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芜阁》 芙芜 我名芙芜,乃是芙芜阁的老板。今日下雪,便站在庭院中赏雪。看着雪,一点一点的从空中飘落,落在地上,也在衣裳上留下些许痕迹。 月婵见状,忙拿来披风遮住我娇小的身躯。“主子,该回了。” 我不作回答。片刻之后又苦笑道“那日,也是这般雪景。” 月婵不语,我摇头。“罢了,我们回吧。” 只是走时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景依旧是那般模样,只是那人,却不曾回来。是,我在等一个人,一个从不曾在我记忆里消磨的人,我已等了数千年,那人却不见半点踪影。只有记忆里那些微薄的美好,支撑我继续下去。轻轻叹息一声,你若再不回来,我怕是万般勇气也难敌时间之伤。 月婵也只是淡淡轻唤“芙芜”,罢了罢了…… 浮尘梦1 冬日最是犯懒,只得窝在榻上,再烫一壶热茶。不等细细品味,就听窗外一阵“呼呼”声。便放下手中的茶,整理好衣襟,“来了!” 门推开,是一个健硕的男子,右手紧握佩剑,原来是江湖人士。神情冷淡,只是一双眸子暴露了内心的想法,那之中,有太多炙热的感情。又是一个痴情人哪! 男子双手抱拳行礼,以示友好,我微微点头。 “这乃何处?” 我为他沏上一杯茶,缓缓开口,“这是芙芜阁,只为有缘人所遇。只要你有所求,我皆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男子静静想了一会,“那我所求乃是一场幻境,一场只有美好的幻境。只为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好,只要你想。幻境罢了,你拿什么来换?” 男子倒是大气,“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我笑了,喝下一口热茶,又看看窗外,“如此,便满足你的要求吧。”衣袖挥了挥。 风玑山庄。 一个红衣少女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挂在树上,嘴里大喊“阿莫阿莫~。” 一个少年急匆匆的赶来,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少女。 “阿莫,这梨子熟了,你快上来摘些。”阿莫听后,身姿矫健的飞跃到树上,不忘把少女抱起,让她安稳的坐在树上,自己再去摘梨。 少女晃着双腿,拿起一个梨随便在衣襟上蹭两下,就咬下一大口,汁水飞溅,脸上沾染上了。阿莫自觉的从衣袖中拿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拭嘴角,少女顺势把手中的梨递到他嘴边,“尝尝,味道可好了。”阿莫看了看梨,又看了看少女,接过梨坐在少女身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少女看着阿莫竟有些出神,就这样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如歌!” 一声呼喊让少女回过了神,立马讨好的笑着,“阿娘,我错了。” “还不赶紧下来!有客人来了,你随我一同去。” 如歌笑嘻嘻的应着,赶紧从树上下来,挽上妇人的胳膊,“阿娘,这梨子可好吃了,我想着这梨子这么好吃,一定得给阿娘尝尝,所以才去爬树的。阿娘,你赶紧吃一个。” 妇人没好气的接过如歌手中的梨,“你惯是会讨好人,就这点本领学的透透的。武功什么的,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阿娘,这不是有阿莫在嘛。就算我武功不好,有阿莫在谁还敢欺负我?你说是吧?”如歌朝树上的阿莫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在阳光下,更显明媚,一瞬间晃了少年的心神。 妇人无奈笑笑,“你个小丫头!阿莫,你也赶紧下来吧,客人在前厅等着呢。” 一进前厅,就听到爽朗的笑声,大抵是交谈到一块去了。如歌见到来人,甜甜的叫了一声“江叔叔好。”又对他身后的少年微微行礼。 “好,好。如歌如今是越来越漂亮了,让我喜欢的紧。” 风玑笑的更大声了,“这丫头可是让人操碎了心,就会闯祸惹事。” 如歌听后只能撅嘴以示自己的不满,她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嘛。 “风兄。我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商。说来,我也是不好开口,只是我……” “无妨,江贤弟你说就是了,只要我帮得上忙,就一定帮。” 风妇人也开口,“就是啊,你就说吧,我们一定尽力。” 江某人看看风氏夫妇,又看看身旁的少年,还是开口了。 “那我今日就恬不知耻了。我想为家里这没出息的儿子求个亲。这孩子也是对如歌上了心的,非要我来替他求娶,就看在我这老面子上,考虑考虑。你看如何?” 大厅中一下没了声音,风氏夫妇是在思考,而如歌则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娶她?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甚至是排斥,不由侧头看身边的阿莫。阿莫死死地盯着那个少年,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恨不得把剑捏碎。这人竟是惦记上了如歌,内心十分愤怒。 过了一会,风玑开口。“这一时有些突然,待我好好想想。” “如此,我便要在山庄多打扰几日了。” 风妇人挥手,“无妨。”就差人去安排,如歌也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不多会就听到敲门声。 “江枫,是你啊。” 江枫点头,“不知歌儿你对今日之事作何想法?” 如歌仔细想想,好像除了不想嫁,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又忍不住想到阿莫,阿莫会想要自己嫁给江枫吗? 见如歌不回答,江枫又说道,“歌儿,我心悦你!想和你共度一生,想护你一世周全,想无时无刻都陪在你身旁。若你愿意,我定当好好待你,绝不负你。”说完,往如歌手里塞了一块玉佩,匆匆离开。看在如歌眼里,倒像是害羞逃跑。 这时阿莫从外面轻轻走到如歌身边,眼睛忍不住落在她身上。世间万物,好像只能容得下如歌一人。 “阿莫,你说,何为喜欢?” 阿莫摇头,心想大抵是想陪你身边,看你喜怒哀乐,却只想你欢喜一生。 如歌无奈的看着手里的玉佩,好一个翩翩少年,只是自己却没有任何想与他共度一生的欲望。 “阿莫,若是我嫁给他,你可会伤心难过?” “我……” 不等阿莫说完,如歌就打断了他,“算了,你还是别说了。”然后闷闷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多怕你说出来的答案是我最害怕听到的,宁愿不听到你的答案。 阿莫愣愣的现在门外,我会伤心难过的。一想到你要嫁给别人为妻,我的心就揪起来的疼,可我不能,也绝对不可以流露我的感情。想到那人传给他的纸条,又是一阵头疼。 听到阿莫离开的脚步声后,如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希望爹娘不同意这桩婚事吧。 到了晚上,如歌依旧是心烦意乱,只能悄悄摸到风夫人的房间。“阿娘,阿爹还没回来吗?” “是啊。你阿爹有事要忙。说吧,来找阿娘有什么事啊?” 如歌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就是想来问问阿娘,是不是看上了那江枫?” 风夫人摸摸如歌的头,“你只要知道爹娘是不会害你的就好了。” “那阿娘,何为喜欢?” 风夫人想了想,让如歌闭上眼睛。“你现在想象自己要嫁人,出现在你脑海里的第一个人是谁?” 浮尘梦2 阿莫!是那个自十岁起就在她身旁的阿莫,替她挡去所有危险,任她天不怕地不怕地胡闹。一身清冷,却独独对她万般依顺,千般温柔都予给她一人的阿莫。 如歌有些晃神,这是喜欢吗?睁开眼,对上风夫人探视的目光,忙打个哈欠,“阿娘啊,我乏了,先回去睡了啊。” 然后快速逃离,生怕禁受不住风夫人的询问。如歌回到自己房间,却迟迟睡不下。想来想去,有了决策——离家出走!这样,不管这桩婚事爹娘答不答应,都可以躲避一下,也可以去想明白许多事情。 有了决策以后,如歌就收拾好东西,轻装出发,小心翼翼的从门里探出脑袋,发现没有巡夜的人,就匆匆跑到墙边,翻墙而出。翻出去之后心里默念,阿莫啊阿莫,原谅我这次不带你,回来肯定给你带好吃的。 趁着月色,偷偷的下山,生怕被人发现。 翌日。 如歌身着一身男装,摇着一把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有模有样的在街上逛着。 忽然传来一句“烟雨楼开门了。”只听人群中一阵躁动。原本在街上闲逛的人都变了神色,纷纷放下手里的事,赶去烟雨楼。便是一阵簇拥,无辜的如歌也在人群中被连累拥挤着向前走,恍恍惚惚就进了烟雨楼。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朵花楼。老鸨笑的跟朵花似的,笑嘻嘻的看着满座宾客。“今日乃是我云蔓姑娘接客的第一日,承蒙大家捧场。各位公子,今日可要玩的尽兴。” 如歌一听,原来是这样啊。来都来了,不妨看看热闹,便找了处还算僻静的位置坐下。微微点头向桌边的一位公子行礼,一撩衣袍,坐下观赏。 “公子也是来看云蔓姑娘的?” 如歌摇头,“非也非也。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那位公子倒也不搭话了,只是如歌眼见大厅的人越来越多,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 “公子可知,这云蔓姑娘的故事?” 那位公子喝下一口茶,“公子唤我李随安即可。这云蔓姑娘,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原本生于富裕人家,哪知突然间家破人亡,只能四处漂泊。不得已才屈身于这花楼,向来是卖艺不卖身。今日大抵也是被那老鸨逼急了,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恐怕不是吧。她倒觉得那云蔓挺乐意的。 “随安兄,你可是与那云蔓相识?” “岂止!怕是恨不得立刻为她赎身呢。”一姑娘语气酸酸的慢慢走到李随安旁边坐下,自顾自的倒杯茶就喝。 皱了皱眉毛,“噗”的一声吐出来,“这花楼的茶,也不见得那么好喝。安哥哥,你说呢?” “青青,你莫要闹!” “我那闹了?不过是好奇名动京城的云蔓姑娘是何模样,又是何风采?引得我的安哥哥一大早就往花楼跑。” 李随安显得有些无奈。“青青,我不过是可怜那姑娘的身世罢了。一介弱女子,实属不易啊。” 如歌听着,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想交个朋友。 “在下风如,可否跟姑娘交个朋友?” 青青点头,“好啊。”凑近如歌的耳朵,低声道:“多个漂亮姐妹,我可高兴。” 然后放声大笑,扑进李随安的怀里。 此时,台上响起一阵琴声,美人的模样在帷幔下若隐若现,一阵风吹来,是那诱人的风姿。 青青立马把李随安的头扭过来,“不许看,你只能看我一个人!” “青青,你要信我,我心里是只有你一人的。” “我自是知道。你我两情相悦,又岂是旁人可以插入的。” 李随安将青青揽入怀里,青青也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如歌在一旁不由感慨,怪不得师兄说山下的女子皆是豺狼虎豹,遇到心悦之人,都能化作一滩水。 “青青,我有你一人,今生便已圆满。旁人,是再无法入我的眼。” 青青听的心神荡漾,猛地一拍桌子。“那我今日便替你为这云蔓姑娘赎身吧。” “这话当真?” “自然。你可怜她,我又不忍你伤心,便由我替她赎身,做件好事。” 只是身旁的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大笑。“好个猖狂的女子!你可知云蔓姑娘身价乃是黄金万两都难抵。” “就是!姑娘,不在家绣花,非要跑到这花楼玩闹,着实难堪。” “也不知这姑娘是哪家的,要真拿不出钱来,咱哥几个也好英雄救美啊!” 如歌还没发声,只听青青又是猛地一拍桌子,“闭嘴!本姑娘怎样,与你们何干?你们整日来着花楼寻花作乐,怕是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吧!” “你……”男子作势就要打人,青青也不落后,如歌赶紧拦住青青,“别冲动!” 李随安忙出来调和,“实在对不住,是她胡闹了。诸位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安哥哥,你怎么……” 青青很不满,李随安竟不偏向她。 “青青,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切莫闹了。” 这时,云蔓下台走了过来。如歌好好打量起她,真是生的好模样。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来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世俗中更是显得清新脱俗。 “公子近日安好?” 李随安点点头,“尚可。姑娘安好?” 一听这话,云蔓的眼睛就蒙上一层淡雾,声音好不委屈,“还是那样子,被束缚在这,又有何好与不好呢。” 青青连忙招手让老鸨过来,拿出钱袋递给她,“我与替她赎身!”老鸨掂掂钱袋的重量,面露难色,“这……怕是不够云蔓赎身的。” 旁边一男子嘲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也不过如此。这点银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说着还走近青青,顺势推了一把,如歌忙扶住要跌倒的青青。男子还一把夺过钱袋,狠狠的扔在地上。 只见,一颗颗金珠子从钱袋里滚落出来,散落的那都是。 “天啊,是一袋金珠子,价值不菲呀!” 一时间,大厅中的人都一嗡而上,抢夺地上的金珠子。 “你们这些天杀的,这些都是老娘的,别抢,你们都别抢啊!”老鸨大骂,青青也毫不客气的拉着云蔓就走出去了。 “云蔓多谢姑娘,也谢谢公子。” 浮尘梦3 青青不以为然,拉着李随安就想离开,只是奈何李随安的眼睛一直在云蔓身上。 “姑娘可有去处?” “没有。小女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今日公子救了我,我甘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一辈子侍奉公子。” 如歌眉头一挑,这敢情是要以身相许。做好事做出个妻妾来。 “云曼姑娘,我们既救了你,你安然离去便好,说什么侍奉。难不成还想以身相许,看上我安哥哥了?” 云蔓眼中的雾气更重了像委屈一般,“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单纯的报答公子的恩情,并不是像那姑娘说的那样。” 李随安有些着急了,恨不得把云蔓揽入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姑娘不必如此。你若愿意,便随我回去吧。” 青青顿时怒了,“安哥哥!这明显就不安好心,你要是带她回去,我就不回去了。” 青青闹起了脾气,如歌也算是看明白,只是当局者迷哪。原以为李随安也是个谦谦公子,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随安显得不以为然,带着云蔓就要往家走。然后青青慌了!拉着如歌的袖子,“你说我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她进家门?安哥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如何无奈,“你若担心,便一同回去。即使云蔓有所图谋,你也可从中制止。” 青青猛地一拍头,“对啊。走走走,我们赶紧回去。不能让她有机可趁。”拉起如歌就往家中跑。 一进门,李母热情的迎上来。李随安将她拉到一旁,“这是云蔓姑娘,会在我们家住一段日子。” 李母忙点头道“好。”平日里她就看不惯青青那副张扬的模样,总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这个云蔓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 笑着拉云蔓坐下,“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云蔓偷偷看了李随安一眼,“未曾。” 李母看的一阵欢喜,看来这两个人有戏。 一看到青青进来,李母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可算知道回来了,整日就知道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说多帮帮随安。” 青青也不反驳,给李母倒杯茶,李母不喝。云蔓微笑着将茶递给李母,李母笑嘻嘻的接下,可把青青气到了。 “云蔓姑娘是要在我家住多久?” 云蔓看向李随安,“这……” “云蔓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当自己家就好。” “安哥哥,你怎么能让她住在这里?这可是我们的家啊!你说过,这里的女主人只会是我,不会再有他人。” “云蔓又不是他人。青青,你莫要跟云蔓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李随安的话,更是让青青火冒三丈。不是他人,还弱女子?难道她不是吗? 李母也慢悠悠的开口,“是啊。你看看你整日里干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随安看上你哪。” “我只问一句,你当真要她住在这里?”青青强压住火气,问道。 “青青,云蔓没别的去处了。” 青青带着怒气笑着拍手,“好,好,甚好。” 如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安,你过分了。青青与你的情分,难道比不上一个云蔓?还是说你早已爱慕她?” 青青一听,像是明白了什么。“云蔓,请你出去,离我家越远越好。” 云蔓低头,作势就要走。李随安赶紧拉住她,刚要开口说话,云蔓就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不可以。“是云蔓的不是,是我打扰了。” “云蔓,不是你的错,是青青过分了。今日你若离开,我便随你一起离开。”李随安笃定青青对他的感情,断然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公子,你……”说着,眼中又蒙上一层雾气更加的楚楚可怜,“我不愿让你为难,就让我一人离去吧。别怪青青姑娘,她只是对你用情颇深。”眼泪就要流出来,看的李随安一阵心疼,忙把云蔓揽入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背。 “真好。你们都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们。” 李母也怒了,“要走也是你走,这可是我们家。” 青青苦笑,“你问问你儿子,这宅子是谁买的?他平日里的开销又是谁给的?” “你既然送给了我儿子,它就是我儿子的。”李母坚持要耍无赖,如歌也是对着一家人无语。 云蔓走过来拉住青青的胳膊,“青青姑娘,是我的错,你莫要连累他人。” 青青一甩手,又推了云蔓一把,云蔓一下子坐在地上。云蔓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你装什么!你以为你有多无辜。既然你喜欢他,那我就成全你们,反正也是我青青不要的男人。” 李随安上来扬手就要打青青,如歌把青青拉到自己身后护起来,好歹她也有点拳脚功夫。 “他还伤不了我。进来吧!” 就听到“砰”的破门声,一队黑衣人走进来,抱拳跪下行礼,“见过公主!恭请公主回宫。” 公主?李随安一听,顿时后悔了。赶紧上前想拉住青青的手,“青青,刚刚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黑衣人拦住了他。 青青冷哼一声,“没用了。既然这宅子是我买的,那么你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我给你们俩天时间。当然云曼姑娘是我赎身的,所以她我也要带走。” 随后青青头也不回带着一队人压着云曼姑娘离开,如歌也跟着他们离开了,留下了无助的李随安和李母,出门之后如歌说:“我是该叫你公主还是青青呢?” “还是青青吧。亲切一些。嘻嘻。” “青青,我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我也没啥送你的,只能帮你祝福了,祝福你早日找到你心仪的如意良君。” 青青点头说“好,你也是”,又递给如歌一块玉佩,“这个你收好,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忙。” 两人相视一笑,如歌转身离开。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青青问道。 “是那袋金珠子。” “哦。这样啊,是我大意了。” 皇家的金珠子,都有特殊的标记,怪不得,早知道就不该出手那么大方,竟暴露了自己。 如歌在街上闲逛,也没地方去,就想找个店住下歇歇。 “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从口袋掏出一颗金珠子放在桌上,小二立马领着如歌上楼休息。这是如歌不由得佩服自己,幸好早上趁乱捡了一颗金珠子,要不然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 如歌平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阿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不见了,阿娘他们会不会责罚阿莫。 浮尘梦4 如歌正睡的迷糊,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声响,还不等反应过来,一把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的天,什么情况! 随后就被绑上,推搡着离开客栈。如歌一脸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莫名其妙就被人绑了?难不成是山庄宿敌? 不等如歌细想,就被投入了大牢。无语的看着四周都是墙的牢房,淡定的扫过到处乱爬的老鼠和蟑螂。 “兄弟,我问一句,我是犯了什么罪?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你胆挺大的呀!还敢偷皇家的金珠子。那上面都刻有皇家的特殊标志,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赶上公主在民间游玩。” 如歌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笑笑对那人抱拳,“多谢兄弟。” 那人转身要走,如歌又赶紧叫住他,“等等,兄弟。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小忙?” 如歌忙从怀里掏出那块青青给的玉佩,“这个玉佩是公主的,只要你拿这个玉佩去找公主,公主一定会赏赐你的。你看?” 那人也不傻,公主那是那么容易就见到的。就算真是公主的玉佩,公主又真会来救这个人吗?想了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如歌的要求。 “哎,你等等!我真的认识公主啊!我说真的,你别走啊!” 眼睁睁看人走远,如歌无奈的在牢房里揪稻草玩。早知道就不捡那珠子了,为一个珠子把自己送进大牢,她也是蠢的可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如歌只是感觉很漫长。然后就听到有人说话,一个人慢慢走近,颇为无奈的看着落魄的如歌。 “阿莫!”如歌有些惊喜,真是来得及时啊!等牢头开门,阿莫拎着点心进来,如歌扑过去,挂在阿莫的身上,阿莫赶紧托住她。 “阿莫,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很难过。” 阿莫将如歌放下,如歌又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跟着他,看着他把手里的点心都拿出来。 “我看你出来玩的挺开心的。” 如歌嘴一撅,“哪有。人家想你都想的睡不着。每每一回头发现没有你,这里就很痛。”说着,就握着阿莫的手要抚上自己的胸口。 阿莫连忙挣脱,“歌儿!” 如歌眼尖的发现阿莫的耳根有点发红,该是害羞了啊。 阿莫转身,背过如歌,“歌儿,以后莫要与他人作这番动作。女孩子,该是小心点的。” 如歌只是连连道好,又抱住阿莫,挂在阿莫身上,不由得伸手去捏阿莫的脸,“阿莫,你长得真好看!” 整个牢房里安静下来,两人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 阿莫认真的看着如歌的眼睛,缓缓开口,“歌儿,我,是不愿你嫁给别人为妻的。” 如歌愣了!她听到了什么?他说的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阿莫无奈的摸摸如歌的头,“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你的。你等我,可好?” 听到这些话,如歌满是欢喜。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阿莫的陪伴。也曾以为那是种依赖和习惯,却不想那人早已占据她的心,融入她的生活。大概在想到嫁人时,脑子里想的便是他,如歌就明白了。 如歌使劲点头,能得他这句话,便足够了。 阿莫轻轻的将如歌放到地上,“先想办法赶紧出去吧,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如歌从身上摸索出青青的那块玉佩,递给阿莫。 “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宫里找公主,让她来救我。” 阿莫一愣也不多问,他知道如歌一向都很聪明。 “你便安心在这里等我带你出去。这糕点你记得吃,买的都是你喜欢的。” 说完,阿莫就转身打算去找公主。只是又听如歌轻唤了一声“阿莫”,脚步又停下来,回身看着如歌。如歌跑过去,轻轻在阿莫唇上留下一吻,便催促阿莫赶紧离去。 阿莫不由得好笑,摇摇头离去。剩下如歌继续数着老鼠和蟑螂。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如歌只知道自己困了。等青青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歌歪倒在墙上睡的正香。 “把牢门打开,这个人我要带走。” “公主,这……”牢头面露难色。只见一人急急的跑过来附耳在牢头耳边说些什么。 “公主见谅。小人这就放人。”很速度的打开牢门,青青走进去,没好气的看着如歌的睡颜。真是个心大的,在这都能睡着。 愤愤的踢了如歌一脚,其实没有什么力。“起来了!” 如歌揉揉惺忪的睡眼,略带委屈的看着青青。“你可算是来了。早知沾染上你如此麻烦,就不该与你结交。我今可是因为你,遭了不少罪呢。” “你还有理了。谁让你去捡那金珠子的,活该被抓。” 青青把如歌从地上扶起来,“快出去吧,有人等你呢。话说,你这情人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也对你一片痴心哪。” 如歌一下子意识到那人是谁,红了脸。又遭到青青的打趣,“哎呦,还害羞啊。” 一跺脚,赶紧走出去寻找阿莫。一眼就看到现在那里的阿莫,如歌跑过去,紧紧拉住阿莫的衣袖。 “你可得庆幸,若不是他武功还算高,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今日见他可就难喽。” 如歌心一紧,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阿莫!” “无碍。我们走吧。” 青青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倒也觉得两人甚为般配。只是自己,不曾遇到这般愿为自己牺牲的人。 “你们走吧,我不好留你们。今日别过,但愿还能相逢。” 如歌点头,“青青,你要照顾好自己啊!你要记得,你是公主,旁人欺负不了你!” 青青心里一暖,这个朋友是没白交。“你可要照顾好她。”这句话,青青是对阿莫说的,阿莫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便牵着如歌的手离去。 如歌不由得回头看台阶上那人,一身孤傲,虽身份尊贵,却也难肆意,终是没遇上对的人,感概万千。 浮沉梦5 阿莫拉着如歌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又叮嘱她早些睡。做完一切,忽见一人隐匿在暗处。 “主子寻你。” 阿莫点头,先在如歌门外好一会,确定没什么动静后,用轻功离开。 “见过主子。” “彭一,你可还记得你的使命?” 阿莫一愣,彭一!是啊,他是彭一,他是身上背负着使命的人。 “彭一,不敢忘!” 那人笑笑,“如此,最好。”用扇子轻挑起阿莫的下巴,“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属下,也是我最中意的人。” 阿莫抱拳,“属下明白。” “尽快将她带到我面前,我的耐性一向是不太好的。” 阿莫又是一愣,这一天还是来了吗?赶紧回过神来,“彭一得命,自当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说完,赶紧赶回客栈,却不想如歌正在房门前。一看到阿莫,就迎上来。 “阿莫,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呢。” “觉得闷,出去走走。歌儿也当早些睡下吧。”然后就进入自己的房间,却是一点睡的心思都没有。眼前全是那张明媚的小脸,是温暖他黑暗人生的人,是她一点点又小心翼翼的靠近给他温暖。 阿莫记得,自己十岁以前的生活是黑暗的,只有无休止的练功,厮杀,讨好。唯有努力和实力,才能被那人看到。也清楚的记得初到风玑山庄时,如歌笑盈盈的走过来牵住他的衣袖,软糯糯的喊“阿莫。”自此,温暖他以后的时光。 他只是一个被庄主偶然带回来的孤儿,没有人将他放在心上,也从来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练功,吃饭,与一帮师兄弟都不甚来往。 可偏偏,如歌就赖上了他。 他练功时,如歌就安静的做在一旁。若他练的时间久了,如歌便会闹他,缠着他去爬树捉鸟摘果子,甚至求了爹爹要他去做她的玩伴。 阿莫勾起一丝笑意,原来是这样一步步走近他的世界的。 一夜无眠,阿莫早上没有去叫如歌起床,只等她睡的自然醒。自己便收拾好一切,等她。快晌午,如歌终于醒了。 “阿莫,我们要去哪啊?爹爹他们估计快找到我们了。” “我也不知,但要先离开这个地方。”阿莫静静的等如歌吃完饭,便立刻出发。 如歌跟在阿莫身后晃悠悠的,觉得出来也没那么好玩。 然后,树林里突然冲出一群人,手拿大刀,凶神恶煞,如歌眼神一亮,可算碰上好玩的啦。赶紧递个眼神给阿莫,让他不要动手,交给她来。 阿莫勾着嘴角一笑,罢了,让她闹吧,索性都有他担着。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如歌冷哼一声“庸俗!” “你们可知我是谁?”如歌轻摇手里的扇子,显得好不随意。 “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留下钱来!” “哎呦,口气真是不小。难不成玉面公子的名头这么不好使?”说着,如歌凝力向周围一颗树上打去,那棵树“砰”的就倒下了。 土匪头子显然被吓得不轻,却还是强壮镇定。“你少吓唬我。玉面公子怎会是你这般?” “哦?你莫不是不信?”又是几掌发出去,耳边全是“砰砰”声。土匪头子这次是真的被唬住了,连忙带着人就逃,不敢再多看如歌一眼。 如歌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意,大喝一声“站住!”直接震的一群人跪下直呼饶命。 如歌装模作样的深思一番,“你们今日招惹到我,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们大喊十声‘玉面公子威武’就速速离开吧!”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喊声,听的如歌一阵发笑。 待人走后,如歌哈哈大笑起来,好玩!这群人,也就欺软怕硬了。 “阿莫,我刚才表现如何?” “甚是英勇!” 如歌笑的更开心了,“没有啦,只是凑巧啦,我的武功你也知道,可能是这树被虫蛀了才那么好打断吧。” 阿莫暗笑,若不是他出手,又怎会有如此威力,却是不打算告诉如歌,就让她以为是凑巧吧。 又听一阵脚步声,如歌还以为是那群人又回来了,还打算再演演。仔细一看,又是另外一群人,一身黑衣,包裹严实,而且,个个眼睛里都有寒光。 七个人,将两人围在中间。阿莫看到黑衣人,眸色一暗。阿莫不动声色的拔出剑,“歌儿,躲在我身后,多加小心!” 不等如歌回答,两方便交起手来。如歌也抽出腰间缠的鞭子,毫不犹豫的出手。 阿莫的剑术乃是上乘,但对上这么多人,吃力的很。果不其然,阿莫渐渐处于下风,对面招式凌冽,步步紧逼,却不曾伤如歌半分,似乎是故意而为之。 “阿莫,你快走!别管我了,你快出去找帮手。” “歌儿,我不能留你一人。” “阿莫!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不是真的想杀我,你快走。” 阿莫心里苦涩,他们不杀你,只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啊。 一个黑衣人停下来,“好一个郎情妾意。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束手就擒的好,免得更受苦。” “你休想。若让我父亲知道,必会全力追杀你。”还狠狠的甩了一鞭子。 黑衣人猖狂大笑,“你真当那风玑能奈我何?即便我今日杀了你,风玑也难替你向我讨命。” 如歌的火气一下子压不住了,挥着鞭子就要冲上去,阿莫赶紧伸手拦住,黑衣人忙示意动手,阿莫迎上去,却难敌对手。黑衣人飞快射出一只飞镖直冲阿莫身后,如歌眼尖,速度的用身体去挡。 “噗”的一声,是飞镖插入胸口的声音,鲜血很快就从伤口留出。阿莫听到身后如歌的受伤的声音,一个分神,就被一把剑刺中,吐出一口血来。 “阿莫!” “快!将风如歌带回去。”说着,就有人上前要将如歌带走,阿莫撑着要夺回如歌,却遭阻拦,本就受伤,敌不过,又是剑刺中身体。 如歌看的一阵心疼,若不是她贪玩,若不是她偷懒不好好练功,又怎会拖累阿莫? “你记住,这笔账,我风如歌一定讨回来!” 浮尘梦6 阿莫眼睁睁的看着如歌被带走,晕了过去,倒不是自己晕的,是被人打晕的。 “首领,这彭一怕是不能再留了。” 首领瞪了他一眼,“留不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先带回去,等候主子发落。”只是心里暗暗为彭一担心,主子怕是早就知道彭一不忍动手,今日才让他来的吧。若彭一当真对那风如歌动了情,只怕没什么好下场。 如歌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胸前的伤已经被包扎,只是还是很痛。如歌清楚,自己是已经被那群人带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意图。莫不是阿爹的仇家? 如歌摇摇头,阿爹向来慈善,怎会与人为敌?不等如歌细想,就有人推门走了过来。 “看来风小姐醒来的倒是快!还以为要昏迷好久呢。” “你是谁?抓我来又想干什么?” 那人慢慢的喝下一口茶,半点都不着急。“我啊,贱名罢了,怕是不能入风大小姐的耳。” 说着走向床边,细细打量如歌,“倒生的一副好模样!怪不得阿莫对你动了心。” 他的眼神落在如歌身上,让如歌觉得很不舒服。飞速的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那人的喉咙上。 “说!你到底是谁?” “在下解晨光!” 如歌在脑子里仔细回想,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见如歌还是一副不懂的模样,那人又说:“我父亲是,解忧。” 解忧,对了,是解忧! 那个魔教教主,传闻中是个极其凶神恶煞的人,以食人血为乐,曾虏数人。整个魔教也以杀人为趣,祸害上千百姓。 “那你为何捉我?” 解晨光歪头看着如歌,“你莫不是不知道当年带头绞杀我教的便是你的父亲,现如今的风玑山庄的庄主风玑吗?” “那又怎样?我父亲不过是顺应天意,替天行道罢了。魔教残害那么多人,难道,魔教不该绞杀?” 解晨光但笑不语,如歌也不搭话。 “我父亲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即便他杀人如魔,也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冷冷的瞪了如歌一眼,“动手!” 立刻有人从外面进来,如歌如临大敌。几个人把如歌死死按在床上,喂她吃下一颗药丸。如歌想吐出来,那药却入口即化。 “这是什么?” “放心,死不了,不过是让你痛苦一些罢了。”然后,解晨光就走了。 没等多久,如歌就感到腹痛如绞,死死的按住肚子,额上渗出汗珠,嘴唇也被狠狠咬住。虽为阶下囚,志气还是要有的。 解晨光听着手下人的报告,冷森森的笑着,“再给她加大药量,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阿莫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身形一歪,又恢复过来。 “你可认错?” “彭一不知错在何处!” 解晨光放下手中的书卷,语气冷淡,“你应当知道,我们这类人最忌讳动情。没有感情,便是我们最大的武器。”又扭头看着阿莫,“你如今,已经动了心。” 彭一跪的更加挺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彭一并未动情。不过是需要获得信任顺势而为,还请主子信任彭一的能力。” “如此最好!莫要忘记你的使命!”解晨光淡淡一笑,“在外面跪完时辰便回去养伤吧。” “是。” 待彭一走出去,解晨光轻唤“彭二!” “属下在。”正是那群黑衣人的首领。 “你去盯着彭一,万不可出差错!”解晨光还是怀疑,已不是很信任彭一。 “是。” 彭二在心里叹气,就算是彭一完成任务,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主子不会容忍这样的变动在身边隐藏威胁。 而这边吃下好几颗药丸的如歌,腹痛更加难以忍受。痛到不省人事,也没说一句痛,只是嘴里喃喃着“阿莫!阿莫!” 窗外的人听到这话,恨不得冲进去将她带走,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们,原就不是一类人,是他痴心妄想了。 这一日,如歌便在腹痛中度过,直到第二日解晨光来时。 “风小姐,昨日的滋味如何?” “酸爽的很。这痛,算不了什么。” 解晨光依旧是浅浅的笑,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昨日是断肠丹,今日是寒魄散,但愿明日风小姐你还能如此风轻云淡。” 然后又是强迫性的喂药,“若你还想见到一个完整的阿莫,最好什么心思都不要动。” “你,果然有一手!” 躺在床上的如歌,很快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凉,从身体内部渗透出来的。只能紧紧裹着被子,希望能减轻一点痛苦。 “阿莫。”一滴泪,从眼角滴落。她从不知,她的忍耐力能如此好。平时的小伤总会哭闹半天,如今却是死死忍受,不忍露出一点脆弱。 嘴唇被咬的青紫,强迫自己入睡,好像这样才能舒服一些。 解晨光来的第三日,如歌脸上还挂着笑,只是苍白的脸色,无色的嘴唇暴露了她的虚弱。 “还以为解公子的手段有多高明,也不过如此!”如歌一副倔样子,让人一阵心疼。 “你不用激怒我。你父亲的罪过,会由你慢慢还。” “我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歌不解,是什么深仇大恨让解晨光如此执着,折磨她却要留着她的性命? “只不过是屠杀我全家之罪!当年,你父亲带着所谓的一帮名门正派冲进我教,妇孺孩童,老残病弱,是一个都没放过。若不是我藏与一堆死尸之中,又怎能逃脱?我教数百人的命在那一天丧失殆尽,他们做错了什么?名门正派,又有多正义?” 如歌没有回答,也许站在解晨光的角度,他没有错。他身边的人也是爱护宠溺他的,突然命丧黄泉,任谁都受不了吧。 又是毫不留情的灌药,如歌无力反抗。一连七日,都是如此。如歌在默默承受,她逃不了,也没法逃。一想到阿莫,便就有继续支撑下去的毅力和勇气。 浮沉梦8 “我不介意,有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风玑拍拍风夫人的手,叹了口气。 “还是先修书给江兄,商量娶亲之事吧。” 由于事出紧急,两家很快就商定了婚期。如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马去找了她的父母。 “阿爹,我不想嫁给江枫。我不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我们俩都不会幸福的。” “歌儿,你莫闹。此事我与你母亲都已同意,婚期也定于三日后。你就安心在家备嫁,不要再生出祸端。” “醒尘,你带领师兄弟这三日守好歌儿的房间,切莫让她又离家出走。” “是,弟子知道了。” 阿莫愣愣的就站在原地,风玑看了他一眼,说道:“阿莫,你也不要再顺着她,这几日你便休息吧。” “阿爹!你是不是不爱歌儿了?从前歌儿说什么,你都会听的。现在你还要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你是不是心里都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如歌又哭又闹,风玑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醒尘,带歌儿回去吧。” “阿爹,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直到你改变决定。阿娘,你快替我给阿爹说说呀,我真的不想嫁给江枫!他不是我的如意郎君!” 醒尘上前抓住如歌的手腕,“师妹,回去吧。不要再惹师父生气了。” “师兄~” 如歌拗不过醒尘,硬是被拉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她一进门,醒尘立刻带人将整个房间包围起来,全然不顾如歌的呐喊。 “师兄,你也不疼歌儿了吗?你当真要看着我嫁给那个我不喜欢的人吗?”如歌在房间里质问屋外的醒尘,怎么她一回来,人人都不向着她了? “师妹,师父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若今日内不嫁江枫公子,便只能落入解晨光之手了。你且先忍忍,日后就好了。” 如歌气的拎起一个花瓶就摔,屋外的醒尘听到声响只能无奈的摇头。当下,也只有江家能护住她了。若不是想保她平安,又怎会慌忙让她嫁人呢? 如歌心里委屈,但也明白。她可以不嫁解晨光,但现在必须要嫁一个有势力而且有能力的,才能抵抗解晨光。只是,阿莫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嫁给别人为妻? 心里一阵烦躁,都怪那个可恨的解晨光,说什么非要娶她,闹出这一堆事。 “夫人,你说歌儿会不会恨我?” “歌儿她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只希望一切顺利啊。我现在就怕那解晨光不死心,当天来抢婚可怎么办?” 风玑安慰风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好歌儿的。就算他敢来,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而如歌也是这么想的,依她看解晨光的性子知道了一定会来抢婚。然后如歌就有了一个想法,决定明天赶紧实施起来。 翌日,如歌醒的很早,伸个懒腰,就大喊“师兄~师兄~。” 醒尘听的头大,赶紧回声,“怎么了?莫不是想跟我打感情牌然后再溜出去?” “哎呀,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就是想见见阿莫,你知道的,我一天都离不了阿莫的。” “师妹,你如此古灵精怪,我可不敢让阿莫见你。万一你们俩联手逃出去,我可就惨了。我没那么傻!” 如歌心里暗道,不好,醒尘竟然变聪明了!往常都是很好骗的。 “师兄,我保证,我不逃跑!就只是看看阿莫,我对天发誓。师兄,求你了。” 醒尘不说话。 “师兄,你若是不让我见,我立马就吊死在这!” “行行行,怕了你好吧。等着,我去给你找阿莫。” 醒尘仔细想了想,反正这么多人,哪有那么容易逃走,更何况,阿莫还不一定会顺着她呢。 “阿莫,师妹要见你。” “嗯,我这就过去。” 醒尘一把抓住阿莫的手腕,“阿莫,你可莫要再顺着小师妹了。这次真的是事关重大,不容出错。” 阿莫的眸子一下子暗下来,低垂着头。“我知道了。” 然后,醒尘就带着阿莫来到如歌的房间。听到脚步声,如歌飞快的冲过来开门,一把把阿莫拽进屋子里,然后紧紧抱住阿莫。 阿莫惊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就那样呆呆的站着。 “歌儿,你找我来何事?” 如歌又在阿莫怀里待了一会,才说:“你想办法把我要成亲的事告诉解晨光,让他来抢亲,然后我们俩趁乱逃走,浪迹天涯去。” 阿莫心里暗暗说,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也安排好了一切计划。三日后,是你的大婚,也是所有一切终结的时候。 “好。只要你想,我都陪你。” “阿莫,你真好。” 歌儿,我并没有那么好,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还有以后吧。 三日,过得很快,就到了如歌出嫁的日子。 镜前的少女,着一件鲜红的嫁衣。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盖住所有的倾城绝色。 “歌儿,日后定要好好侍奉婆家。阿娘只希望你以后过得好。” 如歌一下子抱住风夫人,“阿娘,我会想你的。”对不起,阿娘,阿爹,我恐怕不能如你们的愿了。日后有机会,歌儿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等和他们都说的差不多了,阿莫起身背上如歌,送如歌上花轿。 如歌压低声音,“阿莫,若我今日嫁的人是你该有多好!不过能穿着这身嫁衣给你看,就已经足够了。” “歌儿,如果过了今日,你还想嫁给我,我一定娶你。” “当真?” 阿莫点头,“当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很快,如歌进入花轿,隔着盖头,又偷偷看了阿莫一眼。一路吹吹打打的,本想提起精神好等解晨光来制造混乱,奈何越来越困,眼皮子渐渐开始打架。如歌拍了自己一巴掌,还是不太清醒。 晕晕沉沉中,似乎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没过多会,就有人进来将她背在身上。 浮尘梦9 如歌整个人晕晕沉沉的,使不上半点力气,恍惚中,她看见解晨光已经与江枫打起来了。 “阿莫,是你吗?”如歌不确定,但她觉得就是阿莫背着自己,只是自己为何这么想睡? 阿莫动作很快,趁着双方交手的时候,就钻空子进到花轿里,背着如歌就跑。 等如歌睁眼醒来时,就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山上,阿莫背靠着她。如歌挪过去,从背后抱住阿莫,阿莫的身子一僵。掰开如歌的双手,挣脱她的怀抱。 “风小姐,还请自重。” 如歌傻了。难不成逃个婚,阿莫还失忆了?应当是在与她开玩笑吧。 “阿莫,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在逗我的。” 阿莫按压住所有的情绪,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冷的看着如歌,“风小姐,我并未与你开玩笑。而且,我不叫阿莫,我叫彭一。” 这话就像一道雷直劈如歌,劈得六神无主,焦头烂额。 “阿莫,你怎么了?竟说这胡言乱语。你是阿莫,我不可能认错的。” 阿莫从地上站起来,抽出身侧的剑,直指如歌。“我是阿莫不假,但我原是解晨光手下的彭一,现在仍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只是彭一!” 如歌呆呆的看着阿莫,说不出话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解晨光的人,蛰伏风家多年,只为复仇,一击毙命。回忆以前重重,如歌仍不愿相信。他可是阿莫啊,一直护着她对她好的阿莫啊! “那我被抓去魔教,是你与解晨光做的戏?”如歌不死心的开口问,身形微微颤抖,她大概是心里知道答案的,却还是要问个清清楚楚。 “是!”阿莫毫不留情,也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 如歌的眼泪一下子聚集在眼眶里,却努力憋住,不想在这个时候失态。 阿莫的手微微颤抖,他心里明白那不是做戏,却只能这样骗她,好断了她对自己所有的感情。 “那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吗?”如歌还是要问,到了今天,她想明明白白的知道一切。 “不是。逢场作戏罢了,为了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好完成我的任务,与你做做戏又如何?风小姐莫不是以为我是真的心悦你吧?今日带你逃婚,也不过是为了完成教主交代我的任务罢了。” “你要杀我?” 如歌不敢相信,就算他骗她,说不曾喜欢过她都可以,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当真要对她动手吗? “是。风小姐还是不要抵抗的好,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是打不过我的。” 是啊,如歌当然清楚,她一向仗着有阿莫在她身旁保护她,而疏于练功。 “杀了我又能怎样。这么多年的陪伴,你真的下的了手吗?” “新娘子自杀于路上,你说会不会挑起江、风两家的矛盾,你的父母心疼感伤之余怕是无力反抗什么吧,毕竟那么疼你。现在,应该已经有人冲进风玑山庄了。” 如歌急了,“彭一!你们野心竟如此大,竟是要灭了我满门!” 猛地抽出衣袖中的短匕首,握与胸前。 “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阿莫的语调一直很冷淡,这样对彼此都好。 如歌打算先发制于人,拿着匕首就要冲过去刺进阿莫的胸前,奈何身子软的很,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她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了,才会晕晕沉沉的。想来是阿莫背她上花轿时沾染上的迷药。 阿莫的剑挡的很快,如歌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闪过一丝凄凉的惨笑,她始终无法动摇他的信仰。如此,便算了吧。 “彭一。我曾以为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你,傻傻的以为我会改变你,到底是我错了。”如歌始终没告诉阿莫,她那天在客栈便知道了,她看见了他与解晨光的见面,却没有表现出来。说到底,还是她太傻了。 如歌趁阿莫晃神的一刹那,握紧匕首刺向阿莫,阿莫反应的很快,一把长剑穿透如歌的腹部,鲜血淋漓。那柄匕首,渐渐从如歌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阿莫面无表情,亲手杀了这个深爱他的女人。 眼神触到那柄匕首,他刚才看见了,那刀尖并未对着他。她,从未想杀自己。 如歌的身体倒下来,阿莫伸手接住。是一丝无奈而又凄惨的笑,“若有来生,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阿莫看着如歌慢慢闭上眼睛,失去呼吸,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如歌,其实我并未告诉你,那天在客栈,我知道是你跟踪我,却没有揭穿你。大概,我也想你早点知道真相而有所防备吧。 阿莫抱着如歌的尸体走了。 后来,解晨光带人冲进风玑山庄,可风玑等人早有准备,解晨光狼狈逃走,江枫不肯相信如歌已经死了,一直在寻找如歌。 芙芜阁内,我捧着一卷书,却没看的兴致。 “月婵,准备东西吧,他来了。” 阿莫带着如歌的尸体来到了芙芜阁。 “还请姑娘出手!” 我看看如歌的尸体,手一挥,将先前阿莫的幻景输入给如歌。就算她已身死,只有灵魂,那幻境也会成为她的记忆。 “你既喜欢她,又为何要杀她?” 阿莫慢慢抚摸如歌的脸,“杀她,是我天生的使命。同生共死,是我给她的承诺。她这一生的最后,过得不好,只希望那幻境能替代那些不好的回忆。哪怕她要轮回,哪怕她要喝下孟婆汤,我也只希望她在喝下孟婆汤前的所有记忆都是美好的。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的事情。” 我感叹,却不再说些什么。 阿莫紧紧看着如歌,好像要牢牢记住如歌的样子,深深镌刻在灵魂里。然后拿出剑,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的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劳烦姑娘,将我们葬在一起。” 又看了一眼如歌,“歌儿,我来陪你了。”不由得留下一滴泪,月婵赶紧将那滴泪收集起来。 后来,南方的陵墓中又多了一座陵墓。我想,他们二人应该会喜欢那个地方的。生不能同床,死同穴,也算一个好归宿。再看看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孤身一人的等待。 故人往事 春天的阳光格外的耀眼,照的我竟有些头晕。 “又是春天呢。这是多少个春季了?月婵。”我坐在芙芜阁的阁楼之上,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不知道呢。主子,过几日是小丸子的生辰,你可要去?” 是了,小丸子的一百岁生辰,该去的。 “自然是要去的。许久未见以宁,便去看看吧。” “主子,可要早去早回啊。切莫再迷路了。” “嗯,放心。” 听到我的回答,月婵还是不放心。眼前这一位,可是一出门便迷路的主,次次都要去寻她。 月婵还是不放心,也确实是放心不下。“主子,随时跟我保持联系,我好去寻你。” “我知道了,管家婆!” 我笑笑,捏个法,召来自己的坐骑,是一头墨麒麟。轻轻抚摸墨麒麟的头,墨麒麟很乖巧的蹭着芙芜的手。 “乖!我带去你去见你的老朋友。”飞快的骑到墨麒麟的身上,拍拍它的背脊,“月婵,我去了。你自好好在阁里等着便好。” 月婵微微点头,但愿这一路平安吧。 我在墨麒麟的背上看着月婵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这么些年,我身边也只有月婵一直陪着了。若是有一天,那人回来,又是何种风景? 墨麒麟忽的鸣叫一声,我俯下身子抱住墨麒麟的脖子,脸紧紧贴着墨麒麟的头,笑的很温柔,像是明白墨麒麟的想法似的开口,“我自是知道你在!一直如此!” 很快,墨麒麟就带着芙芜来到了青丘。没错,是青丘!一见来人,就有人带着我一路直到简以安的房间。 只见简以安身穿襦裙,却毫无形象的斜躺在贵妃塌上,衣衫不整,微眯着双眼,惬意的看着桌边的小丸子和变小的凤凰玩闹。 “芙芜,既然来了,便进来吧。现在才到,莫不是等我去请你?你如今的架子大了,连我见你一面都难了……” 生怕以安又说出什么胡话,连忙走近屋子,抱起桌边的小丸子,好笑的捏捏他柔软滑嫩的脸蛋。“以安,你可是青丘帝姬。要有帝姬的模样。” 我小声的说道。 “帝姬?帝姬应该是什么模样?我就是帝姬,帝姬的模样就该是我现在的模样!”以安一脸傲然。 “可是,你从前不是这般模样的!” 以安不以为然,“从前那般模样自然是装的,装给外人看看,让他们以为我很好,过得很好。” 我不说话了,一声叹息,眉宇间染上一丝哀愁,久久才说:“以安,你如今可还好?” 以安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悲伤,但我还是看到了。 “我可是青丘帝姬,自然是过得相当好。” 我不好再搭话,只专注的捏小丸子的脸,越捏越上瘾,忽略掉小丸子眼中无奈的怨念。 “芙芜姨姨,人家的脸又不是面团,怎么老捏我啊!”要看小丸子的不满渐渐显露出来,芙芜“噗”的一声笑出来,真是个可爱的人! 以安挑眉,示意凤凰带小丸子出去玩。小丸子歪歪扭扭的跟在凤凰后面,小小的身子,让以安心里又是一阵感伤。 “唉,这孩子天天吵着闹着要去找父君,找父君。我去哪给他找个父君啊!” “你还在等他?” “是啊!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等到他归来。彼时,我们一家便可团聚。” 无奈摇头,天下痴情人如此之多,倒都是让她遇上了,也算是命吧。 以安见我这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你不也是没放弃吗?” 我只是浅笑,她的事情不说也罢。她也不记得,当初的那场相遇是真的还是梦一场? “他会回来的!”我这般说,也不知到底说得是谁。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见以安的场景,是在九重天上。彼时,她虽是上神,却不爱修炼,以至于她的法力寥寥,恰巧那天遇到桃花仙子和凤凰一脉的正统血脉——风澈。 那桃花仙子爱慕风澈,偏偏风澈想来是片叶不沾身的主,硬生生追着风澈跑遍四海八荒。 桃花仙子那一句“风澈”不由得让芙芜想起风车,便没忍住低笑。哪知那风澈记仇的很,也机灵的很,不由分说的揽住她的腰,“吧唧”一口印在她的脸颊上,向桃花仙子宣告,他喜欢的人乃是芙芜上神。顿时,我慌了,桃花仙子怒了。睁大眼睛,满含怒火,提剑就要冲过来。 偏巧风澈也是个不爱热闹,不爱管事的,一撒手便跑了!桃花仙子更是火冒三丈,念诀,就与芙芜动起手来。我只是不愿与人为敌,不肯拿出全力与她动手。哪知那桃花仙子处处狠招,直劈命门。倒是以安站在云上,怀里抱着小丸子,及时出手,替她挡下。 以安随后不屑的说:“莫不是芙芜上神最近过于操劳,以至于法力倒退不少?”我听明白了,原是说她好歹也是一个上神,被打的如此狼狈,着实是丢脸的很。 我不以为然,她原就不喜修炼,恬不知耻的问道,“敢问上神名讳?” “青丘之国,唯一简姓。” “原来是青丘帝姬。好生佩服。” 以安无情的白了芙芜一眼,“你不也是上古星宿修成?”言下之意,我们都一样,身份如此。 后来,我渐渐和以安熟识起来,才知她那冷静自持的模样全是扯淡!她就是一个小姑娘,时而轻佻,时而严肃,时而犯傻,可爱的紧。 后来我也是渐渐得知,以安爱上了魔界的魔君,一腔孤勇奔赴魔界,并生下一子,便是小丸子。只是后来魔君消失了,以安便回了青丘,却从不在青丘多待,因为要替他守着魔界,守着他们的家。但她坚信,魔君总有一日会回来。没人知道,魔君到底在何处,也没人知道,魔君为何消失,只是以安带着小丸子日日等待,夜夜期盼。 再看榻上的以安,我不免叹息,这漫长的等待何时才能结束?她面上坚强无畏,也不过是为了旁人能放心。 “你若是有空,便带小丸子去我的芙芜阁玩,我无聊的很。” 以安抬头看着我,“你还相信那是真的?” “那是我亲身经历,自然是真的。不过是时间久远,记不清罢了。” 我整理好衣袖,推门出去。好久不来,是该欣赏欣赏这青丘的美景,也好让自己好好放松和思考。其实,自己和以安有什么区别呢? 缘分使然 我悠闲地走在青丘,多年来,从未看清青丘的风景,不等我好好欣赏,小丸子就跌跌撞撞的撞进我的怀里,嫣然一笑,伸手抱起小丸子。衣袖一挥,手中便多了一个瓷瓶。 小丸子很不满,噘嘴表示自己委屈的很,“芙芜姨姨,你怎么又送我丹药?我不喜欢这个礼物。” 我没好气的轻敲小丸子的额头,“你个不识趣的!这可是我特意从太上老君那里求来的,珍稀着呢。”倒不是她想送丹药,着实是想不到送什么为好。反正小丸子向来调皮捣蛋,仗着凤凰和以安为所欲为,多少会有磕磕碰碰的,丹药就会有用很多。 小丸子突然仰头,眨巴着大眼睛满怀期待的问,“芙芜姨姨,你可见过我父君?” “我从未见过你父君。但我知道你父君是一个极好的人,他爱你的娘亲,也爱你,甘愿为你们付出一切。纵然他是杀伐果断的魔君,也是对你们温柔的男子。哪怕是此生不再相见,也要你们安好。” 我抬手摸摸小丸子的头,小丸子似懂非懂的点头,绞着手里的布老虎,小声的问,“那他何时才回来见我?” 我仔细想了想,“等我们小丸子长大,能保护娘亲的时候。” “嗯。”小丸子下定决心,定完好好修炼,保护娘亲,早日见到他的父君。 小丸子和我逛了一会,便回去找以安。将小丸子交到以安的手里,说道:“以安,我便回去了。你也知道,我不喜这般热闹场景。” 以安豪气的挥手,也不抬头看我一眼,“去吧。过几日我带小丸子过去。” “嗯。”我在想,她从前也爱热闹,也爱惹祸,只是后来那个义无反顾护着她的人不在了,她也就乖了,乖乖的等着。 “芙芜,你近来可曾见过鬼姬?听说,冥王归来了。” 听到以安这话,我一愣,身形呆住了。冥王,回来了!那,鬼姬怕是不好过吧。 “我会去看她的。” 以安示意自己知道了,我施法离开青丘。路上想去人间,便隐去仙力,徒步走在路上。 恰巧没走几步,我听到沉沉的呻吟声,带着痛苦。走近一看,是一只受伤的喜鹊。大抵是受伤过重现了原形,只能呆在这里。 又听男子一声“梵音……”,然后那只喜鹊的眼睛顿时盈满泪水,焦急的看着我。 “你,可是要我帮你?” 梵音微微挪动自己的头示意,确实是这样。 “那你可是现在不想见他?” 梵音又动动头,明白了。施法先将梵音护起来,再把她放进自己的衣袖中。“如此,我先带你离开吧。” “墨麒麟!” 我唤了一声“墨麒麟!”,带着梵音回到了芙芜阁。 “月婵,我回来了。” 月婵很快迎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我怀里受伤的喜鹊。 “这是……” 我将梵音交给月婵,“路上捡的,你救治一下吧。” 月婵点头,她本体也是喜鹊,救治她确实效果好一些。只是不知道,我怎么要救治这妖? “月婵,过几日我要去趟冥界,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月婵蹙眉,脸上神情顿时变了。果断的说:“不去!” 芙芜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早知回答是这样,不死心的还要问,果然是自己太蠢。 也不怪月婵对冥界抵触,当初月婵也是天帝身边的红人,也是天帝的一大助手。不知怎么得触犯了天帝,被天帝罚去冥界跟随冥王做事。 可那冥王向来是霸道且受不了约束的主,待月婵一进冥界,便让她去十八层地狱去监工。那里,处处都是酷刑,处罚罪孽深重的灵魂,一进去看到鬼差拿着锯就要锯人腿,生生的活锯。还有烧的滚烫滚烫的油锅,蒸笼,闪着亮光的刀山,吓得人一哆嗦,血腥的让月婵忍不住想吐。没待几日,便留下了阴影。 可冥王不放话,月婵也不敢擅自出去,由此,月婵便对冥界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提起冥界,脸色就大变。 我对月婵的往事知晓得也不过寥寥,只知道她为一个男人废去半生法力,被天帝罚去跳诛仙台。我救下了成为凡人的月婵,教她重新修炼成人,自此月婵便一直陪在我身边,陪着自己一起等。 过了好几日,在月婵的照顾下,梵音渐渐的恢复起来,已经能化作人形。急忙赶到我面前,“咚”的一声跪下。 “多谢姑娘相救,他日必会报答。”梵音说得一脸诚恳,生怕芙芜不相信。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扶起梵音,“缘分罢了,不用牢记。可恢复好了?” “恢复好了,不日便要离开。”说着,眼睛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被掩饰掉。 “梵音……”我顿了顿,不知这话该不该说,但觉得有必要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梵音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莫不是她知道?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匆匆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我眯着眼睛看着梵音的身影,他们两人本就没有缘分。若是今生能够放下,来世必有机遇,且看他们的造化了,自己到底是个旁人,也只能提点一二了。 “主子,可要跟她?” “不用,随她去吧。她若自己想不明白,旁人又怎能帮她呢?” 我微叹息一声。 握起茶盏,已经凉了。 我忽然走到院子里,抱起草丛中的兔子,轻轻抚摸她毛茸茸的身子。“若是做只兔子,也蛮好。只做一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兔子。” 月婵在一旁叹息,“若是人生平淡无奇,从未为想做的事全力以赴,又有何意义?他日回想,只有循规蹈矩,按部就班,难保不会后悔。羡慕无用,倒不如先过好自己的生活。芙芜,你该走出来了!” 我低头不语,自己何尝不想走出来?只是自己怕,怕自己一旦走出来,就再也不记得他了。到底,是自己太固执了…… 琉璃泪1 梵音是只喜欢叽叽喳喳的喜鹊。一有施主来,梵音便会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寺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这喜鹊通了人性,见人就要攀聊几句。 其实梵音只是无聊,无聊到对进来的每个施主都予以评价,以此其它的喜鹊都觉得梵音聒噪的很。 可梵音也不总是这样的,当她见到净思时,便是安静的,所有的感觉都在心里聚集,迸发。 “梵音,梵音,你快看!净思带人来了。” 梵音往下一看,果然是带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梵音不高兴了,张开翅膀就飞到净思的肩膀上,一脸高傲的看着对面那姑娘。哼!过来跟我抢净思大师,没门! “施主莫怪!这喜鹊被我娇养的久了,脾气大得很。” “无事。还请施主近一步说话。” 近一步?还近一步!梵音立马在净思肩头跳个不停,以表现自己的不满。净思无奈唤道“梵音。” 梵音低垂着小脑袋,莫不是它现在的身姿不能吸引到净思了?丧气的从净思身上跳下,扑腾着翅膀飞回树上。 “梵音,你是妖,他是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未来得道修仙,是断然不会与你有何缘分的。” 我知道,可我只是想一直陪着他就好,陪着就好。 梵音不由得想起初见净思那一天。 那一天,本是晴空万里,却突然暴风雨,豆大的雨珠砸下来,直砸的梵音很狼狈。那时,她还不叫梵音,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喜鹊。 雨打湿梵音的翅膀,翅膀顿时变得很重,迫不得已,只能放弃飞行,小步踱着走在树林里泥泞的土路上,一爪子深一爪子浅的,雨水还朦胧了她的双眼,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然后就很悲催的踩到了捕兽夹,疼得梵音嗷嗷叫!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叽叽喳喳的嚎叫l半天,绝望渐渐涌上心头,她大概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正当梵音自暴自弃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入眼便是一身简洁的僧袍,撑一把小伞,有些许雨珠沾湿了衣摆,溅上了泥土。他慢慢蹲下,温柔的把梵音从捕兽夹中弄出来,揽进自己的怀里。 梵音的爪子上被捕兽夹咬出新鲜的伤痕,还往外冒着血。净思摸摸梵音的小脑袋,“可是吓坏了?” 梵音的眼睛里装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望着净思。净思不由得看的好笑,“我带你回寺里可好?你不出声,我便当你同意了。” 直到今天,梵音都记得那日净思温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梵音原本平淡无奇的妖生。 净思将梵音带回寺里,替她擦干净身上的羽毛,又帮她处理伤口,仔细的上药包扎,把梵音放到自己的床上。 “这几日,我便先收留你吧。过几日你伤好了,想离开便离开吧。” 梵音的伤好的很快,可是她一点都不想离开,索性就赖在寺里,日日看着净思。 有一日,净思终是问她,“你可是不愿离开,想留在这?” 梵音不知怎么想的,一头扎进净思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胸膛,那里有着稳健有力的心跳。 净思也不拨开梵音,只是又拿起书桌旁的佛经。“既如此,你便就在寺里吧。” 久久的沉默,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佛报得清净音声最妙,号为梵音。你便叫梵音吧,与我作伴也甚好。”净思这么说,让梵音很是高兴。她可以留下来陪着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果然是,甚好。 “你说,我若修成人形,又会如何?” 旁边的喜鹊都没有回答梵音,修成人形有如何?难道人和妖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吗?可是梵音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以,有的事是一定要去做的。 决定了要去做,梵音便想着立刻离开去做。可净思还在与人讲解佛经,梵音悄悄的飞过去,从窗户的缝隙中偷偷的看净思一眼。 梵音告诉自己,就看一眼,看一眼她就离开。可一看见净思,目光便再也离不开净思,呼吸一紧。把净思的眉眼,轮廓,身形,牢牢地记在心里。 强迫自己不去看净思,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净思,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会很快回来的,到时你便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梵音飞走时,净思像有感应似的往窗口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料想中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由得苦笑一声,怎么惦记起一只鸟来?摇摇头,又继续讲解手中的佛经。 其实梵音并不知道净思的这种想法,只是赶紧找了个灵力充足的地方,她要好好修炼,早点日人形,再去找净思。 如梵音想的那般,她的资质着实是不好,可也只能埋头苦修,只能希望有所收获吧。 一眼就过去几个月了,净思习惯性的抬头,并没有看到梵音。那棵树,突然间就安静了,再没有从前的吵闹,一想到这,净思的眉头就皱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突然间心里就空落落的,浑身的不自在。 “大师,你在想什么?”旁边有人问起净思。 “没有,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却又不知是缺了什么而感觉不对?” 那人也往树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是大师与凡夫俗子不太一样吧。 而这边的梵音,一连几月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半点都不敢放松。 “梵音,你这么想修成人形,一定是为了一个人吧?” “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可以一直陪着他,直到永远。” 果果不屑的“切”一声,“又是一个没长脑子的傻瓜!人类有什么好,他们的感情从来都是利益交换,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可以放弃一切。你个傻鸟!” 梵音对此充耳不闻,她知道净思不是这样的人。果果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死模样,气的不行,直跺脚,“傻鸟!有你受的,以后可别找我哭,我管都不管你!” 琉璃泪2 果果气的直接飞走,树爷爷叹息着开口:“梵音,果果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树爷爷,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去试一试,万一呢?” 树爷爷只管摇头,叶子不断的从树干上落下来。 “这脾气,真像当年的文华。那时文华刚化人形,就跑去街上玩……” 文华初到热闹的街上,东看西看,摸摸这个,拿拿那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不染世俗风气。 突然就听一声“抓小偷。我的钱袋!”文华立马丢下手中的拨浪鼓,撒腿就追上去。与之同时追上去的还有一个男子。不过文华没注意,只顾追着前面的人。 “哎呦!跑的还挺快!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文华胜负欲来了,提力紧追。 谢永华看着眼前跑的跟兔子似的姑娘,笑的一脸灿烂,挑眉,起了兴趣。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文华猛地一步扑上去,直把小偷推到在地上,果断利索的从小偷手里抢来钱袋,再反手把小偷锁死。 “就你这样,还敢给我跑!我可不是吃素的。” 谢永华追上来,入眼的便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把小偷压在地上,还一脸骄傲,就像一个等待被夸的孩子。 谢永华眯眼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让文华一下子看花了眼,呆呆的不知该做点什么。 文华就愣愣的看着谢永华利索的抓起地上的小偷,然后行云流水般的绑起来,扔给旁边的看客,“劳烦,送到衙门去。”又给那人扔了枚银子。 谢永华一回头,只见刚才那个凶猛的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傻里傻气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笑,起了戏弄的意思。“哎,我知道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也不能这样直直的看啊,我会害羞的。”说完,故作掩面姿态,发出低低的笑声。 文华脸一红,硬是装作很硬气的说:“谁看你了!我认识的人里随便拉出一个,都比你好看千倍万倍!”然后连忙转身就跑。 谢永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文华的手腕,讨好似的道歉。“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初次见面,认识一下。我叫谢永华。” 文华挣脱谢永华的手,简洁的说了两个字“文华。” “哦!那咋俩挺有缘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华字。不如赏脸一起吃个饭去?” 吃饭?一听吃饭,文华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微笑,大大的眼睛里放着亮光,听树爷爷说,人间有许多好吃的,不像它们总吃果子。 见文华这个样子,谢永华更是决定要带文华好好的吃上一顿。 “不知,你平时都爱吃些什么?” 爱吃的?文华低头托腮仔细想着,食指在嘴边慢慢摩擦,蟠桃算吗?以前有幸吃过一次,后来再也没吃过。 “蟠……”桃字还没说出来,文华就噤声了。 “嗯?” 文华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开玩笑,这么一说岂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树爷爷说了,不能暴露自己是妖,不然下场会很惨的。嗯,对,就是这样,我真聪明!文华自己这么想着。 看文华半天都不说自己喜欢吃什么,谢永华干脆大手一挥,做个纨绔子弟。“把你们这的招牌都上一份。本公子有的是钱。” 小二连连点头应是,很快饭菜就端上来了,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文华看的口水都留下来了。也不管谢永华在旁边,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始扫荡,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影响。 谢永华只是在一旁笑,果然是个有趣的人,他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及形象的女子。爽朗的笑,放肆的吃,活脱的跑,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美好。 “文华。” “嗯?”文华侧头,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没事,就想叫叫你。” 谢永华灼热的目光落在文华身上,他好像遇到了一个对的姑娘。这是一切缘分的开始,却也注定了结局! 后来,谢永华时常约文华出来,日日待在一起。直到一天,谢永华与文华一起游湖。 文华笑语盈盈,谢永华忍不住轻轻在文华嘴唇上触碰一下,又迅速离开,耳根子都是红的。文华愣了一会,后双手捧住谢永华的脸,对准嘴唇亲下去。 后来文华回忆起这件事总是羞愧的不行,说到底都怪树爷爷。树爷爷曾告诉她,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所以,谢永华亲她,她就毫不犹豫的亲回去。 谢永华很快反应过来,揽住文华的腰,加深这个吻。 一吻结束,谢永华把文华拥入自己怀里,如获珍宝,“文华,我们成亲吧!” 文华小声的“嗯”了一声,谢永华顿时开心的大叫:“我要成亲了!我要成亲了!”这是文华还不太懂喜欢是什么,只是看着谢永华开心,自己便也会很开心。沉浸在喜悦里,完全忘了自己是妖。 谢永华的速度很快,就把一切都准备好,日子定的也很近。不过多久,文华便如愿嫁给了谢永华,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树爷爷的话一顿,没有再说下去。梵音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树爷爷叹气的开口,“后来有道士去到谢家,直言府中有妖,文华很慌张,以为自己被发现了。那道士说文华是妖,谢永华不信。道士就拿出一种药,那药能让妖现出原形。后来也不知怎的,谢永华硬是要文华喝那药,文华喝了。趁着药效没发挥出来,她回到房间,用它们一族特殊的联系方式联系到她的一个朋友,将刚生下没多久的果果托付给他照顾,自己便在房间里等待药效慢慢挥发出来。” 树爷爷的眼眶湿润了,声音也有点沙哑。“再后来,谢永华看到了文华的本体,接受不了,直言要除妖,说她是假扮的,他的文华才不是妖!文华心灰意冷下自杀了,就留下了果果一个孩子。” 树爷爷又是长长的叹一口气,梵音也不由得心疼文华和果果。大概文华也是预料到了结果,才要送走果果吧。自己却要留下来,是因为她还在意这段感情,抱有幻想。如果谢永华能接受她,她就可以接回果果,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惜,天不遂人愿。 琉璃泪3 梵音知道,但还是要去尝试。她不是文华,而净思也不是谢永华。可净思怕是要比谢永华难上千万倍。 树爷爷只是叹息,“丫头莫要走了老路咯。年纪大了,管不了了。” 梵音低头不语,她的心意以定,再不会更改。就算旁人再怎么劝,我都要去撞南墙试上一试。 而寺里的净思,每日从那树前走过,总会抬头看看,却不见飞到他肩头的梵音。无奈的摇头,怕是腻了这无趣的地方吧。 梵音本想去找果果聊几句,还没等她去,果果又气冲冲的飞过来,一股脑儿将嘴里含着的东西丢给梵音。梵音低头一看,是一颗内丹,怕是修炼了不少。 果果装作很嫌弃的样子,嘴巴一撅,还冷哼一声。“这东西我用不着,看你还算投缘,便送你吧。” “这,怕是不太好吧?” 梵音还真不好收下,她明白,这该是她母亲文华留下的,自己这般不劳而获的拿走,确实不太好。虽说她迫切的想修成人形去见净思,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收下这个。 果果倒是大方,面上很是不屑,看都不看那内丹一眼,“这东西,我还看不上。我要凭自己的努力修成人形。”果果突然间顿住了,面上染上一丝哀愁和落寞,“若不是因为它,我娘也不会丢了性命。” 梵音不解,却也不多问,果果想说,自然便会说。 树爷爷像是早就知晓般,只是劝着梵音收下。“丫头,收下吧。果果这孩子也是固执的很,这么多年不曾放下,你收下了,她也能稍宽慰些。” 梵音也不再推脱,笑着谢过果果。果果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梵音叹气,“我知道我劝不了你回头,便只能帮你一把,也好让你死心。以后是福是祸,我都是管不了了的,只希望你能早点看清吧。” 果果也不等梵音说什么,推着梵音拿着内丹赶紧去修炼。“走走走,赶紧走,我可很想看你化为人形是什么模样。可别太丑了,我也是很看脸的。” 梵音勾起唇角,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好。”就去消化那颗内丹了。 “树爷爷,为何她们都想早点修成人形?” “那是因为他们有所求,有所思。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去拼尽一切也毫不后悔。” 果果皱眉,七情六欲果然害人! 梵音打坐,目光凝聚在空中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辉的内丹,心不由一颤。净思,等我,很快我便会回去了。闭上眼睛,开始全神贯注的吸收内丹的力量。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里,梵音没日没夜的修炼,吸取日月精华。现在,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满满的力量,好像有溢出来的趋势。梵音想,她该是要渡劫化形了。虽然她从未经历过,但是有这种感觉。 天上乌云骤起,隐有雷鸣电闪。此番变化,树爷爷和果果看在眼里。“这丫头,要渡劫了。” 果果伸着脖子,恨不得自己能伸的再远些,很迫切,急切的想看到梵音的身影,心里默念,梵音会挺过去的!她会没事的! 树爷爷安慰果果,“放心吧,那丫头命大,会没事的。” 果果机械的点头。 只见雷鸣电闪越来越剧烈,顿时风起云涌,狂风大作!风夹杂着落叶和花草侵袭着梵音周身,天雷就在头顶嗡嗡作响,天色也暗下来。正在讲经的净思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总觉得会有点什么。 梵音打起精神,她已经准备好了。来吧!迎接这四九天雷,渡过了,便成了。天雷也在一瞬间直劈下来,稳稳的砸在梵音身上,只觉得一阵疼痛。梵音不由得在心里大骂,果然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不对,她不是人,她是一只喜鹊! 梵音咬牙,又有四五道天雷劈下来。梵音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痛的要死,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渐渐模糊,似乎看到了净思。净思弯腰对她伸手,温柔的说:“梵音,我带你回家。” 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来,却是那样的甜美。梵音静静的躺在地上,接受一道道天雷带来的锥心之痛,却在脑子里不断的回忆与净思的点点滴滴,只有这样,她才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净思,我就要回来了! 梵音这般想着,天雷也没剩下几道了。只待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来,梵音越来越晕,身体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正在经历的事。梵音苦笑,她不曾想过,自己五百多年竟为一介凡人什么都不顾了。好像又看到净思那张带笑的脸,不负重堪终是晕了过去。 隐隐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梵音喃喃了一声“净思”,从眼角滑出一滴眼泪。 待到梵音醒来时,只发现自己躺在树下,阳光正照在她的脸上。不由伸手去挡阳光,一抬手,梵音惊喜的发现自己渡劫化形成功了。 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又跳又笑,“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一时欢喜的不行。 果果嫌弃的从树叶繁茂的地方伸出自己一个小小的脑袋,白了一眼梵音,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傻子似的。“知道你成功了,瞎嚷嚷什么!真是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梵音一看到果果,立马张开怀抱,想冲过去抱住果果,果果连忙把自己的脑袋又缩回去,大喊“梵音!你给我滚远点!休想抱我!” 双手就愣在那,索性抱住了树爷爷的树干,依偎在树爷爷的怀里,脸轻轻的触摸树爷爷。 “树爷爷,我终于化成人形了!” 梵音很是高兴,来来回回说得就是自己化形成功这一句话。果果也不想多听,只冷冷的打击梵音,“还好意思说呢,别人渡劫也没你这般虚弱,硬是晕了三天!你就是化了人形,实力也是低的很。以后可要躲着点人,别把自己小命给丢了。” 晕了三天?这梵音倒是没想过,反正能化成人形就已经很好了。知道果果也是好心,明明就是关心的话,硬是让果果说出了另一番风味,可梵音也是听在了心里。她知道,是为了她好,也不反驳果果,只是连连答应“好,以后我肯定躲着那些厉害的人,毕竟我还是很惜命的。” 琉璃泪4 果果看见梵音这打哈哈的样,也懒得再说什么,脖子一缩,再睡个回笼觉去。 梵音又抱了树爷爷一会,猛然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树爷爷,这是……” 果果打个哈欠,半睡半醒的迷糊说道:“我娘的,送你了。可别太感激我,记得回来看我就好。” “那是自然。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又回头看看树爷爷,“树爷爷……” 树爷爷笑笑,“想去便去吧。” “嗯。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又待了一会,梵音抬步要走。没走几步,又回头来看,果果还是将自己藏于枝叶繁茂出打盹,隐约能听到她的打哈欠声,却不见影,树爷爷则眯着眼睛目送她,眼神中包含太多想要说的话语。 梵音喉头一梗,心头一热,又软软糯糯的喊道“树爷爷……”,一切尽在不言中。 “去吧,丫头。” 梵音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她修为不高,好在能忍耐,硬是压缩行程,早早的赶回寺里。 一进到寺里,一股熟悉感迎面而来,到底是她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熟悉。 抬脚就要往后院的厢房去,却被一小僧厉声打断。 “女施主,留步!” 梵音歪头,不解看向他。“为何?”平日里总有女施主去寻净思,怎不见被拦?莫不是她化形之后太丑了?一不留神,梵音就多想了。其实先前,她还是挺在意旁的姑娘接触净思,尤其是想的好看的还想接触净思的。要不是那些时日她还是只鸟,保证……嘿嘿,狡黠一笑。 “女施主莫怪!后院厢房多是男子居所,多有不便,还请施主见谅。” 梵音不服,指着先前进去的那女子说:“那她怎能进去?莫不是你这佛门净地还分三六九等?” 梵音用表情告诉小僧,我不高兴,把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那小僧连忙向梵音赔罪,“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万不可这么说。那位施主乃是受我们方丈所邀,为她讲解佛经,解答疑惑的。” 梵音也不多为难他,心思一转,问起:“那净思大师可在?” “不在。” “那净思大师何时回来?” “不知。净思大师云游四海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若施主有所问,寺里其他人也能为施主解惑。” 梵音只笑笑,谢绝小僧的提议。“不用了。我原……”就是为他来的!这后半句,梵音到底是没说出来。她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哪知那人却不在,枉费了她这一番飞蛾扑火的热情。 随意在寺里走走,便出了寺庙。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施法变成原形,扑闪着翅膀飞到净思的禅房前,又化为人形,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整个房间里一尘不染,可见是有人打扫的,陈设也极其简单。 贪婪的躺在净思的床上,想嗅到他的味道。梵音从前便知净思是个极其古板守规矩的人,连睡觉时都是安分的紧,从不逾越,一心向佛。 在禅房中坐了一会,梵音觉得无趣,还不如出门去寻寻净思,说不定还能早日见到。临出门的一刻,一阵风吹过,卷起桌上的书页,堪堪停住,梵音好奇看了一眼,随后笑意盈盈,果然是天助我也。原来,他是去了那里。 立马施法捏诀,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去到他身边。这时候,梵音不由得感叹自己没有一个坐骑。不仅省时省力,关键时刻还能加入战斗,可也只能想想了。 梵音不曾想过,江南是何风景,只是常听人说起,江南是美的,人美景美。 眼下,梵音就站在江南青石板的街道上,小雨淅淅沥沥的下,朦朦胧胧的,空气中氤氲的水汽萦绕着波光涟漪中的轻舟,点缀着丝丝梦的迷离,倒真是一番好景象! 本还想撑把伞的,却觉得这雨甚好,淋些也无妨。只是这江南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人要去哪找呢? 还不等梵音再去多想什么,一把油纸伞就撑在她的上方。入眼便是那熟悉的僧袍,属于他身上的清香在空气中点点晕染开来。梵音的心忐忑不安,她怕,怕这不是她所心心念念的人。小心翼翼的抬头,慢慢看上去,直到看到那熟悉的那张脸,带着清冷,眸子里一片银河星海。 梵音心头一紧,喉咙里像堵着什么,只低低一声“净思”,并未被净思听到。她曾想想无数次与净思相遇的场景,却没想到是他撑一方伞,踏着青石板,伴着淅沥雨声,缓缓从雨中走来,宛若仙子遗落尘世而又傲然独立,霎那间就拨动了心弦。 “施主,这雨虽小,却还是要当心的。施主若不嫌弃,便于我撑一把伞好了。” “嗯。”梵音轻轻的一声,见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明明有满腔话语到嘴边,又偏偏说不出来。她很想说想他,可她到底没敢说,现在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不知施主家住何处?” 梵音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雨珠。“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 净思轻轻叹息一声,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梵音抬头,只见净思的神情淡淡的,淡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慌了。以为净思不信她,在质疑她话中的真实性,立马扯住净思的衣袖,眼中泛起泪光,可怜巴巴的望着净思。 “净思,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半句谎话,我真的没有家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梵音说得一脸委屈,生怕净思不信她。 净思看着抓住他衣袖的柔嫩的手,神情略微一变,“施主,还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梵音依言放手,只一双眼睛闪着泪光,看向净思。 净思终是不忍,心软下来,“罢了,你也随我去吧,待我为你寻个合适的地方。只是,莫要再这般模样。” “嗯嗯。”梵音立马点头答应,心里一阵欢喜,只要能跟着他就好。 琉璃泪5 梵音的面上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欢喜,就怕净思将她扔下。净思不再看梵音,也没有问梵音如何知道他是净思。这么些年,他走南闯北,见过的有不少人,见过他的怕是也有不少人,是也,净思不问。 两人就静静的走着,净思将伞大多偏向梵音,于是就有些许雨落在净思肩头,染出一丝痕迹。 突然,梵音停下来,净思也不得不停下来,侧头看向梵音。梵音仰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着:“净思,我叫梵音。为我起名之人曾说佛报得清净音声最妙,号为梵音。” 梵音?是了,梵音!净思不由得低头浅笑,晃了心神。那只爱热闹的喜鹊也叫梵音,他当日也曾说过这话。“佛报得清净音声最妙,号为梵音,如此你便叫梵音吧。” 梵音恰巧看到净思的浅笑,沉迷在这样的笑中,想说的话又卡在了喉中。半响净思反应过来,倒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梵音,让梵音一阵着急。 净思,我是梵音,曾日日伴在你身边的梵音啊!这话,梵音只敢在心里想,却不敢真的告诉他,说到底,她还是怕的。 算了,时日还长呢! 眼看梵音抬脚要走,净思也赶紧追上去,始终把那伞撑在梵音头顶。又是久久的沈默,净思不免看向身侧的姑娘,只见梵音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眼巴巴的望着路边那热腾腾的包子,嘴角就出可疑的水渍。 净思看的一阵好笑,到底是个小姑娘呀!冷不防梵音回头,眨巴着眼睛,满脸的委屈,峨眉紧蹙,眼里的水汽让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净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许是梵音的目光太灼热,许是净思的笑容太诱人,鬼使神差的,净思就衣袖中掏出碎银子放在手心,梵音眼睛一亮,笑嘻嘻的从净思手里拿走银子,蹦跳着去了包子摊。 “阿伯,拿两个包子。” 一想还有净思,又软软糯糯的开口:“要四个,素的。”才回头看向净思,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欣喜,整个包子摊上都有包子的热气,将梵音笼在中间,显得更加灵动。 两人就隔着那朦胧的热气相望,一个看的是那诱人的浅笑,一个看的是生气灵动的模样,就那样相望,仿佛世间只剩下两人,去铭记那番景象。 梵音道谢,从阿伯手中接过包子,又笑盈盈的跑过来躲入伞下,递给净思一个包子,才低头专注去啃自己手里的包子。 “好吃吗?” 净思看她埋头贪吃的样,不由得问道,梵音顾不上回答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净思暗道,还真像那只喜鹊,一个贪吃样。 一路上梵音就跟着净思走,也不问去哪。等到停下来的时候,两人以来到李府的门口,见梵音一副好奇想问的样子,净思慢慢道:“我与李夫人相识,便来她家借住几日,不然我们就该流落街头了。” 这样啊,梵音也不多想,跟着净思就对了,反正他有不会丢下自己。倒是李夫人见到梵音时,眼神里明显有很多的疑问,净思大师身旁怎会跟个小姑娘?莫不是…… “李夫人,这是与我有缘的一位女施主,要叨唠你几日了。” 李夫人笑道,“没事,你们放心住就是了。有什么缺的尽管开口。” 梵音听到净思说有缘,暗笑,可不是有缘吗?就是无缘,她也得造出一个缘分来! 李夫人安排的还是很妥当的,两人房间相距倒不是很远,梵音想,若是她晚上偷溜进去的机率有多大?如果被发现,得先想好措辞。 只是梵音的这个想法到底还没付出行动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因为她太困了,一沾到枕头便睡过去,叫都叫不醒。也是,她晕了三天,又赶路来找净思,也算的上是奔波劳碌了。 于是第二日的日上三竿,梵音才慢慢转醒。一醒来,便被房间里的阳光刺到了,揉揉惺忪的睡眼,愣了一会,才恢复神智。猛地一拍脑袋,哎呦!昨天晚上是忘了正事,怎么就睡过去了!梵音暗暗骂自己,蠢,蠢到家了。 又猛地一拍脑袋,真当脑袋是铁做的,一会拍一下,还好她有补救的办法。果果说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对,她要给净思做饭去,满脑子都是净思吃她做的饭菜的场景,傻傻的笑出了声。 这个主意甚好! 说做就做,梵音立马寻了小厮带她去厨房去,可自己从未下过厨,只能恬不知耻的讨问旁边的厨娘。 梵音笑盈盈的,尽量让自己装的可爱点,讨喜点。“大娘,能不能教我做菜啊?”梵音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那厨娘不同意,还紧紧拽住她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 “好啊,就先从最简单的学吧。” 那厨娘很轻易的就答应了,让梵音准备了的诸多话都给咽下去了,安静的听厨娘教她的步骤。 只是,听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上手难免不顺,整个厨房里就剩下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和厨娘的忍无可忍,实在看不下去的怨声,让经过的净思又浅浅的勾起唇角。 听闻她去厨房,净思本还好奇她都会做些什么,结果一看,还真是不忍直视,怪不得那厨娘连连唉声叹气。不用多想,净思都知道里面到底是何模样,真是个爱闯祸的小丫头啊! 不等净思进去细看,梵音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眼看到卡在门口处的净思,第一反应就是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心里默念,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净思更觉得好笑了,“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只见梵音原本白净的小脸上,黑一块紫一块的,还有面粉沾在脸颊上,实在是滑稽的很。 “别挡了,再挡也挡不住你现在这幅模样。” 净思慢慢走过去,本想拿出手帕来让她擦擦,奈何没摸着,应该是忘记带了。梵音看净思一直笑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下手,一咬牙就把脸放到净思衣袖上蹭着,用他的衣袖擦,把脏东西全都蹭到净思身上。 “净思大师向来善良,想来不会与我这小女子计较的!” 说完,又大步迈向厨房,有点像狼狈而逃,净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只觉得梵音十分可爱,身后的笑声更大了一些,梵音脸一红,赶紧溜了…… 琉璃泪6 即使躲进厨房,梵音还是能听到外面净思爽朗的笑声,不由得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拎起菜刀,使出全身力气切菜,嗯,听上去更想剁骨头,咔咔直响。 让你笑,你还笑!梵音越发气起来,撅起嘴以示自己的不满。灵机一动,有了好主意。咬牙切齿的抓起旁边的盐,一股脑儿全扔进碗里,又狡黠的大笑。心里暗道,让你笑我! 净思大抵是觉得自己的笑惹恼了梵音也不太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冷静自持,紧赶着回了自己房间,拿出一本书胡乱翻着。 没过多久,梵音就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刚走近净思房间的时候,就开始心慌,忐忑,又一想到他刚才肆无忌惮的笑,梵音转身欲走,可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不想走的,深思着咬唇,暗骂自己蠢,一跺脚,又扭回去走。怕什么,你化人形不就是为了他吗? 试探性的露出自己的脑袋,小声的喊了一声“净思!” 净思不抬头看她,语气淡淡的,“进来。” 梵音立马像个狗腿子似的跑进来,把盘子放下,乖乖的坐到净思身边,也不等净思多说什么,直接把盘子里的东西在桌上才好,又递给他一双筷子,眼神专注的看着净思。 “咳咳。”净思略微咳嗽两声,迫不得己的放下书,拿起筷子。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吃一口,应该不会死人吧。小心的夹菜,尝了一口,嗯,味道算不上多好吃,只能说勉强还能入口吧。 梵音又招呼净思尝尝她做的桃花羹,“这桃花羹可好喝了呢!”仰脸,一派天真的笑着。 听梵音这么说,净思始终有种不好的感觉,却也只能拿起勺子慢悠悠的送去口中,然后,很,艰难的咽下,没有一丝丝的情绪波动。 看到净思跟那见鬼了的表情,偏还要忍着,梵音一口水“噗”的喷出去,如天女散花,星星点点,落在净思的衣衫上,净思嘴角抽了抽,硬挤出一个笑来。 倒是梵音,在一旁拍桌大笑,笑的不能自已。“净思,好喝吗?” 净思擦擦嘴角,“甚好,就是料有点多。” 梵音笑的更天花乱坠了,身形左右摇晃,看来是很开心的。看着净思有苦说不出,还要假装正经的模样,就笑的停不下来了。 那桃花羹里,梵音放了不少盐,原本就是想看他出糗,可他就硬生生忍着,一杯一杯的喝茶,甚是好笑。净思也不于她多计较,早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招,让她闹闹罢了。 待梵音觉得笑的差不多了,又连忙去端了一碗桃花羹,放到净思面前。“这一次可什么都没有加,放心喝吧。” 净思淡淡“嗯”了一下,低头安静吃饭,空气中又是一番寂静。 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就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人,就好。 久久的,不知道有多久,反正梵音觉得挺久的,净思开口,“梵音,你觉得这里如何?” 梵音蹙眉,自习想了想,“还不多,人也挺和善的。” “若是让你留在这呢?” 梵音一听,猛地回头盯着净思,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要我了吗?” 净思无语,偏又拿她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只能低头不看她。“梵音,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总跟着我也不好,还不如留在这里。” 梵音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我要跟你走!你去哪我去哪,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也别想扔下我。” 然后,气冲冲的出门。 净思看着梵音的背影,叹息。 第二日一早,梵音便早早的出现在净思房门口,没有敲门,就那样安静的站着。待净思一出门,又躲起来悄悄的跟着他,一连几日。待净思发现时,梵音已经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了。 “下次敲门进来就好,站外面做什么?” 梵音大力的吸鼻子,瞥了一眼净思,又低头小声嘀咕,还不是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还不得趁现在看紧你。要是你不要我了,我去哪哭去。 净思听的好笑,不得已开口安慰她,“前几日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罢了,做不得真。” “当真?” 净思无语道,“当真。”梵音的眼睛又立马亮晶晶的,净思转头不去看。 得到净思的保证,梵音也不唱着净思了,跳着就去找那厨娘继续学做菜了。其实她看到净思吃到她做的菜,心里是欢喜的,所以她要继续努力,绑住净思的胃,好让他离不开自己。 眼看梵音走远,净思偷偷的去找李夫人。 “大师可是有什么事?” 李夫人问道,净思想好了怎么说,整理好措辞才说:“李夫人觉得梵音如何?” “倒是个可人,乖巧懂事,就是爱玩闹。”前几日的事她也是听说了的,但没有下人说她不好。 净思赞同的点点头。梵音对谁都是笑嘻嘻的,喊人永远喊得很甜,没什么脾气,稍微哄哄就好。李夫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也是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要是让梵音留下来与你作伴,你看如何?” 李夫人顿时笑颜逐开,笑的跟朵花似的,能晃瞎人的眼。也不怪李夫人这样,多年没有子嗣,她是特别盼望有个孩子陪伴的。 “大师这话可当真?” “当真。我跟她原就是萍水相逢,总让她跟着我也是不好。” “那我就谢过大师了,圆了我这多年的梦。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贫僧就谢过夫人的善心了,夫人以后必有善缘。” 李夫人笑的更乐不可支,净思的眉眼间有一些哀愁,但愿这样是最好的吧! 两人交谈的时候也没有支走旁人,也没有特意压制,这消息就传的很快。第二天梵音毫不意外的就听到了下人的讨论,人人都说她运气好,都夸赞李夫人的善良,说净思大师以后定能参透佛道。 梵音不开心,是很不开心。 琉璃泪7 梵音知道,净思觉得带着她不方便,会遭人非议,突然间怀念自己还是只鸟的日子,虽不能与他交流,却能脾气陪伴他,不用顾及。 梵音的心情很惆怅,净思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等梵音来找他闹,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知原因何在。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净思总觉得梵音极像那只喜鹊,喜欢日日缠着他,一样的调皮捣蛋。也只是像了,她又怎会是那只笨鸟呢? 正当净思在房间里想着,梵音却在房间外偷偷的看,扒在窗户上,从那一点点的小缝里窥视净思的一举一动。忽想起来,那日她离开寺里时便是这样偷偷摸摸的看,悄悄的走,不敢与他正式道别,梵音又看了一会,起身走了。 倒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去寻了个地方消散自己的烦恼。果果以前常说,人间佳酿最是不少,日后我定要来尝尝。还说,喝酒最能解忧,醉了,便能一醉方休。梵音知道果果是馋才会如此说,但也知道果果话中的可取之处,若是真醉了,也无妨了。 然后,梵音便真的找了个酒楼,坐下去,立刻就有小二上前招呼。 “客官,要些什么?” 梵音无意识的咬唇,眸子一暗,“上你们这最好的酒吧!” 小二一愣,又迅速恢复过来,看来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要借酒浇愁,随即笑着去取酒。 小二将酒放到桌上,“客官,慢用!有事再叫我!” 梵音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二也不多作停留,转身去忙了。 梵音将酒打开,来瓶闻到淡淡的酒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小抿一口,满口酒香。顺势喝下一杯,有些辛辣,下喉如刀割,肚里一团火,整个人都感觉热辣辣的,却在最后又感觉到口中的一丝丝甜。 确实是好酒啊!梵音这般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仰头喝下去。此时,放下酒杯,梵音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脑袋晕晕沉沉的。 梵音没有多想,只是又喝下一杯酒,心道,这酒喝着还真是不错,以后有机会要带给果果尝尝。脑袋更沉了,梵音不以为然,硬是又喝了一杯,猝不及防的一头栽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净思等了好久,也不见梵音,便去她房间寻她,房间里没有灯亮着,净思敲门,耐心的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心里顿时慌了,忙推门闯入,一看,房间里没有人,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半响,又提起一口气来。 梵音夜里不在房间,她去哪了呢?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净思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很慌,想都不敢想后果,加快脚步匆匆离去,想去寻梵音。扭头一想,又去求见李夫人。 李夫人也不知梵音去了哪里,倒是有小厮说,梵音今日问他何处有酒楼? 净思一想便明白了,这丫头是不高兴了,想着就要出去找她回来,脚步堪堪在门口处又停下来,他去寻她,影响总归不好,转身对李夫人说:“劳烦李夫人去寻人了。” 李夫人也不推辞,“大师放心好了,梵音定会好好回来的,大师安心在家等着便好。”说完,带着一群家仆出门去酒楼寻梵音。 此时的梵音趴在桌子上晕乎乎的,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小二试探性的叫着,“姑娘,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好,小二也不知梵音是哪家的姑娘,家住何处,只能任由梵音趴在这里。 李夫人动作也很快,很快便带人找到了那酒楼,进门便看到梵音知道小姑娘趴在桌子上,赶紧过去坐下。 “梵音!梵音!” 梵音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又把头掉了个方向继续趴着,软糯的嘀咕着“好喝!” 李夫人看笑了,好个有趣的小丫头,心思也是单纯。动手把梵音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梵音,我带你回家可好?” 梵音大抵是听到了“回家”这两个字,忙点头说好,“回家。回家找他!” 李夫人也不知“他”说得是谁,只是扶着梵音慢慢的往府里走,梵音整个人都看在李夫人身上,李夫人虽然吃力,心里确实欢喜的,若她有个这样的女儿,也是不错,甚少有人这样依赖她。 一群人也没有走多久就回到了府里,李夫人把梵音送回房间里躺下,自己才回去休息。看梵音房间里没人在了,净思才脚步轻轻的走进去,找个凳子坐下,注视着床上躺着的梵音。 床上的梵音丝毫没有察觉,翻了个身,被子滑落,像是睡的极不舒服,净思想上前为她重新盖好被子,还没行动,床上的人突然醒了,净思愣了,没有了动作,就站在那看梵音眼神落在他身上。 梵音有些轻飘飘的下床,向净思走去,在净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进净思的怀里,双手环上净思的腰,净思的喉头一紧。 梵音在净思怀里蹭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了会,“净思,你抱着好舒服。” 净思知道,梵音醉了,现在醒来也还是醉酒状态,本想推开梵音,奈何梵音突然啜泣起来,眼泪说流就流,净思不敢动了。 “净思,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是梵音啊,我可是梵音啊!”净思不懂梵音话里的意思,梵音又抬头看他,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嘴角一撇,满脸委屈,看的净思不知所措。 “梵音,你先放开!” 梵音不放,抱得更紧了。 “净思,我是梵音,是日日陪伴你的梵音啊!我的名字还是你取得,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怎么就不要我了?” 梵音哭的委屈,忽又停下来,胆子大的直接捧住净思的脸,不管不顾的去亲他,净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唇上温温热热的,有一股酒香,淡淡的,入人心。 她,竟然亲了自己? 还没等净思反应过来,梵音又放开他钻进他的怀里,睡了,嘴里呢喃着“净思,净思……” 纵然净思是个和尚,对感情再不解,再迟钝,也明白了梵音的心思,那般明显的动作,让净思眸子一暗。把梵音扶到床上躺下,自己匆匆离去。 琉璃泪8 净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脚下不稳的步伐暴露出他心情的烦躁。他竟不知,梵音何时竟对他起了那种心思?他若是个寻常人家还好,可他偏偏是个剃发出家,斩断七情六欲的和尚,又怎么生出那般心思?更何况,她还是只妖! 脚步更快了,慌乱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该做些什么。脑子里浮现的是梵音那一张笑脸,直晃心神,尤其是那日初见她时,在雨中的笑语嫣然。净思赶紧使劲晃晃头,让自己那些想法可以不占据自己的脑子,但就是不受控制,梵音的模样总出现在他眼前。 猛地,净思又记起从前那些时光。他看书,梵音便安安静静的趴在一旁;他去云游,梵音便死活跟着他一起去;有女子接触他,梵音便总站在自己肩头嚣张跋扈;原来那时梵音的目光是在他的身上,想要陪他一起,不许旁人靠近他。原来,这份心思这么早,净思直到今日才看明白。 前几日,梵音还含笑问他,“以后,我日日为你做菜可好?” “日日伴着你!” “你去哪我便去哪!” “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你笑,我便陪你笑,你伤心,我便陪你伤心,你好时,我便好,你若不好,我就算付出一切也要你好!” 他,早该察觉的!也罢,也罢。 翌日。 梵音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头很疼是梵音的第一感受,果然宿醉不好受,心疼的揉揉自己的脑袋,是谁把我带回来的?开始回忆昨日的记忆。 轻柔着太阳穴,一大泼记忆蜂涌而来,炸的梵音脑袋更疼了。她隐约记得,昨日好像见到了净思,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又仔细一想,脸色大变!她,昨日扑倒了净思!还亲了他! 梵音此时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胆量,敢冒犯净思!匆忙跑到镜子前,看看镜子里的人,是自己没错!恼羞的双手捂脸,她没脸去见净思了。 她昨日,好像还说了以前的事!这下,梵音彻底没法淡定了,自己把自己给坑死了。 重重的叹口气,镜中的人满脸愁容,小脸皱在一起,确实不好看,梵音都快哭了,指着镜中的自己大骂,“你个蠢货!没事喝什么酒,让你馋,让你好奇,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看你还有脸出门去见人家。” 梵音骂的还不过瘾,真想动手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毕竟,耍酒疯这事,干过一次,不能再干第二次,不是? 大概整了下自己的衣服,就算百般不情愿,还是打算去看看净思,打不了死皮赖脸的赖着,反正她为了净思做什么都好!一路上,梵音都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开口才好。 等真的到了净思房门口,梵音没了勇气,站在原地纠结,到底还是咬咬牙,进去了。 却,环顾四周,都没看见净思的人,房间里空荡荡的。梵音心里有点慌,但还是下意识的以为净思又去跟李夫人讨论佛道了,又赶紧跑到李夫人的院子里,希望可以看到净思。 李夫人见到梵音高兴的合不拢嘴,忙招呼梵音坐下,又吩咐侍女上茶。 梵音摆手,着急的问:“夫人,净思大师也在你这?” 李夫人一愣,又笑道,“净思大师早在今日一早便离开了,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他真的走了吗?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吗?” 看着梵音焦急的神色,李夫人不解,但还是缓缓开口,“大师不曾留下什么话,只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梵音彻底慌了!她知道净思定会生气,可不曾想过他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眼睛里顿时弥漫着一层水汽。李夫人见梵音的神色变了,心情也不好,只以为她是不舍净思大师的离开,便笑着安慰,“梵音放心好了,日后还会再相见的。你便留在我府里与我作伴吧。” 久久的没有回应,李夫人也只当梵音还在难过,也没放在心上,温柔的让梵音先回去休息,梵音点头行了,有点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走着。 梵音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个奢求,一个妖,怎能喜欢上一个和尚呢?就算他不是和尚,他们也注定不会在一起,也从没想过要实现这些想法。只是现在净思全都知道了,他怕是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吧!轻叹一口气,还是奢望了啊。 其实道理她都明白的,她不该继续靠近净思而去耽误他的正途!他们两人,最好的相处便是从一往后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才对彼此都好。可她,也只是简单的想要陪在他身边啊,远远地看着就够了。 就,那样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梵音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李夫人来给她送饭。 “梵音,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你可要多吃点。日后,就当我是你的亲人,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受了委屈我也能替你讨回来。” 梵音当下感动的不行,却又难过的不得了,只能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说“好。” 或许,她也该尝试放下了!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思念! 李夫人殷勤的给梵音夹菜,梵音吃的食不知味。她知道,她的心里放不下,自那日净思救了她,那人便住进了自己心里,再也割舍不掉。 行尸走肉般吃完饭,又呆呆的望着窗外,忽然,飞进一只鸟。梵音一看,是果果。又扭头看着窗外,“你怎么来了?” 果果傲气的很,很是无奈的说:“还不是树爷爷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免得你被人伤的聊骨头渣都不剩了。”嗯,其实果果没说,其实是她担心梵音,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她。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很好。”梵音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来。 但果果就是知道梵音有事,还很不开心。 “我当然知道你过得还不错,有吃有玩的,你可得收留我,让我也好好享受享受。” 果果说得一本正经,就是想留下来陪着梵音。梵音回头,蹙眉,“你想留便留吧,左右我也劝不了你。” 琉璃泪9 果果自己坐在一旁,梵音也不多说什么,有一种心如死水,再也泛不起半点波澜的感觉。 “梵音,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梵音回头,眼睛无神的看着果果,似在询问什么。 “从前,我直道人间百媚千红,万般风采,行过的路,卷过的云,都是眼中最美。现在,却只想静静的待着,世俗,再与我无关。” 听完果果的话,梵音深思。 是啊,人间纵有再多美景,也不抵那一个人的笑魇如花。 猛地,梵音扭头就往外面走,匆匆留下一句“果果,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 老远,李夫人就看见梵音急匆匆的过来。梵音的胳膊攀上李夫人的胳膊,犹豫再三,还是说:“夫人,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去做一件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如果我不去做,我怕以后会后悔。” 梵音的意思,李夫人也很明白,先是蹙眉,后又自嘲似的开口,“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如你们有精力啊!” 说着,还温柔的拍拍梵音的手,“想去便去吧。人生在世,总要肆无忌惮那么一回。” “嗯。我会很快回来的。”然后,就陪着你度过余下的人生。这些话,梵音只在心里说,她怕自己要是没有回来,李夫人该会难过的。 “你一个人,要不要再带几个人,路上好照应?” 梵音摇头,要是带几个人,做事多有不便,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比较好。但也知道李夫人这是在担心自己,只能好好安慰她。 “你放心吧,我出来闯荡这么些年,还是有能力自保的。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 梵音轻轻靠在李夫人的肩膀上,装作无意的蹭了蹭,这样的温暖,是她许久都感受不到的。 见梵音这般亲昵的动作,李夫人也伸出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抚摸梵音的头,“好孩子!” 梵音又把李夫人抱的更紧了些。如果我回来,一定会好好陪你的! 和李夫人说完,梵音又赶紧收拾行李打算去寻净思,被无视了很久的果果忍不住爆发了。 “梵音!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吗?我来都多久了,你的心思放在我身上有超过一刻钟吗?我是死的还是你眼瞎??都看不见如此貌美如花的我!” 果果很气愤,后果很严重。 结果梵音头也不抬,伸手在果果头顶一把乱摸,“好了,果果,你别闹我。我是爱你的!” 果果更加气愤了,连看都不看她!腮帮子气的鼓鼓的,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偏梵音还当没看见,只一股脑儿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果果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胸脯起伏越来越大,死死的盯住梵音的一举一动。 梵音好笑的低低发出一声笑,回头把果果揽在自己怀里,“好果果,你莫要生气。你要相信,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即使会有很多人离开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果果扭头,硬是不去看梵音。哼,每次都用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勾引她的同情心!果果用实力向梵音证明,我没那么好哄! 梵音只是浅浅的笑,“那我带你去街上看看,可好?” 果果只得软软的点头说“好。”她原本过来的目的也是如此。 然后梵音就带着行李和果果去向李夫人道别。 李夫人嗯情绪没有很低落,一个劲儿的叮嘱梵音要小心,照顾好自己,还往梵音手里塞了不少银子,生怕梵音在外过得不好。 费了一些功夫才从李府走出来,果果嘟囔着,“李夫人对你可真是上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梵音也知道李夫人对她确是极好的,不是看在净思的面子上,而是真心实意的将她放在心上。李夫人早年丧夫,又没留下个孩子,如今喜欢梵音,也是情理之中。 梵音叹气,还是她做的不够好啊!果果往她怀里钻了钻,示意她在。梵音一仰头,大步往前走,却也保持着均匀而又缓慢的速度,好让果果慢慢欣赏。 “梵音,做人真的好吗?” 梵音想了想,“可能是好的吧。人生一瞬百年,匆匆而过,忘却一切,又能重新开始。只在短短的寿命里辉煌灿烂的一阵子,拥有短暂的美好。” 虽然短暂,虽然弱小,却是美丽的。 青石板的街道上,偶有行人驻足,两旁的店铺燃着小小的灯光,在黑夜里笑的很亮眼,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很是舒爽。也难得能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光。 “梵音,为我点次烟花吧!小小的一只也好。” 梵音走去店里买了烟花,又走到河边。这个时候,不是什么节日,没有人去点烟花,但梵音还是把烟花点着了。小小的烟花,在梵音手里,发出淡淡的火光,伴随着“呲呲”的声音,果果一下子看呆了。 “原来娘亲说得烟花,果然是这样美的。” 梵音听到了心里,想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再带着果果来看烟花。 果果没有说得是,那年花灯节,她的父亲谢永华也为她的母亲放过一场烟花,那是母亲记忆里最美的场景。 “梵音,你走吧,去做你想做的吧。这一生,总该要疯狂那么一次,毫不顾及那么一次。” 梵音盯着果果看了许久,留下一句“保重!”便离开了,她也该去找他了。不管他见不见,总是要去的。 只是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去找,觉得还是先去寺里看看为好。当她站在寺庙前的时候,有一种恍然如世的感觉。 站了片刻,不敢走进去。 “施主可是要找什么人?” 梵音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净思大师可在?” “大师在的,只是不见客。施主若是要见净思大师,还是先回去吧,近日是等不到的。” 梵音急了,上前抓住那小和尚的衣袖,吓得人猛地后退一步,脸也开始发红。 “女施主,你……”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有不妥,连忙撒手道歉。 “那你可否进去问问,便说是梵音来了?” 一听是梵音,小和尚直摇头。“不可,不可。”净思大师特意吩咐了,谁都不见!尤其是一个叫梵音的,万万不能让她入寺里。 “施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琉璃泪10 可梵音不想走。她来,就是来找净思说清楚的,没有见到人,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见梵音还没有动作,小和尚只能又作了个“请”的动作,直接被梵音无视了。心里暗道,不好。如今看来,想进去看净思的可能性不太大,她又不好出手,会暴露自己,恐怕后果会很严重。也不能像上次一样,偷偷摸摸的进去,估计会被净思直接赶出来。 想了想,梵音干脆就站在寺前的台阶上,扯着嗓子大喊“净思,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今天你要是不出来,我就站在这不走了,喊到你出来为止。” 人群中一阵骚动。 梵音不管不顾,继续大喊,誓有抗争到底的决心。“净思,你给我出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躲着我!净思……” 旁边的小和尚听得一阵头疼,赶紧跑去找净思大师。梵音瞥到了小和尚的动作,喊得更起劲了。她相信,净思一定会出来的。 果不其然,净思跟那小和尚急匆匆的过来,脚步略显不稳,梵音却笑的一脸欢喜。 “施主,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冷静自持而又疏远的开头语,梵音明显的不开心,明明前几日,他还喊她“梵音。”,比现在的施主好听了不知道多少倍,天知道她又多想见到他! 净思以为他这么说,梵音一定会眼中含泪,小心而又委屈的看向他,他可能会心软可梵音没有。 只是几日的光景,很多事情都已经变得再也回不去了。 梵音自己心里也知道,在这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抹杀净思,所以只能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 只是淡淡的开口,“不知,净思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施主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小僧与你没有什么话好说。还望施主以后一心向善,莫做恶事,早日修成正果。” 他,果然是知道了! 净思说完,就要走。梵音着急的就想上前拦住净思,一个箭步,奈何裙摆太长,踩了一脚,直愣愣就往地上倒。只听“砰”的一声,是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净思的嘴角一抽。 梵音本以为净思会伸手扶她,但是现实是净思根本没想扶她!听着人群中浅浅的笑声,梵音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赶紧从地上起来。 “施主随我来吧。” 净思的一句话,让本来心情低落的梵音又立马提起精神来,眼睛里闪着喜悦,踩着小碎步跟上去,还没有到净思的卧房,就停了下来。 前面那个人回头看向梵音。“施主,你我并非同道中人,还是好聚好散罢。” 并非同道之人?他原来是这么想的。 “你也嫌弃我是一只妖吗?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妖啊,但我从没做过坏事,也没害过人。” “我知道,我也并未嫌弃你,只是我们毕竟不同,还是疏远些为好。” 梵音急的冒眼泪,在原地无措的扯着自己的衣袖。“净思,我只是想陪你,就静静陪着你就好。前几日是我的错,是我孟浪了,我给你承认错误,但你可不可以不赶我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是真的,只想陪着你的。”哪怕,我们永远没有可能,哪怕我只能注视你的一生,我也甘之如饴。 “施主,出家人本要摒弃七情六欲,从世俗中避出,我已犯戒,自当潜心研究佛法,早日修成正果。前几日之事,乃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贫僧该知错了。” 净思狠心转过身去,“施主,你还是离开吧。以后,莫要见了!” “净思,你别走!” 梵音直接扑上去死死从背后抱住净思,“你别走,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让我就在你身边就好。” 净思挣脱开梵音的怀抱,冷冷的说:“施主,自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明明只是一个人在屋内,一个人在屋外,却像隔了条银河般无法跨越!梵音眼角带泪,不语,看着净思的背影。 “净思,你当真以后都不要见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梵音,你我疏远,只是会有好处。我乃一介出家人,着实不该这般与你。唯愿你余生安好,我会青灯古佛,伴随佛祖一生。 “净思,你会后悔的!”我只是想着每日能看见你就够了,可就是这样,都不能实现。我知道你不该有七情六欲,可你对我有一点点的不同,都好啊! 梵音狼狈离开,粗重的呼吸声,彰显着此刻的心情,越发的委屈。往事重重,不断在梵音脑海里重复,嗡嗡作响。有一个声音在蛊惑她,“报复他吧!报复他吧!” “不,我只要他好,他好时我便好,我好与不好都不重要。” 你甘心吗?他这么无情,不肯留下你!去吧,去做你该做的吧…… 那个声音,一直回响在梵音耳边,一遍又一遍,攻破梵音筑起的城墙,“啊……”,梵音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双手捂住快要炸裂的头,显得有些疯魔。 而此时的净思听到梵音的嘶吼,放下手里的经书,喃喃道“吾心已乱……” 半月后,山底下多了一间客栈,每有上香之人,日日流连。 此刻,梵音就斜躺在小小的四角桌上,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抬手握上酒杯,缓缓倒入口中,还有些许顺着口,脖子,慢慢滑落,无形中勾着人的心魄,一双灼灼有神的眸子,更显风采。 “梵音可是喝了,你们可莫要骗人家。不然,我可不依。”旁边立马传出男人的嬉笑声。 “那是自然。” “你个女子都喝了,我当然也是要喝了。” …… 梵音嘴角的笑一直挂着,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看这一群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游刃有余的与每一个男人调笑嬉闹。 琉璃泪11 有个胆大的,趁着醉酒,什么也不顾的往梵音面前凑,定定的站在梵音眼前,寻着梵音身上的香味,鼻子使劲嗅着,一步步靠近梵音,几乎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梵音的身上,真是软香怀玉,好个惬意。 梵音妩媚的撩了一下头发,双手攀上那人的脖子,湿热的呼吸洒在彼此肩头,冲入鼻尖的是浓浓的化不去的酒味。 蛊惑般的开口,“可是喜欢这样?”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划过那人的脸颊,凑的更近了些。 然后,手指停留在他的唇上,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那个人的唇,也是这般温热吧,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的料!天下男子那样多,又不是非他不可? “梵音姑娘可莫要只逗弄他一人,我也是很愿意陪同的。 “那是。我们这一群人,梵音姑娘可不能偏心呀!” 一群男人开始起哄,一个个都想讨佳人欢心…… 梵音只是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梵音猛地一把推开那人,又笑盈盈的执起酒杯。 从桌上下来,一双莲足白嫩得不堪盈握,坦然的踏在地上。 顺手拉过一个男人,倚在他的怀里,男人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梵音将酒杯递到他的手里,两手相握,慢慢得喝下那杯酒。 “果然好味道啊!” “那可不是!梵音姑娘可是人间好绝色哪!” 梵音心里暗骂,不是好货色!只是面上又不敢显露出来。 “既然公子你这般高兴,可要多来瞧瞧梵音,免得这日子太过无趣。” 梵音话落,又迎来一群人的附和。 “放心放心,我自会常来。” “就是,姑娘如此貌美,心里也是欢喜的很。” “姑娘可要好好招待我,最好是……” 剩下的话,众人都心知肚明。 ……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夹杂在这热闹中,梵音却更觉得自己孤独了。 “那小女子,就在这等着诸位了。” 还不等再说着什么,就又有一阵嘈杂声传来,梵音了然于心,并未点明。 只是一群男人慌了神,匆匆放下酒杯,整理自己的衣襟,让梵音看的一阵好笑。现在倒是一个个都想起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刚才玩的可是一个比一个开心。 生怕自家夫人立马冲进来,赶紧都急急的向梵音告别,一溜烟的的跑了。 树倒猢狲散! 梵音一拍脑袋,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应该是人去楼空吧。 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梵音又拿起酒杯,为自己斟满。这些日子,她习惯了借酒浇愁,现在觉得,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能醉,便醉了罢。 醉了,便随意躺在地上,准确来说是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可怜的惹人心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梵音睡的迷迷糊糊,隐约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脸上游走。 “果果,别闹!” 又一想,果果并未在这里。那来的人……这么一想,梵音立马就被吓醒了。 眼前的人却只是笑着看向梵音,眼睛里也没有恶意。 “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梵音娇羞一笑,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她很渴望这样温暖的怀抱。 那人一愣,后又抱紧梵音。 “既然是春宵一刻,自当是好的。”梵音在那怀抱里待了一会,很理性的退出那个怀抱。 即使再温暖,这个人也不会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可要喝一杯?” 梵音很热情的发出邀请,即使现在夜深了。 那人接过酒,缓缓喝下一口。“叫我辛甫就好。” 梵音不予回答,赤脚走到屋外,席地而坐。天空是黑的,黑的好像要把人吸进去,夜幕中挂着许多星星,一闪一闪的。 还真像那夜的烟花,美的极致。 辛甫也跟着坐到梵音旁边,顺手又拎了两坛酒。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就静静的坐着喝酒。 直到梵音实在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唤,上下眼皮不住的相碰,哈欠连天。辛甫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嘴角却勾起浅浅的弧度。 又打了个哈欠,梵音着实撑不住了。 “不知你打算何时回去?夜深了,你总待在我这里也是不好。” 听出了梵音逐客的意思,索性两手一摊,撑到后面的台阶上,显得很无所谓。 “我还以为姑娘你好心,定会留下我过夜呢?” 梵音苦笑,如今她在别人心里都是这样的了。 也不辩解,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只留下一句“你想留便留下吧。”自己反正是打算去睡了。 关上房门,梵音就重重的倒在床上,再也没精力去管什么了。 辛甫看着梵音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经过梵音的同意,就随意找了个屋子睡下。 虽然晚上睡的很晚,但梵音早上的时候还是醒的很早。只能说,这么些日子里,她都睡的不好,总会梦到那个清冷的身影。 靠在床头让自己缓缓神,猛然想起还有辛甫这号人。只能赶紧跑出去,不是她有多关心辛甫,只是骨子里的善良还在。就算她回不去,也不想自己完全面目全非。 果不其然,梵音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睡的正香的辛甫,冷眼看着床上的人继续睡。还真把这当家了,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用力的扯下旁边挂着的衣服,扔到辛甫身上,外衫好死不死的就盖在了辛甫脸上,然后转身就走。 “赶紧起来!” 倒不是梵音不想让辛甫继续睡下去,只是她知道一会上香的人会陆陆续续的来,然后,那群男人也一定会来,还不如早点起来。最主要的是,梵音不想辛甫给她带来麻烦。 梵音习惯性的倒了一杯酒,辛甫刚好瞥见了,毫不客气的从梵音手里抢走酒杯,一饮而尽。 又埋怨梵音,“姑娘家家,一天喝那么多酒作甚!这是病,得改!” 梵音一脸不服气,笑的无奈。 “你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梵音不再理辛甫,默默的坐在桌边。她多希望那个抢走她酒杯的人,是净思。 可净思早就云游四海去了,会不会回来都不一定。所以她近来日日与人纠缠,寺里却没半点风声。 听着一阵脚步声,梵音就知道人来了。又勾起一丝完美的微笑,迎上去。 “小娘子可有想念我?” 梵音避而不答,反问道“那你可有想人家?” “自是想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人话说得极好听,可梵音一句都不信。他是有家室的,当初也是用这样的甜言蜜语哄自己的妻子。 琉璃泪12 梵音也不拆穿他,温顺的从他手里接过酒杯,刚打算仰头喝下去,辛甫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来,抢走,特别豪爽的喝下。 一时看的呆了,辛甫一早醒来脑子睡傻了? 后反应过来,靠上男人的肩头,但梵音明显感觉到有一道狰狞的目光,略微扭头一看,果然是辛甫幽怨的看着她,就跟被盗了狗粮的狗一样可怜。 还没等梵音想明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妇人的吆喝声。 “走!去打死那个妖精!” “对!好好给那个小贱蹄子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让她去勾引人!真是不要脸!” 听着骂骂咧咧的,梵音就知道是谁来了。 从男人怀里退出来,有模有样的坐下,本想沏盏茶,发现自己这里只有酒,不由得苦笑。 看看她这都是什么日子! 一群夫人骂骂咧咧的进了门。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果然不假。她们原就是来上香的,拉着丈夫作陪,心里原先也是高兴的。可这主动要来上香的次数多了,殷勤的很了,妇人们也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们的丈夫,以前可不是爱来上香的主。一来二去,都想着要试探试探。 妇人原就喜欢八卦,上香的次数多了,见的多了,也就逐渐的熟了。渐渐的都把家里得事说出来,这么一聊,更不对劲了。 就开始在心里怀疑,于是打着来上香的旗号,几个女人一合计,便跟着他们好好观察了几天,中午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的丈夫,都被一个女人勾引了,勾引的连魂都没了。 今天,她们就打定主意,要来闹一闹,好好看看那个狐狸精长什么模样。 一看到自己媳妇来了,男人们也慌了。 偷腥是偷腥。再说谁家鱼不偷腥啊,记得回家就好。 可被自家媳妇这般抓包,也着实不好。 领头的女人大大咧咧就走到梵音面前,眼睛就差安在梵音身上了,恨不得立马把她拆裹入腹。 绕着桌子来回走了好几圈,眼睛眯起来,大喝一声,“狐狸精!” 然后,“啪”的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梵音给打懵了。 还不等梵音反应过来,剩下的妇人胆子也打起来,嚷嚷着就要冲过去,把梵音打的从此再也不敢去勾引别人的丈夫。 “打死你个狐狸精!” 梵音没动作,一群男人先动作起来,都忙着拉着自家媳妇,生怕她们动手,发狠。 苦涩的摸摸自己被打的脸颊,生疼。 奈何那群人一点觉悟都没有,还在那骂个不停!梵音听的烦了,直接施法将人都定在原地,独独放过那个打她的女人。 他们不能动,眼睛却是可以动的。从他们的眼神里,梵音看到了害怕和恐惧。 冷笑一声,如今倒是怕了。 衣袖一挥,打人的那个瞬间被拉近到梵音面前,高高的悬在空中,脖子被梵音凝聚的灵力紧紧遏制住。 她挣扎,梵音用的力就越大。 “我今天是要你看清局势,我可不是你能随意拿捏的人!” “你个小贱人,果然是个妖精。有本事你当我下来,看我不弄死你!” 梵音对此充耳不闻。 走近目瞪口呆的男人,慢慢挑起一个人的下巴,“你害怕我?” “噗嗤”一声,梵音笑了! 从前缠着她的人,如今竟然害怕她!可见,嘴里的话,没一句实话,听信不得。 心里冷得很。 世人都是这样,习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纵然她从不做坏事,也会被人恐惧。 人,妖,真的不能和谐相处吗? 梵音心里百般折磨,人心果然是易变! 一回头,又看见辛甫坦然坐在桌边摇扇子。梵音还在疑惑他怎么没事,辛甫淡淡的说:“可能我不是普通人吧。” 梵音也懒得与他计较,先处理眼前的事才是最主要的。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摇扇子,这样的天还摇什么扇子,一股风骚样。真会装模作样!梵音对此很不屑。 可辛甫灼热的目光让梵音心里慌张,仔细一看,梵音明显的从辛甫的眼中看到了心疼,或者是可怜。是可怜她的遭遇吗? 款款坐下,她从来都不需要可怜。 “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可没有勾引你们的丈夫,是他们自己寻来的。我只是作陪而已,说到底还是怪你们,管不住自家的男人,还跑过来指责我,说我的不是。你们都该好好动动脑子,没事少过来招惹我。今日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再次我也不会是这么好的态度。” 梵音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的人心里一颤。 将打人的那个从空中放下,趁她还没缓过劲来,走过去也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还你的!不用感谢我!” 又是衣袖挥动,解了众人的定身。梵音转身,正视面前这些人。就要施法,只见一道淡淡的蓝色光芒在梵音手心,渐渐光芒大涨,一点点变大,最后整个从头顶落下来。 最后就是一阵风,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在屋外了。 梵音本想抹去他们的记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只要他们以后不来找她的事就好。 那些人也是一脸懵逼,有些恍惚。最后只能互相搀扶着先离开。 可回到家的妇人又不甘心,就等着寻机会再去,尤其是那个被梵音打了的女人,真是满满的恨意,无处发泄。 但当她想要说出今天的事,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是梵音的后手,预防他们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 她不是那种很没有脑子的人,留条后路还是好的。 辛甫就静静的看完梵音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很淡定的摇扇子,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也该走了,别再就在这里了。” 梵音直接下了逐客令,可辛甫就当没听懂一样,就是坐在那里不动。 “梵音,酒好喝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梵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酒是好喝,可喝的次数多了,也就觉得那样了,只能一次次的麻痹自己。 “你不怕我?我可是妖,小心那天我把你给吃了?” 辛甫笑的一脸无害,“我知道,你不会。” 梵音转身不再理会辛甫,转身的一瞬间,心口没由得一阵疼痛。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胸口,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一想到什么,梵音的脸色瞬间煞白煞白的,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心口一阵阵的抽搐,疼的梵音额角直冒汗。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梵音想,一定是出事了。 琉璃泪13 梵音一下子就想到了净思,一定是净思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梵音立马慌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能无措在原地徘徊。 看的辛甫心疼不已,就上前搂住梵音,轻声说:“我在。” 梵音静静窝在辛甫的怀里,可还是无法平复自己的不安,费劲的推开辛甫,就往门外走。 “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去找他!” 然后,转眼就消失在辛甫面前。辛甫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梵音绝尘而去。 所以,他决定留在这里,等梵音回来。他相信,梵音会回来的。 第一日,辛甫坐在屋前台阶上,整整一日。 第二日,辛甫备了上好佳酿,却没有等到归人。 第三日,辛甫点了一盏灯,不让它灭,可梵音还是没有回来。 一连半个月,梵音都没有回来。辛甫还是很有耐心的等待,期间有人来闹了几回,都让辛甫给怼回去了。 “梵音,你怎么还不回来?” 辛甫也想去寻梵音,可他根本找不到梵音。 只能静静等待古人归来。 此时的辛甫担心梵音,可又无能为力。 又过了五日,梵音终于回来了。 虽然梵音没有表现出来,但辛甫还是看出来了。梵音受伤了,而且还是很重的伤。 梵音没有理睬辛甫,直直往自己房间里去,然后躺尸。 她确实很累了。 可辛甫不这么想,摆着一张臭脸,冰冷的看着床上不知死活的梵音。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梵音败下阵来,“你有话倒是说啊,憋着做什么?我这刚回来,就给我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梵音嬉皮笑脸的,好像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似的。 辛甫气的恨不得在梵音身上多弄出点伤来,让她长长记性。 “是谁伤了你?” 梵音笑的没所谓,“伤我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安全回来了。” 辛甫忍不住用了死力狠狠戳梵音的头,你个没心没肺的! 到底还是心疼梵音,动作轻柔的拥梵音入怀,“回来就好。”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等不到你,那我会很遗憾的。辛甫默默在心里说道。 “辛甫,你别闹我。我好困啊!” “嗯,不闹你。你睡吧。” 梵音就沉沉的睡去,关于这段时间的事,梵音一点都不想说出来,尤其不想净思知道。 梦里,她又看见净思浑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里,唤她“梵音……吾心已乱……” 直挺挺的从床上起来,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口干。 顺着香味一路走到一个小亭子里。就看见辛甫侧身站在那里,晚风吹起他飘逸的头发。 梵音不客气的坐下,自己动手给自己盛了碗粥,自顾自的吃起来。 “梵音,我带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放下你心里那个人吧。” 梵音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粥,全当没有听见辛甫的话。 “我知道你听见了,这几天你就好好想想吧。决定好了,我们就走。” 梵音“啪”的一下,把碗用力磕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辛甫,你以为你是谁?我又凭什么跟你走?还是你觉得,你就比我心里那个人还要好吗?” “梵音……”辛甫喊的苦涩,他只是想她能开心些罢了。 辛甫拂袖走了,梵音心事重重,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碗里的粥。 后来接连几日,梵音都没有见到辛甫。可她知道,辛甫没有离开,只是躲着没有见她。可能也是想让她自己想清楚吧。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梵音也就安心修养了。 没修养几天,便又与男人厮混在一起,整日玩乐,辛甫再也没出面制止。 直到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闯入。 这时,她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轻戳他挺起的胸膛。 就听一女声传来,颇有些扰了兴致。但还是打起精神来。 “大师,那妖女就在这里。你可要收了她,为民除害啊!” “就是啊!你可不知道她那功力,勾引了多少人。” 一群人絮絮叨叨的,只是有些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一群妇人带着人就闯了进来,当净思看到床上躺着的梵音,不由得一愣,又恢复过来。 “大师,就是她!你快去降服她!” 梵音“噗”的笑出来,这群人也是傻的可以,找个和尚就能制服的了她吗? 只听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又是一个女人带着人过来了。 见到来人,梵音的心立马就提上来了,心里隐隐不安。 竟然会是净思! 也是她忘了,附近有点名望的也就是净思了。 净思一回来,也就听说了山下有个女子,勾了不少来上香的香客。甚至,还有人慕名而来,只为与她共度春宵,共赏良辰美景。更甚的是,那女子来人不拒,只要是男的统统收下。为此,寺里总有不少女香客来找他去解决,只盼着有人能收服那造孽。 净思早就想到那女人定是有些手段的,却没想到会是梵音,直愣愣的看着梵音,百思不得其解。 梵音眼神率先从净思身上离开,也不离开那男人的怀抱。还旁若无人的调起情来。 “哥哥,以后你定要多来奴家这里。奴家,会的可多了呢。” 声音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净思喃喃自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善哉善哉!” 一旁的妇人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大骂。 “你个不知羞耻的!大庭广众之下,也做如此下贱的事!果然是个狐狸精!” 更有甚者,从篮子里拿出臭鸡蛋和烂菜叶,就要往梵音这边扔来。 梵音直接捏诀布下一个结界,更是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 下贱吗?她还有更下贱的呢! 勾起一个更迷人妖娆的笑,浅浅的吻在男人的嘴角。 净思一瞬间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却又说不明白。只能转身念起经来,嘟嘟囔囔好半天。 那群妇人又近不了梵音的身,只能在不远处骂骂咧咧,求着大师为她们做主。净思听的头疼,只能开口劝导,“施主们先回去吧,这里小僧自会处理。” “那大师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我们就等好消息了。” 一群人终是缓缓散去了,梵音便将结界撤了,让那男人早些回去。 “施主,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纵然有什么不顺心的,也不该如此放荡啊!” 净思一脸痛心疾首,偏巧,辛甫也从房里出来了,梵音顺势又攀上辛甫的胳膊,笑的无害极了。 “净思,你最该知道我如何会这样的。现在跑过来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辛甫灌下一杯酒,梵音直直吻上去,满口的酒香。毕了,梵音还咂咂嘴,“味道真好!” 不知说的是酒还是人,偏辛甫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净思说不出的心塞。 “大师可是觉得我行为不端?活该他人?” 净思不回答。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行正道。” 眼睛清明的看向净思,她很想知道,净思能为天下苍生做到何种地步! 琉璃泪14 梵音直直盯着净思,很是无畏的说着:“不如,你还俗,娶我可好?” “你娶了我,我自然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不再如此放荡不羁。你觉得,可好?” 梵音的话,就像一道晴天惊雷劈的人整个外焦里嫩,久久回不过神来。说什么还俗还成亲? 净思久久没有说话,就连身边的辛甫也都沉默不语,空气里很静,静的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忽然,梵音邪魅一笑。 “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然而,眼睛里的光亮暗下去。 其实,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成全了梵音那份勇气。她不会,也不可能让净思名声尽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门外冲进一群人,还带着一个道士。梵音一直都知道他们没走,也没放在心上。可看到那个道士,心一下子提起来,慌张和不安蔓延。 梵音冷笑,那道士可不是个好道士。至于为什么说他不是个好道士,是因为他做的才是伤天害理的事,打着除魔降妖的名号,夺取内丹,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前几日刚见过,今日便又见到了,还真不是个好兆头。 下意识的看了净思一眼,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 “还好我们有先见之明,找了这道士来压阵。今日定是要你好看!” 梵音对此不以为然,光凭一张嘴,还能耐她何? 真正该担心的,是那人面兽心的丑道士。 “妖女,受死吧。” 话落,直接逼向梵音,掌风凛冽,招招致命。 梵音身形一闪,勉强躲过,手上动作也不落下,两人就交起手来。梵音缓缓的抽出宝剑,空气中的紧张一触即发,忽然,倾世容颜露出一抹浅笑,醉了天地迷了双眼,有人都恍惚在这瞬间,就在这时,碧霄剑已飞到空中,森寒的剑气如飞虹幻化无数光影飞向四周,心法即念,生死一间。 旁边难免会有波及,幸好那群人也不算傻,刚才早就躲的远远的。如此,梵音手下丝毫不留情。 那道士也不示弱,直接抛出符箓法印,想要压制梵音。 辛甫从暗处一下子冲上来,挡在梵音面前,那符箓法印对他不起作用,躲过一劫。 可梵音知道拖下去对她没有好处,她重伤未愈,如今也是强弓弩末,有心无力。 “妖女,前几日让你跑了,今日你可跑不了了。” “做梦!” 梵音不甘示弱,有时候想想,这样去了也好,免得痛苦。 只顾着对付眼前道士的梵音,没注意到净思听到前几日的时候脸色大变,嘴唇泛白。手里死死攥住佛珠,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梵音,你还好吗?” 眼看梵音脸色越来越差,辛甫不由担心问道。都怪他没能力,不然就能帮到梵音了。 辛甫急的抓耳挠腮,却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表哥,你快过来!” 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表妹,厌恶感油然而生,面上却不显,也不理她,瞬间尴尬的要死。 “表哥,随我回去吧。家里人都惦念着你呢。” 那女子倒是淡定,只想着要带辛甫回去,对眼前的局势完全不插手。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便回去。” 辛甫转身抱住梵音,“我再说一句,有你在的地方绝不会有我,你好自为之。” 女子听到这话也不恼,“早就知道表哥被一个女人迷住了,幸好我早早请了道长来,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辛甫怒斥,“好你个诡计多端的!我就该想到是你!” 道士看的烦了,“都给我少废话!今日你是逃不了的!” 梵音眉头紧皱,愁思浓厚。 辛甫低声对她说:“等会我拖住他,你就快走,然后我再去寻你。” 梵音紧紧抓住辛甫的袖子,“不行。你打不过他的。” 辛甫轻拍梵音的手,示意她安心,柔声安慰,“没事,相信我。” 然后就松开梵音,以迅雷掩耳之势果断出手。一柄长剑对上那道士,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梵音见状就要溜走。 只是空气里传来一股味道,莫名的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闻过。蹑手蹑脚的,从天而降一个人恰好拦住梵音的去路。 震耳欲聋的笑声在耳边回响,梵音终于知道那味道为何熟悉了,因为她前几天刚刚闻过,人也是刚见过不久。 果然是那讨厌的黑熊精! “梵音,我们又见面了。” 头一转,对净思一笑,“大师也是好久不见啊!” 净思不解,他何曾见过她? 莫不是前几日?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段记忆,却总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难道,是梵音? 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受了伤,其他的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看到黑熊精,梵音便知道今日自己想走,怕是不容易了。只能退回去,和辛甫背靠背。 “辛甫,你走吧,这太危险了。”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留下你一个人?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那也行吧,梵音这么想着,辛甫直接把她往道士那边一推,自己跑去和黑熊精打。 “小公子倒是长得挺俊俏的,不如跟了我?” “休想!” 毫不客气的出手,黑熊精笑的妩媚,一个劲的躲着,就是不出手。毕竟长得如此好看,多玩玩也是好的。 道士又是抛出一个打印,梵音只能用灵力拼命抵抗,渐渐感觉到身体的透支,却还是死撑。 “妖女,放弃吧!要是上次你没受伤,我们可能还会是个平手,只是可惜,你有伤在身。” 梵音现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上次还是拼死逃脱,最后被芙芜救了,才能这么快恢复人形。 道士又拿出法剑,锋利的剑身划过梵音的胳膊,顿时便有鲜血流出来,染湿周围的衣衫。 “死道士,你还不快一点!速战速决!”黑熊精一吼。 梵音只能使出全部的灵力,凝聚在自己的剑上。一掌直劈她的胸口,吐出一口血来。梵音知道,她扛不住了。 那道士也动用全部功力催动自己的法剑,强大的能量如势破竹,直冲梵音而去。 冲破梵音的防固,眼看法剑就要插进梵音的身体,被黑熊精纠缠着的辛甫大吼一声“梵音。” “砰”的一声,梵音重重倒在地上,顾不上看自己,先去看一下子扑过来的净思。 果然,那把剑正插在净思的腹部,大量的鲜血流出,把净思素净的僧袍染得鲜红,红的刺目。 梵音的泪一下子落下来,慌乱的捂住净思的伤口。“你傻啊,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吗?” 净思勉强笑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梵音危险就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了,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扑倒了梵音。就是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就去做了。 琉璃泪15 “你别哭。” 净思这么一说,梵音哭的更厉害了,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一直流。 辛甫也冲过来,跪在地上,仔细查看净思的的伤口,然后对梵音摇了摇头。 伤口很深,直接贯穿了净思的身体,加上那道士的功力还可以,本就是要讲梵音置于死地的,怕是时日不多了。 净思冲梵音扯出虚弱的一个笑,“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梵音胡乱摸抹着脸上的泪,“好,我不哭。” “早就看上你了,可惜上次让你给跑了。净思,不如你现在跟了我,可好?我看你玉树临风,颇合我的胃口。” 黑熊精在一旁笑的肆意! 上次要不是梵音,她早就收下净思了。不过,也没关系,人迟早会是她的!不着急,慢慢玩。 “既然你喜欢,那和尚就留给你,那妖我可就收下了。” 那道士也不客气,总之今天他们是势在必得。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说着,道士就抽出身侧的宝葫芦,要把梵音收入囊中。 辛甫感觉有一只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袖,回头一看,是梵音。眼里含满泪水,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落泪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眼里的悲伤由内到外弥漫,让人心疼不已。 “辛甫,带我们走。” 眼里的恳求明显的展现出来,却让辛甫犯难。 “辛甫……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现在这个状况,梵音只能去相信辛甫,相信辛甫会有办法的。虽然不知道辛甫有什么实力,但她也想要去赌一把。 “梵音……” 剩下的话,辛甫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可以救梵音,可后果…… 罢了罢了! “梵音,一会你直接跑就是了!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然后就去芙芜阁,会有人帮你的。” “嗯。”梵音乖乖点头,只能放手一搏。 辛甫紧闭双眼,在心里默念口诀,然后就是一阵诡异的风刮来,吃起辛甫如墨版的长发。 道士和黑熊精感受到了一股阴冷,从心里渗透出来的冷。 辛甫猛地睁开眼,两人立马感到不对劲。辛甫的眼睛,变成了妖艳的紫色,那双眼睛,瞬间诱惑起来。 紫色? 梵音不由得想起了“轮回眼”,却从没见过。 黑熊精立马大喊,“不要看他的眼睛。” “晚了!” 辛甫冷冷的声音传来,两人都感觉身体被定住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辛甫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好像有力量,不断吸着两个人沉沦,陷进去,一点点失去意识,意志也开始涣散。 看两人都陷入自己所设的幻术,就冲梵音说:“梵音,快走!” 梵音听后,立马带着净思往外跑。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净思的呼吸声越来越弱,心里更着急了。 “净思,你别睡。我给你说个秘密,其实,从你救下我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了。想尽各种办法陪在你身边。净思,我真的很怀念以前,可以在你面前肆无忌惮。净思……” 梵音还在喋喋不休,净思听的迷迷糊糊。从前许多事,都在脑子里回放,那一只小小的喜鹊,总在他的身边各处玩闹,一回头,便能看到。又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这样呢? 应该是那一夜醉酒后的坦白,让他意识到危险,意识到他和梵音之间的不妥当,他退缩了。他是一个和尚,决不能动情!所以,他只能疏远,让自己守住本心,然后就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梵音……”净思叫的很小声,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 “别管我了,你走吧。” 梵音气的恨不得把梵音打一顿,一天总说胡话。“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就算死,我也要在你身边。” 她带着净思不停歇的走,忽然想起辛甫跟她说得“芙芜阁!”对了,上次救她那个人好像就是芙芜。 这么一想,梵音就想着要带净思去芙芜阁,去求芙芜救净思。 而另一边的辛甫,估计梵音跑的差不多远了,就收起自己的轮回眼,趁着两个人还没回神,赶紧溜走。 他的表妹看到,就赶紧追上他。 “表哥。我……” “好了,别说了。先带我回去吧。” 辛甫说得有气无力,只有他知道,他现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就会失明。 “表哥,你明知道,怎么还……” 辛甫不看她一眼,想了很久才说“因为她值得!” 表妹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原来辛甫也会说这样的话。她以为,他一直都是理性的。 “回去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你知道的。” “是。” 表妹就扶着辛甫,慢慢的走着。 梵音,希望你们没事。 “梵音……” 净思轻声唤着梵音,意识越来越涣散,“我快……不行……了……” 梵音立马停下看着净思,“净思,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忍心留我一个人吗?净思,你看看我,我是梵音啊……” 净思不再回答,他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睛也睁不开了。 “净思,你坚持住,千万别睡,我这就带你去找芙芜,她一定可以救你的。” 说着,梵音就又要带着净思走。 净思阻拦了梵音的动作,身上的袍子,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鲜艳的红色,红的刺目。 目光落在梵音身上,努力多看几眼,好像要把梵音的样子刻入自己的灵魂,一点点细细描摹。 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梵音,若有来生……我希望……能再遇见你……” 梵音觉得更凶,眼泪一个劲的落。 “说什么来生,现在就可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梵音立马起身,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隐约中,梵音听到净思呢喃了一句“吾心已乱……” 泪,又没忍住,直直的落下来。 这,应该是,他不明确的回应吧? 而梵音带着净思没多久就到了芙芜阁,好像转眼间就到了,月婵已经在门外等待。 “梵音姑娘,我家主子等你许久了。” 月婵帮忙把净思扶进去,我躺在榻上喝茶。 琉璃泪16 梵音“扑通”一下直接跪下来,“芙芜姑娘,求求你,救救他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求你了……” 声音满是悲凉和痛苦,她是真的怕,怕就这样别离了。 我在榻上又换了和姿势,淡淡的看了躺着的净思一眼,终是无奈的说道,“梵音,他已经去了……” 剩下的话,想来她不说,梵音也会明白的。 可对于我的话,梵音不信。 大颗的泪珠哗啦哗啦的落,转过去扑在净思身上。 “不会的,不会的,你肯定是骗我的!净思怎么可能会死?他做了那么多的善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芙芜,你救救他吧!求你了。” 头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我看不过去,只能下榻试图扶起梵音。 “梵音,你先起来。” 梵音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死死抓住我的裙摆,指尖都泛白,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求你,救他!求你了……” 我深深叹口气,不是她不救,只是无能为力啊。 “梵音,他真的去了。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伤心,但这就是事实。我没办法救他。” 面对梵音病态般的祈求,我只能轻声安慰和开导,很多事只要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梵音还是直摇头,就是不相信净思死了。在地上哭了一会,还是壮着胆子,手颤抖着伸向净思的鼻下,要试探净思到底还有没有呼吸。 手还没到鼻下,眼泪又如洪水般止不住,手颤颤巍巍的,终是摸到了净思。 没有一点点呼吸,那个人就平静的躺在那里,半分生气都没了。 梵音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月婵吓得去扶梵音,“姑娘,没事吧?” 没有听到回答,月婵也不恼。梵音心里只是想着净思没了!对她好的那个人不在了,她以后要怎么办? 泪眼婆娑,心里的哀伤更甚。都怪她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他,还要连累他。要是从一开始,她就守住本心,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要是他们从未相遇,净思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 用纤细的手指抚摸净思,从额头开始,划过鼻子,嘴巴,下巴,再到脖子,净思的身体还带着一点点温热,就像睡着了一般。 “净思,你好好睡。我会叫醒你的。” “当初我便告诉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有些事强求不得。” 梵音木木的没有反应。 我终是不忍,只能唤月婵帮忙。 “月婵,帮梵音姑娘疗伤吧。” 我看着梵音,多像从前的她啊。只是人已死,余下的人还是要好好过完余生的。 “梵音,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要不然也不会舍弃性命,换你周全。” 我点到为止,梵音也显得很顺从,乖乖的任由月婵给她疗伤。 “芙芜姑娘,他的魂魄会去哪?” 我想的是,人死后,魂魄都会去往冥界,冥界掌管万界死后之事,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冥界带回净思的魂魄?然后,净思就可以回来? “梵音,净思阳寿已尽。而且……”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想了想,还是继续道“净思犯了戒,怕是会被打发到十八层地狱的第七层——刀山地狱!身为佛家中人,却动了情,是亵渎神灵。” 我没说的是,一进地狱,再难出来,更何况是净思。本来他这一生还是顺遂的,只要潜心修行佛法,必会有仙资,修成正果。偏偏,活不了情这一关!若他能早日迷途知返,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梵音一听,心就更疼了,死了也要受罪,她不想让净思这样受苦。他本来有大好前途的,只可惜遇上了她这个活该。 梵音自嘲的笑笑。可笑! “芙芜姑娘,我想去冥界。”就去看看就好,不然她不会安心的。要是他没有喝孟婆汤,可能还会再相遇吧。 我那热茶暖着,“不用去了,月婵。” 月婵便开口,“姑娘放心,我已护着净思的魂魄,至今还没去向冥界。” 梵音起身,缓缓回过神来,自顾自的打了一盆水,就要给净思清洗。 “从前,净思可爱干净了,袍子总是不染灰尘的,现在,我也想让他干干净净的走。这身沾了血的袍子,可真不适合他。” 说着说着,梵音的泪又要落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能够深刻理解到梵音的痛苦,就如当年的自己,那段日子,过得极其艰难痛苦。 看着梵音一点点的把净思清洗干净,又换了新的袍子。安详的脸上,梵音轻轻落下一吻。 后又跪在我面前,“芙芜姑娘,我要买一件东西。” “哦?什么东西?” 我心里有所猜测,但还是想听梵音说出来。 “琉璃盏!” 果然是琉璃盏。能够凝聚人的灵魂,使其魄不散。只是…… “芙芜姑娘,我现在只想要琉璃盏,我可以那任何东西很你换。”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这芙芜阁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嗯。”梵音重重点头。 “净思去往冥界也是受尽折磨,还不如我把他留下,好歹也能日日见到。” “梵音,所有魂魄去往冥界是规定,你强行留下净思的魂魄,净思也不会再记得你了,他会慢慢忘记你的。” 梵音摇头,“我不怕,只要他还在。” 我蹙眉,罢了罢了,就当她做件好事吧。 “月婵,去取琉璃盏来。” “主子……” 还不等月婵说完,我就瞪了月婵一眼。 “还不快去。” 很快,月婵就把琉璃盏拿来了。九彩琉璃的颜色,但是好看的紧,梵音想,净思该是喜欢的。 月婵自觉的把净思的魂魄放进去,再把琉璃盏交给梵音。 梵音就捧在怀里,当个宝贝似的。不,本来就是个宝贝。 看梵音一副满足的样子,芙芜不忍再说出什么话来打击她。琉璃盏是好,可能留净思多久呢? 更何况…… 我瞥了一眼梵音的神情,悠悠开口,“梵音,人本有三魂七魄,如今,净思已少了一魂两魄。” 梵音立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魂魄不全,就会越来越虚弱,就算去投胎,也会有所影响。她要做出选择,是放净思投胎还是就带着琉璃盏? “怎么会少了一魂两魄?” 梵音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怎么就缺了呢? 可她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把净思留住的。 琉璃泪17 “是那黑熊精。早就在净思身上下了咒,不管净思是或者还是死去,那咒迟早会吸走他一魂两魄。” 梵音听明白了,应该就是上次黑熊精在净思身上下的。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就算现在去找那黑熊精,怕是那一魂两魄也拿不回来了。 “该死的!”梵音暗骂一声,早知道上次就该弄死那个黑熊精。 “为什么不告诉他?” 梵音一愣,想明白我说得是什么,脸上染上一丝哀愁。 “我不想让他觉得是欠我的。要不然,他会不安。” 梵音那次出去便是感觉到不安,怕是净思出事,才去了。然后就发现有一只黑熊精缠着净思,说是看上了净思,要带净思回去做压寨夫人! 可净思不从,直说自己是出家人,不近女色。黑熊精缠的没办法,可净思也是丝毫不妥协。 最后,黑熊精怒了。她既然得不到,就要毁了,让别人也得不到。就要杀了净思,但在杀他之前,却是狠狠折磨着净思。 所以,梵音看见了,就一股脑儿冲出来保护净思,那知那黑熊精旁边还有个黑心道士,一来二去的,梵音就受了重伤,只能带着净思赶紧逃跑。 路上怕净思撑不下去,只能用自己的灵力输给净思,到最后自己变成原形,净思也被带回寺里救治。 索性净思受的伤不重,而她自己就被我带回了芙芜阁救治。 只是这件事之后,梵音抹灭了净思那一天的记忆,她不要他记得,觉得欠她。 她也知道,她修习佛法必是前途无量,她不该打扰。所以,默默守护便好。有些事情,只要她记得,就可以了。 他本该孑然一身的,都是她一时贪心白害了她。 “梵音,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是喜欢的方式错了。你不必责怪自己,万事皆有定数。” 我只能这样安慰,她不想梵音责怪自己而去钻牛角尖。 “芙芜姑娘,多谢你,谢谢你当时救了我,谢谢你给我琉璃盏。” 梵音看看手里的琉璃盏,又看看躺在那的净思,眼角滑落一滴泪。见状,我从头顶拨出那一根绿色簪子,那滴泪,被簪子吸引,渐渐融合到簪子里。 簪子的绿色光芒大涨,很快又恢复原来的光泽,我细细摸了一遍,又插到自己的头发里。 “芙芜姑娘,不知道我该怎么还你?”这琉璃盏,可不是白要的。她会拿出自己的一切去换琉璃盏的。 我笑笑,“不必了,你已经给了我。” “可我并没有给你什么呀。” 梵音心里是不明白的。 “月婵,送梵音出去吧,找个好地方将净思葬了。” 梵音起身向我道谢,跟着月婵走出了芙芜阁。 “梵音姑娘走好,日后有缘相见。” 然后,月婵款款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姑娘以后要知道,缘分不可强求,但有的缘分,该抓住就要抓住。” 月婵知道梵音不明白,但又不能把话说得太通透,毕竟,该来的,总会来的。只能叮嘱到这了,但愿会有所帮助吧。 月婵身影消失后,梵音想着把净思葬在那里比较好。想来想去,她想去找一片桃林,净思应该会喜欢的。 将净思安顿好,梵音就坐在树下,随风的花瓣落在如瀑的头发上,带着几分美艳。 “净思,我知晓我们不可能,但我只希望你好。我不愿你去冥界受哪苦,便自作主张的将你放于琉璃盏中,想来你也不会怪我。这片桃林景色还好,你就在这里吧。我会想办法找回你缺失的魂魄,到时,你想投胎,便去吧。” “还有啊,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但你一定要知道,我会陪你的……” 梵音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以后,这些话想说也没什么机会了。 净思,你好我便好,你不好我便不好,你好时我不好,我会欢喜,只要你好,就够了。 梵音说够了之后,带着琉璃盏说要回李府。走时,她告诉李夫人,自己会回去陪她的,就一定会回去。李夫人是个好人,梵音不忍她伤心,而且净思也一直希望她能够陪在李夫人身边,能够拥有一个家。这样,也算是圆了净思的心愿吧。 李府。 李夫人一听下人说,梵音回来了,立马就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传,就跑去门口寻梵音。 “梵音,梵音。” 梵音看见李夫人一脸喜悦,喊着自己的名字,跑过来,然后紧紧把她抱住。感受到李夫人怀里的温暖,梵音眼一红,顿时委屈起来。 李夫人轻拍梵音的头,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梵音也回抱李夫人,“夫人,以后就让我陪你的。” 李夫人连连答应,点头称好。“好,好,好孩子。” 瞬间老泪纵横,让人泪目。 倒是有小丫鬟走上前开说:“夫人,外面风大,不如进屋慢慢说吧。” 李夫人听后,亲热的拉着梵音的手往屋子里去,跟梵音絮叨了好半天。 从此,我便在李府住下,做了李夫人的干女儿。 她每日都会拿出琉璃盏来看,可里面的魂魄从来就没有反应,就好像是沉睡了一样。 芙芜说,这是魂魄受创,什么时候有意识也不清楚,所以她可以慢慢的等,反正她有足够的时间。 后来没几天,她便听说辛家少爷生病,广求天下名医。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辛甫辛少爷吧? 梵音这么想着,刚好李夫人要去辛家做客,梵音顺势跟着去了。 两家夫人聊的开,梵音就出门自己走走。然后就在一片竹林里看到了那个少爷,果然是辛甫。 “辛甫,上次一别,你还好吗?” 梵音走上前去询问,毕竟辛甫也是帮了她的。 “不知,姑娘是谁?可是认识我?” 梵音一惊! “我是梵音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辛甫摇头,“从未听过姑娘名字,也从未见过,姑娘怕是记错了。” 梵音开始萌,这是什么情况?还不是失忆了吧?还不等梵音再问,辛甫就起身离开,只是脚步缓慢,有些不自然。 从旁边走出一个人去扶辛甫,梵音仔细一看,是他的那个表妹。 后来梵音也没弄明白,因为辛甫不在辛家了。 另一边的芙芜阁。 辛甫喝着我新泡的茶,眼神龙洞,从前的色彩不再。 “为何不告诉它?” 我说得是梵音,明明就是因为帮她动用轮回眼,导致失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却偏偏不告诉她,还装作不认识。 辛甫苦笑,“她已经很不容易来,我不想她对我保佑愧疚。” 我但笑不语,又是一个痴情人!也不知天下有多少人困于情中而不得脱身。 天仙堕1 我捧着一盏热茶,不论四季,自己的手总是凉的,热茶能暖着自己的手,却暖不了自己的心。 “辛甫,我要去冥界了。你便好好呆在这芙芜阁,月婵会照顾你的。先说好,不许多管闲事,更不许带旁人来阁里,很多事都是要看缘分的,不能多插手。” 辛甫不予理会,摸索着茶杯,缓缓喝下一口茶。 “月婵,赶紧送你主子走,真是啰嗦!” 我气笑了,“月婵,赶紧给你辛哥哥唱点小曲,别眼睛瞎了,连耳朵都不中用了。” 月婵笑道,“主子说笑了,月婵这五音不全的,哪能比得上梵音姑娘的呢喃软语,婉转悦耳,清脆悠扬,声如银铃,声动梁尘的。” 辛甫不以为然的笑笑,“现在都会打趣我了。不过,她的声音确实好听。” “瞧瞧,一副痴情样。” 我忍不住打趣辛甫,打从心里也希望辛甫能找到自己如意的人。 “月婵,你当真不肯陪我去冥界看看?” 月婵摇头,“不去便是不去。” 我表示理解,“好吧,我只能自己去了。月婵,备几坛好酒。” 月婵去了,我想着要不要去司命星君那走一趟。司命星君可是有不少好酒呢。只可惜司命星君是个小气鬼,每每那他几坛酒,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总能想出法子折磨我。 一想到司命星君那张震怒的脸,我身体就颤了颤,罢了罢了,还是莫要去招惹他了,先委屈鬼姬一些时日吧。 月婵很快就拿了酒来,我顺势伸个懒腰,就打算去往冥界。 “月婵,我可走了。辛甫你多照顾着。” 月婵点头,“早去早回。” 我一笑,唤出墨麒麟,爱抚的摸着墨麒麟,“墨麒麟,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只是莫要给我惹事。” 墨麒麟温顺的点头,蹭着我的手心。 墨麒麟放低自己,好让我上去,便带着我去了冥界。 我微微叹息,鬼姬总说自己太过固执,早该放弃的,可若能心有所想,何必苦闷烦扰?鬼姬不也是如此么?抛弃天界帝姬的身份,呆在暗无天日的冥界,守在奔流不息的奈何桥旁,数千年如一日,不也只为那一个人的一个回头? 我们之间,谁又能说得了谁? “芙芜丫头?” 这年头,唤自己丫头的人可是不多了。 “孟婆?” 我抬眸,望着孟婆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布满褶子的脸冲我一笑,虽然可怕,可眸子里满是慈爱,我朝她挥手。 冥界若水,鸿毛不浮,只有九阴之地千年犀木能扶起来,这一只船表示千年犀木制成。 我跳上岸,去抓孟婆的手,头靠在孟婆肩头。 “芙芜丫头可有些日子没来冥界了。” “孟婆可是想我了?” 孟婆自顾自的盛汤,数万年如一日,来往多是魂魄,甚是寂寥。 “知道婆婆想你,也不多来看看婆婆。”顺势,瞪了我一眼。 我全当没看见,“不是还有鬼姬吗?” “哎呦,那丫头……” 孟婆重重的叹气。 “整日守在桥边沉默不语的,我这老婆婆也没办法。”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鬼姬之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前几日冥王回来了,并没入轮回。等会你去看鬼姬时,可要多劝劝,能放下便放下,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我笑着说“好。”可心里已然明白,怕是因为冥王回来,鬼姬才如此反常,连信都不与她传,连这奈何桥旁也是不来了。 “好婆婆,那我便去寻鬼姬了,待我与她聊完再来陪婆婆你,可好?” 孟婆装作生气的甩开芙芜的手,继续舀汤递给来往的鬼魂。 我无奈的笑着,摸摸鼻头,便去找鬼姬了。 想来孟婆也是可怜,从前也是妙龄少女,只是数万年前便在奈何桥旁调制忘却一切的孟婆汤,时光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变成了沧桑老姆。身边也没有人作陪,还真是不如意。 在冥界,鬼姬虽也有华丽的殿宇,可怎么及得上仙界?从九重天帝姬到冥界鬼姬,我不知道鬼姬心里有没有落差?要不是心心念念一个人,也不会千年不离,守在冥界了?可偏偏被牵挂的那个人一点都不领情…… 我为鬼姬不值,却也自觉没资格说鬼姬。局外之人怎能懂深陷之人的执着?鬼姬从没后悔,就像我从没放弃,所以,我只能替鬼姬不值,鬼姬也只能心疼我,想过安慰……罢了。 “鬼姬?” 我轻唤鬼姬的名字,走进她的殿宇。还没踏进内室,便闻到了冲天的酒气。我掩着鼻子,推开门,走进去。 鬼姬仰躺在贵妃椅上,三千青丝随意散落。唇色惨淡,眸子无神,双颊上染着红晕。 许是迷糊间感觉到我的到来,咧开嘴,傻傻一笑,复又拿起酒坛子,一口灌下下去。 我皱眉,将酒坛子放到桌上,找来一件厚点的衣衫,盖在鬼姬身上。 “你来啦……” 鬼姬眼神迷离,巴掌大的脸又消瘦了些。 我点头,从鬼姬手里夺过酒坛,“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休息一会儿吧。” “我没有喝多。芙芜,你是不是给我带了好酒?肯定又是从司命那偷来的……” 我老脸一红,从前自己老爱从司命那里偷酒,再拿来与鬼姬畅饮。以至于,每每看见司命星君,总是心虚不已。 “今可不是司命的酒,是月婵自己酿的,味道还可以。便拿来借花献佛。” “是吗?”鬼姬喃喃道,自嘲一笑。向我招手,“芙芜,来,陪我躺一会儿。” 闻言,我躺在鬼姬身侧。好在贵妃椅够大,能够容纳两个人。 “芙芜,你怎么来了?” “见你久久不于我来信,便来看看。小丸子生辰你也不去,怕你死在这里,特意赶紧。” 鬼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那时自己为了那个人不管不顾的来了这冥界,那知冥界可怕的很,要不是鬼姬及时拉了自己一把,怕是要被那些冤魂迷惑,堕入十八层地狱了…… 后来,我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离开了冥界,可与鬼姬的联系却一直有。 如今千年过去了,我与鬼姬成了生死之交,虽不常想念,却偶尔惦念。 “芙芜,他回来了。” 鬼姬突然抱住我,埋在我的脖颈间,一滴清凉的液体从脖颈间滑落,吓得我一个哆嗦。 千年来,鬼姬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软弱之态,那一滴泪,似打破了她伪装的表面,散发出来的是隐忍多年苦涩无奈,让我一阵心疼,反手抱住了鬼姬。 天仙堕2 我僵硬的抬起手,轻拍鬼姬的背,“你不是一直期盼他回来吗?” “可他并未看过我一眼。芙芜,千年了,他从未正眼瞧我,我知道那时是我冲动了,可我道歉了,也赎罪了千年。他为何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不肯放过我?那个女人,对他就那么重要吗?” 这是第一次,鬼姬同自己讲起从前的事,不是不好奇,只是那道伤疤一旦揭开,只会让她鲜血淋漓,痛不如生,如此,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芙芜,千年了。我从天界帝姬堕落到冥界鬼姬,为他守着这冥界千年,他从未回头。每一次轮回,我都会跟在他身后,他真的从未回头,也从未惦念过我。就连与我说一句话,也是没有的。他说,他恨我……”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抱紧鬼姬,给她微弱的温暖。 鬼姬哭的像个孩子,多年悲伤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再也压制不住。 “芙芜,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嗯?” 从认识开始,她便让我唤她鬼姬,千年如此。 可自她唤来司命,要他在天界好好照拂我,我便知道,鬼姬的身份不简单。 也曾询问过司命,司命总是支支吾吾,直到有一次不慎说漏了嘴,才知道,她原是天界帝姬。 “鬼姬……呵呵……”她带着嘲讽的苦笑,“我是天界帝姬,慕容雪痕。可是,芙芜,你看看我如今的样子,那还有半分帝姬的模样?” 我心疼她的脆弱,摸了摸她的头,“鬼姬也好,慕容雪痕也好,你就是你,你是帝姬,你的模样便是帝姬的模样。” 不知该叹息还是失笑。 “是吗?”鬼姬喃喃自语。 “芙芜,我爱了他三千年,却换来他的不屑一顾。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不甘心又能如何,除了你自己,谁也无法帮忙。那个能解救你的人,却吝啬出手。 “鬼姬,得不到的便放手,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是啊……我教你的。可若是能说到做到,我也不会一带冥界便是千年。芙芜,你放弃了吗?” 她仰着头,脸上带着泪痕。 我摇头,也正是因为我们都如此顽固,所以才会如此投缘吧。 “芙芜,陪我喝酒吧!” 我迟疑着,最后还是点头。既然如此苦闷,不如放纵大醉一场,也许能稍微缓解些。 我走到桌子旁,掂起酒坛子晃了晃,揭开坛盖,浓郁的酒香缓缓溢出。深吸一口气,令人沉醉的香味沁人心脾。 唇角勾起,拿起两个杯盏,朝鬼姬走去。 倒了一杯递给鬼姬,浅酌一口,“果然是好味道。” 此刻,我们倒有点像饮酒作乐的闲士,把惆怅驱散了几分。 月婵酿的酒,酒香而后劲足,几杯下肚,便感觉有些飘飘然,仿佛有人一直在耳边嘀嘀咕咕,说道个不停。最后一杯酒下肚,芙芜脑袋一歪,便倒了下去。 朦朦胧胧的周遭,看不清实物,晕晕乎乎的。 “芙芜,你怎么醉了?起来再陪我喝。” 我没有回响,鬼姬也歪倒了在一边。两个人就那样躺在那里睡过去了。 不经意间,似是入了谁的梦一般,挣脱不得。 我晕晕乎乎的依靠直觉一直往前走,奇怪的是没有碰到过障碍。忽然间,前方光芒一闪,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拿手挡在眼前,待到睁眼之时,却是管了场景。 迷蒙知境不再,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庄严而高贵。我走进一看,里面正上方坐的便是自己熟悉的天帝,身侧则是一个女孩。 长眉入鬓,凤眸凌厉,额间一抹鲜红的细钿,略显张扬,小巧的鼻子,唇瓣点了樱红的唇脂,鹅蛋小脸……怎么老怎么熟悉。 这不是,鬼姬吗?准确来说,是从前的天界帝姬! 我慢慢走近,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试探性的在鬼姬面前伸手晃了晃,果然没反应。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鬼姬的过去了。 “新任冥王,前来觐见天帝。”滕珦正经的行了个礼。我看呆了,从前的冥王还真是好看,意气风发的,比现在好的太多了。 天帝并没有跟滕珦聊很久,冥王很快就离去了。 鬼姬却是追了出去。 “你站住!” 冥王回头,是在说他?眼神里已带着不耐烦,却被掩饰住。 “对,说得就是你。” 鬼姬一脸趾高气昂。 冥王只能停下来,“不知帝姬唤我何事?” 鬼姬慢悠悠的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冥王,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 “无事。只是好奇新任冥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天界无数仙娥都晃了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冥王不介意的笑笑,“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哪比得上帝姬的仙人之姿。” 鬼姬一脸骄傲,她本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不知冥王是否有意邀我去冥界坐坐?” 冥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却之不恭。帝姬,请。” 鬼姬拉起自己的裙摆,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一点客人的姿态都没有。 “冥界可有什么好玩的?” “冥界是所有魂魄归属之地,帝姬还是不要抱希望的好。” 鬼姬表示自己无所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心里埋怨起来,还真是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亏自己眼巴巴的追过来,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很父皇说呢。 “听说,冥界有四花,一是彼岸花,只生在忘川的三生石旁,二是曼陀罗,三是罂粟,四是卡萨布兰卡。还有一树,名为月樱树,每逢开花,必是冥界盛景。” 冥王好像陷入了回忆,“是啊,月樱花极美!” “可月樱花只开一时,帝姬今日怕是看不到了。” “没事,总会有机会的。”这样,是不是有机会来冥界了呢? 冥王不知鬼姬所想,带着鬼姬来了冥界月樱树最聚集的地方,月樱花还没有开放,只有一棵棵伫立的大树。 天仙堕3 我叫慕容雪痕,乃是天界帝姬。自小,我的母后便告诉我,我是帝姬,身份尊贵,未来应该担起大任。 所以,我总是严格要求自己万事做到最好,要成为受人尊敬的帝姬。世人只知雪痕帝姬绝色容貌,冷静自持,高高在上,却不知我每走一步,都是万分艰难。 天界仙子亦或是男子,多数为的就是我的帝姬身份,有的时候很渴望有个真正的朋友。 第一次听到冥王滕珦的名字,还是父皇告诉我的。他说,新任冥王年少有为,手段狠厉,刚上任没几天,便把一众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当时,我就在想,年少有为怕是也步步艰险吧!不然怎么坐的稳冥王这个位子?突然间就对这个冥王很好奇,所以,后来我叫住了,随他去了冥界。 我仔细敲过那个冥王,真是如传闻一般,英俊貌美,清华尊贵。 还挺说,这个冥王为人最是清冷孤傲。 “看够了吗?” 背影的主人突然冒出一句,语气清冷淡漠,疏远中甚至还掺和着一丝怒意。 “若说没看够呢?”我不悦的回答。我本就是随意看上一眼,没想到对上还生上气了。 真是小气! 话一出,背影的主人缓缓转过身来,触及到那人的面容时,我还是没出息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被眼前这个人的面容给惊艳到。 一席深紫色的衣袍,袖口衣摆均是镶嵌着金色的纹理绣线,五官俊美深邃,一双淡漠如水的眸子里,透着满满的清冷绝尘,不过眼前的人此时眉心紧皱,薄唇微抿,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悦。 我不紧感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长相的人。 “雪痕帝姬,可是看够了?” 我点头,“够了够了。本帝姬在你这里借住几天,不知殿宇在何处啊?” 不是我不想回天界,只是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看看这冥界,随便再看看滕珦。 “……” 听闻,男子垂眸瞟了一眼,又快速的移开视线,并没有说话回答。 想爸,再不理会眼前人,转过身便准备自己去找殿宇。 可我刚转过身,手臂又冷不丁的被人拽住,接着只听一道悦耳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可知在何处?” 我偏眸,不耐烦的说:“那你说,该如何?指望你这高高在上的冥王吗?” 滕珦松开了我,眼内颜色晦暗不明,叹息道,“随我来吧。” 不由撇嘴,真是个怪人! 跟在滕珦身后,不禁叹气,这些路七弯八拐的,估计以后她会迷路。 “滕珦,我饿了。” 滕珦头也不抬,只带着我去到了冥界的殿宇,又吩咐人上菜。 哪里找的新任冥王,莫不是从十八层地狱提上来的? 我这么想着,殊不知衣袖正沾着身旁冥王大人的衣袖,恰好将她心里所想都听了进去。 十八层地狱? 很好。 这个帝姬,他记下了。 吃了一会,余光又瞥了眼身旁的冥王大人,发现他的注意力不在饭菜上,视线放空在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在想如何虐待自己? 想到这,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其他,发现刚才还视线放空的人,睫毛忽然颤了颤,眼底浮上一丝幽深。 难道自己过来惹到他了? 不会啊,这确实是第一次见面啊。该不会…… 想着想着,整个人蓦地感觉到一丝寒光朝她射来,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偏眸看去时,只见刚才正在发呆的某人,正紧拧着眉头,一脸沉怒的看着自己。 “……” 我不解,这又是怎么了? 这果然是个坏人,好好的瞪她做什么? 算了算了,我还是出去走走吧,要不然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我想着,打算偷偷溜出去。 “帝姬,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没想到,滕珦竟然这么有眼色! 滕珦说完,匆匆离开了。 其实,冥界没有什么多美的景色,也没什么好玩的。 但是,现在对这个冥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我要留在冥界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冥王。 放轻脚步,偷偷的跟上去。也不知道是冥王太心急还是其他什么的,竟然没有发现我跟在他身后。 一句绕来绕去的,来到了一座隐蔽的假山后,那里有一个洞口,滕珦焦急的走了进去。 我也赶紧跟上去,我有预感,滕珦一定是金屋藏娇了! 果不其然,当我看到滕珦怀里的那个女子时,心里是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还真是金屋藏娇了呢。 “榕榕,你可还好?” 怀里的那个榕榕一脸惨白,看起来虚弱的很。 突然,一阵掌风朝我袭来,直扑门面。 我堪堪躲过,暴露在滕珦面前。 滕珦眼底的怒色压制不住,手上青筋暴起。 “帝姬还真是好模样啊!” 伸手就要跟我动手。 “滕珦,不要。” 怀里的女子拦住滕珦,示意他不可以。 滕珦转头就看向我,“慕容雪痕!天界帝姬!好,真是好。” 这是说她不要脸,真拿自己当回事,还敢跟踪他吧! 我表现的很无所谓,“我就是好奇,什么能让冷静自持的冥王大人乱了心神!” “滚!” 滕珦怒吼一声,衣袖一挥,将我送出来。 此时,我的脸色也是惨白的。他,竟然有喜欢的人! 只一眼,我便看出来,那个榕榕是凡间女子。滕珦看榕榕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是心悦,满心的爱意。 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思考,该去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不知道该去哪? 说什么清冷淡漠,还不是骗人的! 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很委屈,要知道就不跟过去了。 不过看滕珦这样,这个女子,目前还是不为人知的。确实,一个凡人,怎能做冥后? 等滕珦安慰好榕榕,出来找到我。 我不想理他,就打算当做没看见,直直走过去。滕珦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莫容雪痕!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我甩开滕珦的手,“我莫容雪痕也是有脾气的!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冥王罢了,当真以为我怕你。滕珦,我告诉你,我是天界帝姬,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天仙堕4 “慕容雪痕!” 滕珦在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慕容雪痕一脸不屑。 “今天的事不能说出去。”滕珦看着雪痕的侧脸,语气坚决,不容质疑和反对。 “怎么?金屋藏娇还怕被发现啊!有本事别做这事啊。” 芙芜看的直摇头,雪痕就是嘴硬心软,嘴上半点不饶人。听听这话,怪不得滕珦喜欢的是别人。 “不能说出去!” 滕珦又重复了一遍。 雪痕拧眉,推开滕珦,潇洒的走了。 “冥王放心,我可怕你报复我。”意思就是我不会说出去。万一说出去,还遭了报复就太得不偿失了,还不如埋在心里不说呢。 滕珦在身后气的牙痒痒,好个天界帝姬! 后来几日,雪痕也不主动去找滕珦,就自己在冥界何处走着玩。然后,子羽就传信给她,约她一起去烧香。 子羽虽是个仙神,可却是很喜欢烧香祈福,雪痕虽是不解她为何会如此,可大多时候,都会陪着子羽一起前去。 今日这座庙,倒是有不少的人,才刚到门口,里面排队上香的人,也排到了门口。 子羽知道雪痕想来耐性不佳,便对雪痕说:“你先四处逛逛,等我好了便来寻你。” 雪痕点头,让子羽去了,自己闲逛起来。庙里大多都是香火味,却还有一丝清新的香气。 顺着香味,雪痕便走到了自己常来的浮生树下。伸手摸摸那粗壮的树根,长得可真好。 这棵树,自从她第一次跟子羽来这庙里,误打误撞看到后,便一直很喜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很喜欢。有的时候闲着,她也会一个人来,一坐就是很久…… 靠着树坐下后,雪痕视线放空,脑海里面,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滕珦,如果那个凡间女子被揭露出来,他面对的阻碍应该会更多吧? 这事被抖露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自己?滕珦那个眼瞎的,要是责怪到她头上,她肯定会掀起大浪来。 不过,还真的是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能有那么大的魅力。 正想的出神时,身侧突然想起一阵声响。让正在发呆的雪痕微微吓了一跳,抬眸看去时,只见一只青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那模样堪称威风凛凛,八面玲珑。 然后,雪痕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这还不是……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刚想到这个可能性,只见四周光芒一闪,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雪痕面前。 “……”雪痕抿唇,这都能遇上,还能让她说着什么? 滕珦似乎也没料到雪痕也会在这里,瞟了一眼自己的神兽,又瞟了眼坐在浮生树下的雪痕,抿着薄唇,站在原地,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滕珦看雪痕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这天上地下,也就这么个女人,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有点意思。 …… 子羽上完香,来到浮生树下,见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后,稍微愣了一下。 这紫衣男子是? 正好奇滕珦的身份时,瞥见身旁的青龙神兽,便知道了滕珦的身份。当即会了意,朝滕珦附了附身,“见过冥王。” “嗯。”滕珦淡淡的一声。 “帝姬,我上完香了,我们回去吧。” “嗯。”雪痕点头,站起身来,看都不看滕珦一眼,拉着子羽就走了。 “帝姬,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子羽的声音很低,怕被听到,也是真的怕冥王。 “没事,有我在呢。” 子羽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赶紧随着雪痕离开。 在雪痕和子羽离开后,滕珦看着浮生树下,雪痕刚才坐过的位置,似是自言自语的道,“看来她也很喜欢这地方。” 青龙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主子,不知该作何反应。 …… 雪痕离开庙里,并没有去冥界,而是回了天界。总待在冥界,确实不好。 迎面遇上桃花仙子,雪痕下意识的就想躲。不怪雪痕脾气不好,只能怪遇上了桃花仙子这么个难缠的主。 “帝姬!” 一听声音,雪痕知道自己躲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转身走过去。 “哎呦,帝姬可是回来了呢,听说你跟冥王去冥界去了好久呢。” 嘲讽之意,跃然纸上! 雪痕扯了扯嘴角,“听说风澈最近又躲去青丘了,怎么桃花仙子没一起去啊?” 让你嘲讽我,看谁斗的过谁。 “从没见过,哪个帝姬还眼巴巴跟着冥界的人去冥界玩呢?这又不是跟冥王关系多好的人,找什么冥王呀。”桃花仙子语染讥诮,不屑的出声。 哎,我就是跟你对上了,怎么着吧。 她与雪痕是同年出生,只是相差了一个月而已。可这相差一个月的人生,相差的可是天壤之别。 她虽是桃花仙子,可却不受重视,也不讨人喜欢。法力虽还不错,却与雪痕不能相比较。 可雪痕呢,是天界帝姬,还是个上神,法力高强,潜力无穷。不仅如此,雪痕偏偏还生了这般上等无二的容颜,在这天上地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此等绝色了。 “我也从没见过风澈对那个女人避之如蛇蝎,啧啧……” 雪痕毫不客气的反击。 “你……” 桃花仙子的话顿时被哽在喉里,真是专挑人伤口上使劲撒盐,戳刀子。 “帝姬身份尊贵,可我也是一个花仙,帝姬还是注意分寸的好。以免一个不小心,没守住分寸可怎么好?” “再没分寸也不会比你没分寸,桃花仙子还是管好自己吧。” 雪痕扬长而去,留下桃花仙子越想越气,二话不说,扭头赶紧走了。 感觉自己被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拌嘴赢得过雪痕,偏偏还不能拿慕容雪痕怎么样。 走了一半,又转过身来,朝后面的小花童吼道,“你还不赶紧跟上来!” 小花童被吓了吓,起身跟在了桃花仙子身后,与她一起离开。 雪痕默默的心疼了那小花童一会,可惜跟了个脾气暴躁的桃花仙子。自己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影响,笑眯眯的走回了自己的宫殿。 天仙堕5 慕容雪痕还没把凳子坐热,就有仙侍来报,“帝姬,天帝找你。请你速去!” 一听天帝要找自己,雪痕也不敢怠慢,匆匆出了自己的雪痕殿,去了天帝的宫殿。 来到天帝的宫殿,才发现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老仙神也在。 雪痕进去后,朝天帝和几个老仙神掬了一礼。 入座后,只听主位的天帝慢慢出声。“近两日,冥界的动作可不小。那冥王又将十殿阎王中的两位踢了出来,他上任短短时日,就将冥界大换血了一遍。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兴许是这冥王仗着自己年轻,想凭一己之力整治冥界。” “这个冥王,实力不容小觑啊。” 一群老顽固!雪痕对此很是不屑,这群人,生怕冥界的力量超过天界,一有什么苗头,就瞎操心。 “雪痕,你怎么看?” 天帝开口询问雪痕。 雪痕低头思索了一下,听这意思,应该是对冥王有所意见了。 “父皇,这冥王就是能干了些,更何况,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底下,翻不起大浪。雪痕认为,这不是大问题。冥王把冥界治理的很好,难道不好吗?” 旁边几位老仙神不由扶额抹汗,帝姬不,你心可真大!哪天冥王打上门来,估计你还为他加油助威,摇旗呐喊呢。 天帝叹气一声,底下几个人说得都有道理,也知道不该如此猜忌滕珦,可他就是担心,莫名的心慌。 就想着要防患于未然,万一哪天冥王真的打上门来,可就晚了。 “雪痕,你年纪尚小,不知去冥界历练历练?” 敢情是打这个主意呢?怪不得找她来。 “儿臣遵旨。” 既然天帝都发话了,她就安心去冥界吧,就当闲来无事找事做了。说不定还能看到月樱话开呢。 天帝不知雪痕如今心里在想这个,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能担大任,孺子可教。 出了天帝的宫殿,雪痕才想起冥界那个地方可是冥王的地方。倒霉悲催的,只能跟他“好好”相处了。 想着,又大摇大摆的去了冥界。一想到弯弯曲曲的路,雪痕顺手拉住一个小鬼给自己引路。 小鬼在前面引路,雪痕看着眼前这条熟悉的路,好像每条路都很熟悉,因为它们真的很相似,让人分不出来。 只能紧紧跟在小鬼身后,去了冥王的书房。 书房门口,雪痕清清嗓子,“冥王,我来看你了。” 推开门,案桌前,滕珦看到这突来的雪痕,倒有些意外。 “不知帝姬前来所为何事?” 雪痕毫不客气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来看你的,人家想你了。” 嗯,就是要恶心你一把。 滕珦嘴角止不住的抽,想他?估计是在想怎么弄死他吧! “那帝姬多看几眼,免得回了天界又给忘了,还得回头再来看我。” 雪痕摆手,“无妨无妨。近来也闲来无事,就在你这多住几日。” 滕珦的眼角也不由的抽起来,还真拿自己当主人了,这么随意。 “帝姬想住,便住吧。” 说完,滕珦又埋头做自己的事。雪痕尴尬的摸摸鼻头,出去了。 一出书房的门,就有小鬼迎上来,“帝姬,我带你去十八层地狱。” “……”雪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头看了滕珦一眼。 这能说她倒霉还是说滕珦心眼小?嘴角一抽,乖乖跟着去了。 在去十八层地狱的路上,雪痕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冒出来,短短片刻,后背就被冒出的冷汗浸湿,整个人的手脚有些麻,快要站立不住。 听说,十八层地狱最是可怕,里面恶鬼无数,个个凶神恶煞的,生前都是无恶不作。雪痕打了个冷战。 到了十八层地狱门口,那个小鬼告退。“帝姬,这里就是了。小的先退下了。” 雪痕愣愣的点点头,站在门口,打算进去。 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浅蓝色锦袍的女子,一步步朝雪痕走来,掬了一礼,“羽幽见过帝姬。” “原来是羽幽真君啊。” 雪痕瞥了下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羽幽真君,就是十殿阎王之一,也是十殿阎王中唯一的女子。 “冥王交代了,帝姬既然是来历练的,就要守冥界的规矩,一切都是秉公处理。” 言下之意,帝姬你可要做好准备,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羽幽歉意的笑笑,雪痕表示无所谓。她可是堂堂天界帝姬,还能怕了不成?一个冥界,还能弄死她这个帝姬? 这么想着,雪痕也就不担心了,大步跟在羽幽身后,进了十八层地狱。 越往里走,雪痕的脚步就越来越虚浮,背上,额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倒不是她有多怕,只是一股阴冷,让人心里直犯怵。 又走了一会,雪痕开始听到一阵阵的惨叫声传了过来,一个比一个叫的凄惨,还有各种铁链,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油锅烧的火热的“滋滋”声,还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漂浮于空中的梵音也看的胆战心惊,怪不得月婵一听来来冥界,就吓得直摇头。看来,过去的冥王与鬼姬还是有很多交集的。 “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生前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人,因此死后,要在这里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轮回。”羽幽朝雪痕投去一眼,带着说不出来的鬼魅。 “那我在这里,要做些什么?”雪痕不解的问,不会是让她施刑吧? “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做的,都是施刑官。”羽幽说着,在一个铁门前停下脚步。 雪痕跟着停下,往铁门里看去,是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这是刚送来的一个罪人,帝姬就在这里施刑吧。施刑后,会有其他人被送过来。帝姬可要记得,根据他们的罪行大小,施以不同程度,不同类型的刑罚。” “那这个人……是什么刑罚?” 真的让她施刑,她可从没干过这种事啊。据说地狱的的刑罚都是极其残酷的,什么刀山火海下油锅,拔舌的……听听都害怕。 天仙堕6 “十八层地狱,每一层的刑罚都不一样,也是根据罪行大小来设立的。帝姬来的这一层,表示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刀锯地狱!把来人衣服脱光,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而这个人,便是锯刑。” 羽幽说完,雪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稍微消化了一下,将人一段一段的锯开致死…… 这未免,有些太重口味了吧! “帝姬,快去吧。冥王一向不喜欢拖拉,若是耽误了,帝姬怕是不好过了。” 雪痕僵硬的转身,她能不能说她不想去啊?脸上挂着苦涩的笑,这个滕珦,公报私仇!早知道,就不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此时的雪痕无比后悔,却只能醒着头皮上。慕容雪痕,你可是帝姬!帝姬! 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去。发现脚边就放着一把锯子。 “帝姬,羽幽先退下了。若帝姬有事,遣人来寻羽幽就好。”然后,羽幽就走了。 铁门内,雪痕捡起锯子,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迟迟没有动手。 相比其他几个铁门里传出来的惨叫声,雪痕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真的异常安静。 一来她不敢下手。 二来她从没做过这种事,不知该如何下手。 面前五花大绑的男人,见雪痕拿着锯子迟迟不动手,越发害怕起来。“饶命啊,饶命啊。还请姑娘放过我,让我去投胎吧。小人以后一定做好事,一定好好做人。求姑娘放过我吧!” 男人大声求饶,这是面对恐惧和危险的正常反应。 雪痕听的头疼,呵斥一声,“闭嘴!” 男子乖乖的闭嘴,不敢再出声,一双眼睛带着惊恐看着雪痕手里的锯子。 …… 外面,滕珦正倚在一处墙壁上,通过凝出的幻影,看着铁门内雪痕的一举一动。 羽幽见铁门内的雪痕迟迟没有动静,开口说道,“冥王,帝姬毕竟只是个女子,施刑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小鬼们去做吧?” 滕珦没有回答羽幽的话,仍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幻影里的雪痕,“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里,擦了三次汗,这十八层地狱,很热吗?” 整个冥界,都是十分阴寒之地,十八层地狱就更不用说,也是很阴冷的。被热到了?应该是不可能的。 如此,莫不是被吓到了? 羽幽闻言,也注意到了雪痕面上渗出的汗珠,刚想说话,一侧眸便见滕珦的视线紧紧凝在雪痕身上,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笑意…… 羽幽微微一愣,跟在滕珦身后这么久,她从没见过滕珦露出这样的神情。就算是对那个榕榕,也从未如此。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幻影里传出。 只见雪痕手里的锯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接着雪痕便靠在一旁的墙上,不停的喘着气,脸色也越发苍白。 滕珦微微蹙眉,这是真的怕了? 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就看见雪痕费力的从地上捡起锯子,缓缓靠近那个男人。颤抖的手腕,暴露了她心里的想法。 滕珦挑眉,有点意思! 雪痕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害怕!自己一定可以的,不能让滕珦看不起! 把锯子架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饶命啊,饶命啊!我想去投胎……” 雪痕恶狠狠的说:“闭嘴。生前你犯下大罪,理应比如,你不必再求饶。”说些,手下的锯子就开始用力,只是胸口里的心一直“砰砰”的跳的很快,手上也使不出什么力来,手腕抖的不停,额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一咬牙,就要用力锯下去。 滕珦拧眉,“带她过来。” 扔下四个字后,滕珦去了自己的书房。 羽幽赶紧去到铁门里,拦下雪痕。 “帝姬,随我来吧。” 见到羽幽,雪痕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不一会,羽幽带着雪痕就来到了滕珦的书房。 一进门,便听到滕珦的奚落声,“连施刑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还来冥界历练,你是诚心过来给我添堵的吧?” 雪痕垂着眼眸,刚才在十八层地狱,从脚底涌上来的凉意,让她整个人有些承受不住,甚至,还伴有阵阵窒息的感觉。 “你派给我的事情,太残忍了。”雪痕一想到拿锯子把人一段段的锯掉,就隐隐作呕。她,实在是下不去那个手来。 “残忍?”滕珦抬头,冷冷一笑,“能关到十八层地狱的人,你还以为他们生前是什么好人吗?” 说着,滕珦顺手拿起一个东西扔到雪痕的脚边。 是阴阳卷中的阳卷! 雪痕弯腰捡起,翻来,上面就记载了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李铁南,平城人士,乃是平城知县。强抢民女,贪赃枉法,买凶杀人,无恶不作。 终年四十岁。” “这样一个人,生前没有受到惩罚,死后难道不该受如此折磨吗?这样,就是残忍了吗?” 滕珦问道。 雪痕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世间万物皆有法则,应是顺其自然的。 可她还是做不来那些事…… “我好像不能待在那么阴冷的地方,会让我呼吸不顺畅,越阴冷,越难受。能不能让我待在不是很阴冷的那一层?” 雪痕小心翼翼的说些,抬眼去看滕珦,眼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她招谁惹谁了,不就偶然,那么不小心的看到了他的秘密,就无端被派到十八层地狱,差点要了她的命。 真是小心眼! “你确定天帝让你来这是历练的?”滕珦一阵无语,却又第一时间没有拒绝雪痕的要求。 雪痕撇嘴,你以为我想来啊!不对,当时确实是想来的,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啊。 滕珦见她眼珠子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滕珦鬼使神差的站起来走到雪痕身边,不着痕迹的拉住雪痕的衣角。 动用了读心术后,雪痕此时心里的想法都清楚的传了过来。——有本事,你让天帝把我弄回去啊! 要不是父皇的旨意,本帝姬还不乐意在这待呢。 还让我拿锯子锯人,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我可是帝姬! …… 天仙堕7 梵音的心思全都清楚的传了过来,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一丝轻笑。 “这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反正,你也不会做什么事。可却不说出来给雪痕听。 “这么好说话?” 雪痕心里腹诽,该不是又憋着坏主意吧?难不成想拿她寻开心? “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 滕珦仍站在雪痕身旁,没好气的扫了雪痕一眼。 雪痕撇嘴,也不知上次凶神恶煞的威胁她的人是谁?不就看见他金屋藏娇了吗?还恶狠狠的告诉她不能说出去。 这真的是误解吗? 雪痕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人一会一个样的,肯定是十八层地狱提上来的! 算了算了,待在他身边,总好过去十八层地狱。至少不用去面对拿着牛鬼蛇神。还是这里好啊,书房干干净净的,也敞亮。 雪痕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偏巧都让滕珦听得一清二楚,仔仔细细的。 气的勾起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敲雪痕的脑门。 “疼。”雪痕小声嘀咕了一下,触及到滕珦淡漠的眼神,把后面的话都吞进肚子里。 “过来研墨!” 滕珦又坐回案桌前,吩咐雪痕来研墨。 研墨这种事情,雪痕倒是很拿手的。 从前在天界,她总在天帝身旁替她父皇研墨。天帝也是很重视培养她。 于是走到案桌旁,拿起墨石,趁滕珦低头时,恶狠狠的瞪了滕珦一眼,呲牙咧嘴的做表情。真是个讨厌鬼! 后来才慢条斯理的研起墨来。这中间,滕珦没有再与她说话。他做事的时候极其认真,手边放着的册子,一本接一本的仔细看着,又细细的处理,倒是难得的安静氛围。 时间久了,雪痕倒是有些腿酸。眼看着滕珦专心处理事务,没有闲工夫注意她,就偷偷的跑到一旁,找了个椅子轻声坐下。 刚一坐下,一直在忙碌的滕珦抬起眼帘,扫了眼撑着脑袋打哈欠的雪痕,终是无奈摇摇头,随她去吧。 良久,当滕珦发现砚台里的墨没有了的时候,很自然的看向雪痕,只是那人已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滕珦不由得失笑,走近了去看,歪着脑袋,缩着身子,真像一只慵懒的猫! 然后,滕珦就看的失了神。 …… 雪痕醒来时,滕珦依旧在忙,只是此时研墨的变成了滕珦自己。 “醒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案桌前传来。 不用想,雪痕也知道,这个小心眼的冥王大人要罚自己了…… “我……”雪痕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总不能说她一闲着就犯困吧?这也不太好啊。 “叫你研墨,你可到好,自己先睡上了?” 雪痕上前,又研起墨来。这个时候,还是有点眼色比较好。 滕珦不再打趣雪痕,任她研磨,自己又低头看册子。 也不知道冥王你这么忙,榕榕姑娘心里能感受吗?这么个冷冰冰的男人,谁眼瞎才能看上他?估计也就是那种凡夫俗子了。 “冥王,我有事想问问你,还请冥不吝赐教。” 滕珦快速扫了一眼雪痕,“说。” 雪痕顿了顿,“冥王如此繁忙,榕榕姑娘可会伤心?你怎么也不多陪陪人家姑娘?我跟你说……” 还不等雪痕说完,滕珦“砰”的一声,重重的把毛笔拍到桌子上,眼神狠厉的看向雪痕,“滚出去。” 雪痕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凶什么凶!我这不是好奇问问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怪不得只有榕榕能看上你,你还以为自己有多香饽饽?雪痕小声嘟囔着。滕珦的脸色越发难看,不识趣的女人! “闭嘴!滚出去!” 雪痕悻悻的走出书房,还不忘狠狠的把门摔上。 呦,脾气还不小呢! 滕珦也被气的想摔东西,就该让她在十八层地狱里待着,不能给她好脸色。 雪痕用力的踹上书房前的一棵树,混蛋!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好让你早点抱的佳人归,竟然还让我滚!滚就滚,让你后悔去吧。 又痛到抱住自己的脚,在地上哀嚎。书房里的滕珦听得嘴角直抽,该! “帝姬,你这是……” 羽幽打量了一眼雪痕,雪痕赶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无事,就是绊了下。羽幽真君是来找冥王的?” 羽幽点点头,“帝姬,我先去了。” 书房里,羽幽将一些要务递给滕珦后,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 滕珦扫了眼羽幽,显得有些不耐烦。上任冥王,也不知留了多少烂摊子给他,一个个棘手的很。 “无事。只是帝姬在你书房里,是不是不太好?” 滕珦皱起眉头,“这你就不用管了。退下吧。” 羽幽乖乖的退下了,冥王说不用她管,她就不插手。免得漏了什么把柄,在被发落了,冥王可是心狠手辣的主。一想想最近被大换血的冥界,羽幽加快脚步,赶紧走了。 …… 一连三日,雪痕都在书房里替滕珦研墨。这三日,滕珦除了在忙,就是在忙。好在,滕珦并没有为难她,也算过得舒坦。 对于天生闲散的她来说,待在一个地方两三天还好,待到久了,就不行了…… “那个……”雪痕抬头看了看滕珦,“你平常就忙这些事吗?不做些其他的?” “你想做什么?”滕珦挑眉,这就待不住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雪痕撇嘴,我也不敢说我想出去玩啊。万一在惹恼你,罚我去十八层地狱也怎么办? “半个时辰后,你随我走一趟。” 说完,滕珦又低头去忙,也不告诉雪痕到底要去干什么。雪痕也只好把自己的想法都咽到肚子里去。 半个时辰后,滕珦忙完了。 “不知我们是要去哪?我是来历练的,你要不要再教我点别的?总不能天天研墨吧?” “你说,是吗?冥王大人。” 滕珦闻言,喝了口水,却是淡淡一笑,“我记得,是你自己不能胜任施刑官的。怎么变成是我让你不停研磨了?还是说,你现在愿意去十八层地狱惩治那些恶人了?” 天仙堕8 “……” 雪痕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伶牙利嘴。以后还是少跟他说话吧,免得每次都被呛。 青龙从暗处隐匿出来,朝滕珦轻吼一声。 滕珦听到青龙的吼声,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册子和笔,站起来,朝外走去。 雪痕待在原地没有动,滕珦坐到青龙背上,回头对雪痕说,“你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雪痕顿时眉开眼笑,跑着去到滕珦身边。滕珦被雪痕脸上愉悦的笑容微微晃神,亦如那个女子,瞬间让他分不出来。抿着薄唇,视线定格在雪痕的面容上。 多久,没见过这种笑了? 榕榕从前也爱这般笑,只是后来,到了冥界,榕榕再也不这么笑了。总是怯懦的躲在他的身后,再没有以往的生机。 雪痕利索的上到青龙背上,两人一路轻松的出冥界。一想到出去,雪痕脸上的笑意越浓,滕珦将这些都看在这里,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羽幽从幽府出来时,正好看到了两人。一个是浅浅的笑,一个是克制的笑。 滕珦在笑…… 他们,都在笑…… 羽幽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担心榕榕。若是她知道了,该是难过的吧。 羽幽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离开冥界。 羽幽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芦惠。”唤出一个人来。 “真君。”芦惠朝羽幽弯了弯腰。 “芦惠,你上次与我汇报什么可还记得?” “记得。冥王大人近日与雪痕帝姬走的很近,关系亲密。” 若是雪痕在这里,定然是开口大骂。这都是胡话,从那看出来她跟滕珦关系亲密了?都是瞎话! “那你便去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榕榕姑娘。当然,今日的事,也要好好说道说道。记得,一定要好好说。”羽幽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是。” …… 雪痕跟着滕珦出了冥界,以为会去天界或是其他什么地方,哪知道,却是来了浮生树下。 不知是要等人还是其他,滕珦直直的走过去,然后就坐到了浮生树下。 那青龙也在浮生树下蹲坐下来,趴在一旁。 雪痕见此,索性也走到浮生树下,在离滕珦稍远的地方坐下。 雪痕静静的靠着树干,滕珦也是同样的姿势,但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坐着。 许久,一直到天都渐渐暗下来。雪痕忍不住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很想回去?”滕珦静静的出声。 雪痕摇摇头,“没有。只是见你许久不说话,还以为你睡着了。” 滕珦没有回答。 “你……” 雪痕见他又不说话,侧眸看向滕珦,“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嗯。” “我倒是不常来,只是每次都陪子羽来。怎么都没遇到过你?” 滕珦挑眉,“怎么?你很想见我?” “……”雪痕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我跟她,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笨的一个女子,跑来许愿,偏偏那红带子就是挂不上去。试了好几次,还是挂不上去,急的眼眶都红了,眼泪直打转。” 滕珦的面上带着笑意,嘴角勾起,已经陷入了回忆。 说实话,雪痕对后面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时,我就在想,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就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红带子,替她挂了上去。” “她朝我施礼道谢,清澈的眼神,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雪痕瞬间就明白了,也就是那一个笑容,撞进了滕珦的心里,从此,心里便多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遇到了那个合适的人。 ——“多谢公子。” “小事,无足挂齿。若是姑娘真想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登徒子!” 榕榕一下子红了脸,用力一跺脚,赶紧跑开了。 直到现在,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都深深刻在心里。 滕珦嘴角的笑还挂着,整个人洋溢出与平时不同的气场,柔和多了。 “她很喜欢这棵浮生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从那时候开始,我有意无意的会来这浮生树下,就是希望能遇到她。没想到,最后竟还真的遇到了。” 滕珦停住不说了,雪痕歪头看向滕珦,怎么不继续了? “本王说书,可是要收钱的。刚才算免费送你的,现在,拿钱来。” 雪痕没好气的瞪了滕珦一眼,小气鬼就是小气鬼!听个故事还要收钱。 其实,滕珦就算不往下说,雪痕也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才子佳人,俊男美女,再度重逢,互通姓名,然后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情愫。这浮生树下,一定是他们常常见面的地方。 话本子里这种爱情故事,雪痕可看的不少。都是因为一个念想,有了后面种种缘分。 雪痕暗骂,司命星君最近大抵又不知是什么话本子看多了,写的都什么烂俗情缘。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就静静的靠在浮生树下,坐了许久。 滕珦才站起身来,打算回冥界。 雪痕也跟着站起来,颇有些无语。他说的出来一趟,就是在浮生树下坐几个时辰?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雪痕觉得,这个冥王她真的看不透。 边想边看着滕珦的背影,内心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要是天帝的担心变成真的,那天帝恐怕真的不是滕珦的对手。 到时候,怕是…… 在两人离开后,有两个身影从暗处隐匿出来。 正是榕榕和羽幽真君。 两人来了有一会儿了,就在滕珦和雪痕坐下不久,在暗处藏着。 两人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这氛围总给人一种格外安静恬淡的感觉。 虽然他们的交流不多,但榕榕还是能感觉到滕珦并不讨厌雪痕…… 不讨厌,也就够了。羽幽这般想着。 榕榕想吧,叹了口气。 她与滕珦走的近了些,也怪不得雪痕。毕竟是天帝让她来冥界历练的,滕珦带着她也是应该的。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 那日,浮生树下惊鸿一瞥,滕珦这个人,就像刻在她的心上一般,再也抹灭不掉。 天仙堕9 榕榕强压住心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懂事与分寸。 因为就是她太懂事了,不争不抢的,也许她也该改变改变了。 回到冥界,雪痕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准备回自己的殿宇休息时,却见滕珦又去了书房,顺便丢下一句“来研墨。” 雪痕腿一软,感觉自己要疯了。这男人,难道没有休息的地方吗? 每日除了书房还是书房…… 幸亏他是个神,他要是个普通人,估计早就死在这书房里了。 说起来,直到现在,在这冥界,除了大门通往书房的路走的比较顺之外,其他地方连去都没去过。甚至,连滕珦的寝殿在哪里都不知道。 当然,那个十八层地狱就算了。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想虽想,雪痕还是撑着去了书房,乖乖的现在案桌前研墨。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惹得滕珦无语的瞪了雪痕一眼。 “且先忍忍,快了。” 听到滕珦清冷的话,雪痕一惊。他,这是在跟她说明?瞌睡虫立马少了一半。 想着滕珦也算是没刻薄她,就不记恨他了,打起精神来研墨。 还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滕珦,是我。” 雪痕听她直接叫滕珦的名字,大概猜到是谁,侧眸去看滕珦。 滕珦头也不抬,“进来。” 榕榕款款走进来,还端了一个托盘。 “滕珦,我这怕你太操劳,特意给你做了红豆粥。你,尝尝。” 榕榕把红豆粥盛出来,摆到滕珦的手边。雪痕尴尬的摸摸鼻头,她还真是挺多余的。 “放着吧。我等会就喝。” 滕珦说着放下手里的毛笔,轻握住榕榕的手,“以后不必如此操劳,这些事会有人去做的。” “可是,旁人做的,怎能比得上我亲手做的?那可是包含我满满的心意的。” 说着,榕榕的身子就朝滕珦靠去,倚在他的怀里,“滕珦,以后让我在书房里侍奉你,可好?” 眼见榕榕的嘴一撇,明显的不开心,滕珦勾起食指,轻触榕榕的鼻尖。“榕榕,可是恼了?” 雪痕顿时手足无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活像受欺负的小媳妇。偷偷瞟一眼滕珦的脸色,感觉还不错。 嗯,脚步偷偷的往门边挪,一点一点的挪,尽量让那两个人注意不到自己。 榕榕扭过头去,就是不看滕珦,也不回答滕珦的话。 滕珦早就发现了雪痕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眼前是哄好怀里这个才好。 雪痕终于挪到的门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开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去,一鼓作气的再关上门。 不忘拍拍自己的胸前,真是尴尬。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雪痕还真是没见过滕珦这样。 扭头看了看被关上的门,里面的滕珦语调轻柔,“榕榕,莫恼。” 主动用自己的脸去蹭榕榕的脸,榕榕笑着躲开。 “我们不过是公事,并无其他。榕榕可莫要多想。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旁人都走进我的世界。” 榕榕扳正滕珦的脸,与她面对面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滕珦,帝姬如此貌美,又身份尊贵,总在书房是不是不太好?而且……” 榕榕低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人家真的不想有别的女人靠你如此近。我心里不舒服。” 滕珦笑着摸摸榕榕的头,眸子里喜悦像是星河,熠熠生辉。 “好。既然榕榕不喜欢,那我便不做。如此,可开心了?” 榕榕点头,“开心。” 门外还没走的雪痕听到滕珦的话,一愣,果然那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心里隐隐感到不舒服,扭头走了。 事情已定,她也不必多留。 只是,这个时候的滕珦,才像一个正常人,会耐心的哄好自己的姑娘。 雪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有些难受,失魂落魄的走着。 “帝姬,你可还好?” 羽幽出现在雪痕面前,看雪痕苍白的脸色,出声问道。 “没事。”雪痕摇头,应该是没事的。 羽幽看着雪痕这副模样,稍微一愣,又看向书房,心里明了了。 “帝姬,榕榕姑娘乃是冥王大人的心头肉,你可要多担待。” 雪痕没有再说什么,直直的走了。担待?那是他滕珦的女人,关她什么事! 回到自己的殿宇,雪痕倒头就睡,管他什么冥王,什么榕榕的。统统都不管了! 第二日一早,雪痕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有人唤她,没理睬,翻个身,继续睡。 身后的声音加大了些,“帝姬,该起了。” 雪痕还是没反应。都不用去书房了,这么早就叫她干嘛? 羽幽不得已,只能拿出杀手锏来。“帝姬,得罪了。”变出一个铜锣,狠狠的敲着。锣声因带着仙力,显得更有力量些,直震得雪痕耳膜疼。 “帝姬,冥王唤你去书房。” 这下子,雪痕清醒了。冥王?书房?呆呆的坐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羽幽真君,你可是听错了?应该唤的是榕榕姑娘吧?” 羽幽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没有错,冥王唤的就是帝姬。” 雪痕这下彻底懵了。 “帝姬,冥王说了,半个时辰内你要准时出现在书房。不然,便罚你去十八层地狱施刑。” 一句话,把雪痕吓得一抖,赶紧就从床上起来。好个滕珦,昨日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肯定是玩弄人家小姑娘,说好话哄人家的。 没多久,雪痕就出现在书房里。脚步一歪,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来喝,顺带还打了几个哈欠。 “冥王今日有何事啊?本帝姬困得很,说完我好回去再睡会。” 滕珦嘴角一抽,没见过如此能睡的。每日都睡的那般多了,还总是睡不够,哈欠连天的。 “研墨。” 滕珦淡淡的一句,雪痕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滕珦,昨日是你答应蓉蓉不再让我来书房,怎的今日就变了卦?莫不是昨日说的都是谎话?” 滕珦抬头,认真的看着雪痕。“榕榕的身份,做这些事,不合适。” “……”雪痕听闻,拧了拧眉心。 天仙堕10 榕榕的身份不合适!她的身份就合适了吗? 她堂堂一个天界帝姬,虽是奉命来冥界历练,却也不至于来做这些端茶送水的活来。 要看雪痕的怒气越来越盛,滕珦忽然淡淡的出声,“榕榕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还不想她完全暴露在世人眼中。” 好个滕珦!当真是要为个女子不管不顾!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至于如此伤上心吗? 雪痕生气拂袖而去,滕珦低头自己研墨。他说的没错,榕榕的身份现在不易曝光,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到时候,榕榕也会受到伤害。所以,他才要把榕榕藏起来,不敢过多让她出现。 昨日也是他的疏忽,以后定然不会如此。当一切安定,他自会娶榕榕为冥后的。 奈何这一切,雪痕都不知道。只以为滕珦心里只有那个女子,为了她,能做一切,不忍她受任何委屈。 在回殿宇的路上,意外碰到了羽幽。 羽幽似乎特意在她房门口等她的,见到雪痕的身影后,露出一抹笑意。“雪痕帝姬,我们谈谈。如何?” “谈什么?”雪痕的神情严肃了几分。 她虽是来冥界历练的,可她好歹也是帝姬,是个上神,莫不是替她家冥王来报复的? 还用这种意味幽深的语气跟她说话,真当她慕容雪痕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进来。”雪痕推开房门走进去,又对着外面的羽幽开口。 羽幽倒是诧异雪痕会突然变了脸,重新审视了雪痕一下,走了进去。 “你特意等在这里,是要和我说什么?”雪痕在椅子上坐下,视线落在羽幽身上。 羽幽见雪痕没有让她坐下说话,自然也不敢自己入座,只能自己站着。“我是想到一件事情,特意来提醒帝姬的。” “何事?”雪痕问。 “雪痕帝姬,可不仅仅只是来冥界历练这么简单吧?” 雪痕勾唇,“然后吗?” 想威胁她吗?她可不吃这一套。 “那羽幽先提醒帝姬一句,莫要忘了自己来冥界的初心,若是与天帝的初衷相违背,怕是会,自找麻烦。”羽幽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关怀。 初心?她的初心就是来玩的。更多的,是对滕珦的兴趣。 雪痕眯起眼睛,对上羽幽热切的眼神,“你在威胁我。” 这是肯定句。 “羽幽不敢,只是好心提醒,帝姬还是放在心上的好。”羽幽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局促。 雪痕站起身来,走到羽幽面前。“你一个十殿阎王,威胁一个上神,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名吧。” “帝姬何必把我的好心提醒,理解为威胁,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羽幽反驳雪痕的话,她既然特意来找雪痕谈话,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我就是要理解成威胁呢?”雪痕挑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那我只好去找冥王和天帝说理了。”羽幽轻笑。 “嗯,也好。” 雪痕又坐下来,喝着杯里的花茶。我父皇才没有时间管这小事呢。就是真说理,自然也是想着我的。雪痕在心里这般想着,喝茶喝的就更开心了。 羽幽觉得,她这一趟来错了。 本以为帝姬年纪小,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却没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齿,如此不讲道理。 是她,小看了她。 看来,她应该去找榕榕的。 “是羽幽说错话了,还请帝姬恕罪。”羽幽朝雪痕弯了弯腰,率先认输。 雪痕不屑一笑,她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奈何,偏偏就拿冥王没办法。 “帝姬还是歇息着吧。” “嗯。”雪痕也懒得跟羽幽周旋,这冥界,也待不了多久了。 羽幽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雪痕闭上眼睛,开始小憩。她也是时候回天界了。这一日,雪痕过得极其安稳,滕珦也没有来寻她,终于好好的睡了一天。 …… 翌日。 天界传来消息,说是天帝找冥王议事。雪痕也跟着滕珦去了。 “那你先去找父皇议事吧,我去找司命去。”待在冥界天天研墨,还没有司命的话本子有趣。 “不准。”滕珦一口否决雪痕,带着不容置疑。 雪痕皱起眉头,“你和天帝议事,我也是站在外面等你,你不如让我去走走,等结束了,我再来寻你,不好吗?” 雪痕软糯的语气,让滕珦一下子软下来,只好挥手让雪痕去,“去吧。”拦也拦不住,还不如让她去呢。 雪痕欢天喜地的跑开,滕珦去转身去向天帝的殿宇。 两人走后,榕榕和羽幽的身影又隐出来。 榕榕眼里满满的落寞,这才短短几日时间,雪痕和滕珦的关系又亲近许多。昨日还是冷漠疏离的,今日,为何又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 滕珦,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你口口声声的保证,还不是这样易碎。 榕榕转身看向羽幽,“多谢真君数次帮我,榕榕感激不尽。”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不愿姑娘受人蒙蔽,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榕榕点头,她看的出来,雪痕对于滕珦是不一般的存在,这是她的直觉,错不了。 看来,她要有所行动了。 那个尊贵而又优秀的人,应该是属于她的。他们,才应该在一起。 滕珦,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以后怕是不会放过你了。 …… 雪痕来到司命殿里的时候,司命正绞尽脑汁在想如何书写这人的一生因果,一抬头,就看见雪痕来了。 “呦,舍得从冥界回来了。怎样。有没有拿下冥王?” 雪痕自顾自的抽出一本话本子,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戳破心事的尴尬。 是了,她本就是抱着目的去接近他的。 随意翻了几页,把书就扔到了一旁,“没意思。看来看去,还是拿着老掉牙的故事。”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孤本。孤本,你懂吗?” 雪痕对此很不屑,孤本又怎样?想要总会找得到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天仙堕11 司命被气的直跺脚,可又拿雪痕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话本子,又去想着如何写笔下的情缘。 “怎么?冥王大人虐待你了,跑到我这来躲清闲。” 雪痕哽住,其实,冥王待她还是不错的,并未过多为难她,折磨她。 想着,雪痕撇了撇嘴,“还好,没亏待我。” 话落,就听司命“哎呦”一声。“听闻冥王最是严苛,下手狠厉,毫不留情。怎的到你这就是还好了?” 雪痕轻笑,那严苛的模样自是装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可是温柔的很,却是对他在意的人。 “其实,你们都想多了。冥王,可不是很难相处的。” 回想待在滕珦身边这些日子,滕珦从没苛待她,也没说过什么很严苛的话。有时研磨累了偷懒躲到旁边休息,时不时还会耍脾气。讲真的,滕珦待她确实不错。 眼见雪痕为滕珦说话,司命忍不住“啧啧”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想来,雪痕也算的上是小霸王了,自小便是肆意妄为,看谁不顺眼向来都会刁难,又因为身份尊贵,没几个人敢招惹到她。每次都恨不得把事闹大,不站在旁边看热闹都是好的,什么时候会替别人说话了? “雪痕,你该不会是……喜欢他了吧?”司命有些不确定,犹豫的开口问道。 “哪有。”雪痕的心骤然间跳的很快,嘴上却是硬气的很。 司命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雪痕对滕珦没想法这种话,司命打死也是不信的。以雪痕对人对物都不慎关心的样子,怎么会叫住冥王搭话,又眼巴巴的跟去冥界?可又不是很理解,雪痕以前从未见过滕珦,怎么就会对滕珦有了兴趣? 莫不是听仙侍们嚼舌根久了,起了兴致?这,也不太可能吧! 后来,司命倒是万万没想到,他的这种想法是真的。因为听了太多关于滕珦的传言,渐渐起了兴致,好奇那样的冥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天帝也常在她耳边说道,新任冥王如何能干,如何年少有为。 以至于第一次见面,雪痕的视线多落在滕珦身上,又被他身上的气质吸引,才有了后面种种事情。 还没等司命想明白,雪痕起身要走了,在司命视线的注视下,雪痕还顺手顺走了司命星君话本子,还是司命口中难得的孤本。 “慕容雪痕!下次别让我看见你来我这殿里!” 雪痕无视身后的怒吼声,脚步轻快的跑去寻滕珦了。 看到滕珦的身影刚好从殿里出来,雪痕急忙跑向滕珦。 跑到滕珦身边时,还小喘了几口气。却没注意自己跑到滕珦身边时,挨的有些近,衣袖正碰着滕珦的衣袖。 幸亏走的快,回去可要好好研究研究那些话本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于是,这些想法又被滕珦全部听去了。 滕珦侧眸,看了一眼雪痕,“羽幽的阵法,可是你下的?” “……”羽幽跑去向滕珦告状了? 那天羽幽找她谈话,她就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施了一个阵法困住羽幽,谁让她说的都是些她不爱听的话! “冥界的任何风春草动,都瞒不过我。”滕珦瞥了雪痕一眼,“今早,我已将那阵法解除。” 雪痕拧了拧眉头,感觉真不爽。 “雪痕,做坏事可以,但不能把自己暴露的如此明显。”滕珦挑眉,浅笑一声。 “……” 雪痕觉得,自己是遇上对手了。 不,她应该完全不是滕珦的对手…… 不过,听冥王大人这个语气,好像是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 又想想昨日榕榕给她送红豆粥的情景,真是一出好戏啊!脸色瞬间暗下来,那个女人也真是,怎么好端端的喜欢上这么个冷木头?又凶性子又古怪,还不讨人喜欢。 真是想不通。 猛地又拍自己的脑袋,你个傻子,有什么资格说榕榕,自己还不是一样的。 一旁,感应到雪痕想法的滕珦,整张脸黑了下来,阴沉着声音说道,“方才,天帝特意与我谈了谈你。” “我?”雪痕不解。 “嗯,”滕珦点头,“他说你过于顽劣,让我好好约束约束你。” 雪痕整张脸都皱起来,这还是他父皇吗?又问道,“怎么个约束法?” “即日起,你还是回十八层地狱去,做施刑官吧。”滕珦说完,转身离去。 雪痕一愣,施刑官? …… 她,应该没招惹到滕珦吧? 去了冥界,雪痕原以为滕珦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一到冥界,就把她扔去了十八层地狱里。 一进这黑压压,又充满阴冷之气的地方,雪痕就觉得浑身难受。 心里把滕珦骂了无数遍,不说别的,这里还是羽幽真君管的地方。雪痕此时真是恨不得去跟滕珦打一架,不然难消自己心头不快。 “帝姬。”羽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盈盈的迎上来。 雪痕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大人的口谕已下,帝姬今日便在这里施刑吧。”说完,羽幽又压低声音说道,“我见帝姬今日气色不错,可莫要再像上次一般,拿身体不适当借口。” 闻言,雪痕瞪了一眼羽幽。今日就算再不习惯,也要争口气。 脚步坚定的走去铁门里,虽说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怎样都不回头。嗤笑一声,拿起地上的钳子,稍微把玩了一下。 “也不知,这把钳子,是不是用来剪长舌妇的舌头用的?”还若有似无的瞥了瞥羽幽。 羽幽毫不在意,意味幽深的看了眼雪痕,微笑着转身离开。 雪痕看了看羽幽的背影,把钳子往地上一扔,拿起地上的锯子。 她发觉,她长这么大,除了桃花仙子,第一次有如此讨厌的人。 当个十殿阎王而已,还拽上了! 施刑官,不就是施刑吗? 她就不信她做不了。 今天偏偏就要争这口气! 雪痕气冲冲的走向被五花大绑的人,走近后,拿着锯子,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饶命啊,饶命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求饶声,雪痕有些头疼。 天仙堕12 头疼归头疼,雪痕又想起滕珦那日扔给她的册子。 这些人,可都是恶人。 想到这个,雪痕的心又狠下来。紧握手里的锯子,朝着那人的肩膀落下去…… 锯子刚碰到那人的肩头,雪痕的手腕忽然一疼,手里的锯子一个没拿稳,掉落在地。 雪痕捂着手腕,朝着铁门外看去,却见滕珦不知何时站立在那里。 “出来!”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雪痕心底顿时涌起满满的怒气。让她来此施刑的是他,现在她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施刑了,他又让她出来…… 真当她雪痕好耍吗? 雪痕气恼,重新拿起地上的锯子,当没听到滕珦的话一般,拿锯子对准眼前的人。 “哐当——”手里的锯子再一次被滕珦打落。 “出来!”滕珦再度重复一遍。 雪痕闻言,慢慢转过身来,对上外面滕珦的视线,不紧不慢的道,“大人不是让我来施刑吗?现在是又要怎样?” 听着雪痕用阴阳怪调的语气跟他说话,滕珦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小丫头脾气倒是挺大的。 “带你去个地方。”滕珦慢悠悠的道。 去个地方?不会又是浮生树下吧? 下意识的拧了拧眉,“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 滕珦霸道又强硬的语气直接否决了雪痕。 雪痕撇嘴,往铁门外走去。 出了铁门,雪痕跟在滕珦身后,一路往外走去。没走多远,滕珦停下来,“你可是怨我?” “不敢。” 雪痕扭头,不去看滕珦的眼睛。滕珦伸手去揉雪痕的头,直到雪痕的头发乱掉,才收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见过冥王,见过帝姬。” 羽幽忽然间冒出来,面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是藏着阴冷。 雪痕心里腹诽,所以,这是算结下仇了吗? “大人,是要跟帝姬去哪?” “与你无关。”滕珦扔下一句话,就带着雪痕走了。 两人正走着,一个小鬼身影忽然显现,在两人面前跪了下来。 “何事?”滕珦问。 “帝姬,天帝召你速回天界。” “嗯。”雪痕淡淡应了一声。 滕珦抿着薄唇,朝雪痕看过去,“恭喜你,可以脱离这里了。” 滕珦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谢谢。”雪痕道了声谢,虽说离开冥界是好事,可她就是莫名的不舒服,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舒服。 “你不是要带我去个地方吗?”雪痕顿了顿,朝滕珦出声。 滕珦看着她,缓缓伸手,将她耳后垂落的一缕头发,挂到她的耳后。“下次吧。” 雪痕被滕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的有些脸红,一颗心也忽然跳的很快。“那我先走了。” “嗯。”滕珦点头。 雪痕低垂着眼,不知为何,这一刻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滕珦。 还有,她的脸为什么好烫…… 雪痕捂着脸颊,转过身,慢慢的走开。 滕珦站在原地,看着雪痕渐渐走远的身影。半响,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相处了几日而已,竟有些习惯她在身边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 雪痕看着上方的天帝,动了动自己跪的不舒服的腿。她才刚回来,就听到一声怒喝,“跪下!” “听说,你每日都待在滕珦的书房里研墨或是休息?” “还跟滕珦单独外出过,深夜才归?” “……”雪痕不知如何反驳,毕竟都是事实。 雪痕皱起眉头,这些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到了天帝口中,平白的染上一丝色彩和深意。 “你与冥王,男未婚女未嫁,年纪相仿,外形俊朗貌美,可谓般配。但孤男寡女,实在不好多呆在一起,免得生出情意来。雪痕,你可明白?” 雪痕一愣,这是不想她与冥王过多接触? 虽然这天界之神想过婚配他并不反对,可滕珦此人,让他颇为忌惮。若是雪痕在与他生出情意,串通一气,怕是有大麻烦。 “雪痕知道了。”也不过多解释,她什么都明白的。更何况,滕珦心里另有他人,他们之间不可能。 晕晕沉沉的回了自己的殿宇,躺在房间的床榻上,雪痕扯着被子蒙住脑袋,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可她一闭眼,眼前便浮现出滕珦那张脸。 连着翻了几个身,这个现象一点都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夸张。惹得她睡意全无,踢开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疯了,一定是疯了。”雪痕揉了揉脑袋,走下床榻,打开了房门。 “帝姬可是心烦?” 听到声音,雪痕回头看去,是花婆婆。 “也算不得心烦,只是有些难入睡罢了。” 花婆婆只笑不语,递上一杯茶。 “若心里无事,又怎么难入睡?这世间种种烦恼,一旦想明白,也就没什么了。” 雪痕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心里那些事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真是无语,怎么满脑子都是滕珦。 算了,还是出去散散心吧。去了浮生树的方向。 来到浮生树时,当雪痕看到树下的那抹身影,自己蹲坐在一旁的青龙时,脚步一顿,整个人有些愣在原地。 滕珦…… 这么巧。 滕珦似乎是察觉有人来此处,一抬眼,触及到眼前那抹娇小的身影后,倒是没有太诧异。原先冰冷的眉眼,柔了几分。 见滕珦看着她,雪痕莫名其妙的又开始心跳加速,总觉得这颗心再这么跳下去,随时都可能跳出来一样。 “冥王大人。”雪痕走过去,微微施礼。 平时雪痕也是这么唤他的,只是现在,怎么觉得这么刺耳。 显得太陌生了些。 “嗯。”最终,滕珦还是淡淡应了一声。 打完招呼后,雪痕本想在旁边找个地方坐下。可今日也不知这青龙是怎么回事,竟将她平时的位置给占去了。 现在,只有滕珦身边还有空余的位置。 但这也和滕珦挨的太近了…… “坐下吧,我又不会吃了你。”滕珦的心情似乎不错。 雪痕闻言,也不好顾及其他,弯腰在滕珦身边坐下。这一坐,她的身体几乎是贴着滕珦的身体。 天仙堕13 一旁的某人,又默默催动了读心术。 雪痕手撑着下巴,视线凝聚在前方一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这一出去,便让她遇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雪痕现在很想告诉滕珦,天帝怀疑他们之间有私情,才要让她回天界的。而且,她敢肯定,一定是羽幽告的状。 可是这么说似乎不妥。 她和他现在的关系,似乎不太合适去讨论这些事情。而且,他有自己的意中人。 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 雪痕想想便觉得头疼,轻柔太阳穴,叹口气。 滕珦在一旁坐着,听到雪痕心里的想法后,微微皱眉。 关于天帝让雪痕回天界,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以为是简单的,没想法背后原因是这样的。 羽幽,倒是小看她了…… 看来上次,榕榕去书房应该也有她的手笔。 不过,刚才身边这女人说,回天界后,满脑子里都是他? 滕珦眉头紧皱,一时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夜是凡间的花灯节。”滕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雪痕一愣,扭头去看滕珦,“花灯节?” 滕珦微微点头。 雪痕倒是许久没去看过花灯节了,以前总是偷偷溜出去看的,现在看的倒是少了。 “那我们去看看?”雪痕想着,对滕珦提议。 滕珦一向对此等事情不感兴趣,方才也是突然想起,提了一下。从前,榕榕倒是喜欢去的。 “嗯。”滕珦到底还是没有拒绝雪痕。 今日她离开冥界后,他一直在书房待着,手边堆了一堆的册子,他却是一刻都没有看进去,手边的砚台里,墨汁空空。好像一下子少了什么。就连榕榕在身侧,也填补不了心中的空缺。 所以,他来了浮生树下,结果,她真的来了。 …… 两人离开浮生树时,特意将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身上所穿的衣物,也都简化了一番,素淡不少。 大街上,到处都是卖花灯的吆喝声,不少男男女女提着新买的花灯,朝着放灯的地方跑了过去。 雪痕看着这各式各样的花灯,面露喜色,拉了拉旁边滕珦的袖子,“我们也去买花灯吧。” “嗯。”滕珦点头应下。 走到一个小摊前,雪痕挑选了一盏莲花灯。见滕珦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又问,“你要什么灯?” “你来挑吧。” 雪痕见状,拿了一盏与自己一样的莲花灯。 滕珦把花灯的钱付了,提着雪痕手里的莲花灯离开。 雪痕一愣,赶紧追了过去。 走到滕珦的身旁,这人大概是不喜欢放花灯的吧。 “滕珦……” 听到这声音,雪痕的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滕珦回头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榕榕一把抱住滕珦的胳膊,“自然是来寻你的。这样的节日,当然要与你一起过了。” “见过冥王,见过帝姬。”羽幽微微向两人行礼。 “嗯。”滕珦淡淡的一声。 “滕珦,这莲花灯是你为我选的吗?真好看。”榕榕拿过滕珦手里的花灯,笑着问道。 “你喜欢就好。”滕珦也不解释,雪痕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莲花灯确实好看,就是不太应景。 “滕珦,陪我逛逛吧。你好久都没有陪我出来了,好不好……” 滕珦默默看了一眼雪痕,“好。” 还不等滕珦把话说完,就牵着滕珦的手朝放花灯的地方走去。 雪痕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股不知名的忧伤,不自觉间,手上用了力,手里的花灯变了形。 “他们的花灯上面都写了字。” 滕珦往周围看去,果真那些花灯上面,都写了字。 “你也想写?”滕珦问道。 “既然要放,就好好的放。滕珦,你来写吧。”榕榕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笔墨。 就拉着滕珦过去,滕珦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在花灯上这下四个字。身旁的榕榕看到后,一脸欢喜。 雪痕走到河边,一眼就看到了滕珦放的那盏花灯,上面这些:白首不离。还有两人并排的名字,是榕榕写上去的。 白首不离?还真是好心愿。 捧着自己手里的花灯,又往滕珦的方向看了看,心底划过一丝落寞。 今夜过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转念,雪痕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又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没事老想滕珦干嘛呀。 “帝姬可要珍惜今日的时光,以后怕是不会有了。”羽幽冷冷的开口,雪痕忍不住白了一眼。 “我自会珍惜,不劳你费心。” 说完,雪痕转身就走,却听身后的羽幽又说道,“帝姬怕是还不知道,冥王要迎娶冥后了吧?至于这人选……” “住口。”雪痕怒喝羽幽,“羽幽真君,你最好谨言慎行,本帝姬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然后,二话不说就走向滕珦。 迎娶冥后?这人选她自然知道是谁,不就是他身边的榕榕吗?明明知道是这样的,可为什么这么难受呢?雪痕把这归咎为自己没睡好,想着要回去睡会。 “冥王,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 也不再听滕珦说什么,转身离开。就这样吧,就这样散了吧。以后,唯愿你好。 “雪痕……” 滕珦轻声唤她,她朝滕珦摆摆手,接着身影消失在滕珦眼前。 滕珦站在原地,任由榕榕拉着他东看西看。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雪痕回到天界试,被告知司命已经来此,等了她好一会了。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打算把你这抢劫一空,然后溜之大吉。” 雪痕看向司命,恶狠狠的说,“你敢!” 司命的脖子缩了缩,不正眼看雪痕。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深更半夜?”听到这句话,司命轻笑一声,“你我都是天界的人,哪分什么白昼黑夜,就你活的跟凡界之人似的。” “好像也是。”雪痕讪讪一笑。也是她忘了。 司命跟着没皮没脸的笑了两声,“还有脸笑!心上人都要被抢走了,还笑。”心里却是把雪痕骂了又骂。 天仙堕14 雪痕一下子不吭声了。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可那又怎样?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 “雪痕,你大可以去试试的。” 闻言,雪痕只是轻轻的摇头。她何尝不想?可如果亲自得到那个令人伤心的答案,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了。 司命看着雪痕这个样子,直摇头,叹息着。就连月下仙人都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缘分,三生石上更是若隐若现。如此,只能看天意了吧。 孽缘,果然是孽缘啊。 “听说,冥王要娶冥后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雪痕只是慵懒的躺在榻上,拎起酒坛,喝下一大口的酒。 “这是好事,我干嘛要着急。”就算着急又能怎样,他娶的人还是那个人,不会有什么变化。 又喝下一口酒,灼热的感觉在喉咙间蔓延。 “过几日,便是母后的生辰了。” 雪痕扁了扁嘴,“父皇的生辰刚过,这就轮到了母后的生辰,想想又要送生辰礼,就头疼的很。” “……”司命拧了拧眉,也不知雪痕的话锋怎么转得这么快。 刚想继续说滕珦的事情,看看雪痕的脸色,还是少说为妙。 想来,都是有定数的。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 司命了解雪痕,向来有恩必报,有仇必报。 “嗯,生辰礼确实费脑,但天后向来疼你,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司命也立马把话题转开。 雪痕嗯了一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司命见状,很有眼色的要离开。 “少喝些酒。我珍藏的可是不多了。”说完,司命转身离开。 雪痕看看手里的酒坛,一朝有酒一朝醉!先喝了再说。司命藏的酒是不多了,但她相信司命会有办法的。 喝完手里的就,晕晕沉沉的睡去。 梦里,满满的都是花灯上的字,和两人并立的背影。 滕珦…… 她觉得自己魔怔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还是花婆婆前来敲门,雪痕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揉揉眼睛,又按按微疼的头。 “帝姬,这不知是谁放在殿外的花灯。”花婆婆将手里的花灯拿给雪痕看,雪痕感觉脑子里的弦一下子断掉了,第一感觉就是,这灯是滕珦送来的。 接过那盏花灯,是昨日那一模一样的莲花灯,上面写着:一世长乐! 手指微微抚上那有力的笔迹,一世长乐?我也只愿你一世长乐啊。 “花婆婆,将这灯收起来吧。” “帝姬,不喜欢吗?” 雪痕侧眸去看那盏花灯,“不喜欢。”原就是不属于我的温暖,早点割舍才最好。以免,日后想念而郁郁不欢。 花婆婆转身,暗悱着,帝姬以前是很喜欢的,怎么今日不喜欢了呢?明明看到花灯时还是喜悦的,那眼神骗不了人。最终,只能摇着头将花灯收起来。 雪痕从床上做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帝姬。” “什么事?” 听出雪痕声音里的怒气,花婆婆顿了顿,继续说着,“天帝召你过去。” 闻言,雪痕“砰”的又倒在床上,把头发抓的一团乱。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起来。 也不知又是什么事,不会又让她去冥界历练吧?这么想着,收拾的速度就加快了。 “花婆婆,替我做一碗桃花羹。” 说完之后匆匆赶去天帝的殿宇。一推门就去,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雪痕的身上,瞬间感觉到一层无形的压力。 雪痕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板,冷静的走进去。 “见过父皇。” 又与其他上神彼此之间行过礼。 “雪痕,你了可知道冥王要娶妻之事?”天帝问道,视线落在雪痕身上。 “自是知道的。”雪痕只能顺从的回答。 “那你又可知,他要娶何人?” 雪痕一愣,心神转了好几回。“雪痕不知。” “当真不知?” “不知。”雪痕还是肯定的说,不知。这样,也算是为了帮他吧。 天帝的视线从雪痕身上收回来,并不再追问。“听说,他喜欢的可是凡间女子?” 雪痕又是一愣,手微微发冷。这是要对榕榕下手吗?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甲紧紧扣着手心的肉,她却像没感觉到一样。 旁边月下仙人接话,“那女子该是与他有一段姻缘的。”只是,后来的便看不出来了…… “自古,仙、人不得相恋。还望天帝早下决断。” 雪痕冷冷的瞪了说话那人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紫薇大帝,你.怎么看?” 紫薇大帝先是看向雪痕,又看向天帝。“冥王前途不可限量,自是不能被拖累。更何况,一个凡界女子,怕是无法辅助冥王管理冥界。” 雪痕承认,紫薇大帝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可若真对榕榕动手,滕珦一定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 她的私心当然是不一样滕珦娶榕榕的,可是她不能,也不愿。让他娶榕榕,一世安好,便可以了。 “父皇,雪痕认为,一个凡界女子不足为虑。既然冥王喜欢,娶了又何妨?他堂堂一届冥王,难道还不能娶个自己喜欢的人?” 天帝洞察一切的眼睛落在雪痕身上,听出了雪痕对滕珦的维护之意。“我以为以你对滕珦的心意,会不想他们在一起。” 雪痕缓缓跪在地上,“雪痕虽是心悦他,却不屑做这种虚伪的事。冥王到底是冥界之主,父皇还是慎重为好。” 在她心里,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没有什么需要掩饰。 “你先退下吧。” 闻言,雪痕从地上起来,心里泛冷,这是不想让她参与了。看来回去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等到雪痕走出殿宇,紫薇大帝才说,“过几日便是天后生辰,不如趁那时……” 天帝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在想什么。“别伤了冥王。” 其他的都看着办吧,只要冥王没事就好。也算是给雪痕再留个念想吧。 而雪痕对这些都不知道,一心只想着怎么把榕榕从冥界弄到天界,先瞒过天帝。想着,心里就一阵烦躁。 天仙堕15 “花婆婆,人跟神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花婆婆摸着雪痕的头,眼睛半眯着,想了许久,才说:“你要去相信感情的力量。若是真的相爱,即使千万阻挡也会在一起。若是受制于外界自己投了降,就只能说有缘无分了。” 雪痕歪着脑袋,视线落在窗外的花灯上,那是花婆婆挂在那里的。 是啊,感情的力量。只要想在一起,自然会克服千难险阻去在一起的。 “花婆婆,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吧。”雪痕仔细想了想,附在花婆婆的耳边说了些话。 滕珦,就当是我喜欢你的代价吧。 又坐了半响,雪痕动身偷偷去了冥界。只是,她不是去找滕珦的,而是去找羽幽的。 按着记忆里模糊不清的思绪摸索到羽幽真君的幽府。在门口顿了顿,抬脚走进去。 “见过帝姬。” 雪痕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下,这幽府倒也是个挺不错的地方,挺别致的。 “羽幽,你觉得现如今这冥界如何?” “自是好的,冥王管理的很好。” 雪痕侧眸去看羽幽的神情,随意撩一下自己的碎发,悠悠开口,“我知你对冥王很忠心,应该也不愿冥界混乱一片吧。既然如此,你便帮我一个忙,可好?” 羽幽也在旁边坐下,拿出一壶酒。“帝姬可是要说冥后这件事?怕是有人会反对吧。” 羽幽看的很透彻,冥界动乱没有什么好处,天帝也不会想一个凡人去做冥后。而且,也是不允许在一起的。 雪痕点头,“羽幽真君应该乐意的吧?” “帝姬想我怎么做?” …… 几日后,天后生辰。何方仙神都要来庆祝,雪痕早早的准备了生辰礼,也计划好了一切。 今天,冥王滕珦也会带着未来的冥后一起,羽幽真君也跟着来了。 雪痕一进殿宇,便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滕珦和榕榕,一阵头疼,他们的位置碰巧挨着。 尽量装作无所谓,缓缓走过去坐下。 “冥王进来可好?” “还好。” 怕是不好吧。榕榕的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今日操劳的,眼神里也透露出恐惧。一瞬间,雪痕懂了,该是天帝已经出手了! 又仔细看滕珦,明显带有疲惫,眼睛周围有青黑。转过头去看自己的父皇,笑的勉强。如此,两个人都没讨到好处。 宴席开始没多久,滕珦就起身,朝天帝天后行礼,并献上了自己的礼物——琉璃盏! 雪痕眼睛一亮,听说琉璃盏能聚魂,保其魂魄不散,还能将破碎的魂魄将养着。 后来的后来,这琉璃盏就是梵音手里那盏。 “愿天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榕榕轻拉滕珦的衣角,一双眼睛水蒙蒙的闪着,滕珦低头对榕榕微微一笑,握住榕榕娇小的手,坐下将榕榕揽进怀里。 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向天帝宣告,冥后会是她怀里的那个人。 雪痕向羽幽看去,羽幽不着痕迹的点头,一切都已准备好。 羽幽又喝下一杯酒,朝滕珦走去。 “大人,时间不早了,我带榕榕姑娘回去吧。” 滕珦看看榕榕,点头。回去也好,总好过在这虎视眈眈的。轻拍榕榕的手,让她放心。这一切的动作,都落在雪痕眼里和天帝的眼里。 羽幽扶起榕榕,朝门外走去,又微微瞥了一眼雪痕。 雪痕立马表示收到,趁上面的天帝天后没有注意到自己,轻轻拽起自己的裙摆,偷偷的,悄悄的溜出去。 一出殿门,马上就加快脚步,追上羽幽和榕榕两个人。 “站住。” 闻言,两人果然停住,一脸不解的看着雪痕。 “不知帝姬……”还不等榕榕把话说完,就听雪痕喊了一句“都给我拿下。” 就有人从暗处隐匿出来,花婆婆,司命星君还有她殿里的一众小仙侍。 司命从怀里掏出星象阵法,凝出万千星光聚在羽幽周身,将她的身体笼罩在星光里,无法挣脱出来。 星光刺眼,加上万千星光聚集在一起,被困之人若不想眼瞎,是万般不敢睁开眼睛的,只能生生忍受这折磨。 这星象阵,说是阵法,还不如说是个刑罚。 此时,雪痕无比感谢简以安,这星象阵是她早些时候从紫薇大帝那里偷来的。 雪痕朝司命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又见花婆婆直接定住榕榕,让人抬着走了。 就赶紧跟上去,又对羽幽歉意的笑笑。只能委屈她了,若不这么做,以滕珦的手段,羽幽怕是会生不如死。这样,还能让羽幽少受些。 很快,一群人回到雪痕的殿里。 雪痕将榕榕的定身解开,榕榕一下子跑开了,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踉跄的脚步,让雪痕心一颤。雪痕直接施法将所有门关上,不能让榕榕离开。 “你们都找退下吧。” 花婆婆犹豫的说道,“主子,……” “退下。今日之事,决不可外传。后果你们清楚的。” 雪痕的语气不容置疑,慢慢靠近榕榕,柔声安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榕榕一把推开雪痕,又跑开了。“我不信你。你肯定想着要是没有我,你就能做冥后了。” “榕榕,你相信我,我这是在帮你。” 榕榕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任由雪痕怎么叫她,都不肯出来。 雪痕没有办法,只能出去让榕榕自己待在这里,又施法让结界更坚固些。 “帝姬,要是被发现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雪痕拍拍花婆婆的肩膀,“没事的。”不会连累你们的。我都会自己承担的。 只是,滕珦怕是会恨上她了吧。 她可是绑走了他最心爱的人哪…… 抬头看看天空,希望冥王没有那么早发现。 隐约还能听到榕榕低低的哭泣声,雪痕无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下定了决心。又朝天帝的殿里走去,生辰礼还是要送的。 她消失那么久,难免引人怀疑。刚偷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感觉到一道视线,抬头看去,是天后。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雪痕心虚的低下头。 天仙堕16 低头时,恰巧滕珦轻拽她的衣角,声音特意放低得说道,“花灯可喜欢?” 雪痕一愣,他还记得那盏花灯啊。微微点头,“自是喜欢的,就是没机会放了。” 滕珦眸子一亮,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以后有机会带你去。” 雪痕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滕珦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那双眸子,就像星辰大海,很是深邃美丽。 只是我们,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如若再见,能浅浅打个招呼都会是奢望了。 雪痕苦笑,只觉得心里堵堵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下一口。又朝滕珦举杯,滕珦见状与雪痕碰杯,相视一下,喝尽杯中的酒。 “少喝些吧。” 雪痕不以为然的摇头,对滕珦的话充耳不闻。“别小瞧我,我的酒量可是相当不错的。” 滕珦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如若有空,可以相邀一下。” 雪痕没有回答,只安静的喝着手里的酒。她不敢去看滕珦的眸子,怕自己会不小心沉沦而犯下大错。 如若可以,以后不必相见,也不必知道彼此的消息,各自安好吧。 雪痕突然起身,笑着行礼,“母后,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快拿来让我瞧瞧。”天后很是期待雪痕的礼物,笑的眼睛都眯在一起,目光温和。 雪痕装作小心翼翼的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来,却不打开。一步步慢慢向天后走去,一把把盒子塞进天后的怀里,附耳说道,“母后回去可要一个人欣赏哪。” 然后就“哈哈”大笑,从天后身边走回自己的位置,倒是有点俏皮的意味。 天帝的视线先是落在雪痕身后,又落在滕珦身上,两人正在低头贴的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雪痕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天帝心下明了,又朝另外一个隐蔽的方向看去,后者立马示意自己知道了,悄悄的退出了大殿。 雪痕侧眸看到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知道那个人要做什么,只是注定会不如意了。 随着一杯杯酒下肚,宴席很快就逼近结尾,众仙都前前后后,陆陆续续的离开。雪痕也站起身来,脸色泛红,有一丝可爱在。 双眼迷离,滕珦看的一阵好笑。还说自己酒量好,这么半天还不是喝醉了。 “你笑什么?” 雪痕指着滕珦,幽怨的问道。 “笑你喝醉的时候,很美。” 雪痕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从滕珦面前走过,“我才不信你。” 滕珦无奈笑着,看雪痕走远,自己才转身打算回冥界。他知道,榕榕在等着自己,所以,他不能让榕榕等他太久。 感觉到滕珦的视线已经从自己身上挪走,雪痕立马蹲在地上,头埋进自己胳膊围成的一个小小洞里。 滕珦,我喜欢你。可,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希望我做的一切,能帮到你。 即使以后你的怀里不是我,我也会笑着祝福你。 也许从这一天开始,两人的结局就注定了。有些事,回不了头。 …… 雪痕回到自己的殿宇,先去看了榕榕,还是躲在角落里不出来。挥手将结界解开,总留着太引人注目了。 “花婆婆,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这是我们该做的。” 雪痕笑笑,躺到了床上。只是,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入睡没有多久,花婆婆就急匆匆的敲门,“帝姬,榕榕姑娘,跑了。” 说完,还看看雪痕的脸色,又低下头。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凡人都看不住。”生气和起床气夹杂在一起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爆发。 芙芜看着那个小姑娘捂着脸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下意识的想拦住,可却忘了这是在雪痕的梦里,那小姑娘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是了,这是雪痕的梦境,尘封许久的梦境,她在旁观那段记忆。 “帝姬饶命,帝姬饶命。” 底下是一群跪拜求饶的仙婢,神色惶恐,芙芜渐渐走进,随意往地上一坐,静静看着接下来的事。 “你们都快出去找。快去!” 雪痕竖着眉毛,朝仙婢们吼道。 “是,帝姬。” 周遭的人都退下去,雪痕颓然坐于原地,浑身的力气似是随着那一声吼给挥散出去了,眉紧蹙在一起,凌厉的眸子染上了哀伤,疲倦的身影缓缓趴在案几之上,看着这样的雪痕,芙芜有些心疼。 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给予她安慰,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忘了,她与她是被隔离的。无奈,只能坐于一旁。 随后,雪痕走出殿宇,芙芜赶紧跟上去。穿过回廊,越过仙池,飞过殿宇,芙芜一直跟在雪痕身后。 忽的停下,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祭台,高耸的玉柱直冲入云层之间,呼啸的狂风从祭台喷涌而出,祭台之上往下一望不见底…… 芙芜身形一顿,是诛仙台。神仙会散了修为功力,贬为凡人入轮回。而凡人则会…… “你躲在这干什么?” 雪痕的语气不善,只见一角青衣从岩石边露出来,又立马缩了回去。 “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雪痕的火气按耐不住,她又不会对榕榕做什么,她躲什么。好像她就是个坏人一样。 眸光愈发不耐,迫人的气势从周身散发出来。 一青衣少女缓缓站起,神情怯懦,绞着手,咬着唇,望着雪痕的目光里充满了委屈。 从前她是不怕雪痕的,可如今滕珦不在她身边。若雪痕真对她做什么,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过来些。” 雪痕尽量让自己柔和些,“你这个模样,怎么能当的了冥后?” 雪痕一脸不屑,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看到榕榕怯懦、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鄙夷。 “榕榕……从未想过当冥后。”榕榕压着嗓子,欲哭的表情让人好不怜惜。 当冥后?这样的性子委实懦弱了些。姿色却是上乘,芙芜啧啧出声,原来冥王喜欢的是这一款,有点难以置信。 天仙堕17 “不想当冥后?呵!那为何明知滕珦的身份却一直与他纠缠不休?你身为一个凡人,竟敢与冥王相恋,不正是贪图那冥后的位置吗?” 雪痕勾着嘴角,斜睨着她,满脸讽刺。榕榕闻言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捂着脸,使劲的摇头。在雪痕摄人的目光下,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只一个劲的说着:“我没有,我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说没有。 雪痕见她如此模样更加不屑,原先是温婉可人的,怎么就怯懦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天帝出手太重? “没有?那本帝姬倒是好奇了,你莫非真喜欢上滕珦了,就因为浮生树下的萍水相逢?还是他曾救过你的弟弟?可你莫要忘了,他乃冥王,掌管数万魂灵,若是他真愿救你弟弟的性命,他又怎么会无辜惨死?”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与滕珦乃是真心喜欢对方,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若真的想要我这性命,你拿去便是了。” 见此,芙芜微微叹息。雪痕虽是看上去高高在上的一方,可其实呢……在这场较量里,她一开始便输的彻底。 “苦苦相逼?我如何苦苦相逼?我只不过让你认清现实,就你这怯懦的样子,如何能承担起冥后的责任?如今在我面前你尚不可抬起头,在其他仙寮面前呢?怕是会丢尽滕珦的脸面吧!” “是!我是人类不假!那你呢……高高在上的帝姬……呵呵,你此刻的行为不觉得可笑吗?因为滕珦爱慕的是我,就将我抓来仙界,如此罔顾法制欺压凡人的上神的慕容雪痕,榕榕还是第一次见。我就算担不了冥后的名号又如何?滕珦喜欢的是我,不是你,雪痕帝姬!” 榕榕还带有眼泪的脸上挂着快意的笑,那狰狞的模样生生将清秀的小脸给扭曲了,似乎滕珦的名字能带给她不再畏惧的力量,面对雪痕,她不再畏缩怯懦。 反观雪痕,虽是生气,却只是蹙眉,榕榕说的这些,她早就明白啦,所以不为所动。 “冥后要有冥后的气度,我是爱慕冥王不假,可我让你来仙界,并不是想利用身份欺压于你……” “是吗?帝姬以为我会信这番说辞?” 瞬间底气足了的榕榕挺起腰板,学着雪痕的模样微勾起嘴角,表示了她的不屑。 说实话,芙芜对雪痕带榕榕来仙界的目的很是好奇,依她对雪痕的了解,她就算爱慕冥王,也绝不会枉顾帝姬的身份,她的骄傲与尊严,不会允许她做如此背后阴人之事。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跟我回去。” “若我说不呢?” “你以为你逃得掉?” 雪痕缓缓上前,金色长袍摇曳于地,华丽且高贵。 “你……别过来。” 榕榕见雪痕渐渐逼近,她猛地朝里面跑去,呼啸的肃杀之气让她举步维艰,可她依旧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雪痕见状变了脸色,她焦急的大喊一声,“别过去!” 正欲施法,便只见眼前玄色身影一闪而过,再次凝眸,便是伫立在她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 滕珦赶来救了榕榕…… 芙芜看见雪痕颤抖的手指缓缓收回了衣袖之中,她傲然挺立的看着相拥的两人,唇角微微抖动,硬生生抿着,飞扬的眉毛挑了挑,一抹讽刺的笑浮上脸颊,也不知到底是在讽刺谁。 芙芜走上前去,心疼的望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嗯……其实不想笑,可以不笑的。此刻多希望雪痕能看到她,那样至少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明明很受伤,却要故作坚强。 “帝姬,你这是何意?” “冥王以为呢?” 雪痕手指玩弄自己垂落在一旁的一缕头发,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与滕珦怀中瑟瑟发抖的榕榕相比,发生何事,一目了然……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怕只是与滕珦所想的一样了吧。 “她不过是一介凡人,不知如何得罪了帝姬,引得帝姬如此震怒,竟要将她推下诛仙台?帝姬可知,凡人若是上了诛仙台,会是何后果?” 雪痕微微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已经将这一切当做了事实,即使她说了,滕珦会信吗? 滕珦你是聋了吗?没听到雪痕那一句别过去吗?芙芜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真想一脚踹过去。回头看去,雪痕眼眸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 随即雪痕扬唇一笑,玩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后果?不管是何后果,她是凡人,喜欢上了你,便是她的不是。而让冥王为她痴迷,便是她最大的罪过。我这么讲,不知冥王是否满意?” “雪痕……”滕珦轻唤一声,语气中充满无奈,雪痕扭头,忽略掉滕珦的眼神。 “我今日所说,便是我心里所想,并无半点虚假。她只是个凡人,如何能做你的冥后?” “你!简直不可理喻!” “滕珦,算了……不关帝姬的事,是我自己要往这边来的……”榕榕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以这般委屈的姿态说话,究竟是为雪痕解释还是要抹黑她? “榕榕,你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闻言,芙芜气急,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还不信? 芙芜跑到雪痕身边,拉住她的手,虽然不能触碰到,可会让她觉得她在陪着雪痕一样,是不是,雪痕就会好受一些?滕珦的话,该让雪痕有多伤心? “我雪痕在仙界一直都是这么不可理喻,难道冥王是今日才知晓吗?更何况,更不可理喻之事雪痕都能做,冥王可是要尝试一下?” 雪痕啊,若是能少一点骄傲,肯放下姿态,解释一句,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芙芜看到了滕珦眼中的怒气,却没有看到一丝嫌恶,甚至隐隐有些失落,他在失望些什么?雪痕可曾注意到他如此不经意的情绪? “滕珦,我们走吧。” 雪痕挽着滕珦的手,央求道。 滕珦反手握住她,目光紧锁着雪痕,没有给予回应。 天仙堕18 滕珦朝雪痕道,“是啊,呵……你是天界帝姬。”他目光一瞬迷离,似是陷入了回忆。“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呢?帝姬绝色容颜,又身份尊贵,仙界那些男子,怕是都恨不得成为帝姬的入幕之宾,与帝姬双修得道吧?” …… 雪痕一愣,这都哪跟哪啊?一下子听懵了。 雪痕满脸怒容,目光如利刃狠狠的瞪着滕珦,颤抖的手酝酿起了磅礴灵力,“在你心里,我便是这般模样?随意一人便能与我成为眷侣?”她的笑声里透着一股彻骨的悲凉,芙芜不忍再看。 “帝姬因为嫉妒都能将一个凡人推下诛仙台,还用星象阵法困住羽幽,还有何事不可为?” “我嫉妒?谁说我嫉妒?我为何要嫉妒她?她区区一介凡人,吾乃仙界帝姬,她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泪花在她眼底盈眶,倔强咬着牙,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意。 “那帝姬为何作出如此恶毒之事?你将榕榕抓来仙界的原因我暂且不管,适才所发生的一切我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辩?从不知帝姬原来是如此敢做不敢为之人。” 滕珦这是在逼着雪痕承认吗?芙芜想,若是她,没做过便是没做过,打死都不会认。可雪痕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一时之气认了这妄加之罪可如何是好? “滕珦!你莫要如此诋毁我!我慕容雪痕不屑做如此不择手段之事。” 雪痕的怒意已经压抑不住,眼里的哀伤更是死死掩饰住。 “呵,我亲眼所见还能作假不成?今日之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望帝姬给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是搅的整个天界不宁,也断不会让榕榕白受委屈。” 雪痕顿时很受伤,其实,他就是不信她。从一开始,他便有了定论。 不要承认,雪痕,这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的……芙芜一字一句在雪痕耳边说道,可雪痕却听不见。她昂扬着姿态,手中凝聚的仙力朝那相牵的两人挥去,“既然冥王知晓得如此清楚,那本帝姬若是不做些什么,怕是要对不起冥王的“信任”了。” “慕容雪痕!你果真如此蛮不讲理!” 滕珦以手结印,挡住了雪痕的攻击,为护住榕榕,将她又揽回了怀里。 雪痕此刻是想要发泄的吧,才会在出手之后再次紧逼,滕珦见她再次袭来,将榕榕安置在一旁,便飞身而起,迎战。 两人在半空斗得激烈异常,仙术法印似是凡间的烟花绚丽,以芙芜的修为,只能勉强看到他们的身影。至于如何出招的,便是一点都看不清楚。 “不要打了……滕珦……滕珦……” 榕榕神色惊慌,一边唤着滕珦的名字一边朝两人走近,想要两人停战。 芙芜好想上前把她拉开,姑娘你为何如此想不开?你一介凡人,闯入灵力如此强盛的战场,是想要魂飞魄散吗? 可芙芜此刻不过是个入梦者,连形体都没有,还谈何救人?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雪痕帝姬,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不要再和滕珦打了,求求你了。” 闻言,芙芜替滕珦捂脸……堂堂一介冥王,竟沦落到被一个弱女子求情的地步……这若是传出去,别说面子,连里子都没有了。 真想唤醒那个姑娘,让他们各自发泄一会,不会有事的。滕珦若是轻易被雪痕伤了,那他冥界之主的地位怕是早就不保了。 此时芙芜忽然有些明白雪痕的心思了,可这样爱,太过卑微,更何况,就算她是一番好意……可后来呢?成了如今的模样,谁都不领情。 也许,滕珦爱的便是她不同于雪痕的小女儿姿态,温婉的女子,虽是怯懦,却让滕珦觉得被需要,被依赖?可雪痕呢?身为帝姬,生而高贵,从来只有别人伏低的份,那高傲与凌厉已在上万年的岁月里深入了骨髓,帝姬自有风华万千,可却少了女子婉约。 雪痕或许是想要改变榕榕,或是为她洗去浊世铅华,赐于仙根……一番好意,却弄巧成拙了。也许他们谁都不需要这样的改变,只是这便是雪痕爱的方式,骄傲如她,自是不屑于解释…… 尽管榕榕惊慌失措,泪眼婆娑,可那打斗的两人还是不曾理会,榕榕眼见滕珦被逼到一角,满脸焦急,便不顾危险跑了过去,她似是要抓住雪痕,却被她衣袖一挥,甩了出去…… 结果,始料未及…… 榕榕被甩飞的方向正是诛仙台,那肆意磅礴的肃杀之气将她的脸颊割出了一道道血痕,血珠滑落,似是激发了祭台的凶煞,不过一瞬,榕榕便被卷入了诛仙台中央,一声压抑的惨叫,诛仙台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雪痕呆愣在原地,只见眼前虚影一闪,猛然惊醒,不能让他过去…… “榕榕……” 滕珦喊得凄惨,让人心神一震。 雪痕解开腰带,腰带瞬间幻化成软鞭,将那个即将到达诛仙台的身形禁锢。 “不要过去!” 雪痕大声喊道。 “放开!” 滕珦回眸,眸光充血,含了一丝怨恨。 “滕珦!不要过去!” 雪痕咬着牙,死死的拉扯住软鞭,滕珦挣扎着往前行,却动弹不得。 “你给我放开!” 滕珦惨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灰败,樱红的薄唇微微颤抖。 “我不放。她已经进去了,回不来了,难道你想一起去陪她吗?那你的冥界怎么办?你的子民怎么办?” 我怎么办? 这便是雪痕,永远顾全大局,理智的近乎残忍,也许她这一生,唯一疯狂活的便是对滕珦的追逐。 “这便是你想要的?呵呵……雪痕,我从未想过你真会如此残忍。现在,你满意了吗?”滕珦的薄唇扯开了一抹笑,带着讽意和憔悴,他望向雪痕,目光空洞,“雪痕帝姬,你成功了,榕榕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凡人入了诛仙台,便只有灰飞烟灭,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我……” 天仙堕19 滕珦开口,“放心,我不会傻的要跳下去,榕榕已经消失了,我跳下去她也回不来了。若只是魂飞魄散,我还能聚齐她的魂魄,可如今她连魂魄都没有,我跳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滕珦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近乎反常。 雪痕依言放开了他,随即一动不动,似是在等待他的反击,可滕珦没有,径直从她身侧经过,呼啸的风扬起两人的衣摆,发丝飞扬交缠,可他们的心,却从此陌路。 滕珦未曾给予她一个眼神,连怨恨都未曾表露,就好像……未曾相识。 芙芜看到雪痕颤抖的身体,看到她从眼眶溢出的眼泪,看到她勾起的嘴角,比哭还要难看…… “对不起……” 雪痕低声说道,随即消散在风里。滕珦就那样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芙芜默然现在雪痕的身旁,听着她压抑的哭泣,那一声“我不是有意的……”随着微风消失在天地间,谁都不曾听见,谁都不曾看见,高高在上的帝姬瘫坐在诛仙台旁,哭的像个孩子,茫然无措。 即使她爱滕珦,却从未想过拆散他与那个凡人,她只不过是想给予他更好的,谁又会想到会是个灰飞烟灭的结局呢?那个灰飞烟灭的凡人,那个平静冷漠的冥王,那个一心为爱的帝姬…… 都被淹没在时光的洪流里,再无踪迹。 很快,这件事便被天帝所知,雪痕走进殿里。 “跪下!”天帝忽然动怒,一抬手,一道历光扫向雪痕的小腿。 雪痕毫无防备,却毫无怨言。冷不丁的被打中,腿一弯,刹那间跪倒在地,膝盖重重一震。 雪痕平静的接受,这是她该承受的。到底,是她错了。 “你可知错?”天帝问道,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竟给他闹出如此之事,虽说要除了那个凡人,却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还得罪了冥王。 “雪痕知错。自会承担所有后果。” “去天界大门处,罚跪七日。” “雪痕领旨。” 自始自终,雪痕没有一句辩解的话,就静静的接受了一切,去天界大门处跪下。 芙芜原以为就是罚跪而已,哪知道见一个仙侍搬来东西后,就傻眼了。 满是尖刺的板子…… 雪痕面不改色,也不多问,直直的就跪上去。 这要是跪伤七日,雪痕的腿定是要废了。芙芜不由得为雪痕担心,急的团团转。 在刺板上跪下后,雪痕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疼,可心里,却是更疼的。 “帝姬……” 花婆婆一脸心疼。她当时就应该好好劝住慕容雪痕的。一片好心,却以惨剧收场。 雪痕用密音说道,“花婆婆,你去找下母后,我想要她手里的琉璃盏。” “帝姬,你……” 那人明明已经灰飞烟灭,雪痕还是不死心吗? 芙芜想,雪痕这大抵是太爱了吧,爱到只想那个人好。明知不可能,却还是要尽全力去尝试。也是在弥补她的过失吧。 雪痕用眼神示意花婆婆快去,不管琉璃盏有没有用,她都想要去试一试。就算是灰飞烟灭,她也要想尽一切办法。 到底,是她对不起滕珦,也对不起榕榕。 可她也只是想帮榕榕,让她能够做好滕珦的冥后。 说到底,还是她错了。 可惜,没有如果…… 没多久,天后就来了。心疼的抱住跪在刺板上的雪痕,“傻孩子。”眼睛盈满泪水,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让她去冥界的。 随即又立马站起来,“雪痕,你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管如何,错了便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你要记得,你是九重天帝姬……” 雪痕点头,她是帝姬,如今,却是没人能护得住她了。 天后偷偷将琉璃盏塞进雪痕的手里,“你便在这里受罚吧。” 说要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雪痕。到底是她的女儿,总归要想想办法。 等天后见到天帝时,天帝也是一脸愁容。“也不知冥王现在是何意?也不曾说如何处置雪痕,是要我们自己看着办吗?” 天后安慰道,“不管怎样,雪痕现在还好好的。我看冥王,倒也不像是讨要说法的样子……” 是了,自从榕榕掉落诛仙台后,冥王便失去了踪影。 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盛气凌人,就是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所以,天帝只能让雪痕跪在天界大门处,以示自己的态度。即使身为帝姬,犯了错,也会受到处置。 可就是这样,天帝才忐忐不安,实在摸不透滕珦的脾气。 现在也只能等冥王来了,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 只是她们没有等到冥王来,却等来了冥王的消息。羽幽匆匆赶来天界,直奔天帝殿里而去。 雪痕心里顿时感觉不好,开口叫住羽幽。 “羽幽真君,冥王如何?” 羽幽回头瞪着雪痕,眼神里是愤怒,是怨恨,也有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雪痕,结果却害了他们两人。 可是羽幽知道,如果雪痕知道这个消息,势必比她更痛苦,更难过。带着报复心理说道,“冥王要自愿入轮回,这世上再无他留恋之人。” 果然,雪痕微微一愣,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视线落在地上。他,原来是以这种方式来惩罚她,来折磨自己的吗?那个笑着去放花灯的人,以后不会有了。 滕珦,你果然做到了…… 猛地从刺板上起来,忍着膝盖上的痛,匆匆赶去冥界。她,不能让他那样入了轮回。 可就算雪痕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滕珦的速度。当她来到冥界时,冥界早已没有了滕珦的身影。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滕珦,你混蛋!你凭什么就这样走了……凭什么?……”雪痕悲怆大喊,却无人回应她。 “滕珦……啊……”雪痕痛苦的大叫,周身渐渐围绕着一些黑气,芙芜心道不好。这是要堕仙的前兆。奈何她没有形体,只能在一旁看着。 “啊……” 这声响停留了好久,直到九重天雪痕帝姬变成冥界鬼姬。 天仙堕20 鬼姬的额头上多出一抹妖艳紫色的花印,衣服也变成黑紫色,整个人更显妩媚妖艳。 “从今天开始,我不在是天界帝姬,而是冥界鬼姬。我会替你,守好这冥界,直到你回来。” 等到天帝和天后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鬼姬也打定主意要就在冥界,不回天界,天帝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父皇,母后,对不起。雪痕自知犯了错,理应如此。当雪痕恕罪过后,自会向父皇,母后请罪。” “慕容雪痕,你可想好了?”天帝还是忍不住问道,堕仙,他是不允许的。 鬼姬点头,“雪痕已经想好,势必要如此做。还望父皇成全。” 天帝终究不忍,拂袖离去。天后又看看雪痕,“保重。” 这一声保重,包含了太多。自此以后,她就是独身一人的鬼姬了,也只能靠自己了。 自此,鬼姬便在冥界住下,替冥王管理冥界。数百年间,滕珦轮回数次,每次回到冥界,鬼姬都会去看他。 只是,滕珦从来不与她说话,就像从未相识般陌生。鬼姬也是默默的跟在滕珦身后,看他一次次的轮回。 甚至,还跑去找司命星君,要求他不能苛待滕珦。她希望,他的每一生都是安乐长久的。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恍然惊醒,依旧是暗夜无光,芙芜环顾四周,只见鬼姬安静的躺在榻上,脸上却有泪痕斑驳,泪湿了发丝,沁入了被裘,这便是你的最你的痛吗? 我知道,你无意伤害榕榕,千年了,是不是该放过自己了? 忽然殿前有动静,我竖起耳朵,来人似是未曾掩饰身形,我警惕起身,看了看睡梦中仍皱着眉头的鬼姬,微微叹息,在她周身施了术法,暂时护她周全。不过她这修为,真是一言难尽…… 我悄然起身,走了出去,殿外鬼火摇曳,树影于微风中婆娑摇曳,回廊之上,立着一个身影,负手于身后,身姿挺拔却略显消瘦,发丝如雪在鬼火照耀下更显苍白,未及回眸我便猜到,是滕珦。 我走近他,说不上该带着何种情绪,因亲身经历过,心境不复当初那般讨厌的纯粹,毕竟错不在他,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因鬼姬的苦痛而迁怒于他?他们之间的牵扯,谁又能说的清? “你回来了。” 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般,我上前打招呼。 “嗯。”他点头,转身望着我,眸色清淡,嘴角微勾带了丝和善的笑意,与梦中的滕珦完全不一样,少了尖锐和刻薄。 “还会走吗?” “不会了。” 他仰头望着幽暗上空,只有一丝月光从裂开的结界渗入,那一丝柔和的光线,在冥界却照亮了一方天空。 他言语带着暖意,神色温和,不复当初强作的冷漠只为报复,经历了百世轮回,尝遍人间冷暖,是真的放下了吧…… “她,还好吗?” 他轻声问道。 我点头,复又摇头,复而抬头望他,“她好不好,你会在意?” 还是带了丝怒意,毕竟看着鬼姬痛苦千年,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说罢便有些气恼。这兴师问罪的语气怎么回事? “呵呵……我自是在意的。”他轻笑一声,那毫不忌讳的坦然语气让她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小心眼了。 “当年她不是故意的。她从未想过要拆散你们,那时若是榕榕不冲上去,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我还是忍不住为鬼姬辩白,依她的性子,怕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吧。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惊讶,何时知道的?若是早知道,那为何还要这么做? “当时确实生气,可后来……想清楚了,便知道了,雪痕……帝姬,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会放下身份去为难一个凡人?” “那你为何还要入轮回?” 闻言,他释然一笑,“为了惩罚自己,若不是那时我太过妒忌,言语无状,雪痕帝姬便不会盛怒出手,最后……导致榕榕惨死,其实,我才是那个该赎罪的人,害死榕榕的人是我。” “等……等一下,我怎么没听懂?” “呵呵……你自是不懂。最开始,连我自己都被蒙蔽了,等到真正懂了,为时已晚。”他微笑看芙芜,复又望向鬼姬睡着的方向,“时间过得真快,一千年了,应该结束了,我放过自己,你也该放下了。” 说罢,便离去了。留下我懵懂站在原地,难道自己做梦了?不然这一切怎会显得如此……梦幻…… 我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头往回走,怎么遇见的都是些怪人? 回了门殿,鬼姬坐于榻上,我走上前去,“你醒了?” 她抬头,却是一张泪眼婆娑的脸,还挂着笑,神色悲悯。 “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以为她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悲上心头,不可抑制。 “竟然是这样……哈哈……竟然是这样……” 鬼姬忽然又哭又笑,疯狂中夹带着颓然。 “怎么了?鬼姬。” “他说他妒忌,他竟然妒忌?哈哈……太可笑了,芙芜,他竟然说是因为妒忌……” “嗯,是啊,他说的妒忌。” 可我没懂,妒忌?妒忌什么?为何赎罪的应该是他? “他喜欢的是我,他喜欢我……他是喜欢我的。”鬼姬清瘦的脸上挂着一道道泪痕,牙齿紧咬着下唇,压抑着情绪。 闻言,我惊讶的捂住嘴,这……故事反转的太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滕珦怎会喜欢鬼姬?不是躲都躲不过来吗? 难道,是在冥界待的时候生出了情意? “鬼姬……” “可是他竟然说放就放下了,一千年了,他在赎罪,那我呢?他说放下便放下了,我怎么办?我放不下啊……我怎么办?芙芜,我该怎么办?” 鬼姬放声大哭起来,比起梦境之中更多了一丝歇斯底里,在滕珦对着她说了那句话之后,她便崩溃了…… 她,宁愿滕珦还是恨着她的吧。千年执着,千年等待,一句放下便否定了她的所有,他们之间,……连最后一丝牵扯都没有了。 天仙堕21 呵……鬼姬,你该怎么办呢? 我呐呐无言,眼泪却流了下来,为她的无力,为她的痛失,为她的不知所措。 “太可笑了……哈哈,那我究竟算什么?我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呢?芙芜,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瘦弱的身子仿若一阵风便能吹倒,怎还有当年风华帝姬的模样? “鬼姬,爱的这么累,就不要再爱了,一千年,也够了,何必再折磨自己呢?” “是啊,一千年了,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呢?”鬼姬苦笑一声,望着烛火闪烁,眸光也带了几分幽暗,“自以为是帝姬,身份高贵,便能无所不能,可他身侧多了那个凡间女子,我才发觉自己可笑。那时便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可结果,还是没能放下。本以为他对我无情无心,可他却说,他是因为妒忌……这不是太可笑了吗?我宁愿他从未对我动心!” 我想,她大概是明白了…… 滕珦当年也是对鬼姬有意的,可却因为她平日里骄傲的性子与不羁的言行产生了误会,而滕珦也没看清自己的感情,才会大声后来之事。 “鬼姬啊……”我抚上鬼姬的头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滕珦原是喜欢她的,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悲。 如今千年的时光,滕珦心底那一丝丝惦念都已被转世轮回消磨了,鬼姬却越陷越深…… “滕珦他……怎么可以呢?他怎么可以!” “是啊,他怎么可以呢?”说放便放……留下你一个人,还在苦苦挣扎,得不到救赎。 “我恨他。” “那便恨吧。只是恨比爱更可怕,更长久,你当真要如此?你乃仙界帝姬,有着无尽的寿命,不是凡人,喝过一碗孟婆汤便忘却前世今生,如果你一直怀着对他的恨,那你永世都无法脱身,何苦呢?” “那我该怎么做?芙芜,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回天界去吧,天帝与天后他们肯定很思念你,一千年而已,雪痕,你今后还会有许许多多个一千年,何必要讲自己禁锢在冥界呢?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不值得。就当尝试一下好不好?试着去忘记,试着去放下。” “尝试?” “是啊,还未曾试过,你又怎知道不行呢?就像滕珦,他不是也释然了吗?我知道你恨,你怨,可你不能一直这么折磨自己,就当放过自己,好吗?” “……好。” 鬼姬流着泪,笑着回答。芙芜知道这么做其实很难,可是只要有那么一丝希望,都要去尝试啊…… 这般笑着的模样,才是鬼姬,才是那个敢爱敢恨的雪痕帝姬啊。 “你回仙界去吧。” 沉默半响,雪痕忽然道。 “啊?”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你不回?” 那自己一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我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我……” “好吧。”我抹了把脸,又扯着袖子给她擦擦脸。“不过我现在不行,还有事要找滕珦。” “我会想尽办法收集那人的魂魄。” “啊……这……” “我暂时还不想回仙界,想去人间看看。我在冥界千年,收集魂魄之事肯定比你懂,就当顺便?更何况,你的芙芜阁离得了你吗?我知道,那个人对你有多重要。” “哦。”我挠了挠脑袋,好像找不出回绝的理由。 往生草,简以安说她回去找,而如今,鬼姬又说她去收集那人的魂魄,自己是不是太幸运了些? “雪痕,认识你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我抱住鬼姬,不顾她的挣扎,忽而一声感叹,“真希望我们永远会像如今这样……” “松开些,你要捂死我吗?”鬼姬皱着眉,脸上却没有不悦。 “你要去找滕珦吗?” 我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问。 “是。” “为何?” “因为我不甘心啊……” 雪痕的话瞬间让芙芜变了脸色,这不……怎么又这样了? “你别紧张。”雪痕轻笑。“我是不甘心,不过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我曾幻想过无数和滕珦在一起的场景,却从未实现过一次。既然他已经释然了,那便不会再介怀。我只是,想让他陪我做完那一场未完的梦,梦醒了,也许便能放下了。” “是吗?” 我转转眼珠子,万一更喜欢了怎么办? “不管怎样,都要尝试,不是你说的吗?” 我想了想,也是。 “你不也是不肯放弃?” 我抿嘴一笑,只是笑容带了些悲凉,找了这么久,她其实,也累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早已经习惯了,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她找到了他,也就那样了,将他胖揍一顿,心里舒坦了,便也不会再牵挂了。 “你,自己小心些。” “嗯,我知道的。不多说了,好好睡一觉吧。雪痕,你也累了吧?” “习惯了听你叫我鬼姬,一时叫我雪痕还不太适应……” 她自嘲一笑,便随我一起躺在榻上。 “雪痕……鬼姬……雪痕啊……鬼姬呐……” 鬼姬未曾理会她,芙芜一边唤着,一边顶不住睡意,便与周公相会去了。 从雪痕处出来,又在奈何桥边陪了孟婆几日,这才回到芙芜阁。 辛甫还是赖在芙芜阁内,只是眼睛已经不是全失明状态,能模糊看到人影了。 月婵还是一如既往的管理着芙芜阁,一切斤斤有条。 “回来了?” “嗯,好累。” 我一下子躺到榻上,鞋子一拖,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还是这样的日子好啊…… “辛甫,你打算合适离去?我这芙芜阁可不是客栈。” 辛甫悠悠的喝口茶,“待我眼睛好的差不多时,便会离开。芙芜,你莫要赶我。” 我不再说话,静静的躺在榻上。雪痕的事已有定数,她也不必再担心什么。如今就是要守着这芙芜阁,等那一个人归来。 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就像从前那样,我会找到他…… 这芙芜阁,也该迎来新的客人了…… 青木诗1 胤祜半披着衣衫,斜躺在案桌前的台阶上,右胳膊撑地,左手拿着酒壶。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如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朱唇轻抿,似笑非笑。扬手,酒壶中的酒慢慢落入口中,还有丝丝说些嘴角滑落,一直到喉咙。旁边有侍女把剥好的葡萄喂进他的口中,一咬,汁水四溅…… “阿澈……” 一男子一袭红衣,席地而坐,低垂着眼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听到有人唤他时抬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不知不觉间人就被吸引了,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只是突然的一声打破了这份美好,“都给我滚出去!” “啪”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琴弦应声而断。震得人心神一颤。 胤祜抬眼轻轻一瞥,淡然松开怀里的女子,淡淡道,“都下去吧。” “是。” 侍女们应声而去,胤祜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琴废了,扔了吧。” 那男子没有回声,只是默默的放下琴,坐到一旁去。 莜玉霜冷眼看着胤祜,嘲讽而悲凉的开口,“西海三太子还真是好雅兴,寻欢作乐,佳人作陪,也不过如此了吧。” 胤祜不以为然,这样的话他听了无数次,左右他又不会掉块肉。放下手里的酒壶,拢好自己的衣衫,挑眉道,“有事?” 莜玉霜找个地方坐下,勾唇浅笑,笑的人直发毛。脸上的笑意不减,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凉,被掩盖在笑意之下。 捻起自己一缕头发,拿在手里把玩,动作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却又透着压迫和威严。 淡淡开口道,“胤祜,你可莫要忘了,我的身份。” 胤祜不以为然,神色自若的从地上起来,坐到一旁男子的身边,眸子不曾忘莜玉霜身上看一眼,“我自然不会忘。” 顿了顿,又道:“你莜玉霜,是我的未婚妻,会是以后这西海龙宫的女主人。胤祜不敢忘,也不会忘。” “只是,东海公主也要记得当初本太子说过的话。” 莜玉霜身子微微一晃,是了,原就是她强迫来的一纸婚约,他又怎会真的上心?他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 是她莜玉霜自小便心仪西海三太子,为此不择手段,用尽一切方法。可最后,她还是赢了,不是吗?她成为胤祜的未婚妻,只要不出意外,她就会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当初,西海三太子出生时便极受龙王的宠爱,那场宴席办的极其盛大,各路仙家都来祝贺。在胤祜长大成人后,龙王便有让胤祜继承王位的想法,只是胤祜沉醉于山水,心性自由,放荡不羁,躲出去便是好几千年。 后来,莜玉霜再见胤祜时,就是胤祜匆匆赶来东海,说要与她定亲。 直到今天,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日的场景…… “公主,西海三太子来了!” 莜玉霜一听,高兴的立马站起来,就要跑出去迎接。还没跑出门,胤祜悠悠而来。 “公主不必着急,胤祜自会前来。”侍女的话还没落,胤祜一只脚便踏进了殿里。只是,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还不等莜玉霜将他怀里的人看清楚,胤祜“砰”的一声,直直跪在她的面前。 “求公主出手。” 胤祜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放下,却还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这一下,莜玉霜看清楚了,是风澈! 那个桃花仙子追了上千年的风澈,如今就躺在胤祜怀里。 而胤祜的眼睛里全是关心,焦急,和痛苦。 莜玉霜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该怎么想,是震惊还是诧异?这个风澈,对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存在吧。毕竟,他们之间走着深厚的友谊,并称为“如玉双壁”。才情,样貌,家世,法力,都是顶顶好的…… 是多少仙界女子的梦中情人,如意郎君…… 莜玉霜只是默默的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风澈,“他怎么了?” 胤祜这才转头看向莜玉霜,一张嘴微微动了动,喉结明显滚了滚,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先不管这伤如何,你只管救治便好。” 莜玉霜心下明了,怕是这事不能闹大了。于是没有再问,低头去查看风澈的伤,胤祜的视线也落在风澈身上。 只是这伤,莜玉霜越看越熟悉,很像是她认识的一个人所用的招式。不由得抬头看看胤祜,胤祜只顾着看怀里的风澈,一点都没注意到莜玉霜的动作,见他一脸关切,莜玉霜只能先按耐住自己的猜想。 “公主,这伤如何?” “自是能救。” 能救?只是救不救,就在莜玉霜一念之间,全凭她的心意做主。想到这,胤祜的脸色一白,身形有点微晃。 半晌,还是艰难的开口,“还请公主施以援手,胤祜自当报答。” 这下,莜玉霜不急了,一双眼睛看向胤祜,眼神里带着打量。这样的时刻,她盼了多久呢?该是很久的了吧…… “不知,三太子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交换?想必你也知道,碧凝珠的珍贵吧?” 碧凝珠,胤祜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这才跑来东海求助。这碧凝珠,乃是神物,治愈功效堪称化白骨为生肌,还能够大大缩短伤愈时间,甚至是起死回生。只是,这唯一的碧凝珠在东海龙王手里,后来被莜玉霜讨了去。而且,碧凝珠从不外借。这也是他过来找莜玉霜的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胤祜做得到。” 莜玉霜拍手,笑道,“好!三太子可要说话算话。”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娶我。你既要娶我,那这碧凝珠也就算是你的了,全不得外借。你看,如何?” 胤祜久久没有回答,他在想,娶还是不娶? 青木诗2 他未曾想要娶妻,可以后总要娶妻。如此看来,莜玉霜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而且以她的身份,也能多一层保障。 只是,尽管娶她有种种好处,可胤祜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又低头去看风澈,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就像一潭死水…… 胤祜动摇了,也许,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咬咬牙,艰难的点头,“好,我答应你。只是,我要风澈完完整整,安然无恙。” 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莜玉霜并没有很开心。她用这种方法来得到他,他以后心里会放下自己吗? 莜玉霜不知道,但只要能得到他,不就很好了吗? 感情,说不定相处久了便会有了呢? “好,还请三太子谨记今日承诺,玉霜便在此恭候了。”说要,莜玉霜转身去拿碧凝珠。 这碧凝珠,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她父王那里求来的。当时父王便说,碧凝珠功效甚大,切记小心使用,更不可外借。这乃东海龙族圣物,要小心谨慎。 莜玉霜心里一片清明,风澈是他心尖上的人,以后定要打好关系。就是有点奇怪,以桃花仙子的能力,还能不知道风澈受伤了?若是知道,一定会追来东海,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可若是不知道,以桃花仙子对风澈的痴迷程度,不该不知道的啊!难道,是这之中有什么隐藏的…… 想着,莜玉霜就更糊涂了。很快,莜玉霜就拿来了碧凝珠。珠子碧玉通透,散发出碧绿的浅光,放在手心里,暖暖的,一股暖意游走于身体之间。 将碧凝珠握在手里,“三太子,可要反悔?” 想了想,莜玉霜还是这么问了。到底是她太在乎了,若是他不愿,她也不是想这样强迫的。若是他愿,这样也便好。 其实,她也很怕胤祜会后悔,只是莜玉霜明白,她要过得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胤祜抬头看看莜玉霜,眸子里掩藏着暗淡,他是在犹豫的,最终还是很平静的说,“不悔。公主尽管放心,胤祜自会说到做到,还请公主竭尽全力。” “好。” 只要这句话,便够了。莜玉霜不由得偏头去看胤祜,他们以后,应该会有未来的吧? 胤祜见莜玉霜久久没有动作,不解的回头,用眼神无声的询问。莜玉霜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儿的酝酿自己的情绪,终于,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莜玉霜赶紧低头,让那滴泪可以滴落在碧凝珠上。世人只知道碧凝珠的非凡功效,却不知道,碧凝珠的效果加上龙女的眼泪,会有更强大的治愈能力。当然,也不是每个龙女的眼泪都可以的,这也是东海龙王最后将碧凝珠交给莜玉霜的原因。只有莜玉霜的眼泪,才可以最大程度释放碧凝珠的作用。 而胤祜看的这一幕,先是惊讶,后来就平静下来,淡然的看着。看来,这碧凝珠还有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呢。 吸收到莜玉霜眼泪的碧凝珠,浅绿色光芒更甚,周身都散发出丝丝暖意。莜玉霜运法,碧凝珠悬空于风澈的头顶。浅绿色光芒从头部进入风澈的身体,然后慢慢往下蔓延,直到在身体里运转一周。暖意,也一点点温暖风澈的身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 很快,风澈身体表面的伤口就看不到了,渐渐的,碧凝珠的浅绿色光芒也暗淡下来。莜玉霜见状,将碧凝珠收于自己手中,又上前探查一番。 “只需半日,他就会醒。” 看着胤祜担忧的表情,莜玉霜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这两个人,还真的如外界传言一样,关系好的很亲密。 亲密到为了风澈,可以放弃自己的婚事…… 这是莜玉霜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是,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多谢公主。待风澈苏醒后,胤祜自会上门提亲,完成与公主的承诺。” 说要,胤祜抱起地上还未苏醒的风澈,大步离开。中途,再没有看莜玉霜一眼,全心全意的都在风澈的身上,脸上也全是对风澈的关心,担忧。 莜玉霜不由得皱眉,总感觉胤祜的反应太过激了。可又是那里过激了呢?头疼的揉揉紧皱的眉头,还是不想了。 起身去龙王的宫殿,想必今日这事龙王已经知道了,她总要过去给出一个解释。 “见过父王。” 莜玉霜安安分分的向龙王行礼,然后乖巧的站到一边,放低自己的姿态,“父王赎罪,女儿自知有错,特来请罪。” “哦?错在何处?”龙王的语调还往下压,给人一种压迫感。 莜玉霜不紧不慢的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玉霜不该拿出碧凝珠救人。只是玉霜觉得,碧凝珠既然有此作用,定是要好好利用的。不然,碧凝珠岂不是徒有其名了?更何况,救了未来凤族的接班人,对我们没有坏处。还能让西海三太子欠我们一个人情,这对我们而言,很划算。” 龙王重重的叹气,脸上的沧桑见证了他多年来的艰辛。望向女人还稚嫩的脸庞,龙王竟是不忍再说出什么话来伤害她,破灭她的希望。 莜玉霜听到龙王的叹息,抬头对上龙王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的情绪,更多的是心疼。是在心疼什么?心疼她用碧凝珠救了风澈吗? 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玉霜,你说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唯一的错,你自己还没有认识到。你心里那些小算盘,我还是看的明白的。你以为你把理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就信了吗?你该知道,这样的话,最是虚假。” 莜玉霜低头,背挺的直直的跪在那里,她早该知道,这些是骗不到她的父王的。 龙王看莜玉霜不回答,又继续说道,“玉霜,你唯一的错,便是用碧凝珠去交换自己的婚事。还是你以为,只要你与胤祜成亲,他心里便会有你?你用碧凝珠得到他娶你的承诺,之后呢?他的心里对你又是怎样的想法呢?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青木诗3 听到龙王的话,莜玉霜心里一暖,原来,父王也是如此关心她的。 他认为她的错,便是交换了自己的感情,去争取一份不确定的回应。赌上自己的未来和所有的付出,他也怕她会受伤的啊。 “父王……”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父王”里,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彼此都会明白的。 莜玉霜从地上起来,慢慢走向宝座上的龙王,投进龙王的怀里。龙王也紧紧抱住莜玉霜,伸手抚上莜玉霜的头发,轻轻揉着,就像是在抚摸小动物一样。 “傻孩子。” 莜玉霜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就流下来,父母总是这样的,怕你受伤,想让你拥有更好的。想要为你遮风挡雨,却没发现他们已经苍老。 “父王,你放心,玉霜从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就算最后胤祜心里没我,我会也潇洒放手的。” 莜玉霜抽噎着信誓旦旦的向龙王保证,龙王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心里却在叹息不已。说放手,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啊。 忍不住又揉揉莜玉霜的脑袋,还真是傻啊。但愿,她陷的不够深吧…… “玉霜,父王希望你能够明白,感情是不能强迫的。如若不合适,就及时抽身。” 也不知莜玉霜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但莜玉霜还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龙王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罢了,总会有定数的…… 胤祜抱着风澈回到西海自己的宫殿,屏蔽了所有人,默默的守着风澈。他希望,风澈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认真的盯着风澈的脸庞,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个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风澈长得很是好看。心里某个地方,不知道怎么的就颤了一下,有种不知名的感情,在潜滋暗长。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可胤祜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只要他一看到风澈的脸,自然而然就会陷进去。伸手握住风澈的手,纤细修长,这是风澈的手,这手常为他弹琴。 胤祜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风澈的手,如今有了机会,便把风澈的手摊开来,手上有薄薄的茧子,摸着却不扎人。胤祜用手轻轻抚摸风澈手上每一寸的皮肤,不得不承认,风澈很美好。美好的让他一个男子都忍不住要动心…… 就那样看着风澈,过了也不知多久,胤祜突然发现风澈的睫毛轻轻的眨动,手指微微颤抖,心下一喜。 果然,风澈眼睛慢慢睁开,模糊中就看到胤祜那张被放大的脸。好不容易适应了外界的光线,睁开眼睛,就看到胤祜眨巴着眼睛,笑的一脸,嗯,猥琐。 对,就是猥琐。 风澈微微叹息,又闭上眼睛,不去看有点傻的胤祜。这一下,胤祜急了。以为风澈又晕过去了,赶紧双手去推风澈,“风澈,你醒醒,你可别吓我。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让莜玉霜救得你。你醒醒啊……” 风澈本来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还能不去看胤祜,哪知道胤祜直接在他耳边狂轰滥炸的,直嚷嚷。无奈之下,风澈只能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胤祜,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胤祜听后,果断的收回自己的双手,“你,对。你应该是累的,赶紧休息吧。” 说要,还替风澈盖好被子,生怕风澈着凉了。 风澈很无奈。世人只知胤祜公子举世无双,玉树临风,潇洒肆意,却不知胤祜还有如此迷糊的一面。 如此,他还是幸运的,有幸能看到不一样的胤祜。 “刚才,你说是莜玉霜出手救我,她怎么会出手呢?难道……” 说些,风澈好像是猜到了什么般,不敢相信的看向胤祜。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吧? “我不过是满足了她一直以来的心愿罢了。”除此以外,胤祜不再多说。可风澈也想的到,莜玉霜一直以来的心愿,不就是和胤祜在一起吗? “你,真的就那样答应了她?” 风澈还是有些不确定,那可是他的大事啊,怎能如此随意? “嗯。”胤祜淡淡的应了一声。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风澈瞬间很自责,他知道胤祜一直以来都希望是自由自在的,不愿意继承王位,也不愿娶妻生子。什么都不该束缚他的。如今,却因为他…… “风澈,你不必如此。只是娶她罢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而且,我们联姻,好处也挺多的。” 即便是胤祜这样说,风澈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到底因为什么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一想到胤祜要去娶别人,心就一阵阵的抽痛,说不上来的窒息感。 这么多年来,习惯了胤祜的陪伴,突然间没办法想象,没有胤祜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若是,他没有受伤,便好了…… 可现实就是现实,胤祜既然答应了要娶,便是真的要娶。他一向重承诺,想来不久之后,他便会上门提亲了吧。 这么想着,风澈心底就很失落。胤祜一下子搂上风澈的肩膀,“难道,你不希望我娶妻?” 风澈连忙摇头,说希望吧,其实他是不希望的。说不希望的,他又不知还如何说。 “我自是希望的。你能娶妻,也是好事一桩嘛。这么多年你都单着,也该找个人来陪了。” 风澈发誓,这是他有史以来说的最虚伪最不诚恳的话了,明明心里都不是这样想的。可偏偏,他们之间…… 听到这话,胤祜的表情微变,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如此,他的试探岂不是毫无意义? 松开风澈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吧。过会儿我再来看你。” 说要就离开了,风澈明显感觉到胤祜心情的变化,却不知他为何突然间就不开心了?难道,是他说的话没有说服力?可他已经说的很诚恳了呀。 离开后的胤祜,又回头看看风澈,心里暗骂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明明只是一句话,怎么就突然变了脸色?他,不该是这样的啊! 手紧紧握成拳头状,青筋暴起,狠狠的捶向旁边的墙…… 青木诗4 砸向墙上的那一拳极其用力,手指都深陷在墙体中,胤祜却像没感觉到痛一样,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去西海龙王的宫殿…… 他既然作出了承诺,便是要履行的,也应当给龙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正好,让别人看看他的决定。 “见过父王。” 胤祜行完礼,也不等龙王发话,自顾自的找个地方坐下,顺手拈起桌上的葡萄,往嘴里丢了一颗,细细品尝后,才道,“味道一般。还以为父王这里全是好东西呢!” 还不满的撇嘴,气的龙王额上青筋暴起,重重的一拍宝座上的扶手,直骂“逆子!” “这龙宫谁人不知,好东西都得挑着捡着往你三太子的宫殿送!如今,还嫌我这宫里的东西一般!你倒是把你那些好东西都给我送过来啊!” 胤祜不以为然的笑笑,“你送我那些东西还不是为了讨好我,好让我继承你这权利。我才不呢。” 龙王猛地又拍扶手,“反了!真是反了!你知道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吗?我给你,你竟然还不要!” 胤祜又往自己嘴里塞进一颗葡萄,吃得津津有味。“这位置,我可坐不了。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接。” 龙王又要拍扶手,可能是觉得这宝座还挺值钱的吧,硬是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扔给胤祜,胤祜笑嘻嘻的接住。 见龙王脸色不是很好,立马站起来,走到龙王身边,抬手为龙王捏肩膀。 “父王,莫气。” 西海龙王冷哼一声,示意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父王,我今天可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呢。保证你听了,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龙王侧眸,微微看了胤祜一眼,“还不快说!” 胤祜立马严肃起来,端端正正的现在龙王面前,“我要定亲了。” 龙王一听,大喜!“果真?”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这个素来我行我素的儿子,竟然要定亲了!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太意外了! “果真。”胤祜回答的很诚恳。 龙王开始大笑,他就知道,他这个儿子是不会让他失望的。现在,果然就带回了一个儿媳妇,甚好,甚好! “对方是谁?”笑完之后,龙王才想起想问那个人是谁。他可得好好看看自己儿子的眼光好不好,要是不好,他得想个办法找个好一点的。 “东海莜玉霜。” “莜玉霜……”龙王仔细在脑子里回想了这个人,然后止不住的点头,家世不错,才貌也不错,挺适合的。 “当真是我心里想的那个莜玉霜?你可莫要哄骗我。” 胤祜无奈的笑笑,他说的是真的呀!“父王,真的是那个莜玉霜,东海龙王最疼爱的女儿。” 龙王这下高兴的直接猛拍大腿,“好,真是好啊!” 胤祜看他父王这么开心的样子,不想再把后面的话都说出来了。罢了,就让他开心去吧。 高兴了一阵,龙王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她可是喜欢你好久了,你一直对人家不理不睬的,如今,怎么想娶她了?” 这才是他疑惑的地方,怎么突然就想娶了?该不会是…… 要看龙王的脸色越来越诡异,胤祜急了!这都想到那里去了? “父王,收回你所有的想法,你儿子我不屑于做这种事!” 胤祜说的义正言辞,让龙王面露羞愧,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那你倒是说个原因啊!”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没有原因,就是想娶了。改日就去提亲吧,早日定下来。” 胤祜说完,就打算离开。后面的事,他可就不管了。 “站住!既然你要娶亲,便是大事,不能马虎。你先来挑挑日子,然后随我去趟东海。” 胤祜满脸的不情愿,风澈还在他房间里等着呢!但还是想了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就一溜烟的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龙王。但心里还是很欣喜的,既然他如此着急,应该是很喜欢的吧。他一定要帮胤祜办好这件事,说不定以后还真能继承他的王位!这样想着,龙王就越发积极了。 赶紧召开侍女去准备厚礼,好登门拜访。 胤祜回到自己殿里,风澈还是那样轻轻靠在床头,眼睛微眯,安适的休憩。 “回来了?” 风澈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胤祜,开口询问着。 “嗯。” 胤祜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在床尾坐下。 “现在感觉如何?” 风澈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无碍,就是有点累。” 胤祜不得不承认,风澈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勾人心魄,他都会看呆。 “怎么了?” 风澈感觉到胤祜注视他的视线问道,那目光太灼人了…… “无事。你想不想听琴?” 风澈点头,“想。” 胤祜从床上站起来,坐到案桌前,双手抚上琴身。“想听什么曲子?” “什么曲子都好,你随心吧。” 说着,风澈又眯上眼睛,如今这一刻是安静的,难得的舒适。 胤祜轻轻拨动琴弦,纤细的十指在跳跃,琴音缓缓从指尖流淌出来,落在四周。此时,胤祜只专注于眼前这架琴,这首曲子…… 只是,这琴音扰乱风澈的心,不由得睁开眼睛,望着不远处专注为他抚琴的那个男子,果然是玉一般,纯净无暇,让人不忍去污染。 风澈觉得,胤祜的侧脸很美。每次回头或是转身,都能看到这样的侧脸,只是以后,他身边或许站的就会是别人了吧…… 这般想着,不由得感伤起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哪! 胤祜感受到风澈的目光,抬头看向风澈,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胜于有声,一切都在不言中。 彼此注视着,世界就好像只又他们彼此,眼神中也只有彼此,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里破土而出,再也抑制不了…… 琴音还在耳边回响,风澈实在受不了那道来自胤祜的灼热目光,偏头,不再去看胤祜,胤祜也低头专心弹琴,十分有默契的扭头。 也许,他们都是不勇敢的人吧…… 青木诗5 胤祜默默的弹完一首曲子,琴音戛然而止,他侧眸看向风澈,风澈躲开了他的目光。 风澈的眼神落在另外一个地方,淡淡说道,“胤祜,我想回去了。” 回去?哪里?当然是风族了! 胤祜脸色一变,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手指拨弄着琴弦。是因为什么要回去了呢?胤祜想不明白。 久久才听到一声“好。” 风澈苦笑,这不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看也不看胤祜一眼,就直直的往殿外走。 胤祜冷眼看着这一幕,到嘴边的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风澈看似走的很潇洒,其实心里很没底。他,怎么还不开口挽留呢?是真的希望自己回去吗? 眼看风澈越走越远,胤祜终于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风澈……” 风澈回头,满怀期待的看着胤祜,胤祜动了动嘴唇,还是无奈的说道,“一路小心。” 风澈还没散去的笑意尴尬的挂在脸上,失神的点点头,慌不择路的走出殿宇。 胤祜怅然若失,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他觉得,风澈还是回去风族比较好,毕竟,还会有人好好保护他这个未来风族的继承人。如今他面对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危险,还是让风澈远离这些好一点,希望风澈能够明白他的用心吧。 可是很明显,风澈不明白。甚至还在埋怨,胤祜为什么不挽留他?真的厌恶他了吗?只要他挽留,他是可以留下来的啊。胤祜明明知道,他是十分不想回风族的。可如今…… 两人就各怀心思,却都不说破。 等到风澈的身影完全消失后,胤祜又去了龙王的宫殿。刚好龙王要派人去找胤祜过来,就看到胤祜自己过来了,连忙招手。 “见过父王。” 龙王摆摆手,“不用多礼。”就像普通父亲一样,为儿子的亲事张罗开心。 胤祜很无奈,不就是娶亲吗?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弄的人尽皆知。他以为,这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是因为他本身就不重视,也对这件事没有半分喜悦。 眼前又不由自主的浮现风澈的身影,胤祜摇摇脑袋,不能再想了! “都准备好了吗?”胤祜问道。他如今只想早早的办完这件事情。 “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行,那就走吧。” 说着,胤祜就要起身,被龙王严厉的眼神一瞪,立马又乖乖的坐回去。 “胤祜,这可是大事,你别给我掉以轻心。等会去了东海,态度也要好点。那莜玉霜也是东海龙王的心头肉,你一定得很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才行。” 态度?什么态度?旁人不知道,他们两个可是最清楚了,这场婚事到底是怎么来的。 可胤祜还是默默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有些事,还是不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为好。 龙王见胤祜乖乖应下,也没再说什么。就打算跟胤祜一起去东海,将这件事早早的定下。 一路上,龙王都表现的很欢喜,倒是胤祜的神情冷冷淡淡的,一点都不像要去定亲的人。对于龙王如此高涨的火热态度,胤祜表现的很无奈,最后决定还是随着他去吧。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东海。 东海龙王听说了,立马带着莜玉霜出来迎接。等见到他们一行人时,莜玉霜还觉得很不真实。好像是梦一样,她期盼许久的事,终于可以在今天实现了。 她不敢笑,多怕这就是梦一场,一笑,这梦便醒了。 东海龙王表现的很热情,亲热的握住西海龙王的手,“真是好久不见啊!” 两个老头子见面就开始寒暄,好不热闹,莜玉霜看了一眼胤祜,乖乖的跟在两个龙王身后,胤祜见状,也跟上去。 胤祜在想,该怎么找个合适的时间跟莜玉霜好好聊聊,他们彼此之间,有些话是要提前讲清楚的。 两个龙王拉着手聊的火热,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两个人,以及他们见面的目的。 胤祜装作无意的轻轻咳一声,没听见!没反应! 又加重音量,连咳好几声。 西海龙王总算回头,看了一眼,悠悠的说道,“胤祜,你嗓子不舒服啊?” 胤祜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被气的真想吐出一口老血来。我那那是不舒服,是提醒你干正事。怎么聊着聊着还聊上瘾了! 东海龙王也回头仔细看了看胤祜,觉得他的脸色可能是不太好。能好吗?被自家老爹的不靠谱给气的。 “玉霜,你先带胤祜到处逛逛。” “嗯。” 莜玉霜淡淡答应道,“三太子,这边请。”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胤祜无奈只能瞪了西海龙王一眼,然后跟着莜玉霜走了。 见两人走远后,两个龙王立马撒开对方的手,距离一下子拉的很远。 “别以为我家玉霜喜欢胤祜,胤祜就能随意欺负玉霜。要是哪天玉霜受了委屈,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放心,胤祜是不会欺负玉霜的。我家胤祜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东海龙王将西海龙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真的不敢信哪! “你说我家玉霜亭亭玉立,冰清玉洁,貌美如花的,想娶她的人都能从东海排到西海,怎么就看上你家那小子?” 一听这,西海龙王不乐意了。他家胤祜也是很优秀的,好吧。 “呵呵……我家胤祜那可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家世还不差,怎么就要娶你家那个呢?” 说要,两个龙王吹胡子瞪眼睛,死命的盯着对方,谁也不服输。然后就相视一笑,爆发出很爽朗的笑声。 “不过,你家玉霜是真的挺优秀的。让她做胤祜的妻子,我很满意。” “胤祜也不错嘛,我也很满意。”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这事全是就定下了。 等笑完以后,两个人就凑在一起,商量挑一个吉日定亲,热热闹闹的办一场。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必须得大办! 青木诗6 胤祜一路随着莜玉霜有着,等走到一个还算隐蔽的地方,胤祜等下来。 “莜玉霜,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好,你说。” 莜玉霜表现的很顺从,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早面对,也好。 胤祜站定,缓缓说道,“这婚事怎么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既然允诺娶你,便真的会娶你。但我们之间也只能如此,断不可能再会有别的东西。所以,不要期望我会喜欢上你。彼此都不要过多干预对方,如此就好。如若以后你喜欢上了别人,是可以退婚的。” 莜玉霜下意识的说道,“不会有别人,从来就只有你。” 胤祜不得不又转过身来,表情很无奈,眼神里全是冷淡。 “莜玉霜,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所有的念头都不该有。我心中无你,日后也不会有。从今天起,你只要记住,你是西海三太子的未婚妻,未来会是西海三太子的妻子,做好这个身份便够了。” 莜玉霜苦笑,眼泪不自觉盈满眼眶,她知道,从一开始便知道。可她不死心,偏要去试一试。胤祜话中的意思,她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他们之间只会是名义上的关系,不该有的幻想,要趁早断掉。 纵然她明白一切,可却还是难以做到。 然后,胤祜拂袖而去。 他不觉得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合适,有些话,本来就是要说清楚的,免得以后生出祸端,还是避开这种麻烦。 可莜玉霜又上前抓住胤祜的衣袖,眼神无助的看着胤祜。 胤祜侧眸看向莜玉霜抓住他衣袖的手,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扯开莜玉霜的手。 眸子里的厌恶之色更甚,退一步拉开与莜玉霜的距离,“你最好记得我今日所说的话。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我不想再多说什么。” 扭头,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胤祜,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很欢喜嫁给你……” 胤祜听到身后莜玉霜的话,冷哼一声。 喜欢?喜欢他还以碧凝珠来交换这场婚事?从他允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感情产生了。 他一向不喜欢被操控的感觉,而莜玉霜,实在是迫不得已…… 这样的喜欢,他接受不了。也给不了同等的回应,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如今合适的距离。 眼睁睁看着胤祜没有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莜玉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掉落下来。 为什么,喜欢你就这么难呢? 从一开始追逐你的身影开始,你就从未回头看过我。 我要的,只是你一个回头啊…… 胤祜先行回去找到了两个龙王,两人相谈甚欢,甚至都选好了定亲的日子。 “胤祜,你看这日子怎么样?” 西海龙王一脸喜气的问着自己的儿子,胤祜淡淡瞥了一眼,“甚好。” 随即揉揉自己的眉心,真是头疼!这日子选的可真近,没几天准备的时间。 西海龙王没有看到胤祜这一动作,以为他也是很满意的,就又兴高采烈的跟东海龙王商量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定亲宴了。 东海龙王扭头没看到莜玉霜,开口问道,“玉霜呢?” “她逛逛,一会就回来。” 东海龙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回头跟西海龙王商讨去了。 看到两人激烈讨论的这一幕,胤祜更是头疼。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偏偏要弄的如此盛大,真令人头大。 没一会,莜玉霜就进来了,眼睛红红的,看见胤祜揉着眉心,赶紧跑过去,又想着两人刚才的不愉快,在离胤祜还有几步路的距离处停下。 “你还好吗?” 胤祜侧眸看了一眼莜玉霜,也看到了她还红着的眼睛,心下叹气,还是不把话说重了吧。 只能轻轻的摇头,“无碍。” 莜玉霜就站在那里看着胤祜,胤祜没办法,只能开口,“你坐下吧。站在那里做什么。” “哦。” 莜玉霜乖乖坐下,中间一言不发,生怕说出什么让胤祜不高兴了。 “玉霜啊,我跟你父王挑了一个好日子,你看看,好不好?” 莜玉霜从西海龙王手里拿过册子,仔细看了一下。趁着低头的瞬间,又去看胤祜的脸色,没什么表情,就点点头,说道,“这个日子挺好的。就是好像时间有点紧,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准备?” 东海龙王先是一阵哈哈大笑,“放心吧,只要你想,我肯定方方面面的都给你准备好。我的女儿,自然不会差了!” “是啊。你跟胤祜就好好的等着就是了,其他的就交给我们了。” 听到两个龙王都这么说,莜玉霜就知道这事是定下了,也不再多问什么,就安静的做在一旁听两个人讨论。 莜玉霜时不时的就偷看胤祜一眼,这一次看过去,对上了胤祜的目光。慌乱的低下头,胤祜很无奈,只能站起身来。 “头疼,我先出去走走。” 胤祜坐在那里,总能感觉到莜玉霜偷看他的目光,实在是让他很吃不消啊。还不如出去走走呢。 也不知道风澈在风族怎么样了?应该会很好吧。真想站在过去看看他! 可胤祜完全忘了,风澈回风族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呢,就如此思念了。 胤祜想着,不去看风澈了,让他好好养伤,定亲宴的时候,风澈一定回来祝贺的,那时候,就能见到了。 风澈回到风族后,就看到自己的姐姐凤伊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烧鸡,吃得很没有形象。 看到风澈后,淡淡的瞥了一眼,“回来了。” “嗯。”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风澈疲惫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将整个人都缩进床上。 累,身体累,心里更累。 闭上眼睛,却又想起胤祜来。又一想到胤祜不挽留他,就心口发闷。 烦躁的一把把枕头扔到门边,又抓抓头发。真是烦的很! 凤伊慢慢走到门边,手里还拿着烧鸡。看到地上的枕头,就用沾满油渍的手去捡,扔回到床上去。 “你受伤了?” 青木诗7 风澈翻个身,背过身去,不去看凤伊。 “无碍。我累了,你出去吧。” 凤伊撇撇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刚走到门边,就听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风澈把枕头又扔出去了! “带走!脏!” 凤伊眨眨眼,看看自己手上的油渍,捡起地上的枕头,夹在自己胳膊下,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啧啧!看把你给干净的!” 听到凤伊“嗯”声音,风澈用被子把头一蒙,糟心,真糟心! 这一边的东海龙宫里,东海龙王笑盈盈的握着西海龙王的手,一副不舍的模样。 胤祜只能走上前去,小心提醒他,“父王,我们该走了。” 西海龙王不以为然,仍是老泪纵横。两人相识多年,今日才一见如故,相逢恨晚。“老兄,我真是舍不得你啊!” “我也舍不得你啊。这么多年了,才发现我们如此相投,以后可要多来找我聊聊!” “好,好。我肯定来。”西海龙王笑着,豪爽的答应着。 莜玉霜走近,扶住东海龙王,鼻子一嗅,有淡淡的酒味。 “父王,你喝酒了?”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她都闻到了酒的味道,应该还是珍藏的佳酿。 东海龙王讪讪的摸摸鼻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今日高兴嘛,你要许配人家,我又遇到一个知心人,高兴!才喝了几杯……” 莜玉霜无声看着东海龙王脸上泛起的红晕,眼神也有点迷离。不好意思的对胤祜笑笑,“这酒,好喝是好喝,就是后劲有点大。” 胤祜轻轻点头,也上前去扶住西海龙王。 那知西海龙王一只手一下子抓住胤祜的手,另一只手抓住莜玉霜的手,并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交握,脸上的笑意更浓。 还傻乎乎的扭头去看东海龙王,“你看,两个人在一起多般配啊!” 东海龙王晕晕沉沉的跟着点头,“般配,真般配。” 也上前抓住胤祜的手,“胤祜啊,我可是把玉霜交给你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这可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了……” 西海龙王也不甘示弱,紧紧握住莜玉霜的手,“玉霜啊,我可是把胤祜交给你了!以后,一定要跟他好好在一起啊!他就是面上看着冷了些,心里还是好的。这可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啊……” 莜玉霜和胤祜一阵无语,还真是遇到知己了,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 两人对视,无奈一笑,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无语,又飞快的挪开自己的视线。 两个龙王还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嘟嘟囔囔的说着,胤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能强制性的拉开自己父王的手,稳稳的扶住。 西海龙王还喃喃着,不想走。 胤祜没有理会,淡淡的开口,“我先告辞了。” 莜玉霜微微点头,“那我,便不送你了。”说要,无奈看着歪倒着的自己的父王。估计他醒来,记起自己今天干了什么事,肯定懊恼死…… “嗯。” 胤祜应了一声,扶着西海龙王向外走去。现在,他只想赶紧带着这个醉酒的老头回到西海。让他来是商量重要的事,结果还跟人喝起酒来,还把自己给喝醉了。胤祜想,他以后就可以拿这件事来笑话父王了! 莜玉霜也唤来自己的侍女,两个人一起扶着东海龙王趟进了自己宫殿里的床上。 “柳儿,去把那个佳酿藏起来,能藏多隐蔽就藏多隐蔽。” “是,公主。” 柳儿也明白莜玉霜此举为何意,以后还是少让龙王喝酒吧。 “父王,今日你可得庆幸是在咱自家的宫殿里,若是在旁处,怕是面子都要丢光了。” 一想到自己父王拉着自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就一阵轻笑,其实,她的父王也是蛮可爱的嘛。 手不自觉的抚上胤祜今日手握住的地方,感觉那里有一点点的灼热,好像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心里一暖。 复又叹气,若是以后一直能这样便好了…… 胤祜回到西海,安置好父王后,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的心里有千百种声音告诉他,想去见风澈,便去见吧! 可他,如今又怎么能去见风澈呢?若是去了,他会不会不开心?毕竟,这一次可是风澈第一次提出他要回风族。 胤祜一阵头疼,就钻进房里不出来。他怕,一出去便会直奔风族而去……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胤祜和莜玉霜正式定亲的日子。 这几天,胤祜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其他什么事都不管。风澈也安心待在风族养伤,听到两人定亲的日子,才坐不住了。 而莜玉霜这几日,便是里里外外的忙,连衣服都定做了好几身。对于这一天,她还是很期待的。 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莜玉霜才感觉到不真实,真的很想是梦。但这一天确确实实的来了,除了喜悦,还有紧张和慌乱。 她还特意穿上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很衬今日的喜事。 “柳儿,我好看吗?” 柳儿仔细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主,你别紧张。很好看,很美,尤其是今日,更美了。若是三太子看到,必然是被惊艳到的。” 莜玉霜这才放下心来,若是真的能惊艳到胤祜,也好啊。 比起莜玉霜的重视,胤祜的态度就很淡漠。甚至连衣服都不换,就打算随便一穿就去了。 倒是西海龙王看不下去了,硬是逼着胤祜回房换一件,他可是为这一天特意让人给胤祜做了新衣服,想来应该会喜欢的。 胤祜一看到那亮眼的红色,额上青筋突突的,他能拒绝吗? 定亲,又不是成亲,这么喜庆是要闹那样啊! 略过那身衣服,自己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深蓝色的衣服,还是这个好看些。 安心的换好衣服,走出去,就对上自家老爹期待的眼神,一看见他没有穿,眼神立马暗淡下来。 “你怎么不穿呢?多好看,多喜庆。赶紧去换上。” 胤祜立马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换。要不我就穿这个去,要不我就不去了,你选吧。” 青木诗8 对上胤祜如此强硬的态度,西海龙王只能服软。 “好,就穿这个去。说实话,我儿子就是模样好,穿什么都好看……” 龙王还想继续说什么,胤祜就赶紧制止,“父王,再不去,就晚了。” 他真的不敢再让自家父王说下去,怕是会没完没了的。 西海龙王一拍脑袋,“哦,对。我们赶紧去吧,别让人都等着急了。” 说要,匆匆忙忙的拉着胤祜,就要往东海那边去。 胤祜甚是无奈,怎么感觉这么的好笑呢?旁人眼里的西海龙王都是一脸正气,严肃的不行,谁能告诉她,现在眼前这个,又是闹那样啊! 西海龙王和胤祜以很快的速度赶到东海,整个龙宫都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丝竹声悠悠传来,宾客们来来往往,祝贺声不绝于耳。 东海龙王带着莜玉霜来迎接西海龙王和胤祜。 胤祜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那一袭红衣很亮眼,在众多人中,很显眼。 莜玉霜自然也看到了胤祜,纵然一直觉得胤祜惊为天人,但今天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身姿也更加挺拔。只是目光落在那略显素的衣服颜色上,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苦涩的。 就算对此事不上心,面子上也是要装一装的吧。怎么,连装都不想装呢? 东海龙王热络的拉住西海龙王的手,“亲家,我可等你许久了。” 西海龙王听得这一声亲家,心里一阵舒爽。总算这个儿子有了着落了…… “亲家,我们赶紧进去吧。” 说着,东海龙王带着众人走进去。 来往的仙家见到几个人,都要说上一句“恭喜!”两个龙王听得是真高兴! 莜玉霜和胤祜并排走在一起,侧眸偷偷去看胤祜的神色,没有一点喜悦,也没有一点耐烦,没人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莜玉霜,你再这么看我,怕是旁人会有所误会。” 莜玉霜回神,大概环顾四周,触及到周围人的眼神,懊恼的低下头。 是她无措了,竟痴痴的看着胤祜,难免旁人不会多想。估计还会以为莜玉霜已经等不及把胤祜拆裹入腹了。她是得有多急啊…… 莜玉霜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们应该不会真的这么想她吧?虽然是喜欢胤祜的,但也没有着急到这种程度啊! 胤祜不禁轻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莜玉霜这般模样。莜玉霜不禁愣了,他,这是笑了吗?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竟让莜玉霜迷了眼。 两个龙王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只顾着笑的像朵花似的,这件婚事,对两人来说是再脑子不过的了。 一群人走到宴席处,各自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两个龙王坐在主位上,斟满酒,端起酒杯,东海龙王开怀的说道,“今日是我家小女与西海三太子的定亲宴,感谢众仙家来捧场。今日,都要尽兴才是。” “是啊!我先替胤祜和玉霜谢过各位,也祝他们能够喜结连理,携手共白头。” 众仙家都笑着应道,端起酒杯,一起饮下这一杯酒。 “今日确实是大喜事,龙王可得给我们一个好彩头呢。”有一个仙家说道。 东海龙王大笑,“好,今日高兴,这龙宫里的宝贝可以拿给你们看看。至于你们能不能带走,可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众仙家一听,就一阵吵闹。这龙宫里的宝贝,别说拿走,看看也是可以的,都是荣幸啊! “多谢龙王了。”众仙家道谢。 随后就是歌舞表演,众人也都随意起来,你来我往,说着讨喜的话。 坐在离龙王很近的胤祜,一眼便看到了下处的风澈。意外的,穿了一件白衣!胤祜印象里,风澈几乎从不穿白色的衣服,只因风澈觉得,白色是哭丧时的代表,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如今,却穿了一件白衣,是在说明自己的心情吗? 风澈察觉到胤祜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勾起唇角浅浅一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装的,反正在笑就对了。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拿起桌上的酒杯,对上方的胤祜浅笑,还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胤祜明白,这是风澈在祝贺他定亲! 随后,在胤祜不解的目光中,风澈站起身来,大声喊道,“诸位,都静静!听我说。” 周围的人随即都噤了声,目光都凝聚在风澈身上,胤祜不明所以。 风澈高高举起手里的酒杯,略带醉意的说道,“今日,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西海三太子的定亲宴。我很是欢喜,所以,大家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当然了,作为胤祜这么多年的知心朋友,我要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也希望他日后一切顺遂,一世安好。” 胤祜不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木木的起身,接受风澈的祝福,喝下杯中的酒。那酒,不似往日的甘醇,只是觉得苦涩,哽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而此时,莜玉霜也起身,挽上胤祜的胳膊,“借你吉言,我们日后,必会如此。”一仰头,喝完手里的酒。 风澈笑着看着这一切,微眯着眼睛,视线却落在莜玉霜挽着胤祜胳膊的手上。是了,他是要娶妻的人了! 风澈只能握紧手里的酒杯,又对着两人一举,然后才坐下,继续埋头喝自己的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心里的不痛快! 胤祜想去寻风澈,奈何莜玉霜挽着他的胳膊,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直接甩手不干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风澈醉酒,心里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 最后,也不知是谁看不下去了。也许是风澈累了,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画面,就从座位上起来,离了宴席。 等到风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殿上,胤祜再也忍不住了。 努力挣脱来莜玉霜的手,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下来,“玉霜,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吧。” 说要,匆匆的离开宴席,追寻风澈去了…… 青木诗9 一路跟随风澈的踪迹而去,而身后莜玉霜的脸色铁青,她自然知道胤祜出去是去找谁,她可是看见了风澈的离席。只是,没有想到胤祜真的会毫不顾及这么多人的在场,匆匆跑出去。 她真的曾经一度怀疑,两个人是不是中间有点什么?但又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两个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就像朋友那样。 柳儿注意到莜玉霜不太好的脸色,附耳到莜玉霜身边,“公主,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看?” 莜玉霜摇头,“不用了,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的。”不知是在说给谁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柳儿不理解莜玉霜的想法,但还是遵从她的命令。 胤祜一路寻过去,终于在花园里僻静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风澈。 此时,风澈正倚在一棵树上,低头玩弄自己的头发。 胤祜大步走过去,但在接近风澈的时候,还是放低了脚步声。 “风澈……” 风澈并未理会胤祜,就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 “风澈……” 胤祜又唤了一声,风澈才悠悠点头,看向胤祜。 “何事?” 语气再平常不过,可胤祜却是知道,这不该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种语气,在他看来,是冷淡,是疏远,是既有的东西在失去…… “风澈,你不必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让我很不舒服。” 风澈在心里冷哼一声,这样你就不舒服了,那你让我舒服了吗?你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参加你的定亲宴?又是怎样的心情笑着去祝福你? 如果,你当初挽留我,我当初没有那么执着的要走,会不会结果会有所改变? 可惜,没有如果…… “胤祜,我真的很高兴你定亲,也希望你是真的幸福。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是不会改变的。” 胤祜听完,心里憋着一股怒气,说什么没有改变?明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 “你说不会改变,现在又是这样的态度,你觉得,我能信服吗?风澈,你有什么话,便直说。不必如此,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又该是怎样的呢? 风澈直直的对上胤祜的眼睛,“胤祜,你当时为什么不挽留我?” 胤祜一愣,他,当时是想要去挽留的……可是,他不能去冒险啊…… “风澈,你要知道,我是不会放任你一个人的。我也有我不能说得,秘密。” “秘密?胤祜,你是真的有秘密,还是真的想我走呢?” 说完,风澈转身就要走。他想要去信胤祜的话,可那个人……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徘徊,在心里缠绕…… 胤祜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风澈的手腕,风澈不得不回头,一阵风吹过,卷起两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风澈,你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风澈仔细回忆起来,那日对他来说本是平常的一天。 就在他打算去找胤祜试,一个黑衣人突然冒出来,一掌打过来,直接就将他打伤了。那人功力本就在他之上,而且用的还是化冰掌,与他的火和凤凰属性相克。加上他根本就没有防备,就晕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胤祜察觉不对找过来,带他去了东海龙宫。 可是,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见风澈还是一脸迷糊的模样,胤祜才慢慢说道,“我怀疑,那人是我大哥身边的人。” 胤祥?怎么会是他呢? “风澈,我之所以放任你回风族,是因为西海龙宫已经不安全了。而且,那人的招式分明就是冲你来的,所以,我不能让你留下。只有你离开,回到风族,才能保障你的安全。风澈,你要相信我……” 风澈先是把自己的胳膊从胤祜手里拯救出来,后又现在那里细细思考胤祜的话。胤祜则是一脸焦急,生怕风澈不相信他。 其实,风澈是无条件相信胤祜的。他在想的是,胤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龙王的位置?…… “胤祜,你是真的想娶莜玉霜吗?” 风澈没头没脑的一句,让胤祜脑子瞬间断了一根弦。 “嗯?” “风澈,你该知道的,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一个交易罢了。而且,娶她也没有什么坏处嘛。最重要的是,她背后的东海。” 风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话是如此,难免不会日久生情。”也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性吧。毕竟,以后的变故大着呢! 对此,胤祜倒是显得很有信心,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的,我们之间只会有这种利益关系。从她提出这个要求的那一刻,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可能了。” 听到胤祜这样说,风澈的心稍稍安了些。只要不是真的喜欢,便好。 风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笑意,胤祜问道,“如此,你可满意了?” 风澈不回答他,只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今话也说清楚了,就该做应该做的事了。 胤祜却不想就那样让风澈离开,自从风澈回风族后,他就再没见过风澈了。如今好不容易见面,怎么能不再多聊几句呢? 就大步追过去,扯住风澈的衣袖。奈何,一个没注意,一下子踩到风澈的外衣。风澈收到胤祜的冲力,一个趔趄,就要往地下倒入。 胤祜立马眼疾手快的去拉风澈,风澈则是第一时间施法,让自己不至于摔下去。 然后,一个转身,风澈一下子就被扯到胤祜的怀里,胤祜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风澈明显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烫! 也许是此情此景或许动人,也许是被压抑的感情的迸发,胤祜鬼使神差的揽紧风澈,脸,慢慢的靠近风澈…… 风澈的心,“怦怦”的直跳!这是,要亲他吗? 要看胤祜的俊脸越来越近,风澈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猛地,风澈一下子推开胤祜,离开他的怀抱,然后迅速的离开,留下胤祜保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 胤祜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摸摸鼻头,好像,就差那么一点…… 青木诗10 一人狼狈而逃,胤祜却傻站在原地,“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很光荣的,风澈的脚步一顿,身形一晃,又加快脚步赶紧走了。 胤祜其实还挺喜欢刚才那种感觉的,风澈就在他的怀里,他可以轻易的触摸到。 即使知道那样的姿势,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是不好的,可他还是很享受的。 眼见风澈狼狈而逃,胤祜心里止不住的开心,若是风澈没有推开他,他,应该是会亲上去的吧…… 就在刚才一瞬间,他一连几日的郁闷之情消贻殆尽,浑身轻松起来,环顾一下四周,看没有人在,就整整自己的衣襟,打算回宴席上去。 嗯,等到散了再去找风澈吧! 胤祜是这样想的,但风澈却不是这样想的…… 脚步慌乱的从花园里逃走,听到身后胤祜隐忍的笑声,胸口那处的心脏更是“怦怦”的跳得很快,不知要比平常快了多少倍。脸上也火辣辣的,风澈现如今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藏多越深越好…… 风澈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那样的姿势跌落在胤祜怀里,也从来没有想过,胤祜会慢慢的靠近他,看上去就像是要来吻他…… 所以,他慌了!他怕了!他们,可是最好的兄弟啊!也是最好的知己啊!怎么,能够做这种事呢? 在那一刻,果断的推开胤祜。明明已经推开了,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惦念。 如果说,风澈怕那一刻所有的心思被戳破,不如说,他更怕胤祜的一时兴起,也怕,从此两个人再也回不去…… 看见两个人都走远后,胤祥从暗处隐匿出来,凌厉的眸子里闪着精光,好整以暇的轻拍手,“真是一出好戏啊!妙啊,妙啊!” 看来,以后可有的闹喽…… 胤祥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风姿卓越的摇着手里的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风澈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面上带着潮红,凤伊一瞥,直觉告诉她这中间不简单。附耳在风澈身边,问道,“你怎么了?难不成出去一趟,还被小姑娘调戏了不成?” 一句话,直接让风澈一口水哽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憋的脸涨红,手指着凤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终于憋出一句:“你胡说什么!”又白了凤伊一眼,心里确实心虚不已。这不算是被调戏了吧?毕竟,那人也没有得手。而且,对方是个俊俏的公子,好吗? 凤伊仔细观察风澈的神情,风澈躲着凤伊的目光,天知道现在他有多心慌!他姐姐的那个眼神,就像是完全把他给看穿了,下一秒就要把他拆裹入腹一样。 看完之后,凤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学着男子的模样,一个胳膊撑着,另一个胳膊支着,还摸摸自己的下巴,装模作样又很有经验的说道,“嗯,看来就是被调戏了。” 之后,狠狠的点头,证明自己说得很诚恳,很有道理。 风澈直接无语了,又不能跟她理论。只能端起桌上的酒杯,打算多喝几杯,好让自己以为刚才就是梦一场。 酒,还没有喝到嘴里,眼睛就瞥到了胤祜进来的身影,风澈就装作看不见,低头看着手里的酒,这酒,是谁酿的呢? 他也只能这样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胤祜却是扭头,对着风澈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就差直接打招呼冲他挥手了。 风澈想无视掉都不行,因为周围人的视线已经聚集过来了,就只能干巴巴的点头示意,又把酒杯朝胤祜一举。 还是,喝酒吧…… 原谅他,他真的尽力了。 胤祜心里直觉好笑,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免得风澈生气,回头不理他了。就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看着周围。 风澈一颗心还没平静下来,就听到旁边的凤伊嘟囔着,“这三太子今日是怎么了,看着这么不对劲。还有风澈那个笨蛋,感觉怪怪的。” 奇怪,真是奇怪! 风澈又是一哽,索性放下手里的酒杯,小声说道,“我先回去了。” “着什么急?等我一起回去。”凤伊果断拒绝了风澈的要求,既是一起来的,便要一起走啊。 风澈明显不想这样,“你想留,便自己留,我先回去了。”说完,不再给凤伊说话的空间,自己径直走了。 隐约中听到凤伊一句“今天没睡醒吧……”,脚步一踉跄,事实证明,他今日出来,便是一个错误,一个巨大的错误! 一甩袖,还是回风族吧…… 这热闹的场合,着实不太适合他。 胤祜自然没有注意到风澈的离开,因为有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胤祥带着自己的随从还有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了宴席上。 “见过父王。见过东海龙王。胤祥来迟了。” 东海龙王显得很随意,挥手示意没事。“来了便好。” 西海龙王也淡淡的点头,“快去坐下吧。” 胤祥却是笑笑,道,“不急。” 示意后面的随从拿出自己的礼物,亲手捧着,向胤祜走去。 “三弟,听说你定亲,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就备了一点薄礼,三弟可不要嫌弃才是。” 胤祜的右手紧紧握着酒杯,右手在案桌下,死死的攥着,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笑的很自然。 “哪敢嫌弃啊。只要是大哥送的,那便都是好的。毕竟也是大哥的心意,我们自然会好好收着的。” 胤祥完全不在意这些,又是笑着说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那就祝你们能永结同心,携手共进。” 胤祜端起酒杯,“那是自然。” 胤祥也端起酒杯,与胤祜轻轻碰杯,然后仰头喝下。 这一番交锋,谁都占不了上风。毕竟,都是表面上的功夫。 给胤祜送完礼,胤祜才找个位置坐下,视线却一直落在胤祜身上,看的胤祜心里直发毛,又不能多说什么。总让他觉得有一种马上要被算计的感觉,那一双眼睛,藏的东西,太深了。 青木诗11 胤祜虽然不明白胤祥在想什么,面子上却也要装的风轻云淡。端起酒杯,装模作样的小酌,莜玉霜看了一眼,拈起桌上了葡萄,轻巧的剥去外皮,喂进胤祜的嘴里。 胤祜顺势看了一眼莜玉霜,就着莜玉霜的手,吃下那颗葡萄。瞬间,汁水在嘴里喷溅触发了味蕾。 果然,是好味道啊! 一切显得从容不迫,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很。只是,桌下紧攥着的手暴露了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莜玉霜见状,右手覆上胤祜的手,握紧,默默的给予胤祜的力量。 胤祜顺势看了一眼莜玉霜,眼神又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眸子一紧,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装作无意的拿起桌上的酒杯。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风澈刚刚跌倒在他的怀里,那种感觉,让他感到舒畅,是从来都没有的感觉。 即使知道不该如此,可还是惦念那种感觉。 莜玉霜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又拿起葡萄来剥。从来如此,就连靠近都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快!明明已经要是最亲密的关系,却还如陌生人一般无措。 “胤祜……” 莜玉霜轻轻的唤一声。 “嗯?” 胤祜回头望向莜玉霜,摆出一副聆听的姿势。 “胤祜,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同我讲的。” 胤祜没有出声,静静听着,让莜玉霜继续说下去。莜玉霜侧眸,偷偷看了一眼胤祜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后,我会是你的妻子,会陪你度过往后余生。我希望,无论什么事,我们可以共同面对。” 莜玉霜说完,半天没有等到胤祜的回声。抬头,胤祜只是轻轻握住酒杯,嘴角带笑的看着四周,从左到右,细细看去。 然后,把视线落在莜玉霜的身上。直直的看着莜玉霜,她看见了胤祜不达眼底的浅薄笑意,眸子深处是冰冷,冷的她浑身不自在。 胤祜放下酒杯,右手慢慢拈起莜玉霜的一缕头发,拿在手心里玩弄。嘴角带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是莜玉霜却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夕。预示着后来更大的****…… 慢慢靠近莜玉霜,朱唇缓缓开口,“你看,今日一切皆是为你我。每个人都是带笑的,多好!只是可惜了这番好景。” 胤祜附在莜玉霜的耳边,“公主可要牢记胤祜的话——能给你的只有如此,莫要再期望什么。” 这些话,如冰一般寒冷,渗入到莜玉霜的身体里,甚至是心里。 纵然知道一切是镜花水月,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纵然从一开始便清楚明白,可还是不死心。 在这条路上,她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胤祜迈出的最后一步。可那最后一步,终是等不到了!她,还有勇气再继续迈出去吗? 莜玉霜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固执到什么时候。只是,她现在跟胤祜有了关系,便还是有希望的吧。 “玉霜知道。三太子既然不想玉霜过问,玉霜便不问。” 莜玉霜乖乖应下,她确实不该再奢求更多了。 胤祜更靠近莜玉霜一点,头埋在莜玉霜的脖颈处,湿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上,热热的,痒痒的。在旁人看来,就是夫妻两人恩爱的场面,只有莜玉霜知道,胤祜是在她耳边用怎么冷酷无情语气说着残酷的话,句句戳心,毫不留情。 “公主,你看今日可还欢喜?往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公主可要好好的享受着。” 莜玉霜整个身子都是僵的,因为胤祜纤细修长的手正抚摸着她的脖子,来回摩擦,却又掌控着力道。她怕,胤祜一个不小心便会扭断自己的脖子,虽然他不屑于那样做。可,恐惧还是有的…… “公主,日后你定要做好西海三太子妃的身份。莫要惹事,也莫要奢望!” “玉霜记下了。”莜玉霜不适的挪挪自己的身体,周围都是胤祜的气息,有点太令人窒息了。 胤祜很随意的放开莜玉霜,又仰头喝下一杯酒,“痛快!” 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抬脚就走。却被莜玉霜的一声打断,生生的停下脚步。 “胤祜,宴席还没结束……” 胤祜随意扫了周围一眼,很不在意的说道,“公主你在便好。毕竟是你想要的嘛。” 莜玉霜就眼睁睁看着胤祜往外走,却没办法出声制止。她没理由,也没资格去挽留。 眼眶里升起一层雾气,今日一切,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了吧。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 忽然,胤祜又回头看着莜玉霜,无声的说了一句话。从口型来看,应是“公主日后可要欢喜。” 欢喜?是祝福还是嘲讽? 莜玉霜明白,这是胤祜的嘲讽,也是警告。她若安安分分自是最好,她若有所奢求,后果怕是无力承受。 “公主,你没事吗?” 柳儿察觉到莜玉霜的情绪不对,立马上前询问,正好看到莜玉霜眼眶里憋着的泪水。 “公主,是不是三太子欺负你了?我找他去。怎能欺负我东海公主呢?” 还没等柳儿有所行动,莜玉霜就一把拉住柳儿,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柳儿,我没事,我这是欢喜的。” 柳儿摆出一副不信的表情,“公主,你莫要骗我。欢喜怎会如此?定是那三太子让你伤心了。” “柳儿,我说是欢喜,便是欢喜。如若旁人问起,皆要如此回答。” 莜玉霜说得很认真,奈何柳儿听得心不在焉。嘴里嘟囔着,“公主你就是太傻了,那三太子哪里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要我说,公主就该早点忘记他,再去寻一个更好的人。” 听了柳儿的话,莜玉霜无奈苦笑。你心悦他,他便是你心里最好的人,又如何去寻另一个更好的人?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一个人,再放不下旁人。 若真能再将旁人放进心里,这世界哪还会有心酸的感情?除了两情相悦,其它的喜欢都是心酸。求不得,奢望不得,又放不下…… 青木诗12 莜玉霜伸手摸摸柳儿的头顶,“柳儿,你还不懂。当你以后心里装了一个人时,便不会这么说了。” 柳儿嘟嘴,“柳儿才不会。若他心里没我,我便潇洒放手离去,绝不纠缠。再去找一人陪我浪荡天涯。” 莜玉霜只无奈的笑着,说得这般容易,做起来可就难多了。罢了,她还是替这小丫头留心着吧,省得以后和她一样。 这边匆匆离开的胤祜真是马不停蹄的就要往风族去。他敢断定,风澈一定在。这一次,他一定要去,不能再畏畏缩缩的了。 西海龙王瞥见胤祜离去,又不能跟上去拉,只能示意身后的人赶紧跟上胤祜。明明是胤祜的定亲宴,偏偏他最不上心。 胤祥见状,也示意身后的原星跟上。他这个弟弟,可是要好好会会了! 眼见风澈走了,胤祜也走了,凤伊就无趣了。就舔着脸跑到莜玉霜这里,虽说不怎么相识,现在相识也不晚嘛。 “公主,我敬你一杯。愿你以后能幸福到老。” 莜玉霜看到凤伊过来敬酒,先是微微震惊了一下,后端起自己的酒杯,接下凤伊的祝福。 “借你吉言。” 凤伊见莜玉霜大大方方的喝了酒,便很是自来熟的做到莜玉霜的身边,毫不客气的拿起酒壶倒酒。 “你……”不等柳儿说什么,莜玉霜就用眼神制止了柳儿。 “也给我倒一杯。” 凤伊抬头看了莜玉霜一眼,嗯,甚合她心。豪爽的给莜玉霜的杯子里满上,“来,今日尽兴。难得遇到我顺眼的人!” 莜玉霜愣了一下,不会就因为看她顺眼,才跑过来跟她喝酒的吧?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 凤伊不以为然,拍拍莜玉霜的肩膀,“妹子,来喝。我弟风澈跟胤祜可是众人皆知的好兄弟,你又是胤祜的未婚妻,所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不用跟我客气。” 莜玉霜只好点头说“是。” 眼见莜玉霜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凤伊心里更是喜欢。 “好妹子。以后姐罩着你!” 说完,凤伊举起酒杯,就要跟莜玉霜不醉不归。豪爽的喝下一大口,真是爽啊! 胤祜心急火燎的来到风族,就要往风澈房间去。却,罕见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三太子,我家公子说了,谁都不见。” 胤祜选择视而不见,还是要往里面去。门口的侍卫很是尽责,硬是挡在胤祜身前。 “公子说了,谁能不见。三太子莫要为难我们了。” 胤祜气的眉头紧皱,手直指那两个侍卫。 “你们看清楚我是谁!我可是胤祜,胤祜!你们公子最好的兄弟!” 手一会指向侍卫,一会又指着自己。他胤祜,不是活令牌吗? “公子特意嘱咐,若是三太子来了,死也不能放行!不然,就要了我们的命!三太子莫要为难我们。” “好,真是好!” 胤祜在门外气的直跳脚,奈何两人就是不让,胤祜又怕动手惹恼风澈,只能扯着嗓子在门外大喊。 “风澈,你出来!风澈……” 风澈没有理睬胤祜,他知道胤祜在外面,却一点都没有要出去见他的意思。刚刚才经历了那种事,怎么能…… 那还有脸面去见呢? 偏偏胤祜是个不死心的,还追过来,风澈的心里更乱了。 他们,可是很要好的兄弟啊!若是他们之间……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又怎能如此呢? “风澈。你出来!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刚刚的事公之于众!” 风澈这下子坐不住了,怒火中烧。 “砰”的一声,门一下子被风澈打开,怒气冲冲的站立着,瞪着胤祜,眼睛里冒着火。若是那眼光能杀死人,胤祜怕是早死了千次万次了! “胤祜!你敢!” 胤祜看见风澈终于开了门,马上笑脸盈盈的跑过去,哄着风澈。“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 风澈直接扭头回房,不去看胤祜一眼。 他,竟还敢提今日花园里的事!这要让人知道,会有多少风言风语啊! 胤祜站在门前没有动,风澈回头看了一眼,喊了一声。 “进来!” 胤祜屁颠屁颠的跟进去,坐在风澈身边,赔上一副笑脸,就怕风澈将他赶出去。 风澈带有怒火的眼神扫过胤祜,胤祜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笔直的站在风澈面前,活像一个受气小媳妇。 “风澈,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胤祜认识风澈这么多年,对风澈还是多有了解的。这个时候,只能顺着,不能太硬。 风澈还是不看胤祜,心里的怒火就一直在心里憋着,也不说话,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是胤祜的无心之过还是他的口无遮拦?亦或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胆怯还是自己的另有心思? 胤祜见风澈不为所动,只能动手拉住风澈的袖子,“阿澈,你莫要生气,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的。今日之事,我决不会说出去的。” 听到这里,风澈立马扭头看着胤祜,“你还敢说!要不是你……” 风澈说不下去了,这事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当做模糊的梦一场罢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阿澈尽管怪我吧,我受着就是了。” 风澈努力平息心里的怒火,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在意。 “风澈,你莫要再气了。今日你走的这般早,可不尽兴啊。” 走的早?这是还想让他多留一段时间?不尽兴?胤祜,看来今日你还是蛮开心的嘛。心里本就没有消散的火气,越烧越旺,顷刻间爆发出来。 “胤祜,你给我滚出去!”风澈猛地一拍桌子,推搡着胤祜出去。 胤祜一下子懵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变了?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风澈,你又怎么了?我有做错什么吗?” 风澈使劲把胤祜往门外一推,利索的关上门,还不忘布下一个结界。这是铁了心要不见胤祜了! 胤祜也很是无奈,站在门外,却丝毫没有办法。风澈的结界,带有凤凰一族特有的凤凰之力,旁人要破除很是不易。 青木诗13 胤祜站在门外,他知道他若是执意要破除风澈的结界,风澈必定会恼的更厉害,他还不想如此。 “风澈,那我便先走了。等你不生气了,我再来。” 风澈听到胤祜的话,拎起桌上的杯子就摔,好你个胤祜!枉我们数十载的交情,竟不懂我如今的心思。既知我已恼了,还来气我,当真是不在意我了吗?也罢,走了就走了。 胤祜并未返回龙宫,此时见莜玉霜怕是给彼此平白增添烦恼,漫无目的飞行,心却不知去了何方。迷糊的到了人间,发现有凡人灵魂碎片牵引,一时来了兴趣便跟随灵魂碎片一路前去,在一处宅子停下。 竟是琉璃盏!不知是何人隐居于,在天上的胤祜有些诧异,仔细一看琉璃盏竟是在只喜鹊手中,脸上的无奈写尽了多少年的失落。 “琉璃盏从何由来?” “你是谁?”那只喜鹊问道。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可若你不与我道琉璃盏从何而来,我就有权将琉璃盏回收,你可思律清楚?” “不!你不能收回它!你要收就收走我的命吧!”喜鹊一下哭了出来,还连忙将琉璃盏死死抱在怀里。 “停,不要哭了,若不想我收走它,且回到我几个问题,兴许我可以网开一面。”胤祜终是见不得喜鹊的哭泣。 “您说。”喜鹊停下了哭泣。 “名字。” “梵音。”原来几百年来梵音还是没有放弃唤醒净思,日复一日的用琉璃盏唤净思的灵魂。 “琉璃盏,从何而来。” “芙芜阁的芙芜姑娘给我的。” “芙芜阁吗。琉璃盏中的灵魂是谁。” “一个傻瓜。” “你很爱他?” “是。” “你好好看着它吧,或许有朝一日会回来的。我走了。”说罢,胤祜离去了。 “净思,已经几百年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把我带我回寺庙吗.......” 胤祜一路向前而去,远远便见了那若隐若现的芙芜阁。不多时站在芙芜阁门前,正在打算敲门时,“进来吧,已备好茶水。” 胤祜闻声进来,看着我坐在窗台上端着茶壶,望着外面的世界。 “请坐。” 我的态度让胤祜有些不太适应,仿佛冥冥之中一双手把他推来与我见面,但是他还是静坐一会儿,细细品茶。 “你就是芙芜姑娘吧。” “是。” “琉璃盏是你赠予梵音姑娘的吗?” “是,却不是赠与。芙芜阁的东西都是等价交换,只为有缘人所遇。只要你有所求,我皆可以满足你,但是你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不知是何物交换?” “无从告知。” “是在下冒昧了。” “无妨,胤祜三太子,我有一言不知你是否想听?” “不妨说来听听。” “你与他只有一人可活,你当如何选择?他当如何选择?” “姑娘何意?” “时间到了自会知晓。你去吧,且珍惜时光。”我下了逐客令。 “在下斗胆问一句姑娘,珍惜何物?” “风族。” “在下告退,多谢姑娘的茶。”说罢,胤祜离开了芙芜阁,一路加持法力飞速赶往风族,他相信芙芜姑娘的话绝不是有的放矢。 我看着他消失在天际,自言自语:“希望他不会陷入那一步。” “主子,你就别担心了。” “我有何担心,当年“风车”还寻我当挡箭牌,不过还是救他一救,你且去寻桃花仙子前来,就说风澈可能命不久矣,她会跟你来的。” “主子,还是这般心软。” “能进芙芜阁皆是缘分,只是怕是又要多那伤心的人啊。” 另一边,胤祜一路向风族奔去,未有以往的那么悠闲,相反十分紧张。风族的侍卫看见胤祜又来了,纷纷阻挡。这次胤祜没有以礼相待,而是直接打飞了侍卫,暴力破了风澈的结界,推开门看见风澈正在睡觉,冲过去一把抓起风澈,看看这,看看那,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死死地保住不撒手。 风澈朦朦胧胧地看着胤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胤祜强撤了他的结界还这样抱着他,估计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他没有没有推开胤祜而是,慢慢地拍打他的背,“怎么了,胤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怕你出事了。” “我这不好好的吗?会出什么事?” “可是,可是我......”胤祜把从风族离开以后的事情说给了风澈,包括遇到梵音,见到芙芜以及和芙芜的对话都一一给风澈说了。风澈愣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芙芜的名字一样,但是又忘记是在那里听过的。 “你啊,好歹是西海的三太子呢。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骗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风澈为了安抚胤祜故意说道。 “万一是真的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话说我们出去避避风头吧,我估计桃花那疯子又要杀上门来了,赶紧出门避避。”风澈为了让胤祜安心,赶紧转移话题。 “桃花还在追求你啊。那我们快去避避风头。”胤祜听到这话,也是赶紧放开风澈拉着他往外面跑。 风澈无奈的笑笑,便跟着胤祜离开风族领地,在外面神仙般的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游历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甚至还褪去一身法力做了几天的凡人,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 他们一起看花灯,闹元宵,一起在许愿树下许愿,还看了烟花。也吃了许多美食,但凡京城有名的小店都留下过他俩的足迹,似神仙伴侣,好不快活。 在看花灯时,他俩坐在高楼上,听着闹市的喧嚣,抬头望着明月。不知何时胤祜转头看向风澈那唯美的脸,有些晃神了。 “风澈。” “胤祜,怎么了?” “我......我喜欢......欢你”说完胤祜低下头,红着脸,像极了告白的小姑娘。 “啊?你......你喜欢我”风澈也有点语无伦次。 一时尴尬的气氛在俩人之间出现。 “从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了,风澈。真的!”怕是风澈不信,胤祜最后两字说的特别的重。 “我知道,我其实也喜欢你。”风澈开心的笑了起来。 “真的吗?风澈。” “傻瓜,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胤祜一把拉过风澈,让他倒在自己怀里,“此生定不负你。” 烟花升了起来,绽放的格外绚丽。 青木诗14 “胤祜,你回来了?” “嗯。”出人意料的胤祜没有冷落莜玉霜。 莜玉霜诧异的望着远去的胤祜,不知怎的感觉这是几个月后见他,像换了个人一般。虽然没有冷落自己,但是莜玉霜却感觉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一时竟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伤。 “你想得到胤祜的心吗?” “谁?”莜玉霜慌张的看着四周,却空无一物。 “你不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回答我你想不想得到胤祜的心。”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凭我能帮助你得到他的心。” “代价是什么?” “无欲无求。” “你觉得我可能相信无欲无求吗?” “信不信由你。话已至此,做与不做全在于你,若做便回东海,届时自会有人教你怎么做。” 随着声落,莜玉霜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做还是不做,一想到胤祜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一咬牙还是回了东海。看着莜玉霜离去,一黑影从岩石背后出来自言自语的说:“胤祜,这可怪不得别人。” 回到东海,莜玉霜一路回到寝宫并未去向父王请安,躺在床上细细的思考究竟是谁,就这样一连几日过去。一天,一袖箭准确的从窗外射到她寝宫的墙壁上,莜玉霜赶紧从床上起来跑到窗口去查看,但释放袖箭之人已没了踪迹,转身去看袖箭发现上面有一封信,取下信件缓缓打开。 看完信以后的莜玉霜脸色从不安变成了愤怒,好你个胤祜,我说怎么对风澈那么关心,本姑娘还比不上一个风澈吗?行,你给我等着,转身便去东海龙王那里。 东海龙王看着一脸委屈的女儿哭哭啼啼跑进来扑到他怀里,赶紧安慰“玉霜,你怎么了?被谁欺负了?来给父王说说,父王给你做主。” “父王,我......我”莜玉霜将看到的信大致给龙王说了,从未想过会给胤祜带来致命的危险,当然这只是后话,听到莜玉霜讲完事的龙王虽然勃然大怒,但还是摸着了摸宠爱的女儿的额头笑着对她说:“孩子,你受苦了。剩下的交给父王处理可好?” “父王,玉霜全听父王的。只是请父王不要为难胤祜,玉霜别无要求。” “好,我答应你。来人!去西海。”此时的龙王散去一身慈祥,满是威严。 不日,龙王带着莜玉霜来到西海龙宫,站在西海龙宫的大殿上。不一会儿,西海龙王笑着从后殿走出来“老兄,你前来怎不通知一声,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啊。” “地主之谊就免了,今天前来我是为了玉霜的事情。”东海龙王一改平日的随和,满是严肃。 西海龙王似乎明白了什么“玉霜,是不是胤祜欺负你了?是的话,我今天就教训他。” “胤祜没有欺负我,只是......只是.......”莜玉霜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没声了。 “你不要怕直接说,今天父王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东海龙王示意她,他一直和她站在一起。 随后,莜玉霜就将信的大致内容告诉了西海龙王,西海龙王的脸从茫然变成盛怒,“老兄,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会给你和玉霜一个交代。来人!去将这个逆子,叫过来。” “诺。” 不一会儿,胤祜被带到了大殿上,看着莜玉霜难堪的脸以及两个龙王盛怒的脸,心沉了一下“父王叫我来,所谓何事?” “逆子,给我跪下。”西海龙王盛怒。 “不知孩子犯了何错,让父王如此大怒。”跪下的胤祜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父王如此愤怒。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问我吗?我且问你,这几个月你与那风澈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胤祜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父王的问题,硬着头皮“是。” “逆子!本来我还不信,如今你自己到招了。好,好的很,堂堂的西海三太子竟喜欢男人,你可真给你父王长脸啊。来人,把他拉下去,关进囚龙室,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放他出来。” 胤祜听到父王说的,脸色苍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父王,但是他被带走经过莜玉霜旁边时,还是恶狠狠地盯了莜玉霜一眼,似乎明白这一切都是她泄的密。 待胤祜被带走后,西海龙王对着莜玉霜说:“玉霜,我先替那个逆子给你赔不是了。这段日子先让他在囚龙室待着吧,至于玉霜你先别去见他,摸着他现在会记恨你。这样安否?” “玉霜,全听父王安排。” 听到莜玉霜叫自己父王,西海龙王一脸满意只是一想到那个逆子喜欢男人满是头疼“老兄,我安排玉霜住在这边可否?” “你看着安排吧。不过玉霜再受到一点委屈,我一定会把你这西海闹个底朝天。”东海龙王显然还在生气。 “老兄,你说啥话呢。就凭玉霜刚刚那句父王,我也不会让她再受委屈了,你大可放心。” “这样最好。玉霜你出来一下,父王给你说点事。”说罢,东海龙王走出大殿。 莜玉霜看了看西海龙王,后者示意她去,她便跟了出去看见自己的父王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玉霜,我要回东海了,不能在这边照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委屈记得给父王说。” “嗯,嗯。”莜玉霜看着父王流下了眼泪。 “玉霜,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东海龙王也舍不得他这最宠爱的女儿,但是他知道不能让孩子一直在待在自己的羽翼下,不然一直都长不大“父王,我要回去了。” “是。玉霜会照顾好自己的,父王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看着自己的父王离去,莜玉霜想的却是胤祜,想着估计他现在恨死自己了。可她无所谓,她坚信按信里所说,自己会得到胤祜的心,现在记恨就记恨吧。想到胤祜最后属于自己,莜玉霜脑海里开始幻想种种,踩着轻快地步伐离开了大殿门口。 “故事开始变得有趣了。”胤祥从大殿侧面走出来,看着远去莜玉霜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捏法,消失在大殿门口,似从未出现一般。 青木诗15 时间过得很快,胤祜被关在囚龙室已经有一月之久,但是西海龙王的怒气并未随着时间减少几分,莜玉霜寻思着是不是该按信上的第二步行事了,毕竟让胤祜关这么久的禁闭不是她的本意。犹豫中半个月悄悄地过去,莜玉霜知道自己必须该行动了,寻个理由向西海龙王离开西海的领地后,一路向风族飞去。 风族侍卫拦住她,“此乃风族领地,闲杂人等请速速离去。” “我乃东海公主莜玉霜,今有要事求见风澈公子,不知可否通告一声。” 两个侍卫对看一眼点了点头,一侍卫转身向着领地内跑去,不一会儿侍卫跑出来,“公主请随我来。” 侍卫领着莜玉霜到了风澈的住所,是一处清幽之地,引她入庭院后,只见身着素衣的风澈正端坐在水池旁钓鱼,侍卫对着风澈作揖,“公子,人已带到。” “你且下去吧。” “是。” 莜玉霜走过去站在风澈旁边,不说话只是细细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有怎般魔力吸引胤祜爱上他的,而风澈虽在钓鱼,但已早早的知晓莜玉霜在看他。 “公子,当是好雅兴。”总是莜玉霜开了口。 “东海公主,不在西海陪自己的未婚夫,跑我这小小的风族就与我说这?”风澈想到莜玉霜是胤祜的未婚妻醋意一下就上来了。 “是吗?那我当说与公子一些不同的东西。比如,胤祜被关囚龙室。” “什么!”风澈一下跳了起来,双手按着莜玉霜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莜玉霜,“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关囚龙室?你快回答我!”最后一句风澈几乎是喊出来的 许是风澈太过于关心胤祜的事而忘记了力道,以至于莜玉霜肩上传来阵阵疼痛,但她还是强咬着牙,“因为你,因为你们的事情被西海龙王知道了。”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他放开莜玉霜的肩膀,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好似很痛苦一般,他可以想象西海龙王此时的愤怒,也可以想象此时胤祜的无助,此时的他,心已经彻底的乱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风澈突然像疯了一般开始乱喊,又突然停下似乎想到什么,“对,你为什么不救胤祜?反而来告诉我?” 风澈死死地盯着莜玉霜的眼睛,似要把她看透一边。莜玉霜感觉像被毒蛇盯着一般,心里打了个冷颤,“因为我一个人能力有限,我需要一个帮手,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 看着莜玉霜的眼神,他知道莜玉霜是真的想救胤祜没有欺骗他,但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可否容我再想想?” “公子请便,如若公子不相信玉霜或是不想去,那玉霜便是丢了性命也要去救胤祜出来。”好似怕风澈不相信自己,莜玉霜赶紧说出这般坚定的话。 “行,我陪你前去。”风澈见莜玉霜这般模样,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俩人皆是无言,其实两人都互相嫉妒着对方,无从搭话。凤伊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莜玉霜一起远去,感觉可能是胤祜出事了,于是她也悄悄地跟在俩人身后,就这样他们三人先后抵达西海龙宫。 凤伊远远地躲在后面盯着自己的弟弟和莜玉霜,风澈站在莜玉霜面前看着不远处的龙宫,“接下来需要怎么做。” “我去引开看守的人,你施法打开囚龙室,然后带他离去。” “你不后悔,让他跟我走。” “他心不在我身上,我有啥后悔的,说到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谢谢。”风澈对莜玉霜的态度缓和了几分。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引开看守的人,待他们离开你赶紧前去救人,记住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说罢,莜玉霜捏法变成了西海龙王的模样前往囚龙室的方向。 “你俩随我,去看看其他地牢的犯人。”莜玉霜指着俩个守囚龙室的侍卫吩咐道。 “是。” 风澈看着莜玉霜带着侍卫离去,带上一身黑袍隐到囚龙室外,“胤祜,你在吗?” “风澈?是你吗?”坐着囚龙室的胤祜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嘘。我马上救你出来。”风澈确定是胤祜之后,就开始施法强开囚龙室的门。奈何囚龙室是专门看押重要犯人所设立的,所设禁制法阵何其多,风澈双手卡在禁制上,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 “风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胤祜感觉风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莜玉霜告诉我的。” “她?”似乎想到什么,“风澈,别管我,快走!”胤祜几乎是喊出来的。 “晚了,去死吧。”突然出现黑衣人一掌向风澈劈过去,风澈转头看着劈来的掌法,认出这是当时打伤他的人,但他完全防备不了,因为双手还卡在禁制上。眼看就要劈到风澈,一只纤纤玉手抵挡了这一掌,凤伊出现在风澈的身前。 “姐!” “先救人,我来拦着他。”说罢,凤伊便向着黑衣人冲过去,与黑衣人战在一起。 “胤祜,你别急。我马上就救你出来。”风澈现在只想一心救胤祜离开。 “风澈,你快带你姐姐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胤祜像个孩子一样流着泪。 “不,我一定要救你。” 突然,虚空一剑穿过风澈的胸膛,绽放着点点邪光,吞噬着风澈的灵力以及灵魂。风澈看向胸前一剑,知道自己要死了,因为他已认出此剑是妖剑——邪辰。传言被邪辰刺中之人,除非半日之内找到那虚如缥缈的生灵花,不然没有任何活命的办法,只因邪辰剑会将人的灵魂吞噬掉让其灰飞烟灭,毫无轮回可言。 “阿澈!”胤祜看见风澈被剑刺穿大喊了起来,疯了般的砸向囚龙室的大门,“不!”,凤伊闻声看去只见自己的弟弟被邪辰刺中,她不顾身后的黑衣人向着弟弟跑过去,但是身后的黑衣人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掌劈向凤伊的后背。凤伊一口鲜血吐出,但是她还是拼了命的向着弟弟跑去,于是又挨了一掌,这一掌险些让凤伊神魂具散。 “胤祜,我时间不多了。你别砸了,囚龙室从里面是打不开的。”风澈虚弱的对着胤祜微笑,看着他手上的血一阵心疼,“我怕是不行了,我不悔喜欢你。” “求你别说了,风澈,我一定会救活你的。”胤祜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傻瓜,邪辰剑下无活可言。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责怪莜玉霜,她也是过于爱你,才会这样做傻事的。一定要答应我。”风澈闭上了双眼,没了声音。 “不!”胤祜哭了出来。凤伊跌跌撞撞地赶到风澈身旁把邪辰拔出来插在地上,看着死去的弟弟,一口鲜血吐出来,她无声地流着泪抱起弟弟的尸体,黑衣人看着这悲惨的姐弟俩,“你神魂已碎,命不久也,自行了断吧,老夫不出手了。” 突然,一阵虚空扭曲,出来一个龙头一口将姐弟二人吞下,又消失在虚空中,前后不过一瞬的时间,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俩人皆已不见。黑衣人收起邪辰消失在视野中,只留下胤祜一个人在囚龙室中哭泣。 青木诗16 已是胤祜被关三月之后,莜玉霜向西海龙王求情,胤祜才从囚龙室出来。许是因为风澈的遗言,让胤祜没有去报复莜玉霜,但他对莜玉霜的态度更冷了。 几年过去,胤祜整日在寝宫中喝酒弹琴,口中还时时念叨着,“阿澈”。想到这些莜玉霜摇摇头,下去了。其实几年来,胤祜不曾一次想为风澈和凤伊报仇,但是奈何他没有证据证明那是自己大哥找的人。他还有一点疑惑,风族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按理说风澈和凤伊不见了,他们应该会到处去寻,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一点寻人的迹象都没。胤祜也去风族问过,得到的答案是总是模棱两可。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老龙王想退位,让胤祜接手西海,一时胤祜的宫殿来人络绎不绝,纷纷前来贺喜,胤祜虽不喜这般,但碍于莜玉霜的身份他还是陪同莜玉霜一起在门口迎接到来的客人。 “三弟,恭喜你啊!”胤祥带着贺礼走了进来。 “大哥,说什么话呢。以后三弟,还需多多仰仗大哥呢!”胤祜虽然怀疑是自己大哥做的,但没有证据,还是需要做表面兄弟的。 “大哥以后还需要三弟提拔呢。” “大哥说笑了,先别站门口了,里面请吧。” “风澈的死,不好受吧。”胤祥靠近他的耳旁轻声地说。 胤祜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是还是被胤祥捕捉到了,大笑着走进大殿。此时胤祜心里只想杀了自己的大哥为风澈和凤伊报仇,胤祥的话彻底的刺激了他想寻仇的心。 待宾客纷纷入座,胤祜和莜玉霜带着酒杯四处行酒,但胤祜的心却在思考如何行刺自己的大哥;酒过三巡,期间有许多人都已醉包括胤祥,纷纷向胤祜和莜玉霜辞别离去。胤祜看着酩酊大醉的胤祥,有了自己的算计。吩咐自己的侍女,“你们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将我大哥送回寝宫,若少了一根毫毛,我拿你们是问。” “是。”几名侍女扶着胤祥回去了,胤祜看着远去的胤祥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精光,虽然只是一丝莜玉霜还是察觉到,明白了什么。 众人离去,胤祜和莜玉霜送完客人,回到大殿的胤祜吩咐侍女将酒席收捡好,自己一人独自走向偏殿心里有着自己的算计,而莜玉霜看着心事重重的胤祜,又想起他看胤祥离去的那一抹精光,大概猜到胤祜想去做什么。她明白自己拦不住的胤祜,那就跟着他去吧,有了自己的算计,莜玉霜也回到自己的寝宫去准备。 时间来到了,夜晚。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句话放在金碧辉煌的龙宫一样适用。胤祜穿着一身黑袍潜入进胤祥的宫殿,一路直向寝宫走起,期间并未遇见什么人,出人意料的顺利让胤祜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但他为了给风澈报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拉开寝宫的珠帘,看着自己的大哥卧在榻上睡会,胤祜并未有一丝怜悯,而是眼中烧起怒火。 从怀中拿出涂满剧毒的断魂匕首,手起刀落,就这样他看着自己的大哥没了气息。这时,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不要问我,快走,你大哥没死。” 胤祜一脸惊讶,但还是跟着黑衣人往外跑。然而等待他俩的只有一柄剑从虚空飞出,向着胤祜刺去,飞剑太快胤祜来不及躲,眼看就要刺中胤祜,旁边的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将胤祜推开,然后那个黑衣人被刺中了。 胤祜看着被刺中的黑衣人,不解他为什么替自己去受这一剑,但是他看的仔仔细细的那把剑是邪辰,他赶紧跑过去,把邪辰拔出来然后背着黑衣人向门外冲去。 “不要去门外,你且把我的随身袋打开,里面有一颗原石,它可以激活法阵带我俩离去。”背上的黑衣人虚弱的说道。 胤祜一愣还是按照黑衣人说的去做了,开启法阵他带着黑衣人直接消失在寝宫中。从法阵出来,胤祜看到这个地方是莜玉霜的寝宫时,似乎明白了,他不敢去看背上的黑衣人,不相信莜玉霜会去救他。 “胤祜,我真的不是想害死风澈的。我只是想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我是个犯错的人,不敢祈求你的原谅,但求你真心看我一眼就足够了。”背上的莜玉霜越来越虚弱。 胤祜将她放了下来,替她脱下黑衣,里面是一身红装,妆也画的极好,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只是此刻胤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未婚妻莜玉霜被邪辰刺中,还没来得及认真看她就要烟消云散。 胤祜流下了眼泪,“玉霜,我原谅你。你不要走,风澈走了,你也要走,你们让我怎么办。”许是胤祜被莜玉霜拯救感动了,也或是相信莜玉霜对自己的爱。 “胤祜,别哭。我很高兴,能看到你为我流泪,胤祜,我可以嫁给你吗?你看我今天美吗?” “可以,美。你快起来,我还要和你拜堂呢。”胤祜抱着莜玉霜痛哭。 “好。”说罢,莜玉霜垂下了手,失去生机。 “不!”整个宫殿都回荡着胤祜的绝望之声。 也是从这一刻起,胤祜彻底地变了。 安葬好莜玉霜,寻到胤祥写给莜玉霜的信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大哥做的,莜玉霜只是太想得到自己了。他独自去东海向莜玉霜的父王请罪,东海龙王得知自己女儿的事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胤祜他完全记恨不起来,让胤祜每年去看看自己的女儿便让胤祜离去了。 回到西海的胤祜,成功做了西海的主人,他大哥因为嫉妒他几次对他下杀手,最终将他的大哥处死了,但是那柄邪辰剑和他的主人却是石沉大海不见了踪迹。 一日他闲来无事,去了人间,不知为何对芙芜阁总是很在意。 我还是端着茶壶看着窗外,对他的到来并未意外,“故人已逝,你已是孤家寡人,过往真的很重要?” “是,胤祜冒昧。” “无妨。且去吧,结局早已注定,莫寻那逆天之事,邪辰剑下无生灵。” “芙芜姑娘,多谢。”胤祜离去。 “你可想过他会这般痴心?”我回头看着侧门问道。 “可,终不被认可。芙芜姑娘,你动手吧!”凤伊和桃花仙子扶着风澈走进来。 “你明白切好。”我从怀里拿出那生灵花,绽放出淡淡的仙光,将其送入风澈体内,“你会忘记所有,你不悔吗?” “不悔!”风澈落下一滴泪,然后失去意识倒在凤伊身上。 “你们且去吧。” “多谢芙芜姑娘相救。”凤伊和桃花仙子对着我感谢道,然后带着风澈离开了。 我拿出头簪,将那滴泪吸入其中,绽放绿光,又恢复如初。 “主子,还是这般。” “只是这世间多情人罢了。” “若不是主子寻得桃花仙子,让她去南荒寻得生灵花,又让虚龙救下凤伊和风澈,怕是这风澈早已消散。不过,凤伊的伤主子怕是废了些心神吧。” “不过是些星辰之力罢了,过些日子我便会恢复。” “哎。” 看着窗外的世界,我在想我的尽头又在何方呢,也不知下一个进入芙芜阁的又是怎样的多情人。 双生花1 “胧月,我一定要再见到你,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一个青年男子背着一个女子,一步又一步的走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尽头。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顺着男子的额头流过脸颊再缓缓滴落,背上的女子身着红嫁衣一脸安详,只是身后一路走来全是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似乎看见一处阁楼若隐若现,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咬了咬牙向着阁楼艰难地走去。 楼阁越来越近,男子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是那不变的信念,终是到达,却也终是倒下。 “月婵,去把门外的客人带进来吧。许是有缘。” “是,主子。” 我端着茶壶望着窗外的世界,似乎一切都已明了。 月婵将男子与女子抱进来,为女子将胸前的血渍擦净,做好一切,对着楼阁喊道“主子,皆以安排妥当。” “你且下去吧,泡壶茶迎接我们的客人,时间到了,他会醒的。”我从楼上下来,坐在少年面前,细细的把玩着茶壶。 “嘿,哈,嘿,哈......” 练武场上,一群少年正在练武。 “凌风,你出来。” “是。” 凌风从练武的众多少年中走了出来,一身素衣已被汗水侵湿,对着练武台上之人弯腰抱拳。 “都停下!” 闻言,所有少年都停下练武纷纷看向练武台上。 “凌风,我且问你。你学武,是为了啥。” “为了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好,你们呢?” “为了生存。” “为了保家卫国。” ...... “其实你们都错了,凌风我且问你,我是谁。” “您是总教头。” “在你看来我与晨风,谁的武功厉害一些?” “按天辰榜,总教头您的排名比晨风高,所以您的武功高。” “你错了,俩年前,我和晨风有过一次交手,结果我输了。” “怎么可能?” “这是事实,没啥见不得人的,我只是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武也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一种手段。你们且记住,有时候武功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凌风跟我出来,你们继续练。” “是!” 凌风跟着总教头走在身后,不知道总教头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总教头不会害自己,因为自己当年就是总教头从刑场捡回来的。 那一天,看着亲人一个一个倒在刑场上,凌风无助的哭喊,鲜血洒在凌风的脸上侵湿了他小小的衣服,眼看着刽子手拿着大刀走向他,他却无能为力,看着大刀他就吓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大刀,没有鲜血,只有现在的总教头看着他,问他怎么样。从那以后凌风就一直跟着总教头,总教头教他写字,教他学武,甚至凌风在总教头身上感觉到了父亲的影子。 “凌风,你五岁被我从刑场带回来,现在已经十四个年头了吧?” “是。” “可曾怨恨过我?” “从未。” “你已经长大,我也该放你出去闯荡了。” “总教头是准备赶我离开吗?” “翅膀下的孩子永远长不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去吧,这次我允了。” “可是......” “别说了,快离去吧。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若有时间,去见见晨风,提我给他捎句对不起。” “明白了。”凌风抱拳就离去,并未带走一物。 三个月后。 凌风从漠北走到西陵,中途见识了许许多多新事物,期间他也受过伤,为帮一个城镇的人脱离山贼的骚扰,他以一人之力半夜偷袭山贼的山寨,虽然成功剿灭山贼,可也受了重伤。 走在街上,仿佛回到了五岁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他回到西陵不只是来找晨风,还是寻找当年凌家被满门抄斩的原因。 寻得一家小店入住,躺在床上的凌风闭着眼睛,回忆着幼时的事,一滴泪水从眼角流出。不知何时,凌风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睡着了,凌风自嘲,果然自己不能过太过舒适的生活。 一夜无眠,凌风一早从客栈出发去了晨风闭关的地方雨林。凌风小时听家里人说,雨林终年在下水,对,是水,究其原因是山崖上的瀑布打在山腰的巨石上然后四处飞溅,看起来像是在下雨,故得名雨林。山崖上瀑布的来历是有很多版本的传说,有人说是天开了洞,天河的水流了下来;也有的说是水神的家在上面...... 踏入雨林,观望着周围的事物,也小心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这三个月凌风已不是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年。深入雨林中心,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衣正在舞剑,丹凤眼,红唇皓齿,三千青丝自然下落,芊芊细腰尽显女子倾城之色,凌风看的有些晃神,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剑舞一般,但是又记不起是在何处。 “胧月,别练了,来客人了。”一白发老者在红衣女子身后说道。 “好的,爷爷。”被唤“胧月”的女子停下了舞剑,向着凌风走过来。 “你就是爷爷说的客人吧,请随我来。” 凌风跟随在胧月身后,女子独特的芳香让凌风有些心旷神怡。 “凌风,见过前辈。”凌风对着白发老者抱拳。 “这些繁文缛节就算了吧,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何必居于这些礼节。不知你来所谓何事?” “寻得晨风前辈,替人捎话与他,不知前辈可否告允我他在哪里?” “噗嗤”胧月笑了一下。 “胧月不得无礼,如果这里再无他人的话我就是你寻得晨风。不知道你捎的是何话?” “原来您就是晨风前辈,失礼了。漠北一个总教头让我给你捎句对不起。” “原来是他。我知道了。” “既然话已带到,那晚辈也先行告辞了。”说罢凌风向晨风抱拳,示意自己要离去。 “年轻人,请留步,我或许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凌风驻足,转身盯着晨风。 “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让你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听着晨风讲着凌家的事,很多事情终是想通,原来当年凌家因为贪污赈灾银俩被人告密,圣上盛怒之下就要凌家满门抄斩。 “多谢前辈,告知。不过前辈从何知道我是凌家人?” “你对胧月没有一点记忆?” 凌风看了看胧月,又看了看晨风,摇了摇头。 “也罢,她是总教头的女儿,五岁的时候送到我这里来学武的,他说日后会有凌家后人来找我,并且让我将他女儿托付给凌家后辈,说是欠凌家的。” 凌风突然想起了那个整天给自己喂吃的,生怕自己吃不饱的小女孩,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双生花2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胧月看着凌风像登徒子一样看着自己,娇羞着说。 “对啊,我还真没看过。”凌风戏谑道。 “还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不看了,不看了。” 俩人走在街上,胧月对着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新鲜好奇,看看这,再看看那。凌风只得跟在胧月后面,害怕她会走丢,毕竟答应了晨风前辈要好好照顾胧月,况且胧月还是总教头的女儿,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把她弄丢。 “凌风哥,你看那边,那些人聚在那里干嘛呢?” 凌风顺着胧月指的方向望过去,原来是在抛绣球招亲,脸上闪过一丝奸笑“胧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好呀好呀!”说着就拉着凌风的衣袖朝着人群跑去。 胧月在外围蹦蹦跳跳根本看不到里面是啥,想着该怎么挤进去,凌风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堆碎银丢在地上,故作大声“呀!谁丢的银子啊?” 闻声,前面的人纷纷转身扑到地上去捡,凌风带着胧月来到了前排。看着楼阁上张灯结彩,十分喜庆,“你说这是在干嘛呢?” “等等你就知道了。” “讨厌,就会掉人家胃口。” “好了,你且看仔细,马上要出来了。” 胧月不在回声,而是死死的盯着楼阁,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这时,一个威严的老者从阁楼上凌空而下,对着周围的人抱拳“感谢各位的捧场,今日因小女婚嫁一事召集各位前来,祝某向各位赔不是了。” 下面的人纷纷抱拳还礼,一手持纸扇的公子合了纸扇“祝庄主,言重了。吾等听闻,祝庄主之女祝欣,有倾城倾国之姿;今有幸参与这招亲仪式,实则是我等之福分。” “他人不知你,我还不知你?欧阳公子。” “谁?” “一介书生罢了。”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书生模样般的人。 “话多的人都死了,你也想死吗?” “你欧阳鸿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听到欧阳鸿这三个字,周围的人都炸开了锅,原本欧阳鸿周围的人也纷纷退开。 “各位,今日是小女的选亲仪式,来者都是客,请给祝某一个薄面,待仪式后诸位想如何处理,祝某当不住拦,但眼下如果各位执意要打断选亲,那就别怪祝某不客气。” “可他是欧阳......”话未说完,已经绝了气息,倒在人群中。 “祝某不想说第二遍,英雄不问出身,一刻之后便开始选亲。”说罢便回了阁楼。 “凌风哥,你说这个欧阳鸿是谁啊?怎么大家好像都很忌惮他啊?” “招亲还有一会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黑夜中,一簇篝火烧的正烈。 “你们说这次天辰榜高手布置的天罗地网,能抓住他吗?” “这次欧阳鸿死定了。” “你们,这么确定?那可是欧阳鸿啊。” “欧阳鸿怎么了?一扇屠尽国公满门,被天下英雄所不耻,哪怕现在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他是个魔鬼。” “可是国公武功高强,天辰榜第二都被一扇灭杀,你觉得这次他真的会死吗?” “闭嘴,你怎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记住今天管教他欧阳鸿有来无回。” “我......”只是担心并未说出口,算了,他知道大哥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只能一条路摸到黑。 不时,一袭白衣掠过树尖,还未等人反映过来身影已远去。 尘山山顶,男子一袭白衣在月光下似梦似幻,左手执扇,右手举酒,对着月亮微微一笑“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届时,一百余黑影从树林袭来,一瞬便将他围住,高手!“欧阳鸿,你自行了断吧。吾等答应你,给你留个全尸。” “这么自信,你们能杀了我?” “这些人全是天辰榜的高手,你觉得你有可能逃出......”话未完,已没了气息,倒在地上。 “有时候话太多,并不是好处,你们说是吗?”欧阳鸿戏谑的看向其他人。 “大胆,你......”也没了气息,倒在地上。 “话真多。”欧阳鸿摇了摇头。 其他人见他无声无息,甚至连手都没动就杀两人,一时都十分忌惮不敢贸然出手,害怕自己会步入后尘。 “无趣,你们不是要杀我吗?当是无聊,不动手我便走了。”说罢,一袭白衣从人群包围中离去,竟无一人阻拦。 “至此,江湖传言,欧阳鸿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随心意,还曾听闻有赏金猎人向他动手,他并未取了那人性命,相反还放那人离去。” “哇,他那么厉害啊!”胧月一脸花痴样,看着不远处的欧阳鸿。 “我也很厉害,好不好?”凌风不知怎的,不想在胧月面前认输。 “你?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不能打赢我都是个问题。”胧月一脸不信。 “那是我让你的。别以为你那次真的赢了我。” 原来在雨林的时候,晨风让凌风和胧月比武点到为止,凌风想到女孩子输了,面子上挂不住,就故意放水,从刚开始的势均力敌到后面慢慢不敌,最后落败。对此,晨风全看在眼里,一脸欣慰但是欣慰之中又有数声叹息。 “赢了就是赢了,再多的理由都是找借口。”胧月当时也感觉到凌风在放水。 “这位姑娘,倒是与众不同,不知在下可否斗胆猜测姑娘姓名?” “欧阳鸿,不要把你的手伸进别人的家里,否则玩火是会自焚的。”凌风淡淡的说。 “有趣,你是她看中的人,我不杀你。人已经见到,是时候离去了,不过胧月姑娘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方式绝对会出乎你的意料。”说罢,欧阳鸿就消失在天地间。 “凌风哥,他刚刚说的什么啊,什么看中的人啊?”胧月一脸茫然的问道。 此时的凌风却是异常的平静,但仔细看可以发现,他额头上出现豆大的汗珠,很显然十分忌惮刚刚欧阳鸿说的话,他到底是谁,她们有什么联系吗? 看见凌风没有回答自己,胧月触了触凌风“凌风哥?” “啊?”凌风回过神“没事,没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胧月你是不是有啥没告诉我啊?” “嗯?没有啊”胧月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示意自己没有骗他。 “那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凌风有些不悦。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爷爷给他说的吧。”胧月一脸无辜。 “可能吧。”看胧月一脸无辜不像是装的,凌风勉强自己相信了这个很瞎扯的理由。 双生花3 “起”,八个号角闻声吹响,先前的祝庄主再次凌空而下,对着不远处的司仪点点头。 “吉时到,祭祀出,天仪归,百凤还巢!”司仪大喊。 “凌风哥,刚刚他说的是什么?”胧月小声的问。 “应该是祭祀大典。” 届时楼阁大门打开,一个接一个的佣人从阁楼里面端着祭祀的食物出来,将其一一摆放在祭天台上。 待至最后一份祭品被摆上,一个手持巫杖的老妪走上祭天台,老妪跪下双手奉杖,巫杖慢慢的脱离手中悬浮在半空发出紫色的光芒。 “卍,''''?'',''?'',''?'',''?'',''?'',''?'',''?'',''?'',''?'',''?''” “''?'',''?'',''?'',''?'',''?'',''?'',''?'',''?'',''?'',''?'',''?'',''?'',''?'',''?'',''?'',,''?,''?”......” “凌风哥,她在念什么?” “嘘,祭祀的时候不要说话,会被说打扰神灵的。” 不一会儿,巫杖失去光芒慢慢落回老妪手中,她站起来对着司仪一弯腰便走下祭天台。 “奏。”古筝的声音从阁楼中传出,有耳尖的人听出弹得是《出水莲》,似有魔力一般让众人沉醉于其中,直至曲停还有人未回过神来。 “百鸟朝凤。”老妪手中巫杖嗡嗡作响,只见祭天台上虚幻的百鸟回旋,“百凤还巢!”一女子身披凤服,头戴凤饰,踩着虚幻的百鸟桥凌空走下。烈焰红唇,那一对眼睛清澈晶莹,微微转动的眼珠流露着一层梦似的光彩,而那脸白里透红,细嫩得像是刚刚出水的荷花,往下是两条修长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上,如若非要用一个词语去形容,恐怕只有人间尤物才能将其形容。 “快看!祝欣小姐,比传言中还要美。”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躁动。凌风也被这祝欣深深地吸引,目不转睛。胧月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让的凌风一阵尴尬。 待祝欣彻底走到祭天台,巫杖才停下了声响,百鸟也跟着消失在虚妄之中。 “肃静。”祝庄主在台上大喊。不知是想迎娶祝欣还是害怕和之前那人一般绝了气息,人群停止了躁动。 “本次,招亲仪式内容很简单。一共两轮,第一轮比武,第二轮接彩球,只有通过第一轮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第二轮。想参与者皆可上比武台,一旦落下比武台则视为失败,直到台上只剩十人便可进入下一轮,当然第一轮的时间只有一炷香,若是不足十人老夫会从落台者选出凑足十人,若是多于十人老夫会从中选出满意的十人参与第二轮,当然通过第一轮的参与者无论最后是否得到彩球,皆可向老夫提出一个请求,只要不违背老夫的意愿,老夫都会尽力完成。接下来,给你们半柱香的准备时间,想参与者在半柱香燃尽之前没上比武台也失去资格。” 祝庄主话音刚落,一群群人纷纷登上比武台,小心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有聪明的人在联系周围的人示意组团。看到先前指认欧阳鸿的书生也登台了,胧月也来了兴趣,“凌风哥,我们去玩玩吧。” “胧月,你是女孩子,也想去娶亲?” “我这不看你,看那个祝欣小姐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满足你的心愿。” “她不是我的菜。” “那谁是你的菜?” “你啊!” 胧月一下脸就红了,“登徒子,谁是你的菜啊!” 看着胧月脸红,凌风再也憋不住笑容,大笑起来。 不在理会凌风的调侃,“你真的不参加吗?说的是有求必应,这个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那就参加玩玩吧。”凌风看燃烧的香马上燃尽,一把搂过胧月,踩过轻功上了比武台。被搂在怀里的胧月顿时脸又红了,他刚刚是搂了我吗?爷爷说,那是只有情人才会做的动作,他是我的情人吗?此时胧月正在浮想联翩。凌风看着怀里的胧月红着脸,虽不及祝欣美丽,但也是一方佳人,于是他用手弹了弹胧月的额头。 疼痛让胧月回过神来,“在想啥呢?” “你管我!” “我就管你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 “你知不知道,马上开始比武,你还走神,不怕进不了前十?” “知道了,真多事。”胧月又给凌风贴了个标签“喜欢欺负人”。 凌风和胧月上台不到一瞬香烧尽了,周围的人都很忌惮凌风,毕竟刚刚那一手轻功就足够对他们造成威胁。 “先把他们俩送下去?” “可以。” 周围的人纷纷向凌风和胧月冲过来。 “我看起来很弱吗?”凌风不解的问问胧月。 “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不想死,就别来烦我。”凌风横扫一剑,冲在前面的几人都被一剑封喉,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纷纷后退,因为这是个人会动真格的,不再招惹他,转身向身后的打斗参与进去。 “此子不错,杀伐果断。欣儿,你觉得呢。” “是不错,可已有意中人。” “欣儿,何时这般没有自信。” “爹爹,你看他像似寻常江湖人士吗?眼珠空洞无光,只有看身旁那姑娘时才有一丝柔光,这样的人欣儿可没有那把握。” “欣儿,倒是看的挺准的。且继续看下去吧。” 因凌风那一剑,周围的人纷纷避开他去打斗,同一边有位蓑衣剑客也是无人打扰,只因他面前的两具尸体,他注意到凌风,凌风也关注到他。 突然一剑出手刺向凌风,凌风招剑挡住,反身快速一剑,同蓑衣剑客的剑尖抵在一起,俩人在心里同呼一声:“高手。”凌风出拳,蓑衣剑客出腿,双方同时后退战了个平手。再同时冲前去,短短一瞬,双方已经交手数十招,出剑之快令周围的人看不清是否出剑。 “想不到,剑术都这么高。” “欣儿,你与他们比,恐怕输多赢少。” “爹爹,取笑了。欣儿自知没有胜算。” 凌风的剑法越来越快,让蓑衣剑客有些招架不住,眼看就要不敌了。蓑衣剑客拉开距离,对着凌风拱手,“我且累了,下次再战。” “噗嗤!”胧月一下笑了出来,“你打......”话未完,凌风向她示意不用说了。 “多谢。” “你我皆身在江湖,有些事情不必分的那么清楚。”凌风若无其事的回答。 说罢,凌风拉着胧月继续在比武台边缘看人群争斗,而蓑衣剑客则是盘膝抓紧时间恢复内力,其他的人还在为了名额大打出手。 双生花4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台上还剩十一人,凌风、胧月、蓑衣剑客以及那个书生都在。剩下的其他人纷纷看向胧月,示意很明显,一个女的凑什么热闹,但碍于凌风在她旁边都不敢出手。 祝庄主从祭天台借力一踩便到比武台的中间,环顾四周一圈,“现在还剩十一人,按照之前的规则,我要选一人出局。”话音还未落,凌风的剑已然出鞘,一手握住剑柄,反手剑一掷,离他不远处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剑刺穿胸膛,倒了下去。 “现在只剩十人了。”凌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把剑拔出来插进剑鞘。 一切不过是一口茶的功夫,但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中间的祝庄主看向凌风也忍不住哆嗦一声,然后苦涩的笑了笑,心里也在嘲笑自己,祝天心,你还当真是老了,当年的尸山尸海没吓着,如今被一小辈吓着,怕是老友知道要笑掉大牙。 “现在台上的十人,都进入第二轮,抢彩球时限,亦是一炷香,一炷香燃尽彩球在谁手中,谁就有资格迎娶欣儿。至于答应各位的要求,待第二轮结束后诸位可一一向老夫提出。”嘲笑归嘲笑,祝天心并未忘记正事,规则宣读完就驾轻功回到祭天台上。 “上彩球。”侍女端着圆盘呈上红彩球。祝欣将彩球拿在手中,关注着台上的人时眼眸里闪过一丝火热,心里却在默念一定要是他。 “抛彩球。”祝欣抛出彩球,害怕自己的意中人未抢到彩球,清澈晶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眼眸里只容下自己的意中人。 “你们且抢吧,我俩没兴趣。”凌风拉着胧月表明自己的立场,让其他八人皆是一愣,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除了书生之外纷纷对着彩球抢去,凌风不由得高看了书生一眼。许是感受到凌风的关注,书生对着凌风微笑行礼。 片刻之间,一中年大汉占了上风,蓑衣剑客快速举剑用以快打慢的剑法攻伐着离彩球最近的人,很显然谁先拿到彩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眼看彩球就要到手,但是身后众人的攻伐大汉不得不躲,被合力击中,只怕是无福消受那娇滴滴的美人。转身运用内力抵抗着众人的攻伐,但毕竟能留在台上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是两三息的时间大汉便已支撑不住,被另一个虬须大汉一脚踢中,重重的摔在比武台上。 中年大汉站起来,把嘴角溢出的鲜血一擦,盯着空中争抢的众人脸色阴沉了下去,若不是这些人自己早已拿到彩球,与那娇滴滴的美人儿成亲,想象那美人儿在床上被征服呻吟的样子,大汉手中拳头握的死死地,额头青筋暴起。 “你想打败他们吗?” 闻声看去是那个书生,“你为什么帮我?你刚刚没参与争抢,只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如今帮我,不过是想让我帮你省下实力。”大汉一时语言让的凌风一惊,想不到这大汉竟有些头脑,他一早就看出书生在保存实力做那渔翁之事,但与自己无干,便无心破坏书生的计划。凌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书生,仿佛在说露馅了吧。 虽然凌风说了不参与,但书生还是提防着他,对他刚刚那似笑非笑地脸似乎听到他在对自己说,露馅了吧。 书生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只有他二人可听见:“做与不做,全在你。不过我可答应你,但解决完他们,我俩可公平竞争。这是菩提丹,效果就不用我介绍吧。”说罢将一粒丹药交于大汉。 大汉抬手接过那丹药,被书生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菩提丹他当然知道,传言是由数百乃至上千年生长在菩提树上的菩提子炼制而成,练武之人服下一颗,除非是被废了经脉,其他的伤势瞬间便可痊愈,一身内力也恢复巅峰,哪怕是走火入魔也可医治,江湖中每一次出现菩提丹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只是这书生,从何来的这菩提丹,让大汉一阵心虚,毕竟上一次江湖中出现菩提丹已是百年之前。 “做了。”大汉一咬牙,一对一他自认有和书生较量的实力,哪怕最后不敌也要发泄刚刚被围攻的怒气。 “这就对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书生在大汉耳边说了些什么,大汉露出了一丝阴险之色。待书生说罢还是对着凌风微微一笑,示以礼。 凌风亦还礼,许是凌风半天看破自己的计谋也不动声色,或许他真的不想参与吧。书生打消对凌风的敌意,因为他知道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可怕。 “凌风哥,你说他们谁会胜出?”胧月看着天上乱战,招式眼花缭乱。 “不知,小胧月认为谁会赢啊。”凌风心中早已有计较,却还是故卖关子。 “我猜那个蓑衣剑客会赢,你看他虽然一直都在出手,但是一直都未运用太多内力。那个书生虽一直都在以逸待劳,但刚刚比武台他展露出的武功在八人之中只算中流。” “我与你打个赌怎样?” “什么赌?” “我赌书生会赢。” “那我赌剑客会赢,赢了你就得带我去大吃一顿,输了的话” “就亲我一下。好,成交。”凌风打断胧月的话,还单方面的促成了赌约。 “凌风!登徒子。”胧月脸红着。 “好好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始。”凌风突然正经下来,让胧月不禁想到书生真的会赢吗?他赢了,我不就要亲这个登徒子吗?不行!他不可以赢!但她怎么也不想去干扰这群人,还闪过一丝希望书声赢的想法,说到底她终是对凌风动了心,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半柱香过去,书生示意中年大汉可以动手,两人在地上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书生似乎有些不敌大汉,就往空中退去,大汉紧跟着看似欲将书生一击毙命。还在天上争抢彩球的人看着突然动手的俩人,不再去关注俩人,之前其他人或多或少关注俩人毕竟俩人都处于以逸待劳的状态,如今大汉全力出手似要击毙书生,让他们放下了戒备心,对着周围的人也不再顾及纷纷全力出手。书生看着全力出手的众人脸上闪过一丝精光,突然身后的大汉奋力一掌劈来,眼看就要劈中他鬼魅一笑,快速闪身,一掌击中还在抢绣球的虬须大汉,虬须大汉当场跌落似死不瞑目一般。 还未等其余众人反应过来,书生突然出剑以及中年大汉全力出手,俩人又是偷袭,书生一剑封了两人的喉,大汉则重伤俩人。四人掉在台上,封喉的人至死都未敢相信书生藏了武功,重伤的人则是不甘就这样失败。 俩人同蓑衣剑客大战几十招终是不敌,败下阵,一切都似乎在书生的掌握之中。大汉拿出菩提丹服下,他知道这个书生并不会那么仁慈输了就会让自己活下去,只要全力一搏才有一线机会。其实只要他离开比武台他就可以留下菩提丹,但是为了那祝欣似乎冲昏了头脑。 凌风摇了摇头带着胧月下了比武台,示意自己不想去争抢,他已经认出书生是谁,不禁一阵头疼。 大汉瞬间恢复刚刚耗损的内力,全力向书生攻去,但书生不闪不躲,眼看就要触碰到书生,大汉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书生面前,临死他才明白那颗菩提丹有毒。 自此,书生抢夺彩球,香亦燃尽,两日后将迎娶祝欣。祝欣则是由一脸惊讶变为高兴,只因她的意中人要迎娶她。 双生花5 竪日 “诸位,请说出你们的请求。只要不违背老夫的意愿,皆可满足各位。”祝天心看着凌风一行人。 前面的人皆是要金银珠宝,很快到蓑衣剑客,他对着祝天心说要借绮罗石,祝天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又恢复平静,“不知阁下说的绮罗石是何物?” 凌风捕捉到祝天心的不悦,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祝庄主,不知道绮罗石?我可真是孤陋寡闻了。”蓑衣剑客说道。 “不知这绮罗石是江湖新出之物吗?老夫已经几十年没踏足江湖,真未听过所谓的绮罗石。”他当然知道绮罗石,而且就在他手上,绮罗石只需一点粉末便可抵御世间一切剧毒,与菩提丹一起排在医圣手册的榜位,这等救命之物祝天心断然不会借出去,但自己又答应了他一个请求,所以他才装傻。 “祝庄主,是和在下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若非在下没有准备的情报,在下还当真信了祝庄主。” “阁下的意思是老夫知道绮罗石?” “祝庄主,你若交出绮罗石,大家皆大欢喜;你若不交,我管叫祝庄主这里血流成河。” “你是在威胁老夫吗?” “祝庄主可以当成威胁。不知祝庄主,可见过此物。”说罢,蓑衣剑客挽起衣袖,只见手腕处有一淡色梅花,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墨梅。”祝天心开始忌惮,犹豫要不要把绮罗石交出去,毕竟墨梅这个组织相当的麻烦。虽然他也怀疑这个人可能是假的,但那香味做不了假,十几年前他和一墨梅杀手对战就是这香味,至今还记忆犹新。 “凌风哥,他手腕上怎么有朵梅花啊?”胧月好奇地问。 “可能是某个组织吧。”凌风自己也是不太清楚,毕竟他也初入江湖不久。 一旁的祝天心,冒出一身冷汗,凌风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墨梅,这个天辰国唯一的杀手组织,被其顶上的人从来没有善果,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的存在,据说天辰榜上第一更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当年他被墨梅追杀,若非自断一臂恐怕也不会活到现在,至于现在他的手臂是后来在一处遗迹中寻得一枚菩提丹才嫁接的新手臂。 “祝天心,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年我们能让你活下来,现在也可以让你死去。”蓑衣剑客似命令一般。 “我交,我交。”祝天心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他相信如果不交给墨梅,这祝家庄怕是血流成河,哪怕为了即将出嫁的女儿他也必须委曲求全,“你请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祝庄主且慢。小子,也想要这绮罗石。”蓑衣剑客和祝天心向着声音寻去,正是凌风。 “小子,你找死。敢和我抢东西。”蓑衣剑客愤怒道。 “这等至宝,我也想要。”凌风想起看过的医圣残卷,对绮罗石的记载,这当是他的机遇,他断然不会把这机遇白白交出去。 “你既然寻死,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蓑衣剑客持剑向凌风刺来。 “看来现在,你放水了啊。”感受到蓑衣剑客的内力,与之之前仿佛强了数倍。但凌风也不是吃素的,剑直接出鞘与蓑衣剑客战在一起。 不行,得速战速决,他背后有组织拖得越久越危险。想到这里,凌风一剑横扫,逼退蓑衣剑客一瞬,这一瞬凌风转身一跳,反手剑一剑划过蓑衣剑客的喉咙,蓑衣剑客当场倒下。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决出胜负,不是凌风太强,只是这蓑衣剑客自始至终都未把凌风放在心上,所以才会丢了性命。 祝天心看着蓑衣剑客就这样倒地,“你啊!你啊!你快走吧。晚了,你就走不掉了。”他还是好心提醒凌风快走。 凌风看祝天心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祝庄主,在下想要绮罗石,拿到之后便会离去。” “且吧,这东西真当是催命的。我把它交于你,不过年轻人,我且好心提醒你,墨梅这个组织不拿到想要的东西,便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至少我知道的,还没有人能在墨梅的追捕下活命。”祝天心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谢谢庄主,庄主的提醒。凌风当谨记在心。” 祝天心进内房拿出一个小盒,将它交于凌风。凌风未看便收进了包袱,因为他知道祝天心很害怕墨梅,断然不会把东西留在自己手中,所以他不担心祝天心会给自己假的绮罗石。 “祝庄主,若他们来问起,你便说被一个叫凌风的年轻人夺取,让他们来寻我吧。这样也好让庄主不担责任。”凌风终是心善,不忍祝天心一家被墨梅搞得颠沛流离。 “多谢少侠。”祝天心已经明白凌风的意思,本来他都已经打算带着女儿女婿逃命去,但是凌风给了他留下来的希望,毕竟这是祝家的祖宅啊,他还是不舍得离去。 凌风带着胧月离开了祝家庄。 一天过去,这天祝家庄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祝欣和一个书生的婚礼就在今天的祝家庄举行。 佣人们忙进忙出,把祝家庄里里外外都装上红灯笼和挂纸。祝欣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烈焰红唇,胭脂抹在羊脂玉净般的脸上,惹出一番腮红。清澈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凤冠由丫鬟慢慢带上,嫁衣穿过婴儿般的皮肤,无不在彰显这个女子的绝世之姿。祝欣想到自己终是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不禁心中一阵窃喜。 祝天心则在门外迎客,看着一些富人带着礼物进来纷纷抱拳做礼。不一会儿,书生胸前带着鲜红的花从门外进来,一身红衣十分喜庆。祝天心也十分喜爱这女婿,不止是武功好,文采和权谋也相当出色。 “你进去吧,欣儿在等你。”祝天心开怀的笑。 “那我先进去了,岳父大人。”书生对着祝天心行礼。 祝天心,此时已经在幻想祝欣和书生什么时候给自己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书生进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天上开始掉落梅花,周围的人纷纷称奇,但是祝天心看到这梅花吓得一阵哆嗦,他赶紧对着身旁的小侍女说,“你快去内院叫小姐和姑爷从后门离开,越远越好,晚了就来不及了。” 小侍女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看老爷这样着急还是飞快的赶去内院通知小姐和姑爷。 “书生,你且好好待我女儿。”祝天心知道,墨梅来了,他已经没有活路了,只能奢求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逃出去。 双生花6 “祝天心!绮罗石在哪?”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祝家庄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出入。这时,一人脚踩梅花从空中踏来,似女子一般手捏兰花指,那眼睛仿佛引人魂魄一般,那似笑非笑地脸让祝天心冷汗全出。 “被一叫凌风的少侠夺去,在下......在下技不如人。”祝天心硬着头皮回答,因为他知道墨梅的首领即天辰榜一亲自前来,自己断然没有逃脱的机会。 “能从祝庄主手上抢走绮罗石?你当本尊是傻子吗?”那个妖艳如女子的首领有些不悦。 “梅尊,息怒。在下,真的技不如人。”祝天心十分害怕梅尊突然动手。 “哦?你的意思是那个少侠的本领比你还强?”梅尊细细地嗅着梅花的气息,从未正眼看过祝天心,因为他杀祝天心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是,是。” “你且说说,他用啥招式?” 祝天心一愣,想了想那日凌风同蓑衣剑客对战所用的招式,“他似乎喜欢用反手剑。” “反手剑?难道是那个人?”梅尊似乎想到什么,便脚踩梅花离开了祝家庄。 祝天心看着远去的梅尊,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护完,他已经没了气息倒在地上,仔细看去有一朵梅花沾染着鲜血插在大理石上,祝天心正是被这梅花划过喉咙,足以看出这梅尊的功力之高。 随着祝天心的倒地,墨梅的人开始大开杀戒,这日鲜血染红了祝家庄,与那喜庆的灯笼和贴纸像极了讽刺。身在祝家庄的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而祝家庄更是除了祝欣和书生从后门离开,其余人全部倒在地上。 后来,有人从祝府门前路过闻见腐烂的气息,才发现祝府已经没有活人,再后来官府前来查看看到那一朵朵梅花,赶紧命人不要查了,对外就说祝家庄的惨案是瘟疫所致,其后更是表明是瘟疫官府放火烧了祝家庄,防止瘟疫扩散。 说回凌风和胧月,再离开祝家庄之后,凌风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墨梅追杀,便快马加鞭一路赶回漠北,他自己孑然一身浪迹天涯倒是无所谓,可是胧月一个女孩子不能陪他一起流浪,所以他打算把胧月送回总教头身边。 胧月看着前面的背影,不禁想到他俩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和他都是那般小,做起事来也是没大没小。 “你快放开我!”凌风抓着胧月的头发,胧月抓着凌风的脸,互不撒手像血海深仇一般。 “你先让开我。” “凭什么?” “凭我爹是总教头。” 一听她爹是总教头,凌风赶紧放手,毕竟自己是总教头救回来的。 “窝囊废!”胧月看着凌风放手,故意气气他,因为好不容易有个人陪自己这样玩,其他人因为她的身份都对她毕恭毕敬的,让她很不舒服。 “你说谁是窝囊废?” “我说你是,你听到我爹爹的名字就怕了,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你再说一遍!” “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胧月一脸得意,“我都说三遍了。” 凌风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和胧月扭打在一团,事后凌风被胧月的师兄狠狠揍了一顿,而总教头也是那时候才决定送胧月去拜晨风为师学武的。 想到这些,胧月笑了笑,伸手从凌风身后抱住他的腰,趴在凌风的背上但是一张精致的脸已然腮红。凌风感受到胧月的温度,只是无奈地笑笑,虽然他知道胧月对自己有情,他也对胧月有意但现在的自己不能拖累她。 不知道骑了多久的马,凌风带着胧月来到了西陵和漠北的交界处——双渠镇。 走在双渠镇上,胧月一把牵过凌风的手,让的凌风不知所措,只得任由胧月拉着到处跑。一会儿跑到皮影戏,看看皮影小人;一会儿又跑到糖葫芦摊前,买一串糖葫芦.......凌风看着活泼的胧月竟有些痴迷,一时忘记了走路,让胧月拉拽不动,胧月转头发现凌风盯着她看,不免一下脸红。 “凌风哥?” “啊?”凌风回过神,“怎么了?” “月儿脸上有啥吗?凌风哥一直盯着看。” “有啊。” “啊?什么是脏东西吗?”胧月赶紧去摸摸脸,害怕有啥脏东西给凌风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是脏东西,是月儿这张脸吸引到我了。”凌风调侃道。 “登徒子,瞎说。”胧月虽然嘴上不高兴,但心里却十分开兴,因为凌风夸了她。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找个客栈吧。还没找到入住的地方呢。” “也是。” 俩人找到一家客栈,租了两个房,吩咐小二做些酒菜送房中。 凌风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有些头乱,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必须远离胧月,离她越近对她的伤害就越大;但是他的心似乎拒绝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忘记这个女孩,而这份喜欢是来自他五岁的时候,只因她把自己的食物让给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要他与胧月分离他想他肯定做不到,但是墨梅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绮罗石给墨梅?这个想法产生,让凌风自己都有些好笑,毕竟这是他也需要的东西。 就在凌风觉得心烦意外时,“咚,咚,咚,客官您的酒菜好了。”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 “送进来吧。” 小二将酒菜放在桌上,便退出去了。 凌风看着满桌的酒菜,没有一点食欲,倒是一手拿过酒瓶,直接对准瓶口饮了下去。还没喝多少,凌风便有些醉意,看了看酒瓶,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因为他的酒量不至于这点酒就有了醉意。他开始眼神迷糊,手脚无力,一下倒在地上,酒壶也被摔碎。 这时,房门打开,一袭红衣的胧月走进来关了房门,把凌风抱到床上替他宽衣,自己的衣衫也缓缓落下,露出少女洁白的肌肤,她缓缓吹掉蜡烛走上凌风的床,抱住她从小深爱的人。 随着床帘落下,凌风和胧月拉开了人类原始的序幕,顿时房内春意盎然。 双生花7 竪日 一抹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凌风睁开了眼,总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用手遮住阳光,他感觉自己像是快散架一般。突然,一个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凌风一惊,这不是胧月吗?她怎么在这里?等等昨晚发生了什么?凌风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喝了下药的酒然后就倒了,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 “胧月,你这是干什么?” “讨厌,昨晚你忘记对人家做什么了吗?”胧月娇羞道。 凌风看自己光着身子,再看看胧月,他终是明白是这个丫头干的,无奈的笑笑,“你可愿跟我走。” “凌风哥哥去哪里,月儿就去哪里?” “好。”说着,他把胧月抱在怀里,似跟她永不分离。 不一会儿,他俩收拾好衣物准备去退房,胧月先出去门外等着凌风,凌风看看屋里是否遗落了东西,最后他看向床上那一抹嫣红,一把抓过床单将其收在包袱里。 在客栈随意吃了点早餐,两人就离开客栈,凌风骑上马让胧月坐在自己前面,他抱在胧月一骑绝尘,飞驰在漠北的大道上。 “凌风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胧月看着凌风向着漠北前进。 “去看看你爹,跟他商量商量你的婚事。”凌风温柔的对着胧月笑。 “啊?看我爹。我不敢,我怕他会不同意。”胧月想起小时候父亲那严厉的脸,就是一阵后怕。 “别怕,我陪着你的。大不了,你就说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相信你父亲会同意的。” “讨厌,哪有那么快。”胧月娇羞。 “那我得快点办事了。”凌风不怀好意的笑笑。 “全听你的。”胧月想到自己昨晚的主动献身,羞死了。 就这样,除了吃饭睡觉,凌风二人几乎是一刻都未停下,往总教头那里赶。 这日午后,总教头正在喝茶总觉得有些心神不灵,但不知道为啥。这种不好的预感,上次出现就让他几乎殒命,所以他急切的想知道缘故,在他的记忆之中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吓人的。 凌风和胧月看着总教头府,时隔两年他又回到了这里。他拉着胧月就往里面走,被侍卫挡在门外,侍卫正准备说话,只见凌风手里多出一块令牌顿时停声。看着总教头在客厅走来走去,凌风只觉得有些好笑,“师傅,我回来了。” 总教头停下脚步向庭院之中看去,才发现凌风回来了,“两年不见,臭小子把我教的都忘了?给你说了多少次叫我总教头,不可以叫我师傅。” “是。”很显然凌风并未把他的话听进去。 “把话捎给晨风了吗?” “幸不辱命。” “月儿,她还好吗?” “貌似很怕你。” “也对,我从小对她管教很严格,怕我也是自然。你这次回来不会就给我说这个的吧。” “我......我想。”凌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俩还这样拐弯抹角?臭小子,有话直说。” “我想娶月儿!”凌风大喊。 “你想娶月儿。可以啊。”总教头没怎么在意,突然转了语调,“等等,你想娶月儿?” “是。” “你喜欢她?” “是。” “她喜欢你吗?” “喜欢。” “那我同意了,我从小都没给她带来过父爱,只有在她婚礼时尊重她的意见,来弥补对她的愧疚了。你去西陵迎娶月儿吧。” “去西陵就不必了,你看看这是谁。”说罢一袭红衣从凌风身后走出。 哪怕是十多年不见,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他的女儿,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儿。 胧月也是直接跑去扑在总教头怀里哭,总教头则是用手抚摸着胧月的额头,“好孩子,回家好,回家好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希望你不愿埋怨爹啊。” “我不怪爹爹,月儿这些年好想爹爹。”胧月哭泣。 凌风看着父女团聚的两人,发出欣慰的笑容,他转身离去,因为他知道两人长时间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自己都不打扰他们了。 走着走着,他来到演武场,看着曾经这个生活十多年的地方总觉得十分亲切。正在练武的青年们,看向凌风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的他的,纷纷停下练武向他走过来。 “欢迎回家。”一人一拳打在凌风的胸膛上,接着下一个人,就这样凌风被打了五十多拳。但是是他甘愿受的,毕竟这是一直以来回家的方式。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一个青年问道。 “很美,但是也很残忍,残忍到杀人没有人管。”凌风简单的评价一下。 “你杀人了吗?” “杀了。因为太碍事。” “你还是这般。” “不说我了,不知道你们的功力咋样了,有没有落下?” “要不练练?” “好。”说罢,凌风和一个青年上了比武台。 双方持剑抱拳以示礼仪,青年率先持剑攻来,凌风横剑一挡,转身就是反手剑,可说是不过是一息的时间。青年明显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提剑挡住着反手剑,往前一提两人再次分开。凌风反手剑一掷,人也跟着剑飞过来,青年似乎早有察觉挡住剑的刺,马上一拳向凌风轰去,拳对拳打在一起,凌风左手接过挡回的剑向前横扫,青年脚踩一步拉开距离,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战的不分上下。 “不打了,我俩知根知底。非要分出个胜负,只怕是一天一夜也不见得分出胜负。”青年说道。 “等我,过几天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凌风想到那绮罗石的功效,缓缓开口。 “是吗?我等你。” “到时候,我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 “哈哈哈哈,等着。对了,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我啊,我要迎娶小师妹。” “小师妹?她回来了?” “对啊。我把她带回来了,正在和总教头说话呢。” “真羡慕你,小师妹从小都那么漂亮,有幸娶小师妹为妻。” “哈哈哈哈,我要回以前的房间一下。”说罢,他向以前住宿的地方走去。 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岁月总是让人产生无限的回忆。 双生花8 那时候自己才来到这里,看到一堆孩子在练武,他也忍不住跟着这群孩子瞎比划,见识到家人一个一个的惨死,他从小就埋藏下了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种子,所以他想学武功以求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天生体弱并不适合练武。 他的师兄们对这个新来的孩子也是好奇的很,只因他从不和这些人有过深的交流,都是简短的对话无论是谁,甚至有人怀疑他是总教头的私生子。 面对着种种传言,凌风成为了众师兄弟中的异类。奈何总教头让他们好好照顾这个小师弟,小时候师兄们碍于总教头的面子才让他好好度过了童年。然后总教头知道了小凌风的想法,便亲自教凌风习武,甚至将自己的反手剑传授给他,可以说他完全把凌风当成了自己了的孩子。 也是那时候,胧月出现在凌风的眼里,小小的脸,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这些都不重要。有一次总教头给凌风买的吃的,众多师兄弟仗着人多以及凌风的武功不高,把吃的强夺了过去。凌风看着被抢的吃的,大哭了起来,“小师弟别哭,师姐给你抢回来。” 凌风抬头看向一个貌似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停下了哭泣。只见胧月过去大喊一句,“你们快把吃的还给小师弟,那是爹爹买给他的。” “这么多,小师弟也吃不完,我们帮小师弟解决。”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孩子对着胧月说。 胧月看那群孩子还没把它还回来,便大喊,“你们再不还给小师弟,我就去跟爹爹告状!” “别,我们还就是了。”那群孩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你可千万不要去给你爹说,说了我们几个又要挨揍了。” “那你们还不快把吃的还给小师弟。”胧月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群孩子,生怕他们不把东西不还给凌风一般。 虽百般不情愿,但为了少挨一顿揍,孩子们还是走过去把吃的交还给凌风,然后快速的逃离现场。胧月看着孩子们离开,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怕她爹爹野怪她,毕竟她爹爹三令五申不让她进弟子居住的地方,理由是男女有别,可是她不喜欢和其他女孩子玩,总觉得天天背书特别头疼,所以才偷偷跑到弟子们居住的地方玩耍。 “小师弟,以后有事给师姐说,师姐罩着你。”胧月拍了拍未发育的胸脯,示意他跟着自己做小弟,像极了未成年的女土匪。 也是在这个时候,胧月闯进了凌风的世界,让他一直心心念念。 “你多少岁?” “本姑娘今年五岁,怎么了?” “那我比你大,应该是我罩你。”凌风不甘示弱的回答。 “我武功比你好。”胧月也不服输。 “我比你大。” “我爹爹是总教头。” “我比你大。”任胧月说什么,凌风就这一句,让胧月一阵咬牙切齿。 “你等着。”胧月不知道说啥,气的直接放下狠话就就溜了。 凌风看着远去胧月,似乎眼色中第一次出现了光彩,但是这光彩也是一抹而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风天天练武,胧月则是天天来给他捣乱,总教头看着自己宠爱的小女儿也是无可奈何。想到自己的老友,他下了一个狠心的决定,送自己的女儿去晨风那里,让凌风好好学武,至此他俩没有再见过面。 凌风知道胧月远去,又成了独来独往的人,他的天赋极高,很快就学会总教头交给他的武功,甚至还在和师兄的对战中自创了招式。 凌风躺着小床上,想到自己的过去,无奈的笑笑,但是结局是好的,因为胧月和自己在一起了,而且总教头也答应让她嫁给自己,似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他坐起身,想到一件很头疼的事,那就是墨梅的追杀,难道自己要带着胧月浪迹天涯?不,那自己是太自私了,放弃绮罗石?恐怕现在放弃,墨梅也不会放过自己。,忍不住揉了揉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麻烦。 “凌风,总教头在书房找你。”一个青年来到凌风门外敲门喊到。 “或许,该给总教头说说。”凌风打定主意,来到总教头的书房。 “你来了啊?坐。”总教头正在喝茶。 “不知道,总教头叫我来所谓何事?”凌风坐下。 “月儿,把你们这一路的故事都给我说了。” “嗯?都说了?”凌风想到在双渠镇那一晚的事,顿时有点害怕总教头兴师问罪。 “是啊。都说了,怎么了?”总教头看着凌风有些不对劲问道。 “呃,没事。”凌风相信胧月应该不会把这种事说出来。 “绮罗石在你手里吧?墨梅估计正在天辰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打算怎么办?”总教头不在理会凌风的不对劲。 “打算和胧月举行婚礼后,独自一人远走他乡,我不想拖累她。”凌风诚恳地回答。 “也罢,或许这就是宿命。那老夫就给你们操办这个婚礼吧。” “谢谢岳父。” “这么快就改口了?月儿还没嫁你呢。” “早叫晚叫有什么差别呢?只是希望您别把我的打算告诉月儿,我怕她受不了。” “我明白,你下去吧。” 正待凌风离去,总教头闪过一丝无奈,喊到,“等等。” “怎么了?”凌风回来,看着总教头。 “你将绮罗石交与我,我有用处,用完自会奉还。” “不知是何用。”毕竟事关重大,凌风不得不慎重考虑。 “难道,你连老夫都信不过?”总教头反问。 “不是,只是好奇而已。”凌风笑笑。 “罢了,让你知晓吧。月儿身体一直都有隐疾。我需要用绮罗石去试着医治她。” “什么?那岳父快快拿去。”听到胧月有隐疾,凌风不再多问直接把绮罗石交给了总教头。 “你下去吧,我研究研究。” 待凌风离去,总教头心想对不起了月儿,对不起凌风,好好待月儿,我要先去了。 双生花9 三日后,总教头为凌风置办了新房。凌风将在新房迎娶胧月,胧月在新房化妆打扮,凌风则在思考怎么躲墨梅。 不一会儿,胧月已经化好了妆。嫁衣如鲜血一般鲜艳,虽然没有客人,但是彼此相爱着不在乎有无宾客。等到总教头到,就可以开始婚礼了。 已经过了良辰吉日,总教头还未到。胧月担心父亲是否出事了,凌风在一旁安慰道,说总教头可能是因为公事耽误了,让她别急。 又一段时间过去,胧月实在是等不了,穿着红嫁衣就往总教头府赶,凌风无奈只能跟上去,毕竟他也关心着总教头。 俩人赶到总教头府,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的侍卫。胧月疯了似的向府内冲去,映入眼帘的是平日里那些师兄的尸体倒在地上,红嫁衣也染上了鲜血的颜色。凌风跟着看见那地上的黑衣人以及梅花花瓣,他知道是墨梅来过了。 胧月丢丢撞撞的赶到客厅,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总教头,“爹!” “月儿......月儿,我的好孩子。爹时间不多了,你以后要好好的跟着凌风。知道了吗?”总教头虚弱的说着。 “爹,您别说了。月儿知道,爹你不要丢下月儿一个人啊?”胧月哭的十分绝望。 “傻孩子。凌风。”他看向凌风,“其实月儿没有隐疾,我只是骗你的,如今墨梅已经拿走绮罗石,你可以和月儿好好的活下去,不用东躲西藏。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愧对你,当年你父亲就是我举报的,对不起。”总教头更加虚弱了。 “其实,我知道了。我从为恨过你,终究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教头您。就算没有您,总有一天也会有别人的。”凌风这俩年早就想清楚当年的事情,他从未记恨过总教头,相反十分感激他,将他从刑场救下来。 “那就好,老友,你看到了吗?我答应你的事做好了,你的儿子没有重走你的道路。”原来总教头和凌风的父亲是挚友,只因凌风的父亲一心不走正道,让总教头不得不出卖自己的挚友。在挚友临时之际,他让总教头救下他的孩子,教他一心行正道,他便死而无憾。总教头为了不辜负的挚友的临终遗言,便有了刑场救凌风的桥段。 “原来,你就是凌风?”这时天上落下梅花,梅尊踩着梅花而来,“既然找到了,那你就去死吧。”说罢一朵梅花向凌风胸口射去,凌风下意识举剑救了他一命。梅花折断长剑,打在凌风身上,一口鲜血一下飞出去倒在地上。 “还挺顽强。也罢,在来一朵。”说完又是一朵梅花向着凌风袭去。凌风看着向自己飞来的梅花,已然放弃抵抗,只是他不甘还未和胧月拜堂。 就在凌风绝望时,一道身影冲出来挡住梅花,“不!”看着梅花射入胧月胸口,凌风绝望的大喊。 “真多事。”梅尊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还要再来一朵了。” 梅尊正要出手,“梅尊收手吧。这俩人我今天保了。”一个声音从虚空传来。 “也罢,我卖一个面子。欧阳鸿,我知道你不是凡间之人,但是你也不敢轻易杀人,所以我卖你一个面子。”说罢梅尊便踩着梅花消失了。 “带她去寻虚幻之阁,当有一线生机。你可明白?”虚空传来声音。 “虚幻之阁?在哪儿?”凌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问。 “在你心中。”虚空再无声音。 见没了答案,凌风便背着胧月一路走向中原,希望可以找到那虚幻之阁。 不知道走了多久,重伤的凌风背着胧月终是找到了虚幻之阁,也终是倒下。 凌风睁开眼,看着我坐在他身旁抱着一个茶壶。感受到自己的内伤全好了,“多谢姑娘相救。不知道这是何处?” “你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找这里吗?”我淡淡一笑。 “这就是虚幻之阁?” “没错,但我更喜欢你称之为芙芜阁,我是这里的老板芙芜。” “求求你,救救月儿。”凌风跪下来给我磕头。 “救是能救,但是需要东西来换。”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风义正言辞。 “哪怕是你的生命吗?”我看向窗外。 “对。” “你可听闻冥界?”我淡淡开口。 “冥界?”凌风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们凡人口中的地狱。”我好心的解释。 “凡人?你是神仙?”凌风看着我。 “如假包换。你这月儿姑娘此时已经过了奈何桥,我不能去冥界直接拉她回来,因为会乱了因果。所以只有你,我以法力送你去冥界,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找到她并带她回来。如果时间超过,你该是明白后果。” “直接死去,对吗?” “明白就好,你还去吗?” “我去。”凌风眼里信心满满。 “准备好了?” “好了。” 我捏法把他送去了冥界。但是我也有没告诉他的事,比如这位月儿姑娘已经没有了生前的记忆,终是不忍心告诉他,怕是又多了那伤心的人。 凌风穿梭在冥界的奈何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鬼魂,他极力的寻找着胧月,但是这里的魂魄太多了很难找到胧月在哪儿。于是他开始大呼,“胧月!胧月!你在哪儿?” 回答他的只有那一阵阵阴风,凌风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鬼姬看着这个凡人,一阵好笑,她自是认出这是我送去冥界的凡人,她也不好意思刁难他,于是她捏法让胧月头上出现一点光亮。指引凌风找到胧月的魂魄。 凌风看到那一抹光亮,向着前去,看到了神色默然的胧月,他冲过去抱着胧月,本是摸不着但是鬼姬手一挥,他抱住了胧月。他哭着叫胧月,但是胧月的眼神空洞似乎没有意识一般。凌风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抱起胧月就往来的地方赶。 一阵风吹过,鬼姬把俩人送回来人间,我看着归来的凌风,明白是鬼姬把他们送回来了。凌风睁开眼,看着已经醒来眼神空洞的胧月,摇着胧月的肩膀,“胧月,你终于醒了?”说着就要去抱她。 胧月一把手推开他,“你是谁啊?” “我是凌风啊。”凌风发现胧月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不认识。”她说完,我手一挥她就昏倒了。 “她怎么会这样?”凌风看着我,希望我给他答案。 我摇摇头,不想告诉他那过于残忍的事,他为了让我医治胧月给我又一次下跪了。我叹气,便上了阁楼不再理会他。 双生花10 一日过去,我还是没去理会凌风,他依旧还是跪着。 “主子,是否残忍了一些。”月婵把茶壶交到我手上,同我一同看向窗外。 “与他们而言,这或许是一个好结果。” “可是他已经跪了一天。” “罢了,过段时间再告诉他吧,看他会如何去选择。”我还是下定决心把医治胧月的方法交给他,治不治全看他自己。 “主子,月婵在此谢过了。”月婵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劝说我,凌风无论跪多久我都不会帮他。 “婵儿,你可明白,这世界万物皆有因果,如果我擅自扰了因果,只怕会适得其反。”我看着月婵。 “婵儿明白,只是他这般模样,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想帮帮他。” “婵儿,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闲来无事,好奇地问道。 “主子,当真想听?” “是。” 那一年,月婵还是一只喜鹊,经过千年的修炼她终是获得正果,她以出色的容颜成为了天帝的侍女。短短一千载过去,月婵成为天帝身边的红人,权力极大,一些星君隔三差五就给月婵送礼物,示意交好。虽然月婵只是一只妖修成正果,但是她两千多年并未只注重修为,与人做事她也是一把好手,否则天帝也不会让这个侍女有这么大的权力。对于星君们的礼物,月婵全收了,纷纷向星君们道谢。 “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妖。”最后那个妖字重音很大,月婵望去看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原来是帝子慕容安,不知道婵儿如何得罪帝子了。”想到这个帝子她就一阵头疼,听老星君们说这是个顽皮无赖的主,虽不被天帝待见,但终是出生在帝王之家,大家见面都是十分给他面子。 “我不过是四处游荡,竟不知月婵仙人有如此手段,倒是让我另眼相看。”慕容安来到月婵面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父亲跟前的侍女。 “敢问帝子,婵儿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月婵看着慕容安打量着自己。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也会同那些星君同流合污。” “婵儿只是收礼,何来同流合污?” “那些星君向来都是同流合污,你觉得你和他们扯上关系,还有清白可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月婵一脸问心无愧。 “好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走着瞧。”说完,慕容安转身离去,但是月婵看着慕容安临走时那坚定的眼神,她不由得一阵头疼,然后也转身离去了。 在这以后,月婵时常能察觉到慕容安经常出现在她的周围,甚至还有几次跟踪,有一次月婵忍不可忍冲过去,一手拧过慕容安的耳朵,把他拉出来。 “疼!疼!疼!”疼得慕容安大喊出来,“野蛮女人,你那么用力干嘛?” “你一天到底想干嘛?不是故意和我偶遇,就是跟踪我。”月婵一脸怒气。 “谁想跟你偶遇啊?跟踪更是没的说,你有证据吗?我也走这条路,你管的着吗?”慕容安说的大义炳然,说的像他真的没跟踪自己一样。 “我若是天真的小姑娘,我还真信了。”月婵当场拆穿,让的慕容安很没面子,“你天天偶遇我,跟踪我,到底是想干嘛?”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说罢,慕容安赶紧在月婵脸上亲了一口就跑了,害怕月婵反应过来跟他动手。 月婵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而慕容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更是让她懵了,她的脸一下就红的似苹果一般。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慕容安早已经不见踪影。 慕容安你给我等着,月婵心里这样想到,但是对慕容安没有一点怒意。随后她一路奔回寝宫,用被子把自己死死的裹住,想到慕容安那张脸,突然觉得还有几分好看。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月婵,你醒醒!那是个流氓,你不可以喜欢他。尽管她告诫自己不能喜欢慕容安,但她的脑海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慕容安。 几天后,慕容安带着一个盒子来到月婵的宫殿,“月婵,你在吗?”他站在殿门外大喊。 月婵听到了慕容安的呼喊,她又想了那天,一阵脸红把自己死死埋在被子里,也不回答慕容安的呼喊。 慕容安知道月婵今天肯定没出宫,因为他让人时时监视着月婵,否则他也不会有创造偶遇的机会,更别提跟踪她了。他仔细一想,不行自己必须进去,于是他偷偷布了阵法,布置阵法的速度熟练的让人心疼,这一看平时就没少偷鸡摸狗。 传送到宫殿里,慕容安四处寻找着月婵,但都未寻到月婵的踪迹。其实也不怪慕容安寻不到,月婵回到宫殿以后便化身为原型,居住在庭院的大树上。慕容安没有办法,又只得大喊,“月婵,你快给我出来,你的慕容哥哥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月婵原型站在树上,看着下面的慕容安,心里却在说,我可没认你这个哥哥,但是她还是好奇慕容安手中的盒子。 看见月婵没有出来,慕容安把盒子放下就走了。确定慕容安走了以后,月婵才缓缓落在地上变作人形,拿起放在地上的盒子,打开一抹绿光映入眼帘,是一颗发光的夜明珠。 月婵倒是挺喜欢的,但是她不想留着,比如是慕容安的东西。一时间,月婵犹豫了起来,这时,从她背后出现两只手环过月婵的腰把她抱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月婵脸红,娇羞道,“慕容安,你够了!” “不够,我要一直这样抱下去。”慕容安抱得更紧了,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呢?”月婵淡淡问道。 “我就是喜欢你那呆呆的样子。” “讨厌。”月婵没有再拒绝慕容安。 “喜欢这颗夜明珠吗?” “喜欢。” “我想迎娶你。你愿意吗?” “愿意。” 两人都商量好,打算一起向天帝去禀告,取得天帝的同意。 双生花11 月婵和慕容安来到天帝的面前,一个是天帝的侍女,另一个是天帝的儿子。天帝若无其事的看着到来的两人,“你们俩有事?” “孩儿,求父亲赐婚。”慕容安跪下,说完便低着头,不敢去看天帝的脸色。 “月婵,求天帝赐婚。”月婵也跪下,同样是说完低下了头。 “赐婚?”天帝一脸疑惑,“你们俩?” “是!”月婵和慕容安异口同声。 “你们回去吧,我不答允。”天帝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似乎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父亲,为什么?”慕容安一脸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将为你向妖族公主提亲” “可是,我不喜欢她。”慕容安做出最后的反抗。 “你是要与你父亲顶嘴吗?”天帝震怒。 “孩儿,不敢。”慕容安还是向自己的父亲低头了。 “月婵,我将你提拔到这个位置,不是让你去勾引我孩子的。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不用我教你吧。”天帝威胁道。 “月婵明白。”月婵见慕容安已经放弃,她一个人终是无能为力。 “你们下去吧。”天帝让俩人告退。 出了天门,月婵直接回到自己的宫殿,慕容安则是在后面疯狂地追月婵。进入宫殿以后,月婵将宫殿布满结界,不给慕容安一丝混进来的机会。 慕容安来到大门前,试图用法阵进去,奈何里面全是结界根本打不开,于是他又故技重施,“婵儿,你出来,我有话给你说。!” “帝子,我俩无话可说。”月婵虽然哭了,但她还是强忍着泪水坚决地对慕容安说。 “不,婵儿!你听我解释。”慕容安不甘心。 “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堂堂的天帝之子,月婵只是一个侍女,本就尊卑有别。”月婵对刚刚的慕容安很失望。 “婵儿,刚刚那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那个公主的,我会带着你远走高飞。”慕容安试图努力地说。 “别说了,你让我好好静静。”月婵不想再听慕容安说任何话。 见月婵下了逐客令,慕容安就躲在月婵的宫殿后,等月婵的出现,这一等便是俩天。 “你进来吧。”其实月婵自己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外面,只是想试一试,如果他不在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等了一会儿,慕容安没有进来,月婵满是失望,这时一双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知道是他来了。 等遮住她眼睛的双手放下,一张帅气的脸离自己的脸已经几乎快碰到了。慕容安吻了下去,月婵回应,相互抱着对方,紧紧的索取着。 等到两人停下来,月婵化作一摊水爬在慕容安的身上,“婵儿,你可愿意随我远走天涯?” “我愿意。”月婵开心的点点头。 “好,等我回去,收拾收拾我们便离开这冰冷的天宫。你且在这里等我可好?”慕容安一脸慈色看着月婵。 “嗯。” 随后慕容安离开了月婵的宫殿,化作一道流星回到自己的宫殿,收拾好必备的用物,就急着回去找月婵。 等到他赶到月婵的宫殿时,发现天帝正站在月婵宫殿的门口。他看见,月婵正在被神罚,心中疼痛,冲过去抱住月婵想替她承受这神罚。 天帝看着慕容安抱着月婵,想替月婵承受这神罚,可他是天帝,他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来侵犯,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孩子,神罚依旧劈下,慕容安咬着牙死死地抱着月婵。 看着自己倔强的孩子,天帝不由心里发出一丝欣慰,但是他还是不能手软,只因天帝的威严受到挑战。 神罚结束,天帝冷冷地看着慕容安和月婵,身上的伤痕便是神罚的留下的足迹。 “来人,将慕容安剥离仙骨,贬下凡尘,把月婵关进天牢听候发落。”天帝对着周围的侍卫发布命令。 “不,天帝求你,放过慕容哥哥。月婵甘愿受任何处罚。”月婵听到天帝要把慕容安的仙骨剥离,等于给他永世不可翻身的机会,便大哭着求天帝。 “婵儿,不可以。”因为慕容安受了大部分的神罚,所以他比月婵抢的更重,十分虚弱。 “天帝,求您放过慕容哥哥,月婵甘愿受任何处罚,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月婵不顾慕容安的喊叫。 其实天帝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去死,于是借着月婵的话,“也罢,既然你愿替他去死,那便将月婵打下诛仙台,慕容安关五千年的禁闭。” 天帝对慕容安的嘶吼置若罔闻,带着月婵和一对人离去了。 “后来我跳了诛仙台,被主子所救,就一直待在这芙芜阁。” “想不到,你也是这世界多情人之一啊。”我感叹。 “主子,又何尝不是?” 我尴尬的笑笑,“慕容安,现在应该已经解禁了吧?你没去看看他?” “我本是已经死去的人,不过再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不说他,天帝也不希望看见我吧。” “你明白就好。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多情的少年。”在我眼里,凌风其实连少年都算不上,毕竟自己比他大一万多岁。 “起来吧,我教你,唤回她记忆的方法,但是你一定会死去。你确定还要唤回吗?”我满怀期待地看着凌风,等一个满意地答案。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确定。” “你且听好,在冥界的忘川河边,有一种花唤曼珠沙华,传说中此花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用它就可以唤回她的记忆,你确定你要去吗?” “我去!”凌风坚定着眼神。 我叹了口气,他还是做出了这一命换一命的决定。叹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随后,我替他打开了冥界通道,叮嘱他不要沾染一点忘川河的水,不然救不了胧月还会踏上他自己,我看着他消失在通道,一时感慨良多。 月婵则是在凌风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她在心底为这个少年祝福,希望他顺利归来。 双生花12 凌风真身进入冥界,扰了冥界的安宁,鬼姬看着返回来的凌风,不由地一笑,这个芙芜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也罢,算是帮她一把吧。鬼姬玉手一挥,混乱的冥界瞬间安宁,恢复如初。 凌风站在冥界大门前,徘徊许久终是进去了,倒不是他不想唤回胧月的记忆,而是一时来的急,他甚至都不知道忘川河在哪里,以及曼珠沙华是什么模样,他一无所知,想来想去只能进这冥界,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 其实凌风本应该被送到忘川河边,但是我为了让他和某个人相遇,便将他送到冥界大门,有些事需要他知道,如果他知晓了一切之后,他还义无反顾,那就随他去吧。 看着周围的鬼魂,纷纷向着一个地方去,他估摸着前方应该是传说中的奈何桥吧,他没有目的的在冥界到处摸瞎,别说忘川河了,连一滴水都没见过。他有些崩溃,但不是想放弃寻找,毕竟胧月还在等待着自己。 每每想到胧月,他那涣散的眼神都会重新聚集,只是他貌似迷失在这冥界了,不知道自己到了何方。 一天以后,凌风还未走到忘川河,他抬头看着冥界天空,一片绿光渲染,与紫光交相呼应。 “你是活人?”一个粗糙的声音出现在凌风身后。 凌风寻声望去,看见一个粗犷的大汉拿着鞭子注视着他,“你是?” “人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冥界来的,但是我奉劝一句速速离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只是找个东西,找到我就离去。” “笑话,你一个凡人会到冥界来找东西,你当本官傻吗?”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凌风看大汉不信自己,试着努力让他相信。 “哦?”大汉看凌风不像说谎,“你且说说,你找何物?” “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 “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大汉沉思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大喊出来,“你找它干嘛?” 凌风一听有戏,顿时来了精神,“在下有一朋友,失去记忆,然后” “然后你就来冥界寻曼珠华沙对吧。”大汉接过凌风的话。 “是。” “你这朋友是从冥界拉回去的吧?” “是。” “大胆,你这凡人竟扰了轮回。看本官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说着大汉就要向凌风动手。 大汉突然变脸,让凌风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大汉举起鞭子将要抽下去时,“马面,放过他,告诉他一路向东去,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原来这是冥界中的牛头马面中的马面,马面想着鬼姬竟为了这个凡人传音给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还是照做了,“算了,你一路向东去,有你想要的东西。”说罢,马面消失他凌风面前。 凌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刚刚差点离地狱只有半步之遥。 刚刚那个大汉为什么不杀他,还指引他向东走去,令凌风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反正自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听他说的去看看,东边究竟有什么。 凌风一路向东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但是他明显感觉到一丝温暖,与先前的冥界似乎有些不大一样,这些变化让凌风更加相信那个大汉的话。 “你来了?” “谁?”凌风没看到人。 “我们该是见过,凌风。”一公子手持纸扇于虚空之中走出。 “欧阳鸿!”凌风在祝家庄看过欧阳鸿的样貌,所以记得很清楚。 “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会忘记在下呢。”欧阳鸿满脸的自信让凌风有些不悦。 “你,欧阳鸿的大名,谁人不识?” “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会在这里吗?” “不好奇,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我上次在祝家庄对你说的她,你不感兴趣吗?” “没兴趣。”没兴趣那是假的,但是凌风知道这欧阳鸿与自己毫无关系,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告诉自己这些。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好歹我还是从梅尊手里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个您字凌风咬的特别死。 “行,油盐不进是吧?”欧阳鸿有些气急败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如何认识的胧月?还有哪里去寻曼珠华沙,你真的不想知道?” 听到这个,凌风再也淡定不了,“告诉我。” “这个是个漫长的故事,你想听吗?”欧阳鸿看了一眼,因为上一世的凌风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你说吧。”凌风缓缓地说,其实他也想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欧阳鸿和他们是有关系的。 “两百年前,晴天霹雳,也是在这一天一个皇子出生在帝王之家。由于出生时,乌云大作,甚至有闪电劈中守宫侍女,所以这个孩子被视作邪灵,但是碍于当朝圣上的面子,众人纷纷闭口不提此事。” 圣上,虽然不提此事,但是民间早已经传开,碍于皇室尊严他便将这个孩子流放,对外声称这个孩子死于不明隐疾,毕竟是他自己的孩子还是不忍心杀了他,所以流放了这个孩子,还给这个孩子留了一块玉佩。 宫女抱着这个孩子来个贫民窟里,将他放在一个角落便回宫了。就这样,当朝圣上失去了他唯一的孩子。也是让他一阵心疼,而生下这个孩子的妃嫔得到这个消息,直接晕倒过去,醒来时开始大哭,终是无人理会。 “这个孩子是谁?”凌风看着欧阳鸿,有些不解。 “打断别人说话很不好,你不知道?”欧阳鸿有些气愤。 “我只是好奇。” “好奇就听下去。别中途打断我,啥问题都会给你解决。”欧阳鸿开始怀疑凌风是不是记起上一世的记忆,他以前也是这般无礼。 “知道了,快说吧。”凌风有些不耐烦,觉得这欧阳鸿话特别多。 “你又打断我,我最后一遍,你再打断我真不说了。”欧阳鸿有些怒火了。 凌风看欧阳鸿有些怒意便不在说话,安心听欧阳鸿讲。 双生花13 十八年后,一个青年正在练剑,旁边大石上坐着一个女孩,只见她拿出一个苹果擦了擦,然后一口咬下去。 “吴莫,这个苹果真甜,你也快来吃啊。” “好,我来了,凤儿。”吴莫停下了练剑,向着吴凤走去,从她手里接过苹果,在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上一大口,“是,很甜,但是凤儿笑起来更甜。” “讨厌!”吴凤脸上一抹嫣红,“我们回去吧,晚了,爷爷他们该是担心。” “好。”吴莫带着吴凤下山,回到他们生长十八年的吴家村,这村里只有一个姓,所以故名吴家村。 “爷爷,我们回来了。”吴凤一把上去扑在爷爷怀里。 “凤儿,轻点,爷爷都一把年纪了,你那么用力不怕把爷爷的骨头弄散架吗?”爷爷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这个宠爱的孙女。 “爷爷,不许瞎说。爷爷身子骨,好的很。”吴凤也是个极机灵的人。 “爷爷,老 。了。对了,吴莫你快回去吧,你父亲有些许话给你说。” “爷爷,那我先回去了。”吴莫跟爷爷道别,冲冲赶回家。 “爷爷,你说吴叔叔找吴莫干嘛呀?” “凤儿,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会把你的脑袋涨破的。”爷爷吓唬吴凤。 “爷爷!”吴凤看爷爷不肯告诉自己,只能作罢。 吴莫回到家中,看见父亲和哥哥吴清正在桌上,“父亲,哥哥,我回来了。” “清儿,你且下去。” “是,父亲。”吴清退出房外。 父亲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看见他把哥哥叫出去,吴莫这样想到,“莫儿,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你一件事。” “父亲,请说。” “莫儿,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吴父看吴莫没有说话,“十八年前,我从贫民窟里捡到被人抛弃的你,你身上那枚玉佩或许是你亲生父母的东西,拿着它你可能就能找到你亲生父母。” “父亲,莫儿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吴莫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早就知道这件事。 “莫儿,你怎么知道的?”吴父有些惊讶。 “前两年,我和凤儿上山玩,不小心打算了玉佩,里面有一封信,是我的母亲写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生生父母小,养生父母大。莫儿,不敢忘。”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世,怕吓到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吴父。 “好莫儿,虽然为父当年也是一个穷酸秀才,但是为父知道莫儿的理想高远,如今父亲最后一件心事已经了解,你也该出去为自己的理想拼搏了,明日你就和你大哥一起出去吧。”吴父不想再锁着吴莫,所以他想解开自己的心结放吴莫去实现他的理想。 “多谢父亲成全。”吴莫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一直想去参军,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谁也阻挡不了自己认祖归宗。 竖日,吴莫带着大哥吴清还有吴凤一起上路去往边塞。至于,吴凤,她死活都要跟着他们,吴莫本是不愿意,但是大哥吴清似乎对这个丫头格外上心,在大哥的怂恿下吴莫还是带上这个丫头。 吴凤女扮男装和吴莫吴清二人一起投军,与异国士兵的厮杀,次次都是险象环生,吴莫也因战功突出,很快在军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久,吴莫带着军队偷袭异国都城,他在戍边几十万将士中获得空前的声望,也因这次功劳他被封大将军之位,吴凤和吴清也官居五品。 吴莫想到时机成熟,便回到京城声称自己是先皇之子,要求认祖归宗,但是如今的圣上全然不认这些,还命御林军将吴莫拿下。他虽然常年厮杀,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御林军终是不敌,后方御林军首领不顾江湖规矩直接偷袭吴莫后背,只听一句,“不要!”吴凤替吴莫挡了这一剑。 看着倒下去的吴凤,吴莫跪下去抱着吴凤,“凤儿,不要,你不要死。” “莫,我其实一直都想跟你说,我喜欢你,哪怕有下辈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吴凤似乎用尽全部力气说出这些年藏在她心里的话,然后就撒手而去。 “我也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辈子再见吧!”吴莫做出了决定,然后持剑不顾周围御林军一剑一剑的刺在他身上,他一剑掷出,当朝圣上直接被钉在龙椅上,他也倒下去了。 “而吴清也被太子赐死,就这样,三人都死去。” “所以,跟我有啥关系。” “你就是吴莫的转世身,而胧月就是吴凤的转世身,我就是吴清。确切的说是我本是仙,但犯了天规被打下凡尘试炼。明白了吗?” 凌风终于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曼珠沙华在哪里?” “你随我来吧。”欧阳鸿带着凌风来到忘川河畔。 “你将自己的鲜血滴下,曼珠沙华便会绽放。” 凌风按照欧阳鸿说的,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鲜血,一朵小花快速生长,慢慢越来越大,最后一朵火红的花妖艳地绽放在凌风面前,只是这花貌似生长出来后叶子貌似枯萎了。他一手采下曼珠沙华,然后尴尬的看向欧阳鸿。 欧阳鸿知道他的意思,手一挥便回到了芙芜阁的门前。 “你们进来吧。”我似乎已经知晓。 “芙芜上神。”欧阳鸿对着我行礼。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 “芙芜姑娘,曼珠沙华已经带回,求你救救月儿吧!” “你会死。”我淡淡开口。 “那我也要救她。哪怕前世之情,我也要她活。” “好,便依你。”我用捏法将曼珠沙华送进胧月的身体中,每进去一分,凌风的身体便透明一分。 “月儿,你要好好活着。”凌风流下一滴眼泪,便消失在世间。 胧月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我,似乎有些不解。我微微一笑,把她前世的记忆以及她怎么复活的过程全部让她记起,不为别的,只是让她好好活下去。 不时,胧月睁开眼睛,似乎明白什么,对着欧阳鸿说,“吴清哥,你带我修仙如何,我想尝试复活吴莫。” “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便带你去吧。” “你们去吧。”我一挥手,把他们送出芙芜阁,拿出头簪吸收先前那至情之泪。 我看着窗外,想到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佛家名之为茶蘼,彼岸花,虽有让死者回想起生前的魔力,但花与叶却是死生不复相见,而凌风胧月就如这彼岸花一般,一个绽放另外一个必定枯萎。 彼岸花满开彼岸,莫忘河川莫忘川。 三生石1 今年的风雪似乎大了一些,以往这个时候以安还会带着小丸子来玩,这次因为小丸子生病估计是泡汤了。我看着漫天大雪,只是感觉这芙芜阁有几分冷清,寻思要不要养只大妖,可是月婵这丫头似乎很反感这件事,此事便不了了之。 “主子,今年我们这里倒是冷清了几分。”月婵从内屋出来,把一件毛衣披在我身上,虽然我无法感受到这温度,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月婵,我想去抓只妖回来。” “抓妖?”月婵一愣,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芙芜阁终是太冷清,抓只鹦鹉之类的妖回来,估计会暖和几分。”我在这芙芜阁已经待了太多年,是时候出去逛逛散散心了。 “万一来客人,我可招架不了。”月婵有些不想我出门。 “你这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去吧,你回来之前,我不会离去的。”我知道月婵想去看看慕容安,哪怕她知道慕容安已经失去以前的记忆,她还是想去见见这个曾经想和自己想浪迹天涯的男人。 月婵得到我的许可,化作喜鹊向着那九重天飞去,我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开始犹豫自己也是不是该去看看他的墓地,最终我还是摇摇头。 我正打算转身离去,大门外响起敲门声,“来了!”从庭院走到客厅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姑娘,长得倒是十分秀气,脸蛋被大雪冻的通红。愣了一下我让她进来之后,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还把自己身上的毛衣取下来披在她身上。 那个姑娘想一口饮进这热茶,我吓得赶紧捏个法,把茶水的温度降下去,看着她一口饮进,然后把茶杯放在桌上,再搓了搓手哈一口气,“谢谢姑娘。” “不谢。”我客气道,“可是遇到麻烦?”与我这芙芜阁有缘的人估计又是那多情的人。 “没多大事。”那个姑娘客气道,“不知道,这是何处?” “这是芙芜阁。”我淡淡地回答道。 “芙芜阁?没听过呢。”那个姑娘说,“我叫茯苓,从不喜欠下人情,以后若需要帮助,可以拿着这牌令牌去夏宫找我。”说着茯苓将一块令牌交与我,我只是淡淡一笑将令牌收下。 “不知道茯苓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休息片刻,就会离去。” “怕是茯苓姑娘今日走不了了。”我淡淡的品一口茶。 “姑娘何意?”茯苓不太懂我的意思。 “你去看看窗外。” 茯苓虽然好奇,但还是去窗台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暴风雪来临,她只能低着头回到我面前,“姑娘,不知道我今晚可以借宿一宿吗?” “可以,我名芙芜。” “多谢芙芜姑娘,日后茯苓必定偿还这份恩情。” 我淡淡地微笑,不做回答,本应好好招待她的,只是她相似很疲惫一般,才坐上榻就已犯困,我没有再打扰她,一手端着茶壶来到窗台,看着窗外的暴风雪一时感慨良多。 竖日 “我睡了多久?”茯苓醒过来看着我依旧在喝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天一夜。” “啊?”茯苓大喊一声,许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芙芜姑娘,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吧?” 为了让她不觉得欠我恩情,“那倒是没有,昨夜给你盖上被子,我便去睡了。” 听到我这样说,她松了一口气,“多谢芙芜姑娘,以后我一定会报答姑娘的。” “没事。昨天看你急着离去,估计有啥重要的事情吧。现在,暴风雪已经停下,你有急事就快去办理吧。” “啊!”似乎想到什么,“多谢芙芜姑娘提醒。” 看她似乎有急事,我便不在留她,“茯苓姑娘,你去吧。” “那我告辞了。记住有需要帮助一定来找我。”茯苓站在门口对我说。 “茯苓,这是芙芜阁,我名芙芜,只要你有需要我就可以办到,只是需要一些东西交换,甚至是生命。” “什么意思?”茯苓一脸疑惑。 “字面意思,你快去吧。” “那茯苓先告辞了。”说完茯苓走了,至于我的话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知道她终有一日会回到这里,情字究竟伤害了多少人的心,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关了门,重新端着茶壶看着窗外。 几天后,月婵回来了。 “主子,我回来了。”月婵脸色有些惨白。 “你该是与他见面?” “是。他已然忘记我。” “你的伤,也是他?” “是。” “可有死心?” “未有。” “为何?”我看着她微微一笑。 “人未死,情不灭。” 我看着月婵这丫头,才发现她蜕变了。打心底为她感到高兴,毕竟这些年过去,月婵还未重归仙路,只因她心中的心结导致她迟迟无法回到仙途;这次让她去见慕容安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让她拥有仙根。 “你说,他会有记起的那一天吗?小主。” “会的。”我安慰她。 月婵其实自己知道,慕容安永远无法记起过去,除非天帝死去。天帝当年用大封印法,封住慕容安的记忆,让他与月婵的记忆变成空白,天帝告诉他,那时候他与异族战斗,被打伤,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他一直在修养。 “谢谢,小主。” 我并未回答她,只是独自来到庭院,看着被冰雪覆盖的一切,想到此时他若是在该是多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嘲笑自己,还是上神竟也会胡思乱想,当是老了。 “小主,我走以后有人来过?” “有一个叫茯苓的小姑娘,看她可怜让她住了一晚。” “茯苓,夏国公主?会来到这东海,也是奇事。” “你见过她?” “归来路上,见过一次。” 我看着这白雪,茯苓啊。希望你有自己的决断吧,说实话不太想和你再见,毕竟我们再见可能就是生与死的离别。 月婵似乎明白我的心思,也开始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祈祷,祈祷她有一天不会重临这芙芜阁,因为重临的那一天也注定是别离。 三生石2 三生石2 “茯苓公主,请留步。” 茯苓闻声望去是镇国大将军杜武,“杜将军,有什么事吗?” “在下,想向公主求亲,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杜武虽然才二十岁,但其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可以说杜武不知是多少良家妇女的爱慕对象,与茯苓更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不用想了,我不同意。”茯苓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公主是觉得我配不上您吗?”杜武不甘心。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至于配不配得上,你该是清楚我身为夏国公主,我的婚事只会是政治的牺牲品。”茯苓看的特别透彻,哪怕她对杜武有心意,她也不会同意,只因她是公主。 “我去向圣上求婚。”杜武还是不甘心。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去和父王说这件事,只会英年早逝,讨不到任何结果。”茯苓还是淡淡的说,要说不为所动那是假的,毕竟杜武的大将军是他在军营一步一步打出来的,可以说杜武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将领,夏国有他该是幸运。 茯苓是一个十分为夏国人民考虑的公主,虽然她是女儿身,但她心怀天下,很多事情她都以国事为重,至于她的婚事她早就考虑好了,可以与邻国联姻,来确保夏国人民不会受到战火的涂毒。 杜武一愣,是啊!自己喜欢茯苓公主的原因不就是她心系天下吗?自己当真是愚蠢了,“是在下冒昧了,请公主赎罪。” “无妨。”茯苓倒是大气,“无其它事的话,杜将军就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杜武转身离去。 茯苓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宫门,身影越来越远,杜将军,请你多多体谅茯苓的难处,茯苓出身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 杜武回到自己的府邸,躲在自己的书房偷偷哭泣,不是为茯苓拒绝自己哭,而是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夏国感到自责。突然他眼里闪过一丝精明,想到自己是不是把敌国都消灭了,那么茯苓是不是就不用联姻了?这一刻的杜武看上去,十分的疯狂。 再说茯苓,回到寝宫,从自己的寝宫中拿起一个花瓶,然后一个暗道出现。茯苓走下去,之后暗道消失寝宫恢复如初。 走下去,映入眼帘的是祭台上有一个结界,封着发着红光的长剑。茯苓走上去,用随身带的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臂,几滴鲜血滴在结界上,长剑红光褪去,“茯苓,你来了?” “赤灵,你还好吗?”茯苓满是担忧。 “剑灵,没有好不好这一说法。”赤灵为了不让茯苓担忧,故意逗茯苓开心。 “我就说怎么啦?不可以吗?”茯苓有了一丝小脾气。 “好,好,好,听你的。”赤灵很无奈。 “赤灵,你还有多久褪去这心魔?” “上次助你斩杀云国一万多骑兵,吸收怨气过深,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褪去。” “唉,都怪我。”茯苓自责,“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我封印在这里。” “茯苓,别自责,我从未责怪你,而且封印法是我给你的。”赤灵最是受不了茯苓自责,在这一刹啥它想起在那个某个岁月她也是这般自责,一时感慨良多。 “赤灵,你说我与邻国联姻会不会......” 茯苓还没说完,“不行!我不同意。”赤灵反应特别大,让茯苓有些惊异。 “为什么?”茯苓有些不解。 你嫁了我怎么办?当然这是赤灵的心里话,“因为邻国的实力保护不了你们。” “啊?赤灵你怎么知道的?”茯苓有些奇怪赤灵怎么知道。 “我是剑灵诶,这点事还不知道,做什么剑灵。” “那我要怎么保护夏国?”茯苓差点眼泪就掉出来了。 “待我恢复,我便替你杀遍敌国。”赤灵有些自信地说。 “放过老百姓。战争之中,百姓是无辜的。”茯苓还是心软,打算放过敌国的百姓。 看到茯苓让自己放过敌国百姓,赤灵很是满意,不过想想以往的她终是释然。 赤灵剑中闪过一丝阴狠,很显然不打算放过敌国的百姓,斩草除根的事,茯苓不做,它来。不为别的只为曾经也有个人像她这般,然后她被自己放过的乱民打死,甚至还把尸体挂在城墙上暴晒,赤灵剑一怒之下屠尽全城,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都未放过。 “好,我答应你。”赤灵还是答应下来,一是为了茯苓开心,二是不让茯苓起疑,它知道这个丫头是极聪明的。 “茯苓,这次东海之行,可有什么收获?”赤灵问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收获。本来去寻陨铁,最后只得到了陨铁碎片,唉。是我没用。”茯苓又开始自责。 “有陨铁碎片就够了,足够修复剑身。茯苓不要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赤灵安慰茯苓,“东海,那个地方同南荒一般,地形复杂,且有一些妖物存在,你能活着回来本就不是易事,还带回来陨铁碎片,你可以说非常厉害了。” “我只是凑巧,没你说的那么厉害。”茯苓被赤灵夸的有些脸红,“对了,回来的时候,我还路过一个阁楼,名叫芙芜阁,里面有个姑娘叫芙芜姑娘,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芙芜姑娘?”赤灵有些懵。 “是啊。她人很不错,只是她说的话有些让我无法理解。”茯苓回忆道。 “什么话?”赤灵有些急促地追问。 “她说她是芙芜阁的老板,芙芜,只要我有需求她便可以满足我,需要交付等价的东西去交换。”茯苓想了想。 “这芙芜姑娘,应该不是凡人。”赤灵缓缓开口。 “啊?那我还让她有麻烦来找我。丢人丢大了。”茯苓无条件相信了赤灵的话。 “不说她了。陨铁呢?”赤灵有些兴奋。 “这里。”茯苓袖口倒出一片陨铁碎片,将它丢入封印之中,得到陨铁的赤灵,剑身开始冒出白光,修复自己的剑身。 茯苓对这个过程没有多大的兴趣,便走出暗道回到寝宫,躺在榻上等着赤灵涅盘的消息,许是太困,她竟睡着了。 三生石3 “启奏陛下,近日我夏国各地频频发生水灾,各地灾民居无定所,甚至有传谣......微臣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 “甚至传谣,有些灾民没有粮食之后易子而食。”说完他低下了头。 一时间朝堂炸开了锅,只因他们从未知晓灾情已经重到这个地步,有惊恐者,有精明者,也有默不作声的人。一时间,朝堂之上样态百出,令圣上都有些哑口无言,他也从未见过他的大臣们会这样。 “肃静,朝堂之上争吵成这样,成何体统!”天子一怒,底下的官员纷纷停下,然后低头抱手不敢去接受天子的怒意。 “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听到灾情发生应该想着如何处理,而不是站在朝堂之上感慨。”天子的怒意少了几分,毕竟他不可能把这些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国家的正常维持还需要这些人,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台下的大臣纷纷复合。 “你们且说说如何处理这件事?”圣上开始拯救大家的意见。 “微臣,认为当开放国库,排赈灾大臣前去赈灾。”丞相走出来,上鉴道。 “其他人呢?” “臣等附议。”大臣们纷纷跟着回答。 “好。不知道这赈灾大臣谁可愿去?” “茯苓愿去。”茯苓从大殿外走进来。 “放肆,你一个女娃不在后宫学习,跑来朝堂干预国家大事,来人给我拿下。”皇上看着茯苓走进来,发火道。 守卫皇宫的御林军从大殿外进来,欲抓住茯苓。 “陛下,臣认为茯苓公主可担任这赈灾大使。”丞相站出来。 “臣,也这样认为。”杜武站出来为茯苓说话。 “丞相,是何意?” “陛下,茯苓公主是最亲民的公主,天下皆知,由她前去最是合适;其次,茯苓公主又是皇家血脉,她担任这赈灾大臣,可以让灾民们相信朝廷赈灾的决心。”当然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就是如果茯苓担任这赈灾大臣就不会有假公济私般的事情发生,只是碍于朝堂上,他不方便说这些,任何时候总会有一些官员,中饱私囊,拿着国家的银两不为百姓做事。 茯苓看了一眼丞相,突然觉得这个老头儿挺聪明的,三言两语就把父王搞定了,看到自己的父皇有些犹豫她便跪下来,“茯苓,愿去替皇上巡视民情,赈灾难民。” “也罢,朕名茯苓公主为赈灾大臣,两日后从京城出发去各地赈灾。”皇上被丞相的话折服,便同意茯苓的请求。 “茯苓,领命!” “你且下去。” “是!”说罢,茯苓从地上起来退出朝堂之上。 待茯苓离开朝堂,皇上才发言,“可还有其他的事汇报。”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爱卿,所为何事?” “昨日,边塞传来消息。近日,边塞出现一批马匪,虽人数不多,但多次袭扰我边塞居民,整个边塞人心惶惶。更有民间消息说,那马匪是敌国军队假扮的,目的就是想挑起边塞的战争。” “岂有此理,杜将军,他所言是否属实?” “回禀陛下,确有其事,微臣昨日得到线报以后,就在为此事做准备了。”杜武回答道。 “杜将军,此事朕全权交于你处理,朕虽不愿挑起战争,但是敌国都欺负到朕家门口了,该怎么办杜将军你应该知道吧?” “微臣明白。” “还有其他事情启奏?” 见众官都无话说,“既无事启奏,那便退朝吧。” 众官待皇上离去,才缓缓走出大殿。 “丞相。”丞相寻声望去,原来是茯苓在叫他,他连忙走过去。 “茯苓公主,微臣有礼了。” “丞相免礼。茯苓当谢过丞相的帮助。”茯苓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把自己的令牌给我,让我去找她帮忙了。 “公主,不必如此,微臣是夏国丞相,当一切为夏国考虑。微臣只是觉得公主前去最为合适罢了。” “我想丞相在朝堂之上,还有一点没对父王说吧。”虽然自己的父王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早已明了。 “公主知道?”丞相不由的高看了茯苓一眼。 “自是知道。丞相害怕朝堂之上有人担任这赈灾大臣,会中饱私囊,丞相想亲自前去,但又怕自己不在,没人压住朝堂之上那股腐败的气息,陷入两难的地步。茯苓代父王谢过丞相,谢谢丞相为夏国尽心尽力。” “公主言重了,想不到公主年龄不大便明白这些,真是夏国之幸啊。”丞相被茯苓刚刚的话折服,因为他想的与茯苓所说的相差不大,发自内心的称赞茯苓。 “茯苓此次前去,一是为了赈灾难民,二是要让这夏国变变天了。到时候还需要丞相帮助。” “公主想做什么?”丞相虽然有大概的猜测,但他还想认定一下。 “夏国朝堂太久没流过鲜血,以至于有些人忘记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了。”茯苓淡淡地说着。 “微臣,明白。”丞相知道,茯苓想对朝堂动手,虽然她贵为公主,但终是女子不得干预朝政,所以她想让自己帮助她,扫除夏国的蛀虫。丞相想到自己这些年,一直都想铲除那一群蛀虫,但苦无自己年事已高无人相助,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茯苓的出现,让他有了陪先皇南征北战的动力,他已是三朝元老,不忍心看到夏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衰败,所以他决定配合茯苓的行动。 “茯苓,先告辞了。” “公主,微臣也告退。” 茯苓走在宫墙内,心里却在计划些什么。她知道丞相一定会答应自己,这些年茯苓对朝堂了如指掌,所以她知道丞相需要一个帮助他的人,而自己也需要一个帮助的人,所以不用担心丞相不帮自己。只是她心中有一些不忍心,毕竟丞相是陪着爷爷出生入死,又替父亲操劳国事,如今自己还要去麻烦他,可是为了夏国茯苓顾不了那么多。 未走几步,一个内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公主,陛下有请。” “父王找我?”仔细一想,也对,他不找自己才叫奇怪呢,随后便跟着内侍去见她的父王。 三生石4 走进御书房,皇上正在写字。 “父王,苓儿来了。”茯苓一把过去抱住自己的父王。 “你这丫头,好生调皮,今天是想让父王难堪吗?” “苓儿可不敢,父王还打算让御林军抓我呢。”茯苓似乎对先前的还有点不满。 “我未责怪你,你倒是责怪起父王来了。”他大笑道。 “就是父王的不是,苓儿只是想出去见见世面嘛。”茯苓嘟着嘴拉着他的衣袖,让得人一阵喜爱。只是茯苓不能把她真实意图告诉父王,只因她不想让父王替她担忧。 “父王依你,还不行吗?”他看着自己这个百般宠爱的女儿,甚是喜爱。 “父王最好了。”茯苓见父王答应自己,开心的跳起来。 “你这丫头啊,就该学学你的哥哥姐姐们。” “学他们有什么好的,天天待在宫里,一点都不好玩。” “一天天就知道玩,前不久才去东海,现在又要去赈灾,我真怀疑自己是老了。” “父王,你可不老。待苓儿赈灾回来就好好陪陪父王,好不好?” “你还知道陪你父王啊?不过,苓儿,赈灾可是国家大事,马虎不得,烦事务必小心。”虽然他知道茯苓表面上十分贪玩,内心却是一丝不苟,但这赈灾是大事他还是嘱咐茯苓一声。 “苓儿知道。” “回去陪陪你母妃吧,过两天又要出去,你不去见她,怕是会担心你的。” “那苓儿就先告退了。” 茯苓出御书房之后直接来到母妃的寝宫,看见母妃正在做香囊,茯苓偷偷地走到她的背后一把将她抱住。 “母妃。”看到自己母妃被吓到,茯苓偷偷地笑起来。 “你这孩子,来让娘亲看看。”说罢,便把茯苓拉到面前,看着茯苓满是慈祥之色,丝毫没有责怪之前茯苓吓她,“长大了。” “不管苓儿多大,苓儿始终都是母妃的苓儿。”茯苓也是微笑着对她的母妃说。 “傻苓儿,你迟早要出嫁的。” “就算出嫁,我也是母妃的苓儿。” “好苓儿,来看看母妃给你秀的香囊。”说罢她从梳妆台上拿出一个绣上牡丹花的香囊,交与茯苓。 茯苓接过,香囊上传来的阵阵香气让茯苓有些开心,因为这是她母妃送给她的,“谢谢母妃。” “傻孩子。” “母妃,苓儿晚上可以在这里用膳吗?” “当然可以。” 随后,茯苓把自己去东海途中遇见的奇闻怪事都说给自己的母妃听,而她的母妃像是一个忠实的观众一般听着她述说,直到晚上吃完饭,茯苓告别母妃回到自己的寝宫。自始自终她都没把她要出去赈灾的事告诉她的母妃,因为她怕母妃替她担忧。 走到一个角落,拿起花瓶,暗道出现。茯苓走进暗道,看着赤灵还在修复,走上去,“赤灵,你在吗?” “茯苓,有事吗?” “俩天后我要出门赈灾,我想你跟我一同前去,也不知你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到时候我一定修复好剑身。无论何处,我都会陪着你。” “赤灵,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我?”茯苓总觉得赤灵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热情。 “你怎么会这么问?”赤灵也是一愣。 “我俩第一次见,你是否还记得?”茯苓问道。 “记得,那是在天水湖。我正在对抗天劫,险些魂飞魄散,当时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对抗天道的意志,所以渡劫成功,修炼出人形。” “你还记得,从昏迷中醒来,你喊我什么吗?” “什么?”赤灵心里颤抖一下。 “胭雪。” “胭雪?谁啊。”如果此时赤灵是人形,可以看到他有些紧张。 “这该是我问你。” “我真不知道。”赤灵有些颤抖,赤灵剑嗡嗡作响。 “那为什么,后来,你跟着我回来?”茯苓不在追问胭雪这个问题。 “因为,你身上有帝王的气息,我需要借助你修复剑身。”赤灵松了一口气。 “仅此而已?”茯苓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只有这个。” “行吧。我累了,我出去休息了。”茯苓明显不太相信赤灵的说辞,找个借口便出去了。 赤灵看着离去的茯苓感到一丝头疼,这丫头怎么一世比一世聪明,估计刚刚肯定没有糊弄过去,以后要小心一些了。 茯苓躺着床上,想着赤灵剑究竟为什么靠近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可以帮住它?不对,天下能帮它的人很多,单单选择自己很显然,赤灵剑刚刚没有对她说实话,可是它又没有说其他的,让茯苓无从猜测。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赤灵剑至少目前不会害她,上次它救了自己,只要对自己有恩情自己就该偿还。 不再去想赤灵剑的事,她这次肯定会带赤灵剑去赈灾,那些想中饱私囊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中途绝对不会只有一波人马等着自己,有赤灵剑就可以保证自己至少不被武力威胁。 想到这里茯苓知道,自己还需要去准备一些解毒的东西,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下毒这种事情不可不防。 只是,到时候怎么收集这些人的证据,是个头疼的问题。突然她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到时候如果自己假装中毒,会不会被带去见幕后黑手呢?茯苓觉得有可行性,可以试一试,实在不行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夏国,这天改变一变了。我不是我父王,各位大人请尽情地向茯苓出手吧,茯苓当感谢各位大人亲自把证据送上门。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中,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杜武身后,“大将军。” “起来吧。”杜武不看他。 “不知大将军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两日后,茯苓公主赈灾出巡,你暗中保护她。” 黑衣人一愣,“是。”然后在黑夜中迷失了身影。 茯苓,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你安全归来。杜武知道,肯定会有人耐不住寂寞向茯苓下手,所以他派遣人暗中保护茯苓,希望能帮助茯苓逢凶化吉。 三生石5 “公主,此次前去。请务必小心,微臣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对公主出手。”丞相看着骑上马的公主,嘱咐道。 “丞相放心,茯苓虽不是男儿,但是自保却是不成问题的。”茯苓似乎还有些期待这些人的到来。 “公主既有把握,微臣当在京城等公主凯旋归来。” “丞相,不必再送了,朝堂之上还得多多仰仗丞相。”茯苓担心朝堂之上会出现变故,让丞相帮忙盯着点。 “微臣,知晓。” 随后茯苓,骑着马押送赈灾银两出京。杜武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茯苓一点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茯苓离开京城,一路沿着官道前进。出京城还未半日,茯苓就遇到第一波袭击,她看着眼前的山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谁想的用这种山贼袭击自己。其实也不怪茯苓觉得好笑,只因眼前这些山贼全是地痞流氓般的模样,不过好笑之余茯苓有些失望,毕竟这种拦路的根本问不出个所以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山贼拿着刀走到茯苓面前。 “头,这个女的真好看。”一个山贼跟在拿刀山贼的后面,指着茯苓道。 “我们是抢钱,不是抢人。”拿刀的山贼给后面那个山贼一巴掌。 “你是他们的头?”茯苓试探地问。 “是。这一块都是我吴三的地盘。”吴三拿着刀十分神气。 “那么,你这吴老大需要我们付多少的买路财啊?”茯苓有些好笑地问道。 “一百两。” “这是两百两,小女子愿与诸位交个朋友。”茯苓出手阔绰。 “好说,以后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在这块区域,有什么难题尽可来找我。”吴三看这女子出手不凡,便知她身份不低,不如交个朋友,有时候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吴老大,可说好了啊。” “我吴三混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有事尽管找我,吴某必将尽力而为。” “那小女子,先谢过吴老大。不知,我可以过去了吗?” “放行,让这姑娘离开。” 山贼放开道路,茯苓驾着马向前方过去。 “老大,我们就这样放她离开了?”先前那个山贼站在吴三旁边问道。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咱劫财不劫色。你咋就听不懂呢?” “可是,老大我感觉那妞好像还有好多钱。” “混账东西。”吴三扇了他一巴掌,“你看她出手那么大方,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面对山贼寻常人家的小姐,早就吓得害怕,你再看看她,至始至终都没流露出一丝害怕,说明啥?” “说明她被吓傻了。” “说明你个头。”说着他又敲了敲那个山贼的头,“我拜托你,长点脑子好吗?她没害怕,说明她有所凭借,最不济也是见过更吓人的场面,看这个情况该前者偏多。” “老大,那个妞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我也说不好,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好惹的人。”吴三看着远去的茯苓不确定的说道。 另一边,茯苓坐在马上想的却是刚刚那伙山贼,难道他们不是受指示的?可能自己有些担忧过度了吧。 “公主,刚刚我们为什么要放那伙山贼离开?”后方一个随行的禁军走上来问道。 “看他们的服饰大概可以看出他们是难民,被迫当了这山贼,而且看他们挺仗义的,说不定将来我们还需要依赖他们,两百两也不算很多就当认个朋友吧。” “属下明白。” “你下去,叫他们严阵以待,前方有情况。”茯苓突然脸色变了。 “是。”禁军跑下去,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整个车队慢慢前进。茯苓看着官道两旁的树林,静的有些可怕。 “快爬下!”茯苓突然大喊。 禁军不明觉厉,但还是爬下,这时树林中射出无数 箭矢,“赤灵。”赤灵剑出鞘,被茯苓握在手中抵挡箭矢,但茯苓并未发挥赤灵剑的威力,她不想过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底牌,而且这种至宝被有心之人得知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待箭矢射完,禁军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哪怕提前爬下还是死了几人。这时,两旁的树林里冲出一群蒙面人,拿着刀向茯苓她们砍去。 敌人出现的突然,而且人数众多,一时间茯苓她们只能举剑抵挡,慢慢地占了下风,禁军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伤。茯苓很犹豫,要不要现在就用赤灵剑,只是过早暴露底牌会不会让后续变得更麻烦。 就在茯苓犹豫时,已经有一个禁军被杀,茯苓一咬牙准备解放赤灵剑;这时,一个黑影出现一剑一个蒙面人,出手十分果断全部都是一击毙命。 “剑下留人!”茯苓才反应过来,已经只剩几个蒙面人了。听到茯苓的话那个黑影人把几个蒙面人打残,突然踩着轻功消失在树林。 茯虎?茯苓看出那个身影,再想到自己以往认识的人里,茯虎的身影和这个身影重合。莫非是杜武?茯虎一直都在杜武那里,没有杜武的命令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杜武啊杜武,茯苓摇了摇头。她知道杜武对她有情,只是她终是对不起这份情,只因自己是这夏国公主,身为帝王家身不由己。 “谁让你们来的?”茯苓带着怒火走到被禁军包围的蒙面人面前。 “死心吧,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一个蒙面人大喊。 “想死没那么简单,来人把他们秘密押往京城,偷偷交与丞相。” “是。”两三个禁军带着这几个被打残的蒙面人从树林一路走小道回京城。 “前方就要出京都的地界,到时候我们走小路前进,明白了吗?” “明白!” 然后茯苓她们再次上路,向着灾区前去。只是茯苓的心开始担忧起来,因为她还未出京都就已经有人找过来了,后面恐怕会更多,而且,她偷偷看了后面那些禁军一眼,她不能保证这里面没有卧底,必须先把卧底解决了,不然太危险。 三生石6 这日,茯苓她们已经到登封城,离开京都的第一个大城。进城以后,茯苓直接来到知府的府邸,拿出父王给的圣旨,表明自己的身份是赈灾大臣,想在这里补充粮草以及住宿。 登封知府急急忙忙安排茯苓等人的起居,然后差人去准备的茯苓等人的粮草。随后他来到茯苓的别院,看到茯苓正在喝茶,桌上还摆着一杯茶只是对面未有人坐。 “微臣参见公主!”登封知府进来就对茯苓行礼。 “李伯父,免礼,坐吧。私下无人,唤我苓儿便好。” “是。公主!”知府诚惶诚恐地坐下来。 “李伯父!我都与你说唤我苓儿,你再这样苓儿可生气了。”茯苓有些不满。 “好苓儿,伯父知道了。” “这才对了吧,李伯父喝茶吧,为您倒的。” “谢过苓儿了。” “李伯父当日京城一别,似乎现在与我生疏了几分啊。”茯苓察觉到自己这个李伯父有些生疏自己。 “未有。” “不知,李伯父可是为李聪的事与我父王置气?” “我……” “李伯父,不说我也知道,您为当年李聪的事情与我父王置气。只是我有些消息是李伯父想知道的,比如关于李聪还活着这件事。” “苓儿,此话当真?”李知府顿时来了精神。 “您觉得苓儿会拿您的儿子寻您开心吗?” “我的聪儿还活着!我的聪儿还活着!”李知府大喊,“他在哪儿?” “我让父王放了他一马,然后父王用死刑犯替换他,现在他在京城开了一家小酒馆,自现在已经有两年之久,这俩年他再也没有调戏过良家妇女,似乎痛改前非了。” “好苓儿,替我谢谢你父王。”李知府就这一个孩子,以前李知府对他十分宠爱,导致他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经常调戏良家妇女,有一次茯苓出宫去玩,被李聪盯上,企图想强暴茯苓,但茯苓的母后也十分关心茯苓,每次茯苓出宫都会叫御林军副统领暗中保护茯苓,于是李聪被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伯父,苓儿此次赈灾是尊父王的旨意,所以苓儿想请伯父做一件事。” “苓儿,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老夫都会尽力去做。”得知自己还活着,李知府十分高兴。 “李伯父,不用那么多,一件事就够了,还有李伯父不怕苓儿让李伯父去做与李伯父内心不愿去做的事情吗?”茯苓有些好笑。 “如果苓儿,你也会做那伤害百姓的事,就当伯父认错人。”李知府深知这茯苓公主为了天下百姓甘愿不穿戴那些金银珠宝,华丽锦缎,她将那些边卖换银两去救济京城的灾民。随着灾民的流传,整个夏国都知道有这一样一位为民的好公主。 “伯父这夸奖,苓儿惭愧。这次我前往灾区赈灾,第一是防止朝堂那些肖小之徒贪污这笔钱财,第二也是为了证明皇室没有抛下他们,第三我要收集证据把朝堂的歪风邪气给办掉。” “伯父不如苓儿。”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叹,他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在他的治理下登封城的百姓安家乐业,几乎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这般,只是他想的是一城,而茯苓想的是天下,所以他真心的感叹,“不知道,苓儿需要伯父帮什么忙?” “想必伯父也注意到,我来是拿着父王的旨意见您,并未表现出与您有旧交的模样。” “是,我当时还在纳闷呢。” “朝堂那帮宵小之徒,暗中派人刺杀我,想夺取这赈灾的钱粮,我怀疑那帮禁军中有他们的眼线。” “岂有此理,竟然行刺公主,待我集结官兵让他们护送你去灾区。”说罢李知府就起身。 “伯父且慢。”茯苓有些感动,“您请听完。” 李知府坐下,“你说吧。” 是这样,她让李知府陪她演一出戏,逼出禁军中的眼线,同时让李知府不要护送她,毕竟她还需要收集证据。李知府一听当场就答应她,然后叮嘱她一定要万分小心。 休息一夜,第二日在李知府的陪同下,茯苓收购了一些粮食,毕竟光拿着银两也救不了人。 又停了一日,清晨茯苓带着购买的粮食和银两走的小道上路,茯苓让李知府给她和随行的禁军换了一身商人的衣服掩人耳目,更是从小道出发。 大概两个时辰过去,一个禁军侍卫走上来,“公主.......” 茯苓狠狠瞪了他一眼,“先前我吩咐过什么?” “苓小姐,属下知错。”侍卫赶紧道歉,原来茯苓为了掩人耳目更是让这些人称她为苓小姐。 “有事说吧。” “苓小姐,那些李知府找的压车人有些累,不知道可否休息会儿?” “可。你传命去吧”茯苓似乎想到什么。 “是。”说罢他走到后面,露出一丝狡黠地笑容,“苓小姐让大家原地休息片刻,再出发。” 茯苓看着远处的众人,正在思考着什么,一个李知府找的压车人走过对着茯苓行礼,“公主。” “哦?看来李大人很器重你。”茯苓若无其事的擦着赤灵剑。 “李大人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所以十分信任在下。”那人说道。 “名字?” “令阳。” “好名字,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公主,你那个侍卫有问题。”令阳指着一个禁军侍卫,茯苓望去是刚刚那个来询问自己的侍卫,她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公主,这是他刚刚给我的酒,里面有让人无力的药。”说着令阳把刚刚那个侍卫给他的酒呈给茯苓。 “你怎知道他在里面下药?” “在下曾是江湖中人,对此类东西甚是了解。”令阳解释,“另外在下发现那个侍卫本是在中间押运,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去队尾,我怀疑......” “恕你无罪,你说。” “我怀疑他留下了标记。” “回头跟着我?”茯苓丝毫没有兴趣去管那个侍卫,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倒是这个人才她想要。 “李大人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令阳不好意思回绝自己只能拿李大人说事。 “回头我给他说,他会乐意的,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侍卫了,以后称呼我苓小姐。”茯苓发要他,毕竟这是个人才。 “这......”令阳还有些犹豫。 “罢了,回头我亲自去跟李伯父说,下去吧”茯苓看他有些犹豫。 茯苓还是擦剑,似乎在等着什么,没人能猜出这个女子的心思。 三生石7 不时,又是一队蒙面人杀出来,众人纷纷想站起来抵抗,但全都如失去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令阳看向茯苓,茯苓给他一个眼神,他明白需要配合公主演戏,也倒在地上。 茯苓装作惊慌地持着赤灵剑,看着四周围着她的蒙面人,“你们是谁?” “要你命的人。”这时,刚刚那个侍卫从他们身后站出来。 “是你!”茯苓装的很惊讶。 “公主,可惜你这千金之躯。”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公主猜不出来?当然是杀人越货,顺便体验体验当朝公主的滋味。”侍卫暴露出淫邪的目光。 “你不怕被人知道诛你九族?” “公主莫非还想拖延时间让那茯虎来救你?我想他可能现在自身难保,毕竟出手的是杀人犯千杀。” “他不是......不是被关在天牢吗?”茯苓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存在。 “好了,不与你废话了。你在拖时间,难道我没有拖吗?想必现在迷香已经侵入你的身体了吧,公主?”侍卫更加淫荡地看着茯苓。 “卑鄙小人。”茯苓感觉有些昏沉。 “卑鄙小人能得到公主这样的高贵之身,也算小人得志。”说着他一步一步地向着茯苓过去。 “究竟是谁让你们来的?” “也罢,让你死个明白,是张大人他们想要这赈灾钱粮;我对这钱粮没兴趣,倒是你这小美人,我可喜欢的很。”说着他扑上去,欲行那男女之事。 还没等他扑上茯苓,赤灵剑已然穿过他的胸膛,“你没中迷香?”说完就失去了气息。 茯苓看着这个死去的侍卫,望着蒙面人,“你们回去吧。” 原来真正刺杀茯苓的人已经被李知府找的官兵围杀,这些蒙面人是茯苓让李知府陪她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钓出内线。 “令阳。将我带的解药分与大家,准备启程赶去灾区。”解决了内线,茯苓想日夜兼程赶去灾区,毕竟晚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这是茯苓不愿看到的。 为了抓出内线,除了茯苓和令阳其他人全部都中了迷药。张大人是吧?很好。茯苓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茯苓一行人重新上路,由于没有内线指引,拦截茯苓的人也寻不到茯苓等人,只得慢慢打听。 一个月后,茯苓跋山涉水走小道终是到了灾区,当然期间她把多数的银两换成粮食。 看到城外全是灾民,茯苓的心仿佛在滴血,她命令侍卫和压车的赶紧就地架起柴火,就地做饭。她亲自去熬粥,虽然她出生在皇家,但她经常出门历练这些对她来讲都是十分简单的。 待粥做好,她拿出自己的碗给一个大娘盛了一碗粥,那个大娘看到茯苓递给她一碗粥连感激都忘记,连忙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赤灵在空中感触良多,这女人还是这般,也对她始终都是她,无论多少次她都不会改变。 侍卫和压车的人大肆宣传一番,周围的灾民都已经知道茯苓她是朝廷派来赈灾的,纷纷对茯苓和朝廷表示感激。随着,灾民越来越多,茯苓等人有些忙不过来。 “乡亲们,你们先别急,我是朝廷派来的赈灾大臣,但是你们也看到我们只有这几个人,你们那么多人有些忙不过来,所以你们当初会煮粥的人可以来帮忙。我来的匆忙还未进城去寻官府,所以先委屈乡亲们一下。”茯苓没有办法,只能先现场找会煮粥的人。 周围的人听茯苓说的也是这个理,一些会做饭的人纷纷去帮助茯苓,忙了整整一天茯苓等人才进城,并向难民表示明天还会在城外分发食物。 “苓小姐,有一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令阳走上对着茯苓说。 “你说吧。”茯苓有所猜测,但是不确定是否如心中所想那般。 “苓小姐早上到城外,现在已经到西暮,按理说这里的知府该是早知道您的存在,可是到现在都未来见您,我想这城中估计有所变故。”令阳尽量说的委婉。 “无妨。”茯苓不由又高看这令阳一眼,她也想到这个问题。 茯苓等人未去见知府,而是住进一家客栈,茯苓想先观察观察这知府的为人,再做决定。但目前来看,让茯苓很是不满。 坐在客栈的房顶盯着月亮,“赤灵,你说我真的可以拯救夏国吗?” “茯苓,你可以的。”赤灵显形,把一个长袍替茯苓披上。 “赤灵,我突然觉得好累,真的想好好睡一觉,只是我怕自己一睡再也醒不过来。” “茯苓在担忧什么?” “我害怕我死了,百姓该怎么办?父王该怎么办?母妃该怎么办?”茯苓此时卸下所有的伪装,摆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姿态,让赤灵看的一阵心疼。 “茯苓,你要相信自己,至少目前为止你都做的很好。”赤灵安慰道。 “我真的可以相信自己吗?” “茯苓,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哪怕你与天下为敌,我也会陪着你。” “谢谢你,赤灵。我可以睡会儿吗?” “睡吧。” 茯苓靠在赤灵的肩上睡着了,而赤灵看着月光似乎想到了过去。 竖日 茯苓一大早就带着侍卫和车夫来到城外,给灾民发放粮食。许多灾民看到茯苓一行人带着粮食出城,便相信茯苓她们是真心赈灾的,纷纷上前帮忙。 不一会儿,官兵跟着知府走出城,“姑娘,你快躲一下。”一个阿婆对着茯苓说。 “阿婆,我为什么要躲?”茯苓有些不解,不就是知府吗,让自己躲什么?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张知府的孩子张祥强抢良家妇女,干那杀人的勾当,我们敢怒不敢言啊,你快躲一下吧。”一个大爷对茯苓说。 “那你们怎么不去京城告御状呢?” “那张祥的爷爷是朝堂的张丞张大人,我们有苦难言啊。” “大爷,阿婆,大家,你们别怕,我在这里他们不敢拿你们怎么办。”茯苓知道了前因后果,张丞张大人很好,我正愁没有更多的证据呢,不知你对你的孩子和孙儿是否上心。 周围的人都摇摇头,可惜了这貌美如花的姑娘,估计又要被张祥祸害了。 三生石8 “草民见过大人。”周围的人看着张知府走过来,纷纷跪下行礼,毕竟他们还是百姓,没有茯苓那样的底气,再看茯苓这堆人依旧做饭,慢条不理,仿佛没看到知府的到来。 “大胆草民,见了知府还不下跪?”一个官兵站出来大喊着茯苓等人。 “我为何要跪?”茯苓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 “真美!爹,我要她。”张祥丝毫不避讳直接大声的说出来,眼里满是淫秽的光。 “来人,前两日官府丢失粮草,我怀疑是这几个人偷的,男的打入大牢,女的交给祥儿审。”张知府直接命令,然后身后的官兵准备去把茯苓等人拿下。 跪下的百姓,纷纷摇摇头,为这个姑娘默哀。 “好一个知府,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茯苓怒气,“知府,可认识此物?”说罢茯苓把父王认命她为赈灾大臣的圣旨拿了出来。 “等等。”张知府看到那个连忙跪下,周围的官兵不明就理,“混账东西,你们快跪下。”周围的人才赶紧跪下,“张青松恭迎上使。” “我乃圣上任命的赈灾大臣,奉旨前来赈灾,有圣旨为证,张知府要拿下小女子吗?” “微臣不敢。”张青松有些虚汗。 “爹,我要她,到时候我们把这些侍卫杀了,然后把她囚禁在府中,再私吞哪些钱粮,上报朝廷就说土匪杀了他们,不是很完美吗?”张祥为了得到茯苓,露出歹毒的心肠,张青松想了想有些犹豫。 “张知府,要按着贵公子的意见做吗?” “爹,你想让张家绝后吗?”张祥竟然说出如此不孝的话,是让茯苓有些不太相信的。 “来人,把人统统带回去。”张青松已经有了决策。 “张大人,你让我很失望。”茯苓摇摇头,“令阳把张祥带到我面前。” 话音刚落,令阳就跳出去把张祥像小鸡一样抓回来,扔在茯苓面前,张祥却一把抓住茯苓那修长的美腿,想的还是如何政府这个美人,茯苓手持赤灵剑,一剑落下,“赤灵,让他灰飞烟灭。”赤灵剑吸噬了张祥的灵魂。 “不,祥儿。”张青松看着张祥被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禁军何在?”茯苓大喊一声。 “属下在。”十几个禁军大喊。 “拿下他。” “是。”不一会儿,禁军把张青松绑了。 “你是谁?”张青松问道。 “茯苓。” “你是茯苓公主?”张青松知道自己完了,因为这是公主。 周围的人都知道那个女子是公主,公主亲自前来赈灾,一时间茯苓的声望在夏国达到顶点。 茯苓好好整理灾区的官府,推了几个真正有用的官员上台,然后去查张青松的账簿,才发现原来朝廷之上有那么多的同流合污的人啊。 新知府开仓振粮,赢得茯苓的好感,时常有百姓组队来官府见茯苓,纷纷向她道谢,茯苓看到这些百姓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在城里待了两个月,茯苓看着一切恢复正规,便打算回京,毕竟自己已经掌握证据,那么也该回去解决一些问题了,可她也知道回去的路比来的路更难,只因自己有了他们的把柄。 “赤灵,你说人真的有投胎转世吗?”茯苓一个人坐在城墙上看着月亮。 “或许吧。”赤灵现身。 “你见我的上一世吧。” 赤灵惊讶的看向茯苓。 “不用疑惑,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梦,梦到一个叫胭雪的女孩抱着赤灵剑奔跑。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胭雪是我的上一世吧?” “是。”事已至此,赤灵只能承认。 “可以给我讲讲吗?”茯苓问。 “待你回京。” “那便说好了。”说罢茯苓走下城墙,只剩月光洒在城墙之上。 第二日,茯苓带着禁军和令阳等人从小路出发,她知道京城此时有些人肯定不希望自己活着到京城,就算自己到了京城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些证据足够让他们铤而走险。 茯苓坐在马上想着如何把他们一网打尽,而不留下漏网之鱼,一时间她也没有办法。 “苓小姐,在思考什么呢?”令阳见茯苓一脸的忧愁,似乎遇到什么难题。 “啊?”茯苓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令阳,“你说,有一群羊知道有一只狼可能会对它们有威胁,这只狼如何防止羊群逃跑?” “如果我是这只狼,我会先不动声色,然后暗中在外围打下一圈栅栏,栅栏打好的时候就是和这群羊翻脸的时候。” “那万一这羊现在就逃跑了呢?” “这还不简单?通知其他的狼,布下天罗地网。” “茯苓受教了。”茯苓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令阳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自己的苦恼。 “苓小姐,不必如此。”令阳有些受宠如惊。 沿途路上,因为茯苓格外的小心并没有遇见刺杀她的人,茯苓看着天色快晚了,带着众人上官道投奔一家客栈。 茯苓等人在楼下吃饭,这是旁桌有两个剑客正在喝酒聊天,顿时引起了茯苓的注意,“兄弟,你听说了吗?江湖中,有人出价十万两黄金买一女子人头。” “我也听说了,不知道那个女的犯了啥事,竟然还出动了江湖中的追杀令。” “我们也就想想吧,别人能出十万两黄金买她人头,可以看出那个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还听说她正在从灾区赶回京城的路上,还有十几个随行的侍卫。” “追杀的不会是茯苓公主吧?你说的很像那个赈灾的公主。” “不会吧。公主那么爱护百姓,什么人要追杀她?不可能是公主的。” 看来,他们已经行动了,后来会越来越麻烦,整个江湖的人追杀自己,似乎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茯苓听着两人的对话想到。 吃过饭,她便回到客房,想想如何为回到京城做准备,她还不想用赤灵剑大开杀戒。 如果非要逼着自己动武,那血染这江湖也不是不可以,茯苓似乎下定决心,虽然她爱民如子,但是对于想取自己性命的人她一定不会手软。 三生石9 “客观,您的酒水。”小二在茯苓门口敲门。 茯苓开门接过酒水,关闭房门。 “赤灵,出来喝两杯?”茯苓坐在桌上一手端着酒杯品味着。 “很久未见你喝酒,怎么想起喝酒来了?”赤灵显形,一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下一杯。 “好酒。”赤灵品尝着,突然眉头一皱,“茯苓快把它扔掉,有毒。” 茯苓一听赶紧放下酒杯,拿出随身的小药瓶,而赤灵来到茯苓身后,一掌拍在背上,茯苓一下就把先前喝下的酒吐出来了,吐在地上的酒开始沸腾,茯苓拿出一颗药丸服下。 “看来已经暴露了呢。”茯苓已经排出毒素。 “你想怎么做?” “今晚你想饮血吗?” 看着茯苓那眸子里的冰冷,让赤灵都有些害怕,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般模样的茯苓。 茯苓走过去取出赤灵剑,打开窗一下跃出去,坐在客栈楼顶用随身的手帕擦着赤灵剑。 一刻钟过去,一道道身影从附近踩着周围房顶飞速奔跑着,向着茯苓所在的客栈过去。 “来了。”赤灵在赤灵剑中说道。 “可惜了这皎洁的月光。” 一个个江湖人看到客栈上坐着的女子,一身淡黄的长裙,本身女子已是很美,再月光下更有几分仙化,只是女子用手帕擦着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来了?”茯苓不抬头,继续擦剑。 “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没错。” “那就受死吧。”说话的人率先冲出去,毕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其他人一愣,赶紧跟上,晚一点十万两就没了。 “唉。”茯苓发出叹息,站起来举着赤灵剑,一剑扫去,冲在最前面的人就倒在地上,死的突然还没有让他来得及闭眼。 虽然茯苓这一剑很果断,但那些人似乎为了钱不计代价的向着茯苓冲去。再看茯苓,手持赤灵剑被众人围攻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茯苓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剑伤,衣裳更是被鲜血覆盖,甚至脸庞上都是鲜血, “赤灵,解封吧,我已经到极限了。”茯苓有些力不从心,望着周围的人,毕竟说到底她也只是女子,而且她平时贪玩并未好好学武功。 随着赤灵剑解封,茯苓感觉自己仿佛充满了力量。又有一对人冲上来,茯苓想都没想一剑扫去,这一对人马全军覆没。剩下的人纷纷后退,害怕茯苓突然给她来一剑。 “你们还有要来的吗?”茯苓冰冷秀美的脸被鲜血染红。 突然茯苓一下举起赤灵剑,将身后射来的箭矢挡下,转身一剑劈下,三丈的剑气将那人身体分成两半。 “还想来的我等着。”茯苓那冰冷的眼神,让周围人的感觉被一头狼盯着。 茯苓回到客栈留下众人苦笑,他们来之前就知道这十万两不是那么好拿,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子武功如此之高,现在想来,估计是悬赏之人忽悠他们。其实张丞等人只是害怕没人去杀茯苓,所以才设置这么高的悬赏,他们从未想到茯苓的武功这么高,更何况还有那赤灵剑。 回到客栈,茯苓换一身衣物,洗去脸上的鲜血,那一刻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一切收拾好,重新坐在桌上。 “赤灵,我是不是杀人了?” 赤灵不说话,只是苦笑。 “是啊。我自己都杀了,还这样问,该是茯苓糊涂了。”茯苓自嘲。 “你别太在意,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赤灵安慰道,毕竟一下自己杀那么多人茯苓是第一次,估计她也不好受。 茯苓未回话,只是静静地发呆,回想起自己的样子,仿佛自己变了一个人,变得冷血,视人命如草芥。这真的是自己吗?茯苓拼了命的想去遗忘这一段记忆,她一下扑进被子里偷偷哭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赤灵看着哭泣的茯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但他知道是那该死的符咒出现了,胭雪曾经也有这般模样,只是自己无能为力。这是自赤灵诞生灵识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能。 一夜无眠。 茯苓等人早早的吃过饭,便收拾东西离去。有了昨晚的事情,茯苓换了一身男装,打扮成公子哥,一路向京城赶去。她们走的是官道,因为茯苓知道此时自己已经易容,如果走小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易容,那么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走官道。 经常一晚上的思考,茯苓还是从昨晚杀戮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自己打败,她还需要帮助丞相整理这夏国朝廷,她还要看着夏国的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她不能倒下。 一路走官道并没有来时走小道那么缓慢,未有几日茯苓等人就回到登封城。茯苓等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潜入登封城,然后偷偷进入知府。 李知府回到后院看到茯苓正在喝茶,赶紧过去,“微臣参加公主。” “李伯父免礼吧,还是唤我苓儿,亲切。” “苓儿,你怎么不通知伯父?伯父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说来话长,伯父您可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我来了。此事只限于您知道就好。” “怎么?他们还在追杀你?”李知府也是聪明人,一下就判断出茯苓此时的状况。 “江湖上那个十万两的人头就是我的。” “啊?”李知府有些难以置信,“这群人真该死。” “伯父,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明日就会离去,他们应该猜出我到这登封城,这里终不是太安全,我今日想跟伯父要个人。” “令阳是吧。其实我早就打算把他推荐给你了,毕竟以他的能力他能独挡一方,不该在我这里埋没才华。” “谢谢伯父。”其实令阳当初被安排在队伍里,茯苓就看出李知府的意图,“明日还请伯父帮个忙,就透露出赈灾大臣各一两日就会到这登封城。” “伯父明白。” 茯苓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两日后自己没有出现,那些人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而一路上又没发现自己一定会联想到自己易容,而这两日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京城。 另一边,登封城某民宅,一堆下人正跪着。 “废物,这么多人连个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张丞正在发火。 “你也别生气了,你我都知道那茯苓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程大人,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还真是清闲。” “如我所料不错,那茯苓该是易容,不然这么多人怎么会个人都找不到呢。而且我相信她应该已经到这登封城了,如果我是她一定会明天就会出发。”程大人说道。 “你们给我听着,明天给我仔细盯着登封城出城的人,但凡像她的人都给我汇报。” “是。” 张丞看着大厅外面,一时竟有些害怕,然后就自嘲自己,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如今竟被一个女娃吓到,真是造化弄人。 三生石10 竪日,茯苓知道此时登封城已经不完全,现在就等李知府把假消息散出去,至于能骗多少人只能听天由命。 收拾好随行的行礼,茯苓带着众人压着一车东西向着京城前去,这是她故意为之,她把自己这一行人伪装成押镖的人。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茯苓公主?”张丞的下人指着男扮女装的茯苓问。 另一个下人闻声望去一群出城的人,“你傻的吗?茯苓是女的。” “可是他的身影有点像。” “你想和前面两个一样吗?” “我不想。”似乎想到什么。 “那不就得了,不用管那个男的。” 原来之前有两个下人,因为想邀功说发现疑似茯苓的人,然后张丞带人过去才发现是假的,张丞一气之下把两人碎尸了。 再说茯苓一出城,并没有着急赶路,她清楚自己现在肯定被人盯着,不能做出任何让人怀疑的事情,暴露自己的行踪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到时候自己可能有赤灵剑全身而退,但是其他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茯苓慢慢上马,押着镖缓慢前进,其实箱子里什么都没装,但是茯苓他们行进还是缓慢。一路上遇见很多剑客,茯苓等人都是默不作声,慢慢地押镖让这些剑客放下警惕,在外人看来茯苓等人与真正的押镖没有异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茯苓看着旁边的山崖太安静了,有些安静的不太自然,茯苓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敢问是哪位大侠,在此伏击?”茯苓开口道。 没有声音传出,茯苓冷冷一笑,“不做回答吗?张大人?”因为赤灵的告知,茯苓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伏击在这山崖的正是张丞等人。 “茯苓公主真是聪明,不知道是如何认出老臣的?”张丞见自己已经被识破也就坦然的走出,大量的江湖人士把茯苓等人包围。 “你要杀我吗?张大人?” “公主该是知道,你不死老臣心不安。” “就不怕父王彻查此事吗?” “你认为老臣没找到替罪之人?” “是茯苓天真了。我有个要求,不知道张大人是否满足?” “公主请说。” “敢问张大人是如何发现我的?” “公主该是忘了,你随身的那柄剑。虽然你那日大开杀戒,但也暴露你手中那把剑。” 茯苓一愣,没想到暴露自己的尽然是赤灵剑,“多谢张大人成全。” “好说。公主你自己动手吧,走的体面一些。” “你觉得就这些人可以拦住我吗?” “那再加上本王呢?”一个声音从山崖上传出。 看清那个人的样子,茯苓咬牙切齿道,“辰王!” “茯苓好久不见,原来你还认识本王。”辰王站在张丞面前。 “想不到辰国的王不在前线奋战,竟然偷鸡摸狗到我夏国。还有张丞,没想到你勾结敌国,你这个叛徒。”事情已经明了,该是张丞勾结敌国,辰王还需要张丞站在朝堂,所以不想让自己回到京城。 “茯苓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留你一命,去辰国如何?”辰王其实很看中茯苓的智慧。 “辰王!不可留下祸根啊。”张丞一听茯苓去辰国,百般不愿。 “本王需要你教我做事吗?”辰王有些不悦。 “辰王的好意,茯苓有些承受不了,还是不用了。” “哎,可惜了。上!”辰王下命,数不清的人向着茯苓等人压去。 “掩护公主撤退。”令阳大喊,十几个禁军挡在茯苓和令阳面前。 刚一个照面禁军就已经全军覆没,茯苓看着禁军一个一个死去心里满不就是滋味,“赤灵,助我冲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冲出去,虽然赤灵剑厉害,但是也不是无敌的。 令阳也拿出自己的剑同茯苓一起战斗,茯苓看向眼前的人,一个横扫打开的缺口马上又被填上,让她有些绝望,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令阳则在帮助茯苓抵挡身后攻来的敌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茯苓面前的尸体越来越多,但茯苓和令阳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剑伤,他们的体力也快消耗殆尽。一切仿佛都已经回天乏力,这时赤灵看到茯苓快支撑不住,咬牙给茯苓解开符咒。 解开符咒的茯苓又露出冰冷妖艳的眼神,一剑就是一个生命归去,如同机械一般,她就一步一步地收割着人的生命,似死神一般。令阳看着这突然变得冰冷的茯苓,仿佛换了一个人,那冰冷的眸子似要饮人血一般,但他还是跟在茯苓身后;可是周围的人全然没注意到茯苓的变化还是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去。 虽然解开符咒的茯苓让她有了一战之力,但终归不敌这么多人,所以她疯狂地用着赤灵剑的剑气,最后一剑用尽了所有的剑气,打开一个小缺口。 “快带我走。”这是茯苓快晕倒之前对令阳说的最后一句话。令阳没有犹豫背上公主,马上就从那打开的小缺口冲出去,拼了命的跑。 看着茯苓和令阳离去,辰王大骂,“一群废物,还不快追!” 随后令阳带着茯苓一路奔跑,后面跟着的是数不尽的江湖剑客。 此时,一个山头上,“老大,你看那有两个人在逃亡。” “哦?我看看。”老大向山下看去,看到令阳背着茯苓在逃跑,后面数不清的人在追;突然,“这不是那个女的吗?” “老大那个女的?” “你还记得上次给我们两百两那个女的吗?”原来这是茯苓上次遇见的山贼吴三。 “记得,怎么了老大?” “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义气,既然上次她慷慨大方,那么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我们下山。”吴三一下就做出自己的决定。 “是,老大。”吴三带着自己的兄弟下山了。 令阳背着茯苓跑了不知道多久,但他明显感觉自己快跑不动了,难道自己和公主都要死在这里吗?自己死不足惜,公主该怎么办?不行,我要想办法,至少要把公主送出去。 三生石11 就在令阳想办法的时候,几个人出现在令阳前方,令阳没了任何办法无奈认命,“公主,是我食言了。” 正在他打算殊死一搏的时候,“你快过来,跟我走。”对面的人对令阳说。 令阳一愣,马上跟上去,很显然这是救援自己的,哪怕是陷阱也好过现在的情况。 吴三带着令阳来到瀑布边,他走过去在水里捞了捞啥,墙上一块石门打开,令阳领会意思赶紧背着茯苓进去,随后吴三带着自己的兄弟也进去了,石门关上同墙壁混合在一起,让人完全看不出这里有扇石门。 进入其中,令阳发现这里应有尽有,吴三看着浑身是伤的茯苓,让令阳把茯苓放在床上,他取来一些草药让自己的妻子替茯苓抹上。事后令阳才知道吴三等人是灾民,带着妻子儿女来到这山中当起山贼完全是迫不得已。 “现在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你可以把你们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吗?”吴三有些着急。 “你为什么救我们?”令阳没有回答吴三的问题。 “因为这个姑娘,之前给我两百两银子。”随后吴三就把直接遇见茯苓的事情告诉了令阳,让的令阳一阵唏嘘,也多亏茯苓这个乐善好施的性格,不然他俩已经回天乏术。 “现在你可以告诉你俩的身份了吧?” “这......”毕竟茯苓是公主,这涉及太多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令阳格外小心。 “你不告诉我,我没办法救她啊。以她目前的情况,七天之内不送往京城治疗,恐有性命之忧。”吴三把茯苓目前的状况告诉了令阳。 “她的身份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是登封知府的幕僚,这个足够了吗?”令阳只能告诉他这么多,茯苓的身份事关重大。 “懂了。我想办法去联系那些官员,来救你们。”吴三知道这女子身份肯定大的惊人。 “不行!别联系官员。”令阳几乎是喊出来的,“抱歉,刚刚有些激动了。如果你真的想帮她就去醉风楼,找一个叫李聪的公子,给他说句救茯苓。” “茯苓?茯苓公主!”吴三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令阳一下把吴三的口捂住,示意他不要乱喊。 “她真的”吴三还未说完,见令阳点点头,他就明白了。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怕就是死我也要帮她做好。”吴三知道这女子是茯苓公主以后。 “多谢。”令阳不知道说啥。 “不用,她为国为民是真正的为百姓的好公主,今日能帮助她是我的福分啊。”吴三发自内心的对茯苓钦佩。 令阳也擦了草药清洗自己的伤口,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找到自己和茯苓。 另一边,辰王和张丞等人正在训斥手下。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杀不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辰王破口大骂,“杀不了也就算了吧,你们连两个身受重伤的人都追不上,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 “辰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他们?你再骂这一群废物也无济于事。”虽然张丞也想骂这群人,但是他更关心茯苓的下落,毕竟自己的把柄在茯苓手上。 辰王一听才消了几分气,“张丞,你觉得茯苓她们在哪儿?” “应该在这山中,只是这山太多,哪怕我们全部进去寻找也要找上一个月。”张丞分析道。 “那你说怎么办?” “派一部分人进去寻找,我们混进京城,她们都受了重伤现在继续进京医治,我们的人按在各个医馆等着,一旦茯苓出现立即诛杀。”张丞提议道。 “还要关注进京抓药得人,有可能她会让人替她来抓药,要在进京口安排人手。”辰王补充。 说完辰王和张丞回京坐镇,其他的人按计划进行,做好一张无形的大网等着茯苓等人自投罗网。 两日过去,茯苓醒了过来。 “公主,你好些了吗?”令阳看着醒来的茯苓问道。 “这是哪儿?”茯苓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看个人就知道了,吴三过来一下。” 吴三赶过来,看见茯苓醒了,“草民吴三见过公主。” “免礼,原来是你救了我啊。”茯苓看到吴三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感慨自己当日的善举终是得到回报。 “公主好些了吗?”吴三问道。 “感觉有些糟糕。”茯苓感受着身体的状况,可以说是糟糕极了,但是她强行安慰着令阳和吴三,自己不能倒下。 令阳和吴三都是有眼力的人,自是知道茯苓当下的情况,很不乐观但是她还强行说自己是没事,让人不免为这坚强的女子心疼。 “不知道,公主有何打算。”令阳问道。 “我估计辰王他们会派一部分人在大山中寻找,然后进城也有眼线,医馆也被监视者,我和你不方便出面,吴三你可愿帮助我。”茯苓看向吴三。 “草民能帮到公主,是草民的荣幸,而且还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公主。不知道公主需要我做什么?” “你去醉风楼见他们的老板,见到他,对他说莫忘救命之恩,丞相可救那人。然后你把这里的地址给他,你就可以在那里居住几日,因为我怕你回来很危险。” “公主说的和这令阳公子说的一般,草民知晓。” 茯苓又看了令阳一眼,才发现后者正微小的看着自己。 “一切万事小心,茯苓拜托了。” 随后,吴三离开山中向着京城前去。 “公主,你说他真的可以找来救兵吗?” “但愿吧,我也不知道。”茯苓也有些恍惚。 “我相信公主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只是可惜了,那些禁军侍卫,我没能带他们出来,终究是我害了他们。”茯苓有些自责。 “公主不必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都没想到的,而且有必要我也愿意为公主牺牲,只因公主为了天下百姓做事,我想他们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甘心为公主牺牲。”令阳安慰着茯苓。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公主,但是现在我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血债血偿。”茯苓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张丞等人一网打尽,以告慰牺牲将士的在天之灵。 令阳看着茯苓坚定地眼神,他知道自己不用安慰茯苓,因为她已经自己走出来了。 三生石12 吴三一路向着京城前去,好歹他是山贼的头有那么些眼力劲儿,他知道自己需行事谨慎才能救茯苓。 进城之前,吴三仔细望望周围虽然没看出什么异样,但茯苓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这四周应该有茯苓她们的敌人,他进城之后并没有马上去寻找醉风楼的李聪,而是去贫民窟拜访自己的老友,第一自己很多年没有去见自己的老友了,第二他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醉梦楼寻李聪,第三摆脱可能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一进贫民窟,吴三就发现自己的老友正在打算出门,“老二,好久不见。” “是三哥啊!”老二看着走过来的人,似乎想起什么,“三哥,怎么想起来我这儿?” “瞧你说的。三哥都不能来看你了?”吴三尴尬一笑,原来老二还在记恨自己。 “能是能,只是不知道三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老二不接吴三的话。 “这么多年过去,三哥知道自己错了,前来赔不是。”想到当年,父亲把老二等人赶出家门自己一句话都没说,估计自己如果是老二也会记恨自己吧,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吴三早就想给老二道歉,一直拉不下脸来,直到这次茯苓的事情让他给了自己一个借口。 老二愣了一下,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原谅自己的三哥,当年他也是身不由己,所以现在他几乎不怎么记恨三哥,但没想到他会主动前来道歉,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三哥,我......”反而他有些哑口无言。 “老二,你别说了,当年是三哥的不是。老二,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三哥请你喝酒去。” 本要去为生计奔波的老二,听到三哥来道歉还邀请自己去喝酒,做出自己的决定,“三哥,我没事,走,我们喝酒去。” 走出贫民窟,“老二,你知道醉梦楼吗?” “当然知道啊,三哥,怎么了?”老二有些疑惑。 “走,我们去醉梦楼喝酒。” “啊?那里不是我们可以去的地方,三哥。”老二连忙对着吴三说。 “放心,一切都交给三哥。”吴三拍拍胸,示意自己能付账。 “看来三哥是发了啊。”老二感叹,“不知道三哥这些年在干嘛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老二带路吧。” 老二带着吴三前往醉梦楼。 “当年你们不是被父亲赶出去吗?”不久后,吴三的父亲去世,吴三的太爷认为吴三是丧门星也把他赶出家门;无依无靠的吴三独自漂泊在外,去过很多地方,为了生存,他做过很多事,但终究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十四岁的茯苓有次为灾民做主,刚好他就在其中,他是直接受益者,他得到了一个灾民屋还遇到了现在的妻子,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感谢茯苓的原因。但好景不长,三年后旧的知府去世,新的知府上任弄得吴三再次居无定所,所以才和几个灾民在这山里当了山贼。 吴三把自己大概的经历给老二讲述,至于当山贼的事情自然保留,毕竟这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情,他只说自己遇到贵人发了一笔横财。老二听完吴三的故事也是唏嘘不已,因为吴三也是被赶出家门,同是天涯沦落人,自此老二对吴三的误会全部消除。 “三哥,这些年你辛苦了。”老二真心感觉自己的三哥这些年不容易,至少当年自己被三哥父亲赶出来还有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这样比起来吴三比自己辛苦多了。 “老二,不多说了,都已经过去,今天让我们不醉不归。”吴三感受到老二对自己冰释前嫌也有些高兴。 随后俩人走进醉梦楼,吩咐小二准备包间,两人痛饮一番。小二看俩人衣饰不像是富贵人家,正准备说话,吴三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他马上收回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客官楼上请,左边顺手数第二个房间。” “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都上来,我今天要与老二不醉不归。” “好咧!”小二赶紧招呼吴三俩人上去,然后匆匆跑到厨房让人准备酒菜。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吴三和老二喝的畅快淋漓,险些吴三都有些醉倒了,看着老二已经喝醉趴在桌上,吴三知道自己也该做正事。吴三跌跌撞撞地走出门,靠在房门上,“小二!” “诶!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赶紧跑过来。 “你们东家在吗?我有事和他谈。”吴三醉意朦胧的说道。 “客官,我们东家很忙。”小二有些为难。 “这样你帮我带一句话,先前那一锭银子就是你的。” “客官请说。”小二顿时来了精神。 “莫忘救命恩人,就这般说。”吴三说完便进屋,他已经决定如果李聪不来,就要想办法找丞相救公主。 “莫忘救命恩人?真是个怪人,算了我只负责传话,一句话就是一锭银子呢。”小二嘀咕着上楼去寻东家。 不一会儿,一个公子带着之前的小二进来,“客官听说你寻我?” “是。不知道东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随我来。”随后公子带着吴三来到一个新房间。 “你是李聪公子吧?”吴三先发话。 “是,先前是茯苓公主让你给我传话吧。” “她让我来找你,叫你去见丞相搬救兵。” “她遇到危险了?”李聪一下有些激动。 “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你等我去寻丞相。然后带我去寻茯苓公主可以?”李聪有些着急,毕竟茯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以。” 很快,李聪出去直奔丞相的府邸,由于之前丞相见过李聪,所以见面一切都很顺利,李聪把茯苓可能有性命之忧的事情告诉丞相,丞相急急忙忙地进宫面圣,告诉圣上茯苓的情况。皇上当机立断,命杜武率禁军去接应茯苓。 一切都在按着茯苓的计划进行,而张丞和辰王等人看见杜武带着大军出城知道围杀茯苓的计划落空,便想赶紧撤离京城,一旦茯苓回宫会给辰王和张丞致命一击。 三生石13 在吴三的带领下,杜武将奄奄一息的茯苓接回宫中,因吴三救茯苓有功圣上赏了吴三一座宅子和一千银,他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报酬。 看着满是伤痕的茯苓,圣上大怒先是宣太医为茯苓治伤,再是宣令阳上殿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医急急忙忙地赶到茯苓的寝宫,茯苓的母妃正在哭泣,“微臣参加雪妃。” “王太医,快免礼,快给我女儿看看。” 王太医赶紧上前替茯苓诊脉,然后露出难言之色。 “王太医,茯苓她怎么了?”雪妃看到王太医的脸色有些颤抖。 “茯苓公主,她,她......”王太医不敢说。 “你快说!”雪妃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的脉象十分不稳定,微臣只能试着,试着去,去医治。”最后的话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雪妃几乎是崩溃了。 “母妃,请不要为难王太医。”这时茯苓醒过来,虚弱的对自己的母妃说。 “苓儿,没有了你母妃该怎么办啊?”雪妃抱着茯苓哭泣。 “王太医,你尽管治吧,茯苓是生是死绝无怨言。母妃,这是苓儿替父王收集的证据,麻烦母妃把这个账本交于父亲,还告诉他张丞已经和辰王勾结在一起,让他务必小心。”茯苓从怀中拿出用生命保护的账本。 雪妃接过账本,大哭,“苓儿,你不要再说话了,母妃还没见到你嫁人呢,你可不能丢下母妃。” “母妃,别哭。苓儿,看到母妃难受苓儿也会难受的,母妃要笑起来才好看,父王以前说母妃的笑是这夏国最美丽的笑,苓儿想看母妃笑起来。”茯苓更加虚弱。 “母妃,母妃答应你,苓儿你也要好好地活着,以后母妃天天给苓儿看笑容。”雪妃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母妃,真......真好看。” “太医,你快给她治疗。”雪妃实在是忍不住,退出来捂面痛哭。 王太医走上前,“麻烦了,王......王太医。” “公主别说话了,微臣要替公主治疗。”王太医细心的观察者茯苓的伤口,拿出银针轻轻一**位,茯苓一口鲜血吐出来,但是这血是黑的,王太医一看大惊,吓得手中的银针都掉了。 “王太医,这毒是鹤鸠粉吧。” 见王太医点点头。 “王太医,你下去吧。我不责怪你,这该是茯苓的命。”茯苓看到那黑色的血就知道自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只可惜自己还没看到夏国好起来。 雪妃看着垂头丧气的王太医出来,她跌跌撞撞地哭着跑进去,看着自己的女儿,“苓儿,你当真要离母妃而去了吗?” “母妃,别伤心,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茯苓安慰道自己的母妃,对于死亡她看的很开。 “不要,母妃不要和苓儿分开!”雪妃似疯了一般哭喊着。 “这些年,谢谢母妃对苓儿的庇护,苓儿从小就是父王所有孩子里最调皮的,父王为此没少生气,但母妃总是微笑着劝说父王饶恕苓儿。”茯苓想起以前的自己是那般顽皮,只是这种日子以后不会有了。 “苓儿。”雪妃听着茯苓说起以前,眼泪一颗接一颗止不住的往下掉。 “母妃,答应苓儿,苓儿的葬礼一切从简好吗?苓儿不想让苓儿死了,还为苓儿举办隆重的葬礼,请母妃把苓儿下葬的东西拿去为百姓谋福吧。”茯苓直到死都还在未夏国的百姓考虑。 “母妃......母妃.......母妃答应你。”雪妃抱着茯苓,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公,苍天把这样一个为国家的好女孩带走了。 “谢谢母妃。苓儿还希望母妃和父王好好的,身体健康。苓儿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从来都没有为您和父王尽孝,该是苓儿的不对,请原谅苓儿。如果还有来生,苓儿一定好好在父王和母妃面前好好的尽孝。”刚刚续回的一口气又逐渐虚弱下去。 “皇上驾到!”宫女传声。 茯苓的父王快步走进来,看着奄奄一息的茯苓,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让自己掉泪,“苓儿,你有什么心愿可愿对父王说。” “父王,苓儿只求父王好好对待母妃,苓儿离去之后只有父王陪在母妃旁边,还请父王多花时间陪陪母妃,其他的苓儿别无所求;如果还有其他的话,就是想请父王让夏国的百姓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带领夏国真正强盛起来。” “父王答应你,父王将来去地下一定告诉你夏国在父王的带领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力强盛令四方朝拜。” “父王,那令阳是有才之人,希望父王重用,于夏国而言是幸运。”茯苓想在临时前把令阳给安排好。 “父王答应你。” “杜将军和左丞相求见。”侍女传声。 圣上一愣,“让他们进来吧。”茯苓面色苍白的说道。 “微臣叩见皇上,雪妃娘娘,公主。” “免礼吧。” “杜将军,你对茯苓的情谊,茯苓知晓,可惜茯苓终是无法回应你,那茯虎是你派去保护我的吧,茯苓谢过了。” “公主.......”杜武热血战场数十载不曾流下一滴泪,但今日也掉下了眼泪。 “左丞相,茯苓带着他们的证据回来了,茯苓未曾食言。还请丞相一定配合父王把他们拿下,这样茯苓也死而无憾了。” “都是老臣害了公主啊,如果不是我同意,公主又何必犯险呢?全是老臣的错。”左丞相看到茯苓快死去,他也为自己答应茯苓流下眼泪。 “左丞相不可责怪自己,茯苓是自愿的。以后还请左丞相和杜将军同父王一起为夏国的未来出力,这样茯苓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是。”杜武和左丞相都痛哭起来。 “父王,母妃,苓儿走了。”说罢茯苓垂下了手臂。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雷声轰鸣似在向天控诉不公,也是在这时茯苓的父王也流下了眼泪,他拿起茯苓递给雪妃的账本,眼睛里充满着仇恨,誓要杀进这账本上的人为茯苓报仇。 茯苓的去世,在夏国传出来之后,所有的百姓都跪在地上朝着京城的方向磕头,纷纷骂天道不公,这样一位真正为百姓的公主就这样被老天夺去,李聪和令阳等人更是连夜进宫,整个夏国都沉寂在茯苓的死讯中。 三生石14 茯苓的去世彻底激怒这夏国的圣上,他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虽然快速地采取行动,但是张丞和辰王消失在夏国。在抓完账本上的官员之后,圣上给他最疼爱的女儿举办葬礼,可是他还是尊重茯苓的意见,没有替她准备下葬品一切从简。 茯苓下葬的时候,圣上、雪妃、令阳、杜武、李聪以及左丞相和李知府,甚至是吴三等人都来了,来的还有来自夏国其他地方的百姓,众人看着茯苓下葬纷纷哭泣。 等到下葬之后,得到线报说张丞和辰王已经返回敌国,杜武立即请旨踏平敌国,令阳李聪纷纷表示愿随杜将军前去,就这样杜武等人带领大军奔赴边境誓要踏平敌国,替茯苓报仇雪恨。 月夜照射在皇陵上,一把剑从天空降下,赤灵显性打开茯苓的墓室,推开青铜棺木看着唯美的茯苓,“你还是这般,如果当初能早一点产生灵识,我一定会阻止你用那噬魂符的,我这近千年的等待竟是换的这般一个结局。不,我不甘心,我要让你活过来,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一定。” 赤灵近乎有些癫狂,突然它想到什么,“芙芜,对上次茯苓说的芙芜姑娘肯定能救她。”随后它一把背过茯苓关闭墓室连夜向着东海寻去,因为茯苓是在东海寻找陨铁才遇见芙芜的,所以它向着东海用尽灵力奔跑。 “茯苓,你知道吗?我等你三世轮回,没想到等到这样一个结果,是我错了吗?”赤灵自言自语。 “这是哪儿?我不是死了吗?”茯苓睁开眼睛看见人群密密麻麻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茯苓也跟着前去,映入眼帘的是很长的桥,但只允许一人通过,桥头是阿婆在给人盛汤,看到这一幕茯苓知道自己身在地狱地府了,眼前这桥该是奈何桥,那阿婆是孟婆。 很快茯苓来到孟婆面前,就在茯苓接过孟婆汤的时候,孟婆有些差异,“丫头,你不用喝。” “不是要喝这汤才能转世吗?”茯苓不解的问道。 “那是别人,你已经无法转世为人。”孟婆哀声道。 “啊?为什么?”茯苓有些不解,为什么单单就自己不能转世呢? “因为你身体中的噬魂符吞噬你的两魂,你很难再转世。”孟婆好心解释道。 “什么噬魂符?我不清楚啊?”茯苓一脸疑惑。 “你过桥吧,去对岸月桂树下寻三生石,便可知晓一切。”孟婆送茯苓上桥后便继续给后来的人盛汤。 茯苓带着好奇的心走过奈何桥,鬼差似乎看出茯苓的状态,引着她来到月桂树下,告诉她那块巨大的石头就是三生石,随后鬼差离去。她坐下来盯着三生石看看,这一看她就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茯苓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祭坛上,周围聚集着人拿着火把,把黑夜点亮,扭头看见一个女子被绑在木桩上,下面铺满柴火,再仔细一看这女子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茯苓呆呆地望着这个女子。 “沫霜,有什么遗言吗?”一个道士举着火把走上来冷冷地问道。 “臭道士,别惺惺作态了。”沫霜虽被绑着但看到这个道士还是情绪大变。 “贫道只是为民除害。”道士说的底气十足。 “好一个为民除害。我且问你,除开我是妖的身份,我可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为妖既是害。” “在你们道士眼中只要是妖就是有害,你们这般不分公道与妖何异?”沫霜几乎是疯狂地喊出来的。 “妖孽,死在临头还在蛊惑人心。让贫道送你一程。”说完道士扔出火把点燃柴火,茯苓跑上前替沫霜解开绳子,但终归是穿过实体,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个虚影做不了任何事。 “哈哈哈,世人皆说我沫霜是妖,但我从未做那害人之事;世人尊汝等为上仙,但汝等行事我看与那大邪之妖又有何异?”沫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控诉这不公的世道。 茯苓看着沫霜被大火侵袭,只能无奈的望着,做不了任何事。 这时一把剑划破天际来到沫霜面前,剑灵显出人形,是赤灵!茯苓绝对不会认错。赤灵冲进火里想替沫霜解开绳子,带她离开。 但道士已经做法,结界死死地限制住赤灵,“赤灵,你走吧。” “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要死一起死!”赤灵咬着牙,用尽灵力想突破这结界。 “你快走吧,赤灵。我不怨你!”沫霜哭喊着,不想赤灵为自己这般拼命。 “我说过,那怕还剩一口气我都会陪着你。”耗尽最后一丝灵力,终是打开这结界。他一步又一步地向着烈火中走去,“沫霜,你知道吗?从你把我炼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所以才这般拼命让自己化形,但我一直都不敢向你坦白,害怕你会抛下我离去。” “我一直到都知道,赤灵,我一直都在等你说,只是来的有些迟了,如果还有下一世,我愿陪你一直一直走下去。”沫霜流着泪喊道。 “你认为你们有可能吗?”道士笑道,说完将一个符咒打入沫霜体内,“这是噬魂符,不会随着转世消失,每一次解开符咒你就会变成弑杀的妖邪,就算符咒杀不了你,你也会被世人称为妖邪,只要你三次解开符咒,你将再也无法转世,哈哈哈哈。” “你,好狠!”沫霜狠狠地盯着道士。 “至于你,我要把你打回原形。”道士再念咒,结界出现剥夺了赤灵的灵气,赤灵几乎成为一把废剑。 “沫霜等我!”这是赤灵最后的话。 “如有来生,一定等你。”沫霜被大火吞噬之前发出最后一句话。 随着道士和周围的人离去,茯苓默默的看着赤灵剑,她该是明白这沫霜是自己的前世,也终于明白什么是噬魂符,知道自己那一晚自己杀人感觉自己不像自己是为什么了,也该是明白孟婆为啥说自己无法转世,但是她还是放不下那赤灵剑。 三生石15 一道白光刺眼,茯苓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河边练武。看着这个女孩,茯苓知道这个女孩也应该是自己的前世,因为相貌一模一样。 茯苓闲来无事便盯着女孩练剑,这一看便是一下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她比自己认真。薄暮时分,女孩收剑下山,茯苓也跟着她回到家中。 “胭雪,你回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爹爹,女儿今天可是有好好练剑哦。你可不要许说雪儿,没有好好练武。”胭雪对着父亲撒娇道。 原来她就是胭雪,我的上一世,赤灵口中的那个女孩,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茯苓这般想到。 “雪儿,还在埋怨爹爹前俩天说你吗?” “爹爹,雪儿没有。” “今日,为父出门买到一柄剑,我看挺适合你的,便把它赠予你吧。”说着他从桌上拿出来一把剑交给胭雪。 胭雪接过剑,把它从剑鞘中扒出来,茯苓大惊,因为她看到了赤灵剑。胭雪看出赤灵剑的不凡,便武了两招,“谢谢爹爹”在父亲脸上亲一口便在后者的呆愣中离去。 又是一道白光刺眼,这次睁开眼茯苓发现胭雪已经成年和自己一般大了,只是她发现胭雪此时正在和人切磋。 胭雪拿着赤灵剑所向披靡,武功远不是茯苓赶得上的,甚至在茯苓印象中哪怕是杜武也没这胭雪的武功之高。 切磋完,胭雪来到一个山崖边,“赤灵,你说我可以拯救天下苍生吗?” 赤灵并没有显形,而是在剑中说,“胭雪,相信自己,我会帮助你的。”茯苓有些惊讶,这赤灵不是被道士毁了灵识吗?怎么又有灵识了。 其实当初赤灵自己也没想到,只要沫霜还能转世它就能重新修炼灵识,经过几百年的时间赤灵又练出灵识只是还未渡劫化形。 “谢谢你,赤灵。”胭雪并没有茯苓那般多想,她总是将人世间想的很美好,所以也才造就了她的悲剧。 赤灵无言,想着曾经的沫霜变成这般模样,不由得让它一阵心疼。 又一是阵白光,茯苓已经习惯索性直接闭上自己的双眼,等她睁开双眼时,发现胭雪正被无数的百姓丢鸡蛋这些。 “砸死这个女魔头。”一个阿婆喊到。 “还我儿命来。”另一个大爷边扔鸡蛋边喊。 茯苓有些不解的看着胭雪,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让她被百姓这样对待。 胭雪没有一句话,只是飞快的离开现场,寻的一客栈入住进去,然后沐浴更衣,换套衣物,有些悲伤的坐在桌前,眼珠里闪着泪光似乎很委屈一般。 “胭雪,你为什么不告诉这群百姓事情的真相?”赤灵问道。 “没人相信我的。”胭雪很委屈。 “可是,那是血女干的啊,你好心赶过来阻止血女杀人,然后这群百姓就认为是你做的,你不觉得对你很不公吗?”赤灵为胭雪有些愤愤不平。 茯苓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胭雪的处境,只是这胭雪有些优柔寡断,若是自己恐怕早就布置天罗地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不一会儿,官府带着官兵前来押走胭雪,胭雪本可以武力离开,可她不想对这些人动手,所以任由自己被带走,赤灵剑被留在客栈。 茯苓一路跟着胭雪来到公堂,期间胭雪被百姓各种扔鸡蛋还有唾骂。 “大胆女子,见到本官还不跪下。”县官坐在大堂上。 胭雪跪下。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小女子不知。” “你在何家杀人,被人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小女子冤枉。” “放肆,已经有证人作证你还妄想欺骗本官,欺骗官员罪加一等,来人将她拉去集市立即处斩。” 胭雪听到自己被宣判死刑,一下就晕掉。等她醒来时,她已经被押到集市,她闭上眼睛已然认命,茯苓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为胭雪的一生感到悲哀。 然后事情还没有完,茯苓一下出现在客栈看着赤灵剑在空中嗡嗡作响,赤灵剑强行施展灵力成形,化作人形的赤灵看着死去的胭雪一阵痛哭。 茯苓一眨眼两天过去,此时她出现在城墙门口,看着旁边的赤灵在向上看,她顺眼望去,然后看到让她极其害怕的一幕,胭雪的头和尸体被挂在城墙上,还有苍蝇在周围飞来飞去。 她看向旁边的赤灵,从他的眼光里她看到了仇恨,赤灵进城,她跟着过去,跟随赤灵一路来到客栈。赤灵这一刻面部十分狰狞,如同一个魔鬼一般。 时间来到夜深,赤灵走出房门,先是将客栈中的人全部杀害,然后城里一家一家的走去,然后一家又一家的杀,哪怕是刚出生的孩子他都未放过,茯苓看到孩子要被杀害赶紧冲过去阻止赤灵,但她穿过虚幻。 这一夜,血色洒满了这座城,待这城中最后一个人待在赤灵的剑下,他才缓缓来到城墙上取下胭雪的头和尸体,将其火化,让骨灰随风而去。 茯苓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赤灵了。白光一闪,她看到了自己,自己拿着赤灵剑杀破敌军,但是唤醒这噬魂符,再来那个夜晚又一次唤醒,直到最后一次赤灵帮助自己唤醒这噬魂符。茯苓知道自己终归是回不去了,但她不怨恨赤灵替她唤醒噬魂符,毕竟如果没有它自己也冲不出去,也无法揭穿张丞的真面目。 茯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桂花树她一时感慨良多。 想到自己的前世,她终于知道赤灵为什么总是那般看她了,也知晓他为啥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些近千年的等待该是很孤单,只可以自己知道的太晚。 哪怕自己想和他说声,辛苦了,也做不到了。茯苓看着这空荡荡绿光照耀的天空,喊出一声,“赤灵!”,终是流出一滴眼泪。 赤灵看了看背上的茯苓,它刚刚似乎感觉到茯苓在叫自己,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它就是有感觉,“等着我,茯苓,我一定要换回你。” 说罢,它全力向着东海前去。 三生石16 我还是那般捂着茶壶坐在窗台,望着窗外的白雪一点一旦散去,他是否也要归来。 “小主,几千年过去,那人会回来吗?” 我微微一笑并未做过多的话语,只是把头簪拿下来细细的抚摸着,我们再见的日期不远了,把头簪轻轻放在桌上,收敛收敛自己的情绪,“月婵,有客人在来的路上,你去迎接他们吧。” “小主,来者是谁?” “夏国茯苓以及一个剑灵。”我端坐着。 “她终归还是来了,哎!”月婵为那个一面之缘的姑娘感到惋惜。 月婵走出芙芜阁的大门,化身喜鹊向着天空飞去,往夏国一路驶去。在东海边界月婵看见,剑灵耗损着灵力全力前进,他背上正是月婵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夏国公主茯苓。 她飞上去拦住赤灵,赤灵不理会她,直接绕过月婵向着月婵身后奔去,“如果你想带她去找芙芜,我劝你跟我走,不然你找遍东海也找不到。” 赤灵停下转过身静静地盯着月婵,“你是谁?” “月婵,芙芜让我来引渡你俩,随我来吧。”月婵带着赤灵向着芙芜阁前去。 不一会儿,月婵带着赤灵降在芙芜阁门前。 “月婵,带客人进来吧。”我已知晓他们的到来。 “好的,小主。”转身对赤灵说,“随我进去吧。”带着赤灵走进芙芜阁,穿过大厅来到我的面前。 “月婵,为客人添茶。”我淡淡地吩咐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剑灵。” “赤灵。” “赤灵是吧,请坐。”这时月婵也为赤灵添好茶。 “我......”赤灵还未说话,我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品茶。” “我不想品茶。”赤灵直白的说。 “茶即人生,人生百载不敌一口茶品尽世间一切。” 赤灵听着我的话,细细一口,这一口茶下去赤灵的灵力恢复些许,但他眼前也出现幻境,看着那被束缚在祭台之上的女子,他看到熊熊烈火燃烧流下无能的泪,沫霜似乎看到了他微微一笑,直击赤灵的心灵。 画面一转,胭雪跪在地上面对着整个县城的百姓,百姓无尽的谩骂让胭雪有些委屈,她流下委屈的泪水,他流下食言的泪水,刽子手手起刀落。胭雪最后看的也是自己,那般无奈的眼神再一次穿过赤灵的心灵。 最后一幕是自己亲手将茯苓送进鬼门关,赤灵流下悔恨的泪水,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软弱,无能;如果自己果断一些,胭雪不会死去,茯苓更不会葬送在自己手中。这一刻,赤灵终是悟透,也明白我让他品茶的意义。 “谢谢芙芜姑娘。”赤灵伤势痊愈对着我抱拳道。 “你可以曾明白?” “世间百载,我已在红尘中迷失,如今才已醒悟是否太晚。” “你若明白,便是不晚。” “还请姑娘赐教。” “茯苓她被那噬魂符夺取二魂,导致无法转世轮回,但那噬魂符并非无解,只是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淡淡地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寻找到那个道士吗?”赤灵读懂我的意思。 “是。” “可是,如今已具当年千年之久,我该如何寻得这道士?” “冥界有石名三生石,可观世间一切之轮回,还可进入三生石寻断因果。届时茯苓将复活,或者说是沫霜将回到人世。” “多谢姑娘。” “但入三生石者,若强干扰因果循环,便会魂飞破散,你可愿去?” “以往的我可能会退缩,但如今的我再也不会退缩,我愿去。”赤灵坚定着自己的信念,让我都些为之动容。 “可有话让我转述与她。” “我胆怯千年,一直没有面对自己的勇气,如有机会定不负你。” “如此,你便去吧。”我手一挥结界出现,“踏上结界,它会直接将你传送到三生石前。” “茯苓,我走了,再见。”赤灵滴下眼泪,消失在结界中,那滴泪水被我放在桌上的头簪吸收,此时头簪绿光大闪,终是快将头簪填满。 “小主,头簪收集的情泪已经快圆满,他是否会归来呢?”月婵看着头簪发出绿色光芒。 “快了,快了。”我竟然不自觉的流下一滴眼泪。 再说赤灵,从传送阵走出,映入眼帘的是桂花树,那桂花树下坐着一个女子,女子那秀气的面赤灵看得有些痴迷,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茯苓。 赤灵快步走上去,“茯苓,是你吗?” “赤灵,你怎么来到这里了?”茯苓抬头看到赤灵一时大惊。 赤灵什么话都未说,走上前抱住茯苓,“我好想你。” “辛苦你了,这千年的等待。” 赤灵惊讶的看着茯苓,“你怎么知道?” “三生石,我已经看过,无论是沫霜还是胭雪我都已经知晓,这千年的轮回你还陪着我,赤灵你真好。” “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赤灵。” “你说的那个芙芜姑娘让我来救你的。” “她真的是仙人吗?” “是。你等我救你回人间。” “怎么救啊?孟婆都说我无法转世为人,我想我大概是回不去了。”茯苓有些沮丧。 “芙芜对我说进三生石,打断因果就可以拯救你了。” “那不会很危险吗?” “不会的,很安全。”赤灵不敢告诉茯苓,自己将永远回不来了。 “那我在人间等你。” “嗯。”赤灵再抱了抱茯苓,一头直接撞进三生石中。 茯苓看着桂花树开的正盛,她也久违的露出笑容,因为她记起来所有的事情,沫霜,胭雪以及茯苓的记忆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知道等赤灵出来,终于可以和赤灵一起携手红尘。 她没想到的是,赤灵将再也回不来,以至于她以后时时都在为不阻止赤灵进三生石而后悔,当然这只是后话。 另一边,我看着茯苓那面部有些须红润之色,便已经知晓这赤灵该是已经进入三生石,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抉择,我干预不了他,只愿他能顺利救回沫霜吧,毕竟因果并非那么好干预。因果循环十分玄妙,冥冥天意总是控制着,干扰因果就是在与天意对抗,有可能身死也干预不了因果,因此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意志。 三生石17 黑光一闪,赤灵来到沫霜的时代,站在空地上他疯狂的思考着该如何拯救沫霜。 想着想着,赤灵来到它和沫霜居住的地方,此时的沫霜和自己还在山上采草药,赤灵走进屋内拿笔写下一张字条赶紧躲出去。 沫霜带赤灵回到小屋,打开门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明日,一定不要上街去卖草药,一定不要!”她没有理会纸条,毕竟她还要靠卖草药去卖钱,给赤灵剑锻炼。 竖日 沫霜带着赤灵剑去集市卖草药,赤灵跟在沫霜的灵识之外的地方,他为沫霜没听自己的话感到头疼,也明白因果不是那么容易干预的。 可是那个道士也快要出现了,这一次见面就注定了沫霜的悲剧,如果自己现在去拦住道士是否会改变因果呢?试试吧。 说罢,他转身向着城外走去,在他的记忆中这个道士是从天师门走出来的,天师门在城外的大山中,所以他出城在一处卖凉茶处等着道士的出现。 不多时,赤灵一杯茶还未喝完,道士带着包袱从远方走来。赤灵此时看向道士已经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因为芙芜的那一杯茶,这些仇恨全部都可以放开了。 道士向着店主借了一杯水,给人一种和蔼慈祥的感觉。这时,他发现了赤灵正注视注视着他,一时来了兴趣走到赤灵面前,“贫道可否坐下?” “大师,请坐。”反正自己是拖延他去城里的时间,有的是时间和他打太极。 “大师不敢当,请叫贫道清宁吧。”清宁坐下。 “清宁大师言过了,我看大师并非是虚有其表,这一声大师,你当的起。” “既然,你尊我一声大师,那我也奉劝阁下一句,莫扰了因果轮回。” “你!”清宁一句话,让赤灵有些不淡定,他竟然知道自己会干扰因果轮回。 “从阁下身上,我看不到半丝当前这个世间的法则,说明阁下来自未来,而且还与我有些因果。” “如果我非要干预因果呢?”赤灵冷静下来。 “冥冥天意自会与你对抗的,如果你能战胜天意,贫道也无话可说。” “天意吗?我便胜给你看。”赤灵眼里射出让人不敢直视的自信。 “施主,不对,应该叫剑灵,你且好自为之。”清宁起身打算离去。 “清宁大师,请留步。”赤灵喊到。 “你是在为城中那只妖拖延时间吧?”清宁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回答。 赤灵一时就愣住,这清宁道士当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有可能他下山正是为沫霜而来,硬着头皮,“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 “想必阁下,与我的因果皆是和这妖有关吧。”清宁没有回答赤灵。 赤灵没有作答,因为一切都超出他的能力之外,清宁道士看着发呆流汗的赤灵摇了摇头,向着城中走去。 等赤灵反应过来,才发现清宁不见踪影,他大呼一声,“坏了!”他知道清宁道士已经向着城中走去,那么他和沫霜见面几乎是必然的事情,而且他貌似就是冲着沫霜来的。 赤灵留下一点银子,感觉向着城中冲去,待他进城才发现城中已经开始打斗起来,他躲在暗中细细观察中,沫霜手持赤灵剑和道士斗在一块。 沫霜拿着赤灵剑快速挥剑,这套攻防一体的剑法是沫霜自创的,另一边,那个清宁也不是省油的灯,拿出天师门独有的镇妖剑攻伐着沫霜,一时难分上下。 但是作为过来人的赤灵肯定知道,最后这场比试是因为有其他人介入,导致沫霜受伤逃亡。 就在沫霜全神贯注对抗清宁的时候,这时另一个道士从侧面持剑向沫霜攻去,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赤灵蒙着面挡在沫霜侧面。 “快走。”赤灵压低声音传音给沫霜。然后他向清宁和另一个道士扔出江湖失传已久的辣椒炸弹,清宁以为是暗器捏出结界抵挡,另一个道士只是用剑一击,然后他大喊,“啊!” 清宁分神看那个但是一眼,回过神来看时,赤灵和沫霜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无奈的笑笑,还真让他做到了,事已至此只能回师门找人了。他已经认出救走沫霜的谁,因为涉及到时空,已经不是他能做出决定的了,所以他也想回去问问自己的师傅。 另一边,赤灵带着沫霜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才坐下来休息,沫霜好奇地盯着这个剑灵,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自己。 “多谢,救命之恩。”沫霜率先开口。 “不用。”赤灵还是压低声音避免被沫霜认出,毕竟这个时间段的自己是有灵识的,沫霜也多次和自己聊天。 “阁下为什么救我呢?”沫霜好奇的问。 “我只救天下有善意的妖。”赤灵给自己想了一个高大上的理由。 “噗嗤。你当你是救世主啊?”沫霜不由得觉得好笑。 “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就这样取笑我?”赤灵也故意难过道。 “好啦,那张纸条也是你写的吗?”沫霜突然想到什么。 “是。” “你知道,那个道士会来找我?”虽然沫霜不敢确定,但她的自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他一直在诛妖,偶然间听到他会来这里诛妖,所以我来的比他早,目的就是不让他诛妖。”赤灵知道一般的理由沫霜根本不可能会相信,所以尽量说的真实一些, “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那么接下来我也该回去了。”沫霜说罢就想离开。 “不行,那里不安全。”赤灵直接不想让沫霜离开。 “你谁啊?管的着我吗?”沫霜十分不悦,然后直接施法强行离开,只留下赤灵一个人独自尴尬。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沫霜。我不会害你的啊?可惜我不能与你相认,赤灵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赤灵并没有来到沫霜的房外,而是站在山上注视着倔强的沫霜,一时间竟有些头疼,这该死的因果,竟如此的麻烦。该怎么让她跟着自己离开呢?不对,那个道士迟早会找来,那我现在应该准备防御措施,方便到时候逃亡才对。 随后他就在山上做着各种各样的陷阱,也正是这些陷阱让他们才得以有了一丝生机,这些全是后话,只见他一直忙碌着。 三生石18 两天时间过去,赤灵做好陷阱,他已经决定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他也要干扰这因果,这两天沫霜也没有闲着,而是在抓紧时间锻炼赤灵剑助他化形。 赤灵剑的渡劫之日因为后世赤灵的干扰来得早些,沫霜看着赤灵剑逆天而上不由得为他担忧,这天劫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帮不了他的,度过便是永生,失败就是神魂具散,一天一地是天差地别。 按道理来说赤灵的天劫会很简单,但后世的赤灵对这个世界已经产生影响,天意冥冥之中想更正这扭曲的因果,而且已经察觉到未来者便是这渡劫之灵,所以它降下天意之怒来毁灭这冥冥之中对抗天意的灵识。 赤灵剑看着九天真雷劈下,迎面而上,因而它知道只有经历过九天雷霆的淬炼自己才是真正的剑灵,躲避也可以渡过,但那样九天雷霆的用处就会彻底消失,赤灵剑接受者雷霆的洗礼,开始升灵,这是赤灵剑蜕变的过程,用雷霆之力洗涤的剑灵将无比的强大。 最后一道九天真雷劈下,赤灵剑也脱变完成,沫霜在一旁有些激动,毕竟自己的剑诞生剑灵了,也是一件特别值得欣喜的事情,以后就有人陪着自己去采药玩乐,而后世的赤灵看着自己渡劫成功也发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所有人高兴的时候,雷声并没有停止,白云一点一点变成紫色,再由紫色变成黑色,“这是!”沫霜突然想到什么,“赤灵快躲开,不要回头。” 赤灵剑刚刚抗下九天真雷本就灵力不全,一时未反应过来被一到黑紫色的雷电劈中,仅仅是一瞬剑身就险些破碎,站在山上的赤灵也是突然感觉被人击中一般,灵力大损。 “怎么会这样?”赤灵大喊,他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天劫只有普通的雷霆洗练,这种黑紫色雷电带来的压迫感让站在山上的赤灵都有些承受不住,更别提正在渡劫的赤灵剑和站在不远处的沫霜所承受的压迫感了。 “竟是灭世之雷!”沫霜自言自语道,这灭世之雷她曾在一本古书中见过,书中提到但凡因果过于混乱,冥冥天意就会降下灭世之雷来更正混乱的因果。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赤灵剑何时沾染如此强烈的因果关系,想归想但是她还是大喊,“赤灵,你快躲避这灭世之雷,这灭世之雷连因果都能劈开更别说你我!” 在空中渡劫的赤灵剑听到沫霜的话,剑身嗡嗡做响,如果它化作人形可以看到他阴沉的脸,心里一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沾染因果;站在山上的赤灵闻声一顿尴尬,估计是自己的存在干扰因果,冥冥天意想更改这混乱的因果,于是降下这灭世之雷。 灭世之雷一道一道的劈下,赤灵剑的退路全部被封锁,死死地被囚禁在灭世之雷形成的雷霆囚笼之中,终于赤灵剑退无可退,而天上的灭世之雷也到达极点,对着赤灵剑发出最后一道灭世之雷。 赤灵剑看着最后一道灭世之雷,如果他此时有脸的话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绝望,因为他先前渡劫之后本身就无多少灵力,然后刚刚躲灭世之雷几乎把灵力耗尽,此时被灭世之雷劈中只会神魂俱灭,不会有其他的下场。 千钧一发的时候,沫霜出现在赤灵剑上方,吐出内丹,然后以内丹之力抵挡着这灭世之雷。沫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以看出这灭世之雷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终于在沫霜抵挡不住的时候,灭世之雷也达到临界点散去。 沫霜一口鲜血吐出,可以看出她受了严重的内伤,或许这才是天意的目的。在正常的因果线中,沫霜被道士打成重伤逃回小屋,而被后世的赤灵干预之后,沫霜平安无故的回到小屋,导致前后的因果混乱,因此可以说让沫霜受伤才是天意的真实目的。 “不好。”站在山上的赤灵看到沫霜受伤,他知道那群道士也要来了,明明自己干扰因果,最后还是回到原点,这一刻他才知道因果的干扰不止是人为,还有冥冥天意。要想干扰这因果,首先就需要骗过天意,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沫霜带着赤灵剑回到小屋,而赤灵站在山上苦想着如何对抗天意,或者说是如何欺骗天意。 两日过去。 这日下起大雨,似天在哭泣一般。赤灵看着大雨,他知道这一天来了,在他的记忆中就是这一日自己无法化形,那道士来到这里带走沫霜,雨水遮挡住他的视线,顺着流下的不知是泪还是水。 “今天的雨很大,待天晴之后我们就远离这是非之地。”沫霜坐在木阶上,看着屋檐外的大雨,如雨幕一般。 “沫霜,无论你去何地,我都跟着你。”赤灵剑倒在沫霜旁边。 “谢谢你,赤灵。” “该说谢谢的应当是我,你赋予我生命,不惜自己受伤替我挡下灭世之雷,这一切的一切我都需要说谢谢。” “只是谢谢吗?”沫霜有些沮丧。 “你说什么?”沫霜刚刚的话赤灵剑没有听清。 “我说不用谢,以后跟着我混就好了。”沫霜一改沮丧,如大姐头一般对赤灵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无言看着大雨。不一会儿,许多道士穿着蓑衣来到小屋对面,赤灵暗道,“不好!”因为他的记忆中来的应该只有清宁道士才对,该死的天意,这时一丝机会都不给。 “赤灵随我战一场,如何?”沫霜也注意到清宁等人的前来,握紧手中的赤灵剑准备殊死一搏。 “妖孽,束手就擒吧。”清宁道士说话。 “想要我束手就擒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妖孽纳命来。”说罢清宁道士冲出去。 沫霜没有说话也只是举起剑冲出去与清宁战成一团,其他的道士都在观望其他的地方,防止清宁说的因果者出来干预两人的对决,其实赤灵站在小屋不远处观望着这里的情况,他在考虑什么时候冲出去拯救沫霜,至于那些道士他知道是在防止自己出手干预。 三生石19 沫霜与清宁激战在一起,短短几个呼吸双方交手不下五十次,但沫霜因为替赤灵剑挡下灭世之雷受了内伤,这两日的休养并没有太多的作用,因此沫霜不一会儿就有些不敌清宁。 赤灵看着沫霜节节败退,有些着急,不知道该如何办。这时,清宁口念符咒以符咒之力向沫霜攻去,符咒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沫霜用力阻挡,不过一息的时间就被突破防御,击倒在地。清宁一步一步地向着沫霜走来,每走一步就以为着沫霜离死亡更近一步。 就在清宁走到沫霜面前时,他突然倒下去了,接着后面那一群道士也倒下去,蒙着面的赤灵来到沫霜面前将她背上离开小屋。 离开小屋的赤灵走的十分快速,因为他知道那迷花困不住那群道士,先前在山上准备的都白费了,因为人太多陷阱也没用。 “你是谁?放我下来。”沫霜在赤灵背上虚弱的问道。 “还问。让你听我的,你不听,现在惹来一堆麻烦。”赤灵正在逃亡,不想回到沫霜。 “是你啊?谢谢你又救我一命。”沫霜已经知道这就是上次救自己的那个剑灵。 醒来的清宁道士等人疯狂地向着赤灵和沫霜追来,赤灵因为带着沫霜走的并不是特别快,不一会儿,沫霜就看见后方的道士追上来了。 “你放下我吧。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与我没有关系,他们不会杀你的。”沫霜不想害了这个拯救自己两次的人。 “闭嘴。”赤灵绝不会丢下沫霜不管,因为此时丢下沫霜一切都不会改变,那么自己来到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 突然,赤灵撞上什么东西,他抬头一看是结界壁垒,不用说他就知道该是后面那群道士的杰作。他停下来,将沫霜放在地上,拿起赤灵剑向着清宁等人走过去。 清宁等人停下来,看着蒙着面的赤灵,“阁下,你本不是这个轮回之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干预这个时间的因果。” “我有我不得不面对的理由。” “可否告诉贫道你的理由?” “无可奉告。你只要知道,我要对抗这冥冥天意,我不甘心未来的事情发生。” “说实话,我很敬佩阁下,不为别的,只为阁下这份想对抗冥冥天意的勇气,可在我看来你也很愚蠢,因为天意如果那么好对抗,还会有那么多因果存在吗?” 不得不说清宁的这一番说进了赤灵的心房,让他都有些迷茫,究竟自己能否对抗天意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想法。 “不对!”赤灵醒过来,“如果天意不可违,那么我粉身碎骨我也要干扰这世间因果。” “好一个粉身碎骨,那我就先拿下你的命再谈因果吧。”说罢清宁向着赤灵冲过来。 赤灵举剑抵挡,沫霜看向赤灵的剑法一时有些走神,因为赤灵用的剑法就是沫霜自创的那套剑法。 赤灵本身灵力十分高,与清宁战在一起不分上下,尤其是赤灵那诡异的剑法让清宁有些头疼。 清宁拉开距离,双手捏印对着赤灵打去,再看赤灵举起赤灵剑一剑破之,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印背后还藏着一道印,赤灵赶紧侧身一躲,突然清宁出现在赤灵侧面一拳险些打散赤灵的灵力。 “你不用打了,你中我那灭灵拳,不出一时三刻就会神魂俱散,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清宁停下来看着赤灵。 “可否让我与她说会儿话?”赤灵知道自己失败了。 “可以。”清宁知道这剑灵从未来就是为了那个妖孽,如今他已经要消散在天地间,便给他这一点时间吧。 赤灵向着沫霜走过去,走到她面前蹲下,“沫霜,你知道吗?我等了一千年,但是没有结果。现在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 “你是谁?” “一个故人,希望你会记起我。”赤灵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全力举剑刺穿沫霜的身体,然后他流下一滴眼泪。 “为什......么?”沫霜感觉到自己的内丹破碎,自己快要死去,但是她还是想问为什么。 “为了救你!”赤灵哭着说,然后她就看着沫霜消失在天地间。 “为什么?”清宁来到赤灵身后,不解地问道。 “或许,我赢过这天意了。请你,将这把剑送回那个小屋可以吗?”赤灵看着清宁请求道。 “贫道尽力,不为别的,只为你这一份意志。” “谢谢。”然后赤灵消失在天地间。 此时坐在桂花树下的茯苓醒过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脑袋里涌现出无限的记忆碎片,看到赤灵刺中自己那一刻,她哭了。 她知道他成功了,战胜冥冥天意把自己带回来了,但是他缺永远回不来了。她现在不是茯苓,而是沫霜,但是无论是三世因果记忆还是赤灵进三生石更改因果记忆,都久久地在她脑海里回旋。 这是,白光包裹沫霜,等沫霜再次醒过来发现我在品茶,她爬起来,正想说话。 “他回不来了。”我淡淡开口。 “如果我入三生石呢?”沫霜有些不甘心。 “魂飞魄散,他也不会回来。毁灭他的不止是天意,还有三生石。” “怎么会这样?”她摊下来,不敢相信赤灵就这样去了。 “可有何打算?”我淡淡开口,见她不回话,“在我这里住下吧。” “在这里住下?”她不敢相信我的话,本来她已经打算浪迹天涯。 “芙芜阁有些冷清,你留在这里热闹一些。” “我可以回去看看吗?”沫霜想回去那个小屋。 “可以,芙芜阁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沫霜离开芙芜阁回到之前的小屋,然后又转去胭雪的家看看,胭雪的家已经长满树木不见昔日的踪影,随后她又去夏国看看,如今的夏国在杜武和左丞相的带领下,国力强盛,甚至成为中原最大的国家,让四方称臣。 她回到芙芜阁,我让月婵带着她去熟悉芙芜阁的东西,而我却呆呆地望着天外,你也该回来了吧,情人之泪已经快收集完,相见的一天终归会到,不知那一日你又会怎般看我。 往生事 今日是沫霜来到这里的第五百个年头,期间又有许多的有缘人来到芙芜阁,皆是那有情之人,每一个故事都让人为之动容。许是这么多年沫霜与我和月婵熟悉起来,也不似先前那般冷清。 特别是在沫霜知晓慕容安的事情以后,每每见到月婵都不免替她难过一番,月婵也总是淡淡一笑,不去计较什么,因为她知道沫霜没有恶意,只是替自己难过而已。 “沫霜,你见过以安吗?”许是太久自己也不记得她见没见过。 “青丘帝姬?没见过。”沫霜想了想摇头。 “这样算起来已经有五百年没见过以安了,不知道她在忙啥?” “估计在教育小丸子吧。”月婵插话道。 “她会教育小丸子?那恐怕我能把芙芜二字倒着写。”许是不相信简以安的人品,我肯定的说。 “那小主猜猜她是在做什么?”月婵一时也来了兴趣。 “该是在那月下到处偷酒喝,以前她便干过这种事,而且一干就是一千多年。” “有你这么说闺蜜的吗?”天空传来声音。 “说来就来,真是说不得她。”我摇摇头,“以安,下来吧。” 简以安御空一步一步走下来,落在庭院中。我看向她还是那般慵懒,不禁调侃道,“这不是青丘帝姬吗?怎么到我这小小的芙芜阁来了?”其实我也在责怪她这么多年没来看自己。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来?”许是察觉到我的小脾气,简以安大大咧咧地笑着说。 “你还记得我啊?我还自以为青丘帝姬贵人多忘事呢?” “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啊。你说是不是?” “别,我芙芜阁地方小比不上青丘。” “哎呀,芙芜别气啦,我这段时间没来是有原因的。” “哟,新鲜,你青丘帝姬也有理由了,来说来我听听是什么原因。” “如果我说是往生草,你会接受这个理由吗?”简以安突然正经下来。 “往生草,这理由真不错呢!”我愣了一下,“往生草!?” 我目光死死地盯着简以安,在后者的眼中我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在和我说笑。 “真的是那个吗?”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甚至手都有些颤抖,几千年来终于有了它的消息。 “是的,五百年前我得到消息,便前去确定,但是那周围有结界一困便是五百年,这不一脱困我就来跟你说嘛,只可惜有些人她还在责怪我呢。”说罢简以安故作伤心之态,假装抹眼泪。 “以安,我错了,你就别哭啦,告诉我嘛?” 看我这副模样简以安也装不下去了,“噗嗤!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就给我说嘛。” “行,往生草在那虚妄之地,也只有虚妄之地才会生长出这般逆天的东西。” “竟在虚妄之地!难怪上古只留下卷轴,至今都还没有任何人得到过往生草,也没有任何消息,如果它在虚妄之地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我感叹。 “只是这虚妄之地是上古禁地,传言进去过的任何生物都没有出来过,我五百年前还没到虚妄之地,只是在外面的一个结界就被困五百年。由此可见,虚妄之地的凶险程度已经超过我们的预知范围。”简以安认真的分析道。 “无论那么凶险,我都会去的。” “我知道,只是你也要认清形式啊。就这样愣头愣脑的冲进去,能回来才有鬼。”简以安顺手拍了我一下。 “知道了。” “就目前情况,我们需要帮手,不然就外围那个结界我们就很难冲破。” “啊?还要找人帮忙?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与那些人结交。”我一时很尴尬,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的朋友可以帮忙。 “这就很麻烦了,法力没到我们这种程度的压根就进不去。”一时间简以安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加上我呢?”这时天空又一道声音传出。 “鬼姬!”我和简以安同时喊出来。 “傻丫头们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啊?”鬼姬从虚空中穿出来。 “你才丫头!我问你,你想清楚了?”简以安明显不吃鬼姬这一套。 “我好歹是天帝的女儿,在我眼里你俩和丫头差不多好吧。”鬼姬也不甘示弱,但关于那事她只字未提。 许是明白鬼姬的心意,我和简以安都心领神会不打算替那事,“行行行,你胸大你说了算。”简以安突然扯淡起来。 “你们刚刚在找什么帮手,我也没听清。”鬼姬不理会简以安的扯淡。 “往生草在虚妄之地,我和以安俩个人可能不够,所以需要帮忙,真巧你来了。” “对对对,你可不许跑,你这廉价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简以安也跟着起哄。 “比起往生草,我现在先给你一个东西。”说罢鬼姬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玉净瓶,小心翼翼地把玉净瓶给我。 我好奇地接过玉净瓶,准备打开看看究竟是啥,就在伸手的时候,“不要!”鬼姬喊到。 我停下来,看着鬼姬,“那是我收集的灵魂。”鬼姬解释道。我放大眼睛盯着这玉净瓶,紧紧地握住它生怕它消失一般,这多年过去终于有了希望。 简以安和鬼姬看着我不说话,她们知道这个玉净瓶对我的重要性。一会儿过去,我平复好心情将玉净瓶收好,“抱歉,刚刚有些没忍住。” “傻丫头,别哭,已经到最后了,你该高兴才对。”简以安安慰我。 “以安说得对,已经到最后了,你该高兴才对。”鬼姬也安慰我。 “好。那我们计划计划,准备出发。”我现在很高兴,终于要见到心中想的那个人。 随后简以安和鬼姬各自回到青丘和冥界做准备,各自带上认为需要的东西,约定好半个月后出发,一切都似乎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我也准备着。 看着窗外的风景,第一次觉得如此的美丽,而月婵和沫霜知道我打算去虚妄之地也是为我担忧,虽然她们很想劝我不去,但她们知道如果她们是我也会不顾一切去的,不为别的,只为这几千年的等待。 往归生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我今天早早地出门向着东海边界出发,月婵和沫霜看着我离去纷纷为我祈祷。 我坐在墨麒麟背上有些感慨,这一天终于到了,反而有些让我不敢相信。 在东海边界等待着简以安和鬼姬的出现,鬼姬早早地便来了,那简以安我估计又是还未睡醒,对于她我早已经习惯了。 我和鬼姬来到青丘闯进她的寝宫,果不其然她还在榻上酣睡。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狐狸尾巴,把她提起来,“简以安起床了!” 简以安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我正在怒头上,而一旁的鬼姬正在偷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然后赶紧跳下来,抱着我的大腿哭道,“人家昨天喝多了嘛。” “你!”说实话她这般模样我还真不知道说啥,“你快起来收拾出发。” 见我不说啥,她马上起来去收拾收拾,一行三人就出发向着虚妄之地前进, 虚妄之地虽然在天界和冥界的裂缝处,但并不是那么难找,因此不一会儿我们就找到虚妄之地。 “果然有几分玄机。”鬼姬盯着那困住简以安五百年的结界,“这是上古风神留下的结界,我曾在天界的禁书中看过,说是上古无数人前往虚妄之地寻宝,但无一人出来,风神便设下此结界让人知难而退。” “原来如此,鬼姬你知道如何解开它吗?”简以安也格外的正经,让我有些诧异。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不打算解开它,风神留下它也是为了后世的人珍惜生命。我们可以避开它,不用解开。” “那我们快走吧。”简以安催促道。 “随我来,记住别乱碰东西,因为这个结界随时就会变成杀阵。”鬼姬解释道。 本来还特别不安分的简以安也安分下来,我和简以安都跟在鬼姬身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鬼姬说到了,我们才知道我们已经穿过结界。 “前方就是虚妄之地,一切都是未知,我们需要格外的小心。”鬼姬说道。 “明白。”我和简以安同时回答道。 向着虚妄之地的深处走去,慢慢飘起大雾,这大雾还会隔绝我们的神识,突然我眼前一黑,“以安,鬼姬,你们在吗?” 同时大喊的还有鬼姬和简以安,明明她们隔的十分近但是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我听着一个声音滴答滴答地响起,似水滴在地上一般。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呆呆地看着他,留下了眼泪。 “芙芜,你还好吗?”他说道。 “你这个坏人,几千年都到那里去了?”我哭喊着。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啊。” “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过来,我们就永远不分开。” “离渊,我多么希望此时的你是真的啊,但是你始终都是幻境,星辰之瞳开!”天上的星辰给我提供梦幻般的灵力,让我突破眼前的幻境,这时只看见简以安和鬼姬都陷入幻境之中,还有一个牛头怪物拿着大刀向着她们走去。 我捏法向着怪物攻去,识图转移怪物的注意力,更是为了让简以安和鬼姬醒过来。牛头怪物被我的攻击打中,转过头向着我冲撞过来,我连忙分出替身让她去牵引牛头,而我想办法去救简以安和鬼姬出幻境。 但是不过眨眼的功夫,牛头就斩掉替身向着我们冲过来,我一咬牙用两次星辰之瞳替简以安和鬼姬打开幻境,我也因为连续使用本源秘术瞬间虚弱,就在牛头快冲撞到时,简以安拉着我和鬼姬躲到一旁,牛头撞了个空气。 “鬼姬,醒了吗?”简以安问道。 “醒了。” “先把它解决了。”说罢简以安就出手向着牛头攻去,鬼姬也跟在后面。 简以安和鬼姬与牛头怪物战在一起,紧紧一个照面简以安和鬼姬就占了下风。鬼姬突然想到什么,“芙芜快用星辰之力攻它!” 我没有犹豫,直接燃烧灵力动用星辰之力攻向那牛头怪物,星辰之力击中怪物然后一直在吼叫,似乎很痛苦一般,“简以安,我们一起向着它的额头中间打出最强的法术。” 简以安没有犹豫直接出手,两种法术击中怪物终是倒下,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看着怪物消失鬼姬舒了一口气,然后示意简以安没事了。 “鬼姬,刚刚是怎么回事?”我开口问道。 “这是上古妖兽萸豸,是天地之间诞生的第一种生灵,昔年因为作恶多端被太古神王用星辰之力镇压,但是因为没有生命之力所以无法彻底消灭它。” “难怪它这般强大,那它怎么不离开这虚妄之地呢?”简以安问道。 “先前那迷雾是天地初开的混沌之气,我们尚且被幻境困住,更别说那天地间第一批没有灵识的生灵。如果不是芙芜是星辰之灵,恐怕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无人从这虚妄之地活着出去了。” “这强大的怪物还有这混沌之气,想活着出去就难。”简以安也表示赞同。 “好了,我们赶紧找往生草吧。”鬼姬说。 我们在虚妄之地一路畅行,没有遇见任何危险,终于在某个石块下面我们发现了那传说中的往生草。 得到往生草的我们赶紧向着虚妄之地外走,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所幸的是走出了虚妄之地并没有发生其他的意外,如果她们再回去看看她们会发现混沌之气又开始飘起,还有那牛头怪物重新出现在迷雾中红着眼。 送我回到芙芜阁后,简以安和鬼姬相继离开,我好生养着这往生草。 月婵和沫霜看着我带回来往生草打心底为我高兴,她们知道只要我把头簪中的情人之泪集满,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就会归来。 我也知道只要头簪中的情人之泪圆满,他就会归来,只是若不是那有缘之人的情人之泪,再多的眼泪都无济于事。 想着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也不差这些岁月,只是那有缘之人真的回来到这里吗?我看着窗外的世界,先前赤灵冥冥之中对抗天意,而我此时又何尝不是在对抗天意。 这因果的法则,我已经沾染上,不知是好,还是坏,一切都要看冥冥天意?不,我要看自己。 血玉镯1 月光下,一个女子站在屋顶看着皎洁的月亮,多出一丝焦虑。她抬起右手,一个黑色的手镯绽放着红色的光芒,“乖,马上带你去吃好东西。” 随后女子修长的玉腿一下踩下去,整个房屋倒塌女子缓缓落地,看着房屋内的夫妇二人露出妖艳地眼神,抬起手把俩人吸过来一手抓着一个人,然后一扭俩个人瞬间去世。 俩个人身体中各自一滴精血被吸出来,女子手上的手镯一下把俩滴精血吞噬,看着玉镯吞噬掉精血女子又是鬼魅一笑,修长的玉腿又一踩消失在月光下。 “快来人啊!”倒塌房屋的隔壁领居跑出来大喊,周围的百姓听到后纷纷跑出房门来看,有好心的百姓直接去通告官府。 官府得到消息马上组织人马赶过来,县令来到这里看到俩个人的死相,摇了摇头,让侍卫把周围的百姓驱散,对着旁边的幕僚说,“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大人,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毕竟这已经是这个月在羽州发生的第十起这种案子,我们应该上报给知府。” “你说的对,来人!”县令大喊,一个侍卫跑过来,“你连夜赶去知府告知此事,此事十万火急,你万不可耽误。” “是!”侍卫转身骑马就向着羽州奔去。 县令看着这皎洁的月光不由得摇摇头,带着侍卫和幕僚离开。 “小主,已经很久没来客人了。”月婵细细的说。 “一切都冥冥中有安排,这么多年都等了再多些年也没啥。”我还是端着茶壶看着窗外。 “只是这天,真的会安排吗?”月婵有些质疑。 “傻丫头,你我皆是世界的一粒尘埃,何必去操心这冥冥天意。”我也有些彷徨,不知道是安慰月婵,还是试着安慰着自己。 “芙芜,你还相信这冥冥天意吗?”沫霜从客厅走进来。 “我相信。”我收回目光看着茶壶,安慰自己。 “沫霜,你这番前去有什么收获吗?”月婵知道沫霜回归故里,她好久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所以想让沫霜讲讲,就当听听故事吧。 “小屋还是在那里,我还上山去看看,倒是被它留下的东西琢磨了一番。”原来当年赤灵干扰因果在山上准备的陷阱,一直都还没人去触发,直到现在沫霜上山被赤灵当年的陷阱做弄了一番。 “好玩吗?”月婵笑着插嘴道。 “蛮有趣的,我甚至能在陷阱中感受到它的存在,虽然我知道它就被埋藏在小屋地下,但我还是不愿打扰它的长眠。” “哎。”月婵不由得感叹。 “然后我去了胭雪的故里,那里现在是一个国家的皇城,可能是得到什么祝福之类的,这个国家国力强盛,百姓也安居乐业。” “真的吗?”月婵仿佛两眼闪光,似乎很想去玩一番。 “真的呀。” “找机会,我一定要去玩耍一番。”月婵下定决心。 “后来,我又去了夏国,此时的夏国已经被其他国家取代,但是茯苓的雕像却一直屹立在新国的都城,而茯苓的故事也被流传至今。” “想不到,这千年过去,还有人记得茯苓的故事。”月婵感慨。 “只是,最近这新国的羽州发生一件事,貌似有人在吞噬百姓的精血,我曾经去过命案现场看过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少了一滴精血,相当诧异。” “你说什么?”我突然大惊起来。 “每一具尸体都少了一滴精血,怎么了?”沫霜有些怪异道。 “看来是真的了!月婵你去一趟,确定是不是它回来了,如果是马上回来告诉我。”快一万年了,我已经不记得激动是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自己那颤动的心。 “月婵明白。”月婵也知道那个东西对我的重要性,不敢有一点马虎,立即腾空向着那羽州飞去。 沫霜有些不明就理,“芙芜,这有什么缘由吗?” “前段时日,头簪大放红光,该是与头簪相关的东西回来了。头簪可以积攒情人之泪,而那东西可以吞噬人之精血。”我闪过一丝怒火,但又平静下来。 沫霜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知道,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出现,我才会这般激动。 再说月婵,足足飞行两日才到这羽州,她化作原形站在树上,听着这羽州的百姓谈论道,“你听说了吗?咱们羽州出现了个女魔头。” “啊?真有此事?”另一人说道。 “你还不知道?上次羽州知府亲自率领士兵去围剿那个女魔头,但是那个女魔头像会妖法一般凭空消失。”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官府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们会让你知道吗?我也是好运听一个当兵的哥哥说的。” “那这女魔头岂不是在咱羽州肆意妄为?” “谁说不是呢?这个月她已经犯下十多起命案了。” “唉。真希望来个得道高僧把这女魔头给收掉。” “嘘,你不要命啦?官府早就请过高僧,但是一个回合他就被那个女魔头杀了。”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向天祈祷呗。” 看来我得去会一会这个“女魔头”,月婵心里打定主意就飞走了。 只是该如何找她呢?月婵漫无目的飞着,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我交与她的星辰之法。 夜晚悄悄的来临,月婵在屋顶上画出我交与她的结界阵法,然后等着所谓的“女魔头”前来。 月婵坐在屋顶上,呆呆地望着月亮,慕容安你还好吗?你可还记得我?想到这里,她莞尔一笑,月婵啊月婵你在想什么呢?他是天帝之子,你现在只是一个小鹊仙,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还想这些干嘛。 结界吸收月光的能量,开始运转,顿时周天的星光都被结界吸收,然后光束向着一个方向射出,月婵跟着光束来到一个湖边,不用说那个“女魔头”就在这湖中。 “出来见见吧,我没有恶意。你是妖,我也是妖修好成正果。”月婵已经看见湖中那满满的妖气。 月光照在湖面上,那“女魔头”还在湖底,未曾出现,月婵也不是特别着急就在湖边静静地等待着。 血玉镯2 未等许久,湖面沸腾,一个绝色般的女子穿着素裙站在月婵面前,打量着月婵,而月婵也在打量着这个蚌精,毕竟她已经是仙,看出女子的身份很正常。 还未等到月婵发话,那女子先说道,“你是谁?来我碧心湖做什么?” “我名月婵,路过此处听闻有人吞噬精血,前来问问。” “你走吧,我不知道。” “哦?是吗?那你可以说说,你身上的精血是怎么回事吗?”月婵已经看到女子身上人类的精血。 “我高兴,不可以吗?” “好一个高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月婵恐吓她。 “有能耐你就是试试。”女子明显不吃这一套,但月婵也不是那种只说说的人,直接一个法阵打出。 蚌精看着飞过来的法阵,上面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她有些颤抖,很明显月婵是跟她来真的了。她用出全部妖力对抗这法阵,才勉强抵抗住,但法阵的威力还在不断的增强,她后退一步,一口鲜血喷出。 眼看蚌精就快撑不住了,这时一道红光闪过,蚌精手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玉镯,替她挡住了这法阵。手镯出现的时候,月婵眼前一亮,果然是它,看来需要尽快通知小主。 蚌精看着月婵没有再动手,心里的石头并没有放下,她知道如果不是这手镯护着,自己刚刚就已经死了,她死死地盯着月婵防止她突然出手。 “别紧张。我只问几个问题,你叫啥什么名字?”月婵不打算对蚌精动手,因为她知道有那个手镯在哪怕是天界最强的人来也杀不了这个蚌精。 “雪糕。” “你那个镯子哪里来的?” “不知道,自从我诞生以来它就在这里。”雪糕一脸诚恳地说。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吞噬人类的精血?” “是这个镯子告诉我的,它说它饿了。” “它会说话?” “不会,它每次都只能入我的梦对我说,说它饿了就会闪红光。” “行吧,那你回去吧,以后取人精血不一定要杀人,明白了吗?真到天怒人怨的时候,杀你的人会是成千上万。”月婵化作原形飞到空中对雪糕警告道。 “我明白了。”雪糕也一下跳会湖里。 月婵一路飞回东海,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望着天空,“回来了?” “回来了。”月婵化人形。 “可有结果?”我有些期待。 “是它!”月婵也有些不淡定。 “好!等了几千年它终于回来了。”我高兴的说出来。 “但是小主,有个坏消息,它在一个叫雪糕的蚌精手中,你也知道它一旦认主.......”月婵不想再说下去。 我愣了一下,突然好心情一下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沮丧,独自一个人上阁楼,拿着酒壶狂欣起来。 沫霜看着我独自闷闷地喝酒,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我,便去寻月婵,想问问原因。 月婵盯着楼阁看了一眼,对沫霜说,“小主,那个头簪你见过吧?” “见过。”沫霜点点头。 “那头簪名为泪玉簪,可以储存情人的眼泪,每一滴有缘至深的情人泪就会给泪玉簪注入能量,等到能量满的时候便可以让魂飞魄散的人灵魂聚合。” “这个我有看过。”沫霜曾经在芙芜阁的书籍中看过这个泪玉簪的记载。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泪与簪是远古天凤的灵魂所化,一旦认主哪怕经历无数次轮回,它也只被认主之人使用,除非它认为那个主人不再是它的选择。”月婵淡淡的说道。 “可是这和芙芜有什么关系呢?”沫霜有些不理解。 “泪玉簪聚合灵魂,血玉镯聚合肉身,这血玉镯是远古冥龙的灵魂所化,泪玉簪和血玉镯本是一对,相互有反应,而且同泪玉簪一样,一旦认主.......”后面的话月婵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可以感受到我的绝望。 “这么说,那血玉镯是.......”沫霜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明白我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喝闷酒,“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除非血玉镯主动放弃,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月婵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们不可以让它自动放弃吗?” “谈何容易啊?”月婵无法想象这会成功。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沫霜倒是干劲十足,跃跃欲试。 “也罢,便陪你试试吧。”月婵终归是不想看我如此消沉下去,同意了沫霜的意见,俩人向着羽州的碧心湖飞去。 我看着月婵和沫霜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拿出泪玉簪,看着快注满能量的泪玉簪,万年以来第一次流下眼泪,离渊终归是天意不可违吗? 冥冥之中的天意,违背它很难,这时我十分佩服那强入三生石干扰因果轮回的赤灵,它用自己的意志干扰因果,而且成功了。 想到这些,我收起眼泪,心里下定决心,哪怕天意不可违,我也要逆天给这不公的天意看看。 另一边,月婵和沫霜在飞往羽州碧心湖的路上,“月婵,你说这天意真的对吗?”沫霜淡淡的问道。 “天意或许不对,但是我们都被天意所掌管。”月婵的回答过于官方,让沫霜有些不悦。 “既然天意不对,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顺从天意?” “因为我们在天之下。” “有时候我会想,究竟是天意问题,还是我们的问题,为什么世上友情之人没有善果,而那薄情寡义之人偏偏获得善报。” “你别多想了,这些事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月婵安慰道。 “你说的对,但就是不那么甘心。”沫霜不甘心的说道。 “或许吧。”我也很不甘心,这句话月婵没说出来,她不像沫霜一般把什么话都说出来。 看着月婵不再说话,沫霜也安静下来,开始想念赤灵。 她心直口快,但她也不是那么释然,想着赤灵对着自己的曾经做过的一切,要是它还在该多好,只是这一切都变成遥不可及的幻想,而自己还要去回忆这幻想,让沫霜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血玉镯3 不久,月婵和沫霜来到碧心湖发现雪糕已经离去,但是此时是白天月婵无法故技重施,只能和沫霜在湖边等待着雪糕回来。 芙芜阁中。 我发呆地望着泪玉簪,思来想去还是想去看看那血玉镯,只是这芙芜阁无人看管实在是一个问题,这时我突然想说道这俩丫头,一个都没留下,最后我还是关了芙芜阁去那碧心湖。 坐在墨麒麟的背上,本来该是见到血玉镯该是高兴,可我此时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在我脸上满是忧愁之色,墨麒麟似乎感受到我的忧愁把尾巴甩过来蹭蹭我,似在安慰我一般。我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抚摸抚摸它示意自己知道了。 此时的雪糕正在城中玩,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如同刚出阁的女子一般,对外面充满着好奇,完全无法相信她是夜晚那嗜血妖艳的魔女,虽然她好奇,但对这些寻常的东西也兴趣不大。 “这位姑娘,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能请姑娘吃个饭?”一个声音从雪糕身后传来。 雪糕问声望去,一个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的公子正看着她,与他一同看的还有身后的一行家丁。 “吃饭?没有多大的兴趣。”雪糕淡淡地说道,然后向着一旁走去。 “这位姑娘,相逢便是有缘,何不赏在下一个薄面?”这个公子还是不愿放弃这绝色的女子,拦住雪糕。 “让开,我说了没空。”雪糕有些不悦,向着一旁走去,哪些家丁瞬间拦住雪糕的去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雪糕转过头看着那个公子。 “只要姑娘赏在下一个薄面,那么在下一定放姑娘离开。”他看向雪糕露出淫秽的眼光。 “我要是说不呢?”雪糕十分讨厌男人的这种眼光。 “那可由不得姑娘了。”他点点头示意周围的家丁上去抓住雪糕。家丁们刚要触碰到雪糕时,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墙一般,怎么都无法抓住雪糕。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还不把她拿下?”公子大喊。 “少主,她周围好像有啥挡着我们。”一个家丁喊到。 雪糕一步又一步地向着那个公子走去,每走一步那个公子都会退一步,此时的雪糕仿佛如一个女魔头一般特别是那妖艳的眼神,让他不自觉的害怕。 突然那个公子一下踩空掉进水中,雪糕站在水边看着他在水中挣扎,决定饶过他一命,毕竟这是白天看到的人太多对自己以后很不方便。 那几个家丁没有犹豫直接跳下去救那个公子,如果他们的少主淹死了,那么他们也活不长的,雪糕不再理会他们慢慢离开。 “姑娘,请留步!”雪糕还没走几步,又一个声音打断她前进的道路。 “你也想和他一样吗?”雪糕没有回头,一步又一步地走开。 “哦?如果姑娘吸人精血的事被人知道该是如何?”那个声音有些戏谑。 “你威胁我?”雪糕顺着声音望去,但空无一人,很明显是传音。 “来花雨楼,天字一号房见我。”那个传音继续说。 雪糕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见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这个人。 雪糕打听一番终于找到花雨楼,直接来到天字一号房,推开门看见一个坐在桌上喝酒的公子,她直接走上前坐在桌子的另一旁。 “你找我来不是喝酒的吧?” “何以见得?”公子似笑非笑。 “如果真的是找我喝酒的,那我没空。”雪糕有些不耐烦。 “在下魔皇。有事相求,不知道你可否答应我?” “你堂堂的魔皇,手下众多,找我一个蚌精帮忙,魔皇殿下不觉得有些好笑吗?”很显然雪糕不相信魔皇找自己办事。 “以血还血,这世上只有你能完成,哪怕是那九重天上的太古神王也完不成。” “哦?我只是一个蚌精,你说的什么以血还血连什么神王都不能完成,你认为我做的到?” “你做不到,不代表你手上的手镯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的?”雪糕应该没把这手镯的事告诉别人,突然她想到月婵,难道是她,可是她身上是仙气啊。 “因为你杀的那些百姓中有我魔族中人,使用无上之法寻得本源,才知道血玉镯在你手上,因此天地间只有你能完成以血还血。” “如果我说不呢?” “相信我,你不会说不的。”魔皇笑得有些阴险,“如果你还想修成正果就帮助我,否则我将这事上报九重天,我想结果你知道吧?” “你!无耻!”不得不说魔皇这番语言吓到雪糕了,让她后怕不已。 “不无耻,怎么让你帮我办事?”魔皇阴笑着,“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两天之后如果你没来这花雨楼,我想后果你清楚。”说罢,魔皇消失在虚空中,只留下百般无奈地雪糕。 雪糕走出花雨楼,十分地向着自己的碧心湖走去,但是想的却是魔皇说的。 那个以血还血究竟是什么?还有魔皇不惜以用仙途威胁自己,估计这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事情,那么我会不会就是上了他的贼船,雪糕不禁想到这些。 她没想到的是,魔皇正在暗中看着她,“希望你能帮助我完成这件事吧。如果完成了,我就可以推翻那个虚伪的天帝。” “魔皇,万一她不配合呢?”一个老妪出现在魔皇身后。 “她没有选择的权力,哪怕她不畏惧生死,那我就让她畏惧畏惧,去让造梦兽前来见我,我要让她对生命感到畏惧,这样她就会乖乖地听我的话了。”魔皇阴险的笑着。 老妪也向着魔界前去,替魔皇把造梦兽带过来,完成魔皇的计划。 此时的雪糕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魔皇的圈套中,还在极力的思考要不要答应魔皇,因为她从有灵识开始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修的正果,成为想月婵那样的仙人,可是她从未想过她因为吸噬人的精血正果之路早已被天意封锁,也就说她无论修炼多久都不会修出正果。 血玉镯4 看着雪糕回来,月婵和沫霜并没有现身,而是在远处观察,她们发现雪糕一脸的焦虑似乎遇着什么事情了,在她们的注视下雪糕潜下湖面。 “我们出去?”沫霜是个急性子。 “出去干嘛?”月婵有些不解。 “找她要血玉镯啊!” “就算她能给,她为什么要给我们?” “好像也是。” “还有你忘记我给你说的那血玉镯除非它自动放弃主人,否则它的主人赠送也不行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月婵思来想后,决定还是先去打扰雪糕。 “行。我看她方才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脸的焦虑。”沫霜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只是有什么用?”月婵明显是个特别现实的人。 “没用啊。我就说说而已,对了,反正现在也无事,不如我们去城区玩玩?”沫霜提议道。 “可以。”月婵想到自己好久没出来玩过,可是她从未想到她前两天才出来过。 随后两人向着城区出发,都没用灵力,如寻常女子一般走在城区上,“那边好像在表演杂技呢!我们去看看吧。”沫霜拉着月婵往杂技那边去。 月婵被这个丫头拉着到处有些无奈,但是她也只是微笑的跟着沫霜,毕竟她这些年基本上就是宅在芙芜阁很少出门,对于外面的世界肯定没有这个融入三世记忆而且还经常在外面跑的沫霜了解,跟着这个丫头肯定不会吃亏。 沫霜带着月婵拼命挤进内圈,看到两个大汉正在表演杂技,随后她们看到了胸口碎大石、喉咙顶枪、喷火等,让得月婵也看的有些眼花缭乱,这时一个大汉走到她们面前收钱,月婵一下尴尬貌似自己没钱。 只见沫霜玉手一抬,把几个碎银放进那个大汉的铜盘之中,月婵好奇的盯着沫霜,但后者向着她眨眼睛,她有些不太明白沫霜的意思。 沫霜偷偷在她耳边,“看见那个大叔了吗?”顺着沫霜的眼光,月婵看见了一个华丽衣着的胖子,她该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许是刚刚挤进来的时候,沫霜经过那个胖子旁边偷偷顺过来的。 沫霜见表演杂技的快要散场,就拉着月婵去其他的地方,走在街上月婵忍不住问道,“看不出来你很熟练啊?” “那可不?练过的!”沫霜有些得意。 “你如果把这些放在修炼上,恐怕早就已经得到正果了。”月婵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又唬我,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沫霜对自己的天赋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不修个几千年正果压根没戏。 “多练练。”月婵也不好意思在说啥。 “如果努力有用,那么修成正果的妖为什么那么少?” “这.......”月婵还真被这个问题难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看,你也不知道吧?” “可是这些行为终究是不太好的。”月婵不在和沫霜讨论修炼的问题。 “是不太好,可是实用啊!”沫霜顽皮地回答。 “你!”月婵差点被这个丫头气死。 “好啦!好啦!我们去那边看看。”沫霜见月婵被气的不轻,主动缓和气氛拉着月婵往另一边走。 这边是一圈人围着,貌似中间有俩人在吵架,这是沫霜喜欢的场面,于是她拉着月婵拼了命的挤进去,看着中间一个大婶倒在地上,另一边是一个大叔和一个貌美的女子。 “这位大叔,他们是怎么了?”沫霜问道旁边的一个大叔。 “唉,你不知道?” “我是最近才来的,有些不清楚。”沫霜随便找个搪塞过去。 “那个男人叫王英,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叫李娟,他们本来是一堆夫妻的,可谁知道那王英迷上身后那个青楼花魁花灵儿,为了这个花灵儿他们夫妻可是没少打架,今天王英来找花灵儿,这李娟一直跟着王英,谁知道这王英一下把李娟一下推到在地上。现在正在闹呢?”大叔边说边摇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沫霜和月婵了解前因后果,纷纷对那个李娟表示同情。 “月婵、沫霜你俩来这里。”我已经来到这羽州,没找到月婵和沫霜便传音给她们俩。 不一会儿,月婵和沫霜来到我的面前,我让她俩坐下,“你们来到这里,可有什么发现?” “不知道为何那个蚌精看起来有些焦虑。”月婵说道。 “这羽州倒是有几分热闹,想不到血玉镯的出世引来这么多人。”我已经看出一些端倪。 “小主的意思是还有人来到这里了?”月婵说道。 “魔皇来过,我估计他已经找过那个小蚌精了吧。这魔族独特的魔法阵倒是有些意思,竟然以整个羽州为阵眼。” “什么!以整个羽州为阵眼?魔皇是疯了吗?”月婵大惊。 “那个疯子,一向对天帝不满,总想着拉天帝下水,有这种行为再正常不过,不过他来找这血玉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找个时间我也需要去见见这个小蚌精了。”我淡淡的说道,无论是天帝还是魔皇我都没半分兴趣,除非和我抢血玉镯。 “看来这羽州的水很深啊。”沫霜也明白这魔皇的野心很大。 “月婵,你去青丘找一下以安,让她过来一趟,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她的帮助。” “好的。”然后月婵就向着青丘飞去,看着月婵飞离羽州,我在想要不要把鬼姬也叫来,毕竟天帝是她的父亲,可是如果鬼姬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通知天帝,然后天帝带人来见到月婵又该如何?虽然自己可以不用理会天帝,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需要给他一个说法,想到这里我就是一阵头疼。 “芙芜,会不会太谨慎了一点?”沫霜心很大,那是因为她对魔皇不了解。 “你对那个魔皇不了解,如果可以我想他会马上打上九重天与天帝对决,当初如果不是太古神那一群人以毕生的修为燃烧魔皇的精血,我想此时坐在九重天的该是魔皇。” “啊?他这么厉害吗?那为什么天帝不杀他?” “因为他是不死之身,或者说不知道怎么才能杀死他。”我又想到那一日,诸多神灵对魔皇的审判,无论什么有用尽都不能杀他,最后只能封印他。 我看着天边,或许这魔皇也是我获得血玉镯的机会吧,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天意。 血玉镯5 雪糕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血色的天空,战火席卷着天地,鲜血浸湿了这片大地,尸体随处可见。 “有人吗?”雪糕有些害怕。 “丫头,别喊了,这是梦境,但也是真实的场景。”雪糕手腕上的血玉镯化作远古冥龙,现身于雪糕面前。 “梦?你说这里是我的梦境?” “是的,但这里的景象也是远古真实存在的。” “你是镯子的本体吗?” “是,我当年和远古天凤陨落之即,远古风神以龙凤秘术将我俩的灵魂铸成这血玉镯和泪玉簪,也是你手上这血玉镯的由来。” “原来如此,这里是远古的战场吗?” “是,你马上就会看见了。”远古冥龙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啥,也没对雪糕细说。 雪糕知道是梦境后向着战场深处走去,一路走来看见的尸体越来越多,有妖有魔也有仙可以想象当时的战斗是有多么的惨烈;继续往深处走去,两个很大的妖怪从天上掉在雪糕面前,她一下摊在地上差点被吓死,突然想到这是梦她怕什么,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同时起来的还有那两个妖怪,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两只大鹏鸟,还未等雪糕看清长什么样子,两只大鹏鸟一震翅膀又飞上去与天上的魔兽战在一起;地面战场上是妖魔仙互相厮杀,尽管是魔族以一敌二,但和仙妖联军战的势均力敌,雪糕看着双方的厮杀,刚刚还活生生的生命下一秒就倒在地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天空传来凤凰的啼鸣声,雪糕向天上望去,是一只凤凰被魔兽咬住翅膀正在啼鸣,然后她看见和刚刚血玉镯中一样的黑龙飞过来撞翻那魔兽,凤凰才得以脱困。 “那是你吧。” “是。” 雪糕无言继续关注着远古冥龙和远古天凤与那魔兽的战斗,天凤和冥龙都口吐火焰融合在一起向着魔兽冲去,魔兽也发出黑暗波,两者撞在一起相持不下,可以看出天凤和冥龙都耗尽灵力势必要靠这一击与魔兽分出胜负,但魔兽又发射一道黑暗波向着天凤和冥龙攻去,另一道寒冰抵挡住这黑暗波,原来是冰凤凰也赶来助天凤和冥龙,一时都拿不下对方僵持着。 这时另一方传来大爆炸,让雪糕收回这边的目光看向另一边,只见一个老妪浮空对着妖仙联盟的后方频频发出结界,每一个结界触地都会引起大爆炸;妖仙联盟这边也派出一个拿剑的天神和龙女上去打断老妪的法术攻击。 双方对视一眼,天神拿剑画阵向着老妪攻伐而去,龙女也没有落下也是捏诀形成一个水龙向着老妪射去,老妪虚空之中拿出自己的法杖,顿时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她念起远古的符咒然后雷电成箭向着剑阵和水龙射去,两者冲撞剑阵和水龙瞬间被冲散,两道闪电还没消散向着天神和龙女射去,二人都侧身一躲,虽然二人躲过去,但很明显两人占了下风。两道闪电在很远地地方停下释放出万丈雷霆让那里正在交战着的妖仙苦不堪言,但魔族身上的铠甲明显做足准备让魔族士兵没有被万丈雷霆劈中。 天神和龙女灵识观察到后方,相视一眼都示意对方不能让那个老妪的攻击打出去,然后二人合掌捏诀,这时天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向着老妪压下去,老妪看着金色手掌压下来双手举起法杖,不断地吸收天上的雷霆来对抗这金色手掌。 终于雷霆破碎,老妪被金色手掌压下动弹不得,金色手掌重重地压在地上,留下一个手掌形状的大坑,再看坑中的老妪被紫色光芒包围没有受伤,就在雪糕诧异的时候,魔皇现身在战场,与之对应的妖仙联盟这边是简以安和天帝出现。 “魔皇!”雪糕一眼就认出那是先前见过的魔皇。 “魔皇,你还要执迷不悟吗?”简以安对着魔皇喊道。 “青丘帝姬,这是我与慕容老贼的恩怨,你要插手吗?” “你当我不知道?你拿下天界之后下一个就会剑指青丘了吧。”简以安此时十分光彩,并没有芙芜见她那般慵懒。 “帝姬和他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吧。”天帝有些等不急。 魔皇突然出手,打了简以安和天帝一个措手不及,两人无奈只得被迫防御,而魔皇知道自己虽然可以打赢天帝,但是那简以安和自己同为太古流传下来的,法力和自己相差不大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然天帝也不会找她来帮忙了。 想到这些,他一咬牙拿出创世青莲和造化玉蝶困住简以安,他知道自己如果杀了简以安反而是给自己招惹麻烦,所以只是以混沌之宝创世青莲和造化玉蝶困住简以安。 创世青莲一出现就化作光牢死死地困住简以安,而造化玉蝶则在周围攻伐着简以安,让简以安十分头疼。这时的魔皇一步一步地走向天帝,眼里射出鬼魅的光,似要把天帝吞食一般。 天帝看着被封印的简以安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魔皇的对手,原本是简以安的出现给他信心出来面对魔皇,只是他没想到这魔皇竟然有混沌之宝,这下再也无人能阻止魔皇大开杀戒。 “慕容老贼,你说如果当初你把天帝的位置让给我,还有现在这些事情吗?”魔皇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想折磨折磨这个天帝,想当众揭开天帝的虚伪面目。 天帝看着他不说话,这时候的魔皇似笑非笑地看向简以安,“你我同出一脉,我也不瞒你,我对天帝的位置一点兴趣都没,只是这个小人当年陷害我,让我失去天帝的位置,我才想把他拉下来。” 简以安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种戏码,只是自己已经陷进来也退不出,“如果,我放你离开,你会带着妖族离开吗?” 简以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放过自己,但是她不傻,“你当我傻吗?你攻下天界再剑指青丘,我可挡不住你这魔界大军。” “我可以把创世青莲交给你,做个见证如何?”说罢,魔皇撤去创世青莲的光牢,同时也收回造化玉蝶,其实魔皇对青丘一点兴趣也没有。 简以安看着面前的创世青莲,有些犹豫,毕竟是天帝给她说魔族在踏平天界之后就会剑指青丘,看来天帝是把她当枪使了。 血玉镯6 简以安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接下这创世青莲,因为她看见太多的妖族陨落,而让她下定决心的是远古天凤和远古冥龙的陨落,哪怕是在数万年后的今天,简以安每次见到泪玉簪和血玉镯都有些惭愧,因为她的犹豫让天凤和冥龙陨灭。 随后简以安恶狠狠地忘了天帝一眼,就带着剩下的妖族撤退了,期间也带走天凤和冥龙的尸体。 “你恨她吗?”雪糕问道。 “从未。”冥龙摇摇头。 “为什么?”雪糕有些不解。 “因为她也是苦命的人,她亲手杀了她的夫君后封闭了自己的记忆,然后还幻想着自己的夫君归来。最重要的是,她让妖族从远古诸神之战中延续血脉到如今,凭这一点我都无法记恨起她。” “她的夫君是?” “魔界的一方君主,离青丘很近,当年她爱上这魔君还生下一子,后来因为被天帝利用杀了魔君,虽然她也曾杀上九重天找天帝要个说法,但用剑指着天帝的时候想到他已经死了,便放下剑回到青丘,再亲自封印自己地记忆让自己相信魔君只是远去了,这件事只有我和天凤知晓,希望她这些年放下了吧。” 雪糕无言,她不知道该是去为这青丘帝姬心疼还是去安慰这远古冥龙。 魔皇和天帝都让着简以安离开,虽然天帝不希望简以安离开,但如果自己此时再去激怒这个青丘帝姬,恐怕她会反戈一击,而魔皇原本就希望简以安离开,他看出这简以安完全是被这个虚伪的天帝骗来的,对简以安甚至还有点同情,毕竟自己也被天帝坑害过。 简以安离开后,魔皇重新看着天帝,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虚空中取出自己的佩剑,持剑向着天帝过去,他本可以使用法术让天帝落败,但是他想亲自将这个虚伪的小人斩落;天帝见状只能被迫持剑反抗,但仅仅一剑天帝就已经不敌,倒退五六步。 魔皇并没有给天帝喘息的机会,继续攻伐着天帝,天帝只能持剑招架,但俩人实力相差悬殊,魔皇一剑又一剑地划破天帝的衣服,似乎很享受一般,再反观天帝浑身上下全是剑伤。可是这并不能让魔皇停下他的怒火,因为他被天帝陷害的这些年所受到痛苦,比现在天帝身上的伤还要苦痛千倍万倍。 又是一剑,天帝的脸上也被划出剑伤,先前那威武的天帝此时赫然成了一个血人,“慕容,你可想过有这一天?” 魔皇停下来看着浑身是血的天帝,准备给他最后一击,抬手将法力注入剑中,这一击是打算将天帝的灵魂都给他打散。 这一击还没出手,一把剑飞过来,因为魔皇没有防备,当场被剑刺中。魔皇扭头看见一群人,露出苦涩的笑容,来了一群不好惹得。 “魔狄,还不放下手中的剑?”一个人对着他说。 “你们这群老家伙,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魔皇面对这群太古的神一点都不给面子。 “再怎么样,它也是天帝。” “你们是想阻止我吗?” “是。” 魔皇没有说话祭出造化玉蝶,持剑向着一众太古神攻去,太古神虽然活得久但法力远远没有魔皇强大,充其量也就比天帝高点。 太古神不敢大意,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器向着魔皇攻伐,从东方虚无打到西方苍穹,魔皇与造化玉蝶想互配合竟还占了上风。反观一众太古神十分尴尬,感觉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但是也不得不对这个后辈认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古神们竟然有些溃败之色,这一幕落在天帝的眼中是绝望的,如果这些太古神都败了,他已经看不到任何生还的希望。 “他这么强?”雪糕问道。 “他是从远古一路厮杀出来的,一手魔攻让当时很多人闻风丧胆,因此他也被凭为远古最强三神之一。” “其他两个是谁?” “青丘帝姬简以安,另一个你不认识。” 雪糕没想到这魔皇和简以安法力如此之高,就在这时太古众神们下定决心,魔皇如此的强大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如果放任他再这样不管这天帝始终是会被杀。 一众太古神围成圈将魔皇围住,然后燃烧自己的修为,同时燃烧的还有魔皇的精血,魔皇大惊但是他无论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 “别挣扎了,这是太古燃灵阵。” “什么!”魔皇大惊,太古燃灵阵他当然知道,以太古神的修为作为代价可以燃烧一个人的精血,再燃烧那个人的修为,一旦被太古燃灵阵困住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只能等待精血修为耗尽。 魔皇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杀不了自己,所以他唤回造化玉蝶,将造化玉蝶融入自己的身体,等待着自己的精血修为燃尽。 最后太古燃灵阵彻底燃尽魔皇的精血修为,当然作为代价的太古神也无一人还有修为,天帝这时也恢复过来,让人把魔皇压下去,天神们冲进战场屠杀魔族之人就如捏蚂蚁一般,看到这里雪糕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一颗变强的种子在心里埋下。 魔皇被带到天界,一众天神想尽一切办法想杀死魔皇,但是对魔皇没有一点作用,哪怕是用诛仙台魔皇已经是活的好好的。就在众人准备把魔皇分尸,封印在各界的时候,简以安冲上天界说要魔皇。 其实简以安并不是想救魔皇,只是还之前的恩情罢了,她告诉天帝魔皇已经没有修为,让自己把魔皇带回魔界封印,虽然天帝百般不愿,但那简以安是和魔皇起名的人物,法力不比魔皇差,迫于压力他让简以安带走了魔皇。 简以安带着魔皇回到魔界将他封印在魔界,当然一些想夺位的人纷纷被简以安一剑杀了,简以安走之前,魔皇问她,“为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说罢,简以安就飞走。 魔皇看着简以安离去的身影,良久之后,“谢谢。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踏平天界,我一定不会剑指青丘。” 雪糕走过虚空,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我不想死!雪糕此时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样都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而远古冥龙的灵魂看向天空,知道是造梦兽的功劳,它也没揭穿,因为无论魔皇也好,天帝也好,都跟它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血玉镯7 雪糕还在熟睡中,造梦兽却已经离开雪糕的梦境,穿过虚无来到魔皇的大殿,魔皇正在一只手把玩着酒杯,看见造梦兽回来便一口把酒饮尽。 “事情办好了?”魔皇看着造梦兽。 “是!”造梦兽厚重的声音传遍大厅。 “很好,巫婆你去花雨楼等她,我想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雪糕梦中见过的那个老妪对着魔皇拱手,然后就走出魔皇殿,向着人间出发。 另一边,我和沫霜在花雨楼等着月婵带着简以安过来,想来想去还是没有通知鬼姬,毕竟魔皇的实力鬼姬在也无济于事,甚至因为她的身份有可能还会激怒魔皇。 “月婵回来了。”感受到月婵的灵识。 “我要去迎接她们吗?”沫霜问道。 “不用,以安知道怎么找到我,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我抬头看向天空。 “你还是这般懂我。”简以安直接从外飞进来,然后慵懒的靠在窗台上,紧跟着月婵也进来了。月婵见简以安和我已经打招呼,便未向我说其它的。 “我还不知道你?”我没有理会她的姿态,因为她向来如此,已经习惯。 “叫我来有啥事啊?”简以安问道。 我一愣,原来月婵把事情告诉她,“你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息。” 简以安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灵力纹路,突然她睁开眼睛,“他怎么来这里了?” “明白叫你是干嘛的吗?”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死心,只是他的修为是如何恢复的,我还是比较好奇的。” “比起修为,你不如关心关心这座城就是一个法阵,你见过这个法阵吗?” “我知道,那个巫婆的法阵,那时候见过,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吞噬天地灵气,但是对这里的凡人倒是没有什么危害。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他的,哪怕他对天帝很不满,他也不会拿凡人来做武器。” “吞噬天地灵气对凡人无害?”许是惊讶,我发出疑问。 “这法阵吞噬的天气灵气是一些奇妙的东西,比如情绪,欲望,执念,以那个巫婆的手段该是收集的凡人的邪念,而且这个羽州距离魔界很近,作为实验点很正常。而且这羽州的犯人少,和这法阵也有些关系。”简以安一眼就看出这法阵的本源。 我看着简以安,没想到魔皇还有这一面,当真是小看这魔皇了,试探性地问问,“那你不打算插手吗?” “看情况吧。”简以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无论是魔皇还是鬼姬,说实话她都很不想插手。 “还记得你交给我的泪玉簪吗?” “当然。” “它的另一半出现了。” “血玉镯?” “魔皇又可能还在找它。” “很正常,远古冥龙本就是嗜血的妖,存储精血的宝物谁不想要?只是他已经没有精血,要这血玉镯有何用,我倒是有点奇怪。” “可是,我也要这血玉镯。”我淡淡地开口,但是语气中是满满地坚定。 “知道啦,但是那头龙我都很头疼,到时候看它愿不愿意吧。”简以安不是很想去和远古冥龙沟通,因为自己对它有愧疚感,还有就是当年在青丘冥龙一直和她唱反调,让她很不爽。 我还是第一次见简以安是这般神色,很显然当年那场大战让她很愧疚,如果她能早点做出决定,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牺牲;而我当时因为星辰黑洞不得已自封,没有能阻止简以安参加战争。 将一壶酒递给简以安,或许此时给她一壶酒是最好的选择,简以安看着酒壶愣了一下,便接过去,打开直接痛饮一番。 看着她一个人独饮,我很不是滋味,也打开一壶酒走过去坐在窗台上,与她对立而坐,然后也是一番痛饮。月婵和沫霜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那般的悲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银月的光辉洒在我和简以安的身上,但是我俩还是抱着酒壶一个劲的想灌醉自己,地上的酒壶少说也有几百个,月婵和沫霜也不劝道我俩,只是一个劲的给我们递酒壶。 “来了。”简以安微微泛红的脸,让人看的有些痴迷。 “谁来了?”我因为是星辰体,无论多少酒都不会喝醉。 “巫婆。” “巫婆?那个布置法阵的人?”我大惊。 “嗯。不知道她来干什么的,有兴趣去见见她吗?”简以安来了兴趣。 “见她?”我愣了一下,见一见也好,“可以。” 简以安带着我飞到空中,只见她玉手一挥以虚空为镜,画面中出现的正是魔皇的手下巫婆,简以安并不着急去寻巫婆,而是好奇她来做什么。 画面中,巫婆来到羽州的中心,缓缓上升到半空,口念着咒语,然后伸出左手从虚空之中拿出自己的法杖。 拿到法杖后的巫婆全身被紫色光芒包围,右手快速地在虚空之空画出法阵,然后左手拿法杖一下穿过法阵,只见那个法阵缓缓地飞向羽州的东北角落在地下。 “想不到她是来修复法阵的。”简以安看出巫婆的目的。 但是还没完,巫婆在法杖缓缓一点,整个羽州的法阵显形。 “她就不怕引起凡人的注意?”我惊呆了。 “你没看见四角的魔灵石,凡人是看不见的。”简以安有些像看弱智一样看我。 感受到她的目光,“我这不是没见过吗?” 整座羽州城被法阵包围,无数的黑色灰炎从法阵中流窜出来,巫婆等到法阵再无黑色灰炎流窜出来,巫婆转动法杖把法阵送回地底,无数的黑色灰炎如同获得自由的犯人四处流窜,但是还没等到流窜多远,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过去。 巫婆拿着散发着光芒的法杖,看着四面八方被吸过来的黑色灰炎,一个接一个的把它们送进法杖之中。 “那是什么?”我问。 “凡人的邪念。”简以安眼界自然是我这个久住芙芜阁的人比不上的。 “想不到是这样的。” “你看来是对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错的也不一定是错的。”简以安淡淡地说一改平时慵懒。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镜中的巫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血玉镯8 等到巫婆彻底把凡人的邪念吸收完,才把法杖收进虚空之中,一切做好以后巫婆缓缓地来到花雨楼,毕竟魔皇交给她的任务是在花雨楼等血玉镯的主人出现。 我和简以安看着巫婆慢慢过来,简以安玉手一挥关闭虚空之镜,带着我回到花雨楼等着巫婆过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巫婆来到我们面前,巫婆对着简以安行个礼,“帝姬,十万年没见你可安好?” “一切安好,倒是巫婆你还是这般忙碌。”简以安也客气起来。 “老身,只是个半截入土的妇人,还能忙活的时候就多忙活忙活吧,等那天忙不动了,也不会太后悔。”巫婆缓缓开口,“这位是星辰之灵芙芜吧。” “您认识我?”我有些惊讶。 “以前常常听魔皇说起过。” “哦?他是怎么认识我的?”这次更惊讶了。 “你确定想听吗?”巫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巫婆这般模样,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但是还说硬着头皮问,“说吧。” “如果我说魔皇见过你,还对你念念不忘,你信吗?”巫婆沉默一下,突然开口。 当时我完成呆住了,简以安、月婵以及沫霜也都被惊呆了。 随后,简以安大笑,“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他竟然会对你一见钟情。” “你不说话,会死啊?”我脸红着怒斥道,然后对着巫婆问,“巫婆,你没搞错吧?” “还真没有搞错,你的画像当年我亲自看着魔皇画的,一定不会认错。” “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那个冰冷的男人竟然喜欢你,还有你的画像。”简以安在一旁疯狂地嘲笑我。 “闭嘴!”我脸红得像个苹果。 “好了,好了,巫婆你不要说这件事了。你来这里不会是来玩的吧?”简以安不在开玩笑,认真的问巫婆。 “这......”虽然魔皇和简以安有久,但毕竟不确定简以安会不会干扰魔皇的计划。 “巫婆,我对魔皇和天帝的恩怨没有兴趣,就和我当年从战场离开一样,还有他在找血玉镯对吧。”简以安表明自己的立场。 “魔皇让我来等拿着血玉镯的人。”巫婆终究还是相信了简以安。 “哦?他那么确定那个人会来吗?”简以安并没有觉得意外。 “造梦兽去了.......”剩下的孟婆没有再说,因为简以安会明白的,而简以安此时也明白了造梦兽估计给那个人来了一场“造化”吧。 “我还有个问题,他修为怎么恢复的?”这是简以安最大的疑问,因为当年她十分清楚魔皇的修为被太古燃灵阵燃尽,可他在羽州留下的印记明显是有修为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当年你把魔皇从天界救回来之后,他在魔殿闭关一百年后,修为尽数恢复。”巫婆也不太清楚,但是她很高兴,因为魔皇的修为回来她们魔界就不会没落。 “看来我要去找他说叨说叨了。”简以安下定决心,毕竟魔皇修为恢复这件事太大。 “你要去魔界?”我扭头看向简以安。 “怎么我可爱的魔皇大人所爱慕的人,您要和我一起去吗?”简以安故作小声煽情的说。 “你去死吧。”此时我想扇死简以安。 “走吧。”突然她趁我没反应过来,一把拉过我的手,向着魔界飞去。 “你放开我!”我在她背后拼命的挣扎,但简以安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魔界飞去。 最后我认命了,因为我法力被她限制的死死地,她这个态度很明显是非要把我带到魔界去。在我们离开之后,巫婆与月婵和沫霜道别,来到与雪糕约定的天字一号房间。 简以安带着我一路杀向魔宫,虽然中途有魔兵阻拦,但是简以安那无比强大的法力,直接冲翻阻拦地魔兵魔将,甚至连魔君也被简以安强大的法力气场掀翻。 “以安,你还是这般暴躁。”魔宫之中魔皇传来的戏谑声音。 “老朋友,来了也没见你出来迎接我啊?”简以安停在魔宫上方,有些嬉笑。 “你们都下去吧,以安你进来吧。”魔皇让自己的士兵下去。 简以安带着我走进魔宫,穿过魔宫走上魔殿,诺大的魔殿只有魔皇坐在王座上,魔皇看见我们的到来也是从王座上站起来,走到我俩面前。 “以安,芙芜姑娘,在下失礼了。” “哟哟哟,这十几万年过去,你还变样子了啊?当年我记得我就喝了一杯茶被你骂了三天三夜。”简以安想起以前远古时期的魔皇,与现在这个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哪有的事?”魔皇一愣。 “我问你啊!魔狄,你是不是喜欢过芙芜才这样的啊?”简以安突然不正经起来。 “简!以!安!你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啊?”我心态直接爆炸,鬼知道她竟然直接说这玩意。 “啊?没有啊。”魔狄愣了一下,但是还是被简以安捕捉到,但是她不打算刨根问底。 “不说这个了,魔狄,当年你的修为被太古燃灵阵燃尽,是怎么恢复的?”简以安是真心对这件事好奇。 “还记得造化玉蝶吗?在燃尽我修为之前,我将修为封禁造化玉蝶中,再把造化玉蝶融进我的身体,因为造化玉蝶是混沌之宝,哪怕是太古燃灵阵也拿它没有任何办法。”魔狄解释道。 “懂了。你还想对天帝动手?” “是。”魔狄直白的说。 “可不可以放过他的女儿和儿子?”简以安还是为鬼姬和月婵考虑。 “你为他儿子女儿求情倒是新鲜。只是你不来说,我也打算放了他们,因为他们和天帝一点关系都没。”魔狄有些意外简以安竟然会来求情。 “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什么意思?”简以安有些懵了。 “你没调查过天后的身份?”魔狄也是有些懵了。 “呃......”说实话简以安还对这些真没兴趣。 魔狄看了看简以安,知道她肯定没有调查过,不然也不会是这般语态。 他想那个虚伪的天帝,还是决定在简以安面前揭露当年天帝的面具,让简以安认清这天帝丑陋的嘴脸。 血玉镯9 远古天界。 一男一女正持剑对望着,突然女子转动剑身向着男子刺过去,男子看着女子的手中的剑微微一笑,用起剑身抵挡女子的攻伐。 女子见自己的剑被挡住,将灵力加持在剑上,一下便让男子退后几步,就在这一瞬间,她转身一圈用剑横扫出剑气。 再看男子只是轻轻地跳起来便躲过了这看似凶险的剑气,剑气劈在后面的石柱上,石柱瞬间炸成粉末,男子回头看看,心想到,她是想杀了我吗? “你是想杀了我吗?雪痕。” “闭嘴,既然是修炼,那么就要全力以赴。”雪痕话未完,就继续向着男子挥剑劈去,又是一道剑气。 “你来真的啊?魔狄,快救我,雪痕疯了!”男子一边躲过剑气一边大声呼喊。 “我不去!你俩的事自己解决。”远方传来魔狄的声音。 “魔狄,有这么当兄弟的吗?见死不救?”话刚说完,他就看见雪痕在蓄灵力,周围流动的灵力都被雪痕牵引过去。 “玄辰,你要丢脸别找我。”魔狄有些尴尬,玄辰好歹是远古最强三神之一,被一个女子打到求救,自己都替他尴尬。 “你!”玄辰知道魔狄是不会来帮他,眼看雪痕已经就要蓄满灵力,玄辰知道自己不做准备肯定会受伤,受伤倒是没有啥,但是魔狄以后会一直嘲讽自己。 想到这里,玄辰赶紧用手中长剑画出防御法阵,然后还没有等他画完,雪痕已经发出这惊天一剑,百丈剑气斩下整个天空似乎被划破一道口一般。 剑气和玄辰的防御法阵抵抗在一起,周围的石柱尽数被两股灵力碾成粉末,灵力强流让在远处的魔狄都有些意外,这丫头估计是动真格的了。 然而还没停止,雪痕从虚空中拿出一把剑,当玄辰看到那一把剑的时候脸都快黑了,因为雪痕手中的另一把剑是妖剑——邪辰。 “过分了啊,用邪辰。”可是等待他的只有另一道剑气,玄辰只能单手画结界加持防御法阵的力量,因为被邪辰来一剑是很麻烦的。 这一剑下去,让这里的空间都产生了扭曲,两股灵力相撞甚至让人间都振动不已,魔狄准备出手时,人间传出一道纯正的灵力抵挡住两人传向人间的灵力。 感受到这灵力与自己不相上下,他也就猜到是谁,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出手,简以安啊简以安,你还是这般。 没错,人间那纯正的灵力正是青丘帝姬简以安发出的,只因人间有她的子民,还有她不想看见凡人们因神灵的战斗而流离失所,阴阳两隔。 魔狄察觉到简以安出手,那么玄辰自然也感觉到简以安的出手,让他一阵唏嘘,因为自己的战斗还让简以安远在青丘把你自己解决,玄辰有些不好意思。 玄辰决定假装认输,毕竟再打下去雪痕这个打架疯子,一定会把这块地方给拆掉。一想到这些,他慢慢地减少赋予防御法阵地灵力,假装自己慢慢开始不敌。 雪痕看见玄辰有些慢慢溃败,心里开始高兴起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进步,虽然雪痕知道玄辰还是一直在让着她,但比她以前连招都破不了强太多。 最终在玄辰的刻意行为下,剑气突然防御法阵,斩在玄辰身上,虽然斩下去的时候玄辰没有做任何防御,但凭雪痕这点灵力能伤到玄辰简直是天方夜谭。 待剑气全部消散,玄辰还是完好无损地站在刚刚那里,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甚至还在大喘气,只是雪痕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玄辰故意的。 魔狄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去嘲讽玄辰,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魔狄也不好意思说他。 “你赢了。”玄辰装作十分虚弱地样子。 “玄辰,你还装。”雪痕明显感觉到玄辰放水。 听到雪痕这样说,玄辰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挠了挠头,“又被你发现了。嘿嘿!” “玄辰,我给你说,不许放水,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呃........”玄辰有些尴尬,“那个今天,我们去玩吧。” “不去!”雪痕有些不悦。 “好雪痕,不要发怒。我下次一定不放水。”玄辰整个像一做错事的小孩子,在这里给雪痕道歉。 魔狄在远处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他从未想到玄辰还有这样的一面,恐怕昔日哪些好友见到也会大惊。 “行吧。就陪你去玩玩吧。”雪痕还是原谅玄辰。 随后两个人向着人间飞去,魔狄看着两个人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毕竟这玄辰和雪痕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如果被四海的人知道了,恐怕对他俩人不利。 原来,玄辰和魔狄一样是在远古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向来都不被其他神看不起,如果不是玄辰和魔狄的灵力强大,甚至和青丘帝姬简以安不分上下,恐怕他俩早就被太古那群垃圾杀了。 雪痕是太古神王的女儿,如今刚刚上位的天帝看中雪痕的美色,向神王请求将雪痕许配给他,而太古神王为了控制天帝也同意这婚事,虽然天帝很着急这婚事,但因为太古神王自封,所以这婚礼的日期久久没有定下来,直到现在雪痕还只算天帝的未婚妻。 只是这雪痕向来不喜欢约束,更别提对天帝有好感了;有一日她与玄辰见面,两人见面之后相谈融洽,甚至产生了情愫;碍于雪痕的婚约,两人只能偷偷见面,也只有身为挚友的魔狄知道。 而魔狄也给玄辰面子,每次俩人幽会,他都会帮着望风。只是最近那天帝对雪痕的行踪特别感兴趣,让魔狄有些头疼,因为他需要去把天帝的眼睛都给按死,否则玄辰就危险了。 魔狄一路跟在玄辰和雪痕的身后,时时为他们俩留意着四方,稍微有一点灵力波动魔狄都会去查看,要把一点点的危险因素都排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天帝已经知道魔狄在掩盖些什么,所以天帝亲自前来监视魔狄,果然他发现了雪痕和玄辰,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形成。 血玉镯10 玄辰和雪痕在人间的小镇上游玩,今天说来也巧是人间的上元佳节,很多人都在街上准备看烟花和放花灯。 雪痕似小孩子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来到一个一个卖面具的面前,拿起一个狐狸的面具。 “姑娘,买一个吧,今天是上元节,很便宜的。”面具老板对着雪痕说。 “玄辰,你喜欢吗?”雪痕转过身拿起手中的狐狸面具对玄辰问道。 这一刻,玄辰被雪痕那绝美的姿色吸引,一时呆住了,雪痕看玄辰没有说话,走过来拍了他一下,“玄辰?” “啊?喜欢。”玄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回道。 “既然你喜欢,那这个面具就是你的了。”雪痕将狐狸面具替玄辰戴上,转身走到面具老板那里再拿起一个狐狸面具,“老板,一共多少钱?” “一共二十钱,姑娘和公子真配。”很明显,这个老板也会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雪痕一听脸都红了,准备拿钱付钱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钱,然后她拿出一个玉镯,“老板,我没有钱,这个玉镯你看......” 老板接过玉镯看了看,“可以,完全可以,只是我也找不起啊。” “没事,不用找了。”对了面具老板来说这个玉镯或许是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买的起的,但对于雪痕来说这种东西她扔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况刚刚老板那句话让她很受用。 “谢谢姑娘。”老板赶紧道谢。 玄辰在一旁看着雪痕的举动,他满满的欣慰。雪痕转过身,也戴上狐狸面具,然后牵过玄辰的手,拉着往要放花灯的地方去。 赶到放花灯的地方,才发现有许许多多的人围在两岸,手里都拿着花灯,只等时间一到他们便将花灯放进河里。 “唔!”雪痕换口气,似乎很累一样,玉手抚摸抚摸胸口,“还好赶上了。” “这是啥?”玄辰有些疑惑。 “放花灯啊。” “啥意思?”玄辰因为不常来人间,所以对这些并不了解。 “你连放花灯都不知道?”雪痕有些惊讶。 “我还真不知道。”玄辰虽然尴尬,但还是大方的承认了。 “放花灯,是凡人的传统习俗,用以悼念逝去的亲人,祝福活着的人们。放花灯时,人们会把糊好的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河灯放到河上。特别是在夜晚,本来漆黑一片的河面上闪亮起飘动的灯火,灯火在河上随着流水移动,十分美的。”雪痕给玄辰科普一下。 “你不觉得去冥界看看,更简单一点吗?”玄辰有些直白。 雪痕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这是木头脑袋吗?“我让你过来放,你放就行了。”说罢,不知道她从那里拿出两个花灯,一个自己拿着,另一玄辰拿着。 等到时间一到,所有人都把花灯点燃,缓缓放进河里,一个又一个莲花灯顺着水流漂动,此情此景让木头般的玄辰都有些感叹。 雪痕看着花灯漂走,又拉着玄辰来到一个屋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坐在这里干嘛?”玄辰不解。 “看星星。” “......飞上去看不就行了?” “不好看。” 玄辰不说了,他知道雪痕向来鬼点子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就这样好好地坐着吧。 等了一会儿,突然,不远处一颗接一颗地烟花升上天空,然后绽放,玄辰也被这场景吸引。 就在,他被吸引的时候,雪痕已经摘下自己的面具,然后她替玄辰也摘下面具,但是玄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雪痕脸上的腮红。 雪痕看着玄辰那张精致的脸,犹豫了一下,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马上缩回来不敢看玄辰。 玄辰被雪痕这一下惊住,然后他扭头看向旁边这个低着头的绝色女子,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吻了下去。随着烟花的升起,这一吻久久没有停下,似乎俩人都等的太久。 待烟花停止许久,两人才从深吻中分开,但雪痕还是静静地躺在玄辰的怀中。 良久之后,“玄辰你带我走吧。”雪痕说话了。 “你不怕你爹爹吗?”玄辰自然想带雪痕离开。 “他为了他的权力,把我许配给我不爱的人,我没有这种爹爹。”雪痕对太古神王将自己许配给天帝这件事让她很不满。 “既然如此,我便带你离去。”玄辰也不想雪痕受委屈。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雪痕想听听玄辰的意见。 “虚妄之地!” “为什么是那里?”雪痕有些不解。 “因为那个地方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可是,我们也可能会失去生命。”雪痕身为太古神王的女儿自然对虚妄之地有所了解。 “我们进的不是虚妄之地,而是虚妄之地的尘空间。” 雪痕一下就明白,“我们啥时候去?” “明日。今晚就在人间住一晚吧。” 雪痕想了想一咬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便和玄辰去客栈开了两个房。 玄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要不要和魔狄道别的时候,雪痕推开门进来了,玄辰坐起来看着走进来的雪痕有些不解。 雪痕想了想一咬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便和玄辰去客栈开了两个房。 玄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要不要和魔狄道别的时候,雪痕推开门进来了,玄辰坐起来看着走进来的雪痕有些不解。 雪痕来到玄辰的面前,坐在玄辰旁边然后拉着他的手,头靠近玄辰的头,然后吻了上去,玄辰一下便明白雪痕的心意,俩人忘情地深吻着,然后床帘落下,蜡烛也似乎很懂情调的自动熄灭。 顿时,房内春色盎然,身在空中的魔狄也为两人高兴,毕竟他们终于走出这一步,他也不是偷窥狂,自然不会去看这种事情,只是一个瞬身来到酒馆,一个劲地喝酒,因为他替自己的挚友感到高兴。 当然他高兴有人就不高兴了,天帝看到两人如此,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灭了他们,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下去,只会被魔狄灭掉,没有第二个结果,所以他选择隐忍直接挥手回到天界去了。 血玉镯11 竖日 玄辰和雪痕早早地离开客栈返回天界,准备带一些东西就去虚妄之地,魔狄则还是在暗中保护他们,而天帝也苦无没有多少办法,毕竟神王自封让他有些难办,估计天界这一堆人还打不过一个玄辰。 雪痕回到自己的宫中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天帝来了。 “慕容,你有事吗?”雪痕对这个天帝极不耐烦,甚至基本的礼仪她都不想表现出来。 “雪痕,你要出远门?”天帝此时只能装作不知道,但是他内心恨死玄辰和雪痕了。 “我去哪里,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我们还没拜堂,等你跟我爹爹说好再说。”此时她看出天帝非要追问她的行踪。 “你!”天帝咬牙切齿,他没想到雪痕如此伶牙俐齿。 “让开!”天帝被雪痕的气场压制,让出雪痕的道路,雪痕直接向着预订集合地点赶去。 “雪痕这是你逼我的,哪怕我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天帝看着远去雪痕恶狠狠地说,面部都有些扭曲。 不一会儿,雪痕和玄辰见面,当然来的还有魔狄,一行三人直接向着虚妄之地赶去。 赶到虚妄之地时,三人凌空站着,“这就是虚妄之地吗?”玄辰呆呆地看着。 “我从里面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魔狄搭话。 “这虚妄之地我倒是听爹爹说过,说是禁地,其实是监狱。”雪痕开口。 “哦?监狱?”玄辰有些不懂。 “爹爹说,当时混沌初开诞生的不只是生灵还有混沌之宝,混沌初开的生灵经过几百万年的繁衍生息出现了神灵,人类,妖,以及只知道屠杀的魔灵,面对魔灵的屠杀,神灵,人类以及妖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魔灵。最后联盟以微弱的优势惨胜,但是他们发现魔灵就算是死了过一百年就会重生,许是太古有大智慧者提出用混沌之宝开辟虚空裂缝,将魔灵囚禁在里面。” “可是不怕它们出来吗?”魔狄提出疑问。 雪痕摇了摇头,“魔灵没有太多智慧,而且这混沌之宝形成的裂缝,如果没有拿着混沌之宝进去,将再也没办法出来。” “原来如此。天地诞生的混沌之宝一共才八种,这样看来进这虚妄之地可以说是十死无生。”玄辰也明白了。 “八种?不,其实只有七种了,琉璃玉净瓶被邪辰打碎了。而这虚妄之地是用四件混沌之宝开辟的,所以这整个世间只有三件混沌之宝了。” “邪辰竟然能打碎混沌之宝?”玄辰也是称奇。 “当初魔灵虽然大多数是没有智慧的,但也有少数有智慧的魔灵,看见联军手中的混沌之宝威力太大,于是他们用许多魔灵的精血还有魂魄炼出了妖剑邪辰,初露锋芒的邪辰一剑便斩碎琉璃玉净瓶。” “原来是这样。” “别说了,我们开始吧。”玄辰有些等不及。 三人以邪辰剑为媒介,缓缓地开辟出尘空间,至于为什么来虚妄之地开辟,因为虚妄之地本身就是空间扭曲形成,周围的空间容易扭曲。 开辟出来之后,三人直接进入尘空间,将入口封住,除非他们自身的灵力否则谁也无法打开入口,进入尘空间。 尘空间之中,与外界无异,只是缺少居住的地方,三人寻到一个岛屿,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三人便搭好木屋。在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情况下,魔狄向二人道别,毕竟他们过二人世界,自己在这里不太好。 玄辰和雪痕苦劝一番,但魔狄坚持要出去,说一年之后再来,他二人也不好再坚持,让魔狄离开了。但是魔狄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是他们三人最后一次见面。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魔狄来到虚妄之地,打开尘空间之后,让他大呼不好,只因他看见整个尘空间已经被烈火侵袭,他快速赶到玄辰的小屋,发现奄奄一息地玄辰躺在地上。 魔狄冲过去把玄辰抱起,玄辰看见魔狄来了,强抹出一丝微笑,“你来了,让你看到我这般模样,真是狼狈。” “你这家伙!还是这样,这里发生了什么?”魔狄不是那爱哭的人。 “你快去救雪痕,她有身孕了。”玄辰缓缓地开口。 “她在哪儿?” “天界。” “可有遗言?”虽然魔狄心中不是很想说出来,但从玄辰的情况来看大抵是没有活过来的可能性了。 “告诉雪痕,我不怪她。还有魔狄,你要小心天帝。”说完玄辰就魂飞魄散,看着自己的挚友离去,魔狄内心十分的煎熬,甚至想现在就去为玄辰复仇,只是目前还需要去把雪痕救出来。 这一日,远在青丘的简以安感受到一个灵力消失在天地间,知道多半是与自己同名的人死去了,是玄辰还是魔狄她不知道,但是她与二人都有短暂的交情,为逝去倒上一杯酒之后封闭青丘,无论外面如何她都要保护自己这一方天地。 再说魔狄来到天界,四处寻找雪痕,但是都没有结果,无奈之下只能来到雪痕的寝宫碰碰运气,他没想到的是雪痕正在寝宫之中哭泣。 “雪痕,你还好吗?”魔狄看见雪痕的宫殿全是禁制,便施法偷偷溜进去。 “魔狄?”雪痕不再哭泣,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是我。你被囚禁在这里吗?” “魔狄,我求你,帮我把玄辰的孩子带走,走得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雪痕说着说着就哭了。 “你别哭,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魔狄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别管我了,快带他们走吧。”雪痕不想魔狄去冒险,因为她知道魔狄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大闹天界。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魔狄感觉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很可能和玄辰的死有关,为了给挚友复仇,他一定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雪痕看着魔狄那个坚定地眼神,知道只能把事情告诉他了,否则他是不会走的,这么多年她也知道魔狄的性格如何,否则玄辰也不会那样信任他这个挚友。 血玉镯12 雪痕咬了咬牙,把一切都告诉了魔狄,魔狄越听越愤怒,原来天帝用太古神王给他玉佩联系到雪痕,说太古神王自封被人打断,危在旦夕,雪痕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带着身孕便急急忙忙地走出尘空间向着太古神王的宫殿飞去。 等到雪痕来到自己父亲的宫殿,看见一切都安然无恙才松下一口气,突然她意识到不好,自己中计了。 正当她想逃跑的时候,一个结界将她困住,无论她怎么打也打不开。 “雪痕,好久不见。”天帝出现,带着淫邪的眼光,“不错,甚至还有了他的孩子。” “慕容,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雪痕感受到天帝淫邪的目光,有些害怕。 “我想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帝一步又一步地向雪痕靠近。 “你再过来一步,我死给你看。”说着雪痕就拿出邪辰剑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死了,你的孩子呢?他也要跟着你去死吗?”天帝并不怕雪痕以死相逼,因为他知道雪痕是一个心软的人。 听到这里雪痕拿剑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她呆滞的时候,天帝一下过来封住她的灵力,带着她来到雪痕的宫殿。 这天帝也是人才,不知道何处学的法术,让雪痕提前产子。产子之后的雪痕被天帝用法术疗伤之后,天帝就把雪痕强暴了,每天都来强暴雪痕,雪痕想反抗但自己的孩子还在这里,她也只能认命。 后来不知道天帝那里寻得办法,强行吸出雪痕的灵力,打开尘空间,他用雪痕的灵力变幻成雪痕去见玄辰,玄辰见雪痕回来也不过问她去做什么了,毕竟她有身孕出去逛逛很正常,天帝变成的雪痕将一种封印灵力的药给玄辰喂下。 不一会儿,玄辰灵力尽失,天帝恢复本来模样来到玄辰面前,“玄辰,没想到吧。” “是你!”玄辰此时如同一个凡人一般。 “没错,就是我,不止是我,还有她。”他拍了拍手掌,两个神将押着雪痕在空中。 “慕容,你不得好死!”玄辰大喊。 “不不不,此时不得好死的是你,不是我。”天帝此时很高兴,得到雪痕的身体,还能让玄辰去死。 “慕容,你放开他!”雪痕在天上哭泣道,此前天帝变幻成她,她一直都知道,但是神将把她的嘴封住她一直在哭,希望玄辰能快点发现那是假的,但是她的愿望落空了。 “好啊!”天帝把玄辰放开,然后手持邪辰刺穿玄辰的身体。 “不!”这一刻雪痕是很绝望的。 “雪痕,我走了。”玄辰笑着倒下去。 随后天帝带着雪痕回到天界,回到天界之后,天帝将雪痕锁在宫中,成为他玩的玩物,至于那两个神将,天帝直接把他们俩灵魂都拍碎了。 期间雪痕有轻生的想法,但她为了孩子不得不忍下去。 “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他!”魔狄知道后,大怒。 “魔狄,你先带着玄辰的孩子离开这里,还有这邪辰剑,因为他怕别人怀疑邪辰剑怎么在他手里,所以还是还给我了,他知道我为了孩子不会轻生。”雪痕劝说道。 “雪痕,你先答应我,我走后你别寻轻生,把孩子安顿好,我就来接你。”魔狄害怕自己走后,雪痕寻短见。 为了让魔狄安心,雪痕说,“我答应你。” 魔狄见雪痕答应自己,便带着孩子和邪辰剑离去,直奔远古地界。而雪痕看着远去的魔狄,魔狄你要好好照顾他们,把他们养大,我就死而无怨了。 但是雪痕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天帝,等到天帝来的时候,看见俩个孩子不见了,一时大怒扇了雪痕一巴掌,“孩子呢?” “你永远也找不到!”雪痕恶狠狠地看着天帝。 “是吗?既然找不到,那我就让你给我生。”说着就要把雪痕强暴。 就在天帝靠近的时候,雪痕拿出匕首狠狠地插进天帝的肚子,虽然她知道这样杀不了天帝,但是她也咬碎嘴里的断魂丹,直接死去。 天帝看着雪痕死去,也是一时愤怒,下令在整个天界寻找孩子,并说太古神王之女雪痕被刺客杀死,让神兵神将全力缉拿刺客。 远古地界的魔狄得到这个消息,便知道雪痕终究是受不了屈辱轻生了,但是他不能向雪痕一样就这样偷偷摸摸地在远古地界躲一辈子,可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冲上天界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在远古地界找一些熟人下界,以邪辰剑中的魔灵魂魄为引导,开创出魔界,而魔狄也自封为魔皇。 魔皇把魔界快速发展起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替玄辰和雪痕报仇,等到时机成熟魔狄便挥兵攻打天界,期间大小战争不断,而魔狄更是以身犯险去时空之中寻找混沌之宝,每一次进入时空他都会被打的几乎是灵魂陨灭。 常年的努力他终于获得了两件混沌之宝,也就是最后一场大战中出现的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 天帝知道魔皇就是魔狄之后,他就明白魔狄是想为玄辰和雪痕报仇,不杀掉自己他不会停止战争的,碍于魔界的力量过于强大,于是他想到了青丘的简以安,若是简以安肯出手,天界就有一丝希望,当然他也想过太古神王,只是太古神王一直都在自封中。 他骗简以安说魔皇野心极大,踏平天界就会血染青丘,简以安对外事不太清楚只想保护青丘这一方安宁,便相信天帝的话参加这场大战。 最后魔皇被封印,而两个孩子不知是天帝出于对雪痕的悔恨还是别有目的,他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并给女的取名叫慕容雪痕,男的取名慕容安,意思是女的怀念雪痕,男的要一辈子安安全全。 我和简以安听完魔皇讲的故事,都久久无法平静下来,那个天帝竟然如此伪善,是我和简以安没有想到的。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剑指青丘了吧?”魔皇问道。 “逝者已逝,你做这些,可有没有想过他们俩真的愿意吗?”我问道。 “可是看着挚友的仇人还坐在那高高的九重天上,你认为如果是你,你能忍受吗?” 我沉默了,因为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只是想到鬼姬的身世,到时候她该怎么办。简以安也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甚至觉得魔皇做的对,如果是她的话恐怕不会建立魔界就直接冲上了。 血玉镯13 一时皆是无言,不知道如何安慰魔皇,我可以想象他是背着怎么样的仇恨从远古活到现在,但是鬼姬该怎么办?她如果知道天帝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会是怎么样的心态,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给鬼姬说。 “你打算告诉慕容雪痕和慕容安他们的身世吗?”简以安问道。 “肯定要告诉他们。”魔皇发出毋庸置疑的声音。 “你不觉得对他们太残忍了吗?”我问道。 “那让他们一辈子认贼作父?” 我和简以安被他的话惊住,是啊,玄辰和雪痕的骨肉认天帝为父,本应有血海深仇的人,如今却是父子关系,想必魔皇也不好受吧。 简以安是无言,然后带我离开,很明显今天魔皇的话让她有些难以消化,魔皇则是满满地担忧,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对于玄辰的孩子过于残忍,但是他不得不考虑玄辰和雪痕的血海深仇。 如果自己以后死去,或许进入另一个世界,玄辰和雪痕问自己,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们俩呢?告诉他们俩,你们的孩子认贼为父?那样比一剑杀了魔狄还要难受。 所以他坚定要把慕容雪痕和慕容安的身份揭开,只等这血玉镯到手就可以杀上九重天,只是有一个人是他的不确定因素,如果那个人参加这场战斗恐怕胜负还未可确定。 而且就算自己把雪痕的死告诉他,他也未必会相信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天帝反咬一口,想着想着魔狄向着远古地界而去,想找到对付太古神王的办法,这个不确定因素太危险让魔狄不得不防。 我和简以安虽然飞行者返回羽州,但是我俩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简以安想的是啥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想的是这魔皇也是性情之人,我还要不要和他抢血玉镯,他为了报仇,我为了自己的执念。 不知道究竟该做出如何的抉择,我此时忧心忡忡,但此时简以安的脸色比我还要难看。因为,她想到当年天帝来到青丘找她的时候,眼神满满的淫秽之色,当时简以安还没有其他的想法。 现在想来也是一阵后怕,如果自己当时和魔皇打的两败俱伤,那么自己会不会也成为雪痕那样的人。这时,简以安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觉得有必要让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付出代价。 不时,我和简以安回到花雨楼,月婵和沫霜看我俩脸色不好,月婵上前来,“小主,你们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 “婵儿,如果我说我会把慕容安带到你身边,你会高兴吗?”我突然出口,让我自己都惊了,不知道怎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 “啊?”月婵一时呆滞,而简以安也抬头看了我一眼。 “以安,我想......”我看着简以安说,表示已经拿定主意,就看简以安会不会同意。 “你决定好了吗?”简以安脸色缓和一分。 “嗯。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之后,可能会一时无法接受,但魔皇说得对,让她认贼作父,或许是对玄辰和雪痕最大的侮辱。”我下定决心要将事情告诉慕容雪痕。 “小主,你们在说什么?”月婵有些不太明白我和简以安在说什么。 “一个很曲折的故事。”我没有打算把事情告诉月婵,因为月婵知道慕容安的身世后会不顾一切的冲到慕容安的身边,那时候恐怕天帝不会放过月婵。 月婵也是一愣,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我这里得到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是她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瞒着她,对此她表示理解。 “简以安,带我去见见巫婆,怎么样?”我提议道。 “为什么?”简以安对我这个要求感觉到一些新奇,不自觉的就往下问。 “我就想去问一些事情而已。” “是问魔狄?”简以安猜出我的心思。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第一次见他,就和他打了一架,那时候是在远古地界,我和他都在不同的地方修炼,但是有一次他为了一棵草药闯进我的结界,然后就和他打起来了。” “没想到,你俩是这么认识的。” “我也没想到,当时他就是一副臭脸,只知道修炼,后来我修炼瓶颈就离开远古来到青丘,从此以后基本都在青丘。” “我还是去问巫婆吧。”感情简以安就只记得魔狄那张脸,我顿时有些崩溃。 “行吧,我带你去见她。”说实话,简以安自己也对魔狄是个怎么样的人好奇,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魔狄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我和简以安走出房门,来到天字一号房敲门,“巫婆,你在吗?” “是青丘帝姬啊!请进!”巫婆的声音传出来。 简以安推开门走进去,我也跟着并且随手关上门。 巫婆坐在桌前,“不知道青丘帝姬和星辰之灵有什么事情找老身?老身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我们去见魔皇了,跟他谈了谈,知道他背负的东西,所以想来和你聊一聊。”简以安坐下,然后自觉的拿起酒壶倒酒。 “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巫婆有些震惊,但是也只是震惊一下瞬间明白魔皇的意思。 “如果,我是他,也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不是吗?”简以安对魔狄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目的已经摸清楚了。 “是,只是看帝姬是否相信魔皇的话。”巫婆似笑非笑地望着简以安。 “信与不信,似乎不是很重要,当年那场大战我是出于自保才参与,如果无人威胁青丘,我自然没有出手的理由。”简以安表明自己的态度。 “多谢帝姬。”得到简以安明确的态度,可以说对魔皇有威胁的人少了一个。 “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安分守己罢了,但是我想知道魔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巫婆你跟着他的时间很长了吧。” “是有很多年了呢,已经都快记不清那些年的自己了。”巫婆缅怀道。回想起自己也有很多也快忘记第一次见魔皇怎般模样了。 血玉镯14 魔狄,其实是魔灵和凡人生下的孩子,但是由于不被世俗理解,魔狄的母亲流着眼泪将他丢在深林离去,也是魔狄命不该绝,被路过的巫婆拾起。 巫婆将魔狄扶养成人,又因为魔狄身负着魔灵血脉,所以修炼起来十分迅速,巫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总是教魔狄一些做人的道理。 不久,魔狄成为那一块土地的最强者,在巫婆的教育下魔狄并没有恃强凌弱,而是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凡的心态。 当时魔狄因为为人忠厚且灵力强大,被推荐去另一块土地建交,也是在这里他和简以安打了一架。随着魔狄涉足的土地越来越多,他的实力也一天比一天强,当然他的心智也逐渐完善。 在准备回去见巫婆的时候,他迎来了他人生的劲敌也是他唯一的朋友——玄辰。那一次他们打了一天一夜,终于还是没有分出胜负,非要分出一个胜负估计是一死一残的结局。 后来两人握手言和,从玄辰的话语中,魔狄知道玄辰其实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好在自己有巫婆照顾,而玄辰本来也有养父母的,但是被仇家杀了,玄辰四处流荡。 魔狄向玄辰提议去他那里吧,玄辰因为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跟着魔狄回到巫婆那里,巫婆看着魔狄和玄辰像极了两兄弟。 等到远古地界和天界开战,魔狄和玄辰就去参加战斗,一时间两人打的天界闻风散胆,那场战斗持续了足足一千多年,期间大小战争不断,而天界也是多次刺杀魔狄和玄辰都是无功而返。 一千多年后,太古神王结束自封看见战乱的远古和天界,于是联合太古众神一起阻止战争,经过一年多的干涉,远古和天界罢兵言和,而出于缓和关系,两边都派一些人去对方的地界任职。 去往天界的一部分人中就有魔狄和玄辰,因为怕天界的人使坏,所以让远古最强的魔狄和玄辰陪着前去。 后来就有了玄辰和雪痕的相爱,以及天帝慕容做的哪些事情,以及魔狄创立魔界的故事。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故事。”简以安听完之后感叹不已。 “他也很不容易,这些年都活在仇恨之中。”巫婆缓缓开口。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简以安缓缓开口,“请将这个交给魔狄,他可能会用得着。”说罢,简以安把创世青莲拿出来交与巫婆。 “帝姬,我代表魔皇感谢你!”巫婆看见创世青莲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简以安是真心帮助魔狄的。 “不用谢我,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做下错事,他也不会那般被动。而且,我不出手,有个人还在天界,魔皇需要这个力量。”简以安十分释然。 “你说的是,太古神王?”巫婆猜测道。 “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谁能敌的过我和魔皇的修为?”简以安镇定地回答。 “这太古神王不是自封了吗?” “这件事,你问问我旁边这位星辰之灵更好。”简以安把问题留在我。 我白了她一眼,“太古神王的自封并不是完全自封,他借用天上太阳的力量自封着,如果一旦天界的灵力超过太阳的灵力波动,那么他就会醒过来。” “太阳的灵力?”巫婆有些不解。 “你可能不知道天帝的来历吧,天帝就是太阳生灵,意思就是天界有超过天帝的灵力波动,太古神王就会察觉到,一但感觉到天界有危机,他就会立马解除自封状态。”简以安替我补充道。 “想不到,那个天帝还有这一层关系。”巫婆也有些匪夷所思。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简以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想离去。 “帝姬,星辰之灵,你们慢走。”在巫婆的相送下,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啥感想?”简以安回到窗前。 “这魔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我对魔狄的印象还是蛮好的。 “那你现在决定怎么办?”简以安问道。 “找鬼姬。” “你去吧,我在这里坐镇。”许是知道我前来的意义,简以安主动留下替我。我也没有客气,直接唤出墨麒麟离开这里。 再说我们的雪糕,在碧心湖醒来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见魔皇,比较她对死亡的恐惧此时随着造梦兽的出现被无限的放开,她想修成正果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面对死亡了。 可是她也很纠结,害怕自己万一被魔皇利用完之后,魔皇来个卸磨杀驴,她就危险了。权衡利弊,雪糕还是做出自己的决定去见魔皇,她虽然刚出世不久但是利益总是伴随着风险这种事她还是清楚地。 将碧心湖的一切都打理好,她准备向着花雨楼出发,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刻的决定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 巫婆在房中用虚空之镜联系魔皇,接上虚空之后,“魔皇。” “是巫婆啊。”魔皇还在向着远古地界赶去,“有什么事情吗?” “青丘帝姬简以安将创世青莲还与你。”说着她便通过虚空将创世青莲递给魔皇。 拿到创世青莲的魔皇一时感慨良多,“想不到她会帮我。” “她还说太古神王会解除自封的状态。”随后便把我告诉她的,转述给魔皇。 魔皇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巫婆,我回家了。” “你回远古了吗?”许是巫婆这经历多少年的人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嗯。谢谢你,巫婆。”魔皇这是真心对巫婆发出感谢,如果不是当年巫婆出手相救,恐怕他早就被山里的野兽吃掉了。 “你还是这般,巫婆不想你谢我,只求你活着就好了。”巫婆这般年纪,唯一的心愿就是让魔狄好好活着,这些年她一直当魔狄是她自己的孩子。 “不,你就同我父母一般一样伟大。”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意,巫婆就心满意足了。”巫婆很感动。 魔皇和巫婆聊了一会儿便关掉虚空,然后去远古的残石处,上面有唯一能打败太古神王的办法,只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解开而已。 原来当年太古神王也曾屠戮远古一族,让远古一族生灵涂炭,那时候许多人集中全部力量终于想出打败太古神王的办法,只是还未施展就已经油尽灯枯,便将此法封禁在远古残石中。 血玉镯15 花雨楼天字一号房。 “进来吧,丫头。”巫婆说话。 雪糕推开门来到巫婆的面前,“你是?” “你见我和见他都是一样的,我问你,你想好了吗?”巫婆其实心地很善良。 “想好了,我答应他。”雪糕没有再犹豫。 “好,可愿随我去魔界?” “愿去。” 另一边,简以安在楼上感受到雪糕的气息,不由的一愣,知道自己该去见见自己的老友了。 简以安起身来到天字一号房,准备离去的雪糕和巫婆看见简以安走进来,也都是一愣。 “帝姬,有什么事吗?”巫婆毕竟是见过简以安的,只是一瞬就回过神来。 她就是简以安,那个青丘帝姬?雪糕此时见到简以安本人,一时也是感慨良多。 “我只是来见见老朋友的,巫婆不会介意吧?”简以安微笑着。 “不介意。”她对简以安本就没有敌意,既然简以安只是来见朋友,那就随她吧。 “血玉镯在你手里吧?”简以安转过头微笑地盯着雪糕。 雪糕被简以安盯着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简以安。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简以安知道这个小蚌精被自己的灵力吓到了。听到简以安这样说,雪糕也知道,如果简以安想杀自己,恐怕根本不用动手她就死了,于是她点点头。 简以安挥一挥手,雪糕就觉得眼皮犯困,然后昏睡过去,简以安用灵力让雪糕平躺在床上。 让雪糕平躺下之后,双手捏诀,一股灵力打进雪糕的身体之中,雪糕的身体发生变化,被一股黄色光芒笼罩。 “出来吧。还要我请你吗?”简以安的话在房中响起。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般脸皮厚。”雪糕身体中传出来声音。 “夸奖了。”简以安对于冥龙的“夸奖”早已经习惯了。 远古冥龙的灵魂从血玉镯中飞出来,化成一个男子站在简以安面前,看起来如梦如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简以安看着冥龙,有些恍惚。 “好与不好,都是这般,又有什么不同呢?”似乎一切往事都再与他没有关系。 “你变了。”简以安感受到冥龙的变化。 “你也变了。”冥龙打量简以安一眼。 “是啊,我们都变了。还记得那些年,你可不是这般模样,天天到处惹祸,要不是天凤在后面帮你道歉,我估计你要被暴打。” “要不是你,我会到处惹祸?”冥龙不怀好意地望着简以安。 “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学会了栽赃陷害。”简以安似乎找到了昔日和冥龙斗嘴的感觉。 “这都是事实,好吧?”冥龙白了简以安一眼。 “对不起,当年是我害了你们。”简以安突然哭起来,想起了她们以前在青丘的日子,总感觉自己做了错事。 “以安,你别哭,我们并没有责怪你,你当时是对的。如果我身在你那个位置,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你是为了我们青丘的繁荣,我们怎么会责怪你呢?”冥龙也把当年战死未说出的话告诉了简以安,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天凤战死,简以安一定会自责很久。 “可是终究是我的过错,害死你们的。”简以安还是不停的哭泣,让一旁的巫婆都有些动容,毕竟她也参加了那一场大战,知道这冥龙和天凤的陨落对简以安的内心造成多大的伤害。 “以安,还记得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吗?如果非要以一个人的牺牲来换取整个青丘的和平的话,我希望这个人是我简以安而不是你冥龙。这个话如今我也送给你,如果非要有人牺牲来换取青丘的和平,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你简以安,因为你牺牲了青丘也就完了。”冥龙苦口婆心道。 “冥龙.......”简以安被冥龙的话触动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一切活在自责之中,否则对不起那些为青丘牺牲的人。 看见简以安停止哭泣,冥龙知道青丘帝姬终于回来了,那个肯为青丘做一切事情的简以安回来了。只是自己终究是看不见了,想到这里冥龙也是一阵悲哀。 “你见过天凤吗?”冥龙不想再提关于那场战争的任何事情,他不想再看简以安伤心。 “昔年,泪玉簪在我手上时,天凤的灵魂没有出现过,如今我把泪玉簪转交给芙芜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天凤。”简以安也知道冥龙是故意转移话题,让自己不伤心。 “泪玉簪不应该是认主吗?怎么还可以转交?”这次轮到冥龙开始疑惑了。 “当年风神将你们俩炼成血玉镯和泪玉簪的时候,血玉镯是先被提炼的,因为只能认主。而天凤炼成的泪玉簪,由于加入天凤的羽毛,对其约束大大减小,所以可以转交。”简以安解释道。 巫婆在一旁瞪大眼睛,仿佛有些震惊,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一段情节。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冥龙也是震惊道。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认她为主?”这是简以安最想知道的地方,无论怎么看这个蚌精都不适合做血玉镯的主人,除了漂亮点儿其他的一无是处。 “当年,风神把我和泪玉簪带回青丘的路上你也知道,有人中途拦截风神,然后风神拼了命才逃了出来,只是他在逃跑的时候没想到那个人从虚空之中抢走血玉镯。”冥龙说道那时候发生的事实。 “这个我也知道,风神才踏进青丘就魂飞魄散,留下来泪玉簪和一封信,是关于泪玉簪和血玉镯的。”简以安也是点点头。 “他把我夺去之后,日日让我吸噬凡人的精血,但是没有多久,似乎是他的仇人找上门,他在临时之际,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我送往很远的地方。再后来,我就到一个凡人手上,也就是这个蚌精的不知道多少世之前。”冥龙自己都感慨自己跟着这个女孩不知道多少年了。 简以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雪糕,又看了看冥龙,似乎明白为什么冥龙为什么选择雪糕了。 血玉镯16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一直陪着她?”简以安很想知道冥龙的决定。 “这还是她第一次转世为妖,我想看看她的重点在哪儿,而且我早就死了,只是以这种方式在苟延残喘罢了。” “你知道她打算去投靠魔皇吗?” “我看见造梦兽了,只是不想去拆穿它;但是天帝也好,魔皇也罢,都和我关系不大,你来不会是让我加入哪一方吧?”冥龙大胆猜测道。 “那倒不会,我的初心始终未变,只要和青丘无关,我都不会插手。”简以安也不是那喜欢管闲事的人。 “我也一样。” “好了,有机会再去看你吧,你有机会见到魔皇的,你可能需要你的力量。”简以安想要离去。 “哦?那就下次再见。”冥龙死死地记住简以安的话,然后就回到手镯中。 简以安手一挥雪糕就慢慢开始醒过来,“巫婆,照顾好她,她或许能成为魔狄的一个秘密武器。”说完之后,就向着门口走去。 “帝姬慢走。”巫婆记住简以安的话,她相信简以安不会无的放矢,或者这个蚌精真的能成为魔狄那孩子的一个秘密武器。 雪糕睁开眼,不知道怎么自己都昏睡过去了,她问巫婆,巫婆说青丘帝姬与血玉镯中的远古冥龙是挚友,刚刚只是冥龙和简以安在对话。 随后巫婆带着雪糕连夜赶往魔界,而简以安回到先前的房间对月婵和沫霜说,自己要回青丘一趟,等我回来了,让她们告诉我,说她回青丘去了。 雪糕来到魔界,四处观望着,而魔界的人也十分新奇的看着巫婆后面的蚌精,穿过魔界通道来到魔宫,再进入魔殿。 巫婆让雪糕站在魔殿中间,然后念着咒语,虚空开始旋转,巫婆的法杖从虚空中出来,一手接过法杖,另一只手抬起来咬破手指,巫婆的鲜血洒在法杖上,顿时法杖发出蓝色的光芒。 只见她拿着法杖在空中飞舞,与之对应的是雪糕周围出现一圈又一圈的结界。 最后九层结界形成,法杖飞向天空,天空刚刚还是血色残阳,在法杖飞向天空的时候,乌云密布,期间电闪雷鸣。 “快看,是巫婆的九天雷阵!”有眼力的魔将对着周围的人说。 “看来那个姑娘对巫婆很重要啊。”另一个魔将说道。 而我们的雪糕看向天空时,总那乌云中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伺机而动,只为将她杀死。 雪糕想躲开,但是九重结界限制了她的自由,就在她想问巫婆为什么的时候,雷霆落下直接命中雪糕。 那一瞬间她只感觉内丹破碎,修炼多年的灵力直接被打散了,她抬头看向天空第二道雷时,几乎是绝望的。 “轰!”第二道雷劈下,又是直接命中雪糕,一口鲜血喷出,她被劈的不成样子。 “我不甘心!”许是先前的梦中的大战让雪糕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于是她咬着牙接下第三道天雷。 天雷一道又一道的落下,但雪糕的灵力越来越强,精神力也越来越专注。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也是最危险的一道雷,但是她眼里没有畏惧,只有对活下去的无限信念。 可是等待她的还没有结束,天上乌云散去,结界泛起绿色的光芒,每闪过一道绿光就会燃烧起火焰,火焰越来越大,把雪糕吞没。 雪糕在火焰中,感觉自己的一切仿佛都快要融化了,但是她还在坚持着对抗火焰,巫婆在外面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笨了点。 最终雪糕以她必胜的信念战胜了烈火,当她再看结界的时候还剩下七重结界,而此时她也知道巫婆并不是想杀她,而是帮自己淬炼身体,想到这里雪糕也是一乐。 绿光结束之后,结界快速地转动起来,似乎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个迷宫,很明显巫婆在考自己浮躁的心,那自己怎么可以认输呢? 雪糕一脚直接踏进迷宫,这个迷宫在巫婆的操作下可是说是几乎没有破解的办法。 光是这个迷宫,巫婆用了整整五万年的时间才做好这个迷宫,其中包括了幻境,智力,格斗等多个小游戏集合在一起,甚至每一秒都会转动迷宫的入口和出口位置,让无论走什么地方总会遇见陷阱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雪糕在迷宫里面寻找着,没找多久她开始抱怨,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到入口。 就这样,雪糕似乎迷失在迷宫中,四处碰壁,她在迷宫中探索了一年,这是巫婆另一种高明的地方,整个迷宫都是在虚空之中,外界一分钟等于虚空地宫中的一天。 就这样雪糕在迷宫中待了一千年的时间也没有把自己救出来。但是这一千年来她懂得了寂寞,同时她灵力大涨时,已经明白这也是巫婆的苦心。 一千年过去,雪糕终于从迷宫之中走出来,与她刚进去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仔细看看可以发现她眼里的光是十分坚定的。 迷宫过去,还剩三道结界,她在等着三道结界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突然三道结界紧缩,把雪糕死死地困住,无论雪糕怎么冲都冲不开。 这时候,她就知道最后一道考验是练灵力。有了这一层觉悟,她没有再用蛮力去试图打开结界,而是仔细地探索着,怎么样才能打开这个束缚。 刚开始她尝试把自己的灵力全部用来用在一点处用来挣脱结界,结果她失败了,因为这个结界比她想象中更难搞。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用虚空逃离这些,只是她目前的灵力不支持自己开辟虚空,逃离结界。 雪糕看着远处的巫婆一点放水的迹象都没,她知道只能自己度过这一关,否则自己还是一个弱小的蚌精,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欺负。 最终她伤痕累累的走出结界,倒在巫婆面前,示意自己做到了,说实话,巫婆当时也是感动极了,她没想到雪糕的意志力这么高。 血玉镯17 雪糕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巫婆,“巫婆,我昏睡多久了?” “三天。” “这么久吗?”雪糕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她发现自己的灵力比三天前强了数倍不止,“谢谢您。” “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如果你有没突破自己的极限你会死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的意志力这般强大。”能从最后的困阵中走出来,这是巫婆没想到的,除了当初魔狄能走出来,雪糕算是第二个从困阵中走出来的。 “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灵力强了很多。”雪糕十分欣喜。 “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去见魔皇吧。” “嗯。”雪糕跟着巫婆来到魔殿,看着魔皇静静地坐在王座上,雪糕突然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孤单,还有那执着,甚至让她忘记魔皇那危险的气息。 “你来了?”魔皇淡淡开口。 “我来了。”雪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但是她的内心告诉她这句话是最合适的,巫婆把雪糕带过来就下去了。 “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糕一愣,从未想过魔皇会这样问自己,“站在权利顶端的孤家寡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许是被雪糕的话惊住,魔狄有些看不懂这个蚌精了,“很独特的见解。” “谢谢夸奖,你累了吗?” “有些累了,但是我还不能停下。”魔狄感慨良多,“你呢?” “为了活下去,成为魔我也愿意。” “在你看来魔一定就是邪恶吗?在你看来神仙一定就是正义吗?” 雪糕一愣,她甚至想过魔皇会颠倒黑白,但是这一番话是她没有想到的,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这个问题,雪糕没有答案,但是在她的世界观里,为魔就是邪。 见雪糕沉默不语,“你来时,看见魔界的景象,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杀戮,而人们所谓的神,所谓的仙,天天给人间降下疾苦,让凡人给他们修建寺庙,祭祀贡品以求平安,这样也能叫神仙吗?” “魔之所以为魔,并不是因为杀戮,而是魔随心所欲,任何让自己不称心的事情都可以通过武力去解决,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强者在一切地方都是强者;而天界的神们被规则约束,虽然表面看上去天界都是和善的人,但背后阴谋诡计是你无法想象的。” “你会说那样的仙很少,但是我想告诉你,悄悄相反,那样的仙随处可见;修炼成仙,就是逃过六道轮回,谁也不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去帮助别人。知道为啥当年那场大战魔族能以一敌二吗?” “不是因为魔族强,而是因为天界的神怕死,主要和我们战斗的只有妖族,因为简以安是一个十分开明的君主,青丘的所有战力都在她的一句话下,而天界看似和平都听天帝统一指挥,但貌合神离。” 雪糕听着魔皇说着,世界观也一点一点的改变,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没有头脑的三岁小孩,自然不会把魔皇的话全部相信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 “不信是吗?我带你去看看。”魔皇手一挥,打开虚空,“想知道就进来和我看看。”魔皇一步直接走进虚空。 雪糕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进虚空,在虚空通道中她满目盯着这个孤傲的男人,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这般孤傲。 未一会儿两人走出虚空通道,是在天空中,“这是哪儿?” “青丘。” “啊?”雪糕不知道魔狄为啥带自己来青丘。 “看见那漫山遍野的妖没?” 顺着魔皇的手势,雪糕看见山坡上全是妖在栖息,点了点头。 “选一个。” “什么意思?”雪糕一脸茫然。 “选一个妖。” “你要做什么?” “让你选就选,这么啰嗦干嘛?” “哦......就那只兔子吧。” “眼光不错。”他一伸手入虚空,然后山坡上出现一个虚空洞,兔子一下就被抓进虚空,周围的妖都开始沸腾起来到处找兔子。 “你是谁?”兔子被魔皇提在手中大喊。 “我今天就要灭了青丘,先拿你动手。”魔皇恐吓这只妖。 “什么!?你休想动青丘,我今天就算自爆不给这个机会。”说着就看兔子全身闪起光芒,很明显是自爆的节奏。 魔皇捏一个诀阻止兔子自爆,将它送回去,还传音,“我和你们帝姬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周围的妖看见兔子回来,问它怎么回事,兔子也有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见了吗?” 雪糕明白魔皇先前在魔殿给自己说的多半是真的,从刚刚的兔妖就可以看出来,只是她还是不愿去相信天上的仙竟然那般肮脏。 “你还是不信?也罢,我再带你去看个东西,你若是还相信仙,我便送你入仙,如何?” 雪糕看着魔皇不做回答,但是魔皇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她还在思考的时候,魔皇带着她进入天界。 在一处停下,魔皇用手一挥,将雪糕隐身了,毕竟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会给雪糕带来不利。 “这又是哪儿?” “天界。” “你不会要抓仙吧?”想到刚刚魔皇在青丘的行为。 “答对了,但是没奖。” 雪糕一脸无语,心想魔皇胆子真大,不怕让人发现然后被围殴吗,还没有等她发完恼骚,魔皇已经抓过来两个仙。 “你是魔皇!”两个仙有些颤抖的说。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 “你想怎么样?”一个仙问道。 “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们俩一个活命的机会。谁把对方杀了,谁就有资格活下来。” “你休想。”另一个人大喊。 “不死一个,两个人都都要死,你们可想好了。”魔皇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俩。 “一起死就一起......”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另一个人一击致命,他转过头去,“为.....为什么?” “俩个人死,总比一个人死强。”那个人说,话刚完也被魔皇一下拍的魂飞魄散。 “现在你可信了?”魔皇看着雪糕。 雪糕此时已经完全相信魔皇的话了,点了点头。魔皇看见雪糕想通也是一脸笑容,很少在他脸上看见笑容了,这一刻雪糕看着魔狄那张精致的脸,竟然有些心动。 血玉镯18 魔狄带着雪糕回到魔界,他并没有让雪糕闲下来,毕竟雪糕的灵力现在还不是不够看的,以血换血以雪糕的修为远远不够。 他带着雪糕来到魔界的军营,毫不怜香惜玉直接一脚把她踹进去,就直接离开了,雪糕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魔狄离开,大骂起来。 骂完之后,她来到军营的比武台,一堆人正在比武台上练武,没有个一个人手下留情都是用尽全力攻伐着对方,各种法术在庞大的比武台上横飞,一个魔兵被踢下来爬在雪糕的面前,站起来后像是没看见雪糕一样转身离开,还自言自语道,“晦气,又被打下来了。” “请等一下。”雪糕上前拦住那个魔兵。 “姑娘有事吗?”魔兵看向雪糕有些好奇,这军营何时有女的了。 “我是新来的,敢问那个台上是什么情况啊?”雪糕如实交代。 “这军营都是培养我们能力的地方,只有站在上面的最后一个人才能从这个军营出去,成为正式的魔兵。”虽然不清楚雪糕是谁,但是军营一视同仁不管男女,这是魔狄一直有的规定。 “那个台多久开一次啊?” “每天中午开起,傍晚结束。” “谢谢了。”雪糕对此表示感谢。 “客气。”魔兵摆摆手就离开了,雪糕看着这个魔兵离开,但是她有一种感觉,这里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经过一番打听,雪糕也终于摸清楚这里的规则,这个地方是魔皇练兵的地方,这是一个尘空间,时间流逝相当于巫婆的迷宫,而这个尘空间中像这样的军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当然最重要的是每个军营住的地方有限,每天台上留下的一万人才有资格住房,其他的一律都在野外生存,用魔皇的话就是说,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着。 雪糕知道自己要在这里修炼,她也下定决心要成为强者,但是今天她没有报名只能睡在野外,规则并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改变。虽然雪糕长得漂亮,但这群魔兵只有对力量的渴望,所以对雪糕不怎么感兴趣。 睡在野外也是一种修炼,因为野外半夜会有野兽出没,要想没有野兽袭击,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足够强然后睡房里。 这天晚上,雪糕压根没睡着,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野兽出没,这是雪糕从诞生到现在睡得最差的一次,她也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留在台上,这种日子她不想来第二次。 竪日 中午时分,无数的魔兵冲上比武台,当然雪糕也在其中,刚上台就已经开始打起来,各种法术横飞。就在雪糕犹豫的时候,一个魔兵向着她攻过来,并没有因为雪糕是女的他就放水,雪糕反身一躲,再一掌当场把那个魔兵拍出比武台。 但雪糕没有时间去欣赏她的战绩,因为又有人向她攻过来,雪糕也是拼命的闪躲。可是她躲的越久,攻向她的人也越多,眼看雪糕就没有躲的地方了,这时一个魔兵从旁边一掌击中雪糕,送她出比武台。 雪糕想到今晚又要防野兽,拼了命的爆发自己的灵力,让自己不落地,许是她爆发出自己的潜力,在最后一刻停在空中,然后快速回到比武台上。 刚站上比武台一口鲜血就喷出来,很显然雪糕受了伤,但是她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继续战斗下去。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留在台上的人越来越少,终于还剩一万多一个人,其中就有雪糕,但是她目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因为她能站到现在完全是借着自己的意志力。 最终她被人一脚踢出比武台,只差这么一点让雪糕差点内伤,想到自己晚上又要提防野兽,雪糕就是一阵头疼,而且她今晚还要快速疗伤,否则明天没有一战之力,今天参加这一场她也是看明白了,这里的人全都是全力以赴不会放水,这让雪糕一阵欣喜。 一夜过去,第二天又开始了,但是这次雪糕不再躲避,而是主动出击,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魔兵,经过昨天的战斗她不担心有人偷袭她,因为在这里偷袭会被所有人鄙视。 雪糕一掌打过去,那个魔兵也是选择正面对抗,以掌对掌,一个回合不到雪糕直接把那个魔兵拍飞出比武台。但她没有歇下来,而是选择另一个魔兵主动出击,这次她盯上的这个魔兵也刚刚解决了一场战斗,感受到雪糕对自己发来的危险,他选择转身躲开雪糕这一掌,然后一拳打在雪糕的肚子上。 “噗。”雪糕感觉像是被锤子砸中一样,但是她没有时间去管疼痛了,直接伸出玉腿就是一脚把这个魔兵踢出去比武台了。 雪糕越战越勇,又像昨日一样还剩一万多一个人,雪糕浑身是血盯着眼前的对手,直接冲过来,而她的对手也没有犹豫直接迎面就是一拳,雪糕用手挡着这一拳,然后快速地一脚踢过去,那个魔兵也是从厮杀出来的跳起来躲开雪糕的攻击。 正准备接着出手的雪糕,发现其他地方已经有人被打出比武台,便不想再动手,那个魔兵看见雪糕停下来了,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着雪糕攻过去,很显然魔兵都是好战分子,但是雪糕没有给他机会,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直接跳下比武台。 这天晚上雪糕把身上的血洗净,好好的睡了一觉,睡之前感受自己的灵力变化,提升了很多。当前提升的不止是她的灵力,还有她的武技,这一练两天的厮杀极大地洗涤了雪糕的内心,让血玉镯之中的远古冥龙都有些骇然。 这天晚上她睡着之后,有一个人穿过虚空来到她的房间,仔细一看原来是魔狄,他并不是不关心雪糕,但是他知道雪糕需要的是厮杀,提升雪糕的灵力他有很多办法,但是血性这种东西只能厮杀出来。 看着美丽的雪糕,魔狄微微一笑然后将雪糕踢翻的被子,给她盖上之后,就划破虚空离开这里,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前两日的野外生存让雪糕练就极好的听力,所以魔狄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看见他给自己盖被子,雪糕心里也是一暖。 血玉镯19 雪糕在这里经过一年的厮杀,已经同原来的弱女子形象完全不一样,此时她的灵力也足够用出法阵。 她认为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然后想试试去冲击最后一个站在台上的人,这样她就可以出去了,虽然魔皇没告诉她什么时候她可以出去,但雪糕经过巫婆迷宫千年的历练,很容易想到魔皇的真正意图。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天魔狄亲自前来观战,这让雪糕也是一阵唏嘘,难道自己今天想出去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是她也不敢多想,毕竟在这里一年多对这些人可以说知根知底,自己给机会但是别人不会给。 雪糕在比武台上连丢数人,让魔狄也是一阵汗颜,好像自己把她丢在这里一年,有些练过头了。 雪糕显然不会去考虑这些,她只知道自己这次站到最后就可以出去了,想到自己可以出去她就更迅速地解决对手。 还没过一个时辰,台上只剩下一万人了,许是魔狄的出现让许多人都亢奋起来,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如果这一万人非要有个排名的话,雪糕可以排到前五十,因为从三个月前她就一直稳定在前五十,没有发生变化。 雪糕看着台上的一万人,她知道自己需要保存实力才能冲击最后,她环视一圈选择一个最弱的出手,但没有快速地解决,而是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有点意思,竟然想到这种办法,想到这里魔狄也是一笑,看来这个小丫头是真的成长了。 许是雪糕拖延了很久,周围的人只剩下一千人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演了,一个重拳直接送那人出场。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又找到一个很弱的人跟他打的有来有回,就这样反反复复雪糕进了前五十,而且灵力消耗也不多。 站在台上的五十人都知道彼此的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所以都在尽量找相对于弱一点的人去交手。 一个人找上雪糕,雪糕看向他心里一阵窃喜,她正愁没有对手呢,就冒出来一个。 刚交手,雪糕明显感觉到这个人灵力经过前面的奋战已经没有多少了,自己可以轻松地解决他,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她假装卖出破绽让自己被击中,然后和这个人打的不分上下。 魔狄在下面则是满心地欢喜,好一招瞒天过海,雪糕故意受伤示敌以弱,也骗过周围的人,但魔狄是谁,连这都看不穿他这魔皇也到头了。 两人没有法术的对抗,有的只是拳对拳,掌对掌,但是时间久了和雪糕对拳的人十分诧异,她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有如此的力量。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寻找新的对手,他俩还在死磕,雪糕没有用灵力,单纯的用自己的这训练一年的力量在和面前这个对手在抗衡,可越是这样她的对手就越慌,自己连她灵力都逼不出来,她的实力是有多强。 就在他心惊的时候,雪糕不想再拖下去了,直接在自己的拳上附带着灵力攻击,他没注意到这一拳会这么多,直接被击中腹部飞出比武台。 打飞这个人之后,雪糕不知怎的向魔狄望了一眼,似乎在述说自己很强;魔狄注意到这丫头在看自己,他明白雪糕的意思,但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做任何说明。 从魔狄的笑容中,雪糕知道他还是认为自己不够强,她直接找上一个刚刚另一个还站在比武台上的对手,但这次没有朴实无华的攻击,而是直接用灵力驱动法术攻击。 她选择的对手本来就经过连番大战自然这时候要避其锋芒,所以他一直都在闪躲雪糕的法术,没躲几步他像被什么束缚一样,向脚下看去,原来是雪糕提前布置下的法阵,她以法术为诱饵,诱导这个对手进入她提前安排好的陷阱。 那人被法阵死死地限制住,一步也走不动,拼命的挣扎可惜如今的雪糕已经今非昔比,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是一掌拍出,那人直接被拍出场外。 魔狄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在他心里雪糕这一次出手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提前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她的心智还是有待增强。可他没想到的是,如果不是他,雪糕又怎么会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她只是想让他认可自己,仅此而已。 时间流逝地很快,而比武台上也只留有最后两个人,一个很老的魔兵,而另一个人就是雪糕。 “请!”老魔兵对着雪糕说。 “好说。”雪糕直接以灵力化出蓝剑向着对方攻去。 老魔兵也不紧不慢地用灵力化出一把金色大刀,然后用刀身挡住蓝剑地攻伐。 挡住的同时,魔兵另一只手出手十分迅速,虽然雪糕有所防备,但还是腹部中拳,她倒退几十步,灵剑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不让身体倒下,单脚跪在地上,嘴角鲜血流出,她用手一抹又站起来。 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定要突破的难关,举起剑又攻过去,这次还没碰到对手,她就被结界包围。 试图打破结界的雪糕未注意魔兵的动作,灵力化作地金刀直接穿破雪糕的胸膛,她一下倒在地上。 魔兵看见雪糕倒下,转身想离开,但当他快转身时,雪糕又站起来了,带着无尽的战意又站起来了。 “支撑你继续战斗的原因是什么?”魔兵看见这样子的雪糕依旧对自己挥剑,有些动容。 “我要.......要证明.......我很强。”雪糕此时身体的负担已经到达极限,若不是那意志在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就倒下去了。 “你,很强。但我也不会放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因为同情人而放水,在他们心中不用尽全力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好!”雪糕也带着无尽的战意,释放出最后一剑,等到蓝色灵剑飞出去的那一刻她就昏倒了。 魔兵知道自己挡住这一剑自己就赢了,只是他的灵力也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用尽所有灵力去抵挡这一剑,但这一剑是雪糕无尽的战意形成的又岂能轻易被挡住。 最后飞剑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在魔兵的心口处停下,仔细看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的冷汗。 魔狄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上台看着满是鲜血的雪糕,抱着她离开了军营 血玉镯20 雪糕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巫婆,“这是哪儿?”她只记得她最后把灵力剑掷过去,然后她就没有记忆了。 “魔宫!” “是您把我带回来的吗?” “是魔皇,他说你赢了最后的比赛可以被带出来了。”许是知道雪糕想问自己最后是输还是赢,巫婆先告诉她了。 “啊?是他带我出来的?”她脸一红,至于巫婆说的最后胜负于她而言关系已经不大了。 巫婆看着雪糕那张绯红的脸,似乎明白雪糕对魔狄的心意,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雪糕,一方面她希望魔狄有人陪伴,但另一方面她也想害了雪糕,毕竟魔狄要做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思考再三,巫婆决定静观其变,因为这件事自己能看出来,恐怕魔狄也看出来了吧,看他自己怎么选择吧。 巫婆看见雪糕醒来,就把她带到魔殿,魔狄还是坐在王座上,孤独的望着无尽的岁月。 巫婆退下去,雪糕走上前去,“现在我可以帮你了吗?” “勉强。”其实魔狄想说差很多,但是他不忍心打击她。 “你说的那个以血换血,究竟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雪糕知道魔皇最初找到自己就是想用血玉镯来以血换血,只是自己那时候实力不够,一直让他滞后这个事情。 “以血换血,顾名思义,就是用血换血。但是要想换的精血有用,就必须用血玉镯,因为血玉镯可以调和精血让它饱和,这样就能换出没用的血液。”魔皇解释道。 “我需要做什么。”很显然雪糕没有听懂魔狄给她解释的东西。 “收集精血,转换灵力。”许是魔狄也不想给她解释,因为他看出来她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凡人的精血?”雪糕疑问道。 “对了一半。准备的说是凡人邪念形成的灵体的精血,我没打算去干扰凡人的生活。” “邪念灵体去哪里找?” “羽州!”很显然为了以血换血,魔皇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就为了等血玉镯的出现,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血玉镯竟然也出现在羽州。 “怎么寻到?”雪糕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邪念灵体。 “你带着巫婆去吧,整个羽州的结界是她布置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魔皇显然不想再等待,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他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雪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这样问。 魔狄先是一愣,“你不可以死!” “明白了。”雪糕有些难过,因为魔狄逃避了这个问题,但她并不会沮丧,既然他逃避,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一丝情分的。 雪糕走出魔殿,巫婆正在魔宫等着她,她把魔狄的话转述给巫婆,巫婆已经明白这一天已经快到来了。 俩人飞快地向着羽州赶去,魔狄感受到俩人的离去,回想起刚刚雪糕问自己的问题,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这句话似有魔力一般久久地回荡在魔狄的脑海,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做不出答案。 他想到那个在比武台上想自己示意的女孩,心里也是一阵颤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魔狄反复的询问自己。 莫不是自己对她产生了情愫,一想到这里魔狄自己都有些害怕,身在他这个位置他早已经习惯了孤家寡人的日子,突然有个人陪伴自己怕是很不习惯吧。 更何况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虽然自己是不死之身,但随时可能会祸及身边的人,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魔狄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 雪糕,如果还有那一天,或许我能面对自己的心意吧,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再说我找到鬼姬以后,看着她还是时时地往冥界跑,我有些不忍心告诉她有关她父母的事情。 这日,我看着她从冥界回来,下定决心告诉她。 “鬼姬,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你先答应我,等我说完你要冷静可以吗?”我实在是不确定鬼姬是否能冷静下来。 鬼姬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平静一下,“你说吧。” “其实,你不是天帝的女儿。” “我知道。” “嗯.......你知道”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啥!你知道!” “嗯。”鬼姬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我十分好奇。 “我曾经和现在的天后对话过,从她那里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也不是天帝的女儿。” 听到鬼姬称“天后”,我知道她没有骗自己,该是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天帝的女儿的?”自己知道这件事不是很意外,但是芙芜知道这件事就有些意外了。 “你父亲的挚友告诉我的。”我打算慢慢告诉她,怕她一下接受不了。 “谁?” “魔皇。” “他认识我父亲?” 随后我把玄辰和雪痕的故事告诉了鬼姬,她听完早已经泪目,她甚至可以想到自己母亲当年有多么痛苦。 我还把魔皇为玄辰他们做的事情也告诉了鬼姬,让鬼姬也是一阵惊叹。 “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你父亲,哪些年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哪里呢?”这是我最疑惑的问题。 “因为他当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父亲是谁,就那样得过且过吧。” “那你现在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了,你又有什么打算呢?”我盯着鬼姬,想得到她的答案。 “找个时间把事情告诉慕容安,而我打算永久的离开天界,去虚妄之地。”鬼姬已经做出自己的决定。 “没想到你能想开。”我真心为鬼姬感到开心。 “前人的恩怨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本就是对这些不喜,如果有机会我只想去见见我父亲和母亲当年生活过的地方。”鬼姬对这件事看的十分透彻。 “我们还会有再见的那一天吗?”我担心鬼姬会一去不返。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们肯定会再见的,而且再见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长。”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说完鬼姬就离开了,可能她会去虚妄之地,也可能去寻找其他的地方,但是我知道她不会被卷进这场战争中。 我也离开,向着羽州回去,毕竟血玉镯还在那边,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争取一下。 血玉镯21 羽州。 巫婆和雪糕趁着月色来到羽州城中,俩人漫步在大街上。 “丫头,你喜欢他吗?”巫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问雪糕。 “啊?”雪糕没想到巫婆会这样问自己,自己喜欢他吗?其实雪糕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自己是否喜欢魔皇。 每次看见魔皇那孤傲地眼神,雪糕都有一丝心疼,总感觉他需要一个人去安慰他,这就是喜欢吗? “丫头,你不必瞒我,我想给你说的是,你喜欢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巫婆并没有劝雪糕放弃,而是告诉她魔狄的世界很危险。 “有什么危险?”雪糕不明白巫婆为什么会这样说。 随后巫婆把魔狄的事情给雪糕说了,让雪糕有些明白魔皇想要干嘛,她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魔皇总是那带着孤傲的眼神。 “现在你还想喜欢他吗?”巫婆其实不想害了雪糕。 “我只想让他不再那么孤寂,这么多年想必他一直想找人说说自己的孤独吧。”雪糕坦言道。 “婆婆能说的也就这些了,其他的全看天意吧。”此时的雪糕让巫婆也有些恍惚。 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以往的自己,也是带着一腔热血爱上一个想对抗天地的人,但最后的结果是天人永隔。 想到那人临死前的样子,让巫婆至今都有些想哭泣,他被各种神罚也没有吭声,只为了保护她,然后他消散在天地间。 她不想再看见魔狄也这样,在她的心目中她早就把魔狄当做亲生儿子,她十分了解魔狄,知道如果他失败了他一定会和当年那个人一样,独自一个人承受一切。 但是她知道雪糕这丫头骨子里那股疯劲,会让她极度不稳定,万一魔狄真的失败了,雪糕一定会不顾一切直接冲上天界去陪着魔狄。 魔狄虽是不死之身,但雪糕却是有限的生命,到时候魔狄亲眼看见雪糕死去,怕是心都会彻底死去。 “谢谢婆婆,雪糕明白。”雪糕若有所思。 俩人一路上再无话语,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雪糕想的是自己一定要去陪魔狄,而巫婆想的是不想让俩个傻孩子受伤。 未知几时,她们来到羽州的中心街道。 巫婆停下,雪糕也跟着停下,只见巫婆从虚空中取出自己的法杖,然后画起结界,但是仔细观看可以发现与之前不太一样。 无数的邪念从法杖中涌现出来,在不远处形成邪灵,黑色的身体,血红的眼睛盯着雪糕和巫婆,似乎在看食物一般。 雪糕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灵力化蓝剑,一剑刺过去,邪灵感受到威胁,直接跃起躲过这一击。 邪灵也不是只会被动防守,在空中一脚踩下来,雪糕只得用剑挡住。 “轰。”周围一圈的地板直接破碎,以雪糕为中心出现一个土坑,邪灵借力又跃起,又是一脚踩下。 雪糕知道自己不能硬接这一脚,连忙翻身躲开这一脚。 但还是晚了一点,这一脚踩在地上,周围飞沙走石,雪糕直接被周围飞出来的地板击中,瘫倒在地,嘴角流出来一丝鲜血。 雪糕爬出来用衣袖把鲜血擦去,盯着从大坑中走出来的邪灵。 蓝剑掷出,雪糕紧随其后,而邪灵看见蓝剑飞过来侧身躲过去,这时雪糕的拳头也到了。 一拳打在邪灵的手上,雪糕一愣,没想到这个邪灵反应这么快,但是她也没想这么快就能解决邪灵。 突然她蹲下去,用脚一个横扫,邪灵跳起来。 “唔!”邪灵突然吼叫起来,还好有巫婆的法阵在,才没有让周围的凡人看到听到,仔细一看原来邪灵的胸口上被一柄剑穿透。 这一切都在雪糕的计划之中,先是让邪灵知道灵力剑没在自己的手上,再是横扫让邪灵跳起来,最后操控灵力剑从邪灵背后穿透,完成绝杀。 经过这一战,雪糕的心境又有了很大的提升,毕竟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雪糕在以往都没遇见过,哪怕是在魔族的军营厮杀也没也没有今天这一场战斗来的彻底。 雪糕走上前,并没有急着去吸收邪灵的精血,而是先一手画阵,另一手用灵力支持在地方完成结界,将邪灵死死地困住。 做完这一切,雪糕才拿出血玉镯,以灵力催动它,让它快速的吸收着邪灵的精血,不一会儿她就把邪灵吸收的干干净净。 做完一切之后,她来到巫婆旁边,巫婆也收回法杖,之前她之所以没有去帮助雪糕,是因为整个羽州的法阵还是需要她来维持。 “还有吗?”雪糕问道。 “虽然还有,但是你目前的状态无异于是送死,我们先去歇歇。”巫婆不太想雪糕受伤。 “我还可以坚持。”雪糕走自己的倔强,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只是想快点收集好精血,这样魔狄就能快速地恢复过来。 “不行!”巫婆拒绝道,“我不能拿你的安全来做赌注。” “我求你了!”雪糕直接给巫婆跪了下来。 “唉,傻丫头!你快起来,婆婆答应你还不行吗?”巫婆看见雪糕都给自己跪下来,心一软还是答应了雪糕的要求。 “谢谢婆婆。”雪糕站起来。 巫婆重新拿起法杖,唤起整个羽州的法阵,不时又一个邪灵从法杖中出来。 雪糕盯着这个邪灵看出来,这个邪灵比之前那个邪灵还要强大,对此她没有一点胆怯,相反有些跃跃欲试。 这个邪灵感受到雪糕对自己的威胁,直接先出手,一拳向雪糕打来。 感受着这一拳的拳风,雪糕直接全力以赴,如果不全力以赴自己一定会受伤。 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不分上下,以他们俩为中心,周围也出现强大的气流,把一切周围的瓦片直接吹飞了。 只是雪糕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邪灵另一只手还在画灵阵,这一瞬间雪糕是害怕的。 她立马做出选择硬接这一拳,也要阻止邪灵的灵阵,雪糕收拳快速地阻止邪灵的灵阵。 虽然成功阻止了邪灵的灵阵,但她也被邪灵一拳打飞出去,落在远处的地上。 血玉镯22 邪灵猛地狂喝一声,周围皆都被它的吼声所震撼到了。气势四处波及,空间大片开裂,狂风怒号,呼呼作响! 随后,灵力化出刀! 战刀之上,火焰雄浑。用力一挥,火焰滚荡,朝着雪糕横扫而去。 浩浩荡荡的火焰,仿佛泄洪一般,扯开道门雪糕的皮肉,火舌怒舔,发出阵阵焦灼臭味,疼的雪糕惨叫连连,在地上不停打滚。 这是血玉镯开始放出绿色光芒,保护雪糕不受伤,同时她重新站起来,灵力化剑。 雪糕缓缓抬起头,看向邪灵,这一个冰冷的眼神让邪灵都有些冷颤。 那样的眼神,几乎令它这样一个由人类邪念诞生的怪物都为之一震,仿佛自己会被她吞噬一般,它还是缓缓拔刀。因为它知道自己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博上一博。 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雪糕那带有蓝光的剑容为一体。两人虽相隔两丈,雪糕的剑气却已经斩在邪灵的身上,它看到了雪糕的笑脸时,已经倒在地上。 从她的笑容中没有感受到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那样的笑容,让它都害怕,仿佛女子身体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随时都能把自己吞噬掉。 只是在它怔住的一刹,蓝色的剑光从那女子的袖中流出。还不及它反应过来,那一抹蓝色已经穿透它的胸膛。 但是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地上的邪灵突然消失了。 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威胁,雪糕下意识的举起蓝剑地方,只见邪灵带着火焰燃烧的刀劈下。 雪糕只是一个横扫就化解邪灵的攻势,然后凌空跃起,蓝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邪灵的眉心。 而邪灵,只是身影再一次在虚空中虚幻,等雪糕剑光穿透时,邪灵竟又凭空消失了。 待雪糕收剑,后退,她才发现邪灵已经出现在十丈之外。没有去管邪灵,她知道邪灵已经死了,因为刚刚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时邪灵脚下出现结界,一切都在雪糕的意料之中,结界中万花开放,然后似火山爆发一般冲天而起。 慢慢地雪糕恢复原来的眼神,她看着远处的邪灵,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快死了,然后就没有任何意识了。 在远处的巫婆清楚的看到刚刚雪糕的变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简以安会告诉自己雪糕会成为魔狄的写啊帮手了。 这丫头可怕的心智,以及那隐藏的力量都让巫婆不自觉的流下汉。 雪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此时邪灵已经没有任何力量,那么现在就是吸取精血的绝佳时机。 不一会儿雪糕用血玉镯吸收完这个邪灵的精血,来到巫婆面前,但是这一次巫婆的请求她没有拒绝。 毕竟她刚刚差点死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受伤是事实,已经没有足够的灵力去参与下一场战斗。 巫婆尝试侧面询问雪糕,但是雪糕就像不知道发生什么一样,让巫婆有所猜测。 俩人没有离开羽州而是来到了花雨楼。 我感受到雪糕的气息,直接来到雪糕她们的房外,敲门。 “谁?”雪糕在房里门道。 “我,芙芜。” “原来是芙芜上神啊?进来吧。” 我推开门走进去,看着灰头灰脸还有血渍的雪糕,有些意外。 “让您见笑了。”许是雪糕也看出我对她模样的意。 “你这是被人偷袭了吗?”我问道。 “不是,刚刚和邪灵打了一架。”雪糕倒是没有瞒我,她想的是与我没有什么仇恨,这种事无所谓的。 “邪灵?”我有些疑惑。 “嗯!不知道你前来找我做什么?”雪糕有些疑惑,一个是妖,一个是神,一方高高在上,一方平淡无奇,怎么想都想不到我找她有什么事。 “我....我是来找你借血玉镯的。” “你也借血玉镯?”雪糕有些意外。 “是,我想复活一个人。” “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的。”自从知道魔狄的仇恨后,她已经决定和魔狄一同面对,同时她也明白这是一条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路,所以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活下来。 “谢谢。”我还不知道她此时的决定,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说这样的傻话。 随后我和她道别,回到月婵和沫霜的房间。 “小主,她怎么说?”月婵问道。 “她答应了。”我缓缓舒一口气,似乎完成很重要的事一般。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月婵也为我感到高兴。 看见月婵为自己高兴,我有些不想再瞒她的冲动,但是万一她冲动该如何? “月婵,你说你的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呢?”沫霜问道。 “或许不会有那一天吧。”月婵自己都没有底气。 “会有的!”我坚定的说。 月婵只是欣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月婵这般模样,我在谴责自己,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她,难道眼看她这样为情所困? 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忍下心来告诉她。 另一边,雪糕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坐在窗台边看着月亮,“冥龙,你在吗?” “不知道你在不在,我就当你在吧。”雪糕自言自语。 “冥龙,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我该怎么办?” “我要不要主动告诉他?” “.......” 远古冥龙在血玉镯中听着雪糕一句一句地说着,感觉到十分恼火,它感觉雪糕就是个话唠,一直说个不停,吵着自己睡觉。 可无论雪糕说什么,冥龙就是不出去,所以导致雪糕一直在和空气对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糕终于停下来,想着魔皇那张孤傲又精致的脸又是一阵花痴样。 这样在血玉镯中的远古冥龙一阵无语,这转世转的啥玩意,怎么还这般花痴,上一世也没有这般花痴啊。 就在远古冥龙头疼的时候,雪糕已经困意朦胧,厚重的眼皮缓缓地闭上。 血玉镯23 雪糕和巫婆在羽州用了一个月之久才收集完足够的邪灵精血,期间简以安来找过我,但是我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问问彼此。 一月之后,雪糕和巫婆回魔界。 魔皇还是孤傲地坐在王座上看着雪糕和巫婆,“都已经弄好了吗?” “嗯。” 魔皇站起来,来到雪糕面前,不知道怎么对这个女孩说,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孩是强忍着伤痛在这里,从她身体中的灵力混乱就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雪糕发现魔狄注视着自己,有一丝脸红,如魔狄所料她此时是强忍着伤痛站在魔狄的面前,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同邪灵战斗,每一天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内伤一直都没治愈,巫婆劝过她很多次,但是她都摇摇头想要坚持下来。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雪糕发现魔皇一直盯着她在看,也不说话。 “没。”魔狄有些窘迫地收回自己的眼神,发现自己有些失礼。 “啥时候以血换血?”雪糕有些迫不及待,毕竟自己努力这么久全是为了这一天。 “不急,需要你伤势痊愈才行。”虽然魔狄也想现在完成这个,但为了雪糕的生命安全他还是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情延后。 “现在不可以吗?”雪糕不想等。 “不行!”魔皇肯定不会让雪糕冒险,“巫婆带她下去,我去研究一下东西。”说完他就消失在虚空之中,不给雪糕一丝继续争取的机会。 雪糕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巫婆的带领下走出魔殿,回到自己的住所她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运功疗伤,她知道魔狄是因为自己的伤势才不让自己现在就开始的。 就这样十天过去,这十天里雪糕也偷偷去魔殿过,但是每一次都被魔狄发现,魔狄也故意躲着她,发现她就直接遁入虚空之中,不让雪糕去见他。 这日雪糕伤势痊愈来到魔殿,魔狄看着雪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过多的话语,从王座上走到雪糕面前,“你准备好了吗?” “嗯。”雪糕点点头。 “这个过程会十分痛苦,你可以忍受吗?如果不能,我也可以换一种方法。”魔狄其实只有这一种方法,但他不想看雪糕痛苦,所以估计还说有其他办法。 “直接来吧。”雪糕并不信有所谓的其他办法,如果有他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痛苦呢?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痛苦罢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这种话已经骗不到她了。 “那就站在这里,我让你使用灵力,就一直输送灵力千万不可以停下,明白了吗?”魔狄也不是那矫情的人,直接入正题。 雪糕点点头。 魔皇退到王座之上,盘腿坐下,双手合十竖于胸前,整个人慢慢升起悬停在空中,然后以雪糕为圆心转动着,每过一个角度就会燃烧起火焰,直到魔狄转动回王座上方,雪糕被烈阳包围。 “举起血玉镯!”魔狄大喊,雪糕听话行事,瞬间举起手中的血玉镯。 魔皇身边出现两个黑洞,一只玉蝶和一朵青莲飞出来,雪糕认出那是混沌之宝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可是创世青莲不应该是在青丘帝姬简以安的手上吗,怎么会出现在魔狄的手里。 其实魔狄没有拿到创世青莲的时候对这个以血换血成功的把握只有三成,但是有了创世青莲他就可以百分百的换血成功,混沌之宝可以说是在这换血中占据至关重要的地方。 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缓缓地向着血玉镯飘过去,然后两个混沌之宝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围绕着血玉镯旋转,接着是魔皇本人慢慢漂浮到血玉镯的上方。 “冥龙借一下你的力量!”魔皇双手双手向下输出自己的灵力冲击着血玉镯,但魔皇的灵力过去强大让雪糕有些承受不住,可还是死死地撑着不放下血玉镯。 灵力持续地输出,血玉镯接受太多魔皇的灵力之后,发出耀眼的红光,而雪糕也感觉手上的血玉镯似乎如岩浆一般烫手,“用灵力!”魔皇见红光闪起马上大喊。 雪糕立马全力输出自己的灵力,血玉镯开始嗡嗡作响,似乎很不情愿一般,自上而下的灵力和自下而上的灵力冲击着血玉镯,红光似要向两侧逃窜,但刚出来就被一个紫色囚笼挡住,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挡住了它。 发现自己被囚禁的红光,用尽全身力量到处乱撞似乎想突破囚笼,逃出生天。每撞击一次,雪糕都险些灵魂崩溃,这种痛苦是刻入骨髓的痛苦。 红光也是发现囚笼不是很稳定,哪怕牺牲自己的本源它也要冲出去,于是它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囚笼,雪糕也是几次吐出鲜血,险些撑不下去,只因为这种凌迟一样的痛苦席卷她全身。 所幸的是,红光似乎本源也牺牲太多,威力一次不如一次,渐渐地它没有再挣扎的欲望,雪糕还是强忍着没有倒下,魔狄看向雪糕也是一阵心疼,但是他知道一旦开始自己也帮不了她,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魔狄看准时机一把抓住红光,雪糕看见魔狄抓住那个红光就知道他成功了,欣慰的看着他然后缓缓地倒在地上,她已经灵力透支,甚至还伤到了心脉。 而魔狄本身是强输出灵力,只身也有一些虚脱,他没有去恢复自己,而是收好那个混沌之宝然后过去把雪糕抱回她的住所。 做好以后,魔狄才回到魔殿,取出混沌之宝为自己布置下结界,这个时候需要万分小心,否则一切都是前功尽弃,布置好结界,魔狄盘腿坐下快速恢复自己的灵力,他想在最好的状态去以血换血。 巫婆也来到魔宫,她知道魔狄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所以她要替魔狄守住这魔宫的入口,哪怕对方实力比她强,她也要用生命去守护。 这一天魔界的血色残阳也是格外的猩红,似乎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一般,几万年的准备就等在这一刻了。 血玉镯24 魔狄用了半天的时间让自己灵力恢复巅峰,但是他没有立即开起以血换血,而是站起来盯着天空。 一瞬他消失在魔殿,转眼间出现在天空之上,“你为什么不开始呢?”云里一个声音问道。 “你肯帮我吗?”魔狄已经知道是谁。 “我已经死了,能帮你什么?” “没有你冥龙帮不了的,只有你想不想帮。” “有点意思,你想让我帮你引渡精血?”冥龙本来只是想来看看这以血换血是何等秘术,未曾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 “不只是引渡精血,还有引出仙灵。”魔狄淡淡的说道。 “引出仙灵,你真的要彻底为魔?”冥龙自然知道仙灵的作用。 “当然费劲心力就是要得到的仙灵,以为有了仙灵就可以成为仙,可是我错了,那只是一种束缚。”魔狄已经把一切都看透。 “想不到你也和那个家伙一样,认为这是一种束缚,当时我和天凤还认为那家伙是疯了。”冥龙对魔狄能看到这一层也是很惊讶。 “你说的是简以安吧,她或许看的比我都透彻,从远古那一战我就只能感受到她的妖力,难道那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仙灵了吗?”魔狄问道。 “确切的说是,从她到青丘的时候她就自封千年,剥离仙灵。当时我们都不理解她,直到我和天凤死后才明白她是对的。”冥龙有时候感觉简以安就是这冥冥天意中的异数。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你肯帮助我吗?”魔狄还是想争取冥龙的援助。 “可以试试。”冥龙本来就是观看以血换血的,顺手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 俩人回到魔殿,一切准备就绪,魔狄让那个混沌之宝覆盖着魔殿,自己一口吞下先前那道红光。 顿时整个魔殿上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似末日一般,守卫魔宫的魔兵和魔将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害怕,议论纷纷。 大体上都是猜测魔皇在练什么功法之类的,但是他们还是尽心职守,守护着魔宫。 魔殿上,灵魂体的冥龙化作人形看着此时正悬浮在半空的魔皇,但它还没有动手,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魔狄此时神识正在和那红光也就是雪糕收集的邪灵们的精血在厮杀,要想让这些精血成为自己的精血,就必须先征服这精血。 魔狄神识化青剑静静地看着那红光,红光随后也幻化成一个男子手持红剑同样盯着魔狄。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魔狄先动手了,一步直接出现在男子面前手持青剑攻去。 男子并没有抵抗,而是让青剑穿透自己的身体,然后变成虚幻。魔狄还未反应过来,男子在背后出现红剑一下斩出。 魔狄在看见男子虚幻的一瞬间也是马上转身同时转动剑身。 “铛!”红剑斩中青剑剑身发出声响,男子见一斩无用,便一脚踩在魔狄的剑身上,借力向后凌空而去。 魔狄看见凌空的男子,剑身一转直接向男子飞刺去,这一次魔狄用了些许灵力,因为剑气先一步击中男子。 随着青剑击中男子,又是虚幻,魔狄马上转身防止男子偷袭,但这一次那个男子没有偷袭,让他有些意外。 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魔狄暗道不好,可是他已经晚了一步,男子的剑阵已经形成。 无数的红剑形成剑阵把魔狄包围,剑阵外的男子正在凝聚能量,一把巨大的红色光剑正在他的上方形成,似乎要绝杀。 魔狄看着眼前的剑阵感觉威胁不是很大,真正有威胁的是剑阵外男子正在凝聚的能量,只可以剑阵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把青剑插在地上,用手画阵,同时给青剑注入灵力,画阵一形成立即吞噬了周围的剑阵。 剑阵撤去,魔狄看见了那巨大的红色光剑已经成型,随时都可以向自己刺过来。 他也没有犹豫直接用青剑做出五道防御法阵,当然他知道这五道防御法阵没用,但是只求能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红色光剑带着灭世之威向魔狄袭来,第一道防御法阵刚碰上直接被击碎,第二道防御法阵也只撑了两秒。 看着一道又一道防御法阵被突破,魔狄正在调动全部灵力,光剑击中最后一道防御法阵,也只为他争取到了五秒不到的时间就被突破了。 但魔狄还在准备中,光剑直接刺中他,就在快全部没入他身体的时候,青剑飞速转动直接一剑斩断红色光剑。 魔狄虽然神识受伤,但他的灵力此时十分充沛,直接手持青剑,然后一剑穿过男子身体。 男子慢慢倒下,化为红光滋润着魔狄的身体。魔狄缓缓睁开眼睛,向冥龙点点头,示意它可以了。 下方的冥龙直接用灵魂力包裹魔狄的身体,仔细查看着魔狄的身体,寻找被燃烧过的废血。 不一会儿,魔狄身体中因为太古燃灵阵燃烧掉的精血全部被冥龙找出来,然后一滴又一滴的顺着魔狄的手掉落。 冥龙突然化作一个法阵,牵引着邪灵的精血到之前魔狄精血存在的位置,这样就可以完成引血。 待它引血完之后,以自身为阵眼,灵魂进入魔狄的仙根,找到那躲藏的仙根直接一拳,就把仙灵打出魔狄的体外。 这一瞬间,魔狄像是功力全散一般,那剧烈的疼痛险些让他这个受过神罚的人都没撑过去。 冥龙回到地面化作人形看着魔狄,因为接下来就是它最想看到的了,以血换血。 魔狄全身的灵力因为被打出仙灵,彻底转化成魔力,魔力如黑色火焰一般包围着他。 只见他抬手一下把先前自己的废血引到空中,然后用魔力冲击着这些废血。 不久之时,废血由红色变成紫色,最后变成黑色,魔狄一把抓过黑色的血液,然后吞下,顿时一股巨大的能量将冥龙掀飞。 整个魔界都开始震动,越是靠近魔宫震动的越厉害。巫婆感受着魔殿内的气息,她知道魔狄成功了,那个远古最强三神之一回来了。 魔狄并没有停止吸收精血的能量,毕竟他要彻底炼化精血,才算是自己的精血。 就这样他悬浮在魔殿空中用自己的魔力炼化体内的精血,而冥龙已经知道怎么以血换血,对后面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就回到血玉镯里面。 血玉镯25 魔殿。 魔狄吸收着精血的能量,魔宫上方呢乌云变成黑色,很显胖魔狄此举冥冥之中触动因果法则,苍天的意识欲降下灭世之雷。 天空电闪雷鸣,每一道雷都有灭世之威,魔狄慢慢地睁开眼,此时他已经彻底恢复了,怒视上天。 一瞬来到魔宫上方,下面的众人盯着他,很明显魔皇彻底恢复了,让天意都不得不害怕。 魔狄盯着天上的黑云,左手的造化玉蝶和右手的创世青莲化作青蓝二剑,他静静地等着灭世之雷的降下。 未多时,第一道灭世之雷降下,与赤灵当时的灭世之雷不同,这一道雷仿佛想把大地都撕碎一般。 魔狄手持双脚迎面而上,灭世之雷同双剑撞击在一起,只是一瞬间他就被贯穿。 并不是他挡不住这灭世之雷,而是他大意了未曾想到这灭世之雷有如此的威力。 这道雷贯穿魔狄之后,直接在魔宫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将周围的一切都炸成粉末。 众人纷纷惊叹这灭世之雷的威力,同时又为魔狄担心,威力如此惊人的天雷他能躲过去吗? 魔狄虽然也有自己的猜测,但没想到这雷的威力如此大,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分神。 突然又一道天雷劈下,魔狄将体内全部的魔力都转移到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上,势要与天斗个高下。 当年他第一次渡劫的时候,他也是逆天而上,同灭世之雷战斗,虽然那一次他渡劫成功了,但他也输了,终究不敌这灭世之雷。 今日他又遇见这灭世之雷,怎不想较量一番,青蓝俩剑在注入魔力的那一刻,剑气数十丈,在剑上也能感受到灭世之威。 只见他迎面而上,俩股剑气同灭世之雷碰撞在一起,这一碰撞整个魔界都在震动,同时两股强大的气流从外扩散,气流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仅仅一个照面,天雷似乎有些不敌剑气在慢慢后退,很明显魔狄占了上风,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欣喜,只因为这还只是第二道天雷。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第三道天雷劈下,俩道天雷合二为一威力倍增,但并没有突破剑气,还是节节败退,只是想比于之前缓慢了一些。 接着第三道,第四道天雷依次劈下,融合以后已经能彻底挡住魔狄的剑气,以两股能量为中心,甚至产生了空间黑洞。 黑洞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多少时间就被两股能量冲散,黑洞也只是这一场对抗的小插曲,掀不起很大的波澜。 第五道灭世之雷的劈下,青蓝剑气有些不敌,但还是死死地对抗着。 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接踵而至,一下让魔狄压力倍增,可是他不能躲开,只因这灭世之雷的威力太大,一旦落下对整个魔界都是一场浩劫。 压力越来越大,“轰!”最后一道灭世之雷劈下,两道剑气瞬间被吞噬化成原来的模样。 魔狄一手抓过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把俩个混沌之宝送向魔宫上方,一个结界笼罩着魔宫。 而他做好这一切之后,以自己的肉身迎上这灭世的雷霆,这一瞬间许多人都流下眼泪,魔皇这一举动无异于是送死,明知是死还冲上去,只因保护他们。 魔狄的话没有说错,其实为魔只是为了自由,但并没有丢失本性;相反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早已经忘记自己的本性,做着连魔都唾弃的事情。 天雷滚滚直接命中魔狄,一瞬间魔狄只感觉全身像被无数的长矛钉在虚空一般。 这种痛苦的感觉是当年他受神罚还要数十倍不止,他拼命地咬着牙,雷霆在他身上锤炼着,连他的神识都快被雷霆炼化。 终于在神识还剩下最后一刻地时候,雷霆终是退去,与之一同退去的还有天上的黑云。 魔狄衡躺在虚空之上,没有一点意识,这次同灭世之雷对抗是他险胜,神识,肉体都几乎被陨灭。 巫婆直接飞向虚空,一把抱住没有意识缓缓降落的魔狄,感受着魔狄还有魔力,她才松一口气。 “你们且退下,魔皇即将归来,届时就是我们万年以来最伟大的时刻!”巫婆的声音传遍整个魔界。 魔兵魔将以及魔君都纷纷向着魔宫方向单膝下跪抱拳,“愿同魔皇一切杀上九重天,踏碎天界!” 这就是魔界的凝聚力,是青丘和天界或者其他界域无法媲美的,只因魔狄一个人的存在,让整个魔界都万众一心。 他们的皇为了保护他们同灭世之雷斗争,那么他们也愿为皇的仇恨做出牺牲,或许这就是魔狄的手段吧。 巫婆带着魔狄回到魔殿,将恢复灵识的灵液送入魔狄口中,而魔狄感受到灵液的力量,微小的灵识快速吞噬着灵液,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看着他在自我修复,巫婆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该去看看那个丫头了。 随后她便离开魔殿来到雪糕的住所,看着躺在床上的雪糕,巫婆也是拿出一瓶灵液为雪糕服下。 虽然这灵液不能让雪糕伤势有所好转,但如果她醒过来了这灵液也可以给她带来逆天的造化。 另一边,我和简以安来到魔界,先前因为魔狄而出现的灭世之雷,震动整个魔界,而位于魔界边缘的羽州也有一点异动。 我和简以安相视一眼,知道魔界出大事了,或许是魔狄成功,也或许是魔狄失败,但为了血玉镯我都必须要去一次魔界,简以安不太放心我就跟着一同前往魔界。 “你说他成功了吗?”我不安的问道。 “放心吧。在我的印象中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一定可以得到血玉镯的。”许是知道我的担忧,简以安安慰道,但事实上她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谢谢你,以安,但愿他成功了吧。”我其实也明白简以安并不是特别了解,只是想安慰我。 “傻丫头,我俩谁跟谁?还说谢,他一定会成功的!”简以安肯定的说。 “嗯嗯!”我也希望着。 一路再无其他话直接向着魔宫赶,只想快一点儿找到魔皇,想知道结果。 血玉镯26 我和简以安来到魔宫,巫婆把我们俩拦在魔宫之外。 “巫婆,魔狄他出事了吗?”看到巫婆这般模样我和简以安心里都是一沉,莫不是魔狄他失败了? “侥幸活下来了。” “那他成功了吗?”我比较着急。 “嗯!”巫婆点点头。 “那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可以去见见他吗?”简以安问道。 “这......”说实话巫婆是不想让我和简以安进去见魔狄的,毕竟他刚刚渡劫,还需要休养。 “巫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简以安看巫婆不是很想让我和她去见魔狄。 “唉,魔皇他硬抗灭世之雷,只留下一点灵识,正在魔殿修复伤势。”巫婆知道简以安并没有恶意,便把魔狄现在的状态告诉了我和简以安。 “灭世之雷!?”简以安一愣,“他干了什么?” “以血换血本就是扰乱因果法则的秘术,冥冥天意自然会降下灭世之雷,本来他可以躲开的,但为了魔界亿万生灵,他用自己的肉身去抗下灭世之雷。” “原来如此,带我进去吧,我和芙芜可以帮到现在的他。”简以安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想帮一帮魔狄,确切地说是帮我。 巫婆想了想还是带着我俩进入魔宫,再走进魔殿。 在魔殿我看见魔皇盘腿坐着,悬浮在空中,一只玉蝶和一朵青莲正在他周围旋转。 “好一个借天之法。”简以安看到以后不经感叹道。 “帝姬言笑了,老身这不是借天之法,只是和借天之法有些类似罢了,但远远没有借天之法那么强的功效。”巫婆也不是那般逞强之人,毕竟也是这般岁数还逞强也有些没有意义。 “虽然不及借天之法,但功效也和借天之法差不多,巫婆不必谦虚。” “以安,这借天之法是啥?”我有些疑问。 “借天之法是远古地界一位大能人发明的,当时远古众神对抗魔灵,一些人被伤到只剩下灵识,这位大能就想创造出一种借天地的气来为人疗伤的功法,最后他成功了,但他为了纪念此法诞生,以生命去祭法。”简以安解释道。 “你不知道的是那位大能其实就是我父亲。”巫婆缓缓开口。 “原来他是你父亲,这样一切都可以说通了,毕竟当年他死之前也没有把借天之法传出来,让许多人都认为已经失传了。”简以安终于知道为啥巫婆会这类似于借天之法的功法了。 “好了,我们也来帮帮他吧。芙芜,引动星辰之力,这里是魔界,星辰之力对你来说应该是很好引动的。” 我点点头,双手张开一股灵力从我身体中出来,直冲云霄,如简以安所说这里的星辰之力十分强大,因此引动起来更加的容易。 灵识在星空中寻找最需要的星辰之力,找到以后牵引回魔殿,星辰之力的能量形成光珠从天上直达魔殿。 简以安看见星辰之力被引导下来,便走上前,用自身的妖力将星辰之力包裹,引导星辰之力进入魔狄的身体之中。 此时的魔狄正在灵识之海中全力修复自己的灵识,一道巨大的金色光芒闯进他的灵识之海,然后快速地修复着他的灵识,比他自己修复快了几十倍。 “这是星辰之力?”魔狄自己都有几分疑惑,“该是芙芜和简以安来了。” 不一会儿,魔狄的灵识就已经痊愈,他睁开眼看见我和简以安正在引导星辰之力,输送进他的身体之中。 “谢......谢!”魔狄虽然灵识已经被修复好,但是他本身还是十分的虚弱。 “别说话,先修复再说,你也运功。”简以安流下一滴香汗,毕竟无论是星辰之力还是魔力都在排斥着她,让她的妖力消耗地很快。 魔狄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掉链子,直接运动疗伤。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天,简以安险些有些脱力,我也好不到那里去,感觉自己的灵力都被星辰之力抽光了。 魔狄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恢复,剩下的就是慢慢适应身体中的力量,等到一适应可以冲上天界。 “谢谢。”魔狄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知道我和简以安对他有恩直接向我俩表示感激。 “先不说那个,给老娘来壶酒,都比你这口头感谢好些。”简以安摊坐在魔狄的王座之上。 魔狄一愣,“来人,给帝姬上一壶好酒。” 不时一个侍女带着一壶酒和酒杯上来,简以安直接拿起酒壶就是一顿痛饮。 “她就这样,你别介意。”我尴尬地看着简以安在别人的王座上喝酒。 “挺豪放的。”魔狄倒是十分喜欢简以安的性格,豪放。 “芙芜,不带你这样坑我的。”简以安有些不满我揭穿她。 “我又坑你啥了?”我有些懵了。 “算了本姑娘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说着她又喝了一口,“魔狄,你也引出仙灵了吗?” “比起你,我还是慢了。”魔狄笑笑。 我在一旁很是惊讶,这两个人都没有仙灵了吗!?但为了不显得那么尴尬,我没有问。 “你也看出来了?”简以安虽在喝酒,但句句挑中重点。 “这仙灵说好听点,就是有成仙的资格而已,说不好听点,就是那堆没事的人给我们带上禁制。” “不错啊,这天地间又多了一个懂我的人,不错不错。”简以安对魔狄很欣赏。 “能被帝姬赏识,魔狄受宠若惊。”魔狄也是谦虚道。 “好了,我也不和你打太极,互夸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天界呢?”简以安直入主题。 “一年之后!”魔狄将用一年的时间让自己慢慢适应自己的魔力。 “真快,这一年时间我跟你借个人,你借吗?”简以安问道。 “雪糕?”魔狄大概有所猜测。 “是。”简以安倒是承认的很大方。 “她不归我管,我只能说劝劝她。”魔狄有些不好命令雪糕,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没事,你同意就行。”简以安也知道我的难处,没有为难我。 “那就这样吧,我们去看看她。”简以安接着说。 “巫婆带她们去。”魔狄吩咐道。 于是巫婆带着我和简以安来到雪糕的住所,看着躺在床上的雪糕,我们知道还要在魔界待两天了。 血玉镯27 两日过去,我和简以安都恢复了,而雪糕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感觉怎么样了?”我着急地走到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雪糕只是看了一眼我和简以安没有作声,因为她还有更为牵挂的东西,她看向巫婆,“巫婆,他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嗯。”巫婆也有一丝感动,这丫头重伤才醒没有看自己的情况,而是去问魔狄的状况。 “谢天谢地!”雪糕那提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去了,也算是不浪费自己的一番努力了。 “现在你能帮助我了吗?”我着急地走上前,虽然知道很失礼仪,但我还是打断了她俩的对话。 “这......”雪糕有些不太想帮我,毕竟她才醒过来一切都还需要静养,还有她想去见见魔狄,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情况,因为光是巫婆对她说,她还是不太放心,想亲自前去看看。 “你去吧,魔皇已经答应她们了,而且如果不是她们魔皇恢复的也不会那么快,她们帮助了魔皇。”巫婆许是知道我需要雪糕的帮助,在这个时候也想雪糕帮助我。 “真的吗?你们帮助了他?”雪糕本来抗拒的心变得犹豫起来,想从我们脸上找到真实的答案。 “嗯。”我快速地点头,希望雪糕能帮助我。 “行,我帮你。”雪糕一口牙咬定。 其实,雪糕本来是不太想帮助芙芜的,但是看到芙芜几次寻找自己帮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俩帮助魔狄恢复,怎么说自己都应该帮助她。 由于雪糕还是很虚弱,我和简以安在魔界又多待了俩天,这俩天我俩也去找过魔狄,只是他在闭关不见任何人,很显然他要闭关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去适应这股力量。 两天的时间很多就过去,雪糕跟着我和简以安来到羽州,其实本可以直接回到芙芜阁的,但想到月婵和沫霜还在这里,便来到花雨楼带走她俩。 一路赶回芙芜阁,中途一刻也没有停留,我们回到芙芜阁之后,为雪糕和简以安安排好住所,便回到阁楼之上,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我正在阁楼之上做准备,“芙芜!”一个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我抬头望去,原来是鬼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安。 “你们,决定好了?”看到他俩出现在这里,我已经知道他们的打算。 “决定好了。”鬼姬说道。 “你不说要很久才会来见我的吗?”我有些好奇。 “我去过虚妄之地你说的那个尘空间的入口,但是完全打不开,所以去拜祭父亲也是不能实现了。既然天界无法回去了,暂时没有去的地方,来看看你。” “那个尘空间我听魔皇说,需要他们三人的灵力才能打开,或许你可以去找魔皇帮忙,他应该会帮助你打开这尘空间的。”我突然想到当日魔皇给她俩说的事情。 “不急,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了。”鬼姬倒是十分坦然。 “你啥时候可以带我们去见魔皇!”慕容安被天帝封印记忆后就有些像是丢了智商一样,直头直脑的。 “等我办完我的事情。”我对慕容安曾经的印象仅仅局限于月婵给我述说的故事,今日一看还有几分傻小子的样子在里面。 “鬼姬,你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该是要自罚一杯吧!”楼下简以安的声音传来。 “她怎么在你这里?”鬼姬对此有些疑惑,一边问我的同时还不忘回复简以安,“别说一杯了,十杯又何妨?” “这可是你说的!”简以安来到我们面前,并从虚空中拿出一个酒壶和几个玉杯,将其中一个玉杯递给鬼姬。 鬼姬见状一下接过,举起玉杯示意简以安倒酒,简以安当然也是没让鬼姬失望做好了这个倒酒童子。 酒杯倒满,只见鬼姬举过酒杯,一口饮尽,当真是十分豪爽,“好酒!” “那当然,这是我青丘几万年才酿出来的,自然与那些凡酒相差巨大。”简以安显得十分神气。 “来,继续!”鬼姬举起酒杯示意简以安给自己满上。 简以安立即把酒壶放在桌上,双手负于身后,“自己倒,我又不是你的佣人!”很显然鬼姬把简以安当佣人的事情让她很不爽。 鬼姬也没有去和简以安生气,毕竟为了一杯酒就和一个人生气,会显得自己十分的小气。 她走上桌前,一手拿起酒壶,一手举起玉杯,又给自己添上满满地一杯酒。 一口饮尽,让鬼姬险些想找简以安多要几瓶,简直比司命星君酿的酒更好喝。 “你就是青丘帝姬简以安?”慕容安看着慵懒又有些小孩子气地简以安问道。 “你就是慕容安吧?有什么事情吗?”简以安打量着慕容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要说有就是有一道封印正在封印着他。 “听天帝说过,你很强,我想你打打看。”慕容安称“天帝”的时候,鬼姬,简以安以及我都老了他一眼。 “我很弱的。”简以安不想和慕容安动手。 “很弱吗?”慕容安眼珠一转,直接腾空跃起,手如龙爪一样向简以安抓来。 简以安只是冷哼一声,就以强大的妖力挡住空中的慕容安,仔细看可以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出手动作,就已经挡住火力全开的慕容安,可以说慕容安连简以安的面前三尺都到不了。 其实并不是慕容安不够强大,只是因为简以安比他更强,这种天差地别的差距不是十年,百年能弥补的。 但慕容安并没有死心,而是再一次向着简以安攻去,这一次简以安并没有用妖力筑起防御,而是放任慕容安攻击自己。 快要触碰的时候,简以安只是淡淡地一根手指便解决了这一次慕容安的进攻。 看着简以安似笑非笑地笑容,慕容安知道自己是打不赢简以安的,于是他开始又一波冲锋,可是等待他的结局一直都没有变过,那就是被简以安打爬下。 血玉镯28 慕容安从地上爬出来,并没有再出手了,因为简以安已经把他揍服了。 他知道简以安想要杀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准备,直接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自己覆灭,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胆怯,相反还十分兴奋,毕竟找到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 “他,怎么了?”简以安再也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因为什么战争把他打伤,一直都在天界静养,几万年才醒过来,对于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了。”鬼姬得到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多。 “他是因为为情所困,才被封印了记忆的。”月婵从楼下走上来,看着痴痴地慕容安。 她一把跑上去抱住慕容安开始哭泣,慕容安和鬼姬以及简以安都是很懵地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月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许是知道自己的方式有些不妥,她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脸色绯红着不敢看慕容安。 “姑娘你是何人?”慕容安对月婵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她却似乎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而且她看起来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是这芙芜阁的侍女,我叫月婵,月亮的月,婵娟的婵。”月婵知道慕容安还封存着自己的记忆,所以她不打算刺激慕容安。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感觉你的气息我好熟悉。”慕容安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月婵,但是她的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许是月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一旁地简以安和鬼姬看出来一些东西,很显胖这月婵和简以安曾经是认识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俩人没有办法相认。 “你说吧,月婵。”我也看不下去了,明明俩个彼此深爱地人,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一般。 月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安,吞了一下口水,咬咬牙就把以往的事情一下就全部说出来了。 说完以后,简以安和鬼姬都有些惊呆了,没想到月婵和慕容安还有这样的故事,而身为当事人的慕容安也是一番惊讶,原来自己以前的记忆是这样的。 “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不知道怎地,慕容安感觉月婵说的都是真的。 月婵流着泪点点头。 “慕容安确实是有封印,除了现在我们在场的人,还有很多人知道他有封印,哪怕是他自己,他也有所察觉。”鬼姬淡淡地说。 “我来帮你打开这个封印。”简以安自告奋勇地说道。 其实,不用她说,这里唯一有能力帮助慕容安的人就只有简以安一个人,毕竟简以安的实力远远超过天帝,破除一点封印对于简以安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简以安让慕容安运功,而她自己伸出玉手,一指点在慕容安的额头上,进入慕容安的脑海之中。 她在脑海中寻找封印,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有些迷路了。 就这样,许是她运气好,真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封印面前。 看着巨大的封印之箱,简以安对天帝的印象坏到极点。 环顾这个封印四周一圈之后,简以安开始施法,用妖力化作一把刀,向着封印之箱劈下,但是也仅仅掀起了一点气流而已。 “咦,不耐嘛!”简以安有些先看这个封印之箱了。 于是她加大对妖力的输出,刀也一次又一次劈下慢慢地在封印之香流下刀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刀劈下,封印之箱彻底解开,简以安退出慕容安的脑海之中。 “好了!”简以安睁开眼对着众人说。 慕容安由于解开封印,回想起以前的一切,再看看不远处正瘫在地上哭泣的月婵,他也开始流泪。 他跑过去,一把抱起月婵,“婵儿,我回来了!” 月婵闻声,看向慕容安那张精致的脸,又开始哭起来了,“你这坏人,刚回来就欺负我!” “不哭不哭。”慕容安轻轻地拍打着月婵的后背,慢慢安慰着她。 “又是一桩好事,芙芜你啥时候开始呢!”简以安看向我。 “还早呢!”我不知道该如何给她俩说,于是推脱掉。 “不早了,趁着鬼姬在这里,你不弄啥时候弄?”简以安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想开始。 “弄啥?”鬼姬有些不太明白简以安和我到底在做着什么。 “血玉镯的拥有者之人,正在楼下,你说弄啥?”简以安也不打算全部告诉鬼姬,打算让鬼姬自己去猜测。 “血玉镯?”鬼姬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耳熟,就是不记得到底在哪里听过这玩意。 “泪玉簪和血玉镯。”简以安故意和鬼姬打哑迷。 “是远古天凤和远古冥龙那个?”鬼姬猜测到。 “是的。” “啊!”许是鬼姬现在才反应过来,“你竟然找到了血玉镯!?” “碰巧罢了。”我有不太好意思,毕竟雪糕只是出于我们帮助魔皇,她才肯帮助我们的,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美好。 “这样说他可以复活了?”鬼姬瞬间明白血玉镯的目的,同时也十分支持我完成这个。 “是的,他要回来了。”我点点头。 “只是如今还有许多事情是未知的,你连法阵都还没有弄好,恐怕都还要在拖一拖。”简以安把我目前的现状分析的清清楚楚。 “哪怕再怎么样,我都要复活他。”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在这一次了。 知道我的想法后,鬼姬也留下来帮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雪糕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和雪糕成为了朋友。 而慕容安则是带着月婵出去玩,毕竟两个人这么久没见,所以我们并没有阻拦他们俩人。 看着月婵苦尽甘来我莫名的有些羡慕她,而于此同时一起羡慕的月婵的人还有沫霜,毕竟她和赤灵早已经天各一方。 回忆总是能勾起无限的遐想,但是那些回忆并不都是美好的,也有不堪的,有肮脏的,还有痛苦的;一切的回忆似乎都会有终点,而终点又在何方? 我仔细地盯着窗外,他要回来了,芙芜你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哭泣呢。 窗外的世界还是那般白茫茫,我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血玉镯29 “芙芜,你准备好了吗?”简以安淡淡地问道。 “嗯。”这一刻的我看起来十分地淡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激动。 其实并不是芙芜不激动,而是已经经过数万年地等待,她早已经把一切都看的十分透彻。 “那就开始吧。”鬼姬说道。 我们让雪糕走进灵阵的阵眼,然后我,简以安以及鬼姬相继进入灵阵,盘腿坐下,各自打出灵力输入雪糕的身体中。 灵力并不是直接进入雪糕的身体,而是要先输入血玉镯中,她们打算先唤醒血玉镯的能力。 随着越来越多的能量注入血玉镯之中,血玉镯本身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红色的光芒到达某个临界点时,一声龙吟传出,只见龙影从血玉镯中飞出来,俯视着我们三人。 “你出来了,冥龙。”简以安像是在问候老朋友一般。 “你需要我帮助?”冥龙并没有理会简以安的问候。 “是。”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帮她而已。” “怎么帮?” “复活一个人需要他的精血,我需要你在虚空之中唤回他的精血。” “这很难,至少以我目前的灵魂状态是做不到的。” “所以,集我们三人的能量,你应该可以完成这件事情吧?” “我可以试试。”说完它钻进雪糕的身体,此时雪糕的意识完全被冥龙占据。 雪糕睁开眼,眼眸里是深红色,只见她伸开手,一出手就是无上结界,血红的结界在空中浮出。 月婵和慕容安以及沫霜在一旁看着,感叹冥龙的手段,不止是他们,连正在灵阵中的我和鬼姬都有些惊讶。 至始至终只有简以安没有变化,似乎对冥龙的手段一点都不惊讶。 其实并不是简以安不惊讶,她只是在为冥龙担忧,因为上一次见他用这个结界的时候,还是在他最强盛的时候。 那时候的冥龙因为施展这个结界,灵力被吸光险些魂飞魄散,目前它这个状态施展这个结界,简以安不敢想象后果。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的他已经展开结界收灵,自己唯一能帮到他的就是保证灵力供给不会断。 “芙芜,用星辰之力;鬼姬,你也是一定不要断灵力输送。”简以安想到刚刚那些,对着我和鬼姬喊到。 虽然不太明白简以安为什么会这样喊,但她一定不是无的放矢,我马上直接灵识升天,找到一颗命星引导星辰之力,加持星辰之力输入自己的灵力;而鬼姬也是全力输送自己的灵力。 再看灵阵中的雪糕此时已经正盯着上方的结界,突然冥龙从雪糕的身体中出来,飞到上方的血红结界。 盯着结界中的各方,“将那人的东西丢进阵里。”冥龙大喊。 沫霜将我先前准备好的佩剑丢进血红结界之中,还未掉在结界上,一道血影将佩剑包裹。 冥龙闭上眼睛,在无数个时间里寻找佩剑的主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佩剑的主人似乎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周天演算竟然找不到这个人。 他多次演算才算到那人本身就是一个谜团,而这一次他也遭到胆识,灵魂险些被震碎,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冥龙一愣,该是知道是冥冥天意在嫉妒那个死去的人,似乎这个人让天意都很害怕,因此天意才会阻挡自己找到他。 或许之前的冥龙还会害怕这冥冥天意之剑,但他此时有三人灵力支持与天意之剑也有一战之力。 冥龙以周天演算化剑向着天意攻伐,天意之剑也显形,想要斩断这妄图挑战它的生灵。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冥龙就占了下风,但是他并没有放弃,相反越战越勇,也不枉它龙族先辈的威名。 原来龙族在太古时期也是一方霸主,更有生灵把其比做与天意同等的生灵,只因它们每一次蜕变都在与天抗争。 由于太古时期龙族太强盛,但碍于魔灵的侵袭,太古生灵不得不一同对抗才放下对抗龙族。 魔灵刚被封印,太古众神就发起对龙族的战争,那一战几乎所有的太古生灵都有参战,双方大战数日。 最终以太古龙族灭族告终,当然太古众神这一方虽然赢了,但是几乎也快全军覆灭,这堪比天意的生灵战斗力十分强盛。 冥龙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它被自己的母亲送到远古地界,也是因为远古地界包庇太多必杀之人,所以才会有后来天界和远古地界的战争。 在远古地界是简以安救了他,后来简以安下界来到青丘,他也跟着来了。 此时的他没有辱没那龙族的威名,与天想抗衡还不占下风,可以看出龙族的战斗力有多强。 冥冥之中的天意似乎发现自己有那么几分不敌冥龙的周天之剑,有些恼火,只见天意之剑散发彩色光芒,彩色剑气高达数十丈似要一剑将冥龙斩落。 冥龙看着那高达数十丈的彩色剑气知道这天意似乎要在这一招决定胜负了,龙族本就好战,所以他的骄傲让他不容退缩。 他周天之剑剑身一转,散发出黑白相间的光芒,同时黑白剑气也是高达数十丈。 两道剑气同时斩下,相持在一起,没有想象之中的天地变色,也没有山崩地裂,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因为这是在神识之中。 在神识之中无论多么强大的攻伐都不会引起任何变化。 相持许久,黑白剑气看准时机一下便斩断了彩色剑气,很显然冥龙赢下来了这一次与天意的对抗。 他收起周天演算化成的剑,然后再去推演那柄佩剑的主人,这一次没有任何阻拦,他很顺利地找到了佩剑主人留下的精血。 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包裹这佩剑主人的精血,走出血红色的结界。 冥龙在空中睁开眼,回到雪糕的身体之中,直接双手撑天让结界飞速地运转,结界开始泛起红光。 结界中央开始出现一滴血液,然后慢慢地又多了几滴血液,这时在雪糕的牵引下来到她的玉手边,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玉净瓶将精血装进去。 “可以了。”雪糕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我们就停下输送。她走过来将玉净瓶交给我,我死死地抱着玉净瓶不动,一直流泪。 她们都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地流泪,她们知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血玉镯30 几天后。 “你们当真要离开吗?”我看着鬼姬,简以安,慕容安,月婵以及雪糕不舍的问道。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那么难过干嘛?”简以安没好气的问道。 “对啊,我们只是去魔界问东西,又不是不会开了。”鬼姬也对我的难过表示不解。 “小主,你别难过,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月婵安慰道我。 “早日归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 随后她们就各自离开了,简以安回她的青丘去了,她身为青丘的掌管者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在青丘压阵。 而雪糕,鬼姬,慕容安以及月婵则是向着魔界前去,毕竟雪糕只牵挂着魔狄,除了魔狄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 鬼姬和慕容安自然是要去找魔狄,问问当年的事情,然后想找魔狄去开起尘空间,看看自己父亲的墓地。 月婵则是因为慕容安的封印解开以后恢复记忆了,她回到了他的身边。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和沫霜为他们祈福。 又是几日。 雪糕带着鬼姬和慕容安以及月婵回到了魔界,是巫婆亲自出来迎接的他们。 巫婆带着他们穿过魔宫,走进魔殿,魔狄还是孤傲地坐在王座之上。 “魔皇,你好些了吗?”雪糕不管那么多,她只想知道魔狄现在怎么样了。 “谢谢你,我好多了。”魔狄看向雪糕时是满眼地柔情,“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们说说事情。” 雪糕虽然很不舍,但还是和巫婆下去了。 “你就是魔皇?”鬼姬问道。 “你是慕容雪痕吧,你是慕容安吧。”魔皇站起来,指着鬼姬和慕容安问道。 “是。”俩人异口同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但他们在魔皇身上找到了一股亲切的感觉,是昔日天帝没有的。 “像,真像。玄辰,雪痕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孩子长大了,和你们很像!”魔狄这数万年来第一次如此激动。 那怕现在见到了挚友的孩子,他也还是一下想到了当年玄辰和雪痕死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你认识我们的父亲,母亲吗?”慕容安问道。 “认识!认识!你父亲是那般地倔强滑头,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说着说着魔狄甚至有些想哭出来。 “我听芙芜和简以安说,你和父亲母亲当年开辟了一个尘空间,不知道现在还能再打开吗?”慕容雪痕现在只想去见见自己父亲和母亲生活过的地方。 “能,我明天就带你们去!不,马上就带你们去!”魔狄似乎想到什么十分的激动,如同一个小孩子见到糖果一般激动。 魔狄直接手一挥打开虚空洞,“这里面直接通往虚妄之地,跟我来吧。”说罢魔狄直接走进虚空洞。 慕容雪痕和慕容安以及月婵都跟上魔狄的脚步,踏进了虚空洞。 当年,因为魔狄想随时回来看看自己的挚友,所以从尘空间出来以后就在这里设下了一个空间连接点。 只是后来天魔大战,以及他深陷太古燃灵阵修为和精血尽失,而后来因为造化玉蝶修为恢复魔界需要他,所以一直到精血没有恢复前,他都没来见过挚友。 刚走出虚空洞,魔狄发现这里有一个远古的结界,慕容雪痕等人也是随后也出来了。 “法阵?”魔狄有些纳闷,为什么这里会有法阵。 “风神的法阵。”因为慕容雪痕上次和简以安以及我来过这里,所以知道这是远古风神设下的法阵。 “无聊的东西。”魔狄一手直接震碎结界,让旁边的慕容雪痕等人都是一阵惊讶。 其实简以安上次也可以一掌击碎法阵,但是她不想节外生枝,因为她本就是一个超脱世俗的人,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当时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可以感受法阵,如果自己一掌碎了法阵那么估计会有人来找自己,陷入一些麻烦的事情。 魔狄本就是魔皇,天地之间自由自在,所以压根不在乎这些。 此时天界,天帝睁开眼睛,“竟然有人破了风神的结界,这个世间能破风神结界的人屈指可数,难道是魔狄?” 想到这里,天帝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是魔狄的话那太可怕了,他貌似修为都恢复了,这天地间除了简以安和太古神王谁还是他的对手? 原来远古风神受天帝胁迫,在尘空间外面设下结界,就是避免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在风神设好结界之后,他又杀人灭口。 而且还在天界的图书中写到,因为昔日进入虚妄之地的人死伤无数,所以远古风神在外围设下结界以困住世人,劝他们珍惜生命。 而风神在设结界之后被虚妄之地的魔灵杀害,后面再无记载。 可以说天帝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对周围的人都进行灭口处理。 魔狄打开尘空间,进入之后,慕容雪痕和慕容安以及月婵都跟着进来了。 当时尘空间的生灵涂炭,此时已经生机盎然,魔狄带着他们来到昔年玄辰他们生活的地方。 本来经过数十万年这里应该早已经破烂不堪,但是当年魔狄离开这里之前用自己的灵力保护着这里的一切。 慕容雪痕和慕容安看着小屋前面那个石碑,似乎受到呼唤一般来到石碑面前。 “玄辰,我带着你的孩子来看你了。”魔狄流下了眼泪,很显然他有些责怪自己,如果不是他当年离开,或许就不会有这种悲剧发生。 “爹。”慕容雪痕和慕容安跪在玄辰的墓前,看着石碑大喊,“孩儿(女儿)不孝,现在才来见你。” 突然墓碑上一个灵魂漂出来,魔狄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那是玄辰的灵魂。 “魔狄,谢谢你。带着我的孩子来见我,我想你一定会很自责吧?别自责,生死由命,我从未责怪过你。这是我用最后一点生命留下的气息,也不要试图拯救我,我只想见见我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玄辰的灵魂就消失在天地间。 魔狄流着泪看着他消失,想到的却是以往他们一起谈笑风生的日子,他发誓一定要为玄辰复仇。 血玉镯31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魔狄看着这两个挚友的孩子,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打算去芙芜阁。”慕容雪痕说出了自己的归宿。 其实她才是那苦命的3人,父亲母亲都死了,还被仇人养大,又得不到爱情,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留念的了,她只想找一个平静的地方,相比于简以安的青丘,她更喜欢我的芙芜阁一点。 “你呢?”魔狄尊重她的决定,又转头看向慕容安。 “我和你回去。”很显然慕容安不能把这段历史忘记。 “既然如此你和我回去吧。”魔狄看着慕容安也是十分欣喜。 随后月婵和鬼姬回芙芜阁,魔狄带着慕容安往着魔界赶去,月婵本来是想和慕容安一同前往魔界,但是慕容安以她的安全为由不让她前去魔界。 于是月婵只得放弃于他一起前去魔界的想法,与慕容雪痕一道回芙芜阁,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是天人永隔,当然这都是后话。 魔狄带着慕容安回到魔界,替他安排好住所,魔狄就去看看雪糕。 魔狄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过于危险,便假装不明白雪糕的爱意;而雪糕知道魔狄是假装不明白她的爱意,她知道魔狄是怕自己有危险,所以才这样做的,因此对他爱的更深。 一年时间过去,魔狄彻底恢复以往,他站在魔殿远远的看向天界,“天界你们的噩梦回来了!” “出发!”魔狄的声音传遍整个魔界。 魔界大军整齐地跟在魔狄身后,向着天界前去。 天帝在魔界出发的时候就已经知晓,瞬间也召集天界大军向着魔界压去。 双方在天界和魔界交界的地方对持着,魔狄站在前方让天界的所有人都很忌惮。 天帝在一堆天兵天将的守护下也走出来了,盯着魔狄,他知道魔狄已经彻底恢复了。 “魔界和天界已经几万年没有发生战争了,你今天为了一己之私又要重燃战争吗?”天帝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不死不休。”魔狄已经不想和这个人说什么废话,这几万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杀掉天帝。 “慕容安,你也投靠那个恶魔了吗?”天帝看到慕容安了,心里有些诧异。 “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慕容安已经不太想和天帝说话,这一年里他把当年所有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 天帝一愣,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下定决心打算一定要杀了慕容安。 一场大战一触而发,但是就如之前魔狄所说的一样,天界的人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虽然有顽强的人,但没有妖族想帮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 好在天界这些年也发展了不好实力,而且人数也是众多,所以才能在一面倒的形势之下还能勉强支撑。 而慕容安和雪糕以及巫婆等人更是频频使用大招清怪,这一年过去雪糕也有很大的进步,至少能独挡一方了。 慕容安就比较暴力了,直接冲人群里,一拳就是一个嘤嘤怪。天界的高手很快注意到雪糕等人,向着她们冲杀过去。 天空之上,魔狄望着天帝,“说实话,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 “那就来吧。”天帝知道自己打不过魔狄,而且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干脆和他拼了。 “那就来战吧。”魔狄从虚空中抽出自己的佩剑,一剑向着天帝斩去。 天帝也是虚空中拿出自己的佩剑下意识地举起剑,才抵挡住魔狄这一剑,因为太快了,他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挡了下来,但魔狄一脚踢中天帝的胸膛。 天帝只感觉想被千吨的大锤击中一般,一口鲜血认出来,直接倒飞出去。 “你似乎比以前还要垃圾了。”魔狄没想到天帝实力已经这么弱了。 话未完,魔狄又是一剑掷出,天帝看着越来越近地飞剑,拼命地翻身,虽然翻了一点角度,但还是被飞剑钉在虚无之上。 魔狄并没有收手,他知道这样可杀不了天帝,只是先收取一些债务罢了。 就在他正准备一拳打在天帝的脸上,“魔皇!快救雪糕!”巫婆的声音传过天际。 魔狄转头望去,直接几十个天界高手正刺向已经伤痕累累地雪糕,这一刻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被钉在虚空的天帝,用尽所有力量向着雪糕赶过去。 “不......要......啊!”魔狄大喊,但还是晚了,几十柄剑直接穿过雪糕的身体。 魔狄这一刻哭了,以手化剑直接横斩当在他面前的所有天兵天将。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到雪糕的面前,血液已经润湿了他的衣衫,他抱着即将消散地雪糕,哀嚎痛哭。 巫婆在远处看见也是一阵心酸,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个丫头的,这一年里面她总是和自己说话,还给自己做饭,这些都回不去了。 周围的天兵天将看着魔皇一直在痛哭想偷袭,但是还没有靠近就被紫色剑气斩成粉末。 “魔......魔狄,你......你有爱......过我.....我吗?”雪糕此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也想向魔狄表明自己的心意。 “一直都爱你。”魔狄哭的更加的悲伤。 “其......其实......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就爱上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魔狄大哭。 “真.....真的吗?”雪糕强摸出一丝微笑。 “真的。” “魔狄,你......你不要......不要哭了,雪......雪糕喜欢.......喜欢看您笑。” “嗯!”魔狄强忍着痛哭挤出一丝微笑。 “笑......笑的真难......难看。”说完她就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不!”魔狄大喊。他感觉怀里少了个东西,拼命地在空气中抓,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跪在地下,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大哭。 血玉镯也因为雪糕的灵魂魂飞魄散掉在地上,并不是冥龙不想救雪糕,而是先前帮我寻找精血与天意一战,它至今没有恢复。 看着魔狄跪在地上,回过神来的天帝在虚空之上大笑,而且笑的有些让人恶心。 血玉镯32 魔狄抬头望着正在嬉笑地天帝,捡起地上的血玉镯,然后直接飞上去,一拳打飞天帝。 跟着又是一脚踢在天帝的头上,就这样天帝被此时愤怒地魔狄在天空之上当数踢来踢去。 他一边愤怒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阻止她来,明明这里是这么的危险。 巫婆也因为雪糕的去世,一下爆发出来所有的力量,从虚空之中拿出自己的法杖,顿时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她念起远古的符咒,然后这些远古的符咒变成一道道雷霆席卷着天界士兵。 “哈哈哈,她已经死了,都是你没用,才让她死的。”天帝虽然全身是伤,但他还是嘲笑魔狄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魔狄听见之后更加的愤怒,他此时已经彻底地魔障了,因为雪糕的去世彻底刺激了他,险些走火入魔。 天帝自然看的出来此时魔狄已经魔障,离走火入魔只有一步之遥,必须还要再刺激他一下。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用仅能施展的灵力,用天界独特的传音术,传音给天界的众高手。 得到传音之后的众高手向着一个方向前去,并不是来救天帝,而是向着慕容安杀去。 天帝狠毒地心在这一刻突显地淋漓尽致,其实事情已经很明了,那就是天帝想让慕容安也步入雪糕的后尘,只要慕容安被天界的高手杀了,那么魔狄看见挚友的孩子被杀,肯定会走火入魔。 不得不说天帝这一计十分狠毒,还有一些大胆,他赌魔狄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所以还会折磨自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把慕容安杀了他就会走火入魔。 此时的巫婆一心想发泄自己的愤怒没有注意道天界众人的动向,而魔狄也陷入魔障,除了眼前的天帝他谁也不在乎。 于是,天界的一众高手直接向着慕容安杀去,慕容安感觉到周围的杀气,也是头铁直接杀进去,不带后退的。 慕容安也没有辱没他父亲玄辰远古最强三神之一的威名,天界的一众高手暂时都还拿不下慕容安,可以看出他的战力之强。 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天帝对天界众高手下的是死命令,无论用任何方法一定要斩杀慕容安,所以有一个天界的神偷偷地释放自己的幻术。 本来在平时慕容安一定不会中招,但他此时与众神战在一起压根没有注意到幻术的释放。 突然他眼神一转,月婵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迟疑了一秒,“不对,是幻术。” 但是这一秒的时间在高手之间足以做很多事情,慕容安刚突破幻术,就发现一柄剑正面向自己刺来,他只得放弃先前的进攻,转为防守。 慕容安一个没注意,身后被刺中一剑,反手杀掉那个天神,又中一剑。 一剑接一剑,慕容安生命也达到尽头,这一切天帝都看在眼里,他强忍伤痛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魔狄,看看玄辰的孩子貌似很痛苦啊。” 魔狄一下就恢复清明,转头看向慕容安,那一刻他是崩溃的。 慕容安背上插满了剑,如同刺猬一般,魔狄提着天帝再一次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慕容安面前。 “对不起孩子,是我害了你。”魔狄看着快要死去的慕容安,只能在心里责怪自己。 “叔叔,我不会怪你的。”慕容安毕竟没有雪糕那般脆弱,灵魂消散较慢。 “大胆魔狄,还不放下天帝?”天空传来巨声。 天帝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振奋,如果说还有人能救他的话,那么这个声音是最有可能的。 “神王,你认为你有资格让我放下他?”魔狄已经知道来者就是那自封的太古神王,但是他已经在远古地界找到打败太古神王的方法,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太古神王。 “放肆!”太古神王现身在魔狄的面前。 “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事?”魔狄因为混沌之宝的原因并没有走火入魔,此时倒是想知道这太古神王是不是和这天帝一样虚伪,如果一样魔狄一定不会手软。 “他做了什么,他都是天帝,不是你能定罪的。”太古神王对魔狄的态度很不满。 “如果他逼死你女儿,还残害你的孙儿,你觉得我能定他的罪吗?”魔狄此时想知道神王的态度。 此时交战的双方都退后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什么!?雪儿死了?”太古神王震怒。 “正是你选的天帝做的。” 太古神王怒视着魔狄手中的天帝,“是你!?” 天帝被神王看的有些心虚,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他,你看看这个人不就行了,他身体里有雪痕的血,你不会认不出来吧。”魔狄让神王看向慕容安。 仅仅一眼,神王便有了定论,“你把他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可以交给你,如果他没有死,那么我会踏平天界,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还记得混沌法吗?”魔狄将天帝扔给神王。 神王一手接过天帝,“你威胁我?” “你可以理解为威胁。”说罢,魔狄带着魔界的人返回魔界,其实他知道如果再打下去对整个魔界都不是什么好事,为了整个魔界他必须得放下一些东西,但是天帝必须为挚友,雪糕他们偿命,这是魔狄的最低限度。 三日之后,魔界的一处小山,魔狄正在陪一个墓碑说话,“雪糕,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理解我。” 这时巫婆来了,“魔狄,他被神王一掌拍死了,魂飞魄散,神王选了一个新天帝又自封去了。” “看来他还有些气度,罢了。将血玉镯和创世青莲给简以安送过去吧。”魔狄淡淡地说道。 巫婆亲自将两件东西给简以安送去的时候,简以安也是愣了好久。 “不!慕容安!”月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痛哭不止。 我和沫霜以及晓燕,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对了慕容雪痕觉得自己已经忘记过去就替自己换了个姓名叫晓燕。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月婵,但我知道这世间又多了那痴心的人,或许身在这芙芜阁的人宿命皆是如此。 阮玲珑1 我是这芙芜阁的老板芙芜,许多年前我准备好了精血和灵魂,但是我想复活的人还是未能复活,等待这些年才明天那冥冥天意还未改成,还需静待那一天的到来。 “晓燕姑娘又去冥界了吗?”沫霜从内阁走出来问道。 “莫劝她了,随她去吧。”我想到晓燕经历地也是一阵摇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 “月婵也不见踪影。”沫霜也是直摇头,哪怕过去这么多年那一日的场景似乎还发生在昨日一般。 “沫霜,去开门吧,来客人了。”我感觉到有人又来到这芙芜阁,正在门外。 沫霜打开门,映入眼帘地是一个中年男子,极其普通地男子,在人群中随意都能找出一个和他一样的男子。 沧桑地脸庞似乎被岁月磨平,沫霜将他引进来就退下去了。 他端坐在我的面前,给我行个礼,我也回个礼。 “谢谢。”中年老子率先出口,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不用谢,你是从何而来?”我并没对他有太多的在意。 “我从北漠过来的。”中年男子说道。 “北漠吗?你能来到这里,并不是与我这芙芜阁有缘,而是有人指引你来的?”淡淡一眼便知道他与我芙芜阁没有缘分,他能来到这里只能说明有人在指引。 “芙芜姑娘你该是看出我的出身了吧。”中年男子似乎知道我的身份。 我当然看出他的出身,阴气如此之重该是常年盗墓而来,不止是他盗墓,应当是他一家都是盗墓的,他该是来自一个盗墓世家,只是盗墓是有伤天合的事情,因此他的命不久亦。 “知道。”说实话我没有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和他的出身有什么关系,但他既然问了作为基本的礼貌我还是回答了他。 “是这样的前不久我寻得一座古墓,墓主机关十分夸张,本以为寻得什么王侯将相之墓,但最后开棺才发现是一个剑客的墓,当时觉得很是惊讶。”许是明白我的疑惑,他就自顾自的讲起来了。 “后来呢?”虽然我有所猜测,但也不敢随便下定论,只是问道我心中所想的。 “后来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我从他的剑中取出了一封信才知道了,芙芜姑娘你的存在。” “哦?信里写的啥?”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男子有那么几分离渊地影子,一样的喜欢吊人胃口,如果不是我脾气好我早就打死他了。 “信里写道,我知后世会有有缘人来此,得此剑发现信,如果你能帮助我完成一件事情,自然会有金银奉上,做与不做全凭有缘人自己决断。” “所以这和我有何关系?”我忍不住开口道。 “听我细说,后面还有这样写道,如果想完成这件事的话,就去东海寻找一处名为芙芜阁的地方,你给她说,谢谢昔日的帮助,只是穆星还希望姑娘能救她一命,另外如果姑娘不愿救她就把穆庄地址给有缘人吧,那是他应得的。” “原来是他啊。”我才反应过来,几百年前有过一个叫穆星地少年侠客有缘来到芙芜阁。 本因泪玉簪收集完就不做生意的我,因为冥冥天意不得不延后,等待合适的机会,所以我本着救人的想法便又做起生意。 我将自己可以替他完成愿望的事情说出,他不顾代价也要让我替他完成他心中的执念,仅仅是那一次我就收走他二十年的寿命,说来他的死可能与我也有关。 一下子损失二十年的寿命,估计对于凡人来说是相当痛苦的,但是我不能不收,因为我本就是在扰乱因果的法则,如果还要扰乱其他的法则,估计离渊是彻底救不活了。 他在我这里拿走了阮玲珑,虽然阮玲珑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花瓶,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凡人可以通过它用意念来控制其他人。 当年我记得他得到此物之后,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而是天天泡在赌场,甚至为了赌把自己的妻女都卖给了青楼。 有了阮玲珑地帮助很快他在赌场混出自己的名声,甚至还买了自己的别院以及很多黄金,后来江湖中的每一个赌场都不欢迎他去,只因每次和他堵的人都输的莫名其妙。 慢慢地有人发现了他身上阮玲珑地存在,一时间很多人都想把阮玲珑占为己有,江湖中人甚至不惜出重金雇佣杀手去杀他。 也多亏是他祖上是习武的,他也算是一个二流剑客,否则地话他早就被杀手诛灭。 躲过了杀手团的致命绝杀,他也深受重伤躲进深山老林才彻底摆脱杀手团的围捕。 许是他没有注意,这深山之中各种妖邪层出不穷。刚刚歇下来的他,就看到远处一个黑影向他袭来,拼命地逃跑但还是被抓住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道金光闪过,那个黑影被弓箭钉在树上,然后一个二十出头地姑娘从背后抽出细剑,在手上划出一个伤口,让细剑沾染自己的鲜血。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呼吸地时间,只见她腾跃而起,一剑刺下,鬼影瞬间惨叫一声消失在空中。 姑娘收起剑,转身望向穆星,“凡人,没事别往这妖邪森林跑,小心被吃的不剩骨头。” “你是仙人吗?”穆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人还是仙,但刚刚那一手很显然把穆星惊住了。 “我是斩妖师,你快走吧。”很显然这个姑娘并不想和穆星有过多的来往。 穆星拿出阮玲珑想试试对她管不管用,自己的意念似乎如一滴水滴进大海一般没有回声。 “放弃你那肮脏的想法,你控制不了我,你就是近日被杀手团追杀的穆星吧。” “你叫啥名字?” “我们不会有交集的,我不会告诉你的。”似乎她一点都不想和这种赌徒有一丝牵连。 “你不说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穆星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这个姑娘的姓名,否则他不会放弃的。 “你就是个无赖!”气的这个小姑娘直跺脚。 “你看着办吧。”穆星揣着手。 “红菱。”说完她就消失了。 穆星看着她消失了,仔细想了想红菱这个名字,然后就出了这妖邪森林。 阮玲珑2 回到穆庄的穆星,还在想红菱的事情,但是他却不知道红菱正在不远处观望着他。 红菱站在穆庄外面的大树上注视着穆星,并不是因为她对穆星有想法,而是她想保护阮玲珑不落入妖邪之手,否则天下大乱。 本来她可以从穆星手里将阮玲珑夺取过来,可是她们斩妖师有祖训不得抢有主的天地灵宝,否则一定会出遭天谴的。 本来在斩妖一派几千年的历史中,许多人都认为这个祖训只是一个玩笑,可是真正也没有一个人去抢天地灵宝,毕竟天地灵宝都会自己认主。 然而几百年前的斩妖一派中,有一位非常邪恶的斩妖师,一生都在收集天地灵宝。 那时有一天地灵宝在沙漠之中诞生名为赤血珠,诞生的时候天地为之变色,邪恶地斩妖师盯上了这个灵宝。 赤血珠诞生就有灵识,自动认主,邪恶地斩妖师见赤血珠没有选择自己,而是选择了一个平凡的人,顿时大怒,直接一剑灭杀凡人,取走赤血珠。 那天夜晚邪恶地斩妖师在门派中利用赤血珠进行修炼,可是第二天有长老来查房就看见他暴毙了,只有地上那闪闪发亮地赤血珠。 由于当时邪恶地斩妖师死相十分难看,让当时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顿时整个斩妖一派更注重祖训,让后世的弟子紧记这一次的教训。 有了几百年前的案例,红菱不敢去抢夺这阮玲珑,但是她真的想一走了之,这个穆星不止是个神经病,还是个笨蛋,有如此的灵宝不收着藏着非要到处显摆。 之所以她来保护穆星,其实还是这穆星在妖邪森林那一次,对红菱使用阮玲珑失败,虽然红菱不会有什么,但因为有化作人形的妖所以知道那就是穆星,对于能控制人的天地灵宝,妖邪向来是十分感兴趣。 这正是红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没有啥,可穆星最近绝对会遇见比杀手团更加吓人的东西。 红菱在大树上待了一夜,只是这一夜她似乎过的并不是特别好。只因为穆星昨天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家过夜,晚上房间里传出来的一阵阵呻吟声,让红菱面红耳赤,心里打骂,自己为什么要保护一个这样的地痞流氓。 可是真正让她崩溃的是第二天。 第二天,青楼女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院子里与穆星玩起捉迷藏,穆星眼睛被蒙上眼罩,四处抓人。 穆府的丫鬟看见这个场景纷纷躲在另一个院子去,别人可能不知道穆星的习性,但是她们绝对知道,一旦被他抓住,自己的清白可能就保不住了。 她们也只是缺钱,否则也不会来给这样一个地痞流氓当丫鬟,说到底就是生活所迫。 红菱看着下方玩的不亦乐乎的穆星,顿时脾气就上来了,恨不得下去弄死他。 想来想去,她从大树上下来,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然后戴上黑色的面罩,直接翻墙过来,进入院子里。 青楼女子发现了红菱正准备大声尖叫地时候,红菱直接轻功过来一手捂住青楼女子的嘴,另一只手把她压住。 “我不是来杀人的,我只想揍人,揍完就走,如果你非要让我杀人我一定会杀给你看。等等我松开手,如果不想死就别吭声,明白了吗?明白了眨三下眼睛。”红菱威胁道。 青楼女子何时见过这种,一下子连忙眨三下眼睛,红菱见状慢慢放下自己捂嘴的手。 “穆.....”还没有发出声,红菱直接一下将她打晕,很显然她真的不是来杀人的,只是单纯的想揍这个穆星一顿。 还没有说话,红菱直接一拳打在穆星脸上。 “啊!你敢打我?臭婊子。”这一下让穆星巨疼,一下直接骂起来。 但红菱也不和他做过多的说明,直接又是一拳招呼过去。就这样,一拳接一拳,不一会儿的功夫,穆星就被打的找不着南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明显收的都是皮外伤,但是也货真价实地疼。最后红菱直接一拳击中穆星的腹部,差点让穆星直接昏倒过去。 揍完之后,红菱直接越出墙,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回到大树之上盯着眼冒金星的穆星,心里的火气才减少一些。 再说穆星终于回过神来,直接一把摘下自己的眼罩,才发现青楼那个女子倒在地上,走过去一把把她抓起来。 扇了俩耳光,青楼女子醒过来,看她脸上的红印可以知道穆星这俩下是有多么的用力,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醒了吗?”穆星此时一顿火没出发,自己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 “呃?”很明显她还是有点迷糊。 “我叫你给我醒过来!”穆星大喊。 “醒了,醒了。”青楼女子马上回过神来,不管之前放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面前这位生气了。 “醒了,你就告诉我,是谁做的。”穆星很生气。 “我也不知道。”青楼女子差点哭出来。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穆星又是俩巴掌直接扇在脸上。 剧烈地疼痛感让青楼女子直接哭出来,“是一个,一个黑衣人。”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喊道。 “黑衣人?什么样的黑衣人?”穆星问道,但是气并没有彻底消。 其实这也不怪他,换个人,自己平白无故被揍了一顿,还揍的青一块紫一块,都会有气,更何况是穆星这种赌徒。 “不知道,他从墙外面直接翻进来的。还会轻功,直接一下就把我抓住了。”女子又开始哭泣,很明显她怕穆星再一次扇她。 “轻功吗?”穆星若有所思。 “对了,好像还是个女的。”青楼女子毕竟是在青楼这么多年,仅仅凭猜测就猜到红菱的性别。 “女的?难道是她?”穆星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你回去吧,这件事记得谁也别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我知道。”青楼女子快速地逃离这里,毕竟穆星太可怕了。 就这样红菱在树上看着这一切,她并没有一丝愧疚相反十分愉悦。 阮玲珑3 红菱在树上待了两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她还是对于之前穆星地事情耿耿于怀。 再说穆星因为平白无故被人揍了一顿,心里也憋着火,这天他赌瘾来了,拿着阮玲珑向赌场去,由于被何处的赌场,他只能去地下赌场去赌。 红菱化妆成一个大汉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她对穆星没有什么好感,但因为他那可以控制人的天地灵宝,她不得不跟着。 才赌几局穆星带的钱都快输完了,红菱都觉得这个人无药可救了,他的赌技让红菱都有些目瞪口呆,可以说一点赌技都没有,还要去赌博。 穆星眼看自己就快输完了,直接拿出阮玲珑,控制庄家让庄家故意输给自己,一时间众人都感叹他运气真好,次次都能赢。 期间还有人来找他,因为他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赢,让人觉得他是在出老千,可是一搜身又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让人只得羡慕他运气好罢了。 就在穆星正赌的痛快的时候,一个黑影拿着刀从他的身后刺来。 红菱马上拿出自己的剑替穆星招架住,突如其来的打斗让周围的人纷纷避开,人嘛,都是爱惜生命的生物。 穆星发现身后的异状之后,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大汉拿着剑把你自己挡住了黑影的大刀,“谢谢你,兄弟,你等我去找救兵!”说完就溜出地下赌场了。 这一顿操作让得易容地红菱感慨良多,见过不要脸的人,但这么不要脸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救这个人渣。 “阁下,为啥挡我?”黑影竟口吐人言。 “你既然已经有了灵识,自然知道我为什么挡你。”红菱也不想和它废太多的口舌。 “天地灵宝这种东西自然是有能力者得之,像他那样一个地痞无赖不配拥有它。” “笑话,他不配拥有,你就配了吗?看你这妖气如此之重,该是伤天害理地事情做多了。”红菱仅仅从刚刚和黑影交手的一瞬间就判断出来这个黑影的大概,这也是因为她本是女子为何能成为斩妖师的原因,只因她有超越常人数倍的感知。 “不管你怎么说,我今天一定要得到。”许是被红菱道出出身有些恼羞成怒,直接不与红菱交手向着刚刚穆星逃跑的地方追去。 红菱岂能让它得逞,也是追出去,不一会儿两人先后追上穆星。 “两位,你们要打就打,别把我牵连进来行不?我就一个凡人,最普通的那种。”穆星被黑影和红菱夹在中间动弹不了,干脆直接认怂。 “可以啊,你把你身上可以控制人的东西交给我,我就放你离开。”黑影率先说话了。 “你敢把东西给它,你就准备死在这里吧。”红菱知道一般地威胁对穆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只要穆星真的把东西交给黑影,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他。 “你们一个让我交,一个不让我交,这和不让我活着有什么区别?”穆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去的。 “你快把它交给我!”黑影怒道。 “你只要有那个胆子,尽管交好了。”红菱摸摸自己的宝剑,一片树叶落下来直接被削成两半,吓得穆星直哆嗦。 “要抢你们自己抢吧!”说完他就把阮玲珑往天上一抛,然后飞快地跑路。 红菱和黑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穆星会这样做,俩人十分清楚厉害关系都没有去管穆星,而是同时向着空中飞去。 眼看黑影就要抓到阮玲珑了,突然一道金色的闪光从还差一点点落在黑影手中的阮玲珑冲击飞向远方。 黑影望向后方,看着红菱的弓箭,大呼,“该死,等我拿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斩你!”马上又转身去追阮玲珑。 “有我在,你休想!”红菱也追过去。 速度上还是黑影占了上风,但红菱也没有落下太多,两人在追赶过程中,不断的交手,打的相当激烈。 突然红菱一脚踢中黑影,黑影一下被踢出去,但好不凑巧的是刚好把它踢到阮玲珑飞出去的方向。 “不好。”红菱大叫一声,赶紧追过去。 许是黑影自己都没有想到红菱把他一脚踢过来了,看着近在咫尺地阮玲珑,它发出大笑声,“谢谢了,道友。” 一把抓过阮玲珑,黑影停在空中,红菱也停下来,“放下它!否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哪怕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 “你觉得你真的能找到我吗?道友。”此时的黑影感觉自己快无敌于这个世间。 “你快放下它!” “晚了!”黑影大喊,然后就消失在空中,当然消失地还有那阮玲珑。 此时的红菱有些愤怒,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穆星,她这次会这么难堪? 越想越气地红菱来到穆庄,她虽然不会直接出手杀了穆星,但是给他掉层皮,她还是想做的。 至于寻找那个黑影,她也中途试试用自己的方法去寻找黑影,但是都是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次红菱没有从墙外面翻进去,而是来到大门前,直接一脚踢碎大门,在门后的屏风也被红菱一掌拍碎,很显然她此时愤怒值达到极点。 “穆星!给我出来!”红菱地耐性已经被磨光,此时十分想弄死穆星。 “谁啊?知不知......”穆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个大汉的时候,刚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回去了,哪怕他再怎么健忘,他也不会忘记刚刚这个大汉和那个黑影的对话,这个大汉是真的会杀了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如看蝼蚁一般,所以他毫不怀疑这个人会杀自己。 “知不知什么?”红菱正准备宣告穆星的“死刑”,看看他到底会让自己愤怒到什么程度。 “那是小人口误说错了,大人不要见怪。”穆星果断认怂。 看见穆星这个态度,红菱真想知道他是能有多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打完之后红菱看看自己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在一个月碰不了女色也去不了赌场。 揍完之后,红菱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等穆星醒过来,他太不抗揍,直接晕过去了,其实红菱还抱着一丝侥幸,那就是穆星能找到那个天地灵宝,不然她早就离开了。 阮玲珑4 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星终于醒过来,看着还站在眼前的大汉是一阵头疼。 “醒了,就给我站起来。”穆星的一举一动红菱都有感觉。 穆星本来还想继续装下去,但听到他这么说,他知道自己再装下去又是一顿毒打,麻利地站起来。 “有办法找到那个东西吗?”红菱淡淡地问道。 穆星终于明白为什么红菱会揍自己了,感情是她抢东西没有抢过那个黑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他心里是十分生气的,但是他敢怒不敢言,只因为他打不过红菱。 “那上面有我特制的香料。”穆星原来并不是十分愚蠢,他害怕别人偷偷地把阮玲珑偷走,于是在阮玲珑上撒上特制的香料,这样丢了之后可以方便自己去寻找。 “什么样的香料?”红菱听到还有办法找到那个东西,心里的怒火减少几分,对穆星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点。 “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只有我能闻出那个香料的味道。”穆星知道红菱打算去寻找阮玲珑,所以这样说就是打算让红菱也带自己去,第一他想表明自己的作用,第二他也在威胁红菱,想让红菱对自己客气一点,如果自己生气就不带她去寻找了。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威胁我吗?”红菱没想到这个穆星还这么多事。 “没有,只是想让你尊重我一下。”穆星贱贱地笑到。 红菱看向穆星那贱贱地笑容,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又上去揍穆星一顿,还别说揍穆星让她心里十分痛快,似乎揍贱人有让人愉悦的功效。 而穆星也是终于被红菱揍服了,不断再说任何东西,无论红菱说什么他都只管一个劲地点头。 看着穆星臣服自己,红菱也是一阵欣喜,毕竟以后自己发脾气就有沙包了,这个沙包还挺好用的,用这个发泄肯定很快。 就这样红菱带着穆星上路了,去寻找阮玲珑的道路。 后来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但我只知道他们相恋了,而且找到了阮玲珑,但是为了保护穆星,红菱死在妖邪的剑下,从那以后穆星苦修剑道一直在做当年红菱在做的事情,临死之前他来到芙芜阁将阮玲珑归还于我。 至今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话,“人都会死,那么像您这样不会死的人会很寂寞吧?仔细想来我还是挺幸福的,不是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话说进我的心里,正如他所言,我其实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凡人幸福快乐。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大概知道他是死了吧。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拥有永恒,你会放弃你的挚爱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会。”中年男子许是经历太多,一下就说出自己的答案。 这一声“会”让我不得不高看这个盗墓贼一眼,“你叫什么?” “吕龙。” “好名字,但是短寿。”我淡淡开口宣布他的死刑。 “我知道,因为祖上都是盗墓世家,做的全是挖人坟墓的事情,这种事情做多了折寿很正常。”许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吕龙回答道。 “给你一个机会,你想试试吗?”我一时对这个男子有了几分兴趣。 “什么兴趣?”吕龙有些不懂。 “这是阮玲珑,拿着阮玲珑可以通过它,用自己的意念去影响别人的意念。”说着我把阮玲珑拿出来交给他。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吕龙并没有第一时间收下,而是问我代价。 “简单,不要那个墓主人的金银。”其实对我来说阮玲珑早已经赠送给穆星,他归还于我本就是天意,而吕龙能找到我又是天意,所以阮玲珑最后的归宿就是在吕龙手中。 “成交。”吕龙直接接过我手中的阮玲珑。 “你去吧。”既然他已经得到阮玲珑,那他也没有留在我这里的必要了。 “你说世界真的有神吗?”吕龙走出门的时候突然问道。 “是神还是人,这真的很重要吗?有时候神比人更可怕,他们或许有永恒的寿命,但是伴随他们的也是无尽的孤独。”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我的感受说出来。 “明白了,谢谢芙芜姑娘赐教。”随后,吕龙离开了芙芜阁。 我看着离开的吕龙,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就是无尽地轮回,再无尽的痛苦,是天道变了,还是人变了。这种问题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答案,但是我知道的是那穆星的要求我是无法完成了,毕竟红菱去世有几百多年了,按照时间来算她早已经投胎转世。 “沫霜。”我淡淡地喊道。 沫霜从内屋走出来,坐在我面前,“怎么了?”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你死,还是赤灵死?”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所以才会问沫霜。 “如果真有那种机会,我们俩人非要死一个,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它,都不会独活,而是一起面对生死。”沫霜眼里透露出一种毋庸置疑地目光,让我有些感叹。 “是啊。你也是这样的人,只有我当年选择了逃避,如果一切地一切还是在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我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对沫霜述说。 “你我本就是孤独的人又何必想这么多自寻烦恼?”沫霜安慰道,“我看晓燕姑娘,每一年都去冥界,但是真正见到他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偷偷看一眼就离开,她何时又能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对,或许这就是我选择的后果吧,无尽的孤独如影随形,谢谢你,沫霜。”我真心的感谢道,心里自嘲自己竟然有些迷糊了。 沫霜只是品一口茶,看起窗外的世界。 我也端起茶壶捂在手中,然后一同看向窗外那白茫茫地世界。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让人难以琢磨,只有真正经历过孤独的人才会懂得我此时的心情,不是惆怅,不是悲伤,而是孤独。 阮玲珑5 吕龙拿着阮玲珑回到北漠,许是出身盗墓世家的他一时也不知道拿着它去干嘛了。 他曾经想过解决自己寿命的事情,但茫茫大海他不知道如何解决,也不知道去那里解决。 思来想去,他决定了一件事情,用着阮玲珑的能力去救济天下。 其实他的祖训一直都有将济世于民放在第一位,当年若非他的先祖看见因为天灾人祸之后难民无数,他的先祖也不会走上这一条盗墓之路。 他的先祖下墓,将从墓中盗出的古董珠宝等东西,都纷纷拿去贩卖之后,换取钱财为难民去购买粮食,只是他的先祖没想到的是因为经常下墓,导致自己阴气太重,所以他的先祖才会寿命太短。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家里只生男,从未生过女孩,或许因为他做好事让上天感动吧,虽然每一个男孩生命都很短暂,但无一例外地他们都成了一代“侠盗”,每一个人都在天灾人祸的年代下墓去济世救人。 毫无疑问吕龙也是其中的一员,曾经他为了救一个城的百姓,三下天子墓,只为寻得宝藏与先辈一样悬壶济世。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一次也是他人生的一次转折点,也是因为那次的天子墓,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活过了三十岁,这在吕龙先辈之中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迹,比如以往吕龙地先辈们无一不是刚到三十岁就死了。 探寻那个天子墓让吕龙也是险些丧命,至今回忆起来他都是一阵后怕。 还记得那一天,本来是晴天万里,吕龙寻得这一天是良辰吉日,便准备下墓。 然而他刚刚下到墓里的时候,天空突然变色,开始风雨交加,让吕龙的心似乎颤抖一下。 墓主人似乎不太希望自己前来,可是为了外面的哪些难民,吕龙做出铤而走险的选择,硬闯天子墓。 刚刚进入墓道,就有一股绿色的迷雾从墓道里飞出来,吕龙赶紧憋气然后拿出自己的放毒面巾戴在脖子上。 绿色的迷雾飞出墓道刚刚出来,就让周围大量地植物死去,同时动物也没有逃脱绿色迷雾的袭击,中了绿色迷雾的动物都纷纷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吕龙穿过这个墓道,虽然中间他小心翼翼但没有什么其他的机关出现。 一路走来,吕龙都觉得十分的诧异,为什么天子墓的机关这么少,就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走在路上的吕龙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动过,出现这个想法他自己都有些惊了。 当即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墙上划了一笔,然后他又往前走,然而他还没有走多远,一个黑影出现将吕龙在墙上画的一笔抹掉。 等吕龙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这里就是刚刚做记号的地方,但仔细看去自己做的记号不见了。 到这里吕龙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直都在这里兜圈子,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想到这里他也是一笑,这还需要什么机关,整个墓道就是最大的机关,该是运用某种机关时刻改变着入口的和出口的位置,再利用人的视觉效果,摆出这么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墓道。 不愧是天子墓,吕龙感叹,这等机关他也只是在先祖的书中才有过听闻,而且先祖也只是简单的提及了这等机关。 “无路道”这是在先祖的书中提到的,利用人的视觉效果,形成一种无法出去的通道。 这里应该有暗门,吕龙这样想到,否则当时制作机关的人也没办法出去了。 但是暗门在哪里,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从这个设计来看,暗门也会随着时间来改变方向。 想到解决办法,吕龙就停在这里,等待着暗门的出现,他不知道会有多久,但是总比他改变位置,暗门也会改变位置强。 现在他还有另一个害怕的地方,这里刚刚有自己做的标记,但此时自己回到这里,标记却不见了,那么说明什么。 第一是整个墓道都在移动,这样才能说明标记为什么会不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墓道里有某种存在,在自己离开之后便把这里的标记擦去,想到这种可能性,吕龙冒出一身冷汗。 如果这个墓道里真的有这种存在,那么自己要万分小心,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它没有袭击自己,可以说明它暂时还不会杀自己,或者是它无法现身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杀自己。 当然此时吕龙更倾向于他想到的第一种猜测,那就是这个墓道随时都在改变位置,标记随着墙壁改变了位置。 他没想到的是,其实俩种猜测都是存在的,那个黑影正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想的是什么;而真正的暗门也快旋转到吕龙的面前,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吧,以往也有盗墓的人寻到这天子墓,也探的这墓道的奥秘,但无一例外都死在这墓道。 吕龙仔细地摸着墙壁,感觉到与刚刚不太一样,许是他知道该是暗门到了,他用力推墙壁,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一个缝隙,虽然只有一个缝隙,但让他通过足够了。 他快速通过之后,与他一同通过的还有那道黑影,只是一瞬的时间,让吕龙压根都没看见,而通过之后暗门合上,继续维持着这墓道的平衡。 吕龙看着眼前的大门,内心十分的震撼,他知道自己找到了始皇帝的陵墓,传言始皇帝陵墓的大门是九龙之闸。 面前这道门,九龙壁画刻于其上,每一只龙都栩栩如生,尽显真龙之威,而且九龙围绕着一个人,很显然这个人就是始皇,古往今来多少人也只有他配得上这九龙围绕。 大门两旁是巨大的仙鹤青铜像,再来是俩盏青铜长明灯,每一个都是做工十分的精细,无一不在召显始皇帝陵墓的浩大。 吕龙看着这巨大的青铜大门,他知道该是有机关,这大门不是单单能靠人力能解决的。 他四下搜索一番,没有发现机关,最后他把目光放在那一副壁画之上,这个壁画让他有一种直觉,就是机关在这个上面。 阮玲珑6 许久过去,吕龙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他强烈的直觉让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青铜壁画观看。 突然,他看到壁画上有一个小人再向始皇帝叩拜,目光继续往下,还有一个人也在向始皇帝叩拜。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吕龙的脑海出现,他立即跪下向着壁画上的始皇帝叩拜,头低下的时候,他看出了一丝端倪,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原来这机关就在地下。 一块地板一块地板地摸着,吕龙发现了那块藏有机关,把地板拿开,一个棋局慢慢升上来。 吕龙走进一看,是一个残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黑棋再落下一个棋子白棋就直接满盘皆输,只是这种棋又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残棋留在这里成为一个机关,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各有黑子一枚,白子一枚,他发现白子时还愣了一下,黑子只要再下一颗就能赢了,为什么还要准备白子。 吕龙又仔细地看了看棋盘,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慢慢地拿起那枚黑子。 就在他要按下去的时候,他停住了手,只因为他的第六感让他不要放下去,甚至拿着棋子的手开始颤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但他还是相信这一刻存在的意义。 放回手中的黑子,拿起那一枚白子,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从白子上传来。 这种安心的感觉吕龙只有在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感受过,吕龙相信这一瞬间的感觉,他下定决心要落这枚白子。 举起手中的白子,又放下它,仔细观察着棋局上每一枚棋子的布置,想要找到白棋的取胜之道,但看了足足几个小时,他完全没有发现黑棋有任何破绽,很明显白棋压根没有赢的可能性。 吕龙停下来,站在不远处开始思考这个棋盘,如果就这个棋局本身而言白棋几乎没有赢得可能性,而黑棋只要再下一颗必赢,可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会出现的始皇陵墓吗。 如果我是设计这个棋盘的人,我会怎么想呢?首先我不能让以后来到这里的人丢了面子,但自己是已经死了的人,这些东西还要与几百甚至数千年之后的人去争,又会不会显得自己十分小气? 想到这里,吕龙感觉自己的思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除了输赢棋,就只剩一种思路来下棋了,合棋。 这个想法刚出来,让他自己都很惊讶自己是如何想到合棋这一步的,但如果是合棋的话,吕龙重新审视棋盘之上,这一看他还真的找到了白棋的合棋处。 重新拿起白子,慢慢地移动过去,但他还是忐忑不安,久久无法落子,毕竟他现在是在妄想地猜测设计机关之人的想法,甚至连下白棋都是他的感觉,一切似乎都没有把握。 而且一旦下错,恐怕自己就再也不能出去了,但白棋上那种安心的感觉让吕龙减少了一丝担忧,仅仅是一丝,却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吕龙大呼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地落下手中的白子,落在合棋点上。 随着白子落在棋盘上,周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吕龙睁开眼有些疑惑,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不一会儿,长明灯和仙鹤开始发光,仔细看去是油灯开始燃烧,把整个陵墓入口照亮。 巨大的轰隆声响起,陵墓的大门慢慢地打开,棋盘也一点一点地降下。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吕龙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打心底很感激设计这棋盘机关的高人。 他朝着即将触底的棋盘拜了拜,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位前辈并不是真的想置人于死地,虽然看起来黑子的诱惑,但能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见识,不至于蠢到就是直接下黑棋。 其实吕龙发现了,无论白棋下那里,不一定要下合棋,都能打开这个大门的机关,所以设置这个机关的人并没有刻意刁难后世的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是当年设计这个机关的人,还没有把后续的机关设计出来就已经身死,继任的机关设计者以为这个机关是完成的就没有再管理它,按照当年那个设计者的意思,只有下出合棋才能过关。 拜完之后,吕龙一步直接走进陵墓入口,一同进入的还有一个黑影,这正是先前在墓道的那个黑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出现。 如同先前一样,吕龙还是没有发现黑影的存在,但刚刚黑影进来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点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跟着他有什么意思。 不再去想是否有人跟着他的事情,他只想快点找到天子墓中的宝藏,也只有找到宝藏他才能救外面的难民如水火之中。 走过大门之后,是数不尽地石柱遍布在地宫广场之上,天空是数不清地星辰图,而地宫广场面积之大让吕龙都忍不住饶舌。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地宫面前的广场上,这里这么大可能有陷阱这种想法,吕龙每一次下墓都没有遗忘过,只有万分小心才能从这种墓穴活着下来。 每前进一步,他都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下,害怕会遇见什么陷阱。 就这样,他走过这个广场几乎花了几个时辰的功夫,让隐身在周围的黑影也是一阵无语,没想到这人小心到这般地步。 站在地宫门外,吕龙一时感慨良多,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寻找这个始皇墓可以说是费尽心机,但都是无功而返。 想到自己就要真正进入这个始皇陵墓的核心,吕龙也是一阵激动,毕竟自己也算是第一个人了。 慢慢推开地宫的门,突然无数地弓箭从里面射出来,只要吕龙反应迟疑一秒他就会被射成刺猬。 可吕龙也是老江湖了,自然对这些东西十分熟悉,因此在箭快要射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快速地扭头躲开这堆箭矢。 看着后身的石柱上插满了箭矢,吕龙一下就开始害怕,这要多么大的力道才能完成这样的攻击。 阮玲珑7 吕龙盯着地宫之中射出来的箭矢,一时感慨良多,这该是始皇当年一统天下之后,搜刮天下的兵器箭矢,想不到当年所有人找的箭矢竟然会出现在始皇的陵墓里。 一时半会吕龙也没有好办法,而且让他更崩溃的是貌似出来的不止是箭矢,地宫外面一圈开始往下陷,意思很简单,如果不进去地宫之中就是死路一条。 吕龙当下做出决定,直接跳进地宫之中,在空中拿出自己的铁爪勾住地宫之中一处靠近门的柱子。 看着下面无尽的黑暗,吕龙被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自己当机立断,否则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上方的箭矢力道大的惊人,让吕龙有些进退两难,想了想但是决定上去,毕竟这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 在离地宫门口还有一个头的高度的时候,吕龙停下来注视着箭矢的顺序。 经过精密地计算,他发现每一波箭矢从地宫射出来到地宫门口大概是五个呼吸地时间,而下一波箭矢发出的时间是俩个呼吸的时间,意思就是他必须在两个呼吸的时间里,必须通过地宫的门,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反复确定好时间,就在这一波刚射出地宫门口的时候,吕龙一脚蹬上来,已经一个呼吸的时间,跑是来不及了,他直接向着地宫门内扑进去。 刚刚扑进去箭矢也带走了他的头发,从正上面直接射出去。 吕龙感觉这种感觉真刺激,还好自己活了下来,但刚刚那惊险地一幕,让他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 躺在地宫的地面上,让吕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终于熬过了箭矢,已经没有箭矢再从里面射出来。 吕龙还是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这里的机关实在是太多了,让吕龙不得不小心面对这一切,否则随时都会死在这里。 再三确定之后,吕龙站起来了,但是他还是提防着,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吕龙一直信奉地一句话,这正是因为吕龙才能活到现在,否则他现在能活着也是一个奇迹了。 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一切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金碧辉煌,相反还十分的阴深恐怖。 慢慢地吕龙进入地宫内殿,走进去的一瞬间青铜灯开始燃烧,整个内殿被照的亮堂堂的。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巨大的青铜巨人,如果吕龙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个人分别是武安君白起,武成候王翦,名将蒙恬以及名将章邯。 而那号称“杀神”的白起更是在第一位,据说当年战争死了俩百多万人,其中有一百多万就是白起杀的。 看着这些青铜人像,吕龙也是感慨良多,当年这些名将助始皇一统山河,最后终究是生老病死,或者是奸人所害。 而且始皇的江山也仅仅维持了几十年的光阴便被破碎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或许这就是历史吧,吕龙想到,很容易想到的是,在他的这个时代又是天下多分,又用不了多久就会合,可是这些对哪些君主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有影响的只有百姓,无论是战争还是天灾人祸,百姓永远都困在第一位。 这也是吕龙祖祖辈辈在完成的事情,哪怕会让后辈折寿,他们也要下墓去找珠宝,然后救济难民这些,小时候的吕龙还不懂这些,直到他长大一点,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才明白,什么事是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穿过这里青铜人像,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司南,这让吕龙有些匪夷所思,司南的出现应该在始皇后世很多年了,可是现在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有人进来过?还是当年就已经有司南的诞生。 司南上方有两个东西在围绕着司南旋转,一个画卷和一本书。 仔细观察者画卷,他终于认出来这就是“河图”,“洛书”。看见河图洛书的时候,吕龙的心情是惆怅的,毕竟能出现河图洛书的地方,无一例外皆是很凶险的墓穴。 一时十分的头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走,这河图洛书的提醒太震撼人了,这无疑在说前方有危险,而自己还要继续向着前方去。 思考一会儿,吕龙还是决定富贵险中求,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毅然决然地向着司南的后方走去,走过去他发现了无数地坑。 就在他准备向着地坑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地坑中出现蓝色火焰在空中燃烧。 其实这就是寻常的磷火,但吕龙不认识这种火焰,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这个火焰,打算看它什么时候燃尽。 最终他失败了,等了很久他都没有等到火焰停止燃烧,吕龙只得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又一个地蓝色火焰中穿过去,而且还要时刻注视着脚下,否则踩进地坑之中能不能活下来就还是个问题。 向着地坑望去,一眼无垠地黑暗似乎能吞噬一切,包括光芒。他一步一步地自动着,能走到这里他该是庆幸自己的运气足够好。 每走一步还是会确定前一步有没有机关,这样就不用担心什么突然事情会出现在自己的头上了。 慢慢地吕龙走出地坑,回头望着远去的地宫,设计这机关的人还是相当恐怖的,如果他要置人于死地,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吕龙继续向前,突然墙上射出来许多飞刀,“不好!”他大叫一声,赶紧从身下撕下一块布,然后用自己的水润湿布,再戴在自己的脸上,很明显这是有毒。 这些年长期下墓,让吕龙他有了充分的准备,无论现在出现什么危险,他都能找到对付的方法,而且这个设计者的本意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如果自己再进不去,会不会是太不尽人意了;可是自己如果不进去,又没有足够的珠宝去救济灾民。 想到这里,他也是一阵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整件事情,一时陷入进退俩难的问题,因此吕龙久久没有想法。 阮玲珑8 看着前方的通道,吕龙第一次觉得这始皇陵是如此的棘手,早知道自己该多准备一点东西,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准备。 躲过飞刀和毒雾之后,吕龙来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内有一张龙椅,下面是百多个石像弯腰拱手,似乎在朝见一般。 吕龙大胆猜测这该是始皇早朝的地方,这些石像就是大臣,只是不知道是真人做成的还是死人做成的。 “小伙子,你还要往前走吗?”一个声音从吕龙背后传出来。 “谁?”吕龙快速转过身,看见一个黑影,这个黑影正是那个在墓道里抹除印记的黑影。 “死去的人。”黑影慢慢地回答道。 “死去的人?”吕龙有些疑惑。 “说起来,我俩很像,只是你应该是运气好,发现了墓道的秘密。而我运气不好,一直到死都没有发现墓道的秘密。”黑影有些感慨。 “你也是盗墓的?”吕龙反应过来。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算不是。那段岁月又有几个人真正的懂我呢?不过是往事如烟罢了。”黑影似乎对过去的事情很是感慨。 “我对你过去的事情,不是很想知道,我只想知道的是你刚刚为什么要拦住我,不让我继续往前走了。”这是吕龙最疑惑的地方。 “可能会惊醒某种危险的存在。” “什么危险的存在?”听到黑影这样一说,吕龙还是有些害怕。 “类似于野兽般的东西,你还要向前走吗?”黑影缓缓地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吕龙并不会因为野兽失去理智,首先这个黑影也是盗墓贼,但是他被落在墓道里直至死亡,他是怎么知道后面有野兽的;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为什么会现身告诉自己这些,究竟是好心,还是一个阴谋。 “我祖上是修建这个地宫的工人,曾经留下一本日志,记录了一些地宫的情况。如果没有那本日志,或许我也不会来到这里。”黑影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吕龙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但心里却没有相信黑影地这一番解释,这解释太过于牵强,让吕龙很难相信,可是他还想知道一些东西,于是故意做出这种表情麻痹黑影。 至于黑影现在是什么,他大概也是猜到了,该是灵魂体,凑巧的是他身上还真有对付灵魂体的东西,正是当年他盗墓寻到的一张黄符,是斩妖一派正宗的黄符,专门对付灵体这些。 “可是我必须进入。”吕龙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呢?”黑影本来还在想刚刚是不是太过了,万一他不进去自己的计划怎么办呢,现在既然他想进去真是天助我也,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样子的。 “我需要始皇陵墓里面的珠宝这些,有了这些珠宝我就可以救下来更多的难民。”吕龙说出自己真实地想法。 “救难民!?”听到这里黑影似乎想到什么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吕龙明显感觉到黑影似乎一下气息弱了好多,是听了他的话才弱的。 “你是侠盗吗?”黑影淡淡地问道。 “算是吧。”吕龙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的行为。 “你认识吕洪心吗?”黑影淡淡地开口。 “吕洪心?”吕龙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但是就是一下想不起来是谁,“是谁?” “我的曾祖父。”黑影说道,“他也是个和你一样的人,盗墓来拯救灾民,但是也因为他吕氏一族受到诅咒,男的永远活不过三十岁。” 听到这些的吕龙十分震惊,这不就是他吕家先祖吗?这个黑影也该是他吕家先祖一辈的人,但是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想听听他后面怎么说。 “你恨他吗?”吕龙问道。 “我从未恨过他,当年我很不理解他的行为,直到有一天我也走上和他相同的道路,我才真正理解他的用意。”黑影淡淡地说。 “什么用意?” “救吕家于水火之中,当年的吕家被妖邪侵袭,为了寻到破解之法,我的曾祖父就远走他乡,遇见了一个盗墓人,盗墓人告诉曾祖父,盗墓可以将墓里的阴气转移,这样就可以让妖邪害怕。” “后来曾祖父回来的时候,整个吕家是尸山血海,曾祖父跪在吕家灵牌前不停地磕头。整个吕家就剩他一个人,但妖邪还是找上了他,他没有任何办法相信了盗墓人的话,盗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墓,那是一个将军墓。” “从墓里出来后,妖邪果然没有再来骚扰他,可是从墓里拿出来的金银珠宝对他来说,全是身外之物,思来想去就全部用来救济灾民。” “值得一说的是曾祖父娶妻生子之后,自己的孩子也被妖邪侵扰,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妖邪杀死,他特地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一封信和一本书,刚写出来不久就去世了。” “信的内容是什么?”吕龙问了问,很显然他对先祖这段历史很感兴趣。 “孩子,是父亲对不住你,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请你原谅你的父亲。孩子你记住,等你成年之后,妖邪就会肆无忌惮地侵袭着你的身体,那时候你可能会死,所以在你成年的时候拿着父亲给你写的书,盗墓去才能缓解妖邪的侵袭。”黑影缓缓地开口。 “那本书是什么?”虽然吕龙有所猜测,但还是想问问。 “盗墓大全,里面记载了曾祖父遇见的各种事情。可以说,基本是记载了他见过的所有墓穴。”黑影淡淡地说。 “后来呢?”吕龙问道。 “后来我的祖父,也是如此教导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也是如此教导我,但我教导我孩子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讲曾祖父的故事,而是给他讲这是我们吕家一脉的宿命。”黑影将当年的事情慢慢说出来。 “虽然是为了自己,但你们并没有私吞金银珠宝,而是用来救济难民,光这一点你们就值得我尊敬。”吕龙发自内心的尊敬,毕竟自己的先祖没有私吞墓穴里的金银珠宝。 “都是些红尘往事而已,罢了罢了。”黑影似乎已经看破一切。 吕龙此时很纠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阮玲珑9 “也不知道如今的吕家后人是否还存活在世。”黑影感慨道。 吕龙并不会彻底相信黑影,毕竟他也看见过有关于灵魂体的记载。 黑影此时也很犯愁,已经通过自己的探灵术寻到吕龙的事情,甚至包括他祖上的事情都被他溯源了,可是这个吕龙似乎还是没有相信他。 “前辈,晚辈也想学你吕家一样救济天下,所以前方的路晚辈必须走,还请前辈教我。”吕龙带着敬意对黑影说。 “前辈一词当不上,你就叫我一声晨哥吧。”黑影说道。 “晨哥,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教我吗?”吕龙知道以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可能会无法解决后面遇见的陷阱,眼前这个“晨哥”至少目前不会害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确定有没有遇见过这些。”晨哥似乎十分高兴,因为吕龙还是掉进他的陷阱了,或许他能借助吕龙的身体重见天日。 “那晨哥请你多多指教。”吕龙决定暂时相信这个灵魂体,毕竟自己还是需要依赖这个灵魂体,但他还是对这个“晨哥”没有放下所有的戒备心,这种时候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这是先祖笔记写下的,同时也是吕龙一直所信奉的。 两人上路,还没走一会儿,晨哥就示意吕龙停下来,吕龙停下来,并不是他想听这个晨哥的,而是他想看看这个晨哥到底有些什么手段,或者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这个妖兽正在睡觉,小声一点,别吵醒它。”晨哥小心翼翼地对着吕龙说。 吕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一步又一步地慢慢踩下去,不让自己走路发出一点声响。 身为灵魂体的晨哥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直接从空中飘过去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像是一盆水倒在吕龙的头上一般,给他来了个透心凉的洗澡,只是这水还有一股子味道。 吕龙用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水,让自己的眼睛能睁开,睁开眼睛之后看见的是晨哥快速地跑开还大喊,“快跑!” 他一脚疑惑地望着前方奔跑的晨哥,然后抬头望了望大叫一声,“啊!”也跟上晨哥一起跑了。只因他抬头看见一个巨大的口正在流口水和一个黑色的眼睛看着他。 俩人一路狂跑,后面的怪物也一路狂追,每一步都让地宫颤抖,如同地震一般。说来也是奇怪那巨大的怪物虽体型重大,但速度却是不差,仅仅两个呼吸地时间就已经快追上了吕龙和晨哥。 “晨哥,有什么办法没有?”吕龙一边跑一边向着后边望去,看着近在咫尺的怪物问道。 “这怪物该是传说中的貉媂,体型巨大,动作迅速.......”晨哥一边飞一边说道。 “啊!我不是叫你给我科普,我想知道的是对付方法。”吕龙跳起来躲过了貉媂的攻击,“你快想办法!” “我......”还没说出口晨哥也躲了一波貉媂的攻击,虽然他是灵魂体,但貉媂是传说中地异兽,无论是灵魂体还是人都是无差别攻击,可以说只要被它咬到就彻底死去。 “它智力不好,其他的貌似没有弱点。”晨哥大喊。 “这算是什么弱点!?”吕龙也是没好气地盯着晨哥。 “快想办法!否则我俩都得死在这里。”虽然晨哥已经死过了,但这再被貉媂咬一口就彻底死绝了,他还有要完成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死。 “这时候我去哪里给你想......”吕龙突然灵光一闪,大喊,“地宫大门口!” 晨哥也是聪明人一下听出来吕龙打算怎么做,“我们该怎么做?” “我从它下面往回跑,你从上面往回跑,终点是地宫大门,到了之后听我说。”吕龙喊到。 “明白!”刚刚就差一点点晨哥就被貉媂一口咬住,如果他不是灵魂体肯定已经直接晕过去了,死神擦肩而过让晨哥的生存欲望更加强大。 “我数三声,就往回跑明白了吗?”吕龙此时也顾不上晨哥,他快速地躲避着貉媂的爪子,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貉媂抓住,那样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三,二,一!跑。”一个人一个灵魂体,突然停下来然后躲过离死亡最近的攻击之后,发疯般地向着后方跑过去。 貉媂发现自己的猎物丢了,马上也是掉头向着自己的猎物追去,就这样一人一灵魂体一异兽陷入拉锯战。 吕龙疯狂地向着前方奔跑,一边跑还一边躲着貉媂的爪子,而晨哥也是一边飞一边躲着貉媂的血盆大口。 一个不注意吕龙被貉媂巨大的爪子击中,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十几圈,一口鲜血喷出来,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站起来继续跑。 此时的吕龙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刚刚貉媂那一下给打散,哪怕是剧烈地疼痛感从身体里传出来,他也知道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地宫的大门他们终于到了,看着前方就是地宫大门,吕龙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跑。 “我们......该怎么做?”晨哥问道。 “跳下去!”吕龙直接说到。 “我在那里也是实体啊!跳下去会死的!”晨哥很明显不太相信吕龙的话。 “不跳就是死!”吕龙大喊。 “可是.......”晨哥似乎还有些犹豫。 “跳不跳?”吕龙又躲过了一次貉媂的攻击。 “跳!”刚刚自己差点被貉媂咬住,让晨哥下定决心。 “一直跑!”吕龙和晨哥继续向着地宫大门跑去。 地宫大门边,面前就是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吕龙和晨哥跑到这里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在空中貉媂的攻击也差点击中俩人,看着猎物好像下去了,貉媂也继续跟下去了。 就这样一人一灵魂体一异兽不分先后下去了,只是在地宫大门边可以看见一个钩爪,顺着绳子看去原来吕龙和晨哥在悬吊在空中。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晨哥发自内心的佩服吕龙,他也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如果不是吕龙可能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们先上去吧。”吕龙此时感觉自己的伤势很严重,需要上去休养一下。 阮玲珑10 一个时辰过去,吕龙在地宫大门前疗伤,把自己带的药都吃的差不多了,才感觉好一点。 他现在只想快一点找到金银珠宝,然后离开这里出去疗伤,这样拖下去迟早会拖出内伤。 “你好点了吗?”晨哥在一旁问道,先前貉媂的那一爪他也看见了,那时候他都几乎以为吕龙必死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吕龙竟然抗住了那一击,甚至还跑了这么远。 说吕龙没有受伤那是假的,但见吕龙短短的时间里,面色红润回来晨哥还是有些惊讶的。 “好多了。”此时吕龙身体十分糟糕,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如此内伤,为了让晨哥安心他故意夸大自己的状态,这安心也可以说是防备,在这墓里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吕龙始终相信这一点,一切都小心为上。 “兄弟,你硬抗了貉媂的一击,不死就算了甚至还没受什么伤,我服了。”晨哥发自内心的感叹,但眼神里多出一抹阴狠,仅仅只是一瞬,马上就平息下去了。 虽然只是一瞬的事情,可吕龙还是察觉到了这一丝微妙的变化,不知道这个“晨哥”在密谋些什么,就刚刚这个阴狠地眼神让吕龙有些忌惮。 吕龙心底也有自己的算计,目前自己还用的到这个灵魂体,等到利用完就看它怎么样了,如果非要鱼死网破,自己也不会手软的,“哪里哪里,不过是练过一些防御的功夫罢了。” “你就别谦虚了。”晨哥笑着说。 “给我讲讲那个什么......”吕龙顿了一下,“什么貉媂的来历呗。” “说起这个貉媂,那还真是有一段故事。” 五千多年前,黄帝与蚩尤大战,双方大的不可开交,蚩尤见黄帝这边有神灵相助,于是亲自前往幽冥界寻到这个貉媂。 也是在这一场战役中,貉媂才被世人记载。貉媂在这一场战斗中,几乎杀光黄帝一方所有的神灵,甚至被称为“灭神兽”,无论是神灵还是凡人都十分惧怕这貉媂,只因为被貉媂咬碎地神灵或者凡人,连魂魄都会被咬碎,换一句话就是说永无轮回可言。 黄帝见状便觉得这貉媂对己方的威胁太大,于是想办法去铲除这所谓的“灭神兽”。 经过一阵数天的观察以及深思熟虑之后,黄帝决定亲上幽冥界寻找破解之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幽冥界是貉媂的诞生之地,那么也一定有破解之法。 初入这幽冥界,黄帝险些丧命,只因他横渡若水的时候,沾上了一滴若水,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斩断衣袍,恐怕他早已经死在若水之上。 在幽冥界整整待了一月之久,期间数次受伤,每一次都差不多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终于他找到了一种草克制貉媂。 把这种草涂在武器之上,便可突破貉媂的防御,而且这种草甚至涂上一点就可以一击毙命。 黄帝将幽冥界的这种草带回去了许多,让士兵在自己的刀上都涂在自己的刀上。 大战一触即发,但这一次并不是黄帝一边倒,相反黄帝的士兵越战越猛,由于有了幽冥界那种草的帮助,貉媂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看着所向披靡的貉媂被黄帝的士兵一击毙命,蚩尤赶紧下了撤兵令,毕竟这貉媂虽然不是他的主力部队,但貉媂也是他花大功夫弄回来的。 看着蚩尤撤军,黄帝下令直接追击,消灭完这支貉媂部队虽然不太现实,但也要争取最大程度上的消耗这貉媂部队。 面对黄帝士兵的反扑,蚩尤虽然想继续打下去,可为了貉媂部队他只得撤军,否则这支貉媂部队会被全灭。 回到军营地蚩尤将自己的一众手下聚集起来,商量怎么应付黄帝这一招。 先前黄帝让士兵在刀上涂上幽冥界的草时,蚩尤是知道的,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嘲笑黄帝疯了想用这种办法阻止自己的貉媂部队,现在看来黄帝还是厉害啊。 俗话说只有身为对手才会知道对方的可怕之处,对此这一点黄帝和蚩尤都深有体会,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对方就会狠狠地撕咬一口。 最后,蚩尤和自己手下的将领商量给貉媂做上战甲,这样虽然不能彻底杜绝貉媂的死亡,但也能让貉媂最大限度的活下来,而且装上战甲的貉媂战斗力将更加的可怕。 为了这只貉媂部队,蚩尤整整三个月没有去入侵黄帝的地盘,黄帝有自己的眼线,知道蚩尤的打算之后也是赶紧想对策。 最后黄帝决定在弓箭上涂上这种幽冥界的草,双方都知道彼此地计划,但都没有干扰,因为都对自己的计划有绝对的信心。 三个月后。 蚩尤带着自己的貉媂部队入侵黄帝的地盘,黄帝马上做出应对,让自己的弓箭部队配合士兵远距离击杀貉媂。 因为貉媂装上重重地战甲,所以躲避了太多数地伤害,但面对成千上万的箭矢,貉媂还是损失有点严重。 可是黄帝还没有笑多久,他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了,只因为貉媂冲破士兵的阵型,直接捣毁弓箭手的阵型。 这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如果非要说谁惨重一点,黄帝一方损失更为严重,穿上战甲的貉媂光是在黄帝的阵型中横冲直撞就撞死了很多人,更别说直接攻击了。 蚩尤也并不是没有损失,貉媂部队比起先前已经少了原来的十分之一了,看到损失这么大蚩尤也是一阵心疼。 回到军营之后,蚩尤打算再去一次幽冥界,寻找更多的貉媂来扩充自己的部队。 要不怎么说是对手呢,黄帝回去以后也打算再去一次幽冥界寻找更多的草。 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双方都在若水上,都忌讳着对方,但都不敢先动手,毕竟这是在若水上,稍微沾上一点都会让他俩中的一个死在这里。 俩人渡过若水刚进入幽冥界,黄帝立马拔出自己的轩辕剑,而蚩尤也拔出魔剑同黄帝战在一起,只是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实力,也只是打着闹腾,虽然招招致命,但都清楚这样弄不死对方。 打了一会儿,俩人分开,各自消失在原地,很显然俩人不打算分出高低。 阮玲珑11 黄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运,他寻找那个草的路上又是一路惊险,中途遇见了许多幽冥界的本土生物。 有些友善,有些凶狠,毋庸置疑地是他中间又经历了许多次大战,无一例外都是生死之战,有些许生物比貉媂还要强大,黄帝多次都是险象还生。 想到自己如此狼狈,他此时想到的是自己的对手蚩尤又是怎么样一个状态,是否和自己一样被追杀中,虽俩人是对手,但并不妨碍两人心心相惜。 作为经常侵犯自己领土的对手,黄帝恨不得蚩尤被幽冥界的生物打死,可如果作为一个互相认同的对手,他希望蚩尤能活下来,毕竟这种对手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一个。 相比较于黄帝,蚩尤就比较幸运了,一路走来有惊无险,所见幽冥界的生物大多都是温顺的,让蚩尤没有什么危险。 只是这诺大的幽冥界,蚩尤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这貉媂,上次来幽冥界寻到的貉媂该是自己运气好,这一次没有同样的运气了。 俩人这一待又是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俩人没有找到各自需要的东西,相反见识倒是增长了不少。 蚩尤知道自己不能在幽冥界待久了,毕竟自己的部落都是武力镇压的,自己不在部落的时间过于长久,可能会让一些人有其他心思,哪怕没有寻到貉媂也必须回去了。 相反黄帝也没有在幽冥界待多久,第一他几乎都是在死亡地边缘挣扎,第二按时间来算蚩尤该是要回自己的部落了,如果自己不能及时回去,恐怕蚩尤知道消息以后又要挑起战争,第三蚩尤有的烦恼他也有,那就是在他的部落里面有人也对首领的位置虎视眈眈。 对黄帝部落首领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不是一个人,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利益才同黄帝结盟,共同对抗蚩尤。 如果不是还有蚩尤这个强大的敌人存在,恐怕现在许多人都和黄帝翻脸了,正好验证了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与蚩尤不同的是,连黄帝自己的弟弟都对首领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这样比起来蚩尤倒是比黄帝要幸运的多。 蚩尤也知道自己这个对手的事情,甚至不止一次地劝说黄帝,但黄帝都婉言拒绝了,可是越是拒绝蚩尤就越想得到黄帝。 甚至有一次蚩尤有机会斩杀黄帝,但他放弃了,自己承认的对手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打败,而不是在别人受伤的时候,趁人之危。 回到部落的蚩尤在想如何让貉媂部队战斗力更高,只是这战甲装上之后,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如何提升貉媂的防御,虽然不知道这次幽冥界之行,黄帝有没有找到足够多的草,但他原来寻回来的草足够再给貉媂部队一次大的打击了。 想到这些蚩尤就是一阵头疼,可是在还没有正式打败黄帝之前,他不得不依靠貉媂部队。 再说黄帝回到部落之后,没有大势宣扬,相反只让自己的几个心腹知道自己回来了,只因为他从幽冥界回来的时候,被异兽袭击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告知几个心腹之后,黄帝就进了闭关室去疗伤,对外宣称就是在练一种功需要闭关,这样也刚好解释前一个月自己去了那里。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心腹中也有蚩尤的人,自己受伤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蚩尤的耳朵里。 蚩尤本来想等黄帝痊愈之后一决胜负,但他的部下却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地机会,在蚩尤不知情地情况下出动部队向着黄帝的部落压去。 得知蚩尤的大军压境,黄帝的部下也纷纷开拔去与蚩尤的大军对持着。 两个部落的首领都不在,是及其尴尬的,只是这一场战斗并没有因为黄帝与蚩尤不在而没有打响,相反双方打的还十分惨烈,可以说双方基本都把所有的兵力投入这一场战斗之中。 蚩尤也是在双方打起来之后才知道,于是快速地赶往战场,与此同时黄帝也得到了消息,顾不上自己的内伤也快速地赶往战场。 因为是在黄帝部落的境内,黄帝先一步到达战场,指挥起大军对抗蚩尤的大军,虽然他没看见蚩尤,但蚩尤的大军已经占尽优势,他能做的只能被动防御,期待奇迹发生。 终于蚩尤也到达了战场,看着自己一方已经占据胜利的主动权,他来到几个指挥部队的人面前,“是你们擅自调动的?” “我认为,黄帝受伤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觉得机不可失于是先动手了。”一个年轻的指挥者神气地说道。 “我们也是。”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 “你们是不是忘记我还是你们的首领?”蚩尤很生气,因为他们擅自行事。 “噗嗤!”蚩尤一口鲜血喷出,往下看去是一柄剑穿过了自己的心口,转身望去是一个年轻的将领,“你现在不是了。” “你.....你好狠。”蚩尤盯着后面的年轻将领说出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就倒在地上。 “现在轮到你们了!”刚刚偷袭蚩尤的年轻将领盯着其他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你确定你能杀掉我们吗?”一个人害怕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说是吧!”说着他又是一剑刺去,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剑下,而其他的人也是趁这个时候跑出去了。 跑出去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联合,而是相互攻伐,于是本来是打黄帝的部落,变成了自相残杀,只因为他们想要蚩尤的貉媂部队以及蚩尤的主力部队,有了这股力量一定能把其他人碾成粉碎。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蚩尤早就料到今日的局面,于是在自己的部队中藏了一颗暗棋,只要自己身死那么这颗暗棋就会代替自己接管自己的部队。 他还给这颗暗棋留下了锦囊,告诉这个人一旦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的时候就打开锦囊,按照锦囊里面去做一定能保护这支部队。 或许蚩尤早就料到自己会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阮玲珑12 今年的风雪似乎大了一些,以往这个时候以安还会带着小丸子来玩,这次因为小丸子生病估计是泡汤了。我看着漫天大雪,只是感觉这芙芜阁有几分冷清,寻思要不要养只大妖,可是月婵这丫头似乎很反感这件事,此事便不了了之。 “主子,今年我们这里倒是冷清了几分。”月婵从内屋出来,把一件毛衣披在我身上,虽然我无法感受到这温度,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月婵,我想去抓只妖回来。” “抓妖?”月婵一愣,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芙芜阁终是太冷清,抓只鹦鹉之类的妖回来,估计会暖和几分。”我在这芙芜阁已经待了太多年,是时候出去逛逛散散心了。 “万一来客人,我可招架不了。”月婵有些不想我出门。 “你这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去吧,你回来之前,我不会离去的。”我知道月婵想去看看慕容安,哪怕她知道慕容安已经失去以前的记忆,她还是想去见见这个曾经想和自己想浪迹天涯的男人。 月婵得到我的许可,化作喜鹊向着那九重天飞去,我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开始犹豫自己也是不是该去看看他的墓地,最终我还是摇摇头。 我正打算转身离去,大门外响起敲门声,“来了!”从庭院走到客厅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姑娘,长得倒是十分秀气,脸蛋被大雪冻的通红。愣了一下我让她进来之后,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还把自己身上的毛衣取下来披在她身上。 那个姑娘想一口饮进这热茶,我吓得赶紧捏个法,把茶水的温度降下去,看着她一口饮进,然后把茶杯放在桌上,再搓了搓手哈一口气,“谢谢姑娘。” “不谢。”我客气道,“可是遇到麻烦?”与我这芙芜阁有缘的人估计又是那多情的人。 “没多大事。”那个姑娘客气道,“不知道,这是何处?” “这是芙芜阁。”我淡淡地回答道。 “芙芜阁?没听过呢。”那个姑娘说,“我叫茯苓,从不喜欠下人情,以后若需要帮助,可以拿着这牌令牌去夏宫找我。”说着茯苓将一块令牌交与我,我只是淡淡一笑将令牌收下。 “不知道茯苓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休息片刻,就会离去。” “怕是茯苓姑娘今日走不了了。”我淡淡的品一口茶。 “姑娘何意?”茯苓不太懂我的意思。 “你去看看窗外。” 茯苓虽然好奇,但还是去窗台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暴风雪来临,她只能低着头回到我面前,“姑娘,不知道我今晚可以借宿一宿吗?” “可以,我名芙芜。” “多谢芙芜姑娘,日后茯苓必定偿还这份恩情。” 我淡淡地微笑,不做回答,本应好好招待她的,只是她相似很疲惫一般,才坐上榻就已犯困,我没有再打扰她,一手端着茶壶来到窗台,看着窗外的暴风雪一时感慨良多。 竖日 “我睡了多久?”茯苓醒过来看着我依旧在喝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天一夜。” “啊?”茯苓大喊一声,许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芙芜姑娘,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吧?” 为了让她不觉得欠我恩情,“那倒是没有,昨夜给你盖上被子,我便去睡了。” 听到我这样说,她松了一口气,“多谢芙芜姑娘,以后我一定会报答姑娘的。” “没事。昨天看你急着离去,估计有啥重要的事情吧。现在,暴风雪已经停下,你有急事就快去办理吧。” 十八年后,一个青年正在练剑,旁边大石上坐着一个女孩,只见她拿出一个苹果擦了擦,然后一口咬下去。 “吴莫,这个苹果真甜,你也快来吃啊。” “好,我来了,凤儿。”吴莫停下了练剑,向着吴凤走去,从她手里接过苹果,在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上一大口,“是,很甜,但是凤儿笑起来更甜。” “讨厌!”吴凤脸上一抹嫣红,“我们回去吧,晚了,爷爷他们该是担心。” “好。”吴莫带着吴凤下山,回到他们生长十八年的吴家村,这村里只有一个姓,所以故名吴家村。 “爷爷,我们回来了。”吴凤一把上去扑在爷爷怀里。 “凤儿,轻点,爷爷都一把年纪了,你那么用力不怕把爷爷的骨头弄散架吗?”爷爷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这个宠爱的孙女。 “爷爷,不许瞎说。爷爷身子骨,好的很。”吴凤也是个极机灵的人。 “爷爷,老 。了。对了,吴莫你快回去吧,你父亲有些许话给你说。” “爷爷,那我先回去了。”吴莫跟爷爷道别,冲冲赶回家。 “爷爷,你说吴叔叔找吴莫干嘛呀?” “凤儿,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会把你的脑袋涨破的。”爷爷吓唬吴凤。 “爷爷!”吴凤看爷爷不肯告诉自己,只能作罢。 吴莫回到家中,看见父亲和哥哥吴清正在桌上,“父亲,哥哥,我回来了。” “清儿,你且下去。” “是,父亲。”吴清退出房外。 父亲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看见他把哥哥叫出去,吴莫这样想到,“莫儿,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你一件事。” “父亲,请说。” “莫儿,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吴父看吴莫没有说话,“十八年前,我从贫民窟里捡到被人抛弃的你,你身上那枚玉佩或许是你亲生父母的东西,拿着它你可能就能找到你亲生父母。” “父亲,莫儿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吴莫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早就知道这件事。 “莫儿,你怎么知道的?”吴父有些惊讶。 “前两年,我和凤儿上山玩,不小心打算了玉佩,里面有一封信,是我的母亲写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生生父母小,养生父母大。莫儿,不敢忘。”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世,怕吓到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吴父。 “好莫儿,虽然为父当年也是一个穷酸秀才,但是为父知道莫儿的理想高远,如今父亲最后一件心事已经了解,你也该出去为自己的理想拼搏了,明日你就和你大哥一起出去吧。”吴父不想再锁着吴莫,所以他想解开自己的心结放吴莫去实现他的理想。 阮玲珑13 我和简以安来到魔宫,巫婆把我们俩拦在魔宫之外。 “巫婆,魔狄他出事了吗?”看到巫婆这般模样我和简以安心里都是一沉,莫不是魔狄他失败了? “侥幸活下来了。” “那他成功了吗?”我比较着急。 “嗯!”巫婆点点头。 “那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可以去见见他吗?”简以安问道。 “这......”说实话巫婆是不想让我和简以安进去见魔狄的,毕竟他刚刚渡劫,还需要休养。 “巫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简以安看巫婆不是很想让我和她去见魔狄。 “唉,魔皇他硬抗灭世之雷,只留下一点灵识,正在魔殿修复伤势。”巫婆知道简以安并没有恶意,便把魔狄现在的状态告诉了我和简以安。 “灭世之雷!?”简以安一愣,“他干了什么?” “以血换血本就是扰乱因果法则的秘术,冥冥天意自然会降下灭世之雷,本来他可以躲开的,但为了魔界亿万生灵,他用自己的肉身去抗下灭世之雷。” “原来如此,带我进去吧,我和芙芜可以帮到现在的他。”简以安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想帮一帮魔狄,确切地说是帮我。 巫婆想了想还是带着我俩进入魔宫,再走进魔殿。 在魔殿我看见魔皇盘腿坐着,悬浮在空中,一只玉蝶和一朵青莲正在他周围旋转。 “好一个借天之法。”简以安看到以后不经感叹道。 “帝姬言笑了,老身这不是借天之法,只是和借天之法有些类似罢了,但远远没有借天之法那么强的功效。”巫婆也不是那般逞强之人,毕竟也是这般岁数还逞强也有些没有意义。 “虽然不及借天之法,但功效也和借天之法差不多,巫婆不必谦虚。” “以安,这借天之法是啥?”我有些疑问。 “借天之法是远古地界一位大能人发明的,当时远古众神对抗魔灵,一些人被伤到只剩下灵识,这位大能就想创造出一种借天地的气来为人疗伤的功法,最后他成功了,但他为了纪念此法诞生,以生命去祭法。”简以安解释道。 “你不知道的是那位大能其实就是我父亲。”巫婆缓缓开口。 “原来他是你父亲,这样一切都可以说通了,毕竟当年他死之前也没有把借天之法传出来,让许多人都认为已经失传了。”简以安终于知道为啥巫婆会这类似于借天之法的功法了。 “好了,我们也来帮帮他吧。芙芜,引动星辰之力,这里是魔界,星辰之力对你来说应该是很好引动的。” 我点点头,双手张开一股灵力从我身体中出来,直冲云霄,如简以安所说这里的星辰之力十分强大,因此引动起来更加的容易。 灵识在星空中寻找最需要的星辰之力,找到以后牵引回魔殿,星辰之力的能量形成光珠从天上直达魔殿。 简以安看见星辰之力被引导下来,便走上前,用自身的妖力将星辰之力包裹,引导星辰之力进入魔狄的身体之中。 此时的魔狄正在灵识之海中全力修复自己的灵识,一道巨大的金色光芒闯进他的灵识之海,然后快速地修复着他的灵识,比他自己修复快了几十倍。 “这是星辰之力?”魔狄自己都有几分疑惑,“该是芙芜和简以安来了。” 不一会儿,魔狄的灵识就已经痊愈,他睁开眼看见我和简以安正在引导星辰之力,输送进他的身体之中。 “谢......谢!”魔狄虽然灵识已经被修复好,但是他本身还是十分的虚弱。 “别说话,先修复再说,你也运功。”简以安流下一滴香汗,毕竟无论是星辰之力还是魔力都在排斥着她,让她的妖力消耗地很快。 魔狄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掉链子,直接运动疗伤。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天,简以安险些有些脱力,我也好不到那里去,感觉自己的灵力都被星辰之力抽光了。 魔狄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恢复,剩下的就是慢慢适应身体中的力量,等到一适应可以冲上天界。 “谢谢。”魔狄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知道我和简以安对他有恩直接向我俩表示感激。 “先不说那个,给老娘来壶酒,都比你这口头感谢好些。”简以安摊坐在魔狄的王座之上。 魔狄一愣,“来人,给帝姬上一壶好酒。” 不时一个侍女带着一壶酒和酒杯上来,简以安直接拿起酒壶就是一顿痛饮。 “她就这样,你别介意。”我尴尬地看着简以安在别人的王座上喝酒。 “挺豪放的。”魔狄倒是十分喜欢简以安的性格,豪放。 “芙芜,不带你这样坑我的。”简以安有些不满我揭穿她。 “我又坑你啥了?”我有些懵了。 “算了本姑娘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说着她又喝了一口,“魔狄,你也引出仙灵了吗?” 月婵和慕容安来到天帝的面前,一个是天帝的侍女,另一个是天帝的儿子。天帝若无其事的看着到来的两人,“你们俩有事?” “孩儿,求父亲赐婚。”慕容安跪下,说完便低着头,不敢去看天帝的脸色。 “月婵,求天帝赐婚。”月婵也跪下,同样是说完低下了头。 “赐婚?”天帝一脸疑惑,“你们俩?” “是!”月婵和慕容安异口同声。 “你们回去吧,我不答允。”天帝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似乎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父亲,为什么?”慕容安一脸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将为你向妖族公主提亲” “可是,我不喜欢她。”慕容安做出最后的反抗。 看着前方的通道,吕龙第一次觉得这始皇陵是如此的棘手,早知道自己该多准备一点东西,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准备。 躲过飞刀和毒雾之后,吕龙来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内有一张龙椅,下面是百多个石像弯腰拱手,似乎在朝见一般。 吕龙大胆猜测这该是始皇早朝的地方,这些石像就是大臣,只是不知道是真人做成的还是死人做成的。 “小伙子,你还要往前走吗?”一个声音从吕龙背后传出来。 阮玲珑14 两天时间过去,赤灵做好陷阱,他已经决定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他也要干扰这因果,这两天沫霜也没有闲着,而是在抓紧时间锻炼赤灵剑助他化形。 赤灵剑的渡劫之日因为后世赤灵的干扰来得早些,沫霜看着赤灵剑逆天而上不由得为他担忧,这天劫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帮不了他的,度过便是永生,失败就是神魂具散,一天一地是天差地别。 按道理来说赤灵的天劫会很简单,但后世的赤灵对这个世界已经产生影响,天意冥冥之中想更正这扭曲的因果,而且已经察觉到未来者便是这渡劫之灵,所以它降下天意之怒来毁灭这冥冥之中对抗天意的灵识。 赤灵剑看着九天真雷劈下,迎面而上,因而它知道只有经历过九天雷霆的淬炼自己才是真正的剑灵,躲避也可以渡过,但那样九天雷霆的用处就会彻底消失,赤灵剑接受者雷霆的洗礼,开始升灵,这是赤灵剑蜕变的过程,用雷霆之力洗涤的剑灵将无比的强大。 最后一道九天真雷劈下,赤灵剑也脱变完成,沫霜在一旁有些激动,毕竟自己的剑诞生剑灵了,也是一件特别值得欣喜的事情,以后就有人陪着自己去采药玩乐,而后世的赤灵看着自己渡劫成功也发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所有人高兴的时候,雷声并没有停止,白云一点一点变成紫色,再由紫色变成黑色,“这是!”沫霜突然想到什么,“赤灵快躲开,不要回头。” 赤灵剑刚刚抗下九天真雷本就灵力不全,一时未反应过来被一到黑紫色的雷电劈中,仅仅是一瞬剑身就险些破碎,站在山上的赤灵也是突然感觉被人击中一般,灵力大损。 “怎么会这样?”赤灵大喊,他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天劫只有普通的雷霆洗练,这种黑紫色雷电带来的压迫感让站在山上的赤灵都有些承受不住,更别提正在渡劫的赤灵剑和站在不远处的沫霜所承受的压迫感了。 “竟是灭世之雷!”沫霜自言自语道,这灭世之雷她曾在一本古书中见过,书中提到但凡因果过于混乱,冥冥天意就会降下灭世之雷来更正混乱的因果。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赤灵剑何时沾染如此强烈的因果关系,想归想但是她还是大喊,“赤灵,你快躲避这灭世之雷,这灭世之雷连因果都能劈开更别说你我!” 在空中渡劫的赤灵剑听到沫霜的话,剑身嗡嗡做响,如果它化作人形可以看到他阴沉的脸,心里一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沾染因果;站在山上的赤灵闻声一顿尴尬,估计是自己的存在干扰因果,冥冥天意想更改这混乱的因果,于是降下这灭世之雷。 灭世之雷一道一道的劈下,赤灵剑的退路全部被封锁,死死地被囚禁在灭世之雷形成的雷霆囚笼之中,终于赤灵剑退无可退,而天上的灭世之雷也到达极点,对着赤灵剑发出最后一道灭世之雷。 赤灵剑看着最后一道灭世之雷,如果他此时有脸的话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绝望,因为他先前渡劫之后本身就无多少灵力,然后刚刚躲灭世之雷几乎把灵力耗尽,此时被灭世之雷劈中只会神魂俱灭,不会有其他的下场。 千钧一发的时候,沫霜出现在赤灵剑上方,吐出内丹,然后以内丹之力抵挡着这灭世之雷。沫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以看出这灭世之雷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终于在沫霜抵挡不住的时候,灭世之雷也达到临界点散去。 沫霜一口鲜血吐出,可以看出她受了严重的内伤,或许这才是天意的目的。在正常的因果线中,沫霜被道士打成重伤逃回小屋,而被后世的赤灵干预之后,沫霜平安无故的回到小屋,导致前后的因果混乱,因此可以说让沫霜受伤才是天意的真实目的。 一道白光刺眼,茯苓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在河边练武。看着这个女孩,茯苓知道这个女孩也应该是自己的前世,因为相貌一模一样。 茯苓闲来无事便盯着女孩练剑,这一看便是一下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她比自己认真。薄暮时分,女孩收剑下山,茯苓也跟着她回到家中。 “胭雪,你回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爹爹,女儿今天可是有好好练剑哦。你可不要许说雪儿,没有好好练武。”胭雪对着父亲撒娇道。 原来她就是胭雪,我的上一世,赤灵口中的那个女孩,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茯苓这般想到。 “雪儿,还在埋怨爹爹前俩天说你吗?” “爹爹,雪儿没有。” “今日,为父出门买到一柄剑,我看挺适合你的,便把它赠予你吧。”说着他从桌上拿出来一把剑交给胭雪。 胭雪接过剑,把它从剑鞘中扒出来,茯苓大惊,因为她看到了赤灵剑。胭雪看出赤灵剑的不凡,便武了两招,“谢谢爹爹”在父亲脸上亲一口便在后者的呆愣中离去。 又是一道白光刺眼,这次睁开眼茯苓发现胭雪已经成年和自己一般大了,只是她发现胭雪此时正在和人切磋。 胭雪拿着赤灵剑所向披靡,武功远不是茯苓赶得上的,甚至在茯苓印象中哪怕是杜武也没这胭雪的武功之高。 切磋完,胭雪来到一个山崖边,“赤灵,你说我可以拯救天下苍生吗?” 赤灵并没有显形,而是在剑中说,“胭雪,相信自己,我会帮助你的。”茯苓有些惊讶,这赤灵不是被道士毁了灵识吗?怎么又有灵识了。 其实当初赤灵自己也没想到,只要沫霜还能转世它就能重新修炼灵识,经过几百年的时间赤灵又练出灵识只是还未渡劫化形。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我今天早早地出门向着东海边界出发,月婵和沫霜看着我离去纷纷为我祈祷。 我坐在墨麒麟背上有些感慨,这一天终于到了,反而有些让我不敢相信。 阮玲珑15 玄辰和雪痕在人间的小镇上游玩,今天说来也巧是人间的上元佳节,很多人都在街上准备看烟花和放花灯。 雪痕似小孩子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来到一个一个卖面具的面前,拿起一个狐狸的面具。 “姑娘,买一个吧,今天是上元节,很便宜的。”面具老板对着雪痕说。 “玄辰,你喜欢吗?”雪痕转过身拿起手中的狐狸面具对玄辰问道。 这一刻,玄辰被雪痕那绝美的姿色吸引,一时呆住了,雪痕看玄辰没有说话,走过来拍了他一下,“玄辰?” “啊?喜欢。”玄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回道。 “既然你喜欢,那这个面具就是你的了。”雪痕将狐狸面具替玄辰戴上,转身走到面具老板那里再拿起一个狐狸面具,“老板,一共多少钱?” “一共二十钱,姑娘和公子真配。”很明显,这个老板也会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雪痕一听脸都红了,准备拿钱付钱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钱,然后她拿出一个玉镯,“老板,我没有钱,这个玉镯你看......” 老板接过玉镯看了看,“可以,完全可以,只是我也找不起啊。” “没事,不用找了。”对了面具老板来说这个玉镯或许是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买的起的,但对于雪痕来说这种东西她扔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况刚刚老板那句话让她很受用。 “谢谢姑娘。”老板赶紧道谢。 玄辰在一旁看着雪痕的举动,他满满的欣慰。雪痕转过身,也戴上狐狸面具,然后牵过玄辰的手,拉着往要放花灯的地方去。 赶到放花灯的地方,才发现有许许多多的人围在两岸,手里都拿着花灯,只等时间一到他们便将花灯放进河里。 “唔!”雪痕换口气,似乎很累一样,玉手抚摸抚摸胸口,“还好赶上了。” “这是啥?”玄辰有些疑惑。 “放花灯啊。” “啥意思?”玄辰因为不常来人间,所以对这些并不了解。 “你连放花灯都不知道?”雪痕有些惊讶。 “我还真不知道。”玄辰虽然尴尬,但还是大方的承认了。 “放花灯,是凡人的传统习俗,用以悼念逝去的亲人,祝福活着的人们。放花灯时,人们会把糊好的各种形状、五颜六色的河灯放到河上。特别是在夜晚,本来漆黑一片的河面上闪亮起飘动的灯火,灯火在河上随着流水移动,十分美的。”雪痕给玄辰科普一下。 “你不觉得去冥界看看,更简单一点吗?”玄辰有些直白。 雪痕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这是木头脑袋吗?“我让你过来放,你放就行了。”说罢,不知道她从那里拿出两个花灯,一个自己拿着,另一玄辰拿着。 等到时间一到,所有人都把花灯点燃,缓缓放进河里,一个又一个莲花灯顺着水流漂动,此情此景让木头般的玄辰都有些感叹。 雪痕看着花灯漂走,又拉着玄辰来到一个屋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坐在这里干嘛?”玄辰不解。 “看星星。” “......飞上去看不就行了?” “不好看。” 玄辰不说了,他知道雪痕向来鬼点子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就这样好好地坐着吧。 等了一会儿,突然,不远处一颗接一颗地烟花升上天空,然后绽放,玄辰也被这场景吸引。 就在,他被吸引的时候,雪痕已经摘下自己的面具,然后她替玄辰也摘下面具,但是玄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雪痕脸上的腮红。 雪痕看着玄辰那张精致的脸,犹豫了一下,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马上缩回来不敢看玄辰。 玄辰被雪痕这一下惊住,然后他扭头看向旁边这个低着头的绝色女子,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吻了下去。随着烟花的升起,这一吻久久没有停下,似乎俩人都等的太久。 待烟花停止许久,两人才从深吻中分开,但雪痕还是静静地躺在玄辰的怀中。 良久之后,“玄辰你带我走吧。”雪痕说话了。 “你不怕你爹爹吗?”玄辰自然想带雪痕离开。 “他为了他的权力,把我许配给我不爱的人,我没有这种爹爹。”雪痕对太古神王将自己许配给天帝这件事让她很不满。 “既然如此,我便带你离去。”玄辰也不想雪痕受委屈。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雪痕想听听玄辰的意见。 “虚妄之地!” “为什么是那里?”雪痕有些不解。 “因为那个地方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可是,我们也可能会失去生命。”雪痕身为太古神王的女儿自然对虚妄之地有所了解。 两天时间过去,赤灵做好陷阱,他已经决定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他也要干扰这因果,这两天沫霜也没有闲着,而是在抓紧时间锻炼赤灵剑助他化形。 赤灵剑的渡劫之日因为后世赤灵的干扰来得早些,沫霜看着赤灵剑逆天而上不由得为他担忧,这天劫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帮不了他的,度过便是永生,失败就是神魂具散,一天一地是天差地别。 按道理来说赤灵的天劫会很简单,但后世的赤灵对这个世界已经产生影响,天意冥冥之中想更正这扭曲的因果,而且已经察觉到未来者便是这渡劫之灵,所以它降下天意之怒来毁灭这冥冥之中对抗天意的灵识。 赤灵剑看着九天真雷劈下,迎面而上,因而它知道只有经历过九天雷霆的淬炼自己才是真正的剑灵,躲避也可以渡过,但那样九天雷霆的用处就会彻底消失,赤灵剑接受者雷霆的洗礼,开始升灵,这是赤灵剑蜕变的过程,用雷霆之力洗涤的剑灵将无比的强大。 最后一道九天真雷劈下,赤灵剑也脱变完成,沫霜在一旁有些激动,毕竟自己的剑诞生剑灵了,也是一件特别值得欣喜的事情,以后就有人陪着自己去采药玩乐,而后世的赤灵看着自己渡劫成功也发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所有人高兴的时候,雷声并没有停止,白云一点一点变成紫色,再由紫色变成黑色,“这是!”沫霜突然想到什么,“赤灵快躲开,不要回头。” 赤灵剑刚刚抗下九天真雷本就灵力不全,一时未反应过来被一到黑紫色的雷电劈中,仅仅是一瞬剑身就险些破碎,站在山上的赤灵也是突然感觉被人击中一般,灵力大损。 阮玲珑16 两天时间过去,赤灵做好陷阱,他已经决定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他也要干扰这因果,这两天沫霜也没有闲着,而是在抓紧时间锻炼赤灵剑助他化形。 赤灵剑的渡劫之日因为后世赤灵的干扰来得早些,沫霜看着赤灵剑逆天而上不由得为他担忧,这天劫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帮不了他的,度过便是永生,失败就是神魂具散,一天一地是天差地别。 按道理来说赤灵的天劫会很简单,但后世的赤灵对这个世界已经产生影响,天意冥冥之中想更正这扭曲的因果,而且已经察觉到未来者便是这渡劫之灵,所以它降下天意之怒来毁灭这冥冥之中对抗天意的灵识。 赤灵剑看着九天真雷劈下,迎面而上,因而它知道只有经历过九天雷霆的淬炼自己才是真正的剑灵,躲避也可以渡过,但那样九天雷霆的用处就会彻底消失,赤灵剑接受者雷霆的洗礼,开始升灵,这是赤灵剑蜕变的过程,用雷霆之力洗涤的剑灵将无比的强大。 最后一道九天真雷劈下,赤灵剑也脱变完成,沫霜在一旁有些激动,毕竟自己的剑诞生剑灵了,也是一件特别值得欣喜的事情,以后就有人陪着自己去采药玩乐,而后世的赤灵看着自己渡劫成功也发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所有人高兴的时候,雷声并没有停止,白云一点一点变成紫色,再由紫色变成黑色,“这是!”沫霜突然想到什么,“赤灵快躲开,不要回头。” 赤灵剑刚刚抗下九天真雷本就灵力不全,一时未反应过来被一到黑紫色的雷电劈中,仅仅是一瞬剑身就险些破碎,站在山上的赤灵也是突然感觉被人击中一般,灵力大损。 “怎么会这样?”赤灵大喊,他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天劫只有普通的雷霆洗练,这种黑紫色雷电带来的压迫感让站在山上的赤灵都有些承受不住,更别提正在渡劫的赤灵剑和站在不远处的沫霜所承受的压迫感了。 “竟是灭世之雷!”沫霜自言自语道,这灭世之雷她曾在一本古书中见过,书中提到但凡因果过于混乱,冥冥天意就会降下灭世之雷来更正混乱的因果。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赤灵剑何时沾染如此强烈的因果关系,想归想但是她还是大喊,“赤灵,你快躲避这灭世之雷,这灭世之雷连因果都能劈开更别说你我!” 就在令阳想办法的时候,几个人出现在令阳前方,令阳没了任何办法无奈认命,“公主,是我食言了。” 正在他打算殊死一搏的时候,“你快过来,跟我走。”对面的人对令阳说。 令阳一愣,马上跟上去,很显然这是救援自己的,哪怕是陷阱也好过现在的情况。 吴三带着令阳来到瀑布边,他走过去在水里捞了捞啥,墙上一块石门打开,令阳领会意思赶紧背着茯苓进去,随后吴三带着自己的兄弟也进去了,石门关上同墙壁混合在一起,让人完全看不出这里有扇石门。 进入其中,令阳发现这里应有尽有,吴三看着浑身是伤的茯苓,让令阳把茯苓放在床上,他取来一些草药让自己的妻子替茯苓抹上。事后令阳才知道吴三等人是灾民,带着妻子儿女来到这山中当起山贼完全是迫不得已。 “现在她的情况很不乐观,你可以把你们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吗?”吴三有些着急。 “你为什么救我们?”令阳没有回答吴三的问题。 “因为这个姑娘,之前给我两百两银子。”随后吴三就把直接遇见茯苓的事情告诉了令阳,让的令阳一阵唏嘘,也多亏茯苓这个乐善好施的性格,不然他俩已经回天乏术。 “现在你可以告诉你俩的身份了吧?” “这......”毕竟茯苓是公主,这涉及太多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令阳格外小心。 “你不告诉我,我没办法救她啊。以她目前的情况,七天之内不送往京城治疗,恐有性命之忧。”吴三把茯苓目前的状况告诉了令阳。 “她的身份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是登封知府的幕僚,这个足够了吗?”令阳只能告诉他这么多,茯苓的身份事关重大。 “懂了。我想办法去联系那些官员,来救你们。”吴三知道这女子身份肯定大的惊人。 “不行!别联系官员。”令阳几乎是喊出来的,“抱歉,刚刚有些激动了。如果你真的想帮她就去醉风楼,找一个叫李聪的公子,给他说句救茯苓。” “茯苓?茯苓公主!”吴三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令阳一下把吴三的口捂住,示意他不要乱喊。 “她真的”吴三还未说完,见令阳点点头,他就明白了。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怕就是死我也要帮她做好。”吴三知道这女子是茯苓公主以后。 “多谢。”令阳不知道说啥。 “不用,她为国为民是真正的为百姓的好公主,今日能帮助她是我的福分啊。”吴三发自内心的对茯苓钦佩。 令阳也擦了草药清洗自己的伤口,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找到自己和茯苓。 另一边,辰王和张丞等人正在训斥手下。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杀不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辰王破口大骂,“杀不了也就算了吧,你们连两个身受重伤的人都追不上,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 “辰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他们?你再骂这一群废物也无济于事。”虽然张丞也想骂这群人,但是他更关心茯苓的下落,毕竟自己的把柄在茯苓手上。 辰王一听才消了几分气,“张丞,你觉得茯苓她们在哪儿?” “应该在这山中,只是这山太多,哪怕我们全部进去寻找也要找上一个月。”张丞分析道。 “那你说怎么办?” “派一部分人进去寻找,我们混进京城,她们都受了重伤现在继续进京医治,我们的人按在各个医馆等着,一旦茯苓出现立即诛杀。”张丞提议道。 “还要关注进京抓药得人,有可能她会让人替她来抓药,要在进京口安排人手。”辰王补充。 说完辰王和张丞回京坐镇,其他的人按计划进行,做好一张无形的大网等着茯苓等人自投罗网。 两日过去,茯苓醒了过来。 “公主,你好些了吗?”令阳看着醒来的茯苓问道。 “这是哪儿?”茯苓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看个人就知道了,吴三过来一下。” 吴三赶过来,看见茯苓醒了,“草民吴三见过公主。” “免礼,原来是你救了我啊。”茯苓看到吴三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感慨自己当日的善举终是得到回报。 阮玲珑17 吕龙拿着阮玲珑回到北漠,许是出身盗墓世家的他一时也不知道拿着它去干嘛了。 他曾经想过解决自己寿命的事情,但茫茫大海他不知道如何解决,也不知道去那里解决。 思来想去,他决定了一件事情,用着阮玲珑的能力去救济天下。 其实他的祖训一直都有将济世于民放在第一位,当年若非他的先祖看见因为天灾人祸之后难民无数,他的先祖也不会走上这一条盗墓之路。 他的先祖下墓,将从墓中盗出的古董珠宝等东西,都纷纷拿去贩卖之后,换取钱财为难民去购买粮食,只是他的先祖没想到的是因为经常下墓,导致自己阴气太重,所以他的先祖才会寿命太短。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家里只生男,从未生过女孩,或许因为他做好事让上天感动吧,虽然每一个男孩生命都很短暂,但无一例外地他们都成了一代“侠盗”,每一个人都在天灾人祸的年代下墓去济世救人。 毫无疑问吕龙也是其中的一员,曾经他为了救一个城的百姓,三下天子墓,只为寻得宝藏与先辈一样悬壶济世。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一次也是他人生的一次转折点,也是因为那次的天子墓,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活过了三十岁,这在吕龙先辈之中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迹,比如以往吕龙地先辈们无一不是刚到三十岁就死了。 探寻那个天子墓让吕龙也是险些丧命,至今回忆起来他都是一阵后怕。 还记得那一天,本来是晴天万里,吕龙寻得这一天是良辰吉日,便准备下墓。 然而他刚刚下到墓里的时候,天空突然变色,开始风雨交加,让吕龙的心似乎颤抖一下。 墓主人似乎不太希望自己前来,可是为了外面的哪些难民,吕龙做出铤而走险的选择,硬闯天子墓。 刚刚进入墓道,就有一股绿色的迷雾从墓道里飞出来,吕龙赶紧憋气然后拿出自己的放毒面巾戴在脖子上。 绿色的迷雾飞出墓道刚刚出来,就让周围大量地植物死去,同时动物也没有逃脱绿色迷雾的袭击,中了绿色迷雾的动物都纷纷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吕龙穿过这个墓道,虽然中间他小心翼翼但没有什么其他的机关出现。 一路走来,吕龙都觉得十分的诧异,为什么天子墓的机关这么少,就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走在路上的吕龙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动过,出现这个想法他自己都有些惊了。 当即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墙上划了一笔,然后他又往前走,然而他还没有走多远,一个黑影出现将吕龙在墙上画的一笔抹掉。 等吕龙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这里就是刚刚做记号的地方,但仔细看去自己做的记号不见了。 到这里吕龙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直都在这里兜圈子,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想到这里他也是一笑,这还需要什么机关,整个墓道就是最大的机关,该是运用某种机关时刻改变着入口的和出口的位置,再利用人的视觉效果,摆出这么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墓道。 不愧是天子墓,吕龙感叹,这等机关他也只是在先祖的书中才有过听闻,而且先祖也只是简单的提及了这等机关。 “无路道”这是在先祖的书中提到的,利用人的视觉效果,形成一种无法出去的通道。 这里应该有暗门,吕龙这样想到,否则当时制作机关的人也没办法出去了。 但是暗门在哪里,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从这个设计来看,暗门也会随着时间来改变方向。 想到解决办法,吕龙就停在这里,等待着暗门的出现,他不知道会有多久,但是总比他改变位置,暗门也会改变位置强。 现在他还有另一个害怕的地方,这里刚刚有自己做的标记,但此时自己回到这里,标记却不见了,那么说明什么。 慕容安从地上爬出来,并没有再出手了,因为简以安已经把他揍服了。 他知道简以安想要杀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准备,直接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自己覆灭,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胆怯,相反还十分兴奋,毕竟找到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 “他,怎么了?”简以安再也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因为什么战争把他打伤,一直都在天界静养,几万年才醒过来,对于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了。”鬼姬得到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多。 “他是因为为情所困,才被封印了记忆的。”月婵从楼下走上来,看着痴痴地慕容安。 她一把跑上去抱住慕容安开始哭泣,慕容安和鬼姬以及简以安都是很懵地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月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许是知道自己的方式有些不妥,她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脸色绯红着不敢看慕容安。 “姑娘你是何人?”慕容安对月婵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她却似乎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而且她看起来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是这芙芜阁的侍女,我叫月婵,月亮的月,婵娟的婵。”月婵知道慕容安还封存着自己的记忆,所以她不打算刺激慕容安。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感觉你的气息我好熟悉。”慕容安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月婵,但是她的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许是月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一旁地简以安和鬼姬看出来一些东西,很显胖这月婵和简以安曾经是认识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俩人没有办法相认。 “你说吧,月婵。”我也看不下去了,明明俩个彼此深爱地人,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一般。 月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安,吞了一下口水,咬咬牙就把以往的事情一下就全部说出来了。 说完以后,简以安和鬼姬都有些惊呆了,没想到月婵和慕容安还有这样的故事,而身为当事人的慕容安也是一番惊讶,原来自己以前的记忆是这样的。 阮玲珑18 慕容安从地上爬出来,并没有再出手了,因为简以安已经把他揍服了。 他知道简以安想要杀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准备,直接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自己覆灭,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胆怯,相反还十分兴奋,毕竟找到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 “他,怎么了?”简以安再也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因为什么战争把他打伤,一直都在天界静养,几万年才醒过来,对于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了。”鬼姬得到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多。 “他是因为为情所困,才被封印了记忆的。”月婵从楼下走上来,看着痴痴地慕容安。 她一把跑上去抱住慕容安开始哭泣,慕容安和鬼姬以及简以安都是很懵地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月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许是知道自己的方式有些不妥,她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脸色绯红着不敢看慕容安。 “姑娘你是何人?”慕容安对月婵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她却似乎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而且她看起来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是这芙芜阁的侍女,我叫月婵,月亮的月,婵娟的婵。”月婵知道慕容安还封存着自己的记忆,所以她不打算刺激慕容安。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感觉你的气息我好熟悉。”慕容安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月婵,但是她的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许是月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一旁地简以安和鬼姬看出来一些东西,很显胖这月婵和简以安曾经是认识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俩人没有办法相认。 “你说吧,月婵。”我也看不下去了,明明俩个彼此深爱地人,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一般。 月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安,吞了一下口水,咬咬牙就把以往的事情一下就全部说出来了。 说完以后,简以安和鬼姬都有些惊呆了,没想到月婵和慕容安还有这样的故事,而身为当事人的慕容安也是一番惊讶,原来自己以前的记忆是这样的。 魔狄抬头望着正在嬉笑地天帝,捡起地上的血玉镯,然后直接飞上去,一拳打飞天帝。 跟着又是一脚踢在天帝的头上,就这样天帝被此时愤怒地魔狄在天空之上当数踢来踢去。 他一边愤怒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阻止她来,明明这里是这么的危险。 巫婆也因为雪糕的去世,一下爆发出来所有的力量,从虚空之中拿出自己的法杖,顿时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她念起远古的符咒,然后这些远古的符咒变成一道道雷霆席卷着天界士兵。 “哈哈哈,她已经死了,都是你没用,才让她死的。”天帝虽然全身是伤,但他还是嘲笑魔狄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魔狄听见之后更加的愤怒,他此时已经彻底地魔障了,因为雪糕的去世彻底刺激了他,险些走火入魔。 天帝自然看的出来此时魔狄已经魔障,离走火入魔只有一步之遥,必须还要再刺激他一下。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用仅能施展的灵力,用天界独特的传音术,传音给天界的众高手。 得到传音之后的众高手向着一个方向前去,并不是来救天帝,而是向着慕容安杀去。 天帝狠毒地心在这一刻突显地淋漓尽致,其实事情已经很明了,那就是天帝想让慕容安也步入雪糕的后尘,只要慕容安被天界的高手杀了,那么魔狄看见挚友的孩子被杀,肯定会走火入魔。 不得不说天帝这一计十分狠毒,还有一些大胆,他赌魔狄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所以还会折磨自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把慕容安杀了他就会走火入魔。 此时的巫婆一心想发泄自己的愤怒没有注意道天界众人的动向,而魔狄也陷入魔障,除了眼前的天帝他谁也不在乎。 于是,天界的一众高手直接向着慕容安杀去,慕容安感觉到周围的杀气,也是头铁直接杀进去,不带后退的。 慕容安也没有辱没他父亲玄辰远古最强三神之一的威名,天界的一众高手暂时都还拿不下慕容安,可以看出他的战力之强。 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天帝对天界众高手下的是死命令,无论用任何方法一定要斩杀慕容安,所以有一个天界的神偷偷地释放自己的幻术。 本来在平时慕容安一定不会中招,但他此时与众神战在一起压根没有注意到幻术的释放。 突然他眼神一转,月婵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迟疑了一秒,“不对,是幻术。” 但是这一秒的时间在高手之间足以做很多事情,慕容安刚突破幻术,就发现一柄剑正面向自己刺来,他只得放弃先前的进攻,转为防守。 慕容安一个没注意,身后被刺中一剑,反手杀掉那个天神,又中一剑。 一剑接一剑,慕容安生命也达到尽头,这一切天帝都看在眼里,他强忍伤痛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魔狄,看看玄辰的孩子貌似很痛苦啊。” 魔狄一下就恢复清明,转头看向慕容安,那一刻他是崩溃的。 慕容安背上插满了剑,如同刺猬一般,魔狄提着天帝再一次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慕容安面前。 “对不起孩子,是我害了你。”魔狄看着快要死去的慕容安,只能在心里责怪自己。 “叔叔,我不会怪你的。”慕容安毕竟没有雪糕那般脆弱,灵魂消散较慢。 “大胆魔狄,还不放下天帝?”天空传来巨声。 天帝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振奋,如果说还有人能救他的话,那么这个声音是最有可能的。 “神王,你认为你有资格让我放下他?”魔狄已经知道来者就是那自封的太古神王,但是他已经在远古地界找到打败太古神王的方法,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太古神王。 “放肆!”太古神王现身在魔狄的面前。 “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事?”魔狄因为混沌之宝的原因并没有走火入魔,此时倒是想知道这太古神王是不是和这天帝一样虚伪,如果一样魔狄一定不会手软。 “他做了什么,他都是天帝,不是你能定罪的。”太古神王对魔狄的态度很不满。 “如果他逼死你女儿,还残害你的孙儿,你觉得我能定他的罪吗?”魔狄此时想知道神王的态度。 阮玲珑19 雪糕和巫婆在羽州用了一个月之久才收集完足够的邪灵精血,期间简以安来找过我,但是我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问问彼此。 一月之后,雪糕和巫婆回魔界。 魔皇还是孤傲地坐在王座上看着雪糕和巫婆,“都已经弄好了吗?” “嗯。” 魔皇站起来,来到雪糕面前,不知道怎么对这个女孩说,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孩是强忍着伤痛在这里,从她身体中的灵力混乱就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雪糕发现魔狄注视着自己,有一丝脸红,如魔狄所料她此时是强忍着伤痛站在魔狄的面前,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同邪灵战斗,每一天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内伤一直都没治愈,巫婆劝过她很多次,但是她都摇摇头想要坚持下来。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雪糕发现魔皇一直盯着她在看,也不说话。 “没。”魔狄有些窘迫地收回自己的眼神,发现自己有些失礼。 “啥时候以血换血?”雪糕有些迫不及待,毕竟自己努力这么久全是为了这一天。 “不急,需要你伤势痊愈才行。”虽然魔狄也想现在完成这个,但为了雪糕的生命安全他还是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情延后。 “现在不可以吗?”雪糕不想等。 “不行!”魔皇肯定不会让雪糕冒险,“巫婆带她下去,我去研究一下东西。”说完他就消失在虚空之中,不给雪糕一丝继续争取的机会。 雪糕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巫婆的带领下走出魔殿,回到自己的住所她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运功疗伤,她知道魔狄是因为自己的伤势才不让自己现在就开始的。 就这样十天过去,这十天里雪糕也偷偷去魔殿过,但是每一次都被魔狄发现,魔狄也故意躲着她,发现她就直接遁入虚空之中,不让雪糕去见他。 这日雪糕伤势痊愈来到魔殿,魔狄看着雪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过多的话语,从王座上走到雪糕面前,“你准备好了吗?” “嗯。”雪糕点点头。 “这个过程会十分痛苦,你可以忍受吗?如果不能,我也可以换一种方法。”魔狄其实只有这一种方法,但他不想看雪糕痛苦,所以估计还说有其他办法。 “直接来吧。”雪糕并不信有所谓的其他办法,如果有他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痛苦呢?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痛苦罢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这种话已经骗不到她了。 “那就站在这里,我让你使用灵力,就一直输送灵力千万不可以停下,明白了吗?”魔狄也不是那矫情的人,直接入正题。 雪糕点点头。 魔皇退到王座之上,盘腿坐下,双手合十竖于胸前,整个人慢慢升起悬停在空中,然后以雪糕为圆心转动着,每过一个角度就会燃烧起火焰,直到魔狄转动回王座上方,雪糕被烈阳包围。 “举起血玉镯!”魔狄大喊,雪糕听话行事,瞬间举起手中的血玉镯。 魔皇身边出现两个黑洞,一只玉蝶和一朵青莲飞出来,雪糕认出那是混沌之宝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可是创世青莲不应该是在青丘帝姬简以安的手上吗,怎么会出现在魔狄的手里。 其实魔狄没有拿到创世青莲的时候对这个以血换血成功的把握只有三成,但是有了创世青莲他就可以百分百的换血成功,混沌之宝可以说是在这换血中占据至关重要的地方。 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缓缓地向着血玉镯飘过去,然后两个混沌之宝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围绕着血玉镯旋转,接着是魔皇本人慢慢漂浮到血玉镯的上方。 “冥龙借一下你的力量!”魔皇双手双手向下输出自己的灵力冲击着血玉镯,但魔皇的灵力过去强大让雪糕有些承受不住,可还是死死地撑着不放下血玉镯。 灵力持续地输出,血玉镯接受太多魔皇的灵力之后,发出耀眼的红光,而雪糕也感觉手上的血玉镯似乎如岩浆一般烫手,“用灵力!”魔皇见红光闪起马上大喊。 雪糕立马全力输出自己的灵力,血玉镯开始嗡嗡作响,似乎很不情愿一般,自上而下的灵力和自下而上的灵力冲击着血玉镯,红光似要向两侧逃窜,但刚出来就被一个紫色囚笼挡住,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造化玉蝶和创世青莲挡住了它。 发现自己被囚禁的红光,用尽全身力量到处乱撞似乎想突破囚笼,逃出生天。每撞击一次,雪糕都险些灵魂崩溃,这种痛苦是刻入骨髓的痛苦。 红光也是发现囚笼不是很稳定,哪怕牺牲自己的本源它也要冲出去,于是它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囚笼,雪糕也是几次吐出鲜血,险些撑不下去,只因为这种凌迟一样的痛苦席卷她全身。 所幸的是,红光似乎本源也牺牲太多,威力一次不如一次,渐渐地它没有再挣扎的欲望,雪糕还是强忍着没有倒下,魔狄看向雪糕也是一阵心疼,但是他知道一旦开始自己也帮不了她,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魔狄看准时机一把抓住红光,雪糕看见魔狄抓住那个红光就知道他成功了,欣慰的看着他然后缓缓地倒在地上,她已经灵力透支,甚至还伤到了心脉。 一个时辰过去,吕龙在地宫大门前疗伤,把自己带的药都吃的差不多了,才感觉好一点。 他现在只想快一点找到金银珠宝,然后离开这里出去疗伤,这样拖下去迟早会拖出内伤。 “你好点了吗?”晨哥在一旁问道,先前貉媂的那一爪他也看见了,那时候他都几乎以为吕龙必死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吕龙竟然抗住了那一击,甚至还跑了这么远。 说吕龙没有受伤那是假的,但见吕龙短短的时间里,面色红润回来晨哥还是有些惊讶的。 “好多了。”此时吕龙身体十分糟糕,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如此内伤,为了让晨哥安心他故意夸大自己的状态,这安心也可以说是防备,在这墓里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吕龙始终相信这一点,一切都小心为上。 阮玲珑20 慕容安从地上爬出来,并没有再出手了,因为简以安已经把他揍服了。 他知道简以安想要杀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准备,直接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自己覆灭,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胆怯,相反还十分兴奋,毕竟找到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 “他,怎么了?”简以安再也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因为什么战争把他打伤,一直都在天界静养,几万年才醒过来,对于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了。”鬼姬得到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多。 “他是因为为情所困,才被封印了记忆的。”月婵从楼下走上来,看着痴痴地慕容安。 她一把跑上去抱住慕容安开始哭泣,慕容安和鬼姬以及简以安都是很懵地状态,不知道为什么月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许是知道自己的方式有些不妥,她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脸色绯红着不敢看慕容安。 “姑娘你是何人?”慕容安对月婵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她却似乎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而且她看起来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是这芙芜阁的侍女,我叫月婵,月亮的月,婵娟的婵。”月婵知道慕容安还封存着自己的记忆,所以她不打算刺激慕容安。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感觉你的气息我好熟悉。”慕容安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月婵,但是她的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许是月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一旁地简以安和鬼姬看出来一些东西,很显胖这月婵和简以安曾经是认识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俩人没有办法相认。 “你说吧,月婵。”我也看不下去了,明明俩个彼此深爱地人,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一般。 月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安,吞了一下口水,咬咬牙就把以往的事情一下就全部说出来了。 说完以后,简以安和鬼姬都有些惊呆了,没想到月婵和慕容安还有这样的故事,而身为当事人的慕容安也是一番惊讶,原来自己以前的记忆是这样的。 “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不知道怎地,慕容安感觉月婵说的都是真的。 月婵流着泪点点头。 “慕容安确实是有封印,除了现在我们在场的人,还有很多人知道他有封印,哪怕是他自己,他也有所察觉。”鬼姬淡淡地说。 “我来帮你打开这个封印。”简以安自告奋勇地说道。 其实,不用她说,这里唯一有能力帮助慕容安的人就只有简以安一个人,毕竟简以安的实力远远超过天帝,破除一点封印对于简以安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简以安让慕容安运功,而她自己伸出玉手,一指点在慕容安的额头上,进入慕容安的脑海之中。 她在脑海中寻找封印,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有些迷路了。 就这样,许是她运气好,真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封印面前。 看着巨大的封印之箱,简以安对天帝的印象坏到极点。 环顾这个封印四周一圈之后,简以安开始施法,用妖力化作一把刀,向着封印之箱劈下,但是也仅仅掀起了一点气流而已。 “咦,不耐嘛!”简以安有些先看这个封印之箱了。 于是她加大对妖力的输出,刀也一次又一次劈下慢慢地在封印之香流下刀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刀劈下,封印之箱彻底解开,简以安退出慕容安的脑海之中。 “好了!”简以安睁开眼对着众人说。 慕容安由于解开封印,回想起以前的一切,再看看不远处正瘫在地上哭泣的月婵,他也开始流泪。 他跑过去,一把抱起月婵,“婵儿,我回来了!” 月婵闻声,看向慕容安那张精致的脸,又开始哭起来了,“你这坏人,刚回来就欺负我!” “不哭不哭。”慕容安轻轻地拍打着月婵的后背,慢慢安慰着她。 “又是一桩好事,芙芜你啥时候开始呢!”简以安看向我。 “还早呢!”我不知道该如何给她俩说,于是推脱掉。 “不早了,趁着鬼姬在这里,你不弄啥时候弄?”简以安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想开始。 “弄啥?”鬼姬有些不太明白简以安和我到底在做着什么。 “血玉镯的拥有者之人,正在楼下,你说弄啥?”简以安也不打算全部告诉鬼姬,打算让鬼姬自己去猜测。 “血玉镯?”鬼姬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耳熟,就是不记得到底在哪里听过这玩意。 “泪玉簪和血玉镯。”简以安故意和鬼姬打哑迷。 “是远古天凤和远古冥龙那个?”鬼姬猜测到。 “是的。” “啊!”许是鬼姬现在才反应过来,“你竟然找到了血玉镯!?” “碰巧罢了。”我有不太好意思,毕竟雪糕只是出于我们帮助魔皇,她才肯帮助我们的,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美好。 “这样说他可以复活了?”鬼姬瞬间明白血玉镯的目的,同时也十分支持我完成这个。 “是的,他要回来了。”我点点头。 “只是如今还有许多事情是未知的,你连法阵都还没有弄好,恐怕都还要在拖一拖。”简以安把我目前的现状分析的清清楚楚。 “哪怕再怎么样,我都要复活他。”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在这一次了。 吕龙盯着地宫之中射出来的箭矢,一时感慨良多,这该是始皇当年一统天下之后,搜刮天下的兵器箭矢,想不到当年所有人找的箭矢竟然会出现在始皇的陵墓里。 一时半会吕龙也没有好办法,而且让他更崩溃的是貌似出来的不止是箭矢,地宫外面一圈开始往下陷,意思很简单,如果不进去地宫之中就是死路一条。 吕龙当下做出决定,直接跳进地宫之中,在空中拿出自己的铁爪勾住地宫之中一处靠近门的柱子。 看着下面无尽的黑暗,吕龙被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自己当机立断,否则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醉相思1 元和十八年,庆帝决定下江南。当下,朝野便议论纷纷。 庆帝年幼,此举怕是不妥。众大臣纷纷上书,请庆帝再三思考。几番争吵之下,终是决定要下江南。 一时间,宫里都忙着为下江南的事情做准备,好不热闹。 “宗清,你说此去江南会好玩吗?” 宗清歪头想了一会,“自然会好玩的。陛下所愿,自是如愿。” 庆帝垂下眼眸,敛去其中的情绪。“不过是走个过场,怎会如愿?有一干为国为民的忠臣在此,朕,何其荣幸啊?” 宗清忙俯身作揖行礼,“陛下,臣等一心为国,不好怠慢。” 庆帝合上手中的扇子,轻敲宗清的肩头,俯身到宗清耳边,“宗清,你如今真是不得朕的心意。江南之行,便不要随我去了,在家闭门思过吧。” 宗清立马跪下,重重的磕头,“臣谢过陛下,臣定当好好反思,不负陛下的期望。” 庆帝摇头走过,回到案桌前。众人只知他想下江南,却不知他下江南所为何事。他虽现在掌权,却遭旁人虎视眈眈,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大臣皆报,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升平。他却不信,有些东西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看的好。免得总有人以为天高皇帝远,可以欺上瞒下,肆意妄为。 是夜,庆帝睁着双眼,看着床顶。面上一片冷静,神情自若,手指却紧紧的拽住被角,暴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终于,听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一个包袱直接砸到庆帝的头顶。庆帝无可奈何的拿下包袱,咬牙切齿的说道,“宗清,你可是想死?” 宗清一脸无所谓,恍若无事的在床边坐下,吃着自己刚顺来的苹果。“高世珩,现在你可是有求于我。总得有点求人的态度吧。” 高世珩也不客气,一把拉住被子,猛地蒙在宗清的头上,再顺势按倒,就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起来。 “宗清,你可以呀你。现在长本事了,还敢压迫你主子了。你别忘了,我可是陛下,这天下的王。” “哎呀呀,杀人了!救命啊!当今陛下要痛下杀手了啊……” 宗清的哀嚎声,不大不小,在高世珩听来,是极其刺耳的。不得不把宗清的头从被子里放出来,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宗清的脖子上。 “你有本事再继续嚎啊?” “哇呜呜,快来人哪,有人要非礼我。” 高世珩气的一下用手堵住宗清的嘴,突然之间想恶趣味一把。“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得见的!”说着,手还慢慢抚上宗清的脸,轻轻的划过,吓得宗清一个哆嗦。 “陛下,你快别闹了。我可是个正人君子,这种事我可是不干的。” 高世珩送了宗清一个白眼,“我也是正人君子。就算你想要,我还不一定给呢。” 又对宗清拳打脚踢起来,一天天没个正形,瞎想什么呢。正事但是没干多少,净会在他这里耍嘴皮子。 宗清在被子里拼命抵抗,终是不抵高世珩的暴力行为,弱弱的说了一句“不是你说以后就当你不是陛下的嘛。” 高世珩一听,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他是有这样说过没错,但说的是出了宫之后,不要暴露他的身份。就像普通人一样,去见见世面。 “宗清,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宗清推开高世珩,一脸骄傲的说道,“说起脑子,我可是天下第一聪明。想当年,我爹可是夸我……” 高世珩不忍再听宗清胡说八道什么,默默的换好衣服。 “宗清,我们可以走了吗?” 宗清一回头,发现高世珩的衣服已经换好,只能停下自己滔滔不绝的嘴。拉上高世珩,偷偷的溜。 “宗清,你确定你能把我们安全的带出去?” 宗清颇有气势的拍拍高世珩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保证没人知道。” 高世珩在心里暗暗的想,最好是。不是不信,实在是犯蠢的次数太多了呀。 三天后,江南无名的小巷中。 此时正是江南的雨季,缠缠绵绵的雨,淅淅沥沥的下。此情此景,甚是妥当。 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下,蜷缩着两个看起来很狼狈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怒气冲冲,另外一个,唯唯诺诺,小心讨好。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高世珩和宗清。 一向爱干净的高世珩没空去管衣角沾上的泥点,眼睛里带火似的,死死的盯着宗清。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怕是会一巴掌拍死宗清。 “世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宗清可怜巴巴的扯住高世珩的袖子,一副委屈样。 “你不配!” 高世珩冷冷的回了一句,再不去看宗清。 心里早已留下行行热泪,早知道宗清不靠谱,偏偏还信了他。 原来,两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江南,好不容易赶到江南,就在两人吃饭的一个当口,宗清身上的钱袋被偷了。宗清撒腿就去追,结果,没有结果。 巧的是,高世珩身上的钱袋也没了。只能被扣押在酒楼,以宗清的玉佩做抵押。两人就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在江南微凉的街头。 “宗清,你怎么连个小毛贼都追不到?” 宗清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是我今天体力不行,改日定会拿住那小毛贼!”说的一副信誓旦旦的样,但高世珩在心里已经彻底无视了。 不可信,不可信啊! 一阵风吹来,高世珩不由裹紧了身上半湿不干的衣服,眼神又如刀一样看向宗清。宗清扭过头去,无视高世珩怨恨的眼神。 “宗清,江南的雨,格外的凉啊。” 此时,宫里已经大乱。下江南的前夕,他们的陛下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江南,是去,还是不去呢? 大臣们瞬间焦头烂额,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陛下的好,却又不知陛下的去处。 高世珩猜想到了他走后宫内会是各种情形,可他不在乎。他想来江南,自然会来,却不会和那些老匹夫一起来,没意思。 醉相思2 “宗清,我饿了。” 宗清看了看高世珩,又看了看自己。直接撸起袖子,把胳膊一横,“要不你先吃我一口,垫垫?” 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大概是被高世珩吓怕了。 高世珩没好气的看了宗清一眼,罢了,他也没指望这货能成什么事。还吃他,先垫垫?还不如让他去啃树皮呢。 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开,不理会还在下的细雨。 宗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撑着油纸伞在后面追着高世珩。 “高世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与此同时,宫里一群大臣正面面相觑的围坐在一起。 突然,樊将军站起来,略带讽刺的看向宗树。 “陛下突然失去踪迹,本将军这倒是有些小道消息。听说,是宗大人的儿子带走了陛下。” 樊将军的眼神落在宗树身上,好像要将他看个所以然来。 奈何宗树也是个老滑头,偏偏面不改色,依旧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樊将军可莫要胡说!我家小儿被陛下责罚,正在家中闭门思过,怎么可能去带陛下离宫。小道消息,樊将军还是莫要轻信的好。” 樊将军自是不信这番说辞,对付宗树,可要慢慢来哪。 “谁人不知,陛下和宗公子自幼一起长大,关系非比寻常。怎么就在陛下要下江南的前夕,宗公子被责罚了呢?我看,怕是有人在掩耳盗铃,另有谋算吧。” 听完樊将军的话,宗树依旧不为所动。又换个舒服姿势靠在椅子上,用手轻轻抚摸自己半长不长的胡子。微微眯着眼睛,慢慢开口,“樊将军此言差矣!吾儿虽自小陪在陛下身边,关系有些亲近。但陛下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宗清犯错,自是当罚。既是受罚,又怎么会带走陛下呢?我知道樊将军心急陛下的安慰,但也要理智啊。” 樊将军顿时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宗清在家闭门思过定有问题,可偏偏又说不出理来。 此时,宗树的心里暗暗地骂宗清那不争气的东西,胆子真是大到包天了!日后,定要狠狠的责罚。 “诸位同僚,莫要慌张。陛下既然要去江南,那便一定是往江南去了。你我只要备好东西,立即赶往江南,寻找陛下,与之汇合便好。” 宗树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大臣们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就决定还是下江南。对于陛下不见一事,闭口不提,自当陛下还在。一路寻找过去便是了。 这件事情,也算有了着落。 江南,宗清在背后追着高世珩,默默的为高世珩撑好伞。 “世珩,如今你有何打算?”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 看见高世珩的脸色不太好,宗清也不在说话,免得让高世珩更加心烦。他本以为此次来江南,定是万无一失,他有能力护好高世珩,却不想……是他大意了! 高世珩和宗清一路走向郊外,希望能找到一个落脚处。 不想,宗清的脸色大变,俯身到高世珩耳边,“世珩,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一瞬间,高世珩的脸色也变了,瞬间严肃起来。“你确定?” 宗清点头,“八成的把握!” “那我们怎么办?这些人又是哪里来的?” 宗清轻拍高世珩的肩头,“世珩,莫慌。我们只当不知道,赶紧往前走,看看暗处那些人什么反应。” 高世珩点头,手心里微微冒汗。那些人若是没有什么想法最好,若是有什么想法,那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当然,他最怕的是这些人是宫里什么人派来的,毕竟想要他英年早逝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一双双眼睛,可都是盯着他呢。 宗清和高世珩加快脚步,暗处的人也在慢慢的移动着。两人明显都感觉到了危机的到来,高世珩看向宗清。 “世珩,一会我们分开跑。不管听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要回头,然后就在我们早上在的那个地方碰面。记住,不要回头,一直跑。” 高世珩点头,“宗清,那你呢?你会有事吗?” 宗清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我命大着呢。” 然后,宗清给了高世珩一个眼神,高世珩立马转身朝左边的方向跑去,宗清转向右边跑去。 暗处的人也跟着散开,一路跟过去。 一路上,高世珩都不敢停下脚步,牢牢的记着宗清的话,一直跑,不回头。可人的体力都是有限的,一向不怎么运动的高世珩更是体力到了极限。 暗处的人却只是跟着,又不现身,让高世珩摸不清他们的想法。知道危机尚在,更是不敢停歇,硬撑着继续跑着。 即便是高世珩用自己的意志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持,可身体还是发出了抗拒的信号。呼吸紧促,脚步不稳,头脑发昏。 突然,一个趔趄,高世珩摔在地上,眼前的一切渐渐不清晰起来,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一个女声穿破一切传过来,“公子,你没事吧?” 眼睛中模糊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却看不清楚。 高世珩凭感觉抓住那女子的手,“姑娘,救我!有人跟踪我,想要取我性命。” 那女子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那你跟我来,我不一定能保证救下你。” 此时,高世珩的眼睛渐渐能看清楚了。面前的女子,一身粗衣,带着一个面纱,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像一泓清水。 “公子,你的手……” 高世珩低头看去,自己的手紧紧握住那女子的手,高世珩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唐突姑娘了。” “无事。委屈你先到车上躲一躲。” 高世珩定睛一看,是一辆装满杂草的车。准备来说也算不上是车,是一批老马拉着的木板堆满了草。 可是如今这个情况,也由不得他在挑剔什么。一咬牙,就躺在那一堆杂草上。那女子还拿一些杂草覆盖在高世珩的脸上和身体上,就像高世珩从未出现过一样,杂草堆里也从未藏人一样,若无其事的驾着车就要离开。 此时,高世珩并不在意杂草堆里有多么不舒服,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宗清会不会有事。 醉相思3 那女子带着高世珩慢慢的向前走着,突然蹦出一群人,身穿黑衣,脸上用布遮住大半张脸,手里拿着剑,齐刷刷的对着那女子。 女子紧紧握住手里的马鞭,额头上微微冒汗,面上却强行镇定自若。 “可曾见过一蓝色衣袍的男子经过?” 女子摇头,“不曾。” 那群人明显不信!就只有这一条路,高世珩还会隐身术不成?带头的眉头紧蹙,缓缓走向车身。 “姑娘,你可确定?你若说谎,我们手里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爱信不信。本姑娘说的便是实话,你若不信便不信吧。” 围着车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本想用剑去刺穿看看,触及到那女子的眼睛,带头的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一个小姑娘,还能骗过他了? “走。” 一群人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离开。等那一群人彻底不见了踪影,女子用手拍拍了自己的胸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要是真刺进去,那可就难办了。 杂草堆里的高世珩还不敢把悬着的心给放下来,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去而复返,还是小心为上。 女子驾车带高世珩回到了自己的家,高世珩这才慢慢从杂草堆里出来,抖抖身上的草根,这才发现面前是一个茅草屋。 “多谢姑娘相助,不知姑娘芳名?” “叫我蓝蓝就好。公子呢?” 高世珩略微想了一下,“高衡。” 看看一笑,动手将车上的杂草往下卸,高世珩想要帮忙,看看阻止了他。 “你还是去屋里坐着吧,这里我来就好。” 高世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来别人家里不帮忙就算了,最好还给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就静静的坐在屋子里,想着那群人究竟会是谁的人,又会有什么目的?高世珩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坐了片刻,蓝蓝终于忙完了,进屋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 突然,高世珩的复习“咕噜咕噜”的响着,听得高世珩自己耳根子一红。蓝蓝放下手里的碗,走了出去。 不一会,就端着一盘东西走过来,高世珩一看,是吃的。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蓝蓝,给你添麻烦了。” 蓝蓝显得丝毫都不在意,“没事。一些家常便饭,你不要嫌弃啊。” 高世珩摇头,“自然不会。姑娘的好意,高衡记下了。”说完,便拿起筷子吃起来,也许是真的饿的太久了,也许是真的好吃,高世珩一点也没嫌弃,大口大口的吃。 专注于填饱肚子的高世珩,并没有注意到蓝蓝的变化。蓝蓝安静的坐在高世珩的对面,一双眼睛里炙热的目光,全都落在高世珩的身上。 即使是现在的略微狼狈,也难掩他身上的气质。精致的面庞,纤细的手指,礼貌的谈吐,太容易沦陷了。 一想到刚刚高世珩握住她的手,蓝蓝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晕。用手抚摸刚才高世珩触摸她的地方,脸上更加的烫了,不由自主的怀念高世珩手上的温度。一瞬间,有点喘不上气来。 蓝蓝猛地站起来,高世珩疑惑的看着她,看看尴尬笑笑,“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 高世珩歪头,不理解。这种天气,怎么就热了呢?想不明白,又低头吃着手里的东西。 门外的蓝蓝,大口呼吸着空气,心“怦怦”的跳个不停。他的眼睛,真的好好看,一下子就让蓝蓝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美好的人,她可以吗?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默默的把手缩进袖子里。深吸一口气,走进屋里,在高世珩面前坐下。 高世珩没一会就吃完了,即使很饿,也吃的很体面。皇家的修养,是刻在骨子里的。从衣服里掏出帕子,轻轻的擦嘴。 “蓝蓝,你可知道如何去鸿运客栈?我有朋友在那里等我。” 蓝蓝点头,有些不自然的开口,“知道自然是知道。只是今日天色太晚,不如明日我再带你过去?” 高世珩看看外面渐晚的天色,一时拿不出注意。若是今日不去,他怕宗清等的着急,若是去了,蓝蓝又该怎么办呢? 想了一会,高世珩还是决定去鸿运客栈见宗清。宗清是他的伴读,自幼陪在他身边,他不能对不起宗清。 “蓝蓝,不用你带路。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能到便好,天色已晚,自是不能再麻烦你。” 蓝蓝看到高世珩脸上的坚定,知道他今日是一定要去了。只好说道,“还是我带你去吧,这路上岔路多,免得走错路了。你不要推辞。” 蓝蓝怕高世珩不同意自己带路,让高世珩不用担心。 “你别担心,我晚上可以在那边住下的。” 听到这话,高世珩只好点头同意。蓝蓝见状,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锁了门,就带着高世珩往鸿运客栈走去。 蓝蓝心想,能让高世珩如此坚定的赴约的人,一定会重要吧!可她不敢问,她怕听到是一个女子,那样,她会难过的。 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忐忑不安,蓝蓝小声问道,“那人对你可是很重要?” 高世珩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他是这世上陪伴我最多的人,虽然时常气我,经常犯蠢,可我却离不开他。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必然是地狱。” 蓝蓝的眸子暗下来,不知该说着什么好。若他真有喜欢的人,自己能够放下吗?又可以笑着说祝福吗? “那女子,一定会幸福吧?” 女子?高世珩一听,感觉那里不对,忽然大笑起来,蓝蓝一脸的疑惑。难道自己说错了? 片刻,高世珩停下自己的笑,“你想多了,那人是我一个朋友,更准确的来说,是兄弟,是知己。” 蓝蓝听到朋友和知己,心里揪着的那块算是松开了。不是女子便好,这样她就还有一丝丝渺茫的机会。 “那公子可要珍惜这样的感情。” 高世珩点头,“自然会。”虽然嘴上说着嫌弃,可他心里还是惦念着宗清的。一想到宗清可能可怜巴巴站在客栈门口,眼巴巴望着远方,高世珩脸上就勾起一丝笑意。 醉相思4 高世珩在心里想着,希望宗清是在鸿运客栈等着的,不然他都没发去跟宗树交代了。 一路上,蓝蓝和高世珩再没有什么过多的交谈,一路顺遂的到了鸿运客栈。 还没走到,远远的看着,高世珩就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宗清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裹紧身上的衣服,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委屈样,眼睛还是不是都往远处张望,活像一个盼丈夫回家的小媳妇。 眼尖的宗清一下子就看到了高世珩,撒腿就飞奔过来,还想来双手,要求抱抱。 高世珩灵巧的躲过去,在一旁大笑起来。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委屈啦。” 宗清不管高世珩的拒绝,硬是又冲上去抱了一下高世珩,这才松开。 “高世珩,你能不能有点心?我这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如今,你还要嫌弃我。” 宗清显得很不满,眼神里满是怨气。分明是高世珩迟迟不来,害的他瞎担心,如今还有心情来打趣自己。看来是一点事没有,好得很。 高世珩忍着笑,拍拍宗清的后背,“好了,这次怪我,是我来迟了,害你担心了。” 宗清“哼”了一声,扭头别过高世珩的眼神,示意自己才不吃这一套,休想轻而易举的就哄好我。 “宗清,我错了。” 高世珩去扯宗清的衣角,被宗清躲过。 “别,你可不敢有错。我何德何能,能看见你认错的模样。” 宗清的语气很傲娇,高世珩听的好笑。于是一把揽过宗清,胳膊架在他的脖子上,“宗清,你够了啊。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还想蹬鼻子上脸?啊?” 高世珩的一只手偷偷伸到宗清的腰那里,下了死手的拧了一下,宗清立马疼的叫起来。 “啊……高世珩,你欺负你!” 宗清用手指指着高世珩,偏偏又拿高世珩没有办法。 高世珩无视了宗清的种种不满和哀嚎,转身看向蓝蓝,微微俯身道谢,“多谢姑娘引路。” 宗清这才发现高世珩的身边跟了一个蒙面的女子。厚厚的面纱,看不出女子的面貌,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露出来。宗清起了好奇心,挑眉看向高世珩。 高世珩瞪了宗清一眼,示意宗清不要多想。 “蓝蓝,我已经到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蓝蓝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高世珩赞同的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眼神恶毒的盯着宗清。都怪这个人,害他们现在身无分文! 宗清尴尬的慢慢转过头去,哎,做人真难! “既然这样,蓝蓝你不如就在鸿运客栈住下,就当我答谢你吧。” 蓝蓝抬头看着高世珩的脸庞,点点头,“好。” 说完,就往客栈里走去。 高世珩立马招手让宗清过来,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塞进宗清的手里。“你快去拿这个当前钱去。然后去订三个房间。” 宗清有点愣住了,高世珩一拍宗清的背,“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哦。”宗清愣愣的点点头,转身去了。 高世珩快走几步,赶上蓝蓝,“蓝蓝姑娘。” 蓝蓝回头,不解的“嗯?”了一下。 高世珩挠挠头,“我看这个天色还可以,不知道蓝蓝姑娘愿不愿意,赏个脸,陪我逛逛这夜晚的江南?” 蓝蓝毫不犹豫的就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然后,蓝蓝和高世珩就走到还不算太黑的路上。 其实,高世珩也不是真的想看看江南夜里的景色,最主要的事拖延时间,等到宗清回来。 这一切,蓝蓝都不知道,只以为高世珩是真的想看风景,她也很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哪怕是短暂的,她也很开心。 “不知你来江南是为何?” 蓝蓝突然问向高世珩,高世珩想了一下,说道:“从未见过江南的烟雨朦胧,也未见过这里的山湖水月,小资小意,自是想来体验一番。” “这样啊。”蓝蓝若有所思。“确实应该来看看。” 高世珩赞同的点头,有些风景是值得来看一看的。“我自小生活在京城,能看到的只有那么四四方方的东西,身边也只有一些很固定的东西,一直都很想走出来看看。” 也许来到外面的世界,他才能感觉没那么多束缚。那一刻,他好像才是他,不是处处受到限制,无法做自己的他。 “那你可该好好享受这段游外的时光。”蓝蓝说道,她希望高世珩可以停留的久一点,更久一点。 还没等高世珩说出什么话来,突然出来急促的马蹄声,步步紧逼。 “快躲开!快躲开啊!”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只见一人驾着马而来,马好像失控了,眼看着就要撞上蓝蓝。 高世珩眼疾手快,立马伸手去拉蓝蓝,将蓝蓝拉入自己的怀里,然后迅速的转身,把蓝蓝护在自己身子地下,把自己的背留在外面。 这一瞬间,高世珩明显感觉到马蹄疾来的风,扫过他的后背,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 蓝蓝愣愣的在高世珩的怀里,眼睛望着高世珩,感觉到高世珩抱住她时的用力。那一刻,就好像只有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彼此看着对方。刹那间感觉自己透不过来气,高世珩的脸就近在咫尺。 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蓝蓝知道,自己动心了。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动心了。 还没等蓝蓝反应过来,高世珩又松开蓝蓝,上下看了一遍,问道,“你没事吧?” 蓝蓝摇头,“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那就好。” 高世珩也大喘一口气,放下心来。蓝蓝可是陪他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要担责任的。 “多谢公子刚才救了我。”蓝蓝向高世珩道谢,眼睛却没从高世珩的身上离开过。 高世珩摆手,“没事,本能反应。这下,我们可是扯平了呢。” 蓝蓝点头,高世珩估摸着宗清应该已经回来了,便提出要回去。 “蓝蓝,我们回去吧。天色确实太晚了。” 蓝蓝便和高世珩一起,回到了鸿运客栈,宗清已经回来了。 醉相思5 宗清一看高世珩回来了,立马就迎上来,也看到了旁边的蓝蓝。 宗清小声的在高世珩耳边说道,“好你个高世珩,使唤我去当铺,你好去跟姑娘花前月下,实在是太不仗义了!” 高世珩白了宗清一眼,一巴掌拍在宗清的胸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花前月下了?一天天都瞎想些什么!” 宗清明显不相信高世珩的话,奈何又没有证据。 高世珩从宗清手里接过客房钥匙,又递给蓝蓝。 “蓝蓝,这是钥匙,你收好,快点去休息吧。” 蓝蓝接过钥匙,“公子也早些休息。”说完后,转身去了自己的那个房间。 宗清一副调侃的模样看着高世珩,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但是高世珩不给他探索的机会。拉着宗清进了房间。 “知道那群人是谁派来的吗?” 宗清摇头,眉头紧皱,“目前不知道,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 高世珩气的猛地一拍宗清的头,“人家有没有恶意还得直白的告诉你吗?都不能长点心。” 宗清气的直跳脚,“高世珩,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碰我的头!” 高世珩完全不理睬宗清,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搞清那群人的身份。 “宗清,明日我们便离开吧?” 宗清点头,“可是我们去哪呢?不可能直接回去吧?”宗清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若是现在回去,他一定会被他老爹打死的。 “现在肯定不能回去。宫里的人肯定也已经发现我不在了,一定会派人来找我的。江南这么大,他们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们就随便去一个地方好了。” “说的有道理。”宗清装模作样的摸摸自己的下巴,“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吧。” 高世珩点点头,越早离开越好,免得踪迹被他们发现了。 “行了,早点睡吧。” 高世珩打个哈欠,不顾宗清的反抗,推宗清出门,自己躺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高世珩醒来,就跑去隔壁敲门,叫醒宗清。 “你干嘛呀,大早上的!”宗清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看就是没睡醒。 高世珩才不管宗清醒没醒,说道:“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该出发了。” 宗清一脸不情愿的去收拾东西,高世珩仔细想了想,应该告诉蓝蓝一声,便打算去敲蓝蓝的门。 谁知道,蓝蓝已经起来了。敲门的手顿在空中,蓝蓝开门,两人对视。 高世珩率先移开目光,摸摸鼻头,“蓝蓝,我们要走了,过来跟你道个别。” 蓝蓝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快吗?不再多留几天?” “是啊,不能再留了。我们该去其他地方了。” “好吧。” 蓝蓝的声音一下子变了,有些不开心。低头,不再去看高世珩。她怕她忍不住,会思念。 “那公子一路平安,也希望公子能够得偿所愿。” 高世珩爽朗一笑,“承姑娘吉言,也望姑娘多保重,可以得其所愿。” 蓝蓝苦笑,得其所愿?我怕是不能了。 等宗清收拾好之后,高世珩和宗清就启程离开了,蓝蓝目送高世珩离开,直到连一点点背影都没有。 依她所看,高世珩定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公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贵气,不自觉之中透露出良好的修养。像她这样普通的农家女子,自是配不上他的。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手指拂过面纱下的脸庞,心微微痛,低头又看到自己手指上厚厚的老茧,眼泪流了下来。 蓝蓝紧握双手,指甲刺痛了手上的皮肤,可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高世珩和宗清倒是一路无事,专心的游山玩水。只是好景不长,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不对。 有人偷偷跟踪他们,还给他们订好房间和饭菜,这时,他们意识到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这一天,高世珩面对早已被安排好的饭菜,终于怒了。撂下筷子,猛地一拍桌子,吼了一声“出来!” 暗处的人看到高世珩这般模样,随即立马走出来。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话,高世珩更气了,一脚就揣在前面一个人的胸口上,“你们都该死!” 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陛下息怒!”宗清轻拍高世珩的后背,示意他别太生气,可高世珩现在有点安奈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本来只想低调游玩,自由点,没想到他们找过来就算了,还暴露了他的身份。他以后还能好好的游江南吗?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高世珩看向地下跪的那群人,眼神冰冷,气场瞬间强大。 有胆大的人上前回话,“回陛下,是宗大人让我们来的,说让我们一定要照顾好陛下,他们稍后就到。” 高世珩一听,眼神如刀一般,扫向宗清,宗清立马摆手,示意与自己无关。 要看高世珩的脸色不好,宗清跪到高世珩的身边,“臣有错,陛下尽管责罚,臣受得住。” 高世珩看也不看宗清一眼,早知道就不带他一起出来了。比起,有个声音微微响起,“陛下。” “说!” 那人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宗大人还说,他们等着陛下早日归来。” 高世珩听完,没再说话,静静的瘫在椅子上,挥挥手让那一群人都下去,看的他头疼心烦。 只有宗清还跪在地上。高世珩轻抬眼皮,“你怎么还不起来?” 宗清态度端正,严肃的说:“臣有错,未能造成陛下所愿。” 高世珩扶起宗清,“不怪你,这种状况不是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吗?只不过没想到回会来的如此快。” “陛下,你放心。等我见了我父亲,我等会好好说他一番,怎能如此不知陛下心意。” 高世珩笑了,也不知到底是谁说谁一番,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宗清最怕的可就是宗树了,偏偏还嘴上不承认。高世珩表示,自己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 宗清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何时回去?听刚刚那人的话,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高世珩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回去,该不该回去。 醉相思6 宗清见状,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此时此刻,高世珩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了,让他可以好好的思考。 毫不疑问,高世珩是不想回去的,可他有抗拒的权利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世珩开口,“去请宗清过来。” 没一会,宗清就来了。 “宗清,我们该回去了。” 宗清一听便明白,高世珩这是下定决心了。只一句话,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 当下,两人便踏上归去的路程。在刻意的引领下,两人顺利的和大部队汇合。高世珩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做着一如既往的事。 “宗清,你记得派人去蓝蓝家送些东西,以示感谢。毕竟,也是帮过我的,不能太失礼。”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对那蓝蓝姑娘念念不忘呢。真的对人家只是感谢?” 宗清不信,他明显看出蓝蓝看高世珩的眼神和看他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若是佳人投怀送抱,高世珩还能顶得住? “你成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情情爱爱吗?倒是也没见哪个姑娘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还好意思在我这说。你要是真想谈情说爱,还不如趁自己还年轻,说不定能找一个貌美如花的。晚了,就只剩歪瓜裂枣了!” 听到高世珩的打趣,宗清心想自己一定要反击。 “我再怎么孤家寡人,也比不上你铁树千年不开花!” 高世珩对此完全不屑,千年铁树不开花,也总会有开花的那一天,他只是还没有遇到对的人。况且,他的婚姻,他自己做不了主。 眼前突然浮现出蓝蓝的模样,那双眼睛,很令人着迷,好像一下子就会陷进去。高世珩甩甩自己的头,一定是他想得太多了。 “也不知那蓝蓝姑娘,究竟是何种模样?那面纱太厚,着实有点看不清了。” 高世珩白了宗清一眼,“你少以貌取人,哪天可千万别被女人迷了眼。” 说完,高世珩回到自己的房间,任由宗大人等人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和高世珩预想的一样,就是象征性的看看百姓,看看美景,觉得没意思透了。索性趁早打包回宫。这一次的江南之行,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回宫的速度很快,还没等反应过来,高世珩便已穿上了朝服,接受百官拜见。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着,高世珩也不爱听,其实,他一直觉得,他不是做皇帝的料。 下方,突然有人上书。 “陛下,你如今已然长大,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彼时,后宫空虚,老臣以为,陛下应开选妃,广纳贤人。” 这话吓得高世珩一个机灵,话题转的这么快吗?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啊,不想成家立业。 “李爱卿,朕还年轻,再缓两年吧。”高世珩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想法。 “陛下,先帝在你这个年纪,都立了皇后,也有年幼的皇子了。” 高世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用眼神示意宗清,赶紧帮忙。 “李大人,你这话可就错了。先帝是先帝,陛下是陛下,两者不可相比。臣以为,陛下此举,应当是有自己的想法。” 高世珩附和道,“是啊,朕尚且年轻力壮,正是为国奋斗的好时节,自当为百姓尽心尽力,儿女情长暂且抛后。” 李大人一下子跪下来,“陛下,我朝现在国泰民安,兵强马壮,一片大好之势。当务之急,乃是陛下的终身大事,也是臣子们的心头大事啊。” “陛下,李大人说的对啊!”立马就有人附和起来,一同陪李大人跪着。 “陛下,应当以国为重啊。” …… 高世珩听不下去了,分明就是他的终身大事,却被他们说成了国家大事,一团火憋在心里,发不出去。 宗清向高世珩微微摇头,高世珩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他们想,那就顺从他们的意思吧。 “既然如此,依众爱卿所言,此事就定下吧。” 说完就离开了,选妃之事,怕是有心人要谋划了。谁知道会有些什么女子被塞进来呢。高世珩不愿再去想了,听天由命吧。 很快,陛下要选妃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名门望族,富商,甚至是平民之女,都开始准备起来。 毫无意外的,蓝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当高世珩派人来到她家送礼,那时,她才知道。高衡,不对,是高世珩,竟然就是当今陛下。她从前只以为他是那个名门望族中的少爷,却万万没想到,他是陛下。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点点,而是她终其一生的努力都未必能相逢的距离。 可是,蓝蓝不信命。她不信,她不可以与高世珩比肩站立,携手共进。 这次选妃,平民也可以参选,只要能入高世珩的眼。幻想着有一天她牵着高世珩的手,漫步在小路上,蓝蓝暗自下定了决心。 与此同时,对这次选妃十分不满的高世珩,想着怎么才能恶心这些老大臣一把。突然,他就想到了蓝蓝。农家之女,如果被选做妃子,或者是皇后,一定会很有意思吧。 这般想着,高世珩就唤人去召宗清觐见。让宗清去寻蓝蓝,务必参加这次选妃。 宗清刚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高世珩在胡说,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实吗?” 高世珩点头,“我确定,就是她。如果她进宫,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宗清突然不理解高世珩的做法,难不成真的是一见钟情?还是以身相许?看着,高世珩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高世珩才不管宗清能不能理解,只一个劲的说道,“你赶紧去,马不停蹄的去。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到那一天了。” 宗清有点被高世珩吓到,这还真是说一出是一出呢。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呗,谁让他的主子都发话了呢。 宗清连夜收拾行李,直奔江南而去。宫里的高世珩,脸上带着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 希望,这个蓝蓝姑娘,可以带给她惊喜。虽然,这样有些不厚道,可是他不在意。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相信,应该没有人能够抵挡入宫为妃的诱惑吧…… 醉相思7 与此同时,蓝蓝下定决心要陪在高世珩的身边,决定去寻芙芜阁。那个女子曾告诉她,若是有所求,便可去芙芜阁寻她。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她愿意试一试。去芙芜阁的路上,通畅的很,就像有人暗中相助一般。 蓝蓝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芙芜阁。 我就像早有预感一样,“月婵,去迎客人吧。” 月婵闻言,起身准备迎接。蓝蓝很快推门而进。 “这便是芙芜阁?”蓝蓝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做各种交易的地方,会是这般岁月静好? 屏风后的我笑笑,斟了一盏茶,说道:“这自然是芙芜阁。只要你有所想,你有所求,与我交换,我便满足你的愿望。” 蓝蓝不由自主摸向自己的脸庞,问道,“当真什么都可以?” 我点头,“自然。” 我从屏风后走出来,蓝蓝看清了我的容貌,大吃一惊,用手指着我,“是你!”当初,曾有一个女子告诉她,所有所求无法实现,便去寻芙芜阁。她只当是胡话,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我们是因为缘分才相遇的,你也与这芙芜阁有缘。” 听完我的话,蓝蓝的双手紧握着,略显紧张。片刻,还是毅然决然的拿下自己脸上的面纱。 面纱掉落的一瞬间,我还是愣了一下,随即有恢复过来,开口道“姑娘无需在意,内心善良就已是美好。” 伤疤,蔓延了蓝蓝大半张脸。唯独没有伤到的,便是那双眼睛了。我想我知道,蓝蓝为何如此了,大概每个男人,不只是男人,都不喜这样的面貌吧。 蓝蓝的手抚在伤疤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就因为这伤疤,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带着厚厚的面纱。我害怕旁人的议论,害怕旁人的眼光,甚至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能够理解悦己者为容,这样的面貌,确实对于蓝蓝来说是种困扰。 “姑娘不必自卑,在芙芜眼中,姑娘依旧是美的。” “不,我不要这样的样貌!你能帮帮我吗?”蓝蓝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 “帮你可以,但是你拿什么来换呢?”我问道,但我心里明白,蓝蓝拿不出什么来换。 “拿什么来换?”蓝蓝迷茫了,她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来换。 “那你想要什么?”蓝蓝直接问道。 我歪头思考,我想要的,不过是那一人回来罢了。 “不如,你拿这双眼睛来换吧?”不得不说,这双眼睛很漂亮。 蓝蓝一想,若是眼睛没了,她还能进宫陪伴高世珩吗?还能看见高世珩吗?是不是看不见也总比不能陪伴要好一些呢? 蓝蓝内心纠结不已,我不忍看她如此,说道“你要知道,万事皆有因果。我若帮你拥有美貌,那便是打破了因果,必然会有相应的代价。”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要拿你的寿命来换呢?” 寿命?蓝蓝犹豫了。此时比的便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高世珩更重要。 可蓝蓝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她喜欢高世珩,她要做高世珩的妃子。可是一想到寿命,蓝蓝又眉头微蹙。 “姑娘,你可以慢慢想。想好再来找我也不迟。” 蓝蓝摇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是高世珩选妃的日子了,她不想错过。 我不再说话,让蓝蓝可以好好的思考。 蓝蓝一想到高世珩抱她在怀里的模样,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她觉得,她想好了。 “我愿意,我愿意拿寿命来换。”蓝蓝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轻轻的叹口气,让人不可察觉的微蹙眉头,罢了罢了。“好。” 但愿彼此都不会后悔吧! 我起身,打算施法。“你,可准备好了?”我不确定的又问道。 “嗯。”蓝蓝肯定的回答,我便捏诀施法,从我的手指流露出星辰之光,渐渐环绕着蓝蓝周身,又一点一点都渗进蓝蓝的身体,在蓝蓝身上发生着变化。 很快,星辰之光被蓝蓝吸收,蓝蓝脸上的伤疤也在一点点的好转。 “好了。” 蓝蓝睁开眼,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丝般顺滑,大吃一惊。 “镜子!镜子在哪里?” 月婵连忙拿过来镜子,蓝蓝赶紧拿过去。 我的额头上微微冒汗,手指有点使不上力,月婵见状,上前扶住我。小声问道“主子,你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歇一会就好。” 蓝蓝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伤疤不再,皮肤光滑的普通蛋壳一般,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此刻,喜悦蔓延了蓝蓝整个心里。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陛下,等着蓝蓝! 等蓝蓝开心过后,连忙想我道谢。“芙芜姑娘,多谢你。我真是太开心了。” “不必谢我,这是你该得的。只是你要记得,我会拿走你三十年的寿命。” 正在喜悦中蓝蓝无暇顾及其他,只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月婵,你去送送客人吧。” 月婵闻言,将蓝蓝送出芙芜阁,又转身回到我身边。 “主子,你怎么不告诉她,那寿命是天命如此。” “告诉她又如何?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我不能打破这因果。” 月婵知道,主子这是在为以后做打算,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我叹气,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吧。 这一边的宗清,快马加鞭赶到蓝蓝家里,却发现蓝蓝并不在家,急得在门口团团转。 又一想,蓝蓝应该不会走远,等等应该就会回来的,宗清便在门口等着蓝蓝回来。 此时蓝蓝还沉浸在恢复美貌的喜悦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可她面上还是带着面纱,她想要给高世珩一个惊喜。一想到那个场面,蓝蓝就更开心了。 高世珩在宫里一直没有收到宗清的回信,按理说宗清应该已经接到蓝蓝了,却一点声都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两人迟迟不见人来。 这一夜,注定是要难眠了。也注定事情会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究竟会是怎样的,还没有定数。 醉相思8 宗清忘了在蓝蓝家门口等了几日,只知道等待的日子很漫长,漫长的让他坚持不下去。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蓝蓝回来了。宗清立马上前抓住蓝蓝的手腕,“跟我走。” 蓝蓝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跟他走?走去那里? 宗清看出蓝蓝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是高世珩让我来的,你只管跟我走就好了。” 蓝蓝一听到是高世珩派人来接她,暗想,会不会他也喜欢我呢? 宗清也不管蓝蓝有没有回应,拉着蓝蓝的胳膊,把她塞进一个马车,就吩咐启程。 “赶紧的,时间不等人哪!” 马车里的蓝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还在慢慢消化之中。她知道,她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她很快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连续等了几天的宗清,还是搞不懂高世珩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想起这个蓝蓝姑娘了呢? 进京的时间过的很快,宗清生怕晚了,惹高世珩不开心。 找了一个靠谱的客栈,让蓝蓝先住下。 “蓝蓝姑娘,你今天先住在这里。剩下的,等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蓝蓝点头,宗清便安心离开了,去宫里见高世珩。 一见到高世珩,还来不及行礼就被高世珩拦住了,“行了,别行礼了,说正事。” “人已经接来了,就在外面客栈住着。” “那她有什么反应?” 宗清仔细想想,“没什么反应,很镇定。” 高世珩摸摸下巴,真的如此镇定? “宗清,明日我想出宫去见见她。” 宗清顿时睁大了眼睛,“你是疯了吗?不就是一个农家之女,至于吗?” 高世珩眯着眼睛,看着宗清,“你就说,你带不带我去吧?” 宗清瞬间一张苦瓜脸,这不是为难他嘛。 “陛下,你放过我吧。”他上次带高世珩出去,他老爹那一顿毒打得现在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呢。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立刻就把你关入大牢。” 宗清都快哭了,一个个真是他祖宗啊!大牢那地方,他可不想去了。 “陛下,我带你去,你不要让我去做大牢。” 高世珩这才满意的笑了。 “宗清。” 宗清一听到高世珩这般喊他,汗毛都立起来了。高世珩一般这样叫他,都没有什么好事。他现在想离开,行不行啊?这里太可怕了! “陛下,你说。”面对高世珩,宗清强压住心里的火气和不满,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怕啊。 “有什么办法能让蓝蓝通过层层筛选,进去最后一轮选妃呢?” 宗清沈默了,这个事情确实不太好办。 “你当真想让她入宫?” “当真。你不觉得放这样一个女子在身边,会很有趣吗?” 宗清没有回答,那不是有趣,只会是麻烦吧。 “陛下,你做好准备,明日出宫。”宗清心想,这一次可不要再被发现了。 高世珩点点头,“宗清,你回去吧。顺便好好想想我说的。” 宗清“嗯”了一声,到底是躲不过的呀。只是可怜他命苦,摊上这么一个主子。 第二日,宗清打着要觐见陛下的旗号,大摇大摆的进了宫。又美曰其名的要跟陛下好好商讨治国大计,支开了所有人。 宗清看了看高世珩的衣服,拿出自己准备的衣服,“换上。你这一身衣服太招摇了。” 高世珩听话的换上了,他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宗清又打算动高世珩的脸,被喝止住了。“你干什么?” “你这张脸也太显眼了,我想动。” “不行!”高世珩坚定的拒绝了宗清这个想法。 “那你想要被发现吗?” 高世珩想了想,“那也不行。”一副大有你动我脸,我便跟你鱼死网破的架势。 宗清没办法,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让高世珩很紧自己,偷偷的溜出宫去。 而蓝蓝就安静的坐在客房里,等待着与高世珩重逢。她相信,这一次一定是最好的相遇。 就好像就心电感应一样,蓝蓝觉得高世珩马上就会到,鬼使神差的就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风和日丽,没有江南的绵绵细雨,但也有自己的一番风味。微风中夹杂着柳絮飘落,伴随着叽喳的鸟叫声。 突然,蓝蓝听到一声“蓝蓝姑娘”,内心激动不已。她知道,那是他来了。 高世珩看到了蓝蓝在庭院里,就喊了她一声。 蓝蓝慢慢的回头,尽量以自己最美的姿态,最舒服的感觉。本就不牢的面纱,堪堪欲坠,慢慢的滑落。 恰巧,一阵微风拂来,将面纱吹的飞扬,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神清澈,静静的看着高世珩。 高世珩一下子看呆了,呼吸显得有些紧促起来。那精致的脸庞,加上那双引人的眼睛,瞬间就勾人心魄。他本以为她戴面纱是因为面有瑕疵,没想到面纱底下藏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就连宗清都有些看呆了,看来这是意外之喜啊! “见过公子。”蓝蓝微微向两人施以见面礼。 高世珩走近,更是被蓝蓝的容颜给折服了。不得不承认,刚才有一瞬间,他对蓝蓝心动了。 “公子近来可好?” 高世珩愣愣的点头,“蓝蓝姑娘,你很好看。” 蓝蓝轻笑,“再好看也要有人欣赏啊。” 宗清上前,打断高世珩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蓝蓝姑娘,我们进去说吧。” “嗯。” 三个人走进房间坐下,高世珩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而蓝蓝则在焦急的等待高世珩开口。她相信,高世珩不会闲得无聊来寻她来。一个劲的示意宗清开口,宗清深思熟虑过后,打算直入主题,开口说道“姑娘,你可知他的身份?” 蓝蓝点头,“从前不知,后来便知道了。以前在陛下面前失礼了,还望见谅。” 高世珩摆手示意无事,他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宗清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可选入宫为妃?” 终于说道这件事情了,蓝蓝按耐住心里的激动,面上强装镇定,尽量显得自然一点。 醉相思9 蓝蓝偷偷的用眼睛瞄了一眼高世珩,起身跪在高世珩面前,这才缓缓说道:“我自知身份卑微,高攀不上陛下。也知道我与陛下之间的距离难以跨越。如若陛下愿意我进宫,我自当心甘情愿陪在陛下身边。陪着陛下哭,陪着陛下笑,陛下的一切便是我的一切。” 高世珩被蓝蓝这番话震惊到了,第一次有人说,会陪着他哭,陪着他笑。他本以为与蓝蓝只是萍水相逢,却不想别有洞天。 国师曾在江南之行前说过,此番他会遇到一个人,难道就是蓝蓝?只是国师当时的表情并不好,只是让他小心。 蓝蓝一双眼睛,坚定的看着高世珩,满满的情意,都藏在眼中。高世珩伸手扶起蓝蓝,让她坐下。 “蓝蓝,你可想好了?宫里可不是其他地方。”宗清好意的提醒蓝蓝,他不想祸害了一个女子的后半生。 蓝蓝浅笑,“蓝蓝不怕。只要是陪在陛下身边,蓝蓝怎样都可以。” 只两句话,便彻底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高世珩看着蓝蓝的眼睛,手不由的握住蓝蓝的手,说道“一切有我。” 蓝蓝点头,她知道她这一步棋走对了。能得到高世珩这般态度,便已经很好了。 宗清看着两人的模样,终于认定了现在的状况。 “那蓝蓝姑娘便安心等待选妃的日子,剩下的都交给我们了。”宗清还是开口说着,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三个人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片安和。 日子过的很快,十日过去了。蓝蓝顺利通过了初选,复远,来到了最后的一个阶段。与身边的名门闺秀形成对比,蓝蓝显得格格不入。她只是一个农家之女,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却只身一路走来,许多人都怀疑她与谁暗中有勾结。 可是蓝蓝丝毫不在意,她只知道今天过后,自己便会成为陛下的身边人。旁人的话,不予以理会。 蓝蓝与一干女子现在屏风后,等待着陛下的到来。蓝蓝不由得握紧了手,莫名的有些紧张。虽然知道宗清会安排好一切,可是还会有点担心。 很快,高世珩便来了,正式选妃便开始了。蓝蓝低着头,不敢直视高世珩的眼睛。 高世珩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蓝蓝,可是他不能如此快,如此明显的选她。双手背后,慢慢的从一个个女子面前走过,走了一圈。 然后才从宗清手里拿过簪花,一一塞进那些大臣之女都手里。那些女子都开心于自己被选上,却不知高世珩真实的想法。 既然他们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来,那他就全都收下。 高世珩手里拿着最后一个簪花,走走停停,来来回回的转,急的蓝蓝手心里一把汗,额上也微微冒汗。 转了不知道多久,高世珩终于停在蓝蓝面前,把簪花扔进蓝蓝怀里,“最后一个,赏你了。” 蓝蓝立马行礼,“谢过陛下。” 高世珩没有理会,转身离开了。接下来就是定位份的事情了,却在第二日的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宋丞相跪在地上,苦苦劝导,“陛下,三思啊!此女万不能担当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宗清瞬间好佩服高世珩,倒是把母仪天下的位置给了蓝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高世珩反问道“为何?丞相告诉朕一个理由。” “此女无德,且行为粗鄙,见识浅薄,不能担当皇后一位。” 高世珩冷笑,“你说此女不能担当,那谁能担当?” “自然是才德双全之人,才能母仪天下,为陛下主理后宫。” “才德双全?指的是诸位大臣的女儿吧?” “臣惶恐。陛下赎罪。” 一群人连忙跪下来请罪。 高世珩轻挑眉头,“惶恐?朕看你们猖狂的很。” “臣不敢。” 对于他们这般姿态,高世珩不愿理会,可高世珩偏偏不想如他们的愿,冷冷的说道“诸位大臣莫要忘了,你们的女儿也在入宫名单之上。若是蓝蓝不能成为皇后,那其他女子也一并不用入宫了。” 扔下这句话,高世珩甩袖而走。真当他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吗?反正他是一定要立蓝蓝为后的,谁也不能阻挡。 眼看着高世珩越走越远,丞相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拽着衣摆,就要追上去劝谏。 宗树眼疾手快的拉住丞相,“丞相还是不要去了,还不如好好想想陛下所说。” 宋丞相心有不甘,那样的女子怎能做皇后呢?陛下的眼光,怎能局限于一个粗鄙的女子身上呢。 宗树用眼神示意宗清去找高世珩,宗清立马转身去了高世珩的宫殿。 “陛下,你究竟在想什么?如今我都摸不透你了。” “立蓝蓝为后啊!” 宗清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无所谓。 “陛下,我父亲要我来寻你,定是要我好好询问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直言,宗清好回去交代。” 高世珩放下的茶杯,看着宗清,“回去告诉宗大人,蓝蓝一定要为后!” 宗清作揖行礼,“臣知道了,定会如实转告父亲。” 说完,便离开高世珩的宫殿。 高世珩执意要立蓝蓝为后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朝野。 蓝蓝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不敢相信的。她没有想到,高世珩会给她后位。她听闻,高世珩在朝堂上与大臣们唇枪舌剑,只为求她这个农家之女为后。 这一刻,她是感动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日后定要好好陪在高世珩的身边。 宗清回到家后,将高世珩的意思转告给宗树,宗树听后,拿手抚摸自己的胡子,“既然是陛下所愿,便让陛下如愿吧。” 宗清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高世珩疯了,难不成连父亲也一起疯了?大臣们是不会同意一个农女为后的。 “清儿,你记得派些人去未来皇后那里,务必保护好她。” “是。” 宗清明白,蓝蓝此番,必然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那些官家女子,定然已经记恨上了蓝蓝,难保不会有人对蓝蓝动手,还是要保护好的。 醉相思10 高世珩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连续好几天都不上朝,就窝在榻上看些话本子。 倒是一干大臣急的不行,没有陛下主理,他们又不敢轻易拿主意,事情便都堆积在一起。 李大人走到宋丞相身边,“丞相,陛下这次可是坚定的很呢。” “再坚定又如何?这天下总归还是陛下的,最后还是要出来主理大事的。” 看着丞相胸有成竹的模样,李大人不愿再说什么。看来丞相大人还是没有看清现在的局势啊。李大人摇摇头,从丞相身边走开。 蓝蓝倚在高世珩的怀里,念着话本子。“陛下,你不去上朝真的可以吗?” 高世珩揉揉额头,“无事,你不必担心。” “可是……”蓝蓝还想要说什么,高世珩就堵住了她的嘴,让她说不出什么来。 又是几日过去了,高世珩那边依旧没有反应,宋丞相开始急了。就连一些大臣都联合在一起,同意陛下的做法。 宗树见状,笑眯眯的开口:“丞相大人,可千万不要急坏了身体。毕竟还要留着这身体,好好为国效力呢。” “宗大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宗树笑而不语,只是摸着自己半长的胡须。“丞相还是莫要逞强了。这天下,到底还是姓高。” 宋丞相的额上突然冒出一层冷汗,是啊,这天下终究还是姓高,而不是姓宋。若陛下怀疑他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可就是大罪了。 这般想着,宋丞相便松了口,和宗树等一干人一起,去殿前请陛下出来。 听到通传的声音,高世珩便知道,自己的提议被接受了。 “蓝蓝,你可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最重要的是希望陛下也能够开心。” 蓝蓝的回答,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高世珩,这一局,是他赢了! 但是,高世珩却不打算见宗树他们,只是让人通传他身体不适,不方便见。 “陛下为何不见?他们不是已经向陛下低头了吗?” “蓝蓝,你不懂。他们不顺我的意,我自然也不能顺他们的意。” 蓝蓝暗想,陛下怕的便是自己的心意不被顺从吧。总像空气一样被无视,明明很重要,却偏偏又显得不重要。 宋丞相见陛下不愿见他们,还以为是陛下心中有气,便慢慢挪到宗树跟前,“陛下这是何意?” 宗树看了一眼送丞相,“丞相安心回去吧,明日记得准时来上早朝。” 说完,宗树便扯着衣袍走了,留下宋丞相一脸不解。 陛下到底是何意呢?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早朝,高世珩便准时的来了。 “众爱卿的心意,朕已知晓,定会早日立蓝蓝为后,传宗接代,延续皇家血脉。礼部可要选个好日子啊!” “臣遵旨。” 这一次,没有再反驳高世珩的意思啊,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陛下,立后自然重要,但其他人是不是也该定个位份呢?” 高世珩浅笑,“那是自然。待皇后入主中宫,便是其他女子进宫之时。诸位爱卿可要好好操心哪。” 众大臣应下,但谁也不敢再提立后选妃之事,怕是陛下的脸色会更不好吧。 此后,宫里的人便为封后大典的事忙着,蓝蓝也再没有见过高世珩。身边的侍女叫小月,是高世珩送来的人。 小月说,两人结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会不吉利。蓝蓝知道,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一点一点的蔓延。 “小月,我就偷偷去看一眼,一眼都不行吗?” “不行。娘娘可要知道,这是不吉利的。娘娘还是先忍一忍吧。” “忍不下去啊。”蓝蓝叹气,希望时间能够快一些,再快一些。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吉利的日子很近,蓝蓝很快就熬到了封后大典的日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蓝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下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今册为皇后,为后宫之首,授金册金印。钦此。” 蓝蓝小心翼翼的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圣旨,“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起身,将圣旨交于小月手中,按着嬷嬷教的礼仪,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高世珩的身边。 高世珩牵起蓝蓝的手,接受百官的跪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蓝蓝笑着看向高世珩,这是她期待许久的一天。以后,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陪在高世珩的身边了。再没有什么能将她从高世珩的身边夺走,再没有会阻拦她了。 整个大典的规章礼仪是繁琐的,蓝蓝尽力完成,终于完成了大典的最后一步。 他们两个人被送入洞房中,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喝交杯酒。等到所有的人都退出去,总算是他们两人的时光了。 “蓝蓝,你知道吗?我今天很开心。” 高世珩突然抱住蓝蓝的腰,头埋在蓝蓝的怀里。蓝蓝不由的回抱高世珩,轻拍高世珩的后背,“臣妾,今日也很开心。” 听到“臣妾”二字,高世珩勾起一丝浅笑,是啊,蓝蓝以后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了。 “陛下,臣妾服侍你更衣吧。” 高世珩点头,蓝蓝伸手去为高世珩更衣,却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知道,也做好了准备。此刻,却还是紧张起来。 想到嬷嬷先前塞进她手里的小册子,蓝蓝的脸一红。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三下五除二的便好了。 随即转过身去,“陛下,歇息吧。” “好啊,歇息吧。” 说罢,大手一揽,将蓝蓝揽入怀里,一起跌倒在大床上。蓝蓝羞的不敢看高世珩的脸,心一个劲的猛跳,蓝蓝一度怀疑再这么跳下去,心会坏掉。她尽力把自己的脸埋在高世珩的胸前,忽略自己的心跳,弱弱的说了一句“蜡烛没熄。” 高世珩爽朗一笑,俯身到蓝蓝的脖颈处,“皇后莫急,那烛火,自然会有人关心。” 醉相思11 也许是真的好事临近,就连喜鹊都一大早上的在叽叽喳喳的叫。 蓝蓝这一觉,睡的还算踏实。只是醒来时腰酸背痛,差点以为身子骨散架了。然后蓝蓝就想到昨夜发生的事,脸色越来越红。把被子一拉,遮住自己的脸。 “蓝蓝,不能想了。你不能再想了。”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蓝蓝,打起精神来。” 门外的小月听到有动静,便出声问道“娘娘,你醒了吗?” 蓝蓝轻轻“嗯”了一声。 “娘娘,可要起来?”说着,小月就推门进来,要为蓝蓝梳妆打份。 小月看见蓝蓝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娘可别害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小月不说还好,一说,蓝蓝的脸更红更烫了。一下子躲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小月见状,走到床边,“娘娘要开心才是,毕竟陛下这般疼爱娘娘。早上走时,还嘱咐我们不要吵醒娘娘。” “当真?” “自然是真的,小月可不敢骗娘娘。娘娘若不信,便出去问问,奴婢到底说的对不对。” 蓝蓝一想,心里更觉得甜蜜。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小月,更衣。” 小月立马上前为蓝蓝更衣,蓝蓝却想着何时能再见到高世珩。 “小月,陛下可说何时会来?” 小月摇头,“不曾。但小月觉得,陛下如此疼爱娘娘,定然会时时思念娘娘。” 蓝蓝默默的“嗯”了一下,她觉得,高世珩定然也是这般想的。在小月的服侍下吃完早饭,便盼望着高世珩可以过来。 大概是蓝蓝的祈祷起了作用,高世珩午时便来到了景仁宫。 听到太监的通传,蓝蓝小跑就去迎接。 “见过陛下。” 高世珩扶起蓝蓝,顺势牵住蓝蓝的手。“等我等的可久?” “再久,臣妾也愿意。只要陛下想来,臣妾便一直等着。” 高世珩牵着蓝蓝的手用力了些,蓝蓝也紧紧的牵住高世珩的手。 “臣妾担心陛下来,又担心陛下不来,好在陛下来了。不知陛下爱吃什么,便随意准备了一些,陛下不要嫌弃。” “好。”高世珩爽快的应下。讨女人欢心,他还是懂一些的。 高世珩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握住蓝蓝的手。“蓝蓝,朕有事同你说。” 看见高世珩这幅严肃的模样,蓝蓝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定下心神,打算听着。 “蓝蓝,如今你已经是皇后了。朕答应诸位大臣的事也该允诺了。那些女子,不日便会进宫。朕知道,刚刚与你新婚,不该说起这件事只是……” 蓝蓝起初,心微微刺痛了一下。虽然想就一个人拥有高世珩,但他是陛下啊,终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那些女子,不管如何,都是要进宫的,她阻拦不了。 “陛下,你不用说了。臣妾都明白,也理解陛下所做的一切。陛下放心,臣妾不会怪你的。” 蓝蓝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大度,起码还能给高世珩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不想让高世珩觉得,自己是个善妒且小肚鸡肠的女子。 “还是蓝蓝懂我!”高世珩轻捏蓝蓝的手指,为蓝蓝夹了一块鱼肉。 “蓝蓝,你放心,朕会多多来看你的。” 两人算是很和谐的吃了一顿饭,高世珩也像他所说的那样,时时来看蓝蓝。但蓝蓝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久了。 果不其然,随着政事的繁忙,高世珩来蓝蓝宫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小月,今夜陛下去了何处?” “回娘娘,陛下现在还在书房,晚上怕是不会过来了。” 蓝蓝看了看门外,那里没有高世珩的身影。虽然明知道高世珩不会来了,却总还有一种感觉,他下一刻就会来。 “小月,锁门吧。” 蓝蓝吩咐着,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躺在没有温度的床上。手摸向高世珩平时躺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陛下,你若没有那么多政事要处理该多好,那你便能时时陪着我了。” 蓝蓝小声的说着,却不想被听了去。 “若你愿意,我让他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你。”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蓝蓝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来,“谁?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用知道我可以帮你。” 从暗处,慢慢爬出一只狐狸。两只大大的眼睛,在黑夜的映衬下,像绿光一般,平白更显得惊悚。 蓝蓝有些惊愕,手指着地上的那只狐狸,“是你,在说话吗?” “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蓝蓝“啊”的一声大叫,就晕了过去。小月听到蓝蓝的叫声,立刻冲进来。 “快叫御医!娘娘晕倒了!快叫御医……” 一群人手忙脚乱,狐狸默默的从暗处消失。 高世珩很快也得到了蓝蓝晕倒的消息,放下手中的奏折,赶去看蓝蓝。 一进门,便问道“皇后娘娘没事吧?”转眼就看到蓝蓝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此时已经醒过来了。 高世珩上前,蓝蓝起身抱住高世珩,“陛下,你可来了。” “是朕来晚了,是朕的错。”高世珩握住蓝蓝的手,告诉蓝蓝他在,安抚蓝蓝不安的情绪。 “皇后这是怎么了?” 温太医走上前去回答,“陛下放心,皇后娘娘就是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蓝蓝没事,高世珩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是谁让你受了惊吓?” 小月一听,赶紧跪下,“是奴婢的错,没有看顾好娘娘。” 看到小月请罪,蓝蓝不忍心,这事本就跟小月没有什么关系。 “陛下,你别怪小月,是臣妾自己不好。臣妾总担心陛下不来看我,时时盼望,久而久之,便这样了。” 高世珩明显不信这样的说辞,但蓝蓝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追究。 “陛下,你今晚还会走吗?” 高世珩摸摸蓝蓝的头,“不会走了,今晚就陪你。日后,也定会抽出时间来看你的。” “好。陛下可不要食言。” 醉相思12 高世珩对自己说的话,并未放在心上,蓝蓝却记在了心上。即便知道未必是真的,她也愿意相信。 大概是觉得这些日子亏欠了蓝蓝,高世珩来景仁宫的次数还算多。 “娘娘,小月就说陛下心里有你吧。” 蓝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幅模样显得有点陌生,她越来越不像从前的她了。 “小月,你说待那些韶华女子入宫后,陛下心里可还会有我?”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她的身份,没有家世,没有才情,甚至也不知道如何讨好高世珩。又怎么与旁人争夺? 小月蹲下拉着蓝蓝的手,“娘娘,你就放心吧。以陛下对娘娘的疼爱,心中定会有娘娘。娘娘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蓝蓝听笑了,“你就一张嘴最甜了。那些女子也是陛下选出来的,怎么会是庸脂俗粉。” 无奈的摇摇头,去调整头上簪子的位置。 平和的日子并没有很久,随着女子一个个的进宫,高世珩来景仁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起初,蓝蓝还会带些点心去书房,却不想有一次正撞见了高世珩与晨妃一起的场面。 蓝蓝端着点心的手一抖,点心全滚落在地上,蓝蓝赶紧低头尴尬的退出来,拉上小月走了。 此后,蓝蓝便不会再去书房找高世珩了。她不想,看到别的女子依偎在高世珩的怀里。那一幕,刺的她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再后来,每每都是蓝蓝倚在门边问蓝蓝,“陛下今日又去了何处?” 刚开始小月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到后来便习惯了,现在平静的说着“陛下今日去了凌美人那里。” 一如既往的,蓝蓝扭头回房间,躲在被子里思念高世珩。曾经,高世珩也曾拥她在这张床上相眠,如今,他的怀里另有佳人。 想着,蓝蓝的泪不争气就落下来,蓝蓝没好气的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 骂完,反而哭的更伤心了。她知道陛下三妻四妾,佳人无数,可她只希望高世珩的眼光能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哪怕是一秒。 听着蓝蓝的哭声,暗处隐隐有动静。 “蓝蓝,我可以帮你。”先前那只狐狸忍不住出声,这几日,他总能听到蓝蓝的哭声,哭的他心痛。 “是你!”蓝蓝立马蜷缩在墙角里,脸上泪迹斑斑。“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蓝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帮你。” 听到狐狸没有恶意,蓝蓝稍稍放下了警惕,还是一直靠着墙角。 “你是谁?为什么想帮我?” 蓝蓝还是问道,她不知道这只狐狸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是丛望。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冬日你救下的那只狐狸吗?” 五年前?蓝蓝仔细一想,突然指着丛望说道,“原来是你!你怎么……” “我来报恩啊,若不是你我就要死了。” 蓝蓝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正在慢慢消化之中。狐狸开口说话?幸好她也是见过芙芜的人,也就不惊奇了。 丛望跳上床,不说话,就静静的等着蓝蓝思考。 “你刚刚说,你可以帮我?” 丛望点头,“那是自然。我们狐狸一脉,是有魅惑之术的。” “魅惑之术?不好吧。”她还不想担上祸国妖民的罪名。 “蓝蓝,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非他不可吗?” 蓝蓝坚定的点头,“嗯,非他不可。” 丛望对此很不屑,“他有什么好?身边佳人环绕,根本看不见你的好!不如,你跟我走吧?” 丛望的眼神很真诚,但是蓝蓝不为所动。从她决定进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会一直陪在高世珩身边,哪怕他眼中不会有她。 “丛望,你不理解。我爱他,只要能在他身边,就算是悲伤的也好。” 丛望怒骂一声“傻子”,便跳没影了。刹那间,蓝蓝还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丛望是她幻想出来的。 怀着忐忑的心去睡,早上醒来时,蓝蓝整个人有点懵,像突然想到什么,在床上翻找起来。 终于在被子一角找到了一撮狐狸的毛发。 “原来都是真的!”蓝蓝终于意识到,一切都真的有发生,就在她眼前。 “娘娘,什么是真的?” 蓝蓝摇头,“没什么。”偷偷的把那一撮毛发藏在褥子地下,若无其事的去洗漱。 “娘娘,陛下今日早上差人送来了桂花糕,你尝尝。” 小月夹了一块,放在蓝蓝面前的盘子上。其实,她不爱吃桂花糕! 但高世珩都送来了,蓝蓝勉强拿起筷子,咬了一口。 “小月,这宫里谁爱吃桂花糕啊?” “奴婢听闻,芮嫔似乎爱吃。” 蓝蓝本来随意一问,却得到这样的答案。所以,他是把芮嫔爱吃的桂花糕送她这里了吗?手上拿筷子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装作无事的继续吃着桂花糕,食不知味。怕是这桂花糕,是高世珩顺手派人送来的吧。 心里的苦涩,桂花糕的香甜,让蓝蓝痛苦不已。她突然想到了丛望说的魅惑之术,若她真的会此术,会不会高世珩今后的眼中只会有她? “小月,一会挑些吃食带上,我们去寻陛下。” “好嘞。”小月还以为蓝蓝想通了,愿意去找陛下了,面带笑容就去小厨房了。 很快,小月就收拾好了。蓝蓝带着小月还没走到书房,便听到了嬉闹的笑声,一时听不真切是谁。 蓝蓝加快脚步走近,却没有让人通传,也没有推门进去,示意门口的太监没有出声,就在门口站着。 “陛下,你来啊。” “别跑,我这就来了。” “陛下,臣妾在这呢。你来啊……” 蓝蓝的脸色铁青,门口太监的脸色也不好。 “娘娘,你看你要不先回去吧?”门口的太监擦擦额上的汗,小声的说道。 蓝蓝充耳不闻,轻轻的把门拉开一条小缝,太监见状就要拦,被小月给拉住了。 里面的芮嫔,坐在高世珩的腿上,手勾着高世珩的脖颈,衣衫半褪,眼神迷离,娇喘连连。而高世珩则肆意行走在芮嫔的身体上,抚摸一寸一寸的皮肤。 醉相思13 蓝蓝再也看不下去了,瞬间气的红了眼眶,转身就跑了。 她以为,高世珩忙于政事,又要听从大臣所言,雨露均沾,为难的很却不想是这般! 小月没好气把食盒往门口太监手里一塞,跑去追蓝蓝。 “娘娘,你可别生气。那人就是个狐媚子,哪比得上娘娘的半分,陛下迟早会厌烦她的。” 蓝蓝沉默不语,只一路走着,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就憋在眼眶里转呀转。她不想这般模样被谁看见,硬是撑着回到了景仁宫。 “娘娘,你想哭便哭吧。”小月劝说着,她知道蓝蓝不容易。一个农家女子,就算做了皇后,又怎么会容易?里面的凄楚,只有蓝蓝自己知道。 蓝蓝只是摇头,“小月,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无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等小月出去关上门后,蓝蓝的眼泪才落下来。她不知道高世珩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从前也是疼爱她的。难道以前都是装出来的?明明是他,当初让她进宫的。 丛望从房梁上跳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蓝蓝不由得骂道: “真是个蠢女人!” 忽然,丛望周身一股淡雾升起,将丛望包围在其中。蓝蓝渐渐看不清丛望了。 “丛望?你还在吗?”蓝蓝疑惑的出声问道。 然后,一个人影在淡雾中渐渐显现。丛望穿着一身蓝衣,缓缓走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蓝蓝惊呆了,她第一次看到狐狸幻化成人的场面。而且,幻化的还很漂亮。对,就是漂亮! 丛望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托着下巴看着蓝蓝,“怎么?看到我的真面目,是不是后悔没有跟我走。我跟你讲,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蓝蓝承认,丛望的第一眼确实很惊艳,却没有心动,只是惊艳了一下下。 “我不后悔,这是如今我该承认的。”蓝蓝还是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怎样都不后悔。 丛望看蓝蓝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痛心疾首,仰天长叹。这脑子,怕是除了水,没有其他的了。 “真是怕了你了。”丛望嫌弃的从袖口出掏出一个小瓶子,丢到蓝蓝怀里。 蓝蓝不解的歪着脑袋看向丛望,丛望冷冷的说:“吃了它。” “这是什么?你就让我吃。” “这东西没毒,你放心吃吧。只是会让你体带异香,这异香会对男人产生作用。” 什么作用?蓝蓝大概已经知道了。应该就是丛望所说的魅惑了。 蓝蓝手拿着瓶子,却迟迟没有吃下去。丛望见状,问道“怎么了?不想吃?” “不是。只是在想这样的方法对不对。”她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去得到高世珩吗?真的要走这些旁门左道? 丛望像是看透了蓝蓝的想法,义正言辞的说着:“既然喜欢,就要努力去得到。不管什么办法,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真的可以吗?蓝蓝还是犹豫不决。 丛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打开瓶子,到处里面的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蓝蓝的口中,强迫蓝蓝咽下。 听到“咕咚”一声,丛望才放开蓝蓝。 “在我眼里,想要的东西不论以什么手段都要去得到,管它世俗怎么想。”说完,丛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丢进蓝蓝怀里,“这个给他吃下,没有副作用,只是会让他对你上瘾。” 然后,丛望就消失不见了。留下蓝蓝对着瓶子愣愣的发呆。她,该给丛望吃吗? 小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古公公传话来,说陛下晚上会来。” 蓝蓝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高世珩来是因为芮嫔吗?是因为芮嫔说了什么还是丛望怕她对芮嫔做什么? 一下子,蓝蓝便不期望看到高世珩了。 “小月,告诉公公,本宫身体不适,不便侍寝。” “可是,娘娘……”小月明显很不满,有许多话想要说,蓝蓝打断了她。 “没有可是,就这么告诉古公公吧。” 蓝蓝一句话,就落槌定音,不会再改变了。 小月闷闷不乐的去给古公公回话,蓝蓝就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也不肯见人。 丛望没有直接去给高世珩吃那药,而是留给她,就是想要她自己作出决定,彻底想明白。 可她,真的可以吗?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吗? 蓝蓝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而高世珩也真的没有过来。 早上醒来后,蓝蓝的眼角带着泪痕。不由得苦笑,她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爱哭?她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月一如既往的进来服侍蓝蓝,看了看蓝蓝的脸色,欲言又止。三番几次,蓝蓝看不下去了。 “小月,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像什么话。” 小月一咬牙,说道“陛下昨夜又去了芮嫔呢。” 蓝蓝淡淡的“嗯”了一声,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想面上这般无所谓,早已翻江倒海。越发觉得芮嫔,是个有手段的! 小月生怕蓝蓝听到这个消息不开心,便说道“今日天色不错,娘娘可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蓝蓝顺势往窗外一眼,看着确实不错。就答应下来,“好,那便出去走走。” 小月明显松了一口气,服侍蓝蓝用完早膳,便跟在蓝蓝身后,沿着小路走着,都不说话。 不知道哪来的吵闹声,蓝蓝抬眼一看,原来是芮嫔。 不得不承认,芮嫔确实貌美,也有能力留住陛下。蓝蓝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她在等芮嫔过来跟她行礼。如今,也只有身份压她一头了。 芮嫔也看到了蓝蓝,带着一众侍女过来。“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可安好?” 蓝蓝让芮嫔起身,“本宫近来还好。不劳芮嫔记挂了。倒是芮嫔,可要保重身子,好好侍奉陛下。” 芮嫔听到这话,脸色有点挂不住。丢下一句“嫔妾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就走了。 蓝蓝看着芮嫔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叹口气。罢了,还是不要想了。 蓝蓝继续和小月走着,心里思绪万千。也许丛望说得对,结果才重要。没人去看过程,这宫里也都是见高踩低的人精。 醉相思14 若她不为自己搏一搏,怕是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境。突然之间,蓝蓝就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抓住高世珩,死死的抓住。 哪怕旁人说些什么,哪怕他们不理解,蓝蓝都想把高世珩抓在自己的手心。 突然蓝蓝就像想到了什么,吩咐小月,“小月,你一会就去请陛下过来。就说本宫病了,切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陛下请过来。” “是,奴婢记下了。”小月郑重的看着蓝蓝,保证一定会完成蓝蓝所说的。 蓝蓝便焦急的等在景仁宫内,坐立不安。希望今天一切都能顺利。只要今天过去了,便一切都会好了。 丛望瞥见蓝蓝这幅模样,发出不屑的声音。东西都在手了,还怕什么。更何况有他丛望在,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不会有差错存在的。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芮嫔不相信的又问小月一次,分明刚刚还在花园碰上,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小月神色紧张,语言慌乱,高世珩看小月神色也不似作假,眉头一皱,深思了一下,便放开了芮嫔的手。 “那朕便去看看皇后吧。” 芮嫔不满意的喊道“陛下!” 高世珩没有回头,跟着小月去了景仁宫。出乎意料的是,蓝蓝并没有在床上装病,而是亲手准备了一桌饭菜,坐在椅子上等着高世珩。 看到高世珩走开,蓝蓝便迎上去,扑进高世珩的怀里,紧紧抱住高世珩的腰身。 “陛下,你可算来了。”蓝蓝知道,在高世珩面前,她应该放低姿态,做一个小女子,牢牢的抓住他。 看着蓝蓝这般黏他的模样,高世珩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就是她让小月撒谎,骗他过来。可是高世珩责备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高世珩也知道,自己许久没有来看过蓝蓝了。便抚摸着蓝蓝的后背,“是朕近日疏忽你了。” 蓝蓝摇头,拉着高世珩坐到桌边,给他夹了一块鸡肉。“陛下,尝尝。” 高世珩闻言吃了一口,称赞道“不错。” 高世珩突然凑近蓝蓝,吓得蓝蓝惊魂未定,以为高世珩发现了什么,紧张的不行。 但高世珩只是闻闻蓝蓝身上的味道,“好香。” 蓝蓝推开高世珩,“定是陛下许久不见臣妾,才会觉得臣妾身上的味道好闻。” 高世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能真的是这样吧。随即,又恢复正常去夹菜。 蓝蓝用余光瞥了一眼高世珩,看他表情还不错。便偷偷从袖口里掏出那个小瓶子,借着倒酒的动作,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酒杯里,和酒水混合在一起。 又偷偷看了一眼高世珩,确保他没有看到。怀着忐忑的心,要将酒杯放在高世珩的面前。 只是,蓝蓝的手莫名的有点抖,手中的酒杯有点拿不住。 高世珩看到了,便握住蓝蓝的手,将酒杯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怎么?爱妃几日不侍奉,便胆怯了?” 蓝蓝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她确实是怕高世珩发现,那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娇笑着把脸埋进高世珩的怀里,“陛下惯会取笑臣妾,还不是陛下久久不来,臣妾才这般的。” “好,是朕的不对。爱妃没有错。”高世珩很满意蓝蓝现在的状态,更有小女子的感觉。 “陛下,尝尝这酒,可是小月酿的呢。臣妾觉得好喝的很。”蓝蓝按耐住内心的慌乱,开口说道。 “好,那便尝尝。” 高世珩毫无顾忌的便拿起酒杯,一仰而尽。蓝蓝作势要喝下杯中的酒,将酒偷偷倒在地上。 末了,高世珩还评价到,“味道确实不错,难怪爱妃喜欢。” 蓝蓝仔细盯着高世珩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看见高世珩没有什么反应之后,蓝蓝放下了自己悬着的心。 丛望告诉她,这药对高世珩没有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他对蓝蓝身上的香味着迷,加深那种味道对高世珩的刺激,甚至是疯魔。 蓝蓝心想,只有没有什么大碍就好。 过了一会,那股香味在高世珩的周身越来越浓,吸引着不由自主的就去靠近蓝蓝。 “真的好香啊!”说着,高世珩已经慢慢将蓝蓝揽入自己的怀里,窝在蓝蓝的脖颈处,大力的嗅着那浓浓的体香。 大手不由得就在蓝蓝身上游走,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一步步接近。剩下的一切便水到渠成,顺着发展规律进行着。 第二日醒来时,蓝蓝意外的发现高世珩还在她的旁边,并没有去上早朝。 蓝蓝轻轻推了推高世珩,“陛下?” 高世珩轻轻“哼”了一声,一个转身抱住蓝蓝,让蓝蓝躺在他的胳膊上,示意她再睡一会。 蓝蓝小声点问道,“陛下,你不去上早朝吗?” “不去了。” 高世珩突然睁开眼睛,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低头看着蓝蓝。 “美人在怀,又怎么能狠心离去呢?”说着,在蓝蓝额上留下一吻。 这一吻,让蓝蓝清醒了些。原来这都是真的,并不是梦。 突然,蓝蓝又想到了昨天的事。也许这就是丛望说的药的作用吧。 这样也好,蓝蓝看着高世珩的眉眼,静静的躺在高世珩身边。 听到陛下不来早朝,一干大臣迷茫的很。难道是陛下病了?往日里,陛下从来不是缺席早朝的。 大臣们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后宫的女子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陛下昨夜不止歇在景仁宫,而且早上还没有去上朝。 而且,昨夜还是蓝蓝从芮嫔那里截胡,截走了高世珩。一时间,议论纷纷。还有一些嘲讽芮嫔留不住陛下,硬生生看着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哎呦,这不是昨夜应该侍寝的芮嫔吗?怎么在这呢。”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昨夜陛下可是去了皇后那里。” “这么说,芮嫔她……” “都给我闭嘴!”芮嫔大喊着。“都是什么贱胚子,敢在我这胡说八道。”说着,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时间,芮嫔咬牙绞着手里的帕子,脸上全是愤恨。好个皇后,可真是好手段!一下子,就惦记上了蓝蓝。 醉相思15 这一切,蓝蓝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此刻,高世珩在她身边,日后也会在她身边。 高世珩一直陪着蓝蓝吃完饭才离开,高世珩刚走,小月就开心的抓住蓝蓝的衣袖。 “娘娘,小月说的对吧。陛下心里是有娘娘的,那些庸脂俗粉都是过眼云烟。” 蓝蓝轻拍小月的手,转身去看自己的话本子。面上看的很专注,心里却一点都没看进去。 小月以为陛下是因为心里有她才这般的,事实却只有她知道。虽然是用了这样的手段,但蓝蓝不觉得后悔。 “小月,你退下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小月关门的一瞬间,丛望就出现在房间里,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塞进蓝蓝的手里。 “你怎么来了?” 蓝蓝以为丛望定然在外面玩的很开心,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了。 “想来便来了。怎么?不能来?” “能。你想来多少次都行。”蓝蓝说心里话,还是很感谢丛望的。毕竟,丛望让她有了能抓住高世珩的心思和方法。 “现在可开心了?”丛望扭头问蓝蓝。在他心里,蓝蓝是重要的,让他时时惦念。 “自然是开心的,却不知这样的开心能延续多久。”就怕这样的日子不长久,到最后又是一场失落。 听到蓝蓝说开心的那一刻,丛望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随即掩饰起来,“你开心便好,其他的都不用担心,有我在。” 听到丛望这样的话,蓝蓝莫名的就心安了。就算真的会有什么,她相信丛望也可以处理好,她对丛望有种莫名的信任。 “蓝蓝,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走出这个地方?” “没有想过。从我进来的那一天起,我也就出不去了。此后,我不是蓝蓝,而是元和的皇后。” 听到蓝蓝的话,丛望点头,他懂蓝蓝的意思。也更明白,蓝蓝这一生怕是都不会跟他走了。 “你照顾好自己。”丛望丢下这句话,又不见了。蓝蓝继续低头看着话本子。 直到高世珩过来,蓝蓝还没有反应。高世珩从蓝蓝手里夺走话本子,蓝蓝才看见他。 “这话本子这么好看?” “当然好看。陛下以前不是都是这样跟我一起看话本子的吗?” 高世珩的脑子里浮现出那些画面,那是从前很美好的一段日子。 高世珩躺到榻上,顺手揽住蓝蓝,让我靠在自己怀里。翻开话本子,“那就一起看吧。” 蓝蓝轻“嗯”了一声,安心在高世珩怀里看起话本子。 闻着蓝蓝身上的味道,高世珩就觉得舒服和安心。一见到蓝蓝,他的焦虑不安就没有了。 高世珩心想,这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一连几天,高世珩都在蓝蓝这里。就算是芮嫔来找高世珩,都被赶走了。 只要高世珩晚上留宿在蓝蓝宫里,那第二天一定不会去上朝。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天飞。 宫里的人也看出了蓝蓝现在正得宠,纷纷讨好蓝蓝。蓝蓝对此懒得理会,只享受与高世珩呆在一起的时光。 这一天,高世珩正在去往蓝蓝宫里的路上,就被半道上的芮嫔拉走了。 “你这宫里点的是什么香?”高世珩捂住鼻子,脸上闪过一丝嫌弃。 芮嫔仔细闻了闻香,没有什么不妥呀。可看高世珩捂住鼻子的模样,芮嫔只好让人熄了这香。 “陛下,现在可好了?”说着,芮嫔还主动钻进高世珩的怀里,拉着高世珩坐下来。 高世珩的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多强烈,终于没有再捂住鼻子。可当芮嫔靠近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感觉不舒服,又说不出是那种不舒服。 一下子推开芮嫔,“你做那里便好。” 芮嫔的表情一下很委屈,陛下这是嫌弃她了吗?竟然主动推开她。 芮嫔不甘心,又凑到高世珩的身边,坐在他的腿上。芮嫔身上不知名的香味,窜入高世珩的鼻子,高世珩立马难受起来。像有什么在挠他的心一般,又迫切的想要得到什么。 这让高世珩很急躁,又是伸手推开了芮嫔。 深吸一口气,稍稍得到了缓解。高世珩觉得,应该是芮嫔身上的香味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朕说了,你坐在那里便好。” 高世珩不满的说道,芮嫔也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表情好不高兴。 此时,高世珩的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蓝蓝,尤其是蓝蓝身上的香味。想到什么一样,他的眼神开始迷离,心也越来越焦躁。 不一会,高世珩便满头大汗,呼吸紧促,恨不得满地打滚。芮嫔发现高世珩的不对,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一只手给打断了。 “陛下,你没事吗?” 高世珩无暇理睬芮嫔,拼命压制住脑海里想要蓝蓝的喧嚣。 “古公公,快去请皇后来。” 听到高世珩这般吩咐,芮嫔更是伤心了。明明她就在身边,偏偏要舍近求远去请皇后过来,她芮嫔是个摆设吗? 既然他不想来这里,又何必来?此时芮嫔忘记了,是自己拉高世珩过来的。 古公公听从高世珩的吩咐,一路小跑着去请皇后娘娘。 看着蓝蓝还有闲情逸致去修剪盆栽,更是急的不行。 “哎呦,我的娘娘嘞,你赶紧跟老奴走吧,陛下等着你呢。” “那等我收拾一下便去。” 古公公拦住蓝蓝,“娘娘莫要收拾了,赶紧随老奴去吧。陛下可等不得。” 蓝蓝只好放弃了要梳妆换衣的想法。 “陛下可有什么事?这般着急。” “老奴可不知道,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闻言,蓝蓝便跟着古公公走着,还以为高世珩有什么急事找她。 只是突然发现,古公公带她走的路是去往芮嫔的住处,开口询问道“古公公,陛下在芮嫔那里?” 一时间,她迷茫了。陛下既然在芮嫔那里,又来寻她做什么? “是。可陛下又要老奴来寻娘娘,想必是有要紧的事。” 蓝蓝无奈的叹口气,希望是这样的吧。脚步又加快了一些,想着早点解决这个问题就好了,省得再有什么麻烦事。 醉相思16 “娘娘,你进去吧。”说着,古公公往门口一站,示意自己不会再领路了。 蓝蓝点点头,自己走进去。 一进去,便发现芮嫔坐的离高世珩远远的。蓝蓝还诧异了一下,平日里不是两人都贴的很紧吗? 再走近一点,蓝蓝看出了高世珩的不对劲。他的表情很痛苦,像在忍受什么一样。 蓝蓝走过去,询问着“陛下,你没事吧?” 一看到是蓝蓝,高世珩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蓝蓝身上的香味萦绕在高世珩的鼻尖,高世珩肆意的享受着这个香味。 “还是皇后好闻一些。”慢慢的,高世珩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蓝蓝一来,他的焦躁就慢慢没有了,也渐渐心安了。 旁边的芮嫔目睹了一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泪汪汪的看着高世珩,“陛下,你的心里不再有臣妾了吗?” 高世珩只顾着吮吸蓝蓝身上的香味,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获得更多。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去靠近,再靠近。要把蓝蓝揉碎,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高世珩无暇理会芮嫔,便开口说道:“芮嫔,你先退下吧。” 说完,高世珩的手已经到了蓝蓝胸前,还有继续深入的迹象,毫不掩饰自己现在的想法。芮嫔猛地站起来,喊道“陛下,这是臣妾的寝宫。” 蓝蓝也拉住高世珩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陛下,这里确实不好。不如,我们回景仁宫?” 高世珩摇头,他现在真的很迫切,一分一秒都等不了。有个声音叫嚣着,疯狂的在他脑子里叫嚣着,让他扑倒蓝蓝。 “古公公,请芮嫔出去。” 听到高世珩的话,古公公进来要拉芮嫔出去。 “陛下,臣妾不走。这是臣妾的寝宫,要走也是她走。” “娘娘还是听陛下的,莫要惹陛下生气。”古公公好心劝导着,心里却也对高世珩今日的行为有些不解。 “如若你非要如此,那日后你也不要再住在这里了。” 高世珩的话,芮嫔听明白了。若是她要继续闹,那便降位份吧,日后也不能再住在这样规格的寝宫里了。 不得已,芮嫔只能说着高世珩的意思,乖乖的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芮嫔走时狠狠瞪了蓝蓝一眼,脸上毫不掩饰对蓝蓝的嫉恨。她不甘心,凭什么败在蓝蓝手里?蓝蓝有什么好?不过是贫贱之女罢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蓝蓝踩在脚下的。 等古公公带走芮嫔后,高世珩又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蓝蓝,朕觉得,朕现在离不开你了。”听到这话,蓝蓝心中窃喜,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臣妾也离不开陛下啊。陛下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地,臣妾的依靠啊。”蓝蓝这般说着,她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一股喜悦,盈满整个心。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说着,高世珩吻上蓝蓝,动作娴熟的解开蓝蓝的衣服,一点点的坦诚相见。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蓝蓝享受这一刻,享受高世珩对她的依赖和迷恋。也许她这种方法不正确,但结果却是让人满意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蓝蓝只知道高世珩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疯狂的做着。 蓝蓝抬眼一看外面,已经天黑了。高世珩就躺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着。蓝蓝可以感受到高世珩的气息和温度,漫漫长夜,终究不是她一个人了。 此时,蓝蓝非常肯定自己当初做的选择。事实证明,这样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在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时候,芮嫔却是愤恨。 “书儿,你切记,一定要将这封信送到父亲手中。若父亲问起,你便如实回答。懂了吗?” “书儿明白,定会完成娘娘的吩咐。” 芮嫔满意的点点头,书儿是随她进宫的贴身侍女。此事交给她办,可是放心的很。 皇后娘娘,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不由得,芮嫔仰天大笑。一想到皇后娘娘以后可能存在的处境,她就止不住的开心。 在芮嫔的观念里,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第二日,高世珩本意是不打算去上朝的。但听宗清说,近来大臣颇为不满。就连古公公,都在劝他去上朝。 高世珩便不得不起来去上朝,怕吵醒蓝蓝,动作放的很轻。 大臣们一看到高世珩来了,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幸好,陛下病的不严重。 高世珩刚坐下没多久,芮大人便站出来。“臣听闻,陛下近来不是病了,而是被皇后娘娘给蛊惑了。” “胡说!芮大人是有几条命来说这种话?”高世珩很生气,定然是芮嫔报的信。 芮大人一下子跪下来,“即便臣今日没了命,臣也要说。皇后娘娘蛊惑陛下不上早朝,还日日与陛下嬉闹。实在是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当初,臣等便不赞同立她为后。如今看来,臣等是对的。” 高世珩随手抓住一本奏折,丢向芮大人,砸在芮大人的额头上。 “放肆!朕的私事,何曾轮到芮大人评头论足?难道芮大人不是为自己的爱女出头吗?还说的如此冠冕荒唐,义正言辞!” “陛下的家事也是国事,牵扯着元和未来的走向。臣,不得不说。” 李大人也开口说道“臣也听闻,陛下与皇后娘娘夜夜笙歌。臣以为,皇后娘娘有错。” “臣也以为,皇后娘娘此举有失风范。蛊惑陛下不上早朝,误国误民。若长此以往,陛下的身体承受不住,国家也会慢慢衰败。实在是误国啊!” “臣附议。定当惩戒皇后娘娘!” “皇后失德,应当处置!” …… 越来越多的大臣请求处置蓝蓝,高世珩和宗清沉默不语。 高世珩不觉得蓝蓝有什么错,一切都是他的想法。这些人不过是看自家女儿得不到恩宠,便想要拉蓝蓝下马,巩固自家女儿的恩宠。以此,来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位置。 高世珩不由得眉头紧皱,烦躁起来。 醉相思17 高世珩倚在龙椅上,右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由得叹息。他虽是元和的陛下,却事事不能由自己做主,总会有人意见不同。 “既然如此,朕便罚皇后闭门思过一个月,抄写经书为国祈福。” 说完,也不等大臣们再说些什么,便径自离开了。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人定会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要求更严厉的惩罚,所以不能给他们留说话的机会,从根源上杜绝。 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他们本就不愿意蓝蓝成为皇后,如今这般,更是想把蓝蓝从后位上拉下来。奈何,陛下有意偏袒,赤裸裸的偏袒。 高世珩离开后,径直来到了景仁宫。蓝蓝正在窗口修剪盆栽,高世珩走过去,抱住蓝蓝。 “蓝蓝,对不起。” 蓝蓝回抱住高世珩,轻拍他的背。“陛下为何要说对不起?” “因为朕没有保护好你。当日朕要你进宫,以为可以护你周全,今日朕却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任由那些大臣胡言乱语,诋毁你。是朕的错。” 蓝蓝抱着高世珩抱的更紧了。“臣妾不怪陛下,只要陛下还在臣妾身边便够了。其他那些,臣妾都不在乎。” 听到蓝蓝这番话,高世珩微微叹息,“蓝蓝,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在高世珩心里,他认为蓝蓝今天的情形有一半是他的责任。若是当初没有动了要她入宫的心思,现在的蓝蓝应该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过着平淡的日子,不必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陛下,是臣妾愿意的。当初臣妾便说过,臣妾心甘情愿陪在陛下身边。陪着陛下哭,陪着陛下笑。甘愿陪伴陛下经历风雨,披荆斩棘。” 高世珩被这番话动容了,一如当初一般。心动,也是这般简单。也许当初他的决定没有错,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真的挺好的。 “今日,准是是那些大臣逼的不行,朕无可奈何只能象征性的罚你闭门思过。你千万不要怪朕。” 蓝蓝松开抱谢高世珩的手,双手捧住高世珩的脸,轻轻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 “臣妾不会责怪陛下的。在臣妾心中,陛下永远是最最重要的。” 蓝蓝说着,这些都是他她的心里话。就算以前高世珩多日不曾来看她,暗自伤心,她也不舍得去责怪高世珩。 高世珩点点头,越发的爱惜蓝蓝,这个女子像白月光,总会为他着想。对比之下,高世珩越发的厌恶芮嫔。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用。 本以为芮嫔有点姿色,也有点小聪明,宠着便宠着了。可芮嫔却还是不了解他,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向她父亲求救,想拉蓝蓝下马,到底还是打错算盘了。 “蓝蓝,朕很庆幸遇到你。” 当初她救了他,今日又陪他在这深宫里,一定是特别的缘分了。蓝蓝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虽说高世珩是让蓝蓝闭门思过的,却没说过他不能来找蓝蓝。此时,他就心安理得的呆在看看身边。一起练字,看话本子。 宫里其他女子本以为这次总能轮到自己侍寝了,多少人盘算在这期间上位,却没想到陛下来这么一出。 第二日早上,大臣们都在等待着高世珩的到来,最后却只有古公公一人来了。 “公公,陛下这是何意?”宋丞相开口询问道。 “陛下今日不来了。” “陛下难道又病了?还是又被皇后留下了?”芮大人不怕死的大声喊着,古公公不愿理会他。 这般模样,是要挑衅陛下的威严吗? “陛下说了,此事并不是皇后娘娘一人知错,他便陪着皇后娘娘一起闭门反思。娘娘什么时候出来,陛下便什么时候出来。” 古公公将陛下的意思传达完,就拂袖离开了,留下大臣们去好好思考吧。 “陛下这是要与我们杠到底了。”宋丞相无奈的说道。 “要我说,这样也挺好的。反正平日里皇后在时,陛下也不来上早朝。如此没有什么区别。”李大人倒是看的随意,总归胳膊拧不过大腿。到时候屈服的还不是他们。 “还不是芮大人着急为女儿出头,惹恼了陛下。”宗清看了一眼芮大人,又继续不怕死的说着,“芮大人,还是叮嘱你女儿在宫里万事小心吧,毕竟意外还是挺多的。万一那天失足落水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似是好意的提醒,却句句提醒芮嫔。不能动芮大人,却不代表不能动芮嫔。 芮大人吓得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匆忙的,趔趄的离开大殿。这是他大意了。他本以为,与其他大臣串通一气,应该会让陛下有所感悟,惩戒皇后娘娘,也能解女儿的嫉恨。却不想皇后在陛下心中,分量很重。是他没想到啊…… 他此举定然会让陛下不喜,芮嫔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去? 众人都听出来,高世珩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要想他来上早朝,便要放皇后娘娘出来。不然他们便一起闭门思过,夜夜笙歌都可以。 宗树看着一片乱糟糟的场面,转身对宗清说道,“我们走吧。” “父亲,我们不管吗?”宗清不解的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若真这样一直不上朝,可如何是好?虽然他知道高世珩不会这样,心里难免会有担心。陛下本就根基不稳,此时最怕有心人趁机掌权。 “怎么管?你能管得了陛下?” 宗清摇头,他确实管不了高世珩,也没有什么办法。 “走吧。过几日自会有分晓的。”宗树不由分说的拉着宗清就走了,不该掺合的事,就坚决不掺合。 而此时的高世珩,正惬意的握着蓝蓝的手,抄写经书。 “陛下,你陪臣妾在这里真的好吗?”蓝蓝不免有点担心,不理朝政真的可以吗? 高世珩捏了捏蓝蓝的脸,“你就安心抄写经书吧,净瞎想些什么!” 说完,又握紧蓝蓝的手抄写着。 蓝蓝不由歪头看着高世珩的侧脸,认真平和。就想初见一般,让她心动。 醉相思18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两人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大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只有两人相守在一起。 莫名的,蓝蓝也静下心来抄写经书。平日里,她最不喜写字作画。如今有了高世珩,倒是有点喜欢上了。 接下来的几日,高世珩都和蓝蓝腻在屋子里,没有旁人的打扰,安静的过着二人世界。 “陛下,宋丞相求见。” 高世珩干脆的说着,“不见。”随即,拉着蓝蓝躺到榻上,阳光刚好可以照到他们。 古公公见状只能如实去回话,“丞相请回吧,陛下不见。” 宋丞相无视古公公的话,大声喊着“臣求见陛下。陛下今日不见臣,臣便长跪不起。”随即,跪在地上。 古公公不得不去扶宋丞相。“丞相万万不可,还是改日再来吧。” “公公,你别劝我了,今日我是一定要见到陛下的。”说话的声音故意很大声,就是要让里面的高世珩听见。 奈何高世珩充耳不闻,就像未曾听见一般,换个姿势继续躺着。 “陛下。”蓝蓝开口,想要为宋丞相求情。 “爱妃若是想要为他求情,还是免了吧。” 高世珩一句话,就断了蓝蓝的念想。蓝蓝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就静静躺在高世珩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公公进来俯身到高世珩的耳边,“陛下,丞相还在外面跪着。” 高世珩略微想了一下,挥挥手让古公公下去,“他愿意跪着就让他跪着吧。” 丝毫没有松口的架势,他刚好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磨磨丞相的性子免得总让丞相以为他很好拿捏。 古公公看到宋丞相还跪在那里,不由得开口劝导。“丞相还是回去吧。何必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 “陛下还是不愿见我吗?” 古公公轻轻摇头,看来这次陛下是下了狠心了。 “那我便一直跪,直到陛下肯见我。” 古公公不得不佩服宋丞相的毅力,可是陛下…… 哎,罢了,就让他好心一次吧。 古公公走到宋丞相身边,在丞相耳边悄悄说道,“陛下不愿见丞相,归根结底在皇后娘娘身上。丞相不如去求皇后娘娘,让娘娘去说服。” 宋丞相听完古公公一番话,便明白了问题所在。陛下之所以这样,原因在于皇后娘娘。 瞬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明了了,作揖行礼,“多谢公公提点。” 古公公笑着离开,“还是丞相聪明。” “臣求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出来一见。”明白过来的宋丞相,开始要求见皇后娘娘。 蓝蓝偷偷瞥了一眼高世珩,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陛下。”蓝蓝大着胆子开口,希望高世珩可以转变心意。 “怎么?你想去见?” 高世珩想不明白,就是他们害的蓝蓝受罚,蓝蓝怎么还愿意见他们? “陛下,那是你的臣子,是为元和尽心效力的人。臣妾知道丞相言语无状惹恼了陛下,也知道陛下是心疼臣妾,可那毕竟是陛下的子民,臣妾不得不考虑周全。陛下可以任性耍小脾气,臣妾不可以。所以,陛下?” 听完蓝蓝的长篇大论,高世珩明显不耐烦了,扭过头去,“你想去便去吧。” “谢过陛下。” 蓝蓝向高世珩行礼后,轻轻的退出房间。“小月,去请丞相进来。” 闻言,小月立即去请丞相,蓝蓝坐着等待宋丞相的到来。 宋丞相一进来,先向蓝蓝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皇后娘娘!” 他本以为皇后定然不会见他,却不想皇后也是心胸宽广之人。倒是他以前没有看清蓝蓝,对蓝蓝有所偏见。 “丞相所为何事?” 宋丞相立马又跪下来了,从衣袖处掏出一本奏折,交由小月给蓝蓝。 “这是臣等的请愿书,还望皇后娘娘转交给陛下,让陛下可以早日上朝处理国事。” 蓝蓝将奏折放在桌上,“本宫知道了,会转交给陛下的。丞相还有事吗?” 宋丞相给蓝蓝磕了一个头,“臣有错。臣诋毁皇后娘娘你有失凤仪,魅惑陛下。还望皇后娘娘娘娘能原谅臣。” “丞相不必如此。丞相忠君爱国,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丞相。丞相莫要为难自己,日后定要好好辅佐陛下。” 蓝蓝不介意他们说的话,若是真有可能,她很愿意成为那样的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臣谢皇后娘娘宽恕。还请皇后娘娘能够劝导陛下,让陛下以国事为重。” 蓝蓝点头,“本宫知道了。丞相慢些回去吧。” “小月,送送丞相。”小月领着丞相便离开了。 等人都不见了,丛望突然出现在房间里,随意拿起桌上的茶就喝。“你不会真的打算听那老头说的,让高世珩专心于国事吧?” 丛望可不想蓝蓝一个头脑热,就把高世珩又送出去了。他不想,蓝蓝又因为高世珩夜里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蓝蓝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是陛下啊!”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他们注定不能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蓝蓝,你可别犯傻。高世珩好不容易才陪在你身边,你要是让他为国事操劳,你就又像从前一样了。” 丛望不得不开口提醒蓝蓝,他希望蓝蓝可以自私一点,抓住高世珩。国不国的,都与他无关。 蓝蓝没有再回答丛望,在心里百般纠结。她也在思考,到底该怎样? “丛望,你走吧。让我好好想想。” 蓝蓝怕丛望被人发现,开始下逐客令。 蓝蓝拿着那本奏折,动作轻轻的推门回到了高世珩身边。 “回来了?” “嗯。” 蓝蓝将奏折塞进高世珩的手里,“不管怎样,陛下好歹也看一眼吧。怎么说,也是我拿过来的。” 高世珩拿蓝蓝没办法,现在只要是蓝蓝的话,他都不忍心拒绝。像有什么牵引着他,顺从着蓝蓝。 “好。我会看的。” 听到高世珩这么说,蓝蓝便放心了。蓝蓝不禁又想到丛望的话,想到那段难过的日子。到底,该不该呢? 醉相思19 第二日,高世珩难得的去上朝了。 高世珩起来时,蓝蓝醒着。却背着身子,没有出声拦住高世珩。她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应该放高世珩回归他的天地。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蓝蓝不由得怀念那些短暂美妙的日子。 丛望默默的注视着一切,他早就知道蓝蓝下不了决心。幸好,他要有准备。 蓝蓝,你不要怪我,我这样都是为你好。比起家国,我更怕看见你的眼泪。 大臣们看到高世珩,都打起精神来。一如往常的启奏着大大小小的事情。 没一会,高世珩便觉得自己很难受,迫切的渴望一个东西。不由的捂住胸口,那些憋的难受。 宗清第一个看出高世珩的不对劲,出口询问着,“陛下,你没事吧?” 高世珩声音有些颤抖,“朕,无事。”试图压抑身体上的不舒服,却冒出一层层的冷汗,手指紧紧的扣住衣角。 “继续吧。” 高世珩这般说了,宗清也不好再说什么。李将军又继续说着边疆要增兵的事情。 而高世珩此时迷迷糊糊的,眼前模糊不清,好像身处另一个地方,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突然,高世珩再也抵挡不住。一头倒在椅子上。 “陛下!” “快去请御医!” 一群人慌乱起来,生怕高世珩有点什么。 丛望默默注视这一切,希望蓝蓝能明白他的用心。他没有告诉蓝蓝,那药虽然对高世珩没有伤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世珩会对蓝蓝身上的香味越来越上瘾,最后到离不开的程度。 那些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那香味一点一点的渗透高世珩的身体,成为高世珩的依赖。 一旦没有蓝蓝身上的香味,高世珩便会痛苦难忍,生不如死。 御医仔细看过高世珩后摇头,“怪了,真是怪了。” 宗清着急的问道,“陛下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臣看不出陛下身体的异样。可能陛下就是太累了才会晕倒。” 听到御医这般说辞,宗清不由得在心里暗骂,庸医! “当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脉搏正常,身体各处也正常。着实看不出什么异常。” 宗清明显不信这般说辞,高世珩的表情明明就是很痛苦的。他不信高世珩没有什么异常。 可御医们又说看不出什么,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而这边,小月急匆匆的跑进来,喊道“娘娘。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蓝蓝没有想到高世珩身上,以为高世珩肯定在好好的上朝。 “陛下晕倒了,御医正看着呢。” 晕倒?蓝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裙摆就要去找高世珩。 小月不得不追在蓝蓝身后,“娘娘,你那慢点啊。” 小月只是想让蓝蓝小心点,蓝蓝心里却只惦记高世珩的安危。 “陛下晕倒,本宫怎能不心急?”说着,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飞到高世珩身边。 古公公老远便看到蓝蓝匆忙的赶来,通传道“皇后娘娘驾到。” 伴着古公公声音的落下,蓝蓝推门而进。宗清等人就要行礼,蓝蓝挥手示意不必行礼,“免了。陛下如何了?” 听到蓝蓝的询问声,御医不敢出声回答。蓝蓝看向宗清,“你说。” “御医无法察觉陛下的异样。” 蓝蓝迷惑了,什么叫无法察觉?“一群庸医!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陛下安然无恙。” 宗清惊呆了,他第一次看见蓝蓝这般有威严的模样。也许真的是深宫打造了蓝蓝现在的样子。 蓝蓝坐在床边,阵阵香味飘进高世珩的鼻尖。就连宗清也感觉到,蓝蓝进来时身上带了一股异香。就连晕倒的高世珩,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靠近蓝蓝。 正当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高世珩却突然自己醒了。第一眼,便看到了蓝蓝,还有那种熟悉的香味。 不由自主的靠近蓝蓝,深吸一口气,用力闻着那香味。 宗清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现在旁边。 “宗清,朕怎么了?” 高世珩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晕倒?明明他很健康。 “陛下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宗清按耐住内心的想法,找了个像样的理由安抚高世珩。 高世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大臣们看见高世珩没事了,便纷纷行礼退下了。宗清走时,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蓝蓝,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等到房间里没有人了,蓝蓝用力抱住高世珩。她差点以为高世珩会出事情,好在没有。“陛下,你吓死臣妾了。” 高世珩轻拍蓝蓝的后背,安慰蓝蓝,“朕这不是没事吗?爱妃莫要如此担心。只要爱妃陪着朕,朕就会没事的。” 蓝蓝只当高世珩说的是玩笑话,为了哄她开心。却万万没有想到,高世珩说的便是两人都不知道的事实。 “好。臣妾会一直陪着陛下的,只要陛下不厌烦臣妾就好。”蓝蓝想着,以后要注意着高世珩的身体。 回到府中的宗清,越想越不对,高世珩平白无故是不会这样的,而蓝蓝身上的香味确实很诡异。 没想到,有人与宗清的想法不谋而合。宋丞相也看出了一丝端倪,隐约觉得陛下的状态不对,细细想过之后,还是决定解决一下。 “丘远,你带上我的信物去江南寻净台大师,并把这封信交给他。切记,一定要交到净台大师的手里。” 丘远点点头,便快马加鞭的去了。 而宗清也想明白了,打算今早去试探一番。 对于这一切,蓝蓝都不知道。此时她正趴在高世珩的胸前,想着如何为高世珩调理。余生很长,她可不想最后只留她一个人。 丛望看蓝蓝没有起疑心,便隐匿身形离开的。他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就看蓝蓝自己了。同时,他也希望蓝蓝永远不知道他在背后到底做了什么。那样,蓝蓝会恨他的吧?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醉相思20 第二天,早已决定好的宗清,毫不犹豫就进宫求见高世珩。 高世珩很乐意的接待了宗清。与旁人不同,宗清是特别的,对于他来说也是特别的。 “宗清,你有何事?” 宗清瞥了一眼旁边的蓝蓝,蓝蓝见状就要退下。高世珩先一步拉住蓝蓝的手,“不必。宗清有话直说,不用避讳。” 蓝蓝不得不陪在高世珩身边,宗清的表情有些微妙。眼睛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这个情形,宗清着实不太好说话。 “陛下,臣……”宗清不知如何开口让蓝蓝回避一下。 蓝蓝看出了宗清的为难,“陛下,你们聊吧。臣妾去小厨房做些小点心来,给陛下享用。”说完,轻拍高世珩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高世珩见此,不得不当蓝蓝离开。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宗清仔细的瞧着高世珩,“陛下,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明白高世珩不一定知晓,宗清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问。 “不对劲的地方?”高世珩细细想了一下,随即摇头,“并没有。” 此时,高世珩很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宗清只能找话题来拖延时间,他今日一定要弄清些什么才好。 “那陛下可知,皇后娘娘身上的香味是何种香?又是何时有的?” 宗清这一问,倒是把高世珩给问住了。他确实不知晓这些。 从高世珩疑惑的表情,宗清便了然于心了。 “香是什么香,朕是不知道。倒是什么有这种香味的,差不多就是芮嫔得宠的那段时日。”高世珩歪着头,绞尽脑汁的回忆着。 看到宗清一副严肃的表情,高世珩以为有什么要紧的。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好奇便问问。” 高世珩不明所以,总觉得宗清那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宗清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便只能吐槽起自己的老爹。“陛下,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个老顽固。一天天就会说我,说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明明就是为国为民尽心尽力!这不,他又让我过来看看陛下你,到底有没有事。” 高世珩听着有些头晕,托着头倚在椅子上,感觉胸口闷闷的。 “宗清,你回去转告宗大人。朕很好,宗大人就不必担心了。” 宗清低头说:“是”。余光却在关注着高世珩的一举一动。 高世珩又揉起太阳穴来,宗清见状,自觉的走上去,替高世珩按摩着8太阳穴。 “还是宗清深得朕心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时不时的便心慌,胸闷,头晕。还有什么在身体里挠来挠去的,难受的很。” “陛下不是有皇后娘娘照顾吗?听闻,皇后娘娘把陛下照顾的很好?” “是啊。皇后在的时候,朕不会这般不舒服,确实是她照顾的好。” 宗清的手一顿,看来他的猜想应该是真的了。面上却不表露半分,继续为高世珩按摩着。看来,他要想想对策了! 恰巧,门外端着点心的蓝蓝刚好走到门口,把这些话听了个全部,不由得担心起高世珩来。 蓝蓝赶紧放下点心,叮嘱高世珩,“陛下,日后定要好好休息,小心身体才好。” 宗清察觉到蓝蓝的表情不似作假,一时分辨不出真假。若真是蓝蓝所为,他一定会让蓝蓝付出代价的。 高世珩拉住蓝蓝的手,眼睛里满是蓝蓝的身影。“只要皇后在我身边,朕便什么事都没了。” 蓝蓝只当高世珩在讨她关心,“当真?” “自然当真。你瞧,皇后你一来,朕便好了。头不晕了,也不心慌胸闷了。” 高世珩真挚的表情,让蓝蓝放心了。只是,心底却越发不安起来。 宗清此行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想高世珩告辞。 “陛下,臣先离开了。臣一个孤家寡人,着实吃不了这狗粮。” 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宗清小心翼翼的伪装着自己。一路小心的出了宫,他要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他的父亲。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等着高世珩睡熟之后,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下来,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丛望,你出来!” 半天没有声响,可是蓝蓝知道,丛望他在。 “丛望,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若是不出来,我便立刻自裁在你面前。” 说着,蓝蓝的手里就多了一只钗子,抵在蓝蓝的脖子上。 见此,丛望不得不出现在蓝蓝面前。蓝蓝一步上前,拽住丛望胸前的衣服,“说,那药是不是有问题?” 丛望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蓝蓝的眼睛。他本来就是怕蓝蓝质问他,才不愿意出来。可蓝蓝竟然要伤害自己来逼他,没办法。 谁让他心里有了一个蓝蓝呢!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蓝蓝见丛望这副模样,便知道了大概。猛地送来丛望的衣服,脚步不断的往后退着。 “丛望,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蓝蓝的语气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让丛望慌了。 “蓝蓝,你要相信,我这都是为你好。只有这样,你才会开心。你知道你每次躲在被子里哭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就像有刀在剜我的心一样。” 蓝蓝听不下去了,怒吼一声,“你闭嘴!” “蓝蓝,你听我解释……” “说,那药到底有什么问题?”蓝蓝又问一遍,眼神空洞看着丛望。 丛望不忍看见蓝蓝这般,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那药只是会让他对你上瘾,慢慢离不开你。一旦离开你的周身,他便会痛苦不堪,如蚂蚁撕咬一般难忍。可是蓝蓝,我真的是为了好。我只是想帮你……” 不等丛望说完,蓝蓝一下子就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跌倒在地上。丛望见状就想去扶,可蓝蓝却冷冷的开口,“丛望,你走吧。我不想要再看见你了。” 丛望还想要说些什么,蓝蓝却又将钗子抵在自己脖子上。示意他,若是他不走,她便自裁于此! 没办法,丛望只能忍痛离开。打算待日后再寻机会,与蓝蓝说个清楚。 醉相思21 可是丛望不曾想过,他没有再与蓝蓝说清的那一天了。 蓝蓝跌坐在地上,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下来。都怪她,都是她害了高世珩。高世珩,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是我错了…… 高世珩正安稳的沉睡中,对于这一切都不知晓。蓝蓝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里。看到高世珩的那一刻,蓝蓝的眼泪又差点忍不住。 蓝蓝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一定不能哭!慢慢的躺回到高世珩的身边,只是蓝蓝再不敢靠近高世珩的怀里,而是背对着他。 这一夜对于蓝蓝来说很难熬。一大早的蓝蓝就起来了,准确的来说是一夜没睡。昨夜的事,让她根本没办法安心入睡。 “娘娘,你还好吗?面色怎么这么差。”小月看到蓝蓝早早的起来,关切的问道。 “无事,就是没有睡好。”蓝蓝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 “小月,今日你陪我出趟宫吧。” “是。”小月应下。剩下的便是找个合适的借口出宫。 待高世珩慢慢转醒,蓝蓝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陛下,臣妾有件事想同你说。”蓝蓝直截了当,她不能再等了,时间不等人啊。 “何事?” “臣妾近日总是做噩梦,心神不宁的。所以臣妾想去慈宁寺去祈福。” 高世珩看了一眼蓝蓝,觉得蓝蓝的脸色确实不好,便点点头。“好。那你便去吧,只是记得早去早回啊。” 蓝蓝一口答应下来,就要跟小月去慈宁寺。明面上是去慈宁寺,实际上蓝蓝是打算去芙芜阁。她想,芙芜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愿意去换。 如愿以偿的,蓝蓝带着小月还有一些侍卫就上路了。 一路上,蓝蓝除了为高世珩忧心,同时还在为如何甩开这些侍卫伤脑筋。 “娘娘,为何还愁眉不展?莫非是还有烦心事?” 小月见蓝蓝一直紧皱眉头,表情也没松懈过,关切的问一问。 蓝蓝对上小月充满关心的眼神,淡淡的说:“没事。就是有点担心陛下。” “娘娘放心,他们会照顾好陛下的。娘娘现在只需安心祈福便可。” 听完小月的话,蓝蓝象征性的点点头。不管他们如何细心谨慎的照顾高世珩,都解决不了他身上真正的问题。 很快,蓝蓝他们就赶到了慈宁寺,寺里的方丈出来迎接。 “方丈,为我寻一个安静的客房,不让人来打扰便好。” 蓝蓝一句话,方丈便懂了,带着蓝蓝径直去了客房。 “此处僻静,施主可安心祈福。” 蓝蓝点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小声点问,“方丈,这寺里可否有其他的路?” “有是有,不知施主所为何事?”方丈不敢贸然,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过是想甩开一些人,方便办事罢了。不知方丈可否帮我这一个忙?” 方丈自然知道蓝蓝的身份,也不想蓝蓝在寺里遇到什么危险。深思熟虑之后,方丈点点头。 对方毕竟是当朝皇后,举手之劳还是可以帮上一帮的。 蓝蓝会心一笑,安心的住进客房里。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偏偏出门。不巧,被小月撞了个正着。 “娘娘,你去哪?”小月突兀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大。蓝蓝一急,便捂住小月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小月点点头,蓝蓝松开了手。 “嘘,小声点。我要去办一些事情,不方便告诉你。”蓝蓝言简意赅的告诉小月一个大概。 “娘娘不方便告诉我,便带着小月一起去吧。小月虽然没什么本事,人也笨,但是小月也想帮娘娘。” 小月的神情严肃沉重,蓝蓝一看,看来不带着小月都不行了。 只能带上小月一起,在方丈的帮助下,离开慈宁寺,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去芙芜阁。 “月婵,备一壶茶吧。有客人要来。”我无奈的点点头,该来的还是要来,一切都是命啊。 月婵看看我的表情,便知晓,怕是那蓝蓝姑娘要来了。 “主子可有应对?” “无。走一步看一步吧。” 月婵闻言,便静静的下去准备了。 没多久,果真听到了敲门声。月婵赶紧去开门,将蓝蓝与小月迎进来。 我瞧着蓝蓝身边的小月,“你这侍女,倒是个忠心的。月婵,带小月姑娘下去暖暖身子吧。” 月婵闻言便上去走到小月身边,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小月下意识的看向蓝蓝,蓝蓝柔声说着:“去吧,没事的。” 小月便跟着月婵下去了。蓝蓝“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 “芙芜姑娘,还请你帮帮我。” 我给蓝蓝倒了一杯茶,放在蓝蓝面前。“你的来意我自然知晓。当日我便劝姑娘慎重,却还是走到这一步。” “蓝蓝知错了。所有的错,蓝蓝都愿意一人承担。” 我无奈的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那是没有那样自私,结局便会不一样了。 “帮你,自然是可以。只是,你拿什么与我换呢?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得的东西!” 蓝蓝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姑娘愿意要的,蓝蓝拿的出来了,便一定会给姑娘。” 我抬起头,右手食指挑起蓝蓝的下巴,仔细观摩那双眼睛。好看的很,就像黑夜里熠熠发光的星辰。 “不如,就拿你这双眼睛来换吧?” 蓝蓝闻言,顿住了,久久没说话。表情犹豫,内心也在挣扎。若她失了眼睛,高世珩心中还会有她吗?若她失了眼睛,还可以留在高世珩身边吗? 经过几番犹豫,蓝蓝还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才说:“可以。姑娘愿意要,蓝蓝就给。只要姑娘能帮蓝蓝!” “好。蓝蓝姑娘真是爽快!我在问一句,姑娘可会后悔?” 后悔?蓝蓝不知道。但若是不救高世珩,让他继续上瘾,她知道她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芙芜姑娘放心吧。蓝蓝定然也不会怨恨芙芜姑娘,还望芙芜姑娘能够兑现自己的话。” 醉相思22 “好。那我今日便取了你的眼睛。”我捏诀施法,右手两指在蓝蓝眼前划过,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蓝蓝本能的去摸自己的眼睛,那里已经空洞洞的了。血丝渐渐渗下来,整张脸显得狰狞起来。 我扶起蓝蓝,“姑娘日后自己多加小心。”如今,我也只能提醒到这儿了。 蓝蓝没有回应,似乎还沉浸在失去眼睛都错愕中。 “月婵,带小月出来吧。” 月婵听到,便带着小月走出来。小月一看到蓝蓝的模样,冲上去连忙冲上去扶住蓝蓝。 “娘娘,你的眼睛……”小月像个哑巴的张大嘴,却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忽而转头,指着我,“定是你有什么妖法,害了我家娘娘。若是你不给娘娘恢复过来,日后定有铁骑踏平你这芙芜阁。” 小月义愤填膺的说着,我坐在一旁淡淡的喝着茶。 蓝蓝抚上小月的手,“小月,不可无理。此事是我心甘情愿,怨不得旁人。芙芜姑娘,对不住了。我这小丫头不识趣!” “无妨。蓝蓝姑娘,以后还是莫要把一些感情看的太重了。”我本不想出言提醒,却抵不住内心的想法。只愿,一切都还会有转机吧。 “小月,带我走吧。”小月闻言,扶起蓝蓝就往外走着。 “月婵,去送一程吧。”我顺手将一个锦盒递到月婵手中,月婵瞬间明了。 月婵便帮着小月扶着蓝蓝,陪同两人一起上路。 因为蓝蓝刚刚失了眼睛,还有所不习惯。小月也不敢出言影响蓝蓝的心情,就静静陪着蓝蓝。 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的。无法,月婵只得去寻了一个马车,月婵驾车,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 “小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小月直摇头,“小月不敢,只是心疼娘娘罢了。” 蓝蓝轻拍小月的胳膊,安慰她,“不必心疼我。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稍微顿了顿,蓝蓝又说道:“小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农家女子……” 在马车里,蓝蓝讲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小月,就连驾车的月婵也听了个明白。 小月听完,再也忍不住的扑进蓝蓝的怀里,“娘娘,你怎么这么傻呀!”泣不成声的说着,娘娘果然是命苦! 蓝蓝此时却静下来了,一直轻拍小月的后背,安抚着小月的情绪。 “傻也就傻了吧。小月,你不用伤心难过,我是自愿的。日后,只希望你不要同我一样。” 小月只窝在蓝蓝的怀里,哽咽着。 一路上,就静了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慈宁寺。 方丈就在门前等着,小月扶着蓝蓝从马车上下来。 “施主回来了,便去客房好生歇息着吧。”对于蓝蓝的现状,方丈有眼色的只字不提。 又微微向月婵点头行礼,“月婵姑娘,安好。” “方丈好。” 原来两个人早就相识,而蓝蓝对此并不在意。她只想着,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 “小月,好好休息一下。明早我们便回宫。” “哦。”小月淡淡应了一声,情绪低落,无精打采的。 她实在是替蓝蓝不值,心里连带着对高世珩都怨恨上了。娘娘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样了? 蓝蓝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眼睛上的痛她已经感受不到,月婵给了她止痛的药。唯一的,便是心痛。 若是高世珩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会喜欢她吗?就算真的不喜欢她了,她也不会后悔。只要高世珩过得好,便够了。 一夜无眠,就连月婵都无法入睡。月婵知道,我让她一同前来,定是有深意,她不敢掉以轻心。 “娘娘,我们可以上路了。” “嗯。” 蓝蓝轻轻的应了,小月扶着蓝蓝走出去,“娘娘,真的要现在回去吗?” 小月还是想让蓝蓝再多待几天,好好养养。可蓝蓝的态度很坚决,“嗯,就是现在。” 无可奈何,小月只好扶着蓝蓝坐上马车,带着一干侍卫回宫了。 马车上,小月不禁埋怨起蓝蓝,“娘娘也是,偏要这么快赶回去。都不好好养养自己的身体……” 蓝蓝听笑了,在现在这个没有依靠,又极度敏感的时候,小月的关怀让她很是欣慰。让她没有那么害怕,没有那么恐惧。 “小月,你真好。我若是现在不回去,怕是陛下会生不如死。因此,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蓝蓝跟小月解释着,她为了高世珩,可以什么都不顾。 小月紧紧抓住蓝蓝的手,“小月一点都不好,娘娘才是真的好。若是没有娘娘,便没有小月的今天。小月不希望……” 蓝蓝打断小月想要说的话,“小月,你要知道人各有命。我命如此,怪不得旁人。而且,我现在很舒服。” 没有了对高世珩的担忧,她心里舒服了不少。但愿一切,都会变好。 小月沉默了,静静陪着蓝蓝。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两人都以为会平稳的回到宫中,却不想万事都有意外。 马车刚进宫门没多久,便有一大群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止步不前了。蓝蓝不明所以,让小月出去看看。 带头的李将军出言,“皇后娘娘,得罪了。” “有什么事吗?”蓝蓝出声问道,怎么一进宫门便把他们堵在这里了呢? “还请皇后下来说话。”宋丞相出声说道。 小月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见了一众大臣,甚至是,后面的陛下。直觉告诉她,有大事要发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小月赶紧把蓝蓝付下马车,众人看到蓝蓝眼睛上的纱布,安静了一刻。皇后娘娘的眼睛,怎么变成了这样? 尤其是高世珩,心脏像漏跳了一拍。忍住想要去蓝蓝身边的欲望。 一群人都没有说话,宋丞相用眼神示意净台大师上前去探查个究竟。高世珩看见了,却一言不发。他也想,知道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皇后娘娘,得罪了。”净台大师说着,从胸口出拿出一个瓶子,那里装的是一只狐妖的尾巴。 醉相思23 瓶子里的狐妖尾巴,通体纯白,干净的不像话。净台大师那些那个瓶子,走进蓝蓝。 就在靠近蓝蓝的一瞬间,瓶子里发出绿色的光芒。原本纯白的尾巴,浑身散发出刺眼的眼光。 “妖女!”净台大师一句话,便给蓝蓝定了罪。 “这瓶子里装的,是千年狐妖的尾巴。只要周围有妖的出现,这瓶子里的尾巴便会发出光来。” 听到净台大师的一番解释,众人都明白了。 宋丞相一声令下,“拿下这妖女!” 高世珩直接愣在了原地,蓝蓝是妖?一时间,他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随即有侍卫上前,抓住蓝蓝。小月也被侍卫们拉到了一边,牵制住。 “娘娘,你们放开我!娘娘才不是妖!”小月拼命呐喊,可惜没人在意她说的话。 蓝蓝刚开始还挣扎着,“放开,你们都给我放开!本宫可是当朝皇后!” “皇后?你现在已经不是了,一个妖,不配做我们的皇后!” 宋丞相不屑的说着,从前忌惮高世珩对蓝蓝的偏袒,如今,高世珩也护不住她了! “你说本宫是妖,有什么证据?就凭那不知道是哪来的狐狸尾巴?”蓝蓝明显不信这个说法,她是不是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 这分明就是有人想拉她下马,故意栽赃陷害。蓝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胡说!净台大师可是当今有名望的大师,怎会胡言乱语。” 蓝蓝知道,丞相心里定然不信她,恨不得她现在没命。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高世珩的身上。 “陛下,蓝蓝与你朝夕相处,你看不出蓝蓝到底是不是妖吗?” 蓝蓝出言质问,高世珩一时无措。他的心很乱,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 “陛下,我看就把这妖女烧死,以儆效尤!省得她妖言惑众,魅惑陛下。” 魅惑陛下?这句话传进高世珩的耳朵,让高世珩想起来那些他忽略掉的事情。 在蓝蓝离宫之后,高世珩便感觉到不舒服,恰巧宗清要求见他,他便喊了宗清进来。 宗清看到高世珩的状态,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高世珩。 “你是说蓝蓝她对我做了手脚?”高世珩明显不信,蓝蓝不是这样的人。 “陛下,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每次不在皇后身边的时候,便痛苦不堪,只要皇后一来,陛下你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宗清的话,让高世珩细细的想了整个事情,发现好像就是如同宗清说的那样。一旦他不在蓝蓝身边,便会不舒服。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蓝蓝会对他下手。 “会不会一切都是误会?恰巧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宗清知道高世珩一时难以接受,他刚刚知道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蓝蓝在他心里,是善良的,是为了高世珩不顾一切的。 “陛下,你要知道女人的爱是最难测的。”蓝蓝大概就是因为太爱高世珩了,才会如此,想要把高世珩留在她的身边。当然,这一切都是宗清的想法,他不敢告诉高世珩。 正在这时,宋丞相带着净台大师进宫了,向高世珩禀明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一合计,便有了宫门出那一出 高世珩回忆完一切,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蓝蓝是如此的陌生,好像他从未真正认识过蓝蓝一般。 “皇后,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做过手脚?” 这句话,直接让蓝蓝呆在了原地。他,还是知道了。蓝蓝瞬间就慌了,挣扎着要去高世珩的身边。 “陛下,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 不等蓝蓝说完,高世珩便一挥手,让侍卫们带蓝蓝下去。“带下去,关起来吧。” “陛下,陛下……”蓝蓝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宋丞相上前一步,趁热打铁的说道“陛下,臣以为应该早日将这妖女烧死,以免她祸国殃民。” 高世珩冷冷的扫过底下一群大臣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这次他真的护不了蓝蓝了。这些人,都想蓝蓝死。 “都依丞相所言吧。”高世珩无奈的放话,看着一群人又忙碌起来。 “宗清,她骗了我。”高世珩突然冒出这一句,宗清没有回话。 高世珩心里也是难受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与蓝蓝会是这般模样。终于,初见时的那个清纯少女,不复存在了。 很快,宋丞相等人就差人准备好了一切。“去将那妖女带出来。” 听着宋丞相冷漠的下命令,高世珩面无表情,就静静观摩着一切。 随后,蓝蓝被侍卫们带出来,被绑在一根木柱子上,周围堆满了干柴。 “陛下,可以点火了。” 高世珩看了一眼宋丞相,明明是为他好的表情,高世珩却觉得寒意无比,恶心无比。他想,他可能是真的病了。 “点火吧。”最后,高世珩还是屈服了,决定把蓝蓝烧死。 随即有人拿着点燃的火把,一步步靠近蓝蓝。小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跪在高世珩,不断的磕头。 “陛下,求你不要烧死皇后娘娘,娘娘她不是妖。娘娘心里只有陛下你啊!” 高世珩听到蓝蓝的话,没有一点让人停下来的想法。 “把她带下去。” 宋丞相吩咐侍卫拉走小月,不让她动摇高世珩的决心。 “陛下,你三思啊!陛下……”小月还是不死心,大声的喊着,希望高世珩可以改变心意。 “陛下。”蓝蓝突然发出的声音,高世珩立马让侍卫停下来。好让蓝蓝可以继续说,他期望蓝蓝能说出什么。 “陛下,蓝蓝敢对天发誓,蓝蓝不是妖!蓝蓝也不曾想过要伤害陛下。陛下是蓝蓝心中所爱之人,蓝蓝只希望陛下安好。” “陛下,对不起。蓝蓝对你下了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只想你在我一人身边,陪着我一人终老。终究,是我贪心了。陛下,蓝蓝有今天的结果不怪任何人,这是我应得的。只是陛下,你要知道,我很爱你。蓝蓝走后,陛下可以好好的生活,不要想起蓝蓝。” 醉相思24 蓝蓝的眼角溢出了眼泪,带着血丝,划过脸庞,晓得很狰狞吓人。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望着她已经看不见的高世珩的方向。 “陛下,我真的很爱你!”蓝蓝说完这句话,脸上便带着知足的笑意。今生,她满意了。 “妖女,胡言乱语!”李将军出口呵斥。 “陛下,此妖女满口胡言乱道,臣看还是早日除了是好。” 李将军所言,高世珩不是不明白。只是,蓝蓝那些话,让他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他相信蓝蓝是爱他的,也知道蓝蓝不会伤害自己。可事实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服众。 宗清在一旁提醒高世珩,“陛下,切莫心软。此女,留不得。” 即便蓝蓝真的很爱高世珩,他也不允许这样一个女子留在高世珩的身边。不止耽误高世珩,更是会耽误元和百年基业。 蓝蓝不能留! 高世珩听到宗清这样的话,心里更是好好掂量了一番。注定他这种人不能有感情,也不能有软肋。 “动手吧。”高世珩无奈的说着,希望蓝蓝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陛下,蓝蓝再说最后一句。若有来生,我不愿意再遇到你了。”不是不爱了,也不是对你失望了,而是不愿意再去打扰你。 侍卫点燃蓝蓝周身的干柴,点点星火仿佛像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蓝蓝周身的干柴。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恶鬼,步步逼近蓝蓝,转眼就到了蓝蓝脚边。 高世珩瞬间紧张了一下,右手紧紧在袖子里撺的死死的。他想要喊停,却像个哑巴说不出话来。 火势蔓延到蓝蓝的脚边,爬上蓝蓝的衣摆,顺着蓝蓝的身体,就疯狂向上肆虐。 突然,大风突起,刮起一层尘土,迷了众人的眼睛。朦胧中,丛望从天而降,灭了这一团火,将蓝蓝抱在自己的怀里。 待众人看清一切,丛望抱着蓝蓝正打算离开。丛望一双藏满冷意的眸子,盯在高世珩身上。猖狂的说道“高世珩,元和的皇帝,你的死期到了!蓝蓝若有事,我要你和他们,一起给蓝蓝陪葬。” 丛望说完,便带着蓝蓝离开了。暗处观察的月婵也迅速的跟上去,不忘带上着急的小月。 “追,快追!都愣着干嘛!”被惊醒的侍卫赶紧整装去追。 高世珩冷眼看着一切,罢了,都随他们去吧。左右,这天下也不会翻了天。 确定没人追上来来,丛望就随意找个地方将蓝蓝放下。 “蓝蓝,你怎么样了?”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都怪他,没有陪在蓝蓝身边。 蓝蓝的意识有些混沌,摸索着要去摸丛望的脸,丛望抓住蓝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蓝蓝缓缓开口“丛望,别哭。我就要走了,你不要为我伤心。” 丛望猛地直摇头,“不,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死,你不能死。”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如此害怕。巨大的恐惧让他紧紧的抱住蓝蓝,眼泪随着抽噎大颗大颗的滚落。 “丛望,谢谢你。”蓝蓝是发自真心的,她拥有一段与高世珩美好的回忆,便足够了。 此时,月婵带着小月也赶过来。小月看到蓝蓝,立马飞奔到蓝蓝身边,抓住蓝蓝的手。 “娘娘……” “小月,你也不要哭了。我现在很开心,一切都结束了。你要为我高兴才是。” “不,娘娘要走了,小月不高兴。娘娘不要留下小月一个人。” 小月哭的泣不成声,蓝蓝很欣慰,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有小月和丛望陪着。 “小月,我很开心遇见你。你以后可要好好的,我的心会一直陪着你。真的,要好好的。答应我,好不好?” 小月感受到蓝蓝的虚弱,忙哭着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 蓝蓝扯出一个满意的笑,这样便够了。 “丛望,我从未怪过你,也从未怪过他。你不必责难自己,也不必愧疚。丛望!” 蓝蓝顿了一下,强打起精神,“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说,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伤心至极的丛望,面对蓝蓝更是难过了。 “丛望,不要去替我报仇。让他们都好好活着。” 刚才丛望那句话,蓝蓝听的清清楚楚。她求情,不是为了他人,还是为了高世珩。他还有大好年华,不能这样断送。 “你还有漫长的余生,不要活在仇恨里。丛望……答应我?” 丛望看着蓝蓝的面庞,“你当真如此喜欢他?垂危之际,也要保他平安?” “丛望,若有来生,我希望我遇到的那个人是你。”这一生,她终究是对不起丛望了,就用她的来世还吧。 蓝蓝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渐渐都感受不到。恍惚中,她仿佛看见高世珩执扇缓缓向她走来,脸上带着笑意。 “陛下……” 蓝蓝的手失去支撑力,跌落在地上,头也向丛望怀里一歪,眼角滑落一滴泪,陷入了沉睡中。 “娘娘!” “蓝蓝!” 小月和丛望同时呼喊蓝蓝,可是蓝蓝再也醒不过来。月婵趁机收集那滴泪水,打算带回芙芜阁。 好半天,两人久久不能从悲伤中脱离出来。月婵上前,“蓝蓝姑娘如今自由了,两位不必如此伤心。万事皆有因果,他日定会重逢。”说完,便帮着两人将蓝蓝好好安葬。 小月失魂落魄的回到宫里,径直求见了高世珩。一见到高世珩便跪下请求,“求陛下放奴婢出宫吧。” “为何?”高世珩不解的问道。 “奴婢不愿意再见到陛下。娘娘为了陛下,可以什么都不要。一心只想要陛下好,就连临死之际也要让陛下安然无恙。可是陛下……”蓝蓝不愿意再说下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交到高世珩面前。 “求陛下成全!” 小月的态度很坚决,“这是什么?” “这是娘娘用自己的眼睛为陛下求来的药!” 小月毫无隐瞒的说出来,她现在太想让高世珩知道,蓝蓝为他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努力。 异生曲1 月婵带着蓝蓝最后的那滴眼泪回到了芙芜阁,交给了我。我将那滴泪放入簪子,绿光闪过,簪子又恢复了原貌。 “主子,蓝蓝姑娘去了。”月婵的脸上带着一丝同情和不忍,付出所有也没能得到那个人的回眸,太不值得了。 我不语,从一开始蓝蓝便注定了这样的命运,怪不得旁人。只愿她下一生,平安顺遂一些。 我没有告诉蓝蓝的是,高世珩在听完小月说的一切后,便放了小月出宫。他虽服下了那锦盒中的药,余生,却在缅怀蓝蓝中度过。 晚年的高世珩,拖着病弱的身体,在蓝蓝房里一坐便是很久,怀念蓝蓝在的时候。到现在,他才明白,蓝蓝对于他而言有多重要。他没有再立后,甚至没有再召见过妃子,一心忠于国事,最后死于蓝蓝的房中。 “蓝蓝,你来接我了……” 这是高世珩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故事最后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我勾唇浅笑,沏上一壶茶,慵懒的窝在榻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月婵,一切都快结束了。” 枫城,热闹的夜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听“扑通”一声,随即有人大喊着“有人落水了!” 又是“扑通”一声,有个人跳进河里。陌青在水里拼命挣扎,还是有水从口,鼻渗进喉咙,淌入肺里,瞬间窒息的感觉就涌上心头,恐惧也蔓延了整个人。 迷糊中,陌青感觉有一个人搂住自己的腰,把自己从水里捞上来,平放在街道上。按压她的胸口,吐出多余的水来。 陌青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看到一个人影,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突然,陌青猛地坐起来,先是环顾四周,是她的房间!扭头,就看见丹宁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手还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袖子。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不出声还好,一出生丹宁就更委屈了。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宛若蝴蝶一般。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姐便落了水。 陌青被丹宁这副模样逗笑了,双手捧住丹宁的脸,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哎呦喂,我家的小可怜,这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若不是你家小姐是个女子,定要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说着,陌青还用手揉捏起丹宁的脸,着实有手感。圆嘟嘟的,又配上那欲哭不哭的表情,陌青“噗”的一声,笑的很大声。 “小姐,你还笑。”丹宁不乐意了,每每小姐都是拿她打趣。撅着嘴,不肯再理陌青。 “好了,不闹你了。明日给你买冰糖葫芦去。”陌青又耐着性子去哄丹宁,左右这小丫头好哄的很。 丹宁“哼”的一声,算是认同了陌青的话。谁让陌青把她拿捏的死死的呢。 “丹宁,你可知道是谁救了我?” “奴婢哪里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小姐你已经躺在地上了。啧啧,那个场面,好不凄凉!一个人孤苦无依,孤单一人的,旁边还有些男人虎视眈眈。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怕是立马恨不得上下其手,爽快一番。啧啧……” 陌青听的一头黑线,这小妮子就是影射她自己丢下她跑了,故意气她的。偏偏她又无可奈何,无从辩驳。 “好丹宁,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肯定不会留你一个人的。我对天发誓。”说罢,陌青就做着手势要对天发誓。 丹宁没好气的白了陌青一眼,略带脾气的将一碗药放在陌青面前。 “小姐,你可别。上次你也是这般跟老爷说的,最后还不是跑出去跟人打了一架。还有上上次,说好的不管闲事,小姐你可到好,直接砸了人家店铺,让老爷赔了不少钱。还有……” 不等丹宁说完,陌青眼疾手快的就捂住丹宁的嘴,“别说了,你家小姐我还是要脸的。” 丹宁不屑的“切”的一声,表情里满是不相信。陌青要脸?那就是彻底没脸!她算是摸透她家小姐的恶劣性,不敢轻易相信。 “丹宁,你这是不相信我吗?”陌青看清丹宁脸上的表情,装作很受伤的捂住胸口,一副叹息委屈的模样。眸子却时不时的瞥向丹宁,观察丹宁的表情。 丹宁不为所动,任由陌青在这里演着。把药往陌青手里一塞,“小姐还是赶紧喝药吧。” 说完,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着自己的事情。 “丹宁,我可不可以不喝?”陌青嘴一撇,面上尽是不高兴。 “不可以!小姐不是胸口疼吗?这药刚好能治。” 面对丹宁强硬的态度,陌青无语的很。这药分明是治风寒的,怎么就变成了治胸口疼的? 再无语,陌青还是硬着头皮喝下药,苦的她眉头紧皱,小脸皱成了一团。好半天,才缓过来。 丹宁及时的递上一颗蜜饯,解苦。 “丹宁,我有一种感觉。今日救我之人,会是那天阻止袁家抢亲的人。”陌青颇为笃定的说,那个身影,和她梦中的好像啊! “小姐是说那个从天而降的英俊潇洒的祁元祁公子?” “嗯嗯,就是他。” “小姐如何知道是他?” 陌青招手让丹宁附耳过来,在丹宁耳边说出两个字“感觉!” 丹宁的表情呆滞了,她家小姐还真是有想法啊!感觉如何能作数?不过对于陌青的奇思妙想,丹宁早已习以为常。 “小姐还是躺在床上安分些,老爷可要回来了。”丹宁的好意的提醒着。 陌青一听,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马变成了虚弱无力的样子,迅速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无力的伸出柔若无骨的纤手,语气低沉缓慢,“丹宁,给我倒杯水来。” 丹宁又一次被陌青变脸的速度折服到了,这速度,可是真快! 正在此时,徐老爷也踏着大步飞奔而来,扑到陌青的床边,用力的抓着陌青的手,夸张的喊着“陌青,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为父听到你落水,这颗心痛的不行,痛的快要死了一样。” 说着,还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有多痛。 陌青的脸瞬间铁青,夸张了啊! 异生曲2 徐老爷紧紧抓住陌青的手,“陌青啊,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说着说着,徐老爷又用袖子去擦眼角似有若无的眼泪,好不委屈。 陌青嘴角一抽,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爹,我还没死呢!你这么夸张的惺惺作态,还哭哭啼啼的,我娘见了,肯定欣慰。” 徐老爷抬起手,一下子敲在陌青的头上。“说我浮夸,你个薄情的小丫头!我这都是为了谁,你知道每次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有多慌张吗?生怕你有个闪失。你倒好,次次都不长记性!我一不留神,你又会闯祸。” 徐老爷的话让陌青的脸有点挂不住,眼神偷偷瞥了瞥徐老爷一眼,挽上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 “爹,我错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不会了。” 徐老爷听着陌青撒娇的语气,心一软。可是又想起陌青从前的那些保证,就跟风一样,一吹就没了。徐老爷铁了心,不吃陌青这一套。这小妮子,不知道用这一套骗了他多少次了。 “陌青啊,你就听爹一句劝,好好在家待着吧。” “可是爹……” “可是什么可是!从前你年纪小,胡闹也就算了。如今你不是小孩子,不能再像从前一般顽劣,该准备接手家里的生意了。你娘去的早,爹心疼你,便事事顺着你。可你如今该长大了。” 陌青低头不语,徐老爷轻拍陌青的手背,轻轻叹息了一下。 徐家,是枫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家财万贯,生意在各个地方,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徐老爷白手起家,将徐家发扬光大。徐夫人去的早,育有一女,便是徐陌青。 徐陌青自小便衣食无忧,受尽宠爱,徐老爷对她也是百依百顺。以此,陌青的性子张扬的很。 如今,陌青已经及笄,徐老爷膝下又无子。日后,家产也定将交由陌青打理。因此,便有许多人盯上了陌青。只要能娶到陌青,便有了万贯家产! 于是便有了前段日子袁家当街强娶陌青,要看陌青就要被袁家的人给带走,祁元从天而降,将她从魔手中解救出来。 徐老爷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忧心,便暗暗张罗起陌青的婚事。不求对方的家世如何,只看人品。对陌青平日里也管的严厉了些,不再允许陌青出门。 陌青知道一切的道理,知道徐老爷是为了她好。可若是她真的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怕是会被闷死的! 徐老爷默默的退出陌青的房间,夫人哪,我该拿陌青怎么办呢? 陌青用被子一蒙头,就要睡去。翻来覆去的,就是没有半点睡意。 “丹宁,你在吗?” 丹宁闻言,便起身披上衣服,手捧蜡烛走来。 “小姐,怎么了?” “丹宁,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丹宁不由得翻个白眼,大半夜的还要听故事! “小姐,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嘴上说着不讲,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讲起故事来。 直到昏昏欲睡…… 第二日,日上杆头的时候,丹宁醒了!下意识的看向床上,陌青不在! 心里瞬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整个院子找完,都不见陌青的身影。丹宁心“咯噔”一下,陌青定然是又偷溜出去了,还不带她! 好个陌青!你死定了!丹宁这般想着,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等着陌青回来。 不得不说陌青是个机灵鬼,硬是拉着丹宁讲故事,讲到丹宁累,再趁机溜出来。她果然是个小机灵鬼!陌青沾沾自喜,现在丹宁大概被气的火冒三丈了吧。 此时,陌青正在街头吃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哈哈哈哈……”的笑的开心。,但也收敛着。 “阿嚏”一声,陌青忽然打了个喷嚏。后又念叨着,回去要给丹宁带着好吃的,免得丹宁要跟她动手。 吃完,抹抹嘴巴,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毫不顾及自己是个女孩子。也是,她从小就在这街上猖狂惯了。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经过陌青的身边。 突然,陌青像感觉到什么一样,侧头。风正好吹来,掀起身边一个男人的锥帽,露出他的面貌。他,也在往这边看。 两人对视,是他! 陌青的心像漏跳了一拍,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激动,兴奋又无措。 祁元迅速的收回自己的眼睛,继续向前走着。就像不认识眼前人一般,波澜不惊。 陌青好半天反应过来,赶紧就追上去,一直追到一个小巷子里。陌青上前,拦住祁元的去路。 祁元抬头,望着陌青,“姑娘一直跟着我作甚?” 陌青兴奋的用手指着自己,“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天被强娶的……” “我知道。只是姑娘现在所谓何?” “当日没有好好谢过你,今日碰巧遇见,定然是要好好谢一番。” 祁元看着眼前少女一派天真的模样,眸子里藏着一丝笑意,死了玩弄之心。 “不知姑娘打算如何相谢?” 陌青歪头仔细想了想,“不如我请你吃饭?” 祁元默默摇头。 “那给你钱财?” 祁元还是摇头,“我并不缺钱财。”眼神里满是笑意,这姑娘着实有意思。 “那不然,我让爹爹给你寻个官职?” “我并不想做官。” 陌青犯难了,吃饭不行,钱财不行,官职也不行,到底什么才行呢? 看着陌青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祁元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你说,怎么谢?”陌青索性不想了,反正她也想不出来。还不如祁元说要什么,她想办法就是了。 祁元摘下锥帽,随意的扔到地上。一步步的走进陌青,陌青下意识的就往身后退,知道后面是硬邦邦的墙。 才装作胆大的说着,“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会……” 还不等陌青说完,祁元就伸出食指,压在陌青的唇上。 陌青一下子就愣了,身体做不出半点反应,眼睛却落在祁元身上。 湿热的呼吸,打在陌青的鼻尖,彼此的心跳声能够清晰的听见,“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异生曲3 祁元还在一步步靠近陌青,将陌青压倒在墙上,凑到陌青的耳边,魅惑的说着,“不如,姑娘以身相许如何?”湿热的呼吸,在耳边痒痒的。 陌青装作冷静的捂住跳个不停的心,暗骂自己没出息。跳什么跳!冷静,一定要冷静!眼神却不敢直视祁元,小心的盯着祁元的胸前。 “好啊。公子既然这般投怀送抱,本姑娘就收了你。”陌青一个转身,将祁元压倒在墙上,整个身体都软软的靠在祁元身上。仰头,用手挑起祁元的下巴。 她陌青可不是吃素的!挑逗?谁不会啊。 这般想着,陌青踮起脚尖,在祁元喉结上,轻轻留下一吻。 “公子当真好绝色呢!” 祁元的喉结“咕咚”滚动一下眼神不自觉飘向陌青娇艳欲滴的唇上,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陌青还不自知,自己现在有多迷人。反而还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的,一寸寸的划过祁元好看的脸庞。再到喉咙,一点点的划过,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祁元的胸口。 “公子,别着急啊。美色,当然要慢慢享用了。”说着,还用手在祁元胸口划着圈。 祁元努力克制住自己,紧攥拳头,手上青筋暴起,眸子里“火”已经要压不住了。下一秒,陌青要是还做什么,他怕是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突然,陌青松开祁元。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公子若真想以身相许,便去徐府寻我吧。” 说着,还不忘抛个媚眼,留下勾人一笑,便匆匆离开了。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便是如此了。整个天下,仿佛因为她这一笑,都失了色彩。 陌青还是知道分寸的,果断的撩完就跑。 祁元无奈的靠在墙上苦笑,他本想捉弄那个丫头,反而被她给调戏了。关键是,自己刚才还有了反应……失策啊失策! 小丫头,倒是挺勾人的!祁元的眸子染上他自己都不知道笑意,远远看着陌青离开的方向。 徐府,有点意思! 匆匆跑开的陌青,找个随便小角落蹲进去。用手使劲扇风,希望能够退却脸上的燥热。 陌青啊陌青,你现在可真像个登徒子!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像个姑娘吗?怎么跟青楼里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般不知羞?陌青太心里暗骂自己,悔不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对祁元上下其手了呢? 陌青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手,狠狠的打了两下。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祁元的被她压倒的样子,老脸一红,羞的不敢抬头。 不怪她,都是祁元先动的手。对,没错,是祁元动的手!陌青这样自我安慰着,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 陌青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去买了糖人,就偷偷摸摸的打算摸进府里去。 还没等她从后门的墙头摸进去,丹宁突然就出现在陌青面前。 陌青立马拿出自己买的糖人,换了个讨好的表情,扯着丹宁的袖子,诚恳的看着丹宁。 “丹宁,我错了。” 不管什么,先认错,总是没错的。这是陌青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丹宁不理睬陌青,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陌青,不然下一次会更得寸进尺的。 “小姐还是别这样了,丹宁可受不起。” 看着丹宁故意跟她置气的模样,陌青又把脸凑到丹宁眼前,扮起鬼脸来。 “丹宁姐姐,陌青知错了。呜呜……陌青错了,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吧……你那里错了?我哪里都错了!” 陌青在丹宁演起双簧来,丹宁忍不住笑了。实在是陌青太滑稽了。 “笑了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气了,原谅我了。”陌青还不等丹宁说什么,先手舞足蹈起来。 丹宁夺走陌青手里的糖人,“好了,不能有下一次了。” 陌青挽上丹宁的胳膊,笑嘻嘻的回到府中,向丹宁信誓旦旦的保证,“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就带你一起!看你说什么。陌青的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丹宁却不知陌青已经盘算起来了。 “小姐,你今日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脑海里又浮现出祁元的身影,忙躲开丹宁的眼神,“没干什么啊,就随便逛了逛。” 丹宁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便逛了逛啊?那你怎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还支支吾吾的。” “没有。”陌青回答的义正言辞,立马转头直直的看着丹宁。心里却慌的不行,勉强还得强装镇定。 “真的就是随便逛了逛,我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陌青这个理由,暂时让丹宁信服了。见丹宁不再追问,陌青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埋怨上祁元,还不都是因为他才乱了阵脚。 “小姐既然回来了,还是好好做做女工吧。老爷可是说了,过几日要检查的。” 陌青听了,立马不高兴,扁着嘴,手里的帕子一揉再揉。不由得仰天长叹,“老天哪,请把我以前的那个爹爹还给我吧。现在这个老头太讨厌了。” 丹宁忍住不笑,将刺绣交到陌青手里,陌青的表情更委屈了,好像下一秒眼泪就会流下来一样。 没办法,陌青只能硬着头皮绣着那歪歪扭扭的鸳鸯。准确来说,不是鸳鸯,更是一只肥鸭子。 陌青小声呢喃着,“还不如炖了来吃。”好在,丹宁没有听到。不然又该数落她了。 专心于刺绣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树上有微微的动静,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时间就一点点的过去了…… 夜里,陌青睡的很熟,却总感觉到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一样。后来,还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来回摸索。 一哆嗦,陌青突然睁开眼,对面是一个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双眼睛,眸子冰冷,用盯上猎物的眼神看着陌青。 那人反应极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捂住了陌青的嘴,“别出声!” 陌青轻轻的点头,大气不敢出。那人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却盯着陌青的脸一直看,好像要把陌青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异生曲4 “你是谁?” 陌青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从那双眼睛,陌青便知道,这个人她不认识。 那人只笑不语,一双眼睛带着逗弄的意味盯着陌青。左手也不消停,屈着手指慢慢抚向陌青苍白的脸颊,一寸寸缓缓划过。 陌青大气不敢呼,身体微微颤抖。 “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求财,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那人的手还在继续划过陌青的脸,最后在陌青唇边停下。 “求财?我可不缺钱?”那人轻笑着,不屑的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 那人靠近陌青,陌青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却被那人一把按住。 “若我说,想要你呢?” 陌青瞬间慌了,求财还好。如果目标是她,可就难办了。看那人的神情也不似作假,这可该怎么办? 那人闭上眼睛,用力吸取着陌青身上的味道,陶醉般的称赞道:“真香!” 就是现在!陌青快速的一口咬在那人手上,“嘶”那人吃痛的推开陌青。趁此空档,陌青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下床,向外飞跑着。 “丹宁,救我!”陌青还不忘发出求救信号,却不想那人反应很快,一个箭步便又将陌青控制在自己手里,用手堵上陌青的嘴。 那人反而一点都没生气,反倒是发出渗人的笑声,“还是一只小野猫呢!我喜欢!” 丹宁听到陌青的声音,打着灯走过来。“小姐,怎么了?” 那人在陌青耳边慢慢的说着,“你如果不想你这小丫头死无葬身之地,便乖乖的。” 陌青点点头,同意了那人的话。 “丹宁,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你回去睡吧。” 陌青随便找个理由支走丹宁,她不想丹宁也落到如此境地。 那人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还是这样更讨人喜欢。” …… 第二日,陌青如往常一样醒来,丹宁服侍她洗漱。 “小姐,昨夜睡的可好?” “嗯,挺好的。就是做了个噩梦。”剩下的,陌青闭口不谈。究竟是什么样的梦,陌青记不清了。 陌青坐在镜子前,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到底是遗漏了什么呢? 还没等陌青想明白,便有人通传,说有人要见她,就在门口等她。 陌青不明白了,一大清早会是谁?还不进来见她,反而是让她出去。 虽然搞不明白,陌青还是走到了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身影,陌青停下了脚步。 怎么是他?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陌青在原地纠结,过去还是不过去? “小姐,你不过去吗?”丹宁问道。以往陌青对于能出门的事情,可是兴奋激动的很。今天却反常的很。 听到声音,那人回过头来。丹宁这才看清,原来是祁元。 陌青愣在原地尴尬的很,硬着头皮还是移动到祁元身边。丹宁微微点头施礼,然后站在陌青身边。 “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兑现承诺的。昨日姑娘可是热情似火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语气中带着狡黠,眨巴着眼睛看着陌青。 陌青脸一红,昨天她做的事又想起来了。 “丹宁,你先进去吧。我跟他聊聊。”丹宁闻言,便转身回了府里。索性有祁元在,陌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陌青瞧见丹宁走远了,攥起拳头就要打向祁元的胸口。祁元眼尖的稳稳用手包住陌青的拳头,把陌青拉的离他又近了一点。 “怎么?还想谋杀亲夫?” “你做梦吧!”陌青心里更气了,抬脚就要踹祁元,却被祁元先一步降服,被他困在怀里。 “瞧瞧,下手还真是不留情,不怕自己当寡妇啊?” 陌青气的脸鼓鼓的,遇上这种无赖,她是说不出话来斥责了。说一句,他还一句! “松开。”陌青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她从小到大,还没这么憋屈过呢。 “怎么?生气了?” “没有。那里敢跟你生气啊。”陌青心口不一,心里是恨不得把祁元大卸八块,事实上她打不过祁元。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游湖吧?”看见陌青一直气鼓鼓的,祁元不忍心再逗陌青了。今日他来,本来就是来找陌青出去玩的。 “游湖?” “恩。”祁元点点头,今天天气好,最适宜出去游玩了。 “好吧。”陌青默默点头同意,她好久也没去过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湖边。船家看到两人,便将船靠岸,让两人上来。 是一艘小船,带船蓬的,两边也有窗。两人上船后打算坐下来,祁元突然愣住了。顺着祁元的目光看去,是一个男人。 半敞着衣襟,倚靠在船侧。手里拿着酒杯,半眯着眼睛,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余光却在祁元和陌青身上。 祁元下意识就把陌青拉向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怎么?哥哥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心上人是何种风情,你都不舍得?” 陌青这才了然,原来是祁元的哥哥。怎么看上去,两人关系不太好的样子。而且,那人的视线怎么老往她身上飘呢? 她总有一种感觉,她跟祁恒似曾相识。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完全不认识他啊。 祁元拉着陌青坐下来,船家便慢慢开船了。 “我这不是怕陌青污了你的眼吗?毕竟大哥身边向来美女环绕的,这清汤寡水的,肯定看不上陌青。” 陌青听完,表情不好的瞪了一眼祁元,你眼瞎吧,竟然说我不好看。还清汤寡水?她这也算是前凸后翘了吧? 祁元在案桌下偷偷捏陌青的手,让她不要生气。他不过是糊弄祁恒罢了。 陌青扭过头去,不看祁元。 “你怎么知道清汤寡水的我看不上?说不定我的口味就变了呢?” 祁恒毫不避讳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陌青,好像要把陌青吞下去。 “大哥,别开玩笑了。陌青会被吓到的。” 祁恒沉默不语,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酒。 “船家,靠岸吧。” 船家闻言,只能掉头靠岸。陌青不明所以,祁恒是什么意思?可祁元心里却知道的清清的。 祁恒上岸,船家又带着两人继续游湖。祁恒的眼神幽深,看着远去的船只。 “陌青……” 异生曲5 “你确定他是你哥哥?浑身阴冷冷的。我怀疑是假的。” 陌青总觉得两人不像亲兄弟,一想到那个祁恒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日子,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祁元没有反驳陌青,只是很严肃的告诉陌青,“以后离他远一点。” 陌青点头,就算祁元不说,她也会离得远远的。那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因为被祁恒打扰了性质,陌青感觉祁元的情绪明显有点压抑。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静静陪在祁元身边,安静的欣赏湖上的风景。 突然,船身一个不稳,开始摇晃起来。陌青一个没站稳,就往往前摔去。 好在祁元反应的快,及时拉住陌青,拉到自己的怀里来。 “没事吧?” 陌青耳边“嗡嗡”的,紧紧看着祁元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围住自己。她,好像动心了…… 半天,陌青才反应过来,推开祁元。“我没事。” 脸却红红的,祁元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害羞啊!我看你昨天扑倒我扑倒的很娴熟嘛。” 陌青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真是不争气! “你别说了,昨日是我一时冲动,是我失礼了。” 祁元靠近陌青,看着陌青的眼睛。“可我当真了,怎么办?” 听完祁元这句话,陌青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心跳开始莫名其妙的加速,眼睛也不敢看向祁元。 “你不能当真。昨日就是玩笑,公子还是忘了吧。”陌青还是滴水不漏的说着,不敢暴露自己的情绪。 祁元没有再回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陌青,看的陌青心里直发毛。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陌青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样盯着她看,她会吃不消的。 “自然是看你好看,风景不及你一半好看。”祁元脱口而出,陌青的脸上带着笑意,酒窝都若有若无。 “我今日才发现,你如此会说话。” 陌青又进一步接触到真实的祁元,两人相谈甚欢,一路欢声笑语的,直到天色渐晚。 “我该回去了。”陌青开口说道,祁元看了看天色,便点头。 “我送你吧。” 陌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月亮渐渐爬上来,柔柔的洒在世间。也落在两人的肩头,和街边的灯光融合在一起,照亮回去的路。 就静静的走着不说话。祁元几次扭过头去看陌青,可陌青却是认真的走着。 几番犹豫,祁元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触碰到陌青的手。再慢慢的勾起陌青的手,见陌青没有抗拒,便一步步往上,陌青的手也顺应着祁元的手,扣住陌青的手,十指紧扣。 两人相视一笑,想说的话都不必说,你我都知晓。 突然,祁元停下来,伸手另外一只手,抚摸陌青的脸。“陌青,你在我眼里就是星星。万般繁华,万般璀璨,都不及你在我心里的耀眼!” 陌青没有说话,却慢慢靠近祁元,用另外一只手,抱上祁元的腰。一切言语,都在行动中。 祁元会意的笑笑,也抱住陌青,两人相拥在月光下,一番岁月静好。 沉浸的两个人,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两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祁元牵着陌青的手,一路走到了徐府门口。 “好了,你该回去了。” 陌青没有动,她有点不舍得祁元。为什么美好的日子总是那样短暂? “怎么?舍不得我?还是想让我进去见见老丈人?”祁元说着,就作势要拉着陌青进去。 陌青立马把祁元拉回来,生怕他跑到自己爹爹面前。低着头看脚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元揉揉她的头,“好了,快回去吧。我会再来看你的。” “真的?” “真的。”祁元做着发誓的动作,陌青得到了祁元的保证,乖乖的回去了。 等确定了陌青回去了,祁元才转身离开。脚步突然间变得很快,他要赶紧去办一些事情。 “小姐,你是有什么开心的事,笑的这般开心?”丹宁不知道陌青这是为何,难不成是撞上大运了? “有吗?”陌青反问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 “你自己看。”丹宁指着镜子,让陌青自己看个清楚。 果然,镜子里有个傻姑娘,咧着嘴傻傻的笑着。陌青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没笑,是你看错了。” 丹宁也不去拆穿陌青拙劣的演技,又问道“祁公子是给你吃了蜜糖吗?今日回来格外不一样呢。” 陌青笑着,不回答丹宁。 “好了,丹宁,你赶紧去睡吧。不能睡的太晚,会有黑眼圈的。” 陌青催着丹宁去睡觉,拗不过陌青,丹宁最后还是乖乖的去睡觉了。陌青也熄了灯,躺到床上。 可她兴奋的睡不着,心里满满装的都是祁元。他们两个之间,可真是缘分呐。 后来,陌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只是陌青莫名的觉得身体很累,像一晚上没休息一样。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起床。 陌青坐在镜子前,总感觉是那里不对。就好像她遗忘了什么,可它仔细想想,也想不出自己遗忘了什么。 还有这身体,她明明好好睡了一夜,怎么起来却腰酸背疼的?这一切,都让陌青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丹宁,我昨夜睡的好吗?” 丹宁一想,“睡的挺好的,没听见什么声响啊。小姐你也没有唤我。” 可陌青却总觉得自己唤过丹宁。总不能是梦里吧?未免有点太真实了吧。 摇摇头,陌青决定还是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 “丹宁,收拾收拾,我们去看看娘亲。” “好。”丹宁答应着去收拾要用的东西,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陌青娘亲的忌日。陌青没有忘,也不会忘。每年今日,陌青都一定回会去看她的娘亲,一年都没有落过。 等丹宁收拾好一切之后,便有小厮牵了马,拉了马车。两人坐上马车,就打算去山上看陌青的娘亲。 坐上马车没多久,陌青便困了,靠在丹宁的肩头,睡过去了。 异生曲6 “小姐?”丹宁轻轻的唤陌青,半天没有回应,确定陌青是睡着了。 丹宁也不再打扰陌青,她知道陌青一定是累了,不然便不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提不起精神,自己也靠着马车睡过去了。 两人睡的昏昏沉沉的,突然,马车一个猛烈的晃动,晃醒了两人。 丹宁起身,掀开车帘,打算查看一番。不想刚探出一个头来,一把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手背到身后,示意陌青不要出声。 “袁公子这是何意?”丹宁出声问道,轻轻拨开脖子上的剑,笑意盈盈的。一抬头便看清了为首的人究竟是谁。不由得轻笑,还真是不死心呢。 “自然是来求娶你家小姐的。快让你家小姐出来,乖乖随我回去吧。”袁公子大言不惭的说道,一双眼睛却咕噜咕噜的在丹宁身上打起转来。 还真是个小美人!若是能得到陌青,那她身边这姑娘不是一样可以得到吗?这般想着,袁公子猥琐的大声笑着。 丹宁看出袁公子的想法,不由得犯起恶心来,眼神里满是嫌弃。 “袁公子既然是想求娶我家小姐,自然是备好聘礼去徐府求亲,安心的按着流程走。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围追堵截,强抢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只要你家小姐是我的人,何必在意那些虚礼。”袁公子也不知道,上门求亲是不可能的。徐老爷不把他直接打出来就算好的了。若不是正当手段不行,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陌青听不下去了,掀开车帘走到马车前,“胡言乱语!你就做梦吧,即便是我死了,也绝不会嫁给你。” 袁公子脸色骤变,“我这是给你脸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呸!谁要吃你的酒啊!”纵然心里害怕,陌青还是觉得气势上不能输。若她真的嫁给这种人,岂不是断送了她的后半生。她才不会呢! “好,既然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都给我上!不能让她们给跑了!” 话落,立刻有人上前来抓两人。两人推开离马车稍近一点的人,跳下马车,就赶紧跑着。 “给我追!” 两人不敢回头,一个劲的往前跑着。可丹宁到底还是体力不行,很快就跑不动了。 “小姐,你快跑吧,别管我了。”为了防止陌青落到他们手中,丹宁决定让陌青一个人先走。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们既然是一起出来的,那就要一起回去!” 说着,陌青死死拉住丹宁的手,拽着她往前跑。 “小姐……”丹宁唤着陌青,希望陌青可以再考虑一下。可陌青不由分说的,就是要拉着丹宁一起跑。 可两个人到底还是跑不过一群汉子,很快他们就追赶上来了。眼看着就要抓住丹宁了,丹宁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陌青的手,顺势又推了陌青一把。 “小姐,快走!别管我了!”丹宁已经被抓住,却仍在嘶吼着让陌青走。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袁公子走到丹宁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抚上丹宁的脸颊。 “可真滑哪!”说着,还要凑上去一亲芳泽。丹宁拼命来回闪躲,就是不想让袁公子碰到。 “呸,恶心!” 袁公子捏住丹宁的下巴,“我恶心?那就让你看看我有多恶心。”说着,袁公子的手就要往丹宁衣襟里摸去,势要把流氓行为进行到底。 “徐小姐,你要是再不停下来,你的小姐妹可就要遭殃了。”袁公子出言威胁道,手已经要伸进丹宁的衣服里了。 陌青听到这话,脚步一个不稳,就被后面的人给追上了。两个人驾着陌青的胳膊,走到袁公子面前。 袁公子收回自己的手,转而去摸陌青的脸。手刚要伸过去,陌青一口便咬在袁公子的手上。 “啊!臭婆娘,竟然敢咬我!”袁公子收回自己的手,“啪”的一巴掌扇在陌青脸上,直接把陌青打的摔倒在地上。 袁公子捂住自己被咬的手,眼神恶狠狠的看向陌青。陌青的脸上,一个明显的红色手印,在陌青娇嫩的脸上,格外突出。 “我看你真是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袁公子说完,慢慢走进陌青,示意来两个人抓住陌青的手,把她按倒在地上。袁公子压在陌青身上,用手细细描绘着陌青的模样。 “禽兽!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陌青打算垂死挣扎,她就不信,袁公子当真如此猖狂! “这可是你逼我的。等你成了我的人,你爹高兴还来不及,多了我这个女婿,又怎么会怪我呢。今天,你是躲不过了。” 说着,袁公子的手就往陌青身上的腰带来,缓缓解开,打算一层一层的拨开陌青的衣服。 “你放开我!滚开,不要碰我!” 陌青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手脚都给控制住,想挣脱也没有办法。丹宁现在一旁看的也流眼泪,“畜生!你放开我家小姐!” 袁公子则是瞥了一眼丹宁,“放心,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现在,你就给我好好看着!” “混蛋!”丹宁被人强迫着看着陌青两人。不想睁眼,却被逼睁眼看着。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没能力保护好小姐,如今还要眼睁睁看着陌青受辱!是她不好! 袁公子又继续解着陌青的衣服,他今天是一定要得到陌青的,才没有白跑这一趟。看着陌青紧咬牙关,袁公子附身俯身凑到陌青面前,就要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 陌青不肯,就拼命的扭头,试图躲避。袁公子不由得轻笑一声,有反应才好。若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跟睡死人有什么区别? 袁公子一手解着陌青的衣服,一手捏住陌青的下巴就要亲上去。眼看挣脱无力,陌青便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如今,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感受。 感受到袁公子的脸越来越近,还有阵阵热气,陌青更是紧闭双眼。 忽然,“嗖”的一声传来…… 异生曲7 一把折扇破风而来,打在袁公子的脸上。 “谁?是谁?给老子出来。”袁公子气急败坏,顾不上陌青,爬起来大喊着。还没有敢在他兴起的时候打扰他呢。 “呵呵……”低沉的笑声传来,抬眼一看,祁恒一只腿弯曲着,一只腿吊着坐在树上,手里还有模有样的摆弄着折扇。眼神里满是不屑,好整有暇的看着这热闹的场面。 “你是谁?敢坏我的好事!” 祁恒轻笑,“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是过路人。” 袁公子明显不信,若真是过路人,刚才何必阻止?定是别有心思! 指着其他人,“去,把他给我抓起来。免得坏了老子的好事。” 说完,便有人朝祁恒走去。祁恒一把将折扇甩到前面那人的胸前,随即从树上跳下来,动作利索的踢倒那人。 没一会,便将几个人都打倒,病歪歪的躺在地上呻吟。 袁公子表情一变,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上。一定要让他看看我的厉害。”可这话,袁公子自己都说的心虚。 剩下的几个人松开陌青与丹宁,跟祁恒纠缠在一起。 丹宁赶紧上前扶起陌青,为陌青裹紧衣服。紧紧抱住陌青,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 “小姐,是丹宁没有保护好你。” 陌青尽量扯出一个微笑来,安慰丹宁。“丹宁,不怪你。是我大意了。你也不要责怪自己。” 虽然陌青这样说,但丹宁还是觉得心里愧疚。如果她有一点能力,陌青便不会遭到这样的凌辱了。 祁恒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一群人放倒,一群人痛的龇牙咧嘴,灰溜溜躲在袁公子身后。 “你的人可真没趣,还没玩够呢,就不行了。” 祁恒不屑的看着袁公子,就这样的人还有胆子强抢民女,真是没点掂量。 祁恒“啪”的打开折扇,略有所思的摇着扇子,一步步的靠近袁公子。 袁公子见状,一步步的往后退着。“你给想干什么?” “砰”的一声,被吓得摔倒在地上,面上尽是惊恐。 “我不想怎样,就想跟你玩个游戏。” 说着,祁恒扔掉手中的折扇,把袁公子拉起来,快速的拔掉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光秃秃,赤裸裸的绑在树上。 袁公子吓得“哇哇”大哭,“爹,娘,救我啊!太丢人了……” 祁恒转过身去,对跟着袁公子的一群人说道,“忘掉今天的事情,乖乖的回家去。” 奇怪的是,那群人竟然听了祁恒的话,看都没看袁公子一眼,相继回家去了。 “哎,你们别走啊,别留下我一个人啊!” 任凭袁公子再怎么喊,那群人都没有反应。倒是他自己把喉咙喊得疼,也没有人理他。 祁恒转身走到陌青身边,一下子把陌青从地上抱起来,让陌青靠在他的胸前。 陌青紧张的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出气。以她上次见祁恒的状况来看,他可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怎么一会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祁恒讲陌青抱上马车安置好,陌青立马挪的离祁恒远远的,蜷缩在小角落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今天是意外,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表面上,陌青还是要做做样子,毕竟是救了她的人。道谢还是要的。 祁恒轻笑一声,果然是只小野猫,不仅野,还挺有防备心的。 “不用谢,举手之劳。”毕竟袁公子动了他看上的女人,出手教训也是应当的。 “丹宁,驾车。” “小姐,我们是回府还是会夫人那里?”丹宁觉得出了这种事,还是尽快回府的好,可以改日再去看夫人。陌青受到了惊吓,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去看我娘。” 陌青不容置疑的说道,今日是她娘的忌日,不管遇到什么,她都是一定要去的。 没办法,丹宁只能驾车带着陌青去看夫人。 “公子还不走?” “我与你顺路,便载我一程吧。更何况,有我在你不是更放心吗?” 祁恒慢悠悠说着,一双眼睛看着陌青,好像能看透陌青的心思。陌青觉得很有道理。经历了刚刚的事,她确实心有余悸。此时祁恒在,她反倒更安心一些。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徐夫人久眠之地。是在一座山上,风景秀美,人烟稀少。 陌青走到墓前,毫无形象的就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丹宁和祁恒站的远远的,但也要让陌青能够看见他们。 “娘,我又来看你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娘,我想你了。想起你以前抱我在怀里唱童谣,晚上还给我讲故事。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跟个小孩子一样,可我就是个小孩子啊。再大也是娘的孩子……” “娘,爹爹打算给我议亲了。可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嫁人。而且,陌青最近遇到了一个人,待我极好……” 祁恒虽然隔的远,但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听到。听着陌青说她遇到的一个人,祁恒不用想都知道是祁元。 不由得冷笑一声,他看上的猎物,还没有躲得过的。祁元待她好?是不是真的好可就未必了。 絮絮叨叨的,陌青跟徐夫人说了很多。天色也渐渐晚了,“娘,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过得好的。” 陌青回到车上,有点累的靠在车上,眼睛止不住的打架。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祁恒移到陌青身边,把她的头掰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让陌青睡的更舒服一些。手却不由自主的抚摸陌青的脸,他不知道陌青身上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就是不自觉的眼光跟着她转。 他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很快,马车就到了徐府门口。 “喂,你醒醒!把我肩膀都压麻了。” 陌青突然被叫醒,知道自己靠在祁恒的肩膀上睡着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分明是看着马车睡的。 “真是的,非要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祁恒故意冷冰冰的说着,表达自己对陌青的不满。 “不好意思啊,是我的错。”陌青只能低头道歉,没看到祁恒嘴边的一抹笑意。 异生曲8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陌青赶紧让开,祁恒很速度的就离开了。眼看着祁恒的身影消失,陌青大喘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吓死人了。天天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小姐,我看那位公子对你还是挺上心的。” 上心?怕是对杀她上了心吧!陌青从一开始便给祁恒贴上了冷酷无情的标签,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话的。 “丹宁,你可不要胡说。就他那冷冰冰的模样,对谁能上的了心啊。好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拉着丹宁的手就往府里走着。 “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一路了,奴婢偷偷瞧着,他肩膀酸了都不敢动,生怕把你给吵醒了。就自己用手悄悄的捏会儿,保持那个姿势,让小姐你安心的睡着呢。” 陌青才想起来她刚醒来时,祁恒有意无意的扭着那边的肩膀,可他怎么会…… “好了,丹宁。别说了,我都饿了。”陌青赶紧跳开这个话题,实在不相信祁恒会做这种事。 丹宁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陌青怎么就是不信呢?她瞧着,就是她想的那样啊!没办法,丹宁还是认命的去给陌青拿吃的。 难道,陌青她心有所属?这个祁恒不会跟祁元是兄弟吧?搞不明白,丹宁认命的去厨房了,还是不想了。 陌青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换下了今天那身衣服,随意的就丢在地上。这衣服,她不会再穿第二次了。她怕一穿这件衣服,就想起今天这恶心的事来。还是不要了! 袁公子是吧,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陌青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整治他,敢动她,她可不是吃素的! “小姐,吃的来了。” 陌青闻言,便乖乖作好,等丹宁把饭菜摆好,狼吞虎咽的吃着。这一天,她可真是饿坏了。而且她得吃好,好有力气去斗智斗勇啊! “小姐,老爷那边刚传话来说,让你吃完过去一趟。” 陌青明显顿了一下,又点头。不会是知道今天的事了吧?得想办法稳住她爹。赶紧加快速度吃完,跑着就过去了。 “爹,你找我什么事?” 徐老爷正在看账本,看见陌青来了,便放下账本,拉起陌青的手来。 “来,坐下。爹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爹你直说就行了。” 徐老爷构思了一下语言,才说道“爹为你物色了一个人,是咱家一个店铺的掌柜。人呢,聪明能干,也老实。爹把你交给他,也放心。” 陌青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爹这也太着急了吧。 “爹,我还小呢。不着急嫁!” 徐老爷松开陌青的手,表情很严肃。“小,你还小吗?都及笄的人了,是时候议亲了。爹知道你觉得爹这种行为太果断,可那人是爹知根知底的。更何况,你们俩现在也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啊……” 絮絮叨叨一大堆,总的就是一句话:这人是挺不错的,算是定下了!她现在是被许多人虎视眈眈,不怪她爹瞎想。趁现在给她定下来,算是最稳妥的了。 可她,不想啊。 “爹,我知道了。你就别说了,改天我去见见他还不行吗?”陌青只能先安抚住她爹,然后再想办法。 “陌青啊,爹都是为你好。”徐老爷突然开始语重心长起来,整个人也像苍老了许多。 “你回去吧,爹今天的话你要好好想一想。” 随即,便推陌青出来,径直关上了门。 陌青一脸不知所措,她爹这表情不太对了。 “你娘她还好吧?” 徐老爷突然问道,陌青愣了一会才回答,“我娘她挺好的。”她觉得,徐夫人一定会在天上好好的,会好好的看着他们爷俩。 听完陌青的话,屋子里彻底没了动静,一会儿连灯都熄了。 陌青只能回自己的院子,也赶紧上场床休息去了。 就在陌青刚走没多远的时候,徐老爷突然喃喃道“夫人,我们的陌青该怎么办呢?”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陌青却没有听见,躺在床上安稳的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在陌青安静吃早饭的时候,丹宁兴高采烈的跑进来。 “小姐,我给你讲个趣事。” “什么趣事?” “坊间广为流传,袁公子被人扒衣,绑在树上一整夜,今日才被发现。还有的人说,袁公子是被那个了,事后还故意羞辱与他。现在那袁公子都没脸见人了,羞愧难当。” 丹宁的脸上,难掩喜色。看来外面那些人是传的很难听了。 陌青早就知道袁公子绑在那里一定会被发现,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现在,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 袁公子一向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如此,还真是大快人心了。 “哈哈哈哈……”陌青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活该!昨天憋着的气,总算是舒坦了一点。 “丹宁,你来。” 陌青让丹宁过来,凑到丹宁的耳边说着:“你去找管家过来,我有事找他。” 丹宁点点头,立刻去找了管家,陌青现在有个好想法打算用在某个人身上。 很快,管家便来了。 “小姐,你有什么事?” “远叔,你去告诉各个掌柜,以后咱家所有的东西都不卖给袁家。无论如何,都不卖。” “这……小姐,这是为何?” “远叔,那袁公子欺负我,我气不过嘛。反正咱家也不缺他家一个顾客。好不好吗?远叔。” 陌青拽着管家的衣袖撒起娇来,“好吧。我会通知下去的。” “哇,谢谢远叔。远叔你真好。” 管家一时也拿陌青没办法,只能顺着陌青的意思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天也塌不下来。 倒是袁家就可怜了。徐家的生意涉及方方面面,若真不卖给袁家,想来袁家的日子也不会过好。有徐家的影响力在,怕是没几个人会卖东西给袁家了。 这般想着,陌青心里就高兴的不得了。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她可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 只是祁恒那个人,给她的感觉让她说不上来。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异生曲9 陌青依旧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的生活,完全忘记了自己答应过徐老爷什么。 直到管家直挺挺的站在陌青身边,“小姐,老爷吩咐我,今日一定要护送你去见谢其云。” 谢其云,就是徐老爷相中的那个店铺掌柜,也算年轻有为。 陌青无语的翻个白眼,随即撒娇道:“远叔,我们缓缓再去嘛。这么着急干什么,人就在那,又不会跑。” “小姐,老爷说了,今天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我要是把你送不到地方,也就不用回来了。” 管家冷冷的说道,这个时候不能给陌青好脸色,不然她一定会得寸进尺的。跟陌青相处这么些年,他还是知道的。 陌青的心“咯噔”一下,她爹这么狠的吗?看来是铁了心了非要她今天去了。 “那远叔我先换个衣服?总的穿的好看些再去吧。” 陌青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管家。管家不为所动,上次就是因为听信了陌青要换衣服的说法,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出来。陌青早就带着丹宁溜出去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上当了。 “小姐还是赶紧随我出发吧,今日已经打扮的够好看了。” 听完管家的话,陌青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像是板正的远叔说出来的话?看来她爹是给了远叔不少压力,瞧把远叔逼的! 陌青无奈的摇摇头,“好了,远叔。我跟你去就是了。”反正总归都是要去,早晚有什么区别呢?早点去,也省得远叔有压力了。静静的跟在远叔身后,走进了一家叫如意阁的铺子,是卖珠宝首饰的。 “谢其云,过来。” 谢其云闻言,回头看了管家一眼,然后又发现管家身后有一个女子。他想,那应该就是小姐陌青了。 纵然是徐老爷早就跟他说明了此事,心里难免也会紧张。稍微想了一下,便走到两人跟前。 “见过小姐。”谢其云局促的行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姐呢。 偷偷的瞥了陌青几眼,想的可真是好看呢。再看看自己,就是一个穷小子,低头默默扯扯自己的衣服。 陌青“噗”的一声被谢其云的小动作给逗笑了。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的。”陌青笑着说,尽量展现出自己最大的善意。 “我知道,小姐是天仙。” 这话说得陌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管家见两个人相处还不错,就说道:“小姐,你们俩慢慢聊,我去后面看看。” 顺手,还带走了丹宁。 这意思是要告诉她,不要想着溜走,不然丹宁就会受罚。不由得感叹道,远叔的手段见长啊。 一看就不是远叔自己的主意,肯定是她爹出的主意。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徐老爷,还真是想的周全呢。 眼看管家走了,陌青松了一口气。“谢其云,是吧。坐下吧。站着多累啊。” 谢其云点点头,随即两人就坐下来。陌青一点都不客气的抓起桌上的瓜子,“咔嚓咔嚓”的就吃起来。 “你对我爹撮合咱家的事有什么想法?”陌青想着,如果谢其云跟她的想法一样,那就不谋而合,好办多了。 “小姐,老爷看上我,那是我的福气。我自知不敢奢望小姐,但我敢发誓,一定会对小姐好的。” 陌青把瓜子皮顺手就扔在了地下,“别小姐小姐的叫我,叫我陌青就好了。” “小……”没出口的话,在陌青眼神的凝视下硬生生改了,“陌青。” 陌青突然凑近谢其云,小声的说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想娶我?毕竟你对我也不了解。” “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有其父必有其女。以徐老爷的品行,我相信陌青也是一个好女子。” 陌青顿时没有什么话想说了。她爹给谢其云洗脑很成功!本来想让谢其云动摇一下,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可能了。 “谢其云,你知道这种事要你情我愿吧?你愿意不代表我愿意。我知道我爹很看好你,可我不了解你,也不喜欢你。我不想跟一个我不了解的人过一辈子。” “可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不了解我,以后会慢慢了解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陌青无语了,这谢其云脑子是一根筋吗?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谢其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 “世上从来就没有天生合适的人,都是后天磨合才逐渐合适的。” 一句话,堵的陌青说不出话来。真是死脑筋,说也说不清。 陌青有点生气的双手叉腰,大喊着“丹宁,丹宁,你出来。” 听到陌青的声音,丹宁赶紧从后面跑过来。 “小姐,怎么了?” “我们走吧。这里无聊的很。” 说着,就拉着丹宁的手走出去。嘴里还说着“这里的人都是榆木脑袋,油盐不进的,没趣。” 丹宁心下便明了了。肯定是陌青没能动摇谢其云,反倒把自己给气着了。 “小姐,别气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陌青无力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她爹怎么找了个奇葩。看来这事,得另想办法了。 “小姐,你怎么不吃啊?” 此时,陌青和丹宁正坐在酒楼里,点了一桌子的菜。可陌青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吃不下。一想到我爹,一想到谢其云,我就没心情吃了。” 丹宁沉默了,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吃着桌上的饭菜。点都点了,不能浪费。 其实,陌青心里还想着一件事,准确来说是一个人——祁元。自从上次之后,祁元再没有来找过她,她也没有发现祁元的踪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默默的叹口气,难啊! “丹宁,你说我私奔怎么样?” 丹宁果断的摇头,“不怎么样。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话本子都说,私奔之后生活困苦,总为柴米油盐忧心,最后再爱的两个人都没了感觉,就散了。” “那,我一个人私奔?” 异生曲10 一个人私奔? 丹宁还是果断的摇头,“不管是几个人私奔,这种想法还是不要有的好。一个人,生活就更是问题了。若是私奔前从家里拿钱,钱上都有标记,以徐家的势力肯定会被追到的。那私奔跟不私奔就没区别了。” 陌青点点头,觉得丹宁说的很有道理。徐家家大业大的,钱财上都有徐家的标记,私奔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了。 和丹宁吃完饭,陌青还一直想着如何解决,直到夜里还在想。因此,晚上睡的很不踏实。 祁恒刚进入陌青的房间,还没有动作,陌青就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祁恒。 倒是把祁恒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半天不敢动。 突然,陌青开口说道“祁恒,你来干什么?” 语气平静的不像话,祁恒一度怀疑床上那个人不是陌青。明明以往来的时候,陌青的反应都是很大的。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祁恒尴尬的说道,眼神一直在往陌青身上瞥。 “来看我?大白天的不来,非要挑晚上来,还不走寻常路。”说着,还看了一眼没有来得及关上的窗户。 祁恒更尴尬了。来了这么多次,哪知道这一次就撞个正着呢。小心翼翼的挪向陌青的床边,陌青看了一眼,随即平静的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祁恒明显觉得陌青的状态不对劲,轻声的问道。他今天看见陌青去相亲了,心里很不爽,这才过来的。却不想是这个情况。 “没事。就是在想如何能有效顺利的躲避一场婚事。” 知道陌青无心于谢其云后,祁恒稍微放了下心。一想到祁元,心又提起来。 “不如说,你有了心上人?”祁恒小心试探着,若她真的喜欢祁元,他怕是会吐血身亡的。 陌青翻了身,“这么说倒是可以。只是我愿意,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 一听这话,祁恒瞬间就生气了。果然是祁元! “你说的那人,是祁元吧?” 陌青点点头,好像突然间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祁恒,祁元的哥哥。刚刚的她,太注重想事情,没怎么注意来的人。 “啊”的一声,陌青就要喊出来,祁恒眼疾手快的捂住陌青的嘴,这个动作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有一些零碎的记忆划过,陌青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好像经历过一般,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经历过。 “我松开你,你不要叫。”祁恒松开手,陌青就静静的坐着。 “你喜欢祁元?” 祁恒不喜欢吞吞吐吐,直截了当的问道。陌青点点头,“喜欢。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陌青的眼里,是对祁元满满的爱慕。一说起祁元,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意,连陌青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这笑意,在祁恒眼里刺眼的很,一股嫉妒涌上心头。说不清的愤怒在胸膛里爆发,欲望在耳边不断喧嚣着。 终于,祁恒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过去,把陌青压倒在床上,束缚住陌青的双手,狠狠吻上陌青的唇。 陌青反应过来之后,用尽全身力气反抗祁恒。 奈何力气太小,陌青只能一口咬在祁恒的嘴上,祁恒疼的“嘶”一声,松开了陌青。 祁恒抬眼一眼,陌青发红的眼眶,脸上掩饰不了的愤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抚上陌青的脸,“陌青,对不起。我刚刚冲动了……”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响亮的响起,祁恒的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手指印。 “滚开!不要碰我!”陌青的愤怒,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那种愤怒。生平第一次,被人强吻,还是被祁恒! 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下来,豆珠大的一颗一颗落下来,心里委屈的不行。蜷缩在床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突然喃喃道“祁元……” “祁元”两个字,让本来无比心疼的祁恒,心里又重新充满愤怒和嫉恨。 “陌青,你喜欢祁元是吧?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 祁恒上前捏住陌青的下巴,强迫陌青看着自己。泪汪汪的眼睛,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那双眼睛里,祁恒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可他,不会再心软了! “我告诉你,祁元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也是跟他从小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对你,他只是玩玩而已。” 陌青剧烈的摇头,“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祁恒苦笑,他倒希望自己是在骗人!可惜不是。 “好,你不相信我,但我会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说完,不顾陌青的反抗,拦腰抱起陌青,点了陌青的穴,飞窗而去,骑了一起快马。 来到了一个叫黎平山庄的地方。祁恒带着陌青一路摸到祁元的住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解开穴位。 “我带你来看真相,你不要出声。” 陌青本来以为是祁恒又在骗她,却不想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定睛一看,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祁元! 只是,他的手里还牵了一个女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 陌青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可还是不愿意相信祁恒的话。 “祁元,今天的月亮可真好看。” 祁元将那女子拥入怀里,抚摸她的头发,“再美也美不过你。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万物皆不可比。” 听到祁元的话,陌青心里明白,祁恒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了。眼泪,无声的流出来,原来,是这样的。 祁恒转过陌青的身子,让她背对着祁元两人,趴在自己的肩头,轻拍她的后背看不见,就没那么难受了。 “祁元,我父亲说,我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得找个时间今早完婚了。” 祁元沉默了一下,久久的才说了一个“好”字。 陌青的心被最后一句话狠狠刺痛了,趴在祁恒肩头哭的更伤心了。祁恒难得温柔的说道“哭吧,哭完就不难受了……” 异生曲11 陌青从未想过,真相会是这个样子。 祁恒就默默的站在那里,听着陌青哭,陪着陌青难过。他知道,这一时的难过,总好过以后长久的难过。 “陌青,以后有我呢。” 祁恒带着陌青离开黎平山庄趁着天亮前回到陌青的房间。 自从陌青看到了祁元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那一幕便再没有说过话,只是一个劲的掉着眼泪,让祁恒心疼的不行。 可一看天色,马上就要天亮了,他不能多待,又放心不下陌青。 “陌青,你乖乖的。等会儿我就来看你。” 说完,就要离开,也不知道陌青有没有听进去。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忍痛离去。 祁恒走后,陌青就坐在那里,保持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时不时的有眼泪掉出来,还以为陌青已经去了。 丹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陌青带着泪痕坐在床边,丹宁赶紧上前,拿出手帕为陌青擦去眼泪。 “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丹宁的声音,陌青才有了反应。呆呆的看着丹宁,抱住丹宁,“哇”的一声哭出来。 “丹宁,我可难受啊。” 丹宁不知道陌青是怎么了,也抱住陌青,慢慢的安慰陌青。 过了半天,陌青的眼泪总算是少了一些了,突然说了一句“我饿了。” 丹宁一脸黑线,果然是伤心都忘不了吃。 “好,我去拿吃的。倒是你要乖乖的。” 陌青点点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哭不能哭,时不时抽噎两声。努力的把泪水往回憋。 丹宁赶紧去厨房拿吃的,她多拿了一些,还拿了很多甜点。陌青一难过,就爱吃东西发泄,尤其是甜的。 赶紧把东西摆好,陌青拿起来就吃。也不管嘴里能不能塞下,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很快嘴里就鼓鼓娘娘的。 “哇”的一声,陌青憋不住的又哭了起来,嘴里没有嚼完的东西跟着一起往外喷泄,模样好不滑稽。 丹宁叹息一声,好在她都已经习惯了。拿出手帕擦去陌青嘴角的污渍,拍着陌青的背。 “小姐,我的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就是哭,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陌青含糊不清的说着,“我没事,我就是莫名的有些难过。” 丹宁对这种话是一定都不信,没有事情能哭成这个样子,骗谁呢?只是陌青不说,她也不能强迫陌青说。只能等她想说的时候,丹宁再去开导。 “那你多吃点,杨大娘说今天的糕点做的可好吃了,都是新鲜出炉的呢。” 陌青点头,混合着泪水,有一口没一口一口的吃着。丹宁看的着实担心。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害的陌青这般伤心,她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人一番。 正当丹宁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人通传说一个叫祁公子的求见陌青。丹宁一想也许祁公子就有办法了。赶紧命人请他进来。 祁恒进来时看到的表示陌青哭的不能自己,丹宁束手无策的场面。 看到祁恒进来,陌青心里更委屈了。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丹宁的表情一变,像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果然,他们之间肯定有猫腻,丹宁有眼色的偷偷退下了。 其实,丹宁不知道。陌青不想看见祁恒的原因是祁恒是祁元的哥哥,看见他只会更难过。她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可祁恒的出现,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祁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陌青,就只能默默的抱住陌青。刚开始陌青还奋力挣扎,后来就放弃了,安静的在祁恒怀里。 时不时的,祁恒给陌青擦擦泪。 “有那么伤心吗?” 陌青重重的点头,“可伤心了。”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件美好的事,但喜欢一个人也是多么难过的事。 以为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却不想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若是那人情有所原也就罢了,却是心有所属而不是她。 “好了,别难过了。眼睛都肿了。” “可是我难过,心口这里疼疼的。”陌青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祁恒觉得此时的陌青比往日更可爱一些。 “可是你哭有什么用呢?他就不会转过头来娶你。你还不如忘了她,继续自己的生活。只有你过的更好,才能让他心里更后悔。” 陌青仔细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可是有什么办法去忘记呢?”说完忘掉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毕竟当初的心动和喜欢都是真真切切的。 “都说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和新欢。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忘了。当你以后再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是会记得曾经你爱过他。那些感觉早就没有了。” 好像也是,人的一生要遇见这么多人,总有人是过客,也总有人长留。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不要。”陌青果断拒绝,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怎么?现在知道自己哭的难看了。刚才不知道是谁,哭的稀里哗啦的。” 陌青没脸的把自己的头埋的更深了。怎么每次狼狈的模样都让祁恒撞个正着,她也是要脸的,好吧? “好了,不取笑你。你要是嫌自己现在难看,就让丹宁进来帮你梳洗一下,我们再去。” 陌青同意了,很快就收拾好跟祁恒一起出去了,丹宁没有跟着。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陌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祁恒竟然带她来爬山! “嗯。爬山多好,锻炼身体。” 陌青瞬间不想说话了,还以为祁恒能带她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呢?原来就是爬山。 算了,爬山就爬山吧。陌青想着,也就接受了。却不想她没明白祁恒的真正用意。祁恒以为爬山可以让陌青累一点,累的时候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了,还能让陌青晚上睡个感觉。免得眼睛又肿起来。 “你愣在那干嘛?赶紧上来啊!” 陌青冲祁恒喊着,祁恒浅笑一下,抬脚跟上去。 异生曲12 陌青全身心的投入到爬山中,最后累的气喘吁吁,随意找个石头坐下,就不肯再动了。 祁恒笑着看着陌青,这一刻是他盼望了多久才得到的。曾经他也以为,这辈子随随便便就过去了,直到遇见陌青。 “好了,我们该下山了。”祁恒起身,陌青还坐在石头上不肯挪动。 “不行,我走不动,你让我再缓缓。”陌青无力的摆手,示意自己真的没有力气。身子骨软的不行,还有随时往后倾倒的趋势。 祁恒见状,便用手托住陌青的后背,让她坐起来。 自己就蹲下去,拍拍自己的肩,“来,我背你。” “不用了吧。”陌青直接就拒绝了,避开祁恒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让人撞见多不好。 “上来!”祁恒的语气不容置疑,“你要是不上来,晚上就只能在山里过夜了。这山上可有猛兽,一口就把你给吃了。” 陌青想象到那个画面,一个哆嗦。好可怕。慢慢趴上祁恒的背,揽住他的脖子。 祁恒一用力,就把陌青背起来。嘴角带着不可忽视的笑意,彰显他此时的心情。 陌青可以感受到祁恒有力的臂膀和心跳,一如她曾经感受过祁元的一样。她紧张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不说了。 祁恒也不说话,静静的背着陌青下了山,又送陌青回去。 “那我回去了。” “嗯。我明天会再来看你的。” “那我也不会见你!”说着,陌青跑着回去了。祁恒一脸笑意,只要跟陌青在一起,他的脸上总会带着笑意。 “小姐,你舍得回来了。和祁公子玩的开心吗?” 陌青顺手马上桌上的糕点就吃起来,含糊不清的回答“还行。”对于早上的事,两个人有默契的都不提。 丹宁知道,陌青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现在没有说,一定是她自己没有过去那一关。 第二天,祁恒果然又来了。陌青看着现在门口的祁恒,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吃手里的东西。 “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过,今日回来的。怎么,不欢迎?” “对,不欢迎。你看看你那一张冷冰冰的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号,我这屋子瞬间温度就降低了。你瞧,你的我的侍女都吓成什么样了?” 陌青指着一旁无辜站着的丹宁,祁恒抬眼看过去,丹宁一脸无奈,分明没有害怕。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找个好一点的理由让人信服。 “不管你欢不欢迎,我就是来了。” “你这人这么这么死皮赖脸,都说不欢迎你了,还不识趣点快走。” 陌青心里无语的很,分明以前这个人都不屑与靠近她,现在却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她了。 丹宁默默看着一切,心里有了想法。看来陌青的后半生有着落了,肯定不会是那个谢其云了。笑着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陌青两个人。 此后,祁恒仍是锲而不舍的日日来。每次来,必然先会和陌青拌会嘴。时间久了,陌青也就习惯了。 倒是心里渐渐对祁元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有的时候她怀疑自己健忘,明明发生没有多久的事情,却连祁元的模样都不怎么记得清了。 当初的感觉也在慢慢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祁元这一个人一样。陌青觉得,大概是时间真的久了,久到她忘记了。而重新进来的,便是祁恒。 日日来陪着她,给她带着小玩意,带着小零嘴。时不时的拌嘴,时不时的讲道理,却听进去陌青说的每一句话。答应陌青的每一件事,都在尽力做到。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陌青才慢慢遗忘了与祁元的曾经吧。 祁恒日日来的事情也传到了徐老爷的耳中,他放心不下,也是有点好奇,就来陌青房里看看。陌青一抬头,便看见徐老爷现在门口。 “爹,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陌青半眯着眼睛,感觉不对。眼睛在徐老爷身上打转,肯定不是单纯的来看看她。看这个表情,一定有事。 “爹这次来是问问你,你对那谢其云的印象如何?” 陌青想了一下,“还行吧,就是死板了一些。若日后我要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会被气死的。跟他讲道理又讲不通,打也打不过,我才不会选择这样的人。” 徐老爷还想说什么,陌青立马就打断他想说的话。“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那祁恒祁公子呢?爹听说,他最近日日来,与你交谈颇为投趣。” 陌青恍然大悟,看来谢其云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在祁恒身上啊。可惜,她爹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我与他也只是朋友,颇为投缘,就相处的多了点。爹,你可别瞎想,我对他可没什么想法。” 陌青趁早就打消徐老爷的想法,不能给自己挖坑跳。 徐老爷了然于心的笑笑,陌青没想法,不代表祁恒没有想法。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看破不说破。 拉住陌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语重心长的说着,“陌青,你是爹的掌上明珠,爹自然希望你能找一个喜欢的人度过余生。哪怕那人家境不好,也无权势,只要对你好,爹都认可。” 陌青点头,“我知道,爹对女儿最好了。” “陌青,珍惜眼前人哪。”徐老爷拍拍陌青的手,希望陌青能懂得他的心思。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珍惜眼前人?难不成说的是祁恒?可是怎么可能呢? 徐老爷叹口气,走出陌青的房间,双手背在身后,沿路走着。 “老爷,小姐冰雪聪明,肯定能明白你的用意。” 徐老爷抬头看了看天,“但愿吧。” 陌青望向窗外,她承认对于祁恒的举动很感动,可感动还是喜欢了吗?她不知道。也许她是时候去搞懂自己的心了。 “小姐,祁元祁公子在门外求见,说一定要见小姐一面。” “不见!”陌青斩钉截铁的拒绝。 异生曲13 “好,那我便去赶他走。”丹宁得了陌青的意思,不让祁元进来。 “当真是你家小姐亲口说的不见我?”祁元不相信,陌青怎么可能会不见他?是责怪他多日没有来看她吗? “麻烦你告诉你们家小姐,今日我是一定要见她的。若她执意不见我,我便站在这门口不走了。” 丹宁转身将原话告诉了陌青,“小姐,见不见?” 陌青一拍桌子,脾气就上来了。“不见!说不见就不见!他愿意站着就站着吧。” 几日不见,祁元竟然学会威胁她了。她就是不见!凭什么伤害了她,还要来见她? 可是,丹宁脸上的表情有点为难。 “小姐,若他执意站在那里,让旁人看见了,肯定说三道四的,闲言碎语的。到时候,对小姐你不好。而且传到老爷耳边,恐怕也不好。” 丹宁将情况仔细分析给陌青听,希望陌青能够好好的考虑。 陌青心里一团怒火憋着,但还是认真考虑了后果,才不情愿的说道“那你让他进来吧。” 丹宁听了便去请祁元进来,希望两人能把事情解决掉。 很快,丹宁领着祁元就来了。然后,丹宁就退下去了,让两个人有空间去交流。 “陌青。”祁元叫着陌青的名字,趁手就要去牵陌青的手。 陌青避开祁元伸过来的手,表情冷淡的说道“祁公子,有什么事还是赶紧说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祁元对陌青的态度很困惑,可也知道是自己的错。 “陌青,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多日不来看你,疏忽了你。可我确实是有要事处理,我跟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 “呵呵!”陌青冷笑一声,“要事?祁公子说的要事,怕不是跟自己的未婚妻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吧?” 祁元的表情一变,陌青怎么会知道?心里瞬间慌了,着急跟陌青解释。 “陌青,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闭嘴!”陌青怒吼一声。“祁元,够了。不喜欢我就直说,何必骗我?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怎样?你明明有未婚妻,也与她心意相通,又何必来招惹我?” “陌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祁元的手紧紧的握住陌青的胳膊,强迫陌青看着自己。 “我承认我是骗了你。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对,我确实是有未婚妻。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会跟她就那样过一辈子。可是那日在街上遇到你之后,我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你了。我这次回去,就是为了跟她解除婚约的。” 陌青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落,从祁元口里亲耳听到真相,她的心痛的就快死了。明明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 “祁元,那你跟她解除婚约了吗?” 祁元一愣,表情不自然起来。 “陌青,我一定会跟她解除婚约的,你要相信我。” 陌青挣开祁元的手,推开祁元。哽咽的说着,“祁元,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祁元猛地摇头,“不,我不走。陌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陌青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崩溃。“祁元,不管真相如何,你放过我吧。就当你我从未相识,还彼此平静的生活。” 说完,陌青忍着泪水转身就要离开。祁元在身后仍不死心,“你我已经相遇,再回不到从前了。从前的生活,也再也过不去了。” 陌青回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祁元。“祁元,你就不能……” “不能!”祁元决定的说道,慢慢的走进陌青。 “陌青,你以为祁恒就是好人吗?他告诉你我的事,不过是另有所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给催眠了?” 又装作无意的说着,“哦,对。你还不知道他会催眠术。也不怪你,他一定曾经催眠了你,亏你还以为他是好人!” 陌青觉得祁元一定是疯了,转身离开。祁恒怎么会催眠她呢?一定都是胡说!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一些记忆的片段,零碎的又看不清。还有那时祁恒对袁公子手下做的事,自己的记忆出现混乱,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抱住自己的头,转身投入一个怀抱。陌青抬眼一看,是祁恒。 祁恒伸出手为陌青揉着太阳穴,陌青的眼睛,看着祁恒的眼睛。 “祁元说,你会催眠术?” “嗯。”祁恒淡淡应了一声。 “他还说,你催眠了我?” “嗯。”还是淡淡一声,祁恒没有反驳。这一切,都是事实。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陌青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表情里满是疏远。 祁恒上前,陌青却往后退着,“你别过来。” 陌青的心此时受到了重创,难以消化那些所谓的真相。她以为只有祁元一人在骗她,却不想就连祁恒都是在骗她。 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到她已经感觉不到其他,悲伤溢满整个心。 “陌青,我不是故意想隐瞒你的。其实,你我的遇见比你遇见祁元还要早一些。那时,是花灯节……” 伴随着祁恒的娓娓道来,记忆一点一点的浮现。花灯节的初次相见,留下了惊鸿一瞥。湖边落水,纵身一跃去救她。还有也要潜入她的房间,一点一滴,陌青已经全部都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那次花灯节。” 祁恒走近陌青,与陌青对视着。 “嗯。花灯节过后,我便一直在暗处默默注视着你。本来以为就是萍水相逢,所以消除了你的记忆。可后来却发现,我一颗心早已放在你这里,却又不敢接近你,后来你便认识了祁元。我只能偷偷的去看你,事后再催眠你。陌青,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可你如今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你了。” 陌青知道,祁恒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切,她都已经想起来。 “祁恒,你喜欢我吗?”陌青问道,她想亲耳听到祁恒的答案。 祁恒看着陌青的眼睛,诚恳郑重的回答,“喜欢。眼中除你一人,再容不下他人。” 异生曲14 陌青轻轻抬起手,抱住祁恒,脸埋在他的胸口。 “可我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确定自己的心意。” 祁恒看着陌青,他相信他会等到的。 “答应我,以后不要催眠我了。” “好。”祁恒爽快的答应了,他本来也不愿意催眠陌青,只是怕不能够接近陌青。如今,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不必再怕了。 “原来,当初是你救了我。”陌青这才明白,当初落水时救她的是祁恒,怪她一直记错了人。 只怪两人的背影太过于相似,以至于她先入为主,分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一开始她便潜意识的以为是祁元。 陌青苦笑的摇摇头,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缘无分了吧。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选择去遇见祁元了。 祁恒拥住陌青,紧紧的抱在怀里,心里翻江倒海,想说的话再三酝酿,都始终说不出来,像一个哑巴。 他想,告诉陌青事情的一切,可是又不愿意再让陌青伤心,经过几番的思想斗争,祁恒还是选择了沈默。 “陌青,你要知道我会对你好的。”如果有一天我隐瞒了什么,也是希望你可以安好。祁恒希望陌青可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毕竟世事难料。 “嗯。”陌青轻轻的点头,是好是坏,她还是分的出来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一大早的,心情可得保持愉快。” 陌青随即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也许,有的事情是该就那样过去了…… “陌青,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 祁恒提议,陌青一脸诧异。好地方?整个枫城还有她不知道的好地方?她可是这里的小霸王呢! “什么好地方?”很显然,陌青起了好奇心。 祁恒偏偏一副不告诉陌青的模样,微眯眼睛笑着,“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无可奈何,陌青只能乖乖跟在祁恒身后,穿过大街小巷,走到一个狭小的店铺前。 “我们到了。” 祁恒指着那略显破败的摊位看着陌青,陌青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陌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摊位明显看着破败不堪,能是什么好地方? 莫不是,祁恒在诓她? 不能吧。陌青这般想着,她也没有什么好诓的呀! “嗯。”祁恒点点头,拉着陌青在一旁小小的凳子上坐下。 陌青本来还不敢坐下,轻轻试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才慢慢的坐下来。 祁恒看见陌青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来。 看把孩子给吓的,不就带她来吃个东西,瞧那模样,防范心还挺重。生怕这是什么不法之地。 祁恒无奈摇摇头,安慰着陌青。 “放心吧,这就是一个看着有点破的小摊位。” 陌青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你确定只是看起来有点破?”环顾四周,她觉得是真的破啊! “咳咳!”祁恒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当然!这家的面做的可是相当好吃的。” 当然,这是在他心里觉得! 陌青明显不相信,但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既然祁恒这么说,她也就试一试吧。 很快,老板就把两碗面放在了两人面前。 热气腾腾的,香气直窜陌青的鼻尖。陌青深吸一口,“真香!” 看卖相还不错,陌青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尝上一口,鲜,香,麻混合在一起,充盈着整个口腔。 咀嚼几下,味道就更浓烈了。陌青口齿不清的冲祁恒说着,“真的好吃哎。” 随即,大口吃着碗里的面。 祁恒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拿起筷子吃起来。好在,陌青喜欢这面的味道,不然他可就难收场了。 “老板,你家面可真好吃。”陌青不由得冲老板竖起大拇指,夸赞老板的技艺。 “那是自然。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姑娘下次要是还想吃,随时来找我。” 老板豪放大气,坦然的接受陌青的称赞。他家面馆可是开了好些年了,味道是绝对有保障的。 “好。就是你这店也太偏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家面馆。而且,你这摆设也太旧了,一般人看到都不会想来的。” 老板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都是身外之物,何必放在心上?有心人自然会来。” 本来也是小本生意,也不指望赚钱,要不是还有一些老顾客等着,他可能早就甩手不干了。 陌青略微一想,说的也有道理。识货的人自然回来,好东西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看来,这老板心里也是通透。 祁恒一直没有搭话,静静听着陌青和老板的对话,眼睛却一直落在陌青身上,又怕陌青发现,时不时的看一眼,又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 陌青太关注于吃了,完全没有发现祁恒的小动作。老板一看祁恒,瞬间就懂了。 “小伙子,这感情就是一个字,敢!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拿出点男子气概,把它握在手里。” 说着,还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陌青,祁恒轻轻点头,原来老板也是过来人啊。 “啪”的一声,陌青把碗放在桌上,一拍桌子,“老板,再来一碗!” “好嘞。”老板咧开嘴大声的笑着,就喜欢这种能吃的女娃娃。 “祁恒,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偶然遇到的,味道不错就记下来了。”然而,他没有告诉陌青,这是他苦苦寻找的,就等着那一天哄陌青开心。 不过,这一切,陌青都不用知道。祁恒趁着陌青不注意,向老板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老板立马明白了的点点头。 不该说的,他肯定不会说的! 老板动作迅速的又做了一碗面,放在陌青面前。 “姑娘,慢用!” 随即又偷偷在陌青耳边说道,“这小伙子可是偷看了好一会了。” 瞬间,陌青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低头看着眼前的面,老板笑着回到了面摊前面。 异生曲15 陌青埋头吃着碗里的面,不敢抬头看祁恒一眼。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陌青也不明白,怎么就红了耳朵乱了心? 祁恒笑而不语,倒了一碗茶放在陌青面前,“慢慢吃,不急。” 陌青更是脸红了,只顾低头吃面,理都没理祁恒,是没脸理祁恒。 很快,陌青就吃不下了。可是感觉到祁恒炽热的目光,陌青只能硬撑着往嘴里扒拉着面条。 祁恒看的好笑,也不出声阻止。他倒想看看,陌青还能坚持多久! 此时,陌青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祁恒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出声阻止她吗?怎么半天一点声响都没有? 陌青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可肚子已经撑的不行了,心里却无比期待祁恒能够阻止。 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向祁恒,祁恒好笑的看着陌青,伸出手来摸摸陌青的头。 “好了,吃不下就不吃了。我们走吧。”祁恒终于出声,陌青应声放下了筷子,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天哪,这圆滚滚的跟怀了孩子一样!陌青不由得使劲的吸肚子,希望能够缩小一点。 祁恒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他若是再说什么,怕是陌青羞的都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还是不打击她好了。祁恒想着,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老板,我们就先走了。” “好嘞,再来啊!” 陌青站起来,跟在祁恒身后,朝着老板热情的开口,“一定会来的。” 等下次有机会了,她就带丹宁一起来! “去哪?” 陌青侧头问祁恒,祁恒淡淡的回答“随便逛逛。” 毕竟刚吃完,还是消化消化的话,祁恒的眼神落在陌青的肚子上。 看来陌青挺喜欢这家店的,把肚子吃得那样圆,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好吧。”陌青也是这么想的,谁让她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呢。别说,这家面做的真的挺不错的。 想她从小混迹在枫城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这种地方,实在是失策!看来,她还是应该多逛一逛的。 日头渐渐大起来,太阳光直射在地上,耀眼的阳光晒的人心里焦躁的很。 很快,陌青的头上就冒出了一层汗,不由得停下来看着前面云淡风轻的祁恒。 “祁恒。” 祁恒扭过头来看着陌青,“你不热吗?” “还好。” 祁恒不会告诉陌青,他其实很热,但为了能和陌青多呆一会,才嘴硬的说着不热。 陌青像看鬼一样看着祁恒,这人是冰块做的吗?这么热的天,竟然不热? 无奈的用手充当扇子扇着风,“要不,我们回吧?这属实有点热了。” 陌青本来也是试探性的问道,不料祁恒一口应下了。表情更是错愕,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祁恒却是想着,不能让陌青中暑,是应该回去了。毕竟,他们的时间还长。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陌青不情愿的跟在祁恒后面,眼睁睁看着祁恒往自己家走去。不禁暗骂道,呆子!一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和她好好想出多一点的时间吗?怎么还着急送回家呢?难不成,真的是脑回路不一样?陌青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没一会,两人就走到了徐府门口。祁恒上前,摸摸陌青的头,“去吧,我很快就回来看你的。” 陌青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明明热得想回家的是她,现在不情愿的也是她!陌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乖。下次带你多玩一会。”祁恒看出了陌青的不高兴,只能轻声安慰着陌青。 “好吧。”陌青还是不高兴的应下了,拖着步子,慢慢的走回府里。祁恒一直看着陌青,直到陌青的身影消失不见。 祁恒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的温柔,只给陌青一个人! “小姐,你今天玩的还开心吗?”丹宁在陌青身边放好冰块降温,侧头问着陌青。 她家小姐,最近也算是桃花连连了,就是不知道,陌青到底看上了那朵桃花。 “还行吧。”陌青有点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本来好的差不多的心情,又被毁的差不多了。 她就不明白了,祁恒怎么那么死脑子?说送她回家还真的送她回家!姑娘家家的心思,很难猜透吗? “呆子!” 陌青轻骂一声,丹宁回头看着陌青,“小姐,你说什么?” 陌青立马摇头,“没什么。”随即从旁边顺手拿起一块冰块,“这天可真热啊!” “是啊。瞧那树上的蝉,被热得喳喳直叫……” 陌青顺势朝外看去,果然是蝉鸣声阵阵,心思一下子就跑偏了。 突然,有门房通传,有人要见陌青。陌青正歪头冥想,直接说了一句“不见。” “小姐,那人说是老爷的意思。”门房打量着陌青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着。 陌青一惊,她爹的意思?只能摆摆手,妥协道“让他进来吧。” “小姐,你要不要梳洗一下,显得正式一点?” “不用。这样就好。” 她可不想那么麻烦,自己充耳不闻丹宁的叮嘱声,不顾形象的歪头小憩着,直到有阵阵脚步声传来。 “小姐,人来了。”丹宁轻拍陌青的肩头,叫醒陌青。 陌青迷糊的抬头一看,当即愣住了。怎么会是谢其云?上次她把话都说的很清楚了,谢其云怎么还来? “你怎么来了?”陌青就是再不愿意,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谢其云递上手里的篮子,“这是你爱吃的糕点,想着顺路,就给你带点过来。” 丹宁顺手去接篮子,陌青一个眼神扫过去,丹宁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多谢你了。只是这东西吃多了长胖,你还是带回去吧。” 陌青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谢其云的好意,如今当机立断才是上上策,不然越拖越难办! “那你可以少吃一点,就不会胖了。而且,就算小姐你胖了,其云心里还是会有小姐的。” 异生曲16 谢其云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摆明了就是要将东西留下来。 按照谢其云这股拗劲,陌青要是不收下,他能一直跟陌青耗着。 陌青一下子被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挥手让丹宁收下那些糕点,谢其云的脸上立马浮现了一丝笑意。 “那个,你坐下吧。” 陌青看着谢其云站着也不太好,招呼他坐下来。 谢其云略显局促的坐下来,眼神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小姐,最近还好吗?”自从上次见过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陌青了。 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来找陌青的。 “如你所见,过的还不错。”陌青对于谢其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也不愿意把话说的太重,伤了谢其云的心。 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谢其云尴尬的坐了一会,拿起桌上的茶杯,动作抖擞的喝了一口茶。 一不小心,茶水就溅在了衣摆上,谢其云慌张的就拿衣袖去擦,眼睛不时的往陌青身上看,生怕会给陌青留下不好的印象。 陌青给了丹宁一个眼神,丹宁立马上前,掏出一个手帕递给谢其云。 “用这个擦吧。” 谢其云接过手帕,“谢谢啊。”语气中带着不好意思,竟然在陌青面前犯这种低等级的错,可真是太丢脸了。 擦完衣摆,谢其云果断的站起来,向陌青告辞。 “小姐,那我就先走了。若是有空,我再来看你。” 陌青微微点头,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最后,憋出一句“丹宁,去送送谢公子。” 丹宁闻言,便去送谢其云出府。走到一半,谢其云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丹宁。 “丹宁姑娘,你且等等。” 丹宁疑惑的回头看着谢其云,“公子还有何事?” 谢其云不好意思的低头,随即又坚定的看着丹宁,把丹宁看的心里直发毛。 “不知小姐平时都喜好什么?我人笨,怕摸不着小姐的喜好,还希望丹宁姑娘能指点一二。” 丹宁好像不屑的“切”一声,还是生生的憋住了。她家小姐,什么没见过,打小闯的祸数都数不过来。 谢其云这种呆子,陌青定然是喜欢不上的,可又不好当面打击谢其云,只能含糊不清的说:“小姐不挑剔什么的。” 随后,丹宁快速的走在前头,生怕谢其云再多问什么,她又不知还如何回答。若是回答的不好,让陌青知道了,怕是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谢其云紧随其后,“丹宁姑娘,我还想问一句,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问题,丹宁还真的不知道。 “小姐喜欢怎样的人,不是我们该过问的。若公子真是为小姐好,还是莫要强扭的好。” 丹宁虽然不知道陌青真正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但从陌青对到谢其云的态度他她也能看出来,陌青对谢其云不感冒。 如此,还是不要乱牵鸳鸯谱的好。谢其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的跟在丹宁身后,离开了徐府。 看着谢其云的身影,丹宁忍不住无奈的摇头,若是谢其云自己能想明白,就最好不过了。 可这些事,那里又有定数呢。丹宁告诉自己,不能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赶回陌青身边。 “小姐,我看谢公子不像是轻易就会放弃的人。” “唉……”陌青重重的叹气,她也知道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讲道理又讲不过,还能怎样?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会有办法的。”如今,陌青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希望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丹宁,你可有喜欢的人?” 陌青突然一个侧头,问着丹宁。想来丹宁也到了年纪,是该寻个好人家了。 “小姐说笑了,丹宁是要一辈子陪着你的,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 陌青一脸的不相信,一个年华刚好的女子,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盯着丹宁的眼睛,势必要看出一点破绽来。 “当真?若你真的有,本小姐会大发慈悲当你出府的。” 陌青说的那是那个诚恳,丹宁笑着躲过陌青的眼神,“当真。小姐莫要打趣奴婢了。” 看着丹宁躲闪的模样,陌青分明是觉得那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能要是放过这个话题,无聊的戳着那没绣完的刺绣。 “丹宁啊……” “怎么了?” 陌青抬头看着丹宁,“你说,我若是不听我爹的话,嫁了另外一个人,他会不会气的吐血?” 丹宁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有可能会。小姐你也知道,老爷很属意谢公子的。而且,若是谢公子与你喜结连理,一来了了老爷的心愿,二来必能将徐家的产业打理的很好。” 陌青一想,也是。她本来就不善于打理那些生意,一直都是她爹在操持。若是以后家业落在她手里,怕是会一落千丈,关门大吉的。这恐怕也是她爹看上谢其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不由得,陌青又叹口气。 “我要是会打理生意就好了。”想是这样想,她也是真的试着越过,可确实是没那个天赋啊!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小姐,你可别叹气了。还是想着那副绣图怎么跟老爷交代吧。” 陌青这才反应过来,徐老爷定数要来查看她的女工,而她还没有绣完。 “啊!丹宁,你怎么不早说啊!”算算时间,也快了。这个时候,还怎么来的及? “哎,不是我不说,是小姐你没听进去啊!” 丹宁无辜的叹气,还不是陌青最近的状态不好,她也不敢过于催促,如今还被埋怨上了,她真的太难了! 陌青也不想跟丹宁多扯什么,赶紧拿出针线,拿出自己拙劣的女工技艺,尽力绣着那歪歪扭扭的图。 “看来这几天是不能出门喽。”刺绣是一个大工程,她最近只能安心呆着家里盐城了,不然她老爹肯定回会想办法来惩罚她的。 “唉……”陌青不自觉的又叹口气,她活的也太卑微了吧…… 异生曲17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了,只有陌青与丹宁的呼吸声。 陌青一门心思扑在刺绣上,连时间都忘记了。一抬头,已经是天黑了。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肚子里传来,陌青停下手上的动作,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蔫的都不行了。 “丹宁,我饿了。” 丹宁早就预料到了,立马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食盒,把里面的吃的摆在了桌子上。 “好香啊。”陌青坐在桌边,闻着阵阵香气,真的太诱人了! 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丹宁,你也坐下来吃。” 丹宁轻轻一笑,也拿起筷子在陌青身边坐下。私下里,他们俩都是这样一起吃饭的。说是主仆,实际上她们更像是姐妹。 顺势夹了一块肉放在陌青的碗里,“多吃点。” 陌青高兴的点点头,“吧唧吧唧”的吃的欢。丹宁觉得,此生最幸运的事,便是遇到了陌青,才过的安稳。 所以,她发誓,会一辈子陪着陌青,一辈子都不嫁人!只要可以陪着陌青,就足够了。 丹宁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幸福的笑,和陌青一样,大口的吃着饭菜。 “丹宁,你可真好。”陌青真心的称赞丹宁,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度过了日日夜夜。 “笨。你是小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丹宁这般说着,心里却是开心的不行。她们好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惦念彼此。 一如往常的,陌青吃完饭就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只是,却没有入睡。 因为,她还有刺绣没有完成。小憩一下,她就起来去继续绣。 眼前,却突然浮现出祁恒的脸。 “祁恒,我好累啊。” 眼前的祁恒伸出双手,抱住陌青,“没事,有我在。” 陌青闭上眼,享受着祁恒的拥抱。久久的,没有感受到祁恒的体温。一睁眼,房间里空无一人,哪来的祁恒。 原来,都是陌青的幻想。轻轻的叹息一声,她竟然开始思念祁恒了。是不是,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很快的就忘记了上一个,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感情没有空缺期!这个时候,陌青才明白,一个人的感情原来可以转移的如此快。 明明说好的海誓山盟,其实不值一提,就像一阵风,刹那间就消散了。那些话,也只能有些人藏在了心中。 陌青缓慢的起身,走到桌子前,继续绣着那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图。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再一睁眼,就是明晃晃的阳光照在脸上,还有丹宁放大的脸。 “小姐,你可醒了。” 陌青翻个身,别过刺眼的阳光。才无力的说道,“怎么了?我就想睡个懒觉,不可以吗?” “可以自然是可以。只是,门口有人求见。” “是谁啊?大早上的,这不是扰人清梦嘛。”陌青喃喃着,心里极其不满,她可还没有睡醒呢。 丹宁有些纠结,最后还是一咬牙,说:“是祁元祁公子!” 陌青一听这个名字,毫不犹豫的一把拿被子蒙头,坚定的说“不见!”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昨天都赶走了,今天还来!都不能让她过一天安生日子。 “可是,他说一定要见到小姐你,不然就……” “不然就怎样?”陌青猛地做起来,心里憋了一团气。本来就有起床气,祁元还这般大言不惭,怎么能不气? 丹宁咽了咽口水,这是陌青发飙的前兆,她一会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不然他就直接去找老爷提亲去,日日夜夜都烦着小姐。” “他敢!”陌青一声怒吼,一把把枕头摔在地下。 一个欺骗她的人,竟然还有脸说上门提亲?当谁都不要脸的吗?火气,就要爆发出来。 丹宁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有些胆怯的看着陌青,生怕陌青下一秒就发狂。 “那,小姐你是见还是不见?” “见,怎么能不见?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陌青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神恨不得把祁元大卸八块,丹宁在心里默默的为祁元默哀。 看来,今天祁元是一定不会好过了!希望,陌青的战斗力可以稍微保留一点。 丹宁立马上前,快速的为陌青打理好一切。陌青就抬脚去见祁元,这一次,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祁元一看见陌青过来了,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去迎接陌青。 陌青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昨日我已与公子说的清清楚楚的了,不知公子为何还要上门纠缠?难道你父母没有告诉你,做人的基本礼貌吗?” 陌青毫不客气的怼起祁元,她这起床气,可还没发出去呢。只怪,他刚好撞在了伤口上。 “陌青,我今日过来就是与你说清楚的。打扰你,确实是我不对,可我是真的不敢再多等一分一秒了。” “呵呵!”陌青冷笑一声,“我们早已说清,还有何好说的。还有,请叫我徐小姐。听你喊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陌青……” 祁元刚喊出陌青的名字,陌青的眼神就如同一把毒箭看着祁元,祁元只能妥协,“徐小姐。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已经跟她说了解除婚约。” 她?陌青知道,这个她指的是祁元的那个未婚妻,可她不在乎。 “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像从前一样,过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陌青不自觉的冷笑一声,伸手拿起桌上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看,茶杯碎了,还能恢复原状吗?”她们的感情,也就如同这茶杯一样,碎了就是碎了,再修复,也回不到从前。 祁元一时语哽,不知还说什么好。 “徐小姐,我们和茶杯是不一样的。而且,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只要是我能给你的,我都会倾尽全力给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陌青不得不承认,祁元这番话让人很动心,可她不是三岁小孩,是那般好糊弄的。 异生曲18 “她同意解除婚约了吗?”陌青没有回答祁元的话,反倒是没头没脑的问了祁元一句。 祁元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又装作无事的说着,“不管她同不同意,我的决心就摆在这里了。而且,我一定会想办法搞定她的!” 祁元说的很是肯定,陌青心里却是毫无波澜。这样的谎话,还想骗她多久? “祁公子还真是狠心呢。多年的未婚妻,说舍弃就舍弃了。想当初,还搂着未婚妻在月夜下商量婚期的事,如今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祁元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为什么陌青会知道这件事?没一会,祁元就想明白了。定然是祁恒告诉陌青的。 “你不能相信祁恒的话,他这个人不可信。”祁元只以为是祁恒说的,却不想是陌青亲眼看见的。 “祁公子还是想想自己吧,也是一个不可信的人。” 总而言之,陌青现在就是一个态度,坚决不跟祁元妥协,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 祁元心里很是没底,走上前去,试图去抓陌青的手,陌青不着痕迹的躲过。 “陌青,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其实,这些话陌青相信,只是有一就有二,谁知道祁元那天会不会背着她投进别的女人的怀抱? 陌青不愿意去冒险,而且……祁恒的脸又浮现在陌青脑海中,陌青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陌青,我是真的喜欢你。当初在街上遇见你之后就动心了,回去之后我就盘算着如何与她解除婚约。我没想过要骗你,只是不想你知道。我想等我解决好了,我再告诉你,然后跟你好好的在一起。陌青……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跟她的婚约也不过是老一辈定下来的。我已经在尽力解除这婚约了,你等我好不好?” 祁元再多的话,也无法打动陌青了。那副祁元与未婚妻紧紧相拥的画面刺痛了陌青的心,直到现在想起,还是隐隐作痛。 如果说是祁元不乐意那桩婚约,又为何要做出那副甜蜜的模样?若是喜欢她,又何必来招惹陌青? 一口气,憋在陌青的胸口,发泄不出去。她知道,祁元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那又怎样? 这份喜欢,抵不过另一份喜欢。说到底,陌青在祁元心里还是不够重要,若是有足够的分量,祁元的婚约也不会拖了这么久了吧。 “祁元,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已经错过了。你说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对我好,可我过不去你未婚妻那一坎。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她,想起你曾经对我的不忠。你让我,还怎么接受你?” 陌青承认,她还没有完全放下祁元,可却跟他也没有可能了。如果喜欢祁元这么辛苦,她宁愿去喜欢另外一个人。 “陌青,你就当她不存在,不好吗?我敢肯定,她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的。” 陌青无声的摇摇头,这种肯话定她不愿意相信了。就算祁元愿意,他的未婚妻愿意吗?他的家里人又会同意吗? 解除婚约,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为了自己的喜欢,毁掉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她做不到。 “祁元,你走吧。我们之间就这样吧!”陌青随即给了丹宁一个眼神,丹宁立马挥手召来一群家丁。 “祁公子,请!” 一群人围住祁元,强迫着他离开。祁元也知道,今天怕是说不出什么结果了。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的。”祁元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才慢慢的离开徐府。 对方人多,祁元抵抗不过,就打算先撤退,改日再来。不管用什么方法,祁元都要让陌青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回心转意?陌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搅弄着手里的衣袖,她这个人固执的很,回心转意怕是不可能了。 如果没有遇到祁恒之前,陌青还有可能跟祁元重归故好,现在,一丝可能都没有了。 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给勾走了。 没过多久,丹宁就回来了。 “小姐,你可是不知道,那祁公子可真是难搞定,还抓着奴婢的衣袖想从我这里下手呢。但是呢……” 丹宁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摆出一副求夸奖的姿态,说着:“我是那么好拉拢的人吗?当即就拒绝了他的无理的要求。毕竟,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出卖小姐你啊。” 陌青听的一阵好笑,“好,奖励你今天多吃点。” “啊?”丹宁撅嘴,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才奖励我多吃一点啊!小姐,你也太抠了吧。往日里,小姐你可不是这样的……” 丹宁絮絮叨叨的说着,陌青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瞧祁元那架势,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死心了。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来,也不知道祁恒会不会有什么办法?突然,陌青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丹宁。 “丹宁,我昨天是怎么睡着的?” 她可是记得,她当时是坐在桌子前的,怎么会一觉醒来就躺在了床上? “自然是躺在床上睡着的啊。不然,小姐你还是躺在地上睡的?” 陌青听完心里已经有了定数,丹宁不知道此事那一定另有他人了。而且,应该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祁恒。 一想到是祁恒的举动,陌青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在心里暗喜。 只是,今天祁恒怎么没有来呢?明明说好了,很快就会来看她的,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陌青心里又焦虑起来,若是祁恒不来,她该有多无聊啊!他弟弟都来了,他难道还不积极一点? 只能打个哈欠,伸展一下身子,缓缓的走向大门口,想去看一看。万一,祁恒就在来的路上吗? 只要她现在一去,不就看的到了。这般想着,陌青就加快了脚步朝着大门走去,丹宁不明所以,也只能跟在陌青身后。 站在门前,往两边都看了看,都没有看到祁恒的身影。 丹宁见状,便问道“小姐,可是在找什么人?” 异生曲19 陌青立马慌乱的摇头,“没有。我就是想来透透气,就走过来看看。” 丹宁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偏偏陌青就是嘴硬。谁透气走到大门口来透气的?还不时的四处张望? 陌青的演技,太拙劣了。丹宁不由得无奈的摇摇头,她一眼就看透了。 “那小姐你溜达好了吗?你可是还有绣图没完成呢。” 没有见到祁恒的陌青,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偏偏丹宁还有提绣图的事,陌青立马拉长了一张脸看着丹宁,示意她现在心情真的糟糕透了。 “丹宁,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吗?好好的心情,都让你给搅毁了。” 陌青不满的埋怨起丹宁来,眼睛还往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有祁恒的身影。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祁恒一定在来的路上。再等等,一定会见到的。 “小姐,我提醒你了你要埋怨我,我不提醒你你又要说我不提醒你,我也太难了吧。” 陌青瞥了一眼丹宁,“走吧走吧,回去绣图去。” 拉着丹宁,乖乖的回到了房间,拿出了绣图。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天黑,祁恒还是没有出现。心烦意乱的陌青,一把丢下绣图,就趴在桌子上不肯动了。 “丹宁啊,你去拿些吃的吧。”陌青也不是有多饿,就是想吃东西发泄一下。 本以为祁恒真的会很快就来的,结果竟然没有出现,害她白欢喜一场。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等她下次看见祁恒,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很快,丹宁就带着吃食回来了。陌青还是提不起精神,无力的艰难的咀嚼着,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小姐,小姐?” 丹宁叫了陌青好几声,陌青都没有听见。没办法,丹宁只能用手轻推陌青,陌青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吃东西也心不在焉的。” “啊,我就是在想事情,一时没有听到。” 随即,又没有了声音,只有吃东西的咀嚼声,还有呼吸声。 丹宁也十分有眼色的沈默,等陌青自己恢复过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几天。陌青也迟迟没有等到祁恒,只能低落在房间里完成绣图。 难得的是,一连几天竟然没一个人来找她,就是祁元,也没有再来过。 陌青一度怀疑,自己是被人给遗忘了。奈何她没有证据,心里却是记恨上了祁恒。难不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到手的就不珍惜? 愤愤的拿针戳了戳绣图,想象那就是祁恒的脸,好像这样才能解了她这几日心里的委屈。 丹宁也看出陌青的情绪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丹宁突然跑进来,夺走陌青手里的针线,“小姐,你等的那个人来了。” 陌青一下子站起来,“真的?” 丹宁点头,她也不是个笨蛋,从陌青的态度都能猜出几分,也大概知道陌青等的人到底是谁。 陌青立马提起裙摆就跑出去,丹宁都有点跟不上,果然在不远处就看到了祁恒的身影。 祁恒背对着陌青站立着,陌青一下子冲过去,从身后抱住祁恒。即使她真的想跟祁恒动手,在见面的那一刻,都被思念被掩盖住了。 “你终于来了。” 祁恒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转过身来,回抱住陌青。 “是我来晚了。” 陌青听到这句话,眼泪差点就憋不住要喷涌而出了,她的等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丹宁很快也就跟过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立马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嘴里说着“我什么都没看见。” 陌青这才松开祁恒,嘴里小声呢喃着“都怪你。”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突然,这话在陌青心里留下怪异的感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又很陌生的感觉。可就是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说,你最近都去哪了?说好来看我的,还来的这么晚。”深情完了之后,陌青想起了自己这几日的不舒坦,一定要在祁恒身上找回来。 祁恒伸手摸摸陌青的头,却被陌青躲开,还一副撅嘴委屈的模样。 “好了,是我的错。这几日,我有事情要办,才来晚了。你就原谅我吧?” 陌青把头扭向一边,“不原谅。我是那么好哄的人?” 祁恒一笑,“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陌青的眼珠子一转,刚想拒绝,就听到祁恒继续说道“又香又好吃的,你确定不去?” “去。既然是你请,那我一定要去。”说着,就拉着祁恒朝街上走去。 祁恒宠溺的笑笑,顺势牵住陌青的手,一股温暖传入陌青的手心。 下意识的,陌青就要甩开祁恒的手,祁恒却死死的握住,不让陌青挣脱。 一来二去,陌青也就不挣脱了,惬意的拉着祁恒上街去了。只是,祁恒却没有带她去那家面馆,反倒是去了枫城有名的大酒楼。 陌青疑惑的看着祁恒,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今天是要换换口味?以祁恒的格局,应该是看不上这种大酒楼的啊! 虽然疑惑,陌青还是跟着祁恒有了进去,找了一个包间坐下。点菜时,祁恒点的都是这间酒楼最有名的特色菜。 “祁恒,你吃过这家的饭菜吗?” 祁恒稍微愣了一下,才说:“吃过啊,这家饭菜挺不错的。” 陌青的眼睛微眯,明显觉得那里不对劲。如果真的吃过,不应该只点招牌菜吧?祁恒的嘴,可是挑剔的很呢。 陌青点点头,也不拆穿祁恒。可能是他真的没有吃过,又不想在陌青面前表露出来吧。 只是今天的祁恒,让陌青总是觉得那里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可看来看去,也没有哪里不对啊。 很快,菜就上来了,摆满了一桌子,祁恒拿起筷子就往陌青碗里夹了一块鱼肉,而且最重要的是鱼刺没有挑! “陌青,你多吃点。” 陌青点头,看向祁恒的目光却刹那间变了。 祁恒,从来不会给她吃带刺的鱼肉的! 异生曲20 如果说是祁恒一时间忘了,给她夹了带刺的鱼肉,倒也说的过去。那桌上的梅子酒又是怎么回事? 她可从来不喝梅子酒的,因为她会过敏。祁恒,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她记得,祁恒最爱的酒也不是梅子酒啊! 陌青的眼神盯着祁恒,就差把祁恒看出一个洞来。 察觉到陌青炙热的目光,祁恒抬起头来看着陌青,“怎么了?这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会吧,我吃着味道还不错啊。”说着,祁恒把剩下的菜依次尝了一下,没有觉得那里味道不对劲。 陌青摇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碗,把那块鱼肉扒拉到旁边,索然无味的吃起别的菜来。 不对劲!陌青下意识的这样觉得,今日的祁恒,与她印象中的祁恒,稍稍的不一样。难道,是她的感觉不对? 也不会啊!她还不至于会弄混祁恒的喜好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陌青,你尝尝这里的梅子酒,味道甚是不错。” 祁恒说着,给陌青倒了一杯梅子酒,示意陌青尝尝。 陌青终于放下筷子,盯着祁恒。 “祁恒,我不喝梅子酒的。你忘了,我对梅子酒过敏的啊。” 既然觉得不对劲,那陌青就要来试试这里面的深浅。 祁恒这才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哎呀,我这一时之间给忘了。这酒就不要喝了。” 顺势拿走陌青面前的酒杯,连那盏梅子酒也推的远远的。 “你忘了?你确定是你忘了还是你根本不记得?或者说是你……” 或者是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祁恒?陌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祁恒的人就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可是心里,却总冒出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来。 还不等陌青把话说完,祁恒的脸色一变,又很快的恢复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陌青,“陌青,对不起啊。我这几日确实是忙昏了头,才不小心给忘了,你就原谅我吧。下次,我肯定会记得的。” 祁恒话说的很是诚恳,陌青从祁恒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这话总是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陌青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好好查查问题出在哪里。便装作爽快的一笑,“没事,你下次记得就好!”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稳稳当当的,只是陌青却没有吃下多少,与她平时的饭量想比,真是相差的太多了。 “陌青,你可吃好了?” 陌青朝外看看了外面的天色,还早。脑子里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好主意。 “祁恒,不如我们去游湖吧?要知道,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是在船上呢。” 说完,陌青就扭头去看祁恒的表情,静等着他的回答。 祁恒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就当故地重游,回到初次相遇的地方吧。” 听完祁恒的话,陌青脸色大变。心里更是确定了,眼前这个人不是祁恒!真正的祁恒,和陌青的第一次相遇是花灯节,祁恒是不会忘记的。 这就只能说明,这个人一定不是真的祁恒。但是陌青不敢表露出来,谁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何种心思?会不会对她不利? 当务之急,还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万万不能打草惊蛇。但也不能傻乎乎的跟着他往坑里跳。 当下两人就一起往湖边走去,陌青有的很慢,又不能让祁恒看出破绽。 “哎呦……”陌青忽然发生一声,手指无力的按着太阳穴,祁恒见状,忙扶着陌青。 “你怎么了?没事吧?” 陌青故意虚弱无力的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祁恒一听,有些慌张,更是稳稳的扶住陌青,“不然,我扶你去坐坐?” “嗯。”陌青稍显无力的点点头,在祁恒的帮助下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打算稍微歇一下。 “会不会是天气太热了?中暑了?”看着陌青红彤彤的脸,无力的模样,祁恒大胆作出了猜测。 “可能是吧。我现在感觉浑身无力,还有些发热,口干舌燥的。” 祁恒听完,眉头拧的更紧了,陌青又故意的呻吟几声,“哎呦,真是难受死了……” “要不,陌青你先回去吧。身体不舒服,便先回去歇歇。” 陌青终于听见她想听的话了,内心狂喜,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继续虚弱的说道,“这不好吧?说好了要一起游湖,去看看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呢。我这回去了,你怎么办呢?” 陌青还装作很为祁恒考虑的模样,心里却是恨不得祁恒立马答应,她就可以赶快的回家了。 “不,你的身体更重要。游湖,我们可以下次再去。你要是病倒了,可就不是小事了。” 祁恒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陌青先回去。 陌青又装作为难的看着祁恒,委屈巴巴的说着“可是,我想跟你一起游湖啊……” “别可是了,你是最重要的。我送你回去吧。”祁恒直接打断陌青的话,要求送陌青回去。 “好吧。”陌青便有点低落的答应了,无力的垂着头不去看祁恒。 祁恒看陌青这幅模样,心里更是揪的疼,“好了,等你好了我立马就带你去游湖,也会天天来看你的。” 陌青表面上顺从的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希望祁恒来看她。在她没有摸清这个假祁恒的真面目的时候,她还是得先保护好自己。 祁恒便扶起陌青,一路把陌青送回去,直到看见陌青进了徐府的门,才转头离开。 陌青看见祁恒离开了,立马吩咐下人锁门。 “快快快,锁门!锁的严严实实的。”陌青亲眼看见下人们把门锁好,才安心回到自己的房间。 拍拍自己的胸口,可真是太险了。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可就要没了,也亏的她机智。 只是,陌青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祁恒怎么会被假冒呢?真的祁恒又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遇到了危险? 陌青越想,心里越慌张。她不敢想象祁恒遭遇危险的模样?如果祁恒真的有危险,她该怎么做呢? 异生曲21 陌青努力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放轻松,一定要放轻松,深呼吸!没关系的。不能瞎想,祁恒不会有事的。对,他不会有事的! 可这样的安慰,似乎没有起到作用,陌青的心还是越来越慌张,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晃悠。 把丹宁晃悠的都要头晕了,还是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事你倒是说啊,别再走来走去了,我这头都晕了。”说完,丹宁用手抚住头,真的是要晕了。 陌青闻言,看了看丹宁的模样,便坐在了椅子上,思绪却是不停的翻飞。 “丹宁,你说你要是突然发现一个跟你关系很不错的人被人假冒了,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抓住假冒的人,找到真正的那一个啊。”丹宁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假冒的,那就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出来。 丹宁歪着脑袋,略微想了一下又说道,“当然,也有可能真的那个人已经遇难了,已经找不到了。” 丹宁的话,无形中又给陌青施加了压力,嘴里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陌青的呢喃,丹宁凑近陌青,小声的说道,“小姐说的那个他是谁啊?是不是祁恒祁公子啊?” “你怎么知道?”陌青的表情充分表现了她内心的诧异,丹宁怎么会知道呢? “我又不傻,从小姐你的神情和态度中就能看出来啊,你如今除了对祁恒上心,还能对谁上心啊?” 陌青一时语梗,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一时之间有些不自然的玩弄着手里的头发。 “那,丹宁,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肯定是想放设法的控制住他,套出真正的那个人的下落啊。” 陌青一想,也是,如今都确定了他不是真的祁恒,那就要想办法找到真正的祁恒。晚一分钟,祁恒可能都存在着危险。 “丹宁,你附耳过来。” 陌青在丹宁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丹宁听完便出门去办陌青交代的事情。此时她无比的期盼着明日祁恒的到来,就可以一举拿下了。 只是,祁恒到底会不会来,还是个未知数,但提前做好准备总没有坏处。一切,就等着明天了。 也许是心里作用,陌青觉得这一夜过的格外的漫长,好像过了几年似的,终于熬到了天亮。 睡不着的陌青就起来坐着,祈祷着祁恒的到来。 许是陌青的祈祷起了作用,很快就有人来通传说,有人要见她。 “快,请进来。”陌青毫不犹豫的说着,也不等人去请,自己提着裙摆跑去“迎接”祁恒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一见面,祁恒就问起陌青的身体状况。 “好了,早就好了,现在能蹦能跳!”说着,陌青就拉着祁恒的衣袖往府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祁恒不解,这一大清早的,陌青要带他去哪里? “去吃饭。”陌青说的简短又利索,就是要去上次祁恒带她去的那家面馆。她要让祁恒放下戒心,然后再…… “你慢点走,不着急。”祁恒本就是快走来找陌青的,如今又被陌青拉着不停的走,喘气声都大了些。 陌青闻言,只能稍稍放慢了速度,脚步却是不停的一直走。 “是要去吃什么啊?看你着急的,又没人跟你抢。”祁恒不明白,陌青为何这样着急,难道真的是那家的东西好吃? “自然是去吃好吃的,那家可是相当好吃的呢。”陌青故意说的很大声,好像是察觉到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便又放慢了脚步,和祁恒一起悠闲的走着。 倒不是陌青不着急了,而是陌青笃定今天他是跑不了了,势必要把他拿下! “陌青,上次我答应你,等你好了就再带你去游湖,今天我们就去吧。”在祁恒的心里,不愿浪费和陌青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想跟陌青一起做许多事情。 “好啊。”陌青爽快的答应下来,反正今天游湖是没可能了,就当哄祁恒开心好了。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上次那个面馆。老板看见了两人,热情的招呼着两人。 “又来了,还是老样子?” “嗯。老板你可要做快一点啊,我可什么都没吃就来了,快饿死了。”陌青冲老板说着,在暗地里还给老板使了一个眼色。 “好好好,你等着,很快就好。”老板便转身去做面了,陌青和祁恒两个人就坐下来,等着老板的面。 “祁恒,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吃面的时候,你对这里的面赞不绝口,说以后一定会多来吃面的。” 坐了一会,陌青开口说道,眼神凌厉的看着祁恒。 “记得,我这不是没时间吗?以后一定多来。” 祁恒话音刚落,老板刚好才热气腾腾的面摆在两人面前。 “小伙子,你上次说你要出趟远门办点事,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呢。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有人要惦记啊?” 老板打趣着祁恒,也让陌青听见了一个关于祁恒的消息。 “是啊,怕被抢走了,可不是要快点回来嘛。”说着,还用余光看着祁恒,好不恩爱的模样。 陌青暗自里犯恶心,话说的可真是好听呢! 等老板走后,陌青先是对祁恒笑笑,看着祁恒吃下了几口面,后猛地一拍桌子,把祁恒吓得筷子一抖。 “胡说!你根本不是祁恒!这面馆,还是祁恒带我来的。说你到底是谁?” 祁恒缓缓的放下筷子,想要来拉陌青的手,陌青躲开了。 “陌青,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祁恒啊,你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啊?”祁恒装作听不懂,还假惺惺的关心着陌青的身体。 “我没胡说,你根本就不是祁恒!” “陌青,我只是太忙了,就把这事给忘记了,你怎么能怀疑我呢?你看,我就是祁恒啊。” 陌青坚定的摇头,“不,你不是!” “好,陌青,你说我不是,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 异生曲22 “我有。我跟祁恒第一次相遇是在花灯节,根本不是在船上。还有,祁恒从来不会给我夹带刺的鱼肉,也不会给我喝梅子酒。而且,这家面馆的老板跟祁恒是老相识根本不是我带你祁恒来的。” 祁恒不屑的“切”了一声,觉得陌青是在无理取闹。 “就凭这些?” “对,就凭这些。难道不够吗?”陌青义正言辞的说着,她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承认。 “呵呵!陌青,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些算什么证据,不过就是你的一面说辞,不能说明我不是真的祁恒。而且,我是真的忘记了,有什么错?” 陌青气的快要发狂了,这人竟然死活都不承认。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暴躁的心情,一定要冷静。 “好,那我再问你,我落水时是谁救的我?” “自然是好心的路人。”祁恒说的时候,底气不足,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答案。 陌青一笑,从衣袖里掏出自己早就藏好的刀,在桌子底下对准祁恒的腹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的承认,不然……”陌青动动刀,示意祁恒的下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祁恒也扯出一个笑来,雕虫小技,他还不放在眼里。就要起身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祁恒这个时候,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眼神忽然转向桌子上的那碗面。 没错,他从早上到现在碰过了,就只有那碗面了。祁恒不敢置信的看向陌青,她竟然给他下药? “对,我给你下了软筋散,就是怕你出手对我不利,更重要的是防止你逃跑。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祁恒到底在哪?” “哈哈哈哈……”祁恒没有回答,倒是仰天大笑起来。只是那笑,越笑越让陌青觉得凄凉。 “祁恒啊祁恒,你是有多幸运,死了还有人惦记着。” “你说什么?”陌青的表情一下就变了,脸上满是不敢相信,还有惊恐。 死了?怎么可能呢?明明前几天还告诉她,会来看她的,怎么就死了呢? “陌青,我说他死了,死在荒郊野地,特别凄凉。” “不,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陌青不愿意相信祁恒死了,把刀拿的离祁恒更近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动手一样。 “陌青,你不用这样,我不会伤害你的。”祁恒苦笑着说,他没想到自己的伪装会被陌青发现,也没想到陌青与祁恒之间的默契是让人所不能打扰的。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但是,他从未想过要伤害陌青,伪装成祁恒,一来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二来是为了陌青好。 “你到底是谁?只要你实话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陌青不得不作出了妥协,只要能得到祁恒的下落,就足够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把我弄到一个安全好说话的地方去,我再告诉你。” 陌青犹豫了,她不知道眼前一个人说的话能不能信,万一只是骗她的,又该怎么办?她不能冒这个险! 看出了陌青眼里的不信任,祁恒无奈的苦笑,“陌青,我是祁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祁元?你说的是真的?”陌青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是祁元!也不知道话里的可信度,但她只能冒险试一试。 赌祁元没有骗她,说的话是真的! “丹宁,出来。” 陌青喊了一声,丹宁从暗处走到陌青的身边。祁元看到丹宁,再一次感叹陌青的准备可真是充分,看来是铁了心要拿住他了。 “小姐,怎么了?” 陌青收回手里的刀,又塞回到衣袖里。起身扶起祁元,“跟我一起,把他扶到茶楼去,那里说话方便一点。” 丹宁点点头,扶住祁元的另外一边身子,和陌青一起,把祁元扶到茶楼里。 “要一个包间。” 陌青头也不回的对小二说着,小二见状立马领着陌青他们上去。陌青并没有去自家的茶楼,她可不想什么闲言碎语又传进她爹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等祁元坐下,陌青挥手让丹宁出去,守在门口,防止有人进来。 “说吧。” “陌青,真相都是残忍的,你确定要知道吗?”祁元再一次提醒陌青,他真的不愿意陌青受到这样大的伤害。 他已经伤害了陌青一次,发誓要守护好陌青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辈子装成祁恒,守着真相,让陌青幸福的过完一生。 “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承受的。” 可惜,祁元拦不住陌青。看陌青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是一定要知道真相了。如今,也只能忍痛告诉陌青了。 “陌青,祁恒他死了。这是真的,我就是不想你受打击,才扮成他来到你身边的。” 陌青起身,走近祁元,伸出手抚摸祁元的脸,没有一点易容的痕迹。如果不是她和祁恒的过去,也会以为这就是祁恒。 “陌青,这不是易容。是我用了方法,将魂魄放入了祁恒的身体。” 祁元终是忍不住,告诉陌青残忍的现实。纵然他知道,陌青有可能承受不住。 “你说,他真的死了?怎么死的?”陌青将自己的手放下来,失魂落魄的坐在祁元的对面。 祁元早就预料到了陌青的反应,却没想到陌青的反应会这般大。 “他替我父亲出去办事,半路被仇家被杀了,尸体就扔在了荒郊野地,我也是接到消息才赶过去的。等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祁元说的十分简单,风轻云淡,事实上祁恒的死状很惨不忍睹,连他都不忍心去看。 “仇家是谁?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你现在为什么不去报仇?” 陌青恶狠狠的看着祁元,自己的哥哥被人杀了,弟弟却在这里相安无事,说的过去吗? “祁恒的仇家太多了,具体不知道是谁。而且,我并不想为他报仇!” 异生曲23 “仇家太多?”陌青想不明白,祁恒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仇家?偏偏还死于仇家之手,不得善终。 祁元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陌青,接受需要一个过程,他希望陌青可以自己消化。 “那你为何不帮他报仇?” 陌青扭头看向祁元,两人到底是兄弟,就算关系再不好,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连仇都不抱? “我不愿意。我本就与他关系不好,这仇家也是他近些年自己结下的,我何必去蹚那趟浑水?陌青,你也不要去蹚那浑水,不然你会后悔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陌青突然傻傻一笑,径自站起来,朝外走去。 “陌青,你去哪?”祁元直觉不好,立马冲陌青问道。 “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既然你这兄弟不肯去替他报仇,那我去。就算会被人盯上,我也愿意。” 陌青突然回头看着祁元,继续说着“祁元,我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而且,我也不会后悔。你若真想他能安溪,就把他的身体还回来吧。” 看着祁恒的身体,却不是他的魂魄,总让陌青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祁元既然有办法换,那就一定还有办法换回去。 “陌青,你别去!”祁元大声喊着,希望陌青可以改变心意。 陌青却头也不回的走出包间,里面的祁元还在不停的说着“陌青,你不能去!真的太危险了……” 可是陌青已经下定决心,要帮祁恒做这最后一件事情,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祁元,这软筋散的药劲过了,你就赶快离开吧。最近,我不想看到你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把他的身体还回来。”其实也不是不想看到祁元,只是他占着祁恒的身体,这不是让她睹物思人吗? 祁元苦笑,软绵绵的靠在椅子上,原来,陌青如此的不待见他!就算他占了祁恒的身体,也依旧讨不到陌青的欢心。 他不明白,他与祁恒比,到底输在了哪里?明明最初的他们,也曾互相喜欢过啊!就算是尸体,也迫不及待的希望祁恒回来。 祁元终于明白了,陌青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真相,总以为还有机会挽回,却一下伤了两个女子的心。 “丹宁,你来。” 丹宁闻言走到陌青身边,陌青附身到丹宁耳边,“丹宁,你去买一批杀手,要杀伤力大一点的,价钱都无所谓,只要他们的杀伤力足够好。” “小姐,这……”丹宁表情上有些为难,刚才祁元的话丹宁也听了不少,只是陌青这样做,真的好吗? “听我的,快去。一切后果我都自己承担。” 陌青坚定的说着,丹宁再三犹豫过后,看看陌青坚定的模样,便点点头应下了。 等丹宁走后,陌青一个人走出茶楼,又走进了一个酒楼。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祁恒,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陌青脑海里不断的徘徊。 “小二,把你们这最好的最烈的酒都给我拿上来,本小姐今天要不醉不归。” 小二抬头一看,表情僵住了,“少东家,你别为难我了。我要是给你酒喝,东家还不得弄死我啊!” 本以为来的是个大客户,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小祖宗,小二此时内心都快要哭了。 陌青不管,使劲一拍桌子,再一使劲,把整个桌子都给掀了。 “你要是不给我酒,我现在就砸了这店,让你们开不下去。” 陌青凌厉的眼神扫在小二身上,小二的腿肚子都打软,脸上更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就拦着掌柜他不让他出去了。 这下可好,掌柜不在,他这个受气包可制不住陌青。 见小二还愣在那里不去拿酒,陌青肚子里的委屈上来了,伸手就要去掀别的桌子。 小二赶紧上前挡住陌青的举动,“少东家,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酒,要多少有多少。” 陌青立马欣慰的拍拍小二的肩膀,“这才对嘛!快去!” 小二立马麻溜的跑去拿酒,陌青一屁股就在地下坐下,也不管脏不脏,就随意的坐着。 很快,小二就搬来了一坛子酒,放在陌青面前,陌青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酒灌进喉咙里。 一瞬间,辣的陌青眼泪都出来了。倒不是酒的问题,而是陌青想借这个机会哭一次。 小二见状,立马躲得远远的,他可不想惹火上身,得赶紧去传个信。但是,要传给谁呢? 徐老爷肯定是不行,到时候他和陌青两个人都会被罚,突然,小二有了一个好主意,立马挥手找人去传信。 陌青那边,还在不停的倒酒喝,好像酒劲才能压住她心里的不舒服。装作无动于衷,随着酒意的麻痹,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麻木了一样。 陌青她真的渴望来一次痛快的醉,更希望翻江倒海的呕吐,吐出内心的感慨与不快,吐出自己的肺腑,最好是让在遥远天边的人儿知道:“我已经很累了,奢望你跨越式的来看我一眼”。可是陌青惦念的那个人也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了。 祁恒走了,再也不会来看她了。就算她再惦念,那个人也不会回来了。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陌青嘴里喃喃道,第一次觉得这般无助,早知那次见面是别离,她说什么都会多陪祁恒一会的。可是,没有早知,也没有回头路。 或许,她就是注定了要孤独一生,所以爱她的人都相继离去。她想,她大概是病了。就算是和一坛子的酒,她的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曾经和祁恒在一起的每一个点点滴滴,她都记得,好像就在眼前一样,那样的真实。她想要伸手触摸,却摸不到! “小二,再拿一坛子酒,我今天要不醉不归!” 小二看了看窗外,没有看到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又看看陌青,只能硬着头皮又去拿了一坛子的酒。 突然,一串脚步声响起,渐渐靠近陌青。 “你没事吧?” 异生曲24 “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小祖宗折磨死了。”小二委屈的向来的人吐苦水,他就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人,招谁惹谁了啊。 “没事,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好嘞。”小二闻言,像是卸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多了。附身在那人耳边,“你可小心点,小姐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嗯。”那人点点头,朝陌青走去。 陌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向来的那个人。那人从她的手里夺走酒杯,眼神灼灼的看着陌青。 “谢,其云!”陌青迟疑的想了一会,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原来是她爹为她选择的好夫婿啊! “是我。” 陌青不理睬谢其云,又从旁边拿起一个酒杯,作势就要倒酒。谢其云眼疾手快的又从陌青手里夺走酒杯。 “别喝了,喝这么多酒不好。” 陌青干脆把整个酒坛子抱在胸前,“我高兴,我愿意喝。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管不着。” 说完,抱着坛子喝了一大口酒,酒水说着嘴唇,下巴,流到脖颈处,又在衣服上留下点点痕迹。陌青整个人的眼神都开始迷离,谢其云一瞬间看的晃了神。 高兴?谢其云从陌青的脸上,看到的只有伤心难过。可是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这样想酒醉解千愁? 谢其云看着现在的陌青,心里更是心疼。若他这几天陪在陌青身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眼瞅着陌青抱着酒坛不撒手,谢其云只能放下手里的酒杯,径直倒了两杯酒。 “我陪你喝。”谢其云觉得,既然他不能让陌青开心,那便陪着陌青难过吧。他嘴笨,不会说话,更不会甜言蜜语哄陌青开心,也只能这样陪着陌青了。 陌青也放下手中的坛子,略带欣赏的拍拍谢其云的肩头,“好,甚合我意。那今日我们就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谢其云点头应下,只是他本身的酒量不是很好,想着一会还要送陌青回家,也不敢多喝,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陌青喝酒。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谢其云去看天色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陌青,天黑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谢其云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陌青不同意。天色已晚,陌青若是还不回去,怕是会有流言蜚语满天飞的。 陌青费力的抬起头,朝窗外看看,果然是天色已晚。可是,她还不愿意走…… 突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祁元气喘吁吁的跑到陌青身边,扶起陌青软绵绵的身子。 “徐陌青,你是真的作死啊!”祁元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震怒,他以为陌青会伤心难过,却没想过陌青为了祁恒这样作践自己,还跑到这里买醉。 “你是谁啊?”谢其云问祁元,这人看起来好像跟陌青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我是祁元,你又是谁啊?”同样的,祁元也不认识谢其云,以为是陌青随便拉来一个陪她喝酒的。 “我是谢其云,是徐老爷手下的掌柜。” 听完谢其云的话,祁元心中有了定数,转入看怀里的陌青。 只是陌青却挣扎着要从祁元的怀里出来,“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纵然陌青现在头脑不是很清醒,可是听到祁元的名字,陌青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可是,她喝的酒太多了,身体软的不行,挣脱了祁元的束缚,又一下子栽进谢其云的怀里。 “谢其云,你带我走,我想回家。” “好。”谢其云闻言,便从地上扶起陌青,让陌青靠在自己的肩头,要带陌青回去。 祁元也站起来,扶住陌青的另半边身子,“陌青,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说到底,祁元还是不放心谢其云,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还是他送陌青回去安全一点。 可陌青,偏偏就是不愿意让祁元送。勉强睁开上下打架的眼皮,看着祁元,“你走!有多远走多远!” 陌青几乎是吼出来的,对于祁元,陌青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随即又歪倒在谢其云身上,她确实是醉的不行了。 祁元愣在了原地,她就这样讨厌他吗?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了?他又做错了什么?因为担心陌青,软筋散的药劲一过,他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到处寻找陌青,就怕陌青做傻事。好不容易找到了陌青,还是在酒楼里醉的不成样子,又有谁知道他的心情? 谢其云见状,只能让陌青先站好,然后背着陌青,走出酒楼。 圆圆的月亮皎洁明亮,如一盏夜灯挂在天上,给黑漆漆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光亮、一丝温暖。月儿缓缓上升,银河隐退了,星星疏落了,夜空像水洗过似的洁净无暇、月光如水。 谢其云背着陌青,缓缓的又在小路上。陌青安静的趴在谢其云的背上,这一幕,是那样的祥和美丽,谢其云无比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他和陌青,难得这样舒服的相处一次。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 可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时间只会不停的走,从不停歇。谢其云能做的,就是跟着时间的脚步陪在陌青身边,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打动陌青的。 “祁恒,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你说什么?” 谢其云有点没听听出,祁恒又是谁?听起来跟刚才那个人应该有关系。 “祁恒,你个大骗子!” 这一次,谢其云听清楚了,就连暗中跟着陌青两人的祁元也听清楚了。原来,她醉酒时也不会忘了祁恒。 “祁恒,你说过你会来看我的,可你为什么不来了呢?你是个大骗子!” “祁恒,我好想你啊……” 陌青嘴里一直喃喃着祁恒的名字,就算谢其云再迟钝,也知道祁恒这个人对于陌青而言一定是重要的。也许,陌青今日也是因为他,才这样的大醉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其云这一刻很羡慕这个叫祁恒的人,能够被陌青惦念着。醉酒时,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异生曲25 “祁恒,我喜欢你……” 陌青终于认定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原来很久之前,她的心就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她嘴硬不肯承认。最后,祁恒也没有听到陌青说一句喜欢。 现在,在陌青的梦里,有祁恒的存在,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藏了很久的喜欢。 谢其云突然间愣在了原地,随即又装作无事的背着陌青继续走。他知道陌青此时已经睡着了,大概是梦到了那个人吧,才一直喃喃不休。 原来,陌青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谢其云觉得自己的心酸酸的,眼泪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若是有可能,他多希望那个人是他啊!可是,他们之间好像只剩下错过了。 暗中的祁元心“咯噔”一下,纵然知道陌青的心意,却在醉酒熟睡时,还惦念于祁恒。这一刻,祁元知道自己是彻底的没有机会了。 “祁恒,你别走,你别走……”突然之间,谢其云背上的陌青还是大喊,声音里带着颤抖,眼泪也夺眶而出,落在谢其云的肩膀上。 “你别走……” 听着陌青喃喃的话,祁元的心更是揪着的疼,陌青,不应该遭受这样的难过的。一瞬间,祁元像是想通了什么,没有再跟着谢其云他们,转身去了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离开时,祁元最后一次回头看了陌青一眼,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着,他想上前抚平她的眉头,只是却没有资格。 咬咬牙,祁元狠心离去。 陌青,以后我不会来烦你,希望你的余生都能过的幸福。 谢其云背着陌青,一路回到了徐府。刚到门口,徐老爷就赶紧出门迎接,将陌青安置好了在房间里。 “东家,我有话想跟你说。”谢其云看了看睡的不安稳的陌青,对徐老爷说着。 徐老爷把谢其云拉到屋外,“什么话,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谢其云不语,先是鞠躬对徐老爷道歉,“东家,其云答应你的做不到了。” “这是为什么?” 徐老爷清楚,谢其云说的是什么,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间这样说。一直以来,他也看得出谢其云对陌青的心意,这是怎么了? “其云不愿意为难小姐,只愿小姐可以幸福一生。而其云不是能给小姐幸福之人,还希望东家将以前的事都作废吧,是其云食言了。” 谢其云再一次向徐老爷道歉,具体原因却没有向他说明。他觉得,这一切都要他们父女俩自己说清才好,这是他能为陌青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其云,你是个好孩子!”徐老爷拍着谢其云的肩头感慨道,“是我们家陌青没有福气,不能跟你携手一生。” 携手一生?谢其云自然想过,只是陌青心中已有喜爱之人,他不想夺人所爱,更不想强人所难。 “东家说笑了,是其云没有福分。希望东家和小姐一切安好,其云先告辞了。” 谢其云拱手向徐老爷行礼,转身离去。从此刻开始,他的余生不会再与陌青扯上干系了! 而此时的祁元,却是去往芙芜阁的路上。月婵早早的就等待在门口,见祁元来了,便将人领进芙芜阁。 “坐吧。”我倒了一杯茶,推到祁元的面前。他的来意,我大概知晓。 “祁元,你应当知道,所有的交换都是有代价的。” “我自然知晓。只是这代价,我甘愿付出。” 我叹叹气,这世上怎么这么多痴情人?还是痴情人都叫自己给遇上了?一个个的,为了情爱赴汤蹈火的。 “你可要想好了,这一次要的是你的命!祁恒本就是要死之人,你执意要他回来,便只能拿你的命去抵。” 我心中也是无奈,即便是我,也无法插手生死之事。若是少了一个魂魄,怕是冥王能杀上来质问我。 祁恒是注定要死之人,命数已尽,如今要想他回来,就只能拿旁人的命数去相抵。 祁元明显僵了一下,他没想过代价会是以命换命。不过片刻,他就已经作出了决定。 “就算是以命换命,我也愿意。”祁元说出自己的答案,不是他有多伟大,要换回自己哥哥的命。而是他想到了陌青,他不愿意陌青活在悲痛中。 所以,即便是没了性命,他也愿意为陌青把祁恒带回来,只要陌青余生安好便足以。 “你当真想好了?”我不确定的再问一次,希望祁元可以慎重选择自己的答案。 “嗯。想好了,不悔!”祁元重重的点头,示意自己的决心。 我叹息一声,倒是个有情人! “那便开始吧。” 祁元闭上眼睛,最后一次在脑海里回想陌青的模样,继而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我起身,捏诀施法,一层绿光围绕在祁元周身,吸取着他的三魂六魄。 一滴泪,挂在祁元的眼角。陌青,再见了,我以后没办法陪着你了。不过,你以后幸福就好。 陌青,对不起!从前骗了你,那是我最后悔的事情。可是陌青,我爱你…… 突然,绿光光芒大涨又快速消散,祁元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祁元,现在醒来的是祁恒。 那滴眼泪,被我收在了簪子中。我,也快迎来自己的归宿了。 一天一夜之后,祁恒终于醒来,我并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告诉他是自己于心不忍才好心出手相助。 若是祁恒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救自己而没了性命,怕是会心怀愧疚无法与陌青在一起,这违背了祁元的初心。而且,祁元也曾拜托我,不让我说出真相。 所以,我便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希望他们能够珍惜彼此,相携一生吧。 睡梦中的陌青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突然惊醒过来。 一张熟悉的脸放大在陌青眼前,不等陌青说什么,祁恒直接吻上陌青,缠绵片刻以后才松开陌青。 “你……”糟糕,是熟悉的感觉! “陌青,我回来了!”祁恒一把拥住陌青,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一刻,就算没有言语,他们之间也心意相通…… 殇欢喜1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 对于旁人而言,这雪是美景,他们大可以披着披风,温着小酒,吟诗作对,伏案作画,欣赏美景,好生惬意。 对于小霞而言,却是格外的凄凉冰冷。衣不蔽体,逢头垢面的走在街上,却无一人上前予以温暖后关怀,也未有一人看到她的卑微。 小霞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不自主的裹紧了身上少的可怜的衣服,赤裸的双脚相互摩擦一下,稍微缓解僵硬的感觉。 “冷和饿。”是小霞脑海里唯一的感觉,蜷缩在墙角,试图靠着墙来缓解身体的冰冷。即便这样,从四处刮来的风,依旧让小霞哆嗦的不行。 她好像现在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像母亲那样紧紧的抱住自己,告诉她一定要撑下去。 嘴唇干裂开来,肚子里也饥肠辘辘。脑袋晕晕沉沉,小霞想,自己怕是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颤抖着伸出右手,接住下落的雪花,冰凉的雪花在红肿的手上,很快消散。 小霞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本是纯洁无瑕的东西,她此时却欣赏不了它的美。在生存遭遇困境时,她能想的还该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 世间的万千景象,在小霞的眼中朦胧起来,眼皮再也撑不住的要闭在一起,身体也慢慢的失去支撑。 “娘,我来找你了。”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小霞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要闭上。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小霞的身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走近小霞,小霞看不清他的样貌,只知道是个男子。 走的极慢,旁边还有人搀扶着,走路一脚重一脚轻的。 小霞苦笑,自己连幻觉都出现了。怎么会有人施舍的来看她一眼呢?像她这种活的卑微渺小的人,谁愿意多看她一眼呢? 那男子艰难扶起小霞,将小霞抱上马车,小霞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感觉到一股温暖,像母亲怀抱的温度。 “娘,是你来接我了吗?” “嗯,我来接你的。” 是个男子的声音,小霞从未听过那么好听的男子声。 小霞拼命的努力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了救她的那个人,于马车中手握书卷,神情专注。 还不等小霞再多说什么,就沉沉的睡去,没有了意识。梦里,是一个温暖美好的世界,没有风雨交迫,没有饥饿。 等小霞再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装饰繁华的屋子,是她梦想的那种房子。仔细的环顾四周,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晕倒前的事情,慢慢在小霞脑海中清晰起来。 对,有一个男子救了她! “你醒啦。” 小霞坐起来,闻声看去,缓缓中有了印象,好像就是这个男子救了她。只是,他为何坐在轮椅上?印象中,是有个人抱她上车的。 “是你救了我?” 那男子笑笑,“姑娘说笑了,谈不上救,只是恰逢姑娘蒙难,出手相助罢了。” 这话,说的小霞听的不是很明白,但大概意思是懂了的。 “谢谢。” 不管是怎样的,小霞认定是这个男子救了她,她理应说声谢谢。 “姑娘多礼了,敢问姑娘芳名?” 小霞看着那男子清澈的眼睛,自己的名字就是迟迟说不出口。感觉她的名字,会玷污了眼前这个去嫡仙一般的男子。 “我,没有名字。”犹豫再三,小霞低头说着。她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样的名字确实不好听,不过是爹娘觉得好生养才这样叫的。 那男子笑笑,“没关系,没有名字就当是新生,一切再来就好了。” 那男子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小霞的嫌弃,甚至还上前为小霞拉拉被角,“你受寒了,这几日好生养着。你放心,这里是我家,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日后你若是好了,便可以离去。现在你只需要安心休养。” 那男子以为小霞是害怕,其实小霞只是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可怜的流落街头的小霞。 小霞突然从床上起来,一下跪在那男子的面前,可怜巴巴的哀求,“求公子收留,我愿意留在公子身边做牛做马!” 从他的谈吐,他身上的气质,屋子里的摆设,小霞都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定然是富家子弟。而她,必须为自己博个前程! 她想留在他的身边,就是莫名的一种执念! “你,真的愿意?” 那男子不确定的再次问向小霞,小霞一个劲的点头。 “我愿意。与其饥寒交迫,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还不如留在公子身边侍奉。只要是公子说的,我都愿意去做。” 小霞并没有详细说明自己从前的生活处境,但那男子大概心里也能够明白。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流落到这个地步? “你先起来吧,跪着不好。” 那男子想要扶小霞起来,小霞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求公子收留!” “好,我答应留下你。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吗?” 小霞先是给男子磕了一个头,“谢谢公子,日后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奉公子,报答公子的恩情。” 说完,才从地上起来站着,并未坐在床边。 “报答我就不必了,你只要过好自己的余生就可以了。” “公子,你能给我一个名字吗?”小霞看着男子,如果真的要有一个名字,她希望是眼前这个人赐予她的。 那男子摸着下巴想了片刻,“筠雪,就叫筠雪吧。筠,竹皮之美质也。有坚毅勇敢之意,你又是雪天与我相遇。这个名字,你可喜欢?” “筠雪?”歪着脑袋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咧嘴一笑。 “喜欢。那以后我就叫筠雪。”筠雪开心的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笑的这样开心,是发自真心的。 “我叫段景耀,私下里不必喊我名字。以后,你就留在这府里,陪在我身边吧。” “好。” 殇欢喜2 六年后。 “筠雪,你慢点。”李嬷嬷在后面追着筠雪,而筠雪却在追前面飞舞的蝴蝶。 “嬷嬷,我要是慢点,可就追不上它了。” 筠雪也不去管身后的李嬷嬷,自己径直的去追蝴蝶去了。 李嬷嬷也追不上,干脆就不追了,停在原地气喘吁吁的。 突然,一个轮椅出现在李嬷嬷的视野中,纤细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块手帕。 “嬷嬷,擦擦吧。” 李嬷嬷接过手帕,擦擦额上的汗珠,“少爷,你瞧这筠雪的疯样,回头可得好好管管。” 段景耀看着远处蹦跳着的筠雪的身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无事。筠雪不过是爱闹腾了一些,就随她去吧。” “哎,少爷你可真是……”李嬷嬷叹口气,段景耀可真是偏袒着筠雪,对她也是极度的包容。不过,自从筠雪出现在段景耀的身边后,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李嬷嬷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段景耀。 筠雪瞅见那只蝴蝶停留在花瓣上,看准时机,直接扑上去。奈何那蝴蝶灵敏的很,一个飞身就躲开了,还在筠雪眼前盘旋着,好像是在向筠雪示威一样。 “哼,看我今天不抓住你!”筠雪大力的挽起袖子,猫着身子,继续跟在蝴蝶身后。等蝴蝶放下戒心,飞到花丛中的时候,筠雪猛地就扑过去,正好将蝴蝶扣在自己的掌心。 “啊,我抓到了。”筠雪在花丛中高兴的跳起来,整个花园都能听到筠雪的笑声。眯着眼睛,偷偷的看了掌心一眼,筠雪更是笑的肆无忌惮了。 随后,一路蹦跳着跑到段景耀的身边,蹲在轮椅旁边。 “公子,你瞧,我抓到了一只蝴蝶。”说着,筠雪让段景耀透过自己手指的缝隙,去看掌心里的那只蝴蝶。 段景耀伸手摸摸筠雪的头,“筠雪真棒!可是蝴蝶也是有生命的,你这样做表示囚禁了它的自由,提前消耗它的生命。” 段景耀语重心长的告诉筠雪,希望筠雪可以放走这只蝴蝶。 筠雪不开心的撅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筠雪知道,可是筠雪只希望能让公子一笑,哪怕公子觉得筠雪残忍。” “好了,是我不对。别不开心了。”段景耀只能服软,在跟筠雪相处的这六年里,他们把彼此的脾气摸的透透的。 筠雪是小孩子心性,哄哄便好了。有的时候,段景耀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个处处操心的老父亲,担心着女儿。 “好吧。蝴蝶啊蝴蝶,你一会可要飞的远一点。不然,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了。”筠雪乖乖的松开手掌,蝴蝶瞬间就从手掌里飞出去了,一瞬间就没影了。 “哎。”筠雪小声的叹口气,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这还没几分钟呢,就没了。不过,一想到能让段景耀一笑,也就觉得值得了。 段景耀听到了筠雪的小声叹气,还真是个孩子心性! “筠雪,你推我回房间吧。” “公子,你看这阳光明媚,花团锦簇的,你应该多看看闷在房间里,不好。” 筠雪苦心劝导段景耀,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段景耀小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下半身的肌肉无力,没办法长时间行走,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轮椅上度过的。 怪不得,那时的段景耀走路需要人搀扶,还走的那样慢。后来,筠雪便有意无意的带着段景耀出门逛逛,有时还会扶着段景耀让他多锻炼腿部肌肉。 “筠雪,这风景我今日也算是看过了,明日再看吧。” 段景耀知道筠雪是个倔脾气,只能顺着毛哄,只能承诺筠雪明日再出门看风景透气。 “当真?”筠雪伸出小拇指,要与段景耀拉钩做保证,段景耀无奈的也伸出手与筠雪拉钩。 “当真。” “筠雪,你瞧瞧你,还有一点做婢女的样子吗……”李嬷嬷看着筠雪的举动,实在忍不住数落筠雪。这动作,成何体统? 段景耀是少爷,筠雪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怎能如此不顾及? 偏偏筠雪不听李嬷嬷的话,把她说的话都当做是耳旁风。自己推着段景耀,回了他的房间。 留下李嬷嬷一个人在花园里跳脚,“死丫头,又不听我说……” 筠雪调皮的冲李嬷嬷扮鬼脸吐舌头,反正她不怕,有公子护着她呢。 “筠雪,你以后不能再这样调皮了。”段景耀也只是嘴上说说筠雪,却也不忍心罚她。 “知道了。公子明日想去何处?” “随便吧。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段景耀淡淡的回答到,双手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双腿。那双腿,静静的垂在那里,没有知觉。 对于他而言,去哪里都没有区别,他没办法用脚去感受这片土地。索性,也不抱期待。 “那就听我的,公子可要说话算数啊!”筠雪再三要段景耀保证自己一定会去,不然没一会他又该反悔了。 回到房间里,段景耀就去了书桌旁。 “筠雪,你过来研磨。” 筠雪闻言,乖乖的走到段景耀身旁,站着为段景耀研磨。此时的她,无比的安静。那是因为她知道,在段景耀写字作画的时候,不能打扰他。 段景耀拿起毛笔,蘸上墨水,在宣纸上迟迟没有落笔。他本想画一画这满园美景,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公子,可是这墨不行?”筠雪见段景耀迟迟不下笔,还以为是这墨不合他的心意。 “不是。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那公子想画什么?总要有想描述的东西吧。” 在筠雪的印象里,段景耀特别爱画竹子。当初她的名字,也很竹子有点关系呢。只是这春季还画竹子不太好吧。 “自然是画这满园春景了,便能时时欣赏。” 段景耀仔细想了一下,终于在之上作起画来,筠雪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筠雪,你来。” “我?我不行。”筠雪果断的拒绝段景耀的想法,虽然在这六年的时间里,段景耀教她写字作画读书,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 殇欢喜3 “来吧,我教你。” 段景耀微笑着看向筠雪,筠雪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段景耀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毛笔。 “公子,我真的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画功,肯定会毁了这幅画的。”筠雪哭丧着脸,是真的快要哭了。 她家公子可是极爱画画的,这要是毁了他的画,她还有机会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筠雪,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筠雪在心里喃喃道,你是不会吃了我,可你也能想出别的办法惩罚我啊。 段景耀才不管筠雪愿不愿意,一把把筠雪拉到自己的怀里,右手握上筠雪拿笔的手。 筠雪愣愣的在段景耀的怀里,紧张的连话都说不过来,就是呼吸声,都在尽量控制着。 坐在轮椅上的段景耀,矮了筠雪许多,让段景耀觉得不舒服。索性,又一把拉住筠雪,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公子……” 筠雪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可是好像又跳的很快,就连身后段景耀的心跳声,筠雪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偏偏段景耀还像没事人一样,握着筠雪的手,专注的在纸上勾勒起蝴蝶的形状来。 其实,段景耀的内心可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他的一颗心也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属于筠雪身上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勾引着他的心扉。 筠雪偷偷的侧头去看段景耀,他的侧脸是很好看,一双眼睛有神的盯着前面。筠雪又偷偷的扭过头来,看向段景耀握着她的那只手。 段景耀手上的温度,筠雪可以感受到。此时此刻,筠雪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控制,迸发出来了。 不由自主的,筠雪又扭头去看段景耀。刚好,段景耀也扭头看着筠雪。两人的目光交汇,经过短暂的交汇,筠雪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眼睛。 “咳咳,我们继续吧。”筠雪只能这样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段景耀也迅速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两人都心不在焉的看着纸上的画。 “嗯,继续。” 过了一会,段景耀莫名的觉得浑身燥热。明明是春日,怎么会这般热? 好不容易将这只蝴蝶画完,段景耀松开筠雪的手,筠雪立马从段景耀的腿上做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段景耀看着筠雪慌乱坦然的背景,感觉手上,怀里,都空落落的。就像,什么东西缺失了一块,不完整了一样。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残留有筠雪手上的温度。 刚好,李嬷嬷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嘴里喃喃道,“筠雪这死丫头,一天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那么着急跑着干嘛。” 奈何,段景耀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李嬷嬷将药放在桌子上,伸手在段景耀眼前挥动,“少爷,回神啦。” “啊?李嬷嬷。”段景耀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李嬷嬷过来送药的。他每天都是要按时喝药的,虽然明知没有什么效果,心里却也期待着能发生奇迹。 “少爷,喝药了。”李嬷嬷将药端起来,吹了几口,摸摸碗身,不太烫了才递给段景耀。 段景耀看也不看,就一口灌下去。这药,他都习惯了。喝了数十年,早已不在乎这味道。 李嬷嬷眼看着段景耀把药喝药,才放心离开。那知自己前脚刚走,后脚筠雪就来了。 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愣愣的看了段景耀一眼,又冲进房间里,在桌子上留下几颗蜜饯,扭头又跑了。 “筠雪……” 段景耀都来不及叫住筠雪,她就没了身影。段景耀勾唇一笑,看着桌上的蜜饯。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那药的苦味,可筠雪还是每次都会准备蜜饯给他吃。 笑着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嘴里,一股甜味在口腔里蔓延,迅速掩盖住药的苦味。 其实,段景耀不知道的是,筠雪曾偷喝过段景耀的药,当时苦的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一想到段景耀每天都要喝这么苦的药,筠雪就心疼的不行。这才每每准备蜜饯,希望都化解那一点点的苦味都行。后来,便成了筠雪随身携带蜜饯的习惯。 此时的筠雪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鞋子一踢,往床上一天,用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 脸上热热的,不用看筠雪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的跟苹果一样,心还“扑通扑通”的狂跳。 筠雪用手握住胸口,冷静,一定要冷静!不就是被男人给抱了一下吗?不就是被男人握了一下手吗?又不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不能慌! 稳住!一定要稳住! 筠雪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脑海里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到当时那个画面。真的是稳不住啊! 突然,筠雪猛地一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呼吸着口气,试图调整自己呼吸的频率,让自己平静下来。 “筠雪,没事的公子又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教你画画而已。”筠雪想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试图这样麻痹自己。可是从前段景耀这般对她的时候,她的心虽然有悸动,可是没有这么强烈啊!难不成,是她病了? 筠雪慌乱的下床去照镜子,左右看看自己的脸色,就是有点红通通的。也不像是病了,一时之间,筠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而此时的段景耀,也好不到那去。他的脑海里,也满是筠雪的身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那样做了,好像就是因为想靠筠雪近一点,就让筠雪坐在他的腿上了。 段景耀自己,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想要靠近筠雪的心理。好像就是习惯了筠雪的陪伴,也喜欢有她在身边。总是不自觉的偏袒她,想看着她。 这好像是一种感情,但究竟是那种感情呢?段景耀还没搞清楚。 筠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段景耀也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手里握着自己没有吃完的蜜饯。 这一夜,注定是他们两个人的失眠之夜。 殇欢喜4 第二天一早,筠雪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慢慢的走向段景耀的房间。 等走到门口,筠雪又犹豫了。昨天她那样跑掉,怕是段景耀会生气的吧。敲门的手就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既然来了,还不赶快进来。”段景耀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筠雪想走的心思彻底破灭了。 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中衣坐在床边的段景耀。 “公子,早上好。”筠雪尴尬的跟段景耀打招呼,段景耀招手让筠雪过去。 “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替我更衣。” “哦哦。”筠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拿衣服,段景耀扶着床边,艰难的站起来,筠雪快速的帮段景耀穿好衣服。 因为段景耀站的位置,筠雪没办法绕到他的身后,就只能从前面段景耀的腰身处,伸手到后面。 这个姿势,像极了筠雪抱住段景耀的姿势,显得很暧昧。一时之间,筠雪的手停在身后,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咳咳”。段景耀尴尬的咳嗽两声,筠雪快速反应过来,飞快的替段景耀穿好衣服,低头站到了一边。 就差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今天居然还干这么丢脸的事,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筠雪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希望段景耀可以忽视她的存在。 别叫我,千万别叫我!筠雪在心里默念着,生怕再跟段景耀对上视线。 段景耀也显得有点尴尬,从昨天开始,怎么就不受控制了呢?一想到筠雪抱他时的那种感觉,他也觉得脸上热热的。 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抬头看见缩的跟小鸡似的筠雪,低头站的远远的。 不由得觉得好笑,他又不是狼,不会吃了筠雪,怎么吓得跑的那么远?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脸色不好,吓着这小丫头片子了? 段景耀稍微思索了一下,对着筠雪喊道,“快来,扶我到轮椅上去。你傻站着干嘛,等着我去请你?” 瞧筠雪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段景耀忍不住起了捉弄她的心思。难得见筠雪这幅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公子,不如我去找狄浩过来?我一个女孩子,不好吧?” 狄浩是段景耀的贴身侍卫,从小陪伴在段景耀的身边。筠雪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狄浩来做比较好。 筠雪一个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力气,万一再把段景耀给摔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狄浩在门外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就等段景耀一声令下,他就冲进去“解救”他家少爷。 “怎么?翅膀硬了,连你家公子的话都不听了?亏我一直待你不薄!”段景耀装作无奈的感慨,果然是一片心思,付之东流啊。 “公子,筠雪没有。”筠雪急的跺脚,她跟公子,怎么就成这样了? 没有办法,筠雪只能硬上。从床上扶起段景耀,将他的一直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揽住段景耀的腰身,另一只手扶着段景耀的手,给他一个支撑。 搀扶着段景耀,一点一点的慢慢挪到轮椅上。段景耀恶趣味的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筠雪身上,筠雪感觉自己扛了一座大山,重的很。 偏偏段景耀还没自知,筠雪只能咬牙坚持着,直到把段景耀好好的安置到轮椅上,才抬手擦一把额上的汗珠。 抬起的手微微颤抖,刚才用力过猛,筠雪感觉有点吃不消。 “狄浩,推公子出去。”筠雪有气无力的冲门外感着,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只能求助狄浩了。 狄浩闻言,快速的推门走到段景耀的身边,握住轮椅后面的把手,就推段景耀去洗漱。 筠雪终于松了一口气,怎么感觉段景耀是故意的呢?从前,也没觉得他有多重啊!筠雪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天说好了要带段景耀出去走走的,她的保持充足的体力和精神。走出段景耀的房间,就做起拉伸运动。 随后,便去为段景耀准备早饭。筠雪其实也不做饭,段景耀的饭食都是有专人做的,筠雪每次就是去取饭菜,再才好就可以了。 等筠雪从厨房回来的时候,段景耀已经坐到了桌边。筠雪进去,安静的把饭菜摆好,又给段景耀盛了一碗热汤放在面前,就打算离开。 “筠雪。” 突如其来的段景耀的声音,让筠雪停下了脚步回头看。 “公子,怎么了?这饭菜不好?”筠雪的本能反应是,今天的饭菜不和胃口?因为段景耀的身体原因,在饮食上,府里的人都是夏了大功夫的。 那饮食方子,都是段景耀的父母从各处求来的药膳,整理汇合起来,又筛选出最合适最有益的给段景耀食用。 “不是。筠雪,你也坐下来吃点。” 筠雪连连拒绝,“不不不,公子你自己吃就好了。筠雪一会跟李嬷嬷一起吃。”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又不是没跟我一起吃过。让你坐下来吃,你就坐下来吃吧。” 看见段景耀的态度坚决,筠雪只能小心的坐下来,忐忑的吃着。从前她也会跟段景耀这样坐着吃饭,后来她长大了,知晓这是他的药膳,筠雪也就不愿意跟他一起吃了。 而段景耀看着筠雪吃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勾起。这药膳温和补气,对筠雪也有好处。 因此,他便让筠雪一起坐下来吃。毕竟是个女孩子,多养养是应该的。 段景耀顺便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筠雪的面前,“你今日打算带我去哪?” 筠雪抬头看着段景耀,“佛曰,不可说。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筠雪故作神秘的不告诉段景耀,这样才有惊喜。反正,她选的地方也不会差。 段景耀也就不多问了,一切都交给筠雪打理。从前,他不爱出门,就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着。后来,倒是筠雪有意无意的拉着段景耀出门,他身上才渐渐有了那么一点生气。 对此,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对于筠雪要带段景耀出门的事情,段老爷和夫人都没有意见。 殇欢喜5 他们对于筠雪做的一切,持旁观态度。在他们的心中,也一样筠雪可以改变段景耀,期待着他的变化。 因此,筠雪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段景耀的身边,陪着他,带他出门。这是筠雪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 春风,轻随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着,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漫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么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加人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朦胧的细雨,也阻碍不了筠雪要出门的心。 简单的收拾好东西,安置好马车,筠雪和狄浩一起,把段景耀扶到马车上坐好,一旁的段夫人依依不舍的看着。 “狄浩,你一路上可要照顾好少爷啊。”段夫人仍在交代这狄浩,段景耀是她的心头宝,舍不得他受半点苦难。 “夫人,狄浩知道了。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你就放心吧。” 狄浩信誓旦旦的向段夫人保证,一定尽他所能的去照顾和保护少爷。 “筠雪啊,你路上也要注意点景耀,别太逞强。路上,千万要小心。” 段夫人还是不放心,又交代着筠雪。每次段景耀出门,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可是又不能总把他困在府里,孩子大了,该磨练了。 筠雪冲段夫人一笑,“夫人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公子肯定好好的。” 段夫人还是放心不下,脸上愁容满面。有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过于关心段景耀了,可谁让她是一个母亲呢? 若段景耀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她也不会这样瞎操心啊! “娘,我又不是出远门,一会就回来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安心的在家等着我回来。”段景耀见自己母亲这般,只能出口劝着她。 就是一次平常的出行,非要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说到底,他娘还是太担心他了。 “要不,夫人你同我们一起去?”筠雪见状,也开口劝说着。段夫人跟着去,一路看着段景耀,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担忧了。 听完筠雪的话,段夫人连连摆手,拒绝筠雪的提议。“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这折腾。” “胡说!夫人你还这么年轻,貌美如花的,怎么就老胳膊老腿了,夫人可不得低估自己啊。” 段夫人听完,脸上明显挂着笑。“筠雪,你这张嘴可真是甜啊,比我家那小子好太多了。” 段景耀可从来没夸过她,说话也是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不过自从筠雪来后,段夫人倒是罕见的看见段景耀笑。 “好了,你们赶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啊!” 最后叮嘱完几句,段夫人索性回了府。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她一直看着,叨叨个不停。恐怕段景耀他们今天也是没办法上路了。 瞧见段夫人进了府,筠雪才跳上马车,坐到段景耀的身边。狄浩坐在马车前驾马,三个人这才缓缓的上路。 幸好今天起的早,一路赶过去,时间应该还富裕。 段景耀坐在马车上,从旁边的小桌子抽出一本书,认真的翻阅着。 因为段景耀有在马车上看书的习惯,便在马车上备了一个小桌子,放着一些书和一些糕点。 虽然段景耀从来不吃,但还是一直备着。因为段景耀知道,筠雪会吃。 准确的来说,桌上的书是筠雪为段景耀准备的,糕点却是段景耀私下里为筠雪准备的。 他们两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心着另外一个人。即使现在,他们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段景耀看书看的认真,狄浩也是个冷性子,筠雪也不打算试图让狄浩能跟她多说几句话,纯属浪费口舌。 索性,筠雪也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反正时间还多,路程还远,总得消磨一下时间。 三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相处着,筠雪看书看着看着,就想到了他们今天要去的那个地方。 是这里有名的寺庙。但是,筠雪带段景耀去寺庙也不是为了上香祈福的。而是,她听人说,清安寺的后山有一片桃林。 此时,正是花开的时节。满树的桃花竞相吐蕊、争芳斗艳,远远就能闻到桃花的芳香。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山花烂漫,花团锦簇。 一想到那个画面,筠雪就无比的激动。今天,她终于可以去看看满树桃花开是什么样的美景了。 她想,段景耀应该也会喜欢的。筠雪不自觉的扭头去看段景耀,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的像话本子中的翩翩少年。 不由得,筠雪就看的入迷了。直到车外发出剧烈的声响。 “下车。都给老子下车!”车外一声怒吼,随即车帘也被掀开,一张略显粗犷的脸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筠雪下意识的看向段景耀,两人眼里都是震惊。 那大汉粗鲁的拉扯着两人下车。筠雪不乐意的甩开那大汉的手,“我自己来。” 筠雪起身拍拍刚被大汉拉过的地方,再扶起段景耀。 “狄浩,把轮椅准备好。” 筠雪站在车前冲狄浩喊着,狄浩就要去拿轮椅。却被一个大汉拿着大刀给拦住,“要去哪啊?给我老实点。” 筠雪没好气的看了这群大汉一眼,“怎么?我家公子腿脚不好,拿个轮椅都不可以吗?” 闻言,带头的那个人看了看段景耀,朝手下人挥挥手,那个大汉立马放开狄浩,狄浩赶紧把轮椅摆好,和筠雪一起,把段景耀安置好。 “怎么办?” 趁着安置段景耀的功夫,筠雪小声的问着狄浩,狄浩摇摇头,随后说道“不知道。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吧。” “小心行事。”段景耀压低声音的说着,足以让他们三个人听清。 要是他们求财,那就简单了。最怕的,他们为的不是财,而是别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殇欢喜6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筠雪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围住他们的一群人。 “当然是劫财了。”为首的那个人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盯着筠雪看了好久。随后朝手下人挥手示意,“给我搜!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你们识相的话,就乖乖的把钱都交出来。不然……” 大汉挥挥手里的刀,示意筠雪自己可以很轻松的解决掉他们。筠雪吓得一哆嗦,倒不是那大汉表现的有多可怕,只是那个身形配上那声音,还有那矫揉造作的表情,着实顶不住啊! 筠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撞在了段景耀的轮椅上。段景耀以为筠雪是害怕,便伸手握住筠雪的手,给她安慰。 “别怕,我在。”筠雪觉得,此时此刻没有那句话,比这一句话更动听了。一瞬间,她的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小姑娘,长得不错啊!”说着,那大汉慢慢走近筠雪,仔细打量这筠雪的上上下下。 筠雪下意识的往后退,奈何后面是段景耀的轮椅,退不了。筠雪紧张到呼吸都急促起来,恨不得挖出那人的一双眼睛。 段景耀手一用力,把筠雪拉到轮椅后面,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汉的视线。狄浩见状,也上前挡在大汉的面前,让他没办法再进一步。 “你们要钱,拿走就是了。只是别的心思,不该有的别有。”段景耀出口提醒他们,拿了钱财就该速速离开,何必给彼此找麻烦呢? 但是显然,那大汉不这么想。 “兄弟们,我把这女子抢回寨子里,做压寨夫人可好?” 一群人迎合着,“好!压寨夫人!压寨夫人……” 为首的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笑着看向筠雪,“今天,你跟定我了!” 说着,就有人上前拉走狄浩,狄浩反抗不过,反而被他们压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狄浩的阻挡,大汉就离筠雪更近了。 又从旁边冒出来两个人,拉开了段景耀,控制在一边。剩下的人,就站在原地看好戏。 大汉走近筠雪,几乎就是面对面的靠着。筠雪想要逃离,却被大汉一把抓住手臂,挣脱不得。 “你别碰我!”筠雪警告着大汉,那人却一点都不畏惧,甚至要更进一步。 旁边还有人起哄,“大哥,干得好!” “大哥,威武!” “大哥,最厉害!我们就要有大嫂啊!” …… 筠雪扭过头去不去看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偏偏那男人伸手挑起筠雪的下巴,还凑上来闻着筠雪身上的味道。 “你别动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哦?怎么后悔?杀了我吗?”大汉凑近到筠雪的耳边,低声说着。 “混蛋!你放开她!”段景耀实在看不下去,出口阻拦。筠雪她,怎么可以遭遇这样的事情呢? 狄浩也想出生,却被人早早的堵了嘴巴,捆上麻绳,扔在了一边,只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狄浩也在心里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筠雪,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起不到任何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等大汉发话,他手下的人就上前甩了段景耀一个响亮的耳光。 段景耀的脸歪倒一边,耳边“嗡嗡”的响,手攥成一个拳头,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都怪他没本事,保护不了筠雪。段景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筠雪受委屈。 筠雪挣扎要去段景耀身边,却挪动不了半分。被更用力的禁锢在大汉手里,手指慢慢拂过筠雪的脸颊。 “真滑,像丝绸一样。这要是亲一口,感觉更好。”大汉毫不避讳的说着,就差当中一口亲上去了。 “混蛋!有本事你放开她,对一个弱女子做这种事算什么男子汉?” 大汉闻言回头看向段景耀,不屑的“切”了一声。“再没本事也没你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残废!” 大汉先住为主的以为筠雪是段景耀的女人,还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段景耀。甚至伸出搂上筠雪的腰,“这腰可真软啊。” “哇哦!大哥真棒!”一群人哄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捧场环节。 “你放开她!只要你放过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段景耀以为这样的诱惑足以让大汉动摇,却不想那大汉邪魅一笑,彻底将筠雪揽入自己怀里。 “真不巧,我现在就想要她!” 大汉说的直白,段景耀的脸也瞬间苍白了。筠雪虽然在大汉的怀里,却抵触着他的触碰。 “你别碰我!”说着,筠雪就抬起自己的拳头打在大汉的胸口。可是就她那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一样,丝毫没有杀伤力。 反而在男人眼里,更像是一种调情,无声的邀请。 “野性子,我喜欢。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拿下,乖乖的做我的压寨夫人吧。”说话,直接把筠雪抗在肩头,就要往山寨里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告诉你,我是不会顺从你的……”筠雪大力反抗着,却没有一点效果。 反而是大汉觉得她聒噪,想让她闭嘴,一巴掌拍在筠雪的屁股上,“安静点,回去有你叫的时候呢!” 一语双关的话,加上他的动作,筠雪顿时羞红了脸,更加用力的挣脱着。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公子,救我!有没有人啊,来救救我……”筠雪的声音在林子里飘散,没有一点回应。 “大哥,这两个人怎么办呢?” 大汉回头看了看段景耀两人,段景耀一双眼睛冒火似的死死的盯着他,如果不是行为受阻,怕是会立刻取了他的性命。 “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剩下的随你们。”说完,便大步走着,丝毫不顾及筠雪口中那些威胁的话。 那些人听到大汉的话,纷纷摩拳擦掌,个个笑得猥琐的靠近段景耀和狄浩两人。 “你们想干嘛?别过来!” 没有人机会段景耀,径直上前在两人身上摸索起来,寻找值钱的东西。 很快,他们就被搜刮一空,但这还没有结束…… 殇欢喜7 突然,一双眼睛盯上了段景耀,一只手伸到他的腰间,要拿走他腰间的那块玉佩。 段景耀立马护住那块玉佩,不愿意让那群人拿走。这是他很重要的东西,是要誓死保护的,决不能轻易的落入旁人的手里。 “不识趣的家伙。”那人见段景耀迟迟不松手,一个暴脾气就甩给段景耀一个巴掌。正好,两边各一个巴掌,凑齐了。 段景耀两边的脸庞在火辣辣的痛,眼神里冒着火,直直的看着面前那个要抢他玉佩的那个男人。 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杀了他!可是他不能,他也做不到。 都怪他这没用的身体,段景耀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还是不要太刺激那个人的,而且必须想办法去救筠雪。 手里死死攥着那块玉佩,就是不肯撒手。那人看段景耀这般倔强,心里也冒死一团火。 一拳打在段景耀的胸口,段景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打碎了。 却还是咬着牙说着,“这玉佩是我的,你休想拿走。” 已经被搜刮一空的狄浩嘴里的布条已经被抽出来,身体却还是被人给束缚着。不忍心的劝着段景耀,“少爷,你就把那玉佩给他们吧,保命要紧啊。” 狄浩不知道哪块玉佩对于段景耀的重要性,只以为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在他眼中,段景耀的命更重要一点。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还“呸”的一声朝段景耀吐口水。 随即从侧身抽出一把刀来,明晃晃的对着段景耀。大有一种你不给我玉佩,我就杀了你的意思。 从来只有他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并且,他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凶神恶煞的看着段景耀。 段景耀就是不从,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休!想!” 无论如何,这玉佩都是不能落到旁人手里的。 段景耀这下,彻底惹怒了眼前这个举着刀的男人,他倒是想看看,段景耀有多大的能耐。 拿着刀慢慢的靠近段景耀,段景耀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就是不肯让出手中那块玉佩。 这人怒了,索性握着刀就要刺向段景耀的胸口。 在大汉身后开会扑腾,用手不断捶打大汉的筠雪,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人的动作。心里一惊,大声喊着“不要啊!你滚开,不要伤害我家公子。” 筠雪在大汉的背上挣扎的更厉害了,差点就要逃脱。她说过的,她必须保护段景耀,守护着段景耀。因此,段景耀不能出事! 想到这里,筠雪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大汉的肩膀上,狠狠的咬着,不松口。不一会,大汉的肩膀上就渗出了血印子。 感觉到疼痛,大汉悲惨的“啊”的大叫,本能反应的推开筠雪。筠雪趁此机会,快速的从大汉怀里逃脱,奔向段景耀的身边。 “公子,我来了!” 一旁的狄浩,也大喊着“少爷!”迅速的用头撞向控制他的人身上,把他们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狄浩看准空档,二话不说的就赶去段景耀的身边。 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把刀,还是刺进了段景耀的胸口。只听“噗嗤”一声,是刀插入身体的声音,刺痛了筠雪的心。 筠雪跑的更是快了,一把推开想要阻止她上前的人,飞奔到段景耀的身边。 鲜血,瞬间染红了段景耀胸前的衣衫,还在不断的往外涌着。 筠雪抱住段景耀,手足无措的看着段景耀。看着他胸前鲜血直流,筠雪想要替他止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就连那把刀,筠雪都不知道该不该拿。 “公子,是筠雪的错。”筠雪一下子就心疼的眼泪盈满了泪眶,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质疑要带段景耀出门,就不会遇到打劫的,段景耀也就不会受伤了。 此时,狄浩也来到了段景耀的身边,哽咽的看着段景耀。 “少爷,是狄浩没用,没保护好少爷……”说着说着,狄浩的眼泪就落下来,滚烫的落在段景耀的手背上。 段景耀尽量笑着看着他们俩,“不是你们的错,你们都不要责怪自己。” 还不等筠雪和狄浩再说什么,段景耀就抬头看着追着筠雪回来的那个带头的人。 “喂,那个当家的,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你觉得以你们现在这种状况,还能与我做交易?我想要的,就可以从你们身上得到了。” 大汉拒绝了。 “我还没说交易具体是什么呢?当家的别那么快拒绝啊。我敢保证,要是你跟我交易,我能让你得到的,比现在还多。” 段景耀诚恳的看着大汉,希望他可以考虑一下。 “什么交易?”大汉仔细想了想,这交易也没什么坏处,先听听再看。反正,人都在他的手里。 “我是南城段家的少爷,只要你差人去段府说我在你手里,你想要多少金银财宝,我们段家都会给你。” 不得不承认,段景耀的话让大汉有点动心。甚至,周围的兄弟们也有点动心。这样,他们就会有许多金银财宝了。 “要求呢?要我怎么做?”大汉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事的要求是什么,到底能不能做。 “要求你简单,只要你在拿到钱后放了我们。并且……” “并且什么?”大汉直觉觉得后面的话应该才是重点。 “并且,你不能要她做你的压寨夫人。要放她跟我们一起走。” 段景耀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气,但还是要试一试。决不能眼睁睁看着筠雪落入他们的手里! “不行!”大汉果断的拒绝段景耀的想法。他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带回去好传宗接代,要他放她走,不可能! 谁知道他会不会还能遇见下一个?反正钱,他也足够花了。现在就是身边缺个女人,筠雪就是他的目标。 段景耀的眼睛看着大汉,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脸色也苍白起来。 殇欢喜8 即便是这样,段景耀也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让对面的人看出破绽。 这是他唯一一次机会,必须把握住。不然,筠雪就危险了。 “当家的别这么着急拒绝嘛。你看,等你拥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后,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拥有,何必非要她一个呢?而且,不止你还有你的兄弟,都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女人。你们还可以放弃现在的生活,安心的寨子里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段景耀这番话,算是说道这群山贼的心里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每天在刀尖上过日子啊?谁不想安安心心的守着老婆孩子呢? 这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毫无疑问的,他们动心了。有个胆大的跑到大汉身边,低声说道,“大哥,这交易不错。” 是啊,是不错啊。从今以后,他们可以摆脱这舔刀尖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他们本就是平名百姓,没什么多大的理想。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 大汉的内心也在动摇,当初他们也是被逼无路才跑到山上当山贼的。当时他就说过,一定会带兄弟们过上好日子的。兄弟们也是信任他,才一心一意的跟在他的身边。如今,终于有了幸福的曙光…… 大汉眉头一皱,“你说的话算数?” “自然算数。只要当家的守约,我自然也会守约。” “好,我答应你。”大汉思索再三后,还是答应了段景耀的要求。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他也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得到了大汉的回应,段景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身体也瞬间没了力气,瘫倒在筠雪的怀里。 忽然,段景耀就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不管筠雪如何喊,段景耀都没有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筠雪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就连周围的一群人,心也悬着了。刚说好的交易,不会就这么泡汤了吧? 筠雪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来,慢慢的靠近段景耀,想要去探探他的鼻息。一群人都随着筠雪的动作屏气凝神。 终于,筠雪的手放在了段景耀的鼻子下,阵阵热气吹到筠雪的手指上。还有呼吸,筠雪摸摸自己的胸口。 幸好,没事。 周围的人也松了一口气,真是幸好啊。 大汉看了看三人,要是还不能放他们走。索性,全部带回寨子里去。等他们履行完自己的承诺,大汉自然会放他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寨子里。大汉给了他们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 “我们这就这种条件,你们先将就将就吧。”随后,大汉推门而去。眼神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筠雪,筠雪赶紧躲闪开来。 也算那群人有良心,还是有懂医的人看过段景耀,替他包扎了伤口。 “怎么样?我家公子他没事吧?” 筠雪不放心,一定要亲口得到答案才行。 “没事,就是要修养一段时间。幸好这刀偏了,没有正好的插在心脏上。不然,可就危险了。” 那人感慨着,悠悠的出了门。筠雪的目光瞬间落到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满眼的怨气。 就是他,刺伤了段景耀。那人不敢对上筠雪的眼睛,灰溜溜的跑了。他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啊。要是早知道段景耀会很大哥做这样的交易,他说什么也不会对段景耀动手的啊! 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错已经犯下了,只希望他们不会执意计较吧。 “狄浩,刚才那人的长相你记住了吗?” 狄浩猛地点头,“记住了。死都不会忘,化成灰都认得。” “那就好。” 筠雪与狄浩心有灵犀,敢伤害段景耀,他们可不会就轻易放过了。 筠雪的眼睛眯起来,看向门外。 “狄浩,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搞定他,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肯定打的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筠雪先是点点头,随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狄浩。这小子,不会又是在说大话吧?分明说要保护段景耀,看看刚才他那副模样…… 咦,筠雪不敢相信。接受到筠雪鄙夷的眼神,狄浩慌忙说道。 “刚才那是他们人多势众,先一步把我控制住了。收拾他一个,我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筠雪尴尬的笑了笑,希望狄浩说的都是真的吧。或许真的是对方人多,狄浩才没有发挥出自己真实的能力。 但是,那个人她一定是记住了! 筠雪转身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段景耀。本来她以为今天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段景耀拼死都要救她。 拿出手帕,沾了凉水,为段景耀擦拭额上的汗。睡梦中的段景耀,睡的不是很安稳。 “狄浩,今日公子死活护着的东西是什么?” 狄浩想了想,“是一块玉佩。原本是藏在少爷腰带中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少爷对那块玉佩格外在意。” 还不等狄浩把话说完,筠雪就已经眼尖的看到了那块玉佩,就紧紧握在段景耀的手里。 筠雪现在才看到。能让段景耀晕倒还紧紧握着的玉佩,一定是极其重要的。轻轻掰开段景耀的手掌,玉佩的全貌出现在筠雪的视线里。 这是…… 筠雪眼睛瞬间瞪大,这不是段景耀成年时,自己送他的那块玉佩吗? 当时段景耀还说这块玉佩好丑,以后肯定不会戴在身上的。那时,筠雪还好伤心的。 没想到,段景耀竟然这样在意这块玉佩。不仅随身携带,还拼死保护!一时之间,筠雪的心情说不出的感动。 筠雪从段景耀的手中拿走玉佩,握在自己的手心。一股暖流划过筠雪的心房,热泪从筠雪的眼眶中划出。 “公子……”筠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段景耀的手。在心里发誓,日后一定会保护好段景耀的。 狄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一切。 “公子,筠雪以后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的。”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的心意。 殇欢喜9 筠雪满含泪水,深深凝望着床上的段景耀,直到…… 第二天,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感受到柔和的阳光洒在脸上,段景耀慵懒的睁开双眼,来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按照段景耀内心的猜测,自己一定实在山寨里了。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被握着,段景耀扭头去看。 原来是筠雪,握着他的手,在床边睡着了。 淡淡的阳光,围在筠雪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辉,是那样的宁静美好。 段景耀忍不住伸手去摸筠雪的脸,丝丝滑滑的。 突然,筠雪醒来了。呆呆的看着段景耀,刚睡醒的筠雪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脸上痒痒的才醒过来的。 段景耀看着筠雪这幅呆呆的模样,心里痒痒的,还有点心跳加快。是他从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半天筠雪还是呆呆的看着段景耀,可能是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连带着整个人都笨笨的,行动也呆滞了。 段景耀索性伸出另一只手,一左一右捏着筠雪的脸,左右揉捏着。 揉捏了一会,才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躺在了床上。 这时,筠雪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摸摸自己被捏的脸。 “公子,你醒了。有那里不舒服吗?”筠雪下意识的是先关心段景耀的身体。 “没事,就是胸口处有点疼。” 段景耀轻轻触摸了一下胸口,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能不疼吗?活生生的挨了一刀。筠雪忍不住白了一眼段景耀。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公子,你刚刚是不是捏了我的脸?”筠雪慢慢反应过来。对,一定是段景耀捏她的脸了。 “对,是我捏的。” 段景耀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种事没办法骗筠雪,她迟早都会想起来的。 “公子,你捏我的脸干嘛?难不成是看我可爱?”说着,还用两只手捧住自己的脸,眼睛眨呀眨的的看着段景耀。 “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你睡的太死,睡相还那么丑。实在看不下去,才捏醒你的。” 段景耀脸不红心不跳的骗着筠雪,才不会告诉筠雪是觉得美才动手捏的。 “真的假的?我睡相有那么丑?”筠雪低声喃喃着,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不应该吧,她自我感觉睡相还不错啊。 “狄浩呢?” “哦,他在外面守着呢,说是怕这里的人对你不利。” 筠雪解释着,顺势走到门外,把狄浩赶紧来。狄浩差点就扑上去,抱着段景耀嚎啕大哭了。 “少爷,你可以醒了。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少爷了。少爷啊……” 狄浩喊得震天响,筠雪忍不住用手指堵住耳朵,至于这么夸张吗?平时,也没见狄浩有这么爱表达对段景耀的关切之情啊? 段景耀用力阻挡着狄浩的拥抱,“狄浩。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罚你了。” 狄浩瞬间泄了气,气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幽怨的看着段景耀。 筠雪这才明白。狄浩原来是为了躲避惩罚啊,也太夸张了点啊。 “想要我不罚你也行,只要你今天把我交代你的事办好,就可以免除惩罚了。” “什么事?”狄浩迫不及待的问着段景耀,筠雪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应该是要想办法回去了! “首先,你先把昨天那个当家的人找过来。” 狄浩听完,瞬间马不停蹄的飞奔而去,一刹那就没了人影。再一次刷新了筠雪对于狄浩的看法,果然是个人才! “筠雪,扶我到桌子旁。”筠雪闻言,扶起段景耀,慢慢的走向桌子,坐着等待着。 “公子,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会损失很多钱财的。” 筠雪有点担忧的问道,若是此事不成,他们又该如何? 段景耀摇头,“无事。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自然没有性命重要。更何况,我自然有办法。” “可是……”筠雪还是担心,毕竟是一次大的支出,段夫人他们又会怎么想? “别可是了,你就不要多想了。一切交给我。” 筠雪看着段景耀坚定的心情,心也平坦下来。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很快,大汉就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当家的,我们之间的交易,可以进行了。” “好。” 大汉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可是我们要是到了段府,没有相信我们说的话该怎么办?” 大汉心里又顾虑,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得万事小心。 “这好办,我会亲笔写一封信,交给我的贴身侍卫,也就是那边站着的那个人。”段景耀用手示意,大汉顺着方向看去,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狄浩身上。 狄浩笑着尴尬的说着,“就是我。” “你们派人和他一起去段府,自然会相信你们的话。” 段景耀说完,就要求大汉他们提供纸笔,好写信一封。 “你不会做什么手脚吧?”大汉看着段景耀,心里总有点不安。 “全程你们都盯着呢,我能做什么手脚。更何况,我们的性命还握在你的手里,我哪敢动手脚啊。” 大汉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就吩咐手下人找来纸笔,段景耀快速的写了一封信,递到大汉手里。 “你要不要再检查检查?”大汉接过信,却没有打开来看。他虽然是个做大哥的,可是他不识字。 “不用了,谅你也不敢耍花招。你们就好好待在这里吧。不出意外,你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说完,大汉提着狄浩的衣领,拿着那封信就离开了。眼看着大汉走远了,筠雪才敢大口呼吸。 她确实是对那大汉有阴影了。总觉得他的眼神,在筠雪身上转来转去。她可不想给他做什么压寨夫人,死都不会! “公子,不会有问题吗?” “放心吧,剩下的就看狄浩那小子了。” 段景耀眼神幽深的看着远方,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殇欢喜10 “公子,我扶你去躺着吧?” “嗯。” 筠雪看了看门外,伸手扶起段景耀躺在床上。 “筠雪,你去大门口等着吧。狄浩回来,也好带个信。” 筠雪虽然不懂段景耀的深意,但还是起身要去大门口。对于段景耀的话,她百分百的顺从。 她不会忘了那年雪天,段景耀把她从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带回来,给了她一个可以安置的家。 “公子,那你好好休息。”筠雪替段景耀关好门,顺着来时的记忆,去了大门口。 听着筠雪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段景耀才猛烈的咳嗽出来。刚才是筠雪还有旁人在,他只能一直压抑着。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才敢咳出声来。 “咳咳咳咳……”段景耀握住嘴巴,感觉一股热流在手心蔓延。心里直觉不好,低头去看手心。 果然,一抹鲜红躺在手心。段景耀淡定的从袖口里掏出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把手帕藏进自己的袖口里。 这种情况,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得小心的隐瞒着。尤其是不能让筠雪知道,段景耀不忍心筠雪为他伤心难过。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就陷入了沉睡。 而筠雪就在大门处徘徊着,等待着狄浩来救他们回去。 筠雪没有等到狄浩,反而是等到了寨子里的当家人,也是那个说要她做压寨夫人的大汉。 看见他靠近,筠雪下意识的就往后提,后怕他再把自己扛在肩上就走,她真是怕了。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就站在那里不要靠近了,我有点怕。”筠雪坦白说出自己的心声,她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大汉闻言,就停下了脚步,和筠雪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也能让筠雪听清自己的声音。 “我叫田勇,你叫我大勇就成。你放心,说好了要当你们走,我是不会食言的。” “我叫筠雪。”出去礼貌,筠雪还是说了g自己的名字,管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是个好名字,很好听。不像我们这种粗人,叫个名字好养活就成了。”田勇感叹道。从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与筠雪之间存在着距离。可他就是想试一试,虽然用的方法是粗暴了一点,可他没有恶意的。 “这名字,是公子为我取得。说希望我能像竹子一样坚韧不拨。” 田勇点点头,确实是个好寓意! “你不知道,在没遇到我家公子之前,我的名字也是随便取得,一点都不好听。”筠雪见田勇没有恶意,逐渐放下了戒心,打开话匣子说起来。 “哦?那你原先叫什么啊?”田勇起了兴趣,一下就想知道筠雪之前叫什么来着。 “小霞。想不到的!可能是我当时出生的时候有晚霞,所以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可惜啊,我的人生可没有霞光那般漂亮。” “哎,你可不能这么想。霞光好看是好看,但就那么一会时间,可比不上生命呢。”田勇开导着筠雪。他也看得出来,筠雪小时候一定也过的不好,都是同命中人啊。 “说的也对,没想到田大哥你这么明事理。我叫你田大哥,可以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还没有妹子这样叫我呢,那我以后就叫你筠雪妹子吧。” “好啊。”筠雪一口答应下来,她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田勇不是坏人。能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那不如,我们拜个把子?”筠雪提议道。 “不不不,我们不能成兄妹。我对你还没死心呢,妹子你可别断了我的念想。好歹也让我有个盼头,你说是不是?” 田勇也不隐瞒,直接的就说出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倒是让筠雪觉得不好意思。 田勇想着,万一哪天筠雪想明白了,他就还有机会。若真是现在拜把子了。那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好吧。但是我怕,田大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筠雪也不藏着掖着,也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想她这一辈子,是不会和田勇在一起的。 …… 两人聊的甚是愉快。 “好,爽快!那你也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公子?”田勇突然冒出来一句。 筠雪听完这话,脸瞬间红了!“田大哥,你胡说什么啊!我不喜欢他!” “你瞧瞧,脸都红了还想骗我!你要是不喜欢他,昨天有人对他下手的时候,你想都不想就要冲上去替他挡刀?你大哥我的眼睛还不花呢。” 筠雪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海里找了无数个理由,最后憋出一句“那是因为他是公子,我是他的婢女,自然是要保护好他的。要是他受伤了,我肯定会受罚的。” 田勇眼瞅着筠雪死活不肯承认的样子,脸上笑的像朵花似的。既然筠雪心里没有他,那他就帮筠雪煽风点火一下吧。 “那怎么他那个贴身侍卫都没有你的反应大?你当时可是还咬了我一口的。” 田勇继续不收敛的刺激了着,想看筠雪看清自己的内心。 筠雪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平常巧舌如簧的,没想到今日哑口无言。索性一跺脚,转过身去。 “那是因为狄浩反应慢,脑子还是一根筋。” 没办法,这个时候筠雪只能拉狄浩下水了。 筠雪这边话刚说完,那边狄浩的声音就冒出来。 “筠雪,你刚说我什么?” 狄浩一出来,就看见筠雪就跟田勇热切的交谈起来了,还提起他的名字。 心里幽怨起来,他这还没回来,筠雪就很田勇这么热切的交谈着,难不成是忘了昨天的事? 迈着小碎步走到筠雪身边,眼神幽怨的看着筠雪。 “我刚夸你呢,说你能干又聪明。”筠雪好快说着好话哄着狄浩。 狄浩眼神防备的看着田勇,慢慢的靠近筠雪的耳边,“你这是什么情况?还和山贼头子聊上了不怕他再把你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啊?” 筠雪尴尬的对田勇找找,迅速的捂住狄浩的嘴,把他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在他头上敲一下。 “蠢货!” 殇欢喜11 狄浩委屈的捂住被筠雪敲过的头,“筠雪,你欺负我!” “我没有,我是在跟你讲道理。”筠雪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欺负狄浩,她就是在跟狄浩讲道理没有讲通而已。 “你胡说。”狄浩更委屈了,他是笨,但他不傻。 “我没有。你自己说,刚才那话能当着他的面说吗?多危险啊。”筠雪开始循循善琇,指出狄浩不对的地方。 “说的有道理。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怎么混熟了?” “你怎么问这么多?公子交代你的事,你都办好了?”筠雪实在不愿意多跟狄浩解释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明白。 狄浩这才一拍头,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哦,对。你们都把东西抬进去!”狄浩招手,让后面的伙计把箱子都搬进来,足足搬了十几箱。 别说田勇了,就是筠雪,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多钱,看来她家公子还真是挺值钱的! 狄浩又跑到筠雪的耳边说道,“怎么样?这事我办的不错吧?” 一副要求夸奖的模样,筠雪无语的摸摸狄浩的头,还真是个傻孩子啊。 随后,无奈的摇摇头就要回房间去看看段景耀。 那知田勇突然走过来,也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筠雪妹子,你可要好好想想。要是反悔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等着你的哦!” 说完,还朝筠雪抛个媚眼才转身离开。 “喂,你个粗老爷们,别想对筠雪动手动脚的。”狄浩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脚,大声冲田勇喊着。 喊到一半,发现周围有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仔细一看,都是田勇的兄弟。 狄浩咽了咽口水,赶紧低头,话锋急转,“我的意思是你要温柔一点啊……” 话没说完,人就先跑了个没影。 筠雪浑身打个哆嗦,她下次得告诉田勇,别做那种动作。真的,跟他的气质样貌不符啊。她刚刚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一看,狄浩早就没了人影,筠雪也加快脚步回到了房间。 “公子,你还好吗?”筠雪看段景耀已经做起来了,话直接就冒出来了,也没过脑子。 “嗯,躺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筠雪点点头,顺便倒了一碗水塞进段景耀的手里。他刚刚醒来,应该会口渴的。 “少爷,筠雪刚刚跟那个山贼头头聊的可好了。” 段景耀扭头看向筠雪,“是吗?都聊什么了?” 筠雪连忙摆手,“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公子,你可别听狄浩瞎说。” 筠雪生怕段景耀会误会,就赶紧解释着,眼神顺便狠狠的扫了狄浩一眼。 平时看狄浩傻头傻脑的,告状倒是挺一流的,倒是她小瞧了狄浩。 狄浩接受到筠雪的眼神,立马装作害怕的就要段景耀抱抱,“少爷你瞧瞧,筠雪她那个眼神,恨不得把我现在就吃了。” “公子,我没有。我就是逗他玩的。” 段景耀并没有抱住狄浩,反而是嫌弃的推开了狄浩,他可没有特殊的兴趣爱好。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 段景耀出言劝和,关键时候,他们两个竟然还互相伤害! “少爷,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山贼头头走的时候,还对筠雪抛媚眼了呢。” 段景耀一听,还还了得!瞳孔放大,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笑盈盈的看着筠雪。 筠雪看到段景耀这幅模样,吓得都快哭了。“公子,都是他非要跟我套近乎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当真?” “当真。我敢对天发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说着,筠雪就做出手势要对天发誓。 段景耀伸手按下筠雪的手,“我信你。” 就这样,此事才告一段落了。只是暗地里,狄浩仍然委屈的看着筠雪,筠雪仍然有杀了狄浩的心。 但是碍于段景耀,他们都不敢明显的表露出来。筠雪是万万没想到,狄浩竟然会来这一手,不就说了他几句坏话吗? 筠雪是惦记上了狄浩,怎么着这口气都得出,她才能舒坦。 “少爷,外面县衙里的兵都安排好了,就等少爷你下令了。” 过了一会,狄浩才认真的说道,。段景耀交代他做的事,他都尽力做到了。 “嗯。”段景耀淡淡的应了一声,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机合适。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田勇白白的占便宜。他们段家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筠雪一听,不淡定了。说到底,田勇他们也不是坏人,不过是被形势所迫才做山贼的。而且她刚刚与田勇的交代中,也知道他们从未伤害别人,也就是抢点钱而已。 昨天,也是他们第一次要抢压寨夫人,也是第一次动刀伤到别人。怕是他们也没想到,段景耀会拼命护住那块玉佩吧。 如果,官兵真的闯进来,他们可就要坐大牢了。加上他们伤害了段景耀,段家的少爷,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可是…… 段景耀瞧见筠雪为难的表情,出口问道“怎么了?” 筠雪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才决定试一试。 “公子,能不能不让官兵进来啊?他们也是可怜人。” 段景耀这才明白了,筠雪是不忍心了。可能是刚刚她与田勇的交谈,让筠雪知道他们也不是坏人吧。 “筠雪,你说他们可怜,那那些被他们打劫过的人不可怜吗?就算是他们被形势所迫,有手有脚的,不能自食其力吗?怎么就干了这种行当?” 段景耀明白筠雪的想法,就打算讲道理让筠雪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他们打劫的都是一些富人,没有对贫苦百姓动手,也没有伤人啊。” 筠雪还在据理力争,试图说服段景耀放弃他的想法。 “那富人就有错吗?因为有钱就活该被打劫?世上哪有这种道理?富人的钱,也是他们的血汗钱哪。” 段景耀也不退步,在他心中道理就是道理,不该有所偏袒。 “可你让官兵来抓他们,就是害了他们啊!” 殇欢喜12 “我明明是帮他们在改过自新,怎么是在害他们?” “不,你就是在害他们,也是在害自己。”筠雪站起来,看着段景耀的眼睛,坚定的说着。 “你送他们去做大牢,他们未必会改过自新,反而还会记恨上公子你。等他们出来,便会找公子报仇,到时候公子就面临着危险。实在,得不偿失。” 段景耀沉默了,思考了片刻。 “那你说,该怎么办?” 段景耀想要听听筠雪的意见,虽然他不赞同筠雪的想法。就算他们想要报仇,也要有那个机会才行。 他大可以多找些高手放在自己身边,也可以让他们一辈子都没机会出大牢。但是他,不愿意那么做。 “让官兵回去,再去找田勇他们谈判。说服他们改过自新,自食其力。这样,我们既能安然无恙的回府,还能得到他们的感恩。岂不是一举二得?” 狄浩听完,不由得“切”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原来就是这。 “那你怎么保证能说服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听我们吧?而且,到手的鸭子他们能这么轻易的留给放了?” 不等段景耀说话,狄浩毫不犹豫的指出筠雪想法里的漏洞,风险也太大了。 不合适。 狄浩还想说什么,段景耀一个眼神过去,狄浩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保命要紧。 筠雪也知道,狄浩的话说的没有错。可是比起要送这一寨子里的人去坐大牢,筠雪还是更倾向与后者。也许,还是她太心软了吧! “公子,你让我试试吧。如果不成功,公子怎样做筠雪都不会再过问的。” “筠雪,听我的不好吗?”段景耀叹口气,突然换个语气对筠雪说话。一直以来,筠雪都是懂事的,也最能明白他的心思。如今,却要为了旁人去试一试? 这怎么能让段景耀不多想?他承认,筠雪说的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可是他的做法是最有利的。 “公子,筠雪知道公子自有想法,可筠雪想试一试。公子,就让筠雪去吧。” 筠雪的态度很坚决,她很少会有这么坚决的时候。段景耀也明白,筠雪是铁了心的,他不能劝,只能让筠雪自己去试一试。 “好,那你就去试一试。如果不成功,就一切听我的。” “谢谢公子。” 筠雪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段景耀既然让她去,便是信任她。也肯为了她妥协,她心里都知道。 “狄浩,你陪筠雪一起去。” “啊?为什么?”狄浩不明白,段景耀让筠雪去也就算了,自己为什么也要去。他嘴笨,说服人的话他可说不来。 “没有为什么,让你去就去。” 段景耀直接把话撂下,狄浩只能乖乖的听段景耀的安排。 其实,段景耀让狄浩陪筠雪一起去,也是为了筠雪的安全着想。万一他们恼羞成怒要对筠雪动手,狄浩好歹能阻挡一下。 “公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筠雪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一定可以的。段景耀微微点头,他也希望筠雪可以做到。 而狄浩就垂头丧气的跟在筠雪身后,去了田勇的房间。 “你说说你,本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非要再插一脚!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好吗?” 狄浩忍不住吐槽筠雪,真是多此一举。 筠雪毫不客气就敲上狄浩的头,“废话怎么这么多,公子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有段景耀在背后撑腰,筠雪瞬间就有了底气。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段景耀也会有办法解决的。 这样一想,筠雪就不担心了,反而是一身轻松的去找了田勇。 “田大哥,你在吗?”筠雪在敲门,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很快就有脚步声,田勇过来开门了。 “筠雪妹子,你怎么来了?”田勇打开门一看是筠雪,震惊了一下下,还以为是筠雪想通了呢。 “田大哥,我们进去说。” “好好好,进来说。”田勇招呼筠雪进来坐,狄浩就站在门口等着。要是有突发情况,他也可以随时冲进去。 田勇招呼筠雪坐下,又给筠雪倒了一碗水,“条件简陋,筠雪妹子你将就将就。” “没事。” 筠雪招手让田勇也坐下来,这样才好商量一点。 “田大哥,我这次来呢,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你尽管说。” 田勇也不扭捏,直接就让做筠雪说。他平常,最讨厌吞吞吐吐,拐弯抹角的了。 筠雪看了看田勇的表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田大哥,实不相瞒。现在外面已经有官兵把这围起来了,就等我家公子一声令下了。” 田勇一听,一拍桌子就站起来,要去拿自己的大刀。筠雪赶紧拉住田勇,让他坐下。 “田大哥,你先别着急。那些官兵暂时不会进来,只是我家公子确实是有意让你们被抓去坐牢。当然啊,我家公子现在改主意了。” 筠雪觉得这样说更有说服力一点,毕竟段家段公子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 “段家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竟然敢骗老子!” “田大哥,你消消气。现在呢,就是这么一个情况。田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带兄弟们过普通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在刀尖上过日子吧。” “我也想过。只是我们不干这一行,又不知道该去干哪一行。索性,就一直干着了。” “这个,田大哥,我有个想法啊,你要不要听听?” “筠雪妹子,你就直说吧。跟我还客套什么!” 田勇又是猛地一拍桌子,本来就很气愤了。一想到段景耀要出尔反尔,就气的浑身哆嗦。 兄弟们指望的好日子,可能又要没头了! “田大哥,我是这样想的。今天段家拿来的那些钱财,你只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再还给段家。然后种点蔬菜水果什么的,做点小买卖,再给兄弟们娶上几个老婆,不也挺好的吗?” “可是,买卖那是那么容易就能做成的?”田勇叹气,说的容易做着难啊。 殇欢喜13 是啊,做买卖那是那么容易的事! 筠雪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田大哥,这个有办法。只要你能保证你们可以提供新鲜的蔬菜水果,那就可以可段家商议。由你们专门给段家提供食材,你觉得怎么样?” “是个好想法。”田勇拍手赞同,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这样,他和兄弟们就有了盼头,虽然不是多大的买卖,但也是个正经营生。 “田大哥,你再想想,若是你提供的蔬菜新鲜,供应量还大,段家就又会把你们推荐给你们。以段家的人脉资源,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呢。” 田勇没有回话,只是在静静的思考。筠雪说的确实有道理,也很让他动心。如果真的可以,也是不错的。只是,兄弟们会怎么想呢?段家又真的会收他们的蔬菜水果吗? 在一切不确定的情况下,田勇不敢冒险,更不敢拿兄弟们的以后冒险。 “想法倒是挺高的,就是段家真的会要我们的东西吗?”田勇的表情里充满疑惑和无奈。怕就怕,他们段家瞧不上他们的东西。 “田大哥,你愿意相信我吗?” 筠雪抬头,真挚又诚恳的看着田勇,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动摇到田勇,为彼此争取一个机会! 田勇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筠雪,能不能相信筠雪。但是对于筠雪说的,他愿意去相信。因此,田勇也愿意去试试相信筠雪。 “筠雪妹子,我相信你。” “好。只要田大哥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做成这件事的。在这里,我就先替我们公子应下了。” 田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握住筠雪的手,“筠雪妹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你!” 筠雪反而觉得没有什么,段景耀会不会同意还是另外一回事呢。不过,她有信心舒服段景耀。 “田大哥,你还别着急谢我,我有没做什么。只是现在,你该怎么跟兄弟们交代呢?” 筠雪有点担心这个问题,若是兄弟们不同意,那田勇也是有可能反悔的。他们还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到时候可就真的难办了。 “筠雪妹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田勇拍着胸脯向筠雪保证,毕竟他的兄弟们也跟他混了好多年了,什么脾气他还是清楚的。 虽然他们都是粗人,可是该懂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他相信,兄弟们也会理解自己的做法的。 “那我就跟大哥说定了。”筠雪说着,伸出手来做个要拉钩的手势,田勇见状也作出相同的手势,两人拉钩约定。 “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 听到田勇的回应,筠雪这才能安心的离开,去段景耀的身边。她想,这个问题应该算是很好的解决了。 “怎么样?” 狄浩低声询问着筠雪结果,筠雪一把搭在狄浩的肩膀上,“自然是搞定了。” “也不知道你瞎高兴个什么劲,本来少爷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是因为你,才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狄浩看着筠雪一副高兴的模样,就忍不住出口打击筠雪。明明都是一帆风顺的结局了,偏偏还是改变了。 “你管不着,谁让公子愿意偏袒我呢。”筠雪淘气的冲狄浩吐舌头,就是故意要气狄浩的。 分明是件开心的事情,狄浩却偏偏要毁灭这种开心的氛围,让她感觉很不爽。 “你……”狄浩一时哽住,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话来。 少爷这种明目张胆的偏袒,他也很嫉妒的好不好! 狄浩纠结的时候,筠雪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气的狄浩原地跺脚,又加快脚步跟上去。 一进门,筠雪就“砰”的一声跪倒在段景耀的面前,“公子,筠雪幸不辱命,成功的说服了田勇。” “你做的很好。”段景耀想要伸手去摸摸筠雪的头,可是手心还有他刚刚吐出来的血。怕筠雪看出什么,手就一直藏在被子里。 筠雪疑惑的抬头看着段景耀,总感觉今天的段景耀有点不对劲。平时,段景耀是不会一句话夸奖她之后就没了下文的。 难道,是段景耀在跟她生气?这是筠雪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公子,你就原谅我的。我知道公子机敏聪明,做事自有方寸,也知道公子手握乾坤,筠雪不该跳出来插手。只是,筠雪想要一个对彼此都好的结果啊。所以,公子你就原谅我吧?” 筠雪上前,拉着段景耀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求原谅。只以为段景耀是因为自己的举动不开心,才想要得到段景耀的原谅。 “筠雪,你想多了,我未曾生你的气。”段景耀先前还迷惑筠雪怎么突然这个语气说话,听到后面才知道,小丫头是以为自己生气了,故作可怜的求原谅呢。 “那公子为何这般?平日里都会真心的夸赞筠雪的?” “那是因为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想夸赞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段景耀怕筠雪起疑心,只能拿自己身上的伤做借口,希望可以糊弄过去。 “哦哦。”筠雪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段景耀昨天刚受了伤,今天肯定还跟虚弱。 筠雪敲了敲自己的头,都怪她,竟然没有想到,大意了。 “那公子你要不要躺下来?还是说你想喝水?” 筠雪赶紧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是很关心段景耀的身体的。 “给我倒点水吧。” “好。” 筠雪转身去倒水,而段景耀趁筠雪倒水的时候拿出手帕擦掉手上的血渍,又将手帕藏起来,不让筠雪看出端倪,段景耀这时才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来,喝水。” 筠雪端着水走到段景耀的身边,段景耀伸手接过,自己喝着水。 狄浩这时也走进门了,看都没看筠雪一眼,一把就扑倒段景耀的身边,把筠雪从段景耀的身边挤走,恨不得抱住段景耀的大腿嚎啕大哭。 “少爷,我可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殇欢喜14 段景耀不明所以,这是眼睛看向一旁愣愣站着的筠雪,这又是怎么了? 筠雪也不清楚的摇摇头。 “怎么了?你站起来好好说。”段景耀只能让狄浩自己起来说,到底是什么事。 狄浩委屈巴巴的站起来,小眼神还看了筠雪一眼,之后就更委屈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筠雪欺负他了呢,但是筠雪自己心知肚明,自己绝对没有欺负他。 看狄浩这可怜的小模样,委屈的小眼神,筠雪真是觉得狄浩没有生成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委屈了他。 “少爷,这寨里都是什么呀,歪七扭八的,差点就害我找不到回来的路了。那样,少爷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筠雪无语,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就是迷路了啊。亏她还对狄浩抱有希望,以为狄浩遇见了调戏什么的。 确认过眼神,狄浩是个做女孩子的料。 段景耀听完狄浩的话,嘴角微微抽动,果然是他高估了狄浩啊。他当时怎么就瞎了眼,选了狄浩做他的贴身侍卫。 “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如此娇弱。”段景耀忍不住提醒狄浩,一个大男人真不该这样。未来还是要娶媳妇生孩子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谁还愿意嫁给他呀。 “少爷……”狄浩心里也知道啊,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在段景耀面前暴露自己柔弱的那一面啊。 “好了,不要闹了。” 段景耀生怕狄浩要继续闹下去,只能出言制止。 他也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想当初,也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啊! “公子,我还有事想说。” 筠雪见状,很有眼色的扭转话题。 “何事?” 段景耀也附和着。 “就是刚才和田勇商议过了,他们会留下一部分的钱财,剩余的都会如数奉还给段家。他们也会从良,就是……” 筠雪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本来就打破了段景耀原来的计划,如今还要段景耀作出承诺。就是她再厚脸皮,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既然她答应了田勇,就一定会尽力试一试的。 “就是什么?” 段景耀看出筠雪停顿的话中,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应该是筠雪自己答应承诺了什么,如今又不好意思跟他开口。 “就是他们想要跟段家合作。他们会自己种一些蔬菜水果,也会保证质量,一定是新鲜的,希望可以得到段家的供应权。” 筠雪一口气说完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段景耀的表情。这个事情,应该不难吧?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段景耀的回应。 筠雪不由得忐忑起来,段景耀不会是要拒绝吧?那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心情有点复杂。虽然她知道,采买等权利都在段夫人手里,可是她会以为段景耀会偏袒自己的。 久久的,段景耀才说了一句“可以。”他也在思考,这样做可不可以?但终归是一件小事,也能帮了田勇他们。 就算他们做点让步,也没什么大问题。他觉得,他的母亲应该也会同意的。 “公子,真的吗?” 筠雪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再确定一次。 “真的。只是要先试用一次。” 段景耀不敢保证一定会和田勇他们合作,但是一定会给他们一次机会。究竟成不成,就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还不等筠雪保证什么,一个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筠雪回头一看,是田勇。旁边还跟了一个低着头的男人。 筠雪眯着眼睛看去,总觉得田勇身边那个男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步步走近,等那男人抬起头来,筠雪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手指指着那个男人,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你……” 还不等筠雪把话说完,那个男人“砰”的一下就朝他们跪下了。 “你不是伤了我家公子那个人吗?” 筠雪这才把想说的话说完,怪不得她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呢,原来就是用刀伤了她家公子的那个男人啊,怪不得有点眼熟。 “段少爷,是我不对。我不该用刀伤了你,请你原谅我吧!” 说着,还“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听到筠雪都觉得疼。还真是舍得下手呢,很快额头上就红肿一片。 “你说的容易,磕几个头就想让我们少爷原谅你,你想得美。我们少爷可是受了一刀,你几句话就想抹杀吗?” 狄浩听完,就忍不住先替段景耀出头。他们想的可真简单,以为一个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抹平发生的一切,段景耀可是生生挨了一刀! “我知道,短短几句话不奢求段少爷原谅我。可我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是真心诚意的向段少爷道歉。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赔罪,也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他说的诚意满满,跪在地上卑微的模样,像极了那年雪天跪在雪地里的她,也是这般说着要当牛做马的话。 一切,真的好像从前的她,一瞬间就让她想到了自己,感同身受。那一年,她也是这样哀求着段景耀的。 不过,筠雪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她遇到了段景耀,一个好公子! “公子,不如你就原谅他吧?”筠雪开口为他求情。倒不是他有多么值得被原谅,只是切身的想到了自己。 虽然筠雪对于他伤了段景耀的事情也耿耿于怀,可是他也是被生活所迫,还有挽留的可能。不能一棒子毁灭他的人生,那样是不对的。 “筠雪,你脑子是被门给挤了吗?” 狄浩大声的冲筠雪喊着,不明白筠雪这“投敌叛国”的举动。一向都关心段景耀的筠雪现在很不对劲,狄浩很不满意。 筠雪回头瞪了狄浩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说话,真是一点都不懂眼色。 “段少爷,求你原谅我吧?” 那男人再次苦苦哀求道,从刀刺入段景耀胸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也是第一次啊。他也想要道歉,却迟迟不敢来道歉。 如果不是今天田勇非要拉着他过来,他可能不会有勇气来道歉的。 殇欢喜15 他也是个胆小的人啊,被血吓得胆战心惊,晚上睡不着觉。他也是经过了几番的思想斗争,才决定过来道歉的。 “公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如就原谅他吧?” 筠雪又开口说道,段景耀看向筠雪。 段景耀想起,那年遇见她,好像也是这般模样。拼了命的要自己留下她,那双眼睛里是生存的意志。 正如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一样,跪在地上哀求着自己。 筠雪也是这般觉得,他们是如此的像吧。就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己,才会生出了恻隐之心的。 不然,以他伤害自己的行为,筠雪也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段景耀的眼神突然幽深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谅你吧。只是……” 那男人猛地抬头看着段景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是,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段景耀缓缓的把剩下的话说完,看在筠雪的面子上,他已经很宽容了。 既然是筠雪想要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那他就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不能改过。 “谢谢段少爷。” 那男人不断的磕头向段景耀道谢,内心也是轻松了许多。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我也谢过段少爷,谢过筠雪妹子。” 田勇也拱手向两人道谢,段景耀听到“筠雪妹子”四个字的时候,眼神能的凌冽起来,直直的看着田勇。 “段少爷,真的感谢你原谅我这兄弟。你放心,他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田勇随后从地上拽起那个人,“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段少爷说什么吗?还不滚!” 田勇顺势还踹了他一脚,那男人很快的就跑出去了。 段景耀看不到他的身影,眼睛就落到了筠雪身上。 “公子,那天我与田大哥聊的还不错,就说彼此做个兄妹。” 筠雪察觉到段景耀的眼神不对,立马向段景耀解释到,生怕解释的晚了。 “对,我也就是看筠雪妹子挺顺眼的,就想交个朋友。” 田勇看出段景耀的眼神不太友好,立马也跟着解释。他别的能力没有,看眼色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段景耀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还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筠雪一眼。 好啊,筠雪现在是真的长本事了!喊人大哥都不告诉他一声,甚至提都不提这件事。 段景耀就说嘛,筠雪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替一群山贼开脱,还想让他们改邪归正。不惜打破自己原有的计划,去说服田勇。 原来,归根结底原因在这里啊! 段景耀不由得感叹道,是他疏忽了,竟没看住这小丫头片子。 “田勇,是吧?筠雪与你说的,我都知晓了。段家送来的钱财,一成归你们,剩余的你们都要还给我们段家。对此,你可有异议?” 段景耀虽然生气,却还有理智。当务之急,正事重要。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山寨里啊。 “没有没有。” 田勇笑着回答,就算是一成的钱财,也够他们兄弟用大半辈子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既然如此,我们说说别的。你们要想要供应段家的蔬菜水果,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们要先试用一天,好的话就长期合作。” “好,试用就试用。”田勇爽快的同意了。明白段景耀的意思,也知道他这样的用意。大户人家,吃的东西是要格外注意的。 当然,田勇也有信心做好。他一定会和段家长期合作的,让兄弟们都过上过日子。 “好。那还有别的问题吗?” 段景耀看向田勇,有任何问题都要现在说清楚。免得以后解释不清,还要快刀斩乱麻。 “没有没有。” 田勇立马回答,如今段景耀可是他们的合作对象,万万不能粗心大意。 “嗯。” 段景耀点头,半天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声响,只有几个人不平衡的呼吸声。 田勇局促的看着筠雪,这是什么意思?又不说话也没说让不让他走,他站在那里也挺尴尬的。 筠雪冲他摇头,示意自己没办法。田勇只能自己硬着头皮问道,“段少爷,你还有事吗?” 段景耀不说话,就只是看着田勇。意思是,你自己没有眼色吗?看不出我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先走了,段少爷走的时候派人通知我,我好去送送。” 说完,田勇就像脚底抹油一样,跑的飞快,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筠雪惊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田勇跑的跟兔子一样快,还有点狼狈。 果然,公子就是公子,不说话光凭气质就能碾压田勇。 “公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筠雪问向段景耀,段景耀没有回答。转头吩咐着狄浩,“狄浩,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就离开。” 说完,也不看筠雪一眼。筠雪摸着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是哪里做的又不对了,段景耀明显就是生她气了。 可是筠雪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段景耀怎么还说生气就生气呢?狄浩还在呢,这不是等着狄浩一会过来嘲讽她嘛。 “公子?” 筠雪又试探着喊了一声,段景耀还是没有反应。筠雪一想,算了。段景耀现在需要休息,还是不打扰他了。 正好,也让她好好想想,自己是那里做错了,之后告诉道歉。 而段景耀却不是这样想的。等了许久,都不见筠雪过来哄他,心里就更委屈了。竟然还不过来哄他?是他生气不够明显吗? 筠雪还一脸无所谓的若无其事,段景耀想着,干脆以后都不理筠雪了。分明筠雪以前,是最懂他的心思的,现在怎么…… 直到两个人都要坐上马车,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筠雪是想着怎么承认错误,段景耀也是生闷气,不肯理筠雪。 一种奇怪的氛围围绕在两人中间,谁也不理谁。突然,传来田勇的声音。 “筠雪妹子。” “田大哥!”筠雪惊喜了一下,随即掀开车帘,看着田勇。 殇欢喜16 “筠雪妹子。” 闻声看去,视线落在了田勇身上。 “田大哥,你怎么来了?” 筠雪没有想到田勇会过来,还来的这么及时。丝毫没有顾及段景耀的心情,她就跳下马车,差点扑进田勇的怀里。 段景耀的眼睛微眯,静静的看着两人。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要干什么。 “不是说了会来送你吗?我肯定就会来啊。” 话说着,筠雪的怀里就被塞了一个包袱。她打开一看,竟然是些蔬菜。应该是刚摘的,上面有的还带着泥土。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包袱里装的会是蔬菜,本来以为会是干粮什么的。果然,是她高看了田勇。 “筠雪妹子,路上带着吃。” 筠雪一脸无语的看着田勇热情的拍拍包袱,心里苦笑不得。这都是蔬菜,怎么带着路上吃? 生吃吗? 想都不用想,他们是不会生吃的! “好。谢谢田大哥啊。” 筠雪略带无奈的道谢,人家怎么说也是好意,总不能对不起人家的好意吧。 “筠雪妹子,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啊,只要你回去之后不忘了我就好。” 田勇冲筠雪眨眼睛,“妹子,我说的你可要好好考虑,我随时等你啊。” 一下子筠雪明白了田勇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觉得好笑。他还真是执着啊,对自己贼心不死的。 筠雪只能尴尬的笑笑,还不等她说什么,段景耀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还不上车?一天净跟人唠嗑!” 筠雪一下子不敢出声了,生怕段景耀更生气。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差。 自己分明也没有做什么啊,疑惑的摸摸头,低声对田勇说道,“田大哥,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随后,便将手里的包袱扔给赶马车的狄浩,自己提着裙角,蹑手蹑脚的上了马车,屏气凝神的坐在段景耀的身边。 “走。” 段景耀冷冷的说了一个字,筠雪不自觉的往马车角落里蜷缩着。 以段景耀现在的情绪状态,筠雪还是很有眼色的不去招惹他,免得引火上身。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着,整个马车上也是轻悄悄的。连一向喜欢朝段景耀告状的狄浩,都沉默不语。 筠雪就更不敢说话了,只能用自己微弱的余光,悄悄的打量着段景耀的表情变化。 “你总看我做什么?” 段景耀终于忍不住了,筠雪的眼神总往他身上飘,飘来飘去,还是一句话不吭。搁谁谁忍得住。 “没有,我就是看看公子有没有睡着,要不要休息。” 段景耀被气的无语,还以为是筠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原来,还是他想多了。 “不用,我不累。” 筠雪从小桌子上拿起一本书,双手捧到段景耀的面前,“那公子你要看书吗?” 平日里,段景耀都会看书度过在马车上的时间。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奈何段景耀看也不看一眼,“你放下吧,我暂时不想看。” 筠雪不放弃,又把书往段景耀的面前挪挪,“公子,你不是挺喜欢这本书的吗?” 段景耀无视筠雪的话,从她的手里接过书来,又一把放在了桌子上。 眼神就是不落到筠雪的身上,筠雪也很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能让段景耀这般? 想来想去,筠雪都想不明白。只能继续缩在小角落里,默默无声。 马车走的很快,眼看着就要回到段府了,段景耀还是不肯理筠雪。 没办法,筠雪只能决定主动出击。她要是哄不好段景耀,一会回到段家受苦的可就是她了。 保险起见,筠雪还是决定哄好这位小祖宗。 筠雪挪动着身体,慢慢的靠近段景耀。见段景耀没有拒绝,便靠的更近了一点。 “公子,是我错了。” 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筠雪还是懂得低头的。 “错哪了?” 段景耀淡淡的问道,他想听到的不是一句我错了,而是错在哪,之后会不会改正。 “公子说我哪错了,我就是哪错了。” 说实话,筠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惹了段景耀生气。如今,也只能顺毛哄哄段景耀。 哄哄,总是会有效果的。 “你既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又道歉做什么?” 筠雪抓住段景耀的衣袖,眼睛使劲的眨着。 “公子,那你便告诉筠雪,我到底错在了何处?这样,我才能深刻的反思自己,改正错误啊。” 筠雪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很有道理一般。其实,她的心里也是虚的很,生怕段景耀彻底不理睬自己了。 “筠雪,你也就这张嘴能说会道了。若你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筠雪笑笑,“这不是公子教育的好嘛。” 对付段景耀,筠雪总结出一个套路,那就是不要脸,能多不要脸能多不要脸。还有就是拍马屁,马屁在哪她就往哪拍。 屡试不爽,招招见效! “胡说!我可从未教过你这些。分明就是你自己的本事,少给我戴高帽。” 段景耀心里清楚,筠雪这般哄着他定然是有目的的。但是究竟是什么,还不可知。 还想拍马屁,段景耀现在不吃这一套了。 “公子,我真错了。” 眼看着马车离段府越来越近,筠雪的心里就越来越慌。 毕竟,是她要带段景耀出门的。也是在这个途中,段景耀受伤了。 她现在都不敢想自己到底会有什么下场?不会直接把她杀了吧。 筠雪想着,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随即觉得,哄好段景耀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筠雪,认错可要诚恳一点。” “那公子总要说出我的错处,才能诚恳的认错吧。你不说,我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怎么改正嘛。” 筠雪也觉得自己心里委屈,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让段景耀生起气来了。怎么说,都该有个原因吧。 这样平白无故的,她那里知道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啊。 “筠雪,你为何不将田勇的事情告诉我?” 筠雪一脸疑惑,这关田勇什么事?她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吗? 殇欢喜17 筠雪想不明白,田勇什么事情她没告诉段景耀呢? 段景耀看筠雪一副迷茫的样子,就知道筠雪压根没想起来。也许这件事情,在筠雪心里不重要吧。 “就是你和田勇做兄妹的事情。” 段景耀不得不提醒筠雪一下,免得筠雪怎么都想不起来。 “哦,那个事啊。” 筠雪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啊。瞬间觉得段景耀的心胸也太小了! “公子,那就是一件小事,你怎么还上心了呢。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想你多休息一会嘛。” 筠雪把话说的冠冕堂皇的,表面上是为了段景耀着想。实际上,是她根本没想到要告诉段景耀。 因为在她的心里,这件事情小的可以不去关注。 “筠雪,你是不是忘了田勇想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的事?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了?” 段景耀真是恨铁不成钢,就筠雪这个脑子,哪天被买了,还要帮别人数钱呢。偏偏还要跟一个山贼头子称兄道弟,这是多没脑子啊。 “我没忘。再说,那件事不是过去了吗?大家现在还算是朋友了,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段景耀被气到无语,还朋友?那只眼睛看到他们算是朋友了? “筠雪,你是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拥有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只是……” 段景耀说的,筠雪也都知道。可是田勇不像是那种人,再说了,他们以后见不见得到都是个问题。 只是,段景耀这般上心是为了什么? “别只是了。你只要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有多远就离多远。” 段景耀跟筠雪讲不通道理,只能强硬的告诉筠雪,不可以和田勇接触了。 “公子,这样不好吧?” 筠雪还是不理解,段景耀为何要让自己远离田勇?就因为他是一个靠不住的山贼头头? 还是因为别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做不做得到?” 段景耀的气势突然强硬起来,压抑着筠雪。 “我做的到。” 筠雪瞧见这气势,立刻马上的答应了。不然,她真的会死定的。 “还有,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 “好。” 筠雪乖乖的应下,她本来也不打算瞒着段景耀。有些事情,就算她不说,段景耀也自然有办法知道。 见筠雪应下了,段景耀才安下心来。 之后,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沈默状态,一直到马车到达段府门口的时候。 早早得到消息的段夫人和段老爷,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口。 等狄浩把段景耀从马车上报到轮椅上,段夫人一下子就扑上来,紧紧的抱住段景耀。 “我的儿啊……” 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流,段老爷也走上前来,用手重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段老爷的眼角也带着泪光,只是强忍着不肯让泪流出来。让旁人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流泪,还不得笑话死他。 段景耀伸手为段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娘,我没事。” 一句话,听的段夫人心头更是心疼。捧住段景耀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生怕遗漏到什么地方。 “我的儿啊,为娘都要心疼死了。幸好你没事。” 段景耀握住段夫人的手,“娘,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你呀,可别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闻言,段夫人努力克制自己的泪水。 “是啊,你能回来是件好事,不能哭!” “是啊,我们先回去吧。” 段老爷搀扶着段夫人,和段景耀一起走进府里。 段景耀被山贼掳走的消息一传来,段夫人就不吃不喝的,还成天以泪洗面。段老爷生怕哪天段景耀还没回来,段夫人就先晕倒了。 “儿啊,你就好好休息。” 段夫人安置好段景耀之后,随后吩咐人去请大夫。 不让大夫看一看,她是不会心安的。段景耀也拦不住,只能顺从了。只是,有的事情恐怕要瞒不住了…… 在等大夫来的时候,段夫人把狄浩和筠雪见到祠堂,两人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筠雪,你可知错?” 段夫人一改刚才慈母的模样,严肃的看着筠雪。 她是有多么的信任筠雪,有多么的放心把段景耀交给她,可是结果呢? 差一点点,她就永远失去她的儿子了。这一次,她不会手软,更不会留情。 “筠雪知错。是筠雪没有提前摸清情况,没有保护好公子,害公子受了伤。” 筠雪理解段夫人的心情,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此时毫无怨言的跪在地板上,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筠雪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多信任你吗?可是你这次犯的错,让我无法饶恕。” 筠雪磕了一个头,“筠雪自知罪无可恕,甘愿受罚,毫无怨言。”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可饶恕。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发生这件事呢? 受罚而已,她受得住。 “好,既然这样,就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跪在这祠堂里,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夫人,这……” 李嬷嬷想要为筠雪说情,筠雪却对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开口求情。 李嬷嬷只能停止自己的动作,眼睛里藏着心疼。五十大板,还要跪在祠堂,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住啊! 段夫人一声令下,定了对筠雪的惩罚。很快就有人上前拖着筠雪去院子里,筠雪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哭喊。 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筠雪被人压在板凳上,旁边一个人拿着厚厚的木板。 “打,不许手下留情。” 段夫人也知道,筠雪在这府里跟许多人交情不错,所以,她要让他们都看清局势。 这个时候,到底能不能帮筠雪? 随后,段夫人又看向狄浩。 “你,就跪在这里,跪到我满意为止。你也不能去向你家少爷说明此事。” 段夫人怕段景耀知道,肯定就不会让他们受罚了。所以,她的防止这样的事发生。 “是。” 狄浩应下,随后腰板挺直的跪着。 殇欢喜18 筠雪趴在凳子上,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顿板子。 “筠雪,对不起了。” 那人说了一句,便挥动着手里的板子,重重的冲筠雪的屁股打下去。 瞬间耳边传来“啪啪”的声音,筠雪觉得自己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 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她怕,一点点的声响,就会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城防,瞬间崩塌。 所以,她不可以,也不能示弱。这一切,都是她甘愿承受的。 耳边回荡的只有“啪啪”的板子声,但是狄浩和筠雪却是坚强的支撑着,不服输。 很快,五十大板打完了,筠雪的屁股已经鲜血淋漓。隔着裤子,都能看到筠雪裤子上的血迹。 可是筠雪就是硬生生的没喊一声,挺过来了。 “筠雪,我倒是小瞧了你。还挺有骨气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段夫人挥手,立马有人上前拉着筠雪,把筠雪拉到祠堂里跪着。 “跪着。谁都不许给她药!” 段夫人的话一出,筠雪瞳孔一变,很快的就恢复正常。 果然,这一次是触到了段夫人忍耐的底线,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不过,她愿意做这只鸡! 筠雪没有反抗,被无情的仍在地板上。她清楚的感受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但还是用手撑着,让自己从地板上起来,然后跪在地上。 只能保持着腰背挺直的的姿势,一旦她稍微松懈一下,她的屁股就会碰到她的脸,然后就是钻心的痛。 段夫人见筠雪乖巧听话的跪在祠堂里,郁结的心情总算有了一点缓解。 “筠雪,我并非有心罚你,只是这一次必须得让你长长记性。不然,下一次景耀会是什么下场,谁都预料不到。” 段夫人的语气放缓了一点,毕竟筠雪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段景耀偏袒的人。她的心里还是有分寸,这一次只不过是想让筠雪上点心。 “我知道。筠雪日后定然谨言慎行,思虑周全,绝不定再让公子陷入这种险境。” 听完筠雪的话,段夫人也是得到安慰似的点点头,她要的就是筠雪的态度。 段景耀是段家独子,即使身有残疾,将来必然是要继承家业的,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筠雪,你是个好孩子。日后,我会看着的。” 随后,段夫人带着人都走了,就剩下她和狄浩,以及李嬷嬷。 “嬷嬷,你怎么还不走?” 筠雪硬撑着虚弱的问道,按理说李嬷嬷留下来也没有用,又留下来干什么呢。 “筠雪啊,你这次真是太不小心了。” 是啊,如果她当时查明了所有的情况,做好完全的准备,就不会遭遇这样的意外了。 这一切说起来,都是她的过错,是她的失误,是她的粗心。 “嬷嬷,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就别再这说风凉话了,我这屁股可是疼的厉害。” 段夫人一走,筠雪说话也就肆无忌惮了。恢复了本性,开始抱怨起来。 “你怪谁?夫人要罚你,你就只能受着。屁股疼着就疼着,等夫人心软了,自然会放了你的。” 李嬷嬷说着,想着一会得去跟段夫人说说情。以筠雪现在的情况,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这屁股上的伤不治,只会越来越严重。 “嬷嬷,你就别想着去跟夫人求情了。夫人这是铁了心的要惩治好,你求情也没用。别再让夫人迁怒于你了。” 筠雪看出来李嬷嬷想要为她求情,可是现在还不是求情的时候。只会火上浇油,让段夫人更加生气。 “可是……你这样也不行了。” 李嬷嬷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筠雪也看在眼里。 “要不要,我去给少爷说说?” 筠雪一听,立马严厉的拒绝这个想法。 “绝对不行。段夫人这样惩治我,就不怕公子知道。若是公子真的知道了,才是麻烦了。夫人只会以为是我蛊惑人心,还让少爷不得安生。这个想法,绝对不可以。” “这不可以,那也不可以的。那还有什么办法?” 筠雪看着前面的方向,缓缓说出一个字,“等。” 如今,只能等。等着段夫人消气,再又段景耀出面,就容易多了。 只是,等,又那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就算熬着,她也得熬到段夫人消气。 “哎,你这真是……” 李嬷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叹气。好好的两个孩子,就只能先受苦了。 “嬷嬷,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回头就悄悄的给我送点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李嬷嬷看看筠雪,又看看狄浩,只能无奈的妥协,“好吧。” 谁让她心软呢! “谢谢嬷嬷。” 筠雪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李嬷嬷看的心疼。 “你还是别笑了,太丑。” 筠雪还是笑着,好像笑着伤口就没有那么痛了一样。在她心里,这笑容是治愈伤口的,也是安慰旁人的,同时也是安慰她自己的。 随后,李嬷嬷也离开了祠堂。整个祠堂里就剩下了筠雪和狄浩两个人了。 “疼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筠雪愣在了原地。随即装作无所谓的的笑笑,“还行,就是有点疼。” 其实,很疼。 打她板子的人也是下了力气的。既要保证筠雪伤的不是很重,还要让段夫人觉得自己打的很使劲。 但是,这一切她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有些话,即便是旁人知道了,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心酸。 因此,还不如藏在自己心中,不让旁人知道呢。 “你确定你没事?” 狄浩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筠雪挨板子的时候它就看着呢,可以想象那有多疼。偏偏筠雪还笑着告诉他,没多疼。 “我没事,放心吧。” 筠雪安慰着狄浩,她相信段景耀回来解救她的。 随后,两个人就又安静下来。 而在另一边,请的大夫也来到了段景耀的房间里。 大夫把药箱放到一边,搭上段景耀的手腕把脉。 “大夫,怎么样啊?”段夫人不安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大夫的结果。 大夫略带愁容的摸摸胡子…… 殇欢喜19 大夫摸着胡子,还轻声的叹息,随后又无奈的摇头。 “大夫,到底怎么样了啊?” 眼看着大夫迟迟不说,段夫人又是心急又是担忧的。生怕段景耀有个什么不测,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大夫又是深沉的摸着自己那似有若无的胡子,“贵公子这身体……” 还不等话说完,又是叹息着摇头。 “大夫,你倒是赶紧说啊。”段夫人急的不行,话分明都到嘴边了,就是说不出来,真是急死个人! “贵公子本身体内就有毒,如今又伤了胸口。幸好是刺的偏,才没有立即毙命。只是……” “只是什么?你若是再不好好说,今日你就别想走了。” 三番五次的,段夫人没了耐心次次都是到了关键时候不说了,这是吊谁胃口呢?她,不吃这一套! “只是救治的时候只注重到了裸露的伤口,却没有注意到这伤引起了毒素的蔓延,很快便会蔓延全身,命不久矣。” 大夫缓缓的说完,不由得也觉得可惜。好好一个俊俏公子,就是运气不太好。 “胡说!景耀他好的很,你休想诅咒他。” 段夫人听到大夫的话,先是愤怒,再是不相信,就是不愿意相信大夫所说的。 段老爷扶住激动的段夫人,生怕她再有个什么三长二短,可让他怎么办呀? “冷静,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呢。” 段老爷只能这样安慰着段夫人,希望她的情绪可以平复下来。 段夫人眼神里充满祈求的看着大夫,大夫无奈的叹口气。 “恕老夫直言,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准备公子的后事,在最后的时间里让他尽量过的好一些。” 大夫也不想打击段夫人,可现实就是如此。若是真的有办法救段景耀,他早就出手了。 只是,段景耀的大限将至,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了。如今,也只能祈求上天能出现奇迹吧。 “怎么会?我们家景耀是腿脚有点不好,怎么可能命不久矣?一定是你看错了。我不信,你再看一次。” 段夫人挣脱段夫人的束缚,拉着大夫就要他再看一次。她如何都不相信,段景耀会死,她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夫人,老爷。恕老夫能力有限,实在救不了少爷。先告辞了。” 说完,大夫就带着药箱离开,甚至连一张药方都没有写。更甚的是,连诊金都不收了,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庸医!他一定是个庸医!老爷,再去请个大夫给景耀瞧瞧吧?” 瞧见大夫慌乱逃跑,段夫人大骂。 大夫就是因为不想惹火上身,才避而远之,连诊金都不拿。实在是怕段夫人找上门去,他们医馆的生意就更不好了。 “夫人,你要冷静。大夫也是这城内数一数二有名的大夫,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比起段夫人,段老爷的反应就淡定多了。坦然的接受现实,争取办法去救段景耀。 “老爷,我不相信,我们的景耀会……”后面的话,段夫人说不出来。 “老爷,求求你,再去多找一个大夫来看看吧?” 段老爷看着段夫人的眼睛,终究是不忍破灭段夫人的希望,只能点头同意这个要求。 也许说的人多了,次数多了,段夫人才能死心,接受现实吧。 “好,我答应你。” 得到段老爷的保证,段夫人稍微冷静了一下。此时心急如焚的她,根本顾不上跪在祠堂里的狄浩和筠雪。 很快,就有一批又一批的大夫上门,一个挨一个的进去为段景耀诊脉。 “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清脆的茶杯摔碎的声音,伴随着怒吼声。 “庸医!都给我滚!” 随即,一个大夫拿着药箱狼狈的从屋内跑出来,低声怒骂了一声“泼妇!” 分明他说的就是事实,却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庸医,太有损他的名声了。 屋外一群站着等待大夫中一个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什么情况?” “这夫人有病,我说他儿子命不久矣,她偏偏就是不信。” “会不会是你诊错了?” 那人想着,会不会是有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来看过的每一个大夫都是这样说的,我敢拿我的名声保证,我说的丝毫不差,绝对不是误诊!” 那个大夫说的信誓旦旦的,坦荡的很!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又有一个大夫被赶出来! “下一个!” “你瞧瞧,又是一个被赶出来的。看来今天注定不好过喽。” 说话的那个人忍不住感慨,这都多少个了?进一个就被骂一个,还要摔一个杯子! 家里是有多少杯子,禁得起这么摔? 段家也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等到最后一个大夫看过,段夫人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看着那个大夫。 “夫人,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人生怕段夫人拉住他不放,药箱都不拿,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老爷,难道我们景耀就要如此可怜吗?我宁愿替他受苦,也不愿他是这种命啊。” 段夫人的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段老爷见状,将段夫人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夫人,你不要太伤心了。要怪,就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他。” 段老爷叹气,心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年,他去外域做生意,遇到了一个外域的女子。那时他已有家室,他也早已说明,偏偏那女子就是对他纠缠不休,后来甚至还跟他回到南城。 段老爷只以为那女子爱慕自己,却没想到她会因爱生恨。在段夫人怀孕之时,趁其不备将段夫人掳走。 段夫人宁死不从,怎么都不肯将段老爷让出去。因此,那女子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留给段夫人下了毒。 那毒是外域的稀有毒药,除那女子外,再没有人会有解药。 可那之后,段老爷虽然将段夫人救了回来,却发现段夫人中了毒,可是那女子却消失了。 段老爷苦苦寻找,就是不见她的踪影,后来便也放弃了寻找解药。 殇欢喜20 那女子下的毒,短时间不会要人的命,却会一点一点的浸透人的身体,慢慢的把身体拖垮。 段老爷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了当时的医仙,却没有办法完全根治,只能用药物压制。 当段景耀出生后,这毒也带到了他的身上。反而,段夫人身上的毒却只剩一点点残留的药性,医仙研究数十年,费尽心机的帮段夫人身上的毒性给除了。 只是,段景耀身上的毒太烈太危险了,就是医仙也束手无策,只能用一些药物压制。 因此,段景耀自小便开始服药,吃饭也多是药膳,这才让段景耀得以平安的长大。 只是,这毒却是一直隐藏在段景耀的身体里。后来,段老爷他们才发现,段景耀的腿十分无力,根本没办法正常行走。 一开始,他们只是以为是段景耀的年纪小,可是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段景耀却还是没办法正常行走时,他们才意识到这毒给段景耀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段景耀经常一个人呆呆的坐着,还时常把自己闷在屋子里。 一想到这里,段老爷和段夫人内心就充满了愧疚。都是因为他们,段景耀才遭遇这样悲惨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对段景耀千倍万倍的好,就是希望可以弥补他们的过错。 可他们,还是没有保护好段景耀! “娘,你就别怪他们了。大夫也是尽责的。” 段景耀瞧见段夫人那个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他大概也知道一点,却了解的不够清楚。每次问起,他们都是吞吞吐吐。索性,他最后也不问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安排好的命运也不会发生改变,还不如一切都不知道呢。 “可是,景耀啊,娘舍不得你,娘现在还没有看够你呢,你不能走。” “好,不走。但是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可是……” 段夫人还想说什么,她真的怕段景耀会一睡不醒,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还不等段夫人再说什么,段老爷就拉着她出门,顺便帮段景耀把门关好。 “你干嘛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没看见景耀累了吗?先让他休息休息吧,我们去联系一下医仙,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段老爷还是比较理智的,想的也比较多。 “对哦,我们去问问医仙,我怎么没想到?” 恢复理智的段夫人拉着段老爷飞快的走着,生怕耽误一丝一毫。 如今,他们也只有寄希望于医仙了,希望他可以有办法。 等段夫人和段老爷走远后,段景耀才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段景耀睡的很漫长。好像感觉过了一个季节一样,等他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狄浩?狄浩?” 没有声音。 “筠雪?筠雪……” 还是没有回声。 奇怪了,平日里他们两个都会在的。怎么今日,一个个都不在? 还没等段景耀想明白的时候,一个人推开门走进来,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 “少爷,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 段景耀很确定,眼前这个人自己从未见过,不由得戒备心大升。 “奴婢是新来的桃红,被派来侍奉少爷的。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桃红说。” 这怎么突然换了人?一直以来,服侍他的人都是筠雪啊! “筠雪呢?” “筠雪姑娘有事,交代奴婢一定要照顾好少爷。” “那狄浩呢?怎么也不在?” “狄浩他也有事,被夫人派出去了,过几日就会回来。” 桃红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犹豫。幸好,段夫人提前交代好,串通好了说辞,桃红才能回答的这般流利。 段夫人一早就想到,段景耀醒来必然会寻找两人,到时候提前安排好就可以了。这样以免穿帮,让段景耀发现破绽。 “筠雪的原话是什么?” “啊?” 桃红愣了一下,没想到段景耀会这般问。随即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说辞。 “筠雪姑娘原话说,我有事要办,你在少爷身边要照顾好少爷。” 桃红反复思考过后说出这样的说辞,应该可以应付段景耀。 “筠雪说的是少爷还是公子?” 段景耀突然咄咄逼人的看着桃红,一双眼睛凌厉又深邃,好像看透了什么一般。 “是少爷。筠雪姑娘说的是少爷。” 桃红自以为自己说的没有错,却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了。 “胡说八道!筠雪从不喊我少爷,而是喊我公子,你还想骗我?说。筠雪到底去了哪里?” 桃红“扑通”一声跪下来,“是桃红记错了,筠雪说的就是公子!” 桃红吓得不行,差点就要说出实话。但段夫人反复交代,绝对不能告诉段景耀,狄浩和筠雪在祠堂罚跪。 段景耀有伤在身,不能打扰段景耀,这件事也万万不能让段景耀知道。 “你还想骗我?”段景耀猛地一拍床边,发出剧烈的声音。 桃红立马伏低身子,“桃红不敢欺骗少爷,请少爷赎罪。” 跪下也好,认错也罢。桃红就是不敢跟段景耀说出实情。到时候,受罚的可就不是一个她了。她还有兄弟姐妹要养活,不能丢了这个饭碗啊! “赎罪?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就告诉你。不然,你可以试试我的手段。” 不得已,段景耀只能出言威胁。直觉告诉他,狄浩和筠雪现在的境况不好。 他是他们的少爷和公子,有责任去保护他们。 “少爷,你就放过我吧。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啊。” 桃红面上一片惊恐,眼神里全是害怕。段景耀似乎明了了,应该是有人施威了。 这个人,不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母亲!整个府里,也只有他们有这样的权利了。 “好,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亲自过去问。” 段景耀说着就要起身去找段老爷他们,桃红一下子慌了,忙拉住段景耀的衣摆。 “少爷,不要啊!” 殇欢喜21 桃红苦苦哀求,希望段景耀可以放过她。 可是段景耀只是淡淡的看了桃红一眼,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果断的继续往门外走着。 桃红迟迟不说,定然是有原因的。而他想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 “少爷。” 桃红又喊了段景耀一声,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摆不肯撒手。终于,愿意低头。 “我说。”桃红知道,如果段景耀去问段夫人或者是段老爷的话,一定会把怀疑的目标放在她的身上。 还不如,直接告诉段景耀,还能得到段景耀的庇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桃红就作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狄浩和筠雪,都被夫人给罚了。如今,在祠堂里跪着呢。” 桃红一口气说完,偷偷的去看段景耀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更冷静了。 “夫人有说,要罚他们跪几天吗?” “夫人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直说跪到她满意为止。” 听完桃红这句话,段景耀反而没有了声音。桃红以为,段景耀知道此事之后,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们。 只是,现在…… 桃红也摸不清楚了。 段景耀又回到床边坐下来,心里明白段夫人是因为什么才罚他们的。不过是他们的失误造成了自己的受伤。 他现在去求情,段夫人也不一定会放人。因此,就算救人也要缓一缓。总得等段夫人把心里那口气吐出来了,他才好去说情。 “少爷,奴婢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桃红犹豫了片刻,对于筠雪受伤的事始终摇摆不定。 后来想来想去,倒也是想明白了。反正都已经说了,索性都说完。 “说。你只管说,后果我承担。” 段景耀隐隐觉得,桃红这次说的事一定很重要,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筠雪姑娘被打了五十大板,没有上药就跪在祠堂。” 听到这话,段景耀的表情大变。他没想到,他的母亲真的会对筠雪动手,还丝毫不留情面。 手紧紧攥住床单,一想到筠雪可怜兮兮的模样,段景耀就心疼的不行。 可是现在,他没办法去救筠雪。不然,筠雪受罚只会更严重。 “桃红,你先出去吧。” 心痛的段景耀,没有任何心情再去做别的事情。只能让桃红先走,自己冷静一下。 “是。” 随后,桃红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段景耀一个人,这时他才完全显露自己真实的表情。 “筠雪,再等等!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噗嗤”一口血,出现在段景耀的手心中。 “筠雪,我时间不多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段景耀喃喃自语,自始至终都在担心筠雪。尤其是在他日后,更担心筠雪的处境了。 从筠雪和田勇走近时,段景耀生气嫉妒,筠雪受伤时,他又心痛难过。段景耀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筠雪了。 也许是从小的亲近和偏袒,筠雪一步步走进他的心里,占据不可撼动的位置。就连段景耀自己都没有发现,筠雪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但是,他现在好像看清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他时间真的不多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在整个空荡荡的祠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筠雪心中一喜,是她想的那个人过来了。 果不其然,筠雪扭头一看,李嬷嬷提着食盒就站在她的身后。 “李嬷嬷。” 筠雪甜甜的喊了一声,她就知道李嬷嬷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听到筠雪的声音,狄浩也扭过头来看,还真的是李嬷嬷。 “李嬷嬷,你怎么来了?” 狄浩很是疑惑,不会真的是听了筠雪的话,来送吃的吧? 李嬷嬷“嗯”了一声,走到两人面前,将食盒放在地下,从食盒里拿出自己带来的吃的,摆到两人面前。 “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还不是我心善,怕你们饿了。要换了旁人,还不一定会来送吃的呢!” 李嬷嬷感慨道,她是真的不忍心看他们两个挨饿受罚,身体肯定会扛不住的。 “李嬷嬷真好,我就知道李嬷嬷是疼筠雪的。” “好了,少拍我马屁了,赶紧吃吧。我一会还得赶紧回去呢,免得被人给发现了。” 毕竟,李嬷嬷是偷偷来的。要是被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筠雪和狄浩也明白这个道理,二话不说拿起东西就吃。 李嬷嬷带的都是些包子,糕点什么的,吃起来也算方便。 “李嬷嬷,公子怎么样了?” 冷不丁的,筠雪突然问起段景耀来。自从她来到祠堂,就没有了段景耀的消息。只知道有大夫去看过段景耀,具体情况却是不清楚的。 “他挺好的。” 李嬷嬷的眼神开始躲避,不敢告诉筠雪真相。就算筠雪知道了,她也没办法救段景耀啊。 “李嬷嬷,你骗人。是不是公子有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 筠雪瞧见李嬷嬷的眼神飘忽不定,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有很强烈的感觉——段景耀出事了! “没有,你想多了。少爷能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李嬷嬷尽量说的令人信服,眼神却有点心虚的看着筠雪。 就连一旁的狄浩,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对,一定有什么。嬷嬷你就别骗我了,你知道的,我倔的很。我想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李嬷嬷,你就说吧。” 狄浩也开口帮着筠雪,只是因为他想知道关于段景耀真实的情况。 “哎,你们真是……” 李嬷嬷没办法,只能打算将一切都说给两人听。 “少爷病了,大夫说是命不久矣,夫人未必发了好大的脾气。” 听到李嬷嬷的话,筠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话是假的,段景耀不可能会有事! “怎么可能?你是骗我的吧?” 筠雪不敢相信,段景耀会出事。明明她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你说什么?少爷命不久矣?” 狄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怎么可能呢? 殇欢喜22 狄浩和筠雪,都不相信段景耀命不久矣。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命不久矣了呢? “是真的,我没骗你们。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李嬷嬷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说的都是真话,绝对不是谎话。 “会不会是大夫弄错了?” 筠雪不得不提出一个假设,万一是大夫弄错了,一切就说的通了。 李嬷嬷摇头,否定了筠雪的想法。 “不会的,全城的大夫都来看过了。说的都是一个结果,少爷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无奈的,李嬷嬷说出所有。只是,她自己的心也痛的不行。段景耀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说走就要走了,她能不难过吗? 筠雪听完,还是想不出原因。段景耀除了平日里身子弱点,也没什么大病啊,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难道,是那一刀? 筠雪不得不想起了那个男人刺的段景耀的那一刀,除此之外,筠雪想不到其他的。 可是,当时的刀伤,并没有危及性命啊? 狄浩也在凝神思考,想想原因究竟出在哪里? “大夫就没有办法吗?” 李嬷嬷又是摇头,“没有。大夫说他们无能为力,我们只能早点准备后事了。” “不会的,公子那么好,怎么可能呢?” 久久的,筠雪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不过是离开段景耀身边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看来日后她都要在段景耀的身边,守着段景耀。 “李嬷嬷,你能不能转告夫人,就说我知错了,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只要能让我回到公子身边。嬷嬷,好不好?” 慌乱之中,筠雪只能求助李嬷嬷。只要能早点回到段景耀的身边,她做什么都愿意的。 如今,也只有李嬷嬷会帮助她了吧。 “筠雪,你这是何苦呢?夫人还没有消气,这种话只会让夫人更加生气啊。” “我不在乎。哪怕夫人还要罚我,我也愿意。但是,我一定要见公子一面。” 筠雪铁了心的要去见段景耀,哪怕一眼,她就知足了。 “可是,现如今夫人和老爷都不在府里啊。” 李嬷嬷叹气道,这可赶得真不是时候。早知道筠雪反应这么大,她怎么样也不会实话告诉筠雪啊。 “那夫人和老爷去了哪里?” “夫人和老爷连夜去了医仙的住处,想看看医仙有没有什么办法。恐怕最早都要明日午时才能回来了。” 这么晚吗? “那嬷嬷记得,等夫人他们回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筠雪祈求着,眼神真挚的看着李嬷嬷。 “好吧。” 李嬷嬷再次妥协了。同样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一样心疼。 只是李嬷嬷看的明白,他们之间可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好了,我该走了。” 李嬷嬷将食盒收拾起来,没有吃完的东西都用纸包起来塞到了衣摆下。这样,他们饿了还能吃。 很快,李嬷嬷就离开了祠堂。整个祠堂里,又变得空荡荡的。 就连平时爱调节气氛的筠雪,都无比的寂静。一门心思,全在段景耀身上了。 “筠雪,你为何对公子如此上心?” 突然的一句话,让筠雪愣住了。 是啊,自己为什么对段景耀那么上心呢? “公子救过我,我说过会一辈子为公子当牛做马,守在公子身边。” 筠雪笑笑,说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妥当的答案。 当日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段景耀像光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照亮了她以后的人生。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将段景耀放在了心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段景耀。 “筠雪,这真的是你的答案吗?” 狄浩扭头,看着筠雪的眼睛。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这双眼睛,却也看的不太明白。 “真的,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 筠雪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平日里狄浩都不关心这种事的,怎么今天突然问起来,还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比如,你喜欢少爷?” 这句话,击中筠雪的心脏。喜欢?筠雪想都不敢想。 公子就是公子,怎么会是她这种人高攀的上的?只是一想到自己不喜欢段景耀,筠雪又会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公子那种人,是我们可以肖想的吗?” “怎么不可以?只要彼此心甘情愿,不就好了。” 狄浩想的很简单,只要我们心意相通,在一起又何妨?两个相爱的人,就一定要门当户对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筠雪不由得摇摇头,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两个人就只顾着在一起就好了,不用担心其他的。 可是世界就是很残酷,一帆风顺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若不经历一些苦难,怎么能够明白世事艰辛。 狄浩沈默了,筠雪也在思考自己的事情。祠堂里,又安静下来。偶尔会有风刮来的声音,像小孩子的哭声。 这一夜,过的极其漫长。狄浩和筠雪难以入睡,而段景耀则是无心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没有等到段夫人和段老爷回来,反而是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是陈家陈月昭求见。” 那人听后,迅速的转身去通传。 “你说是谁?” 段景耀不可置信的问道,李嬷嬷在一旁扶住段景耀,怕他太激动晕过去。 “陈家的小姐陈月昭。” “陈月昭。”段景耀喃喃道,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听到了。 还是小时候听过几次,后来就没有了印象。 那时候,陈月昭住在段家一段时间,后来就被他父亲给接回去了。此后,段景耀就再也没有见过陈月昭了。 这一次,陈月昭是为何而来呢? “李嬷嬷,推我出去。” 客人上门,哪有不去迎接的道理。如今,段夫人和段老爷都不在家,只能他去迎接了。 “可是,少爷你的身体……” 李嬷嬷有点担心,要是段景耀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嬷嬷,我没事。” 殇欢喜23 “我没事的,推我出去吧。” 李嬷嬷见状,拗不过段景耀。只能推着段景耀出门迎接,老远就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微风拂起她的长发。 猛然回头,就看见了段景耀过来。 “景耀哥哥。” 陈月昭飞奔而来。一把抱住坐在轮椅上的段景耀。 段景耀尴尬的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最后只能无力的垂在旁边。 “景耀哥哥,我好想你啊。” 就算是周围有人,陈月昭也丝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的想念。 “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只是说的人不尴尬,听的人却尴尬的要死。明明就是小时候萍水相逢,弄的像什么生离死别一样。 就算是筠雪,也不会这般抱他,一时之间他还有点不适应。 “好。” 陈月昭乖巧的答应着,自己却移到段景耀的身后。 “嬷嬷,我来吧。” 李嬷嬷看了看段景耀,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她。 陈月昭如愿以偿的推着段景耀入府,眼睛时不时的四处看看。 他她对段家的印象,还是小时候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印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段家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切,都跟她从前在段家的时候不一样了,新鲜的很。 “景耀哥哥,你怎么不去看我呢?哪怕一次都好,偏偏一次都没有。” 说着,陈月昭略显委屈。 段景耀不知该如何回应。说起来,他与陈月昭不过是普通的关系,玩过几次。好像还不到那种到家里看望的程度,段景耀也不好意思上门。 其实,更重要的是,段景耀遇到了筠雪。此后的生活,都被筠雪给占据了,也就没想起陈月昭来。 如果不是这一次陈月昭找上门来,段景耀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人。 “咳咳,我不爱出门,也就没去看你。” 段景耀只能找个理由,糊弄陈月昭。 “那给我写封信也好啊。我苦苦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景耀哥哥你一封信。还在想,是不是景耀哥哥已经忘了我。” 是啊,不爱出门可以写信的啊。 他总不能直白的说,真的是他忘记了吧。从小,他也不是一个爱亲近别人的人,身边关系好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筠雪和狄浩,段景耀身边就在没有其他朋友什么的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以后,我肯定会给你写的。” 虽然,段景耀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但也应下也是好的。 “好。景耀哥哥可不能再骗我了,不然我会伤心的。” 说着,陈月昭还顺势捂住自己的胸口,装作疼痛的模样。 一时间,段景耀觉得陈月昭变了。跟从前不是一个模样,说话娇滴滴的。明明就是在正常说话,却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个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段景耀问道,想着有事就赶紧解决。解决好了,好赶紧送陈月昭离开。 “景耀哥哥,你唤我月昭就好。” 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段景耀。 “月昭。”段景耀缓缓叫出这个名字,陈月昭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睛笑。 丝毫不说明自己来的原因,段景耀也不好开口再问一次。只能顺着陈月昭的意思来。 “景耀哥哥,我好久没来了。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你能带我逛逛吗?” “我有点累了。不如,让李嬷嬷陪你去吧。” 段景耀一想到要陪陈月昭逛,整个人就更不舒服了。陈月昭的性子挺好的,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甚至,还有点讨厌。段景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能真的是跟筠雪待一起久了吧。 “可是,月昭想让景耀哥哥陪我。” 陈月昭停下脚步,走到段景耀的面前。拉着段景耀的衣袖,撒起娇来。 “景耀哥哥,你就陪月昭去嘛。你看月昭这么可爱,你忍心就月昭一人吗?” 别说段景耀了,就是李嬷嬷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舒服的很。 李嬷嬷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了段景耀的眼神,特别有眼色的闭嘴了。 她本来是想告诉陈月昭,段景耀身子弱,不方便陪她。 但段景耀不让她说,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陈月昭现在这个样子,就夸张的很。要是让她知道段景耀命不久矣,怕是会更夸张的吧。 “好吧,我陪你去。不过,只能逛一会。” “嬷嬷,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去祠堂里看看吧。” 段景耀吩咐着李嬷嬷,李嬷嬷瞬间懂了段景耀的意思。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李嬷嬷也就不瞒着了。她也看得出来,段景耀对狄浩和筠雪是挺上心的。 随后,李嬷嬷就转身去了祠堂。 无奈之下,段景耀只能妥协陪着她去。现在,只能希望早点陪她谎言,那就能早点解脱了。 “谢谢景耀哥哥。” 陈月昭又给段景耀一个大大的抱,却让段景耀想起了筠雪。 筠雪软软的,抱她在怀里很舒服。不知不觉的,段景耀的心思就飞了。 “景耀哥哥?景耀哥哥?” 陈月昭喊了好几声,段景耀都没有反应。 她只能停下来,用手轻轻的戳段景耀,“景耀哥哥?” 段景耀回过神来,“怎么了?” “景耀哥哥,人家都喊你好几声了。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理我呢?” 段景耀收回眼神,看着前方。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让他放心不下。 “是男是女?看景耀哥哥这样,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陈月昭观察着段景耀的神情,如果真的是女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 “不是,是一个男孩子。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陈月昭边走边想着,那个男人是谁?据她调查,没有跟段景耀关系特别好的男性朋友啊! 而且,段景耀身边反而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女孩子,听说还是段景耀救回来的。 难不成,他刚刚说的是假话? 他刚刚想的,其实是个女人? 陈月昭不得不多想,来之前她就仔细的调查过了,一举一动她都掌握在手中。 殇欢喜24 看来,她这次得小心了。 陈月昭这般想着,脸上却还是挂着浅浅的笑。自小她就知道,情绪不能轻易外露,要擅长掩饰自己。 “景耀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总会在花园里玩,还会追着蝴蝶跑。” 伴随着陈月昭的话,段景耀的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画面来。只是里面的人不是陈月昭,而是筠雪。 筠雪也爱追着蝴蝶跑。每每抓住蝴蝶,还会拿到自己跟前炫耀自己的战利品,还会用来逗笑段景耀。 不自觉的,段景耀就笑出了声。原来,筠雪总是这样逗他开心的呀。 突然之间听到段景耀的笑声,陈月昭内心大喜。以为段景耀是回想起了与自己的过去,也就笑起来。 “景耀哥哥,你想起来了吗?那个时候,我们多开心啊。” “嗯。” 段景耀淡淡的应了一声,脑海里却全是与筠雪一起的画面。和陈月昭一起的回忆,却没有想起来。 陈月昭听后,继续推着段景耀在段府逛着。她在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段府的情况,也要跟段景耀处好关系。 很快,两个人就逛的差不多了。太阳照在身上,还有点热。 “月昭,不如我们回去吧?” 段景耀抬头看看田提议道,陈月昭也感觉有些热了,便答应下来。 “好。景耀哥哥,我们下次再一起逛逛啊。” 反正她今天逛的也差不多了,情况也摸的差不多了。 “可以。我带你去找李嬷嬷,让她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陈月昭继续推着段景耀,段景耀算是看出来了。陈月昭这是冲他来的,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段府。 只是,陈月昭的如意算盘怕是不行了。 此时的李嬷嬷,正在祠堂里。 “夫人还没有回来,应该也快了。” 李嬷嬷感觉这个天色,也快是到中午了。想来段夫人和段老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嗯。” 筠雪点点头,“公子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筠雪问道,她自从知道段景耀命不久矣之后,就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一天,段景耀突然就没了。 就突然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挺好的。现在应该陪着客人在逛呢。” “客人?什么客人?” 这个时候,还会有客人上门?段景耀竟然还陪着去了?这让筠雪想不明白。 段景耀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不好好卧床休息,还陪着客人瞎逛。 这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觉悟吗?筠雪想着,以后肯定要好好的看住段景耀,身体要紧呀。 “哦,是曾经少爷的一个玩伴。是陈家的小姐陈月昭。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突然上门了。” 李嬷嬷本来不知道陈月昭上门来的用意,现在大概是看的差不多了。 “哦,是她啊。” 狄浩模糊中有点印象。那还是段景耀小的时候,他和段景耀玩的时候,身后总有一个小女孩跟着。 后来,就玩到了一起。只是,后来陈月昭被她的父亲给接回去了。从此以后,也就再没有了联系。 “你知道?” “嗯,见过几次。” 狄浩说的模糊,说起来,他们跟陈月昭的关系也不熟。不过是小时候玩过几次而已。 “我看哪,这陈家小姐目的不纯,明显就是冲着少爷来的。拉着少爷,左一个景耀哥哥,右一个景耀哥哥,也太明显了。” 李嬷嬷手舞足滔的向狄浩和筠雪描述着,还学的像模像样的。 “咦……” 筠雪听的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段景耀是如何容忍的。 “看来这女子目的真的不纯,回头让我会会她去。” 筠雪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去见见这个陈月昭。当听到她对段景耀起了心思的时候,筠雪心里有团火,一直在燃烧。 说不出来是哪里来的火,就是想去一把火烧了那个叫陈月昭的。然后把段景耀藏在自己的箱子里,就自己一个人欣赏。 “你不知道,她说话还嗲嗲的,一副柔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倒了似的。” 李嬷嬷不由得吐槽陈月昭,她还没见过一个女子这么往男人身上贴呢。 “不过,听说男子都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女生,特别有保护欲。” 李嬷嬷继续说着,筠雪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跟柔弱两个字,压根就沾不上边。 “谁说的?我就喜欢泼辣一点的。” 狄浩突然冒出一句话,让筠雪停下了审视自己的目光。 也是,世上的人千千万,怎么可能喜好都一样呢? 说不定,段景耀就不喜欢柔弱的女子。 可是,段景耀也有可能喜欢柔弱的女子啊! 一想到这里,筠雪的心情又不美好了。 “你们就先继续跪着吧,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李嬷嬷起身离开。她来的目的也达到了,一来是看看他们两个人,二来就是刺激刺激筠雪。 有的时候,人还是要退一把,才能看清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嬷嬷,慢走!我很快就出去陪你。” 筠雪冲李嬷嬷喊着,最快今天下午,她和狄浩就可以从祠堂出去了。 “好。嬷嬷等着你。” 李嬷嬷刚走出祠堂没多远,就看见了陈月昭推着段景耀过来了。 下意识的,李嬷嬷就不想看见陈月昭。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她还真是看不下去。 可是又没办法,段景耀还在呢。李嬷嬷只能走上前去,行个礼。 “嬷嬷,你去给月昭找个屋子住下,记得要舒服一点的。” “是。月昭小姐随我来吧。” 陈月昭满脸不舍得的看着段景耀,好像一别就不再见了一样。 “景耀哥哥,我们等会见哦。你可不能忘了我呀。” “快去吧。” 段景耀没有正面回答陈月昭,反而是催促陈月昭赶紧离开。 他真的是忍不下去了,说话就说话,非要那么矫情的说,让他很不舒服。 “好吧。” 陈月昭只能闷闷不乐的跟在李嬷嬷身后,心里却想的是这段景耀还真不好对付,看来她还得下下功夫。 “李嬷嬷,我的房间可以离景耀哥哥近一点吗?” 殇欢喜25 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想功夫下的到位,房间位置也得选好。 “不好意思,少爷周围没有多余的房间,月昭小姐还是选择别的地方吧。” 还想住的离段景耀近点,有她在,就不可能。 她那点小心思,李嬷嬷看透不说透。总而言之,不能让陈月昭得逞。因此,李嬷嬷故意挑了一个离段景耀很远的房间给陈月昭住。 “嬷嬷,这里离景耀哥哥的房间有多远?” “也没多远,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吧。” 李嬷嬷承认,她就是故意的。也不看看他们家少爷是谁,是陈月昭她可以惦记的吗? “谢谢嬷嬷。” 陈月昭只能站着道谢,又不能撕破脸的再去换一个房间。 等她彻底拿下段景耀,看这些下人还敢不敢这么对她!这样想着,陈月昭的心里也就不是很难受了。 她以后是要做段家的主子的,不屑于跟下人一般见识。 “那月昭小姐你先休息,等老爷和夫人回来了,再差人来唤小姐。” 说完,李嬷嬷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叫陈月昭过去。 可是,夫人和老爷他们肯定是会见陈月昭的。 “狄浩,你说公子会喜欢那个女子吗?” “不会。” 狄浩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为什么?你还说的如此肯定。” “以我对少爷的了解,他看不上那种女子。而且,那女子目的不纯,少爷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 对此,狄浩还是信心满满的。段景耀没有蠢到要娶一个颇有心机的女子入门。 狄浩又看了看筠雪,段景耀的心思早就被人给勾走了,哪能看上了陈月昭呢。 虽然筠雪也和段景耀相伴多年,可她依旧不确定段景耀的心思。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才会猜不透段景耀的吧。 “筠雪,你真的想陪少爷一辈子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筠雪脱口而出,“真的。” 从第一次见段景耀时,她就决定了。 她会一直陪着段景耀的! 狄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从被罚跪在祠堂后,狄浩收起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模样,变得严肃起来,还让筠雪有点不习惯呢。 看惯了狄浩的撒娇无理取闹的模样,倒是不习惯正经起来的狄浩了。 殊不知,狄浩是因为担心段景耀才心思重重,顾不上去想其他的。 很快的,段夫人和段老爷就回来了。李嬷嬷沏好茶等着他们进来。 “景耀怎么样了?” 一进门,段夫人便询问段景耀的情况。李嬷嬷忙上前,隐约的还看见后面跟了一个人。 “少爷很好。而且,陈家小姐来了。” “是月昭吗?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呢。”段夫人说道,原来她知道陈月昭要来,还知道的很清楚呢。 “是。已经安排月昭小姐住下了,现在要不要差人去唤?” “去吧,也将景耀找来。” “是。” 李嬷嬷随后转身出去,找人去唤陈月昭过来,自己就跑去段景耀那边。 “少爷,夫人唤你过去。” 段景耀正靠在窗边看书,猛地回头看着李嬷嬷。 “娘找我有什么事?” 段景耀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应该是想撮合他和陈月昭吧。说实话,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我瞧夫人和老爷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应该就是医仙了,想来是来看少爷的病情的。” 这么一说,段景耀还非去不可了。虽然他很不想去,但是段夫人是会强迫他去的。 段景耀明白这个道理便只能乖乖的去了。 “嬷嬷,我们走吧。” 李嬷嬷上前推着段景耀的轮椅,就往段夫人身边走着。 走了没几步,段景耀突然问道,“筠雪他们如何了?” “挺好的,就是筠雪身上的伤再不上药,就难办了。” 段景耀随后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嬷嬷就继续推着段景耀往前走。 “嬷嬷,你希望筠雪他们可以早点出来吗?” “自然是希望的。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痛,我也跟着心痛。就像少爷一样,你难过我也会难过。” 李嬷嬷如实的说着,她大概也能猜到段景耀的意思。现在,就是筠雪他们出来的最佳时机了。 “我知道,嬷嬷一向待我们极好。” 段景耀这般,就是在试探李嬷嬷会不会跟他一起救筠雪他们出来。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都是我该做的。” 李嬷嬷不邀功,也不谦虚,只是在做着分内的事。 “那李嬷嬷愿意一会配合我吗?”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 “我愿意。” 李嬷嬷毫不犹豫的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本来就是要救筠雪他们的,只是筠雪拦着,才一直隐忍不发。 现在时机到了,自然是要出手的。 “好。” 一个好字,算是达成了共同的约定。 很快,段景耀就到了地方。陈月昭还没有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段夫人冲上前来,仔仔细细的看了段景耀一遍,才放下心来。 “景耀,这是医仙。” 段景耀看向医仙,微微点头行礼,算是认识了。 “娘,你把筠雪和狄浩弄到哪里去了?你也知道,儿子离不开他们的。” 段夫人听到筠雪的名字,没有慌乱,反而更好的伪装好自己。 “我就是派他们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了。景耀,你不要着急嘛。” 直到现在,段夫人还是不肯跟段景耀说实话,还在编着一个谎话。 殊不知,段景耀早就了然于心了。嘴角勾起一丝笑,“娘,你何苦骗我?还是早点将他们放出来吧。” 段景耀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如今趁着还有外人在,事情会好解决一点。 “你说什么呢?娘怎么听不懂啊。都跟你说了,他们有事要办,回来就会陪你的。” 段夫人打算死不承认,为了段景耀的身体着想,她不得不这么做,也不得不给所有人都提一个醒。 “娘,你就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段景耀抬头看着段夫人的眼睛。 殇欢喜26 “景耀,你别胡说了。” 眼瞅着局势要变,段老爷忍不住出面调和。毕竟,不管哪一方受伤,对他而言都没有好处。 “爹,你也知道吧。” 段景耀早就看出这两人是一伙的,不过没关系。他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景耀,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若不是筠雪他们不得力,你又怎么会变成就好这样?” 段老爷心知,不能跟段景耀硬碰硬,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你们应该也知道,筠雪和狄浩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你们这般做,不是在要我的命吗?” 既然是为他好,又何必对不相干的人动手?对他身边的动手,还是为他好? 如果是这样,那这份好他宁愿不要! “景耀,娘怎么会要你的命呢。娘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你,也要让你安然无恙啊。” 那是她的亲儿子,她怎么会忍心呢?对他身边的人动手,也不过是为了他们能够更上心罢了。 “那还请娘放他们出来吧。” 不等段景耀把话说完,李嬷嬷就跪倒在段夫人的面前。 “夫人,你就放他们出来吧。你罚也罚了,他们也知错了,夫人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吧。” 按照段景耀的设想一样,李嬷嬷会替筠雪他们求情。段夫人就是再狠心,也不会再让他们继续受罚。 “夫人,你可是主子,又何必跟一个下人计较呢?” 伴随着声音,陈月昭一步步的走到段夫人的面前,微微抬手施礼。 “是月昭吧?” “是。见过夫人,夫人安好啊。” 段夫人伸手将陈月昭拉的离自己更近点,上下观察了一下陈月昭。也算是个得体的孩子,随即满意的点点头。 “好孩子,你坐下吧。” 陈月昭闻言,坐在了段夫人的身边。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段景耀那边,一副娇羞的模样。 段夫人看透不说透,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的本意,也是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喜结连理的。 “夫人,你就放他们出来吧。” 眼看着事情被陈月昭打断,李嬷嬷不得不再大声说一遍。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还有外人在,是最好的机会。 “夫人,他们在说谁啊?” 陈月昭装作不知道的问道,心里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是两个没有存在感的下人罢了。” 段夫人不想说太多,一句话就要敷衍过去。 段景耀他们想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施压,让她放过筠雪两人。她,是绝对不会吃这一套的! “既然是两个下人,夫人又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照月昭来说,不如就放过他们,他们还会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呢。” 陈月昭说的好听,既夸了段夫人,又贬低了筠雪和狄浩。同时还能给段景耀留下一个好印象,为拉进关系做更好的准备。 “小嘴挺会说话的。那就听你的,放他们出来吧。” 段夫人也不全是看在陈月昭的面子上才放过筠雪他们的。而是她心里也明白,再跟段景耀耗下去,最后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不如就趁现在放他们出来,免得段景耀记恨上她,也省了以后的麻烦。 李嬷嬷听到段夫人的话,激动的磕了一个头,“我先替他们谢谢夫人,夫人宽厚啊。” “好了,你也起来吧。别动不动的就跪下,多不好啊。” 随后,李嬷嬷从地上起来,就去祠堂告诉筠雪他们这个好消息了。 段夫人拉着陈月昭向段景耀介绍着,“这是你月昭妹妹,小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呢。” “我知道,早上也已经见过了。” 段景耀怕段夫人再扯出什么陈年旧事来,只能先发制人。 “那就好。月昭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和月昭好好相处。” 段夫人的心思,段景耀也是彻底看明白了。 正合他的心意呢! “娘,我累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歇着了。” 段景耀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先走呢。 “没有什么事,娘就是担心你,想好好看看你你。既然你想回去,就让月昭送你回去吧,正好也让医仙跟去看看你的身体。” 段夫人安排好了一切,不容忍段景耀拒绝。他也不打算拒绝,顺从的接受就好了。 对于段景耀的身体,陈月昭也有所耳闻。听说是从小身子弱,“夫人,景耀哥哥的身体怎么了?很严重吗?” 明明不想关心,还非要装作一副很关心的模样。 “没事,景耀他很好。” 即使段夫人有意要让陈月昭做她的儿媳妇,但是对于段景耀的病情,她还是有所隐瞒。 总要等到两个人感情发展的差不多了,才能说出来。这样,对彼此都好,也能看透人心。 “那我先送景耀哥哥回去了。” 陈月昭起身,推着段景耀的轮椅就要离开,医仙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不言语。 看到他们几个人有远,段夫人才抓住段老爷的手,“老爷,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夫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相信,景耀也会理解你的。” 眼看着段景耀就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加上段景耀如今的身体状况,段夫人才想快点给段景耀找个伴,让他能够给段家留个后。 如今,只希望这一切都可以顺利吧。也希望,段景耀不会责怪他们。 筠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李嬷嬷,你怎么来了啊?” “你猜。” 李嬷嬷故意不告诉筠雪,想让她多猜一会。 “我猜不到。” 想了半天,筠雪都不知道李嬷嬷是为何而来。看这天色,段老爷他们应该也回来了的。 “夫人答应放你们出去了。开心吗?” 突如其来的惊喜,一下子让筠雪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出去。本来还以为,要多花一些功夫。 如今,这消息来的也太突然了。一时之间,她还有点消化不了。 殇欢喜27 “李嬷嬷,你说的是真的?” 筠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呢,她得好好确认一下。 “是真的,夫人亲口说的。” “太好了。” 筠雪高兴的恨不得现在立刻跳起来,可是屁股上的伤限制了她,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狄浩顾不上高兴,径直起身。跪久了的腿,软的不行。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站起来,却没有再移动。 “狄浩,你怎么不动了?” 筠雪疑惑,按理说狄浩现在应该飞奔到段景耀的身边啊,怎么光站着不动呢? “缓缓,腿有点使不上力气。” 筠雪这才知道,确实是跪久了,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嬷嬷,你扶我起来吧。” 筠雪也是跪久了,加上屁股上还有伤,想要起来就更是困难了。就只能借助外力,想办法起身了。 “你瞧瞧你,把你自己弄成什么模样了?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李嬷嬷忍不住吐槽筠雪,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使劲的扶起筠雪。 “我什么样子?我不是挺好的嘛。” 筠雪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一天拿来那么多开心的事情让她笑。 “你呀你,有的时候要懂得示弱。当日你若是向夫人求饶一句,也不至于整整打了五十大板,一板子都没少吧。” 瞧见筠雪受苦,李嬷嬷也是心痛的不行。有的时候,筠雪就是太要强了。 她有的时候,真的希望筠雪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会撒娇,会示弱。不必把什么,都一个人扛在肩上。 “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撒娇什么的我从小就做不来。而且,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理应受罚。” 筠雪借助李嬷嬷的力量,好不容易是从地上站起来了。一个不稳,脚下一软,就又要跌倒在地上。 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拉住了筠雪,又把筠雪给拉回来,站起来。 筠雪抬眼看去,正是狄浩。 狄浩还甚至让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她才能勉强站起来。 “赶紧缓缓,少爷等着我们呢。” 筠雪不由得撅嘴,她就知道,狄浩怎么可能会那么关心的。还不是因为段景耀,才会出手帮她一下的 过了一会,筠雪感觉自己的腿好多了,也有了一点力气。只是屁股上,还是火辣辣的痛。 “嬷嬷啊,我的屁股好痛啊。” 筠雪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屁股,手就被李嬷嬷牢牢的控制住了。 “不能摸,你先忍忍。一会就给你上药。” 就算筠雪再怎么委屈的看着李嬷嬷,李嬷嬷都不为所动。 无可奈何之下,韵雪也只能放弃了。 “好了,我们走吧。” 李嬷嬷扶着筠雪,旁边跟着狄浩。虽说是恢复了一点,但腿活动的还不是很利索。 一路上,三个人有的很慢。慢的让筠雪怀疑人生,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却还没有走多远。 “嬷嬷啊,我感觉自己走不动了。” 说着,筠雪就要停下来歇一歇。 李嬷嬷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硬是和狄浩一起左右搀扶着筠雪,继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少爷还等着呢,你就别娇气了。” 筠雪真的很想说,她这不是娇气,是真的身体不支持。 但是看李嬷嬷和狄浩的态度,她就是再反抗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乖乖的顺从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筠雪总算是看见了段景耀住的园子。幸好,他们终于走到了。 不然,她可能会累死的。 一看见段景耀的园子,狄浩就松开了筠雪,自顾自的走进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见段景耀了。 “狄浩,你不等等我吗?” 筠雪在狄浩身后冲他喊着,狄浩没有理她,径直就走了进去,留下筠雪一脸无奈。 果然,狄浩心里只有一个段景耀! 她不过就是和透明人! 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要走进段景耀的房间。 “你不先上个药吗?” 李嬷嬷疑惑,怎么样都要先上药啊。这幅狼狈的模样,让段景耀瞧见也不好啊。 “不了,我先去看看公子。” 说实话,筠雪心里很担心段景耀。她总要看一眼,才能够安心。 “可是……” 还不等李嬷嬷再说什么,筠雪就自己艰难的往段景耀的房间里走着。她再狼狈的模样,段景耀都看过,又怎么会在乎? 只是还不等筠雪推门进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笑声。 “景耀哥哥,你画的可真好,能送我一副画吗?” “好啊,我可以现画一副送给你。” 段景耀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这是出乎筠雪的意料的。 段景耀只喜欢画画,却从不送画给别人。 “景耀哥哥,你真好。” 单听声音,筠雪就知道那个女子是陈月昭,对段景耀别有心思的那个女子。 “那你喜欢我对你好吗?” 筠雪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中,段景耀从不会说这种话。 难道说,段景耀的心已经被陈月昭给勾走了? 狄浩就现在房间里,却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对于他而言,段景耀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保护好段景耀。 “喜欢。可是,月昭更希望景耀哥哥只对我一个人好,可以吗?” “可以。只想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门外的筠雪,把一切都听见了。随后赶来的李嬷嬷,也清楚的听到了。 明明早上,段景耀还不是这种态度,怎么说变就变了?这不像是她认识的段景耀啊! 难道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李嬷嬷一时也想不通。 不知不觉间,筠雪的泪痕就挂在了脸颊上。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听到这些话,她会如此的难过。 就像心上插了一把刀,还不停的搅动,又舍不得拔出来,只能强忍着那份痛! 李嬷嬷见状,将筠雪揽入自己怀里,为她堵住耳朵。 听不到,大概就没有那么悲伤了! “月昭,我教你画画吧?” “好啊。” 随后,段景耀握住陈月昭的手,蘸取墨汁,在纸上飞舞起来。 殇欢喜28 筠雪就算不看,也可以想象那个画面。就像从前段景耀教她画画一样,两个人亲密无间,身体靠在一起。 李嬷嬷轻拍筠雪的后背,将筠雪带离那个地方,回到筠雪的房间里。 筠雪没有闹,乖乖的跟着李嬷嬷回了房间,趴在床上,让李嬷嬷上药。 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无声的啜泣,泪痕挂满了脸庞。 李嬷嬷不由得叹了口气,摸摸的为筠雪上好药。 “筠雪,你该勇敢一点。有些东西,是要你自己去争取的。坐等着,是不会找上门来的。你懂吗?” 筠雪没有回应,李嬷嬷也不强迫筠雪。给筠雪上好药之后,起身离开。 “筠雪,不管结果怎样,都去试一试吧。” 李嬷嬷只能提点到这里了,筠雪和段景耀之间,她看得清楚。却不能轻易的戳破,如今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希望筠雪可以勇敢一点,都勇敢一点! 李嬷嬷无奈的摇摇头,推门离开。门又关上的那一刻,筠雪才敢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她做了那么多,就为了回到段景耀的身边。可是,如今段景耀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不在需要她了。 勇敢?她怎么勇敢?又为了什么勇敢? 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又又能做什么呢? 一想到段景耀跟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筠雪的心就更痛了。痛到快要失去呼吸,像马上要死了一样。 和段景耀的一幕幕都在筠雪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这时,筠雪才发现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一件事。 她,喜欢段景耀! 可是,她却没有承认。甚至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为了报答段景耀,并没有别的感情。 但是,现在这份感情像决堤一样,再也控制不住。爱慕,思念涌上心头,淹没了筠雪。 现在,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心,可是又能怎样呢? 房间里的段景耀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第一时间松开了陈月昭的手,并把自己的轮椅推的很远。 “景耀哥哥,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怎么说,我也陪你演了一场戏。” 说着,陈月昭就要将身体靠向段景耀,却被他躲开。 “我知道你的目的,咱俩各取所需就好。” 段景耀说的直白,陈月昭却还要装傻。 “景耀哥哥说的什么啊,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来看景耀哥哥的罢了。” 面对这种谎话,段景耀也不拆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撕破脸。 “陈月昭,别想着对筠雪下手。而且,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喜欢你。你最好还是收起你对我的心思,不然我有千般万般的办法让你后悔。” 段景耀说完,看也不看陈月昭一眼。他该说的话都说了,希望陈月昭是个聪明人。不然,他不介意麻烦一点。 “狄浩,请她出去。” “是。” 说着,狄浩就上前要强制陈月昭出去。 “景耀哥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陈月昭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段景耀不待见她,也不多待,很潇洒的就走了。 只是,她对段景耀的心思,是不可能消失的。 若不是她陈家家道中落,她不会这样费尽心机,想找一个名门嫁进去。 陈家现在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内里已经彻底败落了。再过一段时间怕是连米都要买不起了,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嫁到段家,是她最好的选择! 等陈月昭消失在视野中,段景耀太抬头看向窗外。 “狄浩,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他是喜欢筠雪的,却偏偏要和陈月昭逢场作戏,甚至还要去伤害筠雪。 不是他不想跟筠雪在一起,而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不去耽误筠雪的大好年华了。 而且,以段夫人的态度来看,也不会让段景耀和筠雪在一起的。 他和她,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他又何必再去招惹筠雪呢? “少爷不管做什么,在狄浩眼里都是正确的。” 段景耀深深的叹口气,眼睛飘向窗外。究竟做的对不对,只有他心里明白。这样的选择,对彼此都好。 不知不觉的,黑夜就降临了。本该是熟睡的时候,筠雪却久久的不能入睡。 段景耀已经占据了她整个满意,甚至还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叫嚣着,促使她不断思念着段景耀。 “公子,我该怎么办?” 明明想念的很,筠雪却不敢去找段景耀,甚至不敢去偷偷看他一眼。 一想到段景耀可能不再需要自己,筠雪的心痛的像刀扎一样,止不住的疼痛。 突然,筠雪的耳边响起李嬷嬷的那句话,“勇敢一点!有的东西是要去争取的。” 是啊,不主动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该勇敢的去争取,总比一直原地等待的好。 万一,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呢? 这般想着,筠雪再也忍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段景耀的身边。 她是一个坚强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如今,她就要鼓起勇气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没一会,筠雪就走到了段景耀的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结果还没有最终定下,她不能轻易的低头,把段景耀让给别人。 第一次,筠雪没有敲门,直接推开段景耀的房门就冲进去。 段景耀正坐在桌边翻看着求,筠雪不管不顾的就跑过去,扑进段景耀的怀里。 “公子,你先别推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段景耀被这一个动作被弄懵了,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去推开筠雪,反而任由筠雪抱住自己。 “公子,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想说给公子听。” 段景耀没有拒绝,“好,你说吧。” 就让他短暂的享受一下这样的美好,就让他最后一次贪恋筠雪的美好吧。 这是他最后小小的愿望,短暂的拥有。 筠雪的心忐忑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就豁出去了! “公子,我喜欢你!” 殇欢喜29 喜欢他? 段景耀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筠雪,竟然说喜欢他? 纵然他心里也是喜欢筠雪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又怎么能够表明自己的心意。 窝在段景耀怀里的筠雪,心“砰砰”的跳的很快,久久的没有等到段景耀的回应。 她想,是不是段景耀不喜欢她? 还是,单纯的没有反应过来? 筠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就是焦急又心慌,紧张又窘迫,甚至还有一点小兴奋。 其实,段景耀跟开心听到筠雪这句话,甚至可以说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可是,如今听到这句话,段景耀的内心确实矛盾的很。明明已经决定了,要疏远筠雪。 但筠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段景耀好不容易筑起的城防线崩塌,让他的决心轻易的动摇。 不,他不可以! 段景耀猛地推开筠雪,筠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这是要拒绝自己吗? 分明就是推开了她,是不喜欢她吗? 筠雪一下子又觉得心口痛的厉害,就被刀刺了一样。 目光无神,整个人都呆滞着。 段景耀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看到筠雪那委屈难过的模样,段景耀的内心也痛苦不堪。 差一点点,他就要忍不住去抱筠雪。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能轻易的就荡然无存了。 他也不可以,耽误筠雪的大好年华。 “筠雪,你走吧。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段景耀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忍着伤痛,才能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纵然他再不忍心,也要这么做! “公子……” 段景耀的话,筠雪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她的心里就是不愿意相信,明明公子对她是那般的好。 教她写字画画,给她讲述道理,还处处偏袒着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公子,筠雪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想一辈子陪着公子的那种喜欢。” 筠雪怕段景耀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就明确的再说一次自己的意思。 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她都要努力试一试。 就算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也心甘情愿的接受。 “筠雪,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不必再说什么,我的态度跟坚定。” 段景耀没有去看筠雪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情意,会让他不知所措。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啊。” 极其了解段景耀的筠雪,隐隐觉得段景耀哪里不对劲。 就算不喜欢,也应该直接说明啊。 “筠雪,我不喜欢你。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我带回来的人,是说过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人。我愿意对你好,只是因为我拿你放朋友,你不要多想。” 段景耀把话说的直白又伤人,只有这样才能让筠雪死心,也能让他自己死心。 筠雪听完才明白,原来段景耀对她的好,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只是因为单纯的友谊关系。 原来一直以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动心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的,都只是镜花水月,是一场恍然大悟的梦。 “好!我明白了。筠雪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公子了,真心祝愿公子安好。” 说完,筠雪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干脆利落的放手对彼此都好。 她也不是一个死死纠缠的人,该放手就放手,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筠雪强忍着眼泪,挺直腰板不回头,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眼睁睁看着筠雪一步步离开,段景耀猛地握住胸口。原来,他的心也可以这样痛,这样痛! “筠雪,不是我不喜欢你,只是我不能够喜欢你……” 段景耀独自喃喃道,声音在黑夜里蔓延,却没有人再听到。 狄浩突然从暗处走出来,一脸心痛的看着段景耀。 “少爷,就把从前当做一场梦,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再为难自己了。” 狄浩也是心疼段景耀,他也有他的苦衷,他的伤痛,只是却埋在心里,没有人看到。 只有狄浩知道,段景耀有多不容易。因此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站在段景耀的身边。 “真的可以当做一场梦吗?那么的真实难忘。” 段景耀迷茫起来,说忘记就真的可以忘记吗?人的记忆,又怎么会是那么短暂的呢? “少爷,就忘了吧。” 只要忘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段景耀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 也许,有一天他会忘记。只是现在,他相忘也忘不了。 一路高傲的走出段景耀的房间再一路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的关上门。 才一瞬间跨下来,一头扑倒床上,小声的哭起来。 她原以为,段景耀也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哪怕一点点,她都会继续勇敢下去。 可是,段景耀却连一点点的希望都不留给她,甚至完全破灭她的希望。 如此,她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了。 “段景耀,我真的喜欢你啊。” 筠雪说完这一句话,就沉浸在悲伤里了。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想要去关心了。 一连三天,准确说自从那天之后,段景耀就再也没有见过筠雪了。 这期间,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吐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他就是整天呆在屋子里,独自坐着。 医仙看过段景耀的病情,只是无奈的摇头。虽然答应会尽力试试,但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段景耀的性命。 “少爷,外面冷,我给你把窗关上。” 狄浩很贴心的关上窗,自从那天过后,段景耀就不怎么爱说话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更是一句话都不说。 就是狄浩,心里也很担心段景耀。 “少爷,你就算再怎么难过,也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狄浩终于看不下去,以为段景耀是为筠雪的事情而伤心。 殇欢喜30 其实,段景耀真正伤心的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没办法再继续陪在筠雪身边了。 而他临死之前,也不能坦白自己的心意,对他而言始终是个遗憾。 “景耀哥哥,我父亲过来了。听说是来商讨我们的婚事,你要过去听听吗?” 陈月昭走进来,自顾自的坐下,也不等段景耀发话。 这么快吗?看来,他们双方的父母应该是挺满意这桩婚事的。 而他不能拒绝,也需要这桩婚事做戏。至于娶的人是谁,他不关心。 就算是陈月昭是带着目的嫁到段家的,段景耀也有足够的信心保证,陈月昭翻不起浪花来。 “不用了,你去听着就好。” 段景耀果断的拒绝了陈月昭的要求,本就不是想要的婚事,又何必去凑热闹? “景耀哥哥,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冷淡呢?” 说着,陈月昭就要往段景耀的身上靠。 狄浩先一步,挡在段景耀的面前,阻止陈月昭的进一步靠近。 “陈月昭,我奉劝你,不该动的心思别动。就算是成亲,你也该明白我心里没有你,还希望你能有分寸一点。” 段景耀不拒绝和陈月昭的婚事,不代表不会拒绝陈月昭这个人。 满怀心思的女人,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景耀哥哥,我一向都很有分寸的。如果你想去听,我等着你哦。” 随后,陈月昭无所谓的走出段景耀的房间。 对于陈月昭而言,段景耀心里有没有她都不重要。只要她最后嫁到段家,再借助段家的势力让陈家得益就够了。 反正她也不喜欢段景耀,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少爷,你要去吗?” 段景耀轻轻摇头,“不用了。你去把我要成亲的是传出去,记得传的越远越好,一定要让筠雪知道。” 这是他最后让筠雪死心的一件事,由此才能断了彼此所有的念想。 狄浩有点犹豫,“这……” 筠雪毕竟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段景耀这种做法,狄浩看着都有点心疼。 “不要说了,去做吧。” 段景耀知道狄浩想说什么,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为了筠雪日后能过的幸福,他残忍些又何妨? 狄浩只能乖乖的去做事了,希望筠雪可以挺过这一关吧。 此时的筠雪还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去见段景耀。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光是身份,就已经阻碍了他们。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奴婢,而段景耀则是段家未来的继承人。段家,也必然不会让段景耀娶她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人做妻子。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鸿沟。偏偏是她不死心,就是要去试一试。 结果,很惨烈! 也许,她一开始就该明白,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不能强求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 又过了就好,筠雪无聊的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听到外面的议论声。 “听说,少爷要跟陈家小姐成亲了,连日子都选好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少爷不会喜欢她呢。” “是真的。两家已经在商量婚期了,我看这府里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 “是啊是啊!” ……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了筠雪姑娘。本来还以为少爷会给她一个名分,怎么说也得是个妾吧。可你瞧,少爷现在连提都不提。” “是啊,我还听说筠雪姑娘自从知道少爷要跟其他女子成亲时,就装病躲在房间里,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呢。” “啊,那也太惨了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却不想都被筠雪听到了耳朵里。 段景耀要成亲了? 这是筠雪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成亲的对象竟然还是陈月昭! 这怎么可能呢?段景耀怎么会喜欢陈月昭呢? 筠雪想不明白,屋外的人还在不停的说着。她听不下去了,一把把门拉开。 外面的人看到是她后,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筠雪却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们,抬脚就追上去。 随手抓住一个女的,“你们刚才说公子成亲是怎么回事?” 筠雪直奔主题,也不拐弯抹角,她要尽快的弄清这件事。 “陈家来人了,说完跟段家商议成亲的事情。” 那女子说的言简意赅,实在是筠雪现在的模样太吓人了,生怕被她活剥生吞了。 “公子怎么可能喜欢陈家小姐?会不会是被逼迫的?” 筠雪都想好了,如果段景耀是被逼迫的,不是自愿接受这门婚事的,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作废这桩婚事。 “公子是自愿的,而且陈家小姐也是自愿嫁到段家冲喜的。” 筠雪愣住了,那女子趁此机会就从筠雪手里快速的逃跑了。 冲喜? 是了,段景耀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 而自己却还要为那一点点的事伤春悲秋,故意不去见段景耀。 一瞬间,筠雪像想明白了一样,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随后飞快的转身,直奔段景耀的房间而去。 也不敲门,也不管站在门口的狄浩,就直接冲进去。 段景耀正躺在床上,微微起身弯腰,“咳咳”几声,一口鲜血出现在他手中的手帕上。 这一幕,正好让筠雪撞个正着。 筠雪什么都顾不上,就冲到段景耀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满脸心疼的看着他手中那鲜艳的血迹。 “公子。”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见我了。” 段景耀那么对筠雪,她怎么还会愿意来见他呢? “筠雪说过,不管怎样,筠雪都会陪着公子的。现在,筠雪依旧还会陪着公子。” 她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忘记。即便是段景耀拒绝了她,她还是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婢女。 “筠雪,我不需要你照顾,你还是走吧。” 段景耀还是希望筠雪可以远离自己,以免日后思念成河,却不得相见。 “不,我不走。说了会一辈子陪着公子,那就是一辈子。” 殇欢喜31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能算是一辈子。” 筠雪固执的态度让段景耀丝毫没有办法,也许在他身边更能让她死心吧。 随后,段景耀也不再让筠雪走了,反而自顾自的处理好带血的手帕,躺在床上。 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就是身体,也提不起精神来,感觉虚弱的很。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了。 随后几天,筠雪就一直陪在段景耀的身边。就是睡觉,也是趴在他的床头对付着睡过去的。 她怕,她一不留神段景耀就离开她了。因此,她要好好的守着段景耀。 一个晚上,筠雪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本来没有在意,可是那咳嗽声时有时无的,好像还在故意压抑着。 筠雪不得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看,段景耀正趴在床头咳血! 似乎是怕吵到筠雪,有意的小声一点。 筠雪没有说话,拿走段景耀手里已经脏掉的手帕,换了一块新的手帕塞进段景耀的手里。 段景耀惊异的看了筠雪一眼,他还以为筠雪又会数落他一番呢,没想到只是静静的看着了。 “吵醒你了?” 筠雪摇头,“没有。公子,你在我面前不必逞强的,也不用伪装。” “我没有,我只是怕吵醒你。本来睡的位置就不好了,怎么还能打扰你呢。” 段景耀尽量扯出一个微笑来,示意自己还不错。只是无力的身体告诉他,他马上就要不行了。 “公子,你睡吧,有事叫我。” 筠雪看的出来,段景耀神情之间的疲惫,也知道段景耀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就特意装糊涂。 “嗯。” 段景耀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便沉沉的睡去。 筠雪见状,却怎么也睡不着。不过几天时间,段景耀咳血的次数就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甚至就是嘴唇,也毫无血色。筠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办法。 就连医仙都手足无措,她又能做着什么呢? 虽然是这样,但筠雪还是想去找找办法。万一,会有办法救段景耀呢? 第二天一早,筠雪就不见了踪影。 段景耀醒来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竟然没有筠雪的身影。 “筠雪?筠雪?” 试着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反倒是狄浩推门进来了。 “少爷,筠雪姑娘出去了。” “去哪了?” “没说去哪了。” 狄浩摇摇头,筠雪没说自己去哪,他也没没问。 段景耀也没在意,许是又跑哪里玩去了吧,一会自己就回来了。 他也不用担心,也用不着担心。 而筠雪也是去了府外,想看看有没有救段景耀的方法,哪怕是偏方都可以。 人群中的月婵一眼就看到了着急的筠雪,原来这就是芙芜要她找的人。 “姑娘,你在寻找什么?说不定我会有啊。” 筠雪疑惑的看了一眼月婵,不太相信的样子。 真的会有她想要的? “相信我,我会有你想要的。” 月婵肯定的打包票,只要是筠雪想要的,芙芜肯定是会有的。她丝毫不担心会不会有的问题。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月婵靠近筠雪的耳朵轻声说道,筠雪微微点头同意。 就算是骗子,她也愿意去试一试。为了段景耀,她怎样都可以。 筠雪跟着月婵去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随手布下一个结界。他们谈话的内容,还不能够让旁人知道。 “你说,我想要的你都有。那我想要救一个人,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要先跟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就会帮你造完成这个愿望了。” “这……” 筠雪有点犹豫,自己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要继续吗?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月婵笑着回答,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看坏人的眼神看着,还怪不舒服的。 “好吧,我跟你去。” 筠雪决定跟着月婵去,反正都没有希望,还不如冒险去试一试。 月婵随即念诀施法,带着筠雪一起回到了芙芜阁。 “主子,人来了。” 月婵将筠雪领进来,随后消失在筠雪眼前。 “你就是那个能帮我的人?” 筠雪问道,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会是能救段景耀的人,看起来也太不像了。 “是的,我能够帮你。” 我回答道,让月婵带筠雪回来,本就是为了帮筠雪,正好还能完成她要做的事。 “真的吗?” 筠雪的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这样,就可以救段景耀了。 “真的。只是我这芙芜阁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想要我帮你,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我善意的告诉筠雪,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徒劳无功而得来的。要想救段景耀,她就要拿出自己珍惜的东西。 “代价?什么代价?” “既然你想让我帮你救人,那你就要拿出你和他的记忆来换。” 这个要求其实也不难,只要筠雪愿意放下她和段景耀从前的记忆,就很简单了。 只是要看,筠雪舍不舍得了! 筠雪犹豫了,她可以接受不和段景耀在一起,却不能失去他们共同的回忆。 是段景耀救了她,成就了今天的她,她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选择忘记。 “能不能换成别的代价?” 筠雪问道,这个代价对于她而言有点太艰难了。 我摇头,“只有这一个代价。你应该也知道,从冥王那里抢人不容易吧?” 段景耀本就是将死之人,救他就是违背了天定的命数。而且,冥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人。 是啊,要救段景耀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是应该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这样,她就失去了那些从前美好的回忆。记忆里就再也不会有段景耀这个人的存在了。 如果她不付出这样的代价,段景耀又会死。一样的,段景耀还是会离开她的世界。 很快,筠雪就作出了决定,坚定的看着我。 “我愿意,只要你救他。” 殇欢喜32 “好。” 我满口应下,与筠雪定下交易。又随手倒了一杯茶,放在筠雪的面前。 “趁现在还有时间,再好好回忆一下吧。” 毕竟是视若珍宝的回忆,再最后一次想一下,日后便再也没有了。 筠雪果断的摇摇头,“不用了。反正日后也想不起来,又何必去增添忧伤呢?” 我倒是没想到,筠雪如此果断,本以为她还会放不下那段回忆,看来还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女子。 “说的是,日后你的生活里就不会有他了。” 失去了那段回忆,自然不记得段景耀了,就再无法跟段景耀生活在一起了。 筠雪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完了那杯茶。 “芙芜,你何时能帮我救他?” 现在,筠雪唯一担心的就是段景耀的性命了。早一刻就可以早一刻解除段景耀的性命的危险。 “你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去救他。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诚挚的发出邀请,想着筠雪应该是想看段景耀最后一眼的。 筠雪犹豫了再三,本来是不愿意去的,怕动摇自己的决心。最后,还是决定去偷偷看一眼就好。 我施法,带着筠雪一起。不过片刻时间,就到了段府。 说是到了段府,其实是直接到了段景耀的房间里。 段景耀正在沉睡,沉睡中他眉头还是紧皱着。 我施法,让段景耀睡的更沉一点,以免中途醒来。 筠雪不自觉的上前坐在段景耀的床头,最后一次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庞,一寸一寸的刻在心里。 虽然她很快就要忘记,但她还是愿意在此刻铭记段景耀的样貌。日后相遇,可能也会有感觉的吧。 筠雪伸出手,摸上段景耀的眉头,想要抚平,却抚不平。 最后只能放弃了,再看段景耀最后一眼,筠雪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去。 “芙芜姑娘,你动手吧。” 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可以再动摇了。 我轻拍筠雪的肩头,虽然这是一件艰难的事,但终归还是要狠的下心来。 我走上前去,捏诀施法,一团绿色的光芒瞬间包围着段景耀的全身。 丝丝光芒钻进段景耀的身体,又带了什么东西出来。不停的反复着,直到绿色,光芒渐渐消失。 我的额上冒出一层汗来,伸手擦去。果然,救人不容易啊! “好了。” “这就好了?真的不会再有事了吗?” 筠雪表示怀疑,不过短短的时间里,段景耀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是的,病魔已经被驱除了。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再等等时间来看。” 反正,我也不是很着急得到那份回忆。再给筠雪一些时间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我相信你。” 筠雪觉得,芙芜也没有理由骗她,还不如相信她呢。 “那好,你便随我回芙芜阁吧。” 我微微一笑,将筠雪带回芙芜阁。只要拿走她与段景耀的记忆,这件事情便可以告一段落。 “芙芜姑娘,我真的会忘记他,再也不会记得吗?” 回到芙芜阁筠雪一言不发,好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是的。就算日后遇到他,也不会再记得了。” 我说出了实话,到了现在,也没必要骗筠雪。 抽走筠雪的记忆,就相当于是剥离了段景耀在她记忆力所有的存在,就是完全消失了。 筠雪半天没有了声音,我在静静的等待筠雪的回答。 我相信,筠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久久的,筠雪才抬起头看着我,“芙芜姑娘,你动手吧。” “不再想想了?” “不想了,不适合的人想了也没用。我希望没有他的生活里,可以过得好。也希望他以后的人生,依旧美好。” 我点点头,能想通则是一个好现象。 我伸手在筠雪的头顶,筠雪闭上眼睛,施法,随后一颗蓝色的小球从筠雪的头顶上飘出来,落在我的手心。 从此以后,所有一切与段景耀有关发生的一切事情,筠雪都不会再记得了。 筠雪睁开眼睛,“芙芜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筠雪疑惑的问道,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芙芜阁的。 “是我邀请你来坐坐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让月婵送你回去吧。” “好。” 筠雪点点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月婵,送筠雪姑娘回去吧。” 月婵出来,带着筠雪回去。只是却没有回到段府。 段府已经不是筠雪的归宿了,月婵便将筠雪送到了田勇的山寨里。 “筠雪姑娘,到了。” 月婵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筠雪的眼前。 还不等筠雪走近,就有火把亮起,朝着筠雪而来。 “是谁?” 一群人很快就围住了筠雪,随后让出一条道来,田勇慢慢的总后面走出来。 “田大哥?” “筠雪妹子?”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看清了彼此,惊异的叫了对方的名字。 田勇立马上前拉住筠雪的手,“筠雪妹子,你怎么来了?大晚上的,也不找个人陪你。” “有人送我来的。” “谁啊?” 田勇说着就要往筠雪的身后看,却并没有看到人影。 “她已经走了。田大哥,我能在你这里住下吗?我,好像没有家了。” 田勇一听这话,高兴的不行,他十分乐意筠雪在这里住下。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大哥养你!” “好!” 一群人又热热闹闹的走进寨子里从此筠雪留在山寨里住下了。关于段景耀和段府的一切,筠雪都没有提起过。 三年后。 “大哥你过来看,这个娃娃做的好漂亮啊!” 田勇听到声音,就往筠雪的身边走开。段景耀听到筠雪的声音,觉得异常熟悉,也闻声看去。 这一看,就发现那个背影很熟悉。莫名的就走近了,刚好,筠雪拿着娃娃转过身来,与段景耀的视线对上。 “筠雪?” 段景耀一看到是筠雪,内心十分震惊。他找了三年的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了。 段景耀一把拉住筠雪的手,继而把筠雪拉到自己的怀里死死抱住。 “筠雪,我终于找到你了!” 终止 看着芙芜阁外的大雪,我又有些失神了。 “你说神为什么也会有眼泪?”我呆呆地看着雪,也不知问的是谁。 “事件一切生灵都有眼泪,眼泪是心灵的体现。”沫霜出现在我身旁。 “月婵和晓燕有多久没回来了?”似乎已经忘记上次见她们是什么时候。 “大概有几千年了吧。”沫霜淡淡地开口道,似乎也有些记不清当年月婵和晓燕是什么时候离开芙芜阁的。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转眼间又是数千年,可是一切切似乎还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我无奈的苦涩的笑笑,不知道笑的是自己,还是感慨的时间。 “回想起来,我来到这芙芜阁也快几千年了吧。”尽管时间沧桑变化,可是那个倔强的剑灵犹如刻在骨子里一般,让沫霜久久无法忘记。 “赤灵,回来了吗?”我似乎察觉到沫霜的心思,开口问道。 “未曾。”沫霜摇了摇头,可是那无奈的脸庞上有一双坚定的眼神,她坚定总有一天赤灵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可曾后悔?”我问了一个看似愚蠢的问题,可是我也是在问我自己,十万年的等待真的值得吗?我无数次问自己,可是我找不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只是一味地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那你呢?”沫霜没有回答我,扭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但我的想法告诉我,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那我也和你一样。” “和我无边无际地等待吗?”我愣愣地望着沫霜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既然坚定了一件事,那么就要一直坚定下去,否则以往的坚定将没有任何意义。” “是呢。那个叫梵音的喜鹊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等着静思,风澈看见那个人还是有记忆的片段,胧月已经修成正果,可还是在忘川河畔等着那个人.......”我想到了以往来到过芙芜阁的有缘人,都还在苦苦地等待着,心里就有了几分明悟。 一时无言,沫霜就下去了,留下我一人,我还是呆呆地捧着茶杯看着窗外的世界。 几日后,我带着沫霜去了简以安的青丘,整日待在芙芜阁有些闷得慌。 当然简以安还是那个简以安,依旧那么放荡不羁,我和沫霜到达青丘的时候,她衣衫不整地卧在榻上喝酒。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里想到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扯淡地人。 “芙芜,你快过来,这酒不错,是我刚从天界偷回来的。”简以安看到我,就醉哄哄地叫我过去喝酒。 “你又去偷酒了?”我大惊,以前都是我去偷,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估计司命会头疼死。 “什么叫又?我没有经常去好吧,也就一个月去个十次左右吧。”简以安大言不惭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告诉我。 这.......我有些无语地望着简以安,司命怎么没打上门找她要酒,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对啊。以往我偷酒,司命直接杀到芙芜阁找我还酒,我当时费了好大劲才糊弄过去,怎么司命改性子了? “以安,司命没来找你?”我好奇地问道。 “你说那个小老头啊?来了啊,被我揍了一顿,就回天界了。”简以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这......” “不过那个小老头也真是的,不就喝他几壶酒至于吗?我跟你讲,芙芜,你不知道那个小老头回天界以后,直接用灵阵封锁了酒窖。当时我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杀到他的住所,又把他打了一顿,他才解开了酒窖的灵阵。” “我要是他,我还会躲起来。”我心里嘀咕道。 “他就没去和新天帝告状?”我淡淡地问道。 “去了。但是天帝不理他,或许是给我面子吧,我也懒得理会这些。” “小丸子呢?” “去他姑姑那里玩了,估计还有段时间才会回来。” 虚空破碎,一个人从虚空走出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魔狄。 “你俩在约会?” “噗嗤!”简以安一句话让我差点气出血,“想什么呢?” “如果不是约会,为什么一个几千年不出芙芜阁的人今天出门了,另一个也是几千年不出魔界的人出魔界了。哎呀,别说了,我都懂,不过你俩约会就不能找点好地方吗?非要约在我这里。”说完简以安还对着我眨眨眼。 “约你个大头鬼。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赶紧解释。 “我来找你借混沌之宝的,至于为什么和她同一天来还真是巧合。”魔狄也忙着解释自己来青丘的目的。 “真的吗?”简以安放下手中的酒壶,从榻上走下来看看我俩的神色,“好吧。暂时相信你们了。” “暂时你个大头鬼,他来找你办事,你还快给人家办好?”我示意简以安快把魔狄要的东西给他。 “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莫不是,咳咳,我懂。”简以安装的很像。 “.......”我翻了翻白眼,不太想理这个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家伙。 “魔狄,你要混沌之宝干嘛?”简以安突然正经起来,让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多重人格。 “回那个地方去看看故人,但是因为空间的力量被扭曲的更加厉害,需要混沌之宝才能打开。”魔狄解释道。 “明白了。”说着,简以安一手撕破虚空,从其中取出当初魔狄交给她的混沌之宝。 “谢谢,用完之后原物奉还。”魔狄一手接过混沌之宝,踏进虚空就消失了。 “他似乎比当年更加沧桑了。”我看着魔狄离开的背影。 “当年他只有挚友的血海深仇,如今大仇的报,但是因为自己的私欲,挚友的孩子死了,一个深爱的女子也死了,估计他心里也是一直都很难过吧。”简以安看着魔狄那沧桑的背影,有些心酸。 “那你呢?”我淡淡地问道。 “我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简以安示意我别再说下去。 我明白她不想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提那些事情。 终殇 “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我不知怎的这样问简以安。 “会的。你不是这样一直相信着吗?”简以安微微一笑,心里却已经放弃了希望,因为她解开自己尘封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再次铭记,可是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折磨。 看着简以安那微笑,我仿佛看见了她的悲伤,“那你相信吗?” 不知为何这句话从我口中吐露出来,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好累。 “我?”简以安有些迟疑,银牙一咬,“当然相信啊。是吧!”说着说着其实她心底也没有一个答案。 “以安,你解开记忆了是吗?”看着简以安那个神情,我知道她或许是解开那个尘封的记忆了。 “解不解开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有时候我也想离开,可是我又有不得已的苦衷,芙芜你说,我该怎么办?”简以安愣愣地盯着我,仿佛徘徊不定。 “我,我不知道。”说到底,其实我也不知道,让她放弃她的爱人我做不到,让她放弃青丘亿万生灵我更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啊,芙芜。”此时的简以安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无助,渴望有人能帮助她,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个这样的人,不,应该说是现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样一个人,因为在以前这个人存在过。 “以安,相信他,他一定也希望你好好的,别瞎想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简以安,但我知道如果是他,肯定不愿见到这样的简以安。 “希望吧。”简以安心里也没有几丝被安慰。 “我不是一直也还在等着他吗?”我自信满满地说道。 “有时候我挺羡慕的,芙芜,你知道吗?我也好想和你一样有一个盼头,可是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丝一毫地办法。”简以安有些羡慕。 “以安,你错了,其实该羡慕的人是我,你和他还有小丸子,我呢?只有这默默地等待,为了那渺小的希望。”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简以安,只能拿自身说事。 “渺小?”简以安有些疑惑。 “嗯。”我点点头,“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离渊复活的机率太小了。” “啊?”这次轮到简以安有些惊讶了。 “或许你也不知道,但是我是血玉镯的使用者,那时候我就知道血玉镯没有想象中可以逆向因果。”我缓缓地说出这个令我难受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当年以后,常常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可希望在那一瞬间宛如绝望一般,压在我的胸口,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道,不可以换回来吗?”简以安问道。 “可以。”我叹了一口,“只是有机率换回来,血玉镯只能凝聚离渊一半的精血,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这......”在我说出来的一瞬间,简以安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如你所想。”我并没有做出一番伤心难过的姿态去寻求简以安的同情。 “那你该怎么办?”简以安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是如此的淡定,如果是她,她可能已经漰溃了。 “什么怎么办?既然十多万年的努力都过去了,为什么知道还有一丝希望就要放弃呢?以安啊,我不是那个弱小的小女孩了,这么多年的有缘人,我看过太多太多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内心深处早就坚强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合适的理由说出这样一番话,但每一个字都是我想说出来的。 “你......”简以安有些迟疑地看向我,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以安,你好好想一想,难道不是吗?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不应该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 “芙芜,我打心底为你高兴,因为你想通了,以前我和晓燕总是看你忧心忡忡,但我和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所以总是各种和你开玩笑,不和提伤心的事情。”简以安看向我,如同看向一个刚长大的孩子一般。 “简以安!你过分!我都差点哭了,你竟然,你竟然!”我一下听出来简以安的意思,对着她大喊道。 “我怎么了?难道这不是我该做的吗?嘿嘿......”简以安发出猥琐的笑容,让我有些想和她打一架的冲动,虽然有可能打不过吧,但还是想和她打一架。 “你......你狠。”我没有任何办法,说不过她,也打不过她,突然感觉人生好艰难。 “没事啦,芙芜,加油,你可以的。”简以安突然正经下来,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害怕她又在密谋什么计划来“暗算”我。 “别,别这样,我害怕。”我不敢相信简以安这样正经说话,一般这样都会有后续的。 “你怕啥啊,我又不是狼,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比狼还可怕。”我小声嘀咕道。 “啊.......呜呜,我好伤心,你竟然这样想我,我好难过啊,芙芜。”戏精上头的简以安充分说明了什么叫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对,没错,我就这样想你,你想怎么滴吧。” “真无情,你这个女人,好歹人家还是你的闺蜜呢。”简以安“潸然泪下” “拉倒吧,塑料闺蜜情,有好事从来不见你想到我,一有事了天天往我这里跑。”我也开始同她开起玩笑来,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她斗嘴了。 “天地良心啊,我好事都是想着你的。”简以安发现我心情好起来,继续同我开玩笑。 “比如拿我当挡箭牌,躲求亲的人?”我淡淡地说。 “这,人家不是没办法吗?”简以安突然如小姑娘一般说话,让我很不习惯。 “以安,我感觉时间快到了。”我正经下来,对着简以安说道。 “嗯,我也察觉到了。到时候叫上我和晓燕,有我俩在成功机率会大一点。”简以安拍了拍自己的大胸脯。 “嗯。”我也对未来抱有强烈的希望,希望我能看见他回来吧,这也是我数万年来唯一的愿望。 空盛夏1 “来来来,大家都瞧过来。今个,可是我们千语姑娘挂牌的日子,大家都多多捧场啊。” 老鸨在台上卖力的吆喝着,尽力为千语也为自己多挣一些钱。 “放心吧,我们肯定都会捧场的。” “就是就是,我们早就想一饱眼福了,你可别小气呀。” 台下的一群男人特别捧场,他们都想一睹千语的花容月貌。 千语静静的看着台下的一群男人,听着他们不着调的嬉笑打闹的声音,眉头不由得一皱。 这里,是青城最有名的妓院,名为欢喜楼。 而她,是这欢喜楼刚刚入楼的姑娘,今日才正式挂牌。 不过,她只卖艺不卖身! “时间都到了,这千语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呀?” 底下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能见到千语。 他们多少人,都是因为前几日在楼下的惊鸿一瞥才对千语念念不忘。 当日,千语就在楼上,与众多欢喜楼的女子一起。 风轻轻吹起,扬起千语的头发,又刮掉千语脸上的面纱,一张精致清纯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千语很快反应过来又带上了面纱,但那惊鸿一瞥让楼下的人记忆犹新。 以此,一传十十传百,不久青城的大多数男人都知道欢喜楼的千语姑娘。 到千语正式挂牌的这一天,青城一半的男人都来了,就为了来看千语姑娘的一面真容。 “大家都再等等,千语姑娘马上就出来了。现在,大家开始出价吧。今夜,出价最高者就可以和千语姑娘共处一夜。” 话落,便有一大片的哄笑声和吵闹声。 老鸨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的盛况,看来,这个姑娘还真是找对了。 想来,她欢喜楼的好日子要来喽。 “低价,一千两白银。” 老鸨出价,千语也在默默的等待着最后一个价高者得的人的到来。 “二千两!” “三千两!” 不断有人出价,价钱也在不断的上涨。很快,价钱就已经加到了一万两白银。 “五万两白银。” 一位坐在包间里的男子,突然报出这个价格来,全场沸腾。 那可是五万两白银,果然是出手阔绰啊!这一下,底下的人也没有几个敢继续往上加价的了。 “公子,这未免有点太多了吧?” 男子身边的侍从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生怕那男子不知道分寸。 “还有没有出价的人?” 之前喧闹的一群人都不说话了,他们身家也没有多好,不至于为了看一个女人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一万两,黄金!” 众人听到一万两的时候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再听到后面的黄金两个字,眼睛都瞪的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表情里都是不敢相信,没想到有人会出价一万两的黄金,这可真是富可敌国啊! “还有没有人出价了?” 老板犀利的眼神扫向众人,一下子,又没有人说话了。 四周看了一圈,没有要再出价的人。 “好。一万两黄金,成交。今夜,千语姑娘就属于这个公子了。” “啪啪”的掌声响起,这件事情总算有了定数。 一群人,继续喝酒作乐。他们今晚,是注定看不到千语的样貌了。 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的享受现在的时光,抱紧怀里的姑娘。 “来人,请千语姑娘出来。” 老鸨吩咐人去请千语下来,今天不管怎样,都要让众人看看千语姑娘,日后才能让她名声大噪,红遍整个青城。 “千语姑娘,妈妈请你过去了。” “好,我这就过去。” 千语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带上面纱便提着裙角出去了。 “快看,是千语姑娘!” “千语姑娘出来了!” “是千语姑娘!” 众人纷纷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 果然,一个穿着白衣女子出现在楼上。轻轻走动,面纱和裙角也跟着摆动起来。 “千语在此谢过大家来捧场,日后也请多多来看望千语。” 随后,便微微施了一个礼,走进刚才最高出价者的包间里。 千语这次,就是为了给众人留下一个印象,也能更好的宣扬她的名声。 “公子,千语进来了。” 在门口,千语稍稍问了一下,随后才走进房间里。 “见过公子。” “不必喊我公子,叫我江逸华,或者是逸华,都可以。” “逸华,我擅长琴曲。不知你想听那一曲?” 千语清楚的知道,该在两种称呼中选择哪一种。没有那个男人,能抵御亲昵的称呼。 “凤求凰,敢问姑娘会吗?” 千语一愣,脸上出现一抹红霞,这首曲子她会弹,只是这曲子是男子弹给爱慕之人的,这公子倒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看来姑娘是会的,可以请姑娘弹奏一曲吗?” “自然是可以的。千语今夜是属于公子的,公子想听什么曲,千语都会谈给公子听的。” 千语说完,便走到一架琴旁坐下。 这里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放置了一把琴。 千语深呼吸一口,调试完琴弦后,便弹起《凤求凰》来。 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江逸华一下子就听的入迷了,如痴如醉,完全沈醉在千语的琴声中。 一曲毕,江逸华还沉浸在其中,久久的难以自拔,回不过神来。 “逸华?” 千语轻轻唤了一声,江逸华没有反应。仿佛琴声还在耳边,盘旋不停。 “逸华?” 千语又唤了一声,江逸华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我太入神了。姑娘的琴声很好听,是我此生听过的最美妙的琴声。” 千语笑笑,“逸华夸奖了。” 虽然这话听着是在夸她,可其中真假千语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是哄她高兴罢了。 “不,我说的是实话。” 江逸华突然极其认真的看着千语的眼睛,一下子看的千语有点害羞。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白又炙热的看着她,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 空盛夏2 “千语,你愿意跟我走吗?” 江逸华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花万两黄金买下千语的一夜。 如今,还想带她回家。藏在家里,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他遇见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逸华说笑了,我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你如此。” 对此,千语心里还是清楚的很。她入了青楼,自然是不能与楼外那些清白女子相比。 纵然她是卖艺不卖身,也终究会被挂上一个青楼女子的名号。想要遇到一个两人,简直就是如登天般难。 “不,我不在乎。你在我心中是干净的,如同白纸一张。” 江逸华直白的诉说自己的想法,他是真的想带这个女子回家了。 “逸华,你还听什么曲子?” 千语不知该如何回答江逸华,只能转来话题。从她决定入青楼的那一刻,她就没再想过会嫁人了。 “随便吧,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 江逸华本就不是为了听曲子而来的,如今也就不在意了。 千语也就随便弹起一首曲子来,弹的极其认真。左右不过一晚的时间,即便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曲子不知道弹到了什么时候,一个不停的弹,另一个就不停的听。 突然,一句话打破美妙的琴声。 “千语,你为何入了青楼?” 琴声戛然而止,千语的手慢慢放下,不再弹琴了。 “公子既然是来寻欢作乐的,又何必听过往不开心的事?不管我是如何入了青楼,只要现在在青楼就好了。” 言下之意,只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江逸华也没资格过问,只要他来玩得开心就够了。 “我只是想知道,想了解你罢了。你不能敞开心扉同我聊一聊吗?” 江逸华想的很简单,他就是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女子。虽然她的身份不足以进他们家的门,但他还是愿意去努力尝试的。 “不能。你是客人,我是你花钱买来消遣的。我们的关系也只是这样而已。” 千语看的很透彻,也从来没想过遇上一个良人,相伴一生。 江逸华突然看向千语的眼睛,果然是个不敢相于的人。 但他,就是看上了!也势必要得到千语! “你困吗?” 突然一句话,让千语措手不及。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幸亏她反应还不错。 “还好。漫漫长夜,慢慢度过就好了。” “你若是困了便睡吧。” 江逸华想的是不能让千语整夜不睡,就光坐着陪自己。要是千语困了就可以睡,他在一旁坐着就好。 “这……不太好吧?” 千语有点犹豫,毕竟人家是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下了这一夜,自己跑去睡觉好像不太尽责。 “没关系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江逸华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以为千语是害怕自己才不敢睡,赶紧表明决心。 “好吧。” 说实话,千语为今天也是准备了很久。这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有点瞌睡。 瞧江逸华直板板的坐在桌子旁,一副正经的模样。 千语干脆合衣躺到床上安心睡起来。没多久,千语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千语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天亮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给房间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有一种朦胧的美。 千语坐起来,一看桌子旁,江逸华已经不知去向。 起身去摸摸凳子的温度,都已经有些凉了。看来,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千语也不在意。只不过是露水情缘,甚至连情缘都算不上,她日后遇到的人会更多。 “姑娘,妈妈找你。” 屋外突然响起小琪的声音,千语稍微收拾了一下衣服就走出去。 “妈妈说什么了?” “不知道。妈妈只让姑娘过去。” 小琪怯生生的说着,她也是刚到千语的身边,两人都对彼此不太熟悉。 但是小琪却是知道的,千语会是以后名满青城的女子,欢喜楼需要千语这样的人在。 “嗯。” 千语淡淡应了一下,就随着小琪的指引到艳姐的房间。 艳姐,也就是欢喜楼的老鸨。据说她的眼光很毒,多少女子因为她而在青城混的风生水起。 直接推门进去,艳姐就坐在桌子边等着她呢。 “艳姐,什么事?” 千语不太喜欢叫人妈妈,就跟着一些客人喊艳姐。 一瞧见千语过来,艳姐立马凑到千语的身边,脸上全是讨好的笑。 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人,千语果然是个好面子。就昨天一晚上,欢喜楼就不知道得了多少的收益。 就是可惜,千语卖艺不卖身。若不然,千语的身家肯定还要高出不少。 “千语啊,昨天晚上还好吗?” “挺好的。” 她还睡了一觉呢,算是一个比较好伺候的客人了。 “你瞧瞧,我们千语就是能干。若妈妈是个男人,肯定也想到你的石榴裙下去。” “艳姐,你有话就直说吧。” 千语可不认为,艳姐找她过来就是为了夸她的。 “这……”艳姐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千语入欢喜楼之前,两个人都是说好的。 “千语,不然你考虑考虑,光卖艺你的人气能维持多久啊?大家这个劲头过了,就会忘了你的。” “艳姐,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只卖艺不卖身。” 千语没想到,艳姐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自己的。 就算她再怎么自甘堕落,堕入风尘,也不屑于卖身为生。她再怎么卑贱,也不愿意做这种事。 “千语,你就再想想呗。你看看你昨天的人气,有好多人是冲着你来的。你以为,他们花钱就是来为了听你弹曲子?那个男人不希望一亲芳泽啊!” 艳姐也是苦口婆心的在跟千语讲道理,大好的前景,不能白白浪费啊! 其实,是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不要也太浪费了。 “艳姐,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就是这件事不行!” 千语的态度很坚决,就是死也不做这种事! 空盛夏3 “千语!你别不识趣,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艳姐心里着急的不行,怎么就是说不通呢?反正都是入了青楼,还在乎到底是卖艺还是卖身? “我不干!” 千语直接甩下一句话就拂袖离开。她说不干就是不干,谁也不能强迫她! “姑娘。你还好吗?” 小琪小声的问道,千语默默的摇头。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艳姐在背后气愤的说着,“都来了青楼,还清高什么?” 本就是喃喃自语的一句话,千语偏偏听了一个清楚。 本来以为自己态度不好,想着一会来道歉来着。听到这样的话,索性,一扭头就走了。 “姑娘,你也别放在心上,妈妈就是心直口快。” 小琪想开导千语,谁不是因为生活不下去才来这青楼的,又不是自愿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活下去。 她也是迫于生计才被卖到欢喜楼的,看着千语的痛苦,她心里也能够明白。 “艳姐说的没有错,入了这青楼,就再没有清白可言了。” 千语自身也是明白的,只是听到那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如果可以,她应该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的。 “小琪,我饿了。” “我现在就去。” 一句话,小琪就听明白了,立马去给千语准备吃的。 而千语则是坐在房间里发呆,突然想起了昨夜江逸华的那句话。说要带她回家! 不由得,千语就苦笑。正经人家,哪里会想要她这样不洁身自好的女子。说要带她回家,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听听就算了,又何必当真? 很快,小琪就带着吃的回来了,为千语摆满了一桌子。 “姑娘,你尝尝。我听说那个厨子汤做的好,所以特意让他做了一蛊汤。” 她想着千语昨天晚上劳累了,应该好好补补。 千语接过那碗汤,细细的品尝起来。 “小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突然的一句话,让小琪鼻头发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在这里,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是如何进来的,只是吩咐她做各种事情。若不是她姿色不够,怕也是早就让艳姐给卖出去了。 “千语姑娘,我是被我爹给卖进来的。家里没钱,还有一个弟弟要养。爹娘看没办法,才把我卖到这里的。” 说着,小琪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到底还是女子命苦,说卖也就卖了。家里在贫苦,也要养着儿子。 千语放下那碗汤,轻轻拉起小琪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慰着她。 果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大家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 “千语姑娘,虽然我被卖进来了。但是我觉得我爹娘一定还是爱我的,他们说等我攒够了钱就可以赎身回家去了,他们会等我的。” 敲着小琪这单纯的模样,千语想说的话憋在嘴里说不出来。 卖到青楼做工的人,哪是说赎身就能赎身的。说不定她爹娘带着弟弟早就躲到哪里去了,就这傻孩子还真以为自己还能出去。 “嗯,会的。等有赎身回家的那一天的。” 最后,千语还是没有把残忍的话说出口。她倒希望,小琪可以抱着这种希望,开心的活下去。 “千语姑娘,我都想好了,等我回家了,就陪在弟弟身边。你不知道我弟弟他有多好,总是偷偷的给我塞东西吃。” 小琪也没有多惦记自己的爹娘,心里反而更惦记弟弟。小小的一团,可可爱爱的,她看了十分欢喜。 “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千语说着,拉着小琪一起坐下。这正是她和小琪打好关系的最关键的一步,她需要这样做。 “真的吗?如果姑娘能陪我一起的话,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小琪听到千语的话,先是很震惊,以为千语这种人压根看不上他们。不过看到千语眼睛里的真诚,小琪又安心了。 也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共同面对日后的不堪。 “小琪,是真的。不过,我们先吃饭吧。” 千语率先拿起筷子吃起来,小琪久久的都不敢动筷子。 “怎么了?不想跟我一起吃?” “不是的。” 小琪立马摆手,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啊! “这不太好吧,让艳姐知道了,我……” 不等小琪把话说完,千语就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小琪的嘴里。 小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味蕾,已经尝到了豆腐的味道,还挺好吃的。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吃吧。小琪索性也拿起筷子,和千语一起吃起来。 不过短短的功夫,两个人就混熟了。 “小琪,你知道昨天晚上那个江公子究竟是谁吗?” 千语这么一说,小琪就明白了,她问的是昨夜和她一起的江逸华江公子。 “江逸华江公子嘛,是青城有名的商人江天的次子。江天可是个有名的人物,听说他的家产富可敌国,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这下,千语算是大概明白了,江逸华家里的条件。怪不得出手就是一万两黄金,还是家底丰厚啊! “不过,关于江逸华的消息却是不多。因为江天的长子江逸枫比较出色,小小年纪就懂得经商之道,把家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听小琪的叙述,江逸枫还是个人物喽。比起他,江逸华就显得逊色了。 千语和小琪吃饭的时候,不晓得外面已经天翻地覆,炸开了锅! 江逸华为青楼女子千语一掷千金的事情,已经在青城传开了。 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热点谈论话题,千语也因为这件事情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越来越多的人对千语起了兴趣。 只是,江逸华就没那么好过了。听说,一早就被江天带着侍从给抓回家去了。狠狠的打了一顿,现在正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呢。 还有人说,听见江天破口大骂败家子!让江逸华好好,反思自己。 不过,这些都是传言,没有凭据。千语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也没有太当真。 就当听故事一样,听听也就过去了。 空盛夏4 只是一连几天,欢喜楼都没有看到江逸华的人影。 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不见一点点踪影。 如果不是千语那天亲眼见过江逸华,还以为江逸华已经早早的不在了呢。 “姑娘,有客人点了你。艳姐让我带你过去。” 小琪在门外轻声说着,她一向总是喜欢把声音放低,这样就没人会注意到她了。 “嗯。现在就过去。” 说着,千语就开门,随着小琪的步伐去到客人的房间。 一到门口,就听到乱糟糟的声音。 “千语呢?快让她给我出来!我跟你说,千语她今天不来,我就砸了你这店。” 那人说话凶狠,艳姐险些就要拦不住。 “哎呦,你别着急嘛。千语就在来的路上了。” “啪”的一声,是酒杯摔碎的声音。 “从刚才你就这么说,还想哄骗我到什么时候?” 那人明显等不及了,趁着酒醉就开始肆无忌惮。 “我那敢哄骗你,真的,千语马上就来了。” 艳姐尽全力看着那男人,每摔一个东西,她的心就痛的滴血! 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千语才推开门,就站到门口。 艳姐本能的回头看去,一看是千语,立马变得很开心。 “你瞧,千语这不是来了吗?” 艳姐感叹,千语的魅力还真是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活要来见千语一面。幸亏凭着她三寸不烂之舌,岔开了时间。 “千语。” 那人挣脱开艳姐的阻拦,飞奔到千语跟前。顺势就要抱一个满怀,千语轻飘飘的侧身躲开。 “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见状况被千语拿捏住了,艳姐就偏偏的退出房间,顺手还拉走了小琪,还不忘关上门。 如果千语看见了,肯定会说她真是想的太周全了,周全到事无巨细。 “我不想听曲。” “那公子为何找我前来?” 千语觉得那人的眼神不太友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自然找你是来玩的。” 那人拿起仅剩的的一个酒杯,倒满酒,递到千语的面前。 “来,先给我喝一杯!” 千语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喝一杯,就喝一杯!” 千语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不讲理的客人。她是一个卖艺的的,不陪酒! “不喝!” “老子给你脸了不是,还敢不喝?我告诉你,老子花钱是来享受的,不是来看你装贞节烈女的。” 说着,那男人直接动手。一只手捏住千语的下巴往上挑,另一只手拿着就被就要往千语嘴里灌酒。 他还不信了,拿不住一个女人来! 千语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张嘴喝下那杯酒。 “给我喝!” 那男人明显也较真了,他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只听一会曲子吧。 千语就是不肯张嘴,头还在一直往别的方向扭来扭去。手也不闲着,使劲推着那男人。 那男人更生气了,手上用劲更大了,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 千语瞬间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妥协。 甚至“呸”了一声,往那男人身上吐口水。 “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强迫女人的男人,不是一个好男人! 千语的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男人。狠狠的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手就朝千语的胸口袭来。 躲闪不及,千语的手拼命的拦住那男人的手,拼死抵抗着。 “救命啊!救命啊!” 千语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着,希望有人听到可以来解救她。可是整个欢喜楼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千语的求救声很快就被淹没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中。 压根没人会听见她的声音,自然也不会来救她!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显然,那男人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的情况也很了解。 丝毫不担心会有人来救千语,它根本不害怕。 此时,那男人已经将千语压在了地上,眼看着就要遭殃。 突然,隐约中千语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千语!千语!千语……” 千语反应过来,确实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随后还伴随着艳姐的声音。 “江公子,千语真的有事,你改天再来吧。” 艳姐着急的不行,要是撞见千语在陪别的客人,那可就惨了! 江逸华不听,艳姐这个样子肯定有鬼。千语肯定是在那个房间里,他必须找到。 “千语!” “江公子,你就别捣乱了,我这还有要生意呢!” 艳姐眼看着江逸华一个个的推门找人又出来,最后还是她得低头弯腰去道歉。这日子,也忒不好过了吧。 “逸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千语也大喊着,希望江逸华可以顺着她的声音找到她。 突然,江逸华像听到了千语的声音,疯一样的跑着,找着。 艳姐在江逸华的身后,已经跟不上来了。索性,放任江逸华去了。 “千语。千语!” 江逸华的声音越来越近,千语的力气也越来越弱。眼看着那男人的嘴就要凑上来,千语更是心慌了。 “逸华,快来救我!” 千语费力的喊完最后一句,就没了力气。眼睁睁看个那男人的嘴靠近自己,却无力反抗。 突然,门一下子被人踢开。 不约而同的,千语和那男人都朝门口看去,原来真的是江逸华! 千语的眼泪差点就不争气的掉下来,幸好来的及时。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期盼着江逸华的到来。 江逸华一看清屋子里的情况,气的眼睛都发红了。像一只野兽,马上要撕咬掉那个男人。 “千语!” 江逸华直接冲过来,用手拽住那个男人的胸口,把他从千语的身上拉起来。随后,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那那人的脸上。 他都没舍得动的女人,竟然被这样一个男人碰了,他心里气的不行! “可恶!竟然敢动她!” 江逸华手下丝毫不留情,也不管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拎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空盛夏5 千语凌乱虚脱的坐在地上,看着江逸华不要命的疯狂发泄。 “逸华,不要打了。” 不管是谁的错,这样打下去终归不好。可她现在力气还没有恢复过来,不然一定会上前阻止的。 “可恶!你竟然敢对她动手?是不想活了吗?” 江逸华满满的气愤,眼睛里冒着火。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再扔去喂狗。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那男人的肚子上。不过片刻功夫,那男人身上都是伤,没有一处地方被放过。 当然,江逸华的身上也有伤,只是少多了。 “你是谁啊?凭什么坏我好事!” 那男人也是气的不行,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东西,被江逸华突然打断,还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对他动手。 手下的力气也是没轻没重的,两个人就彻底纠缠在一起扭打,谁也不肯放过谁。 感觉到事情不对的艳姐,一路飞奔到千语在的房间。一进房间,看到这种情景,艳姐差点晕过去。 这年头生意可真是太不好做了!都是祖宗,她该怎么办呢? 艳姐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容不得她多想就赶紧冲过来拉扯两人。 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要出事! “两位公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动什么手啊!” 没有人理睬艳姐,甚至还打的更起劲了。 “可恶!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死我?你还远着呢!今天你就死在我的手下吧。” 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卯足了劲跟对方干上了。 “别打了,快停下!快别打了……” 艳姐的声音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就她那挠痒痒的拉扯着的力气,根本没用。 反倒是急出一头汗来,都拉不开两个热战的人。 千语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从地上起身去拉江逸华。 “逸华,别打了!” 千语握住江逸华的胳膊,试图阻止他的行为。 “千语,你别管这事,你快离的远一点!” 江逸华第一想的是千语会不会受伤,想让千语躲的远一点。 “逸华,别打了。真的不要再打了。” 纵然有千语牵制着江逸华,他还是不愿意放手。开门后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刺痛他的心。 他的千语,躺在别人的身下。就差一点点,他就来迟了!就差一点点,那个男人就要得逞了! 一想到这里,江逸华内心的怒火根本无法平息。他无法容忍别的男人觊觎千语,更不忍千语受到这般遭遇。 江逸华卯足了劲,就要挥动拳头来一个重重的一击! “江逸华,住手吧!” 千语见场面越来越无法控制,忍不住大吼一声。 江逸华听到千语这句话,本来充满力量的拳头突然停滞在空中,摇晃了半天,随时都会有落下去的可能,却始终没有落下去。 最后,江逸华颓然的松开拳头,也松开了那个男人。 “千语,是我的错。” 江逸华一转身,将千语一把拉去怀里紧紧的抱住。生怕千语会消失不见,千语被这一行为弄懵了。 呆呆的在江逸华的怀里,说不出话来。 “逸华?” “别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一会。” 江逸华此时此刻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紧紧的抱住千语,不管想办法都要带千语回家。 地上的那个男人被艳姐扶起来,气冲冲的指着江逸华,“艳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闯进我的房间,就把我给打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做好,今天你所有的费用都免费。” 不得已,艳姐只能赔礼道歉。谁让她没有拦住江逸华呢! 当时,真不该叫千语来这个房间,现在弄的可怎么收场才好? “这就完了?” 那男人没想到道歉就是这样道歉的,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你想怎么办呢?” 艳姐好声好气的问着,为了日后欢喜楼的生意,她忍。 “我要让他给我道歉!只要他给我道歉,我可以不追究。” 艳姐嘴角突然抽搐,让江逸华道歉?她可没那个胆子! 这哥们还真是厉害,竟然想让江逸华道歉,这不是痴人说梦呢? “道歉?该道歉的人是你吧?你刚刚对千语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只要一想到那一幕,江逸华就心痛的不行。他要是再晚一步,千语就被…… 后果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那男人神色明显有点躲闪,肯定是心虚了。 “我做什么了?这里是青楼,我自然是做在青楼里该做的事情,有什么错?” 那男人还在嘴硬的强词夺理,江逸华真是不愿意跟他浪费口舌。这种人,还是打一顿来的舒坦! “放屁!谁不知道千语只卖艺不卖身的,你还想着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我告诉你,你休想!” 江逸华无法容忍这种人的存在,会对千语造成很大的威胁。 “你胡说!分明就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主动的。” 听到这句话,江逸华又忍不住要动手暴揍那男人一顿。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混淆事实! “胡说八道!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正当江逸华在气头上的时候,千语的手突然放在他的肩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这位公子,今日你若跟我道歉,那这件事情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非要闹大,我可不介意。反正,我正愁我的名气不够大呢。只是到时候,你的脸面……” 千语故意停顿下来,留给那男人自己想象。事情真的闹大了,他的脸面还会有吗? 这要是让人知道他在青楼强迫一个姑娘,最后还没有得逞,得有多少人质疑他的能力呢? “我想,公子你也不想成为才行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吧?” 到时候,可就是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这件事,他可就是真的出名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道歉的。” 那男人显然已经想到了后果,但就是不愿意低头道歉。 他还没有栽到一个女人手里呢,这还是第一次。当然,也会是最后一次。 空盛夏6 “公子,还是好好想一想吧。毕竟是你先动手的,如果你想,我愿意把整个事情的细节公之于众,让大众点评。” 千语也是破釜沉舟,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她反正都是青楼女子了,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无非就是更声名狼藉一点,她根本不害怕,也不害怕被人谈论。 不像眼前这男人,名声臭了可就是真的臭了。声名狼藉的后果,他还承受不住。 “你……” 那男人说不出话来,今天他是真的栽了。他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必定容不下声名败坏的他。 到时候,他就是一无所有,被人唾骂的对象了。思考再三,还是作出了决定。 “对不起,刚刚是我孟浪了。冒犯了千语姑娘,我在这跟你赔不是了。” 顺带,还弯腰显得诚恳一点。他是前途无量的公子,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一时的忍辱负重,也是值得的。 千语浅浅一笑,“还希望公子下次注意自己的行为,逸华第二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够,只能带上江逸华。想来,他也是不敢轻易来报仇了。 “你们狠!” 那男人狠狠的说完这句话,甩开艳姐的搀扶,就大步走出房间。 只是当时房间里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那男人装作没事一样,挺胸抬头的走出欢喜楼。 还不忘回头看看,欢喜楼,他记住了! 等那男人走后,艳姐才走上前来看看千语。 “千语,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没事。” 千语冷淡的回了一句,刚才不关心自己,只关心来玩的客人。等客人走了,现在才想起她来。 是怕她不给欢喜楼挣钱了吗?纵然知道人心凉薄,千语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千语啊,是我不好。早知道他人品是那样的,我是绝对不会叫你来的。” 说着,艳姐抓住千语的手,表情里满是诚恳。夸张的很,生怕千语看不出来有多虚伪。 “我知道,艳姐你也辛苦了。” “我没事,主要是你今天可得好好休息。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会替你好好把关客人的,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虽然艳姐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但千语心里还是不相信的。 不过是一些客套话,千语不会放在心上。对于她而言,客人好坏没有多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讨他们的欢心。 艳姐还想说什么,千语立马作出一副疲惫的模样。 “艳姐,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 艳姐看着千语,愣是没把话给说出来。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留下江逸华和千语一起。 瞧千语那样,艳姐觉得自己一段时间得对千语好一点。毕竟是欢喜楼的摇钱树,可不是得好好供着嘛。 等到艳姐走后,千语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刚才的事她心有余悸,只是脸上却不能轻易的表露出来。她也很害怕,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失去重要的东西了。 幸好,没有! 千语不由得扭头去看江逸华,“逸华,刚才谢谢你。” 这句感谢是真诚的,如果江逸华晚来一步,千语都不敢想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又会是什么遭遇。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谢谢。千语,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比起感谢,江逸华更愿意听到的是千语的信任和答应。 “我没有不相信你啊。” 只是不够相信罢了。千语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世上唯一能靠的就是她自己。旁人,都是靠不住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家?我愿意娶你,照顾你的。” 江逸华也不明白自己的决心为何如此坚定,但他就是认定了千语。第一眼,就认定了! “逸华,我是一个青楼女子。你们家声名赫赫的,能容忍我这样的女子入门?还是说,你想让我做你的妾室?” 他们的身份本就不相匹配,如果是做妾,她可能还可以入他江家的大门。 “只要你说你愿意,我可以说服他们的。只要你说一句愿意,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江逸华唯一担心的就是千语不愿意。当然,不愿意他也会等,等到千语愿意为止。 “我不愿意。” 千语直接说了一句不愿意,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江逸华拼尽全力,他们也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就告诉我。我到时候一定八抬大轿来娶你。” 江逸华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娶千语。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他总会想到办法让千语愿意的。 一时之间,千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江逸华的心意。 突然,江逸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手心里,然后把手慢慢的放在千语的眼前。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千语大概看了一眼,根本也没什么心思去猜到底是什么东西。左右不过是哄她开心的玩意罢了。 “不知道,猜不出来。” “你好好猜猜嘛,很好猜的。” 江逸华就像个小孩子,在千语面前闹腾着。 “真的猜不到。” 千语这次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手里的东西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又被江逸华紧紧握着,确实看不太出来。 “当当当!” 江逸华张开手心,拿出手心里的东西,递给千语。 原来是一只簪子,做工精美,样式别致。 “很好看,谢谢。” 听到千语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江逸华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又瞬间不好了。 “千语,这是我特意去东家铺子打的簪子,这样式还是我自己画的呢。你不喜欢吗?” 东家铺子,是簪子做的最好的一个铺子。千语一听,就知道江逸华用心了。 又把簪子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一遍。不得不说,江逸华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喜欢,真的很好看。” 样式其实千语还挺喜欢的,虽然看起来繁琐,珠光宝气的,但又简约的很。 空盛夏7 听到千语说喜欢,江逸华忍不住咧开嘴笑。 果然,千语是喜欢的。他就说千语一定会喜欢的。看,他还是很懂千语的。 “那要我给你戴上试试吗?” 江逸华的眼睛亮闪闪的,千语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了。 “那逸华,你帮我戴上吧。” 江逸华伸手拿过簪子,挑了一个位置小心的插进千语的头发里。 “很好看。” 那只簪子,完美的和千语融合在一起,很衬今天的衣服和妆发。 千语起身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果然还不错,确实很好看。 “嗯。真的好看。” 千语没想到,这簪子会如此的适合自己,看来江逸华确实是很用心在准备了。 “你这些日子就在忙这个?” 千语下意识的以为江逸华这些日子没来欢喜楼,是在忙这只簪子的事。 “才不是。只是家中有点事而已。” 江逸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的挠挠头,却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 千语扭头去看江逸华,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没事,小伤而已。” 在千语面前,江逸华尽量装的男子汉一点,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就痛哭流涕的。 “你等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千语突然就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江逸华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可仔细一想,他也没说什么呀。 只能乖乖的坐在房间里等着千语。虽然千语可以不计较刚才发生的事,但江逸华可不打算那么轻易就放过那个男人。 竟然敢动江逸华看上的女人,他是不会好过的! 没一会儿,千语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 等千语坐下打开箱子,江逸华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心里突然很感动,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 看来,千语还是很在乎他的。看见他受伤了,还特意去那药箱来给自己包扎。 突然之间,江逸华觉得自己受的伤都是值得的。能得到千语的关心,他就是受再多的伤也愿意啊。 “千语,你真好。” 听到江逸华的话,千语淡淡的没有反应。反而一脸从容的拿出纱布和药,来给江逸华上药包扎。 其实,她不过是看在江逸华帮她的份上,顺手帮他处理一下伤口而已。怎么说也是因为她,她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千语,你都不知道。上次我回家之后,可是让我爹好打了一顿,硬是让我躺床上养了好几天。我爹还说,我以后要是再敢那样做,就打断我的腿。” 突然,千语的手一顿。 那样的事,是什么事,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 不就是江逸华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了一个青楼女子一夜,还是卖艺的那种。任谁,都会把江逸华看作傻子吧。 原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他不来欢喜楼,不是因为他忘了自己,而是不得不卧床养伤。 一时间,千语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又感动又犹豫,还觉得无所谓。 “你上次的伤还好吗?” 这次与上次,也不过十日左右。想来,那天受的伤应该还没好。 如今又跟人打架受了伤,也是伤痕累累了。 “你放心吧,我身强体壮的,恢复能力可好了。早就没事了。怎么?你担心我吗?” 江逸华怕千语多想,故意不告诉千语他的伤。还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糊弄过去,只是千语可没有那么好骗。 但是说实话,看到千语关心自己,江逸华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他不能让千语因为自己的伤,就对他心怀愧疚。 这是江逸华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才不想告诉千语事实。 可是千语根本不理会江逸华的解释,反而伸手到江逸华的胸口,想要去扒他的衣服。 这个动作,属实吓到了江逸华。难道,千语是主动性的人?是他一直以来用错了方式? 江逸华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千语,你别这样。等回家了,你再这么热情啊!在这里,不太好吧。” 很明显的,江逸华想多了。以为千语要对自己动手动脚,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不会反抗吧。 “来吧,我愿意献身。你非要在这里,那也行吧。”江逸华见千语没有停手的意思,干脆就放开了,顺着千语的意思来。 “闭嘴!” 千语冷冷的冒出一句话来,手却不停的摸向江逸华的胸口。一把,就拉开他胸口的衣服。 这还不是结束,千语继续用手把江逸华的衣服从胸口出继续往下扒着。 “千语,你别这么热情,我会忍不住的。” 江逸华一脸娇羞的模样,期待着千语的下一步动作。 “江逸华,你能不能不多想。” 千语是在忍受不了江逸华的那个表情,那副姿态。好像她真的在对他做什么一样,分明什么都没有的事。 快速的扒开江逸华的衣服,裸露的上半身出现在千语的视野中。 那上半身,竟然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不均匀的伤痕。一看,就是新伤。 千语的心里不由得震惊,忍不住捂住自己张大的嘴巴,江逸华果然是骗他的。 明明身上全是伤痕,非要在她面前逞强,嘴硬的说没有。 千语也不知道该说江逸华什么好了,这是要让她心痛吗? 如果是,那么江逸华他做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真的刺痛了她的心。 江逸华迅速反应过来,立马又把衣服拉上去。他本来不想让千语知道的,都怪千语用了美人计,让他头昏脑胀的。 “别看了,很丑。” 江逸华生怕千语会嫌弃,明明还说自己很能干来着,结果还不是落了一身的伤。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打脸。 “不丑。” “真的吗?” 江逸华不敢相信千语的话,这么多的伤口,她竟然说不丑?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很难看。 不会是在安慰他吧? “真的,不丑。反而我觉得很好看。” “千语,你就别哄我开心了。我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江逸华只当千语是为了让自己好过才这么说的,这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空盛夏8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都是你遭遇伤痛的象征,是你足够坚强挺过了那些伤痛。你,真的很棒!” 千语看着江逸华的眼睛,说着自己的想法。 在她心中,这样的人是勇敢的,是无畏的。那么多的伤痛都无法打败江逸华,足以说明他的内心有多坚韧。 遭遇了这样的伤痛,还能笑着面对世事的人,她很敬佩。第一次,她觉得江逸华也还不错嘛。 “千语,你真好。” 千语笑笑,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只是装的那样好。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做一个坏人,肆无忌惮的活着。 千语没有回话,把江逸华拉上去的衣服又给扒下来,一点点的上药。 说到底,江逸华受伤多少也是因为她,帮他上药也是应该的。 “千语,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把你娶回家的。” 江逸华说的是实话,千语这个模样实在太令人心动了。明明知道她可能对自己没有感情,但还是好心动啊。 千语差点就要停下自己上药的手,嘴角微微抽搐,但一想江逸华是为她受的伤,就硬着头皮继续上药。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江逸华也难得的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千语。 经历过今天这件事之后,千语觉得自己身边还是得有一个依靠的人。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可就不一定逃得过了。 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 “姑娘,艳姐问你今日还要不要接客?客人都还等着呢,你总要回个话的。” “小琪,你告诉艳姐。今日我暂时不接客了。” “好的。” 随后,小琪就走远了。 千语倒是没想到,艳姐竟然还想来请自己。今天经历了这一波,她是没心思再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千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逸华突然起身,向千语告别。 “逸华,路上小心。” 千语淡淡的回了一句话,随后目送江逸华的离开。 按照她对江逸华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走的这么早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她的身边,可能是真的有事情吧,才走的这样着急。 江逸华其实也不想走了,只是他必须要去做一件事。所以,他不得不短暂的离开千语一会。 等人都走后,千语闲的无聊,反而研究起琴谱来。 毕竟,琴技对她而言很重要。 离开后的江逸华,迅速的走到一个小黑巷子里,这里多的是地痞流氓,无赖小偷,都是些有钱什么都愿意去干的人。 “我出一千两,有没有愿意?” 听到“一千两”之后,众人的眼睛里都放光,一拥而上围在江逸华的身边。 “我愿意!我愿意!” 江逸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从口袋里拿出钱放在手里。 “都慢慢来,安静点,让我好好的选。” 听到他的话,众人尽量安静下来,让江逸华可以看清他们的脸。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拉住江逸华的袖子。 “我可以,什么都可以做。” 江逸华闻声看去,竟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浑身脏兮兮的。 一双眼睛里,却是对于生的渴望,晓得炯炯有神。 “好,就你了。” 江逸华随后又选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看起来就很有威慑力的人。 趁着天黑,带着一群人埋伏在路边。 也不知道从哪知道了那个男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带着人埋伏着,等待着暴打他一顿。 江逸华刚才就看那个男人眼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当时又忙着揍人,更是没想起来。 不过,他刚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了。 他是威宁候的儿子,林跃。 现在,林跃正在酒馆里喝酒。江逸华都想好了,等林跃一出来,就用麻袋套住他的头,再拖进小巷子里打一顿。 最好打的是他亲爹都不认识才好。江逸华可是个记仇的主,明面上不懂手脚,暗地里也得使使小绊子。 “都记住我刚才说的了吗?” 江逸华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他的保证此事万无一失。 “记住了。” 江逸华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林跃今天注定要不好过了。他心里暗喜着,千语知道了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喝!” 林跃手里拎着个酒坛子,摇摇晃晃的就从店里走出来,还颇有兴致的吟上几句诗。 等林跃走到离酒馆有点距离,灯光还不太好的时候,江逸华一群人突然就跳出来。 在林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麻袋就套在林跃的头上。随即一群人有默契的把林跃拖到暗处的小巷子里。 “谁?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动我!” 江逸华早就观察过地形了,这个地方基本不会有人经过。今天,是没有能救林跃了。 “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威宁候,让他们知道了,你们肯定没好果子吃!” 江逸华就是知道林跃的身份,也丝毫不畏惧。 “打!狠狠的打!” 一群人随后手脚都用上,毫不留情招呼在林跃身上。 “啊!你们竟然敢打我!有本事让我知道你们是谁,小爷不弄死你们!” 林跃以为自己放狠话,可以让他们望之却步。却不想根本没人理会他,反而下手更重了。 一拳拳,一脚脚,“啪啪”的落在林跃的身上。 “我告诉你们,你们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跃还是不死心,要不是今天是他一个人出门的,怎么会遭到毒打。 眼看着打的差不多了,江逸华比个手势,一群人又迅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等林跃把头上的麻袋拿下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啊……” 长长的尖叫声划破天际,惊到了栖息的几只小鸟。 江逸华听到林跃的惨叫声,心里更舒坦了。感觉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疼了,反而一身轻松。 他早说了,他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动了他看上的女人,那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呢。 一个普通的道歉,可不能让他消气。 “林跃啊林跃,你算是被我盯上了。” 江逸华一想到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就雀跃的不行。 空盛夏9 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宣扬自己内心的欢喜。但是,他必须要冷静。 相比于江逸华的欢喜跳跃,林跃的内心则是无比的郁闷。 先是在欢喜楼,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顿。说去借酒消愁,结果出来后又被打了一顿。 是他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吗?也太倒霉了吧。一天之内,短短的几个时辰中,他竟然被打了两次! 第一次,好歹知道是谁,也是他自己有错在先。可是第二次,他可什么都没干啊!走着走着,就被打了! 这让人听着,像话吗? 林跃表示自己内心很悲伤,特别悲伤。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来,拖着自己受伤的身躯,艰难的回了家。 第二天,林跃还在床上睡的正香的时候,模糊中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进来。 “老爷,不能啊。那可是你亲儿子啊!”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他!” “老爷,不要啊!” 还不等林跃再听到什么,门“砰”的一声就被人给踹来了。 门,重重的砸在地上,扬起一层尘土来。直接把林跃吓得从床上直直的坐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林老爷提着大刀,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怒气横秋的。眼神恨不得把林跃给吃下去,生吞活剥的那种。 林跃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懵懂的看向旁边。林夫人尽全力拉着林老爷,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这是怎么了? 林跃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就是睡个觉吗?他爹至于拿着个大刀来叫他起床。 “孽子!” 林老爷一声吼,林跃吓得立马下意识的跪下,双手捏着耳朵。 “爹,我错了。” 在林跃与他爹斗智斗勇的这些年里,他掌握的唯一精髓就是及时认错。不管什么时候,先认错摆正态度,总归是没有错的。 “你真是个孽子,我林家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光了。” 林老爷此时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怎么就有一个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真是要气死他了! 林跃更是懵逼了,本来就是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现在又说他给老林家丢脸了,他是又干了什么? “爹,我又干什么了?” 林跃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不断注意着林老爷的动作,生怕林老爷把手里那把刀随时扔到自己身上,他就一命呜呼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这张老脸,都说不出来这种事。” 说着,就要那着刀冲过来,被林夫人被死死拉住。 “老爷,不能啊。孩子还小,可以再教育的。” 随后,林夫人看向林跃。 “你昨天是不是去欢喜楼了?” 林夫人的眼神犀利的很,在那种眼神的压迫下,林跃慢慢的点了点头。 “是。” 他是去了欢喜楼,那又怎么了?他平日里也会去欢喜楼的啊,难不成不该去? “那你是不是看上了一个叫千语的姑娘?” “是啊。” 隐隐的,林跃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千语的? 他也没说啊,难不成昨天醉酒给说漏了?不该吧。 林跃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给说漏了,但怎么想都没这种可能啊。 “那你是不是要跟那千语行……那种事?” 林夫人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今天他们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脸上也是臊的慌。 “是。” 林跃有些心虚了,他父母竟然连这种事都知道了。不过,最后还不是没成功嘛。 “儿子啊,以后你要找女人。你可以很娘说啊。你去青楼,不太好吧。” 林夫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像是在掩饰什么。 林跃不明白,青楼到底有什么问题还非要平时,他们也不管啊。 “儿子,外面都传遍了,说你那方面不行。还非要跟那千语姑娘行……结果还被嫌弃了。” 听完这些话,林跃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竟然说他不行? 那是他不行吗?分明就是他没有得逞,还被人给打了一顿。 林跃心里委屈,这不是在刻意抹黑他吗?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行了! 还知道千语拒绝了他,这让他的面子往那搁呀! “爹,娘,不是这样的。外面都是瞎说的,不能信。” 林跃连忙给自己解释到,再不解释怕是白的真的就变成黑的了。 “你说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样,你总要告诉我们呀。” 林夫人也是心急,从前林跃去青楼他们也不说什么,只当是他去玩乐了。这如今突然知道他不行,多少会让人多想的。 “这……” 林跃也不好意思说出实话,让人知道他睡姑娘不成,反而被打了,也会被笑话的吧。 但是,说他不行是真的不可以。左右想了半天,林跃觉得还是说实话吧。 比起被打的糗事,他更想要做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爹,娘。我是喜欢那姑娘来着,结果她不从啊,奋力反抗。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人,就把我给打了。这真不是我不行,是条件不允许啊。” 林跃不得不说出一切,总不能真的让人以为他不行吧?那他以后还能娶妻生子吗?怕是都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了。 “真的?” “真的。” 林跃差点就要对天发誓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儿子啊,你以后想要姑娘,就跟娘说,娘给你找。你下次,千万不要这样了。瞧把你爹气的!” 林夫人见状用手摸上林老爷的胸口,帮他顺顺气。 “一会给我跪在门口,跪到我满意为止。” 林老爷不争气的看了一眼林跃,狠狠扔下手里的刀,气冲冲的离开了。 大概是想明白林跃是被人给套路了,但终究还是有错。平日里贪玩也就算了,不务正业也就罢了。 如今,还要因为去欢喜楼而闹的沸沸扬扬的。 从前总盼着他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他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林跃的出名是因为青楼事件。 这让他那些同僚知道,还不知道怎么嘲讽他呢。 “爹,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林跃冲林老爷大喊着,希望他可以原谅自己。 空盛夏10 眼看着林老爷越走越远,林跃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刚才可真是要吓死他了,差点以为他爹真的会砍死他。幸好,他现在还活着。 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跪在门口。既然林老爷让他跪着,那他就只能跪着。谁让他老爹是老大呢。 此时,林跃的事情已经家家户户都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议论着。 江逸华满心欢喜的看着眼前这些画面,内心无比的高兴。 “你们做的很好,这是你们的酬劳。” 江逸华从口袋里掏出银两,递给那些人。 仔细一看,都是些小孩子,都是常混迹在大街小巷的。让他们帮忙传播消息,可是再好不过了。 那群孩子领完钱后就纷纷离开了,留下江逸华独自傻笑着。 林跃现在应该又被暴打一顿了吧,想到这,江逸华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这可真是太爽了,看林跃还敢不敢去招惹千语。 这一边的林跃,还在乖乖的跪着。林老爷不发话,他就不能起来。 虽然感觉膝盖有点疼,但是他不敢起来啊。 但是在跪着的时间里,林跃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活脱脱就是坑他的,只是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女人。 当然,坑他的那个人他大概也知道是谁了。昨天晚上就觉得他眼熟,仔细一想可不是见过嘛。 江天的次子江逸华呗! 知道了是谁,事情就好办多了。以他侯府世子的身份,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子。 此时的江逸华得意洋洋的,也丝毫不害怕林跃来找他报复。 他是已经下好决心了,见林跃一次就打一次。他对林跃,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原谅的。 反而一身轻松的回到府里,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等个一会时间,再去找千语。 一连几天的时间,江逸华都不间断的往欢喜楼跑,每次还必点名要千语作陪。 每每千语都抱着琴过去,一看,又是江逸华。 这一次,千语再也忍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满是无奈。 “逸华,你怎么又来了?” 她还特意加重了“又”这个字。实在是江逸华来的太多次了,日日都来。有的时候千语在陪其他的客人,江逸华就故意捣乱,直到那人受不了自己离开。 “想你自然就来了。只要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心慌的吃不下睡不着。” “以前拿这话骗过多少小姑娘?哄人的话脱口而出。” 千语曾经不止一次怀疑,江逸华是个情长老手。情话不过脑子就出口,还总用一副深情的模样看着你。 “胡说,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那有什么别的小姑娘,从来就只有你一人。” 听听,这话说的。千语心里真的觉得江逸华勾搭过很多姑娘。这话怎么都不想一个初次情窦初开的人可以说出来的。 “你不觉得你的情话说的太动听了吗?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 “那你动心了吗?” 江逸华突然靠近千语,拉住千语的胳膊,一双眼睛全在千语身上。 千语不由得觉得无奈,又来了。每次都是这幅深情的模样,让她不知所措。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包含的感情太多了。 “我没有。谁知道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谁又知道是谁教给你这些话的?” 千语扒拉下江逸华的手,摆弄着手里的熏香。 听到千语没有动心的那一刻,江逸华微微有点失落。不过,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看上的女人,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得到手的?难追,才有乐趣! “我敢对天发誓,我今生今世只对你说过这些话。如果我还对别人说过这种话,我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逸华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这一辈子也只会对千语一个人这么说了吧。 千语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么熟练的话语,当真是第一次? “那这些话有人教你吗?” “没有人教我。” 千语这就纳闷了,难不成这是江逸华与生俱来的天赋? “没有人教你,难不成你无师自通?” “自然是无师自通。我这么聪明,那还需要学啊。遇见你,自然就会了。” 江逸华心里是这样觉得的,从前他也觉得自己说不出这种话来。但是自从遇到了千语之后,这些话自然而然的就从他嘴里冒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是喜欢的人,才会这样的吧。 “油嘴滑舌!” 千语对于这些,都是半信半疑的。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那是那么容易就能相信的呢? “油嘴滑舌也是只对你一个人。” 江逸华在千语面前就秉承一个词语,那就是厚颜无耻,怎么不要脸就怎么来。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千语提醒江逸华该走了,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够久了。 “还早,我还可以再待一会。” 一个想让他走,一个自己想留。这就到了每次最“关键”的时候了,江逸华总要跟千语墨迹半天,纠缠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不早了,该回去了。” “还早。我不着急,千语你着急吗?” “我不着急,就是怕你回去晚了会挨骂。” 千语其实心里也着急,却又不能让江逸华看出来,不然他肯定会追问的。 “没事,他们没有这个闲工夫管我。” 江逸华对此毫不关心,他们心中关心的只有他大哥江逸枫,那还能想起来他这个人呢。 从小,江逸枫就比他优秀,处处压他一头,自然也就成了父母的心头宝。他从小顽劣的很,调皮捣蛋,不怎么受喜爱。 “逸华,我累了,想休息了。” 没办法,千语只能搬出这个理由。江逸华总不能忍心她困着陪他吧。 “没事的,你睡你的,我看我的,就像第一次一样。” 千语这才想起来,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她躺在床上睡着了,而江逸华在旁边看着。 “可是你在旁边看着我会睡不着的。” 总不能真的让江逸华在一边看着吧,她怕是会被吓醒的。 “可是上次你睡的挺香的。” 空盛夏11 江逸华故意装作不懂的说道,以前就算是他在,千语一样睡的很好。 “那是我那天太累了,所以睡的死。今天不是很累。” 千语只能这么跟江逸华的解释,总不能直接说希望他快点走吧。 那未免也太伤人心了,还是委婉一点好。 “啊,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还不是很困?那我就再多待会。” 千语愣住了,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不是很累,跟不是很困有什么关系呢? 眼瞅着江逸华一副要住下的模样,千语彻底没话说了。有一瞬间千语想,还不如直接明白的说清楚呢。 总比她在这苦苦的跟瞌睡做斗争要好吧。但一想到江逸华那张略显无辜的脸,千语的话卡在喉咙里就说不出来了。 没过一会,江逸华突然起身,在千语的鼻头上轻轻一刮。“好了,我逗你的。你安心睡觉吧,我就先回去了。” 江逸华笑笑,还是头一次看千语这般束手无策呢,有那么一丢丢的可爱。如果不是考虑到千语,他真的想时时刻刻黏在千语的身边。 “你……”千语有点错愕,感情江逸华这么半天都是故意在逗她玩呢。 有气也发不出来,千语突然觉得自己好憋屈。江逸华分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还故意装作不知道。 关键是,她竟然还没有看出来?这不是让江逸华掌握了主动权嘛。一时之间,千语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低落。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随后,江逸华轻轻摸摸千语的头,才转身离开。 留下千语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江逸华的身影,说不出一个字。 看见江逸华走了,小琪才走进来。 “姑娘,要安置吗?” 千语好像没听见似的说了一句,“小琪,你觉得江逸华这个人怎么样?” 小琪愣了一下,这是没听到自己的话?随后迅速反应,歪头思考着千语的问题。 “从前听的都是传言,说江二公子不务正业,整日流连于烟花场所。如此看来,与传言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千语突然扭头看向小琪,眼睛里亮闪闪的。 “只是据我这么几天的观察来看,传言也不一定准确。我瞧着,江二公子对姑娘挺上心的。几乎是不间断的来看姑娘,也不像传言中那样无所事事。” 千语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他这样不算无所事事算什么?算为追姑娘而不管不顾? “真的。你不知道上次威宁候世子的事吗?” “威宁候世子?” 千语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听过这个人,跟她没什么关系。 “就是上次那个被江二公子打了一顿的那个人。” “哦……” 这么一说,千语才想起来。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上次不是对姑娘那样了嘛,出去后又被打了一顿。后来坊间还传出他不行的消息。说是姑娘这般漂亮的女子放在他面前,他都不行。” 小琪大概向千语讲述了整个事情,希望千语可以听明白。 “这又怎么了?”千语没搞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一头雾水。 “姑娘,你还不明白吗?这都是江二公子的手笔啊,都是为了姑娘你啊。” 小琪一眼就看明白的东西,千语却还傻傻的不懂。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偏偏千语看不清楚。 “这应该不会吧?也有可能是别人呢?” 千语怎么想,都想不到会是江逸华做的。在她心里,也不愿意相信这是江逸华做的。 “姑娘,你好好想想,那天晚上事情除了艳姐就是江二公子知道了。艳姐是不会往外这么传的,剩下的就只有……” 小琪没有说完,千语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啊,那天的事情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江逸华会这般为她出气,还会有谁呢? 是她,没往深处想。明明一想就可以想明白的,偏偏她没注意到。 “我还以为他不会这样做呢。” 千语有点闷闷的说道,看来她真的是忽略了太多了。 “姑娘,你就是对周围的人太不上心了。瞧江二公子对你上心的那个样,那件事情都不会轻易过去的。” “他对我很上心?” 千语自身并没有觉得,只是觉得江逸华来欢喜楼来的勤了一点,话说的动听了一点。 “是啊,很上心。只要是关于姑娘你的事,都会放在心上。不然怎么会冒着风险打了威宁候世子两次,还传出这般的消息。肯定是把姑娘看的很重要,不然谁会愿意去招惹威宁候世子呢。” 要知道,传林跃不行的消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遭到报复的。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了,现在还传的那样离谱,林跃不气死才怪呢。 等林跃反应过来,肯定会找机会报复的。但是即便是这样,江逸华还是无所畏惧的做了。 小琪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想明白这一点,千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忽视了江逸华,忽略他对自己的好。 “小琪,江逸华真的对我很好吗?” “嗯,很好。” 小琪点头,江逸华对千语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看的清楚。她其实在心里,也对这样的男人抗拒不了。 千语片刻都没有再说话,反复想着江逸华。本来浓浓的困意,让小琪几句话给弄没了。 如今,反而还精神的很。 “小琪,你先出去吧。我想点事情,一会自己就睡了。” 小琪看了看千语,应下了。“那姑娘,你早点睡。” 随后,小琪慢慢的走出房间,又留下千语一个人。只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睡了。 她从来没想过,江逸华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小琪不说明,她怕是永远都发现不了了。 “江逸华,你究竟想干什么呢?”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江逸华就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娶她的心。就算是在此后,江逸华还是保持着想要带她回家的想法。 只是,他们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空盛夏12 就算他们真的彼此爱的深沉,又怎么穿越世俗的偏见,义无反顾的在一起呢? 千语不由得拍拍自己的脑袋,“千语啊千语,你在想什么呢?这是你该想的吗?睡觉睡觉。” 索性,千语也不想了,一翻身躺到床上去了。闭上眼睛,也不去想那些事。 所谓,不见,不想,便不会那么心烦了。 可是千语用一身行动证明,这句话不可信。 第二天小琪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眼睛乌青乌青的千语。 差点没被吓死,往后退了一句,才小声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不怪小琪胆小,任谁都会被千语那个样子吓到的。 一身白衣,头发还披散在眼前,脸色苍白,活脱脱的一个女鬼。 “我没事,就是有点口渴。” 千语艰难的出声,喉咙火辣辣的痛,还有点低沉。 小琪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千语的手里。 千语“咕咚咕咚”的很快就喝完一杯,又把水杯塞进小琪的手里,眼睛看着小琪。 小琪又跑去倒了一杯水,千语又“咕咚咕咚”的喝完,这才感觉好多了。 “姑娘,你昨夜是去烤火了吗?”小琪还是第一次看千语这样,好像一个水牛。 “没,就是没睡好。” 小琪点点头,看千语的眼睛就知道了。平日里,千语可是极其看中睡眠质量的。如此看来,还真是没睡好呢。 “小琪你去拿饭菜吧,我自己收拾。” 小琪闻言还愣了一下,今日的千语跟往日里的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但她又说不上来,只能疑惑的听从了千语的话。 千语很快的从床上起来,收拾好自己。还不忘对着镜子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她还是要靠脸吃饭的,怎么着都得能让人看的过去啊。 等小琪带着饭菜回来的时候,千语已经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等着小琪了。 小琪速度把饭菜摆好,千语把小琪拉着一起坐下。 千语拿起筷子,先是给小琪夹了一口菜,自己才慢慢的吃起来。 瞅着千语这样,小琪的表情有点惊恐。这怎么感觉冷飕飕的呢? “姑娘,你今日是怎么了?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小琪都快要哭着看着千语了,这种无声的折磨她实在顶不住啊。 “你没做错什么啊,怎么这幅鬼样子?” 千语心里才纳闷呢,小琪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跟平常很不一样。 “姑娘,你这个样子,我有点害怕。一大早的,我还想多活一会呢。” 听着小琪的哭腔,千语大概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了。 “瞧把你给吓得,我就不是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是对你们不太上心。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对你闷好一点,时刻关注你们。” 千语说出原因,这可是她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她是该对身边的人上点心了,也时候过的聪明一点了。 这么一说,小琪算是明白了。原来千语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做法,关心到身边的人啊。只是这关心的方式,着实让人有点吃不消。 “姑娘,关心就关心,你能不能换种方式?” 这样突然的关心,最怕后面有阴谋。小琪还记得,她爹决定要把她卖掉的前一天,特意熬了一次浓稠的粥给自己喝。 以前,从来都喝不到那么浓稠的粥,都是清汤寡水。那一夜,她开心了好久好久,她终于可以和弟弟一样喝粥了。 只是后来,她在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欢喜楼。她爹,就那样卖了自己。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爹走远,听着弟弟的哭声,还有艳姐戳痛心的狠话。 因此,小琪很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是啊,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白白得到的东西! “我这种方式不好?” 千语突然想起小琪的遭遇,可能这样的方式真的存在问题吧。 “不是不好,只是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应该在别人需要的时候,适当的表露出自己的关心。不能太热切,也不能太冷淡。” 这是小琪看了那么多人后,才总结出来的。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和重要的人才放在心上,时时关心,时时思念。 “好吧,我懂了。” 千语拍拍小琪的肩膀,道理她都明白,只是要付出实践罢了。 “小琪,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你还有我呢。” 千语怕触及到小琪的伤心事,赶紧安慰小琪。如今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小琪了,她不能失去这个陪伴。 “嗯。” 小琪点点头,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回忆里,要学会往前看。 一顿饭,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吃完了。随后,千语又像往常一样摆弄着房间里的花,再翻翻书,慢慢的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琪的声音响起。 “姑娘,客人来了。艳姐说让你准备好,今天可是个重要的人物。” “好,你让艳姐放心吧。” 重要的人物,就是身份背景都很强大,是她一个好好的青楼女子不能得罪的,也不是欢喜楼梦得罪的起的。 千语又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才抱着自己的琴走向约定的房间。 一般情况下,千语都喜欢用自己的琴,也用的比较顺手。 还没走到房间,千语就听到了房间里的笑声。看来,这个大人物点了不少姑娘呢。 不过,她只要弹好她的琴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大人,千语姑娘来了。” “快快快,请进来!今天总算是能见到千语姑娘的真容了。” 很快,千语就被推着进了房间。房间里果然站了不少姑娘,那位大人的怀里还是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还不等千语感慨完,左拥右抱的那位大人物突然抬头看着千语,千语一下子就愣了。 他,竟然是…… 手里的琴一下子掉在地上,整个人也傻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她找了许久的那个人。 空盛夏13 “看我们的千语姑娘,肯定是没看见大人这样的大人物才被吓到了,大人真是有气魄啊。” 艳姐不由得在一旁周旋着,还顺势推了千语一把。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琴捡起来,给大人弹一曲。” “不好意思,是千语失态了。” 千语这才愣愣的从地上把琴捡起来,把琴摆好,坐在了一边。 “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千语尽量克制自己心里所有的情绪,不让旁人看出什么。 眼前这个人,她认得。是当朝的尚书大人李德昌,也是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现在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愤怒,她痛恨!凭什么她失去了所有,李德昌还能潇洒风流的活着! 如果不是李德昌,他们一家人还能幸福的在一起。可就是因为李德昌,他们的家,再也没有了。 可是她,纵然有再多的愤恨,再多的不满,现在不能表露出来。她必须等到更好的时机,等到李德昌放下戒心,她才能去报仇。 “就弹你最拿手的吧。”李德昌也没有什么要求,他本来就是为了看一看名声大噪的,让半个青城的男子都为之疯狂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听曲子,只不过是顺带的罢了。他纵越官场多年,什么样的曲子没听过。就是漂亮女人也见多了,只是千语却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似曾相识又从不相识,就是一种感觉,但又说不清楚。很快,李德昌也就不想了。大概,就是错觉吧。 千语闻言,开始调试琴弦,丝丝悠扬的声音从她的手指下传出。 李德昌不由得看向千语,果然是貌美如花,气质也是不错。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怪不得多少男人一掷千金都愿意见上她一面,果然是让人动心的小妖精。美的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视线渐渐下移,转到了千语的手上,那把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这琴,看起来真不错。”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千语的手一顿。他,是看出什么来了吗?瞬间心里紧张起来,手也紧绷着。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自小便陪在我的身边。别的琴,我用的不是太习惯。” 千语淡淡的冷静的解释到,希望可以瞒过李德昌。 “嗯,是把好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女儿那把琴跟你这把很像。” 李德昌好像陷入了回忆,但随后又无奈的笑笑。多少年的事了,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听完李德昌的话,千语的心“咯噔”一下,这是要发现了吗? 她还没有报仇,没有为她的父亲讨回公道,现在绝对不能被看出破绽。 是的,没有错。她从前见过李德昌,所以千语此时才会有些心慌,生怕李德昌认出她来。 他们见面的时候,那时他和他父亲的关系还不错。李德昌时不时的会来他们家,与父亲一起喝酒聊天,父亲还会亲自抚琴。 只是,后来再也没有这样的场景…… 有一次李德昌来她家的时候,她正在亭子里弹琴。她看见了,匆匆起身,也算是匆匆见过一面,她抱着琴行了礼,后来就走了。 后来,听她父亲说起,李德昌夸她琴技还不错,得到了父亲的真传。 只是那一面记忆深刻,她到现在还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 时时刻刻记在心中,提醒她活着的目的,牢记仇人的模样。日后在人群中,便能一眼认出。 她没想到,李德昌还有印象。这是幸还是不幸? “那他一定也是懂琴之人。” 千语说道,可不是嘛。送她这把琴的人正是她的父亲,也是李德昌口中所认识的那个人。 当年,他的父亲就是以琴会友,不太懂得政治,又心思单纯,这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好不可怜。 每每想到这些,千语就替自己的父亲不值。引狼入室反而害了自己一家。 那时,她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那样便能拿起刀剑,堂堂正正的替家人报仇。不必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还要委屈的活着。 “嗯。” 李德昌淡淡应了一声,那个人确实很懂琴。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随后千语在一旁弹起琴来,两个人也不再说话了。 李德昌继续享受着姑娘对他的服侍和百依百顺,不再回忆从前的事情。 周围的姑娘继续围在李德昌的周边,玩闹,喝酒,说笑。 千语第一次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她一身高冷,若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又怎么会愿意进入这种地方? 她父母一生清高,从不做害人之事,过的坦坦荡荡的。可是,却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手下的琴声不断,身边的欢笑声不停。 千语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身边做着李德昌,内心的怒火就熊熊燃烧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烧的粉身碎骨。 随着情绪的波动,千语手下的琴声越来越急促,急促到压抑。 手指飞快的舞动着,甚至都感觉到了来自指尖的疼痛。可是,她就像感受不到一样,疯狂的弹着琴。 直到,“砰”的一声,琴弦断掉了。在千语的手指下轻轻划出一个伤口,千语直接愣在了哪里。 琴声戛然而止,李德昌闻声看去。这才发现琴弦断掉了,千语显得魂不守舍的。 千语很快的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自己肆意妄为的时候,赶紧把手上的手指藏起来。 “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是千语琴技不佳,污了大人的眼。千语在这赔不是了。” 随后,千语起身走到李德昌的身边,坐下,拿起一杯酒,对着李德昌的方向。 “千语以酒谢罪,还望大人原谅。” 说完,便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如数流进千语的口中,不一会千语就感觉喉咙出火辣辣的,像火烧一样。 “如此,千语就先退下了。” 空盛夏14 千语说完,随后丝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个房间,她不愿意再多带一分钟。哪怕是一秒钟,都会让她不舒服。 “等会,我让你走了吗?” 李德昌突然看向千语,莫名的就对她起了兴趣。 千语那般模样,好像他是豺狼虎豹似的,避之不及。反而让李德昌有了好奇心,也想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听到李德昌的话,千语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李德昌。 她也想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她不能。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拿什么当资本挥霍呢? 千语根本没有资本去任性,如今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一切。 “坐下,陪我喝两杯。” 随后,李德昌挥手让怀里的女子都退出去。专门留出一个大的位置给千语,示意千语坐下来。 就像其他青楼女子一般,喂他喝酒,与他调情。 千语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李德昌。只是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紧紧撺起来,暴露了她的情绪。 “大人,我想你弄错了。刚才喝酒是为了陪你赔礼道歉,如今我不能这么做。我是一个卖艺的,不陪酒。” 千语本想说的硬气一点,可又想到李德昌一手遮天。得罪了他,自己还会有好日过吗? 纵然不愿意,千语说的还是尽量好听一些了。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惦记上她了? 明明她只是一个卖艺的,想的也没有多漂亮。欢喜楼的,卖身的漂亮姑娘多了去了,何必为难她呢? “小小的青楼女子,竟然跟我这样说话?” 李德昌明显有点生气,他看上千语,那是她的福分,是她的荣幸。竟然还不知道好歹,不懂的抓住机会。 千语慢慢的跪下来,“我知道大人身份尊贵,看上我是我的福分。只是我一个青楼女子自然不敢高攀,而且千语入欢喜楼时便对自己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只卖艺。” 入欢喜楼卖艺已经是对不起她家世世代代的清名,不能再抹黑他们家的脸面。 “你倒是个有脾气的。可是,我今日就要你陪了!你就是再拒绝,也没有用!” 李德昌说的坚定,千语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不能轻易走掉了。 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屈服! “大人就别为难我了,不如千语多找些姐姐来陪你?” “不,我如今只想要你。” 李德昌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千语。他还是鲜少遇见这么有趣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眼看着两人的局势僵持着,不知道是那个有眼色的姑娘就找来了艳姐。 “大人,这是怎么了?你若是不满意,我再给你找一批更好的。” 艳姐也知道千语是个倔脾气,现在要是强迫她陪酒,怕是日后能掀了她这欢喜楼。 可是李德昌又是个大人物,她又得罪不起。如今也只能尽力周旋了,尽量两边都不要得罪。 “艳姐,你这姑娘不太听话啊。” “是是是,日后我一定加强管教,让她们好好服侍大人。” 艳姐心里腹诽,她哪管得住千语啊。怎么说都是现在欢喜楼的招牌,她也不能得罪啊。 “艳姐,我就看上千语了,你说怎么办?” 李德昌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思,他就是要千语作陪。不然,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这……要不大人你再挑挑?我们千语是只卖艺的,恐怕要辜负大人的美意了。” 随后,艳姐招手,从外面又进来了一群姑娘站成一排,向李德昌展示着自己,等待着挑选。 此时,艳姐也寄希望于李德昌能看上别的姑娘,不然可就难办了。 这一边,江逸华和平常一样收拾好,就打算去欢喜楼找千语。 只是刚走出家门没多远,还没到欢喜楼的时候,就被人一头套了个麻袋,不知道拖到那个地方去了。 “谁?你们是谁?” 从来都是江逸华对别人干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自己遭遇这种事呢。 他稍微有点感觉,自己是被人扔上了马车。然后一句磕磕绊绊的,最后又被扔到了地上。 “轻点,我人差点就摔坏了。” 江逸华不由得心疼自己的屁股,一天之内摔了这么多次,肯定摔成好几半了。 那人没有回话,只听到轻轻的不屑声。 “林跃,我告诉你,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一路上,江逸华仔细想了想,他最近没有跟谁结仇。唯一有的,应该就是林跃了。 而且还跟他用同一个套路,除了林跃,江逸华想不出其他人了。 江逸华也不管究竟是不是,诈一诈总会出来的。反正,他也不害怕什么。 “给他解开。”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逸华心里有底了。 等麻袋一摘下来,江逸华慢慢的适应了房间的的灯光。 果然,林跃的身影出现在江逸华的视线中。 此时,林跃正跷着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江逸华。如今,可是他占了上风。他今天一定要江逸华好看,不然都对不起他小侯爷的名号。 “江逸华,今天你终于落小夜手里了!” 林跃说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就把江逸华大卸八块,以泄他心头之恨。 鬼知道,他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只要只出门,总感觉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大家茶余饭后,还总喜欢把他的事情拿出来说道说道。 害的他都不好意思出门。最关键的是他父亲硬是让他跪了两天,母亲也往他院里里塞了好多女人,一天叽叽喳喳的,都快把他给烦死了。 那些女人赶也赶不走,还说什么打着夫人的名号,一个个都往他身上黏。 要不是那些都是他母亲的人,他早就打死她们了。也不必这样天天受折磨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逸华。他在心里早就想好了,有一天,肯定会找江逸华把他所有的委屈都讨回来的。 今天,就是他的机会! 空盛夏15 “林跃,你想要干什么?” 江逸华看着林跃,心里多半也知道林跃的目的了。 不就是他打了林跃两次,又传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可是,这些都是林跃活该。 如果,他没有动千语,江逸华根本不会这么做,更不会想让林跃名声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你说我想干嘛?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可是你应得的,我没感觉我做错了什么。” 江逸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掌握在林跃手里,说话还是口无遮拦。 “应得的?她不过是个妓女,书面点是艺妓,不好听点就是妓女。我看上了她,不能动她吗?都是青楼里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 江逸华一个憋不住,“呸”的一声吐了林跃一口吐沫。 “我不准你这么贬低千语,她是最好的。” 林跃也沉不住气,“啪”的一声给了江逸华一个耳光。 “林跃,你竟然打我!” 江逸华更气了,如果他现在不是被绑着的,他能把林跃往死里打。 竟然敢看不起千语,还讲千语说的那么不堪。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千语身上的美好。 “打你怎么了?我还能打的更狠呢。” 林跃也不甘示弱,反正江逸华现在在他手里,还不是任他拿捏,没什么好怕的。 “有本事你就放开我,咱俩单挑一场。大老爷们,背地里耍小聪明算什么男人?” “我不放。反正在你心里,我也不是个男人。你不是往外界都是这么说的吗?” 林跃才不上江逸华激将法的当,他可没有那么傻。放开江逸华,他就没有优势了。还怎么拿捏他? “对,我忘了。你就不是个男人,只会对女人下手。不对,你还不行,也下不了手。” 听到“不行”两个字,林跃把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把江逸华拆裹入腹。 “江逸华,你说谁不行?怎么,你要来试试我行不行?” 林跃也是死急了,说出来的话也不经过大脑,直接就说出来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点不对。 “我可没有特殊癖好,你自己找个女人去试吧。” “滚蛋!小爷好的很。” 林跃对此很无语,他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被造谣说他不行,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的。 “哼,你说你好就是你好了?谁知道你藏着掖着什么呢?竟然还用这种手段绑我过来,亏我还叫你一声小侯爷!” 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处境,江逸华嘴上功夫是一点没减。他现在就是要争取惹怒林跃,才有办法脱困。 “江逸华,你有种再给小爷说一遍?” 林跃真是一肚子的火气。分明当初江逸华用的也是这样下作的手段,如今倒是他一个人卑鄙无耻,没有男子气概了。 如果不是理智阻拦着他,他肯定当场就把江逸华给杀了。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怕你啊!你就是不行,有本事咱俩正大光明的来一场,谁也别当缩头乌龟。” “江逸华,你找死!” 林跃直接扑上来,就朝江逸华的脸上招呼着。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 “林跃,你耍诈!你松开我!” 也不知是林跃听进去了江逸华的话,还是被气昏了头,林跃竟然还真的把江逸华给放开了。 这下,两个人谁也不放过谁,很快就在地上扭作一团。 “江逸华,看小爷我今天不打到你心服口服。” “笑话!我是你能打倒的人?” 两人谁也不服谁,一拳一脚都往对方身上招呼,一点都不留情。 “江逸华,你属狗的吗?竟然咬人!” “林跃,你怎么抓人头发,跟个小姑娘一样?” 听着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跟着林跃来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就像两个小孩子打架,还谁都不愿意服输。竟然连抓头发,咬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门口的侍卫也在犹豫,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进去吧,林跃又吩咐了不让他们插手。不进去吧,听林跃的声音又很凄惨,这可让他们犯难了。 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里面的动静总算是消停了。 此时,房间的的情况是这样的。 江逸华抓住林跃的头发,林跃也抓住江逸华的头发。 两人的腿也相互纠缠着,谁也不愿意先放手,眼睛也瞪的大大的,怒气冲冲的看着对方。 “林跃,没想到啊,你还挺能打的。” 这么半天下来,江逸华都有点喘了,身体更不用说,已经累了。 可是又不能轻易服输,让林跃看笑话,就苦苦的支撑着。 “那可不是,小爷我厉害着呢!” 其实林跃也累的不行了,头一次打架把自己累成这样。见江逸华迟迟不认输,他也就硬撑着。 “一天天小爷小爷的,听着还挺顺耳。” 打累了,江逸华不由得和林跃聊起来。 “你也还行,要不是今天见识过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掉进钱眼子里了呢。” 江逸华一笑,林跃的话不算错。他们一家人,除了他还真是都掉进钱眼子里去了。 他不过是个例外罢了! 两人忽然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听到两人的笑声,门外的人更是不解。这是打架打出感情来了?还是打架打的太认真,给打魔怔了? 他们一头雾水,也摸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累了,歇歇吧。” 江逸华率先服软了,他是真的不行了。谁能想到林跃也不是个好缠的人,硬是纠缠了好一会时间。 如今,又累又渴。要是现在有张床,他倒头就能睡。 “我也累了,那就歇歇吧。” 随后林跃也说明自己不行了。 只是两人说歇歇,手上,脚上都没有放开,还和刚才一个模样。 “话说,你是不是喜欢千语啊?” 总结江逸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林跃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江逸华对千语有意思! “是啊。” 江逸华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喜欢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你可真厉害!” 空盛夏16 林跃不由得想为江逸华竖个大拇指,还真的是敢作敢当呢! “不用夸我,我只是随心罢了。人这一生短短一世,自然要活的潇洒随心一点。” 林跃点点头,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随后,两人又沈默下来。 又过了一会,江逸华突然说了一句,“不如,我们今天就算了吧?” 他今天还得去看千语的,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和林跃打架上吧。 而且,他也不能这样狼狈的去啊。想到这里,江逸华还是觉得今天算了吧,应该是解决不了了。 “也行。” 没想到,林跃竟然轻松的答应了。他还以为,他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呢。 “那我们数一二三,同时松开对方。” “好。” “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两个人都按照约定送来了堆放。只是,却迟迟的没有从地上起来。 “你怎么不起来?” 林跃见江逸华迟迟没有动静,便询问道。 “累了,让我缓缓。你怎么不起来?” “我也累了,让我也缓缓。” 江逸华听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来,他们都是累了。 “今天算了就算了,不过你可得先还我一个清白。” 林跃虽然答应今天不跟江逸华血战到底,但是也不能空手而归啊。 “清白?我怎么还?难不成要我说,我们睡过?” 一没有了危机感,江逸华又开起玩笑来。 林跃眼神幽幽的看着江逸华,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变成刀子,把江逸华插成窟窿。 “你天天嘴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在千语面前也这样吗?” 一说起千语,江逸华这才想起自己得去找千语,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找千语了。” 说着,江逸华就要推门离开,把林跃看的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千语对江逸华的影响这么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可以嘛千语来威胁江逸华? 林跃一想到他拿千语做威胁的后果,就忍不住打个冷颤。算了算了,他可不想再被他打一顿。 每次一见面就打架,实在是太不好了。主要是,林跃觉得总被打也说不过去。 “等等,你先别走!” 林跃突然叫住江逸华,江逸华推门的动作挺住,疑惑的看着林跃。 这又是怎么了?事情不都说清楚了嘛,改天再好好解决。 “我也要去。” 江逸华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你去干什么?不会是想再来一次吧?” 林跃自顾自的从地上起来,顺带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等着再被你打一顿吗?” 林跃表示,自己可没有那么蠢。 “那你为什么要去?” 这下江逸华不懂了,难不成是有看上的小姑娘,要去快活一下? “自然是去解决一下事情的,我想让千语出面替我澄清一下,就说以前那是误会。” 林跃自以为,这还算是个不错的提议。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千语而起的,那就由千语结束掉。 “你,想的可真好。” 江逸华不得不佩服林跃,可真是有一个非同寻常的脑回路。 “怎么了?你们惹出来的事情,你们还不能帮我解决一下吗?你知道,现在我家里那些男的下人都是怎么看我的?一见我,就躲得远远的,连话都不愿意与我多说了。” 说着,林跃就忍不住叹气。他,最近真的是过的太难了。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去找千语解决啊。 “那确实是挺惨的,我还以为你有办法让他们信服呢。” 林跃叹气,他哪有那个本事。他爹吼一嗓子,就把他吓得立马跪下来。那还有闲工夫去跟下人解释啊。 “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我娘还给我房里塞了不少女人,生怕我有特殊癖好。还要求那些女人之前一天有一个陪我,日日轮着。” 一想到那个画面,林跃就止不住的叹气。就连江逸华,也不由得觉得好笑。 看来,林跃最近真的是受苦了。 “你是不知道,我这几日算是把女人的嘴角看的差不多了,一个个恨不得贴你身上,太吓人了。” 林跃还打了个哆嗦,看起来是吓的不轻。江逸华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以免林跃上心,硬是憋着不笑出来。 “不好意思啦,我当时也没想到。” 江逸华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的跟林跃道歉,没想到一个谣言的威力这么大。 林跃无奈的看着江逸华憋笑的模样,“你想笑就笑吧。” 反正,他自己想想也挺想笑的。平日里都觉得女儿香温柔的很,现在可是有新的想法了。 听到林跃这么说,江逸华再也忍不住就笑出来,边笑还便拍林跃的肩膀。 只要在脑海里一想象那个画面,江逸华就笑的停不下来了。 “笑吧,笑完我们好去欢喜楼去。” 对于江逸华的笑声,林跃就当听不见。左右他又不会掉一块肉,就让他笑吧。 “你真的确定要去欢喜楼?不怕那些女人围上来?” 江逸华这么一说,林跃刚下定的决心就有点动摇了。只要他去了欢喜楼,肯定会有女子围上来的。 到时候,拦也拦不住,他就又被困在女人堆里了。 “我不管,你要带我去,还得保证我的安全。” 没办法,林跃只能寻求江逸华的帮助了。总不能让自己真的被困在女人堆里吧,怎么说他俩也是有点交情的嘛。 “我相信你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完,江逸华拍拍林跃的肩膀,率先走出房间。 随后,林跃也跟着走出房间。 “世子你没事吧?” 跟随的人虽然不知道林跃和江逸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没事,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一会自己回去。” “这……” 他们也是听吩咐办事的,还是听威宁候的。现在,该听谁的? “好了好了,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你们就赶紧回去吧。” 林跃催促着,他们只有走了,他才可以去欢喜楼啊。争取可以早点证明自己的能力! 空盛夏17 筠雪高兴的恨不得现在立刻跳起来,可是屁股上的伤限制了她,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狄浩顾不上高兴,径直起身。跪久了的腿,软的不行。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站起来,却没有再移动。 “狄浩,你怎么不动了?” 筠雪疑惑,按理说狄浩现在应该飞奔到段景耀的身边啊,怎么光站着不动呢? “缓缓,腿有点使不上力气。” 筠雪这才知道,确实是跪久了,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嬷嬷,你扶我起来吧。” 筠雪也是跪久了,加上屁股上还有伤,想要起来就更是困难了。就只能借助外力,想办法起身了。 “你瞧瞧你,把你自己弄成什么模样了?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李嬷嬷忍不住吐槽筠雪,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使劲的扶起筠雪。 “我什么样子?我不是挺好的嘛。” 筠雪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一天拿来那么多开心的事情让她笑。 “你呀你,有的时候要懂得示弱。当日你若是向夫人求饶一句,也不至于整整打了五十大板,一板子都没少吧。” 瞧见筠雪受苦,李嬷嬷也是心痛的不行。有的时候,筠雪就是太要强了。 她有的时候,真的希望筠雪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会撒娇,会示弱。不必把什么,都一个人扛在肩上。 “景耀哥哥。” 陈月昭飞奔而来。一把抱住坐在轮椅上的段景耀。 段景耀尴尬的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最后只能无力的垂在旁边。 “景耀哥哥,我好想你啊。” 就算是周围有人,陈月昭也丝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的想念。 “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只是说的人不尴尬,听的人却尴尬的要死。明明就是小时候萍水相逢,弄的像什么生离死别一样。 就算是筠雪,也不会这般抱他,一时之间他还有点不适应。 “好。” 陈月昭乖巧的答应着,自己却移到段景耀的身后。 “嬷嬷,我来吧。” 李嬷嬷看了看段景耀,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她。 陈月昭如愿以偿的推着段景耀入府,眼睛时不时的四处看看。 他她对段家的印象,还是小时候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印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段家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切,都跟她从前在段家的时候不一样了,新鲜的很。 “景耀哥哥,你怎么不去看我呢?哪怕一次都好,偏偏一次都没有。” 说着,陈月昭略显委屈。 段景耀不知该如何回应。说起来,他与陈月昭不过是普通的关系,玩过几次。好像还不到那种到家里看望的程度,段景耀也不好意思上门。 其实,更重要的是,段景耀遇到了筠雪。此后的生活,都被筠雪给占据了,也就没想起陈月昭来。 如果不是这一次陈月昭找上门来,段景耀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人。 “咳咳,我不爱出门,也就没去看你。” 段景耀只能找个理由,糊弄陈月昭。 “那给我写封信也好啊。我苦苦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景耀哥哥你一封信。还在想,是不是景耀哥哥已经忘了我。” 是啊,不爱出门可以写信的啊。 他总不能直白的说,真的是他忘记了吧。从小,他也不是一个爱亲近别人的人,身边关系好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筠雪和狄浩,段景耀身边就在没有其他朋友什么的了。 “公子,那就是一件小事,你怎么还上心了呢。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想你多休息一会嘛。” 筠雪把话说的冠冕堂皇的,表面上是为了段景耀着想。实际上,是她根本没想到要告诉段景耀。 因为在她的心里,这件事情小的可以不去关注。 “筠雪,你是不是忘了田勇想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的事?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了?” 段景耀真是恨铁不成钢,就筠雪这个脑子,哪天被买了,还要帮别人数钱呢。偏偏还要跟一个山贼头子称兄道弟,这是多没脑子啊。 “我没忘。再说,那件事不是过去了吗?大家现在还算是朋友了,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段景耀被气到无语,还朋友?那只眼睛看到他们算是朋友了? “筠雪,你是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拥有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只是……” 段景耀说的,筠雪也都知道。可是田勇不像是那种人,再说了,他们以后见不见得到都是个问题。 只是,段景耀这般上心是为了什么? “别只是了。你只要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有多远就离多远。” 段景耀跟筠雪讲不通道理,只能强硬的告诉筠雪,不可以和田勇接触了。 “公子,这样不好吧?” 筠雪还是不理解,段景耀为何要让自己远离田勇?就因为他是一个靠不住的山贼头头? 还是因为别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做不做得到?” 段景耀的气势突然强硬起来,压抑着筠雪。 “我做的到。” 筠雪瞧见这气势,立刻马上的答应了。不然,她真的会死定的。 “还有,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 “好。” 筠雪乖乖的应下,她本来也不打算瞒着段景耀。有些事情,就算她不说,段景耀也自然有办法知道。 见筠雪应下了,段景耀才安下心来。 筠雪虽然不懂段景耀的深意,但还是起身要去大门口。对于段景耀的话,她百分百的顺从。 她不会忘了那年雪天,段景耀把她从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带回来,给了她一个可以安置的家。 “公子,那你好好休息。”筠雪替段景耀关好门,顺着来时的记忆,去了大门口。 听着筠雪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段景耀才猛烈的咳嗽出来。刚才是筠雪还有旁人在,他只能一直压抑着。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才敢咳出声来。 有些事,有些事,注定是有缘无分,情深缘深。也注定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没有未来。 空盛夏18 “那好吧。” 跟随林跃的人无奈的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跃也速度的跟上江逸华,一起去欢喜楼。 刚到欢喜楼的门口,就听到一如往常的欢声笑语。男人们,女人们都在尽情的享受。 江逸华一进去,立马就有姑娘围上来。 “爷,你又来了。” “爷今天来不是来找你们的,千语姑娘呢?” 一听到千语的名字,几个姑娘都不乐意了,纷纷捂着帕子就要走。 “怎么又是来找千语的?今个找她的还挺多。” 虽然她们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委屈的很。自从千语来到欢喜楼之后,来找她们的客人就越来越少了。 基本上一问,都是来找千语的。就连她们一向的老主顾,最近都被千语迷的神魂颠倒的。 眼看着她们就要失业了,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可艳姐摆明了不想失去千语这棵摇钱树,自然是不会帮她们说话的。 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如今又听到是来找千语的,几个姑娘能有好眼色? 纷纷赶紧躲开,各干各的去了。转身就围在了林跃身边。 “爷,需要奴家为你做点什么吗?” “爷,选我吧,我什么都行。” 一个个使劲向林跃推销着自己,这可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林跃却像遇见了猛虎一般,双手抱住自己,抵御姑娘们的触碰。 “让让,让让。我来是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啊?不如和我一起吧?” “来这还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就是……” 剩下的话,她不说大家都懂。 眼看着一群姑娘不放过林跃,江逸华还现在一旁看好戏。 “我说,林兄不如你就从了她们吧?姑娘也挺热情的。” 江逸华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差抓一把瓜子边吃边看了。 “你胡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况。” 林跃心里真的是委屈啊,好不容易才从女人堆里出来。这又掉进去了,还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 怎么想,林跃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太欠缺了。如今更是被围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瑟瑟发抖。 “姑娘,我改天再来找你们,可以吗?” 林跃实在是顶不住,只能先协商了。他总不能再真的找个姑娘,共度良宵吧。 “这可不行。人生得意须尽欢,爷怎么舍得不要我们?” “我……” 林跃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要掉进她们的虎口。 “量子化,救我啊!” 林跃不得不向江逸华求救,虽然他心里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江逸华可以帮他了。 在一旁看戏看的差不多的江逸华,听到林跃的求救声,微微一笑。随即走过去穿过那些姑娘,来到林跃的身边。 “不好意思,各位姐姐。这人是跟我一起的,姐姐们还是物色其他人选吧。” 说着,江逸华就扯住林跃的衣服,把他拉出那个包围圈。 姑娘们一听,就知道没戏了。人家都是来找千语的,自然看不上她们这种庸脂俗粉。索性,各自扭头去找新的人选了。 “我说你,那么半天你都不救我,眼睁睁看着她们对我伸出魔爪!” 林跃不由得吐槽起江逸华来,分明说了会帮他的,结果自己现在一旁看戏看的不亦乐乎的。 他看,要不是他那一声,江逸华迟早得忘了他。 “我怎么没帮你?你以为那群姑娘是好招惹的?你不得先让她们玩弄一番,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快就逃脱出来。” 江逸华故意说的很有道理,其实就是在匡林跃的。他刚才确实只忙着看戏了,当然,也是故意的想看林跃出丑。 但是这一切,江逸华才不会把实话告诉林跃呢,自己找了一个自己认为还有不错的理由搪塞过去。 “你确定?” 林跃虽然不聪明,但隐隐约约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分明江逸华一句话就打发了那些姑娘,怎么到他这里就困难了呢?还说什么先让她们玩弄一番,消消气,他才能更好的逃脱? 林跃越想越不对,还没等质疑的话说出来呢,江逸华就打断了他的想法。 “我确定。好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说着,江逸华赶紧拉上林跃就往千语的房间里去。故意岔开林跃的话题,免得他回头想明白了就来跟自己算账。 “咦,奇怪了,艳姐今天怎么没出来?” 刚走上楼梯,江逸华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平常,艳姐是一定会站在楼梯口招揽客人的。以他和林跃的身份,艳姐知道了,不可能不会来迎接他们的呀? 江逸华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劲,但又没有深入的去想。 “可能是在忙别的事情吧。” 林跃突然说了一句,还挺有道理的。也许,真的是在忙其他的事情,没有办法来招待他们。 如此,江逸华也就没再多想,赶紧去找千语去了。 还没到千语的房间,远远的就看见房间外站了一个人。 光看身影,有点熟悉。等走近一看,原来是小琪啊! “你家姑娘在吗?” 江逸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道。 小琪摇头,“不再。我家姑娘被点名去陪一个大人物了。” “最近青城又来什么大人物吗?” 江逸华看向林跃,以林跃家中的身份,如果有大人物来的话,自然会略有耳闻。 “你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跃还在心里疑惑,有没有大人物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一向,也不关心这些啊。 尤其是这些日子,他又被关在家里,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你还有什么用,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江逸华忍不住就开始怼林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林跃就莫名的想去怼林跃。 “那要你有什么用?半天都见不到千语。” 林跃也不甘示弱,自从遇见江逸华之后,他就没遇见过一件好事。他心里还是一团火呢,又该冲谁去发? “那你家姑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结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空盛夏19 一句话,说的江逸华都没脸继续问夏普了。 是啊,千语结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时间也不是他们说的算的。 “那我们能先坐进去等吗?” 林跃突然问道,先是跟江逸华好半天的纠缠,再是走了好半天的路才到欢喜楼。他确实是有点累了,需要歇歇。 “这……” 小琪面色犯难没有千语的允许,她不敢轻易的放人进去。即便是江逸华,也会有所担心。 “放心吧,我们只是坐着。不然,你和我们一起?” 江逸华大方的邀请小琪一起,这样不都放心了嘛。 听到江逸华的话,小琪立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公子你们坐就好了,我就站门口就行了。” 说着,小琪就伸手给他们两个人开门。两人毫不客气的就坐进去,留下小琪一个人继续守在门口。 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有个姑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抓住小琪的手。 “小琪,你要做好准备啊!你家姑娘现在惹怒了那位大人,还不知道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什么?” 小琪不敢相信百合说的话,紧紧的抓住百合的手。 “百合姑娘,你说我家姑娘怎么了?” “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你们姑娘,那位大人今日是看上千语了,能不能逃脱就看天意了。我这是偷偷跑出来给你报个信,得先走了。” 百合说完,送来小琪的手就又要匆忙的离开。这要是被那位大人的手下发现,可就糟糕了。 还不等百合离开,千语房间的门突然一下子“砰”的一声,被人重重的推开了。 江逸华生气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右手掐住百合的脖子,眼睛里冒着火光,把百合看的直发抖。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琪立马上前去拉江逸华的胳膊,“公子,不可以啊!” 江逸华直接用另一只手甩开小琪,小琪直接摔倒在地上。 百合猛地咽了口唾沫,“我说,千语被那位大人看上了,她不从,现在还在僵持着。再这么下去,千语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惹怒了那位大人物,传出去,千语的事业肯定会一落千丈的。甚至,还会落一个惨死的下场。 百合表示,自己见过的这种事情多了。只要李德昌愿意,他就可以先强占了千语,再顺势纳为小妾,最后只能没权没势的,勾心斗角的活在后院中。 还有受到其他妾室的打压和陷害,稍有不顺,还会遭受打骂。最后,直到厌恶,再一脚踹开。而她们,最后只能孤苦无依的,直到死去。 而,千语很有可能就会是这种下场。她就是不忍心,才冒险过来传递消息的。想着如果有担心千语的人,肯定会想办法的。 如今看来,应该是会有人想办法了。 “千语她在那个房间?” 江逸华冷冷的问道,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林跃见状,跑过去从地上扶起小琪。 “江逸华,你有病啊,对姑娘你都下得去手。” 林跃没想到,江逸华的反应会这么大,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为一个人痴狂。 “江公子,你放开百合姑娘吧,她是好人。” 小琪站起来后,最先想到的是便是百合的安危。怎么说,都是与千语交好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合受伤。 “千语她在那边第二个房间。” 被江逸华掐的有点喘不过来气的百合,费力的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江逸华这才放开百合,能自由呼吸的百合来不及说什么,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恐怕以后百合再看到江逸华,肯定会有阴影的,刚刚的江逸华实在是太可怕了! 随后,江逸华走到林跃的身边,“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 林跃又不傻,直接了当的就拒绝了。得罪人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干的。这种大问题还是留给江逸华解决吧。 “你确定不去吗?” 江逸华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整个人阴森森的看着林跃。 林跃不由得感觉背后一凉,额上也冒出一层冷汗来。 瞧着江逸华那副要吃人的模样,拒绝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转了方向。 “你要我去也可以,先跟小琪道歉。” 林跃想着江逸华肯定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他到时候就可以正大光明,很遗憾的告诉江逸华,他不能跟他一起去。 “小琪,对不起。” 还没等林跃在脑海中构想好完美的结果,就被江逸华的一句“对不起”给猛烈的打醒了。 什么?他竟然听到了江逸华道歉?这也太难得了吧。想他费尽功夫,也得不到江逸华的一句道歉。 看来,还是美人重要。江逸华甘愿为了美人而折腰,看来千语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很重要的。 “不用。公子也是太担心我家姑娘了,我能理解的。” 小琪也很容易的就原谅了江逸华,神情中丝毫没有怀疑他的意思。 一想,林跃就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对比江逸华,逊色的很。 “小琪,你也太容易就原谅他了吧。” 别人就能这么容易的得到原谅,他呢,还在苦苦挣扎。 甚至,还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凭什么? “林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没事。你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姑娘吧。” 小琪这么一说,林跃才想起这正事。本就是要千语帮忙的,如今千语身陷困境,他自然也得出一份力才是。 “如何?” 江逸华看向林跃,想知道他的答案。 “自然是去了。” 这一次,林跃没有犹豫。 “两位公子,能不能也带我一起啊?” 江逸华和林跃同时看向小琪,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他们两个还算是有身份的,那人就是权势再大也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小琪就不一样了,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他们想要下手,实在是太容易了。考虑到这一点,两人都不愿意小琪跟着他们一起去。 “好吧。”小琪无奈的低头,叹气。 空盛夏20 “那公子,你们也要小心。” 小琪生怕江逸华和林跃两个人也折进去了,那就彻底什么指望就都没有了。 江逸华微微点头,转身就扯住林跃的领子,一路拖着他走。 “江逸华你先放开我。小爷这样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直到现在,林跃还在担心自己的形象。怎么说都是有点名气的人,他的脸面还是要的。 闻言,江逸华松开林跃的领子,林跃顺势站正。 “江逸华,你能不能注意一点,我还是要面子的。你总这样,让旁人怎么看我威宁候府?” 江逸华没有回答林跃,反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林跃。 “怕吗?” 江逸华突然的一句话,让林跃心里“咯噔”一下。 “怕?小爷我就没怕过。也不看看小爷什么身份,从来都是我横着走。” 林跃这么说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凄惨的被江逸华打了一顿。又是怎么悲惨的被江逸华打了第二次。 随后,林跃便一副傲气的模样走着,直到快走近千语在的那个房间。 两个壮汉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林跃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看着满身的肌肉,平时一定是常常锻炼的。 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这到人家身边,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拿下了? “兄弟,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江逸华扭头看着林跃,邪魅一笑,“你猜?” 随后不顾林跃在身后的呼喊,自己率先走到了门口。 “江逸华,你不要命了!” 门口的两个壮汉直接伸手将江逸华拦住,“干什么的?” 江逸华笑而不语,伸手分别拍拍两个人的肩膀。 然后大喊着,“千语!千语!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着我了。” 不一会,林跃也来到了房间门口,同样的被拦在外面。 “兄弟,你这是在什么呢?” 林跃不解,这样大喊大叫有什么用?他们不是来救千语的嘛,怎么跟泼妇骂街似的。 “自然是救人啊!” 江逸华轻声回了一句,随后又继续在门外呼喊着千语的名字。 他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 还不时的用胳膊肘戳林跃,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林跃跟他一起。 怎知林跃猛地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千语啊千语,明明说好了今日只要我来,你就会来见我的。结果你却迟迟不露脸。你是不是早已经忘了我是谁?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一看林跃这样,江逸华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他是让林跃跟他一起,没让他加戏啊。 “千语啊,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有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是我对你还不够好?” 好家伙,江逸华彻底服了林跃。这是直接坐地上演了一出痴情男子的大戏啊。江逸华不由得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给林跃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千语啊,我的命啊……没有了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还不等林跃哀嚎完,江逸华也开始发生呼喊着千语的名字。 “千语啊,可怜我小弟,小小年纪就对你爱的深沉,日夜茶不思饭不想的……” 林跃不由得在心里暗骂江逸华,又占他的便宜。 但是,看在千语的面上,看在这是个特殊情况的面子上,他就不计较了。 很快,房间里的人就听到了动静。李德昌皱着眉头,表情不悦,“外面那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我去看看。” 随后就有人起身出门去看,眼神不由得扫了千语一眼。 千语还跪在地上,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低头看着地面,脸上却有了一起放松。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从隐约的声音中,千语听出了那是江逸华的声音。 她终于可以不那么提心吊胆的了,只是还不能完全的放松警惕。 谁知道江逸华贸然的过来,究竟有没有办法救她呢?或者说,他究竟有没有办法让李德昌满意还能放自己离开? 千语在心里祈祷,希望一切都可以有办法解决。 “千语,求求你了,出来见我一面吧……” 门开的时候,林跃正好扑上来,一把就死死的抓住那人的衣摆,就差直接抱住那人的大腿了。 “千语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人满脸黑色,表情不悦的直接甩开林跃,转向旁边的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跃直接作势摔倒在地上,“哎呀,我摔倒了。需要千语来扶我才可以起来。” “不知道,就突然冒出来两个人……” 不等门口的那个壮汉把话说完,江逸华一把把林跃从地上拉起来,顺势帮他拍拍身上的土。 “转告你家大人,威宁候世子听闻大人在此,特来求见。” 威宁候?那人面露疑惑,威宁候与他家大人想来没有什么交情,如今怎么想着求见了? 疑惑归疑惑,那人还是转过身去打算通传一声,“你们先等一下。” 林跃随即不悦的看向江逸华,“江逸华,你还真是好算计。” 打着他威宁候世子的名号,到时候就把账记在威宁候府的头上,林跃不得不承认,江逸华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是,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就是想退出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随后,那人又关上房间门,走到李德昌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人,威宁候世子求见。” “威宁候世子?他怎么来了?” 这下,连李德昌自己都困惑了。他与威宁候府,向来没有什么交集。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来往,这怎么突然要求见? 不见又不好,见了又该说什么?还不等李德昌作出决定,门口又传来喧嚣声。 “你让我们进去吧。你知道这是谁吗?威宁候世子!这要是得罪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门口的壮汉犹豫了,但还是不愿意放他们进去。 “我告诉你,威宁候世子,这次找你们家大人可是有正事,耽误了你们谁负责?这可不是你家大人能担待的起的。” 空盛夏21 好嘞。”小二闻言,像是卸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多了。附身在那人耳边,“你可小心点,小姐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嗯。”那人点点头,朝陌青走去。 陌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向来的那个人。那人从她的手里夺走酒杯,眼神灼灼的看着陌青。 “谢,其云!”陌青迟疑的想了一会,才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原来是她爹为她选择的好夫婿啊! “是我。” 陌青不理睬谢其云,又从旁边拿起一个酒杯,作势就要倒酒。谢其云眼疾手快的又从陌青手里夺走酒杯。 “别喝了,喝这么多酒不好。” 陌青干脆把整个酒坛子抱在胸前,“我高兴,我愿意喝。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管不着。” 说完,抱着坛子喝了一大口酒,酒水说着嘴唇,下巴,流到脖颈处,又在衣服上留下点点痕迹。陌青整个人的眼神都开始迷离,谢其云一瞬间看的晃了神。 高兴?谢其云从陌青的脸上,看到的只有伤心难过。可是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这样想酒醉解千愁? 谢其云看着现在的陌青,心里更是心疼。若他这几天陪在陌青身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眼瞅着陌青抱着酒坛不撒手,谢其云只能放下手里的酒杯,径直倒了两杯酒。 “我陪你喝。”谢其云觉得,既然他不能让陌青开心,那便陪着陌青难过吧。他嘴笨,不会说话,更不会甜言蜜语哄陌青开心,也只能这样陪着陌青了。 陌青也放下手中的坛子,略带欣赏的拍拍谢其云的肩头,“好,甚合我意。那今日我们就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可这样的安慰,似乎没有起到作用,陌青的心还是越来越慌张,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晃悠。 把丹宁晃悠的都要头晕了,还是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事你倒是说啊,别再走来走去了,我这头都晕了。”说完,丹宁用手抚住头,真的是要晕了。 陌青闻言,看了看丹宁的模样,便坐在了椅子上,思绪却是不停的翻飞。 “丹宁,你说你要是突然发现一个跟你关系很不错的人被人假冒了,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抓住假冒的人,找到真正的那一个啊。”丹宁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假冒的,那就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出来。 丹宁歪着脑袋,略微想了一下又说道,“当然,也有可能真的那个人已经遇难了,已经找不到了。” 丹宁的话,无形中又给陌青施加了压力,嘴里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陌青的呢喃,丹宁凑近陌青,小声的说道,“小姐说的那个他是谁啊?是不是祁恒祁公子啊?” “你怎么知道?”陌青的表情充分表现了她内心的诧异,丹宁怎么会知道呢? “我又不傻,从小姐你的神情和态度中就能看出来啊,你如今除了对祁恒上心,还能对谁上心啊?” 陌青一时语梗,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一时之间有些不自然的玩弄着手里的头发。 “那,丹宁,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肯定是想放设法的控制住他,套出真正的那个人的下落啊。” 陌青一想,也是,如今都确定了他不是真的祁恒,那就要想办法找到真正的祁恒。晚一分钟,祁恒可能都存在着危险。 “丹宁,你附耳过来。” 陌青在丹宁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丹宁听完便出门去办陌青交代的事情。此时她无比的期盼着明日祁恒的到来,就可以一举拿下了。 只是,祁恒到底会不会来,还是个未知数,但提前做好准备总没有坏处。一切,就等着明天了。 也许是心里作用,陌青觉得这一夜过的格外的漫长,好像过了几年似的,终于熬到了天亮。 “丹宁,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吗?好好的心情,都让你给搅毁了。” 陌青不满的埋怨起丹宁来,眼睛还往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有祁恒的身影。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祁恒一定在来的路上。再等等,一定会见到的。 “小姐,我提醒你了你要埋怨我,我不提醒你你又要说我不提醒你,我也太难了吧。” 陌青瞥了一眼丹宁,“走吧走吧,回去绣图去。” 拉着丹宁,乖乖的回到了房间,拿出了绣图。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天黑,祁恒还是没有出现。心烦意乱的陌青,一把丢下绣图,就趴在桌子上不肯动了。 “丹宁啊,你去拿些吃的吧。”陌青也不是有多饿,就是想吃东西发泄一下。 本以为祁恒真的会很快就来的,结果竟然没有出现,害她白欢喜一场。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等她下次看见祁恒,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很快,丹宁就带着吃食回来了。陌青还是提不起精神,无力的艰难的咀嚼着,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小姐,小姐?” 丹宁叫了陌青好几声,陌青都没有听见。没办法,丹宁只能用手轻推陌青,陌青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吃东西也心不在焉的。” “啊,我就是在想事情,一时没有听到。” 随即,又没有了声音,只有吃东西的咀嚼声,还有呼吸声。 丹宁也十分有眼色的沈默,等陌青自己恢复过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几天。陌青也迟迟没有等到祁恒,只能低落在房间里完成绣图。 难得的是,一连几天竟然没一个人来找她,就是祁元,也没有再来过。 陌青一度怀疑,自己是被人给遗忘了。奈何她没有证据,心里却是记恨上了祁恒。难不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到手的就不珍惜?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吧,所谓的感情也就是这样不值一提,甚至都不上心。一时之间,陌青心里的感受是苦涩的。 空盛夏22 门口壮汉动摇了,江逸华不得不承认,威宁候世子的名号还挺好用的。 林跃不由得白了江逸华一眼,这人还真是会利用他呢,还丝毫大言不惭,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说着,也不等壮汉说什么,江逸华直接就往房间里闯。 谁都拦不住,江逸华就进去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千语。 只是,这一次江逸华的眼神没有在千语身上停留。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多看千语一眼,就可能会暴露他来这里的目的。为了能成功的救出千语,他必须先控制好自己克制自己的感情。 随后,林跃也跟在江逸华的身后进入了房间。 李德昌只能起身,微微向林跃施了一个礼。 “见过世子。在下乃是李德昌,目前任职当朝尚书。” 林跃一听,李德昌?稍微有点印象。当初李德昌能迅速上位的原因,是因为宋家灭门一案。 当时,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后来,还是李德昌带兵抄了宋家,为陛下解决一桩头疼事。 后来,陛下也是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提升了李德昌。此后,李德昌便一路水涨床高,飞黄腾达。 只是宋家灭门之案,到如今都还有许多谜点,说不清到不明的。即使有谁怀疑此事,最后也是选择不再插手。 “原来是李大人啊,我听闻大人在此,便特意前来拜会。大人,不会怪我不知礼数吧?” 林跃看着李德昌,他从前就听他爹常说。朝野上就是因为多了一个李德昌,才变得这么乌烟瘴气的。 还特意告诉他,不要去招惹李德昌。毕竟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太容易给自身招惹是非了。 林跃在心里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该过来啊?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到李德昌? 万一今天这事过去了,明天他就横尸街头,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不敢不敢。世子既然特意来拜见,怎么敢怪罪呢?” “那就好。本来我也是过来玩玩的,既然遇见大人你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吧?” 说着,也不等李德昌招呼,自己就找个位置坐下了。随后江逸华也学着林跃那样,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顺手拿起桌上的瓜子就吃起来,借着吃瓜子的功夫,轻声的问江逸华,“接下来怎么办哪?” 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抢人吧,这不太好吧。 “走一步看一步,将计就计。” 江逸华轻声说道,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拖一阵是一阵了,李德昌再急也不至于当着他们的面对千语怎么样吧。 所以,只要他们还在,李德昌就不会对千语动手那样千语暂时就是安全的。 “好啊。来,伺候世子。” 李德昌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林跃的要求。在他的吩咐下,还有几个姑娘走近林跃,甚至还想要钻进林跃的怀抱。 林跃直接打一个激灵,猛地就从地上站起来。 “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等林跃回话,一旁的江逸华就直接说道,“世子定然是觉得这些女子是庸脂俗粉,不配入他的眼。” 李德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据他对林跃的一些认识,他也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不务正业。 这不,前不久的丑事还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 “既然如此。那再为世子找来一些好看的姑娘。” “是。” 随后,便有人去外面找姑娘去了。 林跃干脆又抓了一把瓜子,边吃边走,向着千语跪着的方向。 “这是谁啊?看身姿还挺不错的。” 说着,林跃就走到千语的身边,蹲下。用手挑起千语的下巴,让自己足以看见千语的整个容貌。 千语震惊,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仔细一想,这不是上次想要霸王硬上弓都那个人吗? 随后,就要挣扎着。她可不想再落到这个人的手里。 “你放开我,别碰我!” 林跃背对着李德昌,对千语挤眉弄眼。还顺势靠近千语,埋在千语的脖颈处。 湿热的呼吸打在千语的脖子上,痒痒的。身体就挣扎起来,眼神慌张的看向江逸华。 明明是和江逸华一起来的人,究竟是好是坏?一时之间,千语也分辨不出来了。 江逸华眼神低沉,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手也紧紧的在袖子里纂起来。恨不得立马拉开林跃,阻挡住李德昌的眼神。 可是,他不能。现在他只能容忍直到把千语救出来为止。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情况,江逸华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你别碰我!” 林跃慢慢的把头从千语的脖颈处挪到了耳朵旁,轻声说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跃没有回答千语,只是继续在千语的周身慢慢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表现出自己很饥渴的模样。 “别说话,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配合我。” 林跃也不管千语有没有听懂,继续肆无忌惮的总眼神欣赏着千语曼妙的身子,还夸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千语姑娘啊。这么娇滴滴的美人跪在这里,可是让人好心疼呢。” 随后,便把千语从地上扶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 “美人,来陪陪爷。乖一点,不然爷会生气的。” “这……” 李德昌手下的人看到这想要出言阻止却被李德昌一个手势给打断了。 附耳过来,李德昌来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 那人点头,随后安静的站在李德昌的身后。 “世子也喜欢千语姑娘啊!只是这千语姑娘的脾气可是倔的很,怕是不愿意陪世子呢。” 李德昌好言相劝,怎么说千语都是他先看上的人,总不能让林跃捷足先登了吧。 “大人想多了,再倔的脾气爷都得给她驯服了,不然就没了乐趣。” 说着,林跃就紧紧箍住千语的手,强迫千语坐在自己的怀里。 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靠近千语的唇。 千语果断的扭头,不愿意喝这杯酒。 空盛夏23 “乖,喝一口。” “不,我不会喝的。” 千语强烈的拒绝着,并试图从林跃的怀里挣脱出来。 “你最好是听我的喝下去,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喝下去,只怕你会不想用那些方法。” 林跃好心的提醒千语,他从小见过的惩治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而且,他本身也是个无所事事的人,胡闹惯了。 “世子,千语只是一个卖艺的小女子,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千语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们竟一个个争抢着要拥有她。可她,不愿意堕落到如此程度。 “你既然知道你身份卑微,那小爷我看上你就是你的福分。你就该好好的顺从我,说不定我还能赏你一碗饭吃。” 江逸华听完这话,眼神不由得凌厉的看向林跃,暗中威胁他,稍微收敛点。 虽然这是为了救千语,但好歹也注意一下分寸吧。如果不是他现在还有残存的理智,江逸华一定会把林跃按在地上往死里打的。 林跃回了江逸华一个眼神,让江逸华放心,自己会有分寸的。此时,江逸华才又隐藏起自己眼睛里的杀气。 “世子,千语姑娘不愿意,不如就算了吧?” 李德昌在一旁帮腔着,倒是让林跃出乎意料。其实,李德昌哪有那么好心。 不过是因为千语是自己先看上的猎物,总不能落入别人的口中。甚至也得等他玩够了,才可以。 “大人你就别管了,一个小小女子我还制服不了。” 林跃装作正在起头上,势必要与千语分个胜负出来。李德昌在一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千语努力挣脱开林跃的拥抱,直挺挺的站在旁边。 林跃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杯中的酒散落,溅在林跃的衣摆上。 “恕千语不能听从,世子若是想找姑娘寻欢作乐,还是去找别的姑娘吧。” 反正就一个态度,让她陪酒,同那些卖身的女子一般,她是不愿意的。 “好啊,还真是有脾气!” 林跃干脆也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千语的身边。 “千语,我可是给你脸了,你别不见棺材不落泪。” 旁人看着,都以为林跃这是要发飙的前奏。就连千语看着,纵然知道是在演戏,也不免害怕起来。 其实,只有林跃知道,这是自己装出来给他们看的,为了更逼真一点。 “世子,千语不能。如果世子愿意听曲,千语随时可以为世子弹奏。”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无视了林跃的好心提醒,坚持自己的想法了。 林跃索性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用左手捏住千语的下巴,强迫千语抬头张开嘴。随后右手拿着酒杯就往千语嘴里硬灌酒。 千语的手也紧紧的阻挡着林跃的手,但就她那一点点的力气压根没有什么用,林跃不费力就把酒杯对准了千语的嘴巴。 “大人,看着不像是故意来捣乱的。” 李德昌身边的随从突然附耳到李德昌耳边说道,这看起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看上青楼女子,想要强要的戏码。 怎么看都不想是故意来扰乱李德昌的好事的,也许真的就是偶然遇上了,又碰巧知道千语在那个房间,便匆匆赶来了。 李德昌眯着眼睛看着林跃的动作和神情,从前只听闻威宁候世子娇纵的很,只要是他想要的,不管想尽什么办法都要得到手。 如今看来倒是有点像真的,只是还不能轻易的下结论。随后李德昌向随从挥手示意,再等等看。 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李德昌的目光落到江逸华的身上,把江逸华看的直发毛。 “这位公子是?” 直觉看来,这肯定不是林跃身边的随从。就看江逸华身上穿的衣服,用的布料都是今年比较流行的款式,也是价格比较昂贵的。 一般人,卖不起这种布料。而且,再看江逸华腰间那块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一时之间,李德昌对江逸华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在下江逸华,是江天的次子。见过李大人。” 眼瞅着李德昌的眼神不太友善,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江逸华干脆站起来,自报家门。 以江天在青城的名声,和江家的财力,没有几个人敢动他。这一点,江逸华还是有点自信的。 “原来是江公子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李德昌本就猜想他身份不凡,却没想到竟然会是江天的儿子。虽然说不是名满全城的大儿子江逸枫,但也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不敢当,大人的名号才是响当当的。” 自然而然的,两人就开始打起官腔来。一人有权,一人有钱,谁都招惹不了谁。 “不不不,江公子才是年少有为。” 听到李德昌这违心的夸奖,江逸华不由得想翻白眼,硬生生的给憋住了。 这边的林跃丝毫不关心他们俩之间的状况,就留给江逸华自己解决吧。他,现在解决他这边就好了。 千语倔强的不愿意张嘴,在林跃暴力的持续输入中,还是有不少的酒流进她的喉咙。 然后,就是喉咙火辣辣的难受。千语再也忍不住了,就一把推开林跃。 林跃一个猝不及防没站稳,就一下子摔在地上,千语见状转身就要跑出房间。 江逸华见此,心都提起来了。只希望千语可以跑的快一点,赶紧远离这个地方。浑身都忍不住跟着千语在用力。 李德昌见状心里大喊不好,随即就要起身,连手指都在用力。生怕千语给跑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林跃还没从地上起来,就用手指着千语的身影,“给我抓住她!” 周围的人都沾着没有动,他们都是李德昌带来的人。李德昌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随便乱动。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林跃才不管他们是谁的人,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就毫不留情的踹了一个人一脚,示意他们赶紧去抓人。 “去,快点去!” 林跃急的跳脚,又在那人腿上踢了一脚。 空盛夏24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蓝蓝不由得怀念那些短暂美妙的日子。 丛望默默的注视着一切,他早就知道蓝蓝下不了决心。幸好,他要有准备。 蓝蓝,你不要怪我,我这样都是为你好。比起家国,我更怕看见你的眼泪。 大臣们看到高世珩,都打起精神来。一如往常的启奏着大大小小的事情。 没一会,高世珩便觉得自己很难受,迫切的渴望一个东西。不由的捂住胸口,那些憋的难受。 宗清第一个看出高世珩的不对劲,出口询问着,“陛下,你没事吧?” 高世珩声音有些颤抖,“朕,无事。”试图压抑身体上的不舒服,却冒出一层层的冷汗,手指紧紧的扣住衣角。 “继续吧。” 高世珩这般说了,宗清也不好再说什么。李将军又继续说着边疆要增兵的事情。 而高世珩此时迷迷糊糊的,眼前模糊不清,好像身处另一个地方,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突然,高世珩再也抵挡不住。一头倒在椅子上。 “陛下!” “快去请御医!” 一群人慌乱起来,生怕高世珩有点什么。 丛望默默注视这一切,希望蓝蓝能明白他的用心。他没有告诉蓝蓝,那药虽然对高世珩没有伤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世珩会对蓝蓝身上的香味越来越上瘾,最后到离不开的程度。 那些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那香味一点一点的渗透高世珩的身体,成为高世珩的依赖。 一旦没有蓝蓝身上的香味,高世珩便会痛苦难忍,生不如死。 御医仔细看过高世珩后摇头,“怪了,真是怪了。” 宗清着急的问道,“陛下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臣看不出陛下身体的异样。可能陛下就是太累了才会晕倒。” 听到御医这般说辞,宗清不由得在心里暗骂,庸医! “蓝蓝,不能想了。你不能再想了。”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蓝蓝,打起精神来。” 门外的小月听到有动静,便出声问道“娘娘,你醒了吗?” 蓝蓝轻轻“嗯”了一声。 “娘娘,可要起来?”说着,小月就推门进来,要为蓝蓝梳妆打份。 小月看见蓝蓝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娘可别害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小月不说还好,一说,蓝蓝的脸更红更烫了。一下子躲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小月见状,走到床边,“娘娘要开心才是,毕竟陛下这般疼爱娘娘。早上走时,还嘱咐我们不要吵醒娘娘。” “当真?” “自然是真的,小月可不敢骗娘娘。娘娘若不信,便出去问问,奴婢到底说的对不对。” 蓝蓝一想,心里更觉得甜蜜。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小月,更衣。” 小月立马上前为蓝蓝更衣,蓝蓝却想着何时能再见到高世珩。 “小月,陛下可说何时会来?” 小月摇头,“不曾。但小月觉得,陛下如此疼爱娘娘,定然会时时思念娘娘。” 蓝蓝默默的“嗯”了一下,她觉得,高世珩定然也是这般想的。在小月的服侍下吃完早饭,便盼望着高世珩可以过来。 大概是蓝蓝的祈祷起了作用,高世珩午时便来到了景仁宫。 听到太监的通传,蓝蓝小跑就去迎接。 “见过陛下。” 高世珩扶起蓝蓝,顺势牵住蓝蓝的手。“等我等的可久?” “再久,臣妾也愿意。只要陛下想来,臣妾便一直等着。” 高世珩牵着蓝蓝的手用力了些,蓝蓝也紧紧的牵住高世珩的手。 “臣妾担心陛下来,又担心陛下不来,好在陛下来了。不知陛下爱吃什么,便随意准备了一些,陛下不要嫌弃。” “娘娘,小月就说陛下心里有你吧。” 蓝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幅模样显得有点陌生,她越来越不像从前的她了。 “小月,你说待那些韶华女子入宫后,陛下心里可还会有我?”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她的身份,没有家世,没有才情,甚至也不知道如何讨好高世珩。又怎么与旁人争夺? 小月蹲下拉着蓝蓝的手,“娘娘,你就放心吧。以陛下对娘娘的疼爱,心中定会有娘娘。娘娘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蓝蓝听笑了,“你就一张嘴最甜了。那些女子也是陛下选出来的,怎么会是庸脂俗粉。” 无奈的摇摇头,去调整头上簪子的位置。 平和的日子并没有很久,随着女子一个个的进宫,高世珩来景仁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起初,蓝蓝还会带些点心去书房,却不想有一次正撞见了高世珩与晨妃一起的场面。 蓝蓝端着点心的手一抖,点心全滚落在地上,蓝蓝赶紧低头尴尬的退出来,拉上小月走了。 此后,蓝蓝便不会再去书房找高世珩了。她不想,看到别的女子依偎在高世珩的怀里。那一幕,刺的她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再后来,每每都是蓝蓝倚在门边问蓝蓝,“陛下今日又去了何处?” 刚开始小月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到后来便习惯了,现在平静的说着“陛下今日去了凌美人那里。” 一如既往的,蓝蓝扭头回房间,躲在被子里思念高世珩。曾经,高世珩也曾拥她在这张床上相眠,如今,他的怀里另有佳人。 她以为,高世珩忙于政事,又要听从大臣所言,雨露均沾,为难的很却不想是这般! 小月没好气把食盒往门口太监手里一塞,跑去追蓝蓝。 “娘娘,你可别生气。那人就是个狐媚子,哪比得上娘娘的半分,陛下迟早会厌烦她的。” 蓝蓝沉默不语,只一路走着,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就憋在眼眶里转呀转。她不想这般模样被谁看见,硬是撑着回到了景仁宫。 旁人只知道她日子过的还不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甚至,是浑浑噩噩的。 空盛夏25 李德昌见状又装作冷静的坐下来,那人接受到李德昌的眼神,立马就追上去抓住了千语的胳膊。 很快,千语就被抓回来了,还被人紧紧束缚着胳膊,避免她在此逃跑。 林跃伸出手在千语的脸上来回抚摸着,“跑啊,怎么不跑了?” 江逸华无语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由得怀疑林跃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给他心里添堵的。 本来因为千语遇上李德昌,他的心里已经很慌了。现在林跃这有点像假戏真做的模样,他的心里就更悬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林跃现在对女人有阴影,不然他现在就不会这样安稳的坐着而袖手旁观了。 “呸。”千语一口唾沫就吐到林跃的脸上。因为林跃离的太近了,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硬生生受了那口唾沫。 心里不禁腹诽,他这可是为了千语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如果时候江逸华不补偿他,他就要闹了。 林跃用手嫌弃的擦掉脸上的吐沫星子,脸色难看的看着千语。 “我告诉你,你是跑不掉的。入了小爷我的眼,就别想逃。” 说着,林跃用眼神示意那些人松开千语的手。 “世子,你可要小心哪。” 李德昌出言提醒林跃,不知道林跃想耍什么花样。 本是他先看上了千语,可如今林跃在这里。他又不能出口赶人,又不能出言阻止,一时之间,李德昌心里也挺复杂的。 “混蛋!不要碰我!” 看出林跃眼神中的不对劲,千语立马大喊着。差一点,她就要向江逸华投入求救的目光。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所以,她干脆低头看着自己,挣扎着。 林跃自己用手束缚着千语的手,一下子就把千语压倒在地上。 “呵,我滚蛋?我还能更混蛋一点。” 说着,林跃的手就抹向千语腰间的腰带,下一秒就要解开。 江逸华猛地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阻止林跃的动作。 说好的做戏,怎么弄的跟真的一样?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江逸华都不能容忍千语在自己眼前,遭受这种侮辱。 李德昌立马向江逸华投去疑惑的目光,不明白江逸华的用意。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江逸华立马尴尬的笑笑,装作没事的坐下来。 “林兄,我们还在呢,你也太着急了吧。” 这么一说,李德昌大概明白了。这是不好意思了,只是江逸华的反应不太像,反而更像是阻止的意思。 李德昌也没多想,只是盯住随从多留意一下,随后又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禽兽!你就是个禽兽!” 千语忍不住大骂,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在演戏。只是林跃隐隐感受到,千语发自内心的愤怒和痛恨。 “对,我就是。” 林跃故意笑的痞痞的,手还不断在千语身上游走,不一会,便发出低沉的喘气声。 “李大人,你若是还有兴趣,我不介意你留下来观看。” 表面上是大方的留下李德昌参观,言外之意却是,他要办正事了,李德昌还是有眼色的离开吧。 这时,江逸华如同神助攻一般,立马起身拉住李德昌的胳膊。 “李大人,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说。这个地方不太合适。” 随后,也不管李德昌愿不愿意,就拉着李德昌走出房间。 完全没想到这一出的李德昌彻底傻眼了,眼看着自己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 “这……” “哎呀,没事的。你就放心吧,林兄搞的定的。” 江逸华不等李德昌把话说完,就插嘴打断他想说的花。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要送走李德昌。 就万事大吉了! 李德昌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是担心林跃能不能搞定,而是心疼自己看上的人,白白的就没了。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跟林跃抢人,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没了。要是再传到陛下耳朵里,那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他这么大的人,也不好意思去跟林跃抢人。怎么说,威宁候也是他长拉拢的人,如今不失为一个机会。 李德昌仔细的考虑了各方面,就是再不愿意,也是不能去跟林跃抢人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江逸华走出房间。 “李大人,我送送你吧,你辛苦了,回去了可要早点休息啊。” 李德昌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江逸华打好关系,没想到江逸华来了这么一句。 “没事,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再找个地方聊会。” 如果不是为了救千语,江逸华根本不愿意把时间花在李德昌的身上。如今,千语没有了危机,他就更不愿意花时间陪李德昌了。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忘了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了。不然,我爹可是会打断我的腿。” 江逸华突然一拍脑袋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编着瞎话。随后还装出一副怕父亲的样子,脸上满是惊恐。 说完,也不等李德昌说什么,江逸华撒开腿就跑了个没影,留下李德昌对着一团空气无话可说。 “大人。你还好吧?” 随从瞧见李德昌的脸色不太好,就关心的问道。 李德昌迟迟不说话,他心情能好吗?先是看上的女人被别人给抢了,再是拉拢关系,那人还一溜烟就跑了。 合着他半天什么都没捞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 “走,我们回府。” 被扰了兴致的李德昌没了玩的兴趣,干脆就打道回府。一路上,心情都很沉闷,那口气在胸口憋得慌。 越想越不对劲,李德昌就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你回头查查那两人,还有今天的事。” 李德昌顺手招来一个人吩咐着,还是查查比较安心。 “是。” 李德昌这才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下来。 一早跑的没影的江逸华其实在跑出欢喜楼之后,就转换了方向,随便找了一个店坐着。 等着李德昌一群人离开欢喜楼,江逸华才从店里出来,重新跑进欢喜楼。 这样,李德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呢,也可以安心的去找千语了。 空盛夏26 迫切的想要见到千语的江逸华,不断的加快脚步,很快的就有走近了那个房间。 等李德昌和江逸华离开房间后,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林跃就从千语的身上起来,坐在了一旁等着。 千语愣愣的从地上做起来,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上。 江逸华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用眼神询问林跃,林跃默默的摇头。 他可什么都没干,李德昌和江逸华一走,他就起来了,什么都没做。 江逸华走到千语的身边,蹲下来。 “千语,你怎么了?” 千语没有回答,只是江逸华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身子还有点抖动。 江逸华下意识就看向林跃,眼神中透露着杀气。 “林跃,你对千语做了什么?” 林跃立马跳起来,跑到江逸华的身边。 “你可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有干。你们一走,她就这样了。” 林跃心里委屈的很,他分明什么都没做,竟然还怀疑他? 还有,江逸华那是什么眼神?好像他把千语怎么样了似的?他再怎么爱玩,还是有分寸的。 突然,千语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默默的擦去脸上的泪痕,硬是扯出一个笑来。 “逸华,你别怪他。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 一句话,便说明她哭跟林跃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才会有点伤心。 “不管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都有错,竟然不能让你开心!” 江逸华在千语面前就像是个孩子蛮不讲理,把林跃气的心里直冒火。 亏他辛辛苦苦的帮江逸华救千语,结果就落个这样的下场。合着都是他的错,一点功劳都没有。 “江逸华,你有胆子再给小爷说一遍。”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呢! “再说一遍,再说几遍,都还是那句话。” 随后,江逸华不再机会林跃。伸出手轻轻的抱住千语,轻拍千语的后背。 在无声中给予千语安慰,剩下林跃一个人在旁边跳脚。 一扭头,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林跃就像吃了毒药似的,脸色黑的不行。 敢情他就是给江逸华做垫背的,什么危险的事他做,最后享受的却是江逸华。 这下,林跃心里更不平衡了。亏他那么卖力的表演,江逸华竟一点都不关心他。反而一门心思放在千语身上。 虽然他承认,千语长得很漂亮。可他,也是辛辛苦苦了半天的人哪! 在江逸华抱住千语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躁动的那颗心逐渐平静下来。就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抱了一会,千语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江逸华的怀里,慌乱的推开江逸华。自己赶紧从地上起来。 “今日,谢谢两位公子了。” 随后,千语微微弯腰行礼道谢。 “我我我,我今天的功劳最大。” 听到千语的话,林跃忍不住跳起来邀功,一副要糖吃的小孩模样。 江逸华不由得白了林跃一眼,总觉得林跃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他都不能冷静一点?非要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糗事吗? “今日公子们的恩情千语都记下了,只是今日我有些累了,改日定备好酒菜感谢公子们。” “好啊,我随时。” 还不等江逸华说话,林跃便一口答应下。救了千语,他也有份,他应该得到千语的感谢。 江逸华忍不住在林跃头上狠狠拍了一下,林跃委屈的捂住被打痛的地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天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江逸华心里也有气,他该说的话都让林跃给接了,他还说什么啊!他还能说什么呀? 在江逸华眼神的威胁下,林跃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只用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 林跃的眼神骨碌碌的直转,江逸华恨不得把林跃的两个眼珠子给挖出来,也太会抢戏了吧。 “千语,你现在没事了吧?” 江逸华不确定的问着,生怕千语还有什么事情。等他们走了,也就没办法知道千语的情况了。 “没事,你放心吧。” 千语一直笑着回答,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可就是看到千语这样,江逸华的心里才更不放心。 最怕平静的背后是更大的暴风雨! “那你一会回到房间后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最好啊,这几天都不见客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江逸华考虑的很周全,怕千语见到客人们会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所以,可以稍微缓一缓。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千语带回家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宠爱着。 可是再没有得到千语的同意之前,江逸华是不会这么做的。纵然他很想很想,都要克制住。 “好。公子们回去也好好休息,今日为千语受惊了。” 江逸华点点头,随后千语便要走向自己的房间。 两人见状,立马跟在身后。千语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两个人就继续跟在千语身后,直到千语走近了房间。 小琪还站在房间外等着千语,一看到千语回来了,就跑过来一把抱住千语。 “姑娘,你没事就太好了。” 千语也抱住小琪,身边有关心她的人,感觉真不错。 小琪一直担心着千语,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如今看到千语回来了,一颗心才放下来。幸好千语没事,这真是万幸啊。 “我没事了。” 千语安慰着小琪,她也知道小琪在担心。幸好的是,他们都没事,以后还能继续在一起。 “姑娘,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被吓死了,生怕你被……” 千语拉着小琪进了房间,江逸华这才在房间门口停下脚步。确定了千语回到房间,他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小琪看到了江逸华和林跃,刚想说话,就被千语拉进了房间里,根本没有跟他们说话的机会。 站了一会,江逸华才拉着林跃的袖子离开。千语的事情,总算是暂时解决了。 空盛夏27 千语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就该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江逸华丝毫不留情的拉着林跃的衣服,一路走出了欢喜楼。 “江逸华,你松开我!” 林跃对于江逸华拉他衣服的事情很不满,他又不是小猫小狗,拎着就走了。怎么老拉他的衣服? “我偏不!” 江逸华偏偏就是不愿意松开林跃,内心有自己的想法。 “江逸华,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在林跃面前,江逸华毫不犹豫的回怼。但是在千语面前,却从来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多人呢?你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林跃怪不好意思的,就差把自己的头埋进衣服里了。如果现在可以,他还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怎么说他都是有头有脸的威宁候世子,让旁人看了会怎么想? 欢喜楼虽说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常聚集的地方,但难免会有人认出他来。而且,这里人流量还挺大的,他还不想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江逸华虽然不太像松开林跃,但是四周看了一下他们的眼神,果断的就松开了林跃的衣服。 他可不想跟林跃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 “林跃,一会先别着急回家。” 江逸华生怕林跃一溜烟没人影了,连忙给林跃交代。 “有事吗?不能明天再说吗?今天太晚了,而且我还有点累。” 林跃对此不太感冒,现在就一心想回家睡觉,然后养精蓄锐。 “嗯?” 江逸华眼睛怒视着林跃,林跃稍微怂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 两个人算是好不容易的走出了欢喜楼,刚走出来没几步。江逸华就一下子冲到林跃的身边,手搭在林跃的肩膀上。 把自己压在林跃的身体上,让林跃承担起自己身体的重量。 “林跃,你可以啊!我让你救人,结果你玩的挺开心的吗?还对千语动手动脚?怎么,是不是当时我不在,你就要假戏真做了?” 一说起来这事,江逸华就满肚子的气。要不是知道林跃是为了救人才那样的,他就要真的以为林跃是个浪子了。 感受到江逸华的胳膊紧紧箍住自己的脖子,完全是掌握了自己的生死,赶紧连忙否认。 “不不不,我那都是逢场作戏,迫不得已。哪敢真的敢对千语动手啊,是不是?再说了,我还要千语帮我的忙呢,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利呢?” 林跃赶紧解释道,就怕江逸华下一秒一个用力,他就一命呜呼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算是说的是真的,也不能那样动手动脚啊。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哪禁得起这么做?” 虽然知道林跃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江逸华的心里还是不舒服。一想到千语刚刚被压在林跃的身下,还差一点点就…… 江逸华就完全高兴不起来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千语那个模样的时候他有多气愤,多痛恨。 恨不得立马把千语抱在怀里,然后远走高飞。恨不得杀了林跃,哪怕他是好心的。更恨不得挖了李德昌的眼珠子,因为他看上了千语,还看到了千语受委屈的那一面。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我敢对天发誓!” 林跃说着就做起发誓的动作,态度特别诚恳。 “还有下一次?” 江逸华希望没有下一次,最好是什么都没有。 “绝对不会有以后,我对千语那肯定是尊着敬着。” 江逸华这才放心,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又不能一直跟林跃较劲,怎么说都是帮了忙的。 无奈之下,江逸华只好松开林跃。 林跃一摆脱江逸华的束缚,立马就跑了,好像后面有狼追着似的。江逸华惊惊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林跃以这么快的速度跑呢。 “喂,要不要一起去喝两杯?” 江逸华冲林跃喊着,本来就是打算去喝两杯的,只是没想到林跃跑的这么快。 是他长的太吓人了?江逸华不由得看看自己,长的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呀。怎么林跃一看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 “还是算啦吧,我们改天再喝。” 林跃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家,害怕江逸华是骗自己过去跟他喝酒的,然后就好收拾他了。 他才没有那么傻呢,林跃这般想着,脚步是更快了。恨不得立马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 “好吧。” 瞧林跃那帮忙逃跑的模样,江逸华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干脆就回家去吧。 就这样,两个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家。难得的,林跃因为奔波了一整天,刚挨枕头就睡着了。 江逸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都还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千语的身影。 “姑娘,你这今日还是歇歇吧。” 小琪对今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可是把她给吓的不轻。以防万一,这几天还是休息休息的好。 “嗯,回头你去告诉艳姐一声。记得,说的委婉一点。” 千语担心小琪把话说的太直白了,艳姐会担心失去自己这棵摇钱树。凡事,还是不能太着急了。 “嗯。” 千语坐在桌边做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千语看向小琪,“小琪,去烧个热水,我想洗澡。” 闻言,小琪就去烧热水了,留下千语捏着茶杯呆呆的坐着。 千语没想到今天会遇见李德昌。从前,她设想了无数和李德昌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更没想到的,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记的的记忆,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一点一点,刺激着她。 父亲的无奈被杀,母亲遭受凌辱,全府上下的人都在那个雨夜残忍的被杀害。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她无声的哭泣,无声的呐喊,把李德昌这个人深深的记在脑海里。从此,她的心里没有爱,只有恨。 是为父母报仇的意志,支撑她走到这一步的。如今,她该作出努力了。 “姑娘,热水来了。” 空盛夏28 “好,你把热水放好之后就出去吧,我自己来。” 千语吩咐着,小琪明显的愣了一下,平常都是她帮千语清洗的,如今突然说要自己来了。 在小琪心里看来,千语今天一定很上心很害怕,所以才想要一个人待一会。不免更心疼千语,那些苦楚她都看的见。 “姑娘,那你有事叫我。” 倒好热水之后,小琪就出去了。只是她没有走,而是守在千语的房间门口。今天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放心千语。 千语手里捏着茶杯,茶杯被死死的捏在手里,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一样。指尖,在手背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足以见得千语使了多大的力。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还在用指甲扣着自己手背上的肉。直到手里的茶杯彻底没有温度,她才慢慢反应过来。 渐渐的脱下衣服,躺进浴桶里,浑身被温暖的水流给包围。此时此刻,千语才感觉有了一丝丝的心安。 往日的回忆,也渐渐涌上心头。 他们家不算达官显贵,也不算名门望族,只能算是众多官员中不起眼的一个。 千语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没有权势滔天,更没有家财万贯。 千语的母亲,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书香门第,温婉贤良。 整个家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她的父亲虽然在朝为官,但是却不擅长政治之事。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琴技和琴谱上。 一家人,也算过的幸福安稳。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直到父亲认识了李德昌之后。 那时,李德昌虽然官阶比她的父亲要高,但是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此后,她的父亲还常邀请李德昌到家里吃饭喝酒,吟诗作对,弹琴作曲。 对于千语而言,那也是一段难忘的日子。父亲因为找到了知己,脸上带着惊喜的光,就是眼睛里,也有千语那时还不理解的光芒,常常在饭桌上也会提起李德昌。 后来有一次,李德昌来找父亲时,刚好路过庭院。那时千语正在亭子里弹琴,李德昌听到后夸赞了一句,“真好听!” 千语突然听到有人的声音,立马就停下了弹琴,抱着琴就要离开。虽然父亲和李德昌相熟,李德昌也常常为她带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但是她对于李德昌,却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的。每每遇见,就想要躲开。未必,她的父亲也曾说过她,她却充耳不闻。 后来,父亲索性也不说她了,便随她去了。 说来,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李德昌。只是那时她蒙着面纱,李德昌并没有看清她的面貌。 “你不再多弹会?” “不了,父亲在书房等你。清语身体不适,就不奉陪了。” 随后,千语便匆匆离开。 再后来,千语的记忆就不太清晰了。只是记得那是难得的平静的日子,就如同往常一样。 直到某一个雨夜,李德昌突然带兵闯进来。说她的父亲在诗中不满陛下统治,甚至讥讽当朝陛下,还有推到当朝陛下统治的想法。 严重威胁到陛下的统治,没有尽到为人臣子的本分。句句诛心,刺入父亲的心脏。 陛下下令,诛杀九族,一人不留。现在想起来,千语还觉得那夜的雨很冷,很凉。甚至很模糊,模糊了双眼。 无论父亲怎样喊冤,甚至要李德昌帮忙留情,都无人理会。李德昌冷漠的样子,彻底寒了父亲的心。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以好友着称的李德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还亲自带兵前来要灭了他全家? 分明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过眨眼之间,人心就变了。 她的父亲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李德昌为这样做?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究竟是碍了谁的眼呢? 这个时候,就是再愚蠢,父亲也终于明白李德昌不可信。这其中,也必然有李德昌的手笔。 甚至,可以说,这就是李德昌一首策划的,为的就是她父亲的命,她全家的命。 先帝去世之前,陛下还年幼,曾任命他的父亲为陛下的琴艺老师。告知陛下应当向父亲学习,也可以信任父亲。也算是先帝留给陛下的一点助力吧。 彼时,陛下还年幼。后来也确实跟着父亲专心学习,也极其信任父亲。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便成了李德昌的眼中钉。 陛下年幼,尚不能独自处理朝政之事。李德昌有野心,想要独揽朝政大权,因为便仔细谋划。 因为不管如何,都是要想办法除掉她的父亲的。也因此有了后面种种,一张大网渐渐的布下,最后套住了父亲和他们一家人。 李德昌向陛下说明此事时,陛下本来不信。父亲是他的老师,更是陛下信任的人,根本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因为李德昌的再三挑拨,以及同谋的推波助澜,陛下很快就相信了。怎么说都是做陛下的人,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一个。 但是陛下却没有想要杀害父亲的想法,只是想着要把他给关起来就好了。可是李德昌却执意要父亲受死。 如果父亲不死,李德昌就不会安心,甚至不会有上升的机会。 后来在李德昌的煽风点火和一些官员的推波助澜下,陛下还是决定要杀父亲灭口。因此,便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千语现在还记得,母亲无助的眼神,最后垂垂无力之时,还紧紧护住腹中的孩子。 没错,她的母亲当时已经怀有身孕,却还是遭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待遇。即便她是个孕妇,也没有躲过。 一想到这里,千语的手就不由自主的纂起来,死死的,指甲都深深陷进肉里去。 慌乱中,母亲央求家中的一个老仆,要他务必带千语离开。老仆做到了,却来不及带她逃走,只能将她藏起来,后来也不幸身亡。 除了她一人,再也没有人逃脱。那时一场屠杀,一场残忍的屠杀。 空盛夏29 李德昌也因此得到陛下的赏识,步步高升。很快,就成为朝野中有权有势的人。 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是权势滔天,敢肆意妄为,手段狠毒。 千语突然睁开眼睛,往日的回忆戛然而止。如果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在那天遇到李德昌的时候,就杀了他。 那么之后,她的父亲,母亲就都不会死了。她还能和以前一样,拥有那个平静安稳的家。 只是,她所有的美好都被李德昌给毁了,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也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若不是心里还想着报仇,她也不会进青楼苟且偷生。 “姑娘,你洗好了吗?” 小琪在门外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心里有些担心,便出口问道。 只是,迟迟的房间里都没有声音传来。这下,小琪彻底坐不住了。便大着胆子,轻轻的推门走进去。 仔细一看,千语坐在浴桶里,眼睛还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更多的,小琪的心里很慌张。 毕竟今天发生了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万一千语想不开可怎么办?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小琪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 正沉思着想事情的千语,被这么一摇晃,慢慢的就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小琪那张担忧的脸。 “姑娘,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千语会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小琪忍不住捂住嘴巴,想要大哭起来。 幸好没事! 千语看出了小琪的担忧,也明白小琪在担忧什么,用手轻轻拍拍小琪的手背。 “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只是在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 简单的解释一番,好让小琪可以安下心来。怎么说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总要考虑一下她的感受的。 “姑娘,你以后可别这样了。” 小琪略带委屈的看着千语,刚刚她真的是被吓到了。一进来,就看到千语一动不动的躺在浴桶里,头差点就沉进水里去了。 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这种事情,小琪可不想在看到第二次了。 “好,我答应你。” 面对小琪的要求,千语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心里明白,小琪是为了她好。而小琪,现在是她身边还算重要的人。 也是为数不多这般关心她的人了,她应该好好珍惜的。 小琪微微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那姑娘你还要洗吗?” 看千语这个样,应该是想事情想了蛮久的,说好的洗澡就给忘了吧。 “嗯,你再帮我添点热水来。” 闻言,小琪又出去提热水了。而千语,则是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她今天有幸逃过一劫,但是以李德昌的性子来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李德昌再找上门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林跃他们能救她一次,不代表能救她第二次。 可是想了半天,千语都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反而,越想越烦躁。 很快,小琪就提着热水回来了。有了热水的加入,水温又回到一个令人舒服的温度。趁着这个时候,千语快速的洗完了澡。 “小琪,明日多备着饭菜,有贵客要来。” 说好了会请林跃和江逸华吃饭的,她还记得。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越好。 “可是姑娘,你这几日不是不打算接客吗?” 小琪感到疑惑,怎么说接客就接客了?她还以为,千语要缓一段时间呢。 “嗯,是不打算接客。但是,明天的那两个人很重要,是一定要见的。” 听完千语的话,小琪本想问那两个贵客到底是谁,但看见千语在打哈欠,就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 折腾了一天,都累了,是该休息了。 “姑娘,你休息吧。有事再喊我。” 千语微微点头,随后便躺在床上。小琪也轻声的退出了房间。 一夜,就这样安然的过去。千语也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来。 而小琪知道千语累,也没有叫醒千语,自己一个人忙着饭菜的事情。 既然说是贵客,饭菜自然是要用心准备的。千语既然吩咐了她这件事情,那么她就要做好。 一觉醒来的千语,醒来后不见小琪。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小琪的身影。问了一下才知道,小琪早早的就去厨房忙活了。 千语抬脚也打算往厨房去,突然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听小琪说,昨天还是百合姑娘报的信呢。既然路过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顺便说声谢谢,千语这般想着就要抬脚走了进去。 “姐姐,你在吗?” 出于礼貌,千语在门外轻声的询问。想着如果百合不在,她日后再来也是可以的。 “谁啊?先进来吧。” 听到声音,千语这才推门走进去。一进去,便看到百合的身影在梳妆台前忙碌着。 “是谁啊?” “姐姐,是我千语。” 听到千语的名字,百合才回头看了千语一眼。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百合的态度略显冷淡,他们本来也就不熟,不过是一个楼里的人罢了。 “我是来谢谢姐姐,昨天帮了我。” 千语也是单枪直入,直接说明了来意。她们之间,也不是需要寒暄的关系。 “不用谢我,我只是顺手罢了,不是故意想要帮你的。” 虽然百合这样说着,但千语感觉却不是这样的。她分明可以袖手旁观,又怎么会冒着巨大的风险为她传递消息呢?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谢谢姐姐。若不是姐姐的传信,我今日怕是都不能见到姐姐了。” 如果江逸华和林跃来晚一步,那还有今天的她呀。这一切,说起来都有百合的原因。 “嗯,谢也谢过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自始至终,百合除了刚开始看过千语一眼,此后就一直在自己脸上捣鼓着。 “没有。” 千语嘴上说着没有,却是慢慢的走近了百合。并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只镯子,放在了百合的梳妆台上。 “我瞧这镯子与姐姐甚是相配,便送于姐姐吧。” 空盛夏30 百合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微微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画好眉毛。 这才转头看着千语,“那谢谢你了。” 说要,百合也不跟千语客气,就直接拿起镯子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姐姐戴着,甚是好看。” 千语由衷的夸赞了一句,好的镯子自然是要配合适的人。而百合,就是这个合适的人。 “你,很有趣。” 百合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随后就仔细观看着手上的镯子。 千语淡淡一笑,“姐姐也有趣的很。” 随后,千语便笑着走出了百合的房间。 欢喜楼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百合虽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不是说百合神圣不可侵犯,而是最不好亲近。脾气也大的很,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逼都没有用。 如今看来,但还是挺有趣的一个人。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千语就走到了厨房。 远远的,就闻到了一阵阵的香气,倒是让千语的肚子开始叫起来。 “姑娘,你怎么来了?” 忙的热火朝天的小琪,猛然一抬头,就发现千语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来看看你,总不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忙碌吧?” 千语浅笑着,就走进了厨房,站在小琪的身边。 “姑娘,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不用来帮忙的。” 小琪有点苦笑不得,一看千语就知道是不会做到的人。别说下厨了,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不来这些事情。 “我也不会做饭,只是来看看你,陪陪你,免得你孤单。” 千语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种事情交给小琪是最好的,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听到千语这样说,小琪就安心了。随后,便继续忙碌着,一道道菜肴在小琪的手中完成,飘出诱人的香味。 一直站在旁边的千语,眼睛直刷刷的看着那一道道菜。饥肠辘辘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无声的吞咽着口水,大脑驱使着千语的手进行动作。饥饿的肚子,再也忍不住向千语发出了抗议。 慢慢的拿起筷子,趁着小琪不注意就赶紧吃了一口。 果然,好香啊! 得到满足的千语,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所有的不愉快,好像就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迫不及待的,千语想要再吃一口。不知不觉中,筷子就伸到了菜的面前。 正好,小琪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千语这幅模样。嘴大张大的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她竟然不知道,千语还有这一面。在她心中,千语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还没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呢。 瞅见被发现了,千语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继续下去。 “我就是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吃。” 随后也不等小琪说话,就夹了一筷子品尝起来,把小琪看的目瞪口呆的。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千语姑娘吗?不由得揉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仔细一看,是千语本人没有错! “姑娘,你是饿了吗?” 小琪很小声的问道,生怕千语听了会不开心。也是,睡到这个点起来,也是该饿了。 “嗯。” 千语点点头,她是真的饿了。本来想着没过多久就要吃午饭了,她忍忍就好了。可是哪知道,小琪把饭菜做的如此的香,她的肚子就更饿了。 一时没忍住,就偷偷的吃了一点。偷吃完,反而更饿了。 小琪闻言,便拿出一个小碗来,从各个菜里夹出一点放进去,再塞进千语的手里。 “姑娘,你先垫垫吧。” 不知道还以为是小琪虐待千语了,饭都不给吃饱。 实际上,千语捧着小碗吃的挺开心的。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还能多吃一点。 “小琪啊,你可真是我的小棉袄。”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而小琪就是千语的贴心小棉袄。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温暖。 若她是个男子,定然会喜欢这般温暖的小琪。 只是,可惜她是一个女儿身。 “姑娘,那两位贵客要什么时候才到?” 为了确保客人到来的时候,饭菜还是热的,小琪想要看着时间再做决定。 说实话,千语也不太知道。只是看看这个日头,应该也算是快了吧。 “应该快了。” 千语吃完碗里的菜,却还是觉得不过瘾。不一会儿,眼睛就盯上了其他的东西。 小琪见状,苦笑不得。平日里没看出来千语是个爱吃嘴的。今日,算是刷新她对千语的固有印象了。 “姑娘,你再忍忍。既然你说他们快了,那就是快到吃饭的时候来。” 小琪不由得打趣起来,这个模样的千语可是可爱极了。 “小琪,收拾收拾等着吧。” 千语没有想到,小琪竟然会打趣自己。所以故作正经的说道,随后便放下碗离开厨房,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要是再在厨房里待下去,她真的有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为了自己的形象,还是赶紧走吧。 厨房里又剩下小琪一个人,忙活了好半天才结束。只是不知道客人到底来了没有,小琪便打算去看看。 还没走进房间,就听到了一些声音,而且还有点耳熟。 一推门,小琪直接愣在了原地!原来是江逸华和林跃! 千语也没跟她说清到底是谁,她还以为是对千语而言很重要的客人的。却没想到,原来是他们两个人。 “小琪见过两位公子,公子安好。” 小琪尴尬的赶紧行礼,随后无措的看向千语。 都怪千语没有提前说清,不然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无措,一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些什么。 如果她早点知道了,还能提前做准备呢。 “不用这么多礼,大家都见过好几次了。” 江逸华出口说道,一时之间小琪觉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江兄,可真是会为美人着想。” 不知道为什么,林跃一看到江逸华,就忍不住跟他做对。好像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本能一样。 一个不留神,话就说出口了。 空盛夏31 “林兄说笑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面对林跃的嘲讽,江逸华也不慌张,立马就滴水不漏的把话圆回去。 其实,仔细看去,小琪的样貌也是不错的。只是长时间的不护理,自己常年做工,皮肤状态不好,有些发黄暗沉罢了。 要是小心保养起来,也是美人一个呢。 “你们可别拿我们家小琪寻开心了,她脸薄。” 千语可见不惯他们打着小琪的名号互相伤害对方,这样还会伤到小琪的心。因此,她要站出来,保护她们家的贴心小棉袄。 “好,千语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千语姑娘说的对。”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顺着千语,只是目的各不相同罢了。 千语也懒得理睬他们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既然他们帮了自己,那恩情是一定要还的。但是,不代表他们之间还会有其他的。 “小琪,你下去准备饭菜吧。” 这个点,也该吃饭了。而且,刚刚她虽然垫了垫肚子,但现在还是饿了。 听到千语的话,小琪就下去准备饭菜了。稍微热一下,端上来就好了。 “这欢喜楼,白日里人还真是少。” 林跃不由得感慨道。想他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可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门口还站了一群姑娘,见个男人都恨不得扑上去。 现在白日里,倒是没有几个人。除了姑娘,大部分还是姑娘。 林跃今天刚走到欢喜楼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欢喜楼的生意,一向都是火到爆的,难得见如此人少的时候。 不过,林跃感觉还不错。今天,终于没有姑娘往他怀里钻了,他也乐得清闲。 “是啊。夜里人才是最多的时候,所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千语姑娘,说的可真好。” 林跃万万没想到,千语会这样用“春宵一刻值千金”,还用这句话来解释欢喜楼夜里人多的原因。 没想到,千语竟然会说的这样直白可是,话说的也没有错。 大部分的人都会挑晚上的时候来欢喜楼,一是夜黑风高好办事,二是大家晚上差不多就闲下来了,就会想办法玩点花样。 当然,有些男人也是怕自己的妻子发现,种种原因,造成了这个现象。 林跃和江逸华瞪着眼睛看着千语,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千语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瞧见他俩惊异的眼神,千语反问道。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世人都不敢如此说出来罢了。 “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江逸华立马收起自己惊异的眼神,微笑着看着千语。果然他的眼光是不错的。 千语果然是哪里都好,最适合跟他在一起了。 说起春宵一刻值千金,林跃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随即贼兮兮的傻笑着看着江逸华。 看了好一会,又去看千语。眼神就不断的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最后,缓缓的开口。 “江兄,你那晚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吧一时一刻都不愿意浪费吧。” 林跃虽说是看着江逸华说的,但眼神也是不是的瞥向旁边的千语,示意江逸华自己所说的是什么。 刚开始,江逸华没有反应过来,还有点迷糊。但是随着林跃眼神的示意,江逸华才慢慢反应过来。 随后,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情啊! 他当时确实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下千羽的一晚上。但是他们只是像普通人那样谈话,听琴。 甚至,他还看着千语睡了一觉。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听到消息,来欢喜楼把他逮回家,他还能多看一会千语的睡颜呢。 他们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也许在外人看来江逸华是捡了大便宜,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自己对于千语而言还是外人。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并没有进入到千语的心里。 而那一夜,也只是很普通的一夜。虽然他确实不愿意浪费一时一刻,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想多了,我们不过是像朋友一般相处了一夜,而已。” 生怕林跃多想,江逸华赶紧解释道。林跃那乱想起来,可是什么都会想出来的。 “朋友?我才不信,江兄你不是喜欢千语吗?怎么可能会是纯洁的友谊?” 此时,江逸华恨不得立刻把林跃的嘴巴给封起来。怎么什么都说出来? 江逸华现在很是悔恨,早知道就不该叫林跃一起来,说话真是毫不避讳。 不得不说,林跃说出了实话。只是,实话放在这个时候不怎么好听。可能,还会把气氛给搞坏。 林跃还想说什么,江逸华立马眼疾手快的捂住林跃的嘴,最后只能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江逸华尴尬的对千语笑笑,“他就是喜欢胡说,不要理他。” 被捂住嘴的林跃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他哪里有胡说,明明说的都是真话,偏偏江逸华还不让他说。 只能用“咿咿呀呀”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却丝毫没有作用。 江逸华在林跃耳边恶狠狠的说道,“闭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然我会弄死你的。” 听到这样狠毒的语气,林跃可没勇气跟江逸华对着干,立马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想要江逸华松开他,再捂下去他就要缺氧了。 江逸华见林跃还算明事理,便放开了林跃。然后,林跃就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千语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一直知道江逸华心里有她,也帮了她很多。可是,她就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也不愿意相信。 而且,她现在最应该想的不是男女情爱,而是抑郁于心难解的心结,也不应该浪费时间。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直到有脚步声的传来,那是小琪来了。 很快,小琪就把饭菜准备好了,还准备了一些酒。这是千语特意吩咐的。酒的度数不高,但放在今天的场合,也能助兴。 三个人坐好,由着小琪为他们倒酒。 空盛夏32 千语率先拿起酒杯,对着两人举起来,“千语在这里,写过两位公子的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会记得,先干为敬了。” 随后不顾江逸华的阻拦,一口就把酒给干了。只是,却没有以往那么难受。 毕竟,是小琪选出来的酒。想到这里,千语心里暖暖的。 “千语,你也不用谢我。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就好了。” 林跃刚说话的时候,江逸华心里就感觉很不妙。等分他继续说下去,就彻底变了味道。 江逸华来不及阻拦,林跃就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忙?只要我能帮上就好。” 千语对此倒觉得没什么,大家之间把话说清楚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在背后胡乱猜测,勾心斗角。 “就是上次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在这里,我先给你赔个不是。当时是我不对,一时糊涂,冒犯了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 说完,林跃也毫不犹豫的喝下一杯酒道歉。 看到这里,江逸华也不得不佩服林跃。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林跃看上去毫无作为,但还是明白事理的。 这也是江逸华比较欣慰的一点,也是他看好林跃的一个原因吧。 千语这才明白他说的是那件事。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还能怎样呢?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来。只是,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千语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林跃也用不着道歉。毕竟,江逸华也是做了不少对林跃不利的事情。 刚开始她确实生气,后来就渐渐的遗忘了。说到底,也不是没完成太恶劣的后果呗。 她的气,也早就消了。加上林跃刚刚帮了她,这件事情也就既往不咎了。只是到底要如何帮林跃,她就不清楚了。 “只需要你替我稍稍澄清一下,你知道男人是最怕别人说他不行的。这样的话,对我也太不友好了。” 林跃心里也是无奈,要不是走投无路之下,他也不会想到要千语来帮自己。 可是流言蜚语已经漫天飞了,不得再黑上加黑了吧。 想来想去,还是千语最合适。只是,千语到底会不会帮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一时之间,千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不成要她本人出面,亲口说林跃可以? 这话,她可说不出口。想到这,脸就红红的。 江逸华瞪着林跃,莫名的就想要发脾气。但是碍于千语还在,他不好再跟林跃打一架。 “林跃,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千语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要她怎么帮你澄清?替你澄清了,说你行,那她还有清名吗?” 对于这件事情,江逸华第一个不同意。千语可能不好意思说,但他可以。 千语毕竟是个艺妓,一旦帮林跃澄清,就只能说明,千语也是可以卖身的。那谁还会在乎千语的感受? 因此,江逸华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由千语出面。 “江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要是想千语有清名,那你娶她回家啊!这样,还能流传一段佳话呢。” 林跃也是气不过,纵然他知道千语对于江逸华很重要。可是,他们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许久不见人,他不配拥有一点点的位置吗? 而且,林跃觉得如果江逸华真的喜欢千语,就该把千语娶回家,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边。 用尽自己的全身心去保护千语,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也要跟千语在一起的决心。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嘴上说说的喜欢。 “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千语她不愿意!只要她愿意,我可以随时娶她。” 江逸华也是气了,听林跃的意思,好像是他不够喜欢千语,不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可是不是这样的,他很喜欢千语。喜欢到恨不得把千语时时刻刻藏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把她就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千语她不愿意!所以,他不强迫,只是默默的等着。等到千语愿意,他就随时带她离开。 听完江逸华的话,林跃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是江逸华的喜欢不够,没想到却是千语自身不愿意。 随后尴尬的挠挠头,“江兄,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如果他早知道江逸华的爱如此深沉,他是不会说出那些话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就要想办法弥补。 “林跃,你可以怀疑我任何方面,但唯独不要质疑我对千语的喜欢。” 如果可以,江逸华愿意为千语做任何事,哪怕是为了她杀人,她也心甘情愿。只要千语安好,就够了。 “好,我以后绝不质疑。刚刚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说着,林跃就给他们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自己先端起来,示意江逸华。 “逸华,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千语不得不出来调节,怎么说都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她有必要这么做。 江逸华看了看千语,无奈的端起酒杯,“没有下一次。” 随后,两人碰杯,各自喝下那杯酒,事情算是翻篇了。 江逸华本来是不打算原谅林跃的,怎么也得晾他两天,可是他想到了千语,就妥协了。 “快吃菜吧,一会就凉了。” 瞧见两人都闷闷不乐的,千语不得不缓解一下这个尴尬的气氛。怎么说她都是主人,得好好的招待客人呀。 两人这才拿起筷子,饭菜吃的没滋没味的。 “我帮你其实也是可以的,只要……” 千语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两人听,两个人听的也很仔细。 林跃听完,不得不为千语鼓掌。 “千语,你太棒了,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嘛。” 林跃用实际行动证明,千语的话说的很对,他也很信服。只要照千语说的做,他肯定会很快就被大众给遗忘的。 “我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 仔细思考过后,江逸华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这件事情,可以做。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 随后,三个人就该吃吃,该喝喝的。 空盛夏33 “事情办好了?”魔皇看着造梦兽。 “是!”造梦兽厚重的声音传遍大厅。 “很好,巫婆你去花雨楼等她,我想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雪糕梦中见过的那个老妪对着魔皇拱手,然后就走出魔皇殿,向着人间出发。 另一边,我和沫霜在花雨楼等着月婵带着简以安过来,想来想去还是没有通知鬼姬,毕竟魔皇的实力鬼姬在也无济于事,甚至因为她的身份有可能还会激怒魔皇。 “月婵回来了。”感受到月婵的灵识。 “我要去迎接她们吗?”沫霜问道。 “不用,以安知道怎么找到我,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我抬头看向天空。 “你还是这般懂我。”简以安直接从外飞进来,然后慵懒的靠在窗台上,紧跟着月婵也进来了。月婵见简以安和我已经打招呼,便未向我说其它的。 “我还不知道你?”我没有理会她的姿态,因为她向来如此,已经习惯。 “叫我来有啥事啊?”简以安问道。 我一愣,原来月婵把事情告诉她,“你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息。” 简以安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灵力纹路,突然她睁开眼睛,“他怎么来这里了?” “明白叫你是干嘛的吗?”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死心,只是他的修为是如何恢复的,我还是比较好奇的。” “比起修为,你不如关心关心这座城就是一个法阵,你见过这个法阵吗?” “我知道,那个巫婆的法阵,那时候见过,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吞噬天地灵气,但是对这里的凡人倒是没有什么危害。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他的,哪怕他对天帝很不满,他也不会拿凡人来做武器。” “吞噬天地灵气对凡人无害?”许是惊讶,我发出疑问。 “这法阵吞噬的天气灵气是一些奇妙的东西,比如情绪,欲望,执念,以那个巫婆的手段该是收集的凡人的邪念,而且这个羽州距离魔界很近,作为实验点很正常。而且这羽州的犯人少,和这法阵也有些关系。”简以安一眼就看出这法阵的本源。 我看着简以安,没想到魔皇还有这一面,当真是小看这魔皇了,试探性地问问,“那你不打算插手吗?” “看情况吧。”简以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无论是魔皇还是鬼姬,说实话她都很不想插手。 “还记得你交给我的泪玉簪吗?” “当然。” “它的另一半出现了。” “血玉镯?” “魔皇又可能还在找它。” “很正常,远古冥龙本就是嗜血的妖,存储精血的宝物谁不想要?只是他已经没有精血,要这血玉镯有何用,我倒是有点奇怪。” “可是,我也要这血玉镯。”我淡淡地开口,但是语气中是满满地坚定。 姑娘,买一个吧,今天是上元节,很便宜的。”面具老板对着雪痕说。 “玄辰,你喜欢吗?”雪痕转过身拿起手中的狐狸面具对玄辰问道。 这一刻,玄辰被雪痕那绝美的姿色吸引,一时呆住了,雪痕看玄辰没有说话,走过来拍了他一下,“玄辰?” “啊?喜欢。”玄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回道。 “既然你喜欢,那这个面具就是你的了。”雪痕将狐狸面具替玄辰戴上,转身走到面具老板那里再拿起一个狐狸面具,“老板,一共多少钱?” “一共二十钱,姑娘和公子真配。”很明显,这个老板也会看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雪痕一听脸都红了,准备拿钱付钱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没有钱,然后她拿出一个玉镯,“老板,我没有钱,这个玉镯你看......” 老板接过玉镯看了看,“可以,完全可以,只是我也找不起啊。” “没事,不用找了。”对了面具老板来说这个玉镯或许是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买的起的,但对于雪痕来说这种东西她扔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况刚刚老板那句话让她很受用。 “谢谢姑娘。”老板赶紧道谢。 玄辰在一旁看着雪痕的举动,他满满的欣慰。雪痕转过身,也戴上狐狸面具,然后牵过玄辰的手,拉着往要放花灯的地方去。 赶到放花灯的地方,才发现有许许多多的人围在两岸,手里都拿着花灯,只等时间一到他们便将花灯放进河里。 等到雪痕来到自己父亲的宫殿,看见一切都安然无恙才松下一口气,突然她意识到不好,自己中计了。 正当她想逃跑的时候,一个结界将她困住,无论她怎么打也打不开。 “雪痕,好久不见。”天帝出现,带着淫邪的眼光,“不错,甚至还有了他的孩子。” “慕容,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雪痕感受到天帝淫邪的目光,有些害怕。 “我想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帝一步又一步地向雪痕靠近。 “你再过来一步,我死给你看。”说着雪痕就拿出邪辰剑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死了,你的孩子呢?他也要跟着你去死吗?”天帝并不怕雪痕以死相逼,因为他知道雪痕是一个心软的人。 听到这里雪痕拿剑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她呆滞的时候,天帝一下过来封住她的灵力,带着她来到雪痕的宫殿。 这天帝也是人才,不知道何处学的法术,让雪痕提前产子。产子之后的雪痕被天帝用法术疗伤之后,天帝就把雪痕强暴了,每天都来强暴雪痕,雪痕想反抗但自己的孩子还在这里,她也只能认命。 后来不知道天帝那里寻得办法,强行吸出雪痕的灵力,打开尘空间,他用雪痕的灵力变幻成雪痕去见玄辰,玄辰见雪痕回来也不过问她去做什么了,毕竟她有身孕出去逛逛很正常,天帝变成的雪痕将一种封印灵力的药给玄辰喂下。 不一会儿,玄辰灵力尽失,天帝恢复本来模样来到玄辰面前,“玄辰,没想到吧。” “是你!”玄辰此时如同一个凡人一般。 “没错,就是我,不止是我,还有她。”他拍了拍手掌,两个神将押着雪痕在空中。 空盛夏34 “江兄,你说李德昌不会发现我们吧?” 吃饱喝足之后,林跃开始担心起来。昨天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解决了,如果被李德昌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不只千语逃不过,他们也会受到牵连的。 虽说他是威宁候世子,可是李德昌只手遮天的,谁知道他会做出来什么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千语的安危。 “发现了就发现了呗,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千语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以李德昌奸诈的性子,被发现也是迟早的。只是到底要怎么做,她还没有想好。 “是啊,也只能这样啊。” 江逸华心里也担心,但是担心也没有用。事情还没有到,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如今等着,才是最好的。 “好吧。” 林跃闷闷不乐,可能是他太过于担心了吧。 三个人走聊了一会,林跃率先起身,“既然吃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林跃总觉得和千语,还有江逸华待在一起不太舒服。他就像一颗硕大的电灯泡,横插在两人中间。 为了避免尴尬,林跃心想还是自己先走比较好,省得回头再让江逸华给记恨上。 “哦,对了,不要忘记明天的计划啊。” 走了几步,林跃突然回头冲两人说着。正好堵住了江逸华想要说的话,看见两人点头,林跃才放心的离开。 “你昨天睡的好吗?” 等林跃走后,江逸华才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挺好的。这几日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嗯,那要不要跟我出去玩玩?” 江逸华顺势就提出建议,难得千语有时间,他可得好好把握一下。 “不了,我不爱出门,也不爱去那人多的地方。” 千语算是委婉的拒绝了江逸华的提议。经历过林跃的误解,千语心里更加明白,她和江逸华不是一路人。 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因此,她不能和江逸华走的很近,误了他的人生。 “我们可以去人少的地方啊!” 江逸华想的很好,如果可以和千语去人少的地方,他也是很乐意的。像什么山上啊,都是可以的。 “不了,我就想待在房间里。” 千语装作听不懂江逸华的意思,她很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为何要牵扯在一起? “千语,我……” 江逸华还想说什么,千语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爽快的喝下一杯酒。 “逸华,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你喜欢我没有错,可是我不喜欢你。你这样的喜欢,对我而言就是负担,是束缚。会让我很不舒服的。而且,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可以明白。” 此后,千语也不管江逸华有没有听明白,就对门外喊着,“小琪,送江公子出去吧。” 这种事情,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不断只会更卷。她还有自己的计划,没有心思谈情说爱,更不可以耽误江逸华的大好人生。 听到千语的声音,小琪推门进来,走到江逸华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公子,请吧。” “千语,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你不要赶我走,更不要不见我,好不好?” 江逸华一把抓住千语的手,不肯离开。如果他现在走了,怕是再也不会见到千语了。 他,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走千语。绝对不能! “不好。你哪里都好,就是我不喜欢你,不选中见到你。就当是我求你,放过我吧。你也应该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两情相悦,互相喜欢。而我们是不可能的。” 千语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她不是心狠的手,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千语,我愿意等你,等到你喜欢我,愿意跟我在一起为止。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了!” 说着,江逸华还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死死拉住千语的手。 小琪被惊呆了,她没有想到江逸华可以为千语做到这个样子。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痴心的男子早就嫁了。 可是,千语就是不为所动。甚至,还要把自己的手从江逸华的手里抽出来。 千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只有他们分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千语,不要!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会听的。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都愿意。” 千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手从江逸华的手里被抽出来。本来江逸华是死都不愿意放开她的手的,可是看到千语的手都被抓红了,他不舍得。 “不,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彻底的离我远一点就好了。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放过我吧。” 无论如何,千语都不愿意在对江逸华心软了。如果她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明白,可能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了。 如今,她更是要坚定的心狠一点。今后她所做的事会非常危险,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小琪,请江公子出去。” 小琪要上前,可是江逸华就是不愿意起身离开。 “江公子,不如你先离开吧。” 小琪想着,江逸华可以先离开,等到千语心情好了再过来。 可是江逸华心里明白,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不能就这样走了,他放不下。 “千语,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那我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江逸华就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离开,即使机会渺茫,他也要去试一试。 “好,这是你逼我的。” 千语从头上扯出一根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 “如果你不走,那我现在就杀了我自己。” 千语一向不愿意受到威胁,如今她在堵,堵江逸华对她的喜欢,肯定不忍心她受伤。 “姑娘,不要啊!” 小琪想要上前去阻止千语,而千语却在抵抗小琪的接近。甚至,还把簪子拿的离脖子更近了,已经插进了皮肤里。 “姑娘,不要啊!” 空盛夏35 小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千语手下没个轻重,就伤了自己。 “千语,你就如此狠心对待我吗?” 江逸华哽咽道,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千语为了离开自己回以死相逼? 而他,就算再不舍得,也不忍心千语伤害自己。就像千语想的哪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对。是你先逼我的!” 千语的态度很坚决,她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江逸华,从此与她划清界限,这样她才能安心。 “江公子,你就先离开吧。姑娘都这样了,你就行行好吧。” 小琪站在一旁看不下去,面对着江逸华跪下来,就差给江逸华磕头行礼了。 “千语,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聊聊吗?” 江逸华还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千语。却不知道,千语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与他有什么亲密关系了。 “不能。如果你现在离开,还能给彼此留一些体面。日后大家相见,还能心平气和的。” 千语说着,手上的簪子又更深一点的插进脖子处,已经开始慢慢渗出血来。 江逸华再也看不下去了,从地上起来。 “好,我走。你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小琪,送江公子出去。” 小琪也立马从地上起来,打算送江逸华离开。 江逸华却最后深深的看了千语一眼,“千语,你多保重!” 纵然江逸华有再多的话想说出口,也说不出来了。他每多说一句话,就是在更深的伤害千语。 脖子那里已经出血了,再耽误下去怕是千语会出事。因此,江逸华按耐住心中所有的情绪,跟在小琪的身后,离开了千语的房间。 眼看着江逸华离开了,千语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簪子。簪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千语像浑身失了力气一样,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刚才,差一点她就心软了。 也许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江逸华已经渐渐的渗进了她的生活。她无心伤害江逸华,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如果,她不是千语,会不会他们的结果会不一样? 等小琪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千语坐在地上,立马跑过去扶起千语。 “姑娘,你没事吧?” 小琪查看着千语脖子上的伤势,幸好伤的不重,稍微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我没事。” “姑娘,江公子对你挺好的,你这样又何必呢?” 小琪不明白千语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不愿意跟江逸华在一起吗? “小琪,你觉得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可以在一起吗?他是江家少爷,而我只是这欢喜楼的一个普通女子。即便是普通家庭,也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女子入门吧?更别说他们江家了。” 小琪安静的听着,还顺手帮千语包扎伤口。 其实,身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千语觉得她不应该和江逸华在一起。总是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麻痹自己。 “可是姑娘,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江公子可是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的。” 小琪不由得劝着千语,她希望千语不要错过自己的幸福。 这一生遇到一个对的人太难了,既然遇到了就该珍惜。 “我们不合适。在这世上,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随后,千语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就自己背对着小琪,躺在了床上。 看千语这个样子,小琪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就打算离开让千语静静的待一会。 小琪刚转身,身后就传来千语的声音。 “小琪,你去备点酒来。” “姑娘,你这时候喝酒不好吧?” 小琪理解千语想要发泄的心,但是千语刚刚伤了自己就喝酒,对身体不太好。 “没事的,你只管把酒拿过来就好了。” 千语压根没有多想,只是现在想找一个人一起发泄一下。而这个人选,她已经选好了。 “好吧。” 小琪无奈的答应道,很快就拿了几坛酒放到了千语的房间。千语还躺在床上,怕打扰她,小琪把酒放好就离开了。 听到小琪的脚步声消失后,千语这才从床上坐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就抱起两坛酒向外走去。 一左一右,各抱了一坛酒。因为没有手开门,千语就直接用脚踹开了门。 一眼,就看到了表情震惊的百合。她正弹琵琶弹的正起劲呢,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门就在她眼前倒下了。 再抬头一看,千语抱着两坛酒站在门口,无辜的看着她,倒是让她吃惊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 百合还正疑惑呢,早上才刚过来送了一只镯子,如今又带着酒过来了,这是要干嘛? “姐姐,我们来喝酒啊!” 千语眯着眼睛看向百合,她只是单纯的来找百合喝酒,说出来会有人信吗? “你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来找我。” 嘴上是这么说的,百合还是给千语挪了位置坐下来。 “因为喜欢姐姐,觉得姐姐有趣。” 百合语哽,还真是一个简单的理由呢。欢喜楼的女人,没有几个人是愿意跟她亲近的,反倒是千语还主动带着酒送上门来,让百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来,喝酒。” 千语才不管百合在想什么,自己就拿出杯子,满满的倒上两杯。自己先小小的品尝了一下。 这时,百合才眼尖的看到千语的脖子上缠着纱布,还有丝丝血痕。 “这是什么了?竟然还有人敢欺负你。” 话语中,是在为千语打抱不平。哪知千语下一句话,就让百合瞠目结舌,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这是我自己弄的。” 百合不由得在心底佩服千语,能对自己下狠手的手,能干! “你为什么啊?不会是想不开吧?” 百合不理解千语这种做法,究竟是什么事才能让千语下定决心对自己动手?还丝毫不留情的。 “因为一个男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不想耽误他。就以死相逼,让他离我远一点。” 千语大概的说明了一下原因。 空盛夏36 “你又何必呢?他喜欢你,为你付出一切都是甘愿的。” 百合也拿起酒杯,和千语一起喝起酒来。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拉近,就是从分享秘密开始的。 “哎,不说他了。” 千语明显的不想玩提起这件事,做都做了,再想也没用。而且,她来找百合,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 “那人,是江逸华吧?” 百合突然问道,千语立马转头看向百合。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怎么知道?” “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江逸华对你怎样。尤其是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更是不管不顾的。” 百合和欢喜楼一众人也看的清楚,也知道江逸华心里的人是谁。因此他每次来欢喜楼,基本不会再有别的姑娘围在他的身边。 而他们,也想看看江逸华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可不可以打破世俗在一起? “是啊。可惜,都与我无关了。” 千语感慨道,纵然江逸华千好万好,她也不可能再去回头了。 “你,不打算……” 千语知道百合想说什么,每个人都在劝她试一试。可是,她心里清楚,他们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姐姐,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不会再变了。” 听到千语这话,百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陪千语喝起酒来。 “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另一边,江逸华离开后根本没有会江府,而是去了一个酒楼,不管不顾的就抱着酒坛子喝起来,旁边的人根本拦不住。 “千语,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跟我在一起?” 江逸华至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千语就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明明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愿意放弃一切跟千语在一起。 可偏偏千语还是拿身份不配当借口,这到底是为什么? “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进了欢喜楼吗?” 百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连喝了几杯酒,才叹口气说道。 “我啊,是被一个男人卖到这里的。艳姐看我漂亮,就给我挂牌做了这里的姑娘。”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会娶我的,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转头,就把我卖到了这里。拿着钱,娶了另外一个女子,现在父母双全。好不幸福。” 原来,百合也并不幸运。她以为她遇到了这一生可以坦诚交付的男子,却没想到是遇人不淑。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喜欢是真的可以伪装的。嘴上说着动人的情话,心里却没装下一个她。 情话说的有多动听,最后伤的就有多惨烈。百合也曾苦苦哀求,让艳姐放了自己。艳姐没有说话,只是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那个负心男人的成亲的地方,大红色覆盖了所有,一片喜气洋洋的。就像她曾经幻想过的婚礼,只是新娘子却不是她。 艳姐说,“你瞧,你为了这样的男子痛彻心扉,肝肠寸断,有什么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那一刻,她明白,艳姐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心里有了心爱的人,只是不是她而已。 那一天的红色,百合至今都还记得。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喜欢红色。后来,她跟随艳姐回了欢喜楼,成为欢喜楼名噪一时的头牌。 她妖艳,她热情,她肆意妄为,她有脾气,男人们都喜欢她。而她,就不断的和一个又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舒服。可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格外的孤单。 千语理解百合的感受,伸出手拍拍百合的肩膀,给予她安慰。 这世上,多少痴情女子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而她们却用妖艳的外表来装扮自己,装作肆意妄为的活着。 “姐姐,你受委屈了。” 百合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这也足以见得,她的内心很坚强。 “我不委屈,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他在那段感情里可以全身而退,而我却要念念不忘?他最后得到了想要的幸福,而我呢?” 百合大声控诉着,本就是他骗了自己,最后还说的他自己跟深情,是百合自甘堕落的。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就应该做一个乖孩子,好好的听父母的话。 百合又喝下几杯酒,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心里的情绪憋了太久,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千语,你知道吗?当初我是跟他私奔的。我父母根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我就是铁了心的认定他了。抛下了一切,跟他远走高飞。却没想到,现实给我当头一棒!” 百合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却万万没想到,迎接的却是万丈深渊! 那个说会给她幸福的男人,转头就抛弃了她。只有她,还在傻傻的期盼。 “那你有回去找过他们吗?” 年少时抛下了父母,现在应该会想念的吧。 想到这里,百合就忍不住哭泣起来。千语一把抱住百合,还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可以好受一些。 “千语,是我错了,错的离谱啊。我曾经回去偷偷看过,我根本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有那个父母愿意看到女儿流落风尘。即使百合犯了错,父母依旧还是爱她的呀。 千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百合,她们都是那样的不幸。遇到,也算彼此的缘分吧。 “没关系的,他们见到你会开心的。怎么说,都是你的父母啊。不像我,早已没有了父母。” 说道这里,千语也不由得感伤起来。即便是她再思念,父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而那些还能看到父母的,又该有多幸运。趁彼此还有时间,多看看彼此吧。错过,就真的是错过了。 百合抱着千语痛苦,那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父母真的能接受她这个样子吗?怕他们脸上蒙羞,百合一直告诉自己,就当自己死了。 这样,也许她的父母会好受一点吧。没有她这个女儿,应该会好过一点吧。百合是这样想的。 空盛夏37 “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伤。你不能改变这些悲伤,就只能接受。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摆脱这个地方,换个身份去和父母在一起。” 千语想的很简单,只要不让他们发现就好了。只是百合担心的更多,一旦被父母发现她曾经做过青楼女子,那就是给他们的脸上抹黑。 甚至还会被骂不检点,不矜持。只是,活着又为何要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千语,你不明白。我的父母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也不愿意让他们成为笑柄。” 千语理解百合的心情。父母年岁大了,自然受不了这种打击。而且,这种事情一般闲言碎语都会很多。担心,也是应该的。 “坦荡的活着,不要去在意他人的目光。你只是你,他们是他们。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是可以的。” 百合眼眶里含着泪水,默默的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分明是千语来找她喝酒发泄的,最后反倒是她先泣不成声了。 “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女孩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千语讲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每次回想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如果时间真的有倒流,她一定选择回到过去,改变一切。 “那个人,杀了我的家。现在,他已经是只手遮天的权贵了,可是我恨啊!” 说着,千语的眼泪就不由得流出来。本来说好不哭的,可是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让她也想偶尔的脆弱一次。 百合也像千语刚刚那样,抱住千语,自己的眼泪却也不停的往下掉落。 “千语,你受苦了。如果,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如果她们早点遇见,也许就可以成为朋友,互相安慰彼此的伤口。当然,现在做朋友也不晚。 “姐姐,我好难受啊。如果我当时早点发现就好了。” 千语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百合就讲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出来了。也许是因为,她们真的很像吧。 就连遭遇,都是那样的相似。 “千语,那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百合安慰着千语,希望这样说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吧。 “姐姐,你知道吗?那个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可我,却还没有作为。” 千语悔恨,也许当时她就该一刀刺死李德昌。就算时候她也活不了,她也应该动手的。 可是她,放过了那样一个机会。甚至,还讲江逸华牵扯进来。 “千语,你要知道。报仇也是要看时机的。如果你贸然行事,只会害了自己,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此时此刻,虽然喝了不少酒,百合的头脑还算清楚。就像她曾经一样,无比的想要报复那个男人。 可是到最后才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她。无论她做什么,他也不会关心。就算是她的名声传到整个城里,他也不在意。 “可是姐姐,我真的很想报仇。他已经看上了我,无论如何我都是躲不掉的了。” 这样一说,百合脸色一白。忽然意识到,千语说的那个人好像是李德昌李大人。她不知道江逸华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救了千语,但等李德昌一发现,他们都会没好果子吃。 “千语,你说的那个人是李大人吗?” 千语微微点头,敌人已经到来了,她也必须想出一个对策来。 百合听完,把千语抱的更紧了。本来以为还会有更多的时间,如今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千语,别怕,有我在呢。” 千语推开百合,擦去脸上的泪痕。 “姐姐,这件事情你就当没听到吧。我不想连累你。” 千语虽然一开始却是抱着利用百合的心思,但是一番交谈之后,她不愿意再利用这个可怜的女人。 “千语,你说什么呢?虽然我们才刚刚亲近起来,但是我愿意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帮你的。” 百合觉得,她难得遇到如此投缘的人。如果可以,她愿意帮千语。 “姐姐,我也拿你当朋友。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连累你啊。你就权当没听到吧。” 千语是真的不愿意连累百合了,她的一生已经很不幸了,又何必因为自己再不幸一点呢? “千语……” “来,喝酒吧。” 千语及时打断百合的话,拿起酒杯就猛地喝起来。如今,也只有酒才能麻痹她了。 百合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干脆也拿起酒杯,陪千语喝起来,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 “那个王八蛋,我诅咒他不能长命百岁!” “对!还要让他不得好死!” 喝醉后的两个人,开始了无限的吐槽模式。最后,是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出口了。 这一折腾,就不知道折腾到了什么时候。渐渐的,两个人就都没了意识,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等千语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外面的阳光照进屋子里,刺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尝试几次之后,千语才完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昨天的记忆慢慢的涌上来。 这是百合的房间,昨天她们喝完酒后在一起睡了。 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昨天是干了什么?竟然喝醉后还耍酒疯! “怎么?害羞了?” 一旁的百合也伸个懒腰坐起来,不由得打趣起千语来。她没想到,千语喝醉后活泼的跟什么似的,一直抓着她的手不停的说着。 还拉着她一起在屋子里跳起舞来,完跟平时都不是一个模样。如果不是百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千语,肯定会以为千语是被人给顶包了。 听完百合的话,千语的脸更红了。她没想到自己喝醉后是这个样子,还让百合给看了个明白。 瞧千语那不好意思的模样,百合也不忍心再打趣千语,索性自己先下床穿好衣服。 “行了,赶紧收拾吧。” 千语这才磨磨唧唧的从床上下来。 空盛夏38 等千语收拾好的时候,百合已经坐到了桌边,等着吃早饭了。 千语也过去坐下来,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久久的还不能消化。 她分明是来找百合借酒浇愁的,怎么最后还唱起歌跳起舞来了呢?一想到昨天的自己,千语就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百合趁千语发呆的时候,用手指挑起千语的下巴,“来,给爷跳一段?” 千语脸一红,推开百合的手。本来她就很不好意思了,偏偏百合还故意要提起这件事。 “姐姐,你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好吧。” 百合本来也就是想逗逗千语,也并非真的是想笑她。 两个人默契的,都对昨天的事情闭口不提。但是她们心里,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姐姐,我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不吃个饭吗?” “不了,小琪还在等我呢。” 千语说完就离开了。至于为什么要晚上来看百合,自然是晚上她有空,而百合也不用接客。 现在,百合接客也是看心情的。大部分时间,其实就是她自己待在房间里。上一次去李德昌哪里,还是艳姐没办法非要她过去的。 千语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小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姑娘,你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千语笑着默默小琪的头,“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昨天跟人喝酒了,喝的有点多。” “那要不要给你准备醒酒汤?” 小琪看着千语的脸色还不错。如果不是千语自己说起,她还真不知道千语跟人喝酒去了。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看,千语是自己喝酒的。但是昨天,好像是个例外。 “不用了,我稍微吃点东西就去睡一会,这个头有点疼。” 小琪让千语坐下来,双手为千语按摩着头部。 “能不疼吗?大晚上的喝那么多酒!” 小琪的语气中,隐隐有点埋怨。分明知道喝酒的后劲,还非要去喝。如今头疼了,又能怪谁。 话是这样说的,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下来,尽量按的让千语舒服一点。 “我错了,以后尽量不喝酒。” 千语跟小琪打包票,昨天她也是事出有因才跑去跟百合喝酒的。事实证明,这酒喝的挺值的。 “小琪,你一会拿点醒酒到百合姑娘那里去。” 百合身边不怎么会有人伺候,千语也是突然想到,才想起让小琪送点醒酒汤过去。 “姑娘,昨天跟你喝酒的是百合姑娘?” 小琪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千语和百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怎么不知道呢? “嗯,你记得一会送过去啊。等林跃来了,你在叫醒我。” 说着,千语就快速的吃着手里的东西。这个头疼的厉害,好像刀绞一般。虽然小琪已经按摩好了,但还是很不舒服。 千语想快点去床上躺着,趁着林跃还没有来。 小琪愣愣的站了一会,才动身去厨房。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千语就和百合混熟了。 但即使小琪想不明白,还是按照千语的吩咐去做了。 而千语就躺在床上休息着,想着林跃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过来的。 另一边,还没好到哪去。江逸华也是和了不少的酒,最后还是被人家店小二给送回来的。 不过,对于这种事江家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逸华最近喝醉的次数太多了,他们已经习惯了。 而且,江老爷和江夫人,一门心思扑在江逸枫的身上,也不搭理江逸华,也就随着他去了。 只要江逸华不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也就权当做不知道。 日上三竿,江逸华还在睡梦中,迟迟没有醒来。也没有人来叫醒江逸华,就等着他睡到自然醒。 只是,江逸华还没有睡到自然醒,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拜访了。还被恭敬的请到大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如果江逸华现在醒着,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是谁。 “逸枫,去叫你弟弟起来。” 江老爷面色不善的对江逸枫说着。客人都来了,江逸华竟然还在睡梦中,这让江老爷很不爽。 “不知道世子来找我家小儿是有什么事?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林跃翘着二郎腿,痞里痞气的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早就听说江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他。我这个人随着惯了,礼数不周,江老爷也不要怪罪啊。” “不敢不敢!” 江老爷的额上冒出一层汗,谁不知道林跃是威宁候家的宝贝,没人敢招惹。他是有几个胆子,敢去怪罪林跃? 得了江老爷命令的江逸枫,一路上走的很快。说起这个弟弟,他们倒是没有多少交情。 虽然他们都是一母所生,但他自幼被祖父带在身边,学习经商之道。小小年纪,就跟随祖父到处奔波,见识了不少东西。 对于这个弟弟,也不甚亲近。加上他回来之后,又夺得了父亲母亲所有的关注,两人的关系就更不亲近了。 一进到江逸华的院子里,江逸枫就没看见一个下人。推门而进,江逸华正歪曲的躺在床上熟睡着。 “江逸华,你醒醒!” 见江逸华没有醒来,江逸枫就用手去推他,推了好几回,江逸华才有点反应。 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江逸枫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只能去外面打了一桶水,倒在江逸华的身上。 冰冷的水,刺激的江逸华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谁啊?敢戏弄我?” 江逸华随手就去拖身上的衣服,转身一看,竟然是他的哥哥。脱衣服的手就多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把衣服给裹上了。 “你怎么来了?” 江逸华不理解江逸枫怎么会来,按照他那高傲的性格,可是看不上自己这没出息的样。 “威宁候世子在前厅等你,你收拾一下赶紧过去吧。” 说完,江逸枫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不想多待。 “哥,你要不要等我一起?” 空盛夏39 江逸枫愣了一下,随后双手背后站在门前,江逸华见状,就赶紧手忙脚乱去找自己的衣服。 他本来就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江逸枫真的听进去了,还做了。这让他觉得挺惊奇的。 没一会,江逸华就穿好了衣服。走到江逸枫的身边,“哥,我们走吧。” 江逸枫看了江逸华一眼,微微点点头,才抬脚走动。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逸华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江逸枫相处。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阻碍,每次的靠近,发现都是徒劳无功。 “哥,听说你最近挺辛苦的,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江逸华一路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气氛很尴尬,不得不找些话题来缓解一下。 奈何,江逸枫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了,弄的江逸华也挺无措的。 就这样,一路无话的走到了前厅。江逸枫就站在了江老爷的身边,江逸华一个个行过礼之后,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江兄,不是今日约好了吗?这还要我亲自上门来请。” 林跃对江逸华的这种行为疑惑不解,平日里只要说是去欢喜楼,跑的比谁都快。怎么今天,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 “林兄说笑了。原本确实是与世子说好了的,可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不能跟你一起了。” 毕竟江老爷和江夫人都在,江逸华说话还是挺注意分寸的。毕恭毕敬,反倒是让林跃有些不习惯。 “你能有什么事?难道,今天的事情不重要吗?” “我自然会有我自己的事,林兄不必知晓。” 江逸华不是不想去,而是昨天千语的态度那么坚决,如果他今天去了,千语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冒昧的问一句,他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跃一扭头,看向江老爷他们。既然江逸华不愿意说,那就找愿意说的人。 “这……他应当是没什么事情的。若是世子需要,便让小儿陪你去吧。” 此话一出,江逸华立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江老爷。这还真是扭头就把他给卖了,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 平日里总告诉自己,要多呆在家里学习学习,不要总沉迷于玩乐。如今,还这么轻松的就放自己走? 在心里,江逸华对江老爷这种行为很不屑。分明就是碍于林跃的身份,不敢得罪,就把自己给推出去。 “那就谢过江老爷了。既然如此,我就先退下了。” 说着,林跃就走到江逸华的身边,还风骚的打开手里的骗子轻摇着,示意江逸华跟他走。 “爹,我真的有事。” 江逸华不由得看向江老爷,想再争取一下。他要是真的去了欢喜楼,只怕会让千语更不喜欢的吧。 “逸华,你就陪世子去吧。左右你在家中也无事,就当是去玩了。” 江老爷一点都不懂江逸华的意思。还大方的让他陪着林跃一起。殊不知,江逸华的心里都快哭了。 “江兄,走吧。” 江逸华只能无奈的起身,躲也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争取不要见到千语吧,这样他的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世子,要不要让逸枫也陪你去?”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江老爷突然在背后冒出了一句话。他想来想去,让江逸华陪着去不太妥当。 林跃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但好歹也是威宁候府的,自然要比他们家商人的身份要尊贵一些。 这么好的人脉,江老爷自然希望江逸枫可以拉拢的到。总比江逸华拉拢到要好,这般想着,江老爷可就想把江逸枫也推出去了。 江逸华听到这话,毫不掩饰的就“切”了一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为了他们那个宝贝儿子,什么都不愿意。 而他,注定得不到这份偏爱,同时他也不屑得到。 “父亲,想必世子跟二弟还有别的事情,我跟过去不太好。还是让二弟陪着去吧。” 林跃还没有说话,江逸枫就率先拒绝了。他心里明白江老爷此举的用意,但是他不需要。 该是他得到的自然会得到,不必用这样的手段,他也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是啊是啊,就让逸华陪我就好了。” 林跃也附和着,他本来就跟江逸枫不熟,自然是不愿意和他一起的。现在江逸枫自己都说明白了,他也只能赞同了。 这下,江老爷也没话说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了,心里却是无可奈何的。 等两人彻底走远,江老爷回头看看向江逸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后,拂袖离去。 既然江逸枫自己不上进,他再着急有什么用,还不如随他去了。 等到出了江府,林跃一把搭在江逸华的肩上,“你今个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瞧着,都跟平常很不一样,林跃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就不知道了。 “哪有,我就是没睡醒。要不是你过来,我还能多睡一会呢。” 林跃恨不得一把敲碎江逸华的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忘了今天要干什么了?还睡觉,有什么好睡的?” “我知道今天要干什么,但是我今天真的有别的事,你自己去吧。” 江逸华现在就只希望,林跃可以放他回去。瞧千语昨天那态度,他就是再想去欢喜楼,也不能去啊。 生怕自己会害了千语,他也不想害了千语。总之就是一句话,他最近坚决不可以出现在千语的面前。 “你能有什么事啊?怎么?不想去看看自己预定的小媳妇?” 林跃想着只要提到千语,江逸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自己去的。对比,他胸有成竹,信誓旦旦。 “我真不能去,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下,林跃打脸了,还如此的快。他没想到,现在千语对江逸华竟然都没有用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回事?说去看千语你都不去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空盛夏40 “你只需要知道,我最近不适合出现在欢喜楼里。” 江逸华叹口气,只能跟林跃这样解释道。别的,他也不想说了。 “是不是你惹千语生气了?所以不敢去找千语?” 林跃看着江逸华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江逸华低垂着头,不回答。这个举动,更是让林跃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嗯,没有错!肯定是江逸华做了什么让千语不高兴了。 “果然,江兄你还是不懂女子的心啊。要我说,你就应该早点上门去认错,求的原谅。免得这矛盾越来越大,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林跃装作有经验的说道,他也希望江逸华可以早点跟千语和好,这样他就更容易进出欢喜楼了。 “哎。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真的只是道歉那么容易就好了。可是,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情,也是一时半刻急不得的事情。 “行了,就听我的吧。” 随后,林跃又将胳膊搭在江逸华的肩上,死活拖着江逸华上了马车。今天就是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把江逸华拉到欢喜楼去。 已经坐到马车上的江逸华,索性放弃了抵抗。看林跃那个样子,也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了。 不然,也不会特意跑到他家来寻他,只能说,这是命中注定啊。 “江兄,你可别拉长一张脸到千语面前。你的哄着她,顺着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在林跃心中,天下女子都是极其好哄的,只要你肯去哄,姑娘还不是就往你的怀里来了。 江逸华听完林跃的话,完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如果林跃真的有经验,也不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说来说去,林跃也就这张嘴有点功夫了。对于林跃的话,江逸华也只是就当听听而已了。 他和千语,不是旁人想的那样简单。他要是想打动千语,还早着呢。想到这里,江逸华就不由得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追妻之路,漫漫长路。而且,千语现在还不愿意见他了,更是难上加难。一时之间,江逸华就踌躇起来。 林跃见状,只以为江逸华是在为如何哄好千语而忧心,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江逸华的肩膀,祝他好运。 此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上静静的,他们两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平静的相处。 这一边的小琪。拿了解酒汤就要送去百合的房间里。虽然她不明白百合为何突然之间与千语亲近了,但好歹百合都帮了千语。 因此,不管怎么说,小琪都决定要对百合好一点。轻轻的敲了敲门,小琪就在门外等着。 “谁啊?” “我,小琪。我家姑娘让我给你送点解酒汤,宿醉头疼很管用的。” 百合一听,才知道是千语身边的丫头。没想到,千语还挺贴心的嘛。 “进来吧。” 听到声音,小琪才推门进去,然后将解酒汤放在了桌子上。 “百合姑娘,这解酒汤要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知道了,我一会就喝。” 百合看了看那解酒汤,并没有立刻要喝下去的想法。宿醉对于她而言,都已经是种习惯了。 反倒是千语应该喝着醒酒汤,百合现在是已经没了什么事了。 “那我先退下了。” 随后,小琪就退出百合的房间,又回到千语的房间。 千语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小琪没有叫醒千语,而是在一旁做起女工来。 很快,江逸华他们就到了欢喜楼。林跃已经下车了,但是江逸华却还在车上犹豫,要不要下去。 “林兄,不如你一个人进去吧?” “你怕什么?千语又不会吃了你!” 林跃不由得笑起江逸华来,平日里没觉得江逸华有点怂,现在倒是暴露了他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江逸华也遇到了那个难关。 瞧着江逸华还不下来,林跃都有点等的着急了。索性又跳上马车,一把拉住江逸华的衣服,把他给拖下车去。 这个动作异常的熟悉,以前都是江逸华这样拉林跃的。如今,反过来了。 “走吧,别愁眉苦脸的了。” 说着,林跃不由分说的就把江逸华拉进了欢喜楼。可能是来的次数多了,姑娘们也知道他们是千语的客人,也不主动上来搭话了。 两个人就一路无阻的来到了千语的房间门口。听到声音,小琪打开门来看。 一看,又是熟悉的那两个人。只是,千语不想见江逸华,他却还是来了。 “两位公子稍等,我家姑娘睡着了,我去喊一下。” 随后,小琪又将门给关上。走到床边,叫醒了千语。 千语本来也就没有睡的多熟,很快就醒来了,由着小琪为她梳妆打份。 “姑娘,小琪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琪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千语,江逸华来了。不告诉吧,两人见面太尴尬。告诉了吧,又怕千语原地发飙。 “有话你就说呗,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千语的心里也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敢完肯定。毕竟,昨天把话都说的那样绝情了。 “江公子,也来了。” 小琪的话一出,千语就肯定下来了。但是,面上也没有一丝慌乱。 “一会你叫林跃进来就好。” 至于江逸华,他爱去哪就去哪吧。他们两个人,注定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相处了。 小琪点点头,很快的就帮千语收拾好了。随后,才走到门口打开门。 “林公子,我们家姑娘有请。” “只有我吗?” 林跃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看看江逸华。实在搞不懂千语和江逸华之间是怎么了。 “是的,公子请吧。” 林跃无奈的看了看江逸华,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无奈之下,江逸华只能让林跃一个人进去。这种情况,他早就猜想到了,也没觉得有多难过。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千语说不见他就不见他了,做的还真是绝情呢。 空盛夏41 林跃最终只能无奈的自己一个人进入了千语的房间。等林跃一进去,小琪就果断的关上了门。 “江公子,我劝你还是走远一点好。我家姑娘,目前不想看见你。” 小琪本也不愿说出这般残忍的话,可是想到他们两个人现在水火不容,还是不见面的好。 “照顾好你们家姑娘。” 随后,江逸华识趣的走远。本就想到千语不愿意见他,还真是说到做到的。往日的情分,说不顾念还真的不顾念了。 此时,江逸华也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庆幸。千语是个有趣的人,只是却还不是他的怀中人。 “千语啊,你跟江逸华今天怎么都怪怪的?今天我去他们府上,他可是强烈拒绝我的请求,说是不过来呢。” 林跃丝毫没意识到不对劲,还大大咧咧的坐下说起来。 “林公子,还是说正事吧。” 按照林跃的性子,真要让他说下去,肯定会说个没完没了的。千语以防万一,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 “哦,对。正事。说起来,千语你打算如何做呢?” “就按我们昨天说好的来。我一会找个人,来配合你。” 林跃连连点头,终于到他翻身的日子了。不由得,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说来说去,这件事本应让江逸华负责任的。可是谁让林跃自身理亏呢?让江逸华抓住机会,报复了那么一下。 总之,还是因果报应啊! “千语,你确定不让江逸华进来吗?” 林跃别的本事没有,让人无可奈何的本事却是好的不行。千语不想提及的事,林跃就偏偏提起。 还不止一次的提起,生怕千语不会添堵一样。可是对于林跃,千语又没有办法,也不愿意计较什么。 只希望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好了。 林跃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怎么说,江逸华现在都是跟他有点交情的,兄弟有难,他必须得帮啊。 而且,他觉得以江逸华那个性子,肯定搞不定千语。如此,就让他来推一把。 只是,林跃想的很美好,现实就不是这样美好了。 “走吧。” 千语也懒得理会林跃,只要今天的事情能完美的解决就够了。 想着,林跃就跟在千语的身后,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去哪里。 很快,千语就停下了脚步,带着林跃走进了一个房间。三个人,窃窃私语了一番。具体说了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一会,千语就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到让小琪不知所措。 “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还没多大一会呢,就又回来了。而且,林跃还不见了。小琪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千语带着林跃去找姑娘去了。 而林跃找到了合适的姑娘,千语就回来了。嗯,这是小琪想到的。 “无事了,自然就回来了。一会啊,你陪我演一场戏。” 说着,千语就在小琪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小琪点头应和,两个人相视一笑。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千语就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小琪见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赶紧跟在千语的身后。 “姐姐?姐姐,你在吗?” 屋子里没有声音,千语等不及,干脆自己推门进去了。 刚看清眼前的画面,千语就“啊”的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就是身后的小琪,也赶紧转过身去。 原来,林跃和百合正以一种不雅的姿势倒在桌子上,衣服半遮不遮的,一看就是…… 怪不得百合没有回应,原来是在招待林跃林公子啊! “林公子,你也太着急了吧。” 千语不由得埋怨起林跃来,再怎么着急也得锁上门到床上去吧。这衣服也不脱的,未免也太心急了。 林跃和百合慌忙的就要拉衣服遮住自己,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千语的叫喊声吸引到了周围的人,又几个好奇跑过来看了一眼,也都转过身去。 这时,千语才故意走过去把门关上,给众人留下一个悬念。 人们见没有好戏看了,索性凑到一起议论起来。瞧林跃那模样,不像是不行的。再看百合脸上那红晕,更是证实了众人的猜想。 千语看了看眼前的场面,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就对小琪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离开了。 站在远处的江逸华,将一切尽收眼底。没想到,这出戏演的还不错,效果也是挺出人意料的。 江逸华摇摇头,也离开了现场。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林跃自己的事了。就看他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一举翻身了。 等千语把门一关上,林跃就立马远离百合的身体,顺便还把自己的衣服给整理好。 “姑娘,得罪了。也多谢姑娘,愿意陪我演这场戏。” 面对林跃这态度,百合突然起了好奇之心。她还是头一回见对自己不痴迷的人,看着好像是个老实人。 只是,林跃的名声她早有耳闻。如此看来,但也不算正确。 “公子若是想继续,百合也是可以奉陪的。” 百合抛出橄榄枝,就看林跃接不接了。要不是千语求她帮忙,她大概也不会来演这样一场戏。看来,林跃为了那些流言蜚语,颇下功夫呢。 “姑娘莫要轻贱自己。本就是逢场作戏,姑娘不必当真。” 难得见林跃如此正经的模样。百合玩心大起,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百合从桌子上下来,缓缓的走到林跃的身边。松松垮垮的衣服,若隐若现的透露着那曼妙的身子,柔若无骨的手慢慢抚上林跃的胸膛。 “放在眼前的机会,公子愿意错过?” 林跃明显感觉到百合湿热的呼吸,跳动的胸口,自己软软的身体和身体的妙香。 “姑娘,你别这样。” 说着,林跃就赶紧后退几步,远离百合的身体。他怕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的。 “呵呵,公子还真是不识趣。” 百合突然裹紧身上的衣服,坐在凳子上,翘着裸露的腿喝茶。 空盛夏42 丝毫不顾及有脑子在场,光滑的腿就那样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姑娘,我先告辞了。” 林跃深吸一口气,就赶紧离开百合的房间。纵然他阅人无数,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从来没有真刀实枪的干过。 他也就是表面上风流倜傥,实际上也就是个有脾气的世子罢了。 林跃匆匆离开,惹到百合在他身后一阵偷笑。想不到,威宁候世子也只是个小屁孩而已。 匆匆离开的林跃,既没有去找千语,也没有看到江逸华的影子,干脆就回家了。 此后,便传出了威宁候世子与百合姑娘在桌上的风流趣事。一时之间,又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只是,这一次林跃并不气愤,反而还很高兴。有了千语和百合在,这就能证明,他就是一个男人。以后,娶媳妇还是可以的。毕竟,是终身大事嘛。 而千语才听到外界传来的消息后,微微一笑。欠林跃的,也算是弥补了。之后,就只是她自己的事了。 本来,千语想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打算去主动找李德昌的。只是,没想到李德昌来的如此的快,让她来不及做准备。 整个欢喜楼中,也没有谁敢拦着李德昌。因此,便长驱直入到千语的房间。 等千语回头的时候,李德昌就已经在房间里了。 “千语姑娘,不止琴艺了的,就是演技也是相当不错啊。” 李德昌走近千语,双手抚在千语的肩膀上,头在千语的耳旁,从镜子里看着千语。 “大人谬赞了,千语当不起。” “我们大人夸你,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不等李德昌发话,他身边的侍从先不满起来。上次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反倒被他们给骗了一遭。 这一次,不会了! 李德昌抬手制止侍从的行动,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簪子,缓缓的插入千语的头发中,还仔细看了几眼。 “我最讨厌的就是不识趣的人。从前有一个人就是脾气拗的很,不肯顺从与我。无事,我可以把那人绑在府中,整宿整宿的不让他睡觉。后来,他终于受不了了。卑微的臣服与我,我说东他不敢往西。千语姑娘,你说我这手段怎么样?” 李德昌抚摸着千语的脸,语气冰冷的说着。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扭断千语的脖子。 “大人高明,手段自是好用的。” 如今,千语的身家性命就握在李德昌的手里,不敢轻举妄动。 “你倒是还算识趣。就是可惜了,不太听话。” 李德昌放开千语,自己坐在了凳子上。他本以为千语是林跃的人,他不好下手。可是后来却知道,不过是骗他的。 如此,他是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千语的了。 千语起身,走到李德昌的身边。她早早的就注意到,小琪被侍从被控制在了一边,她得想想办法。 “大人,我那侍女跟此事无关。不如,先放她走吧。” 李德昌冷笑一声,“你当我如此愚蠢?放她去找救兵来救你吗?” 千语早知道李德昌会这么想,但她本来也就没想过小琪会被轻易放走。 “大人,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吧?”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万一你要是逃跑了,我可怎么办?” 李德昌看着千语,一副不信任的模样。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他可没有那么傻。 “瞧你这话说的,你让侍从送小琪出去,那小琪就是人质了。你手里握着人质,我哪里敢不顺从呢?” “你倒是生了一张巧嘴。” 李德昌先前没发现,千语如此会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是颇合他的心意。 千语主动的倒了一杯茶,送到李德昌的眼前。如今,她处于劣势,放下身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怎么样,都要先送小琪出去,这样她才可能有得救的机会。 “大人,请喝茶。” 李德昌从千语的手里拿走茶杯,顺势还摸了千语的手一把。千语拼命忍住心中那呕吐感,装作笑脸盈盈的模样。 真是个无耻之徒,竟然还想要占她的便宜。若是等李德昌那天落到她手里,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李德昌缓缓喝了一口茶,千语就乖乖的站在一旁。 “放她走吧,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李德昌吩咐道,得到吩咐的侍从就送来了小琪。 千语走过去抱住小琪,“小琪,别害怕。你先出去,我不会有事的。” 表面上,千语是在安慰小琪,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她也是故意说这些话给李德昌听的,这样才能让他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一点。 “小琪,一会你出去之后就去找百合。” 俯身在小琪的耳边,千语小声的说着。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百合了。也不指望百合能来救她,传递个消息也是好的。 小琪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 “本大人又不是豺狼虎豹,不会吃了你家姑娘的。” 听到小琪哭哭啼啼的声音,李德昌脸色就不好了。说的跟他有多凶神恶煞一样,实在不喜。 “好了,你就放心吧,大人不会伤害我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小琪心里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松开千语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 自始至终,千语都笑着。这份笑,不仅是让小琪看到,更是让李德昌看到。今日,她就是跟李德昌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 离开的的小琪转头就去了百合的房间,侍从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战战兢兢的小琪,一把抱住百合,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流。百合一眼就看到了小琪身后的人,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百合姑娘,我能在你这多待一会吗?” “可以,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百合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要让那侍从听见。 “你家姑娘怎么了?” “是上次那个李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姑娘吧。” 两人都压低了声音说话,怕被旁人听去。小琪紧紧拉住百合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空盛夏43 百合也紧紧握住小琪的手,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跟千语做好朋友,那就一定会帮千语的。 随后,百合松开小琪的手,扶住小琪让她在一旁坐下。 “小琪啊,你就待在这里。想待多久待多久,看他们能拿你怎么办?” 说完,百合就走到梳妆台前,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都在身上抹了些什么东西。侍从也不关心,只要人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行。 捣鼓好了之后,百合就要往门外走。侍从直接伸直胳膊,拦住百合的去路。 “怎么?这是我的房间,难道我不能出去?” “以防万一,姑娘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侍从还是担心,百合走后会往外传递消息。谨慎起见,他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笑话!姑娘我是这欢喜楼的人,自然是要去接待客人的。不然,找你吗?” 说着,百合的凑近侍从,双手抚上侍从的胸膛,身体也紧贴着他的身体。手还不断的往上摸,在侍从的身体上慢慢游走。 湿热的呼吸,打在侍从的下巴上,痒痒的。 百合一向都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女人嘛,该柔弱的时候就得柔弱,该坚强的时候就得坚强。 “公子,要不要来试试我的技术?” 百合在侍从的耳边妩媚的说道,手指在侍从的胸口画圈。 侍从直接后退一步,拔出剑来,直指百合。 “大胆!你若再如此,我便杀了你!”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若不是有李德昌的命令在先,不让他在这个地方杀人。此时,恐怕百合早就横尸于此了。 “哈哈哈哈……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公子怎么还生气了。我啊,还看不上你呢。” “你……”侍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好歹也是李德昌面前的大红人,未来可期,竟然被一个青楼女子看不起。 “行了,姑娘我想要去上厕所。识相的,就赶紧放我出去吧。不然,我可是会憋不住的。” 侍从慢慢的让剑归于原位,他纵然是再生气,也得保持理智。 可是面对百合的要求,他动摇了。人有三急,确实是人之常情。如果真的不让百合去,不太好。如果让百合去了,又担心她会跑。 想来想去,侍从还是妥协了。他相信,如果他不让百合去,她还真能原地解决,再引来更多的人。到时候,可就难收场了。 “你可以去,但你必须早点回来。不然,我就会对她动手。” 侍从故意威胁百合,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希望百合能听进去吧。 “哼。” 百合才懒得理会他,冷哼一声就径直走出去了,丝毫不在意侍从所说的话。 如果侍从真的会动手,早就动手了。至于迟迟留着小琪的命,定然是侍从背后的人早就吩咐过,要留小琪一条命。 如此,百合才丝毫不担心侍从的威胁。现在,她是要去做正事了。 小琪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说是去上厕所的百合,并没有去往茅厕的方向。而是猫着身子走向了千语的房间,如今只有她可以救千语了。 林跃与江逸华不在,就是在,李德昌也已经有了防范。因此,百合并不打算去跟他们两人求救。 她一个女儿身,想要接近李德昌的身边,总比他们容易一些。只是,到底能不能行就要看运气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屋内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往门边看去。 千语担心是小琪出了差错,李德昌则是以为是侍从出了什么事。 只是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让两人都放下了心中所想的。 “千语,你我不是约了今日喝酒吗?怎么不见你来找我,还不给我开门。” 听到这里,李德昌一把揽住千语的腰肢,将千语压倒在桌子上。右手,紧紧的扼住千语的喉咙。 “千语姑娘应该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李德昌好心提醒,实则是让千语看清局势。落到他手里的人,还没一个能逃得过的。 千语纵然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但面对李德昌的威胁,千语不得不顺从。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才有想别的事的资格。 “百合,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跟你喝酒了。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千语冲门外大喊着,希望百合这一次不会任性,好好听她的话离开吧。 但百合,偏偏就是不顺从千语的想法。反而更大声的敲起门来。大有一种千语不给她开门,她就把门敲坏的意图。 “千语,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的。说好了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后天,都不是今天。” 听到百合的话,千语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百合还如此的较真,怕是在故意气李德昌呢。 千语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德昌眼神一变,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如果不是知道李德昌在没得到自己之前是不会对她下手的,她真的怀疑李德昌会杀了她。 “百合,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就放过我吧。” 千语不得不违心这样说,李德昌的手才稍稍松了些。看来,百合今天是一定要掺和这件事了。她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千语,你就是骗子!” 说着,百合就用脚踹起门来。不等李德昌阻止,门“啪”的一声就被踹开了。 百合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同时,百合也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 轻呼一口气,百合不由得感叹,幸亏自己来得早。不然,千语的清白怕就要不保了。 千语也在心里庆幸,如今百合进来了,李德超就是要动她,也得先解决了百合才行。 “呦,我说怎么不给我开门呢,原来屋里藏了一个男人啊!” 百合走到桌边,摸着下巴感叹道。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两人,李德昌终是不好意思放开了千语。千语立马从桌子上起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这是李大人。” 空盛夏44 她可从来不喝梅子酒的,因为她会过敏。祁恒,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她记得,祁恒最爱的酒也不是梅子酒啊! 陌青的眼神盯着祁恒,就差把祁恒看出一个洞来。 察觉到陌青炙热的目光,祁恒抬起头来看着陌青,“怎么了?这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会吧,我吃着味道还不错啊。”说着,祁恒把剩下的菜依次尝了一下,没有觉得那里味道不对劲。 陌青摇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碗,把那块鱼肉扒拉到旁边,索然无味的吃起别的菜来。 不对劲!陌青下意识的这样觉得,今日的祁恒,与她印象中的祁恒,稍稍的不一样。难道,是她的感觉不对? 也不会啊!她还不至于会弄混祁恒的喜好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陌青,你尝尝这里的梅子酒,味道甚是不错。” 祁恒说着,给陌青倒了一杯梅子酒,示意陌青尝尝。 陌青终于放下筷子,盯着祁恒。 “祁恒,我不喝梅子酒的。你忘了,我对梅子酒过敏的啊。” 既然觉得不对劲,那陌青就要来试试这里面的深浅。 祁恒这才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哎呀,我这一时之间给忘了。这酒就不要喝了。” 顺势拿走陌青面前的酒杯,连那盏梅子酒也推的远远的。 “你忘了?你确定是你忘了还是你根本不记得?或者说是你……” 或者是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祁恒?陌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祁恒的人就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可是心里,却总冒出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来。 还不等陌青把话说完,祁恒的脸色一变,又很快的恢复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陌青,“陌青,对不起啊。我这几日确实是忙昏了头,才不小心给忘了,你就原谅我吧。下次,我肯定会记得的。” 祁恒话说的很是诚恳,陌青从祁恒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这话总是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陌青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好好查查问题出在哪里。便装作爽快的一笑,“没事,你下次记得就好!” 丹宁的话,无形中又给陌青施加了压力,嘴里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到陌青的呢喃,丹宁凑近陌青,小声的说道,“小姐说的那个他是谁啊?是不是祁恒祁公子啊?” “你怎么知道?”陌青的表情充分表现了她内心的诧异,丹宁怎么会知道呢? “我又不傻,从小姐你的神情和态度中就能看出来啊,你如今除了对祁恒上心,还能对谁上心啊?” 陌青一时语梗,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一时之间有些不自然的玩弄着手里的头发。 “那,丹宁,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肯定是想放设法的控制住他,套出真正的那个人的下落啊。” 陌青一想,也是,如今都确定了他不是真的祁恒,那就要想办法找到真正的祁恒。晚一分钟,祁恒可能都存在着危险。 “丹宁,你附耳过来。” 陌青在丹宁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丹宁听完便出门去办陌青交代的事情。此时她无比的期盼着明日祁恒的到来,就可以一举拿下了。 只是,祁恒到底会不会来,还是个未知数,但提前做好准备总没有坏处。一切,就等着明天了。 也许是心里作用,陌青觉得这一夜过的格外的漫长,好像过了几年似的,终于熬到了天亮。 睡不着的陌青就起来坐着,祈祷着祁恒的到来。 许是陌青的祈祷起了作用,很快就有人来通传说,有人要见她。 “快,请进来。”陌青毫不犹豫的说着,也不等人去请,自己提着裙摆跑去“迎接”祁恒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一见面,祁恒就问起陌青的身体状况。 “好了,早就好了,现在能蹦能跳!”说着,陌青就拉着祁恒的衣袖往府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祁恒不解,这一大清早的,陌青要带他去哪里? “去吃饭。”陌青说的简短又利索,就是要去上次祁恒带她去的那家面馆。她要让祁恒放下戒心,然后再…… “你慢点走,不着急。”祁恒本就是快走来找陌青的,如今又被陌青拉着不停的走,喘气声都大了些。 陌青闻言,只能稍稍放慢了速度,脚步却是不停的一直走。 祁元心里很是没底,走上前去,试图去抓陌青的手,陌青不着痕迹的躲过。 “陌青,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其实,这些话陌青相信,只是有一就有二,谁知道祁元那天会不会背着她投进别的女人的怀抱? 陌青不愿意去冒险,而且……祁恒的脸又浮现在陌青脑海中,陌青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陌青,我是真的喜欢你。当初在街上遇见你之后就动心了,回去之后我就盘算着如何与她解除婚约。我没想过要骗你,只是不想你知道。我想等我解决好了,我再告诉你,然后跟你好好的在一起。陌青……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跟她的婚约也不过是老一辈定下来的。我已经在尽力解除这婚约了,你等我好不好?” 祁元再多的话,也无法打动陌青了。那副祁元与未婚妻紧紧相拥的画面刺痛了陌青的心,直到现在想起,还是隐隐作痛。 如果说是祁元不乐意那桩婚约,又为何要做出那副甜蜜的模样?若是喜欢她,又何必来招惹陌青? 祁元心里很是没底,走上前去,试图去抓陌青的手,陌青不着痕迹的躲过。 “陌青,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其实,这些话陌青相信,只是有一就有二,谁知道祁元那天会不会背着她投进别的女人的怀抱? 陌青不愿意去冒险,而且……祁恒的脸又浮现在陌青脑海中,陌青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陌青,我是真的喜欢你。当初在街上遇见你之后就动心了,回去之后我就盘算着如何与她解除婚约。我没想过要骗你,只是不想你知道。我想等我解决好了,我再告诉你,然后跟你好好的在一起。陌青……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跟她的婚约也不过是老一辈定下来的。我已经在尽力解除这婚约了,你等我好不好?” 祁元再多的话,也无法打动陌青了。那副祁元与未婚妻紧紧相拥的画面刺痛了陌青的心,直到现在想起,还是隐隐作痛。 空盛夏45 “李大人啊,你好,我是百合,是千语的好朋友。” 百合热情的跟李德昌打招呼。明知道李德昌不乐意,她还是故意要气气他。 李德昌淡淡的点点头,就算是见过了。表面上越平静,内心就越翻山倒海。明明已经有把握的事情,竟然又要被人搅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可以! “千语,你还骗我你今天不舒服,我看分明是有鬼吧。” 百合挽上千语的胳膊,就像一个抓包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 “你来干什么?” 千语对百合使眼色,想让她趁这个时候离开,不要再倘这趟浑水了! 可百合偏偏就是装作没有看到千语的眼色,“我是来救你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被李德昌听见了。 “哪里来的鬼?不过是刚好有客人罢了。” 千语还是回了百合的话。如果她不做回答,害怕李德昌会起疑心。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躲过这一劫吧。 “我不管。你说了今日要与我喝酒,便就是今日。你不能骗我!李大人,你说呢?” 百合转向李德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她今天过来,就是来帮千语的。对于李德昌,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是,百合姑娘说得对。” 李德昌顺嘴就赞同了百合的话,殊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 “那李大人,不介意我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吧?” 说着,也不管李德昌答不答应,百合就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李德昌虽然是权大势大,但终究还是要注重在外面的面子和形象。因此,不得不装作一副君子的模样。 “不介意。百合姑娘随意吧。” 百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更是不在意了。索性拉着千语一起坐下来,倒了两杯酒。 “哎呀,你这屋里今日怎么没有点香?我说怎么有点不一样了,来,我帮你点上。” “住手!” 李德昌下意识的就叫住百合,也许是多好警惕的本能反应。 为何偏要今日喝酒?又为何要点香?种种,不得不让李德昌怀疑其中有猫腻。 “大人,怎么了?这香很好闻的,具有安神的功效。” 李德昌揉揉了太阳穴,“我不太能闻得香,还是不要点了。” 百合早就猜到,以李德昌的机敏程度,自然是不会让她轻易点香的。不过,幸好她还有别的方案。 “好吧。既然大人不让,那小女子就不点了。” 百合乖乖的放下香,回到千语的身边。千语也没有看懂百合此举何为?只是她这样做,应该自有用意。 “千语啊,你这酒不像往常好喝啊?不会是怕我抢你的酒喝,所以故意把好酒给藏起来了吧?” “哪有,我可不敢。上次你喝的酒,是世子送来的。自然珍贵的很,旁的酒自然比不上。” 是了,李德昌这才想到林跃。看他上次的举动,应该和千语交情还不错。如果他硬是逼迫了千语,怕是会被林跃记上。 不过,就凭这些,就想要他放过千语,恐怕想的也太简单了。他李德昌活了这么久,还没怕过什么。 区区一个世子,他还不放在眼里。李德昌的眼神,突然落在千语身上,好像要把她吞下去一样。 千语,你是躲不掉的!我不过是想先跟你玩玩而已,等到我真正用手段的时候,你可不要哭着求我! 突然之间,李德昌身上的气势强烈起来。千语两人也都感觉到了,相互对视一眼。 看来,李德昌是不会轻易放手了。如此,她们也要拼上一拼了! “大人,来,喝酒!” 百合拿起酒壶就要倒酒,借着宽大的袖子,偷偷在杯中放了什么东西,在装作无事的倒酒,端在李德昌的面前。 李德昌本来不想喝,但看百合一介弱女子,想必也翻不起风浪来。正好喝了这酒,再寻个理由赶百合出去就好。 于是,李德昌接过那杯酒,缓缓的接近嘴巴。随着李德昌的动作,百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千语,眼睛也紧紧注视着李德昌的动作。如果李德昌顺利喝下那杯酒,她们就好办事多了。 察觉到两人的眼光,李德昌不由得看过去。两人赶紧看向别处,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李德昌纵然心里有疑惑,但整个动作都是在他的注视下完成的,应该没有什么猫腻。就爽快的喝下了那杯酒,然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百合见状,又给李德昌倒了一杯酒。这种时候,就要再接再厉,不能前功尽弃。 “大人,多喝几杯。小女子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 只是这一次,百合拿着酒杯靠近了李德昌,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来。 “大人,你闻闻,香不香?” 一瞬间,李德昌就抓住百合的手,让百合坐在自己的腿上,躺在自己的怀里。 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拒绝。如果这两个人同时拿下,也是不错的。 “香,这味道可真好闻。” 李德昌借着百合的手,深深的嗅了一下那帕子的味道。不过刹那之间,香味便充盈着整个鼻子。 百合浅笑,笑的极美,勾人心魄。若不是有千语在前,李德昌怕是此时也深深的迷恋上百合了。 百合举起手中的酒杯,放在李德昌的唇前。李德昌就借着百合的手,喝下那杯酒。还在百合的腰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百合面上带笑,就像感觉不到李德昌手上的动作一样。实则心里暗骂老色鬼,谁的便宜都占! 千语被这一幕给刺激到了。果然,还是百合的道行深,跟她比起来,她就是个渣渣! 百合冲千语使眼色,千语赶紧起身,也倒了一杯酒走到李德昌的面前。 “大人,请喝酒。” 李德昌见状,也一把把千语拉住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另外一条腿上。真可谓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千语的酒,我一定喝。” 随后,千语学着百合的模样,喂李德昌喝下手中那杯酒。 空盛夏46 “娘娘,小月就说陛下心里有你吧。” 蓝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幅模样显得有点陌生,她越来越不像从前的她了。 “小月,你说待那些韶华女子入宫后,陛下心里可还会有我?”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她的身份,没有家世,没有才情,甚至也不知道如何讨好高世珩。又怎么与旁人争夺? 小月蹲下拉着蓝蓝的手,“娘娘,你就放心吧。以陛下对娘娘的疼爱,心中定会有娘娘。娘娘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蓝蓝听笑了,“你就一张嘴最甜了。那些女子也是陛下选出来的,怎么会是庸脂俗粉。” 无奈的摇摇头,去调整头上簪子的位置。 平和的日子并没有很久,随着女子一个个的进宫,高世珩来景仁宫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起初,蓝蓝还会带些点心去书房,却不想有一次正撞见了高世珩与晨妃一起的场面。 蓝蓝端着点心的手一抖,点心全滚落在地上,蓝蓝赶紧低头尴尬的退出来,拉上小月走了。 此后,蓝蓝便不会再去书房找高世珩了。她不想,看到别的女子依偎在高世珩的怀里。那一幕,刺的她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再后来,每每都是蓝蓝倚在门边问蓝蓝,“陛下今日又去了何处?” 刚开始小月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到后来便习惯了,现在平静的说着“陛下今日去了凌美人那里。” 一如既往的,蓝蓝扭头回房间,躲在被子里思念高世珩。曾经,高世珩也曾拥她在这张床上相眠,如今,他的怀里另有佳人。 想着,蓝蓝的泪不争气就落下来,蓝蓝没好气的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 骂完,反而哭的更伤心了。她知道陛下三妻四妾,佳人无数,可她只希望高世珩的眼光能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哪怕是一秒。 听着蓝蓝的哭声,暗处隐隐有动静。 “蓝蓝,我可以帮你。”先前那只狐狸忍不住出声,这几日,他总能听到蓝蓝的哭声,哭的他心痛。 “是你!”蓝蓝立马蜷缩在墙角里,脸上泪迹斑斑。“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蓝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帮你。” 听到狐狸没有恶意,蓝蓝稍稍放下了警惕,还是一直靠着墙角。 “你是谁?为什么想帮我?” 蓝蓝还是问道,她不知道这只狐狸到底有什么用意。 “娘娘,你可别生气。那人就是个狐媚子,哪比得上娘娘的半分,陛下迟早会厌烦她的。” 蓝蓝沉默不语,只一路走着,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就憋在眼眶里转呀转。她不想这般模样被谁看见,硬是撑着回到了景仁宫。 “娘娘,你想哭便哭吧。”小月劝说着,她知道蓝蓝不容易。一个农家女子,就算做了皇后,又怎么会容易?里面的凄楚,只有蓝蓝自己知道。 蓝蓝只是摇头,“小月,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无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等小月出去关上门后,蓝蓝的眼泪才落下来。她不知道高世珩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从前也是疼爱她的。难道以前都是装出来的?明明是他,当初让她进宫的。 丛望从房梁上跳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蓝蓝不由得骂道: “真是个蠢女人!” 忽然,丛望周身一股淡雾升起,将丛望包围在其中。蓝蓝渐渐看不清丛望了。 “丛望?你还在吗?”蓝蓝疑惑的出声问道。 然后,一个人影在淡雾中渐渐显现。丛望穿着一身蓝衣,缓缓走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蓝蓝惊呆了,她第一次看到狐狸幻化成人的场面。而且,幻化的还很漂亮。对,就是漂亮! 丛望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托着下巴看着蓝蓝,“怎么?看到我的真面目,是不是后悔没有跟我走。我跟你讲,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蓝蓝承认,丛望的第一眼确实很惊艳,却没有心动,只是惊艳了一下下。 “我不后悔,这是如今我该承认的。”蓝蓝还是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怎样都不后悔。 丛望看蓝蓝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痛心疾首,仰天长叹。这脑子,怕是除了水,没有其他的了。 “真是怕了你了。”丛望嫌弃的从袖口出掏出一个小瓶子,丢到蓝蓝怀里。 蓝蓝不解的歪着脑袋看向丛望,丛望冷冷的说:“吃了它。” “陛下,你可算来了。”蓝蓝知道,在高世珩面前,她应该放低姿态,做一个小女子,牢牢的抓住他。 看着蓝蓝这般黏他的模样,高世珩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就是她让小月撒谎,骗他过来。可是高世珩责备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高世珩也知道,自己许久没有来看过蓝蓝了。便抚摸着蓝蓝的后背,“是朕近日疏忽你了。” 蓝蓝摇头,拉着高世珩坐到桌边,给他夹了一块鸡肉。“陛下,尝尝。” 高世珩闻言吃了一口,称赞道“不错。” 高世珩突然凑近蓝蓝,吓得蓝蓝惊魂未定,以为高世珩发现了什么,紧张的不行。 但高世珩只是闻闻蓝蓝身上的味道,“好香。” 蓝蓝推开高世珩,“定是陛下许久不见臣妾,才会觉得臣妾身上的味道好闻。” 高世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能真的是这样吧。随即,又恢复正常去夹菜。 蓝蓝用余光瞥了一眼高世珩,看他表情还不错。便偷偷从袖口里掏出那个小瓶子,借着倒酒的动作,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酒杯里,和酒水混合在一起。 又偷偷看了一眼高世珩,确保他没有看到。怀着忐忑的心,要将酒杯放在高世珩的面前。 只是,蓝蓝的手莫名的有点抖,手中的酒杯有点拿不住。 高世珩看到了,便握住蓝蓝的手,将酒杯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怎么?爱妃几日不侍奉,便胆怯了?” 蓝蓝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她确实是怕高世珩发现,那后果她可承担不起。 空盛夏47 喝完之后,李德昌还凑到千语的脸上,亲了一口。 千语忍住心中的呕吐感,扯出一个迷人的笑来。如今,可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时候。 百合为了帮她,已经做出了努力。她不能让这种努力白费,也不能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大人,你好坏啊!” 千语娇嗔一声,更是让李德昌心里窃喜。美人在怀,自然是舒服的很。 “我还有更坏的,你想试试吗?” 说着,李德昌就凑近千语的唇,想要一吻芳泽。千语赶紧拿酒杯挡住李德昌的攻势,防止他再进一步。 “大人,酒醉情浓。不如,再多喝几杯?” 千语相信,李德昌可以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既然不能让李德昌放弃,还不如缓一缓再说。 “好。就依你。” 李德昌难得见千语这个模样,倒是有几分心动。虽然感觉隐隐不对,但他还是选择了不多想。 两个女子,又能翻出怎样的浪来。他就算沉迷于女色一时,也不会犯蠢。 千语和百合又各自拿起酒杯,满上酒,喂李德昌喝下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李德昌突然推开百合。 一把拦腰抱起千语,就往床上走。百合阻拦不住,也不能阻拦。 “砰”的一声,千语就被扔到了床上,随之而来的是李德昌的身躯,种种的压在她的身上。 “大人,你是不是喝多了呀?” 李德昌腾出一只手,抚上千语的脸。他想要了许久的女人,现在终于躺在他的身下了。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的兴奋,也逐渐丧失了理智。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千语春宵一刻值千金。 “千语,你好美。” 李德昌说着,就要动手去解开千语的衣服,嘴也不闲着,就要吻上千语。 千语一看形势不太对,立马开始反抗。她可以为了报仇牺牲自己,但绝不委身与敌人身下。 果断的把头扭向一边,手也在用力的推着李德昌。 “大人,你别这样!不然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叫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李德昌大笑着,他来千语的房间,是好多人都看在眼里的。他也早就吩咐过了,不管有什么事,谁都不能进来。 说完,李德昌又继续对千语上下其手。他今日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是一定要拿下千语的。 如此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更不会错过。 “大人,你别这样!救命啊……” 千语还在奋力抵抗,就是不愿意让李德昌靠近他。突然,李德昌停下不动了。 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的推开李德昌,李德昌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千语趁此跑到百合的身边,紧紧的抓住百合的胳膊。 李德昌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分明想使力气,但四肢发软,无力的很。好像,是中了什么药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 千语只看到百合往酒杯中放药,具体是什么药就不清楚了。对于李德昌现在的状况,千语也是一头雾水。 突然就这样了,还把她吓了一跳。靠在百合身边,才稍微有些安全感。 “李大人,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你的酒里,我给你稍微加了一点东西。放心,没毒。只是会让你四肢无力罢了。” 百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德昌。下药,是她能想出来最万全的手段,也是最容易实施的手段。 “你,真是好样的!” “大人的夸奖,百合可受不起。只能委屈大人一下了。” 百合说完,随后看向千语,示意后面的事情都交给她了。 千语一笑,对百合点头道谢。幸好今天有百合在,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拿李德昌怎么办了。 慢慢的靠近李德昌,千语把李德昌扶起来,靠在床边。她,终于等到今天了!而今天,也必须有个结果! “不知李大人,是否还记得宋立青吗?” 李德昌听到这句话,瞳孔变大,不可思议的瞪着千语,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 千语先是仰天大笑,随后才冷冰冰的看着李德昌,他竟然问她是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李德昌,你竟然没认出来我是谁?” 千语捏住李德昌的下巴,就像从前李德昌那样对她一样。强迫李德昌看着自己,眼神死死的看着李德昌。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像谁?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再好好想想!” 李德昌看着千语半天,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刚才千语提到了宋立青,那个他不愿意提起的名字。 宋立青,曾经那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一次。 李德昌想来想去,觉得千语一定是认识宋立青的人,不然不会这样问他。 “你认识宋立青吧?只是我记得,宋家满门抄斩,难不成你是漏网之鱼?” 李德昌故意反问千语,当年宋家确实是被灭门了。 只是宋家的女儿,迟迟没有找到尸首。为了早点交差,也就没继续追究下去。 “我是宋清语,宋立青是我的父亲!” 千语终于说出自己本来的名字,这一刻她反倒是不担心了。她已经多苟活了这么多年,知足了。 “哦,原来你就是宋家的女儿啊!可惜啊,没将你一起杀了。” 李德昌非但没有反悔之心,反而是后悔没有一起杀了千语。不然,他不会面临着复仇。 听到这句话,千语手上用力的抓住李德昌的脖子,眼睛里满是怒火。害了他们全家,李德昌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仿佛下一秒,千语就要掐死李德昌,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李德昌,你不是人。我父亲待你是知己,却你却将他残忍的杀害了。你的良心呢?” 千语悲愤的说着,如果没有李德昌,他们家还会如同从前一样,根本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呵呵,那是他活该,惹恼了陛下。陛下好意,才赐他一死!” 直到现在,李德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愿意悔改。 空盛夏48 千语此时的内心是痛苦的,她多想可以告诉她爹,李德昌根本就没有拿他当朋友。 一切,不过都是李德昌的阴谋罢了。从相识,相知,到最后的残杀,都在李德昌的掌握之中。 本以为李德昌的心中,会有一丝丝宋立青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终究是宋立青的一厢情愿。 “李德昌,你该死!若你肯承认错误,我还可以对你手下留情。如此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千语紧紧扼住李德昌的喉咙,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父亲的赏识。 “该死的是你!想不到当日竟然让你给逃脱了,早知道我就该弄死你!让你下去陪你那短命的爹!” 直到现在,李德昌还是不思悔改。甚至还在想着要杀了千语,解决后患。 “你到底有没有心?我父亲对你交心交底。你却因为那些摸不着边都事情陷害他,甚至连我母亲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就是个魔鬼!魔鬼!” 千语痛苦的指责李德昌,情绪眼看着有些失控。百合赶紧上前,握住千语的手,抱住千语。 让千语在她的怀里哭泣,用手轻轻的拍千语的后背。 “没事的,都过去了,过去了。” 再一次听到真相的百合,也忍不住对李德昌充满了怨气。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就那样无所谓的被毁了。 百合越来越心疼千语,她的心里该承受了多少,才能坚持到这一天。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吧。 “百合,我的心好痛啊!就是因为这样一个魔鬼,我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好好的活着?” 千语心里愤恨,分明李德昌就是一个罪人,凭什么不能得到惩罚? 对,坏人一定要得到惩罚! 这般想着,千语突然推开百合,愣愣的站起来,手摸向枕头下面。在百合惊异的目光下,抽出一把匕首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替我们一家报仇!” 千语嘴里喃喃着,就不断的靠近李德昌。 那知李德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杀我?你最好是能杀了我,不然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必然会百般折磨你,让天下的男人都尝尝你的滋味!日日夜夜,不停休!还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李德昌此时也是红了眼,他早已坏事做尽,不在乎再做恶人。他是李德昌,是一手遮天的尚书大人,能奈他何? “闭嘴你闭嘴!你不配跟我说话,我要你下去亲自陪我的家人赔礼道歉!” 千语就像中了邪一样,一心只想要李德昌死。眼睛通红,手上青筋暴起,抑制不住的冲动。 百合立马拦住千语,虽说李德昌罪有应得。可是若李德昌现在死在千语的房间里,众目睽睽之下,千语必然逃脱不了。为了这样一个魔鬼,不必再牺牲自己的性命! “千语,你要冷静,不能冲动。杀他可以,但不是现在。” 百合试图让千语冷静下来,杀李德昌固然容易,但自己也是会被处死的。 “哈哈哈哈……宋清语,你要是不敢就直说。我手下有不少人,可以日日夜夜轮流陪你!” 李德昌说的污秽不堪,百合都不忍听下去。在她心中,当然也是希望李德昌死的,可是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不,我要杀了你!” “千语,你不需要动手!” 百合立马喝止千语,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酒中的药,和帕子上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就是一种毒药。 不过再等一时片刻,毒药就会发作,便会要了李德昌的命。而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带走千语,让她不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百合就要夺千语手里的匕首,千语还以为是百合不愿意让她动手,而百合自己要动手。 当然,是不会把匕首交给百合的。千语索性一把推开百合,趁百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匕首刺进了李德昌的身体。 只听“噗嗤”一声,便有鲜血瞬间飞溅出来,还有一些溅到了千语的脸上和手上。一旁的百合,呆呆的愣住了。 她没想到,千语就那样把匕首插进去了?丝毫没有犹豫,让她阻拦不及。 千语也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真的对李德昌动手了?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那都是属于李德昌的。 李德昌虚弱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肚子,鲜血不断的往外流,也沾湿了他的手。此时,他不知该不该庆幸,千语刺的是肚子,只要及时救治,他还是会活下来的。 “宋清语,我发誓,如果我今天没死,日后迎接你的便是地狱!” 虽然李德昌现在很虚弱,还还是要跟千语放狠话。他必须活下去,决不能就这样死掉。 很快,百合就反应过来了,赶紧冲到千语的身边,把千语拉起来。再用手帕为千语擦去那些血迹。 “千语,我们赶快走吧。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当朝尚书死在这里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必然,也不会放过凶手。如今,还是趁着这个时间赶紧逃跑吧。 千语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李德昌,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上渐渐的没了血色,显得更虚弱无力了。 只是,这一刀,真的会让李德昌丧命吗?如果李德昌没有死,那么迎接她的又该会是怎样的地狱? 瞧着千语没有要走的架势,百合忍不住拉着千语强行的往外走。当务之急,就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啊! “百合,你走吧。我要亲眼看着他死,看着他一点点的死去,我才能安心。” 百合回头看了一眼李德昌,他怎样她一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千语,想带她走而已。 “千语,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走的。” 百合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千语带走! 便使劲拉着千语的手,拖着千语就要往门外走。 突然,“咔嚓”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去。原来是窗户开了,而后便从外面爬进来一个人! 空盛夏49 那个人,渐渐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两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江逸华! 江逸华快速的跳进屋子里,大概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什么话都没有说,捡起掉落在地上带血的匕首,然后冲着千语说道,“千语,你快走!这里交给我!” 千语犹豫了,她不知道江逸华究竟明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江逸华有何居心。 “江逸华,你要干嘛?” “我自然是来替你处理后续的啊,你只管离开就好了。” 江逸华直说让千语离开,却一句不问千语为何这样做?就想直接替千语顶罪保护千语。 “你……” 不等千语再说话,江逸华就推着千语离开。纵然他心里再不舍得,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 只要千语离开了,就什么事都好说了。千语稀里糊涂的,就被百合和江逸华推到了门边。 江逸华突然拿起一个酒杯摔在地上,然后骂骂咧咧的喊道,“滚!都给我滚!一点都不讨爷的欢心!” 就算是这个时候,江逸华还是在为千语着想。这样发生的训斥,才好被外面的人听见,才能更好的做戏。 而百合一下子就明白了江逸华的用心,知道他是来帮忙的。因此,更要赶紧拉着千语离开。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江逸华突然用口型对千语说着,“千语,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会记得我。” 千语顿时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她才明白,江逸华爱她有多深。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后,百合拉着千语快速的离开,千语只能回头再匆匆看江逸华一眼,门就再次被关上了。 千语知道,她遇上了此生最爱的人,可是他们没有以后了。 来不及收拾什么,只是大概拿了一些钱财,百合就带着千语雇了马车,一路往城外赶去。 而独自留下的江逸华慢慢的走近李德昌,玩弄着手里的匕首,却还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李德昌。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当朝尚书,一句话便能毁了你。” 事到临头,李德昌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甚至,还想要用权势诱惑江逸华。 “我不怕被毁,更不怕你。你已经死到临头,注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江逸华略微苦笑,他本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来的,还害怕什么。 其实,在千语那天和百合一起喝酒的时候,江逸华就在门外。因此,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千语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究竟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的心里,也是恨着李德昌的。若是没有这一切,他应该是可以跟千语走到一起的吧。 可是如今,都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那天,千语执意要与他决裂,甚至永生永世都不相见。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便跑去喝酒发泄,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却是去找千语的。因此,便跌跌撞撞的去了。 却突然在百合的房门口听见了千语的声音,就想着多听一会。于是,就偷偷的躲在窗户下,听到了千语的伤心往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江逸华才决定自己的心很悲伤很悲伤。以至于最后到底怎么回去了。他都不记得了。 只是记得千语要很他生生世世都不想见,他就很难过很难过。因此在林跃来找他的时候,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千语,又该如何面对千语? 在他心中,自然是希望千语可以告诉他一切,然后他们一起去面对。可是,千语选择了隐瞒,自己承担着。 他也就只能看透不说透,最后还是跟着林跃来到了欢喜楼。和预料中一样,千语不愿意见他。 于是,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一旁偷偷的躲起来。直到看到李德昌进入千语的房间,那一刻他如临大敌,心道不好。 就赶紧在隔壁的房间躲着,观察着千语房间里的动静。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是发生的那么突然。 纵然知道千语恨透了李德昌,却没想到就那么刺了下去。那一刻,江逸华也是愣住了。 但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帮千语逃脱,如何掩饰过这件事情。因此,他毫不犹豫的跳进千语的房间。 从他进去房间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要替千语顶罪。哪怕是死罪,他也愿意。 现在他看着李德昌,千语离开了,他要尽力的拖延时间,直道千语安全的离开这座城。 “江逸华,你甘心替她顶罪吗?早知道,这可是杀头,牵连九族的大罪!” 李德昌也算是看出来了,江逸华心里有千语。可是就算是再喜欢,能抵过家人吗? 江逸华苦笑,他们心中也未必有自己这个儿子吧。自己做下的事,是不会连累别人的。 “你说再多也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江逸华心中虽然很想弄懂当年事情的真相,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被人发现之前解决掉李德昌,但还要被抓住。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江逸华握紧手里的匕首,在李德昌的身上又多刺了几下。本就虚弱的不行的李德昌,更是受不了了。 伤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血,地上很快就有一滩血迹,李德昌的生命也在渐渐流失。 感觉李德昌已经快不行了,江逸华故意打碎屋子里的茶杯,镜子什么的,还把桌子,凳子都给掀翻,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的人听见声音,感觉不对劲,就赶紧询问道。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半天,都没有回音。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门口的侍从感觉不太妙,就赶紧破门而入。 一进门,便看到奄奄一息的李德昌,和手拿着匕首,要逃跑的江逸华。 “拿下!别让他给跑了。” 侍从当机立断,赶紧围攻江逸华,最后死死的把江逸华压在地上,让他逃脱不得。 此时,再去看李德昌,已经快要不行了。 空盛夏51 “大人,我立马叫大夫来救你!” 侍从当机立断,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住李德昌的命。不然,他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李德昌明显已经不行了。若他的身上只有千语刺的一刀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江逸华刺的几刀。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拼劲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紧紧的抓住侍从的袖子。 “不要放过他们……”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李德昌的眼睛就慢慢的闭上,手也慢慢的从侍从的袖子上滑下来,倒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 不管侍从如何呼喊李德昌,他都没有反应。侍从颤抖着手去摸李德昌的鼻息,慢慢的靠近,最后猛地摔倒在地上。 李德昌,死了! 侍从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不过片刻光景,李德昌就丧命了! 是他们的失职,是他们的错误! 很快的,侍从就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抱起地上的李德昌,“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 随后,便有侍从押着江逸华从欢喜楼出门。 此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城。就连陛下,也知道了此事。下令要严查此事,并要对凶手定罪。 一时之间,朝野动荡。有的大臣在担心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有的则是松了一口气。李德昌一死,国家就少了一个祸害。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心思,但无一例外都震惊于这件事。李德昌身边也算是高手如云,旁人试过无数次刺杀,都无果而归。 偏偏一个商人之子,竟然动手杀了权倾朝野的尚书大人。还是在欢喜楼那个地方,旁人感叹不已。 有陛下的命令在,江逸华受到审问。毫不犹豫的是,他对所犯的错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杀了李德昌。 当问及有什么仇恨时,江逸华只是淡淡的说,看李德昌不顺眼,就动手了。还把杀人的过程说的仔仔细细的,没有被人怀疑。 审问过后,速度很快的就给江逸华定了罪。说完三日后问斩,以儆效尤。 很快,江家也是收到了消息。江天一脸震怒,气的摔了好多茶碗,就差把整个家都给拆了。 “逸枫,你去想想办法,不管怎样都要保住他的命。” 江天虽然是气的不行,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虽说这么多年忽视了江逸华,但到底还是父子。 江逸枫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哪怕就是倾家荡产,也会保住江逸华的命。 已经逃出城的千语和百合,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的。听说江逸华要被斩首时,千语的心痛了一下。 “百合,你走吧。我要回去,我不能留他一个人。” 千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回去陪江逸华。明明就是她杀了人,不能连累了旁人。 百合紧紧的拉住千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能眼睁睁看着千语去送死。 “千语,你不能回去。江逸华就是为了你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你现在回去就是害了他,也是害了你。” 千语知道江逸华的用心,可她不能让江逸华为她而死。 “百合,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啊!这本就是我的错,又连累他做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能看着他死。” 只要一想到江逸华会死,千语的心就痛的不行。也许一直以来是她忽略了江逸华,刻意不去看到他的真心。 可事实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江逸华,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如今在危难时刻,才发现自己的心意。 “千语,你要明白,江逸华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摆脱这件事情。你要是回去了,他的苦心可就全白费了!” 在这种时候,百合还是冷静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逸华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不论什么结果,都是他要承担的。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证千语不再掺和进去。 “可是……” 千语还想说什么,买个百合就堵住了千语的嘴巴。如今她们还不算安全,得抓紧赶路才是。 强行的把千语带上马车,就一路继续逃亡。中间,千语试过逃跑,但都被百合发现了。 久而久之的,千语也就累了,逃跑的次数也就少了。可是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本就没有多少肉,看起来更柔弱了。 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千语吹跑了似的。百合实在看不下去,便只能语重心长的握住千语的手。 “千语,我知道你担心江逸华,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靠。” “什么办法?” 一听到有办法,千语的眼睛冒着光。不管什么办法,她都愿意去试一试。 “去芙芜阁。曾有人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芙芜阁解决,只要你的一滴眼泪就可以。” 百合说出这话,自己心里都不是很相信。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再说江逸华犯的可是重罪,没有陛下的命令,谁能救的了他。 显然千语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虽然不知道可不可靠,但终究还是要去试一试才行的。 就像在水中突然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愿意放开手。 “那我们到哪里可以找到芙芜阁?” “我不知道。那人只说,有缘人自然会遇到。没有谁知道芙芜阁的具体位置。”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的希望,听到这里又瞬间迷茫了。不知道位置,又该怎么去找呢? 一时间,马车里沈默下来。百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千语,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千语,你也不要太担心。江逸华毕竟是江家的儿子,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话是这样说。但谁又能知道城里的具体情况呢。万一他们觉得江逸华有辱门风,不愿意搭救呢? “走吧,我们去找芙芜阁。” 片刻后,千语做出了决定。不管能不能找到,她都要去找。她相信,只要她怀着诚心,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好。” 百合点点头,握住千语的手。就算前方有再多的困难,她也愿意陪着千语一起去闯荡。 空盛夏52 猜测千语已经差不多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了,江逸华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他已经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下的,应该不会有人再去追查下去。这样,千语也就算是安全的了。 如今,他已经被定罪了,就快要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是人的声音,正在不断的往他靠近。 下意识的抬头,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哥!你怎么来了?” 江逸华脱口而出叫了那人一声,迅速的跑到牢房栅栏处。 江逸枫也看着江逸华,自小他就跟这个弟弟不太好。虽然说不务正业了一些,但一直也没干混事。 只是没想到,江逸华竟然有担子动手杀了李德昌。那可是个大人物,也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啊! “逸华,你糊涂啊!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让爹娘有多难过?你一个人不行,还要连累我们全家吗?” 本想说出关心的话,说出口的却是责备和不满。若不是这件事,如今也不必烦恼了。 江逸华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有失妥当,但是为了千语,他甘愿如此。幸好陛下没有连累他的家人,也有可能是在商讨吧。 “大哥,我错了,可是我不后悔。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多照顾一下爹娘,我不孝顺,没办法侍奉他们了。没了我,他们也能少操一点心了。” 事情做都已经做了,就没办法再回头了。只是他没想到,江逸枫竟然回来看他。 “我知道了。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免了死刑。” 江逸枫也是贿赂了守门人,好不容易才进来的。时间有限,只能长话短说。既然江天说了要尽量保住江逸华的命,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的。 “大哥,你也别想办法了。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切,是我自愿的。” 江逸枫的话,是江逸华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江逸枫,竟然想要救他? 可是如今陛下都已经下令了,没有再回转的余地。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家里人。一想到这里,江逸华就慌张了。 “胡说什么!你是我弟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没命?更何况,爹娘还等着你呢。” 突然之间,江逸华感觉心里暖暖的。平常,他们总忽略到他,甚至不是很关心他。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们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时间,江逸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逸枫的神色也不太自然,他平时不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忽然,江逸华伸出手,穿过牢房的栅栏握住江逸枫的手,“大哥,谢谢你!” 这一声感谢,是特别真诚的。人,往往就爱忽略那些身边细微的细节。总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想来谁是关心自己的人以及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东西。 现在,江逸华才发现,江逸枫对他而言一直都很好,虽然江逸枫不愿意表现出来。但是在他每一次闯祸惹事之后,都是江逸枫替他善后。 原来,他一直都是江逸枫心里那个重要的人。就像在他心中,江逸枫也一样重要。 “谢我什么,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还不等两人再煽情一会,就听牢头嚷嚷着,时间到了。江逸枫收回自己的手,并塞了一些吃的和零钱在江逸华的手里。 怎么说,都得在牢房里过的稍微舒服一点。这样,江逸枫才能安心的离开。 “逸华,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等我的消息。” 江逸华点点头,目送江逸枫离开。知道江逸枫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在一旁的地上坐下。 虽然说是要等江逸枫的消息,可是他心里明白,这消息应该是等不到了。 他杀了朝廷重臣,死罪是不可能免除的。除非,陛下看上了江家富可敌国的钱财和家底。 重重的叹口气,又开始担心死千语来。不知道她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好,有没有人想要伤害她。 此时的千语,还沉浸在要找到芙芜阁的执念中。三日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所以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要赶紧抓紧时间才行。 “千语,你睡会吧。你都好久没睡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百合看着千语沧桑的面容,不忍心疼。心里是到底有多少思念和担心,才会如此? “不,我不累,不用休息。不知道他有没有休息好,是不是很害怕?” 千语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一门心思在江逸华的身上。从前,江逸华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不珍惜,如今又是满满的思念。 也许,人真的是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懂的珍惜吧。因为那个人在身边,便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好。等到那人不在了,才知道他在自己的生活中不可或缺。 “千语,你既然担心他,就该更好的照顾自己。如今你这个模样,让他看了岂不是更心疼?” 百合知道千语心里担心,难过,想要快点的找到芙芜阁。可是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啊。 万一到时候找到了芙芜阁,是要救千语还是要救江逸华呢? 千语靠在百合的肩上,她很累,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休息。时间对她来说,对江逸华来说,都很重要。 “百合,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们继续赶路吧。” 千语尽量扯出一个笑容来,让百合担心。可是那扯出来的笑容,让百合看了更是难过。 可是面对这样执意的要求,百合又没办法拒绝。只能顺着千语的意,继续赶路。可能等早点找到芙芜阁,就能好了吧。 这般想着,两人就继续往前走。还没有走多远,忽然就狂风大作,风沙四起。 吹的人看不见前方的路,也有些站不稳。百合紧紧拉住千语的手,在风里凌乱。 直到那阵风沙过去,四处安静下来。两人睁开眼睛,就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以为是什么诡异事件,心里疑惑不已。再仔细一看,上面竟写着“芙芜阁”三个大字。 空盛夏53 千语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竟然到了芙芜阁的门外?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芙芜阁的门一下子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正是月婵。 “两位姑娘,随我进来吧。” 百合和千语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才跟在月婵的后面,慢慢的走进芙芜阁。 只见一女子慵懒的躺在榻上,轻轻的翻动手里的书。 “主子,人来了。” 我抬头对月婵点头示意,月婵随后就去泡茶了。我从榻上下来,走到两人的面前。 “欢迎来到芙芜阁。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真的什么都可以?” 千语明显不信任眼前这个女子,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真的可以,那江逸华就有救了。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 千语明显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百合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千语才反应过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百合提醒千语,这个机会可得握住了。 “当然,一切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我也不会白白的帮你。”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来千语应该也是想到了,才会犹豫不决吧。 “什么代价?” 百合看着我,总要先知道是什么代价才好。她可不能让千语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她好不容易才交到这个朋友的。 “百合姑娘不用担心,这些代价不会很大。都是你们可以做到的事情,不会伤害你们的。” 听完我的解释,百合才安下心来。只要不是要千语的命,那就好说了。 “姑娘,我想请你救一个人,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替我顶罪的。他不该死!” 说着,千语的眼泪就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眼泪可以这样的多,多到一想到那个人现在的遭遇就心痛不已的忍不住流泪。 我点点头,世上之人不过为一个情字。万事,也皆因情而起。说来说去,不过都是痴心人罢了! “千语姑娘既然开口了,那我自然会帮忙,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你的身边。” 我应下千语的要求,本就是芙芜阁的有缘人,自然是要出手的。只是,冥王大人哪里又该头疼了。 不过,有鬼姬在,没什么大问题。 “那我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其实千语觉得,不管要她付出什么,她都是愿意的。只要是可以救江逸华,都是可以的。 “我只要你一滴眼泪。” “一滴眼泪?” 两人听到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要一滴眼泪?想来,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当然不会是普通的眼泪,是要你真心实意流下的泪水,是所有眼泪中的精华。” 我好意的为两人解释一番。如今眼泪收集的也差不多了。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两人似懂非懂,我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普通凡人,又怎么会明白这眼泪的重要性。 眼看千年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不能功亏一篑。我还要更努力一些,才是。 “好了,这眼泪我自然有办法拿到。如今,就是要把江逸华救回来就好了。” 至于怎么救江逸华,我已经相出了对策。毕竟江逸华是杀了人的,想要陛下下令放了他,不太妥当。 因此,只能让江逸华死去。当然,不是正常的死去。 月婵端着茶出来了,于是我便让两人坐下来喝茶,而自己就去救江逸华。 “你们且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我便捏决去了。 “你们家姑娘能行吗?” 百合有点担心我的能力,便闻闻月婵。月婵看着百合,郑重其事的说道,“主子一定行。她若不行,那这世上便没有人可以了。” 我很快的就去到了江逸华所在的牢房。因为怕惊动周围的守卫,我直接出现在江逸华的身边。 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江逸华明显被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我是如何进来的。 我看着他,也不打算解释。直接说了一句:“千语让我来的。” 一听到千语的名字,江逸华立马来了精神。 “她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啊?她……”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顾自的施法,照着江逸华的模样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江逸华”出来。江逸华看到这里,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怎么跟我一模一样?”说着,该用手戳了戳那个江逸华的胳膊,就像是一个真的一样。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好拽着江逸华的衣服,施法离开牢房,再回到芙芜阁去。 法术消失的那一刻,江逸华突然睁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是千语,也被眼前这一幕被惊呆了。 她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这么出现了?江逸华也震惊了,他竟然从牢房里出来了,还见到了千语! 顾不上其他的,千语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跑着去江逸华的身边。江逸华也往千语的身边跑,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抱住彼此的那一刻,两个人才算彻底安心了。 抱了一会,千语松开江逸华,伸手抚摸江逸华的脸。不过短短几日,江逸华就苍老了许多。 千语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这是开心,是喜悦,也是感动。就在此时,我拿出头上的簪子,将那滴眼泪收集起来。 “千语,你没事就好。” “逸华,你没事就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说完又相视一笑。 “以后,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百合真心的祝福着,幸好他们没有被残忍的现实分开。千语回头看着百合,重要的人都在身边了,她很幸运。三个人的气氛,也很美满。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样的结局自然是好的。只是时间拿来的如此多的幸福的结局,不过是少数罢了。 不过,他们也算是拨得云开见月明了。希望他们以后也会过的开心吧。 羌笛怨1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无论小女孩如何哭喊,那个男人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反而继续伸出自己邪恶的手。 突然来袭的巨大背影,包围住了小女孩。逐渐的,小女孩的声音被淹没,只有阴森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不,不要!”伴杏里突然惊醒,从床上猛然坐起来。整个房间里黑暗一片,没有一丝光,只有她一个人。 抱紧被子蜷缩在床上的小角落里,浑身颤抖。即便是过了多年,曾经的那些痛苦的回忆她还不曾忘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做这样的梦。梦中,她一个人挣扎。梦外,她还是一个人面对。 “不怕不怕,都是梦!是梦!”伴杏里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可以很快的稳定情绪。 只有她心里明白,那些都不是梦。是这深宫里的隐藏在人心里的罪恶和肮脏。 等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伴杏里才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咕咚咕咚”的喝完一大杯水,伴杏里才又回到床上躺着。只是,她睡不着了。 她叫伴杏里,这个名字是她的母亲为她取的。只因为她出生在杏花满山遍野里的日子,便有了这个名字。 从她记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就是远远看过一眼都不曾。只是常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于他的描述。 这一切,伴杏里都不关心。她的父亲都不愿意认她,她也不愿意强求的贴上去。既然他当没有她这个女儿,那她也不必记得他这个父亲。 又是无法合眼的一夜,早早的,伴杏里就起来了。倒不是她愿意起早,而是不得不起早。 在这里,没有人关心她,人人都可以践踏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活的更小心谨慎一些。 往常,还会有侍女来给她送饭。现在,倒更是懒散起来。没办法,伴杏里只能自己的厨房拿饭,或者自己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 一路走过去,不曾有人正眼瞧她。伴杏里苦涩一笑,这样的日常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总归,没人会把她当做一回事。渐渐的,也就不在乎的。她自小便明白,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旁人是靠不住的。 没一会,伴杏里就走到了大厨房。只是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空来招待她。 “小德子,给良妃娘娘的鸡汤送过去了吗?” “李师傅,给顺嫔的参汤做好了吗?” “我家主子要的东西呢?” “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会……” 整个厨房乱糟糟的,伴杏里看了一脸无奈。这时候,正是他们忙的时候,怕是今天又要不顺利了。 “梁师傅,我是来拿饭菜的。” 正忙着给其他贵人准备饭菜的梁师傅,顾不上搭理伴杏里。 只说,“你去问问李师傅吧,我正忙着呢。” 伴杏里脸上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愿意过来打扰他们。只是…… 只能小心的走到李师傅的身边,问道,“李师傅,我是来拿饭菜的。你看……” 李师傅听声音就知道是伴杏里,只好转过身来,笑的很勉强的看着伴杏里。 “公主殿下,今天忙,人手又不够。饭菜做的不好,要不你先回去?” 李师傅说的好听,伴杏里就是知道他是不愿意给她,还故意说的很有道理。 “李师傅,我自己做就行了,你给我点食材就好。” 直接拿不行,就只能选择多了。多事之秋,她也不想惹麻烦。 李师傅直接指向一个角落,“呐,都在那了,你看着拿吧。” “谢谢李师傅。” 李师傅随即就转过身去,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伴杏里的话。 伴杏里近乎轻微的叹息一声,她知道李师傅瞧不起自己。就是她自己,也瞧不起她自己。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自小被忽视,被遗弃的公主,没有什么地位,更没有生母庇佑。还不是任人宰割,束手无策? 伴杏里转过身去,从角落里挑出了一些还算能看的过去的菜。这小角落里,本来就是他们挑剩的,不要的菜。 也只能勉强勉强过去了,能吃饱就行了。随后,伴杏里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厨房。 忙碌的早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柔弱卑微的小姑娘,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悄悄地,默默的。 回到冷宫的伴杏里,自己动手洗菜,切菜,做饭。她不像其他的公主,有华丽的宫殿,贴身的侍女,玲琅满目的美食。 她的身边,只有破烂不堪的冷宫,长满枯草的院子,已经快要报废的厨房用品。就是喝水,也都要自己去打。 而她的父亲,也就是当今陛下,就像从未有过她这个女儿一样,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也没有一次说要见她。 好不容易做好了饭,伴杏里坐在长满杂草的石桌旁吃起饭来。如果不说,没人会以为她是公主。 刚吃了没一会,就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伴杏里会心一笑,是他来了。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伴杏里的视线中,带着笑看着伴杏里。 那人英姿飒爽,眉宇轩昂,带着一股应资之气,一副翩翩好儿郎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他长的一副好面庞。 “你怎么来了?” 那男人走到桌边坐下,丝毫不嫌弃周围的环境。似乎很娴熟一般,若是让熟悉他的人看到,怕是会大吃一惊的。 “陛下今日有事找我,我便想着来看看你。” 伴杏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一般,在赵钊有空的时候,都会来看她。时间不固定,但一定会抽空来看她的。 “那你赶紧去吧,免得又挨骂了。” 她那父亲,脾气可不怎么好。若是赵钊挨骂受罚了,她也会心疼的。 赵钊无所谓的笑笑,将手里的一包东西塞进付杏里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给你带的好点,是你爱吃的那一家。这些东西,就不要吃了。” 说着,赵钊顺手就清扫了桌上本来的饭菜。每次一看到付杏里这样,他就心痛的不行。 羌笛怨2 付杏里咧开嘴笑笑,顺手就拆开那盒糕点。诱人的香味,瞬间就飘了出来,钻进鼻子里去了。 “好香啊!”付杏里拿起一块糕点就吃起来,难得的美味,不能放过。 赵钊笑着伸出手摸摸付杏里的头,“那你多吃一点,我就先走了。” 付杏里乖乖的点头,毕竟赵钊还有要事在身,这种地方不宜久留。 赵钊见付杏里没什么事,才放心的离开。等赵钊离开后,付杏里突然就对手里的糕点索然无味了。 赵钊,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他们的相遇,是她狼狈落魄的模样,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美好。 那日,天不知道怎么的就下起雨来。那时的付杏里还小,只有五六岁的模样。 正是贪玩的年纪,看见下雨了,也不愿意回去,就继续淋着雨到处乱跑。甚至,还踩水玩。 负责照顾她的嬷嬷,本就不是很喜欢她。看到付杏里如此顽劣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嬷嬷追在付杏里的身后,趁着自己力气大,就硬是抱住付杏里给抱回屋子里去了。 “你放开,放开我!我不想回去,不回去!”在嬷嬷怀里不安分的付杏里拼命挣扎着,就是不愿意回去。 她很少会有这样玩的机会,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孩子的天性吧,就是死活不愿意会房间里去。 嬷嬷的力气又大,她挣脱不开。付杏里索性一口咬在嬷嬷的肩膀上,嬷嬷疼的“嘶”一声,一把把付杏里丢在了地下。怒骂了一声,“贱蹄子!” 重重的摔在地上的付杏里,摔的浑身都疼。本就是个小孩子,索性放声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呜呜……你打我!我要去告诉我娘!” 付杏里能想到的,就是去找她娘。那时,她的娘亲还在。只是身体却一直不太好,多半都是躺在床上的。 听到付杏里的话,那嬷嬷冷笑一声。“你就是去告诉陛下也没用,没人会关心在乎你的。就你那病殃殃的快要死去的娘,谁怕啊!” 嬷嬷心里很是不屑,怪就怪她怎么就被分配到这母女俩身边伺候了。一天天享不了什么福,还要受尽别人的白眼。 “不许你说我娘!你个坏女人!老女人!”付杏里突然停止自己的哭声,向着嬷嬷冲过去,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想要为母亲讨个公道。 “你竟然说我老女人!我告诉你,你娘是个贱蹄子,你就是个小贱蹄子,都是受到诅咒的人!” 嬷嬷直接抓住冲过来的付杏里,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针来,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扎进付杏里的胳膊里。 付杏里疼的大叫“啊”的一声,就要挣扎。可是她小小的身躯,哪比得上那嬷嬷肥硕的身躯呢。挣扎了半天,都没有挣脱来。 反而胳膊上还遭了不少针扎,一针接一阵的疼痛,让付杏里的眼泪更是像决了堤似的,哗啦啦的直流。 “老妖婆!你就是个老妖婆!” 听到付杏里的话,嬷嬷手下更是发了狠,又掏出几根针来。她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小女娃娃! 正当嬷嬷的手要落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喝止声在耳边响起。 “住手!” 从拐角处走出一个比付杏里大不了几岁的男孩。那人,正是赵钊。 赵钊走到嬷嬷的身边,举起嬷嬷的手,她手里的针散发出恶毒的光芒。任凭谁都没有想到,嬷嬷竟然会如此恶毒。 “放开她!” 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颇有威严。 嬷嬷一看又是个小孩子,不足为惧。冷笑一声,“哪里来的多事的小男孩,还是早早离开为好。不要耽误我干正事!” “正事?你说的正事就是用针扎她吗?都说宫里的规矩最为严苛,我看并未如此啊!你一个嬷嬷,竟然也敢下如此的重手?” 面对嬷嬷的凶神恶煞,赵钊一点也不畏惧。这今日让他遇见了,他就一定会管的。 “你是谁?口说大话,我惩治她,与你有何关系?” 嬷嬷见赵钊穿的衣服很一般,想着应该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的公子,更是不把赵钊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孩子。 “我是威远大将军的儿子,赵钊。未来会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若你执意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赵钊一双眼睛,狠狠的盯住嬷嬷。他本就是将门虎子,天生自带一种英姿飒爽自己威严,把嬷嬷看的心里慌慌的。 一听到赵钊的身份,嬷嬷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她就是有再多的命,也不敢招惹威远大将军的唯一一个儿子啊! 讪讪的,嬷嬷放开付杏里,顺带还收起了自己手里的针。 “既然是你求情,那我姑且就放过她吧。”随后,嬷嬷看也不看付杏里一眼,甩袖就离开了。 看着嬷嬷离开了,赵钊立马转过身来看付杏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一些小红点。这些伤口,小又隐晦,一般不会被人发现。 瞧付杏里胳膊上的痕迹,怕是没少受这种针扎。赵钊心疼的抚摸付杏里胳膊上的伤口,问道“你没事吧?” 付杏里摇摇头,“我没事。” 幸好赵钊来的及时,不然她今天肯定要被嬷嬷扎个半死。 赵钊抬头看着付杏里,小小的模样,眼睛里藏着泪水,一副小猫受惊了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抱住付杏里,“别怕,坏人已经被赶跑了。” 付杏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谢谢你,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赵钊笑笑,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用报答的。 付杏里带着赵钊回到自己的房间,赵钊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的很。他还是第一次在皇宫里见到如此破烂不堪的地方。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赵钊实在不敢相信,这里竟然能住人。杂草长的都快把人给埋住了! “嗯。我自小就住在这里。你别看这里破破烂烂的,住着还是很舒服的。” 赵钊跟随着付杏里,一步步的走到付杏里的房间里。 羌笛怨3 我名芙芜,乃是芙芜阁的老板。今日下雪,便站在庭院中赏雪。看着雪,一点一点的从空中飘落,落在地上,也在衣裳上留下些许痕迹。 月婵见状,忙拿来披风遮住我娇小的身躯。“主子,该回了。” 我不作回答。片刻之后又苦笑道“那日,也是这般雪景。” 月婵不语,我摇头。“罢了,我们回吧。” 只是走时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景依旧是那般模样,只是那人,却不曾回来。是,我在等一个人,一个从不曾在我记忆里消磨的人,我已等了数千年,那人却不见半点踪影。只有记忆里那些微薄的美好,支撑我继续下去。轻轻叹息一声,你若再不回来,我怕是万般勇气也难敌时间之伤。 月婵也只是淡淡轻唤“芙芜”,罢了罢了…… 羌笛怨4 付杏里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了。 ?嫔跪在地上,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哀求着陛下。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忟朝的祸害呢? 不过是刚刚出生的一个孩子,就又要面临死亡吗?她有什么错,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她当时想着,就算拼了她这条命,都要保下她的女儿。 她还记得,她当时问了陛下一句话,“陛下,你当真爱过我吗?若你爱过我,便留我们的女儿一条性命吧。” 直到那个时候,她还抱着幻想,以为陛下还是爱着自己的。 可是陛下却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为了整个国家,原谅我。” 直到现在想起来,?嫔都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天真了。高高在上的陛下,怎么会轻易爱上一个人? 她不过也是一个看不清的人罢了。可是现在她看清了一切,也不在乎那一起的了。唯一在乎的,就是付杏里了。 “怪就怪,娘亲把你生错了时间,让你从小过的如此艰辛。” 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嫔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剩下付杏里。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不,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是钦天监,还有陛下的错。一个胡言乱语,一个误信谣言。才完成了他们母女俩的悲哀。 ?嫔轻咳一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当日的所有都过去了,她现在只希望付杏里可以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杏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娘在天上看着呢。” “好。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让娘好好看着。” 听到这话,?嫔才稍稍安心一些。她的时间不多了,将一切告诉付杏里,也是希望她能明白,她不是众人口中的魔鬼。 “杏里,我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了。” “好,我陪娘一起。” 随后,?嫔便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付杏里才伸手触摸?嫔的鼻息,已经没有鼻息了。 ?嫔的脸上带着笑,很安详的去了。付杏里从床上起来,为?嫔盖好被子,就像平时她睡着了一样。 久久的坐在床边的地上,直到赵钊的到来。付杏里扑进赵钊的怀里,才放声大哭。 赵钊看着床上的?嫔静悄悄的,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嫔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日常总要喝药,如今也算是解脱了吧。 轻拍付杏里的后背,“没关系的,还有我在呢。” 赵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付杏里,只能听着她哭。也许,哭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付杏里的哭声才停止。随即便擦干所有的眼泪,装作一副坚强的模样。 想到这里,付杏里不愿意再想下去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都是些回忆,她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付杏里收拾好桌上的糕点,便打算去采点花瓣,自己拿回来做点糕点吃。 此时的赵钊,已经见到了陛下。自从他知道了付杏里的事后,便对陛下提不起好感来。可他到底还是臣子,面子上还是要做做功夫的。 “不知陛下唤我前来有何事?” 陛下忙着批阅桌上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无事。就是想唤你来看看罢了。” “那陛下既然无事,拿臣先告退了。” 赵钊是一点都不想跟陛下多待,巴不得早点离开呢。 突然,陛下放下手中的奏折,审视的看着赵钊,让赵钊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爱卿,今年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吧?” 赵钊心里大叫不好,陛下这是惦记上他了。这可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是。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父亲他们多多考虑才是。” 赵钊不得不搬出自己的父亲来,他当时早就告诉父亲,说他不会和皇家联姻的。这样,也算是个借口了吧。 “你父亲说,全凭你自己做主。今日。朕便问问,你觉得端雪公主如何?” 赵钊心里大惊,有苦说不出。他爹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本还以为有父亲与陛下周旋,如今可好,只剩下他自己了。 如今,得赶紧想办法了。不然,陛下还真的会把自己的女儿推到他的身边来。 赵钊立马跪倒递上去,双手抱拳,“陛下,臣不敢。端雪公主聪明伶俐,落落大方,臣不敢高攀。” 对于陛下的这个要求,赵钊严厉拒绝。想来,陛下应该不单单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更多的,是牵制他吧。 毕竟,威远大将军在朝中一呼百应,名望极高,手中又握有重兵。难免陛下不会起疑心,猜忌他们家。 若是他娶了公主,名正言顺的表示驸马。手中自然不能拥有如此大的兵权,陛下说要收回兵权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这桩婚事不能应下,死也不能! “什么高攀?你可是我朝年轻有为的将军,以你的身份和地位,自然配的上。” 听到这话,赵钊把头埋的更低了。看陛下这意思,牵制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他们赵家军,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赵家军,理应保家卫国,守护边疆,不能沦落为政治的牺牲品。而且,赵家军更是凝聚了父亲和他的心血,不能被毁了。 “陛下说笑了,公主金枝玉叶,臣一介糙人,实在配不上公主。还请陛下三思啊!” 说来说去,赵钊就是一句话,绝对不能娶端雪公主。就算真的要娶,那个人也不会是端雪。 陛下扫了一眼赵钊,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坚决,还真是不好攻破。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爱卿还是回去再想想吧,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给朕一个答复。” 随后,陛下不给赵钊拒绝的机会,继续埋头批阅奏折,还派人送赵钊出去。 赵钊不由得感叹道,陛下真是一个老狐狸!他的态度那么坚决了,他还不死心。看来,他得赶紧回去跟父亲好好商量商量了。 只希望,现在还有办法可以解决。不然,可就难办了。 羌笛怨5 一如往常的,付杏里走到离冷宫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桂花树。 虽然没人照看,但开的还挺茂盛的。每年这个时候,付杏里都会去摘些桂花,带回去做桂花糕吃。 赵钊说过,他很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她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给赵钊,也就只有这桂花糕拿的出手了。 这般想着,付杏里就很沉醉的在树上摘着桂花。这个地方,偏远,一般不会有人来的。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不等付杏里反应过来,三四个人就过来了。 “你瞧安嫔那个狐媚样,好像就她能勾引到陛下似的。不就仗着有胸有屁股吗?说得本宫没有一样。” 莹妃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就被那样的女子被迷了眼,让她气的不轻。 “娘娘,你别生气。她就是一时得了陛下的宠爱,哪能像主子一样,时常得到陛下的宠爱。” 莹妃身边的丫头扶着她,安慰着她。她们娘娘的脾气。她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时候,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 眼看着一群人越走越近,付杏里躲闪不及,只能继续在树上站着,希望不会被她们发现。 “话是这么说。可本宫一瞧见她那得意样,心里就不顺的很。” 这搁谁,谁能舒服!明知道昨夜陛下是点了莹妃的牌子,竟然眼巴巴的半路把陛下被夺走了。 把莹妃气的又摔被子又摔碗的,都想好一定要让她知道惹怒她的后果。哪知道今天早上,莹妃又被挑衅了一遭。 安嫔就在陛下的怀里,娇声婉转。莹妃的脸色。难看到不行了。这不,才跑到这里来发泄发泄。 “娘娘,犯不着跟她生气。若你实在气不过,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治治她。” 要说莹妃的手段,宫里人没有不知道的。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却能无形之中要了你的命。 树上的付杏里不由得打个冷颤,幸好她就是个小人物。只是那安嫔,怕是近日不会好过了。 不等付杏里安下心来,就听脚下“咔嚓”一声,她踩的那根树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隐隐有断掉的趋势。 莹妃敏锐的察觉到声音,立马就朝树上看过去,“谁?给本宫出来!” 本以为这个地方偏僻,不会有人。没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竟然被人偷听了去,莹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付杏里直道不好,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她要是下去了,莹妃能放过她?怕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吧。 可是,她又不能躲着不下去。思考在三,付杏里还是乖乖的从树上下来了。 面对莹妃咄咄逼人的气势,付杏里觉得莫名其妙。她又不是故意偷听的,何必对她如此大的敌意? “大胆!面对主子竟然不行礼?” 莹妃身边的小丫头,一看见付杏里站着不行礼,立马出声训斥。莹妃也一脸高傲的看着付杏里,无声的等待着她的屈服。 “我为何要行礼?论身份,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 虽然她是不受重视的公主,但好歹也是占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即便,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也不拿她当公主。但是明年上,还不会有谁蠢到来招惹她。 “大胆!我家主子可是莹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你有什么胆子,敢对主子不敬?” “她是妃子,我是公主。为何要对她行礼?” 一句话,就让两个人愣在了原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公主? 莹妃诧异的很,面前这个自称公主的人,她从未见过。莫不是冒充的? 可是看付杏里那神情,不像是假冒的,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那个公主?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莹妃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若她真的是公主,事情反倒是难办了。 “我叫付杏里。” 一听名字,莹妃就反应过来了。随即“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付杏里也是无奈,她们本以为自己是很有身份背景的人,现在知道她不过是个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原来,你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公主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想到这,莹妃就更加有恃无恐,嚣张起来。说来说去,付杏里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公主,她还不担心。 “跪下!跟本宫承认错误。你竟然敢偷听本宫,就要付出代价。” 对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公主,莹妃收拾起来毫不手软。左右,她也不会受到惩罚。 付杏里一听,不愿意跪下。本来就是她先来的,莹妃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惩治她,太不讲理了吧。 “我不。本身就是我先来的,是你没有看清楚。又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来?” 付杏里心里想着,这些嫔妃们是不是都不讲道理。一个个的,上来就是硬来啊! “掌嘴!竟然不听本宫的话,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莹妃心里动怒,一个不受待见的公主,无名无分的,竟然还敢跟她叫板!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随后,便有人驾着付杏里的身体,还有一人上前对着付杏里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付杏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挨了一巴掌。纵然知道息事宁人的道理,但心里那口气就是憋的的不舒服。 “怪不得陛下不喜欢你,谁会喜欢这样彪悍粗犷的女人啊!” 付杏里强烈的挣扎起来,她本来就不想把事情闹大。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你……”莹妃指着付杏里,气的说不出话来。付杏里这意思,不就是说她没有女人味,惹陛下讨厌嘛。 “我又没说错,你但凡女人一点,都不甚至被他人抢了风头。” 付杏里也是气急了,嘴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反正,她是看莹妃不顺眼的。 若以后真让她跟莹妃相处,她宁愿在冷宫里陪那些花花草草的。 “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莹妃毫不客气的吩咐人动手,她还没被谁这么说过呢。听到莹妃的话,手下的人就更买力气了。 羌笛怨6 眼瞅着付杏里在眼前,步步紧逼,手里纂满了力气,势必是要打的让莹妃开心。 走到付杏里的跟前,挽起袖子,卯足力气就冲着付杏里的脸打下去。 “啪”的一声,付杏里脸上就又挨了一巴掌。在心里不由得懊悔起来,早知道她今日就不该出来的。 好不容易出来了,还遇上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女人!这要是真再打下去,她可就要吃不消了。 此时,付杏里巴不得自己是在自己那个乱糟糟的狗窝里,也比跟莹妃对上要好啊。 眼看着又一巴掌就要落下,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付杏里睁眼一看,竟是有人拦住了那只要打她的手。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端雪公主啊!” 莹妃说的话阴阳怪气的,只是付杏里也是听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竟然和她一样是公主。 顺着视线往上看上去,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好一个美人!好一个公主殿下! 她们同是公主,却相差甚远。相比之下,她竟是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这个端雪公主! “原来是莹妃啊!我还以为又是那个不长眼的在教训人,原来是你啊!” 端雪嘴上也不吃亏,莹妃怎么堵她,她就怎么堵回去。她一向是看莹妃不顺眼的,没想到今日碰巧给遇上了。 “公主说笑了,我这眼睛可是清透的很,看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的。” 莹妃心里大道不好,今日本想要教训教训付杏里的。如今端雪来横插一脚,事情怕是要黄了。 “但愿吧。只是这女子犯了什么错,莹妃你竟然招招要往人脸上招呼?” 端雪看向付杏里,一个眼神就让困住付杏里的两个丫头松了手。公主在前,她们还是知道分寸的。 “不过是扰了本宫的清静罢了。原也是不打紧的事,只是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端雪听完莹妃的话,毫不客气的出声冷笑。只是扰了清静,就要如此下狠手,势必要毁了付杏里的容貌才算下手轻吗? 轻轻的走到付杏里的身前,盯着付杏里的脸看了半天。如果没记错,这个女子的身份应该是…… 端雪突然扭头看向莹妃,“既然是不打紧的事,莹妃又何必动气呢?要我说,莹妃的气量可得大一点了。” 说的话,句句都是针对莹妃的。也不管事情到底是个模样,就用话堵着莹妃。 付杏里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端雪公主竟然会帮她说话,还和莹妃呛声。她们无缘无分,端雪又为何要帮她? “公主,你气量大,本宫佩服。只是这个人,本宫今天是一定要惩治的。今日是偷听我的话,免不了那天就去偷听陛下说话了。” 随后,莹妃就冲着自己的侍女喊道,“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动手!” 莹妃心里也是着急,好端端的就冒出一个端雪来。要不然,现在她早就让付杏里服服帖帖的。 还不是怕付杏里会把她听到的话到处传,为了以防万一,莹妃不能冒着风险放付杏里安全离开。 “胡说!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近的了父皇的身?” 眼看着付杏里要被强制的跪在地上,端雪立马出声喝止。怎么说付杏里的身份都摆在那里,岂能真的让她动手了? “打!给本宫狠狠的打,有赏!” 莹妃就像听不到端雪的话,继续偏执的吩咐侍女对付杏里动手。今天她的话,不能再让让人知晓了。 自己的话都说的那样清楚明白了,莹妃竟然还听不懂?端雪的心里火冒三丈,立马走上前去,和莹妃怒视着。 随后,端雪直接甩了莹妃一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是付杏里也没想到,端雪会动手打了莹妃。 一时间,场面僵住了。侍女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莹妃一脸震惊的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付端雪!你竟然还打我?” “对,我打的就是你。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对她动手?” 端雪的话一出,莹妃退缩了。她原以为端雪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看来情况不太对。 “我是陛下亲封的莹妃!” 事到如今,莹妃还在拿着自己的身份做挡箭牌。 “莹妃?她可是陛下的女儿,我的妹妹,忟朝的公主。你有什么胆子,让一介公主在你手中折辱?” 端雪句句落地有声,把莹妃说的哑口无言。是她错了,忘了皇家的颜面和威严! “你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莹妃捂着脸就跑走了。身后的侍女看到,也赶紧跟了上去。主子都走了,她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看到人都走了,付杏里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有端雪在,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谢你啊!” 付杏里向端雪道谢,端雪微微点头,显得很不在意。 “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为了皇家的威严,皇家人不能折辱!” 端雪本来就是听说赵钊来了冷宫这边,想着应该能碰上,才特意过来的。哪成想,赵钊没遇上,反倒是遇上了莹妃惩治人的场面,便去凑了个热闹。 说来说去,不过是凑巧罢了。只是她也没想到,竟然会遇见付杏里! 说完,端雪就想走。付杏里赶紧追上去,趁着人脸色还不错的时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付杏里还手舞足蹈的为端雪比划着,生怕端雪听不明白。一番动作,看起来挺滑稽的。 羌笛怨7 端雪不由得笑笑,看向付杏里。“你别多想,我不关心你。只是这冷宫地势偏远,又鲜少有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 其实,她就是大胆的猜想了一下。谁知道,刚好就猜准了。只是她也没想到,付杏里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这么多年,很多人都绝口不提这个曾经被陛下抱以厚望的公主,也没有人去理会。如今看来,竟还活下来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付杏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都是她想多了。 “你少自以为是!我可是皇后的女儿,是嫡公主。从小受尽宠爱,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端雪这话说的很不屑,心气也是高的很。她和付杏里自小便是不同的生活环境,自然是不相同的。 付杏里点点头,也是。人家高高在上的,那里会认识自己这种小人物呢? 随后,端雪看也不看付杏里一眼,便要抬脚离开。既然已经遇不到赵钊了,她也就不多呆了。 早些时候,陛下就告诉她,又想要把她指给赵钊的心思。她也是激动,就跑过来了。结果,跑了一场空。 眼看着端雪就要走了,付杏里突然叫住端雪。 “公主殿下,我自己亲手做了一些桂花糕,你要是不嫌弃,改日我送到你宫里去。” 付杏里是觉得,端雪怎么说都是帮了她。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只用口头答谢。想来想去,也只有拿出桂花糕了。 “桂花糕?我们公主像是缺那东西的人吗?公主要是想吃,自然多的是呢。” 端雪身边的侍女不由得嘀咕起来,实在有点瞧不上付杏里。既然知道了端雪的身份,就该知道不是她可以高攀的人,竟然还要热脸贴冷屁股。 “虹儿,不许胡说!” 听到侍女的话,端雪立马出声制止。更是马不停蹄的,就带着虹儿走了。 只是,留下了心里难受的付杏里。她的感谢,在旁人眼里就是趋炎附势。可是,她也是公主啊! 是啊,她本身就是一个卑微的人,自然不能与那样高贵的人做朋友。她本来也就没打算高攀什么,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 只要她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旁人说些什么? 付杏里叹口气,又回到桂花树下,捡起自己刚才掉落的花瓣。回去清洗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又上到树上摘了一些花瓣,付杏里才回到自己的冷宫中。除了破烂的墙壁,满园的杂草,还有“呜呜”的风声,就没有什么会等着她了。 大概坐了一会,付杏里就动手准备材料,开始做起桂花糕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付杏里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好像是往她住的地方来的。 可是,会是谁呢? “姑娘,这就是了。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脚下。” 随后,那人就没了声。听声音,应该是已经走了。只是他口中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呢? 还没等付杏里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了。 一抬头,便看见虹儿带着一个食盒,捂着鼻子,嫌弃的穿过杂草朝她走来。那模样,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还不等付杏里说话,虹儿就把手里的食盒往她面前一放,随后又拿出手帕捏着鼻子。好像这里有什么难闻的东西一样。 “这是我家公主让我送来的。白日里是我不对,说错了话。还请姑娘见谅。” 纵然知道付杏里也是公主,可虹儿对着付杏里就是叫不出“公主”这两个字。硬生生的改口喊姑娘,她也觉得挺不自然的。 “没事的,我不在意。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不用如此多礼。” “不不不,你是主子。虹儿不敢逾越。”就是给虹儿是个胆子,现在也不敢对付杏里不敬了。 白日里,她就说了那你一句话,回去便让端雪公主给罚了。说让她嘴上有点分寸,她可不敢犯了。 “那替我谢谢你家公主。这是我刚做的桂花糕,你带点回去给你们公主吧。” 说着,付杏里很快的就把桂花糕收拾好。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拿得出手的包装,就只能用纸随意包了一下,递到虹儿的手里。 虹儿本来想拒绝,但是又怕公主生气。付杏里又很真诚,虹儿便收下了桂花糕。 “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虹儿就要走。这个地方,她真的是一秒都不愿意多待。刚才要不是有人引路她怕是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我送你吧。” 付杏里也是看出来了,虹儿不太认得这边的路。保险起见,她就打算去送一送。 虹儿也默认了就让付杏里送出了冷宫。一出冷宫,虹儿的脚步就快起来,赶快的回到了端雪公主身边。 “公主,我回来了。” “她怎么说?”端雪坐在榻上翻看着书,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她说,谢过公主。还托奴婢带来了一些桂花糕。” 虹儿拿出那包简陋的桂花糕,端雪看到时就愣了。 她还没见过包装如此简陋的桂花糕。怎么说都是送人的,不得包装的稍微精细一点。要不,就是付杏里不懂。要不,就是她真的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虹儿也不好意思拿出这桂花糕,只是带都带来了,不拿出来不太好。日后让端雪知道了,也是一桩祸事。 “放一边吧。” 端雪不得不承认,她看到这桂花糕,就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了。看着架势,她的日子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 “起来吧。给我说说她那边的情况。” 虹儿乖乖的起身,走到端雪的身后,为端雪捏着肩膀,把自己看到的娓娓道来。 “公主,你是不知道,那地方有多破。杂草长的比人还高,房子也是破破烂烂的。要不是看她住的好好的,奴婢都觉得那个地方不能住人。” 端雪翻书的书一顿,她知道付杏里过的落魄,却没想到会落魄成这个样子。本应该是天之骄女,所沦落成没了毛的凤凰。 只是,陛下不提起,谁又愿意提起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呢? 羌笛怨8 “公主,我还人听说,那些丫鬟平时也不给她送到,她就自己做饭。去大厨房挑那些剩下的菜,衣服也是缝缝补补的。” 虹儿越说越觉得,付杏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公主。甚至,都比不上她们做下人的,整日风吹雨打的。 说了半天,端雪也没有反应。虹儿壮着胆子喊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喊了好几声,端雪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虹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公主你半天没有反应。” 虹儿以为端雪没有认真听,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她一个嫡公主,确实没必要关心付杏里的生活。 实际上,端雪想的却是如何委婉的跟她的父皇开口,让付杏里稍微好过一点。怎么说,都是一个父亲的女儿。 “虹儿,你以后每日都过去给她送点吃的过去吧。” “啊?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虹儿想不明白,端雪为何要在意一个不受待见的人。竟然还要过去给她送吃的,端雪这是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救济她一下。” 端雪并不想跟虹儿多说什么,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虹儿,你退下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随后,虹儿便退下了,并为端雪带上了门。端雪突然起身,走到书架边。 从最上面的一个架子上的书后面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毽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其实,端雪并不是第一次见付杏里。在她年幼时,曾因贪玩走丢过,然后不知道就怎么的走了了冷宫那里。 那里冷飕飕的,没有一个人影。她当时害怕的不行,差点就哭了。可是却突然听到了笑声,她还以为是鬼。 便蹲下去抱着身体大哭起来。就在那个时候,付杏里拉着一个小男孩过来了。递给她一个毽子,问她要不要一起玩。 后来,三个人就玩到一起去了。玩耍的快乐,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那是她第一次玩的那你开心,也是第一次那么肆无忌惮的玩耍,没有人限制。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最难忘的一次。直到现在,端雪记得还很清楚。只是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孩子就是赵钊。可是,他们后来再也没有重逢。约好了一起去玩,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她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皇后。知道她跑到了冷宫,好好的罚了她一顿,并要求她再也不许去那个地方。时间久了,端雪也就没了这个心思。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又见到了。可是她不能告诉付杏里一切,只能做一个高傲的嫡公主的做派。 知道她过的不好,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稍微的救济一下,还是要瞒着她的母后。 现在端雪回想起这一切,默默的叹口气。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们回不去了。 端雪将毽子又放回到盒子里去,将盒子物归原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切,生活不受影响。 三日的时间不到,赵钊将会迎娶端雪公主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 端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苦涩一笑。不用说,都是他父皇在背后做了手脚。不然,消息怎么会传的这么快。 看来,父皇是铁了心的要她嫁给赵钊了。赵钊那个人,她还是了解的。他不愿意做的事,谁逼都没有用。 端雪无奈的摇摇头,“虹儿,去把这糕点给她送一点。” 虹儿闻言便收拾了一些糕点,提着食盒去冷宫了。也许是这几次来的多了,虹儿竟然还习惯了。 而付杏里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赶紧出门去迎接。虹儿面上,确实不大高兴。 “虹儿姑娘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付杏里接过虹儿手里的食盒,带着虹儿往屋子里去。 “还不是公主嘛。明明赵小将军就要迎娶公主了,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害的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比平常都小心谨慎一点了。 “赵小将军?说的是赵钊吗?” 一听这个消息,付杏里莫名的就有点不开心。分明她应该为赵钊高兴的。 “是啊,就是那个少年将军。听说还是陛下亲自定下的。” 虹儿一点都没发现付杏里的情绪变化,还在继续说着。在她看来,这是多么好的一桩婚事啊,端雪竟然还闷闷不乐的。 付杏里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是啊,赵钊如此的优秀,陛下肯定会为他指一门好的好事。 门当户对,举案齐眉! “杏里,杏里!” 虹儿用手在付杏里眼前晃着,还在疑惑今个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心神不宁的。好像大家对于这个消息,都不怎么开心似的。 “啊,你说什么?我一时走神了。” 看付杏里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个八卦的。索性也没兴致说了,摆摆手就要走。 “算了,东西带来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虹儿就离开了。付杏里罕见的没有去送虹儿,而是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 赵钊,娶端雪? 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就是付杏里自己,都挑不出来什么错来。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那么的难受呢? 付杏里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就是一下子像丢了魂一样。又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空落落的。 就算赵钊真的要娶端雪。她又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又以什么身份阻止呢? 想来想去,付杏里的头都痛了。干脆就不想了,也想不出来什么。 在家里的赵钊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就说,这几天怎么总是有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还要恭喜他。 原来,一切都是源于他要娶端雪的消息。可是,他已经明确的回绝了。 如今看来,这只能是陛下的手段了。陛下忌惮于赵家的军权,又怕压制不住。便想着找个可靠的人牵制住他。 这陛下,可真是老谋深算的。 “儿啊,这事你怎么看?” 老将军看向赵钊,想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如今局势紧迫,箭在弦上啊! 羌笛怨9 “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娶端雪公主的。我也不会允许,赵家军落入旁人之手。” 赵钊不光这样说,还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儿啊,你自己有主意就好。爹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随后,赵老将军就咳嗽一声,步履蹒跚的走了。赵钊看着那略显沧桑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父亲,本应该是英姿飒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变得垂垂老矣了。 赵家军,是父亲所有的心血。更是赵家几十年的荣耀的象征。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保证赵家军是为国家牺牲,决不能沦落为政治的牺牲品。 想了许久的赵钊,决定一大早就去陛下那里。陛下给了他三日想清楚,他现在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爱卿,可是想好了?” 陛下看到赵钊的身影,一点都不奇怪。消息传的那么快,他应该也看出不对劲了。如今,就看他有没有眼色了。 “臣想好了。臣,不愿意娶端雪公主。” 听到这话,陛下的脸色一变。顺手就把桌上的奏折朝赵钊扔过来,刚好砸在赵钊的额头上。 可是,赵钊没有躲。硬是让奏折砸了一下,额头上红了一片。 “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说出这种话?” 陛下很是生气,能娶到公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偏偏赵钊还拿这当瘟疫,怕是巴不得躲的远一点。 端雪公主有什么不好?赵钊是他看上的人,竟然看不出他的意思。 赵钊跪下来,对着陛下磕了一个重重的头。“陛下息怒。是臣觉得配不上公主殿下,不敢奢望。还请陛下另寻他人吧。” “你说什么?端雪又什么不好,你竟然这样推辞?” 陛下指着赵钊,气的手只发抖。这个人把他气的不行,可他又不能轻易罚他。好歹也是忟朝的大将军,立下不少战功。 “臣再说一遍,绝对不会娶端雪公主的。不管再说多少遍,臣都不会娶。端雪公主很好,只是不是臣心悦之人。” 这一番话,算是彻底堵住了陛下所有的心思。虽然表明了赵钊的态度,可是陛下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了! “好。那你就给朕跪在外面,直到想明白了为止。” 说完,陛下就拂袖离开。他就不信了,治不了赵钊的倔脾气。从前,就没有人敢拒绝陛下赐婚地。赵钊这般,就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如果,他不惩治赵钊一番,岂不是让满朝大臣看了笑话。消息都放出去了,最后人却没有搞定。 赵钊听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静静的走到外面,衣摆一撩,就毫不犹豫的跪下去了。 刚下朝没走多远的大臣们看到了,瞬间议论纷纷的。本以为赵钊都会成为陛下的乘龙快婿了,如今却又罚起来了。 陛下这态度,琢磨不定啊!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赵钊跪的一脸坦荡。丝豪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甚至还跟人打起招呼来。 赵钊被罚的消息传的很快,端雪正坐在屋里喝茶的时候,虹儿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虹儿一进门,就冲着端雪大声喊着,神色慌张。 “怎么了?有事慢慢说。” 瞧见虹儿那样,端雪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赵小将军被陛下罚跪在殿外,说不知错就不让起来。” 虹儿跑的太急了,一口气说完话就累的不行了,赶紧喝了一大杯的水才缓过来。 只是,端雪听完表情淡淡的,没啥反应。虹儿都怀疑,端雪是不是没听到。 “公主,你怎么没反应啊?” 端雪看着手里的茶杯,“早就预料到的,还需要有什么反应。” 端雪早就想到,赵钊不愿意娶她。只是心里还抱了一丝侥幸,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只是事实告诉她,那个人娶她是不可能的。 “公主,你怎么就不着急呢?陛下可是说了,想要你嫁给赵小将军的。” 虹儿不明白端雪的淡定,多少也该有点反应吧。可端雪就像是在听旁人的事一样,丝毫不关心,也不在意。 “着急有什么用?我也不该着急。婚姻大事,自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又何必去操心呢。” 端雪知道自己身不由己,很多事情轮不到她做选择。就像是她的赵钊的婚事一样,还不是握在她爹的手里。 赵钊不愿意,就罚他跪着,跪到他想明白为止。可是端雪心里清楚,就算赵钊跪的再久,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的。 “公主,你难道是因为不喜欢那赵小将军,才如此的?” 想来想去,虹儿觉得一定是因为端雪的心中没有赵钊,才会如此冷静的。若真的心里有赵钊,那里还坐的住呢。 “虹儿,这茶淡了,你再去泡一壶吧。” 虹儿不情愿的去了,知道这是端雪在支开自己。 其实就是端雪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赵钊。 对于赵钊的印象,也就是少年将军,年少有成。自己年幼时短暂的玩过一次的记忆。 陛下想要她嫁给赵钊,不过也是为了牵制权利的平衡罢了。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如今,也不失望。 只是,赵钊这次如此惹怒陛下,怕是最近不会好过了。 很快,就连冷宫的付杏里都听到了消息。隐约中,付杏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本来还在担心赵钊会不会娶了端雪,如今倒是用行动说明了。付杏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笑的是赵钊不愿意娶端雪,哭的是赵钊受罚,陛下盛怒。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付杏里,决定冒险去看一看。怎么说,她和赵钊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 想到也就做了,当下付杏里便抬脚走着。怎么样,都得去探探情况啊! 走了不知道多久,付杏里只知道自己的脚有点痛。才隐隐看到了一个跪着的身影。 想来,那应该就是赵钊了。加快了脚步,赶紧跑到赵钊身边去。 “你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钊抬起头来。 羌笛怨10 “杏里,你怎么来了?” 付杏里躲在赵钊的身边,眼看着也要跪下去了。 “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赵钊笑着看着付杏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杏里,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比起自己,赵钊更担心付杏里。若是被陛下看见了,怕是会大事不妙的。 “你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的。你回去吧,陛下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的。” 赵钊心里明白,陛下无非是在跟他施压罢了,并不是真的要惩罚他。只是,他若是迟迟不肯答应,那陛下又该如何? 殿前的小太监看到一个女子蹲在赵钊的旁边,弯着身子悄悄的走进殿中,与陛下耳语。 “陛下,外面有一个女子靠近了小将军。那模样,奴才没有见过。” “哦。那女子长得如何?” “亭亭玉立,算的上美人一个。”小太监如实的说着,只是那模样越看越像一个人。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像谁。 “走,我们出去瞧瞧。看看我们的小将军是怎样沾花惹草的。” 陛下的语气有点不太友好,他本来就是拿赵钊当自己的女婿来看的。却不想,遭到了赵钊的严厉拒绝。 如今,他倒想看看赵钊喜欢的到底是那种女子。 果不其然,走到门前,就看见了一个清丽的身影在赵钊旁边,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陛下为何要罚你?难道真的是……” 还不等付杏里把话说完,赵钊就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因为他看到陛下走过来了。 付杏里本来就不受重视,若是再因为说错话而被人讨厌,可就太不妙了。 “陛下。臣待罪之身,不敢劳烦您出来探望。” 一句话,说的毕恭毕敬。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陛下略微眯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内心的不屑。赵钊惯会用这样的姿态来打发他。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结果,就是偏偏不如他的意。 “赵钊,你可想明白了?” 一听陛下直接喊他名字,赵钊就知道,这个主不开心了。可是他也不开心,又何必去哄陛下开心呢? “臣想的很明白,不敢瞻仰端雪公主的高人之姿,还请陛下另寻高明。” 还是那句话,你女儿我不乐意娶。谁乐意娶,谁娶。 “你是谁?不知道小将军在受罚,任何人不得靠近。” 付杏里呆呆的看了一会陛下,入了迷。压根就没有听到陛下的话。还是赵钊戳戳付杏里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就是陛下!” “我自然是陛下。你到底是谁?” 陛下看着付杏里的脸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是这种熟悉感,又是那里来的呢? “我叫付杏里。” 陛下在脑子里想了一遍,都没记得宗室里有谁家有一个叫付杏里的姑娘。所有上了玉蝶的,他应该会记得才是的啊。 “付家,应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吧。”说着,陛下还看向一旁的小太监询问着。按理说,他应该不会记错的。 “是。付家确实没有。,但皇室有!我的母亲,是?嫔!” 付杏里这样一说,陛下明显的一愣。?嫔的女儿,那不就是他的女儿吗? 那付杏里,不就是国师预言,说会带给忟朝大灾的人吗? 一时之间,陛下看待付杏里的眼神就变了。就像狼遇到了危险一样,眼神死死的盯住付杏里。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送到大理寺去。” 一句话,便有侍卫上前向付杏里靠近。就连赵钊,也察觉出了不对。 本以为陛下只是不喜欢付杏里,误听了谣言。如今看来,是对付杏里有很大的敌意。生怕她毁灭了整个忟朝。 可是赵钊知道,付杏里不会,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心愿,也只是希望好好的活下去罢了。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奈何,陛下对于赵钊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下令要侍卫们抓住付杏里,那样他才能安心。 “拿下她,有赏!” 对于陛下而言,国家很重要,不能毁在他的手里。所以,即便是亲生女儿,只要威胁到国家的安危,他就可以残忍的杀害。 “小的时候你听信钦天监的话,要将我灭口。是母亲苦苦哀求才留下我的性命。如今,你又要弃我的性命于不顾。你对的起我母亲吗?对的起我吗?” 一句句话,扎进陛下的心里。那时,他还是很喜欢?嫔的。温柔善良,贴心懂事,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安慰。 一想起那个温柔的女子,陛下的眼里就乏着泪光。这时他才想起,付杏里是他和?嫔的孩子。 可是在亲情面前的是整个国家,整个国家的子民。他不能如此的自私,不顾大局。 陛下静下心来,平定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看着侍卫们靠近付杏里。 “母亲总说你是爱我的,你只是有苦衷罢了。可你何时爱过我?可曾给予我一分一毫的爱?从前,我就在让人的歧视下长大。就连身边的丫鬟嬷嬷,都敢随意的欺负我。陛下,你还配当一个父亲吗?” 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瞬间爆发。付杏里不明白,只因为钦天监的几句话,她就要承受这样的命运。有没有人问过她,愿意不愿意? 凭什么她生下来就要受苦受难,而旁人就可以享受着她没有拥有的一切。她可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啊,却受尽欺负和凌辱。 宫里又有谁,愿意高看她一眼?说来说去,她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没人疼没人爱,还要自顾自的悲伤难过。 听到付杏里的话,陛下有些动容。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血缘还是有的。可是十几年都过去了,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吧。 “休要胡说。你是我大忟朝的儿女,自然就要为忟朝做贡献。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政局安稳,我宁愿不要你!” 陛下闭着眼睛说出这句话,他曾经爱着的那个女人,终究是他对不起她。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羌笛怨11 如今,他连他爱的那个女人的女儿,都留不住! 到底,还是他欠下了。一切,都等他一辈子去偿还吧。 “拿下!” 听到这句话,付杏里再也不想说什么了。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陛下都不会动容的。 而她,也逃不过早就被安排好的命运。注定要死的凄惨,注定要无人所爱。 付杏里闭上眼睛,迎接属于自己的暴风雨。可是赵钊突然从地上起来,将付杏里护在身后。 隔绝了侍卫们的包围。大殿前,赵钊与一群侍卫对峙着。 “有我在,谁敢动她!” 赵钊是铁了心的要护付杏里周全。这个信念,从他小时候见到付杏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放肆!赵钊,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受罚,有什么一个说这种话?” 陛下差点就要被气的吐血,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尤其是这个赵钊,最是气人了。 “臣自会领罚。只是臣现在必须护着她。” 赵钊的意思就很明显了,等他护完付杏里,再自己去跪着。这样,两不耽误。 若不是陛下身体还可以,怕是一口老血就已经吐出来了。但是,陛下毕竟是陛下,不会受赵钊的牵制。 “通通拿下。若有反抗,立即击杀也可。” 赵钊猛地看向陛下,这下手可是够狠的。不过,他不怕。 话落,赵钊就和侍卫们纠缠在一起。期间,还不忘记把付杏里护在自己的身后。 太过于关注的人们,都没有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若是有认识的人一看,便知道那是端雪公主。 端雪公主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如果,能嫁给赵钊自然是好的。 可是赵钊这架势,怕是不会娶她的。为了付杏里,赵钊甘愿什么都不要!这样的感情,她又怎么能插进去呢? “公主?要不要我过去……” 端雪摇摇头,此时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了。做什么都是徒劳,还不如当做不知道一切。 后来,赵钊嫌麻烦。索性抓住付杏里的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来对抗侍卫们。一下子,赵钊就处于弱势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赵钊也没有丢下付杏里自己跑掉的的想法。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赵钊就没了力气。可是身边的侍卫还是源源不断的朝他涌来,就像是上了螺丝一样。 “赵钊,若你现在听说,我便放过你。” 陛下站在一旁看了好半天的战况,也看的出来赵钊的身体消耗很大。这样的将才,他还是不忍心毁掉的。 “赵钊,你放开我吧。”付杏里看不下去了,她已经是个不幸的人了,又何必去连累赵钊呢。 “杏里,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赵钊用自己的行动向付杏里证明,他不会放手的。可是,他也明白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了多久。 “赵钊,你放弃吧。不过是去大理寺而已,不会要了我的命的。” 说完,付杏里就用自己的手去挣脱赵钊的手。若是松开了,就好办了! 赵钊猛地回头,眼神深邃的看着付杏里,坚决的说“不!” 既然他有能力保护付杏里,那便不会松手。 “陛下,我愿意去大理寺。请求你,让将军回去吧。” 付杏里突然跪下来,赵钊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杏里跪下了。 “杏里,你……” 赵钊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 “陛下,将军没有错。陛下还是放过他吧。” 付杏里其实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赵钊的的安危。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了,不忍心互相连累。 “可以。赵小将军乃是我忟朝的铮铮男儿,热血报国!自当宽恕!” 对于赵钊,陛下是宽容的。可是对于付杏里,就是不一样的态度了。 “好。我跟他们走。” 说着,付杏里便起身,随后就有人领着她去大理寺。大概是赵钊这般闹了一番,他们对于付杏里的态度好多了。 “杏里,你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 看着付杏里的身影,赵钊大喊着。不管想什么办法,他都会去救付杏里的。 “跪下!” 陛下一句话,赵钊又突然乖乖的跪下了。他到底还是在受罚,太猖狂了不好。而且,付杏里的生杀大权还握在陛下手里,他还是有分寸的。 “陛下,我都说了不想娶端雪公主,就是不想娶。陛下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赵钊如今想的就是能不能让陛下转变心意,总不能一直跪在这里吧。即便是跪的再久,也不一定有个结果。 “为何不愿意?你总要告诉朕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陛下,强扭的瓜不甜。又何必勉强呢?端雪公主就真的愿意嫁给我了吗?” 其实,赵钊觉得端雪也不想嫁给他。两个人都不愿意,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如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在一起。这样的结果,也不至于太惨烈。 “先跪着吧!” 说完,陛下转身就走。这件事情,他会考虑。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定,还是看看再说吧。 这一边的付杏里,跟着侍卫来到了大理寺。没几分钟,就被关到了一个牢房里。 四面光秃秃的,只有一张床还一个桌子。还算干净,付杏里也不嫌弃的就坐了下去。 她从来没想过,第一次见陛下会是这样的场面。她以为,陛下心里多少还是会有她的。 可是,陛下却如此残忍的要把她关起来,甚至是要弄死她。一点点的亲情,一点点的留恋,都没有。 明明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和其他的公主一样。凭什么要她遭受这样的命运? 就因为她身负希望而生,却又破灭了了希望。就要成为忟朝的不幸之人吗? 付杏里有的时候也在痛恨,她分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却要被人说成是灾星!扫把星! “母亲,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我不出生,就好了?” 付杏里喃喃着,心里迷茫的很。若是她又选择的余地,或者她又做主的权利? 羌笛怨12 迷迷糊糊中,付杏里靠着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梦里,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疼爱,其乐融融。那是她幻想的场景,是她梦寐以求的。 突然,“有当当”的声音传来。付杏里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眼睛闭着又换了一个姿势睡着。 又是“哐啷”一声,“咔嚓”一声,付杏里才不得不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去看。 只见两个高大的身影,眼睛放光似的的看着她。好像她是盘中之物一样,随时会被拆裹入腹。 “你们要干嘛?” 不自觉的,付杏里就往墙角里退缩着。不可预料的危险,让她感觉到害怕。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赵钊就在她的身边。 可是,赵钊不会听到她的心声的。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那两个人。 “带走,好好审问。” 不由分说的,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付杏里的肩膀和胳膊,把她从角落里弄出来,然后就推着往前走。 “我又没犯罪,凭什么审问我?” 竟然还是连夜审问,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其中,一定有猫腻。 两个人不听付杏里的说的话,只是“嘿嘿嘿”的笑着,透露着付杏里不能理解的兴奋。 这样的笑声,只会让付杏里感觉更加的阴森和恐怖,更加的不知所措。 不一会,付杏里便被带到了一个头戴官帽的人那里。付杏里光看都知道,这人地位高一点,应该就是管事的了。 “跪下!” 一声令和,付杏里就被按着跪在了地上。李大人猛地一拍桌子,问道“你可知错?” “我何错之有?你又凭什么审问我?”付杏里拒不认错,也认为自己没有错。 如果要说错,那她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出现在陛下的面前。这样,她就还会抱有一点点的希望。 “胡说!你乃是不祥之人,会为我朝带来灾祸。说,你有什么计划?” 原来,一切还是因为她身上的预言。可她本身有什么错?又凭什么要承担这些? 付杏里苦笑,旁人寥寥几句话,便让她的人生水深火热,痛不欲生。 “我没有计划,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无话可说!” 付杏里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进去的。说得再多,都是废话!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好个不知悔改,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来人,用刑!” 李大人听完,怒不可竭,直接唤人来上刑!对付这样的犯人,他的手段可是多着呢。 付杏里开始还有一瞬间的刹那,她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女儿。李大人怎么敢对她用刑?若不是暗中有人授意,他怎么会! 慢慢的,付杏里就不再有任何反应了,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既然旁人已经认定了她有罪她反抗也没用。 就任由牢狱之人抓着自己,李大人率先拿出一个刑具来,慢慢的靠近付杏里。 “拶刑是对女犯施用的一种酷刑。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紧收。十指连心,就这么一拉,定然让人痛的撕心裂肺!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老实的交代。” 付杏里可以想象手指被夹的痛苦,可是她无错要认,也没有要交代的。 见付杏里久久的不说话,李大人也不再客气。这拶刑他可是解释过了,能不能受住就是她的事了。 强制性的将付杏里的十个手指套进去,再用力的一拉。 付杏里感觉手指瞬间被夹紧,深入骨髓的痛感扑面而来。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瞧见付杏里忍受着,李大人又加大了力气,拉的更卖力了一些。不过一瞬间,付杏里就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十指连心,就连心都痛的要死。就是挣扎,都只是会更痛。 “现在说,你还有机会!” 李大人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让付杏里妥协的机会,见缝插针都要付杏里交代出什么。 可是他失望了,付杏里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你休想,我没有造反之心,也没有要伤害整个忟朝。又让我说什么?就算是死,我也说不出来你想要的。” 付杏里咬死了就是一句话,坚决不妥协。她就是没有错,也没必要低头。 “好,还挺有骨气的!”说着,李大人就又用力的拉着,付杏里的手指眼看着就要被夹变形了。 终于忍不住,付杏里“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这叫声凄惨又痛苦! 听见付杏里痛苦的叫声,李大人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来。只要能感受到痛苦,那就有攻破的可能性。 “来吧,陪你好好玩玩。” 说完,李大人突然一个松手,付杏里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付杏里想要看一看手上的伤,可是痛感,让她抬不起自己的手来。 随后,压住付杏里的人也松开了手,付杏里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低下头的她,正好看到了自己红肿的手,带着被夹过的痕迹。 还不等付杏里稍微缓一下,又被拉到了一个凳子上坐下,连同腿,都紧紧的绑在上面。 然后,李大人就那些砖块开始在付杏里的脚尖出处一块块的叠加。没一会,付杏里就感觉到了腿被撕裂的感觉。 好想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腿,可是却没有办法。付杏里咬着牙,忍受着这一切。 而端雪静静的看完那一场闹剧之后,转身就去找了她的父皇。 陛下一看到端雪,很惊喜。他平时不怎么会见到这个女儿,但不妨碍他宠端雪。总是各种饰品珍宝的送着,不落下。 “端雪,你怎么来了?” “父皇,我有事来跟你商量。” 端雪用了商量这一个词,她知道想要改变陛下的决定很难。 不如,慢慢的说服。这事情,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哦,什么事?不会是身份事情惹你不开心了吧?” 端雪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是他父皇中意的一门婚事,自己要是也不愿意,他怕是会伤心的。 可是,赵钊在殿在跪着,付杏里又被带去了大理寺,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 羌笛怨13 她不能拖延了,也不能视而不见。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这件事无限期的延后。 但是,她不能! “父皇,我和赵小将军的事情,就算了吧。” 无奈之下,端雪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陛下一下子愣住了,想不到端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什么?” “父皇,赵小将军将军既然不愿意,你又何必为难他呢?怎么说也是朝廷栋梁,此事就算了吧。” 陛下听完,表示自己很心累。原来自己看好的婚事,竟然两个人都不愿意,就只有他一个人上了心。 陛下找个地方无力的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半天,才问了一句,“你也不愿意吗?” 他真的很想知道,端雪的想法。她不可能不想嫁给赵钊,所以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父皇,我不愿意。即便我真的想跟他有什么,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端雪想的明白,就算赵钊最后真的被迫娶了她,心里也是不会有她的。还有可能会记恨她,又何必呢。 她也不愿意做一个恶人,让赵钊记恨,让付杏里记恨。 “端雪,我以为你会理解朕的。这桩婚事,不仅是你和赵钊之间的事情,更是忟朝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陛下还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即便是两个不情愿的人被凑在一起。他都要尽力的让两个人在一起。 “父皇,你这是何必呢?我们又不喜欢彼此,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你就忍心我们成为一对怨偶?” 端雪忍不住吐槽起来,不合适的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给痛苦。如果后半生要活在那样一眼望不到边的日子里,她会绝望的。 她知道父皇的打算,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生怕赵钊的势力强大到可以威胁到他自己。 所以想尽办法的在制衡赵钊的力量和朝中的势力。还美曰其名的说是为了忟朝更好的发展。 其实,就是陛下太自私了!不得不促进这场婚事,用端雪来牵制住赵钊。 她都理解,可是她不赞同。她知道赵钊绝不会做出背叛之事,也不会谋朝篡位。他只会做一个臣子,一个为家国浴血奋战的臣子。 可是,陛下不明白。还固执的认为赵钊的地位会威胁到他。想到这里,端雪不由得觉得凄凉和无奈。 自古做皇帝的,那个不担心臣子的势力变大。说到底,还是太自私了! 端雪不由得摇摇头,如果陛下执意要她嫁给赵钊,那她一定会奋力反抗的。 “怨偶又如何?若忟朝被灭了,你认为你一个亡国公主能有什么好下场?你还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吗?” 陛下不得不指出弊端,让端雪看清现实。一旦赵钊起兵,忟朝不再存在,他们这些人那里还有活路可走。 以此,让端雪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既然是公主,享受了公主的尊贵,就该为忟朝做出牺牲。 “父皇,若你执意这样执迷不悟,忟朝迟早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在端雪看来,陛下就是在执迷不悟,甚至是异想天开! 赵钊既然不喜欢她,娶了她,也不会牵制住他。即便是嫁给他,也丝毫不起作用。偏偏,陛下想不明白。 “出去!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陛下直接让端雪走,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的就改变的。这一点,端雪也知道。 干脆的转身离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该是陛下和赵钊之间的事情了。 刚走出来,虹儿就迎上来。 “公主,皇后娘娘让你过去一趟。” 端雪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真是个麻烦事。说不通陛下这边,如今还要去跟她的母后说。 “头痛!” 说归说,端雪还是去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躲不过,也不能躲! 而殿前的赵钊看到了端雪的身影,两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彼此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他们彼此都明白各自的想法,只是被形势所迫,身不由己罢了。 端雪就像没有看到赵钊一样,径直的就离开了。而赵钊还是跪下殿外,等待着陛下的旨意。 赵钊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乖乖的跪着,心已经早就飞到付杏里那里去了。担心付杏里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受刑。 可是他心急如焚,却还是不能离开。他不能让身陷困境的付杏里,还要担心自己。 如今,只能想办法早点的回府,然后再想办法让付杏里从大理寺出来。 这一边的付杏里,因为迟迟不肯交代,到最后甚至都懒得理李大人了。顺着李大人的意,受了各种刑罚。 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沾在额头上。浑身无力,还有一些伤口分布在身体上。 总得来说就是一个字,惨!李大人用尽自己的手段,都没有让付杏里开口说些什么。 反而是自己,一遭下来累的不行。眼看着付杏里就是死不开口,自己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干脆挥挥手,让人把付杏里待下去。反正时间还长,看谁能耗的过谁! “把她关进水牢里去,不要给她送饭!” 李大人也是被付杏里逼的不行,第一次见这种宁愿受刑,都不愿意说的人! 不过好在,他也是一个固执的人! 已经快要虚弱的晕过去的付杏里,被人一路拖着走向水牢的方向。 如今的她,就是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无力,只想静静的躺一会。 水牢也就水牢了吧,那么多的刑罚都没有让她低头,区区水牢又算什么。 这水牢的刑罚,她曾听人提起过。就是把人关进一个有人的地下牢房里,水位会不断的上升知道彻底淹没人。然后水位再渐渐的落下去。 如此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要说致命也不算致命,只是过程让人很难忍罢了。 还不等付杏里松口气,自己就已经被扔进了水牢里,还有重重的铁链锁住她的胳膊,避免她逃跑。 并且还要把头顶上的盖子给锁起来完全让付杏里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羌笛怨14 付杏里无力的抬头看着头顶,她知道自己将会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待上一段时日。 可是,她也知道,赵钊定然会想办法救她的。而她,只需要撑上一段时间罢了。 跪在殿外的赵钊,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就看见一个小太监从殿中走出来。 “赵小将军,陛下有旨,让你速速离去。” “没有别的了?” 赵钊疑惑的问道,按理说陛下肯定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应该还会有别的条件。 小太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陛下除了说这句话,真的就没有说其他的了。 赵钊一时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陛下可是铁了心的要把端雪嫁给他,这才强迫他的。 如今,却什么话都不说就放他走了。怎么看,都不像是陛下的作风。 小太监见赵钊迟迟没有起身离开,不由得小声提醒道,“将军,还是速速离去吧。陛下今个儿的心情不怎么好。” “多谢提醒。” 赵钊赶紧起身离开,也不想那么多了。既然陛下开口让他离开,那他离开就是了。 至于婚事这一说,他是要抗拒到底的。不过,正好可以早点去看看付杏里。 大理寺那个李大人,他可是有所耳闻。听说他手下很多人都是屈打成招的,被迫签字画押。 恐怕,付杏里落到李大人的手里也不会好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摸清付杏里的情况。 这样想着,赵钊的步伐就更快了。小太监见此,转身回了殿中去跟陛下汇报。 “陛下,赵小将军已经离开了。” 陛下头痛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低沉的气压让人透不过气来。 “派个人跟着他,看他都干了什么。” “是。” 小太监随后就要去找人,陛下又突然把他叫住。 “等等!小心点,别让他发现了。” 陛下一想到赵钊那个脾气,头就痛的不行。本来挺好的一件喜事,偏偏就是要错过了。 只能倚在椅子上长吁短叹,看来这件事情他还得好好想一想了。 赵钊的速度很快,也许是因为太担心付杏里了,所以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家。 “爹,我回来了!” 赵将军看也不看赵钊一眼,只顾着擦拭手里的那把长刀。 “回来了,就好好歇歇吧。” 赵将军年纪大了,赵钊也是他中年得子,许多事他是想管也没有精力管了。宫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赵钊的做法没有错。 “爹,你认识大理寺的人吗?” 赵将军顺势看向他,一副要问到底的模样。赵钊以前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突然这样肯定有原因。 “自己老实交代吧,别等我自己去查出来。” 赵将军大概猜出了赵钊想要干什么,只是他心里不是很认同。 “爹,你就告诉我认不认识就行了,问这么多干嘛。” 付杏里的身份尴尬,赵钊是明白的。他若是明面上跟付杏里扯上关系,对他的家里人也不太好。 “不认识。不管你想干什么,都想好了后果!” 说完,赵将军就甩袖离开了。赵钊明白,这是他爹对他最后的警告。 若他真的想救的付杏里,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可是,他不得不救! 只是陛下突然这样就放他走了,肯定事出有因。赵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端雪的原因。 应该是端雪说了什么,但具体说了什么,就只有端雪自己知道了。 这一边的端雪,忐忑的走到了皇后的宫殿里。 “母后,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端雪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事。可是她还要问一问才能安心。 “都退下吧。” 皇后挥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就是虹儿,也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整个房间里,就留下皇后和端雪两个人。 “跪下!” 皇后不问分说的就让端雪跪下,表情里是失望和无奈。 “端雪,你要记得你是嫡公主,是忟朝最尊贵的公主,是忟朝的荣耀。可是你呢,都干了什么?” 面对皇后千篇一律的说辞,端雪心累到不想回答。每次她犯错,皇后都会用这番说辞。 总是在不停的强调她嫡公主的身份,她应该言语得体,举止大方,成为一众公主的典范。 可是,她也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啊!难道,就该背负着公主的责任疲惫的活下去吗? “母后,我只是不想跟一个不愿意娶我的生活一辈子。你难道忍心我搭进去我的后半生吗?” 端雪不理解,自己分明就是母后的亲生女儿,为何总是得不到一个母亲的疼爱。从小,母后就教育她,要做一个最优秀的公主,最能得到宠爱的公主。 她的肩上,不只是她自己,还有母后的希望,母后的寄托。她背负的,太多太多了。 “母后自然是会为你好的,怎么会搭进去你的后半生呢?那赵钊,有什么不好?你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吗?” 一连三问,让端雪无话可说。她知道,母后这是执念。种在她的心里太长时间了,难以消除! “母后,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我不想像你一样,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还要苦苦的期盼他的宠爱!” 端雪终于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她已经憋了很久。今天就趁这个机会说出来吧。 “你胡说!我和你父皇,是真心相爱的!他娶了做了皇后,整个后宫之主。他是爱我的!” 皇后突然站起来,跑到端雪的身边发生嘶吼着,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胡说!你就是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到了父皇的身上罢了。所以你期望得到他的爱,拼命的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就是自己的女儿,也要拿来利用!” “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后突然掐住端雪的喉咙,发了疯的使劲。不过一刹那,端雪就感觉呼吸不顺畅了。 “虹儿,救我!” 端雪用尽自己的力气冲门外喊道,希望虹儿可以听到。 她没想到,这番话会让她的母后有如此大的反应。 羌笛怨15 也没有刚到,母后的执念已经如此的深了。对于母后年轻时的故事,她也略有耳闻。 母后是丞相府的小姐,自小就被指婚给了当今陛下。只是感情这种事情那里说的准,母后年轻气盛,情窦初开。 就爱上了一个穷书生。就像话本子写的书生和小姐一样,一次相遇便让彼此记住了对方。 之后便是想方设法的制造相遇,创造见面机会。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可是好景不长,眼看着陛下就要成年,自然就要将立后选妃的事情提上日程。 如此,陛下便正式到丞相府中下聘,定下婚事。母后知道了,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死都不愿意嫁给陛下。 可是婚事是先皇定下的,没有人能反抗。没办法,就只能把母后关在家里,看的严实一点。想着就这样关到临近婚期就好了。 可母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从家里逃出来了,还跟那个书生一起私奔了。家里人一发现母后不在了,就立刻派人去找。 就是陛下也派人去找,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端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最后母后还是乖乖的嫁给了陛下,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后来,端雪也是从酒醉后的母后嘴里听到,说那个人被打残了。腿不能正常走路了。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答应嫁给陛下,书生就会彻底被打的没命了。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母后含泪决定嫁给陛下。 甚至还当众求陛下放过那个书生,碍于面子,陛下同意了。这件事情,也被尽力的给隐瞒下来了。 可是却也让陛下的心里埋下了怨恨,知道母后喜欢的并不是她。在大婚过后,便对母后不闻不问的。 而失去爱人的母后,郁郁寡欢,将感情转移到了陛下身上,也便有了她。只是在她母后眼中,她就是一个工具罢了。 这样说起来,母后也是一个可怜人。因此,她希望母后可以理解她。 眼看着皇后的手劲越来越大,端雪用手狠狠的敲着地面,“虹儿,快来救我!” 此时,皇后的眼中端雪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和她争夺宠爱的敌人。所以手上更是用了力气想要将端雪置于死地。 虹儿耳朵尖的听到了端雪的声音,立马冲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皇后掐住端雪的脖子,并把端雪按在地上。 立马跑到两个人的身边,并冲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很快,陆陆续续的有人跑进来。分别拉住端雪和皇后,将两个人拉开。 “咳咳,咳咳!”端雪捂住喉咙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刚才差点她就以为自己会死了。幸好,虹儿来的很及时。 “喂喂母后喝点镇定的药吧。”端雪起身,淡淡的吩咐道。她知道,这宫中定然会有这种药。 随后,端雪就转身离开了。该说的她都说了,而且以皇后现在这种状况,也不太适合进行交谈。 还是以后再说吧。这样想着,端雪就走出了皇后的宫殿。她这次,也是为了赵钊费了大功夫了! 怎么说,她都得让赵钊欠她一个人情。 这边的赵钊,回到将军府还没把屁股底下的凳子给坐热呢,就坐不住了。干脆起身就去了大理寺。 赵将军得到消息,也只是淡淡的叹口气,并没有让人阻止。有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 很快的,赵钊就来到了大理寺。已经走到了里面,还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赵钊觉得很疑惑,,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太忙了? 越想越不对劲,赵钊索性就直接往牢房里走。不管什么情况,先找到付杏里是最重要的。 这样想着,赵钊抬脚就往里面走。只是转了一圈,见了各种各样的犯人。大多见到他。都是伸出手来,大喊“冤枉!放我出去!” 差不多如此,说的都是这样的话。可就是迟迟都没有看到付杏里的身影。赵钊以为是自己错过了,又回头找了一遍。 还是没有!这下,赵钊就紧张起来了。按理说,付杏里应该就是被关在这里的,可是就是没有看到人。 突然,赵钊听到一声惨叫。听声音,赵钊直觉觉得是付杏里,可是又不敢确定。 “哎呦呦,又开始了。你瞧这姑娘,进来没好久,硬是把所有刑具给试了一个遍!” 身边一个犯人不由得说道,就连他也是有点心疼,可惜了这个姑娘了。 “可不是嘛。这姑娘也是硬气,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话!” 另一个犯人继续说道,赵钊听到就感觉不妙。听这话说的,应该是付杏里没有错。 “你说的那个姑娘在哪?” 赵钊随便问向一个说话的犯人,那人明显被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指了一个方向。 二话不说,赵钊就赶紧跑过去。那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了。 赵钊不得不多想,以为付杏里是遭遇什么不测了。情急之下,赵钊直接一脚踹开那扇门。 门“砰”的一声就被踹开了,赵钊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木桩上的付杏里。旁边有人拿着鞭子,无情的抽打在付杏里的身上。 一天天鞭伤,看的赵钊触目惊心。还有浑身的血,自己付杏里青紫的手指。赵钊一下子就红了眼,冲到付杏里的身边。 李大人怒气冲冲的看着赵钊,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赵钊不理睬李大人,先是看了付杏里全身一眼,顿时就攥紧了手,怒气在心中凝聚。 “李大人,你怎么敢?是谁给你的权利?” 赵钊大声质问着李大人,他猜想到付杏里不会好过。可是却没有想到,李大人竟然敢对付杏里用刑,还如此的残忍。 李大人放下手里的鞭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冷漠的看着赵钊。 “自然是陛下给我的权利。陛下将她交给我,我自然就可以审问她。” “审问?就是你这样屈打成招吗?” 赵钊不敢想象,付杏里到底在这里遭遇了什么。他来的是有多晚,才会让付杏里伤的更重。 羌笛怨16 “赵小将军,此言差矣!你带兵打仗自然是有一手,却不是很了解这审问之事。只有将他们逼到绝望,才能吐出东西来。” 李大人丝毫不知道悔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说的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让赵钊气不打一处来。 “李大人,你还真是舌灿莲花啊!” 赵钊不得不承认,李大人这张嘴可是真会能说会道。白的都能让他说成是黑的。 付杏里撑着一口气,说道“我没事的。” 事实上,她的脸色已经表明了此刻她的身体有多么的差劲。偏偏还怕赵钊担心,只能如此宽慰着赵钊。 “赵小将军,来看犯人是可以的。只是我们要按照程序来。” 李大人说完,顺便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钊置之不理。他来都来了,还能再回去走个流程不是? 赵钊将付杏里放下来,拥在自己的怀里。一脸心疼的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减轻痛苦。 “杏里,我带你走。” 说着,赵钊就把付杏里抱起来,就要往门外走。李大人见状,赶紧拦住了两个人。 “等等!赵小将军你走可以,她不可以!” “若我今日非要带她走呢?”赵钊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带走付杏里。绝不能轻易的就留下付杏里自己离开了。 “那你就试试!她是大理寺的人,没有陛下的旨意,她绝对出不了。” 赵钊的态度坚决,李大人的态度也很坚决。陛下将人交到他的手里,他就要负责。如今赵钊一句话就想带走付杏里,那是不可能的! “试试便试试!”说着,赵钊就放下付杏里,又将她背到了背上。抽出自己随身的剑,就指着李大人。 在武斗这一块,他还没怕过谁!总之,为了付杏里他是甘愿的。 “赵钊,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现在是在违抗陛下的命令,是死罪!” 赵钊自然知道,只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看到付杏里在这里受苦,他就心痛的不行。 “李大人,我也最后告诉你一次,她,我必须带走!” 赵钊的态度不容退让,坚定的看着眼前的李大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两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剑拔弩张。此时,赵钊背上的付杏里突然说了一句话。 “把我放下来吧。” “付杏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钊发生吼着付杏里,责怪她说的话不合时宜。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付杏里还是要如此的固执。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继续留在这里会死的?陛下必然是不会再留下她了。 “我知道。你是忟朝的将军,要忠君爱民,顶天立地。你手里的剑,也不是对了要对准自己人的。” 说到底,付杏里还是不想拖累赵钊。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是栋梁之才。而她不一样,只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杏里,我手里的剑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黎民百姓。而你,就是那黎民百姓中的一员。我不能放弃你,绝对不能!” 赵钊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若他不能保护付杏里,那这世上还会有谁来保护她? “赵钊,你听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来救我。但不是这种方式,你明白吗?” 付杏里希望赵钊可以活的光明坦荡。如果她今天真的跟赵钊走了,就算最后陛下不追究了,这也会成为赵钊身上的一个污点。 甚至还有可能被文官抓住不放,以此来弹劾赵钊。付杏里一想到这里,就更加坚定决心,不能跟他走。 “杏里,你就听我的吧。求求你了,你这样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赵钊忍不住哀求付杏里,他真的怕,他下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赵钊,你就听我的吧。只要你想出办法,就可以立刻来救我。但是现在,我不能跟你走。” 付杏里的身体是疲惫的,受伤的。可是她的脑子很清楚,她不能害了赵钊。 赵钊一个劲的摇头,就是不肯听付杏里说。他多害怕自己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他不能看见付杏里这样。 付杏里挣扎着从赵钊的背上下来,用手捧住赵钊的脸,“赵钊,你相信我,我不会死的。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救我的!” 付杏里的眼睛,紧紧的盯住赵钊的眼睛。不一会,赵钊的眼睛里就盈满了泪水。不忍心的转过头去,算是默认了付杏里的要求。 随后,赵钊将自己的剑收起来,沈默着。付杏里勾出一个浅浅的笑,这样就很好了! 李大人也看清了局势,不再阻拦两人,而是让路给了赵钊。既然付杏里说服了赵钊,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杏里,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一会会尽快带你出去的!” 赵钊最后叮嘱付杏里一路,就忍着泪水起身。李大人乖乖的让路,好让赵钊可以离开。 在走过李大人身边的时候,赵钊突然停下来,对着李大人说道,“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会带走她的!你要是再敢对她用刑,我就让你死无葬尸之地!” 李大人相信,赵钊这不是胡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做到。 只是,李大人的背后有陛下撑腰。对于赵钊含有威胁意义的话,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赵小将军。慢走不送!” 随后,李大人目送着赵钊离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赵钊的手里。 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李大人缓过神来,看向了付杏里。尽管付杏里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还是撑着让自己尽量有气势的坐着。 “来人,把她继续关到水牢里去,明天继续!” 说着,李大人就甩袖离开了。而付杏里又被带进了那个水牢,任由水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淹没,再一次次的衰退。 付杏里在撑,撑到赵钊来就她就好了。只要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黑漆漆的一片,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羌笛怨17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付杏里就陷入了沉睡。她太累了,累到已经不想再活下去。 “娘,娘……”睡梦中的付杏里一直在喃喃着,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付杏里一直睡的不太安稳。 直到猛地一下,付杏里突然惊醒。大喊了一声“娘!” 身边空无一人,也没有人回应她。付杏里这才反应过来,她,娘亲已经不在了。而她自己,还被关在水牢里。 慢慢静下心来的付杏里,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说话声。 “怎么样了?还没有搞定吗?” “臣惶恐,还没有搞定陛下的吩咐。实在是那个女人的嘴太严实了,什么话都不肯说。” “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朕养你是白养的吗?” 一听到“朕”这个字眼,付杏里突然明白了。这是陛下,她名义上的父亲的人!知道了是谁,付杏里就打算听个仔细。 “臣一定会再想想办法的,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李大人急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是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不起作用啊!陛下的态度又这么的坚决,他也很难办啊! 陛下也是无奈,不知道该拿付杏里怎么办。本来以为李大人会很好的解决这件事,却迟迟没有解决。甚至,还让赵钊闹到这里来了。 “想方设法给她安个罪名认罪,流放到远一点的地方吧。” 无奈之下,陛下只好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有远离了,他才能稍微安点心。 “是!” 李大人赶紧答应下来,不管能不能做到,都得先答应下来。 “如果她实在不认罪,就随便安个罪名处死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陛下也是有点心痛的。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嫔的孩子。 怪就怪,她生的命不好,注定要对身边的人不利。如此。就不能怪他狠心了。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李大人稍微愣了一下。这是要彻底放弃这个女儿了?不过陛下的吩咐,他也不能问为什么按吩咐办事就好了。 而付杏里听到这话,十分震惊,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知道陛下不喜欢自己,可是还是留着她的命的。可如今却想要她的命? 难道,那个皇位就如此重要?重要的要将一切存在威胁的人都杀掉? 就因为她被预言会威胁到统治,就如此对待她吗?付杏里再一次被刺痛了,感觉心脏那里已经痛到不知道什么叫痛了。 久久的,也没有听到声音再传来了。付杏里不关心这些,甚至丧失了坚持下去的希望。 当今陛下希望她死,还有谁能救她呢?就是赵钊,也不可能有办法。因此,付杏里彻底没了希望。 呆呆的在水牢里,就连水再一次要淹没她的时候,她都不愿意挣扎了。任由人慢慢的将自己给淹没。 她曾想过,要是就这样死了会怎样?是不是就不会过的如此辛苦,过的如此小心翼翼? 就这样,付杏里愣愣的接受这一切。她知道,她的命运很难改变了。 匆匆离开的赵钊,马不停蹄的就飞奔到自己的家里,去找了赵将军。 一见到赵将军,赵钊就毫不犹豫的跪下来。这个动作把赵将军给看蒙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爹,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不能起来说吗?”赵将军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赵钊如此的慌张。 “我想娶付杏里为妻!立刻,马上!” 赵钊也不说废话,就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他娶了付杏里。 这样付杏里就会是他妻子的身份,而不仅仅是陛下的女儿,忟朝的公主。陛下就多少会有些忌惮,不敢轻易的动付杏里。 “胡说八道什么!”赵将军一听,立马就拍桌子跳起来。他知道赵钊心系付杏里,可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付杏里是不受重视的公主,甚至是陛下的眼中钉。赵钊怎么能娶这样的人入赵家的门?是要害了他们全家吗? 赵将军觉得,赵钊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想娶付杏里为妻,想要跟她一起生活。” 面对赵将军的暴跳如雷,赵钊丝毫不改自己的态度。他既然敢把这话说出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逆子!你娶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 赵将军是冷静的,头脑无比的冷静。赵钊决不能娶付杏里,而付杏里也决不能跟赵钊在一起。 这样,只会害了赵家,让陛下更猜忌赵家。即便是这样,也只能保付杏里一时的平安。 等到赵家落没,付杏里一样逃不过自己的命运。而赵家,不能冒这个险! “为什么?她没有错,只是生错了罢了。” “没有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娶!”赵将军显然没有想到,赵钊可以为了付杏里做到这一步。 如今,他也算是看出来赵钊的心里装的是谁了。只是,他不能答应。 “这件事情不准再提,自己领罚去吧。” 赵将军也不再愿意多说,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就是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他决定不能让赵钊毁了自己的前途,毁了整个赵家军。 “爹!” 不管赵钊再怎么喊,赵将军都不予理会,自顾自的离开了。剩下赵钊无措起来,最后乖乖的去领罚了。 他爹的话相当于圣旨,他是会听的。只是在付杏里这件事上,他是不会退缩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他还不信,说服不了他爹。再不行,他就直接去找陛下赐婚。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还能不给他面子吗? 只是时间一定要抓紧,付杏里能撑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再快一点才可以。 赵将军回到房间后,长吁短叹。他怎么都没想到,赵钊会跟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若是旁人,还有机会! 只是那个人是付杏里,那是那么容易的啊!看赵钊这样,就知道是为了救人而心急了。 只是,他太了解赵钊了。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羌笛怨19 端雪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和付杏里换换。起码,能得到?嫔所有的疼爱。 纵然生活的没有那么好,却是幸福的。不必像她这样,表面上的快乐! 大理寺中,不管李大人再怎么用刑,付杏里都是一副要死的模样。与前几天的倔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李大人还在奇怪,付杏里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是被自己折磨的?可是若真的是这样,付杏里早就屈服了。怎么又会等到现在? 其实,付杏里就是彻底看清了人情冷漠。这个世上真正关心她的人,除了赵钊就没有别人了。 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也已经离她远去了。也许死亡,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因此,付杏里也就认命了。 不管李大人怎么对她,都没有反应了。心已经死了,还在乎身体上的疼痛吗? 李大人顺势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付杏里的罪状。意思就是让付杏里签字画押,认罪。 “这罪,你是认还不是不认?” 李大人已经把纸放在了付杏里的眼前,足够让她彻底看个清楚。付杏里扫了一眼,随后无情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开心?这笑声,听着让人瘆得慌。 李大人不明白付杏里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她不想签。就打算再说服一番,总不能一直解决不了这件事吧。 “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签了吧。免得受罪!” 李大人也是于心不忍,毕竟付杏里最近真的是受到了太多严酷的刑罚,身体上满是伤痕。 就是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就别说是付杏里自己了。也亏的是付杏里都撑过来了,靠着自己坚强的毅力。 “拿笔来,我签!” 出乎意料的是,付杏里竟然一下子就同意了,这让李大人措手不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付杏里要继续抗拒下去呢。 “拿笔来。”李大人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让人把笔拿来。不管付杏里是不是真的想认罪,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要付杏里签字画押了,就算反悔也没办法了。把笔递到付杏里的手里,付杏里苦笑一下,就利落的签字画押了。 李大人笑着把那张纸收起来,眼神里压制不住的开心。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下,他也能够跟陛下交代了,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来人,把付小姐送回牢房,好好招待。” 付杏里一认罪。李大人也不在对她用刑了。反而是把她放回了普通的牢房,不用再去水牢里了。 付杏里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受如此难熬的苦了。 乖乖的去到了普通牢房,过着吃吃睡睡的日子。付杏里知道,她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等日子一定下来,她就要去赴死了。这也算是在死前享受一番吧。付杏里抬头看着牢房的顶,她多想再看看外面的天空啊。 可惜啊,她应该是看不到了。 一连几天就过去了,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直到一声怒骂打破了这种平静,随之而来的是茶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小太监立马跪下来,把头伏的低低的。“陛下息怒!” 陛下一把把手里的奏折扔到地下去,怒骂道“邻国可真是猖狂!竟然张口就要朕的嫡公主去和亲?做他的春秋大梦!” 原来,是边陲一个小国——姜城,要求娶端雪为妻。说什么结交两国之好,友好往来。 陛下心里气的不行,就算是和亲,他也不会让嫡公主嫁出去了。就别说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国了。 更何况,端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怎么可能就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陛下,公主可不是只有一个的。” 小太监好意的提醒陛下,陛下的子女还是不少的。 “可他开口就要朕的嫡公主。” 陛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忟朝的嫡公主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端雪。 “退下吧,让朕静静。” 随后,陛下就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他自己要好好的想一想。区区一个小国,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是,忟朝的马匹不足。准确来说是忟朝培育出来的马,战斗力不行,还容易多病。懂的养马的人也不多。 因此,整个忟朝境内马匹是很紧缺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忟朝才跟姜城有合作。每年都从姜城带走不少上好的马匹。 如果一旦拒绝姜城的求娶,那忟朝的马匹资源就会更紧张了。所以,陛下不敢轻易的就做决定。 很快的,皇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直接冲到陛下面前了。 “陛下,端雪可是你最疼爱的公主啊,万万不能将她嫁到姜城去。” 此时的皇后,已经恢复了神智。一听说姜城求娶嫡公主,皇后立马就坐不住了。一路飞奔,就跑到陛下这里来了。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陛下将皇后扶起来,无奈的说道,“朕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会让端雪嫁到姜城去的。” 不到万不得已?意思是,必要的话端雪还是要嫁到姜城的。皇后一听,就不乐意了。 纵然她没有多疼爱端雪,但怎么都是她的孩子。是她跟陛下之间的联系,不愿意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陛下,臣妾求求你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端雪她不能嫁啊!臣妾舍不得啊!” 说着,皇后就有跪下来,开始哭哭啼啼起来。陛下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听到这些心里更是烦了。 “你先回去。朕先想想。” 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毕竟还要依靠姜城的马匹。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就置忟朝于不顾。 “陛下,臣妾就这一个女儿。若你真的要把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臣妾就不活了。” 没办法,皇后只能使出杀手锏。陛下总不会希望失去了一个嫡公主,再失去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吧。 陛下头疼的按住太阳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有想过找一个宗室之女,封为公主代替端雪出嫁。 羌笛怨18 赵钊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冲动了,可她不能忍受付杏里再在大理寺待一。 多呆一,都是对他的煎熬和折磨。每次会想起付杏里的惨样,赵钊就心痛不已。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服他爹,尽量快点救出付杏里来。 好不容易领完罚,赵钊就像没事人一样,回去躺着睡了。只是,这一觉睡的不踏实。 等赵钊一睁眼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四处都是暗的,没有一点光。他以为是还没亮,便想着再睡会。 不知道睡了多久,赵钊醒来发现房间里还是暗的。瞬间觉得那里不对劲,他已经睡了很久了,怎么还不亮? 按理,黑夜没有这么长的啊!这般想着,赵钊就下床,打算推门去看看。直觉告诉他,那里不对劲。 赵钊赶紧起身要去开门,一使劲,门却纹丝不动。原来是门从外面锁上了,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赵钊知道,这是他爹的手段。肯定是怕他又去找付杏里,便想着要将他锁在房间里。 这样,他就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了,就算心急也不能去找付杏里了。 可是,赵钊岂是轻易就低头的人?又赶紧跑到窗户边,想看看有没有被遗漏下的窗户可以让他出去。 这一看,不得了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赵钊这才发现,窗户上挂着一块黑布,挡住了阳光。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房间里才会很暗,就像没亮一样。 赵钊又仔细一看,不止房间里面,就是房间外面,都被整整蒙上了一层黑布,将房间死死的包在里面。 气愤的一拳就捶在墙上,“可恶!竟敢这么绝情!” 赵钊不得不又一次被他爹被折服了。连这种招数都能想出来,不亏是英勇善战的大将军啊! 看来,这是下定决心不让他出来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是有方法应对的。 只要有人来给他送饭,他就可以趁那个时间逃出去。这样,就困不住他了! 只是,赵钊想的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赵将军早就想到了这些,便不允许人来给赵钊送饭。 反正赵钊身强体壮的,少吃几顿饭身体也扛得住。正好,让他冷静冷静。 赵钊迟迟等不到送到的人,心急如焚。只能去大声的敲门,他知道门口肯定有人在看着他的。 “啪啪啪……”赵钊大力的拍着门,大喊着“我饿了,怎么还不给我送饭啊?是想把我给饿死吗?” 门口的人听到了,只能乖乖的回答道“将军吩咐了,所有人不准给你送饭!就委屈将军一段时间了。” “可是我饿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给我吃饭,我会没精神的。” 赵钊这才明白,他爹可真是个狠人!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干出这种“惨无壤”的事情来。 怕是早就算好了,他会趁着送饭的时间想方设法的逃跑,又怕下人们拦不住。就干脆不给他送饭了,一了百了。 话这样,赵钊还是打算在试试服。万一,就行了呢?总不能真的看他饿死吧。 “将军还了,就是要让你没精神。先关个几不给饭吃,等你彻底没精力再给你送饭。” 这一来一回的,好几就过去了。付杏里还是不是活着,那就不一定了。赵将军也是考虑了这些,才出此下策。 赵钊听完,表示自己很无语。他爹这是为了让他呆在家里费尽了心机啊。自己的亲儿子,就这样不管不鼓,这真是能干啊! “兄弟,你就稍微给我弄一点吃的吧?就一点,我这扛着还不是个事啊!” 赵钊试图跟门口的人打感情牌,他不能被关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付杏里还在等着他呢。 要是去晚了,付杏里就真的可能没命了! “将军,你就别为难我了。将军可是严肃的警告我们,要心提防你,防止你跑了。” 门口的人的也很无奈,第一次看到将军如此残忍的对待赵钊。他也不明白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能乖乖的听将军的命令。 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不去关注赵钊,免得他心软了。 这一下,赵钊是彻底没办法了。他爹这是要断了他所有的后路,就是不让他去救付杏里。 无奈之下,赵钊又一拳捶在门上,反而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的。最后,闷闷的坐在凳子上。 现在就看谁也沉不住气了,他必须要冷静,才会更好的思考。 门口的人听房间里没声音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是会怕赵钊死缠烂打,苦苦哀求呢。 另一边,回到自己宫里的端雪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样呆呆的坐着。 “公主,你没事吧?要不要上药?”虹,看着端雪脖子上红肿的痕迹,心里想着皇后娘娘下手也太狠了。~ 分明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还如茨郑自幼陪在端雪身边的虹儿,清楚的知道端雪心里的苦楚。 “虹儿,你先退下吧。” “可是,你脖子上的上……” 端雪用手摸了摸脖子,随后苦笑着道,“没事,伤而已!你就下去吧,我一会自己来就是了。” 听到端雪这样,虹儿还是不太放心。但看到端雪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就退下去了,让端雪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等虹儿走后,端雪才走到镜子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脖子上的伤。 这种伤,对于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自,母亲一受刺激便会发疯,一发疯就会伤害身边的人。 而她总会受到这样的遭遇,皇后的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书生。一发疯,就会更加的痛恨端雪的存在。 端雪摸着自己的脸,如果她是另外一个模样又会怎样?会不会过的比现在好? 可惜没有如果,她从出生就注定要背负这些,躲不过的。 可是如果没办法逃离这个地方,她一定会想办法逃离的。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那一,她就是自由的了。 羌笛怨20 可是,姜城开口就是忟朝的嫡公主。他就算想要找宗师之女代替,也要考虑那人的身份。 也此,陛下头痛不已。偏偏皇后还在无理取闹,陛下忍不住要发火。 “皇后,你先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皇后听了不依,端雪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再怎样,端雪都不能嫁到如此远的地方。 “陛下,你还记得吗?你曾说过,会让端雪做整个忟朝最尊贵最幸福的公主。纵然她不是长公主,你也会宠她的。” 不得已,皇后只能搬出曾经陛下说过的话。为了端雪,她甘愿冒险。 “朕自然记得。这么多年,朕也做到了。”陛下无奈的说道,回忆起了曾经和端雪的点点滴滴。 曾经在他怀里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看来,端雪的婚事是要抓紧时间赶紧定下了。 若是端雪有了婚约,姜城自然不好意思再求娶端雪了。可是普天之下,他觉得唯一能配得上端雪的人就是赵钊了。 偏偏两个人都不愿意,陛下更是头疼了。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让人烦闷。 “皇后,你先回去吧。朕向你保证,不会把端雪嫁到姜城的。” 无可奈何之下,陛下只能向皇后做出保证。剩下的,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陛下此言当真?” 皇后有点不太相信,毕竟自古帝王最是薄情。 “当真。” 得到这一句话,皇后才安心的退出去。刚退出来,皇后就朝身边的人说道,“去转告端雪公主一声,多来陛下这里看看。” 端雪时不时的刷刷自己的存在感,陛下才更不好把端雪给嫁到姜城去。这般想着,皇后就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陛下却是挥手找来了小太监,让他去把赵钊给请来宫里来。如今,也只能再试试赵钊这边了。 实在不行,陛下就打算和赵钊谈条件了。想来,赵钊为了付杏里应该是会同意的。 小太监到赵府的时候,只有赵将军出来迎接圣旨了。小太监很疑惑,就是看不见赵钊的身影。 “赵将军,不知小将军在何处?陛下有旨,要他即刻进宫。” 赵将军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才刚才赵钊关起来没几天,陛下就来要人了。这要是放了赵钊出来,可就再也关不住他了。 可是,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就算赵将军百般不愿意,也得顺从。 “公公见谅,小儿最近身子不好。我这就派人把他叫来。” 随后,赵将军就向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赶紧去把赵钊放出来。身边的人一下子就明白,撒开腿就跑的没影了。 赵钊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坐在凳子上。就等着有人来给他开门,他不信他爹还真的能饿死他。 果不其然,赵钊就听到了脚步声。脸上勾出一丝笑来,他终于等到了。 果然,有个人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对着看门的人说道,“快把小将军给放出来。陛下有旨,召小将军即刻进宫。” 赵钊侧着耳朵听着,原来是陛下有事找他啊。来的可真及时,第一次赵钊如此盼望陛下的旨意到来。 几句话,就把他的来意给说明了,随后立马有人拿出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一开门,便看见赵钊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他们俩人相视一眼,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立马冲到赵钊的身边,问道“小将军,你还好吗?” “没事。就是脚有点麻了。”赵钊艰难的说着,他坐了太长时间,都快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 “我扶你起来。”俩个人很有眼色,赶紧就要扶赵钊起来。赵钊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他估计自己要是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怕是有点困难。但是,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于是赵钊在俩个人的帮助下,艰难的站起来,一下子就要跌倒在地上。幸好有他们扶着,果然是他的脚上没有力气。 就是坐的时间太长了,赵钊稍微缓了一下,留在俩个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出去。 小太监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赵钊的身影缓慢的走来。赶紧就迎上去。 “哎呦,我的小将军啊!陛下等着你呢,你就快一点吧。” 小太监还在奇怪赵钊的腿脚怎么了,可是时间紧迫,来不及问。还是赶紧把赵钊带来宫里是正事。 “公公,你别着急。陛下是不会怪罪的。” 赵钊知道时间紧迫,可是他的腿脚实在是不支持啊! “哎呦,我的将军啊。”小太监实在是等不及了,连忙也扶住赵钊,就跟赵将军告别。 “将军别送了,回头定然会把小将军给送回来的。” 说着,小太监就带着赵钊进宫去了。赵钊不知道陛下找他何事,但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 果然,等赵钊来到宫里的时候,陛下已经揉着太阳穴坐着等他了。 赵钊立马跪下行礼,毕竟两个人各有心思,面子上还是要保持和谐的。 “陛下,不知道你找臣何事?” 陛下直接拿出那份奏折,递到赵钊的手里,示意他仔细的看一遍。 赵钊不知所以。还是低头看了起来。看完才明白陛下的意思。 原来是姜城要求娶端雪公主,而陛下又不愿意,这才把他找来了。 “你当真不愿意娶端雪吗?”陛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这一次,要是再不成功,可就真的难办了。 “真的不愿意。陛下,你又何必要强求呢?就算晨真的娶了端雪公主,也会过的不幸福的。” 他的心里没有端雪,就算是娶了,也只是家里多了一个摆设罢了。他并不愿意就这样耽误一个女子最美丽的年华,因此他不能同意。 “哎,你的脾气就是太拗了。”陛下无奈的叹息,顺手又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出来,递到赵钊的手里。 “臣的脾气是天生的,改不了了。” 那上面是付杏里的认罪书,还有签字画押为证。赵钊考完,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 羌笛怨22 赵钊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付杏里的自己签的,可是看到那熟悉的字迹。赵钊又犹豫了。 “怎么不可能?你可知道。那大理寺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回折腾几次,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她签字认罪,也是意料之中的。” 陛下豪不避讳的说出这认罪书是如何来的,他就是要赵钊知道,付杏里的命是握在他手里的。 “陛下,你到底想怎样?” 赵钊看着陛下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付杏里一旦认罪,他就算是神仙,都难有办法。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 陛下就是要他清楚的看清现状,明白付杏里的现状。如今能救付杏里的,就只有陛下一人了。 只是,陛下定然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放过付杏里。而唯一能拿来做交换的,就只有那一件事。 “朕不想怎样,只不过是想给端雪找一个好归宿罢了。若是你愿意,你自然可以救她的。” 赵钊明白陛下的意思,就是他只要答应娶端雪,那陛下就可以放过付杏里。他要拿付杏里跟他的婚事做交换。 他犹豫了,如果要救付杏里,就意味着他要放弃付杏里。如此。他与付杏里就是陌生人了。 可是,如果没有付杏里,他的人生还能幸福吗?他自始至终,唯一想娶的不过是一个付杏里罢了。 如今,陛下却想要让他放弃付杏里?他真的可以吗?如果付杏里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一时之间,赵钊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纵然他再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想了许久,赵钊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如果这是唯一的想法,他愿意! “臣愿意娶端雪公主。只是陛下,也要记得自己的承诺。” 赵钊跪在陛下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只要付杏里可以活着,他们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付杏里活着,他们还可以见到。 “好。那爱卿便回去好好做准备吧。” “是。” 赵钊乖乖的退下了,心情五味杂陈。他答应了陛下的要求,就是做出了承诺。从此以后,他就要跟端雪扯上一辈子的关系了。 而陛下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端雪有了这桩婚事,姜城就是要求娶,也得看看赵家的态度。 虽然他知道他这样的做法不道德,可是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过程和方法都不重要了。 赵钊刚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了来看陛下的端雪。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最后还是端雪先开口问道,“父皇对你说了什么?该不会又是我们之间的婚期吧?” 端雪就是不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件事。在她听到姜城要求娶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端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皇宫吧。也许嫁到姜城,她就能过的自由一点了。 听说姜城民风淳朴,人们擅长载歌载舞,还喜欢骑马打猎。这一切,都是端雪所向往的。 “没什么。只不过我答应了陛下会娶你,以后你就会成为我的妻子了。” 听到赵钊的话,端雪一下子愣住了。突然间消化不了这个问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端雪大声的问道,情绪显得有点失控。她怎么都没想到,赵钊竟然会答应娶她? 怎么可能呢?难道是陛下又使了什么手段? “我不说第二遍,以后还请公主注意身份。毕竟,婚期应该也近了。” 一时之间,端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钊转身离开了,留下她一脸的无可奈何。 赵钊的意思,是她无理取闹非要嫁给他。不知道在背后用了什么手段,才成就了这门婚事。 可是端雪的心里清楚,这桩婚事根本又不得她做主。她的心里,也是抗拒的。 “公主,赵小将军怎么这样啊!你们的婚事就要定下来,还对你这个态度。” 虹儿在端雪的身边,为端雪打抱不平。实在不明白赵钊有什么资本,竟然敢对端雪这样。 “虹儿,不要胡说。他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虹儿默默的没有了声音,端雪都没有什么怨言她又能说什么呢。 为了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端雪加快脚步就往陛下的宫殿里。不一会,就到了宫殿门口。 虹儿在后面都有点跟不上了,也不知道端雪为什么突然走的这么快。随后,端雪停下自己的脚步。 “虹儿。你就在这里,不要跟我进去了。” 端雪觉得让虹儿进去不太好,就打算让虹儿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也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虹儿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应下了。 随后,端雪就自己走进去,只见陛下正坐在那里看奏折。 “父皇,我刚在外面碰上赵小将军了。” “哦,是吗?你们怎么不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陛下头也不抬,就随意的回答道。在他心里,这件事情已经很完美的解决掉了。 “父皇,你做了什么,让赵钊愿意娶我了?” 在端雪的心里,赵钊是怎么都不会娶她的,可是态度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呢? “没什么。不过是与他做了一个交易罢了。你情我愿,没什么好说的。” 陛下这次终于抬头看着端雪,不明白端雪知道这些要做什么。她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好好准备,然后等着婚期就好了。 “父皇,你怎么能这样?”端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付杏里,也只有付杏里可以让赵钊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一定是父皇把付杏里怎么了,赵钊才会同意娶她的。 “朕可什么都没做,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陛下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认罪书是付杏里自己签的。交易,也是赵钊心甘情愿的。他,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可是在端雪眼里,这就是不择手段,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纵然他不愿意承认那个女儿,但还是他的女儿。 羌笛怨23 “这罪,你是认还不是不认?” 李大人已经把纸放在了付杏里的眼前,足够让她彻底看个清楚。付杏里扫了一眼,随后无情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开心?这笑声,听着让人瘆得慌。 李大人不明白付杏里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她不想签。就打算再说服一番,总不能一直解决不了这件事吧。 “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签了吧。免得受罪!” 李大人也是于心不忍,毕竟付杏里最近真的是受到了太多严酷的刑罚,身体上满是伤痕。 就是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就别说是付杏里自己了。也亏的是付杏里都撑过来了,靠着自己坚强的毅力。 “拿笔来,我签!” 出乎意料的是,付杏里竟然一下子就同意了,这让李大人措手不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付杏里要继续抗拒下去呢。 “拿笔来。”李大人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让人把笔拿来。不管付杏里是不是真的想认罪,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要付杏里签字画押了,就算反悔也没办法了。把笔递到付杏里的手里,付杏里苦笑一下,就利落的签字画押了。 李大人笑着把那张纸收起来,眼神里压制不住的开心。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下,他也能够跟陛下交代了,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来人,把付小姐送回牢房,好好招待。” 付杏里一认罪。李大人也不在对她用刑了。反而是把她放回了普通的牢房,不用再去水牢里了。 付杏里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受如此难熬的苦了。 乖乖的去到了普通牢房,过着吃吃睡睡的日子。付杏里知道,她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等日子一定下来,她就要去赴死了。这也算是在死前享受一番吧。付杏里抬头看着牢房的顶,她多想再看看外面的天空啊。 可惜啊,她应该是看不到了。 一连几天就过去了,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直到一声怒骂打破了这种平静,随之而来的是茶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小太监立马跪下来,把头伏的低低的。“陛下息怒!” 陛下一把把手里的奏折扔到地下去,怒骂道“邻国可真是猖狂!竟然张口就要朕的嫡公主去和亲?做他的春秋大梦!” 原来,是边陲一个小国——姜城,要求娶端雪为妻。说什么结交两国之好,友好往来。 陛下心里气的不行,就算是和亲,他也不会让嫡公主嫁出去了。就别说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国了。 更何况,端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怎么可能就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陛下,公主可不是只有一个的。” 小太监好意的提醒陛下,陛下的子女还是不少的。 “可他开口就要朕的嫡公主。” 虽然她是不受重视的公主,但好歹也是占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即便,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也不拿她当公主。但是明年上,还不会有谁蠢到来招惹她。 “大胆!我家主子可是莹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你有什么胆子,敢对主子不敬?” “她是妃子,我是公主。为何要对她行礼?” 一句话,就让两个人愣在了原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公主? 莹妃诧异的很,面前这个自称公主的人,她从未见过。莫不是冒充的? 可是看付杏里那神情,不像是假冒的,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那个公主?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莹妃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若她真的是公主,事情反倒是难办了。 “我叫付杏里。” 一听名字,莹妃就反应过来了。随即“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付杏里也是无奈,她们本以为自己是很有身份背景的人,现在知道她不过是个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原来,你就是那个被遗弃的公主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想到这,莹妃就更加有恃无恐,嚣张起来。说来说去,付杏里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公主,她还不担心。 “跪下!跟本宫承认错误。你竟然敢偷听本宫,就要付出代价。” 对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公主,莹妃收拾起来毫不手软。左右,她也不会受到惩罚。 付杏里一听,不愿意跪下。本来就是她先来的,莹妃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惩治她,太不讲道理了吧。 又上到树上摘了一些花瓣,付杏里才回到自己的冷宫中。除了破烂的墙壁,满园的杂草,还有“呜呜”的风声,就没有什么会等着她了。 大概坐了一会,付杏里就动手准备材料,开始做起桂花糕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付杏里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好像是往她住的地方来的。 可是,会是谁呢? “姑娘,这就是了。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脚下。” 随后,那人就没了声。听声音,应该是已经走了。只是他口中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呢? 还没等付杏里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了。 一抬头,便看见虹儿带着一个食盒,捂着鼻子,嫌弃的穿过杂草朝她走来。那模样,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还不等付杏里说话,虹儿就把手里的食盒往她面前一放,随后又拿出手帕捏着鼻子。好像这里有什么难闻的东西一样。 “这是我家公主让我送来的。白日里是我不对,说错了话。还请姑娘见谅。” 纵然知道付杏里也是公主,可虹儿对着付杏里就是叫不出“公主”这两个字。硬生生的改口喊姑娘,她也觉得挺不自然的。 “没事的,我不在意。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不用如此多礼。” “不不不,你是主子。虹儿不敢逾越。”就是给虹儿是个胆子,现在也不敢对付杏里不敬了。 毕竟时忟朝的公主殿下,虽然名不副实但终究还是主子。这个道理,虹儿还是明白的。 只是打心里,虹儿其实也不怎么能看的上付杏里。 羌笛怨24 “父皇,端雪求你收回成命吧。赵小将军并不喜我,嫁给他也并不会幸福的父皇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端雪知道事实,但她还是想去试一试。她不能害了赵钊,再害了付杏里。 “不可能。他既然答应了会娶你,那便再改变不了了。或者说,你愿意嫁到姜城去?” 陛下看着端雪,一时之间不知道端雪在想什么。好像端雪越来越大,心思就越来越难猜了。 端雪沉默了,她总不能说她是愿意嫁给姜城的吧。这样,岂不是辜负了父皇和皇后对于她做出的努力。 可是,若是她真的说了愿意,忟朝也不会同意把她嫁到姜城的。可是,若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呢? 其实,她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忟朝的嫡公主,决不能嫁到那样一个小城里去。 “父皇,我的想法还重要吗?你不是已经替我做好了决定吗?” 端雪反问,陛下梗住了。确实,不管端雪有什么想法,结果都是注定了的。 “端雪,你该明白,你是嫡公主。” 端雪明白陛下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可是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她宁愿只是一个普通人。 哪怕生活艰苦一点,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样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父皇,对赵小将军好一点吧。他忠君爱国,一心为民,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 端雪知道,陛下能够听懂她的意思。她既然不能改变要嫁给赵钊的事实,那就只能替赵钊打消一下陛下的顾虑。 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了。随后,端雪行礼告退。 端雪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应该是怎样的,说开心又开心不起来,说难过也不怎么难过。 默默的叹口气,就当她此生对不起付杏里吧。日后,也会多帮衬一下付杏里的。 等赵钊回到赵家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了。赵将军正喝着茶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本来赵钊已经想好了无数的说辞,可是等真正见到赵将军的那一刻,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像个哑巴,张大嘴巴,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若是让他知道,他答应了与陛下的交易,又该会是怎样的心情? “干站着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赵将军最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的模样,他就心急。 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就好了,何必再支支吾吾的,让人干着急! 赵钊平复了一下心情,大概想好了该怎么说才开口。 “爹,我要娶端雪公主了!” 不出意料,赵将军喝茶的动作立刻顿在了空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分明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娶端雪的! 如今,这又算什么?赵钊知道赵将军的心情复杂,自觉的跪下来。他有罪,他是赵家的罪人! “爹,我若是不答应,付杏里就会死。你知道的,我不会让她死的。只要可以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面对赵将军的怒视,赵钊不敢退缩。娶公主,已经是定局了。就算是赵将军要反对,也是无用的。 “你个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赵将军一下子就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出来,撒了一地。 “我知道。我是西北几十万将士的少将军,肩负着家国,更是西北将士的希望,是赵家军的统帅!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付杏里!” 赵钊知道自己的使命,也知道自己此举是中了陛下的下怀。陛下也可趁这个机会,缩减赵家的兵权。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挡赵钊想救付杏里的心。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糊涂事!你可知道,陛下已经对我赵家有所忌惮,巴不得收了赵家的兵权!” “我知道。可我不后悔,我不信陛下当真会收了赵家的兵权,会让赵家军如数解散。我敢对天发誓,只要有我在,便会保住赵家军!” 赵钊一切都知道,可是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会让赵家军失望。 “你有什么资格保证?你当真以为陛下离不开我们赵家吗?” 赵将军虽然场面浴血战场,可是政治之事他还是看的明白的。大概是年纪大了,也就看的明白了。 “爹,请你相信我!若是赵将军亡了,我甘愿赴死谢罪!” 面对赵将军的质问,赵钊毫不犹豫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他敢应下,便不怕。更何况,他相信端雪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你……”赵将军指着赵钊,说不出话来!赵钊已经做出了决定,陛下必然也不会再做更改。 不管他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随后,赵将军只能拂袖离开。 他年纪大了,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罢了罢了,终究是他不该操心的事情了。 赵钊知道赵将军的担忧,可他必然会做好一切准备的。看着赵将军的背影,赵钊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只要付杏里平安无事,他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心甘情愿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赵钊想,付杏里大概就是他生命中的美人关吧。 既然过不了,那干脆就不过了! 终究是平静的一夜过去了,第二日一早陛下的圣旨就下来了。正式公告天下,这个好事情! 大臣们听了,纷纷跑来祝贺赵钊。赵将军嫌麻烦,就算交给赵钊了。 赵钊也只好赔着笑,听着虚伪的恭喜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钊感觉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才终于结束了这个环节。此后,还是有人议论纷纷的。本以为端雪公主与赵钊的婚事要黄,这才几天竟然又成了。 一时之间,大臣们都摸不透陛下的意思。不过有一点,他们是清楚的知道的。那就是陛下不愿意端雪嫁到姜城去。 赵钊对于这个圣旨没有太大的反应,唯一想的就是陛下什么时候能放付杏里出来。他真的要等不及了。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去问陛下吧。因此,只能默默的等着。等付杏里出来了,他就能安心了。 羌笛怨25 后宫中,知道圣旨的嫔妃们,公主皇子们,也都给端雪送来了贺礼。 虹儿饶有兴致的在记录那些贺礼,端雪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不过都是客套场面罢了,哪有几个是真心祝福的。 “公主,你怎么还是这般闷闷不乐的?能嫁给京城里多少姑娘梦寐以求要嫁的人,可是一件好事啊!” 端雪只是无奈的笑笑,对旁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她,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束缚罢了。 “你好好记录就是了,别想有的没的。”端雪并不想跟虹儿解释,她的心思深沉,就让虹儿单纯一点吧。 随后,端雪就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虹儿也就不问了,自己在旁边整理着。 而陛下在一起尘埃落定之后,就去了皇后的寝宫。倒不是他有多想去,只是他必须要去而已。 刚走到门口,早就接到消息的皇后便迎上来了。 “陛下,你难得来我这里呢。”皇后笑着挽上陛下的胳膊,和陛下一起进到宫里去。 “朕只是无事,便来看看你。顺便,有点事想跟你说。” 随后,陛下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这才能更好的和皇后商量。 “陛下有何事?”皇后不理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陛下避开手下所有人?显得神神秘秘的。 “就是端雪之事。赵钊答应朕会娶端雪,但同时还有一个条件!” 陛下这才将自己的来意给说出来,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也不会过来的。 “什么条件?”皇后可以理解,毕竟是赵钊做出了退让,就算有条件也是应该的,就看到底是什么条件了。 “他要付杏里平安的活着。” 一听这话,皇后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又是付杏里,?嫔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这般阴魂不散的! 早些时候,皇后就和?嫔不对付。身为皇后,没有剩下命定天子的命,反而让一个嫔妃给夺了去。 陛下的心,也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嫔身上。就是她这个皇后,也不曾得到这样的宠爱。 皇后自然会对?嫔不太友好,也不太待见。自从?嫔生下一个女儿之后,皇后就更不喜?嫔了。 如今又提起?嫔的女儿,皇后的脸色自然会不好。好不容易?嫔死了,她的女儿却还困扰着她。 “那陛下是何意?”皇后直觉此事不会如此简单,定然还会有别的想法。若真的这般简单,陛下就不会来找她了。 “朕的意思是放她出来,并认在你的名下。作为嫡公主嫁到姜城去。” 既然付杏里的身上有灭国的预言,何不让她去祸害别的国家呢?认在皇后名下,也算是嫡公主了。 皇后一下子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想不到陛下竟然会这样做。不过也好,省了这个麻烦。 “这样可以吗?若是姜城不认,又该如何?” 皇后还是有点担心,姜城也不是如此糊弄的。若是姜城知道忟朝送过去一个不详的女子,怕是会翻脸吧! “不可以也要可以。就说她自小体弱,不宜见人,便一直养在闺中。其实,早就认在了你的名下。只是对外,决不能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如此,姜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陛下早就想好了一切的对策,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要让付杏里代替端雪嫁到姜城去。 这样,也算是给了付杏里一个好的结局。也算是他身为一个父亲,最后能做的吧。 “好吧。如此也好。”皇后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虽然她不太喜欢付杏里,但也知道这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既能解救端雪,又能解决姜城求娶的尴尬。如此,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既然是她不愿意,还是答应了。反正,姜城也不算是个好地方,付杏里过去,日子怕是也过不好。 如此,两个人就达成了默契。陛下便派人偷偷的去到大理寺,将付杏里接入宫中。请了最好的太医,为付杏里治病。 陛下并对外宣称,皇后还有一个女儿。只是因为体弱多病便一直隐瞒了她的存在。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也就该会恢复她的身份了。 并且下旨,将付杏里封为端安公主,赐婚于姜城。一时之间朝野议论纷纷。 一日之内,便有两个如此大的的消息,把他们砸的都快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端安公主,更是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当端雪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从来不知道,母后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还什么体弱多病,更是引起了端雪的怀疑。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赵钊没有等到付杏里的消息,却等到了这个消息。这种话,他断然是不信的。这定然是陛下为了应付姜城的求娶,想出来的方法。 对此,他并不关心。旁人与他又没有关系,又何必去操心。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竟然如此倒霉的被陛下的看中了。 而付杏里晕晕沉沉的,只知道有许多的人影在自己眼前来回晃悠,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陛下也难得的在床前看着付杏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付杏里。眉眼之间,倒是有几分像?嫔的。 不知不觉的,陛下就想到了?嫔那个温柔的女子。即便是被赶到冷宫中,都并非对他有过一句怨言。 只是可惜了,他们有缘无分,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付杏里总算是幽幽的转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这个地方不是大理寺。 大理寺不会有如此柔软度床。也不会有如此好的装修。猛地就向旁边看去,眼前就映入一张脸庞。 那不是,陛下吗? 付杏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做梦,她怎么可能会见到陛下呢? 随后,付杏里又装作无事的闭上眼睛。可能再睁眼,她才能真的醒来吧。 “陛下,端安公主已经无事了。” 陛下点点头,示意太医们都出去。他们父女之间,是该好好谈谈了。 羌笛怨26 小孩子的关系,建立的很快。只因为赵钊的一次帮忙,付杏里心中就记下了赵钊。而赵钊也记下了付杏里。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们说了那么多,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付杏里,这是我娘给我取得名字。” 付杏里一说起她娘,脸上,眼睛里满满的是光,就连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 赵钊一听,付姓?那是皇家的姓!不由得大吃一惊,是他没想到的。 “你是皇室中人?” 付杏里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是吧。我娘说我是公主,可我与那些公主一点都不一样。” 那些公主有的,她都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就只有母亲一个人给予她温暖了,温暖了她冰冷的人生。 听到付杏里的话,赵钊大概是明白了。传闻中,陛下确实有一个女儿,因为自有受到诅咒,从生下来便遗弃到后宫。只当,从来没有过那个女儿。 想来,付杏里就是传闻中那个被诅咒的公主了。一想到这里,赵钊不免有点心疼起付杏里。 她分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要遭受世人满满的恶意。应该就是从那一天起,赵钊下定决心,要保护付杏里。 赵钊伸出手拉住付杏里的手,眼睛真诚的看着她。“你要记得,你就是公主。这是你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公主。” 听到赵钊的话,付杏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安心。就像是相信赵钊的话会实现,他也一定会努力做到的。 这搁谁,谁能舒服!明知道昨夜陛下是点了莹妃的牌子,竟然眼巴巴的半路把陛下被夺走了。 把莹妃气的又摔被子又摔碗的,都想好一定要让她知道惹怒她的后果。哪知道今天早上,莹妃又被挑衅了一遭。 安嫔就在陛下的怀里,娇声婉转。莹妃的脸色。难看到不行了。这不,才跑到这里来发泄发泄。 “娘娘,犯不着跟她生气。若你实在气不过,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治治她。” 要说莹妃的手段,宫里人没有不知道的。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却能无形之中要了你的命。 树上的付杏里不由得打个冷颤,幸好她就是个小人物。只是那安嫔,怕是近日不会好过了。 不等付杏里安下心来,就听脚下“咔嚓”一声,她踩的那根树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隐隐有断掉的趋势。 莹妃敏锐的察觉到声音,立马就朝树上看过去,“谁?给本宫出来!” 本以为这个地方偏僻,不会有人。没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竟然被人偷听了去,莹妃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付杏里直道不好,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她要是下去了,莹妃能放过她?怕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吧。 可是,她又不能躲着不下去。思考在三,付杏里还是乖乖的从树上下来了。 面对莹妃咄咄逼人的气势,付杏里觉得莫名其妙。她又不是故意偷听的,何必对她如此大的敌意? “大胆!面对主子竟然不行礼?” 莹妃身边的小丫头,一看见付杏里站着不行礼,立马出声训斥。莹妃也一脸高傲的看着付杏里,无声的等待着她的屈服。 “我为何要行礼?论身份,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 虽然她是不受重视的公主,但好歹也是占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即便,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也不拿她当公主。但是明年上,还不会有谁蠢到来招惹她。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付杏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都是她想多了。 “你少自以为是!我可是皇后的女儿,是嫡公主。从小受尽宠爱,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端雪这话说的很不屑,心气也是高的很。她和付杏里自小便是不同的生活环境,自然是不相同的。 付杏里点点头,也是。人家高高在上的,那里会认识自己这种小人物呢? 随后,端雪看也不看付杏里一眼,便要抬脚离开。既然已经遇不到赵钊了,她也就不多呆了。 早些时候,陛下就告诉她,又想要把她指给赵钊的心思。她也是激动,就跑过来了。结果,跑了一场空。 眼看着端雪就要走了,付杏里突然叫住端雪。 “公主殿下,我自己亲手做了一些桂花糕,你要是不嫌弃,改日我送到你宫里去。” 付杏里是觉得,端雪怎么说都是帮了她。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只用口头答谢。想来想去,也只有拿出桂花糕了。 “桂花糕?我们公主像是缺那东西的人吗?公主要是想吃,自然多的是呢。” 端雪身边的侍女不由得嘀咕起来,实在有点瞧不上付杏里。既然知道了端雪的身份,就该知道不是她可以高攀的人,竟然还要热脸贴冷屁股。 “虹儿,不许胡说!” 听到侍女的话,端雪立马出声制止。更是马不停蹄的,就带着虹儿走了。 只是,留下了心里难受的付杏里。她的感谢,在旁人眼里就是趋炎附势。可是,她也是公主啊! 是啊,她本身就是一个卑微的人,自然不能与那样高贵的人做朋友。她本来也就没打算高攀什么,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 只要她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旁人说些什么? 付杏里叹口气,又回到桂花树下,捡起自己刚才掉落的花瓣。回去清洗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喊了好几声,端雪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虹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公主你半天没有反应。” 虹儿以为端雪没有认真听,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她一个嫡公主,确实没必要关心付杏里的生活。 实际上,端雪想的却是如何委婉的跟她的父皇开口,让付杏里稍微好过一点。怎么说,都是一个父亲的女儿。 “虹儿,你以后每日都过去给她送点吃的过去吧。” “啊?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虹儿想不明白,端雪为何要在意一个不受待见的人。竟然还要过去给她送吃的,端雪这是在想什么呢? 羌笛怨27 端安公主,是谁?付杏里一头雾水,从来都只听过端雪公主,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端安公主? “既然你醒了,那便与朕好好谈谈吧。” 陛下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下来,他们要谈的东西太多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都说明白了。 “小女子不才,不知道能有什么与陛下商谈。” 打心里的,付杏里就不愿意跟陛下讨论什么。他们之间仅有的一点情分,在陛下希望她死的时候,就彻彻底底的没了。 “你不用如此卑微。朕,现在已经封你为端安公主。和端雪一样,是嫡公主。” 听到陛下这样说,付杏里反而一点来开心不起来。也许是期盼了太久,等到她自己都不愿意等下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陛下又要给她一点点的希望。明明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但付杏里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动摇的。 明明从前有许多的机会,可陛下都对她视而不见了。如今,还如此大肆宣扬的封她为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付杏里就是觉得这中间不简单。如果陛下真的是真心的,又何必挑在这个时候呢? “我虽然不知道陛下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但还是不要牵扯我为好。我们之间,就如同从前一般就好。” 真心的,付杏里不想再跟陛下扯上关系了。已经希望她死的人,又何必抱着期望呢? “从前,是朕忽略了你,是朕不对。日后,朕定然会补偿给你的。” 陛下以为这样说,就会打动付杏里。可实际上,付杏里听完什么感受都没有。 补偿她?那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真的想补偿,又怎么会对她十几年都不闻不问?甚至,还让?嫔孤零零的死去。 就算是死去,?嫔的口中还念叨着陛下。付杏里不懂,母亲怎么会爱上如此冷酷无情的人? “不用了,陛下还是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吧。” 面对陛下,付杏里直接就回绝了陛下的想法。 “端安,你是朕的女儿,是忟朝的公主。从前是朕有错,可如今知道悔改了。你就不能给朕一个机会吗?” 不得不承认,陛下很会用感情来打动人。就像现在,拿出那些虚无的亲情来牵制付杏里,试图说服她。 可听在付杏里的耳里,就是贻笑大方。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她来?前几天还口口声声的说她是祸害,恨不得她快点死了! 如今就换了一副慈祥的父亲的形象,要挽回他们之间缺失的亲情?就算付杏里再怎么傻,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人几天之间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可是,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分明已经决定让她离开这个世界了,又是什么原因让陛下改变了想法? 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留着她的性命,这中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付杏里想不明白,却也不愿意就掉进陛下设置的陷阱里,就只能尽力回绝了。 “机会?陛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天生就带着不详的命运,注定要害了身边的人。这些话,陛下你还记得吗?” 付杏里说的很平静,刚开始她也很痛苦自己的命运,可是后来她就喜欢了。 世人都喜欢传来传去,说三道四的。这种命运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也就坦然了。 “你刚醒来,还是先休息吧。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陛下也看出来了,这个时候付杏里对他的敌意还是很大的。这些话,他曾经确实说过,一直以来也很担心。 可是,他还有自己的目的,不能完全暴露在付杏里的面前。反正时间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随后,陛下就离开了。左右付杏里都已经控制在他的手里了,该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嘛。 “小德子,你过来!” 小太监听到陛下的话,赶紧跟过去。 “你去吩咐下去,就说朕过几天要办一个宴会,为端安公主庆祝。务必,让他们都过来。” 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付杏里正式的作为公主的名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同时。也要隐瞒住付杏里从前的身份。 当然,也是做给姜城看的,让他们看看他到底有多么宠爱这个端安公主。已经想好一切的陛下,就坐等着看戏了。 自从赵钊答应了陛下的要求之后,无时无刻的不在等着付杏里的消息。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却等到了端安公主的消息。 一时之间,赵钊也没有太注意。只是听说陛下要为端安公主设宴,而他马上就要成为公主的驸马,自然是要出现的。 只是,久久没有等到付杏里的他,心一直静不下来。 端雪也要就得到了消息,自己的母后有没有其他的女儿,她是最清楚的。第一时间,端雪就猜到这中间有事情。 而且,还是他父皇的手笔。经过上次的争吵以后。端雪就不愿意再去找陛下了。索性,就去了皇后宫里。 老远的就看见有侍卫守在门口,而且还很眼生,不是她认识的人。 皇后宫里什么时候换了人,她怎么不知道?没有想太多,端雪就打算进去问个清楚。 只是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人被拦下了。 “陛下有令,谁都不能进去!” 这下,端雪心里就更疑惑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一时之间,端雪就对这个端安公主起了兴趣。能让陛下为她正名,还能让皇后心甘情愿的认下她,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本宫不进去就是了,你让母后身边的嬷嬷出来,就说一句话。” 端雪知道不能硬闯,索性也就不进去了。她进去,和人出来,都是一样的。 “这……” 侍卫犯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父皇只说不让别人进去,又不能说不让他们出来,对不对?你就当通融一下吧。” “这……好吧。”侍卫同意了,转身就去找嬷嬷。端雪的话说的也没错,他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羌笛怨28 千语紧紧扼住李德昌的喉咙,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父亲的赏识。 “该死的是你!想不到当日竟然让你给逃脱了,早知道我就该弄死你!让你下去陪你那短命的爹!” 直到现在,李德昌还是不思悔改。甚至还在想着要杀了千语,解决后患。 “你到底有没有心?我父亲对你交心交底。你却因为那些摸不着边都事情陷害他,甚至连我母亲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就是个魔鬼!魔鬼!” 千语痛苦的指责李德昌,情绪眼看着有些失控。百合赶紧上前,握住千语的手,抱住千语。 让千语在她的怀里哭泣,用手轻轻的拍千语的后背。 “没事的,都过去了,过去了。” 再一次听到真相的百合,也忍不住对李德昌充满了怨气。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就那样无所谓的被毁了。 百合越来越心疼千语,她的心里该承受了多少,才能坚持到这一天。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吧。 “百合,我的心好痛啊!就是因为这样一个魔鬼,我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好好的活着?” 千语心里愤恨,分明李德昌就是一个罪人,凭什么不能得到惩罚? 对,坏人一定要得到惩罚! 这般想着,千语突然推开百合,愣愣的站起来,手摸向枕头下面。在百合惊异的目光下,抽出一把匕首来。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替我们一家报仇!” 千语嘴里喃喃着,就不断的靠近李德昌。 那知李德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杀我?你最好是能杀了我,不然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必然会百般折磨你,让天下的男人都尝尝你的滋味!日日夜夜,不停休!还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李德昌此时也是红了眼,他早已坏事做尽,不在乎再做恶人。他是李德昌,是一手遮天的尚书大人,能奈他何? “闭嘴你闭嘴!你不配跟我说话,我要你下去亲自陪我的家人赔礼道歉!” 千语就像中了邪一样,一心只想要李德昌死。眼睛通红,手上青筋暴起,抑制不住的冲动。 百合立马拦住千语,虽说李德昌罪有应得。可是若李德昌现在死在千语的房间里,众目睽睽之下,千语必然逃脱不了。为了这样一个魔鬼,不必再牺牲自己的性命! “千语,你要冷静,不能冲动。杀他可以,但不是现在。” 江逸华快速的跳进屋子里,大概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什么话都没有说,捡起掉落在地上带血的匕首,然后冲着千语说道,“千语,你快走!这里交给我!” 千语犹豫了,她不知道江逸华究竟明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江逸华有何居心。 “江逸华,你要干嘛?” “我自然是来替你处理后续的啊,你只管离开就好了。” 江逸华直说让千语离开,却一句不问千语为何这样做?就想直接替千语顶罪保护千语。 “你……” 不等千语再说话,江逸华就推着千语离开。纵然他心里再不舍得,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 只要千语离开了,就什么事都好说了。千语稀里糊涂的,就被百合和江逸华推到了门边。 江逸华突然拿起一个酒杯摔在地上,然后骂骂咧咧的喊道,“滚!都给我滚!一点都不讨爷的欢心!” 就算是这个时候,江逸华还是在为千语着想。这样发生的训斥,才好被外面的人听见,才能更好的做戏。 而百合一下子就明白了江逸华的用心,知道他是来帮忙的。因此,更要赶紧拉着千语离开。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江逸华突然用口型对千语说着,“千语,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会记得我。” 千语顿时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她才明白,江逸华爱她有多深。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后,百合拉着千语快速的离开,千语只能回头再匆匆看江逸华一眼,门就再次被关上了。 千语知道,她遇上了此生最爱的人,可是他们没有以后了。 但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帮千语逃脱,如何掩饰过这件事情。因此,他毫不犹豫的跳进千语的房间。 从他进去房间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了,要替千语顶罪。哪怕是死罪,他也愿意。 现在他看着李德昌,千语离开了,他要尽力的拖延时间,直道千语安全的离开这座城。 “江逸华,你甘心替她顶罪吗?早知道,这可是杀头,牵连九族的大罪!” 李德昌也算是看出来了,江逸华心里有千语。可是就算是再喜欢,能抵过家人吗? 江逸华苦笑,他们心中也未必有自己这个儿子吧。自己做下的事,是不会连累别人的。 “你说再多也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江逸华心中虽然很想弄懂当年事情的真相,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被人发现之前解决掉李德昌,但还要被抓住。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江逸华握紧手里的匕首,在李德昌的身上又多刺了几下。本就虚弱的不行的李德昌,更是受不了了。 伤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血,地上很快就有一滩血迹,李德昌的生命也在渐渐流失。 感觉李德昌已经快不行了,江逸华故意打碎屋子里的茶杯,镜子什么的,还把桌子,凳子都给掀翻,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外的人听见声音,感觉不对劲,就赶紧询问道。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半天,都没有回音。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门口的侍从感觉不太妙,就赶紧破门而入。 一进门,便看到奄奄一息的李德昌,和手拿着匕首,要逃跑的江逸华。 “拿下!别让他给跑了。” 侍从当机立断,赶紧围攻江逸华,最后死死的把江逸华压在地上,让他逃脱不得。 江逸华干脆也就不挣扎了,乖乖的就被控制住。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逃跑的必要。 终日1 又是一年的冬季,窗外依旧飘着大雪,看着手上的泪玉簪和玉净瓶,仿佛世间再无一物可以激起我的兴趣。 “又是冬季,就如同那年一样。”我喃喃自语,“只是花非花,雾非雾。” “沫霜已经带着赤灵剑走了。”月婵出现在我身后。 “你不去?”我格外一丝地疑惑。 月婵摇了摇头,“逝者已逝,平添伤痛而已。” “晓燕,又该如何?”我终究还是牵挂着这曾经的帝姬。 “遁入六道轮回,寻找冥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我知道这对她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也好,希望她可以忘记曾经的伤痛吧。” “简以安呢?”我淡淡地问道,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平淡。 “据说又封印了自己,一起封印的还有小丸子,只是苦了小丸子。”月婵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部都说出来了。 “又自封了吗?还带着小丸子,那确实是苦了小丸子。刚出生就被封了几万年,现在又被封印了。”我感慨道。 “只是小丸子长大以后不会埋怨他这母亲。”月婵在一旁担忧道。 “不会的。不过话说回来,月婵你貌似想要一个孩子?这样为小丸子抱不平。”我单手撑着脸庞,戏谑地看着月婵。 “哪有!你别乱说!”月婵顿时脸红,连忙着解释道。 “没有。你脸红什么?”我抱着逗逗月婵地心态继续道。 “芙芜!”月婵有些羞涩大喊道。 就在月婵准备扑上来的时候,玉净瓶突然摇晃了一下。 “玉......玉净瓶,刚......刚好像摇晃了一下。”月婵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用手指着玉净瓶。 那一瞬间我好像失聪了,什么都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我问道。 “刚刚玉净瓶摇晃了一下。”月婵有些欣喜地抓住我的手。 “不就玉净瓶摇晃了一下吗?有什么......”我仿佛意识到什么,让我停下了想说的话,“你说玉净瓶摇晃了一下?”我双手摇晃着月婵的肩膀,想要她确认。 “嗯。”月婵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把抓过玉净瓶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哭泣,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被父母安慰一般,掉着一颗又一颗硕大的泪珠。 月婵微笑地看着我,心里为我祈福,离渊你会回来了吧?我看她这么多年才知道她这些年有多么的不容易,每年的冬季都会在深夜为你抹泪。她本是星辰之体,却有凡人的眼泪,还有数不清的思绪,我真羡慕你。 玉净瓶的摇晃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复活的时间终于要到了,我这十几万年的坚守终于有了答案。 月婵侧身离开了二楼,走出芙芜阁,一路前行来到昔日为慕容安立下的墓碑前。 轻轻地抚摸着墓碑,“安,芙芜的离渊回来了,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只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也好想你啊。” “我也希望能为你坚守,只是,只是.......”只是世间没有任何办法能复活慕容安,这是我,简以安,以及魔狄告诉她的,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仿佛失去了希望一般。 眼泪不自觉的从她的眼中流下来,她有说不尽地话想对慕容安说,只是一切都是泡沫烟影。 我在天上看着以泪洗面的月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轻轻地来到月婵的身后,双手将她抱住。 “芙芜,你说真的.......真的没有希望吗?”月婵感受到我拥抱她,轻声地问道。 我很想骗她说有,只是那时候她只会更失望吧,虽然于心不忍,但我还是摇了摇头示意她没有希望。 看见我摇了摇头,她哭的更加厉害。 “月婵,还记得慕容安曾经让你好好的活着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我想慕容安以前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吧。 听到我的话月婵眼里闪过一起灵光,虽然一闪而逝,但我还是察觉到了,有效! “你第一次和他分离的时候,我想那时候他肯定让你不要做傻事,他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你看看你现在整天没有活力,与死了又有什么两样?”我试图唤醒月婵,毕竟她现在的状态于我而言也不是特别有利,我复活离渊需要她的帮助,现在的她一定不能完成。 月婵停止哭泣,但是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不语地看着我。 “月婵,相信我,慕容安如果能看见你这副模样他一定很难过,你也不想他责怪自己吧。”我继续对着月婵说,虽然我的话有一些诓她的成分,可我真想她重新振作起来。 “谢谢你,芙芜,我想我明白了,慕容安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月婵擦干自己的眼泪,强抹一丝微笑对着墓碑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我提议道。 “嗯,不过,芙芜。”月婵顿了顿。 “怎么?”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可以给我讲讲你和离渊的故事吗?”月婵直接开口问道。 我脸色暗淡了一分,“我和离渊的故事吗?回去我给你讲吧。” 或许是看我脸色不太好,月婵说道,“为难你的话就算了,不用讲了。” “没有,只是我和他的故事让我想起了一些难过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感到为难。”我解释道,或许也可以借这个机会面对一下自己的内心,已经逃避几万年之久了。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 “嗯。” 说完我们两人如同流星一般划破天际,离开了这个地方。 微风吹过这片土地,树叶跟随着风撒在地面上,如果仔细一看可以看见慕容安墓碑前,有树叶组成的几个字,“月婵你要好好的”。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被吹起,向着刚刚我和月婵离去的方向飞去。 如果生命有灵,那么爱情就是另一道生命,或许这个世界就是爱组成的,正因为慕容安对月婵无尽地爱,世界又重新赋予了他灵,只是重新变成人,或许是十万年,亦或是千万年,但终有一日他会回来。 终日2 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突然,仿佛昔日的种种都还是昨日发生的,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他会归来,我竟然有些害怕。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今时间已经到了,可是简以安自封,晓燕又遁入六道轮回,本来十足的把握,现在一成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我喃喃自语对着自己说。 “小主?什么天意?”月婵在一旁很是不解我所说的意思是啥。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不禁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看着我不禁地感叹天意,月婵心中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月婵,你听过天命吗?”我也不打算瞒着她了,毕竟有可能接下来的路可能就要她自己走了。 “什么是天命?”月婵一脸茫然地盯着我。 “所谓天命,其实与因果法则有关。”我缓缓解释道。 在这个世界冥冥之中天意决定了许多事情,人的生死,富贵,繁华,灵力等。 但,天意并非是仁慈的,相反它十分的残忍,残忍到所有人都想对抗它,为了镇压反抗者,所以有了因果法则的出现,同时也有了天命的出现。 所谓天命,即天之命,曾经在太古时期出现过一位斩断过因果法则的上神,天意震怒,对其发动天命打击,这位上神直接烟消云散,魂飞魄散。 因果法则是世间一切的根源,也是天意为了众生定下的规则,任何人想要逆向它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天命更在其上,哪怕是天意生灵也会在天命之下尸骨无存,如果说真的有对抗天命的存在,我想只可能是那混沌之宝。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联呢?”月婵不禁问道,虽然我给她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天命,但她还是不明白与我有什么关联。 “听我慢慢讲。”我知道月婵是个急性子,所以还是慢慢解释与她听。 赤灵进入三生石想逆断因果法则,虽然它成功了,可是它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这等法则其实对于我这种天意诞生的生灵并没有太大的约束。 本来如果只要加上简以安这个禁忌之体,或者晓燕这个灵体,就可以对抗天意,阻止天命的降临,可是简以安自封,晓燕遁入六道轮回,只有我一个人无法阻止天意降下天命。 本来逆断人的生死已经算是对抗天意了,更何况我还是逆断的天地间第一批天意生灵,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无论是何种方式,仪式一旦开启,天意都是会降下天命,或许简以安的自封和晓燕的六道轮回,都是天意算好了时机吧。 “这......”月婵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很显然有些难以接受我给她讲述的。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只是或许这也是天意对我的考验吧。”我也不确定的说道。 “如果天命降临,你的下场将是什么?”月婵突然十分郑重的看向我,死死地盯着我,注视我是否会对她说谎话。 “烟消云散。”我知道自己骗不了月婵,索性对她实话实说。 “我不愿。”月婵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可是我.....”月婵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我明白,可是我等了十几万年,真的到了这一天,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我明白她的心意,可是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哪怕万分之一我也想试试。 “可.......”月婵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如果真的是她站在我的角度,她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可不知怎的她就是不甘心。 “傻丫头,我终有一日会回来的,只要天上的星辰还在我就会回来。”我微笑着对她说,虽然我也没有底,但为了让她安心我还是选择善意的谎言。 “真的吗?”月婵仿佛听到了莫大的好消息。 “你忘记我是星辰出灵吗?只要星辰还在我终究会回来的。”我安慰道。 “那我同你一起完成仪式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并没有把真实的事情告诉她,虽然我是星辰诞生的星灵,可一旦天命降临,我也会彻底消失在世间,一同消失的还有天上那星辰,这话我没有告诉她,就是怕她阻止我。 只是哪怕月婵会帮助我,我也觉得复活离渊地目标渺茫,甚至万分之一地机会都不到,因为仪式开启的瞬间天命就会降临,对于我能不能抗住这天命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我失败了,那么仪式也失败了,别说万分之一了,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敢轻易开启仪式也是因为这个,一直在等待简以安解开自封,或者晓燕归来。只是时间越来越少,迟迟没有她们俩的消息,让我有些心灰意冷。 总感觉这次时间就是冥冥天意让我失败的,因为它不允许有人挑战它的权威,所以趁着简以安自封以及晓燕遁入六道轮回才让离渊的灵魂开始有动静。 虽然我知道这是天意在为难我,可是我没有一丝一毫地办法,终究是个人的力量太过于渺小。 “个人?”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月婵,魔狄在魔界吗?”我问道。 “他好像在吧。”月婵对魔界不是特别感冒,所以对魔界的动向也不是很了解。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魔狄手上的混沌之宝,或许那将成为我对抗天命的关键,只是这魔狄不知道在不在魔界。 但为了离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打算亲自前往魔界一番。 芙芜阁距离魔界还是很远的,哪怕我有墨麒麟这种神兽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 两天后。 魔宫门口,巫婆接待了我。 “请问,魔皇在殿中吗?”我开口问道。 “他去虚妄之地了。”巫婆缓缓开口。 “明白了。”我直接与巫婆道别,赶往虚妄之地。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他应该是去看晓燕的父母了吧,或许那是他最想做的事。 尽管魔界距离虚妄之地不远,可是我还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只因为我迷路了。 羌笛怨29 端雪就站在门口等着,很快就看到皇后身边的嬷嬷出来了。 “公主殿下,你找老奴有什么事?” 嬷嬷大概知道端雪的来意,但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问。毕竟,现在是个特殊情况。 端雪将嬷嬷拉到旁边的一个小角落里,小声的问道,“嬷嬷,那端安公主是怎么回事?” 端雪可是清楚的记得,母后只有她一个女儿。就算端安从小身体抱恙,她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公主,你就别问了。陛下可是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说起来这事,嬷嬷的脸上全是惊恐,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就算是端雪问起,她也不能说实话。 “嬷嬷,我不问那么多,只问你一句。那端安公主当真是母后的女儿?” 这是端雪唯一关心的,任凭她怎么想,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个所谓的妹妹。而且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不简单。 不过,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只要确定端安公主是不是她的亲妹妹,就够了。 嬷嬷环顾了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才轻轻的摇摇头。就是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 她陪在皇后的身边已经数十载了,压根不知道皇后还有别的女儿。最后还是皇后让她紧闭自己的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端雪忽然好像明白了,这应该就是陛下的缓兵之计了。姜城要求娶忟朝的嫡公主,而端安公主就是这个合适的人选。 听完,嬷嬷安静的离开了。该问的都问完了,其他多的她也不能说了。 端雪看着嬷嬷离开,眼神变得黯淡起来,刚才她就发现,母后的宫里有点不对了。 周围的宫人都不是她认识的,都是些生面孔。应该是新换了一批,知情的宫人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端雪不由得觉得陛下这次做的过于绝情了,为了一个公主,就将宫里所有的知情人都杀掉。就是为了掩饰一个真相,也太残忍了吧! 可是,她没有发言权,也没有能力去救那些宫人。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视而不见,避免更大的麻烦。 只是,这个端安公主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愿意接受这样命运的安排? 而一直被困在宫中的付杏里,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自由。在她面前出现的,也只有太医和照顾她的宫女们。 这一天,付杏里终于忍不住了。怒摔了药碗,药碗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药溅的那里都是。 “公主赎罪!奴婢这就收拾!” 宫女立马跪下认错,伸手就去捡摔碎的碎片。这一幕,更是让付杏里火大了。顺手又拿起身边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公主,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发雷霆?”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平时伺候付杏里的时候,她都是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今天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付杏里气闷,自从她回到皇宫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是哪里的宫殿。每天能做的,就是吃饭睡觉,喝药。 每当她想出去的时候,都会有人及时的出现拦住她,说“陛下有令,让公主安心养病。无事不要出去!” 刚开始付杏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时间一长,她就开始明白了。大概是人在无聊的时候,就爱瞎想吧。 她知道,陛下这就是在软禁她,要她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再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不明白陛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肯定是有原因的。 “奴婢不知。陛下说了,让公主安心养病,奴婢真的不知道。” 小宫女今天真的是被付杏里吓的不轻,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生怕再惹付杏里更不开心了。 “陛下,陛下,整日里就是陛下!我还要待着这个鬼地方多久,才能放我出去?” 付杏里大声的喊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她不愿意做这个公主了,也不愿意再跟皇家扯上一点点的关系了。 偏偏自己还被困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待着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 “公主身体痊愈了,陛下自然会让公主出去的。” 宫女也是刚调来伺候付杏里,什么事情都不太知道。只以为付杏里好了,陛下就会放她出去。 “胡说八道!陛下分明是想把我困在这里,让我做他手里的傀儡!” 付杏里喊陛下是陛下。而不是父皇。在她心中,陛下不配做他的父亲。她,宁愿也没有这个父亲! “公主慎言!” 小宫女把头低的更低了,这话怕是让陛下听见,怕是会雷霆震怒的吧!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说陛下,胆子也太大了些。 “你去找找陛下,问清楚!” 付杏里本身是不愿意为难宫女的,可是她又不出去。就只能想尽各种办法,让陛下知道她的情况。 “这……” 小宫女犹豫了,陛下只要她好好的服侍端安公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如今付杏里有吩咐,她是该听还是不该听呢? 怎么说,付杏里现在都是名副其实的端安公主,她如果不听,算是忤逆吗?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付杏里也是一团火气没处发泄,天天呆在一个地方,换了谁,谁都会忍不了的吧。 “是。” 眼看着付杏里就要发火,宫女一咬牙,就打算去。反正左右都是得罪,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付杏里看见宫女出去了,火气才稍微少了一点。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这里多待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当一个平民百姓,在一个偏远的小地方,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就像她母亲期望的那样,一生安稳。 只是可惜,母亲看不到了! 没过多久,付杏里就听到了:“咚咚”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小宫女回来了。 就抬头一看…… 羌笛怨30 这一看,付杏里就惊呆了。 原来不是小宫女,正是陛下本人!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说不出的阴沉。 付杏里本来还以为是宫女把陛下找来的,可是看着宫女低着头一直看着地面,而陛下的脸色也不太好。就知道,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了。 “陛下,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但是付杏里决定无视陛下铁青的脸色,开口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想着离开。你是忟朝的公主,如今又认在皇后名下,自然是要担起自己的责任。又怎么能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付杏里想要离开就是痴人说梦。他已经跟姜城那边说好了,是不可能再改变的了。 陛下也知道自己这样对不起付杏里,也对不起?嫔。可是身为他的女儿,就当是为忟朝做贡献了吧。 “陛下,我说过了,我不稀罕这个公主。以前你不在乎我,如今在乎我有什么用?请你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付杏里知道自己想要离开很难,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在继续呆在皇宫里了,不愿意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但凡陛下曾经对她,有一点点的善待,付杏里都不会如此的想要逃离。也许是真的被伤的太伤了,不愿意再去相信了。 “就是看着你母亲的面子上,朕才要好好的对待你,让你做嫡公主,享受你本就该享受的。” 不管付杏里说什么,陛下就是一个意思,这个公主付杏里就是不想做也得做!既然付杏里能搬出?嫔来求情,他也就能拿出?嫔来劝阻。 “陛下,若你执着如此,我定然不会如你的愿!” 付杏里有想过以死要挟,可是?嫔曾经苦口婆心的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她不能如此,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性命。 “好好照顾公主,明天为她好好打扮一下。” 陛下压根不理会付杏里的威胁,他早就在周围安插了很多人,好好的看着付杏里。就算是付杏里想不开,也会有人及时阻止的。 明天就是他为付杏里安排的宴席了,在那之间,付杏里必须得好好的。只要等付杏里安全的嫁出去,就解决了。 “陛下,我说到做到!如果你定要这样强迫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付杏里对着陛下的身影大喊着,她绝对不能成为陛下手里的傀儡,也不能成为旁人利用的对象。 可是身边的人都听命于陛下,根本不会有人听她的。最起码到明天到来之前,她都不可能自由了。 只是付杏里想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之间要如此大肆宣扬她的身份?竟然还特意举办了宴席? 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一切,都只能等明天才能知晓了。 陛下听到付杏里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一笑。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他有怎么会在意这样的威胁呢? 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现在窗外,静静的听着付杏里的话。从来是打算来看看付杏里,好好的交谈一番。 但是看到付杏里那种态度,陛下就知道这事是没办法正式的交谈了。就算是说了。付杏里也是不会同意的。 干脆,也就不说了。等到事情到来的那一刻,付杏里就彻底没有退路了。陛下自己承认,自己是有点残忍。可是为了忟朝,他甘愿如此。 眼看着陛下走远了,一群人渐渐的都退出去了,就只留下付杏里一个人了。付杏里知道,自己只能等明天过了,再继续想办法了。 只是,付杏里又被很严格的看管起来了,没有人愿意跟付杏里说话。付杏里也就淡然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赵钊怎么样了,自从她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赵钊了。消息也传不出去,不知道赵钊知不知道她已经安全了。 心有灵犀的赵钊,此时此刻也在担心着付杏里。他曾经派人去大理寺打探消息,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甚至,哪里的人一听到付杏里的名字,脸色纷纷变了。却又什么都不说,只让赵钊不要再继续打听了。 赵钊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付杏里安全是一定的,只是人到底在哪里呢?赵钊觉得。陛下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骗他。 可是,付杏里究竟在哪里呢?这是赵钊最担心的。要是在遇上什么坏人了,又该怎么办? 一切都来不及多想,时间就一点点的过去了。很快的,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这一天,赵钊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他知道今天至关重要。是端安公主正是面见众人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以端雪公主驸马的身份出现。 赵钊虽然不太想去,但是陛下又说了让他去,那他就不得不去。收拾好一切之后,赵钊就来到了宫里。 付杏里也坐在镜子面前,有宫女细细的为她画着精致的妆容,戴上精致的首饰以及华美的衣服。 整个人打扮之后,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美的不可方物。付杏里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的美丽。 “公主,你可真好看。”身边的宫女不由自主的就夸赞了付杏里一声,付杏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 可是,这个样子却是为了见外人而打扮的,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如果不是今天的宴席,付杏里也不会任由人这样收拾着。 “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付杏里淡淡的叹口气,随后起身。打算起身去往今天重要的场合。 只是,她今天是主角,是不能出现的那么早的。而且,陛下也有意让她压轴,让众人大吃一惊。 因此,在宴席过了一半的时候,陛下才拿着酒杯站起来,说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朕,要给各位介绍一个人,想来你们也有所耳闻了。她就是朕与皇后的女儿,端安公主!” 这下陛下才讲此次宴席真正,目的说出来。 羌笛怨31 “这孩子,自小身体就不好。如今,倒是好了不少,今天就让大家见见。” 话音刚落,陛下一仰头就把手里的酒喝个干净,随后大家也就拿起酒杯为陛下和端安公主庆祝。 一早就来到宴席场地坐着的赵钊,也不例外的喝了不少酒。不少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拉拢他一番。毕竟以后就是陛下的乘龙快婿了,身份自然是水涨床高了。 现在不巴结,又该什么时候巴结呢?赵钊也就附和着做做样子。至于他的真实想法,不会让旁人猜到的。 端雪也早早的看到了赵钊,但是两个人就是淡淡的相视一眼,打个招呼,就不再有所交流了。 端雪心里还在疑惑,平日里这种场面,定然是皇后要和陛下一起吃出席的。可是如今却只有陛下一个人,当真如外界传言一样,皇后病了? 这个问题,赵钊也注意到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等着看陛下到底要弄出什么花样来。 “请端安公主!” 还不等赵钊继续想什么,小太监一声高喊,就把赵钊的思绪给拉回来了。伴随着琴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渐渐的走出来。 光是远处看,身影就很婀娜多姿。人们的视线都落在付杏里的身上,就像等待一个仙女下凡的场面一样。 付杏里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的打气,随后继续走向众人。 赵钊和端雪的视线也落在付杏里的身上,心里止不住的好奇心。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谁?这是大家都迫切想要知道的! 付杏里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觉得好笑。同样是公主,从前众人避她,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众人又高眼看她。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有用。若是她是以从前那个不详的公主身份出现,又会有几个人待见她?怕是文官的奏折能把陛下给埋了吧。 这般想着,付杏里不由自主的就勾起一丝笑来,瞬间惊艳了终生。 付杏里缓缓的走到陛下面前,然后乖乖的行了一个礼。 “端安,见过父皇!” 付杏里难得用了“父皇”这个字眼。放到平时,她定然是不屑于用的。只是如今是正式场合,她不能如此的不顾及后果。 “起来吧。让众人都好好看看你!” 陛下的心情听起来不错,付杏里闻言摘下了脸上的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当面纱落下的那一刻,赵钊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酒杯被死死的握在手心。 他竟然没想到,端安公主会是付杏里! 分明说好会放了付杏里的,这不是又推她去另外一个火坑吗? 赵钊的眼神里冒着火,若他不是还有理智在,怕是早就要发脾气了。 在见到付杏里的那一刻,端雪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付杏里就是那个神秘的端安公主。 也没想到,父皇和母后竟然会联合起来,做出一场戏,还牵扯付杏里进去。 “公主,那不是……” 不等虹儿说完,端雪一个警告的眼神看着虹儿,虹儿立马噤声,不敢再说什么了。 就算是虹儿再什么都不懂,也知道现在这个场面不是她可以乱说的。端雪提醒她,也是为了她好。. 不过一刹那的功夫,端雪就明白了。陛下应该就是拿付杏里的性命威胁赵钊,赵钊才迫不得已的答应娶她为妻。 但是没想到的是,陛下动了别的心思,竟然想让付杏里冒充嫡公主嫁到姜城去。因此,也就有了后面这一些事。 端雪猜到陛下会想办法让人替她,却没想到那个人选会是付杏里。一时之间,端雪的心里就有些复杂。 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抢走了赵钊,还让付杏里接受本就还属于她的命运。说到底,还是她害了付杏里。 “端安,见过各位。今天,大家可要喝好玩好啊!” 说完,付杏里率先拿起酒杯,爽快的喝下一口。随后,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好坐下。 看到这样的场面,端雪似乎明白了,为何今日皇后不在。毕竟,付杏里名义上是皇后的女儿,定然是要逢场作戏的。 怕是被人看出端倪来,才让皇后故意不来吧。突然之间,端雪很厌恶这个地方,充满了勾心斗角。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在这水深火热之中痛苦煎熬。 付杏里在端雪的身边坐下,做戏要做全套。她怎么也得见见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啊! “姐姐,最近还好吗?” 付杏里拉起端雪的手,亲昵的问道。面对付杏里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端雪没有拒绝。她知道,有无数双眼睛盯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还不错。听闻妹妹身体不好,可是好些了?”端雪本来是很真诚的问道,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味道,大概是场合不太对吧。 付杏里只是淡淡的笑一笑,没有再回话。在旁人眼中,就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让不少人都打消了疑虑。 陛下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欣慰的很。看来,他做出的选择没有错。 而赵钊自从付杏里出现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付杏里的身上。付杏里在哪里,他就看向哪里。 但是在旁人眼中,只以为赵钊是爱慕端雪公主,时时刻刻都要看上一眼才好。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了。 只是,付杏里一直都在躲避赵钊的目光。如今,她不是从前的付杏里,不能再连累赵钊了。 可是赵钊却不懂的付杏里的用意,一直在期盼着付杏里可以跟他对视一眼。付杏里也察觉到赵钊灼热的目光,但是付杏里不管怎样,就是不愿意跟赵钊对视。 端雪将两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如果不是她,赵钊应该会娶到自己想要娶的人吧。如今,她还能做些什么来弥补呢? 歌舞不一会又继续演奏起来,大家都在尽情享受着。就是付杏里,也难得的放松下来。 突然,陛下又拿着酒杯站起来,模样是有些微醺了。 “今天双喜临门,是个好日子!” 羌笛怨32 双喜临门?究竟是那两喜呢? “双喜啊,一是端雪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就是和赵小将军。二就是端安,已经定下要嫁去姜城!” 陛下一口气说完,付杏里直接愣在了原地。握着端雪的手,变得冰凉起来。 众人纷纷站起来祝贺陛下,只有赵钊担心的看着付杏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担心,让端雪心里一酸。 赵钊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那样的柔情只会给付杏里一个人。 端雪紧握住付杏里的手,给予她力量。她知道,付杏里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心里肯定会不好受的。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在一声声的祝贺声中,付杏里慢慢的扭头看向了赵钊。在茫茫人海中,两人遥遥相望。 握着付杏里手的端雪,一下子就开始无措起来,无力的松开了付杏里的手。最后就算是她嫁给了赵钊又怎样,赵钊的心里只会有付杏里一个人罢了。 付杏里听完这个消息,吓的整个人都傻了。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赵钊竟然已经跟端雪定下了婚约! 这是付杏里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赵钊有一天娶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这个消息带来的打击,甚至都让付杏里忽略了陛下后面的那句话。 她担心的是,赵钊是因为自己才答应了这桩婚事,也担心赵钊会娶别人。一想到以后陪伴赵钊的那个人是端雪,付杏里的心就痛的不行。 就像一把刀插进胸膛,却久久的不拔出来。反而在胸膛里来回搅动,刻骨铭心的疼痛! 赵钊看着付杏里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钊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赵钊看着付杏里的模样,心里也是痛得很。一攥紧拳头就打算质问陛下,却被眼尖的赵将军一把给拉住。 赵将军轻轻的对他摇头,示意不可以。陛下已经已经当众宣布了这个消息,就势必不会更改了。姜城那边应该也受到了消息,很快就会派使者过来。 不管是怎样的,付杏里要嫁到姜城的事情都已经是事实了,再改变不了了。除非是死,不然付杏里是一定要嫁过去的。 赵将军将一切都看得清楚,因此他不能让赵钊冲动行事,为了一个女子,搭上自己的前途,太不值当了。 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选择了付杏里,但是用一个不详之身的公主换来姜城的马匹支持,还是很划算的。 “爹,我不能害了她!她本来不用嫁到姜城去的。” “你帮不了她,也不能帮她。” 赵钊也想到了后果,在他爹眼神的示意下,即便心有不甘,也放弃了反抗。 付杏里默默,看着赵钊,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不过几日的时间,再见时,他们已经不是从前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会来救自己的人,转头就要去娶别人了。这让付杏里怎么才能接受? 索性,付杏里拂袖而走,端雪想要拉住付杏里,却比不上付杏里的速度快。赵钊本来是想追过去的,可是看到旁边的端雪,就不得不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付杏里没了影子。 付杏里走后,也没有关心她到底去了哪里。今天的事情都差不多了,付杏里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直到宴席结束,赵钊都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他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要救付杏里,最后却害付杏里走上和亲的道路。 如果,他当时做出另外一个选择,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可是没有如果。 “赵小将军!” 就在赵钊失魂落魄的打算离开的时候,端雪突然出来叫住了他。已经心烦意乱的赵钊,压根就没心情应付端雪。 还是无奈的转身看着端雪,“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放心,杏里那边我会注意着的。”端雪注意到了赵钊不友善的态度,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着。 “不劳公主费心了。” 想都不想,赵钊就直接拒绝了端雪的好意。他现在对皇家,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他以为陛下回放付杏里出来,然后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安稳的过完一生。哪怕离他远一点,都可以。 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存了利用付杏里的心思。还欲盖弥彰的掩饰付杏里的身份,就为了应付姜城。 “将军对我不必如此戒备,我并不想做什么。成亲之后,大家相敬如宾就好。” 端雪也是无奈,分明不是自己做的,却还要承受赵钊的怒火。自己说这番话,也是在间接的告诉赵钊,她并不是陛下安排过来的。 可是赵钊摆明了不信,“公主殿下,没事我就先退下了。” 就是多说一句话。赵钊此刻都是不愿意的。若不是还有一桩婚事在,赵钊怕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端雪苦涩的看着赵钊毫不留情的背影,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同样都是公主,赵钊为何就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呢? 她也想得到他的关注啊,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端雪曾经想过,哪怕他们能做无话不说的朋友都好。 可是她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自从他们之间有了婚约之后,他们之间也就只剩下这一纸婚约了。 “公主,你这也太憋屈了吧……”虹儿还想说什么,就被端雪一个眼神给打断了。每次都是这样,端雪就听不得虹儿说什么赵钊的坏话。 “虹儿,你要知道,将军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虹儿不懂,公主何曾做错过什么,又何必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 在虹儿心里,端雪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还想办法让陛下取消这门婚事。可是赵钊根本就看不到端雪做出的努力。 这才是虹儿一直气愤的事情,分明端雪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被人误解。明明端雪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受到责备? “虹儿,不能这样说。若是没有我,一切就简单多了。”端雪也不愿意多说,默默叹口气就打算离开了。 羌笛怨33 “爹,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钊突然问向赵将军,如果有办法,他一定愿意去做的。 “没办法了。”赵将军先叹口气,随后无奈的说道。他自己的而已到底是什么心思,他是知道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这件事也没办法顺心起来。谁会知道,陛下来了这么一手呢。若不是这样,付杏里和赵钊就还有机会。 其实,赵钊曾经想过要娶付杏里为妾,到时候再抬平就是了。可是付杏里到底是公主的身份,陛下定然不会愿意。 而且付杏里现在已经是端安公主了。断然也是不会再下嫁赵钊。如此说来,现在一切都是徒然。 “儿啊,我知道你对那付杏里有意,可是你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婚约,还是把这心思放下吧。” 赵将军不由得劝道,他也不希望看到赵钊为此而痛苦折磨,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下了。 “不,我不能。就算是今生不能娶她,我也不会让他嫁到姜城去。” 赵钊一脸的毅然决然,就算他不能和付杏里在一起,也不会让付杏里掉进火坑里。这是他的态度,也是他对付杏里的承诺。 “哎,管不了管不了了。”赵将军一个劲的叹气,知道自己劝不住赵钊。只希望赵钊不要惹出更大的祸事就好了。 随后赵将军摇着脑袋走了,留下赵钊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的转悠。赵钊是想睡觉的,可是担心付杏里的心情,让他一直难以平静下来。 姜城那个地方,赵钊曾经去过。虽然说是民风淳朴,可是大多都是男人。为了繁衍后代,通常好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一般也是一个家族的男人凑在一起的,而且那里的女人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环境恶劣,根本不好生活的。 只要一想到付杏里将会去到那个荒芜的地方去,赵钊就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付杏里。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 可是,他对付杏里的感情,又怎么能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有的时候,赵钊真的想一走了之,带着付杏里远走高飞。 他却不能!只因为他是忟朝的大将军,是要保家卫国的。他的身上,担负着责任,和人们的希望。 赵钊无语凝噎,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大概是星星都在为赵钊惋惜,不肯露出面貌来。 付杏里从宴席上跑走后,不想回到那个关着她的宫殿里。也不知道该跑去哪里,就一路跑到了冷宫里,她从前住过的地方。 和平常一样,在床边的小角落里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身体,低声啜泣。 在她灰暗的生活中,赵钊就是那唯一的一束光。可是,现在那束光不再属于她了。她伤心难过的不是自己要去和亲,而是赵钊的婚约。 虽然她从来都知道,她想要和赵钊在一起是很困难的事情。可是哪怕是给赵钊做妾室,她也是愿意的。 如今,却是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要嫁给别人了,而赵钊也要娶别人了。那个人,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个消息来的突然,让付杏里一下子接受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看到付杏里跑走之后的端雪,立马带着虹儿就追过去奈何付杏里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子就没影了,端雪就把人给跟丢了。 “公主,这可怎么办?该去哪里找呢?”虹儿也是一脸焦急,四处张望着。找不到方向,又迫切的想要找到人。 端雪现在原地仔细想了一下,付杏里对皇宫并不熟悉。能给她安全感,又能让她躲避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很快的,端雪心中就有了答案,她知道付杏里在哪里了。而且,她一定会在哪里的。 “虹儿,跟我走。我知道端安在那里。”说着,端雪就带着虹儿往冷宫的方向追去,希望她没有想错。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付杏里,沉浸在悲伤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情况,一个猝不及防,就有一个黑影向付杏里扑来。 一下子,就把付杏里压倒在地上,随后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付杏里止住悲伤,借着照进屋子里的微弱的光,将身上的人看了一个清楚。 随后,付杏里就愣住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童年噩梦,是她不愿意去回首的不堪的往事。 不一会,付杏里就反应过来了,开始剧烈的挣扎。上面的人反应也很快,立马更用力的控制住付杏里。 嘴里一直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让付杏里不由自主的就打个冷颤,随后浑身颤抖着。 “小公主,我来了。别怕,我是来疼爱你的。” 那人说着,就要将手伸进付杏里的衣服里去。付杏里害怕的发生叫喊着,拼命的想要躲避眼前这个人的触碰。 这个人,就是太监王浩,曾经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就被贬到冷宫这里来了。 而心怀不轨的王浩,早就盯上了付杏里。也许是心怀记恨,也许是他本身就有了心思。 趁没有人在的时候,就偷偷的溜进付杏里的房间里。那个时候,付杏里正在午睡。就在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什么在自己身体上摸来摸去的,很不舒服。 付杏里这才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有个男人正在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眼光看着她,还不停的触摸她的身体。 随即,付杏里就要叫出声来。王浩的反应很快,一把堵住付杏里的嘴,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来,抵在付杏里的腰上。 “别叫,再叫我就傻了你。”王浩附耳在付杏里的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年纪尚小的付杏里心里只有害怕,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在王浩凶狠的眼神下,默默的点点头。 随后王浩才满意的笑笑,手中的刀还是抵在付杏里的腰上。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威慑力。 小小的付杏里想要反抗,可却被王浩死死的控制住。心里恐惧到想要放生大哭,都给忍住了。 终日3 虚妄之地。 我站在虚妄之地的入口处,等着魔狄的出现。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昔日的异空间并没有打开,等到的只是时空乱流。 再说说魔皇确实进入了异空间,但因为时空乱流的原因,被卷进了虚妄之地。 魔狄感受到时空乱流,大概知晓自己被卷进了虚妄之地中,他开始慌了。 因为虚妄之地是由混沌之宝开启的,可异空间也是继承了混沌之宝的力量,当二者相融合的时候,虚妄之地会吞噬掉异空间。 这就意味着故友的一切都将消失在天地间,甚至存在过的唯一证据都会消失在天地间。 魔狄自然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于是直接祭出自己拥有的混沌之宝创世青莲,为异空间源源不断的提供力量,阻挡虚妄之地吞噬异空间的速度。 可是终究太过于渺小,可如果真要细说不应该是魔狄渺小,而是混沌之宝的力量太过于强大。 这也让魔狄见识到开天辟地诞生的宝物的威力,果然不愧是天地间第一批出现的东西,无论是生灵还是物品都是一等一的强大。 可是魔狄也有自己的傲气,如果在这里认怂,那他的魔道之路也走到尽头了,只有在这种情境才能激发他的潜能,或许他能更进一步,复活那个傻傻等待自己的女孩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些,魔狄的战意更加浓烈,以手化为利剑对着虚妄之地斩去。 尽管魔狄现在和太古神王以及简以安并列为天地第一人,但这天地间的第一人在混沌之宝面前完全似乎还是显得有些弱小。 利剑劈在虚妄之地上,魔狄的气势很强硬,但也只是昙花一现,看似毁天灭地地利剑,仅仅一个呼吸就被虚妄之地吞噬掉了。 看着虚妄之地将剑气吞噬掉,魔狄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 虽然他想到了剑气会被虚妄之地吞噬掉,但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没了,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帮手,如果有人能帮助他完成那个阵法,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先不说那个阵法完成难度之高,眼下就算是找个人都是问题。 就在魔狄万分着急的时候,“魔狄!你听得见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星辰之力!魔狄心里嘀咕道,如果是芙芜在这里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芙芜,你在哪儿?”魔狄大喊,可是他的声音并没有传到虚妄之地外面,因为他没有星辰之力,这是我通过星辰找魔狄,无论世间何处我都能靠星辰之力联系到对方,哪怕是这虚妄之地也一样。 我在外面实在是等了太久,甚至有些不耐烦,故想试试星辰之力能不能让他听到。 感受声音传递地方向,竟然被什么力量给截断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魔狄在虚妄之地中,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混沌之宝才有能力阻碍我的星辰之力。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魔狄为什么会出现在虚妄之地中?他不是应该身处在异空间中吗? 尽管有许多的疑问,我还是走进虚妄之地,这次我没有迷路,只因为当初和简以安她们来的时候留下的某种记号还在,所以我迅速地进入到虚妄之地。 虚妄之地。 这是我第二次进入虚妄之地,还是同以前一样,依旧是死气沉沉。 为了省时间,我直接动用星辰之力给魔狄传话,“魔狄,我已经进入虚妄之地,你可以用魔力穿透迷雾,让我知晓你身处何方!” 正在用生命对抗虚妄之地的吞噬的魔狄,听到我这句话,仿佛从沙漠中寻找到一片绿洲一般。 绝望中重新燃起希望,或许这就是人的意志吧,如果没有我的话魔狄可能已经被虚妄之地吞噬掉了。 “虚妄之地腹地。”魔狄用尽全身的力量对我喊去。 我收到回音后,以最快速度赶去虚妄之地的腹地,赶到的时候才发现魔狄有些撑不住了。 我赶紧用星辰之灵替他分担一些压力,可是只有真正去抵抗才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豆大的汗珠在我脸上浮现,见魔狄已经缓过气来,“魔狄,有什么办法没有?死撑没有结果。” “办法是有,但是我需要时间。”魔狄大喊。 “多久?”一瞬间我便有了决断。 “一刻钟。”魔狄回应道。 “我为你撑两刻钟的时间,两刻钟后我也没有办法了。”我郑重地对魔狄说道。 “可以。” “你松手去准备吧。” 魔狄退出去准备法阵,一下子整个压力全部压下来险些让我撑不住。 “星辰护体,灵力加持。”我大喊道,顿时满天的星辰源源不断的为我提供灵力。 魔狄也是满头大汗地准备法阵,我看他有些紧张,估计是对这个法阵也没有几分把握。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想通过聊天来缓解他的紧张,避免他出错,不然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本来是来祭奠故友的,不知道怎的出现了时空乱流,将异空间吸了进来。”魔狄知道我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那么紧张。 “那你可真够倒霉的,你为什么不出去还要抵抗这虚妄之地的吞噬?”我有些不解。 “虚妄之地与异空间同源,意思就是说虚妄之地会把异空间同化掉,以后再也没有异空间的存在,那么故友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也没有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所以才对抗着这吞噬。”魔狄解释道。 “我可以理解你了。”我明白魔狄的心意,至始至终都只对自己的故友上心,或许是因为愧疚吧,也或许是赎罪。 “你呢?你怎么来找我?”魔狄听到我呼唤他的声音,就知道我肯定有事情来找他。 “我想找你借混沌之宝一用,因为我要办一件与天意为敌的事情,或许混沌之宝将是我唯一的武器。”我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如果能出去,我会借给你的。”魔狄明显知道这是我的私事,所以他也不方便过问我的事情。 “谢谢。”我衷心地感谢他。 羌笛怨34 在付杏里的恐惧之下,王浩把手伸进付杏里的衣服里,到处乱摸。 一滴眼泪,在付杏里的眼角处滚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是害怕的。尤其是那恶心的触感,在身体上令人作呕。 “真滑!真好摸!”王浩满意的看着眼前付杏里的这个模样,笑的更猥琐了。 付杏里就忍受着王浩的触摸,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想叫喊,嘴巴却被赌上了。她想逃跑,身体却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将他牢牢的刻在心里。好在,王浩也只是到处触摸了一番,并深深的呼吸付杏里身上的味道。 此后,就放开了付杏里。第一时间,付杏里就抱住自己躲得离王浩远远的,活脱脱一副受惊的小猫的模样。 王浩也不管付杏里是什么心情,只管擦着手上的刀。“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杀了你的母亲!” 看王浩的神情不似作假,付杏里就迟钝的点点头。她可以死,但是她的母亲不行。就算是为了她的母亲,她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王浩满意的看看付杏里,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留下付杏里一个人蜷缩在小角落里,默默的哭泣。 此后,王浩还频繁来过几次。每一次,都趁没有人,付杏里睡的迷糊的时候。因此,后来付杏里最害怕的就是睡午觉了。 因为,不知道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那个可怕的人会不会出现。再到后来,付杏里就彻底不午睡了。 在她越来越大的时候,道理懂的也比较多了,又有赵钊在她身边。王浩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付杏里没想到,她的童年噩梦竟然又出现了。此刻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扑倒在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付杏里发生的叫喊着,挣扎着。 她已经不是从前幼小的她,也不会再任由王浩摆布。这一刻,付杏里不由得怨恨起来。 王浩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打扰她的生活?要是王浩死了,该有多好! 这种人就算是活在世上,也是祸害旁人的,又何必还活着? 这般想着,付杏里就伸手去掐王浩的脖子。凭什么,她要遭受这样不堪的侮辱?凭什么? “好香!”王浩只是闻着付杏里身上的味道,混沌不清的说着。 听到这话,付杏里就更加下定决心,要王浩不得好死。这句话,她年幼的时候听的太多了。 以至于现在听到,心里还是很抵触的。 就在这个时候,端雪赶到了。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立马和虹儿上前去拉王浩。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王浩从付杏里的身上拉走。端雪怎么都没想到,王浩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对付杏里这样? 可是事实是,王浩就是有这样的胆子,而且还是轻车熟路。对于付杏里,早就没有了惧怕和尊敬。 “虹儿,去找个绳子把他给绑起来。”对于王浩,端雪是有点印象的。从前是陛下身边得宠的大太监,后来就被惩罚了。 虹儿听到,赶紧翻箱倒柜的开始找绳子,慌的手足无措。而端雪费力的拉着王浩,不让他再去靠近付杏里。 可是王浩对于付杏里好像有一种执着,嘴里喃喃着付杏里的名字,整个人也在不断努力的靠近付杏里。 而付杏里就像听不到一样,呆呆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端雪以为是付杏里收到了刺激,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虹儿的帮助下,两人费力的把王浩绑起来,扔在了地上。端雪赶紧就跑到付杏里的身边,把她给扶起来。 “端安,你没事吧?”端雪也是焦急的很,谁会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怕是让陛下知道了,会雷霆震怒的! 付杏里久久的没有回话,端雪更是心疼的抱紧付杏里,想让她可以安心一点,不再那么害怕。 “端安,你别吓我,你倒是说句话啊?”端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声音里带着颤抖。 她现在很庆幸,她跟过来了。不然,付杏里会遭受怎样的伤害,她都不敢去想。她如今,只希望付杏里可以安然无事。 “端雪,你知道绝望是什么感受吗?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都是在嫌弃和惧怕你。生怕你毁了他们的美好生活,所以迎接你的就只有毁灭了。” 付杏里突然没头没脑的看着头顶说道,端雪理解付杏里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她知道付杏里过的苦,可是一切都会好的。 “端安,我不嫌弃你,我就是拿你当我妹妹的。”此时此刻,端雪也只有这样安慰着付杏里了。 付杏里看向端雪,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随后迅速的从地上起来,径直的走向王浩。 伸手,从王浩的怀里掏出一把刀来。果然如她所料,那把刀还在王浩的怀里。饶有兴致的玩弄着那把刀,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王浩,你还记得这把刀吗?幼年时,你就是用这把刀胁迫我,趁此侮辱了我。你还是个人吗?一个小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 付杏里突然开始质问王浩,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听到这些话,端雪明显一愣。她原本只以为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付杏里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眼神更是心疼的看着付杏里的身影,那个女孩子,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经历了什么? 分明只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却看到这世上的不堪和邪恶。她是该有多坚强,才能一直撑到现在? 端雪不敢相信,她只是想要对付杏里好一点,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付杏里!好香啊!”王浩好像听不懂付杏里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说好香,并往付杏里的身上凑。 “呵呵……”付杏里不屑的笑了一声。 羌笛怨35 原来,从前不堪的一切就只有她还记得。那个给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人,却已经疯疯癫癫,记不清自己曾经到底做过什么了。 “既然你不记得,那也不必再记得了。”付杏里邪魅一笑,转手就把那把刀插进了王浩的胸口,丝毫没有犹豫。 干脆利落的插进去,然后从容的拿起王浩的衣角,擦着自己的手。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这个动作,完全把端雪和虹儿给看呆了。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到端雪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刀已经插在了王浩的胸口,鲜血涌出来,染湿了他的衣服。而付杏里气定神闲的就坐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 端雪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王浩的身边。她知道付杏里不会放过王浩的,却没想到付杏里如此的干脆利落。 想都不想,就杀了王浩。可是面对付杏里那张脸,端雪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不会允许王浩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 可是她本来是想寻个理由,让陛下处理了他。如今,倒是不用了。只不过要想个理由,让陛下信服。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杀了一个太监吧,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端雪走向付杏里,“端安,我们走吧。” 付杏里看也不看王浩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王浩是死了,可是折磨她多年的噩梦却无法就这样轻易的消息。 王浩说解脱就解脱了,可是她呢?从前种种的一切,在多少个夜里折磨着她,逼迫着她。谁又能放过她呢? 端雪看着付杏里的身影,和虹儿赶紧追上去。这一次,她可得跟紧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虹儿,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陛下问起,就说是王浩冲撞了我们。” 陛下本就对王浩不喜,找个理由应该是可以搪塞过去的。 虹儿点点头,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然,付杏里不幸运的一生,只会更加的凄凉。 端雪一路跟着付杏里,看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宫里,才安下心来。随后就带着虹儿,匆匆的去找了陛下。 王浩的事情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必须要快点解决掉。这般想着,端雪就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跑到了陛下的身边。 “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陛下看着端雪脸上带着泪痕,立马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哭了?” 端雪装作擦了一把眼泪,实际上根本没有擦。一切,不过都是让陛下看到的。 “陛下,我和妹妹一不小心走到了冷宫那边。哪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径直就往女儿身上撞。一不小心,就把那人给杀死了。” 端雪说的很是含蓄,但陛下是听懂了的。就是那个不长眼的,想要调戏公主。结果慌乱之中,自己却没命了。 “既然人都没了,你让朕怎么替你做主?”陛下反问端雪,想看看端雪的反应。 端雪撒娇似的挽上陛下的胳膊,“父皇,女儿只是希望你不要责怪我就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不小心。” 看着端雪带着泪痕,委屈的小脸,陛下舒心一笑。 “好了,不责怪你。” 听到这话,端雪松了一口气。希望陛下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还能如此的淡定。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陛下起了好奇心,如果是一个很普通的宫人,端雪也用不着这样了。 端雪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也不用再隐瞒了。 “王浩。好像是父皇以前身边的人。父皇,你不会怪我吧?” 陛下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反应过来。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以至于他差点就忘了。 “是他啊!没了就没了吧。”陛下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只是听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名字。 听到这里,端雪彻底安心了。幸好陛下对王浩没有旧情,不然可就难办了。 随后,陛下好像是陷入了回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端雪见状,就悄悄的退出去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看陛下的了。其实,陛下听到王浩的名字,还是有一点点的感情的。 可是一想到王浩曾经做过的事情,就不得不狠下心来。当初,王浩竟然大胆的敢觊觎?嫔的美色。要不是他赶的及时,怕是?嫔早就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想到这里,陛下也就不为王浩惋惜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浩还是没能改掉自己的坏毛病。看来,他当初还是心软了。 没想到,王浩竟然还敢盯上他的女儿,罪不可恕。也许死了,对谁都好吧。陛下默默的叹口气,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一回到宫里的付杏里,立马就让人准备热水洗澡。一想到王浩那双肮脏的手触碰过自己,付杏里就恶心的想要吐。 宫人们速度很快的就准备好了热水,付杏里就赶紧褪下衣服,把自己埋进热水里。然后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只留下自己一个人。 随后,就拼命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就像幼年时的自己一样,想要洗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努力的清洗,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很脏。不一会,付杏里就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手,轻声的啜泣起来。 她以为她可以摆脱那些噩梦,噩梦却又再一次伤害了她。明明,她可以过的更好的! 付杏里不由得越想越委屈,她从来都过得不幸运。即便是在母亲在的时候,也只是短暂的拥有过美好。就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而后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黑暗了,她独自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好不容易看到光亮,一块石头砸下来,就把那光亮给掩盖了。 一时之间,付杏里开始痛恨起来。明明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她又做错了什么? 一切,不过都是那个人说了算的。 终日4 一刻钟过去,星辰之灵开始削弱,我有些吃力了,“你不是说一刻钟吗?” “法阵出了一点意外,正在修复。”魔狄满头大汗,一刻也不敢当误。 “那你快点,我撑不了多久了。”我感觉自身的灵力快速地消失着。 又是几个呼吸地时间,“好了。”魔狄大喊,“可以放手了。” 我如释重负,看着魔狄执掌法阵对抗着虚妄之地的吞噬。 看着法阵成功阻止虚妄之地的吞噬,魔狄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知道形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乐观。 侧过身对着我说,“形势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乐观,我现在需要你帮忙,把异空间推出虚妄之地,这法阵虽然可以挡住虚妄之地的吞噬。但终究有一日法阵会被破碎,届时异空间还是会被同化。” “可以。”为了借到混沌之宝我也是豁出去了,异空间地推动需要大量的灵力,甚至还有可能伤及本源,可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魔狄的要求下我又开始源源不断的输出星辰之力,只是远远不够推动异空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魔狄和我终是把异空间送出了虚妄之地,而且还推向了很远的地方。 等异空间平稳下来,魔狄抱拳向我致谢,我有些虚弱的看着他示意不用。 魔狄自然也没有食言将混沌之宝借给我了,并随我一同回芙芜阁打算帮我。 可是他能做到的事微乎极微,毕竟他和简以安以及晓燕不同,他的好意我是心领了。 原来,从前不堪的一切就只有她还记得。那个给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人,却已经疯疯癫癫,记不清自己曾经到底做过什么了。 “既然你不记得,那也不必再记得了。”付杏里邪魅一笑,转手就把那把刀插进了王浩的胸口,丝毫没有犹豫。 干脆利落的插进去,然后从容的拿起王浩的衣角,擦着自己的手。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这个动作,完全把端雪和虹儿给看呆了。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到端雪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刀已经插在了王浩的胸口,鲜血涌出来,染湿了他的衣服。而付杏里气定神闲的就坐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 端雪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王浩的身边。她知道付杏里不会放过王浩的,却没想到付杏里如此的干脆利落。 想都不想,就杀了王浩。可是面对付杏里那张脸,端雪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不会允许王浩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 可是她本来是想寻个理由,让陛下处理了他。如今,倒是不用了。只不过要想个理由,让陛下信服。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杀了一个太监吧,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端雪走向付杏里,“端安,我们走吧。” 付杏里看也不看王浩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王浩是死了,可是折磨她多年的噩梦却无法就这样轻易的消息。 王浩说解脱就解脱了,可是她呢?从前种种的一切,在多少个夜里折磨着她,逼迫着她。谁又能放过她呢? 端雪看着付杏里的身影,和虹儿赶紧追上去。这一次,她可得跟紧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虹儿,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陛下问起,就说是王浩冲撞了我们。” 陛下本就对王浩不喜,找个理由应该是可以搪塞过去的。 虹儿点点头,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然,付杏里不幸运的一生,只会更加的凄凉。 端雪一路跟着付杏里,看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宫里,才安下心来。随后就带着虹儿,匆匆的去找了陛下。 王浩的事情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必须要快点解决掉。这般想着,端雪就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跑到了陛下的身边。 “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陛下看着端雪脸上带着泪痕,立马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哭了?” 端雪装作擦了一把眼泪,实际上根本没有擦。一切,不过都是让陛下看到的。 “陛下,我和妹妹一不小心走到了冷宫那边。哪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径直就往女儿身上撞。一不小心,就把那人给杀死了。” 端雪说的很是含蓄,但陛下是听懂了的。就是那个不长眼的,想要调戏公主。结果慌乱之中,自己却没命了。 “既然人都没了,你让朕怎么替你做主?”陛下反问端雪,想看看端雪的反应。 端雪撒娇似的挽上陛下的胳膊,“父皇,女儿只是希望你不要责怪我就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不小心。” 看着端雪带着泪痕,委屈的小脸,陛下舒心一笑。 “好了,不责怪你。” 听到这话,端雪松了一口气。希望陛下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还能如此的淡定。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陛下起了好奇心,如果是一个很普通的宫人,端雪也用不着这样了。 陛下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反应过来。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以至于他差点就忘了。 “是他啊!没了就没了吧。”陛下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只是听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名字。 听到这里,端雪彻底安心了。幸好陛下对王浩没有旧情,不然可就难办了。 随后,陛下好像是陷入了回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端雪见状,就悄悄的退出去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看陛下的了。其实,陛下听到王浩的名字,还是有一点点的感情的。 可是一想到王浩曾经做过的事情,就不得不狠下心来。当初,王浩竟然大胆的敢觊觎?嫔的美色。要不是他赶的及时,怕是?嫔早就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想到这里,陛下也就不为王浩惋惜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浩还是没能改掉自己的坏毛病。看来,他当初还是心软了。 没想到,王浩竟然还敢盯上他的女儿,罪不可恕。也许死了,对谁都好吧。陛下默默的叹口气,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一回到宫里的付杏里,立马就让人准备热水洗澡。一想到王浩那双肮脏的手触碰过自己,付杏里就恶心的想要吐。 宫人们速度很快的就准备好了热水,付杏里就赶紧褪下衣服,把自己埋进热水里。然后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只留下自己一个人。 终日5 一个在付杏里的恐惧之下,王浩把手伸进付杏里的衣服里,到处乱摸。 一滴眼泪,在付杏里的眼角处滚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是害怕的。尤其是那恶心的触感,在身体上令人作呕。 “真滑!真好摸!”王浩满意的看着眼前付杏里的这个模样,笑的更猥琐了。 付杏里就忍受着王浩的触摸,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想叫喊,嘴巴却被赌上了。她想逃跑,身体却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将他牢牢的刻在心里。好在,王浩也只是到处触摸了一番,并深深的呼吸付杏里身上的味道。 此后,就放开了付杏里。第一时间,付杏里就抱住自己躲得离王浩远远的,活脱脱一副受惊的小猫的模样。 王浩也不管付杏里是什么心情,只管擦着手上的刀。“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杀了你的母亲!” 看王浩的神情不似作假,付杏里就迟钝的点点头。她可以死,但是她的母亲不行。就算是为了她的母亲,她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王浩满意的看看付杏里,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留下付杏里一个人蜷缩在小角落里,默默的哭泣。 此后,王浩还频繁来过几次。每一次,都趁没有人,付杏里睡的迷糊的时候。因此,后来付杏里最害怕的就是睡午觉了。 因为,不知道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那个可怕的人会不会出现。再到后来,付杏里就彻底不午睡了。 在她越来越大的时候,道理懂的也比较多了,又有赵钊在她身边。王浩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付杏里没想到,她的童年噩梦竟然又出现了。此刻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扑倒在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付杏里发生的叫喊着,挣扎着。 她已经不是从前幼小的她,也不会再任由王浩摆布。这一刻,付杏里不由得怨恨起来。 王浩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打扰她的生活?要是王浩死了,该有多好! 这种人就算是活在世上,也是祸害旁人的,又何必还活着? 这般想着,付杏里就伸手去掐王浩的脖子。凭什么,她要遭受这样不堪的侮辱?凭什么? “好香!”王浩只是闻着付杏里身上的味道,混沌不清的说着。 听到这话,付杏里就更加下定决心,要王浩不得好死。这句话,她年幼的时候听的太多了。 以至于现在听到,心里还是很抵触的。 就在这个时候,端雪赶到了。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立马和虹儿上前去拉王浩。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王浩从付杏里的身上拉走。端雪怎么都没想到,王浩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对付杏里这样? 可是事实是,王浩就是有这样的胆子,而且还是轻车熟路。对于付杏里,早就没有了惧怕和尊敬。 “虹儿,去找个绳子把他给绑起来。”对于王浩,端雪是有点印象的。从前是陛下身边得宠的大太监,后来就被惩罚了。 虹儿听到,赶紧翻箱倒柜的开始找绳子,慌的手足无措。而端雪费力的拉着王浩,不让他再去靠近付杏里。 可是王浩对于付杏里好像有一种执着,嘴里喃喃着付杏里的名字,整个人也在不断努力的靠近付杏里。 而付杏里就像听不到一样,呆呆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端雪以为是付杏里收到了刺激,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虹儿的帮助下,两人费力的把王浩绑起来,扔在了地上。端雪赶紧就跑到付杏里的身边,把她给扶起来。 “端安,你没事吧?”端雪也是焦急的很,谁会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怕是让陛下知道了,会雷霆震怒的! 付杏里久久的没有回话,端雪更是心疼的抱紧付杏里,想让她可以安心一点,不再那么害怕。 “端安,你别吓我,你倒是说句话啊?”端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声音里带着颤抖。 她现在很庆幸,她跟过来了。不然,付杏里会遭受怎样的伤害,她都不敢去想。她如今,只希望付杏里可以安然无事。 “端雪,你知道绝望是什么感受吗?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都是在嫌弃和惧怕你。生怕你毁了他们的美好生活,所以迎接你的就只有毁灭了。” 付杏里突然没头没脑的看着头顶说道,端雪理解付杏里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她知道付杏里过的苦,可是一切都会好的。 “端安,我不嫌弃你,我就是拿你当我妹妹的。”此时此刻,端雪也只有这样安慰着付杏里了。 付杏里看向端雪,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随后迅速的从地上起来,径直的走向王浩。 伸手,从王浩的怀里掏出一把刀来。果然如她所料,那把刀还在王浩的怀里。饶有兴致的玩弄着那把刀,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王浩,你还记得这把刀吗?幼年时,你就是用这把刀胁迫我,趁此侮辱了我。你还是个人吗?一个小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 付杏里突然开始质问王浩,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听到这些话,端雪明显一愣。她原本只以为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付杏里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眼神更是心疼的看着付杏里的身影,那个女孩子,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经历了什么? 分明只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却看到这世上的不堪和邪恶。她是该有多坚强,才能一直撑到现在? 端雪不敢相信,她只是想要对付杏里好一点,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付杏里!好香啊!”王浩好像听不懂付杏里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说好香,并往付杏里的身上凑。 “呵呵……”付杏里不屑的笑了一声。 羌笛怨36 如果可以,付杏里她想做那个可以主宰命运的人。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般想着,付杏里就渐渐的闭上眼睛,沉浸在热气腾腾中。 第二天一早,付杏里就起来了。难得的叫来身边的侍女,为她更衣。 “不要这个,要那个红色的。最亮的那个颜色!” 侍女有些犹豫,付杏里平常都会穿些素淡的衣服,突然之间要换一个如此妖艳的颜色,不知道合不合适。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付杏里眉头紧皱,略微有些不满。她的话,就这么没有用吗? 侍女只好硬着头皮去衣柜里拿了那件亮丽的大红色的衣服,为付杏里穿上。出乎意料的,竟然意外的很合适。 付杏里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今天开始,过去的那个付杏里就死了。以后活着的,就会是一个崭新的付杏里。 “过来,为我梳妆!” “是。” 侍女只能乖乖的过来为付杏里梳妆,莫名的觉得付杏里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 “化的浓一点,张扬一点。”付杏里现在只想要自己做最瞩目的那一个,要做肆无忌惮的那一个。 “是。” 是了,侍女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是付杏里的态度,从前付杏里不会这样有威严的说话。 如今,已经学会了拿捏。也学会了皇家人的气势,看起来就更像是一个公主了。 只是怎么突然之间,付杏里就作出了如此大的改变?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焕然一新。 没多久,侍女就为付杏里梳好了妆。明媚的红唇,张扬的红色衣服,让付杏里整个人看起来都高不可攀。 付杏里满意的点点头,是她想要的效果。既然她已经是端安公主了,那就让她好好享受端安公主的生活吧。 而且,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端雪因为担心付杏里,早早的就来到了付杏里的宫里。等她进去的时候,付杏里还坐在镜子前没有转身。 等到付杏里转过身来的时候,端雪眼前一亮。穿着红衣的付杏里,就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姐姐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昨天,你还好吧?”昨天的事情,可是让端雪吓的不轻。要是她没有及时赶到,付杏里可就要危险了。一想到这里,端雪就后怕。 因此,端雪在梦里都是担惊受怕的。一直放心不下,所以就想要来看看付杏里。比起受惊的她,受害的付杏里会更害怕的吧。 “昨天?昨天没有什么事情啊!姐姐怕是记错了吧。” 付杏里对昨天的事情矢口否认,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端雪立刻就明白了付杏里的意思,怎么说都是一些不堪的事情,再回忆也没必要。过去了就过去了吧,端雪也就当做没发生一样。 “哦,那是我记错了。大概是昨天喝的有点多。” 端雪在替付杏里掩饰,她却怎么都想不到,付杏里根本就不是因为这是不堪的事情,而是根本不在乎。 这种事情,她见到的太多了。也就不愿意记着了,她也想放过自己了。 “端安,你今天好美。听说姜城的大公子要来,你会去吗?” 端雪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自从陛下把付杏里作为和亲的人选送到姜城的时候,姜城那边就派人快马加鞭的过来了。 为的就是早点定下这门婚事,也是为了让付杏里早点嫁过去。而这些人,今天就会到。陛下定然会设宴款待他们,而付杏里作为主人公,也是要出现的。 只是,付杏里哪怕只要说一句不愿意,端雪就会想办法让付杏里不去见那些人。 “去,当然要去。怎么说都是我未来的丈夫,不去看看怎么行?” 付杏里对着端雪笑,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这让端雪心里更是愧疚了。 “端安,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可以想办法的。” “姐姐在胡说什么,可千万不要让父皇听见了。我是很愿意的,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嫁给谁不是嫁,而且她嫁的人也是相当不错的人,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况且,这婚事能不能成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一时之间,端雪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付杏里的态度,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付杏里又不愿意跟她多说。 “姐姐,你要是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我可得好好收拾一番,去见我的未婚夫呢。” 不过片刻的时间,付杏里就下了逐客令。不是她不希望端雪多待,而是不愿意再接触这些人了。哪怕端雪是无辜的,付杏里都尽可能的想要远离。 面对付杏里的冷淡,端雪也不好意思多待,干脆带着虹儿就离开了。可是走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付杏里。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付杏里这样的状态让人摸不透。 等端雪走后,付杏里还真对着镜子又画起眉毛来。今天,她一定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给做了。 很快,就有人来请付杏里过去了。不用猜,都知道是姜城的人来了。付杏里深吸一口气,跟在太监的身后走过去。 付杏里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从今往后,你只要做好端安公主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她想任性一次,就为自己任性一次,肆意妄为一次。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地方。 “公主,请吧。”太监伸手行礼,让付杏里进去。付杏里又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走进去。 太监看着付杏里的背影,觉得付杏里今天很不一样。看起来,更有公主的模样了!一夜之间,变化大的让他都不敢相信。 随后,付杏里握紧掌心,缓缓的走进去。一进去,就听到一阵的感叹声。 第一次见,是惊为天人。第二次见,就更是美颜动人。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个从不曾露面的公主,竟然会长的如此的漂亮。 羌笛怨37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付杏里的身上。眼睛,都在欣赏着属于付杏里的美丽。 顿时,付杏里感觉到了压力。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呢,挺不习惯的。可是,她还是抬起头,自信的走到陛下的身边。 “见过父皇,父皇安好。”其实,付杏里一直不愿意叫陛下为父皇。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称呼。 付杏里还没有起身,就感觉到一个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把自己拆裹入腹的那一种。 不用说,付杏里大概就猜到了那个人是谁。除了那个将要跟她有婚约的男人,还能有谁? “起来吧。” 陛下对于付杏里的态度淡淡的,本来也就是他要利用的一个人,谈不上有过多的感情。 付杏里乖巧的坐到一边,只是却没有做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径直走向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姜淮卿一脸惊异,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会主动的走向他,还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公子,应该不介意吧?毕竟,我们很快就要成为夫妻。” 姜淮卿自然是乐意的,有美人想陪自然是好的。 倒是陛下让付杏里给气的不轻,众目睽睽之下就不知羞耻的坐在姜淮卿的身边,任谁有眼看下去。 这不是让旁人觉得他们忟朝的女子不矜持吗?可是,陛下又不能直接开口让付杏里再坐回去吧。 就只能冷眼的看了付杏里一眼,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一边。付杏里索性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随后,一口喝下,让姜淮卿看的更是舒服了。本来还以为忟朝会塞一个歪瓜裂枣的人给他,没想到还是蛮有趣的一个人。 付杏里故意装作没力气的,把酒杯“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随后,再柔弱的看向姜淮卿。 “公子,不介意给我倒杯酒吧?小女子无力吐槽很,酒壶太重了。” 姜淮卿看穿了付杏里的小心思,丝毫不介意的捡起地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递到付杏里的手里。 “公主可是要慢些。”说着,姜淮卿顺势就握住付杏里的手,借着付杏里的手,喂付杏里喝下那杯酒。 这一幕,让不少的人都看见了。大家虽然都心有不满,可是又不能很直白的说出来,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腹诽了。 陛下更是直接都不想看付杏里,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付杏里她不存在。这样,心里还能稍微好受一些。 而赵钊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今天的时间,付杏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不注重自己的形象。 而且,付杏里怎么会对姜淮卿这样呢?怎么看,两个人都不像是有感情的样子。赵钊一头雾水,又不能直接跑去问付杏里,急的满头大汗。 “不知道大公子可还满意?”陛下突然看向姜淮卿问道,想知道姜淮卿的意思。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满意的吧。 “满意,相当满意。陛下还真是英明,送了一个妙人给我!” 陛下点点头,“好。那今天这桩婚事就算是正式定下了。端安,你以后可要好好的陪在大公子的身边。” 出于礼貌,陛下还是要交代付杏里几句,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回头再在姜城受了委屈。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付杏里没有回答陛下的话,反而是突然站起来,向着陛下行礼。 “哦,你有何话要说?” 陛下好奇的问道,付杏里还有什么话好说。即便是说什么,也是改变不了事实的。 “姜城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国,父皇又何必忌惮于他们?他们说要求娶嫡公主,就要嫁一个嫡公主吗?” 付杏里直接不怕死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脸上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其实,付杏里就是故意的。 凭什么,陛下要利用她,她还要乖乖听话呢?又凭什么用她的后半生,来换取与她无关的利益呢? 姜淮卿饶有兴致的看着付杏里,他倒是没看出来,付杏里的胆子如此的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 陛下一下被哽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现在还有人在,陛下估计要就会一个耳光甩过去了。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陛下还是要面子的。端雪见气氛不对,立马站出来请罪。 “父皇赎罪,妹妹是喝多了,才说了这样的胡说,当不得真的。” 陛下忍不住嘴角抽搐,喝醉了?他两个眼睛都看着呢,付杏里从头也就喝了一杯酒而已。 喝醉了这样的话,谁能信呢?见陛下没有说话,端雪立马对付杏里示意,让她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是付杏里就当做自己看不懂一样,“姐姐,你冲我挤眉弄眼干什么?是眼睛不舒服吗?” 付杏里看懂了,故意装作不懂。她今天就是摆明了要来捣乱的,不让陛下难受,她这趟就是白来了。 端雪直接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付杏里会是这样的态度。 “父皇,我要是你啊,定然不会把自己的嫡公主给嫁出去。宁愿真刀真枪的干,都不会退缩。” 付杏里才不担心陛下究竟会对他怎样,只要他不顾及自己是要嫁到姜城的人。左右,他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还不等陛下说什么,付杏里的手就一抖,手里的酒杯又掉在了地上。酒杯中的酒撒出来,溅在了她的裙摆上。 “哎呀,手抖了。大公子,麻烦你帮我擦擦啦。” 随后,付杏里就抬起脚,让姜淮卿给自己扒裙摆。她今天就是摆明了,不让大家舒坦。 既然陛下想要她嫁给姜淮卿,那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意。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两个人的身上。屏住呼吸,他们却看到了一幕让他们怀疑自己眼睛的一幕。 姜淮卿竟然真的站起来,掏出一块手帕来,拿起付杏里的裙摆,真的开始擦拭起来。 就是付杏里,也被震惊到了。 终日6 一切准备就绪,复活仪式近在咫尺,连一旁的魔狄都感觉到了压力,这股逆天的力量一定会引出天命,甚至比天命更加恐怖的东西也会出现。 魔狄也一手准备,在一旁辅助我,我看月婵和魔狄都已经进入法阵,也慢慢地踏进准备好的法阵,拿出魔狄交给自己的混沌之宝创世青莲。 创世青莲青色的光芒将芙芜阁笼罩,青莲在阵法上缓慢地旋转着。 我仔细地盯着它,这就是传说中的混沌之宝吗? 天地混沌初开产生的灵宝,光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其中无尽地能量,这种能量把自己的星辰之灵全部击碎也不奇怪。 同样是天地混沌初开诞生的,我貌似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弱,有了一丝这样的觉悟是我没想到的。 收回所有的瞎想,突然心里有了一丝轻松让我有些迷茫了,真的只是为了那个遥不可及地承诺吗?我站在法阵中间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或许这就是我命中该有的一劫吧,我这样想到。 法阵已经准备好了,我将手中的泪玉簪放在法阵中间,再将血玉镯放在法阵的另一边,再来是羊脂玉净瓶。 三样东西刚刚放在法阵中,届时红色的光芒掩盖了创世青莲地青色光芒,如同末世一般。 “没想到逆天的景象是如此,我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魔狄也不禁感叹这逆天的景象。 我看着泪玉簪和血玉镯以及羊脂玉净瓶在法阵的突出下飞到半空中,然后将之前收集的眼泪,血液,以及灵魂都倾倒在法阵上。 还没倾倒完毕,天意就已经生气了,这天地生灵竟有人违背它的意志,它岂能不怒? 先是降下灭世之雷,想以灭世之雷打破这个复活仪式,但灭世之雷也仅仅露了个头就被创世青莲吸收了,并非是灭世天雷不强,而是创世青莲过于强大。 看着灭世天雷被吸收,我和魔狄以及月婵都欣慰地笑了笑,创世青莲的强大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这样更有助于我们完成仪式。 我继续仪式,开始向法阵中源源不断地输入灵力,每输入一分灵力法阵就更紧实一分。 可是他能做到的事微乎极微,毕竟他和简以安以及晓燕不同,他的好意我是心领了。 原来,从前不堪的一切就只有她还记得。那个给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人,却已经疯疯癫癫,记不清自己曾经到底做过什么了。 “既然你不记得,那也不必再记得了。”付杏里邪魅一笑,转手就把那把刀插进了王浩的胸口,丝毫没有犹豫。 干脆利落的插进去,然后从容的拿起王浩的衣角,擦着自己的手。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这个动作,完全把端雪和虹儿给看呆了。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到端雪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刀已经插在了王浩的胸口,鲜血涌出来,染湿了他的衣服。而付杏里气定神闲的就坐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 端雪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王浩的身边。她知道付杏里不会放过王浩的,却没想到付杏里如此的干脆利落。 想都不想,就杀了王浩。可是面对付杏里那张脸,端雪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不会允许王浩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 可是她本来是想寻个理由,让陛下处理了他。如今,倒是不用了。只不过要想个理由,让陛下信服。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杀了一个太监吧,迟早都会被发现的。 端雪走向付杏里,“端安,我们走吧。” 付杏里看也不看王浩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王浩是死了,可是折磨她多年的噩梦却无法就这样轻易的消息。 王浩说解脱就解脱了,可是她呢?从前种种的一切,在多少个夜里折磨着她,逼迫着她。谁又能放过她呢? 端雪看着付杏里的身影,和虹儿赶紧追上去。这一次,她可得跟紧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虹儿,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陛下问起,就说是王浩冲撞了我们。” 陛下本就对王浩不喜,找个理由应该是可以搪塞过去的。 虹儿点点头,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然,付杏里不幸运的一生,只会更加的凄凉。 端雪一路跟着付杏里,看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宫里,才安下心来。随后就带着虹儿,匆匆的去找了陛下。 王浩的事情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必须要快点解决掉。这般想着,端雪就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跑到了陛下的身边。 “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陛下看着端雪脸上带着泪痕,立马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哭了?” 端雪装作擦了一把眼泪,实际上根本没有擦。一切,不过都是让陛下看到的。 “陛下,我和妹妹一不小心走到了冷宫那边。哪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径直就往女儿身上撞。一不小心,就把那人给杀死了。” 端雪说的很是含蓄,但陛下是听懂了的。就是那个不长眼的,想要调戏公主。结果慌乱之中,自己却没命了。 “既然人都没了,你让朕怎么替你做主?”陛下反问端雪,想看看端雪的反应。 端雪撒娇似的挽上陛下的胳膊,“父皇,女儿只是希望你不要责怪我就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不小心。” 看着端雪带着泪痕,委屈的小脸,陛下舒心一笑。 “好了,不责怪你。” 听到这话,端雪松了一口气。希望陛下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还能如此的淡定。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陛下起了好奇心,如果是一个很普通的宫人,端雪也用不着这样了。 陛下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反应过来。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以至于他差点就忘了。 “是他啊!没了就没了吧。”陛下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只是听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名字。 听到这里,端雪彻底安心了。幸好陛下对王浩没有旧情,不然可就难办了。 随后,陛下好像是陷入了回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端雪见状,就悄悄的退出去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看陛下的了。其实,陛下听到王浩的名字,还是有一点点的感情的。 羌笛怨38 中如果可以,付杏里她想做那个可以主宰命运的人。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般想着,付杏里就渐渐的闭上眼睛,沉浸在热气腾腾中。 第二天一早,付杏里就起来了。难得的叫来身边的侍女,为她更衣。 “不要这个,要那个红色的。最亮的那个颜色!” 侍女有些犹豫,付杏里平常都会穿些素淡的衣服,突然之间要换一个如此妖艳的颜色,不知道合不合适。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付杏里眉头紧皱,略微有些不满。她的话,就这么没有用吗? 侍女只好硬着头皮去衣柜里拿了那件亮丽的大红色的衣服,为付杏里穿上。出乎意料的,竟然意外的很合适。 付杏里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今天开始,过去的那个付杏里就死了。以后活着的,就会是一个崭新的付杏里。 “过来,为我梳妆!” “是。” 侍女只能乖乖的过来为付杏里梳妆,莫名的觉得付杏里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 “化的浓一点,张扬一点。”付杏里现在只想要自己做最瞩目的那一个,要做肆无忌惮的那一个。 “是。” 是了,侍女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是付杏里的态度,从前付杏里不会这样有威严的说话。 如今,已经学会了拿捏。也学会了皇家人的气势,看起来就更像是一个公主了。 只是怎么突然之间,付杏里就作出了如此大的改变?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焕然一新。 没多久,侍女就为付杏里梳好了妆。明媚的红唇,张扬的红色衣服,让付杏里整个人看起来都高不可攀。 付杏里满意的点点头,是她想要的效果。既然她已经是端安公主了,那就让她好好享受端安公主的生活吧。 而且,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端雪因为担心付杏里,早早的就来到了付杏里的宫里。等她进去的时候,付杏里还坐在镜子前没有转身。 等到付杏里转过身来的时候,端雪眼前一亮。穿着红衣的付杏里,就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姐姐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昨天,你还好吧?”昨天的事情,可是让端雪吓的不轻。要是她没有及时赶到,付杏里可就要危险了。一想到这里,端雪就后怕。 因此,端雪在梦里都是担惊受怕的。一直放心不下,所以就想要来看看付杏里。比起受惊的她,受害的付杏里会更害怕的吧。 “昨天?昨天没有什么事情啊!姐姐怕是记错了吧。” 付杏里对昨天的事情矢口否认,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端雪立刻就明白了付杏里的意思,怎么说都是一些不堪的事情,再回忆也没必要。过去了就过去了吧,端雪也就当做没发生一样。 “哦,那是我记错了。大概是昨天喝的有点多。” 端雪在替付杏里掩饰,她却怎么都想不到,付杏里根本就不是因为这是不堪的事情,而是根本不在乎。 这种事情,她见到的太多了。也就不愿意记着了,她也想放过自己了。 “端安,你今天好美。听说姜城的大公子要来,你会去吗?” 端雪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自从陛下把付杏里作为和亲的人选送到姜城的时候,姜城那边就派人快马加鞭的过来了。 为的就是早点定下这门婚事,也是为了让付杏里早点嫁过去。而这些人,今天就会到。陛下定然会设宴款待他们,而付杏里作为主人公,也是要出现的。 只是,付杏里哪怕只要说一句不愿意,端雪就会想办法让付杏里不去见那些人。 “去,当然要去。怎么说都是我未来的丈夫,不去看看怎么行?” 付杏里对着端雪笑,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这让端雪心里更是愧疚了。 “端安,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可以想办法的。” “姐姐在胡说什么,可千万不要让父皇听见了。我是很愿意的,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嫁给谁不是嫁,而且她嫁的人也是相当不错的人,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况且,这婚事能不能成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一时之间,端雪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付杏里的态度,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付杏里又不愿意跟她多说。 “姐姐,你要是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我可得好好收拾一番,去见我的未婚夫呢。” 不过片刻的时间,付杏里就下了逐客令。不是她不希望端雪多待,而是不愿意再接触这些人了。哪怕端雪是无辜的,付杏里都尽可能的想要远离。 面对付杏里的冷淡,端雪也不好意思多待,干脆带着虹儿就离开了。可是走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付杏里。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付杏里这样的状态让人摸不透。 等端雪走后,付杏里还真对着镜子又画起眉毛来。今天,她一定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给做了。 很快,就有人来请付杏里过去了。不用猜,都知道是姜城的人来了。付杏里深吸一口气,跟在太监的身后走过去。 付杏里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从今往后,你只要做好端安公主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她想任性一次,就为自己任性一次,肆意妄为一次。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地方。 “公主,请吧。”太监伸手行礼,让付杏里进去。付杏里又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走进去。 太监看着付杏里的背影,觉得付杏里今天很不一样。看起来,更有公主的模样了!一夜之间,变化大的让他都不敢相信。 随后,付杏里握紧掌心,缓缓的走进去。一进去,就听到一阵的感叹声。 第一次见,是惊为天人。第二次见,就更是美颜动人。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个从不曾露面的公主,竟然会长的如此的漂亮。 羌笛怨39 任谁都没有想到,姜淮卿居然真的会帮付杏里擦拭裙角。这是在间接宣示主权吗?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的很。没有人敢说话来缓解气氛,陛下也觉得自己头上的压力很大。 本来付杏里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已经让他很不知所措了。偏偏姜淮卿还不按套路出牌,这是要弄那样? “大公子,如此的善解人意,是要对忟朝低头了吗?”纵然姜淮卿见招拆招,付杏里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绝妙的机会。 她是忟朝的公主,却从未享受到属于公主的待遇。又怎么会愿意为了忟朝,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付杏里本来是不在乎的,可是看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漠之后,就绝对要改变自己。她,不会为了与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公主胡说什么,我姜城一向与忟朝交好,何来低头只说?”姜淮卿只当听不懂付杏里的意思,谦逊的说着。 姜淮卿还从地上捡起酒杯,重新塞进付杏里的手里。付杏里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故意把酒杯扔到地上去。 “父皇,我可不愿意嫁到如此没有志气的姜城去!你们谁爱去,就谁去!”说完,付杏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剩下一片议论声,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公主,敢公然和陛下作对。陛下脸上也是铁青一片,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赵钊担心的看着付杏里远去的方向,满满的担心。要不是还有好多眼睛盯着他,他早就追上去了。 而端雪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很庆幸付杏里可以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哪怕方法不对,也让她稍微可以放心了。 “大公子,端安顽劣,你莫要计较。”如今,陛下也只能舔着脸的陪好,希望姜淮卿可以息事宁人。 如果这事传到姜城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还有可能会引发战争。 “陛下说笑了,不过一桩小事罢了。端安公主的性子,倒是挺有趣的。”姜淮卿淡淡的说着,表达了对付杏里的浓烈的兴趣。 陛下突然就稍微安了一点心,只要姜淮卿对付杏里有意思就行。至于付杏里到底愿不愿意,就不是她可以说的算了。 随后,宴席继续正常的进行下去,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而赵钊终于找了一个机会,跟出去了。 端雪看见了,却什么都不打算说,甚至还想要为赵钊打掩护。而赵钊和付杏里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宴席结束后,赵钊立马就赶紧回了府,也不知道有什么着急的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姜淮卿不见了。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在众人迷惑的时候,就听到消息,说姜城和附近的小国联合在一起,要攻打忟朝。 陛下万万没有想到,姜淮卿只是表面上的不在意,其实早就有了对忟朝动手的心,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 随即,陛下则命令赵钊领兵出战,势必要将姜城打的落花流水。赵钊领命,忽然想到了付杏里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 付杏里的命运,就掌握在赵钊的手里,就看他到底怎么做了。赵钊看着与自己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突然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当深处后宫的付杏里接到消息的时候,没有一丝丝的慌乱,甚至还大笑起来。看来,她之前做的都没有白费。 她要的就是忟朝的危机,然后她就要自己命运的主宰者。赵钊匆匆赶去战场连付杏里的面都没有见上,但是却把付杏里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这场战争不知道打了多久,赵钊只知道自己很累,很想见到付杏里。握紧手里的那封信,赵钊做出了决定。 …… 大殿之上,赵钊带着剑,带人围住陛下。而身边,则是瑟瑟发抖的皇后。 “陛下,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的让出皇位吧。不然,我的手段怕你受不了。” 不止是陛下,就连皇后都没有想到,赵钊竟然会叛变。就在战争要胜利的前夕,竟然和姜城达成了一致。 随后便在夜色的笼罩下,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京城,来到了大殿之上。 “赵钊,朕对你不好吗?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赵家百年的英明都没有了!”陛下感觉到痛心,没想到自己的大将军竟然要倒过来来杀害自己。 “陛下,你若真的信任我赵家,也不会用端雪公主来牵制我了。今日,我愿意冒天下之不讳,求新君,求明君。” 这句话,就是赵钊摆明了说陛下不是仁君。光是想到付杏里的事情,赵钊就觉得陛下不配坐在皇位上。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在乎,又会在乎什么呢? “胡说八道!朕自从即位以来,战战兢兢,劳心劳力,为国为民。赵钊,你若是现在悔改。朕不计前嫌,还会保你赵家满门荣耀!” 陛下还是不死心,想要说服赵钊。却不知道,身后有个人直接拿着一把剑,从后面刺进他的胸膛里。 只听“噗嗤”一声,陛下一抬头就看见自己胸口插着的剑,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付杏里缓缓的从陛下身后走出来,淡淡的看着陛下。 “你……”陛下怎么也想不到,背后捅了他一刀的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父皇,没有想到吧,我想干这件事已经很久了,只是久久的苦于没有机会。” 面对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付杏里一点都没心软。就像曾经陛下,不愿意对她心软一样。 付杏里早就知道姜淮卿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肯定也不会这样的忍辱负重。只要有机会,就会立马来反抗的。 她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激起姜淮卿心里的愤怒,让他不得不出手。而赵钊是忟朝的大将军,却又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人。 只要付杏里装的可怜一点,委屈一点,赵钊肯定会帮她的。因此,付杏里就起了谋逆的心思。 既然她受尽委屈,为何不能自己做一次主呢? 羌笛怨40 她要做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赵钊忠君爱国,即便是对陛下不满,也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付杏里就只能哀求赵钊帮她,顺便说了自己从小到大的遭遇,为的就是要打动赵钊。 果然,赵钊听到那些事。尤其是王浩的事情之后,气的手上的青筋暴起,有发怒的前兆。 加上付杏里楚楚可怜的模样,赵钊更是心软了。当然这其中一个最主要的条件就是,赵钊心里有她。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赵钊的心里确实是有她的。因此在让赵钊动摇,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最后,赵钊还是答应帮付杏里了。因此也就有了大殿上那一幕,一切都是付杏里算计好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陛下不明白,即便是他对付杏里有些忽视,也不至于打算灭了整个忟朝吧? 陛下突然想起来,那个传言,说付杏里会毁灭了整个忟朝,如此看来似乎是真的。却不是付杏里自身的威力,而是借助旁人的力量。 陛下不由得看着付杏里,一直以来他都在故意忽略这个女儿,甚至不愿意想起。却始终低估了付杏里的能力,有今天是应该的。 “我为什么要这样?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一出生就被你扔到冷宫里的女儿,是从小就不受你待见的女儿。你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敢欺负我。你知道那个太监王浩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付杏里明显有些哽咽。明明那么悲伤的事情,还要再拿出来说。她就是要让陛下知道,她过的有多么的不好。 “你知道吗?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不知道,却还想着要利用我。你真的是一个父亲吗?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付杏里大声的质问着,发泄自己的委屈。今天这个男人,终于知道他的妻女过的有多难了。 付杏里心想,她的母亲在天上也会安心的吧。 陛下听到付杏里的话,久久的都没有回答。半天才轻声的说出一句“对不起。” “你说什么?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吗?” 陛下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就断了气。 付杏里看着,忽然很无力。慢慢走过去,为陛下合上眼睛。陛下死前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这样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吧。 虽然不能让陛下活着忏悔,死前后悔就已经足够了。赵钊走到付杏里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付杏里。 付杏里这才轻声哭泣起来,这么多年她也累了。这一刻,她总算是能放下了。 好半天,付杏里才恢复过来。毕竟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呢。 赵钊率先走到人群中间,跪下来。 “从此以后,端安公主就是我们新的女皇了。今天的事,传出去就是一个死。” 一群人听到赵钊的话,赶紧点头答应。赵钊的手段,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即便是他们想说什么,也要有那个胆子才是。 他们可都想活的久一点,这种事自然是不说才能活的更长久。 “参见女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群人跪地高喊,甚至没有人站起来反驳赵钊,都选择了顺从。 他们甚至没有想到,陛下还有另外一个女儿端雪公主,更是嫡公主,身份尊贵。比起付杏里更适合做这个女皇! 很快,就有人拥护付杏里继位。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付杏里就成功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端雪现在人群之中看着付杏里,却对付杏里生不出一丝不满的情绪来。反倒是很高兴,付杏里可以坐上皇位。 这也许就可以代表着,她不用嫁给赵钊,成为他们两个之间的阻碍。她可以离开,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忟朝忽然间翻天覆地,改了模样。百姓们也不关心谁是皇帝,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 付杏里做了女皇之后,虽然有些政事处理不了,但是在赵钊的帮助下,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而端雪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来找付杏里请求离开。忟朝已经不是从前的忟朝了,她也不是从前的端雪公主。比起在皇宫里带着,她更想要出去看看。 “杏里,我要离开了。”面对着付杏里,端雪就是叫不出来女皇这字眼,索性还是叫杏里了。 “你要去哪?”付杏里突然抬头看着端雪,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端雪一直以来对她都还不错,自己坐上女皇之后,也不曾委屈过端雪。 突然之间要走,又是什么回事? “杏里,你现在是女皇了。我不想做从前的端雪公主了,想去做一个普通人了。” 端雪一直以来,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想要去看一看。 “端雪,在这里你一样可以做个普通人的,没有谁会限制你的。” 付杏里还是希望端雪可以留下来,毕竟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太安全。 “杏里,放我走吧。我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到你。” 端雪看的明白,皇后一脉,也就是她母亲那一脉,已经要彻底没落了。她留在这里,也是很尴尬的一个境况。 付杏里想了想,“好,你走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彼此的心意都已经知晓了。端雪再看付杏里最后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这样的离别,对彼此都是好的。付杏里看着端雪的背影,随后又开始低头处理政事。 朝野上下,也是以前其乐融融的样子。一晃眼,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赵钊每一次跟付杏里提出要在一起的事情,最后都被付杏里给回绝了。 说什么政局不稳,不适宜在一起。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君臣的关系。赵钊着急,可是付杏里就是迟迟没有同意。 直到有一天,付杏里突然召他进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赵钊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去了。 羌笛怨41 “不知陛下找我有何事?”面对着付杏里,赵钊还是一如平常的请安,询问。这几年,他见证了付杏里的成长。 眼看着付杏里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姑娘,变成了叱咤朝野的女皇陛下。赵钊很庆幸,自己参与了付杏里的转变。 “将军,辅佐我也有很长时间了吧?”付杏里抬头看着赵钊,眼神中蕴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是,已经好几年了。” 赵钊乖乖的回答道,不明白付杏里是什么意思。他这么久以来的付出,相信付杏里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会为我做任何事,现在还算数吗?” 付杏里突然起身,走到赵钊的身边。难得的,不避讳的靠近赵钊。 “自然算数。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你想要得到的,我都会给你。” “那将军觉得宋丞相如何?朕觉得他最近有点过于猖狂了。”说着,付杏里看向赵钊,想看看他的态度。 赵钊的心里咯噔一下,付杏里这是又要对群臣动手了吗?自从付杏里继位以来,杀害了朝廷上不少的大臣。 可是他只能看着,他知道如何不除掉那些人,付杏里的皇位就会觉得不安稳。所以他视而不见。可是如今政局已稳,偏偏付杏里还不愿意收手。 朝中大臣为此已经人心惶惶,付杏里竟然还盯上了宋丞相,这是真的要赶尽杀绝啊! “宋丞相为人正直,虽说腐朽了一些,但是可用之人。”赵钊给出了一个很公正的回答,希望付杏里可以明白。 “朕若执意对宋丞相动手呢?”付杏里就是在让赵钊做选择,究竟要不要帮她。毕竟赵钊也帮了付杏里不少了。 “陛下,你这样会失了臣心的。如今政局稳定,不必如此。” 赵钊还是希望付杏里可以手下留情,他越来越看不透付杏里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她,此时早就不会站在付杏里的身边了。 突然,没有预兆的从四周冒出来一群侍卫,紧紧的围绕在赵钊的身边。付杏里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径直的坐上龙椅。 “赵钊大将军,拥兵自重,结党营私,屡屡违抗皇命。不如,将军以一人之力,换其他人的平安?” 早在侍卫冲出来的那一刻,赵钊就猜想到了什么。可是他始终不相信,付杏里会对他动手。 可如今听到付杏里的话,赵钊才意识到付杏里真的变了。变的和历代皇帝一样,猜疑心很重。 “陛下,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一时之间,赵钊觉得自己的内心悲凉。他爱了一生的女人,护了一生的女人,竟然希望他死。 “将军,以你在朝中的声望,足够你只手遮天了。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把朕拉下皇位。这样的势力,朕不得不担心。” 说来说去,付杏里还是忌惮赵钊的力量了。手握兵权,又有声望,算的上一呼百应了。付杏里不敢想,如果真的放纵赵钊这样下去,她还会有活路吗? 纵然她不愿意这么想,可是现实却一次次的逼迫她,让她不得不做出决定。 “陛下,你当真要杀我?”赵钊的语气中带着凄凉,眼睛却一直看着付杏里。这是他爱的那个女人啊,就算是让他死,他也心甘情愿的。 “将军以下犯上,朕不得不出此下策。”面对着赵钊,付杏里还是有些心软。如果赵钊真的死了,她会难过的。 “好。我愿意以一己之力,为我朝献身。” 赵钊闭上眼睛,算是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如果他一个人的性命,可以换来更多人的活着。那么,他愿意。 也是为了让付杏里回头,替她积德。付杏里再这样杀生,死后怕是也不会有好下场。 “赵钊,你知道我是不忍心的。怪就怪你生错了时间。” 付杏里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撤销赵钊的兵权,并将他收入后宫。这样,赵钊就没有发挥作用的地方了。可是付杏里知道,赵钊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纵然赵钊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也不会这般的没有志气。因此,付杏里也就不会说出来。 “杏里,我不怪你。我死可以,但是我要你亲自动手。” 这辈子,能死在付杏里的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付杏里闻言,就从旁边的小太监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缓缓的走到赵钊的身边,人还没靠近,就被赵钊一把拉进怀里。 赵钊死死的抱住付杏里,是用尽力气的最后一次拥抱。从今往后,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他一样陪着付杏里了。 “你干什么?”付杏里一把推开赵钊,手里的酒撒出来不少。 赵钊无奈,即便是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他也没能和付杏里在一起一秒过。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付杏里,可是付杏里就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唯愿陛下以后信能信之人,否则坐拥天下,也会孤独终老。” 赵钊突然从付杏里的手里拿走那杯酒,笑着喝下去。那是付杏里亲自倒的酒,是他的断头酒。 可是他不后悔!付杏里赶紧跑上前去,抱住快要倒地的赵钊。她没想到,为了她,赵钊能如此不犹豫的就去赴死。 她幼时就认识的那个少年,终于是要离她而去了。想到这里,付杏里就有些悲伤。可是她不能掉一滴眼泪,更不能让旁人看见。 赵钊躺在付杏里的怀里,虚弱的笑着,“杏里,我要走了。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别哭!” 付杏里点头,她不会哭的。她要做一个坚强的人,守住自己的这片天空。 “赵钊……” 随后便是付杏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伴随着这声音的同时,赵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管付杏里再怎么喊赵钊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过。仔细看,赵钊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泪。 躲在暗处的芙芜,默默的把那滴眼泪收集起来。随后又拿出一个瓶子,将赵钊的灵魂收集起来。 终日7 离渊看着怀中的芙芜,不由得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芙芜,你别怕。有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以后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离渊轻声的说着,好像是怕吵醒怀里的人。可事实上,离渊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去了离他很远的地方。 即便是这样,离渊还是紧紧的抱住怀里的芙芜,就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既然他回来了,就一定会陪在芙芜的身边。 十五万年前,离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君,道行不是很高。正赶上仙魔大战,实力不行的离渊很快就败下阵来。 掉落了人间,身受重伤。正巧,这时正好有一个姑娘经过。发现了离渊,就费尽力气的把离渊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那个姑娘就是芙芜,彼时的芙芜还是一个贪玩的小姑娘。身负星辰之力,却总爱偷溜出来玩。以至于在法术上毫无精进,甚至还不如一个仙君。 芙芜只当离渊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秉着救人的想法,芙芜只能尽力的用自己的法术为离渊治疗。这还不算,怕离渊起疑心,芙芜还特地去找了大夫开药,才安下心来。 也不知是芙芜法力的作用,还是药的作用。离渊没多久就醒过来了,只是还很虚弱。 离渊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女子守在床前,知道一定是她救了自己。刚好,芙芜也醒了。 两人相视一眼,离渊向芙芜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对比,芙芜并不在意。她曾经帮过很多人,也不差这一句感谢。 此后,离渊一直卧床休息,芙芜就一直悉心照顾。期间,离渊给芙芜讲了很多好玩的故事,芙芜也告诉了离渊一些心里话。 两个人就这样熟络起来,直到离渊渐渐的好起来。芙芜也不再照顾离渊了,而离渊也不想走了,想呆着这个安静的地方。 也许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挺好的。离渊这般想着,就打算跟芙芜商量一下,合伙在集市上卖烧饼。 离渊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是在想尽办法的留在芙芜身边,证明他自身的价值。而芙芜一想,也就同意了。 说干就干,两人就去买店铺,然后又大概学习了一下怎么做烧饼,准备好材料之后,烧饼店就正式开张了。 离渊在一旁做烧饼,芙芜就在一旁卖烧饼。俊男美女,好不亮眼!一时之间就吸引了无数的客人,烧饼也买的很快。 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离渊彻底跟周围的人混熟了。什么买菜的大妈啊,隔壁单身的小姑娘啊,都和离渊聊的很好。 芙芜每次看到,心里都很不舒服。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每次干脆就拎个菜刀出去,把那一群女人都给吓跑。 这一天,芙芜正在屋里和面。就听见吵闹的声音,离渊匆匆的跑进来,同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芙芜立马把手往腰上一插,另一只手拿起菜刀。 这样子,一看就是离渊又在外面招惹那个小姑娘了,被人家追赶着上门来了。芙芜也是头疼,每次这种事情都要芙芜来帮他解决。 “过来,为我梳妆!” “是。” 侍女只能乖乖的过来为付杏里梳妆,莫名的觉得付杏里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 “化的浓一点,张扬一点。”付杏里现在只想要自己做最瞩目的那一个,要做肆无忌惮的那一个。 “是。” 是了,侍女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是付杏里的态度,从前付杏里不会这样有威严的说话。 如今,已经学会了拿捏。也学会了皇家人的气势,看起来就更像是一个公主了。 只是怎么突然之间,付杏里就作出了如此大的改变?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焕然一新。 没多久,侍女就为付杏里梳好了妆。明媚的红唇,张扬的红色衣服,让付杏里整个人看起来都高不可攀。 付杏里满意的点点头,是她想要的效果。既然她已经是端安公主了,那就让她好好享受端安公主的生活吧。 而且,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她要是不做些什么,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端雪因为担心付杏里,早早的就来到了付杏里的宫里。等她进去的时候,付杏里还坐在镜子前没有转身。 等到付杏里转过身来的时候,端雪眼前一亮。穿着红衣的付杏里,就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姐姐怎么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昨天,你还好吧?”昨天的事情,可是让端雪吓的不轻。要是她没有及时赶到,付杏里可就要危险了。一想到这里,端雪就后怕。 为的就是早点定下这门婚事,也是为了让付杏里早点嫁过去。而这些人,今天就会到。陛下定然会设宴款待他们,而付杏里作为主人公,也是要出现的。 只是,付杏里哪怕只要说一句不愿意,端雪就会想办法让付杏里不去见那些人。 “去,当然要去。怎么说都是我未来的丈夫,不去看看怎么行?” 付杏里对着端雪笑,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这让端雪心里更是愧疚了。 “端安,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可以想办法的。” “姐姐在胡说什么,可千万不要让父皇听见了。我是很愿意的,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嫁给谁不是嫁,而且她嫁的人也是相当不错的人,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况且,这婚事能不能成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一时之间,端雪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付杏里的态度,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付杏里又不愿意跟她多说。 “姐姐,你要是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我可得好好收拾一番,去见我的未婚夫呢。” 不过片刻的时间,付杏里就下了逐客令。不是她不希望端雪多待,而是不愿意再接触这些人了。哪怕端雪是无辜的,付杏里都尽可能的想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