《谋定江山》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一章 玄雀旗下的斥候小队 “快快快,都给老子再快点!” 宋老三一边跑一边不时的回头看,一脸着急的模样,气急败坏的冲身前奔跑的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两个少年喊道。 “嗖” “嗖” “嗖” 听声色变,宋老三高呼一声:“小心,他们有弓弩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宋老三猛的向前一扑,将两个少年扑倒在地,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身下的两个少年。 一支支箭矢破空而来,带着股狠劲儿钉在三人身旁树上。 “嘶啊” 宋老三低呼一声,接着起身拍了拍两个少年说道:“那帮杂碎骑马进不了林子,前面不远便有咱们的哨点,到那儿就安全了,快走!” 两个少年脸色都有着苍白,或许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但是很快他们就回过神来,听到宋老三的话提腿便跑。 “老宋头,你中箭了!”一个少年察觉到宋老三头上不住的冒着冷汗,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箭矢扎在了宋老三的大腿上。 宋老三闻言嘿嘿一笑,左手抬起用衣袖抹去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右手抓住扎在大腿上的箭矢,咬碎钢牙,狠狠一拔,将箭矢拔出后抛在一旁。紧接着他从衣袍上撕扯下一块布条,用力的缠在伤口处,轻啐一口:“这群杂碎!” “吁吁吁” 马停当,又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翻身下马声,紧接着一个粗旷的声音响起:“下马进林子,务必将他们全部击杀,否则,哼,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小驸马的手段!” “是!” 追兵们应声答道。 听到动静,宋老三脸色微变。 “呵呵,原来是老朋友石坚!怪不得箭术如此精湛。” 宋老三自顾自的嘀咕了几句,接着转头望向两位少年,神色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听好了,追来的是狄族白狼军的探子小队,为首的叫石坚,以箭术见长,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们玄雀军下斥候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嘿嘿,我的老队长便是死于他的箭下。他为人凶残无比,加上我们撞见了小驸马的勾当,既然他们要进林子,那便是定了主意要杀光我们!待会见机行事,如有意外便由我引开他们,你们伺机撤离!” 宋老三的神色有些复杂,少年们闻言一个对视,心中各有计较。 “队长,我...” 其中一个少年体格雄伟,皮肤黝黑,听到宋老三的话,心中有些苦涩。宋老三为救二人已然中箭,而追兵又不肯放弃进了林子。听宋老三的意思,怕是要牺牲自己,一是为自己谋一个生机,二是要为死去的袍泽报仇,于是他忍不住出口说道。 话没说完,就见另一个少年拍了拍黝黑少年的肩膀,说到:“小凡,听老宋头的!” 说话的少年面容俊朗,眼神深邃,眼里透着神秘与自信。 “可是,民哥!” 陈凡凡又要开口,就见李安民瞪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坚定和不容置疑,于是陈凡凡活生生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宋老三注意到了两个少年的举动,回过神来见两人还未动身,想来怕是自己的话吓坏了这两个新入伍不久的少年,嘿嘿一笑,开口道:“放心吧,林子里草木茂密,他们的弓箭派不上多大用场,我们定能逃脱的。” “好,快走!” 李安民心中自有定计,他明白宋老三的良苦用心,只是他也不忍抛下自己的同袍,更不愿让自己的傻兄弟犯险。他双眼转个不停,不停的思索着撤离的方法。 “小凡,老宋头中箭了,怕是行动不便,你背上他走!” 李安民见宋老三拖着一条伤腿,行动较为迟缓,就冲陈凡凡说道。 李安民与陈凡凡虽不同姓,却打小一起被一个老人抚养长大的,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三人以兄妹相称,管老人叫老爹,所以三个孩子情同手足。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李安民了解甚深。陈凡凡天生神力,打小气力过人,七八岁时便能举起门前重上百斤的石墩子。即便是背上宋老三,李安民也坚信陈凡凡可以健步如飞! “好嘞,民哥!” 陈凡凡冲李安民咧嘴一笑,接着跑到宋老三身前,挠了挠头说道:“上来吧,老宋头!” 宋老人当兵十数年,哪有肯舍下脸皮让一个少年背着自己逃命,瞬间羞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挥起了手就要向着陈凡凡的脑袋打过去。 李安民见状气急,只见他怒眼圆睁,声色俱厉地冲着宋老三低声喝道:“宋老三,收起你不值一提的羞耻心!追兵将至,你想死可以,但不要拉上我们兄弟两个!” 宋老三闻更怒,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李安民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一,大汉玄雀军没有抛弃袍泽,独自逃命的士卒!” “第二,小凡是与我一同长大兄弟,让他背你,就说明他有实力背着你逃离!我不会拿弟弟的性命当儿戏!” “第三,你做斥候十余年,对这片林子十分熟悉,反观我二人新征入伍不足半月,今日更是第一次来到这片林子!让我们单独逃跑,怕是都找不到据点的所在!即便是你以一己之力拖住了追兵,但我们又能坚持多久!” “第四,你不要忘记我们这次探得的消息!” 李安民句句振聋发聩,宋老三闻言不再言语,对于眼前的少年竟然生出了一丝敬畏。而这份敬畏上次出现还是在玄雀军军演时,面对大汉军方三座大山之一的边境守护者,玄雀军统帅沈遗南! 不知道宋老三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宋老三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已经震住了这个精干的汉子! 说罢,李安民衣袖一甩,向着树林深处急速而去。 “小凡,背上他,走!”李安民的声音响起。 陈凡凡也被自己的兄长惊呆了,他记忆中的李安民永远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妹妹,甚至对他们那少言寡语的老爹,李安民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陈凡凡摇了摇头,他一时之间有着无法理解兄长为何会有这番表现,不过他清楚的知道,兄长的话,他要听! 陈凡凡背上宋老三,向着李安民追去。 “呵呵,中了我的箭还想逃,简直是笑话!今日这帮汉奴必定会死在我的刀下!”一阵轻蔑的笑声响起,原来是石坚已经率领部下六人狂追而来! “小的们,给我追!” 石坚手下六人,挥刀劈开前方的杂草,向着狂追而去,眼看着缩短了与三人的距离! “前方向左!” “第三棵树向右!” ... 半个时辰,狂奔不止! 宋老三趴在陈凡凡背上,不停的指引着方向。他现在发现眼前的这两个小子都绝非常人! 李安民已不用说,即便是陈凡凡的表现,也早已出乎了宋老三的意料!以前只知道这小子体格健壮,可谁成想陈凡凡背着自己狂奔许久,才开始喘了几口粗气,速度有了几分减缓。 “看到那块巨石没有,过了巨石就是我玄雀军斥候小队储存武器物资据点之一,平时会有其他小队的袍泽过来休整!” 宋老三感觉到了陈凡凡力有不逮,于是出声喊到,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中有一丝闪躲,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小凡,坚持一下!” 李安民听闻宋老三的话眉头不禁皱起。他打量了一眼宋老三口中所说的巨石,就在数百步外。以玄雀军斥候小队的机警和侦查力,数百步的距离怕是早已经关注到了他们三人,并且理应已安排人手前来接应! 而现在前方没有丝毫动静,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前方据点没有其他小队,二便是前方巨石压根不是玄雀军斥候据点! 李安民思索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狠狠的瞪了宋老三一眼,接着对陈凡凡轻声说道:“小凡,敌兵越追越近,我来断后,你背上上老宋头去据点召集袍泽再来接应我!” 饶是陈凡凡天生神力,但一路奔驰,此刻体力消耗也是巨大。不疑有他,陈凡凡点了点头,对着李安民说道:“哥,小心!” 李安民轻轻的笑了笑,对陈凡凡说道:“好,放心吧,哥会小心的!” 紧接着李安民走到陈凡凡身后,将目光转向了宋老三。宋老三见状刚要说话,就被李安民冷厉的眼神制止! 李安民冲着宋老三动了动嘴巴,可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宋老三读懂了李安民的口型,他知道李安民说的是:“带我弟弟安全回家!” 宋老三咬了咬皲裂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已苦涩到了极点,他强忍住内心的不安与羞愧,终于还是对着李安民点了点头。 正如李安民所料,那巨石后面并没有玄雀军斥候小队据点!宋老三之所以哄骗二人,无非是因为感觉到了陈凡凡身体负荷已经到达了极点。他原本决定在自己留在巨石后方,用鲜血和生命拖住石坚等人的追杀,好让自己麾下这两名新招入伍的神奇少年能够拥有多一些的时间来逃命! 可李安民知道,自己与陈凡凡对这片林子极为陌生,若是没有宋老三的引路,在宋老三死后,二人的结局多半是死在石坚等人的乱刀之下!即便是宋老三为自己兄弟二人争取到了时间,能否活下去恐怕也要看天意! 可是,李安民不信天意,他信任的只有自己! “看来,要好好玩一玩了,呵。” 一声清喝,少年转身望向疾驰而来追兵,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二章 树林中的绝地反击 不觉已经临近黄昏,看着已经离去的陈凡凡,李安民长出了一口气。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心中这就有了主意,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笑意。 此刻的李安民,身着玄雀军制式的黑色布甲,手持一张弯弓,腰悬短匕,背挎箭筒,只不过箭筒里只孤零零的躺着四支羽箭。 急促的脚步声越发清晰,李安民知道追兵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近。只见他深呼一口气,腾挪之间便已经爬到一棵大树之上。借着茂密的枝桠,李安民搭弓上箭,藏在阴翳之间。他像一只捕食的猎豹,静静地等候着猎物的出现。 “慢,脚印到这里就停了,大家分开来搜索!” 石坚看了看脚下的灌木丛,发现脚踩的痕迹到此消失了,于是吩咐手下探子们道。 “是!”六名探子齐声应达,紧接着便各自散开,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搜寻而去! 李安民听闻石坚的话,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原来为了迷惑敌人,他特意恢复了被陈凡凡踩乱的杂草。 “啪啦” “啪啦” “啪啦” 脚踩树枝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在陈安民耳畔响起,原来是一个白狼军探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陈安民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再等等!因为他心中明白,敌方有六名探子,加上石坚一共七人,近身肉搏显然不太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暗处利用弓箭解决掉尽可能多的敌人! 终于,机会来了! 此刻,另一名探子也出现在了李安民的射程范围之中。只见两名探子附耳交谈着什么,对于李安民,这正是不容错过的绝佳机会! 李安民深呼一口气,屏气凝神,一瞬间将弓拉成满月! 少年郎双眼如电,将箭矢对准二人! “嗖” 箭矢暴射而至,两个探子终于发现了异样,可是此刻为时已晚! 他们满脸惊疑,带着错愕,眼睁睁的看着一箭冲着他们破空而来! 箭如流星,一瞬间穿透了两人的脖颈! 两个白狼军探子应声而倒! “还有五个。” 李安民喃喃道。 收弓,翻身下树,一个蜻蜓点水,悄无声息的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李安民小心翼翼的扶起被自己踩塌的杂草,静静地趴在灌木丛中,等待下一波猎物的到来! 狄族白狼军个个深谙刀弓,两个探子的倒地声早已惊动了其他人。根据伤口的方向,狄族人定能够判断出李安民所在的位置! 所以,李安民明智的选择转移阵地! 果不其然,剩下的五人一瞬间就察觉了此地的异状!一个个跑了过来! “啊!该死!” 石坚见手下两人惨死,不由的心中大怒!堂堂狄族白狼军团以骑射本领声满天下,虽说自己这只小队不是白狼精锐,可白狼军勇士死于自己最擅长的箭矢之下,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奇耻大辱! 眼见剩下五人抱团在一起,李安民内心瞬间多了几分苦涩! 他虽兵马娴熟,但对于近战来讲他最擅长的却是剑! 其次,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有剑在手,他拼死也最多是换掉对方三人!对于抱团的五个人,他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他动用他不为人知的底牌! 李安民内心十分忐忑,会想起当年那件事,他还是决定想其他办法,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底牌! “呵,我是何人,岂会被死于这等小人之手!”李安民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心中暗道。于是冷静下来,思考着破敌的方法。 “虽然很蠢,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李安民默念道。 李安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调整着呼吸的频率,不多时,他身上居然多了几分玄妙的意味! 一团黑色的云雾图案在他的手臂上若隐若现,云雾中,隐隐有一个黑色的兽影! “死鬼老爹,这可是关键时刻,你这个呼吸法一定要顶住啊!”李安民心中想到。 只见他仔细的观察着五人的位置,左手捏起一颗石子放在拇指中间,对着前面的大树,用中指轻轻一弹。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瞬间惊动了石坚五人! 石坚等人见状,不由的阴笑起来,这等拙劣的手段岂会骗过这几个纵横沙场数年的老兵卒! “哼,幼稚的蠢货,还想蒙骗老子!兄弟们给我上!”石坚大手一挥,手持钢刀便向着李安民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没错,不是声音响起的地方,而是李安民所在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 从李安民弹出石子,到石坚等人判断出李安民所在的位置,并且冲了过来,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可他们谁都看不到李安民脸上的轻蔑的笑容! 十步 九步 ... 三步 两步 一步 一瞬间,五人冲杀过来,眼见着就要到了李安民的身前! “哼,蠢货们,幼稚的是你们,不是小爷!受死吧!” 看到五人距离自己仅有一步的距离,李安民猛然暴喝道! 只见他左手持弓,右手朝着前方五人猛的挥出一把土灰! 五人一惊,一瞬间具都停滞了! 只见李安民抓住空档,双脚离地,高高跃起,右脚抬起,屈膝猛的踢在身前最近的狄族探子身上!然后将右腿伸直,借力猛的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 这还不够! 升腾而起的李安民左手持弓对准前方,右手捻起箭筒中的仅存的三支箭,将弯弓拉了个满月! “嗖”“嗖”“嗖” 三箭齐发! 前方三人躲闪不及,箭矢朝着三人心脏激射而去! “噗”“噗”“噗” 三支箭矢带着绽放的血花,穿透了三人的身体,扎在了大地之上! 血花绽放,三人应声而倒! 一瞬间再次击杀三人! “还有两人!”李安民心中暗道。 这还没完,李安民落地的一瞬间,蹲伏在地上,左手将弯弓朝身后一甩,右手抄起腰间的匕首,右脚朝后一蹬,向着石坚暴射而起! 他的本意是借机一举击杀石坚! 可是意外突发,驰骋沙场十数年的石坚常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对于危险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力!一瞬间他持刀后退,躲过了暴射而至的李安民! 李安民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转换成另一个仅存的白狼军探子。 只见这探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丢了魂,一瞬间身旁的战友阵亡三个,没来得及多想,他就感到脖颈之间多了一丝寒意。 刀光一闪,石坚手下六人全部阵亡! 李安民的突然暴起,一瞬间击毙四人! “还剩一人!”李安民声音里充满了死寂。 此刻的李安民面色惨白。他低着头,半跪在地上,用手撑住地面才不至爬倒在地! 脑袋上布满了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溅落在泥土之上然后消失不见,化作点点泥垢。 他感到浑身疲乏,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黑色云雾也彻底消失不见! “哈哈哈,好,小子,你很好!”石坚手下全部阵亡,不由的怒气横生,怒气反笑,脸上写满了狰狞!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玄妙的武道功法,而且居然已经入境!” 如果说最先一举击杀两人是因为眼前少年箭术精湛,但是刚刚那一瞬间的表现,常人绝非能及!所以石坚内心十分诧异,直到他注意到了李安民手臂上的那团黑色迷雾,他才明白过来! 这少年居然是一位入了境的武修! 李安民听闻石坚的话,心中也是一片迷茫。 “武道?” “功法?” “入境?” 他打小身染恶疾,时常浑身上下刺痛难忍,这呼吸之法是他那便宜老爹传授于他,为了缓解痛苦的。 具老爹说,是他用一条腊肉从江湖术士那里换取而来的。因为的确可以缓解痛苦,他这才坚持下来! 而且更加神奇的是,若是以此法呼吸一整个循环,浑身上下便会充满使不完的力气!只不过力竭后会浑身乏力,刺痛难忍! “看来,老爹对我有所隐瞒啊!” 陈安民心中想到。 见陈安民一言不发,石坚冷冷一笑,将刀尖对准陈安民,说道:“看你现在的状况,恐怕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快快交出你的功法,我还能饶你一命!” 陈安民抬起头来,虽然面容疲惫,但眼神里却还是充满了锐气! “要杀要剐,你来便是,只要你确定你可以承受得起小爷后背人的怒火!想要小爷的功法,哼哼,小爷给了你,你可敢要?” 李安民心中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对策。他的本意是虚构一个莫须有的背景,以此震慑眼前的石坚! 可少年郎毕竟年轻,这回可是失了算! 石坚是刀尖上舔血,敢以命换荣华的主!且不说他是否相信眼前的小小斥候是否真的有强大的背景!没有倒还好,若是真的背景强大,放李安民回去岂不是等着少年派人前来报复! 石坚这类人心中都明白一个道理,面对权贵子弟的威胁,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了他! 石坚伫立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声音冰冷的说道:“小子,你不该威胁我的!” 话音刚落,石坚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对着陈安民的头颅就要砍了下来!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三章 状若疯魔宋老三 石坚挥刀直下,刀锋直指李安民的项上人头! 李安民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呔,老匹夫尔敢!”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声暴喝响起!只见一支箭矢飞速而至,直冲石坚面门! 不得已,石坚见状,只好收刀!只见石坚猛一挥刀,就将箭矢拦腰斩断! 刀刃一收一挥之间,李安民抓住机会,强忍身上的剧痛,猛的向后一翻!一个驴打滚就逃出了石坚的攻击范围。 不用回头,只听声音李安民就知道来者是谁! 日渐西沉,黄昏之下!一条影子被拉的好长!从李安民的身后,走出了一个精瘦的汉子。只见这汉子手持与李安民一样的弯弓,拖着一条腿,缓缓的走了过来!汉子目光锐利,直勾勾的盯着石坚! 正是被陈凡凡背走的宋老三! “呵呵,着实有趣!” 石坚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宋老三,脸上浮现出一抹讥笑。这会他倒是不着急击杀虚弱的李安民,反而是举起了刀,饶有兴致的端详起来。 “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石坚平静的说道。 宋老三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惊讶!紧接着,他走到李安民身前,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问道:“没事吧?” 李安民也不回答,只是转过头来注视着宋老三!宋老三明白李安民的意思,紧接着说道:“放心吧,我已给陈凡凡指明了据点的所在,他去搬救兵去了。” 李安民这才舒了一口气,对着宋老三说道:“联手?” “不用...” 宋老三本想拒绝,可是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居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在七人的围攻之下,居然活生生拼杀掉了六个白狼军探子!试想一下,若是宋老三自己一个人,能否逃出追杀还未可知,更不用说杀死对方了!更何况是六个! 宋老三眼睛转了转,接着说道:“嘿嘿,你先休息,恢复一些力气。老宋头也不是泥捏的,我若不行了,你再伺机出手!” 宋老三看着李安民,憨笑几声,语气真诚的说道。 李安民没有言语,只是看了看宋老三,静静地点了点头。 宋老三放开架子,将弯弓扔在一旁,右手抄起腰间的悬挂着的匕首,将目光转向身前的石坚。 大汉守边第一军,玄雀旗下斥候小队,兵甲统一都是弯弓短匕! 只看那宋老三面色平静,眼神中却是杀意纵横! 石坚见状哈哈大笑,断声喝道:“既然想死,那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冲到宋老三身前! 刀锋带着勇往直前的气势,狠狠的向宋老三劈砍而来! 宋老三丝毫不慌,做斥候多年,整日与匕首作伴,早就可以将匕首玩出花儿来! 只见他将匕首向下一握,身体微躬,匕首贴着手臂顺着石坚的大刀向着刀柄滑行!眼见着就要贴到石坚的身前,此刻宋老三忽然半蹲,猛的一扭身,将手中的匕首握紧,冲着石坚的腰腹划了过去! “好身法!” 李安民忍不住出声喝道! 宋老三这么猛的一卸力,把石坚晃的一个踉跄! 汉狄对峙数百年,虽然现在双方表面上风平浪静,可人人心中都明白实乃暗流涌动!虽然没有什么大战事,可小规模的冲突却是从未断过! 尤其是玄雀斥候与白狼探子! 双方各自经常深入敌后刺探情报,所以成了冲突最激烈的两只军种! 而石坚更是白狼探子中的老手,对于玄雀军的匕首是再熟悉不过!虽然被宋老三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他就有了应对之策! 只见石坚向后一倒,右脚猛的一踢,刚巧踢中了宋老三持匕的右手! 匕刃一斜,只划破了石坚的侧腰便被踢向了一旁! 而宋老三的右手在被踢中后瞬间失去了知觉,甚至匕首都险些脱手而出!石坚这一脚的力道,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石坚伸出左手,按住侧腰,鲜血顺着指缝流出,瞬间染红了衣襟! 宋老三此刻左手握紧匕首,将被石坚踢中的右手藏于身后,止不住的颤抖! “呵呵,你可认识宋老狗?” 石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宋老三,忽然出声问到? 听闻宋老狗三个字,宋老三瞬间浑身战栗,愤怒的回答道:“正是我们小队的前队长。” 宋老三缓了缓,紧接着咬牙切齿道:“也是家父!” 听到宋老三的回答,石坚忽然笑了起来,然后阴冷的说道:“呵呵,怪不得这路战术如此熟悉!”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宋老三,恶狠狠的说道:“你可知道,那宋老狗正是死于我这柄刀下!我亲手割下了他的头颅,至今还挂在我的营帐之中,供我日日把玩!今日,就让你父子二人团聚!” “啊!恶贼受死!” 听闻这话,宋老三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一声怒吼,紧接着抬起左手将匕首对着石坚猛甩去!紧接着宋老三双脚能的一用力,左手握拳,以无畏的身姿向着石坚冲去! 匕首脱手而出,雷霆般的向着石坚飞去。 看到宋老三的举动,时间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用言语成功的激怒了宋老三,使其失去了理智! 他举起刀准备像一开始劈开箭矢一样的劈开匕首,至于握拳而来的宋老三,他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试问一个以敏捷见长的玄雀斥候,没了匕首单凭拳头的力道能有几分威力? 可他却没有完全猜中宋老三的心思。 更严重的是,他忘记了战场上还有一个人! 只见石坚刚刚开始挥刀准备劈开匕首,宋老三就变拳为掌,向下一扑,抓住了石坚的双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死死的抱住! “李” “安” “民” ! 与此同时宋老三一字一字的喊出来被石坚忽略掉的少年的名字! 话音刚响,李安民便一个飞身,出现在了宋老三的身后,向着石坚一跃而去!只见少年在空手掏出弯弓,双臂一撑,猛的拉满! 李安民速度极快,一瞬间就落在石坚身旁!此刻,石坚的刀刚刚触碰到匕首,李安民就将拉成满月的弯弓套在了石坚的脖颈之上! 左手松开弓弦,右手向前一推! “叮” 弓弦带着四溅的血花穿过了石坚的脖颈! 宋老三高呼李安民的话音未落,白狼军探子队长石坚,人头落地! “白狼军,死于弓弦之下!” 李安民口中喃喃道,话没说完,就见他手臂上的黑色云雾忽然消失不见,然后双眼一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 “看来这少年身上真的有极为玄妙武道功法!” 此刻的宋老三面露狂喜,状若痴狂的喃喃道! 见李安民昏倒在地,他突然冲到李安民的身旁开始翻来翻去,一边翻一边喃喃道:“功法,武道功法,在哪里,在哪里!” 对于杀父仇人的死亡,宋老三无动于衷! 此刻的他,心心念念的居然是李安民身上所谓的“武道功法”! “没有,为什么没有!” “我宋老三做了十多年的斥候,还仅仅是个小队长!” “若是有了功法,我定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杂碎们生不如死!” “功法,功法!竟然没有!” 搜索良久,竟一无所获! 此刻的宋老三状若疯魔,他看着眼前昏死的少年,眼中戾气横生! 他举指对天,双眼里布满血丝,放声喝道: “凭什么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法!贼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贼老天!” “贼老天!” 残阳如血。 宋老三咆哮许久,中途沮丧的低下了头,他散乱着头发,瞳孔里没有一丝光彩。 突然,他面露凶色,演带凶光! “该死,该死!” “统统都该死!” 他忽然恶狠狠的盯住了昏迷不醒的李安民,凶狠的说道:“你就是功法,你就是武道,我要生食你肉,生饮你血!” “食你肉!饮你血!” 对于武道功法的贪婪让宋老三彻底丧失了理智,此刻的他居然想要生吃了李安民! 只见宋老三俯下身来,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李安民就要咬了下来! 李安民即将死于这等疯魔之人口中,就在此刻,李安民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防备你许久了!” 李安民平静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把玄雀斥候的制式匕首插到了宋老三的脖颈之上,宋老三瞪圆了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再没了气息。 宋老三当即毙命! 玄雀军斥候队长,死于玄雀军匕首之下! 李安民拔出匕首,用自己的黑色布甲擦拭掉上面的斑斑血迹,有白狼探子的,也有玄雀军斥候队长宋老三的。 李安民将状若疯魔的宋老三轻放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第一,巨石后方压根没有据点,大概是你见小凡体力惊人便隐隐有了猜测,料想他身负功法。” “第二,你说你指明了据点的所在让小凡去搬救兵,前后冲突。” “第三,根据这里距离巨石的路程,即便是废了一腿,也不至于耗时如此之久。想必是你早就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了吧。更何况,你与石坚对战时身手甚好!” “第四,我没有什么武道功法,只有缓解病痛的呼吸法,你所想要大可以明说,我会给你。” “什么武道,什么功法,竟然会如此的蚀人心智,可悲哟!” 说着,李安民伸出手,抚合了宋老三未闭的双眼。 “蚀其智,夺其魂,怕具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四章 营帐中的冲突 大汉边军玄雀,统军主帅乃是军方三座大山之一的沈遗南。 玄雀分五军:金凤,苍鹰,灰鹫,白鹭,黑鸦!沈遗南与帐下四员猛将,各领一军! 每军下分五部,一部一校尉! 其各部下又分五曲,一曲一军侯! 曲下为营,一营一统领! 营下为队,一队一队长! 话说李安民在大战过后再也扛不住浑身的疲惫,一头载倒在地上。即将昏迷之中,他隐隐约约听到小弟陈凡凡的声音,这才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的睡去。 ... 只觉得一阵口渴,李安民这才幽幽转醒。甫一回神,他便下意识的将手伸向腰间,去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可是却摸了个空。 “太好了,大哥,你终于醒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只是声音里带着点担心和忧虑。 “呜呜呜,大哥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可真是吓坏我了!” 听到这声音,李安民彻底放下心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环境,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躺在了自家床上。 李安民看了看眼前的双目含泪的少女,轻柔的笑了笑:“流萤放心,大哥没事。”说着伸出大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正是同被老爹收养的妹妹,流萤! 流萤绝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惹人怜惜的可爱味道。圆鼓鼓的脸上嵌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清澈却又熠熠生辉。精巧的鼻尖下是一对娇小的嘴唇,呼吸之间,轻轻的一张一合。 从昏迷的李安民被带回家,她就一直乖巧的守在大哥身旁,无半刻停歇。直到看到大哥醒来,心中的担忧和委屈终于化成洪流一股脑儿的宣泄了出来。流萤扑到李安民身前,抱着自己大哥的手臂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刻,梨花一枝春带雨。 这一刻,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李安民这一生最怕的,便是流萤的眼泪。 看着抱着自己失声痛哭的流萤,李安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只好拍了拍妹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乖,流萤不哭,大哥这不是没事吗!” 可流萤丝毫不为所动,边哭边喊道:“不,流萤就哭,流萤不乖,大哥坏!” ... 良久,李安民扮了个鬼脸终于哄得流萤破涕为笑。这时他才向流萤问道:“你二哥呢?” “二哥?回军营了,据说是三营统领有召,这会得有半天的光景了。”流萤歪了歪脑袋,回答道。 李安民闻言不语,静静地思索着,接着问道:“那我的匕首也被他们带走了?” “大哥真是神了。他们此行特意取走了大哥的匕首,说是要勘验狄族人的伤口,来为大哥邀功请赏呢!”流萤说着便笑了起来,自己大哥刚刚参军不久便立下了军功。而且看这阵仗,怕是功劳不小!流萤心中着实为李安民开心。 闻言李安民立马起身,神情肃穆的对流萤说道:“我要回一趟军营。” “你才刚醒,怎么这就要回去,何况天色晚了,你这一整天滴水未进...”流萤有些担忧,但看到李安民一脸严肃,也不敢多加阻拦。 看到流萤的大眼睛里又要冒出了泪珠,李安民对着妹妹嘿嘿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柔的说道:“放心吧,大哥没事,你二哥鲁莽,我怕他说错了话。” 说罢,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刚跨出家门,李安民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流萤说道:“老爹呢,不在家?” “老爹在二哥回营后不久也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闻言李安民再无多言,经过此前一战,他心中对老爹传授的呼吸之法有了很深的疑虑。而且,不管是石坚还是宋老三,都反复提到了武道和功法!甚至宋老三不惜为此变得癫狂。而对此李安民却一无所知,所以他想找老爹当面问清楚。 与此同时,宋老三死于自己的匕首之下,他生怕弟弟陈凡凡鲁莽,做出什么失智的举动!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先回军营! 李安民的家在大汉的边陲小城。这座城原本没有名字,因为这里是大汉对于凶徒罪人的流放之所,原本没人生存。 大汉盛时,教化与管制还能约束此地的民众。可随着大汉的盛世的落幕,朝廷对于这里也渐渐疏于管制。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三不管的地界儿。凶徒罪人们便在此地繁衍生息,这才有了这么个边陲小城。 小城之外的人管这里叫做罪城,小城之内的民众管这里叫做自由城。其实不管是罪,还是自由,小城真正的面目永远是血腥,混乱,污秽的。 直到十多年前,沈遗南突然将玄雀军驻地搬迁至此。沈遗南以军代政,小城才有了规律和秩序,并且正式更名为玄雀城! 夜晚的小城有些寂静,全城上下只有巡逻的兵卒在一遍一遍的维持着城内居民的安宁。 几点星辰随意的扔在空中,旁边是一轮弯月高高的悬挂着。 披着月光,李安民极速向军营走去。一块玄雀军斥候腰牌让他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为了保证最新的军情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沈遗南特下军令:凡持玄雀斥候腰牌者,验明正身后即可放行,无需上禀! 玄雀斥候皆归黑鸦统摄,而李安民的小队属于黑鸦旗下,风字部,轻风曲,第三营!黑鸦大将胡边草,与其说是一名猛将,倒不如说是一位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毒士! 三营乃是新兵营,其统领名叫魏先同!据说是胡边草的弟子,受毒士胡边草影响极深,阴狠的性子全军上下人尽皆知。李安民很怕弟弟陈凡凡少不更事,惹出什么祸端来。 果不其然,还未到魏先同营帐,李安民就听到了陈凡凡的咆哮声! “什么!我哥为了救我和宋老三,孤身一人阻敌七人,奋不顾死!如今你这腌臢货色却逼我指证他私通敌军?这是什么道理!” “陈凡凡,休得放肆,竟敢对本统领无理,小心我赏你一通杀威棒!” 声音阴森,平静里却透着一丝狠厉! “呵呵,你当小爷怕你不成!” 听到陈凡凡的回答,李安民不由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想到:这小子只知斗气,不知辩理,急煞我也! “哼,我且问你,单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且初上战场,为何敢只身阻敌?” 魏先同也不理会陈凡凡,冷声喝问到! “你当我哥与你这等怂包一样!我兄弟二人自有独自对敌的气魄和杀敌的本事!” 陈凡凡暴跳如雷,跺着脚怒吼道!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李安民有独自对敌的气魄和杀敌的本事?我可告诉你,宋老三可是死于他李安民的匕首之下!这匕首就是铁证!你如何解释!” 魏先同的冷笑声响起,陈凡凡一时语塞,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见陈凡凡势弱,魏先同抓住机会猛的一喝,大吼道:“想必定是他李安民为保全性命,投降于狄族白狼贼子,恰被折返战场的宋老三撞见!在宋老三击杀白狼七人后,李安民怕事情败露,这才在背后偷袭,杀死了宋老三!” “不可能,不可能,我哥不是这样的人!”陈凡凡急红了脸,挥舞着拳头就要向着魏先同打去! “这般急不可耐,莫非你也是同谋?居然还妄图行凶上级,果然是一对穷凶极恶之徒!来人啊,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 魏先同大手一挥,营帐中的左右侍卫这就拉起了陈凡凡! “该死的,我兄弟二人拼命杀敌,居然还被诬陷成叛贼,你该死!” 陈凡凡内心充满了愤懑,怒气横生! 杀威棒高高的举起,就要落在陈凡凡的身上! “啊!我要你死!” 此刻,黝黑的陈凡凡涨红了脸,一声怒吼响彻军营,整个人瞬间高大了几分!双拳挥舞,这就击退了拉住他的侍卫,向着魏先同冲杀了过去! “不好,这小子发狂了!” 李安民听到了陈凡凡的怒吼声,这就意识到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本来隐藏在帐外偷听的他再也不敢耽搁,一个闪身冲到了营帐之中! “小凡住手!” 李安民冲入帐中,只见左右倒在一旁,陈凡凡已经冲到了魏先同的身前,举起右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哥,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腌臢货!”陈凡凡面色狰狞,眼里透着凶狠,怒气滚滚的说道! 而营帐两侧,各有六人持弓而立,一个个将弓拉满,把箭矢的对准了陈凡凡,蓄势待发! 李安民看着眼前的状况,一时之间各种心思涌上心头!发怒了的陈凡凡,谁的话都不会听! “三营亲卫听令!” 魏先同被陈凡凡捏住了脖子,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本就阴森的声音,被掐住后又多了一丝沙哑,一字一字狠狠的说道:“不用管我,给我击杀叛贼!” 帐内兵卒齐声答道:“诺!” 箭在弦上,顷刻将发!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五章 难知如阴的毒士 营帐内剑拔弩张! 陈凡凡双手扼住魏先同的喉咙,而魏先同的亲卫们则将箭矢对准了陈凡凡! “都给我住手,当我玄雀黑鸦是什么地方!” 突然一声暴喝响起,营帐内冲进来一团黑影!只见他像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一般,一瞬间就飘到了陈凡凡和魏先同身边! 魏先同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哑着嗓子对黑影说道:“师父!” “哼,真是废物!” 黑影没有理会魏先同,只是衣袖一挥,“嘭”的一声,气浪翻滚,陈凡凡和魏先同双双被击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营帐内的众人除李安民外,一个个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矢,双手抱拳,跪倒在地,齐齐的恭声喝道:“拜见将军!” “师父!”“将军!” 魏先同的师父,玄雀军的将军! 李安民眼神飞转,这就想到了来者是谁! 黑鸦大将军,毒士胡边草! 黑鸦军虽在玄雀旗下五军中表现的甚是低调,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仰仗的便是他毒士胡边草! 正所谓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黑鸦军有风林火山雷五部。但谁都知道,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却并不是这五部,而是被称为一个人的阴字部!而这个人,就是难知如阴的胡边草! 边草,边草,边草尽来兵老! 传闻,当年琼州内乱,贼兵两万围困汉安城!身为汉安守将的胡边草率三千老弱残兵死守汉安城!面对贼兵的围困,汉安城内弹尽粮绝!胡边草下令:粮尽则杀战马,水尽则饮尿液! 后来大汉援军驰援汉安城,破敌后竟发现城内人人皆有肉干可食! 只是城内只剩一千新卒,没了两千老兵。 胡边草背对众人,也不应答。 李安民赶紧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就要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陈凡凡。两人正要起身,就感觉到仿佛有一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二人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 “本将军可有让你们起身!” 森森然的声音响起,李安民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背影! 胡边草一身黑甲,暗红色的披风上绣着一只大大的黑鸦!他站的笔直,即便是身材短小,却也令人感到挺拔伟岸! “身正自然挺直,脊梁上是铮铮铁骨,“”起身又何须经人允许!” 李安民丝毫不惧,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背影。 “放肆!敢对黑鸦大将军无礼!” 魏先同听到的李安民的话,立马扯着嗓子吼道! “呵呵,这番回答倒是有趣。”胡边草轻轻的笑了笑,也不理会魏先同。忽然,他转过身来,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盯住了李安民,冷冷道:“好一个铁骨铮铮,哼!小小斥候见到本将为何不跪拜!” 李安民这才看清了胡边草的样貌。只见他头发披散着,干瘪的脸庞有些暗淡,只是一双圆滚滚的小眼睛里透着精光!两侧嘴角各长出一缕胡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八”字!下巴尖细,远远看去好不丑陋! 随着胡边草的冷喝声响起,李安民顿时感到身上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一瞬间汗透全身,双腿酸软,膝盖微微有些弯曲!他浑身上下青筋暴露,即便是脸也涨成了青紫色! 李安民咬紧牙关,抬起头直勾勾的盯住了胡边草,双目含电,毫不畏惧的厉声答道:“大丈夫上跪天地,下跪黎民!敢问阁下何人,敢让我跪!” “无知小儿,着实该死!师父,让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魏先同怒发冲冠,抽起侍卫的佩刀就要向着李安民砍杀过来! 胡边草头也不回的对着魏先同摆了摆手,魏先同不敢造次,只好尴尬的站在一旁!他眼神闪躲,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脑门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胡边草捏了捏嘴角的胡须,轻笑道:“世间传言,我胡边草生吃人肉。惹恼了我,你怕是不怕?” 语不惊人死不休,帐内所有人具是面露难色!玄雀军上下对于胡边草的议论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曾有人传出过“胡家将军食人骨,黑鸦军中无老卒。”这类诛心之语! 可只要胡边草还是黑鸦的大将军,这等传闻便只能是谣传! 但是胡边草在这营帐之内居然毫不避讳的将有关于自己的传闻说了出来,营帐内的众人好不难堪,只好深深的低下了头,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 李安民闻言丝毫不惧,义正言辞的说道:“坦荡为人,死有何惧?只恨不能效仿先贤名士,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罢了!” “哈哈哈,好一个为万世开太平!”胡边草开怀大笑,伸出右手对着李安民,陈凡凡二人一抬,一脸欣喜的说道:“快起来吧!” 一瞬间,身上的重压便被尽数卸去。李安民和陈凡凡顿时感觉身体一轻,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通畅。 两人一脸错愕的彼此对视一眼,被胡边草态度上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李安民率先回过神来,虽然仍旧有些不明就里,可他知道应当静观其变。 李安民拉着一脸疑惑的陈凡凡站到一旁,低头思考,不再言语。 对于胡边草态度的转变,如果说李安民和陈凡凡是错愕的话,那么魏先同便是打心底儿的恐惧了。 跟随胡边草学习数年,魏先同对于师父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 大多数人认为微笑不能表达愤怒,愤怒不能表达开心,但魏先同却不认同。因为有些人内心的真实情绪与其表现出来的毫不相干,比如他的师父,难知如阴的毒士胡边草! 此时的魏先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你们都先下去吧!”胡边草对着营帐左右三营亲们们吩咐道。 经过胡边草这么一闹,诸亲卫一个个的早就是如坐针毡。虽在行伍,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但是他们却不是愚笨的蠢人!从胡边草口称自己吃人,再到对待两个少年态度上的转变,他们大概猜出了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听到胡边草的吩咐,他们如蒙大赦!一个个拱手称是,赶忙逃离这是非之所! 走出营帐前,他们个个都忍不住多瞧李安民和陈凡凡一眼!他们知道,两个少年怕是已经受到了胡边草的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尤其那个叫李安民,为万世开太平,说的多好!亲卫们想着。 不多时,营帐内只剩下了胡边草,李安民,陈凡凡,魏先同四人。 营帐内寂静无声,营帐外是夏夜里的阵阵蝉鸣。 胡边草随意的把玩着魏先同桌上的统领军符,也不言语。 魏先同的额头始终死死的抵在地上,片刻不曾抬起。只见额头上的汗水汇集在地上,湿了一片。 过了许久,李安民看到魏先同几次想要开口,犹豫半天却还是闭口不言。陈凡凡也感到营帐内的氛围有些诡异,此刻也老老实实的站在李安民的身旁。 终于,胡边草像是玩腻了手中的统领兵符,随口说道:“说说吧!” 魏先同闻言有些激动,大概是跪地太久双腿失去了知觉,竟然险些摔倒。 他语气里有些急切,迫不及待的说道:“这少年身上有宝,是我起了贪念!” 言简意赅,却令李安民有些惊讶。 “哦?是何宝贝?” 胡边草端起魏先同桌上的书卷,饶有兴致的翻阅起来。听到魏先同的回答,也不放下手中的书卷,仍旧轻飘飘的问道。 魏先同停顿了一会,接着吐出了四个字:“武道功法!” 李安民闻言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心想魏先同如何得知他身上有所谓的“武道功法”,难不成他在跟踪不成? 此刻,他的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哥,什么是武道功法?你真的有武道功法吗?”陈凡凡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拉了拉李安民的衣角,悄悄地问道。 “你我兄弟二人常年朝夕相处,可曾见到我有什么鸟武道功法?什么武道功法,我也不曾知晓!”李安民对于自己的弟弟陈凡凡心中竟产生了些许无奈,这等场合他又怎好解释自己那缓解痛苦的呼吸之法便是宋老三和魏先同口中的武道功法。 胡边草将手中的书卷又翻了翻,接着问道:“你怎知是武道功法?” 魏先同像是早有准备,语气平缓了一些,缓缓的说道: “我曾意外得知宋老三对于修炼有很深的执念,修文主要靠天赋,他只能修武道!” “经过针对狄族白狼七名探子伤口的勘查,以及综合陈凡凡对于当时情况的描述。或箭矢,或玄雀匕首,或弓弦,七人都死于李安民的武器之下!更何况七人为首的是石坚,若不是李安民修了武道,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而且,宋老三死于李安民的匕首之下,我猜测是他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抢夺却不曾想被李安民反杀!而能够让一个十多年的老斥候对自己队友下手的,一定是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所以,我断定,李安民身上有武道功法!能够以一己之力在一场战斗中击杀包括宋老三在内的八人,想来这功法必定不凡啊!” 说完,魏先同抬起了头,先是看了看李安民,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了胡边草,阴阴的说道:“师父啊,说不定还是能够驱阴庇体的绝世功法啊!” 魏先同单凭蛛丝马迹和一些基本的判断就大致分析出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 李安民在魏先同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莫非,胡边草需要驱阴庇体的绝世功法!”想到这,李安民脸色隐隐有些变了,他心中有些不安,紧紧地握住了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到血肉之中。 闻言,胡边草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将目光转向了营帐一侧的李安民! 好一个魏先同,好毒辣的阳谋!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六章 老爹手中的戒尺 胡边草的目光很冷,也很锐利。 夏夜悠长,营帐密不透风,酷热难当。 对上胡边草的目光,李安民如坠冰窟,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不管是孤身面对狄族白狼的七个探子,还是先前营帐内的剑拔弩张,李安民从来都没有怕过。即便是方才顶着胡边草巨大的压力,他也可以丝毫不惧的予以言语上的反击。 因为他坚信,以他的心智,谋略,视野,武力,他定可以立于人上!他的人生,绝不会止步于此! 胡边草抬起头,只是冷冷的一眼! 此刻,李安民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李安民突然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心智,不过是浮云一片! 魏先同抬起头来,阴谋得逞,他难掩心中的嚣张气焰,放声大笑出来! 头发散乱,状若疯魔,几近癫狂! 陈凡凡紧张的抓住兄长的手臂,一脸苦色! 李安民强迫自己沉下心来,也不言语。半晌,他抬起头,迎着胡边草的目光,回望过去。 眼神里是执拗,是坚定,是不屈不挠! 看着眼前深色坚定的少年,胡边草晦涩的笑了笑。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营帐门口。掀开帐门,看了看,淡淡的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也许是夏夜的晚风夹带着边关的燥热,竟然扫去了营帐内刺骨的寒意。 “六年前,也是这般夜色。我只身潜入狄族腹地前去营救被狄贼强掳过去的妻子。” 胡边草顿了顿,阴冷的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接着说道: “我本是浮萍一片,直到那场美丽的邂逅,我遇到了她。” “老套的情节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刻骨铭心,受伤的将领被善良的农家女搭救。” “人们都说爱情是世间绝顶玄奥的东西,可在我看来,爱情不过是我看了她一眼,她回望我一眼,然后羞红了脸。” 胡边草自顾自的嘿嘿一笑,伸出手向前轻轻一抚,然后回过神来,深深一的一道叹息,怅然若失:“白衣啊!” “我放下一切,只为救回她。可没料到,不知为何居然走漏了风声。等待我的是蓄势待发的三百狼牙兵和五百白狼弓骑!” “她被吊在狄族狼纛之下,白衣上染满了血污,见我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意。” 胡边草忽然没来由的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平静,缓缓。 “为首的是白狼弓骑副帅那雷翰,他以白衣为要挟,扔下来一根绳子,令我自缚双手。” 说到这,胡边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接着他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 “那晚,我身负重伤,只身一人返回大汉。” “我的身后,是一场熊熊燃烧,久久不灭的滔天大火!” “是五百白狼弓骑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是尸横遍野的三百狼牙!” “是被我击穿了心脏的白狼副帅那雷翰” 突然,胡边草神色悲悯,怅然许久才悠悠道来: “也是,我的白衣。” 话罢,胡边草闭上了眼睛,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李安民听闻这样的故事,心中也染上了一抹悲色。但他知道,那种痛苦,他可以理解,但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陈凡凡不明白为何胡边草会突然说出这样的故事,他只是觉得心中有些痛,甚至隐隐有些同情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却威能极大地黑袍将军。 听完这段话,魏先同也止住了脸上嚣张的狞笑,静静地沉默不语。 “同儿,你很聪慧,何况你我师徒多年,你对我知之甚多,能够知道我身负重伤,保受阴气噬体的折磨,倒也在为师的意料之中。” 胡边草还是背对着三人,忽然开口说道。话音未落,只见他脸色一变,瞬间怒意纵横!气息一荡,胡边草转过身来,一个闪身,鬼魅般的落到了魏先同的身前。 一只干瘪枯瘦的手捏住了魏先同的脖子,毫不犹豫的狠狠一拧,魏先同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瞬间毙命! 鲜血从嘴角流出,沾到那只干瘪枯瘦却又鬼魅十足的手上。 “白衣说,她的夫君是英气十足的大将军,她见不得她的英雄皱起眉头。” 胡边草将魏先同的尸体扔在一旁,扯过身后的披风冷静的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 “逆徒只知我被阴气噬体,竟想以此要挟蛊惑于我。” “人人都说阴气可怕,没错,它像是附骨之蛆,时时刻刻噬咬着我的骨肉!可我却很享受,因为这钻心的疼痛让我时刻保持清醒,也让我对白衣刻骨铭心。” 说罢,转身向营帐外走去,只有一句话轻轻飘了过来:“回去吧,能抗住本将的威压,小子倒也算是个可造之材。” 李安民和陈凡凡彼此一个对视,没多言语就齐齐向外走去。 营帐内只剩下身死的三营统领魏先同,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走出帐外,看着在月光下慢慢踱步而去的胡边草,李安民心中五味杂陈。 ... 折腾了半宿,李安民和陈凡凡终于赶回了家。玄雀军从玄雀城中吸纳少年从军,却不强制其夜晚必须留营,只需参加半天的训练或者参加任务即可。 还没走到家门,两人就看到家门前坐着一个姑娘。小女孩歪着脑袋斜靠在门框上睡着了,头上上扎着两只马尾,呼吸之间小嘴一张一合,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闪着透亮的光,好不可爱.正是妹妹流萤! 原来小丫头见两个兄长久久不回家,心中着急,城内夜禁,她也不便外出寻找,只好在门外等候。可谁曾想,小丫头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兄长们回来,反而瞌睡虫上身,靠着门槛就呼呼大睡起来。 李安民走上前去,轻轻地把小丫头抱起,这就和陈凡凡一起朝屋内走去。睡梦中的流萤大概是感受到了兄长的气息,圆鼓鼓的小脸在兄长的胳膊上蹭了蹭,她努了努嘴,口水就流到了怜悯的衣袖之上。 “唉,这丫头!” 李安民看着怀里可爱的妹妹,忍不住笑了笑。 走进房门,就看到一个高大而干瘪的身影端坐在屋内的座椅之上。他坐姿端正,腰背笔挺,双目含着摄人心魄的精光! 正是老爹! 老爹一身布衣,修长的双手放在座椅两旁,椅子旁边是一根长长的戒尺。 看到戒尺,陈凡凡脸色立马就变了颜色。 李安民也是神色一凛,他对着老爹点了点头,就把流萤抱回了她的房间。然后赶忙走到堂屋,安静的站在老爹的身前。 兄妹三人打小被老爹抚养长大,老爹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对三人很好,他们的童年很是欢乐。但这戒尺,也伴随着他们三人的成长。 李安民不知道这戒尺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这戒尺打在手心,很疼,很疼。 陈凡凡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哭丧着脸,一脸委屈的站在老爹身前。先是遭遇白狼七人的围堵,今夜在营帐之中又可谓是跌宕起伏,回家看到老爹手持戒尺立于堂上,诸般委屈顿时涌上心头!老爹冲陈凡凡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离开,顿时陈凡凡心中惊喜十分,一溜烟儿的跑回了房间。 李安民低下头,沉默不语。 老爹脸上含怒,冷声说道:“伸手!” 只两个字,声音尖细,仿佛来自深渊。 李安民无奈,不明所以却仍旧老老实实的伸出了双手。 “啪” “一打你莽撞,陷自己于险境!” “啪” “二打你大意,留下杀死宋老三的证据!” “啪” “三打你不知天高地厚,敢触怒他胡边草!” 伴随着三声尺打皮肉的清脆声响起,老爹尖细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李安民心中惊异,惊异于老爹居然知道他所有的事。 但很快,他又会归于平静,因为不管是陈凡凡还是他自己,都有寻常少年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陈凡凡天生神力,怒时实力更盛! 而自己,光是那惹来祸端的呼吸之法,现在想来绝非是为了缓解自己怪病那么简单! 想到这个,他心头再次萦绕起丝丝疑虑!何为功法?什么是武道?呼吸之法究竟是不是石坚,宋老三,魏先同口中的武道功法? 他抬起头看着老爹,刚要开口就见老爹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道,前进的路罢了。” 李安民呆住了,他想了想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看来老爹,定非寻常人也。 李安民如此想到。 回想这几日的经历,李安民心中满是波澜。 宋老三从原本忠厚老实的小队长,忽然之间转变成贪婪的疯魔! 魏先同是黑鸦大将的弟子,对于斥候小卒来说本是高高在上!可谁能料到,聪慧机敏的他竟然用尽心思算计旗下的小斥候!后来更是试图算计其师父!结局令人唏嘘,终是死于非命! 而归根结底,原因都是贪婪,贪婪的想得到李安民身上所谓的武道功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经历了那么多,李安民愈发觉得自己太过弱小,心中涌起了对力量的渴望! “想来明天军营里可要热闹了。” 李安民望着挂在空中的那轮弯月,没来由的喃喃道。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七章 拜见统领 天刚蒙蒙亮,李安民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嘎吱声。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爹准备出门了。 边关小城的生活有些单调,人们大都也不修边幅。此刻刚刚解除夜禁,摊贩们就一个个推着摊车出门了! 摊车上大同小异,都摆着一口铁锅,腾腾的冒着热气。锅下大都是用边陲的黄土活成泥,再堆砌而成小炉灶,里面还隐隐冒着点点炉火。 李安民看着老爹,心想这可真是个考究的怪老头。 因为老爹虽然也身着布衣,但和其他人不同,因为老爹的衣衫永远是那么的干净平整。老爹沉默寡言,这么多年来李安民从未见过家里有过其他人来走动。大概是因为老爹性格的原因,就连这个温馨的四口之家即便是住在城内街上,和邻居也很少有所往来。 说来奇怪,老爹虽不爱说话,但却不是那种胆小怕事,委曲求全的老实人!他的腰背永远挺得笔直。在李安民的记忆里,老爹永远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态,但双眼里又从未有过一丝丝的高傲,有的只是不曾变过的威严。 “老爹必定有过一段精彩的人生。” 李安民看着家里的这个怪老头挺拔的背影,口中喃喃说道。 李安民不知道老爹去哪儿,但他也懒得多问。因为老爹一向如此,常常做一些神秘莫测的事情,久而久之的也都习惯了。三人小时候也曾好奇,也不是没有追问过,只是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讨得一顿戒尺。 老爹说:“有些事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 没过多久,早晨的街上慢慢热闹了起来,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安民知道该起床了。 很快,他起身走到院中水井旁,一桶一桶的打水,倒在院内的水缸中。紧接着走到炉灶旁,生火,倒水,煮面,再卧上三颗荷包蛋,这是弟弟的早餐。陈凡凡天生神力,饭量也很大。当时兄弟二人参加玄雀军,李安民是胸怀保家卫民,驰骋沙场的男儿壮志!而陈凡凡,就是听闻军营里的将士们也都很能吃,嚷嚷着要跟他们一较高下,驰骋伙房! 李安民打量着火候,感觉面快好了就叫醒了仍旧鼾声如雷的陈凡凡。接着风也似的跑出门去,驾轻就熟的就摸到了一家摊位旁。 “吴婶儿,给我拿一块枣糕,给我最甜的啊!”李安民瞪圆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摊位上摆着的一块块糕点,一脸急切。 说是糕点,其实就是面团里多撒了些糖水,再嵌上一颗蜜枣。毕竟是常年战乱的边陲,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又哪里会有精美的糕点。 摊主是个四十左右,慈眉善目的大婶儿,看到是李安民,就对着少年郎笑了起来。只见她小心翼翼的从摊位一角取出一块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枣糕,伸手递给了李安民,笑意盈盈的说道:“小伙子又来给妹妹买枣糕啊,这块是最甜的,婶儿在上面嵌着两颗枣,特意给你留着呢!” “谢谢吴婶儿,这两个铜板给您放在这儿了!” 摊主姓吴,街上的枣糕就属她做的最甜,流萤也最喜欢。 兄妹三人在老爹的照应下虽然没过过什么太过凄惨的苦日子,可老爹却也从来不曾特别宠爱过哪个。可流萤毕竟是小丫头,对于甜食有着特殊的热爱,于是李安民每天都给流萤买一块枣糕。 李安民天天买,流萤也天天吃。 回到家后,见流萤还在呼呼大睡。小丫头嘴角泛起了笑意,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李安民不忍心打扰,把枣糕放在桌上,就带着陈凡凡出门而去! 身为玄雀军一员,白日里他们必须回军营参加操练或是执行任务。 陈凡凡拉住李安民的衣角,哭丧着脸说道:“哥,你确定要回去?咱们的队长宋老三可是死在你手里!昨晚咱们的统领魏先同可也是死在我们面前,更何况那胡边草如此可怕,回去还指不定遇到什么邪门的事情呢。” “难不成你想让玄雀军把我们当逃兵处理?那不仅是我们人头落地,就连老爹和流萤恐怕都会遭受牵连!” 李安民走在陈凡凡前面,出声说道。 陈凡凡闻言一滞,松开了抓住李安民的手。片刻后,他跺了跺脚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大步流星的超过了李安民,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脸决然,气鼓鼓的陈凡凡,李安民险些笑出声来。 又看到他向着军营走的那么坚决,李安民的心中又充满了欣慰。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安民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陈凡凡的肩膀,语气平缓的说道。李安民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接近着轻声说道:“此行,我们想想法子请辞,往后天高海阔,任凭我们兄弟驰骋。” 陈凡凡闻声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思沉重的朝着军营走去。 玄雀军旗下五军,拥兵近三十万!旗下五军,军有五部,部有五曲! 玄雀军驻扎在玄雀城附近,虽说沈遗南以军代政,却极少进城。玄雀军以各级单位划分区域,以便扎营,同时相互守望,却互不干扰。 而李安民所在的黑鸦军风字部军营就在眼前,李安民和陈凡凡都是一愣,因为平时戒备森严的三营区域此刻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唯恐有炸,李安民拉着陈凡凡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的军营。 “废物,都是废物!给老娘站起来,接着跑!” 忽然一声清亮的暴喝声从校场的方向传来,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女人! 大汉思想开明,民风开放,早就摒弃了男尊女卑的观念。虽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但军营之中的女将官还是很少见的,难不成今天这三营居然出一个女将官? 李安民和陈凡凡朝着三营校场就跑了过来。透过木门,就看到校场中站满了三营的兵卒。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满脸疲惫的围站成一圈,透过人群中间的缝隙,李安民看到了几个趴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兵卒,还有一个红色的倩影。 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沈遗南十分注重对于新兵的培养。所以在各军各部各曲中都建立了新兵营,一般新兵营的统领都是较为年轻的后起之秀。 一是统领与士卒们年岁相近,交流起来较为方便。 二是同为大汉青年,身份的差异会激励年轻人不断进取,给他们可以晋升的可能和希望。 三是同为年轻人,统一起来方便管理和教育。 不过,所谓的后起之秀都是出身高贵的官宦子弟。与此同时,再给新兵营安插着老兵作为队长培养新人。 当然,李安民看的透彻明白,他一直坚定的认为新兵营的存在只有两点价值。 一是锤炼“后起之秀”们带兵打仗的统领能力; 二是给后起之秀们组建自己的班底。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以为自己是被操控在他人之手的棋子而心有不甘时,殊不知你可能只是棋盘上的一粒尘埃,都没有做棋子的资格。 李安民猜测这位女将官想必也是一名“后起之秀”,而趴在地上几人想来大概是承受不来操练强度而脱力跌倒在地。 李安民探着脑袋观望场内的情形,毕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好奇躺在地上的几人会如何表现,当然这位难得一见的女将官多少也可以吸引一些他的注意。 李安民探着脑袋,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正巧不巧,此刻女将官也回过身来,透过人群的缝隙居然与李安民四目相撞,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汇在了一起。 出现在李安民眼前的,是一个满身红色的漂亮姑娘!这女将官头扎红发带,身着红色战袍,外面套着一层红色皮甲。身材不高,双腿却又细又长,脚下蹬着一双红色的战靴,十分亮眼。 此女子有沉鱼落雁之资,闭月羞花之貌。她的鼻梁挺拔,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魄,一双柳叶弯眉又平添了几分妩媚! 李安民赶忙收回了视线,双手拍了拍衣服,眼睛四处转动不自然的到处张望。偷偷的一回头却发现女将官还在盯着自己,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李安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深呼了一口气,他这就朝着校场走去。 但是李安民没来得及动身被身旁的陈凡凡拉住,原来陈凡凡自从见到女将官后就好奇的打量个不停,此刻他竟然一脸兴奋的拉住了李安民,兴奋的说道:“哥,那个小娘皮长得甚是好看,你快下手娶回家给我当嫂子!” 不知是陈凡凡本就鲁莽,还是他刻意为之,总之他的声音很大。 大到校场上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他们两人身上。 大到女将官回头死死盯着二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到李安民瞬间当场石化,恨不得狠狠的一脚踹飞拉住自己的陈凡凡。 校场中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他们交头接耳,都看着李安民,然后热火朝天的议论了起来。 见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李安民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他刚要解释,就听不知是谁的一声清咳响起。 闻声,校场中三营的将士们都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手抱拳,身体微躬,对着李安民齐声喝到: “拜见统领!” 玄雀军中的小斥候 第八章 红缨 李安民愣在了原地,大伙们一声突如其来的“拜见统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哼,你就是李安民?” 女将官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指着李安民出声问道。 李安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女将官的问题,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叫红缨,玄雀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三营新任统领。” 红缨的柳叶弯眉一挑,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讥笑,出声说道:“听说你命格奇硬,极克长官上级。听说你先是克死了自己小队的队长,刚一回营又克死了三营的统领?” “哈哈哈!”校场中的众人闻言,顿时笑成一片! 李安民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红缨的话听起来很难听,可即便中间有很多曲折,但无奈的是,宋老三和魏先同的死都和自己有关! 陈凡凡听到这话,立马就怒从中来!他脸色一变,对着红缨嚷嚷了起来:“小丫头怎能这样说话!什么叫命硬,什么叫专克长官上级?不管是姓宋的还是姓魏的,他们的死都是咎由自取,与我兄长何干?” 李安民见陈凡凡出言反驳,生怕再惹出事端。赶紧拉了拉陈凡凡的衣袖,低声呵斥了一句:“闭嘴。” “呵呵,那小女子莫不是还得恳请你兄弟二人饶我一命,休要让我这个弱女子咎由自取而死!” 红缨瞪圆了凤眼,狠狠的盯住了陈凡凡,冷声喝问道。话中说是恳请,但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上都是高高在上的讥讽。 陈凡凡被李安民喝令闭嘴,本不想再和红缨动口舌之争。可谁知眼前这红袍女将居然得寸进尺,对二人不住的讥讽。 陈凡凡本就易怒,经过红缨这么一顿冷嘲热讽,立马就点燃了身体内的炸药桶! 他不管李安民的劝说,冲着红缨大声怒喝道:“你这小丫头休要聒噪,我兄弟二人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若再出言不逊,小心我陈凡凡不顾及你是个娘们,好好给你一通教训!” 陈凡凡站在李安民身前,伸手指着红缨,一脸怒气! “呵呵,你当老娘怕你不成!有胆你便过来,老娘与你比划比划,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别看红缨身材不高,但脾气却是火爆异常!听闻陈凡凡的话,她丝毫不惧的冷冷一笑。只见她抄起一条齐眉短棍,用手举起,将棍尖对准了陈凡凡,挑衅的说道。 “凡凡,冷静!”李安民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他不想自己兄弟二人莫名其妙的与人发生战斗。 尤其是他想到了自己那屡次受人觊觎的呼吸之法!陈凡凡也被老爹传授了类似的东西,以至于他从小就力大如牛。一想到陈凡凡怒极后的状态,李安民更是下定决心坚决不能暴露自己兄弟二人异于常人之处! 陈凡凡怒意正盛,哪里听得进去李安民的劝阻!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原本挡在红缨与凡凡中间的士卒们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儿来! 红缨见状冷冷一笑,棍尖在地上一划,摆出了姿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陈凡凡走过武器架,随手也抄起一把木棍就大步流星的飞身向前!陈凡凡双手持棍拖在身后,高高跃起,接着两手猛的一用力!长棍从身后向前抡出,一招力道刚猛的力劈华山就要到了红缨的身前! 面对陈凡凡一往无前的刚猛气势,红缨丝毫不慌!只见她脚尖轻点,只两个扭身就躲过了陈凡凡的攻击! 陈凡凡的一击落空,打在了地上。“嘭”的一声响起,陈凡凡手中的长棍落在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土,由此可见其力道之大,绝非一般! “这小子,好刚猛的气力!” “红缨统领也不错,好灵巧的身法!” 校场中的众人都看呆了,都在议论纷纷。不知是谁开口先叫了一声好,随后叫好声一片! 红缨微微一笑,又是脚步轻挪,两个点地,一个错身就绕到了陈凡凡身旁!抓住空档,右手持棍,向前猛的一递! 齐眉短棍悄无声息的脱手而出,棍尖直指陈凡凡的胸膛! 陈凡凡先前一击用力过猛,见红缨的攻击过来,根本来不及闪躲!若是这一击落在身上,只怕陈凡凡也会承受不住! 李安民大惊失色,高呼一声:“小凡小心!”话音未绝,就往两人的战场中央冲去,想要前去救援。 红缨嘴角上扬,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细看可以发现,她眉眼中间还闪过一丝狡黠。 眼看棍尖就要落在陈凡凡身上,一双芊芊玉手抓住了棍柄,用力一握!齐眉短棍这就停止在空中,没有击到陈凡凡分毫。 正是红缨的一双手! 校场中的众人直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材娇小,貌美多姿的女将官居然有这般本事!顿时叫好声一片!同时,他们对于眼前的统领也有了一份崇拜和认同! 李安民眼睛转了转,见状舒了一口气,这就放下心来!他心中暗道:这个红缨还真是有些手段。 接着他双手抱拳,躬下身来对着红缨行了一个礼,出声说道:“谢过统领手下留情!统领对力量的掌控能力很强,我兄弟二人输的心悦诚服!” “小凡,还不谢过统领手下留情!” 陈凡凡先前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只一个回合就高下立判,他知道是自己技不如人,更何况人家还愿意手下留情。 陈凡凡挠了挠头,对着红缨憨憨一笑,大大咧咧的说道:“嘿嘿,统领,我输了!谢过统领手下留情!” “呵呵,真是个傻大个!” 红缨看着陈凡凡憨憨的模样,心中觉得着实有趣,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笑颜如花,看的陈凡凡有些呆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小队照常操练!”红缨看了看场中的众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丝尊敬,心中十分满意,于是开口吩咐道。 众人闻言尽皆散开,李安民走到陈凡凡身前,他拉起弟弟也要找地方训练!只是自己的小队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他在暗暗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自处。 “李安民,你准备一下,随我去面见沈帅!” 突然,红缨的声音响起。李安民闻言愣住,下意识的反问道:“沈帅?哪个沈帅?” “嗯?你莫不是傻了,这整个玄雀旗下有几个沈帅?” 红缨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说道。 “难不成,是玄雀军统帅,军方三座大山之一的,沈遗南?” 李安民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思前想后也没想通为何堂堂玄雀统帅要见他。 “昨晚帅帐紧急调令,命我任这三营统领,你任副统领。调令就贴在这校场布告栏上,并且今晨收到命令,让我尽快带你去面见沈帅。”红衣盯着李安民,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神情严肃的对着李安民问道:“说,你是不是沈帅的私生子?” 李安民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只觉得是红缨脑袋搭错了根弦。他还沉浸在要见沈遗南的疑问之中,没有多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红缨的柳叶弯眉皱在一起,鼓着嘴巴一脸的不解,自顾自的说道:“那可就奇怪了!按理说,这黑鸦统领的任命应当有胡边草负责。哪有帅帐过问的道理,更何况副统领的职位还给了你这样一个刚刚入伍不久的新人。这会又要见你,真搞不懂沈帅在搞什么名堂!” 两人沉默不语,心机,都有着各自的思考。见时间差不多,便牵过了两匹马来,准备赶往帅帐。 李安民安排好陈凡凡,便翻身上马,和红缨一道这就出了发! 沈遗南统摄玄雀,而金凤也在他麾下。帅帐就按在金凤军之中!玄雀军按级扎营,其营帐之间距离较远。而金凤军作为玄雀旗下第一战斗军,帅帐设在其中但也不为过,只是距离其他营帐可能距离较远。 马不停蹄,约莫一个时辰两人终于赶到了帅帐! 李安民跟在红缨身后,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只是快到了帅帐,李安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瘦小,眼睛小却有神,嘴角两侧的八字胡格外引人注意! 正是难知如阴的毒士,黑鸦统帅胡边草! 胡边草站在帅帐前,远远的就看到了红缨和李安民。他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对着李安民招了招手。 “咦,怎么胡叔也在这。”红缨也看到了胡边草,心中这就有了疑问,口中喃喃道。她沉思片刻,一脸认真的对李安民郑重说道:“我知道你和胡边草有过纠缠。胡边草性格怪异,阴晴难测,不过你放心,你是我带过来的,我定会保你周全。” “胡叔”? 看来红缨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李安民心中暗暗想到。 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红缨,李安民笑了笑,道了声好。 “真是让我好等。沈帅临时有事,今天的事由我代为执行。随我来吧!” 看到两人走到身前,胡边草轻轻的笑了笑,摸了摸嘴角的胡须,出声说道。 话一说完,胡边草就踱着步子,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帅帐。 红缨和李安民对视一眼,只好也跟了进去。 走到帐中,胡边草站在一排武器架前,架上摆着一柄浑身漆黑的长刀,一节猩红的长鞭,一把暗紫色的匕首,一根巨大无比的狼牙棒,还有一柄古朴的长剑。 胡边草捏了捏胡子,这些武器好像勾起了他的回忆,他只好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都是连夜从玄雀军武库中特意挑选出来的,虽然算不上绝世无双,却每一件都能说出一段故事。” 胡边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悠长,一丝怅然若失的无奈,接着说道。 “小子,你挑一件吧!” 北境玄雀 第九章 消息 自打看到那柄长剑,李安民的身体就不住的微微颤抖。 古朴的长剑深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几天前和七个白狼探子的拼死一战,李安民用的是箭矢,匕首,甚至是弓弦。可或许只有老爹知道,李安民最擅长的是剑法! 李安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和那柄古朴长剑产生了共鸣,可是他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与之产生共鸣的是来自于他幼年时的阴影,那个会让他浑身刺痛的怪病! 李安民脸色有些发白,暗暗握紧了拳头,因为现在他再次感受了那刻骨铭心的痛苦。 痛苦难忍,李安民只好悄悄的调整呼吸,试图用呼吸之法的玄妙力量来抗衡这钻心的苦痛。 事出反常必有妖! “坚决不能碰这把剑!” 李安民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于是强忍着身体上的刺痛将目光转向了他处。 环顾一周,在红缨怪异的目光中,李安民满怀欣喜的挑了一件武器。 胡边草看到李安民的选择后,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把玩着八字胡的手就停在了空中,一个不小心居然扯下了几根他标志性的胡须。 “你确定,你要选这个?” 红缨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解,忍不住讯问起来。 “嗯?有什么问题吗?” 李安民挑了挑眼睛,一脸疑惑的反问道。看到胡边草和红缨的反应,他心思也活络起来。 难不成,这兵器有异? 李安民在心中暗道,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 红缨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及开口就听到胡边草一阵哈哈大笑。 “你小子,有趣,有趣!” 胡边草笑的前仰后合,接着对红缨说道:“红缨丫头,回营之后你再跟这傻小子好好介绍一下这件兵器。” 接着,他整理了一下情绪,伸手拍了拍衣袍,对着李安民冷不丁的问道:“听陈凡凡说,你们遇到了狄族那个小驸马?” 李安民闻言眉心紧锁,心里暗骂陈凡凡乱说话。 先在几天发生的事都太过诡异,他心中已经盘算着如何请辞,打算带着陈凡凡逃离玄雀军了。可谁知这小子居然又把见到撞到小驸马的事情传了出来! 李安民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心中清楚,那个消息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不过牵连甚深,恐怕已经触及了汉狄两族最核心的人物。 一是那狄族小驸马! 二是这个消息,也涉及了大汉高层! 小驸马是狄族长公主的夫君,汉狄边境上赫赫有名的实权人物!其为人凶狠残暴,深受狄族大可汗信任!若是将事情闹大了,怕惹毛了小驸马,偷偷潜入几个刺客鱼死网破,自己倒是无妨,怕的是再祸及老爹和流萤! 除此之外,相比较于狄族小驸马,他更害怕来自于被自己撞见的大汉权利核心人物来带的威胁。 说话间,胡边草也不看陈凡凡,径直的走向了帅帐下的一个座位,自顾自的到了一杯茶,端起茶碗在鼻尖闻了闻。 “这等好茶,放在沈帅这大老粗这里着实是浪费。” 胡边草抬起头看了看李安民,淡淡的说道:“怎么,不打算说说?” 李安民沉思良久,他在衡量利弊。沉思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看着胡边草,字字铿锵的说道: “我们撞见了小驸马与一行汉人密会,而且与会汉人是大汉皇室!” 听到这话,红缨瞪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为防止自己叫出声来,她伸手捂住了嘴巴。 胡边草的表现倒是极为平静。 只见他只是端住茶碗的手顿了顿,接着面无表情的吹了吹碗中散发着清香的茶水,然后细细品了一口。这才淡淡问道: “汉人凭借衣着倒好判断,可是你怎知道是大汉皇室?” “一行汉人尽皆皆遮面,可是为首一人却是不小心露出了袍子里面的内衫,上面绣着黄色的四爪龙图!” 李安民终于决定这个消息和盘托出,因为他心中清楚,自己一行人已经撞见了大汉皇室和狄族的密会。所以不管是小驸马,还是那个身着龙服的皇室怕是都不会放过他。 之前不打算透露出来,是想着远遁他乡,或许此事可以就此揭过,寄希望于双方都不会深究。 只是天地虽大,却怕还是逃不过大汉和狄族的追杀。至于双方都心领神会的默不作声,怕是白日做梦。 和盘托出,传到军方的耳朵里,便是将事情闹大。与此同时,也是把自己交托给了大汉军方,以期得到军方的庇佑。 所以,李安民在心底下了决定,要赌一把!赌的内容是大汉军方愿意庇佑他,而赌注就是自己,陈凡凡,乃至老爹和流萤这一家四口的身家性命! 李安民话一说完,就死死的盯住了胡边草,眼神坚定,神色肃穆,不再多言一语。 胡边草听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沉思片刻没有说话。接着,他起身径直的走到李安民的身前,伸手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向帐外走去。 “放心吧,即便是四爪龙服,也不能在我玄雀旗下一手遮天。” 一句话轻轻的飘来,胡边草这就踱步而去。 李安民听到这话,终于是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见胡边草离去,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叫上在一旁愣神的红缨,扛起挑选的武器这就转身而去。 “臭小子,你确定是四爪龙服?”红缨闪到李安民身前,附耳问道。 少女气息如兰,轻轻的吐在李安民耳畔。 李安民还从未和流萤外的其他女孩如此亲密过,顿时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他故作镇静的沉声说道:“嗯,是的。” 红缨没有注意到的是,眼前的少年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被吓的乱了脚步。只是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可是亲王才有资格穿的。哼!前方的将士们日日枕戈待旦,他们这些蛀虫居然还在密会外族,着实可恶!”红缨一双柳叶弯眉深深的皱在一起,瞪圆了丹凤眼,双手叉腰,一副怒极了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红缨,李安民微微笑了笑,轻轻的说了一句:“真是可爱。” 红缨走上前来,伸出小手朝着李安民的腰间狠狠的一拧,怒气盈盈的说道:“哼,臭小子真是皮痒了,居然敢调戏老娘!老娘才不可爱的,老娘不爱红装爱武装,老娘是英姿飒爽!” 红缨这一下子力道十足,李安民疼的嗷嗷直叫。也正是如此,他没有看到红缨转过去的脸庞,羞红了一片。 “唉,你为什么要选这玩意!还当你会选图穷呢!” 红缨收拾了一下心情,故作严肃的问道。 “图穷?” 李安民不知所云的看了看红缨,一脸的疑惑。 “就是那把匕首!当年狄酋设计黑鸦军,黑鸦军死伤殆尽!生死存亡之际,上一任黑鸦将军陈柯就是将图穷匕首藏于玄雀军防图中假意投降,然后趁机一举刺杀了狄酋统帅!只可惜大将军陈柯当场牺牲,死于狄酋围攻之下!大将军陈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回了无数黑鸦将士的生命!” 红缨一声长叹,娓娓道出了图穷匕的故事。 “那这个呢?” 李安民举起手中的兵刃,好奇的问道。 红缨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的说道:“哼,这就是被陈柯杀死的那位狄酋统帅的武器。陈柯将军击杀了狄酋统帅,导致狄酋大乱。黑鸦军将士抓住这个主帅用生命换来的机会,趁势倾巢而出,一举击溃了敌军!结果抢回了图穷和陈柯将军的尸体。顺手也带回了这么个玩意。” 红缨看着李安民手里的兵刃,一抹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没有接着说下去。 李安民听到大将军陈柯的故事,心中对这个舍己为人孤胆将军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你还没说到底为何为挑选这个呢?”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弟弟陈凡凡会喜欢。” 说话间,两人起身上马,朝着三营的驻地飞驰而去。 且说帅帐这里,一个满脸胡渣,头发蓬乱大汉冲着营帐飞奔而来! 他身形高大,双目炯炯,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大汉的身后跟着一众亲卫,为了跟上大汉的步伐,只好紧赶慢赶的踏起了小碎步。 胡边草恭敬的站在营帐外,看到向自己快步走来的大汉,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哈哈哈,那小子挑选了兵器了?” 胡茬脸大汉冲到胡边草身前,伸出大手搭在胡边草的肩上,一脸兴奋的说道。 “嗯,取走了。” 胡边草脸上含笑,淡淡的回答道。 “终于取走了,也不妄老子大费周章的把玄雀挪到这个鬼地方!” 大汉哈哈大笑,走进了帅帐。 胡边草看着大汉的身影,没有说话。片刻后,帅帐内一阵神鬼咆哮! “啊!这剑怎么还在!这小子怎么取走了老子的狼牙棒!” 片刻后,大汉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一脸愤怒的看着胡边草。 胡边草也不理会,只是看着大汉,严肃的说道: “那小子看到与小驸马密会的人身着四爪龙服,难道是那位有了动作?” 大汉听到胡边草的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位不像是私通外族的主儿。” 他目光里闪过一抹狠厉,森森然的说道:“呵呵,看来还有别人。如此说来,根里儿真的要烂了。” “是啊,要烂了。” 大汉和胡边草望向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个是大汉的方向。 北境玄雀 第十章 牧羊坡上的刺客 塞外的风光雄壮,天地也格外壮阔。 玄雀城外驻扎着玄雀大军,离城最近的驻地就是高高飘着黑鸦旗的风字部轻风曲三营。 那是一块斜坡,名叫牧羊坡。 这片斜坡也不甚高,可却起起伏伏的延绵了十数里地儿。 据说很久之前,曾有个大将军在这儿放养了十九年的羊,因此而得名。 关于这个将军牧羊的故事有许多传说,有人说他跑过来放羊是因为对当时的汉帝不满,于是一怒之下脱下了战袍,以此羞辱汉帝。 还有人说是那将军意图投敌叛国,被当时的汉帝发现,于是被罚终生在此放羊。 故事都是真假参半的,李安民不甚感兴趣。 但是李安民记得,他小的时候曾经跟随老爹来这里玩耍,他问老爹将军为何要在此放羊,老爹回答:“因为这里有水,有草。” 李安民勒了勒马缰,停下身来对着红缨说道:“红统领,再有五里地儿就是三营了。你看着鬼太阳,着实是太热了。我看着这老马跑了一路,一定是渴了,这里正好有一片水洼,我们也休息片刻如何?” “切,是你精挑细选的宝贝神兵太重了吧!” 红缨闻言噗嗤一笑,瞥了瞥满头大汗的李安民,就翻身下了马。 看到红缨翻身下马,李安民嘿嘿一笑,伸手抚了抚头上的汗珠也翻下马来。 刚一下马,李安民就赶忙取下了背在身后的狼牙巨棒。看到红缨一脸戏谑的打量着他背在身后的狼牙棒,李安民内心闪过一丝羞涩。 这狼牙棒真的是过于沉重!这一路背过来,后背早就已经酸痛的不行。不说别的,光是自己座下的骏马,就被狼牙棒压得比红缨座下骏马慢上了几分。 “嘿嘿,这棍子实在是过于沉重。不过到了我兄弟陈凡凡的手中,一定会把他舞的虎虎生风!” 李安民想象着陈凡凡见到这狼牙棒的情形,想必小凡一定会激动的跳起来。 “哈哈,真是一对有趣的兄弟。”红缨回想起早上陈凡凡那憨憨的模样,就笑了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了水洼旁,谁也没有发觉危险已经悄悄降临! 正值午时,日头正盛。 火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李安民和红缨都是满头大汗。两人走到湖畔,蹲下身子洗了把脸。夏日本就闷热,加上这毒辣的太阳,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边陲大地,大都荒芜。两人走了一路,也只在这牧羊坡上发现了一处水洼。水洼不大,不过方圆不过丈余。可也足够给两人带来一丝清爽了。 “嗖” “嗖”“嗖” “嗖”“嗖”“嗖” 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红缨一脸的疑惑,刚想问李安民是什么声音。 可一转头就看到李安民一脸着急的冲着自己飞身扑来,口中急切的喊道:“小心,有埋伏!”红缨大惊失色,目光绕过李安民的身体,发现六支箭矢冲着两人暴射而至! 话说李安民从小就被老爹强行的教会了骑马射箭,所以对箭矢破空的声音十分熟悉。破空声刚刚响起,他的耳朵就动了动,然后醒过了神来!一个飞身头也不回的就将红缨遮挡在身下,落在了水洼之中! 箭矢破空而来,速度太快!李安民知道两人根本来不及闪躲,他只好扑倒红缨身上,用后背为眼前的姑娘遮下这暴射而至的箭矢! “噗通”一声,两人落在水洼之内。 眼见着箭矢就要落在李安民的后背上,红缨这也回过神来!看到李安民愿为她不惜舍身挡箭,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袭击,红缨怒极!为了保住为自己挡在身前的李安民,红缨顾不上有所隐藏! 只听一声清喝响起,宛若清脆杜鹃啼! 一道红色的雾气出现,罩在了李安民身上。 “叮”“叮”“叮”“叮”“叮”“叮” 六只箭矢,无一续发,尽皆落在李安民身上!只是在红色雾气阻拦下,箭矢的落下了力道被削减了许多。李安民重伤在所难免,可却一定不会危及性命。 箭箭入肉,虽是有了红色雾气的保护,着箭矢强大的力道还是让李安民难以抵挡。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李安民顿时感到意识有些模糊,半昏半醒之间,他听到耳畔响起红缨低沉却又温柔的声音。 “对不起,我境界尚低,只能做个这个地步了。” 红缨眼中闪过一声泪光,她小心翼翼的将李安民抱在一旁,柔声说道。 战场当中,六个藏匿于草丛的蒙面凶贼跳了出来。彼此对视一眼,抽出腰间的佩刀,冲着两人就冲了过来。 “贼子受死!” 红缨脸色一变,眼神里满是熊熊燃起的怒火。她一声清喝,抽出腰间软剑,冲着六人冲杀过去。 李安民努力的睁开眼,只看到红缨衣袂飘飘,周身上下淡淡的红色雾气萦绕。娇小的身影就在此刻,哪怕是只有背影也是如此绝美。 “呵呵,原来她也有呼吸之法,只不过是红色的...” 李安民再也扛不住这涌来的倦意,昏迷之前喃喃自语道。 .... 再睁开眼已经是夜晚,李安民看了看熟悉的环境,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又是床上,又是自己家。 只不过守在自己身前的不仅是流萤,还有衣衫有些凌乱,身上还有未洗净的血污的红缨。 见李安民醒来,红缨顿时面露喜色,眼眶微微泛红,竟然隐隐有些湿润了。 她就要冲过来扶起李安民,可谁成想流萤一脸怒气的瞪了红缨一眼,抢在红缨之前趴在了李安民的胳膊上。她想起了大哥被救治时后背上六个深深的血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担忧和恐惧,大眼睛里泪水狂涌不止。 她抱着李安民的胳膊,糯糯的叫了一声:“哥。”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李安民冲着红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接着轻轻的抚摸着妹妹流萤的脑袋,没有说话。三五天的功夫,自己两度重伤昏迷。想来流萤小小年纪,必定是担忧害怕极了。 过了许久,在李安民轻轻的抚摸下,流萤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看到哥哥眼中温和的笑容终于平静了下来。 “流萤,大哥饿了,快去给大哥拿掉吃的过来。”李安民见妹妹恢复了平静,也放下心来,轻声对流萤说道。 流萤闻言一拍脑袋,有些气恼自己竟然忘记了给大哥准备餐食。她赶忙对着李安民道了一声好,转身就冲出了李安民的房间。 “红统领,家妹年幼,性格顽劣,若有冲撞之处,在下在此代她向您道歉。还望红统领海涵!”李安民看着红缨,缓缓说道。 “无妨,无妨。你身上的伤皆是因我而起,该道歉的是我。何况我看流萤这小丫头甚是可爱,心中也甚是喜欢。”红缨见李安民醒来,激动的险些流出泪来。只不过流萤这么一闹,她才收敛了心中的情绪,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可曾查清这波刺客的底细?”李安民没有留意到红缨深色上的变化,他将心思放在这此次突然的遇袭之上。 “刺客一共六人,被我击杀了四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信息。不过看招式,路数不像是狄族人。”红缨低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看着李安民,郑重其事的说道:“此事我已经上禀了轻风曲军侯沈乘月,敢在我玄雀旗下胡作非为,真是活腻歪了!” “李安民,我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还你一个交代!” 李安民没有回答红缨,只是沉思片刻后闭上眼睛,悠悠说道:“想杀我,无非我看到了身着空腹那位的容貌。能够有力量在玄雀旗下动武的,若不是无所顾忌的狄族,呵呵,那边只有丧心病狂的皇室了。说起来,今天是我将你卷入了这场风波当中。” 红缨闻言,皱起了柳叶弯眉,她沉思良久才接着说道:“如今朝中情况复杂,陛下十多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如今朝堂之上,鱼龙混杂,派系争斗严重。不过你放心,我军方玄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李安民与红缨相识不到一日,听到红缨如此真诚恳切,心中暗暗对这个大咧咧的傻姑娘多了几分好感。 他转念一想,红缨对庙堂之上的事情居然了解的如此透彻,更加笃定红缨的身份绝非一个小小统领那么简单。而且通过她的话中,李安民隐隐猜到恐怕红缨和大汉军方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不成我莫名其妙的就选择了派系?” 李安民心头涌起无数个疑问。 原本他梦想着能够纵横边关,驰骋沙场!可就在方才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要到朝堂之上去看看,到从小老爹就描绘给他听的大汉去看一看。 红缨见李安民神情有些恍惚,唯恐他伤病复发,连忙走到李安民的床前。她焦急之中,伸出柔荑握住了李安民的大手,惊慌失措的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李安民忽然感受到手上的温暖和柔软,回过神来看到红缨脸上还粘着点点泥垢,忍不住痴痴笑出声来。 “红统领,你脸上还有泥点呢。” 红缨这才缓过神来,惊觉自己居然握住了李安民的手,于是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闪电一样的将手收了回去。 脸上的羞红一闪而过,红缨赶忙用衣袖抹了抹脸。然后深呼一口气,鼓起了两腮,瞪圆了眼睛,故作镇静的说道: “老娘乐意!” 话刚说完,红缨就低下了头,两只手摆弄起自己的衣袍,轻轻的说道:“我不姓红,我姓,反正你以后叫我红缨便是!” 北境玄雀 第十一章 一条老黑狗 巍巍大汉,疆域辽阔。 李安民兄妹三人自小就跟随老爹在玄雀城长大,从未出过远门。但是三人对于大汉朝的归属感却是极强的,此事要归功于抚养三人长大的怪老头,老爹。 孩提时代,伴随着李安民的入眠的,都是大汉朝历代英豪的故事。老爹虽然话很少,但每每讲到大汉朝的英雄人物时,他总是神采飞扬,绘声绘色。 因此,李安民知道许多大汉朝的传奇人物的故事。 比如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布衣谋士。 又如孤身纵马闯胡营的少年将军。 再如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大帝明君。 这一个个名传青史的英雄形象就这么深深的烙进了李安民心中。也让李安民对于大汉,这个英雄辈出的帝国有了深深的好奇,沉醉和迷恋。 老爹常说:“生为汉人,何其幸哉!” 听过了太多将军百战死的故事,久而久之,李安民就有了投身军旅,保家卫国的将军梦想。 在李安民的影响下,陈凡凡也从小就开始舞刀弄棒,两个孩子你来我往,时间久了倒还真的有了几分模样。 两个孩子整日打闹,老爹非但不管,反而教育他们习武没有什么捷径,靠的就是平日里一点一滴的坚持。所以要求他们每天抽出半天时间坚持习武。 老爹还教育他们,没有智慧的武夫永远只能做别人握在手里的刀,做不了那握刀的人。所以,老爹教他们读书认字。怪老头不知从哪儿搜刮了很多书,要求他们每天抽出另外半天的时间拼命看书。 ... 李安民已经在家修养三日有余。 这三日过的极为平静。 没有发生李安民担心的事情,比如会有刺客潜入城内,杀上门来。 流萤终日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左右。 老爹还是神秘兮兮的,每天早出晚归。 倒是陈凡凡,这三日有些闷闷不乐。 李安民问过几次,陈凡凡总是支支吾吾的将话题引向别处。见陈凡凡这种态度,李安民也不勉强。 成长过程中,总会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承担,谁都无法替代。李安民对陈凡凡了解甚深,认为没事,就没再多问。 这一日,天刚暗下来。红缨就带着大批玄雀军中的伤药,来到了李安民的家中。 见红缨到来,流萤顿时就嘟起了嘴巴。 经过大哥的解释,她隐约知道大哥受伤与红缨并无瓜葛。反倒是红缨因为大哥的缘故,无缘无故的被卷入了这场袭击之中。 大哥还说是红缨救了他的命。 即便如此,大哥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漂亮姐姐,流萤心中总是有些不太自在,因此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些许敌意。 看到气鼓鼓的流萤,红缨冲小丫头招了招手,笑意盈盈的说道:“萤儿妹妹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红缨从腰间取出一支精美的发簪。簪子碧玉雕成,通体透亮,上面绘满了各色花纹,一下子就吸引了流萤的目光。 见流萤被簪子吸引,红缨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拉着流萤走到小丫头闺房。红缨让流萤坐在铜镜前,伸手帮她梳理起了头发。 流萤自小和两个哥哥跟随老爹长大,缺少女性的照顾,性格自然也像男孩一样粗糙了些。虽然大哥平日里也会帮她梳妆,可李安民毕竟是个男孩子,哪里有红缨一样的细心和熟练。 不多时,流萤的长发就被红缨梳理的整整齐齐。红缨挑选最合适的位置,轻轻的将簪子插在了流萤的长发之中。打量许久,满意的点了点头。 流萤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被打扮的如此乖巧可爱。流萤心中对红缨的敌意一下子就消除了许多,此刻的她脸上堆满了甜美,对着红缨眯起了眼睛,咯咯直笑,开心的说道:“谢谢姐姐。” 见流萤这可爱模样,红缨也忍不住抚了抚流萤的脑袋。见流萤还在开着的把玩着簪子,红缨就再打扰,转身离开小丫头的闺房去找李安民了。 早就听到了红缨的动静,却迟迟没有见她来找自己,李安民有些好奇。 于是,他疑惑问红缨与流萤做了什么。 红缨只是盈盈一笑,轻声说道:“不告诉你,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 李安民清笑两声,神色一正询问起关于刺客身份的调查情况。可出人意料的是,红缨却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复! 刺客竟然来自玄雀军中! 刺客一行六人,除了被红缨当场击杀四人外。剩下两个人的尸首,也在距离牧羊坡几里外荒地上被发现。 两人死状一致,都是被一剑封喉! 经过轻风曲军侯沈乘月的调查,被红缨击杀的四人分散在黑鸦军各部。而其余两人,竟然来自于玄雀统帅沈遗南所执掌的金凤军中! 红缨告诉李安民,此事已惊动了玄雀统帅沈遗南。 因为此事牵连甚广,为避免在玄雀军中造成恐慌,沈遗南已经命黑鸦大将军胡边草秘密调查! 听到红缨的说法,李安民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此刻,他心中无法坚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能够在玄雀军中悄无声息的安插细作,甚至将手伸到了沈遗南的眼皮子底下的,怕是只有那大汉皇室了。 自己将消息透露给胡边草不过两个时辰,刺客就已经埋伏到了牧羊坡上。 刺杀失败后,逃走的两人又惨遭灭口。 这样的效率,不管是小驸马,还是他背后的狄族实力都难以做到。 更何况,还有两名刺客来自于沈遗南金凤军! 沈遗南何许人也! 年仅四十,就被称为大汉军部的三座大山!更是以百战百胜的战绩,以一军之力拦狄族全族于大汉朝北境边线之外! 那随风飘荡的玄雀旗为日渐腐朽的大汉朝赢来了难得的喘息的机会。 可即便是这样,居然还有人要将手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欲行不轨! 想到这儿,李安民忍不住一声长叹。 一是因为自己所处的境地,怕是上了那个大汉皇室的必杀名单。 二是因为玄雀军即便愿意全力保护,也不见得可以确保他的周全。 三是因为内有皇室私通外地,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大汉朝,怕是快要腐朽溃败了! 红缨的脸色也很复杂,她大致猜到了李安民叹息之中隐藏的深长意味。 “胡将军已经命自己的亲兵二十余人乔装打扮,护卫在你家左右。必定可以保护老爹和流萤的安全!至于你和凡凡,胡将军倒是没有吐露如何安排。不过以他难知如阴的名号,心中必定早就有了主意。” 红缨思前想后,态度诚恳的对李安民说道。她多次追问胡边草对于李安民和陈凡凡的安排,可胡边草总是一副江湖骗子模样,神秘兮兮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李安民闻言点了点头。玄雀城内本就有玄雀兵卒昼夜巡逻,维持秩序。若是再有二十名将军亲卫护卫在旁,想必可以保证流萤和老爹的安全。 至于自己和陈凡凡,求他人庇护不如自己强大以求自保。这几日,他不停的回想遇袭时红缨体内散发出的红色雾气。大概和他的呼吸之法一样,都是魏先同,宋老三他们口中的“武道功法”! 这神奇的能力绝非像老爹所说的那样,只是缓解自己怪病的江湖法门! 仔细回想,老爹好像有意无意的在隐瞒着,他的身上必定也藏着诸多秘密! 为何一个边陲老头举手透露之间会透着十足的威严? 从未见老爹劳作,是依靠什么养活了三个孩子? 老爹每日早出晚归,究竟是去做了什么? 一个个疑问萦绕在心头,李安民下定决心今夜一定要找老爹问个明白! 李安民看了一眼红缨,出声问道:“那蒙面皇室究竟是何人?将逃走的刺客灭口的又是何人?” 见红缨面露难色,一脸焦急。李安民知道她肯定也是毫无头绪,便没了聊下去的兴致,淡淡的说道: “既然刺客被灭口,那就说明还有更多的人隐藏在玄雀军中。而且很有可能身居要职。” 没给红缨说话的机会,李安民接着说道:“罢了,我倦了。” 红缨抬起头看着李安民,想要开口就发现李安民朝内侧卧躺下了。红缨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来。她又看了李安民几眼,心中一声低叹,转身离去了。 听到红缨离开的声音,李安民坐起身来。后背的箭伤很严重,即使是休息了三天,这坐起来的一瞬间还是又撑破了伤口。疼的李安民咬紧了牙关。 就在此刻,嘎吱一声,推门声响起,宅院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瘦高的身影走了进来,来者腰杆挺直,眼神尖锐。 正是老爹。 李安民强忍着背后的痛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小院当中。 “老爹,我有事要与你商谈!” 李安民看着老爹,郑重其事的说道。 老爹闻言没有理会,反而是拉了拉手中的绳索。 李安民这才注意到老爹手中的绳索,顺着绳子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一条臃肿肥胖的黑色老狗,正挪着步子朝院内走来。 老狗身形巨大,足有一人之高。它浑身都长满了长长的黑毛,耷拉着眼皮,眼睛微微闭着。走起路来,肚子上的肥肉晃荡个不停。神奇的是,黑狗两侧眉间各有一撮白毛,像是上了年纪须发皆白的老人。 黑狗慢慢悠悠的走进门来,伸出鼻子嗅了嗅李安民。然后转头四处张望,发现门旁有一片空地,就走过去趴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看着老黑狗平稳匀称的呼吸,李安民知道它睡着了。 老爹见状也不管,就把绳索随意的往地上一扔,转身关上了宅院的大门。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李安民微微有些目瞪口呆。 一个怪老头,又牵回了一条怪狗。 老爹转身看着李安民,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黑狗,只说了两个字: “老黑。” 北境玄雀 第十二章 密室夜谈 小城夜如黑幕,月似银钩。 老爹冲着李安民招了招手,径直的向书房走去。 李安民老实的跟在老爹身后,月光把老爹挺直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一间摆满了书的静室。李安民兄妹三人的童年有大半时间是在这静室里面度过的。 静室位于宅院的东北角。推开简单的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分别摆在两侧的六个书架。书架有九层高,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满了书卷。每个书架都代表不同的种类,分别是:六艺,诸子,诗赋,兵书,术数,方技。 老爹说书有类,教无类。 所以李安民三人从小就被老爹强制要求,必须读完书架上所有的书。 老爹又说书上讲的东西你可能不懂,但是以后一定会懂。 即便是书上的内容再晦涩,老爹也要求三人必须背诵下来。 穿过六个书架,是一字排开的四扇木门。其中三个房间分别属于李安民,陈凡凡,流萤。至于第四个,老爹禁止他们入内,门上永远挂着合上的铜锁。 小房间里没有开窗,只是通了几个空供空气流通。为防止昏暗,三个房间的墙壁上都挂着几盏油灯。老爹每天都会给油灯添加灯油,以至于房间里几近长明。不仅如此,小房间的墙壁修的也厚实,所以这里极为安静。 李安民打小在这里读书写字,十二岁时他读完了书架上所有的藏书。老爹很是满意,那日他难得的独酌了几两小酒。 后来见陈凡凡对于读书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常常敷衍了事。就连乖巧可人的流萤,久而久之也常在静室里打瞌睡。老爹干脆也不再强制要求三人,慢慢的书房就彻底空了下来。 一路跟着老爹走进了书房,李安民心想老爹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告诉他。 回忆起当时读书的场景,李安民心中涌起一丝感慨。他伸手摸了摸六个书架,发现上面竟然都落满了灰尘。 “原来这书架并没有记忆中的那般高啊。”李安民抚摸着书架,喃喃自语道。 老爹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紧接着他走到第四间静室门前,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咔嚓一声就打开了门。 “进来。” 老爹尖细的声音传来,李安民连忙跑了过来。 越是遮掩,越是吸引人的注意。 关于这第四间静室,李安民和陈凡凡好奇极了。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偷偷趴在门前,想通过门缝一探究竟。可令人惊奇的是,每次偷窥都会被老爹抓个现行,最后只能赢得一顿戒尺。 静室内一团漆黑。老爹掏出手中的火折子吹了吹气,熟练的点燃了墙壁上悬挂着几盏油灯,静室里这才亮堂了许多。 进了第四间静室,李安民的神情有些错愕。 放眼望去,静室的中央是一张石桌,石桌两侧各摆放着一个石凳,石凳的后面砌着一个土炕。 桌上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只散落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 见李安民进来,老爹关上了第四间静室的门。然后走到石桌前,伸手按住了棋盘上的黑子。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摩擦的声音响起,李安民惊讶的发现那土炕居然向后挪动了几分。随着土炕的挪动,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随我来。” 老爹对李安民吩咐一句,然后拿起火折子,弯下腰身钻进了洞中。李安民赶忙跟在老爹身后,心中已经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洞口向下是一级级石头刻成的台阶。 台阶很陡峭,但老爹走的很稳健,一边走一边熟练的点燃密道墙壁上的灯火。老爹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李安民强压着心头的疑问,默默跟在身后。 走了近百步,老爹打量了一下密道,然后停下了脚步。 李安民看到老爹将手放在右边墙壁的凸出的石块之上,轻轻一拧。 接着,一间密室出现在了李安民的眼前。 这间密室也不大,中间摆着一个与书房入口一样的书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定睛细看,书架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三个册子。册子并无封皮,李安民也不知道上面记载的到底是何物。 老爹直挺挺的立在书架一旁,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安民,轻咳两声说道: “这条密道连通着城内荒废的几口枯井,既安全隐蔽,又可以通风。乃是我特意打造的,以备不时之需。除非万不得以,不得随意暴露,切勿与人多言!” 李安民闻言,心头一团乱麻。 能够秘密建成了如此隐蔽的密道,老爹究竟是何许人也? 所谓的不时之需,究竟是在防备谁,当被什么? 今天,老爹到底要与他说些什么? 老爹锋利的眼神扫了扫满脸疑惑的李安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继续说道: “ 我知你心头有诸多疑问,但如今很多事情时机尚未成熟。提前得知,对于你并于益处。你只需记得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关于你心头的疑虑,日后自然会清晰明了。” 老爹尖细的声音在李安民的耳畔响起,李安民闻言知道老爹接下来要跟他说的内容必定极为重要。于是,他深呼一口气,强行要自己平静下来。 见李安民情绪稳定下来,老爹这才接着缓缓开口: “曾经天下纷乱,有古之先民,身负奇功,无所不能,长生不老。其执掌天下,故称之为,先民时期。 为争名逐利,他们竟以天地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 可他们的游戏,却让天下大乱,百姓流利,尸骸遍野,民不聊生。 后有先民李栩,见苍生罹祸,于心不忍。于是创立庠序学宫,传教化于天下。 大道三千,苍生自此可以修炼奇功。自此,天下间能者辈出,一时之间,修士无数! 先民感受到权威受到威胁,于是集结起来欲灭修士。可谁知一场大战之后,先民溃败,四散而逃! 从此这片大地进入了修士时代。 后天下修炼有成者不满先民先前做为,率领天下修士围攻顿逃的先民。 见先民被屠杀殆尽,庠序学宫宫主李栩心有不忍,欲来劝阻。可谁知苍生竟认为李栩也为先民,竟要一同杀之,以绝后患。 李栩无奈,自己教化了万民,后竟然被万民围杀,怒起与万民战之。 此战,李栩屠尽天下修士。 自己也身负重伤,后来李栩一把火烧掉了天下传承,带领着庠序学宫众人消失不见。 此战之后,天下再无修士,也无庠序学宫。 辉煌且短暂的修士时代过后,天下人为求强大,收集残存的修炼传承,以争天下。 关于修炼传承的争夺进行了数百年,终于在断壁残垣,山河大地之间找到了两种传承! 这也就是所谓的文道和武道。 所谓武道,即以武为修行之道。 通过感受吸收天地之间的诸多玄妙气息,加以利用,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此道一靠天赋,二靠功法,三靠坚持。 天赋有优劣之别,功法有强弱之分,可坚持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平等的。 所谓文道,即不修武力,而修天赋,其中玄妙甚多。 治世之道,用人之道,为人之道,种种皆是。此类人往往得上天垂怜,与生俱来的便有神奇的天赋,玄妙而且强大。 文道极为强大和神秘。此道与神,魂关联甚深,因此修炼此道主要依靠天赋和觉醒。大概是太过强大的缘故,文道修士极为稀少。 ” 李安民时而恍然大悟,时而眉头紧锁。 老爹知道这小子心头早就憋满了越多问题,看到后只是清笑一声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心智,谋略,见识,手段和文武之道相辅相成,也不可忽视。衡量一个人实力时,甚至心智谋略的重要性要超越修炼之道。” 话一说完,老爹静静地看着李安民,等待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李安民拍了拍脑袋,心中也顾不上在意老爹居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连忙问道: “呼吸之法可是武道功法?” 老爹眼睛不眨一下的说道: “是的。” 李安民一副了然的模样,接着问道: “功法分什么等级,呼吸之法是何等级?” 老爹脸色正了正,看着李安民意味深长的说道: “世间庸人将功法分出个三六九等,却不明白合适才是最好的道理。” 看到李安民似懂非懂的样子,老爹稍加停顿,继续说道: “你这呼吸之法是当前阶段最适合你的功法。你可以勤加修炼,不过我不擅长教人,你可以在玄雀之中寻觅一个合适的老师。” “本想守着你们三个在这小城上了此一生,可造化弄人,你竟卷入了大汉皇室和狄族的祸端之中。 此功法你可以勤加修炼,以求自保。我即将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日子你和小凡就随军驻扎吧。 至于流萤,让他随你一同过去。我看那红缨丫头倒也可靠,对流萤也是真的喜欢,你可将流萤交托于她照料。 将老黑带在身旁,它不会给你添乱。如需离营,它会跟着你的。 ” 听闻老爹要离开,李安民把功法,修炼,黑狗瞬间都抛到了脑后。他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盯着老爹说不出话来。 老爹看到李安民的模样儿,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温和的笑意,出声说道: “不必担心,我会回来的。” 老爹声音虽然依旧尖细,但李安民听到了话语里参杂的一丝柔情。 老爹越是神秘,李安民越是好奇。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安民的心智也越来越成熟,心中的疑虑也越发深厚。 此刻得知老爹即将离开,李安民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直视老爹的双眼,坚定的问道: “老爹,你究竟是什么人?” “与你一样,我也姓李,一个汉人。” 北境玄雀 第十三章 黑色的天地之气 边城的夜很静。 李安民爬上了屋顶,盘膝坐着。 他头顶是一轮弯月,点点孤星。手中是半壶老酒。拂过脸颊的,是夏夜里的轻风阵阵。回响在耳畔的,是止不住的嘤嘤虫鸣。 抬望眼,是寂静的玄雀城。 远一些,是延绵不断的玄雀军营。 更远一些,或许是白狼军,是狄族吧。 望不尽漫无边际的黑夜,李安民只好在心中猜想。 或许是酒劲儿上了头,李安民有些恍惚的看着远方,那是老爹离去的方向。 那个身形永远挺直的怪老头脚尖轻点,一个飞身便消失不见了。 老爹和他在密室里聊了很久。 李安民知道了很多事,同时心头又对很多事产生了疑虑。 老爹跟他讲述了武道,文道。 老爹跟他讲述了呼吸之法。 老爹给他的修炼之路指出了大体的方向。 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 呵,一个汉人。 猛的一口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李安民脸色一红,顾不得后背的伤痛,侧躺在屋顶,酣睡起来。 身下的房间里,陈凡凡和流萤睡得正香甜。那条名叫大黑的老狗抬起头望了望老爹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躺在屋顶的李安民,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宅院里的人和狗,也都安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安民被街上的哄闹吵醒。他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此刻天已经大亮,于是一声低叹,接着起身爬下了屋顶。 也着实是难为了李安民! 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意外的卷入了上位者的阴谋当中。 意外到来时,又发现相依为命多年的老爹的身份极为神秘。 而老爹的突然离去无疑是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李安民心乱如麻。 他要照顾好弟弟陈凡凡和妹妹流萤。 他要勤于修炼,以应对那个隐藏在玄雀军中的神秘敌人。 还有,他很担心老爹。担心老爹遇到危险,担心老爹不再回来。 收敛心神,李安民调整了一下情绪。虽然后背刺痛,但他还是强忍着,坚持走到了炉灶前。 生火,倒水,下面,再卧上三颗鸡蛋。 接着李安民加快了脚步,走出门去给流萤买吴婶儿摊儿上的枣糕。 每走一步,李安民背上的刺痛就会加剧几分。李安民短短几天就重伤昏迷两次,乖巧可人的流萤看着哥哥心疼,就抢走了做早饭的差事。可这是老爹离家的第一天,李安民心中的执拗,迫使他再去打理兄妹三人的早饭。 回家路上,李安民咬紧了牙关,腿脚止不住的颤抖。 后背的伤口崩裂了,此刻的李安民脸色已经隐隐有些发白了,就连头上也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哥,你怎么下了床了!” 还未走进家门,就听到了流萤的一阵惊呼。话说流萤今日睡得有些沉了,醒来之后连忙着手准备早饭。可谁知还未走到炉灶旁,她的小鼻子微微一皱,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正是大哥李安民做的鸡蛋面的香味。 一转头,流萤就看到李安民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枣糕。 见状,流萤鼻子一酸,就要哭出声来。小丫头张开了双臂,就朝着李安民飞奔过去。 李安民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流萤爱哭鼻子,于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硬生生的对妹妹挤出了一抹微笑。 流萤飞扑过来,抱住了李安民。 她抬起头,嘟着嘴巴看着自己的兄长,大眼睛隐隐有些发红: “哥。” 流萤只是糯糯的叫了一声哥,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啪啦啪啦的流个不停。 李安民知道这一声“哥”的含义,是担心,是气愤,是委屈。 于是他伸出手把流萤揽在怀里,拿起枣糕在小丫头的眼前晃了晃,轻声细语的说道: “看,枣糕。” 流萤看都没看李安民手里的枣糕,松开抱着李安民的手,擦了擦眼泪,然后挽住了大哥的手臂,一脸严肃的说道: “哥,我扶你回房休息。” 李安民见流萤止住了眼泪,放松了几分。他不敢多言,跟着流萤向宅院内走去。 “咦,好大的一条黑狗,何时跑到了我们家来了。” 先前,流萤的心思都在脸色煞白的大哥身上,没有看到趴在门内的老黑。这会儿扶着李安民回房间,才注意到了大黑狗的存在。 看到老黑,李安民就想到了前一晚离去的老爹,眉头微微一皱,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老爹昨夜牵回来的,以后就跟我们一同生活。” 老黑被两人的谈话吵醒,半睁着眼睛看了看四周,于是接着趴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了。 “嚯,好大的一条老黑狗!” 此刻,陈凡凡也走出了房门!他一身劲装,手里握住了一把巨大无比的武器,正是李安民特意赠与陈凡凡的狼牙棒。 “哥,流萤,我就不吃了。去军营要来不及了。”陈凡凡看到李安民神情有些别扭,道了一声别,转身朝门外走去。 李安民心里都是老爹的嘱托,虽然看出来陈凡凡面色有异,却也没多言,只是嘱咐道: “小凡,今晚让红缨统领过来一趟,我有要事要与她商量。” 陈凡凡脸色微变,听闻李安民的话不自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拎着狼牙棒,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看着陈凡凡离去的背影,李安民疑惑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习惯了老爹的神出鬼没,陈凡凡和流萤都没有询问老爹的踪影。不过陈凡凡心中忐忑,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二人老爹离开的消息。 早饭过后,流萤跑到院中去逗老黑,李安民就在房内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修炼! 为了提升自己,李安民决定开始尝试修炼老爹传授给他的呼吸之法。 昨夜李安民和老爹交谈了许久,针对修炼和神奇的呼吸之法,李安民有了更新和更深的认识! 呼吸之法是通过呼吸节奏的变化,感知各类天地气息,并加以利用的功法。 此功法并非什么绝世功法,但是却极为特殊!因为每个人通过呼吸之法感知到的天地气息各不相同。所以即便修炼到了极致,也无法给后来者提供行之有效的建议和指导。 换言之,修炼此功法,全凭自己摸索! 不仅如此,以此功法吸收天地之气大都稀松平常,甚至不如一般的三流功法,所以呼吸之法显得尤为鸡肋。 即便是通过呼吸之法感知到了天地之间的玄妙气息,因为没有前人的经验进行指导,在修炼之路上也是寸步难行。 因此这个功法早就淡出了修行者的实现,时至今日甚至被彻底遗忘了。 但是,老爹对李安民说:只管修炼,必有大成。 如果修行是一条路的话,那么功法就决定了你可以走多远。 虽然李安民听老爹说了呼吸之法的诸多弊端,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老爹的话。 想到这儿,李安民从腰间掏出老爹从密室书架上取下的一本册子,将其放在身前。然后轻轻调整呼吸,运转起呼吸之法! 随着将灵力转移到书册之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李安民感受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人影脸很模糊,但呼吸的频率却是极为清晰。 老爹说这是呼吸之法的第二层,唯有运转灵力才可以将之看得清楚。 呼吸之法,第一层是基础。 第二层才是入门。 一呼一吸之间,自带玄妙法门! 李安民按照这神奇的规律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很快就将这第二层烂熟于心。 此刻,李安民盘膝坐在床上,运转起功法,闭着眼睛感受神秘莫测的天地之气。随着呼吸之法的运转,他似乎感受到了天地之间各种气息的流动。 有炽热如火的红色,有的温和如水的蓝色,有高山的沉稳绿色,有大地的厚重黄色... 协调有序,相辅相成。 李安民心中疑惑,老爹不是说只能感知到一种天地气息吗? 为何没有看到先前我发出的黑色气息? 虽然心中存疑,但李安民却没有停止功法的运转! 随着功法不停的运转,原本天地间平稳的气息瞬间狂卷起来! 像是开了一个口子,一股脑儿的涌向了李安民! 不知不觉间,李安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也忍不住不停颤抖。 原来,在李安民的感知当中,天地之间所有的气息都围绕着李安民的身体汇集在一起,五彩斑斓,好不绚丽。 就在各种天地气息进入李安民身体的一瞬间,五彩斑斓的天地之气居然多出了一抹黑色!李安民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黑色如瘟疫般蔓延开来,成了他感知世界中全部的颜色。 随着黑色气息的出现,以李安民为中心点形成了一个灵力漩涡。灵力漩涡疯狂的运转,一瞬间抽干了玄雀城中所有天地之气! 李安民脸色涨红,黑色气息狂涌而来,他的身体似乎难以承受这般负荷!李安民只好强行操控灵力,一遍一遍的冲刷他的血肉,重塑他的骨骼。 痛,痛,痛。 李安民感到浑身上下所有的血肉都在被反复撕扯,破碎,重生。骨头也仿佛被碾碎后再重新长成。 李安民全凭一口气支撑着,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咬碎了钢牙,此刻的他早就停止了呼吸之法的运转,但是状况却脱离的他的掌控! 眼见着灵力漩涡还在不断扩大,李安民的眼耳口鼻尽皆溢出了鲜血。 北境玄雀 第十四章 第三次昏迷 随着灵力漩涡的出现,玄雀城中的天地之气紊乱了起来!一时间,玄雀城中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流萤正在宅院里与老黑玩耍。 老爹平日里神出鬼没,寻不见踪影。自从两个兄长加入了玄雀军,这小小的宅院当中便只剩下了流萤一人。所以,她很喜欢眼前这只胖乎乎的大狗,因为她放佛找到了陪伴。 流萤正在为老黑梳理毛发,突然天毫无征兆的黑了起来,伴着嘶吼的狂风,几块屋瓦从房顶掉落下来,吧唧摔得粉碎。 流萤心底涌起了恐惧,这突如其来狂风让小丫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忽然想到大哥李安民还在屋里,于是小丫头鼓起勇气,顶着狂风朝屋里冲去。 灵力漩涡越来越大! 李安民此刻已经失去了知觉,可狂暴的天地之气仍旧疯狂的朝少年的体内涌去!如此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李安民的身体就将在狂暴的天地之气中,被碾为飞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嘶鸣声从李安民的体内响起。 李安民身上突然闪烁起淡淡的金光。金光与黑雾慢慢接触,像是两支军队,以李安民的身体为战场,开始争夺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一进一退,此消彼长。 黑色气息破坏,金色的光芒修复。 一次,一次,周而复始。 很快,金光占据了李安民的身体,而黑气萦绕在他身体的周边。 金光闪烁的同时,院中的大黑狗突然来了精神。只见它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抖了抖肚子上的肥肉。接着老黑转向灵气漩涡,睁开眼看了看。然后它的身形一瞬间就膨胀了起来,变得足有半个院落那般大小! 老黑对准灵力漩涡,一跃而起,张开狗嘴,一口就将那漩涡吞到了口中。 然后老黑的身形回归了正常的大小,又趴回了院里。接着它仿佛是打了个饱嗝,对着李安民所在的位置看了眼,趴在门口闭上眼睛又打起了盹。 流萤有些惊谔的看着眼前的老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的思绪还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李安民陷入了昏迷,身上金光时不时的闪烁,身体周边黑雾环绕。 他不知道,黑色漩涡的出现惊动了许多的人。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玄雀城,落在这小小的宅院当中。 玄雀帅帐里,胡边草站在胡茬脸大汉身旁。两人看着玄雀城的狂风,然后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容。 玄雀军中,有一个人身披厚厚的甲胄。玄雀城的异状让他有些疑惑。沉思片刻后,他拿起笔写了一张纸条,取来信鸽将消息放了出去。 老爹正在一片草原中急行,草原一望无际。与他相伴的,只有片片杂草和条条溪流。此刻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望家的方向,神情复杂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在距离玄雀城数万里之遥的一处深宫之中,一个体态威严的中年人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原本空洞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精芒。他体态虚浮,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眉宇之间还隐隐有些上位者的威严。此刻的他望向玄雀城,晃了晃手中盛满了美酒的夜光杯,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笑容里藏着欣慰,藏着张狂,更藏着一丝悲凉。 牧羊坡上的三营校场,红缨正带着营中将士们进行日常操练。玄雀城中突然的昏天黑地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发现城中异状的核心居然是李安民的家!此刻她和陈凡凡对视一眼,便放下手中的操练,急急忙忙的朝城中赶去。 红缨和陈凡凡赶到玄雀城时,发现城中一片纷乱。突如其来的风暴气势汹汹,虽然来去匆匆,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损伤,但是民众们都被吓了个够呛,孩子们哭嚎声一片。 见城中巡逻的玄雀兵卒正在安抚城中百姓的情绪,红缨倒是舒了一口气。 可陈凡凡却依旧一脸的慌乱,他脸色有几分苍白,嘴唇也不听的哆嗦着。红缨注意到了陈凡凡的反常,走到陈凡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和的说道:“放心吧,你家人不会有事的。” 听到红缨的话,陈凡凡心里稍稍有了几分安定。赶忙加快了脚步,朝着宅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红缨和陈凡凡走到宅院门口,还未进门两人就听到了流萤焦急的哭声:“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 听到哭声,红缨和陈凡凡都是脸色一变! 红缨但还有几分镇静,可陈凡凡却是有些惊慌失措。他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接着连滚带爬的起身跑进了院里。进门后,看到院里一片狼藉,就连平日里居住的房间也被掀去了屋顶。陈凡凡脸色煞白,连忙往房间内走去,嘴里一直嘟囔着:“哥,哥。” 走到李安民房间,陈凡凡看到流萤正对着李安民抱头痛哭。 李安民躺在地上,身上衣衫破碎,眼耳口鼻都是半干的血迹。 听到动静,流萤看到陈凡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撕心裂肺的哭喊到:“二哥,快快,救救大哥,大哥昏迷不醒了。” 陈凡凡心中慌乱,此刻也是没了主意。他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低声呜咽道:“哥,我不与你争了,不与你争了。” 此刻红缨也赶进了房间。 她走到李安民身前,仔细的检查起来。她发现虽然李安民一脸血污,但呼吸匀称,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儿伤痕。甚至连之间后背的箭伤也都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疤痕。 红缨思考半天,发觉此刻李安民的情况与传说中洗筋伐髓极为相似。她本就是一名武道修士,虽然境界尚低,但却对修炼中一些特殊的情况有所了解。 “够了,堂堂七尺男儿哭什么哭!”红缨对着陈凡凡怒喝一声,接着说道:“李安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 陈凡凡闻言硬生生的止住了眼泪,眼中满怀期待的看着红缨。 “萤儿妹妹,如今你家中尽毁,一时之间无法居住。你且收拾一下东西,这几日便随我回营吧!一来你哥的情况需要从军中找人查看,二来我们也可以相互照料一二!” 红缨抱住了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流萤,轻声说道。 “陈凡凡,你背上李安民随我回营!至于老爹,等他回来我会安排人将他也接入军中!” 陈凡凡闻言连忙一阵点头,走到李安民跟前儿将其背在了身后。 流萤也好忙去收拾了几件一家四口的衣物,她和陈凡凡还未得知老爹已经离开的消息。 小丫头忽然响起今天老黑表现出来的神奇的一幕,心里留了个心眼儿,牵起了大黑狗便在红缨的带领下朝着军营赶去。 红缨没有本着三营,反而是朝着轻风曲军侯的营帐赶去。 还没到军侯营帐,就见帐外两个脸色黝黑,身形高大的亲卫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四人一狗。 两个亲卫看到为首的是红缨,就要躬身行礼。可此刻红缨已经是心急如焚,冲二人摆了摆手,对着营帐大声喊道: “沈乘月,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帐门打开走出一个一脸清秀的俊俏小生。此人身穿玄雀黑鸦将袍,虽然是长相俊俏,却睡眼惺忪,浑身上下透着一副慵懒。 正是玄雀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军侯,沈乘月。 沈乘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红缨,又打量了一下红缨身后的三人一狗,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趴在陈凡凡后背上的李安民。 红缨走到沈乘月面前,附耳过去郑重的说道:“李安民,据我判断像是洗筋伐髓!” 沈乘月闻言挑了挑眉毛,对陈凡凡指了指眼前的帐门,出声说道:“把他背到我的行营中吧!” 陈凡凡刚要动身,就被红缨拦下。 只见红缨脸上闪过一抹羞涩,轻声说道:“还是,还是送到我的行营中吧。” 沈乘月脸上闪过一丝讪笑,看着红缨意味深长的调侃道:“哦,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何能耐,居然俘获了我妹妹的芳心。” 陈凡凡听到沈乘月的话,脸上有些不太自然。 “哼,要你管!快通知老头子,让他来查看一下李安民的状况。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我肯定跟你们没完!” 红缨难得的露出了女孩的娇蛮,对着沈乘月威胁道。 “得嘞,听我们家大小姐的。我马上通知老头子来看看他未来的姑爷。” 沈乘月贱嗖嗖的嘿嘿一笑,说完转身走进营帐,安排人手传信儿去了。 红缨转过头来,看到流萤和陈凡凡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疑惑,于是出声说道:“沈乘月是我哥哥。” 想起了刚刚沈乘月的调侃,红缨不禁脸色一红。她轻咳几声,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便带着二人朝自己的行营走去。 红缨本是三营统领,按理说应当与军卒甲士同住三营之内。但她颇有背景,且还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沈乘月便在自己的行营旁也给妹妹安排了一个,以便偶尔过来休息。 陈凡凡背着李安民,跟随着红缨朝前方走去。红缨对于李安民的心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陈凡凡心中闪过一丝惆怅,在心中暗道:哥,红缨还是留给你吧,我不争了。 年少时以为第一眼的欣赏是喜欢。以为只要是喜欢,就是永远。以为退让,是自己的做出了牺牲,给予了成全。 北境玄雀 第十五章 鲜美的肉汤 李安民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了一个孩子,约莫两三岁大小。小孩子正在花园里玩耍,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白衣女子。女子气度非凡,正一脸慈爱的看着男孩。 突然画面一转,天地之间黑雾弥漫。 此刻,一群黑衣人趁着夜色摸到了小男孩身前。他们抽出了腰间佩刀,举刀就要砍了过来。刀光很亮,明晃晃的,很刺眼。 或许是刀光太吓人,李安民猛然惊醒! 随着李安民意识的渐渐恢复,他回想起了灵力漩涡和黑色的天地之气,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终于,李安民睁开了眼睛。 此刻已是深夜,周围一片寂静。 借着月光,李安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不是自己的家。这里像是一座营帐,自己住的床很软,被子上也传来阵阵香气。 “咦,你醒了?” 突然,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借着月光,李安民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点燃了床头的油灯。这人伫立在李安民的身前,关切的问道。 油灯点亮,李安民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正是红缨! 红缨此刻正披着睡袍,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她低头关切的询问着李安民,嘴唇轻轻的抿在一起。 柳叶眉上微微皱褶,丹凤眼里羞意点点。 李安民看着红缨轻轻的点点头,温和的笑了笑,出声说道: “这是哪里?” 红缨闻言,脸上蹭的一下就红了大片。她双手扭扭捏捏的握在一起,双脚也是不停的挪动。她把脸转向一旁,轻轻的说道: “这里是我的,我在军中行营里的房间。” 听到红缨的回答,李安民心头也涌起了几分尴尬。自己居然躺到了女孩子的闺房之内! 李安民轻咳两声,以此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接着问道: “只是,不知我为何在此?还有,凡凡和流萤如今何在?” 红缨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她深呼一口气,将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红缨坐回到椅子上,对李安民回答道: “白天玄雀城里狂风大作,你重伤昏迷。因你家被风暴破坏,于是我便做主将你带回了我的行营之中。流萤就在旁边小床上刚刚睡着。至于陈凡凡,已经安排他回三营,与其他将士同住。” 红缨突然脸色有些难看,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只是,老爹失去了踪影。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加派人手进行全城搜索了。我怕流萤和陈凡凡难以接受,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李安民对红缨笑了笑,听到陈凡凡和流萤都被安置妥当,心里也放松了几分。 他还没把老爹离开的消息告诉陈凡凡和流萤,但是却意外的完成了老爹对于三人的嘱托。 李安民犹豫片刻,决定先把老爹离开的事情告诉红缨。并且告诉红缨,想要暂时将流萤交托给她照顾。 红缨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玄雀兵卒们几乎把玄雀城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老爹的下落。 听到李安民的请求,红缨也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答应。 自打眼前的男孩为她奋不顾身,舍身挡箭那一刻开始,红缨就喜欢上了李安民。 面对心上人的请求,红缨自然不会推脱。 更何况爱屋及乌,况且流萤又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姑娘。 红缨看着李安民,忽然想到他今天的情况很像传闻中的洗筋伐髓。心中惊异万分,于是出声问道: “你修炼了什么功法?今天可是洗筋伐髓?” 李安民听到红缨的话,心头涌起阵阵波涛。自己虽有功法在身,但对修炼速度仍旧是一知半解。白天突然爆发的意外还历历在目,李安民心中充满了不解。 而且经历过宋老三,魏先同的事件,李安民心中对于武道功法有了下意识的防范。 “既然她也是武道修士,或许她知道今天意外发生的原因?” 李安民心中想着,也没回答红缨的问题,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何出此言?” 红缨见李安民顾左右而言其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不愿搭理他。 见红缨这般反应,李安民知道这次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相识只有短短数日,但红缨一直诚心待他。此刻又被姑娘带回了自己的闺房之中,更何况还要将妹妹交托给她照顾。李安民心中有些愧疚,于是挠了挠头对着红缨傻笑起来。 “其实,我也不清楚。” 见李安民一副呆傻的模样,红缨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心头的怒气便消散个干净了。 “今天,我叫我爹已经过来查看过了。他只说你情况特殊,却并无大碍。”接着红缨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起身走到床边,趴在李安民耳畔低声说道:“我爹让我告诉你,今天玄雀城的意义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对了,我姓沈。我爹是金凤军副将沈天胜,沈遗南是我爷爷。” 红缨知道李安民早就发现了她身份的特殊,干脆一股脑儿的交代了个清楚。 此刻,红缨就趴在李安民耳畔。少女特有的香气钻到了李安民的鼻子里,感受着红缨的呼吸吞吐在自己的脸上,李安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红缨看到了李安民的反应,脸上也是倏的一红,但却也是一闪而过。 “我去叫人给你端一些汤来。” 红缨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对李安民吩咐一句,就站起身来朝营房外走去。 红缨离开后,李安民静坐在床上,默默的思考着。 首先,他早知红缨的身份特殊,却没想到居然是玄雀统帅沈遗南的孙女!李安民不是木头,他感受得到红缨愈发浓烈的热情。但是,虽然他对红缨也有欣赏,但却没有心思儿女情长。李安民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些只是小事,想等待日后有机会再与红缨解释清楚。 其次,或许是老爹嘱托他在玄雀军中找个师父的原因,他隐隐猜测老爹跟玄雀军有着一丝关联。只是他不清楚,该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找到老爹口中那位师父! 最后,那位隐藏在军中的神秘人还没有找到。来自那位四爪龙服大汉皇室的危机还没有解除,李安民知道这才是她当前最大的危机。 “军中伙食太过粗糙,为了能让你尽快恢复,我特意从城里请了这位厨娘,炖了一锅肉汤。” 红缨推开帐门,笑嘻嘻的看着李安民,出声说道。 只见红缨掀开帐门,她身后跟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这名女子穿着一身寻常人家的布衣,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摆着碗筷,一只小碗和一大盆肉汤。 李安民和布衣女子一个对视,看着布衣女子的脸,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肉汤冒着热气,香味弥散开来,李安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是昏睡一天,醒来后肚子早就开始了咕咕乱叫。 布衣女子把托盘放到离床不远的桌子上,麻利的盛出一小碗端给了红缨。红缨闻着肉汤的香气,对着布衣女子笑了笑说:“姐姐真的是好手艺。这汤您也熬了半天,等等也去取一副碗筷来一同享用。” 布衣女子和李安民对视一眼后,就一直深深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听到红缨的话,也就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红缨只当是其羞涩,害怕,所以不以为意。她对着布衣女子轻轻一笑,端起小碗朝着李安民走去,轻声说道: “便宜你了,你且起身我来喂你。” 李安民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酸软。听到红缨的话虽然是有些羞涩,却扛不住腹中饥饿,只好对着红缨点了点头。 红缨坐在床边,盛出一勺热汤吹了吹,然后送到了李安民的嘴边。 李安民正要入口,就看到布衣女子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红缨手中的肉汤。看到这眼神中的狂热和眉宇间的熟悉,李安民一瞬间想起了为何对着女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安民一挥手打翻了红缨手中的汤碗,对着不知所措,惊怒交加的红缨说道:“汤里有问题,快抓住她!” 布衣女子闻言神色大变,接着疯也似的朝着李安民冲了过来。 红缨见状,瞬间明白布衣女子欲行不轨被李安民发现了破绽,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布衣女子的身前。 布衣女子哪里是将门虎女红缨的对手,只一招就制服了布衣女子。 “说,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 红缨一手制住了布衣女子,出声喝问道。 营帐中的异常惊动了营中守卫,在沈乘月的带领下,一群人冲进了红缨的行营之内。 沈乘月手下守卫制住了布衣女子,红缨取下一只银钗放到肉汤之中。一瞬间,银钗黑了起来! “这汤虽然鲜香可口,可是却有剧毒啊!” 李安民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布衣女子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李安民。 “你是宋倩儿吧。你父亲的确是死于我手,但不管你信与不信,是他先要杀我,我无奈反击罢了。”李安民看着碗里的肉汤,平静的说道。 “你胡说!胡说!我爹戎马半生,一定是你!” 布衣女子几乎发狂,双眼滴血! 她正是被李安民所杀的小队长宋老三之女,宋倩儿! 沈乘月命手下将布衣女子押解下去,严加审问。 能够抓住红缨寻人为李安民熬汤的机会,趁势潜入军营投毒,单凭宋倩儿一个人的力量是万万做不到的。 沈乘月看着坐在床上的李安民,哈哈一笑,走上前去,朗声说道:“哈哈哈,妹夫醒了,我叫沈乘月,是你大舅哥!” 北境玄雀 第十六章 格局 沈乘月身上有着浓浓的书生气。 他这一声妹夫,让红缨和李安民瞬间脸红起来。沈乘月对于两人的羞涩视若无睹,大模大样的坐在了李安民身前,细细的打量着妹妹红缨的心上人。 李安民也在观察这个举止有些不羁的轻风曲军侯,与红缨的英气和妩媚不同,沈乘月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红缨心中羞涩,嘟着嘴走到了沈乘月身前。她伸出手在沈乘月的腰间狠狠的一拧,凤眼圆睁,气愤的瞪着他。 沈乘月腰身一闪,逃脱了红缨的魔爪,神情严肃起来,对着李安民说道: “你认识宋倩儿?” “宋老三的女儿,之前听宋老三提起过。她和宋老三长得颇像,所以我认了出来。” 刚入玄雀军,就听队长宋老三提起过他有一女,与李安民和陈凡凡年纪相仿,名叫宋倩儿。宋老三死后,李安民被那神秘莫测的大汉皇室派人追杀,便将宋倩儿忘却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与她以这种方式相遇了。 沈乘月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对李安民说道: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安民心中清楚,自己昏迷是意外。被红缨带回轻风曲是意外。而红缨突然兴起到玄雀城中寻找煲汤的厨娘更是意外。 而在这接连不断意外中,宋倩儿居然抓住了机会,显然是不是她个人所为。 想必一定是受人指使,而那人极有可能是四爪龙服那位安插在玄雀军中的细作!也就是此前,将刺杀李安民失败的两名刺客灭口之人! 李安民思考片刻,对着沈乘月意味深长的悠悠说道: “不妨放长线,钓大鱼。” 沈乘月听到这话,明白了李安民的意思。李安民是想利用宋倩儿,引出后背布局之人! 沈乘月心中暗道,这李安民也是个聪明人!小小年纪,却很快就能搞清楚事情发展的脉络,并且想出应对的策略,李安民不容小觑! 接着沈乘月阴阴一笑,接着问道:“那宋倩儿如何处置?” 李安民抬起头与沈乘月一个对视,眼神交汇后就低下了头。目光看向帐外,平静悠长的说道: “让她平静的安度余生吧。” 听到李安民的回答,沈乘月不置可否的哈哈一笑,对李安民说道: “妹夫,你好好休息。” 沈乘月恢复了放浪不羁的神情,摇晃着脑袋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帐。 听到沈乘月又叫了李安民一句妹夫,李安民无可奈何的轻笑两声,而红缨羞红了脸站在一旁。 帐内如今只剩下了红缨和李安民两个人。红缨悄悄的瞄了一眼李安民,见李安民也望着自己。心底满满的羞涩更是升腾而起,一瞬间就涨红了脸。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着粥来。”红缨说着,就转过身往向帐外走去。 李安民坐在床上,心里闪过一丝犹豫。自从那日他舍身为红缨挡箭起,红缨便对自已及家人照顾有加。 红缨的心意已经愈发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但是不管是彼此身份的差异,还是自己心中对于红缨的感觉,李安民并不认为两人已经到了可以开始一段感情的地步。李安民总是觉得,两人中间还是欠缺一些东西。 可看着红缨娇羞的面庞,李安民还是不忍心开口,去掐断与红缨的这段难以描绘的关系。 或许,李安民也没有意识到,红缨也已经慢慢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不多时,红缨端着热腾腾的粥时回到了营帐内。她细心的一口一口将热粥吹温,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李安民口中。 看着红缨一脸娇羞的小媳妇儿状,李安民也有些沉醉了。 一夜无话。 李安民也早早的起身,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过来。先前神秘莫测的灵力漩涡虽然将自己的身体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个遍,但是却也让他后背的箭伤恢复了过来。不仅如此,经过一夜的休整,李安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干劲儿。 李安民回想起那神秘莫测的灵力漩涡,心里十分忐忑。他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修炼神秘莫测的呼吸之法,却又担心再次引来祸事。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李安民心中明白,玄雀城的异状就是自己修炼呼吸之法所致。 他的心里痒痒的,经过前一晚宋倩儿的事情,李安民心里的危机感再次加剧。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正在伺机而动,他心里明白自己迫切的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仅如此,自从灵力漩涡出现之后,李安民就感觉身体内放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自己,心中想要继续修炼的想法更加火热。 李安民定了主意,他想着此次修炼多加小心,如再发生意外,赶快停止便是。 他盘膝坐着,运转起呼吸之法。但是这次却没有发生意外,黑色的气息循序渐进,有条不紊的被吸收到了体内。 李安民眉头微皱,因为这次吸收的速度太慢了!如果说上一次是黑色气息是大江般的狂涌,那么现在的速度就仿佛是露水滴答滴答的掉落。 此刻,营帐外一阵吵闹声响起。 原来是红缨要赶回三营。她是三营统领,理所应当的去主持三营的大局。 李安民本来想着和红缨一同回到三营,但红缨担心他的身体,说什么都让他再休息几日。李安民拗不过红缨的坚持,只好答应在行营之中再住几日。她嘱托红缨将老爹离去的消息告知陈凡凡,以免弟弟担忧。 而他,负责爸老爹离开的消息和临行前的安排告诉流萤。 清晨的阳光柔和,风也清爽。 流萤正坐在大黑狗身边,陪着大黑狗玩耍。听到大哥与自己交代清楚老爹离去前的安排,流萤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小丫头从来没有离开过老爹,也没有离开过家。离家的不适应和对老爹的担心一齐涌上心头,这眼泪就啪啪留个不停。 李安民正在变着法儿的安抚妹妹流萤的情绪,没有注意到这行营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安民转过头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矮小,面容丑陋的枯槁男子正踱步向他走来。一双小小的眼睛瞄了一眼流萤和躺在她身旁的大黑狗,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嘴角两侧的八字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玄雀旗下黑鸦大将军,难知如阴的毒士胡边草! 大黑狗窝在地上瞥了胡边草一眼,接着又趴了下来。 李安民见到是胡边草,连忙躬身一拜,道一句:“拜见将军!” 流萤看着这个样貌丑陋,举止怪异的老头,硬生生的止住了眼泪。小丫头睁圆了大眼睛望着胡边草,嘴巴微微张着,一动不动。 胡边草也不理会李安民,加紧了脚步走到了妹妹流萤的身前。他放下把玩着胡须的双手,正了正衣冠。 在李安民怀疑的目光下,胡边草强行在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细语的对流萤说道: “小丫头,你可愿拜我为师?” 此话一出,无异于石破天惊! 李安民被胡边草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饶是胡边草自以为脸上是温暖和煦的笑容,可无奈这张脸上太过丑陋。不管怎么笑,都有几分狰狞恐怖的意味。 流萤看到眼前怪老头的坏笑,心中惊惧,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接着转身跑回了营帐之内。 见流萤吓得跑回了营帐,胡边草也是尴尬的止住了脚步,硬生生站在了原地。 “小妹年幼,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李安民见状连忙再次对胡边草躬身行礼。他可摸不清出胡边草的脾气,生怕他发怒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李安民回想着胡边草的话,他可不敢让妹妹拜这个阴晴难测的毒士为师。 思考片刻后,李安民出声说道: “小妹能得将军青睐,实为她之幸事。不过小妹资质愚钝,尚且年幼。若是入了将军门下,恐怕会堕了将军威名...” 李安民话未说完,胡边草就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天地苍茫,人不过渺如微芥。岁月长河,人不过一叶浮萍。” 接着胡边草转头望向李安民,话锋一转出声问道:“你可知人活一世,最为关键的是什么?” 胡边草冷不丁的抛出了一个问题,李安民虽不明白有何深意,却也沉思片刻后认真的回答道: “修行。” 胡边草闻言面无表情,反问道:“天下间修士何止千万。只听闻大汉王朝震慑天下靠的是各路军马,何曾听闻靠的是哪个修士?” 李安民听到这话若有所悟,继续答道:“谋略。” 胡边草脸上淡然一笑,接着说道:“谋略,谋略,计谋策略。乞丐谋食,商贩谋财,靠的是谋略。文臣谋绩,武将谋胜,靠的也是谋略。虽都是竭尽全力,但乞丐和将军岂能同日而语?” 李安民闻言,低头静默不语。 胡边草望向身前的狄族,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汉,朗声一笑,出声说道: “谋食者为乞丐,谋财者为贩夫。谋政绩者为高官,谋胜利者为大将。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不是修行,不是谋略,而是所谋为何!而是格局!” “格局”二字,如有魔力,钻到了李安民的耳中,久久不散。 胡边草抓起身下的一抔黄土,然后张开指缝。黄土细如沙,从指缝中滑落,散向远方。 “大厦将塌,乱世将至。真英雄该谋的是百姓安乐,是天下安宁,是社稷无恙,是海晏河清。” 胡边草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怅然若失许久,然后悠悠开口说道: “该谋江山才是啊!” 北境玄雀 第十七章 放长线钓大鱼 玄雀军自打大汉王朝开国时就已经创立了。虽然当时只是个名声不显杂牌部队,但玄雀军旗在岁月的洪流中沉浮已近千年,如今成了赫赫有名的大汉第一边军! 话说胡边草没来由的跟李安民扯了一通关于“格局”的话题,最后还很生硬的联系到了江山社稷。虽然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是李安民却是听的云里雾里。 李安民的心里装不下天下,只装得下身边的人。 玄雀旗下有五大雄狮,统领各师的都是声满宇内的各大将军。 金凤军沈遗南,守御固若金汤。 苍鹰军尹北风,勇武锐不可当。 白鹭军白山青,计谋算无遗策。 灰鹫军岳寒枝,厮杀嗜血狂暴。 黑鸦军胡边草,狠辣难知如阴。 而此刻,李安民就蹲在黑鸦大将军胡边草身旁。 胡边草已经让沈乘月偷偷传出消息,入夜他将亲审宋倩儿。 话说红缨和李安民遇刺后,发现刺客竟然是分散在各军中的玄雀兵卒!玄雀统帅沈遗南气急,于是密令黑鸦大将军胡边草彻查此事。 一抓住了宋倩儿,沈乘月就命人将消息传给了胡边草。于是这才有了胡边草一大早赶到轻风曲营地,撞见了李安民和流萤的一幕。 宋倩儿被抓后,沈乘月便将她羁押在一处偏帐之内。他费尽手段的审了一夜,却没从宋倩儿口中翘出哪怕一个字眼儿!这可将这位慵懒书生气的七窍生烟! 审不出什么名堂,却又需要利用她引出幕后黑手。一时之间沈乘月无可奈何,只好将宋倩儿继续收押,命手下亲卫严加看管。他已经将消息传给了胡边草,心想着看看这位难知如阴的毒士会有什么好主意。 虽说是密令暗中调查,但胡边草清楚,军中的风吹草动能够瞒得过普通的军卒,却瞒不过刻意探听的“有心人”。 来到轻风曲营地,胡边草压根儿没有去管宋倩儿。不用说审问,就连问都没问一句关于宋倩儿的任何事。他只是悄无声息的在这营地里逛个不停,稍带着为李安民指导指导人生。 闲逛了一整天后,胡边草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不顾形象的猫在了一堆辎重后面,而他的前方就是关押着宋倩儿的营帐。 胡边草让李安民也蹲下,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引以为傲的八字胡,对李安民说道: “小子,我要让你妹妹拜我为师,如何?” 李安民顿时脑袋大了一圈,跟着怪老头逛了一天,他本以为胡边草已经忘却了要收流萤为徒的事情。可谁知这老家伙此刻又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李安民心中忐忑,不知道胡边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看胡边草的神情像是认真的,但心底又浮现出这位毒士手刃了自己徒弟魏先同的画面。 李安民心底是真的没有丝毫底气,但是为流萤,他还是硬着头皮向胡边草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将军为何坚持收家妹为徒。难道将军忘记我曾亲眼目睹魏先同之死吗?” 本以为听到魏先同的事情胡边草会恼羞成怒,可这位毒士的表现却是出乎了李安民的意见。 只见胡边草听到了魏先同的名字,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风轻云淡的对李安民说道:“呵呵,魏先同不过是一个庸才,岂能跟小丫头相提并论!” 胡边草顿了顿,认真的看着李安民,一字一句的说道:“流萤注定成就非凡!” 听到胡边草的话,李安民心头微震,他不明白胡边草何出此言,刚想问个明白就听到了营地内哄闹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一声声疾呼响彻营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出现在了李安民和胡边草眼前。 正直炎夏,天干物燥。夏风吹过,火势很快便迅猛的蔓延开来。 天已经黑了,火光尤为骇人。 行营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军卒们纷纷奔走于火场,来扑灭大火。 看着眼前纷乱的场景,胡边草摸着自己的八字胡阴阴一笑,淡淡的说了句:“来了。” 火场距离羁押着宋倩儿的偏帐不过百步,李安民也明白过来。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想要趁机劫走宋倩儿,或者是将其灭口。 李安民看到胡边草对着守在偏帐门口的守卫挥了挥手,守门瞬间明白了胡边草的意思,一下子就跑了大半,纷纷赶赴火场。 偏帐门口只剩下了两人看守在帐门左右。 这时,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出现在了偏帐附近,指尖轻弹,两颗石子飞出。 “嘭”“嘭” 两声轻响,石子命中两名守卫的脖颈,一瞬间两人应声而倒。 见黑衣人走到了就要偏帐门口,李安民就要起身去抓住他。可还未等站起身,李安民就被胡边草一把抓住。 胡边草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轻轻一笑,出声说道:“年轻人不要急躁,安心看戏便是了。” 看到胡边草一脸笃定的神情,李安民脸上露出了疑惑。眼瞅着黑衣人提起腰间的匕首,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偏帐之中,心中惊疑不定,心头想着莫不是胡边草已经做好了盘算? 果不其然,黑衣人刚走进营帐,就听到了一阵打斗声,但兵器碰撞的声音很快就结束了。 不多时,帐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五个人。 李安民定睛一瞧,为首一人一脸慵懒的书生气,正是那轻风曲军侯,沈乘月。 两名守卫按住了黑衣刺客,显然已经将其制服。 见沈乘月走出帐门,胡边草嘿嘿一笑,站起身,带着李安民走了出来。 沈乘月命人将被黑衣人击晕的守卫抬下去休息,躬身向胡边草拜道: “禀报将军,卑职幸不辱命,已将黑衣刺客擒获!” 胡边草对着沈乘月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走到了黑衣人面前。见黑衣人脸覆黑巾,胡边草冷哼一声,伸手抓住黑巾一角,喃喃说道:“本将军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着,胡边草将黑巾用力一扯,黑衣人的脸这就露了出来。 看清出黑衣人的脸,沈乘月大惊失色,惊呼道:“怎么是你,岳横天!” 胡边草看到了黑衣人的样子,也是沉默不语。 渐渐的,他面色凝重起来,把玩着八字胡的手停在了原处,一脸沉思的模样。 李安民不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但看到沈乘月和胡边草的表情,他当即明白,只怕眼前黑衣人身份绝非一般! 黑衣人抬起头看了看李安民,又看了看胡边草,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沈乘月身上。 他一脸决绝,眼神里透着一些血色,淡淡的回答道:“没错,是我。” “那先前刺杀红缨,又将刺客灭口的也是你?”沈乘月一脸狂怒,义愤填膺的对岳横天吼道。 听到沈乘月的话,岳横天将手中的拳头握紧,又咬了咬牙然后低下了头,眼神坚定,一言不发。 李安民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心头暗道:只怕岳横天和沈乘月的关系非同一般。 胡边草也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闭上了眼睛对沈乘月平静的说道:“先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接着,胡边草又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中的凝重一扫而空,只剩下了一片森然。他打量着岳横天,冷冷的说道: “把消息传出去,告诉老岳,我胡边草在这里等他给我一个交代。” 沈乘月自然知道胡边草口中的老岳是何人,此刻他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他一声轻叹,押着岳横天走了下去。 此时,大火已经扑灭,营地之中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胡边草借着月光,看着被大火焚烧而成的灰烬在空中飘散。 他长叹一声,对着站在背后的李安民说道: “你可知玄雀旗下有五军,而五军有五将。除金凤军沈帅除外,分别是苍鹰军尹北风,白鹭军白山青,黑鸦军我胡边草,最后则是灰鹫军岳寒枝!” “岳寒枝,岳横天,都是姓岳,莫非两人有何关联?”两人都姓岳,李安民闻言不由的猜测道。 “没错。岳横天正是灰鹫军大将军,地狱阎罗岳寒枝的独子!” 看着李安民一脸呆滞的神情,胡边草继续说道: “我胡边草的毒辣和他岳寒枝的凶残,被人并称玄雀双罗刹。我们在玄雀旗下共事数十载,大小战事何止千场,彼此之间早成了铁铸的手足。 战场就是吃人的地方,我不杀你,就会被你所杀。杀来杀去,杀了太多的人。大概是上天给了惩罚,老岳前后娶了二三十个婆娘,却也只生下了一个孩子,岳横天。老来得子,老岳对这个孩子可谓是万般宠爱。 岳横天倒也争气,从不恃宠而骄,武力超群也颇有谋略。小小年纪就深受沈帅喜爱,被带在了身边进行调教。所以岳横天和沈乘月打小一起长大。如今,和乘月一样,小小年纪就靠自己的能力在灰鹫军中争得了军侯之职。” 胡边草一声轻叹,接着说道:“玄雀五军一向同气连枝,共御外敌。岳寒枝有变,则灰鹫有变。灰鹫有变,则玄雀有变。玄雀有变,则边陲难安。边境不宁,恐怕会动摇国本啊!” 李安民看到胡边草眼神中的忧虑,似乎渐渐明白了他对自己说的要谋天下安宁,谋海晏河清,也明白了胡边草口中所说的格局的含义。 回想胡边草刚刚对于岳横天的描述,一个疑问在李安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紧接着,李安民面色狂变! 北境玄雀 第十八章 万道火光绕轻风 听到胡边草的话,李安民渐渐意识到事情似乎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沉思片刻,就想通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想通了关键,李安民面色凝重起来,他冲到胡边草的身边,喝问道: “将军,不知岳横天身居何职?” “和乘月一样,灰鹫军中一曲军侯。” “一个灰鹫军的军侯,手能伸到堂堂玄雀军金凤军帅帐?” 胡边草冷哼一声,气的胡须颤抖,森然说道:“一个军侯的能耐有限,但却挡不住他爹这个大将军能够只手遮天!” 看着胡边草的神情,李安民知道毒士被愤怒遮住了眼睛,失去了洞察一些的冷静。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听将军话语之中描述,岳寒枝将军对这个儿子甚是宠爱。若岳大将军真的有异心,安排亲信来做这灭口之事便可。又何必让自己的独子以身犯险?” 胡边草本就不是蠢人,只是一时愤怒失去了理智。听到李安民的话,胡边草双眼之中出现过一丝清明,眉宇之间同时又多了几分疑惑。 见胡边草的神情,李安民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据我猜测,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站在岳横天背后绝非是他父亲岳寒枝,一定另有其人!” 胡边草伸手捏了捏八字胡,喃喃开口道:“若岳横天真的受人利用,那么背后谋划之人的心思可真的是极其歹毒了。” 李安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么说来恐怕宋倩儿只是个幌子,她或许并不不能提供什么关键的消息。那神秘之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岳横天卷进来!” 胡边草眯着眼睛沉思良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眼睛睁圆了,沉声说道:“不!不是岳横天,是岳寒枝!” 紧接着,胡边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只见他怒目圆睁,拍了一下大腿怒气说道:“不好!” 话音未落,李安民就看到胡边草一脸的焦急,转身朝着沈乘月离去的方向飘然而去。 李安民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赶忙加紧了脚步,一路狂奔跟在胡边草身后。 “怕是要出事了。” 李安民喃喃道。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赶到了关押岳横天的营帐。 只见帐外守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见胡边草和李安民一脸焦急的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胡边草看见两人,知道他们是沈遗南为沈乘月安排的家族私兵,连忙出声问道: “你家少爷呢?” “在帐内!” 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胡边草径直往帐内走去。刚掀开帐门,胡边草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 透过帐门,李安民往里瞅了一瞅。 可就是这么一瞅,李安民就被帐内的景象惊谔的说不出话来。 李安民看到沈乘月和一名家族亲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岳横天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溅满了一地。仔细的查看,李安民发现匕首柄端居然隐隐约约刻着一个“月”字。 “该死!” 胡边草脸色狰狞可怖,他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阴冷的两个字。只见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灰雾,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李安民再一次感受到了胡边草的力量。 守在帐外的两名亲卫知道一定是营帐内发生了什么意外,担心自家小少爷的安全,他们连忙冲进了营帐。 两人一进入营帐,就看到沈家少爷沈乘月和另一名亲卫倒在地上。转眼一瞧,又看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岳横天。更要命的是,岳横天胸口的匕首他们认识,那刻在上面的“月”字极为显眼,是少爷沈乘月的。 两人惊呆了,都是浑身上下一个颤栗。他们脑门上冷汗直流,哆嗦着嘴对着胡边草说道: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亲卫,打沈乘月小的时候就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而岳横天打小跟沈乘月一通长大,所以两个护卫对岳横天也极为熟悉。此刻,灰鹫军大将军岳寒枝的独子死在了沈乘月的帐中,而且胸口上插着的是沈乘月的匕首。 事关重大,两人身为沈乘月的亲兵护卫,况且先前一直守在营帐两侧,怕是逃脱不了干系。 不过二人倒也颇有些傲骨,不至于涕泗横流的跪地求饶。虽然心中畏惧地狱阎罗的手段,但也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声对胡边草说道:“将军,我二人一直守在营帐左右,未曾听到任何打斗声!” 两人声音颤抖,双腿颤栗,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一滴滴落在地上。 胡边草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轻叹一声,召唤来了左右,吩咐道:“把沈乘月带下去医治。将晕倒守卫和他们两个关押起来。” 兵卒们应声答道,就抬着沈乘月,押着另外三人下去了。 接着胡边草走到了岳横天身旁,伸出手将他睁圆了的双眼抚合,接着又召开兵卒,吩咐道:“把岳横天身死的消息传给岳大将军。” 看着给岳寒枝送信儿的兵卒离去,胡边草沉思片刻,便走到案前,奋笔疾书写下一封坚信。 最后他叫来一个亲卫,吩咐道:“把信交给沈战图。” 安排完毕,胡边草深色复杂的站在了营帐之内,站在了岳横天身前。 “他的目标不是宋倩儿,不是你,不是沈乘月,不是岳横天,甚至也不是岳寒枝。” 胡边草一声哀叹,怒喝道: “他的目标是我玄雀军,是我大汉王朝啊!” 李安民沉默不语,他明白胡边草话中意思。那隐藏在玄雀军中的神秘人心机太重,谋划的也太深。 先是利用自己与宋倩儿的杀父之仇,引来了岳横天。 不管岳横天究竟为何要杀宋倩儿灭口,这位灰鹫军大将军的独子恐怕都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岳横天莫名其妙的死在沈乘月的匕首之下,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岳家和沈家都势必会有隔阂。沈家甚至要承受岳寒枝的滔天怒火。 而玄雀军,也要承担起灰鹫军有变的风险。 玄雀五师,向来是铁板一块,而现在居然有可能从内部被瓦解。 或许当初牧羊坡上的刺杀是那神秘人的精心安排,那么现如今这环环相扣的阴谋就是他的顺势而为了。 李安民心中骇然,自己恐怕是被一个极其强大的人盯上了。 夜已经深了,轻风曲营地中也归于宁静。胡边草闭着眼睛就这么一直站着。 该来的总会来,需要面对的总要面对。 所以,胡边草在等。 突然,一道微弱的火光出现在了营地几里外的荒地上。 胡边草睁开了眼睛,喃喃说道:“来了。” 李安民闻言连忙起身望向帐外。 一直火把散发着微微的火光,但很快,李安民呆住了。 一道,两道。 千道,万道。 李安民骇然发现,数万道火光一瞬间照亮了整片天地。 目光所及之处,火光环绕,在轻风曲营地外围成了一道道火墙! 狂暴的嘶吼声镇彻天地。 灰鹫大军来围营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轻风曲被突如其来的大军惊醒。全曲上下瞬间炸了锅,还在玄雀军训练有素,很快被惊醒的兵卒们正装列队,全副武装的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漫天的火光中,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枯瘦老头。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刀背甚宽的鬼头大刀。但与兵刃的形状不符,他的腰背有些佝偻,眼窝深深的凹陷着。 随着老头身影的出现,嘶吼的灰鹫大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他们各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面含悲愤的瞪着眼前的黑鸦轻风曲。 老头微微低着头,走到阵前,将鬼头大刀往地上一插,顿时血红色的起浪翻滚,漫天杀意弥散开来。 李安民望着老者的双眼,发现他的眼神里是挡不住的凶狠与残暴。随着老者的出现,李安民仿佛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味。 老者轻轻的抬起头,阴鸷的看了看前方集结成一起的方阵,面无表情的嘶吼一声: “胡边草还不出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凶名远播的灰鹫军大将军,地狱阎罗岳寒枝! 胡边草整了整衣衫,缓缓的转过身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帐外,走到岳寒枝身前。 黑鸦军轻风曲的兵卒们纷纷对着胡边草轻轻颔首,自觉的给大将军让出一条路来。 毒士胡边草看了看集结成一团,群情激愤的灰鹫大军,然后将目光落在岳寒枝的身上,沉声说道: “老岳,还望节哀!令郎之死我也很痛心,只是此事蹊跷众多,你切莫冲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哈哈哈!” 岳寒枝悲笑一声,接着怒吼道: “节哀,你叫我节哀!我岳寒枝在这玄雀旗下出生入死数十年,如今我的独子死在了沈乘月的匕首之下。呵呵,你叫我节哀!” “杀!”“杀!”“杀!” 灰鹫军个个脸上都冲盈着无尽的杀意,一个个齐声喝死了“杀”字! 杀声震天而起,岳寒枝枯瘦一挥,大军收声。 岳大将军往前一站,阴狠狠的盯着胡边草,咬碎了钢牙吼道: “把我儿子交出来!” 胡边草一声哀叹,轻轻的点了点头。 岳寒枝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目光落在刀上,注视着闪着寒光的刀刃,接着吼道: “把沈乘月也交出来,我要让他以命换命!” 接着地狱阎罗把刀横在胸前,阴森的狞笑着。他死死的瞪着胡边草,语气冰冷的森然的说道: “如果不然,我就让整个轻风曲给我儿子陪葬!” 北境玄雀 第十九章 沈乘月但求一死 炽热的火把烧的噼啪作响。 岳寒枝话音刚落,灰鹫军喊声震天! “杀!”“杀!”“杀!” 灰鹫军个个群情激愤,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兵刃,齐刷刷的盯紧了胡边草。 胡边草面冷如霜,挺直了腰背,立于两军阵前,宽大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安民跟在胡边草身后,他感受到了胡边草周身散发的阵阵寒意。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 或许是受岳寒枝的影响,李安民发现灰鹫军中每个人的眼里都弥散着些许杀意。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数以万计的杀意汇集到一起,强大的威压下李安民有些胆寒了。 他心中暗想:自己尚且如此,那么站在自己身前的胡边草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 胡边草环顾一周,猛然抬起了头,脸色坚定的盯着岳寒枝,厉声说道: “岳寒枝,慎言!” 不管是玄雀军,还是其他军队,大汉朝将士决不可以把自己的武器对准袍泽,也从没有人这样做过。 即便是有人这样做了,也没人能够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大汉雄师的刀尖,对准的永远只能是敌人。 岳寒枝的脸上闪过一丝悲色,他的双眼微微闭着,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睁开眼时,眼神里已经写满了坚定。岳寒枝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鬼头大刀举起,将刀尖对准了胡边草。 轻风曲众人也怒了,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脸上满是坚毅。 胡边草秘密调查隐藏在军中的神秘人,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在熟睡中惊醒,就发现了自己居然被往日的兄弟部队给围困住了! 听到岳寒枝和胡边草的对话,轻风曲将士们才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个大概。 言简意赅,岳横天死在了轻风曲,杀他的人似乎是沈乘月。 虽然真相模糊不清,但轻风曲上下都坚信他们的军侯。坚信那个向来慵懒,满脸书生气的年轻人,绝不是肆意妄为之人。 岳横天究竟是不是死于沈乘月之手尚且不得而知。即便真是沈乘月所为,轻风曲将士们也坚信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眼见胡边草被岳寒枝拿刀尖指着,刚勇的将士们哪里见得了自己的将军被辱,一个个都愤怒了起来。 “战!”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一声“战”字从军阵中传了出来。 正所谓一呼百应,一瞬间轻风曲个个也是战意滔天,面对着数量远超于自己的灰鹫大军,毫不畏惧的嘶吼了起来! “战!”“战!”“战!” 双方战吼声不断,两军将士的战意瞬间就被点燃!目光交汇处,是滚滚的怒火。双方跃跃欲试,眼见着就要开始了一场大战。 李安民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此刻似乎只有他保持了一丝冷静。 岳横天惨死于沈乘月匕首之下,但真相未明。 岳寒枝携丧子之痛报复而来,上万灰鹫大军围困轻风曲,不明真相的他誓要杀死沈乘月。 胡边草劝阻未果,两军大战一触即发! 李安民心中暗暗揣度,恐怕两军混战才是那神秘人的真正目的。他想去阻拦,但却事超能及,力不从心! 胡边草一脸沉着,目光如水,平静的看着岳寒枝。 只见他枯手一抬,黑鸦军轻风曲顿时鸦雀无声。 “噤声!” 胡边草冷着脸一声冷喝,灰鹫大军被这森然寒意震慑住了,也悻悻的渐渐归于了平静。 “岳横天之死,与沈乘月绝无半点干系。老岳,你切莫冲动,中了歹人奸计。” 胡边草一脸真诚的望着岳寒枝的双眼,恳切的说道。 岳寒枝冷冷一笑,他放下鬼头大刀。接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猛的摔在了胡边草的身前。接着他一脸狂怒的大声喝道:“这是在我儿帐内找到的书信,就是他沈乘月写的,上面还有他的私印,你还能如何狡辩!” 胡边草闻言一惊,连忙将信笺捡起。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胡边草的面色愈发凝重起来。他将信笺交给站在身后的李安民,然后对岳寒枝说道: “老岳,此事定有蹊跷,给我半月时间,我定查明真凶!” 接过胡边草递过来的信笺,李安民将其打开,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他想尝试一下,能否从书信内容中找出些破绽。 李安民打开信盏,只见上面写着:“今夜来我营中,我有要事与你相商。”不光如此,书信右下角清清楚楚的印着“乘月”二字。 李安民眼神急转,心中疑虑更深。 而另一边,胡边草的话音未落,岳寒枝就暴喝起来: “够了!胡边草,事到如今你还要偏袒沈乘月!莫非以为这玄雀军姓沈,我们姓岳的就得任其宰割!”岳寒枝越说越气,说着他又将大刀对准了胡边草,冷笑一声说道: “休要多言了,今天这沈乘月你交是不交!” 胡边草见岳寒枝一脸狂怒的样子,心中知道岳寒枝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头脑。不管自己如何解释,恐怕岳寒枝都不会相信。 因为他认定了,沈乘月就是谋害他儿子岳横天的凶手。 既然如此,胡边草干脆不再解释。 胡边草望着天空发出一阵悠长且无奈的叹息。接着他目光如电,直直的看着岳寒枝。只见胡边草的身影一震,顿时冰冷的气浪翻滚开来,一瞬间冰冷的寒意席卷两军。 “多说无益,这沈乘月我不能交给你!” 沈乘月是沈遗南二子沈破虏的儿子。同时也是沈家最优秀的年轻人,深得沈遗南的喜爱和信任。沈遗南甚至隐隐将他当作沈家继承人来培养。 胡边草和沈破虏是至交好友。为了能够让儿子得到磨练,沈破虏便将沈乘月交到了胡边草的手中。沈乘月的表现也没让两人失望,他曾多次带队潜入狄族腹地,带回了许多重要的消息。更是成功刺杀了几位狄族的后起之秀,也算是有些战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的坐上了一曲军侯的位子。 岳横天和沈乘月都是玄雀军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如今岳横天已死在了胡边草眼前,若是沈乘月再出什么意外,毒士怕是无法给沈遗南一个交代,更没有脸面去面对沈破虏了! 岳寒枝见胡边草拉开了架势,冷冷一笑。他也暴喝一声,顿时佝偻的腰背居然挺直了起来。深深凹陷在眼窝中的双目闪过阵阵鬼魅的血色!鬼头大刀传出阵阵呜咽,荧光闪闪,十分骇人。 见两位将军就要展开一场大战,不管是轻风曲还是灰鹫大军,都被两人的气势震住,全场寂静。 “让开!” 突然,一声清脆的喝声从轻风曲中传来。 这突兀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李安民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沈乘月! 此刻沈乘月脸色煞白,他甩开拉住自己的两名亲卫,缓缓的从轻风曲中走了出来。 他走的很慢,大概是身体的缘故,脚步有着轻浮。 他的目光很坚定,身上再无半点平日里慵懒的书生气。 李安民见状走了过去,想要搀扶着他向前。沈乘月也不客气,把手臂架在李安民的胳膊上,对着他平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过两位叔叔。” 沈乘月快到两人身前时,将手臂从李安民身上收了回来。他忍不住轻咳两声,然后对两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出声说道。 “乘月,快下去,此事由我来解决!” 胡边草看到沈乘月的出现,连忙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 “无妨。” 沈乘月对着胡边草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哼,小子够胆,居然还敢现身!枉我儿自幼与你一同长大,视你为手足兄弟。你与他到底有何愁怨,居然忍心下此毒手!” 看到沈乘月出现,岳寒枝心头怒意凛然。他将鬼头大刀对准了沈乘月,出声喝问道。 “岳叔叔也知道我与横天情同手足,我又岂会加害于他。方才我一进去营帐,便陷入了昏迷,刚刚转醒方知横天已经去了。我并未给横天传过什么信笺。而且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沈乘月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杀意滔天的岳寒枝,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呵呵,好一个不得而知!莫非仗着自己姓沈,单凭一句昏迷了就把我儿的死推得干干净净!” 岳寒枝闻言暴怒,沈乘月口说无凭,但地狱阎罗手里却捏着带着沈乘月私印的信笺,岳横天的胸口上还插着沈乘月的匕首。 沈乘月知道自己的话不足以让岳寒枝相信,却不忍见两军为了自己发生冲突,恭声说道:“岳叔叔,且听我一言。横天身死,虽非我所为,但如今处处证据都指向于我,想必也是因我而起。若您执意杀我,我甘领一死,绝无二话。若他日水落石出,还望岳叔叔也能给我上柱香,不枉我陪着横天征战鬼门关,驰骋黄泉路!” 说着,沈乘月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也请您记住,祸事从我而起,也由我结束。玄雀旗下向来铁板一块,切不可祸及两军,切不可与袍泽挥刀相向。” 接着,沈乘月一声低叹,直直的望着岳寒枝,厉声说道: “岳叔叔,你切莫忘了,你不只是岳横天的父亲。你更是玄雀旗下的大将军,更是我大汉王朝的守边人!” 说完,沈乘月面色如常的站在将军阵前,朗声大笑,坦然说道:“沈乘月但求一死。” 北境玄雀 第二十章 李安民飞身一脚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当初沈家老爷子给孙子取名字时,特意选了乘月二字。 沈遗南驰骋疆场,戎马一生,未得片刻安宁。或许,老头儿有些累了,便在孙儿的身上寄托了对于未来的渴望吧。 话说沈乘月坦荡荡的站在岳寒枝身前,为了玄雀能够安稳,边境得以安宁,他不忍心见到两支大军因为自己而刀兵相向。 毕竟,玄雀军的身后,是日渐羸弱的大汉王朝。 沈乘月一脸坦然,傲立于两军阵前,慷慨求死! 果然不愧是沈家未来的继承人,他那一段慷慨陈词宛如利剑,狠狠的刺进了两军将士的心里。自古将士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如今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同胞,这是什么道理? 此话一出,轻风曲将士们便从心眼里佩服自己的军侯,一个个怒意更盛,疯狂的嘶吼了起来。 不仅如此,沈乘月这份拳拳赤子之心也让灰鹫军将士们有些动摇了。试问如此忧国忧民之人岂会是滥杀无辜? 见灰鹫大军军心有些动摇,岳寒枝心底的怒意更盛,怒声喝道: “小子一副好口舌,竟敢妖言惑众,莫非以为我岳寒枝不敢杀你!” 岳寒枝阴笑两声,举起鬼头大刀直直的向沈乘月劈砍而来! 行伍之间最忌讳军心动荡,岳寒枝执掌灰鹫大军多年,自然晓得其中的门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以雷霆之势灭杀沈乘月。 血色气息漫天而起,岳寒枝势如惊雷。好一个地狱阎罗,此刻血腥的气息弥漫,真是活脱脱一个鬼神。 被岳寒枝的强大气势一惊,灰鹫大军眼里的迟疑逐渐消失,又变成了绝对的狂热! 岳寒枝数十年来的积攒威压展露无疑,这绝不是一个青年短短几句话可比的。 “岳寒枝,你敢!” 见岳寒枝的鬼头大刀就要落在沈乘月的脖颈之上,胡边草忍不住一声暴喝! 胡边草身上的气息瞬间暴涨,一双眸子变得诡异起来,聚散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只一瞬间,他就冲到了沈乘月的身前。双手变拳为爪,毒士就抓住了岳寒枝握着鬼头大刀的右手。 岳寒枝也不客气。只见他一声怒吼,右手成掌,带着滚滚血色,狠狠地朝身前的胡边草拍来。 胡边草反应极快,抽身闪到了岳寒枝右侧,一拳击中了对方握着刀的右手手腕。 一击即中,击中便走,胡边草身影如鬼魅,死死地缠住了岳寒枝。 刀走拳至,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然焦灼起来。 岳寒枝莫不做声,抽回刀站到了一侧。他阴仄仄的一笑,头也不回的低声嘶吼道:“岳四海,邹望白,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拖住他。” “喏!”“喏!” 两道喝声想起,灰鹫大军中就走出了两个魁梧的汉子。 灰鹫军五部,魑魅魍魉魈!地狱阎罗率领手下四鬼,各领一部兵马。 一个眼窝也深深地凹陷着,眉宇之间与岳寒枝有几分相似,正是岳寒枝胞弟,灰鹫军魑字部校尉,魑鬼岳四海! 另一个通体煞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在灰鹫军中却没人敢轻易得罪,因为他就是灰鹫军最为变态的一只恶鬼!灰鹫军魉字部校尉,魉鬼邹望白! 四鬼身为地狱阎罗的左膀右臂,是玄雀军中赫赫有名的狠人。可没想到,这次岳寒枝携大军围困轻风曲,竟然带来了四鬼中的两个! 岳四海和邹望白应声走到战场中间,对着胡边草拱手一拜,齐声说道:“得罪了!” 话音未落,两人脚步急转,一前一后就冲到了胡边草的身前。 他们两人每一个是胡边草的对手,可一旦两人联起手来,虽不至于强大到将胡边草击败,但拖住毒士的行动却是绰绰有余了。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胡边草也不例外。 听到岳寒枝喊出两人的名字,胡边草就隐隐猜到大事不好。果不其然,两人你来我往,配合的好不默契。胡边草不是无法摆脱二人,但却不得不浪费一些时间。哪怕时间再短,也足够让胡边草将沈乘月一刀毙命了! “岳寒枝,你糊涂!” 胡边草红了眼睛,怒声呵斥道。 见胡边草被自己手下两人缠住,岳寒枝冷笑一声,抬起鬼头大刀就向着沈乘月冲了过来:“竖子受死!” 此前李安民扶着沈乘月走到了战场中央,此刻仍旧站在了沈乘月的身旁。他一直在思考此事的种种蹊跷,想要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沈乘月的清白。但仿佛陷入了瓶颈,他永远无法抓住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关键点! 此刻,看到岳寒枝带着冲天杀意向着沈乘月砍杀过来,仿佛是在巨大的压力下激发了他的潜能,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抓住了有关事情真相的极为关键的一点。 但是,岳寒枝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将所想到的说出来,刀就到了沈乘月的身前。 刀光袭来,沈乘月不闪不躲,只是一脸悲壮的要慷慨赴死,想要以己身自证清白。 “真是蠢货!” 李安民看到沈乘月的反应,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声。兄弟惨死、自己被诬陷,沈乘月非但不想着用尽一切办法寻找真相,反而着急的求死。这一点在李安民看来是极其愚蠢的。 或许是因为沈乘月待自己不错,也或许是因为他是红缨的哥哥,更或许是因为他那一声声妹夫。总之,李安民不想看到沈乘月惨死,于是他冲动了! 只见李安民抬纵身而起,一个飞腿踢在了沈乘月的身上。他接着顺势向前一闪,就挡在了沈乘月的身前,嘴里还喊着:“将军且听我一言!” 或许是情急之下李安民的力气暴涨了几分,原来他想一脚将沈乘月踢到,却没想到他那一脚居然带起了一层淡淡的黑雾,一脚就将沈乘月踢飞了出去。 还真是多亏了李安民这一脚,被踢飞的沈乘月因此躲过了岳寒枝的绝命一刀! 顿时,整片战场都被这个突然暴起的少年惊住了,更不用说带着仇恨一刀劈来的岳寒枝了! 岳寒枝被李安民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一跳,微微一怔,就发现自己的一刀落空了。 此刻地狱阎罗心中简直愤怒到了极点,他哪里还能理会李安民说的听他一言。只见岳寒枝直接一脸恼怒的抬起了脚,狠狠地踢在了李安民的身上。 一瞬间,李安民想一个沙包一样被踢飞了出去,整个人“噗通”一声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土。 李安民“噗”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所幸岳寒枝留意到了李安民那飞身一脚时浮现的一层黑雾,知道眼前的少年居然是个入了境的修士。老将军毕竟是在玄雀军中为大汉王朝戍边数十年,不忍心让大汉王朝失去一个少年天才,这才在最后时刻微微收了收脚上的力道。如若不然,只怕李安民会当场暴毙了。 见李安民昏倒在地,生死不知,胡边草眼中满是担心,甚至有那么一丝恐惧。他怒喝一声,与岳四海和邹望白的战斗更是狂烈了几分。 岳寒枝心中恼怒,他老来得子,却没想到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他也不希望杀死自己儿子的是沈乘月,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惨死。但现实却是他的儿子死了,死在了沈乘月邀请一下,死在了沈乘月的营地之中,死在了沈乘月的匕首之上。相比较于感情的判断,他更愿意相信实实在在的证据!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有何阻挠,哪怕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他今日也必杀沈乘月,以慰独子在天之灵。 沈乘月倒在地上,他站起身来看到了群情激奋的两军将士,看到了与两鬼缠斗的胡边草,看到了倒身在地的李安民,也看到了拿着鬼头大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岳寒枝。 他心中一阵悲号,此种乱象皆是因他而起,他实在不愿因为自己小小一人就搞得玄雀旗下两军针锋相对。他眼里流出了一滴滚烫的泪水,然后张开双臂,苦笑一声,对着岳寒枝平静的说道:“来吧,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天已经蒙蒙亮了,岳寒枝举着鬼头大刀,缓缓向着沈乘月走来。 “哥哥,岳叔叔手下留情!” 一声清喝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红衣,身跨骏马极速奔行而来。若是离近些,便会发现来者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正是红缨! 宝马神骏,红缨娇艳。玄雀旗下五军谁人不晓玄雀小公主,见她一脸清苦的策马而来,灰鹫军兵士们纷纷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岳叔叔平日里最为疼爱红缨,就连和爹爹比都不遑多让。红缨深知哥哥为人,他与横天哥哥情同手足,怎会妄加杀害。横天哥哥向来待红缨如亲妹妹一般,如今红缨已经失去了横天哥哥,难道忍心让红缨再失去一个哥哥吗!” 红缨红衣飘飘,翩然而至。她翻身下马,卧在地上保住了岳寒枝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说道。 岳寒枝一声哀叹,他向来性子阴冷,不屑于外人深交。可不知何故,他偏偏喜欢古灵精怪的红缨,对其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如今见红缨哭的梨花带雨,岳寒枝心中也有心疼。但转念又想到独子惨死,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强忍着对红缨的心疼,轻轻一掌拍在红缨的脖颈之上。 看着被拍晕的红缨,岳寒枝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小缨儿失去了一个哥哥,而岳叔叔失去的是我的独子啊!” 北境玄雀 第二十一章 传帅令 兵对兵,将对将。 岳四海和邹望白两人联起手来,与胡边草纠缠在一起脱不开身来。 岳寒枝持刀而立,李安民和红缨双双昏倒在地上。 黑鸦一曲对抗灰鹫两部,双方持刀相向,蓄势待发。 沈乘月心中一阵悲号,本来就是不愿见事态严重,他才慷慨赴死。可谁知如今竟然牵扯进了越来越多的人。 看着岳寒枝举着鬼头大刀一步一步的逼近沈乘月,轻风曲上下将士无不一脸愤然,恨恨的盯住了岳寒枝。 “大汉王朝玄雀军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什长张明广,愿代替我曲军侯一死!” 突然,一声暴喝声响起,只见一个精壮的兵卒抛下了手中的佩刀,对着岳寒枝颔首行礼,然后挡在了沈乘月的身前。 依汉律,大汉将士不得将武器对准自己的袍泽。更何况,岳寒枝是灰鹫军大将军。 岳寒枝看着眼前这位名叫张明广的普通兵卒,面色冷峻的说了一句:“让开。” 张明广一脸坚定的望着岳寒枝,身体却没有挪动分毫。 此刻轻风曲中又有一人抛下兵器挡在了沈乘月的身前:“大汉王朝玄雀军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伍长周长有,愿代替我曲军侯领此一死!” “大汉王朝玄雀军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亲卫营苏小辉,愿代替我曲军侯领此一死!” “大汉王朝玄雀军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伙头兵柳邦邦,愿代替我曲军侯领此一死!” 他们四人围在沈乘月身前,目光坚定地看着岳寒枝,用自己的血肉为军侯沈乘月筑起了一道人墙。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喝到: “我等,愿代替我曲军侯领此一死!” 和两军先前的战吼声相比,四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贵在坚定! 喝声刚落,便又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只见轻风曲上上下下共计两千兵卒,一个个都抛下了手中的兵器,齐齐连声喝到: “轻风曲上下,愿代替我曲军侯领此一死!” “轻风曲上下,愿代替我曲军侯领此一死!” 喊声震天! 岳寒枝收齐了鬼头大刀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起来。只见他阴仄仄笑了起来,嘴角微微颤抖,想来这笑容背后怕是气愤到了极点! “既然如此迫切的求死,那岳某变成全了你们!”岳寒枝挥了挥手,冷声喝到:“灰鹫军何在!” “喏!” 将军有召,莫敢不应。灰鹫军万人齐声应答,声震天响。 岳寒枝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冷声说道: “轻风曲军侯沈乘月,残害同袍岳横天,证据确凿,罪无可赦。然而黑鸦大将军胡边草,徇私枉法,包庇纵容,故而吾只好暂代其位。轻风曲军众不辨善恶,不分是非,妄图以身阻挠执法,故统统拿下,暂为收押。” 虽说将军有令,莫敢不从,但此刻灰鹫军上下却没有一人敢擅自妄动。本来若是两军私斗,即便是各有损伤,也属于违背了大汉律法的范畴。可如今,轻风曲上下全都扔下了兵器,个个手无寸铁。若是动手,性质便不再是两军私斗,而是灰鹫军单方面监禁了大汉的军队! 大汉王朝以武争天下,以武平天下,以武守天下,依仗的便是雄师百万!私押大汉一曲之军,其罪便是叛国! 看到手下兵卒个个面露难色,无一人敢动。岳寒枝心中怒意纵横,怒喝道:“所有责任,由我一力承担,给我动手!” “将军,这...”灰鹫军的兵卒们还在犹豫,岳寒枝一声气的几乎跳脚,大声喝道: “动手!统统拿下!” “属下,遵命!” 见血腥之气翻腾而起,灰鹫大军知道是岳寒枝动怒了,无奈之下只好低声叹息,一个个动身朝着手无寸铁的轻风曲走去。 轻风曲众人没有一丝慌乱,他们一个个站的笔直,目光坚定地望着岳寒枝! “给我住手!” 灰鹫军刚要动手,就听得一声暴喝声响起,当真是声若惊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一骑绝尘,势如闪电。他身后跟着约四十骑,个个头戴银盔,身披银甲。四十骑中一人旗杆高举,杆上一旗帜正在风中猎猎作响。定睛一瞧,旗上没有字,只有一片羽毛的图案! 听到暴喝声响起,胡边草和岳寒枝都忍不住看了过去。但两人的反应却不尽相同! 胡边草看到满脸胡茬儿的大汉,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拂过一丝喜色。岳横天一死,他就排出了两支人送出消息。一支人马通知岳横天的父亲,灰鹫军大将军岳寒枝。而另一支人马则带着他的密信,将消息了传给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看到胡茬儿脸大汉,胡边草知道他的消息送到了,他等的人也到了。 反观岳寒枝,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下意思的握紧了手里的鬼头大刀。 看到羽毛旗,灰鹫大军自觉闪避,一行人转瞬到了战场中央。胡茬儿脸大汉勒住战马,往四周打量一圈。 看到昏迷不醒的李安民和红缨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于是招来身后一骑附耳吩咐了几句。这位骑兵便转身下马,为李安民和红缨检查了一番,给二人喂下一粒药丸后朝胡茬儿脸大汉点了点头。 胡茬儿脸大汉将目光转向清风曲众,透过层层人墙,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沈乘月的身上。 沈乘月被大汉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心里免不了有些打鼓,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深深地低下了头。 “蠢材!”看着沈乘月,胡茬儿脸大汉忍不住怒骂一声。接着他调转马身,端坐在马上,他指着岳寒枝大声喝问道: “谁给你权利让你羁押轻风曲?”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杀我沈破虏的儿子!” 那面印着一只羽毛的旗子叫做鸿羽旗,是大汉王朝赐予沈家的家族旗帜。那银盔银甲的骑兵是鸿羽骑,是沈家私兵,更是战斗力独步天下的骑军! 原来胡茬儿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沈遗南二子,沈乘月和红缨的父亲,沈破虏! “哼,你儿杀了我儿,我手中握有铁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岳寒枝冷冷看了一眼沈破虏,眼里满是血丝的冷声答到。 沈破虏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他早就从胡边草的密信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如今听到岳寒枝的话,他内心气恼,知道是岳寒枝中了那神秘人的圈套。沈破虏向来行为不羁,不拘小节。只见他目光一冷,寒声说道:“什么狗屁铁证,老子不管不着。但若是有人想要动我儿子,哼哼,先问问老子手中这根狼牙棒答不答应!” 说着,他从背上取下一根硕大无比的狼牙棒,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若是李安民没有昏迷,或许会发现这根狼牙棒似乎有些眼熟,跟自己从金凤帅帐内为陈凡凡挑的那根几乎一模一样。 沈破虏的话霸道,不讲道理。虽然岳寒枝与沈破虏私交甚少,但却没少听过这位沈家二子的荒唐事。此刻,岳寒枝气的发抖,他举起鬼头大刀对准了沈破虏,凄声说道:“莫不是因为姓沈,便可在这玄雀军中只手遮天?如今我偏要诛杀此僚,为我儿报仇!” 沈破虏摇了摇头,听到这话眼神坚定的看着岳寒枝,失望的说道: “岳寒枝,你儿身死,你不明真相的协恨而来,其罪一! 为一己私怨,携灰鹫围轻风。险些使两支汉军手足相残,其罪二! 轻风将士尽结卸甲,你又驱使部下妄图私押轻风曲,其罪三! 使两军相残是为不忠,强驱手下兄弟是为不义,不明真相执迷不悟是为不智! 原本横天身死,你心中焦急我可以理解,但却执意妄为,莫非真的是老糊涂了!” 沈破虏句句如刀,深深刺入岳寒枝的心中。但岳寒枝此刻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内心,虽然知道有些不妥,但是为了给独子报仇,他已经陷入了癫狂。 “休要多言,今天我儿的仇我必须要报!灰鹫所属,不惜代价,诛杀沈乘月!” “喏!” 沈破虏一声长叹,清道一句罢了。然后翻身下马,手持狼牙巨棒,傲然而立! “鸿羽骑,应战!” “喏!” 战场气息瞬息万变,此刻双方剑拔弩张! 狼牙棒对鬼头大刀, 沈破虏对岳寒枝! 四十鸿羽骑,人人皆修士,此刻气息暴涨围在了沈乘月身前。 “喝!” 就在战事将起之际,一道喝声响起。喝声放佛裹挟着巨浪而来,一时之间震的场中将士头昏脑涨,他们不自觉的望向了喝声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战场中央,他一头银发随风自动。 战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到了神秘莫测的老人,鸿羽骑当即躬身行礼。而战场中的其他人都是一脸迟疑,因为他们并不清楚老者的身份。 可有四人却是脸色狂变,纷纷对老者老老实实的颔首行礼,说了一句:“见过何老。” 四人分别是沈破虏,胡边草,岳寒枝和沈乘月! 何老面无表情的环顾一周,说了一句:“胡闹。” 四人不知这一声胡闹说的是谁,如今细细想来他们似乎都有胡闹吧。他们的头低得更深了,因为眼前的老者是沈家地大管家,代表的可是那位的意思。 何老轻咳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高高的举起,腰牌上刻有一个“沈”字。 他抚了抚胡须,沉声喝到: “传帅令!” 北境玄雀 第二十二章 轻风曲恭送军侯 服下鸿羽骑的药丸,李安民很快便醒来了。 一醒来就看到一张绝美的脸靠在自己肩膀上,似乎也陷入了昏迷,正是红缨! 看着红缨红肿的双眼,李安民仿佛看到了她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抚过红缨的脸颊,想要为她擦掉泪水。可当李安民得手触碰到她那丝滑娇嫩的皮肤时,他猛然怔住,原来红缨脸上泪水早就干了。 回过神来,李安民转身望向战场。只见全场鸦雀无声,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聚焦在战场中间一位银发老者身上。 李安民也望了过去,老者自称“何老”,其面容衰老,透着片片白斑。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却没能夺取眼里的精光。李安民仔细的看了看何老的眼睛,里面是深邃,是坚定,是睿智,也是沧桑。少年总觉得何老有些熟悉,观察良久才发现原来他的腰背也挺得很直,像老爹一样。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安民的眼神,何老朝着少年所在的方向望了望。李安民居然发现何老脸上闪过一丝温暖的微笑,那眼神里此刻居然是疼爱和慈祥。 那个眼神转瞬即逝,一瞬间何老就恢复了他的威严和冷厉。变得太快,快到李安民有些恍惚,有些错愕,他甚至怀疑刚刚是他的错觉。 “传帅令!” 何老高举沈家那位的腰牌,高声喝到。 “喏!” 一瞬间全军接行礼,就连方才狂暴了一整夜的岳寒枝,此刻也是老老实实的伏在地上。 “沈帅让我传几句话。”何老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先前闹腾最欢的岳寒枝,岳寒枝也是军中有名的老将。可面对帅府里这位神秘莫测的老管家,他心里真真的没有一丁点胆量敢再造次。如今他贵为灰鹫军大将军,名号是地狱阎罗,可跟眼前这位何老相比,他怕是大善人才是。岳寒枝忘不了几十年前刚入伍时,他亲眼目睹了如今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手段。 “第一句:寒枝,你过了!” 岳寒枝闻言大惊失色,冷汗直流。但想到丧命的独子,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想要开口反驳。 “嗯?”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何老怒目圆睁,瞪了岳寒枝一眼。只这一眼,这地狱阎罗就感到了无上的威压,顿时把话活生生憋了回去。 “第二句:边草,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胡边草沉思片刻后也是一脸惊容,老老实实的答了一声“喏”。这句话便面上是勉励他好好做事,但胡边草何等聪慧,自然明白这话是在警告他休要多管闲事!胡边草眼神微微一转,没有人留意他看的是李安民所在的方向。 “第三句:破虏,玄雀军不是沈家的,但沈家是玄雀军的,是我军部的,更是我巍巍大汉王朝的!” 沈破虏低头沉默,没有说话。此次这四十鸿羽骑,是他私自领出来的。他知道这鸿羽骑虽然明面上是沈家私兵,但实际上却是军部暗中组建的秘密部队。如今的大汉王朝已不复往日的荣耀,内忧外患之下,军部只好早做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三句话落,三人纷纷低下了头。沈遗南不愧是大汉军部的三座大山,不管是胸襟气度还是视野格局都令几人信服。 岳寒枝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何老自然看在眼里。老人看了看伏在地上的沈乘月,想到沈帅的决定,心里忍不住发出一阵叹息。 何老轻呼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乘月,你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沈家男儿保家卫国,只能战死沙场。出事了便想着以死以正清白,与懦夫何异。如此着急求死,何不自戕!” 听到这话,沈乘月当即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一语不发。 何老微闭双眼,一脸惋惜,沉声喝到:“传帅令:今有灰鹫军候岳横天与轻风曲营中,惨死在沈乘月匕首之下。死因不明,但沈乘月难逃干系。故特罚断其一臂,逐其出境,为得召令,不得踏入大汉疆域一步!” 此言一出,所人都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沈破虏当即站起身来,对着何老瞪圆了眼。他浑身颤栗,脸上的胡须颤个不停,激动的说道:“老头子当真舍得让乘月死于域外?” 何老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峻,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破俘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咬碎钢牙狠狠的盯着岳寒枝。 轻风曲将士们听闻这话,个个难以置信的望向了沈乘月,眼里是悲伤,是不舍。 湖边草也是面露难色,他低头沉思,斟酌沈帅的用意。 身为未来沈家的继承人,沈乘月打小就被很多人寄托了厚望。此刻他如遭雷击,呆滞了。沈乘月不怕死,但他怕再不是汉人,他怕客死异乡,不能落叶归根。 何老走到沈乘月的身前,身为沈家老奴,他亲眼看着这小子长大,自然是心有不忍。但无奈帅命难违,而且知道沈遗南的苦衷,于是开口说道:“乘月啊,切莫怪你爷爷。大汉如今风雨飘摇,我玄雀必须上下齐心抵御外敌,方能为我大汉赢来喘息之机。” 沈乘月的脸色从呆滞变成了坚韧,他站起身来朗声大笑道:“一点浩然气,快哉千里风。帮我告诉爷爷,待孙儿深入狄族,定要做一根刺到狄族骨头里的钉子。便是身死,也定要杀他几个贼人,不枉我生为沈家人,生为大汉军!” 几滴热泪滚落,沈乘月抬起左臂,走向何老。只是再不见慵懒书生气,只有大气凛然! “何爷爷,来吧!” 李安民不忍沈乘月落个如此下场,便要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以期查个水落石出。但未曾开口,就见胡边草一脸郑重的看了他一眼,对他摇了摇头。李安民心头微震,便不再说话,心想莫不是沈帅另有用意? 只见何老一声哀叹,抽出佩刀就要动手。 “慢着,我来!” 沈破虏大步流星的走到沈乘月面前,他先是给儿子一个熊抱,良久没有说话。接着夺过何老手中佩刀,猛地一下手起刀落,将沈乘月的左臂齐齐斩下。 沈破虏转过身来背对着沈乘月,悄悄的擦掉了眼角滚落的热泪。他收起儿子被斩落的左臂,扯下战袍将其包裹起来。 “儿子,若你身死,爹爹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哪怕踏遍千重山,填平万道河,爹爹也一定接你回家!” 沈乘月被斩一臂,鲜血瞬间狂涌而出。只见他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却咬紧牙关没叫一声疼。可听到沈破虏的话,他却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苦,一时间眼眶酸楚,热泪流个不停。 “爹!” 沈乘月苦苦的叫了一声,可沈破虏大手一举,示意他不要再多言。接着这位父亲双手举着包裹着儿子的左臂的战袍,平端在胸前,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走去。只是路过岳寒枝时,沈破虏凶狠的眼神,透着摄人心魄的寒意。 看这沈破虏头也不回的离去,何老忍不住一声长叹。他走到沈乘月身前,给他喂下一粒药丸,指尖在肩头轻点,封住了流血的穴位。 “乘月啊,慈不掌兵,日后千万要记得。你且放心,他日查明真想,你今天受的委屈,何爷爷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接着何老冷冷的看了岳寒枝一眼,喝道:“今日这个交待如何?” 见沈乘月被断一臂,又将被逐出境外,岳寒枝心头的恨意消散了许多。他没有回答何老的话,只是径直的走到儿子身死的营帐,抱起岳横天冰冷的尸体一步一步的缓缓离去。 沈乘月依旧面色惨白,他对着何老虚弱的笑了笑。接着他将目光转想了李安民。见状,李安民轻轻的把红缨扶在一旁,连忙走到沈乘月面前,脸色凝重的看着这个虚弱的青年。 “我母早逝,父亲刚直又整日忙于军务。我走后,她无人依,心中必定悲苦。做哥哥的看得出来,我这傻妹妹是真心的的喜欢你。日后还望你能够帮我好好照顾她。” 听到沈乘月的话,李安民不由的看了看红缨,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见到李安民的反应,沈乘月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红日初升,沈乘月挣扎着站起身来,回头望了望轻风曲上下,强鼓起精神大声喝到: “承蒙众兄弟信任,沈某感激不尽。今日一别,不知能否还有重逢之日,望诸君砥砺,护好我大汉。” 沈乘月的声音有些梗咽,他抬起仅有的一右手对大军行礼,朗声一笑,呜咽的吐出了四个字: “乘月拜别!” 轻风曲上下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被灰鹫围困时竟无一人展露出惧色!可谁说铁骨没有柔情,他们一个个恭敬对着沈乘月再行了一个军礼,脸上是爽朗的笑意,眼角却是滚滚的热泪: “军侯放心,我等必不惜身死,护我大汉边疆!” 接着清风上下齐声喝到: “轻风曲上下,恭送军侯!” “轻风曲上下,恭送军侯!” “轻风曲上下,恭送军侯!” 沈乘月回望一眼身后大汉王朝,接着转身离去。 朝霞如血,风卷起黄土阵阵,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众人北望,望那个瘦弱的身影。 只见他轻摇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远去。 那个身影似坚定,更似孤独。 北境玄雀 第二十三章 暴走的陈凡凡 烈日当头,牧羊坡上。 “嘿”“哈” 三营的将士们正在校场上挥洒着汗水,进行日常的操练。 红缨坐于帐内,面容有些憔悴。 距离沈乘月只身赴狄族已有月余,可一想起哥哥她还是免不了阵阵心痛。 此前她特意去找了她的爷爷沈遗南要个说法,可回到三营后她却一言不发,只是一整夜抱头痛哭。 大概沈遗南并没有给红缨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李安民心中暗想。 自打沈乘月走后,轻风曲并没有指派新的军侯,而是归于胡边草亲自统率。红缨也不想再去伤心地,便干脆搬到了牧羊坡上。三营里单独划出一顶大帐,供红缨和流萤同住。李安民忧心红缨的情绪,也忘不了沈乘月临行前的嘱托,于是一直陪在红缨左右。也得益于李安民的陪伴,红缨渐渐的也略有好转。 红缨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三营上,勤于军务,日夜操练。三营的将士们虽然操练日增,却没有一人有怨言,他们也知道了沈乘月被逐的事情,而且三营本身也是轻风曲的一员。 “胡叔怎么说,沈三儿有没有问题?” 红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对李安民说道。 “沈三儿一定是有问题,否则也不会在你哥走后就立刻服毒了。而且沈三儿身份特殊,是你家的私兵,履历上查不出一丁点问题。” 沈三儿正是岳横天惨死当天,与沈乘月一同昏迷在营帐中的那名亲卫。胡边草当时命人将其单独羁押,后来岳寒枝率军来犯,他无暇顾及。之后想要审问,却发现沈三儿居然已经服毒身亡了。 仔细斟酌事情的经过,会发现很多可疑的地方。不管是沈乘月的私印,还是刻有他名字的匕首,都属于隐秘的私人物品。能触及到的,肯定是他身边的人。 更何况岳横天死时,沈三儿也在帐内!由此看来,这个亲卫一定有问题! 怕是沈三儿偷来沈乘月私印,伪造了那份召来岳横天的信笺!其后在帐内,又迷晕两人后,把沈乘月的匕首插在了岳横天的胸膛之上! 只是其中还有很多疑点,一是为何岳横天要杀宋倩儿,现在想来怕是岳横天也有问题。二是沈三儿身为沈家私兵,为何要诬害其主。三是站在背后谋划一切的人究竟是谁,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安民眉头微皱,轻轻说道:“能够在玄雀军中安插细作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够把手伸到你沈家内部的,可真的没有几个。” 红缨眉头一挑,作沉思状,不再言语。 “你也莫要责怪沈帅心狠,他也有他的无奈。即便是当时就查出了真相,把沈三儿交出去,岳寒枝也必定认识是沈家为保沈乘月推出的替罪羔羊。即便是他真的收手,也免不了心中有所结缔。玄雀五军,需要上下齐心,其中重要性我想你也明白!” 李安民见红缨眉头紧锁,忍不住出声说道。 “那我哥就该被诬陷,被断一臂,被赶出大汉朝?”红缨闻言气极,呼吸急促起来,怒声说道。 “因为你哥姓沈!”李安民脸色一进,沉声喝道。 岳寒枝执掌灰鹫大军数十年,其威望之深不可动摇。若是阵前换帅,简直是无稽之谈。李安民明白这个道理,恐怕只有沈乘月有所牺牲,才可以平息岳寒枝心头的怒火。 “这也是那神秘人的高明之处。他的目的是挑起岳寒枝和沈家的矛盾,换言之就是引起灰鹫军和玄雀军的矛盾。”李安民眼神转了转,继续说道:“真相或许并没有多么重要,只要在岳寒枝心中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那么灰鹫军和玄雀旗必定会产生一丝裂缝。” 红缨闭上了眼睛,她也反映了过来,对李安民说道:“即便是水落石出,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沈岳两家,终会决裂。” 说着红缨脸上就出了泪水,李安民见状取出巾帕递给了红缨,说道:“胡将军让我告诉你,沈乘月离去后,沈帅将自己闭于幽室,三日滴水未进。后令何老清查全府,寻找线索。” 红缨闻言更是大哭不止,她看到李安民手中的巾帕却没有接过来,反而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抱着少年郎哭个不停。 李安民看着红缨抱着自己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半晌,他才伸出另一只胳膊,把手悬在了红缨的头顶。愣了许久,也没有将手掌抚在她的头上。 此刻,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营帐门口,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两人。他伫立良久,才转身离去。 只见离去那人满头大汗,手中握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 约莫半个时辰,红缨才止住了哭声。抬头看到李安民呆呆的站在原地,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她脸上瞬间多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对李安民说道:“真是个呆子。” 李安民挠了挠头,被红缨抱住的右臂已经被泪水浸湿,胳膊也阵阵发麻。 “胡将军说让我们三营组建一支小队,不久就要潜入狄族。我们的任务是打探清楚那神秘的四爪龙服和狄族究竟在图谋什么!”李安民见红缨状态恢复了些,这才再悠悠开口说道。 “那由我带队,你便留守军中吧。现如今神秘人还未找到,我怕你再出意外。” 红缨松开了李安民的手臂,听到这个消息,她回想起那日的偷袭,像是神秘人第一次出现就是为了杀死李安民。她心里满是担忧,所以出声说道。 “无妨,如今玄雀上下查的正紧,神秘人不敢乱动。”接着,李安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看着红缨轻轻一笑,说道:“你可知引蛇出洞?” 红缨闻言,恍然大悟。想起胡边草难知如阴的名号,她知道或许胡大将军自有定计,关于此事就没再多言。 “正好我也伺机查一下哥哥的下落。”红缨目光沉静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安民忽然想起了老爹,至今一月有余,他却没有得到老爹的半点消息。老爹离去的方向也是狄族所在,他心中暗道正好伺机打探老爹的下落。 李安民和红缨对视一眼,就走出帐外,往校场内走去。 两人还没到校场,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地上正在打量着校场里正在比斗的众人。她的身旁趴着一条大黑狗,长长的尾巴摇个不停。 正是流萤和大黑。 按照大黑的脾气,怕是不会主动到这太阳底下暴晒。只不过它拗不过流萤这小丫头的软磨硬泡,甚至是生拉硬拽。 流萤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校场内的比斗,只见她一脸兴奋的鼓起了掌,高呼:“二哥加油,二哥真棒!” 转过头看到李安民,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乖巧的叫了一声:“哥。” 目光又转向红缨,流萤嘿嘿一笑,挽住了红缨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红缨姐姐。” 流萤和红缨同住,这几日见红缨天天以泪洗面。小丫头心思单纯又善良,加上红缨又是真心疼爱她,所以流萤心中对红缨的戒备早就烟消云散了。 这几日红缨哭的厉害时,小丫头就懂事的找来李安民,然后自己悄悄的带着大黑狗离开,生怕打搅了两人。红缨好几次看到蹑手蹑脚的小丫头,着实是太可爱才忍不住破涕为笑。 李安民伸出手拂去流萤头顶的杂草,又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臭丫头,脏死了。” 流萤不以为意的嘻嘻一笑,兴冲冲的说道:“二哥正在校场里跟人比斗,已经连赢了数长!” 两人闻言将目光转向场内,只见陈凡凡赤着胳膊,正在与人缠斗在一起。陈凡凡虽然年幼,但体格却是异常健壮,丝毫不比那些壮年汉子差上分毫。 只见与陈凡凡对峙的是蒋通,一个精瘦的青年,体格比陈凡凡差上了不知多少。但是蒋通脚步灵活,身法玄妙,接连多次躲过了陈凡凡的狂暴一击。 只见陈凡凡目光阴冷,他抓住蒋通的一个破绽,便忍不住攒起全身的力气,一拳狠狠的朝着蒋通轰了过去! 可是此刻蒋通眼里却闪过一丝笑意,他身体一扭躲过了这狂暴的一拳。 一拳落空,陈凡凡身体失重,接着脚下一个踉跄。蒋通抓住机会,一个闪身绕到陈凡凡身后,飞身一脚踢在了陈凡凡的腰上。 “噗通”一声,陈凡凡应声而倒。 “凡凡,小心!”李安民见弟弟摔倒,忍不住出声提醒。 陈凡凡闻声回望,看到了李安民和红缨。接着他一声暴喝,体格瞬间膨胀了几分。一个鲤鱼打挺,他就站起身来,一脸愤怒的盯住了眼前的蒋通。 怒已之下,陈凡凡的实力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只见他速度暴涨,一下子就冲到了蒋通身前。 蒋通躲闪不及,一下子被陈凡凡拦腰抱住。他使劲挣脱,却发现陈凡凡的手臂宛如钢铁,以他的能力根本挣脱不开。 蒋通轻轻一笑,对陈凡凡说道:“兄弟,我输了!” 可是陈凡凡仿佛被暴怒占据了理智,对于蒋通的认输充耳不闻。 只见陈凡凡的拳头带着点点金黄色的光芒,就要落在了蒋通的身上。此拳若中,蒋通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李安民见状大惊,知道陈凡凡是暴走了。情急之下,他情不自禁的运气了呼吸之法,黑色的气息随着他的吼声也传了出去! “凡凡,住手!” 黑色气息的加持下,吼声像是百鬼呜咽,落在陈凡凡的耳中。 陈凡凡身体一震,眼睛里恢复了清明。他拳头上的金光消散,变拳为掌,轻轻的拍了拍一脸惊愕的蒋通身上。 “对不起啊,兄弟。” 陈凡凡嘿嘿一笑,憨憨的说道。 北境玄雀 第二十四章 富贵人家袁留 不知是因为朝局动荡,还是有人暗中阻挠,玄雀军的预备役久久不至。三营是新兵营,因此自然而然的编制也不满,只能在玄雀城里招纳新兵补充新鲜血液。 新兵招纳每月一次,却总是人丁稀少,在李安民之后,只有两人入伍。 蒋通正是其中之一。 他出身于大汉王朝最南端的白昶州,跟随家人行商,这才横跨大半个大汉江山来到了玄雀城。 白昶州多高山密林,民众大都以狩猎为生。蒋通也是其中能手,一张弯弓玩的是出神入化。他的身手也十分敏捷,翻墙上树都不在话下。活像一只成了精的猴子,是侦察的一把好手! 话说李安民见到陈凡凡暴走,就要一拳打在蒋通身上。 情急之下,李安民这一道蕴涵了黑色气息的吼声就传了出去。吼声一出,不光是陈凡凡的眼中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校场里所有的人也都惊呆了。 李安民冲到校场内扶起两人,他知道弟弟陈凡凡会因暴怒而实力大涨,却想不通此刻他因何动怒。 “凡凡,道歉!” 李安民冷着脸,对陈凡凡说道。 将士们校场比斗,本就是为了锻炼自己,提升实力。为防止出现意外,大家都谨守着点到为止的原则。但陈凡凡先前举动的的确确是逾矩了! 李安民本是好心,怕弟弟的失态引来其他人的疏远,所以特意当众呵斥。一来可以让陈凡凡引以为戒,二来也能平息将士们心中的芥蒂。 试问谁愿意在实战训练中,对上一个下手不知轻重的莽夫呢? 可陈凡凡毕竟年轻气盛,他似乎没有明白兄长的良苦用心。可碍于自小受大哥照顾,他也不好发作。只见陈凡凡双拳紧握,低头咬牙,一言不发。 “凡凡毕竟年幼,一时之间收不住力气也情有可原。还望副统领不要责备与他。”陈凡凡没有说话,反倒是蒋通看到气氛有些尴尬,便陪着笑脸对李安民说道。 接着蒋通把手搭在陈凡凡的肩头,笑嘻嘻的说道:“凡凡,你小子年纪虽小,可实力竟然如此强大,未来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陈凡凡听到蒋通的话没有反应,只是一脸不忿的把脑袋转向一旁。 李安民心中有些恼怒,谁想到陈凡凡竟然如此不懂事,忍不住厉声喝道:“我让你道歉!” 陈凡凡蹭的一下抬起了头,气呼呼的瞪圆了眼睛,盯着李安民。 李安民不明白陈凡凡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两兄弟相依为命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陈凡凡这样狠狠的瞪着他。 李安民当然不愿意看到陈凡凡胡闹,于是也是怒眼圆睁,回瞪了过去。 两兄弟目光交会,似有火花迸溅。 “对不起,我错了。” 许久后,陈凡凡终于转头望向蒋通,一字一句的道了个歉。 话一说完,陈凡凡也不等蒋通回应,就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跑出了校场。 蒋通十分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陈凡凡负气离开,流萤有些着急。她连忙唤了两声二哥,可陈凡凡却置若罔闻。小丫头提起脚便追了过去,可无奈陈凡凡速度太快了,片刻就不见了踪影。流萤有些委屈,坐在地上撅着嘴巴就要哭出声来。 “我们兄妹三人从来没吵过架,今天是怎么了。”说着,流萤就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考量,但凡凡毕竟还小,你莫要太过严苛了。” 红缨走到李安民身旁,轻声说道。 李安民没有说话,但是眼里一闪而逝的担忧却被红缨捕捉到了。她一声轻叹,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且放心,我去把凡凡找回来。” 李安民轻轻点了点头,红缨便转身离去。她先是扶起坐在地上哭泣的流萤,轻声安慰道:“流萤不哭,红缨姐姐带着你把你二哥找回来。” 流萤抽噎着看着红缨,然后点了点头。 见二人离去,李安民暗暗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对着蒋通拱手行礼,言辞恳切的说道:“蒋大哥,我弟弟年幼不懂事。冲撞之事还望你切莫怪罪,在下替小弟给您赔个不是。” 蒋通摆了摆手,连忙对李安民说道:“副统领千万莫要客气,操练而已,操练而已。” 虽说李安民比众人都小上几岁,但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连杀了七名狄族最精锐的白狼军探子。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小队长,在新兵营混迹十数年的教官宋老三也被他利利索索的给干掉了。 加上方才那一声“住手”,蒋通感受到了黑色气息的波动,他心中笃定李安民一定是一名修炼者! “那在下就多谢蒋大哥宽宏大量了。大伙继续操练,莫要被我那不懂事的弟弟扰了兴致!” 李安民转身望向众人,大声说道。 “李副统领,可否赏脸与在下切磋一二?” 校场中的兵士们正准备继续操练,就听到一道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是大伙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军械,将目光对准了讲话之人。 李安民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白嫩的青年。他手持一把纸扇,生得是唇红齿白,丰逸俊郎,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尤为引人注意。 “哦,难得袁大哥有此雅兴,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还望袁大哥不吝赐教。” 李安民轻轻一笑,回应道。 说话那人姓袁名留,与蒋通是一批进入的三营。此人不管是日常的衣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富贵之气。想来也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来军中找找乐子。 校场中的兵士们也都被吸引了过来,兴冲冲的围观起来。虽说李安民连杀七贼的事迹已经在三营上下被广为流传了,但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李安民出手。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站在风口浪尖上自然而然的会成为人人都关注的焦点。尤其是李安民还在小小年纪便当上了一营之副统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 因为没人见过李安民出手,所以有很多人对于李安民的实力持怀疑态度。人多的地方便有了分歧,军营里也不例外。 一时之间营内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李安民是英武神用的将才,而另一派却认为李安民立下功劳只是他投机取巧,甚至有人猜测李安民攀上了沈红缨的高枝儿,是一个靠吃软饭的主儿。难听点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 一个多月来,李安民久居军中,对于这等流言蜚语自然是有所耳闻。但是他听到后,最多是付之一笑便不再关注。 因为李安民坚信,对于谣言,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予理会。谣言这种东西,越是解释越是引人遐想。反倒是置之不理,任好事者自娱自乐,闹够了便也消停了。 李安民走上前来,站在了袁留对面。 只见袁留轻摇纸扇,晃着步子吊儿郎当的走到李安民身侧,附耳说道:“修士虽然稀少,但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我知你是修士,还望你拿出真本事。” 话一说完,袁留双脚一踩,踏空而去,落在李安民对面。他邪魅一笑,对着李安民挑了挑眉毛,嬉笑着说道:“因为,我也是。” 话音一落,只见袁留将纸扇收起,轻轻的就冲到了李安民的身前。 袁留速度极快,可李安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纸扇朝自己飞来,李安民当即后背一沉,搭了一个后桥。抓住纸扇飞过的空隙,李安民腰腹用力,再次站起身来。 袁留一个鹞子翻身,双脚向后一踏,轻松的就又摸到了李安民的身前。扇子推开,朝着李安民的胸口拍了过来。 李安民向后轻挪一步,本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击。可是谁知纸扇突然气息暴涨,气浪翻滚,一下子就拍在了李安民的身上。 一击命中,袁留抽身闪到一旁,一脸轻笑的说道:“都提醒过你了,我也是修士。” 李安民修炼全凭摸索,可他居然修炼出一道黑色气息。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李安民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再想到那突如其来的灵力漩涡,李安民更是一阵头皮发麻。 李安民虽然也在私下里偷偷修炼,可是他却不敢轻易的释放出那团黑气。方才那一吼也是他情急之下意外发出的。 可见袁留竟然这般逼迫,李安民只好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道: “那好吧,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就见李安民突然一个闪身暴起,脚下隐隐约约的有阵阵黑雾弥漫。 呼吸之法的加持下,李安民的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一瞬间,李安民的手就要抓住了一脸轻笑的袁留。 袁留轻轻一笑,刚要闪躲却忽然被李安民脚底的黑气所吸引。 “方才并没看错,真的是黑色。难道真的不是他?” 确定了李安民脚底的气息是黑色的,袁留一时之间呆住了,略带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李安民抓住了袁留,等拳头就要打在自己脸上时,袁留才惊醒过来。看着李安民澄澈的眼睛,袁留恢复了脸上的笑意,轻轻说道: “副统领好本事,是我输了。” 只是李安民错愕,为何袁留会突然顿住。 袁留也有些疑惑,他在思考自己寻找的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北境玄雀 第二十五章 揭开修士世界的面纱 月翻惊鸿影,风咽乱蝉声。 牧羊坡上,红缨帐中。 红缨和李安民坐在案几两侧,案上摆着一封信笺,信笺上只有一个名单,胡边草派人送来的。 “七日后玄雀堂新兵大选,轻风曲三营名单:沈红缨,李安民,陈凡凡,袁留,蒋通,流萤。” 李安民看着这纸书信,眉头不由得锁了起来。反观红缨却是欣喜若狂,她看到李安民一脸的不解,忍不住嘻嘻一笑,出声说道:“有何疑问,一个一个提,你问我答。” 李安民见鬼了似的看着红缨,忽又想到她是沈遗南的孙女,对各种隐秘自然熟悉。于是他苦笑一声,问道: “你可了解修士的世界?” 红缨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李安民神采飞扬的说道:“早就猜到你会问这个。” 只见红缨轻咳一声,认真说道:“修士时代已逝去。天下修炼门派不复存在,执掌天下的是我大汉王朝。但在支离破碎的传承中,还有许多人在机缘巧合下,也踏上修炼之路。 入了境方可称为修士,修士境界有人,地,天三级分。 如今天下修士传承分为三类: 一类是师徒传承:天赋异禀或者气运过人者,单凭自己的一人之力修行。他们步入暮年时,为保留自己的传承,往往会搜罗天下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并收其为徒,以此传承。 第二类为家族,也就是血脉传承:这一类家族的祖上,往往出现过传说中天级以上的修士。天级修士可以将自己的修炼传承烙印在血脉之中,其血脉至亲可以通过血脉觉醒踏上修炼之路。 第三类则是门派传承:时代更迭往往意味着大清洗,修士时代的破碎导致天下修炼门派尽毁。但仍旧免不了有些门派保留下来些许传承。这类门派往往有较为完善的修炼体系,但免不了遭天下人觊觎,因此他们往往隐藏的极深。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盯上。世间永远不缺贪婪的人,人人都想抢其传承,夺其造化。总之,若是他们暴露了,那么结果将会很惨。” 李安民低下头,思考自己属于哪一类修士,或许是第一类,但自己却没有一个极为强大的师父。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老爹的嘱托,让自己在玄雀军中挑选一个师父。 李安民压住自己内心的疑虑,把心思回归到眼前这张信笺上,接着问道:“那玄雀堂是什么?” 红缨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如今天下归心,被大汉王朝统摄。大汉王朝势力众多,哪怕是朝堂之上也都是党派林立。而修士的实力强大,自然而然的成为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但也是实力强大的原因,修士们大都心高气傲,难以管束。因为各大势力便想到了培养修士的法子。 他们争夺传承,收集功法。然后以此为基础,吸纳有修炼天赋之人。与此同时,也专门组织强大的修士,为没有经验年轻修士答疑解惑。 总而言之,大势力往往会花很大精力制造属于自己的培养修士之所。 而玄雀堂,便是由爷爷创立,为沈家,为玄雀,为大汉王朝培养修士的机构。” 说了一大堆,红缨觉得嗓子有些干哑,她端起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玄雀堂由爷爷亲自掌管,分玄堂和雀堂。玄堂培养修士,由我大伯沈樵苏掌管。雀堂使用修士的能力刺探情报,相当于一个军事机构,由我三叔沈破辽掌管。” 李安民闻言惊呆了,红缨的话为他揭开了这个世界的另一层面纱。对于修炼他一直一知半解,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老爹的用意。 哪里是在玄雀军中找一个师父,或许老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玄雀堂吧! “这么说,我们有机会被选入玄堂?”李安民出声问道。 红缨一脸藏不住的笑意。 自从沈乘月走后,这还是李安民第一次见到红缨如此开怀的笑容。 “不仅如此,若是被选中,我们将有可能进入雀堂。雀堂内人人皆修士,我们将组成五人小队,成为传奇小队也不是没有可能!” 兴奋之下,红缨抱着李安民跳了起来。红缨仪态翩翩,可李安民一瞬间又化成了一块木头。 “什么是传奇小队?” 揭开修士世界的面纱后,李安民仿佛一个出生的婴儿,对新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修士的世界比常人的更加残酷和血腥。我大汉有修士,外族也有修士。甚至有传闻,与我大汉子民不同,外族是先民的后裔,所以与我们有解不开的血仇。 传奇小队就是黑鸦军斥候小队的原型。小队往往由五名修士组成,执行的是更加困难,更加危险的任务。若是立下了赫赫战功,便有资格为小队命名,在大汉皇城的功勋殿上留下队章,受万民景仰!” 红缨的眼里带着憧憬,仔细的为李安民解释道。 “新兵大选,怎么个选发?” 红缨绘声绘色的描述,勾起了李安民对于修士世界的无限向往。更何况老爹早就为他定下了目标,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进入玄堂! 红缨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兴奋之下竟然抱住了李安民。她脸色微微一红,却没有躲到一旁,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抱住了李安民的胳膊,继续说道: “玄雀堂有好些年没有开放了,每次新兵大选的形式都不同。有一次比的是写文章,有一次是赛跑,还有一次爷爷出来看了一眼就确定了人选。” 被红缨抱住了胳膊,李安民整个身体僵直了。他没有把红缨推开,被红缨抱着,他的心似乎也宁静了几分。 “倒也真是奇怪。” 看到李安民心里没底,红缨甜甜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你一定会入选的。大伯身为玄堂主管,肯定知道这次大比的内容。他最疼爱我,若我追问,他一定会告诉我大比内容的。” 接着红缨仔细打量了一下信笺,居然在信的末尾看到了流萤的名字,忍不住惊呼出来:“你和凡凡都是修士,蒋通资质不错,袁留出手也有些不凡,被选入名单倒是可以理解。但为何会有流萤的名字?” 李安民此刻也注意到了,书信末尾赫然是流萤的名字。 沉思良久,他若有所务,悠悠问道:“胡将军可是玄堂教员?” 红缨一愣,有些不明白为何李安民有此一问,但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玄雀军最强一代都已经慢慢老去。但年轻一代中却迟迟没有出现能扛大旗者。本来哥哥和岳横天都是玄雀堂翘楚,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可谁能想到,横天哥哥身死,而哥哥也被断一臂逐出了大汉。” 想到沈乘月的遭遇,红缨心头的苦涩又起,她顿时就感觉到眼眶有些酸楚。 但红缨强忍住眼泪,继续说道: “其实不仅是玄雀军,整个大汉王朝青黄不接的问题极为严重。因此爷爷特别重视年轻一代的培养。不仅是胡叔叔,五军各大将军,甚至是优秀的各部校尉都在玄堂任教。 像三营之前的统领魏先同,便是胡叔叔多年前在玄堂的学生,所以魏先同一直以胡叔叔的弟子自居。” 李安民听到这话一副了然的样子,缓缓开口道:“那就对了,先前调查宋倩儿的时候,胡将军曾提出收流萤为徒。不过小丫头害怕,逃开了。” “胡叔叔一向孤傲,他竟然肯拉下脸来主动收流萤为徒,莫不是流萤天赋异禀?” 红缨听闻胡边草要主动收徒,心里大惊,险些吼出声来。 “嗯,大概是这样吧。让他做流萤的师父,倒也是一件好事。” 近些日子跟胡边草接触很多,对这个传闻中会吃人肉的毒士少了一丝戒备和恐惧,多一份信任。 尤其是经过了沈乘月那件事。李安民把一切都收归眼底:胡边草自始至终都用尽全力来保护沈乘月。 四爪龙服和神秘人还没有找到,外面还是危机四伏。反观自己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身边的人。若是能有一个强者可以不顾一切的保护流萤,李安民很放心。 “呜呜呜,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流萤害怕那个丑丑的怪爷爷。” 突然,流萤推开帐门走了进来,大眼睛上挂满了泪水。 原来见哥哥和红缨都在帐中,流萤乖巧的带着大黑狗躲在帐外。此刻听到哥哥竟然愿意让那天的怪老头做她的师父,小丫头心里顿时就慌乱了。想起胡边草那张怪异的脸,小丫头害怕的紧,便赶忙哭着跑了进来。 见流萤闯进来,红缨羞涩难挡,赶忙送来了李安民。 听到流萤管叱咤风云的黑鸦大将军胡边草叫“丑丑的怪爷爷”时,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缨走到流萤身前,将抽泣的小丫头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流萤的后背,温柔的说:“流萤放心,哥哥要你,姐姐也要你。” 母亲早早的就去了,曾经无数次自己也是这样的依赖哥哥沈乘月。想到这儿,红缨的眼眶又有些红了,眼泪无声顺着脸颊滴落在流萤的手上。 流萤看着抽泣的红缨,立刻就止住了眼泪,然后连忙对着李安民使劲眨了眨眼睛。 看到流萤疯狂的暗示,李安民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他当然知道红缨是在担忧自己的哥哥,于是轻咳一声掩饰自己那不合时宜的笑声,对着红缨轻轻说道: “嗨,红缨,等我们组成了小队,就带你潜入狄族找你哥哥怎么样。” 红缨闻言转头望向李安民,看到少年单纯又真挚的眼神,她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苦楚,放声大哭起来。 她跑过去抱住了李安民,失声大哭着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泪水狂涌,打湿了李安民的衣衫。 看到伤心欲绝的红缨,李安民悬在空中的大手终于落在红缨纤弱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此刻,流萤也凑了过来。小丫头抱住了两人,看着红缨说道:“姐姐,流萤愿意拜丑爷爷为师,流萤也要陪姐姐去找乘月哥哥。” 红缨破涕为笑,揉了揉流萤可爱的小脑袋,轻声说: “好,流萤也去。” ... 北境玄雀 第二十六章 两壶酒和李大木头 晚风吹过牧羊坡,李安民看着点点孤星,怅然道:“和小时候一样,边塞的星星虽少,可还是那么亮。” 小时候每逢夏夜,兄妹三人就会缠着老爹买上一个西瓜,然后乐呵呵的爬上屋顶。三人坐成一排,美滋滋的吹着夜风,吃着西瓜,赏着星星。 陈凡凡最近的表现有些反常,李安民有些自责。老爹走后,李安民忙于他事,对弟弟妹妹的关心有些懈怠。 今天在自己的呵斥下,陈凡凡负气离开。做大哥的虽然当时没做任何表示,但李安民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李安民从伙房里摸了两壶酒,想着找陈凡凡好好聊聊。 搬到军营后,李安民莫名其妙的成了三营的副统领,有单独的营帐。可陈凡凡仍是普通兵卒,只好与他人同住。 陈凡凡帐内共三人,除他以外是袁留和蒋通。 李安民掀开帐门,看到袁留和蒋通都在呼呼大睡,唯独不见了陈凡凡的踪影。 李安民心头诧异,心想着难不成陈凡凡又跑了? 他刚要叫醒蒋通和袁留,想要问一下陈凡凡的下落。忽然听到了帐外传来了脚步声,李安民掀开帐门,就看到帐外来人正是陈凡凡。 李安民想询问弟弟去了哪里,可想到今天刚刚把弟弟惹恼,于是收起了心头的疑问,轻声说道:“陪哥哥出去逛逛?” 陈凡凡看到李安民在自己帐内,眼神有些闪躲。好在大哥没有追问,听到李安民的话,陈凡凡正好顺坡下驴,轻轻的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盘坐在校场,李安民递给陈凡凡一壶酒,开口说道:“以前偷偷和老爹的酒,还不甚理解这火辣辣的东西为何会有人嗜之如命。如今老爹只身离开,只留下你,我,流萤兄妹三人孤苦伶仃。心头苦了,饮上两口才算真正尝到了酒的滋味。” 陈凡凡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酒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少年尚且是少年,哪里承受得住这粮食精的火辣。陈凡凡被呛住,忍不住一阵咳嗽,眼泪狂飙。 李安民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反应,因为他知道学会喝酒,是男人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一堂课。 陈凡凡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壶,默默往嘴里又灌了一口。 李安民把一切都收归眼底,他猜测或许是弟弟心头的怒气仍未消去。他抬起头看着夜空,几点星辰闪烁,出声说道:“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登上屋顶,数着天上的星星。” 李安民又喝了一小口酒,接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躺下身来。躺下了看星星有不一样的感受,星星不在天上,而是在眼前。 “流萤爱吃吃西瓜,每次脸上都沾满了西瓜子。你也爱吃西瓜,但你总是偷偷的从自己那份里分出一块放在老爹喝茶的桌上。” 陈凡凡听到这话,心头涌起了阵阵愁思。他再喝了一口酒,悠然望向了远方。 “凡凡,是不是想老爹了。” 李安民躺在地上,轻轻抿了一口酒,悠悠的说道。 陈凡凡听到这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本就是乱世中的浮萍,被老爹收留才可以生存。老爹抚养三人十多年,早就成了刻在骨子里割舍不去的亲人。 如今老爹忽然离去,没有对陈凡凡知会一声。然后自己从小到大赖以生存的家,也在一次突如其来的风暴中被摧毁殆尽。 陈凡凡如何能承受的起这样的打击,失去了依赖,自然而然的情绪出现了问题。 看到陈凡凡的眼圈有些红了,李安民心中微微惆怅。他坐起身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 “凡凡,我们三个虽然血脉不通,但却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同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啊!这十六年将我们的血脉连在了一起,这十六年让我们成为了一家人。” 李安民情绪有些激动,老爹走后他经历了很多事,他也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又能承受多少呢? 李安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阴霾,平静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怪我。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把老爹离开的消息告诉你,怪我因为修炼把我们的家摧残殆尽。关于这些我不做解释,我只想告诉你,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好我们这个家,保护好家里的每一个人!” 李安民扬起头来,把壶中的酒一干而尽。或许是风吹起了沙砾,李安民擦了擦眼睛,手有些湿润。 陈凡凡心头的苦楚被李安民点的明明白白。他心中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宣泄,陈凡凡也把手中那壶酒饮尽。 停顿片刻,仿佛是借着酒劲儿,陈凡凡终于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大哥”。然后看着李安民失声痛哭起来。 男人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却不代表他们心中并没有委屈,更不代表着他们不需要宣泄。 李安民扔掉酒壶,拍了拍陈凡凡的肩膀说道:“玄雀军培养修士的玄雀堂七天后开始新兵大选,你我,甚至是流萤都在备选名单上。咱们这个老爹必非常人,他肯定为你铺好了修行之路。这几日准备一下,我们兄妹三人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七日后考入玄雀堂!” 闻言陈凡凡脸上带着一丝古怪,他犹豫了半天,嘴角一直颤抖。陈凡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好。” 李安民只以为弟弟知道这个消息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老爹随未交代此行的目的,但他离去的方向却是狄族。等我们在岳雀堂里学了本事,便一起去找他,去把我们的老爹带回来。” 话一说完,李安民眼里闪烁着精光,对于未来充满了期待。 陈凡凡悄悄摸了摸藏在身上的一块牌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李安民的话,他刚忙把牌子收了起来,对着哥哥笑了笑。 校场在一个黑衣人隐藏在夜色之中,正在暗中观察校场里的兄弟二人。他脸上蒙着一层黑纱,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眼神里是睿智,是玩味,也是讥笑。 两个少年哪里扛得住这一壶酒的力道,只觉得头脑发昏,身体轻飘飘的。 他们相互搀扶着朝着营帐走去。 解决了兄弟之间的矛盾,李安民心里晴朗了许多,忍不住放声大笑。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弟弟陈凡凡的脸色有些古怪,也忽略了兄弟间另一个隐藏的矛盾。 夏夜的晚风很是清凉,那神秘的黑衣人也随着晚风消失在了牧羊坡上。 这一夜,李安民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而在陈凡凡的帐内,他盘膝坐在床上,身上隐隐流转着金色的光芒。 富家公子袁留,侧卧在床上。虽然鼾声不断,但一双眼睛却睁得浑圆。他捕捉到了陈凡凡身上流转的金色气息,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闭上双眼转头睡去。 次日清晨,天已经大亮。 红缨见李安民迟迟未到校场,心中担忧便吩咐三营里的教官们带着新兵操练,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李安民的营帐。 推开帐门,看到李安民的样子,红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李安民衣袍未解,整个人趴在床上呼呼的睡得正香。他一条腿搭在地上,头发有些蓬乱,帐内还散发着阵阵酒气。李安民长得算不上英俊,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温和的意味。此刻的他面色微红,大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极其耀眼。 “这李大木头,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看着李安民熟睡的样子,红缨只觉得心上人真是可爱。她轻轻的把李安民搭在地上的腿轻轻扶到床上,然后蹲在少年身前。她忍不住伸出手,拨弄着李安民长长的睫毛。 仿佛是嗅到了红缨身上的香气,李安民的鼻子动了动,然后慢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见李安民就要醒来,红缨连忙收回了手,捧着脸静静地等待少年睁开双眼。 李安民连打几个哈欠,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惺忪睡眼。看到红缨娇美的面容,他只当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伸出双手揉了揉双眼。 “你这呆子,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昨晚是饮了多少酒。”看到李安民一脸宿醉的神情,红缨忍不住捂嘴偷笑,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安民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一脸羞红的看了看红缨,挠了挠脑袋,憨声憨气的说道:“没饮多少,一壶,就一壶。” 看到李安民神色慌张,身体有些僵硬的样子,红缨娇嗔一句:“真是块木头,你干脆不要叫李安民了,叫李大木头得了。” 李安民想要洗漱一番,但碍于红缨在场他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呆呆的望着洗具一言不发。 红缨见状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说道:“快快起来,七日后新兵大选,我们一起去爷爷的铁匠营定制一些兵器铠甲回来。” 说完红缨就往帐外走去。 可谁知一打开帐门,还未来得及踏出半步,就看到流萤正竖着耳朵趴在帐门外。流萤看到红缨嘿嘿一笑,戏谑的说了一句:“李大木头。”说完就踮起脚尖跑了出去。 红缨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羞涩,朝着小丫头追去。可一走出帐门就看到袁留和蒋通带着一群三营的新兵也偷偷的趴在帐外。 看到红缨出来,袁留和蒋通一脸坏笑的看着红缨。他们相视一眼,清了清嗓子齐声喊道: “原来副统领叫李大木头。” 听闻此言,兵士们齐齐哈哈大笑。 正在默默洗漱的李安民听到动静,就听住了手里的动作,一瞬间连就红了起来。 “蒋通!袁留!还有你们!今天你们的操练统统翻倍,完不成没有饭吃!” 在红缨的娇喝声中,众人嬉笑着四散而逃。 “真好。” 安民心中暗道。 北境玄雀 第二十七章 灯下林铁器营 今儿是五月三十,距离新兵大选还有七日,正是天儿最热的时候。 红缨顶着烈日,带着李安民,流萤,蒋通,袁留四人急匆匆的赶到了铁器营。至于陈凡凡,他有趁手的兵器,所以就没凑这个热闹。他所谓趁手的兵器,便是先前李安民在沈遗南帅帐里为他挑选的那根狼牙棒。 四人眼前出现一片密林,红缨翻身下马,又把与她同乘一骑的流萤抱了下来。 “这片林子被爷爷称为灯下林,也有灯下黑的意思。铁器营在林子里,我们需要下马前行。林内有诸多暗哨和陷阱,你们跟紧我,切莫乱闯。否则,玄雀军的箭矢可不是吃素的!” 李安民四人点头,跟在了红缨的身后。 “我说统领,我只听闻玄雀旗下五军,却没听说过还有铁器营。这铁器营是个什么地方?” 蒋通挠了挠头,对着红缨问道。 不光是蒋通,李安民和流萤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红缨。 “你这没见识的土老帽,玄雀军身为堂堂大汉王朝的第一边军,大帅沈遗南更是大汉王朝军部三座大山之一,又岂会只有五军那么简单?” 袁留轻轻摇着纸扇,桃花眼里写满了蔑视,对着蒋通说道。 蒋通知道袁留是在调侃,并无恶意,便没有生气。他轻哼一声,对袁留说道:“哎哟,我一土老帽眼窝子浅,论见识自然不敢跟袁大公子相提并论。袁大公子是富贵人家出身,眼界开阔,还望不吝赐教。” 说完李安民,蒋通和流萤三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袁留,等待着他的答案。 “赐教不敢说,本公子但是可以为你指点一二。”袁留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摇了摇扇子说道:“这铁器营啊,这铁器营...算了,统领还是你来说吧!” “切。” 听闻这话,三人都齐齐递给袁留一个鄙视的眼神。 袁留不以为意,只是嘿嘿一笑,和三人一起齐刷刷的看向红缨。 红缨被袁留逗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袁留说的对,玄雀军确实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与寻常军士不同,修行者实力强大,因此他们使用的兵器往往需要承受更大的能量。” “就比如孩子力气小,他们可以拿木剑当成武器。可木剑到了将士们手里,就成了用力挥舞几下就会折断的玩具。” “普通人在修士眼里便是儿童,普通将士们的武器在修士眼里便如同木剑。所以修士们使用的武器,必须要由特殊的材料,通过特殊的方法铸造。传闻修士时代,甚至有专门炼制武器的门派存在呢。” “而铁器营,就是爷爷设立的专门为玄雀堂和军中修士锻造武器的地方。” “之所以你们没有听说过,是因为你们没有接触到修士。换言之,之前你们可曾听闻过玄雀堂?” 此话一出,众人都已经理解了,纷纷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可要想好自己要什么兵器,铁器营所使用的材料都很珍贵。这次能够让铁器营出手帮忙的机会,还是我动用了家族的背景,才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 红缨郑重的看着四人,严肃的说道。 因为沈乘月的事情,他和爷爷闹的很僵。可毕竟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所以听到了红缨要动用铁器营的消息,这位铁血的老帅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想要一张弓,一张强弓!” 出身白昶州,蒋通对于弓箭有些特殊的情结,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臭猴子,还强弓呢。就凭你这小身板,给你一张强弓,你还未必拉的开呢。” 袁留和蒋通仿佛是一对欢喜冤家,他绝不放过一个可以调侃蒋通的机会。 蒋通轻哼一声,毫不理会袁留,只是闷闷说道:“你才拉不开呢。” 袁留跑到红缨面前,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他出声说道:“小爷我想要一把扇子,哼,铁扇!” “大公子,还铁扇呢。就凭你这小身板,给你一把铁扇,你还未必舞得起来呢。” 听到袁留的话,蒋通终于抓住了机会进行了一次语言上的回击。 袁留只觉得这话听起来耳熟,反应过来以后便拉着蒋通进行了一次“友好而且亲善”的交流。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红缨和李安民都忍不住笑出声。 “哥哥,流萤不知道该选什么。”小丫头拉了拉李安民的衣角,弱弱的出声说道。 说来也是,流萤之所以出现在备选的名单中,很大概率是胡边草所为。虽然李安民和红缨都猜测流萤必定天赋异禀,但小丫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就一直和大黑狗待在一起,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李安民眉头微皱,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该给流萤锻造一件什么兵器。 “流萤妹妹放心,到了铁器营姐姐请锻造大师们为你量身定做一件。他们都是此间翘楚,一定能给你锻造出最适合你的兵器。” 红缨蹲下身子,帮流萤整理了一下衣服,温柔的说道。 流萤听的如坠五里雾中,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安民和红缨对视一眼,轻轻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木头,你想好要什么兵器没有?”红缨起身看着李安民,出声说道。 “剑吧。” 对于兵器的选择,李安民心里早早就定下了主意,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剑?之前可未曾见你用过剑。” 红缨脸上有些疑惑,轻轻问道。 “姐姐,哥哥的剑术很厉害的。”流萤拉了拉红缨的衣角,脑袋像小鸡琢米似的点个不停,笃定的说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李安民揉了揉流萤的脑袋,轻轻一笑对红缨说道。 “姐姐,你想要什么兵器?” 流萤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四人都已经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唯独红缨自己还没有给出答案。小丫头心中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嘿嘿,我的武器比较特殊,有一部分已经被我使用多年了。正好趁这次机会,让铁器营的铸器师们帮我把剩下的部分锻造出来。” 想到自己的武器即将完成,红缨心中兴奋,笑了起来。 闻言,小丫头一脸的迷惑。 李安民沉思片刻,心里就有了答案。他转身望着红缨,试探着问道:“莫非是枪?” 红缨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你是如何猜到的?” 李安民得意的笑了笑,回答道:“我们初次见面时,你和凡凡有过一次比试。当是你手里提着的是一根齐眉短棍,但你使用的却是枪法!” “或许,那只齐眉短棍就是你兵器的第一部分,而这次是希望铁器营能为你打造一个枪头。” 李安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红缨,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的名字叫红缨,自然是与枪有关。” “嘿嘿,果然不愧是我红缨看上的男人,着实是聪慧。”红缨一脸崇拜的抱住李安民的胳膊,附在了李安民的耳边,轻声说道。 流萤见状连忙举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虽然是捂住了眼睛,可她却双手指缝张开,露出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脸兴奋的紧紧盯着二人。 红缨的呼吸轻轻拍在李安民的侧脸上,李安民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红缨见状轻轻一笑,就松开了李安民。她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僵住的少年,笑颜如花,朱唇轻点: “木头!” “哈哈哈哈。” 红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袁留和蒋通齐齐喊出了“木头”二字。喊完以后,两人像是捡到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本以为正揪打在一起的两个活宝不会留着这边的情形,红缨这才敢对李安民附耳轻语。听到袁留,蒋通两人高呼“木头”,红缨的心里是又羞又气。最后羞涩和气愤都被甜蜜所占据,红缨忍不住笑出声来。 流萤也被两人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见妹妹调笑红缨和自己,李安民心想着这小丫头怎么变得如此八卦。他走到流萤身前,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妹妹圆鼓鼓的小脸儿。 李安民一边蹂躏着妹妹,一边对蒋通和袁留说道:“蒋通,袁留,明天的操练也翻倍,否则没有饭吃。” 蒋通和袁留瞬间拉长了脸,不再言语。 片刻后,袁留轻叹了一声:“猴子,往后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蒋通一脸疑惑,问道:“何出此言?” 接着袁留本来拉长的脸上爆发出狂暴的笑容,大声说道:“因为我们的木头副统领已经和红缨统领统一了战线,我们孤军奋战,怎么能敌得过两人妇唱夫随呢?” 蒋通摆出一副学堂先生的样子,在光滑的下巴上,假模假样的抚了抚长须,故作认真的缓缓说道:“言之有理,有理!” 说完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又是同时发出了一阵狂笑。 李安民和红缨摇了摇头,也是无奈了笑了起来。 五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行进,直到眼前出现一块巨石,才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红缨指着眼前的巨石,对四人说道。 李安民盯着巨石打量了一圈,只见巨石上歪歪扭扭的刻着“玄雀堂”三个大字。可是放眼望去,巨石后面是仍旧是一片林子,并没有营房的踪影。 看着四人都是满脸的疑惑,红缨轻轻一笑,掏出一块腰牌按到了“堂”字正中央。 “轰隆隆。” 巨石缓缓挪动,地面上露出一个洞口。 李安民看到洞口内有一级级向下的台阶,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洞穴的构造居然和自家密室惊人的相似! 红缨盈盈一笑,对四人说道: “诸位,欢迎来到玄雀军的地下世界。” 北境玄雀 第二十八章 灯下林林下灯 “轰隆隆” 一阵轰鸣声过后,四人皆目瞪口呆。 “为了满足玄雀堂修士们的需求,爷爷在这灯下林的下面建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 红缨悄然一笑,对四人介绍起眼前的场景。 只见她脚步轻挪,飘也似的就往洞口钻去。 “玄雀堂虽名为堂,可实际上却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小世界。除了玄堂和雀堂,下面还有包含铁器营,医馆,伙头营,练功房等等在内的各色功能性营房。” 红缨走在前面,慢慢的对四人介绍道:“这条通道是玄雀堂的一处暗门,直通铁器营。” 四人连忙跟在红缨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李安民去过家里的密室,因为构造极其相似,所以他特别的留意观察。 顺着台阶向下,洞口居然越发宽阔。走道两侧嵌满了火把和油灯,照的通道大亮。 跟随者红缨七扭八怪,终于见到了一队卫士。他们站成一排,手持长枪,背挎弯弓,一个个神色傲然的守在一一扇门外。 这扇门样式很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雕文,也没有古韵流转的图案,除了大没有任何其他特点。 “他们是玄雀卫,负责维护这灯下林的治安。他们都是修士,由雀堂管摄。” 红缨偏过头对四人简单交代一句,然后从腰间取出一块刻有“沈”字的令牌,走到了守卫们跟前。 看到来着是红缨,玄雀卫为首一人走了过来。他身形高大,体格健壮,脸上棱角分明,眼神里透着一副坚毅的神情。 “原来是缨儿妹妹,这是要去做什么?”领头的玄雀卫明显是认识红缨,此刻一脸笑意的走到了五人身前,对红缨说道。 红缨见到来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把头扭向了别处,冷冷的说道:“我既然有沈帅腰牌,自然是有我要去的地方。” “缨儿的气性还是那么大,如今沈兄不在了。作为他的好友,我依然要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好好地关心关心你。” 听到红缨毫不客气的话语,这次居然不以为意。反而冷冷一笑,伸出手朝红缨的小脸儿摸去。 看到这个场景,袁留和蒋通都不明所以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流萤也隐隐觉得似乎红缨和那人本就认识,看到那人的大手就要落在红缨的脸上,小丫头紧张坏了,伸出手紧紧拉住了李安民的衣角。 红缨见状一只大手朝自己的脸伸了过来,连忙一边躲避一边怒气盈盈的娇喝道:“尹照雪,你竟然还敢提我哥哥,莫不是忘了上次为何卧床三月不起?叫我哥哥沈兄,你配吗!” 听到红缨的话,尹照雪想起了那段屈辱的经历。他脸上露出一丝狂色,手臂上浮现出一团暗青色的雾气,远远看去形成了一个狼头。 “哼,如今沈乘月被段一臂,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被驱逐出大汉,现在的他怕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尹照雪气息狂涨,那只大手速度飞快,就要落在了红缨的脸上。 红缨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她还想躲闪却发现根本来不及了。顿时,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心头的委屈涌了上来。 如今哥哥已经不在了身边,又有谁可以再救自己一次呢。 红缨心头悲愤交加,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就流了出来。 就在此刻,又一只大手钳住了尹照雪,出现在了红缨的眼前。 “这位兄弟,欺负一个女孩子着实是太不要脸。”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红缨心头感到一丝宽慰和温暖。她睁开双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少年,泪水夺眶而出,转瞬又笑出声来。 这一刻,正是李安民出现了。 只见李安民盛怒之下,运起了呼吸之法。黑色的气息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怒气,顿时升腾而起,在李安民的周身弥散开来。 “哥哥好棒,揍他,揍他!” 流萤见哥哥状如魔神,顿时就兴奋的睁圆了大眼睛,激动的鼓掌叫好。 蒋通也是目瞪口呆,心想着原来副统领竟然如此强大。 只有袁留保持了理智,他摇了摇纸扇,嘴角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尹照雪胳膊一震,收回了手,目光阴冷的看了看李安民:“想必你就是那个为红缨挡箭的傻小子?” 话音未落,尹照雪就狂笑一声,接着身上暗青色的气息再度暴涨,身后的狼影越发的清晰。狂风阵阵,似乎还能听到阵阵狼啸。 “木头,快躲开。他已经是踏入了境门,你不是他的对手。” 灵气显形,乃是入了境的标志。 红缨担心李安民的安全,此刻满脸焦急的一声娇喝,站在了李安民的身侧。 红色的气息翻滚,只是势头比之两人要弱上不少。 袁留和蒋通安抚了一下流萤的情绪,全都是一个闪身找到了李安民的身旁。 尹照雪一脸轻蔑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发出了一阵讥笑。 见到新人围了上来,尹照雪身后哪队玄雀卫也都走了过来,身上流转着各色的光晕,将李安民四人围成一团。 “何人敢在我铁器营喧哗!” 突然一声暴喝声响起,声音充满了厚重感,仿佛是钢锤敲击铁器,发出的阵阵嗡鸣。 尹照雪和队里众人听到这声音脸色一变,彼此对视一眼后便收齐了身上的气息。 尹照雪对着李安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在铁器营的地界儿,我给黄大师一个面子,若是在别处见着,哼哼,我定要你好看!” 李安民听闻这话微微一笑,淡淡开口道:“那我可真是期待下一次的再会。” “哼!” 尹照雪冷哼一声,带着其他的玄雀卫转身离去。 红缨见玄雀卫离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对着铁器营的方向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红缨谢过黄大师。” 铁器营里再没有声音传出,一切归于了平静。 五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身后一直悄悄跟随着一条臃肿肥胖的大黑狗。 更不知道的是,铁器营里的黄大师之所以出手帮助,正是发现方才大黑狗露出了凶狠的神情,险些要开口将尹昭雪等人吞下。 灯下林,林下灯。 看着眼前灯光通明的铁器营,三营的众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灯下林的下面是一方恢宏神秘的地下世界,眼前的铁器营虽说是营房,但实际上却是一道由高墙垒起的铁匠作坊。 铁器营门打开,四人还没靠近,就感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铁器营锻造兵器,用的是这里原有的地火。地火温度极好,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修士也无法承受这等高温。还好爷爷觅得修士时代炼器宗派的一些传承,根据书卷的记载,防造了这么些煅器熔炉。” 红缨伸出手,摸去了李安民脸上的汗水,转身朝着四人说道。 李安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这里温度如此之高。 “这庞大的地下宫殿也是沈帅建造的?”因为这里的构造跟家中的密室极为相似,心想着莫不是老爹跟这里有说不清的联系,所以出声问道。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可以确定,即便是爷爷,想要打造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也是极为困难的。” 红缨柳叶弯眉一挑,轻轻的说道。 李安民闻言点头不再说话。 四人被铁器营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所吸引,忍不住抬头四处张望。 李安民打眼儿一瞧,虽然这里听起来嘈杂,但是铸器师们却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铁器营里最外一圈,是一群光着膀子的铸器师,他们手里都提着巨大无比的锤子,一锤一锤的抡在身前的铁器上。 随着向前行进,李安民看到有瘦骨嶙峋的老头。他们一个个的都皮包着骨头,但眼睛中缺闪着精光,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头的画卷,还时不时的往上面勾勾画画。 “黄大师之所以被称为黄大师,不仅仅是因为他锻造的实力强大。我听爷爷说过,他本人就是姓黄,名大师,来自于皇城。黄大师修行天赋奇高,凭他的资质破入地境轻而易举,但是他打小痴迷于锻造,志不在修行,所以一直被世人所诟病。久而久之,他的性情变得古怪起来,切莫在他面前提起修行,境界一类的问题。若是热闹了他,便是爷爷亲至,他也不会给一分面子。” 红缨神情严肃的提醒众人,同时她心头也对方才黄大师的出手帮助产生了一丝疑问。 流萤疯狂的点着头,小丫头哪里见过那么多身形彪悍的人聚在一起,心里早就有了几分恐惧。 红缨看出了小丫头的慌张,于是把流萤拉到身旁,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说流萤,蒋通这个活宝也闭上了嘴,一脸的严肃。 “统领放心吧,我袁留是出了名的沉稳,一定会哄得黄大师乐乐呵呵的给我们锻造出最好的兵器的!” 袁留本来走在最前面,此刻他转后看着红缨,装出一脸严肃的神情,一边往后退一边回答道。 可这一转身回头,袁留就失去了前方的视野。他忽然停住了身子,因为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 “听说你要哄我为你打造兵器?” 突然一道干哑的声音在袁留的耳畔响起,他转过身来看到眼前是一个浑身漆黑的小黑胖子,自己的一只脚正踩在小黑胖子的脚上。 袁留一脸错愕的咧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红缨慌乱的声音响起。 “晚辈沈红缨,见过黄大师!” 北境玄雀 第二十九章 小黑胖子 话说红缨轻抚着流萤的小脑袋,想舒缓一下小丫头心里的紧张。可谁知一个没留意,一抬头就看到袁留一脚踩在了黄大师的脚上。 流萤心中大惊,连忙躬行礼,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的小黑胖子说道: “晚辈沈红缨见过黄大师。” 先前袁留还在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可谁知下一秒自己居然就踩在了黄大师的脚上。 这下子袁留的脚上仿佛打翻了五味瓶,神情精彩的很。只见袁留睁圆了眼睛,嘴角咧着,还微微颤抖。 小黑胖子胖,非常胖! 黄大师是个光头,大概是肉太多的缘故,所谓的双眼只不过是一条稍宽一些的缝。日以继夜的跟火炉打交道,免不了浑身上下一团漆黑。 他身着宽大的衣袍,远远看去仿佛是两团肉球串在了两座圆形的石墩子上。两个肉球小的是脸,大的是上半身,而石墩子便是双腿了。 只见黄大师肚皮一挺,腰上的一圈儿肥肉顿时弹了弹,就把袁留弹了出去。 袁留心中羞愧,羞红着脸站到了一旁。 “晚辈见过黄大师。” 李安民,流萤和蒋通齐齐躬身行礼,对黄大师说道。 黄大师目光扫过几人,他先是在流萤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满是冷漠。 接着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安民身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黄大师的注视,李安民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小黑胖子。他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眼里居然闪烁着期待和兴奋! 李安民眉头微皱,心头不解。 看到李安民的反应,黄大师意识到了自己略有失态。他轻咳一声,转身看着红缨,出声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大先生和三先生都已经知会我了,你们随我来吧。” 话一说完,黄大师就转过身来,顺着一条通道走了过去。 大先生和三先生,指的是红缨的大伯沈樵苏和三叔沈破辽。玄雀堂是培养年轻修士的学堂,而沈樵苏和沈破辽又分别担任了玄堂和雀堂的管事,所以玄雀堂内人人都称呼二人为大先生和三先生。 红缨闻言点了点头,便招呼众人跟上了黄大师的脚步。 小黑胖子名副其实。 黄大师双手放在背后,但由于他太胖的缘故,两只手搭不到一起,只好随意的摆在身后。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在挪动。 流萤只觉得黄大师的样子太过好笑,咯咯的笑出声来。 听到小丫头的笑声,黄大师停下了身子,小眼睛露出了一丝寒意,盯住了流萤。 流萤顿时被吓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倏的一下躲在了李安民的身后。 红缨见状,头顶浮出了一层冷汗。她拱手行礼,刚要开口就见李安民走了出来。 “家妹年幼,冲撞了大师。” 李安民迎上了黄大师冰冷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接着李安民转身蹲下身后,对着妹妹轻轻笑了笑。他伸出手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尖儿,与其轻柔的说道: “小萤儿,为何发笑,做错了事情要学会承担,快跟大师道歉。只要流萤可以真诚的道歉,大师一定不会责怪你的。” 流萤睁圆了眼睛看着大哥,得到李安民的鼓励,小丫头深呼一口气,走了出来。她有模有样的学着红缨拱手对黄大师行礼,甜甜的说道: “方才见大师的背影,像极了老爹送给流萤的布娃娃。只觉得大师可爱,流萤心里喜欢的紧,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流萤冲撞了大师,流萤跟大师道歉,希望可以得到大师的原谅。” 话一说完,流萤深深的低下了头。 那布娃娃已经在风暴礼被摧毁了,而老爹也已经离开一月有余,至今杳无音讯。 “这是你妹妹?” 黄大师轻咳一声,对着李安民说道。 李安民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流萤,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丫头挺可爱的,我,我很喜欢。” 黄大师说完,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去。 听到黄大师的话,流萤兴奋的抬起了头,给了李安民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安民拍了拍流萤的脑袋,跟在众人朝前方走去。他捕捉到了先前黄大师第一眼看到流萤时的冰冷。 他也记得流萤幼时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说想要布娃娃,于是老爹找来了两个棉花枕头,一针一线的连夜给红缨缝制的布娃娃。 李安民记得那布娃娃好丑,和黄大师的样子很像,可是流萤一直保留了好多年。 ... 很快,黄大师停住了脚步,站在一间房门外。 李安民抬起头,看到门上有一个木制的牌匾,上书“器”字。 黄大师推开房门,对着五人说道: “修士的兵器,不仅仅要看材料的优劣,更要看兵器和自己的契合度。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这里储存着我多年来收藏的材料,你们每人可以挑选一件,记得要遵从内心的声音。” “早就听闻黄公为人慷慨,如此珍贵的材料竟然愿意供我等随意挑选,果真是深明大义啊!” 袁留先前说要哄得黄大师为自己铸造兵器,可谁成想居然被黄大师本人听了去。不仅如此,他又踩到了黄大师的脚。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见黄大师脾气古怪,袁留生怕他给自己使什么绊子。于是他抖了个激灵,忍不住跳出来恭维起了黄大师。 只见黄大师靠在门框上,小眼儿微微一斜,看着袁留冷不丁的说了句:“继续。” 袁留愣住,有些不明所以,于是挠了挠头出声问道:“继续什么?” “继续夸我,直到我听的满意了,再放你进去。” 黄大师把大手举在眼前,饶有兴致的观察起手上的条纹,轻轻对袁留说道。 听到这话,袁留的脸瞬间拉长了几分,有些难堪的苦着脸站在了一旁。 袁留这个活宝向来能说会道,谁也甭想在口舌之上占他上风。可今儿见着了黄大师,可算是遇到了生命里的克星,一直吃瘪不停。 难得见袁留被谁制得服服帖帖的,碍于这里是黄大师的地盘儿,两个姑娘都捂嘴偷笑,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蒋通面无表情的朝着房间内走去,他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停到底说些什么。直到经过自己身旁,袁留才听了个真真切切。 原来蒋通一直反复念叨着两句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袁留气的胡子都快炸了。只见他收起了纸扇,然后深呼一口气,一脸严肃的看着黄大师。在李安民和红缨诧异的目光下,袁留居然趴在黄大师的脚下,抱着黄大师的大腿锤个不停,陪着笑脸儿说道:“黄爷,小的错了。劳烦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李安民和红缨笑了笑,摇了摇头,带着流萤就朝屋里走去。 “对了,小丫头就不用去了。” 三人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了黄大师的声音响起。 闻言流萤脸色微寒,眼里闪过一丝委屈,畏畏缩缩的又躲在李安民的身后。 李安民脸色微变,目光冷冷的盯上了黄大师。 看到李安民的目光,黄大师一拍脑袋,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转头望向流萤,硬撺出一脸笑意尽量轻柔的说道:“小丫头别害怕,不是叔叔不让你挑,而是已经有人已经为你选好了兵器,此刻正在炉子里温养呢。” 李安民和红缨对视一眼,都猜到了大概是胡边草已经为自己的准弟子准备好了最合适的兵器了。 李安民心想着这样也好,流萤尚且年幼,还不知道自己该挑选什么,若是胡边草早有准备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流萤这运气倒还真是不好评判。虽然白捡了个便宜师父,可这师父却是个丑陋不堪的主儿。正是胡边草的笑容太恐怖,把小丫头吓得落荒而逃,险些错过了这一段师徒情分。 按理说有人准备好了武器也是好事,可谁知这黄大师在相貌方面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单论笑容恐怖的程度,怕是跟胡边草相比较也不遑多让。 好在小丫头有了胡边草的经验,这次承受住了黄大师的笑容攻击。 李安民安心的对黄大师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谢意。 “快进去挑选材料吧,对了,里面也有一些我尚未锻造造成的武器坯子,若是觉得喜欢也可以挑选。” 黄大师看着李安民开口说道,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接着又叮嘱了一句: “记得,一定要听从内心的声音。” 李安民和红缨听到了黄大师声音中的关切,于是都感激的冲着他拱手行礼,点了点头说道:“感谢大师提醒,我们一定好好挑选。” 黄大师听到这话,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两人挥了挥手,说:“去吧。” 话说袁留见李安民和红缨都已经进去了,心头不免有些焦急。给黄大师捶腿的力道儿也不知不觉的重了几分。 黄大师自然感受到了这力道的变化,知道袁留心头有些焦急。他小眼中浮过一丝笑意,轻飘飘的说道: “袁留,袁...” 黄大师忽然放声大笑,一脚踢在了袁留的屁股上,大笑一声说道: “有意思,小子你也去吧,你可以挑两件材料。” 袁留假装出被一脚踢飞的样子,扑腾一下爬起来对黄大师说道:“黄公好功力,一下子就把小子踢飞了出去,真乃..” “嗯?” 听到黄大师一声冷哼,袁留这才想起红缨的嘱托。他顿时就收声,然后一溜烟儿的往房门内钻去。 小黑胖子闭上了眼睛,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北境玄雀 第三十章 木牌 与铁器营的嘈杂不同,“器”阁里极为安静。 李安民放眼一瞧,就看到了一排排架子,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各色的材料。 器阁里的材料以矿铁,玉石为主,边边角角还摆着兽骨,毛皮,枯枝,朽木等等。 此刻,蒋通一件欣喜的盯着眼前的一条长木,惊呼道:“火纹木!这可是制作弓箭的绝佳材料,没想到黄大师居然有收藏。” 火纹木通体光滑,上面长着片片红斑,看起来像一团团燃烧的火花。 欣喜之余,蒋通眼神流转,目光又落在了一卷兽筋上。 兽筋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架子上,呈暗黄色,晶莹通透。只一眼,蒋通的目光便离不开了。 “这是何种兽筋,怎么从没见过。” 蒋通忍不住走了过来,伸手抚摸着兽筋,喃喃自语道。 弓者,穹也,张之穹隆然也。 一张好弓,长木为骨,兽筋为弦,两者都很重要。 蒋通一时之间犯了难,身为白昶人,骨子里就天生带着对于弓箭的情有独钟。两样材料他都想要,可偏偏黄大师只许他选一个。 蒋通面露无奈之色,沉思片刻,他伸手取走了长木。暗黄色的兽筋虽然深深的吸引着他,但他却不认识那究竟是什么。自然不知道这兽筋是不是制作弓箭的良材,他不敢赌,抱着求稳的心态,他忍痛拿起了火纹木。 眼神忍不住又在兽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发出一声轻叹,蒋通转身走出了器阁。 “黄大师,我挑好了。” 蒋通端着火纹木,恭恭敬敬的对小黑胖子躬身行了个礼,出声说道。他还惦记着那卷兽筋,眼神里略有遗憾。 黄大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袁留选的兵器是扇子。 扇子属于奇门兵器,由扇骨和扇面组成。 虽然他被黄大师好一顿折磨,但却得到了多选一件材料的资格。 为了挑选扇骨,袁留和蒋通一样,站在一堆木头旁。虽然先前他说想要一把铁扇,但袁大公子却从心里觉得一把沉重的铁扇配不上他风姿绰约的气质。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前的一堆木头,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 指尖流走,一遍,两遍,最后终于停下,落在一块焦黑的方木上。 “就你了。” 袁留当机立断,拿起了黑色的木块。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块焦黑如碳的木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轻声说道:“怎么这么丑,不会是小黑胖子把烧炉的柴火拿过来滥竽充数吧?” 虽然嘴上抱怨,可抓住木头的手却抓的更紧了。 他明明有挑选两种材料的资格,但是却没有去挑选扇面,反而拿起了一卷兽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方才他就站在蒋通身旁,将一切都收归在眼底。虽然平时嘴上毫不留情,但看到蒋通对着兽筋恋恋不舍的神情,袁留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不情愿,拿起那卷暗黄色的兽筋,走了出去。 “为了这臭猴子,小爷今日可算是赔大发了。日后回了京城,一定要让这小子到轻歌坊里请小爷喝上几顿好酒。” 袁留转身出了门,却拉长着脸,嘴里嘟囔个不停。 话说红缨一进去器阁,便直奔着一块暗红色的矿石走了过去。 她已经来过铁器营多次,心头早就订下了目标。黄大师对比也是心知肚明,让她来器阁挑选,无非是走个过场。 “血影石,终于得到你了!”红缨抱着石头,一脸的欣喜。 血影石,名副其实呈血红色,算得上是黄大师收藏中的极品。血影石经过锻造可以提炼出血影铁。血影铁不仅坚韧,而且轻盈如木,正适合红缨这种以敏捷见长的女子。 红缨本想等李安民一同出去,可看到李安民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每一件材料,不忍心打扰,便轻蹑着脚尖走了出去。 话说李安民打小在老爹的逼迫下读了许多的事,他自认为对这个世界还算得上了解。但在这器阁内转了好久,却发现这里没有一种材料是他有所了解的。 李安民眉头微皱,似乎有些要无从下手。 李安民将器阁逛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一件自己喜欢的材料。正愁眉不展时,他想死了黄大师的叮嘱。 “一定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李安民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是自己内心的声音?但转念一想,这里是玄雀堂的铁器营,是专门为修士打造兵器的地方。 “莫非是与修炼有关?”李安民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儿,他当机立断的盘膝坐在了地上,运起了呼吸之法。 黄大师时刻关注着屋里李安民的动作,见少年运起了功法,黄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来来,都给我看看你们都挑选了什么材料!” 不知出于何种考虑,黄大师忽然走到了一旁,招呼了起来。 被黄大师的声音所吸引,红缨,袁留,蒋通三人纷纷将目光对准了黄大师。他们都没有留着小黑胖子挥了挥胖手,器阁的门遍轻轻的合上了。 “哟,火纹木,真是好东西。” … 话说李安民盘膝坐下,闭着眼睛将呼吸之法运行起来,他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黑雾。 李安民此时虽然双眼紧闭,但他仿佛更真切的看清楚了这器阁内的材料。 红色的木头,暗金色的矿石,弥漫着阵阵死意的兽骨,散发着柔光的璞玉。 最终,黑色气息凝成一只神秘的兽影,缠着一个方向狂涌而去。 李安民睁开了眼睛,缠着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那是一块古朴的木牌,随意的挂在一个木箱子上。定睛一看,木牌上一面刻着山川河岳,另一面是一个“蜂”字。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安民的气息,那块木牌居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散发着与李安民身上极为相似的黑雾。 少年郎心中大惊,他试探着将木牌握在了手里,木牌当即停止了抖动,散发着点点温润。 “莫非这木牌与呼吸之法有关?” 李安民心头微微诧异,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为了一探究竟,他紧握着木牌再次运起了呼吸之法。 可令李安民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木牌微微发亮,缓缓的吸收着少年郎周身散发的黑气。李安民揉了揉眼睛,因为他发现木牌上的山川河岳图似乎更加清晰了几分。 李安民这才感觉到了怪异。 自己的呼吸之法是老爹传授的。 老爹还嘱托他在玄雀军中找一个师傅。 玄雀堂所处的地下世界在构造上与自家密室极为相似,如今细细想来,发现这一个个摆放着材料的架子,跟自家宅院书房中的书架居然一模一样! 一切都与老爹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 一切都与玄雀军,甚至是玄雀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然,这一切也都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 李安民低头沉思,他好奇老爹和玄雀堂的关系,好奇这背后究竟藏着怎么样的故事。 当然,他更好奇在这个神秘的故事当中,自己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李安民从不相信这世界有上天眷顾。 所有的幸运背后,要么藏着一个陷阱,要么是有人在默默安排。 少年眯了眯眼睛,此时他心中确定,这木牌的出现绝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一场有意而为之的安排。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铁器营的锻造大师,那个身形怪异的小黑胖子,黄大师。 李安民或许没有多么聪明,单多年来照顾弟弟妹妹,养成了他心细如发的习惯。 李安民留意到,自打自己一进铁器营,黄大师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浓烈的关注。 此刻器阁的门已经悄悄的关上了,可却还是可以听到黄大师在卖力的讲述着各种材料的来历和玄妙之处。 “怕是为我做遮掩吧。” 李安民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迷惘,轻轻盘算道:“与呼吸之法有关,自然是与老爹有关。那么黄大师便是老爹的人了。” 想到这儿,李安民一扫眼中的迷惘,眼神转瞬便的坚韧,沉声说道:“既然老爹有所安排,那么我便要探一探究竟有何明堂!” 李安民生性谨慎,也很理智。 他有极强的戒备心理,若这木牌不是和老爹相关,即便是再吸引他,李安民也绝不会触碰分毫。可既然是相依为命了十数年的老爹的安排,李安民决定亲自闯一闯! 李安民紧紧握住木牌,就要朝门外走去。 可目光扫过放着木牌的箱子,发现挂在箱子上的锁已经被打开。 少年愣住,忽然想起了在他踏入器阁前黄大师的叮嘱。 “武器坯子!” 李安民眼里带着迟疑,轻轻的打开箱子。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只见箱子里别无他物,只有一把粗糙的剑坯。 “还真是体贴周到!” 李安民冷哼一声,拿起剑坯就走了出去。 推开房门,黄大师立刻就抬起头,迫不及待的看看李安民究竟拿了什么出来。 黄大师这一抬头,正好与李安民的目光撞了了个正着。 只见李安民眼里透着一丝凌厉,他手里拎着剑坯,挂在腰间的木牌特意的在黄大师眼前晃了晃。 黄大师看到木牌,默默的收回了眼神。 李安民不知道,小黑胖子此刻心头也涌上了一丝迟疑,他在心里暗道: “或许,是我太着急了。” 北境玄雀 第三十一章 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 见李安民拎着一个剑坯走了出来,红缨和流萤纷纷走上前去。 “木头,你真的找到了一把剑坯?” 红缨翩然一笑,一脸惊喜的说道。 知道李安民想要一把剑,可谁曾想居然真的在这器阁之内找到了一把剑坯。和挑选材料不同,剑坯的铸成已经耗费了许多材料,更何况是黄大师亲自铸造而成。 “呵呵,运气比较好而已。” 李安民轻轻一笑,淡淡开口道。 红缨李安民不以为意,以为少年不明白这剑坯的珍贵。她担心黄大师因此会不高兴,于是赶紧提醒李安民说道: “你可知道黄大师身为铁器营第一铸造大师,现在已经不太轻易出手。就连爹爹想要求一把趁手的兵器,也是苦苦求了黄大师许久呢。还不快谢谢黄大师赠剑之恩!” 红缨站在李安民身前,一双丹凤眼疯狂的使着眼色,轻声说道。 李安民当然知道红缨是好意,对红缨温和的笑了笑。 他先是故作惊讶的一阵惊呼,接着对着黄大师躬身行礼,出声说道: “哦,竟然如此珍贵!倒是在下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望黄大师莫怪。小子李安民谢黄大师赠剑!” 黄大师看到李安民腰间的木牌时,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此刻他捕捉到了李安民眼里的异色,也听出了他言辞中的不满。 自从得到了李安民要来铁器营的消息,黄大师心里就生出了些许主意。他与老爹的关系非此寻常,出身于同一个神秘组织,是老爹单线联系的下级。虽然李安民不认识自己,但黄大师可是一直掌握着小院里的各种消息。 黄大师受老爹的管制,可自从老爹孤身赴北狄后,他便被孤立了起来。前些日子得知了李安民将要来铁器营的消息,黄大师就忍不住的打起了小算盘,便安排了方才的一幕。 黄大师轻咳一声,平静的说道:“无妨,无妨。” “好了,既然都选完了,那边随我来吧。”被李安民凌厉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黄大师生怕露出异样,便转身朝着器阁旁边的房间走去。 只见这间房上也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一个“静”字。 黄大师推开房门,五人也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却空荡荡的。 两侧各摆了一个案台,上面放存放着卷卷书稿。房间正前方是一张方桌和一张宽大的木椅。桌子散乱着一张张草图,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除此之外,除了地上的几个蒲团,便再无他物。 黄大师挪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之上,看着五人说道: “这里是静堂,平日里我设计兵器的地方。告知我对于武器的要求和期望,我会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为你们量身设计最适合的兵器。” 除了流萤外,李安民红缨等四人彼此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第一个站出来。 袁留忽然拎着焦黑的木头站在蒋通的身后,见四人都没有动作,他便一脚将蒋通踢了出去。 蒋通抱着火纹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袁留搞的鬼。既然被踢了出来,他也不再扭捏,端着火纹木对眼前的小黑胖子躬身行礼,说道: “黄大师,我想要打造一张弓,一张硬弓。” 黄大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蒋通和火纹木,头也不抬的冷声说道:“不选兽筋,何故?” 蒋通闻言愣住,不知黄大师何故有此一问,心想莫非那兽筋有何不凡?他脸色微变,低着头瓮声瓮气的回答道:“在下知道火纹木是制作弓箭的绝佳材料,却不知兽筋是何物,故不敢选。”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听到蒋通的回答,黄大师冷哼一声,出生问道。 “在下蒋通。”蒋通此刻心头更是一阵疑惑,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白昶蒋家何时出了你这种愚笨的后人。火纹木虽是制作弓箭的上上之选,但我观你所修之功法却是与水有关。水火相克,只怕事倍功半!那兽筋是从白氅南边蛮子那里得来的,气息温润柔和,与你所修功法相生,那才是为你制作弓箭的绝佳材料!” 黄大师一声冷哼,厉声说道。 “让你们遵从内心之所想,为何不听!” 蒋通闻言心惊,他虽然开始了修炼,却因为自身的种种原因,久久没有踏上正轨。可黄大师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功法与水属性相关。 不仅如此,他本就对那卷兽筋恋恋不舍,经过了几次思想斗争最后才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火纹木。可谁成想,自己以为最稳妥的选择却偏偏成了自己最大的败笔。 蒋通此刻双眼无神,心如死灰,面若白纸,呆呆伫立,一言不发。 红缨见状于心不忍,刚想问开口求情,就见袁留跳了出来。 “臭猴子还真是不省心,关键时候还是要看我袁留的表现!” 富家公子袁留,轻摇纸扇,眯着桃花眼,摇头晃脑的就走到了蒋通的身边。 “猴子,看这是何物!” 袁留从怀中掏出了兽筋,献宝一样的就放在了蒋通的眼前。原来他取了兽筋后,就偷偷藏在了怀里,想要在蒋通武器将成的时候再拿出来,好让自己闪亮登场。 可谁能料到这火纹木与蒋通的功法不符,袁留见状不再隐藏,连忙把兽筋取了出来。 “这,这,你怎么会选这个?” 蒋通看到兽筋后顿时惊呆了,他知道袁留可以挑选两种材料,一直以为他为自己选择了扇骨和扇面。 “唉,本公子料事如神,自然是见你选错了材料,心地善良的我心有不忍,只好为你填补漏洞了。”袁留语气轻佻,但眼神里却充满了真挚,他把兽筋塞到了蒋通的手中,诚恳的继续说道:“本想锦上添花,可既然火纹木不能用,便只好雪中送炭了。” 蒋通还是第一次见袁留如此真诚,心头瞬间涌起了一丝暖流。他抓住了袁留的手,一脸真诚的说道: “兄弟,谢过了,此事我蒋通记在心里了。” 袁留闻言,脚上闪过一丝笑意,接着一脸惊恐的抽回了被蒋通抓住的手,义正严辞的对蒋通说道:“猴子,莫非你丫的有龙阳之好。小爷我拿你当兄弟才出手帮忙的,可谁知可谁知你…” 袁留收起纸扇,双手抱在胸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接着说道:“你竟然想对小爷图谋不轨!” 紧接着他望向红缨和李安民,急急忙忙的说道:“统领,副统领你们正好也都在这儿,我要求调换营房,与他睡在一起太可怕了!” 被袁留这么一闹,李安民和红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见蒋通一脑门的冷汗,心里对这个袁大公子真是又生气又感动。不过片刻后,他就反应过来为了调节气氛,袁留才特意如此。 “够了,休要胡闹!” 袁留这一通折腾,黄大师忍不住心头的笑意,险些笑出声来。为了保持威严,他才轻咳一声,大声呵斥道。 黄大师根据众人的描述,很快就为蒋通,袁留,红缨设计好了武器样子。看着黄大师绘在纸上的草图,三人都是一脸的欢喜。 不知是看在红缨的面子上,还是因为李安民的缘故,黄大师难得的慷慨解囊,亲自为蒋通和袁留挑选了适合他们的弓骨和扇面。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跑到了黄大师两侧为其敲腿揉肩,好一通折腾。 小丫头流萤忍俊不禁,咯咯笑个不停。 红缨揉了揉流萤的脑袋,忽然想起了关于流萤兵器的事,于是拱手行礼,再次出生问道: “黄大师,不知我们这小妹妹流萤的兵器究竟是什么?” 听到红缨的问话,黄大师想到了先前胡边草托人送来的神秘物件儿,他那一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一脸古怪的说道: “呃,总之自有安排,你们放心,那东西不管哪个方面都很适合流萤。” 听到这话,不禁勾起了小丫头的好奇,流萤一脸期待的看着黄大师,心中对自己的兵器充满了幻想。 “休要闹了,若是想要在新兵大选前赶制出这批兵器,时间还是比较紧凑的。李安民,剑坯已经铸成,你看可还满意?若是有特殊要求,或者是需要修改的地方,尽快告知于我。” 黄大师有些急切看着李安民,出声问道。 李安民深呼一口气,运起呼吸之法,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坯,细细打量了一番。 说是剑坯,但实际上基本上已经初见了成样。 只见此剑样式古朴,剑身长三尺,从剑柄中心下约三寸直到剑刃处,刻有一道又细又长的凹槽。剑身两面纹有图案,一面事地上的山川河岳,一面天上的日月星辰。剑柄稍微有些怪异,因为两面都刻有文字,一面阴,一面阳。 握住手中的三尺青锋,李安民既感受到了周身黑气的聚散离合,又感受到了之前在沈帅帐中看到古朴长剑时来自身体里,来自灵魂深处的阵阵冲动。 李安民压制住了体内纷乱的气息,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了,因为年幼时折磨自己的怪并此刻又出现了。 这把剑恐怕也是老爹的安排吧。 李安民心中想道,接着平静的看了一眼黄大师,沉声说道: “这剑很好,我很喜欢。” 北境玄雀 第三十二章 医坊夏言溪 灯下林,玄雀堂里不见日月。 黄大师瞅了瞅计时的晷盘,知道已经入夜了,便对四人说道: “如今时辰不早了,我命人安排了房间,今夜便留宿在铁器营吧。” 他的殷切的目光落在李安民的身上。李安民看到小黑胖子眼中的急切,知道胖子一定有事要与自己交待,便站出身来,笑脸盈盈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黄大师已经安排妥当,那么我等便叨扰了。” 李安民向来低调,从不多言。此刻忽然开口,红缨几人都是一愣,片刻后才齐齐说道: “那我等叨扰了!” 黄大师点头不再说话,唤来小厮带领众人到了休憩之所。 “铁器营内少有客至,如今只收拾出了三间客房,只好委屈诸位两个人挤一间房了。” 小厮对着五人拱手一拜,出声告罪道。 蒋通一件古怪的跟袁留对视一眼,脸上满是猥琐的笑意。 袁留自然懂得,轻笑着说道:“猴子,看来还得我们两个挤一挤了。” 蒋通本着脸点点头,一脸古板的看向流萤,意味悠长的开口道:“流萤丫头,今天你单独住一间房可切莫害怕,若是有事招呼我和你袁留哥哥即可。” 流萤听到这话,小脸一呆滞,满脸不解的说道:“猴子哥哥何出此言,流萤自然是与红缨姐姐同住一屋。” 话没说完,流萤留忽然明白了蒋通话中的意思。她悄悄瞄了瞄李安民和红缨,小脸瞬间涨的通红,大眼睛睁圆了瞪着蒋通,气呼呼的说道:“猴子哥哥,你坏!” 看着流萤羞红的小脸,蒋通袁留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袁留走过来轻轻捏了捏流萤涨红的小脸,笑意盈盈的说道:“我们流萤看来是懂了,小丫头也长大了呀。” 听到这话,流萤的脸更红了几分。 红缨脸色微红,她把流萤拉在怀里,对着蒋通袁留二人清啐一口,凤眼里羞怒交加,出声说道:“你们这两个登徒子,休要孟浪,教坏了流萤。” “流萤妹妹,姐姐的姨母在玄雀堂医坊任职,今晚陪姐姐去医坊逛逛可好?” 红缨蹲下身子,温和的看着流萤,柔声说道。 流萤羞得满脸通红,看到红缨救场便连忙点了点头。 “你也一同过去吧。” 红缨脸色微红,她早早失去了母亲,只有姨母对她疼爱有加。她已经把姨母当成了除哥哥以外最亲近的人。这次带着李安民去见姨母,有几分见家长的意味。 “哥哥,一起去吧。”见李安民有几分迟疑,流萤走上去拽了拽哥哥的衣角,一脸期待的说道。 李安民本不想去,他知道自己与黄大师之间必定有一场交流。可耐不住流萤的苦苦哀求,李安民终于点了点头。 见李安民应允,红缨羞涩之余,也长舒了一口气。凤目里流转着欣喜。她转身望向袁留蒋通,出声说道: “你们也可以到他处逛逛,记得切莫乱闯即可。” 袁留蒋通点了点头,他们对于这恢弘庞大的地下世界也充满了好奇。 五人停当片刻,就各种散开了。 话说李安民牵手流萤,跟在了红缨的身后。 这地下世界很是玄妙,通道四通八达。通道墙壁隔数十步便设有油灯。油灯就摆在墙壁凹陷处,灯火微微摇曳,这地下世界也算是灯火通明。 灯火摇而不灭,说明地下自有空气流通。可这里不仅仅是地下,四周更全都是高墙。李安民一时之间想不通,他端详着灯火,向着红缨问道: “地下的风从何处来?” 红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柔声说道:“放着油灯的凹糟处都连通了特意建成的通风甬道,一年四季,不分昼夜,气流畅通,因此有风。” 李安民拍了一下脑袋,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他沉思片刻,喃喃道:“那岂不是和各代先王修建的陵宫类似。” 陵宫名为宫殿,可实际上却是埋葬所用的坟墓。听到李安民的比喻,红缨气得直翻白眼,她瞥了少年一眼,娇声说道:“这里是爷爷耗费数年时间才建成的,你居然把它比作陵墓。哼,这话若是被我爷爷听了去,定饶不了你。” 话一说完,李安民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经李安民这么一说,红缨打量着这错综复杂的巷道,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凉气。她缩了缩身子,眼睛转了转,喃喃说道:“还是真有点像。” 交谈着,三人拐进了一个通道,红缨欣喜若狂,对着李安民和流萤说了句“到了”,然后欢呼雀跃着朝着眼前的大院跑了过去。一遍跑,还一边喊着:“溪姨,红缨来看你了。” 看着蹦蹦跳跳的红缨,李安民微微笑了笑。一回头却看到流萤小手扶在下巴上,眯着眼睛看着红缨,一副沉思的模样。 看着流萤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李安民不由的笑出声来。他宠溺的拍了拍流萤的脑袋,好奇的笑着问道:“怎么了?” 流萤抬起头,一脸认真的望着李安民,郑重的说道:“哥,你有没有发现,红缨姐姐跟你在一起时真的温柔了许多。” 李安民闻言挑着眉毛微微一愣,喃喃说道:“有吗?” 流萤翻了个白眼,心想红缨说的没错,自己这个傻哥哥还真是快木头。 打量一下眼前的大院,发现门口竖着一个木牌,上面秀娟的写着“医坊”二字。 还没有走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芬芳。踏入院门,就发现院中有一大片空地,空地被木架子摆满了,架子上一盘盘草药。十数位年轻女子,他们身着白袍,认认真真的在挑选甄别着眼前的草药。 李安民看的正入神,就听到了红缨的呼唤声:“木头,来这儿。” 李安民抬头一看,发现红缨正站在院子深处的一排房间旁,她正满脸兴奋的对着自己招了招手。 李安民整了整衣袍,此刻他有些紧张,心想着自己跟红缨如今关系不清不楚,来见家中长辈似乎有些不妥。 流萤见李安民踌躇不前,于是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小脸一扭,看着李安民说道:“怎么着了,见红缨姐姐家中长辈是不是紧张了。唉,你们这些大人,真是不让我们这些孩子省心。” 说完,流萤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叹息,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小丫头实在是来可爱了,尤其是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后,更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李安民心中冷汗直滴,他伸出手轻轻揪住了流萤的耳朵,气呼呼的说道:“你这小丫头,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往后你离袁留和蒋通远一些,都被他们教坏了!” 流萤装作一副疼痛的模样,对着红缨求救起来。红缨不知道兄妹二人在做些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心头满是不解。 玩闹过去,李安民兄妹二人跟着红缨走进了一个房间之内。 “医坊里医士不多,但个个都是杏林妙手。修士之间的战斗很是激烈,若是受了伤,也不是普通郎中可以医治的。医坊里诸位虽说不能医死人,肉白骨,但其能力也不遑多让。” 红缨看着李安民和红缨,耐心的为二人讲解着医坊的情况。 “溪姨怕是在炼制丹药,她的丹药可算是玄雀堂中一绝,我们且稍等片刻。” 流萤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而李安民却有着慌乱了。 经过流萤这么一闹,要见到红缨的小姨,李安民心头还真的有些不自在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心中疑惑的想到:怎么和见到沈乘月和沈破虏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房间内的三人立刻被吸引,纷纷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年轻女子,轻移莲步,翩然而至。这女子腰身纤细,身材修长,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她脸上蒙着一层白纱,身着翩翩长跑,脚步移动之间,可以看到一双长腿轮廓。 “早听你父亲提起,不日你便要来玄雀堂,心中正盼着,没想到你便来了。” 女子玉手轻点,就取下了附在脸上的一层轻纱,露出了一副绝世好容颜。 一张瓜子脸上嵌着两颗黑宝石似的眸子,黛眉浅浅下闪着点点灵光。高听的鼻梁居然有着一丝秀娟的轻巧,薄薄的朱唇自带温和的笑意。 李安民只看了一眼,便深深的低下了头。着实太美,他怕自己失态。 而流萤却没有顾虑,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住了眼前的女子,嘴巴微微张着,脸上全是被惊艳的呆滞。 “姐姐,你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流萤忘记了行礼,就坐在椅子上对着女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女子轻轻捂嘴一笑,这一笑足矣颠倒众生。她看着流萤,出声说道:“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姑娘,真是可爱。” “溪姨,差了辈份可不行。你怎么可以叫她妹妹,她可是那木头的妹妹。”红缨轻轻一笑,对着李安民和红缨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姨,名叫夏言溪,你们随我一样叫溪姨便是。” 接着红缨羞红着脸,指着李安民对夏言溪说道:“这是李安民,小丫头是她的妹妹流萤。” 李安民闻言,连忙拱手行礼,出声说道:“见过溪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好名字。” 夏言溪打量着李安民,一股诧异之色转瞬即逝,接着她调笑着看着红缨,轻轻说道:“青山相对无言,溪声出广长舌。此溪非彼溪,你这心上人可是拍错了马屁。” 接着她把目光对准了流萤,突然脸色有些变了。 北境玄雀 第三十三章 流萤阴气三年 修文之道,神为主,气辅之。 红缨没有告诉李安民,夏言溪是罕见的文修。她觉醒的天赋有些许玄妙,至今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只能笼统的称为“观辨”之术。 所谓“观辨”之术,即观其形,辨其神。 夏言溪可以通过肉眼的观察,探知所观之物内在的结构,甚至是属性。 观形可见骨,观骨可知髓。 非但如此,与天地间各种气息一样,世间万物各有品色。人也好,物也罢,或是炽热的红,或是冰冷的白,或是厚重的褐,或是生机勃勃的绿... 夏言溪的天赋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在其他领域却有极大的用处。之所以成为医者,一是她可以通过观辩之术准确的辨别伤者内在的伤势;二是她可以观辨世间草木,明其属性,准确入药,炼丹。 当然,夏言溪只能查看境界在自己之下之人,品级在自己之下之物。 方才她运起了观辨之术查看了李安民和流萤。 她只看到李安民身上,似乎隐隐附着着阵阵黑气,可却看不透他体内究竟藏着些什么。 夏言溪虽然诧异,却也不见慌张。她是入了人境的修士,李安民的实力自然在她之下。但若是误食了什么品级极高的天材地宝,或者是有实力强大之人为他施下了屏障之术,夏言溪查看不得也属于正常范畴。 可当夏言溪一时兴起,查看了流萤之时,她却惊谔的脸色狂变! 她在流萤体内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一团团阴森森的灰气,散发着死亡的沉寂,是阴气! 这阴气,夏言溪还在一个人的体内看到过,便是那黑鸦军大将军,难知如阴的毒士,胡边草! 早年间胡边草为救妻子白衣,只身一人深入北狄。一人去,也一人归。没带回白衣,却带回了一身的黑气。 她还记得胡边草挺直着腰背,大步流星的回到了玄雀军营。在猎猎作响的玄雀旗下,胡大将军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她参与了当时的救治,她观察到了胡边草体内的的黑气满满扩散,不疾不徐的侵蚀着胡边草的每一块血肉。最后还是大帅沈遗南命其子沈破虏携带他的亲笔书信,不分昼夜的连跑了数日,才到京师请来了大汉皇室供奉堂大医圣孙橘井将他救了回来。 沈破虏跑死了八匹宝马。 沈遗南不眠不休半月有余,用自己的修为阻碍着那阴阴丝气在胡边草体内的扩散。 大医圣孙橘井更是通宵达旦,为胡边草服下了举世难得的一颗天品圣丹才将胡边草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阴气得到了控制,却并没有得到根除。指导如今,胡边草还在分秒必争的用自己的修为来抵挡阴气的再度肆虐。 这也是为何胡边草日渐消瘦,甚至略显佝偻。因为他所承受的,是常人根本难以想象的苦痛和折磨。 而此时,夏言溪居然在十多岁的流萤体内再度看到了团团阴气。只是这阴气似乎陷入了沉寂,没有一丝肆虐的趋势。 红缨注意到了夏言溪角色的变化,她知道自己小姨的天赋,当即明白了恐怕流萤身上有着什么恐怖的存在。 见夏言溪几次想要开口,红缨走上前来,悄悄地一把握住了夏言溪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管小丫头身上有什么,红缨都不想让小姨当着李安民和流萤的面说出来。 流萤心思单纯,天真烂漫,若是得知自己身体有异,只怕会承受不住这等压力。 而李安民将妹妹视之如命,若是他知道了消息,只怕当即就会疯狂。 夏言溪看到了沉默不语,伸出玉手轻轻的在红缨手心中写出了“阴气”二字。 感受到小姨在自己手上写的字,红缨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晃了晃。红缨注意到了李安民的目光,她强撑起精神,对着李安民笑了笑。 李安民心思何等细腻,自然是注意到了两女的异常的举动。他见夏言溪一脸忧色,时不时的望向流萤,知道此事恐怕是与妹妹有关。 “小流萤,大哥记得来时前院里有好多白衣姐姐,她们似乎都在挑选着草药。你去帮大哥问问有没有可以强身健体的,帮大哥讨要一些回来。老爹年纪大了,至今还在奔波,等他回来若是看到我们为他准备了草药,他自然会很开心的。” 李安民揉了揉流萤的脑袋,轻声细语的说道。 流萤一脸怪异的看着房间里的三人,她心头也涌起了诸多不解。可心性单纯的她听到了李安民的话,就想起了离去一月有余的老爹,就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李安民把流萤送出了门外,见流萤走远,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看着两女一脸焦急的问道:“流萤怎么了。” 看到李安民握紧了双拳,脸上满是焦急,红缨心头不忍就走上前去。她轻轻的握住李安民紧握成拳的手,轻轻的说道:“木头,小姨发现了流萤身上似乎有些异常。” 李安民不明所以的看着红缨,皱着眉头沉声问道:“有个异常?” 红缨的双眼当即就变得通红,几次开口却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安民。她转头和夏言溪对视一眼,略带抽噎的说道:“小姨,还是你说吧。” 看到红缨的样子,李安民心中更是焦急。他的心中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在同时噬咬,眼里满是焦急的看向了夏言溪,沉声说道:“究竟怎么了。” 他并没有运转呼吸之法,可在气急之下竟然也有黑色气息隐隐弥散开来! 夏言溪发出了一声冷叹,轻轻的说道:“流萤体内,存在着团团阴气!” “什么?” 李安民皱着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夏言溪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的与李安民讲了一遍。并且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当年胡边草的惨状。 听完夏言溪的话,李安民如遭雷击,面色惨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脑海里回荡着“流萤”“阴气”。 “木头,木头!”红缨几次呼唤,都不见李安民有所反映,心头一是焦急,竟然抱着李安民失声痛哭起来。 夏言溪见状,端起一旁的茶碗,一碗水浇在了李安民的脸上。见李安民悠悠转醒,夏言溪一脸怒气,冷身呵斥道: “李安民,你清醒一些!流萤体内虽然有阴气,但那阴气沉静如死寂一般,一时之间还不会发作。” 李安民被茶水一泼,眼神里恢复了几分清明,他强忍着心头的急躁,望着夏言溪不语。 夏言溪又是一声叹息,然后她坐在了椅子上,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对李安民继续说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流萤体内阴气的来源。不过你也放心,即便是阴气有异状,我也有应对之法。” 李安民闻言坐起身来,看着夏言溪,激动的说道:“如何应对?” “首先,你需要时刻留意流萤的状态,每月都需来医坊让我检查两次。若是你们外出,可以将流萤交与我来照顾。 第二,你可以尝试与胡边草大将军联系,他已经与阴气缠斗了数年,一定有自己独到的经验。 第三,对于阴气,我有可控制之法。我有丹药三枚,关键时刻可以给流萤服下。即便是阴气肆虐,三年之内,也足以保小丫头性命无虞! 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你要记得,关于阴气,不管是我还是大医圣孙橘井,都只能控制,而不能根除。若想将阴气根除,唯一的办法就是查清楚阴气的源头!只有查清楚阴气的来源,我才有机会找到解决之法! 我只能保她三年,三年后若是你还为寻得阴气源头,那不仅是我,就连大医圣恐怕也无力回天! 对了,提醒你一句,黑鸦大将军胡边草当年在北狄被种上了阴气。关于阴气的源头你可以找他寻求一些线索,当然前提是撬开他的嘴巴!当年不管是沈帅还是大医圣,都没能从他口中得到半点消息。” “你当真可以保流萤三年!” 李安民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死死盯住了夏言溪的双眼,在没有丝毫作为晚辈的尊敬,反而是强势的咄咄逼人。 夏言溪虽是红缨的小姨,可实际上没有丝毫血脉关系。她是被红缨的外婆在一个雪夜捡回家中的弃儿,比红缨大不了几岁。 此时被李安民咄咄逼人的态度压的怒火中烧,夏言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怒的迎着李安民的目光对视良久,冷声喝道:“我夏言溪虽是一介女流,可也懂得性命关天的道理,又岂会忘言!” 接着她怒目圆睁,一脸坚定的说道: “我敢以性命担保,必能保流萤三年无恙!” 李安民看着夏言溪坚定的眼神,许久没有说话。忽然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伏下头颅,字字铿锵的对夏言溪说道:“方才是在小孟浪了。姑娘天赋异禀,乃医界翘楚,望姑娘能够保我妹流萤三年内性命无恙。在下先行跪谢姑娘大恩,三年后,我必定查清楚阴气源头。他日在下必定衔环结草,以死相保!” 北境玄雀 第三十四章 袁留蒋通被扣押 看到李安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缨心惊。 胡边草曾经跟她说过,少年郎有傲骨,在他的威压下坚持许久,誓死不跪。可现在,李安民居然跪了下来。 沈乘月才离去不久,红缨自然是知道失去至亲的悲苦。看到少年跪下,一脸恳切的模样,红缨心疼不已。她走过去向要将少年扶起来,可是李安民却不为所动,只是双眼直直的看着夏言溪。 夏言溪被少年的执拗所打动,这才明白先前少年无礼的举动,实则为激将之法,此刻他看着自己,是在等自己的一个承诺。 “我答应你,三年之内,即便是我拼了性命也一定保住流萤无恙!” 夏言溪一声长叹,认真地看着李安民柔声说道。 看到夏言溪眼神里的真诚,李安民这才放下心来,再次将头颅低下,双手抱拳对夏言溪拜谢道:“姑娘大恩,在下铭记五内。” 见夏言溪做出了保证,红缨再次走到李安民身前,想要将他扶起。可是还未走到李安民的身前,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异响。三人皆惊,立马转头望向门外,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较小的身影,正是流萤。 原来流萤走出门外后,越发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于是便悄悄折返。刚一走到门外,就听到夏言溪说自己身上有阴气,只能保自己三年。 小丫头当即就愣住,脑袋里一片空白。流萤虽然心性单纯,可却一点儿都不傻! “三年,我或许只能再活三年,那时候我该多大。” 流萤喃喃自语,兄妹三人都是被老爹捡回来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以前整日和老爹,兄长在一起,倒不是很在意生辰,不过当流萤得知自己大概还能活三年的时候,她忽然想知道那时候多大,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何将她抛弃。 彷徨间,流萤透过门缝,发现哥哥居然为她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她的眼泪瞬间无声的狂涌,她太了解哥哥李安民的为人。虽然李安民对谁都是一样的温和,可小丫头知道,自己大哥身上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清高和骄傲。 看到哥哥放下了尊严,流萤忽然觉得没那么怕了,何必去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小丫头告诉自己,她一直都有血浓于水的至亲。不是别人,正是老爹,陈凡凡,还有李安民。 小丫头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伸出手擦净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可或许是心情太过复杂,流萤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半掩的房门。发出的声响吸引一股了房间里三人的注意。 看到流萤出现在门口,房间里的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只见流萤推门而去,脸上挤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只是双眼通红着。 小丫头静静地,一步一步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眯着眼睛乖巧的笑了笑,然后将哥哥扶起来说道:“哥哥快起来,流萤不怕阴气,流萤怕哥哥委屈。” 看着流萤乖巧的脸,李安民站起来把小丫头揽到怀里,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轻轻的说道:“流萤放心,哥哥一定会找到阴气的源头。” “无妨,哥哥尽力就好,过去十四年能够遇到哥哥,流萤已经知足了。” 流萤仿佛在一瞬间长大,紧紧的抱着李安民,轻轻的说道。 兄妹两人相拥,泪水滑落,静默无声。 红缨看这两人,心中满是愁思。她红着眼睛,把头转向别处,悄悄的伸出手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看到这番场景,夏言溪心头也是一阵苦楚,鼻头一酸便有眼泪流出。 虽然心中对流萤充满了担忧,可李安民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实力太差。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先不用说去调查阴气源头,就是潜入狄族腹地恐怕都做不到。 此刻,李安民心里对于力量充满了渴望。他握紧了拳头,目前就有一个可以让他尽快提升实力的机会,那边是考入玄雀堂! 想到这儿,他对六日后的新兵大选更是重视和期待起来。 我一定要考入玄雀堂! 李安民在心中暗暗起誓道。 堂内灯火摇曳,正一片凄苦,忽然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先前医坊前院里挑选药材的一位白衣女子眉头微皱的快速赶来。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黑甲小厮,那小厮正是铁器营里为他们准备房间的那位。此刻他正满头大汗,眼神里满是慌乱的对着李安民和流萤说道:“黄大师派小的给两位传个消息,说是蒋通袁留两位擅闯玄雀堂禁地,后来又跟玄雀卫发生了冲突,被扣押在玄雀卫的营牢里面了!” “你说什么!” 红缨和李安民都是心头一震,冷声喝问道。 “黄大师已经往玄雀卫营赶过去了,您二位也赶紧吧,私闯禁地可是大过,甚至可能要执行军法!” 铁器营小厮连忙回答道,只是他眼神之中仍就带着一丝闪躲,连续几次欲言又止。 “你还有话说?” 因为流萤体内发现了阴气,李安民心头本就充满了愤懑。现在看到小厮眼神有些闪躲,李安民虎目一瞪,怒喝一声问道。 小厮抬头看了看红缨和李安民,看到两人一脸的急切,便心里一狠,咬牙说道:“过来这一路小的一直打探,便得来一个消息。” 小厮闪躲的目光坚定起来,沉声说道:“听人说,袁留蒋通两位似乎是被人诬陷,据说是玄雀卫事先挑衅,袁蒋两位一直退让,直到后来奋起反击才被玄雀卫一拥而上押走,并且安插了个擅长禁地儿的罪名。” “为首的可是尹照雪?” 红缨凤目一睁,冷声问道。 玄雀卫主动挑衅蒋通袁留,说明与二人私下里有仇怨。 然后蒋通,袁留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玄雀堂,玄雀卫里自然不会有仇敌。与他们产生联系的,只有先前遇到的尹照雪! 见小厮点了点头,红缨心中反而是轻松了几分,对李安民说道:“尹照雪仗着他老子尹北风的名头整日胡闹,但他生性懦弱,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放心,袁留蒋通不会有事的。” “只不过,玄雀卫是由雀堂组建,用来维护玄雀堂日常秩序的,玄雀卫成员都是从雀堂之中挑选出来的。他们的营地,只怕不是那么好闯。” 想到这儿,红缨眉头再次微微皱着,感到一阵头痛。 夏言溪听到了尹照雪的名字,眼里也闪过一丝怒色,厉声说道:“又是这个尹照雪!若不是因为他,当初乘月也不会被雀堂除名,去做一个军侯了!” 夏言溪摇了摇头,望向红缨说道:“切莫大意,这些年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性子愈发阴沉很辣,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夏言溪沉思片刻,对两人说道:“你们先去玄雀卫营,把实情了解清楚。我现在去找三先生,玄雀卫归雀堂统摄,三先生又是雀堂总管。若是三先生肯出面,就是尹北风也要给几分面子!” 听到这话,红缨从头身上取下一根红色的簪子,交到了夏言溪的手上,沉声说道:“这簪子是前岁生辰,三叔赠我的贺礼,能够代表我的意思。麻烦溪姨告诉三叔,蒋通袁留是愿意陪我一同去北狄寻找哥哥的同伴,队友。即便是他们真的犯了禁忌,我都一定要把他们从玄雀卫那里带出来!肯不肯出面,让三叔自己斟酌!” 夏言溪点了点头。 她看着一脸偏执的红缨,脑海里又浮现出沈渡辽的模样。玄雀堂的三先生,永远面冷如霜,不苟言笑。沈遗南三子中,数沈渡辽年纪最小,但偏偏他最古板。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礼节。沈渡辽不讲人情,他只因证据。若是玄雀卫能够提供蒋通袁留两人犯了错的证据,沈渡辽恐怕不会出面。 想到这儿,夏言溪只感觉一阵头大。 李安民把流萤委托给医坊里众多的女医官照料,便命铁器营小厮前方带路,自己便和红缨加紧了脚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上走得飞快,李安民忧心蒋通袁留的安危,倒也没注意沿途路上的情况。直到突然一道柔和的月光刺到了李安民的双眼,少年还感受到了微风拂面,听到了阵阵蝉鸣。 李安民有些错愕,直到抬起头看到天上零零散散挂着的几点繁星,他才回过神来。 这里,居然不再是地下了! 见李安民一脸错愕的停下了脚步,红缨这才想起来李安民是第一次来玄雀堂,自己竟然忘记为他介绍这里的构造! “这里是灯下林中的出凹陷下去了的盆地。玄雀堂的地下世界便是以这片盆地为中心,一圈圈扩建出去的!” 红缨拉着李安民的手,望向了眼神的空地,出声说道:“而真正的玄雀堂,就在这片盆地之中!” 听到了红缨的解释,李安民望了望在夜空中却还灯火通明的玄雀堂,喃喃开口道:“久居地穴之中,免不了蛇虫鼠宜。只是不知道,久居井下,会不会成为井底之蛙。” 红缨没有听清李安民说的话,只是看到他的眼中写满了莫名的深沉意味。她只以为李安民是担心流萤的阴气,担忧蒋通袁留的安全,便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用力握紧了李安民的手。 一路奔驰,三人终于停下了脚步。铁器营小厮指了指眼前戒备森严,庄严肃穆的军营,对李安民和红缨说道: “两位,前方就是玄雀卫营了!” 北境玄雀 第三十五章 讲礼数的黄大师 凉风无限清,良月无限明。 李安民眼前出现一座巍巍高墙,与其说是营地,倒不如说是一座宫堡。 高墙上绘着一只玄雀,与玄雀军旗别无二致。好大的门庭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玄雀卫”三个大字。 李安民打眼一瞧,门前两波人正在对峙。 一波人个个身着玄雀卫制式黑色铠甲,手持矛戈站在卫营门口。为首一人李安民认得,正是先前挑衅红缨的玄雀卫,苍鹰军大将军尹北风之子,尹照雪。 尹照雪一脸嚣张,不可一世的冷眼瞅着身前的另一波人。 与玄雀卫对峙的,李安民也很熟悉。那人浑身黝黑,身形矮小却肥胖异常。正是玄雀堂铁器营第一铸器大师,黄大师。 黄大师身后站着六位身着汗衫的高大汉子,他们一个个身形魁梧,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疙瘩。包括黄大师在内,七人手里都拎着巨大无比的铁锤,狂暴的力量感直击人的眼球。 之前在铁器营,黄大师一声冷喝就吓退了尹照雪。可现在,或许是在玄雀卫的地盘儿,尹照雪心中有了底气,面对黄大师居然没有此前的一点惧色。 当李安民靠近后,甚至听到了尹照雪嚣张的话语。 “死胖子,称你一句大师,是给你面子。你可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带上你的人抓紧滚蛋,惹恼了小爷,小心我以扰乱玄雀堂治安,阻抗玄雀卫执法的罪名将你一同给抓了。” 尹照雪气焰嚣张的对黄大师出声说道。 听到尹照雪的话,黄大师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站着。 可黄大师手下的顿时就炸了锅。只见铁器营一伙有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汉子跳了出来,他手中的大铁锤比其他人的都大上一圈。 这汉子一脸怒气,单手就抡起了大铁锤,一下子就砸到了尹照雪眼前的地面上。“当”的一声巨响,大铁锤轰然落地,溅起了漫天的尘土。大铁锤落下,居然将玄雀卫营前地面砸出一个土坑来。 汉子怒眼圆睁,瞪紧了尹照雪,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可敢再说一遍!” 尹照雪被这一锤惊骇的说不出话来,看到大汉凶狠的眼神,他瞬间胆寒。尹照雪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众玄雀卫的身后。 “徐三儿,说过你多少次了,怎么还是如此莽撞!咱们是讲礼数的人,在人家家门口砸出个坑来太无礼了!” 黄大师也不睁眼,一脸平淡的开口说道。 听到黄大师的话,那位叫徐三儿的汉子便收起了大铁锤,站到了黄大师身前,恭敬的说道:“师父,是徐三儿鲁莽了。” “尹公子,我老黄是个懂礼数的人,今天你把人交出来,我便带着我的兄弟徒儿们转身便走,天也不早了,你也该歇息了不是?” 听到徐三儿的话,黄大师这才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躲在人群中的尹照雪身上,出声说道。 尹照雪向来高傲。 自己的父亲是堂堂玄雀旗下苍鹰军大将军尹北风,而自己年纪轻轻的便进入了玄雀堂修行,更成了玄雀卫的一名小队长。 此刻看到黄大师叫回了先前暴起一锤的徐三儿,以为黄大师是顾及他的身份,心头顿时就舒了一口气。 尹照雪低头沉思,方才徐三儿的一锤也着实让他心头产生了些许顾及。他眼睛转了转,便一脸谄媚的走到黄大师身前,笑嘻嘻的说道:“黄大师,这两个人毫无背景,与您也并无半点关系。您看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黄大师闻言挑了挑眉毛,瞅了瞅尹照雪,淡淡的开口道: “各退一步,是如何个退法?” 尹照雪听到这话心头大喜,以为这事有的谈。他挫了搓手掌,对着黄大师嘿嘿一笑,出声说道: “我最近新得了块陨铁,材质绝佳。这等良品在我手里顶多是个把玩吹嘘的物件儿,只有在您手中这陨铁才能够变成绝世神兵,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您老要是感兴趣,明儿一早我就命家族亲卫给您送到铁器营中。不过这两个人嘛,您看您是不是就不要再管了。” 黄大师闻言嘿嘿一笑,也不搭理尹照雪,反而是转身对徐三儿说道: “徐三儿啊,我怎么听说营里的地火炉塌了半座,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石材修复,可有此事?” 徐三儿闻言一愣,心想营里的地火炉哪里有坍塌,明明离营之前还在为李安民四人温养着材料。可看到黄大师的眼神,徐三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于是沉声说道:“确有此事!” “记得当年沈帅答应我,地火炉事关重大,所以特许我可以任取所有可用之材。以我多年来的经验,那面墙上的石料就不错,很适合修复地火炉!” 说着,黄大师伸手朝一面墙指了指,对徐三儿接着说道:“快去,给我取些回来。不过你向来手上没个轻重,这次注意千万不要把人家的墙面砸塌了。咱们是讲礼数的人,切莫失礼,落人以口舌!” 尹照雪闻言一愣,顺着黄大师手指的方向望去。定睛一瞧,黄大师指的居然是玄雀卫营所在宫堡的宫墙! 那可是玄雀卫的门面,若是被铁器营拆去砌起了炉子,那玄雀卫可真成了玄雀堂上下的笑柄了。营里的老家伙们恐怕都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儿,尹照雪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黄大师吼道: “姓黄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不过是一个杂牌营的统领,一个只会打铁的臭铁匠。我父亲可是苍鹰军大将军,你莫要误了你的前程!” “呸,亏你还有脸提你父亲的名号,真是丢尹大将军的脸!尹大将军为人坦荡磊落,怎么生出了你这个腌臢货色!” 徐三儿早年在苍鹰军中供职,曾经参与过尹北风组织的几次战斗。尹大将军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带头冲杀,并且治军有方,爱兵如子。虽然只在苍鹰军中停留数月就被黄大师相中,征调到了铁器营中,可徐三儿心里对尹北风的认同感极强。 现在见尹大将军的的儿子居然是这德行,徐三儿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跳了出来,破口大骂道。 “徐三儿,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讲礼数的!”黄大师沉着脸,转身望向身后的铁器营众人,继续说道:“朝廷的物资久久不到,我铁器营中的炼器材料出现了短缺。即日起凡苍鹰军和玄雀卫所属修士的兵器铠甲,哪怕是小小的一片鳞甲都暂停供应。” 听到黄大师的话,徐三儿等六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着自己的头儿真是个狠角色。他们齐声答道:“喏!” 尹照雪站在一旁,恨恨的盯着黄大师,咬牙切齿道:“铁器营向来低调,少与外人联系。你今日居然先是让五人留营,后又因为这两个人的缘故,带着铸造师们几乎倾巢而出,究竟是为何?” 尹照雪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容,附在黄大师耳边轻声说道:“他们当中是谁与你有所关联,能逼得你非要干涉此事!” 黄大师心头闪过一丝凉意,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只见黄大师也趴在尹照雪的耳畔,轻轻的说道:“那为何你尹照雪今日非要找这几位的麻烦!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是外族,还是朝里那位?” 尹照雪闻言大惊,头上浮现出层层的汗珠,眼里满是空洞。 看着尹照雪的神情,黄大师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大声喝道:“今日受沈帅嘱托,为沈家红缨小姐及其队友制作兵器。红缨小姐及队友入我铁器营,便是我铁器营的宾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我是受沈帅之托,忠红缨小姐之事。你抓了红缨小姐的人,便是不给我面子,我自然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去了!” 尹照雪听到黄大师的话,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他走到黄大师的身前,伸出手指着黄大师,一脸坚定的缓缓说道:“你撒谎,不是红缨,一定不是红缨。” “无礼!” 黄大师突然暴起,肥胖的右手快速抬起,然后倏忽之间,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尹照雪右边脸上。 他身上没有浮现出丝毫天地气息的波动,单凭身体的力量,只一个巴掌就把尹照雪抽飞了出去。 黄大师身为玄雀堂铁器营第一铸器大师,平日里拿的是百斤铁锤,砸的是天外陨铁,早就练出了一膀子实实在在的力气。 只一巴掌,尹照雪就倒地不起,右边半张脸都高高的肿起,顿时不省人事。身边的玄雀卫连忙跑了过来,发现尹照雪嘴角全是血水,流在地上凝成了一团血污,污秽么血团里,还夹杂着几个牙齿。 “师,师父,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徐三儿等人一脸错愕的看着黄大师,又看了看被一记巴掌抽飞出去的尹照雪,忍不住出生问道。 “他是修士,哪有那么容易死。” 黄大师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说着话,他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袍,肥胖的脸上此刻露出了几分认真严肃,平日里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居然也整圆了几分。他冷哼一声,看着倒在地上的尹照雪,义正严辞的说道: “俺老黄最讲礼数,这小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俺老黄无礼,着实该打!” 说完,黄大师胖手一挥,对着手下六人说道:“走,去救人!” 说完,七个铁匠,手里拎着七把大锤,大步流星的朝着玄雀卫营内走去。 北境玄雀 第三十六章 三先生 黄大师带着铁器营的铸器大师们浩浩荡荡的朝着玄雀卫营走去,大铁锤晃荡着,十分显眼。 “这,黄大师居然如此生猛?” 李安民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他咽了咽口水,对红缨说道。 红缨也是一脸的惊讶,她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玄雀营卫怎么防守如此薄弱?” “会不会是圈套?” “应该不至于,尹照雪没有能力布下那么大的局。” 两人商讨一番后,就连忙随着黄大师的脚步跟了上去。 “黄大师,黄大师,等等我们。” 铁器营一行人闻言皆气势汹汹的回头,看到是红缨和李安民后,才放下戒备,立锤等候。 李安民和红缨全都躬身行礼,一脸感激地说道:“我们两个兄弟鲁莽,让大师费心了。我等先行谢过黄大师。” 黄大师看着二人摆了摆手,说道:“红缨小姐客气了,蒋通袁留是我铁器营的客人,我黄大师自然要管。” 接着黄大师悄悄的在李安民身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都是些有潜力的年青人,今日受人欺负,我老黄出一把力气。日后你们羽翼渐丰,别忘了拉老黄一把便是了。” 李安民沉默不语,他知道黄大师是在提醒自己,现在实力太差不要冲动。 红缨听到黄大师的话,轻轻一笑,回答道:“黄大师说笑了。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我们羽翼丰满了,也仍旧是您的晚辈,依然少不了您的照拂。” 黄大师呵呵一笑,不再回答。他抬起手指了指玄雀卫营的大门,对着众人说道:“今天带你们到玄雀卫营做客,随我来。” “玄雀卫营副统领吴东良见过黄大师。” 眼见着黄大师一行人就要踏门而入,门口忽然闪出一人。只见此人一副文士模样,一脸斯文气息,他拦着黄大师一行人接着说道: “黄大师,我玄雀卫营里今日出了些事情,恐怕不方便接待客人。不妨您改日再来?” 黄大师听说过这位吴东良的名头,他为人狠辣,处事老练深得三先生的信任,是三先生的左膀右臂。 “吴叔,今日放了我那两位朋友,我们即刻便走。” 红缨是沈家第三代的小公主,自小便得家族所有人的宠爱。她与三叔沈渡辽的关系极为亲密,自然是认识吴东良的。 “红缨小姐,不是在下不肯放人,只是你的两位同伴今日误闯了玄堂的藏书楼。藏书楼里头都是沈帅费尽力气搜罗来的各类功法,资料,古卷,孤本,乃是玄雀堂的根本。此事已经惊动了大先生,大先生震怒之下特修书一封,要求我严惩二人。” 吴东良皱着眉头回答着,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红缨。 “这是书信,送信之人是玄堂第一教习廖贤才,此刻他正在营内。” 红缨展信观之,脸色愈发凝重起来,李安民见状也凑了过来。 “此事有些难办了,大伯行性温和,但发起怒来却是谁都拉不住的。更何况大伯性情恬淡,与世无争,从不拉帮结派,却对玄雀楼情有独钟,尤其是藏书楼,可谓是大伯的逆鳞啊!” 红缨一脸的焦急,对着李安民说道。 “蒋通袁留二人只是误闯,若是藏书楼真的这般重要,为何有人安排玄雀卫把手。还是说,蒋通袁留根本就是被玄雀卫哄骗进去的!”李安民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 “此中必定有蹊跷,只是大伯如今盛怒,不如过几日待大伯怒气消散几分,我再去赵大伯求情。大伯打小对我疼爱有加,待他冷静下来一定会同意放过蒋通袁留的。” 红缨拉着李安民的手,轻轻地说道。 吴东良瞳孔放大了几分,红缨居然在顾及眼前少年的感受。他仔细回忆一下黄大师对李安民的态度,发现这一行人居然隐隐的以李安民为首。诧异之余,他顺着红缨的话对李安民说道:“你且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那两人受半点委屈。” 李安民抬起头看了吴东良一眼,然后看向红缨说道:“等大先生消气?哼,过了今夜,不过五天便是新兵大选了。若是错过了新兵大选怎么办?更何况袁留蒋通本就是被人陷害,大先生不明真相便武断的要求将他们严惩,身为玄堂总管,怎么如此糊涂!” 盛怒一下,李安民口无遮拦,竟然直接指责玄堂总管沈樵苏糊涂。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吴东良脑门上直接浮现出一层冷汗。红缨见心上人埋=埋怨自己大伯,心中又气又恼,充满了委屈。黄大师则是饶有兴致的冷笑一声,看着李安民说道:“小子有血性,老黄欣赏。” “哼!哪家的无知小儿,竟然如此无礼,竟敢妄言大先生糊涂!” 突然,一声暴喝从玄雀卫营内传了出来。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长衫,眼里满是怒气,指着李安民厉声喝问道。 这古板老头,正是玄堂第一教习廖贤才。廖贤才年岁已高,如今已八十有余,与沈家大总管何老出身同一时代。此人性情古板,是个十足的老学究。他别无他能,偏偏为玄雀军教出了无数谋士良将,也算是桃李满玄雀。与大先生一样,廖贤才也对藏书楼视之如命。虽然是入了地境,但却抵挡不住岁月的摧残。廖贤才如今从玄堂教习职位上退了下来,现在就日日待在藏书楼里,饮一壶小酒,赏几册古书。 “不分是非就武断的要求严惩,不是糊涂是什么?” 李安民毫不退让,针锋相对的说道。 身为教习多年,廖贤才早就练出了一股子为人师者的威严。平日里哪里有人敢顶撞他,此刻听到李安民的话,他顿时大怒。 只见廖贤才身体一震,顿时须发皆张,一股暗黄色的气息流转开来。大概是年事已高的缘故,老学究的手瘦弱枯骨。手上的暗黄色气息膨胀开来,涨成了一只大手,此刻却带着一股子狠厉,猛然向着李安民抓了过来。 黄色气息汇聚而成的大手铺天盖地的朝着李安民盖了下来。 黄大师见状毫不犹豫的挡在李安民的身前,抡起大锤就朝着那黄色大手砸了过去。 一锤 两锤 三锤 黄大师整整砸了三下,暗黄的大手才慢慢消散。 在徐三儿的带领下,铁器营其他六位筑器师端起铁锤,挡在了李安民的身前。红缨方才恼怒李安民口无遮拦的埋怨大伯,可看到廖贤才气势汹汹的一击朝着少年袭来,她再也顾不得当前的情绪,一下子就把李安民拉到了身后。 廖贤才见方才一击被黄大师三锤化解,也不恼怒,只是轻轻一笑的说道:“呵呵,有些意思。既然如此,老夫就陪你们玩玩。” 说着,廖贤才眼睛微闭,口中喃喃,念念有词。片刻后,他猛然睁开了双眼,沉声喝道:“忠!” 一字喊出,仿佛卷起了一阵阵风暴。黄大师一马当先,用大锤抵挡住了狂涌的风暴。可身后六名铸器师却顿时人仰马翻,倒在了一旁。 红缨寒着脸站在李安民的身前,周身上下红色的气息翻滚,想要用身体为他挡住廖贤才的一击。不管是先前心头有何种情绪,此刻红缨只想着保护心上人。 “傻瓜。” 看着身前鲜艳的红色,李安民轻轻笑了笑。他陡然运起了呼吸之法,身上瞬间黑气弥漫开来。李安民伸出手把红缨拉在身后,周身黑色的气息笼罩住了自己和红缨。 廖贤才感受到了李安民身上的气息,眼睛顿时就转了转。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颤抖着声音向着李安民问道:“幽冥气?你是谁,怎么会李老鬼的幽冥气!” “够了,统统住手!” 李安民刚刚听到廖贤才的问题,心头正一阵惊诧就听到一声冷喝响起。 只见玄雀卫营里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子正是红缨的小姨,玄雀堂医坊文修,夏言溪。 男子约莫三十多岁。长得仪表堂堂,脸上写满了刚毅。左边眼角处有一处长长的疤痕,即便如此,却不骇人,反而给人一股子铁血的味道。 吴东良看见男子,顿时舒了一口气,他跪伏在地上,躬身拜道:“见过三先生!” 红缨见到男子也是一脸欣喜,开心地叫了一声:“三叔。” 正是夏言溪和沈渡辽赶到了。 廖贤才听到沈渡辽的一声冷喝,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似乎有些失言了。他对沈渡辽抬了抬手,说了句“三先生。” 沈渡辽不看廖贤才一眼,只是对着吴东良淡淡的说了句:“放人。” “喏!” 吴东良知道沈渡辽向来说一不二,听到这话知道三先生一定是有自己的盘算,便应声离去了。 “慢着!”廖良才此刻站了出来,对着沈渡辽沉声喝到:“那两名小贼私闯藏书楼,大先生说,要严惩。” 沈渡辽沉声暴喝:“小贼?私闯?何时我沈渡辽的弟子到藏书楼查阅典籍成了私闯了?若他们是小贼,莫非廖师的意思是渡辽是老贼?” 听到这话,不光是廖良才,甚至是红缨和李安民也都是一脸狐疑,心想着蒋通袁留何时成了沈渡辽的弟子了。 黄大师听到这话把玩着大铁锤,嘿嘿一笑:“哈哈哈,三先生有趣!” 北境玄雀 第三十七章 师娘救命 灯下林,玄雀堂,玄雀卫营。 三先生沈渡辽傲然而立,黄大师扶锤大笑。 藏书楼是玄雀堂的藏书楼,玄雀堂弟子进入自然不算擅闯。 廖贤才这才明白过来,一阵冷笑的说道:“呵呵,三先生是有招纳弟子的名额,不过据我所知,这两个名额早就被三先生应了白山青了吧。” 白山青乃是白鹭军大将军,此人善用谋略,与胡边草的不择手段不同,白山青擅长的是阳谋!白山青与三先生沈渡辽私交甚好,早早便把商定把两个女儿送到玄雀堂给沈渡辽做弟子。 沈遗南极有远见,玄雀堂的筹建是为了给大汉培养人才,招纳人才的范围当然不局限于高官子弟,也包含了寒门苦子。为了防止因为拘泥于形式,而错过人才的招纳,玄雀堂教习们都有特招的权利。同时,为了防止身居高位者广开方便之门,公平起见又给特招设置了名额限制。哪怕是雀堂主管沈渡辽,每次玄雀堂招纳新兵也只有两个特招的名额。 夏言溪拿着自己总给红缨的簪子,言明了她的决心,沈渡辽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但他隐隐知道李安民身份的隐秘,为了防止事情闹大了,引来他人的关注,沈渡辽只好将此事和平解决。 他冷冷一笑,对着廖贤才说道:“不劳廖师费心,我自然会给白兄一个交代。” “呵呵,既然三先生执意如此,我只好如实的回禀大先生了。”廖贤才冷然一笑,然后将目光对准了李安民,接着说道:“这少年” “廖师如实回禀即是。他日我自会亲登大哥门庭。”廖贤才话没说完,就被沈渡辽打断。只见三先生一脸森寒的盯着廖贤才,冷冷的说道:“廖师已有八十了吧,人人都羡慕你聪明,机智的过了一生。可莫要在年老时犯了糊涂,小心被他人利用!” 廖贤才已到了耄耋之年,早已经活成了人精。听到沈渡辽言语中的暗示,他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良久,他对李安民说道:“少年,老夫名唤廖贤才。落魄时曾被李老鬼救了一命,你体内有李老鬼独有的幽冥气,自然与他有莫大的关联。老夫潜心研习儒家学术多年,终于略有所得,悟出箴言之道,若你有兴趣可来玄堂藏书楼寻我。儒道箴言与幽冥气可以相互取长补算。将它传授与你也算报了李老鬼的救命之恩。” 廖贤才说完也不等李安民有所回答,便转身离去。老学究一边走一边怅然道:“呵呵,当年传出李老鬼身死的消息,我就不相信。那老鬼岂会那么容易便死了...” “玄冥气”、“李老鬼”两个字眼在李安民的脑海中回荡个不停。他想起来老爹临行前跟他说过,老爹姓李,是汉人。因此廖贤才口中的李老鬼很有可能就是老爹,这么说来自己一直修炼的呼吸之法便是“幽冥气”了。 心中对老爹的身份存疑,李安民忍不住抬起头望向黄大师。黄大师回给李安民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转身望向身后的六名铁匠,沉声喝到:“今天听到的话都给老子烂到肚子里,就是做梦都不能当梦话说出去。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哼哼!” 黄大师把大锤子往地上一砸,营地内的地板直接碎裂了。 六名铁匠的脸色变了变,接着都沉声应达到:“喏!” 黄大师将目光落在了沈渡辽的身上,等着沈渡辽表态。 “你果然是蜂巢的人。”沈渡辽冷冷的看了黄大师一眼,冷厉的说道。 “蜂王不在了,哪里还有蜂巢。”黄大师凄凉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沈帅跟我承诺过,只要我老老实实在铁器营打我的铁,便不会有麻烦找上我。” “那你还跟着参合?”沈渡辽脸色有些难看,呵斥道。 “呵呵,生为蜂,死归巢。当年传出蜂王身死的消息,一时间捕蜂之风吹遍大汉。”黄大师眼里闪过一丝悲色,他看了李安民一眼,接着说道:“兄弟们不怕死,可是怕死后无巢可归。” 沈渡辽知道当年那场风波,他低叹一声,对着黄大师说道:“他身上有幽冥气,你瞒不了多久的。” “不会太久,有幽冥气的辅助,他很快就可以展翅翱翔了。”黄大师低声一笑,轻轻说道。 不管是夏言溪还是红缨,此刻都听得一头雾水。 李安民心中布满了疑惑,听到黄大师和沈渡辽的对他,他隐隐发现自己的命运似乎被老爹和“蜂巢”捆绑在了一起。李安民心头涌起一丝愤怒,他很讨厌这种被安排了一切的感觉。他希望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做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回去后,我自然会跟你交代清楚。”黄大师看到了李安民眼里的愤怒,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说道。 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静静地站着不再说话。红缨拉住了李安民的手,也静静地陪在少年的身边。 “哟,大家伙都在呢!” 突然一道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安民和红缨回头一看,险些没笑出声来。只见袁留和蒋通全都鼻青脸肿,满脸伤痕的跟在吴东良的身后走了出来。 说话的正是袁留,只见袁大公子被打掉了两颗牙齿,说话隐隐有些漏风:“猴子,我说的没错吧,统领和副统领一定就我们出来的。” 蒋通的嘴巴整个的肿了起来,不方便开口说话,只是“嗯嗯。”两声当做回应。 看到黄大师和六个铁匠扛着大锤,站在玄雀卫营地,袁留毫不客气的走了过来。他把胳膊搭在了黄大师的肩上,匪里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老黄嘛。我就说嘛,小爷这惹人人格魅力,你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蒋通接着“嗯嗯”两声,点头应达到。 袁留又把目光停留在铁器营六名铸器师身上,抱拳横在身前,高声说道:“感谢诸位兄弟今日的搭救之恩,往后大家都是兄弟了,等到了京城,小爷请诸位兄弟到轻歌坊里喝酒!” 肿着嘴巴的蒋通还是不能说话,但双眼里闪过一丝豪迈的气息,接着点头“嗯嗯”。 环顾一周,袁留惊讶的发现了两副新面孔,一男一女正并肩站在一起。 正是倾国倾城的夏言溪和面冷如说的沈渡辽。 袁留盯着夏言溪看了许久,嘴里砸吧个不停,然后他摇头晃脑的走到了沈渡辽身旁,把手搭在了玄雀堂三先生的肩膀上,轻佻的说道:“猴子,你看着姑娘,啧啧啧,真是美,轻歌坊里都寻不见这种级别的。” 自打蒋通看到了夏言溪,目光就没有移动过分毫。听到袁留的话,他连忙点了点头,口中终于不再说“嗯嗯”,一直反复说着“美美”。 见袁留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沈渡辽皱了皱眉头,沉声“嗯”了一下。 袁留听到动静嘿嘿一笑,说道:“兄弟,对不住啊,这是你媳妇儿吧,真是好福气啊!我兄弟二人别无他意,切莫见怪,嫂夫人太美,太美。” 蒋通此刻终于把头转向了沈渡辽,竖起了大拇指高高举着,口里嘟囔着:“好福气,好福气。” 黄大师和铁器营的诸位听到后也是一脸坏笑,纷纷对着沈渡辽竖起了大拇指,大声吼道:“嫂夫人美,好福气,好福气!” 听到这话,夏言溪又气又恼,羞得满脸通红。 沈渡辽冰寒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抹羞红,脸色有些难看。 见铁器营的诸位也在起哄,沈渡辽心头羞怒难当,大声喝道:“兄弟个屁,我是你们的师父!” 说完直接暴起一脚踢在了袁留身上,袁留应声飞去。 蒋通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到场中的情况,他也隐隐知道他们好像说错话了。嘴角往一脸森寒立在一旁的夏言溪瞥了瞥,疯狂的给倒在地上的袁留使着眼色。 袁留向来机灵,这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红缨和李安民为了拯救自己和蒋通,给两人安了个玄雀堂弟子的身份。而他眼前这人,就是两位统领拉来的充当自己师傅的救兵。 见眼前的男子一脸暴怒的走向自己,袁留看到了蒋通的眼色,瞬间就明白了蒋通的意思。于是袁留把目光落在了夏言溪的身上,深呼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脸悲切的喊出了四个大字:“师娘救命!” 声音之大,传遍了整个玄雀卫营地。 夏言溪本就是一脸羞怒,碍于情面才没有出手。可谁曾想袁留又一声“师娘”喊了出来。夏言溪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加紧着脚步跑到了袁留的身前,飞起身来一脚踢在了袁留的身上,暴怒道:“师娘个头!” 即便是再木讷,蒋通也明白过来这两人并不是一对,于是他悄悄地挪动着脚步躲在了铁器营一群身形高大的铸器师们身后。 袁留也反映了过来,在承受着沈渡辽和夏言溪双重暴打的同时,高声哭嚎道:“猴子误我!” ... 被蒋通袁留那么一闹,李安民心头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几分。看着配合默契的沈渡辽和夏言溪,他转身对红缨说道:“你还别说,三先生和夏姑娘还是蛮般配的。” “的确是。”红缨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李安民和红缨就感受到了两股寒意袭来。只见沈渡辽和夏言溪同时转过头来,盯着两人说道: “你说什么!” 李安民和红缨顿时暴汗,他们下意识地指向了躲在铸器师身后正在偷笑的蒋通,慌乱的说道:“我们说蒋通藏在这儿呢。” “嗯?”蒋通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变为了惊恐,迎上了沈渡辽和夏言溪凶狠的目光,疯狂的把头摇个不停。 又是一顿暴打... 北境玄雀 第三十八章 蜂巢 胡闹一通后,满身伤痕的蒋通和袁留终于被李安民带回了铁器营中。 一回来,蒋通就承受不住浑身的困意,告罪一声就回房歇息了。可袁留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头大的很,就拉着黄大师贱嗖嗖的问道。 “唉,我说老黄啊,你瞅瞅玄雀卫那帮家伙,都住在能看得到天的地方。也算是顶天立地了,为何你们偏偏要挤在这地穴里。” 黄大师不以为意,可徐三儿却不能忍受。 “怎么着,做了玄雀堂三先生的弟子就住不了地穴了?嫌弃我们就抓紧滚蛋!” 徐三儿冲过来拎起了袁留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道。 袁留尴尬的挠了挠头,人家刚刚拼了命的把自己从玄雀卫营牢里救了出来,自己这口没遮拦的也难免徐三儿生气。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咧着嘴给徐三儿赔了个笑脸儿。 “三哥,莫要生气,他说话一向如此,并无他意,你切莫生气。” 红缨瞪了一眼袁留,连忙对着徐三儿解释道。 “瞅这个时辰,剑坯温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需要你的配合。”黄大师脸色有些严肃,对着李安民说道:“随我来吧。” 李安民点了点头,跟上了黄大师的脚步。 “唉,老黄,副统领,今天那么晚了,早些歇着吧。”袁留扯着嗓子对两人喊道,他缺失了两颗牙齿,说话有些漏风。 “再不闭嘴,我让三叔把你扔回玄雀卫营!”红缨知道黄大师和李安民必定有一番密谈,听到袁留喋喋不休个没完,气恼的娇喝一声。 一夜之间,李安民先是得知了流萤体内藏有阴气,再又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叫“蜂巢”的神秘机构产生了联系。 红缨心头喃喃道:木头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袁留听到了红缨的呵斥,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转身回了房间。他看向黄大师和李安民离去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喃喃道:“呵呵,果真是蜂巢吗?”只是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李安民跟着黄大师来了到“炼阁”之内。炼阁是黄大师专属的炼器室,房间里有一座地火炉,一把剑坯正在地火炉里温养。 李安民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黄大师关上了门,顿时房间内更是闷热了几分,李安民的心头涌起了一丝烦躁。 “老爹究竟是何人?你又是什么身份?蜂巢又是什么?幽冥气又是什么?蜂巢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安民心急,他看着黄大师,把萦绕在心头的诸多问题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黄大师盯紧了地火炉里的剑坯,悠悠说道:“你可了解当今的天下?” 李安民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黄大师。 小黑胖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娓娓说道:“大汉王朝统摄天下,至今传承已有千年。如今四海之内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现在的大汉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老者,早就从根儿里腐朽了。现如今朝野内外党派林立,组建了各大势力分庭抗礼,乱我河山。当今陛下沉迷酒色,毫无作为,更是加剧了王朝的腐朽。 如今有奸相林道子把持朝政,祸乱朝纲。其创立间堂,搜罗天下谋士,算计天下。 野心勃勃的各地藩王厉兵秣马,虎视眈眈,窥探大宝。 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者不知凡几,民间贤能之人不忍百姓罹难便联合在了一起,于是山人府应运而生。” 李安民听的是目瞪口呆。间堂,藩王,山人府三个名字传入耳中,他默默的记在了心底。 剑坯光晕流转,黄大师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拿起铁钳将剑坯夹起,放到了一旁的冷钢里。 “呲”的一声响起,剑坯周身瞬间冒出了滚滚的白烟。 接着黄大师把剑坯固定在锻造台上,抡起大铁锤一下接着一下的砸了起来。 伴随着铁锤落在剑坯上的哐哐声,黄大师继续开口说道:“这是内忧,大汉还有外患。” 李安民抬起头,继续静静的等着黄大师的下文。 “如今天下有九州,九州之外有四地。大汉占据的是天下的中心,九州。而九州之外的四地,则是由外族统摄。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南方蛮族百年前给大汉递了降书,利用他们种族的能力,为皇师驯服饲养灵兽。可其他三族却一直与我大汉针锋相对,之所以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是因为他们在观望,他们不确定大汉这条巨龙是不是真的飞不动了。像是捕食的野兽一样,当确定猎物没有放浪的能力之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发出最能凶狠的致命一击。” “如此说来,除了狄族,大汉国境还面临着其他的威胁?” 李安民久居边陲,即便是小时候读了许许多多的典籍,了解的也只是大汉王朝内部的风土人情。对于九州之外的四地,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 黄大师嗤笑一声,手里捶打剑坯的动作没停,继续说道:“大汉这座危楼已经摇摇欲坠了。在内,依靠朝内先皇留下的一匹忠直的老臣在与奸相斡旋。在外,全凭大汉朝军部在苦苦支撑。如若不然,呵呵。” 黄大师冷笑一声,其中意味,李安民自然知晓。 黄大师将剑坯举到身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小黑胖子从炼阁一角的货架上取出一块漆黑的磨刀石,施展起了洒削之术。 李安民知道黄大师是在为剑坯开锋,不过看到剑身的花纹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锻造刀剑,理应洒削在前,铭刻在后,他不明白黄大师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黄大师认真的磨洗着剑坯,继续对李安民说道:“二十年前,有一伙人突然出现,他们旨在监听天下,刺探情报,暗杀对大汉心怀不轨之人。一时之间,整个大汉疆域都蒙上了血色。他们身份隐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即便是路边摊坐在墙角的乞丐,都有可能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说不定酣睡在卧榻之侧的美人,平日里端茶递水的仆役,一起共事的同僚随时都有可能给予你致命一击。这个神秘组织就是蜂巢,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聚集在了一起,那便是拯救大汉。” 黄大师回忆起往事,语气有些怅然,继续说道:“那是一段疯狂的岁月,十万蜂子飞到了大汉江山的每一个角落,四年里肃清了不知多少奸佞小人。黎民百姓拍案叫好,可有些人却是忧心不已。蜂巢组织纪律性极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面罩下同胞的真实身份。只有一本厚厚的名册,掌握在蜂王的手里。” “蜂王是蜂巢十万蜂子唯一的灵魂人物,他的实力极强,据说是堪堪入了天境,被人称为李老鬼。他随身常带一把戒尺,身上弥散着摄人心魂的黑色气息,人们称之为幽冥气。” 听到“戒尺”二字,李安民一瞬间战栗起来,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老爹!” 黄大师瞥了李安民一眼,淡淡地说道:“没错,是他。” “那老爹为何又会跑到了玄雀城中,甘心做一位普通的老人?”李安民继续问道。 “呵呵,普通?”黄大师一声嗤笑,继续说道:“蜂巢如此疯狂,依然是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说,是得罪了除了皇宫里那位以外所有的高位者,因此有人猜测皇帝陛下就是站在蜂巢背后的操控之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个传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汉。 于是,十六年前的一个雷雨夜,奸相组织整个皇城所有的达官显贵,他们率领近万名私下里豢养的家兵和死士围住了皇城。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行那逼宫之事。 那一夜,李老鬼果然现身,一场大战之下,险些要了奸相林道子的性命。可谁料到,此刻杀出了数十位地境修士,他们来自于各地藩王,偷偷的隐藏在了林相的身侧。 大战落幕,当夜就传出了李老鬼身死的消息。第二日,林相手持半册名册,展开了遍及朝野的捕蜂行动。 被抓的蜂子几近两万,在监斩台上,蜂巢死士们个个慷慨赴死。 各地百姓们自发的蜂拥而至,团团围在当地的监斩台前。他们手里端着烈酒,拿着热腾腾的饭食来送忠心报国而死的勇士们最后一程。 蜂子们看到眼含热泪的百姓,哥哥放声大笑,高呼道:生为蜂,死归巢。能以吾血唤醒大汉子民心中沉睡的民族之魂,死而无憾。” 黄大师说着,眼角不禁滚落几滴热泪,他闭目不语,片刻后继续说道:“那日起,皇帝陛下开始消沉,日日夜夜沉迷于酒色。那日起,献血染红了大汉河山。那日起,两万蜂子死,八万蜂子藏。 我们也不相信蜂王会死,更不相信蜂巢会就此覆灭,便一直苦等,这一等就等了整整十六年。” 黄大师睁开双眼,看着李安民说道:“终于,我们等到了一个身有幽冥气的少年,等到了你。” 忽然,黄大师拍打着衣袍,跪在了李安民的身前,恭声说道: “皇城黄记铁匠铺蜂子,拜见少主。” 北境玄雀 第三十九章 选择 炼阁之内,黄大师跪在李安民身前,恭声拜道:“参见少主。” 李安民冷冷的看着黄大师,半晌不语。 “就因为我是老爹的义子,就因为我身上有幽冥气,你便肯把我当蜂巢少主对待?” “自然是肯的。”黄大师有些不明白此话的含义,他思考片刻后,一脸坚定的回答道。 李安民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按照你的描述,蜂巢上下都是忠君爱国的大汉肱骨。我一个小小的少年承受不了蜂子一跪,也接不下你这一声少主。” 闻言,黄大师站起身来,脸上泛起一丝莫名的笑着,问道:“为何承受不起?” 李安民眼神坚定,冷声呵斥道:“莫非看我年幼,便欺负我少不经事?” “即便是有幽冥气,如今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未来的一切都还未可知。更何况,幽冥气一旦现世,必会引来奸相的顾忌,一旦暴露只怕等待我便是整个大汉王朝上位者铺天盖地,不止不休的追杀吧!” 李安民眼里闪过一丝怒色,自打自己来到了铁器营,黄大师就一直表现得十分活跃。不管是赠与剑坯,还是留宿他们,甚至是为了袁留蒋通出头,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他平日里低调的作风。 使出反常必有妖。 黄大师的所作所为,表面上是在护着李安民,可实际上却是把少年郎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如今的天下,势力众多,难保玄雀堂里就没有几个奸相安差的细作。一道李安民暴露出去,无异于被夹在火架上炙烤。 除此之外,李安民根本不愿意相信仅仅凭借着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得到的幽冥气,蜂巢的疯子们便会死心塌地的认他为主。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一但捧在手里,馅饼也会变成陷阱。即便当真是馅饼,那么事后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安民一脸戒备的看着黄大师,冷声喝问道:“说,你究竟意欲何为?” 黄大师闻言不怒反笑,一脸欣慰的对李安民说道:“哈哈哈,好小子,果然不愧是蜂王看重的人。若是你方才真的蜂巢少主自居,只怕老黄会一脚把你踢到林道子的地盘上。我蜂巢岂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于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上!” 李安民看到脸色变化的黄大师,一时之间一脸暴汗。 “我这一身的幽冥气可有办法解决?”李安民知道黄大师先前的举动是在试探,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可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幽冥气,觉得这还是一个大麻烦,于是出声问道。 “没有办法。”黄大师咧嘴一笑,嘿嘿说道。说完,他便又做回了原地,拿起了磨刀石在剑坯上左磨磨又磨磨。 “那我要放弃这门功法?”李安民见到黄大师居然在满不在乎的发笑,心头闪过一丝不快,稍带着怒意说道。 “为何要放弃?”黄大师又装出一脸高深的模样,故作惊讶的说道。 李安民再也藏不住心头的怒意,怒眼圆睁的喝道:“我一旦暴露,那奸相林道子和仇恨蜂巢的达官显贵各地藩王还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黄大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拿起几乎完工的脸上仔细端详许久,直到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年青人看待问题还是片面,如今你的当务之急是考入玄雀堂,更要更为玄雀堂的中流砥柱。大汉军部是一件实力强大的战争兵器,他们没有思想,却有灵魂。与蜂巢一样,他们只有一件事刻在骨子里,那便是护我大汉。只要是对大汉有利的可用之材,他们必定会护你周全。幽冥气又如何,有大汉军部撑腰,谁想动你都要掂量掂量!” 黄大师停留片刻,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十六年前,两万蜂子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了民众的觉醒,天下黎民无不期待着蜂巢的再次振奋。只要你能让天下百姓看到安定的希望,那么二十年前蜂巢有蜂子十万,日后整个天下将都变成蜂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谁都明白,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针对于你。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活下去,而且给民众带来安定,给天下带来安宁。” “李老鬼向来心思缜密,既然他敢放心离去,扔你一人在这乱世之中生存,自然留有后手,只是他的安排只有他一人知道罢了。” 听到黄大师的话,李安民心头涌起万般的苦涩。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安排好了,这让他很不安,也很烦躁。 考入玄雀堂以求大汉朝军部的庇护。 做一名合格的蜂巢继承人,醒来天下黎民的认同。 所有的事情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黄大师说出来的这两个条件都很难满足。李安民脑海里浮现出老爹的影子,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老爹一手安排的。 心头堵塞,于是他出生问道: “老爹呢,他去哪儿了?” 黄大师锤炼剑坯的动作顿了顿,说道:“狄族。” “去狄族做什么?他可知道流萤体内藏有阴气,玄雀堂医坊也只能保她三年。” 李安民平静的说话,声音里不含丝毫波动。 “或许,就是为了解决那小丫头体内的阴气吧。”黄大师眉头微微一皱,心里一个咯噔。他知道李老鬼前往狄族的原因,根本就和阴气没有半点联系,可他懂得少年心头的苦涩,不忍心再给他施加压力,于是出声说道。 短短不过一个月,李安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自己遇袭,接着老爹离去。而后紧接着发现自己被隐藏在军中的神秘人盯上。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玄雀堂,可谁曾想一夜之间得知流萤体内藏有阴气,而后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跟“蜂巢”产生了联系。 李安民心中阴郁,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停的叹息着。 黄大师看到一脸沉郁的李安民,他走上前来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人往往在很多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到底,原因就是自己太弱了。弱者喜欢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或怨天尤人,或踌躇不前。而强者往往会给成功找方法,劈荆斩棘,勇往直前。你若不信命,你若心有不甘,唯一的办法就是往高处走,登上了高处,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做心中想做的事。” 黄大师声音不大,却是难得的语重心长。 “还记得器阁里的那块木牌吗,那块木牌代表了蜂巢蜂王的意志。和这把剑一样,都是李老鬼进行前交给我的,他不停的嘱托我,蜂王令和这柄剑寄存在我这儿,愿不愿意取全凭你自己的意愿。”黄大师将手中的力量完成的剑坯放在了李安民的身前,接着说道:“李老鬼被没有想安排你的人生,这一点我和他意见相左,他更希望你可以平平淡淡的了必余生。” 李安民听到这话,满脸疑惑的抬起头,他有些怀疑黄大师的说辞。 黄大师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承认,先前我是动了些手脚。李老鬼已经老了,他很难带着蜂巢攀上另一座高峰。而你还年轻,我们还有八万蜂子在等。”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若你愿意承受着随时被灭杀的危险,一路高歌猛进,便拿起这把剑。若你甘心平庸,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便将蜂王令交还与我,我绝不纠缠。你放心,我可以废掉你身上的幽冥气,也会拼了老命帮你解决流萤体内阴气的危机,如何选择,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黄大师目光柔和的看着李安民,圆滚滚的脸上堆满了温和的消息,他话一说完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脸愁容的少年,一言不发。 李安民听闻这话,就盯住了黄大师。看到小黑胖子双眼里的真诚,他有些心动的。 少年深呼一口气,连忙从腰间取出了蜂王令,毫不犹豫的放在了黄大师的手里。接着,李安民转身朝着炼阁门口走去。 黄大师见状发出一声叹息,却没有任何挽留。 李安民的脚步很快,眼见着一只脚就已经跨出了门外。 突然他脑海里浮现出老爹的影子,只见老爹挺直着要背坐在玄雀城里自家宅院的椅子上,转瞬间又化为虚幻,消失不见了。 李安民仿佛又看到了陈凡凡浑身是血的倒在战场中央,那张执拗的脸正死死盯着自己。 仿佛看到了红缨一脸的挣扎,在阴气噬体的折磨下,她孤独哭喊着,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终于,李安民还是迈不出原本坚定的一步。他驻足良久,终于他似乎想通了,一脸坚决的收回了即将迈出炼阁的脚,转身回到了黄大师的身前。 李安民取回蜂王令,又拿起了那把力量完成的剑坯,冷哼一声对黄大师说道:“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我所珍视的东西还是交给我自己保护比较放心。” 黄大师爽朗一笑,开怀的说道:“这下可不准反悔了。” 接着黄大师正了正脸,严肃的说道:“坦诚布公的说,林道子还在死盯着蜂巢,不确定你够格做蜂王之前,我们最多暗中帮忙,可给不了你太多的帮助。” 李安民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说道:“谁稀罕你们的帮助。”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小子,你要快些成长,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黄大师眼眶有些湿润了,慢慢说道。 李安民轻轻一笑,坚定的说道:“嗯。” 北境玄雀 第四十章 长命锁 黄大师送走了李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他挪动着臃肿的身子,嘴里哼着小调,慢慢悠悠的把剑坯放进地火炉里。 “再温养三日,便可大功告成了。”黄大师狂喜,看向剑坯的眼中满是精光。 “打铁郎,你太着急了。”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黄大师听闻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瞬间大惊失色。慌乱之中,他转过身来,往向炼阁最阴暗的一个角落。浑圆的大脸上哆嗦个不停,牙齿也止不住颤抖。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阴影之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只见那人挺直着身子,手里端着一把暗黄色的戒尺。 “你们三苦蜂跟随我多年,莫不是老夫隐藏了十六年,你们便忘了老夫的手段!” 黄大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对那人拱手行礼,恭声说道:“属下拜见蜂王!属下,不敢!” .... 对于炼阁里突然出现的神秘老者,李安民一无所知。 此刻的他刚刚回到铁器营的客房之中,神情还是有些复杂。回房间的一路上他反复的在思考,前路漫漫,迷茫且布满荆棘,他不怕苦不惜命,只怕自己无能,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刚走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餐盒。李安民一脸惊讶的走上前去,发现餐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短短两个字:有我。 李安民看到这秀娟的小楷,知道是红缨所书。想到了红缨娇美的脸,李安民会心一笑,用尽桌上餐食便吹熄了灯,倒在卧榻上沉沉的睡去了。 建在地下的铁器营里哪里有日月,吹熄了灯便是永远的黑暗。 “砺儿,砺儿。” 李安民听到了一阵呼唤声,他睁开眼睛又看到了那座大院高墙,看到了一个深色俊朗的少年在对着自己呼唤。少年一身锦袍,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眼睛里面是宠爱。 突然,一阵刺痛袭来,李安民猛然醒来。 “又做梦了。”李安民回忆起那似真似幻的梦境,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梦见那座大院了。第一次还是在一个多月前,玄雀城中,他引来了灵气漩涡那次。 听到外面阵阵的嘈杂声,李安民借着客房外的灯火又点燃了房内的灯。 “也不知黄大师他们是如何忍受这地穴的。”李安民只觉得压抑,在铁器营待得越久,束缚感越强。 简单的洗漱一番,李安民便找来了红缨。他们决定今日便要回到三营,临走前他决定把流萤暂时安顿在医坊夏言溪处,只是临行之前,他想再去医坊,知会妹妹一声。 红缨欣然答应,于是两人并肩朝着医坊走去。 “为何玄雀卫可以在那盆地里择地而居,反倒是医坊和铁器营偏偏要挤在地穴之中?”李安民心头疑惑,便出声问道。 “玄雀堂以分内堂和外堂。内堂就是那盘盆地,外堂就是你口中所言的地穴了。内堂空间狭小,由玄堂和雀堂划分了。不管是玄堂学子,还是雀堂的各支小队,都需要场地来居住。更何况玄堂多设修行场地,而雀堂则需要小队校场,所以剩下可建营的地方就不多了。”红缨看着李安民,看到他一脸不解的样子后,红缨嫣然一笑,继续说道:“留给分支各营的场地自然不多,只有三座。所以爷爷下令,每三年各分支营地比武一次,胜出的前三名可以在玄雀内堂安营。” “比武?”李安民惊讶道。 “是的,那场比武又称堂营大比。铁器营极其依赖地心之火,故此对于堂营大比不屑一顾,从来都不参加。”接着红缨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小姨的医坊里都是些文弱的女医官,小姨虽然是觉醒了天赋的文道修士,可是却没有战斗能力,无奈之下也退出了堂营大比。” “而玄雀卫都是从玄堂里挑选了一些天赋不足的修士,他们不够资格加入雀堂,又不愿到五军之中任职,便只好消减了脑袋往玄雀卫里钻。可偏偏他们都是修士,整体实力要强于常人,因此每年都能占据三甲。” 提到了玄雀卫,红缨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继续说道:“身为修士,即便天赋再差也强于寻常修士,可玄雀卫里的诸位说好听些是心高气傲,不愿与兵油子们为伍,可我看他们就是怕死,不敢在战场上拼杀。” 李安民默默点头,继续问道:“现在占据三甲的都有哪些?” “第三名是火头营,他们负责给玄雀堂里的修士们烹饪餐食,估计是私下里偷吃,个个膀大腰圆的。第二名就是玄雀卫营了。”红缨略一停顿,继续说道:“最强的是隐营,营如其名,营中甲士个个身份隐秘,隐藏极深。他们甚至比铁器营更加低调,也只有每三年的堂营大比上可以见到他们的身影。不过几次大比,他们都只派出同一个人,往往是一剑砍翻玄雀卫营。” 李安民默默点头,把隐营的名字记在了心底。 很快,他们赶到了医坊。 第二次来,李安民对于医坊已经十分熟悉了。他和红缨冲众女医馆点头示意,便径直朝着医坊内部走去。 “啊,大哥,你来了。” 李安民还没走进门,就听到了流萤惊喜的叫声。 只见流萤眼角还有点点泪痕,看到李安民后,小丫头一脸欣喜的朝着李安民飞奔过来。 李安民抱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流萤,对着夏言溪点头笑了笑。 红缨也对夏言溪点头示意,便走到兄妹两人身前,伸出手抚了抚流萤的小脑袋,翘起嘴角说道:“流萤小丫头好没良心,只看到了你那木头大哥,却没看到她的红缨姐姐。” “嘿嘿,流萤自然是看到了红缨姐姐。”流萤看着红缨羞涩一笑,也跑过去抱了抱红缨。 红缨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抱紧了怀里的流萤。她心里充满了对于小丫头遭遇的同情和担忧,但为了给小丫头营造一种相对轻松的氛围,她只好故作轻松地笑着。 流萤从红缨的怀里钻了出来,对着红缨和夏言溪说道:“红缨姐姐,夏姨,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哥哥说,可不可以借你们的内堂一用。” 红缨和夏言溪闻言都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只觉得小丫头有些心里话需要跟哥哥倾诉。 “哼,亏我待你如同亲妹妹,此刻跟你哥哥说话还需要背着我。”红缨装出一脸气愤的样子,气呼呼的说道。 “红缨姐姐最好了,流萤期待着改口叫你红缨嫂嫂的一天呢。”流萤眼珠子一转,看着红缨甜甜一笑说道。 听到流萤的话,夏言溪看着红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缨羞得俏脸一红,瞥了李安民一眼,接着说道:“还是流萤妹妹会说话,要是你那木头哥哥有你一般的开窍,我便不用这般愁苦了。得,也不用内堂了,我们两个先出去就是了。” 李安民一脸木讷的看着红缨和夏言溪走出了房间,便看着流萤,柔声问道:“怎么了?” 流萤抬起头看着李安民,一本正经的轻声说道:“哥哥,我昨晚见到老爹了。” “见到老爹了?他说了什么,现在在哪儿?”李安民闻言心中惊讶,急忙问道。 “呃,也没有真正的见到,但是感受到了老爹的味道。”流萤闻言一滞,接着她从胸前衣襟内掏出一块金色的长命锁,对着李安民接着说道:“今日醒来后就发现了这块长命锁,大哥你要相信我,昨晚我感受到了老爹的味道。好像小时候我生病时一样,老爹昨晚就在我身旁守了我一整夜,所以我睡得很安心。” 流萤一脸真诚的看着李安民,大眼睛里隐隐有些湿润了。 李安民打量了一下那块长命锁,长命锁很小,暗金色的光芒隐隐流转。他伸手一摸,瞬间体内感受到了阵阵刺痛,与自己年幼时犯了怪病时一样。少年心头一惊,便知道这长命锁必定不凡。 “戴着这长命锁,可有不适?”李安民担忧小丫头的安危,连声问道。 流萤摇了摇头,对着一脸惊恐地哥哥说道:“很舒服,好像是寒冬里的大太阳,很暖和。” 李安民闻言放下心来,他想起黄大师所说的,老爹此前狄族之行正是为了解决流萤体内的阴气,于是蹲下身子为流萤整理了一下衣衫,轻柔的说道:“老爹不现身,自然是有他的原因。昨夜他来看你,就说明老爹也在时刻记挂着我们。流萤乖,先在医坊待上一段时日,等五天后大哥通过了玄雀堂的新兵大选,再来陪你。只有大哥足够强大了,才能够解决掉你体内的阴气。” 听到哥哥的话,流萤眼里瞬间就涌出了点点泪水,可是小丫头知道大哥此刻怕是无暇分心。流萤拼命地挤出一个笑脸,甜甜的对李安民说道:“哥哥放心,流萤一定在夏姨这里乖乖的,乖乖的等哥哥接流萤回家。” 看着小丫头的泪水一滴滴的滚落,李安民心头涌起了万般苦涩。虽然心中酸楚,但为了避免徒增流萤的担忧,他没有在妹妹面前展露出半点软弱。 李安民就这么抱着小丫头,沉默不语。 北境玄雀 第四十一章 齁咸的肉汤 距离玄雀堂新兵大选还有三日,李安民带和红缨四人早早地回到了牧羊坡上。 两日前回到了三营,三营的将士们纷纷来迎,李安民环顾四周,偏偏没有发现陈凡凡和大黑狗的身影。经过一番问询,才听将士们说在李安民等人前往铁器营后没多久,陈凡凡便以潜心修炼准备大选为由离开了三营,而大黑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自打沈乘月离去后,胡边草也不知犯了什么魔怔,虽然把轻风曲划到了自己帐下,却不闻不问。因此,陈凡凡擅自离营也没有人管束。李安民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陈凡凡和大黑的半点踪影。 迫于自己承受了太多的重压,李安民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搜索,为三日后的新兵大选做最后的准备。 所谓最后的准备,就是把自己关在帐内日夜苦修呼吸之法,也就是黄大师和沈渡辽口中的幽冥气。 此刻的李安民盘膝端坐于帐内,眼睛微闭。他的呼吸并不匀称,却极有规律,一吸一吐只之间,身上黑色气息隐隐环绕。 幽冥气,可李安民身上的黑色气息却并不阴冷,反而有些正大光明的刚烈味道。就像乌云里裹挟了阳光,冷不丁的哪怕露出来一丝,也足够晃眼。 关于这幽冥气的运用,李安民还是一知半解。他只知道运用起幽冥气便可以瞬间提升自己的各项能力,比如速度,力量,以及身体的强度。可若是幽冥气运用太久,李安民便会浑身刺痛,仿佛有数以万计的钢针想要破体而出一般。 对于这种刺痛,李安民很熟悉,因为就和自己儿时身染的怪疾一样,也常常会毫无征兆的浑身刺痛。 “莫非儿时折磨我许久的。并不是什么怪病?”李安民心中诧异,喃喃自语道。 回忆起当初面对石坚七人时的场面,那时候李安民迫于无奈,情急之下也使用了当时老爹口中的呼吸之法。李安民清晰的记得,当时自己的右臂上浮现出一团迷雾图案,迷雾之中隐藏了一个奇怪的兽首。 同样的情况在自己吸引来灵力漩涡时也出现过一次,可自打那以后,不管自己如何如何修炼,自己手臂上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 李安民心头存疑,就取出了先前老爹在宅院密室里给他的幽冥气二层的功法。 李安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功法中的那个模糊身影,李安民仔细的观察着。 呼,吸,呼,吸,呼,吸... 李安民心头懊恼,自己修炼时与功法内模糊身影的规律,节奏都别无二致,可为何偏偏自己却寸功未进。 少年一脸的焦急,心头隐隐攒了些怒气。 “怎么了木头,还是不行?” 此刻红缨端着餐盒,掀开帐门走了进来。这两日李安民把自己关在帐里,日夜不休。红缨担忧心上人的身体承受不住,便承担起了监督他饮食的重则。 “红缨,你平日里是如何修炼的,为何我坚持数日却寸功未进?”李安民挠了挠头,忍不住向红缨求助道。 “如今不同于修士时代,功法和传承都极其匮乏。现今存在的功法很多都是不健全的,是无数的先贤前辈加上自己的理解后修缮而成的。也正因如此,功法改到了如今的版本,导致了每个功法修行的方法都不尽相同,我所修功法虽然珍贵,可爷爷花了很大的力气搜罗到了先人们的修行经验书册,因此我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炼即可。” 看着一脸焦急的李安民,红缨脸上也浮现出满满的担忧之色,满含歉意的说道。 李安民闻言一声哀叹,沉默不语。 “对了,我听爷爷说过。修士修行,修的就是天地之间气息运行的规律。只有提升了天地气息对于自己的认同感,才能更加精准的运用更多的天地气息。” 红缨看着李安民,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往日沈遗南对于自己的教导。 “关于修炼我问过很多人,这点常识我自然是知道的。这幽冥气,除了老爹以外,只怕全天下只有我独一份儿了。可是老爹偏偏只给了我本书册,说他不会教人修炼。”想起老爹临行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李安民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甭说是修炼到后期必有大成,现如今自己连入门的级别都没有达到。 “好了,修行是一条漫长的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静下心来慢一些。”红缨在帐中案几上把餐食一字排开,为心上人端上了一碗肉汤,小心翼翼的吹了几口,说道:“自从经过了宋倩儿的事情,我便学了做汤。刚一制成,我便迫不及待的端了过来,你快来尝尝,不然又要便宜了蒋通袁留那两只馋鬼。” 李安民心中纷乱,本想拒绝,可看到红缨亲手端着汤食,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少年不忍心辜负女孩的心意。他对着红缨挤出一抹笑容,接过肉汤一饮而尽。汤一入口,李安民的脸色就顿了顿,出口称赞道:“美味,一点都不比玄雀堂火头营里面的肉汤差。” 见李安民接过了肉汤,红缨就睁大了眼睛等待着心上人的评价。得到任何之后,红缨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看到案几上的汤罐里还有约莫几碗,李安民平和的笑了笑,对红缨说道:“我还想再喝几碗。” 红缨闻言连忙又盛了满满一碗肉汤,开心的说道:“这就对了,饭吃到了肚子里,才能化为自己的力气继续修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安民闻言一愣,喃喃自语道:“吃到了肚子里才能化为自己的力量。” 少年低头沉思,之间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终于他开口说道:“幽冥气修行全靠呼吸,吞吐之下,黑色气息来了又去。我何不试着将黑色气息吞到体内,却不吐出来呢?当日灵力漩涡出现,狂暴的黑色气息根本用不到我自行吞吸就疯也似的钻到了我的体内,只是我吐之不及,这才使我的身体承受不住。如今想来,莫不是幽冥气的呼吸修炼之法吸进去的是天地气息,呼出来的却不是?” 李安民一想到这个,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了尝试。 少年郎盘膝坐着,运起了呼吸之法,将黑色的天地之气吸收到体内,然后体内的浊气呼出。几个呼吸之间,李安民就感受到了右臂传来了阵阵的灼热。少年睁开眼,就看到了右臂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色兽首印记。 李安民心头大喜,正要跟红缨分享自己终于找到了修炼之法的喜讯。 可是一抬头,就看到红缨端着肉汤,脸上浮现出一抹难掩的悲色。李安民不明所以,心头一紧,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这肉汤居然咸到了这个程度,你居然说是堪比火头营的美味。”红缨深呼了一口气,原来她见李安民似乎想通了修行的关键,心中大喜,顺手就尝了一口自己烹制的肉汤,可谁曾这肉汤居然咸得难以下咽。 李安民挠了挠头,略带着些憨气说道:“你亲手为我烹制,我不想你失望。” 红缨闻言眼圈一红,出声说道:“呵呵,所以正是因为我亲手烹制的,即便是咸到难以下咽你也会笑着说好喝?” 听到红缨的语气里稍有不快,声音也愈加高亢,李安民不明所以,于是解释道:“这是我对于你的尊重。” “你可知道,尊重有时候是拉近关系的方法,也是造成疏远、隔阂的罪魁祸首。”红缨气急,眼泪忍不住流个不停,接着说道:“若是真正的喜欢,一定会考虑到我们的未来,若这肉汤成为以后我们的日常,你难道也会永远这般毫不犹豫的将他喝下去?” “呃,自然不会。”李安民一只语塞,沉声回答道。 “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有想过与我有未来。”红缨一脸幽怨,哭的梨花带鱼,抽噎着娇声喝道:“李安民,真正的喜欢永远不会是相敬如宾的尊重,而是彼此坦诚,还能做到风雨同舟。我要的不是你的尊重,不是强忍着不舒服,把难以下咽的肉汤一饮而尽。而是你告诉我,今天的肉汤咸了,下次少放些盐巴。” 听到这话,李安民不再看向红缨。少年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看到李安民的样子,红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冷漠的看着李安民,厉声说道:“李安民,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木讷,原来是我错了,你只是不喜欢。” 话一说完,红缨一脸决然的转过身去,步履坚定的朝着帐外走去。 见红缨转身离去的背影,李安民只觉得心头一紧,似乎心头被剜掉了一块。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红缨早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 情急之下,李安民一个健步冲到了红缨的身前,伸出大手一把将蓦然流泪的少女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沉声说道:“我不善言辞,但我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听到这话,红缨知道这大概是李大木头能说出的最浪漫的情话。少女放下了方才故作坚强的伪装,抱住了少年郎的肩膀,喜极而泣道:“李大木头,罚你以后永远喝那么咸的肉汤。” 被红缨抱着,李安民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直,他停留片刻,把手落在了红缨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温柔地说道:“下次少放些盐巴。” 北境玄雀 第四十二章 再回玄雀堂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一轮孤月,点点清风。 李安民闭着双眼,盘膝坐在帐中,一呼一吸之间自有玄妙。黑色气息萦绕周身,随着呼吸的节奏,有频率的起起伏伏。右边手腕处隐隐有光晕流转,正是一个黑色兽首的印记。 “呼。” 李安民吐出一口浊气,他睁开了眼睛,看到帐外已经燃起了灯火,知道已经是晚上了。 得知了营中有六人要参加新兵大选,新兵营的青壮们个个兴奋不已。眼瞅着明天五人就要前往玄雀堂做最后的准备,兵士们在校场准备了一场篝火晚宴来欢送几人。李安民不忍心辜负兄弟们的一番美意,便收拾妥当准备前往校场。 刚推开帐门,刚巧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的营帐走来。此人身形魁梧,青涩的脸庞上已经有了几分硬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消失数日不见的陈凡凡。 弟弟悄无声息的走了数日,今夜又忽然出现,李安民心里又怒又喜,最后他压着脾气,平和的对陈凡凡说道:“回来了?” 陈凡凡看着李安民,小脸有些涨红,眼神似有闪躲的挠了挠头,回到道:“方才见过了红缨统领,我已经知道了流萤的事。” 李安民闻言发出一声长叹,接着他走上前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坚定的说道:“放心吧,大哥即便是豁出了性命,也一定保流萤无恙。” 陈凡凡猛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精芒,沉声说道:“大哥,此事我与你一同扛着。”他稍作停顿,抬头望着无尽的夜空,自信的说道:“现在的我,很强大。” 李安民细细打量着弟弟,这才发现陈凡凡的身体似乎又高大了几分,须发在在晚风中飘荡而起,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英气。他知道陈凡凡必定另有机遇,欣慰的笑了笑。 见时辰已经不早了,兄弟两人赶忙向校场走去。 校场里燃起了团团篝火,五百新兵围着篝火团团而坐。蒋通和伙头兵们支起了几个烤架,架上全是鲜嫩的羊肉,被烤的金黄,甚至有几滴油水滴落在地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袁留则端着酒杯,游走在将士们中间,投杯换盏,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红缨坐在众人最前方,看到李安民和陈凡凡兄弟二人出现,连忙起身招呼道:“快来快来,就差你们两个了。” 兵士们这也发现了两人,个个热情的看着李安民,给两人让出了一条通到来。 李安民带着陈凡凡坐在红缨身侧,他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五百新兵微微示意,出声说道:“兄弟们,是我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说罢,李安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新兵们看到后纷纷连声叫好。 “副统领,后天的新兵大选你们可要使出真本事,俺老周可是舍了老本,拿出了咱们三营一个月的羊肉!”一脸满脸胡子的大汉摆弄着身前的烤架,往羊肉上撒了些佐料,出声对李安民说道。 “老周你真不会说话。”蒋通似乎被烤架上的烟气迷住了眼睛,他伸出手揉了揉,接着说道:“沈帅双眼如炬,只要我们五个往他老人家身前那么一站,他自然不舍的放过我们这些英才。” “就你小子话多,来来来,大家搭把手,吃肉咯。”老周是三营伙房的总管,也是三营里为数不多的老卒。他提了蒋通一脚,笑嘻嘻把烤熟的羊肉切成片,分给了校场中盘座的众人。 红缨掩嘴偷笑,见肉食分发,便站起身来招呼众人道:“三营的弟兄们,今夜我们的任务就是喝酒吃肉,待我们进了玄雀堂,必定请大伙和上好的高粱酿!来,大家端起碗中的酒,干!” “干!”兵士们痛快的将碗中酒饮尽,放声大笑着。 酒过三巡,新兵们脸上都泛起了些许红晕。 与兵士们不同,袁大公子把玩着手里精致的酒杯,玩味的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喝上统领和副统领的喜酒?” 兵士们闻言,眼睛瞄了瞄红缨和李安民,一脸戏谑的哈哈大笑起来。 蒋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嘿嘿一笑,说道:“还叫副统领呢?” 袁留一拍脑袋,故意大声喊道:“哦,是我错了,木头统领!” “哈哈哈,木头统领!” 场中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兵士们纷纷笑闹着。老周往嘴里扔了一片羊肉,一边咀嚼一边口水四溅的嘿嘿笑道:“年轻真好。” 红缨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陈凡凡一言不发的连干了两碗烈酒。 李安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在兄弟们的注视下,他脸色一红,情急之下端起酒杯咣咣喝完,红着脸说道:“我有些内急。” “哈哈哈,果然是木头统领。” ... 一夜欢腾之后,李安民和红缨五人天还没亮,就趁着夜色离开了三营往玄雀堂赶去。 再次进入地下世界,五人便分散开来。李安民和陈凡凡心里急切的想见流萤,便直奔医坊而去。而红缨则带着蒋通袁留直奔了铁器营。 李安民和陈凡凡赶到医坊时,流萤正坐在夏言溪的身旁,有模有样的吐息着。原来夏言溪精通医理,综合修士时代传下来的医学典籍,创造了这个吐息之法。此法不像功法一样能够感受天地气息,却能调理五脏,舒缓精神。见小丫头很是好奇,夏言溪便毫不藏私的传授给了她。 流萤一睁开眼,就看到李安民和陈凡凡站在自己身前,正在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小丫头兴奋极了,鞋也顾不得的跑到了两位兄长的身旁,抱抱这个,又抱抱那个,甜甜的叫了声:“大哥二哥。” 陈凡凡向来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流萤体内的阴气,他满脸都是担忧之色。流萤见状又抱了抱陈凡凡,乖巧的说道:“二哥放心,流萤没事。” 李安民向夏言溪介绍了一下陈凡凡,接着说明了来意。原来铁器营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流萤的武器已经准备妥当,于是两人想带流萤前往铁器营一趟。 目前流萤的情况还很稳定,夏言溪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李安民再三谢过玄雀堂第一女医官之后,便和陈凡凡一起,带着流萤往铁器营赶去。 刚一进入地穴,就看到袁留一脸痴相的抱着一把精美的木扇。木扇的扇骨是黑色,乍一看并不起眼,甚至与火炉里烧焦的木炭有几分相似。可细细观之,却发现上面刻满了细密的而玄妙的纹理。至于扇面,则是纯粹的白色,上面没有染上一丝杂色。 反倒是蒋通哭丧着脸,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强弓。弓身呈暗青色,不知是何材质。奇特的是弓身被一圈银色的金属包裹着,十分引人注意。至于弓弦,毫不意外的就是当日袁留为他挑选的暗黄色的兽筋。 抬起头,李安民看到红缨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头通体为银色,点缀着片片红点,挥舞之下不光极其晃眼,甚至还传出阵阵风声。 看到李安民过来,红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端着长枪献宝似的给李安民显摆着,说道:“我把这把枪叫做红缨。” 李安民轻轻一笑,指了指一脸沮丧的蒋通,轻声问道:“他是怎么了?” 红缨先是翻了白眼,然后撇着嘴角笑了笑,高声说道:“黄大师按照他的意愿为他做了一把强弓,可是他却拉不开分毫。” 红缨的声音不小,这番回答自然是传到了蒋通的耳朵里。蒋通气呼呼的看了红缨一眼,一脸不快的说道:“统领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心里已经足够难过了。” 红缨闻言把手里的红缨枪朝着蒋通举了举,得意的笑了笑。 吵闹声惊动了黄大师,只见黄大师手里端着一个剑匣,挪着臃肿的脚步朝着李安民走了过来。 “咦,红缨丫头,那小子手里的狼牙棒不是从狄族哪里得来的那根吗?”黄大师走上前来,看到了陈凡凡手里拎着的狼牙巨棒,心头疑惑,出声问道。 红缨眨了眨眼睛,一脸轻笑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爹之前求着我为他又铸了一把,原来这根落到了这小子手里。”黄大师轻轻说道。 接着他把手里的剑匣郑重的交给了李安民,风轻云淡的说道:“马马虎虎的一把剑,你要是觉得趁手可以暂且用着。” 虽然语气里满不在乎,可是李安民捕捉到黄大师那双小眼睛里的紧张,忐忑。虽然见过了剑坯的样子,可怜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更何况,这柄剑是老爹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红缨等人知道黄大师出手必定不凡,说马马虎虎一定是在自谦。他们纷纷伸长了脖颈,等着一观匣中之剑的风采。 李安民也是满含期待的打开了剑匣,可是只看了一眼他就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猛一下把剑匣合上。 “你确定没有拿错?”李安民瞪圆了眼睛看着黄大师,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然没有拿错,此剑用尽了我毕生所学,名唤青锋!” 听到黄大师故作高深的声音传来,李安民顿时气急。他一把掏出匣子中那把剑,原来匣中之剑着实太不起眼,一副乌漆嘛黑的样子,像是被烟熏火燎了许久一样。 李安民把剑高高的举起,对着黄大师气急败坏的说道:“青你个头!” 北境玄雀 第四十三章 流萤的神秘武器 红缨等人满心期待的见李安民从剑匣中掏出一把令人大跌眼镜的剑,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统领,若不是他有个剑的模样,我还真以为这是一把烧火棍呢。”袁留打开木扇,特意在李安民眼前摇了摇,一脸嘻笑的说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我是最惨的,可事实证明我难过的太早了。”蒋通这时候差点笑出了眼泪,他把长弓抗在自己身后,接着对李安民说道:“虽然我暂时拉不开这把长弓,但他不凡的品相就足够震骇宵小。” 红缨也是忍不住心中的笑着,接过蒋通的话茬儿说道:“若是木头面对敌人时,掏出这把烧火剑,怕不是要笑死敌人。” 听到同伴们的调侃,李安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此事,他感觉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头就看到了红缨睁圆了眼睛,楚楚可怜的说道:“大哥,流萤的武器不会也是烧火剑吧?” 流萤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了一番哄堂大笑。 李安民一脸怒气的盯着黄大师,黄大师背过身去沉默不语。 “哟,老黄头,今儿你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李安民等人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踱着脚步朝着众人走来。 看到这人,流萤一下子就躲到了李安民的身后。 来这不是别人,正是胡边草。 “属下参见将军。” 看到黑鸦军大将军,陈凡凡等人连忙行礼。 胡边草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李安民手中的宝剑上,一脸吃惊的说道:“小子,你手里这把剑莫非刚通过炉灶?” 听到胡边草的话,红缨和陈凡凡等人都是强忍着心头的笑意,生憋着涨红了脸。 李安民深呼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对胡边草拱手行礼,接着说道:“将军莫要说笑了,这可是铁器营第一铸器师黄大师特意为在下量身打造的神兵,剑名青锋。” 说着,李安民瞪了黄大师一眼。抒发完自己心头的不满后,李安民后头看了看藏在身后的流萤,又看了看胡边草,接着说道:“属下有要事需要请教将军。” 胡边草轻轻一笑,说道:“不急,我心中自有打算。” 接着胡边草冲着黄大师说道:“老黄头,我交给你的东西呢?” 或许是仗着自己的铸器本事,黄大师对名声在外的大将军毫不客气,挑着眉毛说道:“那玩意邪性,随我来你自己取。” 李安民闻言皱了皱眉头,心里闪过一丝忧虑。 “小流萤,乖徒儿,待为师去给你取兵器来!”胡边草绕到李安民的身后,拍了拍流萤的脑袋,尽量温柔的说道。 只是他声音里难掩的冰冷,还是让流萤心里害怕,抓住李安民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慢着!” 李安民一把拉住了胡边草,厉声问道:“你给流萤准备了什么武器,为什么黄大师会说它邪性?” 心里充满了对流萤安危的担忧,李安民居然拉住了大将军,语气里也充满了戒备。 “嗯?” 胡边草身居高位,很少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他眼里含怒的盯住了李安民,冷冷的哼了一声。 流萤担心胡边草对李安民不利,仿佛忘记了对于胡边草的恐惧,一下子挡在了大哥的身前。 胡边草老者一脸气愤的小丫头,忍不住轻笑两声,接着平和的说道:“是什么武器你等会就会看到了。那武器即便是邪性,也只是对你们而言。对我和流萤而言,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安民眉头微皱,疑惑地追问道:“为什么?” 胡边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们体内都有阴气!” 说罢,他猛地甩了甩衣袖,李安民的手瞬间被弹开。 “唉。”黄大师发出了一声轻叹,看了看流萤,对李安民说道:“小子,放心吧,那玩意对小丫头没有危害,反而十分有利。” 说罢,两人朝着内堂走去。 “阴气,什么阴气?” “难道流萤妹妹体内有阴气?” 蒋通和袁留面面相觑,先前李安民心中纷乱,并没有告知两人关于流萤的事情。 “是的,三年之内必须要潜入狄族腹地找到阴气的来源,否则,阴气噬体只怕流萤承受不住。那么结局只怕时...”红缨轻声对蒋通袁留二人解释道。 流萤不想兄长为自己太过担忧,更不愿意兄长为自己犯险。她自小在边城长大,自然是知道狄族的凶险,所以小丫头一直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此刻听到了红缨说三年后怕是自己会承受不住,小丫头的伪装瞬间崩塌,眼泪流个不停。 听到红缨的话,李安民顿时大怒,对红缨冷声说道:“闭嘴。” 红缨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失言了,但听到李安民呵斥自己,又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心有不甘,气鼓鼓的嘟囔起脸来。 流萤见两人因自己不快,连忙擦掉了眼里的泪水,挤出笑容安慰李安民道:“大哥,没事,红缨姐姐说的是实话。” 接着小丫头跑到红缨的身旁,拉着红缨的手甜甜说道:“红缨姐姐,没事。” 可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红缨听到心上人的呵斥,怎么能受的了这般委屈,即便是流萤拉住自己,她还是一脸气愤的一言不发。 流萤见红缨不理睬自己,心中焦急,一边擦着眼泪,可另一边眼泪却流个不停。任凭她如何擦,都擦不尽。 “流萤妹妹不哭,不过是阴气而已。袁留哥哥答应你,三年内一定和你大哥一起潜入狄族腹地,为你解决了它。”袁留走到流萤的身前,蹲下身子轻轻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尖,一脸柔和的说道。 “嗯,也算蒋通哥哥一个!”蒋通也有了过来,看着流萤认真的说道。 蒋通和袁留平日里整天玩闹,可这一旦正经起来,却让人头更是暖了几分。 此刻红缨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轻轻的抚了抚流萤的小脑袋。 陈凡凡走了过来,单手就把流萤抱了起来,霸道的说道:“傻妹妹,不许哭,二哥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二哥,你好像变了。” 流萤看着二哥,只觉得他不再是以前憨憨的模样,出声说道。 “小流萤,快来看看为师为你准备的武器!” 胡边草快步朝着流萤走了过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脸上时藏不住的兴奋。 陈凡凡知道胡边草体内也有阴气,对流萤能起到莫大的帮助,于是他轻轻的把妹妹放了下来。 流萤虽然心里还是充满了对胡边草的恐惧,可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嘿嘿,小丫头,为师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胡边草看到流萤似乎渐渐接纳了他的存在,高兴的就连嘴角的八字胡都抖动了起来。 “切,你一个老鳏夫,独身一人如何知道小丫头会喜欢。”黄大师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的对着胡边草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胡边草双眼一瞪,对着黄大师说道:“我就是知道小丫头会喜欢。” 流萤看到拌嘴的两个人,心头轻松了几分,这时她才感受到胡边草身上还有一些作为人的温暖气味。 她接过木匣,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李安民和陈凡凡。 两人都是给了妹妹一个鼓励的眼神,流萤这才慢慢的打来了木匣。 李安民此刻才体会到方才中人心中好奇的滋味,他也聚精会神的望向了流萤手中的木匣。 “咦?” 只见流萤轻呼一声,然后一脸欣喜的看着胡边草说道:“师,师,我很喜欢。” 虽然流萤最终都没叫出师父二字,可听到流萤说喜欢,胡边草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他转过身来,看着黄大师冷哼一声,得意的说道:“哼,黄老头看到没,我徒儿喜欢,喜欢!” 黄大师闻言瞥了瞥嘴角,转身离去。 流萤神秘的武器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此刻他们都把目光落在了红缨手里,尤其是李安民和陈凡凡,他们不仅是好奇妹妹的武器到底是什么,更担忧它为何邪性。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流萤从匣子里取出一个拨浪鼓,开心的把玩起来。 伴随着拨浪鼓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李安民发现这个拨浪鼓比寻常的要大一些,虽然鼓把儿也是红色,可鼓面却是灰色的。 流萤的武器居然是寻常家里孩子的玩具,一把拨浪鼓。 “徒儿,现在你还无法使用这拨浪鼓的诸多玄妙,待你觉醒了天赋才行。”胡边草捏着八字胡,对着流萤说道。 “什么,你说天赋?” 李安民心中大惊,难道说流萤是极为罕见的文修? “我胡边草看中的徒儿,又岂会寻常。”胡边草一脸骄傲的模样,接着他目光一凝,对着李安民等人说道:“对了,关于明日的新兵大选,有两件事需要提前知会与你们。” 胡边草眼睛转了几圈,接着才继续悠悠开口道:“第一,沈帅将要从此次新兵大选中挑选一人做他的亲传弟子。” 众人闻言惊骇,就连红缨也不例外。沈帅是大汉军部的三座大山之一,谁都知道他的亲传弟子意味着什么,那将是大汉王朝明日的护国将星! 看到众人眼里闪烁着光芒,胡边草轻轻一笑。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拱手对着大汉皇都的方向拜了拜,恭声说道: “第二,为抚慰边军将士,天子特令太子刘伏亲率皇家亲卫营代帝观礼玄雀堂新兵大比。” 话音一落,胡边草看向场中众人,眼里饱含着莫名的意味。 北境玄雀 第四十四章 新兵大选第一轮 灯下林里藏着一个玄堂,玄堂里有一个校场,校场上开始了今年玄雀堂的新兵大选。 正是当午时分,烈日当头,骄阳似火。校场里有二百多张青涩的面孔,他们个个满头大汗,却整整齐齐的站在校场中间,一个个睁圆了眼睛望着前方一个中年高瘦书生。 李安民,红缨和陈凡凡赫然在列。 再看那书生,应当是有了些年纪,鬓角之间隐隐藏有点点白发,可却面庞白净,眉眼之间是仿佛阅尽了人间的睿智。虽经烈日暴晒,却也依旧一脸笑意。一袭长衫套在身上,衣摆随风飘荡,好一副超然物外的洒脱模样。 书生后背是一座高台,台上最边上,架起了一面巨大的战鼓。台子中央坐着约莫七八个人,最中央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左边是沈渡辽,右边是一个满面春风的少年。 玄雀堂新兵大选,自然是给堂里各营以及五军统帅都安排了观礼的位置。蒋通,袁留和流萤就在其中。他们站在最前排,看着场中的李安民等人。流萤身旁紧挨着一名女子,即便是脸上蒙着一层轻纱,露出的眼睛也透着几分倾国倾城的韵味,正是医坊夏言溪。 原来流萤已经入了胡边草的门下,占用了胡边草的一个名额,已然成了玄堂弟子,自然不必再劳神费力的参加新兵大选。 两个哥哥今日都在参赛,流萤心中怎么能按耐得住,便央求夏言溪带她观赛。此次新兵大选红缨也会参加,夏言溪自然是要观赛的,带上小丫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蒋通袁留两人,机缘巧合之下,成了玄雀堂三先生沈渡辽的弟子,也是不用参赛的。他们本想让黄大师带他们来观赛,可黄大师闻言嗤之以鼻,言说铁器营从不凑热闹,干脆果断的拒绝了两人。两人正愁如何观礼,正巧遇到了夏言溪和流萤,就厚着脸皮跟了上来。 “黄大师说的不错,这第一轮比试果然无趣,这都开始了半天了,莫不是比谁抗晒不成?”蒋通取出木扇冲着自己摇了摇,一脸牢骚的说道。 “就是,副统领和凡凡还好,可若是把咱们统领晒黑了,怕是嫁不出去了。”蒋通一心一意的盯着红缨,回应了一下袁留。 袁留拿起扇子,一下子敲在蒋通的头上,呵斥道:“你这个蠢货,不是还有木头统领嘛。” 原来新兵大选已经开始了,现在备选人员身前的高瘦书生就是沈遗南的大儿子,玄雀堂的大先生,沈樵苏。 此次新兵大选的比试足足有三轮,而第一轮比试,大先生只说了两个字:“静站。” ... 自然第一轮比试开始,李安民已经在烈日下足足站了近两个时辰了。即便是这两日修行之路有些几分起色,此刻他也隐隐有些承受不住了。李安民的衣衫早已经湿透了,汗珠凝成,一点点的从身体上滴落,还未落在地上便在烈日之下蒸发于无形。 李安民的嘴唇已经隐隐有些干裂,脸色苍白如纸。他不是没有试过使用了灵力来抵御高温,只不过校场似乎被一个神奇的域场所覆盖,此刻的他居然调动不起一丝的天地之气。 李安民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疑惑的死死支撑着,就连红缨也不例外。 倒是陈凡凡颇为不凡,似乎这些日子在逐渐上真的有突飞猛进,他只是眉头微皱,面色却红润如常。 李安民心有不甘,一遍一遍的运行起幽冥气,想要借此抵御烈日的暴晒。可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还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李安民渐渐感觉自己有些耳目昏沉,就要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大哥!” 突然,陈凡凡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李安民瞬间惊醒,他循声望去,只见陈凡凡一脸坚定的望着他,轻声呼道:“坚持住!” 李安民对弟弟轻轻一笑,便咬紧了牙关继续坚持着。虽然未见成效,他一遍一遍的调整呼吸,试图突破那神奇的限制。 “噗通”一声传来,只见一名纤瘦女子应声倒地。沈樵苏见状冲候在一旁的。玄雀卫点了点头,几个玄雀卫连忙跑到校场中央将女子抬了下去。 玄雀卫们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白鹭军备选,陈灵灵淘汰。” 闻声,白鹭军观赛区内跑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妪,一脸焦急跑了过去,疾呼道:“灵灵,灵灵。” 陈灵灵这一倒地,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一样,“噗通”“噗通”的声音便接二连三的响起,场地里的年轻人瞬间就倒了大半。 “灰鹫军备选,李风雨,淘汰。” “苍鹰军备选,王大石,淘汰。” .... 沈樵苏打量了一下,见校场中还有不足百人。他轻轻一笑,抖了抖衣袍,转身上了观台,站在了那面巨鼓之上。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沈樵苏收起长衫的下摆,将两只鼓槌紧紧握在手中。他神情肃穆,郑重庄严的看着面前的战鼓,然后抬起右臂,一锤敲在了鼓上。 “咚” 一道鼓声传来,像是水纹在湖面中荡漾开来,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穿过距离,落在众人耳中。 顿时,场中又倒下了一片。 李安民只觉得鼓声刺耳,他瞬间感到了头部的刺痛,像是针扎一般。他强忍着刺痛,盘膝坐在了地上,一遍一遍的调整着气息,想要唤起幽冥气来抵御。 陈凡凡眉头微皱,似乎也感受到了压力。看到李安民盘膝坐下,他知道哥哥是在尝试调动天地气息。陈凡凡心中一个激灵,也学着李安民的模样盘膝坐在了地上过一遍一遍的运起了功法。 李安民和陈凡凡的举动聚焦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沈樵苏看着两人轻轻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还真是机灵。” 接着,大先生双手挥舞,左手起,右手落,两只鼓槌就重重的砸在了鼓面上。 “咚咚” 两声鼓响传来,李安民之路的脑袋里卷起了一阵旋风,双耳不停的嗡鸣者。他忍不住轻轻捂了捂耳朵,可发现并没有起到一丝的作用。李安民复又静心坐下,一遍一遍的运行起幽冥气。 “夏医,哥哥这是怎么了?” 流萤虽听得到鼓声,却不解为何两个兄长会一副痛苦的模样,便疑惑的向夏言溪询问道。 “战鼓擂响,便是军魂嘶吼,马革裹尸事,都在此声中。相传玄雀军有一面通天战鼓,鼓声一响,可直逼人魂。擂动九声,可杀天境修士,想必就是眼前这面鼓吧!” 夏言溪回忆起传闻,出声解释道。 夏言溪所言非虚,此鼓来历神秘,沈遗南年少时机缘之下偶得,视之为珍宝。当年平七王之乱时,年轻的沈遗南领兵平叛,不幸被埋伏。面对七国两万兵士的围堵,沈遗南擂动通天战鼓,七声鼓响,直震得两万兵士捂头倒地,翻滚不止。沈遗南这才抓住机会,带着五百残兵一举冲出重围,还灭杀敌军三千,成为了一段佳话。 两声鼓响,陈凡凡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向来执拗,越是困难反倒是越能激起他的斗志。于是陈凡凡咬紧了牙关,学着李安民的样子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平日里的修炼。 此刻,红缨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可幸好在沈遗南的监督下,红缨修炼得极为扎实,两声鼓响倒是能够硬抗了过去。看到李安民此刻居然盘膝坐着,试图唤起体内的天地之气,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觉得少年傻的可爱。校场里已经被踏入地精的大伯用自己的天地之气所覆盖,任凭李安民天纵奇才,也无法突破分毫。 玄雀军中多能才,虽然已经两声鼓响,可校场内站着的远不止李安民,陈凡凡,红缨三人。 沈樵苏环顾校场,发现还有三十多人仍旧坚持着,他们虽然全都或坐或蹲,甚至是躺在地上,可却全都保持了清醒,没有昏迷。看到这次好苗子不少,他轻轻笑了笑,第一轮已经淘汰了足够多的人,便准备收起手中的鼓槌。 鼓声已经停了,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可是李安民和陈凡凡却还是盘膝坐着,不停的尝试着突破大先生浴场的控制。台上的老者和一旁的青年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 “苏儿,继续。”台上那须发皆白的老者长得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虽然无甚表情,可却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即便是须发皆白,可老者依旧气若奔马,声如惊雷的对这沈樵苏说道。 沈樵苏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青年,接着点了点头,又把鼓槌握在了手里。长衫书生脚步稍稍后撤半分,轻轻呼了一口气,两只握着鼓槌的手飞快的动了动,接连三下敲在了通天战鼓上。 “咚”“咚”“咚” 三声鼓响,似是惊起了骇浪惊涛。 除了李安民和陈凡凡以外,包括红缨在内的所有人都齐齐发出了一阵阵哀嚎,然后纷纷倒在了地上。 李安民只觉得脑海里卷起了巨大的风暴,肆虐了每一寸角落。坚持了一瞬间,他也直接失去了意识,只见他耳鼻皆有鲜血流出,吓得流萤直接哭出了声来。 三声鼓响,陈凡凡的脸色不停地变化着。先是像是承受了万蚁噬心的一般,他的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紧接着他咬紧了牙关,脸色狰狞起来,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一般,低声嘶吼着。 “给我开!” 突然,一声暴喝响起,陈凡凡猛的一下站起身来,一丝金光闪耀。 沈樵苏一脸诧异的神情,眼前的这个体型高大的少年,居然突破了自己的压制! 看台上的白发老者露出了一丝笑容,青年紧紧的盯着陈凡凡,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凡凡的身上,以至于没有发现,李安民的右手手腕出,一个黑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北境玄雀 第四十五章 第一轮试炼过后 阵门肃静响鼕鼕,号令初传第一通。 通天战鼓,擂动三声。鼓响过后,全场所有的都把目光聚焦在那个一脸执拗的少年身上。 陈凡凡睁开双眼,他挣脱了神秘域场的压制,面露喜色。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所有人都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毕竟年纪轻轻,陈凡凡羞红了脸。 沈樵苏对着台上的老人微微示意,清了清嗓子,对着全场喊道:“第一轮比试结束,通过者三十。”接着大先生从左右手中接过一本名册,朗声念道: “第三十名,白鹭军备选白素素。” “第二十九名,苍蝇军备选,陈锋。” “第二十八名,黑鸦军备选,李安民。” ... 在两声鼓响前坚持没有昏迷的人一一被念到了名字,李安民和红缨也赫然在名单之内。当沈樵苏念完第二名的名字后,他停顿下来,感慨万千的看着众人说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的参比的新兵当中,居然出了一个突破了我境界压制的少年奇才,真乃我玄雀之幸,更是我大汉之幸!” 沈樵苏将目光落在正羞得满脸通红的少年身上,低喝一声:“第一名,黑鸦军备选,陈凡凡!” 大汉王朝尚武,百姓们都崇敬强者,更何况军中子弟更有血性。大先生话音刚落,就见观试的将士们一拥而上,纵情高呼着把陈凡凡高高举起,痛快的大笑不止。 陈凡凡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把自己抛到了空中,当身体升腾而起时,他看到了周围那一张张满脸崇拜的面庞。 陈凡凡脸上惊恐消失不见,只剩下享受与满足。 夏言溪连忙跑上台来,她从衣袖之中掏出两粒药丸,分别给李安民和红缨服下。红缨幽幽转醒,她好奇地看着台上万千簇拥的陈凡凡,在夏言溪和流萤的搀扶下走下台去。 李安民依旧双目紧闭,蒋通把他背起,袁留紧紧跟在后面。匆忙的奔走见,袁留看到了李安民腕处隐隐发光的黑色印记,惊讶的发现李安民虽然已经昏迷,可呼吸还保留着幽冥气的节奏。 “呵呵,果真是有趣。”袁留不露痕迹的瞄了几眼李安民的手腕,喃喃说道。 ... 第一轮比试结束后,李安民和红缨就被带进了玄堂。玄堂为通过了第一轮比试的新兵们准备了临时的住所,以便统一安排次日的比试。 由于通天战鼓连响三声的缘故,很多新兵承受不住这般灵魂重压,都陷入了昏迷。于是大先生宣布,让所有人都各自修养一日,再开始第二轮的试炼。 李安民被蒋通袁留送回房间后,足足近一个时辰才转醒过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流萤趴在床头已经打起了瞌睡。听闻有脚步声传来,李安民抬头一看,正是红缨端着药碗,一脸的焦急。 “木头,你醒了?” 红缨脸色涨红的看着李安民,自从昨日自己被李安民呵斥后,红缨心中委屈就再也没有跟心上人说过一句话。她率先醒来,听夏言溪说李安民还在昏迷,就盛出小姨熬制好的药汤,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看到红缨急切的眼神,李安民只觉得昨日是自己有些过分了。少年郎一时之间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挠了挠头干笑几声。 “真是木头。” 看到李安民痴傻的样子,红缨忍俊不禁,呢喃一句。 两人的动静吵醒了流萤,小丫头迷糊着双眼,看到哥哥醒来就连忙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口水,惊喜道:“哥哥,你醒了!” 李安民脸含笑意,轻轻的揉了揉小丫头圆鼓鼓的脸颊。 流萤的眼睛咕噜一转,打量了李安民和红缨一眼。她伸了个懒腰,打了几声哈欠,卷子满满的说道:“哥哥怎么如此爱昏迷,罢了,小丫头我倦了,要去找夏姨,便把你交给红缨姐姐了。” 流萤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说着就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小丫头脚步不停,刚一转过身来就对着红缨眨了几下眼睛,一副得意的模样。 知道小丫头刻意给两人让出机会私下交流,红缨看着流萤,会心一笑。 流萤蹦着跳着离开了李安民的房间,红缨便坐在了李安民的床头,盛出一勺药汤,送到了李安民的嘴边。 李安民一副尴尬的神情,连忙坐起身来,接过红缨手中的药碗,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知道喝光了,才发觉良药苦口,嘴里发涩。 “这是哪儿?第一轮比试结果如何?” 李安民吞了吞口水,向着红缨问道。 红缨挑起柳叶弯眉,凤目圆睁的瞪了李安民一眼,想到眼前这块木头刚刚喝完了一整碗苦药,心里又莫名多了几分笑意。她直直的看着李安民,轻声回答道: “我们都过了那第一轮比试,于是被集中到了玄堂之中。这里是你的居所,我就在隔壁房间。” 李安民听到自己通过了第一轮比试的消息,并没有来得及开心,便急切的问道:“可有凡凡的消息?” 红缨见李安民一脸急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听夏言溪提及陈凡凡因为突破了沈樵苏地境修为的压制,于是成了全场的焦点。昏迷了许久的李安民还在为获得第一轮比试第一名的陈凡凡担心,红缨只觉得有几分可笑。 “你那弟弟不知有何机缘,实力十分强大。先前在三声通天战鼓下,它突破了大伯地境修士的境界压制,硬生生的唤出了一丝天地之气。此刻,他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正在享受簇拥,掌声和各军的拉拢。亏你还时刻惦记着他,如今你才刚刚苏醒,他可曾关心你哪怕半分?” 红缨的语气里略有不忿,忍不住对着李安民说出了对陈凡凡的不满。李安民闻言眉头微皱,听闻弟弟有此表现,他心中十分高兴。可听到红缨语气中的诸多抱怨,李安民心头对红缨多了几分不满。可是想到昨日自己刚刚呵斥过红缨,如今她却仍旧不辞辛劳的为了自己前后奔走,李安民又有几分于心不忍,只好轻轻的说道:“凡凡能有此成就,我这个做大哥的十分欣慰。他在方才的试炼中一举夺魁,身边少不了他人的阿谀奉承。凡凡心思单纯,自然是被缠住了,才无暇顾及我。” 见到李安民不以为意,红缨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好了,既然你不介意,我便再也不提此事,免得落下个挑拨你们兄弟感情的骂名。” 李安民面色不快,绷着张脸一言不发。红缨一声叹息,也看出来了李安民心中的情绪,便深呼一口气,接着说道: “好了好了,不提此事。方才有人送来了消息,明日的试炼将以小队的方式进行,一队五人,让我们提前自行组队,明日将会按照小队的名义参赛。可我们黑鸦一行,只有你我和陈凡凡三人,如今我们与各军的关系都很紧张,另外两个名额不知如何分配,我们要早做打算。更何况如今陈凡凡成了全军上下的焦点,只怕各军都会进行拉拢,他会不会与我们同队还未可知,这可如何是好?” 李安民听到要自由组队的消息,心中琢磨着应对之法。玄雀旗下一共五军,可自己的黑鸦已经因为沈乘月的事情与灰鹫军结怨。其后又与苍鹰军尹照雪发生了摩擦,最后蒋通袁留二人又莫名其妙的抢走了白鹭军做三先生弟子的两个名额。 想到这儿,李安民只觉得一阵头大。玄雀旗下五军,除了黑鸦外,自己多少已经跟三支大军产生了矛盾。然而金凤军实力强大,向来高傲,从来都不屑与他人为伍。 房间内正一片愁云惨雾,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片刻间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推门而入。 他看了一眼红缨,又把目光落在李安民的身上,一脸焦急的说道:“大哥,你没事吧?” 来这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吸引了全场关注的陈凡凡。 陈凡凡呼吸急促,脸色通红,满头大汗。他正在被五军各将纠缠个不停,直到方才才从蒋通袁留口中得知了李安民昏迷不醒的消息。陈凡凡心中急切,哥哥的安危不可怠慢,陈凡凡这才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红缨站起身来,坐在了一旁,看也不看陈凡凡一眼。 “大哥无妨,倒是听闻今日你勇夺了第一轮比试的魁首,大哥心中很是欣慰啊!”李安民起身下床,走过来拍了拍陈凡凡的肩膀,一脸欣喜的说道。 陈凡凡挠头傻笑,在外人面前,他可以骄傲,肆无忌惮。可在家人的面前,即便是自己修炼到了天境,陈凡凡也是李安民弟弟,也是流萤的哥哥,也是他陈凡凡。 “对了,大哥,明日需要组队,我们得到了消息,灰鹫军已经安排了两人退赛,目的就是让我们小队无法满员,该如何是好?” 陈凡凡看着李安民,一脸真诚的说道。 听到陈凡凡真真切切的言语,红缨这就知道了是自己错想了他。既然陈凡凡愿意与两人一同组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安民闻言低头沉思,却久久想不出什么答案。 见李安民久久不语,陈凡凡心头怒意蹭的一下钻了上来,他看着李安民,又看了看红缨,怒喝道: “罢了,如今我的实力正在突飞猛进,:即便是只有我们三人,那也足够了!” 陈凡凡目光坚定,一脸坚决,随着声音的响起,他的身上有阵阵金黄流转,好不耀眼。 北境玄雀 第四十六章 锣鼓声响 灰鹫军统帅岳寒枝,因为其子岳横天之死,大闹轻风曲。最后硬是逼的沈帅断了沈乘月一臂,又将其逐出了大汉疆域。即便是沈帅给了岳寒枝这样的交代,也无法彻底平息灰鹫军统帅心底的丧子之痛。 虽然不能再聚兵轻风曲,可灰鹫军和沈家,甚至是和黑鸦军的隔阂都已经生成了。因此,岳寒枝很乐意给黑鸦军找一些麻烦。于是他一边放出风声,此次新兵大选中,谁愿意与黑鸦军同进退,便是与他岳寒枝为敌。而另外一遍,他干脆果断的命黑鸦军通过第一层试炼的两名新兵放弃大比,为的就是让红缨三人孤立无援。 黑鸦军虽然是玄雀旗下五军之一,可近些年却是人才凋零,少有修士。先前全靠沈乘月顶着,他是玄雀军年轻一辈中的翘楚,理所当然的能扛起大旗。可他走后,黑鸦军中修士罕有,能符合玄雀堂新兵大选要求的,更是少之又少。玄雀堂给他的名单中,只有李安民,陈凡凡,红缨,蒋通,袁留五人。若不是胡边草感知到了流萤体内的阴气,于是豁出脸皮央求沈帅,也不会加强流萤的名字。 可天意弄人,这次玄雀堂新兵大选居然分为了三轮,而第二轮还是以小组的形式进行。可偏偏流萤天赋尚未觉醒,本就没有什么实力,自然无法参与。而蒋通袁留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愣是成了三先生沈渡辽的弟子,也不必再参加试炼。 于是岳寒枝阴谋得逞,一时之间李安民焦头烂额。 虽然自己的实力较之寻常军士要强上不少,可毕竟自己修炼之徒全凭自己摸索。摸着石头过河,不仅容易跌倒在河里,而且速度也很慢。在第一轮的比试当中,李安民就发现自己的实力在备选之人中并无什么优势。若是第二轮比试失利,自己将会错失进入玄雀堂的机会,失去觅得一良师的机会。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李安民忧心匆匆,担忧老爹的安危,担忧流萤体内的阴气,也担忧那个在军中隐藏至深的神秘人。 夜已经深了,李安民盘膝坐在床头,一遍一遍的运行着呼吸之法,幽冥气环绕在身上,久久不散。 突然,“嗖”的一声响起,一支响箭飞来,上面绑着一张纸条,直直的钉在墙柱之上。李安民猛然惊醒,他飞身而起,顺着响箭飞来的方向追寻而去,可到了室外却发现外面空无一物。 追寻未果,他只好折返回房间。 李安民打量了一下那支响箭,发现其极为古朴,并无特殊之处。他取下响箭上的纸条,看到上面的一行小字后,李安民脸色惊变了几分。沉思片刻后,他把响箭收好,小心翼翼的贴身存放。然后打开灯罩,将纸条付之一炬,看着化为飞灰的纸条,李安民双眼之中多了几分迷惘,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咣”“咣”“咣” 一阵铜锣声响遍小楼,李安民想起了方才的纸条,惊诧之下连忙跑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到一个长衫儒生正提着铜锣在各个参选之人门口敲个不停。 李安民本就未眠,又加上先前响箭的惊吓,他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儒生的胳膊,冷声喝问道:“你是个人,意欲何为!” 长衫儒生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猛地后头,就看到李安民两眼通红,透着血丝。他当即也被吓了一跳,连声说道:“我乃玄堂教习张牧之,奉大先生命唤醒大选诸生到校场集合,开始第二轮的比试!” 李安民闻言,知道是自己过于紧张了,他抬起头来一看,望见了浮云遮月,惊疑道:“现在?” “那是自然!”那为唤作张牧之的教习瞪了瞪眼睛,沉声回答道。说完,便接着继续敲起了铜锣,向前走去。 见各房内都渐渐点亮了灯火,李安民回过神来,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到校场,就见校场周围已经站满了一圈兵卒,约莫百余人。他们手持火把,表情肃穆。与玄雀旗下五军一样,他们也是个个身着黑甲,可战袍后面的标志却极为特殊。这个标志李安民见过,正是轻风曲事件中,沈破虏所率鸿羽骑旗帜,一根羽毛,名唤鸿羽旗。 这些兵卒,应当与鸿羽骑一样,也是沈家私下豢养的修士私兵。 白昼里的看台上以大先生为首,站着八个人。他们个个神情严肃,一字排开,纷纷将目光落在了第一个抵达校场的李安民身上。李安民打量一眼,发现廖贤才和夏言溪也赫然在列。 “咦,李安民怎么如此迅速,莫不是在军中养成了枕戈待旦的习惯?”沈樵苏见李安民衣衫整齐的第一个就赶到了校场,忍不住出声说道。 “见过大先生,见过廖师,见过夏医师。”见他们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李安民便拱手行礼道。李安民顿了顿,看到其余五人也是身着长衫,他便猜到了几人的身份,接着说道:“见过诸位教习。” “回禀大先生,属下只是忧心第二轮比试,内心焦急,还未入眠。”李安民对着沈樵苏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听到李安民的回答,又见少年猜到几人身份,大先生看着少年,轻轻一笑说道:“是个聪明人。” 寻常人听到了大先生的问题,即便不是养成了枕戈待旦的习惯,也会随口应承下来,以期在众人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李安民非但不说着大先生的话语接下这个表现的机会,反而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忐忑。沈樵苏自然知道李安民的想法,少年这般回答不是他老实,更不是他木讷,愚笨。如今这种场面,在场的哪个不是聪明人,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大先生夸李安民聪明。 李安民回之一笑,接着目光越过八人看去,只见八人身后坐着三个人,分别是沈渡辽,那豹头环眼的白发老者和俊郎青年。不过此刻,除了沈渡辽外,白发老者和神秘青年身后都各自站了一个人。 白发老者身后那人李安民认识,正是轻风曲营地中李安民见过的何老。此刻何老也看到了李安民,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何老的出现,李安民瞬间心中惊诧。何老身为沈家总管,此刻居然恭敬的站在他人身后,那么白发老者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见过三先生。” 李安民先是朝着沈渡辽行拱手礼,然后连忙躬下身子,对着白发老者恭恭敬敬的拜道:“属下玄雀旗下黑鸦军风字部轻风曲三营副统领李安民,拜见沈帅!” 看台上端坐着的,那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白发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玄雀军统帅,军方的三座大山之一的沈遗南! “呵呵,原本以为能够不惜性命为袍泽断后的新兵是个可造之材,才给了你一个副统领的位置。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靠着小聪明,阿谀奉承之人,哪里有军人的半点风骨。哼,算是老夫看走了眼。” 沈帅见李安民到了校场后就冲着所有人一一行礼,心里便有了几分不快,便出声冷喝道。 “我倒是觉得这个少年颇为有趣,我记得白日里就是他率先尝试突破大先生的压制,并且坚持到最后的。” 沈遗南身旁的青年冲着李安民仿佛和煦春风般的轻轻一笑,接着转头望向沈遗南,接着说道:“只是他没有成功罢了。” 沈遗南听到这话看向青年,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结局没有成功,那么坚持便毫无意义。” 青年听到这话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看着李安民,轻声说道:“少年,你叫李安民对吧,你可能猜到我的身份?” 看着青年的笑容,李安民只觉得心头掠过一缕春风,又似冬日里的一束阳光照在身上,好不温暖惬意。 仿佛是这笑容太有感染力,李安民也感觉轻松了几分。年纪轻轻,就能够与沈帅平等的交流。加上先前得到了胡边草的消息,李安民心里当然猜到了青年的身份。 李安民的对着青年轻轻笑了笑,拱手一拜,沉声吟道:“瀛洲有诏翊储宫,妙选欢传有古风。鹤禁共看周八士,狐裘记取国三公。” 没错,眼前这个神色俊郎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所有忠于大汉的老臣们眼中的希望,大汉百姓无不为之传唱的大汉王朝的接班人,名满天下的贤良太子,刘伏! 此诗一出,大先生爱上了眼睛,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青年也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八士,好一个三公!” 接着青年人目光含神,盯紧了李安民,沉声说道:“我且问你,你愿做八士,还是愿做三宫!” 李安民闻言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少年双目眺望远方,淡淡的开口说道:“在下没有如常远大的志向,所求的无非是能有本事保护的了需要保护的人罢了。” 青年闻言愣住,接着又是放声大笑,爽朗的开口说道:“好一个李安民,听起来倒像是志向不高。但实际上你小子压根儿就看不上八士或者三公啊。” “李安民,是个有趣的人,我记住你了。” 青年一脸笑意的坐下,对李安民说道。 沈遗南看着李安民,又是冷哼一句,没有说话。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通过了第一轮比试的其余二十九人也都匆匆赶来。或许是起来的仓促,衣衫也有些许不整。见李安民早早便到了,就连陈凡凡和红缨也有些意外。 见人员到齐,大先生轻咳一声,朗声呼喊道:“接下来开始第二轮比试!” 北境玄雀 第四十七章 白家有两女 敲松拟素贞 明月当空,残星点点。 灯下林郁郁葱葱,高木林里。玄雀堂就藏在林子最深处的盆地中,树林阴翳,在夜里带来了阵阵清凉。清爽的夏夜晚风抚过三十新兵的面颊,吹去了他们身上的倦意。 听到大先生开口,三十新兵立马就被吸引,纷纷急切地望向沈樵苏。 只见大先生身形挺直如松柏,仍旧是那袭长衫轻轻摇摆,在白玉盘的银辉下下更多了几分神采,好不高大威严。 “这第二轮比试,便是要让你们到斡难河的另一边侦查一番,只有胜负评判,自然要看带回消息的价值了。” “斡难河,那边是北狄的地盘儿了。” “看来这次比试有一定的危险。” 沈樵苏话音刚落,三十新兵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凝重,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任凭他们如何猜测,都万万没想到这第二轮比试竟然是到狄族进行侦察任务。如今汉狄之间局势动荡不安,稍有不慎就会点燃战火,潜入侦查绝非易事。平日这种侦察都是由雀堂里的修士小队,甚至是传奇小队才会执行的任务,今日居然成了玄雀堂入门大选的试炼内容。 斡难河位于汉狄边境,是隔绝了汉狄的一条长河。以斡难河为界限,南边为汉土,北边是狄境。河两岸,大汉玄雀与狄族白狼军隔江相望,更是玄雀军抵御北狄的一道天险。 李安民脑袋低垂,一副沉思模样。与先前遇到了石坚那次不同,那次是宋老三带着兄弟二人在江水南侦查,可若是跨过斡难河北边,到了狄族的地界儿。只怕自己这点本事,压根儿就活不下去,更甭提刺探军情了。而且这个节骨眼儿上,玄雀堂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竟然出了这个题目,李安民隐隐觉得新兵大选只是个幌子,刺探情报才是玄雀军真正的目的。想起来那张响箭上的纸条,李安民心思大动,瞬间就想起了小驸马和身着大汉四爪龙服那人的秘密会面,心中惊疑不定。 “噤声!” 见校场中议论不停,沈樵苏冷哼一声,接着瞪圆了眼睛冰冷的扫过了这三十张青涩的脸庞。 参选新兵纷纷立住,垂下了脑袋,沉默不语。 沈樵苏见校场里安静了下来,才继续说道:“接下来几点需要你们听清楚。首先,此次比试为期三日,三日后不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返回这方校场。 第二,五人一小组,每组都会安排一名玄堂教习跟在你们身后,一是观察你们的表现,二是暗中保护。 第三,此次试炼涉及到了北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教习们不会现身。 第四,跨过了斡难河,你们代表的便是我巍巍强汉,切莫丢了我大国的气魄,切记你们身后有一面飘扬不到的玄雀旗,更有我整个大汉!” 沈樵苏气势如虹的说道。 “这次试炼有一定的危险,若是不愿犯险,现在想要退出还来得及,站出即可。”沈樵苏昂头望月,双眼微闭,接着开口说道“可有人想要退出?” “我灰鹫军岳云上退出。” “我灰鹫军岳碧宵退出。” 大先生刚一说完,就有两人走了出来。他们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阴仄仄的死盯着黑鸦军的李安民三人,恨恨的高喊这一声,这就走了出来。 “我家大帅说了,我兄弟二人修为尚浅,便不再干扰其他各军兄弟们一较高下的雅兴了。只不是我家岳大帅号称地狱阎罗,此前他传出来的话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之后组队的时候,还望大家在心底掂量掂量。” “卑鄙!”红缨听到岳云上,岳碧宵两人的话,心头微怒忍不住娇脸含怒,轻声啐骂道。 台上的沈遗南面冷如霜,环眼里充满了怒气。倒是太子刘伏轻轻一笑,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哼,滚下去。”沈樵苏冷喝一声,看着灰鹫军退出的两人,猛地将衣袖一甩。接着他将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冷冷的喝到:“分组!” 只见场中还剩二十八人,其中金凤军身为五军第一战力,当仁不让的站了十个人。他们分成两组,率先从台上站着的教习身上领了刻着“壹”“贰”字样的两块小组令牌。为首两人都是眼含凶光的钢铁般的汉子。他们走到了红缨的身旁,拱手拜了拜,不卑不亢的说道:“红缨小姐,非是兄弟们不帮您,只是大帅有命在先,此次新兵大选,金凤军不得偏帮一人。” 两人一个叫韩忠嗣,一个叫杨先廷,在金凤军的新兵里也算是颇有名声。金凤军统帅乃是沈遗南,本应对孙女有所照顾,但身为玄雀旗下五军的统帅,沈遗南更应该一碗水端平。 “理应如此,韩大哥,杨大哥不必介怀。”红缨对二人回头施礼,回应道。 紧接着灰鹫军剩余四人和苍鹰军五人一起走上前来,又从教习身上领了两块木牌,上面刻着“叁”“肆”两个字样。灰鹫军和红缨他们的积怨自不必多言,至于苍鹰军,单单是通过尹照雪的表现就可以断定与红缨也有积怨。他们走过李安民三人的身前,特意晃了晃手中的小组令牌,冷冷笑了两声,对着陈凡凡说道:“不过是首轮讨了巧,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先前拉拢你,你居然不识抬举,真是活该。” 陈凡凡瞬间大怒,握紧双拳就要冲过去。李安民一把把弟弟拉住,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莫要冲动,别上了他们的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若是真动了手,只怕你们都会被取消参比资格。” 听到李安民的话,陈凡凡反应了过来。他心中冷静了几分,一言不发的握紧了拳头,只是冷眼盯着灰鹫,苍鹰十人。 见弟弟平静了下来,李安民沉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罢了,即便是满编,与我们同队的也免不了有灰鹫和苍鹰的人,说不定会给我使什么绊子,倒也不如我们三个齐心协力。” 红缨和陈凡凡都寒着脸,沉默不语。此次试炼对于目前实力不济的他们来说异常凶险,若是满编五人,凭借玄雀军五人小队的诸多战法,默契配合下倒也能勉强应对。可如今只剩三人,且不说真的出了岔子,就单单是探听消息只怕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早些年间听阿爹说过,玄雀五军五大将军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今日我看到时阿爹倒是欺骗了我。” “就是就是!” 突然两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李安民抬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白鹭军中两个身材高挑的少女。 两人身上皆是飘飘白裙,无一丝杂色。裙摆极长,遮住了修长的玉腿,只露出那双鹿皮长靴。两女腰间的束腰倒是白里点缀着几点花色,还嵌着颗碧绿的宝石,倒是有几分韵味。再往上看,是两张一模一样的鹅蛋儿脸,明眸皓齿,嘴角各有一双浅浅的酒窝,眉眼之间稍有不同,一个是俏皮,一个是温顺。她们把长发竖在一起,盘成了一堆发髻,倒是平添了几分英气。 “我叫白贞贞,这是我姐姐白素素,你们谁是蒋通袁留?”稍带着些俏皮的少女走到李安民三人身前,双手叉在腰间,老气横秋的问道。 温顺少女连忙跟了过来,拉了拉妹妹的手,看着李安民瞬间羞红了脸,糯糯的说道:“家妹无理,还望切莫见怪。” “洗砚修良策,敲松拟素贞。”红缨口中喃喃,瞬间想起了两个人的身份,连忙说道:“小妹沈红缨,家父沈破虏。敢问两位姐姐莫非就是白叔叔的女儿?” 听到红缨的话,白素素和白贞贞都看着红缨点了点头。白素素恭敬施礼,对着红缨说道:“见过红缨妹妹,我姐妹两人在闺阁之内听闻了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居然担任了一营之统领,心中早就充满了崇敬和羡慕。今日有幸见到,红缨妹妹果然神态非凡。” 白贞贞看着红缨也是嘿嘿一笑,笑嘻嘻说道:“红缨妹妹真是个美人坯子,让姐姐我好生艳羡。” 红缨轻轻一笑,接着对二人施礼道:“两位姐姐谬赞了,姐姐们潜心修习谋略,剑法,虽足不出户,却能洞彻天下格局,才是真正的大才。” 原来白鹭军大将军白青山生有两女,出生之时,天降霓虹与产房之外,后呱呱落地,双目含彩,传为一时佳话。皇帝闻讯后,以为吉兆,亲书“洗砚修良策,敲松拟素贞。”并赐名白素素,白贞贞。帝后得见两女,心中欢喜的狠,当即收其为义女,对其宠爱有加。后两女三岁习书,五岁可成诗,名声更盛。后来帝后病逝,皇帝也渐渐沉溺酒色,这才慢慢断了皇城里和这两名奇女子的联系。只是偶尔有消息传出,白素素白贞贞两女子随父亲白山青到了大汉北疆,潜修研读书记,修习剑术,极少出阁。 红缨刚想问两女为何出现在此地,忽然想起正是先前蒋通袁留身陷玄雀卫营,沈渡辽为救两人便收他们为徒,而三先生两位弟子的位子,原本应当是白贞贞和白素素的。 红缨脸色稍有尴尬之色,略带羞愧地说道:“说来惭愧,正是红缨坚持,才是两位姐姐错失了三叔弟子的位子。以至于两位姐姐今日需要劳苦,亲身参加这新兵大选。” 白贞贞和白素素对视一眼,轻轻一笑,说道:“无妨,久不历凡尘,也正好走上一遭。” 北境玄雀 第四十八章 蒋通袁留自请逐出师门 白素素白裙胜雪,俏脸在灯火的映照下隐隐生出了几分红晕。 “我姐妹二人身居幽阁二十载,潜心修炼只为红尘是红尘。可久不历凡尘,又岂能切身体会黎民之苦。这才明白,原来舍下这一身白裙,沾上一沾世间的烟火气,才是真正的修行。”白素素轻声说道,眼神忽而飘忽,忽而悠远。 听到白素素的话,李安民静默无语,只觉得眼前的白素素虽未一介女流,却是真的心怀天下苍生,顿时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我姐妹二人虽然身居幽阁,却也常常听阿爹提起这玄雀和大汉,只以为大将军都似阿爹般一心为国,却不成想灰鹫如此不成气候。”白贞贞似乎有些愤世嫉俗,敢于挑战天下不公的气魄,她气鼓鼓的恨声说道。 “小丫头,切莫嘴上没个遮拦,当心祸从口出。我家公子往日也是他沈乘月的好友,可结果却惨死于好兄弟的刀下。与他们几个为伍,不会有甚好下场。”灰鹫军领头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三角眼汉子,姓名早已忘却,只知道人人都叫他王麻子。 “我姐妹自有识人之法,你们想让他们无法满编,可本姑娘偏不要你们得逞。”白贞贞望向白鹭军其他三位通过了第一轮试炼的新卒,轻声说道:“三位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阿爹为了保护我二人特意抽调的白鹭密卫,还请退出此次任务,我姐妹二人要加入黑鸭的队伍。” 三名白鹭密卫面露难色,三人面面相觑,刚要抱拳劝阻,就听白贞贞继续说道:“切莫多言,我姐妹二人都已经破入了人境,就算是一般修士也无法伤到我们分毫,你们尽可放心。” 听到白贞贞的话,白素素虽然眼睛闪动了几分,却也没有阻拦。她对沈家早有耳闻,甚至对沈乘月的兴趣极深,于是这才央求父亲要入三先生门下。可还未来得及进入玄雀堂,就听闻了沈乘月被断一臂,驱出大汉的消息,担忧之情早已满满。理所当然的,对于灰鹫军和岳寒枝的印象也差了几分。此刻见红缨受到刁难,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白素素也想帮她一把。 “不妥。” 李安民站了出来,对着白素素和白贞贞拱手拜了拜,轻轻开口道:“先前占据了两位姐姐的弟子名额,我等已经是心中惶恐。两位姑娘大怀,不以为意,我等已是感激涕零,又如何好再承蒙两位照拂。” 李安民心底自有盘算,先前那张纸条上的内容让他胆战心惊。 那张纸条上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六个字,笔迹中透着几分匆忙,必定是情急之下所书。 “神秘人,玄雀堂。” 李安民对这个笔迹很陌生,一时之间想不通是谁传讯与他。是胡边草,是蜂巢,还是老爹?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自己需要小心行事。可如果是假的,传讯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为何这个消息刚好赶在第二轮试炼之前送达?莫非匆忙行事的原因就是即将开始第二轮试炼?那么这第二轮试炼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李安民在心中暗道:此刻,不能相信任何人。 思忖良久,他还是断定这次试炼牵连甚广。李安民观察白家两女许久,内心已经隐隐有了些判断,两女似乎不像是神秘人。因此,李安民不愿意让两位奇女子卷入这场一切都不明了的漩涡之中。 “你是何人,大丈夫行事理应干脆果断,怎能如此婆婆妈妈。”白贞贞有些气恼的看着李安民,出声言道。 红缨和陈凡凡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李安民,自己队伍里能够加入两位实力强劲,信得过的人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为何李安民会出言拒绝,莫不是真的脸皮太薄,心中羞愧? 白素素也将目光落在了李安民身上,她只是细细的打量,双眼之中出现了几分疑惑,大概也是想不通这个少年为何会出言拒绝。 李安民心底多了几分急切,他却不好言明其中缘由,心头已经是主意百转,却想不到更好的拒绝白家两女的理由。 见少年满头大汗,却一言不发,白贞贞便也不再理会李安民,径直的走向了台上诸位教习处。 “还请教习将第五枚令牌交给小女。”白贞贞对着教习拱手行礼,出声说道。 拿着第五块令牌的恰巧是廖贤才,对于白家两女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老先生看了看李安民,又把目光转向了白贞贞,朗盛说道:“白家小才女无须客气,稍待老夫登记好这第五小队的名册。” 话音一落,廖老先生便提起狼毫,准备在书册上留下白家两女和李安民等人的名字。 李安民看着廖老先生落笔,心底发出一声哀叹,心想着既然如此,两女势必被卷入其中了。 “老先生且慢动手!” 突然一声疾呼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有两个人在夜色中,从远处朝着校场飞奔而来。这两人满脸的急切,一人衣着华丽,手里端着一把黑色的木扇。而另一人一身布衣,背上挎着一张暗青色的长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蒋通袁留! 看到蒋通袁留赶到,夏言溪轻轻呼了一口气。她深夜得到军令,准备救治伤药,到校场集合。聪明的她猜到了必定是第二轮试炼即将开始,想到了军中传出的岳寒枝命令人退赛的风声,便悄悄命人去通知留宿铁器营的蒋通袁留,以备不时之需。 看台上的太子刘伏,看到手持黑色木扇的袁留,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见两人直直的闯了过来,身披鸿羽战袍的卫士们立马拦住了二人。 “来者何人,为何扰乱新兵大选校场!” 大先生看着蒋通袁留,冷声喝问道。 “见过大先生。” 蒋通袁留两人被卫兵们拦下,连忙对台上的沈樵苏行礼。接着袁留停顿片刻,稍作喘息继续说道:“我二人名唤袁留蒋通,本是黑鸦军今年新兵大选备选之人。大选前夕机缘巧合之下入了三先生门下,故免去了三轮试炼。此刻听闻此行同往的袍泽受人设计,却是两名队友,故特此前来。” “哦,原来之前就是你们二人莽莽撞撞的擅自闯入了藏书楼。”沈樵苏嘴角泛起一丝轻笑,继续说道:“既然已经成了玄雀堂弟子,又如何可以参赛?” “大先生,还望注意言辞,此二人乃是我门下弟子。何时我雀堂弟子到藏书楼成了擅闯了!” 沈渡辽目光稍冷的望向大哥沈樵苏,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可在关键时刻,沈渡辽还是护住了蒋通袁留二人。 沈樵苏看着沈渡辽,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蒋通袁留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羞愧,紧接着眼神又变成了坚。两人双双朝着坐在台上的沈渡辽跪了下来,两眼之中闪过一抹哀色,恭声说道: “弟子蒋通,弟子袁留,承蒙恩师错爱,不胜感激。然我二人自知才疏学浅,无法继承恩师衣钵十之一二,心中惶恐,不忍堕恩师之威名,故恳请恩师将我二人逐出门第!”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自古只有师父放逐弟子,哪里有弟子自求逐出师门的道理。顿时,校场上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把目光都落在了沈渡辽的身上。 李安民三人都是一脸吃惊模样,目瞪口呆的望向了蒋通袁留。 白素素白贞贞两女看着两人,心中暗暗思忖,顶替了姐妹两人位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莫不是在下这座庙宇太小,盛不下阁下两尊大佛!” 沈渡辽面色难看,当即变成了绛紫色。他的大手往案几上重重一拍,身体颤抖着对着二人冷声呵斥道。 “老三。”见沈渡辽有些失态,沈遗南沉声叫了一句。 “弟子不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二人离师门,却永远以师之礼待您,以子之名义敬您!” 蒋通袁留见沈渡辽这般态度,心中更是羞愧。方才沈渡辽才为他们二人出头,可转瞬间自己就背叛了他。弟子自请逐出师门,对于师父而言,绝对是莫大的耻辱。 “哼,既然你二人心意已决,我便不再挽留。他日再见到我,最好躲远一些,我的脾气好,但我手里的长枪脾气却很暴躁。”沈渡辽冷哼一声,拱手朝着父亲沈遗南一拜,冷着脸说道:“父亲,便让他们二人参加这第二轮比试,我倒要看看他们都什么能耐,到底是哪家的神佛。” 沈遗南面无表情的看了蒋通和袁留一眼,片刻后转向刘伏,出声问道:“殿下以为如何?” 刘伏脸上浮起一丝轻笑,心想着这一老一少父子两人演起戏来倒是十分默契,便出声说道:“玄雀堂之事,沈帅自己做主便是。本王倒也好奇台上两位有何本事。” 刘伏看着台下的袁留,一脸戏谑的说道。 见刘伏盯上了自己,袁留的眼神有些闪躲,忍不住把头更低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与红缨他们一队,参加之后的试炼吧。” 老帅沈遗南面无表情的看着蒋通袁留,淡淡开口道。 听闻沈遗南开口,李安民三人心头大喜,白鹭军三位也松了一口气。 白素素和白贞贞看着蒋通袁留淡淡的笑了笑,便回到了白鹭军的阵营当中。 只有灰鹫军的几位,哭丧着脸,面色有些难看。灰鹫军一顿折腾,非但没能孤立黑鸦三人,反倒是自行折损了灰鹫军的两个名额,还在五军中落了个小肚鸡肠,不择手段的恶名。 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待六组安排完毕,三十人就要准备出发穿过斡难河,前往北狄。 沈渡辽站了起来,对着蒋通袁留说道:“两个臭小子,为了同袍,关键时候倒是真有几分气魄。好好表现,若是通过了考核,我会考虑让你们再入我门下。” 话音未落,沈渡辽抖了抖战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校场。 北境玄雀 第四十九章 袁留失踪了 斡难河横亘千里,静静地躺在在大汉王朝的最北端,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 趁着夜色,李安民一行人策马扬鞭,穿过了层峦叠嶂,赶到了斡难河畔。 望着川流不息的水面,五人勒马,皆立于河畔。 “把马放到林子中吧,这斡难河它们怕是过不去了。”李安民翻身下马,轻轻抚了抚马背,轻轻说道。 陈凡凡和红缨四人闻言纷纷点头,都翻身下马。看着五匹骏马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林子中,慢慢消失不见,陈凡凡看着李安民出声问道: “大哥,这斡难河水域极宽,水流也急,我们要如何过去?。” “如今北狄对我大汉虎视眈眈,斡难河对岸怕是早就布满哨桩了。”李安民思忖片刻,对着一脸愁容的四人说道:“猴子,你身手敏捷,找一个地势高的位置警戒。袁留凡凡,你们两个去林子中找些合适的木材,做一个筏子出来。红缨,你我沿着斡难河搜索一番,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听到李安民的话,四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疑惑,警戒和制作筏子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四人都不明白为何要寻找藏身之所? “这次侦查任务只有三天,更何妨还没有渡过斡难河,我看藏身之所就不必准备了吧?”红缨皱着眉头,看着李安民轻轻说道。 “你怎么知道斡难河南岸就没有狄族安插的哨桩,潜入北狄非同小可,我们此行务必要多加小心,首要的目标就是要保证我们的安全。”李安民隐隐猜到这次试炼恐怕非同小可,于是心中坚定万事小心的信念。他看了看红缨,又看看了另外三人,严肃的说道。 红缨闻言皱了皱眉头,心头想着李安民大概是过于小心了,可见他坚持,红缨便没再反驳。 “好了,快去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在重新在此地会合,大家多加小心。”说着李安民递给了四人几只响箭,又嘱托了几句,五人便各自分散了。 见红缨,陈凡凡和袁留都已经离去,李安民悄悄跟在了蒋通的身后,拍了拍蒋通的肩膀,附耳密语了几句。 蒋通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后也点了点头。 正当李安民正在小心翼翼的安排着五人行动的时候,却不知道在斡难河的对岸,一个浑身黑袍的神秘人坐在小驸马的对面,秘密交谈着。 李安民顺着斡难河一路搜寻,顺着河床走了约莫两里地,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渡口。 他打开从黄大师那里讨来的地图,仔细的堪对着,却并没有在黄大师的地图上找到这个渡口的标志。 心头惊异不定,李安民打算前去查看一番。只见他猫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渡口缓缓走去。约莫还有二三十步,他才看清了堵头牌匾上写着“临江渡”三个字样。少年刚要站起身子,忽然一道叹息声在他的耳畔响起。李安民闻声心中大惊,连忙将身子再矮上几分,他悄悄地将腰间别着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缓缓地朝着叹息声想起的方向观望过去。 李安民趴下身子,伏在草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前方。他的眼前是一个身着粗布衫的老头,他皮肤黝黑,瘦的肉包着骨头。老头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拎着斡难河坐在渡口边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杆长长的鱼干,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水里的漂子。渡口很小,老头身前躺着一只小船,船上横着两根船桨。 李安民心中一阵惊奇,他观察片刻,发现可此刻居然每当漂子浮动,老头就猛的把一杆一条,气势上像是钓到了百斤大鱼似的兴奋,可结果却往往不尽如人意,总是空杆儿。 看老头的衣着打扮,李安民猜测他是边境上靠着斡难河吃饭的村落百姓。正是不知为何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老头还在河边垂钓。心头放松了几分,他便收起了匕首,刚想上前问话,就突然听到响箭声响起,李安民循声望去,正是红缨负责搜寻的区域。心中担忧,少年便又猫着身子,离开这眼前的这个渡口。 李安民刚刚撤回了身子,离开了不足百步,垂钓老者转过头来朝着李安民离去的方向瞄上了几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李安民急急忙忙的朝着响箭声传来的方向赶去,片刻后就看到红缨一脸惨白的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红缨抬起头看到是李安民,于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那里...” 红缨脸上满是惊恐,看着李安民说不出话来。少年顺着红缨手指的方向摸索过去,还没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又向前探了几步,李安民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他只觉得胸腹一阵涌动,险些吐了出来。 借着月光,李安民看到眼前零零散散的摆着四具尸体,死者都是贫苦人家的粗布衣打扮,颈间都有一道刀砍过的伤痕。不知这些人死了多久了,此刻都散发着阵阵恶臭,有几只秃鹫落在尸体上,正在分食腐肉。 李安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查看了一下尸体上的伤口。接着他顺着河岸摸索过去,发现了几块被砍得稀巴烂的木板,零零散散的漂到了河岸上。 看到这些。李安民心中有了判断,便折返了回去。 即便红缨是不让须眉的女统领,见到那般场景也是吓坏了,身体疲软了几分。李安民一把将她背在后背上,一边朝着约定的地点折返,一边轻轻地说道:““是狄族白狼崽子们的手法,死者应当是边陲偏远村子的大汉百姓。” 红缨趴在李安民的后背上,只觉得心头多了几分安定,此刻的她回复了几分力气,脸上浮现出慢慢的怒意,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真的有白狼探子摸到了斡难河南边?” “是的,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他们了,以免闹得人心惶惶。”李安民脸上满是凝重,他猜测应当是狄族白狼崽子们悄悄摸过了河,恰巧被百姓们撞见,这才痛下杀手将四人灭口。 “只是不知道他们潜入了多少人,究竟意欲何为,此刻又藏身在何处。”李安民心头涌起了诸多疑问,忍不住轻声呢喃道。 “嗯,你说什么?” 红缨望着斡难河的北边,思绪有些飘忽。隐隐听到了李安民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却没有听清楚,于是忍不住问道。 “嗯,没什么,此行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李安民顿了顿,忽然猜到了红缨的心思,对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女孩柔声说道:“沈大哥绝非常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有机会,我会陪你一同追寻他的消息。” 听到这话,红缨眼圈微微有些红了。正如李安民心中所想的那般,现在的她之所以忧心匆匆,正是因为担心自己那可怜的哥哥,沈乘月。 河边的风凉意更胜,吹干了红缨微微湿润的眼角。李安民背着红缨,一路无言就折返约定的地点。 蒋通第一个发现了李安民和红缨的踪影,于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先前他也察觉到了红缨的那支响箭,可无奈自己要完成李安民悄悄安排的任务,还要负责警戒,便没有赶过去。此刻见到两人,他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交代你的事可办好了?”李安民把蒋通心头的疑虑搪塞了过去,紧接着问道。 蒋通脸色一凝,看到红缨的脸上隐隐有些泪痕,便不再追问。他的眼珠子一转,就笑嘻嘻的对着李安民说道:“统领,莫不是木头统领开窍了,对你用了强?” 李安民和红缨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尤其是红缨,凤目圆睁紧盯着蒋通,举起了手中的红缨枪,怒声说道:“猴子,你想死了不成?” 蒋通见状,连忙回复了一脸严肃的神情,在李安民耳畔轻声说道:“放心吧,不要忘了我可是白昶州人。” “你们在说些什么?”红缨看到两人神秘兮兮的交流着,心中十分好奇,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嘿嘿,没什么,只是留一些后手,以备不时之需。”李安民满脸神秘的轻轻一笑,对着红缨说道。 红缨对于李安民有绝对的信任,知道少年即便是私下里有所谋划,也绝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她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角说道:“切,不说拉倒,本小姐还不想知道呢。” “大哥,筏子做好了。” 三人说笑之间,就听到陈凡凡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就看到陈凡凡丛林中走了出来,他身形高大,一只手就拉着木筏走了出来。 “凡凡当真是天生神力,咦,咱们的袁大公子呢?” 看到陈凡凡已经回来,却迟迟不见袁留的影子,蒋通眉头一皱轻声问道。 “方才袁留说是要去寻找藤蔓,可却迟迟没有再来寻我,我还当他已经回来了。”陈凡凡的一脸的疑虑,自己一心想着做木筏,倒是把袁留给忘记了。他看着李安民,挠了挠头说道:“难道他迷路了?” 听到陈凡凡的话,四人心中焦急了起来,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李安民和红缨对视一眼,他们联想到了方才在河岸边发现的那四具腐烂的尸体,瞬间头上布满了冷汗。 袁留,失踪了。 北境玄雀 第五十章 渡斡难河 又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袁留现身。李安民四人面面相觑,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大哥,都是我不好,刚顾着做筏子,倒是忽略了袁留的踪迹,我这便去林子里将他寻回来。”陈凡凡脸上满是羞愧,他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样,深深地低下了头,出声说道。 “我同你一起去。”蒋通与袁留终日厮混在一起,心中的兄弟之情相较于他人要更盛几分。见袁留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蒋通心中焦急,接过陈凡凡的话对着李安民说道:“副统领,这事我也有责任,我负责警戒,却没有留意袁留居然不见了,我这就与凡凡兄弟一起,到林子里把他寻回来。” 话一说完,没等李安民开口,蒋通就拉着陈凡凡朝着林子走去。 “急什么,都给我回来。” 李安民面色难看的看着又要潜入林子的两人,厉声喝道。 陈凡凡闻言一愣,止住了脚步,就低着头走了回来。 蒋通心有不解,听到李安民的话后,他虽然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立刻折返。蒋通转过头来看着李安民,急切地说道:“可是...” “回来!” 李安民双目一瞪,对着蒋通大喝一声。 蒋通无可奈何的发出一道叹息,这才也一脸不忿的走了回来。 “首先,我先前给你们都发放了响箭,如果袁留在林中迷路或是发生了意外,他必定会发出信号。既然谁也没有听到他发出的响箭声,说明他没有迷路或者遭遇意外。” 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低下头来,眼睛微闭,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可如果遇到了遇到了贼人,来不及发响箭呢?”蒋通心有疑虑,抬起头来对着李安民问道。 听到蒋通的话,陈凡凡和红缨都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袁留虽然行为浮夸,平时也不显山漏水的,但是他的实力一定不差,否则也不会被玄雀堂相中,进入了备选名单了。”李安民抬起头盯紧了蒋通,继续说道:“若是发生了战斗,凡凡就在林子中,你也在高处警戒,可曾听到有打斗声或是发现打斗的痕迹?” 李安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蒋通和陈凡凡。 “我一直在林子里,没有听到打斗声。” “我在戒备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蒋通和陈凡凡纷纷摇了摇头,回答道。 李安民转过身去,双眼落在眼前的林子上,继续说道:“除非是遇到了根本来不及反抗的袭击。可若是真遇到这般强大的敌人,只怕就算是我们四个合力,也无法抵挡片刻吧,你们现在进去有何意义?而且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敌人,负责我们安全的廖师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李安民长舒了一口气,还未说完心中所想,他便停了下来。 蒋通袁留至今也没有暴露出自己真正的修为,可他们的名字能够被写进玄雀堂新兵大选的备选名单中,就说表明了他们一定有所凭借。李安民一直没有询问过两人的地细,是因为人人心中都有一块地方是不愿意揭开,露出给别人看的。李安民只要兄弟齐心,别的他不愿多问。 现在袁留失踪了,可是他们一没收到响箭传讯,二没听到任何打斗声,三没有见廖师出手。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袁留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刻意的躲开了几人。 之所以不愿意让蒋通和陈凡凡折返林子中搜寻,原因也很简单。虽然袁留是自己离开的,可不代表林子里就没有了危险,毕竟河畔的腐尸还没个说法。 李安民回忆起袁留平日里行为,又看了看陈凡凡和蒋通,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内心暗道:看来我们这支小队背后,藏了不少的故事啊。 “我们就在这里等半个时辰。如果他愿意回来,那半个时辰内必定会回来。如果过了半个时辰他还未出现,以后便也不再会出现了。”李安民心里定了主意,对着蒋通和陈凡凡说道。 三人内心虽然错愕,但是李安民性格沉稳,遇事冷静,通常都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此刻他们依旧选择相信少年的判断。 四人把木筏摆好,便坐在树旁,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候着。 约莫半刻时间,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四人立刻便睁开了眼。 果不其然,来者正是袁留! 只见袁留满头汗水,华美的衣衫上沾上了几分杂草,就连那双平日里最为爱惜的白靴上,也沾上了泥土。 见四人端坐在树下,脸上虽有几分焦急,见自己出现却没有一丝意外和激动,反倒是一脸崇敬的看向了李安民,大家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导致袁留的原本准备的说辞突然说不出口。袁留几次张开嘴巴,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李安民站起身来,走到了袁留的身边,轻轻地说道:“回来了,那我们准备渡河吧!” “对,人有三急,我是吃坏了肚子。”袁留看着李安民的双眼,只见双眼里带着丝丝明察秋毫的睿智和掌控一切的威严。袁留只觉得这眼神有几分熟悉,心神慌乱的胡乱回到道。 听到袁留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红缨三人都是一脸的惊异,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们都好奇袁留为何迟迟不现身,可见李安民没有问,他们便也心领神会的把疑虑埋在心底了。 发觉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几分怪异,袁留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好,出发。” 于是一行五人便匆匆坐上了木筏,天生神力的陈凡凡抄起了先前准备的长木当作船桨,当仁不让的担任了船夫的角色。 木筏载着五人,摇摇晃晃的向着斡难河北岸漂去。 李安民站在筏首,目光深沉的望着北岸,在月光下身形高大了几分。 红缨和蒋通坐在李安民的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袁留坐在木筏末尾,留意到这个画面心中诸多感慨。 往日大家也听从李安民的安排,因为李安民是副统领,而身为统领的红缨却钦慕与他,所以李安民是五人之首。可现如今却不同了,袁留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李安民已经真正的成了五人之首。 袁留思考许久,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凭借的怕是少年惊人的心智吧。 斡难河南岸,廖贤才藏在林中,看着河中央那只摇晃的木筏,更看着伫立筏首的李安民,摇了摇头却沉默不语。片刻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忽然轻喝一声“起”,然后身形高高的跃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落在了斡难河的北岸。 渡口上的垂钓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方才廖贤才站立的地方,他手里拎着一壶老酒,轻轻地抿上一口。只见老头子手里布满了老茧,原本浑浊的双眼一瞬间变得清明,那流转的精光,仿佛就是人们口中常言的“希望”。 他对着筏首的李安民轻轻拱了拱手,口中喃喃低语道:“蜂巢三苦锋,船夫,见过少主。” 话音一落,他举起酒壶想要痛饮一口,可却发现酒壶中已经空空如也。老船夫轻轻一笑,随手把酒壶丢在了一旁,转身间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只是老船夫不知道,此刻斡难河南岸,还有一双眼睛洞察了一切,那是一条狗,一条名叫大黑的,大黑狗。 斡难河水川流不息,木筏上的五人心思各异。 颠簸了近一个时辰,一行五人终于抵达了斡难河北岸。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小队里的五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斡难河南岸还有片片青葱的山林,而到了北岸放眼望去则是一望无际的青黄色的草原。 北狄白狼军的军营自然不会靠着斡难河而建,李安民带着四人找到一处高坡,他们俯下身子打量着眼前的场景。登高则望远,只见约莫三五里外,密密麻麻的扎着成百上千做的营帐。营帐外有成群的牛羊,他们晃荡在天地之间,悠闲地啃食着地上的草根。 李安民拔起一根地上的杂草,只见草叶儿已经被啃得光秃秃的,就连草根也隐隐有些发黄了。 见李安民观察着手里的杂草,陈凡凡心有不解,拍了拍自己的兄长,悄声问道:“哥,怎么了,你为何盯着杂草看个不停?” 李安民心中一阵哀嚎,一脸沉重的说道:“唉,因为通过这个杂草,便可以判断汉狄之间的战事不远了。” “何出此言?”陈凡凡闻言眉头紧锁,他心有不解,继续连胜追问道。 “小时候老爹让你读的书都白读了。”李安民白了陈凡凡一眼,继续说道: “北方狄族多游牧,他们的土地并不适于耕种,因此北狄人皆以牛羊肉为食,而牛羊则以草木为食。可你看看我们脚下的草丛和眼前的草原,杂草都已经变成了枯黄色,只怕用不了多久,甚至连草根都被牛羊啃食的干干净净了。” 李安民发出一声长叹,说道:“如果草本都被啃食干净,那么草原便会变成荒漠,牛羊以后就没了食物。牛羊无草可食,则牛羊皆无。若是没了牛羊肉,狄族就没有了食物。一旦缺失了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了吃的,他们自然要想办法解决。身处绝境的人往往会不过一切,甚至丧心病狂。能够解决食物问题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抢夺,就是从我们大汉王朝抢夺!” 李安民语气平淡,但是却字字都戳进了五人的心底。正在五人闻言沉默之际,忽然听到狄族蛮子喊声大作。李安民循声望去,只见约莫一百余名狄族骑兵,他们扛着红色大旗,旗帜上面画着一只白狼,正是白狼轻骑。 白狼轻骑策马奔腾,狂呼乱叫着追逐着五个人。 看到被追的那五个人,李安民的脸色瞬间大变,因为这五个人他认识,为首两人是一对相貌一样的白裙女子。 北境玄雀 第五十一章 白家两女和白狼百骑 汉人都说北狄民风彪悍,是生来使然。 此刻李安民心想却是不然。 想来是汉民少有机会能领略到草原的壮阔,更无法感受狄族生存的艰难,只怕他们也是迫于无奈吧。 旭日初升,草原上就传来了紧俏的风声。大风卷起沙土,落在了李安民的眼里,风里还裹携着狄族轻骑的狂吼,战马的啼声和嘶鸣。 “小的们,不要用弓箭,那两个汉族小娘子生的水嫩,莫要伤了她们!” 白狼旗下一人一马当先,脸上挂着奸邪的淫笑,大声吼道。 “百夫长倒是学会了汉人口中的,怜香惜玉。” “哈哈哈。” 白狼轻骑们听到这话,纷纷调侃起来,顿时笑声大作。 前方逃窜的五人闻听那位百夫长的话,脸上都闪过一丝怒色。尤其是为首的两名女子,娇美的俏脸上都泛起了一丝羞怒的坨红。 引来狄族白狼追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以白素素和白真真为首的白鹭军五人! 李安民蹲伏在坡上,看到白家两女在三位白鹭密卫的保护下,正在慌不择路的左右逃窜。 “木头,是白素素和白贞贞,我们救不救?”红缨也认出了白家两女,她拍了拍李安民,一脸凝重的出声问道。红缨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冷冷的说了一句:“慈不掌兵,量力而行。” “昨夜白家两女为我们仗义执言,甚至出手相助,如今她们身陷囹圄,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听到红缨的话,陈凡凡当即就瞪圆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冷着脸出声说道。 蒋通袁留面面相觑,却没有言语。 他们内心陷入了纠结。若是出手相助,以自己五人的实力都不见得能够解决掉身后的百名骑兵。更何况这里距离狄族白狼军大营不足五里,若是传出了动静,白狼大军倾巢而出,只怕转瞬之间便可以赶赴战场。到那时,别说是他们,就是身后隐藏的两名教习亲至,恐怕也难逃一死。 可若是不救,毕竟两女对五人有恩在先,作壁上观未免太过冷血,这心里却是极不舒服的。 进退维谷之间,蒋通袁留只好把目光落在了李安民的身上。 看到蒋通袁留的表现,陈凡凡知道两人心中有所忌惮,忍不住轻嗤一声,出言讥讽道:“大丈夫当有恩必报,畏缩不前,当真是无胆鼠辈。” 蒋通,袁留听到这话,脸上闪出一丝羞愧之色,忍不住低下了头。 李安民沉思良久,转过头来看着脸色各异的五人,才出声说道:“同为汉军,怎能见袍泽遇险而无所作为?救是一定要救的,问题是该怎么救!” 听到这话,红缨脸色难看,又冷了几分。陈凡凡眼里稍带着写笑意,看着大哥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冷眼旁观的!”陈凡凡对着李安民竖了竖大拇指,瞥了瞥另外三人,出声说道。 李安民稍冷着脸瞪了弟弟一眼,接着带着笑意看了看红缨三人,出声问道:“如今我们五人组成小队,潜入了北狄,想要活着回去,一定要互相坦诚,戮力同心,切不可私下内斗,因小失大。” 陈凡凡知道大哥是在说自己,挠了挠头也收起了方才些许得意的情绪。 “大哥,你心思细腻,处事冷静,主意还多,我愿意听你的!”陈凡凡出声说道。 “淡淡说的没错,副统领,我也愿意信你!”蒋通接过陈凡凡的话,出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小队不妨以木头为主,让他做我们的队长如何?”红缨沉思片刻,觉得陈凡凡言之有理,便轻轻点了点头,对着四人说道。 陈凡凡和蒋通闻言连忙点头,只有袁留沉默不语。 “袁留,你意下如何?”红缨直勾勾的盯紧了袁留,冷着声音问道。 见红缨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袁留心中一个激灵,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副统领英明神武,智计百出,自然是小队长的不二人选。我依然是同意的,坚决同意。” 听到袁留一连串的马屁,几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着这才是他们熟悉的袁留才对。 李安民轻咳一声,拱手朝着小队里的其他四个人轻轻一拜,出声说道:“承蒙大家信任,我感激不尽。这样吧,我就暂代小队队长,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兄弟们多多包涵。” 红缨闻言,轻轻一笑,拱手对着李安民拜道:“大汉王朝玄雀军玄雀堂新兵大作第六小组沈红缨,见过队长。” 陈凡凡和蒋通袁留闻言心头一颤,便反应过来,纷纷拱手对着李安民拜道: “蒋通见过队长。” “袁留见过队长。” “陈凡凡见过队长。” 李安民轻轻点头,接着对几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有话直说了。” “诸位请把你们真实的境界和擅长的领域都说出来,我也好合理安排。” “队长,我修炼的功法叫做啼血杜鹃,境界是初期九重,差一重便可以踏入人境。我擅长枪法,兵器是红缨枪”红缨沉思片刻,率先出声说道。 初期算不得修炼的天地人三个境界。初期共十层,十层修炼完毕,才会踏入人境,成为一名真正修行者。 李安民听到红缨的介绍,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袁留的身上,静静地等候着。 “我的功法不便透露,只能告知你们如今我已经是半步人境。我的武器是这把木扇,擅长近身攻击,爆发力强。”袁留看了看李安民出声说道。 “大哥,我已经踏入了人境。我没什么擅长的。有的是力气,而且皮糙肉厚的,可以用来抗打。”陈凡凡瓮声瓮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几人都是一脸惊诧的看着陈凡凡,没想到短短几日,他就已经成了人境修士了! “队长,不是我刻意隐藏,而且因为我修习的功法特殊,境界不定。” 袁留挠了挠头,自信满满的看着李安民继续说道:“不过我敢保证,若是给我一张弓,我可以撼动寻常的人境初期修士。” 接着袁留有,垂下了头,沮丧的说道:“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拉不开我背上的这张硬弓。” 几人闻言轻笑,红缨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我境界尚低,还没有找到关于我所修行功法的妙用。不过估摸着,应该是有了初期六层的修为。”李安民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如今的境界。 “白素素和白贞贞曾经说过,他们都已经踏入了人境的门槛,况且二人精通剑术,想必可以应付白狼军一段时间。”李安民冷静的说道,接着他眼睛突然亮起了几分光泽,对着几人说道:“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做一些准备。” 李安民心中有了主意,对着几人安排了起来:“计划其实很简单,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 几人不解,异口同声的说道。 接着李安民伸手指了指白狼轻骑方才口中妄言的百夫长,出声说道:“快看那人,他一马当先,其他人都有意无意的让他半个马头,想必是这百余人的头领。” “我的计划就是引诱那头领到此,然后蒋通使用弓箭远距离将其射杀。狼头一死,群狼必定乱作一团。我们都是修士,实力远强于寻常兵卒,即便无法将其其全歼,救出第五小队也绝不在话下。” “只要我们准备妥当,即便是惊动了白狼军大营,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撤离,大不了放弃这次比试,再渡斡难河,折返大汉。” 李安民说着,就开始了具体的安排:“凡凡,你马上出发去搜集材料,一定要做出足够十人使用的木筏。完成之后,找到合适的入水位置,以响箭通知。你就守在木筏旁边,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陈凡凡放眼望去,遍地全是青草,不由得眉头一皱。可是看到大哥李安民双眼中的坚定,陈凡凡角色一正,恭声道:“喏”。接着就提着狼牙巨棒,转身离去了。 看着陈凡凡离开的背影,李安民舒了一口气,接着望向了另外两人: “红缨,袁留,你二人藏身于坡下,准备伏击敌首。” 两人得到李安民的命令,朝着坡下望了望,也拱手称是,静候在一旁。 最后,李安民看向了蒋通,他走过去拍了拍蒋通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猴子,此次计划能否奏效,全都要取决于你!你出身白昶州,箭术必定不凡。这里是附近的最高点,你就埋伏在此,准备射杀敌首。” “可是,软弓的射程不足,而我又拉不开铁器营赠与的硬弓。”蒋通面露绿色,一脸难堪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李安民脸色一凝,看着蒋通厉声说道: “年少时,我曾读过大汉九州志,白昶一章开篇第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白昶儿郎皆配弓。 你蒋通安又拉不开硬弓之理?” 蒋通闻言愣住,他取下背上硬弓,用手摸了摸,然后抬头看着李安民,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家切莫害怕,别忘了我们身后还跟着玄堂练习呢。他们都是踏入了地境的强者,关键时刻一定会出手的。” 李安民轻轻一笑,宽抚几人说道。即便他心中却因,若是白狼军倾巢而出,地境强者只怕也难以护他们周全。 看着红缨几人,李安民清呼了一口气,出声说道:“好了,各自出发吧。” 红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才想起李安民并未交代他自己的安排,心里忽然一沉,连忙问道:“那你呢?” 李安民闻言一笑,轻声说道:“自然要走人将敌首引到此地才是。” 蒋通袁留闻言皆惊,红缨内心更是巨颤,她眼圈微红,出声说道:“多加小心。” 李安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红缨,脸上还是那抹温暖的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红缨和袁留离去,李安民走到蒋通的身旁轻轻的说道:“此计漏洞甚多,你要在高处把控全局。若是出了意外,收到凡凡的信号,你们便直接返回大汉。” “可是,队长…” 蒋通闻言心惊,担心李安民的安危,便问道。可话说一半,就看到李安民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你要负责帮我把凡凡和红缨安全的带回家。” 话音未落,就见李安民起身,朝着坡下的上百白狼骑兵的方向走去。 北境玄雀 第五十二章 白狼轻骑七次冲杀 白家两女奔逃,白狼百骑嘶吼着追赶而来。 此时的李安民蹲伏在一片草丛之后,他已经蹑着脚步,伏着身子赶到了白家两女前方百步的地方。 李安民计算着距离,他捡起身边的石子,轻轻地朝白素素和白贞贞五人丢去。 石子刚巧落在了白贞贞身前,惊得白贞贞朝着草丛看了过去。 看到白贞贞看了过来,李安民赶紧露出了半个身子,伸手朝着红缨和蒋通藏身的位置指去。 白贞贞定睛一瞧,发现居然是李安民藏身在此,心头惊诧,便拍了拍身旁的白素素,朝着李安民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白素素朝着妹妹示意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李安民。白素素不由得脚步顿了顿,她秀娟的眉头皱起,看着李安民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是何意,难不成她另有计划?”看到白素素的反应,李安民一脸的诧异,心头存疑,喃喃自语道。 看到了李安民的表情,白贞贞的俏脸上泛起了一丝醉人的娇笑,朝着李安民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看到白贞贞宛如春风的笑脸,又看到了白素素眼神中的自信,李安民才明白,只怕两女真的是有计划! 狄族白狼百人追逐不止,白家五人在距离李安民三四十步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在白素素和白贞贞的带领下,五人几乎是同时转身,一脸冷漠的看向了追赶而来的上百白狼轻骑。 见五人停下,白狼军也愣了片刻。随后百夫长率先回过神来,他勒住了手中的缰绳,停住了身子,对着白素素和白贞贞喊道:“怎么不跑了,莫不是你两人想通了,愿意做我莫雷妻子了?” 那位自称莫雷的百夫长坐在马上,只见他轻夹马背,座下的骏马就向前缓缓的走上几步,走到了白家两女的眼前。 听到莫雷的话,白狼军中顿时笑声大作,众人纷纷狂笑,看向身前的五个人。 白贞贞眼中含怒,俏脸上再没了平时古灵精怪的狡黠。 白素素面无表情,眼神中是睥睨众生的冷漠,她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白狼白骑,冷声喝道:“哼,狄族白狼,乱我大唐边境。我白素素虽为女流,却也明白家国天下的道理。今日初到北狄疆土,便拿你们祭旗,好让你们知道我强汉的势力!” 白素素声音不多,却也字字铿锵。 莫雷率领着上百白狼轻骑,他们听闻这话,先是一愣,接着眼神变得凶残起来。一个个像极了饥饿的野狼,把眼前的五人看作了食物。白狼百骑们阴狠的目光落在了李安民的眼里,他的心中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小娘皮,口水倒是不小,怕事不知我狄族风大,胡乱开口会闪了舌头。” 莫雷收起了满脸的奸邪,目光阴冷,像是寒冰百尺般的看着白素素,冷冷说道。 “哼!”白素素迎着莫雷眼里的寒光,头也不回的厉声叫出了两个名字:“庞勇,黄石!” 白素素的声音未落,就听身后响起两道“喏”声。白裙身后的白鹭密卫中走出两人,只见庞勇取出身后长弓,右手从后背箭桶里轻捏起一支羽箭。白鹭汉子张弓拉成满月,羽箭搭在上面瞬间射出。电光火石之间,羽箭倏忽间就落在了眼前军中的白狼军旗之上。 旗杆瞬间折断,白狼骑飘落在地上。 白狼百骑纷纷望向落在地上的白狼军旗,低声嘶吼起来。 再一抬头,就看到黄石把手中长枪高高的举起,以枪为杆,空中竖起了一面黑红大旗。大旗上只引了一个大大的“汉”字,在北狄的风中正猎猎作响。 一时之间,在这北狄疆土上,白狼旗落,汉旗飘扬。 “是你们找死!” 莫雷怎么能忍受得了这般奇耻大辱,看着五人咬牙切齿道。身后的百余轻骑也全都陷入了癫狂,一个个喘着粗气,放声嘶吼着。 白素素清呼一口气,仍是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第五小队,准备迎敌!” 话音未落,就见白狼军百名轻骑手持钢刀,下跨骏马,朝着五人冲杀而来。 霎那间,马蹄声响,敛起满天飞土,战吼嘶鸣,宛如恶煞凶神! 白素素五人面对着上百白狼骑兵的含怒一击,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味道。 白鹭军五人瞬间就拉开了阵势。 三名白鹭密卫从三面把白素素和白贞贞围在了中间。他们身上都闪死了阵阵光芒,显然是各自运起了所修炼的武道功法。 李安民看着白素素五人,心中暗道:“武道功法莫非就是他们的底气?” 放眼望去,只见五人中最为引人注意的还是白素素和白贞贞。 白素素身上泛起青色光芒,光芒闪烁,在身后隐隐生成了一道剑影。 白贞贞与姐姐的一般,只不过身后剑影是淡淡的紫色。 两女屏息凝神,双目微闭,专心致志的运转着自己的功法。 “原来是汉族的修士,呵呵,过不得敢如此嚣张。”莫雷也看到了五人身上的异状,白喃喃自语道。可紧接着,他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丝冷笑,轻轻的说道:“可单凭这个,是无法击败我上百勇士的。” 随后,莫雷嚎叫一声,就随着大军冲杀了过去。 转瞬之间,白狼白骑就已经冲杀到了五人的身前。 庞勇早已经收起了长弓,此时他手持一面盾牌,横在了两女的身前,正面迎接白狼的战马的铁蹄。只见盾牌巨大,闪着阵阵银光,一时之间白狼轻骑居然冲不进来。 黄石也已经把汉旗收好,他站在两女左侧,一把长枪耍的滴水不漏。枪尖晃出了点点青芒,一刺,一挑,一扫之间,将从正面迂回过来的白狼骑兵挡在了外面。 白素素和白贞贞右侧的是一个黝黑的汉子,名叫山子,山子木讷,一脸的朴实。只见此刻的他手持双刃,脚步灵活,双手舞动不停,应付从正面迂回到右侧的白狼骑兵,但也算游刃有余。 白狼百骑将五人围在中间,可毕竟对方是五个实力强劲的修士,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不了几人如何。甚至三名白鹭密卫在防备之余,还时不时的抓住空档,悍然出手杀了几人。 莫雷心知为啥无法发挥白狼骑兵的优势,于是便冷声喝道:“收,折返准备冲杀!” 话说的没错,骑兵之所以能够纵横沙场,凭借的就是战马狂奔之下的强大冲势! 白狼骑兵是狄族精锐之师,自然明白百夫长的意图。于是他们纵马返到远处,摆好阵势,又从三面朝着五人冲杀过来。 大概是摆好了阵势的缘故,这次冲锋的气势比方才更要强上几分! “唏律律” 战马嘶鸣,冲杀已至! 庞勇的巨盾依旧是银光闪烁,可只有他知道,他的手已经震的有些疼了。 黄石把长枪一横,握住枪的端部猛地向冲杀而来的白狼骑兵猛地一抡。黄石的分寸把握得极好,枪刃刚好扫过了战马的前蹄,剧痛之下战马扑倒在地上,将马背上的白狼骑士狠狠的甩了出去。 山子发现黄石的方法有效,于是轻轻一笑,就伏下了身子,挥舞着刀刃朝着马腿砍去。 “收,列阵,再次冲杀!” 莫雷沉思嘶吼,在此喊道。 转瞬间,第三次冲杀又至,三人以旧法子应对,又见成效。 莫雷看着三名白鹭密卫,冷哼一声,轻声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列阵,冲杀!” “列阵,冲杀!” 白狼轻骑听闻军令,一次一次的朝着五人冲杀过来。 第四出冲杀,庞灵的手抖动不停,就连手中的巨盾也不停的晃动。 第五次冲杀,黄石力竭,险些将长枪甩了出去。 第六次冲杀,山子躲闪不及,被马踢踩中左脚。左脚瞬间就蹦出了献血,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即便如此,山子没有呼喊,更没有哭闹,只是连忙一把擦去了头顶的汗珠,等待着下一次冲杀的到来。 六次冲杀下来,白鹭密卫个个精疲力竭,百余白狼轻骑也扔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终于见血了。” 莫雷看到手下人折损,心头正有不快,犹豫着要不要向着大本营求援。这时,他看到了山子半瘸的脚步,心头狂喜,对着身后的骑兵们兴奋的喊道:“兄弟们,列阵冲杀,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白狼轻骑看到血色,仿佛是恶狼嗅到了食物一般,群情激奋的再次列队,准备冲杀。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第七次冲杀已至。 庞勇的盾牌已经出现了裂纹,黄石的长枪也已经被要有计划的白狼骑兵踏断。 最为悲惨的还是山子,他本就是凭借自己灵敏的身法,才抵挡住这一波波的冲杀。可自己脚掌受伤以后,再也无法在敌军中游走,甚至躲闪不及。这次冲杀过后,他浑身上下已经被马踢踏上几次。他留出的鲜血沾上了满地的土灰,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团团血污。 山子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他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死死的握住了刀刃。 庞勇看到山子的模样,鼻尖一酸,险些哭出声来。他瞥了一眼白素素和白贞贞,看到两女依旧两眼微闭,便转过头去。 庞勇把山子丢在了自己的身后,坚定的看了看正在列阵的白狼轻骑,握住盾牌的手,又紧了几分。 北境玄雀 第五十三章 白裙腾空起,云霞脚下生 话说庞勇把奄奄一息的山子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对着黄石说道:“兄弟,山子坚持不下去了,我们把防卫的区域缩缩,各自负责一半的防御如何?” 黄石双手各握着半截长枪,对着庞勇嘿嘿一笑,洒脱的说道:“没问题,北狄的狼崽子们也力竭了,方才砍我那几刀的力道都没有开始那么足了。” 庞勇闻言哈哈一笑,两人对视一眼,转瞬间又变成了沉默。 “老黄,我最多还能坚持一轮,你呢?” 庞勇知道黄石是在说笑,他清楚自己的情况,体内的天地之气已经都临近干涸了。 “我也一样,可拼了命还能再来一轮。”黄石轻轻一叹,他转过头来看了看白家两女,又看了看庞勇手里的盾牌,接着说道:“死倒无妨,只是愧对了将军的信任,无法保护两位小姐的周全。” 黄石想到了白山青对于女儿的关怀,忽然想起了自家那个刚出生的小丫头,心思一动就满脸谄笑的看向了庞勇,出声说道: “对了,我们两个做个约定,若是谁能躲过今天这一劫,一定要替对方照顾好一家老小。” 庞勇闻言接着大笑一声,说道:“这约定不公平,老子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家人。不想你,去年刚成亲,今年弟妹就给你添了个小闺女。”话说道这儿,庞勇停下话语,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一定要活着回去,配着小丫头长大才是。若是有空,可以去炎墟州庞家寨,替我给老爹老娘上柱香。” 听到庞勇清冷的话语,黄石刚想回话,就听到了白狼轻骑的嘶吼声再次响起。放眼望去,只见漫天尘土里,白狼军八十轻骑转身之间就已经冲杀到了眼前。 “直娘贼,怎么感觉坚持不下去了。” “是我,我怕是忘了还要承受山子的那份。” “唉,要是有酒就好了。” 李安民就在几人几十步处,他强压着自己冲杀过去的冲动,脸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他愿意以死报恩,却不愿意牵扯进来红缨和凡凡,以及其他队友的性命。 两人看着自己眼前的各四十白狼轻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虽然语气轻松,可是他们知道这有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承受着白狼轻骑的重压,庞勇耗光了体内最后一丝天地之气。虽然短暂的阻碍了白狼骑兵的重逢,可是却再无后继之力。庞勇忧心身后的山子,更有新白素素和白贞贞,他爆喝一声,就将巨盾甩了出去。 盾牌本就布满了裂纹,又被庞勇全力一扔,瞬间就分散开来,化作了片片铁块,一股脑的砸在了白狼轻骑的战马头上。最前头的几匹战马瞬间就被砸了个脑浆四溅,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瘫倒在地。 后面的战马也因此收到了惊吓,一瞬间四散奔走。自此,庞勇眼前的白狼军攻势一顿,就此停止了下来。白狼骑兵们无奈只好,只好勒住了缰绳,平息战马的惊吓,组织再次的冲锋。 黄石这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手中的长枪已经折断,手头上没有了趁手的武器自然实力收到了极大的损伤。 此刻的黄石已经疲于应付攻势凶猛的白狼轻骑。他只能尽力的挥舞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枪杆,一下一下的阻碍着敌人。 看到一个骑兵正在纵马高高跃起,眼见着宝马的铁蹄就要落在了黄石的头颅之上,庞勇心急如焚。他不忍心见到袍泽惨死,庞勇想起了黄石的女儿,满月酒席他去了,小丫头很可爱。或许自己是孤儿的缘故,庞勇不忍心看到那么可爱的小丫头遭受自己经历过的苦痛,一时之间,他感受到了血气冲顶。 只见庞勇抓住自己这边白狼轻骑重新组织攻势的空档,一个飞身几台冲到了黄石的身前。眼见了马蹄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庞勇浑身上下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只见他伸出大手,一把就紧紧握住了堪堪落下的马蹄。 庞勇拖着马蹄向前两步,巨力加持之下,连马带人都被他拖了出去。这还不止,庞勇悍不可挡的直面冲杀而来的白狼轻骑,双手握住了马蹄,双脚往地上一杵,猛地一用力。 只见庞勇旋转了半圈,双手握住的骏马居然被他甩了起来!看准了白狼轻骑的方向,庞勇忽然送开了手,紧接着那匹马就直接飞起,朝着白狼骑兵飞了过去。 这一击砸倒了一片白狼骑,黄石坐在原地喘着粗气,看到庞勇方才神勇的表现惊讶的目瞪口呆。黄石刚想调侃几句,就看到庞勇在他憧憬的目光下,一个软身,滩倒在了地上。 黄石连忙起身,想要将庞勇扶了起来,可还未来得及行动,就听到了一声怒吼。 “狂徒受死!” 循声望去,只见现在一直藏在后面,居中指挥的百夫长莫雷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白贞贞和白素素两女身前。只见莫雷双手握住一把闪烁着乌光的黑色大刀,整个人坐在疾驰而来的骏马之上,摆住了一个力劈华山的姿态,一刀就朝着两女砍杀过来。 莫雷不是傻子,能做到百夫长的位置也说明他足够聪明。三名白鹭密卫,一直悍不畏死的保护着两位白裙女子。况且两女身上青,紫两色光芒闪烁不止,都说明了两女恐怕为筹划着反击。 毕竟凭借五人的实力,是万万无法做到杀光上百白狼轻骑的。即便是全力防御,也坚持不了多久,结局似乎都已经是注定了的。 可五人的表现却让莫雷一直胆战心惊,他猜到了五人的谋划。那便是给两女留出足够的时间来积累强大的攻击,强大到足以重创百骑,让他们得以逃脱。 经过了上百白狼轻骑连续不断的八次冲刺,莫雷观察到了庞勇他们都已经力竭了,于是他抓住了机会,想要将两女一刀砍死,以绝后患。被自己围住的五人都是大汉朝的修士,抓回去献到军中也一定是大功一件。因为几年前,狄族出现过大汉的修士,也是五个人一小队。唯一的不同就是几年前的那五人小队实力极为强大,搞得整个狄族都鸡犬不宁。 眼见着大刀就要落在了白家两女的脖颈之上,黄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怒吼,猛地站起身来,疯也似的朝着两女跑去,想要挡在刀前。 可是刀势正猛,黄石心胆皆寒,一片悲苦。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挡身在刀下。 正在黄石一脸绝望之际,突然一个身形出现在了白素素和白贞贞的身前。只见那是人满脸的黝黑,浑身上下都是刺眼的血污。 黄石看到黑色人影,心中悲喜交加。喜在有人能够替白家两女挡住这一刀,悲在眼前这个人,是玄却密卫中人人都疼爱的小弟。 “山子!”黄石一声悲嚎,眼泪夺眶而出。 没错,挡在两女身前的,正是先前重伤昏迷的手持双刃的朴实少年,山子。 山子背对着刀,张开双臂挡在了白素素和白贞贞的身前。他听到了黄石的嘶吼,也看到了黄石眼中滚落的泪水。山子对着黄石裂开了嘴,又是那抹质朴淳厚的笑容。他的眼神中似有惋惜,不舍得看了看这片天地,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眼见着山子起身,慷慨赴死,李安民再也忍不住心中急切,就要出手。 可就在刀锋就要落在山子头顶的一瞬间,异变突生。 只见一直双目紧闭的两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地睁开了双眼。 白素素两眼一种光芒流转,那是漫天的剑意。 白贞贞轻轻的发出一阵叹息,伸出手将山子拉向了一旁,眼里不由自主的滚轮了几点泪水。 方才发生的一切,两女都心知肚明,此刻白素素和白贞贞身上的青紫色光芒疯狂的闪烁不停,然后转身之间融合到了一声。 白素素和白贞贞飞快的捏着法诀,同时喝道:“紫青剑诀,斩。” 话音未落,两女腾空而起,白裙飘飘飞舞,脚下各先青紫两团烟气,远远望去像是踩在云朵之上,好一副神仙模样! 白家两女同时念动口诀,各自抽出了腰间的青紫两色佩剑,将剑持在手中,空中的两人对着白狼轻骑轻轻一挥。 一瞬间,剑气悄无声息的飞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膨胀,击飞而去! 剑气纵横而去,所到之处,白狼轻骑不论是人是马,尽皆被斩成两段! 果不愧是踏入了人境的修士,白裙腾空起,云霞脚下生,一击之下,覆灭精兵百人! 一击落下,白素素和白贞贞落在地上,两女将目光落在庞勇,黄石和山子三人身上,双眼之中尽显悲色。两女脸色都有些惨白,白贞贞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丢到了黄石的手中,连声说道:“快于他们服下,我们都已经力竭了,还需快快离开才是。” 原来两女刚刚踏入人境,此刻强行使用人境二级的招式,自然是驾驭不住。 黄石闻言连忙取出药丸给几人服下,刚要扶着众人离开,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接着,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到了五人的耳中:“呵呵呵,原来是力竭了,杀了我那么多人,此刻,便留下来陪葬吧!” 两女循声望去,顿时脸色大变。 ... 北境玄雀 第五十四章 兽修莫雷 青紫剑诀运起,两道剑气并起,只一击就灭杀了白狼百骑。一击过后,遍地尸骸。白狼百骑连人带马,一瞬间全都化作了断臂残肢,散落一地。鲜血渐渐漫开,整片战场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白素素和白贞贞两女白衣胜雪,脚下的青紫色气团散开,翩翩然落在了这修罗场上。像是绽放在雪池中的两朵白莲,透着一丝惹人垂怜的凄美。 白素素看到这满地的残肢,她知道皆出于自己姐妹二人之手,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无奈变成了坚定,轻声呢喃道:“此举虽有悖人伦,却有功于社稷,无悔。” 虽然灭杀了白狼百骑,暂时的接触了危机,可白鹭军五人此时的状态却也差到了极点。 山子意识模糊,庞勇脱力瘫坐在地上,就连白家两女此刻也都是脸色煞白蹲伏在地上,拄住了手中的宝剑才没有倒下。 只有黄石还有几分力气,在白家两女的催促下,他扶起了庞勇后,又把山子背在身后,想要逃离。 可就在此刻,异变又起! 一股冲天的血腥味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五人的视线当中。 只见此人身形巨大,腰背弯曲,身体呈弓形。脸上长满了毛发,双眼之中还闪着幽幽的绿光。更奇异的是他的双手,虽然被灰色的毛发覆盖着,却也依旧闪烁着银光,好不耀眼。 白贞贞定睛一瞧,见来着的脸庞轮廓有一丝熟悉,瞬间惊呼道:“是你!” 话音未落,就见那怪物宛若离弦之箭,一瞬间就爆射到了白贞贞的身前。他挥起了闪烁着眼光的大手,朝着白贞贞迅猛的抓来,口中喝道:“狼化!” 这怪物不是别人,正是白狼百骑的头领,白狼军的百夫长,莫雷! 白素素皱着眉头看到莫雷的模样,终于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本旧书,书中记载了狄族之中的部分有,会有一项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那便是兽化! 类似于大汉子民的文修天赋,狄族人兽化也需要觉醒,唯一的不同是文道天赋觉醒无迹可循,而狄族人的兽化可以后天养成。 所有的狄族人体内都种有一颗兽化的种子,被称为兽魂。可以通过后天培养,一步步将兽魂唤醒,成功的兽化。 汉人给可以兽化的狄族人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兽修! 与大汉修士不同,汉人修士修炼的是天地气息。而狄族兽修修炼的是自身的体魄,他们可以化身为兽。常言道:一力降十会!兽修的身体力量极为强大,往往刚一觉醒就可以媲美汉人修士的人境境界。 只不过后期唤醒兽魂所耗费的资源甚多,寻常人家承受不起。所以只有狄族贵族才有足够的资源作为支撑,培养兽修。 眼见着莫雷狂暴的一抓就要落在妹妹的身上,白素素眼神一凝,神情紧张的高声呼喊道:“贞贞小心,他是兽形!” 先前为了破除眼前的困境,白贞贞和姐姐强行使用了人境二级才可以使用的紫青剑诀,此刻已经是身体疲软。见怪物一般的莫雷狂暴的向着自己冲了过来,那只闪着银光的巨手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白贞贞才看的真真切切。哪里还是手,明明是一只锋利的狼爪! 听到姐姐的提醒,白贞贞这才想起了书中狄族兽修的记载,可是此刻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两害想较取其轻,白贞贞无奈之下,只好强行将紫色宝剑挡在了身前,用重伤换一个免死的结局。 剑身上下光晕流转,莫雷心中暗道比较不凡,为防止有异,就便抓为拍,一爪狠狠的拍在了白贞贞的胸口。 白贞贞应声飞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她忍不住胸腹之间的苦痛,噗嗤突出了一口鲜血。 白素素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姐妹同心,白贞贞被莫雷拍成了重伤,她也感同身受。只见白素素俏脸一寒,盯紧了莫雷,冷声问道:“狄族兽修稀少,怎么会成了白狼军中的大头兵,你究竟是何人!” 此时的莫雷重重的喘着粗气,双眼之中幽幽的绿光极为骇人。他眼神森然的看了白素素一眼,一脸自豪的说道:“呵呵,我乃右谷蠡王帐下莫提大都尉之孙,莫雷!” “记住,你们今日将死在我的狼爪之下!”莫雷气焰嚣张的猖狂一笑,接着又是一爪朝着白素素攻击而来。 噗通一声,继妹妹以后,白素素也应声飞出,倒在了地上。 莫雷狂笑着走到白素素的身前,看着眼前的一袭白裙已经染上了血迹和灰土,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张狂了几分。 “今日你杀我上百儿郎,这笔帐我记在心上,我要将你扒光了挂在大营之外。让你受烈日灼烧,狂风席卷,暴雪的侵蚀,最后任凭草原上苍鹰啄食你的血肉,即便是你死了,也会让秃鹫分食你的腐肉,让鬣狗蚕食你的骨头。” 莫雷拍了拍白素素的脸庞,声音森然的缓缓说道。 白素素气急,此刻已经无力抵挡,只能任凭莫雷的大手拍在自己的脸上。她轻啐一口,抬起头来死死的瞪着气焰嚣张的莫雷,眼神里是执拗,是无所畏惧。 此刻的李安民已经心急如焚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远超了他的意料之外。方才白鹭军五人的表现极为出色,尤其是白素素和白贞贞两女那超凡脱俗的飘逸一击,已经惊艳了自己。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此前他一直摸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可是,目前战场上的情形局势已经格外明朗了。白鹭军五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反观白狼骑众人,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莫雷,可是衣服化身为狼的兽形绝对是个穷凶极恶的主儿。 李安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老爹的循循善诱,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汉人。此刻见白素素和白贞贞五人已经陷入了绝境,且先不提两女此前对于他的帮助,即便是互不相识,甚至眼前是与自己一方稍有仇怨的灰鹫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 国仇年前,私恨尽可以暂时抛诸脑后。 李安民一直在等,再等一个信号,一个让他可以放心施为,再无后顾之忧的信号。 “嗖” 突然一道响声响起,李安民循声一望,发现响声正是从斡难河岸边的位置传来。李安民心头一松,知道陈凡凡终于做好了木筏,发出了赠与他的响箭。 李安民知道,蒋通必定一直在高处观望着战局,也在观察着他的消息。李安民抬头望向高处,打了打手势,示意蒋通带着红缨和陈凡凡撤离到斡难河南岸。 此前他已经跟蒋通打过了招呼,如果战局有变,让蒋通负责将红缨和陈凡凡带离。片刻后,李安民隐隐看见高坡上的蒋通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当中。李安民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眼看着莫雷抬手化为狼爪的右手,就要朝着白素素白裙抓来,白素素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畏惧之色,她没想到莫雷居然真的要扒光自己! 白贞贞见状,不忍心见姐姐受辱,她使力气爬起身来,踉跄着跑过来,想要挡在姐姐的身前。 “贼子尔敢!” 黄石也放下了背上的山子,抄起了断成两截的枪杆儿,爆喝一声,朝着莫雷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 对于两人的行动,莫雷眼神冷漠,视若无睹。只见他的兽爪已经伸到了白素素白裙上,眼见着就要将其扯掉。 “住手!” 突然,一颗石子嘭的一声砸在了莫雷的狼爪之上,剧痛之下莫雷猛地收回了爪子。他顿时气急,颤抖着嘴角,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黑衣少年从一旁的草丛中跳了出来,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只是眼神里隐隐藏着几分怒意。 正是李安民! 莫雷不知眼前这少年的深浅,一时之间立在一旁,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准备随时暴起将其击杀。 “李安民,他是兽修堪比人境二级,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快逃走!” 白素素早就知道李安民藏在一旁,先前少年一直藏着不出手,她心中想着莫不是眼前的阵仗吓破了少年的胆子。可对于李安民藏身的行为,白素素心中并无芥蒂,反而觉得没将他牵扯进来,自己的心还能稍安几分。 可谁成想,在自己一方陷入绝境,九死一生之际,这个名叫李安民的黑鸦军少年居然毫不畏惧的站了出来! 白素素心中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对李安民处境的担忧,于是她心怀感激的看了李安民一眼,就连忙出声警告道。 白贞贞和黄石看到李安民的出现心头也是一震,接着一脸惋惜的看着少年,纷纷劝说道:“快逃,告诉爹爹,我姐妹二人虽然无法尽孝了,但却杀了白狼百骑,没丢他的脸。” “小兄弟,也请帮我们兄弟三人转告将军,白鹭密卫下世愿再拜白将军帐下!” 听到这话,李安民看向白贞贞和黄石,见几人眼中满是真诚,又带着几分悍不畏死的洒脱,心中一阵悲呼。他看到白鹭军中全是忠烈之辈,心中着实生出了些敬意。 只见李安民看了看莫雷,又看了看白鹭军五人,沉声喝道:“不过是土鸡瓦狗之徒,诸位何须担忧!” 北境玄雀 第五十五章 数语吓退北狄狼 战场之中一瞬间归于寂静。 只见李安民一脸轻蔑的看着莫雷,白素素和白贞贞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究竟这李安民是实力强大,有所依仗,还是他在使诈,试图吓退莫雷? 白素素和白贞贞对视一眼,双眼之中都闪过一抹担忧之色。两女都是聪慧之人,他们都明白在这种局面下,只有以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才有可能破除眼前的困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阴谋诡计都显得有几分苍白无力。 “呵呵,少年郎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今日我便要你尝尝我这土鸡瓦狗的厉害!” 莫雷听到白素素等几人的话,心中暗暗有了判断。只怕眼前之人的实力不会太强,于是他冷哼一声,举起了化为狼爪的右手,对着李安民厉声说道。 说着,莫雷脚底用力,一个飞身就朝着李安民飞扑了过来。 李安民见状连忙抽身爆退,堪堪躲过了莫雷的攻击。 站定之后,他轻轻一笑,神色轻松的对着莫雷说道:“呵呵,我承认我的实力远不如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实力远不如你,又为何敢在此刻跳出来,站在你的面前。” 本来嚣张的莫雷听到李安民的话瞬间脸色变化了几分,他停下了攻势,忍不住出生问道:“莫不是有炸?” 李安民看到莫雷脸上惊疑不定的表情,心底暗暗的放松了几分。他轻轻呼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了白素素等五人,出声说道:“白小姐,你方才可能听到斡难河旁传来响声?” 白素素闻言仔细回想,确实方才听到了一声箭响,心中却不明白李安民究竟是何用意,疑惑之余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确实有听到声音,应该是我大汉玄雀军传讯所用的响箭声。” 听到白素素的回答,李安民哈哈大笑一声,对着莫雷说道:“也不怕告诉你,我们都是大汉玄雀军玄雀堂弟子,此次接受试炼才越过了斡难河,到了北狄的疆域上。我那小队还有四人,他们有两个也都是人境修为,与白素素和白贞贞两女实力相当,你确定以你的实力能扛得住两名人境修士的攻击?” 莫雷闻言脸色难看了几分,眼里满是纠结的看着李安民。 听到李安民这话,白素素,白贞贞等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只怕李安民是想用计吓退莫雷。这小子满口胡言,他们目前还未正式进入玄雀堂,更何况他的小队里哪里有两人人境修士。 虽然白鹭军几人心里满是担忧,唯恐用计不成反被莫雷识破,也空空搭上了李安民的性命。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不好揭穿少年的谎言。于是几人纷纷打起了精神,专心的听着李安民的话语,想要趁机为他遮掩一二。 看到莫雷双眼之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李安民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望成功吓退莫雷,于是他决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们人人都是大汉修士,是大汉王朝明日的顶梁柱。你动动脑子,若不是做了万全之策,玄雀堂又怎敢让我们这些后起之秀大咧咧的闯入北狄呢?不瞒你说,我们的身后都跟着玄雀堂的教习,他们可都是踏入地境的修士。方才我队友的响箭便是通知玄雀堂教习们前来援助的信号。” 听到玄雀堂的名字,莫雷隐隐觉得有几分耳熟,却一直想不起究竟在哪儿听闻过。一时之间,他有些进退两难,低下了头静静地沉默了几分。 “哼,即便是你能抵挡得住我这支小队里两名人境修士的攻击,那么即将而来的地境教习的怒火你又如何承担!” 李安民看到自己的话颇有成效,于是接二连三的连声喝道:“就算实力强大,足以在教习到来之前将我们灭杀,可是玄雀堂的威严却不容许质疑。” “挑衅了玄雀堂,便是挑衅了大帅沈遗南,挑衅了玄雀军,挑衅了整个大汉王朝。” “到了那时,你觉得单凭你一条性命足以平息大汉王朝的怒火吗?” “若是大汉修士倾巢而出,只怕你这一整座白狼军营只怕转瞬之间也会被夷为平地吧!” “白狼军被灭,狄族单于皇庭里面高高在上的几位承受了如此大的损失,又会将怒火洒在谁的身上?” “只怕是你,是你的父母,是你一整个家族!” 李安民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宛如万箭齐发,箭箭穿心,直逼得莫雷后退了几步。 莫雷一时之间被李安民接连不断的威胁震慑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 见李安民反复提到了玄雀堂,又听到了沈遗南的名字,莫雷忽然想起了究竟在哪儿听到过玄雀堂的名字。 那时候他还年幼,住在北狄皇城之中。他依稀记得,有一段时间皇城大乱,日日都有北狄强者殒命,甚至不乏皇庭里的供奉甚至是单于后人,一时之间,整个北狄皇城人心惶惶。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只有五人,他们是一个小队,居他们说来自玄雀堂! 莫雷心惊胆战,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手忙脚乱的连声问道:“玄雀堂可是出来过一支五人战队,曾经出了大闹北狄皇城?” 听到莫雷的话,李安民顿时一愣,自己虽然说的天花乱坠,可是对于玄雀堂的历史他却知之甚少。一时语塞,他正想着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就听一旁的白素素开了口。 此刻,白素素在白贞贞的搀扶下已经站起了身子,虽然白裙上沾满了各色的污渍,就连脸上也满是伤痕。可此刻女孩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自豪,她轻咳一声,朗声说道:“哼,没错,那五人正是来自于玄雀堂。当时的玄雀堂刚刚筹建,地点还在大汉帝都的沈府之内。准确的说,那五人来自于雀堂,那支小队是玄雀堂内赫赫有名的传奇小队,小队的名字叫做雀羽。” 白素素转过头来朝着斡难河南岸拱手拜上一拜,接着一脸庄严的说道:“当年北狄犯我大汉朝境,图灭边陲村子十三座,北狄贼子不论老幼,残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共计一千六百余人。此事震惊朝野,皇帝震怒,亲命玄雀军大帅沈遗南报此血仇。于是雀羽小队跨过斡难河,一路行踪飘忽不定,只有一个宗旨,见到北狄兵士便杀之,就这样一路杀到了北狄皇城。最后,单于皇庭派出大军围剿五人,却被五人逃脱,最后一路反杀,光明正大的杀回了大汉。” 白素素轻喝一声,继续说道:“此一战,大汉死亡村民一千六百余人。而北狄被雀羽小队杀死了兵士近三千人,灭杀北狄兽修一百六十五人。汉史官将此战载入了史册,史称十三村战。” 莫雷闻言,惊讶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就见李安民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白素素将两人的目光都手绘眼底,她轻轻瞥了李安民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莫雷的身上,轻哼一句,冷声说道:“雀羽小队有一人一直藏身于玄雀堂内,正是负责他们小队安危的教习,廖贤才!” 平地一声雷,白素素幽幽开口,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安民只觉得心头狂震,他万万没想到之前要说自己承蒙老爹救命之恩的玄雀堂第一教习廖贤才居然还有过这般不为人知却骇人听闻的过往。 想起廖贤才曾经说过,要传授他自己从书中感悟到的功法,李安民心头不由得一动,心中暗想或许等自己进入了玄雀堂,拜廖贤才为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安民正在思考着拜师的事宜,他对面的莫雷可瞬间就被吓破了胆。 “廖魔鬼,廖魔鬼,一定是他,阿嬷用来吓唬小孩的廖魔鬼!” 莫雷瞬间胆寒,听到了廖贤才的名字,她更是陷入了癫狂。只见他眼神里写满了恐惧,慌不择路的转头就朝着北狄军营狂奔而去,这就离开了这片战场。 不知莫雷挑选了那条路,只在片刻之间,他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当中。 李安民顿时发出了一声长叹,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莫雷没有看到,此刻李安民的后背上已经布满了冷汗,衣衫尽皆湿透了。 白素素等人看着李安民纷纷对着少年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之中也写满了敬意。 李安民看着几人轻轻一笑,连声说道:“幸好他听说过玄雀小队的故事,大家赶快起来,我已经让弟弟准备了木筏,快快渡过斡难河,返回大汉。” “返回大汉,那试炼怎么办?”黄石闻言一愣,一脸疑惑的问道。 李安民脸色难看,他刚想开口解释,却忽然发觉这是白素素和白贞贞的小队,于是生生止住了口中的话语。 白素素和白贞贞都注意到了李安民的举动,两女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对着刚刚救了自己的少年甜甜一笑。 接着,白素素沉声说道:“李公子言之有理,方才我们已经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却也不见教习出手,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尽快撤离最好。” 听到白素素的话,李安民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六人相互搀扶着,就要朝着斡难河走去。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石堆旁,有一人侧身趴下,一只耳朵贴上,自信的听着李安民等六人的对话。 听到他们说并没有联系到教习,那人轻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北境玄雀 第五十六章 异变又起 斡难河北岸的东风刮的正紧,李安民连同白鹭军五人相互搀扶着,神色紧张的赶往斡难河。 “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被白狼骑兵缠上?”李安民扶着之前表现神勇的庞勇,对着白家两女问道。 白素素闻言俏脸立马就布满了一层冰霜,眉头微微皱起,对李安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与你详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远离这里。” “嗨,臭小子!” 听到声音响起,李安民回头一看,居然是白贞贞嫣然一笑,对着他喊道。 白贞贞笑靥如花,皓齿明眸,格外耀眼。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安民,眉眼弯弯,像是天边的月牙儿。 “你小子的胆子倒是真大,孤身一人就敢跳出来,真不怕那只臭狼一爪将你杀死?” 白贞贞的脸上恢复了初次见到时的狡黠之色,或许是莫雷逃离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笑嘻嘻的对李安民说道。 李安民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头,只是对着白贞贞憨憨一笑,没有说话。 “真是个无趣的人。”看到李安民一脸的呆滞,白贞贞撇了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叫声问道:“你的队友呢?” 听闻白贞贞的问题,李安民抬起了头。他目光里带着深邃,望了望斡难河南岸,悠悠的说道:“他们此刻,应该快渡过河了吧。” 白贞贞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安民,刚要开口就被白素素拍了拍肩膀。 白素素给白贞贞使了个眼神,两女一抹女心有灵犀,白贞贞瞬间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便撅起乐嘴角站到了一旁。 “李公子莫要见怪,是家妹鲁莽,冲撞之处还望海涵。” 白素素朝着李安民拱手轻轻一拜,恭声说道。接着她神色一凛,严肃的说道:“我看莫雷并不是愚笨之人,先前虽然被言语吓退,但我猜测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回醒过来,只怕...” 白素素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李安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声回答道:“白姑娘不必称我为公子,叫我名字便是。” 接着李安民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李姑娘所言甚是,我们还需加进些脚步才是。” “怕什么,再有一个时辰我和姐姐便可以恢复了。到那时我们两人联手,还怕他莫雷做甚。”白贞贞严肃起来,一脸郑重的对着李安民说道:“傻小子,虽然你被队友抛弃,可你放心,等姐姐我恢复了实力,绝对不会放任你不管,一定护你周全!” 原来白贞贞误以为李安民是被队友抛弃,他刚想解释,可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白贞贞一脸的关切。 也不知为何,白贞贞仿佛带着一丝莫名的魔力,一看到她李安民总觉得有几分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那便在下便多谢姑娘了。”李安民看着白贞贞咧开了嘴,干脆也不做解释,满脸笑意的回答道。 看到李安民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白贞贞仿佛受到了感染,两眼又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哼,今日你们都走不掉了!” 突然一声大喝从六人身后响起,这道声音李安民听起来极为熟悉,正是先前被吓退的北狄狼魂兽修,莫雷! 李安民闻声大惊失色,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连忙转过身来望向身后,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寒光。 “臭小子,真当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只见莫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直勾勾的盯紧了李安民,猛地一爪朝着少年攻击而来! 声未到,而爪先至! 李安民眼见莫雷的攻击已至,他自知躲闪不及,情急之下,他连忙运起平日里积累的幽冥气挡在胸口,准备硬接莫雷这狂暴的一击。 狼爪来势汹汹,破空而来,响声大作。 李安民的胸口浮现出一团淡淡的黑色雾气,渐渐凝实,悄然无声。 终于狼爪落在了幽冥气之上,气势磅礴对上了寂静无声,一瞬间就分出了高下。 一击过后,莫雷收爪而立,一脸冷漠的平视眼前。 李安民身前的幽冥气团瞬间就被拍散,紧接着狼爪带来的气浪翻滚,直直的轰在了李安民的身上。少年瞬间就被击飞,倒落之后,李安民半蹲在地上,头发散乱,迎着北狄的东风轻轻飘荡。他强忍住胸腹之间翻涌的血气,眼神凶狠的盯紧了莫雷,缓缓开口道:“果然是土鸡瓦狗,北狄兽修也不过如此。” 见李安民的模样,莫雷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北狄兽修脸上含笑,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交锋,却仍旧没有摸清楚少年的底细。看到对方似乎无恙,莫雷心中惊讶,便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眼前的少年。 “白家小姐,你们先行撤离,他奈何不了我。”李安民重新站起身来,他缓缓的走到了白鹭军五人的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莫雷,头也不回的对着白鹭五人说道。 白素素看着李安民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白贞贞留意到李安民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便知道了眼前这少年万万不是莫雷的对手,此刻只怕是在强撑。 白贞贞眼里满是焦灼,此刻的她尚未恢复先前损耗一空的天地之气,心里想着姐姐白素素大概也是这样。她环顾一圈,发现山子趴在黄石的后背上依旧昏迷不醒,原本被李安民搀扶着的庞勇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她陷入了两难的处境,毕竟自己刚刚放出豪言一定要保护李安民的安全。 内心经过了再三的挣扎,白贞贞终于下定了决心。两眼一种闪过一丝坚定,白贞贞看了看姐姐,接着转头望向了挡在自己身前的李安民,毅然决然的说道:“姐姐,你带庞勇黄石和山子先走,我就下来与那个傻小子一起断后。” 紧接着白贞贞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出声说道:“臭小子,你叫李安民是吧,姐姐我向来说话算话,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的。” 接着白贞贞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成了满脸的坚决,她冷冷的看着身前的莫雷,取出腰间佩剑,声音飘然的说道: “记住了,我叫白贞贞。” 看到白贞贞站到了自己的身旁,李安民心中是又暖又气。他想要劝说白贞贞离去,转过头却看到女孩双眼之中的闪烁着阵阵流光,于是生生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因为少年知道,白贞贞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怕劝说是没有用处的。 李安民实在不忍白贞贞与他一同身处险境,只好转身望向了白素素。此时的白素素正皱着眉头看着妹妹,看到李安民看着自己不断的示意,她猜到了李安民的意思。 白素素犹豫再三,最后发出了一声哀叹。下了决定之后,白素素便轻挪脚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妹妹的身后。她抬手成刀,一下子拍在妹妹白贞贞的颈上。 “姐姐,你...” 白贞贞转过头来,只叫了一声姐姐便昏迷过去,她明白姐姐不愿见她以身犯险,只好将她击晕过去。只是昏迷之前,她心中都是对于李安民的担心,双眼中全是少年的样子。 白素素连忙一把抱住了妹妹,眼里顿时涌出了泪水。她一脸感激又满含愧疚的看着李安民,出声说道:“今日之恩,我白家上下必不会忘。最多一个时辰后,我姐妹二人会折返过来寻你。若你遭遇不幸,我必亲领白鹭军,踏平白狼大营!” 李安民轻轻点头,紧接着他转过头来,盯紧了眼前的兽修莫雷。 白素素一把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她抱着白贞贞,对着黄石等人轻喝一声:“白鹭所属,撤至斡难河畔,返回大汉!” 黄石,庞勇,甚至是躺在黄石背上的山子闻言,眼里都闪过一丝莫名的悲凉。他们坚定的望了李安民一眼,恭声说道:“必不忘李公子大恩!” “不忘李公子大恩!” 说完,他们猛然转身,朝着斡难河畔遁逃而去。他们没有回头,因为不想让少年英雄看到自己兄弟几人眼中的泪水。 看见几人走远,李安民才舒了一口气,从腰间取下藏在剑鞘中的佩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拉开了阵势,一脸决然的看着莫雷。 剑,正是铁器营里得来的三尺青锋。 只不过或许是青锋剑一副被火炉熏过的漆黑模样太过可笑,青锋剑尚未出鞘。 莫雷像是无关之人一般,冷眼看着白鹭军五人逃走,却未加丝毫阻拦。此刻眼前只剩下了这个一脸执拗的倔强少年,莫雷轻轻拍出一掌,拍在了李安民的身上,轻轻一笑说道: “莫非你要用剑鞘击败我?” 李安民应声而倒,他却承受不住莫雷这轻飘飘的一击,一下子趴倒在地上,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就知道你小子是在硬撑,哼。” 莫雷摇晃着身子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他吊儿郎当的蹲在地上,嗤笑一声,出口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放任那两个小丫头带人逃走,呵呵呵。” 李安民眼神闪过一丝惊诧,他撑起身子,死死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莫雷,眼里阴晴不定,闪烁不停。 莫雷一脸阴谋得逞的嚣张气焰,出声说道:“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就是瓮中捉鳖和放长线钓大鱼。” 北境玄雀 第五十七章 惊天阴谋 过了斡难河,天上的太阳似乎也大了几分。 清晨已过,旭日也慢慢化为了骄阳。 早就听闻北狄的时候颇为奇特,夜里冷得恨不得多裹上几层兽皮,到了白天就热得恨不得坦胸露乳了。 见太阳高高挂起,李安民烈日炙烤的嘴角都有些干裂了。可是此刻,少年的心里却是一阵冰凉。 听到莫雷的话,他脸上惊疑不定。心中急切,李安民瞪圆了眼睛,一只手抓住了莫雷的衣领,连声问道:“此话何意,什么瓮中捉鳖,什么放长线钓大鱼?” 莫雷冷哼一声,伸出狼爪一下子就把李安民拍飞出去。李安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胸腹之间又是一阵翻腾,接二连三的吐出了几口淤血。 “你是什么东西,还敢质问与我。”莫雷被李安民抓住了衣领,自己是心中气急。见李安民倒在地上,他心头的怒意却未消散。 只见莫雷收起了狼形,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残忍,走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安民身旁,一脚一脚的踢个不停。一边痛打着少年,一边放声喊道:“你们汉人真当我狄人是民智未开的野兽,哼哼,总有一天你们将会为你们的自大和狂妄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之中,李安民浑身上下已经满是鲜血了。此刻的他脸色惨白,仿佛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碎裂,动弹不得分毫。 看到李安民气若游丝的模样,莫雷这才停下了疯狂的殴打。野兽抓到猎物后,往往会好好玩弄戏耍一番后才会将其撕扯吞食。莫雷显然还没有尽兴,他又蹲下了身子,看了看李安民说道: “以前的大汉是一头沉睡的巨龙,吞吐奇异就会让天下风云变色。而如今的汉朝不过是一只纸糊的老虎,只要轻轻一戳,便会崩塌了。” 莫雷说着,又把右手化成狼爪,直直的插入了李安民的血肉之中。 剧痛之下,李安民已经是全身冷汗。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没有叫出声来。 莫雷看到李安民的坚韧,嘴角又浮起了点点笑意:“你这小子倒是有趣,罢了,我便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于你,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莫雷又看了李安民一眼,发现此刻少年眼睛微闭着,气若游丝一副将死的模样,便料定了李安民不是在装死。他松了一口气,才放心的开口说道:“狄汉两族的对立已经持续了千年,两族之间早就结成了化不开的血海深仇。然而千年以来的两族交锋中,我狄族一直处于劣势,若不是我们有觉醒兽魂的手段,只怕早就被你们灭了族了。” 说到这儿,莫雷忍不住冷哼一声,想起了千年来在两族冲突中不知失去了多少地狱英雄,莫雷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惋惜。 “你们汉人嚣张跋扈久了,便忘记了即便是参天大树也只有扎根于土地,方能茁壮成长的道理。你们贪图享乐,不思进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仅如此,到了如此多的错误,你们汉人却仍不自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导致了一个结局,那就是你们庞大的大汉将从内部腐朽,从而没落。” “爷爷与右谷蠡王王秘史谈话时我得到了消息,你们汉朝里面一个王爷已经答应做我们的内应,准备里应外合一举覆灭大汉。” 听到这话,李安民心头一惊,这就想起了当时宋老三带着自己所撞见的那个四爪龙服的大汉皇室。 莫雷看到了李安民眼里闪过的一声惊诧,顿时更兴奋了几分,于是接着说道:“为了取得北狄单于皇庭的信任,那位王爷为我们准备了一件大礼。呵呵,你猜猜看这个大礼究竟是什么?” 莫雷眼里满是张狂,他拍了拍李安民血迹斑斑的脸颊,出声问道。 此刻,李安民正在悄悄的调整着呼吸的节奏,以期幽冥之气可以修复自已的伤势。听到莫雷的问题,李安民眼里闪烁着疑惑,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口中却没有发生一丝声响。 见李安民久久没有答案,只有眼里满是不解和疑惑莫雷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哼,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可没想到居然如此愚笨。那份大礼不是别的,就是你啊,就是你们玄雀堂年轻一代的修士的性命啊!” 莫雷状若疯魔,此刻的他朝着天空发出了一阵呼嚎,然后看着李安民继续说道:“玄雀军中有那位王爷安排下的暗庄,他职位颇高,一早就知道了你们这轮新兵大比的内容,所以早就告知了我们。所以,这次表面上是我们是你们试炼的目标,可实际上,您的早已经成了我们眼中的猎物了。” 李安民听到这话,心头狂震不止。他先是撞见了四爪龙服与北狄小驸马私会,后来他又在玄雀堂内收到的纸条上写着神秘人,玄雀堂的字样。这一切都跟莫雷的描述相吻合,也证明了莫雷所言非虚。 莫雷看着李安民狂笑不止,他很享受李安民此刻的眼神,那是猎物被咬死前的恍然大悟。为了让李安民醒悟的彻底,更为了满足他对于李安民临死前明悟眼神的享受,莫雷继续说道:“白狼军早已经安排妥当,将渡过了斡难河的汉人全部杀死,不光是你们这也接受试炼的新兵,也包括了很在你们身后的玄雀堂练习。” “斡难河旁早已经埋伏下了三千白狼军最最精锐的白狼弓骑兵,他们当中不乏比我强大的兽修,所以想要度过斡难河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至于你们身后的玄雀堂教习们,也已经由小驸马亲自带领觉醒了兽魂的北狄勇士前去围剿。呵呵,军营传信,廖魔鬼逃脱了围杀,此刻不见了踪影,我的目的就是利用你们来引出廖魔鬼。” 北境玄雀 第五十八章 小队小队小队 一道轰然巨响,莫雷抽身爆退。 只见一根狼牙棒直直的落在莫雷方才站的位置,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坑来。 “兀那贼子,休伤吾兄!” 一个高大身影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只见他皮肤黝黑,怒眼圆睁,流转着丝丝焦急。 正是陈凡凡。 李安民看到弟弟的身影,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悠然一声长叹。 陈凡凡见到哥哥的惨状,焦急之下跑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两人中间。他将李安民扶到一旁空地上,给哥哥喂下了一颗丹药,双眼泛红沉默不语。 “怎么回来了?” 李安民强撑着剧痛,挤出了一抹微笑,轻声说道。按照他的想法,此刻陈凡凡应该度过了斡难河才是。 “哥,等会再与你详谈,我先解决了这个杂碎。” 陈凡凡转过身来,横眉冷目的看着莫雷,恨恨的咬碎了钢牙。 莫雷看着怒气滚滚的的陈凡凡,他从眼前这个魁梧少年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猛地抬起头来朝着天空一声巨吼,整个人都化成了狼形。 “嗷呜”一声狼吼,莫雷双眼之中寒意凛然,冷若冰霜。他半伏在地上,蹑着脚步拉开了与陈凡凡的距离。 陈凡凡一个纵身跃到战圈中央,拿起了陷在地上的狼牙棒。他二话不说,身上泛起点点金黄,直直的杀了过去。 战斗一触即发! 只见陈凡凡状若蛮神,巨大的狼牙棒在他手中轻若无物,舞的是虎虎生风。他招招凶猛,大开大阖之下,战场之上一阵尘土飞扬。 莫雷沉着应对,见对面那人攻势凶猛,他选择了避其锋芒。只见这兽修脚步轻点,绕着陈凡凡闪躲不停,应对的十分沉着冷静。 李安民坐在一旁,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满是焦急。 陈凡凡虽然攻势迅猛,但是战斗经验甚少。他的攻击被经验老道的莫雷一一躲过,陈凡凡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力竭,落败还不是迟早的事。 陈凡凡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持续不断的大力攻击,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承受不起这般庞大的消耗。 他口中喘着粗气,心里有了几分慌乱。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只见此刻异变突生。莫雷见陈凡凡心绪不宁,攻势上有了几分迟缓。他眼里精光一闪,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只见莫雷双腿弯曲,猛地一蹬脚,身体仿佛离弦之箭,飞也似的朝着陈凡凡弹射而去。锋利的狼爪闪烁着耀眼的寒光,直直的落在了陈凡凡的身上。 一道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莫雷眼里略带疑惑,直接抽身爆退。 陈凡凡胸口被莫雷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慢慢渗出,看得李安民心忧不已。感受到了胸口处出来的刺痛,陈凡凡脸色苍白的发出了一声嘶鸣。 “凡凡!” 李安民面露惊恐,忍不住出声喝道。 “大哥放心,我所修的功法名曰金钟诀,入了人境之后,我的身体仿佛金钟附体,防御极强。” 听到大哥的声音,陈凡凡回过头来憨憨一笑,只见他的伤口处金光流转,满不在乎的对李安民说道。 见李安民舒了一口气,陈凡凡便转过头来,只是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了地上。 “呵呵,真的是兄弟情深。” 莫雷看着两人突然笑出声来,一脸轻蔑的接着说道:“我家爷爷唤我毒狼儿,原因就是在兽魂觉醒时,我按照古籍记载,将初生的狼爪划出口子,在巫毒里浸泡了整整三日,险些被毒身亡。可长生天眷顾,我不但没死,还成功的将巫毒吸收在狼爪之内。” 莫雷脸上浮现出一丝张狂,冷冷说道:“早就看出来你身上有悬念,却没想到居然是护体的法门。不过,我方才一击,已经将巫毒注射到了你的体内,管他什么金钟诀还是银钟诀,不出三日,你必定全身溃烂而起。” 听到莫雷的话,陈凡凡满脸不屑的吐了吐口水,出声说道:“呸,小爷我不过是一时疏忽,才让你偷袭得逞。休想妖言迷惑与我,管他什么鸟巫毒,再来吃爷爷一棒!” 话音未落,就见陈凡凡又舞起了狼牙棒,可是还没走几步,他就感受到了身体一阵酥麻,转而变成了刺骨的苦痛。 陈凡凡难以承受这般苦痛,只见他捂住了胸口,身体一软,就扔下了狼牙棒,脸色煞白的蹲在地上久久的抬不起头。 莫雷看到陈凡凡现在的模样,嗤笑一声,讥声嘲讽道:“呵呵,我劝你莫要再用功法,否则巫毒蔓延加快,不出半日,你必定会化成一滩血水。” 莫雷在一旁狂笑不止,他气焰嚣张的越过了陈凡凡,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他把狼爪横在身前,寒着脸冷漠的说道:“你弟弟已经不行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来救你!我要先杀了你,再把你弟弟带回去,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腐烂。” “贼人住手,如你所愿,我们来了。” 突然,两道声音响起,莫雷一脸恼怒的回头一看,居然真的还有人来救李安民二人。 “居然没完没了了,不过也好,今日我便将你们一窝蜂的端了。” 北狄狼魂兽修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咬着牙冷冷的说道。 这两个人还没看清楚样貌,就见一把焦黑的木扇闪着白光朝着莫雷飞了过来。这把木扇的速度极快,扇身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着,“嗖”的一声就到了莫雷的身前。 扇尖闪着寒芒,从莫雷的脸上划过,接着在空中一个回转,落在了白衣青年的手上。 白衣青年迎风而立,轻摇木扇,一双桃花眼里闪着不见了往日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只见这人一身华丽的白衣,上面是锦绣纹理,虽然沾上了些许灰土,但也能看出这人一定出身于大户人家。 “头儿,凡凡,你们没事吧!” 白衣青年正是小队里的富贵人家,袁留。 站在袁留身旁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只见她手持一兵长枪,鲜红的衣衫在风中肆意的摇摆,给这片青黄的草原填上了一笔明艳的靓丽。这名女子眼神落在了李安民的身上,见到少年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布满了血瘀,就连脸上也都是绽开的伤口,女子按捺不住心头的痛楚,飞也似的朝着李安民跑了过去,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无声的滚落。 “木头,臭木头,你怎么了?” 女子一身红衣,当然是红缨。只见红缨此刻哭的是梨花带雨,她从衣袖中取出巾帕,轻轻的擦掉李安民脸上的灰土喝血迹。一边擦拭,一边心疼的流着热泪。 看到红缨的模样,李安民对着女子轻轻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谢谢你,你别哭,我没事。” 看到李安民脸上平和的笑容,红缨对少年的心疼瞬间更强了几分。她忍不住轻轻的抱住了李安民,把头埋在李安民的身前,轻声的抽泣起来。 李安民感受着红缨的热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衫,他看着红缨,却有另一个倩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少年摇了摇头,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却没有说话。 莫雷看着眼前又出现的两个人,心里不由暗道今天是怎么了。本来实力强大的他想杀死一个未入人境的少年,居然还如此的一波三折。此刻他的心头已经是满满的怒意,看向袁留的双眼之中,也满是凶残。 北狄狼魂兽修摸了摸脸上被木扇划破的伤口,居然摸到了一股残留着温度的鲜血。他把沾上了鲜血的狼爪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一瞬间眼神中的寒意更胜了几分。 狂怒之下,他仰天长啸,嗷呜几声后,眼神森然的看着白衣袁留,喑哑的声音响起,他低声嘶吼:“不管你们是谁,今日我都要撕碎了你们。” 袁留眼神之中露出一丝严肃,他头也不回的出声说道:“统领,头儿伤势严重,看样子凡凡此刻也无法继续战斗,你先带他们离开。我身法灵活,一时之间他奈何不了我,稍后我抽开了身便去寻你。” “凡凡为了救我中了那兽修莫雷的巫毒,你们不用管我,只要将凡凡替我照料好即可。”李安民此刻恢复了几分力气,他亲身经历过莫雷的强大,不忍见袁留为了他再有牺牲,于是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我哥不走,我也不走!” 陈凡凡此刻还捂着胸口巨大的伤口,发出了执拗的声音。 “哼,真是兄弟情深,不过你们放心,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莫雷冷冷的说道。他环顾四周,发现陈凡凡的身旁没有别人,眼神一转,接着身影一闪,莫雷朝着陈凡凡冲了过去,看模样似乎想要一举击杀这个气力惊人的魁梧少年。 袁留一直专心致志的戒备着,发现莫雷此刻居然冲向了陈凡凡,袁留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恐惧。 只见袁大公子身形暴起,木扇脱手而出,直直的飞向了莫雷的面门。吃过一次木扇的亏,莫雷连忙收起了狼爪,抽身躲过了袁留的攻击。 木扇打着旋儿回旋到了袁留的手中,虽然一击落空,却也逼退了莫雷,暂时解除了陈凡凡的危机。 “快走,我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袁留轻轻拂去头上的冷汗,大声嘶吼道。 李安民还想拒绝,却突然感受到了脖颈上一痛,就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是这种感觉,与她感同身受了。” 李安民轻轻呢喃,昏迷了过去。 北境玄雀 第五十九章 白衫黑扇袁大公子 斡难河畔,东风吹得紧俏。 红缨双眼含泪,决然看了袁留一眼,就化手成刀,直勾勾的落在了李安民的脖颈之上。她把李安民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娇小的身躯撑住了住进自己心坎儿上的少年。她抬起头来,望向了南边的斡难河,没看袁留一眼,就果断的迈起了步子。 陈凡凡胸前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已经隐隐变出了几分黑色,想来应该是巫毒渗入血液当中所致。虽然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可他却仍然坚持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跟在红缨的身后。 见三人走远,莫雷的怒意从心头升腾而起,几次想出击阻拦。可袁留的身法颇为不俗,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纠缠住了莫雷。白衣黑扇,神出鬼没,直逼得莫雷脱不开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缨带着李安民和陈凡凡脱离了战场。 “可恶,白衣小子,速速让开,我还能留你一命,如若不然,我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北狄狼魂兽修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对着袁留沉声威胁道。 袁留闻言先是镇定自若的撇着嘴角笑出声来,他抬起头看着莫雷,眼神中的笑意慢慢变得冰冷,轻蔑的说道:“让我退后,真是痴心妄想。也难怪,你这等无知胡辈,又怎么能懂得我大汉子民心中的荣耀!” 袁留手持木扇直挺挺的立在了莫雷身前,东风鼓起了衣衫,他摆出一副放手一搏的架势,眼里是睥睨天下的胆魄与豪气。他木扇一摇,周身升腾而起丝丝白雾,对着眼前的莫雷慷慨激昂的说道:“若想追上他们,唯一的途径就是踏着我的尸体前行。记住了,今日拦住你的是大汉玄雀军袁留!” 看到袁留看向自己那一脸的轻蔑,莫雷心中的怒意更胜了几分。只见他接连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狼嚎,在袁留惊讶的目光中,莫雷原本就化为狼爪的右手满满的又膨胀了几分。狼爪上的寒光更胜,定睛一看,原来是爪尖长出了长长的尖刺,好似把把利刃一般。 莫雷的双眼之中闪烁着幽幽绿光,凶相毕露的瞪着袁留,气急败坏的说道:“都是你逼我的,使用这兽魂强化天赋会损耗我体内一成的精血,至少要半年才可以完全恢复。” 全程目睹了莫雷惊人的变化,袁留双眼闪过一丝难色。他小心翼翼的盯紧了莫雷,全心全意的戒备着,只是眼睛不经意的瞄向不远处的高坡,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叫袁留是吧,我记住你了!” 兽魂强化过后,莫雷原本就高大的狼形又是膨胀了几分,狼爪长出来的尖刺闪烁着幽幽的寒光,他的嘴角露出了根根獠牙,气势汹汹的一步一步朝着袁留走去。东风吹过,卷起了片片尘土,覆盖在巨大的脚印之上。 看着高大的莫雷朝着自己走来,袁留只感觉到了一股小山般的压迫。握住木扇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渗出了几点汗珠,一时之间袁留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极点。 “受死!” 眼见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莫雷首先发出了一声爆喝。只见他一个纵身,整个身体就高高的跃起,电光火石之间,就冲到了袁留的身前。 袁留闻到一阵腥风大作,接着眼见着莫雷破空而至。锋利的狼爪带着惊天的威势,倏忽之间就到了自己的头顶。袁留心底一惊,暗道若是这一击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怕即可就会被狼爪撕成两段了。 莫雷已经化身为狼,速度和袁留本不相上下。可是谁能预料这个莫雷居然耗费了自己一成的精血拼着重伤也使用了兽魂强化的天赋能力。强化后的莫雷不仅仅是外形上有了变化,就连速度也瞬间暴涨了几分,一下就就超过了袁留。 看到莫雷爆射而至,袁留就判断出来对方的速度此刻的到了巨大的提升。袁留神色凛然,他知道莫雷这一击,自己躲不开了。 所幸的是,袁留一直在留意莫雷的动静,片刻之间他也想到了应对之策。可实际上,与其说是应对之策,倒不如说是壮士断腕。只见袁留脚底腾挪,身体只来得及稍退半步,倒也足以让自己的头颅躲过这凶残的狼爪了。 与此同时,黑色的木扇在他的操控下护在了自己的心脉处,避免自己在一击之下就落个草草殒命的下场。 虽然是做到了极致,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之间巨大的狼爪一下子就狠狠的拍在了黑木扇上,好在黑木扇是黄大师所制,扇面结实,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黑木扇替袁留挡住了狼爪,避免了他被劈成两截的下场。 袁留像是一只离线的风筝一般,在狼爪凶狠的攻击之下,直直的飞了出去,跌落在一旁。袁留瘫坐在地上,噗嗤一口吐出几口鲜血,原来狼爪狂暴的一击已经震伤了他的内脏。 袁留伸出衣袖,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白色的衣衫顿时染得一片赤红。他不顾自己的伤势,也不管从嘴角流到下巴的片片猩红,只见袁留的狰狞着,他抬起手来指着莫雷,狂笑一阵后讥声嘲讽道:“舒服,北狄兽儿,再来给袁留爷爷捶捶背!” 莫雷一脸惊异的看着袁留,心想今日遇到的几人一个个身上都有奇特之处。按理说自己强化后的一击足以轻松砍死一位人境二级的汉人修士,可眼前这小子虽然身负重伤,可却仍旧有力气继续喧闹。 莫雷心头涌起几分焦急,本来料定了李安民必死,他才将自己从爷爷那里秘密得来的消息和盘托出。此事涉及甚广,由单于皇庭里面的右贤王亲自操刀,甚至关乎汉狄两族的生死存亡。李安民身死倒还好,这个消息自然烂掉,无人会知晓。可若是李安民侥幸逃脱,一旦将消息泄漏出去,汉人就会提前防备。到了那时,坏了涉及北狄生死存亡的大事,只怕他单凭一人之力是承担不起的,而且他的爷爷,甚至整个家族都会被屠戮殆尽。因此莫雷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和懊恼,一心想将李安民杀死,以绝后患。 因为莫雷冷冷的看了袁留一眼,就不再管他,抬起步子就朝着李安民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慢,我之前说过,想去追他们要先将我杀死,踏着我的尸骨前行!” 只见那把熟悉的黑木扇又在空中打着旋儿飞到了莫雷的眼前,紧接着一个回旋落在了袁留的手上。袁留忍不住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高坡,接着望着气焰嚣张的莫雷。 袁留刚渡过斡难河后曾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他是去见了一个不得不见的人,那人交给了他一件不得不做的事,于是他也有了自己不得不留下来断后阻敌的理由。眼前这个兽修虽然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但一般耗费精血的短暂提升都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于是袁留在赌,赌自己能坚持与他耗下去,也赌寄托了自己全部希望的人能够不让他失望。 “小子,既然你如此着急求死,那么我便满足你。先解决了你,再杀死他们几个也不迟。” 莫雷见袁留还在纠缠,这下子彻底点燃了他心头的怒意。只见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袁留,狼爪上闪着寒光,又是一个暴起朝着袁留冲来。 这一击袁留心中早就有了盘算,他算好了距离,刚好躲过了莫雷疯狂的一击。 每每莫雷攻击时,袁留就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法躲闪。而一旦莫雷想要去追李安民,袁留又欺身上来,甩出黑木扇骚扰。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 两人你追我赶得的就到了高坡下一片开阔的草地之上。 莫雷早就被袁留搞得精疲力竭了,他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个狡猾的小子,眼睛忍不住转了转。 袁留其实也是强撑,此刻体内的天地之气也临近了干涸。 此刻已经过了午时,正是一天里日头最盛时候。天火烧个不停,袁留浑身上下要被汗水打透了。华美的白衫汗头以后紧紧的黏在袁留的身上,他的头发随意的骚乱者,脸上满是血迹和灰土,甚至还晒黑了几分。还有他的嘴唇因为干裂绽开了一层层肉皮,哪里还有半点富家公子的模样。 他抹了抹眼前的汗水,观望着对面的莫雷。只见莫雷此刻脸色煞白的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看向袁留的双眼里带着执拗却又有一丝惊惧。 袁留眼睛转个不停,心想着莫不是莫雷的天赋强化到了时间? 他出身富贵,知道汉人修士中有人拥有短暂提升实力的密法。一旦使用,使用者的实力就会瞬间暴涨,十分强大。可一旦到了时间,使用者整个人都会虚弱下来,需要调节半月甚至更久才可以恢复。 袁留曾有幸见过有人施展过这类迷法,不管是先前实力的提升还是现在的虚弱,都与今日莫雷的状态一般无二。 袁留深呼了一口气,他手拿黑木扇,蹑着脚步,小心翼翼的朝着莫雷缓缓摸了过去。只见袁留睁圆了眼,仔细的观察着莫雷的情况。 十步,九步,八步。 袁留看到莫雷深深地低着头。 七步,六步,五步。 袁留听到了莫雷有气无力的喘息声。 四步。 袁留看到了莫雷那张煞白的脸,那双凶狠的狼眼也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暗淡的灰色。就连狼爪上的尖刺也消失不见了。 袁留舒了一口气,心里放松了几分,继续试探着向前。 三步。 袁留在此向前,想要再打量一番。只见莫雷煞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脸色瞬间恢复了红润,双眼之中又闪起了凶残无比的幽幽绿光。 “不好,上当了!” 袁留一瞬间脸色大变,厉声高呼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莫雷突然一个飞身,猛地一下朝着袁替猛冲了过来。大惊失色的袁留此刻正手忙脚乱,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被莫雷一爪划破了胸膛,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小子,就说过让你让开。” 莫雷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气息虚弱的袁留,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 他一脸冷漠举起了狼爪,对准了袁留的心脏... 北境玄雀 第六十章 蒋通一箭毙敌 话说这袁留虽然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可还是着了莫雷的道儿。 莫雷一个突然暴起,打得袁留措手不及。可怜的袁大公子根本无处闪躲,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莫雷的狼爪划破了自己的胸膛。 真可谓是致命一击,袁留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就连气息也微弱了起来。他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执拗,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高坡之上。 莫雷对李安民和盘托出了自己意外得知的北狄绝密,为了防止其泄密,他迫切的需要将其杀死。可眼前这个白衫青年却一次次的拦住了他的脚步。这个北狄狼魂兽修自然是心中暴怒,只见他的狼爪闪着寒光,对准了这位袁留的心脏。 此刻莫雷身上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样子,盛怒之下,他身上鼓荡起惊人的气势,甚至比使用强化天赋后更胜了几分。 天地苍苍,绿野茫茫。 只见高坡之上凝出了一团青绿色的云雾,一瞬间就吸引住了莫雷的目光。 青绿云雾被背地北狄的东风吹散,忽而归于虚无,忽而又变幻成奇特的形状。只见那青绿色的雾气带动了空气的流转,卷起了一阵风来。风中卷起了沙土和草木,也随着青绿色云雾的变幻而聚散无常。 莫雷只觉得头皮发麻,手心生出了阵阵汗水。他的强化状态的确有时间的限制,时间一到就会变得极其虚弱。莫雷此刻已经感受到了身体中传来的阵阵疲乏,从高坡上的青绿色尊重当中,他感受到了一股足以灭杀他的庞大力量,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袁留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他自始至终一直留意着高坡上的情况。看到了高坡上光芒大作的青绿色气息,他嘴角微微翘起,苍白的脸上就泛起了一抹笑意。 在两人的注视下,高坡上的云雾终于稳定了下来。只见天空之中凝成了一把巨大的青绿色长弓,光晕流转之间,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无敌之势。 弓影刚一稳定下来,弓弦就慢慢的被凭空拉开,一直利箭也慢慢悠悠的凝露出来。 箭矢凝成的很慢,可莫雷脸上露出一个明悟的神情,紧接着脸色狂变。他双眼之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语道:“这难道是湮灭箭,那可是南边人的手段。” 莫雷话音未落,就见高坡的上箭矢终于凝聚完成。在完成的一瞬间,雾气凝成的长弓和箭矢便消失不见了,空中只有一个青绿色的光影。 青绿光影一出现,就宛如一道流星,神出鬼没的破空而至,像是凭空一般,直直的就到了莫雷身前。 湮灭无声,前后不过一瞬间就穿透了莫雷的面门。 自从认出了湮灭箭,莫雷就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模样,他把双手环抱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抵挡着。可是这道青绿色的流光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即便是莫雷有了准备,却也无法阻挡分毫。 青绿色的流光之中还夹带着一支实实在在的箭矢,在莫雷的面门上钻出了一个血洞来。他倒下了,重重的摔在了北狄青黄的草地之上。 袁留转过头来,看到北狄兽修的脸色凝固了,莫雷的眼神中带着错愕,带着惋惜,带着难以置信,也带着追悔莫及。 袁留深呼了一口气,他感到了浑身上下的倦意席卷而来,承受不住疲惫的侵袭,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神志尚清之时,他听到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人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和焦急,急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袁留,袁留,袁留。” 一个精瘦的汉子张弓搭箭,蹑手蹑脚的轻轻跳到了到了现场中央。先是跑到莫雷身旁小心翼翼的勘查一遍,确认莫雷此刻已经死透了。于是他这才收起了手上的长弓,蹲伏在袁留身旁焦急的呼喊着。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第六小队里一直迟迟没有现身最后一身,猴子蒋通! 原来蒋通遵照李安民的嘱托,连哄带骗的带着四人就上了木筏。可迟迟不见李安民现身,红缨,陈凡凡和袁留自然心里存疑。在大家的追问下,他扛不住大家的压力,终于将李安民孤身一人阻敌的事情和盘托出了。这一下子四人就炸了锅,陈凡凡第一个耐不住对于兄长的担忧,率先跳下了木筏,扛着狼牙棒就朝着李安民滞留的战场追了过去。 剩下的三人也是面面相觑,在红缨的组织下,三人也决定返回战场,与李安民生死相随。三人出发之际,就碰到了死伤惨重的白鹭军五人。双方见面进行了简短的交流,白鹭军五人拿到了可以渡过斡难河的木筏,而红缨三人则知道了李安民现在的处境。 心忧李安民的安危,也知道了对方狄族狼魂兽修的强大,三人便分散开来。红缨和袁留驰援李安民和陈凡凡,而蒋通则埋伏在高坡之上,准备使用弓箭,远程击杀莫雷。 可不知是什么缘故,蒋通尝试过无数次,可却一直拉不开身后背负着的青绿长弓。见自己的好兄弟袁留一次一次的被击倒,被重伤。蒋通心中甭提有多么急切了,他一次一次的尝试,可结局却一直不尽如人意。青绿长弓坚如磐石,任凭他如何尝试都无法拉动弓弦哪怕是分毫。 在莫雷即将击杀袁留的紧要关头,蒋通看到了袁留看向自己,他脸上那抹平静的笑意终于点燃了蒋通心中隐藏的巨大能量。只见他暗暗轻呼一声,右手手指用尽了全力拉动了青木长弓的弓弦。巨力之下,右手手指被长弓上暗黄色的兽筋划破,渗出了血迹点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只听蒋通骨骼发出一阵阵异响。他瞬间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受到了加持,沉睡在心里多年的神秘功法正式的重新运转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经过反复不断的尝试,蒋通终于成功的拉了青木长弓。或许是厚积薄发的缘故,经过了先前不断的尝试,此刻他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极为惊人。 只一箭,便成功射杀了气焰嚣张,实力强大的北狄狼魂兽修,莫雷。 “嗒”“嗒”“嗒” 错落有致的马蹄声响个不停,蒋通闻声脸色难看的探着脑袋朝着北狄白狼大营探了探。只见有数百白狼骑兵手里拿着制式长刀,气势汹汹的朝着高坡冲杀而来。想来是方才自己发出的青绿之气动静太大,引来了白狼军大营众人的注意。 此刻蒋通也不在意手上的鲜血,他捡起了黑木扇别在自己腰间,满脸焦急的抱起了身负重伤的袁留,朝着与红缨约定好的地点飞奔而去。 因为那拿着长刀的数百白狼轻骑中,还隐藏着约莫百名号称白狼最为精锐的白狼弓骑!大汉北疆最大的敌人便是北狄,而北狄最为强大的军队就是白狼军,而白狼军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战力超群的白狼弓骑! 玄雀统帅沈遗南曾经说过,若是论单军交锋,数量相当的情况下,正面冲杀,玄雀旗下无一支部队能够战胜白狼弓骑,甚至整个大汉都罕有能与之匹敌之军。 当然,若是考虑到各军之间相互配合,或是合理的运用计策谋略,那结局自然应该另当别论。可就如今的情况而言,第六小队里五个人折损了三人,单凭他和红缨的力量万万不是上百白狼弓骑的对手。 “直娘贼,玄雀堂教习是做什么吃的,这都不肯现身,莫不是要逼死我们。”蒋通气愤填膺,重重的吐了下口水。只见他双眼之中怒火烧的正旺,一边脚步不停,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 蒋通不知道,就在自己先前藏身的高坡之上,陡然出现了两个身影。这两人一个身材矮小,身材却很粗壮。只见他双眼之中透着点点凶光,身着北狄将甲,显然是北狄人士。若是李安民在场,一定能把这人认出来,因为这个矮子正是先前密会四爪龙服的北狄长公主之夫,恶贯满盈的凶人,小驸马! 而另一人也十分神秘了,只见他身形高大,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黑衣之下,就连脸上也带着一块漆黑的面具,根本看不清楚这人半点的模样。面具漆黑,是一个露着獠牙的恶鬼! “这小子倒是机灵,这里却是是一个可以纵观全场的绝佳之地。”小驸马站在高坡上环顾四周,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哈哈一笑,大声说道。 “莫雷这小子就这么死了,莫提那边你该如何交代?”这位獠牙鬼面的黑衣人看着坡下惨死的莫雷,对着小驸马出声问道。这人的声音沙哑,透着阵阵的阴寒。 “交代?这小子未得将令,就擅自出兵,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有什么简直是死有余辜,有什么好交代的。”小驸马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更何况他嘴上没个把门,把我们的事都说了出去。若是坏了大事,我反要问问莫提是怎么教的孙子!” 话一说完,小驸马笑嘻嘻的看着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对着黑衣人说道:“鬼师,那个叫李安民的小子知道的太多了,你看要不要我出手?” 听到小驸马的话,鬼师抬头远眺,嘴角轻轻的摇了摇头。 .... 北境玄雀 第六十一章 归汉无门 伫立高坡之上,遥望战马嘶鸣。鬼师驻足远眺,东风鼓荡起黑袍。 长獠鬼脸遮面,小驸马看不清鬼师的面貌,却听到了他空谷传响般的飘渺悠远的声音。 “那小子不过是一个未入人境的小辈,你亲自出手未免也太有失风范。” 小驸马闻言皱眉,脸上的横肉凝成一坨,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可是,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传到了玄雀堂里,只怕会生出什么祸端。” 鬼师闻言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那张狰狞可怖的鬼面对准了小驸马,怒声说道: “斡难河畔有你埋伏下的三千白狼弓骑,此次玄雀堂里渡河的三十六人只怕是插翅难逃,怎么会有消息传到玄雀堂?即便是有所遗漏,我在斡难河南岸也留下了后手,怎么可能会有消息传回?” 獠牙鬼面里露出了一道森寒的目光,惊的小驸马直打冷颤。 “不知小驸马是质疑手下白狼弓骑的能力,还是对在下不够信任?” 鬼师怒喝一声,紧接着连声问道。 小驸马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他连忙学习汉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朝着鬼师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急忙回应道:“自然不敢质疑先生,只是小将一时心急,未曾考虑周全,还望先生莫怪。” 小驸马深深的低下了头颅,双眼闪烁,不停的打着转儿。 看到了小驸马的模样,鬼师轻轻的摆了摆手,沉声说道:“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搜寻到廖贤才那只老鬼的下场。他表面上是玄雀堂教习,可实际上却是沈老鬼的心腹。他是负责那小子所在小队安危的教习,刚好可以利用那一队人来引诱那只老滑头现身。” 小驸马这才抬起头来,他试探着出声问道:“那鬼师的意思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 鬼师没有任何反应,他看着李安民一行人逃去的方向,半晌才慢慢悠悠的突出了四个字:“瓮中捉鳖。”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小驸马闻听之后,拱手拜别鬼师。他动作麻利的翻身上马,朝着坡下正策马奔腾的骑兵们冲了过去。只是马在鬼师的背后,翻身上马时他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鬼师,嘴角扬起了一抹嗤笑。 仿佛是看到了小驸马在自己背后的行为,鬼师轻轻冷哼一声。他仍旧眺望着李安民一行人,只是藏在獠牙鬼面下的脸上泛起了一双莫名的笑意。他的嘴唇微动,喃喃自语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是何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红缨,李安民和陈凡凡三人在约定之地等待着蒋通袁留的汇合。这里正是陈凡凡做好木筏后,简单搭建的渡口。 话说服下了红缨从夏言溪那里得来的药丸,李安民已经转醒过来,体力也有了片刻的恢复。他脸上的血污在昏迷时,已经被红缨擦拭干净了,可仍旧是伤痕累累。 虽然彼此重伤,可是李安民却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灵力漩涡出现那次,他受过更重的伤,浑身上下仿佛被碾成了芥粉。可在幽冥气颇为神奇,居然硬生生的将芥粉一点一点的粘合了起来。 此刻的他正盘膝坐在地上,周身萦绕着点点黑雾。幽冥气翻涌进体内,虽然远远比不上灵力漩涡出现时那般迅猛,可他却能感收到身体传来的阵阵酥麻,他知道那是自己正在恢复。 陈凡凡夜盘膝坐着,只见他身上暗金色的光芒流转,可脸色仍旧是一片惨白。在红缨的帮助下,他暂时的封住了胸口伤处的血脉,加上医坊夏言溪秘制的祛毒丹药,总算是控制住了巫毒,使其不再继续扩散。 巫毒虽然得到了控制,可无论自己怎么尝试,都无法将其从血脉当中祛除出去。金钟诀运转开来,非但未曾奏效,反而领巫毒隐隐有了突破控制,继续扩散的迹象。无奈之下,他只好盘膝坐下,冥思苦想应对之策。 红缨手持长枪,她的状态最好,此刻正蹲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红缨抬头就看到了蒋通抱着袁留正在飞奔而来。她连忙站起身来,急声轻呼道:“猴子,这里!” 袁留身负重伤,此刻已经是奄奄一息。而负责小队安危的教习却迟迟不肯先生,蒋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早就急得团团转了。他不敢有片刻停歇,一路上狂奔不止,生怕耽误了怀中袁留的救治。他想着早点渡过斡难河,寻求玄雀堂的帮助。 只见他此刻满头大汗,嘴唇干裂,脚步也有几分虚浮,汗水早已经打透了他的衣衫。他双手抱着袁留,右手手心处的伤口仍旧在不停的渗透着鲜血。看到红缨的出现,他赶忙加紧了脚步,连声疾呼道:“袁留,袁留,快救救袁留。” 心中急切,加上已经不知疲倦的狂奔了一路,蒋通早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只见他脚底一个踉跄,险些将怀中的袁留扔飞了出去。 闻声见状,红缨连忙扔下了手中长枪,一把接过了袁留。见状,蒋通才舒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急切的望着红缨,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 “袁留怎么了?” 听到动静,李安民和陈凡凡也站起身来,一个个艰难的拖着步子,一脸担忧的走到了袁留的面前。 “我和袁留击杀了那名兽修,可是兽修死前重伤了袁留!” 蒋通咽了咽口水,出声对着几人说道。 红缨轻轻的把袁留平放在地上,仔细的勘查起袁大公子的伤势。 只见袁留一身白衫,小腹处破出了一个深深的血窟窿。好在蒋通机灵,扯下了布条缠住了伤口,可是伤口颇深,即便如此到现在还时不时的鼓出一道鲜血。 从小就爱跟着小姨,红缨终日在医坊厮混,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一些处理伤口的法子。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撕开了袁留伤口上下的衣衫,仔细的观察伤口的大小。突然,红缨皱着眉头一声轻咦,接着眼睛一转,眉头舒展开来。见李安民,陈凡凡和蒋通都一脸焦急的围了过来,红缨凤眼圆睁,朝着三人一声轻喝:“都围在一起做什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该怎么医治?” 三人闻言,都是莫名其妙的眉头一皱,只以为红缨是心中焦急,便各自散开了。 红缨冷哼一声,冷声喝道:“袁留伤势极为严重,我需要静下心来为他处理伤口。你们守在一旁,发生任何事也不要打搅我。” 话音未落,她便抱起袁留,径直的朝一旁走去,远远的隔开了三人。 听闻这话,李安民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阴霾,对袁留的担忧溢于言表。尤其是李安民,作为队长,他羞愧于没有保护好队友的安危,更自责于袁留为救他而身负重伤。只见他双拳紧握,两眼圆睁,恨恨的喘着粗气。 陈凡凡知道大哥心中的悲愤,刚要出声安慰,就见蒋通朝着李安民走了过去。 蒋通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李安民的肩膀,只说了一句:“队长,这不怪你。” 接着他看向袁留所在的方向,却只能看到红缨那正在忙碌的一半背影。蒋通一声长叹,继续说道:“大汉没有抛弃袍泽的兵,你是汉兵,我是汉兵,袁留也是汉兵。” 李安民闻言握紧了拳头,此刻他对实力的渴望更加迫切起来。在他看来,今日造成这样的结果,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而且经此一役,他想要保护的名单里,多了蒋通和袁留的名字。 “队长,木筏呢,木筏呢?” 蒋通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木筏的痕迹,只看到了一堆散落一地的木板。本以为可以就此返回大汉,方才他才舒了一口气,可看到他心头的石头又被吊了起来。 李安民听到蒋通的问题,发出了一声长叹,对着袁留轻轻的摇了摇头。 陈凡凡深呼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出声说道:“我们赶到时,这个木筏已经被人破坏了。”他抬起头看了瞄了李安民一眼,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看木头碎片的数目,大概是一个木筏的量。而另一块木筏,应该是被白鹭军五人带走了。而破坏木筏,可能是害怕有追兵乘筏追击吧。” 蒋通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思索良久才难以置信的开口说道:“你是说白鹭军五个人撑走了一个木筏跨斡难河返回了大汉。为了防止有北狄白狼利用木筏追击,所以进行前他们不顾我们的死活,破坏了另一块木筏?” 听到蒋通的话,李安民哀叹一声,脑海里浮现出白贞贞的倩影。虽然不愿意相信木筏被毁白鹭军五人所为,可是除了他们以外,再无一人知道木筏的所在了。所以,他不得不相信事情的确如此。 李安民的心中泛起了丝丝寒意,自己小队五人不计代价的救出了白鹭军五人,可却被他们断送掉了回家的希望。 陈凡凡目光炯炯的看着蒋通,沉声说道:“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不必太过担忧,现在寻找木头时,我远远的看到了一处山林,不出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再制作一个木筏。” 蒋通脸色瞬间苍白,他低下了头,瞳孔之中再无一丝神采,有气无力的说道:“来不及了,方才一战已经惊动了白狼大营。此刻已经有数百骑兵追杀了过来,其中还有约莫百名白狼弓骑。” “只怕不出半个时辰,北狄的狼崽子们就要杀过了。” 蒋通抬起头,紧盯着李安民和陈凡凡,郑重其事的说道。 李安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红缨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凡凡和猴子继续戒备,木头,你速速过来,快快。” 北境玄雀 第六十二章 藏身 斡难河畔的简单渡口,蒋通诧异的看着满地的碎木,一时失语,说不出一句话来。 日头已经渐渐偏西,烈日柔和下来,不复午时的刺眼。放眼望去,西边映出的云霞也被染成了透着温和的橘红色,就这么静静地映在宽阔的斡难河上。碧波粼粼变成了静谧的橘红,缓缓流动下倒也有了几分难得的宁静。 北狄的夏日晚风带着夜的气息,一扫了白昼的烦闷。天地之间鼓荡起一丝凉意,倒也颇为清爽。 轻风本无声,可若是夹带了其他的嘈杂,便会被有心人听去。 蒋通久居白昶的深山密林,是个经验十足的老猎手。猎手需要耳聪目明,蒋通也不例外。他从风中隐隐听到了其他的声响,接着他趴下了身子,转头将耳朵贴紧了地面,聚精会神的探听起来。 经过反复的确认,蒋通的脸色只一瞬间就变得苍白,因为他终于确认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北狄白狼军的战马正在鸣声啾啾,马蹄声也哒哒作响。紧接着,他站直了身体,探着脑袋抬头观望。 只见远处升腾起了尘埃片片,遮天蔽日的飞灰之下,隐隐看到了骏马奔驰。跨坐在马背上的汉子个个体格彪悍,他们手中高举着一面旗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旗子上面画着一头威武的白狼。 蒋通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子,把青绿长弓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脑门之上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队长,追兵追上来了,最多还有一刻钟就会杀到这里!” 那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从白狼大营里杀出来的白狼骑兵。蒋通面露急色,对着被红缨叫去一旁的李安民说道。 话说袁留小腹处被破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红缨虽然受了夏言溪的熏陶,能够照葫芦画瓢般的处理一些小伤。可面对袁留身上这个伤口,她仅仅能做一些简单的清理,却无力使其恢复。 正当百爪挠心之际,红缨忽然想起李安民的幽冥气对身体似乎能起到极强的治疗功效。回想起来,当时李安民背上的箭伤没几日就恢复了。而这次更是如此,在于莫雷的交锋当中,李安民落了个体无完肤,全身骨骼碎裂的下场。可这才不过半天的功夫,他便恢复到可以行动的地步了。 脑中灵光一闪,红缨心中打了个机灵:目前伤口已经清理,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恢复,既然如此,何不让李安民用幽冥气试试? 红缨向来雷厉风行,可这次心里却犯了嘀咕。只见她眉头紧锁,抿紧了嘴巴看着袁留,心中有几分举棋不定。 听到袁留的喘息声越来越弱,脉搏渐渐停止。红缨心中大急,终于痛下决心,叫来了李安民。 听到红缨说明了用意,李安民怎会拒绝,当即就要扯开袁留的衣衫,准备使用幽冥气为其疗伤。 红缨见状连忙阻止,羞红了脸蛋儿趴在李安民耳畔轻声言语几句。红缨正在说着,就看到李安民的脸上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煞是精彩。 最后李安民对着红缨点了点头,这才继续施展修为。幽冥气方一入袁留伤处,就如同水滴般散在了伤口,与袁留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在红缨惊奇的目光下,袁留的伤处慢慢变得红润,隐隐有了些愈合的迹象。 红缨看到在幽冥气的作用下,袁留的伤势正在一点一滴的恢复,高兴的险些跳了起来。 见到效果不错,李安民正要再加快幽冥气的运转。可就在此刻,蒋通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闻白狼骑兵就要追杀而至的消息,红缨的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转而变成深深愁苦。 只见李安民手上的动作稍顿,脸上的苦涩一闪而过。接着他面无表情的继续使用幽冥气为袁留治疗伤口,沉着冷静的对蒋通说道:“不要慌张,我已有应对之策。” 蒋通听到这话,迟疑了片刻,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疑虑,不再说话。 陈凡凡那张黝黑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焦急,可无奈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暂时控制住了体内的巫毒,为了防止巫毒持续扩散,他不敢在运起金钟诀分毫。此刻的他,并不是新兵大选一轮独领风骚的翘楚,不过是一个极其稍大一些的普通兵卒而已。 李安民轻声将红缨唤道自己身旁,轻声说道:“你快到河畔寻一些坚硬的水草来,搓成足以绑住我们五人的绳来。再去找一些芦苇,折下六根苇杆儿来。” 红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心有疑虑的问道:“你是想让我们藏在水下,可是白狼军也不是傻子,只怕不甚稳妥。” 李安民闻言轻叹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就对着红缨回答道:“贼众势大,我们万万不是其对手。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切不可取。如今之计,唯有放手一搏。” “那袁留呢,他至今尚未苏醒,即便是有苇杆,在水底他也无法呼吸啊。”红缨看着昏迷不醒的袁留,一脸担忧的问道。 李安民面无表情的加大了幽冥气运行的速度,平静的说道:“先去准备吧,袁留这边我继续治疗,想必很快就会苏醒。如果北狄人来了,他尚未好转,我另有安排。” “不知廖师是怎么了,迟迟还未现身。唉,罢了,放手一搏吧。你放心,我会寻觅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的。” 红缨忍不住心头愁苦,发出了一声怅然长叹,话一说完就转过身去,只留给李安民一个决绝的背影,朝着河畔搜寻而去。 看到红缨离去的背影,李安民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从莫雷那里得到了玄雀堂高层与北狄勾结的消息,理所当然的也知道了神秘人与北狄这次设计灭杀玄雀堂新兵和教习的计划。 可是李安民却迟迟没有将这个消息吐露给任何人,即便是红缨和陈凡凡也不例外。 一是消息是从莫雷处得来的,而莫雷此刻已经死在了蒋通的箭下。按照李安民的想法,此刻没有他人知道他已经了解了这次北狄煞费苦心安排的猎杀计划。 可是,李安民至今还未找到神秘纸条上告诉自己的那个隐藏在玄雀军中的神秘人是谁,说不定此刻就隐藏在小队之中。万一将消息泄露出去,只怕他即可就会登上北狄皇庭的必杀名单,到那时迎接的就是北狄铺天盖地的追杀了。 二是因为此事牵连甚广,很多时候往往知道的越多,自己的处境就越发危险。在心中,李安民更偏向于相信自己的队友,因此他更不愿意让他们也深陷其中。 有功同享,有过我扛。 李安民这样想着。 北狄白狼骑兵的马蹄声听得已经愈发清楚,李安民看着平躺在自己身前的袁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木头,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快快下水吧,否则被敌人到了就来不及了。” 看到白狼骑兵马蹄掀起的尘土越发靠近,红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急切,跑到了李安民的身前催促了起来。 “可是袁留还未苏醒。” 李安民拼了命的为袁留持续不断的输入着幽冥气,虽然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是袁留却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迟迟没有苏醒。这样下水,只怕会出现危险。 “队长,袁留交给我吧!” 正当李安民和红缨满面愁容的时候,蒋通突然跳了出来。整个小队里,就数两人关系最为紧密,看到好兄弟尚未苏醒,蒋通心里自然是万分急切。更何况,关于袁留的伤势,他本就归结于自己没能早一步拉开背后的强弓,因此一直愧疚不已。所以,骨子里透着朴实的白昶汉子,敌不过自己心中的执拗,就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 “好的。” “不行。” 听到蒋通的话,李安民和红缨同时开了口。只不过红缨同意蒋通负责照顾袁留,而李安民则持反对的意见。 见李安民哥自己有了分歧,红缨娇嗔一句:“臭木头。”然后走到李安民的身旁,伸出玉手在李安民腰间细肉上狠狠的拧上了一整圈。 李安民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剧痛之下,他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到了红缨双眼之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后,李安民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和红缨又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接着才答应把袁留交给蒋通负责。 红缨寻找的藏身之处在一片水草茂盛的河畔。 五人手脚麻利的清理了自己一伙人留下的痕迹,然后用那根由水草搓成的麻绳将五人藏在了一起。李安民站在第一位,只见他将麻绳一端固定了河畔。斡难河水川流不息,水势湍急,只见他试探了许久,确保一行五人不会被冲走后,才躲着步子率先走下了水。 看到李安民下水后,红缨,陈凡凡也依次下了水,只见他们深呼了一口气,嘴里都叼着一根长长的芦苇杆儿。 蒋通把袁留抱在怀里,用绳子将两人紧紧的缠在了一起。蒋通把芦苇杆儿插到了袁留的空中,然后深呼一口气,叼着苇杆儿,在陈凡凡后面也下了水了。 战马嘶鸣,小驸马一马当先,冲到了斡难河岸旁。数百骑兵翻身下马,沿着河岸一路搜寻。 不知是不是巧合,小驸马带着几十名亲卫,正好负责搜寻李安民等人藏身的水域附近。 小驸马横刀立马,闭目养神。 一旁的斡难河流水流湍急,没人注意那里静静地树立着六根芦苇杆子。 北境玄雀 第六十三章 老子要下嘴了 斡难河河水自北狄圣山狼居胥山奔流直下,横亘数千里,硬生生的把大汉和北狄隔绝开来。 河水湍急,奔腾不息。李安民几人屏气凝神的浮在水地,水草结成的绳索把五个人绑在腰间,绳索固定在河岸,这才看看在水底立住了身子。 藏身在水底,李安民几人凭借着芦苇杆儿倒也足以应付,可蒋通却有些手忙脚乱了。 袁留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可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紧闭着双眼迟迟没有醒来。被蒋通抱进了水里,本就微弱的呼吸此刻更加虚弱了。此刻袁留本能的挥舞着手臂,鼻孔之中活动着点点的气泡。好在嘴上被蒋通插进了一根细杆儿,倒也勉强的能呼上几口水面上的空气。 水面上洒满了落日的余晖,映出了半天的橘红。 小驸马睁开双眼,朝着落日远眺。五大三粗的他突然诗兴大发,学着大汉士人的模样,抖了抖衣袍,朗声吟道:“长河落日圆。” 装腔作势了半天,却只记起了这一句。小驸马挠头低声怒骂:“大汉的文人好生可恶,一篇诗文中朗朗上口的却只有一句,害得本驸马记不得前后其他。” 骂声未停,小驸马就抄起了手中的长刀,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斡难河畔,对着倒映在水中的落日狠狠的劈砍了几下。他看着河面上露出来的几根苇杆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口中念念有词:“狗屁汉人的狗屁诗文,老子偏偏要砍成长河落日扁。” 话说李安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时刻关注着岸上的情况。当看到一个满脸凶残的矮黑胖子手持长刀想自己走来时,他更是瞪圆了眼睛,绷紧了神经。 李安民识得眼前这人,正是凶名在外的小驸马! 红缨看到那人,心中惊疑不定,只道是小驸马发现了几人的藏身之所。作为沈遗南的孙女儿,红缨的性子里也继承了几分刚烈。她的字典里没有坐以待毙,只有放手一搏。只见她一只手握住绳子,另一只手就伸向了别在身后的长枪。 就在此刻,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了红缨,正是李安民。原来李安民听闻身后红缨的呼吸有几分急促,一回头就看到了蓄势待发的红缨。 红缨抬起头,就看到李安民一脸严肃的冲自己摇了摇头。红缨愣了片刻,还是收回了握住长枪的手。 小驸马手中的长刀闪着寒光,接连不断的落在水面之中。陈凡凡脸色凝重,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以免小驸马的长刀砍到自己。 陈凡凡是躲开了,可是平日里腿脚最麻利的蒋通却因为抱着袁留的缘故,动作迟缓了许多。 只见寒光一闪,小驸马又挥了一刀,直直的对准了蒋通。蒋通见状大惊,脚底暗暗使劲儿,身体向前一提,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长刀贴着蒋通的后背擦了过去,落到水中,又飞快的一闪而过,被小驸马抽出了水面。 “小的们,汉人狡猾奸诈,这会不知道逃往了何处。都给我分散开来,沿着斡难河搜索,务必找到汉人,当场击杀!” 抽回刀后,小驸马转过头来对着手下兵众们大声喝道。紧接着小驸马大手一挥,白狼骑们便得令散开,沿着斡难河一路搜寻开来。 接着他也翻身上马,回头瞄了瞄李安民几人藏身的水底,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驾” 小驸马策马扬鞭,在李安民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小驸马的危机方才解除,可藏身在水里的五人此刻却是乱了套。 蒋通方才躲过一道,心头一松,暗暗庆幸。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凡凡正在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惊讶之余,蒋通顺着陈凡凡的目光向下看,一瞬间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虽然自己的身体躲过了小驸马看似无心的一刀,可是他却忽略了绑在自己腰间的草绳。原来小驸马的刀锋落在了草绳之上,此刻草绳大部分已经被斩断,只剩下一丝还在勉强坚持维系着。 可斡难河水流湍急,恐怕那仅存一丝的绳索崩断也只在一瞬之间。藏身水底的所有人的心里都吊起了一块大石头。一旦绳索折断,只怕两人一瞬间就会被湍急的河流所吞没,那么结局自然不言而喻了。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叮”的一脆响,维系蒋通袁留二人的绳索瞬间崩断。斡难河水奔腾而过,一瞬间就吞并了两人。袁留依旧昏迷,尚在沉睡之中。失去了重心之后,插在口中的苇杆儿一瞬间被水流冲散。再也没有一丝可供呼吸的空气,袁留那张憔悴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蒋通此刻也被河水冲散,他的身子摇摆不定,像是巨浪中的一叶浮萍。好在他尚且清醒,而且体力状态也还不错,所以还在勉强支撑。他依旧紧抱着袁留,理所当然的留意到了袁留的异状,顿时心中大急。 只见蒋通双眼流转,仿佛是想到了应对之策,可眉宇之间却又流露出几分挣扎。看到袁留的挣扎越来越弱,蒋通轻咬钢牙,心里终于有了决断。 只见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袁留,而另一只手则麻利的将绑在两人身上的绳索解开。见小驸马已经离去,他脚底一使劲就浮出了水面。 可是他感受的到手中提着的袁留,正在逐渐的朝着水底沉落,愈发的沉重起来。心中急切,他头刚一探出水面,就面带悲色的大吼一声: “姓袁的,老子要下嘴了!” 话音一落,就见蒋通猛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猛子扎到了水底。只见他身体扭动几下,就面对面的抱紧了袁留。蒋通伸手扶正了袁留的脑袋,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挣扎,然后猛地一下,就嘴对嘴的亲上了对方。 蒋通胸腔中空气一下一下的传到了袁留的空中。重又呼吸到了空气,袁留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看到有效,蒋通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可是他自己却感受到了阵阵的窒息。 一阵水声划动的声音隐隐约约在耳畔响起,蒋通惊讶之余抬头一看,原来是陈凡凡对着他伸出了大手。 顺着陈凡凡往上瞧,原来是红缨拉住了陈凡凡的脚掌,李安民又拉住了红缨的脚掌,而叫李安民则把自己的脚掌藏在了绳索的末端。 湍急的水流中,李安民三人结成了一道人绳,他们一脸震惊,又隐隐带笑的看着亲在一起的蒋通和袁留,在第一时间就对着被冲走的队友伸出了援助之手。 蒋通心中大喜,就要去抓住陈凡凡的大手,可是天不遂人愿。虽然李安民三人此刻已经将身体拉长到了极限,但此刻阵阵的窒息侵袭着蒋通的身体,他拼命的划动双脚,可却无法抵挡这水流的湍急,距离陈凡凡那只救命的大手总是差一段距离。 陈凡凡三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先前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渐渐变成了焦急。他们试图在拉近与蒋通的距离,可是却再也无法靠近他半分。不仅如此,水草结成的绳索在喝水的冲击下也渐渐有了断裂的痕迹,只怕撑不了多久,几人都将被这汹涌的河水所吞没了。 蒋通看到了陈凡凡,李安民和红缨脸上的急切;看到了他们拼命尝试的身影;看到了看看断裂的绳索;看到了正与自己嘴巴对着嘴巴的好兄弟袁留。 能够结识这样几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同袍,倒是一生难得的幸事。总之,他们比自己家族中那些所谓的家人要温暖的多。 蒋通在心里暗暗说道。 他笑了,眼里也闪过欣慰和温和。 突然,蒋通挣扎着游到了袁留的身下,接着他用尽了浑身上下最后一股力气,猛地一下就把袁留想着陈凡凡大手所在的方向推了过去。 “直娘贼,袁大公子到底是富贵人家,这嘴唇可真是软和。” 蒋通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就朝着河底沉落而去,口中喃喃说道。 猴子为了队友慷慨赴死,就要他闭上眼睛满腔悲壮之时,突然感受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腿脚。 蒋通惊讶之余,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凶狠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这人面庞苍白,撇着嘴角,露出了紧紧咬在一起的一口银牙! 一直重伤昏迷的袁留,终于醒来了。 原来就在蒋通沉下身子之际,袁留就幽幽转醒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上残留着一丝温软如玉的暖意,睁开眼睛就看到蒋通这个糙汉子。在袁留的视线当中,臭猴子正紧闭着双眼,脸上一副猥琐而且贱嗖嗖的笑意。 袁留发觉几人此刻都正在水下,脚掌被陈凡凡拉住,就明白了当前的处境。虽然心里满是羞怒,不敢相信先前蒋通亲了自己的事实。可看到逐渐陷入河底的蒋通,袁留还是毫不犹豫一把抓住了他的脚掌。 几人见袁留终于醒来,而且抓住了将陷入河底的蒋通,都忍不住放松了几分。李安民连忙拉住绳子,带着五人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挪上了岸。 经过了几番周折,几人终于囫囵个儿的都到了岸上。只见五人都是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彼此对视一眼,然后躺在了斡难河畔,对着夜幕初上点点星辰,笑了起来。 劫后余生,自然是应当喜悦的。 北境玄雀 第六十四章 北上 晚风拂面,星空寂寥。耳畔是涛涛河水奔流,是五人劫后存生的欢喜。 袁留此刻却笑不出来,他心头有如百爪挠心,回想着自己醒来之前嘴唇上的温润,欲越发觉得怪异。只见他双眉紧皱,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惊异,一双手扭扭捏捏的揉搓在一起,闪躲着瞄了瞄身旁的蒋通。 只见蒋通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心无旁骛的数着夜空中零散的星星,嘴角扬起一抹憨厚的微笑,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先前自己对着好兄弟“下嘴”的事。 袁留见到蒋通这般波澜不兴的模样,心头一阵郁结。盛怒之下,他站起身来,也不管湿漉漉的衣衫,就把蒋通拉到了一旁。 看到袁留的这番举动,陈凡凡看了几眼,却也没有说话,反倒是李安民和红缨对视一眼,默契的会心一笑。 话说蒋通被袁留一把拽了起来,疑惑地扯着嘴巴叫唤个不停。袁留面色微冷,似乎是有些心绪不宁,听到蒋通杀猪般的叫声眉头更是皱紧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看到距离李安民三人已经有了一段距离,袁留这才停下了脚步。或许是落了水的缘故,湿漉漉的头发散在额头,眉头紧锁倒也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思绪纷扰,诸多疑问涌上心头:这货为何要亲我,是有特殊的癖好,还是他发现了我的秘密? 想到这些,袁留赶紧摇了摇头,脑海中一道毛骨悚然的念头一闪而过,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解决心头疑问最好的办法就是询问清楚,袁留心中定了主意,只见他深呼一口气,这就抬起头来,桃花眼里满是严肃,目光炯炯的看着蒋通,打算把心中的疑惑问个清楚。 袁留刚要开口,未等说出话来就听到蒋通的声音响起。 “我说袁大公子,俺老蒋可是赔大发了,为了救你才在水底给你度了口气儿。啧啧啧,俺老蒋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没想到就这么便宜你小子了。” 蒋通面露苦色,把脸拉得老长。双眼之中流露出无尽的委屈,不停地砸吧着嘴巴,啧啧哀叹,惋惜着自己被袁留夺去的珍藏了多年的第一次亲吻。 看到蒋通一脸委屈的模样,袁留面色一滞,暗暗地咬紧了牙关,双眼里隐隐藏着一丝愠怒。 “嘿嘿嘿,既然老子为了救你,已经豁出去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报答报答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蒋通突然嘿嘿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猥琐,拍了拍袁留的肩膀,贱兮兮的继续说道:“等到了京城,带俺老蒋到轻歌坊里听一支赵瑶笙的小曲儿如何。” 轻歌坊可是出过皇后的大汉第一风月场,而赵瑶笙更是艳名传遍九州的轻歌坊第一清倌儿。听到蒋通还惦记着赵瑶笙,不知怎么的,袁留心中的怒意更盛。只见他呼吸愈发急促,怒气积郁在胸口,喘息之间,起伏不定,冷冷的看了蒋通一眼,轻轻地握紧了拳头。 蒋通终于注意到了袁留的异常,看着袁大公子怒意横生的眼神,他满脸都是诧异之色。眼睛转了几圈,放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只见蒋通双眼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惊恐,紧接着他飞快的太起了双手横抱在胸前,一脸幽怨的看着身前的袁留,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说袁留啊,我好心救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快说,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听到这话,袁留的脸色飞快的变化了几下,最后硬生生变成了绛紫色。此刻的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伸出了拳头,一拳打在了蒋通的胸膛之上。 “龙阳你个大头鬼!” 袁留怒喝一声,对着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的蒋通冷哼一声,接着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朝着李安民几分走去。 蒋通被一拳击倒在地上,直到袁留离去他才坐起了身子。目光落在那道离去的背影上,袁留的脸色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双眼之中也现出了清明。他对着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经过小小插曲,蒋通远远地跟在袁留身后,蹑着脚步也回到了几人身边。 看到袁留一脸怒气的负气而归,红缨远远的就对着他招了招手,呼唤他坐在自己身旁。看到红缨眼中饱含深意的打趣,袁留稍稍一愣,就听红缨说道:“袁留大哥,先前你身负重伤,是我给你处理的伤口。”听到这话,袁留的脸上没来由的泛起了一抹红晕,对着红缨点了点头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红缨的身边。 看到袁留回来,李安民面带笑意的轻轻摇了摇头,一打眼就瞅见了夜幕下蹑手蹑脚的蒋通,就出声喊道:“猴子,快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计划和安排。” 顺着李安民的眼神,四人都朝着蒋通的方向齐刷刷的望了过去。只是袁留之看了一眼,就冷哼一声,转回了头。 在四人目光注视下,蒋通顿时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与四人一同围坐在一起。 李安民轻咳一声,一脸严肃的说道:“先前小驸马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他们将会在斡难河畔展开搜索,只怕我们一时之间是无法渡河南归了。” 话音一落,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严峻之色。李安民所言非虚,他们已经失去了渡河的木筏,加之北狄白狼军团在河畔展开了搜索和戒备,归汉之路已决。 红缨柳叶弯眉一挑,脸上稍待怒色,恼声说道:“我们此次跨河北上,是参加玄雀堂的试炼,玄雀堂也安排了地境教习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可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却也不见教习们出手。” 蒋通和袁留闻言都点了点头,沈遗南生性谨慎,更何况这次北上入狄本身就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按理说教习们应当把新兵们的安危放在首位。 李安民轻咳一声,虽然他知道内情,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愿将这背后得阴谋和盘托出。他看了看四名队友,缓缓说道:“白狼崽子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教习却不出手,只怕是他们也出了意外。” 看到四人面露惊色,一个个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李安民知道他的话得到了队友的信任,于是他趁热打铁,接着说道:“玄雀堂给我们的试炼有三天的期限,三日后若是我们迟迟未现身,以沈帅的老练也一定会察觉到其中的怪异,必定会设法前来救援。所以,忘却我们试炼的任务,也不要寄希望于教习们出手,现在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在北狄狼崽子们的地盘上坚持三日。” 陈凡凡忽然抬起了头,目光炯炯的望着李安民,沉声说道:“倒也未必是三日。” 话音一落,连同李安民在内,四人都望向他,疑惑的说道:“此话怎讲?” 陈凡凡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冷冷的说道:“诸位莫非忘了先前我可是做了两张木筏。” “你是说白素素和白贞贞!”蒋通激动一下,拍了一下大腿,想起了消失不见的白鹭军五人。 “呵呵,莫不是我们还要感谢这群忘恩负义的苟且之徒。”红缨冷哼一声,一双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讥声说道。 听到红缨的话,李安民脑海中忽然闪出了白贞贞的身影,他哀叹一声,出声说道:“凡凡说的没错,不过我们不能心存侥幸,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万一白家五人没有逃走,或者渡河途中发生了意外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又该如何是好?” 听到李安民的言语之中,稍带着对白鹭军五人的辩解,红缨面露不快,心底对白素素和白贞贞几人的敌意更深了几分,忍不住出声说道:“最好是他们死在斡难河里,若真是他们将消息传了回去,只怕忘恩负义的小人倒成了救人的大英雄了。” 李安民冷冷的看了红缨一眼,只觉得此刻的红缨有些陌生,怎么硬生生的多出了几分刻薄。他深呼一口气,把这般纷扰的思绪暂且压制下来,对着四人沉声说道:“好了,暂不讨论这些。斡难河畔已经布满了北狄狼骑,此地也绝不是久留之地。正面对抗,我们绝不是北狄白狼的对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决定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你们都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集思广益。” “目前应当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地,以此躲避白狼军的搜索才是。”袁留思考片刻后,率先开口说道。 “大哥,既然无法南归,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干脆继续北上如何?”陈凡凡向来胆大,只见他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听闻这话,蒋通忽然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红缨和袁留一脸担忧的看这陈凡凡。 陈凡凡留意到两人的目光,更是挺起了胸膛,豪迈的说道:“北地狼崽子也是人,怕个甚!” 话一说完,陈凡凡就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大哥,红缨三人也都抬头望向了李安民,又一次把决定权交到了李安民的手上。 迎着四人的目光,李安民忽然朗盛大笑起来。 只见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陈凡凡的肩膀,转过身子背对着滚滚斡难河,挺直着腰背意气风发的指了指夜空下苍茫寂静的草原,神采飞扬的吐出了两个字: “北上!” 北境玄雀 第六十五章 在人境的门槛前站了十年 斡难河水拨动着岸边的水草,哗啦啦阵阵作响。白狼骑兵们手持着火把,沿着河岸连成了一条线,闪烁着幽幽的火光。 “北上!” 听到了李安民的决断,红缨和蒋通回头望了望南边,默不作声。眼神当中忽的闪过一丝精光,接着就一脸坚定的转过身来。袁留悄悄打量了陈凡凡一眼,又忍不住瞄了瞄蒋通,心底发出了一声轻叹。陈凡凡更是昂起了胸膛,看向李安民的眼中更多了一分肯定和认同。 “趁着夜色,我们北上入狄。” 李安民目光坚定地看着几人,朗声说道。 “大哥,先前为做木筏寻找木材时,我看到北边有一处小山,远远望去高树丛立,郁郁葱葱,想来是藏身的绝佳之地。”陈凡凡手捂胸前伤口,脸色微微苍白的沉声说道。 “妙极了,你来带路,我们就暂且躲在山上,观察局势。” 刚有困意,就见到了有人送来了枕头,李安民自然开心极了,出声说道。抬头看向弟弟,就发现了陈凡凡此时的异状,李安民的眉宇之间稍露出几分担忧,接着说道:“先前我用幽冥气为袁留疗伤,颇具神效,说不定可以祛除你体内的巫毒。待到了那片山林,不妨尝试一番。” 陈凡凡闻声,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柔和。看到李安民脸上的担忧,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儿时兄长对自己多半照顾的场景,憨憨的对着哥哥一笑,轻声说道:“大哥放心,我体内的巫毒暂且压制得住,还是先带着大家到那座小山避难要紧。” 听李安民说曾为自己疗伤,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隐隐作痛的小腹,脸色一苦,转瞬间又变得通红,深深地低下了头。坐在一方的红缨看到袁留这般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安民也注意到了袁留的变化,脸色稍苦的轻咳一声,接着出声说道:“出发。” 残月当空,孤星点点,李安民五人飞快的挪动起脚步,在陈凡凡的带领下一路向北而去。 他们离去后不久,一个面带獠牙鬼面的神秘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正是鬼师。只见鬼师手里拎着一个酒壶,望着五人离去的背影,静静地驻足良久。看到五人渐渐远去,鬼师一把掀开覆在脸上的面具,脑袋一晃,银黑参半的头发就散乱着遮住了脸。他端起了手中的酒壶,穿过纷乱的发丝轻轻地抿上了一口。 李安民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充当起断后的角色。经过先前与莫雷一战,他终于找到了幽冥气的强大之处,那便是恢复能力。在幽冥气强大的恢复作用下,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只见他健步如飞,身形如电。 因为了解内情的缘故,他隐隐猜到了同往北狄其他小队的情况,只怕他们的境遇与自己大致相当。眼神轻转,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能被被玄雀堂选中,并且过了第一轮新兵大选的自然个个都不同常人,李安民回想着那跨河北上三十新兵的面容,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李安民决定了,他要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五人疾行,一路上隐藏身形躲过了在周边的巡逻的白狼轻骑,终于赶到了陈凡凡口中所言的小小山林。 见陈凡凡驻足而立,李安民几人也都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小山,李安民双眼之中流露出几分惊奇。 如今的草原遍地都是青黄不接的杂草,可眼前这座小山却不一般。月光之下,这座小山林像是一面被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铜镜,居然映出了残月的银光。远远地看着,放佛是用月光绕着小山画出了一条边线,线外全都是被牛羊啃食得光秃秃的灌木杂草,甚至露出了光秃秃的石头。而线内的小山,如同被被上天赐下了勃勃生机,放眼望去简直是绿色海洋。高大树木鳞次栉比的直挺挺的立着,晚风吹过,卷起了阵阵林涛,发出了阵阵响声。还未走进小山,就感受到了丝丝的清爽,似乎是天地的馈赠,五人瞬间就感受到了无穷的愉悦。 看着林间的高木,蒋通一副如遭雷击的神情,他咽了咽口水,迈开了步子,忍不住就向前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轻轻呢喃道:“灵山。” 蒋通的异状自然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袁留眉头更是一皱,连忙几个脚步跟了上去,伸出手来一巴掌就打在了蒋通的后脑之上。感觉到后脑的疼痛,蒋通这才回过神来,双眼之中的呆滞转瞬间变成了耀眼的精光。他转过身来,一把就抱住了眼前的袁留,兴奋地跳了起来,双目当中满是难掩的兴奋,一边跳一边说道:“天地有灵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下则为河岳,袁留,我有观山之法,我敢肯定这就是一座蕴含了天地灵气的灵山,我修山林法,此山对我有大帮助。” 话音未落,蒋通双目当中生出了几分血色的红丝,忽然把头垂到了袁留的肩头,几滴热泪没缘由的滚落下来。他几近哽咽,凄声说道:“对我有大帮助,有大帮助。” 被蒋通一把抱住,袁留心中羞怒掺杂,本想一脚踹开眼前这个看起来老实的登徒子,可蒋通情绪上突然的转变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了。正值炎夏,衣衫本就单薄,因此袁留只觉得肩头一沉,就感受到了那滴滴眼泪的湿润。这一刻,他意识到平日里与自己插科打诨的猴子,怕是心里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伤心事。气愤转变成了担忧,袁留收回了脚,转而伸出了手轻轻地拍了拍在自己肩膀上埋头痛苦的青年。 感受到了袁留轻柔的手掌,蒋通抽了抽鼻头,抬起了头。他一把抹去了眼角的热泪,先看了看袁留,又转头望了望面带忧色的四人,哈哈一笑,出声说道:“让大家见笑了。”接着他低下头沉静片刻,再抬起头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常态,缓缓说道:“我自小聪慧,九岁时修习山林法,十三岁时就已经修炼到了初境九重。从无到有,我仅仅用了四年,一时之间我成了白昶州小有名气的少年天才。如今我已经二十有三,可境界依旧是初境九重。” 看到众人眼里的惋惜,蒋通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在人境的门槛前,我一站便站了十年。这十年里,父母带着我访遍九州名医,大能都一无所获。直到六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在南蛮十万大山当中得遇一天境修士。他只看了我一眼,就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家父家母见其不凡,就带着我苦苦哀求,寻求破境之法。天境修士无奈之下,只好留下了一页书册和几句话就飞身而去。他说修行山林法,需心中有山林,山是天之山,林是地之林,观其形,感其神,不必强求,境界自破。而那页书册就是观感天地灵山的玄妙法门。” 袁留听到南蛮之地,十万大山的字眼顿时眼睛一亮,又听得天境修士,他心中更是惊诧,忍不住低头沉思。 蒋通深呼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凄声说道:“随后六年,家父家母带我访遍名山大川,可还未求得灵山,便突遭变故,配上了身家性命。” 话一说完,几人都大惊失色。沉默之余,心中也是诸多惋惜。只怕蒋通口中所言之变故,又是一段他不愿道出的伤心事。 许久之后,蒋通这才睁开了眼,硕大的泪珠颗颗成行,一串又一串的无声滚落。 “既然如今能够有幸得遇灵山,想必也是受到了令尊令堂的庇佑,你更要抓住这次机遇,披荆斩棘,破尽修行路上的诸般阻隔,一路高歌才是。只有如此,方可告慰二老的在天之灵。” 听闻袁留的话语,蒋通发出了一声叹息,紧接着又呼出了一口气,止住了滚落的泪水。 袁留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哀叹,他站到蒋通的身侧,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山林,朗声说道。 陈凡凡也走上前来,伸出手臂搭在了蒋通的肩上,没有说话。红缨也走了过来,伸出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安民对着蒋通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猴子的胸口,对着山林高声说道:“这次你来打头,带我们踏入灵山!” 言简意赅,却意味十足。 得到了同伴们的鼓励,蒋通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些许暖意。他对着四人感激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站在了四人的身前,大步流星的朝着眼前的山林走去。 跟随者蒋通的脚步,五人都走进了灵山之中。 刚一踏入,李安民就感受到了灵山的不凡之处。 空中是一弯残月,可林间的却像是拉开了一道道光幕,将月华的银辉撒满了整片林子,神圣且肃穆。这林间的月光居然也勾起了体内幽冥之气的异动,李安民忍不住运行起了呼吸之法,吞吐之间幽冥气也动了起来,像是遇到了美味的餐食,将其一口一口的吞噬下去,把银光也化成了漆黑的墨色。将融入了月光的幽冥气吸回到体内,李安民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只感到月华透遍全身,像是化成了涓涓的溪流,一遍又一遍的滋润着自己的身体,也洗涤着自己的灵魂。 “啊!” 正当李安民沉醉在这灵山玄妙的同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他猛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就看见了红缨脸色苍白,一脸的惊骇。 北境玄雀 第六十六章 灵山尸骨尚未寒 山林静谧,月华如水。 突然一道尖叫声响起,打破了这方小天地的宁静。 只见红缨一脸惊恐地望着脚底,接着抬起头看着李安民,伸手指了指脚底,魂惊魄落的说道:“木头,我踩到了一具尸体。” 几人闻声,顺着红缨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月光就看到了棵棵高木间生出了一丛灌木,而灌木丛间,影影绰绰,隐隐露出了一只苍白的手臂。 李安民一个健步走到了红缨的站前,他伸出大手把红缨拉到了身后,接着蹲下身来,就要拨开这片树丛。只见李安民的眉头轻挑几下,瞳孔微微放大了几分,原来灌木丛中竟然真的藏着一具尸体。 陈凡凡己人此刻也围了上来,看到这具尸体身着白狼军甲,手藏于腰间,紧紧地握住别在腰上的直背弧刃铜刀。 蒋通伸出手在这人的鼻尖探了探,又摸了摸脖颈和身体,这才对几人说道:“看这一身打扮,是北狄人无疑了。鼻息虽无,但尸体尚未完全僵冷,只怕死了不足一日。” 李安民闻言沉默不语,伸手在这北狄打扮的尸体上搜索了起来。掀开尸体的衣袖,看到了手臂上纹着一颗栩栩如生的狼头。李安民稍加打量,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当摸到此人后腰时,他感觉到了有一块方形硬物。脸色稍滞,便将其取了出来。 只见那时一张木牌,一面纹着与手臂上一般无二的狼头图案,而另一面则歪歪扭扭的刻画了几个符号。 红缨恢复了几分神采,与陈凡凡几人一同围了上来,看到木牌后都眉头紧锁。 “凡凡,读出来这木牌上的字。” 李安民将木牌举在了陈凡凡的眼前,脸上泛起一抹豪气,自信的对弟弟笃定说道。听到这话,红缨和蒋通都一脸惊喜的望向了一旁的陈凡凡。感受到两人的目光,陈凡凡脸色一苦,皱着眉头对李安民说道:“大哥莫要说笑,我怎么认得这虫爬的玩意儿。” “切。”听到陈凡凡的回答,红缨和蒋通都撇了撇嘴巴,脸上的惊喜转变成了些许失落,同时出声说道。李安民听到弟弟的回答,脸色也是一变,他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将木牌在几人眼前晃了晃,接着出生说道: “狼军左骨都侯。” 几人纷纷抬起头来,袁留率先耐不住性子,好奇的说道:“队长,你认识这像虫爬似的符号?” “小时候受长辈的影响,变多读了几本书。曾在一本记载了先民时代故事的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符号,侥幸罢了。”原来李安民看着木牌上的鬼画符,只觉得隐隐有几分熟悉。他努力的开始回想,绞尽脑汁,他的脑海里终于浮现出儿时在老爹的逼迫下研读过的一本古籍,这才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 “哦,怪不得。”袁留轻轻点头,接着脸色突然变化,惊讶的说道:“等等,你是说你曾读过一本书,上面记载了先民时代的故事?而且,你还认识先民时代的文字?” 看到袁留一脸吃惊的模样,李安民心头疑惑,皱着眉头回答道:“家中老爹严苛,或许是心存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之心,所以多花了些心思为我们兄妹三人搜罗了不少书籍。” 听到李安民不盐不淡的回答,袁留表情呆滞,接着与红缨和蒋通对视一眼,三人都翻了翻白眼,发出了一声叹息。 袁留率先开了口,他耸了耸肩膀,出声说道:“严苛?多花了些心思?若仅仅如此,那我回了京城可真要逼着我爹严苛起来了。” 蒋通点了点头,斜着眼睛瞥了李安民一眼,冷哼一声,只说出了四个字:“老爹真牛。” 李安民脸上的不解更浓了几分,他忍不住转头望向了红缨,希望从她口中寻求一个答案。 看到李安民求助的目光,红缨轻咳一声,对着李安民解释道:“想必你也知道这方世界经过的几次动荡。先民时代,先民以人族为奴,我们人族的世界是黑暗的;后来庠序学宫现世,学宫宫主李栩教化万民,人族终于见到了一丝光明,并且开始了迅速崛起,步入了修士时代。可骨子里的贪婪和种族之间不可破除的隔膜导致了人族与李栩的关系的破裂,可以说修士时代,人族的世界是混乱的。后来李栩屠尽天下修士,更是亲手断了庠序学宫的传承,这才步入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之所以我们现在的时代没有一个完整的统称,是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未来还未曾清晰,是光明还是黑暗,全都维系在人族自己的身上,也是维系在我们的手上。” “可是,这和我哥认识先民时代的文字有什么关系?”陈凡凡黝黑的脸上满是不解,听闻红缨说了许多,还未曾提及先民文字分毫,心中不解,自然而然的出声问道。 听到陈凡凡的问题,红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陈凡凡头顶,娇怒的说道:“你们真不愧是兄弟,哥哥是快木头,弟弟的脑袋是块榆木疙瘩。你与你哥一同长大,想必老爹也曾让你读过书,可为何你哥识得,而你却识不得。” 陈凡凡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皮肤黝黑,此刻竟然也能看得出来点点的红晕,却又忍不住喃喃反驳道:“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整日埋头在书册中间,哪里有舞刀弄棒来的痛快。” 红缨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李安民,继续说道:“虽然李栩一把火烧光了庠序学宫,可凭借天之高广,地之辽阔,哪里又会真正的断绝了先民修士们存于世间所有的痕迹。不管是传承了千年的大族,还是如今大汉王朝的权贵,只怕手里都攥着几件先民时代的老物件。且不提上面是否记录着绝世功法,或者是藏宝的信息,即便是闲言碎语,凭借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万一得到些玄妙,恐怕都是惊世骇俗的大机缘。所以说先民时代的遗存之物是一座座巨大的宝库,而先民文字则是封住了宝库大门的一把锁,而你就是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听到红缨的话,李安民这才明白先民文字蕴含的意义。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两道波澜,一道是对老爹良苦用心的感激,而另一道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担忧。沉默片刻,李安民迷茫的双眼终是献出了清明,他抬起头对着几人说道:“古籍尚存与玄雀城宅院当中,若是有幸得回玄雀,必取回与诸君同览。” 听到这话,不管是陈凡凡,还是红缨几人,顿时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蒋通更是一下子跳了出来,他伸出大手,轻飘飘的拂过了李安民的胸膛之上,故作妩媚的眨巴着眼睛,含情脉脉的对着李安民说道:“民,如今的时代早已不再被俗礼所拘泥,你考虑考虑收个男宠儿如何。” 李安民顿时心里犯了恶心,刚要一把将蒋通推开,就听到红缨和袁留异口同声的喝了一声滚,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脚,双双飞身而起,把蒋通踹飞了出去。 “哼,敢抢老娘的男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红缨一搓鼻尖,冷哼一声,对着倒在地上的蒋通,一脸匪气的说道。 袁留的稍一愣神,在思考为何他也会怒气丛生的飞身一脚,直到听到了红缨的话,他才找到了自己生气的理由。只见他效仿红缨,有模有样的也搓了搓鼻尖,匪气十足的对着蒋通说道:“哼,敢抢红缨统领的男人,我也看你是活得不烦了。” 蒋通闻言,倒在地上装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扭动着身子钻到了李安民的身前。只见他一只手抱住了李安民的大腿,另一只手抬起,遮挡在眼前,先是抽泣了几声,接着凄声说道:“呜呜,队长,他们欺负小生。” 看到蒋通滑稽的模样,红缨和袁留虽然仍作一脸怒气状,却显而易见的看到他们脸上紧憋着的笑意。李安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脸色一正,沉声说道:“好了,不要闹了。此事疑点颇多,骨都侯是北狄军职,可你们谁曾听闻过狼军为何?这位骨都侯究竟是谁,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座灵山之中?为何他身上木牌会是先民文字,木牌究竟从何而来,又是谁将先民文字刻画于其上?” 不顾几人听闻后一脸的凝重,李安民有意无意的瞥了伏在脚下的蒋通一眼,继续沉声说道: “而且此地颇为诡异,这人身上并无伤痕,为何会暴毙在这片灵山之中?既然是灵山,必定有玄妙之处,更何况位于北狄境内,即便是北狄狼崽子们再迟钝,也断断不会视而不见。” 李安民有停顿了片刻,眼睛微微眯起,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怕...” “只怕这座山不仅仅被狄族人熟悉,对于他们而言更是一座死地!”李安民的话还没说完,袁留的双眼之中就流转起几道惊疑不定的精芒,他接过了李安民的话,面色凝重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随后都落在了袁留的身上,就连先前装傻充愣的蒋通也站起身来,他的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挣扎,却还是沉默不语。 李安民对着袁留点了点头,喃喃说道:“虽然北狄白狼搜索的紧,可我们这一路上却已然是畅通无阻,只怕,我们是中计了。” 话音一落,五人齐齐转身就要逃离此处,可没来得及迈开一步,他们的脸上就挂满了惊骇。 放眼望去,高木林立,月光流转,可偏偏再也不见了来时的路。 北境玄雀 第六十七章 蒋通小算计 结翠青松合,凝光云雾生。 林木参天,遮天蔽月。迷幻的白雾从脚底升腾而起,淡淡的月华也从树林阴翳中些许洒出,更是平添了几许幽幽森然。 五人脸色蜡黄,哑然望向来时的方向,哪里还看得到杂草荒原,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黑幽幽的林间曲径。 “莫非这就是灵山迷障?”蒋通修习山林法,却止步于初境九重整整十年。为了破境,对于灵山他颇有研究。看到眼前迷幻的场景,他忽然想起了古籍书卷里对于灵山的记载,双眼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精芒,忍不住喃喃说道。 “大家莫要惊慌,这是灵山迷障。都跟在我身后,我修习的山林法可以感知到山间灵气的流转,根据灵力的浓度,足以为我们指引方向。只是切记为了以防万一,大家千万不要随便乱闯。”话音一落,蒋通身上就升腾起一抹青绿,双目含光,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李安民看了一脸笃定的蒋通,出声问道:“猴子,你确定可以把我们带出去?” 蒋通闻言一愣,眼睛转了几圈,这才对李安民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稳着脚步,沉着的朝前走去。 看到了蒋通的坚定,李安民心中也放松了几分,随后招呼着几人,跟在了蒋通的身后。 袁留还是第一次见到蒋通这般模样,心中升起了几分惊喜,自然喜上眉梢,面含轻笑。 “咳,我曾听小姨说过,男人专注的时候,最有魅力。虽然平日里蒋大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这会看着倒还真是有些确引人注目。”红缨转头看了一眼袁留,继续说道:“就算是皇城里达官显贵们府上的小姐看到了,怕是都会动一动春心了。” 袁留闻言,脸色先是一红,转瞬间又变成了愠怒,最后才一脸错愕的看着红缨,撇着嘴巴说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怎么样与我何干。” 话一说完,脸上的隐隐现出一抹酡红,只见他轻咳两声,就挪动着脚步,向前紧跑了几步,跟在了蒋通的身侧。她的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蒋通的肩膀,若无其事的问道:“臭猴子,什么是灵山迷障?” 红缨把袁留的表现全都收归眼底,看到袁大公子默默地就走到了蒋通的身边,她轻抬玉手,捂着嘴巴莞尔一笑。接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一声不吭就默默挡在自己身前的李安民,红缨脸上的笑意更浓,紧着不走也走到心上人的身旁,默不作声的就挽起了这块木头的手臂。感受到红缨歪着脑袋靠在了自己身上,李安民转头看了看,紧接着又无声的向前走去。 话说蒋通正在专心致志的辩明前路,被袁留冷不丁的一拍,吓了个一魂升天,二魂出窍。只见他面色惨白的转过头来,双眼中还停留着些许惊骇,看到是袁留,他拍了拍胸口,深深的喘了几大口粗气。 “好歹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走路轻飘飘的,莫不是想要吓死我!”蒋通睁圆了眼睛,满脸怒气的瞪了袁留一眼,大声呵斥道。还没等袁留开口,他又转过身来,根据身上青绿色气息的指引,一边向前走,一边缓缓开口解释道:“灵山本就是由天地之间的种种玄妙化形而成,有些神奇之处倒也理所当然。所谓迷障,就是天地玄妙的产物。想必大家都知道修士时代,时间出现过神奇的阵法,或封印之阵,或灭杀之阵,或迷幻之阵,皆是由修士们从天地之间感悟得来。而现在的迷障,大概等同于旧时的迷阵,只不过是天地自然生成。” 蒋通转头看了一圈,看到了几人或惊讶,或迷惘,或忧虑的神情,他也忍不住呼了一口气,继续喃喃说道:“我曾追寻灵山数年,对天地间曾现世的灵山大都有过研究。天地灵脉能提升对天地玄妙的感悟,以此修正功法,提升境界。根据所蕴含天地玄妙的多寡,优劣。世人将天地玄黄四级,每级又有一二三品。当然还有一些未入品级的小灵地,被分为了九等。如今流传于世,为人所知的灵山大都是九等之列,也都被各大势力所占据。千年来也有入了品级的灵山,最大的也不过是黄级,被隐士大族或是诸侯藩镇所掌控。而且据我所知,即便是黄级一品的灵山,也很少蕴含天地自然生成的迷障。” 蒋通停下了脚步,低下头来,意味深长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李安民伸手扶住下巴,低头颔首呈若有所思状,随后伸手扯下了一片树叶,喃喃开口道:“你是说,这座灵山的品阶还在黄级之上?” 蒋通猛的抬头望向李安民,双眼之中满是狂热,他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没错,若是被我所得,此生必达天境!” 袁留和红缨闻言大惊,世间传闻人境修士可借天地灵气,以一敌百;地境修士修到极致,或可以借山河之势,修炼到极致甚至有搬山填海之能;而天境修士,世间少有传说,只是传闻,天境修士可以飞身天外。虽然天境修士极其罕见,可大汉子民对于天境修士的存在都深信不疑,因为人人都知道,在皇城中有一座名叫极殿的古老殿宇,极殿里沉睡着一个被称为大汉守护神的天境修士。假日时日,若是蒋通真的有幸得入天境,这可就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整个大汉王朝的幸事。 李安民走到了蒋通的身前,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蒋通的肩膀,一言不发,只是面带沉静的看着对方。 蒋通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纷乱的思绪梳理,整个人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转过身来,继续带着众人向前走去。 看到蒋通情绪的变化极大,袁留心里生出了几分担忧。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再突然拍打蒋通的肩膀,只好悄悄地走到蒋通的身侧,轻声细语地说道:“猴子,我记得黄大师说过你修习的是水属性功法,可山林法听起来并没有一丝与水的关联啊?” 此刻,蒋通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些许,听到袁留轻柔的声音响起,他眯起眼睛,笑嘻嘻的看着袁留,也轻柔的说道:“嘿嘿,你想知道吗?” 听到蒋通的问题,袁留好奇之下,疯狂的把头点个不停。 “这是我的秘密,你附耳过来,我只说与你一人听。”蒋通脸上露出了一丝戒备,满眼提防的朝四周看了看,之后才目光柔和的看着袁留,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 听到“只说与你一人听”的字样,袁留只觉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激动之中还多了几分欣喜,看到了蒋通温柔的目光,他心里更多了一丝羞涩。他脸色微微泛红,扭扭捏捏的走到了蒋通的身旁,将脸轻轻地贴在了蒋通的面前。 只见蒋通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随后眼里的温柔瞬间消散,转而变成了滚滚的怒意,他对准了袁留的耳朵,张大了嘴巴,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老子偏不告诉你。” 袁留本来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蒋通的回复,可谁知等来的却是臭猴子的惊天一吼。蒋通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震得袁留一脸错愕,随后响声传来,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放佛是无数道钢针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双耳之中。他忍不住捂着脑袋瘫坐在地上,一时之间说不出一句话来。气愤之下,袁留的两腮高高的鼓起,一脸愤懑的盯紧了蒋通。可随后的一幕,更是让袁留心中的怒火更胜了几分,只见蒋通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嘴巴大大的张开,唾液横飞只见吐出了三个大字。耳边还是止不住的嗡鸣,时间的流淌仿佛也缓慢了下来,根据口型的判断,袁留还是知道了蒋通说了哪三个字: “死” “娘” “炮” “死猴子!”盛怒之下,袁留强忍着耳边的剧痛,飞身一脚,踹在了蒋通的身上。 看着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陈凡凡扶着巨大的狼牙棒,蹲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红缨与李安民对视一眼,两人都心领神会的摇了摇头。红缨轻叹一声,撅着嘴巴白了李安民一眼,无奈的说道:“唉,都是你开的好头,又是一块木头。” 李安民自明白红缨意有所指,他看向与红缨缠斗在一起的蒋通,发现了他手脚上的动作都有所顾忌,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喃喃地说道:“或许是吧。” 短暂的吵闹之后,五人在蒋通的带领下继续一路向前。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块深深立在土地之中的巨石,蒋通这才停下了脚步。 几人脸色稍有迟疑,李安民冷冷的看了蒋通一眼,出声说道:“这里应该是灵山深处了吧,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打算,从未想过把我们带出灵山。” 蒋通闻言,将头低的更深了。 听闻李安民的话,陈凡凡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他高举狼牙棒跳到了蒋通身前,一脸凶狠的盯紧了蒋通,大声喝道:“狼军骨都侯死因未明,这座山林必定另有诡异。单凭你一人之言,怕是不能尽信。如今带着我们深入了这山林腹地,说,你究竟意欲何为?” 北境玄雀 第六十八章 灵山姑衍 灵山的奇幻已让五人应接不暇,蒋通又悄悄地带着大伙深入了灵山腹地。 自古君子不立危墙,更何况这里是处处透着诡异的灵山。若真如蒋通所说,此山能助他入天境,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天地自有平衡之道,天有阴晴,月有圆缺,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人人都懂得。这世上哪里有可以白白得到的机缘。得到之前必须先要有付出,得到的越多就意味着付出的越多。换言之,这所灵山越是玄妙神奇,那么就意味着此中的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虽然小队里的五人都很年轻,但谁都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李安民更是深谙此道,此刻他时脸色深沉,沉默不语。 蒋通的擅作主张惹恼了陈凡凡,只见他暴怒之下,高举狼牙棒对准了蒋通,怒喝道:“你究竟意欲何为,是不是北狄的奸细!” 红缨寒着脸,一双丹凤眼里流转着阵阵冰冷,紧盯着蓄势待发的陈凡凡,一言不发。 袁留满心焦急,就要动身去劝阻,可脚步刚一挪动,他看到了盛怒之下,须发皆张的陈凡凡,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最后哀叹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蒋通深埋着头,也不看周边四名队友,轻轻地开口说道:“我还能打着什么主意,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苦苦追寻数年未果,甚至家父家母也为此永远的离去了。可谁曾想就在此时,就在此地,我看到了一座灵山,它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怎么能放弃这次机会,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 蒋通的声音越发响亮,语气也愈加凄凉。他微微一顿,就猛的抬起了头,只见他双目之中渗满了血丝,伸手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泥土,视若珍宝的放在离眼前,嘶吼一句:“我已经等了十年,我不愿再等了!” 话一说完,他双膝跪在地上,头颅贴着捧在手中的灵山泥土,又陷入了沉默。 “所以,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就拉上了我们,与你一同身涉险地?”盛怒之下,陈凡凡的手上青筋暴起,高举在空中的狼牙棒猛的一下砸在了蒋通的身前。 红缨无奈的摇了摇头,袁留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好了,凡凡。”李安民终于再次开口,他走到了陈凡凡身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继而环顾几人,才悠悠开口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自从进了林子倒也没见什么危险,更何况外面遍布着虎视眈眈的北狄白狼,也不见得比林子里安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是林子中有异常,我们多加小心便是。” 听到李安民的话,陈凡凡依旧是一脸的执拗,可既然大哥已经开口表态,他也不好继续发作,只好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收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看到陈凡凡收起了狼牙棒,李安民这才不着痕迹的轻呼一口气,对着蒋通继续说道:“不过,这并不代表你没有错!” 听到这话,蒋通的身体一滞,却没有说话,依旧跪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李安民对于此事的处理决断。袁留脸色焦急起来,生怕李安民重罚蒋通,就忍不住踮着脚步,轻轻拉了拉红缨的衣袖。红缨知道袁留是想让她为蒋通求情,转头看到袁留脸上的急切,红缨又是一声轻叹,这才走到了李安民的身旁,攥住了李安民的手,轻轻地摇了摇。 李安民回头看向红缨,对着似乎是在撒娇的女子轻轻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我们皆是汉人,皆是玄雀军,皆是一同参加玄雀堂新兵大选的袍泽,更是同一支小队的兄弟。兄弟之间,贵在坦诚,你错不在求灵山,错在瞒着我们。” “就罚你返回了大汉之后,为我们饮半年的马,磨半年的刀!”李安民抽出被红缨攥住的手掌,伸到了蒋通的身前,沉声说道:“还不起来,莫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怕我们抢去了你的灵山不成?” 听到李安民的话,蒋通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安民伸出的大手。他本以为自己将会被暴打,被孤立,甚至被踢出小队,可谁知这出发竟然只是轻飘飘的饮马磨刀。更何况前提是等众人返回大汉之后,而现实却是几人刚刚脱离了北狄的狼窝,又陷入了灵山的虎口,几人究竟能否安全折返大汉,还尚未可知,更甭提饮马磨刀了。 先前李安民猜测,几人进入灵山是白狼的阴谋,而自己又将几人带入了灵山的腹地。如此一来,就连生性鲁莽的陈凡凡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北狄的暗桩,更不说用少年老成,心思缜密的李安民了。而此刻李安民伸出的大手却表明了他的态度,对于自己的怀疑和信任当中,李安民深思熟虑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让蒋通心底生出了阵阵暖意,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李安民,转而变成了感激,双眼隐隐生出了阵阵水雾。 李安民的决断也决定了其他几人的态度。见队长已经表态,几人随后心中也各自有了计较。 蒋通还在呆滞,袁留就笑嘻嘻的跳了出来,走到了李安民身旁,他有意无意的站在李安民身后半步处,对着蒋通也伸出了手,欣喜地说道:“臭猴子,小爷的扇子不用磨,换成给小爷刷半年军靴如何?” 袁留刚刚动身,红缨几乎同时也走到了李安民的身侧,她与袁留站的齐平,对着蒋通也伸出了手,出声说道:“都是兄弟,日后可不要在藏着掖着了。”看到蒋通涨红的脸,眼睛有意无意的瞄向怒气滚滚的陈凡凡,红缨面含轻笑,接着俏脸一正,转向了陈凡凡,端出了大嫂的派头对着陈凡凡说道:“臭小子,哪来的那么大气性!” 陈凡凡听到了大哥的话,冷静下来之后,心中的怒气早就消散了几分,只是碍于自己先前怒气的滚滚的表现,拉不下脸面再接受蒋通。听到红缨的轻斥,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陈凡凡撇着嘴角冷哼一声:“多么金贵的身子,还非得四个人才拉的起来。”虽然嘴上抱怨,可他却依然老老实实的朝着蒋通走了过来,站在红缨身边对着蒋通也伸出了黝黑的大手,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的马儿要是瘦了,我必定锤爆你的狗头。”话一说完,也憨憨的笑了起来。 得到了队友们的支持,蒋通终于忍不住流出热泪,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他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刻,五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似乎冥冥之中牵引着什么,将日后各具传奇而又一言难尽的五人命运勾连在了一起。 蒋通满心感激的看着李安民,他深知正是因为眼前这位少年选择了相信自己,才是队友敞重新开心扉接纳了先前擅自妄为的自己。 而他不知道,站在巨石前面的李安民早已经捕捉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感激,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快看,巨石上似乎刻有图案,隐隐约约和先前木牌上的鬼画符有几分相似。”红缨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几人纷纷转头望向懂得先民文字的李安民。原来众人都已经被眼前的巨石所吸引,纷纷围了上来仔细观察。 听到红缨的呼唤,李安民走上前来,仔细打量。只见巨石呈土褐色,埋在地底不知有多深,露出的部分周遭空旷,没有半颗草木,倒是与高木林里的灵山有些格格不入。直到靠近,李安民才看到巨石上遍布着的道道凹槽。凹槽与巨石浑然一体,仿若天成,似乎是自然生成的纹理。若非细心的红缨先前看到过木牌上的鬼画符,只怕也会将其错过。 李安民驻足巨石之前,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巨石上的凹槽纹理,他伸出手来在空中时不时的比量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时而欣喜,时而皱眉。众人悄无声息的站在李安民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沉浸其中的李安民。 看到李安民的专注的样子,袁留脸上忽然现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只见他悄悄地走到了红缨的身旁,抖着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紧盯着心上人的红缨,啧啧两声才悠悠开口说道:“副统领说得对,专注的男人果真更有魅力。更何况我们的队长性子稳重,心思细腻,这模样虽算不上英俊,倒是比臭猴子要强上不少。这要是被皇城里大大小小达官显贵们府上的小姐们瞧了去,魂儿还不都给勾走了。甭提她们,就算是小爷我看到了,也可谓是我见犹怜呢。”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语,红缨脸色不由得一凝,一脸气愤的瞪了袁留一眼,伸手掐住了袁留手臂上的一块细肉,然后狠狠的用力一旋,发出了一道冷哼。接着她转头望向了李安民,原本自豪,崇敬的眼神里更多出了几分担忧和坚决。 虽然被红缨掐的剧痛,可看到红缨看向李安民时,那如同小狗护食儿般的眼神,倒是发出了一阵阵轻笑。 陈凡凡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他看着红缨娇美的容颜,晦涩的低下了头。 只见李安民呼出了一口浊气,转过身来,一脸沉着的看向众人,轻声说道: “山名姑衍。” 北境玄雀 第六十九章 巫毒扩散 夜渐深了,身心疲惫的几人靠在巨石前,纷纷陷入了沉睡。 红缨抱着李安民的胳膊,将头埋在心上人的肩头,好不惬意。蒋通和袁留原本背靠着背,相互支撑,随着睡意袭来,两人不知不觉的就四仰八叉的躺到了一起。真是对欢喜冤家,蒋通把脚搭在了袁留的身上,袁留紧握的拳头也抵住了蒋通的面门。 作为队长,李安民理所当然的揽下了戒备的任务。他调整着呼吸的节奏,用呼吸之法来吸收幽冥气,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姑衍山不愧是灵山,李安民感到吸收的幽冥气的速度明显提升了许多,手臂上的黑色兽首印记黑光流转,也愈发明显。李安民眉头一皱,幽冥气入体,不同于往日的阴冷,反到是透着一股中正之气。阴阳之别,天道使然,李安民心头惊诧,沉思良久才幡然醒悟,莫不是天地灵气也有优劣之分? 正诧异间,他忽然听的背后传来一阵叹息,转头一看原来是弟弟陈凡凡。陈凡凡中了莫雷狼爪上的巫毒,动不得一丝灵力,虽然暂时封住了血脉,防止巫毒蔓延,刻着却不是长久之计。脑袋里回想着幽冥气强大的恢复能力,李安民心中就定了主意。红缨靠在自己的肩上,先前他专心修炼,却也不曾动弹分毫,这会回过神来,才发觉肩头早已酸麻。轻轻看了一眼酣睡中的红缨,只见姑娘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之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双唇起伏,像极了一个孩子。李安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微笑,他忽而觉得熟睡中的红缨似是更可爱些。少年伸出手,轻轻地托住红缨歪向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将头摆正。沉睡中的红缨,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忍住不凤眉轻皱,砸吧砸吧嘴角,发出了一阵阵呓语。李安民看到后,即可轻着脚步,这才朝着陈凡凡走去。 只见陈凡凡面如白纸的捂住胸口伤处,他双目微合,剧痛之下,口中发出阵阵嘶声,再无人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李安民这才醒悟,怪不得陈凡凡先前一直扶着狼牙棒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原来弟弟一直是在强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忽略了弟弟伤势的愧疚,李安民面露愧色,有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轻轻地对着陈凡凡说道:“凡凡,我用幽冥气试试?” 体内巫毒已经隐隐有了突破血脉封制的态势,饱受其害的陈凡凡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他咬紧了牙关死命的抵挡着,此间痛苦或者只有这个壮硕的少年自己知道。剧痛之下,陈凡凡倒是没有注意到李安民的到来,知道听到大哥熟悉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抬起头来。陈凡凡哀叹一声,对着大哥点了点头,接着拿开了捂住自己胸前伤口的大手。看到伤口,李安民瞬间脸色大变,接连不断的发出阵阵惊呼。原来陈凡凡的胸前已经变得一团漆黑,伤处的血肉早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只见那道巫毒似是货物一般,胸口伤处鼓起一个肉包,在伤处到处流转。 心中急切,李安民赶忙盘膝坐在了陈凡凡的身前,只见他深呼一口气,手上就萦绕起了阵阵黑烟。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担忧,转而对着弟弟说道:“幽冥气对于疗伤有奇效,想必对解毒也有功效。更何况灵山奇妙,我吸入体内的幽冥气似乎比平日里更精纯些,你放心吧。”话虽这样说,可是李安民心里却没有半分底气。倒不是他怀疑幽冥气的神奇,只是眼前重伤之人,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弟弟陈凡凡,涉及自己最亲近的人,李安民决不允许出现一丝差池。 陈凡凡忍着剧痛,对着大哥憨憨笑了笑,爽声说道:“大哥安心,尽管放手施为,我承受的住。” 李安民再不言语,探出手来,幽冥气就慢吞吞的朝着陈凡凡的伤口弥散开来。远远地,仿佛巫毒感知到了什么,也被幽冥气吸引,慢慢的聚了过来。黑血回流,陈凡凡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虽说感觉到了不适,可是看到大哥专心致志的模样,陈凡凡硬是咬着牙齿,屏息凝神的一言不发。李安民脸上浮现一丝欣喜,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可是巫毒明显的已经被幽冥气所吸引。他只要将幽冥气渗入陈凡凡体内,然后牵引着巫毒流出体外便成了。苦于自己实力低下的,李安民日日勤于修习,虽不见境界迅猛的提升,但对幽冥气的掌控却日渐纯熟。对于幽冥气的掌控极强,李安民自信可以成功的将巫毒引出体外。 心中有了底气,李安民手上的动作自然加快了几分,可是天不遂人愿,在幽冥气方要接触陈凡凡伤处的一瞬间,异变突生。只见陈凡凡身上忽然闪烁出阵阵的金光,一瞬见就将幽冥气隔绝开来。随着幽冥气的深入,金光仿佛被点燃,一时间更胜了几分,居然隐隐有了些势同水火之势。 李安民轻轻皱眉,对着陈凡凡轻轻说道:“凡凡,不要抵抗,快快收起金钟决。” 感知到金钟决的气息,陈凡凡心有也是十分疑惑,听到哥哥的话后,陈凡凡满脸不解的说道:“我并未抵抗,怎么金钟决自动运转了?” 李安民听到弟弟的回答,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你可以控制吗?”陈凡凡轻轻闭上了眼睛,运转起了金钟决的功法,可是手上法决连续捏了几次,都不见伤处金光消减半分。无奈之下,陈凡凡只好睁开了眼睛,拉长了脸对着李安民哭声说道:“大哥,我掌控不住这金光了。” 李安民脸上的满是疑云,眼中的犹豫之色更胜了几分。巫毒的蔓延已经逐渐展开,刻不容缓的情况下,金钟决却又出现了异常。自己之前才用幽冥气为袁留疗伤,期间可未曾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一时之间,他心中迟疑,举棋不定。如今只有两个法子:一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干脆放弃使用幽冥气驱出巫毒,寻求其他的解决方法。而另一个方法,就是由自己掌控幽冥气强行突破金光的阻隔,侵入陈凡凡体内,再将巫毒逼出体外。 陈凡凡将李安民的表情看在眼里,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他当然也知道只有两个选择。陈凡凡向来是个大咧咧的莽人,只见深呼了一口气,心中一横,就对着李安民笑了笑,接着朗声说道:“大哥,巫毒噬体极为难熬,我宁愿让幽冥气将其强行逼出体外。” 看着陈凡凡双眼里的坚定,此刻李安民心中也有了决断。弟弟的信任给了李安民坚定的决心,他抬起头来看这陈凡凡,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李安民按照呼吸之法,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一时之间只见他右臂上的黑色兽首图案闪烁起来,手上的幽冥气流转的更胜了几分。仅仅是凭借着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般的探索,李安民才学会了吸收幽冥气的方法。可是对于其中玄妙的运用还极为欠缺,好在自己对其强大的掌控力,才能控制着幽冥气一点点的加强了气势,展开了与金钟决的对抗。 黑气弥散,金光闪烁。 幽冥气和金钟决像是一对宿敌,此刻把陈凡凡的溃烂的伤口当成了战场。 李安民脸色一正,就控制着幽冥气接连不断的冲击着金光。或许是陈凡凡已经跨入了人境的缘故,金光比幽冥气更加强大,只见两者刚一接触,黑色云雾瞬间就消散开来,转眼间就归于虚无。李安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呼吸之法的运转又快了几分,控制着幽冥气接连不断的继续冲击。 李安民仿佛不知疲倦的坚持着输出幽冥气,幽冥气也化成了一只只尖锐的长矛,朝着闪烁的金光发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而陈凡凡身上身上的金光则化成了一面坚实的举盾,守住了幽冥气的冲击,不动如山。 冲击,消散,凝结。 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金光出现了一丝乏力,隐隐黯淡了几分。李安民一直眼睛不眨一下的留心眼前这个另类战场中局势的变化,见金光黯淡,他忍不住面露喜色,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猛的发起力来。只见萦绕在手上的幽冥气在此刻瞬间膨胀了几分,所化成的黑色幽冥气矛开始了疯狂的旋转。金光仿若有灵,似乎他也意识到了局势有变,忽然光芒大作。可是毕竟李安民早已经等待这个机会许久,幽冥气忽的一下就冲过了金光,进入了陈凡凡的伤口之上。 兄弟二人都整圆了眼睛,看到此状,都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可是还未等两人的笑容彻底展开,两人的表情就凝固了下来,因为李安民担心的一幕最终还是出现了。 原来幽冥气方一接触到陈凡凡体内,陈凡凡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只听到陈凡凡体内传出一道振聋发聩的兽吼,倏忽之间,陈凡凡体内金光大作,一道道金黄色的气息狂暴而起,从全身各处汇聚在一起,朝着幽冥气冲击了过来。幽冥气和金黄色气息对撞在一起,宛如天雷勾动地火,砰地一声爆裂开来。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三人,朝着声音来处望去,就看到李安民和陈凡凡双双被炸飞了出去。李安民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而陈凡凡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更令几人惊恐的是,陈凡凡先前被封住的血脉已经被冲破,黑色的巫毒已经蔓延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全身扩散而去。 北境玄雀 第七十章 林中老叟轻拂袖 黑雾与金光冲击在一起,只听得一声巨响,冲击造成的余波生生将兄弟二人弹飞了出去。 陈凡凡口吐鲜血,面如白纸,唇齿惨白,双目微合,似是昏死了过去。冲击之下,李安民嘴角也被震出了一道鲜血,他顾不上手臂的阵阵酥麻,抬起衣袖拂去嘴角血迹,连忙抬起头来望向弟弟。一抬头,就惊讶的发现原本停留在陈凡凡胸口上的黑色巫毒竟已经扩散开来,朝着心脉处冲击而去。李安民心中焦急,连忙站起身子,踉跄着朝着陈凡凡跑了过去。 就在此刻,姑衍山里突然刮起了一道大风,风声飒飒,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只见这人是一位苍苍的老者,花白的长发沾着片片草絮,在风中纷乱意的摇摆着。老者衣衫褴褛,身着一袭破烂不堪的长袍,上面尽是破洞。他腰背佝偻着,双眼微微眯起,花白的眉毛垂在眉间两侧,颇具神韵。只见老者落在陈凡凡身前,背在身后的大手轻轻一挥,倏忽之间就在从袖中探出了一道藤蔓,嗖的一下就卷住了陈凡凡。老者片刻不曾停留,脚底稍一用力,整个身子就腾空而起,脚尖轻轻点在高木枝桠之上,宛如一只灵猴,带着陈凡凡轻盈的朝着远方跳去。 老者从出现再到带着陈凡凡离去,不过在转身之间,巨石一旁的几人看到这一幕,瞬间都愣住了神。只有李安民回过神来,看到老者带着生死不明的弟弟就要离开,李安民心中更是急切,只见他操起步子,运起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朝着老者追了过去,急切的大吼道:“你是何人,要将我弟弟带往何处?” 可是老者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纵身而去。 惊怒交加之下,李安民深呼一口气,立住了身子,右臂腕处的兽首图文闪烁,漆黑一团的幽冥气蹭一下就升腾而起,雾气顶端,竟然隐隐化成了一丝银色的火焰。只见右手摸向腰间,握住了三尺青锋剑,双眼瞄了瞄老者跳跃的轨迹,判断出接下来落脚的树杈,紧接着又是发出了一声低喝,猛地一用力,就看到青锋剑连同剑鞘一并飞出,直直的朝着老者爆射而去。 幽冥气的加持之下,李安民右臂膨胀了几分,光芒闪耀,青锋剑化成了一道光,闪电般的就直直的逼到了老者的身后。眼见着青锋剑势若雷霆,眼看着就要击中目标,却硬生生的停滞了下来,距离老者的距离不过分毫,却不能再往前逼近半寸。老者气定神闲的转过身来,看着李安民时,眯起的双眼连着眼睑跳跃了几下,紧着着老者袖袍一挥,青锋剑嗖的一下就击飞出去,叮的一声就直直的插在了巨石旁的土地上。 直到老者回头,李安民才将其看了个清楚。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老褶,皮肤上也泛起了片片人道岁暮方有的暗斑,散发着阵阵的死意。 见到青锋剑回射回来,李安民当即就判断出老者的境界怕是极高,虽然如此,可一想到生死不知的陈凡凡落到了眼前这来历不明的老者手中,李安民不进反退。只见他挥舞起拳头,怒吼一声,猛地朝着老者冲了过去。见李安民追心不死,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冷哼一声又对着李安民挥了挥衣袍。一道强大的气流瞬间就在李安民的身前凝聚开来,砰的一下就撞在了少年的身上,李安民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强大气流击中,只见李安民的脸在气流中变得扭曲,然后直直的被击飞了出去,砰地一声就撞到了身后的巨石,噗嗤一口就又吐出了一道鲜血,接着身体一软,整个人就从巨石上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他心有不甘,却无力抵挡,只能睁圆了眼睛,定定的瞪住了老者。 老者看着李安民凶狠的双眼,布满老褶的嘴角轻轻动了动,紧接着沉声喝到:“哼,想知道老夫的身份,有能耐便追上。”紧接着老夫朝着林中深处望了望,紧接着一声轻喝,衣袍轻摆,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随着老者身影的消失,巨石周围一瞬间又升腾起了阵阵的白雾。白雾之中电闪雷鸣,声势浩大,如真似幻。 红缨和蒋通袁留目瞪口呆的望着周遭的变化,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片刻,他们发出了一阵哀叹,见老者的远去,他们有心阻止却被老者强大的实力所震慑,对于此事自知力不能及。红缨深深地望了老者离去的背影,随后转过身来跑到了李安民的身前。她伸出玉手,挽在李安民手臂上,想要将其扶起。可李安民却不为所动,只是握紧了拳头,双眼之中恨恨的望着巨石四周渐渐弥散开来的白色云雾。蒋通和袁留此刻也走了过来,迷雾愈发浓烈,隐隐的向着巨石笼罩了过来 北境玄雀第七十章林中老叟轻拂袖-->>(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境玄雀 第七十一章 姑衍演化为图 终究抵不过倦意,红缨轻轻靠在心上人的肩头,沉沉睡去。 柔荑拂面的温软仍在面颊上存留,指尖的轻柔似有余韵,竟入了心头。脑海里忽的浮出一抹纯白裙摆,久久不散。“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了。” 李安民神情一滞,紧赶着摇了摇头,不解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没有拒绝红缨的深情款款,心心念念的,却是总也抹不去的,那道衣袂翩翩的倩影。 看着熟睡的红缨,李安民沉静良久,方才又发出了一声长叹。 无他,最难消受美人恩吧。 轻轻地把红缨扶在一旁,就悄悄地起身,走到了“姑衍”二字旁。 少年伫立在巨石之前,定定的望着鬼画符般的先民文字,驻足良久。 回想起自己玄雀城老宅里的一家人,他的心底尽是波澜。 老爹孤身离去,自此就消失在了苍茫天地之间。流萤身负阴气,只能暂保三年安全。而硕果仅存的弟弟陈凡凡,为救自己身中巫毒,他亲眼看着巫毒爆发,又眼睁睁的看着神秘老者将其掳走。 李安民顿感无力,虽然是已经俨然成了常人眼里强大的修士,可至今为止却依旧全凭着自己摸索,进步缓慢。他的志向并不高远,无非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可偏偏自己太过羸弱,竟连这小小的志向都无法捍卫。先前意外之下,幽冥气触碰到了姑衍二字,脑海中忽然的现出了一片两军对垒,厮杀成一片的铁血场景。李安民眼睛微转,知道这绝非寻常,只怕是另有机缘。之所以并未与队友分享此消息,并非自己贪婪,而是实在是摸不清各中明细,生怕再有意外,再白白折了队中兄弟。 虽然对巨石军中存疑,可眼前的境遇却容不得他循规蹈矩的听任老爹的安排,按部就班的到玄雀军中找个师傅,慢慢的积攒自己的实力。退一步说,且不说老爹和弟妹的情况,就是眼前这电闪雷鸣的诡异迷雾,就由不得他再等下去。 唯有凭借强大的实力,方有掌控事情发展的底气。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安民心中一横,终于向前跨了一步,右手升腾起幽冥气,再一次摸到了“姑衍”二字之上。 只觉得头上传来一阵阵刺痛,滚滚烽烟便又出现在了李安民的眼前。心里有了准备,这次李安民没有退却。他深呼一口气,就抬起头来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正在厮杀的战场。 常听人言如真似幻,李安民先前不理解,可这会却是真真的明白了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仿佛真的置身在战场当中,李安民感受到了战场厮杀的激烈。对垒两军,一边是人类模样,兵戈锃亮,铠甲鲜红。他们目光炯炯,似有火焰熊燃,一个个站的笔直,行伍之间,纪律严明。而另一边则是零零散散的站着一种人面兽身的怪物,虎豹豺狼,一应俱全。他们身形高大,与兽化后的莫雷有几分相似。只见他们极为懒散,拥挤在一起。一个个挥舞着双拳,捶胸顿足,对着眼前的战场发出阵阵的嘶吼。目光转向两军中间,只见双方各有五人正在厮杀。 好似兽化一方人等,身形高大异常,似是一座座小山。他们哼气成云,目光里尽是寒光,身子跃动,就连地面也止不住微微颤抖。再看那几人模样,似乎呈现熊、虎、狼、鹿、豹状,一个个气息滚动之下,凶相毕现,骇人心魄。李安民观察良久,忍不住啧啧称叹。 人族一方五人,个个样貌非凡。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大黑胖子,长须髯,却顶着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只见他双手各持一面巨盾,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诡异纹理,巨大肚腩阵阵发颤,好不显眼。他将双盾立在身前,满脸不屑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像是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显然是个负责防御的强者。 大黑胖子身后,左右各站着一人,他们都身着红袍,遮住了面颊。只是两人手中各握着一把短匕,透着森森的寒意,隐藏着危险的气息。匕首的形状诡异,让李安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左侧那人手中匕首,乃是墨绿蛇形,弯弯曲曲的,匕首尖处,刻着一道鲜红的血槽,又有分叉,像是诡异的蛇信。而右侧那人手中的匕首,则更加诡异,虽然是寻常的白色直背直刃,只是匕首上刻画道道诡异的符文,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被拦腰横斩的一把断剑。 站在队伍后方的,是一个矮小的汉子。此人长相寻常,脸上斑斑点点的布满了麻子,只是那装眼睛极为锐利。他左手扶着一把短弓,右手捏着一支鲜红的羽箭,坚定地望着前方,蓄势待发。 最为耀眼的,则是被四人围在中间的一人。只见此人身形俊郎,虽然脸上短须杂陈,却藏不住那一脸的英气。脸上尽显胸有成竹之色,双眼之中意味悠长。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古朴,并无奇异之处。只是剑身流光隐转,散发着阵阵的浩然正气。李安民眼神一凝,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李安民见那把古朴长剑极为眼熟,细细思索,才猛然惊醒,原来那把剑居然与先前在沈帅帐中见到的那把极为相似。 目光落在古朴长剑之上,李安民只感到体内传来了一丝灼热,心中似是又百爪挠心。忽然李安民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痛感,正是伴随了自己整个童年的怪疾此刻复现。李安民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虽然剧痛袭来,可他却依旧坚持着打量这眼前的场景。 只听得阵阵战鼓擂动,五人这就动了起来,只是持剑之人似是发现了李安民的存在,只见他转过头来,若有所思的对着李安民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笑了笑。 只一眼,李安民只觉得眼前一黑,眼前诡异的画面消失不见。李安民疲惫的眯着眼睛,看到了仍旧在酣睡至中的红缨几人,他轻声一叹,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 巨石周边归于了平静,幽冥气仍旧附着在“姑衍”二字之上,萦绕不散。先民文字似是有所回应,竟然也悠悠流转过一道精光。与此同时,巨石周边的电闪雷鸣的云雾也隐隐的淡化了几分。 李安民陷入了昏迷,却不知道有几双眼睛复又盯上了此处。 先前神秘出现的老者佝偻着腰背,似乎是注意到了云雾的淡去,他对着巨石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双眼尽是悠远的笑意。他指着躺在床榻之上的陈凡凡,对着身旁一人说道:“我已经就会了这小子,告诉老鬼,这个人情我还了。” 站在老者身侧之人长獠鬼面遮住了脸庞,正是鬼师。鬼师目光定定的看着沉睡之中的陈凡凡,发出了一声轻笑。紧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老者拱手行礼,出声说道:“现行谢过许老了,只是事情暂未了结,收尾之事还需许老出手才是。” 破衣烂衫的许老闻听此言,双眼猛得一睁,冷哼一声,怒声说道:“哼,老夫观察这小子体内的气息涌动,必定与那位的关系极深。别当老夫不知道你们这群魑魅魍魉的做下无耻勾当,劝你们还是不要打这小子的注意。” 鬼师闻言冷哼一声,转头望向林外高山,气韵悠长的开口说道:“如今的大汉早已经烂透了,许老莫非还不明白不知不破不立的道理?现在的我们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小鬼,可待到天地换新颜之日,我们就是带给这方世界重生的,带给万民光明的救世仙神。” 鬼师言辞激烈,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也愈发狂热起来。 许老气急,气息激荡,鼓起了他身上的衣袍。他看着陷入癫狂的鬼师,出声说道:“记住了,大汉不是你们的大汉,是汉人的大汉!奉劝你们一句,永远不要小觑那位,更不要轻视了大汉治下的天下人。” 只见鬼师闻言嗤声讥笑一声,语气里再无先前的尊敬,对着许老出声说道:“还敢请问许老因为被困于这姑衍山中,你确定你的大汉可还记得你这位半步天境的雀羽之手?” 许老闻言气急,脚步一错,整个人凭空消失,转瞬之间,一个苍老的拳头就逼在了鬼师的身前。气息激荡,拳风滚滚,竟是生生吹起了鬼师散乱的发丝。见许老一拳袭来,鬼师双腿入如柱,稳稳地定定立住,不见一丝闪躲,只是气定神闲的看着含怒袭来的许老。果不其然,当拳头堪堪落在鬼师脸上之时,竟然生生止住,转瞬间拳风消散,归于了平静。鬼师似乎早就算准备许老会止住这一拳,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许老闭上了眼睛,悠悠然的发出了一声长叹,重又睁开眼睛时,他脸上的疲惫之意尽显,在这一瞬间似乎又苍老了几分。他走到了陈凡凡身旁,静静地看着,然后头也不回的对着鬼师说道:“纵使大汉负我,我亦不会负大汉。老夫永远不会忘记我是一个汉人,你走吧。” “人称我辈夜下鬼,自是非鬼亦非仙,待到日月换颜色,不让天地做篱藩。” 鬼师笑声连连,转身离去,朗声长吟,声音高阔,悠远。 北境玄雀 第七十二章 剑意 大汉王朝繁盛千年,皇城雒安更是巍峨壮阔。 雒安城的西南角,是平头百姓们生活的区域。这里极具生活的气味,走街串巷的担货郎们嘴里吟着变成串儿的吆喝,引得拿着糖人的稚童们咿呀学着。茶馆里的说书人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听众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猛拍着手连声叫好。酒馆的小厮上混了两桌的酒水,正被掌柜揪起了耳朵喝斥,两桌客人见状连声大笑,竟动起手来将两张桌子并在了一起,拱手对小厮道谢,让两拨人就此相熟,成了一拨人。雒安人爱笑,皆是因为脚下踩着的是大汉最繁盛的地界儿,这可是大汉国都啊,他们心里藏不住的得意。 熙熙攘攘的街市一脚,开着一家贾记豆花店。这可是个开了十多年的老铺子,铺子的主人姓贾,因为为人醇厚,人人都称他为贾老实。贾老实磨出的豆花可算是一绝,选的豆子都是颗颗饱满,粒粒橙黄,加上他不辞劳苦的一遍一遍的推着磨盘,知道豆子磨成了细嫩溜滑的豆花,才肯出摊卖与众人。久而久之,街坊邻居们都习惯了一大早的来一碗老贾亲手磨出的豆花,吃了十多年却总也吃不腻。 这一日天,铺子刚一开张,就来了几位熟客。他们驾轻就熟的从一旁的矮桌上夹起几叠爽口的小菜,就纷纷落座对着贾老实道了声:“老样子。”这贾老实也是轻笑着对着几位点了点头,得意的吆喝着一句好嘞,转过身去就抄起木勺,盛出了几碗豆花来。 “我说诸位,老家这一口我们可是吃了十多年了,日日都没缺过。咱们现在都已经儿孙满堂了,可老贾却依然孤身一人,怎么着,哥几个发扬一下精神,给老贾寻一个婆娘?” “老贾这头发都白了,即便是给了他一个婆娘,他还能下个崽儿不成?” “这你可别小觑了老贾,这家伙铺子里就他一个人,日日磨豆腐,这身子骨怕是不必小伙子差。” “哦?那这么说来,说不定老贾这屋子里就藏着位美娇娘呢。” 几位熟客彼此对视,然后转头看着那个头发已经渐渐发白的矮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听闻几位老主顾的调笑,贾老实背对着他们盛着豆花,头也不回的呵呵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铺子里又走进来一位陌生的面孔,只见此人高瘦身材,腰背挺得笔直,满头的银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华贵。这人径直的走到铺子里,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右手抬起,就往桌子上放下一截黄色的物件儿。他对着调侃的几位熟客轻轻笑了笑,然后张开嘴巴就听到一阵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哟,听几位这话,看来这铺子的老掌柜老当益壮啊。” 几位熟客见这说话这人样貌非凡,心里早已经就震慑了几分,又听到这尖细的嗓音,几人的脸色更加古怪。几人对老头拱了拱手,便噤声不语。 贾老实听到这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盛着豆花的手突然顿了一顿。他喘息片刻,就又恢复了手里的动作。只是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稳着情绪出声问道:“这位客官似是第一次来我这小铺子吧,小老儿铺子小,只有豆花儿一碗,也不知合不合贵客的胃口。” 白发老头脸带轻笑,出声说道:“豆花就好,只不过老夫嘴刁,只吃那十六年前生的豆子,不知店主可否满足老夫这难得的口舌之欲?” 此刻贾老实已经盛好了豆花,他双手灵巧,一下子都稳稳地端着四碗豆花,他终于转过头来,目光迎向老者锋利的目光,轻笑一声,出口说道:“贵客说笑了,十六年的豆子生的再好,也都磨成了豆花进了悠悠众人的腹中。即便是真的感觉到了甘甜,十六年也足以将其忘却了。” 话一说完,他脚步轻挪,将四位的熟客的豆花奉上。白发老头闻声并没有言语,只是拿起摆在桌上的半截戒尺,细细的打量起来。 贾老实转过身来,重又看向白发老头,又意味深长的出声说道:“十六年前的豆子铺子里没有,不过明年生出的豆子铺子倒是有些存货,不知贵客可否有兴趣品鉴一二?” 白发老者轻轻一笑,饶有兴致的出声说道:“如此,甚好。” 贾老实转身盛了一碗豆花端在了白发老者的桌上,之后再也不看老者一眼。四位熟客听得一头雾水,个个如坠五里雾中。什么十六年前的豆子,明年的豆子,都是虚妄之语。虽然摸不清头脑,不过他们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怪异,猜到了白发老者和贾老实都非常人。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老雒安人,纷纷回忆起了十六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一时之间,贾记豆花铺子的熟客们一脸惊讶的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又彼此对视,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来,紧忙的把豆花儿送到了口中,顾不上品味分毫。直到出了铺子,擦去了脑门上的汗水,心中才泛起了遗憾。 大清早的一碗豆花已经吃惯了十多年,只怕过了今日便再也吃不到了。更为遗憾的是,回忆起生平中的最后一碗豆花,竟记不起味道和口感,只有一片慌乱的狼吞虎咽。 铺子里的客人络绎不绝,贾老实一如往常的招待着客人,看不出一点异常。 白发老者稳稳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将豆花送入口中。仿佛眼前摆着的是龙肝凤髓,每一口都细细品味。 直到日头高挂,铺子里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老头桌上的那碗豆花才刚刚见底。贾老实面无表情的站在老头侧后方,冷冷的说道:“你不该出现,林贼说你死了,那位护不了你。” 老头从袖口中取出一条巾帕,有条不紊的擦净了嘴角,才出生回答道:“小家伙被盯上了,不得不安计划行事。” 贾老实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蜂巢里出现了别的声音,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白发老头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又拿起了桌上暗黄色物件儿。贾老实这才留意到这物件儿,定睛一看,只见瞳孔又放大了几分,惊呼道:“戒尺怎么断了?” 白发老头微微闭上了眼睛,身上忽然闪过一阵黑色的云雾,喃喃说道:“小家伙颇有几分那位年轻时的模样,相比与那位更多了几分沉稳。即便是拼了老命,我也要给他留下崛起的根基来。” 贾老实闻言一滞,接着沉声问道:“你去了北边?” 白发老头眼睛依旧闭着,轻声回答:“不仅如此。北边只能保他一时安稳,这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贾老实表情更加沉重,接着出声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白发老者还是紧闭着双眼,轻呼了一口气,继续出声说道:“姑衍山。” “什么!”贾老实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激动地说道:“你把他一个人扔在姑衍山,就不怕再也出不来了?” 白发老者忽然如睡狮转醒,双眼猛地睁开,闪着滔天的精光,沉声说道:“富贵险中求,他的身份不允许他甘于平凡。若他连这一步都跨不出,就更不用提日后将要面临的狂风暴雨了。”话音顿挫,老头轻轻一笑,满脸自信的说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走出来。” 贾老实惊疑不定的看着一脸自信的白发老者,犹豫了良久才出声说道:“要我做什么?” 白发老者目光一定,轻轻地对着贾老实说出了三个字:“去南边。” 刚过午时,贾记豆花的铺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闷响,顿时就引得街坊四围在了铺子前。先前的四位熟客彼此对视一眼,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铺门。老雒安们纷纷围了过来,只见铺子里巨大的石磨盘碎成一片,只见一堆堆的碎石,却再也寻不到贾老实半点的影子。 姑衍山里,白色云雾已经消散了大半。阳光穿过高木的阴翳,在地上映出了树叶儿的影子。 只见一条肥胖异常的大黑狗耷拉着耳朵趴在林子里,眼睛瞄向巨石一旁的李安民,时不时的张开血盆大口,将身边还残存的白色云雾吞噬下去,然后又趴在地上,一副懒散的模样。 红缨和蒋通、袁留此刻都已经醒了过来,他们发现了面色苍白,昏倒在巨石一旁的李安民。红缨面色焦急的服侍在一旁,袁留也站在一边,一脸的忧虑。蒋通盘膝坐在地上,身上隐隐闪着青绿色的光芒,此刻的他正在试图观感姑衍灵山。 而此刻,李安民虽然陷入了昏迷,可他的意识却极其清醒。只见他的脑海里生出了一幅图画,画的正是先前自己看到的那片战场,图画就定格在两军十人正要冲杀的那一刻。少年越发觉得人族一边中间人手中的长剑颇为玄妙,似乎感受到了一道返璞归真的苍老的气息,似是破杀万物,又似是滋养了苍生。李安民忍不住回忆起自己修习的剑法,幽冥气升腾而起,融在了剑身的一挑一刺,一劈一砍之间,一时间竟然生出了一丝破尽一切的灭杀意味,引起了古朴长剑的共鸣。 终于寻到了些门道,李安民内心欣喜。在红缨焦急的目光下,少年郎终于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北境玄雀 第七十三章 姑衍内外 话说幽冥气一与姑衍二字接触,经在李安民的脑海里生出一幅图画来。李安民感悟图画中古朴长剑的玄妙剑意,又在幽冥气的加持下演练剑招,居然真的略有所得,勘破了悠长剑意中一丝破灭的意蕴。既有所得,李安民心中欢喜,就慢慢转醒。 看到李安民睁开眼睛,红缨激动地喜上眉梢,袁留在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就连盘膝在地,专心致志观感灵山的蒋通,也暂缓了修炼,凑到了李安民的身前。 与几位队友言明自己并无大碍,李安民抬望眼就看到先前笼罩着的白色云雾此刻大都已经消散了,心中差异之下就忍不住看向姑衍巨石,暗道莫非是自己感悟了巨石那幅图画的缘故?李安民本想告知队友,让他们也试着用自己修习的功法接触先民留下的鬼画符,以期有所得获。可他运起幽冥气在想感悟时,巨石居然毫无反应。李安民眉头紧锁,便再也不提此事。 红缨看着心上人紧皱的眉头,只道是李安民担心弟弟的安危,于是就坐在了李安民的身旁,轻柔的说道:“木头莫要心急,不知是何缘故,我们一醒来就发现白雾已经消散殆尽。既然没了阻隔,我们与你一同去将凡凡寻回便是。” 话音一落,袁留也紧忙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对陈凡凡的安危极为敏感,看到陈凡凡对掳走后,他便开始心绪不宁。这会儿听到了红缨开口,正和了他的心思,所以连声附和。 只是蒋通这会面露苦色,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就先不与你们一同前去了。”话一开口,蒋通就深低着头,不再言语。 红缨转过头来,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双眼之中也隐隐带了些冰冷。先前蒋通为观感灵山,擅作主张,将几人带到了姑衍山深处。好在李安民及时表态,才让小队重又接纳了他。可这会李安民正要去神秘人处寻回弟弟,可没想到蒋通又打了退堂鼓。这让红缨心中的怒气瞬间就升腾而起,面带不善。 “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莫非是见那老头实力强大,你怕死不成?”察觉到了红缨冷峻的面色,袁留不愿蒋通因此事被排挤,急中生智,这就开口说道。这样一问,既给了蒋通解释的机会,又能劝诫蒋通收回主意,与他们一同去寻找陈凡凡。 李安民一如往常,脸上挂着招牌般一样,如一抹和煦春风般的微笑,没有言语,只是他看破了袁留的小心思,嘴角微微扬起了几分。 听到袁留说自己怕死,蒋通心中愤怒,一瞬间脸涨得通红,连忙摆了摆手,抬起头来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蒋通绝不是罔顾兄弟情义的贪生怕死之辈!”话一出口,他又将头低下,犹豫了良久才继续说道:“凡凡体内巫毒爆发,我也是看在眼里,加之他被掳走,我心中的焦急不比你们差上分毫。只是我观感灵山已有半日之久,却一无所获。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只能停留在姑衍山中三日,时间已过一半,若再与你们一同前去寻觅凡凡,只怕无法观感灵山。错过了这次机会,余生不知可否有幸再遇灵山了。” 蒋通的声音很小,细若蚊呐,说完更是羞愧于自己的自私,深深地低下了头。听闻此言,袁留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汉子,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红缨轻呼了一口气,可眼神里的冰冷却未完全消散。 先前坐在一旁久不做声的李安民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咳,然后出声对几人说道:“此事,猴子并无过错。凡凡被掳,我这个当大哥的责无旁贷。而那神秘老者实力非凡,怕是已经入了地境,此事与你们并无关系,便不要一同前往了。” 李安民一开口就引起了几人的关注,听到他的话,蒋通眼神里的感激之情更胜了几分。红缨听李安民要自己去寻觅陈凡凡,心中焦急,连忙说道:“你也知道那怪老头实力强劲,怎么还要自己独身前往。我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相互照拂。若是真的发生了意外,呵呵,无他,唯同生共死耳。” 红缨话音未落,袁留也表明了态度,他坚定的望着李安民,郑重其事的说道:“同生共死。” 只见红缨话一说完,就伸出手臂紧紧的挽住了李安民的胳膊。李安民感受到姑娘的坚持,心知红缨的脾气,毕竟是将门虎女,认定的事情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侧转身子面对着红缨。只见李安民伸出了手,温柔的在红缨的鼻尖上轻刮一下,出声说道:“好了,那就你与我一同前往。” 李安民还是第一次主动地对自己如此亲密,红缨欣喜之余,更是脸色一红,将门虎女的心里也升腾起一丝羞涩。得到了李安民的应允,红缨那双凤眼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阵阵颤抖,双颊酡红点点,轻轻点头。 “蒋通便留在此处专心感观灵山,为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袁留就留下戒备吧,出事了也好相互照应。”李安民接着转过头来望向袁留,不容置疑的对着袁留说道。袁留闻言微微一滞,眉眼之间光晕流转,心底仿佛打不定主意。过了许久才犹豫的抬起头来,出声说道:“只是,” 可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李安民的声音复又响起:“呵呵,似乎你对凡凡的安危颇为上心。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将凡凡寻回。” 既然李安民已经打定了主意,袁留也只好接受,没在多说话。只见李安民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巨石,回想起自己先前的奇遇,心想着蒋通既然修炼山林法,既然观感灵山不见成效,那为何不观察巨石,试上一试。于是他背对着蒋通,头也不回的提点道:“猴子,姑衍甚大,不知几许。即便是有观感之法,一时之间恐怕也寻不到入手之处。你莫要心急,常言道万事开头难,安心观感即是。”李安民稍一停顿,收起了放在巨石之上的手,转过头来看着蒋通,继续出声说道:“我观此巨石不凡,你不妨一试?” 听完李安民的话,蒋通皱着尾头,一脸不解的望向了巨石,轻轻地点了点头。 话一说罢,四人分成两组简短道别。李安民和红缨收拾好了行装,青锋剑和红缨枪都紧握在手中,朝着老者先前离去的方向走去。袁留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他表情凝重,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里归于了平静,可山外却忽然热闹非凡。 只见北狄小驸马亲率白狼三千弓骑,气势磅礴的围在了姑衍山前。只是三千弓骑前面,灰头土脸的站着二十余人,他们个个脸庞稚嫩,身上大都穿着玄雀军服,只是大都已经破烂不堪。不是别人,正是与李安民他们一同渡过了斡难河,参加第二轮大比的玄雀新兵。二十多人大都身负重伤,手中的兵刃残破,但他们的双眼里却依然闪烁着不屈的意志,毅然决然的看着眼前的这群北狄贼子,似乎都打定了主意,势要与北狄白狼军血战到底。 若是李安民在场,一定会发现白素素和白贞贞五人赫然在列。只是不知道是何缘故,剩余的五只小队竟然都汇集在了一起,被北狄白狼围困在了一起。 只见小驸马一人一刀一马,傲立在军前,双眼之中满是睥睨天下的豪色。虽然样貌丑陋,可在一旦上了马,还真有几分大将的气度。望着眼前二十几位未来大汉玄雀军的中流砥柱,他早就藏不住了心中的笑意。身后的三千白狼弓骑,个个雄伟彪悍,最前方的几人居然都是觉醒了兽魂的北狄兽修,他们面露凶狠的望着眼前玄雀新兵,仿佛是饿狼盯上了出生的羊羔儿,恨不得下一秒就扑杀上去,将其撕成碎片。 只见小驸马一脸的冷笑,手里拿着白狼将令,就要下达杀死玄雀新兵的命令。只是发下军令之前,他忍不住眼睛眯着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烈日的光芒闪耀,很是晃眼。光芒刺进双眼,小驸马的意识有些恍惚了,迷幻之间,他看到了几幅画面,脸上满是得意。 他看到了玄雀军统帅沈遗南看到玄雀新生一代尸体的悲嚎,看到了北狄白狼跨过斡难河的画面,看到了着大汉的美酒和美人,看到了肥沃的土地和满地的黄金。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沉醉了。 “单于皇庭有令,小驸马速速接旨!” 随着一阵铜锣声响,小驸马渐渐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好奇之下,他回过头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人一马,绝尘而来。这人坐在马上,也不拉住缰绳,左手持锣,右手持锤,一路上一边敲,一边反复呼喊。知道靠近,小驸马才看到这人身着皇庭护卫军服,嘴唇干裂,满头的大汗,一脸的焦急之色。三千白狼听到此人的呼喊,纷纷给这位传信之人让出了一条路来。这人看到了手持白狼军令牌端坐于马上立在军前的小驸马,又瞄到了尚未遭受屠杀的玄雀新兵,表情一松,舒了一口气。只见他收起了手上的铜锣,从腰间驱出一张兽皮,顿时庄重起来,对着小驸马沉声喊道:“皇庭有令,小驸马戈隆洪接旨。” 北境玄雀 第七十四章 玄雀新卒们的踪迹 看着高高举起的皇庭诏令,小驸马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心里打了一个机灵,他隐隐意识到了恐怕计划有变。 小驸马摇着马缰,座下骏马就慢慢悠悠的朝着传令卫视晃荡了过去。到了跟前,小驸马翻身下马,伏在地上,深低着头,双头高高举起,沉声说道:“戈隆洪接旨。” 看到小驸马一副懒散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对皇庭诏令的尊敬,传令兵面露不快,可碍于小驸马身后的势力,一个小小护卫还不敢触怒分毫。好在小驸马识趣儿,最后还是俯下身子接旨了。传令卫士松了一口气,也翻身下马,将诏令传到了小驸马的手中。 接过诏书,小驸马也不着急查看内容,只是站起身来,掸了掸一炮上的灰土。他慢慢悠悠的打开了诏书,却撇着嘴角打量着传令兵,出声问道:“皇庭急诏,所为何事?” 传令兵脸上陪着笑,对着小驸马一个躬身,卑躬屈膝的说道:“单于他老人家的心思岂是我一个小小护卫可以揣测的。只是单于吩咐了此乃急招,务必今日送达。小的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的可算是紧赶慢赶,这才赶到了。驸马爷要是若是好奇诏书内容,打开来一看不就知道了。” 小驸马冷哼一声,心想着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眼前传令兵哪里是不知诏书内容,明明是刻意捏着,不肯告知自己罢了。诏书展开,小驸马目光移动过去,脸色就凝重渐渐凝重起来。直到读完了诏令,小驸马已经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彷徨。他悄悄瞄了一眼传令兵,只见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就泛起了轻笑,只见小驸马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大大的银锭,陪着笑脸就塞到了传令兵的腰间,讨好般的说道:“可着实是辛苦了尊使,一些酒水钱不成敬意,只是还望尊使不吝赐教,皇庭里为何会下此诏书?” 传令兵嘴角微微一翘,脸上泛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心中暗道小驸马真是眼力十足,于是轻咳一声将银钱收好,踩不动声色的四处望了一眼,喃喃说道:“驸马爷真是客气,不过是小的分内之事。只是今个儿大早,小的真真的看到皇庭里来了一位白袍喇嘛,看模样打扮,似乎是从北边天山上来。他在帐内与单于密探了许久,单于这才传出诏书让我赶忙送来您处。” 小驸马听闻此言,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北边,天山。” “小的只知道这些,却也不知是否合乎驸马爷的心意。”传令兵看到一脸高深的小驸马,出声说道。 小驸马轻轻点头,口道:“尊使辛苦。”话一言罢,便一个翻身就跨上了马背,抽出马鞭,往马臀轻轻一拍,就纵马复又到了三千白狼弓骑之前。森然的目光扫过了身前的二十多位玄雀新兵,小驸马想开了嘴巴,冷冷的说道:“也不知到你们是幸还是不幸,小的们,将他们赶进姑衍山中,若是他们敢踏入一步,就挑断了手脚筋脉,给我扔到里面。” 三千白狼弓骑闻声随时面露不解,但也不敢质疑上官的命令,于是便从包围圈里让出了一道口子,正直通着姑衍灵山。他们个个面露凶相,脸色狰狞的瞪住了眼前这一行狼狈不堪汉人,一步步的将包围圈缩小,就把他们往林子里逼去。 话说剩余的二十多位玄雀新卒,自打被逼到此处见到了其他小队成员之后,终于意识到了恐怕出了意外。他们一行人的实力参差不齐,除了金凤军十人尚且保存着完整的战力,其他三队人马都已经收到了重创,再无一战之力。二十五人在金凤军的带领下,终于拧在了一起,共同面对这未知的困境。见所有人都齐聚在此,唯独凡凡却了黑鸦均李安民五人,灰鹫军领头的几个人不住议论纷纷,甚至传出了黑鸦军叛逃了大汉,投奔了北狄的风言风语。此言一出,除却白鹭军五人,就连金凤军也都隐隐相信了几分。不然如何解释北狄白狼知晓五支小队的动向,又该如何解释此刻单单不见李安民几人的身影。 白贞贞早已经转醒过来,耳中传入了灰鹫几人对李安民等恶意的猜测,顿时就怒从心起。只见白贞贞秀眉一挑,怒眼圆睁,盛怒之下,脸色涨的通红,她双手叉在腰间,就要出言驳斥。可尚未出口,就被姐姐一把拉住了衣角。白贞贞一回头,就看到姐姐双眼之中的警告之意,心中存疑,未来得及询问,就看到白素素附耳过来,轻轻在自己耳畔喃喃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与他们争辩毫无意义。方才北狄那为首的矮将军说过,眼前这座山名曰姑衍,你可还记得我们曾读过的关于姑衍山的记载?” 听到姐姐提到了姑衍山,白贞贞回忆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关于此山的记载,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讶色,沉声呢喃道:“姑衍山,是北狄数百年前的圣山之一。还是大汉先能冠军侯英勇,率麾下元狩轻骑五万,一居攻占下来。冠军侯为羞辱北狄,在这座北狄圣山上挂上汉旗,更是举行了祭奠厚土之大礼,以至于北狄上下难堪此辱,一怒之下废弃了这座灵山。从此,姑衍山也成了北狄上下闭口不言的耻辱,随着一代又一代的更迭,姑衍山也慢慢地不为人知了。” 白素素轻轻点头,接着妹妹的话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当时北狄有堪比天境的大能不堪其辱,不惜性命耗尽了一生修为,将姑衍山封印,号称天境以下无人能出。除非,”白素素声音顿挫,白贞贞面色焦急,接着姐姐的话说道:“除非有人甘愿化身为封印之奴,炼化奴仆印记于身,方能换取同等修为之下一人的离开。”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双眼之中都流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接着就悄悄跑到了金凤军头领的身旁,将姑衍山的故事说了出来。 只见白狼弓骑一拥而上,像是对待牲口一般,驱赶着玄雀新卒们朝着姑衍山里而去。承受着白狼弓骑的逼迫,玄雀新卒们没有办法,金凤军的几位听闻白家两女的话,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不愿引起众人的恐慌,金凤军领头的是韩忠嗣和杨先廷,他们对视一眼,就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心中也是忐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直到眼见着北狄狼崽们的刀兵就要落在了自己一行人的脖颈之上,作为目前玄雀新卒之首的韩忠嗣才终于打定了主意,只见他先是与杨先廷眼神交汇一番,喃喃说道:“管他哪,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我等性命,有命在,就有希望。”杨先廷默不作声,只是沉沉的点了点头。于是韩忠嗣咬紧了钢牙,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玄雀新卒们真臂一呼,高声喊道:“大汉的兄弟们,随我一同暂且退入山林,保全性命,以图后事。” 众人闻声愣住,紧接着就听到杨先廷也站了出来,大声喊道:“老韩说的是,沈帅不会不管我们的,三日后若我们不现身,沈帅大军必达!”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默契。话一说完,两人就各带着所率领的金凤小队,头也不回的朝着山林钻了进去。白素素和白贞贞对视一眼,也带着白鹭军跟在了金凤军十人的身后,毅然决然的钻进了眼前的林子当中。白贞贞心底发出一一声哀叹,朝着南边的斡难河回望了一眼,心中闪过那个少年的影子,心里的担忧升腾而起,喃喃自语道:“傻小子,不知你如今可还安好。” 看到二十多为新卒已经进山了大半,只剩下灰鹫和苍鹰十人。北狄狼崽子们必定不会安什么好心,既然刻意驱赶自己入山,只怕这山里也充满了凶险。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看到其他小队都已经走空了,无奈可何之下便也咬着牙把心一横,挪动着脚步,跟着众人钻到了林子当中。 看着玄雀新兵们纷纷走进了姑衍山,小驸马微微眯起双眼,静静地坐在马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传令兵看到这番模样,松了一口气,便纵马前驱,离开了姑衍山。 只见手下小卒走到小驸马身前,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他们已经谋划了许久,费尽了力气,才处理了一批教习,又将各支小队引到了一处。他心中不解为何不干脆依照原计划将玄雀新卒们直接屠杀个干净,反倒是浪费力气将他们放逐到姑衍山中。可看到小驸马一脸沉思的模样,却又不敢打扰。小驸马看到了小卒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一声,对着小卒柔声说道:“是不是好奇为何不讲他们杀个干净?” 小卒闻言一滞,小驸马向来凶残,少见他对待下属的态度如此亲和。小卒心中颇为吃惊,便忽略了一些老卒双眼之中的警告和痛惜,兴奋地说道:“将军明鉴,小的心中好奇的紧。” 听闻此言,小驸马对着小卒轻轻一笑,只是笑容从轻和逐渐变得狰狞,小驸马抽出长刀猛的一下竟然将小卒干脆利落的砍成了两半,双眼之中满是冰冷,面无表情的说道:“哼,小小马前卒,还妄图猜测上官的心思,真是该死。” 说话,他擦去长刀上的鲜血,调转马头,率领着三千白狼弓骑朝着白狼军营疾驰而去。 只是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单于皇庭的诏书从马上掉落,在白狼弓骑的铁蹄下被踏的粉碎。 小驸马策马在前,脸上阴晴不定,恨恨的吐出了两个字: “鬼师!” 北境玄雀 第七十五章 第二幅图 即为灵山,姑衍自然不凡,即便是看得到头顶的似火骄阳,却也不曾感到一丝的灼热,甚至还透着阵阵清凉,这姑衍山俨然成了一方别具一格的小天地。隔绝了炎夏的炙烤,自然也隔绝了外面的消息,此刻的李安民并不知晓外面的情况,更无法猜到他心心念念的那袭白裙如今也入了姑衍。 此刻的少年郎正一脸喜色,兴高采烈地望着远处的山顶。 原来他与红缨二人为寻陈凡凡踪迹,沿着神秘老者离去的方向一路摸索,终于远远的看到山顶有一棵光秃秃的枯木。枯木参天,枝桠繁盛,远比其他巨木更要高大粗壮几分。可是令人惊奇的是,整棵树都一片枯黄,没有长出哪怕一片绿叶。在这方郁郁葱葱的天地之中,倒是颇为突兀。只在参天枯木下,结起了一个简单的草庐。草庐门前竖着一根笔直光滑的细长圆木,似是一道旗杆,只不过杆子上空荡荡的。 李安民面露喜色,对跟随在一旁的红缨手舞足蹈的说道:“凡凡会不会在那片草庐之中?” 红缨见到李安民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紧俏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轻松。原来自打二人和蒋通袁留分开以来,李安民就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双眼之中的担忧之色从未消散过分毫。李安民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红缨趁势走到了少年的身前,双手拉住心上人的右手摇晃个不停,俏脸嘟囔起来,噘着嘴巴娇声嗔叫道:“开算是看到你的脸上有了笑模样儿,像是背负了一个大累赘,莫非是嫌弃人家跟在你身边了。” 看到红缨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时,李安民一时语塞。他愣住了片刻,脸上浮现一丝无奈,最后还是收回了被红缨拉住摇个不停的右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红缨的肩膀,轻声说道:“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流萤似的一直撒娇。”话一说完,李安民脸色一正,就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李安民的表现不仅仅是不解风情,甚至是有些冷漠。听闻此言,红缨脸上浮现出一丝的错愕,接着脸上是藏不住的怒意。只见红缨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几次,将心底的情绪平缓下来,最后她将心头郁结的愤懑一口吐出,转过头来,凤眼一挑,对着李安民的背影哼声说道:“真是木头。” 李安民站在前面,虽然脸上风轻云淡,可是心里却泛起了阵阵波澜。听到了红缨娇嗔的“木头”二字,他心中纠结,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悄悄地发出了一道叹息。 似乎已经习惯了李安民的木讷,即便是心上人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红缨还是很快就平息了心中的瘾怒。她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两人沉默不语的继续向前,知道红缨惊呼一声,两人才停住了脚步。 原来穿过了层层林障,两人面前出现了一面陡峭的石壁。看石头的模样,与姑衍巨石一般无二。只是眼前这块石壁极大,而且避免极其光滑,很难攀爬上去。李安民也在打量着眼前的阻碍,他伸出手来,只见幽冥气升腾而起,一接触石壁,李安民只觉得光芒一闪,眼前就又现出了一副奇异的画面。 李安民看到骄阳之下,一道剑光从天外飞来,只见光芒一闪就落在一座大山之上,只听轰隆一声,剑芒穿透了大山,愣是将巨大的山体懒腰斜着劈成了两半。 李安民又感觉到了一阵心悸,头晕目眩的感觉袭遍全身,他强撑着没有昏倒,用力的摇了摇头。李安民屏气凝神,呼吸之法再次运转开来,他就惊讶的发现脑海中那副“两军对垒图”旁边居然又生出了一幅画面,只见上面画着一剑天上来,横斩人间山的场景。 “木头,木头,你怎么了?” 李安民忽然听到一阵焦急的呼声,便转醒过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身前的巨大石壁,激动地对红缨说道:“快快,运起功法接触那石壁!” 红缨闻言停滞了片刻,眉宇之间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不明白李安民在打什么主语。虽然不解,可见到李安民一脸迫切的表情,红缨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了。只见红缨一声娇和,红色的气息瞬间就升腾而起,看那模样,似乎远比李安民的幽冥气更凝实几分。红缨伸出玉手,轻轻地落在了石壁之上,瞬间眉头皱的更深了,一脸不解的望向了李安民。 李安民看到红缨凤目圆睁,眉头紧锁的模样,便心头狂喜,满心欢喜的对红缨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你是不是耍我,神奇你个大头鬼,明明就是寻常山石,哪里有奇异之处。”红缨俏脸微寒,红缨枪插在地上,双手叉在腰间,气呼呼的就朝着李安民走了过来,一脸气愤的说到。 李安民心中主意急转,看红缨的反应,他就知道她没有撒谎,红缨应该是并没有在巨石上感受到任何气息。一瞬间李安民的心头就涌起了诸多疑问:是因为自己的幽冥气特殊,还是这神奇的画面只能满足一人观看? “看来在遇到这种石头,得让红缨先摸了。“少年轻轻呢喃道。 李安民站起身来,对着红缨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李安民也是机灵,他知道当姑娘生气的时候,哪怕自己舌灿莲花,恐怕解释也并无用处。而装傻充愣能够解决十之八九的男女矛盾。果然如此,看见李安民一副憨厚的模样,红缨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呀,就是一块无药可救的大木头。”红缨轻呼一声,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道。 李安民知道自己方法再一次奏效了,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对红缨说道:“好了,我们暂时分来,你沿此向左,我沿此向右,我们顺着石壁找找,看看能否寻得其他的前行之路。” 红缨轻轻点头,对着李安民一脸担忧的嘱托道:“好,我们就暂且分开,若是寻得,便高呼唤我。” 李安民轻轻点头,痛快的说道:“好的。”话一说完,李安民转身向右,就要向前搜索。 “唉,木头。”忽然红缨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安民闻听之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如今你境界颇低,一定要注意安全,于是万万不可冲动,更不要强求,保全自己最为重要。”红缨的声音再次响起,言辞当中满是担忧。 “好的。”李安民依旧是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依旧没有回头。话一说完,他就迈开了步子朝前走去。 红缨痴痴地望着李安民离去的背影,嘴巴张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李安民越走越远,红缨的脸色也愈发的清冷,她忍不住双手环抱自己,双眼之中满是悲凉,怅惘道:“究竟你是木头,亦或我是傻瓜。” 一声嘤咛,红缨一声长叹,转身朝着另一方向也快步探寻而去。 两人这一别,背道而驰,离得越来越远。 话说在韩忠嗣和杨先廷的带领下,玄雀新卒共二十五羸弱残兵迫于无奈纷纷踏入了姑衍山中。他们没有李安民几人的好运,方一进山,就见片片白雾升腾而起,夹杂着电闪雷霆,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笼罩而来。诡异的场景将新兵们顿时心中骇然,加之先前受到的北狄白狼军围杀的惊吓,慌乱之中就慌不择路的四散奔逃。韩忠嗣和杨先廷连忙阻止,在白素素和白贞贞两女的帮助下,尽力的维持着秩序。 白雾之中,站着一个身着黑袍,面带长獠鬼脸面具的身影,正是鬼师。他脚下踩着那具狼军骨都侯的尸体,喃喃自语道:“东西果然不在了,必定被那小子取走了。”忽然听到一阵哄闹,循声望去就看到了刚刚踏入姑衍山的一众新卒,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借刀杀人之计怕是失败了,小驸马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蜂巢蜂王果然不可小觑,看来北狄圣山里那位多情郎真的卖了他面子。可是即便是李老鬼,恐怕也大意了,呵呵,他怕是没想到我夜下鬼会亲入姑衍山吧。” 话音一落,就看到鬼师悄悄地朝着玄雀新兵们靠近了几分。躲在云雾中间,他伸出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药瓶,接着取下瓶塞,轻轻地朝着玄雀新卒们挥洒过去。又见他抬起右手,带着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挥,顿时就生出了一真微风。就看到红色的粉末,在微风当中无声无息的朝着玄雀新卒们飘散而去。 韩忠嗣和杨先廷大费周折,终于暂时的控制住了群情激奋的新卒们,可是他们方要冷静下来,忽然一声声暴喝声响起。几人大惊,就看到新兵们双眼之中渐渐泛起了血腥的红色,他们面露狂躁,一个个捶胸顿足,嘶吼着就开始横中直撞起来。似乎受到了感染,狂躁的新兵越来越多,一瞬间新卒们又乱成了一锅粥。 白素素顿时脸色大变,就拉起了白贞贞的手,刚要说些什么,就忽然听到一道道沉重的呼吸声响起。定睛一看,居然是庞勇也陷入了狂躁。 只一瞬间,就看到庞勇双眼里放着血红色的凶光,双拳猛拍着自己的胸膛,咆哮着就冲着白贞贞冲了过来。 北境玄雀 第七十六章 幽冥眼开石阶现 话说李安民沿着光滑石壁一路寻去,却始终一无所获。眼见着进击山顶无望,李安民心声颓唐。忽听得“啊”的一声嘤咛,李安民隐隐觉得声音熟悉,一时间恍惚,脑海里又回荡起了白素素白裙胜雪的模样。 “想见不过短短数面,此女的身影怎在心间挥之不去。”此刻他已经深入山中,山高林密,就未曾发觉山脚处的升腾而起的白雾。李安民只觉得是耳边幻听,心想着必定是日有所思所致。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就继续向前走去。 话说姑衍山脚,双眼通红的玄雀新卒们在团团迷雾中横冲直撞,一片混乱。先前表现神武的庞勇居然也着了道,咆哮着朝着白家两女冲了过来。白素素和白贞贞都不愿伤害自家兄弟的姓名,只好不停的闪躲,慌乱之中竟然走散,朝着姑衍四处没头没脑的钻了过去。 “这可是你们自乱了阵脚,可与我并无干系。”鬼师静悄悄的站在一旁,见新卒们散入姑衍深处,喃喃自语一声,就一个纵身,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李安民收敛心神,继续向前,一番探寻过后,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有所收获。顺着光滑石壁向前,看到了石壁破出了一个口子,白色的云雾接连不断的从这道口子中涌出,颇为奇异。远远看着,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张大了嘴巴,吐出阵阵浊气一般。 李安民心生奇异,顾不得知会红缨,就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着的朝着的一头扎进了云雾之中。置身于云团,李安民只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四周的环境也慢慢虚幻。李安民心生惊诧,暗道不好,只怕着团团白雾有迷幻心神的效果。李安民自然不愿自己神仙迷幻,于是连紧绷着,心底思忖着对策。回想自己的经历,自己似乎别无所长,唯有幽冥气奇异。可偏偏自己对于幽冥气了解极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运用。冥思苦想之下,李安民忽然记起自己情急之下使用出幽冥气的场景,顿时心头大喜。幽冥气汇聚在手上,手上的力量便暴涨、幽冥气汇聚在较低,自己的身法就得到提升、甚至曾经为阻止暴怒的陈凡凡伤害蒋通,幽冥气层附着于声音之上,顿时就震慑住了陷入狂怒的,失去了理智的弟弟。 “既然浮云遮我眼,那我便开幽冥眼,勘破前路迷妄,还我眼前一片清明。” 李安民轻喝一声,盘膝坐下,只见他双眼紧闭,运转起了呼吸之法。他屏息凝神的控制着体内的幽冥气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的双眼流转过去,可是常言道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虽然情急之下李安民想到了应对之法,可现实当中幽冥气的运转却出现了阻碍。只见幽冥气在李安民的控制下一步一步的朝上用去,可无奈的是黑色气息一过脖颈,就停滞了下来。似乎是体内更有玄妙为幽冥气设下了障碍,阶段了幽冥气前行之路。李安民把心一狠,就强逼着幽冥气继续想脖颈之上引去。可这一动,李安民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李安民的心中只有一个感受,那便是痛,深入骨髓的痛。剧痛之下,李安民脑门上瞬间就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可李安民却依旧紧闭着双眼,他一言不发,只是紧咬着牙关,继续引导者幽冥气一点一点的朝着双眼汇聚。 幽冥气每向上提一分,李安民脸上的表情就更狰狞。不只是少年执拗,还是性子里本就带着傲骨,李安民愣是一言不发的坚持了下来。直到李安民面色整个都铁青下来,头上的汗珠凝成了水柱,那一嘴钢牙咬得没了知觉,李安民听得自己体内传来了一阵野兽受伤似的悲鸣。只见他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似乎是灵魂深处传来阵阵尖啸,又像是血脉之中自带的共鸣,幽冥气忽然失去了阻碍,一瞬间淤塞的通道顺通,黑色的气息瞬间就凝聚在了双眼之上。 “幽冥眼,开!” 只见李安民的双眼周边一瞬间就布满了条条诡秘的黑色纹理,少年郎爆喝一声,陡然之间就睁开了双眼。只见李安民那双眸子满是漆黑,有名气黑弥散开来,似是燃起了一团团黑色的火焰。李安民自然看不到自己那副诡异的模样,他只觉得双眼一睁开,便犹如一把漆黑的利剑,一下子就穿透了眼前的迷雾,将所有的虚妄扫出的干干净净。 勘破了幻境,李安民大步流星的抬腿向前走去。走到云团涌出处,少年便生生的只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也多了一丝疑惑。原来云团深处,李安民抬头向上就看到了一行石阶。真可谓鬼斧神工,石阶如同天雕地琢,平整光滑的在光滑石壁上划出。李安民数了数,发现一共仅有九级,虽然数量稀少,可一级就有半人之高。李安民知道自己终于是寻得了上天之路,这条路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他难以想象,能够使用此阶梯的人,身材究竟要有多么的高大,或许只有在两军对垒图中见到过的人面兽身的巨人才行吧。 双眼之中玄妙诡异的黑色闪电不停地燃烧,李安民囤积在体内的幽冥气居然很快就消耗了干净。李安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为了防止再被云团阻隔,少年郎顾不上多想,就加进了脚步,朝着九级台阶快步走去。心中焦急,李安民的脚步匆忙之中带着一丝慌乱,脑袋愈发沉痛,他再次咬紧了牙关,朝着前面冲了过去。好在在幽冥气消耗干净之前,就看到李安民一个踉跄,终于是勉勉强强的踏入了九级石阶之上。 脚下打滑,李安民矮着身子就趴到了石阶之前,他顾上不其他,连忙收起了幽冥眼,顺势盘膝坐下调息,补充先前消耗了干净的幽冥气。日夜运转呼吸之法,李安民早已经呼吸的节奏频率烂熟于胸,可诡异的是,此刻的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天地气息。李安民心中惊诧,又沉下心来反复尝试几次,可结局却都一样。他脸色稍冷,心想莫非是石阶另有奇处,隔绝了天地气息? 发觉了再无幽冥气补充,李安民脸色接连不断的变化了几下,心想着只怕这九级石阶不是那么好爬的。他睁圆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石阶,却看不出一丝的异常。对于石阶他生出了几分担忧,没有了幽冥气的支持,李安民害怕自己无力应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可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白色云雾又不断地升腾而起。一时之间,少年郎面露难色,心中忐忑,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 少年沉下心来,轻呼出几口浊气,低头沉思了片刻。稍许,他的脸上便又现坚定之色,似乎是在鼓励自己,李安民脸色一正,沉声喝到:“男儿本自重横行,纵使没有幽冥气又如何,双足具在,安有退却之理!”接着他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石阶,轻轻说道:“更何况,凡凡还在等我。” 话一言吧,李安民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只见他紧紧地握住了腰间悬挂的三尺青锋,毅然决然的朝着第一级石阶大步迈去。 不远处的白云之中,大黑静静地趴在团团云雾之中,看到李安民站起身来朝着石阶迈去,它忍不住抬起了头。随后,大黑狗难得的站起身来,身体猛得甩动起来,长长的黑毛抖了抖,接着四肢移动,就看到白色云雾中像是亮起了一道黑色的闪电,倏忽之间,消失不见。 草庐之上,躺在床上的陈凡凡紧闭着双眼,他脸色苍白,就连双唇都不见一丝血色。突然,他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剧烈的咳嗽了几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破衣烂衫的许老听到动静,连忙端起药碗,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陈凡凡的身前。 “臭小子,你可算是醒了。”先前双眼一直眯着的许老此刻居然睁圆了眼睛,双眼之中满是慈祥的对着陈凡凡柔声说道。 听到这道苍老的声音,陈凡凡转过头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个头发蓬乱,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心中突然打了一个机灵。他环顾四周,发现皆是陌生的场景,心头一震,就对着老头连声问道:“你是谁,我在哪里,我哥呢?” “呵呵,方一醒来就那么多问题,这精神头真足,果然和他一模一样。”许老对着陈凡凡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手中药碗端在陈凡凡身前,轻声说道:“巫毒可不是寻常的毒素,也不知道你怎么中了这毒。还好老夫对天下奇毒都有研究,这才救了你小子一名,快把这碗药喝了。” 陈凡凡闻言愣了愣,这才回想起先前李安民为自己疗毒,却意外导致巫毒爆发的事情。他忍不住伸出摸向自己的伤口,却发现伤口竟然已经慢慢开始愈合,挣扎着抬起头来一看,发现胸口再无一丝巫毒的痕迹,反倒是长出了鲜红细嫩的新肉。听老头的言语,似乎是他救了自己,于是陈凡凡心中对于老头多了一丝信任,对着老头恭声说道:“小子谢过老丈救命之恩。” 许老闻言不语,只是轻笑着将药碗又向陈凡凡推了过来。陈凡凡皱着眉头接过散发着恶臭的药碗,看了老头一眼,就迟疑着将药碗端到嘴边,咕嘟咕嘟的倒进了口中。 许老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接着扑了扑衣袍,满是老褶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豪色,朗声说道:“老夫许本草,大汉传奇小队雀羽小药师,因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有医死人,肉白骨只能,因此人称雀羽之手。” 北境玄雀 第七十七章 杜鹃啼血 山顶草庐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人,老头站着,少年坐着。 许本草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飘然望向远方。说起传奇小队“雀羽”,许老激动之下,声音都有些颤抖。当年雀羽五人杀穿了北狄,那是何等的荣耀,必定名满大汉。 “身为雀羽一员,老夫这名头足以震慑住这小子了吧”许本草心中暗道。 可谁知说者有意,听者无心。话说老头意气风发的望着窗外伫立良久,想象着陈凡凡一脸崇拜的模样,可站了许久却迟迟没听到陈凡凡的回应,便好奇的转过头来。这一转身,老头脸上的豪色瞬间变换成了错愕。 只见陈凡凡把药碗端在身前,捏着鼻头瓮声瓮气的喃喃自语:“这是什么药,怎么那么臭。”哪里有半点被震慑的模样。 看到陈凡凡这般模样,许老顿感受挫,恼羞成怒,脸上的老褶都跟着颤抖,气急败坏的喊道:“喂,臭小子,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听到了,听到了,雀羽之手。”听到老头愤怒的声音,陈凡凡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耷拉着眼皮瞅了瞅许本草,满不在乎的问道:“不过,雀羽是什么?”陈凡凡一脸的疑惑,思前想后,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雀羽的名号,于是盯着许本草喃声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雀羽,我雀羽乃是”身为汉人,陈凡凡竟然不曾闻听雀羽之名,许本草心中大怒,于是急声喝道。可话说一半,许老忽然低下了头,双眼之中的精光消散,黯淡了几分,意兴阑珊的哀声说道:“罢了,罢了。” 看到许老失落的模样,陈凡凡心中不忍,虽不明所以,但也猜到自己这位救命恩人绝非常人。他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许本草。 “这方草庐是这姑衍山中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天地气息最精纯浓郁之地,是修炼疗伤的绝佳之地。世人皆愚钝,只懂得按部就班的模仿者前人的经验修行,却不知前人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相比之下,便失去了探索的能力。”许本草深呼了一口气,大手一挥,一个药瓶朝着陈凡凡飞了过去。他指了指身旁的草庐,继续说道:“对于常人而言,即便是跨入了地境,也少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这等比山外世界更为精粹的天地灵气。这对于你这个刚刚跨入人境的小修士,可谓是一个不小的机缘。你的同伴皆在山下,很安全,你安心修炼,待离去时,我再送你一场更大的机缘。” 陈凡凡闻声也不言语,只是看着眼前这个高深的老头,一脸迷茫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许老脸色突然变化了几分,他连忙走到窗前,目光穿透了层层高木,朝着山脚望去。那里正好是玄雀新卒们踏入姑衍,并且开始暴走的地方。 “糟了!”许老脸色微变,脚步轻点就朝着山下走去。离去之前,飘忽的声音在陈凡凡的耳畔响起:“瓶子里是我研究的小玩意,能够加快吸收天地气息的速度。你方破人境,速速修炼稳定境界。” 陈凡凡目送许老离去,知道不见了邋遢老头的影子,他才拿起药瓶。药瓶倒悬,三颗通红的丹药就落到了陈凡凡的手掌之上。他观察了良久,最后将一颗药碗丢到药瓶之中,随后一把将身下的两颗红丸一下子都扔到了口中。感觉到浑身血气鼓荡翻涌,陈凡凡盘膝坐在床榻之上,闭上了双眼开始了修炼。 许本草离去不久,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庐之内。正是面带鬼面长獠的鬼师,他站在窗外看到了浑身上下金光闪耀的陈凡凡,轻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喃喃说道:“真是我的好徒儿。” 话说李安民脸色一正,就纵身一跳,跃到了第一级石阶之上。可是意外突发,李安民尚未落到石阶之上,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朝着他倾覆而来。只听“噗通”一声,李安民整个人在空中就横了过来,只觉得地面在眼前无限的放大,狠狠的撞在了第一级石阶之上,脸先着地。青锋剑悬在腰间,此刻硬生生的搁在了身体与石阶当间儿,硌得李安民险些呲牙咧嘴的叫出声来。 李安民对这种感觉记忆犹新,因为和玄雀堂新兵大选的第一局一样,自己感受到了境界的压制,只是这石阶上的威压远超沈樵苏地境威压数倍。回忆着第一轮试炼的过程,通天战鼓连震四响,自己终于是成功地勾连了天地气息。虽然不像弟弟陈凡凡那般英武。可即便是自己宛如死狗,狼狈的趴在地上,可那股幽冥气却是感受的真真切切。李安民深呼一口气,就双手撑住了地面,一寸一寸的爬起身来。因为他听到了内心回荡不绝的嘶吼:不妥协,不退缩,不认输。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滚落,啪的一声散在地上,溅成四散的水花。李安民手臂上的根根青筋暴起,呼吸也更加急促。李安民面露狰狞,只见他嘶吼一声,双臂猛地一用力,想要趁势一举站立起来。可谁知天不遂人愿,撑着身子的手臂还没停止,只听嘎巴一声脆响,李安民双臂弯曲下来,地面再次在眼前无限放的,他的脸再一次撞在了石阶之上。 “呃,胳膊好像断了。”李安民咧着嘴角苦笑一声,轻声说道,这一张嘴可不要紧,只见他的牙齿就磕在了地上。 他摇了摇头,干脆再次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但他却不是放弃,而是冥思苦想破局之法。 话说红缨和李安民分道扬镳,沿着另一侧一路搜寻。心中挂念着李安民,自己却一直一无所化,红缨的脸色冷峻了几分。就在此刻,她的耳朵动了动,一道道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传入耳畔,红缨面露惊色,她悄悄地躲在一株巨木之后,矮着身子蹲了下来。悄无声息的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打探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玄雀军服的汉子,再往后一瞧,那汉子身后的披风上绣着金纹,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沉睡中的凤鸟。正是玄雀旗下金凤军的标志,红缨见装心中的石头便落了下来,只见她轻呼一口气,收起了红缨长枪,就站了出来。 “金凤军的兄弟,你队长是韩忠嗣还是杨先廷,你们怎么也闯进了姑衍山?”红缨卸下了防备,一边大咧咧的朝着金凤军汉走了过去,一边出声问道。身为沈家三代最受宠爱的小公主,红缨在玄雀旗下的名头极响,尤其是爷爷亲自统帅的金凤军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平日里金凤将士们见到红缨,都会恭恭敬敬的道一声“见过小姐。”可红缨性子爽朗,从不端着架子,自然与将士们打成一边。也正因如此,她才毫无防备之心,竟然忽略了那军汉双眼之中腥红的血色。 话说这金凤军汉子乃是杨先廷麾下一员,名唤马文超。他一身精湛的暗器的功夫,更简修了提升身法的灵猿功,更是如虎添翼。他常随身携带三把飞刀,更是耍的出神入化,故将士们都叫他马三刀。此刻的他中了鬼师撒下的红色药粉,陷入了发狂的境地。理智尚存之时,见袍泽们乱斗成一团,他生怕混乱之中误伤他人,或是被他人误伤,并顶着心中升腾而起的躁动一脑袋扎到了白色迷雾之中。可这也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发狂之后他便四处游荡,谁知误打误撞之中,居然闯到了山腰处,这才遇到了红缨。方才听见红缨的声音响起,马三刀循声望去,他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心中的狂躁顿时爆发开来,只见他脚步飞快,蹭的一下就朝着红缨冲了过去。 见马三刀朝着自己猛冲过来,红缨一直之间愣住,心头满是不解。知道听到眼前这汉子粗壮的喘息声,红缨细细打量才看到了他双目之中闪烁的血气。红缨瞬间脸色狂变,心中暗道“不好。”便要取下背在身后的红缨枪防备,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更何况马三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见红缨刚刚把长枪横在身前,就看到一双拳头虎虎生风,带着无尽的杀意猛地一下落在了红缨的胸前。 鬼师的红色药尘提升了新卒们力量,只见马三刀拳势极猛,一下子就将红缨击飞了出去。红的嘴角瞬间就漫起了一丝鲜血,整个人狠狠撞到了一棵巨木之上。撞击之下,红缨只觉得五脏震颤,又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吐了出来,身子一软,整个人就划落在了地上。 虽然不明所以,但红缨却也知道金凤军必定生了变故。此刻的她浑身发酸,他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夏言溪为她准备的一瓶伤药,一股脑的倒在了口中。来不及调息,就看到马三刀嘶吼一声,拍打着胸口,再次朝着她冲了过来。 红缨整张脸的惊得苍白,她强撑着伤痛,扶着长枪站起身来。心神剧颤,红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运转功法。只见红缨那张娇美的脸紧绷着,凤目之中满是清冷,红色的气息渐渐弥散而起。只听得一声哀婉的啼鸣声响起,红缨感到身体之中传来一阵清凉,瞬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意。红缨娇喝一声,四周弥散的红色云雾就在身后聚合,凝成了一道杜鹃的虚影。 天地气息化而成形,正是人境的标志。虽然杜鹃虚影并未凝实,可终究是化了形。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红缨居然成功地破入了人境! 虽已破境,可毕竟境界尚未稳固,况且她已经身负重伤。此刻的红缨依旧无力对抗马三刀的强力一击,可好在破镜之后给了红缨片刻的喘息之机,只见红缨脚尖轻点,背后得杜鹃虚影也张开了翅膀,红缨整个人升腾而起,朝着远方一跃而去,想要拉开与马三刀的距离。 眼见了红缨一身红衣,在郁郁葱葱的青林当中宛如一道绽开的花朵,飘忽若神的就要落向远处。就在此刻,马三刀嘶吼一声,一只巨大的猿猴虚影瞬间凝视,只见马三刀身体猛得旋转一周,右手飞快的朝着高空中那只轻盈的杜鹃,那多绽放的红花甩出了三把飞刀。 “噗噗噗” 三把飞刀势若雷霆,只见寒光一闪,便穿透了红缨的身体。 飞刀太快,快到穿透了红缨的身体,她的脸上还满是错愕。 飞刀太快,快到她只能堪堪扭着头,朝着心上人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飞刀太快,快到眼中脉脉,快到温情方显,便涣散了。 杜鹃啼血,红缨的整个人鲜血绽放,直直的落到了山林之中。 或许了想到了那日为她遮挡漫天飞羽的身影,直到气息消散,她的嘴角始终上扬着。 北境玄雀 第七十八掌 感悟锋芒剑意 青史模糊碧血新,千秋一剑气弥纶。 岁月长河奔流不息,千百年后当人们在提起李安民这个名字时,无不露出崇敬的的神色,津津乐道着他神鬼辟易的锋芒剑意。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号称有史以来最强剑士的李安民,第一次使用剑意时,居然是趴在石阶之上的。 姑衍山林间有片片白雾升腾,源头处白雾更盛,竟然凝实化成了白色的云朵,而白云尽处便是九级石阶。 只见李安民状如死狗,整个人都紧紧地趴在石阶之上。一双手臂诡异的弯曲着,黝黑的三尺青锋藏于鞘中,材料极硬,硌得李安民一致时间龇牙咧嘴。虽然模样残极了,可是李安民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一对眼珠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思考着应对之测。 “黄大师搞什么鬼,青锋剑变成了烧火棍,要他做一把剑鞘质地也忒好了些,真是硌死小爷了。”青锋剑细长,可剑鞘却是宽大异常,黄大师不知选了什么材料,整个剑鞘也是乌漆吗黑的闪着幽光。漆黑倒无妨,重要的是这剑鞘黑的匀称,不似那青锋剑,黑一片白一片的,好像烟熏火燎。 硌得实在是难受,李安民忍不住挪动已经在重压下折断了的手臂,试图将其抽出体外,可是双臂已经折断,加之这石阶的吸力巨大,他竟然是不出一丝力气。双眉紧皱,李安民方深呼了一口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双眼忽然一亮,喃喃说道:“剑,剑意,两军对垒图!” 李安民的身体里有两种玄妙,一是遍布全身血脉的幽冥气,而是藏于识海之中的两幅神奇图案。既然这里似乎是隔绝了天地,无一丝幽冥气,何不试试意外得来的两幅图画? 机缘巧合之下,幽冥气接触姑衍二字,李安民脑海中流转起了两军对垒的画面,后来画面定格,生成了一副图画。因画着两军即将决战,故此李安民称之为两军对垒图。 而后看到光滑石壁遮挡前路,又是幽冥气的加持下,李安民复得一图,画的是天外一道剑光,斩落高山半座,李安民称之为一剑斩山图。 因两军对垒图中画着一把古朴长剑,李安民看到熟悉,变留心了几分,居然没想到从中悟得了一是锐利的剑意。想到这儿,李安民心中大喜,沉声说道:“天地隔绝的了幽冥气,却隔不断存于我识海之中的两幅宝图!” 两图皆是从姑衍山中得到,自然能够运用在姑衍山中,李安民心中笃定,便下定决心感悟两图。可最值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问题,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便是该如何复现两图?先前两图都是双手带着幽冥气,触及或姑衍,或光滑石壁所得,可幽冥气既然已经在开幽冥眼时耗空,这会有怎么会生出呢? 方才推开了一扇门,却看到前面又挂着三把锁。李安民心中怎能不急,只见他状若失神,口中喃喃道:“两军对垒,一剑斩山。”念叨着,他的双眼闭了起来,努力的回忆着两幅图的样子。正在冥思苦想之气,知道温和的气息突然从李安民的是海中铺洒出来,如清风拂面,似春雨落入心田。李安民脸上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识海之中顿时闪起一道道蔚蓝的光幕,似是天降甘霖,竟然化成了水雾,散落了下来。 如沐春风之后,转瞬间蓝色的水雾便消失不见,李安民未来得及焦急表露出了一脸的惊喜。原来他发现此刻自己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视海,“难道这就是书中记载的修士时代可以自视的本事?”李安民口中喃喃说道。 托老爹的福,李安民自幼博览群书,曾读过关于“内视”的记载。他连先民文字都识得,更不用说修士时代的一些传记了。 喜悦之余,李安民就自己的打量起自己的识海。识海识海,自然似海,可李安民定睛一瞧却惊骇的说不出话来。自己的脑海之中只有一滴蔚蓝水滴,这哪里识海,分明是识滴才是!识海虽小,可李安民的还好之中却摆满了书架,书架大都空荡荡的,只摆着一本画册。画册封面画着两个好奇虫爬的鬼画符,正是巨石上镌刻的“姑衍”而已。李安民想要看看画卷中的内容,只是意识一动,画卷便展开了。画卷共有九页,只有第一页和第五页各有一个画面,正是两军对垒和一剑斩山两幅图画。 李安民只觉得身体已经隐隐有些发麻了,便不再打量,直直的朝着两军对垒图望去。 不管其他,李安民目光炯炯的便盯上了那把古朴长剑,有了先前的经验,李安民便一心两用,一边专注的观察着古朴长剑上流转的玄妙剑意,一边幻想着自己手持长剑,不停的演练。古朴长剑上的剑意太过玄奥,隐隐有些震慑心魂。或许是留意到了李安民观察自己良久,那玄妙剑意竟然忽然闪起了阵阵光泽,少年心中咯噔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闪吓了一跳。可是随之发生的一幕让李安民露出了一脸的苦涩,因为他发现自己心里的咯噔打的早了。 痛!痛!痛! 古朴长剑自带的剑意这一闪烁,李安民就感觉到了头部传来的刺痛,犹如钢针入肉,一瞬间李安民脑门上的冷汗更多了几分。“无非是痛,再盛几分又何妨。”李安民已经阵阵的头晕目眩,可是他却紧咬牙关,不再演化剑招,只是全心全意的死命的坚持着。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李安民忧心的都是无关家国的小事,却又是他无法退却的大事。 小事无他,唯有三样:老爹,流萤,陈凡凡。 放佛是感受到了少年郎的执拗,又似乎是存心戏耍,只见古朴剑意再一次连连闪烁两次。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做好了迎接刺痛的准备。可这一次,在强撑之余,他却分出了一份心思感悟建议,演化剑招。光芒连闪两次,巨大的刺痛之下,李安民的眼耳口鼻之中具已冒出了道道血迹。可这血却不白流,李安民分出的那一份心思终于是有所收获。观摩剑意,演化剑招,李安民心中多了一丝锐利和锋芒,之前感悟到的破灭剑意一瞬间更多了几分。 识海之中那滴蔚蓝水滴之旁,影影绰绰的生出了两道古朴长剑的影子。只是剑影太虚,不用说辨别差距,若是不留心,只怕会忽略过去。 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李安民便继续观摩下去。识海中两道长剑虚影刚一出现,两军对垒图中的那把古朴长剑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李安民定睛一看,就看到古朴长剑上流转着的玄妙剑意此刻不光光芒闪烁,更是缓缓流动了起来。光芒闪烁,甚是刺眼,李安民屏息凝神,心中却生出了一丝忧虑,剑意隐隐暴走,他心中胆怯,不知这一下,自己接不接得住。 李安民轻呼一口气,只见他脸色一正,嘴角微微颤抖着就迎着剑芒望去。可令人惊讶的一幕复又出现了,眼看着古朴长剑抖动的更加剧烈,剑意流动的也越发迅速,李安民已经做好了誓死一搏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是,剑意飞速流转,各中玄妙带着不同的光晕竟然隐隐分裂了出来。转瞬之间就变出了九把古朴长剑,闪烁着各色的光辉,四散开来。 分裂而出的九把长剑中有一把呈银色,只见它光芒大作,隐隐与识海当中的一把长剑虚影连接到了一起。识海中的长剑虚影瞬间便开始了凝实。只见点点银光闪烁,带着锐利的锋芒,一点点的从剑柄开始缓缓凝结。 看着银色的光点在眼前结成了剑柄,李安民只感受到了一丝吹毛断发般的锐利,李安民身心大震,剑意化为气息,李安民双眼之中的光泽都多了一丝锐利,整个人多露出了阵阵锋芒。放佛是感受到了主人气息的转变,被李安民压在身下的青锋剑发出了一阵阵颤抖,更是传出了“叮”的一道轻鸣。 “叮”声方绝,李安民的识海之中生出了两道鬼画符,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剑柄之上。顾不上青锋剑的颤抖,少年顿时被先民文字所吸引,定眼一看,嘴角便藏不住了笑意。 原来这两个字他认识,写的是“锋利”。 被困于石阶之上的李安民取得了跨越式的进展,可他却不知道,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红缨已经气息将决了。 只见一身黑袍的鬼师藏于一旁,眼睁睁红缨被发狂了的马三刀玩命死的三马飞刀贯穿了整个胸膛,一瞬间便从高空之中跌落下来。鬼师的双脚忍不住动了一分,却又生生止住,竟然隐隐有些颤抖。红缨落在一片灌木从中,双眼望向李安民所在的方向,轻笑着散去了最后一丝气息。她身上三处血洞,更有一处直直的穿过了胸膛,鲜血止不住的流个不停。陷入疯狂的马三刀鼻尖止不住的抽动,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便又仰天狂呼,拍打着胸脯朝着血腥气息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红缨落下的地方,只见他面露狂色,抬起腿来踢了踢红缨的余温渐渐消散的身体,忽然狰狞着趴在了地上,对着红缨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她的脖颈撕咬而去。 看到这一幕,鬼师背在身后的双手忍不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的身体颤抖个不停。 “唉,罢了。” 只听一道唉声叹息,鬼师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红缨的身旁,只见他抬起腿来一脚将马三刀踢飞了出去,紧接着往红缨的口中塞进去一粒药丸,然后抱起红缨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北境玄雀 第七十九章 狂兵纷沓姑衍巨石 “剑藏锋,人藏能。”这是李安民儿时的口头禅。 犹记得曾有一次陈凡凡看不惯卖饼阿婆受人欺凌,与街头混混缠斗起来,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一时之间陈凡凡竟落了下风。待流萤慌忙的通知大哥后,李安民单持一把木剑,就将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后来混混们只觉得失了脸面,纠结几十人围到了宅院门口。还是老爹端着一把戒尺,打跑了街头流氓才将此事平息了下来。 老爹得知李安民曾耍过威风,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夜幕降临,将李安民唤到书房之内,对着李安民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话:男人要学会三件事,隐忍,承担与承受。 对于年少的李安民来说,老爹这句话未免太过深奥,他感悟了良久也不曾悟透。只是隐隐猜到了隐忍的一丝含义,或许老爹不希望他太露锋芒吧。所以李安民为人低调,用剑更是低调。可是此刻的李安民却一反常态,他不光握住了剑,而且还锋芒毕露。 远望石阶,只见少年锋芒流转,寒光闪烁,他手中无剑,便化身为剑。 李安民气息锋锐,剑意在周身流转。银光方拧成剑柄,就有剑意环绕于身,劈开了石阶的吸力。吸力无形,剑意也无形,可两股气力的较量李安民却能切身体会的到。只因剑意方显,少年郎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虽然双臂已折,但李安民还是翻过身来,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便踉跄着身子站在了第一层石阶之上。吸力尚存,李安民剑意如此却并未大成,所以仍是矮着身子,双腿微曲。幽冥气无存,折断的双臂并无法回复,可好在找到了正确的门路,明白了该如何登阶。 李安民双目紧闭,青锋剑随之震颤,是海中的银光扔在,一点点的铸就成那把银光小剑。不知不觉中,剑柄已成,剑身已现,李安民的身子也越发挺直,他专注与琢磨剑意,竟然并未发觉自己已经可以稳稳地站在石阶之上了。 回顾李安民过往人生十余载,除了玄雀城宅院里的家事外,为之痴狂的唯有两样,一是读书,其二便是剑了。天生爱剑,自然愿意下更多的功夫,苦心钻研,加之颇有天分,李安民对剑法的感悟很快。老爹不知使了什么能耐,搜罗了全天下不少的剑法典籍,李安民总能很快便可以悟透。对此,一向波澜不惊的老爹也曾抚着下巴,双眼放光的啧啧称奇。弟弟陈凡凡天生神力,又一心好武。好勇斗狠的陈凡凡长拉着大哥比试,李安民自然不是对手,长落于下风。可一旦手中握剑,纵使陈凡凡使遍了十八般兵刃,也从未赢过大哥一次。犹记得陈凡凡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大哥手中无剑,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大哥手中有剑,则成了千军劈易的铁血战士。” 只过了约莫一刻钟,李安民就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双眼之中满是锐意。打量了眼前足有半人高的石阶,少年郎屏气凝神,双脚轻点,朝着前方纵身一跃,落在了第二层石阶之上。 第二级石阶与第一层一般无二,只是这脚下传来的吸力却是猛犯了一倍。双腿不停地震颤,李安民感受着第二层石阶的力道,他一直之间抵挡不住,竟然堪堪跪倒。凡大汉子民皆认定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李安民的骨子了带着骄傲与桀骜,当初在胡边草的威压之下,他的表现便可见一斑。十多年来,唯有为了流萤,他对着夏言溪跪过一次。 李安民先后两次洗精伐髓,第一次是引出灵力漩涡的幽冥气,而第二次竟然是锋利剑意。 眼中神情一紧,李安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意识一动,锋利的剑意就朝着李安民双腿之中流转而去。剑意纵横,化成锋利剑气,剑气入体,似是挫骨销髓,期间苦痛,自不言而喻。可李安民浑不在意,只见双腿之间的血肉纷飞,就连骨头看看碎裂,碾成了粉末。可有剑气环绕,愣是包裹著了血肉骨骼,铸成了另一双寒芒毕现的剑气双肢。李安民低声沉喝,顶着巨大的吸力,硬生生再一次站直了起来。 “大将军胡边草以阴气噬体为乐,我李安民也不差分毫,以剑意化气,挫骨销髓为乐。”面无血色,额覆汗珠,李安民紧咬牙关,爽声嘶吼道。话音一落,李安民复又紧闭双眼,感悟剑意,演练剑招,以期再等一级。随着感悟渐深,银色小剑的虚影愈发凝实,剑身又长了几许。 被困于石阶之上,李安民却以此为乐。天道有常,有失有得,承受越多的苦难,便能得到越丰厚的回报。心中念着老爹,陈凡凡和流萤,李安民只觉得背上的压力太重,直喘不过气来。重压之下,他心中急切,迫切的想要强大起来。他心知如今的自己必定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他的心里却是甘甜。只因石阶之上,他感受得到自己正在迅速的变强。 话说李安民忙于拾阶而上,可蒋通袁留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白昶青年蒋通,修山林之法。此法玄妙,需要观感灵山方可大成。蒋通虽然天赋异禀,却因此修为止步,在人境的门槛前站了整整十年。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得遇灵山姑衍,蒋通只望了一眼,便心中笃定,若能成功观感姑衍,今生修行,必可破入天境。正因如此,在陈凡凡和红缨前往搜寻陈凡凡之际,他无可奈何地选择了留下。幸而他不孤单,有袁留作伴。 李安民离去前曾指点一筹莫展的蒋通,观感灵山可从姑衍巨石入手。虽不明所以,可常言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自己毫无头绪,如今也不妨一试。只见蒋通面对着姑衍二字,盘膝坐于巨石之前。只见青绿气息弥散开来,似是带着勃勃生机,隐隐闪耀着。袁留站在一旁,看着沉沉入定的蒋通,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黑木扇子。伫立良久,蒋通虽然没有反应,反倒是越发沉静。袁留轻轻皱眉,暗道莫非这小子真的找到了门路?脸上的惊异未决,就看到蒋通周身青绿气息流转起来,在身后隐隐聚合。袁留瞬间大喜,惊呼道:“队长真是神了,居然真的给蒋通找到了门路。” 明明是蒋通的修炼有了进展,可袁留却打心眼儿欢喜。只见他端起了手中的黑木扇,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小子踩了什么狗屎运,看模样观感灵山的事怕是要成了。”接着他又看了看入定中的蒋通,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羞红,呢喃道:“神兵有神,宝扇也当有名字。用你已经有了一段时日,却迟迟没有给你取名字,我看以后就叫你袁通扇吧。”为武器起了名字以后,袁留满脸的欣喜,雀跃的在山林间旋转着身子。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见林间先是重又升腾起了团团白雾,一时之间就朝着巨石笼罩了过来。袁留经历过这等诡异,便紧着步子赶回了姑衍巨石旁。他想要呼喊蒋通,却发现蒋通气息沉定,双目紧闭,身后的青绿气息仍在聚散不止。袁留生生的止住了口中的话语,咽了咽口水,站在了蒋通的身旁。 白雾升腾,在巨石之旁硬生生的止住。袁留见状,心中的紧张消散了大半,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可未等喘息,忽然林中传来阵阵嘶吼和尖叫声,声如鬼魅,凄厉入耳。袁留心中打了一个冷战,双眼之中满是戒备,他瞥了一眼入定的蒋通,就端起了手中的扇子,悄悄地站在了蒋通的身前。 嘶吼声愈发频繁,袁留神色紧张的盯紧了眼前的白雾,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袁留额头上冒出了滴滴冷汗,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握住黑木扇的手更紧了几分。 终于白团之中模模糊糊的露出了一个身影,随着脚步的临近越发清晰。袁留摆开了攻击架势,手中的扇子闪烁起阵阵白光。 终于,白雾中的影子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名女子,手里端着一把闪耀着紫色光芒的宝剑,她长发翩翩,身着一袭白裙,一脸疲惫的朝着自己急速跑了过来。看清楚了女子的样貌,袁留先是露出了一脸的诧异,迟疑片刻才疑惑地问道:“你是白素素还是白贞贞,你们不是已经南渡斡难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裙女子脸上尽显疲惫,看到巨石周边居然没有云团升腾,她心中一凛,转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袁留,焦急的回答道:“我是白素素,你们有几个人,快快准备防御,玄雀新卒们都发狂了。” 听闻此言,袁留一脸的疑惑,一时之间目瞪口呆,没有反应。白素素见状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就冲到了袁留的身边。绕着巨石环顾一周,发现除了袁留以外,只有已经入定的蒋通一人。她双眼不着痕迹的在蒋通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走到了袁留的身前,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说道:“快快准备防御,若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没有他人来援,只怕坚持不到天黑。” 袁留面露不解,还未来及询问就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从白雾之中传来。他转头望向白雾,就听到阵阵嘶吼和粗壮的喘息声。定睛一瞧,就看到一道道身影朝着姑衍巨石围了过来,身形模糊,可是那一双双冒着猩红血色的眼睛,却是极为清晰。 白素素持剑横立,俏脸微寒,高声呼道:“阻敌!” 北境玄雀 第八十章 白家长女的到来 山林幽密,一片静谧,唯有粗壮的喘息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传入耳畔,袁留和白素素面面相觑,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屏息凝神的紧盯着白雾中就要走出来的三道身影。 终于,有三人从白雾中走了出来,袁留定眼一看,发现这三人具着玄雀军服,一人属苍鹰军麾下,另外两人的将袍上居然绣着一只的单腿独立的闭翅白鹭,竟然是白素素所统领的白鹭军! 三人双眼之中闪烁着血红凶光,一见到横在身前的三人瞬间暴怒,只见他们放生嘶吼,拍打着胸脯就朝着袁留和白素素冲了过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袁留口中惊诧,一时口吃,对着身旁的白素素连声问道:“怎么还有你手下的兵。” 白素素眉头轻点,眼里流露出些许无奈,沉声说道:“一言难尽,此事颇为蹊跷,你只需记住此战我们只能将他们击晕,切不可痛下死守,毕竟他们都是我们的袍泽兄弟。” 袁留闻声,面无表情的盯着白素素望了望,轻笑两声,冷冷的说了句:“知道了。” 白素素突然身体一滞,深深地将头低下。只见她轻轻拍了拍胸口,脸色更沉了几分,继续说道:“还有,若是...” “小心!”袁留忽然发出一声暴喝,打断了白素素的话语,原来是一个身形瘦小,面色黝黑的白鹭密卫,手持着双刃一个闪身就冲到了低头捂胸的白素素身前。双刃在手中交错,就要落到白素素的身上,袁留急忙来挡,黑色木扇脱手而出,只听“叮”的一声与就挡住了双刃。黑木扇旋转一圈回到手中,袁留伸出手,猛的一下就将白素素拉到一旁,厉声提醒道。 白素素被这一喝惊醒,匆忙抬头就看到了那位手持双刃的黑脸汉子,顿时脸色一苦。只见这人身上还满是伤口,手臂上有一块竟然没了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胸膛上还有几个血窟窿,不停的渗着鲜血。白素素双眼之中倏忽之间就布满了一层水雾,带着哀色苦声嘤咛道:“山子。” 这位手持双刃的黑脸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队里最木讷朴实的白鹭密卫,山子。此前白鹭小队遭受白狼百骑围杀,山子不惜性命的死死护卫白素素和白贞贞二人。对于白素素来说,那一幕记忆犹新,山子誓死护住的身影犹在眼前,可这才不过才一日的功夫,在红色药尘的影响下,山子方才居然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要知道,山子身上的伤口,可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留下的啊。 “我说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能走神!”袁留被方才发生的一幕着实吓破了胆,他轻呼一口气,连着拍了拍胸脯,急声说道。 “谢了。”白素素已经回过了神,双眼直带着丝丝雾水,抬起头对着袁留恭声说道。袁留看到了眼眶湿润的白素素,匆匆愣神,然后哀叹一声,拍了拍白素素的肩膀,柔声说道:“应敌吧,放心,同为玄雀,我不会伤他们。” 话音一落,就听到三声嘶吼,只见三明发狂的玄雀将士仿佛暴怒,捶胸顿足的嘶吼一声,就朝着二人冲了过来。 “你已入人境,我尚在初境九级,你两个,我一个!” 不等白素素回应,袁留就分好了敌人,一个闪身冲了过去。只见袁留身影如风,飘忽之间,黑木扇绕着周身旋转,冲到了另一个手持短棍的白鹭密卫身前。只听他爆喝一声:“看我袁通扇!”说来奇异,身形高瘦的黄脸汉子虽然手持短棍,可以一招一式直来直往,看起来竟然和红缨的路数有几分相似。只见黄脸汉子双头猛搓短棍,接着将其猛地向前一递,就看到短棍打着旋儿,就击中了空中飞舞的黑色木扇。一击即中,黑木扇竟然也堪堪拧偏了几分,黄脸汉子趁势爆射而去,挥舞着双拳就朝着袁留飞了过来。好在袁留对扇子的掌控精准,暗暗地运转天地灵气,操控者黑木扇挡住了双拳的攻势。黑木扇扇尖锋锐,其实他他大可以控制着木扇旋掉对方的脑袋,可奈何对方也是汉人。而且同为玄雀袍泽,岂有相戮之理? 袁留身形暴退,只见他的眼里露出几分惊奇,高声惊呼道:“这木棍看起来短,却奈何竟然会旋转,这兄弟猛啊!” “他叫黄石,善使长枪,沉迷枪法,传闻他初境三级,便可以一枪破开金石。”白素素也是身形射出,紫色长剑提在手上,朝着又一次爆射而至的山子拍去。只见山子虽然面露狰狞,可脸色却是惨白。此前他受伤极深,又没有李安民幽冥气的强大治愈能力,这才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怎么能回复的过来。只是红色药尘太过诡秘,强行驱使着山子不计代价的发起狂来。白素素于心不忍,就一心想着尽早将其击晕,以免鲜血流失白白丢了性命。可是手中握着宝剑,白素素的心底却是接连不断的升腾起阵阵怒意,脑海震荡,生起片片血色。原来他也吸入了红色粉尘,只是已破入人境,修为足够才保持着甚至清醒。可偏偏现在,红色药粉已经慢慢开始发作了。刺痛之下,她紧握宝剑的手有些颤抖,脚步紊乱,身形也有些晃动。白素素甚至自己的状态出现了问题,她强忍着内心的狂躁,口中念念有词,一瞬间紫色的气息升腾而出,短暂的早去了心头的红雾,双眼之中寒光一闪,一剑击落了山子手中的双刃。紧接着她的身子旋转,仿佛花间蝴蝶,就落到了山子的身旁。左臂轻抬,化手为刀,一下子就落在了山子的脖颈之上。山子一声惊呼,就双眼紧闭,身子软成了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干得漂亮,日后到京城里的轻歌坊做东,小爷一定也给你留个位子。”乱战之中,袁留并没有法决白素素的异常,看到山子被击倒变兴高采烈地高声呼道。话音未落,却见刚刚击晕一人的白素素身子一软,就扶着剑半伏在地上。她双眼之中的血色一闪而逝,紫色气息升腾不断,良久才恢复了清明。袁留心惊,疾呼道:“莫非大姐修的是隔山打牛之法,看似攻敌,实则是在打自己?”紧接着他脸上苦涩更深,嘟囔着脸语重心长说道:“我说大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赔本买卖。你老爹是个将军,有条件给你寻个更好的功法,早些改修他法吧。” 白素素闻言一愣,便冷着脸瞪了袁留一眼,怒气滚滚的说道:“你才隔山打牛,你全家都隔山打牛。”接着她愣住,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猛地将头抬起,双眼之中的寒意如冰深九尺,狠狠的喝到:“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被白素素这连声喝了两句,袁留面色一紧,紧着朝着白素素讪笑两声,嘴里却嘟囔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阴晴难测的性子怪不得找不到婆家。唉,果然上了年级的老女人性子都那么古怪。” 虽是嘴上嘟囔,可白素素毕竟是入了人境的修士,更何况两人相距不远,自然是将袁留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归耳中。只见她双眼之中的怒火更胜了几分,猛地站起身来抬起紫色宝剑指了指袁留,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有胆大声再说一遍!” “呃...”袁留脸上陪着不是,连忙恭声说道:“大,大小姐莫生气,都怪在下年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白素素闻声呼吸急促,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若是平日里,即便是袁留有心调侃,她大概也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顶多付之一笑罢了。可现在自己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加之身心的躁动都在加剧,她知道是红色药尘又开始发作了。 “我也曾吸入了药尘,现在药力发作,我已经渐渐抵挡不住了。我需要时间来抵制药力,若是不想让我也发狂,便由你来解决掉剩下的两人。”白素素忽然沉静了下来,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轻轻的看了正在与袁留对峙的黄石一眼,接着柔声哀转道:“切记,勿要伤他们性命。”话音一落,白素素一个闪身爆退到巨石旁边。也没等袁留的回应,就不管不顾的盘膝坐下,身边升腾起了阵阵紫色的雾气。 “唉,唉,我说大姐。”袁留面露苦楚,一边与黄石缠斗,一边连声呼喊着白素素。可白素素却双目紧闭,没有回应。细细观察,袁留才发现白素素的脸色有几分涨红,就连身旁弥散的紫雾当中也掺杂着丝丝红色,见到此状,他略露惊异,闭口不语。 蒋通尚在入定之中,身后的青绿气息聚散流形。 白素素盘膝坐在一旁,身上紫雾升腾,双眼紧闭。 袁留哀叹一声,就与黄石继续缠斗起来。可就在此时,突然不远处响声大作。袁留心惊之下循声望去,原来是先前一直停在原处的那位苍鹰军汉。只见他的背后升腾起一头黄牛虚影,只见那黄牛头顶牛角尖锐,角尖朝下,一副要以头戗地的模样。而他的手臂也粗壮了几分,只见他抄起身旁半埋在土里的一块巨石,高高的举起,就要朝着袁留抛了过来。 袁留见状,一双桃花眼睁的滚圆,那张脸也拉得老长,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我去,人肉投石机啊!” 北境玄雀 第八十一章 青绿气化箭雨 云深不知处,唯有九级石阶悍然立于面前。不知不觉间,李安民已立于第四级石阶之上。只见他眉间轻点,若有所思。今九级石阶已登近半,少年郎倒也琢磨出了其中规律,每登上一级,石阶吸力便会暴涨一倍。虽说石阶上的吸力已经接连翻了三番儿,可李安民却也能勉强应对,识海中银色的光点仍是闪耀不止,细细观之银色小剑剑身都已半成。剑意化气,李安民气息锋锐,双眼之中内敛着森森寒光。他心中笃定,待到银剑铸成,他的实力必定大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白素素飘然而起,一个回合便将山子击昏,随后因为体内药力发作,不得已撤至姑衍巨石旁,盘膝坐下,聚气抵挡。自此,战场中便只剩下袁留与两人对抗。 白鹭黄石,长枪已折,只剩短短一截枪杆握在手中,虽是枪法娴熟,但袁留自问还是有把握与之周旋。令他头疼不已的,是先前一直悄无声息的苍鹰军汉。苍鹰军本就勇武,在玄雀军中名头极声,与金凤军齐名,素有“攻有苍鹰,守有金凤。”的美称。只听得喝声连连,袁大公子急忙抬头,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了苍鹰军汉突然暴走,只见身后天地气息渐渐凝实,聚合而成了一头黄牛虚影。聚气成形,乃是跨入人静的标志,在红色药尘的影响下,苍鹰军汉居然已经步入了人境! 眼看着这步入了人境的家伙身形膨胀,双手抄起一块巨石,然后高高的举起,一副朝着自己砸过来的样子。袁大公子惊呼一声,正在与黄石对战的他再也不顾上留守,对着黄石低声说了一句:“老哥,迫不得已,得罪了。”话音一落,就看到黑木扇飞出,只看到扇子飞出,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闪着寒光的圆弧,在黄石的脚踝处绕了一圈,然后飞回了袁留的手中。只见两道血花绽放,飞身而来的黄石身形一顿,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袁留抓住机会,身形一挺就闪到了黄石的身旁,展开的扇子收齐,一下子敲在了黄石的后脑之上。黄石闷哼一声,双眼一番,便昏死了过去。 只听道一道道“呼呼”的声音传来,袁留抬头一看就看到那块巨石破空而来,直直的就到了自己的眼前。 袁留方要爆退,可是却看到了昏倒在地的黄石。他知道若是自己躲过去,只怕这块巨石会落在黄石的身上。陷入两难,袁留双眼之中光芒闪烁不停,巨石的影子在眼前不断的放大,他哀叹一声,展开扇子放在自己背后,然后转过身来一脚踢开了昏死的黄石。来不及闪躲,只听得袁留一声爆喝,调转起体内所有的天地气息,只见白色的光芒闪烁起来,全都凝聚在背后,就用后背硬生生的挡住了巨石。 袁留走的路子特殊,攻击犀利但防御却是极差。因此即便是耗尽了全身的天地气息来抵抗,却还是低估了来自发了狂的人境修士的爆裂攻击。 巨石与后背方一接触,巨大的力道袭来,一下子就把袁留砸到在地。只觉得嗓子里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见巨石滚落在一旁,袁留来不及擦去嘴角的献血,就连忙爬起。拿着扇子爬起身来,转过头来就看到又一块巨石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袁留的脸上再不见往日的轻佻,桃花眼里也满是坚定。五脏的余震仍在,袁留努力平复血气的翻滚,强撑着身体一闪,躲了过去。巨石轰在地上,溅起了漫天的尘土,袁留的喘息急促了起来,方才硬抗一击,他已受到了重创。 只听得一阵阵咆哮声响起,发狂了的苍鹰军汉一次次的捡起身旁的石头,朝着袁留砸了过来。只见袁留一手持扇,一手抚着胸口,一次又一次的在战场之内跳跃,虽是小有损伤,但却仍是躲过了大部分的攻击。只是袁留此刻已经力竭,只见他一只手扶着地面,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上,他抬起头来目光森寒的盯着眼前苍鹰军汉,心头满是焦急。看着巨石狂落之下,姑衍巨石周边已经是满地的坑洼,漫天的尘土迷惘了袁留的双眼。他知道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就他如今的状态而言,即便是防御都不见得能完成,更不用提将其击晕了。反观这发了狂的玄雀军汉,精力却是依旧旺盛。虽然他化身人肉投石车,抛来了不知多少石块,可是他的力道却不见衰退,反而气息更盛。只见他喘息如牛,双眼之中凶光毕现,拍打着胸口就要朝着袁留冲杀了过来。 尘土遮天蔽日,袁留轻啐一口,吐出了黏在嘴里的泥土,心底发出了一声哀叹。只见他握紧了手中的黑木扇,双眼之中的光芒越发冰冷,口中喃喃说道:“若是事不可为,我唯有痛下杀手了。” 宝扇闪烁着森森的寒光,重伤之下的袁留本无一击之力。可是袁留的身法极其灵活,在先前那阵巨石的攻势之中,他便是凭借着过人的身法,以身体的本能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势。他这么做,为的就是积攒天地之力,以求一击。而此刻,自己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天地之力。 思考之间,就听道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这般攻势,袁留知道自己抵挡不住。于是他深呼一口气,身体在地上一滚,拉远了与对方的距离。双手之上升腾起淡淡的白烟,一点一点的笼罩在黑木扇之上。袁留所修功法奇异,其吸收在体内的天地之气虽是白色,但颜色却极其但,不似雾,更似轻烟。轻烟带着几分飘渺,让黑木扇也增添了几分飘逸。只听得他身体站直,脚尖轻点竟然翩翩起舞起来。没想到袁留的身体竟如此轻柔,盈盈之间,黑木扇在身体周边环绕,直到舞罢,袁留立住脚尖,紧盯着冲杀而来的苍鹰军汉,眉头轻皱,娇喝一声:“舞罢风掀袂,歌余扇拂尘。袁通扇,去。” 话音未落,就见黑木扇脱手而出,在白色烟气的笼罩下,黑色的宝扇竟然在脱手的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但袁留脸上却挂着信心满满的笑意,白色的在风中凝儿不散,飘到了苍鹰军汉处。倏忽之间,黑木扇现出形来,扇尖处寒芒一闪,就要朝着苍鹰军汉的脖颈之上划去。 风掀袂,扇拂尘,也拂去了性命。 对方与自己同为玄雀军袍泽,可在危及自己性命之际,袁留表现得倒是极为果断,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自己隐藏的杀招。同为袍泽?共属玄雀?都是汉人?这一切他都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没有过一丝的犹豫和为难,嘴角还扬起了丝丝笑意。 可脸上的笑意方显,上扬的嘴角在转瞬之间就凝固了下来。 只见黑木扇在苍鹰军汉的脖颈上环绕了一圈,却只见那人的脖颈之上画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线罢了。放佛是感觉到了异状,苍鹰军汉脚步一停,眉宇之间稍露疑惑,就伸出把手一把抓住了隐藏在轻烟之中的黑木扇。打量了一眼,就猛的一下将黑木扇扔在了地上,接着有咆哮一声,喘着粗气又朝着袁留冲杀了过来。 直到此时,袁留的双眼之中才露出一丝慌乱。他的脚步有些轻浮,急忙后撤,却被冲杀过来的苍鹰军汉一拳击飞了出去。这猛冲之下的一拳威力极大,袁留闷哼一声,就被击飞了出去。未等落在地上,苍鹰军汉身形再至,抬起脚猛地一脚又将袁留踢飞到了空中。这一脚踢在了袁留背后之上,剧痛袭来,袁留只疼的双眼发昏。只听“噗通”一声,袁留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就沉沉的跌落在地上。苍鹰军汉再次走了过来,双眼之中的血色凶光更盛,伸出大手掐住了袁留的脖子,然后猛地一下将其提了起来。仿佛是一道铁钳夹住了脖子,袁留痛得喘不过气来,窒息之下,眼前愈发黑暗,就要昏死过去。 他的心底泛起了阵阵悲凉,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只见他睁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巨石一旁的沉沉入定的两人,双眼之中满是不甘。他想要嘶吼,想要说话,想要发出求救声,想要去叫醒白素素或者是蒋通。可是在那只大手的钳压之下,他压根发不出哪怕一道叹息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到眼前的愈发黑暗,眼中的不甘也逐渐消失,转成了不舍和丝丝的悲凉。 放佛是认了命,袁留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静候着这一生即将到来的终结。 就在此时,突然地面发出了一道道震动,袁留惊讶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满是青绿。对于这道青绿色的气息,袁留极为熟悉,正是蒋通所修的山林法。只见蒋通身后聚餐无形的青绿色气息升腾而起,渐渐地遮蔽着住了这片天空,甚至隐隐越过了山林之高。随着青绿色雾气的升腾而起,姑衍灵山的地面隐隐震了几分,笼罩在林间的白色迷雾一瞬间也淡了下来。 察觉到了异状,苍鹰军汉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把将紧握在手中的袁留甩了出去。而他自己,则转过身来就朝着远方跑去。 只见天空中的青绿之气化为箭矢,一瞬间爆射而下,落在苍鹰军汉的身上。细细观之,气息化箭,箭却无矢,将苍鹰军汉击晕了过去。 而随着姑衍山中的白色雾气消散,山中散落的玄雀军卒都看到了笼罩在天空中的青绿气息化为铺天盖地的箭矢爆射而下,一瞬间暴喝声起,朝着箭矢落下出狂奔而来。 北境玄雀 第八十二章 残兵剩勇齐聚 青绿气息凝成漫天箭雨,遮天蔽日,气势磅礴。进了山的玄雀新卒们皆被这强大的气息所吸引,严厉的凶光一顿,就抬头望去。只听到一道道破空声传来,发了狂的新卒们就看到箭雨似是银河落九天,倏忽之间就轰然爆射在地上。他们的耳畔随之传来一道痛苦的哀嚎,众新卒面面相觑,血色双眼之中的凶光更盛,只听“嗷呜”一声,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道怒吼,像是导火索一般引染了所有人心中的狂躁,只一瞬间“嗷呜”声四起,吼声震天。一时之...... 平常张谦跟李帅关系很好,两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现在见到张谦如此样子,李帅也开始认真起来。 吃了它的肉可以增长内气,对修炼有大大的好处,张浩正愁没好东西给爷爷补身子,眼前这货就不错,就它了,张浩笑眯眯的决定了大莽蛇的蛇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好人,我害了你,害了干娘。”龙飞泣不成声,最后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龙在天的面前。 因为照片中的横须贺航母非常鲜明,又确实被劈成了两半,呈现被沉没的状态,所以关于这一道新闻的讨论尤其激烈。 王孔看着没有抵抗的高羽,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就算你箭术再高超,只要被我近身,就是你的噩梦。 一曲终了,秦凯像大牌歌星唱到high处一般将麦克风砸到沙发上,音响中爆出“嘭”的一声,所有人一起怪叫起来,鼓掌叫好的,捂着耳朵叫救命的,笑闹成一团。 “冯夫人,节哀顺变。”蒋睿恒说完,领着李光玫走到一张蒙了白布的尸体台边。 张浩没有阻拦,不是张浩不想知道高老的门派,实在是高老不愿意说,甚至连回应一下都不回应,哪怕是个谎话都不愿意扯一个,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 所以,根本不需要纠结什么“要不要控制”、“能不能控制”、“相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类的问题。无论如何,角色都是虚假,而这些虚假完全都是设定好的内容。 下方,秦宇则赶紧继续吸收天地灵气,毕竟施展出这么一记堪比尊者境初期攻击的五雷霸刀斩,秦宇的身体早已亏空,好是好在拥有无垢之体,秦宇还能承受。 但已经有很多届比试,都没有出现了嫡传陨落的情景了,更不用如,如今天这般,接连陨落。 剧烈奔跑了一阵,艾尔胸口又存了一大口血,涌到嘴边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又给咽了回去,身体倒是感觉舒服多了。 妮萨又不情不愿的蹲了下来,心里想着任由对方随便试,只要你开心就好,眼睛已经扫向了不远处的几处民居,她心中不由得叹气,这是要热死的节奏。 只见刚才正与蛀虫斗得旗鼓相当的束地藤,此刻竟然伸出无数枝条向众人席卷而来。 一个杨绝山,就逼出他拿出一半的力量,这三个无限接近杨绝山的杀手,若是联手围攻,叶凡不拿出点血本,恐怕还无法将其一一击杀。 一声痛呼,阿姨猛然张开眼睛,发现一个硕大的屁股正对着自己脸,瞬间干呕起来。 “无论是煮茶还是品茶都和做人是同一个道理,如果懂了茶,也就懂了如何做人。那么我问你,你懂茶么。”沈韩宇的话颇有深意,洛子修只是似懂非懂的摇摇头。 砰……砰……一阵阵沉闷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众人被强光击中的瞬间,全都倒飞了出去,张口喷出一股逆血。场面壮观之极。 北境玄雀 第八十三章 尹照晴岳卓然 夜幕初上,高山密林又见月华铺洒。只是林间却不似昨夜那般静谧,咆哮与兵戈相交的声音齐作,惊起了林间的飞鸟。 听到战声,杨先廷心中焦急更盛,只见他手拎一把亮银枪,朝着战场脚步又急促了几分。好巧不巧,方行不远,便见到一个粗壮汉子。那汉子手持一把大戟,月光映照出额头上的汗珠,朝着姑衍巨石的方向也是行色匆匆。持戟汉子正是此前将他从乱军从中救出,却又被狂兵冲散的韩忠嗣。见韩忠嗣无恙,杨先廷的脸色放松了几分,欣喜...... “多谢郑家主体谅。”黄语连忙答谢,虽然他明白郑家家主如此打断并非出于好意。 “有贵客到,耽误了大家时间,十分抱歉,那么我们继续拍卖。”红莲见到黄语如此做,冲他点点头,向着四周行礼,而后接着请出下一件拍卖品。 薛果早就知道何向东有这门绝活了,也顾不得看表演,立刻把脑袋伸了出去看观众。 “我给你双更好的。”黄语回头说道,那彦真娜立即安静了,一双美目中的光却更亮了。 观众却是被高刚龙的表现给逗笑了,重复就是力量,高刚龙没有多说别的,就说自己的名字,不断重复就把观众给逗笑了。 后方,已经严阵以待的飞机大队开始攻击准备,机腹下挂载的空对空中程导弹投下。 王道虽然一路都在点头致意,脸上也带着微笑,其实心中还是觉得颇有些怪诞,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显然要代入到现在新的身份,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能联系到的全部出现了,作为会议的发起人,何君铄首先发言,内容无非是有关龙傲天这个空间系神境。 贯口远心中再度咆哮,也就在这时候,旁边麻宫志乃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现在那颗在他眼中变得分外可爱的橙色精灵总算是又扑到他的怀里来了,双手掌握着篮球地何靖此刻真是恨不得将其揉进自己怀里好好亲一亲。 有林旭阳在,杨铭对自己的安全倒是不怎么担心,他现在主要就是寻找丧尸的踪迹,从这里的情况看来,这些丧尸里面肯定有着一只智慧程度相当高的丧尸,而且说不好还能使用兵法了。 嘭嘭嘭…这个名字一出现,他的心脏就距离的跳动起来,攥紧到让他呼吸有些困难,一股极大的罪恶感浮现——这种情绪的发生,还真是莫名其妙。 反而,他十分忌惮当初那个…从星忍村拿走一部分装有了十尾查克拉载体的陨石。 很显然,王思轩就是弑星者所说的如果司奇不来参赛就会后悔的原因。只是他想谋害司奇的决心却是不改。不然也不用刻意逼迫王思轩,提升他的实力。 被叶天拉到身边的赵佳珂,看到周围的箭全都朝两人射来,顿时美目圆睁,难以置信的望着叶天。 “怎么不管用了,你那会儿说来救他们,咱这不是来了嘛。”杨铭反驳。 而且运用传送技术,两地会更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而可以开发伊斯格兰大陆以外的地区,甚至是其他异世界。 杀手这一派,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允许存在的角色,天门,更是不能被任何人泄露的地方。 可能是李铭太凶了,水光瑶瑶脾气再爆也是个姑娘,此刻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慕容倾冉从容的接过那张银票,仿佛就是理所应当的,顶着那丑颜笑了笑,转身离去。 心中萌生了一丝退意,不过为了任务,我不能就这么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北境玄雀 第八十四章 韩忠嗣杨先廷 黑鸦与灰鹫两军因岳横天的死生出了间隙,白素素恳请尹照晴和岳卓然速速救援黑鸦袁留,可谁知岳卓然竟然说出了这番尖酸刻薄之语。 白素素闻言,心中愠怒,脸色愈发清冷。她私底下本就倾心玄雀年轻一代首屈一指的翘楚沈乘月,先前听闻沈乘月被断下一臂逐出大汉,便忧心不已。听到岳卓然旧事重提,加之袁留身处险境,白素素又怎么压制得住心中的怒火,便义愤填膺的冷声说道:“万万没想到堂堂岳家竟然都是些鼠目寸光,小肚鸡肠之辈。且...... 虽然张虚白不知道“卧槽”的意思,可听武植语气也知道武植郁闷了,他醉眼深深的看了武植一眼,然后起身抱起酒坛就欲开溜了。 屋内众人听了,脸色这次全变了,他们中不少人都出自军中,对天翔国还是有着感情的。 王珂依旧笑了一下,挽住了孙菲的胳膊,孙菲白了王珂一眼,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雪白雪白的身影噌地一下从冻结的宫殿里飞了出来,闪电般冲到近前,一拳就朝我打了过来。 看到三人都是喝了一口,周民生此时心里更喜,只要三人连着喝,就不怕她们不喝醉。 到了我三米远的地方,就又停下了,接着开始哆嗦,一边哆嗦一边张嘴哇哇往外吐。 一个是不知道饿死它需要多少时间,另一个是喂饱它不知道需要多少东西。 他以为白素昨晚满足之后变成白狐真身蜷缩在床上的某个角落,结果就差把被褥被拆开了,还是没有发现白素,连一根狐狸毛都没有发现。 时光荏苒,四季变幻,转眼距离武植当初从汴京回来已经一年了。 围在韩雪梅周围的风秋雨、长空、李环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三人下意识的向后飞去,目光死死的盯着韩雪梅,也疑惑到底是什么让自己都为之恐惧。 我心里暗叫不好,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电梯门叮咚的一声,马上就走出来十几个黑衣西装的男子,一个个杀气十足。 “切,那是传送阵太古老了,让兔爷过来之后就自己崩碎掉了,怪爷咯?”他摇了摇短短的尾巴,推了个干干净净。 于是,他打算将这个秘密和盘托出,让黑烊和血阎殿来收拾叶远。 它动了,顺着她的手指滑出。原来只这么简单,它就离开她的手指。 那个时候再次陷入混乱的ghq想要重振旗鼓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甚至只要葬仪社等人操作得当,对方就会彻底崩盘。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柒柒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意外之余,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林瑟瑟怔怔的看着他眼里的深沉,表情有些恍惚,这个这么着急证明自己存在感的男人,是不可一世的厉炜霆吗? 讲到这里,咱们的水月金品将军赵括大大居然不雅的吞了把口水。那声音还特别的响亮,貌似就是吞给叶君天听的。 副院长可是很少操刀动手术的,只有一些部委的领导人才亲自让他老人家下来操刀。 姜辰的目光,在周雨凰胸|前停留了片刻,他很自然的想到了他看到了那足有f级的巨大规模,心中也不由略微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直到黄珊珊拿出她信用卡刷卡的单据,来证明此事确实与自己无关,她才彻底死心,也彻底明白了,所谓的好闺蜜,遇事会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推出去,为她阻挡利箭。 吴冕想起来,前几天林老师教他御剑术时,说过这么一句,吴冕也没在意。 虽然现在每天早晨醒来还是会闹情绪,会紧张,但是,至少不会尖叫了。 北境玄雀 第八十五张 石阶出 石门现 “呵呵,东夷的玩意倒还真是有趣。”只见面覆长獠鬼脸面具的鬼师手里捏着一小撮红色药粉正喃喃自语。原来韩忠嗣所料不错,这红色药粉果真是大汉以外最北方夷族的蚀魂散! 只见他对着红色药粉轻轻吹了一口气,蚀魂散便被吹散在了空中。 “呵呵,这一代的年轻人不错,既然如此,不妨再加一把火。”鬼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森然自语道。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滚圆的陶埙,轻轻地放在嘴边。下一刻,悠扬深邃的埙声缓缓传出,似是带着悲...... “给了你那么多金币,来回绝对够了,没事记得回来,不要以为那些金币白给你!”站在分部门前,爱夏不爽的说着。 第七道:嘻嘻哈哈!笑尽天地的存在,从不悲观,不失望的无聊大神。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只有你实力超过我那天,才算是真正的同意”看到吴风惊住的样子,以为他会搞混,露米娅又补充上了一句。 若说夺门这一夜,丁一谋划掌握之中,那么上了奉天殿,却马上就出乎丁一的意料。 这一现象令一部分头脑清明的种族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除了一些因为知道本族的传承之地比较特殊,没有特别的方法绝对无法找到的种族之外,另一部分的种族选择了退却。 这一次,他之所以这么狼狈,便是与几名显圣强者合作去探索某一处据说拥有成圣之基的遗迹。 防卫军装甲部队几乎没露面过,根本谈不上损失;一条随时都能突破的防线也不可能对他们产生威胁。掩护部队撤退看起来是最有可能的,可为什么是现在? 陆轩也不浪费时间,当即盘膝而坐,安心的恢复起了实力,他不指望能恢复多么强大的实力,只要足够撑过传送通道就可以了,至于天煞谷中的煞气,想必凌瑾是有办法应付的,毕竟那可是凌氏一族自己留下的。 我想起他与我一起到花莲游走时,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他开车,一路前行,我在旁演说天下一切,如同这部天马行空什麼都说般的,人生能得一知友,太荣幸了。 “式,你怎么会加入这场圣杯战争?”另一边,离开了圆藏山的范围,弱气飘在两仪式身旁好奇的说道。 老朱一直以天蓬元帅自居,他站在沙僧面前,沙僧却一个接一个的“天蓬元帅”,而不用“你”字,让老朱的心直往下沉,难道沙僧发现了他的秘密? 但是,此时滴滴手环警示个不停,科技并没有关闭,还是来自于后方。 “那好,元直直接去安排即可。”对于徐庶的建议,刘咏欣然同意。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孙阳言有所指道。他没有想到,方逸竟然不怕得罪周皓天等人,从而帮他出头,在这龙组里,孙阳还从没遇到过这样不怕事的人,因此对方逸又是感激又是感慨。 看着两兽你来我往的样子,似乎是大胖看上了冰棱的窝,这俩家伙正在抢睡觉的地方呢。 常啸听完后,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旋即,他的脸上写满了纠结和担忧,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根本无法开口。 管家将秤放了,他对男客人的信任没有说什么,他给男客人算五斤八两的钱。一斤两个铜板,五斤是十个,那八两管家给算了半斤,也就是一个铜币。“五斤八两,就算五斤半,你给十一个铜币吧。”管家对客人说。 既然第二天骄没看上眼,老朱自然不会客气,迅速将黑蚌壳收进了太微洞天。 北境玄雀 第八十六章 以同袍之血洗去尔等妇孺之仁 埙声悠扬,宛如空谷传声。 方一听到埙声,韩忠嗣就面露惊恐。只见他脚步匆忙的走到了巨石一侧,双目紧闭,运转起天地之气,只见他的身后升腾起一只吊睛猛虎的虚影,虎首高昂,似是在咆哮山林。 众人见状大惊,唯有白素素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她睁圆了眼睛,原来先前被击倒在地,横七竖八躺着的,新卒们居然慢慢悠悠的再次爬起身来。 “埙声有异,大家小心,戒备!” 白素素蹭的一下举起了手中紫薇剑,厉声高呼道。 杨先廷几人这才发现...... “回前辈的话,我们还不算是立山宗的弟子。”陈欢被岳璟打断,只好老老实实的称呼岳璟为前辈。 林家这重外孙的百日宴,办的十分隆重,基本上太原城的上下官员都给发了帖子。大部分的官员都赶过来了,没来的官员,基本上也送上来礼品和贺喜的回帖。 他记得最早的时候,在长宁县的米铺,赵掌柜就教导他,这人心可用,若是用的好了,将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他那时只是迷迷糊糊有些领悟,却不及今日这般深刻。 所谓的二者相克,无非是压缩的力量没有达到而已。只要力量到了,你再怎么相克,我也给你融合到一起来。 对弃徒,逐出门后便再无关系,是死是活,皆不再管,而对叛徒,那就只有一四个字了,清理门户,或者简单说,就是“杀”,这是江湖公认的规矩。 若是高琳华没有猜错的话,要不了几天,父亲肯定会再次摆明态度的。 “你嫌弃额娘开的工钱低,又或者觉得给额娘打工学不到东西?”说着,佳茗讶异地瞪大眼。 李剑并没有安慰他们,反倒是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这个确实很欠揍,很符合李剑的性格,用一句话说就是这很三少爷。 一听这话,佳茗立马反应过来弘暄打的什么主意,“你打算下次送礼的时候,你去?”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语气是肯定的。 车速逐渐放缓,慢慢驶进了芙蓉街道,这里与普通的镇子并无两样,但街道两旁是很粗的芙蓉树,树冠成荫,红绒如云。 张记中心里有杆秤,名气比演技重要,颜值也能抵消一部分演技。 岳关已经火了那么多年了,别的不说,单说粉丝量两人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刚一进屋,一股热浪便从梵音床上涌来。北冥赶忙来到梵音床边,只见她满头大汗,浸透了衣衫被角。 梵音温柔的呵气喷在北冥颈间,北冥只觉由颈到耳顿时蹿红,心跳加速,热得发烫,任由梵音拉着。虽说梵音醉着,可她还是清楚地知道冷羿是哥哥。说她“喜欢”哥哥,那成什么了,怎能不着急。 这种事情,她根本插不上手,而且她和柳诗诗唐仁也没什么矛盾,凭空树敌也太蠢了。 顿时,云苏整个身体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瞬间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变得通红。嘴里忍不住传出一声闷哼,云苏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脸上涌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我可听她俩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肯定会闹出矛盾你可要心一点”赵非声的道。 虽说天字辈弟子在大比中占的分量并不是太高,但是如果可以,陈百鸽仍旧不想放弃。而云苏的出现,恰好让陈百鸽看见了这个希望。 “如果你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们都会支持你,希望你某一天在回想这一刻做的决定不会后悔”赵非看着王东说道。 烧出来的菜,姑且可以用黑暗料理来形容,自己呢,则接近于杀手厨师。 北境玄雀 第八十七章 十年磨一剑 一朝入中级 山巅处,飞云掩翠,雷霆化龙。 听到了雷声震震,鬼师便收起陶埙。他注目远眺,见雷龙迅捷,破空而下,轻道一句:“终于来了。”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林中。 山间草庐里许本草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带着从鬼师那里得来的蚀魂散解药朝山下救援而去。红缨已然苏醒,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形容憔悴。陈凡凡气息丰盈,周身金光隐转,已经稳固了人境修为。 “好狂暴的雷电。”陈凡凡也被滚滚雷霆吸引,目瞪口呆的感慨道。 红缨只见身后紫电闪烁,便扶着...... 他认真地盯着卡特看了一会,忽然明白对方为何一副视死如归,绝不退让的坚定神情了:他多半以为自己把约恩调走,是要找机会对其下黑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除掉了。 人终究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思前想后,他选择了那条大众眼中反派才会走的路——欺上瞒下。 马特现在已经站在了自家阵地的三分线前面,他决定要单防一次李武。 众人看到诧异不已,有些人却明悟过来,难道是为了刚才的那股悲苦气息?他们距离比较远,虽然感受到悲苦气息,却是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湖人这个签位是在第几,我都要试着拿下李,他会是联盟的超级巨星。”黑曼巴对跟自己一同拿下五个总冠军戒指的禅师如是说。 否则,他又怎会直奔这宋氏庄园最为偏僻的一角,来寻找兄弟的踪迹? 而颜青空又建立了几座山神庙,可惜并没有适合的山神人选。其实,也不是人不可以做山神,而是妖精做山神更为适合而已。 “跟你无关,而且你就算去了,也得先冲上王者才有资格。”高歌说道。 沉睡的黑龙苏醒之后,体内的生物钟告诉他时间已过去了整整一年,如今仍处旱季,空气燥热不已。 耀武扬威,阿兹利尔斯在心里哼一声,瞥黑龙一眼,慢吞吞飘过去。 他心中很难过,难过只是因为,方青凌选择的弟子烈敖,连一秒钟的‘炼魂’都坚持不了。 从武媚娘和李恪相识至今,这还是李恪第一次真正地揽她入怀,武媚娘被李恪扶住腰肢,紧紧地揽在怀中,顿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都酥了。 众多的属下也下意识的止步了,冒出了一头的问号,林逸并没有受伤,太诡异了!他还是人吗? 后来妹妹林婉婉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说要制造一场假车祸,让她假死,从而逃离傅霆深的魔爪。 如鹰犀利的眸子看向办公桌上的照片,照片之中,林潇潇笑颜如花。 就这样子的,如此一番种种之后,问天和鬼伯便这么被鬼舞流阳给救了。李白看到这很欣慰,终于为多灾多难的问天和鬼伯放下了心。 “轰轰轰、轰轰轰”的轰鸣声不远处的草原传了过来,虽然这里是草原,但是也是有着起起伏伏,有着阻拦视线所在的坡。 “我也有想过,但是爹爹不会允许,其他的族老也不会同意。”谢姑娘摇了摇头,显然她是有那么想过的,但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她又不能够那样。 有这几个高官来撑场面,再加上行动组这次大出了一次风头,周拙言顿感脸上的光芒万丈,频频地向宾客劝酒,这顿饭吃的很嗨皮。 “挺好的。”厉瑞涵向霍慎行张开双臂,霍慎行走过来,抱住了她。 “骂了隔壁,你真是条蠢狗!简直就是和你的主人一样蠢!”唐憎皮口大骂。 光家主懵了,在资源贫瘠的鄂斯星球上,牛肉可是他们这些上层社会中的人们必不可少的盘中餐。 北境玄雀 第八十八章 雷龙落地 乌光成花 天边紫电雷龙落下,石门终于是有了反应。 只见乌光凝聚而成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花有六瓣,随着石门上的乌光流转,隐隐便要展开。 漫天雷龙带着惊天动地气势,转瞬便落到了石门前面。就在此时,花骨朵似是在风中摇曳,生生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雷龙。雷霆和黑花方一接触,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就爆发了无尽的威势。乌光溃散,紧接着重又凝聚,转而又融在乌光之中,似是化成了养分,继续滋养着花骨朵的绽放。而雷龙划破长空,拉开了一道...... 叶晨回过头去,这老头咕咚一下,直接栽倒在地,被吓昏了过去。 倘若是在以往,以他的实力,逃出村寨固然有一定危险,却也并非一条死路,而现在兽潮将近。 一辆直升机准时准点地从营区出发,阳光照耀下,机翼开始高速旋转。 果果彻底陨落后,整个地下城上空却突然有雨点落下,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雨水,而是很奇怪的莹白色水状物。 两人同时站直身体,伸了伸腰,再挥了挥手臂,顿时觉得能够站直身体是多么美妙的事。 凌少军放下了手里的枪杆,面色更显凝重,这把枪的确是一把组装完善的武器。 事实上通过那款管理山庄的二星游戏,山庄的变化他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只是象征性的询问。 若是再失手被擒,怕是不会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说不准还会丢掉性命。 他自称“老夫”,年岁至少六十,只是从他面容来看,着实不像。 莫辰被他的突然之举,弄得一愣,正想嘲笑,却听到单军的声音传来。 不过,辰轩却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过一丝失望,这让辰轩感觉他们是故意输的,至于原因,辰轩就猜不到了。 “竟然是地震了嘛?”胡作一听有点不相信的问道,活这么久都不知道地震是什么样子。 “龙阳,你说白天是什么样子?”嫣嫣还沉浸在她自己的思想之中,茫然的问道。 叶晴天点了点头道:“你不必这样的。就算……”她其实早就已经想通了。虽然说起来有些懦弱,但就算谢童做了错事,只要谢童认错,她迟早会原谅他的。何况,她相信谢童的人品。 紫凤脸上火烧一片,吐了下舌头柔声道“我放进去……没想到他竟然……”话说一半,她就羞怯的低下了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没有一丝灵智,根本就不像是玄阴之境的妖兽。 罗大有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周围的人也纷纷笑起来。 常三见林景弋这么说,也只好闭嘴了,毕竟只是一个下人,问那么多也不太合适。 在藏边一代,信徒远比平原的佛门信众还要虔诚,磕长头拥抱尘埃,指的就是那里最虔诚的朝拜模式。有的信徒,从不远千里的地方出发,一步三叩首,九步一朝拜,一直到朝圣的地方。 这金母倒也精明,她一见玉帝刚才还是兴致勃勃,被她一句问话,竟弄得玉帝沉颜皱眉,生怕扫了玉帝雅兴。 张东海准备有空了,好好的研究一下佛法,希望能从浩繁的典籍里面找到修炼精神的办法。 蚩尤慢慢走出洞来,“扑通”跪在洞前,燃灯让其现了原形,收了赤金顿戟和双塔石鞭。 说完比利指了指进餐的地方,众人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不过只有唐风没有走。 孟凡的草药多有神气,杨雪娥是清楚地,这不天天都到药店买药膳回家炖了给杜锋辉补身体。 北境玄雀 第八十九章 小队重聚 暗流涌动 李安民紧紧地抱着白贞贞,来不及哀嚎,来不及呼唤,甚至来不及多看她一眼,就在未尽的余波中失去了意识。 眼见着闪耀着火花的光焰就要将两人吞没,倏忽之间一个浑身黝黑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了李安民的身旁。长长的毛发在光焰中被烫成了卷,大黑狗冷着眼睛,张开了大嘴。腥红的舌头流出涟涟诞水,在牙尖勾连着,两排参差的犬牙虽易泛黄,可牙尖却仍见寒芒点点,嗷呜一口就将光焰一口吞了下去。方一吞下,老黑闷不做声,而后打了个饱...... 商队的头领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络腮胡子,有着饱经风霜的感觉,穿着大方而不奢侈,只是比周围那些打杂的下人稍微显眼一点而已。 许多叹了口气,不过却没有太多的担心——毕竟实在不行的话,强行将地面破开应该也不是问题,既然高加索巨魔能随意的挖开这里取走东西安然无恙的离开,那么便意味着自己同样能走得出去。 红衣点了点,眼神十分的坚定,魔尊千羽扰乱了魔界的空间,他们是无法通过山河图返回仙界了。 “我?我现在星辰之力根本就没有消耗多少,完全用不着。”楚林峰说道。 两拨人显然都看见了韩宁,蓝菲和雪姨向韩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其实在他们楚林峰这种状态严格来说并不像是闭关,也不是参悟,毕竟身体四周毫无力量波动,没有任何变化。 张坤是他看中的人,也是老爷子为幸福选定的,以后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人物。 许多绞尽脑汁也想不好如何让瓦萨琪夫人别再这么冷淡——他想起希尔娜跟自己说的话,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对夫人太过客气所致? 克里迪尔的话语并不显得慷慨激昂,却让许多真真切切的明白他心中那从未放下的底线。 “呼……”许多摇了摇头,自己看来是用尽力气了,那种身体内的力量丝毫没有回应。 白锦旗一脸的笑意,他对于胡旅长的这个想法还是很赞同的,毕竟现在的战斗是军事化战斗,更加突出了狙击手的重要性,胡旅长的这个训练还是恰到好处的。 王刚点点头,向着飞机场中的飞机潜行了过去,认准了一艘超大型的美国客运飞机。 布兰琪娇喝一声,两只晶莹剔透的手掌上绿光大盛,一只手却突然向着另一边的秦雷挥动而去,一道巨大的绿色风刃闪电般的飞向了秦雷,而另一只手做着相同的动作,只不过目标换成了唐浩等人而已。 和那个船长打过了招呼之后,巴特就带着林夏和琉克以及巴乔来到了甲板侧面,那里摆放着三件用防水的油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在旁边还有两个巨大的木箱子,上面也用油布给包裹着。 且不说林翔曾当着警察的面数落过政治局常委,就是他杀了政治局常委的孙子,都能全身而退。而现在龙组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在林翔心里,现在政治局常委在他面前嚣张也照欧不误。 甘遂对她不紧不要的态度十分不满,不过忍住了没发作,低头在白茯苓脸上一阵乱亲。 朱倩一脸的笑意,脸上露出红晕的看向彤彤,心里很是兴奋,她相信有了彤彤和陈百亿的关系,那翔天集团走入世界将不再是梦想。 也是他命不该绝,他手下一个忠心奴隶昆布偷偷潜出来想替他火葬,没想到反而意外救了他的性命。但是昆布在刺果族里人微言轻,他没办法收留救治刺果卫矛,只好偷偷委托路过的商队带他离开。 北境玄雀 第九十章 汉旗血色 许老殒命 两条火龙忽然调转方向,齐齐钻到了陈凡凡的体内,竟与金光相融。身上绽放着金色的火焰,陈凡凡气息激荡,状若天神。 感受到陈凡凡的气息越来越盛,鬼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抬头一望,居然看到蒋通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朝着自己藏身的方向瞪了一眼。 在蒋通的帮助下,李安民终于吸收了足够的幽冥气。天空中的黑色兽影一闪而逝,可终究是凝成,他已经破入了人境。幽冥气本就有强大的治愈之力,缓缓蔓延开来,李安民被焚成焦炭的皮...... “二两,你看好乐乐,别让人家欺负了乐乐!”见梁凉认真的点头,他才放心的去外面买瓜子。 “什么人!!”陡然被偷袭,聂枫顿时就怒喝一声,这里危险重重,之前已经是从老人那里听说过的了,如今陡然被袭击,聂枫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当年对于丰乐的“死”帝阳心头也是感慨万千,量丰乐那般能耐却是落得那种下场着实是有些天妒英才的感叹。 “回去吧!不要让人家陆尘少侠久等了。”吴雪琪松开张渝欣,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但是慕容黎是被心头对丰乐恨意冲昏了头脑,就在见着丰乐的那一刻完全的辨认不清双方实力的悬殊了。 席以箫跟着席爸也围着这几株茶树端详了一圈,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赞叹和艳羡。 “哈哈哈……”何飞三个看到这一幕,就想起了乐乐跟宵源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这一天,洛瑾诗不再让秦陌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办公了。而是特地的帮秦陌安排了办公室,虽然不是很大,却还是和洛瑾诗在同一层楼上。秦陌,是她的私助,和她同楼,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的。 上官无风和白雅愣愣的向前走了两步,双眼无神的瞪着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官无风握紧双拳,浑身颤抖的压抑着满腔的悲伤与愤怒。 看着五道剑光电射而来,灭苍生就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手中的长刀猛的一转,接着,幽蓝色的火焰就化为了强大的龙卷,直接以灭苍生为中心,朝着四方卷席而出。 江玦黎此时此刻却是难受得说不上话来,淡然得喘息了一口气,脸色吃痛地皱着,皮肤似乎都变得紧绷起来。 柳成俊一听这话,立即就炸毛了,好歹然然也是他的儿子。江玦黎这么说,也显得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上官惊澜看着她这张装腔作势的脸,气乐了,冷冷一笑,直接按着她的脑袋对准那一翕一合的红唇吻下去,将她所有的桀骜全部堵回去。 确实需要好好想想,孛丁也不再着急,在帐篷没有搭建好之前,他随着火云来到了镐京不远的一处坡地上。 不过后来没有多久终于把这一些事情是全都搞完了,江玦黎和沈时在旁边等着,也有一些累了,毕竟孩子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全部摆放归位,而且还不出任何差错,这实在是要很大的一个精力的。 唐宇脸色有些难看,这事还朕不好说,他当这个堂主,是个烫手山芋。 许容容眨眨眼,说实话,虽然欺负高中生有些不道德,但是看到裴墨衍为自己出气的样子,她在心里还是暗暗的觉得有点开心。 唐宛清本想让许容容和裴墨衍分开一会,却没料到许容容那么死皮赖脸,而裴墨衍还真的就让许容容这么死皮赖脸的赖着。 大秦帝国幅员几千万里,人口估算也有几百亿上千亿,其中天才妖孽者,没有几百万也有数十万之多,这么多天才妖孽修行一生,都没能突破至元丹境绝世强者修为,足见越往后修行越艰辛,逆天而行。 北境玄雀 请假条 今天通宵加班,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 《谋定江山》北境玄雀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北境玄雀 第九十一章 鬼师出 廖师现 眼见着许本草魂断姑衍,藏身在一旁的鬼师轻蔑的瞥了一眼枯藤上飘荡的“汉”字血旗,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鬼师双手挥动,禁制乌光转瞬就到了光门之上。 “呵呵,都留下来吧。” 鬼师嗖的一下跳到了众人眼前,森然说道。 话说白素素怀抱着妹妹,紧绷着俏脸。当这个长獠鬼脸黑袍人一出现,光门四周就浮现出一圈乌光。乌光乃是正是北狄大能留下的禁制之力,在乌光的蚕食下,光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一圈一圈的缩小。 听到森然声音响...... 只见那还没筷子粗细的白蛇像是听到了之另一般,身子一弓,便化为一只银矢,射到鸠摩鹤身上。 如果院主强行索要,秦武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妥协就是他唯一的选择。秦武当然不想这样,然而这种事情是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他现在非常忐忑,希望事情不要太糟糕。 “还真是令人惊讶,正魔两道同修,竟然真的让你做到了越阶战斗。”葛洪看着丁宁,双眼放光,仿佛看着一个宝藏。 这事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反对,再说了,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和尚约有三十多岁,个头不高,身形略胖,穿一身黄色僧袍,还披着大红的袈裟,看起来很是华丽。与内院僧人的淡然不同,那和尚似乎还做不到不喜不悲,脸上表情复杂,悲伤、痛苦、愤懑交加。 这么多的武圣,赵易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保留了,直接动用最强的力量。 “靠,我又不是来继承你的衣钵的,怎么连我也一起考验?”风麟在心里嘀咕着,但是为了赵芸儿的传承,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刻,他们仿佛都是无法控制,难以自禁,渐渐迷失自己一般。 秦武发现自己的肉身膨胀大一圈只是表象,真正的变化其实是肉身强度提升到一个非常变态的程度。 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鱼钩在制作上进一步精巧。巫贞利用损坏了的青铜器物的宝贵材料,制作了几颗青铜钓钩,这是龙宝坑里第一次出现金属钓钩,算是巫贞最有成效的改进之一。 现在的我,满脸的皱纹,看起来至少也有五十岁了。而且我的脸上,居然还有一道三寸长的陈年旧疤,很不巧的是,这道疤痕,居然是斜着挂在我的脸上,将我的左半边脸全部包含在内。 “哼”菲莉茜雅生气的哼了一声,就消失了。见状苏珺只是呵呵傻笑,明白菲莉茜雅回到了自己的精神之海。 当然,她做了,明镜就是他的弱点,家人,只是他明楼的弱点,她知道,这是见不到血的折磨,最残酷的折磨,也是两人之间彻底绝裂的相互折磨,彼此两败俱伤。 明凡背得更紧,霸道地说“别乱动!我送你回学校行了吧”,听明凡这么说,她才点点头。 同时,又感觉到自己的狭隘。自从对樊云彤有了心思,自己就把鄂桂花看作潜在的甚至是明显的敌人,而鄂桂花却能主动来看自己,不知道比自己仅仅大几岁的桂花当时心中是如何想的? 归心似箭,第二天一早,木莽子、瞫梦语用过朝食,告别酋长老一庄子上的人,上路。 “别打我!别打我!”明凡喊着,他做梦了,明镜看了,生气地数落一边的明楼,下手没个轻重,明楼无奈地赔笑。 接下来半个月中,周笑依代表爱德华财团凌厉出击,火力全开,在多个商业领域公然与紫桓国际展开竞争,史天赐竟然节节败退,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北境玄雀 第九十二章 独臂沈乘月 奴役乌光符 在距离故衍山约莫百里的北狄深处,一方帐篷里走进来一个体格娇小的俊俏姑娘。小丫头皮肤黝黑,却光滑细腻,有如羊脂,一身北狄少女的打扮。只见她兴冲冲的推开了帐门,对着帐内那位端坐在案前吐息的青年邀功似的说道:“大哥哥,我家二哥方从白狼军营中轮休回来,据他说大汉玄雀竟然派了三十新兵北渡了斡难河。三十人里,有一个姑娘,就是身穿红衣,手提长枪,与你平日里绘制的图画长得一个模样。” 正闭闭目调息的青年闻声,猛的一...... 单雄松抬起头看看狄庆江,又看看李烨道:“牟平县山多地少,今年突遇大旱,一时准备不足,夏粮才歉收。现在县里已经在开垦荒地、疏通河道,今年的秋粮会比夏粮有所提高”。 “你自己心里清楚。。”说着。又有两名婆子向我扑过來。我轻轻一躲。如法宝炮制的将她们绊倒在地。 可是,李烨的飞龙重骑是真正的重型骑兵军队,这样的军队在历史上也出现不少。 在过去的路上,之后出现的人们除了抬轿就先行散去,不然一大批人实在太引人注意,回去的也只是沈枭、闻人雅和元南飞陪着红月、环儿两人。 我刚提起一股真气,身子就被人死死按住,硬是将那股气狠狠的压在了身体里。我只感觉到嗓子一甜,嘴巴里好像已经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从嘴角缓缓流下。 “自己老大有难都不敢上,我真鄙视你们几个。”王翔说完就要走向前去。 来到食堂,领完盒饭的王修就直接坐在了omg战队的旁边桌。陆续而来的战门队员跟omg的队员对还算熟悉。 “看来他们都进入黑洞了。”范晓东收回心思,淡淡的道,望着那黑洞之外一股股阴沉沉的气雾,不断地挥发而出,范晓东有些犹豫起来。 叶枫的出现,让全场一阵哗然,一些看热闹的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敢来。 过了十多分钟之后,三辆豪车驶到了他们身边,车门打了开来。韩冰蕤又一次虚荣感大满足——前后夹着两辆奔驰s600还只是陪衬,中间一辆金色劳斯莱斯——这不就是豪门富太太的标准装备吗? 且不说岑雷对龙魂基地大军的训练计划早有安排,关键是龙魂基地所在星球的天尊异域魔兵已经有主了。 王开闻听此言眉头顿时一挑,神情错愕不已的看着林玥,很难想象,她到底是从哪里能想出这个暗示的呢? 不过,周玉婷并没有答应漠北的追求,直接拒绝了,她记得这个漠北当时很伤心,不愿意从国内呆着,出国深造去了。 陈浩成自然心领神会,语言之中感激涕零,今后必然唯两位大哥马首是瞻,吃水不忘挖井人。 汤普森目光与段奕宏做了一个交换,两人同一时间都露出了疑惑。 彻视丝毫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迎面举拳招架,郝志手上的动作忽然改变,上面空晃一下,底下却一个提膝撩踢,狠狠地朝着彻视的胸窝直奔而来。 两者相遇,一连串的爆炸之声响彻而起,这个声音震耳欲聋,骇人听闻。 中年男子用颤抖的手,捧起这些没用的废石,眼神之中满是绝望。 任上校看着眼前的箱子,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地样神情振奋,而是木然的盯着他曾经梦寐以求的药物。 苏霓倏地握紧手掌,没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让掌心的伤口刺疼了下。眼睛只还一动不动盯着那个方向。 苏霓没有开口,而那刚吞下去的药片不知因何似乎粘在喉咙上,难受得紧。 北境玄雀 第九十三章 山林法显威 蒋通大义化石 破败的姑衍里透着十足的诡异,十数名玄雀新卒身上乌光大作,凝成了灵气溪流,朝着鬼师处汇聚而去。鬼师聚精会神的操控者乌光,北狄大能留下的禁制之力在他的身后凝成了一道光墙。随着玄雀新卒们身上的乌光涌入,光墙又膨胀了几分,朝着廖贤才缓缓推进,碾压而来。 廖贤才看了一眼渐渐干瘪的玄雀兵卒,又将目光对准了倾覆而来的乌光之墙,面色越发冷了。在廖师看来,光墙的威胁倒是不足为虑,只是这些玄雀新卒,都是大汉玄雀军年轻一...... 在安安的公司之中,她和纳兰的确不算太重要的,不要说一姐了,就算是十姐都不是。 说完这句话,晨风便拉着方静离开了,林威嘴角带着微笑,但眼中却闪过一道不易令人察觉的锐芒。 而此时赵明朗注意到司空澈正在很司空宇两人低声说些什么,却没有见到苏洛宁的身影,赵明朗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司空澈在这里,苏洛宁怎么可能不在? 从场面上来看,放这两人过去要比留下两人要好很多,不然他们要面对的是三个强大的敌人,现在所面对的那只有一个。 最重要的是,饶城离秦国太远,远到明月的一系列计划都没有施展的会。 林凡没有多说什么,手指一摁,咔擦一声,仿佛是骨头归位了一样。 姜欣雨可不知道紫雨在想些什么,她现在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随手又拿起了一块点心大口的吃着,又大口的喝着茶,这般男儿家的做派,直接将紫雨给镇住了。 她在后宅中呆了这些年,又怎会不知后宅中那些见不得人的算计。 “怕什么,等下在门口等她们,不就再次见面了?”柳云飞不以为意,依然沉醉在美色里。 陈阳的声音提高了起来,他的手指头停下来了敲击,两道骇人的寒光投向了王静。 “哼!”听到蒋正明说完,宣灵瞪了陆刚一眼,那目光,分明就好像在说骗子,你这个骗子。 随着领头的地精说完,后面大门中出来的石头人拿着一柄青剑交给了多丽丝。 虽然生日宴会早早结束了,但是王志几人回到别墅的时候也不早了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林维的巫师之力将蒂维娅以及赫里克同时包裹,向着燃火之城开始移动。 落叶纷飞的森林枝杈间,急促的枪声瞬间炸响后便回归于寂静,但这样的寂静表示着作战的双方已经进入到了更为凶险的白刃战当中,而最终能活着从树梢上跃下的人,便有机会去决定这场战斗的最终走向。 陈香站起来大声喝道:“我是万府的九弟子!怎么没有资格管你!”那现代人的大个子往那里一站,倒也显得威风凛凛。 它看上去跟一辆面包车差不多大,全身闪亮亮的,一身合金金属光泽,也不知道是什么合金,看起来比较轻。 “你的难受我帮你解决,我的难受你帮我解决,那么简单的事你纠结什么!”轩辕彻脸微红气微喘的道,琥珀色的桃花眼晶晶放光,亮得扎眼。 虽然第一个游戏还没有开始,但看到这里,夏末基本上已经大概明白今天的游戏原理了。 宇信摇了摇头,径直转过身去,缓缓闭上双眼,无力地抬起右臂轻摆起来。他知道,很难再有机会和她一起饮茶作乐了。张角的箭已经上了弓弦,岂有不发之理? 我浑身一震,轰然冲出湖水想扯住六师兄跟沉钰的胳膊,手掌穿过他们俩,什么也抓不起来。 何进最后没有食言,当天他就进宫向灵帝禀报,说经查实徐奉并没有谋反迹象,应是那举报之人弄错了。 北境玄雀 第九十四章 笔落成兵勇 划停成刀戈 姑衍山中风声紧俏,漫天黄土纷扬。 玄雀所属廖贤才、蒋通、李安民倾尽全力,纷纷爆发出了最强一击。三人之力合在一起,就要在鬼师的面前爆发开来。 长獠鬼脸遮面,也遮住了鬼师的表情。但是这神秘莫测的夜下鬼面对三人攻势似乎凛然不惧。只见鬼师身体轻颤,沉喝一声:“本不想暴露,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未落,就见鬼师颤抖的身子忽然分散开来,由一化三,凝结出了分身两道。三道身影齐现,朝着纷沓而至的三道攻击猛扑了上去。 第...... 伴随着魔猿有节奏的锯木头声,花九吃饱喝足慢慢睡着,只不过这一夜她始终没睡踏实。 他也是想到了在皇陵凉亭中,刘琦所说的话语,而且从他的话语中,就能够说出着‘身不由己’的言语,这也证明着刘琦懂他。 “云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思,这辈子我遇到云姐姐,可能是修了八辈子的好。”展红英明白云凤是关心她,根本不是闲聊的问题。 夏封等人的冷哼声响起,不多时,在隐恶之地众人聚集的地方,夏封天华四人出现。 花九刚要走,忽然看到先前被她诊治过的焰目狮狂奔而来,一到花九面前,不由分说拉上花九就要走。 等姬凌生注意的时候,价格已经出到了两万黄金,不由咋舌,没想到商正真有些赚钱的好法子,以前请他喝的酒和伶倌赏钱算是白瞎了。 既然没有找到下手的途径,秦阳便决定直接正面上,直接接触萨克尔。 “将军,连夜奔逃,将士们也已经疲惫不堪了,而且敌军也已经撤走,不再追击,不如就在此地休息一番,再继续赶往许昌!”一名亲卫提醒道。 老人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双目明亮。穿着一身中山装,气势不显,却内蕴恐怖。 秦阳摸出手机,并没有拨打报警电话,而是直接拨通了乔薇的电话。 那个刘氏也是个不贤的,怎么不拦着老爷?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若是六少爷呗,看她急不急? 宣宁没有察觉异样,向陈奥轻声道别,刚把帐篷帘儿掀开一角。银白的月光恰好照在她清秀的脸庞,那幅花鸟刺青给她平添几分妩媚。陈奥一下子没忍住,猛然伸手拉住宣宁的手腕,顺势往回一拉,就把宣宁又拉了回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空中引爆的手雷形成一团火光,破片呈现出三百六十度角无差别横飞。 七八个警察冲进来,看到林初雪头发散乱,胳膊上还有伤,正用枪指着坐在那喝酒的男人。 为了保证这一点,她必须要严格的要求自己,不能出现任何的错误。 这两人都做不了正当光明的事情,搞阴谋诡计倒是有一套。南宫骏来到辽国后,黎清着实给他出了许多主意,由此成了心腹。黎清一看南宫骏在酒宴上的神色,就知道有异,因此这才有此一问。 在毫无视野的情况下,苏阳竟然是用了这种策略,直接地闪现离开烟雾弹的范围,而想要跟影流之主换掉。 当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基地联系不到他们的时候,听到这边的枪炮声时,自然会前来支援。 “家里出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大家看老板娘的气色不好,纷纷关心的问。 他们是为了对付那种超强的人所创建的,是弱者们求得生存抱团所诞生的产物。而现在他们已经将周身的环境肃清干净,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似乎已经找不到了任何可以称的上强大的敌人,剩下的也只是不足十人的散队而已。 北境玄雀 第九十五章 红缨死战狼兵 金焰终显威能 随着鬼师和廖贤才大战的落幕,姑衍内外终于陷入了一片沉静。李安民沉沉昏死在地,只有蒋通化成的石雕有青绿之气点点聚合,一寸一寸的蔓延而去。 算上教习在内,玄雀堂攻有三十六人北渡斡难河,可现如今走出姑衍的却只剩下了七人。红缨抱着袁留,痴痴地望着那道光门,可知道光门消散,却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心上人。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红缨转头一看就见到了约莫上百白狼轻骑,他们小心翼翼的用兵刃对准了从光门里...... “成为教习就不用修炼武技了是吧。”唐罗已经不会再相信这些看似老实的大块头了,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忽的头顶传来的男人说话声,才将叶摇可从迷糊中拉了出来。一抬头便是看见冷令豪那张俊脸,怒有的猛然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随之也滑了下去。 说实话,身上的解毒圣药能不拿出来就不拿出来,想着,叶摇可回过头将房门关上。 叶罗离开后,一名老者走向两名黑衣人的尸体,查看了两名黑衣人的死因,眼露震惊之色。 崔大有看着唐罗收摄的速度,心中按按估算,即便以现在的速度计算,要收满六百万袋粮食也需要九个时辰,心中暗暗焦急,只希望叶青回来的越晚越好。 李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继续对男人说道,“既然你们柳家人这么热情,我岂有不回敬的道理?你们也别一个一个过来了,还是我过去吧。”李东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摞碗,拉着男人,向柳家那一桌走了过去。 “那就这么定了,你去替朕拟诏,让魏征抵达抱犊关之后,休息几日就北上前往北地。”酆都大帝下定了决心,对轮转王下令道:“取了魏征身上的缚魂锁链,从即日起,他不再是阶下囚了。”。 叶罗一楞,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个问题问得叶罗,不知所措的看着苏庆茹。 “第二种是反思路,换位思考试想一下,如果你是挖掘机,对面的打野英雄是潘森,你会不会经常要去猜测他会gank哪路,然后去做好反蹲的准备?”金田反问道。 现场一片潮水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兴奋不已,掌声雷动。就见后台之处,咚咚咚,咚咚咚走上来一个身高两米开外的如同坦克一样的合成人类。 这张老脸布满黑斑,皱纹纵横,宛如千年老尸自坟墓爬出一般,身躯瘦骨如柴,一对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时开合便迸射出阴冷的光彩,犹如死者的凝视,让人心寒,让人胆战。 怎么办?难道真要去百乐宫赌场里面赌一把?看着背包里仅剩的10000大洋,何夕陷入挣扎。 万无一失了吧?何夕这回可是连弄得自己妈都认不出来了,这要是还不能把跟踪者骗过去,那何夕只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了。 沈念一懒得将心思花在揣测这些,他早已经斩钉截铁的界定上头,孙世宁是他认定的人,这种试探实在没有必要,他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动摇心意的人。 按理说,这么几千块龙髓血玉的碎块吃下去,把东方雨平的修为升到金丹期那是绰绰有余了。 十万个大嗓门同时响起那是何等震撼,简直要把这城市震出个十八级地震,一瞬间潮海之声,十万助力,正式和地狱黄泉,十万鬼众,展开了史无前例的抢人行动。 几百鞭子下去,金元圣惨叫哀嚎,再一次被九蛇化龙鞭,啪~的一声。 北境玄雀 第九十六章 陈凡凡突围 玄雀暗桩授首 陈凡凡终于醒了。 黑脸少年打眼观定场中战况,发现此地正是姑衍山外。闻听厮杀声正盛,他纵身一跃就站到了红缨的身前。只见陈凡凡接连两脚踢飞了狼魂兽修,紧接着手臂猛一用力,就见青筋暴露,他紧紧地攥住狼牙棒,大喝一声,就朝前猛得抡了一圈。如同雨落叶,风卷残云,那涌上来的北狄白狼们个个如同脱了线的风筝,就被狼牙棒抡飞了出去。 金色光焰耀眼夺目,陈凡凡宛若天神降世,眼现神辉。只一棒,就惊得北狄白狼轻骑纷纷后退,一...... “老宗主,我们”此时,被冻住的长老店主们,其中的八阶高手都已经初步驱散了体内的寒气,最起码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祁长老看着吕佑山一脸愧疚的说道。 一路上,林胜旁边的那个其他佣兵团的汉子甚至还和林胜讲了好几段黄段子,大概的内容自然就是苍山城那家妓院的姑娘水灵什么之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信心,可能就是那在古迹中得到了完整的开山印的传承,也可能是这段时间跟着林胜在外面见到的事物太多了,所以心态方面有所加强了。 那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瑞金此时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发生了异动,回头一看正看到林胜身后那个巨大的不动明王印的法相,顿时脸‘色’就惨白了起来,居然逃循的速度都是变慢了不少,这一下就是被困字决追上了。 紫冰,这你今天是怎么了?洛思涵说着,一脸的惊疑不定,居然伸出手去摸夜紫冰的额头。很显然这是一个很低级的动作,圣阶中期的夜紫冰,可能会烧说胡话吗? 这是蓝羽军海军的一个梦,但是这个梦正在一步一步地逐渐的实现。 人帅语气焦急,当初发现日本兽人尸体的时候,他就想杀向日本,不过被天帅和人帅给拦了下来,如今龙魂又不能对日本攻击,这让人帅心中相当的不忿。 “孙磊,我和你拼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钟馗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了了,提起全身最后一点真气,挥剑向着孙磊砍去。 “六长老此言有理,可以一试,只是这个驱之以利,我们用什么来作为这个利呢?”柳败野坐回座椅微微说道。 塞纳河畔的一处古堡,大门紧闭,门内透出一股恐怖的令人心悸的压力,时强时弱的能量波动从古堡里弥漫而出。 “龙门锁元阵一出,可不分敌我,这百里之内,你们也无法调动天地灵气,更不能神融天地,他们,足矣。”姜成淡然道。 “喂,想弄死谁呢?”他一边好玩似的洗着手,一边冷冷的看着身边的钱大国。 “这些还没有什么,后来我在墓穴的最高处看到了一个王座,上面坐了一个骷髅,浑身上下都是宝贝,不过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恐怖的压力,哪怕是死了那么久,依然是震撼人心。”孔兴安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 据说,这支官军的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且押运的粮食特别多,足有四五百辆大车,实在是诱惑太大了。 豪猪?听到这两个词,布德明显感到一丝愤怒,这是对他无理至极的言辞,一般人怎么样也应该称他为伟大的黑龙,或者是厉害的黑龙。 他们这些骑兵要是想突围,明军这边即便是有了祖大酋率领的一万关宁骑兵赶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众人没想到秦皇竟然打算听秦风的,而一边的傲皇后暗惊,整个容颜大变。 就在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尴尬爱昧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北境玄雀 第九十七章 欲斩破虏定军心 刘伏削发代罪 沈遗南身着黑鳞铁甲,大步流星的走在鸿羽卫前,直奔斡难河岸。老帅不怒自威,只见他豹头高昂,环眼怒睁,须发皆以花白,却仍在风中纷乱,好似钢针一般。贤良太子刘伏被一金甲亲卫和三先生沈渡辽贴身看护着,紧跟在沈遗南的身后。两人皆驻足河畔,北望狄酋,一时之间具是不语。身后何老带着若干沈家私兵鸿羽卫护在一旁,再往后跟着五军将军和玄雀旗下近五万将士。若是进眼观瞧,便可发现二者的眼神略有差异。老帅眼中是寒来暑往,岁...... 在我眼瞳中的惊澜几乎没有散开的刹那,已经吻在了我的眉梢眼角,我吸口气,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良久的沉默,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冷凝。 燕国的皇上想了一阵之后,也是没有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应对周边各盟国不愿意出兵支援金凤国的办法,随即就叫手下的侍卫去传朝中的一名德高望重的大臣前来共同商议此事的应对之策了。 来到了府门外面之后,刘大人见这府门外面,那金凤国皇上手下的将军骑马在前,他身后也是大批的士兵们骑在马背上,都是等候在这府门外面了。 “谁说你不能修炼?”张三风觉得有些好笑,鬼脉不能修炼你骗鬼呢。 皇后娘娘也是顿时一脸的惆怅了,她每每想到多年之前丢弃秦玫娘时候的画面,她的内心都像是瞬间就被无数跟针扎一般的。 可现在,这些敏感的记者,直接忽视了他们,而是直接冲向叶子峰。 当然,徐阳还可以烹制一些家常菜,以他如今的厨艺,即便是家常菜也能做出顶级厨师的水准。 丝丝元气从土壤之中不断向着陆凡和他身边那颗大树汇聚,陆凡尝试着按照功法修炼,却是没有任何效果,他现在是一粒种子,没有经脉,没有丹田,没有身体,按照人类修行的法门对现在的他却是不起任何作用。 好吧,以上那么多废话,归结起来最简单的表述,就是徐阳刚回家就被催债的房东给堵住了。 “先吃吧,吃饱了,再慢慢琢磨。”老人家说罢,然后又躺在了床榻上,白凝夕和林水寒面面相觑,然后也都无奈的低下了头,继续吃东西。 她变得不一样了。即便如今的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但是……她变得不一样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其实,我跟若寒真的没仇,我曾经还很仰慕她!我怀疑过苍吉,但那个指尖陀螺是一体的,我亲自试过,没有磁性也不会导电,以为没什么问题,所以才敢去见若寒的。”郎军带着哭腔道。 却没有不耐烦,因为她知道,南长卿是担忧她的安危,所以才如此啰嗦。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好。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很显然,不管她答不答应,他是一定要教了。 随着魏忠贤的一声令下,地面上的的活死人也开始动了起来,斗罗大陆那边的人类联军也是如此。 “大概我了解的就这么些了,具体的情况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你们要是找他的话,我可以让老二带你们过去。”大明道。 除了这些,陈家的粮食铺还有三万石各色粮食,这些大多都是从各处收购来的,本来陈天寿要把其中一大部分经江运运往内陆销售,因为杭州大战的原因这才积压在粮仓中。 面对如此情况,一向沉稳的杨勖也失了平常心,他迟迟无法做出决定。最后,他把目光向一直未说话的章岳望去,询问章岳的意见。 北境玄雀 第九十八章 便将擂台搭在斡难河水之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世间哪里真的有什么铁石心肠,无非是选择不同罢了。沈遗南是晓大礼,明大义的玄雀统帅,是为大汉戍守北境的军方三座大山之一。或许是那身铠甲穿了太久,那无上威严早已深入人心,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这位威振北狄的铁血大帅也是一个须发皆以花白的老人。 太子刘伏振臂高呼,玄雀旗下五万兵尽俯首跪拜,参见太子。毕竟是玄雀高层,沈破虏自然晓得刘伏的身份,此刻他望着青年手中那截长发,一时之间感激涕零。...... 颜徐认真的回答,就是这句话,用着认真的语气回答出来,才让人倍感讽刺。连裘圆圆的眼睛都不自主的瞪圆了,看戏一般的看着王珏。 满腹的疑惑深深地困扰着少年,但是现在卧室内唯一能为他解惑的苏牧却无法与他交谈,毕竟与苏牧而言,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主宰大人,我有异议。”见到四大规则主宰似乎都不认为林雷违反约定,帝亚连忙开口。 孙承宗正要带着关宁众将出去,又有南门西门的军将前来。他们也是来控诉莱州军的累累“暴行”的。很显然,兄弟伙些都受到了被拒之城外的相同待遇。 魏国怕惹恼秦国,大可以让赵国背锅;齐国惧怕秦国,可以举着赵军的旗帜作战;楚国若正朝朝决不允,各县骑士可私自行动;而赵国,击杀了秦王,秦国日后肯定会报复,可不击杀秦王、不打乱秦国内政,赵国亡国在即。 可是,随着那水幕的轰然落下,令苏牧不敢置信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目光复杂地看向对面并肩而立的两人,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但多年的苦修早已令奥布莱恩心如磐石,这分感叹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漠然之色。 传送阵外,孛贴儿的主神军团从跪地变成了趴在地上,除了个别实力强大的,其他的不是七窍流血晕过去了就是嘴角流血,显然受创不轻。 各式各样的惊叫与欢声交叠在一起,响彻了这边尸横遍野的草地,当然,这些都是魔兽的尸骸,虽然只是在苦苦支撑,但是骑士团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 “如此,赵国可存?”不知呼沱水以南代表什么的灵袂看向郭开。 “有这么明显吗?”宁泽涛张嘴打完一个哈欠,眼角还冒出来了半滴泪珠。 “还是把他们留给那些新兵吧。”同伴谨慎的打量着四周,这里有不少的地狱猎犬,它们除了是法师杀手,还是最好的侦查者,法师的隐形术也可以被它们轻易看穿,它们的嗅觉也和狼一样灵敏。 那几个逝去的人影闪在了几人的心头,现在妖精尾巴还在,人却已经少了三个。 江都城中迎来了久违的晴日,不过整个江都城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因为皇帝陛下从湖州回到了江都,就下榻在江都行宫中。 奶奶个球,又不是只有你美洲鹰会生产二踢脚。老子不相信拿着大把的绿币买不来镇国神器。 魏无忌望着五叔,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经意看到,夏中儒也在一侧,正笑眯眯地看着五叔。 为此,姜子牙还疯狂抱怨过,但魏无忌不愿意,姜子牙也无可奈何。 浮尔修道:“事不宜迟,咱们走不多久,我尚可救他!”又朝前一突,瞬时来到岩石背后,见地上有一大洞,约有两人身宽,其下黑乎乎的,却有水汽飘上。浮尔修耐着性子,运功往里探去,测了片刻,并无人声。 北境玄雀 第九十九章 凡凡重伤脱力 隆山浮桥观礼 乱世出英豪。 随着修士时代的落幕,天下又陷入一片纷乱之中。在那个遍地烽火的年代,无数英豪应运而生,群雄逐鹿,争霸河山。又有先民余党趁势窥探天地,欲伺机卷土重来。那段岁月,乱乱乱。时代的长河奔流不息,大浪淘沙之下,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脱颖而出,一个姓刘,一个姓霍。刘家子自称金德降世,内涵金之血脉,其身躯好似金石,刀石不侵,金刚不坏。霍家郎自称火德转生,修得火德之气,气息锋锐,好似燎原之火,狂野爆裂。两人...... 霎时间,仿佛过了千年,朱红的唇,美丽的容颜,细腻温润,感觉是那样的美好。 “武林称雄,引刀自宫?”林震南震惊的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些战俘的命运塞里斯自然不会去关心,他之所以放了他们只是为了降低今后面对的人类士兵的抵抗意志而已。 秦王从上川远道而来,一路却未被发现半点踪迹,可见带的兵马一定不多,是为了营救他的王妃悄悄潜行至此的。 他们又是船又是车的,好不容易回到苏州,已经过了年,年夜饭都是在路上吃的。 傅家从来都不是他的家,霍家呢,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 “哼,压在老子头上这么久,也是时候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大野隆治将所有烦恼都抛弃在脑后,两周就两周,现在中国因为在空中逐渐取得了优势,飞机出动也越来越频繁,两周之内击落五架战斗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谢关系,我……”坂井泉水回答着广末凉子的问题,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她确实需要帮助,桥本家也确实生活拮据,但也还未到需要别人施舍的地步。 当然了,这人真的挺不错的,等以后,他们还可以给他颁发一个奖章。 实际上齐天寿进入阴曹地府的时间不过只有区区不到两天的时间,但是在北疆却发生了不少事情。 九姑娘无比不屑地皱了皱鼻子,心中却也感觉奇怪,那红孩儿,为何能够逃脱那幌金绳? 实际上,每位苦修一脉弟子,在第一次选择登天石阶时,都会看中最中央的混沌石阶,也有不少人尝试过,但结果很明显,没谁能够成功。 当曹磊将一盘东坡肉端出来时,众人都闻到了那香味,他们的口水都滴了出来。 “东西能给你,可是齐公子却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白衣大贤者笑眯眯的说道。 苏醒自然不会没有抵抗,事实上早在步云飞动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 “前些日子我为了买系统的材料,倒是跟邓婵玉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倒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古长晴说道。 封林此刻微笑的将身后的另一把冰剑拿出来,这是池清所化的,毕竟封林和她签订了契约,就算不用挂在身上也有装逼的效果。 心里带着疑惑,她们的目光炯炯地望着,那林子的深处,那一声声救命的声音更加的响。韩雪依这时候终于有些于心不忍,忙不迭地望着森林里头冲了进去。 “哼!”顾阑珊神气的瞪了一眼夏繁华,心底却掂量着自己到底应该怎样让盛世换成了别人? 虽然他已经您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他都感受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只见方才早已穿好裤子的狄,此刻再度将裤子脱了,敞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然后一个劲儿地朝自己中间的兄弟看去。 对于这个长相出色到可以用惊人来形容的男人后台到底多硬,他们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轻易招惹。 北境玄雀 第一百章 火德显威 重骑拦路 凡凡断后 决战沙场,绝非儿戏。 只见陈凡凡颓势稍显,就被虎视眈眈白狼轻骑们抓住了机会。刀枪无眼,人也无情,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乱战,陈凡凡且战且退,但终是抵挡不住,被吞没在了围攻之中。 红缨几人见状当然心急,有心援救却被白狼轻骑们的攻势拦下,无奈之中,只能看着陈凡凡的身影消失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陈凡凡是几人中战力最强的,随着他的落败,玄雀一方几人顷刻拉长了脸。众人虽是都已破入了人境,可在乌泱泱的三千白狼轻骑攻势下,...... 秦爸无奈,突然捂住了胸,降慢了速度,数米后停了下来,剧烈地喘着粗气。 “安琪拉,我先接个电话。”宁凡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心里有点费解,这谁会这么巧刚好就把电话拨进来了呢?难道之前一直有人打他电话? “云秀,你倒是能向清雪交差了,不过,你想过是否能向我交差吗?”一个磁性十足的男中音在这时传来。 “宁凡,放开人质,否则我开枪了!”伴随着一声怒吼,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十几米远外的宁凡。 其实,无衣现在的打扮,并不是很暴露,事实上,看上去,比她平时穿得还要多,而她的打扮,放在普通人那里,其实也很正常,只是,穿着她身上,就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刘斩所说的地址就在这街的中段,一个相当上档次的宾馆内。萧扬信步而行,不到三分钟,就来到了“澄明大宾馆”下面。 当然,叶星辰也没有浪费掉,他将分身的能量,用来帮助潇洒、梦麟他们提升修为,将这些熟人都给提升到了圣人王巅峰。 我一听顿时气苦,眼睁睁看着张三已经落败,却无法将他除了,当真郁闷。 “孙石讷追上来了。”韩侨生一直在关注孙石讷,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本来以为孙石讷能够守住第三名就不错的了,但是孙石讷居然发威,直接追了上来。 与此同时,天枢门主的九字真言也忽然打了出来,九字相连,直击树随风的脑袋。 只是,让阳靖宇没想到的是,在圣诞节的前一天,赵芸姗居然也给他发了相似的信息,约他圣诞节一起出去玩。 众人腾出器皿,纷纷把几种酒倒进去,再用筷子搅拌均匀,一一倒满,众人相继品尝,只觉此酒没有原来辛辣,也没有原来干涩,却略带三分香甜,喝一口下肚,棉垸不绝,一时间大伙争先恐后,生怕不够喝。 这段时日的修炼让阳靖宇体内的真气雄厚了许多,演练龙虎极道拳时,那一股凶悍磅礴的气势也更胜以往。 她来干嘛?高远满脑子疑问,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就低头学习了。 一行数人出逍遥宫正门,转向南走,走出山谷,又迂回而走,此时调头向西,绕了个大弯,其目的是掩人耳目,使对方深信不疑。 那人一阵尖叫,好在这树根看上去并不是个吃血肉的东西,只是把人埋进了土里死死缠住,并没有做出什么要人性命的事情。 容老夫人心里大骂一声废物,心里也开始不住转起了弯子,即便她心里不信秦婉莎一家敢冒着名声折损的危险赶她出去,却也怕她偷从公中偷渡银子的事儿爆发出来,会影响了她的颜面,叫她日后无法在京中老姐妹圈内立足。 “谁?”胤禛心里一哆嗦,按说不应该是她吧?少字就她那德行做不得太子妃的。 雪梨觉得没有比世子爷更深谋远虑的了,她们跟着明澜,嘴都养刁了,在清州待一个月,准得饿的皮包骨,要喜儿说,街上那些人就是在糟践粮食,而且最贵的就是粮食。 北境玄雀 第一百零一章 三先生擂鼓 重骑军中血战 白狼三骑,弓骑最胜,轻骑最多,重骑最猛。 沈遗南安坐浮桥之上,忽听得北狄之地有阵阵闷响传来,马踏如雷,风沙漫天。闻声见状,老帅眉头微皱,静默不语。 影堂暗卫在天地之气的加持下,能够目视千里。此刻正瞧见玄雀六人分开,一袭红衣带着两人一路往南狂奔,而另外三人却朝着五千白狼重骑凝成的钢铁洪流悍然无谓的冲杀而去。为首之人周身燃着熊熊烈火,正是得了冠军侯传承之人,陈凡凡。暗卫脸色更急,连忙传讯。 何老闻声,怒意纵...... 一觉睡醒,姬凌生揉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床边放着一碗贴心的白粥,三两下喝完,姬凌生走出门外去寻雪玉。 抹一把头上的汗,花九对自己施展一个润灵诀补充消耗的灵气,若是非医师的炼丹师,此刻就该吃补灵丹补充灵气了。 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人而已,要真的是一个山野之人都能够懂得那么多,还要他们这些大将干什么,回家种田得了。 影视圈的新人演员们,为了得到一个演员的角色,不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吗,就算是那些顶级大咖,他们哪个又没有一些心酸的过去? 在五千丈的高度上,稀薄的空气没能让生命绝迹,绿意点点的春草便是最好的证明,被青云子削去近千丈的山顶上平整得难有积水,但还是生出一些青青草苔,让这看起来严肃无比的山顶多了些三月春风般的温柔。 等出了地宫,陈浩发现外面的交战已经结束,似乎是来犯的人赢了,正在四处搜寻。 意外已经发生,君严也不可能令其再改变,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拿下胜利,然后再想办法找到恢复灵力的方法,才能继续他参加渡灵之战去往九重天的计划。 干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连司空摘星这种人都不能不服。 一路往外走,李末路过一家专门卖法衣的店铺,想想南宫浩这个打工的都换上新衣了,自己这个老板没必要再穿一身旧衣服了,也就走了进去。 说完,梁伯身形突然一跃,眨眼睛,就出现在了地枭面前几米的地方。 “林兄,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陈天走到了林宇身边低声道。 正常情况下既然选择了死亡,应该是已经对人世间心灰意冷了才对。 唐海气急败坏的说道,而后风风火火,着急忙慌的召集属下,车速瞬间飙到80迈,朝着清凉寺进发。 然而,云轩听了钱景浩这话后,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手掌抬起,对着钱景浩猛的一招,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轰然爆发,先前还趾高气扬的钱景浩,一瞬间就被吸入了云轩的掌中。 林宇收起地图,眼神变得冰冷,刷刷刷,银丝从天空飞射而出,剩下的倭国忍者全部倒地身亡。 他手中利爪向着卫东抓去,林宇眼中寒光一闪,人已经到了卫东身前。 还好这些绑架的都是他们国家之人,也算他们聪明,这样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暴露了,就算暴露了,他们也能压下去。 想着崔老总那一番说辞,孟氏知道自己男人这一回怕是真凶多吉少了。 四条道的力量足够封锁一座大域,所以万族神灵根本没机会逃出去。 帆利落地回答道:“我与道侣念茹娇一同,去街上闲逛,又去了茶楼,随后便回了宗门,这不过才几日功夫,那茶楼伙计应该也记得我俩”。 且不说能不能够击败先锋大军,就是能够。。后面那位曾经成就不朽的恐怖人物,一旦到来,也必定横扫一切。 北境玄雀 请假条 福建出差四十余天,明日返宁,与闽分公司众同事把酒言欢,大醉,故请假一日,望海涵。 《谋定江山》北境玄雀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北境玄雀 第一百零二章 方圆客栈与周家三子 在与姑衍山相距何止万万里的白昶州,有个贫苦的小山村,因村里有一颗老槐树,所以叫做老槐村。 村里有周家一下子生出了三兄弟。这可乐坏了周老汉,作为父亲,着急忙慌的为三个孩子想名字。因为出生那天周老汉从自家田地里意外的挖出一个散发着香气的树根,便觉得与根有缘,便喊来村里的几个老者,给孩子们起个有“根”字的名字。贫苦家的孩子取名很随意,于是有人提议以周一根,周二根,周三根为名。他们的父亲却觉得不够有文采,于...... 四周高高隆起的巨大冰块,将这里环绕起来,把这里隔绝成了一处无风无雪的绝佳休息之所。 他白眉真人虽然在准圣层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但以他的资质和寿命,将来想要触及圣人境界可谓难上加难。 “你真的是仙人,这北封界不会都是你的地盘吧?”一路上的所见,让汀谛已经相信了大半,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此时又狐疑地问道。 ——那就,用尽全力地活着。死啦死啦最终还是死了,方法依旧怪诞不经。 “轰!"猛烈的拳风重重的停在了苏沐的面前,将苏沐两鬓垂下来的花白发丝给向后吹动着,但是拳头却是停在了苏沐挺立的鼻子三指开外。 后磊知道自己想岔了,顿时也自觉尴尬不已,架势都摆好了结果是个乌龙,众人都不去理他,这下他坐蜡了,好半天才自言自语的收场了,闷坐在一旁不说话,顿时整个洞窟安静下来,就只剩下火焰灼烧妖兽肉发出的滋滋声。 “山民哥,我是真的没有什么贡献”。马东有些尴尬的说道,他心里非常清楚,相比于唐飞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做得事情太微不足道了。 “咔擦擦”魏穆平被林羽抓住的这条手臂,骨头一瞬间全部碎裂,他的袖袍都不知道是因为承受不了这一击力道还是怎么回事,全都破开,四处飞扬。 谢宫宝暗暗抹汗,长舒口气,心想不用点技巧,还真降伏不了你了。他仙胎回窍,正想骑上鼠背,却没防到脚底下有动静,一根石柱悄无声息的突然升了起来,将他撞飞开去。 但却无法逆转灵魂的时间,就算可以逆转,可以修复灵魂,但也会连同对方的记忆一起逆转回去,也就是说记忆会回到过去,现在的记忆将会成为一片空白。 但每百年出现一次、充斥了不祥气息的红色满月现世,七星剑的妖力都会增长,甚至散发妖力,尝试复活,重新降临黑暗。 音盏则面无表情地看着老者,心道这演的是哪出,难道神殿打算拉拢她不成? 席尧喉结上下滑动,他艰难的撇过脸去,匆忙的动作看起来竟有几分狼狈。 风君楚顺势将她狠狠抱进怀中,也不管盔甲如何坚硬,她挣扎起来如何痛,只是想强行让她安静下来。 在这地幽城中,地位最高的便是城主,同时也是掌门古蕴,其次便是古二长老古鹤。 虽然大魔头凶残冷血,但对公主殿下用情至深,抛开其他不说,这一战的话音盏竟然有一丢丢希望他能赢。 胜雪衣将衣襟一抖,胸口的伤立时飞速愈合,转眼间,胸前便连一滴血都不剩。 真的吗?鬼童还不会说话,但是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看生辰礼物,不生气了好不?”南宫玄另一只手抬起,一个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一个银质的半月,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江左的知府江大人,听说世子来江左了,便带着夫人过来拜访一下。”管家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北境玄雀 第一百零三章 战鼓五响 传承显威 大汉最南是白昶,白昶之南是十万大山。一旦进了山,便是蛮族了。天有日月,地有九州,九州之外是四地。东夷、西戎、南蛮、北狄,传说四地异族乃是先民仅存的四股血脉,各具神异。就比如北狄的兽魂觉醒,南蛮之人皆通驯兽之术。虎豹蛇象,皆供其趋势,为其所用。更有传闻,有南蛮大能可驯服灵兽。 何为灵兽,兽中之可修炼者也。一言以蔽之,能修炼的人叫做修士,能修炼的兽,叫做灵兽。 只是与其他三族不同,南蛮之人早早臣服于大汉,...... 于是乎,在中国各地的深山野岭,城市的荒僻角落,所有不为人所注意的地方,人类和妖怪间的秘密战端再起。成百上千的妖怪鬼魂惨遭清剿,一时人心惶惶,事态大乱,一切都朝着不由双方控制的方向发展着。 韦苏提婆一世却是不知道在这丛林之中最为凶险,其中却是这蛮族战斗力最为强大的地方。不过这韦苏提婆一世也是有恃无恐,要知道他可是有百万大军。如何会惧怕这恐怕是不过十余万军队呢? 这时随着一声骇人巨响,飞机左边机翼在猛烈的摇晃中断裂开来。这一下失去平衡,飞机更是摇摇欲坠。或许感觉已做得差不多了,沙莱一声长鸣放开机头,扑扇着翅膀飞了开去。 见江筑英无事,少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却也为刚刚能攻击到江筑英而满足。毕竟在他心中,江筑英是这个帝国的一流武将,而且现在看已经尽得英国偻赵辉城的真传。 险险之下,李明不敢丝毫的怠慢,手中的冷炎火剑一会,一道剑芒打在了这杀神尊者的长枪之上,将这杀神尊者的长枪打得一偏,与原本的方位还是稍微的偏离了一些。 看样子大哥也知道一部分事情,自然应该是江烟露告诉他的,看现在的情形,大哥估计默认了她的误会,才会出现景象中的情形。 鲜血汩汩的流入森蚺的口中,动脉破损,周健的生命值如同被扎破了的水袋一般迅速流逝,他从未感觉到死亡是如此之近,能够一拳击碎测试机的三倍暴击打在森蚺的头部居然只能让它重伤。 终于,在一身忙乱之中,篝火被燃了起来,周围的墙壁上都被染上了一圈橙黄色的光晕,这种暖色调的光芒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足以给人一丝心灵上的温暖。 月影疑惑的看看白鹤,目光再次转向宫希风那边,眼中全是焦急。 这次他力排众议强行要求论道大会在相国寺召开,并亲自坐镇,就是为了挽回皇族的形象,破除皇族是龙族的传言。更重要的是,他想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到,皇族是有能力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的。 香港欧风集团也是在投资黑山区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的股东之一,还是亚太集团的总裁周世杰引来的。而刘珊珊是欧风财务集团的经历,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有些麻烦。 “放心吧!绝对安全!要是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阿凡斯校长自信地说道。 他满含睿智的双目,变得呆泄傻愣。他时常挂着的自信邪笑,变成了如今嗡里嗡气的傻笑,哪有当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 “都啥好东西”?毕竟当着萧寒还有自己的老爸,光蛋还有些不好意思,还在打岔呢。 吞天兽智力不比人类差,他看着突然出现的萧荒,虽然只是一道神念,但依然让他感受到一丝危险。 “厂长,一趟车是拉不下这么多人呢,要不我多跑一次吧”!坐在屋里,崔晓光刚刚联系了想去的饭店之后,数算了一下人数,却发现自己这车怎么都安排不下。 北境玄雀 第一百零三章 亮银枪断 凡凡返汉 北风吹,战鼓擂。 通天战鼓五响过后,姑衍山旁的五千白狼重骑尽结覆灭,战马溃逃,兵勇不在,只有满地血水和惨败的铁甲,在落日余晖中愈发冰冷。 陈凡凡高大的身形笔挺,一左一右拎着袁留和杨先廷朝南走去。天边是一片橘红的晚霞,耳畔是阵阵风声,陈凡凡气定神闲,走的缓慢,步履却很坚定。余晖拉长了他的身影,在一片橘红之下,更显壮阔。 鼓声一响,河水震荡,顿时更加汹涌。水流湍急,浮桥震荡,眼前绑住浮桥的巨绳不稳,堪堪就要...... 而此刻天际之上,大半个天空中已经布满了诛仙剑阵的气剑,纵然是这里隔了老远的地方,萧云飞和鬼厉等人也可以感觉的到天际之上那奔腾汹涌的古剑诛仙之力。 就在赵与莒有意无意地挑动下,第一批孩童中已经产生了竞争意识,陈子诚与陈任,龙十二与李邺,他们此刻并不知道自己与对方命运会发生何等交集,只是隐约觉得对方不顺眼。 “很烫么?一点都不烫。”蓝珂思强行解释,眼神有点躲闪地道。 3公里外,木叶部队的包围圈之中,日向一族的忍者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敌人的船队。 这万红果是林东突破到灵动期五重时从任青松手中得到的意外之喜,服用一颗之后,丹田的容量可以增大百分之五十左右。 “盘古神龙玉”地红色斧头消失不见,丁战的脑海泛起五个大字:“盘古神龙斧。”神器彻底地认主了,而且进入了丁战的体内。 欧阳单这时赶紧低下了头,恨不得有那么一道缝隙一下钻到地下去。 按照陈怡莲所指的,那雁塔二霸应该就在大慈恩寺斜对门不远的地方,估计应该占了很大的地盘,说不定有管鹰的府上那么大。 只见这位和尚头上有六个香疤,是一位中年和尚。身穿僧衣,面带笑容。观之可亲。 “主人,是因为你融合骷髅王的宝珠,产生了无穷的力量波动,那些野生的骷髅想要过来吸收力量,然后爆发出了战斗,最后干脆集体冲锋,想要击杀你,夺取你身上的血肉!”龙狼说道。陈锋顿时明白。 穆浩身上古铜色的肌肤有不少都赤裸在毒雾之中,就连呼吸也伴随着大量的毒物涌入体内,虽然费南多身为药贤者,也见过不少奇异之人,不过向穆浩这样不把毒当回事的修者,费南多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不断的森林里面飞纵着追着兜,兜的身影一直在我的前面,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的缩短,但是这个速度实在是有点慢,在短时间之内估计无法追上了。兜微微转过头眼睛的余光看向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看不出来,你还挺白的。”贾神医点了点头,老干部闲着无聊,就想去逛逛活动中心。 “前辈,谢谢,虽然我不是龙族的人,但是你对我恩重如山,我做什么事情你都支持我,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聂天行心中暗道。 “知道。”奇牙醉梦点点头道:“一路上走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座府邸的门口,有着大量的砂子,我想出了砂隐村的风影大人之外,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说完,奇牙醉梦不等萨姆依回答,直接就飞纵而去。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齐聚在大同的大多数记者都没散去,他们希望能从孟星辉身上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新闻,所以像橡皮膏药一样粘着他。 李叶一开始想的是外面出事了,然后丧尸从密道进入,但是刚才三村传来的信息来看,外面一切正常。 北境玄雀 第一百零四章 落幕 英雄总是伴随着悲歌苍迈。 血浪在熊熊火焰中翻滚,河水咆哮,风也呜咽。再行几步,便是玄雀子弟五万,再行几步便是大汉,便归了家。可终究是差了那么几步,杨先廷抬头南望,眼里满是游子归家的欣喜。越过玄雀军将,他想再看看大汉的山山水水,可双目之中的光彩渐渐涣散,他面朝着南边缓缓倒地,溘然长逝,悄然无声。 游方的算命先生到底还是骗了他,杨八十终究是没有活到八十。 陈凡凡眼睁睁的看着杨先廷身子在自己眼前缓缓倒地,他爆...... 才吩咐完,回头看到宋如玉闷闷不乐的,公主有些无措,稍微一琢磨,她就想岔了。 他们拥有的金钱、人脉以及自身格局,都注定了……未来的成就。 “大家都是同门,况且摇苏峰向来不喜争斗。若是惹来同门非议,怕是破杀峰的峰主天雷子也不会轻易罢休吧。”顾采衣轻声道。 可就在她被百里洛华放走的那天,一向自私自利的她竟开始相信世上还有善良与真心的存在。 “狗娃,你在飞车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大战再即,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带着遗憾上战场。 现在肯定的是艾达绝对调集了众多吸血鬼高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没弄清莫雅被关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丫鬟爬床事败?意欲对主子不轨?还是有人吃里扒外,偷盗了主子的东西?抑或是几个丫头争风吃醋,坏了主子的好事? “是这个道理,你不用出手的,留在这里观战即可。”无论安东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拒战,龙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跨越千年,他已经深刻理解了人性二字的真正含义。 林思贤回转身,恭敬的应了声“是”,又温言劝外公早些休息,这才离开。 罗曼尼、康帝是世界上公认的排名第一的红酒,这种酒基本都是亿万富翁才会舍得喝,利亚从这就可以猜想到,丛狼佣兵团看来给了克里斯帝安不少的好处,不然克里斯帝安也不至于拿这种好酒出来庆祝。 更何况,这储灵玉壶中的“这一点”猴儿酒,还是经过此间近万年灵气滋养后的,估计,这储灵玉壶中的这些猴儿酒和琼浆玉液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王不归双手双脚配合,在峭壁上攀爬跳跃。有几次差点抓空落下,幸得速极功法一种名为狂龙回首的步法相助,让其在空中瞬间调准位置,倒冲而回,探出手向血参抓去。 顺利借助水之元力将金之元力引入体内,子辛因此高兴却丝毫不敢大意。 一声爆响传来,冷月颜在最后千分之一秒时,聚拢道则以拂尘挡住。可对手当即又是以流光拳打来,但这些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只能打在她的三尺护体灵气上。随后又聚拢一则大道意志拍出,一股恐怖的意志袭来。 因为清风国和明月国近百十年来的关系已经不像他们祖先龙一笑和叶江月时那么的和平友好了。 所以,李家与王家便联合在一起。同样的,在他们灭掉尤啸天后,便联手一起灭掉剩余的金家与宋家,然后,这两家便如同金百万一般,一鼓作气的灭掉与他们合作的家族,从而独占整个来禹城。 白衣老者长吁口气清清喉咙说道:“我乃江临仙,此人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人神共弃的坏蛋沈屠。”他的手指指向黑衣老头。 空气未见丝毫波动,无声无息间,一位不亚于妖月的紫衣佳人出现在石门前,紫衣紫发紫鞋,通体的紫色却不显单调,如同那朝阳初生时的一道紫光,夺目却不显奢华,只是在出现的瞬间,便已然注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北境玄雀 第一百零五章 相府间堂里的算计 距离年前那场大战的落幕已有十日光景,话说此刻灯下林腹地玄雀堂中正举行着一场送别。原来是大汉贤良太子刘伏就要离开大汉北境,准备折返炎墟州的雒安皇城。 话说如今大汉,风雨飘摇,皇帝昏聩,沉于酒色,以至于奸相弄权,祸乱朝纲。朝廷不稳,九州也因此动荡,百姓流离,黎民失所,苦不堪言。太子刘伏不忍苍生罹祸,故奏请皇帝,代其巡察九州,想要定九州格局,安万民之心。玄雀北疆是他此次巡查天下的最后一站,按照原本的计划...... 在那五道光芒间,只见一道人影脚踏九条九爪金龙,一手执那松柄拐杖,一手擎一口大钟,正冉冉升起,青袍黑间,俊朗的面容,不是那玄木岛主、人族圣父李松还有谁? 席撒一言不发的紧盯着那条身影,拽易之就那么轻飘飘的飞翔。渐渐接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冷艳面容,眼眸中,充斥血腥的红。“这是……”易之诧异的盯着地面,席撒哆嗦着身子,语气颤抖。 心下却早知对阵演练的结果,王之门必定一败涂地,连还手之力都不存在。王之门龙骑兵如今不过四级龙骑兵水准,根本不可能是八级龙骑兵的凤泪对手。龙骑兵分级准则从一至九,九为最高。 虽然有着先前的安排,但自己当初情况急迫,难以求全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最终在刘松青心埋下的嫉怨却是没有解除呢,他可不想在双方心里坐下这样的芥蒂。 “叔叔,即便是在给海浪拍击到岩石之上,胸口四肢给礁石上的棱角磕出深可及骨的伤口,剧痛袭来之际都未曾流泪的少年,此时却为着别人的一份温情而感动落泪了。 见得多宝道人这样说,青年、中年、老者三人皆是不再发言,而是看向对方,既然少了两个最强劲的对手,那么便现在三人厮杀,一瞬间转为无声,沉重的杀机厚厚的压在混乱天梯的上头。 多宝道人终于发现陆压的力量,居然是无比的暴烈,他的法力他的能量,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最激烈的变化一般,这一式之后,陆压也跃到了星辰之间,斩仙飞刀收入袖中,手中扬着扇子。 “别忙走,图勒!我们还需要再问问巴特先生,我们是否还遗忘了什么东西?!”无敌淡然的目光和图勒凶狠的眼神随着这话都落到了可怜的盗贼身上。 处,庄火又是一处。好好的北岳山,隐现五股暗流i诸弟子当中有实力而未立山头的,只有陈鸾凤一人。 原来当日天蛊道人尚为身陨时曾给这妲己一个保命之符,只是嘱咐她自己带在身上,不得向外人透露,日后危难之时能救她一命。 打火衣中有窃听器这件事,雪晨樱之前就告诉她们了,不过无所谓,她们都知道,即便是卡涅鲁跑掉,雪晨樱也能带着她们回去。 “所以呢?”萨菲罗斯淡淡问道,但是其实他已经猜到卡米兹蕾接下来想说的话了。 如果把露|天的庭院换成是玄关的话,恐怕就成了妻子欢迎丈夫回家的画面了吧。 钟灵,木婉清,王语嫣,李清露四人都可谓是倾国倾城之貌,而且跟随通天修道久矣,想来便该是通天教主的道侣。 劳拉指了指被雨水浸湿的前方之风,昏过去的她比起平时少了一分疯狂,多了几分脆弱。 屏风的外面是一扇窗户,虽然有一层轻纱,但还是有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将大祭司妙曼的身影映照在屏风之上,犹如透明一般。 第一章 安平州山人府 大汉九州,安平最为丰饶。 安平州位于九州中心,地势平坦,适于耕种。更有茫茫沧江穿州而过,沧江与斡难河同源,都是打北境之外的大雪山上流淌下来的。安平州不光有水,还有一片片丘陵。毕竟地处平原地带,小小丘陵远没有名山大川的状况,不过安平人少见过世面,偏偏称这些丘陵为山不成。 这不近些年天下震荡,九州百姓流利失所,有为数不少的人逃难到了安平州想要寻口饭吃。可纵使安平丰饶,处在这动乱的年代由那里有余粮献出呢。一...... 冬凌便挨着他身边坐下,他身上那淡淡药味传过来,很好闻。比一般的药味里似乎多了一丝淡淡的梨花香。还记得上回与他共骑一匹,也是那淡淡的梨花,很醉人。 第二节孙悦出现在骑士队的阵容中,控卫孙悦,其次是黄翔、皮特鲁斯、威廉姆斯、霍林斯。 其实在梨白满足了格雷恩一直以来的梦想以后,格雷恩就想去做一件事,但是为了让梨白能生存下去,所以他带着梨白,经历了那四年,如今梨白已经拥有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所以格雷恩便是再也等不了了。 微微直起身子,离开那醉人的唇瓣,顾辰看着那泛着浅浅水光的粉唇,满意的笑了。 而且她表哥的审美她有点不忍直视,表哥认为的帅哥并不一定是真的帅哥,还有可能是那种油腻的宅男。 “风光在说什么?”他轻松接住她扔过来的枕头,无辜的样子,便让人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 克制,克制……他克制了那么久,如今只是提前为自己谋一点福利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从那日起,枫熙默隔三差五就来太子府转上一圈,所有人只当他闲的瞎逛了,这不,又来了。 萧云祁终于是开口,然后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盛若思忍不住火冒三丈。 “为什么?”他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那周身散发的冷竟戾气让她忍不住步步后退,直到后备抵到了冰冷的衣柜,退无可退,‘毛’骨悚然。 毕竟在那位笑眯眯的白大人那里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在白风大人这儿可以学习到的有许多许多,所有总有白风大人人品更贵重的想法。 黄美娟径直来到客厅,进门先给父亲行个鞠躬礼:“爸爸,您好,您身体怎么样了?”说着将东西放到旁边的柜子上。 九姑娘的心中还含有一丝想法,只要水若阴能够说出恰当的理由,那么就算原谅她也无所谓,反正大家现在都是这个情况了。 但是,一涉及到杨国安与宋雨佳出国信息是如何传递出去的,他则矢口否认。按他的说法,张少秋应该另有在国内的人给他通风报信。 燕飞在为爱丽丝诊脉,其实在掩饰自己的不安。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爱丽丝是美杜莎,不是人类。诊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来,只能说明精灵的生命之力对各类伤病的确神奇。 “学长,没有想到许老师是你的表姐。”洛依璇手撑着脸颊子,看着前面的道路说道。 噗,听听,这是一个多么合理的理由,你就算随口说一句做人要善良不能见死不救也比这个强吧。 风野央见状一抖眉,虽惊不乱,连忙又探出一只手去,再次凝结出一只大手,配合着先前那只手印,前后夹击,似乎想要将这三根枯藤一网打尽。 沒有激烈的轰鸣声,也沒有刺耳的爆鸣声,那气息冲击到地面之后只发出了一声极为微弱的“哧”响,便迅速地沒入地面消失不见了,留地面上也只留下了一个成人臂膀粗细的黑色空洞。 第二章 蜂巢老船夫 李安民归汉 一场秋雨洒落,浇灭了夏夜的蝉鸣。 三月后,叶落、草黄。姑衍山里小心翼翼的钻出了一个少年郎。只见他浑身上下衣衫褴褛,紧紧握住一把藏在鞘中的宝剑,探着脑袋打探着山外的情形。 “哟,臭小子你可算是出来了。”只见一老叟头戴蓑笠,身披蓑衣,看着探身而出的年轻人轻笑着调侃道。只见老叟似乎是等了许久,背靠着一石块,枯瘦如爪的手上握着一个酒葫芦,咕噜噜的朝着嘴里又灌了一口。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困在姑衍山里长达三个...... 这时候,赵括他们也因为天yin真水被全部消耗醒了过来,赵括刚睁开眼,就仰天一通破口大骂。 在海东警察局副局长,海东刑警支队支队长赵东川的房间内,赵东川刚刚跟上边通完电话。 赵恒是临时过来探视乔运财的,能找到这里也就表示,他清楚乔运财跟钱子鼎的冲突,不由暗呼后者真是不知死活,本来看在乔平庸的份上按捺住对钱家打击的念头,结果钱子鼎却再三挑衅。 雷霆落下,玉埆狞笑着举起双拳重重击去,两条虎形气劲脱手飞出,重重的碰在了雷霆上。 雷天殇平日里仗着自己实力强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抱着有威胁便击杀的理念,可没想到遇到了这几个硬茬子,可以说树敌太多的他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不利的局面上。 莫北缓缓拔剑,血液自那狗王血压之处,喷起三尺,血点溅在莫北衣襟之上,染得血红。 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谭朗恼怒的望了一眼左脚,那一丝不知所措和茫然再次出现在他脸上。他看也不看那中年男子一眼,转身关上了窗子,闷头坐在了屋子里仅有的一张椅子上。 “怎么了?”郑翼三人扭头,被江寒的惊呼吓了一跳,忙取出武器,四周看了看,见什么也没有,才奇怪问道。 阎罗谷其实根本不是谷,因为从外边看,阎罗谷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当林凡第一眼看到传说之中的神级战域禁地,甚至有些怀疑阎罗谷会不会就是他的超神器魔鬼深渊,因为两者简直太像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用一部戏的预算拍了三部戏,肯定会发疯的。”福田光美说道。 郭顺顺满头大汗找过来的时候,黎夏刚刚跟季景铭一队把对手虐完一遍。 众人看过去,看到云簿酒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不过那笑,说不出的诡异。 这段时间周天佑都是罗凤仙带,罗凤仙厌恶他妈,也厌恶他,对周天佑很不好,没事还会掐他一把泄愤,所以他成天哭闹。 楚阳的离开让热闹的气氛稍显冷场,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陈秀面露狐疑之色。 温婉在心里大恨,她早就知道陆思雨那个妹妹厉害,却没想到一张嘴皮子这么能说,眼睛这么毒辣,她在脸上动过刀子的部位全被她发现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你知道,九日耀雷荡魔诀不仅能荡魔,还能灭妖。 魏偌芸看到这种情况之后,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男人非常的可怜。 看到双眼通红拿着柴刀的黎夏,杨望湘吓了一跳的同时莫名松了口气,但脸上却迅速浮起嘲讽的表情。 “胡说!如果我看见了,我会坐视不理吗?你打了同学,现在想要把责任怪罪在老师头上?”夏老师怒道。 南宫旭看着资料,一抬头,看见韩涵朝他走过来,手上捧着一大束的花。 即使全队每天都勤奋训练,积极为比赛做准备,在游戏中也能虐杀那些路人玩家,可是职业赛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第三章 地宫惊魂 玄雀动了 最寂寥,也不过清秋夜。 黑鸦渡处在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就算是老船夫也得在斡难河上小心翼翼的连转几个急弯才能钻进去。李安民离开了黑鸦渡,趁着月色正明,一路小跑的就直奔灯下林而去。他实在是心忧自家那个爱哭鼻子的傻妹妹,流萤。 伴着斡难河水声哗啦,南岸的玄雀五军也是武装严整,小心翼翼的警戒着。李安民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心底一阵唏嘘,怕是真的离战事不远了。他一路上躲着巡逻的队伍,倒不是畏惧,只是急切的想见到妹...... 白落尘推开宁婉心,利落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而后他手执长剑,再度运起灵力,凌霄剑周身泛起一道莹白的光,犹如寒夜勾月,凛冽非凡。 “外面都是人,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慕桦见叶鲸落要走,连忙出声。 面对太子,朱棣毫无反抗之力,从出生起他就十分畏惧朱标,恨不得每次都绕着他走,可是现在的自己又有点不满,在挣扎一番后还是屈服于太子。 话毕,福老右手一翻,天空中顿时出现一张虚灵手掌,那手掌宛如庞然大物,携带者惊人的灵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铁匠堡岌岌可危,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全都冲进去吧,所以他不得不仓促开战。 宇宙中绝对不缺少可以逆行伐上的绝世天才,但是能达到肖健他们这种程度的,也是绝无仅有的。 众将凝眉议论,大部分都附和了钱福的意见,觉得只有向北取吉城一条路可行。 薄君衍感觉到她们真切的真心后,才冷扫了她们一眼,朝讲台走过去。 陈墨数着他的射击次数,五发过后,不过是短短两息时间,枪声便再次响起。 后来妖寂觉得,也有可能并不是因为花楼抱了她,就只是因为那一抹突如其来的不舒服。 要说吧,金钱剑这玩意,是好东西,可是毕竟不是一体打造,用金线将铜钱串起来,对于元气的储存是相当好的载体,但是坚固度上,非常渣渣,除了破邪功能,物理攻击水平太次了。 这次用尖嘴钳把铁环稍稍固定住,再把眼珠轻轻放进眼窝,取下铁圈,用毛绒史古格将眼皮缝上,如此胡搞一通手术就算完成了。全程不用麻药,邪日氏族里也没有麻药可用,至于将来会不会发现麻药史古格只有搞毛知道。 眼下这种场合,多思无益,还是等到这斗剑法会结束之后,有了充足的时间,再去探究探究吧。 但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又变味了呢?这位个手,就一定要当妹夫了吗? 那雷哲刚才说的,本就是一番气话,他当然也知道强攻不可行,但心中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谁又能想到这前几天还被他们压着打的张耀能麻雀变凤凰,现在把他们给逼上了绝路了呢。 接受到任盈盈的梦想:希望令狐冲能为自己化妆打扮,是否接受? 片刻功夫,屁精们把战场上所能看到的一切破烂都堆到了孟南面前,像是什么被踩瘪的钢管啦,断掉的砍刀啦,生锈的弹壳啦,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虽然n过家门而不入,但陈逍已经非常满足,因为已经升天好几回了。 主力队伍此刻正全部集中在舰首与混沌恶魔打的难解难分,要想抽调出部队剿灭绿皮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皮在自家地盘上为所欲为。 而那些仙家珍藏,像什么人生果、九千年的蟠桃,以及一些灵丹妙药,自然是不在瑶池,瑶池中摆着的都是一些寻常灵果,常见仙酒,虽然对俗世凡人来讲属于仙家妙药,可是对这些神仙来说,却是大路货色,不值得心疼。 第四章 兽首源头 双重梦境 灯下林,林下灯火摇曳。 昏黄的灯火下,夏言溪急匆匆的赶来,已经是满脸香汗。她本是精通“观辩”之术的文修,似乎是惊讶于李安民居然能在禁地中安然无恙,别运起观辩之法朝着李安民望去。观辩之处玄妙,能看透人体内潜藏的各种气息。只见夏言溪的脸色变幻几分,最终还是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只见她玉指轻搓,药丸化成粉末,顺着呼吸悄无声息的钻到了李安民的口鼻之中。 “希望我没有赌错。”夏言溪轻声长叹、呢喃道。 烟尘无声无息,...... 季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跟温岚那个坏老头一伙的人,肯定也是坏人,那就先不要跟他说那瓶子里头是姜硕硕憋的尿这件事了。 这时一个武宗就道:“反正这冷月谷是个峡谷,元豹师弟也带了人埋伏在谷上方,这冷月谷就是一个死胡同,反正她们一个都跑不了,攻吧!”夏宗平想想也是,不就多死些普通人吗? 原来如此,诱敌以利,各派如果集合起来攻击,临时总坛就跑路,如果各派分兵进攻,埋伏的教众就会将其各个击破。 我默念咒语,将纸人亮出,一抖。一个两米多的“人”漂在了我身边,一张惨白的脸,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血红的嘴,头下面直接一身黑色长袍。周英捂住了嘴,惊恐地望着这个漂浮的“人”,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嘶声。 “想死?没那么容易。”楚烈握着匕首,转了几圈,给他的伤口来了一个360度大旋转,疼得沈寂差点昏死过去。 顾思颐脑海中那个卑微讨好自己的陈述形象,渐渐变成如今这幅冰冷厌恶自己的模样。 罢了,拼着老脸不要,我也得尽力。走进卫生间,我拿出手机,拨了二师兄的号码。 师尊打算以算入道,反正他跟在旁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也试试儒道好了。 我道:“能跑就跑,跑不了创造机会继续跑呀。”说完挥挥手,扬长而去。 “这个孩子是你造出来的,你是孩子父亲合情合理!”赵萌萌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男人,在沒有尝过肉味前,充满了各种美妙的幻想,也很容易动欲,经常是一见则思之与淫,一动则念之与欲,根本经不起挑逗。 “经研究决定,从今天起,红莲掘金社正式更名为淮县金矿,由官方接管。 只是现在,他们却没有办法找到足够的水来填满沟。虽然这样,刘国等人还是遵照段业的命令弄了几大桶水来。 无数人浴身火海,葬身长河,被雷电劈成焦炭。短短几息时间,两百人死于非命。两百人正拼死挣扎。 “秦笑,滚出来受死!”一声怒吼,几乎震碎了苍穹,震得整个府门上下都剧烈颤抖。 在面对捉摸不透的敌人的时候,你就只能让你自己在敌人面前也变得高深莫测。 刹那之间就有人心神退缩,生起逃避之心,围护周易那是情义,道义,但面对三大强者的杀机,那是有死无生,谁也不想为了周易而付出生命。 门被推开,风剑宗的衣服跟青云宗的衣服不一样,后者的衣服是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分开的,然后用纽扣和腰带束缚住。 突然,前进中的队伍停了下来,正前方,一个英俊的少年,秀发在秋风中轻轻飘动,微低着脑袋,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 舌尖扫过嘴唇,身子微微弯曲,右手已经紧握起来,拳头上面弥漫着一层猩红色的光泽。 “这能行吗?”魂帝也是有些心虚,对于这个计划感觉不太靠谱。 第五章 何老密谈 安民的出身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即便早已有了数面之缘,可夏言溪绝美的倾世容颜还是免不了惊艳了此间少年。知道夏言溪轻咳一声,李安民方才回过神来。因为自己的方才失态,少年郎脸色微红。只是忽然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朝四处观望。巡查了良久,却一无所获,李安民心底露出了几分焦急,连声问道:“流萤呢,怎么不见她来寻我,莫非是阴气爆发,出了岔子?” 听到这话,夏言溪面色微苦,一股难言之意从那双宝石般的眸子里一闪而逝...... 三万对三万,姜盛由于有三千的精锐,在战力上还略占上风。丘力居挥着大刀,带着他的精锐骑兵与姜盛军杀到一起。 、撒克森人斐兰巴拉斯、森林之塔的领主弗罗雷斯马特、奥利弗和加尼隆。 虽然自己是结丹期的鬼物,而对方只是筑基期的修士,刘老三却丝毫不敢怠慢。对待云雷的态度,比对待郝离火这个结丹期修士还要郑重。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 不就是活动那里出了错嘛,反正她该配合的都已经配合了,然后大不了那些奖励不要了就是嘛。 那架冲车也被引燃,难以使用,黄巾士卒们连忙拖离,避免阻挡攻城,第二架冲车又被推了过来,夏侯兰如法炮制,又烧毁了一架冲车。 “你们还是去消灭普通食尸鬼吧!”周元再次灭了一个机甲军警变得食尸鬼,深知其艰难。 虽然现代的科学技术日新月异,但是,以现代的统计学、各种调查,各种数据,各种片段的现象,为基础的社会学、心理学的研究,还处于一个起步的阶段。 然后,五色灵光神通不停闪动,智通和千晓的五口飞剑只要靠近就要受到吸摄。两人连喷真气,拼命稳定飞剑,再加上其余人的牵制,才没有被李翎直接刷去。 这个至宝因为蕴含了王升自身的两个根本神通种子,因此,至宝于王升的联系是无法斩断的,且极度紧密。 我也要生活,只是一般的作者,不是大神,没办法像他们一样靠版权就能不愁吃穿。我每天都要写很久,六千字对我这种有完美主义的人来说要花很多时间,可收入却寥寥无几,税后两千块都不到。希望各位可以理解。 我皱了皱眉头,只是觉得这里面的情况好像比我预想的有太大的出入,无名现在的情况好像也是如此,那便是就算是有些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他依旧是保持沉默,不愿意多说,便是不说。 想想当时被郭嘉叫上,弄这个的时候,卡妙不由觉得以后还是少与郭嘉打些交道的好,省的到时候即便是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咯。 对于这伙人的意外热情,林沧海也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方百万公司里的钱而已。等方百万公司里的钱被掏空了,他就会卷铺盖卷走人,这些人根本就是路人,何必过于理会? 然后她还调皮十足地趁着大祭司转身的时候吐了吐舌头,让能够看到这些的林枫及艾尔撒忍俊不禁。 茜茜回道:“根据他们目前的移动速度估算,预计天亮后90分钟左右到达”。 师娘点头笑了笑,就好像是赞同这个建议。她叫来了幕帮,不知道是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幕帮便是明白地点点头,更是准备出去办事。 “你说自己不是男人,你终于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了,咯咯!”赵紫薇拿着沾着两人口水的冰糖葫芦指着张明宇咯咯笑了起来。 考古学家们还发现过长得像鸟的“始祖鸟”化石,它属于一种有毛的恐龙。 第六章 流萤身染怪疾 岳卓然妖言惑众 明儿便是八月节了,汉人向来有秋夕祭月赏花,阖家团圆的习惯,故此沈遗南特意下令暂缓了玄雀城里的宵禁,让城里的百姓们过上一个如热乎乎的秋夕。既然解了宵禁,虽然天色已晚,但玄雀城里的大街小巷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只见李安民低着头,有些恍惚的走在城中的小巷里。经过与何老的一番长谈,他思绪万千,心乱成麻。猛然抬起头,望见了小城里的万家灯火。只见家家户户的餐桌上摆满了盘叠,闻那香味,应当是有肉食。大人们盘坐...... “天哥,不会离开可欣的,永远都不会。”凌天望着已经胡言乱语的可欣回道。 “丛老师,对不起……”黄一山这次是真心感觉到羞愧了,他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大家向他投射的鄙夷的目光。 这上神虎与昆仑山中那只聆谪兽并列为正道仙品灵兽,若是让它们成了气候,便是魔王鬼圣也不是对手,只是仙品灵兽世间稀少,昆仑山中一只已是异事,这里居然也有一只? “这里是我的寝室,我当然在这里,还有,你也别遮了。给你脱衣服的时候我都看完了,我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你还觉得不好意思吗?”韩晓晓道。 在净世莲花护身之下,顺水漂流之后,此胎终被陈决、崔氏所得。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也不敢说,就算我是九天化身,可是也有所禁忌,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宙神天似乎很尴尬,不过却并未再现显露出太大的怒气。 随后黎龙的兄弟们托了不少的关系,最终是给他判了一个死缓。只要在服刑期间表现得好,那基本就是把命保住了。 “你闭嘴,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们是自己人。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相信她们的。到时候,她们必须死。”周密道。 望着愤怨难明、神色茫然的燕血,杨兰难得露出了一丝诚恳的神色,钢铁般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期望之色。 “不会的,咱们悄悄地走,再悄悄地回來,就半天的功夫,不会出事了,再说了,你也不喜欢春香永远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來见人吧!”曼珠说道。 而倒在地上的老大,虽然手上的伤让他痛的要命,但心里的火同样蹭蹭蹭蹭的往一冒,就像他此刻正在往外冒的血一样。 众人点头,毕竟晓组织、尾兽,这种东西任何一个词语拿出去都能引起震动。 所以如果洛少卿对自家姐姐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他顾若男就算把房子拆了也不会让祖母撮合自家姐姐和洛少卿一起的。 来到这儿看着桌子上的酒席纷纷瞪大了眼睛,乖乖,怎么这般丰盛。 当听到这个消息,管委会和上级部门官员恨不得当场给星火的老板磕一个。 陈宇翻着白眼看着屋顶,想了几分钟,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问题,古代是一斤是特么十六两。 “来,把手机拿近一些,让大家好好看看这玩意长啥样。”李晨催促道。 苏阳想到了这个办法就赶紧立马的去实行了,因为他怕越拖越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记忆中,他从仙界来到凡界,装哔手册里的装哔方法都被他用遍了。 宇搬家后,还不得不开了场宴席,这也是华夏人的规矩,乔迁嘛,总要请客吃饭的。 一开始他们彼此看对方不顺眼,接触的时间长了,特别是去虚拟世界驾驶机甲打过几次之后,他们莫名的成了朋友。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个陈思源,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江雪说道。 第七章 白贞贞现世 看着红缨清水出芙蓉惹人怜爱的模样,李安民心惊不已,连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红缨寒着脸瞥了少年一眼,端着被褥径直的走向房间内另一张床榻,一边拾掇,一边冷声说着:“流萤身子骨正弱,好不容易才歇下,我自然不能打扰。只好来你两系兄弟房内找床榻睡下,莫非你想让我占用老爹的房间不成?” 看着红缨睡到房间内原本属于陈凡凡的那张床上,李安民蓦然无语,只是经过了北狄之行,红缨变了,对他的态度也与之前判若两人。如近...... 轮回之道已经无限接近于本源大道,超过了枯荣、毁灭、杀戮等等天道。 “不卖?现在说来得及吗?”云恒一脸的冰冷黑沉,漆黑幽深的眼眸里跳跃着克制着的愤怒火焰。 “你还记得吗,这里也是你第一次带我来吃饭的位置,我感觉我们又回到了当时在一起的时候。”说着说着秦岩的脸上悲伤的情绪越来越浓。 苏念第一次用这么激烈的言辞去回击别人,这还要多亏了整天在苏念面前叽叽喳喳……各种练嘴皮子的陆心妍。 压抑的煞气和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沈凝华心中狠狠地一跳,手腕被死死地拽住,怎么都抽不回来。 “等比赛结束,我请你。”江旭退开几步,双手握拳在地面上轻跳。 穷山临志面对的这头独角黑甲郎虫仅是幼体,七阶修为,却已令他十分头疼。 宁捷回给莫晴柔一个笑,莫晴柔瞪了瞪许米诺,感觉跟个老妈子一样让她好好说话。 叶宁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们究竟在找什么?莫非他们真的能够未卜先知,知晓石棺中为何物?既然如此的话,他们怎么就算不出宝物在哪个石棺之中呢? 尹归农依旧发动了车子。李哲萱想反抗,却架不住酒劲儿上来,只得靠在座位上迷糊着了。回到家后,尹归农想把她抱去卧室。李哲萱忽然四肢乱动起来。 看着鼻孔里插着氧气,处在麻醉昏迷之中的汤俊峰,林安琪止不住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好好谈谈就可以的嘛,有话好好说嘛,没必要动手吧,对吧?”辛依试着出声道。 唐云扬有心自己去请那几个知名人物,可这边试验区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不知道自己走开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天白这才现,这个男人也是半透明的状态,他的身体边缘,都是黑色的云气。 唐惊涛笑笑,跟她挥手,看着她走进去后才离开,打车直接往他三叔的住处东方明珠去。 俗话说得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温远这定睛一看,当即就心中暗惊。鬼狐胸口处的皮肤,竟在刹那间变得与他的双手一样。看起来,就像一块岩石镶在他的胸口处一般。 而当时因为太多的媒体,林允儿也只是在校外的车上和自己的父亲还有姐姐匆匆见了一面而已。 虞采琳睁大了眼睛,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记者,她受到的礼遇是够多了,而她并没有感觉到金陵这儿的人有什么特别。 自己看自己,觉得个儿挺大挺壮实的,可此刻看镜子里,被唐晋腾裹在怀,就跟雄狮和雄狮的baby一样,辛依心底翻了记白眼儿,这么形容,合适吗? 从两人相识,晋云自认从未欺瞒过帝君,只盼着他这一次也能信他才好。 早有心理准备,在看到两具发黑遗骸静躺于内时并没太过惊鹜。但高城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惊愕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只剩满满的心疼。 第八章 密室夜谈 阴气种子 “世上绝无无根之花,之所以那小丫头落到这般田径,都是阴气在隐隐作祟。不同于你们那位姓胡将军,他是阴气入体,驱逐不去,而小丫头则是体内生出了一颗阴气的种子。踏入地境巅峰的将军尚且无法清除体内的几道阴气,更何况流萤这个一身无半点修为的阴气炉子了。”白贞贞折纤腰以微步,弱柳扶风般的走到了密室之中的书架旁。玉手在古色古香的老木书架上摩挲了许久,女子未等李安民问,忽然没来由的出声说道。 “阴气种子?这绝无可能...... 叶梵天的话已经带出了一丝强硬,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叶觉更是无比的了解,但是即便是如此,在听到了这话之后,他的心中却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在本心中他是不愿意得罪三长老的,毕竟还牵扯着司徒大家。 原本他是打算找时间将三件武器重新凝练成更强大的道器,没想到却在寻找空间时找到了赵灵儿她们,现在这件事就暂且放了下来。 雪崩前后爪并列紧紧的扒住江岚的肩膀,它弓着背面朝讲台,仿佛很专注的盯着玻璃箱内的锯齿鼠。 “你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我的事情呢?”盘宇鸿又郁闷的看着和尚。 早已在座椅后方埋伏好的索伦点了点他的元帅,塞给他一个纸团。 成自在却没有说话,听陈英英这样说,他微微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并不赞成陈英英说的推论。 然而五分钟之后大批的神集成员来到黑门市场,他们以最专业最高效的手法将尸体放入存尸袋中,然后搬运到车上迅速拉走。 铺天盖地的箭雨,如蝗虫一般扑面而来,再强的轻功也无法冲出去,只能一边躲闪着箭雨,一边试图找到到其它的出口。 甚至因为现在大陆承平日久,贵族们兴起攀比和崇古之心,越是古老的血脉越是被追逐和认可,黑发黑眸的古洛斯塔帝国血脉,甚至被视为一种高贵的象征。 “你对我做了什么?”没有多长时间,光头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盘宇鸿的眼神却是带着惊惧。 车队一路直行,还未到中南海会议室,这林家大院发生的一幕便迅速传遍整个燕京家族。 “咳咳”,乔天清清嗓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他们这次任务,考虑到可能会和地方政府打交道,除了本来应急中心的证件意外,还有个警察部的证件。 林飞凌未曾吭声,让的林影说话了,自从幽影联盟入驻海城之后,这里所有的防卫,都交给了幽影联盟的人,这牢房,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听到林影的声音,又加之越来越靠近之时看清了面孔的轮廓,一队人马单膝跪地。 “李七,你喜欢这顶流云斗笠?”林天问道,注意到了仆人李七的神情。 不能当明星,会唱歌,会跳舞,学了这么久,练习了这么久,又有什么用?最青春的年华全部浪费在了明星梦上,不能出道,被公司抛弃,他们连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都没有。 城主若安好,别说只有他们十个影子,就是再来一百倍的人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过,既然城主如今昏‘迷’不醒,那么守卫的士兵定然数倍于平日。 两人来到勤政殿,进入大殿门口就看到乔陨星,在给几个随从人员分配任务,其中第一条就说到不要以兼并者自居,那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使融合日程陷入不可估量的伤害。 看着头顶不熟悉的日语路名,没有手机地图的刘零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caster到底跑到了哪里。 第九章 安平乱起 巍巍大汉,天下九州:洪武、炎墟、丰晴、墨狞、白昶、安平、沙琼、磐岭、烘瞳。 随着修士时代的落幕,一时天下割据,群雄并起。 大汉王朝开国大帝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传奇般的一统九州,创立大汉王朝。他的名字,叫刘洪武。刘洪武分封天下,将中土神州一分为九。为了纪念为最初愿意跟随自己征战天下的八位老兵。洪武帝昭告天下,洪武九州将会以他们的名字为名,以此慰藉英魂,好让天下人记得这九州的安定是兵丁甲士们用热血和牺牲...... 的确,在当杨淇用念力将他们这个范围全部包裹住了的时候,每说出一声话,便是能够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套大院共有四户人家,方氏一家与他相邻,每次有什么好吃的,或做了肉菜,都会送他一份。 墨菲斯古怪的看了楚歌一眼,每次见到这家伙,都会给人不一样的惊喜。 “你还想要我说什么。”风可诚突然打断他的话,就那样看着风可沿,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墨菲斯见到白龙出手之后,就直接退了回来,对着旁边的楚歌说道。 古府院落内,古尘的身影时隐时现飘忽不定,时而如惊雷一闪而过,时而如飞鸿转瞬即逝。 李赞环顾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带着一队人上了车。他们要去干嘛去不清楚。但从神色来看,应该是挺着急的。 听弟子说完以后,糟老头也有几分不淡定了,从床上下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着该如何应该接下来的难题。 韩老爷突然间狠狠的一甩袖,大夫人身子踉跄间,扑倒在一根雕花的红柱上,心里一慌,却听到韩老爷怒道。 陆嵩是带着非常强大的怨气上楼的,可见到如此温柔的问话方式。他也怒不起来了,倒不是说她有多美。多能俘获人心。是因为从内心中,他还是把上官娜当成了朋友。 话说到一半,姜无涯突然脸色惨白,他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他的嘴唇蠕动着,仿佛要说些什么。 奶奶已经愤怒了,为什么所有人对自己都有所隐瞒??难道她不是家族家族的人么??为什么他们不肯相信自己??就是因为他们每次开家族会议总是把自己抛出在外,她才会那么极端的同他们作对。 “行,你若是有现成的凉茶,先弄一碗给我喝了试试再说。”沈洛凡倒是要考验她。 “哼,指不定柳晴早就想干掉李云曜了呢!毕竟她的恋人可是被李云曜害死了。”刘强冷哼着说。 “照顾主子是老奴份内之事,老夫人莫须太过客气。”周伯说着躬身退到一边,不想挡去了主子的光。 他简单开场,然后示意旁边,道:“这位是明真道长,任监院一职。 “好的,跟我来吧!”傅斯年回道,然后便在前面带路。不多久,一行四人就离开了病房,找了一个私密的房间,开始了循例问话环节。 比格沃斯:那么你仔细端详了一下粘稠的液体,并没办法从它的颜色形态和粘稠程度中判断出这是什么。 瞥了一眼宝宝,紫姬不予理睬,看了看满是极光的精神之海,选了一个方向展开龙翼去寻找。 挂了电话后,温洋决定等殷锒戈回来,主动承认那包裹是他寄出去的。 “不过,我没时间,我明天还要替他解毒!”丁念极其矫情的指了指对面的华御瑾。 苏县令只是礼貌地站在一边等县主身边的丫头和伍大公子回话的功夫,就见颖惠县主带着杨树林,坐着马车离开了,苏县令有些傻眼了,他还没给县主行礼问安呢?是大公子方才说,等一会儿再引荐自己的,这怎么就走了呢? 第十章 一两粮 山人村中山人府。 两个月前草庐里住进来了一位贵客。这贵客身披粗麻布衣,头戴秸编草帽。他不着鞋履,踏着碎石黄土赤足而来,脚脖子上粘着黄泥点点,活生生一乡里农夫模样。可就是这位不露圭角中年农夫,却让韩植扫榻以待。贵客在山人府里只待了一夜,却与韩植秉烛夜谈,畅聊一夜。 他在星辰初上时到来,又在旭日晨曦中离去。 当日,安平九郡之一的安定郡中,因一难民所领赈灾粮重量比朝廷布告中所示少了一两,随之与粮仓放粮官发生了...... “还有,我从未占过大哥家便宜,我没本事,但是我有骨气。”他再补上一句。 “嘴碎!!”一声怒吼,在半空炸响,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和咬牙切齿。 “可以让奶奶给你们的婚事先定下。”宋喜宝也赞成楚云霄的话,逃避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我这次来,就不走了。你的钱袋子够吗?我可是要吃很多很多好东西。”宋喜宝冲着他俏皮地笑着,但是又有几分失落。 面对超级艾路雷朵的询问,程浩也不避讳陆杰等人,直接当着对方的面说出自己的策略。 从留影上看到的数量非常惊人,让矮人暂时封住矿道,等精灵成立勘察队过去。 几人蹑手蹑脚推开基地大门,见基地内漆黑一片,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新移栽的莲藕荷花似乎有一丝萎靡,但在烧灵石为灵气的法阵加持下,整个锦湖仙居似乎比被摧毁之前还要瑰丽出尘。 徐燕州忽然有些忍不住猜想,能让季含贞念念不忘的男人,会是什么模样呢? “可是很丢脸了,还穿着超短裙。”史倩薇有点害羞,在那么多人面前。 虽然他的意志不算是偏向于任何一方,只是我本身被划分到狼阵营肯定就有一些深意吧,对他们来说暗箱操作都不算是作弊了,这种游戏规则最重要的一点构成就是,游戏作者是上帝。 潜云知道,自己这一生将背负起村民和爹娘的仇,直到报仇雪恨。 或许让我在意的只有这点了,动机,来到这个鬼地方可以有很多动机,但做一件事不全部都是头脑发热,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我不是为了钱而来。 他其实也没想好说辞,或是如何为慕雪芙求情,但他此刻顾虑不了那么多。 白色指间突然发亮,一团柔和的白光顺着血管和肌肉迅速向他的体内蔓延,到的最后,只消他一用力,身上突起的青筋和肌肉就会呈现白色。 圣徒在还没有讨伐机器鲎的时候,是有1024个机团的,每一个机团都有一艘旗甲,旗甲的长度有10公里多。 而不多时,天际有一道红光一闪而过,钻入潜云心脏之中,而与此同时,潜云心脏也飞出一道红光,冲入天际,消失不见。 “那好吧,你们去吧。”冯可微又笑了笑,也没有拒绝,只不过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当然了。”仟陌不改平时的作风,还是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样子。 “哈哈哈哈”翟秋子捻住一子,忽的一顿,接着突然下到了偏处。 “族长,咱们怎么办?”此番跟着楚家族长一起的一个族人问道。 其实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不开末日战刀也能对付他们,我就这样全力和他们战斗,地级巅峰发挥出的威力我就不信他们能轻松应对,他们只能全力反击,一反击我的护身饰品就能重创他们。 “这位公子,这好歹是我柯家之内,这般惹事恐怕不太好吧。”可柯凝的哥哥皱了皱眉头说道。 第十一章 美人朱唇留香 少年醉中约战 少年无畏,满腔肝胆,一柄剑,一匹马,就踏入了这波橘云诡的纷争天下。面对沈遗南的三声“可敢?”,李安民以一句“某愿往”作答。 在何老的目送下,少年郎拜别军帅,方一出了帅帐,李安民不着急回家收拾行装,反倒是先到玄雀堂里走了一遭。铁器营里为黄大师诸人担满了缸里的水,医坊里帮众医官儿们挑剔晾晒了草药。谢过了两营众人此前对自家兄妹几人的照顾,又将病中的妹妹嘱托给了两营的人多多照拂。离开玄雀堂前,李安民找到了夏...... 他们想拥有其实还得慎重。这肯定是有影响的。心术不正的会很难受。 夏生歌忧心忡忡,粮商对年头好坏的把握非常的精准,这个时候出现集体涨价,说明在粮商的心目中,今年的粮食十有八九会减产。 见他双目放光,付谦和付柔无奈抚额,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是不是忘记了昨晚才挨揍? 这话说的,妯娌几个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皇太后乐呵呵的扫了几人一眼,趁着她们心不在焉,竟然全部通吃,笑的格外灿烂。 马车外的声音愈发的热闹起来,月奴也忍不住好奇的掀开帘子看着骊国闻名天下的都城—幽州。 的确是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南意也不能踹门板,所以,在穆淮安第二次抬脚踹门时,她从背后踹了穆淮安一脚。 弯身和她视线平齐,男生眼底泛着明亮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是晃到南意的。 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地上的血迹斑斑,不知道爸妈有没有受伤,我心里担忧害怕,也没有人脉和关系能够去找他们。 他料定了无论自己怎样辱骂,甄闻心都不可能让勋武揍自己的,那么他既然打不过,嘴巴上也要过一把瘾,否则太亏了。 他的耐心在一根一根的香烟中消磨殆尽,堂口pub太容易遇见熟人了,他车子一直处于熄火的状态,怕被熟人看见过来搭话。但又不能不停在这里,不然没法看见喝完酒往外走的江秋。 “是。”上前,两个高大的西服保镖,手上拿着奴隶圈,就要走到玛姬身边,做出行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深坑之中传来了一阵狂笑声,几乎眨眼的功夫,雷公的身影已经从深坑中冲了出来。 看着洛天羽现在这摸样,人们心中悚然,这位少神真的不是一般的狠。 随着瞒天珠作用,渐渐的,刀螳表现出的敌意越来越少,名字也从血红色变成了深黄色。 刚才绳树通过斯努比额头上的咒印目睹了这场会议的整个过程,同时在他脑海里进行指导,不然这为云忍的土著也说不出“我为国家流过血”这类煽动性的言论。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愿意做你的手下。”其中,一个牢房里,传来了激动的声音。 它有着元素们一贯的低沉嗓音,笑声听起来就如闷雷一般沉鸣,不过它显然忽略了一点。 “属下,多谢邪皇大人恩赐,日后我等之性命,只要邪皇大人您一句话,随时奉上。”突然,五万战士,齐齐的双膝跪立下来,很真诚并恭敬万分的说道。 阳。根断掉的剧痛,差点疼的田忌背过气去,他还没等惨叫出来,项风已经一甩手,四柄飞刀嗖的飞去,射穿了田忌和那三名成员的喉咙。 陈锋严厉禁止猎捕团捕捉这些生物,毕竟这些食腐生物服用了太多尸体,谁知道对方体内有没有什么病菌,但对于那些饥饿许久的民众而言,那些稍弱一些的异兽,无疑是美味佳肴。 第十二章 世上竟有另一个你 繁星点点,月光铺洒。白昶州中,方圆客栈里灯火通明。雒安城里的豆腐郎贾老实,摇身一变成了方圆客栈掌柜,正面若寒霜的瞪着周家三子。原来自打周家三根将楚慕寒连同邻家小妹章睿儿带入方圆客栈后,嘴里没个遮拦,竟让暴露了他们蜂巢暗子的身份。十六年前蜂巢之名传遍天下,只不过在白昶州传扬的却是恶名。原因倒也简单,只不过是因为白王有幸,荣登了蜂巢必杀十恶名单。人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事实却不尽然。在白昶州这个...... 在拍出那一掌时,她身体里的灵力不断地消耗,又被不断地补充。挡在五星与六星间的栏板隐隐松动,最终被灵力突破。 李耳在百年之期一到,却是从太阴星接走羲和的孩子回到了首阳山,也开始慢慢的教导其对方来。 “你这不是让苏总为难吗?他那样的身份,怎会直接跟院线的经理联系?而他给他的直接属下交代,他的直接属下再给下面的人交代,一层一层地传话,很容易就把话传歪了。 “对,我们过得好好的,突然被他们抓来囚禁,我们逃出来他还诬陷我们是逃犯,请你相信我……”纪尘枫利用自己温雅阳光的外表,努力微笑着胡编滥造,企试博得信任。 雨莘是太后养大的,先皇的遗腹子,当今圣上的弟弟,太后的能力再强,她也是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 很早很早,叶沁竹就觉得,她和杨卿珏之间,存在着必相逢的缘分。 待太阳完全落下,兄弟两人重新登上直升机,一行人为他们送行。 这些票友们知道胡亚澜是大忙人,演过这三个段子之后,就干脆利落地告辞了。 而这时候宿管大妈一听声响顿时跑了出来,对着马成阳虎视眈眈。 蒙阆听到这句话,将之反复挂到嘴边呢喃,那一刻他没有了任何犹豫,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亲人,但是他有这几个兄弟。 王予以看着对方不说话,一双吃人的眼睛里尽是怒火,他知道这个火蝎是真的怒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那个火棘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吧。 “呼~好,我现在很冷静,你说你要找谁呢吧,还那么的急!”灵儿语气平静了一下说道。 千芊已被折磨的筋疲力尽,心知再嘴硬下去只能是躲吃些苦头,听到紫烟霞的话,索性低头不语,不去理她。 “这个数据的可靠性有多大呢?内乱的规模呢?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鄂静白发问。 “叶紫,你是我在圣英学院唯一的好朋友,所以,别这样说!”抬起疼痛的左腿,艾佳掂着脚慢慢的往前走着。 林鼎寒乃是元魂境七层的修为,并不比裘天耀差多少,若是对方有本事杀了林鼎寒,保不齐对方也有手段对付元魂境巅峰的裘天耀。 夜哲想不明白这么危险的训练为什么萧还要让他们做,“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训练呀,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夜哲一点也不想做这个训练。 忙忙碌碌的工作,让米柯无暇顾及其他,等到终于可以休息时,才如漏气的皮球般瘫软在桌子上。 黑耀面无表情的看着无墨,他冷冷的说:“你在说什么傻话,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对手还没死在这所剩废话。”说完,他没有在看无墨一眼。 尤其是拍卖的过程中,因为之前的介绍,让有些人看到了商品的珍贵性,皆是跑回去报告自家的主子,结果从第一轮拍卖会开始,就不断有新人加入。 第十三章 将军灌顶 话别流萤 话说少年郎趁醉约战岳卓然与灰鹫旗下,虎目含威,指尖剑意化气,大手一挥,就以指为笔,以地为纸写下战书一封。却不曾想少年忽然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子吓坏了岳寒枝的亲卫,毕竟大将军特意嘱咐不许伤他。灰鹫亲卫连忙上前,伸出手指探在李安民鼻尖,只感到起呼吸平缓,耳朵微动竟然听到了阵阵鼾声。亲卫哭笑不得,哭丧着脸对着身旁众人说道:“这小子竟然睡着了。” 待李安民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出声讨要。“水。”双眼...... 李斌打定主意了,像鲁旭这种杀手组织,万不能留,更不能让其做大,使其为祸武林,必须尽早斩草除根。 “敏儿代哥哥谢过李郎了。”齐敏也已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笑道。 随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场误会终于灰飞烟灭。众人见徐至安然回来,都很高兴。 “砰!”一声巨响,只见水潭上暴起七八米高的水花,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仿佛水中源源不断有炸弹爆开一般。 寻易绽开护体神光把那人罩在其中,取出五十块元婴石推到他面前,然后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等其开口。 在河对岸一处坡地上,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然后这些黑影开始冲入尼德河,向这边游了过来。 眼见二人距离那棵树越来越近,寻易对噩狪传出神念道:“呆着别动!”然后就朝月虹追去,江达过去他可以静观其变,但却不能不管月虹。 果然,就在陆飞刚刚取出犄角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彼岸花竟是瞬间退走!如同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迅速逃离了陆飞的身体。 这个价格已经比开价翻了一倍了,此间众人的脸色有的凝重起来,有的则兴奋起来。 可是,他们不是说要在明天烧死千叶飞雪吗?又把她抓到皇宫里面去作甚? 这不是简单道歉就能够被原谅的事,没有人有资格要求她必须这么做。 赵长老没有告诉少年,外门弟子的服饰只是用灵蚕第一次蜕皮前的吐丝制成。 唐锐与齐星火都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坐在相隔十余米的位置,双双闭目,养神待战。 很多ty战队粉还同时是秦筝的铁粉,看到秦筝坐在首席观众席上,更是激动。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拐角,只要拐过去,就有可能躲到大地蛮熊的盲点,甩掉这个可怕的存在。 推过来的大蛋糕,而且还把蛋糕的前几层一手给拍了出去,奶油蛋糕拍在了张栋霖的脸上。 我担心地看着她的伤口,那块是她旧伤的地方。影像里的翠子好像知道了她被监视,看向我们这边用剑一挥,藤蔓里的虫子爆开画面也消失不见,我最后看到的就是她愤怒的脸。 有人在有序地组织应对突发状况,命令大家背靠背地铲除妖怪。因为我身高不够,很多武器对我来说都太大,所以长老只让人教我法术,等我再长大些才让我挑选武器。 在通过筋斗云军队毫不费力的打开了绝境长城上位于阿什哈巴德那里关隘之后,詹姆斯率领着一万筋斗云军队、一万熊人行者和一万虎人力士朝着古昌县行去。 沈毅行颜面大失,狠狠地挣脱陈若彤的双手,气急败坏的走进了包厢里。 十两黄金递过去,林富几乎瞪掉了眼珠子,屏住呼吸颤抖着接过金子,连声称是。安顿好一切,九方上了马,朝释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季韫也豁出去了,气氛一度僵硬,谁都不敢劝,因为谁劝季韫就喷谁,筒直就是无差别攻击。 第十四章 赶赴安平 北境的秋来的更早些,距离第一片树叶泛黄也不过短短数日,秋凉已经分外明显了。李安民牵着一匹精壮的黄骠马,踏着遍地黄叶,朝南而去。大黑用它硕大的头颅在流萤身上蹭了蹭,静静的看了流萤许久,最后抬起四蹄,摇晃着身子,也消失在了宅院之中。 不多时,玄雀城南门外多出了少年的身影。少年牵着马,身后跟着一只肥硕的大黑狗。少年的步子走的很慢,似乎是有不舍,又似乎是有畏惧。他几度回头,却只看道玄雀城的秋风打着旋儿,卷起...... 杜金山原本打算乘坐龙鸟,一飞而上。临时却改了主意,两条腿登山。 意即是说,远离罗马本土的亚细亚行省,在希腊半岛彻底沦陷时,设立尚不足一年,且本地人刚经受了罗马军队的血腥镇压,仇恨尚未来得化解,怨气更是难消。 对半步天人境界的李无剑,连巅峰仙尊境界的温寒雪都不是对手,其他人就更是没有办法了。 金曦尘开始打感情牌。杜金山觉得,他对自己的收买,是志在必得的。 而一所所新建立的学校里,那些学习拼音的孩子们逐渐长大,将意味着新力波的到来。 “我们也只是发现了殿的人在大罗洲出现频繁,也斩杀了不少殿的人,但是却依旧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叶凌霜摇了摇头道。 现在的林清清已经和以前那个包子脾气的林清清大相径庭了,现在她知道很多事其实靠委曲求全根本就不可能圆满。现在她也知道,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她才能做自己的保护神。 内城发生的事情,外城知道的很少,至少消息还没传到外城。王胜在御宝斋里自然又是被出面的灵儿一阵白眼,扔给他一个瓶子,灵儿就再也不管王胜。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轻,这一世的回忆像是走马灯般的从她眼前闪过。 说话就说话,你抱那么紧干嘛!李大白盯着周公子笑容满面的脸,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 “好了,接下来也该让你熟悉一下关押关键物的流程了。”刘建国说着,就走向不知道已经背对着几人,蹲了多久的方灵。 宁棠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桌面,这动作似乎和纪湛的惯性动作有些相似。 他这会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给说完后,大会议室内安静了十几秒钟,紧接着更加热闹其阿里。 张池不能用,但紫面可以将之打造为傀儡,傀儡就算是暴露了也无所谓。 “是,是云家的主意,是云家的人叫我给她们涨房租的。”聂无礼毫不犹豫道。 这个血玄武撩拨他心中的杀念也就算了,当初他在西洲挨骂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动手。 导演组直接将宁棠他们房间里的麦克风给关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宁棠的嘴巴在动,但是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所以避免白长生难做,在白长生正式突破神通境化龙迎娶龙莹之前,她不会准备去玉龙山。 一时间,人们奔走相告,有急忙打探消息以确定对策的,但更不乏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的。 这一幕,不过是数十秒的功夫,甚至梅霜还没有从最初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而吴廷向着自己的方向不断走去,可是路上的追赶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君倩倩和徐娇娇知道莫铭这是帮她们摆脱这个恶心的乘客的骚扰,当即给了莫铭一个感激的眼神,就赶紧离开了。 吞噬之星的碎片虽然众多,连剑魂都不知道碎片有多少。但是只要将蕴含本源的碎片寻到,就与重塑吞噬之星的期望。正是因为如此,剑魂从来没有放弃过。 第十五章 说书人季掌柜 问听文武言语,少年面色不显,却悄悄手握成拳,心底暗暗道:“我定要为玄雀正名,让天下人尽知大汉北境再无罪城,只有玄雀。” 文武将黄骠马牵往后院马棚,李安民撩起步子踏入了方圆客栈之内。方一进门,就见大堂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食客,桌上摆着几叠小菜和几两小酒。食客们衣着朴素,约莫是秋寒初上,才换上了长袖秋袍。只是衣袍勉强合身,上面打满了补丁,密密麻麻的针脚倒是显出了自己婆娘卓越的针线儿本领。无好酒好菜好衣衫...... 要不是韦亦辰,尹孝华之前赌输的钱别说是连本带利赢回来了,不输更多就烧香拜佛了;还有尹益富赚的钱,都靠韦亦辰,也怪不得张蓉对他比亲儿子还更亲。 他昨天刚比赛完,今天就飞回来了,人都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在这陪着她了。 当时,燕天南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了。 所以在梵蒂冈的教廷看来,天使降临,出手就是亮出翅膀宣传教义。 至于以后,她也不可能和她有交集,所以也犯不着给她留什么面子。 “既然你也说了,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也不想和联邦调查局发生矛盾。 要不是竹子很青翠,切口很新,他们还以为这一切是早就有人弄好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只要她一出场,就一呼百应?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吧? 主要是她下了飞机,他也没回她消息,她在朋友圈里刷了一晚上的存在感,他也没反应。 明白自己是会错了杜士仪的意思,仆固怀恩不禁羞愧难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接下来杜士仪说出的话,却让他震惊难当。 当初胖子其实还有些腹诽,觉得夜血公会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做个劫狱剧情五次都过不了,最后竟然还要哥们出手帮忙呢。 洪易传授了法诀之后,指了指众圣殿央,那禅的骸骨,须弥金山,都静静的呆在其,一动不动,似乎永恒的佛像,古佛。 想着想着,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这个时辰,杜十三娘应该已经拜过家庙和舅姑长辈了吧? 丁云渡也是聪明人,意见事态不妙立刻和雷主神并肩而立,朝那外围掩杀过去。 日产方面之所以要等到几年之后,才把那款第七代的cvt拿出来,就是因为材质的问题,不是因为没材质,而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样的材料最合适。 可是2000年过后,日系两大厂商,丰田和本田陆续的在国内合资落户,并且开始和大众在市场上刺刀见红的拼了起来。 一股天火从天而降,天火汹涌,几乎能够点燃整个世界,鲜红的火苗落在千年柳树精的本体上面,要焚烧柳枝,断其根基。 梅婷婷也在旁边温情脉脉的笑。老太太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梅婷婷一下,梅婷婷赶紧瞪了老太太一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看你骂了隔壁!你还嫌丢脸不够么?”卓一航直接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朝那保镖砸了过去。 “我相信你,但是他爱慕你,他爱你不比我少,你必须远离他。他给我很危险的感觉,一丝你被抢走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有,你只能是我的”说完低下头用力的亲吻着她的唇。 “不过,里面却多了一位药材,曼陀罗。”大夫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他上任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很多流民来他这里要求办理屋契和地契,手里没有个凭证,他们是无论如何不放心的。 第十六章 小爷被大姑娘强亲过嘴 季掌柜为少年斟满了酒,递于少年身前,脸色一沉,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公子莫要害怕,老夫有一事相求。” 少年眉间轻皱,满目迟疑的冷生发出一个“哦”字。 季掌柜干瘪如一只枯骨的脸上露出惨淡笑意,无奈的说道:“小公子大北边来,又高骑大马,腰悬宝剑,定是镇北玄雀军中翘楚。既然小公子欲往南行,可否捎上我家文武一同前往,一路上照拂一二?” 李安民闻听此言紧皱的眉头展开几分,抬起头来扫了表情木讷的文物一眼,又挑着眉毛望...... 这一变故,吓得这些武警特警哪还敢反抗,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丢掉了手中的冲锋枪。 “这个!退军三十里,某可以做主答应了!只是翼德将军,还请让徐晃将军和我们一同走吧!”于禁有些为难了,这要是待会儿我退了兵,你一刀将徐晃给咔嚓了,我找谁说理去!? “戚家的大少爷,我豹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竟然让你使出这等借刀杀人的毒计!”豹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通过那几个手下的兄弟,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戚家的大少爷恨之入骨。 秦枫推门而入,田鱼、赵师昀、陈八两这三人居然难得的没有研究苍老师,而是正襟危坐的坐在一张下桌子面前,似乎是在等秦枫回来。 “别介,这么急干什么,反正一个宿舍就三人,咱们三个晚上再去也不迟,想见是缘,要不,咱们出去搓一顿?”杜磊斯似乎也把秦枫的事情忘记了,脑子一转,就想着吃喝玩乐了。 成功激发血魂专属技能,周围五码范围内敌人受到无视防御秒伤120点,全属性提高数据未知。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将事情摊开了说,说不定还另有一分转机。 杨妄此番话说得非常得体,若是他说身体不适这种胡话,不但东方公子们,就连龙辰面子也会反感这明显是套话的句子。 密室内传来青山来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是霍俞洁理都不理会,拉着秦枫就往地面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得意的笑着。 “好嘞。”鲨鱼隐约也猜到了什么,顿时间兴致大起,一把扯过后背上硕大的背包,摊在了地上。 “前辈不说,怎么知晓晚辈通不过广成仙人的三道考验!”张百仁不动声色道。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响起,此时千山迸射裂开,大地不断龟裂,江河倒流,山川崩塌。 在楚风心里,这里已经非常不错了,空气清新,环境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这里蕴含的“气”很浓郁。 “骂谁呢,我是妖。”邋遢妖头也不抬的说一句,鼻子像狗一样嗅着,靠近肥妖。 就像西施皱眉捧心,给人的感觉依然是绝美的,因为底子就在那,而东施效颦就成了笑话。 跟一伙有操守又有实力的神秘人打交道,还有助于军统在敌占区的安全跟打探情况。在狼五看来,只要戴笠不傻,他都应该知道做何选择。 肉盾刚刚说完让众人输出后,做了一个让人绝对想不到的动作,肉盾竟然说完之后,转身就跑。 如果你们军部选择跟我们谈判的话,这些士兵想重新回到军队去,我们也不会阻拦。而愿意留下来,加入我们或者加入救国会的士兵,麻烦你让人进行登记。 何名苦笑,他在领主级boss临近的一瞬跳开,确实极有可能生存,可是张意在忆歌没有保命技能,自身的减伤技能又在冷却的情况下,想靠那个格挡减少的伤害活下来,简直是做梦。 第十七章 山夜月湖风 邋遢老酒虫 李安民万万没想到,自己方一出玄雀,就寻到了一伙伴与己同往。 文武不过十八岁,可与陈凡凡一样,身形高大,不差成年人分毫,况且面容奇特,只见他生得一双碧眼,目有精光内敛,方颐大口,薄唇冷面,一双浓眉宛若利剑,好一副神异模样。都说奇人有异相,细细观之,就看到文武面上附着着一层淡淡的茸毛,竟成淡紫色。文武下颚已隐隐长出一撮儿胡茬儿来,李安民好奇之下曾以手触之,境坚若猬刺儿,少年郎不禁啧啧称奇。 见文武怀抱酒坛...... 走到她自己的座位,从包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软垫,放到椅子上,千夏才敢缓缓坐下。 就在秦浪开心之际,他只觉得头晕脑胀,下一秒他就要昏倒过去一般。 秦浪双眼喷火,他身上的灵气化作湛蓝色的火焰,手中的双剑被烈火包裹,下一秒便化作两道火龙直冲幕天骄的面门。 若是如了他的心意,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是不是就很高兴呢? 一边安排贾诩安抚城内豪族士绅、穷苦百姓,恩威并施,稳定秩序;一边命令吕布、关羽等人修葺城池,戍守代郡,防范鲜卑再来。 白影川长老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要对自己动手,而且说的非常的明显。 千夏口中的“低配”两个字还没出口,玄冥寒就冷硬的丢出两个字。 “好。我的夏夏长大了。”陆苍欣慰的笑着,突然脸色一沉,侧目瞪着她,“午饭是不是没吃?”桌上的饭菜明显没动过。 听罢她回温叶庭,“我才不想办法呢!这种表演以后可见不到了,我要好好观赏一番。”说完又笑得花枝乱颤。 果园、养殖场都有单独的储物仓和保鲜仓,保鲜仓里面还有水果和鸡蛋没有运出去,而现在树上又挂满了果实,养殖场里每天都有新鲜的蛋产出。 然后对于炎黄的武道家来说,他们现在是可以转修施法者的:有一些在灵气回潮之前就耗净了潜力,年岁比较大的武道家,在灵气回潮初期突破了,却无力再进一步,他们选择了能量蜉蝣。 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罗继宗为了让刘兰放心,眼下他也只能是这样做了,而且对宝贝孙儿学习唱腔的要求,那也是特别的严格。 秦元帝登基后推崇珈蓝寺和尚,宣扬他是天命所归的天子,他祖坟和家乡是琅嬛福地。 以祖母的经历,过早确定丽娘是父亲的童养媳本就是有点不可想象的。 比较弱的老鬼这些地使还能勉勉强强压制住,但十恶之门和那比较弱的老鬼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想着倘若顾进有个好歹,萧氏唯一的儿子就……他不能让萧氏再承受丧子的痛苦,萧氏如今已经够艰难了。 这地方道观七八个,和尚庙七八个,尼姑庵七八个,凑起来有二十四五个长老院的长老,虽然只是宗教侧的,也不管时事,可是每次的大会都去,什么活动都参加,别的不说,那人头儿一定是熟的。 阿满见周身数十道繁体佛语将自己同这半掩面具的男子困在其中,金泽熠熠,更有嗡嗡作响的梵唱自天际传来。 大玉儿立刻按照吩咐,将被套床单换上,洪荒将沾满血迹被套床单绑在自己的腰间,再将风衣扣上,除了觉得洪荒的腰间胖了点,其他一概看不出来。大玉儿这才放下心来,坐到床边,吁了口气。 但是,孙世宁的神情,莫说是这会儿了,就是当时在太后面前,怕是也挑不出丝毫的错来,要说这个姑娘出生平民,还真的叫人不太容易相信,太后那双眼睛是什么做的,一点的纰漏都逃不过去,居然人前人口,赞不绝口。 第十八章 消失的鸡腿 打小跟着季掌柜走南闯北,游历江湖,留宿山中对于文武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只见文武在营帐四周捡起了几根枝桠,麻溜的就在营帐旁生起了火堆,支起了烤架。他吩咐李安民看着火堆,适当的添些柴火,自己则拎着山鸡野兔走到了一旁。借着火光,文武掏出腰间小刀,三下五除二的就麻利了褪了鸡毛,扒了兔皮。紧接着他用水袋里灌来的湖水将山鸡野兔洗了个干干净净,既然李安民喜欢这湖边夜景,他便不好再给这方净湖染山半点带着烟火俗气的...... 直面剑晨气息的那重锤大汉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他的身躯颤抖,一对重锤也垂自身侧,可对于安禄山的盲目崇拜仍让他死死咬着牙不松口。 通过入门测试的五千人还需要参加入门考核,或者说入门试炼,才能真正的通过本次考核。 可惜,理想状态总是理想状态,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的发展,嗖的一下,只见一粉红的长绳一闪而逝,瞬间就缠住了叶言高举的右手。 “谁?”颉利可汗确信他没听错,但是理智告诉他,秦风不可能仅仅率领五百人就出现在这里了,干脆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嘿,那不就得了,既然不管用,那何必不把心放宽点呢。”叶龙摆了摆手讲道。 眼前是一条宽阔街道,街道两旁精心修剪过绿化带后面,矗立着一幢幢高楼。无数灯光从精美方块里照射出来,构成一幅绚丽景色。 几人又一次来到了后院,还是原来那些白苗,只不过在他们的中间,老族长坐在那,手里正捧着那颗天牛黄。 四周的高句丽兵一围上,秦风、薛仁贵这两个箭头的压力顿时大增,放眼四顾,周边涌上来的兵卒不下千人:他们这些人尚且支持的住,然而身后的兵卒却先后倒地,死于乱刀之下。 霍宝循着地图,腾云驾雾,倏忽间行到地点,一看,原来是一座藏在幽深密林的废弃破庙。 可西南侯世子却醒了,醒来后自己瘸着一条腿走了出来,拉了几个守卫的士兵,让他们送自己回成都府。 丫丫很满意,她坐着的时候并没乱动,丫环调整椅子时也是尽量放缓放轻了,不过坐了人的椅子重量上毕竟增加,于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她是林苏救下来的其中一个,也是第一个支持林苏决定的。如今林苏脱离昏过去,她决定不能让大家的心再一次散乱,而是要凝聚起来。 当张暮两人身形出现在纪元商店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神全部警惕了起来。 她的语气中含有一层薄薄的嗔怒,更多的却是对穆老夫人的关心。 惊鸿心下微酸,同时也止不住为羽灵感到高兴——一个能够设身处地体谅他人的人,会比一个只知道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人更容易获得幸福,羽灵这么懂事,她这个做姐姐的教育的还算成功。 “不可能!”顾大夫摇头否认,这些药都是他亲自看着的,不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在萧隐眼中,面前的星胧犹如一柄堪堪铸炼而成的利剑,虽已收敛入鞘,却也难掩惊世锋芒。 周绍懿寻常只有初一十五会来会宁殿请安,张淑妃素来就不喜欢这个孙子,后来周绍懿又喜欢同傅念君、舒皇后亲近,就更加惹来张淑妃的厌弃了。 和他一样,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孩子,还有很多,就连年龄也差不多大。 颜煜可是深有体会,吃了江念的隐气香瓜子,一般来说很少有天师能看出他的身份,除非他动手。 第十九章 符阵双绝黄万古 “哼,我管你是何人,胡子一大把的年纪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偷吃我们小辈的鸡腿,大黑这泡无根之水浇得好。”见那神秘身影暴露了踪迹,原来是一个邋遢老头,李安民心中方才的惊疑消散,这会眼里心里都只有那根方被老头丢掉的鸡腿了。少年郎满脸小心翼翼的紧抱着兔肉,双眼瞪着老头,满眼的鄙夷。 被李安民说的老脸一红,邋遢老头竟然恼羞成怒,气的挑起了眉毛,怒气滚滚的说道:“你这后生真是牙尖嘴利,你可知凭借老夫的名头,莫说是...... 身形一跃而出,在半空中,手持水月,向着下方那乱窜身影劈下。 炙热火焰轰然落下,无数士兵在这一刻,被活生生的烧成了灰烬,无数铁甲也在这一刻,融化成了铁水。 至于威胁,凌霄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比起那个印度杀手,区区一个戴维斯又算哪根葱呢? “给我冲!他只有一支枪!谁要是干掉了黑鬼,我给他一千万美金!”龙威廉忽然吼道。 其余人也都把随身带着的手枪掏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二哥跟白宝国。 几天之后,我陪另一桌客人喝酒,大家尽了酒兴,谈好合同以后说要换个地方继续嗨,其实就是给各人点一个妹子,找个地方开房去。 在她严肃的表情面前,我一下失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几乎是逃一样的回到国外。 “复制体的我,似乎你已经忘记,光以力量而论,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毕竟我们的强化方向并不一样。”说着郑吒持刀一推,但并未出现曾经的结果,复制体依然是稳稳的飞在那里。 李逍逸无法想象,但如果真的是战斗,中州队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不能置之不理,可惜现在任务在身,而且以自己的实力怕也帮不上忙,不过无论如何等结束了也要返回纳尼亚,毕竟还要依靠石台复活队友。 “嘘,蒋校长,这儿不方便瞎说话的。”发现蒋恪视线,兰姐以为他要喊出晓彤的名字赶紧阻止。 路明非瞄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不过他没有立即回复,因为房间里还有人在向他报告工作。 谁知道,那被威胁的龙傲天听到这话后,丝毫不怂,反而是梗着脖子说道。 没有回应他,路明非爬过那道石坎,眼前就是时间神殿的出口了。 赵冰冰气的瘫软在了地上,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委屈的抽噎着。 身着一身白的江晏辰单手插兜,身形高挑,长相清冷,十分惹人注目。 “早就该买一块手表了,平时看个时间都不方便。”对于郝伯昭送的这块机械表,池桥松还是挺喜欢的。 有了额外的电池辅助后,泰坦的核反应堆也不需要太大的功率输出,就可以减少散热系统的结构布局。 姜毅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壮着胆子挪到了江晏辰的旁边坐下,问他怎么又回去和陆新燃握手了。 二叔当时就瞪大眼睛,只觉得手里的梧桐子,滚烫滚烫,恨不得一口将它吞掉。 居然连暗夜幽火一起,随着鬼面魔脸的大嘴一甩,全部被其吞噬在大口之内。 如果是以前的话,吕天明或许没有任何底气来到城主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击杀天级武者之后,已经开始养成了一种独特的气质,就算是进入城主府,也不会像之前那么谨慎。 但是在这种几乎已经可以算是怪潮的怪物面前,显得是哪么的微不足道,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倔强的射出一支支的附魔箭,她不肯放弃,万一有人来救她们呢?虽然这个想法是一种奢望。 第二十章 想不想学? 符阵双绝的名头太响,即便少年对所谓的符和阵一无所知,可却不耽误他向眼前这个成名许久的邋遢老头大献殷勤。老头嫌弃营帐憋闷,非要在一旁搭一个窝棚来。文武手脚麻利,很快窝棚就已见了雏形。李安民心里想着这老头都邋遢成这样了,居然如此矫情,可是脸上却堆满了憨厚的傻笑,取来树叶给窝棚上了一层顶。 黄万古恶狠狠地瞪了大黑一眼,然后一边啃着烤兔,一边时不时的扫几眼正在劳碌的两个少年。烤兔很快被黄万古啃光,他随意的将...... 贵妃人们立刻高声迎合,薛氏忙陪着笑叫这丫鬟把自己的琴取来,不多时,徐氏便跪坐于榻上操琴,那琴音渺渺倒也缓和了两厅内的尴尬与紧张。 琼枝生气了。陈鸿希赶忙收回了视线,想问的话通通被琼枝那一记眼刀打回了肚里。 他带来的消息让路王两家所有人都情绪低落,直到晚上,也没有改善。十儿已没有了追问春瑛八卦的心情,春瑛也有些闷闷地,因此两人早早就睡下了。 袁帅送苏曼回到旅店的时候正好碰见刚刚起‘床’的夏沫蕾,于是在夏沫蕾强烈的要求下袁帅只好屈服于暴力带着夏沫蕾一同前往那些受害者生活过的地方。 方忆梦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她也肯定了叶枫的确是拥有那种特别的血脉,来自于叶枫身上那股至纯至阳的气血能够融合她体内的至寒气劲,在这个融合过程带给她的则是无边的畅爽与舒泰。 “没有。她机警得很,我刚一开口邀请,她就询问怡真公主的意思,公主想都没想,用娘娘身体近来不适要我照料为由,直接就回了我。”莲依的声音隔着轿帘传了出来,依旧娇柔软糯,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冷冽之意。 血色的烟雾布满着整个剑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剑尖渐渐的破开玉石雕像外围的血雾。 许氏眼睛一亮,哪里像胃口不好的人,也没有用筷子,一把抓过就开始吃,泥鳅不大,一整条都嚼嚼咽下去了,谷雨看的目瞪口呆。 徐一辰轻哼一声,不跟张志军一般见识,自己悻悻的退回,慕容紫烟偷笑一声,蓄力几秒,飞羽连射,连续三次箭矢,精准扎在同一个地方,后两次射击伤害都暴击了。 永乐甜白瓷就有一定的脱胎瓷器属性,明代成化年间,脱胎瓷器已经达到“瓷比纸薄”的极致效果。 真正的阵法大师,不说一念之间勾动天地万物布置下周天大阵,但是也要随手之间布下一座大阵才能够被成为真正的阵法大师。 拍卖级的,其实也不多,三人挑选出二十来件准备维德拍卖的冬拍。 顾玲儿刚想大叫一声,却听到了一句十分“好听”的话,一句足以让她咽下满腔怒火的话。 师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面前老高头的动作。那个时候师弟又会想什么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思也许不会太好。 老高头的手里拿着天字号的木牌,走到老者面前先是行了一礼,才是双手将天字号的木牌递了过去,还不忘客气地说道:劳烦请先生放行。 “陛下,要不让老奴暗中派人帮助殿下一把?”这时候,站在天下至尊者身侧的那名蟒袍终于是睁开如死鱼一般的眼睛,淡淡地应了一句。 就在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与师父的距离越来越近,当我见到他拿出黑符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明白师父是回来救命的。 第二十一章 灵阵之道 “天地有衡,万物有度。上有日月,是为阴阳。下有伦常,是为纲礼。任凭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天地之道却总有迹可循,有踪可追,有源可探。老夫这一生,钟情于山水,也流连于人间。酒肉在口,美人在怀。嘴里念叨着歌舞升平,心里头也揣着海晏河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直到鹤发苍颜,半截身子入了土才幡然醒悟,甭管是天地之高远,还是人生之变幻,都遵循平衡的道理罢了。” 只见黄万古指尖轻点,对空勾画几圈,紧接着他眼前的虚空竟...... 虽然不知道这股能量是如何触发的,但是却可以借此看出来,三人背后的组织,到底是有多么的严密。 不想呆在鱼人岛入口处傻等,秋禾决定先进入鱼人岛逛逛,反正这地方不大,只要秋禾不特意隐藏,尼普顿想要找到他还是很轻松的。 孟南指着船身两侧密密麻麻的炮管,那些炮管与这门主炮相比简直就是乖宝宝,但口径也基本上都超过五十公分的直径了。 得,还是卖了吧,至少现在卖了,这算是明面上的收入,自己突然有钱了也解释的过去,不至于被有关部门查水表。 詹姆斯回归骑士,有祝福的、有讽刺的、有疯狂庆祝的,球迷们的心态各有不同。 多弗朗明哥见到托雷波尔被海无涯秒杀的一幕,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宙斯怒不可遏。由于某些不便为人所知的原因,他不想杀死提丰。可他也不能像对付克洛诺斯那样,将提丰关进塔尔塔洛斯。提丰太强,就像当初的泰坦巨神阿特拉斯,赫菲斯托斯在深渊修筑的迷宫关不住他们。 且老者等人也不是简单之辈,当然在这段时间听闻了赵舟的事情,就差去确认一番。 此时李子圣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若是没人来打破这个僵局,这二人必定会一直纠缠下去,没完没了。 “是。死神肯为我颁下神谕,对抗诸神,我已经十分感激。凡人的战争,自然不需要尊贵的死神出手。”西绪福斯平静地说道。 魏蒹葭一直觉得魏清婉是个没脑子只会发脾气的蠢货,谁知魏清婉竟是在装傻,她心中恨极,然而此时也不是发泄怒气的时候,她必须要解除自己面前危机。 而且吃完之后,汤姆睿也不顾一旁的李雨,直接就把手指头塞到嘴里,不停的吸吮着,就好像上面还残留着什么美味似的。 而按照剧情走下去,阮梨接下来会把麻辣烫洒在靳嘉西大腿上,然后非常抱歉地表示帮靳嘉西洗衣服。 包厢外,黎冰靠在卫生间外的墙上,刚刚点燃一支烟,下一秒就被人夺走了。 “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那大花园外的大铁门。 排名报到36,巫瑾找了几个房间,毫不意外地发现红桃k躲藏近乎完美。 巫瑾看着迷蒙日光下的摩天轮,卫时看着摩天轮光影下的巫瑾。 淮真回过神来。她想的是,假如他要为什么事向从前的朋友低头,不知心里会不会有落差。 他并不介意和盟友分享手中的线索。凯撒和禹初从没分开超过3分钟,禹初绝不会被替换。最重要的,他想要凯撒哥晋级。 这还是因为打电话他看不到摸不到她的关系,要是她在他面前,这会儿,已经被按在怀里各种揉捏了。 周渊背负皇命,率领飞鹰营全体将士,前往河谷口,这里是流民们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也是他新军训练所在之地。 李盼浇了差不多两亩地才停手,异能恢复了,又去给土豆下种了,今儿要把五亩地的土豆种完,水稻田也要全部浇一遍水,不足的明儿再补上。 第二十二章 一半师徒 “老夫不曾寻灵阵,灵阵自来寻老夫。” 仅此一句,便显尽了黄万古满腔豪气。文武素来敬重强者,因为在江湖漂泊的久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绝对没有容易的强者,之所以成为强者,一定是付出了比寻常人更多努力。闻听这喝声他心中不怒,反倒是望向黄万古的眼神里更多了一丝敬畏。 李安民静静地望着黄万古,沉思不语。方才正是这老头言简意赅,又毫不保留的为他揭开了灵阵师的面纱。修行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可李安民一直以来都是摸...... 然场中的四位强者,唯有一位对面前之事无动于衷,反而陷入了沉思,正是祖龙,今天的一连串的事情,完全刷新了祖龙的认知,尤其是对于圣人,其更是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张天宇神色得意,但是这是,原本在剧烈挣扎的苏倩倩瞳孔突然变成黑色,随后一股黑雾迅速席卷在张天宇脑门,张天宇面色一僵,迷茫的看着前面,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 把张天雷和几名黑衣人都弄得一愣,而在这一愣的功夫,高洋再次双手掐住了两人的脖子,而后用雾气瞬间打断了两人的双臂,开始再次吸取能量。 家中的积蓄,再加上卖铺子当首饰的银子,好不容易凑了三百两银子,那绑匪倒也讲信用,收了银子就把金宝给送回来了。 这时候,天空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还不是一架,足足有数十架在四周扩散而去。 大都督?原来他就是张佑,是了是了,他当然就是张佑了,普通人又怎么能有他这般医术,这般气质呢? 陶富于、贱人下和猪头虎听到那两头上古异兽的对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转身飞一般地向着外面狂奔而去。 在洪荒游历之时,遇见自己现在的道侣。两人却是真心相爱。最开始时,或共同参悟大道,或一起遨游洪荒,二人神仙眷侣好不惬意。 “那行,你继续在这看着,我和张雄进去瞧瞧情况,若有不对,你就找个地方猫着。”沈薇交代着,情况若是不妙她和张雄两个要走也容易,要是再加上两个那就不好说了。 “各位,话不多说,请大家自行品鉴吧。”刘先生稍有得意的一笑,掀开了罩在花盆上的黑布。 他来到后台,左找一圈,右找一圈,可就是没有发现那个肇事者,即使放出十多个探测器,还是一样没找到。 “确实有点,不过,目标不明确,也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吧?”风尘的回答有些认真。 “他说的也没有错,光是知道地点,我们也很难寻找,不如找他这个懂得路的人去。虽然他的理由有些扯淡,不过感觉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多一个帮手也是力量。”石御说道。 以他接近地忍境界的实力,原本应付云飞应该比较自如的,但是,速度比不上对方,力量也比不上对方,甚至连他引以为傲的忍术在云飞的面前也不足为凭,他还能怎样呢? “承蒙老大给的功法,我如今已经玄圣七重了。”白恨秋恭敬道。 一被古元圣灵抓在手中,星天白就觉得好像有千万座大山同时压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全身咔嚓咔嚓做响,似乎骨头要断裂了一般。他手中原本精光四射的閔天晶星剑也变得暗淡无光就要被云天镇压。 又是一分钟后,已经龟缩了许久的风尘等人,终于彻底结束了这暂时的休整和补给。 一类只有九道神纹,十分完整,一类却是上百道神纹,原本残破严重。 第二十三章 阵成 少年郎紧皱眉头,满脸的不情愿。伴随着刺鼻的恶臭,他捡起地上地上的石头细细观详。不多时,他就差看到了此中的关键。 只见六块石头都闪着莹莹的微光,使用幽冥气感知,其中气息厚重却平和。好似那宝剑藏锋,虽有十成的力道却引而不发。少年郎将手伸向其他几块,竟然发现六颗十块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所蕴含的气息居然也一模一样。 “这难道就是黄师口中所言的均衡有度不成?”李安民捏着鼻子,双眼之中流露出惊喜之色,哑然...... 而此时方静的脸上还带着两抹红晕,看见让人就想狠狠咬上一口。 下一刻,他右手抬起,带着毁灭众生的力量,朝着下方镇压而去。 目送贾夫人离去,我和布谷鸟在一个仆人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客房。 随着下面的战斗兽开始嚎叫,凤凰惊呆了。眼睛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开始跳起来,仿佛要追逐凤凰。 不远处的云梦泽,湖面上蒸腾着水雾,一叶叶孤舟漂泊游荡。万松山上飞鸟鸣叫,宁静祥和,草丛中露水晶莹,摇摇欲坠。 “动物界只有人这种动物一年四季都处在发情期,再加上这里这么有情调,运动起来更爽嘛!”叶秋看着师梦瑶脸红的样子,坏笑道。 哎呦我的姑奶奶真霸气,姬如烟面对老学员的强势让我心里热血沸腾,正符合了我的座右铭,不要怂,就是干。莫非受我影响? 黑袍人倒地,震动起一篷灰尘,犹如死狗一般不动了,当真帅不过三秒。 狮母的话惹来狮虎兽的连连赞成,满是獠牙利齿的巨口露出一个奇怪而又满意的笑,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二位施主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师父他卸任方丈已经有一甲子了。”宗元大师说道。 能来到这里的冒险者可不仅仅是天风城的冒险者,其他大6的冒险者也有不少,在这里能碰见整个星球上的所有智慧生命,甚至有些人进来后就没有出去过,而是利用这里的环境来修炼。 柳天将水晶锥握在手中,心头一阵暖意,凭空鞠躬之后,柳天开启“光耀纹路”,开始往回走。 轻轻活动一下身体,全身各处骨节“啪”“啪”一阵脆响,瞬即便圆顺如意,精神状态竟是出奇良好,清淡的月光轻轻洒落下来,龙天威走到窗前,天空明月如盘,碧空万里,一片皎洁。 有几个著名的营销号开始把事件引着向未成年进发,大意就是,不管怎么样,南疏朝着未成年动手,就是不对。 蝶翅扇动,剑光片片而起,在一片片的剑光之中,隐约间有无数的蝴蝶飞出,只是却没一只真实的。突然,一团剑光惊闪而起,刺眼的白光之中夹杂着一些金色,这一刹那之间的剑光竟是让蝴蝶看不清。 虚幽若也采集完了样本,之后利维坦回归舰队,整个舰队继续赶路。 剩下的能量还可以让很多人突破,首先是一些天才级别的强者,暗夜军团的几名成员,剑之军团的几名成员。 纳乐充满了期待,一对黑色的眸子中萌发出世界上最坚定的气色。 柳天不是没有灵丹,此时他身上,也是有着几颗,但最高级的,就是低级上品的灵丹。而现在,断玲玲居然直接开口就那处一颗中级上品的灵丹,这使得柳天望向断玲玲的一对眸子,都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从七月十六出发,西进的车队一路畅通无阻,预计最多四五日,便能赶回大兴去。 请假条 国庆佳节,适逢大学同学结婚,久违昔日同窗,奔波整日,实无精力码字,特请假一日。 《谋定江山》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十五章 疾行符 以灵阵叠加之法,行一阵多灵之阵。 黄万古的侃侃而谈让李安民受益匪浅。折腾了半宿,少年郎终于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的睡去。 不多时,山风忽然急切了起来,吹拂着林间的树叶,哗哗作响。黄万古伸手接过就要吹拂在自己脸上一片树叶,抬头望了望林中卷起的松涛,轻轻呢喃道:“起风了。” 似乎得到了黄万古的召唤,话音方落不久,就听狂风呼啸,卷着漫天的云朵,遮住了皎洁的月亮。紧接着一道光亮划破了夜空,似是在天边撕开了一个口子,...... 丝绸,陶瓷,茶叶,盐,铁,农产品只要是赚钱的没有贾商不做的。 “去侦查荒海一事今天不急着做决定,我们多数人原力都亏空不少,也各有伤势,今天都先去调息一番,明日在议吧!你们看如何?”元初说道。 随即十三人在深山内,利用驯兽之法,召集了大量的野兽,并开始给野兽注入了魔夜,使得十几万只野兽全部双眼通红。 严怡然早就把视线焦点从林海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了,就等着他回头看呢。 “你是百花国娜塔莎公主?”他们更吃惊了,一是她的身份,二来那个老师教的是公主,那一定也不是简单的人,会不会她对在此修行有什么心得。他们二人竟是想到了一起。 祭地的地坛早已修葺一新,从洛阳城皇宫到地坛的每一条街道都被打扫修整一番焕然如新。 另一边,白叶一家和老家的亲戚们坐在堂屋的门廊下聊着,抬头就能看到广阔无垠的星空,这里好像离天空很近,满天繁星忽明忽暗,似乎伸手就能碰得到。 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期待着父皇有一天会来接他回家,相信在自己的国家始终有人惦记思念着他,如此,在孤立无援的异国他乡,才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吧?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杨天凡我忽然提出来要回到21世纪的事情了。 “我看二长老和李章二位长老都在闭关调息,我就没让人打扰,就先来禀报师姐了。”李源说道。 只不过以前的新年晚宴上,大家都是一脸的愁云惨雾,根本就没有半点喜庆可言,即便是笑,那也是强压住内心的悲苦后,露出来的一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李植放出一千斥候,仔细打探附近的清军军情,希望能从没有清军的地区插进去,和卢象升大军汇合。 篮球场、游泳池的设施都修建在大楼内部,只有较大的操场被修建在了大楼外部。 那个二帮也是出于一时的好意,就去提醒她多多注意身体,已经很晚了,就不要聊了。 温耀荣、张明哲、二虎他们先不说,虽然他们是温家人,可是现在却是为陈纪工作,甚至包括大鸦洲大部分的青年,他们不说帮陈纪,但是至少要保持中立,因为得罪陈纪就等于失去工作,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从绘里奈嘴里听到这句话后,季空的心便缩成一团,无比担心她会提出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 原来是王建刚打过来的,二帮笑了,怎么样?算不算菩萨显灵,虽然在家里又玩了十几天,但是获得了一个免费办理社保的机会,一年下来,那就是好几千块钱呢。 马超在西凉可说是首屈一指的猛将,除了因为大意输过阎行一回,当真是所向无敌。所以叛军士兵看见他一马当先冲向来犯之敌,都大声叫起好来,还有不少人奋勇跟随。 只是,那院子——还能住人吗?要是真的能住人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见有人要了。 第二十六章 血漫石桥镇 “小民,再坚持一下,再行十余里就到了石桥镇了。偏僻小镇,人虽不多却很淳朴,到了那儿我们就可以歇歇脚了。”看到李安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样子,文武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憨厚的对着李安民笑了笑,出声安抚道。 “咦,大哥,难道你没有半点疲惫吗?虽说这疾行符可以提升身法,让自己身轻如燕,可是归根结底,用的还是自己的脚力,我是修士,尚且已经使不上劲儿了,怎么你从未修炼却比我还要生龙活虎。”李安...... 新出现的男爵面上没有了任何的怨气,他的灵魂流着泪水,圣光在其身后出现,轮回的钟声和黄泉的清鸣也响在了众人的耳畔,原来男爵完成了心愿,他的宿命已经不在阴间,黄泉之路已经重新为其开启了大门。 刘鼎天疑惑的看着叶璇,他记忆中自己被火焰击中后,直接疼晕过去了,剩下的事情没有半点记忆。 “原来如此,正好我们也是来参观学习的,不知道能不能去参观一下这里的比试。”周鹜天问道。 楚老这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族人回过神来了,皆是看向了包蕊。 陈林本以为门口会像电视上演戏的那些夜总会,配几个美艳门面撑场,见到客人就来一句:“哥哥欢迎!”不过看眼下的情况,并不是这么回事。 “客人,我们这边礼已经陪了,你气也应该消了吧,要不这样,我们迪丽虹都再送你一打啤酒,换一个陪酒美眉,大家皆大欢喜,如何?“陈林对那人说道。 原魔突然说要和大家说一些事情,他脱去长袍露出了脸,他的外表只是一个普通男子,唯一醒目的地方就是脑门上有一个红色的标记,那个标记很熟悉,好像轩云的七杀上也有这样的标记。 陈林回头走出几步,仰望整间别墅的窗户,那些窗都全部使用最坚固的材料制成,外加合金防盗网,窗帘也是常年拉上,风都吹不进去。也没有任何天窗、排风口之类,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突然见到青阳武馆的学员猛的同一时间跳进了马车围起来的那个圆圈里,那里贺飞龙之前让人留下了离山壁两人宽的距离,刚才贺飞龙挥动双刀的动作就是暗示身后的学员立刻躲进圈里。 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一名身材不高,但是却奇胖无比的中年男人,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名气势凛然的随从,一看就知道个个身手不凡。 观众的表情都很担心,最关心的自然是陆郡主,她水汪汪的大眼一直盯着他看,龙飞也回望她一下,龙飞目光就好像自带火引,四目相接时,火花并洒,仿佛触了电,她立刻别了头去。 宋西风突然恍然大悟,一个学生懂得再多,也不如人家实际操作过了。 威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很久,终于看出来二人的差别,赵雷鸣脸上更多的是淳朴和厚道,赵龙啸的脸上有着精明,同时也带着校园气质,赵雷鸣的皮肤也没有赵龙啸这么细腻白嫩。 “学这个远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恶心,后来,我们还会接触到尸体,解剖,然后分析死因,最后查看,能不能接住自己的能力,帮助他起死回生。”虽然说的很玄幻,但他的神情格外的认真。 人越来越多,白净国字脸的青年一边付钱,一边也加入到过秤的行列中。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情了,出事情了,我们被别人给包围了,我们被别人给包围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非常吵闹的声音,一个家伙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第二十七章 书铺子里的哑女 秋风肃杀,石桥小镇上到处都弥散着厚重的血腥味。李安民面色凝重的在小镇上搜寻着,试图在这炼狱场里寻到活口的踪迹。 石桥镇的构造极为简单,以方才那条巷子为界,将整个小镇一分为二。巷子南北走势,西边多宅院,大都是石桥镇村民们自家的住所,倒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巷子东边修改的尽是些高楼,用作商铺,客栈、餐馆、茶楼,一应如是。文武曾悄悄嘱托李安民说道,这些铺子看起来寻常,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可私下里大都做些磐岭...... 好在她在看到是张明的电话是,就机灵的跑到出去,到无人的角落里去接电话了。 王默操纵者邑轻尘朝着别的方向探索,虽然有把握打得过,但是想要击杀,没有点准备,太难了,没必要费那个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发育。 一堆湿水的沙子铺在地上,不知道怎么越狱跑出来的大橘,看得眼睛都亮了。 萧震宇知道赵司正名满江湖,交游广阔。但究竟他的人脉几何,自己也是最近才看得清楚。密探回报,平均每日进出新都的异能约略七人,而平均每日进出六扇门的便有三个。 这几天,虽然不再去洗衣服了,而是来厨房帮忙,可艾雅莹还是遭遇了几次被整蛊的事。 看着远去的车队,艾雅莹有些惆帐。相处的日子长了,大家的感情有了。这要分开,真的是很不舍。 反正这说的,没一个是她爱听的。幸好还有吃的,要不,她真的是坐不住。 屋内挺大的,但是都摆满了东西,有一个大大的磨盘,一口油锅。 “还有佛门的袖里乾坤,别忘了妖岛之战前出现在境内的秘境,据说就是他用佛珠构建的。”向灵举手。 纳兰元芳满脸尴尬地站在一旁虽然还不知道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一件事他是跑不掉的。 “哥,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张大伟惊愕的看向姜子晋,下意识的问道。 双手捋着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阳光的映衬下,那头秀发显得更加的乌黑。 张大伟以及刘红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姜子晋,不明白姜子晋的意思。 姜子晋听着电话里边的忙音,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有些懵逼,这话没说完就给电话挂了,让姜子晋不由起疑。 “给,你吃完要乖乖的扮妖帝,不可以再突然收掉威压。”之前冥血饿了她没及时喂它,它便撂挑子不肯变威压出来,吓得落月再也不敢不给它吃。 奶奶,我说句浅显的,前两年猪肉一斤多少钱,今年猪肉一斤多少钱?您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月夜川恨,为什么爸爸会抛弃他们,他恨,为什么那些人要无缘无故追杀他和妈妈。 看打的也差不多了,也算过了瘾,杜雪宁便打算撤回去,溜之大吉。 如果李欢跟哪些里面的主角一样,上来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觉得自己开挂了,那世界都要围着他转动。 这里风景又那么美,刚好可以和她家寒宝在这里肆意地享受假日风光了。 距离近到连对方车头沾染的泥污都清晰可见了,周临风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呼吸也更加急促,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乌达善干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又从里拿出一方玉印,将其递给萧屹。 他报名参军临走前去找季清瑶道别,季清瑶没有多余的话,送了他一把匕首。 后来她妈看白了,也给得少了,就是给得再少,怎么一年也有好几百万。 裴明澈看着面前的碗,还有架子上的吊锅上他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季清瑶昨天来的时候手里可没有这些东西,难道是跟村里人买的。 第二十八章 背后得阴谋 书铺子里的姑娘口不能言,加上石桥镇方才遭遇祸事,李安民只以为这姑娘收到了惊吓,就也顾不得多想,便拉着她朝着黄万古坐在的巷口走去。 方才姑娘耽误了一会功夫,文武早已按照黄万古的吩咐,将镇上居民们的尸骸统统搬到了一片空地上。黄万古听闻脚步声,就循声看了看。少年郎与半师四目相撞,李安民察觉到黄万古的眼神略带戏谑的在书铺子少女身上,不由得心底一慌,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黄师,这个姑娘是我在书铺子里寻到的活口,...... 这个构想就比较远了,又是全新的金融领域,在座的几人,除了李东之外,都听的有些迷糊。 安保围了上来,所有的记者相机都对准了日本代表团,窃窃私语。 可话间刚落,心中便是一怔,觉得自己想得多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情报不再看他去了。 苏落是极少看网络评论的,冷雨萱要求他看,这才看一下,看了之后,觉得也没什么嘛。 第二天,慕白先是来到了公司,接近一周时间没来,倒是让他产生了一种陌生感,还真别说,几天不见,公司里竟然多出了十几张新面孔,显然都是这段时间里进来的新员工。 “哈,哪有时间办开业典礼,我预约的演员到了吗?”苏落看了下时间说道。 苏落瘫在工作椅上,转呀转,想起富坚老贼,泪流满面,你这个渣渣要是知道富坚老贼的事迹,就知道我有多良心了。 秦天奇暗暗吃惊,连忙向后面退了去,冰冷的寒意,让他不由的从心了升起了一股恐惧来。 一直念念不忘想见一面的传奇老前辈也拜访过了,后续在公司在香江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接下苏落只需要闷头工作就是。 火遁、风遁、土遁,每一种不同的遁术,每一种不同的忍术,全部都是看手印的结成,还有查克拉的排列来完成。 不仅旬月之间打败了济尔哈朗,还生擒了多铎,这还不算,几个月之后竟然把与他们毗邻的大顺给灭了国。 在地下城深处,「休」在等你。他依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不同的是,身边的机械体护卫明显比接见「寡言」时要强些。 现在的他,才十二岁,看上去倒跟灰原哀差不多高,走在一起就像是大家族的兄妹,后面跟着个仆人。 “呵呵,宋某见过大人!”宋应星回头一看是刘鸿渐拱手道,其余几个匠人也赶忙见礼。 念罢,周围所有的攻击似乎都消失无影,我出现在了一个混沌的世界中,这个混沌世界,就像是一个鸡蛋壳,将我包裹在了里面。 刘鸿渐又发布了征兵令,在宣府、蓟州、登莱附近征兵五万,皆是营兵制,其中步军三万,骑兵两万。 “难道是……冲着我来的吗?”杜雷回想起下午时候的经历,彼时虎彻和豹尾都在排队打探情报,而他倒是跟那个叫做艾利的人一起绕着岚之城兜了一圈儿,彼时将一帮保镖耍得团团转。 江凌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何太太对此想是一清二楚的,而何团长对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毫不知情。 萨恩迪亚要求天琳娜成为攻陷「工业都市」人质兼职劝降喊话筒。这场战役需要尽可能将损伤控制在最低,敌我双方皆是如此。 “噗通”!任函安连人带椅跌倒在地,摔出去了好远。他张着大嘴,双目圆睁,脸上似乎凝固了一般。 “不会的。要是只是一个市级官员,薛少不会那么郑重地告诉我需要道歉的,那个周壹背后即使不是通天的关系,最起码也是能够让薛家忌惮的人物。”方正国猜测道。 第二十九章 分道扬镳 山野小民哪里会详知天下大事与朝堂的动荡,更何况大汉传承千年,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纠缠不清,更是令人摸不清头脑。好在李安民身边有老爹,有胡边草,有沈遗南,甚至有眼前这位黄万古,这几人虽说个个都上了年纪,可却都不是寻常的山村野老。老爹离去的较早些,可即便是自己出发前这一阵,胡边草和沈遗南都没少在他跟前晃荡。况且李安民是个心思玲珑的聪明人,久而久之,耳濡目染的,少年郎心里对于天下大事自然而然的有了些计较。 田晓洁冷静下来,杨定的话没错,只要把他儿子的婚姻牵上线,谢启心还不感恩戴德吗,办成这件事情,比陪他聊一个月的理想报负、和他喝几次酒更有用。 “你三我七?三成利润你知道是多少钱吗?”对方的贪心令楚天佑恼火。 古宇嘿嘿一笑,然后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便坐在一旁观摩起来。 就合作的项目,双方达成了初步共识,剩下的就是具体操作了,这也意味着,叶晓柔今天没有白来。 颜十七对于朝堂之事并不是很关心,她现在奇怪的是,赵宓为何会带着那么多的赏赐回来。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杨总,我定效犬马之劳。”赖子明像古人一样做出一个拱手的动作,对神秘的杨定已经心生敬意。 顿时古宇整个世界都晃悠了起来,酸甜苦辣一齐涌上了鼻孔。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搀扶连翘回去了,只好将她拖到树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周正就这么摇来晃去的看着,看的同时发出一阵阵放纵的笑声,这笑声掺杂了他太多的情绪,听起来好似狼嚎一般格外渗人。 可林汐瑶此时却有点坐立不安了,不光是身上多处伤口丝丝的发疼,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现在很想上厕所。 锦衣卫镇抚使曹唯,聪慧过人,绸缪帏幄,竭心倾恳,备申忠益,朕心慰之。擢曹唯朝议大夫,其妻曹谢氏四品诰命。今鞑靼访明,求以互市,特遣曹唯赴使边关,商坊市事宜,即日而行,朕备美酒以待忠臣回明。 亚东扫了众人一眼,抬起一只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对他们笑道:“大家难道不记得我除了学生身份,还有另外几个身份吗?”众人闻言,立刻扬起了笑容,亚东几人肩膀上的雪灵它们也呵呵的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我不管,我绝对不可能离开兄弟们。”王峰大怒,便转身跑了出去,一推门,差点将丁雨涵撞一个大跟头。她其实一直都在门外听着。只是见这场面,她实在不敢进去。毕竟她还是一个外人。 现官不如现管,这些官员顿时无奈的地着自己的头,只能随着这位将军向着现在离他们两里外的叛军军营而去。 龙喜每次回去都是如实给老爷子上交钱数,这让知音失望极了,还以为丈夫能找个什么理由扣出点油水什么的。 “有呢,老公你看,我都拍下来了。”杨丽丽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传来,三人转头望去,只见她手上正拿着一个最先进的佳能数码机。 知音和龙喜在田地里干了好些活儿,才回家看到自己父亲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父亲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九曲黄河阵!”孙见之紧随其后,一条奔涌的黄河围绕在众人众人的四周。 几十头的黑龙咆哮着,怒吼着,开始疯狂的朝亚东这边冲来,看似坚硬无比的地皮不断的龟裂着一团团蜘蛛网形状,整个大地在震荡,整座大山在摇晃。声声的龙啸在山里头不断的传起着回声。 第三十章 遇袭石狗崖 感受着刀尖刺破脖颈,鲜血缓缓渗出,文武忽然笑了。 文武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缓缓的伸手,仅用两指夹住匕首,然后轻轻一折,只听“嘎嘣”一声脆响,那匕首当即断成了两截。文武身上显出了条条诡异符文,,不过瞬间皮肤上就隐隐现出金属般的光泽。在李安民目瞪口呆的目光里,文武仅凭一只手,就拉开了少年郎那条紧紧勒住自己脖颈的手臂。 “原本只以为你是修士,却未曾想到你的实力竟然远胜于我。”文武稍一展露实力,李安民便自知...... 李元霸说出这话和刚才吕布不一样,吕布虽然也自认是三国第一,但是还是有一些不自信,毕竟他死得太早了,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冒出来比他还猛的,这李元霸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谦虚,一开口就是自认第一。 他看向风竹,风竹也是一头雾水,再看原齐,他倒是似乎有点认识的模样。 面具人看着苏相如犹如发疯母狼一般的模样,在旁边狂笑不止,然而,他期待许久的血肉模糊的场面却久久不曾发生。 当紫色闪电即将冲出丹田的时候,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暴躁的雷霆格挡在丹田内,寸步不能踏出丹田半步。 赵惊寒面无表情听完她哭诉,就把人打发出去,赵沁琅出来的时候正好跟从大房那边回来的赵周氏遇见。 可是魔猿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袖袍猛地一抖,祭出一件秘宝,这是一个宝箭,横劈过来,要钉死他。 这是一个躯体绽放五彩霞光,非常的可怕,天灵盖上有一道可怕的血气崩了出来,令真空在模糊,崩断了云层。 一个面容枯槁,体态消瘦身着麻布衣的老头出现在众人面前。嘶哑的声音仿佛是用铁剑在铜镜上刮,一口干瘪的嘴唇不时露出所剩无几的几颗黑牙。 项承黎能拿出这套‘赤艳玄清’,向季国公府下聘,是项家极大的诚意。 命令蜥蜴人后退,远离石头栏杆,吕布拿出云海铁母,直接贴在了石头栏杆上,一根根石柱子就这么被云海铁母吸了进去,跟个无底的黑洞一样。 临出门,阿婆又跑过来。这下魏胖子再没理由推脱,毕竟阿婆年龄那么大,人家过来求你帮个忙,这很难拒绝。 广场舞里唯一的老大爷正喝着保温杯里泡的枸杞茶,顺便调侃这两位新来的年轻人。 冯建东见给若若量尺寸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就主动先去把剩下三位老人的午餐送去。 上午领导和同事们都上班,韩晓武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电梯打开的一刹那,还是被办公区内的欢声笑语感染了。 “我看你最近是当大爷当习惯了,不之天高地厚了是吧?”前些天魏胖子生病,她当皇爷爷一般好生伺候着。这才好了没两天,就猖狂起来了? 江陵城南,九里之外的一处险山背后…营帐遍布,大营中央一杆刘氏大旗正在迎风飞舞。 韩晓武的午觉睡不成了,从网上叫了辆车,赶到她这个半年不开张,开张也不够她吃几天的装修公司。 就在白曼丽气恼和宅斗系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温和的声音,白曼丽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一眼,直接就愣住了。 楼下的生意还在继续,楼上两桌亲友客人也都是到齐,分开坐在两个包间里。 邱穆三人在电竞教室里等了许久,正到处溜达着旁观其他人的对局,终于看到李杰跟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走进来,出于礼貌地,都把注意力收回,迎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又见鬼脸儿 利箭突如其来,少年郎叫苦不迭,只好连连闪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安民将身体一扭,那根箭矢就贴着少年郎的脸颊擦过。几缕发丝滑落,李安民脸上吃痛,原来他的脸颊已然被箭矢划破,此刻竟渗出了丝丝血来。箭矢被李安民躲过,可冲势却不见减,直直的扎进了李安民身后的黄骠马上。箭矢飞速旋转,方一入体就见黄骠马的皮肉被扎翻了卷,迸溅出一道高扬的血花。黄骠马“唏律律”一声悲鸣,紧接着就在李安民的眼前轰然倒地,溅起了四...... “雷法·麒麟”,李麟昊大吼一声的同时,一直凝而不聚,散而不发的麒麟可就暴走了。 “放开我,我说哈哈,我说哈哈!”李天赐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当年江湖中若提起天玄圣手萧长青,无人会不竖起大拇指,萧长青不仅医术出众,为人更是济世为怀,无论什么人,受了什么伤,只要他能救治,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凛冽杀意绽放,公孙海两个手下在自身鲜血淋漓后,已是彻底抛弃了一切,根本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哪怕拼着被烈焰巨剑刺中,他们也会冲上前,用拳头重重的轰击在孙凌志身上。 在拳头撞在窗上的瞬间,窗外面沾着的雨水,全都因为巨震而跳了起来,仿佛爆炸似的向四处飞溅,又在一瞬间,归于平静。 “这是……”吴卫国震惊了,只是不经意的吸了口气,他感觉整个肺腑都通畅的不得了。 等光点移动到金圣哲脚下楼底光线密集的地点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光点是车灯,楼下有三辆箱型货车经过,行人纷纷避让。 他又一次回忆起了往事,眼睛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热泪哗哗奔流。 现在从镜头的移动到了中单的位置,而且游戏已经三分多钟了,两方中单都是三级,两边的好像试探一样,不过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 不过他并没有说破,一来这是属于机密事情,对方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能去提;二来黄正忠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与否,贸然的说出这些话,有点不合适。 令余清以及罗迪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演讲会出其意料的成功,而根本之处,却不在于余清的实力,也不是余字军的强大。 单纯的雅致那就是自寻死路。世界是个丛林,你必须要用武功来维护自己的雅致。 陆双锦急得在屋内直转圈,杨氏根本指不上,思来想去,她实是不认命,打算着要亲自去求一求陆延。 “你好,你的灵宠能力很强。”五人狩猎队中,为首的那个武者名叫林凯,大约四十来岁左右,他向着余清遥遥打招呼。 吃饭的众人见要打起来,连忙就跑离店面,生怕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毕竟九幽一行,真灵海一游,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因此萌发全新的想法。 两人握手的时候,周围的记者开始开启相机,镁光灯的相机不断砰砰作响,在传统的胶片下记录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东条英机早年并不被人所重视,在山本五十六和板垣征四郎等人面前,他甚至还是个低人一等的家伙。 当林国栋和马国梁以假释的身份离开之后,天涯和安娜也改变了目标地,转身前往室外游泳池。 一听它这话,立即反应过来了的风烨,心中却陡然就是一凛。而与此同时,在他的内心伸出,却也有一股无名怒火,瞬间蹿了上来。 听李茉这么说,副院长立马就顺着台阶开始下了,连忙就站起身来,作势就要领我们前往王玲的病房。 第三十二章 夜下恶鬼 少年郎借助文武之力,运足了气力,纵身一跃就直冲山崖而去。躲过了鬼脸儿三番两次的阻挠,眼见着就要踏足山崖之上,却不曾想顿时感到脚底一空,整个身子都与落脚处的那一方小小石块齐齐向下坠落。 李安民内里顿时就升腾起漫天怒火,他心知已然无力留下几分,所以只好伸手超前猛地一抓,就扯下了端着巨锤那人罩在脸上的鬼脸儿面具。少年坠地,直来及瞄上匆匆一眼,只见那面具之下,隐藏着的是一张成熟坚毅的面庞,下巴上重重胡须翻...... “爸!不是还有一个连接口吗?”陆融也知道那个连接这蓝言大陆的火山通道。 卫立煌虽然觉得这样直接发报不好,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都是聪明人,王汉章这话已经很含蓄了,没有把之前的英国人的种种劣迹说出来,卫立煌也只能给英美几国发报了。 所有的侍卫目光都注视在君阳身上,他们很想看看,这个自家族长都称之为公子的人,有什么厉害之处。 天下大势和管彦所处的境地,当年曹操跟管彦下棋时便有所分析,再加上自己的见识本就非常人,因此,管彦倒是对陈宫的一席大论,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闻言萧龙乐了,看来刚刚白灵跟心魔大战的时候,弄出来的动静,一定是吓到了毕忠等人,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了,萧龙所性,抬腿砰的一声,忽然将房门踢开了。 而萧过他现在就在这个巨鼎里,所有的人也都在巨鼎里,巨鼎里的人则全部都是太古的修士,很奇怪吧,萧过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原来这个事情还得从几万年前,鬼族和三大族说起,可以说简直是一个惊天秘闻。 “那倒也是!”叶风接过了灵药,收入储物戒指中,最后在摆摊人鄙夷和嫉妒的眼光中迈步离去。 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风,食人魔族少年猛然一声怒吼,身形在原地弹‘射’而起,如同炮弹一般冲向了虚空中的叶风。 “而且!”于凤舞接着道:“叶风是那样的人吗?他一个晚上都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去杀死你们的九师弟。”说到一个晚上和我在一起,于凤舞还是俏脸微红地看了叶风一眼。 冰冷的声音让君阳一愣,旋即扭头看去,赫然是发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扎克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弓弦,全身上下燃烧着血色光芒,在其手中的长弓上,一支瑰丽的箭矢正散发着毁灭的气息,遥遥对准了血魔王。 一二少年摇头说道,显然内心对于弱者就该受到欺辱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我看见今天有两个加入的宗门武者一直偷偷看你,莫非之前认识?”柳星河问道。 一道血柱从墙上大嘴的口中喷出,刚好落在远处的木桶之中,那墙壁上的脸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消失不见。 还没闹明白咋回事呢,中年帅哥叫来一个魁梧汉子,好家伙,身高起码一米九以上,膀大腰圆,一瞧就知道不是善与之辈。 林萧和少年被押送到了一个比较大的一个走道里面,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到处都是这种大闸门。 韩昆大步走过来,走到我们身前,仔细的看着我手中的玉牌,似乎确认真伪。 在来这之前,返虚修士大都是只存在于众人的想象之中,整个莽荒就那么一百来个,都是老祖宗的级别,真正见到返虚修士,并看到他们出手的寥寥无几。 这些木雕,王奇一家子没有想过售卖什么的,而是摆在了和平医馆里。当成了装饰品。一些穷苦老百姓来看病,看到那些木雕之后,都是觉得挺新奇挺好看的。 第三十二章 九州四地第一影帝 文武 水寒月明天苍苍,欲落未落夜未央。 话说没了黄骠马,李安民厚着脸皮将行囊一股脑的放到了大黑的身上。大黑本不情愿,气愤的直直摇晃着脑袋,可奈何少年郎厚着脸皮抱着大黑的粗壮的狗腿死缠烂打,大黑眼见的无可奈何,只好充当了黄骠马原本扮演的角色。大黑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或许不知道李安民眼里正闪着狡黠的目光,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 文武见到李安民心中坚定,就绝口不提帮助浮云之事,他默不作声的拾掇起黄骠马身上挂着的散...... 于是杨贤果断使用分光化影诀身法一边进行闪避,一边继续偷师学习剑阵之术,杨贤收起流金剑,取出两把一模一样的黑纹金下品法器飞剑,这是杨贤自己炼制的飞剑,用起来更为顺手,开始了偷师学习之路。 “对宿主有威胁的人或物,都会被机器人视为敌人,而且保姆机器人不是战斗机器人,他们不允许拥有武器,这是规矩!”系统很严肃。 程国庆这样说话是有底气的,炼钢厂的员工宿舍是他负责分配的,这靳梦鹤的老子去世了,瞎子娘也早就不在炼钢厂工作。 “不可能,你骗不了我的,狗改的了吃屎吗?”陈安依旧不相信。 前世的谢招娣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什么饭钱洗手,农村人哪里讲究这个。 再拿出影骨花,配上血刃餐果的精准控制力,将影骨花拋在空中,行云流水切开。 武洛阳的话题还没打开,那边,徐天缘已经一句话就把话题聊给死了。 搞清楚了老庙所在的位置,谢招娣也没有走近细看,就直接回了家。 高级腕表原本十万现在只要一万,而且比她现在戴的这只腕表炫酷多了,最重要的是,系统告诉她,这个腕表极有可能刷得到星际的消息。 当下就业环境不好,重新找工作且不说还要花多久的时间,即便能找到,也很难有好的待遇。 云冰凌脚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完全无法接受,半饷才说出‘为什么’三个字。 谢映容所说的信有“大用”是真是假,还是未知之数。目前这信就是谢璞的催命符,还是别让外人看到它的好。 谢显之看着那粗人的手拍上了自家妹妹的手臂,差点儿没叫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死死忍住。萧瑞也忍不住拉了络腮胡一把:“哥哥别动手动脚的。”络腮胡不由得面露茫然。 “那天晚上,谢谢你。”龙绍炎大抵很少给人道歉,这句话说得颇为僵硬。 “呵!对不起?”南堇年不由得笑出声,可是那笑声依旧是阴冷至极。 急促的脚步声清晰传入耳中,一道道全副武装的迷彩身影映入眼帘,天空之中那极速飞掠而来的的直升机也清晰可见。 太后终于愿意移驾了。永宁长公主大喜,忙与谢慕林一人一边扶了她老人家起来,慢慢走到碧纱橱外。 “虽然老夫并不愿意相信你乃是冥域派来的内奸,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老夫也很是心痛”。 过了许久,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男子冰冷的声音才响起。 左邻右舍隔着高高的院墙传来同样的欢呼声、喜庆声,还有不远处放烟火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从那一片人声喧嚣中,听得几句管弦戏腔。 吕飞忍不住摇了摇头,她知道范水青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捉弄王天。 艾尔·沃伦看着查理哈里上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起身把客厅又打扫了一遍,才回到了楼上的卧室,在鼾声如雷的查理哈里·沃伦身旁躺下,久久,不能入眠。 第三十三章 阴险狡诈的谢长风 文武的表现实在是亮眼,短短一会,就成功地骗过了那车队后面的管事,长衫客。 李安民的脸色难看极了,这也怪不得他,换谁被编排成偷窥不成反被吊打的丑事恐怕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李安民只感觉众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玩味,少年郎自然不能坏了文武的这出好戏,只好苦着脸,眼神闪躲的低下了头。 长衫客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文武的后背,出声说道:“哈哈,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家这兄弟有点意思,做了连老哥我...... 新出现的这俩人都是年轻男子,身上所穿的也与周围众人的古装不同,而是非常现代的衣服:一人身穿夹克牛仔裤;另一个则是西装革履俨然一商界成功人士。 如意仙说完还特意看了看申公豹和天蓬,意思却是已经极为明显了。 李天的灵魂境界,在三颗星辰融合的一瞬间,竟然达到了顶尖强者玄灵的境界。 左杰最讨厌人家一惊一乍的“有屁就烦放,哪里来的那么多事!”说着一脚就踹了上去。 这魔族要找上我,还有好几年呢,待三五年后,我就算没修炼到元神期,恐怕也相差不远了,而且应该能够承受着渡劫期的法力,更何况是十年。 “我倒宁愿你的手下永远也补不齐兵,补不了兵,这样你就不用上战场了,这一次,可是把我吓死了,他们都说你肯定不在了。”大丫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转身往前走,在虚空中踏出步伐,身影恍若随时都会消失的摇曳火苗一般。 吴依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好去天牢之中救人,不然就是救人不成反把自己都搭进去。 见到事情忽然变成这样,马凡等都心中一阵欢喜,这可谓是峰回路转了。 之后,就一下子消失了。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黑卡蒂和费可鲁,以及包裹着学校的封绝。 “这次不一样。朱雀乖,你知道的,我最需要你了。”沈炎萧见忽悠不起作用,立刻改变战略。 不过王莎莎还是老练,几句话之后就问清楚了来意,而且给出了合理的回答,陈慕白说的都是实话。 穿上镂花的肚兜,披上单薄的月白色旗袍,一根白玉簪子插在头上,李芷卿最后看了镜子一眼,嫦娥仙子怕也不过如此吧。 有了他这话,温峤才更放心些,庾亮依旧昏睡着,也不知那位锦绣姑娘给他喂了什么药,让他成了个废人一般,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坏事。 虽然主人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从他进来,视线就没有从某人脸上移开过。 草忍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琉璃的魔球连射完全不能够阻挡他们完成任务的决心。 繁嘉再聪明,也想不到机房看似一切都正常,实际上已经被攻陷了。 云虎觉得他情绪不对,经过昨天的甜头,他也明白不能把人逼的太紧。 十年前,在特种部队,她初到训练营的当夜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天气。 更不要说她吃东西的样子,双颊都是鼓的,投喂起来很有成就感,和他的外孙完全不同类型。 并且同天有消息传出,hx东海岸各大港口派出数千战舰,一路北上,目标直指俄帝国所占领的麒麟港口,然而这一切似乎才杠杆开始。 两年多下来,陈全便再也无法忍受如此混乱的货币流通状况了。于是在一年多之前便亲自南下吕宋岛,依照在大明时便探得的铜矿和金矿,大规模的开采和熔炼,并留下三弟子陈己恭亲自坐镇吕宋。 第三十四章 谢长风的胁迫 谢长风身材修长,一袭长衫在秋风中摆起了衣角,猎猎响声中到还真有几分超然物外的风雅气。或许是李安民和文武的演技太过精湛,才让这个心机深沉的滑头信服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真的是九道沟儿旁山村里的野孩子。再狡猾的狐狸也无法保证可以永远藏住自己的尾巴,经过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谢长风这位道貌岸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大哥终于变成了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最后他干脆撕下了最后的伪装,硬生生的便成了一条阴狠毒辣的恶狼。 留...... “看招!”没等许峰把话说完,杨戬第三只眼已经开启,一道激光仙气便射向了许峰。 强卓城是靠近骄阳城的一座城市,他和兽人帝国中间仅仅就隔了一座骄阳城,流动人员不算复杂,至少没有兽人出现在这里过。因为人类和兽人在很久以前就是死敌,现在也一样。 李盛堂木讷地看下赫新,再瞧瞧对面的珩少,不由脸色铁青,甩手离开座位。 “老师!是学生一时疏忽,太轻敌了,我这次一定会一雪前耻,将比特星和那个星际精灵一起消灭。”黑星将军。 “蓝蓝,现在应该怎么办?”说话的是表哥,看到对方只是在看墙上的那副画,并没有想办法出去,也是很着急。 陶美珠这话一开口令秦氏俩兄弟差点把酒水笑喷了出来,这可是堂堂秦氏地产的经理助理,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上任的,都是经过竞聘上岗的,也亏她说得那么轻松。 走过后能有多想?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当这个习惯慢慢变成可有可无,那就不再是习惯了,难道不习惯就不能好好爱了吗? “谋害师长?”岂料颜冰冰竟是突然回头,然后猛的一脚扫了过来。 颤抖了一下,一脸不解的看着崔慧敏。然而崔慧敏却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峰主在发脾气?”看着山峰上若隐若现的沐冰峰主的身影,一些弟子纷纷议论的说道。 至于她所穿的作战服,则能给她增加速度和力量;减轻她在战斗时的负担,并且增加战斗力。 毕竟他不是真的有一双翅膀,而风的力量目前还不能让他随心所欲地在天空翱翔。 她拿出手机,是短信,大妈发来的,已经是今天下午的第十二条短信了,不过,不同于上一条,这一条短信里,大妈写道:白芍,你父亲住院了,你还不打算回来? 聂锋转头看向深哥,发现深哥的脸上一副饶有兴味的神情,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摆明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他们的打斗经验可要丰富多了,他们就算要看也是看那些老一辈的强者斗法,那样才能学到经验。 “那你忙你的,我在这里睡个午觉,反正都花了钱了。”唐硕说着就在一旁的沙发上躺下了。 张绣听言心中一震,良久,又想起自己许多弟兄都战死沙场,虽然知道赵云说的有理,但还是觉得不甘心,当拔枪而起,就要厮杀。 许世和也是一直觉得奇怪,但又百思不得其解,本想着妻子能知道多一些情况,但一见妻子的面,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我认真的,你认真点。”墨勋抱怨道,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跪着呢,她当他要饭的。 然而就在这时,那青年一把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向着秦乎刺去,秦乎冷笑一声,“锵”手指头一弹,那匕首直接就飞了,秦乎伸出了手直接掐住了那青年的脖子,那青年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龟壳子营里的孙老王八 自洪武帝分封天下,这磐岭州就划给了帐下的猛将,王富贵。自此,王家变成了磐岭州的掌权者。王家本是寒门,可随着千年前洪武帝的一纸诏书,这个苦哈哈的农家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九州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这世间眼光毒辣的人不在少数,自然看的出这王家未来可期,一时间便主动示好。至于他们是否打着其他的主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富贵虽然只是个目不识丁的泥腿子,可他确实不傻。他这一生只认准一件事,那便是毫不犹豫的忠于刘家,忠...... 蛮山心中一喜,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颇有些万众瞩目的感觉。 今天已经闹了一整天了,从早上去畅春宫帮那龙姒锦退了烧之后到现在已经近了黄昏了。 东方燃见大将军看向他,以为不想让他知道,赶紧转身打算先出去回避。 东方燃看着安阳紧张的样子,弯起嘴角,好看的桃花眼也咪了起来。那毫不掩饰的幸福满足样子看得刚刚赶到的司马焱想揍人。 阿黄边听磐大管事叙事,边想自家数人与法盟大能在水火双星对抗,最后冲破缚灵大阵,驾驭洞天飞舟逃之夭夭一事,法盟高层无不知情,最终只会将真相掩盖,外人何以得知。 再后来的事就是天大的秘密了!这是司马晴天的噩梦!他终有一日会后悔当初所做的自私决定。 “噢。”林妙峰轻轻地应了一声。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林妙峰素来对从事老师这一职业的人都很尊重,颇有好感。 叶晓莹不觉得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随后拂开他的手,独自一人将其提进了屋子里。 九云会如果想在灵犀学院真正立足,必须提高整体实力。柳钟也不希望他们能够以一打二,遇到敌人不怯场就行了。 “大哥的提议很好,我们一定要在质量上把关。”郑鹏高兴地说。 雷睿则胜在见多识广,并且对绿巨人有着比神盾局还要更多一些的了解和认识。 10点开始,那一刻,吴彬就盯着,而消费者支付数字也是刷刷刷的不断的变动。 他进来的时候,正赶上王易化身在唱第一首热身歌,那比原唱差不多少的单色,让邓先眼睛一亮,暗道这一位的唱歌天赋倒是不错。 但吴彬现在要的只是补充,在尽量不影响用户体验的前提下,让这个app多出更多的功能。 又忙碌了近一周后,七一机械厂传来喜讯,王易上次接的两张试单,均已成功完成,甚至在参数上比原要求还要稍高一点点。 宣誓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公正公平之类,以及一些大陆条例,和一些贵族守则。 你们是不是傻?我都一次次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了,就算没有仇恨值,也不至于感情这么好吧?难不成是被欺负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了? 所谓点化金身,当然不是那种单纯的镀金,而是在镀金的同时,给予修士一个能感悟自身,提升境界的机会。 王易的一篇爱情博客宣言,顿时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炸起好大的水花。 阴倌这行当,说白了就是地府在阳间的代理人,一般的鬼魂邪祟还真不敢招惹。 一路往红牌楼外边走,也不知道轮转王怎么回事,也不说话,脸色阴沉着,就跟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同时他还要防止昆仑虚成为青云炼场的第一大势力,从而取代了他的位置,故而白眉圣祖才会如此的纠结。 “好强大的引力,罗克星的重力至少是火王星二十倍以上。”吴天瞬间感受到不一样,那就是罗克星的重力比其他星球要更重。 第三十六章 舍生忘死孙有别 秋意落到了不老河里,化成了点点波纹,像是半老徐娘眼角漾起的皱纹,虽然平添了阅尽繁华的风韵,但也显出了人已暮年的老意。秋老虎不甘寂寞,非要死皮赖脸的揉搓在风里,吹过树,叶儿黄,叶儿落。拂过草儿,草儿枯,草儿败。纵然是吹惯了河风的芦苇,也是凝成了寒露颗颗,悬在叶儿尖处,摇摇欲坠。 龟甲营门前,一片黄叶随风摇摆,落在了小护卫的身前。就在这遍地寒霜的初秋,小护卫的额头上竟然盗出了一层冷汗。 “六,六,六十八车...... 除了刚刚开始那一会儿比较忙,一点点的话,后来就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忙了,所以顾盼他真的有些时候特别怀疑这一个叶云轩,他到底请自己回来是做什么让他就这样子摆在那儿,被别人当做猴子一样被观赏吗? 笨蛋!怎么能把原因推到墨镜上?这跟你被石头绊倒了有什么区别?摘下墨镜不就行了? “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脑子?他都那样说了,你还把钥匙给他?”马天行骂道。 这些粉末可以很好地驱赶毒虫毒蛇什么的,可以保证在夜晚不会受到多重的叮咬。 陈宇扬安排的人倒是一直躲在暗处没没有出来,就怕打草惊蛇。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按命令形式。 沈老太太还没听完沈秀的话,一双又大又厚的手掌就往沈秀身上招呼了。 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才真的重视起唐风,觉得唐风并不想之前看起来那么简单,也不仅仅只是知道五彩花麻醉性的激发方法。 顾盼她顿时就无语了,你不冷那是因为你还在房子里面呢,暖气正对着你来吹了,今儿还觉得冷的话,那么没办法了。 就在他们喝水的时候,服务员他终于是将菜端上来了,等他们一一的摆放好了之后,就退了出去。 他清楚,这五百人,到最后真正能留下的,不足三百人。如今的秦庭初建,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早在宫门外等候通禀的时候,她已有心里准备,即便七公主同意她进来,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我知道了,伯母。”唐心怡连连答应着,心里更是觉得喜滋滋的。 林峰之前看过新闻,国民老公王思聪花七十万买的电视机,似乎也就是这种样子的吧。 但作为辛苦码字的我,还是希望,能留下来的,尽量能留下来支持一下,给我一些动力,也给我一些希望。咳咳,不啰嗦了,我们来看看上架活动。 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打电话给萱萱,而且肯定说了一些非常不好的话,不然萱萱也不会被刺激得晕倒。 再听听里头的丝竹管弦之声中夹杂的寻欢作乐的声音,孟止白觉得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林峰见此也懒得多说了,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到时候真怎么样,那也不管他的事情了。 千厘心想,别说妖就是妖,应该说妖孽就是妖,一出手证明自己。 那郎家、罗勒家是有意见的,不过青阳市也好,两家来了不少人。 苏伶歌握紧拳头,转过身,双眼猩红,冷不防地冲着众人大吼一声。 而此时,她已经一心当自己是蓝太太,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做出对蓝先生不好的事情。 秦天冷笑一声,那军哥的拳头还在半路,秦天一拳砸出,一道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伴随着军哥的惨叫声,那拳头的手肘连带着白森森的骨头茬都路出来了。 那诸天万界的诸多“昊天上帝”应当都是这位“昊天道尊”的投影化身,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这位“昊天上帝”都念念不忘想要掌控诸天万界,把握乾坤,成为真真正正名正言顺的“三界主宰”。 第三十七章 搞砸了 龟甲营外风声飒飒,三千甲士陈兵营前,列成军阵,俨然钢铁浇筑的城墙一般敦实。 磐龟一军以防御见长,因与玄雀同在北境,和玄雀旗下同样善于防守的金凤军齐名,并称为“汉北双盾”。只是两者仍有区别,金凤军擅防多归功于谋略和大局观,总能寻摸到占地中易守难攻的关键地点,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磐龟军则不同,身为磐岭州的御守之师,他们的防御往往都是正面硬扛。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刀兵相见,而关于这一特点,龟甲营更是将其发挥...... 我居然可笑地以为,进了地窟,我就是你们的靠山……的确有些可笑了,自以为是,唐峰没说错。 两位先锋大将并未选择追击大荒行,因为他们知道,大荒行的实力不弱,他们全力以赴也无法诛杀大荒行。 不过我并没有理会袁紫,这个时候就是要冷才好,只要她不说热的慌,那绝对就是好事儿了。 这件事,我并没有多提,因为美莎说过,不让我将他和树老的事说出去,让我和灵灵夺取妖族的控制权。 “已经那么长时间了,你们究竟得到了什么有效的信息?”负责人大发雷霆,这时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研究人员出生了。 巫族族长在此时此刻有说不出的仇恨。楚天歌完全理解,毕竟对于巫族来说,他们受到的压迫的确很大。 哪怕枫九城的父亲就在这,枫王本人亲自来了,也不见得就敢在武王两人眼皮子底下出手。 方平心中苦涩,脸上还得强装欢喜,人家救活了自己老师……不欢喜能行吗? 有鉴于此,朱莉安只能退居一隅,成为百老汇大街的一名音乐剧演员、歌手,在这里,她的专长一样能够大放异彩,但真正的高手,绝对是不甘寂寞的。 李清芳的情绪这才恢复正常,而李冰冰则说了一声“多谢”。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在帮她的忙、帮汇通银行的忙。 刘哥说我们酒吧里面有卧底?这批货不是早就打算好要运的?而是临时起意?就只有一部分人知道?所以指定是我们里面有内奸?把消息透露出去了?要不然牙签男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至于救援船只,原本倒是准备好了的就是两艘美国油轮上的救生艇。但如今火焰滔天,哪个救生艇能冲进去?进去可以,肯定出不来是真的。 系统提示:你的英雄与史诗英雄维斯特综合友好度达到了-30,与维斯特的关系成为敌视。 我问大白腿想选什么专业,大白腿说她哥想让她选金融方面的,她自己想学语言类的,比如英语、法语、德语啥的。 我说完这话之后整个包间的氛围瞬间冷却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觉特别的尴尬,张俊义的脸色也变得超级难看。 傲世天下的话中,透露着他们也知道罗兰德与赞诺菲克斯的剧情走向的事。 我当时没忍住,坐到她身旁,抱着她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大白腿一把把我推开,让我滚,说我嘴上一嘴的油,全蹭她脸上了。 “走吧!”范有为终于回过神来,沉声对瘦子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拉着瘦子向前走去,瘦子每走一步都要看一眼那些兵马俑是有什么动静,直到走到了清风身边后,才松了口气。 “事关社稷,即便有些问题也不该避让。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合用,就依此办理吧。”孔彦缙当即吩咐道。 “谢谢。”我们相继拿起寿司吃了起来,刚才王玲伟发的食物太普通了,都没多吃。话说我都没吃过寿司,现在好好尝尝。 第三十八章 小兄弟手下留情 秋风紧俏,老五面脸愁容,举棋不定的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他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李安民,就忍不住冲上去飞身就是一脚,一脸怒意的吼道:“都怪你们兄弟两个,小的是个傻子,大的是个废物。若是我们兄弟几个,绝不会把这事办砸了。”李安民被胖子重重的一脚踢在小腹上,顿时发出一阵惨叫,蜷缩成了一团。 谢长风原本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龟甲营前的兵勇们让开一条路来,让狗娃子和石墩子押解着朝营里走去,脸上方露出一丝笑意。就在此刻...... 啼魂兽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冷笑,遥望向萧炎二人所在的地方,一株参天菩提树矗立在远处,洪荒般的气息弥漫着,使得它血液沸腾。 赵逸暗说张牛角与褚燕比之张角可是聪明多了,知道利用地势来与官军纠缠。在太行山内打游击赵逸都感觉有些头疼。 “对,妈妈你相信,不会有事的,他们都不会有事!”齐彧不知道是在安慰宁远澜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父亲的这个问题,如醍醐灌顶,惊醒了他。 “狩猎凤蝶干的不错,接下来使用银色旋风!解决对方吧!!”此刻晃晃斑中了麻痹粉,变得不能动弹,差不多也到了战斗结束的时刻。 不怪凌佳佳这么担心,在中国人眼里,尼泊尔就是一个很贫困的地方。 这是刚才导航给林萧的提示,看来有不少的训练家上过当,不然导航不会特意的提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振华的笑容很勉强,牙咬切齿的问陆美颜。 凌佳佳当然知道自己的打不过他,于是气汹汹的拿出手机,打流年的电话。 “我们现在虽然不能进攻广宁县城,但可以用用这件事情。”赵逸盯着言复的头颅脸上满是阴沉的笑容,自己横身躺在榻上,让关羽招呼传令兵士,去其余三门传令,就说赵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请他们入帐商议。 皇帝并不喜欢大皇子照,王贵妃只恨不得日夜祈祷疼爱大皇子的太后长命百岁。只要太后在一日,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们母子。有人要气死太后,或令皇帝不敬太后,那边是王贵妃的仇人。 不料管亥阔刀一卷,反手一挑,正斩中杜虎的长矛,杜虎只感一股大力传来,胸口腥气直涌,还未反应过来,顿时矛断臂折。不等杜虎惨叫出声,管亥又是反手一斩,一颗斗大的头颅立时飞起,血如喷泉一般的直射而出。 数次后,所有客人便都是守规矩的,加之店面中各类货品总是品质上乘,他们用惯了以后,更不敢扎刺,而是老老实实,哪怕要排队的,也都安分极了。 近日又再度挫败了白波贼大举入侵一事,将白波贼困于河东一隅,为将来的西凉军剿贼打下良好的基础。这有功之臣还未赏赐,不可因为黑山贼势大,便强自压下了此事,平白的冷了功臣之心。 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推开门冲进去以后,竟然看到顾屿正坐在病床上,手里端着一个饭盒,似乎正在夹里面的东西吃。 “可是……可是……”唐悠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然而脖子上传来一阵阵微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白齐不得不谨慎起来,如此费尽心机的布局,等的如此一个好时机,却出现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岑九念。 凤珏此刻仅仅拥有闫如玉的记忆,他性格一直很绵软,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此时的魅烟罗便是如此,识海之中突然生出的一股强大意识疯狂的侵蚀着他的识海。 第三十九章 蔡老头 话说文武一时气恼,竟公然在龟甲营的密室里暴露了实力,他哪里有耐心去听孙有别讲故事,干脆直接了当的高举起铭刻着蝴蝶纹理的精致木箱,就要逼孙老王八就范。果不其然,孙有别见文武要动真格的,顿时心急,连忙高声喝止。石墩子和狗娃子见孙有别发怒,顿时也是随声附和,高声喊道:“竖子尔敢,还不将箱子老老实实的放下。莫要惹恼了我等,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武闻声轻笑,此刻他心里已然有了判断,底气也足了几分。甭管孙有别...... 她是想威胁沈芷乔的,结果反倒变成了沈芷乔威胁她,她像是在嘲笑自己。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三人,完颜美珠知道事态的严重,虽不清楚事情的来去经过,她还是拉上朱飞飞一起赶往怀仙水榭。 叶泽熙平缓下来之后,顿时结巴起来,真是越急越出乱子,而且……他的语气不好到了极致。 潜意识附加在卡牌上的精神力将李牧主意识原本赋予的技能取代而且隐藏了起来,只有特殊情况才会触发。 她家中医院那么多有名的皮肤病专家都拿不下来的问题,区区一个叶织星能搞得定? 闻一鸣挂断电话,有些好奇姜震宇主动要求见面,说有事相求。让下午两点直接去大学,听他的讲座。 闻一鸣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香材,皱皱眉,突然微笑道:“索隆沉香应该是近年来才引进国内的沉香品种吧?产量相对比较集中,价格也比较亲民。 亡乌云攻击,以牛头人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肯定被尸巫吃的死死的。 在士兵们和敌人互射一轮,各有损伤之后,战争领主直接就发话了。 既然人家出手相救,自己再不客气一点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过他对这些来组那个“组织”的人,依旧没有半点好感。 “可恶!”狠命将剑往旁边一挥,一棵足有大腿粗的树干被生生砍断,决然转身地向森林外走去,梅杰已经顾不上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他只知道那天真活泼的生命需要鲜血来祭奠,哪怕这血有可能是从他的身上流出来的。 秦阳这就想不通了,面对岁月种子上万年的感悟,有谁能抵御得住这个诱惑? 闻言哈勃克也赶紧送上说好的酬金和货款并连连道谢,毕竟自己是这里面受益最大的人。 此铁对于压制血剑上的凶气有着极好的效果,想来皇室中定是有人发现了翡翠玉蟾的不妥,这才开始寻找可替代之物,最终,却害得焚魂真人身死。 要不是眼前这人的身高体重与唐明不太一样,他都怀疑眼前这人就是唐明。 再往上便是外门弟子,这是人数最多的一个团体,前来拜师求仙问道的一旦收录,基本上也就是外门弟子,不过他们大多都在门派修炼,不是总能出来亮相的。 “春风剥的开心果,就是好吃。”霍宝打了一个嗝,舔了舔嘴唇,满脸邪异的笑容。 话题似乎就这么被岔过去了,蓝焰査和唐明都没有再提起雷龙高塔那位塔主为什么知道他与唐陌生关系的事儿。 张德海等人一见张坤下车,立马一脸笑呵呵的谄媚样子贴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狄仁杰察觉到背后有股阴冷出现,回头一看,不禁瞪大了眼。 叶无道立即给二老输送了一些灵气,二老的脸色果真好转了许多。 而此时赵信则是打量着外边,看着蕾娜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赵信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叶无道体内的神秘力量及时帮神骨挡住了大部分压力,神骨才没当场化为齑粉。 第四十章 老王八遇袭 众生芸芸,皆有其苦。而纵观天下万民,最苦不过有三,一是铁匠,二是船夫,三是豆腐郎。十六年前,蜂巢敢为天下先,诛奸佞,斩妖邪,甭管是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只要是作奸犯科,与民不利,与国不忠者,统统逃不过蜂巢的屠戮。一时之间,蜂巢受万民敬重,而其相传统领蜂巢的是一个身份神秘莫测老者,李老鬼。蜂巢里设十大蜂王,以李老鬼为首,各自成一脉,统领各州的蜂子。而李老鬼麾下,更是能人辈出,其中颇为亮眼的便是三苦蜂...... 本来昭昭不乐意,想让自己的娘亲成为妖族的妖王,不过瑶月说了自己的金丹已碎,没有能力保护妖族人,所以只能他上位。 卫宁眼睛微红,抿了抿唇,后退了一步,“是我失礼了,打扰了。”说着转身准备离开,但每个动作都缓慢,带着恋恋不舍的委屈。 苏晨熙眼中还有疑问,因为她隐约觉察出,顾夜霆一定知道什么,只是顾夜霆在隐瞒自己。 在如今这个非常时期,卓一澜天天很忙碌,元帝不希望后宫的嫔妃还要去给卓一澜添麻烦。 “有我在,家里你就放心好了。至少我会尽量的能让爷爷他们保持一个相对好些的心情。 飞机上有十个医生,不眠不休的照顾苏晨熙,汤敏敏当然不用操心,只能无所事事的坐在飞机上。 况且她刚才已经看到,薄一凰和韩素素一起进来,而且韩素素的手臂,是拉着薄一凰的。 烈苍炎锲而不舍的追了她两天,本来以为甩掉了他,没想到他跟着进了燕京皇宫。 “你现在在哪?”我还没开得及开口说话,厉仲桀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 好像每一次他们在一起做亲密的事情,他总是那么急不可耐,就像是第一次那么心神荡漾。 假如全部都一样,反而会削弱了适配性,使得阵法变得冷硬僵直。 三爷他们在出货,其他大户也在出货,而接盘的都是这些听信了内幕的散户。 侠义不分家,既然坏了义气,我还有何资格自称“大侠士”,看来这最后一个名号,也是保不住了。 宋家回来后,榆枝舍不得宋老爷子,这些年一直没回去过,每年过年都在帝都一起过年。 石头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坐了一会儿,孔婉歌重新打起精神,她打开手机,点了一份外卖。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昏暗的光所照亮的潮湿牢房,以及低头看到自己被锁链五花大绑的身体。 金砖或许不如珠宝珍贵,但却是最硬的通货,尤其是做一些暗手,珠宝可能有人不认,黄金却一定会认。 这帮家伙又要逃了,叶天无等人气得胸闷,好在没什么损伤,也鸣金收兵了。 但没到十秒的话,这一击的威力也无法提升到极限,未必能一次性解决兽潮。 这实属正常,散修没什么资源,能够修炼到三重境界真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跳楼梯自杀这个梗也曾被报道过,不过依旧有很多观众没有看到,而即便是当初看到过,也曾为此笑个不停的人,此时再听林依然现场解释,还是忍不住狂笑。 但张孝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因为他此刻仍然处在极端的克制情绪下,意志之刃本应该源源不断气化,但现在红雾却消失了。 虽然世界政府是有170多个国家组成,但是世界上仍然还有不少国家是没有加入世界政府的,或者已经被逐出世界政府的。 我睁开了眼,看见大家正围成一圈儿担心的看着我,一时间,我竟没认出来她们是谁?迷茫了十几秒。 第四十一章 孙有别的故事 “好了,不要议论了,大家收拾收拾准备迎接客人吧。”谢长风拍了拍短衫上的灰土,正了正发髻,脸上现出一窝浅笑,转过身来对五兄弟说道。 “接客?”五人心道大哥这会又在说什么胡话,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界儿,哪里会有客人到访。只是师爷打扮的老二皱眉冥思片刻,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明悟,一脸兴奋地对着谢长风激动地说道:“大哥,难道,难道你说的是...” 未等老二讲话说完,谢长风就眼含深意的看着老二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老...... 在多宝灵犀心的感应中,这道人身上有两件东西对沈天羽有吸引力,一个是储物腰带,另外一个在那道人体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卢叔在一旁县长来县长去已经叫了好半天了,她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还没等沈天羽搞明白这是什么声音,就看见前方七八里处飞起一个身穿花彩斑斓服饰的人影,远远的盯了自己一眼。 叶风好奇道,“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是我舅舅?”风月看到叶风什么都不知道后,就给他解释了起来。 卡斯丽当然不像麦格那么骨头软,她被卫兵捆的结结实实,脸上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面对罗迪的问题一个字都不回答。 “这三个还没入门的弟子对我毫无威胁,随手都可以打发了。我如果偷袭的话,最可能得手的就是血煞谷那个炼气八层的弟子,余下筑基期的对手就得冒险了!”一边思索着,沈天羽慢慢摸到了离刑烈十米左右的地方。 于是叶风暗叹刚才那人,不过庆幸他不在了,随后叶风又化成一名将军前往大军,慢慢靠近府主。 曹丕的技能是在将一个武将翻面后,使其直接略过下个回合,但如果这玩家当前正在行动,则这个所谓的翻面便对该玩家毫无影响,并且作为补偿,该玩家还能得到一定的手牌奖励,其奖励数量等同于曹丕已失去的体力。 “对,肯定没有什么怪物”众人既是赞同钱老2的说法,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又叫了一声,索性就回到房间里,拆开行李箱,收拾起换洗的衣物。 而且从明天开始,路琪就可以不来谈判现场,只需要随时看看谈判进度,提供一下身为技术总监的专业意见。所以,应该可以抽空去泡泡温泉、逛逛景点。 “不是打死了?”任翔嘴里呜哝着转身抓起一把白色的ak-47拉动枪栓,什么都好,唯一缺点就是塔沃尔的倍镜装不上来。 作为修仙界攻击力第一神剑,就算没有剑灵,也绝非一般人能够抵挡。 他曾听师父无道说过一些事,当时他并不能理解,如今看来,应该便是如此。 正是因为指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才更能突显出未来找她的难能可贵。 距离百年之约只剩下五十年,他决定将至尊道场的人不日带回中州去,这里可不是他长留之地。 郑拓目光远眺,透过无仙城,望向外界,看到各位传说级强者本体所在。 神仙儿立刻挥舞粉拳,一个没注意,拳风之上,竟爆发出可怕气劲,直奔郑拓袭来。 极强的能量光都把周围的地面照射的明亮,能量牵动起周围的环境,连地面的尘土都滚滚飞舞起来。 那个袁嫔一愣。如今形势危机,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功夫去考虑平日的礼仪宫规。此时被皇后一问,袁嫔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谈的失礼。 “呵呵……我说是我,您信吗?”马瞎子这么多年的江湖不是白混的。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刚才在场人多不能说。 第四十二章 豪门薄情 常言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孙有别看着那纹着蝴蝶,嵌着两颗黑宝石的箱子,心神一阵恍惚。他似乎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回想起了那悄然远去的人儿。孙有别忘不了自己十八岁成人礼那天遭遇,忘不了那个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住自己的佳人的倩影。 身为堂堂孙家的小少爷,他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好在有顾佳为他操持着,才免于被冻死饿死的窘迫下场。过够了缩衣节食的苦日子,也受够了别人轻蔑的眼神,孙有别心心念念的...... 翠柳冷冷的看着这对主仆一眼,视线落在那清冷圣洁的青屏身上,嘴角轻轻一扬,将腿往前伸去。 朝鹦鹉通讯器中说了一声后,秦云天伸舌头,舔了下被划出一道十五厘米长伤疤的手臂。 “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这位魂殿的十大长老之一魂无天,将伞交给赵昊,将身上所有的宝物都拿了出啦,递到赵昊的手上。 南念儿微笑摇头,然后挽上了这位男士的胳膊,朝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走去。 一番话,让人们如梦初醒。看看那边面色煞白的苏沐雨,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一支断臂,这一刻飞向了空中。仔细看,还能看到那断臂手中,正是捏着那一枚少年拿出的符箓。 众人点头,“花先生放心,我们知道!”这种事,自然不能到处乱说。 凡奥给自己的父母夹菜,这次菜肴大多数都是罗天做的,还有一些是酒店买的,都很可口。 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张伟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系统在,他记得清楚,系统还有两次免费帮助自己的机会。 最近也许是因为这百城大会正在紧张召开,虽然百城大会改变了体制,但是这行走的人也是开始多了起来,这无疆界域也是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东方倩一进来,空间一阵扭曲,斩龙刀就出现在巨大的龙头上方顺势斩下。 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让丝雨了乐开了怀,她恨不的就这样死死的抱着紫皇直到天荒地老。 水平仪炸弹摘除,胖子再度变得神气活现起来,兴冲冲的要开锁,却是被梁辰一个眼神屏退了回去,梁辰静静的站在一旁,盯着王玄明,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王玄明应该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如何开这把锁。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们两人看一看,这步兵操典里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更改的地方?”赵谌道。 她得到解药已非易事,虽说只要义楚看见解药,就能明白一切。可万一,万一乐儿没有到妙医胡同呢她赌不起,因为解药只有两枚,她输不起。 “我记得保护人一年,如果是甲等级别,就需要一万两黄金。”一年的时间,足够那丫头让自己的本事更加精进了,到时候,应该没有千枫的人保护,也能够自保了。瘦老头就是这样打算的。 整整寻找了大半天,却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众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瘫软在了雪地上。 随后巴鲁天师那灵魂影在变强,不仅如此,灵魂力也在飙升,从上亿,到两亿,再到五亿,直接跳跃了几个阶段。 马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完全可以想象覃晓璇的囧样,周渺渺也忍俊不禁,咯咯咯咯的笑着。 “无忌,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弄成个样子。”花无痕不知道花无忌为何会与花天穹战在一起。 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叶秋疯了,一个传奇境还敢说一招打败神话境,这是今年古地最大的笑话了。 第四十三章 顾佳的离去 世间之事,大多荒诞。表里不一,言行不合,比比皆是。细思之,不过是心里藏着苟且,又要顾及表面光鲜。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哪里有真正的两全其美,因此只需稍加思量,便会明悟其中的滑稽,平添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料罢了。 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世间最大的团体和最磅礴的力量,往往来自于最最普通的小民。只是民众向来多愚昧,迫于生计,心里挂念的总逃不过吃穿二字。幻想着皇帝的每日用的都是金锄头,宫里的妃嫔们...... 那蔡氏得了二个主子首肯,便让几个丫鬟押着曾氏走了,那曾氏却不谢反倒一路仍是骂个不休。 向紫惜迅速将炸过的地瓜下锅翻动,使其均匀地裹上糖汁,辛泽阳已经准备好了抹过了香油的盘子,放在了向紫惜的手边。 蝇在首斯刚刚点头的时候,手下瞬间移动,下一秒就听到男子的叫声和叮叮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没错,既然罗老狗得不到的要毁掉,那我们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直接应道。 走到外面,我才知道,我这个大本营非常的“热闹”,左一批人,右一批人,搭成伙从这里出去,寻找昆杀与乔舒亚的踪迹。 “什么?”蝶雪尚在半迷糊阶段,酥魅入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娇慵,水眸还睁着一时还找不到状况。 周游听到许杰这话,就知道丧彪完了,彻底地完了,除非他现在就逃到外国去,否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雪儿还有什么烦心事,不是说多有我吗?”廊下星光一闪,绝昊出现在那里,一双紫眸狭长深邃,紫色的瞳孔如紫晶石般浸润着淡淡的光泽,如同最完美的梦幻之石,一袭极清雅的紫色袍服,在风中微扬,翩跹若仙。 虽然只是一件浅色的衣裳,飘起的裙裾淡然如带着可爱,束着纤弱的腰肢,不堪一握。 扫了两眼大厅里的情况之后,叶天就和杰森一起,向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苏二奶奶抱着孩子,顺着姜艳纷羞涩看向何德庆,又顺着何德庆目光看到姜艳夏身上,再看住羞涩可爱不已姜艳纷,眉梢一点点挑起,直挑出个眉飞色舞来。 桃源西的别墅里面,白忆雪听到这久违的声音的时候,顿时,觉得心头一阵酸楚,眼睛也是涩涩的感觉,就好像就要流泪的感觉。 短短瞬间,从青城山到重庆,上百公里的距离就这么转瞬而至,即使以我现在的见识,也不由咋舌。 陈教授还活着,原来是刚才在匆忙之中,被骆驼颠了下来,好在夏阳及时救援,除开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其他问题。 彼时,到了酒店,律昊天在长包房之中换了第二套衣服,便在外面招呼客人了。白忆雪则还在换衣服。 一同离开的,还有美国第一夫人和以色列总理夫人,以及她们的几位家人和随行人员,不过她们一行人去的是贵宾包厢。 即便是没有学过道术、佛法的普通人,在走夜路遇鬼,或者晚上遭遇鬼压床的时候,凝神静气,默念道家九字真言或者佛门六字真言,就能让阴鬼邪祟退去。 接下来,美国总统和第一夫人就在第一排落座,教皇大人及其随行人员则在叶天和老南教堂神父的带领下,去了预留的休息室。 凰奕玄不清楚此人心中打着的算盘,他已经气急了,绕住男子的鞭子越收越紧,那人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部涨成猪肝色。 两人掉入水中,短暂的晕了过去,漂流了很久,九尾狐沿着河岸跑了很久,找准时机,跳入水中,把两人给救上岸。 第四十四章 对峙 说来讽刺,名为有智之人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纨绔。以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之名而声传四下的孙有别,实际上却是个痴情的主儿。这人呢,归根结底,总归是说不清道不明,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即便是孙有别大行荒唐之事,可谁又会知晓这个九道儿沟上霸占着龟甲营的鬼见愁心里藏着这般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 小山包上,孙有别看着谢长风手里的木箱子,心中是难掩的惊骇。说他贪生怕死,这倒也不假,先前龟甲营前在三千...... 由李高远领头发起的守邑战,失败了。与国色天香一样,300人规模的难度,区别是顶不到第五波怪刷出来就全灭了。 不同材料制造的毒药的效果也不同,种类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凛考虑很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定买两个以备不时之需。 一个不起眼的冠冕,撞开一些杂物,从某个垃圾堆底下飞出来,准确地落到汤姆的手里。 韩炳酒量还是不错的,一顿饭两瓶啤酒下去,顶多就半醉,走了两路,醒的都差不多了。听凛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一下。 “什么?”,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布鲁克疑惑地回过头看向他,满脸的问好。 就在芬妮驱车离开的时候,从这条路另一边驶过来一个车队,这时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大将军衔的军官看到愤怒离开的芬妮以及在收拾那些英国移民尸体的自己的士兵,于是这名军官就上前询问道。 一共三枪,冲在最前方的三名保镖顿时化作漫天齑粉,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安凌晶走在前面,她虽被斗笠遮住了真容,可举手投足间,带有一种难言的仙韵,空灵无双。 暮然,我全身肌肉一紧,所有的毛孔都在传递着危险的信号,一点寒芒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隐隐中带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却也正是妖魂戾气蚀体的缘故,那枚尚未炼化的紫焰狂狮内丹,此刻却能完全为凌风所用。他将五级巅峰期妖兽紫焰狂狮强横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 “怎么会这样”萧强震惊,而后脸上更加的震怒,甚至有些扭曲了。 他这有点不分场合,艾格尼丝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犹豫片刻,还是假作平静的招呼一番,这才跟过去。 大厅里超过上佣人等等,还有客人们看得目瞪口呆,俺的妈呀,这么多现金支票……今天睡不着了,未来一年也是,就算做梦也会梦见这么多现金支票。 刘氓不喜欢这寂静,看了半天,甚至因视觉疲劳产生恍惚和晕眩感。 陈三则是吃了一惊,立马知道自己这次显摆大发了,他也没想到,这随便选中试手的石块,居然是一块稀有材料。 人类青年还不满足,再次实验,终于按照他原本那个世界的人类为原型,创造出了新型人类,这些人类拥有他赐予的力量,实力同样异常强大,并且遍布三界。 戴辉眼中豁然闪过一道奇异光芒,无比强烈,几乎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我何来随便改变命运,我在七年多以前就已经和关宸极登记结婚,现在只不过是补一个婚礼而已。”顾萌冷冷的反驳傅少君。 听了老者的解释,郝仁急忙将剩余的“烦恼丝”回收。好在,他的神识已经将“烦恼丝”全部笼罩,被割断的“烦恼丝”也被他一截一截地吸了回去,在右手的食指中重新凝成一股。 “什……什么?我刚刚不是因为你赐予我的力量才能够……”克蕾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着,莉莉丝的话让她一脸错愕。 第四十五章 孙有别的选择 许是秋风太寂寞,所以才肆虐着卷起了漫天的尘埃。 小山包上,孙有别沉吟稍许,出声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所言非虚?” 谢长风淡淡的笑了笑,回答道:“我无需证明,你只需要选择信或是不信。” 孙有别闻言冷哼一声,一双眸子睁得滚圆,怒火中烧化成了锐利的锋芒,像是闪耀着寒光的尖枪,直直的紧盯着谢长风。而谢长风好似早有预料一般,目光平淡,好似一平湖水。两人对视良久,只是再锋利的长枪钢矛扎到了湖水里也终归会化为波澜不惊的...... 墨者组织的正式成员不过五十多人,但还有一两百预备成员,分散在全国各地。 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不相信,竟然有人凭借一己之力战胜了如日中天的魏家。 萧宝宝不敢直接要人,只能拐弯抹角地打听,为了把人讨回来还给内监塞了不少银子,可惜毫无用处,对方一口咬定说人已经遣到旁的宫里去了,可去了哪里他又不肯说。 殷稷被砸中了后背,大约是从谢蕴的语气里听出了事发的意思,心虚的没敢转身,绞尽脑汁地想这件事该怎么圆。 我始终是以一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当杨经理入门后,他看向眼镜男的眼神和表情,让我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太子只有在神宗皇帝和皇后面前唯唯诺诺,其他时候都是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 因为地窟生物破坏了电网,已经无法送电了,就连自来水都没法供应了。 “少扯淡。那个长生药,你们到底搞不搞的了?实在不行,我就换人了。”林锋道。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周进不得不再一次来到董爱珠家中,和她进行严肃交涉。 就在云杰耐心即将燃尽的时候,特鲁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从斗兽场出来了。 “地下一层当初有着一个风神神魂,不过已经被沙狐吸收了,不知道那个鬼王重新换了一个没有…”脚踏实地之后,王月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景,一如当初来到这里一样,一片黑暗。 严明也看到了龙云冲着龙云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看样子他也认出来了龙云。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布置完毕,一众大神各自开启传送光门,返回自己的领地。人类一众大神也同样在轩辕宇宏的安排下,开始了重建工作。 “陈队?”龙海身边的年轻警察吕飞也是一脸诧异,一副打算问却又不敢问出口的架势。 “不如找一个实力最弱的生物,让王月尝试自己击杀一次,我们在旁边守候,有星罗猫,白狐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薛峰建议道。 何熙点了点头,潘多拉城这段历史,白泽和饕餮已经和他说的很详细了,两族相斗,都没有好结果。 “哼,把术法的心法口诀告知与我,本城主就给你一个痛苦,不然…哼哼…”威震天再次威胁道。 在漆黑无比的能量弯刃击中那紫色屏障时,一声犹如岛屿崩裂的震耳欲聋的响声,响彻整个比试广场,甚至还往岛屿外扩散而去。 这是袁朗给黄龙、白波下的命令,现在他们人手充足,做这点侦查的工作还是游刃有余的。 又是“轰”的一声,竟是只见的那山洞的顶部各种巨石突然坠落,一道精光闪掠而出,紧随着林毅两人的身形而去。 可是他会这样想是因为他变成了人彘,若是好好的,他一定会想上辈子安阳报仇。 “哎呀,二叔,你这是咋地啦,撞客着了?”夏至还纯真地睁大了眼睛问夏二叔。 第四十六章 斩冯三定军心 狗娃子左手持盾,右手握刀,横亘在龟甲营前。听着三千甲士议论纷纷,他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头冷汗。 九道儿沟上还是头一回出现这么庞大的车队,目光短浅些的将士们心里念叨着没能捞些好处,心里有些谱的几个却是一脸的苦相,掂量着任由其渡河的下场。孙有别就不出现,纵使龟甲营军纪严明,可如今群龙无首,也难免交头接耳,众说纷纭。 狗娃子心知如此下去,只怕会坏了孙有别的计划,心里百般思量着对策。好巧不巧,这会儿几个被贪欲...... 至于暂时查克拉不济,这算什么?只要忍术效果过去,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生物的变异准确来说应该叫衍化,物种产生变化的方向是完全发散且不可捉摸的。 在所有人眼里,本来红色火焰包裹的杨真仙,瞬间周身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绿色和白色两种互相掺杂充满了生机的活性能量。 苏明跟慕容千叶,听的目瞪口呆的,很明显都没想到,竟然事情会发展的这么惊人,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多么的惊心动魄。 就算是这样,千代婆婆依然以丰富的经验,在敌人的围攻之中坚持了良久,才被束缚起来。 当下他立刻赶往地面,以他的实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降临在了守护阵营的上空。 那两个手下拦住许明和风含笑,奇浪三人之后,齐慧妮带着一帮手下,迅速朝着唐峰逃跑的方向追去。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一路追击,却让他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最悲催的是我现在无法和队长他们通话,只能听兽医传达,还好狙击手距离较远,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不然他的子弹恐怕会一接一的射过来。 非洲这边也已经开战,在这边的另外三个世界早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就连那三个主宰级都已经交手。 苏明点了点头,继续扫视了一圈,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欧阳家族的长老,那个欧阳弥。 王水的表演让希尔维亚很尬,倒不是王水演的太假,相反,就是因为王水的表情夸张中带着自然,完全不像在演戏骗人,才让知情的希尔维亚有种莫名的,不适。 看着王天临这个样子,宁虞心中疑窦丛生,张了张嘴想问,但王天临已经催促着她把宠兽收了回班级去。 “我说了我来!”王北顾听到眼前男人贬低的声音,不自觉地加大音量。 墨汁章鱼闪避着,刚刚被烧断触手的痛感它还记忆犹新,虽然已经长了出来,但是它不敢再靠近了。 正当两人聊天的时候,洛宁宁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被耳边的声音吵的眉头蹙起,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整个势力体系最卷的人,可整个青州真正的卷王可不是自己。 “死了?”燕子迷茫的抬起眸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心一瞬间心脏停止跳动。 最终,在一栋人流量较大的商场大楼前,杨英下了车,就这么穿着一身古怪的黑袍在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中走进了商场。 宁虞感觉这是自己度过的最累的一个夜晚,她回到基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休息,给宁久发了个信息。 刚配置出解药,尽管周游觉得没有出错的地方,但还是打算用野兔来进行试验一下。 变异丧尸已经彻底的占领了这座岛屿,活着的只剩下我们这帮人了。 莫离捡起手机和电池,胡乱地塞在了裤袋里,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匆匆离去。 华云飞亲自送周游出去,然后刚要去给周游叫专车的时候,华时邈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第四十七章 老六的提议 “你说什么,你要跟我一同前往安康城?” 听到孙有别幽幽开口,文武神情一滞,脱口而出道:“那你的龟甲营就不要了?” 孙有别闻声,朝着龟甲营的方向望了望,脸上浮现出一弯浅浅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虽说这龟甲营里倾注了老夫几十年的心血,可是有些事却更重要。更何况,有狗娃子在,这龟甲营一时半会的乱不了,我相信他。” 文武闻听此言,心思一动,打了个激灵,就凑到孙有别旁边悄声打探道:“莫非,是与尊夫人有关?” 孙有别...... 这一招对斯特兰奇也的确管用,尽管斯特兰奇大概能猜到高飞只是想给他一点动力,但他看得出来高飞的确没有对付高维生物的好办法,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撒谎。 可是,她修炼资质不好,如今还不到成丹境界,那更危险地方,她也不敢过去,只能在这山林上寻找药材。 似是预料不到她会诚实回答,司马墨一愣,而后原本深沉的眸色似是闪过了一丝笑意。 格兰特·沃德特工的恩师加勒特特工端起配枪,面目阴鸷的瞪着高飞。 是谁,竟敢如此的胆大包天。这必定是一个权势极高的人,否则断然不敢如此操纵。 “你在开玩笑?”贺毓婷瞪大眼。白虎主兵家之事,只有常常调兵谴将主战杀伐的人才乐于供奉它。他没事在自家后院里养只大白虎干嘛? 五千名火焰骨弓射手将弓弦拉了个满月形状,唰唰唰地射了出去。 第二天,医院为楠楠进行了检查,确保没有排斥反应,才把她转到普通病房。 身后的手下想要上去救他们的七少,结果被回身韩九九的冷眼瞪着顿时如飞鸟散了。 贺毓婷心头一悸,呼吸都停了半拍:趁着人还在?难道他发现了? 整个矿区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人都加入了战团,铁器撞击产生的火花四处乱飞、偌大的矿区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乒乒乓乓的铁器撞击的声音;另一种就是哎呦哎呦的哀嚎声。 双手在虚空处挥舞了两下,一道蛛丝自玉蛛的袖口处飘飞而出,挡在了星月想要伤及玉蛛时,剑锋所要路过的每个死角。 “凌雪石?不错,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魔象毫不客气的把雪白的石头吞进肚里。 “佳琪,一会让高经理陪着你说话。”麦永江说完站起身,带着人往外走。 灵慧之魄代表着记忆,若是如此,那么等同于心柔彻底想起了前世的所有事情。相反,若是没有,那么心柔现在顶多和龙灵一样,实力强,但却懵懂不知自己实力因何而来。 吼!一声低沉的嘶吼声响起,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陈毓祥的身边。 于是陆瑶苦着脸,心领神会的离开了天台,和楼下的同事吃喝起来。 “原来这不是你的办公室?”吴迪这才明白,这里只是一个监视房而已。 现在回想起在荒谷那时,秦逸和清修的对话,那段怒骂,声称不怕清修,最初士兵们以为这是气话,现在才明白,大人要发起狠来,清修魔王的下场只怕比起这两人还要狼狈。 墨凤舞当天晚些时候就听说了,却只说了一句‘真没用’,然后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墨凤舞闻言叹了口气:“哎,都说虎父无犬子,谁能想到,北域王府如今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实力先不说,如果连勇气都没有,那基本也就是废了。 看着磨砂玻璃里面的那道背影,秦梦嫣捏了捏拳头,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秦梦嫣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本来还想提醒这家伙的,结果又在那吹牛比。 第四十八章 五爷,小子特来救你一命 满载着磐岭石的马车慢慢悠悠的渡过九道儿沟上仅有的一座小桥,车队行进虽然缓慢,可好在有条不紊,只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沉默寡言甚至有些阴森恐怖的老四就已经带着十多辆马车渡过了河。临行前他特意命人给老五传来了消息,告知老五速速动身,免得耽误了行程,影响了计划。 老五本是个急性子,他最厌恶等待,否则也不会急躁的找李安民的麻烦。一得到老四传来的消息,他赶忙吆喝起来,叫手下人准备渡河,一时之间哪里顾得上李安民和老...... 她的上半身已经变化成了缠绕在一起的黄色藤蔓,我想这就是菟丝子。下半身已经没有了,而且两条胳膊也已经不复存在。 它不太可能去地府,至少不会主动去地府,来到中立的半步多才是理所当然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们那个队都这样。毕竟特勤组要求的主要是忠于国家,只要这个大前提不变,其他上面都不会管。”张默耸耸肩。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本来好端端的,苏萍为什么突然就对我扬了一把粉末迷晕我? 定好方向,我朝着落单的那个守卫摸了过去。感应了一下,实力很弱,顶了天算半只脚踏入奇门,而且警惕性也不高,时不时扭头看向苗海那边,或者走到看不见的位置靠在树上偷一下懒。 一声轻响从骷髅马的体内传出,随即便见其身躯一阵颤抖,那入体的溺水扩散开来,渐渐地融入到他的骷髅骨中,与其内那若隐若显的草叶融合起来。 我听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大夫子若真是摔坏了,我心里怕也内疚很久,毕竟已经很大年纪了。 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之后,当初在落血平原破格提拔我的那个老者就出现了。 “最后是蓝梅直接用刀子割脉自杀,才逼迫王大力说出了缘由,蓝梅还是不信,在医院刚刚包扎完手腕子上的伤口,就逃出医院,非要找我核实不可……”宋婵娟说出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为了避免有诈,也为了谨慎起见,我跟了一段距离。在确定韩飞燕去的是巫婆婆的家里之后,我才和苏萍一起进入了韩飞燕的家里。 这是一条定时短信,我也不知道当你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是不是恰好飞过你的上空,如果你能看到的话,这真的是挺浪漫的一件事情,不是吗? 警察并没有选择开到这个工厂的外面,而是在距离工厂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下了车,由于不太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了又怕激怒绑架人的情绪,生怕绑架人有任何过激的抵触,所以警察们统一穿了便装,而不是警服。 “华哥!你可真狠,打个半死他们下半生就难过了,还不如打死算了!”大虾在一旁揶揄道,心中的阴霾消失了不少,不为其他的,只因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也喜欢的场面。 还好这狼实力并不是太强,只有时间和机会齐瑜觉得自己能够对付的了它,不过这需要其他人的配合,于是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 姜雪林的最后一句话,实际上是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打那一件“镖物”的主意。 “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难道他们在更上面?”郭茂峰透过相机的镜头观看着这个世界,漂亮的雪花,苍劲的树干,脚下厚厚的雪层,身后或深或浅的脚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正常。 “我所希望,各位还不要在今日丰年祭时,在这里动手。”夏侯晋康说。 第四十九章 大忽悠李安民 风是粘连江水入骨清寒,水是波澜不兴只皱了秋意,秋意瑟瑟随风涌进了心头。 少年郎一脸的坚定,望着胖子老五,成竹在胸的大声说道:“五爷,小子此番挣扎着翻下车马,都是为了提醒五爷一二,救您一命啊!” 老五脸色一滞,堆满了肥肉的脸上掀起了一层层老褶儿,本就不太大的双眼在肥肉堆叠中显得更为渺小,简直成了一条微不可察的缝,执拗的从中散发出一道道耀眼刺目的精光。他吞咽了两下口水,把李安民拉到了一旁,瓮声瓮气的低声轻...... “如此说来,倒真的是巧合之极。”陆平坐在亭边,夜色颇深,有凉意盈人。 “一树梨花压海棠?”梨树精张开嘴吹气把花瓣又吹回武林盟主的身上。 他点了点头,望了一下吴三,面容严峻,让本想说话的吴三突然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善他们离开。 “中午不给我送你的爱心午餐吗???”许博擎目光温柔的调侃问?。 他是在维护她么?可是,为了什么?他这么维护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暗无天日的洞府之中,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张倩怡的惨叫声已经声嘶力竭,痛苦的煎熬让她的心志正在逐渐的崩溃。 单只螃蟹只能引动一缕星辰之力,很细微算不得什么,但此刻岛屿上有难以计数的螃蟹,引动无数缕星辰之力降下,将整座岛屿都覆盖在星辉之中,如同海上的一颗明珠一般,蔚为壮观。 连海平挥手之间,一件素纱衣裙笼罩在娇躯之上,棺盖缓缓合上,消失在连海平面前。 看了一眼固定腿部的物品,竟然是两把雨伞再加上一条丝巾?不过考虑到现场的情况,也算是应急式的就地取材了。 当下,二人就找了拐角处的一个房子,因为地段不是太好,这里还空着,租金也不是太高。 这时候秦天看着那些在地上直打滚的混混,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对着大家说道。 南宫傲觉得林天是个十分谨慎的男人。一定会事先派人进入烈城查探了,在看到满城都是通缉他的告示时。林天是决计不会进城的,反而会待在城外的某个地方。 “请允许我僭越,就安全角度,我认为还是和三联队同宿一处比较明智。”卡拉比斯进言道。 木槿花在去随江工作之前,在省纪委也是手握实权的,只不过负责的是各市,而不是省直,但在省里也是有些人面的,现在都说出了这种话,可见在交通厅的遭遇有多么不顺心了。 张丹的话,直让王坤汗颜,事情不是这么说的,看来,以前自己真的是做的不够好,也是经常忙事情,在别人看来,忙碌的事情非常多。 “你看我,连这事都没注意,放心,我马上帮你联系,我有个兄弟是搞货运的,等等!”袁老板拍了下头,转身向柜台里跑去。 “若真是这样,这个林天阳已经不能用天才这种词汇来形容了,世间怎么会出了这样一个怪物呢?”万花已经有些不敢相信,但她感应到,自己妹妹绝对没有骗自己,所以这让她更加震惊了。 即使如此,那血色飞剑似是气势不减,冲入弓弩手阵中如穿糖葫芦一般,一下子穿透了十三名兵卒的胸膛,方才减缓下来,剑尖一翘,飞上高空。 “这魔龙在宝域之内,算是较为常见的存在,我也是为了这次宝域之行,多准备了一些,若是遇上一些不多见的东西,可就真的要完全拼实力了。”杨诗琴也客气回答了林天阳。 第五十章 惊马 “哦,竟有此事?” 李安民问听老五话罢,疑惑的出声言道。少年郎语声中虽透露出不解,可是那对眸子里却尽是藏不住的喜意。他早已猜到了谢长风几人早有定计,却苦于不知道详情,这心中焦灼好似百爪挠心。现在他还犹豫着要怎么从老五这里探探口风,若是直接询问只怕是太过突兀,再让这蠢货起了疑心。可少年郎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打了两个哈欠,老五就忙不迭的送来了软和的枕头。他竟然主动提及谢长风的计划,这让李安民如何不喜。 少...... 不同于方才在宴客厅的做戏,这种痛楚而又故作坚强的模样,才是真真正正的谢太夫人。 但是出岫相信,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因为云辞不在府中,又将自己送到了高深莫测的太夫人身边,才会令自己安不下心。她有耐心等着云辞回来,也相信他能护着自己。 紧接着一蓬血雨在血雾中喷出,血雾竟然渐渐的又厚实了起来,直到完全看不见雾中的情形,不过却是能够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从血雾中传来,惨叫声持续了半支香的时间后终于停止了。 释伏虎没想到陈琅琊几个闪影,就跟上了自己的步伐,原本引以为傲的步伐,也被陈琅琊破掉,相反还暴露在了陈琅琊的攻击范围之内。陈琅琊寸拳一出,气势如龙,奔腾呼啸的拳势,几乎对释伏虎形成了碾压。 门外,张春喜及一众宫婢随侍在侧,尚且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叶太后恢复了三分笑意,得体地命道:“回宫。”言罢特意看了张春喜一眼,没再说话。 \t“我刚到别墅,房屋打扫得很干净整洁,我真的很感动,真是多谢你了关大哥。”秦风由衷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委托别人的事给你办得妥妥的,实在是让人没什么话说,只能竖起大拇指点赞了。 “第一批人,他们身穿黑色长袍,看不清楚样子,第二批人,好像是穿着魔族那边风格的衣服,而第三批穿的是一件黑红色披风,背后有个‘天’字。”路人开口回忆说道。 “噢噢,吃饭了吃饭了。”白长君立刻身子一飘就往大厅里飘去。 一切都是暗藏风云,但又在无声之中如愿地进行着。只要忽略所有事件中当事人的感受,则看起来每桩事都是皆大欢喜、完美无缺。 天佛掌,乃是佛宗中威力最大的一套掌法,共有八招,据说乃是数万年前某任佛宗宗主在梦中见到了了一位金身佛祖,亲自将此套掌法传授,然而这位宗主资质有限,于梦中仅仅记住了六招,而传至今日,却只剩下三招。 这庞然大物,身形巨大,可以抵得上一个巨型轮船。它等级太高了,被它咬住,直接就是被秒杀的节奏。就算是黑化状态的夜汐,也扛不住它一下,毕竟~这是高于lv100级的存在。 只是,我心里面怪不知道滋味的是,他不想帮,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表面像帮我,却又随意找个办不到这样的借口来糊‘弄’我。 野狼的身体整个被切割成了两截,鲜血和【圣气】一起爆散开来,失去控制的f级【圣气】疯狂冲击着它的残肢断臂,转眼间整具躯体都炸裂开来。 刹时间,大地被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黑暗笼罩,黑暗之中,那假慧聪身后佛影放射而出的金色光芒更加耀眼夺目。而在那株巨大梧桐古树之上,流萤飞舞之间,那无数含苞待放的赤红花蕾开始缓缓张开了花瓣。 第五十一章 五哥,只怕咱们车队里有外人啊 话说这李安民一亮嗓子,就好似那平地一声雷,分分钟就掩过了惊马的嘶鸣。 “五哥,小心!” 疾呼声中,少年郎拖着一条伤腿,飞身朝着老五的身前扑去。话说老五自然是察觉到了马车就要翻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李安民这一嗓子吸引了去。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下,就看到李安民紧闭着双眼,想要将他扑出马车倒下的范围。察觉了少年郎的意味,老五望向李安民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话说少年郎紧闭着双眼,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似乎是顶...... 最前面的骑士看过初晨相貌后,直接咦了一声,似乎想留下来?不过到底还是纵马前行。 “我没钱”,土豪榜排名第三,“情圣”,土豪榜排名第二,都是每年在直播上砸钱上千万的金主。 但他们却顾不得多想,连忙全力追赶,其中罗山更是神念传音焦急大叫。 老子损失了几十个精锐,甚至血无衣都死在了那里,你却告诉我咱们找错了人。最他娘操蛋的是,咱们要是找错人,岂不是还平白得罪了人。 实际上,从入股克里斯-凯尔的军事承包公司开始,他有时间就会去耍耍狙击枪,也是在为这部影片和这个角色做准备。 老几位互相看了看,心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也合适,就都同意了。 詹姆斯-温跟托尼-德罗萨-古伦德商议之后,对剧本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修改,剧本已经跟最早的沃伦一家的经历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一旦毫无防备的直接伸手接住,再放开心神的话,瞬间就会被绝世强者所控制。 “有我宋谦一天吃的,绝对不让你们饿死!”宋谦又嘟囔了一句。 连西门秋泽这样的怪物都被他击败了,九州大地年轻一代,还有谁敢做他对手,自取其辱吗?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让地主老财们,把他们家里头所有的存粮都拿出来,东拼西凑一番,应该可以完成筹集一百万斤粮食的任务。否则的话,就必须往后再拖十天左右的时间。 “但懒人不信神的,活菩萨降世他也不会在乎吧?”玛丽苏疑问道。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宋锦瑶不禁轻蹙了下眉头,即便她没有亲眼看到,也是差不多的猜测出来了,如今的宋晴雪会变成这样,多半也不过是因为接受不了宋力克的这种安排。 以自身的灵力结成一个巨大的防守结界,时的敌人无法伤害队友,结界在降魔师行动2个回合之内或者受到生命上限百分之11的伤害之后而自动消散,该技能释放之后冷却3个回合。 宋锦瑶看得很是透彻,可霍少霆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心里的心眼比宋锦瑶还要多得多。所有的利害关系她清楚着呢,只不过是不想让宋锦瑶这么辛苦罢了。 可是就在米蒂指挥官,还正在志得意满,准备迎接,不到十秒钟之后,无数炮弹所引爆的好戏之时。 现在血王手底下的血族日益壮大,血后芈月失去了秦国土壤后,手底下的血族逐渐衰退。 自己让开阳调查的,自然是自己家里那些人近期的准备工作,以及到底什么人在背后推动着什么。 曌字传闻是武诩自己所创作,曌是宗秦客在武则天称帝前一年多选的字,意指日月凌空,普照大地。 “赶紧收拾收拾,到客厅来。”刘素绷着个脸,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只怕……等我们伤好了以后,我要跟她打官司了!只是这官司……就有点麻烦了!”颜晨眉头拧的很紧。颇为难受的说道。 第五十二章 胖老五复仇记 常言道上兵伐谋,李安民曾阅尽千书万册,自是深谙其道。胖老五出手不凡,单凭一臂之力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承受千斤之重,这可是李安民力不能敌的。更何况按照谢长风那阴狠老辣的性子,说不定车队护卫马夫里就被他悄无声息的安插下了高手。总而言之,少年郎知道若是想覆灭谢长风的车队,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故此,李安民才设计了方才惊马翻车,自己舍命相救的一幕。一来用自己的奋不顾身,取得了胖老五的信任。二来也顺势祸水东引,来...... ‘砰!’全力的一击击打在男人的脸上,鲜血挥洒在空气之中,紧接着是巨大枪管掉落地面的‘哐当’声。 端木昊阳已经传音萧惊远,告知苍梧城内有萌宠和花曼红,一旦出现变故,会主动攻击八岐山修者的。。 看着李思琦没有做出来回应,反而是一脸沉思,蒋云晨赶忙接着刚刚的话开口说了才下去。 震惊过后,几人先后飞上灵兽,熊金烂肉般,被扔在了他们脚下。 风影从怀里掏出一个蜡烛点了起来,放到了烛台上,周围稍微亮了一点,不过还是看的不太真切。 张江一听这话,可比得了千金还要开心,这都一个早上了,终于不用在和陛下僵着了。 想着自己已经十天没宽衣洗漱,身上都臭了。铠甲上血迹斑斑,头发也都黏在了一起……她照了照镜子,登时觉得自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想着程默在短信里说的那番话,此刻再听着李思琦说的这些,瞬间便是反应过来,那一条短信的用意。 “这里不会是它们的巢穴吧!?”黎花花惶恐道,眼神颤抖着望向那片蓝色的地面。 其余的已经全部变成了一堆堆残肢碎块,每一块都是焦黑如碳。稍远处数万金色的战机状飞行器正极速向远方的鲲鹏战舰追去。 冷冰冰的医疗设备插入血管,她都没感觉。缩在床上,吸着鼻子。 身为守护兽的它们自然了解主人的心情,直接撒开后蹄踹到了大门上,差点把门给踹飞,里面的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大门打开,护卫模样的人一看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吓的一缩头。 下一刻,李老用锋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陈楠,一边的陈楠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邵兵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连忙强忍着疼痛试图变招,无论如何都要解决掉这个麻烦。 “噗,估计那狞涂是最惨的吧,一上来就被夸,哈哈。”张瑞宽笑到。 “为什么你哥哥的朋友跟你哥哥好像一个性子。”刘美希无奈地说道,这么冷冰冰的冷气,让人家怎么开口说话嘛。 这一刻,都衷心的祝福方珩,祝福自己能够生活美好,未来越来越好,方珩那炽热的目光也不过一秒,就缩回自己的内心,他内心无比的渴望,却被自己给压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不知是苦还是甜。 阿道夫喃喃自此,从地上捡起了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要来上一发。 “哥哥你真的好厉害,这叫四面埋伏,那龙战一会必然挂在这里。”蒙格玉娇笑嘻嘻的说了出来。 “我也去,这也是我的专业!”艾瑞一边回亲了苏擎宇一下,一边说。 待所有人解散之后,胖子带着林峰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胖子道。 而这也从根本上造成了吕方时代大地国时期的产生,人类在消弭了种族差异之后,国家就从根本上成了多余的东西,再没有所谓的民族情感,世界大一统,你我不分家。 第五十三章 箭楼重弩 瘦六饮恨 九道沟儿又名九龙曲,传闻先民时代曾有大能豢养了九条巨龙,名曰九龙大帝。随着修士崛起,九龙大帝身为先民最顶尖的强者,自然是引来了无数修士的围堵。纵然九龙大帝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可是毕竟恶虎架不住群狼,他终究还是落败,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传说这里便是当年九龙大帝最后的殒命之地,而与九龙大帝一同陨落的,还有被他豢养,随他征战一生的九条巨龙。 传闻九龙大帝作古后,其血肉化为山川巨石,有一州之大,是为磐岭州。...... 黑暗能量从他手中飞出,击碎飞行器的舱壁,冷冽的空气倒灌进来,死亡的恐惧让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精神力竭。 “城巡队这是在立威,肖云定不是什么善类,骑马那些黑色铠甲的士兵,也都是高手,真不知道他在哪拢络来的,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石惊天思索着。 浴室内的吵闹声先是愈来愈大,甚至隐隐开始向动手动脚的方向发展,若非王镛不敢开六扇门内战的先河,占据人数优势的太湖分部差点就要“天诛叛徒”了。 只见贺其辉拿着一个外形有些扁,但是却长而宽的盒子走了上去。 “哈哈!”轻松击溃古清的万象剑墙,地幽皇很是高效,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来。 刚转到茶庄的那条路,就看见了一辆锦盖的马车,马车周围有七八个骑着骏马的士兵,铠甲头盔全副武装,腰跨长刀,倚靠在车架上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短褂显得很魁梧的男子,显得有些焦虑,不住的左右张望。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要我归你这么一个美利坚的老毛子,做梦!”叶凌寒的目光死死得盯着加波利奥斯,简直能够喷出怒火来。 “我以为你不敢来?”在欧阳花别过头的刹那,龙羽眼神凌厉再度朝向了荆叶。 魏锁面色数变,敢怒却不敢言,挣扎着爬起来,由两名手下搀扶着,狼狈地逃离。 角鹰不肯离去又不飞落报仇,它这是要干什么呢?石惊天感觉有些不妙,难道是发出声音报告自己的位置,找同伴前来帮忙? 司徒易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独自的走到走到余老的灵位前,拿起三支香,点燃,恭恭敬敬的一拜,为其上了一炷香,这样为国为民的人,值得一拜。 见叶飞竟然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这帮人里面的很多头领脸都白了,因为这三个字所代表的结果他们全都能够想到,那就是死亡。 卢本伟的声音从洞外渐渐传来,风万里心中一动,连忙将兽皮收进了储物指环,随即将蓝灵貂放在了肩上,平复了一下心情,静静等着众人的到来。 难不成,是江雨看她喜欢吃,所以送一只来给她作为开业的礼物? 刘蒙这人最是受不得别人对他好,慕雪出人出力,相当过意不去。 梁真、楚静、李婵、尤僻、安和等人下车,又等了五分钟,果然还是没看到刘翀和韩嘉,众人心想,还真是被长辈们说中,他俩不会来智慧宫,坐实了,不禁心里更是忐忑,毕竟此前他们都没给刘蒙好脸。 何超火大,耐心跟你说不听是吧,消遣我吗?不看你这个废物被人欺负得可怜,才懒得理你呢。 不用舞阳吩咐,袁华也是一肚子火气,在刘蒙必经的路口,一条狭长的街道设了伏,非得教训刘蒙一顿不可,确实,规定不准伤害准学者,可没人看到,毫无证据,你能怎么办? 慕凡苦笑了一声,这种游戏自然不能拿出来给纯洁的美食部部长来玩。 第五十四章 刀三爷和车队隐藏的秘密 龟甲营里,王五惊见飞箭忍不住手一哆嗦。这一哆嗦可不要紧,箭楼上瞬间百箭齐发,生生将九道儿桥轰成了一片残渣。桥面上下,四散着纷飞的血肉,好一副人间炼狱的惨状。箭楼五层,狗娃子脸色森寒的站在了王五的身前,只见他手里捏着那支打南边飞来的箭矢,盛怒之下,手臂忍不住颤抖个不停。他心里明白孙有别的算计,倒是不怕此番误伤了老王八,只是担心龟甲营的动作会坏了孙老王八的计划。 “唉,发生了什么,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想着想着,迟雪的心情竟愉悦了不少,那个木匣子就静静的躺在它怀里,开口处挂上的锁有点晃眼睛。 的确,要想在这种状态下以一敌二,同时搞定两个进化层次与自己相当的对手,实在是很不容易,甚至一个不慎,便有被对方反杀的可能。 与此同时,那蕴含则极度高温的双手,也释放出一股极度强悍且无穷的能源,直接沿着毒蝎的尾针反涌而上,轻而易举地笼罩毒蝎的上半截身体。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你要明白你为什么而战斗!战斗要有目的。”比丝吉沉声道,有些严肃。 “那是,我可是林允儿。”人气这块儿,可是顶流的存在,她自然很有信心。 而原本旋转的魔气通道,也仿佛受到了镇灵塔气息的镇压,居然猛地停滞了一下,连它的旋转频率,也变得缓慢了不少。 好好的打磨一番,整个店铺就不用他每天画符咒,给法器开光了,给人算命了。 说到战力,幽泉与鬼屠大致相当,甚至依靠着在九幽极地领域到了幽冥寒泉,其真实战力还要更胜一筹,可他最大的缺点就在于过分的自信和冲动,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导致不备鬼族的族长看重,只能屈居于鬼屠之后。 刚刚楚靖弛的眼神,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不自在,毕竟也是在一起这么久了,说什么再看看都是骗别人用的而已,只不过是自己心里有道坎儿过不去而已。 而凌甜继续程甜高三的学业,争取考一个好的大学,学习越来越紧张,做题目不到半夜跟本不会睡。 尤其是这个,在目前为止确实没有抄袭的嫌疑,毕竟他这样的题材很少,有人在写,也不会有人去写毕竟这种题材太大胆,也很容易扑。 若是了无牵挂,徐无忧倒也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自打踏上修炼这条路以来,他便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然而媒体向来惯会取巧,萧翊辰和夜莫星只有一行字的报道,却几乎不约而同地将他们的照片放在开篇,想看的网友一眼就看到,然后被吸引转发,不想看的网友自可略过,关心他们所想知道的庆典盛况。 靳承影一会儿就新代号汤猪,不是去毛的猪,而是躺着被骑的,带着几人的情绪。 其中有几名联邦警察,他们的介入,几乎佐证陈丁香的新闻:这场恶性事件,牵扯白人与华人之间长达八十年的斗争的命脉。 欧阳暖暖暖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十分心痛,但他忍着心软不去抱她,而是默默的看着她哭,谁着时间一分一秒下去擦眼泪,也在眼眶中打滚,但还是一句话不说。 淮真推开车门,颇为困惑的跟在他与一名拎旅行包的侍者身后,往那栋干净华丽的白色大房子走过去。 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紫色的袍子,嘴角带着一点儿微微的笑意,有点儿玩世不恭的味道。可是和真正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相比,他又显得正经许多。 第五十五章 一支略带骚气的粉红穿云箭 刀三爷气的简直是七窍生烟。 小林中的两道身影飞快的小时不在,刀三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吩咐两名护卫道:“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便更要快快行事。你们即刻出发,按计划行事。”方知自己被跟踪了的两个护卫心里又惊又怕,听到刀三爷的吩咐后丝毫不敢耽搁,就连忙起身离去。 刀三爷目送二人离去,良久后,他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托着下巴,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小林中,只听得刀三爷喃喃自语道:“为何龟壳子营会突然对老...... 可这时,这啸爷猛然转身,从他身后一人的手里拿过一把单管,我顿时愣住,但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咆哮。 没有再多想,直接一脚踢出,这男生被我踢了一个踉跄,黝黑的脸上满是愤怒,下一秒,抬起匕首又要扎我。 荣玥认识这个塞西,昨天对他的有着很深的印象,特别是与原木之间的对话,现在想起来,荣玥都不由轻笑了一声。 萧家别墅门口,叶玄没进去。坐在车上摁了摁喇叭,不一会时间后,萧雨轩跑了出来,身上散发这青春动人气息。 但是石天都可以肯定的是,他得到的这一块暗红色的鳞甲都不是属于蛟龙身上的鳞甲,也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强大妖兽的鳞甲。 这要是有火气还好,要是真没火气了,那么预示着感情基本是玩完了,想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一丝希望。 沿第五大道直走,通过唐人街还有扁平“熨斗大厦”,来到坐落在公园的纽约市政厅。 他一句话说得卢灿心痒痒的,许家耀拜刘作筹老爷子为师,距今已经一年多时间,不知鉴定眼力涨多少? “对了,秋玄呢,怎么没有看见他?”叶啸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秋玄。一开始叶啸是从别人的口中,才知道秋玄跟着剑圣出去历练了。现在剑圣都回来了,却没有看见秋玄,叶啸不由随口的问了问。 “没错,阿萨谢尔。”绽放着耀眼的光辉,白龙皇从琉星的眼前落下。还有一名没见过的穿的相当暴露的大姐姐在他身边。 钟离瑾见他答应了,连忙将昨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见百里羿的脸色不那么差了,心里便松了一口气了。 至少他会为府州的将来考虑,如果能够得到康采恩的支持,说不定便可以像麟州一样有更先进的筑城技术帮助他修缮城池。 这人将一杯茶,送与黑发道人手边,道人手握茶杯,“此番我如何喝得下?”不经意用力,将茶杯握成齑粉。 御亦安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玉环皱了皱眉,刚想问就感觉手心一凉,周安之已经关门离开了。 安杰利卡已经开始研究那些新的比蒙遗骸,根本没有在意我的表情。 一条老龙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而且神色有些惊慌,很是畏惧。 “事情已经完全清楚了,神使大人亲自认定,你一个村里的萨满,有什么资格质疑?”菲力祭司说。 只可惜这次所谓的和谈与那位一代枭雄的想象好像有了一些出入,即便此次和谈能够达成,那也不是宋夏之间的,而是西夏与东夏之间的。 似乎感觉到他们的心情,所有幻灵蝶都围绕着凌熠寒和南宫羽沫飞,一片花海中,一对容貌绝佳的璧人幸福的伫立在那里,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爱。 他知道,在如星沉浸在实验室的时候,孟家所有的希望,基本是寄托在如霜身上的。 但是她感觉自己越走越不对劲,因为这条路是一个极为僻静的地方。 第五十六章 李安民和文武的光荣会师 文武面若寒霜,又似深冬之雪,苍白一片,毫无半点人色。孙老王八冷眼观瞧,没多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满脸的笑意。自打知道了胖五爷极有可能是人境圆满,甚至是地境修为的修士,文武这颗心就被提溜了起来。也难怪文武心里急躁,且不论他从师父季掌柜哪里领了保护李安民的任务,但是通过这几日的相处,文武心里也觉得李安民这小子对自己的胃口。若是李安民出了岔子,甭管是心里还是师父那里,文武都不好交代。 “不行,我放...... 冉冉好奇的看着紫苑,“不可能!”宁次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开口道。 叶彤的双眼有些模糊,模模糊糊听到了夏风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她就晕倒了。 还有一个限制就是穿梭者在历史时空最多只能停留三十天,如果不自行启动定星盘回到原来的时空,三十天后也会自动回到原点坐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看了大半,却迟疑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一种。 掌风破开空气,连同地面的砖石纷纷掀飞,那神龙的虚影一直贯穿到大雄宝殿前方的台阶,将数米高,数米宽,斜着往上的台阶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才消失。 银龙一直多疑,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漫长的岁月中,他躲过了很多灾难。 终于,耶律大石暴怒了。他上前一步一下子揪住太史昆的衣领,咆哮道:“给我趴桌子上,用舌头在地图上舔出一条路来!否则……”不料,耶律大石的话还没有说完,陡生变故。 “在这里等一下。”夏风说罢,纵身滑下了斜坡,然后猛地一跳,纵身跳到了一根树枝上,双臂抓着树枝顺势一甩,就继续往下跳去。 如此为百姓着想的一个官员会几年内堕落到将百姓害的活不下去,甚至逼得南方方腊不得不造反。 来到别墅后面的院子,在看到院子中那座散发着晶莹光芒和寒气的冰雕,北野美黛子都惊呆了。 “爹。勇儿。你怎么会这么称呼我。”韩明对于这个称呼。顿时感觉很奇怪。一直以为。他都是让勇儿称呼自己为叔叔。 周六上午上完课,我们便出发了。因为是去海边,又要在那儿过夜,故而我特意多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的风花雪月依旧热闹非凡,整个大厅内都在谈论昨天的深渊之战,却是将穆大少跨到了天上,但此刻穆大少却是没心思听这些人吹捧自己了,因为南宫梦却是赖在了穆大少的怀中。 眼看阴风就要落地,骷髅头也出现在赵峰的身边,稀里啪啦的自爆起来。“砰砰砰~~~”一阵连环的爆炸声,造成了一波波的烟雾。 韩明又望着天道教一眼,整个天道教共有五座大殿。五座大殿包围在四中,其中山门也被算上,正好将整个天道教给包围住。 “妈妈,我知道,我回去马上把她的情况弄清楚,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一直都记着呢。”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静静地坐在操场旁的看台上,全身被冻得冰凉凉的,虽然仍在不停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可我的希望却早已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消逝殆尽了。 向往光明磊落的生活是太阳精灵的天性,和大多数同胞一样,泰兰德也是如此。但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干过多少阴狠卑鄙的事情了,有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样子。 第五十七章 疑窦丛生 “阴森鬼物?” 李安民听闻文武的话就把眉头一皱,紧接着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文武大哥,你今儿吃错药了吧,自从大汉执掌天下,就不让鬼怪现形了。” 见李安民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文武心里一紧,就想解释。可是话还未说出口,就见李安民冲着他摆了摆手,眼珠子朝孙有别的方向一瞥,似是无意的问道:“咦,大哥莫要着急,你还没说说怎么拉上孙统领与你同行呢。” 文武问听,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忘记跟李安民皆是孙有别的事。孙老王八...... 而事实上,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姓李,叫什么名字不详,上流圈子的人士都喜欢喊他李公子,而这李公子的来头也绝对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如果非要形象的比喻一下,那他应该就是跟陈扬这种级别相当的太子党。 叶城放下那黑色的通讯器,笑着给出了一个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 借助草原狼轻战车的底盘,威翔防务集团还针对陆军部的“一o五毫米装甲自行火炮”招标推出了新型的zxp-1型七十五毫米自行榴弹炮。 装备限制:只能在装备有机械类战斗用装备时可以使用,,使用需要消耗行动力35,每次发射减少装备耐久度5%,每连发一次,耐久度额外减少5%。 每种技能的简单是方法,作为一套秘籍。洛塔算通过魔法公会的手段,以后来销售这些魔法数据,获得金币。 翻开证件,见名字是方维,再看这本人,顿时惊讶,可不正是方维。 听到秦明的话,郝一伟立刻很配合的躺在地上大声呻吟起来,开始装死。 倒是风森林,断然不可能明白石磊心里这些想法,被石磊突然来的这么一拳,搞得很有些迷糊。这也没辙,没有经历过石磊那一世的一切,又怎么可能明白石磊的心境? “我不信,你骗我!”王美丽突然愤怒了,可以说伤心yu绝,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而当初制造这个结界的人,却是和方维站在同一级别的龙王。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结界有所松动,加上灵气的稀薄,导致能量有所流逝。但它蕴含的能量,喂饱一个纳虚期的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整个木棉院,每一天都是欢笑,都沉浸在美食中,连胃口都好了不少。 付玉阶从来都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此时遇到的挫折怕是让他更加坚定的想要将这件事情解决圆满。 随着凤火的蔓延,魔陨身的衣物也被焚烧殆尽了,只留下赤裸的身躯。 白起能够感觉到,周边的无数物件都极具历史,有一种岁月之感。 那方天地已经彻底被火焰占据,只是在那火焰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三道散发着璀璨光芒的身影在那之中来回穿梭。 可是他就是白起,那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谁也无法挡他的路。 要知道他这几年跟吕启山明争暗斗,虽然互有胜负,可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那这是去年的,那今年那,你们不会没有准备吧!看来还真是”刚说完,夏雨发现大木博士脸色不对,就知道他猜对了。 “我们3天前就通知过了,至于最近的华丽大赛,是在2天后的烟墨市有举办,先生您看”工作人员笑着给夏雨解释到。 外面的天空中布满了星海,地面的石板砖上飘着一层雾气,路两旁时不时摆着一盏发着金色光芒的灯,明明是晚上却被这些灯照的宛若白天一样。 看着那白晰的大腿上通红的一片,秦落凡眼神一暗,黑眸中划过心疼之色。 第五十八章 阴森鬼物黑白童子 大汉王朝自称火德降世,光耀人间。刘家荣登大宝,自此九州之内阴魂避让,妖邪莫现。按照平头百姓的话说,就是大汉王朝不许动物成精,不许鬼怪显形。李安民打小受老爹的熏陶,从根子里就不相信这世间有鬼怪,即便是此事看着眼前的骇人心魄的一对童子,他也不从动摇过自己的信念。 切说这黑白童子,两人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管是身材还是模样,都出奇的相似。看样子,两人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清秀的脸蛋儿上还透着几分稚嫩。...... 这不知不觉中大家就都成了傻子,将来想起来,或者以后传了出去……。 但是多灾多难的某顶尖黑客,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霉运。明明头顶上的风系旋涡还没有安稳地度过去,脚下又传来一片轰隆隆地强烈震动,上下夹击,全是死路。 四周都是像水一样流动的沙土,毫无借力之处,孔仞几经挣扎也无法挣脱,说话间,流沙已经到了两人的胸口,呼吸也变得困难,更是无力反抗。 风月蓉大喊着,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是呐喊上天对自己的不公,树枝上的梅花,被风月蓉拍落了一片又一片,在寒风中四处飘零。 在院子里稍微休息了会,感受了此处的天底压制后便重新睁开了眼睛。 许仙双手压在脸的两边,张大嘴巴,吓得整个脸都拉长,十分震惊。 景畅闻言大怒,这种等同于欺师灭祖的行径实在是荒唐,正欲呵斥两声,却被少年打断。 再加上原本翡翠公子模样也是俊逸,一双黑色眸子显得犹如星空一般,再衬着那一身柔软青衫,那般少年人持有的飞扬,足以令得任何人眼前一亮。 春花久久渴望的,发涨爆撑破胸膛终于得到一次安慰和蹂躏,内心极度舒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男人荷尔蒙的浸入,恨不得自己一把撩翻这个大叔叔,吃了他。 “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呢?”曹鹏心在穿着是当地人的服装,至于昨天换下来的衣服。 随着乐队的矫音结束,整个音乐厅的台上台下出奇的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双流星和单流星根本不是一种东西,无论是对使用者,还是对抗者来说,难度并不是只增加了一个锤子。 但是还有t·霍克,而且迪·杰现在伤势其实好的都差不多了,要不是组织截留,应该都要回国了,怎么连他也不在。 粗略的看了一遍,任务内容倒不难,只是让他去天星城一家名为‘火剑堂’的武馆坐镇。 这才是林成义没有立即答应的原因,三位首长齐齐上任以后,关于职责分配这一块还有一番争斗。最少,医药监管这一块绝不会有人愿意碰。 可以预见他们将在这个路口暂时分别,各自踏上寻找自我的道路。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率先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高级定制西装。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啵两声,就好像西瓜被锤击破的沉闷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月夜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随着这两声响起,枪手倒下了。 冷瑜进来之后就把张天毅扔在一旁了,美其名曰给数月以来精神压力很大的张天毅一个放松的机会,但怎么放松她没说。 宋云岫和殷桓玉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黑子,一路偏离最佳攻击路线,最后吧嗒一声,不知落到车厢的哪个角落里。 “他不用啦,我还有事让他去做,总不能让他闲着吧。”琥珀轻笑道,看了九命的衣袖一样,语气有些微妙。 第五十九章 白童子,你给我那嘴巴松开 秋夜寂寥,李安民伫立原地,注视着被黑童子带走的胖老五,脸上流露出几分担忧之色。这份担心倒不是故作姿态的伪装,少年郎知道,胖老五把他当成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胖子的坦诚相待倒是真的让李安民心里生出了些许感动。 就在此刻,渐行渐远的胖老五忽然转过头来,他睁圆了眼睛在人群中准确的搜索到了李安民的位置,故作轻松地对少年郎轻轻笑了笑,像是完成了某种心愿,又像是找到了某种寄托。纵使胖老五这才转过头去,跟着黑童子...... 老太太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沈初瑶一眼,眼神里的不屑丝毫不掩饰。 大妈第一次感觉如此神清气爽,针灸也是神了,大妈激动的连连感谢,她说今天她自己来的安泰门诊,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田歌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精深的医术。 他发现自从把这个力量掺杂进领域之力后,领域之力力变的比以前更强了。 沈初瑶的确是很生气,尤其是陆承曜这个狗男人还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敢后退?!”见状,冰羽神色一沉,颇有些愤怒的说道,虽然其也是有些害怕,但她不甘心就如此罢休。 鬼魂最害怕的就是重复死前的经历,因为惧怕死亡,对死亡不甘心,死后幽魂才会流连不去,越是流连不去,就不得不一遍遍的面对自己死亡的过程,一遍遍的面对死的恐惧。 看来,对于这些境界高的人,剑阵对他们的束缚,已经不是很大的作用了,仅仅靠自己如今的实力,恐怕难以战胜他们。 她先是对着黑发男人喊了一句,接着回过头,对着怪物招了招手,又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朝着另外一条街道跑去。 金元宝刚刚结婚的时候,也受了岳父不少的照顾,看老人的时候觉得不忍心,就常常让岳父来他们家住。 再加上金元宝发挥自己胡说八道信手拈来的特长,说什么玄素九对于画符所需的材料要求极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采购到的,过些日子,东西只要一到,就请玄素九开坛画符,到时她们再来请符。 在不断地攻击之下,完整的陨石被我砍成了一个个的碎片,碎片在气流的控制之下,被我引导向了黄金巨蟒那一边。 严乐的四肢却是慢慢变热,最后,他的双手双脚和身体开始发烧出汗,严乐嗅到了这些汗发出一股令人难受的味道,不过手脚和身体的热还可以忍受,那味道却太难嗅了。 神眼的这一套虽然是挺不靠谱的,不过现在靠谱的都不管用,无线电,指南针,哪一样真的靠谱了,反正都是不靠谱了,干脆就不靠谱下去吧。 许云艳之前也听严乐说起过,但后来就不知具体情况了,现在听严乐一说,点头说这样就好,对严乐的关心显露无遗。 我们从poker组织逐渐讨论到了恒国政府的新式武器“人形机甲”的身上。我们没想到,恒国政府的人形机甲,竟然也是莉雅博士的父亲的发明之一。 因为用尾巴打中了林云的原因,所以触发了火焰护盾的效果,被烧到了一些了,因为这是无视法术抗力的,所以。。。。。。 “猛力。”直接就是一个冲锋,操起了许久没有拿出来透透气的火之非常高兴,林云猛力的一刀直接就砍了下去。 这是五年后重逢,乔安晴看他笑得最爽朗的一次,她仿佛被他由内而发的笑容感染一般,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 第六十章 种魂术 “人生始化,魂魄使然。动以营身之谓魂,静以镇形之谓魄。魂者,阳也,人之精神也。魄者,阴也,人之肉身也。然此法以天地之阴之气,凝而为种,植于人魂之中。魂种有形,凝于实物之上,是为魂牵。以天地之气催动魂牵,即可操控受种者行,其不可违也,故曰种魂术。” 李安民接着帐内的闪烁的油灯,一字一字的辨认书册上古朴老旧的先民文字。他研读完镌刻在书页上方的一行小字,就明白了这种魂术的由来。说白了,种魂术乃是一门可以操...... “这多亏大人指点,成全。”丁行周拱手道,满面的笑容,这两日走在街道上,听到百姓的议论声,都是关于丁家如何如何的,听得他心里十分舒畅。 所以通常情况,大部分人都需要把余奶给挤出来的。因为刚出生的婴儿,吮吸力比较弱嘛,一次肯定吃不完,还有些婴儿吃着吃着就睡着的,怎么可能吃完。 魔族副将率领了上千天魔军在远处,他脸上挂着笑容,因为在他看来,不管这些人族如何折腾,最后的好处一定是自己得到。 “会长你不跟我们一起打战场么,你都一天没打了,荣誉都跟我们差好多了。”浴血战神听见张明这么说后,便问道张明。 一时间,石昊的眉头紧皱起来,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悄然间后退半步,随时准备离去。 不过到了现代。因于国策需要,对于一切敢于创新、变革的事迹、人物评价都是非常高的,尽管有少数不同声音,但是大多数人都承认商鞋是一个敢于触动旧势力、敢于改革的英雄,楚质自然也不例外。 当初给秦慕安治疗不能人事的病时,江溶月确实在医术上面见过这种病。她刚刚说的话,也都是实话,并不是自己为了吓唬秦慕安而编的,所以才感觉到秦慕安的病比较严重。 玄坤这还算是好的,其他人表现则更加不堪,一个个惨叫着被吸进了巨兽的腹中。 “三哥好酒量。”楚质赞叹道。虽然说这酒是杨家村自酿地米酒。没有美酒佳酿淳厚。不过口感却比较辛辣。度数也比较高。像潘三水这样直接干碗地。肯定要一定地酒量才可能办得到。 周围的几个修士也听到了这边的谈话,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看向这边来。 现在见到的几名魔族之人基本上都是这个实力,那么,这些人是魔族的主流实力,还是高端实力? 戴维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今天叫李盛来,本来是想恐吓他一番,让他收手的,没想到却被对方一顿抢白。 只有轩辕傲自己知道,这轻若飞羽的声音,却像是重若泰山一样压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风零穿着水杉出来后,袁皇后已经再一次登门拜访,上一次由于身子不适的原因回绝了,没想到她居然又来了。 慕寻城没有变,依然是那一丝不苟的发型,永远都在紧皱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总是那么的严肃和冷淡。 的确,若说诗句,并不工整,但在皇帝已经大声称赞这字这句后,定然无人再敢有非议。相应的掌声,更为热烈。 然而过了半晌,冯默想象着将要发生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而且闭上眼睛的他感觉四周静的出奇,甚至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云冰用天眼看了看,前面就是两人刚刚来到暗夜森林时的地方,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花旦的面子本就大,别人自然是很欢喜,人回来,以后又可以跟着她喝汤了。 第六十一章 炼化魂树 还你自由 人之所以区别于野兽,大概是人有独立的人格、专有的思想,而且崇尚自由。若是处处受制于人,甚至思想和行为都无法自己做主,为人所控的话,那么人与牲口有何不同。 李安民一脸震惊的望着白童子,心中一阵恍惚。自打黑白童子飘然而至,少年郎似乎不自觉的认定了了她受人驱使命运,只把她当成了书二爷握在手里的工具。知道看到白童子眼里一闪而过的黑色,看到了她喉咙微动,开口吐出“救我”的口型,少年郎才忽然明悟。白童子不是冷冰...... 人家将话语说的那是这么的直白,就差是要倒贴送给你了,结果呢? 过了会儿,某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见自己救的那个乞丐真的还在院子里,似乎在等我。 林峰此刻已经浑然忘记了这是一个开业庆典,他只是在刹那间突然明白了很多。 签合同这种事情,还得要靠校花学霸才行,否者到时候被坑了,自己都哭都哭不出来。 塞德里克也同样打足精神,绕着屋子里飞了一圈又一圈,他现在反倒是没那么困了,要不是海默教授开口制止,估计这两人都不愿意停下来。 六把光亮的马刀一闪,六个硕大的头颅滚了一地,鲜血喷溅而出。旁边的老百姓哪见过这个阵势,都吓傻了。 “父皇呢?”李元昌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一边问这话,一边还探着脑袋往后望去。 此次大胜匈奴,连匈奴单于都被俘获,可谓是堪比灭六国的大功,所以嬴政自然要以国礼待之。 还没等长孙无忌说完,那双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愣在了那里,猛然回过神,老脸通红的退出了房间。 她倒了一杯热茶,“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见她穿得单薄,所以说了这话。 “嫋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这是牡丹亭还魂记里的一段戏词”。 但是前面居然还没死,还在不断的扭动,林苏将刀横着拿,直接一刀拍过去,将蛇给拍晕了,估计还没死。 蝙蝠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天京听音辨位。剑抖的ji出。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剑,一把极为普通的剑,剑尖上蓄满了雨水,正顺着剑身一滴一滴地流下去。 地上有痕迹,轻微的痕迹。印记很新看样子就是刚才留下来的。埋伏估计也不会。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服用洗髓丹也能这么痛苦,想来也是因为这句身体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多半是生完孩子之后,也没有坐什么月子,身体也垮了。 这种时候,应该避对方的光芒,退出战斗圈研究一下,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 之后,莲婷公主与玄灵英进入第三层,来到了最终的传承处,见到了海皇圣尊留下的虚影。 席间不免又要敬一敬那几个早年便没了的弟兄,早年在日子最难过的时候,白七便与他们说,搏一搏,兴许还能活命,不搏便是等死。 似乎知道若水的所想,莫晨微偏过头来,眼睛里的威胁在警告她不要这么过于的放飞自我。 说实在的,古玥才刚睡醒没多久,这会儿的确是不困,甚至精神还很好。 低头笑了笑,在视频结束之后,他当着众人的面,缓缓的打开了信封。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她还真的拥有了,不仅权财都拥有,还给自己惹了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男人。 后来两人感情渐深,形影不离,她身边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瑗度公子”。 第六十二章 白童子识海之中的大战 世人皆知霓虹与黑夜相遇,结局自然是被吞没,湮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可是没人知道,随着霓虹的消散,会不会给黑夜的心里留下几缕彩色的影子。 随着白贞贞的力量聚集到李安民的身上,少年郎被分担去了大半的压力,他自然倍感轻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帮助,李安民并没有深究。正是种魂术施展的紧急时刻,他可万万不会分心。 随着宛若海水一般的幽冥气疯狂的涌入,白童子的识海之内瞬间化成了一片黑色的汪洋。这天地之间至阴的气息呼啸而...... 看着萧炎重新逃回了的队伍中,萧青也莫不作声的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但见吴驰归来,家人均很开心,父母抢着要求给吴驰做饭,却被奶奶坚决拦住。 “就算平时跟他的父亲再没有什么话讲,可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他的父母不把他当做怪物了。 秦慕白用力吹了一声口哨,坐骑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鼻子里发出噗噗的声音,他翻身上马,抬起头,楼上把一切看在眼中的木龙点点头。 林园的守护人职位不能一直空着,他去百花园准备挑选一个仙子去,但是谁都知道林园是一个安静到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地方,相当于“冷宫”,喜欢热闹的百花仙子都不愿意去那里。 就在半夜萧青,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如同高空坠落一般,瞬间惊醒,入眼的并不是漆黑一片的房间,而是一片火红的火光。 至于那些什么火岩巨人?早就已经在这些岩浆之中挣扎着融化了。 陈嘉仪,孟安雅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是,此刻她哪里来得及思考那些。 郭旭坦坦荡荡的走在阳光之下,他不知道王弗将他藏起的地方有没有知道,现在他只挑大道走,像是一块招摇过市的肥肉,勾引着一些人前来。 “云剑山的人,是为何大侠来的?”怎么从未听说何彧与云剑山还有这层关系? 而同一时间的葡萄牙连走向战场都成问题了,此时葡萄牙海军的处境已经极为凄凉。 你们要打出去打,一个声音怒骂道。我这客栈如果打坏了,我要你们的命。田庭月听见此人的声音,慌忙收手。恭敬道,不知道前辈在此,庭月冒犯了。 白色巨猿大军冲进黑丝活尸阵中,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疯狂的捕猎,黑丝活尸哪还有什么阵型,早已是乱成了一大锅粥。 事实上,1亿美金只是成本,这里很多的枪械都是珍贵的孤品,价格十倍百倍的上涨,如果伊戈尔肯拍卖他的收藏,夏宇估计5亿都能拍得出。 “那当前我们怎么办?”哈罗德威尔逊低语,好像处在了进退两难当中。 陈凯燕不由得翻了翻眼,不过完全不介意大家拿她开心,这同时也默认了她跟俞海南之间的亲密关系。 虽然两人现在谁都看不起谁,但至少在木叶这一方面达成了共识。 此时的陶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还真如同历史上所说。 谁会想到,所有的宝贝儿都掉进了悬崖下面,因此才出此下策苦求沙渡天。 不是苏家的庭院,而是属于苏家支脉,苏谨雨的庭院,院子里面一片片的杂草肆意的生长着,一片片废弃的场景,有的屋子里面已然住了一些乞丐和流民。 而在伊菲的身旁,分别是宋凌风、阿良和连城二神几人。看样子是宋凌风带着阿良和伊菲来飞虎团做什么任务,刚刚和连城二神偶遇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王昊的身份也没有那般简单?最起码,他的父亲很不简单。 第六十三章 林白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原来咱们大安小爷是深藏不露啊。” “可不说呢,谁能想到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咱们小爷就把书老二的心头肉搞到手了。” “哈哈哈,看着帐篷里的乱象,昨夜干柴烈火,打的是多么火热。” “嗨,大安小爷醒醒,看样子昨晚你没少使劲儿,快来喝碗肉汤补补。” 一阵嘈杂声中,李安民终于悠悠转醒。方回过神来,他就感受到了身下一团柔软。少年郎惊讶的低头望去,就看到白童子的脸颊微微泛红,嘴唇上下还带着细小的茸毛...... “我说了,我对人魔族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要一颗地心魂石的,我给你的那一套功法,应该值一颗地心魂石吧?”李大龙继续说道。 她倒是不介意跟这个应如月说下去,但是晋苍陵可没有这个耐心。 如今徐景鸳一声令下,就算宋家下仆尽力阻拦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景鸳亲自将大半碗药汁喂给了宋稼娘。 可是,今天早上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却让王国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云初黛觉得皇帝能够答应,这事就算成了一半,便亲自领着皇帝进去。 而这一幕,顾安希和纪丞煜都看得清清楚楚,纪丞煜合上眼睛继续睡了。 在七月二十一日,一支号称八万的妖军,浩浩荡荡地从白狐城一路南下,一路聚拢新的成员,如洪流一般裹挟着,越滚越大,向南面挺进。 南风看了她一眼,转身向何娴柔,面无表情说道:“老板看天气比较燥热,担心大家缺水中暑,让我安排买了一些葡萄。 手机被妈妈没收,所以没有办法联系,这么幼稚的理由她实在说不出口。 详细的看了介绍,南木有一点明白,11号与12号两间避难所之间的关系了。 这周没有现场秀,陈凡可以休息两天,周一才赶往ra的举办城市田纳西州,孟菲斯。 苏音音看着元瑾尘写的对联,怎么说呢?不是不好看,只能说比一般人好点。勉强能见人。苏音音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忍。 南木马上就明白11号部落的来历了,之前南木就觉得两个部落的名字奇怪,也没深问,原来出处在这里。 她努力回忆,她对这个苏琪没有多少印象。苏琪比苏琴心思深沉,总是一副看戏的架势,私下里坏人都让苏画做了。在原主的记忆力,苏音音对苏琪没有多余的印象。 在陈凡感慨万千时,第六场比赛已经开始,这是一场单打赛,由皇家大战优胜者巴蒂斯塔对阵阿尔伯托。 “在修炼,别去打扰她。”夏云明回答,突然就想抽烟了,用尼古丁来安抚一下震撼的神经。 这些可比原先李龟年原先定下的标准高的多了,光是增加了公职人员这一块,开支就不知道增加了多少,更加别说其它方面的全面提升。 比尔完全不受流言蜚语影响,他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诡异的能力下也无法完全隐藏他对待能力的态度。 毕竟,这些钱,可不算是他们贪污得来的,属于灰色收入,并不犯法。 许姗姗和董媚华和苏糯都是朋友,所以,两人也是见过苏眠的,看到他的时候,落落大方的和苏眠打了招呼。 特别是如今这样的场合,就需要这样的大殿,才容得下这么多人。 就在这时,窗纸又刷的一下惨白,紧接着一道炸雷闪过,震得屋子似乎都震动起来。 如今霓裳怀孕了,而且已经超过三个月,最多再过两三个月,她就会留在家里待产。 第六十四章 一摊血水 车队疑案 秋刀子吹得正紧,车队里的伙计们都紧了紧衣领,不停地搓着双手寻些暖和气儿。他们慢慢悠悠的拾掇着行装,眼睛却时不时地朝营地正中央那座原本属于胖老五的营帐。 不多时,只听营帐里传出一阵轻咳,紧接着就见一个面向普通的少年郎弓着腰背,卑躬屈膝的推开了帐门,谄媚对着里面的那人小心翼翼的奉承道:“白童子大爷您加着点小心,外面的风可大,千万不要吹寒了您的身子。”这少年不识别人,正是众人翘首以盼的李安民。只见他紧接转...... 张梦惜猛地睁开了眼睛,竟发现江城策的衣服都脱在了地上,而他的人则正在浴室中,吹着口哨,洗着澡,听起來心情好极了。 那一晚,徐熙没有在流下去听,他看到了徐瑶眼眸中的光芒后,就退了出去。 南黎川开车带着白苏上了高速,遇到有车堵路,白苏便利用灵力将汽车推开。 “谢谢。”坐在外侧的龙妍对着司机先生微微一笑,然后第一个下了车。 叶星辰先是愣了一下后,他松开了握住徐雨琴的手,他的眉头轻皱,他发现到高珊对他的语气,跟以前比,简直想是陌生人了一样,无比的陌生。 果然,这人一开始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在她之前就已经做出了防御。 “清凡表哥,想要看看这衣服下的宝贝吗?”眨了下右眼皮,暗送秋波。李雨梨将一只柔嫩的手掌搭在了脖子上肚兜结,很有深意的发问。 大战之前的空气是最宁静的。露水在树叶上慢慢聚集着,东都的外城早就沦为了毫无镇守意义的废墟。远远望去,东都的内城城墙上,近千火把隐约地亮着,警戒部队防守着望月人可能的一切进攻。 当初仙侠宗的名声还不是很高的时候,修仙界的境界并不是这样分的,而是另有说法。 徐雨琴明白他的顿意,但是她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老是曲解自己的意思呢? 她耐着‘性’子停在原地,暗暗下决心,若是你云空再装哑巴,她立马就开路。 吴子煜说完,颜明军看向姜大夫,想从这个专业人士眼里看出一些问题。 梦蝶得知他马上要离开的消息。极有可能会來。梦蝶肯來。他的第二个计划才能实施。当然。如果梦蝶真的不來。叶峰也无可奈何。 “天才战马上便要开始。叶公子可愿意随我们一起去帝都。”叶青璇笑道。 “呵呵,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看枪。”叶冥瞄准魔影就是两枪,子弹呈直线射出,但是轨道飘忽不定,十分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叶峰摆脱宋智等人的时候,古遗迹某处,谷悠然和雨洛天两人正朝着古遗迹中央赶去。 冷心雨突然感到一阵奇异无比的能力冲了过来,而且还带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螭吻没地方去,吴子煜是必须带着的,但是当颜璐听说吴子煜要回家的时候,她也非要一起,说应该回去关心下二老,这都怪自己做的不对。 昨晚吴子煜送完任若惜回家后,他这一路上,就在想怎么推销化妆品,言语的技巧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没有实际效果,却是空手说白话。现在的化妆品,即使有效果,也都不是立竿见影的。 吴子煜头上挨的那么一下子早就止血了,甚至他都忘记了自己挨了那么一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融入精血琥珀,抵抗能力和愈合能力都增强的缘故。 木高峰的注意力都在那名并未显露身形的暗器高手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令狐冲的举动,在他眼里,令狐冲现在已经构不成威胁了,等将其余人等杀尽,他自然逃不了。 第六十五章 客栈冲突 带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车队在李安民和白童子的带领下晃晃荡荡的启程了。没了胖老五这个主心骨,老马夫的悬案让车队里人心惶惶。寡言少语,一路蓦然。眼见着日渐西山,车队走了一天,终于见到前方出现了一座稍大些的城镇。 李安民走在车队最前方,只见他用手扶着眼眶,远远地望着小镇上的矮墙,回过神来贴着林白的耳朵,低声问道:“前面的镇子里当真由于我们接头的人?” 白童子的脸藏在斗笠垂下的轻纱里,轻轻地点了点头,悄声说道...... 实在没有想到六名主神竟然会逃跑的蓉蓉等人,愣愣的看着渐渐消失在天边的六道光芒,此时再追赶,已经来不及,气的蓉蓉看着六名主神离去的方向用力的跺了跺脚,才向着被鸿均保护起来的李玉玲飞了过去。 刘氏甩开了贾欢的手,又看了屋中白景琪一眼,迟疑片刻,才迈步出去。 在岸上的方英跟苏馨兰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满是苍白,因为他们见到那鲨鱼已经到了李新身边,狰狞的脑袋,那血盆大嘴张的老大,向着李新咬下去。 黑烟弥漫,甲板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一个个炸向了半空,再一个个如同下饺子般扑簌簌掉落入深蓝的海水里。 为何超出他们实力范内,比如说,就像龙组内的人员,他们的实力比普通士兵特种兵的实力,高出可不是那么一星半点的回事儿。 这一刻不管是什么身份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都是一脸羡慕的捧腹大笑,李嘉豪他们这些雷的好哥们更是玩了命的吹着口哨,弄得李雪她们的脸都红的能挤出水来。 黎江也忍不住笑,叼着烟,下一瞬就看见高湛和钟卉迟往这里走来。 相信的,不相信的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不约而同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柳良骏出身武林世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他随了父命,入了朝堂,所以在武林中没什么名声。 “你这个丫头,我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啦,只是上次没有出全力罢了。”李新瞪了一眼方英笑道。 假死,在临床上很难遇到,一般临床检查方法检查不出生命指征,外表看来好像人已死亡。 而这当然是不行的。一个失去了探索欲,失去了对神秘和未知好奇心的种族只会渐渐的消亡在时间长河中,成为无名的朽骨,无论是米尔哈布斯还是塔奎因,亦或是其他的中庭人都对这种消极的观点持否定意见。 紫桓山,数百人进入,只有不到一百人出,临近结束之时,各处大战渐息。 “为什么说是冤狱?”所有的指控都指向秦风是杀人犯,她为何认定秦风无罪? 项天无语,朝旁边躲开几步。余光一扫,就见项芸和陆凝窃窃私语,项芸笑颜如花,陆凝却满是羞涩,面红耳赤。 我重新回到萧瑟身边坐下,我们依偎着,望着那像黑色缎子般反射着光亮的海水,和那无边无际闪烁着的星空。 “为什么呀,我觉得他挺好的。”尹静姝那失望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笑,但是好笑的同时,也为她对朋友的热情而感动,她自己感情方面不如意,但仍真心诚意地分沾着别人的喜悦和爱情。 他越来越紧地抱住我,好像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他在我体内痉挛抽搐,奔涌的激情纵意流露,汗水滴落在我的身上。我们的身体仍长久贴合在一起,他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满眼的迷醉。 过了一会儿,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过来。一个黑黑瘦瘦,一个身材偏胖。 第六十六章 老掌柜的请求 “浮云教?”李安民闻听老掌柜这话,顿时心里打了一个机灵,睁圆了眼睛惊呼道。 “唉,可不是那遭天杀的浮云教嘛!”老掌柜一脸沉痛,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心疾首的沉声感叹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啊,小老儿姓周,本是稻香镇周边村子里的泥腿子,做的是贩枣营生。奔波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在镇上攒下了这份基业。小老儿家中婆娘走得早,所幸给我留下一个儿子,也算是给我老周家续了香火。可谁曾想,就在几个月前,稻香镇周边凭...... 伴随着蓝凤凰的一声八令下,鲁山子、春妮两个迅的将崔巍按在地上下了枪。 “怎么施加压力,总不能再去找人,去他的家门口泼红油漆。”吕成哼了一声道。 “神经病!你别造谣了。”徐明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惶惶,害了自己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别人。 才二十五周天便被人打断,林东心中不悦,开门一看,是三角眼。 说到踏雪……艾伦还敏锐的注意到对方踏在地面的双脚甚至没穿鞋子,地面的淤泥沾染在那稚嫩的脚踝上,一下子显得黑白分明,似乎即使是淤泥也能给这双稚嫩的脚踝增添上惹人怜爱之色。 粮店也没什么背景,于是“运动”一结束,这家人就又凭着地契,靠执行政策给要回来了。 活人进入里面立刻被阴风秒杀,如何能够炼制,除非炼制九鬼真人这样的高手。 现在正好碰到,而且玉梦杳与赵振升、房淮山、李珍贵、韦高天和王天路。又是“大夏学府”地同班同学,因此赵振升才会出面相邀。 这样一来,姓刘的自然归咎于交友不慎,姓臧的给他出的坏主意上了。 杨英河很幸运,身上并没有被日军的子弹打中,甚至连擦伤也没有,就端着刺刀冲上了日军的阵地上,不过他用也尽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冯究竟会给漫威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按惯例,他又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举措?要知道,他之前收购公司之后,总是紧跟着就会出台一些利好措施,硬币之星是这样,奈飞也是这样。 因此在关中地区,一提起“延州”其实指的是西城,一提起“肤施”指的便是东城。 齐天分身打开仙窍,让影无邪进入,然后影无邪传给齐天一段包含头像信息的意志,接着齐天催动定仙游消失在原地。 等到一天之后。江枫才出来。这一次他拿出了制作成功的魔卡,交给了那些人,让他们自己去尝试。江枫表现出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但他还是得跟着那些人去。 孩子们都还年轻。不过自己身边的十二狼骑应该还能顶得住一阵冲杀。只要能够将敌军留在这里一个时辰,为族人赢得一点逃生的机会,为自己的儿子悉摩率领地族中精锐战士回师赢得一点时间。杀牛咄吉便心满意足了。 毕竟这种事实在太敏感,双方私下说说可以,捅到媒体上,谁也没好处。 这杀气腾腾的话语令韩微顿时缄口,摇头笑着听秦固继续说下去。 像是飞剑仙蛊直接飞出去击杀敌人,肯定不能用了,不然飞手雪凝聚巨手,一下子抓住仙蛊,那就是有去无回了。 孙立每每修炼,都会想办法炼化一部分的血月恶力,而血月恶力也表现得极为顺从,根本不跟他抗争。他想要炼化,就由着他炼化。 然后f22猛地调了个头,直接朝下方猛冲上来的卡恩族探测器扎了。 第六十七章 夜探轻歌坊 夜深人静,稻香镇四下寂静。 “呼”的一声轻响,李安民吹着了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房内桌案上的灯火。昏黄的灯火再秋风吹当下轻轻摇曳,却也照亮了房间里的两个人。林白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头顶的斗笠,将其用小手紧紧地捏住藏在了身后。灯光映出了少女清秀的面庞,她紧低着头,脚尖儿攒在一起,不住在地上划着弧线。她时不时地抬眼,轻轻瞄向李安民坚毅的脸庞。只是四目交汇的一瞬间,她旋即一脸娇羞的再将眼神儿垂下。 李安民一脸的...... “先找个地方恢复消耗吧,然后去将药材采回来。”李玉芸说道。 王伯当好像也是发现了什么,眉头紧皱,似乎是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当然,也不是真的不灭,但已近乎鬼道,莫说元神出窍行走世间,就是直接用元神呼风唤雨,与人斗法都不在话下。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联军兵士中箭倒地。 新月娥一路上也不注意,想着想着就在城里面走了起来。被人撞了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 “还请先生千万不要推崇,请先生以相丞之位居之治理我东郡。请先生守我一拜。”薛仁贵的便宜老丈人再次说道。 更打开炼妖炉,炉内暗红煞气升腾,再度凝成一团云雾,浮动在法相胸前。此时再看炼妖炉放出的怨魂,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条腿,皆已严重受损了。但数不清的魂兽聚在一起,释放出的凶焰依然了不得。 系统提示:恭喜你们找到目标,完成了寻人任务,奖励20点千界声望。 原来这两人担心南无乡有失,故不待解决全部对手,便循迹前来相助。二人迎面撞上退走的田无骥,便试探性的打了一掌,不成想这一掌竟直接把不可一世的田无骥拍回南无乡身边。南无乡抓住机会,将其一掌击毙了。 虽然在现在的故事之中天道盟与中州盟也是宿敌,但是云哥哥与慕容政的立场却相互调换了。以至于故事彻底崩坏了。 他似乎,要在这几天的时间中,将曾经千多年的遗失,全都给补足回来。 凌墨一边打,一边看了看站在台下观望自己的楼云,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经过沫雪和谢夏鸣的消耗,钻石吸血鬼现在的血量可不足七十了。 经过这一闹,他已经没有心情在宿舍里面修炼了,下午的时候,他便来到了酒店。 他是上一个拿机器人的选手,而上上个拿机器人比赛的傻窝同学已经掉到了lspl联赛,估计现在还在天台反省自己的失误。 孔雀翎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不能抵挡的,比如孔雀翎就打不穿放在中州盟广场上的天蚕盾,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拿起它的话。 “想杀我,没这么容易!”王凡见状冷冷一笑,立刻施展出了虚空遁遁入了虚空,通过空间通道向神临星外逃遁而去。 年轻水鬼还在磨蹭,可一听到远处传来老水鬼的怒吼声,它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那个主人可是凶狠的主,一看不顺眼就要狠揍自己一顿,每次都被它打得死去活来。 杨天抬头望去,他感到非常的压抑,身上的法力无法施展出来,连神识也被活生生地定住了。 “这你就别管了,不过这是你亲口说的,你总不会否认吧!”费森质问道。 “主公!你这套枪法似乎有不同的风格在里面。似乎是很多枪法拼凑出来的。”项羽说道。 这时候王昱、王晨包括王刚在内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任惠发脾的时候可是很恐怖的。有一点这三爷子可是达成了共识的。绝不惹人惠生气。谁惹生气了就由谁来顶着。 第六十八章 故人宋倩儿 林白看到了李安民脸色铁青,就哀叹一声,低声说道:“主人莫气,常言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道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人分三六九等,向来苦哈哈的泥腿子忽然翻身有了话语权,难免会忍不住挥霍一把。” 李安民恨恨的望向轻歌坊内纵情声色的众人,冷哼一声说道:“哼,乍富免不了迷失自我倒无伤大雅,可是他们话费的银钱确实从百姓哪里骗来的,抢来的,这倒是有些天理难容了。”话说至此,他愣了片刻,转头望向林白,出声问道:...... “保护父亲大人的护卫团长,疯狗麦丁道尔的部落。狂角!”麦克白答道。 玉儿抿嘴一笑,捉狭地向她眨了眨眼。玲珑一想起那天之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 他本是五行之体,得了这股精纯的真气,瞬间功力暴涨,虽然其境界仍处于心动期,但是却可以无视元婴期的大切割鬼爪,并成功瓦解它。 到了晚上,训练轻松了很多,天黑以后,大家都在学唱军歌,时不时还有学校各种社团过来招新,不少学生都填了报名表。 她瞧着他洁白如玉、俊朗非凡的脸,想到往日的温情蜜意,不禁玉脸飞红,幸好他此时并未发觉。虽然她与沈禅厮守近十年,但她心性素来安静内敛,若让人发觉此时情中的念头,总不免让人羞惭。 钱一多这时候正在不停地在心中骂着这坑爹的手环中的智能系统。根本就没有想,这手环里面的智能系统如何能够知道云层已经变厚了。 李芸傻了眼,钱海平更是瞠目结舌,“周序,你喝多了。”他沉痛地说。 “步老师说的很有道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惊鸿舞加上英姿勃发、强悍挺拔的武术,简直就是力与美得结合。这种视觉冲击力简直让人直起鸡皮疙瘩!”郝运拍手赞叹道。 却说这裴行俨,他的确是演义中裴元庆的原型。再细看此人长相,身高约莫在八尺左右,长得虎背熊腰,两膀仿佛有千斤之力,浓眉深眼,鼻又挺又长,比起演义中那个稚气未脱的裴元庆更多了几分英气。 在这儿我倒不是为了给720做广告,所以如果有作者要尝试手机写作,可以先去考虑买一台全键盘的智能手机来,然后就可以“手机写作乐悠悠”了。 特别是三大门派,互相之间知根知底,根本不会认为是对方搞出来的事情。 我看着那滩血迹,久久不能回神,却下意识在脑海里梳理着事情经过。 “你个榆木脑袋,你没看到陈老板在和雪茹姐说话?”徐慧珍说。 虽然这些人之前都见过夏子道召唤飞舟,但是此时再次看见,依旧是一阵惊呼。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靳野握住了我的手,干燥的掌心透来几分温暖。 林言的心也一下就提了起来,难不成系统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本来她之前尚且犹豫,如果真的有一天治好了君夜冥的腿,她到底是会离开,还是会留下? 晚上,因为这幅画,万岁爷去了长椿宫,隔日也对贞嫔一阵赏赐。 “娇娇姐,到了,要我送你进去吗?”靳野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会不会是吸血鬼?我听说吸血鬼也是不死的。”严青就没皮没脸地趁机凑了过来,一边提醒我,一边拿身体往我身上靠。 青木散人一开始还没把桃花真人放眼里,不过当桃花真人正式突破,进入凝神境散逸出浩瀚如海的磅礴气势,原本毫无波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骇然之色。 第六十九章 疑虑重重 “哼,李家小儿,拿命来!” 一击不中,宋倩儿飞快的扭转着身子,酝酿着下一招的攻击。只见她绣眉紧蹙,双眼脉脉,尽是恨意,弓着腰身,双手各持一把匕首,像是猎豹一般,飞身朝着少年郎突刺而来。李安民自然不敢大意,因为宋倩儿早已今非昔比,他清晰地看到宋倩儿挥舞匕首时,隐隐有强大的天地之气的流转。稍稍感知,李安民心头狂震,观瞧宋倩儿周身气息的波动,只怕她的境界不比李安民差上分毫。 此时林白已经钻到了房间之内,方一...... 站起来的他们同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一片湿漉漉的血迹正顺着他们的头皮渗出。 法器挥舞着,闪闪似流光冷电,人影交错,形成一幕杂乱却又无声的皮影子戏,而刹那间,又有七八位仁兄号叫着摔了出去。 “竟然还敢笑!”黑暗疾风之狼挥起一剑!黑色邪神剑上覆盖的黑色火焰立马腾然而起,化作一柄硕大无比,足以斩断一截火车的烈焰巨刃,直挺挺地劈向疾风之狼。 这是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虽然这个步话机要分辨出人的声音挺难的,而且这次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但是他们用习惯了,分辨出谁的声音这个对他们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塞外雪莲耐心地告诉孩子们,现在草莓谷处于神秘的三个月封谷期,那种法力无法解除。大家要想离开这里,至少要等到十月份以后。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笑了,虽然没一起战斗过,此时却象心有灵犀一般,配合的很完美。 虽然最后逍遥散人被张三丰击败变成傻子,但名剑山庄的没落已经不可避免。 难得自己带上她一起?别开玩笑了。换句话说,陈浩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再带上一个累赘吗? “又跟我客气,你再这样人家不理你了。”嫦娥有些不太高兴,知道他需要消化这两项法术,她刚才一直也没打扰他。 当一个清晰的男声的问话在驾驶舱里想起的时候,少年一瞬间感到了手足无措。 “十天之后的话,那他肯定多的是时间,父亲大人,你不会是以为十天之后他是回来休息的吧,他是说要在十天之内完成修复工作。”安娜很是冰雪的知道了白鹿王的意思。 此时,一只手搭在林凡的肩膀上,语气不是太友好,有威胁的意思。 一个月以后,倘若北疆没有大量烧村还好,万一真的烧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了第二住院部的13楼,年轻的大夫指着几个病房对蔡成仁说到。 到了最后,丽妃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她过来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呢,这么下去可能要被这个雪妃全力压下去呀。 “奇怪了,我明明听到有打斗声,怎么会没有呢?”林潇月十分纳闷。 他们领悟的剑招,每一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绝学,如果用他们的算法来说,这绝对是一套天级的剑法,甚至可能会更高,这就要看完整的剑法是什么样的。 听到谢凤儿的声音从门中传了出来,卓一航心中暗暗的发苦,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传到了谢凤儿的耳中,这可怎么办? “道友,这就过分了。”山羊胡看到宁拂尘真的在这里对他的徒弟动手,他不能不管,自然是要阻挡的,不然这面子就丢太大了,况且做师傅的,连自己徒儿都保护不了,也太说不过去了。 “行了,你抓紧时间疗伤吧,毕竟这里除了鬼以外,还有僵尸,以及外面血湖下面的东西。”蓝铭徒看着叶凌道说道。 第七十章 宋倩儿的退让 宋倩儿恨得牙根儿痒痒,咬牙切齿的盯着李安民,一脸的偏执与张狂。 见宋倩儿油盐不进,李安民一直时间也是无奈,苦恼的摇了摇头。就在此时,一直在一旁逛网的林白开了口。只听她轻笑两声,踱着步子走到了两人身前,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宋倩儿,随后对李安民说道:“主人,这婆娘软性不吃,真是难产。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说不定能够降服住她,只是可能会委屈您了。” 李安民听到这话眉头一紧,疑惑的说道:“委屈我?你有话直说!”听到...... 罗芳这次没有勇气爬了起来,因为她的膝盖也摔伤了,脸上的皮擦破了好大一块,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 来人是姚国庆新公司的助理,此时他满脸焦急,竟然也顾不得和在场的其他人寒暄,直接凑到姚国庆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姚国庆闻言脸色一变,手中的玻璃杯竟然直接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一个精美的食盒放在了办工桌上,上面用鎏金雕刻着“御膳房”的字样,林欣欣眼睛一亮,吃货本能尽显,加上方才和陈子安一起根本就没来得及吃,就被某位总裁给喊过来了。 好在现在是紧要关头,没人注意到谭嫣然的称呼,但是顾雨汐却感觉到不对劲,但是顾雨汐却不会在这个时候询问。 这些士兵本就不是颜面生的属下,只不过临时听颜面生的调遣,颜面生不仅没有大将之风,更是没有爱兵之心。如今局势混乱,颜面生根本就没带亲兵来,他怎会知道会有如此多变。 来到通道的分叉口,此时枪声更响了,几乎就在附近的通道,流弹都弹射在通道里。 陈波没想到赵浩楠早就埋伏在这里了,还拿着一根竹竿,这下子打得陈波一个措手不及,叫苦连天。 “妈咪……”这时,宫悦从里面扑了出来,一把抱住程海安,故作很害怕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那两个孩子的命运吧!”黑英落面向战做一团的两人,可目光却放在两把剑上。对她来说,比起万恶之源的人类,或许干脆利落的利刃才更加值得信任。 这让谢兰觉得,这一年来,袁绯茉在边关,定然经历了她不知晓的事情。 一路上,苏菡一完美避开了他们之前走过的错路,以及丧尸太多而过不去的地方,甚至避开了上个梦中,他们身死的那条路。 “站住!什么人?”卫兵看到张大彪和宋凌云身上穿的衣服,辨认出大概是自己人。 “就你鬼主意多,到是少了许多麻烦,说句实在话,看到那一万娘子军,我都没想到那是我的兵!”李秀宁是真的很感慨。 叶希对于周傲天,心中还是有几分怨气的,现在见他走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本来高高兴兴出来的乔墨寒,一锅好心情都被楚云恒这颗老鼠屎也坏透了。 若不是他习惯性放出精神力,根本不会发现地下那些植物的根系,正在疯狂涌向染了血迹的泥土。 总不可能,这套剑法也那般巧合,三丰之前就练过还练至大圆满吧? 鼻子配合嘴里的话,凑到林浅的脖颈上方猛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正在拦车的林浅站在路边,一站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出租车,林安乐站在她的身旁冷的哆哆嗦嗦。 饶是一向沉着冷静的宋凌云,都微微做出几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那些刺客似乎最后并没有进去,因为这片区域被诺克萨斯的祭祀定为诅咒之地,所以他们选择了放弃。再后来,亚克斯便出来了,紧跟着又有一队佣兵发现了这里。 第七十一章 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 宋倩儿接连掷声四句,话罢就昂起头来怒气冲冲的嚷道:“还不快把我解开!” 看到女子凤眼圆睁,李安民打眼瞧见了自己那条紧缚在宋倩儿手上的腰带,脸臊的通红,就听话的走上前去,为宋倩儿解开了束缚。 看着李安民顺手又将放在绑在自己的腕间的腰带重新系回了自己的腰间。宋倩儿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指着李安民的脸庞,气恼道:“你!”想来女子着实是太气,只道出了一个“你”字,就气急败坏的闭口不言。她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噘着...... 咔嚓,血海所在的空间直接一阵扭曲,宛如一只大手直接将血海握的变形消散。 “也就是说,你也是个道士?”我听完父亲这么说,我开口问道。 鲍海气得浑身直发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艾叶,但一只手却偷偷的摸进了裤兜。 朝云秀大笑一声,眼中瞬间冒出暗红之色,手中黑红的长刀舞动,散仙圆满的气息瞬间破体而出疯狂绞杀而去,将那些窜上来的散仙境界蜈蚣凶兽,全部杀死,血肉精华全部掠夺一空。 菊花右卫门如遭雷击一般,一旦碰上这种急于脱手的卖家,他要是跟他死磕进行到底的话,那么最终受益的将会是这家公司。 由于她身上的洁白裳衣纱条实在是太多,除了可以看得出她的身材是绝对的好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肖茹茹也整理好了衣裳之后,抱歉的朝着顾绣笑了笑,然后开着车朝着城里赶去。 她眉头一皱,一股玄气凝聚于手中,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攻击而去。 当得知战无双还有数位红颜知己时,她显然受不了这个重磅消息,通常时间根本不出门,只是陪着孩子玩耍,即便出门也决计不去后花园,反而向曾经的汉风国主那里跑。 可惜她没有料到,居然会有一个化神境的骷髅可以把她的真身给看出来。 官僚就是利己主义者,在庙堂里攀爬,治国能力,吏治才能,刑名才干,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一旦大殿的钟声响起,哪怕是他们祖神峰中的最强者,也会从闭关中苏醒过来,前去参加。 徐家人从疾俯公司租下五桥商铺开始,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家以为是徐可卿勾搭了上了疾俯公司的老板,再借此离婚,可谓十分歹毒。 “我幼年时,可是比大黄还要惨,体质天生羸弱无比,险些幼年夭折了。”这次,商璃终于弯弓搭箭,将这一箭击发了出去。 喝完水之后,花清颜还咳嗽了两三声,赢泽也在一旁担忧的看着。 “爸,对不起,昨天我让您丢脸了,不该偷着跑出去,更不该关掉手机,我错了爸,请您原谅我。”对着镜子再次练习。 他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当初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去前线星球就差点嗝屁的事实。 空师父见蓝暖玉吃完,未等她开口便说道:“当时师祖看见沙安镇的村民大多数都已经病入膏肓,又被官兵把守不能出去求医,便在此处留下来。 屋子的两旁放了两张桌子,上面各自放着已经培育好的百灵草,只是它们还没有长出来,所以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 “好了,你现在在这好好休息,我去找找你的同伴。”颜雅说着就准备下海。 丘吉耳的伴侣显然有些心动了,不停的拿眼睛瞄着龙傲天,隐约的还看见她添了一下舌头。 “李煜!李煜!”宫紫琪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字,我能感觉到,她已经泪眼模糊了。 第七十二章 轻歌坊里的二妈妈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稻香镇里迎来的久违的喧嚣,原来是受了李安民的委托,客栈老掌柜抹黑就挨家挨户的拜访老相邻,终于是寻来了一架马车。老头驾着马车朝这客栈走,时不时地搓两下手掌,喃喃自语道:“这秋刀子越发重了,看来离冬天是不远咯。” 说话间,老掌柜终于是回到了自家客栈街巷口。方才走进巷子,就听到一阵阵“唏律律”的马鸣声。他抬头一看,发现李安民的车队已经准备妥当,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一排。李安民站在车队最前...... 云慕子好像确实在门那边脱尸体的衣服,不过因为光线的关系不曰无等也看不清。 下车之后,请客的林梓良还有些懵:“你们不是说要吃海鲜大餐的吗,来错地方了吧。”他刚才导航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海鲜餐厅,结果半路上张宇星就让改路线,然后就来了这儿。 先前站起来时,用“拼了老命”来形容也绝不夸张,毕竟疼痛感是百分之百真实的,木子辰爬起来的过程中感觉全身都像散架了一般,所有的关节处就如错位了一样,虽然仍保持着大致形态,但已支撑不起整副皮囊。 所以这个时候,是整个南明集团最高兴的时候,也不敢再夺农民军的权,夔东十三家军的领导,还是原来的农民军班子。 天啦,还有完没完?一个不爱撒谎的人,一撒谎就能被轻易戳破,尤其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母亲。兰郁看向翟缙,他正低头微笑,好吧,两个至亲之人都在笑话自己。 一顿发泄,青云子顶着桃子样的两个眼睛,老实服侍杜凤髓,擦手擦脸换衣裳,外加梳头发垫枕头,还要贡献自己的宝冠金簪,把主人掇拾得妥妥贴贴。 夜色渐暗,雨夜里,大多数的住宅区已经是熄灯入睡,但正在这个时候,在市中心的一栋大厦内,竞争得正是热火朝天。 冥河老祖赶紧搭话,否则,见识过刘顺犟劲的他,毫不怀疑刘顺会闹出一个和之前五灵宝事件一样的把戏出来,如果刘顺不在地府,那毫无疑问,刘凤会把酆都大帝的位置,直接给他保下来的那两个大巫中的一个。 以收银台为起点,一直到对角的卫生间区域,一折叠,刚好就是个对称的召唤师峡谷。 “你想,今晚就做出突破吗?”陈宇笑着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抄,一粒金黄的丹药已经是出现在他的掌中。 罗丽坐在床上,想着怎么用棉花给自己做几个卫生巾,以前没有没办法,现在好了。 “哼!真是自甘堕落。作为武人,干点什么不好,却去沦为普通人显贵的玩物,真是武人中的败类!”尹照京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紫衣一席话,其他众人也都表示赞同。一时间殿内众人一个个不由得愤愤然起来,大有要开口大骂一顿那些出此主意的同教中人了。 龙傲狼垂首无语,只是在那一刻却有血色在他眼中一闪再闪,但片刻后又最终退去。 老韩感到一支大手握住自己的肩膀,握的他半身酸麻。他吓的脸色刹白,但仍哆哆嗦嗦的伸脚想去踢响警铃。 现在你们看起来也很年轻……浮云暖默默在心里道。而且那该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刘爽还是没有动,那人的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擦着他的耳朵滑了过去,他的身子猛地一侧,一脚就朝着那人踢出,正中那人的胸膛。 “今天的战斗对象是?”凡驭看向了周围,他还是不知道今天该对付什么人。 第七十三章 宋倩儿同行 车轮碾过坑洼的小路,吱呀作响。少年郎斜坐马车上,手里晃荡着鞭子凭栏而望。话说九道儿沟上龙分九曲,过了稻香镇便九曲河一,统称为沧江了。沧江流经了磐岭州的崇山峻岭,落到了安平的一马平川时,就已经由波澜壮阔激流勇进,变成了明细如镜的缓缓流淌。像是阅尽沧桑的智者,少了几分年轻气盛,它学会了藏锋,学会了默然无声的滋养着安平州的良田万万顷。 安平州,乃是沃野千里的膏腴之地,更是坐拥了千年大汉粮仓的美誉。李安民带...... 太子并没有明说这消息是萧凌给的,万一事情成了,功劳他可不想分人一半。 何言手中灵气聚集,随手一挥,趴在地面的莫见心瞬间被一股巨力扔在了空中。何言玉手再次挥舞,之前坠落在地面的那把刀顷刻间将半空中的莫见心一穿而过,最终钉在了智果禅寺的石墙上。 萧砚和萧凌找到林景并转达了皇帝的意思,又将信交给他。林景看了信略感诧异,他抬头认真看了一遍两位亲王、复又低头看了一遍皇帝的信。末了,将信纸靠近烛火点燃,看着那一点泛黄的纸在铜钵中燃成灰烬。 她看向卢伟明,想看看这个男教师会不会让她失望,毕竟昨天他的映像打下的还是挺好的,不过这个世上最不耐考验的就是人心,就在顾云芷的等待中,卢伟明也做出了决断。 “好,听你的。”看着苏媛看向自己,陆谦麒的眼底顿时多了一丝柔情,他伸出手,亲昵地拨开苏媛额前的头发,低头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进去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她从容的走了进去,这才发觉林嫣也在里面,她心中微微的吐了一口气,这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人物。 苏翎有些沮丧的会到了自己的病房里,看来这个院,他是必须要转了,不是为了陆诚,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彭昶,为了他再受到非议。 这时,我听到楼下有一声剧烈的嘶吼声,我连忙爬到栏墙边看去。 以前听着她热情的表白,总觉得莫名有一丝假,可自从觉得她是粉的世界是粉的之后,再听她的表白,那心里就只剩下欢喜了。 除此,华兴豆业的大豆制品,已经投放到了石祥县,以及周边农贸市场的每一个角落。华兴老豆腐,带包装的嫩豆腐,茶干,豆腐皮,豆腐卷,速食即食豆干豆卷都极为受市场的欢迎。 夜色浓浓,天边上,高挂着一轮弯月,明亮狡黠,洒下点点星光。 对此,砂隐村方面长松了口气,毕竟这件事说出去是他们理亏,如果木叶以这件事为借口狮子大开口,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未曾生养过孩儿,可意识中还是知晓,初生婴儿理应是吃母乳的吧? “逼你?现在到底是谁逼谁呢!”洛辰熙的音量明显的高出了几个分贝,说得罗天雅心里不自觉的一震,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 “这位大哥,请问一下,你知道我老大去干嘛了吗?”富贵忽然问那个司机。 旁观的其他兽人纷纷化出人形,聚集在一起,依然警备的望着天上的羽兽族。 心中疑‘惑’,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远处的少年,似乎在场中,他的实力都还是身处在天师的境界,那么岂不是他更加没戏。 拉玛辛格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刚才凌枫和薇薇安是陌生人,他莫不清楚底细,而且凌枫和薇薇安都非常强悍,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他和他儿子的生命,但知道凌枫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反而放松了,不那么害怕了。 第七十四章 狗爷,别这样 谢长风其人,心智远超常人。 他虽出身于墨狞州隐世的修士世家翟家,却不是寻常隐世家族一般的高傲。他喜欢纵马高歌,结交天下英豪。相较于弄琴品茶的风雅,他更乐于跟真性情的江湖人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究竟是豪杰们真的入了这位爷的眼,还是他觉得生性耿直的人往往更好利用和控制,就不为人知了。 墨狞州与安平、磐岭两州都相距甚远,可是谢长风却却不辞辛劳的赶赴了此地,做起了走私郎的买卖。与他同来的,还有追随他的五...... 萧一默一怔,然后醒神过来,上前一步,与朱凌凌并肩而立,抬起头朝前看去。 周身的气血开始缓缓运行,慕容潇将盖在身上,带着淡淡清香的被子掀开,迅速将卧室内的环境扫了一眼。 “不……我不会这样的!佳人!我绝对我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用力搂进怀抱中的人儿,月影枫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 “这次冬季征兵活动,淮海省完成了5万人的征兵目标。咱们要不要开始组建工程兵与铁道兵?”武星辰接着问道。 也许现在的宏信集团在航天技术领域内是门外汉,与官方合作是一条捷径,可这并不是宏信集团的唯一选择,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他们想,拿出魄力与耐心,想要拥有绝对自主权的航天事业,并非丝毫可能都没有。 “难怪!”韩佳人低声叹息一声,原来真的是这样。一丝失落感悠然而起,原来自己不是第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 这时,罗恒良已从床上下来了,走到外面的客厅里,正好瞧见柳枝儿拎着东西走了进来。半年没见,柳枝儿的脸色要比在家的时候好多了,人也显得更漂亮了。 你千万不要蔑视魅力,它的力量是你平生所见最强大的,无论如何,是年轻的,漂亮的,家伙,成功,被人追求。出人头地,脑残不要紧,只需要身材超级火辣就可。 然而,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一次漫天不见赤黄色的火焰,更是不见了风梵魅的身影。 厉中河连喊了两声石井泉风的名字,然而,四周依然悄无声息,葛斌立即派了十多名干警四处搜寻,然而,石井泉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迅息。 通过这个传送阵,众人便可以直接跨越连绵无尽的千绝岭,直接出现在南瞻大陆之上。 秦天应了声,旋即屈指一弹催动阵台飞了过去,划出一道流光,眨眼就到了巨船的近旁。 徐帆接近完美境界的战技,即便是身为长老的刘飞都没有看明白,更何况场内的众学员? 那道金色闪电在破开银色拳头之后,径直击中玉晴晴的身体。鲜血迸射间,他的左脸到右胸,被斜向斩出了一条狰狞的血痕。 秦天望着这一幕,嘴角撇了撇,眸子也是渐渐的凝重了起来,话说这战尊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的战力的确不同凡响。 这座宫城之内,一片灯火通明的大殿上,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中央的丹炉之前,眸光里满是愕然与不解。 “哈…恕我直言,雅雅姐你出了啥力呢?总不可能是帮忙中转一下礼物的劳力吧?”何夕总不可能老让她调戏,找到机会必须回击一下。 “搞定,收工!”她拍拍手,高高兴兴的大摇大摆离开山谷。两人见状,立即闭嘴尾随上去。 伴随那魔戟顶端的幽红光辉闪烁,原本想要靠近楚星寒的那头鬼魅瞬间如蒙恐怖,直接就飞了回去。甚至,连同其余的几头同伴也都退出了好远好远。很显然,这些家伙对魔戟有着天然的畏惧。 第七十五章 书老二车队成员离奇失踪事件 说起来平日里模样斯文,师爷打扮的书二爷与谢长风可真的算是难兄难弟。 甭管是九道儿桥上的轰天巨响,还是刀三爷发出了穿云红烟箭,谢长风都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毕竟有我们的狗爷大黑在,谢长风是万万没有闲暇去在管其他。常言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故而这掌控全局的责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书老二的头上。书老二性子狠毒,杀伐果断,关键时刻倒也能堪大任。这不,方才得知瘦老六遇袭,车队覆灭的事情后,立马儿的就派出了黑...... “十二位姐妹驾驶十二台采矿机,你要与那位姐妹一起呢?”蜂后问。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神鹰落往风过庭肩头处,带起的风吹得火屑从篝火大蓬扬起,像天上的星火来到三人之间,气氛诡异至极。 害怕吗?拉拉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恐惧,甚至有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即使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更希望通过这种裁减员工的方式来打击双龙汽车公司的工会组织长期以来形成的霸道威信,让他们一败涂地,从而不能够再对自己以后的管理工作形成什么负面的影响。 “别担心,一般不会全部挂满,一般跟裸机一个价格。”鹰眼连忙安慰。 “魔药说明只有一句话‘发明魔药的导师已经死了’。”毒液微笑着说。 “那么明天见。”娜娜莉依依不舍的看着尤里西斯身边的金色蝴蝶,可以肯定,只要这些蝴蝶还在尤里西斯身边一天,她就不会放弃来这里拜访。 二姑娘的悍然动武,看似是一时的冲动,却是经过了她精确的计算,且是在这情况下打破由龙鹰营造出来的“僵局”的唯一妙着。 周围那些护卫,都不认识侯爵,他们看到侯爵想要放了这个妖人,他们直接将侯爵包围起来了。 秋玄对于剑圣已经说话了,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乌特雷德已经受到了惩罚,如果别人不肯放过他,秋玄也不介意跟他打上一场,拳头大就是真理,这句话秋玄很早就清楚了。 王雨阳看着云慈问到:“师伯,你说的是真的吗?”云慈笑着点了点头。王雨阳看到云慈一脸淡定的样子,他一颗焦急的心,顿时得到了缓解。 良久,庆功宴完毕,辛氏兄弟回了自己营帐,屏退左右,再次确定隔墙无耳,才开口言讲。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就在他不得不闪身瞬移的同时,那幻像从真龙之躯上一穿而过,没有激烈的碰撞和撕咬,就这么雾化消失了。 姜德见还在憋气的张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一遍,这还真的是人吗?七天七夜恐怕是吹牛的,但现在一炷香都过去了,居然还在憋气,这都超过后世吉尼斯纪录了吧。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走吧!”说完就跟李昀辉往他师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人们心中剧震,目瞪口呆,慌忙间掏出手机拍照,议论纷纷,不一会就聚集了数千人在这里。 脚踏雷电蝠龙,翱翔于深涧上空,阴魂从黑风中,不要命的狂扑而出,雷火闪耀在雷电蝠龙的周边,根本就不用昆仑战队的人出手。 肆掠全球的黑蜘蛛病毒逐渐平息,这款网络病毒程序,在短短两天时间,震惊全球,闹的人心惶惶,这一次,也让全球公民认识到了网络病毒的可怕之处。 此时距离那武铁铖前往宗祠的子时还有约莫三个时辰的时间,林凡只需要在这三个时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回生丹即可。 第七十六章 伏火雷响 书二队化为焦火 天黑月坠地,水寒星在溪。 书老二车队众人将几顶帐篷搭在了一起,彼此空格不过步余。帐篷沿着一条线儿一字排开,以此相互照拂。虽说此事已是深夜,可是仍有一半的帐篷里点着灯。更有黑童子和胖老五各带着几人,轮番儿的巡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文武眉头紧皱,对着孙有别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胖老五和黑童子都不是善茬儿,更何况书老二一定在暗中隐藏,随时等着我们上钩呢。” 孙有别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明火执仗的车队,沉思了片...... 其实她只是假装坚强,从南疆国回来,因为看不到煜,她怕过,煜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她怕过,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她怕过,如今身体异样,她依旧怕。 她在这样的温暖里沉浮,却谨守一颗真心,只在该交付的时刻交付。 因为他早脱去了衣衫,只穿内衣,所以,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眼前。蛆虫蠕动,随肠肠肚肚涌出,恶心死人。衙役们尖叫一声往外就跑。 皇甫夜的悲伤,让她有些内疚的感觉,甚至这几天把楚年失踪的事情也给淡忘了,只是偶尔想起来,拨一次楚年的电话,可楚年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几名管事当场色变,腿软的腿软,瘫坐的瘫坐,一双双眼睛,含着微微惊恐之色看向了烈焰。 这有点超出我的预料,它居然没有一点兴奋。要知道,我现在已经算是上古神图残片的守护者了。 与此同时,青青姑娘和二雷身边,也是围着不少的兽人,他们二人与兽人讲起了丹药。 “哼,别提什么战略,枉你军人出生,凤鸣谷不照样吃了闷亏!”那人挑衅一般的说道,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色的能量球直面而来!那人轻飘飘的化解了,斗篷下的脸笑的很不屑。 以前,他坚持只有阿生可以做父亲,但现在……血缘亲情,总是不能磨灭的。 在村口,有好几个稻草堆成的柴火堆,色泽金黄,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大面包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实力,早已经足够,只是运气不好,所以上一届,还差那么一点。 在国主死亡的那一刻,整个落日城泛起了无尽的哀声,怨气不断的充斥着屏障,最后终于屏障破碎,整个国家的怨气将那些黑甲军给吞噬,蚕食,知道变成了一具具白骨。 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屏息凝气,收敛心神,浑身的妖元流动,五大星位同时发力,将他凝聚来的妖气发挥到了最大的功效。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助的,我尽下绵薄之力。”等我不自觉说完这句话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不量力。 与此同时,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大战让周围的的土地,几乎夷为平地,恐怖的能量益散而出,不得不让一些围观的人向后方撤退而去。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再多听什么,直接转过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想速战速决,毕竟这里是张家的领地,一旦陷入鏖战,不但我会陷入其中,秦雪也救不回来了。 说完,三号擂台的裁判,郭剑彪退到了一边,并且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这一片的地皮,几乎可以说是寸土寸金,更何况,李家大宅的占地面积,辛简玉粗略的看过去,比她自己的家大了一倍不止,可谓是标准的极品豪宅。 帝陵仙君完全可以直接拿走千宝居不留下任何的补偿的,他这么做,估计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红叶知道石头的意思,然后拉着果果向着远处走去,两人捉蝴蝶去了。 第七十七章 伏火雷之说 哀嚎声不绝于耳,风也呜咽。 伏火雷引发的大火渐渐散去,胖老五也从火坑里拉出了最后一句兄弟的尸体。风卷着干草枯树分后的灰烬,丝丝缕缕的粘连在胖老五的身上,激胖老五装扮成一副滑稽而又悲凉的模样。林间的大火已然熄灭,可是胖老五心中的火气却是愈燃愈烈。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脚上的靴袜,腿上的裤脚都已经在大火中焚毁。胖老五就这样赤着脚掌,一遍又一遍的踏在烈火之上。胖老五脸上没有痛苦,只是望向书老二和黑童...... “万灵丹……”莫长老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黯然失色。许久之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嘴中发出一声叹息,继续朝着山脉深处行去。 袁术看看身边的纪灵,越看越不顺眼,这条废柴已经废得差不多了。 宋未明摇了摇头,“这些无聊的就别说了。凭白坏了酒性。”说着,他举起酒杯,虚敬了周雅一杯,可这杯酒刚凑到嘴唇边突然就又顿住了。 她不甘平凡,不甘在穷乡僻壤种田,生子,做家务,浑浑噩噩一生,所以她逃婚,并奇遇获得了武脉,又千辛万苦来到了扬州城……就如同自己所说,如果真的下场凄惨,也都是命。 而同时,爱吃红烧鱼突然出动,用水精灵强行定住霜降,紧跟着迅速召唤出火精灵,连串的火球把他打残,再用一招雷霆之怒直接把他带走。 刚从外面回来的几只鼠人穿过了众多其他鼠人,来到了“鼠人”首领身边,“叽叽叽”地讲述着一些事情。 我看秦一恒的架势好像还不想告诉老头儿,可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说就解决不了问题。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我忍不住摁亮了手机。骨灰盒上头没有照片,一个个一尘不染,摆放的非常整齐,可见经常有人来打扫。 而这些衣服倒是和娘亲设计的防护服十分相似,只是有些厚重,头部非常奇怪,像是个铁盔。 建宁王府在通义坊有一处院子,苏云命人收拾出来。让苏蕙娘搬了进去,又拨了几个丫头婆子过去伺候着,就算安顿下来了。 的确太奇怪了,他没有公开她的身份,只是对外宣称一个叫忘忧的北周名妓即将在邀月楼登台。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如果不公开她身份的话,那么一开始他就不会和自己定下所谓的三点要求。 “兄弟,治不好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伤在军区医院都没有办法。”郭建楠却是很豁达。 与此同时,进入巨塔的无极帝君和白贵妃已经停了下来,他们想出去却打不开门,而刚才飞舞的中品神器也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宝塔内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带有阴谋的气氛。 清明双手撑着桌子,低着头不做声,却又有一滴庞大的泪珠滴落在桌子上。教室里死一般地静。 柳玉却是嗤笑起来:“我倒要瞧瞧是什么动不得的料子。”她扬手就要去扯那两匹衣料。 黑铁级的城门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城内的所有人全都漏出绝望的神情。 苏云苦笑一下,自己不过是替人做衣裙罢了,怎么就被人传成与杨氏姐妹十分相熟了,更是被太子妃和韦家当做是杨氏姐妹的心腹,几次痛下杀手,真是冤枉。 盛雪落不知道要被他给吻多久,完全不敢动,怕被他发现自己在装睡。 走到正门口,上面有门环,普通的门环都应该是兽首模样,再咬着一个铜环,抓起来往前一拍,便会传出很大的响声。要不然城堡那么大,普通敲门的声音可不能被里面的人听到。 第七十八章 安宁城前秋雨寒 “如此说来,今儿这神秘人口中所言之公子乃是...”文武神色一凛,想起了那位名号足以震动天地的大人物。更令文武肃然起敬的,不仅仅是那大人物的身份,而是他所背负的责任和对于当今整个大汉王朝的意义。 “好了,休要多想其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决断接下来我们而行的去向。”孙老王八颇有深意的看了文武一眼,喃喃说道。 “我们的去向?这有什么好谈论的,你没听到方才书老二说他已经发现了安民老弟的身份,接下来要去安宁城...... 这边妖族也有喜事,安歌妖君之子仟间亲自游遍三界,终在凡间某处寻回了亲妹,听闻兄妹相认那日,二人抱头痛哭,场面感人。 约瑟夫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林威之所以可以和她说话,跟双方的默契度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此言一出,城头上许多兵士也都转头看向了屯长,颇有认同之色。城外那些被驱赶而来的杂胡,其实严格来说根本就手无寸铁,根本无法抵挡城上射出的箭矢。 这些植物都是经过人生修改器升级过的,其种子自然是不可能可以直接买到,只能通过人生修改器升级后,才可以得到种子。 一个念头不可抗拒的在脑海中冒了出来,汉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强硬了? “厉害!”王力瞠目结舌,就刚才那一照面,才几秒钟功夫就能想到这么多?要是他王力有这般心思,他还做什么白手套? 装甲车继续前行,后面赫然跟着一辆钢铁巨兽:长长的炮管,厚重的金属色泽,刺耳的轰鸣声掩盖着路面不堪重负的呻吟,没挂胶的履带压的柏油马路坑坑洼洼。 天色渐晚,黄泉路上萧萧瑟瑟,彼岸花如期收敛花瓣幻为含苞,绿叶舒展着身姿,迎接着月光的洗礼。偶尔自天边传来几声鬼哭狼嚎,刮来一阵腥风。 尽管林威的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个抽搐。 石头则是趁机用精神之力扫了一遍周围,在这里他并没有发现向羽他们。 仅仅是七窍花一家最低都有几万元,如果能把这个项目引到其他村那整个县的经济收入水平还不是直线上升,绝对能做到全市最高,说不定还能成为全省最高呢。 狐仙眼前一亮:“没错,就是这样,你不需要保持理智,你不需要维持所谓的风度。你感到的愤怒,没错,你本来就应该愤怒。但愤怒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相信了这些本来就不应该相信的东西。 只要超过郑先启就能成为大股东,当然这个大股东也不是绝对安全,所以付宁的目标是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付宁要成为绝对大股东,掌控郑先启的公司。 罗玉兰也跟着劝说,相比之下,罗玉兰觉得亏欠张浩,就算张浩开口向他们要个一百万二百万的,他们也只能给。 孟霸天看着振寒消失的方向,看着神玲儿,说道:“玲儿,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趁着现在还没有进入三刀城,要不到了那里肯定很危险。”显然,孟霸天也担心神玲儿的安危。 秦宇没有发现有人搞鬼,但是,天梵山是炎魔的地盘,炎魔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就算战神府没落,也而不至于到生死存亡,而且,她最近经常看到,林雷和林战私下商量什么。 突然间,楚峰眉头皱了一下,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他自身的气息,在迅速减弱。 第七十九章 龙首陵 大汉九州,安平最宁。安平九郡,安宁最静。 倒不是说安宁城地寡人稀,而是这安宁城人皆是不急不躁的慢性子,颇有几分超然物外,宁静致远的深韵。春种秋收,他们不厌其烦。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他们不辞劳苦。仿佛天生喜爱跟田间地头的麦秆子打交道,又像是享受这种有迹可循的单调日子。 往年即便是深秋,安宁城也充斥着小脸上漫出的洋洋暖意。可是今朝的秋雨,却是给这座宁静的城池描绘上了一层凄苦,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滚滚的沧江自北而下,在安平州化作了无数的支流,浸润着这片沃土。安宁城自然也不例外,这座城依水而建,东南西三面临河,偏偏这南门外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安平全境无山,却不乏延绵起伏的丘陵。相传当年九龙大帝死后,所豢养的九条巨龙也随之殡亡。而后一众贼徒觊觎九龙大帝遗宝,探寻许久却未曾寻片影,可是却撞见了一条身死的巨龙。话说贼不走空,这伙人利欲熏心,竟然盗取了一颗龙首。而行到这处丘陵时,乌云忽至,顷刻间便成遮天蔽日之势。疾风骤雨中,天地一片昏暗,而就在此时,忽然两道血光冲天而起。原来是那被枭下的龙首竟然睁开了双眼,无尽的血光带着漫天的煞气引得雷霆大作,天地间只剩一片轰隆之响。这种贼徒瞬间就被漫天雷霆轰成了碎片残渣,天地之威来去匆匆,只一阵微风吹过,漫天黑云散去,龙首也消失不见了。其后天降甘霖,连下三月方止。三月后,这处原本光秃秃的平底竟然变成了丘陵,而这片丘陵里也生出了片片的青苗。又一年,苗成树,再三年,树成林。人们口口相传,此处山林乃是龙首所化,故而将此处称之为“龙首陵”,又称“龙首林”。 而昨夜,李安民以及麾下的车队就驻扎在这龙首林之中。 安宁城的秋风不必磐岭和玄雀来的猛烈,可是却透着一股子阴柔。稍不留神,他逮着机会就直往你骨子里钻。伴上这绵绵的秋雨,更是淋去了人身上所有的暖和气儿。秋风鼓荡,秋雨缠绵,少年郎忍不住搓了搓手掌,朝着兄弟们说道“咱这群爷们们都是铁打的汉子,怎么奈何这秋风裹着秋雨,像是给秋刀子又开了锋,抹了毒,再好的铁紧沾着水不也得生锈不是,不得不裹得严实点咯。” 众人听出了李安民话里的打趣,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那大胡子笑的最是欢实,这几天赶路,他跟李安民走的近了些,彼此也熟络了起来。这大胡子本就是姓胡,名字取的也颇是随意,就叫胡大胡子。甭看胡大胡子长的是五大三粗,可是这心思却是细腻的很。这一路走来虽说白童子时不时地露个面,耍耍威风。可实际上还是听着李安民的指示办事,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演起戏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渐渐地涨了不少李安民在队伍中的威望。胡大胡子也是看重了这点,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接近李安民。少年郎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胡大胡子的心思,可是他却没有点破。要知道想要掌控一个 支队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队伍的内部去控制。有时候掌握住了一个人,就等于掌控了全部人的心思和算计。李安民正愁队伍里没有自己的心腹,于是也乐得顺水推舟。 胡大胡子好吃成性,故而也兼任着车队里伙夫的职能。只见他拍着肚皮哈哈一笑,对着李安民喊道“照俺说,最该保重身体的应该是大安小爷您啊。俺们这群人都是孤零零的糙汉子,喝足了酒水,只管在夜里睡得安生。不必大安小爷您,白个天儿里忙着驱车赶路,夜里恐怕也闲不下来。”说着,他撇着嘴角朝着马车里望了望,一脸猥琐的笑道“毕竟这马车里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娇娥。昨儿夜里胡子我起夜时可是看到了,这马车里还点着灯,特使大人可还不停地喊着舒服。想来也是,天儿也越发凉了,大安小爷您不得亲自给小鬼婆和女特使努暖暖被窝子,暖暖胸脯子。” 胡大胡子话音未落,就见从马车里飞出一只兔皮靴子,不偏不倚的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大胡子的面门之上。与此同时,马车里传出了一阵又羞又恼的怒骂声“胡大胡子,你再敢胡言乱语,看老娘不撕烂了你的嘴!” 原来经过这两日的李安民和林白的软硬兼施,宋倩儿终于暂时选择了妥协。毕竟自己被封住了经脉,无论如何都很难从林白和李安民两个人境修士手中脱身。与其四肢被缚,檀口被堵,死猪一般的被丢在车厢里饱受颠簸之苦,倒不如暂时的退让,寻找机会,哄骗这狡诈的毒辣的少年解了对自己经脉的封印。 昨儿夜里,李安民已经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于是乎他细心地把胡大胡子等人猎来的兔皮剥下清洗干净,连夜在马车里给缝在了林白和宋倩儿的靴袜之上。她虽然不自诩贞洁烈女,可是这等污言秽语传到了哪家姑娘的耳中恐怕都会动怒。尤其这这盆脏水的另一边,泼的是让自己恨到咬牙切齿的可恶小鬼,李安民。昨晚少年郎的心细还让宋倩儿有些动容,可是没想到今儿就变成了这般的风言风语。于是乎,她恼怒之下,顺手就褪去了李安民昨儿夜里为她缝制的兔皮靴,一下子丢在了胡大胡子的身上。 “胡大胡子,你休要胡言乱语。”只见李安民将脸色一正,露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大义凛然的呵斥了胡大胡子一句。可是紧接着,他的嘴角忽然一撇,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容,打趣着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姑娘家都害羞吗,这种事下世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 “哦?” “难道真有此事?” “大安小爷高明啊!” “大安小爷实乃我辈楷模,还请叫我一招,我快五十了都还没拉过大姑娘的手。” 听到李安民这话,场中气氛瞬间高涨。对于这等擦着边儿的小道消息的迷恋,大概是大汉九州全境子民少有的通性了。众人眼睛里放着光,对着李安民哄吵不止。 “李安民,你你你,你竟敢胡言乱语,真是个小混蛋。”马车里传出了宋倩儿羞恼的怒骂声,紧接着两道急切的脚步声响起 ,李安民闻声回头,瞬间就看到了宋倩儿正掀开马车门帘儿,露出那张狰狞可怖的铁青的脸来。只见宋倩儿张牙舞爪,眼里闪着凶光,怒骂道“看老娘不咬死你这个登徒浪子。”话音未落,就见宋倩儿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李安民的肩膀之上。 李安民瞬间吃痛,脸上表情一凝,皱着眉头喃喃道“哎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是个姑娘就放不过我这肩膀头子哟。” 听闻李安民这话,众人哄笑之声更盛。宋倩儿感受到了这一道道灼热的目光,禁不住脸色一红。她故作强硬的怒目圆睁,恨恨的朝四下瞪了回去。感受到了宋倩儿止不住的怒气,众人都憋着笑意,瞬间收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宋倩儿见状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满脸通红的走回来马车之内。只是刚进马车不久,就见宋倩儿忽然再次掀开了挡风帘子,探出了脑袋,羞恼的喝道“快把姑奶奶的靴子还回来,太冻脚!” 众人见状都深呼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摇了摇头。胡大胡子一脸贱嗖嗖的表情,拎着那只缝着兔皮的女靴,递到了李安民的手中。他面带深意的嘿嘿一笑,出声说道“大安小爷,特使姑奶奶的靴子小的可不敢匿了,烦劳您待我还与她。”李安民笑了笑,伸手接过了兔皮靴子,随意的丢进了马车的车厢之内。旋即他转过头来对着胡大胡子吩咐道“今儿天冷,你看看还能不能到林子里打些野物来,熬些汤给大伙暖暖身子。若是折了身子,也耽搁行程不是。天见冷了,记得到城里把大家伙的酒攮子都装满,用来驱寒。” 胡大胡子笑着叫好。可就在此时,一旁的林子里忽然传出了一道的响声。车队里众人都是浪迹江湖的老油条,顿时全都脸色一紧,默不作声。李安民冲着胡大胡子使了个眼色,胡大胡子会意。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腰间挎着的双刀,蹑手蹑脚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静静地走去。众人屏息凝神,都将武器捂在了手中,静静地等待着胡大胡子接下来的动作。 待与那片晃动的草丛不过两三步的距离时,胡大胡子停住了脚步,紧握着双刀,深呼了一口气,旋即暴喝一声“呔,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劫胡子大爷的道儿。”与此同时,胡大胡子三步并作两步,像是一架人肉战车一般,朝着拿出草丛猛冲了过去。 “啊!” 只见胡大胡子双刀捂得飞快,眨眼间就已然冲到了草丛之内。可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傻眼了,之间草丛里藏着一个衣衫褴褛,瘦弱枯骨的小男孩,他背后背着一个破烂的竹筐,这会趴在地上,在秋风秋雨中止不住的颤抖着。男孩生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双眼叠皮的,颇有几分灵气。只见胡大胡子气势汹汹,双刀驾在手中的样子着实太过吓人,小男孩匆忙的向后躲避,发出了一道尖叫声。 胡大胡子见到草丛里只是一个瘦弱的小乞儿时,他心里就已经生出了收刀的意识。可是奈何他冲势太猛,双刀舞得飞快,电光火石之间,双刀已经堪堪落在了小男孩的脖颈之上。 82中文网 第八十章 少年冯异 秋意揉在风中,是清冷,融在雨里,是刺骨冰寒,而落在刀上,就是凄寒苦楚了。 只见胡大胡子手持双刀,挥的一往无前之际才警觉草丛里畏畏缩缩的躲着一个小乞儿。刀势迅猛,胡大胡子有心收手,却有心无力,来不及了。绵绵秋雨早让小乞儿眼前朦胧,可双刀上闪烁的寒芒却让这小小子儿吓得一哆嗦,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只是徒劳的挣扎着双腿,却没有闪退半分。眼见着胡大胡子手起刀落,就要将小乞儿斩成两段。 李安民终于动了,因为他在听到...... “王导您好,我是xx公司的陈雪儿,很喜欢您的电影!”对方说了一个王奈杰没什么印象的公司名字。 那是一片泛着清辉的珊瑚墙,后边有一片琉璃瓦闪着璀璨的光芒。 自从王奈杰告诉她,对基金会的资金没有盈利和增值要求,不需要考虑运转和维持问题之后。姜燕简直就是撒开了到处奔走寻觅,半年不到的时间就把基金会账面上的资金用掉近千万,年底前还准备再消耗八九百万。 不过就算秦轩没有陈老爷子的庇护,郑韫想弄秦轩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刚才上面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东月大饭店突然被一个神秘人收购,以后的老板就变成秦轩了,顺便也把秦轩的基本资料给了大堂经理。 李哲示意保持安静,室内比较黑,塞隆又抱住他,身体比之前抖动更厉害。 大家都笑了起来——倒也不怕丢脸了,这两支队伍完全是大哥别笑二哥,都可以说是季后赛队伍中的下等犬了。 他们终于来到丘陵的边缘,似乎霉运随着鬣狗的鲜血,洗刷了干净,好运再次降临。 赛后,表现异常糟糕,只有8分4助攻进账,但却总计出现7次失误的戴维斯在新闻发布会上怒怼记者,一度造成混乱。 “宋董,上一次是在抱歉,招待不周,让你们败兴而归,是我的错!”所以一见面,谈辉就直接的认错了。 我跟在后面,来的时间并不长,可出去才发现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整个屋外银装素裹,一片萧杀的寒凉。 一头黑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绝望的大吼,剧本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铁骁军团第七师师长赫连一身戎装,坐在马背上,浑身肃然,身后是手举火把的铁骁军团。 他把其中一根头发用牙齿轻轻咬在嘴里,另外一头则缠在自己的中指上,接着便牙齿一咬嘴唇就破了。破了唇,他的嘴巴开始轻微的富有节奏的闭合,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哼哼声,眼睛也是半眯着,估摸着是在念咒。 得不到地方接济的孔有德只好开始自筹粮草,所谓的自筹粮草,也就是如土匪一般的闯入普通百姓家,抢夺食物,一时间只闹得吴桥哀鸿遍野。 “我爸也来了?他可不是喜欢出远门的人,什么事能让他跑到京兆来?”越千玲好奇的问。 乌瑞恩国王开出的条件远远不能满足艾南的要求,后者索要卡拉赞的目的高瘦老者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一点,那就是魔法塔才是重点——至少暴风王国的现任国王和涅拉斯家族的高瘦老者是这么认为。 识海中的这个家伙以前沉睡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他苏醒了,于艾南而言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邝图本以为自己不会脸红,却还是觉得脸上一热;连忙收回目光。 蟒蛇没有爬过来,而是各自缠绕在一棵树上,身体越缠越紧,我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李珍眨了眨眼睛,沉默着算了一会儿,然后道,“本來记得挺清楚的,自打你來了之后,我都忘记多久沒计算过了,好像还有两三年吧,具体多久记不住了”。 第八十一章 书老二的静候 “大安小爷,你与这小孩子置什么气,肉汤来咯,快端去给小家伙暖暖身子。俺胡大胡子别的不知道,总之看这小子的能在俺的刀下那么快回过神来,就连江湖豪杰都少有能做到如此,俺就知道他以后成就绝对不小。嘿嘿,小孩子嘛,慢慢来。”胡大胡子端着一大盆香喷喷的肉汤走到了马车旁,他敲了敲马车的木门,出声说道。 李安民闻声,朝着冯异看了一眼,冷冷的出声说道:“想喝的话就自己去取。” 冯异面无表情的愣了片刻,稍许后,他站起身来走到马车门外,对着大胡子笑了笑,接过了大胡子手中那一盆满满的肉汤,脸色呆滞的走回了马车里。宋倩儿见冯异脸色冰冷,就把马车里的小方桌搬到了冯异的面前,伸手替他把肉汤放在了方桌上。宋倩儿对着冯异轻轻一笑,身子一扭坐到了冯异的身旁,她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冯异的脸蛋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柔意,关切的说道:“别听那个混蛋的胡言乱语,心中有道义,有坚守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快乖乖把肉汤喝了暖暖身子。这袋子银钱你也拿着,管这混蛋是从何处得来的。在姐姐看来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也不愿意看着爷爷的病症因为这些黄白俗物而一步步加重不是。” 冯异抬起头来看了宋倩儿一眼,眼睛里露出了几分他这个年岁应当有的稚嫩和无助,还以身旁大姐姐一个坚定地眼神,然后低下头去,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那盆儿香喷喷,热乎乎的肉汤来。 李安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感受到了宋倩儿那双冰冷而气愤的眼神,就长叹一声,转身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儿,朝外走去。一边走着,少年郎一边轻声慨叹道:“我有何尝不知心中有坚守难能可贵。只是见不得他不懂得变通,小小年纪成为了被教条法理拘束的机器;见不得他因自己固执和冥顽不化而错过了救治家人的最好时机。见不得他在若干年后,跪在家人的坟茔前捶胸顿足,自责悔恨罢了。” 李安民跳下了马车,回望北方,又眺望南方,轻声呢喃道:“他或许还没有明白家人的含义。”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哄笑着分食着肉汤的众兄弟们身上,少年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冲着胡大胡子叫嚷道:“都别抢,大胡子,给我留一碗。” 小小的营地里,绵绵的秋雨中,兄弟同食,李安民感受到了一丝因相伴而带来的暖意。 距离应抵不过三五里地,龙首林的另一端走来了一位腰悬佩剑,高骑大马的少年。剑是堂堂正正君子剑,马是雪白照月玉狮子,少年是剑眉星目,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这少年端坐马上,任由雪白的神驹带着自己慢慢悠悠的晃荡。只见他左手撑着一把古朴枯黄的油纸伞,右手则端着一本书册,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读。少年生得俊俏,刺骨的秋雨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对他来说,倒像是如沐春风般的怡然自得。 而安宁城内,昨夜方才赶到的书老二和黑童子没有任何停歇,直接干净利落的悄悄溜到了镇守安宁城的浮云守军将军住所,密谈良久后,他们才借机离开。今儿一早,两人留宿的客栈前就纠结了约莫百余的壮汉。他们身形彪悍,面色坚毅,个个抄着刀,握着剑,整整齐齐的守在客栈门口,一言不发的静静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有一只快马疾驰而来。马上有一骑卒,待马踏客栈前门时,他熟练地勒起了马缰,麻溜的翻身下马,与壮汉们对视一眼后,就直冲着客栈夺门而入,寻摸到了正在进朝食的书老二面前。 话说书老二只着一身轻衣,正好模好样的坐在方桌之前。他身侧各坐着一位只着着单薄亵衣的姑娘,不知道是出于秋冷还是缘于害怕,总之两人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双眼空洞,发丝凌乱,颤颤巍巍的伺候着书老二的进食。骑卒只轻轻瞄了一眼,就看到了两女身上尽是条条鲜红的伤痕,凭借他的阅历,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道道鞭痕。观察之间,他的双眼却不小心与书老二的眼神对撞到了一起,感受到了那人双眼里的阴森之气,这骑卒匆忙的低下头来,拱手一拜,出声言道:“禀告大人,我乃浮云军安宁城守军,受邓将军之名,特....” 骑卒开口方言几句,就被书老二的声音所遮盖。只见书老二眼皮子轻轻一抬,头也不回的说道:“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东西拖出去喂狗,别在房里碍眼,耽误了我进食的兴致。”骑卒闻声惊疑,寻思着书老二在跟谁说话。就在此时,房间里忽然闪出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身影,只见他双眼漆黑,刷的一下就站到了书老二的身后,正是黑童子。黑童子径直的走向床榻,忽然弯下腰去从床边地上拎起一只细嫩洁白的手臂,面无表情的朝着门外拖去。 骑卒眉头微粗,不知这人究竟打着什么名堂。身为浮云军安宁城守将邓踽踽的护卫,他昨夜忽然接到军令,要去安宁城北门去监察有无车队。与他一同动身的,还有护卫营里百人精锐,而他们的接到的命令,就是褪去军铠,装作百姓,随时等候着客栈里一位书姓客人的差遣。 可是他实在是摸不透眼前这人的底细,好奇之下,忍不住朝着黑童子处望了一眼。只一眼,在战场上厮杀了三个月的骑卒顿时心中作呕,险些吐了出来。原来白童子拖拽的,是一个浑身不着寸缕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生的秀丽,看模样不过十**岁的样子。原本是正值青葱的大好年华,可是这会去被人像死狗一样的在地上拖拽着。而令骑卒作呕的是,这女子不但身上满是狰狞可怖的透骨的伤痕,而且她浑身上下竟然都沾着一层淡淡的红蜡,在旭日晨曦中还隐隐敛起了淡淡的光点,甚至连鼻孔、嘴巴也不例外。骑卒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丫头已经死去了,因为没有人能够在被红蜡封住口鼻之后还能苟延残喘。 看着这丫头双眼之中惊恐、无助、绝望,骑卒暗暗的想,或许死对她来说是解脱吧。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何书老二身旁两位女子哆哆嗦嗦的坐在书老二的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概就是因为地上那把沾满着鲜血的匕首和散在了一地的未燃尽的红蜡吧。 骑卒大气不敢喘一下,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布满了阴霾。此刻他满脑都是疑惑,他想不明白平日里英明神武的将军会调派自己和兄弟们来听从这个恶鬼的差遣。虽说浮云军皆是乱民所组成,可是领头儿的却不乏精明强干之人。尤其是镇守安平州各城的守将,哪个不是云王身边的人。这邓踽踽就是其中之一,邓踽踽约莫四十余岁,患有口吃。他本命邓踽,据说是因为早年间与人交流常曰:踽,踽,踽,踽踽认为如何如何,哪般哪般。故而被人戏弄曰:踽踽踽踽,邓有几踽踽?邓踽虽说口吃,可是才思却极其敏捷。只见他闷哼一声,当即回应道:“君殊不知,凤兮凤兮,只有一凤乎?”此事一经传出,邓踽才名瞬间远播,成为了安平州的一段佳话。而其后,邓踽则更名为邓踽踽,以此警醒世人,勿以己短为耻,勿因己短误学。随后浮云军乱起,邓踽踽受云王命,领一军人马。而邓踽踽也不负云王厚望,严于治军,勤于行伍。一时之间倒是把流民拧在了一起,成了浮云军中颇强的一股战力。而邓踽踽也因此,与关独行、孔孑然、孙一身并称为浮云军四象大将,浮云教的四**王。也正是因为邓踽踽,才让这骑卒暂且忘却了自己乱军流民的身份,让这骑卒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不是祸乱苍生,而是在为大汉王朝剜去毒瘤。都是大汉的子民,试问又有谁愿以霍乱家国呢。可是今日在书老二这里见到的一幕,让骑卒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丝动荡,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是是对是错。 正在骑卒心中迟疑,脸色惊疑不定的时候,书老二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对着身旁两个女子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给老子滚吧。”话音一落,两女顿时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们对视一眼后,顾不得满地被片片撕碎的衣物,光着双脚,如蒙大赦般的直冲门外奔去。 书老二看着两女惊悚不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接着他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曲身行礼的骑卒,冷冷的说道:“你是何人,所为何事,说吧。” 骑卒闻声抬起头来,看了书老二一眼,旋即收拾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吞咽了两下口水,躬身回答道:“浮云军安宁守军许青松,受邓将军命令在北门监察车队。”他话音一顿,紧接着直起了身子,看着书老二说道:“今晨有信来报,北门外三里龙首林中,发现有一批车队,共有车架十四驾,除却领头的一架马车外,其余十三量皆为货车。除却日常辎重外,皆由油布首批遮住了车身。” “您等的车队,来了。” 第八十二章 安康城外贾无眠 不同于安宁城外未知的杀意和秋雨,安平首府安康城外迎来了一位大人物。话说作为贤良太子刘伏掌兵的第一战,其意义自然重大。因此太子领兵平叛的消息一经传出,天下九州各大势力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各地藩王以及各大势力纷纷派遣出了精兵强将,汇聚到安康城外,打着辅佐储君的名号来对刘伏示好。一时之间,来者众多。沙琼州的世子,丰晴州的军师,烘瞳州的神秘暗卫等等。当然其中来头最大的还是墨狞州翟家家主,地境圆满修士翟毒以及与洪武州洪王伉俪情深的洪王妃。说起来一个是隐士修行的老修士,一个是位高权重的王妃,这地位已是极为显赫。可是今儿的来者,身份却是更高。因为来人正是今汉室皇帝的恩师,贾无眠。 贾无眠,平民出身,时至今日,他目前的人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 早在如今陛下荣登大宝之前,他的名声便传遍整个大汉九州。 他是前朝百官之首。 他为国操劳,终身没有成家。 他是当今奸相林道子的义父。 他是四位皇子之师。 他以平民之出身,对外宣称修至地境,可是真是的境界,恐怕远不止地境那么简单! 他心狠手辣,对敌坚持不留后患,妇孺皆杀。 他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毒士,毒疯子。 诸王掌本州之兵,州内设小朝廷,管理本州政事,自大汉创立时如此。在大汉王朝飘摇不定,诸王拥兵自重之际,他推出了归政令。归政令,意在归天下政事于皇室。他在归政令提出,诸王掌九州兵,皇室掌天下政。他要撤除诸州各王麾下的小朝廷,做到真正的“政由皇室出,法由皇室定,刑由皇室执行。”其真正目的就是削除各州王爷政权,以此为掣肘,限制诸王的实力。此策一出,天下诸王无不反对。可在贾无眠的一手安排下,这道政策却仍旧成功的推行起来。正因如此,在加强皇室集权的同时,也彻底惹怒了诸王。当时的九州本就混乱,这条政策也加剧了诸王叛乱的进程,成为了第二次九州大战的导火索。而后九州战火纷飞,涌出了一大批军中的英豪,沈遗南也是在被誉为“七王之乱”的平叛战争中立下了卓越功勋,成为了大汉军方的三座大山。而贾无眠在中间也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据说在他的主导下,首创建神秘机构“间堂”,旨在刺探情报,暗杀叛军贼首,为平定大汉河山做出了许多贡献。 后来天下平定,九州归一,身为帝师的贾无眠更是深得皇帝信任,“间堂”组织更加完善。大汉天下,九州八十一郡人才,皆有间堂随意挑选。与此同时,间堂的权利也在与日俱增。其组织精通人心算计,能够轻而易举的是怕轨迹阴谋,一时之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皆其评算名单之中。 即便是后来当今皇帝登基,间堂仍旧深受重视。旁人对于贾无眠皆称“间主”,可在背后却都管这位心狠手辣,毒计百出的老者叫做“毒疯子”!可是世事难料,当今皇帝登基不久,大汉就出现了另一个的神秘的 势力“蜂巢”。虽说蜂巢存世不久,可是短短时间内风头就远超了间堂的存在。更令人惊异的是,天下人都看得出来,一朝皇帝一朝臣,如今的皇帝明显是更偏向于蜂巢多一些。也正因此,在皇帝登基后不久,百官之首的贾无眠便以老弱为名辞官,归故请辞。皇帝回曰:贾师为国操劳一生,劳苦功高,准辞以颐养天年,不过贾师旧故早已无人,特请贾师留养宫中,以养终老。打次日后,贾无眠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人前露过面。众人都以为皇帝为了削弱相权,早已经将其暗暗抹杀。可是谁知今儿居然传出了已经消失了二十余年的贾无眠,将要到安康城督战的消息。 刘伏之前便受到了消息,早已在城门前率众恭候。只见安康城外的上空出现了一艘通体金黄的巨大战船,战船飞在空中,船头一高一低两面大旗,一个浑身黑袍的男子站在船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战场中的众人。 目光所到之处,阴冷之气弥漫。 “好锋利的眼神,来着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场中一人见空中的飞艇,忍不住睁开眼睛观察。 随着战船的靠近,两面旗帜上面的字也清晰起来。 稍低的那面透体漆黑,没有图案,单有一个“贾”字!旗后站有数十位黑衣男子,个个低头不语。 高的那面通体金黄,纹有龙形图案,上书一个“文”字。旗后站着一个身着金甲,手持巨剑的魁梧甲士,他的后背上背了一个大大的剑匣。他的身后还站在数十名银袍甲士,左手持枪,右手扶盾,气势凌人。 看到黑色“贾”字旗的出现,九州各路人马心里都冷吸一口长气。因为它代表的乃是间堂的第一人间主贾无眠! 如果说贾无眠的出现仅仅是让人长吸一口冷气的话,那么金黄色的“文”字龙旗的出现,足以让所有人伏地跪拜了。 因为在大汉王朝,它仅仅代表一个人,那便是当朝皇帝,文帝刘佐婴! 战舰稳稳地停在了战场一侧,两面旗帜随风飘荡,发出阵阵声响。 贾无眠步履轻盈,雪白的头发整齐的捆在一起,气息平稳,面色红润,丝毫不见老态。身后跟着金甲卫士和三个看起来面容无甚差别的男子。三人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 “都起来吧。”看着跪倒的众人,贾无眠淡淡的说道。话音未落,他加快脚步走到洪王妃跟前,扶起洪王妃,然后弯腰行礼,恭声说道:“老臣见过洪王妃。” 洪王妃不敢托大,不论此人如今身居何职,她都不敢怠慢了。因为贾无眠乃是自己夫洪王的授业恩师!曾经刘氏的四个皇子,除去站死的刘鸾平,如今三人,两个皇帝一个王! 洪王经常说,没有贾无眠,就没有刘四方。 “老师您何必多礼,快快请起。”洪王妃扶起贾无眠,心中虽诸多不解可脸上仍然一片恭敬,“我家四方经常念叨您,说是下次入京叙职,给您带几壶炎墟州特产的老烧酒呢。” 贾无眠看着洪王妃,像是 老父亲见到了久违回家的儿女,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那我可得收着,这小子打小嗜酒,当年可没少偷喝先皇赏与我的烈火酒。” 贾无眠与洪王妃聊了几句往日的闲趣,便摆了摆手,:“老咯,话也多了,差点忘了正事。” 言罢,贾无眠转身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九州其他人的身上,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逼人的寒意。他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紧跟在太子刘付身后的众人,然后目光忽然凌厉起来,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住太子刘伏的双眼,又再一次若无其事的扫了几眼藏在刘伏身后的一员黝黑高大的年轻将领,默然无语。 贾无眠颤颤巍巍的走下了飞艇,虽说他依然是苍苍老者,可是身子骨到也算是硬朗。虽说走起路来有些晃荡,可是眼里的精光却一如往常,锋利且直逼人心。贾无眠扫过全场,最后目光落在了太子刘伏的身上。只见他对刘伏招了招手,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贾无眠的双眼里闪出一丝柔和。下一瞬间,他脸上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头也不回的说道:“张统领,取剑来。”闻言,随贾无眠而来的金装甲士取出后背所背剑匣里的巨剑,巨剑通体金黄,光彩夺目,一侧刻有山川河岳,花鸟鱼虫,一侧刻有万民百姓。剑柄乃是龙头!赫然是皇族圣器,九州帝王剑!张姓统领不敢握住帝王剑手柄,只是双手托住剑身,大步向贾无眠走来。 贾无眠对着刘伏招了招手,出声言道:“老夫受皇命,特为太子殿下送来此物。”说罢,老贾头大手一挥,见到九州帝王剑剑身颤抖,发生阵阵轻鸣,直冲太子刘伏而去。 刘伏闻声哪敢怠慢,连忙口称感激,便纵身跃起,将九州帝王剑接到了手中。太子横在在手,躬身朝着贾无眠一拜,恭敬的出声说道:“老师辛苦,还请老师随伏儿到城内歇息。” “老师,难道说这贾老怪当年并没有与皇家决裂,反倒是成了太子刘伏的老师了?” “早就听闻太子刘伏打小在宫中就有一个一个神秘莫测的老师,如今看来这个神秘人就是贾老怪了。” 在众人议论纷纷下,贾无眠在太子刘伏的搀扶下,走进了安康城内。 安康城原本的安王府内,太子刘伏小心翼翼的给贾无眠奉上了一杯茶,恭敬地说道:“老师此行所谓何事,向来定不是送剑那么简单。” 贾无眠抿了一口茶水,脸上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轻声言道:“呵呵,来见一个人。” “一个人,何人?”刘伏眉头一皱,疑惑的出声说道。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贾无眠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安宁城外,李安民和众兄弟们刚刚喝罢了肉汤,正抹着嘴角的油水,大声的感慨着束缚。就在此时,李安民忽然听到马车上的铃铛一阵狂响。少年郎神情一滞,飞快的冲到了马车之内,对着林白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只见林白脸色惨白,焦急的说道:“我感受到了书老贼的气息。” 请假条 降温高烧数日不退,今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 《谋定江山》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八十三章 战前一刻钟 林白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此言一出,小小的马车里,气氛瞬间怪异起来。 宋倩儿当即冷哼一声,嘴角一扬,冷笑了两声。她眉眼中流转着丝丝戏谑,挑着眉毛盯紧了李安民,意有所指的轻声言道:“据我所知,书老二境界虽低,不过人境圆满。可是他的手段却是不容小觑,他的书箱背篓里装满了奇奇怪怪的物件儿,寻常地境也是头疼的很。”宋倩儿话声一顿,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看着坐在马车里脸色冰冷的李安民,继续说道:“呵呵,怕是只会偷奸耍滑的家伙要遭了殃了。” 冯异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两圈,敷在碗里的嘴巴也生生停止了。他的脸上挂着沉思,再细细琢磨宋倩儿话中隐藏的深意。 李安民闻声脸色更冷,他深呼了两口气,对着林白问道:“你是通过何种手段感知到书老二的气息的?” 林白站起身来,先来了遮在面颊上的轻纱,直勾勾的望着李安民,一脸严肃的冷声说道:“主人,你知道的,我深受种魂术的空置多年,灵魂对于魂牵的感知能力超强。而我的魂牵则一直都掌握在书老二的手中,而如今,我却明显地感知到了魂牵的震动。”紧接着林白脸色一滞,她露出了一脸惊恐地模样,对着李安民说道:“魂牵,正在飞速的移动,正在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飞速赶来。主人,我们的位置暴露了。” 李安民听闻这话,脸色更加苍白。他默不作声的沉思了许久,最后抬起头来望着林白,沉声问道:“你与书老二最为熟悉,你细细说来,究竟是不是真的如宋倩儿所说,书老二书香背篓里藏着什么强大的物件儿,我们究竟有没有一战之力?” 林白转身朝着宋倩儿看了一眼,紧接着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李安民,郑重其事的说道:“宋姐姐所言不虚,书老贼境界随低,可是他那书篓子却是一件异宝。那书篓子他宝贝的紧,可是我和哥哥都知道,那书篓子装着一本奇书,能够夺人心魄,乱人心智,操控人能够为他所有,地境以下,皆不可避。” “如此说来,人海战术是不顶用了?”李安民眉头紧蹙,喃喃说道。 林白沉思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主人所言不假,若是被书老二放出了书篓子里的摄魂之光,只怕这车队里的人都免不了调转矛头来对付你。若是主人心存不忍,舍不得对这些人痛下杀手,只怕这些人非但不能成为您抵挡书老二的助力,反倒是成了掣肘的阻力。” 一时之间,李安民怔住不语,脸上的神色流转不定,左右思索的应对之策。看到少年郎举棋不定的徘徊模样,宋倩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的望向别处,冷声说道:“哼,你这混蛋怕是躲不过此劫了。” 李安民迟迟没有说话,林白的脸色越发焦急,她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李安民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主人,快想想应对之策,书老贼越发靠近了,如今距离我们不过两里地,最多一刻钟便会追到此处。” 李安 民闻声,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大步朝前,直奔宋倩儿而去。宋倩儿被迷晕之后,就被林白和李安民封住了浑身的经脉,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李安民,她压根儿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看到李安民凶神恶煞的模样,她的脸上不禁挂上了一丝恐惧,浑身颤抖着连忙朝后缩了几步,色厉内荏的仓惶叫道:“臭小子,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些什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李安民一脸的不屑,走到宋倩儿的身前,伸出手指在宋倩儿的身上点了几下,冷哼一声,出声言道:“你放心,对于你这种货色,小爷还不至于动什么坏心思。”说罢,他一把拉起坐在小凳上的冯异,推到了宋倩儿的身边,继续冷声说道:“你走吧,记得把这小子照顾好。我早已经用天地之气感知过了,这小子身子通灵,经脉流转顺畅,是个修行的好苗子。而且他性子沉稳,只不过有些食古不化,不过只需好生调教,日后定是匡扶社稷的栋梁之才,你一定要护他周全。” 说罢,李安民有蹲下身子直勾勾的盯紧了冯异,沉声说道:“小子,你必须记得,你是大汉之人。即便是如今你的家乡罹祸,可是也抹不去你骨子里流淌着的大汉之血。如今生逢乱世,你且记住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好好活下去,好好学本事。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有高傲的资本,才有决断的话语权。”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为冯异整理了一下衣装,轻轻地抚了抚小小冯异的脑袋,轻柔的说道:“本想着把你留在身旁好生调教,不过如今我大敌将至,只怕自身难保。你且跟随你宋姐姐走吧,她的本事不小,一定能够护你周全。记住,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冯异闻声轻轻点头,他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李安民,开口问道:“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讳。” 李安民轻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冯异的脸颊,轻声说道:“大汉天下以民为本,民存则国存,民安则国安。我的名讳不值一提,你且记之为安吧!” 说罢,李安民站起身来,转身头也不回的朝马车外走去。 话说李安民手指在宋倩儿的身上狂点了几下,原来是解除了宋倩儿身上的血脉封印。宋倩儿感受到了磅礴的天地之气重新朝自己的身上涌来,顿时神情一愣。她轻轻一挥手,瞬间就轰碎了马车的厢壁上的硬木,马车里瞬间涌入了呼啸的秋风和狂飙的秋雨。感受到了直扑脸颊的清寒,他朝着李安民转身离去的背影望了望,口中念念有词,却没有人听清楚她究竟说了些什么。直到她哀叹一声,朝着林白望了两眼,又一把揪起了呆滞不语的冯异,一个纵身就飞出了车厢外,不过片刻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李安民望着宋倩儿消失的身影,轻轻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马车车厢上的轰然巨响早已经引起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浑身起息狂涌的李安民,皱着眉头观察着李安民身上气息的变化。原来他们眼中弱不禁风 的大安小爷,此刻竟然浑身上下弥散着锐利的锋芒。大白天里,大安小爷的身上居然冒出了丝丝黑气,那里是什么弱不经风少年郎,明明是一把锋芒毕露的漆黑宝剑啊。 李安民目光凛然的跳下了马车,指尖轻点,就迸射出了道道冒着寒光的森然剑气。剑气鼓荡,直奔装载着磐岭石的马车而去,只不过瞬间,马车轰然倒塌,堆叠的磐岭石瞬间散漫了一地。车队里的众兄弟闻声瞬间集结成了一团,他们纷纷抄起了手中的各式刀兵,怒气冲冲的对着李安民喝问道:“大安小爷,你这是何意。这可是胖五爷的车队,你将车马毁去是何意,我等如何再将这一车车的山中玉运走!” 李安民冷哼两声,也不解释,直接手指轻划,瞬间一道几尺长的划过地面,在众人眼前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李安民目光凛冽的扫过众人,冷声呵斥道:“汝等都不是什么蠢人,即便是不明真相,也定能猜到这批运往安康城的磐岭石究竟是和用途。说什么是为了孔老太爷过寿搭筑假山,呵呵,不过是糊弄三岁小孩的故事罢了。这批山中玉定然是运往安康城与太子刘伏的对抗的战场,你们是在为浮云乱军做事,你们做的是霍乱安平州,霍乱大汉的不义之事。我虽年幼,但是血肉中流淌着的是忠义,是热爱,是拳拳的热血。念在同行数日的情分上,我姑且饶你们一命,但是我却羞于你们再为伍,你们,快滚吧!” “大安小爷,你这是何意?”胡大胡子紧紧地握住了双刀,眉毛蹙成了一团,一脸哭丧的望着李安民,嘴角颤抖着喃喃说道。 “哼,大胡子,人家心中有道义,心气儿高的很,根部不屑与我们为伍,你休要再说了,非要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车队里众兄弟一把拉住了胡大胡子,冷冷的瞥了李安民一眼,没好气儿的出声说道。 “哼,都怪我们哥几个瞎了眼了,枉我们还以为这王大安是与我们真心相待,可是没想到,呵呵。” “不知道若是被胖五爷知道了此事,他会作何感想!” “就是,亏我们五爷还把你当手足对待。我可告诉你李安民,五爷可是私下里与我们说过,他与你相交虽短,可是却把你当亲弟弟对待。如今你这样对待五爷留下的兄弟,我看你如何跟五爷交代。”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依我看你练婊子、戏子都比不过,哼,休要无他废话了,我们走。待日后五爷回来,定会与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看到众人离去的身影,李安民深呼了一口子,他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五哥,为了保住兄弟们的性命,我只能这么做了。立场不同,小弟别无选择,五哥实在对不住了。”说罢,少年郎转身走进车内,对着林白轻轻密语。 李安民不知道,马车外的林障中正藏着一个肥胖的身影。只见他脸色木然的喝了一口酒,深深地望着李安民,眼里尽是无言。这胖子不是旁人,正是胖老五。 第八十四章 书老二终临 龙首林前风声更紧,秋雨如坠,噼噼啪啪的搭在了胖老五肥胖臃肿的脸上。他呆呆的望着钻进马车的李安民,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沉沉的深呼了两口气,暗暗攥紧了紧握着铁痢疾的大手,哀叹一声,面无表情的消失在了这凄凉如幕的秋雨中。 李安民正推开马车门帘,忽然福灵心至,他转身朝后方的草丛里望了一眼,却见草丛里空荡荡的一片。一无所获得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乎他深呼了一口气,一头钻到了马车里。 此刻的林白已然是心急如焚,见李安民走进马车,他耐不住心中的急躁,直直的冲了过来,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李安民的胳膊,急切的问道:“魂牵越发近了,距离此处最多不过一里地。我们该怎么办,主人你快快做下决断啊!” 少年郎深呼了一口气,他伸手紧紧握住了林白冰冷的手掌,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淡淡的说道:“先前我只是清除了魂种对你的控制,却没有毁去魂牵留下的痕迹,而且那棵小小的魂树还深植于你的识海之中。说白了,书老二并不知道你的神智已经清醒,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来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不过还需要你乖乖听话,给我做好配合。” 林白听李安民说自己已经有了办法,心里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喜悦,她兴奋地抬起头来望着李安民,激动地点着头。李安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截麻绳。这麻绳原本是捆绑在马车上固定山中玉所用,先前马车被李安民的剑气所毁,散落了一地。少年郎刚刚在雨中捡起了一截儿,这会居然拿了出来。他朝着林白靠近了几分,居然手脚麻利将其捆绑了起来。 林白神情一凛,她随心存不解,切也没有反抗,只是一脸疑云的望着李安民问道:“主人,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捆绑住我?” 李安民轻轻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他轻轻地说道:“傻丫头,在书老二看来你还是他的傀儡,这一点并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若是你安然无恙的与我待在一起,又如何能解释你的无所作为。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怀疑到你,我只好将你捆绑个结实。如若不然,魂牵链接着你的神魂,他神念一动你岂不就得神魂俱灭了。” 林白闻声,眼珠子转了转,对李安民说道:“主人,你捆住我是为了救我,可是那你呢。我哥哥的手段也很高明,加上书老贼,恐怕以主人你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们抗衡的啊。” 李安民脸上露出一丝淡然,轻轻地说道:“呵呵,你叫了我那么多天的主人,恐怕还是对你的主人不够了解,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心中自有盘算,自能保我自己无恙,你放心好了。” 林白闻声不再多言与,只是嘟囔着小脸望着李安民,露出了丝丝的疑惑。不多时,李安民已经把林白的手脚困住,并且找来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塞到了林白的口中。他轻轻 的拍抚着林白的脑袋,伸手将带着轻纱的斗笠戴在了小丫头的头上。李安民把脸温柔的贴在了林白的耳畔,轻轻说道:“若是此战落幕,我能够安然无恙,我定然会为你和你哥哥彻底清除魂种,还你们自有。可若是我不幸的落败了也无妨,我已经将种魂术的译成了汉字,日后你可以悄悄练习,寻求自救。”说着李安民从怀里掏出了两页书册,轻轻地塞到了林白的怀里。 林白闻声,瞬间将眼睛睁圆了,浑身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浑身颤抖着,似乎是在追问李安民此话究竟是何意。 少年郎笑了笑,对着林白温柔的说道:“好了小丫头,不要闹了。毕竟你叫了我这么多天的主人,不论如何,我总归是要保住你的平安的,切莫拒绝了主人我的美意。”紧接着,李安民走出了马车,他张开了双臂,昂起头来去拥抱这磅礴而下的秋雨。雨点模糊了李安民的双眼,于是他干脆将双眼闭起,沉声说道:“我不过是刚刚走出了玄雀的一个无名小卒,如今也不过是人境初期的修为,能付应付得了书老二和林黑的联手,你主人我心里也没底啊。” 听闻这话,林白终于安静了下来,蜷缩在马车的一角,默默地不再言语。 不多时,忽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声“驾驾”的催促声,李安民嘴角一撇,脸色露出了一丝冷笑,循声望去。只见一疲匹或枣红或漆黑的骏马疾驰而来,马蹄上嵌着崭新且坚硬的蹄铁,在秋雨中健美的马蹄猛而有力地踩踏在地上,溅得水花四起,溅得淤泥飞离。雄俊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位位孔武有力的骑士,他们个个面色冷峻,眼神凛冽,虽没有披坚执锐,但是打眼一瞅,李安民就断定了这伙人一定来自于军中。少年郎不着痕迹的朝着众骑打量,虽然如今秋意已深,可是这伙人却个个身着短衣,玄雀匕首,脚蹬制式马靴。马靴上统一的印着一个印记,一团雪白的云朵。 刹那间,约莫百骑已然疾驰而至。看到了四散的山中玉和残破的车架后,他们便勒住了马缰,将站在秋雨中的少年团团围住。就在此时,队伍最后方缓缓地走出了两个人影。为首的一个背着书篓子,身材瘦削,留着八字胡,一副师爷的打扮儿。他的身后紧紧地跟着一个面无表情,双眼纯黑的少年。少年郎手里端这一把古朴的油纸伞,撑在了书篓子中年人的头顶。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书老二和黑童子。 李安民看到书老二身影,就超前走了几步,将手一拱,一脸老实的出声说道:“哎呀,见过书二爷。不知书二爷此行所为何事,怎么不见我家五爷的同行?” 书老二冷冷的笑了两声,表情阴鸷的对着李安民说道:“呵呵,王大平,王大安。你说老五啊,可怜的老五最讲义气,先前我们遇袭,老五为了救人,至今还在伏火雷留下的火海里救人呢。” 李安民闻声眼珠子转了转,轻轻说道:“哦?竟有此事,五爷 高风亮节,小的着实佩服,看来我果然没有跟错人。” 书老二看着躬身行礼一脸诚挚的李安民,冷冷的又笑了两声,他扫过全场,却没有寻找到白童子的身影,于是出声说道:“咦,这车队被谁人毁了,怎么车上的货物都散落了一地,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呢?先前我不是调来白童子监察车队吗。如今车队被毁,她人在何处,莫非是活腻歪了,竟然玩忽职守不成?”说着话,他转头对着黑童子出声说道:“黑,白童子可是你的亲生妹妹,如今他失踪了你这做哥哥的就没有一点担心吗,怎么还不去寻找白童子的下落?” 黑童子闻声,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油纸伞交到了身旁的骑卒,许青松的手上,接着脚尖轻点,瞬间整个人忽然飘起,直直的朝着马车而去。只见黑童子靠近马车后,双手按在马车的车厢的硬木上。紧接着只见他双手一拍,就见车架瞬间被拍碎,四散在空中。而马车中,就看白童子双手双脚皆被麻绳紧紧的束缚住,整个人软软的瘫在了暴露在秋雨中的马车里。黑童子找到白童子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抱起了白童子,飞回到了书老二的身旁。 书老二跟黑童子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随意的丢到了黑童子的手里。黑童子不再迟疑,直直的捏开了妹妹的嘴巴,将药丸塞到了白童子的口中。书老二见到白童子将药碗服下,露出了一副放心的表情,紧接着转头望向了站在身前的李安民,喃喃说道:“看来是二爷我失算了,白童子算是遇到硬茬子了。怎么着,王大安你不跟二爷解释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安民摇了摇头笑了笑,出声说道:“我只是这支车队归五爷掌管,即便是追责,恐怕也得五爷来,怎么着也轮不到二爷你吧?” “哈哈哈,嘴硬,二爷我就喜欢嘴硬的。”书老二听闻这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不顾漫天的秋雨,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书老二一边伸手轻轻地为李安民整理着衣领,一边轻轻地开口说道:“二爷那支车队是被刘伏的伏火雷毁去的,占了伏火雷的神奇,算不得雒安城里兵士的本事。要说这大汉的军队啊,我最佩服的还得是咱们沈遗南沈帅所率领的玄雀军。大安你说呢,你们玄雀军是不是个个都是钢铁浇铸的汉子?” 李安民听到书老二这话,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先前早已料定书老二此行定是来者不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探清了自己的身份,竟然知道自己是从玄雀军而来!少年郎瞬间如临大敌,他知道今日断然没了善了的可能。可是他脸色刚变,正欲抽身,却见书老二动了。只见书老二搭在李安民脖颈上整理着衣领的枯手瞬间落在了少年郎的胸膛之上,倏忽之间,天地之气狂涌,书老二握掌成拳,猛然轰击而出。李安民躲闪不及,直直的承受了书老二的全力一击,他整个人就像脱了线的风筝,嘴角鲜血狂吐,飘向了远方。 第八十五章 黑白无常 一击之下,少年郎整个人滚落,翻滚几圈后,才缓下了倾颓之势。只见他一手扶住胸口,一手撑地,双腿弯曲蹲伏在地上。李安民几喘了几息后,伸手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他抬起了低垂的脑袋,一脸阴沉的朝着书老二望去。 “呵呵,还不老实交代,你乔装打扮潜入我们的车队究竟受谁指示,所为何事?”书老二脸上的笑意全无,只剩下一脸的森寒与冰冷,他死死的盯紧了少年郎,冷声问道。 李安民先是沉默不语,良久后他稳住起伏的胸中之气,没有回答书老二的问题,反倒是追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那我便不再伪装了。只是我很好奇,我自问一路上隐藏的很深,只是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乃玄雀中人的?” “呵呵,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你的伪装,而我自然也有我的门路。若是你真把我们当成了讨活得走私郎,也未免太小瞧与我等了。我们身后势力之大,门路之广,只怕你想象不到。”书老二趾高气昂的望着李安民,一脸不屑的说道。 “哦,呵呵,势力之大?门路之广?再大也不过是浮云教,再广也不过是夜下鬼。呵呵,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怎么敢与我传承千年的大汉争辉。”少年郎不断地言语拖延着时间,无非是想多争取一些时间用以恢复,毕竟他拥有鲜为人知的强大的自愈能力。 “呵呵,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看来你暗地里下了不少的功夫,知道我们不少的秘密。”书老二闻听少年郎说出浮云教时面色倒也平常,可是当他知道李安民已然知晓夜下鬼时,书老二的眼珠子瞬间狂转了几圈,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急色。只见他恼羞成怒,直直的指着少年郎,暴喝道:“快说,你究竟所谓何事,你又是如何知道夜下鬼的?快快老实交代,如若不然,哼,休怪二爷痛下杀手。” 李安民看到书老二一脸急切地模样,顿时知道他中计了。他本来还不确定谢长风一伙人与夜下鬼究竟是否存在联系,可是经他这么一试探,书老二焦急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只怕这场席卷了安平的浮云之祸背后,站着的就是夜下鬼。感受到胸中翻滚的气血渐渐归于平静,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他回忆起了当日石桥镇的惨状,胸中的愠怒暴涨。他面色冷峻的抬起头来,冷冷的望着书老二,森然说道:“哦,这么说来你们与夜下鬼是狼狈为奸咯,如此说来,石桥镇的惨祸是你们所谓了?” 话音未落,少年郎突然暴走,只见他双腿猛然蹬地,整个人像是离弦之箭,噌的一声爆射而出。只见他眼神里写满了愤怒,手指伸直,气息流转之间指尖显出点点精光,好似锋芒剑意一般。暴怒之下的李安民选择了突然发难,直冲书老二激射而去。 书老二也被突然暴起的李安民吓了一跳,原本他那一掌已经用了八成之力,按照他原本算计,只怕受了 方才那一掌,李安民即便是不死,也难逃重伤。可是这才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少年郎已经从重伤吐血,变回了锐不可当。书老二终于知道先前的交流都是李安民的算计,这下子他怎么能不恼怒,只见他恨得牙根儿痒痒,一边脚尖轻点,辗转腾挪的抄一遍爆闪。而另外一边,书老二头也不回爆喝一声:“黑童子,给我杀了他。”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书老二的身后暴射而出,朝着李安民迎头赶上。原来书老二沉溺于酒色,修的是合欢法。合欢之法若想大成,必须先修其心,再修其性,最后修其行。他这人的骨子里就有着根深蒂固的淫邪之性,况且合欢之法又可通过男女之事达到阴阳调和,极容易腐蚀心智。而书老二就是侮辱了歧途的典型,他终日放浪形骸,早已经被掏空了身子。虽说境界已达到人境中期的水准,可是这身体素质着实不要太差。面对着李安民狂暴的攻势,他便无他法,只有命令黑童子匆忙来挡。 黑白童子在磐岭和安平两州早已经传出了些为名。白童子以凄厉哭声夺魂,黑童子以阴森尖啸索命。只是如今白童子早已经被李安民阴差阳错的收复了,只是迫于魂牵的压力,她没有办法站出来帮助其主。同样的,她此时选择了装虚弱、扮昏迷,也没有站在哥哥黑童子的身旁。只见黑童子昂头尖啸,陡然间就已经冲到了李安民的身前。说来神奇,黑童子的天地之气居然也是黑色。只不过不同于寻常修士,寻常修士的天地之气可以凝而成形,凭空凝实。可是黑童子的天地之气却是依托于声波而存,随着黑童子的尖啸不止,层层黑气荡漾开来,如同水中波纹,荡漾之下,直扑少年郎而去。尖啸之声直直的穿透了层层屏障,刺入了李安民的识海之中。少年郎只觉得脑中似乎有钢针数枚,直扎的他有些恍惚。刹那间,李安民的冲势稍顿,他匆忙的运起幽冥气,想要以此驱赶识海中依托于声波而形成的黑色气针。可是少年郎这一顿挫,居然被黑童子抓住了机会。黑童子见李安民神情稍滞,刹那间,他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一把模样怪异的弯曲匕首,直直的朝着少年郎的脖颈处抹去。 看着自家哥哥掏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漆黑匕首,躲在后方悄悄观察的白童子不由得神色一紧。魂牵还掌握在书老二的手中,她没办法直接暴露,纠结之中,她冥思苦想,终于灵光一现。只见白童子陡然之间忽然暴起,身后瞬间凝成了一道迷迷糊糊的白色人形虚影。只是这道虚影显出的人形面色惨白,舌头长身,手持脚镣手铐,头顶带有高帽,高帽上上书一贴,写有“一见生财”四字。只是白童子似乎境界不足,体内的天地之气不足以维持这道虚影的凝成,她浑身颤抖着,就连虚影也隐隐有些溃散的痕迹。可是白童子却强挺着发出了一道哭嚎,这道哭嚎声好似屡屡愁丝,缠绕而去。不知是因为同胞兄妹的原因,还是功法相近的缘由,白 童子身后虚影凝成之后,黑童子的身体就忍不住有了几分颤抖。当白童子哭出声来之后,黑童子紧握着匕首准备割下李安民脑袋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下来。只见他呆呆的回头望了妹妹一眼,当看到妹妹身后那道白色的人影后,黑童子忽然仰天长啸,爆吼一声。他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道道漆黑的气息就从他的身体中溃散出来,丝丝缕缕,飘飘忽忽,转瞬之间就在黑童子身后重新汇聚,不过数息之间,就隐隐的凝成了一道人形。 黑童子这一卡顿,李安民终于也是回过了神来。他皱着眉头朝着白童子望了一眼,看着白童子颤抖的身子,少年郎细细思索,想到了这可能是白童子施展的手段。他连忙将身子一扭,整个人就躲向了一旁。少年郎将身子站定,运起了幽冥气,准备驱赶走识海中气针的嗡鸣。 书老二见到黑白童子莫名其妙的先后暴走,他先是神情一滞,朝着白童子深深地瞪了一眼。似乎是在责备因为白童子的引出的乱子导致黑童子没能直接一刀把李安民斩下。可是随后不久,书老二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的嘴角一撇,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书老二深呼了一口气,飞快的抽身闪到了众骑卒的身旁。他看了站在自己分胖一脸惊骇的许青松的脸,轻笑两手,旋即从后背的书篓子里掏出了一张隐隐散发着光泽的符篆,随后轻轻地甩到了空中。昏黄的光芒罩住了书老二和百骑,许青松吞咽了两下口水,目瞪口呆的望着黑白童子身后凝出的那两道面目可憎的虚影,难以置信的对着书老二问道:“呃,书,书二爷,这两位究竟是什么来头。莫不是从地府里来的恶鬼,我看这两人身后的虚影,怎么有些像城隍庙里的黑白无常啊?” 书老二闻声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回答道:“呵呵,这世间哪里来的恶鬼,所谓黑白无常不过也是修习了神魂功法的修士大能罢了。不过他们身后的虚影,倒是黑白无常不假。只是小白境界不足,不知为何强行引动了白无常虚影,只怕会落个昏迷的下场。不过黑童子吗,呵呵,这些日子长进了不少。这下子李安民这小子怕是神仙也难救了,我倒是好生期待小黑引动了黑无常后的样子啊。” 话说与此同时,黑童子身后黑气凝结,引动了无数的乌云,刹那间,电闪雷鸣不止。而他身后的黑气渐渐凝实,隐隐可见一个面色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的虚影... 与此同时,龙首林中的阴风呼啸,雷霆大作引起了好几双眼睛的关注。 其中就有手里拎着冯异的宋倩儿,只见她飞驰的脚步忽然停滞,回身望向不远处的雷霆。宋倩儿眉头微微一皱,沉思了良久后喃喃说道:“既然是我的杀父仇人,怎么能够死在别人的手上。”说罢,她把冯异轻轻地放下,一脸平和的对着冯异说道:“小冯异,乖乖在这里等我,姐姐去去就回。”冯异问听,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六章 冯子良死国可乎 龙首林中狂风席卷着黑云铺天盖地的涌来,刹那间便成了遮天蔽日之势,天地之间一片昏暗,唯有雷霆大作时的电闪雷鸣,才透出道道撕破了天幕般的光亮。黑童子脸色狰狞,目露凶光,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来自深渊谷底的阴森,他浑身上下颤抖不止,深深地低着头等候着身后黑漆的凝成。 轰隆隆的雷鸣声不止,电光划过天际,映出黑童子身后凝成的虚影模样。这人形一身黑袍,神采短小,面带凶光。与白童子身后出现的虚影一般,黑童子身后凝成虚影头上也带着一顶高帽,上面一样贴着一张长长的字帖,贴上写着硕大无比的四个字“天下太平”。 随着宋倩儿忽然的回援,她把冯异安置到了一处树洞之中。虽说冯异少年老成,可毕竟不过是七八岁的稚童,看着身后漆黑的一团,闻听着阴风飒飒,雷声轰轰,他怎么能不害怕。只见冯异屈膝坐在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蜷缩在树洞里。好在树洞够大,遮去了大半的秋雨,免于小孩子再被淋湿的命运。他脑袋低垂着,埋在双腿之间,听着树洞外雨声滴答,他长吁短叹不止,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量着绵绵的秋雨。 就在此时,一阵舒缓的马蹄声传来。冯异只当自己是听错了,少年不相信怎么会有人在遮天蔽日的疾风骤雨中还能悠闲地任马缓缓前行。可是当他抬起头时,就看到了一匹通体透白,不带一丝杂色的神驹。只见此马脖子周围长毛好似雪白的丝绸,丝丝飘散在空中,好生狂烈。更令冯异惊异的是,黑云压天,天地昏暗,可是这雪白的宝驹上竟然亮起了淡淡的白光。小男孩抬头朝上望去,就看到了马上端着着一座一身白袍的俊俏青年。这青年生的俊朗,剑眉星目,面若白玉,带上戴着一股温和和强大的自信。这青年手里端着一把古朴的油纸伞,正在若有所思的望着不远处的乱景。他嘴角一扬,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兴致盎然的喃喃说道:“哦,这气息难道是修炼神魂的法门。修习这等法门的修士就是在修士时代也颇为罕见,据说只有神魂特殊之人方可修炼,可万万没想到今儿却被我撞见了。”青年明显是来了兴致,他伸长了脖颈朝着前方望了望,看到黑白童子身后凝成虚影头顶的字帖是,他的眼里忽然亮了起来,有些惊讶的说道:“一见生财,天下太平,呵呵,这是被称为七爷和八爷的黑白无常啊。”说着,冯异忽然轻轻吁了一声,那宝驹闻声即可停了下来。青年翻身下马,朝着冯异躲藏着的树洞走来。一边走着,青年一边不停地右手抚过林子里的草木,他冲着冯异笑了笑,出声说道:“小孩儿,难道你不知雷雨天儿不能躲在树下吗,会遭雷劈的哟。” 自从青年一人一马出现,冯异的眼睛就落在那匹雪白的宝驹上没有移开过分毫。听闻青年对自己开口说话,冯异正好就坡下驴,只见他伸手指着神骏的宝驹,出声问道:“大哥哥,那匹马 是照夜玉狮子吗?” 青年问听冯异的话,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此事他已经走到了树洞前。只见他伸出双手把冯异从树洞里抱了出来,轻笑两声,好奇的说道:“哟,小伙子见识不短啊,竟然识得此马是照夜玉狮子。” 冯异乖巧的任由青年把自己抱了出来,出声回答道:“我家里人会相马,所以爷爷从小就教我识遍了天下名驹。” 青年慢慢悠悠的把冯异一路抱了回来,伸手就把他扔在了照夜玉狮子的鞍鞯之上。他轻轻笑了笑,紧接着大手一挥,就见点点秋雨在在冯异的眼前凝成了一团,随着青年指尖轻动,雨团凝成了神骏宝驹的模样。冯异看着眼前的雨水变幻莫测,最后变成了万马奔腾的景象,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青年见状,轻轻拍了拍呆滞中的冯异,出声问道:“以后跟着我如何,我可以带你识遍天下名马,更能让你见识到这世间的除马之外的坐骑,如何?” 冯异闻声,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小脸儿一沉,恳声回答道:“我要先与爷爷告别。” “城里?”青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安宁城,挑着眉毛朝着冯异问道。 冯异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脸上露出了几分纠结,有些苦涩的说道:“只是城里门卫防守很严,不知道大哥哥你进不进得去这城里。” 听闻这话,青年忽然笑出声来。他牵着照夜玉狮子慢慢悠悠的朝前走着,一边气定神闲的说道:“呵呵,小子你放心好了,这安平州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城门。”青年说着,朝着龙首林里望了望,对着冯异说道:“怎么了,那里有你认识的人?” 冯异闻声沉默不语,只是将头深深地垂下,露出了一脸的苦涩。青年见状,笑出了声来,轻轻地说道:“呵呵,江湖路远,不必害怕,自会有重逢之日。” “大哥哥,我叫冯异,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冯异问听青年的话后,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所说李安民和眼前这人有着明显的不同,可是面对这两人时,冯异总觉得心里有一种相同的信任之感。小小年级的他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何,他想不明白,只好摇了摇头。 “冯异,冯异。好的,我记住了。”青年闻听此言,口中反复念叨了两边冯异的名字,然后大笑两声,出生回答道:“冯异,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你大哥。大哥我叫做葛云,既然如此,那大哥的兄弟姐妹也就是你的兄弟姐妹了,你且记住,除了大哥我之外,你还有一个二哥叫做刘凌,一个姐姐叫作小妍儿。” “大哥葛云、二哥刘凌、姐姐小妍儿。”冯异坐在马背上,念念有词的重复着。 安宁城的城楼之上,站着一位身着将袍,举手投足只见却透着儒雅的中年男子。这人面若冠玉,下巴上蓄着胡须,到是平添了几分将军的铁血意味。他面无表情的 望着龙首林中团团黑云,眼里流出几点深沉的意味。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奉命镇守安宁城的浮云军四大将,浮云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邓踽踽。此时,邓踽踽身旁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藤椅之上。老人身形消瘦,脸色蜡黄,眼里尽现浑浊之意。只见他的身旁铺着一层厚厚的兽皮毯子,似乎想要为老者从秋雨中保存一丝生机和暖意。老头儿艰难的喘息了两口,对着身旁的邓踽踽开口说道:“将军,老朽活了一辈子了,除了我那孙儿以外,就再无其他的牵挂了。原本老朽可以安心地离去,可是现在不敢随意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啊。任凭老朽如何想象,都玩玩没有料到竟然在行将朽木之际,看到了家园罹祸,安平乱起,家不为家,国将不国。老朽虽然别无他能,一辈子都苟活在马厩之中。可是马儿尚知何为家,谁为主,怎么这人反倒是不懂了这此中的道理?” 邓踽踽深呼了一口气,望着老头儿说道:“冯冯冯老莫要气愤,您您是举国皆是的相马大家,不管是有多少皇室御马,都是经由您手。早年间,若不是您您您,于危难之间救济与我,那那那么也便没了今日的邓踽踽。您您放心,我邓踽踽保证,不管以后如何,我都将会拼尽全力保冯异一生平安富富富富贵。” 听闻了邓踽踽的话,躺在躺椅中虚弱不堪的冯老头脸色涨红,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只见他苍老的身子颤抖着,艰难的举起了那双枯瘦的老手,重重的拍在了藤椅上。老头儿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了丝丝凛然的怒意,义愤填膺的说道:“枉我冯子良相了一辈子的马,却终是相不对人。自打你邓踽踽率领浮云军攻进了这安宁城,你莫非不知是谁家先站出来反抗,是谁家的儿郎率先赴死?是我冯家,是我冯子良的儿子,是冯异的爹娘,是平日里待你如亲兄弟的你冯家兄嫂啊。安宁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你从小由我收养,可是偏偏破开安宁城的人是你。我冯家之所以不惜身死,难道是为了保住冯异的富贵?你送来的草药,钱粮我统统拒之门外,难道你不清楚究竟是为何?”冯子良怒眼圆睁,强撑着病体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邓踽踽怒骂道:“就因为我冯家与你邓踽踽有旧,所以别人能忍,我冯家不能忍。别人能将就,我冯家不能将就。我冯家若是逆来顺受,岂不是弱了汉人的气势,损了汉人的风骨,我冯家别无选择,只能用自己的血洗清楚与你这祸国乱党的关系,用自己的血唤醒安平州民众的忠义与血性!” 冯子良挣扎着朝着城墙走了两步,他望着荒凉的安宁城,望着龙首林的风雨,慷慨陈词道:“我不求你庇护我冯家,只望你勿要再助纣为虐了。我冯子良一介庸人,虽然垂垂老矣,可是却忘不了身体里流淌的是大汉得热血。我虽为相马匹夫,但死国可乎?” 话音未落,冯子良苍老的身子大步朝前,从安宁城高筑的城墙上一跃而下。 第八十七章 满门忠烈 似是枯枝上的黄叶,不堪秋意的肆意把玩,于是借着鼓荡着的瑟瑟秋风,打着旋儿凄婉零落。安宁城里名誉大汉九州的相马名家冯子良,在这个萧瑟的秋朝,强撑着病体,从高耸的安宁城头上愤然一跃而下。 邓踽踽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他赶忙飞身援救,可却终究是晚了半步。邓踽踽面无血色,他浑身战栗着,双手紧握成拳,撑在了安宁厚重的城头上。这位浮云军新晋的大将军低头下望,却看到了冯老苍老浑浊的双眸里熊熊燃烧着狂热的烈火。邓踽踽看到坠落而下冯子良笑了,他懂得那份笑,当是见大汉山河壮美的欣慰,是慷慨赴国难的洒脱。刹那间,邓踽踽的双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看口型是在重复念叨着“冯父”,可却不知何故,终究是归于无声。 冯子良化身成叶,从大汉的城墙上落下,淹没在居心叵测的浮云之中。苍老的身躯跌落在地上,给满目疮痍的安宁城染上了滚烫而又灼热的殷红血色。 “咦,这不是从皇城里归来的老冯头吗,怎么从城头上掉下来了?” “先前我可见道浮云的邓将军与他一同登上了城楼,难道是邓将军下的毒手?” “休要胡说,你懂什么。内子的姨母曾在冯老的府上当差多年,据他说浮云军这位邓大将军家境贫寒,孤苦伶仃的,是冯老见其可怜就命人将其领回了冯府,将他抚养成人。据听说,邓将军和冯府的公子一同长大,冯老也将其视为己出。两人情同父子,怎么可能是邓大将军下的毒手。” “情同父子?冯大公子?莫非你不知道冯家早已家破人亡,究其缘由,都是浮云军这位邓大将军害的。” “嗯?家破人亡?冯家人向来忠厚,对邻里也没少帮衬,是一家子好人,怎么会家破人亡呢,你快说来听听。” “唉,说起来还不是浮云军闹的。自打一两粮事件爆发以后,安平州内一夜之间多出了无数的浮云教众。自打安鹿军溃败以后,安宁城里也少了许多的安宁。话说在浮云教众的策应之下,浮云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攻下了安宁城。带兵攻城大将军正是这位邓踽踽,可是谁能想到。邓踽踽的大军没有遭受到安鹿军的抵抗,反倒是进了城之后吃了个大亏。原来冯家少爷和少奶奶伉俪情深,纠结了不少热血青壮,就在这安康城里打了浮云军一营的伏击。可是奈何浮云军人多势众,冯家两口子力有不逮,所率青壮共计三百余人统统遭受了屠杀。邓踽踽获悉此事之后,痛心不已。当即负荆请罪,亲自跪在冯家门前。可是冯老非但没有领这个浮云大将军的情面,反倒是将其痛斥一番。冯老说,冯家是大汉的冯家,冯府容得下大汉的狗,却容不得乱臣贼子,容不得他浮云军的大将军。随后不久,冯老变卖家产,大张旗鼓的招募乡勇,要组建队伍把浮云乱贼驱赶出城外。可是浮云军势大,哪里有人敢在这个风口浪尖儿上触浮云的霉头。这下子可惹恼了浮云军的人,他们本就是各地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流氓, 根儿里就凶顽,于是整日纠结在冯府打砸抢烧。若不是邓踽踽多次出面维护,恐怕冯府早就被那群贼人给烧了。” “这冯老头莫不是烧坏了脑袋,听你这么说这邓大将军等同于他的养子,而且为人倒是情深义重。如今浮云势大,有这么一个大将军做儿子正好是大树下面好乘凉。他怎么非要拧着干,闹出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冯子良坠落在地,安宁城的乡民们围成一团议论纷纷。正当众人纷纷感叹冯子良不识时务之时,忽然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闭嘴,你们这群腌小人有什么资格对我爷爷妄加非议。哼,爷爷不是他,而是有心中有所坚守。爷爷说过,我们骨子里流的是大汉的血,贫贱也好,富贵也罢,做人永远都不能忘本。越是在危难之际,越是不能屈服,越是不能忘记自己是个汉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大一小两个青年。小男孩端坐在雪白的照夜玉狮子上,他双眼通红,脸上却露出了丝丝的执拗,他强忍着眼中的泪珠,执拗的撅起了嘴巴,冲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出声怒喝道。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冯子良的亲孙,如今冯家存世的唯一血脉,冯异。众人显然是认出了冯异来,他们低下头来交头接耳,眼神不住地在冯异身上游离,暗暗地为冯异让出一条路来。 原来葛云牵着照夜玉狮子,慢慢悠悠朝着安宁城晃荡而来。可谁知坐在马上的冯异忽然心生警兆,他坐立不安,局促的揉搓着小手,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焦急。葛云见到了冯异的异常,心思微动。他在就听闻血亲之间在生死存亡之际往往会有所感应,他眉头微皱暗道不好。于是乎连忙翻身上来,驾着照夜玉狮子急速朝着安宁城赶来。谁知方才望见城楼,坐在马背上的二人就看到了冯子良从城头上纵身跃下的一幕。感受到了身前冯异止不住的颤抖,葛云当即猜出了纵身而下的老者大概就是冯异的爷爷了。冯异浑身战栗,他怒目圆睁,气急之下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于是葛云翻身下马,准备安抚冯异。可是谁知少年将手一拜,很快就稳住了气息,对着葛云说道:“无妨,爷爷赴国难,为汉亡,死得其所。”葛云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轻叹一声,就牵着照夜玉狮子缓缓地走到了安宁城的城墙之下。 见到冯异直奔冯子良的尸骨而去,门前守备的浮云军守卫顺势便围了过来。他们将刀斧对准了冯异,冷声喝道:“你莫不是冯家的乱贼余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冯异闻听此言,顿时怒从心头起,他熟练地翻身下马,虽是小小年纪,可是面临刀斧加身却凛然不惧。少年冯异怒发冲冠,挺直了腰背伸手指向浮云守卫,大义凛然的慷慨说道:“千年来安宁城始终是汉土,我冯家为保汉之威严,满门皆亡而不悔。而汝等枉活一世,食汉食,居汉土,却行霍乱大汉之事。你说,谁是反贼!” 两名浮云守卫身形彪悍、膀大腰圆,却被一个小小少年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到说不出话来。两人恼羞成怒,对视一 眼,接着张牙舞爪的挥舞起了刀斧,神色凶悍的对着冯异怒吼道:“小小年纪如此牙尖嘴利,居然敢跟大爷们呈口舌之利。哼,待大爷将你收押,拔去你的舌头,看你还如何嚣张。” 看着两人朝着冯异闯来,葛云眉头微微一紧,就将手握在了腰间悬挂着的宝剑之上。可是未等葛云出手,忽然听到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统统,统统住手!”话声结巴,两护卫问听当即就知道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结巴将军邓踽踽。两名护卫眼珠子一转悠,想起了传闻中邓踽踽与冯家的关系,当即对视一眼,双双闪到了一旁。 邓踽踽冷哼一声,随后一脸沉静的走向了冯异。他蹲在了冯异的身前,双眼直直的望着冯异,诚恳的说道:“异儿,冯伯的事,邓邓邓叔叔深表歉意。我我我慢了一步,没能救下冯伯的性命。如今冯家已然落到了如此下场,与我始终是脱不了干系,可是你要相信如今的结果实非叔叔所愿。当下你举目无亲,不过你无须担忧,叔叔已经答应了你爷爷,定要护得你一声平安富贵,往后你便跟着我吧。” 冯异闻听此言,忽然脸色一正,他望着邓踽踽,出声言道:“不知我这声叔叔叫的是在冯府里充当大马,让冯异骑高高的邓踽踽。还是扰安平,乱大汉的浮云反贼的大将军?” 邓踽踽闻声脸色一滞,一脸苦涩的对着冯异说道:“异儿,你年纪尚小,不懂其中的症结,叔叔也有自己的难处。不管我邓踽踽对外是何身份,对内都是能让你骑在脖颈上的邓叔叔。” 冯异闻听此言冷笑了两声,面露苦楚的对着邓踽踽说道:“呵呵,邓叔你年纪不小,可是却还是如此糊涂。难道你事到如今还看不出来爷爷为何要从城楼上跳下吗?他老人家为的就是能用自己死将你唤醒,他不忍见你称为遭世人唾弃,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啊!”话音稍顿,冯异看着邓踽踽一脸的坚定,忍不住哀叹一声,出声言道:“罢了,我冯异年纪尚小,但却知道家国大义。我冯异一介平民,高攀不起浮云军的大将军。我冯家的满门忠烈,皆是报国而死。各为其主,我不怪你。况且我已经找到了追随之人,你也无需挂怀,你切记住往后你我再无瓜葛,若是他年他日,你我战场相见,莫要留守。” 说罢,冯异静静地走到了冯子良的尸骨旁。小小年纪的他极其艰难的抱起了爷爷的尸骨,步履蹒跚的朝着城外的青山走去。邓踽踽哪里放心的下,他连忙去追,却被葛云拦下。只见葛云站到了邓踽踽的身旁,不着痕迹的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在邓踽踽的眼前晃了晃。邓踽踽见状大惊,身为浮云大将军的他竟然下意识的屈身行礼。葛云见状,暗暗地伸手将其拦下。他伸手指了指冯异,轻轻地对着邓踽踽的说道:“放心吧。” 方行数步,冯异忽然站定。他头也不回的对着邓踽踽说道:“龙首林里被围攻的青年救了我一命。若你还顾念与我冯家的情分,便不要再为难他。他走出龙首林后,帮我把我冯家的至宝赠与他。” 第八十八章 战(一):生死之间 秋风冷,冷不过阴森鬼意。秋雨寒,寒不过透骨杀意。 黑白童子兄妹两人所修功法被称“阴阳无常法”,乃是与神魂相关的罕见法门。传说先民时代有一股叫做“阴曹”的先民势力,其下成员皆修神魂之类法门。其中被称为“白七爷”的谢必安和被称为“黑八爷”的范无救更是其中颇为有名的佼佼者。即便是阴曹实力与先民时代就神秘失踪了,可是关于他们传说却仍旧流传至今,世人称两人为黑白无常。而“阴阳无常法”就是当时两人所修功法,只不过年代太过久远,况且又经历了先民时代与修士时代的两次变革,此功法早已非完本。可即便是但凭残卷加上后人的修缮,其威力也不容小觑。 话说林白见李安民抵挡不住黑童子的尖啸,顿时心生一计。原来两人分修此卷,林白修白无常之阳法,林黑修黑无常之阴法。阴阳无常法有一特点,那便是修炼此法者在踏入地境之后,便可以召唤黑白无常虚影,加持己身。借用此法,可行黑白之能,逞无常之威。除此之外,此法讲究阴阳调剂,黑白无常向来一同现身。也就是说不管林白林黑兄妹两人谁先召唤出无常虚影,都会引发另一方的协同。而林白心中明了,之所以召唤无常虚影需要地境以上的修为皆因神魂之法极其损耗神魂。若是境界未达而强行召唤,轻则神魂受创,陷入昏厥。重则神魂被毁,或痴傻,或湮灭。针对于此,林白强行召唤了无常虚影,都是为了能够引动兄长的联动,为李安民削去一大阻力。 可是天不遂人愿,林白万万没想到,虽然她成功的引动黑童子也召唤出了黑无常的虚影,可是哥哥林黑非但没有陷入了昏厥,反倒是控制的游刃有余,甚至仍有余力反哺至自己的身上。感受到林白所修的同源阴气源源不断的涌来,支撑着自己维系着白无常虚影的运转,林白忍不住一阵头大,惊骇道:“这是何故,难道哥哥已经突破到了地境不成?” 黑童子当然没有突破到地境,之所以他能够游刃有余的支撑着黑无常的虚影,皆是因为他神魂之中深植着的一粒种子。 望着身旁黑童子大发神威,身后浮现狰狞可怖的黑无常虚影,李安民皱着眉头,脸色有几分焦灼。虽说黑童子凝结无常虚影期间动弹不得,可是李安民依旧站在原地观望,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原因无他,只因他的退路已经被书老二带来的百余骑兵封住。 无奈之下,李安民只好堂堂正正的站在了黑童子的对面。看着气焰冲天的黑童子,少年郎眼珠子转个不停,暗暗思索着应对之策。他朝四周瞄了瞄,忽然眼前一亮,李安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口中轻轻说道:“有了。” 话罢,少年不再迟疑。只见他脚尖轻点,霎时,少年郎周期黑气萦绕,直冲黑童子身后的无常虚影而去。黑童子眼眸皆黑,感受到了 少年郎的异动,身后的双目轻阖的无常虚影陡然间睁开了双眼。矮瘦的黑无常感受到了少年郎身上的幽冥气,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几分迟疑。他观望了片刻后将眉头一蹙,双眼轻转,转身间伸出了大手朝李安民猛然拍了过去。无常虚影乃是黑童子体内的天地之气构成,这一拍之下,自然带着天地之间的威严。只听闻龙首林中的风声更紧,呜咽之下,扫过了林间的老叶,荡平了四散的尘埃。问听这阴风呼啸,不管是骑卒还是书老二瞬间脸色凝滞。实力稍差些的骑卒已然捂住了脑袋,躺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口鼻之中迸溅出了鲜血条条。 李安民直直的站在掌风之中,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势,他应接不暇,转身之下就被黑童子身后的无常黑影一下子扇飞了出去。少年郎的身子像是脱了线的风筝,再一次重重的被拍打在了地上。李安民重重的咳嗽了两手,他瘫坐在地上,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沉沉的望着黑童子,喃喃说道:“不是说是神魂攻击吗,怎么还能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啊。” 站在后方的书老二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超前走了几步,望着少年轻笑着说道:“呵呵,小子,你未免太过天真。黑童子这天地之气是裹挟着神魂之力,可是天地之气就是天地之气,引动的掌风却是实实在在风啊。” 李安民听到这话露出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他站起身来扑了扑身上的土灰,紧接着对着书老二拱手谢过,出声言道:“哦,原来是这样,多谢书二爷指点。”说罢,李安民再次摆开架势,站在了黑童子的身前。 看着李安民嬉皮笑脸的模样,书老二忍不住一阵气急,怒气冲冲的对着李安民吼道:“呵呵,臭小子就是嘴硬。黑童子,莫要留手,使用全力,给我灭了他。”说着,书老二从书篓子里掏出了一道木牌。木牌被他高举在手中,上面隐隐可见几股丝线,连着到了黑童子的身上。李安民看到木牌后,不着痕迹的朝着林白望了一眼。见林白也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少年郎心中这就有了算计,心中暗暗道:“这就是黑童子的魂牵啊。” 只见魂牵逃出来的一瞬间,平日里仿佛冰山一块的黑童子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露出一副狂躁不安的神情,嘶吼着朝着李安民冲了过去。随着黑童子的暴走,他身后的黑无常虚影却是沉沉的定在原处没有动弹。 黑童子身形如电,他再次紧紧握住了那把神奇的匕首,一次又一次逮住了机会,狠狠的朝着李安民冲杀过来。 黑无常虚影不动如山,经过了方才的试探,他似乎少了许多了的顾虑。只见他或是大手一挥,或者开口狂啸。总之每每一动,总会卷起阵阵阴风,直冲李安民而去。 少年郎匆忙的闪躲,黑无常的阴风震慑心魂,稍有不慎救回陷入凝滞。而黑童子就像是一个隐藏 在黑暗中的猎杀者,他手中的弯曲匕首就是最锋利的毒刺,随时准备逮住机会给出致命的一击。在黑无常加持下的李安民忍不住有些狂躁,不过短短几个回合,他的身上就多出了许多道口子。 李安民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应对之法。他知道,此战的关键单并不在黑童子,而在书老二。黑童子毕竟是受了种魂术才会书老二控制,一旦解决了书老二,相信林白也可以放开手来帮助自己制服自己的兄长。少年郎已经观察了良久,他发现书老二手段虽多,可是体质却是奇差。而且李安民此前一直没有在他面前施展出剑气修为,因此书老二难免对他有些轻视。所以李安民相信,若是他趁着书老二不备,以他锋利剑气的破坏力,一定能够一击将其击杀。可是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剑气虽然锋利,但是却不能离体。李安民和书老二之间除了一众浮云军骑卒以外,更是横亘着黑童子和他背后得黑无常虚影。少年郎缺的不是攻击,而是距离啊。 少年郎苦心思索着应对之策,随着伤口越来越多,纵使少年郎自愈力极强,如今也慢慢感受到了吃力。况且黑童子手中弯刀带着黑无常的天地之气属性,具有一定的腐蚀性。在李安民身上留下伤口后,少年郎清楚地感受到了丝丝的灼热,恢复起来也更为缓慢。渐渐地,少年郎行动有些迟缓。稍不经意,就见一阵裹挟着灰气的阴风直直的扑到了自己的面门之上,李安民神情一凛,想要闪躲已是来不及了。不过片刻只见,他就感受到了识海之中的刺痛,就在此时,隐藏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黑童子终于再次逮到了机会,鬼魅一般的飘到了李安民的身前。只见黑漆的刀刃处寒芒一闪,黑童子的致命一击刹那间就落到了李安民的脖颈之上。 李安民神色悲悯,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神魂之中的示警,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可是怎么奈何黑无常发出的阴风直直的钻到了少年郎的识海之中,瞬间爆裂开来,少年郎只举得脑中震荡,耳中嗡鸣,他瞬间丧失了对于肢体的控制之力,无论他如何挣扎,却都丝毫动弹不得。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悠然的长叹,感慨道:“唉,万万没想到,我李安民竟然命丧于此。老爹,流萤,凡凡,还有贞贞,我去了。” 就在李安民面色决然,准备坦然赴死之际,忽然一道人影从龙首林中冲了过来。此人身形如电,脚尖轻点,好似燕雀舞在云端般的悄然无声。倏忽之间,一道细微的轻风铺面,李安民忽然听闻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正在他迟疑之际,紧接着就感受到了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猛然间将其拉出了黑童子的攻势之中。 少年郎知道有人来援,于是兴奋地睁开了双眼。可是当他看清眼前方才救助了自己的人后,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副错愕的神情,难以置信的出声问道:“怎么是你?” 第八十九章 战(二):宋倩儿来援 话说李安民一招不慎,竟被黑无常的阴风命中,整个人陷入了凝滞之中。而伺机待发的黑童子恰逢其时逮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猛然伸出了弯刀,对准了少年郎的脖颈。就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龙首林里飞出了一人出手来援,在关键时刻一把将李安民拉出,躲过了黑童子的致命一击。 待身形落定,少年郎惊喜的朝着来援住自己的人望去,谁知脸上的惊喜变成了错愕,因为救助自己的人竟然与自己有杀父之仇的宋倩儿。李安民直勾勾的望着宋倩儿满头大汗的脸庞,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你为何要救我?” 宋倩儿一路疾驰来援,没有片刻的停歇。汗水加上绵绵秋雨早已经把这个身形修长的女子浑身打湿了,俊逸的长发附着着雨水,紧紧地粘在额头上。宋倩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前起伏不定。听到了李安民的问题后,她没有看向少年,只是绣眉紧蹙的望着黑童子和黑无常虚影,一脸傲娇的说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话音未落,宋倩儿突然瞪圆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焦灼,猛得跃起身来,又把李安民拉向了一旁。而两人方才的落脚之处,被黑无常发出的一道气浪狠狠的轰出了一个坑来。 见黑无常掀出的掌风来势汹汹,宋倩儿只顾念着拉着李安民闪躲,直到现在才发觉方才情急之下,自己拉住的不是李安民的衣袖,竟然是少年郎的手掌。李安民听到了宋倩儿的皆是痴傻般的憨笑两声,嬉皮笑脸的对着宋倩儿说道:“嘿嘿,为何你傲娇的样子到有几分可爱。” 宋倩儿听闻这话瞬间羞红了脸,她恼怒的伸出一脚踹在了少年郎的身上,怒气冲冲的大吼道:“滚!” 站在一旁观战的书老二见到场中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修士,竟然将李安民于危难之间救了去,他心中一阵气恼。书老二身形站前一挺,伸手指向宋倩儿,恼羞成怒的怒喝道:“来者何人,何故要来救他。你可知老子乃是何人,竟然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不怕耗子太大,撑破了你这狗肚子。我可告诉你,老子此行可是替浮云军办事,浮云军的名号想必你不会没有耳闻,若是坏了他们的好事,哼哼,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书老二怒火中烧,戟指怒目的冲着宋倩儿连声吼道。宋倩儿听到了书老二的叫喊,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一脸森寒的低声喃喃:“真是聒噪啊。”说着,她转头望向书老二,投给对方一个冰寒刺骨的眼神,赫然而怒的反击道:“若不服便下场一战,若是不敢下来就闭上你的臭嘴。” 书老二听闻这话,整张脸瞬间就涨成了绛紫色。如此挑衅,照理说书老二本应早就跳下场中一战了,可是谁知他眼珠子转了转,深呼了两口气。紧接着他铁青的脸色渐渐淡去,转而微笑着望向宋倩儿,轻笑着说道:“呵呵,汝等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怎 能劳我亲自出手。对付你们,由我黑白童子就够了。”话音未落,他又从背后书篓里掏出了一根枯枝。枯枝漆黑一团,上面布满了锈蚀的空洞,似乎只需轻风一吹便会飞灰湮灭似的。书老二将枯枝对准了站在原地装成呆滞模样的白童子,只见他手中生出一团团略带红粉气息的天地之气,汇集到了枯枝之中。只见枯枝上勾连着几根若有若无的青丝,直接勾连到了白童子林白的识海之内。霎时间,李安民和白童子都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那根枯枝,他们知道,这就是书老二用来约束和控制林白的魂牵。 感受到了书老二利用魂牵施展开的摄魂之力,林白似乎听到了识海中传来一道不容置疑的威严之声。可是先前李安民已经利用种魂术将林白的神魂唤醒,所以即便是魂牵之力有震慑之能,可是林白却还是保持了一丝清明。被操控之下的她感到脑袋有些浑浑噩噩,身体也跟着不明所以朝着李安民和宋倩儿走去。 宋倩儿冷冷的瞪了书老二一眼,不屑的说道:“呵呵,真是无胆鼠辈。”一边说着,宋倩儿一边拉着李安民匆忙的躲避黑童子和黑无常虚影带来的麻烦。就在此时,宋倩儿看到了白童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正在缓缓朝着二人走了过来。若仅是如此倒也无大碍,只是起身后凝结的白无常虚影也随之而动了。黑白童子二人不仅仅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两人所修功法也是同宗同源,互相调剂的组合功法。黑童子夺魂,白童子索命的说法在安平、磐岭两州依然被许多人熟知。若是此时白童子以及起身后凝结成的白无常虚影也加入战场,只怕两人联合起来的战斗力绝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 “喂,这是什么情况,小白子的魂种不是被你清除了吗,怎么看眼下这架势是要跟你这个主任不共戴天啊。”宋倩儿伸手,一掌拍在李安民的后脑门上,一脸疑惑地问道。原来先前几日,宋倩儿和林白在马车里共度了许多时光,彼此早已熟络。因此,宋倩儿见林白以及她背后的白无常虚影开始动了的时候,心中很是不解。 “种魂术很特殊。施法之人需要通过一物来操纵魂种,而这物件就叫做魂牵。而小白的魂牵还掌握在书老二的手中。小白识海里的魂种我随时都可以清除,可是魂种清除必定会一发魂牵的异动。到那时,是老二只需神念一动,魂种便会自毁,皆是小白必然回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李安民目光炯炯的望向林白,轻轻地在宋倩儿耳畔喃喃说道。 宋倩儿闻声脸色一紧,他朝着书老二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书老二手中紧握着的那根枯枝上。宋倩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低声对着李安民嘀咕道:“原来如此,那魂牵莫非就是书老二手中的那根枯枝不成?” 李安民轻轻颔首,默然不语。宋倩儿呵呵轻笑两声,出声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没有彻底清除种魂术的本事,说不定当初说 要给我种下魂种都是唬人的。”紧接着她悠悠的发出了一声长叹,一脸苦涩望着李安民,无奈的说道:“眼下怎么办,想必你也听说过黑白童子的名号。两兄妹配合之下,已经是极为难缠的了。更何况是有黑白无常这等先民时代就存在的神秘威能,只怕以我们两个的能力抵挡不了分毫啊。”宋倩儿低下头来冥思苦想,最后他眼前一亮,对着李安民说道:“不然我们想办法逃走吧,我看他们也就百十人,想逃走倒也不难。” 宋倩儿心情急切,一下子提出了许多建议,可是李安民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他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林白。直到宋倩儿气不过,一脚踹在了李安民的腿上,羞恼的喝道:“你自己不说话,我问了你也不答,这是何道理?我好心帮你,莫非你这般不识抬举,哼,就当老娘多管闲事,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宋倩儿负气将要离开,李安民终于笑了笑,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莫要生气,你所说的我都听着呢,只是心中有所思量,所以并未作答。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逃走已然是痴人说明。你可知道这群骑卒来自于浮云军中,虽然明面上只有区区百人,可是我可不敢保证是否有大部队在后方接应。浮云势大,一旦我们被盯上,就断然没有逃离的可能了。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是此法还万万离不开你的帮助。” 宋倩儿努力的平复心中的郁闷之气,她冷着脸望着李安民,面无表情的索道:“我姑且相信你,说罢,接下来我们怎么应对?” 李安民摇头晃脑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帮我先拦住黑童子即可,至于小白嘛,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说罢,李安民摇晃着身子,大大咧咧的迎着白童子走了过去。只见他身上黑气萦绕,脸色尽是嚣张之意。看着李安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管是宋倩儿还是书老二都忍不住一阵暴汗。尤其是宋倩儿,一边匆忙应对黑童子的攻势,一边惊疑不定的喃喃自语:“这小子倒地靠不靠谱,这模样,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只见白童子将头低低的垂下,一边朝前走一边捂着眼角抽泣不止。其哭声凄厉,如怨如诉,好似万鬼齐喑,令人毛骨悚然。起身后白无常虚影尤为不凡,只见高高的长帽下吊着一张瘦长的惨白的脸,而脸上的长舌却低低的垂下,随着白童子的哭声,白无常的虚影也微微颤抖着,发出阵阵刺耳而又尖锐的哭声。场中众人顿时惊颤,露出丝丝惧怕之意。可是李安民的气焰却是极其嚣张,满脸都是不可一世。他眼神睥睨的望着白童子,放声大吼道:“呵呵,什么黑白童子,黑白无常,老子天生神人,专治各种阴森邪物。”紧接着,他猛地一下子跳到了白童子身前,伸出右手朝着白童子一指,而左手却叉在腰间,气焰嚣张的喝道:“呔,兀那小鬼,还不速速退下!” 第九十章 战(三):倒下吧 白童子 龙首林上乌云密布,风急雨骤,电闪雷鸣,其声势不可谓不壮大。黑白童子齐齐唤出无常虚影,黑无常啸声凄厉,白无常哭声哀怨,好似屹立于人间的两座山峰,更是状若惊人。宋倩儿苦于凭借一己之力牵制黑童子,已然是捉襟见肘。好在她身法轻盈,虽是气喘吁吁,累的满头大汗,可是左右腾挪间但也勉强能够支撑。 可是反观李安民,面对着同样狰狞可怖的白童子,他却表现的气定神闲。少年郎左右摇头晃脑,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口中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就直直的朝着白童子走了过去。待距离白童子不过三五步时,少年郎忽然站定身形,伸手朝着白童子和其身后的白无常虚影轻轻一指,叉着腰高喊道:“呔,兀那小鬼,还不速速退下!”话音稍露,就见李安民的指尖弥散出一股微不可查的黑气,晃晃悠悠的朝着白童子蔓延而去。 李安民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早已经引起了场中所有人的关注。许青松和他的骑卒兄弟们见李安民自信至极,都以为这位高深莫测的少年是个隐藏极深强者,想着接下来恐怕可以见识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招了。可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他们苦苦等待,准备大开眼界的绝招居然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骑卒们瞬间暴汗,纷纷惊呆了,咧着嘴吧哭笑不得。 “这小子可真能整活,这道子黑烟若不是从他手指里发出来的,老子还当是他放了一个带着眼色的狗臭屁呢!”骑卒当中不知谁是看不下去李安民这雷声大雨点下的伪装,忍不住出声吐槽道。 许青松闻言回身瞪了出声的骑卒一眼,警告道:“放肆,休要在书大人面前说这些腌之语。”许青松可是在客栈里见识过书老二的手段,这人性子阴沉,喜怒难测,他不可愿意因为手下兄弟们的放肆之语再令书老二不爽,节外生枝。书老二听到这话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许青松的肩膀,和蔼可亲的说道:“唉,无妨无妨,许老弟莫要太过认真了,况且这兄弟说的对啊。这小子可不就是用手指头放了个狗臭屁吗,哈哈哈。”听到书老二这话,许青松自然不敢再多言语,拱着手对着书老二陪着笑脸,与众兄弟们一起笑做一团,说道:“大人说的不错,是狗臭屁,是狗臭屁。” 书老二大笑着走了出来,伸手指着李安民,一脸戏谑的打趣道:“我说王大安,你莫不是被黑白童子的浩大声势给吓傻了,就凭借你这股子轻烟,还敢嚣张的自夸神功盖世?” 就连宋倩儿看到青烟后,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她呲牙咧嘴的望着李安民,咬着牙说道:“我说臭小子,你到底行不行。不要瞎逞能,丢了性命我日后找谁去报仇雪恨。” 听到了众人或嘲讽,或质疑,李安民都不为所动。自始至终他都保持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定神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尽显自信之色。少年郎回身对着宋倩儿咧开嘴角 ,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的眼里带着些许玩世不恭,挑逗道:“我说宋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同行了数日,在马车里渡过了多少个寂寞难耐的夜晚。我行不行或许别人心里没底儿,但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宋倩儿自然听出了李安民话里的轻佻,她冷下脸来,怒气冲冲的吼了句:“滚!”李安民问听后哈哈大笑,紧接着他转身望向书老二,将脸色一沉,不屑一顾的出声说道:“我说你们可真是井底之蛙,好歹也活了大半辈子了,难道不清楚天地之力不在于形,而在于神的道理吗。老子这道轻烟虽然其貌不扬,可是其中却蕴含着无上的天地大道。接下来你们就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瞧着,我只需数到三,这白无常虚影一旦感知到我的天地之力,必然顷刻间消散于无形。甚至就连你书二爷的掌中宝,白童子也会抵挡不住我的浩然正气,不死也得晕倒!” “呵呵,王大安,我看你小子是真的疯了,竟然能说出这等胡言乱语。”书老二望着李安民冷笑两声,出声说道:“好,二爷我今儿就在这儿给你一个单独对抗白无常的机会。我就在这儿好好看着,看你如何被白无常碾成渣滓。”紧接着书老二掏出了黑童子的魂牵,暗暗念叨几声,随后黑童子身形一滞,瞬间就收起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望向了李安民和妹妹白童子。 “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李安民傲立风雨之中,伸手轻轻抚了抚下巴,喃喃道:“看来我要考虑考虑续些长须了,不然总缺一些气吞山河的豪迈。”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双眼紧紧地盯住了林白的眼睛,沉声开口数道:“一!” 白童子双瞳纯白,丝毫不为李安民的喊声所扰。 少年郎并不气馁,他始终紧紧地盯着白童子的双眸,再深吸一口气,大吼道:“二!” 李安民的声音打了几分,而白童子虽然依旧一副双眸纯白的模样,可是脸上表情却微微有些变了,露出了一丝的迟疑和不解。 少年郎嘴角一撇,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他望着白童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轻咳一声,温柔的喊道:“三。”音浪不强,却带着神奇的穿透力,穿过了风雨的狂呼急啸,穿过了雷霆滚滚轰鸣,落到了白童子的耳中。 少年郎屏气凝神的盯紧了白童子的双眸,他叉在腰间的那只手已经情不自禁的紧紧握成了拳头。这一瞬间,李安民感受到了四下时间的凝滞,“滴答、滴答”颗颗水珠从他的脸颊滑落,跌落在地溅成了四散的水花。甚至李安民都不知道,这滚落的水珠究竟是从天而降冰寒秋雨,还是他紧张之下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三声依然喊出,可是白无常虚影依然傲然而立,白童子也是稳稳当当的站在远处。不远处的宋倩儿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见到此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盖的黯然失色。反观书老二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狂 喜,他气焰嚣张的放声大笑起来。 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紧紧地盯住了白童子的双眸。他忍不住砸吧着干燥的嘴唇,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在等,苦苦的等,等待纯白之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片刻清明。他在赌,赌自己对于种魂术的了解和掌控,也是在赌白童子对自己的忠诚和对自由的无限渴望。等待无疑是最令人不安,最令人无助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可是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李安民等到了,李安民赌对了。 只见白童子双眸之中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亮,可是少年郎却是眼前一亮。只见他猛一跺脚,做出气吞山河的无敌之势,李安民猛吸了一口气,对着白童子歇斯底里的放声啸道:“给我昏迷吧,白童子!” 少年郎声嘶力竭,少年郎喊声震天,似是直直的穿透了头顶的压压黑云。 这一刻,李安民和白童子对视了一眼。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白童子最淡淡的扬起了嘴角。这一刻,站在李安民眼前的终于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小鬼婆白童子,而是想要紧紧扼住自己命运的咽喉的少女林白! “咦咦咦,快快快,快看那里。” “难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宋倩儿已然无望,沮丧的垂下了头。书老二早已经摆出了胜券在握的嚣张,正在四下向往的狂笑不止。可是就在此刻,他们统统都被李安民的啸声引起了关注。听闻四下骑卒的议论纷纷,书老二的脸色笑意凝滞了几分,他吞咽了两下口水转头朝着场中望去,瞬间整张脸拉长了几分。而宋倩儿脸上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激动地叫出了声来。这一刻她忘记了深植于脑海中的血海深仇,这一刻她眼前的少年不再是他的杀父仇人,而是对她细心呵护,连夜为自己的皮靴缝上兔皮的小男人。 只见李安民身前高耸的白无常虚影自上而下的在一点点溃散,被秋雨打透,被秋风吹散,被雷霆湮灭,尽皆消散在了空中。而反观林白,虽然双眸仍是保持这纯白,可是却从口中狂喷出一道殷红的鲜血。白童子脸上挂着一丝柔和,轰然间倒在了秋风秋雨浇灌的泥泞之中。 书老二见状盛怒,他气的压根儿痒痒,气急败坏的拿起了黑童子的魂牵,恶狠狠地等着李安民,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到:“黑童子,给我杀了他,给我把他撕成碎片!” 话音未落,就听场中一阵狂暴的啸声。不只是因为受了魂牵的控制,还是出于对妹妹跌倒在地的担忧和愤怒,总而言之,黑童子抱走了。 只见黑童子大张着嘴巴,狂呼乱啸着。他高高的举起了双臂,重重的拍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他干脆扔掉了手上的诡异的弯曲匕首,直直的对准了李安民横中直撞的冲了过来。更令少年郎胆战心惊的是,放在一直屹立在原处不动的黑无常,居然睁开了双眼,开始移动了。 第九十一章 战(四):九步破境 人境圆满 随着白童子的倒地,白无常虚影也随之溃散。可是未等李安民稍加喘息,黑童子协同其身后的无常虚影便开始暴走了。黑童子悍不畏死的横冲直撞,而黑无常也是怒目圆睁,影随风动,朝着两人笼罩而来。 宋倩儿轻呼一声,跳到了李安民的身旁。她方才承受了黑童子的悍然一击,这会儿体内气血翻涌,脸色通红。他拍了一下李安民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不是有对黑白无常的应对之法吗,能不能再施展一次你手上的黑气,把黑童子也打晕好了。” 李安民冲着宋倩儿苦笑一声,凑到了宋倩儿的耳畔,低声说道:“你还真是傻的可爱,我哪里有什么对抗白无常的能力,方才只不过是唬人的罢了。” 宋倩儿眉头一皱,惊异的出声问道:“那小白她怎么昏倒了?” “你莫不是忘记了,我曾经施展种魂术,为小白恢复了神智的清醒。方才我指尖的黑气只不过是体内的一缕天地之气,并无甚大威能。之所以方才白无常虚影能够溃散,都是小白自己强行逆转灵力,生生断去了虚影的灵力供给。功法逆转,何等艰难危险,小白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吐血昏迷的吧。”李安民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林白,有些疼惜的轻声言道。 宋倩儿闻听这话,眉眼之间流转不定,最后直直的望着李安民,一副沉思的模样。李安民抬头看到了宋倩儿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惊讶的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宋倩儿闻听此言,反常的没有生气,双眼之中尽显回味悠长,沉定的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之前我走之后,你就定下了眼前的计策。一定是这样,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思竟然这般缜密。方才小白的昏迷一定是你之前就与她串通好的,所以才演出了这场好戏,对不对?” 李安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宋倩儿的问题。他轻叹一口气,轻声说道:“呵呵,专心应敌吧。” 其实哪里有什么心思缜密,方才举动不过是李安民的急中生智的临时起意。之前他并没有与林白有过任何的交流,之所以没有解释,是因为李安民觉得人们往往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纵使他舌灿莲花,说的天花乱坠,都抵不过旁人心里的认定的事实。反倒是解释的多了,会让人觉得你更加虚伪。令他心中忧虑的还是白童子,无常阴阳法本就是神秘莫测的神魂类法门,方才白童子生生逆转了功法的运行,散去了白无常虚影,恐怕自身承受的伤害不低。甚至有可能会伤及白无常的神魂,纵是痴傻也不为过。 看着少年郎意味深长的笑意,宋倩儿眼珠子转了转。她凑到了李安民的身旁,惊疑不定的出声问道:“黑童子和黑无常虚影可是不好对付,老实交代,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应对之策?” 李安民望了望眼前的气吞山河的黑无常,又望了望横冲直 撞的黑童子,他嘴角一撇,对着宋倩儿说道:“应对之策自然是有,只不过还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宋倩儿闻声一滞,静静地看着李安民默然无语。她沉静了良久,忽然恢复了先前的冷淡,语声冰冷的出声说道:“李安民,莫要忘了你我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之所以此次我会助你,不过是因为我夫之死如今看来存有诸多疑点,我自是不愿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但同时也不愿意错杀表犯而任凭真凶想要法外。可是你的城府太深,先前小白的事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大有可能利用今日的战斗将我陷于死地,这一点我不得不防。所以,我可助你,但会量力而行。” 李安民闻听此言,嘴角一撇,轻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说起来我倒是没见识过你真正的实力,不知你能否帮我分担去黑童子带来的压力。不求将其击溃,只要牵制住即可。愿与不愿,全在你你一念之间。” “只需要我牵制住黑童子,你要知道真正可怕的是那黑无常的虚影啊。”宋倩儿心头微震,惊讶的问道。少年郎闻听此言,一脸真诚的望着宋倩儿的双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宋倩儿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望向黑童子,郑重其事的回答道:“好,我姑且信你一次。你放心施展你的手段,这黑童子交由我来对付吧。” 话音一落,宋倩儿的身形就飘飞了出去。黑云压压,漆黑一片,可是随着宋倩儿气息一定,玉手一挥,就见掌风所到之处瞬间想起了一阵阵细微的嗡嗡声。不多时,就见宋倩儿周身萦绕其一片片莹绿色的光点,一闪一闪得,煞是好看。细细察之,那光点竟然是一只只闪动着翅膀的萤火虫,以宋倩儿为中心翩翩的飞舞着。只见宋倩儿翩然落地,对着黑童子指尖轻点,在空中勾勒出一个神秘的符号,轻声啼喝道:“宵烛之术,起。”话音未落,就见空中团团萤火虫尾端凝在一起,化成了一只晶莹透露的绿色烛火。火光闪耀,直直的照向黑童子的双眼。黑童子先是不以为意,仍旧直冲着李安民横冲而去,可是少年郎却是留意道黑童子一往无前的冲势竟然生生有些迟缓。一来二往,黑童子终于察觉到了异常,他狂啸着捂住了脑袋,开始调转了望向,面目可憎的冲着宋倩儿冲了过去。 李安民又看了宋倩儿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喃喃说道:“看来这宋家姐姐真的是得了莫大的机缘,看这施术之法,颇有一些先民的古韵,她手中勾勒的像极了先民文字,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得其形而无其神罢了,看来她口中所述之师门,背景极深啊。” 少年郎只沉吟了稍许便调转身形朝着黑无常走了过去。他死死的盯紧了黑无常睁开的双眸,身上开始萦绕其淡淡的幽冥黑气。 一步,少年郎眼神凝实,幽冥气如丝如缕。 黑无常虚影双目圆睁,睥睨天下,不屑一顾。 三步,少年郎眼中忽现模糊剑影,幽冥 气有如指粗。 黑无常虚影眼里现出玩味笑意,嘴角一撇,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嘲讽。 五步,少年郎双眸中剑影初现端倪,露出剑柄模样,幽冥气已经萦绕了周身。 黑无常虚影双眼睁圆,露出了一丝惊诧,似是对少年的气势有所熟悉,可是却依旧朝着李安民飘然而去。 七步,少年郎眼中剑影全现,剑尖处晗光流转,幽冥气已经铺天盖地的轰然而起,肆意的蚕食着龙首林中的飘摇风雨。 无常虚影终于止住了身形,他的双眸里现出了震怒之意,稳住了身形,开始了仰天长啸。随着啸声响起,龙首林中开始充斥起了遍野的哀嚎。 九步,少年郎不为所扰,眸中剑影调转方向对准了好似山峰之高的黑无常虚影。与此同时,少年郎背后生出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兽首虚影。细细察之,那神秘的兽首虚影竟然是一只眼神忠流露着冰寒的硕大蛇头。巨蛇吞吐着鲜红的信子,张口一吸,就吞下了半天的天地之力。 黑无常和蛇首虚影纷纷发力,聚集着龙首林中的天地之力。灵力流动,引起了狂风大作,席卷着丘中林木,卷起了漫天的尘埃。刹那之间,龙首林中高木都被疾风压弯,纷纷倒向了黑无常和蛇首虚影之处。 书老二带着浮云军骑卒纷纷急忙后撤,马儿也被天地之力所惊,纷纷撩起了四蹄四散而逃。众人已经感受到了风的吸力,纷纷紧紧地抱住了身旁的巨树,免于被狂风席卷,碾成肉末的悲剧。书老二脸色冰冷的站在狂风之中,即便他已然是所有小成的修士,可是此时身形也在风中摇摆。他望着少年郎身后的蛇首虚影,沉沉的思索着,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冰冷,喃喃的说道:“这大蛇,莫非是传说中的蛇不成?” 再观李安民,少年郎朝前九步,一步一变,终是换出了右手腕处的那神秘的异兽虚影。随着蛇首吞食着龙首林中的天地之力,转而化成了精纯的幽冥气,化为自身之力涌入了体内。李安民只听闻身体里接二连三的发出几声脆响,他瞬间感受到了自己对天地之力的感知范围瞬间翻了几倍,而且他清晰地察觉到了狂涌而至的幽冥气之中竟然藏着一股罕见的灼热。少年郎脸色狂喜,虽然他不知道是因为随着幽冥气的融入己身,还是那股罕见的灼热气息,总而言之,他破镜了,而且是连破两境,直直到达了人境圆满的境界。 “胡大将军,还得多谢你在我临行前为我施展了醍醐灌顶之术,一举扫除了人境修行路上的桎梏啊。”少年郎回忆起那日胡边草的良苦用心,有些感激的喃喃说道。话罢,少年郎脸上露出一股决绝之色,望着黑无常的虚影,他双脚猛得朝地上一踩,踏着龙首林坚实的地面冲天而起,直奔黑无常虚影而去。 “给我破!” 呼啸声中,锋芒毕露的李安民手握成拳,融在了黑无常的虚影之中。 第九十二章 战(五):书老二 亡 话说随着蛇首虚影吞噬龙首林内的天地之气,少年郎向前九步,便已然踏足人境圆满。 紧接着,少年郎气息完足,以双脚捶地,猛然间拔地而起,只见他声若惊雷,思索闪电,刹那间便已然以无畏之势,破入了黑无常的虚影之中。 这一瞬间,龙首林中的时间仿佛陷入了凝滞,风停雨歇,云散雾去,鸦雀无声。躲过了飓风席卷的众人全都齐刷刷的抬起了头,一脸惊骇的望向了战场。小山般的黑无常虚影忽然凝滞不动,钻进了虚影之中的李安民也不见了踪影。 书老二眉头紧锁,惊惧之下,他远远地站到了战场的边缘,忐忑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而随着黑无常的凝滞,黑童子也承受不住了宋倩儿的游击,蹲伏在地上用双手抱住了脑袋,露出了一副痛苦的模样。 脱开身来的宋倩儿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痴痴的望向那团沉静的黑影。 与此同时,蛇首虚影不知何时,已然消散了。 众人就这样等了足足半刻钟,终于只听龙首林中发出了一道清脆的鸣声,紧接着寂静无声的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紧跟着的是一阵轻笑,随后就听到李安民的声音传了出来:“唉,可惜手里没有剑啊!”叹息里藏着悲哀之情,轻笑了夹杂着洒脱之意,话语里裹挟了无奈之感。 书老二听到了李安民的话声后面露狂喜,他激动地从龙首林的废墟中站起身来,扑腾掉粘在身上的枯枝和灰土,书二爷放声长笑,肆无忌惮的叫嚣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以黑无常虚影的实力,绝对不会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王大安,即便是你九步破境又如何,即便是你势若惊天又怎样,上天是眷顾我的,你还不是一样败在了黑无常的虚影之下。” 宋倩儿闻听此言,忽然脸色一变。只见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不定,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自己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听李安民这语气,只怕是这小子落败了。而摆在宋倩儿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是明哲保身,转身离去。二是拼尽全力,冒险尝试去救援。似乎答案早已经注定,宋倩儿拜入了极其强大的师门之下,况且李安民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不管是为了前路考量,亦或是对过往的终结,答案都应当是前者。可是偏偏宋倩儿的心却在她抬起脚步想要趁乱逃离的一瞬间动摇了,他脑海里浮现出少年郎的细腻温柔,浮现出了他穿针引线的身影,浮现了他悍不畏死的模样。“哼,穿着你为我缝制的兔皮靴,我总要报恩不是!”宋倩儿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皮靴上的兔皮,瞬间就为自己找到了前去救援的借口。只见她凤目一睁,露出了沉沉的坚定,宋倩儿冷哼一声,转过身行,朝着黑无常的虚影冲了过去。 可是书老二的叫嚣声还未落下,宋倩儿也方才朝着前面奔走了几步,就见到黑无常虚影动了。只见黑无常 虚影仰天长啸,嘶吼声漾起了风声呼啸,一阵波纹轰然而起,以无常虚影为中心横扫而去。宋倩儿脚步一缓,就被这道有天地之气凝成的波纹震退了几步。她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了李安民的身形已经穿过了黑无常的虚影,面色苍白,似是失去了知觉,双眼紧闭的飘在了战场的南端。而与此同时,黑无常虚影面露凶狠,只见他手握成拳,狠狠的朝着蜷缩在空中的李安民轰击而去。 “小子,快醒醒!”宋倩儿嘶声力竭的喊出了声来,可是李安民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不只是因为黑无常声势太大,还是少年郎方才就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 宋倩儿面色凄苦,眼神里露出了丝丝的绝望,心里满是悲凉。可是反观书老二,已经是喜上眉梢,差点就要雀跃而去了。只见书老二嘿嘿笑着,指着李安民说道:“给我将他轰成渣滓!” 果不其然,书老二话声未落,就看到黑无常的大手直直的轰在了李安民的身躯之上。下一瞬间,受了黑无常权利一击的李安民像是一颗任人摆弄的弹丸一般,直直得被轰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是,少年郎被击飞的方向,恰好就是书老二所在的位置。看着浑身是血的李安民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朝着自己飞来,书老二忍不住高呼出声来。只见他从骑卒许青松那里讨来了一把随身带着的长刀,紧紧地握在了手中。看着李安民越来越近,书老二脸上的狰狞也越发恐怖,只见他嘴角一挑,满眼讥讽的望着李安民,咬牙切齿的说道:“王大安,就让二爷我送你这最后一程吧。” 眼见着李安民就要落到了书老二的刀口之下,宋倩儿知道距离太远,即便是她有心久远,只怕也是力有不逮了。宋倩儿哀叹一声,弯下腰来扯去了靴上的兔皮,紧紧地攥在手里,淡淡的说道:“罢了,既然你结局注定,那么仇也好,情也罢,都烟消云散吧。我会继续调查我父死亡的真相,不论结果如何我会永远保留这块兔皮。就算真的是你杀了我的父亲,也当这可怜的小兔儿代你受了我的报复吧。”言罢,宋倩儿轻抹眼角的泪水,下一瞬间,无数的萤火亮起,宋倩儿瞬间消失了在了战场之中,朝着与冯异分别出疾驰而去。 可是宋倩儿不知道,她方才离去不久,战场之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话说书二爷将骑卒长刀横于胸前,他双拳紧紧地握住了刀柄,准备一举斩下正朝着自己飞来的青年。书二爷总是别有情调,他极为享受刺激之事,此事他的脑袋里已经想象出了自己一刀将李安民劈成两段的场景。他似乎看到了那喷淋的热血,看到了那可圆滚滚的头颅。随着李安民越来越近,书老二开始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一边计算着与李安民的距离,一边面色狰狞的前后游走,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准角度,在空中就将李安民的头颅斩下。书二爷兴奋地估算着距离,判断着少年郎将要落下的距离,从 十步到八步,从两尺到十寸。眼见着李安民已经到了刀锋所及之处,书老二开始了放声嘶吼,只见他已经横起了刀,将要对着李安民的脖颈斩下。可是就在此时,他忽然浑身一紧,只因他看到原本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王大安”忽然间睁开了眼睛。书老二忽然怔住,就看到少年郎嘴角一撇,淡淡的说道:“正愁没有足够的距离能够击杀你,却没想到你这么自觉,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话已至此,即便书老二再傻也看出了这此中必定是有问题。情急之下,他已躲闪不及,别无他法,书老二只好放手一搏,猛得将刀劈下。可是还没发力,他的眼前就闪耀起了一抹寒光。书老二只举得浑身一亮,紧接着就看到天地的旋转。他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因为他的头颅已经被李安民斩落。 浮云军骑卒见状大惊,他们惊疑不定的聚在一起,纷纷掏出了手里的刀兵,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李安民。少年郎半跪在地上,他轻轻甩了甩手指,收起了指尖迸射而出的六尺剑气。李安民面色冰冷的抬起了头,他用有如九尺寒冰一般的眼神扫过全场,冷哼一声,对着浮云骑卒们喝道:“书老二已死,难道你们想要为他陪葬不成?”紧接着少年郎站起身来,猛得一跺脚,瞬间就惊起了地上的碎石点点。 众骑卒见状大惊,有些举棋不定。还好许青松较为老成,只见他深深地望了李安民一眼,紧接着转过身来对着众骑卒兄弟们说道:“兄弟们,此人是强大的修士,我们万万抵不过。况且我们好些兄弟方才都被飓风所扰,受了不少的伤,不如我们抓紧回去,一来为兄弟们医治,二来也将此件情况如实的禀告将军。此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邓将军一定有所察觉,他定不会责怪与我们的。” “对,老许说得对,就听老许的。”众骑卒纷纷附喝,随后就相互搀扶着朝着安宁城走去。只是临行前,许青松再次转过头来,深深地望了李安民一眼,似乎是想将这个少年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待众人散去,少年郎终于扛不住身上的剧痛,轻嘶一声,轰然倒在了地上。就在此刻,忽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真是没有想到,我这弱不禁风的大安老弟居然这么有能力,竟然能够一举击杀书二哥。” 李安民听到这到熟悉的声音身体忽然一滞,他连忙站起身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手里紧握着铁痢疾的大胖子,李安民立马露出全神戒备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朝后退了几步,微微将头地下,脸上露出了几分愧疚,对着身前的大胖子说道:“五哥,对不起。” “五哥?呵呵,我胖老五莫为小人,哪里配得上尊驾的一声五哥。”胖老五冷哼一声,紧接着他抬起了铁痢疾,直直的对准了李安民,沉声喝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早已经受了重伤。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何人,如若不然,别怪我手上的铁痢疾没有轻重。” 第九十三章 胖五离去 龙首林残破的战场之中,胖老五高抬铁痢疾对准了李安民,他面色沉静如水,双眼古井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安民抬起头来,直视着胖老五的眼睛,笃定的说道:“五哥不必强撑,我知道你待我如同一母胞弟,必定不会对我出手。再者说,既然你目睹了方才的战斗,那么想必你早早地便已到场了。究竟为何隐藏起来我虽不知,但是若是你真的想要动手杀我,只怕早早地就出手了。” 胖老五闻声哑然失笑,他无奈可耐的摇了摇头,出声喝道:“呵呵,真是好深的心思。不过,这次你可是算错了。之所以先前我隐藏不出,因为我与那书老二本就生有嫌隙,我刚好可以借你之手将其除之而后快。随后你们两败俱伤,我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如若不然,我定叫你命丧于我这根铁痢疾下。” 李安民定定的望着胖老五的眼睛,轻叹一声,随后他掏出了自己藏于怀里的玄雀军令牌,丢到了胖老五的身前,出声淡然说道:“我出身于御守北境的大汉玄雀军,此行是受沈遗南沈帅之命,前往安康城协助太子刘伏浇灭浮云叛军的。” 胖老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口中喃喃说道:“原来是大汉第一边军玄雀军的人。”随后他目光一定,继续问道:“既然是为了协助刘伏剿灭浮云叛军,那你为何会潜藏至我们的车队之中?” 李安民听到这话脸色忽然冰冷下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阵阵怒火,义愤填膺的说道:“当然是因为我撞见了石桥镇的惨案。追查之中,我遇到了夜下鬼的伏击。随后我们就在石狗崖出口撞见了你们的车队。” 胖老五闻声眉头一皱,面色不解的问道:“石桥镇?我们从石桥镇取走山中玉时,镇中还是一片宁静祥和,你所说的惨案是指什么?” “什么?你果真不知石桥镇发生了什么?”李安民闻声大惊,原本他一直认定石桥镇的血案一定与谢长风一行人脱不了干系。可是见胖老五这般反应,显然是对其一无所知。这下子李安民的心里可真是犯了嘀咕,谢长风一行人俨然是浮云军的人,而石桥镇惨案又与夜下鬼脱不了干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李安民思前想后,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难道说这石桥镇惨案的背后,出了浮云军和夜下鬼之外,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参与不成? “哼,如此之事,我何至于骗你,快说,石桥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胖老五沉声一喝,出声问道。 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深深地望了胖老五一眼,沉重的说道:“石桥镇被屠,不论妇孺老有,尽皆身首异处。其镇内尸骸累累,血流成河,腥气冲天,惨无人道。” 胖老五听到了李安民的描述,瞬间露出了一脸惊骇的表情,他做出低头沉思的模样,口中喃喃道:“莫不是谢大哥对我们有所隐瞒?不对,谢大哥与我们一同出的镇子,绝无出手的可能。 难道是夜下鬼不成,可是夜下众鬼虽然人人性子阴沉,可是却仍旧见不得过,屠杀一镇的动静可不算小,况且此次他们只是行使对我们的监督之责,万万没有出手的理由啊。”想不通其中的关键,胖老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他望向李安民,出声问道:“你以为石桥镇的事情是我们做的,因此才潜入了我们的车队不成?” 李安民闻声点了点头,他眼珠子一转看了胖老五一眼,出声问道:“五哥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不妨说来一听?” 胖老五闻声大怒,将铁痢朝地上一杵,出声喝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石桥镇的事,绝对不是我们的做的。”紧接着他脸色一阵,朝着李安民走了两步,冷喝道:“如此说来九道儿桥上,老六一队人马被龟甲营箭塔轰成了渣,也是你的手笔?” 李安民脸色一正,他直直的望着胖老五的双眼,笃定的摇了摇头。胖老五见状不言不语,只是紧紧地盯住了李安民的双眼,良久后才继续问道:“那是你联系了刘伏的人,用伏火雷将老二的车队炸成了灰?” “什么,伏火雷?”李安民闻声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连忙摆了摆手,出声说道:“自打出了玄雀军,我至今还没有跟太子取得联系,怎么可能勾结他们的人呢,这件事我着实不知。” “哼,这么说来老二,老六的事都与你无关咯,那你为何还要杀了老二呢?难道仅仅凭借着对我们的怀疑,就要将我们的车队分崩瓦解不成?”胖老五情绪激昂,脸上的横肉微微一颤,大声的问道。 李安民沉默了半晌,最后喃喃说道:“不知五哥可曾听闻过道不同,不相与谋。如今安平州大乱,浮云叛贼横行霸道,为祸乡里。正值太子刘伏率军前来平叛,正在这个节骨眼儿却有六十八车满载着山中玉的马车将要前往安康城给什么孔老爷子祝寿。五哥啊,你我尽皆心知肚明,这山中玉究竟是何物,他是大汉王朝重要的军备物资,被号称为攻城利器投石车最好的弹丸啊。我是大汉军卒,正在奔赴战场,你若是我,遇到此事,你管与不管?” 胖老五默不作声,他叹息良久,随后对着李安民说道:“我车队里的弟兄们呢,难道你将他们都杀了?”提了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胖老五情绪有些激动,他紧握着铁痢疾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声音里也充斥着丝丝的担忧。胖老五直直的盯紧了李安民的嘴唇,似乎在期待又在害怕的等待着他最终吐出的话语。 李安民轻叹一声,回答道:“在此番大战之前,为了防止兄弟们为难,我就将他们统统赶走了。向来如今还在这林子里,五哥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寻找。” 胖老五闻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正如你所说,道不同,不相与谋。你是汉军,我是反贼,立场不同,自然敌对。我本该就此杀你,将你了解,可是念你没有伤及我麾下兄弟的份上,这次我就饶过你。他日战 场上想见,你我自然刀剑相向,再无情分。”他收起了手中的铁痢疾,哀叹一声,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可胖老五方才走了几步,就听到李安民急促的叫声响起:“五哥,我是真心将你视为兄长,所以我有一句话想要跟你说。” 胖老五闻声止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李安民沉声说道:“还有何时,有话快说。” 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出声说道:“五哥,我不知你为何助纣为虐,要为浮云军卖命。我们同为汉人,体内流淌着的都是汗血。何必同室操戈,持刀相向呢。如今正是秋日,身为大汉粮仓的安平州,本应是热血朝天的丰收盛景。不知你一路走来有没有留意,如今的安平州村村离散,家家流离。天地的麦子如往年般的颗粒饱满,遍野金黄,可是却没有了收割的人。稻香镇上,本是热闹的街巷如今却萧条落魄,本应开门迎客的商家却被浮云的人抢怕了,见到生人反倒着急闭门不出。反倒是为祸乡里的地痞流氓,穿上了浮云的教袍,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在轻歌坊里挥金如土的大户。再看你眼前的安宁城,我曾经问安宁城人生性恬淡,迎天下宾朋,送九州友客,可是自打浮云军进了城,就开始了叛变百姓,小到乳子出入解除缴纳银钱,大到老人重病将亡,需要**岁的稚童逃出城门到这茂密的林子里采摘采草。五哥,这浮云军带来的景象,真的是你乐意见到的吗?” 胖老五闻声身子一晃,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可是李安民等了良久,却只听到了一声无奈的怅惋。看着身子微微摇晃的胖老五,李安民超前走了两步,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五哥,收手吧,我可以带着兄弟们投到玄雀旗下。我们兄弟便可一起喝酒,一起杀敌,一起报效家国,此等生活何不快意潇洒?” 胖老五再次哀叹一声,这次他终于发出了声响:“看到山河离落,百姓不得安宁,我自然也是心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有我不得不留在浮云军的苦衷。”紧接着胖老五深呼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李安民,出声说道:“根据大哥谢长风的计划,我们将各自带领着自己的人,十日后到‘一两粮’事件爆发的安定城汇合。如今算算,十日已过一半,只剩下了五日的光景。至于到了安定城后的安排我就不太清楚了,只不过我曾听书老二偶尔提及过,这次私运山中玉,除了给投石车做弹丸之外,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目的。只是谢长风性子深沉,没有跟我们提及。”紧接着,胖老五轻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画册,随意的丢到了李安民的怀里。他语声无奈的说道:“希望你能坚持你的道义,好好地保家卫国。” 话罢,胖老五脚尖一点,就飘然远处,消失在了李安民的眼前。少年郎方欲低头捡起被胖老五丢在地上的画卷,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安民闻声神情一滞,心想又是何人,他猛然循声望去,待看清来者时,李安民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第九十四章 文武重聚 在距离安平州万万里之遥的白昶州以南,南蛮之地所属的十万大山里,有着一老两少正在这茂密的深山的里穿行。为首的老人正是“蜂巢”麾下“灵蜂”一脉蜂首,蔡老头。而两个少年一男一女,正是楚慕寒和小睿儿。 大汉九州绵延无际,说起来倒也奇特。安平州里已经是深秋将尽,而在九州大地最南端的十万大山里却还是一副炎热的景象。蔡老头从方圆客栈里生夺硬抢的带走了楚慕寒,他毫无吝啬的倾尽全力的对其培养,只为能将这位未来的蜂巢之主牢牢掌握在灵蜂一脉的手中。所以老头子没有半分半刻的耽搁,直直的带着两人深入了十万大山之中历练。 楚慕寒和小睿儿倒也十分争气,两人似乎是天赋异禀,试炼过程当中境界修为进步神速。尤其是楚慕寒,硬生生的把一把铁剑舞的出神入化,得到了蔡老头连连的赞许。南蛮之人皆精通驭兽之术,可以趋势山间灵兽为己所用。而这所谓的灵兽,便充斥在了十万大山里的每个角落。人能修行,兽亦可修行。如果说九州大地是人类所占据的居所,而十万大山便是灵兽的天堂了。十万大山里的灵兽数不胜数,按照强弱不同一至九级不等。当然南蛮之人中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十万大山里还存在着沉睡不醒的十级灵兽,它乃是十万大山阵中的主人。若他苏醒,则以天地为食。可是毕竟千百年来没人见过,自然无法辨别真伪。蔡老头带着两人在山中修行,更是让少男少女不停地通过猎杀灵兽来突破自己的极限。楚慕寒所修的锻剑诀果然神奇,如今的他已经具备了对抗三级灵兽的能力。而这三级灵兽如果按照人类修士势力划分的话,大概是人境圆满的修为。 这一日,楚慕寒方才斩下一只落了单的烈火猿猴,正在收取灵兽精血,以便于提供给蔡老头炼制弹药所用。可谁知异变突发,不知是何原因,楚慕寒身后的莽图忽然冲天而起,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咆哮不止。而楚慕寒则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痛苦的倒地抽出不知。不多时,似乎是神魂受到了重创,楚慕寒竟然七孔流血,模样甚至恐怖。小睿儿见状简直吓丢了魂,望着匆忙赶来的蔡老头不争气的留下了滚烫的泪水。蔡老头脸色冰冷,他屏息凝神,伸手在楚慕寒身上连点几下,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轻轻抚着额下的短须,意味深长的喃喃说道:“这莽图究竟是何物,为何会突然爆发出如此的实力。” 而在十万大山旁的方圆客栈里,李老鬼正藏身于方圆客栈下的密室之中。他挺直着腰背,盘膝打坐与漆黑的斗室。只不过相比于往昔的自信和强大,此时的李老鬼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受了重伤。调息养伤的李老鬼忽然睁开了双,露出了两道锋利的目光,嘴角轻轻一扬,略带欣喜的出声说道:“这小子这么快就唤醒了那畜生,不错不错,看来我要加紧执行我的计划了。唉,倒是不知道那群魑魅魍魉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 能够伤了我。可怜的老宋啊,一心相扶持楚家小子为下一任的蜂巢之主,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人啊生来有命,楚慕寒的命数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 而安宁城外的李安民对万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话说胖老五走后,他方要捡起胖五爷留给他的,标注着谢长风七支队伍行进路线的画卷,忽然听闻身后响声。回头一望,来者竟然是许久不见了的文武。李安民看到文武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对着文武笑了笑,随后双眼一闭,整个人一头栽倒了在了地上。 文武见状大惊,连忙加紧了脚步,极快的疾驰而来。他扶起了倒地不起的李安民,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丸塞到了李安民的口中。随后他把李安民安置在一旁,便开始打量起了场中的乱景。只见战场四周,一片混乱,歪倒的树,四散的土,干枯的血迹,圆滚滚的头颅。当然还有两个倒地不醒的黑白童子,似乎和李安民一样,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文武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地面上出现的深深地大坑,他睁圆了眼睛,忍不住吃惊感慨道:“这里究竟发生分了什么,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都是李安民一人所为不成?” 的确,这一切都是李安民所为。只是此时的李安民早已经无心去回以先前自己的杰出的表现,此时的他正在神游天外。他正在做一个梦,一个奇幻怪异,却有如真似幻的梦。李安民梦到了自己出现在了九天之外的云庭之上,云雾中出现了一条上下翻涌的巨龙。巨龙翱翔于天地之间,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好不潇洒自在。直到它一双硕大的龙眼望到了隐藏在天地之中的李安民,巨龙的眼里露出了几点疑惑,随后它似乎受到了极大地惊吓,不安的狂啸起来。他上下翻滚,焦灼的藏于云后,闹腾了许久之后,它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明悟,一丝不甘,还有一丝妥协。在李安民眼睁睁的目光下,云庭散去,化作了青烟点点,湮没于天地之间。而巨龙也散去,化成了一条金黄色的气流,噌的一下就直冲着李安民飞扑了过来。李安民顿时大惊,他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忽然从沉睡之中惊醒。 睁开眼睛,发现秋风已经停滞,秋雨已经早早地不再垂落了,太阳似乎着急在天黑之前露个脸,硬是挣扎的洒下了几缕阳光,倒是给清冷的深秋填上了一笔暖色。李安民打了个冷战,猛得睁开了双眼。方一睁开,就看到一张笑嘻嘻的大脸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李安民还未从梦里的惊恐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拳头,猛得一拳挥舞了出去。 “哎哟。”紧接着李安民就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哀嚎,他隐隐觉得这道声音极为熟悉,刚刚回想起昏迷之前似乎看到了文武匆忙的赶来,就听到一阵哀怨的唾骂声响起:“我说你小子搞什么,我文武好心为你疗伤,精心的照顾你,没想到你方一醒来就给了一拳作为回报,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 只见紫髯碧眼,身形高大的文武瘫坐在地上,大手捂住了左眼,痛苦的嘶吟一声,就坐起了身子看着李安民。少年郎自然听出了文武话里的尽是调侃,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冲着文武满脸羞愧的笑了笑,随后轻声解释道:“嘿嘿,文武大哥不好意思,我方才做了个噩梦,可能太紧张了。” 文武轻哼一声,就取下了挡住左眼的大手,对着李安民摆了摆手,大方的说道:“罢了罢了,哎哟,我可真是可怜啊。”可谁知看到了文武露出的左眼,李安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方才李安民猛然挥出的一拳直直的打在了文武的眼窝之上,文武本就偏紫的面皮上忽然多出了一大片黑点,似乎是溃烂的斑点,极为滑稽。 可是文武自然看不到自己的面容,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解,有些气愤的瞪了李安民一眼,羞怒的说道:“这是何意,你笑什么?”李安民将脸偏向别处,轻咳了两声遮去自己的笑声,出声说道:“无妨无妨,只是见文武大哥着实是生的英武,心中的敬佩之感忍不住迸发而出,化作笑声罢了。” “这话说的倒是中听,师父也经常说我相貌不凡,极为英武。”文武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笑容,随后他目光扫过全场,小心翼翼的对着李安民说道:“好了,不胡闹了,说真的你能杀死书老二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只是这昏迷的两人像极了我那日见到了两个阴森鬼物,他们怎么也在这里,该如何处置他们?” 李安民听闻这话,目光随之落在了黑白童子的身上。看到了沉睡不醒的林白时,李安民的脸色忽然露出了一抹沉重,沉声对着文武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详细的情况我回头再与你解释。你只需知道这两人皆是书老二麾下的大将,不过他们之所以受书老二控制,是因为他们中了种魂术,成了贼人的傀儡。此次我之所以能够击杀书老二,他们提供了极大地帮助。所以我必须要帮助他们彻底摆脱掉被种魂术胁迫的命运。” 话音未落,他就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朝着书老二身首异处的尸骨走出。李安民蹲下身子,从书老二怀里取走了一根枯枝和一个令牌,随后抛给了文武,并叮嘱其好生收好。随后他又艰难的蹲下了身子,取下了书老二背后的书篓子,一边翻找着,一边忧虑重重的沉声说道:“此一战虽然艰难,但是我的收获也是颇多的。如今我已经步入了人境圆满的修为,距离地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只是安宁城现如今已经被浮云乱军所占据,而书老二既有可能就是浮云军的人,因为方才围堵我的人中,就有上百的浮云军的骑卒。” 文武闻声脸色一凝,出声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这安宁城可是我们前进的必经之路。” 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举目南望,沉声说道:“安宁城是一定要通过的,只不过需要再次停留一晚,待我伤势恢复再做打算。” 第九十五章 主副魂牵 文武翻着白眼儿,在一片破败的山林中为二人临时搭建起了一个暂时遮挡秋风的窝棚。方才取水时,文武已经从水洼处看到了自己漆黑一团的眼窝。心里虽然并不多加责怪,可是文武嘴上却是骂骂咧咧的念叨个不停。可是奈何文武是个实在人,即便如此,他还是勤快的去猎了些野味,又在龙首林里露了一把手艺。 月华初上,文武坐在火架旁,专心致志的翻烤着手里的山鸡。伴着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鲜美的烤肉在火花的烘烤下流出了点点金黄的油脂,烧的劈啪作响。文武一片轻捏起一撮儿盐巴洒下,一边若有所思的朝着窝棚里枯坐良久了的李安民望了几眼。 话说少年郎待窝棚搭成,就迫不及待的将黑白童子一同拖到了窝棚中去。他先是拿起了那一根枯枝,暗暗运转起了种魂之法,打算一举驱散白童子身上来最魂牵的最后一点束缚。李安民抱着沉睡中的林白,脸色有些阴沉。小小林白身形娇小,重伤昏迷之后,她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一团,更是惹人垂怜。李安民暗暗地催动幽冥气在林白体内游走了数遍,他发现林白的身上并没有一丝明显的外伤,之所以一直昏迷,迟迟没有醒来,大概是因为神魂之处受到了伤害。 “小白,你为了我,明知会受神魂会遭重创,可是却依然坚持着逆转功法。你最向往自由,可偏偏伤的却是神魂。如此一来,甭说是自由,你能否醒来我都不敢保证。这份恩情,我可铭记终生,但是却无以为报啊。”李安民语声怅然,慨然哀婉道。待少年郎调息完成,只见他眼神一定,就将那根枯枝紧紧握在手中。与此同时,幽冥气忽闪忽闪的突然涌现,将小小的窝棚笼罩了起来,将秋夜的清冷隔绝开来。李安民紧紧地抿着嘴唇,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随着幽冥气的蔓延而出,那根枯枝渐渐消融。按理来说魂牵被炼化,应当是好事,可是谁知少年郎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约莫过了半刻钟,那根枯枝在幽冥气的侵蚀上就已经化成了天地之间的一缕灵气。李安民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见他眼神冰冷的望着手上渐渐消散枯枝,脸色铁青的沉声说道:“这不是真正的魂牵,看来为黑白童子施展出来种魂术的并不是书老二,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人究竟是谁呢?” 谢长风一行六兄弟在九道儿桥上分道扬镳,可是谁知道短短几天的功法,就发生了诸多的变故。老大谢长风被大黑狗追杀,车队遭到了颠覆。书老二车队被太子麾下将士用伏火雷毁去,而书老二本人也死在了李安民的手中。而胖老五的车队被暴露了实力的李安民用锋芒剑气一举摧毁,而胖老五也在李安民的劝说下黯然离去。至于瘦老六则是更惨,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瘦老六的车队在九道儿桥上就被龟甲营箭塔轰成了渣滓,而他本人则不知所踪,或许是有幸躲过了箭塔的轰射,却没命逃过伏火雷的焦灼吧。 细细想来,如今只有刀老三和哑巴老四安然无恙。刀三老稳重,相较于他,哑巴老四则显得尤为神秘。 距离安宁城上百里外的一条山路上,谢长风一伙人中的哑巴老四正带着一对手下夯吃夯吃的一路疾驰。他麾下众人个个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机械般的重复着前行的动作,出了脚步声,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说起来神奇,哑巴老四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麾下众人个个化身成了哑巴老四的傀儡,自然离开了九道儿桥儿,他们似乎不知道饥饿、劳累,已经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赶了五天的路了。趁着月光皎洁,哑巴老四面无表情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可是忽然间他眼神一动,眉头一皱,终于又一次停下了脚步。身后队伍中的众人在霎那间也是瞬间收住了脚步,纷纷学着哑巴老四的模样,盘膝在原地坐下。哑巴老四抬起头来望着天边斜挂着的冷月,眼睛里写满了冰冷。只见他深呼了几口气,就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长串儿用麻绳连起来的木牌。只见那麻绳上的木牌隐隐约约共有十多块,可是大都已经破损,上面布满了划痕。只有最上面的四块上闪烁着隐隐可见的荧光,哑巴老四面无表情的将最上方那块荧光方才熄灭的木牌子取下,面无表情的握在了用厚厚的白布缠绕着的五指之中。只见他大手一搓,用力一捏,顺接将那块荧光熄灭的木牌的一角掰了下来,随后又熟练地挂在了那串木牌的最下方。月光照下之下,竟然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木牌上镌刻着的几个小子,细细察之,便会发现木牌上正是“书老二”二字。做完这一切后,哑巴老四对着身后队伍中某处招了招手,就见人群中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身形高大,面容英武,他身着军铠,身后披风上还镌刻着汉字。而女子面容姣好,体态婀娜,身着紧身的夜行衣。若是文武在,一定会发觉这男子极为眼熟,正是先前用伏火雷毁去了书老二一队人马的太子刘伏麾下的统领。 这两人打扮虽然与麾下的糙汉子们有明显的不同,可是两双眼睛里的空洞之色却与身后之人无异。两人深色木然的走到了哑巴老四的身前,随后不言不语,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哑巴老四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他浑身颤抖的站起了身子,猛然间伸出了双手,一左一右的拍在了两人的天灵盖上。只听“咔吧”“咔吧”两声脆响,殷红的鲜血从两人头顶流出,两人身子一软,就齐齐的软到在了地上。似乎是心中的瘾怒得到了释放,哑巴老四颤抖的身子渐渐平缓,他轻轻的闭上了满是怒火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后再将眼睛睁开,眼神里已然充斥着摄人心脾的刺骨冰寒。 哑巴老四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把玩着那一串木牌。他发现还亮着荧光的四块木牌上,竟然有一块荧光闪烁不止,竟然隐隐有些熄灭的趋势。哑巴老四见状脸色冰冷的扬起了嘴角,就将 镌刻着“林白”二字的木牌取下来握在了手中,只见他双手一撒,木牌竟然凭空而立。紧接着哑巴老四大手一挥,伸出指尖在空中笔画了起来。只见天地之间气息凝结,在哑巴老四的比划下,竟然生出了一个怪异的符号,瞬间贴在了刻着“林白”名字的木牌之上。做完这些,哑巴老四就不再动弹,只是盘膝坐在地上,静静地观察着木牌上的变化。 话说李安民方才炼化了那一根枯枝,正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的蹊跷时,他的脸色猛然惊变。李安民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忍不住从神魂之中都发出了阵阵的战栗。他如临大敌,苍茫的运起幽冥气想要抵挡,可是却是难以招架。只见李安民的手心处原本枯枝散去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道诡异的符号,李安民见状眉头一皱,随后脸上显出一抹明悟之色。只见他为了看清楚这道符号的样子,竟然生生撤去了匆忙笼罩在身前的幽冥气。这下子虽说是将符号的模样看了清楚,可是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其惨重的。只听李安民“啊”的惨叫一声,随后就猛的吐出了几大口鲜血,整个人身形一软,随后就摊到在了窝棚之内。 文武正在烘烤着饭食,听到窝棚里传来的动静后,他脸色忽然大变,飞也似地站起了身子,直直的朝着窝棚冲了过去。刚走进窝棚,文武就看到李安民嘴角流着鲜血,双手艰难的握住了搭建窝棚的几根粗枝,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虽然说他的模样极惨,脸色尽是苍白,可是脸上却挂一抹欣喜。文武连忙几步走到窝棚里,将李安民扶了起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有敌来袭?” 李安民轻轻摆了摆手,轻轻地说道:“无妨,只不过是为了他们两人驱出魂种时出了些岔子,被施术之人发现,并且暗算了一手。”文武闻听这话,转身就冲着黑白童子走了过去,李安民见状大惊,连忙疾呼道:“文武大哥,你要做什么?”文武怒气横生,头也不回,只是瓮声瓮气的回答道:“听你所说种魂术乃是先民秘术,施法之人必定不是常人。既然你已经被他发现,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我只能将他们远远地丢弃,不能再让你犯险。” 李安民闻声脸色一紧,急忙的喊道:“住手!他们两兄妹是无辜的,小小年纪便深受种魂术的迫害,已经是够苦的了。眼下大概也只有我能够救他们脱离苦海,我怎么能将他们放弃呢。更何况先前与书老二的对战中,小白是为了我才逆转了功法导致神魂重创的。我此前答应过她,要换她兄妹二人自由,大丈夫怎么能够食言而肥呢!” 不知何故,文武此事也犯了执拗,只见他第一次没有尊重李安民的决定,沉声说道:“天下民众万万千千,所遇不平之事更是无穷无尽,你何时能够管得过来。你莫要忘了,你乃是未来蜂巢的主人,要对沉寂于九州的十万蜂子负责,我不会让你再涉险境。” 第九十六章 驱除魂种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是这两人我都救不得,又何谈去统领蜂巢的十万蜂子呢?更何况,小白有恩于我,她如今的境遇皆是因我而起,若我放手不管,岂不是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试问蜂巢蜂子真的会信服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甘愿俯首称臣,任其驱使吗?”李安民望着文武的背影,义正言辞的沉声喝到。文武闻声一滞,脚步一缓,一脸犹豫的转过头来,目光徘徊的望着李安民,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少年郎见状知道文武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顿时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望着文武,温和的说到:“文武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安危考虑,但是大丈夫立于世,理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况且你放心,方才我细细观察了施术之人的手段,他的种魂术绝非正统,所书符篆粗陋不堪,空有其形,不具其神,我有把握应对,不会有危险的。” 文武长叹一声,对着少年郎怀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安民笑了笑,一脸诚挚的回答道:“自然,只不过真正的魂牵并非我手中的枯枝和令牌,我只能利用施术之人种魂术上的漏洞,暂时将两人的神智恢复,若是想要彻底的清楚魂种,只怕还得找到施展种魂术的人。” 紧接着,文武追问:“那你可知究竟是谁给这两人施展下了种魂术,这神魂操控类的法门就连修士时代也是极为罕见的,想必施术之人的背景绝不不简单。” 李安民听闻这话也颇为认同,只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沉定的说道:“此言不假,关于施术之人信息我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接下来我要将黑童子的神智唤醒,或许从他那儿可以或许一些有用的消息。” 见李安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文武知道自己劝诫无用,便任由李安民去了。只是他生怕再出意外,便满心戒备的守在了李安民的身旁。 少年郎轻轻的把昏迷了的小白扶到了一旁歇息,紧接着就按照种魂术的秘法运转起了幽冥气,将手贴在了黑童子的天灵盖上。随着幽冥气的层层深入,李安民很快就看清了黑童子的识海。只是随着幽冥气的不断深入,李安民脸色一凝,轻道了一声“咦”来。原来与白童子识海中的情况不同,黑童子的识海里到处弥散着幽幽的黑气,可是却找不见魂树的影子。随着幽冥气反复的摸索,李安民终于有了发现。只见识海深处有一片没有黑气笼罩的地方,只是那里没有魂树,只有一棵微不可查的小小种子,种子呈暗黄色,甚至都没有露出一丁一点儿的绿芽儿。李安民顿时大惊,心中念叨着这才是他在神秘书册中见到了魂种模样。按照车队里的说法,黑白童子兄妹两人是同时被书老二掳来,可是为何偏偏只有白童子的识海里深植着一颗长者鬼脸儿的参天魂树,莫非其中还有隐藏的故事不成? 少年郎摇了摇头,他打算现将脑海里的疑虑忽略,专心致志的将黑童子的神识唤醒。因为有白童子 的经验在前,李安民已经摸索清楚了驱出种魂术的基本方法和步骤。 第一步便是利用天地之间的至阴之气,渗入被操控者的识海之中,找到魂种的所在。 第二步,则是炼化魂种,将被魂种束缚住的释放出来,如此一来,被施术者的神智便会得到解放,一旦释放出来就可以掌控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只不过因为魂种仍受魂牵的限制,所以即便是傀儡们恢复了神智,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完全的自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仍然能够收到魂牵的限制。 而这第三步就很显而易见了,那便是寻找到魂牵的所在,并且将魂牵炼化,彻底切断魂牵与神魂之间的联系。这样一来,傀儡门才算是真正的扫去了身上所有的限制,恢复完全的自有之人。 因为黑童子的识海之中,只存在着一小颗微不可查的魂种,因此李安民很快便将其炼化,把黑童子的神智释放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李安民就收回了手上的幽冥气,鉴于先前遭受到哑巴老四暗算的缘故,他本就是极其疲惫了,他强挺着完成了对于黑童子魂种的炼化之后,李安民整个身子一软,就瘫坐在了窝棚之中。只是李安民的双眼却始终睁的滚圆,紧紧地盯着黑童子,等待着他的反应。 过了只不过约莫一刻钟,只见躺在窝棚之中的黑童子眼皮接连眨了几下,紧接着他的嘴巴微微张合了几下,便悠悠苏醒了过来。李安民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端坐在一旁,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漠的观察着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终于,黑童子悠悠转醒,只见他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捂着脑袋痛苦的嘶吼了几声。约莫过了半刻钟,黑童子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稳定。只见他深吸了两口气,那双上下漆黑的眼眸一转,瞬间就多出了眼白,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黑童子轻轻转头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林白和瘫坐在自己身前的李安民。见妹妹陷入了昏迷,黑童子明显的表情一滞。可是他却仍然先冲着李安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林黑多谢公子恩情,接下来林恩愿做公子的奴仆,随时听后公子的调遣。” 李安民闻声,脸色微诧,惊讶的问道:“唉,你们兄妹两人还真不愧是亲兄妹,怎么都是刚一醒来就要认我为主。我可不需要你们来为我卖命,之所以拯救你们两个,也是我手顺而为,并没有期望得到你们的回报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我却不甚明白,还需要你告知于我。你不是已经被种魂术控制了吗,那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 林白静静地走到了妹妹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随后他温柔的为妹妹林白梳理着额头上散乱的青丝,头也不回的对着李安民回答道:“主人有所不知,种魂术虽然封住了我的神魂,强行逼迫我成为了另一个人。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早已经全部印到了我的识海之中。先前是我心中虽有百般不愿,可是却因种魂术的缘故,没办法操控自己的 思想和行为。现在却不同了,我终于可以自有的操控者自己的命运和人生了。” 李安民轻轻点头,对着黑童子说道:“也就是说,以前发生的事你都记得,只是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问完这话,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隐隐闪过了一丝兴奋。 林黑闻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紧紧地握住了妹妹冰凉的手掌,冷不丁的出生对着李安民问道:“小白怎么样了,她何时可以醒来?” 听到了黑童子问起林白,李安民心里顿时闪过一丝酸楚,只见他羞愧的低下了头,语气沉重的对着黑童子说道:“方才我检查了一番,由于此前大战,小白强行逆转了功法,导致了神魂受创。而方才我打算为她取出魂牵时,又遭到了施术之人的符篆加持,只怕神魂上的伤势更重。至于她能不能醒来,何时可以醒来,醒来后将是什么状态,我也说不准。” 黑童子闻声不言不语,脸上也是面无表情,貌似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可是细心地李安民却发现黑童子暗暗地握紧了双拳,手臂上绽出了一条条遒劲的经脉。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喃喃问道:“既然你还记得被操控期间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么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究竟是谁在你们两兄妹体内施展下了种魂术。林白与你识海之内的魂种又因为有如此大的不同?” 林黑闻声转过头来望着李安民,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黑童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强迫自知止住了浑身的颤抖,嘴角哆嗦着沉声问道:“你的问道对小白的恢复有帮助吗?” “如今你和小白一样,只是神智恢复了清醒,可是还算不得真正的自由,因为你们两人的魂牵,还掌握在施术之人的手中。有魂牵在,对于神魂而言总会存在抹不去的威胁。至于你们兄妹二人魂种的区别,我也不瞒你,小白的识海里深植着一颗带着鬼脸的巨大魂树。我不清楚究竟是小白的神魂特殊,引发了魂种的狂野生长。还是说最开始时,小白被种下的就是那颗诡异的参天魂树。” 黑童子闻声哀叹一声,随后将头低下,脸色暗沉的娓娓说道:“当日之事着实可怕,时至今日,我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具体的事情我已然记得没那么真切了,不过我可以确认的是,当年将我们掳走的的确是书老二不假,可是为我们种下魂种的确不是他。我只记得马是一个昏暗的地下涵洞,似乎存在于旷野之中。涵洞之外有阴风呼啸,有野兽嘶吼。而涵洞之内,则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具尸骨,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眼神空洞,脸色惨白的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拍。而为我们兄妹二人施展种魂术的人,就站在这群人的最前方。他脸上罩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可是却能感受得到阴森恐怖的气息。而他见到小白后,就兴奋地手舞足蹈了起来。随后没多久,我就看到他将一个带着鬼脸的大叔虚影,利用灵力送到了小白的识海之中。” 第九十七章 目标:哑巴老四 “你可曾看清那人的面容?”少年郎目光炯炯的望着黑童子,略显急切地出声问道。 黑童子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了头来深深地望了李安民一眼,随后意味深长的出声说道:“那人你也见过,正是哑巴老四。” “哦?竟然是他!”李安民闻声颇为惊讶,继续目瞪口呆的喃喃说道:“看来定是小白的神魂有特殊之处,特采引得哑巴老四将那颗诡异的魂树植在了她的识海之中。” “你有没有把握为我们兄妹二人彻底解除掉种魂术的束缚?”黑童子睁圆了眼睛,直直的望着李安民,急切的问道。少年郎闻声看了黑童子一眼,随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语声怅然的说道:“对于哑巴老四的实力我知之甚少,我并不敢断言有把握可以战胜他。不过若是能够拿到你们二人的魂牵,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困扰你们数年的种魂术彻底清除。” 听到这话,黑童子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他低头不语,胸中似乎积郁了满腔的不平之气,郁郁难平的沉思了良久。“对了,方才你唤醒了我神智之时,可否引起了魂牵的异动?”黑童子努力的平复着胸中的起伏,冷不丁的朝着李安民问道。 李安民闻声摇了摇头,笃定的回答道:“定然没有,哑巴老四虽然略同种魂之术,可是他的种魂术绝非正统,我观他隔空传来的符篆,发现上面漏洞百出。方才我唤醒你的神魂之时,特意留意,没有在魂牵上留下任何印记。”紧接着李安民眉头一皱,疑惑地出声问询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少年郎看着黑童子双眼之中忽然闪烁起的精光,忽然灵关一闪,对着黑童子说道:“莫非,你是想...” 李安民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黑童子风轻云淡摆了摆手。黑童子蹲下身子,走到了沉睡之中的林白的身旁。他伸出手指,细心地为妹妹整理着散乱的长发,目光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溺爱,黑童子轻抚着妹妹光滑的脸蛋儿,轻声说道:“小白生来天真烂漫,她很乖巧,也很善良。她的手上应当捧着鲜花,而不是沾满鲜血。她的脸上挂着的应当是烂漫的笑容,而不是骇人的冰冷。她应当迎着朝阳,向着希望奔跑,而不是囚于深渊,终日与幽幽鬼魂作伴。我妹妹的命运不能够由他人操控,她的人生必须由她自己做主。” 黑童子的声音不大,可是李安民却从中听到了字字铿锵。李安民迟疑了片刻,他本想出声劝诫,可是转念一想,他似乎并没有切身体会到黑童子的心境。李安民深深望着黑童子的双眼,轻叹一声,呢喃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智却是如此的坚实。我也有一个妹妹,和你们兄妹二人年龄相仿。我也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可是偏偏她很爱哭鼻子,只要她一抹眼泪儿,我立马儿就手足无措了。我曾发过誓,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抱她一生一世不受半点委屈。直到我家里生出了些许变故,我也重伤卧床不醒三日。后来听人提及,三日来妹妹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料着我,没有留下一丁点儿泪水。反倒是我醒来之后,本应当欣喜的她 却一头爬到了我的怀里,抱头痛哭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妹妹最怕的不是受欺负,受委屈。她最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了自己的哥哥,再也见不到了自己的家人。” 话音一罢,李安民走到了黑童子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黑童子听到这话,转过头来对着李安民笑了笑,出声说道:“谢谢,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哥哥。听到你这番话,我忽然明悟了许多。”说、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站起身来,转身望着窝棚之外的明月,继续出声说道:“因为与魂牵有所联系,我可以感知到魂牵所在的位置。接下来我会想办法偷来我们兄妹二人的魂牵,到时候还得麻烦主人您为我们解除深植于我们神魂深处的枷锁。” 李安民听到黑童子这话,忍不住哀叹一声,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望着黑童子矮小的身躯,沉声说道:“你怎么如此固执,难道没有听懂我方才的话吗?哑巴老四也是我此行的目标之一,你大可以等我查明哑巴老四的身前之后,制定计划徐徐图之,为何非要只身犯险呢。” 黑童子笑了笑,出声说道:“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年,可是那日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还依旧是记忆犹新。哑巴老四的实力奇高,绝对不是书老二能够相提并论的。既然哑巴老四才是施展种魂术的幕后黑手,因此他对手下傀儡绝对会疏于防备。况且他又不知我已经恢复了神智,我有信息能够趁他不备,盗取魂牵。再不济,我也能探清楚他的虚实,如果万一事情有变,我提前撤离就是了。届时再与你们相会,知道了他的深浅,也好想办法将他灭杀。” 李安民听到这话,虽然心中隐隐一动,他是他还是担心黑童子的安危,就紧接着上前一步,准备开口再劝。可是就在此时,黑童子忽然转过身来,他望着满眼担忧的李安民,郑重其事的出声说道:“主人,莫要劝了。那一日正逢庙会,街头上热闹的紧。我看着眼馋,可是爹娘却没空带着我们兄妹二人去凑热闹。是我,不顾小白的劝阻,强拉着她去逛庙会。都是因为我,我们两人才被书老贼撞见。是我,对不起妹妹。既然我神智已经清醒,那么我总要去做些什么去偿还我犯下的过错。如若不然,我心难安。” 说罢,在李安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黑童子转过身去,一头扎进了夜色之中。随着黑童子矮小的身形越走越远,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在李安民的耳畔响起:“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你们追来后等我的消息,伺机而动。” 听到这这话,李安民忍不住哀叹一声,转身走回了窝棚之中。窝棚外的文武注视着黑童子离去的背影,脸上尽是沉重,他将头高高的昂起,沉声说道:“这黑童子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少年,可是这份担当,许多成人都有所不及。” “唉,只可惜,他的担当都来自于这么多年来他内心的煎熬和所遭受的苦难。”窝棚里,李安民盘膝坐在卧榻之上静静地调息着。他竭尽全力的恢复着先前与黑无常虚影大战时留下的创伤,以期能够更早的恢复过来,投身到 黑童子早一步踏足的战场之上。 “喂,烤鸡烤兔你还吃不吃了?”听到窝棚里传来了阵阵有节奏的呼吸声,文武轻轻一瞄,就看到了正在调息的李安民。他举着烤的金黄的兔肉,对着李安民出声说道。 “不吃了,心里着急,没食欲。”嘴上虽是平淡,可是李安民的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先前他九步破敌,一举踏足人境圆满。而后恰逢胖老五和文武的到来,加之又尝试为黑白童子取出魂种,总而言之,种种因种种事端所扰,他并没有静下心来修炼。更是没有留意到自己识海之中的变化,直到方才调戏之际,他忽然感觉到了身体用多出了一股与幽冥气冰冷森寒特性截然不同的暖流。李安民顿时心中微诧,他连忙搜索着身体内暖流的来援。可是似乎他的体内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少年郎的神识在自己体内的游走。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玄雀军医坊夏言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的体内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神奇,庞大,可是却不能为你所用。” 话说李安民的好奇心顿时就作祟起来,只见他忍不住再次运转神识,试图捕捉到自己经脉内的那股暖流。一次,两次,三次,却总是一无所获。就当李安民心生气馁的时候,忽然他感受到识海之中的一阵悸动,李安民顿时福灵心至,心想这股力量莫非是藏在了识海之中? 少年郎顿时将神识探知到识海之中,只见识海中人就悬挂着一滴宝蓝色的水滴,两幅从姑衍山中获取的图画,除此之外就是两把小剑,一般散发着锋利的寒芒,而另一把则有些模糊。 李安民搜索一番,发现并无其他异常,正在他唉声叹气之际,忽然又一阵悸动传来。李安民心思一动,就看到了“两军对垒图”居然隐隐的颤抖了几分。少年郎皱着眉头将神识沉浸到两军对垒图之中,再见识到两军对垒图的一瞬间,少年郎忽然睁圆了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我去,难道龙首林中的传说是真的。” ...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嗖嗖的寒风吹得文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起来文武倒也奇特,他身形健硕,即便在深秋也是一副轻薄的长衫。要是寻常人早就被刺骨的秋刀子吹出了病来,可是文武在窝棚外守了一夜,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随着意识的渐渐苏醒,他忽然听到一阵“咔嚓”的声响,文武不自觉的砸吧了两下嘴巴,睁开了眼睛循声望去。只见李安民用两根粗木枝夹上厚实的兽皮,搭成了一个简单的架子。见到文武醒来,李安民兴奋地对着文武招了招手,急忙道:“文武大哥,快来帮忙,小白还在昏迷,我做了个架子用来抬着她走。” 文武木讷的点了点头,就朝着李安民走去。只是方行几步,文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睁圆了眼睛望着面色红润的李安民,惊呼道:“你小子昨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基本上奄奄一息了,如今只过了一夜,难道你已经恢复如初了?” 李安民没有说话,只是挠了挠头,对着文武憨憨的笑了笑。 第九十八章 邓踽踽转赠冯家至宝 此处距离安宁城不过三五里地,李安民和文武举着简陋的担架,一前一后的撑着昏迷不醒的白童子继续前行。眼见着高高的城楼闯进了眼帘,文武忍不住眉毛一挑,迟疑的问道:“如今安宁城可算是浮云军的地盘儿,你确定我们可以硬闯?” 李安民闻声脚步一滞,脸色暗沉的说道:“我看了胖五哥给我留下的地图,哑巴老四的车队直奔安定城而去,若是我们想去安定城寻他,安宁城是必经之路。” “唉,这可如何是好。”文武向来不是胆小怕事的主儿,可是面对驻扎着浮云大军的安宁城,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这会心里犯着嘀咕,嘴上也发出了一声叹息。 李安民定定的望着安宁雄城,慨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没有时间耽搁,如今之计,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罢,两兄弟对视一眼,就迎着旭日晨曦,朝着安宁城跨步而去。 两人不知道,此时安宁城北门处一片安静。平日里持刀据戟的城门守备已经不见了踪影,闹了浮云祸,往日繁花似锦的安宁城里也少见人影,秋风吹过,倒是多出了几分苍凉的意蕴。高高的青石城墙下,一前一后站着两位男子。前面的那位身形高瘦,身着一身儒袍,目光内敛,不露锋芒,虽然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威严尽显。后面那位身体健硕,面上不露喜怒,可是眉眼之间却满是人情练达的世故与圆滑。他身着一身秋装,此事正抬眼望着自北向南而来的两个少年。顿时,他眼前一亮,拱手对着前方男子一拜,出声说道:“禀告将军,他们来了。” “今今今日没有将将将军,只只只有,只有受冯异所托的邓邓,邓踽踽。”男子患有口吃,虽然话说的磕巴,可是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身后壮硕男子闻声,眼珠子一转,出声说道:“是。” 结巴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镇守安宁城的浮云守将,邓踽踽。而他身后这位壮硕的男子也不是生面孔,正是骑卒许青松。眼见着李安民和文武已经走到了城门下,邓踽踽悄悄地给许青松使了个眼色。许青松会意,当即快步冲这两人迎头赶上。老骑卒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略显诧异的望了少年郎一眼,他清了清喉咙,出声说道:“大安公子果然天赋异禀,昨儿受了那么重的伤,没想到短短不过一夜,就已然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自打许青松迎头赶上,李安民和文武就默契之至的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担架。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并肩站成了一排。李安民看到来者时,就发觉此人有几分眼熟。直到许青松把话说白了,少年郎这才回忆起这人似乎是昨儿随着书老二一同围剿自己的浮云骑卒。顿时,他目光一凛,向前踏了一步,刹那间,幽冥气涌现,气息鼓动之下,少年郎衣袍无风自动。李安民怒眼圆睁,全神戒备的瞪着许青松,沉喝道:“原来是你,你拦我是何意,莫非是想动手?” 许青松轻轻笑了笑,他对着李安民轻轻摆了摆手,柔声说道:“呵呵,大安公子误会了。在下许青松 ,浮云军碧云天骑卒,许青松。今日前来并非想要与公子为敌,而是,受人之托,想送公子一分礼物。” “碧云天?”李安民眉头紧蹙,转头对着文武望了一眼。只见文武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他耸了耸肩,对着李安民摇了摇头。少年郎见状再次转过头来,对着许青松说到:“我可不认识什么碧云天的人。况且浮云乱贼的礼物,我可受不起。你休要多言,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眼见着李安民身上气势陡然间升腾而起,许青松顿时脸色一滞,有些左右为难。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许青松的身后响起。转眼之间,一道身形飘然而至,一掌拍在了李安民的肩头之上。轻声说道:“够够够了。大大安公子还请放心,我我我等绝无恶意,而是受受冯异所托,来转赠一样宝贝与你。”只见来者身着一袭长衫,飘然而至,正是邓踽踽。 听着结结巴巴的话音,文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他觉得有趣,就忍不住朝着李安民望去。可是令文武吃惊的是,李安民没有觉得有趣,反倒是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话说李安民方步入人境圆满,本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谁知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结巴竟然轻飘飘的就一掌拍散了自己的凝在身体一侧的幽冥气。这可真是让这傻小子忍不住有些后怕,他万万没想到,一直被他视作流民乱党的浮云军中,随随便便拎出一个就有这等实力。好在听到了冯异的名字,李安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他冲着眼前这位儒生打扮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冯异?你是说是冯异让你等我的?他在哪儿?” 见李安民情绪冷静下来,邓踽踽轻轻松了一口气。他轻踱脚步,闪到了一旁。似乎是由于自己患有口吃的缘故,邓踽踽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许青松轻轻点了点头。许青松会意,再次走到了李安民和文武的身前,轻声说道:“浮云军下有四大将军,各领一军,名曰:碧云天,彩云间,残云卷,纤云乱。而在下,呃,我等便是碧云天中人。至只不过我们与冯异小少爷家族有旧,且关系匪浅。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替冯异小少爷完成他的嘱托。至于冯异本人,已经虽然一同离开安宁城了。” 李安民闻声,脸上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随即发出了两声讥笑。许青松闻声不解,皱着眉头对着李安民问道:“不知公子何故发笑?”李安民轻哼一声,目光绕过骑卒许青松,落在了结巴男子的身上。李安民的眼神在邓踽踽的身上游走,出声说道:“呵呵,我遇到冯异时正值大雨,他小小年纪却背着背篓,孤身一人前往龙首林中采药。说是他的爷爷生了重病,可是家中却遭受了浮云之祸,没有银钱去卖半片汤药来。”话音稍顿,李安民脚步一转,走到了邓踽踽的身前,直直的注视着邓踽踽的双眼,继续出声说道:“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冯异这小子看起来机灵,可实际上怎么却是如此的愚笨。既然浮云军中有您两位与家族有旧的故交,怎么不向你们两个寻求帮助呢。要是真的寻到了你等的门下,甭说是几包草药 ,恐怕灵丹妙药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邓踽踽听闻这话,脸色有些不自然得将头偏向了别处,静默不语。李安民见状嘴角一扬,哼的一声发出了一声冷笑,继续说道:“哦,我明白了。冯异这傻小子年纪虽小,可是性子却是古板的很,口口声声宣称君子不享不义之禄,不贪不义之财,不为不义之举。或许他并不是忘记了浮云军中你们两位故人,而是见不管世风日下,受不了人心不古,觉得叛国乱贼的草药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实在是难以下咽吧。” 话说到这儿,邓踽踽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只见他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浑身上下战斗不止。许青松早就听出了少年郎话里的讽刺,他不堪受辱,更是不堪邓踽踽受辱,于是怒气冲冲的冲到了李安民的面前,一把推在了李安民的身上,怒喝道:“黄口小儿,还真是牙尖嘴利。我等真心助你,你非但不心存感激,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声讥讽,莫非真觉得我们没有脾气不成!” 李安民面色冷峻,针锋相对的瞪着许青松的双眼,眼里尽是散寒。就在此时,邓踽踽转过头来,他怒眼圆睁的爆喝一声:“够了,都闭嘴。”或许是因为心中盛怒,这句话邓踽踽说的颇为顺畅,不带半点的磕巴。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几道粗气,对着李安民说道:“你你你,很聪明。我与冯冯家的事情很复杂,与你也说不清楚。只是的确,我亏欠冯家良多,如今冯家一门尽丧,只剩下了冯异这一根独苗,因此我的亏欠只有偿还在冯异的身上。今日,在在下着实是受冯异所托,将冯家的至宝转赠与你。先前我心中还存有忐忑,生怕冯异小小年纪,受人哄骗,以至家族至宝所托非人。不过管你言行,看你品行,以及前日发生在龙首林中的种种判断,你很不错。我相信冯异的眼光,也相信你日后定能为冯异遮风挡雨。我虽有过,但是冯家之宝却是真的对你有帮助,你务必手下。”话声一顿,邓踽踽轻轻拍了拍吹胡子瞪眼的许青松的肩膀。得到了邓踽踽的示意,许青松闷哼一声转身朝着城门里走去。邓踽踽的目光绕过李安民和文武,落在了林白的身上,他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随后大手一挥,就见瓷瓶飞出,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林白栖身的担架之上。随后他望着李安民,出声说道:“瓶瓶子里装的是治疗神魂的灵丹,你若是信,信得过我,就与着小姑娘服下,可以帮助他恢复。许青松已经去牵冯家至宝了,既然冯异愿以将这至宝转交给你,那么我相信你定可以将其收复,希望你不要辜负冯异的信任。我已经安排好了,安宁城对你来说畅通无阻,你降服至宝后便自行安排去留吧。” 说话,邓踽踽不等李安民有所反应,就脚尖轻点,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李安民和文武的眼前。不多时,只听“唏律律”一阵嘶鸣,就见老骑卒许青松牵着“冯家之宝”走了过来。 李安民和文武循声望去,顿时眼前一亮。李安民目光里闪烁着几点光彩,还未出声,就听到一旁的文武兴奋地声音响起:“好雄壮的一匹骏马啊!” 第九十九章 黑云踏雪 安宁城中,许青松牵出了一匹健硕雄俊的大马。只见此马浑身乌黑,唯有四蹄雪白一片,修长的鬃毛随风摇摆,顿生俊逸。又见此马高昂头颅,似是气愤,夯吃夯吃的吐着粗气,硕大浑圆的双目里闪烁着阵阵高傲的凶光,三番两次的强扭马身,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 纵使许青松是个久经沙场的老骑卒,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匹宝驹牵到了李安民的面前。他伸手把缰绳塞到李安民的手中,啧啧称奇的望着健硕的马身,慨然道:“冯异的爷爷叫做冯子良,是大汉王朝数一数二的相马名家。这些年九州各地献给皇室的宫廷御马大都经由冯老爷子的眼,据说老先生这一生曾经前前后后为皇室相了二十四匹马,皆是举世名驹。可是即便如此,可是冯老爷子还是时常感慨未见神驹,此生有憾。直到见到了这匹马,冯老爷子才喜笑颜开,神颜舒展的说了句既见此马,云胡不喜,此生足矣。老爷子的言外之意自不必我多说,在他看来,这匹马是胜过了皇庭二十四骏的绝世神驹啊。” 文武看着这匹神骏的宝驹依然沉醉其中,他情不自禁的走到了这匹马的身前,伸手想要轻抚马背。可是谁知这匹口口相传的神马却不乐意了,只见它在文武落手的一瞬间,瞅准了机会猛然间撩开了后蹄,狠狠的蹬在了文武的身上。好在文武反应过人,见马蹄生风,他连忙闪躲,只有大腿被擦伤了。文武大惊失色,连忙跃至一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大腿处被踢伤的淤青,眉宇之间隐隐带着一丝兴奋,激动地对着许青松喊道:“好烈的马,这马叫什么名字?” 许青松早已经对这匹神驹吹嘘了良久,可偏偏没有讲出这匹马的名字。在他想来眼前两个小子涉世未深,定然没有见识过这等宝驹。出于对李安民先前牙尖嘴利的不满,许青松打算羞辱这两个兔崽子没见过世面,也好替邓踽踽出出先前那口恶气。只见他轻哼一声,高傲的昂起了头颅,双眼轻抬,轻蔑的望着李安民和文武,出声说道:“就说你们两个人乳臭未干,没见过世面,这匹神骏定然有超然物外的名字,它被唤作...” 只是许青松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安民一脸沉醉的走到了神驹面前,轻声慨叹道:“正所谓黑云不散护龙身,坠地房星夜有神。文武大哥,这匹马乃是传说之重蕴含龙血的绝世名驹,因其全身皆黑,唯有四蹄雪白,故而唤作黑云踏雪。” 许青松闻言顿时大惊,口干舌燥的出声问道:“这等名驹世间罕见,冯老视之为重宝,从没有对外公开过,你你你,你怎么会知这匹神骏的名称。” 李安民转头望向许青松,轻轻地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不巧我家室严苛,家中的糟老头子为了丰富我的见识,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本拓印孤本。我记得我曾看过一本叫做《伯乐相马经》的拓本, 书中首页就记载着关于黑云踏雪的种种。” “据坊间传言,说是子良老爷子的确是编纂过一本带有图画的相马经集,可是怎么会被这小子看了去。”许青松见自己没能达到给两人施展下马威的目的,心中微悸,低下头来喃喃自语,低声说道。而后他眉眼一转,忽然想起这匹黑云踏雪桀骜难驯,性子暴烈难当。即便是在冯家养了数年,也只能接受冯老爷子的亲近,即便是冯异父子都不敢靠近与它。或许是绝世名马自带的骄傲,数年来,黑云踏雪兽不能够接受任何人的乘骑,即便是冯老爷子也不例外。传说冯老爷子曾经断言,能驯服黑云踏雪的人,必定是纵横天下的天之骄子。许青松朝着李安民上下打量,他不觉得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少年是冯老口中的天之骄子。 “哼,即便你知道这神骏的名字又如何。也就是出于对冯异小少爷的愧疚,将军才愿意遵照他的意思将这神驹转增与你,可是黑云踏雪,生性桀骜,从来没有人能够驯服与他。我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瘦削模样,只怕也是没戏。所以啊,黑云踏雪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把拔不出鞘的宝剑,鸡肋罢了。”许青松摇了摇头,扫了李安民一眼,一脸轻蔑的轻笑道。 谁知李安民闻声不怒反喜,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道平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哦?它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亲近吗?”话声刚落,就见李安民伸出了大手,朝着黑云踏雪颈上的长鬃摸去。 “这神驹的力道极为不凡,快收手。”文武见李安民身后,生怕他也被黑云踏雪踢上一脚,连忙出声提醒道。谁知李安民只是静静地望着黑云踏雪,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回的说道:“无妨。” 眼见着李安民的手掌就要落到了黑云踏雪的长颈之上,这匹神骏的双目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只听它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四蹄忍不住在地面上摩擦,似乎准备随时将自己倔强的脾气发泄到李安民的身上。许青松见状又喜又怕,喜的是见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惹得黑云踏雪犯了脾气,就要撩蹄相向。与此同时,他的心里还存在着忧虑,既然少年郎是冯异的恩人,他生怕黑云踏雪落蹄子掌握不好分寸,再把眼前这年轻人踢出个好歹来。 李安民自然察觉到了黑云踏雪的敌意,可是他却没有畏惧,反倒是笑的越发自信了。只见他一脸沉静的望着黑云踏雪,口中呢喃道:“黑云踏雪,身负龙血,自然桀骜...”与此同时,李安民调转起幽冥气中突如其来的一丝灼热,伴随着丝丝黑气,猛然落到了黑云踏雪的身上。与此同时,李安民识海中那幅两军对垒图再一次开始了止不住的颤抖,图画之中乌光炸现,更有声声吟啸,荡漾天地之间。 随着李安民幽冥气涌来,黑云踏雪似乎是感受大了蕴含在幽冥气中的那一丝丝灼热。 霎时间,黑云踏雪马身颤抖,它惊诧的歪着马头朝着李安民望去,双目之中先是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又变成了阵阵的惊喜。像是一个走丢了的孩童重新找到了家人一般,它竟然歪着马头,试探着在李安民的身上小心翼翼的蹭了蹭。李安民见状忍不住裂开嘴笑出了声来,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黑云踏雪柔顺飘逸的长毛,轻轻地拍抚着它挺直的脊背。而黑云踏雪也少了许多的抗拒,任凭李安民的手掌在他的身上摩挲,而这匹神驹的双眸里却是充盈着疑惑,充盈着复杂,充盈着不解。 看到黑云踏雪竟然心甘情愿的接受李安民的抚摸,文武顿时把脸拉得好长,委屈巴巴的出声说道:“唉,这年头,都说人眼识贵贱,万般人万般面。可是谁曾想就连马儿也是这般势利眼儿,真是凭什么秃驴摸得,贫道摸不得。”不同于文武的委屈,许青松脸上流露出的则是震惊,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亲昵的一人一马,难以置信的低声反复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黑云踏雪怎么可能会与一个陌生人亲昵。” 似乎是听到了许青松的心声,李安民转过头来冲着这位终日与马作伴的老骑卒轻轻笑了笑。随后他再次转向黑云踏雪,将脸贴在了黑马耳畔,轻轻地张开了嘴唇。李安民的声音很低,不管是许青松还是文武,都没有听清楚李安民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是两人确实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随着李安民话音刚落,黑云踏雪似乎通灵一般,眼里流露出了认同之色。随后在两人吃惊的目光下,黑云踏雪居然微微弯曲下了马腿,靠在了李安民的身旁。老骑卒许青松一直坚信马儿通灵,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识过这等通灵之事。直到了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幕,他忍不住用力的揉搓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喃喃的惊叹道:“莫非,难道,这这这,黑云踏雪是在邀请他乘骑?”文武也是惊疑不定,他睁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出声说道:“真是活见鬼了,难道说这黑云踏雪是看脸选主人的?这也不对啊,我这老弟小胳膊小腿的,哪有我生的棱角分明?” 李安民不知道身后的两人已经惊诧道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回过头来戏谑的看了许青松一眼,紧接着一撩秋袍,伸开长腿跨到了黑云踏雪的马背之上。神驹无鞍鞯,随着黑云踏雪的起身,李安民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摇晃。黑云踏雪就站起身来,撩开了四蹄就朝着远方疾驰而去。李安民匆忙的扶住神驹后颈以稳住身形,随着宝驹的疾驰,他甚至听到了阵阵的风声。更令少年郎惊诧的是,随着黑云踏雪速度的不断攀升,李安民竟然从宝驹的血气之中感受到了与那缕灼热气息如出一辙的契合感。李安民福灵心至,顿时再度调转起了那股灼热的幽冥气,随着两股气息纠缠,这一人一马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也交织在了一起。 第一百章 安宁城内 话说少年郎身跨黑云踏雪,意气风发的疾驰了数里,这一人一马才双双心满意足的奔回来安宁城北门之外。远远地看着许青松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文武也是无所事事的打量着邓踽踽丢在林白身旁的那瓶药丸。看到李安民麻溜的翻身跃下黑云踏雪,两人这才又打起了精神,围在了少年郎的身旁。 似乎是被李安民身上发生的一幕幕震慑,许青松话里终于没了先前的轻视。只见他双手一合,朝着李安民躬身一拜,毕恭毕敬的说道:“咳咳,鉴于大安公子的身份,在如今属于浮云军的安宁城里自然有诸多不便。我们邓大将军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便提前安排好了落脚的客栈。不知大安公子有没有玩的尽兴,何时可以随我一同前往客栈?” “邓将军?难不成先前那位姓邓?没想到他还是个将军?”李安民轻哼两声,随手松开了握在手里的缰绳,继续说道:“他不是怕我出现诸多不便,是担心我看不惯浮云贼子的暴行,再给他惹出麻烦吧。” “这个,呵呵,小人倒是不知道邓将军的用意。”许青松脸上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李安民嘴角泛起一抹讥笑,轻哼一声,旋即说道:“呵呵,既然你们将军有如此美意,在下自然不忍辜负,前面带路吧。对了,常言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烦请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我同行的伴侣中还有重伤之人,烦请他再另外为我准备一架马车。” 许青松闻声,眼珠子一转,心里暗道:自己怎么沾上了这么个差事,这个小祖宗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便心里有诸多不爽,可是面上却没有体现出分毫,或许是只希望抓紧甩掉手里的这团麻烦,许青松陪着笑脸,回答道:“好说,好说,等待你们到了客栈,我就去准备车马。” 话罢就见许青松走在前面,李安民和文武则撑起了担架,跟着许青松朝着城内走去。只是方一进城,李安民和文武的眉头就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只见城里空荡荡的一片,罕有人迹。唯一热闹一点的地方就是城墙根下,因为那里紧紧的挤着一堆的乞丐,见到有人过来,他们就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敲打着手里破烂的瓷碗。少年郎只扫了一眼,就看到这群乞丐里以老弱妇孺居多,倒是精壮的男子则极为罕见。文武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只见他皱着眉头朝着李安民望去,想要开口说着什么。可是却见李安民满脸警告的对着文武摇了摇头,文武心领神会,这才收声不语。 继续往前,是一条布满了商铺的街巷。只是街巷两侧的商铺如同稻香镇上一样,都是紧紧地关上了大门。就连门外的招牌布旗,也被来往的乞丐扯下,围在了身上以此遮挡秋寒。见到此状,李安民不禁心生感叹。话说这安平州乃是大汉的粮仓,而安宁城又是广开城门的商 贾汇集之所。他打量了街头巷尾的商铺,自然是以“粮铺”居多,甭管是商用还是百姓自己的囤积,想必安宁城的屯粮肯定是个大数目。可是即便如此,这城里却还充斥着饥肠辘辘,食不果腹的乞丐。李安民脸上表情越发凝重,看到羸弱的稚童,垂垂的老朽沦落至乞食的地步,李安民只觉得甚是心痛,与此同时,他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罪责都跪在了浮云乱军的头上,一时间对于浮云贼子的恨意激增了许多。 走过眼前的街巷,李安民和文武跟随着许青松的脚步转进了一条粗巷之内。恰逢此时,一阵秋风吹过,李安民鼻头一簇,就闻到了一股发霉般的恶臭。少年郎眉头一皱,就循着气味朝着一处大院里望去。好巧不巧,恰逢大院的门被打开,跑出来一群身着厚厚的秋衣,包括的严严实实的浮云兵卒。他们个个拉着平板车,车上鼓鼓囊囊的,却蒙着一层层白布,看不出究竟装了些什么。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安民的目光,为首的几分怒气冲冲的瞪了李安民一眼恼怒的喝道:“闭上你的狗眼,瞎看什么看。”李安民尚未开口,文武先是怒了。只见他猛地一跺脚,身体一滞就要出声大骂。就在此时,察觉到冲突的许青松飞快的跑到了文武的身旁,猛得拉了文武一把,轻声言道:“切勿节外生枝,交给我来处理。”文武听闻这话,就朝着李安民望去。许青松自然明悟,又跑到了李安民的身旁,贴在耳畔轻声重复了先前之语。李安民一脸深意的望了许青松一眼,随后眉毛轻佻,朝着那群拉着小车的浮云军卒撇了撇嘴,淡淡的说道:“你的地盘你做出,我们不惹事,你请便。” 许青松闻听此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跑到了那群人的身前,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在几人面前晃了晃,随后脸色冰冷的在几人耳畔轻声说了几句密语。最后,许青松朝着李安民望了一眼,他轻轻的笑了笑,紧接着再次脸色冰冷的望向拉小车的众人,暴喝道:“还不快滚。”话声一落,嚣张的几人就拉着小车朝着城外疾驰而去。李安民自然看出了这是许青松的刻意为之,他饶有兴致的冲着许青松点了点头,可是手里却暗暗凝结起了幽冥气。趁着许青松不备,李安民不着痕迹的将蕴含着幽冥气的手掌超前一推。幽冥气本就具备吞噬之能,虽然以李安民目前的境界尚不能坐倒离体,可是这一掌推出,威势颇大,倒也卷起了一阵轻风。风很轻,可是却也足以吹起平板车上蒙着的白布的一角。李安民睁圆了眼睛,自然捕捉到了车上装载之物。只见他的脸色越发铁青,喃喃说道:“果然,是尸体。” 许青松不知道李安民已经看到了车上满载着的是具具尸骨,继续陪着笑脸带着李安民一路奔走,终于赶到了一家客栈之内。说是客栈,却又不是客栈。看着眼前这座装饰华美的粉色红楼,李安民忍不住嘴角一撇。 看着楼前牌坊上的熟悉的几个大字,李安民更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李安民没想到,安宁城里居然建着一座比稻香镇里大上数倍的轻歌坊。李安民更没想到,轻歌坊背后势力如此强大,居然在遭受了浮云之祸的安宁城里还能正常的开门做生意。当然,最令李安民意外的是,许青松口中言称的邓大将军为李安民挑选的落脚点,居然是轻歌坊。 “甭管是稻香镇还是安宁城,都遭受到了浮云之乱,可是却依旧照常做生意。光这一点,就甚是可疑了。如今细细思之,先前宋倩儿为还人情,替浮云军接头运送磐岭石,住的就是轻歌坊。而现在那个口吃的邓大将军身为浮云军的将军,为自己安排的落脚点也是轻歌坊。如今看起来,这轻歌坊似乎与浮云乱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李安民驻足轻歌坊前良久,他目光沉着,默然不语。许青松见李安民迟迟没有动静,便轻咳一声,对着李安民说道:“咳咳,我说大安公子,咱们到地方了。看大安公子模样,便知道您尚且年轻,不知道轻歌坊的名头也纯熟正常。这轻歌坊啊,可是雒安皇城里有名的销金窟。轻歌坊传承已久,这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在九州大地上也算得上是遍地开花。这不,前些年咱们安宁城里也是开了一家分店。”许青松侃侃而谈,见李安民回过神来,他眼前一亮,对着李安民做了一个轻的手势,出声说道:“大安公子请吧,我去安排活计将您的黑云踏雪照料好,这可是宝驹,不等怠慢。待会进去之后,自然会有人带您去歇息。只是还希望大安公子的您能够安心休息,待我安排好了车马,自然来通知您。” 李安民听罢轻轻点了点头,旋即就见许青松召唤来了伙计,而后他就牵着黑云踏雪沿着侧门,朝着轻歌坊的后院走去。李安民从担架上把林白抱在怀里,与文武一并踏进了轻歌坊之内。话说接待两人本是门口的迎宾小厮,可是放一踏进门内,就闻到一阵香风袭来。只见一个娉婷袅娜的红衣女子翩翩而来,她冲着小厮点了点头,就挽住了李安民的胳膊,脸上挂着妩媚的笑意,可是口中声音却是冰冷,趴在李安民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李安民,跟我来。” 少年郎闻声大惊,他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这红衣女子一眼。自打李安民潜入了谢长风的车队,这一路走来一只以“王大安”的名号行事,从未泄露过自己的身份。可是眼前这红衣女子却是直呼其名,显然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真是身份。见李安民露出了一丝惊诧,红衣女子猛得攥紧了少年郎的胳膊,再次撩人的爬到了李安民的耳畔,轻声说道:“如今坊里鱼龙混杂,各方势力耳目众多,若是不想引人注意那就莫要表现出异常。你可还记得稻香镇里的二妈妈,我们轻歌坊对你绝无恶意,若你有疑问稍后到了房间内我自会为你解答。” 第一百零一章 撩人背后的密语 话说红衣女子纤腰丰乳,摇曳生姿,她满眼妩媚的紧抱着少年郎的胳膊,眉眼间尽是写不尽的风情万种。莲步款款,李安民终于被红衣女子带进了安宁城中这座轻歌坊的二楼小房间之内。进门前,李安民特意冲着文武使了个眼色,文武会意,就守在了门口,一动不动的防备着来往的客人。此间正是白昼,华灯未上,香氛为起,正是同道中人口中言之凿凿的“素场子”。可即便是这会轻歌坊里恩客不多,可李安民和红衣女子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只见他们分布在轻歌坊的各个角落,或坦胸露乳,放浪不羁的买醉,或身着华服,搂着姑娘们侃侃而谈。总而言之,这些人虽然看似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实际情况他们的目光却是如出一辙的时不时地在少年郎的身上停留。 “嗨,我说小公子还真是好情调。奴家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回见到逛青楼自带姑娘的。莫不是小公子年富力强,龙精虎猛,光是怀里抱着的这一位还满足不了您不成。”只见红衣女子媚眼如丝,在打开房门前刻意的趴在了李安民的耳畔,满是娇嗔的说道。话声虽然不大,可是却也足以让有心想听的人听得清楚。众人闻听此言,具是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少年郎的回答,或是举杯停饮,或是话顿熄声,神情微微凝滞。 问听姑娘言语,李安民眼珠子一转。他不着痕迹的朝着四下观望了一眼,随后嘴角一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下一刻,少年郎已经把脸凑到了身前红衣姑娘的耳畔,只见他轻轻的哈出一团撩人的暖气,随后伸出舌头舔了两下自己的嘴唇,故作放浪的说道:“小娇娘莫非是吃醋了,奈何本公子今儿口味刁钻了些,偏爱将那丰实的荤食搭配着素雅的青菜一起吃。怎么,难道是店里又不许自带姑娘的规矩,还是小娇娘您生出了醋意。”话罢,李安民撩开长腿,一脚踹开了房门,与红衣女子双双钻到了房间之内。文武嘴角一笑,冷着眼睛朝着四下正在观望的众人扫了一拳,怒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白天兴致也足的?再看小心大爷挖去了你们的眼睛,真是一群乡巴佬。”见识了李安民的放浪和文武嚣张,众人非但不怒,反倒是个个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继续推杯换盏,搂着怀里的姑娘侃侃而谈了。 或许是出于轻歌坊特殊场景的缘故,房间虽大,但是却四下都拉下了帘子。即便是外面是亮眼白昼,可是方踏进房门,李安民就放入从白日穿梭到了黑夜一般。房间虽是昏暗,可是却没有压抑与不适之感,微弱的灯火轻轻摇曳,恰逢其会的点亮了房间内的处处阴凉。不如房间里,好似置身于星光闪耀的夜空一般。而那摇晃的灯火,是天上闪烁的明星,是游子手中的火把,是家人殷切的期盼,是妻子燃起的炊烟。李安民抱着林白,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而红衣女子一进门,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 妩媚,她转身对着房门,小心翼翼的把门栓插紧。再回过头时,就发现李安民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见李安民双眼之中闪烁着骇人的凶光,伸出大手抓住了红衣女子的脖颈,一把将其按到了墙上。他冷冷的等着红衣女子的双眼,声音冰冷的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轻歌坊与浮云军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二妈妈又是什么身份,她为何要帮我,你们寻我有什么什么目的?” 话说红衣女子被李安民按住了脖颈,可是她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惊慌。即便她的脖子被掐的紫青,脸色也有些涨红,可是她的眼神却依然闪烁着平静。她不喜不怒,也不发出一声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李安民的双眼,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执拗,带着些许的警告,也带着些许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李安民看着这双眼睛,心里顿时没了底气,情不自禁的将手里的动作放缓了几分。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红衣女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她静静地坐到了房间的方桌旁,驾轻就熟的倒了一杯茶水,随后端在手中轻轻抿了几口。随后她才轻轻地说道:“我不是修士,只是普通人。若是刚才你手上的力道再大一些,或是再迟几分松手,只怕我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红衣女子提起先前的事情,似乎只是说起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恬淡模样。而李安民似乎也是不以为意,只见他轻轻的挑了挑眉毛,冷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次是否会更用力,也不敢保证是不是那么快的就松开手。”红衣女子闻声笑了笑,终于开口说道:“李安民,呵呵,玄雀军的人就是不一样,真是好大的脾气。小女子红袖,轻歌坊里的风尘女子。我们轻歌坊只做生意,从来不参合各方势力的纷争,更不用说涉及到谋逆叛国之类得大战了。至于二妈妈,则是轻歌坊里负责联络生意的领头人。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有人出了高价,让我们保你此行一路无忧,顺道儿帮你提供一些消息。而二妈妈觉得这笔生意有的赚,便将此事揽下了。” 问听此话,李安民眉头一紧,忍不住出声问道:“有人愿意出高价帮我?这人是谁,为何要帮我?” 红袖问听这话忍不住挑着眉毛看了李安民一眼,她轻笑着说道:“我可不能随便泄露客人的信息,不过既然是帮你,想必是与你亲近之人吧。”望着陷入了沉思的李安民,红袖轻咳一声,出声说道:“有人让我提醒你,浮云军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浮云之祸也绝对不是因为分粮不均而引发的流民暴动。对了,顺便告诉你,先前在门口迎接你的小厮被人收买了,若是你被他带去了别处,只怕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 李安民闻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起身坐到了红袖的身旁,出声问道:“所以,我的真实 身份是保护我那人提供给你们的?方才你拦下那小子亲自接待我,也是为了救我的性命?”红袖闻声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出声说道:“哼,不然呢,一个年纪轻轻的愣头青,居然抱着一个昏迷的小丫头在大白天的就闯到了轻歌坊里。若是没有问题反倒是奇怪了呢。” 李安民心里带着些许的怀疑,迟疑的朝着红袖打量了一眼。少年郎初来乍到,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判断红袖话中的真伪。不过经过红袖这么一说,李安民心里还真是生出了几点疑虑,只见他轻呼一口气,对着红袖问道:“那照你这么说,那个所谓的邓大将军不可信,他骗我来此地是为了算计我?只是我与他素昧平生,并无仇怨,他因何要算计我呢?还有,我观他实力远超于我,既然对我起了杀心,那为何早些时候,他不在城外就把我解决掉,反倒费劲心力的赠我神驹,骗我来到此地呢?” 红袖听到李安民连珠炮似的问题,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又饮了一口茶水,出声回应道:“此事我们轻歌坊还在查,只不过从眼下的状况而言,似乎邓将军对你并无恶意。他是真的想在此处为你寻觅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只不过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便设局利用门口小厮将你哄骗走,一旦将你杀死,再把罪责都推到邓将军的身上。” “嗯?你的意思是,有一伙人想要杀我?你们可曾查明这群人的身份,还有小厮原本要带我去的房间里究竟是谁?”李安民瞬间就想到了查明这群人身份的方法,连忙对着红袖说道。 红袖望着李安民的眼神忽然一亮,她笑了笑,出声说道:“呵呵,看不出来你倒是聪慧。先前我们收到消息后就立马分出了两拨人,由我代替小厮将你引至这个房间。而轻歌坊的护卫队则悄悄地为主了被设了局的房间,目的就是查清楚那群人的来历,现在需要等消息便是了。” 李安民默然不语,他眉毛一挑,朝着红袖问道:“那大堂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先前我看他们似乎都在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莫非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红袖闻言轻轻地笑了笑,她坐直了身子望着李安民,轻声说道:“那群人都有些背景,如今安平州遭受了浮云之祸,而浮云军背后真正的操控者却是不得而知,但是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试图趁着战乱在安平州乱斗中分一杯羹来。所以那群人应该来自于九州各大势力,藩镇,权臣,甚至是皇室。我们轻歌坊只做生意,不站队,所以各方势力的人都会汇集于此,消息自然是最灵通的。他们的目的很明显,自然是为了探得最新的消息。至于他们背后势力究竟持什么态度,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究竟是进行利益的蚕食,还是为了维护大汉社稷的稳固,亦或是为了百姓的安居,我想还是取决于太子刘伏与浮云军的大战会落得什么样的结果吧。” 第一百零二章 先民邪术:炼尸 斜月孤照,银华洒满枯枝。 安宁城里人声鼎沸的轻歌坊里歌舞升平。现世即是如此,纵使山河零落,却也不耽搁当权者的淫乐和奢靡。他们望不见路旁的饿殍,看不到流离的百姓,或许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了太久,他们真的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也理所当然的将流民仆役当成了不值一提的草芥罢了。 轻歌坊里的靡靡之音太过于缠绵悱恻,以至于没有人留意到,轻歌坊的后门处有一驾马车正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一路朝南,直奔着城外驶去。车轱辘倾轧着安宁城内的青板路,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月光皎洁,映照着驾车之人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人生着紫髯碧眼,身材雄壮,虽说看模样不过十**岁,可是双臂上却是暴起着遒劲的硬肉疙瘩。随着马车驶出了城门,驾车的年轻人轻轻撩开了马车前的布帘子,朝里面轻声说道:“这位邓将军倒还算是靠谱,我们一路出城还真没人探查。如今已经出城了,你们坐稳了,我要加速赶路了。” “文武大哥,我们之中只有你会驾马车,这一路上只能委屈你伪装成马夫,为我们驾车了。”马车里传出了李安民的声音,语声里透着一丝愧疚和感激。文武听到这话,混在在意的笑了笑,出声说道:“无妨,你是未来蜂巢少主,为你驾车也无妨嘛,哈哈哈。” 听到文武提到了“蜂巢少主”几个字眼,马车里一位身着红袍的女子脸色明显一滞。原来此次出行,轻歌坊里的红袖也跟着一同前往。红袖眼珠子微微转了两圈,然后故作沉静的搂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林白,细细的观察着她的伤势。李安民自然捕捉到了红袖眉眼之间那一丝微不可查的不自然,于是他没有回应文武,只是轻咳一声,对着红袖问道:“红袖姐姐,那位邓将军给的药丸真的治疗神魂的能力吗?小白服下药丸已经有足足半日了,为何迟迟不见她苏醒?” 听到这话,红袖轻轻地对着李安民施礼,眼里流转着微微笑意,对着李安民回答道:“却是不知这小白姑娘究竟是何身份,能让公子如此挂心,难道她是公子的心上人?” 听到了红袖的追问,李安民霎时间羞红了脸蛋儿,他连忙摆了摆手,出声解释道:“不不不,红袖姐姐休要误会。我与小白也是近些日子才认识的,不过她是为了我才落得昏迷不醒的下场,我心里着实难安,故而才多关心了些许。我们之间绝无半点私情,还望姐姐不要误会才是。” 看着李安民羞红了脸,一脸急切地模样,红袖忍不住莞尔一笑,紧接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只见她脸色猛地一变,对着李安民娇嗔道:“这会倒是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雏儿模样,怎么先前在轻歌坊里小嘴儿倒是挺能说的,擒着姐姐的动作也是颇为熟练,倒是不知道曾经拿下过多少位姑娘了。” 听到这话,李安民脸色更红,只见他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李安民这副模样,红袖顿时伸手捂着嘴角,险些笑出 了声来。只见她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轻轻呢喃道:“倒是不知道我们家的小缃儿究竟看上这小子哪点了,竟然特意私下传书与我让我好生留意他的动向。”红袖轻咳一声,对着李安民说道:“好了小子,我就不打趣你了。我看你们兄弟二人或许对邓将军的情况了解不多啊。” 李安民闻声抬起头来,对着红袖反问道:“邓将军?我只知道他与冯家有旧,是浮云军碧云天的一位将军,还是一个患有口吃的结巴,其他的倒是没有过于关注。” 红袖问听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深呼了一口气,望向李安民没好气的说道:“怪不得你会怀疑那粒药碗的真假,我告诉你,这位邓将军名叫邓踽踽,是浮云军四大将军之一,而且他不仅仅是碧云天的一位将军,更是碧云天的一位掌控者。” 李安民脸色一变,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望着红袖,静静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红袖深呼了一口气,对着李安民继续说道:“今儿白天我就同你讲过,浮云军绝对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次浮云之祸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地谋反行动,这幕后的推手势必早已经准备不知多少年。这一点,从他们如今的高层就可以看得出来。邓踽踽,关独行,孔孑然,孙一身四人被称为浮云军的四大将军,同时也是浮云教的四大护法。而他们麾下各领一军,分别是碧云天,彩云间,残云卷,纤云乱。而据我们探查得知,这四只队伍是浮云军如今对外公开的全部战力,而且明显上的掌控者就是这四人。但是经过我们多方情报的汇集和评估,浮云军的背后似乎另有隐藏,这四间势力也不像明面上呈现的那么简单。因此,邓踽踽这个人绝对不容小觑。而他扔给你的这粒药丸,坊里已经安排灵药师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正如邓踽踽所说的,对神魂受创有奇效。不过神魂之类的伤势本就无法掌控,谁也说不好小白何时能够苏醒。不过经过坊里灵药师的判断,最短半日,最长三日,林白一定可以苏醒。” 听到这话,李安民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脸色忽然暗沉,一脸沉重的望向了红袖,郑重其事的问道:“红袖姐姐,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够为我解答。” 看到少年郎一脸郑重的模样,红袖也忍不住正襟危坐起来,她眯起了眼睛望着李安民,脸色凝重的回答道:“你尽可以说出你的问题,如果我知道答案并且不违反轻歌坊里的规矩,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李安民深深地望着红袖,出声问道:“先前我在安宁城里望见了一处宅院,有成批身着白袍的浮云甲士拉着平板车来来往往。我使了些小手段,看到了平板车上装着的都是一具具尸体。我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为什么会囤积在那处宅院里,那群人又要用平板车将那些尸体拉到什么地方?” 红袖听到这话,脸色凝重的望着李安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半晌后, 她终于轻叹一声,开口说道:“罢了,这涉及到坊里的机密,本不该对外人说。不过既然你已经对此起了疑虑,更何况有小缃儿这层关系在,我也就不瞒你了。”只见红袖对着李安民招了招手,随后在李安民坐到了红袖的身旁时,她才贴着李安民的耳朵,低声说道:“这件事,坊里也在一只暗中调查。你看到的那处庄园,在安宁城里一共有四座,分别散布在安宁城的东南西北四处。根据浮云军的说法,那里是义庄,用来停放和统计死去的难民的尸体。可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事情的真相绝对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据我们调查,其中有颇多的疑点。第一,四处义庄每天都有大量的尸体运出和运进。可是安宁城周围哪里有那么多的死于非命的流民,这数量的就有很大的问题。第二,这些尸体反反复复的运出运进,说是为了统计数量,可是同数量大可以在焚烧之前进行,完全没有必要特地的安排一处专门来做此事的义庄。其三,这是尸体说是从城内外各处,可是我们悄悄跟踪了许久,却见这些尸骨居然是他们从分部在全程各处的军营中运出来的。其四,想必你也看到了,运输尸体的那群人个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而且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他们每运完一处尸体都要服下一粒特殊的丹药。而且更奇怪的是,我们曾经去查过他们的埋尸之处,你猜怎么着,我们竟然找不到一具尸体,也就是说那些尸体都神秘的失踪了!” 李安民闻声脸色一边,惊讶的呢喃道:“尸体会失踪,这怎么可能!” 看着李安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红袖轻声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深深地望着李安民,一脸诚挚的说道:“对于此事,我们也存有颇多的疑虑。所以我们就想了许多手段来查明真相,终于,我们从一个来轻歌坊里潇洒的运尸人口中得到了一个关键的消息,他们搬运尸体的时候,在各处的军营曾见到过一个身披黑袍,身材矮小的人,他一直在运尸的营房中活动,而且手里市场端着腥臭无比的药剂。所以我们怀疑,浮云军中有人在施展先民邪术,炼尸。” 李安民脸色一变,对着红袖惊讶的说道:“炼尸?” “没错,炼尸乃是失传已久的先民秘术,据说可以操控人的尸体。”红袖望着李安民喃喃说道,只是话音未吧,红袖就地下了头,脸上挂着一丝犹豫,时不时地扫向李安民一眼。 少年郎看出了红袖的踌躇不定,他忍不住望着红袖,出声问道:“红袖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红袖听闻此话,抬头望向李安民,郑重的说道:“先前就与你说过,此行我与你们一同前往,需要你配合我行事。如今不妨直接告诉你,我的任务就是查明炼尸的真相。” 李安民眉头一皱,对着红袖说道:“可是,我的目标是寻找哑巴老四。”话音未落,李安民就看到红袖脸上带着些许的微笑,直直的望着自己,少年郎顿时一愣,迟疑的问道:“难道说你们怀疑哑巴老苏和炼尸有关?” 第一百零三章 林白苏醒 红袖微笑着望着李安民,喃喃说道:“倒也还未确定,只是猜测,故而才走上这一遭。若不是此行有你作伴,坊里又怎么会安排我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去做此事。” 看着红袖微笑着望着自己,李安民定定的望着红袖,冷不丁的出声问道:“我曾听人说过,轻歌坊算得上大汉九州之内一股强大的势力,况且轻歌坊只认钱,从不站队。倒是想不通你们为何会调查这件事?” 红袖听出了李安民话中的试探,只见她眉眼一弯,悄然一笑,对着李安民出声说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轻歌坊自然不愿见到大汉飘摇。当然,抛去其他不说,即是轻歌坊里多为女子,可是我们还是清楚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大汉血脉。轻歌坊虽然喜欢银钱,却不代表我们不晓大义,不明大理。” 李安民静静地望着红袖微笑的脸庞,他始终觉得红袖话未说尽,似乎仍有保留。可偏偏红袖杏唇紧闭,沉定不语。就在此刻,忽然一阵呢喃声响起,蜷缩在红袖身上的林白忽然扭动了几下身子,口中发出了阵阵呓语。 红袖见状,抬起头来对着李安民说道:“李公子的小白姑娘快要醒了。”说着,她捂唇轻笑起来。李安民顾不得红袖的调笑,连忙加紧了步子蹲到了小白的面前。他轻轻拉住了小白的手,轻声呼唤道:“小白,小白,你可有什么不适?” 在李安民殷切的注视下,林白终于扭动着身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李安民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时,林白吓得连忙朝后缩了缩身子。直到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阵阵柔软,她惊讶的回头一看,这才看到原来自己躺在了一位女子的大腿上。紧接着,她朝着四周环顾一圈,赶忙的坐起身子,蜷缩到了马车的一角,低下头来,面红耳赤的对着红袖低声说道:“对不起,方才撞到了姐姐。” 看着惊慌失措的林白,红袖眼睛一转,紧接着眉开眼笑的对着林白说道:“无妨无妨,妹妹客气了。” 听到了红袖轻柔的回答声,林白似乎心里的惊惧的稍稍平复了几分,她悄悄地再次朝着李安民打量了一眼,紧接着飞快的转向红袖,轻声问道:“敢问姐姐您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林白这话,李安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落了个浑身冰凉。红袖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她不着痕迹的朝着李安民望了一眼,看到李安民微微点头示意后,她才轻声说道:“妹妹无需客气,姐姐叫做红袖,你叫我红袖姐便是。这里是是一驾马车,我们正在赶往安定城的路上。至于妹妹你的来历,姐姐知之甚少,你不如问问这位哥哥,是他把昏迷不醒的你救了出来,或许他知道的更多一些。” 说话间,红袖已然轻移莲步,坐到了林白的身旁。她轻笑的伸出手来,温柔的抚摸着林白的小脑袋,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站在一侧手足无措的李安民努了努嘴。不知是以因为红袖的声音太温柔,还是她的手掌太细腻,总之林白脸上的惊慌消散了大半。顺着红袖的话声,林白深低着头,有些 怯懦的朝着李安民望去。可是只看了一眼,她就有深深的低下了头,声若蚊呐的问道:“请问大叔,呃,请问大哥哥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安民看到林白双眼之中闪烁着楚楚可怜的泪痕,手足无措的蜷缩到了一脚,羞涩而又不安的望着自己,心中免不了的回忆起了此前她遭受变故之后的冰冷,多疑和心思沉重的模样。李安民深呼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或许,这才是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模样。李安民轻咳一声,朝着红袖望了一眼。红袖会意,轻笑着对着林白说道:“马车里太闷了,坐久了免不了有些疲乏。我要出去吹吹风,你们聊,你们聊。”说着,她站起身来,扭着蜂腰走出了马车。推开了马车的帐门,他就看到文武紧握着马缰驱马前行,可是双脚却是搭在一起,随着口中哼着的小曲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个不停。红袖轻轻一笑,对着文武调笑道:“哟呵,真是想不到你这大个子看起来傻呵呵的,没想到还通音律呢。”文武听闻声音,就知道是红袖。他转过头来,挠了挠头,回答道:“呵呵,算不上通,只是轻歌坊里听你唱过,觉得好听,就暗暗地记下了。”红袖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伸手挽住了裙摆,尽皆坐到了文武的身旁,兴致盎然的说道:“来来来,既然喜欢,那姐姐教你便是了。这支曲子叫做《霓裳曲》,对了,你可有了解过宫、商、角、徵、羽?” ... 话说红袖和文武坐在马车外相谈甚欢,而蹲在马车里的李安民心里却是备受煎熬。如今他的眼前摆着一个问题,或者说他面临着一个选择,一个关于真相和善意的谎言的选择。 “小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李安民吞咽了两下口水,一脸诚挚的望着林白,柔声问道。 林白听问这话,抬起头来望着李安民,双眼之中满是希冀,略带着激动地问询道:“哥哥,你知道我得身世吗,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太过激动的缘故,林白不织布聚的就朝前窜了几步,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李安民的大手。 李安民轻轻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捏向了林白的鼻尖儿,轻声说道:“臭丫头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你叫我如何回答啊。” 眼睁睁的望着李安民的大手就要伸到了自己的鼻尖儿上,林白的身子顿时僵住,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些痛苦的经历,她的双眼之中闪烁着惊骇的光芒,浑身上下颤抖不止,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层细密的冷汗。可是或许是出于对于自己身世的真相的渴望,林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没有闪躲掉那只伸向自己的大手。 可是眼见着大手就要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之上,可是那动作却在下一秒戛然而至。李安民自然是察觉到了林白的异常的表现,他顿时一惊,收住了手上的动作,对着林白轻声说道:“小白,你怎么了?” 林白深呼了几口气,脸色惨白的望向了李安民,出生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小白吗,不知为何,方才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 几张零零散散的画面。我曾经经历过这种场景,有一双手不止一次的向我伸过来。我很害怕,害怕到浑身战栗,可是奇怪的是我却没有反抗,像是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去压制自己心底的恐惧和防抗的想法。大哥哥,你知道我以前的经历吗?” 看着林白双眼微微泛红,眼圈里噙着颗颗晶莹,李安民顿时感受到了心中一阵剧痛。他心中明了,这些经历一定是书老二带给她的。原来书老二罪恶的双手曾经不止一次的伸向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女孩,可是当林白的神智被李安民唤醒之后,林白却是闭口不提对于书老二的憎恶和恐惧。李安民不确定,是林白已经忘记了这些痛苦,亦或是习惯了隐藏自己的伤疤,不愿意将其揭开展露在别人面前。又或者是,她好不容易重活了自由,不想被痛苦的过往毁去自己得之不易的平静和安宁。 “如果不是你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你冰冷,多疑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深沉的会意和不愿为人所知的过往。”李安民语声呢喃,微不可查的轻声说道。 因为逆转功法的缘故,林白的神魂遭受了重创。按照原本的估算,只怕林白不死也会永远无法醒来。好在遇到了邓踽踽,他提供的治疗神魂的药丸终于起到了作用,让林白恢复了神智,可是代价却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李安民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与林白有过直接接触,并且了解她身世和经历的存在。而此时,李安民却面临着一个选择,一个事关林白的未来的重要决定。是告诉林白关于她身世和过往的真相,亦或是编织出一个美丽的谎言,让林白永远的忘却曾经的伤痛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无忧无虑的享受未来自有的人生。之前李安民心里还在举棋不定,因为毕竟林白拥有知道自己过往的权利,可是在林白对于过往的惊悚表现,让李安民心中终于有了决断。 “既然上天剥夺了你的记忆,或许就是为了将你的过往切断,给你的人生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少年郎心中呢喃,紧接着,他微笑着望着林白,轻声说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生了一场大病,竟然连哥哥都不记得了。你记住,你叫林白,是我的妹妹。” 林白听到这话,睁圆了眼睛望着李安民,轻声呢喃道:“哥哥,你是我哥哥?可是为什么我会害怕那只伸来的大手呢?” 李安民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林白的脑袋,调笑着打趣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省心,还不是你从小身子就弱,却有偏偏嫌药苦,每次都要我用尽了各种手段,万万没想到会让你如此害怕,以后哥哥改。好了,你方才苏醒,身子还弱,快些休息,哥哥去为你搞些吃食来。” 说话间,李安民哄着林白重新躺下。林白抱着李安民的胳膊,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一脸满足的说道:“嘻嘻,原来是这样。原来我有哥哥,真好。” 少女抱着李安民的胳膊,在少年郎的安抚下沉沉睡去。 少年郎望着嘴角洋溢着微笑的林白,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一百零四章 王大安,这是你的狗? 三峰天外落,兰翠压孤城。月出山头小,泉飞屋角鸣。 安平九郡,其中有八城乃是水土丰饶的产粮大城。唯有一城却以军机重城著称,而这座城便是被称为“安平脊梁”的安定城。安定城建城已不知有多少岁月,据说早在先民时代就是那些远古大能们的寄居之所。能够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经受得起岁月的沉淀,风雨的侵蚀,已是殊为不易了。自打王栩创立庠序学宫,教化天下,教会人族修行之法,修士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层层涌现。自打踏入了修士时...... “没有,不过你的手机多了条新短信,看样子他还没有找到你,应该还没有查到这里。”老岳说道。 至于柯林?呵呵,你以为他会乖乖的收拾?别闹了,向乌诺那种让客人收拾屋子然后不付钱的存在,怎么可能让让柯林给他做义工? 虽然尼恩有说今天就可以走出魔兽森林,到达玉兰河。不过柯林可不想栽在门槛脚下,因此自告奋勇的担任起了这最后一段路的探查工作。 “军校?”琇尹这就不懂了。此事好像议过一次,那时先王还在。 陈家的亲戚其实也不是很多,爷爷奶奶这边也就是几十口人,外公外婆那边也是几十口人,其他的就都是村里的乡亲了。 众人猛地回头,看到是怒目圆瞪的龙尽虏,一个个全都没了心气,垂头丧气地往别处去了。 “当然没有。”老岳无所谓的说道,看过没看过对这样的情况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若是没有战争,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天堂。可眼下正是有战争,而且一旦战败,即便即位为王,城阳丢失的后果也难以承受,这就和……这就和常凯申丢了江淮一样。 柯林的面前慢慢地出现一道黑色的光芒,等到光芒散去时,一把跟柯林手中握着的一模一样的短剑出现了。 王捷又进了厨房检查一番,低头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簸箕,里面装着芊芊摔碎的瓷器碎片。 “哈哈,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逃不了了。”黑老妖在后方不断做着妖法,更多的士兵在他手下不断形成。 如果说之前他们已经足够的确定,现在便更像是在他们的心底浇了一把火。 当然,这问题也不大,随着莉莉等级的提升,这手套的威力也会渐渐发挥出来,并且,有了这手套后,莉莉领悟40级以下的技能将会变得更加容易。 所以,当慧觉窥视吴圃桥命数的时候,才会有迷雾罩住了他的命运。 “怎么?”一直处于自我幻想的黑老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臂伸出去就没有没有回来。抬头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去,发现原来是被一只嫩白的捏住了,而且一双好比星辰的眼睛睁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关于林师傅方便面的代言人问题,至今为止,林师傅方便面的广告费用一直非常低,因为有广天宇这个天才广告策划在,许许多多巧妙又传播甚广的广告,都是由他在背后操盘的。 而玄墨扶着的就是马红俊,现在他刚刚清醒,但醒来后,就在抱怨着头痛和难受。 九十年代是这样的,大专警校毕业,加上一些关系,当一名刑警没有问题,要不怎么说这个年代考上大学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特别是农村,出了一位大学生,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这佛光柔和,给人的没有丝毫炽烈的气息,有的只是宁静和温暖。 左成听了,知道哥哥纠结于生父“冤情”上,便不再顶嘴,板着脸跟在哥哥身后,往梧桐苑去。 第一百零五章 孰为鹰,熟为兔? 面对来自谢长风悲愤交加的灵魂一问,少年郎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带着轻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少年郎心中也犯了嘀咕,自打他们两人经过伪装,化入谢长风的队伍之后,大黑就失去了踪影。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今儿的重逢回来的如此奇特和突然。 李安民虽未说话,可是他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霎时间,谢长风的双眼里忽然涌起了隐隐的悲愤,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暗暗地唾骂,只听他自顾自的轻声说道:“呵呵,我早已料到夜下鬼口中所...... 几人心里大为兴奋,接着洒答木就提议喝酒,众人欣然答应,一帮人呼啸而去。留下了一些凌乱的脚印,无声的见证一帮准备翻天野心家的惊天阴谋。 “慢着!”魏胜男的耳朵中忽然传来一声叫喊。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耿强。 说也奇怪,紫云神劫中的最后一道雷劫中,竟然具有大量无‘色’灵力。 “难怪徐枫说自己在同龄人中一项长得比较着急,看起来真的有远超实际年龄的成熟感,做出的成绩也远非同龄人可比。佩服,佩服!”周裙也不由的赞叹道。 他突然将我抱起,竟直走向偏殿的寝室之内,他轻放我在床榻之上。 但是,秦王越来越对这种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表示出了怀疑,所以,我们明白,如果不想法子逃出秦王宫,等待我们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鹤喀上前,向楚合萌伸出手来,但是她并没有伸手,只是猛地昂起头来。 “难道不是吗?”佛尔斯哈哈一笑,扬手一挥,蓄势多时的镜林登时浮现,把本来有限的大屋,变成了无穷无尽的‘迷’宫。 只是他没有料到,去了北京,节目组第一件事竟然是拉着他们一起去爬八达岭长城。 宁一天前进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主要是,很多人都将他飞行方向闪开的缺口填补上,挡住他飞行。 “这件事情很显然就是有人为琉璃提前设计好的,不能怪你。”沈铭凯也蹲下身来安慰道心星。 不仅如此,王铮每刺中圆盾一剑,盾上便爆出一道电流,沿着剑身反击回来。 算上今天搬迁过来的五百多幸存者,玉龙山基地的总人口,已经突破了一万六千人。这么多人口,其中自然有不少学龄儿童。 当王铮带着倒戈众人来到这栋核心大楼后,那些大楼守卫,拒绝了觉醒者们的劝降,死守大门通道。 那么阳光,那么开朗,简直就是一个开心果的存在,虽然学习不好,她不相信他会那么渣。 虽然没有专业的录像设备——毕竟只是四强赛,市里也无所谓重视不重视,而两个学校呢,铁中是因为没底气——虽然说他们今年大不一样了,可对上十六中,还是没把握的。 应该是灯没电了吧!欧阳清雅猜测道,回去就让人换上新的电灯。 上帝为什么这么吝啬,余生那么长,何必急着剥夺她所有的欢乐? 玉明慧在班佩琪震惊的眼神中上了车,随后反应过来的班佩琪也低着头上了车,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然而姜沅君即将睡着的时候,窗户那边有动静了。徐漠照旧是轻车熟路地摸上了床。 独孤破军听到黄京的话,知道自己不方便出手,于是带着恨意缓缓的退了下来,把舞台让给黄京,心里暗想着,明天一定要亲手用棍子塞进这两个青年的嘴里。 而就在冯国璋的军队还在铜陵到芜湖地区的马路上陷入混乱的时候,4月1日,西方愚人节,曾继梧抵达铜陵,并且亲自向东南方面军司令官李宗仁报到。 第一百零六章 纵马前驱三峰城 少年郎会心一笑,轻轻说道:“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谢长风冷哼一声,一甩褴褛的衣衫,恼怒道:“纵使你猜到了又如何,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依仗,你的聪慧,你的心机都只不过是一吹就散的空中楼阁。我背负的秘密任务远比你想象的更重要,待我入了安定城内,只需振臂一呼,浮云上下必倾尽全力助我。到那时,就凭你和那条黑毛畜生,能奈我何?” 听到了谢长风的冷眼相对,少年郎不怒反笑,只见他仍然蹲在大黑狗的身...... 由于要赶火车他们就简单的吃了一些,向宇送他们上火车时大呼下次一定要好好喝一顿。火车临开前宋程毅把车票钱塞给了向宇,看火车已经开了向宇才不得已地拿着钱向他们挥手告别。 “不洗澡,身体好难受,感觉全身都痒痒的,睡不着。”苏绵绵是个非常的爱干净主儿,如果晚上不洗澡的话,她压根睡不着。 欧阳植虚弱的躺在床、上,他的身体之前因为老虎的血和肉被改造过,虽然变得很厉害,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的,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非常虚弱,他的人也渐渐病倒了。 “恩?想吃什么?前提是清淡的食物,你现在上火,不能吃别的。”离瑾夜黑眸看着她说。 宋程毅看着几个低头不敢说话的战士说道:“你们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你们的身体还接受不了现在的训练强度,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的训练强度是特战队最低的强度。这说明你们的身体素质连最低标准都达不到。 骆清颜让农场那边给她准备诸如猪肉,牛羊肉、鸡肉等各种肉类、蔬菜、水果。有了农场以后自家吃的东西方便了许多,也丰富了许多。 四月桃花盛开,风和日丽,万物复苏时,人的情感在经历一个冬天的冰冻后,也渐渐在体内觉醒,在天周朝广赋盛名的贵族相亲大宴也已经如期举行。 “那行,我让别人陪我参加。”离瑾夜嘴角勾着,作势拿出手机,就要拨出电话,苏绵绵看在眼里,眼看着他就要拨出电话,有些气愤。 当他们打理干净自己来到控制室通过大屏幕看向空间外面沙漠的时候竟然发现狂风带走了沙子,在他们发现石碑的不远处竟然渐渐露出了石头墙。 落后太多,让了大龙等于是慢性死亡,真要输的话,没有哪个队伍愿意跪着输。 可只要白信荣回头和陈宁泰交手,对方又会立刻隐入重重迷雾之中。 “回所里再慢慢说吧!千万勒索,够判十年了,再加上别的犯法行为,够你们把牢底坐穿!”男子凛然正气道。 “不是吧闵医生眼光这么差?竟然喜欢柳玉这一款?”她惊叫道。 李安看着那呼之欲出的浑圆和盈盈一握的细腰,猛地抬起头,不让鼻血流下。 两人在一起吃完了蛋糕,这次过生日的经历让宁昀有些难忘,他不愿意过生日只是因为他怕妈妈会想起曾经伤害她的男人,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听见聂老信誓旦旦的保证,真的有上品灵器和神品丹药,不少略有实力的家族顿时慌了起来。 在修仙界,就算是在金丹上族之中,上品灵剑也往往只会分配给族内的筑基期族长,或是三灵根的筑基期金丹种子使用,既能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增加安全性,也是一种必要的排面儿。 先前他还担心这御兽环不契合蝗雀首领,只因它浑身滚圆如球,仿佛连脖子都没有。 那里的热气非常恐怖,天玄境修士完全承受不住,法相境修士也不能久待。 第一百零七章 安定北门柳记茶馆 上回书道,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安定城北门处,有一家“柳记茶馆”。话说一两粮事件一起,安定城的恶霸校尉们粉墨登场,走上了街头巷尾,捋掠淫奸。谁成想欺负到老实巴交一辈子了的柳老汉儿门上时,偏偏迎上了一个性子刚烈的硬茬子,柳叶儿。话说柳叶儿见自己的老父亲遭受欺辱,哪里能忍得住心底的怒火,愤愤然一个飞踢横空而至。她手脚麻利的夺过了恶霸们手里的菜刀,紧接着手起刀落,顺势就斩下了行凶恶霸的一条胳膊。 谁成想泄愤一时...... 不过似乎艾泽拉斯世界在步入新时代之后,各种大事便多了起来,所以还没等胡老板好好瘫痪几天,另一件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大事便随之而来。 雷神王朝则是抓住了这个大好机会,从艾泽拉斯联军进攻恐惧之心的前夕,他们就开始顺着沿海地区从北向南一路扫荡,圈了一大片的土地,最后到达最南部的临海巨型岛屿扎恩维斯。 凌长宇望着黑水妖蛇亮出的兵器,眼眸深锁,极度认真的盯着他。 厌生眼眸透亮,被这么一说,她的确是嗓子有点干,还涩涩的痛。 还有守在消毒通道的纯净圣母,她并没能开启那条长长的消毒杀菌通道,也没能给予联盟和部落的凡人军队任何的试炼和考验,因为她被捕了。 抛开实力上的差距不论,周清晨同样清楚,人家白掌柜的背景可是比自己要深多了。 他们走后,厌生对着空气笑,指尖旋在空中,刚刚的余热还未散,她又凄清的笑,她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了? mss又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凤凰从那座孤岛上放出来。 怜儿的伤,多亏了南宫倾。这也就促使我又和他见了面。南宫倾来的时候,怜儿已经睡着了。看见我时,他露出了淡淡的笑,还说,哥哥让他来看看怜儿的伤,现在看来也就是皮外伤,无碍! “谁!”于心远正和衣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听到敲门声,于是不耐烦地问道。 随着冬季的來临,王鹏等援藏干部都陆续开始休假,王鹏与纪芳菲是最后一批回去的,孙梅梅也关了店与他们同机返回,但到天水后,孙梅梅称有事要办,沒有跟王、纪二人一同回宁城。 木坤见九凰跟着南明都如此说道,心中也在思索了起来,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的着是敌军的一个阴谋不成? 可是现在,在这个元气沙漠的现代社会里,在所有人精神力几乎为零的世界中,居然出现了一个一眼看穿教授本质,而且还能出手降服的老和尚。 “虽然我轻云门不是什么大宗门,但好歹还是个宗门!又岂能轻易被羞辱!”轻云门的弟子站出来,大有血战到底的趋势。 前面的走廊里,杂七杂八的散乱着几十具丧尸尸体,密密麻麻的好像乱葬岗一样。 “这货想干什么?”莫北浩虽然嘴上唠叨了一句,但丝毫没有犹豫就跟上去了。 凌晨三点左右,铃声大作,王鹏与姜朝平先后惊得跳起來,略有茫然之后,王鹏便醒过神來,是自己的呼机在叫,赶紧冲到办公桌前拿起來一看,是东子的大哥大打來的。 一直以来,他过于依赖了万源的力量,所以从内心来说,他自身的力量虽然很强,但是就如同自己所想那样,没有了万源和归源,他几乎等同于废人。 在凤翊歌离开a城后,韩水儿曾让人暗中调查凤翊歌的状况。得知凤翊歌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并有不错的收入后,韩水儿也放心了。 第一百零八章 隐藏在香艳之中的交锋 柳老汉儿推开了茶馆铺门,他揉搓着冯异的小脑袋,热情洋溢的将一行四人都引进门来。只见他一边吩咐着女儿准备茶水,一边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的出声说道:“看小老儿这脑子,怎么能怠慢了贵客的宝马。小叶子你快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今儿我要好好地煮一碗茶与关将军和两位小公子品鉴品鉴。”说罢,他自顾自的呵呵一笑,拱手冲着关独行和冯异两人一拜,乐呵乐呵的牵着马儿朝着后面走去。 “家父前些日子收了些惊吓,或许还没有...... 庄坚此时对战呼延昌,灵力皆是内敛之极,将自己身怀虚无幽炎的秘密谨守怀中,即便是动用虚无幽炎的力量,也是夹杂在灵力中间,除非是感应极其惊人之辈,否则探查不出其秘密。 我看着她的那杯酒,但是完全没注意蒋可如的动作,而就下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的手臂被别人挽住了,我看着旁边的蒋可如挽住我的胳膊。 “那我也要找到。”左轮坚定地说。见左轮这么坚定,大家就下去找了。 “我想知道你恨他的理由是什么?他在商场上得罪过你,所以你要报复他?”芊芊忍不住猜测,却惹来安知尧的轻笑。 门内有一张拳形的蓝色水晶桌,同样坐着五位长老,以及狂战一族的族长。 倒不是说陈耀没有骨气。对于孟拱的传统,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十大家族的一些破事,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不是硬气的时候。如果,还一副得瑟的样子,接下来,他会死得很惨。 “不,是我害的,如果他没有来见我,也许他就不用死,该死人应该是我。”她木然地说完这句话,双眸飘逸地眺向楼下,那绝望的眼神看得李蕊心惊。 据传闻,翼神便是背生双翼,仙姿卓绝,超脱生命的形态,而青翼神族,便是翼神超脱之后,所遗留下来的种族,血脉力量强横,远超普通超级势力。 不知道是不是苏夏的错觉,在苏瑾言提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间,秦越的目光,似乎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森林中一点也不阴暗,芳草鲜花遍地都是,不远处还有一个清澈的大湖,湖水波光粼粼,微微荡漾,鱼儿在清澈的湖水中悠闲自在的游动。 “我家希希真是有爱心,对牙影这么好!”云河天真地相信了牙影的鬼话。 只能等到天黑再来,可附近又无酒肆饭馆,往西找了数里,才有一村庄,不过村民十有二三都是摩尼教徒。他本想找户人家讨些吃喝,转念又觉不该让人记住,狠了狠心,决定做一回偷鸡摸狗之事。 到了饭点,阿吉差人送来了酒菜,王彦与众人同吃同饮更进一步加深了感情。 白建立住店二天,打听了一下情况,这一天他把徒弟叫到了身边,对王玉朝说道:今天就去何家看一下,你我换身衣服,要说这换什么衣服,那就是一个算命的衣服。 何朗知道,自从锦云不见后,展兆华的脾气就变大了,几乎到了看谁都不顺眼的地步。 唐紫希让他进来,他便专心于云河的事情。一声不哼就坐在云河身边,视线始终没有从云河身上移开,跟黯月他们隔得远远的。 “我说过的吧,”月海自满的接上桐生的话,“无敌是很寂寞的。”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陆游的诗,没想到冯彻竟然会写这种伤感的诗句,真是出乎邵安的预料。他又翻出一张,却见上面写的是辛弃疾的诗: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第一百零九章 我在等一位有趣之人 “关将军说笑了,姑娘美艳,在下属实仰慕。”不知葛云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只见他眼睛一转,轻笑着出声说道。只是没想到素来雷厉风行的关独行听闻此话,霎时间羞红了脸。她双目含春,轻点朱唇,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咳咳,好了,说正事。浮云高层之中盛传山人府大弟子葛云的名号,你来到安定城,想来也是与城里那件大事有关。只是不知你未来初到安定,不去主城城主府报道,反而非要来北门喝茶呢?” 葛云闻声一笑,轻声说道:“不知...... 她的这个大哥,自然不会是端木虹这个纨绔子弟,为了不让这个没出息的哥哥给自己丢脸,她决定背着那个大哥去万香楼瞧瞧。 对于清风清月来说,跟着佑敬言替他办点事儿,那绝对是比跟着赵允让强多了,最起码给佑敬言干的事儿那是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 他知道此时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场合,以后想要找杨宪与朱元璋同时在场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一个个都是学富五车,肚子里绝对是有干货的,写那么点儿东西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奥加之尾虽说是荒神,不过对于这种恶臭,显然也是没有太大的抵抗力,同时又因为自己的智力原因,根本就不会考虑类似于什么明明刚才都没有这种气味的,为何现在会出现这种事情。 武浩未有理会她,只是剑眉微锁,冷冷的看着四周,而魔龙的身影,也不知隐藏在了何处,就连武浩放出感知都探测不到。 张星彩给韩凉斟酒之时,双目暗送秋波,一扫方才那种杀意,随之而来的是某说不清道不明的盈盈春意,煞是妩媚。任韩凉戒心再强,也无法拒绝。 最终,大片光华爆发,一具身躯被黄金光撕裂,炸碎在天地间,溅起滔天血雨。 当然,至少不是目前的叶晨可以推测的,或许只有等他踏入神道,才会有机会揭开世界中的种种谜团。 这样的话,王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放同顺市的鸽子吗?真当同顺市和黔省是好惹的?他们可是掌握着话语权。 张妈神色慌张,但还算是镇定,没有立马承认,她迎上我的视线,嘴唇紧抿着,一副不愿意承认我说的事实的模样。 苏不昧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只见他右脚向前迈动了三步,随后有若幻影一般向前奔去。 “道友,难道你非要与在下拼个鱼死网破不成吗?”包飞虎的声音再次幽幽地传到了范真的耳中。 厉昊南这些天特别的忙,乌墨的鑫亿公司有恃无恐的来势汹汹,如果厉昊南就想斩杀了他们还好办,关键是厉昊南既不想伤着它,又不想让它伤了自己,这个火候就不好掌控,进退之间就非常需要拿捏。 真的勇士,敢于糊弄国际知名投资团队,社会我王总,就是这么一个勇士。 接下来的话再不用多说,花璇玑放开钥匙捏了捏预言师的手,朝着烨华走了过去。 凭借着自己的记忆,魏炎已经将范蒙欣与竹氏兄弟的画像描摹了出来。 上京国际酒店,在空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尖尖的宝塔一样,上面还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看起来美轮美奂。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绕这么大的圈子,到底有什么阴谋?!”我怒道。 抬头,眼睛里不是雨水,就是边上的乱泥成潮,想后退。后面同样是自己的人马,挡下了路。向前,马儿已然大惊,血肉之体,对抗人家狂冲而下的骑兵战队? 第一百一十章 送你一份大功勋 葛云闻声轻轻一笑,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对着关独行说道:“呵呵,不知关将军知不知道书老二修行的是合欢功法。此法虽然进步神速,可是却容易让人身陷淫邪之欲,从而误入歧途。这是修习合欢功法修士的通病,书老二就是走了岔路的典型例子。传闻修士时代有一种灵丹,名曰‘静心丸’,专为合欢修士所创。此丸有助于稳固心猿,静心定性,实在是书老二此类修士的良方。刚好前些日子在下翻阅故经,机缘巧合之下竟然领悟了此丹的残方...... 秦川转头看去,靠后台位置,一个穿着黑色透视装,里面只有三点一线,那高挑性感的婀娜身材,看起来格外诱人,身材丰腴但是又极为妖娆,堪称s型线条,又前凸后`翘。 就在岳重转身的一刻,他的双手全力向前拍出,硬生生的接了袭击而来的吕劲松一掌。而在和吕劲松对拼的时候,白湘的奇特攻击也到了,岳重全身灵气凝聚,与白湘那几股力量悍然对抗。 可不是,平时皇上起得早,大朝会时四更、四更多那会儿就起身,不论寒暑都是一样。谢宁就好些,总可以多睡会儿。今天本来就闹腾得晚了,明天偏偏还得比往常早起,可想而知明早起身时得有多难受。 一时间,那不远处的山谷雷霆蔓延,仿佛雨滴一般的接连落下,而每一道雷劫落下之后,那处地方涌荡出来的气势就会变的更强。 秦川还以为是姚青打来的,结果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赵芳芳打来的。 方见越看越是心惊,围攻方正的人里,不乏武师境强者,但是没人能够在他手里抗过一招。 两行泪珠从眼角滑落,心中之声,顾琛微微一笑,身子却是猛然震动。 闫道婆见张氏收了点心,这才在挨着张氏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什么三界大局,什么天地众生,什么杀灭异族…一切的一切,严风都不想管了,这一刻的他,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不过在进去魔界之前,他还必须要改变自己的样子才行,上次空间壁障崩溃,谁知道有多少魔界的人进来,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特殊能力给魔界传送情报? 摸着她的脑袋,“那你歇会,妈去给你做些吃的。”说着起身出去了。 看来这后宫还是不太平,盛明珠微微笑着,接过了时宜递给她的茶杯。 “妈,您的心,我永远明白。”康桥轻轻拍着母亲微微战栗的肩膀,轻声安慰。 “能把财迷油盐经营一辈子,这还是一种艺术,你这种粗人是不会理解的。”莫离丝毫不在乎他的鄙视,又摸了一包仙贝过来,打开拿了一个出来递给艾尼尔。 令狐虽然有些担心不过还是觉得如果霍靖然的邪火不出去的话他估计会杀人的,与其杀人不如让那个罪魁祸首自己遭点罪就好了。 “起来吧,不必如此惶恐,是朕未曾让人通报。”轩辕炽抬手示意盛明珠起身。 灵儿再次朝着他走过去的时候,叶灵泉她们也跟了过去,看着慕容雪要反抗直接将人钳制住,任由灵儿摆布。 吴世勋给粉丝签完名字后,目光总会不知不觉的看向沫凌欢,看到沫凌欢虚弱的样子,心中一痛。记者拥挤的越来越厉害,吴世勋总是担心那些记者伤害到沫凌欢,她现在还在恨自己嘛? 李娇娇看着梦长生一丝不苟的模样,也是没有再多问,继续给梦长生讲述如今天下各大势力。 “夫人得罪了……我狼牙堂堂主刘光真便来会会你!”话一落,兵器横于面前,已摆好了进攻的架势,周围的弟子自觉地向后退去,腾出一片宽阔的场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妨进来喝一杯热茶? 少年郎听到这话,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牛三儿小心翼翼的将碎银子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拍了一下李安民的胳膊,殷切的嘱咐道:“我看你是要进城吧,别耽搁了,若是等会演练开始,只怕城门闭塞,你想进也进不去了。”说着,牛三儿翻身上马,眼神在李安民身上扫了又扫,出声继续说道:“甭怪哥哥没提醒你,如今世道乱的很,你小小年纪行走江湖必定带了不少财物,不过你要切记财不外露的道理。咱们安定城里可没有善男信女,三教九...... 曾经张乾的剑道也惊艳世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少有显露剑道之时,让世人以为他早就放下了剑道之路。 “难倒只能你们抓捕军方少将,军方的人就没权利抓你?少废话,把他抓起来”,张少龙直接说道。 此番,待到亲眼望见我竟是能够打败那武痴段子砚之后,只怕,其心中战意更当是不消而涨,愈发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地想要与我比上一场了。 那个防暴队长紧抿薄唇,一言不发了。而他身后的防暴队员,似乎受到了什么命令,慢慢地朝两侧散开,以包抄之势,一步步朝他们这方逼近。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维护自己,哪怕自己真的犯了错,也会什么不问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情急之下,她慌忙收回了精神力,下意识地伸手去抚胸口挂着的碧石,握住之后,才感觉沸乱不安的气息立即被抚平了。 花朵儿淡淡地道了声谢,就不想再说什么了。待检察一结束,仪器和药物一上,她就想和妹妹、巫婆婆回自己的屋子待着去了。 祖龙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的敌人,都会被他的力量法则所影响,唯独帝俊是个例外。 寒野正站在一片残破的战车残骇前,身后滚滚浓烟伴着火苗腾腾,映着他高大的身影,有种浴血杀伐后的威赫感,旁边的人类士兵似乎都不自觉地绕了开去打扫战场,抓捕俘虏。 “你这次说到重点了,人家出钱,隋侯珠可是夜明珠之王,人家凭什么给我们?换作是你,你愿意拱手相让吗?“白逸问雷子。 等他大叫一声,终于停止动作,伏在她身上不动的时候,她的眼角终于滚下了两行泪水。 从某方面來说易宸璟的确是个穷人,大遥再富贵也并非他所有;白绮歌是中毒这点确认无疑,满身鲜血、呼吸微弱也说明她正处于生死一线间,那三个条件她竟是完全符合的,如果不救,他岂不是亲手毁了自己的规矩。 “咱?”颜十七嘲弄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打了个来回,却看的二人没来由的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夜雪挥开她们的手,低头看着晕死过去,额头流着温热血液的南宫春。 王三刀,那就是明摆着,代表着叶子农场,代表着龙腾山庄来抢夺生意来了,谁拦着她张工头就是下场。 简欣本来想说“不用麻烦了”,但是黎慕远已经转身进了厨房,简欣也就自己走进客厅参观了起来。 “当然,是不是因为你昨晚没休息好,所以记不清了?”郁少漠挑着眉看着她。 古老脸色有些难看。先前林木的伤势,他已经查看清楚了。浑身上下连一丝一毫的罡气都没有,等同于一个废人废物。 倒斗倒到医学界去了,这是白逸没有想到的,对于这个什么分裂症,不了解内情的唐三成他们都有些晕晕地,等散开了,又研究了了下那个什么分裂地,自然是没有结果。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安定城的深秋盛景 少年郎眉头微蹙,朝着茶铺里的白袍青年望了一番。只见茶铺子里只坐了一人,白袍青年桌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餐盘儿,里面的茶点明显都被动过,纷纷散在盘内。他的身旁竖着一方小火炉,火炉上是一只锃光瓦亮的铜壶。 “怎么,不敢?”白袍青年在自己桌前又摆下了一个茶碗,从火炉上拎起了烧水的铜壶,将大碗添满了。他一脸平静的望着李安民,伸手朝着桌上大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呵呵,既然阁下相邀,在下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少年...... 枭皇,这个尊上让他一定远离的人,他只能打起精神来周旋,既然他不想撕破脸,那就顺着他的意思。 抬手扯开腰带,将背后的男人紧紧和自己拴在一起,她这才放心疾驰。 “你不知道?”两人有些惊讶,看浦岛虎彻苦着脸,他们还以为他知道呢。 清冷的眼眸注视着她,嗓音宛若冰泉,干净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所以现在尚律师也只能躲起来不敢出门的,一大堆记者急着找他。 这几日,弈鸣为了配合他的身形,甘愿种蛊,两天暴瘦了将近二十斤。 德叔的丧事办完后,大家的情绪都比较低迷,而最近几天饶元杰跟莫钰凉也天天到楼家来报道的。 “一个阶下囚而已,风公子还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希望风公子不要忘记我们的大计!”君承坤冷涩出声。 别说在场这千把人,就算是上万人在台下欢呼,也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她给钱有有发送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顾尘朦的,一张是易慕翰的。 一路上,遇到一些敌人,都被蓝颜神帝和姜神帝直接扫灭,两人现在拥有神帝级别的战力。 唐明对于神途学院可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时候,更是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但今天的这道食物不同!嫩滑且多汁,醇香而不腥燥,再加上温热的口感下到肚子里仿佛能给人无穷的力量。 事实上你被要求的的恐怕不仅仅是要控制食欲,还不能有特意的偏好和明显的饮食习惯对不对。 说到跳蚤,金圣哲之前在8区遇到过利维坦的部下魔术师杰森,那个恶魔人的变身能力就是跳蚤,还用他强有力的双腿,让金圣哲一伙人吃了不少苦头。 姜云屹立在圣山之巅,俯瞰整个九州世界。作为主宰,除了几个特殊的禁区,其他区域他都能探查。那几个禁区果然不简单,连主宰也没法探查。 “咯吱咯吱”毛彪毛老师嚼得很起劲,大肥虫子的肉在他嘴里被充分咀嚼,他像是在享受美味一样,随着咀嚼的进行,一脸的爽意。 那些圣祖必定会想办法剥夺诗韵的天地血脉,届时,恐怕又会上演一场争夺九州圣物的那种末世大战。 一片赤色平原出现在姜云面前,这里与他在九州宇宙海的九州世界神陨禁区遇到的赤色平原有些相似。 混沌之雾,那可是大荒深处的东西,此时却出现在天泽渊周围,肯定有大问题发生。 今天的这一张报纸很是奇特,这个交通闭塞的大海,传递报纸只能够依靠新闻鸟,成本并不低,所以每一份报纸都恨不得塞进一个国家的消息,但是今天的这一份报纸确实是只记录着一个消息。 既然已经决定要执行计划b了,那么弗拉德当然马上就去找了那个能够帮助他试试这个计划的男人了,这艘船上最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苏月红,将取代萧一郎,成为三代弟子的大师姐,号令三代门人的所有弟子,任由她驱使。 第一百一十三章 顺序和时间 “你何为帮我?” “倒也算不上帮你,我自有刀三儿和哑巴老四必死的理由,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便自己动手,所以只好借你的手将他们除之而后快了。”白袍青年站起身来,走到了李安民的身旁,他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不必顾虑太多,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空中凝结的巨龙虚影瞬间消散。他静静地盯着少年郎的脸庞,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着李安民的答复。 “只是你至今稍微告知于我你的身份。”李安...... “一百多年了,你知道我这一百多年是怎么过的吗!”他全身魔气翻涌,阴森恐怖。 还提醒他聂可儿是他的未婚妻,要是出了事,他这头上就绿油油了。 傅淮洲任由她的手在腰上作乱,浴袍的系带都要被她扯松,他不急不忙地把两人中间的被子扔向一旁。 可就是这样一把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匕首才是真正能够带来巨大威胁的致命之刃。 这也算是杨絮成为陈锋特别助理之后接手的第一个有难度的事情。 忽然之间,里面的婷姐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似乎是呼吸困难,也好像是梦中的呢喃声。 晚上回御园的路上,阮荔本来坐在副驾驶玩手机,明天又要综艺直播。 楚飞刚想安慰她几句,就看到周蜜抬起头,环顾四周后,表情有些兴奋了起来。 谢寒逸疯了,他受不了宋钦扬不在乎他的模样,做梦都想宋钦扬再次迷恋地看着他。 “虽然历千年之久,部分颜色已经脱落,但是其画法仍然清晰可辨,山石之画法,是先用浓。淡线条勾出轮廓……”楚飞继续侃侃而谈道。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那张老三回身看了看炕里的一个红脸儿汉子,撇撇嘴退了回去,冷眼看着他们给几个伤者清洗伤口。 于若琴心情忐忑的来到沙发处,拿起刘宇的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是克隆赛,而且还真如刘宇所说的,是白银段位的比赛。 瑞雪几人都是失望,但是又不能逼迫他说,也就满是期待的等着了。 不等妞妞回答,窗外正巧有道闪电劈过,瑞雪借着那光线,迅速扫了屋子一眼,仿似比她住的那间要宽敞,而且有木头桌椅摆设儿,那角落里的木床上,妞妞蜷缩成一团,正在不停抽泣。 苏门;西耶华去忙什么,当然不会是叶重关心的。事实上,他巴不得苏门西耶华能够忙一些,最好忙得忘了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实在有些不现实。 刘宇谨慎的走了进去,里面的布局很别致,一个个房间相临,但都是排在两边,使得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并且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段去向二楼的台阶。 天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那金色天地迅速将血色战戟笼罩,令得其上战力顷刻间就上升到了让灵者第九境强者都忌惮的地步。 “而且这还是只个推测,其真实姓还有待证实!”殇难得地稳重了一回。 连削带打,将太学生们哄回去了。几百太学生一时散尽,大理寺门前一片青石板地才露出真容来。 不然,一旦再次有暴雨来袭,这新形成的河道不稳定的话,怕是又要再次改道了。 剑十的伤势基本全是外伤,像还魂丹这种温润吊命的丹药在这种情景下起不到效果。 可四贞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马在跑似的,她骑着马在空中来个转身,反手一抄,捡起地上的银元宝放在身前的袋中,继续向前驰去,仿佛刚才那个既漂亮又惊险的动作与她无关一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定主城烈火酒香 牵着小黑,李安民已经晃荡了数条街巷。可是安定主城布局复杂,少年郎绕了几圈都未曾找到城主府的所在。李安民本欲寻找城中住户问上一问,可是谁曾料到,少年郎所到之处,家家都紧忙的掩门关窗,生怕被少年郎看上一眼。 “呵呵,这倒是一桩怪事了。小爷我莫不是瘟神附体,怎么这一路南下,走到哪儿都是闭门不见得待遇。”少年郎摇了摇头,无奈的自嘲了两句。突然间,他的腹部传出了咕噜噜的一阵声响。少年郎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原来...... “那我更不能走,我要带你一同离开。”乐恒清牵过梦竹的手柔声说,他似乎看到了希望,她正准备一步步走出司徒萧的情感漩涡。 赵大山选了一个靠前的地方,他的内心虽然对凌羽有着极大的信心,但也有些不安,毕竟凌羽第一次进竞技场,一开始就碰上了黑豹战队的队员,这无论如何也是他不想见到的。 但如果老是这么拖着的话,银行里的贷款可就吃不消了,整个资金链的运营也很难再维系下去。这么拖一天,自己就得损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不了,我们已经计划好了,神宫如果来人,定要他们好看。”徐雷说到这,屋内便走出了几个苍老的身形,而且每个的实力都是三清级别的。 “既然铸造成功了,为什么还差点丢掉性命?”萧炎不明白的其中原因,随口问道。 她此时变得异常的平静,把长长睫毛上的泪水拭去,静静地看着窗外。 数日后。全国所有的报纸上登了一则启事。名日:司徒萧与李梦竹解除婚姻之启事。主要内容:司徒萧与李梦竹婚后感情不和。即日双方解除夫妻关系。自登报之日起两人再无关系。婚嫁自由。 从这点上说,星辉佣兵团这次如果去迷幻山谷冒险了,危险应该不算太大,至少不会导致灭团这样的情况发生,不然古登在星辉佣兵团身上的投资可就都打了水漂了。 屋内的神秘人感觉到不对劲,自己人的惨叫声让他也跟着心神颤抖,“这萧炎怎么会变得这般厉害,杀人不眨眼?”手下的气息已经消失了几个,让他难以想象自己培养的人才就这么轻易的被杀。 张成烈长枪荡开攻来的张维信,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长枪,枪与手相交,并出耀眼的光芒,另一边张维信也松开了右手,死死地抓住了张成烈的长枪,两人谁也不放手,腾身而起杀上了空中。 红鸾殿虽说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但创派祖师不过太乙境的修为。 今天他来的目的,很是明确,那就是榜上慕家,然后借助其庞大的商业资源,来发展自己的集团。 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能在万药岛施展,离开了万药岛,跟普通术法没有区别。 “庭树先生吗……这个自然是求之不得。”西奥尼拉也笑了笑,就算庭树不来找他,他也会提出请求,和庭树面对面谈一谈,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他们接下来交流的话题。 千星紧贴在莫青的身后,双臂环抱着他,同时手中结印,以另一柄神意匕首护身。 庭树观察后,下达了指令,片刻后,随着七夕青鸟双爪勾动妖精能量触碰棉花羽毛,无形的声波开始扩散而出,然后演绎出了美妙的声音。 过了好半晌,他才彻底消化掉苏云凉已经炼制出满纹丹这个事实。 张管事立刻说出了苏云凉和沈轻鸿的事,并拿出他们托卖的物品,方便男子查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枯井里身贴身的密语 对于烈火酒香而引发的私宅里的插曲,少年郎自然是一无所知。他捧着咕咕直叫的肚皮唉声叹气的坐在墙墩儿上,皱着眉头自语道:“看来只能去叫门了。”说罢,少年郎伸手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就在此时,只听“嗖”的一声,一粒小石子好巧不巧的丢在了少年郎的身上。李安民回头一扭,就看到了一旁小巷子里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 “唉,终于来了。”少年郎看着那条熟悉的背影,就随手丢掉了勒住小黑的缰绳。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灰,笑脸盈盈的...... 朗飞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早在那黄甫家少主受伤的时候就已经注意的看着这一切了。 只不过,孙继皋这个‘弄’法,显然是将剽窃进行到底,气得汪秉宜脑‘门’儿发青,飞天遁地。 “撤退!”一名可能是级别不如广目天的羽人将领看情况不妙,于是发出了撤退的命令,羽人战士纷纷展翅高飞,回到悬浮在半空中的战舰上去了。 皇甫家族的那些高手也十分的震怒瞬间全部朝着朗飞冲了过来,想要把朗飞拿住。 话音落下,白许的脸上那种疯狂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疯狂了,开始他有些奇怪为什么陈溪会有底气敢向他们白家布血杀令,他怀疑着陈溪有着什么强大的帮手。 张四维如丧考妣,行,林卓你个孽畜,都是老夫的决策,你们真行。 “不错,正是一级天之力!虽我只是天王七品境,但却可利用一级天之力,战胜天王八品强者!报上名来,刀下,从未有过无名之鬼!”公孙不惧颇为傲然的冷笑道。 突然,只见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迈步登台,来至那木桌之前,恭恭敬敬的抱拳微微弯身,其动作举止,皆是人类武者规矩。 可是那些机械战虫咬得很死,几乎是你撤一步它们追出一步,战猫团撤不下来,也就没法使用核武器,你横不能连自己人一起炸了吧? 声音瞬间便是响震在了整个青龙山,震的其中部分弱于圣王境界的金龙强者,当场吐血倒地。 当然这些暴行,其实也就是自由军自编自导一场戏,也就是为了用这种方法,激起全世界民众的愤怒,然后呼吁军事强国直接干预叙利亚的内政。最后来到达自由军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素歌,你是不是没看上江诸,若是没看上,也没什么,往后我们在寻好的。”见素歌不曾说话,沈轻舞拉过了素歌的手,轻声的说话着。 因为,那种力量不是他这个层次的,太过恐怖,也许会夺舍,入主他的头颅中,取他而代之。 于是为了将追击的伊拉克士兵,朝往这里的追击的士兵方向引,几人继续采取了放风筝的打法,不断把数十名伊拉克士兵往前引去。 只不过这种仙界奇鸟,从来没有在凡界出现过,修士们也没有机会得见这种世间奇鸟。仙魔两界避世后,曾有一位修真界的炼器大师,凭借其无上智慧,以青鸟为原型,炼制了一种特殊的法宝,也就是这灵器青鸟。 秋雨霏霏,飘飘洒洒,点点如丝,那样缠绵且诗情画意的随着秋风吹散降落于人间各处,诗情画意的景色原该瞧着十分美好,可惜让屋内瘫软着在那儿一副大字型模样的人,给扰的景致全无。 有钱就是大爷吗?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有钱的不是大爷,掌握别人生死的才是大爷。议员很不幸的是,面对的王南北就是能够掌握别人生死的杀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妪 李安民一脸无奈的坐在院中的枯井上,望着黑童子纵深离去的身影,他面无表情的发出了一轻叹。两人攀谈片刻,也没能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也怪不得黑童子急躁,他心中认定了当年若不是自己顽劣非要带着妹妹林白去逛庙会,他们就不会遇到书老二,自然也不会经历那段暗淡无光的人生。 “虽说神魂苏醒,恢复了神智,可是却也正因如此让小小年纪的他背负了如此沉重的罪责。是做一个无悲无喜的傀儡,亦或是做一个满心愤恨的负罪者,孰优孰劣...... 君千汐的身形刚离开,端木冥又出现在那帮人跟前,揪准的是先前对墨凌风使绊子的人。 圣人不仅肉身十分强大,神魂的境界同样强横到了极点,手段更是多种多样的,可以变幻万端的,想要灭杀圣人,实在太难了。 我一连答了几个好,说陈二饼是我的师父,但是他摔伤了腿,到云南那边去养伤去了。他只说去半年就回来,没有告诉我地址,不然我也不会来梧州摘戒指,肯定先去找他的。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马叔,你这尸体打不打得过?”韩三九有点畏惧的问了一声,我们其实也很担心,因为那王尸的气势真真是不同凡响,一出场就震慑住所有人。 魏明桀别扭的皱眉头,松开手,嘴硬:“懒的管你。”心里却在想,一会要是她真输了,他也不会让她当众脱衣的,敏家,可是有把柄在他手里。 尽管胡飞云和牛壮还留恋烈火城的繁华,想在这里多呆,但,二人也同样不敢违背夏天,只得遵从。 听着夏紫萱发牢骚,凤如凰笑的很开心,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一转眼两年过去了,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以修炼到天仙境界的存在,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意志力亦是十分坚定的,便是处于逆境,亦不动不摇。 众人闻言都跑了过来,果然看到悬崖峭壁的墙上有一道石阶,蜿蜒曲折而上。悬崖峭壁上长满了绿色植物,如果不是心细之人,估计很难发现这道石阶。 “我们也是,王帅,我们先走了!”随后其他几路叛军首领也看出了不对,赶忙撤出这个战局。 云飘影说道:“大舅,你送他们吧。”说完,她强忍着泪水飞身而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之间禀着友好合作的关系,而那曹评又是刻意讨好之下,这一顿酒吃的自然是其乐融融。 妖兽一双眼睛里喷着冷焰,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似乎对徐东和薛颖视而不见,它甚至忽略了散落在口子上的那些丹丸,“踏踏踏”地直接朝阵中走來。 此地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充分发挥己方的优势,不论行动成败与否,都能瞬间从此处消失于无形。 李静儿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心里乐融融。向曹格挑眉,“那我去上班了,麻烦曹总记得给我消假。”话落,李静儿伸手打开车门,东张西望四周,确定没有人,便匆忙离开。 “二位,我近日欲秘往荆州求一贤才,洛阳之事需二位多费心了!”管彦开门见山。 即使是经过巨斧抵挡,气势沉重的一脚依旧不是矮人族少年所能够抵挡的,一脚就让矮人族少年受到了重创。 像一个聪明的猎人对付狡猾的猎物,里面的每一个招式似乎都很到位。 自从前夫去世之后,陈雨舒着实体会到了生活的艰难,特别是他们夫妻两个出身孤儿院,没有亲戚照顾,可以说举步维艰,要不是她老公留下了一些产业,她还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勤勤恳恳蒋英宇 少年郎指尖凝剑气,气势如虹,势如破竹的直斩老妪之首。许是少年郎着实是动了震怒,即便这老婆婆匆忙应对凝起了层层坚冰竖于身前,可在少年郎剑气所到之处,坚冰层层碎裂。望着少年郎眼神中的冰冷,老妪顿感项上人头不保,身体颤抖,脸色悲苦。 “住手,还请少年郎手下留情!” 就在剑气即将落在老妪脖颈之际,忽然一道喝声响起。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的中年人赶到了墙墩儿处。这中年人见到了少年郎无畏之势,连忙将脚掌一搓,...... “够了。”带头的碧眼大汉不满的看着这人,这人立马萎了,溜到一旁开始赔笑。 陆无忧听罢,心道:原来是这样,我倒要再细细打探一下,正要询问,就听杜无常插话道:“斩兄,不知这唐末三杰都是些什么厉害人物?我怎么没听说过。”杜无常为人向来傲慢,话语甚为轻屑。 孙林手拿一把折扇,眼里冷芒乍现,现在的孙林已经不是刚入西游中的那个心慈手软孙林了,经过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孙林杀死的妖怪不计其数,心里早已经冰冷异常。 见到宫岩不在,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盘坐在地上,凝聚着能量开始锻炼掌控能力,莹莹的光芒在他皮肤之下流动。 时间过去了几百上千年,谁也没想到的是,圣武大帝阴魂不散,又借尸还魂,一心想着征服安维城,屠城雪耻。 不得不说陈茜的运气很差,因为她又被新冒出来的一条三头蛇给找上了。 唯独柳判官惊喜之中,却多了几分底气,不自觉把腰板也给挺直了。 “只有再造核心的结构才能够获得转化能量的能力,先生觉得有问题吗?”墨提斯打字疑惑的问道。 不光是林雯儿,还有江羽然、许瑶,甚至是邱寒、曹奇等人,全都算在里头。 布兰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胸口的剑,一口血沫从嘴角流出,那双忧郁的海蓝色眸子,终于慢慢失去生机。 毕竟他们回来得太突兀走得也毫无征兆,别说间谍能否打探到消息便是知道了也没可能追得上两人,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里。 万霍狂乱挥舞法宝长剑,红色的火龙也随着他挥剑动作,而在半空中来回飞舞,十分花哨华丽。 南宫荣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不过他已经顾不上蛋疼以及对深渊的关注发表意见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狼形杂鱼怪物绕过了被树枝纠缠着无暇脱身的奥克塔薇尔,径直冲到了少年的附近。 不过那又如何,自己已经突破结丹后期,五行圣火初成,加上浑天宝珠和五柄顶级飞剑,就算元婴期也可以对战一二。 梁子诚看了看他,随后便施展了一个隐身之术,偷偷的跟了上去,这些灵药他还不放在心上。他绝不会让五毒神君叶圣杰复活。 接着,先前双方在前线作战的画面被倒映在内校区所在空间。众人拼杀战斗画面以一种半透明方式展现出来,隐隐约约还有战斗声响传出。 死亡g?那玩意只有真正在意的人才会受到影响,不去在意的话反而没事。 可是对方从来都不会体谅她关心她,永远只有无休止的索取,将自己的嫁妆变卖出去做一些毫无实际的幻想,好高骛远丑陋不堪。 管家头低的更低,却没有说什么解释的话,他这副模样,倒是让特伦斯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 叶妙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是这样穿越而来,溺水的恐惧还留在她心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花木楼 “这是何意?”少年郎连忙继续追问,因为根据葛云的描述,刀三儿和哑巴老四就栖身在城主府不远处。而城主府,正是位于安定主城的最中央。 蒋英宇没有回答,他只是轻笑两声,淡淡的瞄了少年郎一眼,紧接着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出门庭,轻呼道:“我们到了。”少年郎捕捉到了蒋英宇眼神中的一丝讥讽,他心中不有暗暗生出了几分警惕。烈火酒乃是从季掌柜的方圆客栈里所得,而季掌柜又与“蜂巢”有撇不清的干系。而蒋英宇等人,竟然单凭一...... “等忙过这一阵,我们就准备婚礼。不结婚,我的心还是安定不下来,怕你随时会跑掉。”邵炎说。 两名画师一起上前向众人鞠躬,说不是他们有意隐瞒,只是要大家先看了那两幅,知道他们已经完了主教要求的工,并没有耽搁,说完,他们一起拉动绳子。 想起今儿个进宫的目的是为了给太皇太后请安,她抬首仰望天际,心中算了下时辰,方知时辰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她在宫后苑再待半刻。「」急忙往慈宁宫的方向跑去,却不料在转角处撞了人。 作为两个烂苹果中比较不烂的那个,大部分纽斯特里亚人坚决拥护那个比较不烂的。 好长时间的不见,他几乎有一种冲上前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可是……雪雪,见到我,你还会千方百计的想着离开吗? 因为,黑洞里面竟然自成一个世界,那是一片广阔的大地,魔气环绕,伸手不见五指。 “希苏拉见陈秋白这么嚣张,态度便也不再友好,而是直接便开始动手了。 芳儿淡淡一笑,可笑中带着欣慰和高兴。最起码,除了自己以外,皇上的身侧还有一个曹寅的存在。 而攻击他的人却还并不解气,又是一脚将他踹得擦着地面飞出去老远。 这话还未说完,禹森这边就有反馈了。看的出来这家伙是因为前面的事情已经有点不爽了,就恒仏说了那句话动摇到了他的威信所以禹森这家伙也毫无好脸色看了。 苏雅俊正在悲愤的用茶水漱口,拿帕子擦嘴巴。听到轻寒的问话更加悲愤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后手疼的差点跳起来。 张璐此时一张脸已经肿胀起来,吐出的鲜血里面带着两颗后槽牙,躺在地上,脑袋有些晕,还没回过来神儿。 紫涵见屋内的人都出去找她了,她就安稳的从床下出来坐到了梨木凳上吃葡萄。 “呵呵,又是应该,你个倒霉系统,老子已经都记不清被你坑过几次了……”庚浩世还没说完,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再发出声音了。 门口处,一名男子脸朝下的趴在地上,众人相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但萧宝珠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两个绑匪就要离开,钱拿到了,他们也不想杀人。 “妙玄大师、恶风大侠、义弟,我们又见面了,谢谢三位把红线照顾的这么好。我己在王府里给你们准备了接风酒宴,表达我和阿姐的一点心意,请吧!”三人和红线都被请进王府。 明明是同时攻击了好几个蜥蜴人,但却诡异的只发出了一个声音,同样的,在这一瞬间,几个蜥蜴人齐齐的倒在地上。 这些东西有点太过油腻,萧宝珠选了相对不那么油腻的意大利面。 庚浩世后撤一步,接着胯下运球,把球送到了左手。他左手带着球,向着吴言的右侧发动突破攻势。 “我当然相信红妹有足够的势力说这样的话。那么,你需要我有什么足够的本领呢?还请红妹示下。虽然肝脑涂地亦且在所不辞!”段郎很认真地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幽冥始末 花木楼外,蒋英宇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前。背对着楼内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少,这位壮硕的中年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睛。 “老丈究竟何人,因何会知道在下所修之法?”李安民睁圆了眼睛,望着苍老的段老头沉声问道。 “呵呵,你小子还真是滑头,何必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难不成还是不信任老夫?”段老头笑呵呵冲着李安民翻了个白眼,话音未落,就见他大手一挥,瞬间凝出了阵阵黑气,少年郎眼睛一定,这道黑色气息竟然与自己...... 在外面,他们可以耀武扬威,因为他们是魔金刚的嫡系,但在魔金刚这个魔头面前,他们就只能胆战心惊。 “表哥!”萧炎听到梁昊的话,直接兴奋的跑到梁昊身边,恭敬的喊道。 感叹无数,但对魔种的话说到这个程度,就必须停止了,否则他们将产生大量疑问,而令值得憧憬的未来变得世俗与幼稚,到那时,美好反而会变成了悲哀。 他认为金胜堂是神秘力量进攻长安,并将在未来抢夺长城的前哨,所以会不惜动用鲁班七号这样厉害的角色混进去做卧底,摸清躲在金胜堂背后的幕后势力。 “臣永远是陛下的臣,这一点,陛下从来都不用质疑!”李云道平静且又落寞。 一个家族有人崛起,本来带来的是荣耀和昌盛,但如果是在强大的压迫之下,有人崛起,带来的就是无法阻挡的灾难。 那一头的红发,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飞舞。就如同,有数万只血蝶在飞舞一般。 再说陈同忠,拿到防空洞的准入许可证后,就去离得最近的志愿者报名站报了名,表示愿意在三号防空洞口协助难民迁入。 到了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得到会议室去,见见参加这次比赛的其他高校学生,然后便是好好备赛。 第二场比赛在两天之后,到时候玫瑰花园将迎来丹佛掘金的挑战。 “等等……”玉旋寻对十一王爷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有些诧异,她想要问的事情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 医生取下口罩,说了几句话,两位老人一脸的茫然,焦急的都忘记了这是在米国,对方说的是英语。 泥煤的。这可是下过地狱的高跟鞋!他带回家干什么?留着作纪念吗? 在幻天眼里,不管正魔,只要没让他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幻天就不会在乎你属于什么阵营。 熊村的夜,与黎村不同,在这里,在熊村的集市,夜晚总是热闹的。 “叶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妃等人。”狄王妃一看是叶寻立即恶言相向。 “哼,胡言乱语,我的徒弟是什么性子,我自己知道,虽然我避世不出,却也不容许你如此构陷我的徒儿,你这身武功,只能让你为恶世人,就让我替世人废了你的武功好了。”无名怒道。 然而北斗却眼神坚定地伸出手制止了罗洛继续说下去,他的感应能力比众人强上数个档次,从刚才出去迎接的时候北斗就已经知道了那两人是a级别的强者了。 抬头,目光那么一搜索,严招弟就找到了正在抬头‘看风景’的白洛。 萝莉哀摘下面罩,回头看了一眼后,脸上微微一笑,继续一脸淡定地往前走着。 不过话说起来,怪盗基德的预告函确实有点意思,现在他确定解开的内容,也只有预告函的第一句。 “原来如此。敢问四位姑娘,现在里面情况如何?”陈非凡一指那大门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 四十年前的隐秘 “你说什么,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地下?难道他可以凭借一击之力对抗整个供奉堂不成?”李安民大惊失色,忍不住失声惊问道。 “呵呵,自然不是。纵使这道功法神奇,可是那李姓青年修行时间尚短,况且供奉堂里不乏天境,即便是偶有地境,也个个拥有自己神奇的手段,乃是这片大地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哪里能有人以一击之力抗衡呢。”段老头不禁哑然失笑,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当时李姓青年方一出现,供奉堂的爪牙和诸位供奉们没...... “竟然不是人类,是丧尸,还是青眼丧尸,乖乖,现在就这么厉害,以后要是进阶成绿眼丧尸,那还不得翻天。”石天有些惊讶的说道。 一想到这里,她再次不满的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一眼,招蜂引蝶的混蛋,不是她,她何必被人挑衅。 林傲芙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抬脚踹翻了桌子,摔的一阵乒乒乓乓的,满殿狼藉,她那双冒火的眼里写满了不甘心。 “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说是我干的?”我很生气,瞪着赵大海质问。 看这家伙拧起来的眉头,蓝钰就知道他会顾忌柳湘涵,但是拿下凰国永安城,西凉的霸主地位,就稳定不移了,即便凰国有各种各样神乎其神的发明,也不敢对西凉不敬。 “给我!”恰巧赫连澈也赶来,他发现了暗处送药的人,于是暗中出示一块玉佩,那人便直接把药丸给了他。 这样的威胁,果然很管用,身下的人瞬间闭嘴,只是用不满的眼神瞪着他,却因为经过他刚刚一番疼爱,她媚眼依旧如酥,所以效果并不明显。 同样,她对墨九卿的爱也没有变过。只是,不可避免的心底多了霁华和幽若两人。 “老子不交钱了!老子上前线去打仗,将那些夷人全都赶出咱们国家!”一个年约三十岁的汉子,一把将肩膀上面汗巾拿下来,冷着脸叫道。 他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太傅,也成为了西凉大业,他相信未来没有他在的时候,他一定会让西凉走上顶峰,统一整个大陆。 她大伯家的外墙是镇上人家都爱用的青砖碧瓦,只是宅子比别家的不知大了多少出来,光大门的那一面墙便比别人家的大上三四倍。 但是还没等他起身,刚才燃烧气血的反噬之力顿时席卷他的全身,不仅仅是肉体,还包括元神,两者交加之下,顿时让曹无情感受到来自地狱般的疼通,一声痛呼之下,直接昏了过去。 现在又是摘星会进行时期,一时半会儿,她在哪儿给他找极阴之地? 看着碧水盟的师妹们都郁郁寡欢的模样,碧水柔心中微微一叹,她看的很明白,但她们看不明白,也许等入教之后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习惯了,根本不是同一个梯度的人,没有必要去比较。 陈安行只是手一招,就将追魂符收了回来,吴道的表现也在他意料之中,剑修最重气势,往往不等出手,对手便已经坚持不住。 我觉得自己身边跟着一个黑人已经很奇怪了,还有他的每句话都需要手机翻译。 他满头黑线,这货叫起来一点都没感觉,和昨天宫樱月叫起来一点都不一样好吧?是因为这货不害羞?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等杀手反应过来,腾宝雅咬牙扑上前,抓起头上凤尾玉簪刺入杀手的胸口。 他取出中品灵石,开始吸收灵气感悟,花费了一堆又一堆的中品灵石,总算完成了感悟。 他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每日都会被喂下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一章 蒋府饭局(一) 段老头之言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惊得少年郎说不出话来。 段老头轻笑两声,喃喃说道:“呵呵,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老夫今儿说了那么多话,着实是乏了。蒋家受我扶持才壮大起来,而代价就是蒋家一门为我所用,充当老夫的耳目和爪牙。你且现行下去吧,我早已吩咐过了,这几日你可以在蒋家暂且落脚。”李安民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可是见段老头下了逐客令,他便也不好再多言,于是拱手拜辞,退出了门外。 少年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放...... “峰哥,不说了,我完事之后,回来见你一面。”赵傻子呵呵笑了笑说道,翻手把电话挂断了。 不然作为旭日国的皇帝,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到这危机丛丛的战场上来。 林峰虽然心中疑云处处,但是他没有问什么,想必娜米既然带他们来这条船上,必然是会告诉他们的。 可是欧阳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北斗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成功把话停留在舌头上。 一时怒气冲天,白惊天再也忍不住了,他手中握有底牌,有必胜的把握,那又何必再等下去,即使是违反了之前定下的计划那又如何,反正他们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明月,我和你说,这人就是一个自恋狂,还‘精’神分裂。”晨旭突然说道,他说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流畅至极,一点也没有原本说话的生硬死板。 正在迷宫内追赶那黄眉真人的魏炎听到这剑鸣之声后,不停地停下了脚步。 又过了好一阵子,顾筱北终于看见厉昊南回来了,身后跟着冼志明和几个保镖。 “阿弥陀佛,世事皆有因果何必强求,凌掌门着相了。”大和尚道。 陶磊因为出差,这些日子并不在a市,但是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在电话里又把兄弟臭骂了一顿。 屋子此时已经因为刚才的被日内打断的火遁,溅落四周,着起火来,火焰汹汹,将木料燃烧,瞬间便将屋子吞噬。 “所以,我不是排斥口水歌,因为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作为一个音乐人都不应该去排斥,搞什么阶级化,鄙视链。 倒是袁斯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候听两句,有时候就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他自己的事情。 于是乎,月胧明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遇到卒,吃了,遇到炮,你想吃我?打赢再说,然后又华丽丽地被月胧明打败,吃掉,遇到车,又是干净利落地吃了。 他的选择没错,既然宝物已然受损,还不如趁机破局,二尊半步星空霸主,足以瞬间斩杀真仙。 江姗颖立刻做了起来,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后,脸一瞬间就红透了。 江墨白听见江玉燕的话,心里却是很寒心,可是,这么多年来一一直是姐姐江玉燕照顾自己,就算她这么做,自己也不会恨她的。 “这算是一个示范,实际上的作曲,要经过的工序还要更多更复杂。 先不说合同还没签订,宋思琪就直接说签了,就涉及到袁斯晔的事情来说,这行为也够脑残的。 我不想去,推了推她的手,她朝我一嘟嘴,满眼的委屈,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一松劲,就被她扯着往外跑,初二跟初三的教师办公室设在一起,紧连着,我跟郭晶刚到转角处,就碰到陈挠。 叶天直接走到宿舍楼没口,管寝的大妈对着叶天说道,“你那个班级的,这么晚了怎么才回宿舍,过来把名字签一下你就可以进去了”。 “呵呵,这个问题问的好。如果你不想继续的话,考验就到此结束,我会送你去第三层空间参加聚会。作为能够第一个冲过考验,并且拥有这么好成绩,你会得到相当多的奖励。”光影微笑着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蒋府饭局(二) “难道说,他要你为他...”听到了蒋英宇的话,李安民脸色顿时一变。他深深地望着蒋英宇,惊异的出声问道。话虽未说完,可是饭桌上的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言蕴含的意义。 “没错,他要我为他抓人供他吸食。”蒋英宇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他直直的望着少年郎,一字一字的沉声说道。 “爹,你你,你答应了?”蒋方华神色激动,他声音里待着几分颤抖,抓住了自己父亲的胳膊,凄婉的出声问道。 “呵呵,他以壮大我的实力为诱惑,我又怎么能够...... 胤禩眉头紧蹙,那到嘴边的话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起身离开。 他现在仅仅掌握毁灭规则一条天地规则,这规则融合对他来说,看上去还无比遥远。 陈可悄悄给谢勇超递了个眼色,两人也算有些默契了,后者大致明白他这眼神的意思,等眼镜儿进入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后,两人便进了同一间屋子窃窃私语起来。 故事到这儿就讲完了,陈可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后劲很大,他抬头看着苏晓晓,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些许忧伤。 两个时辰后,春雨回来汇报,原来昨天楚明珠见箫毅说了,忙完去找他,她等到天黑,也没见箫毅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心急。 张志成“咳”了两声,白天,苏逸给他的那一脚,显然让他受了一些内伤。 李云龙也有些皱眉头,这些东西他们没有时间带走,就是能带走他们也不会用的。 她们此刻落在了一片森林当中,周围郁郁葱葱,隐约可听见耳边妖兽的吼声。 木然转身往四周一看,红雾还在,那些坛子也在,成了尸鬼的谢勇超不见了,手中的风灯忽明忽暗。 宋美慧慢慢转身,失魂落魄地朝朴盛泰跪地一拜,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空中上百只鬼头龙突然间大乱起来,衔来的石头胡乱地抛在地上,有的转过头来对着冲天兽准备进攻,有的则干脆逃之夭夭。 叶承志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可夏海桐却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知是不是夏海桐多心,她总觉得王德芳在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直看着她的,而且那眼神的锐利程度甚至比叶承轩的还要厉害。 但是后面的几艘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道道钩索凌空而至,从各个方向拉扯着船体,船体纷纷摇晃,好像随时都会被扯裂似的。飘渺的白影顺着那钩索逼上船来,船上厮杀声立刻沸腾。 林楠曾扬言要得到郭临身边的两位绝色美人,心虚不已,生怕被知晓。开玩笑,据说他连魔能大炮都挡得住,得罪了他,一掌拍下来,说不定自己就成了一张饼了。 劫后余生的学员们,心情开始好了起来,队伍之中不断地传来了说笑声。 就在几近中午的时候璐璐终于抵挡不住睡意刚好睡去的时候,却不料宋端午已然悠悠醒转了,则刚好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郭临脑经一转,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暗道果然不愧是中州一流势力。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下去吧。英儿这些天受苦了,现在刚醒,让她好好休息吧。”说完,王爷一脸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傅德太妃一脸的目光也被引了过來,一脸温和的笑,与世无争的模样,让人看了很舒服。 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是延安精神的灵魂;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延安精神的精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是延安精神的本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创业精神是延安精神的特征。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毒蛇与老狐狸的较量 心安理得,或许互为因果。汉人极重名声,为人处世,免不了的出粗考量。与其说是为了顾全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倒不如说是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活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于是当诱惑与罪恶同时降临,一旦把持不住就意味着人性的天平不自觉的偏向了邪恶的一面。于是内心的焦虑与痛苦开始作祟,每当这时,汉人往往最常做的便是绞尽脑汁的寻找借口,用来充当自己为恶的理由。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通过使用哄骗自己的途径,让自...... 以前只是听爸爸在搞笑的口气中严肃地提起过,为此自己还思考了很长时间。 钱金星这番话终于让陈依意识到王冰父亲虽然离开了,但教区这些年展的资金里或许还有很多是属于王冰他父亲所留。 “大概是和自恋或者不甘平静的情绪作祟。还是忘了的好陈依的肚子咕咕作响,话头忽然一转。“中午李望吃剩了不少他话没说完见林青跑冰箱把饭菜都拿出来全倒进垃圾桶。 可惜,焦躁、愤怒让枫睿妍失去了平常心,此刻听到南天程的话,枫睿妍眼中的愤怒焦躁逐渐化去,暴风雪也停息了下来。 “很好!这样更有意思!”阿历克斯在迅速飞退得同时,还不忘回应一声。 于是,不甘心的尹进就找到了胡有名的那座位于落山区的房子管片的派出所。 由于这颗魔核是顶阶的炼狱魔株凝练而成的魔核,虽然蕴含了极为强大的能量,可是它本身携带的强烈火元素和克劳迪娅的身体是有着对立冲突的,因此克劳迪娅并没有随身携带在她的身边。 就在无情哈哈大笑的时候,里边再次的传出了爆炸的声音,轰——的一声,再前边被禁止住的所有的暗魔人,被这击打的是血肉横飞,前边的阻挡又从新的打开了,后边的暗魔人继续的不要命的朝着前边冲着。 我颤抖的手接了过来,和月儿出神的看着,手里的凤凰水晶是一个凤凰的样子,在手里还能感受到温度,我递给了月儿,让月儿看看。 韩武生气的转过头来,说道:“萌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显然,其余的堂主都被请出去了,只剩下韩武和齐坤,韩萌萌这句话,自然是冲两人说的了。 金刚巨蟒被雷电炸裂开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以查看到的速度慢慢的愈合。 司徒轩捂着自己的胸膛,鲜血一直不断在口中流出,没有间断过。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难道我司徒轩年纪轻轻要丧命于此? 无论容貌穿着还是气质气度等各方面,皇甫容若这一刻无不完全满足了人们对于一个完美公主的终极想象。 异史氏曰:这是范昭多情,自寻来的烦恼。在后世,比如21世纪,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感情上的痛苦呢?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教授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他们教研室的资助人正是凤凰产业的老板――董老板。 如今这青年一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打算强取豪夺他辛辛苦苦冒着风险拿到的东西。 说完,于禁带着这道修改后的假圣旨,匆匆去了太子府。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次,于禁要让方继业有来无回,彻底铲除西部大营这个隐患。 余成子睁开了眼,看了看红云和朗宇,最后的目光扫在了雷龙身上。 十天的时间过去,大飞依然没有动静。不但是澹台明月着急,身在惠宁城的段琅也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天来,他居然没有收到城阳府的任何消息。不但如此,连大飞也不知所踪。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秋风吹过花木楼 “罢了罢了,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此事就这样吧。这人我收下了,只是你切记下不为例。日后我若没有提前告知,就切勿篡改平日里定下来的安排。”段老头声音柔和了些许,对着连跪不起的蒋英宇轻声言道。 “儿子知道了,以后不敢了。”听到了段老头的回应,蒋英宇连忙低三下四的回应道。伴随着窗外呼呼的秋风,蒋英宇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目光轻轻瞄向了端坐在椅子上了段老头,忽然看到秋风吹散了他的花白的长发。蒋英宇顿时一愣,紧接...... “老婆,你知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吗?”任远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自言自语道。 “那要在才能够使六味真火进化为九味真火!”李天急切的问道! “何寒?”岳恒仿佛现在才看到何寒的存在一般,微微皱起眉头,确认一般地询问。 “什么!超越圣尊期!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李天震惊的问道! 宋正庭看了任远臻一眼,给了任远臻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这才回到了病房。 “十来个还不够?这尼玛是篮球赛,又不是足球,一个队就上五个,你当老子不知道吗?”丁雨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他那只玉马顶多也就一百多万,当初让王兵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价格给虚报上去了,如果里面有值钱的东西他会不知道? “你杀死了那么多人,就算你再能隐藏,也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杨永鸿冷声说道。 五行妖尊仗顶端的那颗传承灵珠周围所包裹的界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不消片刻就会完全消失!到时候仙界的传承灵珠就会成为通天妖主的囊中之物!仙界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统治当中! “是谁在这背后暗中推波助澜的?你们都查清楚了吗?”刚刚摔碎了最后一盏茶杯的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转头看向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三位虎啸帮成员。 从最左到中间,冰寒的气息逐渐递增,寒冰越来越厚实,越接近中间部位越是寒冷。 嚣张的乌拉那拉·凝琴还是那样的傲然,金寻雁也一如既往的“热情亲切”,这当中变化最大的当属富察格格了。 王玉香和田立军照常收看电视播报,田立军问起明德医院的近况,丁灿摇头,明德医院的视频传播一直被热议,虽然叶子谦做了明德的专业报导。 傅九笙瞳孔一滞,脚下运力,猛地向后闪躲,额前的一缕碎发却没能躲过她手中锋利的剑。 世子没有注意一件事,也不会注意道,一个身影一直跟着他,走到了城外的封地,走到他的别院里。 可是托尼却没有托大,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观望着,希望可以从中找出他的破绽,还有他发力的来源到底是从哪里能打出这样毁天灭地的一击。 福晋尖叫着跳起来冲到金寻雁面前一个耳光抽了过去,直接将她扇得踉跄了一步。 准提道人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就顿住了,心中不由得开始暗骂通天教主。 贺兰颜夕在心中偷笑,这真是不会怜香惜玉的钢铁大直男,夏紫珊都已经这么惨了,司徒墨然的回应让她更惨一点。 虽然最终萧筱对于徐良的这个决定,并不算满意,但她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提醒着徐良一定要记着,安娜为什么会答应做萧兮的未婚妻。 萧邕连忙说道,“前辈,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里有,拿来炖就是。”说着,递给李媛一个储物戒。 “你们都像木头一样杵在那干嘛呢!”陈萌萌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嗔怒地向球馆当中起哄的众人吼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李安民又喝酒了 蒋方华循声望去,就看到跟丢了的李安民竟然主动地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即便在懦弱的男孩都不会在同性的面前流下泪水,这似乎是男儿郎的天性。蒋方华自然也不例外,只见这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扯着衣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他转身看到少年郎眼里噙着笑意,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霎时间,蒋方华的脸涨得通红,有些羞涩的茫然四顾。 “哎哟,在下不过下去买两壶酒的功夫,怎么蒋大哥只是一会见不......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提好你的裤子,别恶心我了。”娃子道。 茶子右手一抬,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在空间之中肆虐,这强大的力量直奔王波而去,让王波吓了一跳,而后王波退了几步。 此时,段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无崖子在谷中漫步,林枫也走在一旁,苏星河和四大恶人还在谷内切磋棋艺和武功。 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赵允让可不想让自己的山庄变成一个超级城市。 不过很奇怪,他只是中人之资罢了,放在武侠世界,也只能算是普通天才。 刚开始的时候刘明还是没出禁区,刘离在左侧三四米位置连续进球,这才逼得刘明不得不出禁区防守。 “但是,杀不死我的人,我为什么要怕?”唐尧淡淡的瞥了眼霍千珏。 无极霸君双指成剑,指尖泛起一抹光芒,然后立刻指到太阳穴位置。 昨夜我拜访了金焰堂堂主南宫罗琳,请假一段时间,很遗憾不能参加今年的年度切磋大会,不能为金焰堂赢来风光荣耀,因为我也是自私的。 “前辈的意思是那真正的“仙草秘境”并非像四大太宗掌管那地方可以随意出入?”林雨问道。 “公子,您就是秦岩吧?”其中一个云彩邪灵给秦岩请了一个安。 鬼葬乃是武宗强者,即使受了伤,但是速度上却不在古星魂之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首新歌,而且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叶浩继续吸引着她的好奇心。 “族老!”他们表情都变得激动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的确一直深深的内疚着,当初仙族叛乱,他们起初不以为意,到后来更是为求保全火种隐藏于此。 此时的九窈一定要秦岩死,而真正的九窈公主那么爱秦岩怎么可能会伤害秦岩呢? 他们几个曾经约定,要猫在宇凌星这个特定的封困环境中,晋入元满境界方始离开,随即进阶出窍初期,以期三人合力不惧任何窍修对手,就算在中央星域也能获得一定的战力与地位。 “姜天顺,你为老不尊,身为紫宫村的人,竟然串通外人,灭自己的族人,天理不容!”紫宫氏的一些老人恨得咬牙切齿,怒视着银‘色’大鸟上的姜天顺。 一时间,其他的原住民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汗颜,强大的魔王,现在被人追着屁股打,还不敢还手,一边跑一边喊着服软的话,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可一想到大哥哥对她说的话,顿时又有了勇气。 其他四个宗门的弟子,纷纷开口说道,在语气之中不时的充满着挑拨和玩味。 裴红玉显然也没有睡着,明天就要比赛了,面对世界顶尖音乐赛事,即便此前廖远曾给她灌输了各种放松的信号,但裴红玉依旧睡意全无。 叶乐听到钟雨露这么说,只能叹一口气,连曲调都不懂,显然她是不懂乐理知识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恶心吐了 看着冯异对自己翻着白眼,葛云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他转过头去,朝着窗外街道对面的那座大门紧闭的深宅默默地看了一看。“呵呵,他会来的。”葛云淡淡的说道,随后只见他大袖一挥,摇曳着的灯火尽皆熄灭,小二层里传来冯异的一声轻叹,便再也无声。 小二楼的对面是一座深宅大院,见小二层楼的灯火熄灭,一位手中把玩着短刀的中年男子终于放下了脸上警惕的神情,淡淡的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两粮”事件的爆发之地,安定城成为了燃遍整...... “这座桥正是打通后续粮草的必经之路,如果这桥再打不通,成吉思汗这次兴兵远征,可能就要无功而返了,那你觉得这座桥得值多少钱?”我笑道。 “怕什么?等过两年,本王以福晋之礼娶她,也不算辱没了……”硕塞的脸上显出一股子狠厉之色。 分别两个多月,骆宫正想着跟她亲近呢,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一套军训服,一把手电筒,一个指南针,两包压缩饼干,两包肉干,一壶清水,一捆麻绳,一颗信号弹,便是背包里的全部物资。 而更是让夜紫菡等人惊喜的是。幻兽大军抵达以后。云岚宗的人居然也到了。 一个‘激’灵,我睁开了眼睛,看到窗帘被拉了起来,阳光透进来,地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光点,爬下‘床’,‘揉’着眼睛走出去,张明朗正在厨房那边忙忙碌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不过等到泡好了脚之后,就到了需要见霍远震的时候了。说真的,庄轻轻倒是从来没有害怕过那个霍远震,就算是他数落自己,鄙视自己,自己也是当他灰尘,轻轻一吹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 身去声亦出,红尘客难忘,我认谁,谁识我,道是路途渐成疏,这次第、寻觅无处处。 一定是古兰帮骆宫解了极淫合欢散之毒,却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孟瑶,这才在第二天一早匆匆离开。 我这番话虽然貌似没有说死,但是实际上也是向谢方芝明示了,其实我想找周亚泽摊牌,指出我们继续走下去的种种不现实,然后做个和平的分手。 车内的黑暗中,朴初珑那双晶亮的眼睛,如同夜空上的星辰,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似乎现在面对着自己,她开始少了原来的那种羞意和怯弱,能够大胆的直视,也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了。 萧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进行的结合过程,只是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无边的温柔环境里。 长鞭如灵蛇腾飞,软绵绵的,却是蕴含着强横的力量,猛然捆缚住了杨易的拳头。 吴岩直接选择了一个最险峻的山脉,降落了下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岩石背部,放出飞天蚁放哨,开始打坐休息了起来。现在就是要全力恢复真元,急速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真元,虽然有杨桑酒,但是消耗还是很大。 另一方面,就在顾剑洋和他的老师同学们来到尚海,并发生这么一系列的事情时。 傅洋的魂魄,终于缓缓的落入了这无边的水面上。在上面静止不动了。 只要这胖乎乎的鬼兵不要在那地下祭坛脑子发热乱招惹东西,应该会安然无恙。 地狱三头犬的巢穴已经不远了,人们已经迫不及待要揭开这黑暗大陆上的第一份财富了。 此时的吕家修炼者望着和氏璧也恐惧起来,他们的内心骇然万分。 “咳咳,各位安静一下。二十四人都安排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可以进入东兰尤之墓了。”秦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东兰尤之墓的路口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兵蜂 听到了李安民气势磅礴的话语,小花儿只觉得一阵晕眩。不管是什么身份的女人都听不得自己胖,更听不得自己黑,最听不得自己丑。可是李安民果然酒中奇才,逢酒必醉,逢嘴必闹笑话的他再一次不负众望,一句话中连中了小花儿三处痛点。 只见小花儿脸色狂变,先是一脸铁青,随后又变成了苍白,最后再从苍白变成了盛怒至极的火红。小花儿简直火冒三丈,他暴跳如雷的直指着李安民,怒意纵横的托骂道:“你说谁是黑鬼,不对,你说谁恶心!” 不过在这背后,我却察觉到了一种腐朽,或者说是一种衰败,无论什么都逃不过盛极而衰这四个字,此刻阴间给我的感觉便是如此,强大的背后,潜藏着危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我为主的缘故,她说起话来,跟我是越来越像了。 若是之前,我自然不会多想,但见识过郑大师两次支开司机的手段,就不得不让人多疑了。 刨除阎罗殿,剩下的势力,数得着的一共有十二家,全部有至少一位半步鬼王极限的存在,至于半步鬼王有多少就不一定了。 “哼。”沈心怡立即用手捂住胸口。然后把身子扭到一旁。开始整理起衣服來。 当初法域时候,虽然厉害,但是不能承载物质。而现在刘胜之那神域早就已经和龙庭相合,升为天宫。 我没有去接王建国的话茬,而是将画的符咒捡了个干净,至于之前撒在床铺上的那些,我也懒得再去处理,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他答应帮我周旋周家那边的酬劳吧。 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彻底陨落,而那万神幡就辗转落在了正统会手上。 “池田队长,没想到你还有听天由命的时候?”这时候副队长真奈玲叶笑着说道。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嘛,真是让人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郑兄竟然没有看出来。”得到了我的赞同,赵大师有些得意了起来。 两人对看一眼,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做。想到这,便一同走上前去,拉起倒在地上的吴辰非,架着就往山门方向走去。吴辰非此时昏迷不醒,头上的血顺着面颊流得满脸都是。 察觉到他的注视,渊祭猛的回过头,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寒冷如冰,好似一个地狱中的修罗!吓得司徒然忽然就是一抖。 无数民众呆在家中,时刻守护在电视机旁,关注着事态的任何细微变化。 欧阳剑本来侧着身躯倒下,但是浑身无力,想爬起来反倒仰面朝天,那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是你自己找死!!”牙缝中挤出来的话,带着阴狠,目光犹如万年玄冰。 晓茹怎么都只肯收下五万,沈十三便只好把剩下的15万随身带着,反正,自己如今也要带些钱在身边备用。 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所以现在追月所有要做的,不是内斗,争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又有何用?相信如果莫邪看到的是破碎的山河,他一定做梦都会笑,因为这样的天下杀戮起来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数字虽然大,但在王强的承受范围内。他之前从杨八斗那里拿了几百万的报酬,支付这点钱不是问题。 “那你还瞎琢磨不?还认为我不在乎你吗?”沈十三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魔从古至今便是杀戮的种族,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戮杀戮再杀戮,他们的眼中只有鲜红妖冶的鲜血,因为魔性,才会让渊祭变得嗜血残忍,所谓的仇恨只是导火索,让她身体中魔性全然苏醒的导火索而已。 第一百二十八章 紫薇垣 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少年郎舔了舔干涸的嘴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哼,他醒了。”少年郎眼睛上位元完全睁开,就听到一阵带着丝丝怨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他的脑袋中一片混沌,压根记不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忽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少年郎惊惧之下,连忙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干瘪的背影。那是一个姑娘,身上严严实实的过着一身灰色的秋装。少年郎吞咽了两下口水,心想着这道身影颇有几分似曾相织之感,可是自己绞尽脑汁...... “杀他不用第二招!”邓艾作为历史上有名的名将,覆灭蜀国的大人物,杀一个家丁太有自信了。 看着华安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堆半仙酿和龙虎丹,张让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于是他狠狠的踹了一旁侍立的吕亓一脚。 随着这一只大手的消失,那压迫在高轩周遭的窒息之感,也是荡然无存。 “罢了!慕容家与我王家不薄,就放她们一马吧!”李青萝身后一拦,淡淡的说道。现如今此人才是重点,若是轻重不分,很可能被此人有机可乘。何况若要追究,不是还有来日方长么? 箭雨如蝗而至,到达最高点后出现了短暂的滞空,射向伏寿所在的马车。 纵然是死,燕归也值了罢。王慕然却忘了,被困在无归谷的人,除了一个燕归,还有一个年心。 五年后,他坐在流水溪的温泉旁边,他的身后是一脸忧伤的陶鸢。 她得多么隐忍才能在踹了他一脚后说出那样给他留有余地的话来。 “哈哈,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就是为了宣布一些事情。关于我市玄易长老师弟的事情,整个学院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夏十七笑道。 司马懿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听到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便凌空飞走了。 又因这谷中器修之士,有不少是心慕火凤的,也肯替那些弟子摭掩。 肖遥也不理会,抢步上前,走到掌柜的身边,“一人一两,我们两人两间上房,掌柜的有劳了。”说完也不待他答应,只是用手指了指那几个大汉。 不撤下,毕竟在死伤两三万狼人的代价下,有着两位妖瞳的帮助,现在狼人大军以然登陆了。 原来徐市是对秦一白适才所爆发出的超常实力有所疑惑,不知他何时竟然已晋级到超越化神的地步了。 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楚月感到有些疲倦了,于是在手柄上按下了菜单键。 此刻他离了二兽的自我之域,二兽若想再困住他,可就千难万难了,而刚才在二兽的界域中受了好一顿折磨,原侍一哪肯甘心。当下手提劈天钺,就向巨蛇当头劈来。 看着神台上那充满了无形魅惑之力的神胎,秦一白却差点儿把一口钢牙咬碎,隔空一掌便向神胎拍去。 自从楚月送了红白机给春原阳平之后,春原阳平很是喜欢,正好红白机的卡带价格也不是很贵,正好适合经济上并不宽裕的春原阳平。 没想到这物藏竟能经住紫罗焰雾,原承天心里倒是一奇,看来这物藏所用材料定非泛泛。 除了这两件物事之外,其他的不过是些晶石矿物,原承天将这些一一收了,便将目光转向这具石棺。 他持着匕首,飞速的朝着方正的脖子再次刺来,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架势。 “俺想扶娘来着,娘身子沉,俺没扶住。这不怪俺那。”何氏忙辩解道。 之前看他满身杀气的样子,真是冷得她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心头不自觉地就升起了一股防备,可见对方气的有多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城门守备陈斌 斜月挂空,孤星寂寥。 窗外风声大作,不知从何处吹来了黑云片片,不多时便成就了遮空蔽月之势。风拍打着木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小花儿双眼之中噙着莫名的笑意,静静地注视着李安民的双眼。 许是感受到了秋风裹挟的寒意,小花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见她抖了抖肩膀,便转身走向吱呀作响的窗子,一丝不苟的将其掩上关紧,再三确认没有风能从缝隙中钻过,她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她一脸平静地走到了李安民的面前,忽然出声问...... 鸿钧张了张嘴,很想问下通天开辟的那片天地是何模样,也想去看一看。 和人相处,改善关系,就是大司命三人绑在一块,也不是红莲的对手。少司命扫了大司命一眼,见她微微点头,这才上前一步,玉手中蓄满纯净的木属性真气,从大祭司脸颊上拂过。 他还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又吃一口,西红柿特有的香甜味道在他舌尖上爆炸开来。 ‘老人’对于李愔印象很深,因为他记得李愔给的东西最轻,显然是穷人,所以对李愔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李愔,其他人也看着李愔,都没说话,军帐中突然安静下来了,气氛显得比较诡异。 “算了,反正我想妖王也不敢把你父王怎么样的。只要没被当场抓住,他们的底气也不会太足的。”李愔叹了口气,也不便再责备石姬了。 然后,他们仿佛精心排练过了无数次一样,不约而同朝着蓬莱仙岛碧游宫方向恭敬膜拜,口中不断高呼。 六耳猕猴顿时惊喜不已,没想到刚从灵胎出世,便遇上这么好的事情。 周烨考虑的问题并不是怎么干掉他,而是怎么吞并帝凡集团的所有资产……这才是周烨最关心的事情。 大多数人表现出痴呆症的样子,眯着眼睛,张开嘴巴。此刻,他们似乎成了白痴。 不过现在既然四系乃自己送到了面前,不管是什么原因,莫迪都不会放她继续离开了。 为首的是一名冷峻青年,一身亮白色镶银丝的服饰,与一般弟子的穿着不同,尊贵中透着奢华。 众人一通嚷嚷,邓涛推辞不过,才硬着头皮拿喜秤将盖头掀开,一看,一点也不凶狠,相貌普通,虽不漂亮但无可挑剔!顿时大喜。 唐勇展接着又对唐寰说道“寰儿,以你的资质,接近凌熠寒,打探情况应该不难,但是若情况不对,一切以安全为主,莫要冲动”。 身后的仙剑宗弟子修为最低,第一时间不受控制地“蹬蹬”退后了几步,一些修为不扎实地甚至嘴角溢出了血迹。 “你叫什么,家住哪里?”神婆拿出一个细毛刷子在碘酒瓶子里一蘸,一边询问着,一边在黄纸上面画圆圈。 想着那一次的初相见,虽然她跪着没敢抬头去直视龙颜,可皇上的声音温润柔和,是她心底永远一道明媚灿烂的阳光。 “一张只要三十块,两张五十,如果你买四张还可以附赠一张非常特别的,怎么样,很优惠了吧。”男子眼神真诚的看着杨明介绍道。 菩萨道场里面有个潮音洞,内中的土壤较湿,根据推测,移过来的土恐怕是潮音洞里面的土。 真是奇了怪了,青璃你可是菩萨的化身凝聚而成,菩萨庙、佛庙的从来没见你如此热心的要去,怎么就想着要去娘娘庙呢? 上面传来人的话声,隐约像是族长的声音。江欣露出脑袋朝外面看了看,发现上面到处都是柴禾,前面一道窗户,隔着玻璃看到了屋里的蒋半仙、蒋一、蒋二等人。 第一百三十章 陈斌眼中的一两粮 听闻这话,陈斌惊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脸色苍白,心中气血翻涌。他生性正直,是个宁折不弯的钢铁汉子。可是今日孔西窗的话确实让陈斌实在是左右为难。他想不通,孔婕明明是孔家的一份子,为什么会沦落成孔家用来要挟自己的工具。陈斌想起了他与孔婕两人相濡以沫,伉俪情深,相互扶持的走过了多年的风风雨雨,更何况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骨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坚若磐石,性如钢铁的汉子的心软了下来。他叹息了许久,终于还是...... 此时霍玉慈还在手术室外不停地跨步,林微月醒过来以后也一直不肯回病房躺下休息,坚持坐在轮椅上等着霍少辰从手术室里出来,玉慈纵然对她有着再多的不满,也不得不为两人的真情所感动。就是这时,福荣的电话来了。 吃了没几口,只见身边的赢政扑的一下趴在桌子上,脑袋浸在碗里不动了。 但这还没有结束,就在他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后面暴退时,又有一声巨响在他的身后传了出来,秦一听到这声巨响,不禁脸色一变,在他的背后他也感受到了有东西在攻击自己。 “不会的,少辰不会不要你的,他怎么舍得不要你。”他的眼眶也含着泪,手掌轻抚着她长长的秀发,温柔地说,虽然微月现在认不出他。 幽夫人正在沐浴,这周围应该不会有人走动才对,就算是有人,也不会发出这么急乱的脚步声。 他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犹如打败仗的衰兵一般,溃不成军。 7:33分。除了落地灯的光芒,整个正厅内空无一人。他淡定自若的走到了桌前,把那本病历往桌上随手一抛,然后对着黑暗中的摄像头转过正脸,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陆子默,更不想跟他说要回娘家的这件事。 面前那个身量宽厚的宦者又在兴高采烈地押注,面前的钱袋子又空了一半,手里的粮袋子又装了一半。 颤抖着用手在阴木棺椁上敲击了起来,期待着阴木棺椁盖打开的那一眼,能看到谁? 如果是那样的话……敢把魔种这等世间凶物制造出来的人,恐怕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和这种人物为敌,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符先生,你远道而来,我先为你安排住所吧!”陈奇还算是个机灵人,看出肖成有些不耐烦,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 又是“啪啪啪”的声音,这些人就像是巨形炸弹,一个个的撞向了车队,其中一个辆,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得侧翻了,四个轮子还在不停的转动。 “……什么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肖成一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开始检查装甲损伤情况。 看着这道消瘦的身形,刑老那久违并已经开始颓势的激情,似乎是被彻底的点燃了,而随着赛尔将军的重伤,刑老那心中的阴影,也是开始的融化,渐渐的,从黑暗之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许潇顺着他的目光,也朝着巷子外看过去,就看到对面街边的一个路口处,停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驾驶室的车窗开着,从这边看过去,还依稀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那一部,乃是科幻片,如今华夏电影市场,本土科幻片可是相当式微。 “如果准确的说,应该大部分都是连第三道基源都没有凝聚的初入破空修士,就像我这样,明知去了就连一丝机会都没有,只会沦为炮灰的人,才留在这里防守启雷城!”中年修士叹息。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陈府中的火光 时至今日,孔婕怀胎已有十月,眼见着临盆在即。听到了窗外传来了吕霜淳的声响,好不容易才睡熟了的孔婕猛然间惊醒,她挣扎着翻身就要坐起,心惊胆战的出声问道:“来者何人,发什么了什么事?”。陈斌闻听声响就冲着孔婕笑了笑,在夫人的后背上轻轻拍付了两下,柔声说道:“没什么,军中发生了一些小事。你且安心休息,我去去便回。”孔婕看着丈夫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眼里尽是柔情,她盈盈一笑,出声说道:“夫君你且去便是,等会...... 青光再次一闪,围攻的众人被这一道青光一下击退出数十米,且大部分人受伤倒地。 “沒事,一个认识的人出了点事。”叶凯成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一声。 而夏擎枫和万通天,则是一人紧握七星龙吟剑,一人交叉黄金虎头爪,显然已做好了全力一战的准备。 “我也是在家族历记中看到过,百年前的正邪大战后,邪派就隐藏了起来。如今我们正派人士正处壮大,虽然分派中偶有争斗,却也算团结。邪派之人如若出世,必定不敌我方之人。 就在此时,施梦梦似乎是有所感应,缓缓地转醒了,半睁开眼睛,娟秀的脸蛋发白。 回到家里,面对着叶爸爸那别有深意的笑容,徐佐言就知道,事情没那么轻易就过去了。 “来,一起,别让鱼往一边跑了。”拿着竹竿筛子的赵传祎笑着说道。 这里汇聚着四玄武界,近六成的天地灵气,其浩瀚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要不等明天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吕枫看着外面已经是下午了,不太想去。 “这里一定有圣帝强者陨落!”一位亚帝肯定地说道,众人齐齐颔首。 此木生长于崇山峻岭之间,豫章郡没有听说哪个地方有产此种木材,倒是离郡城洪都府两千余里外大庾岭的岭南山中有此树生长。 林浩俯下身,检查了一下地上的木屑碎片,果然,他也在木屑碎片中寻找到了勾玉形状的插销。 这些年,父亲严令她隐藏身份,她不知原因,但她知道,父亲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体内的玄气已经开始悄悄的运转了起来,一旦来人破门而入或者直接动手,那她也会毫不客气的将对方留下来。 双头火狼“嗷呜”一声发出惨叫,身体如石头一般碎成无数块,一双闪闪发亮的蓝色靴子,映入曹强眼帘。 林浩虽然心中惊骇,但却并没有被对方吓住,反手一剑直接向着对方劈斩了过去。 这青年乃是金刚门的大弟子郑通,也是周胜最得意的弟子,早已被他视为下一任门主来培养。 能做的就是免个利息,九出十三归,半年一结账。免掉他以往的息,也就这样了。 山崖足足有五丈左右高,从山崖顶上垂下三根手臂粗的麻绳。山崖旁还有一块青石碑,徐天若来到碑前,碑上刻着:一坡:回头望,仙凡两隔入武途。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林浩的双手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这样既利于培养田怀谏的理政能力,又能防止他年幼无经验酿成大的差误。 其实带土完全可以用轮回天生之术,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未来还有相当大的危机,现在就正式复活琳若是以后发生那种超越影级的大战难免照顾不到琳,所以按照带土的意思,等到月亮里的那家伙被解决之后再正式复活琳。 老猪强撑了这么久,精神高度紧张,终于忍不住,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阴谋重重 话说这个闯入陈府静室,被吕霜淳猛地一扑,制服在身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打小跟随在孔婕身边的贴身丫鬟,环儿。陈斌连忙吩咐吕霜淳放人,脸色冰冷,满是焦灼的出声问道:“环儿,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要你陪着夫人吗?” 环儿一脸的恐惧,挣扎着从吕霜淳的束缚下解脱出来,哭的梨花带雨。听到了陈斌的问话,环儿更是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来。他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陈斌的胳膊,一脸急切地出声说道:“老爷,是夫人叫我来这里寻你。夫人她,夫...... 所有的佛珠统统爆裂,剑芒的余威落在了尘的僧袍之上,只是微微飘动,却没有带给了尘什么重创。 幽幽的香气飘来,一个淡雅,一个魅惑,令常歌嗅之,说不出的舒坦,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袁帅先前在十绝阵中也被赤焰兽的鲜血淋过,因此那种灼热滚烫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不过为了进入到结界之中袁帅等人只好忍痛淋血了。 想想庄林刚才的那番话,也许,神算子能够突然就寻找到晋级巅峰之境的契机,跟庄林有着直接的关系。 “是是,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你也别生气。”看着他那板着的脸,孟振阳呵呵一笑,笑着说了一句。儿子的病情好转,让这个消沉了好几年的汉子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 莫璃点头,略问了几句后,一行人就行到了族长的大帐前,此时这里已是烛火辉煌,人影绰绰。 放进屋子里,一下显得光彩夺目,天授娘手不停的哆嗦,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一句话说不出来。 看着他眸子的欲火渐渐地消散,穆婉秋一阵沮丧:前世学了那么多秘术,怎么碰到他就不灵了呢? 这是第二节大课间,由于天气不好,校内广播通知不用去室外上操,两人约好上完厕所到楼下打热水。 昊天宗我就不去了,毕竟现在我的身份不合适,之后我还会去一趟杀戮之都与曾祖打打架积累一下战斗经验。 车子行驶的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的随着它上下颠簸,且很有节奏感。 若是「一般」,那他们尚且还可以慢慢地汇报工作,顺带还可以提及一下手上的其他工作。 就在千机一发之际,唐萱萱双肩一抖,撤去其余的百炼丝,只留下一根百炼丝,绑住黄金球。 她翻遍了包没找到手机,愣了愣,突然记起手机放在电脑旁边,没装进包里:「你还得再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个东西。」没有手机干什么都不方便。 比赛下午三点开始,两点左右要去场馆集合。吃完饭,江淮宁牵着陆竽逛清大的校园,算是礼尚往来。 素不相识,就因结伴而行,猎杀蛮牛,见自己受神魂遭受损伤,遭受无尽折磨之苦。 江淮宁一顿,点了点头,目送她进了宿舍楼,这才撑开伞转身离去。 李常福在市里比较大型的百货大楼的男装店挑选衣服。服务员推荐的他试穿了一下,还算比较满意。 顾锦汐心神一动,原本包裹着骨头的宇宙之气,眨眼的时间便隐入骨头中,而药剂的能量取代了宇宙之气,包裹着她的骨头慢慢修复着。 郭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即将被坑的预感非常清晰,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那种知晓了常人难以碰触的真相后的安全感。 有心立刻打道回村儿,又一转念,自己都到这儿了,总不能就因为倪大海的一面之辞,就“吓”得跑回去了吧? 她知道泽洛已经默认了,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款款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声朋友 陈斌双手背在身后,脸色冰寒的望着窗外的火光,听着府中杂役们的哄闹。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了夫人孔婕的身影。从窗外吹进的秋风摇曳着桌上的烛火,摇晃着陈斌幽长却有飘忽的影子。陈斌束在背后得双手紧紧地攥成了团,手心里是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一张一团。 “中城区,佐敦楼,呵呵,本将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陈斌冷哼一声,沉声闷喝道。 此事已过了后半夜,南城区花柳巷里的喧闹也渐渐归于无声。李安民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华...... “我怎么不敢,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敢!”陈涵说完,为了显示自己的资本,就是把身子向上一顶。 无袭见他们没有再迟疑的往右方向奔去,便立马骑上马往相反方向奔去。 既然周琰称护法为师尊,在辈分上蓝莲华算是护法的弟子,虽然“护法”与“十二支”师徒关系是模糊暧昧,更多还是上级和属下。和“十二支”与“弟子们”作为纯粹的师徒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季陵——也就是【飞仙】【乐圣陵暝】非常明白现在的唐婉儿心情万分不悦。 而虽然背对着冷烨,却并没有睡过去的无袭睁着美丽的眼睛天马行空的想着事,要问无袭在想什么,估计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苏如烟走后,萱月又跟星暗商量了一番,确定噬魂里面的能量确实可以解除星暗身上的寒毒,而苏如烟的体质或者性格都很适合后,两人便开始着手安排朝政的事情。 今晚是在岸边烤鱼,灵翊一直盯着那烤鱼,见北雪宁手法纯熟,那烤鱼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待那男子走后,四皇子才想起来,似乎唐婉儿今晚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找什么东西似的。难不成,正是神器? 证据确凿,警_察叔叔们简直不用审理了,现在就等纪美兰出院,提起公诉,等着开庭判刑了。 暗金受放逐者们分析着形势,当然了,它们并不清楚唐泽已经击溃了神圣教义背后的恶魔。 “龙老,这一战,有几分胜算?”过了一会儿,鬓须老者再次跨前一步,和龙老并肩凝视着下方。 所有的秘者都没有看到上官敏出手,可在这种情形下,一个秘师就悄无声息死在了他的手下,可见她修为不凡。上官敏这一手,看起来还在之前乾老魔表现的修为之上。 阿元很聪明,简单点的一遍就懂,难点的问题也最多需要三遍,这份天才能力让孙老师叹为观止,总是私下感叹,阿元若是愿意把全身心都投入在数学世界里,他绝对有能力成为当代最优秀的数学家之一。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乐于,或者说勇于挑战节目组权威的,所以大家还是遵守规矩得打开了密码箱。 “我又没说什么。”徐佳翻了个白眼,打着哈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继续聊天了。 增强的磁力至少强化了地震两成威力,对融合磁怪造成了恐怖的伤害。 这怪不得凌宙天这么生气,要知道明明是他们连队赢了,而对方不仅不认账,还这么玩。 高大的恶魔虚影缓缓淡去,唐泽恐怖的破坏力呈现在一干恶魔仆从的眼前,狂热的沉沦魔高呼着,气氛异常热烈。 在他看来,就算云玲要输,也应该把凌霄的真实实力逼迫出来,给林闯一个参考。 见此,躲在墙角后的阿勇急忙躲了回去,手里的手机也同时关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三个宇宙人急忙变成人类的样子,跑出了栅栏门,从台阶跑到了路面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潜入陈府 众人皆醉我独醒,难免太过孤独。弱者总好不管不顾,拎上一壶酒,放马高歌,却道自己是纵情山水,独善其身,活得洒脱。而真正的强者,兼济天下,即便自己仅是一团萤火,也会拼命绽放,只为给沉浸在黑暗中的愚钝者点上一盏指路明灯。若是举世混浊,那我也要还它以清明。 少年郎忧心忡忡的送别了蒋方华,他回想着华少爷的话语,虽说那声音不大,可却时时萦绕在少年郎的耳畔。李安民做不过不少好事,可却他却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因为之...... 周九震惊得呆毛都立了起来:妈哒,这些大明星平常在家的时候都是在吃草? “你老实告诉我,这里对你的削弱,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蓝麟风前一秒还淡笑的表情,瞬间变的无比严肃。 体型如此巨大的生物,绝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应该不是那个牛头人的手下吧,说不定是路过的。 巨人一族的防御主要就是靠着他们的皮肤,而压制灵剑本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作用的把反而是他们的战意发挥。 一时间,客厅里又安静了下来,在哥哥审视的目光下,我轻轻叹息一声,皱起了眉。 并且在从前不知道齐莞莞家的长辈,都了解齐莞莞这种性子的时候,周九那可是压着脾气给足了齐莞莞面子,让她不要被自个儿,气着暴露出她的那一种糊里糊涂又脾气暴躁的性格。 营地内魔法灯亮着,一片灯火通明。西北角一座巨大的军帐中,巴尔静静坐着,虚空浮游正不断将远处的情报传入他的脑海。 莫河现在甚至期待其对方下一次出现,因为到那个时候,并不是对方对自己怎么样,而是自己该找对方算账了。 “很好那边那个洞你们住。那里许久没人住了。自己打扫。午饭做好了叫我。”男人似乎伸了个懒腰。 平时少言寡语,也不爱笑,但是办事却可靠。冷月凰对他很信任。 叶影如飞雨惊鸿掠过,待惊魂未定的陈导他们回过神,四周的劫匪包括之前趁机去抓阿里娅的劫匪头子全部无声无息地倒在了他们面前。 她一个异能者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猫吗?就算它的皮毛很黑很亮,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饲养的又如何?猫就是猫,一只长着利爪的宠物罢了。 众人悲愤的你呐喊声震慑九霄,惊飞了林中飞鸟,也吓得冷月凤大惊失色。 “但下一次交手时很有可能就只有一方才能活下来。”涂佛提醒道。 元宝的本体比较特殊,所以通常它都会选择其他形象出现在人前。如果是它本体现身,别说是在这个世界了,就算是在麟凰国引起的骚动都是大范围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幻兽和幻兽师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虽然签订契约的方式看似有些儿戏但实质上一旦血之契约定下之后在幻兽师和幻兽的灵魂之间就存在了一条无法斩断的系带,而强烈的情感就是最能触动契约的力量。 然而就是这个说话向来注意的人,居然在看到玉琛之后差点就爆了粗口,可见他到底有多么的惊骇。 看着伊冰云熟睡的样子其实还很美,这样想着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她动了一下,让我被吓到了,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般。 太弱了!居然连点反应都没有,这么弱鸡实在是没心思陪你玩了,还是交给周诗晴这妞吧。 看着李院长绷着张脸拂袖而去,医生们都大大松了口气,不自觉摸了一把额头,现竟有些冷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借刀杀人 陈斌接过少年郎怀里掏出的玄雀军令牌,端在眼前细细的端详。李安民委身剑尖之下,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可是少年郎强装镇定,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陈斌深情的微末变化。 “早些年曾经有幸受过沈帅大公子沈樵苏的指点,对于玄雀军在下倒是真的了解一二。玄雀军令牌图样花纹都暗藏玄机,你这令牌倒是真的。”陈斌抽回了宝剑,紧接着顺手将令牌递给了少年郎。 李安民见陈斌收回了宝剑,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朝四下...... 休息室的房门再次被关上,傅擎岽转过身的时候,白筱榆已经从床上撑起身子,正伸手拽着裙子。 “好,那我稍微准备一下,杨诗敏,你不要告诉我,你长那么多,这是第一次去迪斯尼?我只是以为的,你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杨修杰看着诗敏问道。 “早点睡吧,别让高先生担心了!”然后他挂了电话,再抬头看了杨若离的房间一眼,扔了烟头,车启动轿车开走了。 “林帆,来这边坐。”李雪韵见没人回应左林帆,只得站了起来朝他招招手。 从第八十二层天域开始,便是普通神祗的驻世天,神祗中的大部分人便居住在第八十二层,按其神阶与曌位一一向上层分配领天。上下诸天中共有十万名血统纯正的神祗,其中获得神曌之位的共有一万名。 “你回去吧,我需要静一静。”李月彤抗拒着杨若离的陪伴,只是希望能够单独静一静,似乎离就让她想起这段时间的遭受的痛苦和埋藏在心里的‘阴’影。 虽然这样的情况在中国历朝历代都举不胜数,但是真正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还是第一次,继续叹了口气,桑离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出手管这件事儿。 “雷雨可懒得管别人是否还能真正修炼成功,能将功法留下已经不错了,修炼不成功那是天赋问题,可不能怪他。”雷雨心中无耻的想到。 她娇嗔地冲罗玄喊道,左轮仰天大笑,除去人皮面具,罗玄双膝麻软,踉跄着站稳,丹田内的真气迅速着随剑锋的温度四下泄去。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尖叫声叫喊不断,更甚者直接被打得形神俱灭,当然那些也是贪欲特别重的修真者所落在的下场。 玫瑰酒店顶层的套房内,海芝正缩在游泳池底部,任凭管理局的人满头大汗如何哄他,他都不肯游上来。副会长抱着手瞧着这些人,耐性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第二天,仵作来随便看了下,便道这是病死的,让从速下葬便是。 “无为老杂毛!今天我定然要捏碎你的金丹,吞了你的元神!”南宫渺渺对无为老道的恨意,难以言表,一边疯狂的攻击,一边不停的咒骂。 如果说是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可能真会因为一万块钱骗他。但徐方是什么人?几个亿都能花,会在乎这点? 李英俊在路上找了一家公共厕所,又换上了乞丐装,一路上不忘本的从垃圾桶里掏了几个空饮料瓶塞在袋子里,当然其中免不了你争我夺,所以到家的时候他昨晚刚洗的脸已经蒙了一层黑灰和油脂的混合物。 张经理干脆利落,几句话毫不含糊,让李英俊心头阴霾一扫而光,重拾自信。 红帐楼,名字挺好听的,但实际上,只是比之周边的那些木楼看上去卖相稍微好一点罢了,外表有一点点的装潢,灯火倒是辉煌,可这并没有多大的卵用。 叶城的话让厉惊鸿很是受用,对于他这么一个军中出生的人而言,最讨厌的恐怕就是那些寄生虫一样的二世祖。像是叶城这样对自己够狠的年轻人,自然非常喜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佐敦楼 “当时安康城孔家捏住了我的把柄,逼迫我放孔家的走私郎过安定城。那一日天还未亮,一团漆黑中我看到仅有百十余人便没有多想,匆匆放行。可是谁知,唉。那一日,随我一同值守的众兄弟除我之外尽皆被枭首于城墙之上,而动手的人正是她关独行。当时我被捆绑在城头,亲眼看着一两粮事件的爆发,亲眼看着浮云乱起,亲眼看着城头的改旗易帜。我自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便将自己锁于宅邸,终日足不出户。就在这段时间里,浮云竟然张贴了...... 凭借对李二陛下的了解,长孙无忌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激怒了皇帝,不得不伏地请罪。 高琳华盯着伍司棋瞧,就这倾国倾城的模样,看起来就娇娇弱弱的,能帮上什么忙?估摸着还没有百合厉害呢。 “哈哈哈!我徒儿给我炼制的这身体,果然不错!”暗魔圣君随意的一挥手。 这一行到来之人,正是莫苍海与莫千言父子,其身后跟随的,还有几名护卫。 林子墨知道素伊在跟人发私聊,只是他没想到素伊跟人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的冲自己发火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但林子墨在愣神之后还是赶紧追了上去。 岳璟现在的境界,想当于分神巅峰的境界,但是实力,却是比之合体巅峰的大能,还要强上一些。若是岳璟的境界再做提升,哪怕是大成期的大能,岳璟也有一战之力。 不过要成为的英雄之主确实是困难重重,否则船长、幻影刺客、灵魂馊守卫也不会在的英雄尊者的巅峰实力困了那么久方才突破,而船长都不知道脱坡没有。 顾曳眼珠子一转,心里有盘算起来,那她得抽空鉴定下如今捞到的那些佛器价值,这样才能坐地起价。 这时候的刘悦正和好朋友曾月从学校里面走出来,刘悦远远看到叶优脸上就挂上了一抹甜腻腻的微笑。 在这里繁衍生息的家族势力,以及宗门等等,都不是支脉可以抗衡的。 “听说今天有人要和晓涵表白。”一个男孩想起来今天他无意听别人说的。 易啸天赶紧点了头称遵命,关于伪造功法的事情,是本次引诱墓幽出手的关键,容不得一丝马虎,他听得也很认真。 好看的眉毛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角居然挂着一抹晶莹的泪珠,明亮的光影从她的面颊上滑过,却渲染了一抹悲凉。 李延和听到了江落寒的话,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冷了,在那一瞬间,这个院子里就像被冰霜冻住了一样。 大家四处观望似乎在等人出更高的价格,不过等了一会儿,没人喊价。 李延和是个严师,而且刚学习骑马式是热情的,但前一段时间大腿内侧就会受不了。 混混头见自己的跟班不出一分钟就被打的遍地嗷嚎,心彻底凉透了,这是碰到硬手了,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求饶,只有求饶他才能躲过这一节。 比这更加重要的是,这里是纲手的办公室,是纲手的底盘,是纲手待着的地方。 匪首满脸惊诧的低头看了看已经被穿透的胸口,口中鲜血直吐,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孟玄罡手掌一挥,直接下达指令,其身后,数十道身形也是轰然出动,朝着庄坚十余人冲去。 这时,林鹏提着满满一手的袋子,一脸崩溃的走了过来。那些都是三人买的各种衣服、化妆品,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鹏点了点头说道,带着两人来到一家名叫“元盛居”的火锅店,点了几盘肉和菜,坐了下来。因为刘夏娜不能吃辣,所以林鹏就点了个鸳鸯锅。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半截手指 佐敦楼立于一座硕大的宅院当中,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二层小楼。可是少有人知,这座二层小楼里实则暗藏乾坤。世间高楼皆是平地而起,由下往上建成的,可是这佐敦楼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乃是朝着地底下修的。类似于一个倒插入地底宝塔,每深一层,都蕴含着别样的意味。 露在地面上的两层小楼里一片沉寂,刀三儿夜不能寐,心事重重地坐在门前石阶上。他迎着月光,望着枝头的乌鸦忽闪着翅膀,一手把玩着刀子,娴熟的在指尖...... 这款防身神器,是我自己配置的,跟防狼喷雾一个原理,外形上也非常相似。 那头虚空生物看到莫雅竟然要逃出它的控制,一只巨大的利爪当即朝着莫雅抓了过去。 “可是,这片沼泽地,咋过去?沼泽地里的海泥鳅,分分钟就把咱们全干掉!”白灵一脸无奈的说道。 此时,钱家的掌权人钱古正在和钱景浩商谈着与尹家联姻的事情,而且看两人的高兴神色,似乎很满意尹天仇之前给的答复。 秦锋看他脸色不太好,怕他要把顾叶怎么着了,起初不想告诉他。废话,好不容易有个妹妹,没焐热就被要被人拱了不说,可不能再看着妹妹受欺负。 “吴家主,这两人是你吴家之人,你应该不会纵容他们胡来吧?”林宇看着吴天豪说道。 “果然是先天护甲,虽说有些残缺,但连先天强者的一击都能够抵挡。”楚毅点头道。 楚毅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落在了盆地的上方,向下望去,顿觉神魂空阔,没有了喧闹,只有宁静。 “炎黄剑冢果然如传言不假,如果能在这修炼剑道,必定能在最短时间领悟一种剑意。”长白天山派宗主低声喃喃道。 就像唐饶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而冷鹏飞每次都不还手,好不容易想到还手,却连唐饶一根毫毛都碰不上。 毕竟,古荀梅并不是第一个走出企鹅大陆的强者,如今企鹅大陆成为其他大陆的玩物场所,一些超级强者估计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私’下估计都会选择偷溜进来。 镇北将军辖下一共六郡,而镇北将军府所在的则是最北方的汉水郡。 他现在肉身可以抗衡姬皇天这种绝世大能,已经用不上自己的紫薇道兵了,但他要建立一方势力,紫薇道兵自然是越多越好。 姬天双手一扬,一颗颗紫气蒙蒙的都天神雷脱手飞出,全部没入劫云之中,开始吞噬劫云之力,转化雷劫神液。 而驻扎在中神州的数十亿仙神大军也被苏清竹重新集结,浩浩荡荡飞腾到虚空岛屿之上,虚空岛屿之上的无数大能目睹这杀气腾腾的数十亿仙神大军,当即骇然,毕竟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听姬缺话中的意思,此阵却是靠无量业力维持,业力越多,此阵的威能就越恐怖。 敖空战死,让整个兽族头顶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的士气,一瞬间被削弱了大半。 何秀菊看着都觉得肉痛,哪怕她的儿子是亿万富翁,她也不喜欢这么浪费。 如果这一次内地充当了定海神针,那么以后还有谁敢造谣,说内地要毁了香江? 石磊刚才说的是你们,而且,这辆讴歌显然也不是阿斯顿马丁db11的对手,这就说明后边还有车。 江诺赶时间,也没管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不过还是很高兴她准备给自己过生日。跟她说了声谢谢,并保证生日那天一定会来,就赶紧上了公交车,向孤儿院赶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英婆婆寻衅 自打少年郎出了陈府,便一路疾驰,朝着东城区的蒋家赶去。忙活了大半夜,少年郎免不了的感觉到了脚力不足。“唉,若是小黑能够在屋檐上飞就好了。”少年郎幻想着黑云踏雪能够踏空而行的场景,不免有些沉醉其中,“对了,天境就可以飞了。那若是让小黑能够修入天境,岂不就可以飞了?”少年郎一边走着,一边猛拍了一下巴掌。他心中暗暗盘算道:有机会一定要给小黑搞一套适合他的功法,咦,对了,小黑体内气息与我极其相符,我何不传...... 吃了一会茶,聊了些关于南越的往事,什么洛阳的牡丹最漂亮,江南的新茶最可口等等……更多的时候,是纤梅在说,清雅在听。 “郑总,是直接前往蓝贝岛?还是先在加米尔岛休息一下?”黄莉雅问道。 诸葛邪何其精明,怎会猜想不到常远舟的这位朋友绝不简单,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郑总,振兴集团的赵总,发来一份邀请函,邀请您晚上参加一个聚会。”任霏霏拿着一份邀请函走过来说道。 杜媛点点头,到了郑歌那个地步,找老婆,已经不仅仅是看容貌了。容貌只是其一,出身,学识等等,都要包含在内。 不过那条坝子早在隋唐时期就被毁掉了,虽说坝子毁了,但用来垒坝的一部分石料却被有心人收集起来,后来,这些石料又被研磨成粉,混入颜料之中,用于绘制墓地里的壁画。 这时,忽闻“吱呀——”的一声,未待屋内的人出门探清缘由,便有人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随即又迅速关上了门。来人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气息也比平时紊乱许多。 “这是二十两银票,麻烦两忙官差大哥了!”杨林接过柳如烟递过来的银票,走过去双手递官差说道。 可看佘锦荣的样子,他确实没有说谎,看样子,应该是梭泼磨骗了他。 还请您看在他死了弟弟的份上原谅他。”他们虽然对着那人说着责备的话,甚至还有人代那人给柳若山道歉。 因为是设计款的凤冠霞帔,并不是纯复古,很多地方加了现代元素以后更能衬托她的美。 三人从进来后丝毫没提晕倒者的问题,张口闭口就是抓人,现在却是一口说出了昏迷者的状况。 郁斯放开林清瑄,这件事是他的错,既然错了他就承担这个错误。 虽然现在身处恐怖的乱空林中,但是他们有盘古幡在手,根本就无需担心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此刻心情倒也是轻松,虽然依旧是尚未有一丝紧张。 恰好在这时,宋颂偏头要去问他题目,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两人对视了。 “诶,我早饭呢。冰姐说的可是你把我早饭截胡了的哈……”魏宣丝毫没有给老班面子,还是忍不住质问林清。 天使良言时不时的总会犯二,但是周围的那些科学家或者是科研人员,都不敢取笑她。 “好,那我出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林朝歌以为是他更年期到了所以才脾气不好,不会多嘴询问,倒有些可怜人家年纪轻轻的就有了更年期,哪里像她依旧年轻貌美。 陆延感觉到了自己怀里面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之后,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将吉祥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了以后,本来想抱着他回他自己的房间的,进了房间以后却沉默了。 走在最前面的崔皇后端庄大气,仪态万方,容貌清丽带着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边上的俩个妆容精致美得各有千秋的美人便是丽妃与婉妃。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战前筹备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秋夜的寂静,盘膝打坐的少年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着门外轻声问道:“谁呀?” “大安兄弟,是我,蒋方华。” 李安民迟疑了刹那,随后起身打开了门。门方一开,清冷的秋风许是终于带到了机会,倏忽之间就灌满少年的身体。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李安民紧了紧衣领,把蒋方华邀请进了房间里。 “父亲方才同意了我为小花儿姑娘赎身的事情,听他说,是你为我求得情?”华少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李...... 主持人信心满满的开场就这么遭到冷却,专业如他一时也有些懵,忍不住偷偷联系后台,想启动两个早已安排好的托儿——那原本是为后面的节目准备的,此时启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若是知道他是谁,恐怕再见他时不会有半点往日情谊,反而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 毕竟就连之前姜云卿见到姜锦炎的时候,也曾发现过他身边也有暗卫,只是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那两个仵作今天突然被陈家的人找上门,秘密请过来将已经下葬的陈五公子挖出来重新验尸时,就已经猜到这陈五公子之死,怕是有什么隐情。 洛天幻坐在地上,等待着体力的回复,十分钟到时间足够让洛天幻的体力恢复到一定程度了。 思来想去,武越还是觉得镜花水月有点不靠谱,波及范围太广,不好控制。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其他那几个侍卫也是纷纷上前,直接将姜云卿主仆围在了中间。 曹操闻言,将人一丢,扭头就往右跑。同样的场景继续上演,但在曹操眼里就是一个个模糊的人脸让开而已,一直到他跑进室内,见到躺在榻上的那张熟悉的脸,感知才终于落地。 李嘉玉发了个合掌恳求的图。又发了个流泪恳求的图。再发了个泣血恳求的图。 蒋桦知道当初自己被素意选中是因为自己无论资历还是长相看起来都很听话。 再次试探性的操纵藤蔓靠近,只是这次多了几条,分别朝不同的方位。 “……这,对不起,父亲,虽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那些记忆对我影响如此之深,那……家恐怕也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抱歉,我……不想记起来,其实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义父义母他们很照顾我。”慕然微微低头。 冬天的晚上來的格外早,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出去办事的穆易辰还沒有回來。 蓝天基金重仓持有的股票,股东数开始减少了,rsi进入冲着底背离狂奔而去i有企稳的迹象……所有的曲线,形成的数据面都表示着这些股票已经消化了利空,并且有反攻的趋势。 “噗,堂堂一玄学大师竟然连奖学金都没有拿过。”见蒋恪那呆呆的样子,狸姐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买单,那就让给我买单好了。”莫铭拍了几掌,挺大声音的,周围正在闲聊的顾客听到响声,纷纷看了过来。 “大姐姐,你还是让夫人们都起来吧,毕竟上门是客,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上官云珠也弱弱地开口。 操盘手的操作是根据现有信息做出来的,在己方资金量级不达标的时候,操盘手的操作又不会对大局产生影响,叶耀华做的计划,实际上可以看做是一份教学材料,他以操盘手的角度,把自己的看法传递给王诺。 “皇上吉祥。”没走一半路程,玉无瑕再次如救命稻草般出现在了花璇玑的面前,藏在袖下的拳紧紧攥起,花璇玑拼了命的向着玉无瑕眨着眼睛,却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第一百四十章 地境桎梏上的一道裂纹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老夫在这花木楼里藏的时间太久了,得赶在今年落雪前走出去,好好地晒晒太阳咯。”花木楼里,段老头轻声吟唱了一句轻词儿,意味深长的出声说道。 跪在地上那人听出了段老头的决断,她能做的,便只有支持了,就如过去几十年一样,一如既往的支持。 “那蒋家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人眉眼一转,出声问道。 “呵呵,我那老实巴交的义子暗地里做了不少的手脚。先前我不过是刻意卖给了他一个破绽,他...... 这里布置了许多复杂而玄妙的阵法,其中最为特别的,不是封锁整个仙魔战场的巨大阵法,而是仙魔战场里面,隐藏了魔渊的阵法。 发现这人的盗猎者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这一条裤腿随风摆动,靠着车厢内部的男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灭口只怕不会,若真的要杀了她们,根本用不着劫持了她们,至少现在她们还是安全的。”对于季北宸的想法,尚保持着一份冷静的顾靖风一口否定了。 敌人在明我在暗,尤其陈国太后又是那样阴毒的人,与其与她斗智斗勇,倒不如急流勇退,早早的躲了她,还安全着些。 像庭树的四种天气招式秘笈,便是庭树的底蕴之一,毫无疑问,这种以轻石为核心的食物配方培育法,也是大吾自己的底蕴之一。 她和沈轻鸿现在的实力可是提升了不少,不仅是修为,她还攒了不少三阶和四阶灵符。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亲自决策,免去你的考核,可以直接让你成为我的队伍中的专属研究员,当然,连同你的那只七夕青鸟也要一起加入。”西奥尼拉突然道。 龙影是内力所化,内力是低仿的真气,不仅威力大减,运使起来也十分不方便,我想以气海去消化,可好半天也没能将龙影全数吸收。 封方月战孙人家堂堂七星凝元境,还打不过你一个易筋境的胖子? 皇甫雄立刻不要命的冲了过去,苍刑只是手臂一挥,将他击飞,砸在了旁边的山壁上,当场吐血。 “李清,放过他吧。”唐诗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李清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略微有些复杂之色,身体陡然在座位上消失,几人大惊,连忙看向林海,果然是见到李清一手点在了他的胸膛上。 冷然仍旧沉默不语,拼命抵抗着自身狂乱的变化,同时也在避闪着生理上的羞涩,不敢稍有分神。 不过这样一来,其他那些保镖则全都不敢妄动了。毕竟,那坐在后台的李公子,迟迟都没有发来任何指示。 白素素却是面无表情,只冷哼道:“先别说这么多,一切等离开这炼妖塔再说。”说罢双手捏了一个印决,一片紫色霞光飞出,将众人包裹其中,几下光芒闪烁,下一刻就回到了王辰两人刚开始来到这炼妖塔第七层的所在。 说这话时,神尾晴子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寂寞,尽管很短暂,却还是瞒不过市丸银那双锐利的眼睛。 十香费劲地想着形容词,边说着还用手不断地比划,作翅膀飞翔状。 “好像是被这道墙中发出的白光包住,然后就没了。”风问闲沉声道。 何紫嫣背着她,向冷然吐了吐舌头。她那柔软的舌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忽然瞪大了眼,嘴也顺势成了o形。 真遗憾,我不知何时染上了这个坏习惯,就好像反派boss喜欢在最终大战前对正义的主角喋喋不休,若无其事,或说自信满满的告诉对方他的能力。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子的马会修炼? “大安兄弟,我现在就要出城了。你大可放心,你交代给我的事,我一定会替你办成的。”此时天还似亮非亮,安定城里没来由的笼罩下了雾气重重。少年郎门前一阵敲门声响起,见房内没有应答声,站在门外之人眉心一皱,便贴着木门对这里面轻声说道。随着话声的响起,这人口中不停地吞吐出热腾腾的雾气。这人身上披着一袭艳丽华服,好不显眼,不是别人,正是蒋府公子,蒋方华。华少爷见李安民还是没有应答,目光一定,就转身离去。不多时...... 又听她一口一口的嫌弃他怒骂他,他便疯了……现在回想起来,又是愧疚又是苦恼。 某个刚撕了协议的男人很阴险的换了位置,甚至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来。 “白痴,谁让你开始吃的,要是有毒怎么办?!”看着凤歌,夙夜忍不住嘴角抽搐。 “我体质好,你先穿上吧。”张明皓微微摇头,随后拍在桌子上睡了起来,现在只能是先睡一觉,恢复精力和体力,明天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两次刺杀他却有不对他下死手,现在又出现在东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八百年前是她羞的手足无措,怎么现在变成了他手足无措?到底她是变的多强悍了,把这尊阎王爷给震住了? “也罢,一切便听天由命吧!生死也在她的一念之间。”血炎爽朗一笑,抬手抓住面前的水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令得血炎眉头微邹。 武王晋级武圣只要一瞬间,属于水到渠成,但是开辟道源却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华飞是天才之中的天才,所以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开辟了两个道源,但是也有武圣需要用三两天的时间来开辟道源。 纪司溟被抬着离开了山洞,而苏茴来被安世子带来的人给绑了起来。 路面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她若是这样下去,就算她还能保住一条命,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万万保不住了。 而吴一庄……他只能控制这些血河的流向,应该攻击到哪里,但是却根本无法让它们回归到自己身体中,也无法让它们凝聚自己的身体。 云香点点头。“我今晚需要看看天象,京城附近。有没有什么高地?”她走这一步也有几分的不确定,所以每一分都不能大意。 站在一边的绯月愣住了,她看着变形的张龙,满身血色的张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看上去挺和善的男子,竟然拥有如此雄厚的黑暗之能。 说做就做,因为语言不通,古陌此行便带上了芳子。芳子知道大夏人是要占领岛国的时候便是不肯,后来的道承诺,不会滥杀无辜百姓,反而可以让百姓不受奴役之苦的时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王妃并不想隐瞒,她也不会逼迫孩儿。但是,孩儿是真的心仪穆姑娘!”许贵说着,就俯身磕了个头。 “五千一百两!”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装着胆子,尝试性的叫出了价格。 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北方那个能源矿藏业的巨头,庄泽忍不住眼皮子都跳了一下,总觉得陆倾凡要说一个惊悚的新闻。 却在这时,一道笑声蓦然从虚空中传了出来,旋即那明黄色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所以演播厅里头,通常不会挤很多的人,但是如若是请了明星前来访谈的话,收视率就会空前的高涨,演播厅里头也会热闹得很。 蛛儿声音嘶哑,不断说着、哭着,她不是伤心,她是开心地在哭,想要通过眼泪将这些年的苦都发泄出来,通过诉说表达自己的真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中城区的迷雾大阵 几家欢喜几家忧。 楚慕寒地境桎梏的裂纹在短短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内就重又愈合,让蔡老头的心情瞬间从大喜转为了大悲。起落之间,除却心中的不甘意外,对于他们而言更多的是不解和疑虑。身为灵蜂一脉的蜂首,更是名满九州的灵师,蔡老头也算是老牌的强者。他这一生见过修士无数,可是却从未听闻过修为桎梏有自行恢复的奇事。满心疑虑之中,蔡老头回想起李老鬼的手段,心中暗暗地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们不知道,那座位于十万大山入口...... “这个嘛,我不能剧透的,等剧播出了你们就知道了。”辰星看了看导演,又看了看刘莹,比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有些俏皮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眸底的怜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潭水般的幽静,深邃,表情无悲无喜。 冷月开口打断了锦流年的话,直接上前拉住了凌素的手,笑靥如花的看着她,分外的热情。 黑影撕裂猎物的身体,拽出其‘内脏’,简直就像食人鬼般残酷无比,二话没说便如饿虎扑食般地抱住人偶,吸食着流出来的机油。 那家伙之前明明还很讨厌她呢,怎么会突然那样对她亲密,分明是故意想吓唬她的。 虽然连海平的肉身不是很强大,但假以时日炼化,南华仙尊恢复旧观不是没有可能。 “太……太狡猾了这样子的事情!”克蕾尔顿时颤抖着手脚指着琳丝蕾。 赤瞳这样子悲哀的想着的时候,在着长廊的另一端,一道纤细的光束猛的射了过来。 “严格来说,明星和经纪人之间,当然也是互相利用,但是关系要更紧密一些。”那时顾恋兴致勃勃,一心筹划着自己能够寄托于天皎的未来,没有多想别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就是想找一条老老实实跟着你的狗而已。”顾恋笑了笑,表情有自嘲也有讽刺。如果她不答应,那么范雪冰就会把这些照片公开,不管是送到莫晚琳手上还是媒体手上。那样的后果,顾恋可以想象一二。 再看看陈玄,陈玄跟我一样,听到老太太说了这些事情,脸上的神情难看极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四方村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么多人死了。但是,老太太说的这一些,却足够让他觉得震撼无比了。 而果不其然,大约又是半个时辰之后,外头一个侍者进来通报:轮回殿少主秦阳求见浑天侯。 所以他匆匆赶来,哪知道约战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一眼就看到自己儿子躺在峡谷底部痛呼,并且声称轮海受创。 而此时孤云有来到第五长老的住宅。不过第五长老诸葛尚明依旧不在住宅。 而越往里面走,电击的威力越大,自然得到的好处也更多。只不过,能步入最深的也不过十丈远,其余的都在更边缘处。大家望着百丈之外雷海核心的秦阳,一个个暗骂变态。 二人又惊又喜,拜伏领命。一干藩王站在一边,脸色无不难看。朱元璋派太孙的心腹淘汰官吏,整顿纲纪,首先淘汰整顿的一定是亲近诸王的官吏。这些官吏好比水土,众藩王有如树木,水土一去,再好的树木也很难长大。 黄少华又陪着龙虞卿说笑了一会。看着已经不早的时间,方才起身离开了龙虞卿的房间。 前方水声轰鸣,转过一道弯儿,忽见悬崖摩天,长空一线,六道瀑布犹如蛟龙出窟,从山顶一泻而下,冲入河水,其声如雷。 郑通羡慕归羡慕,却并没有心生嫉妒和韩风疏远,对韩风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这让韩风对郑通的好感大增,心中估摸着等离开玄元城的时候,倒是可以给郑通一些源液。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忙碌的葛云 “哼,你当这安定城是什么地方。这里曾是先民聚集之地,曾住着一位先民大能。这可不是传闻,尤其是这中城区,就是他当年的宅邸。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一个区区毛头小子,出手杀了便是,为何还要浪费力气打开着中城区的大阵。虽说只开了迷雾一阵,可是这消耗的天地灵材可是整个城主府半年的收益。”这位面若重枣的牟先生冷哼一声,对着堂下那个爱笑的神秘人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安定城果然不愧是先民大能的住所,其留下的大阵...... “您好,我叫李菲语是叶枫的同事!”李菲语伸出手,对着吴思思自我介绍到。 雪姬低着身子,姿态宛若风拂细柳,此时背对着君王,表面看也只是在行礼,实际在谢星澜的角度,她宽大的领口春光无限。 听到徐佳慧的惊呼声,苏羽立刻凑了上去将那条一尺长的鲫鱼抓在手中。 所以,在地球最珍贵的就是这些人类了,虽然前期潜力弱,但是到了后期,破境的概率要远远超出其他星球的人类和人类的各大分支。 他居然在自家地盘被人打了,这要是捅到林总耳朵里,他们也别想干了。 啪嗒一声,酒瓶四分五裂,酒水更是洒落满地,眨眼的功夫八千多块就没了。 林丹汗和他麾下贵族听到后,很是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已经答应明国朝廷准备联合出兵了。 “城主,属下有事禀告!”一个身穿黑红色甲胄的卫兵急匆匆地跑到殿宇前,躬身行礼。 罗阎没有在意躲在身后的方友等人,目光充斥凝重,终于抬起了左手。 今天又是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天启旁若无人的牵着皇后的纤纤玉手,走在彩石精心铺就的鹅卵石路面上,心情舒畅。 待二人来到界海深处时,有黑暗之力爆发,恐怖滔天,像是汪洋倒卷,向着这里席卷而来。 虽然不太习惯被沈碧舟三番两次的施救,可卓秋琰即便脸皮在厚,此时也多了几分汗颜,不好意思在说人家的不好了。 萧不同乃是萧三长老的闭门弟子,除了萧炎以外,就属他资质最高。 不过那个周家也是个笑话,在与郑歌的争斗中,完全是被碾压的存在。 而葛叶又手指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青砖绿瓦的府邸时,脸上露出了无比狰狞的笑容。 可就在卓秋琰叫出声之后,幕星河不见一点阻挡,就这么走了进去。 林元虚不说,秦少要杀死林元虚,烈敖和他说了一些悄悄话后,林元虚被烈敖重创,并被烈敖强行压迫得跪地磕头求饶,才得以活了下来。 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被围殴的,能偷袭就偷袭,能放风筝就放风筝。 王慎和李队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场交通事故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跟秦冥聊了一会儿之后,赵云轩便告辞秦冥,去城西北找颜雪莉他们。准备开始商量建设门派的事了。 在来到通往浮云镇的路口的时候,邓月茹朝着赶着牛车的吴淼说道。 还不是因为他们那套理论只希望百姓相信,而自己绝对是不屑一顾么? 世界拿到了这只手套,就代表了她知道手套已经无主,以西门情对她的了解,八成是猜到灵魂互换的事情了。 他从宋县令那儿就知道了,这位柳仵作不是仙燕国人,但具体她是哪国人,又问不出来。 段年朝着司徒俊枫施了一礼,便出去安排事情去了。今夜打草惊蛇了,有很多后续的事情需要安排,他还要想办法将消息传给段正明才行。 第一百四十四章 葛云登场 少年郎盘膝坐在中城区的迷雾大阵之中,在幽冥气的加持之下,他大开幽冥眼,试图一探其迷阵根底。 少年郎双眼已成全黑之色,倒是与黑童子隐隐有几分相似之处。随着不计代价的将幽冥气供给到双眼之中,少年郎目光所及之处倒是又涨了数倍。可是领少年郎一阵头大的是,即便如此,他的还是一层层浓浓的雾气,好似幽冥气失去了功效一般。 少年郎心智不可急躁,他轻咬舌尖,好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后他掏出了黄万古给他留下的灵阵秘典,那几页...... 昂热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身上的通讯设备已经丢失,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学院的人。 “不是爹,那可以作为一个长远的目标,总要有个比较容易完成的事情,我才能对成功保持常年的积极性吧”郭淼颇有道理的说着。 想来就知道是皇上安排的,当时良亲王知道后生了一大场气,还把自己给气病了。 “时间零?那不是校长一人才有的言灵吗?!”芬格尔惊讶了一下下,他感觉自己可能要吃到大瓜了。 陈义没拿架子,而是开始示范这几招。学着学着,二牛觉得不对了,他还行,身手灵活度有,那两位根本就学不了。 “怕是不行,上次母后都帮着他了,所以这次要跟母后商量商量”皇上接过太后手里拿的簪子,亲自为她带到了头上。 张淑芬不要脸的说着,说不拿礼物,实际上当然是让他们必须带礼物。 自己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比起刚才败在李修道拳下时还要更惨。 接下来的几轮有暮天寒的助力,也非常的顺利。直到最后,全场上只留下了两组。林昭昭和暮天寒,周天祥和卫丹青。 外面的竹林仍然郁郁葱葱,但是一阵冷风吹来,提醒着柳河,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怎么这么说?”于心雨该是皱起眉头了,声音有些不满的意思。 听到南南的声音,北北赶在后面说了道谢和道别的话后,就和南南朝着前方走去。 拿着包的手早已被汗水打湿,在来之前,她去了一趟好友那边,拿了这份“真”的房产证。 凤鸟血脉等级不同,便居于不同的树上,例如最高级的纯血凤凰只落在梧桐树上,其他下位凤鸟也各有其树。 这时,为首的一个身穿铠甲的精灵走上前来,看上去应该是个队长。 天庭恢复了各地的学校,并开展大规模的官方扫盲运动,重新普及仙道知识。 大卫还是一样,要人在眼前又唱又跳的才算把早饭吃了,寒假作业也不写,指着叶离要她陪他玩球。 叶离瞪大了眼睛,一时只觉得有些听不明白妈妈的话,她让她跟他们走,她不要她了?带着十分的无助,叶离抬头去看妈妈,结果妈妈却只是转过脸,不去看她。 随着箱子打开,一股诡异的气息从黄金箱子之中溢出,朝着四周弥漫。 墨苒苦笑着望着陆翁,无言以对。如果睿王是思远的话,我一百个愿意留下来。 君绮萝原本想着这事暂时不宣告民众,但是今儿有人问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契机。 紧接着大黄就疯狂了,一个劲在撞门,把门撞的砰砰的响。这可是把大姑给吓坏了,这大黄是发什么疯了,当时大姑微微的把门一打开,大黄就硬挤了进来,而大姑则是顺势把在地上拖着的铁链给拽着了。 网络上一直流传着一个招灵游戏,就是四人组队,在一个房间内,每人占据着一个角落,闭着眼睛由a走到b拍肩膀,b走到c拍肩膀,c走到d拍肩膀。当d走到a位置上的时候,a的位置本不应该有人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难道那雾粒便是阵基不成? 迷迷蒙蒙,即便开了幽冥眼,少年郎却也依旧看不穿眼前的迷雾。模模糊糊之间,少年郎看着颗颗成粒的雾气勾连在一起,如梦似幻般的遮住了眼眸。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只缘身在此山中。”少年郎口中反复着葛云之语,忽然福灵心至,灵光一闪,出声说道:“难道说....” 幽冥眼看清了蕴含着丝丝能量的团团雾气,少年郎看着缓缓流动的粒状灵气,大胆的猜测道:“阵基需要炼化方可吸收,既然我无法吸收这团团雾气蕴含的天...... 宋云的眉头紧拧着看着那易卜。周围的修士在笑过之后,便是七嘴八舌的开始商量起什么时候动身去武安郡了。 这样的人,是不该因其瑕疵就埋没的。更何况,若是换个男皇帝,那些都算不上是瑕疵。 宫里人都知道淑惠妃懦弱,根本不可能担此重责,我这么说,无非是让乌云珠不能推辞我的一番“好意”罢了。 项羽紧盯着虞秒弋,虞秒弋的眼神却并不畏惧,两人互相对视着,气氛一时凝结。 了德的眼眸之中带着冷光,从看到一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一团复仇的火焰。 众人落下地来,陆飞仔细地看了看汪合义的伤势,知道他此时的确比较严重了一点,一手抵在他的背后,混沌之气瞬间转化为仙元之力,源源不断地输进了他的体内。 虽然陆飞一招将其逼退,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能够在魔界之中,登上如此大的一座城池的副城主之位,实力绝不会如此简单。 “弥儿!”旭日青阳一咬牙,怒目瞪向火彤,她那诡异的身形,让他根本无法抓到,他简直无法相信,她就是火家长了十二年的白痴,那精妙的身手根本不是一个十二岁孩童所能拥有的。 吴德的嚣张是有底气的,他是买卖试题了,不过都是些口头说出,空手收银的事情,要查起来谈何容易? 诸葛正我看着土豪的如此吃相,就算见过吃遍山珍海味的他,也不禁流下口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炎妃月忽然攥起了拳头,目中更是露出一些怒意。 白家是一个四川大族,白家成员也在四川当官,控制着一半的四川。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满足,想要在京城为官。 现在他是烈火佣兵团的人,烈火佣兵团强大,也跟着沾光,所以还是十分自豪的,比原来的黑夜佣兵团要强多了,还好当时选择留在烈火佣兵团里,现在他的工资涨到三万块一个月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尽管灵火已经被彻底炼化了,在姜浩然的意志控制之下,灵火是不会胡乱的伤害他的。 看到消息之后,姜浩然大吃一惊,岳瑶是他收的第一位嫡传门徒,可以说是整个离火神宫除了他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也是他选定的衣钵传人之一,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欺辱她。 龚火将军为了大武,最后带领全家前往河北,做了契丹人的努力。这几百年来,龚家不计其数的想要逃回来,可是次次失败,朝廷也无数次要求放他们会来,可是屡遭拒绝。 郝廷玉乃李光弼副将,此番李光弼在蓟城围城,便将做事一向稳妥的郝廷玉遣至了此处设伏。 如同在酒家‘生死涧’中的那名酒保,其家族便是如此,传到他这代已经是第三十六代了。 赤戬厉鬼的仇恨虚影中蕴含的力量极为的强横,至少对于目前的楚攻泽来说是这样的。 对于林奕来说,这件事卫萱萱在事先是否知道,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结果,既然结果都已经有了,难道原因还有必要知晓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发了 李安民目瞪口呆的望着幽冥气包裹之中的那缕轻烟,愣愣的有些失神。他眉头紧锁,暗暗思索这究竟是那里出现了问题,难道说是自己炼化的速度不够不成?炼化的进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就此放弃,这不是李安民的风格。 少年郎冥思苦想始终无果,最后他脑海中猛然间浮现起他那恬不知耻的半师,符阵双绝黄万古曾经跟他讲的话。灵阵虽是玄妙,可是当你足够强大时,大可不惜大费周章的去寻找阵基、阵法、阵眼。只需要五个字,便可以将其种...... 啸动的凌厉疯狂突刺斩击,在他掌中,那条被制住的手臂瞬间碎裂成一缕缕粉屑,但是在那飘舞的碎屑之后,风天涛冷冷一笑的整道身影也是虚无起来,化为点点淡红色光影消散风中。 卡雷一拍胸口,喷出一口鲜血,黑蛇蛊马上一低头,把鲜血全都吸进嘴里。 这两个字,让陶婉馨眼神里的绝望更加的深刻了,她好像再也感受不到我的情了,她的心,彻底的冰凉了。 虽然从睡下到醒来不过才两个时辰,但却让慕容笑感觉全身轻松,精神饱满。 同样的花满月此刻也是极为不自在,她的俏脸在瞬间变得通红,却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楚易的话语。 “唔,不错,我就是高进,也就是赌神!”而眼前的男子,此刻眼中更是充满了一种王者的气势。 云玥不说这些话还好。在听了云玥的话之后,狄瞬间被气得再度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就在此时,那平静的湖面发出了剧烈的波动,紧接着,一只犹如坦克一般的金色虫子,狰狞着血盘大口,朝着死人一冲而下。 “你的意思是,这万年海底玄木,你是要收走了?”楚易不由的问道。 测终归只是猜测,她要完完全全的证据。最开始肯定什么都查不到,下毒的魔族已经将所有的证据抹掉,可是对萧战来说,只要曾今存在就会有证据留下,区别在于你是否有那个技术将这些被抹除的内容复原。 隔天早上起来,三十怪蜀黍已经出发,血杀全部留给李三生,他只带着月心和几个影子,一共两辆车。李三生等许曼怡和顾玉都醒来,才陪着他们去餐厅吃早餐。 然而,那些以神力激发出来的手段,在这片神域里,却是没有收到丝毫效果,像是浩瀚伟力打进了汪洋里,尽管动静很大,可却无法奈何汪洋半分。 柳伊然轻声说道好,男人有男人的世界,有些事情也必须由他去面对,自己只能静静的支持而已。 许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发生这种意外并不需要解释,但被人看了现场直播真人秀终归还是会感到尴尬。 一道完全由火焰构成的巨大狐影从宫华妃的体内冲天而起,张开细长的狐吻发出一声仿若野火燎原的长啸,原本环绕四周的九条粉红火焰飘带好似受到某种吸引,犹如扑火的飞蛾般接二连三投入到宫华妃的体内。 脚步声慢慢的临近,李三生和青荷愈发的镇定,等待着机会,现在不能分神,一旦分神就有可能出事。 黄昏的时候,保慈宫中比一天的其他时候都要热闹,除了赵顼,皇后向氏也带着淑寿和赵佣来向太后请安。 那些图片抓拍的角度并不算多完美,估计拍摄的玩家也是一个摄影方面的菜鸟,有的图片甚至只能看到大概的背景与轮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事情是发生在落日城北部的浅栖之地。 南郑市机场位于市区西南部,由于和商山市末日幻境爆发区处于相反的方向,因此并没有遭到幻境生物的破坏,依旧保持着正常的航班起降功能。 第一百四十七章 烈火狂牛牟墟落 牟先生本名牟墟落,因性烈如火,故而又被人称之为“烈火狂牛”。这老匹夫本是安平州杀猪宰羊的屠户,大字都不识几个。在其四十岁之前,一直都是名声不显,可是谁能料到在其四十岁之际却忽然发迹。牟墟落从一个目不识丁的屠户,摇身一变称为了一个跨入了地境的强者。当年这等奇事很快就传遍了安平一州,牟墟落的名号也成为了安平州人口口相传的一届奇人。 若是沿着正常的轨迹发展,牟墟落能在四十岁的年纪跨入地境,虽算不上早,却也...... 温远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给了温晴的礼物,是一个爱马仕的限量款包包,温晴很喜欢这些。 “你干嘛占据我的床?下来!”她拉长了一张俏脸,语气充满不爽。 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个积分,觉得云瑾瑶超越龙为天是迟早的事情。 而这延绵一片的粮仓建筑外头堆着的士兵,估计也无法乐观去思考。 罗婉心顿时会意,她不在说话只是走上前从云依依手里接了茶盒。 她的脚步止于门前,疑惑地看着门板,怎么会反锁了门?难道艾蒙特地过来反锁?不让她进来? “除夕守岁,谁一起?”罗婉心笑脸盈盈看着前厅坐着一起看晚会,聊天的众人。 袋垃圾一般,将一袋上好的红富士大红苹果给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云依依看着男仆转身离开,然后她转头看向斐漠就看到他凤眸清冷看着她。 又是不眠之夜,苏绵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离瑾夜这个男人,他们已经有一天没有见面了。 黄春宰开始开开心心的做家务,可是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日历,他愣住了。 我们是在青云拍卖行的得的消息,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包括其他的宗门。 就是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关心,居然让娜恩觉得刚刚好,甚至原本不打算说话的,此时也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句。 「不是应该先打电话吗?我说我来,结果你阻拦了。可你却没有打!」长公主有些不悦,看向大太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月大帝心中也开始有些着急,他冷哼了一声,一直藏在袖中的手中猛然劈出。 这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写信给自己,这只心细如针密如发的狐狸,必定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写信来西昌试探自己的真假。 韩逸也知道这枯青丹对他伤势没有太大的效果,一切只能等他苏醒,才能做下一个动作。这里也不是他们随便离开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好向古星交代,甚至是整个灵溪谷。 他并没有说大话,光是听风堂现有的财富,就不可计量,更何况,他手中还捏着几张传说中的藏宝图,真有需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去寻一寻宝的。 而这个时候达摩也是走了过来,凯和太乙真人还有达摩瞬间就是在一个地方了。 将传承交给刘宁,与其说是传承的重要,不如说是聂云溪的一个态度。 想到这,林光上前走了一步,扯了扯李青冥的衣角,示意他往后稍稍,看哥们表演。 “黄衣之王”相关就不要想了,陈强好不容易才把那东西锁起来,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启的。 顾天南看了陶堰一眼,使了个眼神,意思大概是要不要跟青鸢摊牌。 但是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别说是宗主之位了,就连上人的称号也没能保住。 而古诗音的身体,她现在非常确信,就是自己的本尊。对古老者这种长生种来说,不到一千年的时光根本算不了什么……属于睡一觉就过去了的时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备战 “这鲛珠究竟还有何种神效?” 黑童子从李安民口中听闻了关于鲛人一族的传说,霎时之间对于鲛珠的神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忍不住连声问道。 “呵呵,难不成你忘记了我方才所说的。鲛人一族有吞云吐雾的神奇能力,究其根源,都是因为其体内凝结而成的鲛珠形成的。鲛人可以将体内灵力通过鲛珠转换成云雾,积存于鲛珠之内。而云雾也可以通过鲛珠的转化成灵力,反哺鲛人。换言之,这鲛珠有着转化天地之力与雾气的能力,更是有吸云收雾的能...... 楼上卧室里,言成洛靠在床头上,不知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心头的不悦,让他微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要带着她到什么地方去?钦越能跟上来吗?还有,昨晚言成洛是怎么逃脱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厉曜哪儿都不让她去,外面的事情,也都是尽量捡着一些可以让她高兴的事情说。 陆雪第二天就带着莫语歆到公司的练习房里锻炼,莫语歆这段时间没有锻炼,压腿的时候,有些吃力,舞蹈老师耐心的指导,莫语歆慢慢的进入状态,每天的形体课,礼仪课,瑜伽,表演课。 呵,敢情人家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算,真是有主意,学前教育学,她一个国际钢琴联赛冠军,不去上音乐学院深造,当什么幼儿园老师,简直胡闹。 “你确定?”言成洛起身,目光冷了下来。竟然当着钦越的面把他赶走,要干什么? 不过放眼看去,太阳开始下山了,这里四周偏僻今晚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封歌难得歉虚地问他。 她停住脚步,片刻后却又直接折返回去,抬手狠狠的给了方圆一耳光。 她着急得团团转,那边坤沙已经出了门,看着稳稳当当停靠在一旁的车子,眼底闪过一抹阴影。 楼下花园中,安排了一场露天婚礼,泳池边,花园中,开遍了鲜花的草地上,一排排白色的椅子上,坐满了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周围还站着不少,大家的目光注视着逐渐走近得到新娘,一起鼓起掌来。 但面具被爆开的刹那,心灵疯狂、杀意汹涌、疯狂激战的狂徒无相瞬间退却,恢复到了思维冷静、气息出尘缥缈的玉阳林,刹那之间,疯狂的心灵一止。 “哈哈,你我朋友之间不要这么客气,说实话,我现在也只是领悟到第五重,等你学会了可以和我一同研习此神通。”南熠痕说道,和韩冰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出混沌祭龙城,这一件事也暂时让韩冰的心情稍稍缓和。 那名叫张铁的男人双眼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吃惊还是害怕。 挂断电话之后,夏天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容。这让对面的赵大福还以为夏天终究是无计可施了呢。 而冰美人却依旧是一副冷面孔,只是淡淡的起身去拿了两双筷子两只碗来。 随后,只见他面上闪过一丝轻松自在的表情,就在一阵黄光的笼罩中化为了一道金虹向着天空之中密集的精气所聚成的白云之中激射而去。 红袍男子挥一挥衣袖,他周身的火焰结界片片碎裂开来,像是被人用剥去外壳的鸡蛋一样,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天行大陆的人对飞龙之体可都是非常渴望的。”潘林娜眯起眼说道。 虽然说,这些目前还没发生,但是只要绛玉心里有了底,以后谣言过去时,就没有那么大杀伤力了。 韩冰最担心的还是紫梦涵和东方星然,她们比韩冰先出密室,难道说去了别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冯异的功法 前路总是颠簸,可若是就此止步,不仅看不到了前方的风景,更是永远都无法抵达心中的彼岸。少年郎最后的回望了一眼北方,随后嘴角一撇,哧的一下轻哼一声,喃喃道:“那未变也太没出息了些。”言罢,少年郎策马扬鞭,迎着冰冷的秋风朝着中城区疾驰而去。 黑童子盘膝坐在浓雾之中,他双眼紧闭,沉默不语。双手横在腿上,掐出了玄奥的手决。悬在他面前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映出道道霞光,煞是亮眼,正是鲛珠。少年郎定睛一看,...... 《谋定江山》第一百四十九章 冯异的功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一百五十章 一零二七 葛云轻轻地抱起昏迷倒地的冯异,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悠悠说道:“兽决功法不能提升各种能力不假,可是修到了后期,却有着惊天动地的威能啊。” 小二楼里的动静不小,可是相比于中城区里吞食着颗颗雾粒的李安民和黑童子两人,却还是逊色了不少。 随着识海中“两军对垒图”的颤抖不止,李安民发现自己吸收天地之力的力量渐渐地有些跟不上了。正在少年郎迟疑之间,只见那“两军对垒图”狂震之余,竟然在少年郎的头...... “轰隆”一声惊世骇俗的爆炸音响彻全场,整个虚空与圣梯完全被一片爆炸强光所笼罩,这种光线是任何人都不要想睁眼的。 顾晴好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熟悉,当年她娘被辽军抓住威胁爹爹,后来爹爹以放过这些辽人为代价救回了娘亲,因为此事爹爹还被朝中大臣所中伤,当日他说的话,竟和许天行出乎意料的相似。 即便这些世俗界的隐藏家族,和欧阳家族之间根本算不上敌人,双方甚至已经暂时成为了盟友。可不管怎么说,欧阳家族也需要保留一定的底牌。 足足半个月的时间。陈平的实力已经提升到了化神三层巅峰,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化神四层的级别,按照陈平的预计,最多也只需要一天到两天的时间便可以完成这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美的脾气有些暴躁,连带着作为她助理的洛娇这些天工作量也是增加了不少。 “怎么啦湘兰,他们不就是长得像而已嘛,而且刚刚人家还帮了我们呢。”肖璇在她身边说道。 苏云来没想到,最后对这件事生疑的会是苏杰,今日苏老太太明显是在试探他们,这是已经对他们有所怀疑了。 涂临握着车门,再次睁眼想找一找高程江的手机时,目光瞬间落在了座位上。 凭张美芝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中年男子找到我之前,把这个中年男子杀害。 此刻的龙纹殿修行者才意识到孙虎和白静两位的实力真的不低于他,所以面对孙虎的嘲讽,龙纹殿的修行者只能冷哼一声,并没有太多废话。 第二,就是抛//尸地点。你看这五处地点,有两个是人流量较大的闹市区。我实在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扔在这。这里监控应该不少,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却没想到在这个炎炎夏日,叶馨儿好不容易起了兴致,想跟男人激荡一番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礼物。 上次李千五跟我说,窦发财有可能就是被这人给捅死的,我还觉得没啥,不就是杀过人吗?那宰鸡杀猪的我见得多了。 回到家,丈夫徐多福已经睡下了,孩子也睡下了,张丽琴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丈夫,在野花村这样全村习武的地方,武功一般般,长相一般般,自己当初就是图他老实才嫁给了他。 盛韶无奈的点点头,她也想静下心来专注自己的工作,可是自从穆桀回来以后,都是他在刻意的接近自己。 要是让她用嘴说完,怕是能说上一天一夜还不完整。有了弟子谱的协助,非但描绘场景详细周到,而且面面俱到,绝无疏漏。甘望梅又不用任何的怀疑,没有一个家主会怀疑自家的弟子谱,因为其他人根本连碰触都做不到。 当他处于白银龙体的状态时,对于元素的掌控力会有极大的加成。就像当初只有银纹蓝银草覆盖手掌,也能让他掌控元素的能力提升一样。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赌约 “黑童子,你先上去。记得在院里好好地把风,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李安民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吩咐黑童子先行离开枯井。 黑童子早已经是满身的不自在了,他闻声连忙如蒙大赦般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李安民像是失心疯了一般,在不停的喃喃自语。只见黑童子满心担忧的望了李安民一眼,沉声说道:“李大哥,你莫要太过焦虑了。你对我们兄妹的帮助已经很大了,若是因为我们二人让你换上了失心疯的毛病,我们可就真的是罪...... 林维的手中毫无预料地突然出现了一柄漆黑长枪!恐怖幽寂的气息,一下子将整个酒馆弥漫住。 “怎么着,不害羞了?”尚惊天拿着刚刚让下人为白羽赶制的衣服,慵懒的靠在门口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想来已经来了很久了。 更加遑论,像慧觉现在,直接将他的一切生平过往都说破了,岂容他不相信。 漆黑的火焰燃烧,将他们浑身的皮肉都寸寸烧灼的坠落下来,他们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挣扎,满地打滚。 卜江就被一炮轰的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最终一头扑在山坡下的一堆乱草里。 现在不单是国内的电影市场不景气,实际上香江这座被誉为东方好莱坞的电影宝地,电影市场也在极速的萎缩,市场低迷,甚至可以说已经给人一种日落西山的感觉。 护乡队,自然是楚河为队长,姜维被任命为狩猎队和护村队的总教头。 “不是精神力作任务吗?怎么会本人手上呢。”白羽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在网上做起事来有恃无恐的,可是看着摇头的几人白羽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李松、大卫、雪莉三人军衔也各有晋升,并获赠银星勋章,联邦币每人二十万。 此时此刻,他们也顾不上对面发生什么事情,必须要把失窃的东西找回来。来中国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没有碰到过这么恶劣的事情,他都要气炸了。 餐厅很有逼格,不能开任何交通工具进去,停车场距离餐厅足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一切皆是你胡乱猜测,虚报也只是你一家之言,你拿不出任何证据,你手握圣上赐予之权柄,却仅凭自己想象来驳回奏折,最终引来白江军反叛之结果,你……”陆炼是真能怼。 卢承望也气坏了,他不懂马嘉明这人是怎么成为经纪人的,简直没脑子。明知道已经没希望了,还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要把他彻底得罪死吗? 周朝安忙给弟弟使了个眼神,兄弟俩说去找村干部商量去,于是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 黄安不是没想过要带人出手救下四人,可是一旦那样,就等于彻底和华天结下了仇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华天绝非那种可以任人宰割的无名散修,单论速度这一点,华天就足以傲视绝大部分修士。 周围的岩壁上,古楠藤的根须就生长在上面,从各种各样的岩石上穿插过去,通向更深的地下。 那股雷厉风行的气势,以及给予的短暂准备时间,却是压根没想让这人有验证自己真伪的想法。 上一次灵老出现在天地间,还是那位自称青天神算的老者意外出现在天云宗时,灵老被逼的无奈出现。 他还没来得看清来人是谁,又被一脚踹翻在地,脑袋“嘭”地撞在墙上,磕了个眼冒金星,忍不住剧烈咳嗽。 气味虽然并非完全相同,但已经有七分相似,哪怕时隔数年也依旧能瞬间认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 谁动了我的符纸 李安民临阵变卦,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名堂。一零二七推敲一番,心道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李安民见状脸上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见他轻咳一声,便放松了心神,将识海朝着一零二七放开了。“呵呵,我说一大将军,在下的识海已然打开,还请您一观便是。”一零二七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就伸出那枯瘦的手掌,按在了少年郎的额头上。 一零二七的神识方一接触少年郎,就感受到了一股黑色的气息,正缓缓地牵引着...... 我就感觉浑身的汗毛子一下竖了起来,心里毛毛的,说不出来的惊悚。 由此可知像玉虚宫这样一个势力竟是连片水花都没溅起,故而他们想知道不周仙山能够走到哪一步。 这种人,李傕已经抓了不少了,都是听到了董卓还活着的消息,朝官惶恐不安,让家眷开始逃离长安,返回家乡,李傕现在抓到的这一批人,显然也是。 虽说系统的各项能力是随着宿主的实力提升而提升,可要是关乎到宿主的生命安危,系统的检测能力还是很靠谱的。 林天双目微微一眯,知道这个黑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给五公子发了一个消息。 只见两道灿缀的剑光扑朔飞袭,这两道剑气更是相互的交融结合,犹如一对情侣似的,交集荟萃。 林天对修炼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有的人修炼剑,有的人修炼刀,就是所谓的以剑入道和以刀入道,但是这以血入道是什么鬼? 骁勇懂得,却没办法拒绝,且邬皓老祖既然请他加入,想来也有相应的应对之法。 林沐嘀咕了一句,走出工作室,而来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他的队员明显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克雷走上前摸了摸田莫的脉搏,确定他是真的沉睡了,而不是假装的。 一听呆子俺就不乐意了,认为这是对俺智商的一种极大的侮辱,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俺老猪还是比较聪明的。所以就显出了欲言还休的样子。 众人整备完毕后,就开始朝着黄昏之城的方向前进了,当众人踏进了黄昏之城的范围时,死亡天使就煽动着翅膀,朝着众人杀了上来。 外面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想必双方已经开战,慕容熏此刻对于双方谁输谁赢都不在乎,心中只是担忧着赵挚的病情,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可是一个心却是悬在他的身上。 “凶手已经被叶飞割破脖颈,当场就死亡了。”辉哥说道。那凶手的尸体,现在都还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 乔初晴和九霄两两相望,九霄终于记起了,那个穿越过来的夜里,他和奕扬每人吃了一颗固灵丹,剩下的‘药’瓶似乎被心情不好的他扔了。 “回来了?情况怎样?”经过长途跋涉后,一剑破天骄与李风终于带队赶回了刚攻陷的城池之地,而狂霸天看见一剑破天骄后,连忙跑了上来询问情况。 我才不信沐方锦会有这等好心。辛夷无聊的想着,却也不想再与旺财废话,倒是拣个墙根坐在阴凉处等着去,不管旺财问什么都不答。 “恩对了哥,有件事情要和你说的,就是”听到李风的话,乔若英的新顿时就安了,然后乔若英又想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于是把游戏代言,蕴伶、幻星辰、神月与星晴四人加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还有屠龙的提议等等的。 时间不是还没到呢吗?到了他们还能不过去?你就不能好好地等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十六年前洒下的种子 十三年前,十二个毫无关联的人齐聚一堂,共同许下一个宏愿。 季掌柜不在十二人之列,胖子也不在。 可是红衣在,为救胖子惨死的兄弟在。 是怎样一则誓言? 季掌柜不知道,胖子也不知道。 可红衣死了,死前告诉季掌故她遭受了背叛。 可胖子的兄弟死了,兄弟死前趴在胖子耳前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胖子没有听清,他只听出了七个字:十二人,方圆客栈。 背负着爱人的遗志,季掌柜在这儿坚守了十三年。 他问过红衣为何要在这儿坚守, 红衣说,她在...... 当大嫂杨月玲和二嫂高美香看到平安回来的肖杨和肖龙时一把紧紧抱住,再也舍不得放开,生怕就跑了,双眼满是泪水。 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接触过血魔天狼教的教派弟子,尤为清楚这血魔天狼教的处事秉性。 “诸神终极变,无法无世界,”困住了五行之神后,楚歌毫不犹豫的施展了诸神图第七重魂技,攻击向了五行之神。 随后一架架云梯便被架上了城墙,半黑半红的飞羽部队的士兵纷纷借着云梯爬上了城楼,盖勋带着汉军士兵也下了井阑,从地上捡起弯刀、长刀、长剑,背起弓箭,紧随飞羽部队之后。 “将军,是不是要打仗了?”貂蝉伸出她那纤纤玉手,轻轻地挽住了高飞的臂弯,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高飞,眼神中透出了无比的关心。 男医生啪啦啪啦讲了一大堆,米久一边仔细的听一边点头,并牢牢记在心里。 “米总,请你相信我,我可以以我们学院的建筑物与土地来做抵押……”米世雄力图再争取一下。 高飞在城门口和曹操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送走了曹操,并且目送曹操离开。 不过两团旋转的风开始交错,钢精和赤天钢的粒子开始融合在一起。 如果这个“枫”字真的和自己有关的话,那么咖啡厅是谁开的?会不会是自己在机场偶遇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呢? 叶枫回头看一下欧也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领地的能量水晶塔的位置。 有了此想,于大奈听了于大河的吩咐并未动地,尽管于大河口口声声保证着不会发生诈尸事件,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留在灵堂。 在离比奇镇还有十几里路时,找了个无人的山丘,高华降下飞轮舟。收起飞轮舟后徒步向镇里走去,此时的高华已经换了一身打扮,毕竟这里鱼龙混杂,不是显摆的地方,当然要是有条件那就坚决不能忍了。 其实吧,如果是一个二十块加两个一块钱还好一点儿,可这餐厅的收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给海归男找的特别零碎——一个十块还有十二个一元的钢镚儿。 齐天的解释令林岩只能苦笑,随后他也不再多言,立刻按照齐天之言对幽冥毒莲下狠手了。 秦川眉头稍稍皱紧,总感觉老头话里有话的模样!这个意思是说,以后都出不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人在遇到巨大危机时,往往会爆出巨大的潜能。高华在生死攸关时,便将这点运用出来。 虽然身在半空中,但他那刚猛无匹的一掌已然轰向林岩的头颅,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机,似乎要一举将林岩拍死当场才解心头之恨。 听到萧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接给说了出来,修尔心中大惊,不知道这是萧阳的猜测,还是他真的直接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但这也暂时足够了,何必那么贪心。”白河感受着精神之中澎湃无穷的力量,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战一触即发 几经波折,李安民终于还是把一零二七收到了麾下。据一零二七所述,他本是神庭兵将,在对抗兽庭的一场大战前,突然被大帝至宝山河社稷图收到了图中。作为先民,虽然此次显形,可是却仅是灵体,甚至无法发挥出往昔万分之一的实力。对于李安民来说,仅仅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罢了。 听罢了一零二七的侃侃而谈,李安民早已经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只见他随意的冲着一零二七挥了挥手,意兴阑珊的说道:“好了好了,以前的故...... 他们已经被告知,这次的对手不是普通人,他们隐约也听说过修行者这一类人的存在。 那鬼蒙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楚天竟然跑到自己身后,而且那一剑已经刺入体内,他闷哼一声,一股强大的金光从身上散发,直接把楚天弹飞。 虽然说尚且没有到方圆数百里都是绝对零度的恐怖景象,但是从体感上判断,哪怕是在冰原的外围,温度也在零下六十度以下,如果到了核心区域,这样的温度只会更低,绝对不会更高。 贾清担心她说话的声音吵着她旁边静静看戏的黛玉,就伸手在她两腋,将她抱起来放在怀里,这样子她再和他说话就不用担心影响别人了。 “原来是李公子,你叫我老金就可以了!”这个中年男子老金连忙说道。 对于目前的他来说,中个举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所以,就算此次落了榜,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赫然看到那斩向唐明的巨剑跟轮盘,在距离唐明还有十米远时,就像是脆皮一样,当空炸开,变成一堆废铁。 当然,这样黑的世界里,你摘下或者不摘下面具,并没有什么区别。 星月公主越想越不开心,顺势又踢了一脚面前二哈的屁股,让它委屈的叫了一声。 “卢焕泰,你够了!他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刘欣欣终于忍不住了,娇叱道。 不过当看到丹田中墨图上的景象时,宇天痕才大大地松掉那口气,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之所以,胡月儿所奔掠的方向完全没出错,是因为她手上所戴的戒指,和李梦琪手上的戒指是一对儿的。面被浇注着秘法,只要戴上戒指,那两个戒指的主人,无论相聚多远,便都能感应到彼此所在的位置。 不过,刘宇飞也知道,即便是老刘找到他,让他第一时间见到了这块原石,他也不会出价购买的在盈江的时候,刘宇飞和赵哥都看到过这块原石,还不照样是不看好? 系带蜿蜒缭绕,蛇一般蜷曲在那片柔嫩的肌肤上,几绺发丝与系带探进了锦被,惹人遐思。 而有参与到投标的人,恐怕都恨不得把翡翠原石给早早的拿到手,赶紧切开来看看自己赌涨了没有吧? 按操作来说,曲博的能力不输于任何人,但如果现在和联盟的队伍较量的话,他还是落了下风。 终于,倔强的头颅在九重金乌下朝着地面猛地栽了下去,朝地的面孔带来一股刺痛,所有人都倒下了。提起穷凌,曲阿带起光,猛地冲上天空。 “放开最大威能,我要一鼓作气弄死他!”莫之遥杀意凛然的在心中说道。 雷家和沈家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到了次日清晨方才结束,最终的结果,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沈家的残兵败将都退出了易水镇。 要修习地字部的阳神诀,必须得先将人字部阳神诀修到九层大圆满之后方能接着修炼。 萧灵的叫声让周围正在优雅进餐的客人都抬起了头,看到了萧灵那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脸上不由浮出鄙视之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决战佐敦楼(一) 今儿的葛云难得的睡了一次懒觉。只见他抻了抻懒腰,百无聊奈的打了打哈欠。他揉搓着惺忪的睡眼,轻轻推开了窗户。刺眼的阳光倏忽之间就钻到了房间里,这让葛云神情一滞。葛云紧忙的睁开了双眼,望向了窗外,似乎瞬间就来了精神。 只见他冲着忙前忙后的冯异招了招手,指了指门外顶在空中的大太阳,大笑了两声,出声调侃道:“呵呵,你这位李大哥倒还真是有趣,我不过是提点了他一番,却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将这中城区里的大雾全都给吞...... 之前接触十二品灭世黑莲的时候,魔罗其实隐匿在黑莲当中,但是苏橙毕竟没有真正的与其对垒。 仿佛是雷霆炸开的声响响起,一片雷光渐渐地从封印深处后卿的位置绽放而出。 或许,他的那点记忆被什么给封住了,这种封锁记忆的事情她当年当仙子的时候也做过。 翟先生刚才作为引荐人,除了给苏恬心介绍几个公司的代表之后就一直没怎么查过话。这会儿其他人散了,他倒是有时间能和苏恬心聊上几句了。 时一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她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惺惺作态的人。 正在时一夏摸着资料出神的时候,月景逸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家超大型的竞技场之外。 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吃饭用同一双筷子,喝同一杯水,但是,却不会脸红心跳。 似乎在对方看来,由比滨喜欢的男生,肯定在学校是很有名气的。 毒锋的高伤技能也不过两个而已,而楚河有6个,这其中5个都是自创技能,比凌风还要多。 “或许,这才是真正可以属于我的。”这样思忖着,她终于甜甜入梦。 我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谁能相信有这样精准的高人指点和贵人相助呢? 李大鹏放开怀中辛琪琪的尸体,两只手扣在一起,紧握着那把德国瓦尔特手枪,而枪口正对的方向,就是李南。 最后对九凰进行了封赏,在袁权以及众几位大臣的应照下,赵云两景州封赏于九凰,并赐封九凰王位,协令管理巴图。 欣喜若狂的流火并没有高兴太久,一个和他师傅相熟的老头悄悄的告诉了他,侯家在半两金里存下了一百多万枚金币,玉飞在这里居然有三百多万枚金币。 说到这里,在两人的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传送门,罗莉抓着流火的衣领直接走了进去。 薛云见到这厮边走边跳,还在空中玩出个翻滚式来,实在是能闹腾。 所以见到一号左右手边都坐了一位这样的强者,这令他非常的吃惊,高手确实变得一点也不值钱了,似乎在街上扔块板砖就能砸死两个。 在他们想象中,薛云指不定现在正在嘲笑他们呢,越想越生气,只能将怒火撒在那些变异兽身上,只是不知道一号现在正在观察他们。 面对这次巴图袭城后对自己这方的损失预估,木坤心中早已有数,损失会惨重。 这家干锅店和其他的干锅店有些不同,其他的店面里面地板有些滑,而且装修普遍非常简单,但是这家店却充满着情调,灯光略显昏暗,乍一看根本没想到是吃干锅的,让人以为是某间高级西餐厅。 只要她想聊,天南地北,华夏上下五千年,什么话题她都能聊上几句。 一想到方才自己有些和以往不同的举动,齐蓁蓁面上不禁有些羞窘,转而一想发现她刚刚打的居然还是郑家的人,不知道这位郑公子会说一些什么。 傅昂眼眸轻垂,察觉到自己不轻的力道后眉间一紧,松开手的时候指腹在梁知欢发红的腕上轻轻一揉拭。 请假条 我司为医疗设备公司,生产安装消毒设备。疫情期间,已返回公司加班,无暇码字。 《谋定江山》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决战佐敦楼(二) 风秋呜咽,似是那龙吟虎啸。雨打枯木,似是那刀戈铮鸣。 吕霜淳怒目圆中,一身虎气,一双大手中紧紧握住长刀一柄。只听得陈斌爆喝一声:“陈家军何在。”吕霜淳闻听当即虎躯一震,率先将混铁刀柄往青石板上一杵,虎目圆睁,一脸冷冽,呼啸一声:“末将在!”话音未落,跟在吕霜淳身后一众陈家军军汉均是超前半步一跨,或擎刀,或挺枪,或摇锤,紧随吕霜淳其后,齐声呐喊道:“末将在。” 果然不愧是军中养成的好手,众人齐呐,气势磅...... 在十二层找了一圈,两个宴会厅只有一个在使用,但是却是名为什么夕阳红的老年人聚会,就算笨熊已经不年轻了,她参加这个聚会还是稍嫌早一点。 到十月和七月都把饭菜重新热了一回,黛玉才罢了,与芷云一起,择了西园一处荷花池边坐下,就让人在这里摆饭。 “不用管,我们回去吧!”说完还将自己的一只鞋扔在地上,这还是他买的呢,所以他不会不认得。 实战对决是在比武场内特定的比武台上进行的,位置在比武场比较空旷的一个角落。 最近佟辉和皇帝‘打得火热’,他一开始是以何清师弟的身份入了皇帝的眼的,可现在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已经隐约比何清还要高了,绝对是万岁的心腹之人。 陶君兰拗不过丁嬷嬷,只得让她去了。不过,自从刘氏的态度转变之后,她的日子却是更加悠然惬意了不少。至少,没了糟心事儿,心情是更舒畅了。 一心一意想要护着的老板,结果却反咬自己一口,将自己的情意说成了愚忠,拿来当挡箭牌了。 “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韩母看了眼韩靖萱,对莫翊仍然不太理睬。那么喜欢的莫翊居然对他一点都不理睬,韩靖萱担心的望了眼莫翊,妈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与此同时,电系魔法家族的魔法也落在电网上,他们决然没有想到,电网的防御力会如此的强悍,十多道八级魔法落了下来,电网居然没有任何损伤。就这样,众人惊叹的看向落天,甚至忘记了天空中落下的雷电雨。 此时基本上所有的人也都出现了,包括那杨军,不过这货并没有竞拍这件拍品,而是一脸冰冷的看向他这边。 安佳媛此刻见状,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南宫月,她……她竟然会枫催眠。 “当年事情的真相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之所以找你合作进入这大墟,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杀了你。”沙心却冷笑一声的说道。 至于九头蛇便是美队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起源甚早的来来自于一个早期的神秘变种人,二战期间九头蛇在红骷髅的领导下暗中帮助纳粹组织。 而且这招变数很强,既可以大范围攻击,也可以单体攻击,其中的演变让敌人根本就猜不透。 乾坤与离魅加入了牧法联盟,因为牧法联盟答应帮他们寻找浪人族的幸存者。 此刻,在阵纹之外还围聚着三四十人,其中既有普通人族,也有其他异族,一个个神情各异,却皆是气息不弱的样子。 今日能成功召唤回五位真灵王血脉,多亏了白泽施法相助,否则单凭他们施展的血阵,根本无法扩散多远。 准备好之后,于敬桐在陈奇丁沐汐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出了京城。三人到京前镇的时候天色已黑。 这时慕容二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何潇潇的背后,这一刻她们也收起了戏耍的心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决战佐敦楼(三) “鱼死网破?呵呵,小子,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蒋英宇冷哼了两声,双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朝着陈斌看了两眼,淡淡的出声说道:“陈斌,地境初期,凭借着一手凝风剑诀在安平州也算是小有名气。只不过,只凭他,怕是还斗不过我。” “英婆婆,这小子不过人境修为,与你们相当,他就交给你们了。”蒋英宇讪笑两声,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超前,头也不回的冲着英婆婆出声说道。英婆婆点头,就领着蒋府众仆役朝着李安民冲了过去。 反观蒋英...... “周总?”杨希若这下还真的有些吃惊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以前虽然任性过,经常跟父母拌嘴;也一气之下跑到江南校区好长时间不跟家人联系。可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家中二老,不时的为自己的任性后悔。 “什么时候慕雪和澜澜成了这么好的朋友,慕雪也说来给表哥听听吧!”顾浩然眉眼弯弯,一派温润。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萧笙却不知道,洛伊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一边得露美人见此,接口道:“果真如此,那我也得尝尝了。”说着端起一边得杯具,品尝起来。 萧逸急忙抽身后退,堪堪躲过这一鞭子。却不想那个鞭子像是有生命似的,中途改了道,鞭稍一拐又朝他的胸口缠去。 “不行!你们不能订婚!”萧逸回答的话还没说完,大厅门口就飚出一句生冷的语言打断他的回答。 阿奎自然不知道锦衣男子再想什么,即便是知道了,阿奎也是不以为然。要知道,阿奎的身体强悍程度能被一名比三级斗气实力的炳老大还强悍的人夸奖,是何等的荣幸。 魔头再次出现在丰玉面前,向着丰玉攻击而来,她却并没有躲闪。 对于魔帝的消息司藤枫虽了解甚广,却真见此人,心里不由的有丝惧意。要说那浑身的邪气散发而来的压抑,要不是内功深厚之人,又如何能抵挡? 燕子是猎人上个树不在话下,那爬根木头自然也跟玩似的,刚刚头上那木屑就是燕子看见我,爬下来时掉下来的。 云宇想到这里,双眼流出了泪水,把头低低埋着。……良久,他才猛一抬头,眼里满是坚毅地眼光,眼光透过窗口投向天空,心里暗暗发着誓言! 其余两名太白剑宗的师兄有心想要去救,却被其余两具死尸死死地缠住,根本就不能脱身,早先冲出来的道玄宗弟子,却一直在旁围观,没有丝毫动手的打算,看到林正平的模样,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此时,五峰会武的气氛到了最精彩的时候,并没有因为一两场的事故影响到众多弟子的热情。 于是就立马东施效颦,含糊不清地模仿了个七八分像,并拍回她。 只要是能够稍微躲避,自然就能够闪避掉后续的几道越具威能的拳影能量,亦能不让云羽激发识灵闪步,将之轻松就擒。 “恩”几名修为高深的堂哥与堂姐也都点了点头,认同夏鸣馨所说的话。 突然,一声响亮的碎裂的声音响起,顿时,所有的黑色藤蔓全都停止了动作。然后纷纷松开了所有的猎物,迅速退回了裂缝之中。 就是疏离师徒,也是大为动容,要知道,炼制法器,所用材料品种及各辅助奇物数量品类繁多,有时一件上佳法器就是数十上百种之多都不为过。 川田辉是最了解高木的人,他和世界上所有的不良青年都不同,他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只有一种方法能够阻止他达成目的,那就是杀死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决战佐敦楼(四) 寥寥不过数语,可是少年郎和刀三儿心里都明了,他们之间的立场不同,断然已经没有了缓和的余地。既然道不同,不相与谋,那边只能放手一战了。 “刀三爷,今儿我定是要到这佐敦楼里闯上一闯,你若执意阻拦,那也只好各凭本事说话了。”李安民眼中迸射出一道锋芒,冷声说道。 刀三儿不答,只是默默地攥紧了双刀。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下不过分好,就见刀三爷率先发难。他脚步灵活,身法不俗。脚尖轻点之间,便已然直攻李安民的下身而...... 我依旧向后一退,再次一脚踢了出去,这次眼看要踢到那狼的下巴了,它忽然一甩头竟然咬住了我的脚,好在我穿的是军用皮靴,质量非常好,也比较厚,所以它只是咬住了我的鞋子,并没有咬伤我的脚。 这之后的五天,罗杰都窝在家里通过系统不断推演着再次对上纳吉森时可能可以用得上的种种战术,直到精灵王子罗宾殿下亲自找上门来。 菊婆婆的脸色顿时跨了下来,两只老眼里泪花滚滚,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再后来听说京城之事,边军关了关门,那郁闷又成了担心和焦虑。 连二线明星都不租借,除非自己花钱买。明星虽然风光无限,但很少有人花钱去买礼服。 “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梦婷嘲讽的看着司马幽月。 是的,她决定从头到尾的装傻充愣——对于陆青宓,她是不知如何应付,所以不语,而对于百里衍,她是懒得应付。 似乎是在这样“你要爆炸,我偏偏就不让你爆炸”的状态下徘徊了太多次了。疯狂的角魔领主已经忍受不了自爆的冲动了,它的身上猛地迸射出了强烈的红光。 然而修炼一道讲究的乃是达者为先,谁的拳头大谁才是老大他们二人现在只是魔皇修为,对抗单个半神或许还有余力,但是眼下六名半神,即使只有四人想要对他们不利,他们二人招架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复活之门所在的那个庄子外面便是虫兵活动区域,而且长老会的人已经从皇陵那边进去,那里的情况只怕很是危险。 但是,不管怎么说,西青天也是只是一位玄武一重的武者罢了,就算再怎么强大,林寒相信,现在靠着自己的战力,也是可以击败那西青天。 只是看着对方的号码却让我疑问起来,这个号码很奇怪,看起来并不像是常见的号码,反正我是没有见过。不过我现在正火大呢,管对方是谁,还是接起来。 我此时的脸色已经被勒的涨红,不停的用手肘撞击着陆虎,只是这家伙本来就是连金钟罩的,我的攻击根本不管用,而且我现在的体力几乎已经耗尽了,想要挣脱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攻击我的,不是魍臣,也不是那些跪伏在地上的鬼,而是凭空出现的另两个魍臣。 其实,还有一句话苏白没说,广播,又何尝真的是把人命当人命了? “这……”虚仙果是炼制道心丹的主要灵药之一,即使是不炼制成为丹药,直接吞服都是有着能够凝聚道心的作用的,所以这虚仙果几乎也是所有的天武境的强者都是十分需要的仙药。 老教授没生气,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哪怕真有这样一天,它可能不会有现在这么重要,但它依旧会被当作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一再让她受辱的沈序言,一再对她几乎是毫不怜惜的沈序言,却总是在她最尴尬的时候,给予她一种安心的保护,即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让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而不会有半分的尴尬场面出现。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决战佐敦楼(五) 少年郎犹如一条受了伤的幼狮,暴怒的冲着识海中的一零二七的怒吼一声。一零二七问听见状,连忙收起了满脸的谄媚。只见他双眼圆整,一本正经的出声说道:“禀告小天君,某家方才再次确认了一边。您身前那只红眼怪身上的气息的确是东边那群小矮子药丸所致。虽然这味道跟往前比起来差了不少,可是说到底,那股子狂乱气息还是如往昔一样。” “可有解法?”看着刀三爷气息如牛,哼哧哼哧的再一次朝着自己奔袭而来,李安民内心满是焦灼,...... 创世神焱,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火焰,没有人见到过,可毁天灭地,破碎星辰,只在投足间,伴随着星辰一起出现,可幻化成任何形状。 嚣张的语气,冷漠的态度,矢仓所说出的话,根本就不符合他那一副稚嫩的形象。 啤酒度数不高,只要是正常人,闷着鼻子一口闷也能喝个几大碗,可对很多人来说,一点味道没有,甚至有人会觉得,啤酒不是真男人的选择。 十三号才是开学日子,可从滇省坐火车过去就得一天半,两姐妹商量一下,决定早点出发。 今晚的宴会是弗兰奇·斯派德以斯派德家族举办的慈善拍卖会,邀请了一批明星或者娱乐圈里的人,都是各大公司的高管。 另外那名御空境初期武者,闪身到了其近前,为其吞服了一枚疗伤的丹药,并且助力其恢复伤势。 不久,阎行带兵攻占徐州全境,曹操本打算出兵与阎行争夺徐州,但在西面被朝廷的兵马牵制,实在抽调不出多月的兵马抢夺徐州。 这固然是来自家族的教养和礼仪,但更多的还是两代人之间的冰冷关系,所以老杜克在用餐的时候,眼中是多了一点悲哀的。 这一刻,看到外界一位位游离的独行者,木岚大世界的心里充满了羡慕。 受到重创之后,精神本就有些反应迟缓,白云飞的剑芒又是密不透风,再加上领域的作用,此人直接被剑芒斩中,身体四分五裂了。 所以,尽管当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沈月娥的胜算,但却还是带着祝福的心态,将她送上了擂台。 都说老鼠拉龟,无从下手。但万一这只乌龟可能是玄武级别的呢!那就不是无从下手的问题了,而是如何保命了。 血蛇神似乎还拥有着惊人的肉搏能力,狭长的蛇尾化作一道残影突然抽了过来。 好在理智让我忍住了分配属性点的冲动,因为我知道,属性点的分配是直接关系到后续任务是否能完成的关键,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胡乱使用掉。 但此刻他使出这一招,却反而把苏菡搞得很尴尬,一时便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张琴和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都忍着笑偷偷地看着他们如何收场。 “罗猎,要不咱们溜进后台去找找她?”安翟两眼死盯着地上的棋盘,但罗猎的一举一动,他却觉察的十分清楚。 “呵呵呵!魁叔,你乃是为人所迫是吗?”叶枫对于所谓的通灵散、凝血神胶的配方,并不是十分的在乎,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演员不出意外地依然是李新宇,但此时却化了非常浓重的邪装,反派形象一目了然。 “六叔,真的没事,眼下我把你们召来确是有事情要与你们商量……”康林深明老水手的心思,也知只言片语很难改变他的观念,故而便开口转移了话题。 唐皇脱难后,异常大怒,命常子兴率部剿灭暗影。双方大战三天互有损失,眼看形成僵持局面。这时各国边界烽火告急,蛮荒妖魔趁着人类相互攻击时大举入侵。 第一百六十章 决战佐敦楼(六) 修行之路,道阻且长。唯有志若磐石之坚,胸有成竹之气者,方可拨开云雾,得见明光。 或许少年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深埋在骨子里的执拗,正是一个合格修士必备的品格。 李安民听信了一零二七的建议,决定以心头之血为引,来调动深藏于识海之中的那颗神秘的蔚蓝水滴。在李安民看来,或许这种博弈才是最合适的,因为自己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伤痛而已。而伤痛在李安民看来,则是最习以为常且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投影到识海中的一零二七感受...... “您要怎么做才会放弃雪村那个项目?”慕安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出来。 秦延眉头微蹙,这样下去,这远近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呢。 既觉得自己觉醒的可是金品特性,你们行吗!又很嫌弃这个异能特性。 “还要多久?”有了巨大铁块的支撑,惊云清霄狐的活毫不费力,侧躺在地上,抬起后脚轻轻松松就能顶起铁棍。 接下来无论是赛程规则,还是每场比赛的制度,就都是系统来决定。 在一旁的李信和吕布纷纷皱起眉头,显然是觉得距离他们太过于遥远了。 天源秘境核心区域,任飞天盘膝而坐,疯狂的吸收着空气中弥漫的混沌灵气。 袁青青撸起袖子就开干,将六十个碗摆开,用一个铜片,将凉粉薄薄的舀出来,放在成家精致的碗碟之中,再撒上红糖,秦泽看了一遍就会了,也帮着她一起干。 他和陆缘生不住在同一栋公寓楼,实际上一人一间公寓,除了学院的确不缺地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 如果这位异人觉醒的时间,距离现在是三年以后,那洗髓药剂的概率则是10%。 要是最信任的郎校长都是托的话,那估计今天的魔术就没有了真功夫了——全是托。 识海空间内,异变陡生,无数的风刃凭空产生,斩向了灵台上我的灵魂,我的灵魂被束缚在灵台上,一动都不能动。无数的风刃斩在了我的灵魂上,顿时一种源自灵魂的痛苦让我浑身都战栗起来,心神都差点不稳。 不大一会功夫,两匹嘶叫着的战马分别由东西两向奔入场中。马上之人,一人舞刀,一人挥棒,均是一身的杀气。两人场中相遇,皆狂吼一声,全力以赴,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不了,这趟旅行所经历的已经远远地超出我们的预期,我们遇到了他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奇人奇事以及惊险刺激,我们已经是赚到了,我们原路返回吧。”王亮说道。 那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个似祖母绿打造的精巧吊坠。翠绿的吊坠呈心形,似巧匠精雕细琢,光滑的表面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入目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相当赏心悦目。 “什么?您居然是从地球横渡过来的?您用了多长时间横渡到太华古星?”我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今天他做的是鲫鱼‘药’膳,味道极为的鲜美,汤也是白白的,醇香的。 灭极子的话倒是基本属实,但是在场修真者当然不会相信,极幻真人首先就跳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一同起哄。 “上次的储君之争中,你遭了金长老的暗算的事情……”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虽然她知道的并不多,可是那件事情她记得非常的清楚。 长长的火海,浮动之间,仿佛闪烁着星光电火,这也许便是火舞银河名字的由来吧? 第二天,黎明将至,晨光初透,浓墨的夜色渐渐褪去,两人转醒,看了一眼沙漏,便起身出了倾城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决战佐敦楼(七) 风起于一息,山崩于蚁穴。 少年郎自然不知,方才蔚蓝之气现世不过寸息,却依然注定掀起了九州四地的十方风雨。 雒安皇城的深宫大院,这位被誉为大汉传承千年来最昏庸无能的皇帝晃了晃手中的夜光杯。似是被身前的红粉佳人晃晕了眼睛,他一个失神就将这尊宝器失手摔在了地上。只听“咣当”一声脆响,夜光杯摔成了碎片,殷红的葡萄美酒随之流淌而出,渐渐地沾上了华美的绒毯。这杯子可是皇帝平日最喜欢的物件儿,众女官儿见这位平日里喜...... 趁着他们在聊天,林茵悄悄地溜出来准备给田园打电话询问如何应对。 俩人默默掏出手机,看着跟拍pd把费用扣除后掏出了两张门票,然后才发现自己app里面的余额已经变成了80。 得到苏白的肯定,郑百林顿时不在多问,欢天喜地去隔壁机械厂询问了。 过了一会儿,刘川枫便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只不过他看上去比刚才有些略显臃肿。 赵静磅礴的怒意再也抑制不住了,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竟然想勾引她的未来大嫂。 刘川枫的语气开始冰冷,车夫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四周瞄了一圈,发现周围倒是有不少人在围观看热闹,但上前帮忙制止的一个都没有。 墨安亦怕这些极品火灵髓都给大鸟哥嚯嚯完了,急吼吼的向冲上去。 两人越吵越激烈,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但旁边的众人却没有丝毫想要上去劝架的意思,眼尖的刘川枫还看到有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 而因陀罗根本就没有向下看一眼,眼见着零射出的一枪“光弹”就落在了因陀罗身上时,“光弹”面前,也就是因陀罗的周身上下,忽然浮现出仿若山峰一样的景象,“光弹”竟然不得寸进,它的亮度也越来越暗。 若非此时封神大劫,天机大变,呼唤圣人名字便会被其感应,一念间可知任何事。 李胜捷却不答应,出门叫左右看护的几个水手统统退下,不能在门外偷听,这才重新进来,将门紧紧关上。 大d很羞愧,一想到昔日所做的事情便更加痛恨,发誓以后要做个英雄。 “那么你应该知道,那时候船上会有多乱。”梦回微微一笑,轻抚了耳边的头发俏皮的回答。 被夏流突然搂抱近身,袁冰凝的嘴里不由地发出一下吟声,皱眉抬起美目,瞪向夏流问道。 欧康纳捡起地上不知是不是古埃及先民们留下来的火把,点燃后,分给众人,率先向前走去。因为准备室,其实没有什么多于价值的地方,地下空间那么大,为什么不多去看看。 紧接着付麟和典韦等人都是噗通噗通的下水而去了,这种场景就是一阵下饺子的感觉。毕竟这不是花样游泳,付麟他们不可能那么整齐。 墨阳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还是觉得,这样神经大条的人,竟然活过这么多场,绝对不简单。 身为部长,他当然没那个胆子去质疑最高上位者的决策,即使这个李涟漪什么都不会,大家也没法说什么。 不过也没有办法,就当是聊天的钱了吧,毕竟你不可能要求这个世界上全都是好人不是? 这也是因为什么,北方叫做河蟹,南方叫做闸蟹的原因,其实是一种螃蟹,学名中华绒鳌蟹,这可不是什么引战的说法,当真是这么回事。 尽管关于杜邦家族的情报资料有许多地方都是问号,但光是展露出来的一星半点就已经叫郑昱感到铺天盖地的压力,只是郑昱却没有因此感到畏惧,产生退缩的心理,反而激发出强烈的斗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决战佐敦楼(八) 蒋英宇目光睥睨,只听他放声一下,下一瞬间便腾空而起。只见这位壮实的汉子推手成掌,瞬间两道灰蒙蒙的气息蓬勃而出,直逼李安民和陈斌而去。 少年郎感受着蒋英宇身上气息的变幻,瞬间神色一凛,脑海里浮现出思绪万千。李安民屏息凝神,目光炯炯的紧盯着蒋英宇,冷笑一声,出声言道:“呵呵,怪不得先前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果然我没有猜错,你怕是修得段老那一脉的幽冥气许久了吧。” 蒋英宇闻听此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 因为这时,他与鲁仁杰已经踏入了北俱芦洲的地界,离红沙河已经十分近了。 只能乖乖地用膳,说不准一会儿他就会和自己说了呢,而且她也知道,皇甫睿要是想瞒着自己,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说的,她只能趁着用膳的时候,好好想想,一会儿该怎么从他的嘴里套出来什么东西。 依鸿钧所言,三界和地球是母子关系,地球的大道更为庞大,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想要走的路,更加艰难…但如此多的神佛妖怪归来,地球的大道必定有所感应,也许会发生什么异变。 沈芷烟被偷了两个多亿,而李志这里已经把这个钱补回来了,所以当李志知道沈芷烟办公室遭窃了后,一点都不慌。 乾坤大陆的一众武者来到那血池湖边,他们尝试了各种手段,想找到能够穿过空间晶壁的法子。 与此同时,高空之中,条条祥瑞之气浮现而出,更有美妙无比的玄音回荡在天地间,一扇金光万丈的天门自苍穹中打开,照拂在了他的身上。 “嗖。”的一声,那诡异的婴儿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向范仁扑过去。 看似阴谋,实则阳谋,李志开诚布公,坦诚相见,明明白白的告诉赵国立,合作!我就能把赵思思推上东南王的位置。 这时,甘宇似乎冷静了下来,随着他情绪的平复,他双臂的异样也开始渐渐恢复,变成了正常。 这一次。敖清霜和范仁是通过东洋的网络购票购买的关西空港的波音型号宽体飞机的商务座。总共的荷载量四百人,实际也有三百多,单单的商务舱客座都有几十个。 而之后,以大红斑为中心的木星地表开始透出了明亮的红‘色’,继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到整个星球,巨大的火焰如一条条火龙般在地表以下窜动着,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 中年人自言自语完后,才在随身的兜里掏出了一枚黑色的丹药掰开冷奕的嘴巴塞了进去。 “力气大的人,往往都是被有脑子的人驱使的,我没有算计你,算是你的运气,好吗?若不然,凭借你的猪脑袋,我随随便便,就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王开耸了耸肩,神情颇为不屑的说道。 “岚岚,你有没有过和男人那个……咳咳,睡觉洞房的经验?”王开耸了耸肩,淡淡的问道。 说完,白冥渊身体蜷缩,变成了一座山,回来的路上,李晴一直看着林峰皱着眉头,林峰微微一笑,道。 “李惟攻去哪里了?”穆虹也正好奇这个问题呢,擂台赛进行的时候她倒是注意到李惟攻回来了,然后悄无声息地又不见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战的辉煌战绩,让整个青州都是对武道山有新的认识,那武道山失去了十数年的威名,在宗门大战之后终于是被陈溪给拿了起来。 郭应麒非常的忙碌,在临时安置死难佃户家属的棚户区,到处都能看到他游手好闲,东家钻西家窜的身影。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决战佐敦楼(九) 话说蒋英宇猛然一脚竟将陈斌活脱脱踹倒了佐敦楼内,他冷冷的朝着那黑洞洞的门内简单的望了一眼,旋即冷哼一声,将目光对准了少年郎。澎湃的气息在一瞬间激荡而起,蒋英宇身后凝结起了直入云霄的灰色气息,细细察之,气息激荡,竟然变幻了形状,远远望去,好似一条藏身在黑暗中的一头孤狼。眼见着灰气孤狼张开了血盆大口,直盯着少年郎就要噬咬而下。 少年郎看着那灰色巨狼凶狠的眼神,心底也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他暗暗地握紧了双拳...... “滋滋滋……”等到皇者级别的玄铁重球,仅仅几道裂纹并未裂开。 “说的也对,那你以后叫我老孙就行了。哈哈哈”孙执事满不在乎的道。 哪怕那第二元神已经战死,但有一点却毋庸置疑,那就是李娜定然能够接收到第二元神传递而来的全部信息。 帅哥有点尴尬,总不好说自己团长朝令夕改一日三变,自己人还没到拍卖会就又被调走去执行那个半兽人的押送,再回头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菲尔杰克逊带着肖邦走进一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院落。高高的围墙,一排二层楼。 “您这名字很特别。”好奇怪的名字,难道是个假名,就算是假名也太不上心了吧。 一个最好的邮差可以准确的将手中的报纸隔着三米的距离扔进只有指缝宽的报纸箱。 “卡修,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没有师傅吗?”在这种情况下,丽莉丝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但,对方既然敢于亮出这种底牌,也自然有着相当的把握让知道这秘密的人乖乖闭嘴。 任何一个球队在拿下总冠军之后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猜测。而在所有城市的新闻报道,更是在广大球迷认为真实的情况下,出自湖人的新闻部。 “婆婆,你不要有压力,我并没有想过要用这样苦情的方式博取你的好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我的内心,我自己问心无愧,我才能活得坦荡。”许诺忍着痛微笑道。 停车场,傅司墨靠坐在车后座,他的目光扫向电梯口,只见唐清橙和凌之鸢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光头不是严易泽的对手,落败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候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 他和温纾的事不说江城人尽皆知,但好歹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要是连这点风吹草动都没察觉,早卷铺盖走人了。 只是,追赶罗恩而去的纽波利顿,根本不知道罗恩挑选路线的终点有什么在等待着它。 聂南深的手刚伸过去想叫醒她,原本睡着的关言晏突然睁开双眼,怔怔的与他四目相对,杏眸里布着心有余悸的惊恐。 至于罗恩,既然梅丽莎愿意训练自己,也就没有抗拒——反正就是多跑几趟的事情。 易晋将我塞入车内,自己也才跟着坐了进来,他坐进来后,谭菀也没有再送我们,隔着窗外和我挥手说了再见后,转身便离开了。 二师兄木法沙,沙卡拉和沙拉碧曾经是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此刻却因为沙卡拉无法克制的膨胀欲望,不但害得二师兄木法沙下落不明,也害得自己丢掉了性命。 也算是明白,自家夫君的才能和魅力,的的确确是能够让他人倾心仰慕的。 如果通道很长,她的火符总有用尽的时候,修为也有耗尽的时候。 等看见高歌脖颈上,那一片片被人嘬红的印子时,顿时找到了反驳的话。 刚感叹完,听着的声音就变了音,某人舒爽的哼哼唧唧声,再次刷新了李振的世界观。 请假条 笔者调整时间,准备三月恢复日更,奈何三月一日突发阑尾炎。漂泊游子,孤身一人,住院有诸多不便,现已着手准备手术事宜,特请假一日,望诸君海涵。 《谋定江山》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谋定江山》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定保你无恙 蒋英宇脸色惊变,他身上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在段老头几声不屑的讥笑声中土崩瓦解。他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蒋英宇心中明了,自己此行之所以敢率众前往,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从段老头哪里偷学而来的神秘功法,就是十多年来被他偷偷吸食了的上百人食。蒋英宇一直觉得自己行事诡秘,不为外人所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没能逃过段老头的法眼。 蒋英宇目瞪口呆的望向了段老头,喉咙动了动,支支吾吾的,可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来。段老头面容上不见半点苍老,其肤若凝脂,透着点点红润,哪里还有半点风风烛残年的味道。只见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不急不慢点踱着步子,绕过了满目惊容的蒋英宇,径直的走到了李安民的身前。 ”呵呵,倒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夫这一生先是给李老鬼当了半辈子的替身,没成想到了了,还得给你小子做些擦屁股的事。“段老头的话里带着几分戏谑,话音未落就走到了少年郎的身前。 少年郎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佐敦楼里,因为那里面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哑巴老四,小白的魂牵,陈斌和他怀胎十月的妻子,甚至是磐岭石的秘密。定是心中牵挂太多,他竟然看到段老头眼里的解脱和话里隐含的决绝。 “呵呵,都说能者多劳,谁让您来人家实力非凡呢。段老爷子还请放心,待他日小子与老爹重逢,定会带上那烈火酿,拉着他与您一醉方休。只是眼下,这个....”少年郎自不必明说,单是看他对着佐敦楼左右连闪的眼神,段老头就只知道这小子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段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对着李安民说道:“真要进去?老夫方才测探了一番,这里面隐藏着极深的森然之气,你虽人境圆满,可是在那道气息面前,却是逊色了不少。你可想好,若是你在里面出了事,老夫纵然有心相助,只怕也来不及啊。” 听到了段老头的话,少年郎眉头微皱,他沉静了片刻,随后郑重的对着段老头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沉声说道:“这里面或许藏着小子不得不救的人,不得不探寻的秘密,所以不得不去。” 少年郎深色决然,段老头也不再阻拦。只见他挑了挑眉毛,轻飘飘的说道:“罢了,既然你意已决,那老夫也就不必多说什么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自打你进了这安定城,老夫对你便处处留心。据老夫所查,近些日子你的遭遇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对于身边的人,你还需留心才是。”少年郎听闻段老头的话,伸手扶着下巴,目光定定的沉思了片刻,随后出声说道:“老先生金玉良言,小子必铭记于心。” 见李安民如此反应,段老头便转过身去,望向了手握成拳,满脸阴鸷的蒋英宇。只见段老头将袖袍轻甩,整座佐敦楼宅院之中就弥散起了丝丝淡绿色的雾气。段老头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院落里被紧紧包裹着的车架,嘴角泛起了一丝轻笑,狠戾的说道:“小子。这佐敦楼你尽管进,今日有老夫在此,必保你无恙,定然不会再让一人迈进此门。” 秋风鼓荡起老者的衣袍,猎猎作响。段老头背对着少年郎,以至于李安民并没有发现,随着空气中淡淡的绿色弥散,段老头的眼角竟然多出了一丝褶皱,满头的黑发也多出了几缕青丝。 “老东西,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些。纵使我的谋划你都知晓又如何,今日我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拉你陪葬,以报我杀妻之仇,以祭奠我被你抹去的良知!”平地一声雷,随着段老头的话音方方落罢,就见惊怒交加蒋英宇陡然间跳将出来。他满脸狰狞,手里高举着一个瓷瓶,对准了自己长大的嘴巴。只见一颗颗鲜红的药丸顺着瓶口咕噜咕噜的灌到了蒋英宇的口中。随着药丸入口,蒋英宇的身体竟然一寸寸的膨胀开来。只见他的皮肉缓缓地龟裂,翻着骨头,露出了骇人的殷红。不多时,他身后灰蒙蒙的气息再次团团汇聚起来,身后那凶狠的饿狼虚影更加庞大,也更加凝视,尤其是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眸,散发了漫天的煞气。 惊天的气息冲天而起,穿过了笼罩在佐敦楼上方的淡绿色迷雾,直直的传到了不远处的城主府中。城主府大堂里,因为大阵灵材被消耗一空而焦头烂额的四人捕捉到了这一丝凶煞之气,也不免的心神一震,他们皱着眉头对视一眼,迟疑的商讨道:“这佐敦楼里的动静可不小,莫非那灵材消失与佐敦楼有关?” “那佐敦楼与城主府关系,你我皆心知肚明。灵材消失与那里相关的可能性不大。先仔细探查中城区其他各地,若是仍无所获,再去探查佐敦楼也不迟。” “唉,大阵已经出了岔子,怕就怕佐敦楼再出意外。要知道,那里面可是藏着...” “噤声,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段老头并不知晓城主府里的议论纷纷,他正一脸平静的望着煞气冲天的蒋英宇。眼睁睁的看着在花木楼里做了几十年老实人的蒋英宇,此刻竟然化作了恨不得噬人的野兽,段老头心中也免不了想起了一声嗟叹。面对着蒋英宇的指着,他始终一言不发,可是他的心里却不住的轻笑:良知当时融在骨子里,铭刻在血肉中,磨灭不去的印记。被抹去,徒增笑耳。至于杀妻之仇,呵呵... 与段老头的静默无声相比,蒋英宇的动静却是不小。许是蒋英宇身上的氦气过于惊人,正准备钻进佐敦楼里的李安民也感受大了一丝刺骨的冰寒。他的心中没由来的多出了一丝对着段老头的担忧,于是他猛然见转过头去,就看到整座佐敦楼都遮蔽在了灰蒙蒙的煞气之下。他看到了放声狂吼的蒋英宇手握成拳,紧攥着硕大的拳头,朝着横亘在佐敦楼前的段老头横冲直撞而去。每踏一步,佐敦楼院落中青石铺就的地板便碎裂一分。似有缩地成寸之能,又有幻化成影之功。总而言之,少年郎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瞬间,在大地碎裂,灰雾飞腾之间,蒋英宇的拳头裹挟着地陷之威能,生生出现在了段老头的面门之前。而段老头却仍将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一动不动。 “老先生小心!”少年郎对着段老头一动不动的身影,心惊胆战之下,忍不住出声提醒。 “呵呵,无妨。”段老头仍旧背对着少年郎,淡淡的出声回应道。话音未落,段老头背在身后的双手在无形之中就伸到了身前,只见他的指尖在空中连点,紧接着虚空之中就出现了一方墨绿绘就的双钩鱼图。双钩鱼图放一现世,少年郎就感受到了一丝磅礴的生机充盈在了段老头的身前。只见双钩鱼图陡然间膨胀开来,就朝着蒋英宇身后那巨狼虚影笼罩而去。 可是是能料到,异变突起。 没有留意到面目狰狞的蒋英宇双眼里就染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奸诈笑意。只见随着段老头绘制双钩鱼图之际,蒋英宇的身体居然突兀的一转,一个闪身越过了段老头的身体,凭空出现在了其身后。而段老头的身后不是他物,正是李安民! 少年郎只看到眼前的地面裂出了无数道缝隙,灰尘加之灰蒙蒙的煞气瞬间掩住了李安民的双眼。冲天的煞气夹杂着无尽的阴冷,直逼少年郎而来。李安民感觉自己仿佛被钳住了喉咙,窒息,冰冷,传不过去来。纵使他反应再过迟钝,也明白了蒋英宇的目的。果然好生奸诈,原来一开始,蒋英宇的目标便不是段老头,而是段老头发誓将要保护的李安民。地陷天塌,少年郎心中瞬间涌起了无尽的悲凉。吞噬了神秘药丸的蒋英宇实力更上一层楼,这一拳不仅仅带着地境的威能,更是平添了一丝丝天境的意味。李安民心思百转,他苦心冥想者应对之法,幽冥气?锋利剑气?一零二七?神秘水滴?少年郎的心乱了,他的身体和神魂统统陷入了僵直之中。李安民只得徒劳无功的举起双手横在身前,他绝望了,因为他深知这一击,自己挡不住。 “噗噗” 忽然一声闷响在少年郎的身前响起,无尽的阴寒之中,少年郎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润的暖意,这感觉与那蔚蓝水滴相似,可是却又没那么精纯。李安民眉心紧缩,他不明所以的放下了手臂,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他的眼前是一个瘦弱的人影,这人身着一袭白袍,虽然瘦削,却坚若洪峰般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少年郎望着这人满头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他不由的眼眶一湿,抽噎着呢喃道:“段老...” 没错,挡在李安民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木楼的段老头。段老头依旧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出声说道:“小子莫不是怕了,呵呵,无需担忧,老夫说过定保你无恙。” 82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五章 魂奴 看着眼前这道瘦削的背影,少年郎只觉得眼圈一酸,有几分热泪盈眶。不等李安民多说一句话,就见段老头轻挥衣袖,一团柔和的绿光就出现在了少年郎的身前。 “呵呵,既然你有非入此门的原因,那便安心进去。无需担心,这等宵小之徒,能奈我何?”段老头话声凛然,多出了几分枭雄的凌厉和自信。 紧接着,少年郎便感受到了一丝弹力,虽然轻柔,可是却依旧裹挟着他飞入了佐敦楼的大门之内。 “今日段老之恩,小子永生不忘。”少年郎的身体朝着佐敦楼飞去,他不愿辜负段老头的好意,只好放声言道。 “呵呵,小子在里面自行保重,你切记住了,老夫名曰段纯风。”一道洒脱的轻语在少年郎的耳畔乍响,很快,李安民整个人都遁到了那一团漆黑的佐敦楼之中。 “乖乖哩,我说小天君您身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某家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把药当糖豆来嗑。啧啧啧,不过方才那老头身上的气息也颇为不凡,我可以感受得到那诱人的生命之力。”方才危机之时,一零二七一言不发,直到此刻,他才悠悠开口说道。少年郎满心忧虑,他回忆着方才蒋英宇威力冲天的一击,心中充满了对于段老头的忧虑。 “段纯风...”少年郎没有理会一零二七,只是默默地呢喃一句。随后他便转过身去,毅然决然的迈向了佐敦楼。 佐敦楼外,段纯风将少年郎送入楼内之后,这才腾出空来应对眼前的麻烦。只见他怒目圆争,口中轻喝一个“呔”字,随后双手钳住了轰击在自己身前的那只拳头。只看到绿光一闪,段纯风猛然间发力,随后便把蒋英宇甩了出去。 “哼!”随着蒋英宇身形爆退,段纯风再次冷哼一声,他伸手朝着前方的满天飞图轻轻一挥,就见尘埃落地,恢复了眼前的清明。他望着背后升腾着狼途,整个人半伏在地上的蒋英宇,轻蔑的言道:“哼,倒是没想到一向憨厚的你竟然也懂得耍些阴谋诡计。哦,这倒也不奇怪,毕竟你的憨厚和所谓的良知也都是装出来的。呵呵,只不过你这手段倒也稀松平常,还远远的伤不了我。” 段纯风的话声好似利剑,扎在了蒋英宇的心头。看着身前的老者承受了自己的一击之后,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伸手掸去了衣袍上沾染的灰土,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疑虑之中。或许是段纯风积威多年,以至于蒋英宇虽然对自己的悍然一击充满了的信心,可是却仍旧不敢在段纯风的面前懈怠分毫。 “呵呵,方才我那一击已经夹杂了一丝的天境之威,我自不信你会毫发无伤。不过不管你强装镇定也好,真的无恙也罢,总之我不会赌,我只有压上所有的筹码。呵呵,接下来睁大你的眼睛,准备接受你的死亡吧。”蒋英宇说着,竟然发出了一道狂放的笑声。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符纸,伸出了大手将其摇晃在了空中。紧接着他掌中凝聚出一团灰色的死寂之气,分毫之间便将符纸点燃。随着白晃晃的鬼火在空中燃起,蒋英宇手捏玄妙法决,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呢喃之声不绝于耳,宅院之中竟然处处响起了咔哧咔哧的响声。 院中众人一脸的迟疑,他们纷纷紧皱起眉头,彼此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争斗。吕霜醇率先想起了陈斌先前的叮嘱,只见他眉心一动,深深地望了黑洞洞的佐敦楼一眼,随后咬紧了钢牙,便趁着双方停手的空档,大手一挥,率领着陈家军撤到了院墙之外。而手持锅碗瓢盆各色杂物的蒋府家仆们也是满心疑虑,他们纷纷望向了英婆婆,而英婆婆则将目光转向了陷入剑拔弩张之中的蒋英宇。见蒋英宇迟迟没有反应,英婆婆便陈叹一声,默默地占到了蒋府家主的身后。而方才大显神威的黑云踏雪见到李安民进了佐敦楼之后,便打算悄悄地溜走,可是它却不是凡俗之马,竟然从一片嘎吱作响之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看着英婆婆一伙藏到了蒋英宇身后,这匹神驹抬起头来望向了飘然而立的段纯风。似乎是回忆起这老头为少年郎挡下了悍然一击的缘故,它迟疑了片刻,竟然抬起了四蹄,大口大口的哼着粗气,高昂起头颅,不可一世的走到了段纯风的身后。 或许黑云踏雪自以为姿势优美豪迈,可是殊不知在旁人看起来,它那四条腿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简直是颤颤巍巍的晃到了段纯风的身后,简直是好一副糗态。可是正因小黑虽然察觉到了危险,可还是决定走到段纯风的身后,这才更让段纯风对这匹神骏更是高看了一眼。好马尚知为主报恩,奈何精心培养了数十年的人,却时刻想着将自己置于死地,唉,人生处处是难言。 佐敦楼外的二层小楼上,左手持书册,右手拎鸡腿的葛云正坐在一张摇晃的藤椅上兴致十足的欣赏着佐敦楼里正在上演的这出好戏。他的左边站着的是一脸不情愿的童子冯异,而葛云的右边则站着一匹英气十足的白马,照夜玉狮子。这两人一马守在二楼窗前,正看得津津有味。 葛云啃了一口鸡腿,哈哈大笑道:“这小黑马有意思。” 冯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看了看好爱怪异的葛云,轻轻的摇了摇头,默默地说道;“真不愧是我冯家至宝,黑云踏雪有情有义。” 照夜玉狮子蓦然无声,可是那匹放肆无礼的黑马,却不知何时深深地烙进了自己的双眸之中。 “只不过,接下来恐怕要麻烦咯。不知道这位神秘莫测的段纯风,能不能扛着接下来的危机。”葛云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鸡腿,只见他手里端着一杯茶,静静地品了一口,悠悠说道。 宅院之中,咔哧咔哧的怪异之响不绝于耳,可是段纯风确实丝毫不慌,只见他再次将手背在了身后,一脸淡然的自言自语道:“呵呵,终于要来了吗。” 果不其然,段纯风话音刚落不久,就在佐敦楼内外四散的车架上居然开始涌动了起来。撤到门外吕霜醇一伙人目光定定的锁在了异响所在的车架之上,随着响声愈盛,几人忍不住拔出佩剑对准了覆盖在车架上的皮革草木。可是剑锋还没有落在车架上,众人惊讶的发现车架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吕霜醇一伙人大惊失色,连忙后撤,远远地躲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车架上的秘密终于暴露了出来,只见一个个双目空洞,然若走肉行尸的人缓缓地走下了车架,他们口中不住地发出吱吱啊啊的哼哧之响,紧握着刀刃,摇晃着身子,颤颤巍巍朝着段纯风围了上来。若是李安民在场,他定会发现这群行尸走肉极为眼熟,竟然都是谢长峰一伙人中的私运磐岭石的车夫护卫。至此,佐敦楼里车架上的秘密终于暴露了出来,这也是蒋英宇以为凭仗的底牌。原来车架上覆盖着的并不是磐岭石,而是被种下了魂种的魂奴!这群魂奴不知为谁所控,随着越发逼近段纯风,看似杂乱无章的他们竟然站成了阵型。不仅如此,随着走下车架,他们对于肉身的掌控越发纯熟,气息也越发丰盈。待他们站定,周身的气息居然渐渐膨胀开来,个个都身具人境之威。更令人始料不及的是,这群魂奴身上散发的气息居然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看着数十具魂奴麻木的挥舞着刀剑汇集到了段纯风的身前,蒋英宇不由得心生傲气,发出了一声豪迈的大笑。似乎是先前吞下的药丸开始发挥了药效,他的身形也越发膨胀起来。先前仅仅是皮开肉绽,而此刻血肉竟然开始慢慢地融化,转染化作了灰蒙蒙的死寂,融到了身后的巨狼虚影之中。若是细细察之,甚至蒋英宇身上已经隐约可查森然白骨。可是对于血肉上的消融,蒋英宇非但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苦,他的脸上反倒是洋溢着满满的兴奋之色。 “老鬼,我这魂奴个个具有人境之威,况且天地之气如出一辙,况且他们没有疼痛,没有畏惧,个个悍不畏死,哼,恐怕地境强者都难以抵挡。况且你先前承受了我那蕴含了天境之威的一击,虽然你面不改色,可是我却偏偏不信你没有损伤。今日,我定取你性命!”蒋英宇浑身上下散发着张狂之气,奴役横生的对着段纯风出声喝道。 段纯风听闻此言,只是呵呵一笑,一脸平静的出声说道:“呵呵,人境就是人境,纵使千百个人境也没法抵挡地境的神威。” 82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六章 青绿花木 黄泉恶鬼 “无知孽障,竟然还敢夸口蕴含天境之能,简直是无稽之谈。小子,距离天境,你还差的远嘞!”面对着穷凶极恶的蒋英宇,段纯风目光睥睨,气势磅礴,丝毫不落下风。只听得怒喝一声,伸手指着蒋英宇怒斥道。 蒋英宇只恨的牙根儿痒痒,被撞破了偷吸人食的秘密,他恼羞成怒。许是惊慌交错,又或许是报仇心切,总之自打蒋英宇不顾所有的将那来自东夷族的秘制药丸吞食殆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他与段纯风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老东西你也休要嘴硬,今日我偏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这群蝼蚁的厉害,哼!” 话音落罢,蒋英宇大手一挥,就见数十魂奴同时发力,一瞬间中魂奴身后纷纷凝起惨雾愁云,活脱脱一个画册里描绘的恶鬼形象。小鬼们佝偻着身形,浑身上下白森森的,口中吟唱着如哭如诉的悲凉之声。气息牵引之下,那数十团惨雾愁云居然在空中勾连在了一起,顿时恶鬼齐哭,好不阴森恐怖。院落之外的吕霜醇早已经远离了战场的中心,可是自打这哭嚎之声响起,他变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对于天地之力的感知受到了压制,他暗暗地尝试一番,居然发现自己甚至无法发挥往日实力的十之一二。心惊之余,吕霜醇更加担忧那个被数十魂奴团团围住的神秘老者,他真的难以想象此刻段纯风承受着的究竟会多么大的重压。 段纯风还没有动作,反倒是躲在他身后的黑云踏雪听闻这般声响,浑身打了个冷战,刹那间便将一对眸子睁的浑圆。只听它不住的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是被这阴森森的氛围所染,心里免不了的生出了恐惧。情急之下,或许黑云踏雪自己都没有留意,只见他一喘一吸之间,口鼻处拧出一团黑气,显然是呼吸之法的效果。随着天地之气涌入自己的体内,黑云踏雪的身形也渐渐稳住,不仅如此,只见它冲着哭嚎不止的魂奴们陡然间高抬起前提,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道“唏律律”的嘶鸣。战胜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恶鬼哭嚎对上了骏马嘶鸣,虽然不见后续之威,可是却足以壮壮黑云踏雪的胆儿了。 段纯风自然感受到了身后黑云踏雪身上气息的变化,他不着痕迹的朝着黑云踏雪望了一眼,双眼中除却那一丝惊讶意外,更是多出了一丝喜意。“呵呵,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也不知道李老鬼到底是从哪儿捡到了小民子那块宝,这义子出类拔萃也就罢了,就连这小子的坐骑居然也能习得这神秘功法。”段纯风忍不住发出了一道赞许,轻笑声中,他脚尖轻点,霎时间便凌空而起,横架在了这数十魂奴的包围之上。只见他双手变幻莫测,在空中指点不停,不多时,段纯风手指流连之处,转瞬之间便开出了青绿色的花草。如果是魂奴恶鬼是森然死气,那么青绿花草便满是勃勃生机。 青绿之气从段纯风的指尖洒落,所到之处,冲散了愁云,吹去了惨雾。生机似乎是死气的天敌,蔓延指出,魂奴以及背后虚影顿减。可是与此同时,这生机似乎又对魂奴们有着致命的吸引,虽然经过了短暂的迟疑,可是最后还是对其趋之若鹜。像是饿久了的猛虎遇到了猎物,只有飞扑而上了。 段纯风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他仍旧停止在半空之中,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没有人留意,随着青绿之气的不断涌出,段纯风头上的白发更多了几缕,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终于,飞扑之下,有魂奴大张着嘴巴,触碰到了那凌空而生的无根花草。段纯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讲满天青绿吞入口中而无动于衷,他不仅不着急,脸上现出了一丝讥笑。蒋英宇见到这玄妙的草木被魂奴们吞下,顿时新生狂喜,忍不住发出了一道嚣张的笑声。可是很快,段纯风表情上微妙的变化落到他的眼里,蒋英宇者才意识到不妙。只见他脸色一滞,紧接着慌乱的掏出了那页枯黄的符纸,声嘶力竭的嘶吼道:“停下,都给我停下。”可是任凭蒋英宇喊得撕心裂肺,都已经为时已晚了。只见吞食青绿草木的魂奴们竟然开始满满的消融,转瞬间他们本就佝偻枯瘦的身体居然诡异的缺失起来。半边脸颊、一块头骨....短短不过数息,佐敦宅院便化作了惨绝人寰的修罗场,纵使吕霜醇这等沙场老兵,望见了院中这番场景也忍不住一阵嗟叹。躯壳虽已溃烂腐败,可是那群魂奴似乎扔不自知一般,仍旧麻木的挪动着身形,继续扑向那棵棵青绿的花草。 躯肉溃烂,青绿依旧,草木无声的绽开,默默地引导者魂奴们,飞蛾扑火般的不住涌来。 “啊!”蒋英宇见到此状忍不住发出了一道怒吼,他体内的药力仍旧没有完全划开,可是他却不愿再等了。他手中的符纸和满院的魂奴都是跟佐敦楼里那位神秘的哑巴暂借而来的,他虽不在意魂奴的死活,可是他还需要这群似人非人的怪物们为他拖延化开药力的时间,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了那哑巴秘密传授的手段。 “老东西,是你逼我的。” 蒋英宇再一次爆喝一声,只见他汇集天地之力,讲泛黄符纸凝在空中。紧接着他以手成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蒋英宇目光阴鸷,牵引着鲜血汇聚到了符纸之上。只见他指尖轻点,在符纸上勾涂抹画,绘就出玄妙的图画来。随着鲜血融入符纸,魂奴们的动作渐渐停止下来,他们止住了狂乱的冲击,开始站在原处不住地颤栗起来。 段纯风目光一凝,他静静地观望着场中的变化,似乎回想起来什么,突然眼睛睁圆,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精光。 笼罩在天地之间的白森森的雾气渐渐收缩,魂奴们也纷纷盘膝坐在了地上,他们低下了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宅院之中只剩下了蒋英宇身上灰蒙蒙的凶煞之气和段纯风的点点碧绿了,守得云开雾散,可是这宅院之中的压抑却反倒更加明显起来。准确的来说,那惨雾愁云越是凝结,宅院之中的气氛便越发怪异。黑云踏雪虽有呼吸之法傍身,可是院中气息却压得它颇不自在。段纯风一言不发的望着渐渐收缩的惨白雾气,却还不忘挥了挥手,让一团碧绿包裹着黑云踏雪,这才让马儿的烦躁渐止。 与此同时,魂奴们头顶聚集着的白雾已经凝成了一团,画错了一粒小小的尘埃,就要消失不见了,而院落里的压抑也到达了顶峰。 “呵呵,老东西,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千万个人境在地境面前也只是蝼蚁嘛,今儿我偏偏要让你知道知道纵然是蝼蚁,若有千万只也足以将你啃噬的渣都不剩。”蒋英宇发出了一道奸诈的笑声,只见他双瞳之中闪过一丝邪魅,面无表情的低声嘶吼道:“呵呵,出来吧,黄泉恶鬼。” 蒋英宇话音刚落,就见方才白雾凝成的那粒尘埃爆裂开来。其气势滂沱,足足荡开了一圈波纹,直扫的佐敦宅院中本就破碎的青石板更是被拧成了芥粉,飞洒之下,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眸。一团迷雾之中,想起一道颇有频率的呻吟之声。虽然仍似先前般如哭如诉,可是这道声响却更加的沉稳。除此之外,更是有“咚咚咚”的声响不住地想起,好似擂动了钟鼓,一下,一下,直击心魂。 段纯风双耳微动,纵使是他此刻也屏气凝神,一脸的凝重。只见他一挥衣袖,满天的尘埃落下,众人这才从一片白雾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迷糊的身影。随着这道身影一步步的逼近,这才漏出了真容。 这是一个腰背佝偻,浑身惨白的身影,他双目无神,低垂着头颅,任凭纷飞的白发随风摇摆。这身影虽然高大,可是后背却驼到与地面齐平,长长的獠牙泛着枯黄,散发着逼人的恶臭。这身影手里紧握着一根裹缠着白绫的哭丧棒,每走一步,哭丧棒便锤击一次地面,正发出先前听到的“咚咚咚”的声响。 正如其名,这果然是黄泉恶鬼! 只见这恶鬼直到走到院中悬在空中的青绿花木前才止住了脚步,不同于先前的魂奴,这只恶鬼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只见他斜挑着眼睛望了那团团青绿一眼,紧接着伸出了枯瘦的手掌,用他那长满了尖刺的大手猛地一抓,就将那团团青绿握住,一股脑儿的塞到了布满了恶臭诞水的大口之中,只咀嚼了几下,那团团青绿便消散了。 见青绿花木对这恶鬼失去了原本的威能,蒋英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继而发出了一声狂笑。段纯风冷冷的扫了蒋英宇一眼,随后便将目光落在了这只恶鬼之上,他用手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82中文网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死纠缠 竟引雷霆 常言道:天道有常,充满了黑与白,阴与阳,生与死的矛盾。段纯风饱经岁月沧桑,修炼多年的他早已习惯了对于天道的感悟。而他最为熟悉的,便是生之道。万物生死轮回,各有天命,然生之道修士所求的无非是长生二字。而所谓长生,便是与天争,逆天意,改命格,段纯风也不例外。可是随着年岁渐长,阅历丰富,对于生死二字,段纯风却突然萌生了一种奇特的感受。或许这看似处于对立两极的生与死,或许本是同源共生,相互依存的关系。 感受...... 石湮一边走一边点头一一回应,然后走到家主才能坐的主位后直接坐下。 嘴唇开合之间,一句呢喃伴随着轻叹声飘然而出,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 陆明宇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点反常,打个电话而已,为什么要给他解释的这么详细?但他没有深想。 “咦!还真别说,真的有古怪,还好,还好,这要是我们冲过去,那我们不仅要面对吞天巨蛙的攻击,还得被对方包围住不可。”顺着大蟑螂所指的方向,长歌和众人,也看到了一个由盾战士在外,远程职业在内的奇怪阵型。 混乱的战局自此向着数个庞大势力彼此对峙的局面转变。真正属于龙骑士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的到来。 “玄一,你知不知你的母亲是谁?”霍澜渊不再抱有希望,逐渐想拼个鱼死网破,他过不安心,定要让那两人也不得安心。 “在此,我希望大家都能天道酬勤,格物致知。下面我们开始上课,大家对于觉醒之后的身体变化有什么感觉吗?”岳岩老师说道。 何莲见到张桂芝便热情的迎了上去,接过张桂芝手里的菜,四下寻找厨房,将菜拿到厨房里,仿若这是她家一般。 风景呼呼的往后移,从满眼开阔的田野进入房子稠密的地段,车子开进了繁华的市中心,兄弟几个惊奇的瞪圆了眼睛贪婪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又令人向往的城市。 沈青君闻言,立马停下了不安的呼唤,从她的右眼留下了一道水柱,贴着面滑落。 这项测试不计次数而是统计时间,只要错一次就重新来,最后统计完全正确的时间,既能考验反应速度,又能考验调节能力和专注能力,算是综合考查。 苏微云提掌去迎,却觉对方掌中绵绵软软,全不着力,但他的真气却始终不能攻进半分。 戴维斯依然未接话,但脸上坚定的表情已经消失,似乎正在激烈思考着什么。 江婉儿的主线任务是去找燕南飞报道,想来这也是其他新手玩家共同的主线。 在吴启和看来,天下百姓如饥寒待毙之赤子,是亟待皇帝这个为人君父的承担责任。 老大认出了那个大厨正是村子里面的有名的掌勺,村子里面有红白喜事以及各种宴席的时候都是他主厨的。 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戾气,任谁见了都敬而远之,所以客栈里面也就没有多少饭客。 当然,不管怎么样,能够斩出最后一尸,对准提来说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而林诗音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这一声呼唤,她的心神仿佛已全贯注在她的儿子身上。 国王队主场地处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但经济和人口体量跟洛杉矶双雄相比惨得很,也不及位于奥克兰的勇士队,甚至比同属于太平洋赛区的太阳队还弱。 殊不知这个时候的陆铭正派人盯着榕园那边的动静,如今听说陆靖然和林姝安然回来的消息,手中的拳头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半步天境段纯风 佐敦楼里那一道雷霆动静不小,自然引得了中城区里各色人等的关注。佐敦楼外二层楼里左手持书册,右手拎鸡腿的那位已然看得目瞪口呆,他甚至忘记咀嚼撕扯在嘴里的那根香喷喷的鸡腿,失声惊喝道:“我去,居然引动雷霆,这姓蒋的大叔居然有晋升天境的潜质!” 与佐敦楼毗邻的城主府大堂里仍是一片焦灼,派出去调查灵阵异常的教徒已经出去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却仍旧一无所获。正在此时,佐敦楼内的那一道惊雷再次吓得老四位浑身一个哆嗦...... 来自中亚的炮兵们早就将大炮对准了压过来的战车,此时命令一到,来自欧洲的大炮立即喷出了火舌。 林玉岫的空间里,别的东西不多,类似于这样的保养品倒是真的不少。 “好吧。”警察挥了挥手,他本想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一点信息,貌似并没有什么用。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说真正蚊虫蚂蚁,似只消一挥衣袖,范孝武便会如蚊蚋一般,被一掌拍飞。 首先开口的是来自土耳其的柯普吕律,这个奥斯曼土耳其的首相是众人中惟一一个持怀疑态度的人。 他的朋友菲尔德永远是他们之中最繁忙的,因此给哈利的来信也相对较少,不过哈利能理解,毕竟菲尔德还有工作室的工作要打理。 其实猛如虎带来的这些将领并不是猛如虎的部下,而是杨嗣昌从各总兵麾下临时划拨到猛如虎军中的。猛如虎对杨嗣昌忠心不二,这些部将却不是。 加上李凡愚舍得砸钱,在短短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埃及人口在三十万以上的城市里,居民们就被墙体上各种稀奇古怪,看着略显粗鄙,但是却朗朗上口的标语给霸屏了。 “我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带着这个吧。”菲尔德拿出胸口的‘替身符’它中间已经烧坏了一个洞。菲尔德没拿出视线防护眼镜,他不带眼镜,不好解释今天为什么带着这个东西。 一连畅行无阻十来日,终于出了狮驼岭地界,眼见有了人烟,好歹不须风餐露宿了,众人欣喜,却不知有一佛祖暗中跟着,只待悟空离去就要使阴谋。 只不过这个动静却不是来自东川城,而是来自另外四座世界之城。 “胡市长,这样吧,关于山苍县成立开区的事情,我就毛遂自荐,承包到底了吧,只要市里能通过,开区的建设及招商我都负责到底,要是完不成目标,我这个副市长自动离职,怎么样?”。 将云天迎接进来之后,其他人就6续退去,云天带来的人自有安排,在与灵虚峰诸位高层交谈片刻,必须熟络之后,云天便和神算子单独离开。 “不行,若是你不守信诺逃遁了,本尊岂不是得不偿失。别忘了,你如今已落入我族之手,那两个孩子迟早是本尊的囊中之物。”精壮男子想都没想,一摆手,断然拒绝道。 楚南浑身巨痛,藏在一块陨石内部。楚南捂住胸口,喷出一口淡金色的鲜血,顺畅了一些。 “说的也是,或许是因为你斩杀了太多雷兽一族族人,对方是想戏弄你一番,好出这口恶气吧。”韩立神识海中传来魔光赞同之言,后者随后又猜测道。 更何况,美利坚大军这次足足派出了上万地龙骑士,他们驾驭者地龙向秦军阵营直接发起了猛烈冲击,犹如钢铁洪流一般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韩信在凝聚了兵力,布成了十道防线后,楚军的攻势虽不减分毫,但是却越发的倍感吃力起来,这样下去迟早会停滞脚步,而骑兵一旦被人阻挡得挺住脚步,那就意味着全面失去了骑兵优势。 第一百六十九章 城主府里算计多 垂垂老矣的段纯风静静的坐在了佐敦楼前,他践行着对少年郎的承诺,拼尽一切守护着佐敦楼入口的大门。噤若寒蝉的蒋府家奴们望着倒地不起,不再动弹分毫的蒋英宇,他们的眼神里神色复杂,满是难言之意。他们以英婆婆为首,此刻自然是留意到了英婆婆的消失。可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对于此事,他们居然不约而同的闭口不提。 段纯风的身旁,横立着一头浑天漆黑,四蹄雪白的神骏,黑云踏雪。它显然是看出了段纯风对自己和自家主人的好意,这会儿正歪着脑袋,在段老头身上撒娇般的蹭来蹭去。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脸上,略带着一丝潮气,段纯风非但不抗拒,反倒是颇为享受这来自于黑云踏雪的亲昵之举。只见段纯风满脸慈祥,笑呵呵的抚摸着黑云踏雪顺滑的马背,喜上眉梢的开口说道:“小马儿你虽口不能言,但是却知道忠心护主,倒是强多了世间很多的人。你那小主人倒也是奇人,居然敢教你呼吸之法。他做事不动脑子,你也是个愣头青。这马儿的身体构造、血脉筋骨跟人的可谓是天壤之别,难道就不怕你修炼出了岔子。”说到这儿,段纯风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他猛然间虎躯一震,直直的望着黑云踏雪,出声喃喃道:“呼吸之法好似玄牝之门,一法通,通万法。李老鬼走的时候阴阳之道,老夫我行的是生死之法。既然你呼吸之法方才入门,未来之雏形未定,既然能通幽冥,也当能明生死。既然如此,老夫何不给你未来的马生增添一丝更加丰富的可能呢。呵呵,以马为徒,好生妙哉。” 段纯风倒也是个妙人,心念一动,他便不再含糊,手里捏着法决,指尖现出青绿流光,轻轻地将手指按在了黑云踏雪的头颅之上。黑云踏雪起初不明这老头儿的用意,连忙反抗。可是很快,它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一幅幅玄妙的画卷,只让它沉浸其中,难以自拔。随后,它便双目微合,满脸享受,不再挣扎了。 段纯风正在悉心传授自己的马徒弟,却是不知城主府里已经暗暗的掀起了一番风雨,即将波及至此。 话说那神秘的身影转回了城主府的大堂之上,他推开了紧掩的大门,精致的走向了端坐在大堂之上的牟墟落。烈火狂牛见到神秘人现身,便忍不住出声问道:“如何?你怎么回来了?大阵灵材消失可与佐敦楼有关系?” 神秘人听到了牟墟落的问题没有回答,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紧接着环顾牟墟落四人,意味深长的出声说道:“诸位可知道今日佐敦楼里出了一位半步天境的神秘强者?” “什么?半步天境?那可是比牟老怪的修为还要强大啊,这三峰城里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强者。” “你为何会有此一问,莫不是这位神秘的半步天境与灵阵灵材消失有关系?” 大堂中四位老者除却牟墟落外,听到神秘人的话后都面露疑惑,继续出生追问道。 话说这问题来自于三位老者,可是这被提问的神秘人却偏偏将目光对准了面色阴沉的牟墟落,一字一句的出声言道:“他是不是与灵阵灵材消失有关重要吗?呵呵,据我所知,虽然诸位都是普通的地境,不过既然云王敢将安定城交托至你们的手中,想必定是留下了后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降得住一位半步天境了。况且,那位神秘的半步天境可是藏身在佐敦楼内啊。这佐敦楼,啧啧啧,可不容有失啊。” 听到了神秘人的话,众人纷纷对其侧目,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稍加思索后,眉宇之间便写满了犹豫。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只是悄悄地望向那端坐在高台之上的牟墟落。 烈火狂牛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他怒眼圆睁死死地紧盯着开口说话的神秘来客。果然无愧于烈火狂牛的名号,牟墟落虽未开口说出一句话,可是他浑身上下却都充斥着一股逼人的火气。重威之下,本就沉闷的大堂之中更是多出了一丝难忍的压抑。面对着牟墟落逼人的眼神,神秘人非但没有畏缩,反倒是昂首挺胸的针锋相对。两人彼此对望了良久,双双无声,好似在进行一场博弈一般。终于,牟墟落伸出大手猛拍了一下身前的方桌,开口沉声说道:“经查,有一受大汉王朝派遣,暗中潜入安定城的半步天境强者,趁我等沉心备战之际,破坏大阵运行,以至于城主府半年灵材毁于一旦。此半步天境居心叵测,现藏匿于城主府旁佐敦楼之内。为治其盗毁灵材之罪,防止其继续为祸安定城,现金我牟墟落当请云王遗宝,惩毙凶徒,以壮我浮云之威!” 牟墟落话音方落,紧接着又冷冷的扫过堂中三人,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我四人受云王嘱托,镇守城主府。虽以我为主导,可是大阵灵材出了岔子,恐怕与诸位也都脱不了干系。如今凶犯已经查明,对于老夫方才的决断,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堂中三人便瞬间噤若寒蝉。他们望向牟墟落,从烈火狂牛的双眼里看到了狠厉与决绝。三人都是活成了精的老油条,自然看出了牟墟落的打算。如今灵阵出了岔子,灵材大批被毁已经是城主府上下瞒不住的秘密。事已至此,既然无法隐瞒,无法挽回,那便只能全力补救了。此事事关重大,云王得知后必定会追求相关责任。因此彻查真凶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可是与这件事情真正的原委相比,找到一个可以承担的真凶或许更为重要。换言之,真相不重要,找一个能够让人相信是人犯的人贩才是重中之重。果真是无巧不成书,刚打了哈欠,就来了枕头。这位神秘的半步天境刚好满足这个凶犯的所有条件。 首先,段纯风来历神秘,之前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显山露水,纵使云王心有疑虑,对于这人的身份也无从查起,是人是鬼,是好是坏,全凭牟墟落等人的一张嘴了。 其次,段纯风今日偏偏又出现在了主城区,出现在了城主府一旁的佐敦楼。而佐敦楼里为浮云做事的人员名单里可没有这人的记载,因此他只能是来与王大安的相助的帮手,换言之,也就是站在了浮云军的对立面。 其三,段纯风的修为很是微妙。半步天境,意味着段纯风的修为处于地境与天境之间。天境未达,地境已满。如此一来,既然有天境的玄妙作为依托,作为地境强者的牟墟落自然无从探知他对大阵灵材做了手脚。同时,段纯风又未真正的到达天境,牟墟落坚信凭借着云王遗留的至宝,定然可以将其收服了。 最后,相传安定城主城区的大阵乃是先民时代所遗留下的不二法门,这等玄妙岂是普通人可以轻易动手脚的?因此甭管幕后真凶是谁,作为半步天境强者的段纯风本来就有着很大的嫌疑,说不定还真是他动的手脚也不尽然。 城主府大堂之中久久无声,其压抑之气更胜。牟墟落见到了三人闭口不言,顿时怒从心头气,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怒不可遏的走下了高台,冲到了另外三位老者的身边,火冒三丈的出声呵斥道:“如今你我四人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拖不得,必须尽快有个了结,如若不然,哼,想必你们也见识过云王的手段。我这么做可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休要忘了你们背后的家族和子孙后辈。你们必须尽快给我一个信得过你们的理由,如若不然,我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时刻提防那从背后捅过来的刀子。” 牟墟落气势逼人,其他三人在威逼之下不由得接连后退了几步。他们有心反抗,却发现了牟墟落藏在背后的右手里正捏着一尊方方正正的宝印。宝印之上,暗光流转,显然已经饱受了岁月的侵蚀。这宝印不是他物,正式牟墟落口中所说的云王遗,宝印落下,堪比天境一击。见到宝印,三人心中的对抗之意瞬间荡然无存,更何况牟墟落并无虚言。三人对视一眼,纷纷长叹一声,敞开了心神,对着牟墟落齐声说道:“我已打开了神魂,你打可以留下禁制。如此一来,若我等违背约定,将此事泄露出去,生死就只在你一念之间了。” ... 对于城主府的算计,段纯风一无所知。他望着日头一点点的由东向西,心中暗暗盘算着关独行带兵安返还的时辰。他伸手拍抚着黑云踏雪的脊背,对于城主府的阴谋和那一尊方正宝印独一无所知。老人与马儿挤在一起,望着黑洞洞的佐敦楼,一个回忆着往事,一个憧憬着未来。 佐敦楼外的小二层楼上,葛云临窗远眺,他望见城主府的大门忽然打开,从府内浩浩荡荡的走出了一行人马。为首一人身材欣长,面若重枣,一身火气。只见他右手横在身前,手里捧着一尊方正宝印,正是那脾气火爆的烈火狂牛,牟墟落! 82中文网 第一百七十章 佐敦?镇狱? 城主府的人马正朝着佐敦楼浩浩荡荡的走来,段纯风宛若一个普通的耄耋家翁,正守着佐敦楼那闪黑洞洞的大门,抚摸着黑云踏雪的脊背。山雨欲来风满楼,段纯风并不知晓她没由来的就背上了一定黑锅,被扣上了窃取大阵灵材的帽子。他只知道风来迎风立,雨来身遮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李安民在段纯风的到来之后便钻到了佐敦楼那扇黑洞洞大门之中。放一踏足其内,少年郎就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玄妙。从门外看,佐敦楼里一片漆黑,可是到了门内,少年郎满眼都是静静燃烧的烛火。佐敦楼从外面看并不高大,可谁知道了里面少年郎才发现另有乾坤。 着整个佐敦楼一层都空荡荡的,放眼望去也只有那挂满了四壁的烛灯了。李安民细细的观摩着那根根火烛,惊讶的发现那灯火竟然垂直向上,没有一丝丝的摆动。少年郎眉心存疑,他暗暗揣摩,心中道:烛火没有丝毫的摇摆,难不成这里没有哪怕一丝一豪的风?他饱读诗书,自然知道纵使最考究的建筑,也无法保证能够隔绝所有的风。想来纵使是大汉北境玄雀军玄雀堂那座诡秘的地下城堡,墙壁的烛火也是随风摇摆的。说起来无风,好像也仅有蒋府那座花木楼能够做到了。可是花木楼无风,全仰仗段纯风那一手神鬼莫测的手段。可是反观这佐敦楼,虽说内部构造简单,可是却比花木楼大了不知道几许。更何况,花木楼无风是有段纯风坐镇。可是少年郎已经摸索边了整座楼宇,哪里能看到半点人影。刀三儿也好,哑巴四儿也罢,就连先前被李安民暗中趋势潜入佐敦楼探查孔婕下落的林黑和被蒋英宇一脚踹入了楼内的陈斌都统统不见了踪影。 少年郎眉心紧促,他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这佐敦楼虽名为楼,可是却一无风,二无人,三无声,好似一片阴森鬼蜮。少年郎愁眉不展之际,忽然识海之中传出了一阵惊讶的叹息。 “咦,这里看起来好熟悉,莫不是镇狱?”一零二七一只手里握着那杆木杆石矛,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下巴,陡然间在少年郎的识海中现出形来。李安民闻听此声,心想怎么忘记了自己识海里还藏着一个见识广博的老先民。李安民将意识沉入识海,对着一零二七出声问道:“镇狱是什么地方,这里你来过?” 一零二七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谄媚的笑意,他弯着腰背对李安民深深一抱拳,出生回答道:“回小天君的话,这里某家不曾来过。即便是来过,如今此地经历了这么长久的岁月,只怕也不再是往昔的模样了。某家只是觉得此地构造看起来颇为熟悉,像极了当年专门为了镇压兽廷大能所建成的镇狱。” 李安民听到这番话眼睛骨碌一转,想起来关于三峰城本是先民居所的传说,顿时心思一动,继续说道:“这里是安定城,据说曾经是先民聚集之所,此类唤作佐敦楼,说不定真的是你口中所述的镇狱也不尽然。” “慢着,小天君你说此地唤作什么?佐敦楼?”一零二七听到了佐敦二字,顿时脸色一愣,他顾不上礼节,连忙打断了少年郎的话,出声问询道。 “你没有听错,此地唤作佐敦楼,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你知道这个地方?”少年郎看到了一零二七的反应也是心头一震,连忙出声反问道。 听了李安民的话,一零二七脸色瞬间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丝成竹在胸的自信。他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紧接着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的出声说道:“呵呵,小天君说笑了。某家毕竟是被神庭选入专门对抗兽庭大军勇士,并且某家在神庭大军中也是有一定名号的,这排名一零二七的强者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区区一座镇狱,哼哼...” 听着一零二七的自夸,李安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见他双眼冰冷的紧盯着一零二七,面无表情的轻咳了一声,声音冰冷的说道:“略过那些闲言碎语,直接说重点!” 一零二七看到了少年郎脸色的愠怒,顿时脸色一变,紧忙收起了自己端起来的架子,老老实实的拱手一拜,出声说道:“咳咳,敢问小天君可知‘敦’为何意?” 少年郎沉吟了片刻,出声回答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先民时期,有人以青铜筑起。有半圆形器身与器盖,并著有三足,上下一合,便成球状,盖可倒置,转为储存黍稷之用,称之为敦。” 见李安民居然答了上来自己的问题,一零二七也是颇为诧异的睁圆了眼睛。要知道先民也有等级之分,这‘敦’器仅有少数大族才拥有。因此此字之意就连许多先民都不知晓,可是少年郎居然毫无差错的答了上来,这简直出乎了一零二七的意料。见自家小主人见识广博,一零二七终于不敢卖弄,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天君所言不虚,这敦器正如您所述,乃是我神庭大族用于储粮之用。只是后来随着神庭与兽庭的冲突越发激烈,继而引发了两族全面的大战。我神庭有十方大帝,尽皆出战。十方大帝中有一位不善争斗,却精通天地之理,善施禁咒,可封印大能,号镇狱大帝!所谓镇狱,便是由镇狱大帝所创,专为囚禁神庭孽障和兽庭大能,遍布神庭,十帝治下,各有一座,神庭称之为十方镇狱。相传镇狱大帝曾以敦器为牢,囚困兽庭大首。佐乃辅佐辅助之意,故而镇狱又名佐敦狱。因此,某家可以确定,这佐敦楼必定是当年镇狱大帝所创的十方镇狱之一。” 听到了一零二七的话,少年郎顿时陷入了深深地惊诧之中。李安民如何能想到,这座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楼居然有那么大的来头。很快,李安民便意识到了不对,他连忙追问道:“不对,若真的是先民时代镇狱大帝所设的十方镇域之一,何故如此简陋。我观山河社稷图中兽庭之人,个个身形魁梧好似小山一般。若是真要囚禁在此,恐怕这座小楼连他们的身子都装不下。” 听了李安民的话,一零二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出声说道:“呵呵,此言不虚,这么小的一座楼宇,只怕连体型大一些兽庭兵卒都装不下,更不用提那些背山填海的巨兽了。只是小天君有所不知,这镇狱之大,远超你目之所及。世上有阴阳之分,生为阳,死为阴。供人居住的房子由下朝上修建,为的是能吸纳日月精华,供给生之气息。而用来囚困封禁凶顽的镇狱,自然要尽可能的隔绝日月精华,生之气息。不仅如此,镇狱更不是良善之地,其中诸多刑罚,简直骇人听闻,不足为外人所知,故而镇狱乃是右上往下建成的。据说镇狱不知深几层,只知每往下一层,镇压之力便会翻一番,所封印囚困的凶顽也就越发强大。” 李安民听了这番话,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他吞咽了两下口水,便朝着四周的地面望去,一边望着,一边疑惑的问道:“你是说,真正的镇狱在下面?可是这里一片平坦,为何我没有看到向下的入口呢?” 一零二七再笑了笑,他轻轻摇晃手中的那杆木杆儿石矛,紧接着一团精光神念便出现在了少年郎的识海之中。一零二七指了指石矛尖处的那团神念,对着少年郎出生回答道:“回禀小天君,某家在被选入神庭大军之前,曾经在镇狱当值过几天。故而知道一些开启镇狱的法决,如今某家仅为灵体无法调动天地之气,这法决已经凝在了这团神念之中,小天君查阅之后,便可以以此引动镇狱之门,从而向下探寻了。” 李安民闻听此话,深深地望了一零二七一眼,紧接着他试探着将神识凝在了一零二七的那团神念之中。经过了反复的确认,少年郎才确定这团神念并无隐藏的手段,望向一零二七的眼神这才放松了几分。李安民轻咳一声,对着一零二七说道:“莫要怪我生性多疑,只是你乃先民之身,说不定隐藏着一些能够让我瞬间殒命的手段,我不得不防。” 一零二七听了李安民的话,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少年郎沉吟了片刻,忽然出声说道;“待此间事了,我要与你好好谈谈。”一零二七闻声满脸疑惑,抬起头来望向了少年郎,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响。李安民轻咳一声,瞥了一眼一零二七,淡淡的出声说道:“你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我可不愿相信单单依靠一个赌约,就能够让你心甘情愿的认我为主。况且你我都心知肚明,那誓约符篆虽然都是真的,可是上面却没有了半点的制约之力。想来或许是十方大帝尽皆陨落的缘故,说起来你一定是对我另有所图。”少年郎身形一顿,嘴角一撇,出声说道:“或许,是那颗蔚蓝水滴?” 少年郎话声一落,一零二七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惊色,他定定的望向了这个年轻的少年郎,随后深深地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说话。 李安民也不再多说,只见他手中轻捏法决,运转起了幽冥气,出声说道:“好了,就让我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镇狱吧。” 82中文网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又见石门 少年郎手捏法决,幽冥气汇聚之下,竟然生出了一片氤氲气团儿来。雾霭沉沉,如真似幻,少年郎手中不停,加紧了有幽冥气的供给。终于,只听轰隆隆一阵声响,雾气散开,一座宏伟的石门出现在了少年郎的眼前。石门大开,露出了一道漆黑的入口。可是李安民却没有着急下去,反倒是紧盯着那石门露出了满脸的诧异。因为这石门李安民熟悉的紧,竟然与姑衍山中那扇引发了天塌地陷的那一对石门相差无几,同样的结构,同样的材质,同样的气息,...... 随着掩埋时间的逐渐增加,大坑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鲜卑人填上了大半,匈奴人的哀嚎惨叫声早已消失不见,见大事已毕,轲比能再沒有丝毫要留下來的心思,当即带了身边的人迎着后面董卓的位置走了过來。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叶雨晴的电话居然关机了,她是真的想放弃吗? 逢纪立即笑道:“我就说嘛,陈将军就算胆子再大,也没有权利不经允许私自处理这些战利品。只是,正因为此一事,逢大人也从中看出了陈将军一些胆大妄为的地方,所以建议要从速处理此类事情,杜绝以后有人再犯。 于是,张白骑在听到西凉大乱的消息后,也立马召集左校等头领共同商议此事,决意是否出兵,插上一手。经过紧张的商议后,以左校为主的一些头领都是一致支持张白骑,劝张白骑趁机发兵。 “知道了将军。”一瞬间,附和声四起,可是就这一声附和,却让高顺立时皱起了眉头。 于洋下意识的点点头,有柳剑三这个怪物在,寻常巨擘,不过也就是一剑斩了便是。 士卒皆是鲍信的人,不过他们这几个算是鲍忠的近臣了,只是鲍忠毕竟早鲍信麾下任职,是以他们在称呼上,只能取巧用了少爷来称呼鲍忠,如此记不得罪鲍信,又讨好了鲍忠,可谓是一举两得。 随着炮大有第一个升级城镇,大汉朝的镇级领主就像雨后春笋一般露头,炮大有心中祈祷这些玩家千万别得到什么兵营一类的奖励,万一出发历史剧情,自己双兵营暴兵的构想,可就破灭了。 此时,像是回应谢半鬼的豪壮。忽然间,乌云掩月,狂风怒啸,黑暗降临了大地。殷殷雷声在天际滚滚传来。一道电光在天际疾闪,接着轰隆乍雷突震,似乎天动地摇,谢半鬼的身躯似在天地间震颤。 蔡复一听了张静安的话气得差一点儿笑出声来,你们浩浩荡荡来了好几万人却不动手,你们不动手不说还要让这里的军队都跟你们学,难道你们要把所有军队都教得跟你们一样游手好闲吗? 沈婉音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和杨婉溪的娃娃音不一样,沈婉音的声音柔柔的,但是又特别有穿透力。 风撩起她的鬓发,把她的袍子吹的向后飘荡,再搭配上她的绝色容颜,倒是有几分飘逸仙子的韵味。 顾辰固执的非要韩七七吃下去,韩七七转头看了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突然一声召唤,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侯振邦的脸上冰冷异常。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燃烧着无尽的黑色火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刺耳的哀嚎,每走半步,都能看到化为枯骨的百姓。 在这种气氛下提到妈妈的被子,听起来倒是格外怪异,不过疤爷的眼角一阵抽搐,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一旁吕布早已等候多时,单手一挥一道暗红色光圈瞬间笼罩天兵。 他感慨激昂道:“陛下放心,镇北王不当人子,天人共伐,如今已经伏诛。使团把他的尸体运回了京城,而今就在宫外。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初次交锋 话说少年郎踏足佐敦镇狱地下一层,方从直逼新心魂的暴怒中回转过神来,就看到了身前寒芒一闪。李安民定睛一看,竟然是两把明晃晃的飞刀,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自己爆射而至。李安民匆忙抽身闪躲,就听“叮咣”“叮咣”两道闷响,原来飞刀被少年郎躲过去,随后直直的轰在了其身后的墙壁之上。看着落在地上的两柄利刃,李安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佐敦镇狱还真是诡异,竟然在无形之中就控制住了自己的神魂,若自己真...... 被教训,孟明坤脸上很难堪,几次想要说点什么,但就是没那个勇气和底气。 在场的警察都傻眼了,在连所长隐晦的眼神示意下,均是没有出声阻止。 秦茉儿一见情形突变,也顾不上跟赵云泽置气了,便松开了踩捻赵云泽靴尖的那只脚。 “哎,真不习惯你们的这种作派。”查尔斯叹了口气,对菲利普在他裤子上擦匕首并没表达什么不满,只是抱怨了句和边防军中不一样的习惯而已。 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总是舍不得自己受委屈,总会及时出现。 苏远看了一眼闭着眼的钟念,摇头拒绝了,只说还有事,明天再回去。 周颂绷着脸回答:“警察叔叔夸奖我,好!真是好孩子!以后要继续努力——下次多捡点儿。”众人这一次没有忍住,一阵哄笑,冲淡了不少刚才压抑的气氛。 “出海浪漫结果被人追杀,沦落荒岛,然后又被人半路劫走,囚禁在种满玫瑰花的山庄,最后萧大少带人追到海上把你抢回来。 迎面,正是朝阳裹长风,挟云霞,从云雾中喷薄而出,万道金箭迸射了出来,火红的光辉披洒了下来,阴霾散尽,天地尽赤。 如此,只要钻天猴飞离大竹筒筒口时,在空气膨胀力的作用下,一定会产生巨响。而且,这么一改造,火箭弹的飞行距离一定会更远。 黑气这次侵入了大殿,弥漫在屋檐下,四周的黑气也漫过了残垣断壁,进入了院内,向着大殿逼近。 在病房没看到初晨,问过护士,吴畏去到最大的病房区,好像是礼堂一样大,到处都是床铺和床垫。 而随着金色能量的不断涌入,罗素体内却响起了一声只有罗素才能听到的‘咔擦’声。 渊觞回头看着遥曲江,一咬牙,手中天雷滚滚的闪烁出来,冰蛇的注意力顿时被天雷吸引过去了。佣兵团的众人用灵力结成一张大网,冰蛇的下半身被控制住,避免在捕杀中用尾部扫到众人。 而那微型黑洞,在吸收进大量的物质,随着时间不断延长后,也像是食欲渐起的怪物般,将那恐怖的黑色大嘴,张的越来越大。 听到这一点,罗素脸色凝重之色的同时,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开发病毒的人了。 “还想继续骗我们!”大副冷冷的道了一声,伸手抓向自己腰间的细剑。 新战舰竟然知道给自己取名字?可惜黑娃才是最高权限拥有者,强行修改其名字,不过黑剑也好,总是好过黑贱。 吴畏借势卧倒,连续两个翻滚之后跳起来,人在空中,手中长箭已经射了出去。 要是谁路过这里,乍一看,估计会以为是三个正在玩游戏的大龄孩童。 两人回去后,五个新人才互相用眼神交流着,一个怂恿一个去找主管。 “佛祖,这肯定有哪里不对劲,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观世音菩萨赶忙道。 我只负责引荐,至于宋晚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是她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又见陈斌 对手的忽然消失让李安民有些吃惊,不过更是他心中波涛翻涌的是刀三儿消失前所说的话。李安民驻足沉思,口中喃喃道:“正如先前所料,这佐敦楼自己来对了。” 李安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佐敦镇狱的地下一层。相比于地上的空旷黑暗,地下一层的面积更加庞大。除却能够引发人心底狂怒的片片殷红以外,他抬头前望,是一道空框悠长的走廊。少年郎看到走廊两侧的墙壁之上横亘着各式各样的刑拘和枷锁。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少...... 可是魏击也有难处,他知道魏国的粮食不太足够,他还寄希望于赵国能够放开魏国和赵国边境,能够让魏国准备的军粮顺利送到中山郡。 更害怕,万一再有下一次,他的可儿就真的这么,从此再也不睁开眼睛了。 “可儿,你喝我这杯。”林梓晟看了叶可儿一眼,笑着把自己那杯加了的双倍奶和糖的摩卡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毕竟甜心点可以说是几家店铺里面最火的了,被人眼红也是说的过去的。 要知道,等级约好的炼丹师,其拥有的炼丹师勋章就更高一些,代表他们尊贵的身份。 童悦的眼睛向着不远处的大树上溜了一圈,将三个隐身在暗处的霍迪国天刀宗的弟子看在眼里。 “有什么好说的?上次两个巴掌还没有打醒你么?你还要继续这么无耻下去么?”离美嘉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就是何淑沫的,可是她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插嘴了。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边子白可不是说一通好话就能够糊弄过去的人,能为他所用,必然要有利用的价值。没有价值的人,他估计也没有心思留下来。 还有,雷焰战士强基因躁动,需要安抚灵药,她为了炼制灵药,不知道有多辛苦,她付出了很多很多,厉风供养她都不尽心,星际币都不够花。 只是这一次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几位嬷嬷,而是那从嬷嬷身后走出来的素锦。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那一天,那个时候的他才六岁。付远山在喝完酒之后,回来找他娘要钱,那个时候他娘还怀着孕。为了她以后和她孩子的生活,她自然是不可能会给付远山钱的,但是她不给付远山钱付远山就打骂她。 灵气充沛,使得白焰树蓬勃生长,其上的火焰气息,几乎影响了天地法则。 褚耀宗也没有解释,瞧着座钟慢慢指向十一点,慢条斯理的喝着参茶。 北城楼上,李秀宁一身铠甲,神色肃然的凝望着远方。在她身侧,李神通手按剑柄,目光寒意闪烁的来回踱着脚步。 唯一兴奋的是郑有为,他双眼放光地看着这一幕,内心激动到极致。 “我刚从师父那里出来,师父说没什么事,你回去吧。”轩辉道。 “没有,就是想着应该我开车,我年纪轻嘛。”宋天耀笑着摇摇头,扭头望向窗外。 “齐鲁省,鲁南市,鲁山县,鲁水镇下面那个欢喜山村的杜金山!难道,国内还有第二个杜金山?”范建很高傲地说着,同时很鄙视地反问着。 超脱境的秦云若是拼起命来,实力应该要比宇心境还强!因为秦云不仅仅拥有超脱境的力量,他九阳神魄内还有八个强大的神阳!如果他动用八个强大神阳的力量,即便是几个宇心境的神阳后裔老家伙,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呀,难不成这里藏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倒是在暗暗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角端神兽 陈斌脸上毫无遮掩的闪过了一丝落寞,他轻嘶一声,一脸遗憾的说道:“唉,还以为可以尽早的找到夫人。”话音未落,他又抬起了头,紧盯着李安民,继续问道:“呵呵,那不知大安小兄弟你是如何来到了这地下一层?” 李安民目不转睛的望着陈斌,不放过对方神情上丝毫的变化。也难怪李安民心中生疑,此前的陈斌沉默寡言,一门心思只想寻回怀胎十月的发妻,甚至动了必死之志。每每提到妻子孔婕,他身上那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关切是如此的真切...... 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的,我和他们不同,我脑子里有种对这里特别熟悉的感觉,那是来历不明的记忆所赐。 等我回过神来,唐明浩已经把老李的军用匕首插回刀鞘里,然后指挥我将老李头再按低一点,方便血顺畅流出。 这一次他没有再挑食而是一路横扫碾压过去,原本可他以为听到这边的交火声之后,附近的二鬼子会赶过来支援,他甚至还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帝俊拥有这样的才能,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不可能远离是非,也不忍无视天下苍生。 透过屏风,风菱看到前方的坐榻上,昊天坐于右侧,正脸正对着屏风的一面,只是殿内的屏风设置得精巧,有障眼法的效用,只要帝俊不愿,旁人是看不到屏风中有人的。 且说此时的莫云昊,在百丈之外的地面借助临时学会的遁甲术深入地下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百多丈远的地方一股强烈的毒气在牵引着他一般。 老板自知无法幸免,连反抗也属徒劳,深情地看了妻子也许是最后的一眼,哽咽道:“凤妹……”他有很多话想说,这时却觉无话可说。 秦天军六花阵停了下来,变成六个整齐的方阵,弓箭兵追赶商军,发射符箭,又杀了不少商军。 “沁沁,只要你想出一个方法,我都会同意。只要不让东方冽墨与易浅澈再缠着我,我都要被他们的逼疯了。”夏凝昕郁闷的想哭。 “呼。”一道风声响起,叶世楷眨眼间就把客厅里的三个守卫放倒了,又偷偷溜进了里面,将另外两个守卫轻松放倒。 对叶振做什么叶振都能多少忍着,对叶振身边的人就彻底不能忍了,叶振要向他们发起最后的挑战,而且是主动出击!叶振不打算睡觉了,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间多功能的豪华办公室史晓峰住习惯了,确实舍不得,但作为一个普通员工,开上百万元的公车就太说不过去了。 他大口喘着气,半晌才清醒,看看四周,蒋珊仍在和一帮同事k歌,除了陈四眼没人注意他。 火光之下,朴延沧见三具尸体,多处受伤,脸部也有伤,血迹斑斑,虽然因为尸体太脏,不能完全确定,但应是一个也不认识。 一时间,大家又都十分激动,都忍不住地热泪盈眶。因为此间,又经历了多次战火和生死险境,重新见面的时候,大家的心情显然很是不平静。 陈志明再老实,总是个男人,终于大着胆子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就这样,我每天做两餐饭,然后就专心的修炼。匆匆又过去了一个月,我的丹田中也终于又多了一些的真气。 先是被他的保镖挡住了,后来那人停了下来,看了叶振一眼,发现的确不认识,就和保镖吱了一声,不让叶振靠近,让两个保镖挡着叶振。 郁侯笑,道:“虢永夫子曾数次到郁水来探寻过盐部族遗址,有可能是寻找到了臷宝的下落,因此才被劫持。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削骨之毒 陈斌背叛 听了一零二七的话后,李安民眉宇之间阴云密布,他思忖片刻,娓娓说道:“只怕这里面透着诡异,陈斌将军的表现已然令人生疑,加之这座森然骨山,怕是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李安民低头沉吟,片刻后他轻呼一口气,猛然间抬头望向骨山,双眸里写满锐利,沉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摸不清此间状况,不妨走上一遭。” 沉浸在少年郎识海中的一零二七见少年郎已经下了决断,便不再多言,只是平静的说道:“既然小天君依然下了决断,...... 苏如绘低着头走在仁寿宫的宫道上,心头一团火熊熊烧着,无处发泄,懒一步紧一步的向玉堂殿走去,冷不防头顶风声呼呼,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被个什么东西砸了。 “夫人好!”毛乐言淡淡地问好,既然对方没有跟她翻脸,那大家就斗装,看谁能装到最后。 心念一动,两颗极品灵石出现在手中,顿时滚滚的‘精’纯能量被‘抽’取,经过螺旋经脉的急速炼化,被丹田星海贪婪的吸收,几乎在片刻之后,两块极品灵石中的庞大‘精’纯能量竟然被‘抽’取一空,让刑楚心中一惊。 刑楚运起诀,紫金‘色’元力在经脉里不断游走,体内五行之力迅速运转,将吸收进体内的龙血迅速分解,炼化。 “龙绍炎,过来。”做好一切后,贺兰瑶和衣在床上躺下,她实在是太累了。 可话说回来,季珏对山东道经营不够,他就够么?他的大本营在北边,想让柳东彦去山东,于他而言同样很难。 袁铮不想回漠北吗?怕是做梦也想回吧,只不过他自己都清楚自己回京是来做“人质”的,能回最好,回不去也没什么。 与她而言,哪怕今日她就这么离开了亲王府,她的身份依旧不会改变,不会因谁的怠慢而变得低下,也不会对此斤斤计较。 听见马车夫说到了,贺兰瑶便撩开了马车前的帘子,熟悉的景色映入了贺兰瑶的眼帘。 十四岁的少年说的话令人发笑,唐冰玉听到这话,呲笑一声,只觉得眼前的周泽楷在做梦。 还有人说地藏王菩萨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宏愿,早就能成佛了。但是这个宏愿一旦成功,地藏王菩萨最少会成为半圣,甚至可能一跃成为圣人,因为这份功德实在是太大了。 李老板一点不觉得尴尬,见唐雅已经走出了化妆室,盯着曼妙的身材嘿嘿笑了几声,也跟着走了出来。 可事情并没有凌宙天想象中的那名简单,t-x刚刚离去不到15分钟,从美国基地那边,便传出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心中猛地一沉,墨子离连忙掐指一算,果然算出宫千竹此刻正在遇难,但也许是冥界距离太远算不出她到底是碰上了什么麻烦,但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三更的时候,陈枫因为勤于修炼,还未睡下,听到了脚步声,发现竟然是陈守业走过来了。 自始至终,陈枫一直都藏在暗处没有露面。只是,他依然有些忐忑,不知道同样藏在暗处的凶物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但除了本源奥义之外,暗龙雕就很难给苍霸天造成伤害,哪怕是紧接着本源奥义的追击,也会被苍霸天给及时抵挡住。 于是,跟图坦卡恩道别后,张太白和太虚一起,护着余下的人也撤退了。 若是未激活秘境天赋的帝牙海狮,双方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此时的暗阳喷火龙,战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战力了,距离奇迹战力也不过半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