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一出手，霸道女总裁就躺平》 第1章 控分大师 金秋九月，华灯初上。 川南第七中学。 夜幕下的讲台上，一个身姿曼妙的身影在讲台上，来回走动。 包臀裙，茶色丝袜，白色衬衫，无不吸引着全班学生的视线。 可以看出，年轻靓丽的英语老师柳眉很受欢迎。 大胆的穿着，开放的思想，不断冲击着同学们视线，同时也试探着老古板们的底线。 假如最后一节是政治课，那么昏昏噩噩的学生，一定很多。 柳眉讲完这节精心准备的课，看同学们的表情，显然很满意。 临下课前，依旧走到了最后一排叶川的座位边，俯身查看他的课堂笔记，惹得一堆学生羡慕嫉妒恨。 叶川的书本崭新，未落一笔。 漂亮的眉头皱起，发飙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待见么？两年多了，一笔都舍不得留下？” 这话有些歧义，很多女同学瘪着嘴巴，已经在品味了。 叶川摇了摇头，从桌子上抽出其他科目的书放在她面前。 随手翻开道：“柳老师，这样说的话，这些老师都不受待见。” 所有科目的课本，都是空白。 柳眉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这就是叶川，每次英语考试都是140分，留着10分最简单的送分题不做，连续两年，无一例外。 数学136分，最后一道14分的大题空着，说缺陷才是美。 理综251分，理由是250分不好看。 就连最难的语文，也总是122或者123。 这样他的总分基本都是650分左右，稳居七中第1名，却与前10名差距不大。 控分控到这个程度，七中建校以来，首位。 这也使得七中每次在全市的评比中，显不出头。 所有老师都恨得咬牙，思想工作做了无数次，就连校长都出面了好几次。 “叶川，咱把题做完一次好吗，让咱七中扬眉吐气一回。” “出风头，不好。” 依旧我行我素。 “哪位老师能让那小子把题做完，今年评优我安排。”校长甚至私下放出了稍有违规的话语，可没有老师觉得有任何不妥。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了，柳眉有些颓败的走出了教室。 放学了，通校生三三两两的走出校门。 “叶川，走，一起回家。” “你走吧，不顺路。” “叶川，我们顺路，要不，你骑我的自行车搭我，我们一起走。” “你先走，我想转转路。” 不断有大胆的女生邀请着他。 中学时代，成绩好就是本钱，再加上叶川那俊秀的外表，想不受欢迎都难。 左眼被一缕头发遮住的非主流少年从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叶川扭头一看，是发小张灵运，外号“村头”。 之所以被叫作村头，一是他家的确就住在村头，二是这小子玩游戏喜欢取名“村头有狗”。 “叶川，走，上网去。” “没钱，上个毛。” 村头一甩头发道：“我有5块，可以一人上一小时了。” 叶川看了眼杀马特造型的村头道：“老师不是叫你理发么，明天不理发，你校门都进不去。” 村头一时犯难了，想了想后，眼睛一亮：“去陈二师那里去，才一块钱。” 村头口中的陈二师，是一个专门给老头理发的，别的地方都是四块钱，他只收一块钱。 其实理发是个幌子，理发店后面，他还兼职放录像，那种带点颜色的。 常常人满为患，需要排队，排队的人就坐在脏兮兮的理发店里。 想到这，叶川打了个寒颤。 镇上开了第一家网吧，学会上网的这批学生和外地上班或打工回来的人，成了第一批顾客。 村头直接拉着叶山就往镇上那唯一的网吧跑去，边跑边说：“快点，等下网吧没位置了。” 村头掏出揉得皱巴巴的五块钱，往老板摇摇晃晃的桌子面前一拍道：“开两台机子，一小时。要连着的。” 村头这一拍，桌上杯子里的啤酒都荡了出来。 “你小子轻点。”老板忙用手扶住啤酒，站起来扭头看哪里还有连着的空位置。 电光石火间，叶川和村头都用手提了一块桌子上的猪头肉，不动声色放进了嘴里。 “28号，29号。8点42到9点40”老板一边说，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时间，顺手找了一块钱出来。 “你这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叶川语音有些含糊。 “小兔崽子，早2分钟回去写作业，不好么。” 瘟夺死98的开机画面停留了许久，口中的肉味全都消散了，电脑屏幕终于显示启动好了。 “来，红警来一把。” 一连续输了两把，村头鼠标一丢：“不来了，今天网速太慢了，改日再战。” 时间到，两人被老板提溜着下了机。 村头站在网吧门口，显然意犹未尽。 这时，几个染着一撮黄色头发的小混混，迈着螃蟹步朝网吧门口走来。 为首的瘦子黄毛，穿着无袖t袖，脖子上戴着十字架链子，手臂上用刀刻了个忍字。 “靠，走吧，回家。”村头显然也知道这些低配版的混混都是些烂人，不想纠缠。 “你还要理发呢？” “这几天很累，明天再说吧。” 两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家所在的城乡结合部。 村头家在村头，家中就一个母亲收废品，勉强能过日子。 父亲据说是个律师，找了漂亮小老婆就跑了。 叶川家住村尾，独身。 本来他还有一个卧床的外婆，学校为了让他安心读书，通过努力，最近被有关部门接去了敬老院。 叶川回到家洗漱过后，上了床，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很旧的孙子兵法，读了起来。 一晃时间就来到了十二点，躺下睡觉。 脑子中像放电影一样，今天课堂上老师所教的内容，知识点，一幕幕情形浮现在出来。 甚至是讲这些知识点时的语气，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动作。 班主任语文老师那苦口婆心的劝学。 美女英语老师略带大胆的服饰，夸张的表情。 数学老师那弹来弹去的大肚子。 。。。。。。 第二天。 柳眉走进办公室，小包往桌子上一扔，坐在椅子上朝其他老师抱怨道：“这个叶川气死我了。” “看来叶川这小子还不懂怜香惜玉啊，连咱们七中第一美女老师的面子也不给。”正在整理教案的数学老师开了句玩笑。 化学老师是个快退休的短发女人，目光落在了柳眉那被紧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双腿，嗤了一声，不说话。 班主任叶老师笑了笑道：“摊上这么个学生，谁都没辙。” 请家长，不存在的，这小子根本就没家长。 骂又舍不得，还得供着。 “这小子高考时，只要肯把题做完，可以冲一冲省状元，到时候咱们也跟着露把脸，呵呵。” 所有老师都知道叶川高考时会名扬全国，可所有老师都不想到时候这事和自己没关系。 班主任叶老师走进教室，扫了眼教室，惯例把视线放在了最后一排叶川的方向。 让她诧异的是，从不迟到缺席的叶川，居然没来上课,同时没到的还有张灵运。 此刻的叶川，却在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焦急地祈祷着：“来好车，来贵车。” 第2章 快速搞到一百块 早上6点，生物钟使得叶川准时醒来。 昨晚他做梦了，梦到了未见过面的父母，只是父母的脸庞总是被一团迷雾挡住，整晚都看不清楚。 烧水，丢面条，加点熟油辣椒和酱油，一顿早餐就成了。 \"走了.\" 上学路过村头家时,叶川照惯例叫了村头一声,村头家的大黄狗亲热的跑过来。 “等等,我喝包感冒冲剂先。” “怎么,感冒了啊。” “恩，好了，走吧。” 叶川走进屋子，看着村头脸色潮红,精神很差。 “你这不行啊，得去医院瞧瞧。”刚走出城中村,村头就弯下腰，双双撑着膝盖，表情很难受。 看村头这样子，直接去市里的人民医院吧，附近只有镇医院和小诊所。 镇医院医疗技术和条件不是很好，就算有什么也要引导去市医院。 小诊所处理下外伤或看看小感冒还行，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人民医院,挂了急诊。 急诊科的坐诊医生一番操作，叶川手中就多了几张待检测的单子。 将此时状况已经很不好的村头安置在病床上躺着，拿着单子去缴费。 来到窗口，检查单子递过去，价马上就划了出来，需要缴费107元。 医院看病检查的流程是，缴费了才给盖了章的单子，拿着单子才能去检查。 可刚付完车钱后,他身上就剩下10块钱了。 家里倒还有钱，可一来一去，得有六七十公里，耽误村头检查治疗。 医院有制度管着，肯定不可能让你赊账打白条的。 撒泼打滚有用的话，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哎，真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怎么办，在哪里去搞点钱来？ 叶川脑子急转，走出急诊大厅，来到医院前的花园，四下打量。 一辆面包车从他身旁驶过，视线下意识顺着面包车的方向，停在了停车场。 停车场？ 他眼睛一亮，一个赚钱的法子涌上心头。 转身来到了停车场，观察了下位置，蹲在一个最好的停车位上。 “来好车，来好车”，叶川心底不断的呐喊。 一辆雪佛兰开了过来，按了下喇叭，他装作替大人占车位，蹲着没动。 雪佛兰只得开到更远处找停车位。 又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连按喇叭，他依旧不让位置。 又来了几辆车，叶川都占着车位，如法炮制。 “对不住了，叔叔阿姨们。”叶川也只得在心底道歉。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眼看停车场的车位越来越少，他心也越来越急。 前面有停车位，他占一个还说得过去。 倘若其他车位都满了，那么他也只得把占的这个车位让出来了，这是道德问题。 突然，一辆黑色的四个圈的车辆驶了进来，他精神一振。 起身站在一边，让出了停车位。 车子缓缓减速，开始调整方向，准备倒进车位。 叶川站在旁边，打着手势，指挥着倒车。 车停好后，车门打开，一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脚伸了出来，而后伸出一个果篮。 叶川见状，连忙上前道：“姐，我帮你拿。”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大概四十多岁，听他这么说，迟疑着看了下他，还是让他接过果篮。 女人解下安全带，随后下车关好车门。 “谢谢你啊。”拿过叶川手中的果篮，感谢后就准备上医院的住院部。 咦，小费呢？ 叶川有些懵了，伸手挠了挠头，这怎么没按剧本走啊。 他有些不死心道：“姐，你这车好，我帮您看着，省得被刮蹭了。” 走了两步的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再次打量了叶川后，笑着打开包，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叶川道：“拿着，不用看车了。还有别叫我姐，叫我姨。” 叶川接过钱，真心的感谢道：“好的，姐。” 女人笑笑走了。 钱够了！ 叶川长出了一口气，抓着手中的钱，往医院收费处飞奔而去。 摸出裤包里那十块，一起递向窗口，拿着找回的三块钱和缴费单，又往急诊科跑去。 带着村头做了检查后，又回到了急诊科，护士又给村头挂上了液体。 “村头，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除了没力气外没什么，你先回去上课。” 想着检查报告还没出来，自己身上又只有三块钱了，得回家拿些钱。 “村头，你先输液，我回去下再来取报告。” 叶川走出医院后，拦了辆出租车往家赶去，拿上钱又出了门。 路过村头家时，发现村头家里没人，只得告诉他邻居家的小卖部老板，通知村头去医院。 想了想，又在小卖部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把情况说明一下顺便请假。 回到医院，村头刚输完液睡着了，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的事，赶忙来到停车场，发现那辆四个圈的车已经没在了。 愣了片刻，将给他钱的那个女人的面孔，刻在了脑海中。 他有信心，再次见面，绝对能认出来。 检查报告还没出来，叶川蹲在急诊科外的花坛上，有些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村头妈火急火燎的赶来医院，只是去的方向是门诊大厅。 叶川赶忙跑过去喊道：“姨，姨，这这里。” 村头妈看见叶山忙道：“叶川，运儿在哪？怎么了？” “姨，今天上学途中他不舒服。刚输完液，我带你去。” 叶川一边说，一边带着村头妈来到了急诊科的病床。 “运儿，你怎么了。早上不就一点感冒吗。” “妈，你怎么来了，我好些了，只是浑身没力气。”村头看见自己妈妈来了，坐了起来。 村头妈看了下村头后问道：“叶川，谢谢你啊，医生怎么说。” “村头刚输了点液，还没诊断，医生也需要等报告。” “姨，你先在这，我出去下。” 叶川打过招呼后，就去医院外买点吃的，毕竟现在饭点都快过了。 刚买来饭菜回来，就听见门外的急诊科医生叫着：“张灵运的家属在么？” “在，我是他妈妈。” 叶川也连忙跟了出去。 来到医生办公室，叶川观察到医生的脸色不是太好，心中咯噔一下。 第3章 晴天霹雳 “你是张灵运的母亲是吧，张灵运的情况不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村头妈脸色瞬间变得白，哽咽着道：“医生，我儿子怎么了，不是感冒么？” “从检查报告及临床来看，高度怀疑张灵运是急性白血病。现在需要立即住院，配合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晴天霹雳！ 叶川心中如大锤重击一般，很沉重，很痛。 村头妈直接瘫倒在地，叶川和医生连忙起身扶起她坐在椅子上。 半晌，村头妈才缓了过来，抓住医生的手臂道：“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儿子啊，一定要救我儿子啊。”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医生程式化的保证，丝毫无法消除他们的担忧。 叶川将身上带的钱，大概有八九百块，全塞给了村头妈。 两人身上一共就一千五百块，全缴纳了住院费。 假如真是急性白血病的话，这点钱是杯水车薪。 住院后的村头似乎意识到了什 么，有些黯然道：“妈，我想出院。” “不行，你得住院，还要做检查。” “是啊，村头，还得做检查，确定病因，治疗结束才能回家。” 看着叶川坚毅的眼神，村头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他就信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 “叶川，你是要考清北的，快回去上课。” “没事，等你彻底检查完了再说。” 村头再一次被推进很多高档仪器的房间，村头妈和叶川留在外面，紧张的等待着。 村头妈双手合十，不断祈祷着。 叶川双手搭在墙壁上，也在为这兄弟祈祷好运。 医院墙壁听过的祷告，一定比教堂还多。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晚上，检查报告出来了，急性白血病。 村头妈眼睛红肿，仍安慰着儿子：“没事的儿子，能治好的。” 只是村头的笑容笑起来很勉强。 叶川将村头的检查报告拿着，他不甘心，想再多跑几家医院看看。 晚上，叶川从医院回到了家中，习惯性的拿出孙子兵法看了起来。 十二点，上床睡觉，只是辗转睡不着。 无父无母的他，早把孤儿寡母的村头娘俩当成了亲人。 不行，不能放弃。 第二天，天蒙蒙亮，叶川起床，吃过面条后，拿出家里所有的钱，匆匆出了门。 七中高三七班的教室，所有上课老师都发现最后一排空了两个座位，跑到班主任叶老师前，询问着原因。 高三开始，有不少学生都放弃了高考，流入了社会，空出座位是常有的事。 只因有叶川，这空出来的座位就不寻常了。 叶老师解释的张灵运生病，叶川陪同看病显然无法堵住老师们的嘴巴。 第二天，依旧空着两个座位。 第三天，空着。 班主任叶老师心急如焚。 第四天，在校长的带领下，班主任和有空的老师来到了叶川的家里找人，未果。但也知晓了村头张灵运患重病的消息。 一行人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赶去了市医院，看望慰问张灵运，顺便把叶川扭回教室上课。 看了张灵运，也都献了些爱心。 叶川却不见踪影。 村头和村头妈知道叶川几天都没出现了，也没在学校上课，不免也着急起来。 将前几天叶川拿走村头的检查报告一事说了，校长等一群老师急冲冲的出了医院，分头行动。 班主任叶老师和几个女老师去养老院找叶川外婆，校长等男老师去派出所寻求帮助。 校警共创，学校校长和辖区的派出所很熟悉，学生失踪是个大事，尤其还是叶川这种。 “失踪超过了48小时，带走了发小的医院报告”等字语出现在了受案记录上。 备受关注的叶川此刻正在蜀城。 叶川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那家被戏称全国第二，亚洲第一的医院。 人山人海，天南地北各种口音的人都有。 可惜在医院徘徊了一天，一无所获，因为根本挂不上号。 “小弟，挂号么？专家号300。” 这是黄牛，20块的号转手就是300，真黑。 关键是这些号真假难辨，这些黄牛还兼职订酒店，买火车票。 叶川也曾想过买黄牛票，可要求黄牛带去看见医生才给钱，就被拒绝了。 他也淡了心思，越是急的事情越是急不得，可以慢点，绝不能走弯路。 经详细询问了导医台的护士才知道，要找血液科的专家，可这类的专家号最迟已经排在了三天后。 就算三天后他去通宵排队，也不一定能挂上号， 因为有这想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既然来了蜀城，那么就不能白来，早一天弄清楚诊疗方案，村头也早一日看到希望。 他决定先去蜀城其他两家好医院看看去。 第二天，第三天，分别顺利的挂上了号，看了医生。 结论都是出奇的一致：急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移植费用大概30万。 叶川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有办法医治就好，病不病，钱不钱的再说。 心中有了底，但是还是得在蜀西医院再看下。 他带着检查单，就需要权威医生看一下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正规程序看来是不行了，得想个法子。 晚上，他去网吧查询了村头这病的相关信息，结论都和医生们说得差不多。 但也有乱七八糟的，也才有“网上查病，癌症起步”的戏言。 身后的一阵滴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扭头一看，身后一个20多岁的戴眼镜青年，正在点一个企鹅头像的东西。 叶川知道这是新出不久的聊天软件qq，只是他还没玩过。 一个金发美女头像颤动了起来，发过来很多字。眼镜青年看得一脸兴奋，而后开始疯狂的打着字。 只是打了半天，输入法上一连串的字母，愣是没出来几个汉字。 一边删除一边口中念叨着：“西一昂香。” 好不容易把香港二字打了出来。 叶川凑近一看，这眼镜原来是说自己刚从香港旅游回来。 眼镜身上穿着劳动服，衣服和眼镜镜框上，白浆一块一块的。 脚下还有个包，包里刮刀都露了出来，显然是刚刮完大白仿磁什么的。 这货牛皮都吹到香港去了。 哎，城里人真会玩。 第4章 校长抓狂了 叶川看了看上网时间，还有接近半小时才到点。 他也双击打开企鹅头像，显示登录帐号密码。 他哪有啊，点击注册，但最后一步确认却始终点不了。 叶川起身找到老板问：“老板，他们耍那个企鹅号，怎么注册不了？” “qq”？ “呐，拿去。” 从一个筐子里，拿出一张烟盒裁出来的纸片给他。 叶川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帐号，密码。 账号是5位数字。 密码是6位数字加字母。 回到座位，找到企鹅头像，双击点开。 输入纸片上帐号密码，密码正确，登陆界面消失，企鹅头像就出现在了屏幕右上角。 “咳，咳，滴滴”声，不断地响起，鼠标点开，对话框弹出。 几条留言立马就跳了出来。 “张帅，你不是说要来找我玩么，怎么这么久都不来啊。” “张晓勇，跑哪去了，这么久不上线，忘了我了？” “程妮，我给你写信了，你收到没有啊。” 这泥玛什么啊，大杂烩啊。 研究了一会，总算明白了这就是个聊天的东西。 知道了咳咳声就是加好友，滴滴声就是来消息。 他想再进一步研究研究，随便加几个好友来聊聊。当然得加女的了，男的和男的聊个毛线。 “28号时间到了，加时间不？”老板兼网管，走到他身边问道。 “不加，我下了。” 老板顺手把那写着qq账号密码的小纸片拿走。 顺手丢在小筐里，供下个客人使用。 敢情这个qq号码是公用的。 走出这个小网吧，看了看街上的行人还多，也在省城的街道上随意走着。 现在回医院的长椅上睡觉过夜，显然还是太早了。 他没有住宾馆和酒店，因为太贵。 小旅馆便宜些，但他却有些不敢住。 比起睡硬硬的铁椅子，躺病床上的村头一定更难过，光是心理压力就够受的了。 明天该如何找到蜀西医院的权威医生呢？ 排队挂号这事明天还是可以去试试，但希望不大。 得想个办法才行，早看好早回，村头可等不起。 况且还得想办法找几十万的治疗费呢。 这几天，高三七班最后一排的三个座位，空了两个。 唯一有人的，是个叫李欣然的女生。 这李欣然人美，胆大，贪玩，成绩差。 不过她准备考美术，成绩要求不是太高。 她这几天压力很大，因为所有上课的老师，注意力都会放在叶川的空座位上，随后放在她身上。 这个班上，叶川是毫无疑问的第一，而她李欣然和张灵运，轮流争当倒数第一。 “叶川，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会社会性死亡的。” 以前挨着叶川的座位，觉得这位置是全班最好的，现在却如坐针毡。 “这叶川怎么还没来上课？”每节下课后，这句话都会在办公室里重复一遍。 “是啊，叶川家情况有些特殊，学校就不能多出出面，去找找啊。” “他家里一直没人，我昨天刚去过。” 叶川消失整整五天了，高三的各科老师情绪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七中不比一二中，生源好，叶川这种学生，可遇不可求。 当初叶川中考报的就是七中，理由当然就只有一个，离家近。 要不然，其中怎么可能会招收到叶川这种学生啊。 各科老师找到班主任，班主任只好把压力推到了校领导，最后落在了校长头上。 李校长年纪刚50，正是仕途的黄金时期，近期似乎有高升教育局领导的风声传出。 他就等着这届高考，拔一拔声望，顺理成章的晋升。 叶川无疑是他的王牌。 他曾无数次研究过这个学生，得出的结论都是：这小子在藏拙。 现在藏拙还说得过去，但他不信叶川高考也会藏拙。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继续做思想工作。 要不然，依这小子的疲懒的性子，有可能会插着分考上了清北的。 插着分数线考上清北，和以省状元的身份考上清北，尽管实际效果是一样的，但又大不一样。 天赋型选手的想法，一般人懂不起的，因为天才都是会控分的。 他控分倒有成就感了，可学校不出彩啊。 假如叶川高考出彩，冲击省状元甚至是全国卷的状元，那么省内甚至是国内的各大报纸媒体，都会蜂拥而至。 现在高考的热度很高，社会关注力极大，在他的手里能出个状元，那风头。。。。。。 想到这，校长坐不住了。 首先是去了派出所，询问得知派出了警力去了蜀西医院及另外一家医院寻找了，可惜没找到。 警力有限，只得暂时撤回。 毕竟这类案件非紧要事件，叶川又是男生，平日里处事又稳重，有案件的可能性不大。 “什么叫处事稳重了？他才多大啊，他处事稳重不稳重难道你们比我更清楚？处事稳重还会消失这么多天啊？ 男生怎么了？男生就没有危险了？男孩子出门就不要好好保护自己了？ 没找到就继续找啊，你们就这么办案的啊，你们得为我的学生负责。你们不行就直说，我找督察部门去反映。” 李校长当即拍着桌子咆哮，连所长都有些吃惊，一向脾气很好的校长，今天是吃了炮火了么？ 忙掏出一支烟递过去道：“老李，冷静下，别上火。你们校方反映这事了，我们继续跟进。这么大的地方，就这点人手，当好这个所长难啊。” “你也只能当好个所长。” 所长苦笑，没理会李校长话中的揶揄。还是安慰着李校长，甚至诉苦都用上了。 以他专业性来看，这事是案子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但安慰报案群众的情绪，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 李校长气冲冲的回到学校，点了根烟，冷静了下来思索着，看来这事还得向上寻求帮助。 他来教务室吩咐道：“把叶川几次全市统考的试卷给我准备好，我去趟教育局。” “哼，这个行政区就我这一所七中好点，区教育局要出彩，还得从我这里来，他们也该出出力了。” 第5章 二两杂酱面 “如果我当初好好读书，长大后就能当个医生或者律师。” 这是很多电视电影中经常出现的一句话，从侧面也能反映出医生的社会地位，尤其是名医。 张国良，全国知名血液科专家，白血病研究中心学术带头人。。。。。。一连串的头衔，一张名片都印不下。 夜幕已深，张国良带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医院。 上午坐诊，下午手术及巡房，晚上开各科室联合专家会议，检查学生学习进度，确实有些吃不消。 现在名誉，地位，金钱可以说都有了，可是究竟有多快乐，倒也说不上。 他常常自嘲，假如时光能够倒流，自己是否依旧选择从医。 可每当治愈一个病人，看着病人和家属那发自肺腑的感激，他就欣慰。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停车场。 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张国良心中一惊，愣在原地。 “张医生，您好。” 张国良听见这话，稍微放下了心，借着停车场有些昏暗的灯光，打量着拦住自己的人。 十七八岁，俊朗的外表，眼神明净坚定，心中徒生好感。 相由心生，看来不是抢劫或医闹，多半是病情方面的了。 “小伙子，找我有事？” “张医生，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您。我是川南七中的一名高三学生，我朋友得了白血病，想找您看看，可惜挂不上号。” 说完，叶川将检查报告递了上去。 张国良接过检查报告，并没有看，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叶川问道：“你是怎么堵住我的。” 张国良被堵病人家属堵住是常有的事，甚至每天都会发生，可那都是在医院内部。 下班后这还是第一次。 医院发生过几起性质比较恶劣的医闹事件，因此医生都设有专门的通道上下班，停车场也是员工专用，一般人都进不来的。 看着张医生这表情，叶川有些紧张的心平稳下来，指了指旁边一把梯子，梯子上搭着一件蓝色的衣服。 “一包烟，一把便宜梯子和电工服，就这样。” 张国良一愣，尔后嘎然失笑，接着道：“不错，你这样是有机会通过卡口的保安大爷，可你如何确定能在这逮着我。” 这个“逮”字，让叶川很不好意思，脸色有些微红。 “先去大屏幕认识了张医生，记下了您的上班时间，早上蹲在员工停车场门口，记录进出车辆和车牌。” “哦，说下去。” “现在是九月底，天气稍微偏热。早上开车的人很少开空调，一般都会打开车窗，这样在外面就能看见司机的脸。” “然后你就利用排除法，确定了我还没下班，这样你混进停车场见着我的几率就更大。假如我早早下班了，你会根据记录的车型和车牌，在出医院的某个路口拦下我，或者跟踪我？”张国良接过叶川的话。 “不，不。。。。。。我只是。”叶川有些不好意思，这法子毕竟有些上不得台面。 张国良有些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猛了么？ 当初自己上大学第一次出远门，羞涩得像个新媳妇一样，想想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小伙子，走吧，我饿了，一起吃个饭，顺便瞧瞧你带的病例，这里太暗了看不清。”看着年轻的叶川，张国良第一次向才接触几分钟的人发出了邀请。 蹲守了两天，一切都是值得的，叶川如释重负。 应张国良之邀，坐进他的大众车里。 出了医院，来到了一家小而干净的面馆。 “老板，一个二两杂酱，一个三两吧。。。。。。嗯，小伙子，你吃什么。” “牛肉。” “好嘞，张医生。”老板迅速的进后厨煮面去了。 张国良趁着煮面的功夫，打开了检查报告看了起来，渐渐眉头紧锁。 煮面的老板身影一闪，叶川就起身走了过去，接过老板手中的面，同时将准备好的13块钱递过去。 “先吃面，事情等下再说。我就只能吃二两，大碗的你吃。”叶川又端过来一碗大碗的面，只得咽下要说的话，准备吃面。 “食不言，寝不语，古人说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张国良说完，自顾吃起面来。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这个病人是你同学？”吃完面的张国良问道。 “我叫叶川，病人张灵运是我同学，也是发小兄弟。他只有一个母亲，我只有一个外婆。” 叶川的话，听得张国良默然无语。 “从你做事风格，可以看出来你成绩应该不错是吧。” 张国良说到做事风格，叶川有些讪讪。 “叶川，不用这样，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相反，你能为了同学兄弟，丢下课程，单身前来省城寻医，这是莫大的善。万事论迹不论心 论心世上无完人。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你可明白。” 如果说这世间有眼缘的话，叶川的形象、素质、能力，无疑是入了张国良的眼了，他也耐心的开导着叶川。 “现在来说说你这个同学张灵运的病情吧。首先，能确诊是急性白血病。” 听到这里，叶川心中一暗，尽管早就有这样的结论，只是存了万分之一的侥幸。 “放任不治，存活率三个月，他十七八岁，估计能撑再长一点。积极治疗的同时，匹配骨髓进行移植，能够治愈，但是需要至少30万的费用。” 张国良恢复了名医的神采，准确地给出了叶川最需要的信息。 “病人家族成员中有这样的病史么？” “没有。”叶川和村头从小一起长大，他家的亲属基本都认识，没听说过。首先，他母亲是没有的，父亲还能找小三，那身板肯定也没有问题。 “没有家族病史，那么致病原因可能与饮食和环境有关，病人家可有装修过屋子或者是有刺激性物质？” 饮食大多都在学校，至于环境，是了，村头家常年放着些废品。 但是叶川没有说出来，也不打算和任何人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张国良就准备回家休息了。毕竟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能和叶川接触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刚想提出要走。 叶川起身鞠躬道：“张医生，谢谢您的关爱，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实在是麻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老板，结账。” “那位小伙子已经结过了。” “那不行，他还是学生，退给他，收我的。”张国良上前掏钱包，余光发现叶川身影在门口一闪，等他走出店时，已经消失在了省城的熙攘的夜色中。 张国良久久无语，心中哽咽着有些难受。 从不受请吃的他，居然被一个无收入还可能是孤儿的学生，请吃了一碗面。 后来在他登上华国医术的顶峰后，在回忆录中写道：此生坐过最好的车，是到首都学医时，学校派出迎新生的烂旧中巴车。 而吃过最好的饭，是一个高中生请的二两杂酱面。 第6章 被通缉了 校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区教育局局长办公室，有些肥胖的脸上汗珠直落。 “我说老李，出什么事了？这天也不热啊，你怎么还这么多汗啊。”区教育局一位领导看见七中李校长这副模样，打趣道。 “局长呢？” “哎呀，你老李还成精了不成，张口闭口局长。怎么，我这副的不合胃口？”刘副局长有些不高兴了。 “我的刘副局长啊，回头向您赔礼，带我去找局长吧，我校有个学生出事了。” 刘副局长似乎也意识到了七中可能发生了校长都兜不住的事，这老李把难题推上来了。连忙起身道：“跟我来。” 紧张的气氛瞬间拉满，两人快步来到一间多功能会议室，局长正浏览着辖区学校的校门改造方案。 “老刘来了啊，咦，老李你怎么来了？” “局长啊，我校有个学生出事了。” 看见李校长和刘副局长的脸色，局长心中一个咯噔，沉声问道：“什么事？” 李校长忙将叶川失踪的事说了出来后，两位局长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老李，学生青春叛逆期，离家就按照局里定的相关程序走就是了。你丢下那么大一学校冲到局里来，莫非嫌我们清闲，来消遣我们了。”刘副局长劈头盖脸的说道。 中学期间学生不上课，或者是离校离家，每天在每所学校都有发生。 教育局早就有规定，该教育的教育，该报案的报案，按程序走就是了。 况且这个什么叶川，又不是突然从学校消失的，很可能是去省城找医生了，也没家属来反应。 “局长，这个叶川不一样啊。” “哪点不一样了，不都是学生嘛，就算是我市首富的儿子，不也得按章程处理么。难不成咱们整个区的老师一起停课去找？” “您看看，这个叶川几次全市统考的成绩及试卷。”多说无益，李校长直接把叶川的试卷翻了出来。 “数学136，不错嘛，只是最后一道题没做，可惜了。最起码也该把第一部分4分做了吧。还是缺少经验啊？”局长是学数学的，第一时间拿起了数学试卷。 “咦，还是136，怎么最后一道题也空着啊。”接连拿了好几张试卷，全部如此，有些诧异的看向李校长。 “这小子故意不做的，不存在时间问题，就是故意。” “咦，这英语的10分送分题也都空着。”英语老师出身的刘副局长，这时也出声了。 “全部都是故意空着送分题。” 两位局长不淡定了，抓起理综试卷和语文看了起来，每次考试都是空着题不做。只要做了的，全对。 刘副局长立马走出去，找了几个局里精通理综和语文的来。 最后结论一致，故意留下送分题不做。 “这。。。。。。冲状元的？”局长脸色有些潮红了。 “对，绝对没问题，从这几套试卷可以看出，这学生绝对有考满分的可能。”刘副局长肯定的道。 “能冲击全国卷状元，并且很多科满分。”李校长也有些激动的说。 两位局长自然知晓。“全国卷状元”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在教育系统内又蕴含着多大的能量。 “就是这个学生失踪了？公安那边怎么说？” “辖区派出所去省城医院找了，没找到也就退了回来，说案件可能性不大。”李校长实话实说。 “还没进社会的学生，在人山人海又复杂的省城，消失近一周时间。局长，这事得慎重啊。”刘副局长当即不同意的道。 “学生安全大过天，这事我得给相关领导汇报，现在就去。”局长立马快步走出多功能教室，走到门口后突然停下，转身盯着刘副局长和李校长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知道吧。” “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道，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出了这么个人物，区教育局有希望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操作好了，所有领导都有荣誉。 本来这个区就只有七中一所普高，被其他区的一中，二中，五中压得抬不起头来。 每次去市里开会，局里领导都下意识的坐在靠边的位置上。 好的成绩表现自然对应好的资源分配，这是一个循环。 良性或是恶性，成绩表现是根本。 这事区局长直接找的是主管教育的副区长，将情况说明。 很快，区政府的电话就打到了分局，叶川的资料被调出，几辆警车立即往蜀城飞驰而去。 叶川和张国良专家分别后，直接去了火车站的售票厅，买了张明天最早回川南市的票。 村头的现在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有些担心，毕竟来了快一周了。 好在还有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去筹备，只是这三十万的巨款，着实有些骇人，都可以在首都买一套房子了。 如何找钱，是个问题。至于数目，差一万是找，差三十万也是找，没本质区别。 买好火车票，是明早七点十分的。 现在才晚上十点多，还有九个小时左右。 火车站不安全，kfc受白眼，看来还得去医院再待一晚。 走在秋天的蜀城街道，感受着这繁荣又热闹的人间烟火气，叶川有些醉了。 直到此刻，他才有第一次来省城的体验，少年心似骄阳，肆意生长，无所畏惧。 他喜欢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这个城市的温度。 就这样在蜀城的街道肆意走着，走着。 蜀西医院，病人家属或者是值班医护人员，都感到医院今晚的气氛有些凝重。 警察叔叔在医院来往了好几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些别有用心的灰色人员，也都悄悄的溜走了。 直到凌晨一点多，叶川才回到医院候诊大厅，意外发现今天人很少，他甚至都可以找连排的座椅躺着睡觉了。 几日奔波的疲惫，加上今夜的满足，使得他倒头呼呼大睡，一觉睡到早上六点，生物钟自然醒来。 去厕所洗漱后，一边想着如何去找这三十万的治疗费，一边往火车站走去。 找钱，三个月三十万，常规途径几乎是不可能的。 募捐是一个途径，可也有点悬。 学校捐款，万儿八千的有可能，三十万，几乎不可能，这在学校有过很多次献爱心经历。 那么只能是非常规途径了，可最赚钱的路子都在刑法上写着，行不通啊。 买彩票，或者赌钱去赢？ 赌钱尽管不像犯罪那般伤害明显，可毕竟也是违法啊。 况且十赌九诈，技术敌不过千术。 走进火车站，将背包过安检。 突然，五六个眼睛熬得红红的警察一下将他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人还拿出照片比对着他，像极了抓通缉犯。 叶川心中一惊：怎么就通缉上了呢？脑子想想也犯法啊？ 第7章 我会做完题的 川南市的警察，在各大医院找寻了几次，可惜没有发现。 最后经过研判，又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布局在了火车站和汽车站。 忙了一夜的他们，终于在人海中把叶川给堵住了。 “你是叶川，川南七中高三七班的叶川。”为首的警察显然很有把握。 “是。什么事?” “我犯事了？”叶川见火车站周围很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赶紧问道。 别遇上正义感爆棚的家伙，打自己一顿或者吐几口痰，那就冤了。 “同学，你没犯事，只是现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年轻警察说道。 “没犯事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这。。。。。。”其实警察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上级下达了找到这个高中生的命令。 被叶川这么一问，一时语塞。 这可是老大交待的找到人领回来，显然不是犯人，那么就不能用对待犯人的态度。 为首的中年警察显然意识到了问题，赶紧回旋道：“同学，别误会，看样子你也要回川南，正好一起，省了路费是吧。” “搞得我像个犯人一样，稍等，我去把票退了。” 蚊子肉也是肉啊，骑自行车逛酒吧，咱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看着这些警察熬得通红的眼睛，叶川也能理解这群神经绷得紧紧的卫士了。 一干警察无奈的笑笑。 叶川长这么大，第一次坐上了警车，安全感爆棚。 一路上交谈不多，可能是这些警察把他当成了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年，且是那种有家世的。 直接到了区分局，得到消息的七中校长和教育局的副局长，赶到了分局。 “叶川，怎么走这么多天啊。”李校长谢过警察后，找到叶川问道。 “张灵运生病，我去省城找医生去了。给学校带来麻烦了，谢谢校长。”能这么大费周章的寻找自己，不管什么原因，叶川心里有些感动。 “你是我学生，你的安危我肯定负责。来见见教育局的刘副局长。”李校长见这个孤傲的少年今天很好说话，忙介绍给刘副局长。 “刘局长好，给您添麻烦了。”说完，鞠了一躬。 “叶川，别这样。高考有信心没？” 叶川的形象一直都很讨人喜，男女老少通杀型的，刘副局长也不例外。 “有信心。” “你懂我说这个有信心是指什么吧。” 当然不是指考上大学，而是冲击状元之类的。 “高考时，我会做完题的。” 村头现在重病需要筹钱，这就需要社会力量的帮助，教育系统无疑很重要，他不介意给这些领导一个承诺。 七中李校长内心怦然，做完题好，做完题好啊。 倘如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会跳起来庆祝。 “好，回去上课吧，学习或生活上有任何问题，找你们李校长或者直接上局里来找我。” 刘副局长显然研究过叶川，知道叶川口中的做完题是何含义。 现在已经临近下午放学了，叶川没有跟校长一起回学校，而是来到了医院。 几天不见，村头似乎憔悴了很多。一见叶川，高兴之余焦虑也少了很多。 “叶川，快回去上课啊，别瞎忙活了。人死鸟朝天，不死又过年。” “好！村头，就是要有这样的气质，什么病不病的，去他的。” 上前拥抱了下这兄弟，村头立马感觉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力气。 叶川将在省城几大医院问询的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了村头母子。 “首先，能治愈，这是肯定的。” 村头一听，身体又再有了一些力气。其实这里医院的医生也说过，移植骨髓治愈率极高，尤其是十七八岁，身体素质好的人。 可村头都有些半信半疑，别到时候钱花了，人没了，还让母亲欠下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账。 现在自己的兄弟叶川这么说，村头信了。 这可是自家兄弟单枪匹马在省城待了一周，问了名医后的结果，他信。 “叶川，在省城一周，吃了不少苦吧，真心感谢你。”村头妈哽咽着说道。 “姨，别说感谢这些。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治疗村头，说穿了就是找钱。” 恰巧医院的医生前来巡房，检查了村头的常规指标后道：“小伙子，就是要像现在这样开朗，战胜病魔需要愉悦的心情，这很重要。” “是，能治好，谢谢医生。” 叶川询问了移植骨髓方面的费用及相关事宜。 “移植骨髓及后续治疗，保守估计30万。” “30万，天。”村头妈只觉脑子又一阵眩晕，眼前发黑。 精神刚才好起来的村头，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迅速萎靡了。 “我们有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是吧？” “对，排除意外情况，基本是这样的。” 医生有些奇怪这少年的问话，看样子这几人中，这少年才是正角。 “好的，医生，我们尽快筹集好。” 少年的话，令他有些吃惊，毕竟这年头平均月工资不足1000块，30万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等医生出门后，叶川说道：“这医生还算靠谱的，蜀西医院的张国良专家，也是这样说的。钱，我来想办法。” “叶川，那可是30万啊，不是3000块。”在村头的理解里，只要上万了都是天文数字。 “没事，有办法的。” 叶川坚定的眼神，使得刚想放弃治疗的村头，又一次坚定起来，他就信这兄弟。 “省城的人很多，车也很多。马路两边人行道宽阔干净。。。。。。尤其是晚上九十点，那人才叫一个多，直到凌晨一两点才渐渐散去。” 叶川将自己在省城见到过的新鲜东西，都讲了出来，村头母子听得津津有味。 “别人都说蜀城的人长得漂亮，那的确是，肤白貌美。咱们学校的那自称什么班花，校花的，和人家一比，就是狗尾巴草。 尤其是在傍晚，美女一群群的出动，比上午和白天多多了，看来这些美女都爱睡懒觉啊。 以后咱们找媳妇，就得找这样水灵灵的，但是不许她们睡懒觉。” 村头拼命的点了点头，然后冷不丁的发问道：“你住什么旅馆？” 叶川一愣，随后手一挥道：“别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玩几天。” 第8章 如何筹集30万 陪了村头一阵，叶川就离开了医院。 毕竟市里回家的班车，晚上8点就没有了，他可不想再多花钱打车。 出了医院，叶川继续思索着如何在三个月内找到30万。30万意味着3辆不错的小汽车，3到5套房子。 这年头无论在哪里,30万都不是笔小数目，借是借不到的，首先排除。 别到时候钱没借到，还带给别人麻烦，又欠下一屁股人情。 找钱两个途径，正规与非正规。合法与非合法。 赚钱有两个思路，走精与走量。 他心中有一套自身特有的逻辑考量，正规，合法，走量这一方向很快就被确定了出来。 走量，就是靠着人多，量大的积累方式。 确定好总思路后，叶川靠在16路公交车的窗上，吹着秋天的风，看着天色渐渐的黑下去，放空自我。 回到家中，好好的烧水洗了个澡，然后拿起孙子兵法和鬼谷子看了起来。 晚上十二点，上床睡觉。 高三七班是七中唯一的快班，在缺了叶川和村头的情况下，气氛有些诡异。 这恰好是去掉一个最高分，也去掉一个最低分。 叶川尽管为人桀骜低调，却是全班同学不可逾越的高山，毕竟实力吊打。 在他们不在的这一周，班级组织了两次摸底考试。得到第一名的同学终于创造了记录，可丝毫没有第一的喜悦。 只是苦了学美术的李欣然，妥妥的最后一名。 当叶川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不管关系远近，都围了上去表示了关心。 叶川也开玩笑道：“感觉闷，去省城潇洒了几天，给同学们探探路。蜀城美女帅哥可多了，给你们说啊。。。。。。” 英语老师柳眉走进教室，发现原本沉闷的教室今天热闹喧嚣，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多日不见的叶川，正绘声绘色的讲着省城的美女帅哥。 “美女有咱们的柳老师漂亮么？” “那肯定是。。。。。。”很多同学起哄起来，可叶川却察觉到了这声音有些不对，忙刹住话头改口道：“都快赶上柳老师了。” 这话一出，柳眉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同学们起哄着说。 “这么多帅哥，那我得努力努力，争取考上省大。” “我也加把劲，尽管比不上叶川，也省城大把的美女等着我去慰藉呢。” “加油，为爱冲锋。” “为爱，拼一次。” “柳老师不知道有男朋友没，反正没结婚，这是肯定的。”人群中一个男生话刚出口，立马被一些女生接过去道：“除了叶川，大家都没想了。意淫伤身。” 一听这话不对，叶川赶紧钻出了人群坐回最后一排，不顾还在热烈讨论的人群。 “高考不考了，追求美女帅哥去吧。饭店超市服务员小姐姐一大把，打螺丝的厂里帅小伙也不少。” 加大音量的柳眉终于体现出了英语老师的身份，人群瞬间无声，空气都有些生脆。 “上课。” 心中惴惴的同学，连忙坐回座位，低头不语，等待挨骂。 可是柳眉并没有说其他的，开始上课。 只是谁都察觉到了，今日的柳老师，授课状态非常好。 下课后，柳眉走出教室，同学们都炸开了锅，讨论着上课前谁谁说了不该说的话。 叶川走向教师办公室，想要就村头生病捐款一事，找班主任谈谈。 本来他可以直接找校长的，可这不能越级啊，层层上报这规矩他还是懂的。 走在前面的柳眉，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扭头看了是叶川。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等着叶川赶上自己的步伐。 可等了半天不见叶川这小子追上来，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道：“叶川，要走就快点，跟在女人后面扭扭捏捏像什么话。” “好的，柳老师。” 上前并排走着。 “就是嘛，难道我脸蛋还没屁股好看啊。” 叶川装作没听见，这柳眉也是大胆，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 作风大胆，性格正义泼辣，业务水平过硬，就是有些口无遮拦。 “去省城洗眼睛去了？身在蜀中，怎么还乐不思蜀了？半年多就高考了，我的英语满分没问题吧。” “此事不足外人道耳。”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去办公室？”柳眉看见叶川一直和自己同行，马上要进办公室了，有些好奇。 这小子可从来不喜和老师打交道，很多老师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看不上自个的水平。 “对，张灵运生病了，他家比较困难，我想让学校搞点募捐。” “生病，情况严重？”柳眉眉头一皱。 “白血病。” 柳眉愣在原地，叶川则趁机进了教师办公室。 各科老师看见叶川，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就连最严肃的化学女老师，也少见的笑了。 “胡老师好，叶老师好。。。。。。” 最先和化学老师问好，而后挨个问好，态度满分。 “咱们的七中才子归校了，不错，不错。不过这有上周考的两套试卷，来拿去抽空做了吧。”数学老师起身，用手用力揽住叶川的肩膀。 叶川又往每科老师处，拿了试卷后，最后来到班主任叶老师前道：“叶老师，张灵运病很危急，家庭条件不太好，我想请学校帮他做次募捐，您看可行不。” “可行，这问题，已经向校领导反映过了，等领导安排。”村头毕竟是她的学生，无论成绩好坏，这都是该做的。 况且十多二十个高中班，唯一快班的最后一名，能差到哪去。 “现在张灵运的情况怎么样，病情控制住了么？”很多老师都关心起来。 “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叶川把张国良专家的一些话，和各老师转述了下。 “好小子，有情有义。”才进来的柳眉赞叹，她也知道了叶川消失一周的原因了。 “叶老师，我抽空把张灵运的母亲叫来下，毕竟她才是直系亲属及监护人。有些程序上的问题，估计需要他母亲才能作数。到时候一起去找校长，这没问题吧。” “对是这个道理，来了我们一起去找校长。” “需要多少治疗费用？”柳眉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保守30万。” 所有老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乖乖，他们一年才一万多工资，还算不错的了。 就连家境不错的柳眉，也紧紧地皱着眉。 “学生的保险不高，最高也就两三万吧，就算是募捐，也不一定能筹集到多少钱啊。” “我看还得找找电视台，借助社会力量。毕竟张灵运仅仅才17岁啊。” “可以找校长向教育局反映，争取募捐在所有学校进行，这样范围也大得多。” “。。。。。。” 老师激烈的讨论，献计献策，叶川听着不说话。 如何为村头筹集更多的捐款，这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张灵运这三个字，除了同班同学，认识的人不多。 他即不是名人，背后又没故事传说。既然是献爱心，那么就得出于自愿。 捐不捐，捐多捐少，这都不是道德问题。 如何让大家与村头共情，让自愿捐款的人多起来，让捐款的人多捐呢？ 一招“无中生有”，徒的从心底升起。 第9章 学霸也会敲闷棍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是叶川一直以来根植于内心的想法，所以才对能拿高分不太看重，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书读得再好，也仅仅是分数考得高而已，产生不了生产力，高分低能的例子还少了？ 十年寒窗不如三代经商，这是事实。 很多人都过于夸大学习成绩了，甚至到了有些扭曲的地步。补课补到天昏地暗，补到家无余粮。 要知道有些人才，只能够筛选，很难被培养。 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出生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叶川放学后，背着书包一个人回家，当走出校门口不远处的街角，发现了常见的黄毛又在盘旋，寻找可以下手欺负的同学。 这在中学时代很常见，辍学的不良少年纠结社会青少年，欺负学生然后收取“保护费”。 公安机关尽管处理力度不断加大，可这些人毕竟年龄未到十八，能用的强制手段不多。况且这些人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狡猾得很。 看见这个黄毛，叶川心中的计划逐渐清晰了起来。 黄毛在学生心中，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名人”。不仅在七中，在其他中学，不少同学也都被他欺负过或者骚扰过， 如果将这名转移到村头上，那么为村头捐款，也就会踊跃很多。 说干就干，叶川在离黄毛那群人几十米远停下，在一棵大树阴影下，悄悄关注着。 天气渐渐黑得早了，很多家长都尽量的来接孩子，尤其是女同学的家长。 马上国庆节了，黄毛想着搞点钱好去唱歌泡吧。 今晚落单的学生不多，没有找到下手的对象，看着已经没有学生出校门了。 黄毛恨恨的把烟屁股一弹，而后一脚踢飞交警布置的道路雪糕桶，滚向校门口。 校门口的保安怒气冲冲的走出保安室，看见是黄毛，转身又进了保安室。 “吗的，晦气，走，去网吧转转。” 一行人浩浩荡荡冲向了城中村的网吧， “老大，城中村的都是穷b，没什么油水，要不去其他的网吧看看。” “啪”的一声，黄毛拍向给他建议的小弟道：“其他网吧还没混下来。” 国庆前夕，重大节日安全隐患排查，娱乐场所是重点防范区，几个警察叔叔挨个检查。 黄毛一见这阵仗，哪还敢上前，前前后后一共进了十几次拘留所了，那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 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进去屁都不敢放一个，日子老难过了。 这是，一个片警似乎看见了黄毛，径直走了过来道：“牛二娃，大晚上的在这晃荡什么？老实回去睡觉，把头发理了，好好做点事。不学好，早晚得进监狱。” “是，是，张所，知道了，我就想上上网，您这样说了，那我就回去了。” 心中连呼晦气的黄毛牛二娃，只得散了几个小老弟。 钱，钱没有，还耍个什么劲，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往家走去。 牛二娃父母都在南市打工，家中就一个年迈的奶奶，无力管教他。 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家，回不回家，都无所谓。 走出城中村，往城乡结合部的农村走去，这时候需要经过一片农田和小树林。 殊不知，叶川早在他前一步，抄近路赶到了小树林，将书包中的书倒在树林外的大石块上。 手上拿着空书包，这书包是牛筋布料的，长长大大，类似麻袋。 黄毛牛二娃一边踢着树叶，一边走进树林， 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什么麻袋样的东西就套在了脑袋上。 “什么人，敢偷袭你牛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扯脑袋上的书包。 “打的就是你这二流子。” 叶川一只手死死抓住书包口袋，一只手握拳，狠狠往他肋下打去，接着一脚踹向黄毛膝盖下的胫骨。 黄毛哎哟着倒在了地下。 叶川又捡起地上的粗树枝，狠狠砸在黄毛两只手的手腕处，直到黄毛双手不停的颤抖，显然已失去反抗能力。 常年锻炼的叶川，又无不良嗜好，岂是黄毛这样的日夜颠倒，三天饿九顿的小混混能比的。 就算不是偷袭，几个回合下来，黄毛也得跪地求饶。 “牛爷认栽，有种报上名来。” 黄毛到底是在社会边缘混着，知道今天晚上是彻底栽了。可也知道这人专挑疼得地方打，其实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没想要他的命。 “以后少往七中来晃悠，别人怕你，爷爷可不怕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七中高三七班，张灵运。” 叶川学着村头粗粗的嗓子说着话。 “高三七班，张灵运，我记下了。” “记下又怎么样，见你一次，爷爷打你一次。呵呵，怎么，想着事后报复啊，爷爷不怕。明给你说吧，爷爷得了白血病，敢打就敢赖着你。” “你吗的，都绝症了，还出来晃悠，早死吧你，早死早销户。哈哈哈哈。” 叶川火腾的串了起来，这黄毛嘴是真贱，又拿树棍，往手，腿的关节敲去。 “啊”，惨叫声响起，也亏得这地方偏僻，没人发现，只有远处几声狗叫声。 “死个p，明天学校就会给爷爷捐款，移植骨髓，还是那句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叶川又用木棍，使劲敲打着脚指头，而后把书包取下。 今晚没有夜色，又在树林里，漆黑一片，叶川又往这货双眼来了两拳。 而后叶川当着黄毛的面，拿着书包走出树林，重新装起书本，不回头的走了。 黄毛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脚不听使唤。 费好大劲才终于站了起来，只是全身都痛，尤其是手腕和脚指，走不动路。 “吗的，这仇老子一定要报。高三七班，张灵运，老子要让你这款捐不了，没钱医等死。” 又坐着缓了一个多小时，这才一瘸一拐的往村里的家中摸去。 叶川知道，黄毛这种人，就是个烂人，被人收拾了后会死缠烂打，烦不胜烦。 他就是要利用黄毛这种性格。 只是他知道这样教训人不对，尽管这黄毛该打。 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可为了村头，干了。 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 回到家中，叶川回想了整个过程，发现没有纰漏，这才抽出孙子兵法和鬼谷子，看了起来。 第二天上学，叶川找到校长，将为村头捐款一事提了出来。 李校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也是该做的。 只是叶川要求，将为村头捐款一事，先在学校宣传几日再找个时间，安排个仪式什么的。 最好是能把仪式放在校门口，这样说不定还可以吸引一些街上的社会人士捐款。 校长想了想，没什么问题，这也可以侧面提升学校的影响。 叶川所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中午放学，叶川把村头的书本带去了医院，同时将村头妈找来，向学校提交了一份受捐申请。 捐赈正式进入程式。 “黄毛，开始你的表演。” 第10章 黄毛卖惨 学校的效率很高，中午放学时，校门口已经立出了几张为张灵运同学献爱心的广告牌了。 进进出出的老师和同学，都会看上几眼。 再加上正在搭建的小型礼台，一架录音机已经摆上了。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这首歌曲已经开始在同学们耳中脑补了。 “高三七班，张灵运？不认识。” “高三七班可是唯一的快班呢，成绩应该不错。” “怎么得这个病啊？好可怜。我多少捐点吧。” “又要捐款了啊，哎，又得少上几小时网。”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叶川心中大致猜想着应该和往常的捐款一样，期望不会太高。 戏台子都搭好了，就等黄毛来唱一出戏了。 走出校门，果然看见几个跟着黄毛的小弟在晃悠，只是没见黄毛，有些遗憾。 是不是昨晚把他弄痛了？ 要不，以黄毛那贱性，绝对会在放学时人多的时候来闹事，控诉张灵运的“暴行”，然后再讹个十万八万的汤药费。 黄毛牛二娃何止是痛啊，那是相当的痛不欲生。 尤其是双脚的脚趾和手腕，十指连心，脚趾起码得连脑子，而且影响行动。 双眼成了熊猫眼，肿胀痛都有，在床上翻来滚去。 在外打工的父母回家，都认不出来他。 早上，几个小弟来到他家，都是大吃一惊。 “老大，报警吧，报警把那人抓起来。” 黄毛看着手臂上刻着的忍字，半天不说话。 报警，当然得报了，但不是现在。 现在立马报警的话，自己疼归疼，轻伤远远够不上，加上那小子是学生，处罚不会太重。 还有最关键的是那小子有白血病，很可能不会受到处罚。 要医病，也就没钱赔自己了。 里外都是亏，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这场子一定得找回来。 至于那小子说他得了白血病，他丝毫不怀疑。他在七中及周围纵横好几年，还没人敢这样下黑手，只有不要命的才不怕自己。 那小子下手狠啊，一看就不是新手，以前是怕麻烦，现在得了绝症了，什么也就不怕了。 破坏那小子的捐款，让他医不了病，等于是杀了他，还不犯法。 杀人不用刀啊。 黄毛觉得自己这顿打没白挨，会用计谋了，有了真正大哥的那种感觉。 痛则通嘛，我牛二娃悟了。 “身上带的钱都掏出来，去药店给我买瓶跌打损伤药来。”黄毛喝道。 四个小弟身上掏了半天，凑了七张一块的，三张五毛的，还有个五毛的硬币。 “就这点？才九块？办结婚证啊。天天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越想越气的黄毛破口大骂。 “拿几根烟给我。” 四个小黄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显然是没烟。 “一天天的，只带烟瘾出门啊。去，把那易拉罐，啤酒瓶什么的拿去卖了，还有门口那大铁锅。卖了后买包五块的烟，买盒药给我。” 估计是气血亏损太多了，骂着骂着没了力气。 今天他是出不了门的了，只得派小弟去七中校门口探探虚实。 叶川的意思是尽可能的把村头捐款的仪式安排在星期五，现在是星期二，还有整整三天可以预热宣传。 星期六就开始放七天国庆长假了，星期五会有国庆汇演，师生的心情都不错，这有助于捐款。 当然，更主要的是给黄毛这个恶霸发挥的时间。 中午放学，叶川来到了市医院，将学校将募捐一事说给了村头听。 村头很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以后你长大有出息了，回报下学校就好了。所以，钱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有社会力量的捐赠，没太大问题。” 晚上放学的时候，黄毛依旧没有出现，但是黄毛的小弟已经开始拦住经常欺负的学生，询问张灵运的情况了。 看来黄毛很快就会出现。 第二天上学，叶川远远的就发现校门口聚集着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 还没走近，就传来黄毛的声音：“这就是你们学校高三七班的张灵运打的，现在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个说法，把张灵运交出来，赔我个十万八万的，要不然我直接报警抓他坐牢。哎哟，好痛啊。” 走近一瞧，叶川乐了，他感觉那天晚上也没怎么使全力啊，怎么这货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熊猫眼，嘴角肿歪着，说话漏风。穿着拖鞋的双脚脚趾缠满烂床单条，隐隐有血渗出。身体裸露在外的关节处，抹着蓝色的药膏。 活脱脱的一小丑。 围观的学生都笑嘻嘻的，尤其是曾被他欺负威胁过的学生，更是幸灾乐祸的交头接耳。 “张灵运，就是这个得了要死的病的人，他是暴徒，罪犯，你们还捐款，捐个屁，让他死，不得好死。哎哟，好痛啊。” 黄毛的嘴确实贱，惹得围观的学生都隐隐露出了怒气。心中也开始有了高三七班张灵运收拾恶霸的印象。 这时，学校一位女副校长到校了，看着这一幕道：“你说是张灵运打你的，你可有证据？” “证据？我身上这么多伤，难道不是证据啊？况且是那小子亲口承认的，要不我哪里会知道他这个小卡拉米啊，他还说自己得了白血病，没有钱医，必死才来偷袭我的。” 叶川心中叫好，看看黄毛这小子，打小就聪明，多会唱戏啊。 围观的同学非但没有离去，而且越积越多。 张灵运临死除恶霸，偷袭等词汇，一下成了热词，在学生口中念叨。 叶川相信，只要半天时间，就会传遍七中一百多个班，六千多名学生。 女副校长隐约觉得这事没准还真是自己学生干的，底气不足道：“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在学校闹事啊，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啊。” “这不是你们学校，这是校门外，懂？哎哟，好痛啊，赔钱啊。” 女副校长看着这无奈，也没太多办法，只得叫上保安，驱散学生回教室上课。 时间也不早了，学生都脸带笑容，走进教室。 见学生散了，黄毛也就不装了，站起身来，由小弟搀扶着走了。 放学继续。 明天继续。 第11章 小试牛刀 女副校长进校后，直接进了校长办公室。沟通一阵后，又来到高三七班的教师办公室，将校园门口一幕，说给了出来。 “不可能，张灵运身患重病，怎么可能去打小混混。”班主任叶老师当即否认。 其他老师也都觉得绝不可能。 只有英语老师柳眉，沉默着望向过道，刚叶川的身影一闪而逝，去的方向是校长办公室。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叶川怕校长将募捐现场撤离到校内，那么黄毛的作用就小得多了。 “叶川啊，那小混混天天来闹事，传出去影响不好啊。还是将募捐现场撤进校内吧。” “无中生有的事，不用在意，再坚持两天就好了，张灵运同学需要更多的人帮助。” 见校长还有些犹豫，叶川又说：“等捐款完了，我也好全心全意备战高考了。” 终于，校长点头道：“好吧。” 晚上放学，黄毛依旧准时在校门口卖惨，围观的同学更多了，还有部分学生家长。 “这高三七班的张灵运真有种，把这黄毛打成这样，我服他。” “张灵运是好样的，可惜怎么得了那么重的病呢？天妒英才？” “屁的天妒英才，别听那黄毛瞎说，白血病只要换骨髓，就可以医好，就是贵，很贵。” “是吗，能医好？那这次捐款的我多捐点。” “我也多捐点，看见黄毛这样子就爽啊。” “。。。。。。” 叶川故意在放学的时候逗留了会，听了很多学生的话，心中安定了不少。 七中附近还有几所初中，还有职业中学，人数不少。 随着学生的放学，这些学校的学生开始融合，黄毛的惨状也在口口相传，张灵运的名字也被更多的人提及。 果然，第二天，第三天上学放学，七中校门口开始出现了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来看热闹。 叶川都有些佩服黄毛这货的毅力和不要脸了。 同时，明天周五要为张灵运同学捐款的事，也在校长的统一部署下，由各班班主任老师特意在全班提醒学生，别忘了带钱。 周五，长假的最后一天，也是为张灵运捐款的一天。 叶川再次找到了校长，希望校长出面，需求警察叔叔来维持捐款现场。 要是捐款现场被黄毛破坏了，那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这个提议很合适，校长欣然应允。 本来大型活动就可以向属地公安机关申报及寻求帮助。 上午正常上课。下午，上完一节课后，大家都把各自的座椅搬到了操场上，全校开始庆国庆文艺汇演。 叶川心情有些紧张，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等文艺汇演后，就是给村头捐款了。 如果说真有天赋一说的话，叶川更希望自己的天赋点在能干事上，而不仅仅只是考满分。 黄毛闹场，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出戏。 目的当然是利用学生对黄毛的怨恨，将其转化为对村头的认同上，从而产生共情。 这也是他第一次小试牛刀，验证事情的走向是否会向着自己设想那样。 现在捐赠结果暂时还不得而知，他心中忐忑，也就无心看表演了。 成功，那么一切都好，村头的治疗费也就有了着落，同时他对自己也是一种肯定与激励。 失败，也是一种经验教训。当然，村头的治疗费必然要花费无数的心血去筹集，但是他一定会去完成的。 当然，这次事件只有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是失败者，那就是黄毛。 对此，当了多年烂人的黄毛应该感到荣幸。 利用他人和受人利用，都是需要本钱的。 “叶川，怎么这么多美女唱唱跳跳都提不起你兴趣啊？来，给。” 同为最后一排的李欣然递上一包薯片，她就是个吃货。 “谢谢。我在担心村头。”叶川接过薯片，吃了起来。 听说吃东西可以缓解紧张，他想试试。 “担心什么嘛，等下捐款了，村头做了骨髓移植不就好了么。看，我带了100块等下捐。” “谢谢美女，那可是30万啊？” “不是有这么多人么，一次不够再捐就是了嘛。”满嘴塞满零食的李欣然满不在乎道。 叶川一阵无语，李欣然家庭条件不错，家中似乎搞了个挺大的花卉园艺基地。不是他们这样的出身，无法体会那种没钱的无力感。 “这高三六班的女生，妖精一般，看这腰扭得。还是什么校花，呸，没脸没皮的，没意思。叶川，国庆我去看看村头，一起啊。” 其实李欣然跳舞很好，可身在快班，是不会抽时间排练演出的。 没机会亮相的她显然不平，看谁都不顺眼，凑近叶川挨着聊起天来。 殊不知这一幕也落在了不少班上女生眼中，她自然也成了妖精。 “好啊，一起去。” “叶川，你国庆怎么玩啊？” “去看看外婆，没什么玩的。” “要不来我家吧，我家可以上网。” “呃，再看吧。” 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半，文艺汇演结束。 其实这个时间有点晚了，这是叶川特意向校长请求的。 在主持人的宣布下，为高三七班张灵运同学的捐款，也被通报了出来。 “各班同学请将各自的椅子放回教室，收拾好东西在操场集合。各班级依次出校门，为高三七班张灵运同学献上自己的爱心。” 马上就是国庆了，师生们的情绪都很高，各班老师压了几次都无法彻底平息。 有聊文艺演出，哪个节目最好看的。 有聊哪个男生最帅，哪个女生最漂亮。 有聊国庆去哪happying的。 但是，更多的是聊为大伙出了气的英雄张灵运捐款的。 “看着黄毛那鸟样就爽，我少上几小时网，捐20。” “切，才20，我捐30。” “哟，豪气哦。不过老子曾经被黄毛逼着买过烟，拼了，捐50。” “。。。。。。” 再次紧张起来的叶川，听着同学们的热议，稍微松了口气。 随着主持人的安排，从初一一班开始，依次放学。 同学们出校门后，排队从校门口的捐赠台路过，顺便把自己的爱心放进捐款箱中。 第12章 食牛之气 文艺汇演的音响，被人搬到了校门口，当歌曲“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响起时，捐赈仪式拉开了序幕。 由于前面几天都在宣传预热，再加上时间本就有点晚，不少下班的人也都加入到了捐款的行列，还有接学生的家长。 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聚集在七中门口，这大多是来看黄毛惨状的。 这导致七中初一一班的人，排着队挤不进捐款台。 今天惨状依旧的黄毛，带着所有小弟，倾巢而动。 往捐赠台下一趟，开始表演起来：“好惨啊，我被高三七班的张灵运打得好惨啊，你们瞎了眼了吗，还给他捐款，让他死，让他死，不准给他捐款。哎呀，好痛啊，好惨啊，赔钱啊。。。。。。” 按捺不住的叶川，向班主任说了一声，提前出了校门，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松了口气。 黄毛果然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经过几天的预热和发酵，特意前来看黄毛惨状的其他学校学生，哈哈大笑。 高兴之余，不少人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早就有预备的校长，岂能让一个小混混扰乱现场，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黄毛表演够了，观众也都看过瘾了，警察也赶到了，将黄毛一干人等，强行带出捐赈台。 “还有没有天理啊，打人的不抓，还来抓我这被打的，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聚集在校门内排队的七中学生，基本都见证了这一幕，气氛刷的起来的，达到了顶峰。 “切”，声音震天。 “黄毛，黄毛。”戏谑的欢呼震耳欲聋。 被这气势吓到的黄毛，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霜打的茄子一般，跟着警察走了。 不过他也一定要向警察说明，自己被张灵运打了，对，他要报案。 报不报案叶川不关心，医院所有人都能证明张灵运没干这事。 当李校长带头第一个丢下几张百元大钞后，捐款正式开始。 聚集在七中的其他各校以及家长和过路的群众捐款开始捐款了，半个小时都没完。 透明的玻璃箱很快就被填满，当人塞进去钱时，都要往下压压了。 “去找个大筐来，体育室装足球的吧。”情况大出意料，李校长当机立断。 同时，又电话请求警察来维持秩序。 初一一班的同学终于开始捐款了，一个个稚嫩的少年，将各自的零花钱，丢进了有些脏的大筐里。 有个别的学生咬牙切齿的，将钱献出，同时还有对黄毛的恨，这些同学捐的也是最多的，一般50，甚至100。 当高三十九班捐完时，七中的捐款到此结束，但是仍有零星的群众加入捐款行列。 很多同学都聚集着不走，想看看到底筹集了多少善款。 满头大汗的校长和领导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清点款项。 很明显，这次捐款空前。 本着钱不过夜的原则，校长让挑选出来的老师和学生代表，当着警察的面，开始清点钱。 清点人员身后，有随机挑选的监督老师及学生，这是以往的惯例。 其实今天用不着，几百名现场观众和学生，就是最好的监督员。 天色渐渐暗了，校长令保安搭了电线，安了几个大灯泡，反正是不清点完毕不休息。以免这受人诟病。 看着越来越多的钱被整理出来，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屏住了呼吸，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真钱。 “第一次核算，十九万八千六百四十二元整。” 快两个小时，在十名老师学生的清点下，经会计点算，终于报出了确切的数目。 “第二次核算，十九万八千六百四十二元整。” “哇”，在场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叶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个数目也大出他的意料，要知道以前每次捐款，七中最多也就堪堪破一万，很多时候都没上万。 这可是整整翻了二十多倍啊，看来村头有救了。 尽管还差十万，可这仅仅只是七中一处捐款点的，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学校的，再加上保险，够了。 一股豪气在叶川心中陡然升起，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尽情享受着只有自己才懂的那份骄傲。 犹如鹤立鸡群的叶川，被人群中的英语老师柳眉看见，皱着的眉头更紧锁了。 心中疑问：这一切是这小子的计谋？ 捐款的结果大出她所料，在国外学习过几年的她，很客观。她不相信这事是偶然，一切的结果都有原因。 国外的网络媒体很发达，造势推手也正兴起，这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有幕后推手一般。 “黄毛？” 难道这叶川还擅长这个，可国内还没有这样的氛围和土壤啊。 无师自通？怪哉。 “第二次核算，十九万八千六百四十二元整。” 当第三次准确的报出捐款总额时，三次清点数目无误，宣告此次捐款正式结束。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切，被一个下班的记者，全程录了下来。 回到家中的叶川，依旧拿出了孙子兵法和鬼谷子，只是看得更有心得了。 此次小试牛刀，看来不错。 其实就“无中生有”和“移花接木”两计，在现实运用中，产生的效果是很好的。 十二点，准时睡觉。 他明天就会把这消息，告诉村头，这对村头的病情很有好处。 心是身体的主宰，有时心态胜过一切灵丹妙药。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忙完回家的李校长，终于一阵轻松。 饿得饥肠辘辘的他，吃了好几大口菜，这才倒了杯酒，慢悠悠开始品了起来。 “老李，今天这么晚，你们学校闹得那么欢，到底捐了多少啊。” 老婆一边继续热菜，一边好奇的问道。 “说出来你别不信，差一千多块钱二十万。” 校长老婆拿锅铲的手僵硬住了，有这么多？ 可是为什么这次这么多呢？ 有什么不同吗？ 不理会老婆的嘀嘀咕咕，李校长一边喝着酒，一边回味着当时的场景，太让人吃惊了，太震撼了。 李校长细细回想着从准备捐款开始，和以往的不同之处。 自始至终，唯一不同的只有一点，且始终绕不开一个人。 “叶川”！ 第13章 元进货 国庆的第一天假期，单身的柳眉没有出门。 几年的国外生活养成了她注重个人生活，不喜欢随大流，谁说国庆就一定得出去旅游啊。其他时候不行么？ 早上起床后，在跑步机上有氧运动了40分钟后，一边看电视，一边做起了瑜伽。 国内的网络正处在发展阶段，资讯还没有国外的全面，电视新闻可能更好。 “现在是川南新闻。。。。。。川阳区七中在国庆汇演之后，为其校身患急性白血病的张灵运同学，举行了捐赈。全校师生和热心市民纷纷慷慨解囊，现在是现场的一些画面。。。。。。” 她看着新闻，想着这次捐款，心中仍然有很多疑惑。 首先，这次捐款的地点设置在校门外而不是校内。 其次，从捐献的消息传出到正式捐款，预热了三四天。 第三，有小混混闹场，闹场的主角正是受捐对象。 柳眉相信，如此夸张的捐款结果和这三点绝对脱不了干系。 收益最大的无疑就是张灵运了，当然，这一切和躺在病床上的他是无关的。 叶川，这个名字和形象，再次跳进她的脑海中。 客观上来讲，这次捐款有着明显的运作痕迹。 柳眉在国外读的是商学院，回七中当老师，不过是了却儿时的一个梦想。此外，她和朋友在省城也有自己的事业。 现在国内的经济突飞猛进，说一日千里也不过分，创业正当时啊。 既然是商业，那么就得策划营销。 “叮，叮，叮”，和旋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拿过手机一看，是合作伙伴打来的，心中一个咯噔，接听起来。 “眉子，来公司一趟，咱们的饮品进超市计划，出现了点新情况，可能要追加预算。” 合作伙伴说完就挂了，没有一句寒暄与废话。 柳眉也只得迅速换了衣服，急冲冲往省城赶去。 这次国庆气氛是拉满的，是新中国成立五十周年，叶川依旧准时6点起床了。 每次五一节和国庆节，他和村头都会去市里“白嫖进货”。 各大卖场和商家，都会选择节日进行促销。搭着演艺台子，用高音喇叭，劲爆音乐来吸引路人及游客，节目也是丰呈多彩，有美女跳舞，小品，相声。 当然，更有免费的促销礼品赠送。 每次过节，叶川和村头总是这家去了去那家，最后提着满满的礼品回家。 看了演出又得了礼品，用村头的话说，这叫“白嫖进货。” 叶川进城后，首先去了市医院，把捐款的结果告诉了村头母子。 仅仅十来天的村头妈憔悴得厉害，鬓角的头发突然就白了。听到这消息后，顿时喜极而泣，一边哭着一边笑着。 村头原本死颓的脸色，精神又高涨了起来，用来拥抱着母亲和叶川。 叶川知道，那是生的力量。 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情的母子俩，问起了捐款的细节，同时也吃惊怎么为自己捐了这么多。 “同学们都很积极，也很大方。对了，黄毛被打了，打得很惨。” 叶川并没有细说，只是把黄毛被打一事提了一句。 “难怪，昨天晚上有警察找上我，说我打了什么牛二娃，怎么可能嘛。最后调查了一番才走的。” 叶川心中明了，被带走的黄毛一定会报案，当时那货的卖相绝对符合报案的条件。 但是他一点都不虚，人是村头打的，村头在医院住院，所有人都能证明，这事没法定。 “不用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村头使劲地盯着叶川看，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用力揽着叶川的肩膀。 叶川知道可能村头察觉到了是自己动的手，忙道：“今天国庆，状态好不，进货去？” “好啊，我能走，就是没什么力气，今天热闹，正想出去转转。” 治疗费有着落的村头母亲，自然由着儿子。 叶川略微搀扶着村头，出了市医院，往城里的邮电大楼走去。 还没靠近，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传来，不止一家的，一家比一家的声音大。 邮电大楼下的商铺，主要卖bb机，小灵通及大哥大，都赶上过节，好好的宣传着。 最终，在一家最热闹的演台前停下了，叶川带着村头在稍远的街边木椅上坐下。 “亲爱的朋友们，现在，由任贤齐之川南分齐带来一首，对面的女孩子看过来，大家鼓掌。。。。。。” 村头很高兴，身体似乎恢复了力气，站起身来想要挤进人群。 叶川和村头妈连忙拉住，他现在可不能有损伤。 村头只得又坐回椅子，拉过叶川忙道：“快，进货去。” 叶川见舞台上唱着歌的“大明星”开始抛一卷卷的卫生纸了，忙上前挤进人群。 他个子高挑，经常锻炼弹跳力又好，很快就抢到了三四卷。挤出人群，将纸送到村头手中，村头高兴得直叫再去，从身上变戏法的掏出一个塑料袋，将纸装了起来。 村头母子高兴的看着表演，叶川努力进货，一家接着一家。 不多时，村头手中的塑料袋里卫生纸，牙刷，香皂，豆腐干，毛巾等，装了满满一大包。 “哈哈哈哈，好爽。”手中还拿着一个造型气球的村头畅快大笑，哪有半点病人的模样。 叶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道：“村头，快吃中午饭了，演出也少了，回吧。” “好，回了。等我好了，元旦一定亲自去0元进货。” “肯定可以，哈哈。” 回到医院，叶川去医院食堂打了三个人的饭。今天国庆节，街上游玩的人多，基本买不到饭菜。 “下午还有呢，还去吗？”村头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着叶川。 “你下午要做骨髓配对的检查，没时间啊。” 叶川和村头妈将筹集到钱做骨髓移植一事，找到了主治医生申请，现在就需要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嗯，是啊。”有些遗憾的村头，也只得作罢。 “等明后天再去吧，反正七天都有呢。” “对啊。尽管没有第一天多，可也还有嘛，呵呵。” “叶川，这个国庆热闹，要不做次大的。”村头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啊，直接去省城进货。” 第14章 社会啊社会 去省城拿赠品，这么清奇的想法，还真可以有。 下午，约定好的了同学李欣然来到了医院看望村头，三个同学好一阵聊。 可以看出，村头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太多了，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三人又一起来到了市中心的广场旁，各大商家卖场又开始了促销演出。 没经历过的李欣然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只是高兴的看着表演。 可别说，下午的表演更精彩，有小品，唱歌，美女帅哥热舞，还有杂技，变脸。惹得围观群众热烈叫好，人围了一层又一层。 商家见气氛起来了，人也多，撒礼品的力度也就加大了。 当叶川挤进人群，抢到下午第一份赠品毛巾后，李欣然坐不住了，立马加入其中，抢得不亦乐乎。 “真有意思，看了表演还拿了礼品。”玩得尽兴的李欣然由衷的说道。 看来快乐与贫富无关，其实说穿了，他们在乎的不是赠品值的那点钱，纯属乐趣。 白嫖yyds。 当得知他们有去省城“进货”的兴致时，李欣然张大了嘴巴。 “你们真会玩，我也想去。可惜明天开始要走亲戚了，真不知道这国庆是下了任务还是为了完成指标，扎堆办喜事。” 发现去不了省城的她，撅着嘴抱怨。 叶川两人嘻嘻笑着。 把村头送回医院，叶川和李欣然坐着公交车回到镇上，而后就准备各回各家。 “叶川，去我家上网去。”李欣然再次发出了邀请。 “唉，下次吧，我要回家了，有些事还要做呢。” “唉，好吧，今天过得很快乐。把这拿着。”李欣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把刚买的一包零食递给了叶川。 他想了下还是接了过来说：“谢谢你，国庆快乐。给了我你呢？” “我家里多着呢？这个可不能给你，这是我进的货，呵呵。”李欣然扬了扬手中得来的赠品。 看着蹦蹦跳跳回家的李欣然，叶川笑了，多好的女孩子。 回到家中，他洗了衣服就上床，依旧拿出了孙子兵法和鬼谷子看了起来。只是现在看的时间少，想的时间多了。 十二点，准时睡觉。 他还是决定明天上省城转转去，进货其实是玩笑话。 这次捐款的操作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行万里路果然重要，他要多看，多想，多实践。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了火车站，五块五的车票，直达省城北站。 国庆节，火车上密密麻麻一片，往省城的短途旅客居多，站立的位置都难找。 “瓜子、花生、八宝粥，方便面；啤酒、饮料、矿泉水”。 永恒不变的叫卖声响起，再多的人也无法阻挡卖货的小车来去穿梭。 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扭着腰肢跟在卖货小车身后，浓浓的香水味刺激着两边的旅客。 女人们斜眼鄙视，猥琐的男人贪婪的闻着，叶川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座位上的一个梳着五五分汉奸头的男人，悄悄往前伸出去一只脚，往时髦女人行进的路线上靠了点。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一个踉跄，身子往前猛的一倾，险些摔倒。 汉奸头男人赶紧起身，想要抱住要摔倒的时髦女人，边说道：“你勾到我了。” “啪”的一声，稳住身子的时髦女人立马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怒视道：“也不撒耙尿照照自己，你以为你是小白脸啊。” 汉奸男人抹了把脸，丝毫不在意的道：“哥去北疆晒黑了，小白脸嘛，用洗面奶洗洗就白了。” 围观的人都有些佩服这个无赖的脸皮厚了。 时髦女人或许是真生气了，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想要去抓男人的脸，男人左躲右闪，无奈人太多，空间太小，只得往人堆里钻。 叶川稍稍远离了混乱的人群，他始终感觉有什么不对，况且众争之地勿往。 这时，乘务员走了过来，连忙分开两位，问事由。 男女双方各执一词，吵得面红耳赤。 这事当然没个说法，女人恨恨的走了，男人也悠哉悠哉的坐在座位上，一副调戏得手的神色。 这时，终点站省城北站也到了，乘客收拾好行李下车了。 只是在下车门那一瞬间，叶川似乎听见车厢里有几个乘客说自己的钱包丢了。 出了火车站，叶川往省城的最繁荣的商业街走去。上次已经走过，步行大概就是半小时左右。 快到商业街的时候，一对男女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显然是刚在火车上打闹的那对男女，只是男人换了件衣服，头型也不是汉奸头，而是大背头。 社会啊，社会。 柳眉和朋友一起，也在商业街搞促销活动。 她们的创立了一个生产果汁饮料的工厂，经过几年的发展，勉强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今天也是趁着节日，在最繁华的商业街里，租了个地方，搞活动，增加产品曝光率。 现在她们的产品效益还不错，也赚钱。但是也有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市场占有率始终无法提升。 能赚钱但是没有市场占有率，这样畸形的状态，是来源于市场还没饱和。可随着新品的不断出现，没有市场占有率的她们，被淘汰是迟早的事。 昨天之所以被同伴急匆匆的找来，就是因为她们的饮料进几个大型超市，被当场提价，要求增加20%的赠品。 这就相当于成本无端的就提高了20%，肯定无法接受。她们的工厂，食品规格执行的是欧美的标准，成本自然无法随意控低。 可超市方面也硬得很，不给这些条件就不能进，这事当然也就黄了。 如何提升产品知名度，从而增加市场占有率，这是现在首要问题。 她们的几个合伙人，都是海归，在留学生群体中融资并不难。因此她们没有发展资金上的压力，现在最急迫的问题就是如何提升产品知名度，从而增加市场占有率。 去年开始，换了好几个策划团队，活动资金也增加了五倍，可市场占有率提升不足30%，这远远达不到预期。 如何寻找运营策划方面的高手，成了她们的首要任务。 “柳眉，你也想想办法，找找路子寻求策划高手，要不几年心血就毁于一旦了。” 最大股东王诗莞显然有些着急了，以她们的家庭，亏钱是小事，回家哭哭啼啼一阵也就好了。 可伤了自信，毁了道心，这就是不能承受之重了。 柳眉心中闪过七中捐款那晚的一幕，一个孤傲身影站在人群中，仰天望月。 第15章 省城偶遇 省城，作为西部地区的核心，西部大开发以来，发展飞速。 很多高档品牌销售地，除了京城，魔都，南城就是蜀城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生是迟早都会走进社会的。早一点了解没错，尤其是他没有父母给他讲社会。 对社会的认知，全靠他亲身去感悟体会。刚在火车上那一幕，就是例子。 叶川心中也不胆怯，世事沧海桑田，唯有人心不变。 商业步行街的商家促销，果然更多，质量也更高。 从主持人到演员，品质远远高于川南市，就连赠品也高出一个档次，一个发牙刷，一个发牙膏。 叶川贪婪的享受着省城的繁华气息，用心去记那些主持人组织语言的方式，整个促销活动气氛的调动，人群对活动的反应，等等。 当然，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也满满的，搂草打兔子，顺带嘛。 太多商家在搞活动了，小到气球，大到布娃娃。领不完，根本领不完。 叶川站在大型熊猫广告牌下，视线穿过人群，四下张望搜索。 因为他渴了。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张俏脸闯入眼帘，叶川愣了0.0003秒后，笑着算是打了招呼。 “柳眉，发什么花痴啊，跟你说话呢？” 王诗莞不乐意了，顺着柳眉的视线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没发现什么。 刚想回头说话，却见柳眉径直走向街中间的人群中，在一个俊朗小伙面前站着。 “还真有？”八卦使得她悄无声息的靠近。 “叶川，你跑省城来了。一个人？” “柳老师好，对，一个人。” 街上人实在是太多，柳眉只得带着叶川，来到了她们的促销点位上。 “你朋友？”王诗莞挤眉弄眼的问道。 “姐姐好。”叶川见柳眉还有朋友，赶紧向王诗莞问好。 “我学生。”柳眉知道这闺蜜这暧昧的神色意味着什么，打了下她的手纠正道。 王诗莞这才细细打量着叶川，俊朗归俊朗，可眉宇间的稚嫩还是一目了然。 “我去，时尚啊。难怪这边忙得飞起，你还死活要教书，原来这玩的是高端局啊。”碍于第一次见面，她好歹没把“姐弟恋”三个字说出口。 身在省城的柳眉，似乎是卸下老师的身份，转身和王诗莞打闹起来。 被两个美女当面调笑，叶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饭点了，走吧叶川，吃饭去，王总请客。” 打闹够了的柳眉，趁机宰起闺蜜来。 “走吧，小帅哥，姐包你了。 那个“包你”，音咬得重了很多，叶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三人来到一处环境不错的火锅店，环境不错基本意味着人不是太多。 在等待上餐的期间，柳眉主动说了自己在省城的事，她和王诗莞的合办的果汁饮料，以及现在遇到的困难都一一说了出来。 王诗莞有些奇怪，柳眉怎么会和自己的一个学生说生意上的事，但还是没有多嘴，静静的听着柳眉侃侃而谈。 “叶川，怎么样，有什么建议？” 叶川苦笑着道：“柳老师，我只是个学生，你是不是想多了。” 王诗莞“噗嗤”一笑道：‘柳眉，我还是不逼你了，慢慢来吧。瞧把你弄得，逮住个自己的学生，就大倒苦水。” “王姐最好了。”叶川及时送上马屁。 “呵呵，我也越来越喜欢你这学生了，要不，我来给他补英语怎么样？” 柳眉这次却没有理会王诗莞的调笑，而是一脸神秘的说道：“叶川，七中的捐款一般不会过万，可是张灵运的捐款为何飙升到恐怖的接近二十万，你能为我解惑么？” 叶川心中一跳，神色不变道：“柳老师，我既没有为捐款摇旗呐喊，也没有逼着同学们多捐，和我没关系。大概是老天垂怜张灵运吧。” “骗鬼吧你，那黄毛闹场是怎么回事。”柳眉针锋相对。 “柳老师，你真的乱想了。” 叶川死不认账，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王诗莞看不下去了，听得糊里糊涂的，忙拉着柳眉问怎么回事。 待听得柳眉将捐款事件前因后果说完后，王诗莞看叶川的眼神有些变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本事。要想你们柳老师不乱想也成，只要你回答姐一个问题，这事就算过去了。” 叶川只得无奈的说：“姐，我只是个学生啊，问吧。” “你看呀，我们厂生产的源o果饮料，市场占有率很低，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嘛，这个火锅店就没有货，那我们该如何迅速的提高占有率呢？” “搞宣传，打广告啊。”叶川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早就试过无数遍了，市电视台，省电视台，早报晚报都搞了好久了。赚的钱大半都丢这广告上去了。” 王诗莞说完后，盯着叶川，因为她发现此刻的叶川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质，似乎骄傲，又似乎不确定。 “钱都搞不定的事，我一个学生有什么办法。” 只一瞬间，那种气质似乎又全然消失了，恢复了普通高中生的模样。 王诗莞悄无声息的朝柳眉使了个眼色，后者闻铉知意道：“好吧，别难为他了。只是叶川这次捐款表现实在优秀，开学了得好好表扬。” “靠”，叶川心中骂了句，看着两位美女看自己的眼神，他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柳眉话中的威胁他懂，只得无奈的道：“谁喜欢主动看广告啊，哪个台的广告不是强行塞进观众的眼睛里的啊。广告时间，就是上厕所倒水的时间。” 有理！ “你们打广告，得有效果，最好是一锤子买卖的那种。一笔钱砸下去，成绩立竿见影，因为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叶川知道，不想点干货，他今天从这两女人的坑中爬不起来。 最主要的是，他闻见火锅的香味了。 王诗莞眼神一凝，叶川刚那种奇怪的气质又出来了。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要让别人心甘情愿的看广告，且看了之后，还得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就最完美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以我们川南电视台为例。在晚上黄金时间的新闻刚完时，男女主持人整理着手稿。 突然，男主持人从桌下拿出一瓶你们的源o饮料，喝了一口，再来一句：这源o饮料真tm的好喝。恰好今天，导播却并未切断转播画面。 他们的一举一动及对话，全暴露在了观众面前，你们想想，这效果怎么样。” 这时，火锅终于上上来了。 第16章 初涉商业 r 第17章 女人是老虎 夜幕渐渐深重，喧嚣的商业街人流渐渐散去，转战各大夜市小吃街。 震耳欲聋的高音喇叭一关，耳根瞬间清静了。 尽管很多人都喜欢迪吧那种氛围，年轻荷尔蒙充斥着神经的感觉。可一直被这样狂轰滥炸，谁也受不了。 中午吃了火锅后，有些口渴。饮料不解渴，可是爽啊。 叶川一下午喝了两三瓶她们的源o果汁，感觉还不错。起码没有加了甜蜜素那种齁甜，也没有喝了口更渴的感觉。 看来她们说的执行欧美标准，还是比较靠谱的。 叶川下午过足了看表演的瘾，只是没有再去“进货”了，一离开两姐姐的视线，立马就会被拉回，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王诗莞和柳眉也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才恢复体力。 原本以为走个过场的促销，没想到在叶川的建议下，略微修改促销方案，效果惊人。 让更多的人认识了源o果汁，很多客商见源o果汁很受年轻人喜欢，当场交了定金下单。 “柳眉啊，你这老师没有白当。拣到这么个宝贝，难得还是个帅哥。嗯，就是年龄小了点。”王诗莞看着不远处的叶川，取笑着柳眉。 “你做什么，别犯花痴啊，笑死个人了，叶川这是我的学生，马上要高考了。” 看着闺蜜若有所思的表情，柳眉不乐意的当头怼道。 “姐姐我可没养成计划的爱好，不过这叶川真的是人中之龙，模样气质都挺惹人爱的。” “看看，今天下午开始，下的订单以及意向性，量不小啊。等假期完了跟进就可以了，到年底，效益应该会有提升。” 柳眉不理会王诗莞，把手中的记录本交给她。 “哟，知道这促销成功了，没想到这么成功。走，带小叶川吃喝玩乐去了，顺便叫他帮我们参考总门店选址。” “压榨未成年人？”柳眉起身，开着玩笑。 “多少社会精英等着姐，你看姐甩他们没？let''s go。” 叶川装作没听见，手掌下意识抚过后颈，掩饰尴尬。 “叶川，走，姐请你吃牛排或者海鲜，怎么样？”王诗莞兴致很高。 前一日还在心忧公司事务的她，此时充满了信心。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昨天还在为超市要提高入门门槛而心烦。甚至是很多商家都期待的国庆黄金周，对她们而言，也是个可有可无，上午的促销也证实了这一点。 下午形势却峰回路转，因为一个人，一番话，仅此而已。 看来那句“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值得品味。 叶川土生土长在蜀地，对海鲜接触得极少，也没太大的感受，牛排也是。 他其实更喜欢火锅，那种香辣直接刺激味蕾的感觉，干脆，真实，刺激。 但是中午吃了晚上再吃，多少有点受不了。 辣椒有味，屁股受罪啊。 “都成，姐姐们下午辛苦了，你们吃啥我吃啥。” “去吃牛排海鲜自助餐吧，菜品多，有意思些。”王诗莞一时也有些难以决断，柳眉开口提了出来。 自助餐没兴起几年，尤其是中高档的，还是很有诱惑力。 两人又向公司负责人排了明日的大致促销计划，就催着道：“走，走，干饭去。晚上要加班。” 鉴于下午的情形，原有的促销计划肯定是不行了，晚上还得连夜改。 王诗莞驱车，载着两人到了一家装潢得比较敞亮的海鲜牛排自助餐厅。 刚进门，热情的服务员就鞠躬问好，这多少让叶川有些不太适应。 问好是应该的，鞠躬就有点过了。 哎，都是为了生活啊，叶川稍微低头说了声谢谢。 各自拣了喜欢吃的菜品后，在一处靠窗的处坐下。 叶川发现，上座率过半的餐厅，大多数都是老夫配少妻，瘪了瘪嘴。 王诗莞似乎知道叶川在想什么，用手拍了下他道：“别乱瞧，不礼貌。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的月老是财神爷。” 叶川化不平为食欲，狠狠地干了很多好吃的。 “你小子吃这么多，身材还这么好，有什么秘诀没，交出来。”柳眉很好奇，叶川的食量之大。 她的身材也很好，不是骨感美人，有点偏欧美风，一放开吃就长肉。 就算叶川年轻，可学校的胖子学生还少了？他们也不见得有叶川吃得多。 “谢谢姐和柳老师，好吃我就多吃点，不辜负你们的美意。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餐。”叶川坦诚的回答，让两女人有心酸，也有感动。 这就是叶川的风格，主打一个坦率。 殊不知，很多青年追求女生，一味的展示自己的优点，以及优越感，拼命的掩盖自身的缺点。少了那份自然与坦率，反而落了下乘，自然无法抱得美人归。 “叶川，你什么意思嘛，叫她姐，叫我柳老师。才见面一天，她就那么好？”柳眉显然是有些吃味了。 王诗莞似乎有些得意，笑着看叶川如何回答。 “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师啊。” 柳眉一时语塞，王诗莞“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柳眉眼珠一转道：“你可以叫她王总。她本来就是公司老总。” “好的，柳总。” 王诗莞彻底笑不活了，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叶川，你诚心唱反调是吧。” “你也本来就是柳总啊，有问题吗？” 见柳眉有真正生气的迹象，叶川赶紧回旋道：“柳姐，以后在学校外，我就这样叫你，好吧。” 柳眉这才眉开眼笑。 “叶川，你太有意思了，姐越来越喜欢你了。”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王诗莞，口无遮拦的说道。这惹来柳眉一阵瞪眼。 “你瞪我做什么。天地君亲师，你自动放弃了师这个天字第五的崇高位置。怎么？不满足啊，想往前挪挪位置，到第四亲的位置？这个亲可是指双亲，亲人的意思。情侣不算亲啊，就算是夫妻也不算。” 叶川赶紧借口上厕所，他知道，王诗莞捅马蜂窝了。 果然，当他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柳眉愤怒的叫嚣着：“王诗莞，老娘要撕了你这张臭嘴。” “女人果然是老虎，还是麻烦。” 第18章 细节出奇迹 两美女打闹完，叶川也从厕所出来了。 “你小子时间卡得刚刚好，走吧。”王诗莞的头发有点乱，显然是被挠了几下。 刚才两个女人打闹的动静不小，吸引了很多叔叔们的眼光。 出餐厅时，叶川依旧被两女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惹得一众坏叔叔们的审视。 难道现在这世道开始流行这调调了？ 他有种社死的感觉，因为没有坏叔叔们无耻。 “吃饱了，走走吧，溜溜食。” 在柳眉的提议下，三人沿着署南河慢慢走着。 河边的秋风徐徐吹来，天高气爽，饭后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下午促销活动太爆，将经销总店选址的事情耽搁了，趁这功夫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来。 “以前在市区只有几个小门店，经销总店在工厂大门不远处。为了提高市场核心占有率，我们请了好几个策划团队，都有在市区建立经销总部的建议。。。。。。” 心情颇好的王诗莞讲着源o公司的事务，柳眉时不时的补充着，叶川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当然，不仅仅是公司事务，还有她们创立源o饮料的初衷和遇到的困难，以及取得的成绩。 王诗莞和柳眉讲着各自的大致经历，在叶川心中，她们的形象也立体了起来。 不得不说，受益于良好的家境，她们更早的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思想更先进创新。在时代的大潮中，已经站在了前列。 她们无疑是成功的，也是出众的。 叶川今晚也知道了，柳眉之所以当老师不是简单的找个班上体验生活，而是家庭原因。她爷爷以及姥爷，父亲都是老师，她从小就喜欢老师。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下，她父亲从教师岗位离职，从最初的印刷厂到创办书籍出版社一类的公司，属于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而王诗莞更是家中经营着食品产业，她创办饮料厂，也属于这个领域吧。 源o公司，她们俩也是最大的股东，占到了九成以上。 叶川是个很好的听众，静静的听着她们述说。 越了解她们的经历，越是佩服她们，看来富二代也不全是废物，最起码眼光和胆色，比一般人都强。 看见了叶川眼中的佩服之色，两美女隐隐有些自豪。 可想到她们源o的市场占有率，又皱起了眉头。任何商品没有市场占有率，倒闭只是迟早的事。 尽管叶川只是个高三学生，可谁说学生就不能有办法了？专业的策划团队不一样扑街么？ 天赋这种东西很玄学，谁也说不清。 叶川见两位姐姐眼睛都望向自己，颇有些意动。况且她们对自己也不错，请吃陪玩的，他理当尽力。 这是商业上的事，每一个观点，都关乎着金钱，包含着两位姐姐的心血。 一涉及到钱，叶川犹豫了。 “别拿你还是学生的借口，尽情的说。既然正规军不管用，那么看看你这歪把子枪如何。我们只是听听你的观点，又不是你说的我们就会照做，别有心理负担。” 嚯，一下成了歪把子枪了，那我拿出意大利炮呢？管用不。 “你们经销总店大致的区域有没有？” “有，就在这署府路一带，可范围太广，光是大大小小的岔街，就十几二十条。无论选在哪，都有利有弊，不好决断啊。” “理由呢？” “这片属于旅游及餐饮的核心区域，周边新兴的写字楼办公楼多，年轻群体集中。且周围分布着很多食品及饮料的经销店，成了全省甚至是西南地区的采购中心。”柳眉给出了核心理由。 食品饮料酒水的经销办事处同在一片区域，这能形成规模，有规模才有规模效应，从而产生区域竞争力。 这一点没错，叶川也认同。 “那现在的难题就是在十几二十条大小街道上，选出一处最佳位置是不?”叶川问道。 “你们请的策划团队，给你们意见了么？” “有，给了几个，都集中在两条街道上。但是我们看了都不太满意，鉴于他们的工作成效，有些不敢采纳。” “走，我们从这上去，就可以走进那些区域了。”王诗莞带头走出河边的人行道，来到了主街区。 大概十几二十分钟，三人来到了那两条街。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了，还有很多人流。 和周边街道相比，优势很明显。 “这两条街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我们也看中，但是具体的位置不好把握，走走看吧。” “不用了，只要确定了这两条街，就好办。光凭眼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浪费脚力。”叶川当即反对，因为这个时间他该看书睡觉了。 “还脚力，你是马还是骡子啊，还是准备去踩三轮啊。”王诗莞的脾气一下就冲了上来，性格比柳眉更冲。 “真的，姐，明天你找几个大学生兼职就解决问题了。” “说下去。” “你看这街道啊，有卖服装的，有卖鞋帽的，化妆品的等等，只要你计算出经过这条街的不同人群对哪些商品感兴趣就可以了。 在工作日，不同的人群经过这些门店，眼睛所停留的时间，就可以计算出哪些人群对哪些商品感兴趣。 然后是节假日，依次照做。 当然，还可以细分，上午，下午，晚上。小孩子，少年，青年，中老年，甚至是淡季，旺季等等。 最好就是请些大学生兼职，拿到数据就可以做数据分析了。 这样你们根据最终的数据，得出的最佳地址设立的经销总店不仅可以卖货签订单，还可以极大的增加源o产品的曝光率，一举两得。 两女瞬间石化，简单易懂可操作，最主要是绝对客观，真正的以客户为导向。 “好主意，不过就是细碎了点。” “细节是魔鬼啊，很多奇迹就是出在细节上啊。当然，还有更简易的，不过不可取。”叶川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 “说。”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道。 叶川坚持不说，哪怕手臂被两女人掐得都青了，仍咬紧牙关。 “说了不可取，也没到那地步。你看打斗地主，谁家上来直接丢王炸的啊。”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能有摄影师录像，拿录像带作详细比较。或是拿到街道的监控录像，监控在国内刚兴起没几年，可这街道还是有。 因为这是不是涉及到侵犯肖像权，还不知道。不可取，直接pass掉。 况且找些兼职学生，客观的观察记录也能达到目的，沾染那些纠纷干什么。 第19章 两女的荒唐 夜已深。 王诗莞和柳眉在省城都有房子，只是这几天柳眉住在王诗莞家中，叶川也被邀请晚上一起去住。 叶川本想去找个小旅馆什么的将就一晚，可左右两臂的痛还在，只得一同前往。 他感觉怪怪的，好像一只没能力吃羊的狼，闯进了羊圈。 王诗莞的房子地段很好，楼盘的品质一般，装修却很别出心裁，这也和她的性格相似。 别人都追求的东西，她反而有些不在意，在意的永远是核心。 当王诗莞习惯性的换上睡衣后，叶川尴尬得直接跑进了给他安排的屋子。 客厅两个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叶川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欺负人，早晚。。。。。。” 拿出背包里的书，看了起来。 孙子兵法和鬼谷子这两本书，其实他很多年前就能倒背如流了。甚至书中的任何一句话，出现在哪一页的哪个部分，都能说出来。 可他就是要手拿着书，才能进入深度思考和推演，像下棋打谱一般。这可以算是一种怪癖。 还有不看书睡不着觉，叶川归结于是习惯。 手中有书的叶川，迅速的进入了状态。似乎刚才两位美女姐姐的春光乍泄，没发生过一般。 王诗莞和柳眉悄悄的来到叶川房前，先是在靠近门听了一会，没动静。 然后慢慢的将门打开一条缝，眼睛看去，叶川正在看着书发呆。因为足足一两分钟，书都没翻一页。 两女看到这，悄悄离开了，进到她们房间，才哈哈大笑，似乎满足了自己的恶趣。 “看吧，自己不注意，把人家心都搅乱了。”柳眉多少有些歉意，冲王诗莞抱怨道。 “找死啊，你个死婆娘。” 两人又打成一团，被子枕头乱飞。 陷入沉思的叶川，全然不知隔壁房间的春光迤逦。 如果说为村头捐款，是他第一次实践，那么给源o的建议，则是第二次社会实践。 只不过第一次利用的是学生舆论，第二次则是消费者心理。 任何奇思妙想，最终都得落地，用实践来检验。 他思考了这么多年的计谋，终于有机会实现，他不激动是假的。 源o饮料，重新划定消费人群，调整策划方案，按照王诗莞的执行能力，应该会有成绩的。至于多大成绩，这个不好说，因为要看竞争对手是什么情况，知己知彼嘛。 有时影响你的，不仅仅是竞争对手，还有可能是其他行业。 座机电话必定被移动手机给取代，单放机随身听也会被mp4取代，最后都被手机取代。 就像诸葛亮用七星大阵来续命，历时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一天被前来的魏延踢倒了一盏长明灯而失败。后世的刘伯温，仿照诸葛亮七星借命却取得了成功。 叶川开始天马行空起来，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当王诗莞和柳眉打闹够了后，再次来到叶川房间门口，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呼声。 关上灯，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看来咱太自信了，咱根本就没入这小子的眼，看这睡得。” “看来真的老了？” “要死啊。” “。。。。。。” 叶川一觉睡到天蒙蒙亮，不看时间也知道是早上六点左右。 现在他才有时间来细细打量房间，女孩子果然是女孩子，只要没结婚没生小孩，都还是个孩子。 性格有些强势的王诗莞，整体房间的布局却以粉色卡通为主。 就连家具，摆设，挂画，也全都是带卡通的。 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背包，然后轻轻的带上门，来到客厅。 房间静悄悄的，两个姐姐显然还没有起床。 客厅桌子上散落一桌的稿子计划书，显然昨晚她们俩加班了，叶川轻轻皱了眉头。 他是最不喜欢熬夜做事的，天大的事，也影响不到他吃饭睡觉。 拿起计划书，叶川仔细看了起来。 可以看出，一次又一次的更正，可行性都在完善提升，看来她们这商学院没有白念。 或许是她们思想超前了，还是海归后没本土化完，计划书里有几个细则，叶川感觉不舒服。 像青少年爱喝饮料，但是长辈为了健康不给买，买与不买之间有矛盾。 但是叶川知道，长辈最后都会给他们买，即便是父母不买，爷爷奶奶也会买。 想了想后，还是拿起铅笔，将自己的想法添了上去。 走到窗户，看见楼下的小区外，早餐摊上的白烟升了起来。 他心中一动，出门轻轻将门带上，飞速的跑去买了包子油条豆浆，而后快速的跑了回来。毕竟门没锁，还有两个大美女在睡觉。 将早餐放在饭桌上，又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后，背起背包，出了门。 将防盗门锁死，又试了试把手，拧不开后，下楼出了小区。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 日上三竿，熬了夜的柳眉和王诗莞这才起床，揉着散乱的长发，慵懒的走出房间。 “啊”，似乎意识到了今日家中还多了个叶川，忙回房间换了件睡衣。 昨晚是觉得家中有个小老弟，打趣下有意思，现在可不敢没羞没臊的穿着这性感睡衣出来晃荡。 “叶川，叶川，起来没，走去吃东西了。” 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柳眉前去叶川睡的那间房间，推开门，发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还有人。 “走了。”王诗莞指着饭桌上的早餐说道。 “真暖心，还知道给姐买早餐，我喜欢。”早就饿了的王诗莞抓起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塞。 “咦，这还留了张纸条。”柳眉拿起纸条想要看。 “我来看。”王诗莞把手中的包子一把塞进嘴里，飞快的跑去抢纸条。 “抢什么，一起看啊。” “咦，这小子字写得真飘逸，和他长得一样。” 两位姐姐： 我回川南了，感谢莞姐和眉姐的热情款待，让我度过了最好的一个国庆假期。别再熬夜了，对身体不好，对皮肤更不好，两位姐姐都是大美人，应该会注意的吧。还有，莞姐，你要多吃肉和水果，尤其是木瓜。眉姐，你该稍微控制下体重了。 “这臭小子，气死我了。”两女人有些恼怒了。 “都怪你，现在被耍了吧。” “哈哈，你该减肥了，看来本钱太厚也不是谁都喜欢啊。” “吃木瓜去。” 第20章 敬老院的牌局 回程的火车上，人并不多，和来时差别很大，叶川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风景向后飞去，叶川在省城的际遇，也随风飘散。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高考以及村头的治疗。 有了七中的捐款，再加上七中周围的一二十所学校，钱应该是够了。 一般的模拟试卷，叶川自信都能做对。 当然除了语文，因为主观题太多。 一般的学生，竞争在数学，而高手间的较量在语文。 高考他会全力以赴的去争取，这样才能进入顶尖学府，学到真正的本事以及更多的实践机会。 况且假如能考进全市甚至是全省靠前的名次，相关部门应该还有奖金。 火车到了川南市，不同于省城的繁华喧嚣，舒适休闲的气息扑面而来，叶川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来到市医院，高兴得给村头讲着省城的见闻。当然，自动隐藏了与柳眉与王诗莞有交集的事。 治疗费用够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等待骨髓移植。 根据医生的建议，村头现在能走动，就绝不躺着，没把自己当病人。 叶川陪着村头在医院康复区的花园中，聊着高中完了后的计划。 “高考我会尽力去考的，争取考个二本的师范类院校。” 叶川有些吃惊，这是村头第一次将他的愿望说了出来。 “为何现在想当老师了？” “我觉得老师挺好的，这次亏了学校师生，我才有活的希望。好了之后，当然要回报社会了。” “这很好，村头你长大了。” “躺在病床上，我想了很多，病好后就去朝着目标努力。况且当老师，也是我妈的希望。” 村头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就是考不上二本，就不读大学了，南下打工挣钱去。 “高考时，你可别再空题，必须做完，争取考满分。” 想到了叶川考满分时的风光，村头作为他最好的兄弟，也与有荣焉。 “我走了，先回家下，还要去看外婆呢。” 回到家后，坐火车带来的奔波感，使得叶川有些疲累，坐在书桌前出神。 眼神停留在书桌上的一大包零食上，那是李欣然送他。 最近自己的女人缘是不是太好了点啊，先有美女同学，后有美女姐姐。 难道是触发了某些命运开关，引发了桃花运？ 叶川自嘲一笑，这都什么嘛，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么？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与好感，谁都有。他不是圣人，也不会坐怀不乱。 只是从暗中教训黄毛开始，再到为源o出主意，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胡乱吃了点零食，叶川就起身出门了，今天该去看外婆了。 路过菜市场门口，叶川买了外婆爱吃的柿子，这水果似乎就只有秋天一段时间有。 提着柿子，上了公交车，直接往市敬老院方向开去。 只是敬老院离大路还有两三公里，叶川下车后步行。 不知道怎么回事，叶川总感觉每次靠近敬老院，总有种突然冷的感觉。 是老人太多，未知磁场的因素？还是单纯心理上的感受，不清楚。 夏季还好，冬季冷就不好过了，好在市敬老院条件还是比较好的。 本来叶川的外婆是没资格进这敬老院的，主要是学校代叶川申请，再加上去世的外公，曾立有军功。 在大门口登记了下，叶川来到外婆住的屋子。 透过窗户，隐约能看见外婆坐在床上，正和几个相对年轻点的老头老太太打着纸牌。 悄悄靠近窗户，外婆正在玩一种甩二加七抢分的纸牌，似乎在西南地区比较流行。 站着看了一阵，发现他外婆居然在“放水”，难道这敬老院里还打关系牌？ 这时，牌局也进尾声了，外婆以微弱的分数胜出。在输家的懊恼声中，结束了牌局。 这种牌局打一圈一般也就一个多小时，这也正适合老年人。 叶川走进屋子，外婆见了，高兴得很，忙把要出门的牌友叫住，骄傲的向他们介绍自己优秀的孙子。 他向这些老人一一问好，外婆见自家孙子得到表扬，这才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像个领导一样。 这一幕落在叶川眼中，也是很高兴，这说明外婆在敬老院过得挺好。 “小子，看你脸带桃花，怎么没把女朋友带来？”外婆只是腿摔断了，行动不是很方便，脑子依旧很明白。 叶川心中一跳，不动声色道：“外婆，哪有女朋友哦，我现在在高三哦。” 外婆从床头的床单下，拿出一本周易道：“最近偶有所得，我都知道。” “神棍？” “胡说什么呢？这是国学的智慧。”外婆打断了他的口无遮拦。 “你打牌还要放水，怕别人不和您玩啊？”叶川知道这个很聪明，应该说是充满智慧的外婆，一定是怕她把别人赢惨了，别人就不会和她打牌了。 故意每次都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当然，偶尔还是要输个那么一两次的。 “知道就好，外婆脚不太方便，都需要别人过来陪我，不吊点他们胃口，能成？” “外婆威武霸气。” 叶川将外婆抱到了轮椅上，推着轮椅到花园走着。 外婆一边和晒着太阳的老人们打着招呼，一边给叶川讲故事。当然，也没落下秀一秀她的宝贝孙子。 “村子里有个人，人人都觉得他有些傻。因为每次有人拿起一个一块硬币和一个一毛的硬币，让他猜哪个钱多，傻子都会选择一毛钱的硬币。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傻子，很多人就拿这个游戏和他玩，图个乐子。村民得了乐子，自然把这一块一送给了他。 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人玩弄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傻子用一个最简单的游戏玩弄了整个村子，这事还真不好说。 直到最后二八大杠出来时，村子里第一个买的人，就是他们时常戏弄的那个傻子。” 品味着今天的故事，类似这样的故事他从小听到大。 “外婆，我前段时间，梦到我的父母了。可惜他们面前一团模糊，怎么看也看不清。” 叶川蹲下身子，希望外婆能透露一点父母的消息。 “哎，这都是命，苦了孩子你了。时间不到，等你变得足够强大再说吧。”说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叶川的头。 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眼神深邃。 第21章 胆子太大了 r 第22章 还是太年轻 当叶川走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感觉两道眼光直视着自己。 心中一跳，但还是平静的迎向那两道眼光。 “校长，您找我？” 李校长盯着他看了足有一两分钟，气氛烘托到位了，这才开口道：“你怎么你在做什么吗？” 叶川知道是什么事了，能让以前和蔼可亲的校长这副模样，一定是教训黄毛那事。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干过任何坏事，甚至是有违道德的事都没干过。 只是他有些纳闷，校长是如何得知的。 “校长，我错了，承担责任的勇气，我还是有的。”叶川诚恳的道。 其实教训小混混那事，叶川心底从来就没想过要逃避，只要村头的捐款成了就好。 “不管什么原因，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心中一定要有底线。”校长见叶川态度诚恳，不隐瞒逃避，火气消了一些。 “法制社会，一些渣滓自然有法律去惩治他，你可明白？你这样做，不仅危险，同时自己也有触犯法律的风险。倘若这次不是那个黄毛主动撤销，你会很麻烦。” 黄毛主动撤销？这也太诡异了吧。 可再一想，黄毛吃了暗亏，为维护那所谓的面子，很可能做得出这事。 “记住这次的教训，千万记得。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请你一定坚守底线，知道吗。” 李校长声音拔得很高，似乎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吼出。 “知道了，校长。”叶川心中感动，躬身答道。 “哎，坐吧，记得啊，行正道，走正路。” 李校长教训完了，希望这小子能牢记吧。 其实对于叶川，学校是了解的，不存在三观不正的问题。 可这小子天赋高，就怕遇到紧急情况下走极端啊，得想法剔除这种做事手法。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一旦走极端，破坏性也意味着越大。 一个学生，做事居然会策略了，这可不是小聪明啊。 “这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将请局里领导，将为张灵运同学筹集的捐款全部交于他的家人，最好是在医院里。你和他家在一处，记得叫他家人在星期五之前，携带张灵运的证件和病例，以及他家人的证件。” “明白了校长，谢谢。” “去吧，要上课了。” 李校长刚叫叶川回去，突然记得了什么忙道：“一诊考试怎么说？” 叶川比了个ok的手势。 “你个小子，去吧，看你的了。” 走出校长办公室，叶川暗中松了口气，同时也心存敬畏。 看来自己还是太稚嫩了，自以为做得没什么差池，可被校长一眼就识破了。 还是太年轻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有些事，即使你藏于九天之下，可上天难欺。 当初自己做时那种无愧于心，现在看来，有些站不住脚了。 今天校长的话说得很明白了，有些事，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和手段去处理，还是自己不够厉害啊。 难怪外婆不愿意告诉自己父母的信息呢，归根结底，是自己还不够强大。 叶川近期做的捐款事件和源o建议，原本心中那点得意瞬间荡然无存，但不是气馁，而是越战越勇。 春耕，夏长，秋收，冬藏。 天气渐凉，秋天已经在尾巴上了。 十几年寒窗的学生们，为了能有好的收获，让曾经的汗水与泪水能浇灌出花朵，都在拼命的看着书，刷着题。 不少曾经浪费的高三学生，似乎幡然悔悟般，做着最后的努力。 每天晚上高三毕业班的学生，都学习到很晚，需要老师去催促着回寝室睡觉。 走读生在家更是不知拼到了几点。网吧老板已经在抱怨，最近生意差了不少。 食堂中一手提水壶，一手拿饭盒，总是行色匆匆。 甚至不少爱美的女生，为节省打理的时间，剪掉了自己心爱的长发。 一诊考试，在这样的气氛中，如期而来。 “村头，你放心去做手术吧，别担心这考试，安心准备高考吧。”穿着棉衣，外面套着件校服的叶川，和村头在医院花园中说着话。 一两个月过去了，村头似乎身体状态很差，但是好在配对已经完成，下周就去省城做骨髓移植手术。 前段时间，教育局的相关领导和学校领导，已经到了医院，将捐款的总计三十一万多块钱，交到了村头母亲手中。 然后村头母亲将三十万手术费交给了医院，手术将去省城，由名医张国良亲自做。 至于手术后还需要愈后治疗，剩下的一万多还够不够，现在不在考虑范围内。 “兄弟，谢谢你了。”村头用力捏着叶川的手臂，只是说话的精神显然不太好。 “说什么呢？怕个毛，做了手术你就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 叶川说完，推着村头就回了病房，头也不回的就要走，却被村头叫住：“兄弟，谢谢。” “安心去手术，我考个高分给你助助兴。”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怕看见村头这虚弱的样子，表情管理不好。 村头连说了两次谢谢，前一次是谢他帮忙筹款。 后一次尽管很隐晦，但叶川知道是万一他有事，照顾她母亲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市教育局装着试卷的车辆，往七中开来。 几乎同一时间，市医院的救护车，载着村头，驶出了市区，上了开往省城的高速。 第一场，语文。 语文是中学阶段所有考试的开门考，算是开胃菜。 可对于叶川来说，却是主战场。 对比每个省的状元就可以发现，其他科分数基本都是接近满分，差距就在语文上。 一分一操场，说的是每高一分，就可以淘汰满满一操场的考生。 上午九点，考试正式开始。 叶川说过这次要考高分为村头助兴，那么就会全力以赴。 拿到试卷后，下意识翻到了最后的作文题目，直愣愣的呆了半晌。 直到监考老师发现异样，走到他的身旁，他叹了口气，开始答卷。 考场外，班主任叶老师和全部科任老师都在，李校长巡视一圈后，也加入到了他们当中。 “这次叶川应该把题做完了，真想看看这小子的真实实力。”李校长开着玩笑。 刚说完，校长和几个老师就看见叶川走出了考场。 第23章 作文没写 看见叶川走出考场，在场的所有老师都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心中一紧。 考试开始才一个小时出头，这？ 能做完题吗？ 班主任叶老师连忙上前问道：“叶川，你怎么就出来了啊，语文可是有作文的。” 叶川有些无奈，见所有老师包括李校长都望向了他，只能失望的说：“能做的都做了。” “什么叫能做的？还有不能做的题？” “作文。” “作文怎么了？” “老师们，校长，我去准备后面几场考试了。”叶川也不想多解释，他有些无奈，怎么会这样。 老师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敢情是作文有问题啊。 考试做题，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啊。难道是太难了，叶川无法破题，这不可能啊。 叶老师想上前抓住叶川批评一顿，可李校长还是皱着眉头拦住了，下面还有几场考试呢，影响了心境，再出高分就难了。 班主任叶老师急得团团转，要知道这次一诊考试，整个市都是很看重的。这不仅是学生们的摸底，也是教师水平的一次检测。 煎熬到了陆续有学生交卷出考场，抓住一个本班的学生问道：“今天的作文题目到底是什么？” “叶老师，是材料作文，大概是写女性柔弱，为母则刚之类的。” 所有老师心中一震，久久无语，因为都知道叶川只有外婆，没有父母。 “怎么是这个题材啊？” 李校长也是无语，看来这次叶川是难了，作文可是50分啊。以他的性子，能胡编乱造写才怪呢。 坐在教室的叶川，发着呆。想到村头今天就去省城了，答应了他要好好考，可现在这怎么搞？ 不行，不能放弃。就算没有作文那50分，也不一定不能拿好名次。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万一后面科目难呢？ 下午数学考试，叶川发现难度果然比平时大了不少，很多学生都有些发懵。 要知道数学这科目，难度加大一点，需要的解题思路和运算量都要增大很多。 以往模拟试卷，叶川一般都会在50分钟内完成，且正确率几乎全对。 这次叶川花了整整90分钟，才做完题。然后，第一次细致的开始检查起来。 尽管他做过的数学题，是几乎全对。可几乎不是百分之百。 而这次考试，他要的是满分。 又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收卷的铃声正好响起。 走出毕业班专用考试的教室，还是上午的那批老师，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数学刘老师，摇着胖胖的肚子，迎上来问道：“叶川，怎么样？” “做完了，没问题。” 刘老师脸上笑容瞬间化开，用手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 李校长和班主任叶老师，都松了口气，只要叶川这小子不是情绪或态度问题。语文失去了50分，也不见得不能得高分。 “好好考，为咱七中争荣誉。” 对李校长的勉励，叶川含笑点着头后离去。 几个老师迅速的讨论着这次数学难度比较大，叶川能考好，有希望去追语文丢的那50分。 放学回家后，叶川首先来到了村头家，将自己带的一些剩饭，喂给了村头家的那条大黄。 村头离家快两个月了，除了村头妈偶尔回家弄些吃的给大黄外，都是叶川将学校食堂有些同学吃剩下的饭菜带回来喂它。 大黄见叶川来，很是高兴，摇头晃脑的。 而后跑出门外，四下张望着，显然是在寻找村头。 村头很疼爱家中这条已经有八岁的大黄狗，从他的网名“村头有狗”就可以看出。 大黄没找到村头，显然很是失望。也不忙着吃饭，围着他转悠，似乎在说：“小主人呢？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啊？” “村头去省城做手术了，康复了就回来了，把家好好看好，知道吗。” 大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哎，狗尚有情，怎么自己的父母就那么狠心呢？ 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会这么多年不见自己，是不在人世了么？ 可听外婆话中的意思，显然不大可能。 回家后，天色已晚，叶川洗了衣服后，坐在书桌前开始复习英语。 英语对叶川来说，可以算是所有科目中最简单的了，没有计算，出差错和意外的情况很小。 语文既然考砸了，那么唯有后面的科目尽力去拿满分，来缩小差距。 英语，他势必要拿满分。 走马观花般看了英语的知识点，又在脑中回忆了半个小时，而后上床看书睡觉。 第二天，上午考英语。 柳眉今天穿了身红色的衣服，给同学们打气，并约定夏季高考时，穿旗袍，预祝同学们旗开得胜。 这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该丢分一样丢。 看着教室里同学们的欢呼声，叶川让自己平静下来。 走进考场，叶川心中对自己说：今天的英语势必拿下，耶稣来了也不能让他丢分，他说的。 英语依旧比平时的考题难，可叶川还是没什么压力的做完了题。 可见意外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没什么用。 他又检查了两遍后，就想交卷，可一想起外面等候的一群老师，又忍住了。 还是磨到考试结束吧，要不然还得接受一干老师的询问。尤其是今天英语老师柳眉是主角，她那说话方式，有些神经刀。 终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叶川交了试卷，和同学们走出教室。 尽管身在学生流中，他还是精准的被等候在外的柳老师和叶老师抓住了。 柳眉首先开口道：“叶川，能拿满分吧，英语作文该没有叫你写妈妈吧。” 班主任叶老师抬手轻打了下她，柳眉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 为掩饰尴尬，双手插进红色的大衣兜里掏。 “反正做完题了。”叶川是倒不在意，只是柳老师这动作有些好笑，似乎那衣服兜里能掏出三室一厅一样。 “好，好。去吃饭休息吧。”班主任叶老师满面喜色，数学英语看来都稳了。 叶老师说完，瞪了眼柳老师，随后拉着她走到一边去交流了。 中午在学校食堂，很多同学都在窃窃私语，这次考试难度明显加大了，这才是一诊啊。 高考前的几次关键考试是：一诊金，二诊银，三诊铁。一诊看排位，二诊看成绩，三诊实际意义没有前两次那么大。 应该说二诊的考试难度是最大的了，一诊的成绩排名基本和最终的高考排名相仿，三诊因为临近高考，为考生的良好心态，设计最简单。 “叶川，考得没问题吧。”李欣然端着餐盘，坐到了他身边。 “还好吧，你呢？” “题太难了，很多不会，全靠蒙，不会的就选c。哈哈。” “你考美术，文化成绩不需要太高的，别自找压力。”叶川一边吃饭，一边和她聊着。 “那倒也是，可我争取能考上一本吧。咦，你怎么净吃这些菜啊，没营养的。”李欣然这才发现，叶川的餐盒里就土豆丝和凉拌黄瓜。 “考试吃清淡点，不占用脑细胞。”科学上来讲，只要不吃太饱就好，他转换了概念。 李欣然随手把餐盘中还没动的红烧肉端给他道：“把这个消灭了，你那么厉害，用不着清淡了。难怪我很多题都不会，原来是吃错了。” 第24章 省城看村头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外婆带着叶川，尽管简朴但似乎从不缺钱。 因为每月在固定的日子，都有一笔钱进入她的帐户上，不多不少。这也是叶川推断他父母还尚在人世的理由之一。 李欣然显然是见叶川吃得比较简单，单纯的把自己的菜分享给他。 这真是个好女孩。 下午最后一场是理综，他当然要全力以赴去追分。 这次理综的难度同样有所提升，对叶川来说，上点难度，有利于追分。 以前每次考试，叶川基本都是提前交卷，倒不是喜欢出风头，只是做完题了干坐着纯属浪费时间。 现在他会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才交卷，一来可以静下心来检查试卷，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一击。可别说，理综试卷还真让他检查出了一处丢小分的错误。 高分容易满分难。 况且随大流，不至于太惹眼，大隐隐于市嘛。 这两个月发生了几件事，让他对自身多了审视。尤其是外婆说自己还不够强大，那么他只有变得更强。 考试结束，老师们依旧站在老地方，等待着班上出来的学生，询问考得如何。 两场没露面的李校长，也在。 见老师们目光盯着自己，叶川干脆径直走向老师。 “叶川，最后一场考得怎么样？”李校长用和蔼的语气询问着。 “谢谢校长和老师们的关心，考得还好。” “好。”所有老师都脸带笑意。 这次试卷的难度，一般学生都不会说考得还好，但学渣和学霸除外。 学渣纯属满嘴跑火车，胸口碎大石，学霸说好，那就真的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试卷将会被送往市里，由专门的老师统一阅卷。 叶川考试过后，从没有患得患失的心情，该复习复习，该刷题刷题。因为他是人不是神，不会生而知之，所有的知识，都源于学习，思考。 如果非要说天赋智商之类的话，那么不断的学习思考还不觉得枯燥，本身就算是一种天赋。 国庆后，高三毕业班，每周只放一天假了。 对放假从来没什么感觉的叶川，现在特别期待这一天的假期，因为可以去省城看村头了。 也不知道村头手术成功不，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不少同学都在惶然的等待着一诊考试成绩。 之所以惶然，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己到底考得怎么样。又不是买彩票，哪来天降的幸运。 叶川依旧教室，食堂，家，三点一线。 星期六下午放假，笼中的小鸟终于自由的飞回了家中，当然也有飞到网吧游戏厅的。 星期天早上，叶川背上背包，特意买了村头最喜欢吃的那家小笼包，用保温饭盒装上，就往省城去了。 这次依旧是坐最早一班的火车。 其实前几天，英语老师柳眉问过叶川，星期天她开车去省城，假如他去的话可以搭个顺风车。 但是他没有答应，只说还不确定去不去。 柳眉去省城，一定会和王诗莞在一起，必然要接触到商业世界，而他暂时没有兴趣。 学习和锻炼，是学生阶段永恒的主旋律，没有之一。 省城依旧繁华，医院依旧繁忙。 医院将人世间的疾苦，很好的体现了出来。 轻车熟路的来到蜀西医院的住院部，在问过导医台的护士后，顺利的找到了村头妈。 叶川有些紧张，看见村头妈满脸笑容的那一瞬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叶川，你来了啊。” “姨好，村头呢？” “在无菌仓呢，至少需要二十天到一个月左右，才能出来。张教授说他治疗效果很好，现在就观察排异了。。。。。。” 村头妈滔滔不绝的讲了很久，叶川听得很认真，算是对村头的现状有了全面的了解，也为村头感到高兴。 为母则刚，初中没毕业的村头妈，硬是记住了很多医学专用名词。 假如村头去考一诊考试语文作文，一定写得很好吧。 村头妈将叶川带去无菌室外的一处地方，这地方透过几层透明玻璃，正巧能看见村头。 一般家属是不能进无菌室看望病人的，除非经过严格的消毒和防护。可为了不给医院带来麻烦和隐患，叶川只得在外看望。 他挥舞着手臂，村头发现后，高兴得比起了手势，开始交流起来。 村头比了个写字的动作，他知道是在询问他一诊考试怎么样，他竖起了食指。村头看见后竖起了大拇指。 很明显，比起上省城来，村头的精神面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将随身带来的小笼包拿出来给村头看，村头做了个馋的表情，现在他还不能吃东西。 两人用手势连比带猜的交流，倒也有滋味。 最后在护士的要求下，叶川比了个用力加油的手势后，离开了医院。 告别了村头妈，没再逗留，直接去火车站买了最近回去的火车。 星期一上午，李校长和学校教导处的负责老师，一起赶往川南市教育局参加会议。 星期天全市高三一诊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这次会议主要是对这次考试的一次总结和归纳，研判高考进度及相关布置。 当李校长一行到达会议室时，参加会议的人黑压压的坐了一大半。 李校长皱了皱眉头，惯例走向右后方靠窗的角落位置。 而会议大厅正中间，一中和五中的领导，正和附近的人交流着，声音不小，很多人都能听见。 “我们一中这次应该不错，全市前十名，应该拿下六到七名吧，明年高考看能冲几个清北。” “哟，张校长，你这样说，那么我们不是前十剩三到四名了？我们这次也不错哦。” “这次考试难度不小，谁能说得准呢，是吧。” “一诊难度提高，二诊岂不是还要加大，明年高考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啊。” “。。。。。。” 李校长心中暗暗想着：好家伙，你们私自就把全市前十给分了啊，瞧把你们给神气得。 川南市的全市前几名，是能冲击全省前十的，份量很重。这也是非重点学校学生的禁区。 成绩说话，谁说就不能有例外呢？ 叶川，能不能进全市前十呢。 以前叶川一般只在全校前十徘徊，但那是控分的，做不得准。 想起他作文没写，心中的升起的希望，一下又小了很多。 李校长挺起的胸膛，不自觉的收了收。 第25章 扬名 “这次全市统一的高三年段一诊考试。。。。。。”市教育局领导开始发言。 首先，解释了这次一诊考试难度增加的背景及意义。 其次，根据往年数据，划了一本，二本，三本的分数线。 再次，总结了这届毕业生的质量及问题。 李校长坐在下面，仔细的听着，这可是关乎学生前途的，马虎不得。有些地方，还认真的记了笔记，好向老师们传达。 最后，在会议室前的大屏幕上，将这次考试的文理科前二十名考生的名字及学校播放了出来。 所有参加会议的各学校领导，都精神一振，李校长更是目不转睛。 首先是文科，第二十名 ，川南五中，陈玲。还有各科具体分数及总分。 第十九名，川南一中。。。。。。 第十八名，川南五中。。。。。。 第十七名，川南七中。。。。。。 第十六名，川南七中。。。。。。 李校长及教导处的领导精神一振，好样的，进了两名。 由于是紧挨着，都是不显山露水的七中学生，不少学校的领导都把视线投在了李校长座位的那右下角。 李校长胸口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接下来，继续播放。 不出所料，前十名被一中和五中包了。 接下来是理科前二十名，这是重头戏。 李校长为首的七中校领导都紧张的盯着屏幕，希望能出现叶川的名字。 直到第十一名，还是没有出现叶川的名字。 越到后面，名次间分差越小，第十二名与第十一名，仅仅只差两分。 李校长知道叶川语文至少和人家差距四五十分，看来希望渺茫了。 尽管知道这不是正式的高考，可心底还是泛起了浓浓的失落感。 接下来是全市前十，这些都是有希望冲击清北的学生。 不出所料，第十到第四又被五中和一中承包了。而这六名学生的总分分差仅仅只有十分。 现在只剩下前三了，所有人都紧盯着大屏幕，毕竟这是全市一诊考试的前三甲。 五中校长和一中校长更是紧张，两所学校不相上下，在市民心中，也觉得是差不多。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谁都想比谁更好点，因此两所学校不放弃任何可以较量的机会。 前三甲只要哪所学校能占据两名，那么无疑这次就是谁胜了。而胜的次数多了，那么肯定就是谁更好了。 第三名，川南七中，叶川。 当叶川那简简单单的名字显示在大屏幕上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校长处。 李校长顿时气血上涌，心咚咚跳着，再次确认了是叶川，狂喜之色这才浮现在脸上。 一中和五中校长一脸失落。 “咦，这叶川这成绩。。。。。。”有人迅速发现了问题。 李校长一惊，难道成绩出错了，赶紧看向大屏幕，可别大喜大悲，帅不过三秒啊。 叶川，语文92，数学150，英语150，理综296，总分688。 分数没错啊，他记得第四名总分是679分啊。 突然，似乎意识到了这成绩的怪异之处，本就泛红的脸更红了。两科满分，理综差四分也是满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成绩，播放大屏幕的工作人员，也下意识的将这一页停留了更长的时间，供大家消化。 “这，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七中还有这号厉害的人物啊。” “人才啊，满分，不过这语文怎么这么拉垮啊，要不铁定第一了。” “该不会是七中从哪挖来的吧。” 会场一片窃窃私语。 有些校领导都开始脑子开动了，假如这学生转学到自己学校。可转眼一想，晚了，学籍已经定了，尤其是在全市工作会议上曝光了，没办法了。 良久，才播放第二，是五中一名女生，总分仅仅比叶川多三分。 第一是一中的一名男生，总分比叶川多五分。 会议结束后，很多学校的校长，围在了李校长身边，打趣道：“好啊，老李，手中还有个杀手锏啊，风头都被你给抢了。只是这学生语文太差，我们学校语文教学质量很好，要不，把这学生转过来。” 李校长挺起胸膛，熟练的应付着各种提问，俨然个明星，赚足了人气。 同时他心底也不免咂舌，叶川这小子，认真起来，恐怖如斯啊。 不出意外，李校长被市教育局领导留下了。 李校长将叶川的情况详细的说给了几个领导听了，当然解释了叶川为何语文只考了那点分数的原因。这个必须说明，要不怪罪到自己头上，受点批评倒无所谓。 万一领导觉得七中语文教学质量不好，影响到尖子学生发挥，把叶川调到其他学校就惨了。尽管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但就怕万一嘛。 “这个叶川，能冲击省状元，你们七中要高度重视，全力保障。”局领导坚定的下达了指示。 局领导显然意识到了叶川冲击状元后带来的影响，对于宣传川南市教育，甚至是提升城市知名度，都有很大的意义。 一谈就到了中午，李校长被邀请一起去局里的食堂吃午饭，他受宠若惊。 这样的待遇以前估计只出现在一中或者五中的校长身上，尽管局领导只是向他传授如何教导叶川这类天赋型学生的经验，可这并不妨碍李校长胡思乱想。 下午，当各个学校的领导回到各自的学校，一诊考试的成绩也公布了出来。 成绩公布后，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七中不仅叶川挣得了名誉，高三文科班上还有两位同学，进了前二十。 高三七班考得还不错，接近一半都上了一本线，二本线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九成左右。 所有老师都喜气洋洋，这不仅是对自己辛苦付出的一种肯定，更是对所教学生前途的一种看好。 尤其是叶川，这样恐怖的实力，高考一定出彩。 叶川正式成了七中不可超越的第一，不仅比第二名高了整整四十分左右，这可是在他语文没有写作文的情况下的分数。况且还有两科满分呢。 叶川被同学们高高抛起，高呼“状元，状元，状元”，宛若宠儿。 高三七班不少同学，被叶川激励着，发誓要更努力的备战高考。 况且有这么个同学，出去吹牛也是一种炫耀的谈资啊。 第26章 没有分数的第一名 叶川的成绩，似乎给七中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李校长当机立断，结合高三年段的这次考试，在全校宣起了一股争创重点中学的优化学风思潮。 高三年段的老师，更是大受鼓舞，尤其是高三七班的科任老师。 高三七班成了明星班级，常常被其他班级的老师学生在窗外观察。叶川这个名字，被不少学生念叨着。 叶川并没有为这成绩欢喜，这次他数学和英语是满分，理综差一点。 就是这个理综，他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丢分了，这折磨得他始终难受。 就像让你疲倦的，不是路途的遥远，而仅仅只是鞋中的那粒沙子。 等到标准答案出来后，失分的原因找到了，却是一个不小心的笔误，使得整个计算结果出现了偏差。 就像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这也让叶川极度重视起来，以更严谨的态度去积极准备最终的高考。 天气越来越冷，时间好不经用，转眼已是年底。 前段时间，村头已经顺利的出仓了，效果很好，排异反应很小。 叶川去看望过一次，村头恢复得很好，出院也就快了。 这次叶川见到了张国良教授，张国良也很高兴，实在是叶川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只是两人这次没有多长的时间交谈，张教授实在是太忙了。 可张国良也是勉励了他，当从村头口中得知叶川这次高考的一诊考试的成绩时，原本想让叶川高考报考蜀大的心思没了，鼓励叶川报考清北大学。 是龙，就该上天。 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就是村头出院回家的日子。 一大早，叶川就来到了村头家，他需要将村头家好好收拾一番。 尤其是村头妈积攒的那些废品，是要坚决清除出去的，这对人的健康很不利。 上午九十点钟，不少同学都来到了村头家，一起加入大扫除。 这两天下雪了，不少同学邀请叶川一起出去玩雪吃火锅。 叶川也很想去体会一把“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那种感觉。可他必须先去村头家收拾一下，李新然知道了这事，然后同学有空方便的，也就都加入了进来。 一个人大扫除估计会很累，尤其是要清理大堆的货物垃圾。可一群大小伙，清理的活就变得轻松且有趣起来了。 下午一点多，清理完毕。 一大群学生浩浩荡荡的杀往了火锅店，开心的造了起来，当然是aa制。 第二天周一，村头回家休养了，老师和校领导都去看望了。 在校领导的建议下，村头也不再坚持，办理了休学。 现在每天晚上放学，叶川都会去看村头。村头恢复得很快，白天除了休息还会带着自己的大黄狗去村道上溜达。 转眼已是年底，千禧年的春节气氛已经越来越浓了，寒假已经在望。 七中自一诊考试之后，又陆陆续续举行了不少统一考试。 叶川不再藏拙，全力以赴。 飞机起飞前，也都需要一段距离的助跑。他要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好状态，直到高考时扬头起飞。 每次考试，李校长都会到高三七班的教师办公室，交流一番，而后满面红光的离去。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考试的成绩，叶川都是第一，但是不再标明分数。 这也让很多高三学生奇怪起来，为何全年级学生都有分数，唯独排名第一的叶川总分数是个问号。 是有猫腻？还是成绩实在太好？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全校第二名的成绩是670分至690分左右，这个成绩对七中来说，不算低了。最起码国内除了清北，所有学校基本都能考，也有希望去冲击一下清北。 当然，分数只有叶川本人和老师知道，为稳定学生情绪，故不再公布叶川分数。 其实，对于公不公布叶川成绩，学校是有过争论的。 有的老师和领导觉得，公布出来，有了榜样，也就有了激励作用。 但更多的老师和领导坚决反对，最终李校长一锤定音，不公布。 试问，750分满分，有人总是得740分左右，你是什么感觉。 尤其是当你废寝忘食，刷题刷到头昏脑胀，你真的尽力了。你成绩的确也很好，640分左右，你认为那是你的极限，可有人生生比你多出接近100分。 班主任叶老师，现在是压力最大的老师。 因为很多时候，叶川其他科都是满分，丢分只在语文上。非是叶老师水平有限，而是语文这学科确实不容易拿满分。 非不想尔，实不能尔。 就算所有的知识题都是满分，可不还有作文么？ 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啊。 期末考试，是很多学生非常兴奋且担忧的考试。 兴奋的是考试一完，就放长假了。担忧的是拿通知书，必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对高三年级来说，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况且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期末考试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今天是拿通知书并且开家长会的日子，班主任叶老师精心的准备着这次会议，仅仅是希望家长们能够很好的配合学校，监督激励学生，备战高考。 叶川没有家长，也用不着家长监督激励。 家长会开完，各科老师布置了假期作业，以及针对每个学生，精心准备的复习计划。 叶川也被重点对待，每科老师都费了一番精力，专门寻找了十多套试题给他。 “叶川，你现在还是要阅读，大量的阅读。书，报，参考消息，时政消息。绝不能放弃对满分的期待。” 班主任叶老师，看着这个应该是有生之年教过的最优秀学生，语重心长的道。 “我觉得叶川应该保持好心态，快快乐乐的过个春节。”柳眉插嘴说着。 严谨的化学老师立马反对道：“柳老师，春节年年过，高考却就一次。” 转而却一脸和蔼的对叶川说：“叶川，最后的战役时刻，千万挺住，去冲击全国卷的状元，这将是你一生中好的经历。” 柳眉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在很多问题上，她和严谨老派的化学老师思路不太一样。 叶川忙鞠躬谢道：“我能有成绩，全靠各位老师的栽培。各位老师放心，我不会懈怠的。各位老师都辛苦了一年了，春节更应该好好休息调节一下。提前祝各位老师新年快乐。” 每位老师都满心喜悦的看着叶川，这小子智商情商都极高，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 第27章 美女找上门 放寒假了。 中学阶段的最后一个寒假，又恰逢千禧年，节日的气氛是一日浓过一日。 学习，锻炼是叶川给自己定的主旋律，上学和假期没什么区别。 每日清晨，他都围着家门前的村道跑步锻炼。 充实知识和锻炼身体，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村头现在正处于身体恢复阶段，剧烈运动是不能做的，只能散散步。每天下午，叶川都会陪村头围着城中村的村道走几圈。 一边走，一边解答村头学习上一些他不懂的知识点。 他也曾多次将自己的学习方法教给村头，村头尝试过无数次，效果不大。看来有些经验，因人而异，没有放之任何人皆准的说法。 年关附近，天气阴雨得厉害，冻手和脚尖。 活动着比歇着好，除非呆被窝。 叶川陪着村头，在村道上随意溜达着，时不时点燃几个鞭炮丢出去炸水沟。 “叶川，我在电视中看过一个报道，一个学霸成天逃课，沉溺于网络竞技游戏，并在一些国际比赛中斩获大奖。等他醒悟过来，已离高考没有几个月了。 考不上大学，就得进社会谋生计了，肯定也玩不成什么游戏了。于是他决定拼一把，用几个月的时间，考上了清北。可考上清北后，又沉溺于游戏去了，游戏比赛又得奖了。然后在大学快毕业时又开始努力，最终考上了研究生，去留学了。” 叶川似乎也听过这个报道，不明白村头说这话的意思：“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我休学是不是浪费了一年时间啊。不能和你一起毕业，你都上大学了，我还在高三混，想着就不爽。” 他算是明白了村头是想向报道的那人学习，努力几个月后，一样能考上大学。 暂且先不说村头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拼命学习，即便是拼命学，难道就能成。人家前提是学霸，不是学霸请绕道。 “呵呵，叶川，我有几斤几两是知道的，报道的那人估计和你有点像。” “哪里像了，我可没玩游戏荒废学业。” “我是说学霸，高智商一类的。我现在是明白了，很多人喜欢打游戏，成绩不好就喜欢拿玩游戏做借口。其实吧，有没有可能，游戏玩得好的和成绩好的，根子上就他娘的是同一类人。” “村头，你悟了。” “嗯，我也觉得我开悟了。以后踏实学习，争取考个二流大学。” “为何不是一流呢？目标搞大点，气象才大啊。” “切，不是说了我悟了吗。有些东西，出生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当然，我是指天赋，这东西有点玄。” “消极思想，努力终有回报的，相信我。”叶川鼓励道。只要你尽到了99%的努力，那么一定可以超过绝大部分人，至于那1%，看天意吧。 “好，你说的我信。” 这时，一辆本田“蓝鸟”驶进村道，在两人身边停下。 柳眉和王诗莞一起下了车。 “柳老师，王姐好。”叶川首先开口招呼。 有村头在，为维护柳眉的老师形象，他称呼柳老师。 “叶川，你小子还真难找啊。刚到你家没人，还被几个老婆婆给数落了，叫我们走远点。说你是要考状元的人，我们这么大岁数了，配不上你了。敢情我们成了狐狸精，专门来勾引你这个状元来了。” 王诗莞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抱怨。 叶川和村头哑然失笑，她们一定是遇见了“村中情报组”了。 “村中情报组”一般由留守大妈组成，足不出村，能知天下事。 常常聚集在村头巷尾，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能点评一番。在她们生动的表情中，被评论的人已经身败名裂了。 王诗莞，染着金黄的头发，大冬天还穿个丝袜皮裙。估计在“村中情报组”嘴中，成了干特殊职业的女人了。 而叶川是人见人爱型的，是她们口中的“文曲星”，不抨击她们才怪。 腊八过了就是年，在川南不少商家企业有腊月二十三停工放假的传统。 源o果汁作为饮品，春节消费是个大市场，完全放假是不可能的。但是年终总结，一定是要进行的。 她们今天来，主要是请叶川去参加她们公司的年终大会的。 叶川邀请她们到了家中。 叶川一个人住，两女一进屋，感觉干净整洁，有一股淡淡的香皂气息，让人很舒服。 “小弟，你这么优秀，将来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哟。”王诗莞四下转悠打量着道。 “姐，我还是学生呢，说这个还太早了。” “全国第一的学生？” “哪里，说笑了。” 王诗莞走到叶川对面的木凳上坐下，而后正色道：“没说笑，借鉴了你的意思，这几个月我们源o的销售翻了好几翻。早该了找你的，都被你们柳老师拦下了。” 叶川朝柳眉投去感激之色。 “不过现在放假了，总该去转转吧。你都叫我姐了，也帮了姐，年终会上见证下姐的经历，你该不会拒绝吧。” “好，正好村头康复了，也顺便去转转。”都找到家中来了，可谓诚意满满，再推辞可就矫情了。 “好，欢迎这位同学。收拾一下，走吧。” “现在？”叶川和村头吃了一惊，怎么说走就走啊。 “现在到了省城正好吃火锅，这个天气，怎一个爽。” 两人简单带了点洗漱用品，坐上了柳眉开的汽车，往省城而去了。 在车上，王诗莞向叶川具体讲了源o公司这几个月的情况，柳眉时不时添言补充，和叶川聊了起来。 村头和王诗莞不熟，和英语老师柳眉倒能说上几句话。 看着好兄弟和美女大老总间谈笑风生，与有荣焉。 不同于往年的压抑与迷茫，今天源o果汁下半年的销量，直线上升。 效益的上升，员工们看到了希望，工作更有干劲了，工作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这是良性的循环。 往年难就难在你激励员工只能画饼，讲愿景，谈理想。 员工努力上班是为了努力赚钱养家的，努力上班从来就不是他们的理想，他们的理想是不上班。 王诗莞和柳眉自然懂得这样的道理，今天终于不用画饼了，而是有真实的数据作为支撑。 过节很多企业习惯性的发牛奶，发米，发油等。喝过洋墨水的王诗莞和柳眉一致认为弱爆了，应该发点有意义的礼物。 “直接发钱。”叶川建议道。 “我们也曾想过直接发红包，但是会不会俗了点。” “钱，不俗。谈钱，才俗。” 直接发钱，简单粗暴但有效。 尽管每位员工拿到的钱买不了车，也买不了房，旅游也到不了莫斯科。 可女人拿了这笔钱，多少可以多置办几身衣服、几套化妆品，或者孝敬孝敬长辈。 男人拿了这笔钱，春节期间和亲朋好友玩耍，也多点底气。就算是上缴媳妇，不也能多少振振夫纲，晚上涨点雄风不是。 第28章 简单说两句 冬天，天黑得格外的早。 到了省城，王诗莞直接带去了火锅城。 考虑到村头刚大病初愈，不宜吃辛辣刺激性的东西，特意选了有包间的自助火锅。 这点可以看出，王诗莞待人接物都很有一套。 锅底选的鸳鸯锅，村头吃清汤，两女人和叶川吃飘满花椒和辣椒的红汤。 两美女姐姐问了下叶川满十八了后，本想给他倒点白酒，但他拒绝了，要了罐啤酒喝。 叶川前几日刚刚满十八岁了，成人礼的生日是和村头一起，到敬老院和外婆一起过的。外婆当即找来一瓶茅子，逼着叶川喝了一杯。 十八岁就意味着成年了，喝得下白酒，心中才能藏住情绪。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也就是她们公司的年终会议。 饭后，因为有村头在，王诗莞将他们安置在了经销总店隔壁的一家定点酒店中，约定明早来接他们。 带了一肚子疑问的村头，进了宾馆，成了好奇宝宝，开启十万个为什么。 “你怎么认识王姐的？” “柳老师还开有公司？” “为什么年终会议要邀请你参加？” “你给她们公司什么建议了？” “。。。。。。” 叶川只得用碰巧，顺便等简单字眼回答，这显然不能满足村头的疑问。 “王姐那么漂亮，还有钱，会不会是看上你了啊？” “什么发达了啊？人家大老板能看上我这穷毛头小子？” “嘿嘿，我懂的。你发达了，到时候一句：姐姐，我不想努力了，直接搬来省城包吃又包住。哈哈。”村头迅速的脑补着设想的画面。 叶川打了个寒颤，和村头打闹起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王诗莞接上他们，直奔总部的会议室。 今天是全体员工大会，王诗莞和柳眉一身黑色大衣，端庄又大气。 叶川和村头没有立即进会议室，而是请求她们派了个向导，先在生产源o果汁的车间溜达，参观着。 “这些都是王姐和柳老师的？”村头似乎有些吃惊，她们两人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 “嗯。” “哎，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人出生就在罗马，其实啊，人生最重要的考试就在在娘胎里，高考都算不上。” 村头这心气，生病后感觉看淡了很多啊，这可不好。 少年嘛，就该心似朝阳。 “酸，太酸了。成不了富二代，那就成富二代他爹啊，况且有钱就幸福了？没见王姐她们业绩没起来是，焦头烂额啊？” 叶川纠正道。 “说得也是，我将来的儿子最起码也有你这个厉害的叔叔嘛，怕个毛。哈哈。” “自己儿子自己想办法，谁敢出力？”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回到会议室。 看着满满一大厅的员工，估计至少三五百人，结合刚参观的生产车间，叶川才意识到源o公司已经到了一定的规模了。 因为源o饮料的生产，基本属于纯机械化流水线，非劳动密集型工厂。 王诗莞端坐在主席台中央，左顾右盼，神采飞扬。 台下除了员工外，还有不少她们的同学及客户，她一一望去，用眼神打着招呼。 叶川细心观察着，王诗莞用简单的眼神及笑容，就完成了一次沟通，情商很高。当她眼神望向叶川时，停留了好几秒，眼神中有感激，还有欣赏。 “今年，我们源o公司在所有员工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在王诗莞富有磁性的声音中，会议正式开始。 一片掌声之后，柳眉也发表了讲话，谈话内容不外乎回望过去，总结现在，展望未来。 从发言中可以发现，王诗莞是那种大刀阔斧，敢想敢干敢承担的性格。而柳眉更多的是大气稳重，查遗补漏。 两人的性格不一定是互补，但能够很好的融合。 接下来是各个岗位的管理层发言。 当会计谈到即将发放的工资，将额外多发一月工资作为奖金时，气氛到了高潮。 到了给每位参会者发放红包的环节时，气氛到达了顶峰。 王总威武，王总精神，柳总大气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叶川和村头也收到了红包，悄悄打开一看，是五百元现金。 两人喜笑眉开，谁会嫌钱多呢，是吧。 临近中午，所有人都移步厂区附近的一间大型酒楼，聚餐。 叶川和村头本想随便在哪凑一桌得了，没想到两人却被王诗莞提溜到了她那一桌。 两个学生，坐在一桌老板中间，很不应景。不过王诗莞却以她两个表弟的名义给糊弄过去。 吃饭前，王诗莞从酒楼经理处拿来话筒，站起来说道：“各位朋友，各位员工，今天我们源o饮料还要感谢一位最特别的客人，正是得益于他的出谋划策，我们的业绩才突飞猛进，在饭前，请他给大家说两句。” 当王诗莞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叶川就心感不妙，四下打量着洗手间的出口。找准方向，正准备开溜，发现自己后颈上多了一只手。 然后这只手将自己提溜着站了起来，王诗莞将话筒塞到他手中。 几百号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感觉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王姐可真能作妖啊。 无奈，只得拿着话筒，脑子高速运转，组织着语言。 “大家好！” “开吃！” 叶川说完，直接坐下，放下话筒拿起了筷子。 整个大厅瞬间沉默，而后哄堂大笑，有的女人笑得捂住了肚子，最后热烈的掌声，口哨声响了起来。 “哈哈，这帅哥真有意思，说两句，就两句。” “简单，粗俗，我喜欢。” “难道这就是高人，强调的就是高效。” “饭前发言说吃饭，没毛病。” “。。。。。。” 王诗莞和柳眉错愕的盯着叶川好一会，随后相互扶着，开始大笑起来。 村头也捂着嘴巴，朝叶川竖起了大拇指。 餐后，叶川和村头就自由活动了，既然都到了省城，当然得到处去转转。 可怜村头第一次到省城，却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根本就没机会逛省城，现在心已经飞了。 两人到了天蜀广场，又到了几处市区的景点。 千禧年的春节，年味特别的浓，各商家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促销。 叶川和村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各大商家的赠品。 直到夜幕降临，这才往火车站走去。 第29章 法不轻传 当叶川和村头玩尽兴后，来到火车站，傻眼了。 车站人山人海，“春运”二字一下就在脑海中蹦了出来。 今天晚上走是走不掉了，立马回头，赶往早上住的酒店。 “还好你们还在，要是招呼都不打就跑回川南，就太让咱们伤心了。”忙了一天应酬的王诗莞和柳眉，回到经销总店，正巧看见回来的叶川两人。 “哪能呢，王姐。咱们就是想在省城多逛逛，见见世面。”叶川脸色如常的说道。 柳眉看着这两小子背上的背包和手中的塑料袋，似乎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川。 看来是被看穿了，可我不说，你能咋滴。 “是啊，咱们老了，哪里比得上大街上遍地的小姐姐啊，有看花眼么？” “小姐姐不好，大姐姐好，呵呵。” 村头需要养病，就先回酒店去休息了，而叶川则被请到隔壁的经销总店去。 “叶川，今天姐额外花了近百万，你可得负责哟。” 三人刚来到办公室，王诗莞就冒出这么句雷人的话。而脸上那幽怨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个被骗钱骗色的女人。 正喝着水的叶川，差点一口水喷在她那俏脸上。 “姐，来称称，看有几斤，拿去能卖几个钱。” “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 “她的意思是，今年年底，花了大笔的奖金给员工，而这些钱以前都是请策划，买广告的。现在没有运营预算了，你得出谋划策。” “可，我还是学生呢。” “呐，这是聘书，待遇自己填。还有几个月就上大学了，上大学有大把的时间，又不要你进厂打螺丝。网络电话就能搞定的事。”王诗莞扔过来一张证书样的纸张。 “呃，大学生活很丰富，估计没什么精力啊，王姐。”他可不想签个卖身契，大学时光多美好啊，就那么几年。要赚钱，毕业后一辈子的时间。 “别想着去大学花前月下，只开花不结果，没什么意思。你得尽早的进入商场，以你的智商，争当时代的弄潮儿啊。” 王诗莞极力的劝说着，自从柳眉口中知道叶川的成绩那么恐怖后，她就下定决心，将这罕见的人才拉在源o的旗下，带着起飞。 叶川不为所动。 “你现在已经满十八了，签了合同后，就能领取工资了。况且你该上学上学，不影响嘛。只是你拿着我们给你的数据报表，做些规划策划而已。”柳眉也劝说着。 “叶川，你是男人了，搞女人，还是搞钱，自己选吧。”王诗莞不习惯磨嘴皮子，单刀直入。 “呃，搞女人？搞钱？” “对，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说完双手抱胸，盯着他，试图给他压力。 “让女人搞钱？搞女人的钱？还有为何我一定要选择呢？” “噗”，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一笑就全散了。 “你小子，这脑回路，好清奇。” 两个女人又开始循循善诱，叶川依旧不为所动。 哎，和高智商的人聊天，真是种折磨啊。 他能预判到你的预判，提前堵死了话头，搞得你有种什么都不会的感觉。 这是思维维度的碾压，给人一种无力感。 两个女人毕竟大了他七八岁，又喝过洋墨水，也不是全白给的。 既然思维和语言逻辑比不过，那就打感情牌。 两女轮番上阵，从女性的先天弱势开始，到社会对于女性的定位，再到自己如何如何的不容易，可谓声泪俱下。 最终，叶川败下阵来，口头上接受了源o公司的聘书。 但是，他承诺只参与一年，且不要任何待遇，纯属友情赞助。 这一提议立马遭到了两女的反对，这不合规矩。 “两位姐姐，我还只是个学生，承蒙你们看得起，可现在真不是赚钱的时候。当我觉得该赚钱了，一定不会对你们手软。” 王诗莞和柳眉只得接受，一番劝说，心力有点憔悴，不亚于一场艰苦的谈判。 叶川不是圣人，不可能对钱不感兴趣。 只是接受了运营策划的职位，就得付出相应的精力，承担相应的责任。 品行和职业道德不允许他尸位素餐，因为有些职位，无功就是过。 在商言商，纯粹点好，越纯粹的东西才越有力量。现在不要钱，因为毕竟只是兼职业余的活计。 倘如真真他的策划带来了源o质的飞跃，那他要的可能就是原始股份了。 因为，法不轻传，道不贱卖。 天雨大不润无根草，道法宽只度有缘人。 王诗莞立马将一些源o公司的一些核心数据备份给了叶川，包括生产运营成本，利润空间，市场占有率等。 让他有空仔细研究，年后给出一份策划方案，但是需要保密。 “今晚去我那住？”事情办妥了，王诗莞那搞怪的性格又来了，出口调戏道。 “今晚不了，改日吧。” 这句话听着很正常，可她们总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憋得很难受。 王诗莞和柳眉念叨了好几次，才品味出来。 她说的话本就有歧义，正常的理解是单纯的邀请叶川去她家住，叶川说以后再去，今晚就不去了。 可她当时的确存了调戏叶川的心思，那么叶川的回答也可以理解为，今晚就不欺负你了，改天再来欺负你。 “这小子真可恶。” 叶川拿着资料回了酒店，村头正在看电视，电视中正放着综艺节目。 “怎么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回了呢？”村头也开始调笑道。 “被算计了，揽了个活回来。” “王姐的美人计？” “去你的，没有的事。” 归根结底，叶川心底还是有点想实践一下的意思，这才会揽下这活计。 倘如心中无欲，谁也不会被算计。 打开资料袋，两个红包掉了出来，拿起一个红包一看，上面写着：to张灵运，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另一个写着：to叶川，新年快乐，金榜题名。 很明显是柳老师写的。 只是在给他的红包的下方还有一行漂亮的行书，上面写着：送了很多金榜题名的红包，应该只有你这一个是真的，加油！ 叶川心中一阵温暖。 第30章 过年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了酒店，直奔汽车站。 现在是春运期间，火车站人实在太多，还是坐汽车比较好。 “这个，真好么？”村头捏着给他的厚厚红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好，好得很。” 叶川收得是理所当然 ，倒不是因为给了她们一些建议的问题。 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 她们现在有这能力，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当她们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也会像收红包一样坚决，果断的帮助她们。 当叶川把这层意思说给村头听时，也就释然了，而后开心大笑起来。 吃好，玩好了，还得了两个红包，这真好。 不到两个小时的汽车，两人回到了川南市，打了个车直奔敬老院。 现在放假了，叶川有时间照顾外婆了，当然要把她接回家中， 况且外婆估计也想家了，想邻里乡亲。 果然，到了敬老院时，外婆已经将自己常用的生活物品收拾齐全，拎包可走。 外婆将村头好一阵打量才道：“灵小子，你是个有福份的，以后好好感恩。” 村头忙点头答应。 “少年心性高，总以为很多事情都办得到，不惧岁月不惧风。希望你们都能坚守本心，永远感恩。” “好！”两人都大声答道。 “好小子，咱们回家。” 回到家中，推着外婆走在小道上，她脸上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直叫唤去村里的几个“情报站”转转。 好家伙，年底的“情报点”坐满了大妈，外婆一到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叶川和外婆他们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村子中从来就是被赞扬的，不是被评论的。 可能这和外婆的处世哲学有关，外婆的处世之道，可以吊打绝大部分人。 曾经有个当地媳妇，自以为在省城给大户人家当了两年保姆，开了眼界，就开始议论起叶川这对婆孙来。 结果被“情报站”所有的人群起而攻之，大年三十一过，就灰溜溜的提桶打工去了。 “叶婶，您现在可享福了，看看这身体，这气色，孙儿更是文曲星，咱村要出大人物啦。不少人围在外婆的轮椅四周，热情的说着话。 外婆笑笑不说话，叫叶川将早就准备好的瓜子糖果烟等四下散了。 “我想各位乡亲啊，在敬老院是因为怕耽误外孙上学，哪有大家儿孙绕膝来得舒坦啊。来，吃东西。” 外婆说话节奏和语速掌握着很好，只几句话，隐隐就成了“情报站”的特务头子了。 叶川也就回家了，不打扰外婆的幸福时光。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扫房日。 难得有出太阳的好天气，当然是大扫除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川在外婆的指挥下，磨豆腐，炖猪肉，杀鸡，贴年画，打酒。 一样都没落下，年味已经浓得要化了。 来到年三十，团年，包饺子。尽管只有他和外婆两人，可两人也是个家啊，该有的仪式一样不少。 大年三十晚上，鞭炮烟花整晚就没停过，盛世光景啊。 在漫天的烟花中，他在心底许下了来年的愿望。 大年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 一大早，不少人就来给外婆拜年了，外婆笑得脸开了花，将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分发了。 在这一点上，外婆从不吝啬，不管亲疏远近，一视同仁。 也有不少邻居，邀请叶川和外婆去家里做客的。 大年初五，外婆闹着要回敬老院了，叶川挽留不得。 “川儿，年我过得很开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敬老院还有不少没有儿孙的老人，他们也需要过年啊。外婆我得回去给他们主持节目了。” “外婆，你还是那里面的领导啊。” “可不！少废话，找辆车来，送我回去。”外婆手中拿着昨晚就收拾好的随身物品，看来去意已绝。 叶川再不多言，孝顺老人，不是你觉得那样好，而是要老人觉得什么好。 当叶川和村头将外婆送往敬老院时，听到动静的老人纷纷出来，脸上表情就像盼好久不见的亲人一般。 外婆忙陪着他们说起话来，又将带的一些小吃分发给他们，忙里偷闲的给叶川打着“你快走”的手势。 “老人也有社交的，外婆真厉害，到哪里都是头。”村头感慨的说道。 离开学已经没几天了，各科老师对他特意定制的试卷还没做。 外婆也走了，叶川定好闹钟，开始做起试卷了。 这些试卷，难度有了明显的加大，看来“小灶”的东西，是要有份量点啊。 以前一半时间就能做完的试题，现在都需要四分之三的时间才能完成。 就算是每科100分钟的时间吧，四科就是400分钟，也就意味着他几乎要花整整一天时间来刷题。 “你还不够强。”外婆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种子，已经在他心底落地生根。 因此做题做得脑袋发胀，他也是稍作休息，又开始下一科。 他要变强，而变强的最佳途径，就是学习思考。 惟有在高考中一骑绝尘，他才能受到更多的关注，进入最顶尖的学府，去变得更强。 倘若高考作文是写父亲或者母亲的话，那他又该如何应对呢？尽管这种机率极其小，可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知道清北可是全国顶尖高手竞争的，750分的满分，保守需要700分左右。 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当做完所有试卷后，已经是七天之后，农历正月十二了。 家中菜和米面基本要见底了，恰巧村头来家，两人一起去采购。 村头其实来过几次，在窗外站了好久，叶川都没发现他，看来高考连学霸都得谨慎应对啊。 村头这学期也不上学，他休学一年，今年九月份继续读高三。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比很多学生都多了不少时间。 这让原本已经打定主意南下进厂打螺丝的他，燃起了考个一本师范院校的希望。 “你终于出关了，绝世神功练成了？” “练什么神功，我又不是岳不群那样的狠人。嘿嘿，你以后也会闭关的。” “哎，是啊，苦逼的高考生。”村头想到自己身体恢复好了，也要全力冲刺了，有些怕怕。 “怕个毛，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好，我信你。确认过眼神，咱都是干大事的人。”村头瞬间又有了信心的说道。 “好大的事嘛？有买米买油大么？” “呃，那倒没有。” 第31章 高考前夕 转眼间元宵节已到，寒假的假期余额已严重不足。 村头昨天去省城复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这是最让人振奋高兴的事。 第二天又恰巧元宵节，叶川和村头还有约好的李欣然，在市里疯玩了一天。 夜幕降临，宝马雕车香满路，一夜鱼龙舞。 各大促销点，展台，看够了演出，拿够了赠品。 可不少学生却在这满城花灯之时，正在加班加点的补寒假作业。 各大展点的花灯或许会灭，但开学前的补作业现场，绝对是万家灯火。 全国统一，代代相传。 一再拖延的寒假作业就像个烂尾楼工程，工程烂尾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留给工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的盛景丝毫勾不起他们的兴致，对寓意圆满的汤圆也没有食欲，或许只有快速挥舞的笔头才能缓解紧张的情绪。 他们坚信，只要笔头舞得足够快，从地基到封顶，绝对能在一夜完成。 高三毕业班的同学，自然不会为了赶作业而烦恼。 第二天，叶川和村头一起走进了学校，村头有些书本和材料需要带回去。 同学们热情地围着村头，询问着身体状况。 当得知村头已经痊愈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就像是成功完成了某项艰巨任务一般。 各科老师也来到教室，高兴的看着村头，这是一个奇迹。 “张灵运永远是咱们高三七班的同学，照毕业照时必须参加。”李欣然的提议，更是得到了所有同学的认同。 村头含着热泪，感谢了老师同学，又祝愿同学们高考取得个好成绩，这才出了学校。 班主任叶老师一个个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还有最后的四个月时间，对学生和老师都是个挑战。 坚持，坚持。 “同学们，年过完了，心该收了，今天来套试卷提提神吧，呵呵。”叶老师说完，忍不住笑着开始分发试卷。 同学都哄堂大笑，这样也不错，最后几个月本就是刷题总结嘛。 中学生涯的最后一学期，也就在考试中，拉开了。 每科老师下课后，都来到了叶川桌前，收走了他们额外布置的试卷。 时光荏苒。 雨水，惊蛰，春分。 一个个节气循环而过，天气渐暖，万物回春。 高三毕业班不断有学生离校，退出高考的战场，融入社会那个更大更复杂的赛道。 他们或许会在家里的安排下，学习一门谋生的技术。 或许会在家中长辈的带领下，前往远方陌生的城市，进入工厂，开始用双手养活自己，打造以后的生活。 又或许会穿上军绿装，报效国家。 又或许会腰缠腰包，和不同的人讨价还价。 无论如何，在以后人生的某个时间，他们一定会回味在学校的时光，或后悔，或遗憾。 当有人脱下厚衣，穿上t袖甚至是短袖时，清明节到了。 清明节加上调休，一共四天假期，叶川将外婆从敬老院接回了家祭祖。 外婆的脚不方便，没法走路，而将要上坟的地方却在半山腰。 叶川就将外婆背了过去，村头帮忙拿轮椅。 走到半山腰，碰见个村子里的人，朝外婆和叶川打着招呼。 外婆很高兴，可看见他们一行人抬着的坛子时，脸色变了。 出声问道：“你们这是？” “叶婶子，最近有些不顺，给我妈迁下坟。”为首一个戴着金项链的男人笑着说道。 外婆嘴动了动，最终还是忍着没说话，望着一行人下山。 转头对叶山道：“这是死去的张婶，累了一辈子才把那小子拉扯大，没享几天清福又给他带大孩子，最后病死了。没想到在地下没安息几年，这又被折腾，这人呐。” 外婆神色有些萧索。 叶川也觉得有些不可理解，累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孩子长大了，又忙着带孙子。就连死了都要保佑后人发达，保佑不好还要被迁来迁去。 外婆指挥着叶川，告诉这是谁谁谁，讲了他们生平的一些事迹，零零碎碎。 然后又去给叶川的外公上坟，絮絮叨叨，叶川安静听着没有打扰，这是外婆缅怀先人的时刻。 “川儿，我以后死了，你将我葬在你外公旁边，就是这。”外婆用手指着外公坟旁边的一块空地。 “外婆，你身体还很好，谈这些太早了。” “答应我，你亲自主持。”外婆轻声说道。 叶川心中一震：“好。” “这才是我的好孙子嘛。走，咱们下去。”得到叶川的保证，外婆似乎特别高兴。 叶川背着她下山，她嘴中念叨着：“哎，世人都怕鬼，有的人可比鬼可怕得多了。可知他们心中的每一个鬼，都是别人心中思念万千的人。” 上坟完毕，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外婆坚持要回敬老院。一来不想给叶川添麻烦，二来也没带什么生活用品。 村头去镇上叫了个车，一起送外婆回敬老院。 前天，村头再次去了省城复查，各项指标已经完全正常。只是为安全考虑，暂时避免剧烈运动和辛劳过度。 现在他已经开始着手复习功课了，今天正巧叶川放假，把自己挑选出来不懂的问题，一一向叶川请教。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从村头问的问题就知道，他是经过思考而后问出的疑问，而不是不懂什么直接就问。 像李欣然经常向他请教问题，可问的问题，翻翻书就能搞定，没有质量。 清明过了，谷雨也过了，迎来了五一假期。 五一前的最后两天，川南市举行了高三毕业班的“二诊”考试。 这次考试，老师学生还是相当重视的。 毕竟“一诊”看排名，“二诊”看分数。 这次语文作文是关于旅行的课题，结合现在经济高速发展，扩大内需是一项重要的经济措施，假日出游经济很发达。 这也算是扣紧时事。 五一假期在调休后，也达到了五天，算是个小长假了。 这次五一，叶川将会去省城，因为王诗莞都预约了好几次了。 第32章 省城献计 五一到了，距离高考也就一个月多点了。 柳眉是不建议这个时候打扰叶川的，不过叶川倒无所谓，去省城转转也不错，让紧绷的身体和神经松弛松弛。 大考大耍，小考小耍，这句话其实很多场合都用错了。 核心可是最后那句，不考不耍。 基本功应该下在平时微不足道的日子里。 五一当天，柳眉开着自己的“蓝鸟”来接叶川，路过村口“情报站”时，被拦了下来。 “你这女娃娃，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来找我们叶川。打扰了文曲星写文怎么得了。” “是啊，别看人家川小子现在没长辈就好欺负，咱们全村人可都是他的长辈，赶紧走。” “咱们全村人就等川小子中状元，好让家里的小子们沾沾贵气呢。女人是水，贵气都被冲没了，赶紧走。” “。。。。。。” 柳眉哭笑不得，赶紧解释，可惜用处不大，就是不准进村。 直到叶川和村头赶到，解释说这是自己的英语老师，带自己去学习的，这才化解了她的尴尬。 “原来是老师啊，难怪脾气这么好。老师啊，你可得多照顾照顾川小子啊，他指定给你争气的。” “是啊是啊，等川小子中状元了，咱们全村人给你们老师摆席。” “说话算话，摆席。” “川小子就是有出息，老师都亲自开车接送。” “。。。。。。” 好不容易才搭着叶川和村头离开城中村，柳眉笑得前伏后仰。 “柳老师，别介意，村里大妈就是那样，谁都要去评头论足一番。我生病时也说我家祖坟不对，估计活不下来了。可我回来后，她们却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腊肉，土鸡蛋什么的，一个劲的往我家拿。”村头适时的解释道，他家在村口，离最大的“情报站”最近。 “好像她们挺护着叶川啊。”柳眉根据两次经历，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倒也是，怪事，反正全村人都宠着他。” 这事在村里有过谈论，可凡是提出异议的都被喷了。 柳眉看了眼叶川，难道是因为成绩好，或者是颜值高？ 那她和王诗莞也算漂亮啊，怎么就被当作狐狸精呢？ 这东西有点玄学。 有些人就是不得人待见，和外貌，实力什么的都无关。 在国外有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当然研究结果推到了磁场上去，还是玄学。 五一节高速七座下免过路费，这导致高速公路比平时拥挤了不少。 原本一小时的路程，走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到了省城，已经接近中午饭点了。 几月不见王诗莞，感觉清瘦干练了不少，眼圈附近的肤色颜色隐隐有点深，淡淡的妆容不怎么压得住。 “王姐好！”叶川和村头打着招呼。 “好，欢迎两位同学。饿了吧，走，先吃饭。” 中午吃饭就在总经销店隔壁的酒店中，随便点了几个菜。 “叶川，不好意思，姐本不想打扰你的，只是公司现在没有聘请专门的策划团队，有些问题我拿不准主意，只得找你来，一起参详参详了。” “姐，你说吧，不影响我，况且我还是你们的名誉策划呢，呵呵。” “先吃饭，喝点酒吧，思维更跳跃。” 饭后，村头在省城的商业街四处溜达，叶川则走进了经销总店的办公室，算是他履行名誉策划的职责吧。 王诗莞亲自给叶川泡了杯花茶：“喝了酒后喝点茶吧。” “天气渐渐热了，进入了一年之中饮品的最旺季了，本来想等高考后再来麻烦你的，可情况出了些变化，营销方案需要及早的敲定。” 她话说完，将泡好的茶放在叶川前面的茶几上。而后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叶川皱起眉头道：“姐，女性抽烟不雅观，对身体也不好。” 王诗莞听叶川这么说，忙把刚点燃的烟灭了后道：“姐没烟瘾，只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你们又不在。但姐从不在外人面前或公共场合从来不抽。” 或许是为了让叶川相信，忙把烟和打火机都丢进了垃圾桶。 “这。。。。。。” 柳眉白了眼她道：“我说了好多次你不听，怎么叶川一句抽烟不雅观，就立马听了？哼，哼，哼。” 眼看又要两人又要掐起来，叶川忙道：“姐姐们，我先看看报表材料啊。” 对数据的敏感，叶川渐渐沉浸在源o公司的原始数据报表中，对两女的打闹自然的屏蔽了。 王诗莞和柳眉看见叶川已经进入了状态，自觉安静起来，各自找个杂志或者文件看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办公室鸦雀无声。 百无聊赖的王诗莞和柳眉相互望了望，都有些不解，就这十几页数据，需要看这么久？ 可看叶川那样子，根本就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真正的在思考。 难道这就是高手状态，只是她们理解不了。 “纸，笔。” 愣了一下的两女人，忙找到纸笔递给了叶川。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又看着纸上写的，又是半个小时多的沉默，而后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是涉及到金钱，他都是很慎重的，尤其是别人的金钱。 依照源o的品质和最初的定位，进入大型超市没任何问题。可大型超市的进入门槛，却是王诗莞不能忍受的。 进不进大型卖场超市还在其次，最主要是抢占市场占有率，让自己活下去。 源o饮料自去年国庆后，将营销的主打方向由健康养生转向20岁左右的年轻人，销售业绩也直线上涨，市场占有率也拉升了不少。 现在的销售范围并非是大超市，而是城市周边的小超市或者便利店，还有学校周边。 数据变化是在今年开春，往上窜的势头戛然而止，转而向下。 也亏得天气热了，饮品市场进入了旺季，要不然数据会直线下降。 因为三月份，一款新的本土饮料上市了。 这款饮料完全依照源o的营销模式和定位，就连名字可能都是照搬的，因为它叫本c。 源o有的市场，本c以低价甚至是允许赊账来冲击着源o的客户。 源o没有的市场，它从不涉足。因为源o已经试错过了，这样它省下了大笔的市场推广费，更主要的是赢得了发展时间。 这就有点卑鄙了，感觉就像是专门将源o当垫脚石一样。 王诗莞也想了无数的办法，可惜在低价，允许赊账面前，都显得诚意不足。 第33章 初吻没了 “真卑鄙”！ 叶川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仅为了迎合两位姐姐的情绪。 可是他心中却认为，商场如战场，容不下个人情感。只要是合理合法的，就无可厚非。 “就是，我也这样认为，你真是我的好弟弟。。。。。。”王诗莞像终于找到了知音一般，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 或许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能发泄心中的郁闷。 在外人面前，她或许永远是那个执行力强，手腕强硬的女强人吧。 就像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和公共场合抽烟一样。 “姐，你觉得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什么？”叶川开始抽丝剥茧了。 “我们的客户被本c的低价和赊账策略不断的拉走，可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不能降价或者是赊账么？” 赊的账迟早是要还的，可商家就是喜欢欠着，支出永远滞后。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欠钱的是大爷。 “降价就成了打价格战了，况且我们源o的成本，很难降下来。”柳眉补充道。 “那么现在是因为我们源o的品质好，成本控制不了，这倒成了最大的劣势了，你们不觉得荒谬么？” “事实就是如此，我向我们的客户宣讲过了，本c的品质根本就和我们的不能比，可零售价格却是一样。 可人家商家就是看中低成本和赊账的便利，要多进本c的货。 有的商家甚至说你源o品质好，本c也不是毒药，不都是批准上市的饮料么？况且就算我们知道你们源o健康，可买饮料的人不知道啊，我们不可能见一个买饮料的就去给人家科普吧。 我们可是卖了二三十种饮料啊，当然是谁的利润好，就多进谁的货啊。” 王诗莞一说这话，柳眉和她都有些泄气了，因为这无解啊。 “别人不知道，那你就让他们知道咱们源o的品质好啊。别人不看重品质，那么你就找看重品质的地方销售啊。” 王诗莞白了叶川一眼，以为是他随口的敷衍话。 “我刚认真分析了数据，源o超过一半的市场份额出现在学校周边。而源o的客户群体，基本上是18岁上下的年轻人，这个年龄段最集中在哪里？” 叶川眼中散发出光亮，照得王诗莞精神一振。忙道：“学校，大学，中专。” “那就是了，产品进学校，可不是进农村超市，品质很重要。就本c这配料表，整一个元素周期表，再加上它投机取巧的风格，敢进学校才怪。” “对啊，省城周边的大学，中专保守估计都有三五十万，再加上省内其他城市，群体大了去了。” 王诗莞和柳眉眼睛一亮，思维被叶川这么顺势一带，豁然开朗。 “拿着源o的质检证书去找学校，小地方的人也许不那么在乎品质，可大中专院校的人会乎。 大学的学生会活动比较多，我们可以赞助他们某个活动，比如篮球足球赛啊，在周围拉些条幅广告。“ 柳眉和王诗莞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策划着。 “拉横幅，打广告这招很多商家都用过，效果可能不是太好。”叶川轻皱眉头道。 两女人见叶川开始思索了，齐齐闭嘴开始聆听。 “可以举行一次辩论赛，恩，主题就是商品用不用打广告。 比如：酒香不怕巷子深，酒香也怕巷子深，这样就可以把你们源o产品品质好却广告比较少的事实凸显出来。 奖励可以是现金，也可以是进你们公司实习甚至是工作的机会，具体细节可以再想。” 叶川说出这一建议后，得到两女的高度赞同。 王诗莞觉得这两个月以来的压力瞬间就释放了一大半，高兴得忘乎所以，抱着叶川直接就在脸上亲了一大口。 柳眉愣得张大了嘴巴，王诗莞也瞬间从兴奋中清醒过来，脸色微红，讪讪道：“失误，失误，亲错人了，抱歉！抱歉！” “姐，我这还没准备呢。有印子么？”叶川倒没什么，只是担心脸上会不会有口红印。 “今天没擦口红，对不起，姐失态了。” 柳眉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下王诗莞的脑门。 王诗莞也一脸郁闷，初吻没了，还得道歉，这什么世道啊。 叶川从刚才那一幕中迅速恢复过来，继续分析着。 “你们就这样做，最起码能稳住销售的主体部分，不至于被本c抢占市场。同时又能更大程度的开发你们潜在的客户群体。 我始终觉得，本c的这种做法，假如短期内不能挤垮源o，那么就会迎来反噬，后果是不可预料的。” 降价还可以理解，赊账就是损人损己了。 销售状况好还好说，一旦销售不好，怎么回款。即便是顺利回款了，也一定会烂很多应收款项的。 三人不断完善着措施，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直到逛尽兴的村头找来。 “走吧，老师请你们吃牛排自助火锅去。” 柳眉似乎对王诗莞有些不满了，剥夺了她做东的权利。 下午费了不少脑细胞，当然需要大吃一顿了，牛排正好。 他直接干了五份牛排，村头也干了四份。 碳水，蛋白质，脂肪使人满足。 难怪很多人都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当做生活真谛呢。 下午冒失的王诗莞还有些郁闷，因为真心亏大了。 叶川觉得有必要开导下，要不相处别扭得很。“王姐，听过老和尚背女人过河的故事么？” “知道。是那过了河，老和尚就将年轻貌美的女子放下了，而小和尚却念叨了一路也没放下。” “是啊，我都放下了呢。”叶川有些无耻的说着。 反应过来的柳眉捧腹大笑起来。 王诗莞只觉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故事应景么？老娘可是受害者啊，叶川这小子得了大便宜还卖乖，着实可恶。 但是被这么一打岔，下午那一幕的尴尬算是消散了，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叶川，祝愿你考中省状元，一定要考上啊。考上后源o公司赞助你全部学费，让我们公司也蹭蹭你的热度。” 这事是柳眉和王诗莞一致的决定，况且这样做，对她们公司好处多多。 到时候，估计还有很多企业想走这一招呢。 叶川笑着答应了：“我全力以赴吧。” “高考完就来公司上班，别想着疯玩，泡妹妹什么的。” 叶川哭笑不得，不泡妹妹，难道？ 第34章 真钱?假钱? 晚上，叶川和村头依旧住在隔壁的酒店。 王诗莞将一个源o公司的管理层工牌给他，在隔壁的定点酒店，就可以凭工牌免费入住。 他总感觉怪怪的，这一上省城就“包吃又包住”？ 还好没有搬过去和她一起住，段子不成立。 “叶川，你说暑假，我也来王姐她们厂去打点暑期工，你说可行不？” 村头这话，倒是把他给问住了。 按理说，打暑期工，既锻炼人，又能多少有点收入。尤其是村头治病，他家仅有的积蓄估计都花光了，而且后续零零碎碎还要花钱。这应该鼓励。 可村头的身份到底还是个学生，主旋律仍是学习锻炼。况且他大病初愈，还是要以修养为主。 看着村头那期待的眼神，他只好说道：“还有两个月，到时候我们再看吧。” “好的。”村头见他没有拒绝，算是好结果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叶川和村头收拾好准备出门，路过隔壁源o的经销总部。 透过大厅的玻璃门，发现王诗莞和柳眉已经在里面了。 叶川想了想，还是该进去打下招呼。 推门进去，却发现两女眼圈都比较深重，不由得皱眉道：“又熬夜了？” “嘿嘿，我这不是笨鸟先飞嘛，过两天你们都走了，就我一个人更难弄。”王诗莞无奈道。 “姐，时间能换来效益？身体最重要，记好了！” “呃，好。” “谢谢两位姐姐的热情招待，我们下午就自己回去了。” “不再玩两天？” 王诗莞站起来，走向叶川，又帮他理了下衣领道：“那就金榜题名！回头姐替你庆功！” “好！” 叶川那温柔的笑容，刹那间，让两个大他八九岁的精英女人有些留恋。 “看见了吧，我这学生优秀吧，高考只要正常发挥，这小子就一飞冲天了。咱们这源o池子还是太浅了，养不了真龙。”柳眉也不禁感慨道。 “瞧把你能得，最好的学生可不是老师教出来的，你懂的。源o怎么了，谁说以后就不能成为养龙的大海啊。” 王诗莞心底的傲气被激发出来了，霸气的回应道。 “走，去促销现场，我的柳老师。” 叶川和村头在省城热闹的大街上溜达着，感受着繁华。 “大城市就是好啊，所以很多人拼命努力，就是要往大城市挤呢。”村头左顾右盼的说着，逛了几次省城了，多少还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繁华有繁华的好，可质朴的乡村未必就不好。不过就像你说的，将来在大城市定居的肯定越来越多，房子也会越来越贵。” 中午，两人在步行街吃了几处小吃，还不忘将一些特色小吃打包带回去。让村头妈和外婆也尝尝。 下午三四点钟，两人就走到了汽车北站，好不容易才挤上了回川南的大巴车。 叶川和村头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四十多人的大巴车瞬间坐满，开始发车。 车慢慢出了车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开始售票了。 叶川开始掏包，衣服兜里没有零钱，刚才逛小吃街时都花光了，站起身子掏裤子包。 “我来。”村头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售票的男子。 男子接过钱，然后准备找零。 突然，他“咦”了一声道：“帅哥，你这钱缺个小角，换一张吧，我们要交账不太好用。” 说完，把一张一个角缺了一点点的一百块递回给村头。 叶川和村头有些纳闷，接过钱一看，的确是缺了一点小角。 车上那么多人，被售票男子退回钱时，村头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再摸一张递过去。 “我这有20的。”叶川拿出刚从裤包里掏出来的一张20递过去，对方找了2块。 售票男子也售完了票，下车走了。 “怪事，这钱还是春节，王姐送我的红包呢，一直都还没花。我记得当时挺新的啊，怎么就缺个角呢。” 村头拿着被退回的钱，翻来覆去的看着。 叶川心头突然一跳，抓过村头手中的钱，一看一摸，知道上当了。 “假的，被调包了。” 村头一惊，拿过钱来看，也觉得是假的。 叶川见车将要行驶出市区了，忙高呼道：“司机，停车，我要报警。” 售票员公然行骗，司机一定脱不了责任。 果然，司机大声道：“帅哥，这不能停车啊，况且钱款当面结清，过手不认的。”车速不觉又快了几分。 车上的人纷纷回头看向他们，有的人还小声说道：“被骗了。” “看样子还是学生呢，这骗子也太狂了。” 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骗子和司机绝对一伙的，但碍于坐在人家车上，安全掌握在人家手中，也不好多言。 “小伙子，出门在外，多长点心眼，当买个教训吧。”有人开始息事宁人。 村头急了，这年头一百块对他可不是小数目，他妈都够忙活好几天的了。 叶川抢过村头手中的假钱，走在车中间道：“师傅，你说的不错。我也没打算把钱找回来，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也要惹他们一身骚。停车！”他将最后的“他们”音咬得很重。 说完，伸手将车上的安全锤取下来拿在手中道：“停车，要不我砸窗了。” 之所以这样做，因为他从前窗看见前面几百米处的路边，有交警在执勤。 司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状况，忙改口道：“把钱拿来我看看。” 村头也来到车中间，正想开口说钱根本就是假的，却被叶川捂住了嘴巴。 叶川拿着钱，来到驾驶区，将钱递了过去。 司机接过钱，随便看了眼就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这钱是真的啊，就缺一颗米的角。你不要的话，我给你换了，别在我车上闹事啊。” 说完，递过一张一百块的钱。 叶川接过钱一看，真钱，无误。 “麻烦了啊，师傅。”说完，将安全锤插回去，坐回了座位上。 看见这一幕的车上乘客，纷纷开始窃窃私语，骗子和司机是一伙的议论不时传出。 司机见状，忙单手举起一张一百的大声道：“这钱本来就是真的，这两学生估计平时拿一百的拿得少，不识得真假。各位想看的，可以来我这拿去看看，这钱是真钱还是假钱。” 没有哪个乘客上去验真假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嘛。 见没人上去验钱，司机松了口气又缓缓道：“咱们可是正规的运营公司，在这条线跑了十几年了，从没发生这样的事，安全可靠是咱们的宗旨。这条道上的人更是称我为：诚实可靠小郎君呢。”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附和着笑的乘客也有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时也难辨真假。 就连村头也低声问道：“叶川，难道那钱是真的？” “比真的还真。” 第35章 离校催泪时刻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班车安全的停在了川南汽车站。 叶川和村头由于是最后一排，差不多也是最后几个下车的。 下车后，叶川发现司机站在前门的，双手抱肩，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他。 叶川毫不畏惧的回瞪过去，用手指了指车牌，狠狠点了五下。 拉起村头，转身潇洒的走了。 “村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后记得啊。” 两次乘车经历，给了他很多感悟。 社会很复杂，在政府的强力打压下，仍是有人顶着风险，捞偏门。 难道真是风浪越大，鱼越贵？ 可叶川知道，这样的人前途一般都很惨淡，吃国家饭是迟早的事。 还是格局太小啊，现在经济飞速发展，有本事哪里不能赚正规合法的钱啊。 接下来的三天假期，叶川又开始刷老师们特意给他准备的超难号试卷，因为普通试题对他基本没什么用了，浪费时间。 只有做新题型才有点挑战性，另外就是大量的阅读书报，尤其是科普文，最考验理解能力了。 五一假期完，迎来了“三诊”考试。 对于马上即将高考的高三学子们，这仅仅算是盘开胃菜。 三诊试卷不难，应该会比正式高考难度要更简单点。 临近高考，给考生们助助兴。 接着所有考生参加体检，根据自己体检结果，就知道高考完，哪些专业受限不能报考。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五月也在这样的天气中悄然流逝。 既然无法拉伸时间的长度，那只有无限拓展时间使用的宽度了。 不少幡然醒悟的学生，开始了挑灯夜战。 初夏的夜晚，有时还是有些寒意。 在这样的夜晚中奋发的学生，应该没有遗憾的。 人啊，总要有那么一段时间，为自己拼一次。 叶川倒一直是正常作息，甚至有时候还提早休息，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晚上放学后，还会和村头一起在村子的道路上跑跑步。 猛兽发动攻击前，都有一段静默时间。 五月份也在考生们的反复调整中，来到了31号，也是上课的最后一天。 6月7号考试，1号到6号是调整放假期，这似乎也是全国很多地方的惯例。 川南七中没有分配到考点，七中的考生，需要去市里的其他学校考点，参加高考。 6号中午，七中的考生们需要带足生活用品返校，由学校安排的统一校车，前往考点附近定的宾馆中先安顿下来。 今天是高三各科任老师的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叶老师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坐得端端正正，前所未有的精神。 叶老师走上讲台，依旧环视了一圈教室，想再提醒下高考的注意事项及相关。 突然余光发现黑板上有字，转头看了起来，眼圈瞬间红了。 尊敬的叶老师： 您好！感谢您三年以来的培育，我们铭记于心。现因毕业暂时离校，时间无期。 望批准。 叶老师红着的眼眶瞬间开始蓄泪，拿着粉笔，颤抖着写下了同意两个字。 起立！ 同学们在叶川的起令下，整齐划一的站起了身，而后鞠躬谢师恩。 “好了，好了同学们。”在叶老师的再三请求下，同学们这才坐下。 这节课，叶老师再也没有讲任何书本有关的知识，而是衷心的祝愿同学们在未来的人生中，展翅高飞。 叶川心中也十分的感慨，以前或许对老师严厉还有点看法，现在从心底感觉老师是崇高的职业。 辛辛苦苦培育出的幼鸟，展翅高飞了，或许此生再也难见一面。 而她们却的留守原地，默默培育着下一代，一届又一届。 周而复始，不老不休。 上课前的情形，在每节课上上演，每个科任老师，都感触很深。 不少善感的同学都流下了泪水。 意外的是，英语老师柳眉是最开朗的一个人了，全程无泪点，一片欢歌笑语。 而最煽情的要数平时最喜欢开玩笑的数学老师了，不仅当场落泪了，而且在黑板上写下了不同意三个字，而后就走出了教室，平复心情了很长一段时间。 同学通讯录相互写了，毕业照照了，最后一节课上了，中学时代也算完结了。 现在就等6号再回学校，去几百上千万考生的战场上去冲杀了。 毕业前的一幕，几乎在所有的毕业班中上演。 而在川省的某市一所高中里，有个叫杨朴的19岁少年却辗转不得心静，无法融入离校的心绪中。 他的梦想是考上省城的龙头大学，可一诊，二诊都考得很差，甚至是连难度最小的三诊考试，成绩也十分不理想。 他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很优秀。甚至在高中，也是名列前茅。 或许是太想考高分，太想考入梦想中学校的缘故，心态失衡了。 可以三次诊断考试的成绩，别说是考上理想大学了，估计连个好点的一本都难。 失衡的心像猫抓一般，挠在他的心坎上。 6月1号放假了，考生们都开始调整作息了，他还在继续熬夜刷题，因为不复习他的心就始终无法平静。 昏昏噩噩的复习到了4号早上，简单睡了一觉，就拿出书店买得一套模拟试卷，开始测试起来。 下午测试完毕，对照标准答案后，成绩还算满意，可终归差了点运气。 以现在的成绩状态，是考不上省城大学的，假如运气好点，说不定还可以。 对，就是差点运气。 一念至此，杨朴立刻出门，想要买身红色的衣服，涨涨运势，一路长红。 下午，他在街上买件身红色的t袖，还有红色的内裤。 几天的连续刷题，他脑子感觉被塞得满满的，想起老师叮嘱的放松神经，调整状态，他开始在县城的街上随意溜达起来。 信步走在人行道上，吹着忡夏的风，感觉是那么的美好。 假如这次能考上心目中那所大学，那么散步的路，将是在省城那繁荣的大街，那该是多美好啊。 这时，闪烁的警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警车后是邮政的车，然后又有警车，齐齐驶进了院子。 抬头一看，院子前门上的字，原来是走到教育局了。 “高考试卷”，一瞬间就在脑海中跳了出来。 第36章 高考试卷被盗 “高考试卷”四个字，此刻就像是一颗核弹在杨朴心中爆炸，产生了无数当量的威力。 父母劳作，替人送货的艰辛，考上省城大学的荣誉，大学毕业后对人生的规划。以及一诊，二诊考试成绩，在他脑海中像潮水一般来回冲刷。 环顾四周，这是小时侯常来玩的地方，对周边环境都极其熟悉。 终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滋长。 快步回到家中，父母替人送完煤气也回家了，笑着对他说等下就吃饭了，先去休息下。 父母憔悴的脸庞，被生活压得略微弯曲的背，脏兮兮的衣服。没能带给他正向积极的鼓舞，而是偏激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不光彩的。 失衡的心像被魔鬼占据了一般，煎熬得他极其难受，脸色变得狰狞。 为什么他妈妈不能整日休闲玩耍，化着妆，逛着街。 为何他爸爸不能穿着光鲜，喝着小酒，打着麻将。 代代开荒，不如十年寒窗。 寒窗无望，那么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假如他的父母能发现他的异常，及时开导他，或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惊天大案了。 因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彻底改变他的命运，以及几百万考生的命运。 他命运的齿轮，开始朝深不可测的深渊转去。 吃过饭后，杨朴推说自己需要休息，进了房间就睡，闹钟定在了凌晨一点半。 或许是过于激动，杨朴根本就无法入睡，辗转到凌晨一点。 白天劳累的父母，早已入沉沉睡去。 杨朴特意穿上了新买的红色t袖，带上必要的工具，深吸一口气，推门。 在浓浓的夜色中，往教育局悄悄摸去。 高考试卷，在专门的印刷机构出卷后，一般会在六月一日前，到达省市教育部门。 试卷的运输，一般由邮政组织运送，公安机关负责安全护卫。 当试卷到达省市后，又在教育部门的协调下，分发到省市下的各县城教育局。 试卷需要在绝对安全的房间中保管，直至高考当日早晨取出，再分发到各考点。 这个放置高考试卷的房间，必须防盗，防火，防潮。且由专门的安保人员24小时轮流值班，安检措施极其完备。 高考关乎教育公平，社会关注度极高。 每年的六月，保障高考顺利，是公安机关的一项重要任务。 大到高考期间整个城市的平安祥和，小到为考生制作临时证件，林林总总。 南市公安部门组织了专门的会议，布置高考期间事务。各部门分工合作，治安交管齐上阵，全力保障考试顺利进行。 六月一号开始，护卫运送高考试卷到达指定地点存放。 六月三号开始，对考点周边的治安环境深入清理净化，对可能扰民的工程和娱乐场所，进行整治。 并全程开通考生证件办理绿色通道。 六月五号，由南市公安局阳副局长为首，到各存放高考试卷的地点再次检查是否安全，确保万无一失。 来到南县教育局高考试卷存放点，在当地教育局相关领导的陪同下，例行检查。 大门双层防盗，走廊一直延伸到门都有红外线警报装置，且每个转角都有安保人员守护。 看似简单的工作，却可关系重大，他始终无法安心。 当走到写有“卷库重地，闲人免进”的保密室时，看见大门上的封条完好无损。 阳局长的心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要求打开门检查。 可打开门的一瞬间，视线所及，他的冷汗一下就冒上了后背，额头。 出事了！ 在场的人也都吓得脸色苍白。 保密室中，一面窗户上的封条被撕开了，一面窗户的防盗窗上，几根钢筋也变了形。 职业素养使得他立马双臂张开，拦住想上前的人员，保护好现场。 视线再次环视保密室，存放试卷的柜子有过开动。 完了。 他当场令公安人员，控制住在场的所有人员，立即打电话将相关信息上报局党委。 一时，警车飞驰，市里刑侦等各专家飞驰现场。 国家级的绝密文件被盗，此事显然不是南市公安局能独自处理的，立刻上报省厅和政府相关领导。 仅一个小时，消息已经上报至国务院，教育部等最高部门。 教育部高考相关部门紧急召开会议，商讨两天后的高考处理方案。 南市公安部门面临着极大的挑战，必须快速的抓住嫌疑人。 由省市公安刑侦专家组成的专案组，第一时间在南县汇集，立即开始工作。 在嫌疑人掰开的钢筋上，发现了指纹，且在窗台附近发现了一些指纹和脚印。 试卷一共被盗走了6份，分别是文科的语文，数学，英语，文综。理科的数学，理综。 专案组立即排查接触过高考试卷的几名工作人员，和两名负责大厦的电工，可惜指纹都对不上。 况且这几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暂时排除。 又立即对当晚送餐的小贩和门卫等人员进行排查，可惜和掌握的指纹等证据不匹配。 到底是外来作案，还是监守自盗？ 盗试卷的人为何文理科一起盗，是为混淆视听，还是有利益所图呢？ 办案人员，心都揪成了一团。 正当案件暂时陷入了僵局时，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反应。凌晨时，大楼断过了一次电，但是没过多久就恢复了。 这一线索，教育局的电工，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调查发现，这名电工的妻子，在教育局大楼做保洁。 而这名电工，家中的独生女儿正是今年高考。 种种线索使得这名电工，嫌疑徒增。 可经过紧急的调查，这名电工晚上一直在家，并没有出门，且一家人的指纹也比对不上。 案件再次陷于僵局，而距离案发，已整整过去一天了。 压力山大，压力山大啊。 巨大的压力使得他们开始使用笨办法，第一次走访街边群众无果，他们决定再次走访附近的群众。 人民群众是宝贵的财富，事实正应了这句话。 一名宿醉才醒的群众，向他们提供了一条重磅消息。 6月5日凌晨3点左右，他喝酒刚睡下后，听见狗叫个不停。 凌晨4点左右，上厕所时看见一名穿红色t袖的小伙子，从教育局走出来。 体型偏瘦，身高大概1米7多。 这个身高体型也和现场提取的物证相吻合。 第37章 归来仍是少年 案件侦破的即时信息，被层层上报。 应该说抓住犯案人，仅仅是时间问题。 可现在最要命的就是时间，因为距离高考，已经不足24小时了。 况且就算是抓住了嫌疑人，可试卷到底有没有大面积泄露，这都需要时间去厘定。 为保证教育的公平，教育部考试机构，决定开启紧急预案，启用备用试题。 而始作俑者杨朴，此刻却满脸泛红光，将盗来的高考试题，精心研究。 当时盗试卷时，他多长了个心眼，文理科一起盗。 他可以保证，所有试题的正确率，达到了百分之九五以上，这样已经足够了。 望着偷来的试卷，通往省城大学的阶梯，仿佛已经铺到了他脚下。 6月5号晚上。 下午，叶川和村头一起去敬老院，看望了外婆。 回到家中，发现来了很多人，以他们城中村的负责人带头，提着水果牛奶等来看望他。 叶川没有父母，外婆又与人为善，且为人处世又好，因此有空的人，基本都来了。 他忙烧水泡茶，又将前段时间买的花生瓜子一类的东西，分与众人。 “川小子，好好考，记住别怕啊。” “川小子，咱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摆酒算咱们这些乡亲的。” “川小子考上清北是没得问题的，就看是省状元还是全国状元了。放古代，一个进士一甲是没问题的。”村里的负责人还是多少有点见识。 “我滴乖乖，原来川小子这么厉害，有希望考全国状元啊。” “你以为呢？现在咱们不沾沾喜气么？” “。。。。。。” 叶川笑着招呼着，话倒是说得比较少。 就算他想说点什么，估计也插不上聊开了的乡亲们的话。 邻里乡亲们一直待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在城中村负责人的提醒下，这才离开。 他出门送客，依次人人道谢，这无疑又赢得了一片赞扬。 “叶川，你成名人了，呵呵。” “乡亲们热情，明年到你家，呵呵。” 村头和叶川一起收拾好屋子后，不影响他休息，也回家了。 晚上，叶川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又再检查了考试需要的证件，整理完毕就上床了。 依旧拿出了常看的孙子兵法和鬼谷子两本书，边看边思考，直到接近十二点，直接睡觉。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不想改。且生物钟调整，需要不短的时间。 早上六点出头，准时起床。 六月的天，六点天色已经亮了，叶川围着村里的道路开始跑步。 三公里专治不爽，五公里跑完全身爽。 跑过村头家时，已经等候的村头加入到晨跑中。 “叶川，等下我也要去学校，给同学们打气去。现在我一个人去祝福全班同学，明年我高考时，你们所有人都祝福我。哈哈。” “好好的祝福，被你整得像在做买卖一样，俗！” “活跃下气氛嘛。况且明年我高考时，你们大学还在读书呢，不一定有时间跑回来给我加油，写写信打个电话这个应该是有的。” 跑完步后，顺道买了份商报和晚报。 中午，在村头家吃的饭，有他最喜欢吃的糖醋鱼。 饭后，两人就来到了学校，下午两点，准时出发去看考场。 同学们见面，都相互祝愿着超水平发挥。村头的到来，让大家都很高兴，大考前愉悦很重要。 下午一点二十，安排运送考生的大巴车已经驶进了学校。 一点半，学校组织学生，全体在操场上集合，为这届高考生加油助威，这也是七中多年的传统。 全体七中的老师，心中都满怀期待。因为三次诊断考试结果表明，这届七中高考怕是要创造历史了。 高三七班的班主任叶老师，更是特意穿上了红色的传统旗袍，精神奕奕。 她有幸能教出一届创造历史的毕业班，这需要艰辛的付出，同时也需要那么点运气。 “同学们，下午好！ 今天是我校高三毕业班前往高考考点的日子，在这紧张又充满希望的日子里，七中全体师生，一起祝愿他们金榜题名。” “金榜题名！” “金榜题名！” “金榜题名！” 成千上万的师生，高喊着，声音震天。 叶川突然觉得，这种仪式很好，如果说量子力学被证实且充分利用的话，成千上万人的集体意愿，一定会产生某种效应。 这看似玄学，可能是未被证实的科学。 高三毕业班的同学们，接受了这全校师生的祝福，内心激动。 有些心情比较紧张的考生，下意识用力捏紧了拳头，高考似乎不再是可怕的战场，而是自己扬名立万的平台。 而送出这些祝福的学弟学妹们，也总有一天，同样会被自己的学弟学妹们祝福，代代相传。 李校长或许也被这气氛感染了，讲话的声音高昂且激动。 “放松心态，沉着应对，将自己的实力和潜力，尽情的发挥出来。愿你们合上笔盖的那一刻，有着战士胜利后收刀归鞘般的骄傲。 光阴终不负，少年高歌起舞，拔剑杨眉在今朝。 我愿你们，前程似锦，归来仍是少年。 出发！” “出发！”接受了祝福的高考生，第一次喊出了出发二字，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依次走进大巴车，每辆大巴车上都挂有红花。 听班主任说，校长对这次高考期望很大，找到交管局，想找大巴车车牌是“985，211”之类的，可惜无果。 待所有考生都上车后，车辆缓缓开动。 叶川发现，他们班排在了第一辆车，而车前居然有一辆交警的警车，应该是开道用的。 这个礼仪算是给得足够了。 班主任叶老师清点了人数后，刚准备坐在副驾驶的座位，李校长却上了车了。 高考中考现场，每届他都必到，全程守护。 这既是责任，也是荣耀。 走到叶川旁，看了他的精神面貌，似乎很满意。随后冲全车学生说：“好好考，这次就以你们为龙头，接好运。” “以叶川为龙头，咱们附之尾翼，哈哈。” 不少同学都开起了玩笑。 李校长此刻再没了平日的严厉，就像个邻家大叔一般，和同学们拉着家常。 交警开道，赶赴考场，这是社会给予他们中学学生身份最后的保护与礼仪。 此后，他们就将以成年人的身份，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与义务。 第38章 没有做错的题 明天高考，今天所有的考生都在准备两件事：检查证件，熟悉考场。 早就胸有成竹的杨朴，和同学们一起看着考场，没有任何异常。老师还特意将他叫到一边，鼓励他要放平心态，好好作答。 可现在的杨朴哪里还听得进去老师的教诲，他感觉老师每一句鼓励，都像是讽刺他的话语一般。老师谁都不叫，唯独将他叫到一边叮嘱，这不是看不起他又是什么呢？ “哼，叫你们小看我，到时候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心中这样想着，又直呼晦气。 看着手中自己的证件，都感觉是那么的刺眼。 不对，这穿的是灰色的衣服，不行，必须要红色的。 说干就干，他穿上自己心爱的红色t袖，跑到辖区派出所户籍窗口前，谎称自己证件找不到了。 工作人员一听是高考生，核对身份信息后，立即启动考生制证绿色通道。 到了晚上，他已经拿到了穿着红衣的证件，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七中考生住在酒店，到了晚上九点，校领导和老师一间间的开始检查，劝告赶紧休息。 别的同学一般都是三个人一个房间，叶川却是一个人住，估计学校是怕其他考试影响到他。 负责安排住宿的老师说其他两张床位是多出来的，叶川尽管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善意。 李校长专门到了他的房间，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就是闲聊，主打一个放松。 明天就要高考，叶川心中没半点紧张，依旧按照平日的作息。 十二点左右，开始睡觉。 早上六点出头，生物钟让他准时醒来，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又做了些深蹲，俯卧撑等运动，唤醒身体。 七点半，所有考生在老师们的挨个查房下，在酒店的餐厅集合，开始吃早餐。 早餐完毕，在班主任叶老师的带领下，排队往考点赶去。 到了川南市外国语学校的考点，发现校门口聚集了不少学生家长。 李校长就站在校门口的正中央，向七中的考生们，挨个鼓励。当看见叶老师带队来时，精神一振，视线下意识的搜寻着叶川。 “好好考，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李校长冲高三七班的人大声道。 高三七班是川南七中的底气，而叶川，则是底气中的王牌。 叶川和李校长对视时，比了个ok的手势，后者含笑点头鼓励。 正当他准备递上证件，通过考点卡口时，一声熟悉的叫喊，停住了脚步。 “叶川，加油！” 回头一看，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 王诗莞和柳眉，都穿着高开叉的旗袍，正冲他叫喊。 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还有时间，转头朝两人走去。 “王姐，你怎么跑川南来了啊。今天你们真漂亮。”叶川有些吃惊道。柳眉是英语老师，自己带的班参考，理应在考点。 “呵呵，你也知道漂亮了啊。我弟弟高考，姐再忙也要来助威啊，加油，争取考个全国状元，姐也好沾沾光。” 柳眉白了一眼王诗莞道：“少废话，别影响叶川进考场。” 叶川露出了歉意的眼神道：“谢谢姐，我先进去了。” “快进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叶川走向考点的卡口，递上证件和准考证，顺利通过。 依据准考证上的编号，找到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第一科语文考试的到来。 时间来到了八点五十分，监考老师进了教室，再次核对准考证和证件后，开始拆分试卷。 确保每位考生都拿到了试卷后，监考老师开口道：“检查试卷有无印刷错误，但暂时不可以答题。” 试卷没有问题，监考老师不断的看着手表。 九点整，考场响起了铃声。 “开始答卷。” 监考老师一声令下，教室中鸦雀无声，只有试卷纸张翻动的声音。 叶川拿到试卷后，第一时间翻到了作文题目，长舒了一口气。 作文是材料作文，大概是围绕诚信为主题。只要不是写父亲母亲的，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 而后所有题目都粗扫了一遍，略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这试卷的难度，似乎有点大。 至少比二诊，三诊考试难。 但是对他影响不大，心中有数后，他深呼吸一口，凝神开始答题。 与此同时，杨朴却懵了。 因为他盗取的高考试卷，和此刻拿到手的试卷，根本就不是同一套试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光作文，他就试写了好几篇，又去网吧上网查询借鉴，准备可谓是十分充分。 难道天亡我也？ 他环顾四周，考生们都在埋头答题，现在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开始答卷。 十一点半，考场铃声响起。 “停止答卷，全体考生起立。”监考老师大声叫喊道。 叶川站起身来，发现有几位同学虽然站了起来，却还弯腰在试卷上写着，显然是作文还没有写完，争取时间结个尾。 “做什么，是不是想考试成绩作废？”两个监考老师高声叫喊道，冲向还在写字的考生。 无奈，这几个考生只得丢下笔，站直了身，看着还没结尾的作文，懊恼不已。 走出考场，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柳眉和王诗莞。 她们俩个子本就比较高，在川省女性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李校长和班主任叶老师，在出口处，一左一右，每当有七中考生出来时，都鼓励着加油。 当叶川走出考场时，叶老师忙把他拉到一边，紧张的低声询问道：“怎么样？” “叶老师，试卷难度好像有所加大。考得还好，作文是写诚信。” 叶老师听叶川这么说，喜笑颜开。 叶川说考得还好，那就是一定很好。况且作文也没出意外。 总之，语文稳了。 至于试卷难度有所加大，这个需要综合评估，因为高考分数线是按排名划的。 况且语文成绩一般考生分差不是很大。 叶川又朝李校长比了个ok的手势，就走向了柳眉和王诗莞。 “叶川，考得怎么样？”两女急切地问道。 “很好，至少我没觉得有做错的题。” “牛叉上天了！” 第39章 绝望的数学试卷 r 第40章 哀嚎一片 小刘和小王，是附近的待业青年。 因文化程度不高，又缺乏技术，只能在市区打打零工。 这几天，他们接到了某培训机构的活，就是在发补课的传单。 不同于以往的工作，除去固定的每天一百块的钱，每接到一个咨询的电话，或者拿着传单上门要求培训的，他们还有相应的提成。 前面发了两三天，效果不好，往往一天一百张传单都发不完，还得悄悄塞到别人的自行车车兜里，或者丢些进垃圾箱。 很多人对这类传单都很反感。 这不，他们来到外国语学校附近，刚准备发时，就被执勤的城管给堵住了。 “人家还正在考试，就在这发补课复读什么的，你们良心不会痛么？” 小刘和小王讪讪得走了。 但是也没走远，坐在学校不远处的花坛上。 “咦，怎么这么多学生哭了啊。”东张西望的小刘发现了问题。 “是啊，你看这么多家长在外等着呢，他们也好意思提前交卷，还哭着出来。” 当一个手拿准考证的学生走过他们坐下的花坛时，小刘下意识递过去一张传单。 刚递上去，他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按照他们的经验，学生都不会接这类补课的传单的，遇到些脾气不好，还会骂他们。 奇怪的是，这个学生居然接了过去，还看了起来。 又有学生走了过来，可能意识到什么的小刘和小王站起身来，开始分发传单。 今天的工作完成特别的顺利，不到十分钟，两百份传单已经分发完毕。 似乎有些明白到商机来了，两人又跑回培训机构，抱了一大捆传单，往其他考场外跑去。 小刘和小王会不会因此业务大赚一笔不知道，很多学生却知道自己这次高考肯定是考砸了。 考点外，越来越多的考生颓丧着走出考场。 李校长当机立断，将在场的所有老师集合在一起，叮嘱老师们必须做好学生的心理疏导工作。 数学难度太大，会打击学生们的信心，这对接下来的两场考试相当不利。 数学试卷难是客观事实，全国的试卷都是统一的，你难他也难。争取化不利为有利，在竞争中胜出。 临近考试结束了，很多考生都离开了考场。 叶川看了眼时间，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五分钟了。 他还有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步没有做，题分六分。 他紧张思索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在临近考试结束前的两分钟，脑海中似乎闪电劈过，有了思路了。 来不及演算了，直接在试卷上解答，当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同时，叶川也列出了解题的几个方程式。 脑中强大的计算能力，正高速演算着。 铃声结束，“停住答卷，全体起立”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叶川将最终答案16，填在了试卷上，而后放下笔，最后一个站起身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做完了。 至于没有检查，这不是重点。其实数学好的学霸，只要是做完试卷，是对是错，心中都有数。 有人也许会说万一粗心大意呢？ 这不存在，粗心大意的人，成不了学霸。 “柳眉，怎么这么多考生都出来了，叶川还没出来呢？咦，很多都被考哭了啊，呵呵。” 刚到考场外不久的王诗莞不了解情况，开口询问道。 脸色不好的柳眉道：“不知什么原因，这次高考数学太难了，我很多学生都没有考好。” “高考不是按照排名划定分数线么？你难都难，有什么担心的。考得差，分数线也低啊。”王诗莞不解的问道。 “不一样，对很多学生不公平。”柳眉反驳道。 “哪里不公平了？” “打击信心这个自不用说了。你想想看啊，一道正常难度三颗星的题，一般的学生都能解出来。 难度四颗星的题，成绩好点的学生才能解出来。 难度五颗星的题，只有拔尖的少部分学生能解出来。 难度六颗星的题，只有学霸能解出来。 假如现在试卷全是难度五六颗星的题，那么成绩好的和一般的学生，都解不出来。在得分上和学渣一样的零分。” “嗯，你这样说，我就懂了。“ 王诗莞恍然大悟。 “可这四颗星五颗星什么的，和叶川有什么关系啊？”接着又疑问道。 “他还没出考场，应该问题不大。依照现在看来，提前出考场的，都是得不到高分的。” 假如考生分成一档，二档，三档，四档的话，叶川属于独一档。 当叶川走出考场，数学刘老师摇着大大的肚子，一个健步就窜到了他身边，紧张的问：“叶川，怎么样？” 李校长和相关校领导，以及各科老师，都围了上来，有些紧张的想听这个独一档学生考得怎么样。 衡量一个学校好不好，升学指标很重要，顶尖头牌也很重要。 “题是有点难，应该考得还行。” “做完了？”刘老师追问道。 “嗯，做完了。” “呼”，很多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是今天这场考试，第一个说出没什么问题的考生。 叶川朝柳眉和王诗莞走去。 “叶川，考得怎么样？”穿着旗袍的王诗莞大声问道。 “还行，没什么问题。” “能得满分不？”王诗莞紧急问道。 “不知道，有希望吧。”叶川对成绩，从来不说满，一般都是还行，还好之类的。 可人家王姐专门放下工作，跑来给自己加油，他也不介意说说提提士气的话，乐呵乐呵嘛。 三人眉开眼笑，和考场外哀嚎一片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王诗莞那霸气的笑声，惹得一些正安慰自己孩子的家长们的不满，狠狠冲她们瞪眼。 叶川见状，赶紧将她们拉走，他可不想遭人白眼。 他没有和她们一起出去吃饭，很多同学数学考得都不太理想，他想回到同学中去。 高考的第一天就在全国考生的一片哀嚎中，结束了。 各地电视台纷纷报道了这一新闻，甚至有不少考场外考生的哭泣镜头。 一时，今年数学难度大，在社会上热议起来。 第41章 考场内外 叶川回到酒店时，发现很多同学都聚在一起，面带愁容。 “叶川，你数学考得怎么样？”不少同学询问着他。 “数学很难，你们什么时候见我时间完了还在写题的啊？”叶川没有正面回应同学们的问题。 存着同理之心，才能更好的和人相处。 现在同学们要的是一个情绪的宣泄，不是讲理更不是炫耀。 有人饿着肚子，你却有肉吃。那么吃肉时不发出声音，既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礼貌。 “叶川，你也觉得很难？” “当然了。” “我们这届高考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这数学根本就不像是高考题啊。” 听见同学的议论，叶川心里也有些疑问，这数学题有点像数学竞赛的题，怪事。 七中李校长在召集所有在场老师开了个会议后，又陪同各班主任老师去每个班级，亲自安慰鼓励学生。 可以说李校长的决策是相当果断且正确的。 大家数学都考得很差，那么这届高考的各批次大学录取线肯定下降很多。 分数少了，同分数的人群就会更多，那么分数就会变得尤为珍贵。 如何在接下来的英语和综合考试中，尽可能的多得分，是考生们需要正视的问题。 但是在解决这个问题前，疏导学生的心理问题，树立信心，成了当务之急。 七中一共十九个高考班，全部住在这个早早就预定下来的酒店。各班班主任老师将自家班级的学生，集合在酒店的走廊上，由李校长亲自谈话鼓励。 一圈走下来，体力消耗加上着急上火，李校长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头晕，脑胀，咽喉痛，身体还没什么力气，似乎有点风热感冒了。 但一想到今晚是考生们最重要的一晚，仍然咬着牙，亲力亲为。 假如考生们能调整好心态，不自暴自弃，认识到今天高考分数的重要性，在明天的两科考试中好好发挥，就能占据有利。 好不容易走完了十八个班，现在就剩下唯一的尖子班，高三七班了。 这个班其实是受数学考试影响最大的，同时他的工作也是最难做。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高三七班的学生，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颓废模样。 他们正聚集在叶川周围，听着叶川解释着：“高考难，分数就低，分数低了，分就珍贵得很。英语好拿分，咱们把细点，能多得一分，是一分。” 什么是人物？ 叶川这小子就是。 “同学们啊，叶川说得对。。。。。。” 李校长用已经开始沙哑的嗓子，顺着叶川的话说下去。 今晚，注定有很多考生睡不好觉。 盗取高考试卷的杨朴，由最初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惶惶不可终日。 数学考完后，几乎所有考生都是满面愁容。 每个考生心中都有疑问，怎么会这样，这合理么？ 这个世界估计就只有杨朴他一人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但是他不敢透露一点风声，走出考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引得老师的注意。 一架特殊的专机，紧急降落在省城广平寺机场。 从专机上下来的全是重量级人物，有最高层有关部门的领导，有权威痕迹专家，甚至有“国内福尔摩斯”之称的特约刑侦专家。 部省市县四级重新成立了专案组，专心攻克这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高考试卷盗窃案”。 鉴于正值高考，是坚决不能破坏高考环境的，他们只能在外围摸排。 这是很多办案人员从警以来，压力最大的一次。 全市每家打字复印店，参加试卷运送，保卫工作的所有人，以及教育部门所有职工及其子女。甚至是街头经过的小贩，停留过的出租车司机，乘客，都全部被重新列入排查对象。 甚至通过电信部门，紧急排查了有嫌疑的通话对象。 不少网恋双方有煲电话粥的，也都被谈话过。 结合阳局长他们获取的物证等信息，嫌疑人的被很快被专案组描述了出来。 年龄18到28，身高170到176之间，偏瘦。 鉴于被盗试卷暂时没有大范围转移的迹象，推断出作案者就是本届高考生。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的细节被挖出，也得出了更多的推断。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考生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场了，很多考生的脸色都不太好。 柳眉特意穿上了一条大红色的旗袍，和她认识的每一个学生打着招呼，给予鼓励。 当叶川来到考点时，发现王诗莞今天换了条绣有牡丹的大红色旗袍，和柳眉站在一起，争光斗艳。 “叶川，今天考你柳老师的英语了，拿个满分，给咱助助兴。要不咱们柳老师有在学校混日子的嫌疑。” “好。谢谢你们。” “去吧，好好发挥，我们等你好消息。”柳眉招呼叶川进考场了。 叶川挥了挥手，走进考场，静静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英语试卷发下来后，叶川粗略的看了下，难度和平时的略微难点，属于正常。 不少考生都露出了笑容，没有数学那么的变态。 凝神静气，等待开始答卷，先是听力部分。 监考老师拿出录音机，将专用磁带放进去。 录音带的音色还算不错，只是语音中有不少特意的干扰性声音，比如卡车喇叭声，还有锯木头的声音。 英语是叶川的强项，听力更是出色。 听力完毕，开始笔试，填答题卡。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左右，叶川已经全部答题完毕。 细心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放下心来，等待考试完毕。 考试完毕走出考场时，他发现不少考生都恢复了平时的笑容与信心。 柳眉正和学生们愉快的聊着天，得知英语试卷还算正常，吊起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王诗莞没有在场，想必是有什么事走了吧。 被学生缠住的柳眉，看见叶川出来，用眼神询问考得怎么样。 守在外面的李校长和班主任叶老师，也上前询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 “耶”，都五十来岁的几人，在得知叶川考得好后，顿时蹦了起来。 四科成了三科，就剩下下午最后一科了，理综对叶川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李校长甚至在心中盘算着，叶川这小子成绩出来后，果真是状元的话，该准备些什么宣传庆祝活动。 第42章 理综再虐 英语一场，让考生恢复了些许元气。 昨日数学的难度异常，使得新闻媒体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考场。 英语考试难度合理，各大新闻都有了自己的解读。 语文和英语难度合理，数学难度超大，应该就属于个例，那么下午最后一场考试，应该不会太难。 因为出题者也要考虑试题的整体难度，这样才便于选拔人才。 这也是几乎所有人的推论。 下午一点半左右，考生们又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了考场。 杨朴上午的英语考得还不错，看来凭他这次发挥，考个不错的大学，问题也不算大。 他现在有些后悔去偷试卷了，偷的试卷没用不说，关键是当了贼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后患。 毕竟所有法制节目都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八个大字。 下午两点，最后一科理综考试正式开始。 拿到试卷，快速浏览一遍试题后，所有考生眼前一黑。难度又超级大，刚英语考试完提起来的信心，又被摧垮了。 叶川也感觉难度还是较以往大了好多，但是不至于有数学那么变态。 假如这理综在数学之前考的话，感受还不算太深。 数学被虐得体无完肤，英语刚刚恢复点信心，此刻又被这理综试卷虐。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被反复煎熬着。 终于，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学生，再也撑不住了，只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发黑，一头栽在桌上。 监考老师迅速通知应急保障人员，120呼啸着拉去医院。 守候在考场外的老师和家长，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场考题又出意外了？ 不久，连续几名考生又被120紧急拉走。 “天啊，今年高考是怎么了？” 作为班主任的叶老师，又是女性，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以李校长为首的七中校领导，也在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显示着此刻焦急的心情。 叶川在草稿纸上运笔如飞，这次理综试题难度大，需要运算的题目很多，时间必须分配好。 同在考场的杨朴，倒没什么感觉。 高考前后这几天，他的心早就煎熬无数遍了。 由最初的茫然，到信心满满，再到晴天霹雳，而后煌煌不可终日。 拿到理综试卷后，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自己偷的那套试卷。至于试题难度大或者不大，心如已灰之木的他，没什么感觉。 木然的拿着笔，开始答卷。 能做的就做，不会的就先空着，最后的大题看也不看。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考生被迫停笔交卷，大批的学生没有做完题目。 此次理综试题难度是大，但是靠前一批学生不至于像数学那样，根本就不会。 但是考的知识点极多，需要思考和运算的题目更多。这也使得大批学生可能会做，但是速度慢，无法在考试时间内做完题。 叶川在临近考试结束时，做完了全部题目，这得益于老师对他平日的刻意训练。 一般需要思维的题目，根本就难不倒他。 至于怪题更不是问题，因为怪题难就难在怪字上，而这类题目一般都可以取巧。 理科的老师为锻炼叶川，出了笨招。让理科的考题，回归到最原始的计算上。出了大量需要考很多知识点的，运算量极大的题。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也使得叶川在刚开始时就能感受到这套试卷的题风。 叶川做完题后，有相当的把握，长出了一口气。 他在考虑是不是稍微藏点拙，今年试题难度又这么大，成绩太高会不会太扎眼了。 考虑再三后，惊得一身冷汗，差点作死。 藏什么拙？还当控分大师？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山高水高啊。 试题既然会出这么难，那么一定就有人能做出来，教育部肯定是对今年考生的整体实力有过摸底的，不会无缘无故出这么难的题。 哪怕自己拼尽全力，也不一定会在全国范围内有多扎眼。 高考可是在全国范围内选拔呢，对手可不是七中，也不是川南市，而是全国。 清北每年就招那么点人，能考上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况且自己这么大，连亲生父母都还没见过，外婆老是说自己还不够强，不进最高学府，怎么变得更强。 一念至此，将试卷又快速的检查了一遍。 理综考完，哭泣的考生比数学要多得多。 数学是因为太难，根本就不会，不少考生想象到高考失利的情形，害怕，难过。 而理综是因为有些题自己会做，但是没时间做，懊恼，难过。 最主要是理综考完，高考也完了，失利已成定局。 总结来说，假如考生按照实力分为一，二，三，四档的话。 数学是二，三，四档的考生完全不会，一档的考生能做做，但是正确率很达到80%。 理综是三，四档的考生基本不会，二档的考生能做做，一档的考生会做，但是时间可能不够。 而叶川，属于超一档。 走出考场， 李校长和叶老师已经迎了上来，他们知道叶川前三场都考得不错，这最后一场不知道是否也考得好。 叶川回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向着数学和理综科目的老师，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老师们的栽培，多亏了您们的训练，才做完题。” 刘老师和理综科目的老师已经得知了这次试题的一些情况，他们当时针对叶川的训练，算是对症了。心情不太好的他们，此刻看见叶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严肃的化学女老师忙道：“叶川，有把握没？” “有。” 化学老师立刻跳起来拍了一下掌，而后一脸和蔼的笑着问：“能估计考多少分吗？” 叶川今天才发现，严肃地化学老师，也有这么欢喜的一幕。 李校长和所有老师，都紧张的盯着叶川，化学老师的问题，也是他们此刻最想听见答案的。 前面出来的很多学生，看脸色就知道此刻不适合问成绩，但叶川是例外。 “七百多分吧。”叶川想了想后问道。 所有老师都感觉自己呼吸开始急促了。 第43章 高考完毕 今年的试卷难度绝对能拉低所有分数线五十分左右。 假如叶川能考到700分以上，那是绝对有冲击状元的实力，最主要的是他数学考得好。 考生没有考好，老师学校心情自然不好。 成绩升学率倒不说，学生的前途被蒙上了雾纱，充满了不确定性。 叶川的逆流勇上，绝对是提升士气。 “有没有科目能拿满分？”李校长再次得寸进尺的问着，以这次高考的难度，也只是开玩笑似的随口一提而已。 “可能有。” 还真有！ 叶川的回答，再次使得在场的老师呼吸急促了起来，高分和满分，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150分的满分，140分就绝对属于高分了，可要到满分，难度比不及格到140分还难。 “哪一科？” 脸色已经潮红的李校长一把抓住叶川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各科科任老师也都紧张的等着答案。 “语文满分希望比较渺茫，其他三科应该有可能。”叶川见老师领导这么关心，也实话实说。 “包括数学？”数学刘老师呼吸急促的急切问着。 “嗯。” 天啊，要创造历史了。 叶川话中的意思很明白，语文考满分可能比较难，毕竟很多主观题，还有作文。但是其他三科，他都有可能得满分。 李校长一把把住叶川，连呼“好，好，好。” 七中能出叶川这样的天之骄子，绝然是老师们从教经历中最有成就感的事。 “好小子，试卷和标准答案出来后，我们一起捋捋，有些事情需要早做准备。”李校长搓着手来回走着。 不能等到24号出成绩才开始准备，有些宣传需要提早预热准备。 因为叶川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状元的可能性极大。当试卷的标准答案出来，再次核对后，得向教育局里的领导汇报。 七中已经无法主导这个量级的宣传了，应该由教育局来主持舆论宣传。 “叶川，你是我们教过最优秀的学生，以后社会上应该会有你这号人物的存在。今后我可以在酒桌上吹一辈子了，哈哈。”数学刘老师开起了玩笑。 一干老师也都开怀大笑起来。 就连最严谨的化学女老师，也笑嘻嘻道：“高考说穿了就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叶川这样的顶级人才，可遇不可求。我也有幸在退休前能教导这样的学生。” 叶川朝所有老师领导鞠躬谢礼，才前往酒店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明天还有英语的附加考试，但不是所有考生都要参加，只有需要报考英语相关专业有要求的考生才参加。 所有考生都出了考场后，在李校长带领下，各班主任老师开始清点各班人数，由大巴车统一拉回学校。 前几年有高考后学生轻身寻短见的例子，学校的安全任务很重。 回到学校后，每一个离校的毕业生，都必须由班主任确认。很多情绪不好的学生，由班主任联系学生家长。 叶川向叶老师打了个招呼后，向校门外走去。刚才回来进校门的时候，他看见了村头。 校门口和村头一起碰面后，两人一起去了网吧上网。 “叶川，考得好吧！” “嗯，考得还不错。” “听说这次题很难，尤其是数学，理综很难。”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全国卷的高考，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那么难的题，难道是这届考生实力都比较强？不出点难题不好选拔？ 还是咱们川南市的教学质量太差，已经和外界脱节了。” 这也是叶川心中的疑问，幸好他全力以赴了，没有藏拙，要不可能真会考不上清北。 “不是的，你考试没注意。我看了各地新闻了，全国各地都报道很难，很多考生被考哭了。刚在校门口，很多同学和我说要复读呢，说不定我还和不少同学一个班呢。” 呵，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川南市川南区教育局相关领导，在得到各自的辖区的高考情况反馈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七中的李校长反馈高考生情况很糟后，更是有些焦急。 难道真是工作没有做好，教学质量太差，已经无法和其他地区竞争了。 区教育局紧急召开了会议，各区校长也都出席了。 “同志们，今年高考难度很大，是不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啊，大家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区教育局刘副局长主持发言。 “市里组织了一诊，二诊，三诊考试，从成绩反馈上看，应该说没什么问题啊。” “我看新闻，各地都反应此次高考难度大，尤其是数学，不仅仅是咱们区的考生单个反应，应该不是咱们工作问题。” 局长听着分析，觉得有道理， 但是能出这么难的题，无缘无故，说不通啊。不管如何，都要弄清楚情况。 假如真是自己工作没做好，就该主动辞职，占着位置做不出成绩，要被全区考生和家长戳脊梁骨的。 更重要的是耽误了孩子的人生，更是大罪，有些位置，无功就是过。 局长暂停了会议，回到自己办公室，怀着忐忑的心情，向上级教育局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和想法。 半晌，结束通话，手还久久握着电话筒不放下。 因为他得到的回答是：“此次高考试卷发生了意外，启用了备用试卷，所以难度骤涨。好好工作，别背心理包袱。” 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 高考试卷发生意外？ 什么意外呢？除了泄露，他想不出第二个意外。 考试完，不少同学都大睡了几天。 而后开始呼朋引伴，尽情玩乐。因为24号成绩出来后，想玩估计也没什么心情了。 更何况成绩不理想的话，又得准备复读了。 叶川和村头这几天都是早上起来跑步，然后一起买菜做饭，下午去网吧上网玩游戏或看电影。 在成绩出来之前，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依照高考试卷的标准答案，给自己估分。 按照自己估的分数，结合前几年各大学录取分数线，开始填报志愿。 都知道今年各录取分数线会降，但是降多少，没有人敢肯定给出答案。 考生们问学校，学校咨询教育局，教育局开了好几次会议，最终还是先行收集考生们自己的预估分数，按照预估分数，再给予意见。 今年试题难度，使得往年的录取分数线，参考意义不大了，这让人很难受。 第44章 全市考生录指纹 高考已经结束，专案组的工作就能放开手脚了。 这样大规模的排查，社会上出现了一些高考试卷被盗的传言，结合今年高考试卷反常的难度，让这传言的可信度大增。 专案组结合大量的排查信息，综合研判，精准的得出了嫌疑人是位考生的结论。 于是，录入所有考生的指纹，比对现场提取的指纹，是最准确的破案思路。 但是必须要快。 因为现在社会上已经有试卷被盗的传言了，这事就是事实，当然无法辟谣，但也不能任由传言发酵。 还考生一个明白，还社会一个真相，唯有破案。 假如不能在24号出高考成绩之前破案，怎么抚平这届高考生的情绪？ 于是，教育局配合专案组，在考生填报志愿时，录取所有考生的指纹。 好好放松了几天的叶川叫上村头，一起去学校，因为今天是高考标准答案出来的日子。 今天需要根据标准答案去估分，明天开始填报志愿。 当他们到学校时，很多同学已经聚在了一起，开始讨论着。 “难怪这试卷这么难，原来是高考试卷被盗了，启用的是备用卷。” “怎么可能，高考试卷可是国家级的机密文件。” “一切皆有可能，就像数学会出得那么难。” “我好像也听说了。” 叶川摇摇头，已经过去的事，当个吃瓜群众就好。 班主任叶老师走进了教室，和同学们笑着一边聊，一边将手中打印的各科标准答案分发了。 “根据标准答案，仔细回忆你们的答题，估出分后写在纸上给我一份，今天中午前完成。” 而后走到叶川身边，轻声说道：“跟我来。” 当叶川来到办公室，发现所有老师都在，包括李校长等领导。正等着他来对答案。 “开始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创造一个奇迹。” 李校长说开始，首先是难度最小的英语。 柳眉站在叶川旁边，叶川拿着带有标准答案的试卷，用手开始从第一题开始验证。 十分钟过去了，叶川的手，也已经指到了试卷的最下方。 也就是说，全对。 最后一道题就是英语作文，叶川正想拿纸笔写出来给柳老师查验能得多少分。 “你直接口头复述一遍，我听听。”有些激动的柳眉已经等不及了。 按照记忆，叶川将英语作文复述一遍。 柳眉用心的听完了，闭目几十秒后，欣喜道：“在我看来，没有瑕疵，堪称完美。” “耶”，李校长带头高呼了起来，有第一个可能是满分的科目了。 柳眉尽管年纪不大，可英语教学很有一套，教学质量很高。这也是她能直接带高中唯一的快班。 尤其是她在国外留学过，个人英语水平很高，既然她说叶川的英语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下一科，数学吧。”李校长直接建议拿最难的数学来。 “叶川，看你的了。老实说，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在两小时内，得满分。”数学刘老师感慨着这次高考数学之难。 叶川指着数学试卷，开始从第一题开始。 数学不比英语，有那么多题目，不到五分钟就查验完成了。 “没错。” 太让人震惊了，数学刘老师带头，开始尖叫。 李校长立马将理综的试卷拿过来，呼吸有些急促的塞给叶川道：“再看看这个。” 十分钟过去了，叶川比对完了。 “满分？” “可能。” “全国第一，没跑了，太让人震惊了。” 尽管还有最后一科语文没有查验，但在场所有老师都能肯定，绝对是全国第一。 李校长到底是领导，定力要好得多，将最后一科语文试卷拿给叶川。 又过去了十来分钟，叶川查验了完了语文。 “有些小问题，除去作文，估计能得九十分左右。” 像叶川这种没有短板的学生，作文50一般就扣个一两分，那么他语文应该在140分左右。 李校长彻底放下了心，绝对第一了，唯一有悬念的就是，是不是全国第一。 “叶老师，尽快把七班的估分成绩单给我，下午要去教育局开会。” 李校长说完，亲自在估分成绩单叶川的名字上，填上了740分。 又用力在叶川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小子，真给咱们七中长脸。” 南市南县一中，杨朴也在对着答案估着分。 这几天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睡一会又醒了，似乎总没睡，又似乎总在睡。 煌煌不可终日，因为已经有高考试卷被盗的风声传了出来。 比对了答案，他估分能有520分左右。 这成绩按今年的试卷难度，算很好的了，上个一本好大学问题不大。 他万分后悔。 高考结束后，他刻意路过几次曾经偷试卷的地方，发现那已经被公安查封了。 甚至有一次，还发现很多戴着白手套，专家一样的人物，从里面和一大群警察一起走出来。 看这架势，那是一定要破案的。 破案就是抓住自己，自己都被抓了，还报个什么大学。 老师收集了他们的估分后，宣布明天上午来学校填报志愿，并强调每人必须到，不到家访。 第二天，杨朴走进学校，发现来了很多警察，心咚咚的跳得很快。 南市所有的考生，在领取志愿单时，必须先录入指纹，这是上级领导的决议。 杨朴知道，这是调查试卷被盗的警察，而录入指纹，是为了寻找自己。 当时偷试卷时，他忘记带手套了，一定是在现场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指纹。 怎么办？ 转身就跑显然是不可能的，校门口有警察和门卫一起值班，况且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借口要复读，不填志愿，那么就不领志愿单，也就不用录入指纹了。 嗯，就这样决定。 当他来到教室时，班主任已经在清点所有学生了。 当学生来齐后，教室里走来了几个警察。 杨朴只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软，心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同学们好，打扰一下大家，因工作需要，现在要录入你们的指纹。 请所有同学站在教室左边，排成一排，一个一个到讲台来录入，谢谢你们的配合。” 第45章 信玄学的女人 杨朴狂跳的心，一直在心底叫着：“怎么办？怎么办？” 他下意识的排在了全班队伍的最后一个，可这有什么用。就算是排在全校的最后一个，依然是要被采集指纹的。 采集指纹的警察或许是觉得气氛有过紧张，开始和同学们闲聊起来道：“采集指纹，这是你们成年后，需要录入的信息，就和你们办身份证一样。没事，放松点。” “警察叔叔，我们是不是高考试卷被盗了啊，现在是在比对指纹，追查嫌疑人么？偷试卷的是我们一样的学生？” 有开朗的同学开始问了起来。 “呵，谁说的啊，我们都不知道。听咱们官方公告啊。不信谣，不传谣。” 心知肚明的杨朴，怎么可能信这样的话，骗谁呢，你们就是来抓我的。 一个一个的同学笑嘻嘻的录下了指纹，队伍渐渐变短。 杨朴四下打量着教室四周，寻找可能的转机。 不行，不能放弃，哪怕是到最后一刻，也要想办法自救。 事到危难须放胆。 突然，经过的课桌上，一瓶胶水闯入了他的眼帘，脑中灵光一闪。 将胶水涂在了需要采集指纹的拇指上，但是他没有敢涂太多，怕采集不了被发现，从而提前引起注意，揪出自己。 很快，全班就剩下他最后一个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开始录入指纹。但是第一次录入的指纹有些模糊，不合规。 “把手擦干净，再录。” 杨朴心中一跳，赶紧用手抠掉涂上的胶水。但是他没全抠干净，大概是抠了八九成那样子。 再次录入指纹，算是合规了。 异常的举动似乎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抬头看了眼杨朴，是个瘦弱老实的学生。 是不是嫌疑人，是需要用证据来说话的，而不是凭直觉。尤其是涉及学生这样的敏感群体。 正是这一眼，杨朴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好在采集完毕了，警察迅速的前往下一间教室。今天是学生填报志愿的日子，错过今日，那工作就不好做了。 杨朴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良久无语。 一念错，步步错。 现在不仅前程没了，可能还要进监狱，因为他去年已经年满18岁了。 此刻的他，特别留恋以前为成绩发愁的日子。 大规模的录入指纹，更进一步实锤了高考试卷被盗的传言。 在这等高考成绩特殊的日子里，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南县向全市，全省，全国蔓延。 网络的发展，更让这一消息以恐怖的速度传播着。 收集完全市考生指纹的专案组，调集几百名工作人员，开始加班加点，通宵达旦的工作。 每一份指纹，都要经过很多工作人员和痕迹专家的比对确认。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所有人员压力每日剧增。 这个案子破案是铁定的，也不像有些案子那么人命关天，可就是太特殊了。 来自领导的压力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得给全国几百万考生一个交代。 几百万考生那可是几百万个望子成龙的家庭，关联着几千万甚至上亿人的关注。 压力压得专案组所有人每天都喘不过气来，眼睛熬得通红。 时间，时间，时间。 今年的志愿填报，可以说是最难的一年。 全国几千所大学，谁也不知道分数线会划在哪里。 刚过一本线上清北，都有可能。 叶川报志愿根本就没什么选择困难症，清北经济学或者金融学。 他也可能是今年最容易填志愿的考生了。 昨天，教育局相关领导经过商议，给出了去年录取线降低40分的参考建议。 同时，高考试卷被盗，启用的是备用卷的消息，被传了出来。 叶川感觉有些不妙。 这次高考他极可能考出高分，甚至是满分。 而深谙传统文学精髓的他，骨子里还是喜欢藏点拙。 不到最后一刻，不应该露出自己的底牌。他还是比较喜欢当老6，因为几乎所有的游戏，老6的实际收益都是最高的。 就像武功一样，招式不能用老。招式用老那一刻，也意味着没了变化，而所有机遇和生机，都是在变化中产生的。 他的目标是考上清北即可，至于是不是状元，他不是很看重。况且就算是考到了全国卷的冠军了，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虚名对于自己提升认知，强大自我并无帮助，还可能带来不好的负面影响。 以他18岁的社会阅历，总感觉不应该获得这么多荣誉。 当初判读失误，他全力以赴了，尽一切可能去得高分了。 “狗屎”，叶川心中暗骂了句。 谁知道竟然有人去盗取高考试卷啊。 奇葩的是，还真给盗到了。 志愿报考结束后，王诗莞就来到川南，找到了叶川。 叶川曾答应高考完了后，去履行他名誉策划的职位，也算是打暑假工了。 柳眉学校还有些事务，毕竟现在还没放假。 夏天到了，饮料市场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好的旺季，王诗莞身边极度缺乏人手。 王诗莞一下车，就给了叶川一个大大的拥抱。 叶川被拥抱后，下意识的推开了，闹了个大红脸。 “呵呵，还害羞呢。听你们柳老师说，你极可能考好几科满分，应该是省状元加全国卷的状元。姐祝贺你，也想沾沾你这文曲星的贵气，给咱们源o带点好运。” “哪有啊，成绩都还没出。” “都要出成绩才知道考得好不好的，是什么学霸啊。 前段时间，姐遇到个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听他的意思，就该和你这样身上有紫气的贵人多接触。” 王诗莞滔滔不绝，说着前段时间，源o被本c抢市场的事。 “不问苍生问鬼神，姐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玄学了啊。”叶川神色古怪的问道。 他知道，很多科学家，比如爱因斯坦，牛顿等，都提到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一观点。 风水先生，可能真有些有本事的，可绝大多数应该是招摇撞骗的。 像王诗莞这样的老板群体，她们所说的风水先生，能有本事才怪。 老板群体本身，就是温养骗子的绝佳土壤。 “什么玄学啊，人家说的有道理，好不。”王诗莞有些不乐意了，开始反驳道。 “我有紫气？还是贵人？” “你考了状元，不是贵人是什么，贵人不都带紫气么。” 叶川竟无可辩驳。 第46章 撬行坏市 当所有考生绞尽脑汁填报志愿时，叶川已经坐上王诗莞的汽车，去往省城打暑假工了。 同行的还有村头，本来叶川想让他在家复习功课的，但架不住村头的软磨硬泡。 也只得让他去玩几天先，再找个由头送回来。 一路上王诗莞介绍着五一节后源o的销售情况。 现在主要的销售渠道保住了，也限制了本c对源o市场的蚕食。因旺季的到来，销量反而上升了不少。 原本已经显出疲态的本c，也因旺季的到来，继续坚守着。 应该说是旺季的到来，推迟了源o和本c对市场的争夺。 但双方的争斗并没有结束，相信在旺季结束后，争斗一定会更加激烈。 商场如战场，钱入商场和人上战场一样，活下来的，都靠命。 到了省城，吃过晚饭，叶川和村头依旧住在总经销部隔壁的酒店。 在这住了两次，感觉还算干净卫生，最起码每天都有换床单被套。 村头上次回去，和朋友吹嘘住的是省城的酒店，但是说不出叫什么名字。 一到酒店，村头就抬头打量起酒店的名字。 突然，“扑哧”笑出了声，一手抓住叶川，一手指着酒店的霓虹灯招牌。 叶川顺着村头指的方向望去，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这家酒店叫“伯曦酒店”，可能是霓虹灯招牌电路问题，那个“伯”字左边的单人旁不亮了，“曦”字的右边的“希”部分也不亮了。 这样看来，酒店的名字就相当让人玩味了。 两人笑着走进酒店，登记住宿时，村头还好心的将霓虹灯的问题提醒前台。 没想到的是，换来前台客服的一顿白眼，显然是怪他多管闲事，村头有些不平。 叶川却若有所思。 难道是故意的？ 用这略带滑稽与搞笑的霓虹灯来吸引关注，增加客流。 试问，路过的人看见这一幕，都要会心的笑一下，然后在脑中刻下些许记忆。 客流来了，再用相对优质的服务来留住顾客，从而实现增收。 一定是这样。 处处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社会才是门最大的学科啊。 高中生涯已经告一段落，且不可回溯。 叶川报考的专业是经济或金融，而不是前景更好的计算机科学软件方向，志向已经很明确了。 现在王诗莞的源o公司，给了他提前实践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极其难得。不是柳老师，他一个无权无势，还无父无母的高中毕业生，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他极其珍惜这样的机会，将全部心思放在研究源o和本c的争斗上。 研究了王诗莞给他的资料，从本c的与源o的争斗可以看出，本c这种先舍后得的手段，目的就是要抢源o的市场，将源o从省城挤出去。 定位明确，手段犀利。 这样的手法有点类似千门36局中的撬行坏市，但又不全是，像是变种。 撬行坏市分为撬行和坏市两部分。 用低价以及赊账来让源o的原客户占便宜，当源o的客户适应了本c的便利后，就会渐渐将源o从订货单中划掉，换成本c。 这是撬行。 当客户适应了本c后，本c就要开始收回前期的成本，甚至谋取更多的利益，连本带利的回本。 这是坏市。 但是又不是很像，因为市场中除了源o，还有大大小小几十种饮料，它本c怎么可能全部去撬。 况且很多产品都有成熟的产，供，销模式与先进的管理经验。撬行坏市这种手段对其根本就没用。 撬行坏市，是封建社会黑心商人的杰作，带有其时代局限性，现在不一定适用。 就算你真撬行成功了，一坏市的话，那可是扰乱市场秩序，有相关部门查处。 不过变变手法，在合乎法律的框架下，只撬行，还是可以的。 要想破局，需要极其详尽的了解，现在手中信息还不全面，无法得出结论。 叶川放下资料，也将思考放下，尽情地和村头一起看起了荷兰和比利时共同举办的欧锦赛。 今晚有小组赛第三轮，葡萄牙对德国和英格兰对罗马尼亚的比赛 叶川和村头有欧锦赛看，可高考试卷被盗案的专案组成员，却还在加班加点地排查着指纹。 公安人员经常进行体能训练，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喜欢这个世界第一运动。 足球场上的技艺与拼搏，还有团队协作，这和他们的工作有某些相通之处，这让他们更懂足球的魅力。 其实就算他们有时间，也会倒头大睡，补充睡眠。 别说是欧锦赛了，就算是世界杯在家门口举办，都没心情观看。 今天是19号晚上了，24号出高考成绩，满打满算，也就不到100个小时了。 他们现在喜欢用小时来计算时间，因为说天，实在是太少了。 “同志们，加把劲，争取今晚搞定，我请大家看球赛，喝扎啤。” “好，阳局，记下了。” 工作中的人员头也不抬，只是大声应和着。 阳局长吃住都在工作地，他作为当地的领导，肯定要协调更多的事务。压力当然也最大，但是他只能给同志们加油打气。 似乎是老天爷知道这批人民卫士的艰辛，仅仅过了五分钟，一名工作人员精神一振“咦”的叫了一声。 而后他又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再次仔细的比对。 “找到了，是他。” 再三确认后，他叫了出来。 当即所有的领导都围在了他的身边，看着被挑出来那份特殊的指纹。 再三确认无误后，所有人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接着激动的跳了起来。 很快，指纹比对后的人员身份信息出来了。 杨朴，南县一中，高三应届毕业生。 年龄19，身高175，偏瘦，父母务农。 专案组的刑侦人员顾不得休息，也忘记了正在酣战的球赛，立即前往杨朴的住所。 6月20号凌晨2点，杨朴落网。 与此同时，葡萄牙黄金一代，鲁伊科斯塔，菲戈，若奥平托、康西卡奥、库托等在球场上摧城拔寨，连入三球，大胜德国。 第47章 都是细节 6月20日凌晨5点，高考试卷被盗案的嫌疑人杨朴，被专案组突击审讯。 审讯人员需要将整个犯案经过，从这个看似瘦弱老实的学生嘴中撬出来。 “杨朴，知道找你是什么事么？” “不知道。” 早就心如死灰的杨朴，消极的应对着提问。 “高考试卷被盗，你肯定听说了吧。”审讯人员选择单刀直入。 杨朴还是不说话。 “试卷被盗的案发现场，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这可是铁证啊。” “凭什么就是我的指纹啊？” “告诉你一个常识，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树叶。同理，每个人的指纹也是独一无二的。” 杨朴神色有些变化了，审讯人员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这次高考试卷的难度你也知道了吧，就是因为你，让全国几百万学生被迫使用了备用卷。 很多和你一样的考生，可能这次考得不理想。他们面临复读，甚至是辍学，从此人生轨迹变了。 部，省，市，县四级联合工作近半个月，就是为了找清事实，还几百万考生一个真相。” 在铁证和审讯人员的循循善诱下，杨朴心理防线开始崩溃，整个人一下萎靡了下来。 经验丰富审讯人员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开口。 “高考试卷是我偷的。”终于，杨朴开始开口了。 接下来，案发的前因后果，以及作案的细节，从他口中缓缓道出。 这也宣告了全国首例，高考试卷盗窃案，破案了。 经新闻报道后，迅速成了全国的爆炸性新闻。 终于有了正式的官方报道，各大考生也都理解了为何今年高考这么难。 高考试卷被盗，是高考史上首次，因此常年用不上的高考备用卷第一次上了考场。 难是难了，可是公平。 只要是公平，考生们就无怨。 成都源o饮料生产工厂。 在村头的强烈建议下，叶川和村头都临时当起了车间工人，体验着工厂上班的感觉。 整个流水线车间，机器高效整洁，泛着不锈钢特有的白光。 忙了一上午，两人满脸是汗，浑身肌肉酸痛，那叫一个酸爽。 中午下班后，两人和其他工人一起来到食堂吃饭，食堂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 “咦，是真的，你们这次的高考试卷真的被盗了。” “是我们省的，南市南县的一名应届生。” 新闻是个专题，不仅将整个案件的始末全部讲清楚了，还科普了高考试卷是如何产生的相关介绍。 节目最后，谈到了这次事件，相关部门进一步优化了高考试卷的保密工作。 “幸好我没去参加今年的高考，数学一道题都不会，该多受打击啊。”村头有些后怕的说道。 “也不一定，你数学本就不好，这次数学超难，说不准你排名还会上升呢。” “咦，还真有这可能。” 南市这哥们啊，凭一己之力，生生改变了这次高考的很多东西。 “你们两个跑车间干活了啊，难怪一进厂子人就没影了。”王诗莞走进了食堂，和叶川坐一起。 “王姐，我去给你打饭。”村头赶紧殷勤道。 “嗯，谢谢村头了，清淡点的就好。” “你这么个状元，来厂子里干工人的活，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锻炼可以产生多巴胺和内啡肽，能使人愉悦。”叶川边吃饭，边和王诗莞聊着。 “毛线，谈恋爱也能产生多巴胺和内啡肽。” 这还真是。 恋爱时，大脑内汹涌的化学物质称为一元胺，就包括多巴胺、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等。 另外，热恋中还会产生内啡肽，被称为婚姻激素。 一旦产生这两种激素，就可以准备彩礼或者去妇幼保健院开卡建档了。 王诗莞一边吃着村头打来的饭，一边开导两少年，“物尽其用，不是要你大材小用。能用脖子以上解决问题，就别用脖子以下去解决。” “我们就锻炼一下，瞧你说得好像我们要给你当搬运工一样。” “防微杜渐啊，你还是好好琢磨下，如何与本c竞争吧。” “好的，我下午就去他们厂子附近转转。”叶川从善如流的，赶紧答应。 “去本c厂子？”王诗莞停下了吃饭，有些疑惑道。 “是啊，知己知彼嘛，细节嘛。” “随你吧，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叶川是学霸，那么就是高智商，他的有些思想就无法被轻易的理解。 王诗莞的逻辑很正确，这也可能她能干成事业的一种能力。 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后，叶川和村头找来两辆自行车，往本c的生产工厂赶去。 去本c工厂转转，其实暂时还没有特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看看。 就像现在的股票市场很火，假如叶川他想长期持有某一家企业的股票，仅仅看这家企业的年度报表，前景规划等，显然是不够的。 因为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而经济形势瞬息万变，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常有的事。 他会来到这家企业的实地转转，看看这家企业的员工上班时的精神面貌如何，是不是神采奕奕，对未来充满信心。 甚至是了解他们下班后一般是回家还是聚餐，聚餐会去哪些场合，抽什么价格的烟，喝什么价位的酒，等等。 然后再以周期来定，观察他们消费有没升级或降级，以客观数据为支撑。 传统文化博大精深，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智慧，在现在依然具有价值。 高智商的人，有一个显着特征就是，善于总结和寻找规律，这一切都是微操，细节流。 整整一下午，叶川都在本c工厂附近转悠。 “叶川，你到底在观察什么啊？” 炎炎夏日，灌了好几瓶矿泉水的村头，终于忍不住问道。 “哦，随便看看，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其实叶川在观察进出本c的拉货车辆，多不多，频繁不频繁，以及出厂后的去向。 只是他们骑的是自行车，跟不上货车的速度。 要不然就可以跟着这些出货的货车，观察本c下货的区域。一段时间就可以摸清主要销售区域，分析销售群体。 “感觉你像是在破案一样，摩尔莫斯？还是特务接头啊？” “大街上，公共场合，观察观察怎么了？” 第48章 落子 源o被短时间抢了客户，绝对是被本c给研究透了。 叶川想要详细的了解一下这个竞争对手，因此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早出晚归。村头玩得无聊，又跑去源o的工厂，帮忙干活了。 今天已经是6月23日了，24号出高考成绩，他们准备下午回川南。 柳眉也打来了电话，告知叶川需要到学校，学校有安排。 早上，叶川没有再出门，而是进了酒店旁边的源o经销总店，去等王诗莞的到来。 刚一进门，前台的服务小姐就叫道：“叶总监好！” 叶川诧异的看着她道：“我什么时候当总监了？” “是王总的吩咐。” “好吧。” 不到八点，王诗莞已经到了，看见叶川坐在会客沙发上，看样子正在等她。 “叶大才子，今天怎么有空来上班，不出去溜达了？” 叶川不理会她的调笑，直接说：“我怎么成总监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咱们源o打暑期工？” “是。” “既然是工作，那么就得有工种和职位。鉴于你个人的特点，我任命你为策划部总监，没毛病。” “策划部呢？”叶川见她开始胡乱授职，将起军来。 “呃。。。。。。” 王诗莞语塞几秒后，眼珠一转，灵机一动：“你叶总监在哪里，哪里就是策划部。” 叶川一阵无语。 王诗莞显然是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上午咱们处理点事，下午我送你们回川南。”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开玩笑，你考试我都专门穿旗袍去加油了，出成绩了就把我扔一边，什么居心。” 叶川也只得答应，感觉出高考成绩不让她在场看，就像自己始乱终弃了一样。 随后两人来到办公室，叶川将门关上。 王诗莞一下从自己的老板椅上跳了起来，像炸毛一样，一脸震惊的指着他道：“叶川，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姐，这是办公室，可别乱来啊。” 叶川无语的又重新打开门道：“想什么呢？我是有事情和你说。” 王诗莞拍拍胸口，一脸后怕道：“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行不轨呢。流程都不走一下，吓死个人。” “走什么流程？你昨晚是不是看了什么片子了？” “要死了。” 王诗莞抓起办公室上的一个布娃娃摆件，朝叶川扔了过去。 一番打闹后，叶川将自己这几天的溜达成果和她说了，又把大致的计划讲了出来。 王诗莞一脸古怪的看着叶川，久久无语。 商业原来还可以这么玩，敢情自己在漂亮国留学期间，每日早出晚归学的商业知识都学到狗肚子上去了。 人家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骑个破自行车随便溜达几天，策略就出来了。 而且这主意根本就不用论证，一听就知道可行。 这个感觉就像那道经典物理题，一滴水从万米高空落下，会不会砸伤人？ 她参考了一大堆自由落体，动能，动力，阻力，浮力参数，列举了一大堆公式，计算不出结果。 可叶川一句轻飘飘的，你淋过雨么？ 物理不是每一道题都需要推演和实验，有时结合实际更简单准确。 商业有时也是这样，要不然哪有商业奇才一说。 五一节，叶川出的方案，使得源o暂时稳住了阵脚，保住了主要的客户群体，可也一直是处于守势。 其实源o只要一直守得住，就算是成功，因为本c的运营模式根本就不可持久。 可叶川显然不太满意这样的策略，商业形式变化那么快，万一这时候再出一产品，或者是其他品牌的运营插入其中，就会变得很被动。 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至少也是成本最低的防守吧。 两人又商议了这些计划该如何落地后，王诗莞当即找来源o的销售负责人，悄悄吩咐了一番。 这也意味着，源o对本c的反击，正式开始进入落子阶段。 中午，去隔壁伯曦酒店叫来村头，中午就打电话随便点了几个菜，让送餐到店里，几人就在经销总店里吃饭。 由于下午要回川南，这也意味着王诗莞需要离开公司两天，很多事情都需要有所交待。 “姐，你这经销总店找人弄过？” 饭后叶川在这店里随意溜达着，发现不仅有鱼缸，还有一些奇怪的摆件，显然是近期才布置的。 王诗莞家里他去过，卡通可爱风格的，主颜色基调是粉红或者浅红。 “嗯，不是和你说过么，找了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布置的，挡煞转运。” “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那个很厉害的风水先生收了你多少钱？” “5000。怎么了？” “姐，你的钱可真好赚。” “你的意思是我被骗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有效果的。你看，现在公司危机暂时解除了，马上就要反击了。” 叶川本想说“风水先生把你危机解除了”，但还是忍住了，耐心说道：“风水是让人住得更舒适，任何风水只要脱离了这一点，都不是好风水。” 大厅中央摆个诺大的鱼缸，谁会觉得方便？ 走廊壁上挂个圆镜，上面还贴根公鸡毛，这什么嘛？ 王诗莞若有所思后道：“回来我就找人撤了。” 这就是王诗莞的优点，不能说是从善如流，而是判断事情逻辑很正确。 在风水先生与叶川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相信叶川。 处理完公司事务后，王诗莞驾车，搭上叶川和村头，一起往川南七中赶去。 夜幕降临，几人到达了七中，柳眉在校门口等着。 “把两小帅哥，搭来搭去，好惬意啊。”柳眉开口直接调笑着王诗莞。 “那必须的，柳老师不安排下晚宴么？” “走，先进学校。校长要见叶川。” 几人一起进了学校，王诗莞就在学校随意参观，村头去班级去了，看看有同学在没。 叶川和柳眉一起到了办公室，才发现所有老师都在。 “叶川，还有几个小时就出成绩了，马上你就要名扬全国了。”班主任叶老师非常高兴，作为叶川的班主任，她到时候的嘉奖肯定少不了。 “叶川，明天早上九点，跟我去趟教育局。”李校长今晚肯定要在学校值班的，他想第一时间看着自己的学生，考得怎么样。 今晚，对今年的考生及家长老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49章 查询高考成绩 老师们寒暄了几句，又被李校长叮嘱后，叶川和柳眉走出了办公室。 “真搞不懂，成绩过了12点看和早上起床看，有什么分别，难道分数会变少？” 在得知领导老师还在办公室等成绩时，王诗莞不解道。 “今晚几乎所有考生都会守着时间等成绩，你不是考生和老师，不懂得那种心情。”柳眉似乎有些不爽她诋毁老师们的急切心情。 “叶川，你会等到12点看成绩么？”王诗莞不服气，转头问叶川。 “可能不会，我都睡觉了。” “看嘛，咱叶川都说了要睡觉，你那说法不成立。他是学霸吧，学霸都不需要守成绩，那么学霸级别的老师，一定也不会。柳老师，看来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王诗莞调笑完，得意大笑起来。 “别拿叶川说事，他就是个bug，不具有代表性。” 柳眉一肚子不爽，现在两人每次争吵，只要谁抬出叶川，似乎谁就能获胜。 四人在柳眉的安排下，去川南市一家特色鱼馆，吃了“耗儿鱼”。 叶川和村头不知道“耗儿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一种鱼呢？还是一种做法？ “王诗莞，先提醒你啊，叶川他们才刚进社会，你要当人家姐姐，可别监守自盗啊。”柳眉这几天一直在忙学校的事，显然对王诗莞带着叶川四处溜达，有些情绪。 “瞧你说得，你倒是躲在象牙塔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商场的残酷。本小姐累死累活的，还被质疑。” “哼”，柳眉带了一届毕业班，那种艰辛外人理解不到，也无处可讲。 “王诗莞，你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以后谁要？” “蟑螂药，老鼠药，臭虫药。” 一行人正巧走到了河边的那家“耗儿鱼”店，果然是耗子的耗，叶川禁不住叫出了走乡串户的卖药口号，没想到正巧对上了话。 “哈哈哈哈，对，”三害“要你，王诗莞。”柳眉在叶川的神助攻下，顺利扳回一局。 “要死了啊。” “。。。。。。” “你们多吃点，耗儿鱼脂肪含量低，有大量的w-3脂肪酸，对大脑很有好处。柳老师看来是选对地方了。是用脖子以上工作的人，都该多吃。” 王诗莞也忘掉了刚才的奚落，招呼叶川和村头开吃。 “叶川，你晚上等成绩么？等下话就去我家里，查询方便些。明天校长准备带你去教育局里，可能会有宣传奖励什么的。”柳眉一边吃一边问。 “不等了，明天我直接去学校吧。能不能考第一，谁知道呢。”叶川性格极其务实，对什么第一啊，宣传什么的不感兴趣。 反派死于话多，高手累于虚名。 挥刀自宫去学辟邪剑谱那些老小子们，就是教训。 “必须第一，最好是全国第一，要不我那两天旗袍白穿了啊，像个老妈子一样。”王诗莞立马纠正道。 你穿旗袍和我考第一，有必然联系？ “你们自己查吧，我要回家睡觉。”叶川从背包中把准考证拿给她们。 吃过饭后，叶川和村头就溜去了网吧。 大战了几局红警后，以村头全败而告终。 “今晚网速不好，改日再让你复仇，我查查资料啊。”叶川主动提出了终止游戏，他想查询一些商业方面的东西。 “哎，成绩和你没法比，没想到游戏也不在一个段位上。可是我可以完虐很多同学啊。” “那你以后多和其他人打，练练技术啊。” “没用。你就是bug。” “。。。。。。” 叶川最近上网，喜欢上一个叫做地崖的论坛，里面很多人的发帖，都很有深度和水平。 在这个电脑还没普及到家庭的年头，一台电脑近万元，上网费也贵。能泡论坛的，都是大佬。 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两人才回家睡觉。 叶川将在论坛上受到的启发，用笔记录下一些新颖观念，然后开始思索。 十二点左右，上床睡觉，全然忘记了马上要出的高考成绩。 很多省的高考成绩，都是这个点出，全国万千考生、家长、老师，都在紧张的守候着。 一般来说好藤会结好瓜，极少有劣瓜的。可今年的高考难度，别说劣瓜了，苦瓜都有可能。 柳眉家中，王诗莞换上了粉红色的睡衣，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 柳眉却还身着正装，时不时在客厅走来走去。 “你整晚都瞎晃悠什么啊？” “我的学生成绩马上出了，有些担心。今年其他科难度太大，就英语稍微好点。” “出了就出了啊，又怎么了。哦，对了，给叶川查成绩。”王诗莞也从肥皂剧中惊醒了过来，一下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慌什么，还有十来分钟。” “开电脑先，你那破电脑，开个机都可以泡包面了。”王诗莞推着柳眉来到书房，打开了电脑。随后又跑到客厅，拿上叶川的准考证。 好不耐烦的等到12点，柳眉立即刷新着教育考试网的页面，高考查分通道出来了。 或许是有些紧张，点鼠标的手连点了下，又刷新了一遍页面。可这次刷新，电脑页面就卡住了。 “我来，开个网页都磨蹭，啥也不是。”有些急性的王诗莞毛了。 再次刷新了几次，依旧如此。 “什么破东西嘛，根本就打不开。” 国内的网络技术刚兴起没几年，网络的基建也正在进行，网速不快或者是查询人数过多，都可能导致相关页面刷新不出。 “打电话吧，电话也能查询。” 柳眉用家中座机开始拨打高考分数查询热线，但是都是忙。 “人太多了，没办法。要不你去刷新网页，我继续打电话。” 王诗莞又回到了书房的电脑前，刷新起页面来。 “好了，把准考证拿过来。”过了几分钟，查询页面终于打开了。 柳眉放下电话，拿着准考证跑到了电脑前，被王诗莞一把抓过准考证，开始照着输入准考证号。 输入正确后，页面开始跳转，显示倒计时10秒。 王诗莞眼睛四下搜寻，想找个什么东西，可惜没找到。一把扯过柳眉挂在墙上自己画的油画，将电脑屏幕遮住。 柳眉瞬间就知道了她要干什么，怒道：“你不会用准考证遮着啊。” “准考证太小气了，配不上我弟这霸气分数。” 第50章 一飞冲天 “去把你的摄影机拿来”，刚想移着油画一点点开成绩的王诗莞，突然停住了，朝柳眉叫道。 “就你事多。”她还是去找到了摄影机，打开，开始录像。 dies and gentlemen，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2000高考全国卷的状元，将在我的手中诞生。”说完，开始一点点移动油画。 语文：141 语文的成绩在王诗莞的叫喊声中念了出来。 柳眉心狂跳了起来，叶川这成绩相当高。语文是高手的竞技场，状元间争夺的巅峰对决。 “好！”柳眉感觉脸色有些发烫了。 数学：150 扛着摄影机录像的柳眉，有种窒息的感觉。 虐了全国600多万考生的数学，在叶川手中，依然是满分。 “耶！”王诗莞很兴奋，刚才语文141分只是高兴，没意识到那分数的重要。可是数学叶川考的是满分，这个她自然知道。 “柳老师，现在到你的英语了哦，要是叶川没考满分，请忘记你是英语老师这件事，我丢不起那人。” “死去，快查，要不我来。” 柳眉笔直的腿直接踢了过去，在这激动的时刻，王诗莞这死妮子还在作妖。 “啧啧，这大长腿真有劲，不去踩三轮，可惜了。” “你查不查。”紧张到极点的柳眉想要把油画直接抢开。 “别，你继续录。” 打闹够了的王诗莞终于开始缓缓移动油画，英语成绩终于显露了出来。 英语：150 老天爷啊，高考两科满分了。 这次就连王诗莞也顾不得调笑了，只剩下最后一科理综了。 拿着油画的手因紧张，有点颤抖了。 慢慢向下移去，有时幅度大了点，又退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向下移去。 理综：300 总分：741 在王诗莞激动的声音中，报出了最后一科成绩和总成绩。 逆天了！ 尽管王诗莞没参加过国内的高考，但是也知道这成绩意味着什么。 铃，铃，铃，家中座机和手机同时响起。 柳眉放下摄影机，接起了电话。 是班主任叶老师打来的，告诉柳眉，叶川的成绩。 “741,741，三科满分，绝对是状元。”抑制不住的狂喜声，从话筒中传出。 择一良材而育之，这种喜悦，估计只有同行才能体会。 得知成绩的叶老师，才会不在意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因为她知道柳眉一定也在关注。 挂断电话后，不到两分钟，又响了起来。 仍在学校的李校长，得知成绩后，感觉血压飙升，赶紧找出降压药来吃。 “三科满分，呵呵，741，741，呵呵。” 谁能想到我七中还有这么扬眉吐气的一天啊，他知道，这个暑假他要忙了。 办公室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校长接起来一看，是区教育局刘副局长的，赶紧接了起来。 “老李啊，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呵呵。” “记得明天早上带上叶川，早点过来啊。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休息？能睡得着才怪。 教育系统很多工作人员，还在紧急的加班，整理数据，划分分数线。 第二天一早，晚上睡了个囫囵觉的李校长，找到后勤处，吩咐赶紧去买鞭炮。 千算万算，忘记了鞭炮这最寻常的庆贺物件了。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正好可以放鞭炮。 “校长，这买多少响的啊？” “春节家里放的一般是多少响的啊？” “一万响左右吧。” “那买五十万响，不，咱们是七中，叶川又考了七百多分，买七十万响的。” 李校长又招呼早早就来上班的毕业班老师，一起摆红纸，写喜报。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是不是再请几支舞龙舞狮或者腰鼓队什么的呢，但学校的常用经费可能不够。 要不自己再掏点腰包，这种事，谅家里的“劳资蜀道山”也不敢说什么。 “校长，叶川这写省状元呢？还是写全国卷状元啊。”学校教导处的一位领导，询问着怎么写叶川那张最大的喜报。 叶川是全省状元，这个是确定的了。只是全国卷还涉及其他省市，数据还没传来。但是741分的绝对高分，试问，谁敢一比。 “不要在乎那些细枝末节，直接写：市状元，省状元，全国状元。”李校长霸气回应着。 “这样表述，会不会显得重复啊。” “就这样写，老百姓看起来才更直观，又不是要你做挑语病题，毛病多。” “给电视台打电话了没？” “腰鼓队，舞龙舞狮队联系到没有？” “。。。。。。” 李校长一边忙着贴喜报，一边指挥着安排工作，他即将迎来校领导生涯中，最高光的时刻。 叶川依旧早上6点钟起床，叫上村头一起跑步。 吃过早餐后，一起往学校走去。 来到校门口，发现很多老师和领导都已经站在校门口了。夸张的是，居然还有腰鼓队以及舞龙舞狮的队伍。 “咦，看来咱们学校考得不错。”叶川高兴的说。 “我更感觉是你考得很好，一俊可以遮百丑啊。”村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说的什么话？” “对，对，口误。应该是你更突出吧。” “叶川，来了。”最胖的数学刘老师，一下就将叶川抱在怀里，只是他那大大的肚子顶着，只能抱到叶川的肩膀。 “满分，满分，哈哈。好小子，一飞冲天，名扬全国了。” 所有老师都围了过来，祝贺着叶川。 “早知道你考得好，可没想到这么恐怖，天才啊天才。”班主任叶老师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 叶川除了语文，全是满分。 但是语文也考了141分，放眼全国，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咦，叶川这语文，说不定也是全国第一呢？”有老师提出自己的看法。 班主任叶老师她昨天晚上一直在统计学生的成绩，还真没想过这一点。 “还真是啊。”叶老师开心的道。 尽管语文几乎不可能得满分，但是能拿第一，绝对是更完美的。 叶川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分数，叶老师指着被老师围住的喜报。 叶川一看自己那被写在喜报上的分数，无奈的在心中暗叹，这下麻烦了，当不了老6了。 上午十点，舞龙舞狮腰鼓齐上阵，鞭炮齐鸣。 李校长拉着叶川，站在大大的喜报前，电视台的摄影机录下了这一幕，将在晚上新闻中播放。 第51章 名扬全国 学校欢庆仪式，引来了大批周围的群众，前来观看。 鞭炮声连绵不断，不少路人也停下了脚步，观看着这一幕。 村头见自己的好兄弟这么牛，高兴得手舞足蹈，最后竟然混在了腰鼓队中，扭了起来。 鞭炮放完，人群上前观看喜报，“啧啧”声不绝于耳。 “三科满分，741，这么恐怖啊。” “七中终于牛了一回了。” “我就说七中不错嘛，等咱们孩子小学毕业，就读七中，难得往市里跑。” “哎，别人家的孩子，我摸摸这喜报，沾沾文曲星的贵气。” 李校长高兴得合不拢嘴，要不是今天还要到教育局去，他很想深入群众中，和他们好好交流交流。 七中的老师也都站在校门口，与有荣焉。 李校长和叶川赶到教育局时，发现教育局已经有好几个电视台的记者，拿着话筒扛着摄影机守在了门口。 刘副局长赶紧将两人拉到局长办公室，免得等下他们被人认出来，缠住采访。 这两天出高考成绩，所有跑新闻素材的记者们，一窝蜂的往学校和教育局跑。 “叶川，首先祝贺你考得如此好的成绩。老李，你工作也不错。”局长首先表扬了他们，然后将一些事情告知了二人。 “首先，叶川你准备一下，市里电视台有个对你的专访。” 就知道麻烦事多，叶川心里有些迟疑。 不是他怯场，而是单纯不喜欢这种在聚光灯下被人观摩的感觉。倘若是他喜欢的，就算是在全世界注视下，舌战群雄，他也无惧。 看见李校长那殷切的目光，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老李人很不错，对学生也很爱护，不能给他掉链子。 “还有，局里准备给予你一次性奖金补助，大概是两三万元。结合你的实际情况，请做好大学期间的开销规划。” “谢谢领导的爱护，我永远都是川南区七中的学生。” 有奖金，这个就比较让人愉悦了，要不叶川还准备大学时去助学贷款呢。 局领导对叶川的回答很满意，加上叶川那俊朗的外表，大方得体的仪态，越看越喜欢。 “好小子，真替咱们川南区争了一口气。741分，啧啧。”局长用力拍了下叶川的手臂。 “我没有父母的教导，全靠领导们的爱护，还有老师们教育得好。” 叶川这话也不全是奉承话，其实七中老师的水平很不错。他没补过课，所有知识全是听他们的课。 局领导和李校长听得很高兴，直夸叶川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 “还有，你这次应该是全国卷的状元，近期不要出远门，至少不要出省。估计还会有重量级的新闻媒体来，市里也会给你奖励，当然也有宣传计划，积极的配合好他们。” 有奖金拿，这个可以有。 “还有，最重要的。这个暑假，你的知名度不亚于明星，有些企业商家对你的资助，你可以接受，但是最好给你们李校长或者是我们说说，以免被不良企业套住。” 这个还真有可能，叶川也感受到了领导们的爱护，鞠躬道谢。 “呵呵，你们去吧，我这很多统计工作要忙，下次再请你们吃个便饭。” 再次感谢后，叶川和李校长一起，走出了区教育局。 “同学，你是这次的高考生么？”突然，有记者发现两人走出来，敏锐的嗅觉使得他立即上前询问。 “我们咨询转学的。”李校长立马挡在叶川前说道。 叶川叹了口气，这次高考草率了，但高考必须全力以赴啊。 回到学校，李校长也投入了数据分析中，下午或者明天要出一本，二本和专科的分数线。 七中一共19个班，考得好不好，归根结底要看上线率是多少。 叶川仅仅是个例，可一枝独秀不是春啊。 王诗莞和柳眉昨晚都没休息好，查完分后精神亢奋，很晚都睡不着。 今天，两人顶着淡淡的黑眼圈，等着叶川。 “姐，柳老师，你们昨晚没睡好？” “还不是你，给你查成绩后，兴奋得睡不着了。” 因为柳眉学校事还多，几人就在学校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 “叶川，姐要回去了，记得忙完了赶紧过来啊，你现在可是源o的员工。”王诗莞不能离开公司太久，叮嘱了叶川早点去省城，风风火火的走了。 叶川目送着王诗莞的车远去，心想她离开公司两天了，一定积压了不少事。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她如此看重。 转身后，却发现柳眉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柳老师。” “你叫王诗莞叫姐，现在你毕业了，以后也可以叫我姐。” 叶川一头雾水，叫姐难道比叫老师要好？ 随着各地的高考成绩出炉，在社会上的热度再次拔上了顶峰。 高考试卷被盗，因为及时破案，让社会影响降到了最低。谁谁谁考得好啊，哪个学校牛啊，成了这几天的主要话题。 各地状元绝对是话题的中心，各地电视新闻以及企业贺电，将当地状元的名字反复播放。 随着网络的兴起，各地状元分数也在网友们的口中传播着，由市到省，由省再到全国，开始了大比拼。 蜀省川南七中的叶川，741，三科满分，在全国网友以及一些媒体的大比拼下，最终以领先30多分绝对的优势胜出。 由于都是统一全国卷，不存在题难题不难的争议，分数是最好的证明。 状元年年有，可能得三科满分的状元，绝无仅有。 叶川这个名字，在全国上千万的老师，考生中被反复提及，又在学生家庭成员中蔓延。 就连街边下棋的老头，也将从孙子孙女那听来的叶川状元一事，向其他老头炫耀，借此证明自己还管事。 非毕业班的学生也放暑假了，拿通知书开家长会，这是惯例。 叶川的高考成绩，也就在全国各地的家长会上，被校领导和老师们，反复提及。 一时，叶川这名字，响彻华夏大地，其风头远远大过最红的港台明星。 全国各地媒体，蜂拥而至。 第52章 刁钻的采访 身处议论中心的叶川，依旧每日跑步做饭，上网。 倘如不是要领取奖金和参加采访，他早就去源o打暑期工了。 叶川考了状元，在当地的电视台中每日都有报道。附近的邻居乡亲们知晓后，时常带着自家的小孩来家里坐坐，说是沾沾文曲星的贵气。 只是他们每次走后，叶川都会发现“遗落”的一些水果，或是自家地里的新鲜蔬菜。 他知道，这是邻里乡亲最朴实的祝贺。 一周过去了，一天傍晚刚去河里游泳回来，柳眉来到了家中，通知他去市里教育局接受采访。 第二天，他和李校长首先是来到区教育局，和局长一起前往市教育局。 到了市教育局的会议室，才发现里面已经先到了五名学生。 “叶川？”其中一名女同学向他打着招呼，显然是认识他。 毕竟叶川的样子，在当地电视台和报纸上都有过报道。 “是。”他点头朝几人招呼。 “来，给我签个名。”打招呼的女生调皮着说道，剩下的四名学生也都跟着起哄。 “此事不足外人道耳。” 这时，市教育局很多工作人员和领导到了，电视台的一干工作人员也在会议室后就位。 叶川也在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下坐下。 “同学们，首先祝贺你们在今年的高考中，取得了好成绩。。。。。。。”领导开始讲着话，后面的几台摄影机从各个角度开始拍摄。 听着领导的讲话，他才知道今天来的，是全市的文理科前三名。 “宝剑锋从磨砺出，你们的努力，终将收获满满，就像他们一样。。。。。。” 到底是教育局的领导，即兴发言，既不掉书袋，又不显庸俗，很有水平。 接下来，领导亲自为优秀学子颁发奖金，一人一万。 祝贺叶川夺得蜀省状元，再奖励一万。 祝贺叶川夺得全国卷状元，又奖励一万。 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颁奖仪式，接下来是对几名同学各自的采访，这个环节很快，每人都是寥寥几句。 最后，由市台视台的当家主持人张晓琴，亲自采访叶川。 张晓琴在川南市可谓是家喻户晓，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气质好，情商高，主导谈话能力很强。 张晓琴一露面，叶川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她比电视里看着更瘦。 她一上来，眼神向后面的摄影师看了看，得到准备就绪的信号后，直接单刀直入开始提问。 “叶川，首先祝贺你夺得2000年的高考省状元，全国卷状元。 很多学生和家长对你都很关注，现在由我对你进行专访，希望你能将你好的经验，分享给千千万万的学生，让他们能向你学习，也取得满意的成绩。” 或许是为追求另类的节目效果，或者是为验验他这个全国状元的成色，节目组并没有事先透露采访的题目。 尽管没经历过采访，叶川也知道节目组事先或多或少会透露一些问题，让被采访人有一定的准备。 可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直接上阵，有些奇怪。 “叶川，你初中成绩好么？”在他还在纳闷时，提问已经开始。 “好吧。” “那么为什么你不选择市里教学质量和设施都更好的一中或五中呢？” “七中离家近。” “哦，这么说来，你会报考咱们省城大学么？” 站在后面的李校长和刘副局长，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显然是带有某些陷阱的，你叶川不去更好的学校读书，理由是离家近，那么大学你也在几十公里外的省城读啊。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叶川捏了把汗：要小心回答啊。 “不，我报了清北。” “你不是更喜欢离家近的学校么？难道咱们省城大学不好么？” 你丫是来挑刺的？ 叶川只觉心中一万匹那种马呼啸而过。 “选择要结合实际情况，就像主持人您一样，有时需要嘉宾打打腹稿，有时又不需要。七中也不错，又离家近，能更好的学习生活。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好”，李校长由衷地为叶川这临场发挥叫好，不仅完美的回答了问题，还隐隐反击了。 主持人张晓琴美目一闪，异彩连连，看来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其实不是她要故意刁难叶川，只是他这高考成绩实在是恐怖，采访中必须要体现出他过人的智慧和智商。 还有一层隐藏的含义就是，蜀省出现了盗取高考试卷的考生，又出了一个三科满分的状元考生，怕不明真相的人胡乱牵连。 “不错，就像哲人说过的那样，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我们祝贺叶川在清北大学，继续取得好成绩。” “叶川，你觉得学习是努力重要，还是天赋重要？” 这个问题又是争议问题，可能千人千面。 有人觉得就算是天赋不好，但是天道酬勤，只要足够努力，也能取得好的成绩。 而有的人却觉得天赋更重要，没天赋努力就是白搭。这也直接导致了，不是学习那块料的说法。 “努力和天赋，不是对立的。再有天赋，也需要努力。其实能持之以恒的努力，本身就是一种天赋。” “你觉得补课有没有用？” “不清楚，没补过。” “你学习能取得如今的成绩，你觉得你最主要的成功经验是什么？“ 这个问题中规中矩，叶川也想家乡的更多学子们借鉴。 “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完成训练，每日睡前回忆当天的知识点，举一反三。” “今年的数学特别难，你觉得呢？” 叶川觉得这主持人真有些作妖，刚提出了一个正常的问题，立马又来一个坑。 他该怎么回答？ 说难吧，你都考了满分了，是不是太矫情了。 说不难吧，你在侮辱全国600多万考生，有一种“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狂妄。 “数学题出得很活很细，我能全做对，可能和我思维习惯匹配吧，算是对上号了。” 叶川的回答，还是偏向了侥幸，这可能是最好的回答了。 “市里奖励了你三万块，你有计划怎么花么？” “读大学用。” “然后呢？” “不够的自己打工赚。”你以为那钱很多啊，大学可是四年啊，可能还要读研究生呢。 张晓琴一下脑子没转过来，她只觉得缴学费肯定花不了三万。 叶川的回答，她瞬间清醒，眼睛一转道：“你在学校中，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叶川脸色有些古怪，这主持人的提问，风格怎么突然变了啊。 但不可否认，节目中这样的内容学生群体喜欢关注。 “没有，也不提倡。” “那你上大学准备恋爱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主持人，你结婚了么？” “隐私。” “同理。” 第53章 名人效应 采访完毕，张晓琴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采访个学生，应该没什么难度，可没想到差点让她下不了台。 叶川的回答简洁，高效，却又总能很好的直戳问题核心。 每每有些刁钻的问题，他总能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去回答，且隐隐有反击之意。 这种感觉就像智商被碾压，灵魂层面的受制，很让人无力。 这就是学霸，他思维领先了你好几个弯，总能预判到你的预判，然后在某个思维转角等着你，要不要挖坑当老6，全凭他的意愿。 专访完毕之后，叶川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被邀请在食堂午餐。 当然，张晓琴和电视台的一干工作人员也在。 刚开始和叶川打招呼的女生，叫刘亦然，是这次川南市的文科状元。只是省排名十一，有些遗憾没进前十。 她看见张晓琴后，赶忙拿出包中的笔记本和笔，跑去签名。 张晓琴没什么架子，笑着说自己又不是明星。但手中端着餐盘，不好签字，顺势走到这堆学生旁，放下餐盘，和叶川坐一起。 她在刘亦然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展翅高飞”四个字，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几人也纷纷效仿，拿出纸笔来。 张晓琴来者不拒，全部写下了祝福语，有的是“一帆风顺”，有的是“鹰击长空”。 字是很漂亮的行楷，祝福语也不错，看来她底蕴还是很好的。 给叶川的写的是“乘风破浪”，这就让他很高兴了。比起一帆风顺，他更喜欢乘风破浪。 闪电就是要在狂风暴雨中，才够味！ “叶川，今天的采访，可能有些问题有些尖锐，但是我们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希望你理解。”张晓琴还是略微解释了下今天采访的事。 “谢谢张姐，我明白。” 她能单独解释一下，已经很难的了。 叶川可能猜到一点原因，他和张晓琴无仇无怨的，也没交集，人家为何为难他一个穷学生呢？ “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很完美，超过我的预期。假如你有志向往影视娱乐方向发展，绝对是独一档的。” “谢谢。” 饭后，叶川和几位其他同学互换了联系方式后，就回学校了。 各分数线已经划定，他们七班包括三本的本科上线率是100%，这也是符合预期的。毕竟是19个班中的尖子班，要是连三本都上不了，要被笑掉大牙的。 二本上线率是90%，一本上线率62%。 还不错，只是因这次考试的难度，一本的上线率略低于预期。 还有就是即便上了一本线，但是超分不多。这也让不少同学担心报考的第一志愿不能被录取。 其他平行班倒出了一些考得不错的一本学生，看来进尖子班不一定都会成为尖子。 谁还不允许人家苟在平行班猥琐发育啊。 七中最终的高考整体上线率也出来了，专科上线率92%，本科上线率62%，二本上线率48%，一本上线率仅有18%。 这个成绩总体来说，比往年好。 但一本上线率比往年还差一点，这可能也和七中的生源有一定的关系。 一中和五中的本科上线率大概都是70%左右，但是一本上线率都是接近40%。 因为叶川的缘故，川南市今年高考的风头，全被七中抢了。 李校长戏称：今年高考风头叶川独占七分，其余考生共分三分。 接下来几天，各地的媒体以及省城的媒体都来川南市采访了，李校长整日神采奕奕，仿佛回到了20岁。 叶川答应了配合，也每天都到学校报到，因为保不准就有采访到来。 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受奖现场，叶川手中都拿着一瓶源o的饮料。 南方某知名报刊和首都媒体的到来，让这轮采访达到了顶峰，叶川也分别接受了他们的专访。 只是这次，他没有刻意的拿着源o饮料，做事得有度，人言可畏啊。 节目在电视上一经播出，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让很多人都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学霸。叶川的学习方法也被更多的人揣摩借鉴。 叶川那优秀的气质以及展示出的睿智，让观众都心悦诚服，谁说长得帅的就不能成学霸？ 此后几天，当地的一些本土企业，纷纷找到学校，要求给叶川奖励。 李校长亲自把关，奖励可以，你蹭蹭热度也可以，但是不能有任何附加条件。 叶川只需要露个面，拍几张接受奖励的照片或视频，就可以了。 同时，区教育局也奖励了他两万块。 叶川到底得了多少奖金，被有心的观众，自行计算着。 一时，奖金，又成了热门话题。 叶川不烦了，谁还嫌奖金多呢，是吧。 王诗莞看着手中的订单，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随便捡来一个臭弟弟，就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 “老娘这双招子，毒得很啊。” “那是我学生。” 放假了的柳眉，自然被叫来履行她的股东义务。 “争取这个夏天，将本c完全打趴下。真的是，分不清大小王了，不知道咱们源o有顶级策划师啊。” “怎么？你这是飘了啊。叶川成天被记者媒体围着都还没飘呢，狗肚子存不下二两猪油。”柳眉本想趁着暑假去藏线318转转的，被叫来加班，心情有些不爽。 “说话真难听。不过叶川怎么还不过来啊，等他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把本c给打趴下。” 省城郊区本c厂区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装修也极其简陋，没有字画，也没有老板椅。 刘三水坐在椅子上，办公桌上摆着很多报表，他一一摊开查看，眉头紧皱。 作为本c饮料的老板，此刻的压力很大。 刘三水修车师傅出身，转行收废品。趁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他赚取了第一桶金，绝对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他不再满足于当个废品公司老板，整日和脏兮兮的废品打交道。也不想出门消费时，熟悉的人再称呼他为“废品水”，“修车水”了。 他有一个远大而又朴实的抱负，想让别人称他为“刘总”。 第54章 本c抄作业 有了梦想的刘三水，偶然在回收一家饮料分厂的设备中，接触到了饮料行业。 设备这是现成的，当废铁收来的也不贵，技术门槛也不是太高，利润也不错。 还有最主要的，一下由废品老板升级为企业家，实现了人生阶层的跨越。 钱不钱的还无所谓，十万和一百万，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反正都花不完。 很多对金钱极度渴望的人，说穿了，就是没有初始的那个十万。 刘三水说干就干，买配方，报批，投资，拿地，建厂，一系列程序在三个月内全部完成。 从厂房建好到投入生产，仅仅花了一年时间不到。 总之，一切从简从快。 然后的问题就是产品做出来，如何换成真金白银了。 可一个产品市场占有率从零开始，那是相当的艰难。光是宣传运营费，就是个天文数字。 最好的策略，就是挤掉某个小牌子。 大牌的哪敢，他一个小卡拉米，拿什么去竞争。别人随便一项促销经费，就足够买下几十个他了。 以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的经验，最终，瞄准了源o这个创立不久的小牌子。 取的名字也相似，销售渠道也类似，这样他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迅速打开市场。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在他的策略下，又用默认欠款的手段，本c不断蚕食着源o占有的那部分市场份额。 只要回款完毕，就算成功，他“刘总”也算真正站起来了。 别人怕收货款，他可不怕，刘三水这个烂名，还是值几两铜钱的。 可源o不知怎么回事，看似退让了市场，却在原有市场附近的学校，搞了很多在他看来没名堂的东西。 又是搞联欢，又是辩论赛的，还有赞助大学足球，篮球比赛的，声势那叫一个大。 他刘三水是个务实的人，钱得花在刀刃上，虚头巴脑的东西，弄了做甚。 奇怪就奇怪在这，从这个月起，他抢到手的客户依旧在备源o的货，且比例不断的在提高。 此消彼长，源o的货多上，本c的货就得少上。 尤其是近半个月，能在市场上铺的货，越来越少，要知道这可旺季啊。 刘三水愁啊，头发一把一把掉。 看着桌上的报纸，是最近那个状元学生的专访，他手中拿着的源o饮料，是那么的刺眼。 他有些悟了，是该花钱打打广告了。 修车只要技术好就可以了，收废品也只要价格好，不坑斤两就能做好。可办厂弄饮料，就是得靠广告宣传啊。 他一瞬间做了个重要决定，那就是抄源o的作业。 这个状元学生，电视报纸都能看见他，比明星还明星。 他能为源o打广告，也一定能为他本c打广告，他有的是办法。 “咦，谁在骂我，耳朵有点烫呢。” 好不容易今天下午没事，叶川和村头在河里抓鱼游泳。 “你小心点啊，人红是非多，现在你又是个小款爷了，得注意安全。”村头小心的提醒道。 叶川一共得了十万出头的奖金了，在这2000年，可以说比很多家庭都有钱了。 叶川除了必要的开支，都将钱存了起来。 明天他受邀去市里一中给高一新生做开学演讲，相似的话在五中说了，又在二中说了，明天再去一中说。 他有些无奈，完全不享受这样的过程。 哦，对了，还有他的母校七中，也绝对跑不了。 七中已经将他的照片冲洗成海报，立在了校门口。 幸好没有做成照片，挂在墙上，那就太尴尬了。 今年七中的招生工作很好做，有叶川这例子，李校长出去做招生演讲，听说腰杆挺得笔直。 有不少家长，都特意跑到七中来，咨询入读事宜。 这就有些可笑了，学校还是那所学校，老师也还是那些老师。出了一个叶川，仿佛一下就成了名校一样。 第二天，叶川在一中演讲完，就去了敬老院看外婆。 “好外孙，有志气，男儿当走四方，神州大地是故乡。”外婆对他将去首都读大学，是完全赞同的。 “北方玄武，主智，是个求学的好地方。”外婆望向北方，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叶川很想问关于自己父母的信息，但还是忍住了。既然外婆不说，那还是时机未到。 只是心中一直有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外婆连自己父母信息都只字不提呢？ 静静的陪了一下午外婆，在临走的时候，外婆叫住叶川道：“我只叮嘱一点，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好好去首都学本事，老婆子我不用你挂念。该来的，始终会来。” “好好学本事，该来的，始终会来。” 默念着这句话，叶川前往火车站，搭最后一班火车去省城。 在叶川踏上火车的同时，一辆桑塔2000，也停在了七中校门口旁。 刘三水在车中坐着，看着七中的值班老师以及领导都下班走了，这才从车中出来。 慢悠悠的踱到校门口，掏出烟点上，又递给保安室的守门大爷一支道：“老哥，你们学校这状元可真提劲啊。” 守门大爷看了一眼。哟，是华子，接过来点上了。 “可不，全国状元呢。” “这小伙子看着真精神，我很喜欢。这两年多挣了两个，想奖励台电脑给他，知道怎么联系不？” “老板啊，这些事你得去找学校领导啊，和我一守门的谈什么，呵呵。” ”这不来晚了么，领导都下班了，你们校长明天几点上班啊。” “明天校长好像要去市里开会，应该会有值班领导吧。” “哎，明天我有业务，抽不出时间。你看我电脑都带来了，就在车上。”刘三水用手指着自己的汽车说道。 “这孩子家在哪里啊，老哥知道么，我好把电脑给他送去。” 守卫老头还真知道叶川家是住哪一片的，只是具体的地方不太清楚。 他知道这段时间，很多企业老板送钱给叶川，也见过几次仪式。 想到人家开着新汽车，抽着华子的大老板又给这娃子送电脑，多好的事啊。 “那娃子家好像在那边的那城区街道上。”守门老头指了个方向道。 刘三水顺势将剩下的半包华子塞到了守门老头手中道：“谢谢老哥了。” “哎，多好的老板啊，难怪能开新车。” 第55章 男人的爱好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手中有了十万的叶川，并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兴奋，日子该怎样还是怎样。 去省城坐的火车，依旧是最便宜的五块五的绿皮车。 求学期间，他给自己定的任务就是学习锻炼，其他的都要靠后。 像王诗莞调侃的那样，能用脖子以上赚钱，就别用脖子以下来赚。而一个人脑中的货，决定着他的上限。 到了省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只是天还没有全黑。 他没有通知王诗莞或是柳眉，而是步行前往源o的经销总店。 源o饮料与本c饮料之争，是他宝贵的实践机会，一定要抓住。能不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去赢本c，是他这个暑假的主要目的。 源o从产品质量本身到营销，都远胜本c，胜出只是时间问题。 前些日子，他观察过本c的铺货区域，竟然全部都和源o重叠。 这就意味着本c根本就没有自己的销售思路，完全是用劣币驱逐良币的方式去抢客户，而且只是源o的客户。 六月份时，王诗莞已经实施了很多方案，现在估计已经初见成效了。 方案的核心就是，让在校学生从心底觉得源o比本c好，没有为什么，就是感觉。 尽管这些学生群体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都会选择一些大牌的可乐或是饮料。但就那么偶尔的几次，在源o和本c之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源o。 再由在校学生去辐射相关人群，那么市场占有率会进一步提升的。 这些策略不仅仅是针对本c，也是源o的营销方案。 叶川脑中想着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经销总店。 办公室还有灯光，显然是她们还在工作。 推门进去，柳眉和王诗莞正在写着东西，办公室一股泡面味。 “咦，叶川，你终于舍得来上班了啊。怎么，不当大名人了？”王诗莞高兴的丢下笔，朝叶川手臂抡了一拳。 “还是泡椒牛肉味的好吃点。”叶川指着泡面桶笑道。 “走吧，叶川来了，出去吃点东西，这泡面吃不饱。”柳眉开始收拾桌子，将重要的资料和文件锁进了保险柜。 “还说减肥，又吃泡面又吃夜宵的，胖飞你。” 王诗莞调侃着柳眉，但是叶川来了，必须带着小老弟去吃好吃的。 “其实泡面不吃过量，一般不会长胖的。因为泡面含钠高，钠会锁水，所以体重变重了。”叶川给她们科普道。 “听状元郎的。” 两女异口同声道。 三人去了一家环境不错的烧烤店，叶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有所悟。 这烧烤店位于一片职能单位之中，治安条件绝对好。 她们都是单身女性，夏季又是喝酒闹事的易发高发季，环境当然是首选。 就像有些人去公共场合一样，下意识的选择靠门靠窗的位置一样，这很可能和她们的成长环境和所受教育有关。 炎炎夏日，在路边吹着习习凉风，喝着啤酒撸着串，说不出的惬意。 “你说你啊，从国外回来，随便找个班上，也比做这企业舒服。整天累死累活的，饭都没时间吃，还经常啃泡面，不未老先衰才怪。” 此刻，放松下来的柳眉开始抱怨起王诗莞了。 这2000年，镀金回来的海龟，想要找个体面的高薪工作，很容易。 不过叶川还是觉得，现在改革开放正在往纵深发展，创业绝对是好时机。 她们有学识，有较为先进的思维观念，本身素质已经领先太多太多人了。 “哎，以前以为，不上班的是在混日子，只要我做上路了，就轻松了。现在看来啊，上班的才是在混日子。” 王诗莞大口喝着啤酒，有感而发。 “可以回头看，不能回头走。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源o打败了本c，又想占有更多的市场占有率，这条道，永远走不完。”柳眉感叹道。 “是啊，你看看全国每天都有多少家公司诞生，又有多少家公司倒闭。优胜劣汰，不进则退，没有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的道理。” “叶川，你怎么想到报考经济金融方向的专业啊？感觉你也不是财迷啊。”王诗莞这段时间，在一些报道中都认真看过了叶川的采访，很多信息不问也知道。 “可能和我性格有关吧，像生物医学，计算机等一些技术性的工作，不太适合我。”时代正好，他性格更适合在经济发展的浪潮中遨游，而不是呆在科研室搞研发。 “哎，又是一个受累的。” “叶川，你觉得果汁饮料市场的前景如何？”王诗莞东西吃得不多，将一些肉串全递给了叶川后道。 “很好。” “说下去。” “饮料一般就是四十岁之下的市场，只要出生率没有大幅下降，喝饮料的人群不会减少。” “那什么饮品在四十岁以上有市场啊，当然，除了酒和茶啊。” 叶川想了想后，无奈道：“饮食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首先，任何饮料都是无法彻底取代酒和茶。 从男性角度出发，二十岁的男人爱好打球、踢球、谈恋爱，喝奶茶饮料。 三十岁的男人喜欢喝酒聚会看球赛。由打球到看球，一方面是工作时间的因素，更重要的可能还是体力和精力的转变。这一阶段，饮料可能已经和他们渐行渐远了。 四十岁的男人喜欢喝酒、洗脚、打麻将。不过最终，他们都会去下棋、钓鱼、打麻将的。” “嘿嘿，没有女人永远18岁，但永远有18岁的女人。你们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变。 说穿了，饮料就是年轻人的市场，看来一开始主打健康饮品，就有些偏离了大道。”王诗莞和柳眉有感而发。 “也不是啊，健康的总归有些卖点的，还有女性群体呢。” 在叶川三人讨论饮料市场的前景时，本c的老板刘三水，却遇上了这辈子最尴尬的事。 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他，很多做事的方式方法都是土路子。 土路子归土路子，有效就成，“歪把子枪”也不见得搞不赢“意大利炮”。 吹牛再加上半包华子，从七中守门大爷那问清楚了状元郎家的大致位置。 通过在一个小卖部处买了包华子，又顺利的问清楚了叶川家具体的位置。 这些小小的问题根本就难不倒他，他已经可以预见那个状元郎叶川，手捧本c饮料，大肆吹捧的场景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他知道他还是太年轻了。 第56章 被上了一课 蜀省的夏季，闷热难耐。 特殊的地理条件，湿热高温有种蒸桑拿的感觉，连电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 这也是不少人皮肤白皙细嫩的原因。 夏日的夜晚，几乎所有有空的人，都聚集在了小溪边，聊天纳凉。 村里的“情报站”也随之搬迁，在场的都是其中一员。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村口，见一大群人正纳凉，刘三水摸了摸头发，走了过去。 “老大姐，老大哥们好，请问那个状元郎叶川家在何处啊？”刘三水拿出了脸上最和善的表情，还特意摸了摸油光水亮的头发，这才上前问道。 “你谁啊？”不少大妈斜着眼，看着这个二不挂五的油腻大叔。 之所以看他不爽，一个可能是外貌原因，还有就是他将车停在了村道的交叉口上，挡了摩托车或者自行车的道。 还有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能和川娃子这个文曲星打交道的，应该不是他这样的人。 就像村支书说的那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嘛。 你一个暴发户，装什么文化人。 刘三水看着这些大妈的装束，就是农村人嘛，依旧拿出忽悠守门大爷那说辞。 “呃，我在电视上看过他的报道，想给他奖励台电脑，所以来找他。” “电脑呢？” 刘三水蒙了一下，这些大妈们的思路，怎么没按剧本走呢。 但嘴上还是强撑着道：“呃，在车里呢。” “什么电脑嘛，我们看看。”不少大妈已经开始往汽车边走了。 刘三水见此情景，汗一下就出来了。 但他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连忙伸手拦住她们道：“大姐姐们，等我把车子调下头啊。” 说完，一溜烟的钻进了汽车。 怎么办？ 假如现在开着车直接跑，什么事都没有，但至此再进这里，估计就难了。 他曾在外收废品知道，在一些乡土情结重的地方，没当地人带着你，什么事都不好办。 观察着渐渐围上来的大妈们，他下意识想启动汽车跑。在发动那一瞬间，眼光瞥见副驾上的一个箱子，那是本c的产品的原箱包装。 心思一转，眼光一亮，侥幸投机的心理一下就上来了。 在车里巡视了一圈，找到一包可能是家人留下的瓜子，就直接下了车。 搬出纸箱朝还有十来米远的人群道：“看，主机在这里呢。” 说完，立刻又放了回去，朝人群走去。 一边发放瓜子，一边说道：“大姐们，今天没什么准备，将就一人吃点吧。” “咱们差你这点吃的啊。”一大妈说完后，一把将瓜子抢了去。 刘三水一脸郁闷，眼睛瞟见人群中还有几个大爷，忙摸出烟来，挨个分发。 “只要你是真的来给咱们川娃子奖励的，怎么都好说。现在瓜子也发了，把你的电脑搬过来，咱们瞧瞧。” 怎么会这样？不依不饶了是吧。 “既然是礼物，那么咱最好不要拆了吧，大姐们，告诉我状元家在哪里好吗？”刘三水还是耐着性子恳求道。 “看看又不会坏，川娃子更不会在意，是吧。”人群也想见见这崭新的电脑，本来夏季晚上就没什么事，找找新鲜热闹更好。 “真。。。真。。。没，没什么好看的。” 见这老小子始终磨蹭着不肯拿出电脑，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人老精，活了大半辈子的大妈们，什么人没见过。 仅仅是凭人家那一张嘴，就能让你声名鹊起，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哟，看这样你像是在骗人啊，那一定要看看了。” 大妈们再也不顾刘三水的阻拦，上前查看。从没关严的车窗上，一眼就看见刚才那箱子里装的是几瓶饮料。 “嚯，你管这东西叫电脑？我电你个鬼。”一大妈拿出一瓶饮料，就朝刘三水砸了过去，正中额头。 “乡亲们，这老小子是骗子，想要骗咱们文曲星，幸好识破了。快，快通知支书。” 一人带头，所有人来了精神，附近的人家也都出来了人，将刘三水团团围住。 “姐姐们，我不是骗子，我只是想请这个状元为我厂里的饮料打广告。”刘三水急了，赶忙说出实情。 额头已经被打了个大青包，真被当作骗子，挨打都是轻的。 “请叶川打广告？那广告呢？” “广告是要他拍才有的，和你们看电视中的广告是一样的。”他赶忙解释道。 “哦，是那东西啊。” 文化不高的大妈意识到自己领会错了，有些难为情。 立马又道：“那电脑呢？” “。。。。。。” 不一会，村支书赶来问清楚缘由后，皱着眉头问道：“你说送电脑，电脑呢？” “啪”的一下，刘三水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他后悔口花花了，赶忙解释着。 叶川现在可是名人，人家又没父母，乡亲们照看多点是应该的。 尽管这人说的似乎是真的，可他说送电脑的确是骗人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打电话，通知派出所，将这人看好了。” “好咧。” 大妈们兴奋了，就今天这事，半个月吹不完。 吃完烧烤，叶川就回到了酒店，琢磨着源o的事。 依照他的意见，源o工作人员弄清了本c饮料全部的铺货点。 叶川哭笑不得，这本c哪里像正规公司的作派啊，完全就是依葫芦画瓢。 广告不做，专业的销售人员也没有，全是由会开车的送货员兼任。 那么根本就无需特别关注它，按照营销计划正常进行即可，旺季一过加上回款的压力，本c根本就撑不到过年。 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事情经过的刘三水，受到了叔叔们的好一顿批评教育。 出来后，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黏呼呼的，就近找了间旅馆住下。 今天被大妈们好好的上了一课，满肚子的火无处发。那群大妈他不想再去招惹了，太他妈伤自尊了。 他恨这些多管闲事的大妈，更恨阻止他实现梦想的源o。 还恨源o那个叫王什么的娘们，女人，建什么厂嘛，找个人嫁了生孩子去吧。 最后，连叶川也恨上了，不是他考那么好，自己怎么会跑到这旮旯地方来受辱。 他决定复仇。 掏出引以为傲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刘三水，帮我跟个人。” 第57章 女主现 京城，深夜。 一个女人迈着律动极强的脚步，走出京城国际机场。 二十出头，高挑的身材，未着粉黛的脸庞精致无比，秀美中带点妖艳，风姿绰约又不失高傲。 乌黑笔直的头发随意往上一挽，自由又个性。 引得旁人一阵侧目。 只是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似烦恼，又似不舍。 走出机场，伸手拦了辆的士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京城一私人疗养院。 清幽古香。 耄耋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眼中的神光已经消散大半，但仍然努力的半睁着。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骗我、贱我，如何处之？” “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爷爷，你说这是君子之争，非小人之争呀。” “那小人之争又如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躺在病床上的沐卿云，意识中停留在十年前的一个冬日午后，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孩，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一问一答。 沐卿云出身于川陕交界的秦岭大山，早年挑货郎出身。战争年代，绝然投担从戎，投身为民族的战斗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功成，身退，再次捡起货架，走乡串户。在走乡串户中，收集到了大量的古玩珍品。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随着国家越来越富强，古董玩物等价格也一路飙升，沐家也借势而起。 不显山不露水的沐家，实际拥有财富无数。 京城几家古玩拍卖行，就是他家的，还有好几家珠宝店。家中更是精品孤品不计其数，价值难以估计。 病房中还有沐卿云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大哥，老爷子得再撑撑啊，马上拍卖协会就要换届选举会长了，没老爷子咱家撑不住啊。”老三沐志风开口道。 “爸的状态不知道能不能行。”老大沐志山担忧道。 “找医生想想办法吧，这会长对我，对整个沐家都很重要。”老二沐志水建议着，他对这届的会长，志在必得。 沐志山沉默了。 老二老三主管沐家的主业古董拍卖行，两个妹妹主管珠宝行。而他则什么都管，以及照顾老爷子。 什么都管，也意味着什么都管不了。 “大哥，玲玲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老四大妹沐婉月抱怨道。 “是啊，大哥，你也不管管。一个女孩子家，跑到洋人的地方去读书，说什么攻读心理学，咱家要那心理学做甚？”最小的妹妹沐婉雪也开口道。 “就大哥你和老爷子惯着她，老爷子还说什么她是咱沐家的千里驹，谁家千里驹是个女的呀？这次她回来，叫她来我门店帮帮忙吧。” “还有，她也老大不小了，上次张副部长提到把她嫁给他儿子，我看行。” “张副部长上升势头不错，这是门好姻缘啊。” 几个兄弟和妹妹开始针对老大的女儿，开始设计安排着。 “爸还在这呢，先不说这些。”针对他女儿沐玲的攻击，沐志山反驳得很无力。 他是沐卿云最大的儿子，他出生时，沐家还没有发达。 一心只想着家和万事兴，长兄为父嘛。对兄弟妹妹的奚落，从来都是息事宁人。 “哟，三姑，四姑，我怎么就没规矩了，说说看。”刚下飞机就赶来的沐玲，风轻云淡的说着。 背后说自家侄女坏话，两个姑姑有些讪讪。 自从这个侄女十来岁起，就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对传统文化很感兴趣，深得老爷子的欢心。 老实没用的大哥，却生出了这样一个女儿，让其他弟弟妹妹都有些吃味。 沐玲每次和各家小孩争斗，都是以她的胜利而告终。 沐玲强，也就意味着自己家的小孩弱，可谁不认为自己家小孩最好呢。 “爷爷，我回来了。” 将携带的行李包丢地下，不再理会这些叔叔姑姑，沐玲直接来病床前，握住了爷爷的手。 已经昏迷了几天的沐卿云，却在这时眼神渐渐开始回光了。 “爷爷？”沐玲再次低声喊着，眼睛有些泛红。 由于带着氧气罩，沐卿云嘴中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沐玲伸手就要摘下来。 老二沐志水和老三沐志风立即伸手阻拦怒道：“你干什么？你想老爷子死么？” 沐玲全然不理会二叔三叔的反对，将氧气罩摘下后，对着爷爷道：“爷爷，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逆子。” 适应了没有氧气罩后，沐卿云开口说话了。 谁也没想到，他竟说出了这样的话，几个子女都有些尴尬。 显然，他们刚才的讨论，老爷子是听见了。 “出去。” “爸。” “滚出去。” 当几个子女无奈的退出病房后，只剩下了沐玲一个人。 “爷爷，你有什么心愿，直接说。”沐玲显然已经知道爷爷是油尽灯枯了，红着眼睛问道。 沐卿云满脸宠爱的看着她，子孙两代人，这几天就没一个敢和他说这句话。 “老大志小，老二老三才疏，老四老五性骄，孙子辈更是花天酒地不成气。玲玲你要全盘接手沐家，但是我不能给你遗嘱。这既是保护你，也是对你的考验。你可明白？” 沐玲知道，叔叔们树大根深，要他们交出实权，不是一纸遗嘱就能做到的。爷爷是要自己靠能力，平稳掌控沐家。 “我明白。” “好。” “财富多了不是好事，财属金，金伤人。我沐家财富出于人民，当然要用于人民。你以后尽可能多做利国利民的实业。” “好。” “我死后，将我埋于蜀省战友旁，希望用他们的忠骨，冲冲我这身铜臭。” “好。” “最后一件事，你去蜀省川南市，找一个叫叶利华的老人，就说我沐卿云没有负她，对她承诺完成了。” “好。” 沐玲对这最后一个心愿，脸色有些古怪，难道是爷爷的情人？ 可是听话中的意思，又不像。 “玲玲，爷爷要走了，把这些不成气的都叫进来。”沐卿云语气已经越来越弱了，显然已到了最后的时刻。 当所有人都进了病房后，沐卿云眼睛扫视了一周，用几乎声不可闻的声音道：“好自为之。” “爸，爸，你后事如何安排。”作为老大的沐志山赶紧问道。 沐卿云嘴巴说了个“听”字，手指着沐玲，举到一把，颓然掉下。 “爸？” “爸？” 哭声传来，沐玲走出病房。 揩拭了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脸色坚决，重新走进了病房。 第58章 谁赞成，谁反对 爷爷要她掌控沐家，但又不能大动干戈，搞得沐家五兄弟反目成仇，这是一个老人弥留之际，最朴实的心愿了。 就像晚年的康熙一般，几度废立太子，只为尽可能的去保全骨肉亲情。 沐玲重新进入病房，深谙心理学的她，直接就站在爷爷的床头。 这样一来，从方位上看，所有人都隐隐以她为首。 刻意清了清嗓子，当所有人都看向她时，这才缓缓开口，语速不快但咬音较重。 “爸，你马上回家，布置爷爷葬礼相关事宜。” “二叔，你路子野，沐家的关系又是你在维系着，立即通知爷爷生前好友。” “三叔，你密切关注沐家各产业，防止有心人起乱子。” “四姑，五姑，你们负责接待亲朋好友。” “。。。。。。” 一连串的指令从沐玲口中发出。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将老爷子入土为安，父亲去世后，叔叔姑姑们有些茫然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都点头应承着。 但他们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皱着眉头出了病房后，才恍然大悟。 沐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人丁兴旺，老爷子的葬礼，怎么轮得到小辈来主持呢？ 最重要的，还是个女的，长房非长孙，能有什么份量？ 上当了，被沐玲这小妮子给指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老二沐志水，本想回去找沐玲的，可病房已经在护工的帮助下，开始搬运老爷子了。 况且老爷子临终时对沐玲的那一指，暂时还有威慑力。 算了，先这样吧，当时自己也是答应的。 况且老爷子去世，家里家外事情一大堆，抢这样的权能有什么好处？ 老三和两个妹妹见老二没生事的意思，也都各自忙各的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沐玲都尽可能的去做决定。 前来悼唁的人纷纷称赞，沐家后继有人了。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几个叔叔姑姑，终于在葬礼结束后的这一晚，集中爆发了。 全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商议老爷子去世后的家中事务。 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沐玲手中拿着几份文件，走到了客厅的正中央那张太师椅前。 ”放肆。老大，你就是这样教小辈的？” “没大没小，那位置也是你一个女娃能靠近的？” “怎么，想篡位啊？” “反了，反了。” “。。。。。。” 沐玲对叔叔姑姑们的吼叫，视若无睹道：“首先，依爷爷生前遗愿，骨灰将安置于蜀省。” “谁说葬在蜀省的啊，父亲骨灰当然得安置在宝山，王侯将相聚集，不好么？”老二沐志水当场发飙。 父亲有军功，能安葬在宝山是最好的。每年扫墓，可以照见不少贵人，这可是天然的关系纽带啊。 “爷爷亲口说的，安葬在蜀省，他的后事由我处理。” “你说是就是？谁听见了啊？”老二自动略过了老爷子曾手指沐玲那一幕。 “我是通知你们，不是和你们商量。” “放肆，谁让你站在中央人模狗样的讲话的。”老三沐志风气极了，就要上前拽住沐玲，将这个狂妄的侄女拖下堂去，丢出门外。 只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在沐玲一只手一推下，就踉跄着倒退，差点摔倒。 沐玲突然大声说：“沐志风，你再疯送你进监狱，什么事情自己清楚。” 大大小小几十号人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这让愤怒的老三彻底疯狂了，老二沐志水忙站出来拉住了他，冲老大道：“大哥，你怎么说？” 老二这话看似询问，实则是在逼老大表态，你女儿这样无法无天，你得给个说法啊。 “玲玲，快下来。都是叔叔姑姑的，别没礼貌。” 沐志山焦急的叫着沐玲，有些不知所措。 沐玲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不可能给予自己帮助，爷爷说父亲志小，看得很准。 “沐志风，一年前，你去港门赌钱，一夜之间输掉五百万。请问，这钱哪里来的？” 老三原本愤怒的心，一下子又疑惑起来，这事谁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 “你一个女孩家家，何德何能啊，也做得我沐家的主？”四姑沐婉月这时愤怒的跳了出来质问。 “四姑，八个月前，你从珠宝行账上转走六百万到你丈夫家，有解释么？” 沐志风一脸戏谑的看着四妹，心中却轻松了起来。背黑锅不怕，只要还有人的锅比自己更大更黑。 “二叔，你这么些年，每年都会从拍卖行暗中转走一千万吧。” “哟，更大的锅来了。”沐志风心里开始乐呵了。 “胡说。别血口喷人啊，有证据就拿出来。”最有希望成为沐家话事人的老二愤愤说道。 “你儿子前两年看球，输了多少知道吧。” “还有五姑，你每年都丢几百万的珠宝，全算到损耗里去。能解释得清么？” “你们五兄妹，最干净的就是我父亲，一分钱也没捞着。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爷爷都给你们记着呢。” 几兄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齐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我们拿自己家的钱，怎么了？” “非也，非也，你们看看这个。”沐玲将携带的几张复印文件，丢在大厅的桌子上。 “这是爷爷在两年多前，就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变更了所有人，你们五兄妹各占两成。而我父亲的两成，早就过到了我名下。” “这也就是说，我随时能追究你们挪用的款项。”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沐家所有事务，由我做主。爷爷的骨灰，明天送往蜀省安葬。” 沐玲这时不顾众人的惊讶，缓缓坐在了老爷子才能坐的太师椅上。 “我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蜀省，省城商业大街。 今年的夏天尤其的热，叶川设计了“清凉一夏”的宣传主题。 源o也在每日的上午和傍晚，都搭着台子搞促销宣传。 比起广告，这样的促销宣传，成本低得多。 叶川算是正式履行策划之职了，每日往促销点跑，又往各大铺货点观测销售情况。 然后做报表，写总结。 今天，暴雨滂沱，雨停后，已是晚上八点。 叶川一个人走在雨后的大街上，空气清新，街上行人很少。 殊不知，在他身后，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跟着。 于此同时，京城开往蜀城的班机安全降落在了流霜机场。 沐玲一身黑色长裙，戴着墨镜，神色肃穆，手捧爷爷的骨灰盒子，匆匆的走出机场。 第59章 防的就是自己人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尽管现在天快黑了，没有太阳，也没有野鸭，但是不影响叶川在脑海中蹦出这句经典的词。 雨后散步，意境配合心境，应该很愉悦平静才对，可叶川走着走着却感觉有些不好。 说不出哪里不好，就是感觉没了刚出门的那种兴致了。 对，是急躁。 四下打量着周围，没问题啊，就是行人少点嘛。市区又不是乱葬岗，哪来那么多忌讳啊。 假如有他外婆在的话，一定会提醒叶川，立即回去。 当你去到某个场合，突然感觉不舒服，甚至是汗毛都要立起来时，一定要毫不犹豫地退出来。 又或者是小孩子突然没缘由的大哭不止，猫狗挡你路什么的。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好。世上有很多东西解释不清，有人用科学解释为磁场感应。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嘛。 叶川身后100米处，王老五驾驶着他那八手面包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王老五是一名刑满释放人员，重新回归社会后，仍不学好。 但他也知道政策，犯罪的事情坚决不干。可又舍不得累，为了生活，也只能干些擦边的事。 这不，前几天他接到了一饮料厂老板的活，盯梢另一个饮料厂老板。 只是人家老板显然是不满足于自己的进度，今天大雨都亲自跑来了。只是被盯的人，由那个美女老板，换成了这个小伙子。 但是他一点都没提出疑问，干他们这行要想活得好，那就得话少。 “跟近点，天色暗了，别跟丢了。” “刘总，必须离那小子一百米左右，这样便于隐蔽，又不至于跟丢。” “嗯。”坐在后座的刘三水还算满意。 “这个就叫做专业。” 败走川南市后，刘三水发誓要复仇，请了这个王老五暗中调查源o的王诗莞。 从王老五拍的照片中，他竟然无意中发现了那个状元郎叶川。 哼，哼，原来凑一块去了。 那正好，打垮源o和收拾这个让他受辱的叶川，是一件事。 现在跟在叶川身后，他还暂时还没打定主意怎么做。 依照他的性子，直接绑了最好。 可一旦这么做，后续事情可能会很麻烦，甚至是万劫不复。 挑战法律的，哪一个有好下场。 “刘总，刘总，刘总？”王老五连叫了几声，才把沉思中的刘三水拉回来。 王老五的这几声“刘总”，就像是催眠符一般，让天人交战中的刘三水咬牙做了个决定。 干了。 他决定在天黑后，找个没人的路口，将那个状元郎拉上面包车。 “铃，铃，铃”，正准备问刘三水怎么做的王老五，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是，什么，好，好。” 接过电话后，王老五将面包车停在路边，对刘三水说：“对不起了，刘总。这单活我不做了，我这就把钱退给你。” “什么？开什么玩笑，你们这行还有退钱这一说法？”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设的刘三水勃然大怒。 “实在对不住了老板，我这有新活了，京城的大金主，价高。”王老五狡黠着笑道。 “要不要脸啊，有没有点信誉啊，这事还能插队啊。” “vip嘛，银行都可以的。” “那你怎么样才接着做？” “得加钱。” “好，价格我再翻一番。” 刘三水的价格，让王老五很动心。 可他上家说这京城来的活，只需要找到人就可以得到钱，还没任何危险，甚至不违规。 权衡利弊后，王老五还是拒绝了刘三水的活，毕竟再多的钱，也没自由珍贵啊。 刘三水只得骂骂咧咧的下了面包车，下车后一脚踩在大雨过后的积水坑中，鞋子都全打湿了。 刘三水凌乱了。 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生意被抢，自己受辱，现在连个小渣滓都敢放自己鸽子。 是不是该请个风水先生搞一搞啊。 一路都不舒服的叶川，没来由的心中一畅，就像身体某处桎梏被打通了般，浑身都轻松了。 真是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心有所动的他转身往回走，脚步很快。 虎行风，龙行雨。 今日宜下葬。 安葬好爷爷的骨灰盒后，沐玲回到了市区的酒店，同行的还有沐家的第二代，第三代直系亲属。 几个叔叔姑姑被她暂时以挪用公款拿捏着，他们的儿子女儿更不用说，打小就在她手里走不了一个回合。 她一声令下，所有沐家人再不情愿，也都只得到场。 她没去管垂头丧气的他们，自顾自的进了酒店。 进了房间大概半小时，沐玲换了身装束，从酒店另一侧电梯下楼，悄然出了酒店。 而后她在隔壁不远处的市政接待酒店，重新开了间房间。 刚才的酒店，是拍卖所在蜀城的办事处安排的，同行的有自己的父亲，还有叔叔姑姑，全是自己人。 像李云龙，打的就是精锐一样，她防的就是自己人。 叔叔们才疏，而才疏的人往往野心大，谁知道权利熏心下，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啊。 她一个女孩子，酒店又是个复杂的地方，随便搞点桃色都可能让她下不了台。 诸葛一生唯谨慎啊。 关掉房间的所有灯，细细察看着所有房间。 十分钟后，确认没有任何监控的东西，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摘掉帽子，一头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脱掉外衣，走进了浴室。 片刻后，换上长袍睡衣的沐玲，打前台电话让送了瓶不错的红酒后，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纤细白皙的手，端着颜色妖艳的红酒，俯视着楼下蜀南河的风景，思绪飘出了很远。 国外的心理学学业还有一年半，但是她不打算再去念了，况且所有课程她早就在半年前，研学完了。 学位证书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她不靠那东西找工作或找自信。 全盘接收沐家，现在仅仅只是表面上做到了。 能用贪污挪用公款，拿捏住叔叔姑姑们，是爷爷给她备的一份礼。 而她现在，需要用自己的实力，去再度拿捏住他们。当然，最好是单手拿捏。 刚回国的她就是个光杆司令，她需要人才，真正的人才。 可真正的人才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啊。 无奈叹了口气，视线无意中转到桌面上的一本杂志上，全国状元几个字，落在她眼中。 第60章 搬了大佛你去坐 沐玲随手拿起杂志，喝了一小口红酒，凝神开始看起杂志来。 全国卷状元，三科满分？ 今年国内的高考试卷，她在国外都有所耳闻，还特意找来了数学试卷，亲自做了一次。 她能做，但是不可能在两小时内完成。 这人能得满分，很不简单。 沐玲从来都相当的自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而认为比谁差。 别的女孩这个年纪爱得死去活来的，她从不羡慕，甚至有些不解。 和没感觉的人在一起，纯属浪费，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因此，她对很多所谓的精英，都是嗤之以鼻，更别提国外的人了，毛发都还没进化完，也配提世间最珍贵的爱情。 找到杂志对这个状元的采访，仔细阅读了。 这是个专栏，不仅有这个杂志的专访，还有国内几大媒体的采访报道。 从报道中可以看出，这个叶川的思维的确不和普通人一样，因为很多问题回答的角度，都是一般人的盲区。 有点意思，高智商人才？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可以想象，回京后，叔叔姑姑们在缓过来后，一定会反弹的。 她主攻心理学，从他们一些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解读出特殊的含义。 培养人才，招兵买马，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只有从内部攻破了。 叔叔姑姑们第一步，肯定是想架空自己。 那么自己就该像水流一般，渗入他们自认为掌控的人里，通过越级掌控，来实现反架空。 她已经有了布置，但是需要时间。 将沐家人在蜀城多拖几日，身处异乡，他们有再多的手段，也不会实施。 从心理学上讲，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理安全区域，一旦超出这个区域了，就以防御自保为主了。 明天就带他们去峨嵋，青城什么的转转，去去他们的欲气。 乐山大佛也去去，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渺小。看他们欲望是不是大得连大佛都想搬走，自己坐上去。 沐玲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喝着酒。 不多时，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她显然还没有尽兴，但不打算再喝了。 一个事物一旦让你沉迷，不是事物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 废物，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起身拿过桌子上的玻璃杯，将其穿在房间的门把手上，做了个简易的报警装置，而后上床睡觉。 夏至三庚数头伏。 时间来到了七月底，入伏已经好几天了，蜀省也进入了一年中最热的天气。 源o的出货量，也达到了一年之中的顶峰。 每日装货的大货车，连绵不绝，车间人手总是不够。 叶川没事时，也来到车间，干起了搬运工，获得了工人们的一致好评。 都知道他是老板的弟弟，还是全国状元。不少工人们，自然将他的例子，说给懒惰不听话的孩子们听。 这一天，叶川正在帮忙干活，王诗莞和柳眉找来了。 “叶川，收拾一下，咱们回川南去，你的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 呃，他还真忘记这事了，这段时间真把自己当成了上班族了。 王诗莞也闹着要跟去，这样一来，就必须要处理接下来两天的工作。 直到中午，三人才往川南市赶去。 到了川南市后，叶川独自到了七中，才发现同学还不少。 第一批次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七班不少同学都也都拿到了。 值得一提的是，七班一个男生，成绩不错，只是这次数学考砸了。 估分不是太高，超一本线不多，已经决定复读的他，还是在志愿上填了唯一一个自己梦想的蜀城大学。 他考完试的当天，就找到父母，要了1600元的复读学费。 今天来学校报名复读，没想到蜀城大学居然把他给录取了，高兴得手舞足蹈。 “当初你幸好报了志愿，没有放弃。”叶川也觉得他好幸运，高兴得祝贺着。 “为何当初我没报清北呢？”惹得同学哈哈大笑，人啊，就是这样的贪婪。 “还真有，听说青省有考生，刚上一本线不多，就被清北录取了。”班主任叶老师，笑着走来，将叶川的录取通知书递上，让他签字确认收到。 叶川拿着清北的录取通知书，和老师同学拍了不少照片。 叶川和他的录取通知书，更是被放大了冲印出来，制成了大幅广告牌，每日放在临街的校门口。 “叶川，你9月5日报道，我们七中8月31日开学。到时候记得来学校参加开学典礼啊，你走了那么多学校，到头来自己的母校还没轮上。”李校长特意赶来叮嘱道。 “好的校长，保证完成任务。哦，是局长，口误口误。”李校长已经顺利调入区教育局任副局长，主管学生工作。 “你这小子，以后放假回来了，记得常来七中看看啊。” “一定。我还上局里找你去，让你管饭。”叶川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管，一定管。” 晚上，意外考上省城大学的那位学生，坚持着要请客，反正是省下的补课费。 一群学生，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片片鱼。 餐上，又有同学加入，村头也来了，气氛一度达到了高潮。 让叶川意外的是，李欣然竟然真考上了首都美术学院。 她数学本来就是学渣，没想到数学难倒帮了她大忙了。 今晚，她也是最活跃的一个，频频找同学敬酒。 “不是谁给你一瓶雪花，就能陪你勇闯天涯的。但我可以陪你一起京城求学。”李欣然敬叶川酒时，说出了一句很时髦的话。 同学们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好，李欣然，你真有点艺术家的风范了，祝贺咱们美丽的画家。”叶川一饮而尽。 同学们一直闹到晚上十一点，叶川抽空，偷偷将帐给结了。 惹得做东的那同学直呼叶川不够意思，跟他抢单。但眼中的喜意，藏都藏不住。 在家玩了两天，和王诗莞和柳眉，又回到了省城。 “叶川，接下来几天没事，咱们去旅游几天吧。”在回程的路上，王诗莞提议道。 “好啊，好啊。”柳眉是举双手赞成。 “去都去了，峨嵋金顶，青城山，乐山大佛离得都不算远，一起玩了。” 叶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旅游过呢。 第61章 谈判 r 第62章 谈判成了 谈判陷入了被动，王诗莞及时的叫停了，提出先吃点水果点心。 球队比赛陷入被动，教练就会叫停比赛，重新布置战术。从这点可以看出，王诗莞能力还是很强的。 叶川出门去安排，借此机会，王诗莞也跟了出来。 “叶川，怎么弄，看样子这王总监胃口很大啊。” “等下由我来，将我们制作的促销影视资料给她看，拖一拖节奏。”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点心水果期间，双方都很自觉的没再谈生意上的事，聊了一些休闲的话题。 王总监的年龄，其子女很可能正在上中学，对学习方面肯定很关注。 因此，王诗莞特意提到叶川就是今年的状元一事，全程无特别表情的王总监，终于变了脸色，开始打量起叶川这个帅气的小伙来。 “很好，我看过你的报道，没想到能见着真人，果然一表人材。” “报考的清北？” “是，清北经济学。” “厉害，我儿子能有你一半优秀就好了。” “有您这样优秀的母亲，注意学习方法，他也可以的。” “哦？能分享一下你的经验么？” 就这样，两人开始聊起了学习，越聊越投机。 叶川这小子还真有一套，王诗莞朝柳眉使了个眼色，柳眉心领神会道：“王总监，要不把你孩子叫来，当面问效果好得多啊。” 王总监一愣，还真是啊，省得自己在中间传话。和全国含金量最高的状元面对面交流，没机缘可不行。 “咱们先谈正事。”王总监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但涉及儿子的学业，可以先公后私嘛。 叶川开始播放源o促销现场的一些录像，配合他的讲解，仿佛身处那热闹喧嚣的现场。 接着又播放了一些源o生产线的一些情况，让王总监有一个很直观的印象。 王总监之所以找到源o，是出于优化产品结构，让产品更有层次感。加上源o的配料表相对干净很多，工厂管理也很现代化。 经过叶川的这一番讲解，采购源o的意向也就更强了。 “啪，啪，啪。”掌声响起。 “很好，你解说得很棒，我也认可你们的营销很成功。但是还是那个问题，第一个吃螃蟹，你们得给我充足的理由或利益。”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获得的收益是最大的。因为螃蟹好吃或不好吃，概率各一半。一旦好吃，别人又不知道，他可以尽情地吃。” “有道理，但你们一定会把螃蟹好吃，告诉所有的人啊。所以第一次，我一定要吃个够。”王总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比喻的不同之处。 “还有，我为何一定要吃你们源o这只螃蟹，而不是本c那只呢？” “王总监，您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你选择的是源o。” “那我等下出门，就找本c谈去。 “那你也是先到的源o，至少你心理上给了源o优先权。我想咱们的品质，比你们超市里很多同类品质要好。” 两人对话都很快，王诗莞和柳眉彻底不说话了，将谈判权交给了叶川。 “王总监，梳子都能卖到寺庙，咱们的源o一定能进全省乃至全国的大型超市，一定。” “梳子怎么样卖给和尚？在我眼中，不需要的东西，再便宜也是浪费。” “和尚扮演的角色和你们超市一样，赠送给香客，佛渡有元人嘛。” “不是你们超市需不需要，而是顾客买不买单。王总监，咱们对赌一下如何？” “如何对赌？” “你们每个超市先上10箱，和同类的饮料相比较，看出货情况。假如效果好，咱们再谈合作。假如不好，你们下架即可，也不用支付产品费用。” 叶川这说法，其实和王诗莞的意思一样，只是换了种说辞而已。 “从生意的角度出发，我肯定想要更多的利润。你的提议甚至没有王总的实惠，但是又保留了很多未知的空间。” 叶川的意思是，没异议的直接上，只要源o进了她们超市，目的就达到了。 有异议的肯定是价格了，王诗莞说的低于市场价15个点，王总监显然不满意。既然有异议，那先搁置不谈。 假如销售情况良好，那么15个点超市肯定会同意。假如销售不好，那么王总监也可以把价格压制到20个点，甚至是30个点。 对赌赢了，源o自然进了超市，对赌输了，也不过回到原点，继续谈就是了。 对王总监来说，她赢了，自然可以继续打压价格。就算是输了，那说明源o畅销，赶紧签合同啊。况且还得到了每个超市10箱货呢。 “我同意。” 王诗莞和柳眉很高兴，叶川这提议和她们设想的一样，甚至还要更灵活一些。 中午在隔壁酒店，将王总监的儿子接来，和叶川面对面交流。 这小子马上上初三了，成绩一般般，对叶川那是崇拜得很啊。 净顾着叫叶川签名照相去了，至于叶川教给他的每天晚上回忆法，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王总监夫妻俩都是省大毕业的高材生，这儿子成绩死活就是一般。 看来是好藤没能结出了好瓜来。 能在旅游前敲定这一生意，几人都很开心。 下午就敲定了协议，明天就可以备货了，源o终于进了大型的连锁超市，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敲定协议后，王诗莞又带着王总监去源o的生产车间参观，让王总监彻底打消了顾虑。 能不能在超市站稳脚跟，关键取决于源o的产品品质和消费者接不接受。 上了舞台，接受检阅，是成名的必经之路。 第二天，看着卡车将货拉去，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叶川，明天咱们旅游是先去峨嵋呢？还是先去青城？”柳眉已经开始计划明日的出行了。 “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最后围攻光明顶。”心情舒畅的叶川开起了玩笑。 “然后你在光明顶成名立万？你有九阳神功么？有乾坤大挪移么？” “呵呵，先去峨嵋山吧。”叶川随口说道。 “哎，这大半年来累得，出去放松放松。好，就去峨嵋山。” 殊不知，正是叶川这个随意的决定，将他牵扯进了不可预知的局面，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第63章 群狼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没有山和水的旅游区是缺乏灵魂的。 假如水中还有个塔，山上有个庙，再配个人物传说，那就更完美了。 王诗莞最终还是决定自己驾车前往峨嵋山，乘车会受制于时间，影响体验感。 “我问青山何时老，青山问我何时闲。老娘闲了，来了，哈哈。”一路上王诗莞将音乐声开到最大，有一种很想出去浪的感觉。 “慢点开，你疯什么。”柳眉的性格稍微沉稳些。 “老娘就是要活得开心，笑得放肆，一生所求，爱与自由。”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柳眉知道，她这话也只能是说说而已，一旦回到省城，哪还得闲。 叶川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烦恼，很多时候都不是相通的。青山问她们是得不得闲，问他和村头的话，一定是有没有钱。 村头没钱治病的时候，是多么的焦心。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考试，一定是投胎。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怎么说？ 省城出发，路况还不错，两三个小时已经到了。 首先是找了家酒店住下，叶川住标间，她们两人住双人间。 “走，我教出了全国状元，怎么也得先去还还愿啊。”柳眉提议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上金顶华藏寺的话，时间稍晚了点，不过可以坐车去山脚的报国寺。 叶川想试试步行上金顶，那就至少需要5个小时以上了。 以前他对峨嵋山的印象，只是金庸武侠小说中，郭湘对杨过情根深种后，创立的峨嵋派。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那现在去报国寺，回来吃晚饭休息。明天一大早，步行上金顶。” 乘旅游区的车，来到了报国寺。 “报国寺”三个金字，熠熠生辉，康熙御笔亲题。 1983年，被国家确定为汉族地区佛教全国重点寺院。 叶川发现，这报国寺还很大，前有凤凰堡，后倚凤凰坪，还有凤凰湖和来风亭。 柳眉和王诗莞直奔主殿，看样子是曾经来过，他也一路同行，不想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 凤凰湖畔的峨眉山博物馆。 沐玲正认真观赏着，展示峨眉山自然与文化双重遗产的一件件藏品，身边无一人陪同。 这几天，她领着沐家人在蜀省游山玩水，这峨嵋山是最后一处行程。 只是心中藏有事的沐家人，哪有游玩的心思啊。 即便是到了景点，也是随意走着，心不在焉。到了峨嵋山后，更是呆在酒店，门都不出，估计在谋划着什么。 对此，沐玲完全不在乎。 牛羊成群，虎狼独行。 她掌控沐家，本来就没想要他们的拥护，只需要他们敬畏就可以了。 你只要有实力，把他们打得再狠，丢根骨头过去，尾巴一样摇起来。 这么些天在蜀省的滞留中，她通过爷爷生前手下的一些老伙计，电话中已经敲定了很多事情。 拍卖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誉，而信誉来自权威。每个拍卖行的老师傅，都是店中的宝，没掌眼的人，拍卖行就是个空壳子。 二叔三叔只盯着业务，对掌眼的师傅很少用心，他们认为只要待遇好，钱到位，一切就好。 以前是爷爷在的缘故，老师傅们自无怨言。 可这些老师傅们，不同于其他技艺人。他们很多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腹有诗书气自华，多少养了点富贵不能淫的浩然正气。 他们出于对爷爷的信服和尊重，再加上沐玲本身的天赋和才华，当她提出来要接手拍卖行时，都明确表示赞同。 是啊，能在赚钱的同时，遇上个识货的老板，干得也更舒心不是。 到此，蜀省一行，可以说是达到了预期。唯一令她有些担忧的就是，在川南市寻找叶利华，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这是爷爷的遗愿，必须完成。 只是她现在能用的手段不多，通过沐家的关系，让官方去寻找固然好，但这事也就没了秘密可言。 知道名字，老人，通过系统查询，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知道这个道理，爷爷自然也知道。可爷爷没有委托其他人，唯独委托还没掌握沐家关系的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找这个老人，可能会揭开一些陈年旧事，这也许是爷爷的顾虑。 鼠有鼠道，她还是在蜀城找到了办理这事的人。有些时候，这些人办事，甚至比官方更效率。 想到这里，她放下了心，沉浸在了文物藏品中，神游历史文化元素。 峨嵋山酒店是一所四星级酒店，坐落在峨眉山山麓，灵秀湖畔，风景优美。 沐家所有人都住在此处，这时，趁沐玲不在，几个弟弟妹妹敲响了大哥沐志山的房门。 “大哥，恭喜啊恭喜。” “大哥，一朵梨花压海棠，可喜可贺。” 沐玲的父亲沐志山有些不好意思，妻子过世好几年了，去年续铉弦了。 白发老翁美少妇，最近娇妻张婕更是有了身孕，这是天大的喜事。 女儿沐玲性子刚硬，假期回国后对他续铉只字不提，也没表示任何的异议。只是暗中要求，将爷爷秘密修改的他的股份，过渡到了她的名下。 当时他和张婕正处于热恋中，一门心思想着娶进门，对沐玲的要求，自然是没有异议。况且自己就她一个女儿，自己又身处沐家这样的家庭，股份什么的对他意义不大。 可现在娇妻怀孕了，他有些后悔当初的草率了。 倘如娇妻生个儿子，老来得子的他，拿什么给儿子？ “大哥，这玲玲把咱们拉来拉去的游山玩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嘛？”四妹沐婉云问道。 “是啊，大哥，父亲不在了，你可就是咱沐家的头了。你可得站出来做主啊，咱们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在外游荡这么久的啊。”老二沐志水也开口道。 “大哥，我老三赌钱输了几百万，是不对。可谁又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况且这钱本来就是咱几弟兄的，就算父亲在，也不会多说什么。你女儿偏偏跳出来，还说什么要送我进监狱，这都是什么事嘛？”老三沐志风抱怨起来了。 “是啊，老三这话在理。”几人都附和着。 沐志山有些不好答话，沐玲的行为，他本来就不赞同。 都是亲兄弟，和和气气一家人嘛，喊打喊杀的做什么。 可他知道，在沐玲那，他的话不好使。 几人见老大不说话，相互对视一眼，朝老大身后的张婕看了一眼。 “大哥，就算你不为咱们兄妹着想，你总要想想小嫂子肚子里的儿子吧。” 沐志山心头一震。 “志山，叔叔，妹子，喝茶。”张婕适时的出现在他面前。 第64章 徒步上金顶 沐家的坑钱四兄妹，在找老大前，已经暗中谋划了好几次了。 现在主要问题是，老爷子暗中将所有产业做成了股份制公司，沐玲取代了老大，成为了其中的股东。 好好的羊群中出现了沐玲这一只狼，她作为股东要追究的话，这事还真不好办。 说老爷子偏心吧，人家股份五兄妹一个不少且均等。 说不偏心吧，又把他们挪用公款的证据，交给了沐玲。 当初他们拿钱，就是觉得这事，只有父亲知晓，最多挨顿骂，问题不大。 事实上确实如此，父亲连问都没问一句。 没想到这事却是沐玲这小妮子在等着呢，看来父亲是铁了心要扶她上位了。 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把沐家这偌大的产业，全部交给一个小姑娘，甚至她还在念书没毕业。 这不仅是权力的问题，颜面也不好看啊，难道咱们在商界打拼这么些年，像狗屎一样？ 反击，必须反击。 冥思苦想了几天，又咨询了相关的律师，终于让他们找到了突破口。 当初他们拿钱时，公司的股份还应该是在老大名下，这也意味着就算沐玲追究，只要老大无异议，这事也可以尽情扯皮。 想要反击，必须让老大把这事给按住，所以今天齐齐找来了。 他们已经和老大的小老婆张婕谈过几次了，张婕为了肚中的孩子，和他们利益一致，有着天然的合作基础。 正当老大沐志山陷入沉默时，张婕适时的出来倒茶了。 “小心，这些活你别干了。”老大忙接过她手中的茶托。 在前几天，旅游途中，张婕晕车厉害去医院，竟查出了怀孕一事。 自从张婕查出怀孕后，他就没有再和女儿沐玲一起去游玩了，而是在酒店陪着怀孕的小老婆。 看着张婕，又看看兄弟妹妹，老大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几兄妹见老大这个样子，知道差不多了，只要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就好。 使了个眼色给张婕，就告辞了。 剩下的，就看这个张婕的枕边风威力如何了。 张婕眼中寒芒一闪而逝，随后转身，一脸温柔的握住了沐志山的手道：“老公，别担心了，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 “唉，玲玲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都是叔叔姑姑的，斗个什么劲啊。” “没什么，你去和玲玲好好谈下，至少关系别处得太僵啊。这样争斗，对沐家不好，对她也不好啊。”张婕善解人意的说道。 “哎，你真好。”沐志山将张婕拥入怀中，温存了好一会。 想起女儿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起身拿出烟，刚想点上，突然意识到张婕怀孕了，起身走出房间，到走廊抽烟去了。 心中却在盘算着，沐玲性格太强势了，适当压一压，还是很有必要的。 仍在博物馆畅游的沐玲自是不知道，她身处的沐家，已是群狼环绕了。 叶川三人一直玩到傍晚七点，这才回到了酒店，随便点了些饭菜。 “明天爬山，脚肯定酸爽无比。”王诗莞摆弄着下午拍的照片道。 “那可不一定，我经常早上在学校，和学生一起跑步。”柳眉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一副跃跃欲试。 “哼，我也有运动，只是最近忙，熬夜就无法再晨跑了。哪像你柳老师，整日待在象牙塔，管它春夏与秋冬啊。” “杠精。” “切。哦，对了，上次给叶川查高考成绩，不是录有视频么，有空找人制作下，发到网上，肯定火。”王诗莞突然想了起来。 “姐，低调，咱低调点好不。” “低调个毛线，状元就该秀出来。况且我还想做一期专题录相，全方位蹭你这状元的热度呢，等回去了，马上就弄。” “好，你看，我这还有36度多，全蹭了去吧。”叶川苦笑，这还真是没办法拒绝。 “哈哈。” “要不，咱们等下住在寺庙或者雷洞坪吧，明天直接看日出。”王诗莞提议道。 “不，咱们爬山。” “。。。。。。” 沐玲从峨嵋山博物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 她喜欢古董和字画，讨厌珠宝和金银。 古董和字画，那份文化与历史的气息，或厚重，或喜庆，或血腥，总带给她心灵上的震撼，让她痴迷。 而金银珠宝，饥不能食，寒不能衣，还容易迷人心智。 她浑身上下，无一处金银珠玉的装饰。 “铃，铃，铃”和弦铃声响起，看了看来电，是自己父亲的。 拿着手机，等到响了七八声之后，这才接通了电话，轻声问道：“爸，有事？” “呵，玲玲，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父亲的这句话，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没话找话，好事？ “爸，可以，你说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你婕姨提议，明天咱沐家一起在金顶，照一张全家福。” 张婕？ 沐玲对这个后妈，没什么好感，并非是对后妈这个身份的排斥，纯粹是不喜欢这个人。 她精通心理学，看人极其有一套，很准，几乎没有看走眼过。 在她看来，这个后妈媚中带俗，没风骨，根本就不是宜室宜家之人。 沐玲个性独立，不喜欢关心他人的事，哪怕是她的父亲。 况且她父亲本来就有追求幸福，享受人生的权利。 既然他说好，那就好吧，大不了被骗点钱，这算个什么事啊。 “几点？”她父亲提出来的照沐家全家福，她没拒绝的理由。 “中午十二点。如日中天嘛。” “好，我知道了，挂了啊。”沐玲说完，就挂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天色，一瞬间就做出了爬峨嵋山的决定。 在国外，她常常挑战很多项目，比如攀岩，马拉松，就连散打跆拳道，也有训练。但她从不报任何培训班，全是找来资料自行琢磨。 她今天穿了双黑白相间的布板鞋，正适合走路，爬台阶。 从报国寺开始，直到金顶，徒步45公里山路。依照她的身体素质，可能需要十五六个小时。 至于能否在中午十二点整赶到金顶照全家福，她尽力，但不保证。 比起挑战自我，貌合神离的全家福，不值一提。 第65章 疯狂的女人 八月峨嵋山的天气，晚上气温也就二十度左右，空调都不用开。 早上六点左右，叶川准时起床。 现在看日出是来不及了，但是今天要爬金顶，因此他洗漱完毕，就敲响了隔壁王诗莞和柳眉的房间门。 睡眼迷蒙的王诗莞开门道：“这么早，赶考啊，你不是都考上状元了么。” “爬金顶，赶紧的，要不你们坐车？” “哎，是啊，稍等。” “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叶川知道，没有个把小时，这两个女人是出不了房门的。 出乎意料的是，仅仅过了二十多分钟，她们就出来了。 一个美女对着个舔狗，可以尽情的拖时间，而两个美女一起梳妆，效率就高得多。 难道负负得正？受教了。 他们现在处于峨嵋山的中部，上金顶一般的步行时间大概六个小时左右。 不到七点，三人开始挑战爬金顶。 而此时，沐玲已经是连续爬了接近12个多小时了，她从山脚的报国寺开始爬，中途仅仅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 好在夜晚的峨嵋山，气温适宜，没有大汗淋漓出现。 途中补充了点食物和水，剩下的路程已不足三分之一了。 将头发随意挽了挽，抿了抿嘴，开始了最后的路程。 她享受这样的过程，尤其是最后时刻接近体力极限，有种窒息的感觉，那是变强的气息。 人变好的过程，都不会是舒服的。 世人总是在尽力的营造自己认为的舒适圈，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工作岗位，熟悉的人和事。 这就是固步自封，缘木求鱼。 其实人越离开舒适圈，就越强，舒适圈也就越大。 在她前面不远处，有一男两女。 男的俊朗，女的各有美丽，边爬山，边聊天，听口音应该就是蜀城附近的人。 似姐弟，又似恋人，又都不像。 正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一路见过了太多的老少配，男大女小，女大男小，都不奇怪。 大棚乱了四季，金钱当然可以乱了年纪。 她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登着台阶。 在这个世间，还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影响到她既定的频率。 这是气质，更是自信。 她的速度略快于前面三人，渐渐靠近，有那么几个台阶，几乎同步而行。 在同步那一刻，她下意识侧头看了眼右边的男子。 他眉宇间带着些许稚嫩，眼神清澈干净，脸庞干净中带点桀骜，然而笑容却很治愈，让人见而忘俗，近期似乎在哪见过。 两女子长相不一，却都明艳动人，梅兰竹菊，各有所长。 这三人绝对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又没有姐弟间那种亲融，又比较亲密，且隐隐以这年轻男子为首。 怪哉。 尽管心中有疑问，但是她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动作也没有半分的凝塞。 就这么瞬间的一眼，她迎阶而上，在下一节台阶，超越了叶川三分之一个身位。 再下一台阶，超越二分之一身位。 而后渐行渐远。 叶川也在这电光石火间，匆匆看了一眼这后来居上的女子。 也正是这一眼，让叶川有那么微微一愣，好特别的女子。 动作舒展，流畅优美，还有种特殊的节奏感。 但是在下一台阶上，就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远去的女子。 这气质独特的女子，自然引起了王诗莞和柳眉的注意，然后她们的眼神又第一时间扫向了叶川。 “漂亮吧？” “漂亮。”叶川下意识回答着，然后立马又接着道：“是特别，没看清脸，有没有你们漂亮，还不能断定。” “哟，求生欲很强嘛。”柳眉轻笑道。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说没看清，要怎么样才叫看清呢？不过说真的，那女人确实很漂亮，不是五官，是气质，怎么说呢？”王诗莞皱着眉头道。 “冷艳？差点感觉；魅惑？意思近了。叶川，那美女你们男人看是什么感觉。” “我就看了一眼而已，就算她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种情况下，叶川说话很警觉，一般明知故问的，就是在找借口。 “美女耶。”王诗莞夸张的叫道。 “我是读书人。” “负心多是读书人。” “佛门清静地，王施主慎言。” “。。。。。。” 此时的沐玲离叶川三人不远，隐约能听见说话声，但具体说什么，又听不清的。 现在她的体力基本快到极限了，但还是努力坚持着。哪怕是停下来休息一会，她也不会让行动变形。 越靠近金顶，道上的人就越多，很多都是看完日出下山的。 有人用两天时间，从山脚一步步走到山顶，然后看日出。 打卡成功后，下山才发现，双腿已迈不动了。 甚至有人就那么坐在台阶上，双腿往下伸，一屁股一屁股的往下挪。 主打的就是一个身体力行。 叶川经常跑步锻炼，心肺能力都比较强，爬了三个小时左右，没怎么感觉有多累。 王诗莞和柳眉就没那么好的体力的，嚷嚷着休息了好几次了。 “你说咱们这些人，是不是在花钱花时间受虐啊。”王诗莞一边揉着酸麻的腿，一边抱怨着。 “就像足球的黑哨一样，受苦被宰，也是旅游的一部份啊。” “有道理。”柳眉赞道。 “我悟了，那咱们继续吧。咦，刚才那美女一直在咱们前面，现在都没影了，体力真好啊。” “别忘了那女人是从咱们后面追上来的。” “起来，起来，赶紧走，老娘还不信了，比不过人家远路的。” 时间来到了11点，太阳已经出得很大了。 在阶梯上不断有浑身被汗水打湿的旅客，扶在栏杆上休息。 沐玲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但好在她穿的是防汗运动服，就算是浑身湿透，也不至于不雅。 她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每上一节台阶，似乎都要花费很大力气。 享受着这种来之不易的竭力感，她似乎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每个肌肉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挑战自我，永远是最快的变强之路。 当然，下山她会乘车。 挑战和受虐，是截然不同的。 第66章 嘲笑，赤裸裸的 峨嵋山酒店。 张婕化完妆，看着镜中的自己，娇媚无比。 下意识用手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镜中的眼神，变得锐利。 “老婆，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也下去了吧。”沐志山推门而入，招呼着张婕。 沐志山对张婕这次提议在金顶照全家福，是很高兴的。 她现在有了自己的骨肉，那就是沐家人，没什么好说的。 是归是，别人认为是不是。二者不同，大不同。 以前张婕较少出现在沐家人的聚会中，他几个弟弟妹妹也多多少少看不起她，认为她嫁进沐家，就是冲着沐家的钱来的。 可最近他的几个弟弟妹妹，似乎对张婕态度有了很大转变，最起码叫声小嫂子，而不是那个女人了。 照全家福，这是她融入沐家一个很好的契机。 “玲玲没在么？”镜中的张婕，眼神迅速变得柔和，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娇媚的模样。 “我这个女儿真是的，老见不着人。咱们先下去，我给她打电话。” 沐志云想要搀扶着张婕，张婕起身走向门口道：“我没那么娇贵，赶紧下去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沐家人全部在酒店外的喷水池处集合了，由酒店专车载着一家人前往万年寺索道站，然后在那里，直接坐索道上金顶。 “沐玲是不是觉得咱们都是傻叉啊，看不起咱沐家人还姓沐干嘛，所有人都在，就她不在？” 脾气最躁的老三沐志风在车中嚷道。 但这次却没人吭声，意气之争有个屁用，你个夯货聪明点，也不会被人做局赌输几百万。 要知道几百万在沐家虽然不算什么，可放外面能买多少东西了，能干多少事了，能让多少人为你出生入死了。 “老三，玲玲毕竟还小，估计去哪玩去了，但是我通知了她，中午十二点到金顶拍照。” 老三沐志风本想说：都知道抢家产了，还小。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现在自己屁股都还没擦干净，还狂不起来。 要打别人，首先自己得站稳了。 一路索道，直接到了金顶。 金顶云海层层，一个个沐家人却没什么心思欣赏。只想着快点照完全家福，好回京城。 沐志山到了金顶，眼睛就四处搜索着沐玲的身影。 这么一大家子到了，你不来，到时候怎么收场啊。好在最终，在华藏寺外的一处石椅上，找到了正在休息的沐玲。 “玲玲，你跑哪去了？” “我爬山上来的。” 这句话让沐志山的嘴巴张得老大，正想问是从哪里爬上来的，沐玲已经走向了沐家人的人群中。 和沐玲同辈的年轻人，都下意识的将脸别向一边，装作看山下的风景。 非是他们看不惯沐玲，而是从小到大受制于她，有些心理阴影了，不习惯和她相处。 老三沐志风和两个姑姑，自顾自说着话。 沐志水看了老三和两个妹妹一眼，还是走向了沐玲，他还想再谈谈，做最后的努力。 “玲玲，你婕姨提议咱们照一张全家福，我觉得很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是吧。”老二沐志水说道。 沐玲看了一眼张婕没说话，后者友善的一笑。 “二叔，昨晚我是从山脚爬上来的，花了16个小时。而你们坐缆车，仅仅半小时就到了。可最终，还是我先到的。” 老二沐志水脸色微微一沉，而后渐渐阴郁了起来，沉吟着道：“你还小，沐家这么大盘子，你还抡不圆。” “抡不抡得圆，得抡过了才知道，我想试试。”沐玲神色坚定的道。 “可我已经抡起来了啊。” “放下就是。” “你。。。。。。”他正想发怒时，老大已经开始招呼大家集中在没有游客的一处，准备照全家福了。 老大沐志山自然站最中间，然后依次是按照长幼，挨个排好。 最后由随行的蜀城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拍了照。 全家福拍完后，就是各家或者是各自拍照留念的时间。 老二老三看了角落处的张婕一眼，而后就领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找风景拍照去了。 “玲玲，咱们也去拍些照片吧。”张婕上前邀请着。 “我不喜欢拍照。”沐玲丢下一句话，就准备坐索道下山，回房休息。 熬夜爬了这么久的山路，再强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 “玲玲，就拍几张吧，爸爸很久没和你拍照了。你爷爷走了，可我和他拍了很多照片，现在想他了可以时常拿出来看。以后我死了，你也多少有个念想啊。” “好，拍吧。” “去三叔那边拍吧，那边风景漂亮一些。”张婕提议道。 沐玲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原来是上金顶的一处转角台阶处，台阶外烟雾缭绕，云海滚滚，的确有些求仙问道的画面感。 “好，那过去吧，拍了我要下山睡觉了，你们可以自行回京。” 叶川三人，这时候终于是摸到了金顶的边缘。 早起爬山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超过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中午爬山的人少，阶梯上没多少游客了。 “加油，努力，爬梯不费力。” 王诗莞和柳眉相互搀扶着走，叶川也只得配合她们的节奏，这就拖慢了速度。 柳眉还好，王诗莞就有些拉垮了，她口号也喊了，决心也表了。 可惜硬件跟不上cpu。 叶川倒也不心急，一路风景优美，大饱眼福。 况且还秀色可餐。 “老，老娘终于还是爬上来了，五个半小时，吗哟。”金顶历历在目，王诗莞叫嚣了起来。 推开柳眉，独自走在最前面，感觉自己又行了。 前面有人在拍照，台阶不宽，仅容一人通过。叶川三人想等他们拍完了再上去，正好休息休息。 拍照中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珠光宝气的，但声音很和善的冲他们道：“你们先过去吧。” 是她！ 当三人中的年轻女子转过身来时，正是他们早上遇见的那个气质独特的女子。 “咱们先过去，不要盯着人家看。”王诗莞咬着牙，恶狠狠的冲叶川低声叫道。 沐玲显然是看见了这一幕，嘴角略微弯曲了起来。 叶川知道，这是在嘲笑。 赤裸裸的。 第67章 隐秘的角落里 君子不欺暗室。 可世间有几人有君子之风啊。 在某处隐秘的角落，总会有龌龊的事情在酝酿发生。 金顶附近的台梯上，张婕的心是冰冷的，手是稳的。 按照计划，她应该给沐玲父子在梯道上照相，然后借照相摆姿势之由，让沐玲跌落山崖。 这一切应该是沐家老二和老三的想法，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可偏偏她又懂得了这么做。 事实上，沐家除了沐志山，她一直不受尊重。 张婕出生寒微，成年后因长相甜美，从事美容服务行业。 见识到了京城女人美容养生的豪奢后，明白了原来女人的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她再也过不惯老家那种生活，渐渐和老家断绝了联系，努力寻找着能让她过上这种生活的男人。 直到35岁，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和朋友调笑打闹着要美容的沐志山。 老板在沐志山一叠百元大钞下，立马对大厅经理吼道：“谁说男人就不能美容了？” 张婕有幸被安排为沐志山服务，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苦心人，天不负。 通过沐志山这张旧船票，她终于登上了沐家这艘豪华大邮轮。 可自从沐玲提出掌握沐家以来，先是老四老五两姐妹，常来找她一起聊天套近乎。 然后就是老二老三两兄弟，主动找她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 尤其是前几日，她被检查出了怀孕，他们更是用声东击西，一个找老公出去说事，一个进房和她谈现状。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合作。 她负责将老大拉到他们一边，一起将权力从沐玲那死妮子手中抢回来。 事成之后，她自然能从老大手中，拿到该有的一份，留给自己肚中的孩儿。 或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她发现自己懂得了很多事。 “小嫂子，咱们沐家可以在峨嵋照张全家福。” “小嫂子要小心呐，峨嵋山金顶四周，那么多悬崖峭壁，随便在哪处掉落下去，都非死即伤啊。” “小嫂子，咱们几兄妹，都支持你。” 正是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一个永绝后患的计划在她心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到了现在，再蠢的她也明白了，这几兄妹是在利用她。 要她借意外，出手害了沐玲。 哼哼，一旦事成，自己就成了凶手了，从此背着个杀人凶手的包袱，被他们完全拿捏着。 可一旦事情败露，则只有自己去独自承担，那未知的后果。 因为这一切，全是她自行“领悟”的，和其他人，没任何关系。 他们和她们，永远站在干岸上，目睹着一切。 就算是用录像机，将他们的话录下来，一个字一个字查阅，和这行凶之事也无半点关系。 张婕犹豫了，迟迟下不了决心。 再过两天回京后，沐玲将主导沐家，沐家巨大的财富，和她肚中的孩儿无缘了。 想起自己前半生过的日子，是多么的艰辛，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生，又得重复她的老路。 就像街边卖烧饼的大妈说的那样，就算自己的孩儿以后还是卖烧饼，她也得攒钱买一家商铺，让他在商铺里卖烧饼。 牙一咬，脚一跺，干了。 下定决心的张婕，脑子高速的运转，智商提高了好几个等级，仅在十来分钟内，就设计好了一切，甚至是细节。 找到沐志山，提出在峨嵋金顶照全家福的建议。 接着又找到老二，老三，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们听，怎么也得给他们带一身干系。 他们倒是狡猾，根本就不接招，全部借口有事，避而不见。 只要她找过他们，那就足够了。 事情正按着她预想的那样，三人顺利的到达了设计的地点。 正当她心中倒数着，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时，没想到这时却有游客爬了上来。 张婕只得让这三人先过去，再实施计划。 “这位小哥，能否为我们三人照张相啊？”沐志山突然冲叶川开口道。 张婕一愣，在她的计划里，没有三人同照的计划啊。 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问题不大，临机应变吧。 “可以。” 叶川现照相机和摄影机都会用，举手之劳嘛，这没什么。 柳眉打量起这家人，似乎奇怪这母亲怎么这么年轻。 王诗莞扫了眼沐玲，又看向叶川，眼中有些疑惑。 沐玲静静的在一边看着叶川接过照相机，嘴角的幅度一直都在。 一直在嘲笑？ “这风景漂亮，我们靠这边来照吧。”张婕选择了靠近悬崖的一方。 三人站到了一起，沐志山站中间，沐玲和张婕一左一右。 或许是觉得这样站着不太好，张婕提议三人坐在栏杆上照相。 沐志山和沐玲转身看了下围栏外，围栏外面有一米多一点的平台，平台外是斜坡，然后才是悬崖。 “有点危险啊，还是算了吧。”沐志山摇摇头道。 “志山，老公，难得玲玲和我们一起照相，我想在这金顶照张特别的。”张婕拉着沐志山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 沐玲克制着心中突然升起的不耐烦，把视线从两人处移走，最终定格在叶川脸上，嘴角的幅度，又起来了。 叶川本想提醒她们，别坐在围栏石柱上，危险！ 正想开口，自己手臂突然一阵疼，扭头一看，是王诗莞手拧着他，眼却看向沐玲。 “好，好，好，就照一张啊。”沐志山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将她抱起来坐在围栏上，自己也跳着坐了上去，一手扶着围栏，一手护着张婕。 沐玲走到沐志山的另一侧，轻盈的身子一跃，坐在了他的另一侧。 “咔嚓。” 三人又换表情手势，又照了几张。 “你们稍等下，我给你们父女照一张。”张婕脚尖着地，从围栏的石柱上下来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 拿过叶川手中的照相机，退后一步。 箭已上弦，靶心已就位，就差那临门一脚了。 围栏的石柱上，现在就坐着沐志山和沐玲了。 沐玲很想直接走了，因为她心中烦躁越来越甚，但是看了下身边的父亲，还是忍住了。 “快点。”她还是说了一句。 正准备越过她们的王诗莞，第一次听这气质绝佳的女人开口，独特的嗓音引得她扭头一看。 或许是体力不支，休息了两分钟后，肌肉有些僵硬，一节台阶她没有踏实，一个踉跄。 身后的叶川和柳眉赶紧弯腰，伸手去扶王诗莞。 拿着相机张婕，在这电光石火间，终于寻得了天赐良机。 第68章 崖岸惊魂 “快点。” 沐玲说出这两个字后，胸口的烦闷感达到了顶峰。 这两字，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让原本风平浪静的气氛，杀机顿起。 正因这两字，分散了王诗莞的注意力，让本就体力不支的她，踩空台阶。 也让一直隐在几人身后的张婕，觅得了良机。 她原本在叶川身后，叶川上前一步去扶王诗莞，恰巧让出了一个空位。 她装作受了惊吓，也一个踉跄，向仍旧坐在石栏上的沐玲扑去。 注意力全被王诗莞吸引的沐玲，见一道身影向自己冲来，连忙想要跳下石栏。 奈何张婕装作摔倒，伸出的一只手，已经撞向了她的胸，沐玲只得侧身一躲。没想到另一只手，又推向了她的腰，力气很大。 本来她的身体和素质，是能完全处理这样的突发情况的。 奈何先是通宵爬山，精力消耗殆尽，再加上王诗莞摔倒，吸引了她的注意。 沐玲心中一惊，胸中的烦躁气息瞬间全无，竭力想要维持身体的平衡，可惜重心已经偏离。 终于，沐玲身体失去了平衡，侧身向石栏后的平台倒去。 她左肩着地，摔在石栏外平台边缘，而后又向平台下防止水土流失的斜坡上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幕就发生在不足两秒的时间内。 叶川抓住了王诗莞的后背衣服，防止了她摔个狗啃，正是这一缓冲，柳眉的手终于扶到了她。 王诗莞稳住身子，回头就怒瞪着叶川，脸色涨红。 叶川赶忙放开手，不知所措。 因为他刚才情急之下，手上抓住王诗莞的衣服，连带着抓住了衣服里面内衣的结。 完蛋了，闯祸了。 这时，王诗莞和柳眉齐呼：“叶川，救人。” “玲玲。” “玲玲。” 终于惊醒过来的沐志山，一声呼天抢地的声音吼出，忙探出身子向外查看。 叶川的视角，一直都没有看见沐玲掉落。 但还是顺着王诗莞和柳眉手指的方向，一个飞奔，来到石栏边，向外查看。 只见一女子，在斜坡上缓缓向下滚动，可她还是尽力去控制手脚，试图让自己停下来。 而斜坡的尽头，就是云雾缭绕的悬崖。 来不及了，叶川飞身跃过石栏，又穿过平台外的铁链。 他脱掉鞋袜，小心翼翼踩在斜坡上凸起的小石头上 “叶川，小心。” 王诗莞和柳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柳眉，快上去找景区救援。” 叶川现在是无保护在救人，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救援早一刻到来，他就早一刻平安。 沐玲摔下石板水泥台后，又重重的摔在斜坡上，这次撞到了侧脑，一股闷疼传来，差点让她头脑一黑。 有黏黏的液体，流到她的眼中，她顾不得擦拭，因为身体已经开始向下滚动了。 优秀的身体素质和长期有意识的训练，她知道现在必须自救。 好在坡度不是很大，坡面也有很多小石头。她首先尽力将身体调整到竖立状态，这样才能防止翻滚。 因左肩受伤无力，即使不再翻滚，固有的坡度，也让她维持不下滑很困难。 仅仅过了两分钟，她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让身体紧紧贴紧坡面。 斜坡上面，不断有呼喊声传来，可在她听来，声音却越来越小。 侧脑的血一直在流，本就枯竭的体力，雪上加霜。 当肾上腺素消退后，她视线也渐渐开始模糊，就要摔落悬崖的那一瞬间，有人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由于肩膀受伤，抓住手臂使得她肩膀一阵剧痛，紧贴坡面的身体又开始下滑，连带着靠近她的叶川，也被向下拉了好几步。 “我左肩有伤，手臂不能抓。”沐玲精神一振，开始教这个见过几面的大男孩。 叶川忙用手去抓沐玲的衣服后领，可惜手打滑，根本抓不住。 沐玲知道自己穿了防汗服，他肯定抓不住，忙道：“你先稳住身子，保证自己不下滑。” 叶川双脚大拇指，死死扣住两个凸起的小石头，沐玲则用受伤的那边肩膀的手臂，抓住叶川的右手臂。 “双手双脚抓牢，身体紧贴坡面，均匀呼吸。”沐玲开始指引着叶川。 两人身下三四米，就是悬崖。 “叶川，叶川，坚持住啊，救援马上就来了。”王诗莞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坚持，等待救援就好了。”叶川适应了带着沐玲的力道，稳住了身体后，扭头朝沐玲说话，还挤了个很自愈的笑容。 “别分心，你还年轻。”沐玲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 叶川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女人很声音好听，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蜀省的川普迥然不同。 焦急万分的王诗莞，怕了，一颗心直往下沉。 当时情急之下就喊叶川去救人，根本就没意识到是这样的危险。 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叶川的名字，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哭腔。 沐志山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有些六神无主，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玲玲，玲玲。” 张婕陪在他的身边，用手扶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救援就要来了。” 可她心中却在狂叫：“掉下去，掉下去，救援不要来。” 这时，不少金顶边缘的游客，听到动静后，也都朝这赶来。 只是道路狭窄，被紧急赶来的景区救援人员，疏散上去了。 终于，救援人员在柳眉的指引下，到达了出事地。 先是查看了位置，确定了叶川和沐玲的位置，将几股安全绳绑在靠里面的石墩上，扔了下去。 随后用扩音喇叭大声喊着：“绑上安全绳。” 随后一个救援人员，挂着安全绳，也下去了。 “叶川，叶川，绑上安全绳。”王诗莞和柳眉，也在大声叫喊着。 沐玲一直没有和救他的这个大男孩交流，因为她不知道救援何时会来，这才故意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试图冷场。 因为她的掉落，显然是有阴谋的。 既然有阴谋，那么救援何时会到，就说不准了。 说话是需要精力的，每节约一分精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当安全绳掉到身边时，叶川在上面抓住一条，转身想要给沐玲绑上，这让她心中一暖。 “我自己来绑，你绑你的。” 两人都绑好安全绳后，沐玲这才道：“救命之恩，永记在心，你叫叶川？”· “嗯，小姐你呢？” “我叫沐玲，不是小姐。你就是那个状元？ “是。” “上面那两位美女，和你什么关系。” “。。。。。。“ 第69章 当了回英雄 r 第70章 此生必驾318 沐玲被救护车送到了急诊科，医生立即着手救治。 她左侧脑袋上有个口子，血还流着，必须缝针。 处理外伤的医生估计是个实习医生，拿着剪刀，看着她那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迟迟下不了手。 “剪吧。” “等下别打麻药，直接缝针。” 这美女很牛嘛，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 最终，处理完伤口后，拒绝了医生要求留院观察的要求，直接离开了医院。 打了个车到了市区的酒店，直接住下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体力，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 山上发生的那一幕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反复闪现，张婕到底为什么要杀她呢？ 仅仅只是张婕，还是其他人都有参与呢？ 父亲在不在其中？ 她的心，渐渐变得冰冷。 在临睡去的那一刻，救她命的那个叶川，回头笑着叫她“坚持住”时的笑容，让她的心暖暖的。 没找到女儿的沐志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景区酒店。 在酒店的大厅，很多沐家人都在等着。 “玲玲怎么样了？” 不少人都关心的问着，毕竟在堂堂众人之下，该有的态度还是必须有的。 “不知道，我们赶到时，她已经离开了医院，打电话也关机。”沐志山无奈的答着。 “大哥，别太担心了，既然她能自行离去，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这玲玲也是的，不知道咱们这么多人在关心她啊，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开了啊，最起码得报个平安吧。”老二沐志水说完，不动声色朝张婕使了个眼色。 “哇”的一下，张婕就哭了出来。 “都怪我，当时帮我们照相的那伙人，有个女人摔倒了，我吓得脚步踉跄，这才不小心碰倒了玲玲。我差点害死了她，怪我，都怪我。” 张婕说完，就坐在大厅的地板上，双脚乱蹬，哇哇哭得像个孩子。 沐志山大惊，他当时注意力也全在摔倒的那女人身上，但张婕扑向沐玲是事实，他原先还有疑问的心思，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原来是摔倒的那女人造成了她的身体失衡，从而撞向了沐玲，这一切都是意外。 “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意外，怪就怪摔倒的那个女人。别自责了，你还有身孕，千万急不得啊。”沐志山赶忙扶起张婕，张婕顺势倒在他怀中继续抽泣起来。 这表演，人才啊，是不是该成立个电影公司，捧一捧她呢？绝对赚。 “大哥，这是个意外，别责备嫂子了。” “是啊，意外，不能瞎乱扯。” 见所有沐家人都为张婕说好话，本就没想责备张婕的沐志山，更是好言安慰着她。 一场预谋的谋杀，消于无形。 “什么，你说那女人不打算追究？”王诗莞和柳眉都震惊了。 “你没见她站起来，朝那女人盯了一眼么？” 但他心中仍有疑问，以那女人的素质，怎么可能对害自己的凶手无动于衷。 小孩子打架，打不赢或者害怕不敢打了，才会找大人。 大人问都问不出实情的，一定是存了再打回去的心思。 算了，这事显然是由家庭纷争引起的，人家当事人都没异议，他还能有什么说法。 大家族中的恩怨情仇，从古到今，还少了啊。 晚上睡觉，在悬崖上那一幕，反复在叶川脑中浮现。 沐家人在酒店等了两天后，终于还是在沐志山的提议下，回京了。 这两天，沐志山和老二，老三，通过一切所能动用的关系，始终没有找到沐玲。 在蜀都机场，登上飞机那一刻，除沐志山外，所有的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回京了。 可能他们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沐玲，已经成了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了。 叶川三人也要离开峨嵋，前往下一站，乐山大佛。 他拎着两个包，回头看了眼金顶的方向，然后甩了甩头，将前天悬崖发生的一幕，抛之脑后。 所经之事，终成过往。 接下来的两处景点，再没发生什么意外的事。 爬山，进寺庙，游玩，拍照，被坑。 所有该有的，都有了。 历时一个星期，终于是踏上了归途。 “这旅游啊，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是从自己生活得腻了的地方，到别人生活腻了的地方，最后回到自己活腻了的地方。”王诗莞一边开着车，一边抱怨道。 她的车，罚单已经被开了好几张了。 “近处无风景，知道不。旅游，最重要的就是那份心境，抛开世俗的一切，出去浪的感觉。”柳眉是最喜欢旅游的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走近了，下次该走远点？” “也不是，心境最重要。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看，多么的惬意潇洒啊，下次我走318进藏。” “好玩么？”叶川也好奇的问着，他在很多歌曲中听过这个美丽的地方。 “318是进藏的几条线路之一，路程很长，经历的地方也很多。 金沙江，澜沧江，怒江，和雅鲁藏布江，贡嘎山，然乌湖，米堆冰川等等。 一路上，风景绝佳，有些地方甚至一天有四季。让你感受壮美风景的同时，心存大自然之威。” 叶川和王诗莞听着柳眉做的介绍，很是心动。 王诗莞更是直呼，去错地方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又狠狠地瞪了叶川一眼。 “青春还剩几年啊？今年不行明年去，此身必驾318。” 当车驶进蜀城那一刻，她们知道，又回到了世俗里。公司里可能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们去处理。 这，或许就是人生。 有高兴，有沮丧；有高潮，有低谷；有脱俗，有烦恼，生命不止，永不停歇。 这段时间，霉运缠身的刘三水，看着手中本c饮料七月中到八月中的财务报表，陷入了沉思。 数据就像是没了动力的纸飞机，一头栽下了地。 源o已经进入了大型连锁超市了，和他本c的差距，早已不在一个档次了。 怎么办？这企业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要不，再做回修车水，废品水？ 可刘总这个称谓真的很带派啊。 病急乱投医，在朋友介绍下，他认识了个风水先生后。 奉上红包，一番捣鼓后，他有种顿悟的感觉。 源o，死去吧。 第71章 丐帮大会 为何绚烂，叫人扑空。 只要你做事，每个人都身处牢笼，和贫富无关。 回到蜀城后，王诗莞和柳眉又投入到了紧张的源o事务中。 只是暂时还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像极了大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进入了一年中最热的三伏天，三伏连秋。 这也意味着，叶川将要去京城读书了。 在开学之前，他想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源o策划，尽职尽责的干完。 于是他比以前更卖力了，每日在经销总店，工厂车间，配货点之间来回跑。还有去刚铺货的富海连锁超市里，观察销售的情况。 常常是早上七点就开始，一直忙到了晚上八九点。 “叶川，别这么拼，你看你都瘦了也黑了，源o还吃得起饭。”王诗莞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高兴，而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姐，没事。男人黑点瘦点好，呵呵。” 打垮本c和源o进超市，这是叶川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饮料的旺季很快就会过去，趁现在源o的势头良好，必须把本c这个低劣的竞争对手完全干倒。 优胜劣汰，是市场法则。 商场如战场，趁它病，就要它命。 前段时间通过王总监，源o进入了富海连锁超市，从他观测的数据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大规模铺货，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在富海超市站稳脚跟，那么源o完全就可以以富海超市的案例，向其他大中型连锁超市谈，其成功率就大得多。 只要源o进了省城的各大超市，那么再向省城的周边城市进军，也就顺理成章了。 最难的就是在省城的超市破冰。 一旦破冰了，就可以连下三城，然后势如破竹。 本c依然在源o的铺货点上坚强的上着货，尽管它上的货仅有源o的五分之一。 谁都会垂死挣扎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叶川和王诗莞柳眉三人，每晚都在整理叶川统计到的各项数据，谈论接下来源o的营销策略。 本c的老板刘三水也没闲着，在“风水高人”的开导下，他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本来就个草台班子，非要和人家正规军在市场上打商业战，不是找死么。 一贯的商业思路也是跟在人家源o屁股后面，有样学样，屁都捡不到吃的。 打蛇打七寸，驯牛穿鼻子。 扬长避短，他刘山水最擅长的是什么? 那必须是无数社会经历磨练出来的经验啊。 本c每个上货的小超市，小卖部，他都亲自前去交谈。 又是降价，又是聚餐，稳住了本就想下他们货的小老板们。 然后，他祭出他心目中的大杀器来。 叶川每天早上，都第一时间去富海连锁超市，查看每日的销售情况，然后再回到经销总部。 今天，他有些高兴的从超市回来，不到半月，他们已经上了几次货给富海超市了，相信王总监很快就会给源o正式的合约。 当他回到经销总店的时候，却被当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三个门面前的台阶上，坐满了大大小小好几十个乞丐，闹嚷嚷的叫成一团。 我去，丐帮大会？ 街上不少行人都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停下脚步看热闹。 “这源o吃坏肚子了，不是好东西。” “卖的是歪货，喝了上吐下泻，标枪打得老远。” “什么都别说了，赔钱，不赔钱别想开门。” “。。。。。。” 经销总店的员工，前去理论，却被这些乞丐们调笑。 反正就一点，不赔钱，谁都不好使。 王诗莞和柳眉，脸色气得铁青，又恶心得不行。 “叶川。”王诗莞刚准备说话，就接到了电话，本就铁青的脸色，突然愤怒了起来。 “厂子门口也有几十个乞丐，看来这是有人使阴招，下滥药了。” “这年头，哪来的这么多叫化子啊。”柳眉皱着眉头道。 在省城的各大车站，商业街等人口密集场所，有时会看见一两个乞丐。 原本这些乞丐都有各自的乞讨区域，从来不会成群结队。 现在这一幕，显然是别有用心的人促成的，目的就是恶心源o，搞臭源o。 况且这些乞丐都不是真乞丐，在肮脏的衣服下，不少别有bb机，甚至是移动手机。 “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不管是谁弄得，必须给他弄痛。” 气极了的王诗莞就要打电话，叫厂里的保安带些人过来，赶跑这些乞丐。 “不行，那样做，事情肯定会越弄越糟。”叶川和柳眉赶紧拦住了她。 “那怎么办，难道给点钱，打发走？” “估计不行，别人有备而来的，给钱肯定会要，但走不走就不好说了。” “我报警了。”王诗莞拿出手机，就要拨通报警电话。 “别，报城管吧。”叶川立马提出异议。 王诗莞和柳眉眼睛一亮，有道理。 这又不是案件，但绝对属于城管的业务，影响市容市貌及交通。 有些事，警察干不了，但城管绝对专业。 不大一会，两辆城管车就到了，七八个穿着城管制服的人员就下来了。 “谁是王总？怎么回事？” “我是。” 王诗莞上前，将情况说了一遍给带队的城管。 “赶紧起来，呆人家门口做什么？想讹钱啊。”带队的城管了解情况后，试图劝离这些乞丐。 “喝源o的饮料，喝坏肚子了，必须要讨个说法。”一中年乞丐，似乎是这群乞丐的头，理直气壮的说。 “哥几个，差不多得了，你们是不是乞丐，自己心里清楚，别给脸不要脸啊。” 带队的城管说完后，和其他城管队员站在了一起，统一制服给人的压迫感，不少乞丐都打起了退堂鼓。 领头的乞丐见状，似乎往人群中望了一眼，随后就缓缓站起身，离开了。 接着，几十个乞丐，就这么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各自散去。 看他们那愉悦的表情，就像是在厂里打了一天螺丝，下班逛夜市一样。 在街道的斜对面，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刘三水满意的看着这一切。 用城管驱赶走了就完了？ 这才哪到哪啊？ 下午再来，明天还来，后天继续。 敢问你源o如何应对？ 你不可能每次都找城管来驱赶吧，城管你家开的，只为你源o服务啊？ 第72章 礼物送!送!送! 乞丐离开后，叶川忙招呼店员，将乞丐待过的地方重新打扫干净。 王诗莞和柳眉脸色都不太好。 刚她们又接到厂区的电话，说乞丐全都撤走了。 这边散了，那边也走了，行动统一，有那么巧合的事么？没人指挥才怪了。 说什么源o喝坏了肚子？ 喝坏的全是你们乞丐们的肚子啊？ 乞丐的肚子可都是铁打铜铸的，还能喝坏？ 这事就是商业对手干的，而且是极其恶心的手法，完全无底线。 现目前，就只有本c一个劣质的竞争对手。 看来对方是急了，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也就说明黔驴技穷了。 一番分析之后，王诗莞和柳眉阴郁的脸色，终于开始转晴了。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当你出招了，这种未知性也就没了。你招式用老了，变化的空间也就没了，从容应对就是了。 “这边经销总店关门，厂区那边乞丐再来闹事的话，就报警。” 叶川估计这些乞丐下午或者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找谁都没用。 你来他走，你走他来，烦不胜烦。 厂区那边相对好处理一些，毕竟厂区没什么人，没多大影响。一旦这些乞丐敢进入厂区，直接报警，扰乱正常生产活动，可以抓人了。 “是该关门了，要是乞丐冲进了办公区，那。。。。。。”想到这，柳眉和王诗莞打了个寒颤。 如何处理乞丐的闹场呢？ 既然赶不走，那就不赶了，让他们自己走。不管怎么样，先谈谈吧。 望着乞丐们离去的方向，叶川快步追去。 这些乞丐，有些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去苍蝇饭店喝酒或是直接进了棋牌室。 反正今天该赚的钱，已经到手了。 连续追了好几条街，终于还是让他发现了两个勾肩搭背的乞丐，其中一个脚有点跛。 只是他们已经把肮脏破烂的衣服，换下来拿在手上，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只是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脸也是脏兮兮的，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洗。 在一处拐角处，叶川追上他们道：“两位，借一步说话。” “你谁啊？”跛脚的乞丐警惕的问道。 “来，拿着。”叶川把刚才在路边顺手买的两包烟递了过去，一人一包。 烟不仅仅是烟瘾需要，在一些场合，还有某种社交属性，传递价值，沟通你我嘛。 两乞丐看了看周围，接过了烟，然后走到街边的一处转角处。 叶川忙跟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 “刚看你们在源o那做事，下午还去么？”叶川小心组织着措辞。 或许是看这小子顺眼，又或是见他说话好听。那个跛脚的乞丐道：“下午还要去，明天也要去，再得一份工资，怎么，你小子想加入啊。” 果然，他们是被人雇来，专门去源o闹事的。 “不，我是说，你们可不可以不去。” “不去？不去你给我钱啊，况且。。。。。。”跛子正要说什么，就被另一个瘦小的乞丐给拦住了。 跛子乞丐也就闭了嘴。 “小子，没事我们就走了啊。” 见这两个乞丐要走，叶川忙再次叫住他们，一人递了一张一百块钱。 道路难行钱作马。 很快，叶川就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他们是被一个叫“荒头”的乞丐头子聚集起来的，就是今天和带队的城管说话那位。 下午还去闹事，明天也去，去的给钱，不去的连乞讨都不准。 看来劝退这些乞丐，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找到那个“荒头”，因为这“业务”就是他接的。 理论上，加钱就可以让那个“荒头”转变他的业务，遣散乞丐。 但是叶川不打算这样做，“荒头”这种人，做事没底线。谁知道他尝到甜头了，会不会三天两头的自行导演这么一出啊。 到时候自己去京城念大学了，王诗莞和柳眉两个女孩子，不好应付。 这事必须寻求正面的解决之道。 既然遣不走，那么就只有让他们不敢来了。 果然，这些乞丐在下午又聚集在经销总店的门口，重复着上午的话术。 王诗莞和柳眉在叶川的劝说下，城管和警察都没通知，任由这些乞丐闹腾着。 她们正和叶川打印着源o三周年的宣传单。 为庆贺源o果汁饮料成立三周年，在经销总店，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七点起，无条件送鸡蛋，面条等，数量不限。 叶川和柳眉去采购赠品，王诗莞回厂调派人手，在市区各大区域，发放传单。 在各大广场，公园，商场门口，公交站台等地方，都有源o的员工，发放着传单。 成功与否，就看明天了。 叶川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些许上不得台面的龌龊行径，注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直到晚上，叶川和柳眉才将采购的货准备齐全，全部放置在经销总店内。 又找人连夜在经销总店门口搭了一个简易的台子，用于发放和领取赠品。 王诗莞和柳眉就住在了经销总店的休息室内，毕竟明天早上活动，六点多就要开始。 经销总店位于商业街，与居民区相距较远，尽管不存在扰民，但叶川还是没有把音响拉出来。 那高音喇叭震起来，时间长了谁也不好受。 早上六点过一点，叶川刚起床，王诗莞就来敲门了。 “叶川，快去，外面都聚集了不少人了。” 当他赶到时，确实在门外聚集了很多人，不少都是早起晨练完毕的大爷大妈。 在锻炼后，还能领取一份礼品，多好啊。 叶川拿出话筒，站在搭起的简易台子上，朝人群喊道：“庆贺源o创立三周年，为答谢新老客户，今日咱们源o，每十分钟发放一次礼品。 不要你们买净水器，也不要你们买按摩椅，更不要你们花一分钱。 咱们源o的老板，人傻，钱多。 总之，一句话，礼物，送！送！送！” 大爷大妈们，见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说话幽默风趣，都拍手笑了起来。 昨晚和刘三水一起喝酒喝晚了，还在睡梦中的“荒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迷糊着接起了电话，听了几句话后，立马清醒了过来。 对着话筒大骂道：“废物，在那等着，几个老太婆和老大爷都搞不定，混个锤子，看老子的。” 第73章 化解危机 当荒头火急火燎的赶到源o地点时，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黑压压的一群大爷大妈，将源o的经销总店围得水泄不通，哪还有他们乞丐闹场的空间。 昨晚才刚喝了刘总的酒，钱都还没悟热，难道就要退回去？ 进了腰包的钱，怎么可能退回去，人不为财，天诛地灭啊。 “头，你看，这，这没办法啊。” “废物，钱都收了，上去。” “不，不敢。” 成天在社会中摸爬的荒头，哪里会不知道这些老头老太太的难缠。 但酒都喝了，牛皮也都吹出去了，那么事情就必须要办。 要是不办，这事传出去，他荒头的脸不要了？ 面子没了，威信自然也没有，到时候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废物，看老子的。”荒头一咬牙，上了。 反正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他一只手就能掀翻好几个。 “让开，谁准你们在这白嫖了。” 排队领礼品的人刚才没注意，才让他挤了进去，现在回过神来，哪还会惯着他。 “哟，假叫花子也来凑热闹了？闪一边去，别挨脏了咱们。” “插队还有理了？丢出去。” “昨天这些要饭的就在这，人家源o无条件给咱发礼品，敢情他们是想全霸占礼品啊。” “不准咱们领礼品啊，丢出去。” 荒头忙矢口否认道：“就那么三两个鸡蛋，狗都不要，还霸占？” “哟，要饭的还有这口气？还三两个鸡蛋？你有吗？” “呸。” 不知是谁吐了口痰，恰巧吐到了荒头的脑门上，这下彻底把他给气坏了，抡起拳头就想打人。 可他在人群中，根本就施展不开手脚，拳头都举不到空中，就被几人按住了手臂。 然后，好多双手在他的脸上抓挠着，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穿着拖鞋的脚趾，也被有跟的凉鞋，不断地踩着。 不知被谁踹了一脚，他倒在了地上，恰巧撞倒了一个高大肥胖的大妈。 大妈一屁股，就坐在了荒头的脸上。 柳眉见人群中引起了骚乱，赶忙停止了派发礼物，用话筒叫大家散开，查看有没人受伤。 人群见荒头和胖大妈倒地了，前台也停止派发礼品了，也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或许是胖大妈倒地时，扭伤了脚，迟迟站不起来，依旧坐在荒头的头脸部位。 “卟。”一个闷哼的屁，直冲荒头的脸。 外围看热闹的乞丐见此情景，张着嘴，把头扭向一边，不忍再看。 有些人甚至还打起了干呕。 “报，报警，这人把我撞倒了，脚扭了。”胖大妈被同行人扶起后，可能是疼到了，开始嚎叫着。 一脸狼狈的荒头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来，脸上被抓出了几十条血印，简直不忍直视。 荒头视线在人群中搜索着，见很多手下都有意识的躲着他，就知道自己颜面扫地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疗伤，管他业务不业务，钱不钱的。 这胖婆娘，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尤其是那个带朝天椒味的屁，“呕”。 他不想活了。 想悄悄钻出人群，没想到被人一把抓住道：“想跑？撞倒了人就想走啊，没门。” 正义感爆棚的一个个大爷大妈，赶紧上前，帮忙拉住他。 可怜的荒头，全身上下，被一二十只手拽着，哪还能动弹啊，比五花大绑更难受。 其他的乞丐们，见他们的头这么凄惨，都悄悄的撤了。 不撤还能干嘛啊，冲上去找这些大爷大妈报仇么？打不打得过先不说，即使你打赢了，这些人往地上一躺，你该如何应对？就问你钱包有多鼓。 荒头见聚集的手下全都散了，更是心如死灰。 一直等到蜀黍们到了，了解情况后，将荒头和大妈一起带走去医院。 荒头他率众闹事在先，根本就不敢讲出实情。只得吃了闷亏，赔了医药费和误工费，营养费等，这才脱身。 太生猛了，城市套路真多啊，心灰意冷的他，生出了回农村老家种地的念头。 隐在人群后的刘三水，吃惊之余，也是有些无奈，蜀黍们来了后就连忙跑了。他下意识把自己当作了是荒头的同伙。 回到厂子的刘三水有些纳闷，这社会怎么有点看不懂了呢？ “刘总，这个月该发工资了，都拖了十来天了，公司帐上的钱不够。”本c的会计这几天一直在追工资的事。 “催，催，催，催个什么劲，回头就给你补上。” 心烦意乱的刘三水，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会计。 烦闷的走在维持自己“刘总”身份的厂子里，看着堆积满仓库的货，说不出的惆怅。 生产出来的货，都没地方放了，卖不掉，产再多有什么用。 这厂子可耗尽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啊，难道就这样败了？ “铃，铃，铃”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家里“黄脸婆”打来的。 心烦的他本想直接挂断，但想起她那魁梧的身板，还是接了起来。 “废品水，长本事了是吧，家都不要了啊，多少天没回家了？” “这不厂子忙么？” “忙个锤子，劳资数到三！” “。。。。。。” 罢了，罢了，家中有这么个婆娘，能做出事业才怪。 明天开始回收货款吧，然后再想想本c该怎么弄，源o他是搞不过了。 “兵不血刃，高，高，实在是高。”全程目睹整个过程的王诗莞，朝叶川竖起了大拇指。 “这些东西，学校可学不到。”柳眉感叹，在实际中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如何巧妙的应对，可能和悟性有关。 “低调，低调。” “今晚开始，我也要开始看书。” “现在该如何处理，咱们不可能一直发礼物吧？”柳眉指着外面还在不断领取赠品的人群道。 “对啊，这也是个问题。传单上说了无条件，不限制，咱们不能说停就停吧。况且这些人还帮了咱们大忙。”王诗莞也皱着眉头说道。 叶川想了想后道：“今天就按正常的礼品发放吧，本来咱源o今天就是三周年庆，回馈下社会没什么。 明天开始，将发放的礼品减半，然后降低派发的频次。” 当等待的时间和到手的礼品不成正比时，人群自然消退。 第74章 名副其实的状元宴 顺利解决了乞丐闹场事件后，源o又恢复了正常的经营。 叶川依旧早出晚归，每日都去市场查看营销情况。 本c已经不再铺货，转而开始收货款了。销售本就不好，现在又催着收钱，这使得一些客户坚决不要本c的货了。同时，进源o的货，自然也就提升了。 借钱容易收钱难，至于本c能否收回货款，这不是他该关心的。 同时，富海连锁超市，在认真比对源o的销售情况后，采购部王总监和王诗莞签订了供货协议。 有了富海连锁超市的例子，源o再接再励，又连续谈下来了两家大型超市，算是彻底打开了局面。 市场占有率也节节攀升，源o算是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 叶川根据跑市场的记录，认真的做好数据分析，这既是工作，更是宝贵的实践机会。在此期间，待人接物的能力，大大提升了。 “以叶川这小子的能力，干个策划或者是销售总监，绝对没问题。”柳眉和王诗莞在手机卖场，想挑一部送给叶川。 “嗯，那绝对。只是咱们这源o池子太小，留不住。他去京城读大学，就是蛟龙入海，嘿嘿。” 高端的人才，是很少见的。 这个暑假，叶川做的事，远远超出了一个员工的价值。于公于私，她们都必须有所表示，这是对付出的一种尊重。 最终，在柳眉的建议下，王诗莞挑了一款支持wap上网的，逻基亚最新款。 “有了手机，以后联系这小子也方便点。” 而柳眉则去电脑城，买了台电脑。 三伏已过，天气转秋。 时间已经来到了八月的下旬，离开学也就一个星期，叶川准备回家了。 不少同学都在准备行李了，“状元宴”也都在张罗了。 叶川所在的村子，在村支书的组织下，为他这个村中的“文曲星”办起了“状元宴”，时间就在明天。 村民自行组织，叶川推辞不了，只得同意，但是有个前提是不收红包。 王诗莞和柳眉说什么也要去参加，因为这是名副其实的“状元”宴。 今天，王诗莞和柳眉也将手机和电脑送给了叶川，同时还有一份大红包，算是叶川在源o的薪酬。 “姐，我收下了，谢谢你们。”叶川也挺干脆的就收下了。 叶川这性子很受她们的喜欢，不该拿的一分不要。曾经要他办个卡，源o给他存工资，他死活以没做事为由拒绝。 “手机电脑是你们的心意，红包是酬劳，都不能辜负。” “这话说得好，走，出发川南，参加状元宴。” 叶川的村子现在慢慢成了城中村，刘村支书实际上已经是居委会的刘主任了，但人们还是习惯叫他支书。 叶川这孩子没有父母，为叶川办“状元宴”，这是早就定下来的。 村民支持，政府也赞同，办不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刘支书一遍又一遍的跑到乡亲们中间，询问在哪里办，什么时间办等等。 为此，一些热心的大妈，专门去请教了风水先生，算了个好日子。 办的地点，当然不能是酒店，这是整个村的喜事，必须办在叶川家，办到酒店算个什么事。 于是，村民自发的在叶川家前的空地，搭起了棚子，请来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坝坝宴”大厨，风风火火的办了起来。 乡亲们你家出只鸡，我家出点菜，他家出点自己酿的米酒，还有去河中抓鱼逮虾的。 鸡，必须是刚放血的；鱼，必须是野的。 刘支书也是个妙人，还专门去敬老院将叶川的外婆接了回来。又跑到川南七中，通知了学校的相关负责人。 头一天，乡亲们已经开始张罗了，没事时就在搭起的棚子里打纸牌，聊天。 当叶川回到家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忙笑着给乡亲们问好，连说：“麻烦了，麻烦了。” “川儿，这是乡亲们的心意，你不用感到歉意。树高千尺，不忘沃土。但这份心意，你得永记在心，知道吗？”叶川外婆语重心长的道。 “是，孙儿铭记。”叶川大声回答后，又朝乡亲们鞠了一躬。 叶川将柳眉和王诗莞介绍给外婆认识，外婆盯着两美女凝神看了一会，笑道：“都是好孩子。” 被称之为孩子，两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柳眉，你发现叶川的外婆不一般没？”王诗莞小声问着。 “是，他外婆很有素质。我也奇怪，叶川的素养，根本就不像是无人教导的孤儿。天赋可以说是天生，可一些行为和气质，没好的家教可不行。” “叶川的父母，你了解情况么？” “学校以前专门了解过，似乎他自小就没见过父母，都是外婆抚养大的。” “从他外婆的气质上看，叶川的家庭可能不一般。”王诗莞喃喃道。 只是人多声吵，两人再也聊不下去了。 尽管正式的宴要明天中午才开始，但是叶川祖孙二人都回来了，今晚乡亲们就自己动手炒几个菜聚聚，多大的事啊。 第二天，热闹非凡。 因为是星期天，补课的村头带着一大批同学，也来了。 别出心裁的坝坝宴，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就连七中的李校长，来了后，拿起个照相机到处拍个不停。 李校长来了，各科任老师来了，同学来了。加上乡亲们，欢聚一堂，坐了接近三十大桌。 十二点，在刘支书的主持下，准时开宴。 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席间，气氛几度高涨，喝高了不少的人。 晚上，状元宴继续，喝高了更多的人。 没有勾兑酒精的米酒好喝，但容易醉。 刘支书送完最后一批醉酒的人，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总算是办得风风光光了。 都喝醉了这么多，谁敢说没办好，抽他嘴巴子。 第二天，外婆也回了敬老院，柳眉和王诗莞也回了省城。 昨晚几个喝醉了的同学，在叶川家留宿，叶川送他们出去，顺便拿着录取通知书去火车站买9月4日，去京城的学生火车票。 夜幕降临，一个意想不到身影，俏生生出现在他家门前。 那个峨嵋顶上气质绝佳的女人。 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倔强的脸庞。 第75章 霸总气质初成 沐玲当天在峨嵋受伤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了京城。 在沐家人还在峨嵋装模作样找她时，她已经悄悄接触了各拍卖行和珠宝行的中上层管理人员。 沐家的产业都由沐卿云一手创立的，几个儿子仅有守成之能，无开创之才。这也许是沐老爷子当初不把产业交与他们的原因。 沐玲从小跟着老爷子四处溜达，沐家产业的相关管理人自然熟悉，她出面，接触起来困难不大。 一个一个的见了这些中上层管理人员，她精通心理学，从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中，分析和判断着每个人能用还是不能用，怎么去用。 沐玲如今的才能和气质，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沐老爷子的余威，再拉拉家常，给予尊重，加加钱，很多事情其实已经水到渠成了。 在稳住中高层管理人员之后，沐玲又将几家拍卖行的中下层管理人员，甚至是部分员工对调，轮岗。 这样一来，就全部打散了拍卖行原有的管理结构，形成了新的职场体系。 几家珠宝店，用同样的方式，打散加轮岗。 沐家几个儿女，其实都不怎么得员工拥护，这么大的事，愣是没人通知他们，哪怕是打个电话。 回京城后，才发现沐家，变天了。 这怎么可能？ 沐家的股份制公司，沐玲仅占20%，她是无法拍板任何事的。 可她偏偏就这么干了。 几兄妹勃然大怒，立即要求召开沐家全员会议，选举真正的掌舵人。 沐家几兄妹无论谁做主，都比这不认亲的沐玲好，这是所有的人共识。 甚至是她的父亲沐志山，也认为沐玲有才能归有才能，可还很稚嫩。 家族生意，要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啊。 几兄妹顾不上旅途的奔波，夜晚紧急碰面，商议明天召开家族会议。 “二哥在拍卖行浸淫了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关系也理得很顺，业务能力有目共睹，我觉得推选二哥最好。” 老三沐志风旗帜鲜明的支持沐至水。 老四沐婉月现在主管两家珠宝店，但珠宝店附属于拍卖行，自然没有争掌舵人的优势，因此，她也想表明支持二哥。 “咳，咳，咳。”正当她准备开口时，却被老大沐志山打断了。 “这事暂且不提，咱们还是先商定选举规则吧。” 有变数，难道老大也有想法？ 老五沐婉雪眼珠一转，心思急转，混水才能摸鱼啊。 “哪些人参加呢？选举规则是什么呢？这两个问题要先弄清楚。” 五兄妹经过激烈的争议后，最终决定仅在他们五人中选举，将父辈的叔叔们和小辈的子侄们，全部排除在外。 沐家的产业，就按原有各自主管的不变，但是必须把真实的经营数据交于老大沐志山，然后每年分红。 每年分红的总数，20%给沐玲，然后剩下的80%再分成五份，五兄妹一人一份。 相当于其他四个兄妹，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分红，都拿点出来弥补了老大。 沐志山高兴了，他当初草率的将自己的股份过给了沐玲，搞得现在自己没股份，都不好面对还未出生的孩儿。 看嘛，这才叫会做事，人情世故嘛。 当然，他也支持将女儿沐玲，排除在公司掌舵人之外。 就这样，沐家五兄妹，私下完成了对沐家产业的分配。下一步，再慢慢想办法把沐玲那20%搞到手就是了。 明天上午，召开沐家家族会议，选举掌舵人。 下午，召开公司管理层会议，将这几天沐玲所做的决议全部推翻。 正当他们觉得事情就这样定了的时候，第二天上午，几大拍卖行的掌眼元老集体旷工。 不仅如此，珠宝行的老师傅还有寄售行的一些掌眼师傅全部旷工。 沐家几兄妹齐聚在一起，本要开家族会议的，却接到一个个老师傅集体旷工的消息，说不出的诡异。 几兄妹各自在一边打着这些师傅们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 没有了这些掌眼老师傅，门都开不了。 “反了，反了。”愤怒的沐志水当场摔了手机。 “把沐玲找来，问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沐志山也有些气恼，他很满意昨天兄妹们的提议，现在女儿搞事情，这事就可能要黄了。 正当大家焦头烂额时，自峨嵋山后，沐玲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说过了，沐家产业我来掌控，当时你们没有异议，可现在看来，你们有。”沐玲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逆子。你，你，你这是在搞砸沐家的生意，赶紧叫师傅们上班。”老二沐志水手指着沐玲，几乎咆哮着。 “看看这些再说吧，到底是谁在搞垮沐家。”沐玲将手中的资料，分发给他们。 看到资料的几人，脸色剧变。 如果说沐玲上次说他们挪用公款，只是让他们心生忌惮，那么这次就真的有点急了。 因为这全是拍卖行以及珠宝店一些管理人员的实名举报，时间，数据详尽。只要将这些材料往经侦一递，他们绝对会被请去喝茶的。 沐志山看着几个兄弟姐妹的脸色，知道他们被沐玲彻底给震住了。 “玲玲，过了，过了，都是一家人。” “你们有把我当一家人么？峨嵋顶上想杀我，都有参与？”沐玲冷笑道。 “那都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我很清楚。” “你有什么证据？”父亲沐志山也有些恼怒。 “我不是办案，不需要证据。” “知道爷爷给你们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么？”沐玲神色肃穆。 “希望你们像山一样稳重，像风一样潇洒自由，像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像月一样皎洁辉明，像雪一样清白无暇。” 沐玲轻声说完，仰头看向天空，一脸怀念。 而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功放打开。 “秋姨，把材料送经侦，现在。” “是，我就在门口。”电话那头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女声响起，但是沐家几兄妹都听出来了，那是以前父亲的会计。 “慢着，玲玲，你到底要什么？”老二沐志水忙叫道。 “是啊，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玲玲，这是咱们沐家的事，不需要公家来当裁判。”沐志山也劝慰着。 沐玲没有挂断手机，手机那头时不时传来警报声，证明了她不是玩的虚招。 “第一，沐家的掌舵人从现在开始，是我，沐玲。” “第二，你们全部退出公司日常经营，但仍拥有20％的股份。这些股份你们可以持有，享受分红，也可以要求退股套现。” “我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第76章 男女主第一轮交锋 三代培养一个贵族，但三代也可能培养出一群酒囊饭袋。 难怪爷爷曾说，现在多挣一些家业，这些不成气的就算是败家，也能多败几年。传到小辈手中，说不定还能剩三瓜两枣。 其实，沐玲手中的证据，并不足以送他们进监狱。 只是他们干的次数太多，可能自己都记不清了，下意识的认为很严重。 沐玲就是赌这些爷爷口中的庸才不敢撕破脸，金顶事件发生后，更坚定了这一想法。 都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了，问题还小得了？ “好，我们同意。” 沐玲的几个叔叔和姑姑，终于还是妥协了。 现在沐家生意的骨干员工，都以旷工来配合沐玲这小妮子了，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她沐玲能掌握住这批掌眼的老师傅，随时都能另起炉灶，成立一个崭新的拍卖行。现在的拍卖行就是个空壳子，门都开不了。 况且，她还掌握着他们的一些可能很麻烦的证据，不妥协还能干嘛。 妥协了，最起码还有20％的股份。当个富家翁，整日吃喝嫖赌的也不错。 “好，律师正在路上，待会以法律形式固定下来吧，这事就算过了。” 沐玲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在附近最好的酒店，包了一个酒店的大厅。招呼沐家产业的全体管理层及员工，齐聚一堂。 这也从法律上和形式上，确定了她的掌舵人身份。 接下来，她是大刀阔斧的制定了相关的制度，让公司流程更简化，高效。 提拔了一批人，当然，也剔除了一批人。 家中长年不见世的古董，该卖的卖，该捐的捐。这也受到了社会和相关部门的好评。同时，也盘活了大量的流动资金。 她也不恋财，按照股份，分别支付给了叔叔和姑姑。 这也让失落的他们心理上得到了安慰，毕竟一次几百万这么大笔的钱分红，在沐家还是第一次。 二叔和三叔也开始示好，四姑和五姑更是有事没事就找她套近乎。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原先极力排斥她上位，却没有人套现离场。 现在只希望沐玲本事能大点再大点，多赚些钱，让他们那20％的股份，值更多的钱。 至此，沐家算是真正掌握在了她沐玲的手中。 家事还有最后一件，那就是张婕，那个要害她性命的后妈。 张婕现在怀有身孕，算是道护身符，这也让沐玲暂时无法采取任何行动，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她现在完全理解了，当初张婕为何冒着巨大的风险，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了。 都是钱给害的。 张婕这个仇暂时无法报，但救她性命的恩，必须要报。 安置好公司事务后，来到了川南市。 给川南七中以沐家公司的名义，资助了十万块后，顺利的找到了叶川的家。 叶川做梦也没有想到，沐玲会找到他的家里来。 左手拿着装有录取通知书和火车票的文件袋，右手拎着一袋小馒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沐玲。 “怎么，不认识了？不请我进屋坐坐？” 独特的音质，标准的普通话，叶川终于回过神来。 “认识，只是没想到你来，请进。”叶川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沐玲打量着这个城乡结合部的三间平房，整洁，有序，简简单单的布局，却显得很有灵性，不知道风水先生看了，会有什么说法。 一念至此，拿出挂在胸口的照相机，换方位拍了几张。等回京后，找懂风水的老师傅瞧瞧。 叶川看着她照相，也不多言，旧房子有什么好研究的？ 进屋后，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令人很舒服。 叶川邀请她坐下，她环视屋子后说：“你一个人？” “嗯。” 叶川近距离观察这个沐玲，介乎于女孩与女人之间，年龄比他大得有限。 “一直？” “和外婆住一起，外婆年龄大了，腿脚不好就去敬老院了。” “父母呢？” “不清楚。”叶川脸上有些黯然。 “嗯”，沐玲点了点头，也不多问。 假如父母不在了，那就是去世了，假如还在世，那就该有信。不清楚，就代表有内情，不好说。 这时，电水壶的水烧开了，叶川起身洗净杯子问道：“喝茶？” “喝。” 两杯茶端了上来，是最寻常的花茶，品质不高，但也不难喝。 “假如你是来感谢的话，完全没必要专门从京赶过来。”两人之间本就是救人与被救的关系，也没有更多的交集。 “不过来，怎么感谢你？难道就因为这个？”沐玲指了指透明文件袋中的录取通知书和火车票。 “这事放古代，那可就麻烦了哟。”沐玲拍了下额头，笑了笑道。 “我还没准备娶妻呢？” “我也没打算嫁人。” 呵呵，两人相视而笑，刚见面的那种尴尬，消失了。 “你事情都处理了？”叶川知道，当时沐玲遇险，是有内幕的。 “处理了，也没处理，有些复杂。” “伤呢？” “没什么事，就是头破了，头发估计还得等段时间才能长出来。” 难怪这次她戴了个鸭舌帽。 “我看了你的报道，你很厉害，我没把握能考你那么高的分。”沐玲由衷的赞叹着，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小捆钱出来。 “这是对你在学习上取得的成绩的赞赏，愿你在大学里再接再励。”沐玲将钱叠成两叠，推到叶川面前。 “变相的感谢，真的没必要，我不会收。”叶川看着这两小捆钱，应该是20万，毫无留恋。 他就算是爱财，也要取之有道。 少年心性的他，收了这钱，有种侮辱能力的感觉。况且他现在也不缺钱，自身又不铺张浪费。 “不收？难道你真要我以身相许？” “彩礼？” “我没打算招郎上门。” “我也没想做上门女婿。” “救人我是自愿，生命无价，用钱来衡量，不合适。” “些许黄白之物，换我内心安稳，望公子成全。” “求仁得仁，姑娘莫坏我道心。”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两人你来我往，思维逻辑转换很快，算是一轮交锋，都不落下风。 “叶川，那两个美女是谁呀，和你什么关系。”沐玲眼珠一转，俏皮灵性道。 叶川心里叫苦，这女人话风换路子了，但也只得小心应对，实话实说。 “一个是我老师，一个是我老板。” “师生？养成？我去，净玩高端局。”沐玲一脸惊叹。 “。。。。。。” 第77章 被虐了 “明日再战”，沐玲丢下一句话后就出了门。 叶川留也不是，赶出来想要送她一下，她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追了几百米后到了大街，看见她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 围绕着一堆钱，两人经过两个小时的唇枪舌战，叶川险胜。 其实沐玲和叶川属于同频的人，棋逢对手，交锋酣畅淋漓。 原先桌上摆放的那一小堆钱，已经不见了。 叶川心情惬意的洗漱，看书，睡觉。 沐玲回到酒店，自顾自笑了，没想到这个救命恩人还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看来这次蜀省一行，不亏。 只是她从小到大，都没输过人，今晚稍落下风，应该是没占地利的因素。 这个叶川，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看着背包的钱，她决定，明晚再去。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不少同学都前来邀请叶川，去参加他们的升学宴。 说是升学宴，其实就是亲戚朋友同学聚在一起，祝福他们考上大学，在大学中迈进人生新的篇章。 花钱不多，但极有意义，有时有空的老师也会到。 今年复读的学生特别多，他们还得再熬一年。 每当复读的学生埋在书山题海中时，总会无奈的苦笑着想：那个凭一己之力，生生拖累他们复读一年的杨朴，是不是在监狱里，缝纫机踩得冒烟了。 值得一提的是，盗取高考试卷的杨朴判了，有期徒刑八年。 他肯定会悔恨，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却只能在高墙铁窗中，与外面精彩的世界所隔绝。 今天，是李欣然办升学宴的日子，又恰逢星期天，来的同学也特别多。 老师也来了好几个，他们是最希望自己的学生，都能超水平发挥，考上好的大学的。 这就是估分填报志愿的魅力，总有幸运儿。 有幸运的，就有不幸的，但听说将来会在高考成绩出了之后，再填报志愿。 李欣然就是幸运儿，擦着线被一本的美术院校录取了，家中也特别高兴，临近开学前夕，为她操办升学宴很用心思。 李欣然人性格活泼，又长得漂亮，没什么心机，很受同学们喜欢，尤其是男生。 只是她爱亲近叶川，这倒是拉了不少女生的情绪，不过这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分别在即，大家都会相互祝愿。 和同学一起，在李欣然家的花卉基地，疯玩了一下午。很多同学都被赠送了小盆栽或者是有创意的小根雕。 晚饭后，叶川和村头一人拿着一小盆花，在夜色中愉悦的回家了。 当叶川手捧一盆花回到家时，发现那个沐玲又站在家门口。 意外之余，他打开房门，邀请沐玲进屋。 手上的花下意识的递过去道：“欢迎京城来的朋友，送给你。” “你这花，挺别致啊。” 沐玲哭笑不得，有送这样的花给女孩子的么？ “等了多久了？”叶川一边熟练的烧水，泡茶，一边问道。 “没多久。” “有遇见什么人么？” 叶川有些好奇，她怎么就没被好奇的乡亲们“盘问”啊？ “问了啊？” “习惯么？”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我说我是你老师，她们还热情的请我吃花生呢，你看。”沐玲将修长的手张开，手中握着一把刚成熟的新鲜花生。 “什么老师？好为人师，你还有这爱好。” “教你普通话的老师，感觉不这样说，不太好脱身。” 聪明。 叶川有些佩服这个沐玲了，总能判断对形势。 她那一口好听的标准普通话，再配合样貌和气质，的确吃得开。 很快，两人又进入了激烈的讨论争锋中。 只是今晚文化历史这个话题，叶川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在气势上，有些吃亏。 而且他发现，这个沐玲对文化历史，那是相当的纯熟，甚至讲得很深，超过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知识。 说是某个领域的专家也不过分，比如鉴赏字画。 谁家孩子二十岁左右，能够玩古董字画啊。 沐玲大笑而去，尽管带来的钱还是没能送出去，但是她感觉叶川已是强弩之末了。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提，但是谁都知道，以辩论输赢，定那笔钱的归属。 谁输谁拿钱。 这是挑战，后果自负。 必须拿。 第三天晚上，沐玲准时而至，依旧背着她那背包。 只是今晚，她坐下时，特意拍了拍背包，似乎很有信心在今晚卸货。 前天是权谋和社会，昨晚是历史和文化，今晚是自然科学。 国外的自然科学本就是强项，叶川感觉有些不妙。 当讨论到哲学时，叶川已经支持不住了。 柏拉图学派、古希腊哲学、亚里士多德学派、结构主义、新数学运动、解构主义等等，在她口中，娓娓道来。 “你知道男人吸烟和婴儿吃奶，少年咬笔头，行为学上都是一致的么？” “你知道一群人在一起，脚尖指的方向代表着什么么？” “你知道肢体语言如何表达真实的内心想法么？” “。。。。。。” “人上了战场，钱上了赌场，接受吧。”沐玲俏皮的拍了拍背包，模样十分可爱。 叶川无奈，有这么逼着给人送钱的么？ 人傻钱多？ 可她要是算傻，那自己算什么？ “你挑的嘛，偶像。走了，京城联系你。” 转身出门，毫不拖泥带水。她知道叶川就读的专业，也知道哪天到京城。 想着叶川稍微有些溃败之色，沐玲说不出的愉悦。 就像是炎热的夏天，灌下冰镇啤酒或可乐的那种感觉，从头爽到脚趾尖。 “叶川，听说这两天你家都有美女来找你啊。“第二天晨跑时，村头一脸艳羡的问着他。 “补课的。” 他这话也不是胡乱说的，昨晚那自然科学，尤其是心理学范畴，沐玲的确强于自己。 昨晚的学识较量，他稍微抵抗后，就丢盔弃甲了，根本就不堪一击。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沐玲在向他科普。 他也知道，那是沐玲的专长，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必败。但不否认的是，沐玲的知识面，比他大得多。 他暗自发誓，进了大学，一定多泡图书馆，受虐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补什么课？” “普通话。”叶川没好气的说。 “我还以为补日语呢？” 第78章 讲不出再见 在学问上被沐玲虐了，这没什么，人家受的教育比自己好太多。 只是在社会经验上，也被虐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因为刚才他发现，沐玲留下来的背包，里面根本就不是二十万，而是五十万。 前两晚她都是把钱摆出来的，昨晚却没有，仅仅是暗示性的拍了拍。而他下意识认为，依旧是那二十万。 这也是心理学？ 只是她就那么自信，能在昨晚拿下自己？ 少年的满腔英雄梦，以这样的方式，输得了一笔巨款而告终。 8月31日，晴 宜：补作业 今天是川南七中开学的日子，叶川早早来到了学校。 已经晋升为区副局长的李校长，特意来到学校，和叶川一起，参加七中的开学典礼。他们两人都要在新的环境中去工作学习。 叶川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给学弟学妹们传递了一些好的学习经验。 开学典礼后，和李校长一起，在学校食堂，吃了最后一餐母校的饭菜。 离开学校时，叶川用手机拍下了七中的校门，这也预示着整个高中时代结束了。 暑假结束，还有三天，叶川就要踏上去京城的列车了。 李欣然早就约叶川一起坐火车的，最终却没有成行。 她家近几年，着实赚了不少，她又是独生女，父母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东西只要贵的，不要对的，人不识货，钱识货嘛。 去首都读大学，那必须坐飞机去啊，还一家人去送她。 父母的这一操作，把李欣然给郁闷得不行。在她心中，和叶川一起坐二十几小时的火车，才是旅途啊。 她也要求叶川拿证件给她去买机票，这样就能一起走了，但是被叶川果断的拒绝了。 这两天，叶川都是在敬老院陪外婆，要离开好几个月，尽量多陪陪吧。 “川儿，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生活，别太牵挂。想家的孩子，走不远。去吧。” 外婆这几句话，让他想说的离别话语，再也说不出口。轻轻拥抱了下外婆后，就离开了。 “咱家的千里驹，终于出厩了。”外婆望着叶川的背影，良久，良久。 明天是出行的日子，晚上，叶川在村头家吃饭。 村头妈妈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鲤鱼，村头也特意提早两节晚自习回家。 “叶川，你一个人在外，要多注意身体啊。” “谢谢姨，你们也一样，现在我们长大了，你也别太辛苦了。” 饭后，叶川告别了他们母子俩，悄悄留下了一叠钱。 村头家现在如水洗一般，好兄弟家，更应出手。 除去从源o拿到的钱，是凭本事赚的。其他所有的钱都是这个社会给予他的，让这些钱帮助更多的人，这符合他的价值观。 第二天早上，叶川将床收拾好，关紧了煤气门，切掉了水电的总闸，锁上门。 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刘支书，以防突发事件好处理。 回头望着陪伴他长大的三间平房，抿了抿嘴，提着行李箱和旅行包，往城里走去。 还没走出城乡结合部，王诗莞的汽车就停在了他的身旁。 “你个小子，给你说了来送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人未见，声已至。王诗莞那标志性的反问口吻从车窗飘了出来。 “这么大人了，送什么啊，麻烦。”叶川将箱子和旅行包，放进了后备箱中，而后坐进了汽车。 “去了京城要照顾好自己，与人相处多点耐心。”柳眉今天特意调了下课，抽出上午来送叶川。 “好的。柳老师今年又教高三快班？” 现在毕业了，又一起在源o相处了那么久，叶川说话的语气很轻松，略带点调侃。 “是啊，领导安排，没办法。”七中今年算是大出风头了，新校长肯定不希望明年的成绩，出现断崖式的下滑。 柳眉也有些郁闷，她喜欢当老师没错，但高三学生和老师的压力都很大。她还是喜欢轻松一点，节假日体验一下诗和远方，应付一下源o事务。 “那是你的教学水平高，非你不可呢。别过两年，你都成名师了啊。” “瞧把她给能得。”王诗莞有意见了。前段时间有柳眉和叶川，处理公司事务很高效，还能抽出时间去旅游。 现在叶川上学，柳眉上班，又该她一个人忙活了。 “现在源o的销售渠道铺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吃稳这些渠道，吃到肚里的，才是自己的。 别再去谈新的渠道了，贪多嚼不烂。 等源o在整个饮品市场的占有率上来了，再寻找优质的渠道资源吧。 哪怕没有机会，也不要去踩坑。没有机会至少可以一直寻找。而踩到坑里，那所有的精力都得去爬坑了。” “好。你是几点的火车，搞不懂你，为什么选择坐火车，坐飞机多快啊。” “快有什么好。” “。。。。。。” “要死了啊。” 川南到京城西站的火车，是中午11点半左右的。 由于是专车送达，免去了等公交坐公交的时间，现在才不到10点就到了火车站。 三人将车停好后，去了车站附近的一间咖啡馆。 “叶川，电话保持畅通，每周至少打个电话给我，知道没？别忘了你还兼职源o的策划呢。” 叶川笑着答应了，他对这两个姐姐，印象都很好，亦师亦友亦亲。 就是这样的关系，被沐玲那个妖孽问过两三次了，调笑他是想“一贱双雕”。 每次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说不清，根本说不清。 其实柳眉和王诗莞人都非常优秀，能得其一已经做梦都要笑了。 叶川现在根本就没有往感情上面想的心思，况且自己身世都还没弄明白，谁家好女孩会找这么个家庭来嫁啊。 他一直就没觉得自己这个人，有多么的出色。 你越是不在乎的东西，别人可能越在乎。 就像齐白石自谓：“我诗第一，印第二，书第三，画第四”。但众所周知，他的画是绝好，诗，却是打油诗。 叶川的这种无欲则刚的心态，使得他的气质愈发纯朴自然，飘逸脱俗。但对女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王诗莞双手捧着下巴，望着即将远去的叶川，眼睛像蒙了层水雾。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 将要迈过检票口时，叶川停住脚步， 轻轻抱了下王诗莞和柳眉，笑着道：“我走了。”而后转身，大步朝站台走去。 轰隆，轰隆的火车声，带着王诗莞和柳眉的挂念，以及叶川的梦想，一路向北。 第79章 京城，我来了 列车飞驰向前，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离别的情绪却萦绕心中，久久不曾退去。 柳眉和王诗莞是叶川结识的两个很好的朋友，由于是异性，天然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叶川担心的是：源o的摊子铺得快，再来几个本c那样的对手，她们能否顺利应付。 说不清这到底是大男子主义？还是牵挂？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很多的人和事，相逢即是缘，珍惜就好。 各有渡口，各有各舟，向前看，向前看。 一念至此，他长出一口浊气，胸中抑郁之情顿减。 列车车厢中，学生比较多，且大多是新生，这从他们脸上那期待又忐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况且学长们，一般在9月1号前就到校了。 坐火车都是千篇一律的，看风景，打瞌睡，吃泡面。 说不上难受，但也绝对不舒服。 依照叶川现在的实力，犯不着还挤硬座，最起码也要坐个卧铺嘛。 但他还是坐了硬座，这就是他的性格了。 沐玲那妖孽能花十几个小时，通宵爬金顶，他就不能坐二十几小时的硬座了？况且他一直坐的都是硬座。 在追求最好的同时，也能接受最差的，这样的人生才有宽度与韧劲。 本应该在下午五六点就到京城的，到了晚上11点左右才到。 夏秋之交，暴雨致列车在途中有过几小时的停留，晚点几个小时。 走出车站，望着夜幕深重的天空，叶川有些无奈。 好在京城车站的治安不错，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住宿，住宿，车票，车票”之类的。 让他惊奇的是，在广场的一角，居然有很多临时棚子，全是各大学校派出迎新生的点。 叶川找到清北的迎新点，只有两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在，应该是学长。 也是，都这个点了，有值班的就算不错了。 “同学，清北的新生？校车没了，得等明天早上。”不等叶川开口，其中一人看了眼他的装束后道。 见叶川有些犹豫，另外一个学长道：“这打的去学校，大概15公里左右，花费38至50元不等。但是这个点了，去学校干嘛。建议你找个住宿休息一晚，明天进校报名。” 语言清晰，数据详尽，将叶川现在面临的问题几句话就讲清楚了。 能上清北的，思维逻辑都是很好的。 “可以在你们这待着不？” “当然可以。” 叶川感受到一阵温暖，道谢坐下后，将随身携带的“豆筋”等老家特产拿了出来，分享给两位师兄。 “哟，这味道带劲，好东西啊，学弟蜀省人？” “嗯。” “我叫周清波，大二计科，云省人。” “我叫吴天明，也是大二计科，南湖人。” 正当叶川准备自我介绍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戴着鸭舌帽的沐玲。 “哟，同学，你也是来报到的？来，坐坐。” “火车晚点了？一定累了吧，来，坐我这把椅子，可以躺着，舒服点。” 周清波和吴天明一见沐玲，精神一振，立马站起身，热情的招呼着沐玲。 腰杆挺得笔直，抽空还顺了顺头发，哪有刚才接待叶川的那般随意。 “牲口。”叶川心中笑骂着。 沐玲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川，叶川没有问“你怎么来了”之类的废话，而是盯着这个让他人生首次受挫的女人。 “没想到？” 沐玲那特有的嗓音，真的很好听，气质又抓人眼球，两位学长已成了猪哥样。 “还没够?” 叶川也摸不清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击不中，才远遁千里，我都得手了，没这说法。”沐玲脸上带着点骄傲之色，似乎胜了叶川，很有成就感。 “走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清波和吴天明见此情形，就知道没戏了，卖相好的就是吃香啊。 “师兄，谢谢了。对了，我叫叶川，蜀省人，大一经济系。”叶川没忘记向两位师兄自我介绍。 “哎，来了个美女，没想到是人家的菜，哎。” “这学弟也真生猛，才下火车，就有美女来迎。那美女一口京片子，显然就是当地人。这个叶川是蜀省口音没错。” “难道是网恋？” “异地，有可能。我去，明天我就去多申请几个qq，开干。” 目送着叶川两人的离开，周清波和吴天明两人交谈着。 突然，两人都张大了嘴巴。 那美女和那个叫叶川的学弟，上了一辆极具视觉冲击的越野车，衬着两人身躯都娇小了许多。 越野车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周清波皱着眉头喃喃：“叶川？这名字有点熟悉啊。” “晚点了？”车上，沐玲观察着叶川。 “嗯，本该下午六点到的。你不该一直在等吧？” “我是在下午六点钟来的，但没有一直等。” 沐玲发现叶川的那次火车晚点了，但具体晚点时间却是待定。 待定就是不知道。 在对面的咖啡店，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观察着他们学校的迎新点。 叶川出火车站后，肯定不会像没头的苍蝇般乱闯的，一定会找去迎新点。 守住迎新点，就能逮住他。 “现在去哪？” “带你吃羊肉火锅去。” “这个点了，吃火锅，合适么？”谁家好人晚上十一二点去吃火锅啊。 “怎么不合适了，我恰巧想吃火锅了。养生，不也讲究个随心所欲么。” “胖飞你。” “羊肉，没什么脂肪，那玩意不胖人。”沐玲满不在乎道。 “。。。。。。”吃货的世界，总能找到吃的理由。 “咦，你怎么不推辞啊？” “你尽地主之谊，再加上我也算救过你，吃你一顿，没毛病。” “我还以为你从不接受别人的恩惠呢？” “是啊，把你的50万拿回去？”这是笔巨款，可对现在阶段的他来说，意义不大，心理也不舒坦。 “怎么？输了不认。”沐玲挑着一只眉毛，斜视着叶川。 叶川一时语塞，他本想说是20万，不是50万。但沐玲的话说得很明白，输了就是输了，和数额没有关系，反正都是输。 两人来到一家通宵营业的羊肉火锅店，发现食客还不少，看来京城的夜生活很丰富。 “京城欢迎你，吃吧。” “谢谢沐大小姐的美意，让我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羊肉。” “第一次？” “对，我穷。” “现在不穷了。” “更穷了。” 第80章 沐玲作妖 富对一般人来说，可能仅仅意味着经济上的宽裕。 你可能不爱钱，但绝对不想别人用钱来侮辱你，钱是有尊严活着的物质保证。 叶川当然不缺钱，如果说他这样的全国状元还为钱发愁，狗都不信。 沐玲当然知道叶川口中的“更穷了”是什么意思。 “输给女人很丢人，还是输给我沐玲很丢人啊，叶公子。” “输，就丢人，还分谁？”叶川低头涮着羊肉，含糊着说。 吃东西说话，就不要抬头，这是礼貌。 “恩，这倒也是。那你想不想赢回去，我给你机会。”沐玲眼珠一转，开始诱导。 “不想。” “咦，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赢了我，我就把钱拿回来，让你精神世界不再贫穷。” “赢了还要掏钱，谁跟你玩？” “你，你不是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物质感激么？”叶川这不按套路出牌，一下打乱了她的思路。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精神上都贫穷了，物质上弥补一下又何妨。就算是赢了你，你也一定会找机会再赢回去的。”叶川暂时放下筷子，笑着对沐玲说。 “哟，思想转变很快嘛。那你赢了我，我再给你钱。” “让女人赚钱，赚女人的钱，我都没兴趣。况且再输了怎么办？新科状元的脸不要了？” 和沐玲聊起天来，叶川是没一点保留，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 况且，和沐玲一起交流，很烧脑，也很放松。 总之，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沐玲平日话也不多，但是一和叶川接触，总能让她升起较量或者搞怪的心思。 “哟，哟，不得了，还新科状元。东华门唱名的人物啊，失敬，失敬。”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叶川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叶川拿过一看，是王诗莞打来的，现在这手机也就几个人知道号码。 电话接通后，问了他到没，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很疲惫。 “姐，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叶川就挂了电话，发现沐玲直瞪瞪的看着他。 “又是你那个女老板姐姐，联系蛮密切的嘛。” “正常问候。” “好吧。电话借我用一下，我定个房间。”沐玲难得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从叶川手中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而后就挂了还给了他。 “这是我的号码，咱们也可以正常问候下。” “。。。。。。” “你大学期间，有没有社会实践之类的打算呢?” “实践肯定想，但是得看机会。”首先得适应一下大学生活，再看情况来定吧。 “你来我公司吧，依旧是干策划营销，和你专业也差不太远，能更早适应社会。”沐玲这算是正式的邀请了。 她现在手上的确缺人，很缺。 刚接手沐家的生意，她有很多想法想要实施，但苦于手中没人。 就算是培养人才也需要时间，能培养到哪个程度，还得看资质。 叶川的思维方式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考虑问题每每会找常人思维的盲区，思维缜密，逻辑极强。 降维打击总比努力做事强得多，挑选人才也比培养人才来得方便，这也是一些高端猎头那么牛的原因。 “不去。” “别拿你还是学生和大男子主义来搪塞，我先说说我沐家是什么生意，你听听再说。”沐玲也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详细讲了拍卖行，寄售行和珠宝店的营运。 叶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沐玲对古玩字画那么熟悉，本就是人家的家学嘛。 他们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在把玩古玩了，他们看颜色小说时，人家就在研究书帖字画了。 这些领域，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浸淫，是很难出成就的，还得看悟性。 文物，文物，文在物之前，沐玲的文化历史也很厉害，也就不奇怪了。 “这个不行，一窍不通。” “商业都是相通的，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又不要你掌眼。”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隔行如隔山，有些行业是有相当门槛的。” “门槛嘛，你抬脚就过了。饮料卖得，古董自然卖得。”沐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又来了。 看来女人无论智商高低，都喜欢旧事重提，且反复的提。 “再看吧。” 叶川使出了“拖”字诀，以拖待变，这估计是对付沐玲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了。 果然，沐玲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 “吃好了吧，现在找个酒店休息，明天送你去学校报到。” “包吃包住可以，但是报到就免了，我自己去。”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女人，开着越野车带自己这全身上下不满二百元的穷小子去报到，惹人非议事小，最关键是没吃到羊肉，惹一身羊骚，冤不冤啊。 沐玲仿佛对叶川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似的，冷不丁说：“你刚吃了羊肉啊。” “。。。。。。” 最终，叶川在清北大学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住下了。 “要不，去我家住啊。”临走时，沐玲作妖的性子又来了。 “好啊，要带点什么？” 他心中却在骂道：妖孽，看老纳收了你。 沐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摇头道：“你的录取通知书吧，你身上就那东西还上得了台面。” ”再见。”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门外隐隐传来了沐玲那妖孽的笑声。 老纳也不行，降不住，根本降不住。 第二天一大早，叶川就起床退房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托着箱子赶忙往学校走去，报名时间还有点早，先去了学校食堂转了转。 还不错，天南地北的菜品都有，不缺麻辣味。 只是他还没入学，没有办饭卡，买东西有些不方便。 或许是为躲沐玲走得急了点，又热又渴，不想吃热乎乎的稀饭面条。 来到卖醪糟的窗口问道：“阿姨，有冰醪糟么？” “秋天了，冰的伤肠胃，只有常温的。” “好的，就来一碗常温的。” 叶川端着醪糟，想找个位置坐下，没想到一转身，就和人撞在了一起。 他只觉一股幽香直冲口鼻，失去平衡的手中端着的醪糟，倾倒而下。 “啊呀”一声娇呼，一个身影倒地，摔在地上的碗，不断翻滚，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他这才看清楚被撞倒的是一位长发飘飘的女生，此刻这个女生的头发，脸还有衣服上，全是醪糟米粒和小汤圆。 叶川大脑有那么0.01秒完全空白，而后耳朵开始滚烫。 闯大祸了。 第81章 食堂风波 汤语这几天有点烦躁，精心排练的节目被校艺术团给“毙”了，理由无非是尺度问题，恐引发不良导向。 不漏点，无挑逗，有哪门子的不良导向，完全是莫须有嘛。 一晚上没睡好的她，一大早就冲向了校艺术团，和“团长”就艺术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终还是无果。 气冲冲的她远远看见装作与她偶遇的学长，心情更是不爽，转身跑进了食堂。 没想到一个转身，就和人撞上了，然后头上有冰凉的东西流下来，然后是全身。低头一看，有米粒状和小汤圆一类的东西。 汤语呆呆的看着汤水一样的东西，从脸上滴落在身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狗血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川赶紧道歉，能补救多少算多少吧。 其实他心里也在纳闷，刚才他端着醪糟站着找位置，并没有走动啊，怎么就撞到人了呢？ 和女人发生冲突，不管什么原因，直接认错比什么都好。 汤语不用看也知道，食堂中的目光全在她们这，这下丢人丢大了。看着道歉后慌忙在旅行包里找纸巾的这个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能变干净？真的是，遇得到哦。” 说完，她迅速的站起身，一把推在叶川的右肩上。 将短袖外的一件小衫脱下，在头发和牛仔裤上胡乱擦了几下。又一把抓过叶川手中的纸巾，小心揩拭起脸来。 只是粘粘的让人很不舒服，心头的火到了极点，于是就将衣服丢在叶川身上。 看着摔在他身上的衣服又掉在地上，叶川赶紧说道：“对不起，我给你赔吧。” “赔？怎么赔？我差你那几个了？” 汤语发泄完了，转身就要离开，被整个食堂的“吃饭群众”看着热闹，糟糕透顶。 “小语，你怎么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几步就窜到了汤语身边，正是追求她的学长，体育学院的刘风，外号“流川枫”。 刘风高大的个子，一下就拦住了想要逃离现场的汤语，大声问道：“小语，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 汤语一阵无语，遇见这个夯货，小事也能搞成大事，还嫌事情不够丢人啊。 刘风见汤语不说话，以为是她怕了叶川。顿时火起，一把就将叶川掀倒在地，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准备往叶川脸上捶。 汤语连忙拉住刘风的手道：“刘风，你干什么？” “这小子欺负你，必须教训他，要不我这脸往哪搁啊。” “关你什么事，你让开。” 刘风见汤语确实是生气了，像哈巴狗一样道着歉。 刘风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很多在食堂吃饭的学生，都认识他。 这也难怪，他每日都在操场最显眼的位置打球，形象算是强行植入眼球。 可他铁了心，就喜欢校艺术舞蹈团的汤语。为了追汤玉，又是摆心型蜡烛，又是弹吉他的，闹得整个女生宿舍楼经常不得安宁。 汤语见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气恼之色更盛。甩也不甩刘风，走到叶川身旁，抢过他装有录取通知书的塑料袋，看了他的专业和姓名。 “大一经济系，叶川，我记得你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汤语，汤语。”刘风大声叫着，见汤语没有转身，气汹汹的冲叶川道：“小子，我也记住你了。” 说完，就追着汤语的身影跑了。 “哟，这个小子是谁啊，居然敢和刘风抢女朋友。有种。” “是啊，记得前几次有追求舞蹈队汤语的男生，都被刘风给揍了。” “靠，刘风真把汤女神当自己的禁脔了啊，老虎屁股摸不得？” “好像汤女神也不怎么待见他啊，我支持今天这个帅哥。” 不断有看热闹的学生议论着。 叶川从地上爬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着汤语丢在地上的小外套，拣也不是，不拣也不是。 “这他吗的都叫什么事啊。”他在心头骂着。 想了想，还是拣起了那个叫汤语女生的衣服，打算洗洗再找机会还给她。 早餐算是没心情吃了，叶川拉着箱子，离开了食堂。 第一天到学校，连名都还没报，就遇见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最主要的是，这事的责任还不在他，平白添了一个情敌不说，手中这件沾满汁水的衣服，怎么处理？ 他现在甚至连刚才那个女生的长相都记不得了。 都怪沐玲那个妖孽。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叶川拖着箱子，往学校布置的报名点走去。 尽管时间还早，但是报名点上的人却不少，不少学生都是一家三口，围着报名的老师，问个不停。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可以理解。 假如他有父母，可能也会来送他报名的吧。 “铃，铃，铃。”裤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叶川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想了想后，猜测大概率是沐玲那妖孽的，还是接了起来：“喂，谁？” “叶川，跑哪去了，你怎么不在酒店啊，说了要送你去报名的，你人都跑了，耍人啊。”沐玲躺在床上，眼带笑意说道。 “骗鬼呢，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呢。没事别消遣我，睡个回笼觉比什么都强。”听着沐玲那略带睡意的声音，叶川有些恼怒。 沐玲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愣了好一会，而后踢了被子，在床上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没事逗逗这个叶川，挺好。 叶川排着长长的队，大概半小时，才轮到自己。 将自己的证件，录取通知书，照片等，交给了报名的老师，一番折腾后，总算是报到注册了。 拿着领取到的寝室钥匙，在学长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清风楼2224号宿舍。 用领取到的钥匙打开了门，发现空无一人。 宿舍是四人间的，条件很不错，比高中的宿舍强了很多。 四个床铺，还没人来，这就意味着他可以任意挑选一个。 这是寄宿学校的潜规则，先到先选，后到没得选。 首先，靠门的不选，靠近厕所的不选，上铺不选。 最终，他挑定了进门左手边的第二张下铺床位。 第82章 真大佬 挑定床铺后，叶川就开始铺床。 外婆腿脚不好，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铺床叠被，很是熟练。 躺在整理好的床铺上，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落脚点安置好了，初次到陌生地方的那种紧张感，彻底消除了。 看来，房产中介们常断章取义的那句“无恒产者，无恒心”，还是有道理的。 当看见箱子上那件沾满醪糟的短小外套时，忧愁又上了心头。 宿舍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戴眼镜的高挑男生和父母三人进来了。 “哟，有人到了，额还以为额是最早的呢？”眼镜看来比较健谈，冲叶川笑着，笑起来嘴咧得很大，面容有些喜剧色彩。 “你好！”叶川向他打着招呼。 “同学，你好，额是陕省人，牛伟宏。” 眼镜忙走过来和叶川握手。 “蜀省人，川南市，叶川。” “好，以后额们就是兄弟了，额带了牛肉干，很好吃的，额给你尝点。” 眼镜忙去父母提着的包里寻找着，他的父母也忙笑着和叶川打招呼。 突然，牛伟宏动作停滞了，转身盯着叶川道：“你是叶川，那个三科满分的全国状元？” 牛伟宏的父母，也齐齐朝叶川望了过来，嘴巴微张，显然有些吃惊。 “嗯。”叶川笑了笑，算是回答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牛伟宏，一下就蹦了过来，将叶川紧紧抱住道：“额的神啊，你是额的偶像，没想到额居然和额的偶像在一个寝室。” 牛伟宏的父亲也过来和叶川握手道：“你是全国状元，希望以后能和牛伟宏好好相处，共同进步，争当社会的弄潮儿。” “叔叔，我们是同学，肯定会好好处的，您放心。” 牛伟宏的妈妈也将找到的牛羊肉干递给叶川道：“尝尝，孩子。伟宏能和你一个寝室，是他的福气，希望他能像你学习。” 叶川双手接过来道谢后，又将自己带来的“豆筋”特产，塞了两包过去。 看模样和气质，牛伟宏的父母都应该是公职人员。 父母帮牛伟宏铺床，他则拉着叶川说个不停。说的内容无非是高考的试题是如何的难，他们学校多少人考哭了等等。 通过交谈，叶川才知道，牛伟宏是陕省的省状元。 全国就三十几个省市，状元也就三十几个，两个状元在一个系，还一个寝室，这也是一种缘份。 “叶川，饭点了，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牛伟宏的父母热情的邀请着他，叶川推托不过，也一起去了。 饭后，牛伟宏一家人，去京城逛去了。 都是第一次来京城，趁此机会，肯定要好好逛逛。 叶川婉拒了他们的邀请，而是一个人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发现宿舍里又来了一个同学正在铺床，身材高大胖壮，足有180乘180。 “你们，同学，我叫叶川，蜀省人。”叶川上前打着招呼。 “你好，谢东，湖省人。”这胖小伙似乎有些腼腆，但对叶川的打招呼，还是很高兴。 “唯楚有才，于斯为盛，好地方。”叶川赞叹道。 胖子一下就来了兴致，铺到一半的床也不管了，和叶川聊了起来。 半响，他才拍着额头道：“我的天啊，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高考741分那个状元，好恐怖。” “都过去了，运气好而已。” “才不是，你实力也太恐怖了吧，今年高考那么难。以后可得教教我，你的学习方法一定很棒。” 谢东铺好床后，就躺在床上和叶川聊着天。 同龄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一晃时间就来到了下午五六点，牛伟宏也回来了。 牛伟宏有点话唠，这下三人在一起，更是聊得起劲，直到天黑，几人饥肠辘辘，这才去食堂吃饭。 一进食堂，叶川的感觉立马不好了，早上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始终记得那个叫汤语的女生最后那句：“我记得你了。” 哎，没想到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麻烦。 按照叶川在大学的设想，他还是比较喜欢当老6，不显山不露水的学知识，长本领。 女人总是和麻烦在一起，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长得漂亮还有人追得女人，更是麻烦中的麻烦。 这不，那个追求汤语的刘风，搞不好还得找他麻烦。 沐玲曾说过，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美女，因为你不知道她背后有多少关系人脉。 叶川觉得，这是真理。 在食堂吃过饭后，三人回到了宿舍，最后一个空缺的床位还在。 “猜猜最后一个舍友，是哪里人，怎么还不到啊。” “都这个点了，估计今天到不了，明天还报名一天呢。” 能考上清北这样的最高学府，肯定是省市的前几名，绝对不可能是马大哈。 这样的学生对报名时间一般都很慎重，很少出现迟到的。叶川也有些好奇起来，这最后一个学生，到底是哪里的人。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宿舍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躺在床上的三人，都一个鲤鱼打滚，齐齐望向最后的一个舍友。 “嗨，同学好，我叫伍坤，黔省人。我带来了茅子，哥几个待会搞点。” 一个头发有些非主流，长相还算帅气的男孩进门就开口说个不停。 这伍坤看来性格有些外向，比较惹人喜欢。 “茅子？我去，好酒啊。”牛伟宏吃惊道，他知道这酒好，也贵。 “我来晚了，咱们寝室的室长选出来了么？”相互认识后，伍坤突然道。 “没有。” “室长？”叶川没有住过校，不知道还有这规矩。 “当然，可以推举，也可以毛遂自荐。” 除叶川不知情外，三人显然是认同的。 “我自荐为2224的室长，理由是我长得帅，当然，比叶川差那么一点点。但是我是黔省的状元，当个室长很合理吧。”性格外向的伍坤，当即开始了他的表演。 “切，你忘记了叶川是谁了？”牛伟宏提醒着他。 “他嘛，刚认识了啊。”伍坤指着叶川道。 牛伟宏和胖子谢东一脸无语。 愣了半响的伍坤终于记起叶川这两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了，一下扑到叶川身前。 “大佬，真大佬，带我装b带我飞。” 第83章 人前显圣 “室长”的位置，最终落在了谢东的头上，安全感主导了几人的选择。 大学生活第一夜，就在2224宿舍的夜谈中，开始了。 第二天，在辅导员的通知下，一个班的同学终于聚在了一起，相互认识。 当叶川自我介绍时，自然是引起了同学们的尖叫。 他们班一共52人，女生仅占三分之一左右，也算是不错的了。 很多专业，比如土木工程等，一个班就那么一两个女生。 女辅导员叫周可岚，年龄大概和柳眉她们差不多大，仅做学生日常工作，不参与授课。 “叶川，明天的大一新生开学典礼，你需要发言，准备一下吧。”周可岚来到叶川身旁说道。 同学们仅做了一次自我介绍，但是她还是准确的认出了叶川。 “能不去么？” “这是学院的决定，也是你展示自我的舞台，肯定去的好啊。” 开什么玩笑，你是全国卷的状元，你不上台发言谁上台啊。别人作为优秀新生上台发言，说服力也不够啊。 “那，好吧。”叶川有些无奈，倒不是说怯场或是嫌麻烦，他只是想默默的苟在大学，猥琐成长。 在老家，他演讲过很多次，但对象是中学生，内容多是交流学习经验，养成好的学习习惯之类的。 而这次演讲，面对的却是全国各地的精英。 什么回望过去，展望未来，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成绩是主要的之类的套话，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 回到宿舍后，他就开始准备演讲的内容。 宿舍三人都积极的参与进来，试着帮他想一些主题什么的，作为参考。 “我觉得，叶川就谈谈自己该怎么样来规划这个大学就可以了，中规中矩最好了。”室长谢东谈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个主题太平庸了，显不出叶川大佬的排面，必须语不惊人死不休。第一句整个，大学就是来谈恋爱之类的，保证抓人眼球。然后反转，反转，再反转。”已经是叶川小迷弟的伍坤建议道。 “这样是不是有些肤浅？要不以奋斗为题，大气向上。一句先苦后甜，我们熬了一年又一年。这样来开篇。”牛伟宏也思考道。 “奋斗，都说滥了的话题了，必须要新的。” “。。。。。。”三人的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叶川感到很是暖心，他们这建议有没有用先不说，最起码在为自己出谋划策。 午饭，他们也自觉地帮叶川从食堂用饭盒带了回来。 最终，叶川将演讲的主题定在了公平上。 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而有些人却连父母都不在了。 这个社会，有权有势的人不少，但他依旧拿到了高考的状元。 命运是不公平的，但是个人却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追求动态的公平。 忙了整整一下午，终于在晚饭前弄好了，叶川也不免有些疲累。 寝室四人，浩浩荡荡的冲向了食堂。 校园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食堂，很多新生都是一家一家吃起走，然后根据自己的口味，择优稳固下来。 和那女生发生冲突的那间食堂，离他们寝室比较远，肯定是首先排除了。 第二天早上，几人都将发下来的军训迷彩服穿了起来，左提右扭的看着，新鲜感十足。 今天开学典礼后，直接开始军训，一直要持续到国庆前夕。 全校二千多名新生，穿着迷彩服，按各自专业班级站成方队，很有视觉冲击力。 “同学们，恭喜你们进入咱华夏的最高学府，你们都是天之骄子。少年曾许凌云志，誓当世间第一流。。。。。。” 在校领导的话语中，拉开了开学典礼的序幕。 “现在，请新生代表，来自蜀省的叶川，发言。”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新生们有些骚动。显然叶川这两个字，在这届高考生中，知名度是足够大。 叶川迈着平稳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 “同学们，我叫叶川，来自蜀省的川南市。和很多发达地区比起来，就是个小地方。。。。。。” 叶川的发言，朴实接地气又不俗气，丝毫没有稿子化或掉书袋的感觉。一些话语更是引起了绝大部分同学从心底的认同，频频点头。 原本还有些担心叶川表现的辅导员周可岚，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每位学生，都是全国千挑万选出来的，眼光和口味那不是一般的刁。 假如叶川的发言平淡无奇，或者是言之无物，那么可能会给同学留下一个高分低能的形象。 大学也是个小社会，各种人际关系的处理，形象和人设的确立，在几年大学甚至是毕业进入社会后，都有影响。 “我叶川虽是小人物，也要一生向阳。川字虽简，简到只有三笔，但笔笔顶天立地。” 叶川的发言完了，赢得了全体学生热烈的掌声。 叶川的表现，配得上全国状元这个光环，满足了很多人对学霸的全部幻想。 看着台上的叶川表演，台边不远处的汤语却撇了撇嘴。 原来是这个小子啊，说得挺好，还是今年全国卷的状元，做事一样毛毛躁躁。 她是校艺术团的，学校的一些庆典之类，都是要到场的。 或者表演节目，或者客串主持人，又或者是当当礼仪小姐。 那天在食堂的经历，是她长这么大最狼狈的一次，那间食堂，她再也没有踏入过。有几天上课，她都戴起了帽子，实在是没脸见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汤水从头淋到脚，那种感觉一辈子都不愿去回忆。 狼狈恶心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渣女一样，被人逮了现行而报复。再加上刘风那个笨蛋还出来搅局。 你品，你细品。 不活了，都怪这小子。 台下噼里啪啦的掌声，久久不息。 哼，人前显圣，被这小子装到了。 不行，反击，必须要反击，让这小子也尝尝丢人的滋味。 别看你现在鲜花掌声不断，可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狠。 看着叶川走下了主席台，走进了迷彩方队中，她突然发现，这个叶川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该死。 秀美的眉头轻轻皱起，旋即又舒展开来。 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第84章 美女堵门 军训对于学生来说，都不陌生。 初中，高中都会军训，甚至有些地方的小学，也会在学校拓展训练中，适当加入军训元素。 但大学的军训强度和初，高中，肯定是不一样的。 仅仅半天多的军训，很多不常锻炼的学生，就有些受不了了。 到了傍晚，一个个摘下帽子，相互搀扶着走进食堂，宿舍。 2224寝室的几人都还算好，除了疲累点，年轻的身体，睡一觉就好。 叶川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个通宵爬金顶的沐玲，学校军训这点训练量对她来说，应该是瞧不上眼吧。 她那样的富家女，不去逛街美容谈恋爱，也不知道平日接受了多少训练。 简直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女中的一股泥石流，叶川称之为妖孽。 说妖孽妖孽就到，床上的手机震动响起，被他备注为妖孽来电。 “猜想你现在应该瘫在床上“躺尸”吧，还撑得住么？”是沐玲那特有的女性磁性声音。 “对我没什么问题。” “这只是刚开始的，酸爽会在第二天，第三天才会到来。没事，让子弹飞一会。” 叶川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但是他前些日子都在跑步，乍然的酸爽感一般不会有的。 “你们班上的美女多么？有没相中的？” 看这样子，沐玲这妖孽是想找他聊天，没有暧昧的聊天，纯粹是互相打击。 他看了寝室的几人，有插着电话卡打电话的谢东，电话那头应该是个女生，因为每次他都是一个电话直接打完一张10块的卡。 牛伟宏正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 伍坤这小子最是奇葩，满校园到处逛，说是替哥几个去打望美女。 条件允许，闲着也是闲着，就和这妖孽聊几句吧。 “都穿着军训服，暂时还看不出来。”话刚出口，叶川就有些后悔了。今天有些累了，说话也比较随意，忘记了是和妖孽在聊天。 他将沐玲的手机号码备注成妖孽，就是要提醒自己，时时小心。 “那穿什么才能看得出来呢？” “不聊了，你把天都聊死了。” “别，再聊会嘛。你放假了来我公司转转吧，很多小姐姐都长得很漂亮。”沐玲的声音很有诱惑性。 这一点，还是比较可信的。 拍卖行他没接触过，不清楚。但是珠宝店，挑选营业员时，形象和气质是首选。 “吾不好色，奈何以色诱之。” “食色，性也。小叶川啊，看见了喜欢的美女，就要去大胆的追求。这世界很多东西，就是抢来的，尤其是在感情世界里。嘿嘿，第二名是没有奖励的。” 这个小叶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妖孽就比他大了一岁多一点。 “搞得你很懂感情一样，这话题pass。” “呵，别忘记了我是学什么的，我可以教你心理学，最前沿的哦。” 叶川对心理学很感兴趣，但是他有什么可以教那妖孽呢？ 算了，相处不对等，还是自己泡图书馆去慢慢摸索吧。 一念至此，手摸到了床头刚办下来的图书馆借书证，聊天的心思也就没有了。 “电话费很贵，挂了。” “你敢挂我电话，我就跑到你们班上去说我是你未婚妻，让你身败名裂，呵呵，怕了吧。”沐玲显然是还没聊够天，威胁着叶川不准挂电话。 “你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叶川挂了电话，拿上借书证就出门了。 “咦，这小子还成精了，下次得好好治治。” 早在开学之前，叶川就对学校的图书馆期待已久了。 如果说一所大学的底蕴如何，图书馆绝对要占很大比重。 多年来的藏书，再加上毕业校友的捐赠，清北图书馆的藏书规模那是相当的庞大。 图书馆很大，查阅资料和寻找书籍的学生也很多，但非常安静。 走进书架，闻着略带点陈旧纸张味的气息，心中一片安宁。 静，是很多人追求的境界。 随意翻看着书架上的书，本本都吸引着叶川，但今天有些晚了，先来感受下吧。 四年时间，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错过这四年，以后进了社会，再进图书馆的机会几乎没有了。 在班会时，辅导员也告诫大家，没事要多泡图书馆，只要是知识，总是有用的。 很多优秀的校友，就算是明天毕业离校，要奔赴工作岗位了，但是今天晚上，依旧习惯性的背起书包，往图书馆走去。 你的努力，看似没用，说不定会在某个时刻，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你的每一次偷懒与侥幸，也许就会在关键时刻，放大无数倍的伤害。 一个借书证能借5本书，叶川决定借3本，留2本的位置备用。 历史和哲学还有心理学，他各挑了一本，打算在军训期间看完。 他决定了，一周看两本介于专业与非专业间的书，大学四年，读完400到500本书。 回到宿舍，已经快9点了，伍坤还是没有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快，快，哥几个，快看美女。”伍坤推门进来，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向窗户。 2224寝室就在2楼，窗户正对着楼下的宿舍门。叶川本来没有兴趣，但被伍坤拉着来到了窗边。 宿舍楼外，有像广场一样的绿化带，三三两两的情侣，闲散的聊着天。 顺着伍坤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卡通拖鞋，白色折叠连衣裙的女生，正站在绿化带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宿舍的进出口。 叶川眼神一凝，那个汤语？ 我去！ 堵上门来了？ 在她的身边四，五米外，是那个高大的刘风。 不断有路过的学生朝刘风打招呼，还有人给他递烟，看来这个刘风比较吃得开。 刘风接过烟，下意识看了眼前方的汤语，悄悄将烟弹进了绿化带里。 或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向汤语走去。 那个汤语立马发现了，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刘风。刘风只得退了几步，又间隔了四五米。 这场景，就像是老师在训小孩，看得叶川禁不住笑了出来。 下意识回头看向了他放箱子的柜子，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柜子里有那件被他悄悄洗了的短小外套。 第85章 尾随 “那个美女叫汤语，大二新闻传播学的，也是校艺术团的。”伍坤滔滔不绝的说着。 “得很，额感觉额恋爱了。”牛伟宏一兴奋，本地口音就飚出来了。 “这汤语还没男朋友，看见她旁边的那人没，校篮球队的队长刘风，苦追了一年都没追到。你还能搞哪样？” 伍坤这货也是个人才，到校才三四天，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的这些消息。 谢东看了一眼，就回书桌上去了，不是对美女没兴趣，而是在电话的那头，才有他的白月光。 叶川皱着眉头，这事始终得解决。 那汤语请了个保镖来镇场面，气势正盛，现在下去显然不合适。 得挑个她落单的时候，还得在人少的场合，影响越小越好嘛。 反正得尽快解决，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打定主意后，也就不管这事了，转身回到书桌看起书来，爱堵门堵去吧。 “小语，要不咱先撤吧，等军训完了再来找那小子。咱们喝奶茶去。”叶川的宿舍楼，是刘风查到的，但是具体的寝室号，暂时还没办法。 新手都穿着军训服，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哪里认得出来啊。 “狗都不喝，你不爱待，就走。” 刘风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走又舍不得，无聊得直用脚尖磕地面。 一直等到接近十点，宿舍进出的人少了很多，汤语这才怏怏的准备回去。 “小语，走，喝点东西去。” “喝什么，你怎么没在地上磕出个三室一厅来呢，填回去。”看着绿化带边被刘风磕出的一个坑，汤语气不顺的冲他吼着，然后转身回自己寝室了。 “小语，等等我，我送你回寝室。”刘风用脚把泥土填回坑后，快步朝她追去。 “离远点。” “好。” 第二天一早，军训继续，不少人身体的酸痛感似乎袭来了。这从走路的姿势上就可以看出来。 又是折磨人的一天，军训嘛，不黑点瘦点累点，能叫军训？ 今天晚饭后，还有夜间的训练，叶川几个回寝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远远望见，那个汤语和那金牌保镖又堵在了宿舍门口。 还来？ 还有完没完？ 叶川刻意走在靠里的一边，身旁的大个子谢东，能将他身体挡个大半，又将帽子拉低了一些。 伍坤和牛伟宏一脸兴奋的盯着汤语看，汤语把脸朝向了一边。 “矜持，矜持懂么？你这么盯着人家看，女神都被你看跑了。”牛伟宏朝伍坤抱怨道。 “你还不一样。” 几人也从她面前走了过去，没有意外，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宿舍，他将帽子往床上一扔，这个汤语是怎么回事。看这架势，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拿出枕头下的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沐玲那妖孽的，还有两个都是王诗莞的。 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最了解女人的自然是女人。 他决定向王诗莞取取经，看这事怎么处理最好。至于沐玲那妖孽，他自动省略了，她出主意的话，一定会伴随着无数的坑。 拿着手机，出了寝室，来到走廊，拨通了王诗莞的电话。 “臭小子，打电话不接，野花迷了眼了？”是王诗莞那标志性的反问语气。 “姐，军训呢，才回。” “哦，咱们源o。。。。。。”王诗莞将前段时间的产销数据，详细的说了出来。 可以看出，源o走出了泥泞，来到了平坦宽阔的马路上，数据一路飙升。只需要稳住，等待时机，就能在某个路口，直接上高速。 就源o的事务，两人聊了好一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王诗莞有些诧异，聊了这么久了，按叶川这小子的性子，早就该挂电话了。 “额，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姐。” “什么事，说，是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又善不了后？” “哪有的事，是这样的。。。。。。”叶川将在食堂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包括一些细节，然后静静的等着王诗莞以她女人的视角来判断，这事该如何处理最好。 “碰瓷，绝对是碰瓷！” 电话那头传来王诗莞这斩钉截铁的判断，让他一阵无语。 “姐，是问你该如何处理，你这碰瓷从何说起啊？” “男孩子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 “人家的衣服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是，我洗干净了。” “哟，都知道给女人洗衣服了啊。”王诗莞一副酸溜溜的口吻。 “姐，你这酸味，我在京城可都闻到了。说啊，该怎么办？” “洗干净了就去还给人家啊，假如还不依不饶的，那你只有告老师了。”王诗莞总算给了个正经的建议了。 小孩子有事情了可以找老师，谁说大学生有事就不能找老师啊？ 大学辅导员不就专门解决学生思想生活问题的么？ “谢谢姐，挂了。” “这死小子，到哪都惹一堆女人事。”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王诗念叨着挂了电话。 叶川返回寝室，打开柜子，将挂在柜子里阴干的那件半身小褂外套拿了出来，用特意准备的黑色袋子装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在窗户上观察着，差不多那汤语也该走了。 十点左右，又是一晚白等的汤语，怏怏的走了。 金牌保镖刘风自然更是丧气，他不敢不来。 要是不来，他的女神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人，这误会要是传出去了，脸往哪搁？ 叶川见状，一个飞奔下楼，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后面。 约摸走了几分钟，女生宿舍楼已经在望了，刘风向汤语说了一句什么后，汤语手挥了挥，动作随意不耐烦。 看着汤语独自进了宿舍楼，叶川飞奔到宿舍楼的门口，两个宿管大妈正想将这个胆敢闯女生宿舍的男生拦住。 没想到叶川一个急刹车，将手中的黑色袋子往登记台上一放道：“姐姐，麻烦下，帮我把这衣服拿给新闻传播学的汤语。” 五十岁出头的宿管大妈见叶川叫她姐姐，还愣了下。 宿舍的学生，都叫她阿姨，难道自己还不显老，只是这些小女生不识货？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小弟，找汤语啊，好像见她刚上去啊，要不我帮你给她们寝室打个电话，叫她下来。” “别，不用麻烦了。看见她，把这衣服交给他就行了。”叶川忙拒绝了宿管阿姨的好心，叫下来还怎么弄？让她撒泼？ “好吧，那汤语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宿管阿姨掏出本子开始记录。 “我姐。” “不老实啊，谁家姐弟能同在咱学校上学啊？”宿管阿姨白了叶川一眼。 叶川强忍住不适道：“那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反正就一件衣服，你检查啊。” 他现在只想快速的逃离这女生宿舍，被来往的女生盯着看，再厚的脸皮也抗不住啊。 “男朋友就男朋友吧，还什么姐弟，现在流行这个？好了，走吧。” 第86章 舔狗不信 将衣服还回去了，叶川心里一阵轻松。 尽管是将衣服通过宿管阿姨还的，但他还是认为，这是比较恰当的方式。 这事从头到尾就很窝火。哎，漂亮女人总是伴随着麻烦啊。 第二天，当汤语下楼准备去上课时，被宿管阿姨给叫住了。 “汤语，你的东西。” “什么？”汤语接过黑色袋子，打开一看，一下子气血往头冲。 看见这衣服，在食堂那狼狈一幕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谁送来的？什么时候？”她赶忙问道。 “你男朋友，就昨天晚上你上楼那会。还别说，那小伙子长得蛮帅气的，还很有礼貌。”宿管的话，让她一惊。 什么？自己前脚刚走，他就送衣服过来了。 一定是在暗中观察自己，然后尾随而来。要不然，他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宿舍的，全校十几栋宿舍呢。 敢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底下，而自己却傻傻的想去堵人家。 见汤语有些懵懂，宿管阿姨指着登记薄上的信息道：“你看。” 汤语一看，果然，登记处赫然填写着男朋友三个字。 同行的舍友一齐盯着她，似乎也有些吃惊，汤语什么时候有个帅气的男朋友了啊？ 她们都知道刘风在追求汤语，但刘风绝对谈不上帅气有礼貌，况且也没追到。 “汤语，连我们也瞒着啊，说，是谁？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的事，这是污蔑。” “你衣服都在人家那里，你敢说这不是你开学刚买的衣服？交待了吧。” 说不清，根本就说不清，汤语觉得自己快抑郁了。 军训依旧在继续，每天都有受不了的同学请假，或被送医，或被识破。 不出意外，这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军训了，叶川很珍惜。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身体和灵魂，总得有一个在路上吧。 他总是保质保量的完成了训练任务，踢正步时，还入选了最佳。在军训检阅时，将担任方队的旗手。 他们寝室四人表现都很不错，最让人亮眼的却是来自黔省的伍坤。 这小子不仅吹拉弹唱的乐器玩得好，还习得武功。 在训练休息时，几个后空翻和侧翻，瞬间成了场上最亮的仔。 连军训的教官都被吸引过来，问他是否练过武，得到肯定答案后，当场让他打一套。 这下好了，性格本就外向的伍坤当即打了一套拳，虎虎生威，有那么几分功底。然后是剑，棍，都来了一套，赚得包括教官在内的掌声一片。 伍坤激动了，在爷爷压迫下，苦练了十几年的武功，终于人前显圣了。 能考上清北的，没有他的武功好。武功有他好的，一般也考不上清北。 叶川也非常佩服这小子，文武双全啊，不简单。 训练结束，宿舍四人一起，到附近的街道上去转了转，主要还是找好吃的。 训练辛苦，食量自然就大，吃饱了没多久就饿了，必须来点硬菜，比如烧烤之类的。 新生吃烧烤喝点小啤酒，不像高年级那般，必须喝出感情喝到位。 很多人估计都有这样的经历，毕业很多年了，喝酒喝得最多最频繁的，还是大学毕业前的那段时间。 几人回宿舍，今天叶川没有发现那个汤语，看来归还衣服还是有点效果的。 “咦，今天汤女神没有到啊，有点遗憾了。”伍坤有些扫兴的说道。 “是啊，你们猜她前两晚在等谁？这宿舍楼可都是新生呢。”牛伟宏有些八卦着说，他现在说话，尽量使用普通话。 “咦，新生？该不会是我吧，昨天她还看了我两眼呢，叶大佬，你说是不是。”伍坤瞬间有点眼冒星星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心情不错的叶川，敷衍道。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还没心理准备呢。美女，会不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啊。” “死一边去。” “你们这是嫉妒，羡慕嫉妒恨。” 一连几天，汤语都没有出现。 暴风雨来临前，总有些压抑又宁静的时刻。 正当叶川以为这事过去了的时候，刘风却找上门来了。 汤语没有再去找叶川，因为白等没有作用。等军训完了，找到班级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再去斥责他的“罪行”。 她开始准备两个多月后的英语六级考试了。 这样一来，自然没功夫搭理苦苦追求她的刘风。电话来了就挂断，甚至直接关机。 刘风在上学的路上，将汤语给堵住了，哭丧着脸道：“小语，我做错了什么，怎么连个追求的机会都不给呢？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这一下，彻底把汤语这段时间积累的怒气给激发了。 “就算是外面有人了，和你刘风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追求过我？” “谁？是谁？” “就是那个状元新生，怎么样？” 怒火攻心下，急中生智的汤语直接将叶川给摆了出来。 你不是说是我男朋友么？好，刘风这夯货你来应付。 刘风自然知道叶川，但他还是不信，老子追了一年多都没结果，那小子才读了几天书啊。 很快，他就通过汤语室友，了解到了她男朋友曾到宿管处送过衣服给汤语的消息。 又找到宿管阿姨，证实了这一消息。 这下刘风气惨了，发动自己在校所有关系，终于找到了2224寝室。 这天晚上，军训完了的叶川，没有和其他几人一起出去上网，而是在待在寝室看书。 突然，门被拍得啪啪响，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前去开门了。 门刚一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正是那“金牌保镖”刘风。 “叶川是吧，你小子是怎么把小语给骗到手的？”刘风一把就抓住叶川的领口，狠狠问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放开。” “问你话呢？给我说清楚。” “放开。”叶川一边呵斥，大脑却在高速的运转着。 看来这傻大个将自己当作情敌了，一定是那个汤语拿他出来挡枪了。 那娘们不是好人啊。 他知道，现在能使喝了酒的刘风冷静下来的，只有汤语了。 “看看我手机，里面可有那汤语的电话号码？” 刘风接过手机，翻过一阵，确实没有汤语的电话信息，看来还有什么隐情。 握着衣领的手，渐渐松了力道。 “放开，最后一次。”叶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而后一把将握住衣领的手打开，力道很大。 “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清北的，他是拿你当挡箭牌，你难道看不出来？” “别以为电话里没有号码，我就没有证据。”刘风甩了甩手腕道，显然刚才叶川那一下，让他吃痛了。 “和那个汤语所有关系，就是在食堂她撞到我，我手中的醪糟倒在她身上。”叶川还是耐心的讲了实情。 “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狗都不信。” “舔狗是不信。” 第87章 教人追女 情之一事最是伤人，要不然大魔头李莫愁也不会临死都在唱那句：问时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恋爱中的人，智商会急剧的下降。 刘风在叶川的几句话下，到底是冷静了下来，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拿出烟来点上。 顿了下，还是掏出一根，递给叶川。 叶川还是接了过来，但是没有点，他不抽烟，但也不是很抗拒，单纯不想被烟瘾给束缚。 上瘾的东西，都会让人受控制而不自由。 “你真不是小语的男朋友？” “你会忍住不给心爱的人打电话，发短信？” “不会，忍不住。” “那不得了。” “有道理！好吧，排除你了，但送衣服是怎么回事？”刘风还是在纠结。 “那天你不是看见了么，在食堂把她衣服弄脏了，当然得还给人家了啊。要不你们还得在楼下堵我。” “这倒也是。不过你把衣服洗了么？” “洗了啊。” “谁洗的？” “你这样追女生可不行，方法不对。”叶川赶忙转移话题，以免刺激到他。 “该怎么样去追呢？我真的很喜欢小语。”刘风脱口而出。 “你每天是不是恨不得都和她待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喜欢帮她做事，给她买好吃的，给她打电话，发短信？” “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方法错了。你看你抽烟啊，烟足够，想抽就抽，自然感受不到烟的可贵。当你什么时候烟断货了，你是什么感受？” “有过这样的经历，很难熬。” “那你就消停几天，不在她面前晃悠。以前你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发短信，现在就隔几天不打。主打一个，让她不适应。” “这样行？” “无论她接没接受你的追求，但肯定是习惯了你的嘘寒问暖。你这么突然断了，她一定会感到很不适应的。一旦不适应，就会产生心理落差，情绪就容易低落。 不怕她情绪变化大，就怕她心如枯井，波澜不惊。 当然，你实在忍不住了，可以打一个，然后又消失，如此循环。” “我去，行家啊。好吧，你小子是今年的全国状元，听你的。成了请你喝酒，认你当兄弟。”刘风这人是直肠子，就一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大男孩。 叶川心中暗笑，我管你能不能成，糊弄过去就好。 不过，这事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就像是在说媒拉纤一样。 “兄弟，我走了，有空找你玩。”刘风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身子道：“对了，小语的衣服你找谁洗的，洗干净了么？” “别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你追女孩要紧，去吧。” 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这个金牌保镖，叶川内心一阵轻松。 躺在床上，随意翻着书，听着楼下学生们的打闹声，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不为钱发愁，不为情烦恼，岁月静好。 军训结束，开始正式上课。 叶川获得了“大学生军事训练优秀标兵”，算是在大学获得的第一个奖项。 2224寝室四人相处很愉快，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伍坤成天不在寝室，谢东经常煲电话粥。 牛伟宏热衷于学校活动，报了很多的校园协会，似乎还是一些协会的理事，整日忙个不停。 参加协会活动优点是，能提高与人沟通交往以及组织协调能力，缺点就是费时间。 叶川没有参加任何一个协会，他喜欢当老6。 整日教室，寝室，图书馆，食堂四点生活，偶尔锻炼。 国庆大假马上来了，柳眉和王诗莞还有村头，都有打电话过来，问回家玩几天不。 刚到校，哪有来回折腾的道理啊，肯定是要过年才回。 沐玲那个妖孽，中途也打过一个电话，被他小心翼翼的躲过了话中的无数陷阱。她见“奸计”没有得逞，也就消停了。 金碧辉煌的会议室，沐玲身穿一袭黑色的晚礼服，端庄得体。 今天是拍卖协会理事会换届的日子，将选举出新的理事以及会长。 参会人员基本都是各古玩，珠宝行业的当家人，或是这些领域的专家教授，还有相关部门的人员出席。 京城拍卖协会是由：京城社会团体，从事拍卖或相关工作的个人，自愿结成的非营利性的社会团体组织，具有社会团体法人资格。 尽管是个社会团体组织，但是在珠宝或古玩行业，会长以及理事，素有专家或权威的意思。 前几任的会长，都是由沐老爷子担任。 沐家老二沐志水，一直是理事，早就对会长的职位垂涎三尺了。 今天他作为理事也出席了，但是心中却再无波澜。沐家的产业都不在他手，做个飘在天上的会长，有什么用。 不管沐家事务这段时间，他整日花天酒地，好不惬意。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在富贵中度过了，可当他坐在这里时，身边都是富商巨贾，偶尔有人向他打着招呼。 他突然感觉，男人还是该有点权势才行。 要不要再试一试呢？ 权力就像毒药，一旦沾上，食髓知味。 沐玲尽管是沐家的掌舵人，但她在古玩珠宝行业属于小辈，资历不高。 这个协会本来就需要资历和威望的，会长她自然无缘，当上理事都比较费劲，除非沐志水主动退出。 有退才有进，这是规矩。 沐志水对会长早在父亲死后就死心了，但是对理事，还是很在意的。 但这事他从没和沐玲商量过，这身份与头衔，是沐家产业带来的，却又和沐家产业无关。 正是这样的特殊性，他想自个留着，任你沐玲如何强势，终究是没话说。 假如他主动退下，带着沐玲见见协会的一些元老，扶她接替自己上位，是能办到的。 偷偷望了眼斜后方的沐玲，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内心没来由一阵紧张。 这时，理事会理事开始投票选举。 沐志水和沐玲的名字，赫然同时在列。 沐玲看了眼她的二叔沐志水，他正双手握拳，胸口微微前挺。 这动作有彰显男人力量与权势的意思，看来他还雄心不死啊。 投票正式开始，将在提名的三十多人中，选出五名理事会理事，然后在五名理事中，再选出会长。 沐玲倒是无所谓，能选举上最好，选不上也没什么。 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选举的结果出来了。了解沐家近况的人，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沐志水和沐玲。 因为两人的得票相同，并列第五名。 第88章 沐玲的打算 沐志水和沐玲并列第五名，这就意味着，叔侄两人必须要有一人退出。 发生这样的事，一般会再次进行投票的。但他和沐玲本就是一家人，因此众人都默契着不说话，静静等待着他二人的决定。 沐志水知道，他其实已经是输了。 众人沉默本身就代表了态度，对他不看好。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理事，这个时候却没有人站出来支持他。 假如父亲还在世，他是有资格当会长的，现在却要给一个二十出头的侄女让道，说不出的讽刺。 他觉得老脸挂不住了。 墙倒众人推，真他娘的一帮小人。 他不甘心。 对，他还没有输，并列第五嘛，又不是落选。 “我提议再次投票。”最终，他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给别人让路，不是乱了自己的脚步么？哪怕这人是自己的侄女。倘若再丢了这个理事，他连个人名片都没头衔了。 不少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吃惊：和自己侄女抢位置，你手中又没产业，要这位置有何用？ 沐玲仿佛知道会这样一般，脸色波澜不惊道：“不用投票了，我退出。” 沐志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不少人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沐志水，摇头叹息。 沐老爷子一世英名，怎么这个儿子这般不识大体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该退则退嘛。 沐玲退出后，会议继续，在五人中再选举出会长。 最终，沐志水以绝对的劣势，垫底落选。 会后，不少人都来和沐玲打着招呼，表示看好她，下届一定能上之类的。沐玲都一一道谢回礼。 反观当选上理事的沐志水，寒暄的人就少得多了。 会后，沐志水独自离开了。 沐玲摇了摇头，这二叔的表现实在太差了，难怪爷爷不肯将产业交到他的手中。 这理事会对沐玲来说，就是个鸡肋，名誉大过实际作用。 沐志水的表现，将沐家人的不团结暴露在了整个圈子，就为了那个徒有虚名的鸡肋理事。 沐家人也不该将精力放在协会里投机钻营，而要干更大更好的事业。 沐玲现在对沐家的产业有些想法，她想将拍卖行做成公益性的，不再以营利为目标。 现在国内经济高速发展，互联网更是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地球村。 互联网和城市化进程中的房地产，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必将是巨大的风口。 她决定将沐家的财富和产业，转移到这些新兴的产业中去。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九万里。 背靠风口，猪都能上天。 况且古玩字画这种东西，有些脱离大众，曲高和寡，难成大器。 谁家拍卖行，寄售行做成老百姓都能知晓的知名企业了？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种养老性质的产业，她并不喜欢。 她知道，沐家人一定会反对的，会说她是瞎折腾，数典忘祖。 这些都不是问题，当她把沐家的产业都改良后，再扔回给他们，自然没有话说。 这些产业在她手中一进一出，很多东西已经改变。 沐玲抬头，望着秋日下午的太阳，阳光已不那么炙热了，秋高气爽。 人生不就是折腾么，不折腾哪有人生的意义啊。 当她老了的时候，一定不会为做过某些事而后悔，但一定会为没做有些事而后悔。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那个也喜欢挑战的天赋怪，他应该军训完了吧，也没个电话过来。 车辆掉头，往清北大学而去。 明天就是国庆了，不少学生都在盘算着去哪玩。 叶川他们寝室四人都是省外的，没特别的事，肯定是不会回家的。 “叶川，咱们去景点玩，还是怎么？” “到时候再看吧，人山人海的。”正在看心理学书籍的叶川随意答道。 “我刷武侠小说，累了睡，饿了吃饭，好爽。”谢东这个武侠迷，肯定会抓住这黄金假期来刷书的。 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感觉自己老了，至少对节假日商家搞活动领赠品，已经没有兴趣了。 是对大学生活不适应么？ 不是，起码他很喜欢泡在图书馆里的感觉，每当脑袋昏沉的走出图书馆，就有种海绵吸饱了水的那种满足感。 “今天晚上有咱们学院的国庆庆典兼迎新晚会，咱们早点去啊，占个好位置。” 伍坤对这类活动，一向是很积极的，就连其他学院的晚会，他也不放过。 这时，叶川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沐玲那个妖孽。 “赶紧出学校，我在校门外等你。”接通电话后，沐玲那不容置疑的话就飘了过来。 “有事？” “你什么意思？请你吃饭，这个理由很合理吧，要不你请我吃食堂？”沐玲觉得还是好好说话的好，要不这小子很可能不出来，先哄出来再说。 “好，我出来。” 他出去总比她进学校来作妖的好。 “咦，这小子今天转性了？这么好说话。” 叶川和寝室打了个招呼后，就出门了。 到了校门口时，却意外撞见了从校外买东西回来的汤语，还有身后的刘风。 四目相对，都齐齐停下了脚步。 这下尴尬了，叶川已经发现戴着鸭舌帽的沐玲，往这边走了过来。 “学姐，上次真心对不起了，要骂要罚，你随意。” 先认错，总没大错吧。 其实汤语彻底冷静下来后，也隐隐感觉对方不是故意的，况且衣服也被人家洗干净还了回来，计较的心思也淡了。 拿叶川当挡箭牌，这事没过脑子，事后还自责过，生怕刘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此刻叶川诚恳地态度，也让她生不出气来，“没事了”三个字从嘴中脱口而出。 “叶川，你小子在校门口磨蹭什么？是不是看见美女走不动道了啊。”这时，沐玲穿过校门，走了过来。 “哟，还真是啊。” 好不容易才将这事摆平，怎么容许再生事端。 叶川朝汤语又一次表示歉意后，赶忙迎向走过来的沐玲，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往校外走去。 这一幕，把刘风给看呆了。 我去，这兄弟居然有这种段位的女朋友，情场高手啊。 等他回过头来，发现汤语已经走远了，随后又懊恼的追了上去。 第89章 又被坑了? 沐玲带着叶川，来到了自己公司附近，找了一家环境比较清幽的中餐厅。 一路上，她带着怪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叶川。 “才读了几天书啊，就和女生拉拉扯扯了？”沐玲眼神略带鄙视。 在她看来，世间感情是最昂贵的，才读几天书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情。 喜欢谁谁谁，可能仅仅是喜欢那副皮囊，灵魂的契合哪是看几眼就能匹配上的啊。 “离那么远，有拉拉扯扯么？好像在和你拉扯吧。” 叶川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 “是这样的啊，不过你这随便撞个人，都能撞个美女，有点犯桃花啊，注意了。”沐玲有感而发。 以前她常听爷爷说这些，她感觉很玄学。只是上次金顶事件，切身体会下，她开始注意了。 “嗯。” 有些东西说不清，在春风得意，顺风顺水的时候，总会出点小差池。 或是常用的东西无缘无故的坏掉，或是一些小麻烦找上门来，得谨慎应对。 圣人早有告诫，福兮祸之所伏啊。 “对了，今天请你吃饭，纯粹就是随便聊聊。你知道，我朋友比较少。”沐玲这话，还是比较真诚。 叶川和沐玲每次在一起，除了棋逢对手外，总有点被压制的感觉。 在金顶遇到危险时，这女人的镇定和强大，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人和人很交往很奇怪，第一面的印象，会停留很久很久，并直接影响着你对他的整体印象。 今天的菜不错，好几道菜都是蜀味，麻辣，酸辣都有。 从菜品上就可以看出，沐玲是用了心的，真心把他当朋友了。 “当今什么行业发展前景好呢？” “现在经济高速发展，老百姓钱包也越来越鼓了，车子，家电，房子等等都准备更换升级呢。对了，还有互联网。” 叶川一边吃着地道的水煮肉片一边说着，香辣刺激着味蕾，说不出的惬意。 学校的饭菜也好吃，但主要以健康，营养为主。只论味道，还得是一些特色餐馆才带劲。 “嗯，假如我想进入一个新的行业，你觉得什么容易做出成绩？”沐玲这发问，显然有所指。 “赚钱？” “废话，做企业不赚钱做什么？” “你家那生意就非常好啊，冷门最容易赚钱，从业门槛高，竞争对手也少，多好啊。”叶川有些不理解，为何她会有如此想法。 “我没说要放弃现在的生意，我只说假如，假如进入新的行业。” 做生意赚钱，只论利润的话，可能公园学校旁的利润最高了。一勺白糖，能卖好几块。 但没听说哪个卖卖成亿万富豪的。 关键是一个受众的问题，量跑不起来，万倍利润都没用。 “不知道，这话题太广泛了，对我一个刚进入大学的学生来说，超纲了。” “呵呵，这不是随便聊聊么，思维碰撞出创意，主打一个头脑风暴。”沐玲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那要看你准备将生意做多大了？” 叶川知道，像沐玲这样的古玩世家，很多都是隐藏的富豪，财富可能惊人。 她们口中的创业，就不会是小打小闹，起点和普通人不一样。 “当然是能做多大做多大了，海到无边天做岸，山高绝顶人为峰嘛。”沐玲说这话时，豪气外露。 “没法给你意见，不过你钱多的话，可以考虑做风险投资。”现在创业的有识之士越来越多，前期或者短期缺发展资金的特别多。 风投不是贷款，没有稳定的预期，但回报可能相当的惊人。当然，也可能血本无归。 风险投资，风险投资，主打一个风险。风浪越大，鱼越贵。 这和沐玲的心理学特长，有些相通之处。 “嗯，我会考虑的。互联网和房产，怎么样。” “都很好，主要看你兴趣和特长。” “要不，搞个饮品园区，像源o那样的？” 沐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叶川无语。 饭后，沐玲邀请叶川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叶川又在沐玲的循循善诱之下，聊了很多。 也许叶川心中，对沐玲提出的东西，本身比较感兴趣吧。 沐玲那精湛的心理学，总能从叶川的肢体语言或者微表情中，准确的把握他心中的兴趣点，然后加以引导。 整个谈话，逐渐被沐玲所引导，叶川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么？” 沐玲一愣，显然是知道叶川指的是什么。 当初在金顶那一幕，她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况且张婕也有动手的理由。 但这事，一来没有证据，就算是公事公办，最多也是个“罗生门”事件。 好在最终是在叶川的帮助下，平安脱险，要不死了都无处伸冤。 手摸着受伤处刚长出来的头发，当初的惊险仿佛历历在目，这事终归需要个说法。 只是后妈张婕怀孕已经三个月左右了，整日在父亲的精细呵护下，她暂时只能观望。 扫地出门，那父亲的孩子怎么办？ 只有等生了孩子，再看怎么处理了。 只是从那之后，她心中有了警觉，已经从沐家大院搬出来自己住了。 叶川看着沐玲略带沉思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没办法处理。 以她的个性和做事风格，怎么会如此拖拉。 世家大族，关系错综复杂，恩怨情仇从古至今就有很多个版本。 “天黑了，我要走了。” 沐玲回过神来道：“这离你学校太远，要不别回去了。” “夜不归宿，睡大街啊。” “去我那住，我不介意的。嘿嘿，你放心，我很安全的。你胆敢有任何不轨，你这样的，我可以打三个。” “我介意。”叶川说完，就要离开办公室。 “把这拿上，你去学校找找资料，做个报告，下周过来交给我。”沐玲把刚讨论的关于风投的一些问题，交给了他。 “吃你一顿饭，捡了个麻烦。” “嘿嘿，不麻烦，当实践啊。再去吃顿烧烤吧，弥补一下你那受伤的心灵。那么急着走干嘛。” “回去锻炼，争取让你只能打我两个。” “。。。。。。” 从沐玲的办公室出来，吹着秋日的风，神清气爽。 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被她给套路了。 第90章 催婚 从紧张的高三突然到大学，加上环境还不熟悉，不少人都不怎么适应。 国庆七天假期，更是闲得人发疯。牛伟宏整日叫着“郁闷”，然后疯狂在网上冲浪。 伍坤倒是参加了好几次老乡会了，混得那叫一个熟稔。 谢东沉浸在自己的武侠世界里，时不时比划几个连招。 叶川除了和同寝室几人在附近的街道转转外，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寝室。 为了沐玲那接了个活，跑了几天图书馆查阅资料，又在网上搜集了很多信息，他头都有些大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当要落地时，才觉得这没那么简单，于是赶紧通过电话告知了沐玲。 “主意是你出的，有困难那就解决困难，又不限定你时间。你认为什么时候成熟了，什么时候再把你的意思形成报告交给我。” 这让叶川有种被追着交作业的感觉，不过生活不就是这样么。 在金顶，冒着风险救了沐玲，得到了一笔他眼中的巨额报酬，也和这个京城的富家女有了交集。 有了交集，衍生这些事也就在所难免了，更何况这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认同呢。 他全力以赴的去整理资料，有不能理解的，他就挑出来，等假期完了去咨询上课的教授。 叶川在图书馆埋头苦读时，王诗莞却遇到了尴尬的事。 那就是催婚。 “小莞，你都27了，该考虑一下你的个人问题了。”王父抽着烟，语重心长的道。 “谁家女孩子，27，28还不找对象啊，打女光棍啊。你这一年一年又一年的，都拖了三年了，这次必须给我去。”王母说话就直接得多了。 王诗莞的父母，趁国庆假期，特意从老家找到王诗莞的家里，并成功的堵住了将要去公司的她。 “爸，妈，我公司事多得很，改天，改天一定陪你们去相亲。” 王诗莞只得用上一招“拖字诀”。 “不行，今天必须去，我和你爸都约了人家了。你一个女单身狗，赚那么多钱做什么。”王母说完，伸手拉起她来。 “等一下嘛，我换件衣服。”王诗莞借口换衣服，跑进房间，赶忙给柳眉打电话。 “眉子，快来救场，我被我爸妈逼着去相亲了，等下位置短信发你。” “好的，刺激，等我。”国庆假期在省城搞促销的柳眉，挂断电话后，上车等着短信。 她们二人有攻守同盟，一旦遇到被家里逼婚，就相互打掩护。 又一次，王父和王母败兴而归。 “小莞，你别那么挑嘛，挑过头了真没好的了。”王父有些无奈。 今天这个相亲对象是个心脑血管科的医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是他生意上的朋友家的。 本来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但王诗莞还是没有相中，理由很奇葩，她害怕医生。 “挑这挑那的，烦死个人。老子回去马上发动亲朋好友帮你务色。现在开始，对你进行攻坚战，不相上，不退兵。一点都不省心，走。”王母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爸，妈，吃过饭再走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气都气饱了。” 王诗莞无奈的朝柳眉一笑，能拖一时是一时。 “走，回家喝酒去。” 这是年轻一代的新思潮与相对保守的父母辈思想观念的对冲，没有谁对谁错。 “哎，这人呐，事业上刚有一点起色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马上就来了，不得清闲啊。”王诗莞喝着酒，无奈的道。 “找个对象不就完了么，我觉得今晚那个医生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我可不愿找个将就的。你没看他那眼睛啊，像扫描仪一样，上三路，下三路扫个不停。” “上次你那相亲对象也还可以，你不也没看上么。” 生活，可以将就，也可以讲究。 两个被催婚的女人，看不上相亲对象，她们的心中，隐隐有双清澈干净的眼眸，有时疲惫，有时欣赏。 “实在撑不住了，我就拉叶川出来挡一挡。”王诗莞眼前一亮。 “我也有这样的打算，但是你觉得那小子会肯么？” “实在到了那一步，只得试试了。” 这一夜，两女人都喝多了，倒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王诗莞揉着头醒来，柳眉已经走了，找到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 接着就是一阵惊呼，因为她发现，昨晚拨出去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通话时间很长，可她一点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 耳朵和脸瞬间滚烫了起来，羞死个人。 完蛋。 小心翼翼的来到办公室，发现柳眉并没有任何异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国庆长假结束，叶川也正式进入了学习状态。 他依旧保持了以前的生活作息，早上6点左右起床，然后去操场跑步。 清晨的校园，安静了许多。 但在每个安静的角落，随处可见晨读的学生。 别以为你很努力，总有人比你更努力。 来到操场，跑起，三公里专治各种不服。 前天晚上，王诗莞和柳眉都打来了电话，听说话，显然是喝醉了。 叶川只问清楚了在家喝和被催婚，然后两人说话都是颠三倒四，断断续续，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好在第二天两人都回了个电话过来，表示喝醉了。 哎，看来谁都不容易啊。 教室，寝室，食堂，图书馆，每天叶川不在这些地方，就是在去这些地方的路上。 他全国状元的光环也渐渐褪去，这也正是叶川想要的。 日子过得稍显平淡却充实，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最起码，假如他现在再和沐玲就自然科学方面进行辩论，他不至于像以前那般，毫无招架之力。 天气渐渐转凉，由凉到冷，时间很短。 这天，伍坤为他们寝室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他要参加“宝藏男孩”的全国选秀节目。 这赢得了全寝室的一致支持。 伍坤本就多才多艺，外貌也算帅气，性格外向，脑子活，这档节目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哥几个，小弟出去为咱寝室扬名立万，争取赢个冠军回来。”伍坤豪气万丈。 “那你不是当大明星了啊，书还读么？” “娱乐而已，能和学业比？”伍坤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有境界！”谢东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第91章 筹备选秀 懒惰会养成习惯的，在没醒悟或受到刺激前，会一直懒惰下去。 努力也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在看见成效之后。 前段时间，叶川对于风险投资只停留于自己的想象与资料上，根本无从下笔。 通过咨询了很多个经济领域的教授之后，大致有了一些思路。 名师指点很关键，要不然自个琢磨，很难入其门。 这就是名校的资源，倘若他不是他们的学生，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这样近距离的和他们接触交流。 这些授课教授，很多都是国内经济金融领域的专家，头衔一大把。他们也挺喜欢叶川这个悟性很高的高考状元大男孩，有时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就像很多大医院的年轻医生一样，或许他们的经验和技术还不是很完美，但是他们会“摇人啊。” 一个电话过去，可能电话那头给意见的就是国内某个领域的专家，号都挂不到的专家学术带头人。 在这个事情上，叶川深刻体验到了拥有资源的益处，那是站在大人的肩上，当然站得高，看得远，起点完全不一样。 很多人不喜欢麻烦老师，这是站在学生固有的位置上看的。你就一定肯定，老师就不喜欢被学生麻烦么？ 就算他们再有名气，赚再多的钱，他们也希望有几个懵懂的学生，向他们咨询在他们看来，有些简单的问题。 传道授业解惑，这是老师的职业，同时他们也因此而荣。 在学校，他们会不厌其烦的教授你知识。可一旦出了学校，社会上的人向这些教授们咨询，那就另说了，得看情况，看心情。 因为，医不扣门，师不顺路。 因为要参加那个选秀节目，伍坤也放弃了他的社交，整日在学校某个角落或是寝室，练习歌舞。 特有的民歌通过他的自个琢磨改编，风格和特色很鲜明，一听就很容易上头。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抓你耳膜和眼球。 寝室三人也尽量的把寝室腾出来供他排练，并当了他的第一批观众。 “坤子，这周末就要开始分赛区的选拔了，咱们一起去给你加油。”牛伟宏这个陕省人很仗义，颇有千年古都孕育的那种大气。 “那必须的，你们必须得给我捧起。但我考虑，我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唱歌唱得比我好，跳舞跳得比我好的艺术学院的学生比比皆是，我能脱颖而出么？” 临近赛前，伍坤也不自觉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别怀疑，你是独一无二的，谁说科班出身就一定是最强的啊。像我的高中，并没有在全国重点中学念，甚至不是市内一档高中，但高考一样能出彩。”叶川这个时候，拿出自己的事例，激发伍坤的好胜心。 “好，听大佬的。” 这“宝藏男孩”是由国内知名饮品赞助而办起来的全国性的选秀节目，归根结底，就是一种商业运营。 既然是商业运营，那么就得达到它的商业效果。 娱乐和商业的结合，或者说，娱乐本身就是种商业。 因此它声势浩大的开始全国海选，弄的动静越大，宣传效果自然也就越好。 如何让个人的表现，更符合这次活动精神，这才是能脱颖而出的关键。 逻辑要正确。 因此，个人艺术水平是否专业，其实是在其次。最主要是观众爱看。只有观众爱看了，这效果才能出来。 这不是奥运赛场，不是技艺比拼，不能曲高和寡，必须考虑受众群体。 叶川将自己考虑的这些东西，讲了出来，让大伙琢磨琢磨。 “对，叶川考虑得很对，没领悟到这些东西，准备的节目估计不会太出彩，这算是破题了。” 叶川的一番考虑，首先受到了牛伟宏的强烈支持。 这小子出生公职人员家庭，氛围感很敏锐，估计毕业后会考公从政。 “你的特色就是全面，各种乐器，口技，甚至是书法，武术都精通，又有少数民族的加持，这是很多参赛选手都不具备的，这是你的优势。”谢东也开始分析着。 “好，有了兄弟们的出谋划策，我的信心就更大了。” 地区初选的话，伍坤的形象气质和才艺，肯定是会过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但清北的才子，不参加则已。 一旦参加，怎么可能甘心首轮一日游啊，再怎么也得闯进决赛，在全国观众面前露露脸啊。 接下来的几天，伍坤在整个寝室的建议下，从上台开始的第一句话，开始筹备。 再根据他的站姿，气场，语言的风趣诙谐，设计出最能发扬出他个性特点的，同时又能被最大观众群体接受的台词等等。 伍坤也在课余时间，精心准备着自己的歌舞。 同时，外形也得改变。衣着倒不用担心，这小子衣品不错。 成天准备偶遇女神的帅小伙，一般都很注重形象。 不过他现在的偏非主流的发型，得改改。既要迎合年轻观众，更多的得考虑年级稍大点的观众群体。 因为这“宝藏男孩”晋级有一个发短信投票的环节，这种短信一元一条。 这年头，手机都无法全民覆盖，更别提喜欢非主流的大孩子了，他们很多还没有手机。 但这些大孩子们又会影响到有条件投票的家长或是长辈。 事物是普遍联系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独立的。 叶川他们班上的很多同学都知道了伍坤要参加这选秀的消息，纷纷赞同，又开始出谋划策。 女生给出了发型和服饰的进一步建议，很多同学参与到如何晋级的环节的讨论。 最后，辅导员周可岚也知道了，大力支持之余，还给他找到了一间空闲的排练室。 每日下课后，很多同学都前去排练室，观察伍坤的表现。 “伍坤不红，天理难容。”在同学们的戏称中，从排练室开始叫出来。 明天星期六，伍坤就要去参加比赛了。 可以想象，他的加油团绝对人多势众。 “伍坤，你家在黔省哪里啊，是做什么的？情况怎么样？”寝室都熄灯了，叶川突然问道。 “我家住寨子上啊，家里务农卖山货，家庭条件还可以。”伍坤愣了下说道，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在考虑你这出身，该怎么个说法。” 第92章 毒舌评委 选手站上舞台时，都会有个自我介绍。 这个介绍看似多余，其实它可以反映很多东西，比如出身，背景，受教育程度等等。 不少人甚至会刻意杜撰出虚假的出身，或博取同情，或显示出身良好。 而观众对这种第一面的介绍，会不自觉的代入其中。假如能共情，那么他一定会支持你。 “这还有什么说法啊，实话实说撒。” “不，很重要。”牛伟宏思考一下，也慎重起来。 “首先，不能弄虚作假，这样经不起推敲。但是可以优化，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没必要说了。” 叶川也立马接话道：“就像你是你们省今年的高考状元一样，这种信息只会分散大家对你表演的专注力，至少就不适合在初赛的场合说。” 这种学霸的人设，一定要放在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之后，才有加持。比如关键的晋级时刻。 一番商议之后，在寝室的几名学霸的精心准备下，再一次优化了伍坤的人设。 第二天，寝室几人和班上不少同学，浩浩荡荡的向初选现场出发。 初赛现场的电视台外，密密麻麻站着一大群人，俊男靓女一大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宝藏男孩”的火热程度。 每个参赛选手，又都有各自的亲友团，尤其是像伍坤这样的学生选手，往往是一拖十几人。 这就造成了大量的来客，只能聚集在电视台外，根本进不去。 电视台最终出了方案，一名参赛选手，最多带三名陪同人员。 伍坤毫不犹豫的点了整个寝室的人。 点名后开始抽签，伍坤抽到了95号，看到号牌后，他哈哈大笑：“天助我也，九五好啊，九五至尊。” 初赛不会电视直播，但是会录制，挑选一些有卖点的制成录像，选择性播放。 分赛区初赛通过后进入复赛，复赛选出50强，再通过比赛，选出10强，然后再选出冠亚军。 冠亚军将代表分赛区，进入全国50强。然后参加全国赛，最终角逐出前20强，前10强，前3强。 分赛区的冠亚军比赛，将会现场直播。进入全国赛后，场场比赛，都会直播。 比赛的规则，基本是这样。 电视台一共设有四个考场，每个考场都有四个评委老师。 当选手表演完毕后，四个老师将举起手中的“通过”或“待定”牌子。当有两个或以上的通过时，直接进入复赛。 在走廊大厅等待的时刻，有比赛完了的学生或蹦得老高，或灰心失望，甚至有一两个男生满脸通红，眼带泪花。 叶川发现，这些出状况的参赛选手，都是从第四考场出来的。 有时选手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脸色通红，似不甘，也似委屈。 到底是什么样的评委老师啊，这样严。 “别分到第四考场啊。”伍坤低声念叨着，显然他也看出了问题。 这谁也说不准，每个选手进去考场的时间有长有短，当有参赛选手出去后，系统喇叭就会念下一号将去的考室。 海选又是初赛，选拔速度很快，一些明显走音走到姥姥家的，自然被四个评委老师一致叫停。 半个多小时，已经念到了91号。不过伍坤这小子，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感觉，只是时不时念叨着，别去第四考场。 “请92号选手到第一考场，请93号选手到第三考场，请第94号选手到第四考场。”系统喇叭自动播报起来。 伍坤稍微松了口气，这第四考场刚进去人了，至少不会马上又叫95号的他，况且第二考场还没叫呢。 “请95号选手，到第四考场。” 系统喇叭声响起的同时，第四考场一名脸色通红的男生跑了出来，一脸愤愤。 “晕死，墨菲定律。” 伍坤暗骂了句，然后将随身物品递给叶川，走向了第四考场。 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那么，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是会发生。 这种事情就要看运气。 叶川三人心中有些阴霾，陪同伍坤来到第四考场的外面，他们进不去，但是可以在外面听。 伍坤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我叫伍坤。。。。。。” “别介绍了，直接搞一段，搞得好再说。”一个声音有些烟嗓中年女性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 伍坤有些懵，看了眼台下的三男一女四位评委。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你们作为老师，不该寒暄一两句么。 优秀的临场反应，他还是立即开始进入状态，清唱了起来。 进入了状态的伍坤，身体自然的跟随韵律走向，舞动了起来。 最后，在高潮处，还来了两个侧翻。 台下老师有掌声传出，叶川三人松了一口气，应该稳了。 “小伙子，不错。”有男老师开口道，没想到又被那烟嗓女声打断。 “这是选秀舞台，不是马戏团。” 刚表演完，胸口微微有些起伏的伍坤，诧异的看着说这话的女评委老师，一头刚拉直的长发，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就像谁都欠她二百块没还似的。 “你也没给票钱啊。” 看着那张脸，伍坤的火气立马窜了上来反怼道。 老子认真准备表演给你看，搁你眼里，就像小丑表演马戏？侮辱人？ “不是翻两个跟头，就可以当明星的，建议你去马戏团试试。” 这话一出，外面的叶川三人想骂人了。 现在总算知道刚第四考场出去的那么多人，为何神色都那么异常的原因了。 这女评委就一张毒舌，不停的喷啊喷，泥菩萨都要被气出火来。 不过此时此刻，伍坤，千万要小心应对了啊。 “我再给老师们表演一段？”伍坤没理那个“毒舌”女评委，笑着朝其他三位男评委说着。 一位男评委摇手表示不用，举起了“通过”的牌子。 “我想问问，这位选手，你真是马戏团的？”另一位挨着“毒舌”的男评委戏谑着问道。 女“毒舌”一脸冷笑，惬意的双手环抱，开始看戏。 吗的，这是个老6，怕是和女“毒舌”一伙的。 伍坤耐着性子说：“不是，我是一名在校学生，假如您认为我的学校是马戏团的话，请发函告知我们的领导。” 漂亮。 考场外的三人，都为伍坤这小子点赞，这一手玩得漂亮，顺利把他们给绕进去了。 试问，谁敢？ 老6男评委还想再说什么，被他隔壁的最后一名男评委打断道：“我认为这位同学表现可以，通过。” 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通过”牌子。 第93章 精致的午餐 四个评委，两票通过，伍坤进入复赛。 至于“毒舌”女评委，还有那位男评委，连“待定”的牌子都没举一下。 看不起谁呢？ 伍坤鞠躬，朝台下的评委老师鞠了一躬道谢，而后离开了第四考场。 “坤子，怎么回事？” “复赛倒是进入了，只是有两评委老师似乎对我有意见。” 初次见面，什么仇，什么怨啊。 “前面从这考场出去的不少人，脸色都不好呢，那女评委应该是无差别的以这种态度对待选手。”叶川和牛伟宏分析道。 反正进了复赛就好，第一关算是过了。 几人也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高兴得跑出了电视台大楼，因为外面还有他们的同学。 同学们簇拥着伍坤，像打了胜仗的回来的英雄。 假如班上真出了个全国冠军，那整个班的同学都与有荣焉。 最起码，搞张和伍坤的合照，放到qq里，绝对是长脸的。 什么要签名照，那都是弱爆了，裤衩子都能搞来。 接下来，伍坤将所有课余时间，都放到了打磨自己的节目上了。 懂谱，会音乐，能考到省状元，智商那不是盖的。他甚至开始自己创作了一首歌曲，准备充当杀手锏。 不过，第四考场那女评委，多少还是带给了他一些影响。 但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现在只期望复赛的时候可别再遇见她。 伍坤的交友本就广泛，先是隔壁寝室，然后是整层宿舍，不少其他班的同学都跑来2224寝室，为他加油打气。 能够参与到选秀冠军的诞生之路，所有人都愿意，这也为他们的大学生活多少注入了些期待元素。 同时，更多的建设性意见被提出。 可别说，放眼全国，这些都是学霸级别的存在。给出的建议那都是“一掴一掌血,一棒一条痕”。 有才你就来，全国海选等信息也在各大电视台，网络上被广泛宣传。 “宝藏男孩”的海报，开始在公交站，大街等显眼位置出现。热度一日高过一日。 时间飞逝，一周过去，又到了星期六，是伍坤复赛的日子。 一帮同学还有些伍坤结识的好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电视台。 电视台外围观的人群，没有初赛那么多，已经淘汰掉的人，肯定就不会来了。 伍坤迫不及待的前去查看比赛规则，片刻后回来，兴奋得道：“这次是分组选拔，我没有分到上次那个组。” 知道内情的叶川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叶川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沐玲打来的。 本要跟着伍坤进去电视台的，也只得接起了电话。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在哪里？” “电视台呢。” “电视台？你想当明星啊，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空，我同学参加复赛呢。” “他参赛你还能帮忙唱几句啊，过来吧，不过来我来接人了啊。”沐玲这女人，有时冷静得不像话。 叶川可不想沐玲过来找他，懒得介绍和解释，也只得和伍坤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 “叶川，你有事你去忙吧，今天问题不大。” 现在就看伍坤的发挥了，其他人陪同，也只起个心理安慰支持的作用。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坤子，加油。” 当叶川打了个车，赶到沐玲办公室时，才发现这妖孽居然在办公室配置的小厨房中做饭。 “我可不是消遣你，专门请你来品鉴我的美食，你应该感到相当的荣幸。”沐玲示意叶川在外面看看电视，等一会。 叶川有些无奈，别人都亲自下厨了，他还有什么话说。 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不断的调换着台，不是肥皂剧，就是各种综艺，完全没看下去的欲望。 不过话说回来，他想看的节目，估计电视里也不敢放。 不少台都有第一届“宝藏男孩”的宣传片，这是全国范围内的活动，声势搞得很大。 “好了，吃饭。你同学就参加这啊。”沐玲端着两份牛排，走了出来。 “嗯，今天复赛。” “搞得个花里胡哨的，本质就一商业宣传，别抱太大希望啊。”沐玲一针见血的说道。 “谋事在人，肯定要全力以赴啊。这东西能算一餐？”叶川指了指精致盘子中的不到巴掌大牛排，笑着说。 “将就了吧，旁边不是还有朵花么。” 叶川哭笑不得。 “我决定了，这段时间将家中的产业整顿一下，把资金核算出来，全力进军投资领域。现在涉及到很多问题，我过几天就出国，国外这方面相对成熟许多。” 沐玲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起身找到一瓶红酒开了，一人倒了一杯。 “筹备时间大概需要一年左右，有些问题我找到方案了，有些问题还需要再求证。等下你回去时把资料带回去看看。这些东西我花了不少功夫，估计对你学业也有帮助。” 叶川心中激动，这可是从无到有的见证一个金融公司的诞生及运作，求都求不来的实践经验。 只是，当初只是他随口一提，沐玲就真的决定进军金融行业，这是他没想到的，心中不仅有些担忧。 因为很多行业可行性方案，从建立到推翻，很常见。 现在他们上课，很多教授就有意识培养他们做可行性报告，建立再推翻，再优化，再推翻。 “你真的决定了？” “不是因为你的建议，是因为我本身对这投资学感兴趣，在国外也修了不少前沿课程。” “为什么不是互联网或者房地产？”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做投资，什么行业不能进？” 这倒也是，只要手中有钱，任何行业她都能进入。 饭后，看着沐玲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叶川主动将餐盘收拾了。 收拾完后，他拿上资料，就准备溜了。 “喝了点酒不困么？要不躺躺？”沐玲那妖孽笑着问。 “回去躺。” 危险！ 不顾身后的讥笑声，叶川加快了脚步，往办公室外走去。 来到大街，他长出了一口气，这沐玲这妮子，越来越妖了。 心中牵挂着伍坤的复赛，好不容易才拦了辆出租车，赶回学校。 看来，该买辆自行车了。 第94章 酒局 当叶川赶回寝室时，老远就听见一片欢声笑语，寝室外围着一大堆人。 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碾压，碾压晋级50强。”见叶川回来，谢东忙给他汇报着当时的情形。 原来，这次复赛的规则是，所有参加复赛的选手，必须要三个或三个以上的评委老师的通过，才会进入下一轮。 而进入下一轮的，一共有120位选手。 为公平起见，120位选手，又来了一轮比试。 两轮比试，伍坤都是四票全部通过，毫无疑问的闯入了分赛区的50强。 新生略带枯燥的大学生活，因为伍坤的晋级，瞬间多了无数话题。 学校论坛上，伍坤的信息，也开始被更多的人提及。 心理素质不错的他，也不免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了，有些不确定的道：“人前显圣了，可进不去20强，就是帅不过三秒啊。” 假如自己参赛的话，名次什么的都无所谓，可一旦加入了群体期待感，压力就会倍增。 要知道，伍坤参赛这事，连自己的家人都没透一丝的风声呢。 由于这周六要进行50进20强的比赛，比赛有三个环节，需要准备的节目就要充分。 辅导员得知这情况后，积极争取到了校艺术团的支持，帮助伍坤排练适合他的舞曲。 就这样，每天下午下课后，伍坤都会去校艺术团，接受排练。 这天，叶川和同学一起，前往校艺术团观看伍坤的训练成果。 走到门口，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刘风。 刘风显然是看见了叶川，迎面朝他走了过来，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递来。 这是刘风遇见看得起的人，习惯性的动作。 “叶川，你来这干嘛，跳舞啊？” 叶川摆了摆手，示意不想抽。“我同学，在里面排练，我来看看。” “伍坤是你同学啊？参加那“宝藏男孩”晋级那个？”刘风惊奇道。 “是。” “兄弟，搞两张票给我，一定啊。”刘风一下变了脸，笑嘻嘻的用手从后背揽住叶川的肩膀。 “什么票啊？”叶川将他手扒拉下来，勾肩搭背，成何体统啊。 “小语对这很感兴趣，只是不好搞到现场票。但一个参赛选手能带5个人进去，拜托了。”刘风双手合十，做出拜托手势。 “这个你需要去向伍坤要，我无法替他答应你。”叶川想也没想就推脱了。 “这不不熟么，现在好了，有你这层关系，估计能行。” 我去，我和你很熟么？ 刘风直接闯进了排练室，来到伍坤面前。 汤语和另外两名舞蹈团的女生，正在教伍坤动作，见刘风闯了进来，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铁青。 “伍坤，我是叶川的朋友，周六你去比赛时，留两个位置给我好不。”刘风赶在汤语发飙前，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汤语将火气压住，“宝藏男孩”这节目现在搞得风风火火的，演播室的效果，绝对是国内一流的，她很想去现场感受一下。 “叶川？” 伍坤愣住了，这刘风他自然认识，校篮球队的队长，也算是号风云人物。只是叶川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啊。 “对啊，2224寝室，我都去过呢。” 汤语一阵无语，这货真敢说。 和叶川怎么回事，她哪会不知道，羞得把脸朝向了一边。 伍坤朝排练室外的叶川望去，叶川无奈的点了点头。 “风哥，叶川的朋友，当然没问题。”伍坤立即拍着胸口保证。 他们寝室3人，本来就还剩2个位置，本来想给班上有空的同学的，现在给他也没什么。 “够义气，等下排练完，叫上叶川一起吃个饭，我做东。” 刘风显然很高兴，汤语也开心了起来，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很多。 “伍坤学弟，还有位置么，我们也想去。”其他两位教伍坤排练的女生，也忙问道。 “呵呵，学姐，这次没有了哦。不过听说20进10的比赛，能带10个人呢，或许那时有位置。你们努力教我，我进20强了，带你们进去。” 本有些失望的两位学姐，立马神采奕奕，表示他一定能进20强。 刘风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个得寸进尺的想法。 “叶川，周六咱们一起去给伍坤加油啊，争取晋级20强，然后10强，然后冠亚军。”作为体育特招生，他对名次的东西，都感兴趣。 “搞得我们和你有多熟一样。”叶川没好气的说。 “不打不相识嘛，你们这朋友我交定了。大明星和全国状元的朋友，倍有面，哈哈。” 这刘风有些自来熟，不过性格爽朗，人还不错。 排练结束，天色已经暗了，刘风死活要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叶川推脱不过，见伍坤也有结交的意思，只得打电话，通知牛伟宏和谢东一起，冲向了校外的火锅店。 饭间，汤语还有些不自在。 叶川提起一杯酒，再次向她诚恳道歉后一饮而尽，辛辣刺激得他胃里直翻滚，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叶川，豪气。”在刘风的叫好声中，汤语算是彻底放下了，端着茶水，回敬叶川，祝他在大学取得更耀眼的成绩。 牛伟宏和伍坤的性子本就外向，不一会就和刘风以及几个校舞蹈队学姐熟悉了。 谢东不怎么说话，可他个子高大，酒量却是最好的，和刘风棋逢对手，喝得不亦乐乎。 期间，讨论最多的，还是“宝藏男孩”这档全国选秀的节目。 火锅店里隔壁桌的，显然也是附近的学生，也一直在讨论这”宝藏男孩”，研究着规则，试图找到可能的漏洞。 50进20，每位参赛选手，都有三次展示自己的机会。 由4位评委老师打分，算出平均分。再结合30位专业评审代表打分，去掉两头的最高最低分，算出平均分。 评委老师得分占60%，专业评审代表得分占40%。 三次表演的总分，按得分排名的前20晋级。 不少人连晋级规则都了解了，那么这款栏目的运营，算是非常成功了。 伍坤假如能冲进全国总决赛，知名度一定很大。 几人一直喝到尽兴，约定了星期六早上八点，在宿舍楼下集合，这才各回寝室。 大学期间的第一场酒，算是结束了。 但肯定不是最后一次，必要的社交，还是要的。 第95章 强比赛 四人都喝了点酒，神经那是相当的兴奋。 回到寝室，谢东直接霸占了一台电话，抱着电话去寝室外给他的女神煲电话粥去了。 还好寝室有两部座机，要不家长打电话进寝室查房，都打不通。 叶川依旧拿出图书馆借的书，坐在书桌前，看了起来。 “叶大佬，敢情那汤语前几次在楼下是来堵你的啊。”喝了酒的伍坤，开始八卦了起来。 “咦，这里面有故事？”牛伟宏也成了好奇宝宝。 “没有的事，开学那天，在食堂不小心撞到了她，可能道歉不诚恳吧。”叶川无奈，只得说了出来。 “我去，浪费机会，那刘风应该还没追到汤女神吧。” “你喜欢你去啊，我可没兴趣。” “那刘风怎么说那天在校门口，遇见你那个顶级漂亮的女朋友呢？在哪里？我们见过么？”牛伟宏也一脸八卦。 “别听他胡说，不是女朋友。” “我去，撞倒女神的机会直接浪费掉，对找上门来的女神也不承认。大佬就是大佬，请接受我的膝盖。” 从刘风口中了解到一些信息的伍坤，对叶川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边去，别打扰我看书。” 周六转瞬即到。 早上七点左右，刘风已经找上门来了。 今天他骚包的穿了一身蓝色的西装，配合他那高大的倒三角体型，可别说，别有一番帅气。 “哟，风哥，今儿穿得像个新郎官一样，恭喜恭喜。” “风哥，今天好帅。果然，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啊。这雅痞的西装就是男人的性感。”牛伟宏和伍坤，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刘风给说得满脸红光。 “嘿嘿，说了你们寝室个个都是人才，果然没看错。瞧这话说得，带劲。”刘风很是高兴，搓着手自我打量着。 “收拾妥当没，走，师兄带你们冲冠军去。” 几人来到楼下，汤语已经在等候了。 “伍坤，放轻松，表演的时候，眼睛别聚焦，这样就不会紧张。”汤语像个大姐一样，传授着舞台表演的经验。 汤语见刘风和自己挨在一起，有些不乐意道：“穿得这么骚包干嘛，别走我这边。” “好的。” 刘风笑着从她左边，挤掉伍坤，走到了她的右边。 惹得叶川几人偷笑不已。 电视台外，依旧有很多人，以俊男靓女为主。 这年头，明星的光环很大，但成为明星的渠道并不多。 宝藏男孩的热度，显然可以预见是一个造星工厂。 晋级的选手都很重视，他们的亲友团估计更重视，但进场的名额有限，也只得等在外面。 就像好赌的人，没位置上桌，也要站在旁边“欣赌”。 “我去，真热闹啊。还好能进场，他们就在外面等着吧。”刘风昂首挺胸，优越感十足的从人群中走过。 工作人员核验了参赛选手的身份及人数，几人来到了演艺大厅。 听说这演艺大厅花了不少钱来重金打造，确实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演艺大厅建筑绝对是经过专业设计的，声音听起来很特别，稍微有种立体环绕的感觉。 舞台，音响什么的，都是顶配，在这样的环境下表演，一定能发挥出选手们的最好实力。 进场的观众，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出动静，成了全场的焦点。 伍坤作为选手，已经到后台去准备了。 “高端，大气，上档次。”刘风不禁低声朝叶川道。 “别吵。”汤语学的新闻学，以后大致会从事播音，主持之类的行业，她对这演艺大厅很感兴趣，四下打量着。 突然，厅光线暗了下来，整个演艺大厅，已经有了夜晚的效果了。 十来台摄像机灯光闪耀，开始了交叉采集画面，“宝藏男孩”50进20强的晋级赛，终于要开场了。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登台，男的小西装，女的晚礼裙，交相辉映。 开场白先是感谢了观众，而后介绍了今天的几位评委老师以及评审团代表。 四位评委老师中，有一位是曾经电视上出现过的音乐人，但不是太红，好像唱过一些歌。 一位评委，是首都音乐学院的教授，不少知名艺人，都是他的学生。 一位是就是电视台音乐类节目的主持人。 初赛在第四考场，有些“毒舌”的女评委，赫然在位。 原来她是一名少数民族歌手，主持人称她为马老师，算是个过气歌手吧。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也这样认为。 了解内情的叶川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观众评审团大多是来自艺术高校的老师或艺术团体的顾问，都是从事演艺行业的专业人士。从气质上看，都很有艺术气息。 简单介绍了比赛规则后，五十位选手开始登台亮相。 这个环节，获得了台下观众的阵阵呼喊声，都为自己支持的选手加油叫好，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当伍坤身挂的9号号牌出场时，叶川他们带头，狂呼了起来，不少观众也都在鼓掌。 刘风更是大声喊着从学校排练室传出的那句“伍坤不红，天理难容”。 这另类的口号，引得了观众的好奇，纷纷朝台上的9号伍坤再次看去。 五十位选手都亮相完毕，从1号开始，登台表演。 选手上台表演，表演完毕后开始自我介绍，而后由评委老师简单考核一至三个文化内容，最后开始打分。 出场的几位选手，都各有亮点，或阳光大方，或深情优雅，看来这届选手实力都不弱。 只是答题环节，有两位选手没有表现得很好，这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最后的评分。 比如“背井离乡”的“井”字是什么意思？那位选手回答是水井，这显然不对。古时实行井田制，井就是田，引申为家乡的意思。 这题不难，评委老师也没想在第一轮就难为选手，只是有些选手这文化实在有点拉垮。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西瓜和椰子砸头，谁痛？”这样的小学生级别的脑筋急转弯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那个有些“毒舌”的马老师，言语依旧不善。就连出的脑筋急转弯也是“为什么暑假要比寒假长”这样的。 “热涨冷缩嘛。” 台下的汤语低声叫道，可惜台上的那位帅哥选手没有回答上。 第九位，伍坤出场。 从左侧的进口，伍坤连续几个前空翻，最后腾在空中，双腿一个姿势极其舒展的剪刀腿，接着顺势一个侧空翻，稳稳落地。 台下的观众沸腾了起来，叫好声不断，就连男女主持人也都禁不住惊呼了出来。 掌声雷动。 只是叶川通过墙上的大屏幕上，观察到那个“毒舌”马老师，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 心中不免“咯噔”一跳。 第96章 评委刁难 轻柔的音乐伴奏飘了出来，台下观众都自觉地安静下来，静静聆听。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歌曲从伍坤那特有的低婉，深情的嗓音中传出，观众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草原，一座帐房，一个美丽纯洁的姑娘回头微笑。 不少观众都轻轻闭上了眼睛，开始陶醉了起来。 不得不说，伍坤这干净空灵又有少数民族风味的声音，确实唱到了人们心坎上。尤其是最后“月亮”两个字，经他改编后，更是有了个性与灵魂。 不少观众都鼓起掌来了。 突然，伍坤一改前面舒缓低吟的唱法，声音陡然拔高。 就像大诗人白居易在听到琵琶行的那种，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我愿流浪在草原 跟在她身旁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全场炸裂！ 这歌还能这样唱？动感又有节奏的声音，时尚又好听，甚至都可以配合着蹦迪了。 “太，太他妈好听了，冠军，冠军。”刘风兴奋得叫了起来。 “伍坤的实力很强，晋级肯定没问题。”汤语也鼓掌说道。 只是此刻的大厅气氛过于热烈，根本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最后两个“张望”二字，伍坤用了像“青藏高原”似的高音，还多了些许婉转。 完结后，现场气氛顿时被推向了高潮。 不管是谁的支持者，这一刻，都被伍坤的歌声所折服。 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大家好，我叫伍坤，来自黔省，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朴实而又真诚的自我介绍，没有夸张，没有卖惨，也没有自我渲染。 “请评委老师点评。” 在女主持人的主持下，开始进入下个既定的环节。 “唱得很棒。”第一位男评委言简意赅。 “舞台气氛很好，形象气质佳，歌曲改得我很喜欢。”第二位评委也发言了。 “音质很好，技巧稍有瑕疵，但瑕不掩瑜，非常棒。加油！”第三位评委老师也发言了。 叶川三人包括台上的伍坤，此时都看向了“毒舌”马老师，前几位选手她都很少发言，即便发言，也不是什么好话。 “唱得好不好我先不说了，但是你这无袖衣服是怎么回事，难道连最简单的礼仪都不懂么？” 果然，马老师开始发扬她“毒舌”的特点了。 “我晕，这什么评委啊，人家穿无袖的衣服怎么了，那么多女伴舞难道就有袖了？”刘风立马在台下“喷”了起来。 汤语也皱起了眉头，这评委老师没事找事。 伍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仅朝她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你翻那几个跟头，想要表达什么，和你演唱的歌曲，有什么联系么？”马老师又开始提问了，只是今天的观众多，没有像那天一样说他在耍马戏。 但这个问题更刁钻。 叶川不禁为伍坤捏了一把汗。 “这娘们不是好人呐。”刘风气得牙痒痒。 “从我踏上这舞台第一步开始，就进入了表演，我认为他们是一个整体。翻着跟头去见心爱的姑娘，估计很多男孩都会这么做，只要他会翻。观众朋友们，是不是啊？” “是。”观众席不少人都笑着配合着伍坤。 伍坤也算反应及时，拉着台下观众一起，化解了马老师的这一记“老6拳”。 哪知马老师又立马反对道：“歌曲就是歌曲，翻跟头和歌曲，我认为不搭边。舞台是歌舞表演的地方，翻跟头有翻跟头的地方。” 伍坤脸色稍微有些变了，这什么评委，这么记仇啊？ 这马老师虽说今天没提马戏团了，但字里行间，句句不离马戏团，耍马戏。 伍坤大胆的直视马老师道：“这是宝藏男孩的舞台，何为宝藏？我认为能歌善舞是宝藏，能做饭也是宝藏，会疼女孩子更是宝藏。 当然，会翻跟头也算宝藏。 宝藏男孩舞台上展示宝藏，我认为没毛病。” 伍坤的回答，立马赢得了台下观众的一致叫好。 这番说辞，是叶川他们捣鼓出来备用的，没想到在进20强就用上了。 当然，这番话还有：“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宝藏本来就在那，不管你去不去挖掘它，它都在那里。 作为评委老师，你更该充当伯乐的角色，去发掘选手的宝藏，而不是去质疑别人展示宝藏。 只是这样一说，就太诛心了，也显得咄咄逼人。 马老师仍有不甘，还想再问，但男主持人已经走到了台上道：“下一环节，请评委开始考核文化题目。” 文化题目是栏目组提前备好，发给评委老师的。 马老师刚精心准备的两次发难，都被这翻跟头的小子给顶了回来，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努力的在题目单上，开始挑选着最难的题目。 “这些脑筋急转弯看着挺难的，但前面的选手都答对了，那么这小子肯定也能答对，放弃。” “唐宋八大家是哪些，不行，这道题太简单了。才八大家，为什么不是八百大家啊，考死那小子。” “蚕丛及鱼什么，这道题肯定难，但有个“凫”字自己不认识，没办法提问啊，可惜了。” 又连续看了一些题，要么是简单了，要么就是有生字她不认识，挑来挑去，都没找到合适的。 其他三位评委老师，本想随便出一道题走走过场算了，哪知这马老师老是埋头挑题。 强行代替她出题，难免会惹她不快，凭空树敌不划算，只能无奈的相视苦笑。 毕竟谁都知道这马老师的性格，哎，一言难尽。 主持人或许也意识到了这马老师挑题时间过长，为保证节目的延续性，不得不上前提醒她稍微快点。 正当主持人想要上前时，马老师终于挑好了题，抬头问道： “熙丰变法，从哪一年开始，哪一年结束？” “我去，这什么题啊？坑爹啊！这评委真不是好人！”台下的刘风低声骂着。 叶川知道，“熙丰变法”就是王安石变法，也叫“熙宁变法”，只是大家一般都说是王安石变法，其他两个比较少提及。 这是赤裸裸的刁难。 第97章 难以置信的分数 咱们马老师这个问题一出，整个观众席一片嘈杂声，主持人险些控制不住场面了。 “有没搞错，前面的问题那么简单，怎么到9号就这么难？” “就是，这评委老师点评也是，问的问题也有刁难的嫌疑。” “怕不是黑评吧？” “什么黑评？” “足球有黑哨，这比赛当然有黑评了。” 看着台上伍坤的神色，叶川思索了起来，伍坤是黔省理科状元，对历史或许不是太精通。 但王安石变法大家都学过，只是这“熙丰变法”的称谓，有些冷门。 必须让伍坤知道，“熙丰变法”就是“王安石变法”，这样一来，或许他能回答上。 一念至此，叶川一只手在嘴下空端着，一只手做吃东西状。 伍坤对“熙丰变法”有些印象，但始终就差那么一根线，将脑海中飘渺的信息拉到一个点上。 连番遭遇“不公平待遇”，心态渐渐有点急了，下意识的将视线放在自己的大本营中，搜寻叶川他们的身影。 叶川那吃东西状，一下闯入了他的视线。 吃东西？一定是叶川给的提示，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吃东西，手端着，难道是吃饭？ 吃饭怎么个说法？ 按时吃饭？ 按时？按时？安石？ 王安石！ 脑海中犹如一道闪电劈过，飘渺远去的信息，终于被他拽了回来。 对，“王安石变法”就是“熙丰变法”！ “回答不上吗？回答不上就直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马老师开始冷笑了起来。 你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省状元学霸的实力。 “熙宁二年，1069年开始，元丰八年，1085年宋神宗去世结束。”伍坤脱口而出。 马老师和台下绝大部分观众，都面面相觑，这也能答上？ “马老师，对答案吧。” 伍坤这句话，有点诛心了。 因为此刻马老师正手拿题目单，对着答案，显然她刚看过了，但还是不记得了。 “快对答案吧，呵呵。你一个验证码，都要念好几次的人，和人家学霸玩，输不死你。”刘风显然是很解气。 哈哈，刘风说话的声音不小，附近的人听了，也跟着笑个不停。 “干得漂亮。真tm人才，这两年我最骄傲的事，就是结识了叶川他们这几人。小语，多亏了你当初在食堂被撞啊。” 说完，立马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汤语手中的荧光棒，已经朝他头上敲了起来。 现场又有些骚动了，议论声，笑声不断。 “现在，请评委老师和评审团，为9号选手伍坤打分。”主持人赶紧提示打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主持人来说，除了怕冷场外，还怕场面一直嘈杂而失控。 场面失控，对主持人来说，是很失职的表现。 “9.9分，9.5分，9.5分，5.9分”四位评委老师的打分，在大屏幕上显示了出来。 “有没搞错，给人家9号伍坤才打5.9分？” “嘿，为了找回场子，脸都不要了？” “靠，黑评，黑评。” “什么黑评，我还死机呢。这是妥妥的恶意评论，恶评，恶评。” “就是，从椅子上下来，我去坐着评。” 男女主持人一阵无语，场下又开始议论起来了，今天这工作，难搞哦。 “现在请，观众评审团为9号选手打分。” 这次得分就比较正常了，最高分10分，最低分9.2分，基本都是9.5分上下。 经过统计，主持人报出了伍坤的最后得分。“ “评委老师得分8.7分，观众评审团得分，9.55分，总分：9.04。” 评委老师的得分占比60%，观众评审团得分占比40%。 这个成绩不算低，但也不是最高。 伍坤的最终得分，被马老师以一己之力，拉下了0.5分左右。 晋级之路，开始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哎，黑啊。这仅仅是第一轮，还有两轮，假如每轮都来这么一下，还晋什么级啊。” 刘风气得都没力气大喊大叫了，只得不断吐槽。 事情发生了，想办法突围，永远比抱怨有用。 叶川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这个马老师作为评委，还将在接下来的两轮比赛中打分，这是无法改变的。 20强进10强，会现场直播，场外观众将会通过短信投票，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 那时，评委老师的主导性力量将会被稀释。 那么也就意味着，假如真是针对伍坤，剩下的两轮比赛，是最好的机会。 比赛继续。 叶川也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毒舌”马老师的身上，希望能找到应对的办法。 接下来出场的选手，有不少实力都很强。 京城地带，藏龙卧虎，“北漂”的很多都是怀揣梦想，身负才华之人。 汤语和刘风几人，观赏选手们的精彩表现之余，也不免为伍坤担忧了起来。 这个马老师一般都不轻易开口，但一开口，往往都不怎么和善。 就连提出的文化问题，也大都相对偏难点。给出的评分，也大都是9分以下，但也没有低于8分的，伍坤的5.9分，是独一份。 “呼”，长出了一口气，还真是难搞哦。 现在台上的这位48号选手实力一般，气质和表演都很平常，连刘风都看出来了，这位选手被淘汰是肯定的。 果然，几位评委老师都打出了8.5，8.8，8.9这样的分数。 突然，叶川眼神一凝。 最后一个马老师，居然给这个表现平庸的选手，打出了9.6分。 给出的理由竟然是，这个选手可塑性极大。 很多观众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五音不全，是不是可塑性更大啊。 观众评审团最终，也仅给了这个48号选手8.6分。 这样一来，48号选手最终的得分，8.81分。 这个分数不占优势，但是也没到失去晋级希望的地步。 叶川悄悄将这个48号选手，记在了脑子里。 看来这个马老师，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第一轮比试结束，大屏幕上，将选手的分数，由高到低排列了出来。 伍坤排名第11名，而引起叶川关注的48号选手，排名第31名。 而第15名至第35名，分数咬得很紧，分差还不到1分。只要在接下来的两轮，谁发挥好一点，就能直上20名左右。 不能松懈，现在谁都没晋级的保证。 叶川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伍坤。 “注意48号选手的表演节目。如果可能，他表演什么，你表演什么。” 第98章 艰难的晋级赛 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还不得而知。 谁知道那马老师是不是“神经刀”，突然就想给48号选手高分呢。 但你不能赌她发神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个马老师是偏爱48号选手的风格，还是有深层次方面的东西，还不得而知。 叶川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你48号选手唱哪首歌，我也唱哪首，只要我唱得比你好。你还怎么给我最低分? 你给了我最低分，那48号选手怎么办？ 假如你真给了我最低分，给48号选手最高分，我还表现比他好，那别人会质疑你的专业水准的。 舞台侧面的演员候演室。 伍坤怔怔出着神，脸色有些不太好。 口袋的手机一个震动，拿出来看了信息后，闭眼一想，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了。 哎，无怨无故摊上这么一出，还好有兄弟支持啊 。 只是第二轮他要演唱的曲目已经报上去了，无法更改，只能等第三轮比赛了。 第二轮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伍坤上次演唱的曲目是“在那遥远的地方”，这歌曲受众广，喜欢的人年龄跨度大，能更好的打开局面，为他赢得开局。 事实也证明，叶川他们设计的曲目没错，当他被评委马老师刁难，才那么多观众感觉不爽。 这第二轮，伍坤准备了一首舞曲，略带点嘻哈说唱。动感的舞蹈，能将他身体优势发挥到最大。 观众评审团的大多数评审都算年轻，这样的风格，他们也是能接受的。 第一轮因为开局要稳，舞曲有点冒险，因为非专业的人，边唱边跳，容易出差错。 第二轮，就要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才艺了，越多元化越好，这样才能为自己积攒人气。 第三轮，天大地大，晋级最大。 有优势的选手依旧以稳为主，劣势的选手就要剑走偏锋，期待逆风翻盘了。 果然，当大屏幕显示出选手们的节目时，不少选手都选择了舞曲，看来大家都是有一番考究的。 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由于少了自我介绍和答文化题的环节，速度很快。 不多时，就轮到了伍坤上场。 从小练武的身体素质，他的舞蹈更有张力和美感，时不时就引得台下掌声阵阵。 叶川和刘风他们，感觉自己的手掌都拍得有些麻了。 刘风更是激动的说：“刺激，伍坤真帅，我决定了，回去就练歌舞，下一届我也参加。” 几人都沉默着不搭话，确实无法将他与唱唱跳跳联系在一起。 进入了最紧张的打分环节。 叶川他们都屏住了呼吸，每一个打分，都关系着能否晋级。 9.5分，9.0分，9.2分，8.5分 都松了一口气，这分是正常的分数。 尽管马老师的这8.5分有些少，但比起第一轮的5.9分，已经好太多了。 难道自己猜测错了？ 观众评审团最后的得分是9.35分，结合评委老师的分，这轮伍坤得分9.17分。 算是不错的了，只要评委老师不刁难，伍坤肯定能晋级。 接下来的选手，有些舞技相当精彩，很多估计就是舞蹈出身的，他们有拿到9.5甚至是9.6的高分。 节目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暂停比赛，午饭后，下午两点，节目继续。 几人出了电视台，等着伍坤出来，一起在附近找了间餐厅吃饭。 “伍坤，第二轮你发挥得不错，得分也正常，最后一轮一定要稳住，可以晋级的。”作为唯一的女生，汤语见气氛有些沉闷，主动开头打起气来。 “那什么马老师，搞什么？我气坏了。伍坤，加油，我们都支持你，肯定可以进20强的。我还想看20进10的现场直播呢。” “现在还是有优势的，排名应该是在15名以内，下午的第三轮最关键，伍坤，加油。”牛伟宏分析道。 第二轮伍坤的得分正常，那个“毒舌”马老师也没有再刁难，但叶川隐隐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很多事情，盖棺才能定论，晋级赛更是如此。 但他没有将心中的疑问当场提出来，因为很多都是他的猜测，作不得准。没必要在吃饭时来制造焦虑。 伍坤把叶川给他文化题的提示说了出了，大家都一阵大笑，稍微冲散了心中的阴霾。 饭后，在进电视台时，叶川悄悄对伍坤说：“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吧。” “嗯，我知道了，这事我也有怀疑。” “见机行事吧。” 下午二点，比赛继续。 叶川特意观察的第48号选手，表演说不得好，就是一般。 但马老师依旧给出了9.5分的高分。 结合观众评审团的分数，48号选手，最终得分9.05分。 第二轮比赛结束，伍坤的排名退后了两位，来到了13名。 而48号选手，则由31名上升到了25名。 这也让叶川心中的猜想，落到了实处，算是实锤了。 不显山不露水，温水煮青蛙，这才是最高的招。 电视台栏目组工作人员，已经在叫选手上报第三轮比赛的节目了，好让乐队和音响师做好准备。 伍坤不动声色的往卫生间走去。 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这才走回待演室。 “9号伍坤，9号伍坤在不？”工作人员语气有些不善。 他已经叫了两次了，其他的参赛选手都已经将各自的曲目报了上去，就剩他了。 “在，在，不好意思老师，刚去洗手间了。”伍坤歉意着走向拿着本子的工作人员，并将裤包中软华子，悄悄放进了他的口袋中。 借此机会，他看见了48号选手的曲目是“以前的你”。 工作人员朝他点了点头，态度好了不少。 “什么曲目？” “来首以前的你吧。”伍坤随意的答道。 “咦，我要唱以前的你呢。哥们，你换个吧，对大家都好。”衣服上别着48号号牌的选手立马站了出来。 伍坤看着这个长相气质平平的青年，鞋子和裤子都有带钩的logo，只是用胶带沾上了那个钩。 这鞋子裤子都挺贵的，一样都可以买个手机了，看来这小子挺有钱的。 “哦，我还没准备好呢，就想到了这个，没想到你也选这歌。老师，选的歌曲重复了怎么办？” “没有规定选手不能选同一首歌。你确定选以前的你么？”工作人员看了看时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再不报过去就得影响节目了。 “确定，就这个了，我暂时想不到其他的。”伍坤朝48号选手歉意一笑，随后肯定道。 “好。” 工作人员转身就走了。 48号选手注视着伍坤良久，这才坐回一边的椅子上。 哼，就和你撞歌，你能怎么滴。 第99章 成功晋级 现在明星的热度很高，可成为明星的渠道并不多。 “宝藏男孩”的热度越来越高，又是全国性的选拔晋级赛，赛制也算公开透明。 这也使得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不少“望子成龙”的家庭，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起来。 这类商业类的运营项目，永远不可能是真空状态下的绝对公平。 短暂的休息之后，决定晋级20强的最后一轮比赛，正式开始。 为增加节目的趣味性，50位参赛选手的出场，采取了随机的模式。 大屏幕上，名单滚动。 当滚动的屏幕静止那一刻，大家都凝神看了起来。 48和9号，仅仅间隔1名，演唱的又都是同一曲目。 叶川看着这出场结果，松了口气。 有点意思，这样更好。 “以前的你”，这首歌非常红，民谣经典歌曲，甚至你都可以将它归结到摇滚类。 前奏一响就上头，歌词更是让你瞬间向往诗和远方。 这首歌曲更是被不少人戏称：川藏环线线歌，318国道道歌。 而唱这首歌的歌星更是被人亲切的戏称为：318线黄金战略伙伴，辞职协会会长，诗和远方全国总指挥等等。 即便是到了现在，也常听到有人笑着戏言：青春没有售价，花贝直通拉萨；不要问要花多少钱，问问你青春还剩多少年；歌，是晚上听的，辞职信，是早上写的。 但戏言终归是戏言，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可现在要赚钱买酱醋油盐。 这最后一轮比赛，将决定最终晋级的20强，出场的选手压力都比较大。 尤其是非艺术专业选手，发挥都不是太好，比赛后不免有些失落。 艺术往往就是这样，越慎重，就越放不开。 叶川他们对伍坤不是太担心，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向来不错。 也有不少参赛选手表现不错，从台风上就可以看出，多多少少都从事着与音乐艺术相关的行业，算是科班出身了。 不管怎么样，这“宝藏男孩”节目算是非常成功了，各参赛选手表演的节目，都非常精彩。 高质量的演艺大厅，选手良好的表现，加上酷炫的灯光制作，简直就是视觉与听觉的盛宴。 观众都看得如痴如醉，直呼过瘾。 “下面，请48号选手出场，为我们带来一首以前的你。” “滴滴哒哒 滴滴哒哒哒。。。。。。”48号选手抱着把吉他出场了。 果然，这首神曲一响，不少人从神色上不自觉地露出神往之色。 “好想出去浪。” 叶川听到附近不少观众这样说，这首歌对自由的追求，心灵上的释放，很能引起共鸣，也不缺乏励志。 凭心而论，48号选手表现得并不是那么好。至少叶川都能听出来，他表演出来的意境，和原唱相去甚远。 至于他吉他水平怎么样，叶川不懂，不做评价。 关键的打分环节来了。 或许是这首歌带来的附加效应，四位评委老师，打出了：9.4，9.5，9.5，9.9的高分。 马老师不会让人失望，9.9的高分，是她这轮打出的唯一高分了。 但这样的分数，并没有引起观众们的注意。 比赛进行到这个程度，又听到了自己比较喜欢的歌曲，只要不是低分，那当然没问题。 观众评审团就比较理智了，48号选手的最终得分：9.3分。 叶川注意到，马老师对这个9.3分，显然有些不是太满意。 怎么这些观众评审员就带不动呢？ 一般来说，四位评委老师的点评和打分，会引导和影响到观众评审团的打分。 将来有场外观众短信投票，也会受到评委老师点评的影响。 但也不是绝对的，总之，有才华可破。 到这一刻，先前的猜测，在马老师的表情上，再一次被实锤了。 最终，48号选手这轮的得分，达到了9.465的高分。排名，将会往前拉升一大截。 叶川在脑海中回忆这个48号选手，第一轮得分8.81分，第二轮得分9.05分，第三轮得分9.465。 伍坤的分数是第一轮9.04分，第二轮9.17分。 这样算来，伍坤第三轮，必须最终得分超过9.055才能打败48号选手。 当然，也不是伍坤落后48号选手，就一定不能晋级。也可能两人同时晋级，也可能是两人都出局。 但是现在第三轮比赛还没完，咬紧48号选手的分数，晋级的希望就很大。 现在出场的选手还不到三分之一，叶川猜测，马老师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不会再给选手高分。 这也是叶川建议伍坤和48号选手同演一个节目的初衷。 果然，接下来的这位选手，表现得很好。叶川几人都觉得他会得高分，观众评审团的最终分数，也达到了9.5分。 但马老师只给出了8.2分，最终仅得到了9.305的分数。 马上，就是伍坤出场了。 熟悉的音乐一响起，很多观众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又来？ 叶川倒是不担心，伍坤无论实力还是台风和形象气质，都强于48号选手，吉他他也会。 吃过甜食了，吃其他的是没味，但是吃更甜的，会觉得先前的还是不够甜。 这其实是自保手段，也是无奈之举。 小小的舞台，居然有这么多的纠葛，想来也是无语。 马老师看着伍坤提着把吉他上台了，节目依旧是这首“红莲花”时，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了。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熟悉的曲子，熟悉的歌词，只是这歌从伍坤的喉中出来，更清新脱俗。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演唱结束，台下一片掌声，观众并没有因为重复听而失去兴趣。 高下立判。 “请评委老师打分。” 压力来到了评委老师，更准确的说，是来到了脸色极其难看的马老师身上。 其他三位评委老师分别给出了：9.5分，9.6分，9.6分的高分。 马老师很想给这个在初赛以来，就故意气他的9号伍坤0分的，但是不行啊。 她不怕得罪参赛选手，一点也不怕。 但她这赤裸裸的侮辱观众智商，她怕被骂，怕被吐口水啊。 最终，不情不愿的给了个9分。 晋级，没问题了。 第100章 宣传海报 观众评审团毫不意外的给出了9.6分的高分。 这样一来，最后一轮伍坤的最终得分为9.495。 比赛结束，20强诞生。 伍坤以总分27.705分位列第十二名，成功晋级20强。 值得一提的是，48号选手，也以总分27.325位列第十九名，成功晋级。 从实力上看，能晋级的，基本都没有太大问题。只是48号能晋级，除了叶川他们特别注意到了，极少有人发现问题。 没有晋级20强的，也不意味着他们的实力就一定弱。可能是某个环节发挥不好，或者纯粹就是运气不好。 运气，很重要，尤其是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时候。 其实48号选手的“实力”也很强，难道不是么？ 晋级的选手，自然是欢天喜地。没有晋级的选手，自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另寻其他出头之路，或者是等来年第二届“宝藏男孩”，再卷土重来。 伍坤和大家一身轻松的走出电视台，只要晋级了，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至于过程中的插曲，其实都不重要，这也是选秀的一部分。 20进10强的比赛，将在两周后进行。 关关难过关关过，一关关杀出重围就是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有些饥肠辘辘的。 晚饭夜宵干脆一起了，来到一家烧烤店，啤酒小烧烤，炫。 “真过瘾啊，来，举杯祝贺咱们未来的大明星，mr.伍，成功晋级。” 大伙都高兴得站起身来，举杯向伍坤祝贺。 欢声笑语一片。 “先说啊，下周六进10强的比赛，我们还是要去。”今天在现场的那种感觉，根本就不是看电视能比的。 就像一些明星的演唱会，几百上千一张的门票，你还不一定买得到，还得加钱从黄牛那买。 “感谢支持，一定去，一定去。”伍坤直接做了保证。 刘风这人很豪爽，值得交。 汤语也费心费力的帮他排练，有机会不带人家进现场，说不过去。 “下周的比赛，会现场直播。有场外观众的短信投票环节了，想想该怎么做。”汤语显然是细心很多，开始考虑起进10强的事了。 今天比赛时，那个马老师给出的那个5.9分，确实把她给担心坏了。 “是，这个得商量下怎么弄。首先，是我们学校，这个必须要宣传到位。明天早上我就去冲几幅你的海报，在食堂啊，操场啊，教学楼什么的人流量大的地方摆上去。” 刘风热心的建议，赢得了所有人的叫好。 大学也是个小社会，刘风人豪爽，认识的人多，搞这些宣传什么的，最好不过。 就像社会上，总有那么些人，人脉广，做事当然事半功倍。 接下来的几天，每逢饭点，在食堂的门口立着印有伍坤照片的广告牌前，总有叶川和同学们的身影。 不仅是食堂，在教学楼的下课时间，也都有他们忙碌的身影。 刘风甚至是通过一些篮球上的朋友，去周边其他高校宣传了。 大学中球打得好的，人缘一般都不会差。 他们甚至约好，周五一起去街上，做宣传推广。 现在“宝藏男孩”的广告，似乎一夜之间就贴满了大街小巷，宣传工作比较好做。 参与到了这样的活动中，也很锻炼人，最起码，脸皮变厚了。 叶川也渐渐适应了与陌生人打交道，待人接物也越来越自然。 你不能老是飘在空中不着地，要将身上的傲气，全部收于骨血里，态度越来越温和。 君子温润如玉，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这天，他们正在寝室，商量如何在周边大街去宣传时，刘风闯进了寝室。 “叶川，快去看咱们赛区的宣传海报，伍坤居然在角落，岂有此理。” 一听这话，寝室全员出动，和刘风一起来到了校门口。 电视台的宣传海报，张贴在了校门口的不远处，算是官方宣传了。 叶川眼神一凝，引起他注意的那个48号选手，赫然在c位隔壁。而伍坤的照片，已经在左边角落位置了。 照片很小，大概只有c位的四分之一左右了。 晋级的20强，全部出现在了海报中，c位的是一位实力很强的选手，好像就是上次比赛的第一名吧，出现在c位无可厚非。 但c位左右的却不是二三名，这就值得玩味了。 宣传的主题海报，有暗示和引导的作用。 就像前几年的足球宣传海报，梅西和c罗，一定在c位。 因为在普通人的认知里，c位一定是大佬。 而c位的左右，往往是第二梯队的。 众人都不乐意了，想骂几句，但理由又不充分。 这样制作海报，完全没任何问题，你找不了任何人的责任。 人家一句随机制作，就可以堵死你任何说辞，和排名不分先后一个道理。 但谁都知道，照片大的那几个，占了天大的优势。 “钞能力？” 汤语从包里掏出一支水彩笔，将伍坤的照片圈了起来，然后注明了学校专业班级。 这样一来，最起码本校的人都会支持伍坤的，但仅此而已。 你不可能将满城的海报都去注明，况且离了本校的范围，效果也微乎其微啊。 现在叶川有些理解，沐玲当时那句“别抱太大希望”了。 不行，不能这么放弃，就算处于劣势，那也一定要全力以赴。 “这些仅是添头，归根结底，是要看实力的，我支持伍坤。”牛伟宏当即表态。 “废话，我们肯定支持伍坤了，我还想多看几场现场直播呢。争取进全国决赛，寒假了我去决赛现场支持，顺带旅游，是吧小语。” “长得不美，你想得倒美。”汤语毫不客气的怼着刘风。 刘风也不生气，呵呵直笑。 但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阴霾。 前有马老师故意刁难，好不容易杀进20强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只觉有些憋屈。 你不能因为没把你放在c位就不爽，为什么要把你放在c位啊，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啊。 “伍坤，这海报最多再挂几天，到时候就该换10强的海报了。现在我们应该研究，如何晋级10强的问题。” 叶川也为伍坤打着气，心中却在思索破解的法子。 第101章 短信投票 按照20进10强的比赛规则，场外观众投票前三的，将直接晋级前10。 只需要一轮才艺展示，即可通过得票晋级。这也是最直接，最快速的晋级方式。 因为有马老师的存在，这也是伍坤最好的晋级方式了。 如何能取得最多的短信投票呢？ 要投票，首先要有手机。 到底哪些人有手机呢？ 这个谁也不清楚。有关部门估计有数据，但那不是普通人能了解的。 有手机的这些人群，是男是女，大概是哪个年龄段的，看不看宝藏男孩这档节目，愿不愿为支持的选手投票，这些都很重要。 要想得到相对客观真实的数据，那么只得去做调查。 这年头，手机都比较厚重，不少人都将手机别在腰间或者拿在手上，女性则喜欢吊在脖子上。 因此，选取单位时间和地区的人群，选定有手机的目标群体，加以观察和分析。 可以选择人流量大的街头，最好是有宝藏男孩海报的地方，做问卷调查，然后整理数据，就可分析出有效人群。 有了有效人群的数据，伍坤准备节目就可以有的放矢，做到精准拉人气。 况且问卷调查和宣传伍坤，可以同步进行。 问卷调查是营销的一种传统方式，笨是笨了点，但得到的数据绝对是第一手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极大。 叶川将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说了，获得一致赞同。 “可行，有效。” “大佬就是大佬啊，这手段，绝了。” 大家决定，将这手段，作为伍坤晋级10强的首选。 其实，这也是得益于在源o的社会实践。 曾经源o就用了这法子去挑选经销总店的地址，效果很好。 这法子也不新奇，更不惊艳，但有实际操作性。 对于学生群体，能想到这点，就很不错了。 汤语深深看了一眼叶川，这个在食堂中和她发生误会的大男孩，不愧为大一最耀眼的学生。 她知道，叶川在整个校园中，其实已经有些名气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最起码，她们寝室中，已经有女生在打听他了。 这种事，有一个就会有一群。 这也正常，异性相吸嘛，优秀的男孩子，肯定是最先引起女生的注意。 可能过段时间，叶川去的图书馆，就会经常偶遇不少女生了。 或许他会奇怪，怎么这些女生经常遇见呢？ 呵呵，到时候一定挺有趣。 方案商定，原本有些无措的伍坤，算是定下心来了。 心中非常感动，有这些同学兼兄弟的支持，再难的事，都敢去闯一闯。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精心准备自己的节目，毕竟表演才是他晋级的根本。 取法其上，仅得其中。做最充分的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糟糕局面。 叶川并没有因为抽时间为伍坤晋级的事奔走，就耽误了既定的学习计划，每周依旧是阅读两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一万小时理论”很好的证明了，某个领域的大佬，都有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 在潜移默化中，不断的积累量变，最终推动质变。 沐玲给他的资料，他每天都会花时间研究，琢磨，反复推演。理解不透的就去图书馆查资料，或者是下课后咨询上课的教授。 能进清北的都是学霸，而学霸都是时间管理大师。 时间嘛，就像女人的身材，挤挤总会有的。 刘风还是每天变着法子追求汤语；谢东依旧有时间和心中的“白月光”煲电话粥；牛伟宏还是能抽出时间，参加学校协会的事务。 伍坤课后之余，就泡在校艺术团的排练室，精心准备节目。倘若能继续晋级，那么他需要准备的节目，将会很多。 随着各分赛区的晋级赛开始，“宝藏男孩”蹿红的热度，继续往上飚升。 这年头，网络正在兴起，但电脑还没有普及到千家万户，网吧上网也要时常排队。 况且，人的生活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因此，很多人晚上闲暇时间正常娱乐，基本都是看电视。 像柳眉今天给他打电话，就曾提到“宝藏男孩”在蜀省也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不少学生甚至逃课出去上网看。 叶川也趁势将舍友伍坤参加晋级10强的时间，告诉了她，有时间方便的话，可以投票支持。 同样也将这事告诉给了王诗莞，她就比较粗暴了，直接命令源o的管理层和员工，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给伍坤投票，短信费算她的。 搞得叶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王诗莞和柳眉，还有村头，一周大概会和他通一次电话。他也会每周和外婆通一次电话。 这就是他的蜀省，所有的牵挂和联系了。 和高中班级同学老师联系，一般都是在qq群中。 同在京城念大学的李欣然倒是隔三差五的和同学一起，跑来找叶川玩。 貌似她学美术还挺忙的，整日画画，采风什么的。 当得知伍坤参加宝藏男孩并进了20强后，命令叶川必须带她去现场，这事肯定得满足。 今天，叶川在网吧上网，和高中老师同学聊了会后，就打开网页和论坛，浏览起新闻来。 突然，在门户网站上，一则豆腐块娱乐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京城某小有名气的歌星，录制视频，号召大家支持进入20强的某位选手。并将20进10强的比赛时间和短信投票的方式留了出来。 拉到这则新闻的评论区，发现评论和转发的次数都不少。 叶川一惊，忙又搜寻到了不少这类的消息。 全国各地都有明星，公开支持某位选手，号召大家为某位选手投票。 他才不相信，这些参赛选手，都是这些明星们所谓的朋友。 无中生“友”嘛。 明星无论名气大小，本来就自带流量，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比。 看来不少选手，都发挥着各自的人脉以及“钞能力”，目标也是瞄准了场外观众投票晋级这一环节。 泥吗，还能玩不？这妥妥的降维拉票啊。 但这是正常的，也是主办方所支持的，就是要让更多的人参与支持宝藏男孩这个的节目。 估计也是主办方营销的一种手段，说不定就是既定的策略。 用一招短信投票，就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档节目中来。 就像你看球赛，假如没有支持的球队，肯定只是欣赏球赛的精彩。 但你一旦有了支持的球队，或是喜欢某支球队的球星，又或者你买了10元的足球彩票，看球的心情，绝对不一样。 手中无票，怎能心跳。 当观众投下自己喜欢的选手一票后，就有了情感代入。 看比赛的心情，也会激烈得多，继续关注比赛的粘性也更强。 高，实在是高。 第102章 就你一个朋友 未战先怯，没有这道理。 叶川在本校的论坛上，发了不少号召大家支持校友伍坤的帖子。 又跑到周边其他大学的论坛，注册发帖，忙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罢休。 这样的做法，肯定比不上一个小明星的一句话，但还是必须要做。 刚想离开网吧回学校，手机备忘录响起。 今天下午5点50，沐玲将乘班机出国。 上次午餐时，叶川无意中在桌上看见了沐玲的机票，就暗自记下了时间，并在手机中设置了提醒。 下午“毛概”下课后，时间刚好能赶去机场送行。 沐玲将办公室的水、电、气断掉后，提着行李包出了门。 她暂时还没有秘书，目前公司的工作量，她完全能搞定，也没有用秘书的必要。 随身携带的就一个旅行包，包中仅有换洗的几套衣服和生活用品。 从装束上看，完全不像是出国，倒像是去隔壁市一日游。 下楼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国际机场。 现在沐家的产业在她的改制下，不再是人管人的模式，而是制度流程去管人。 因此，短时间内，有她没她，区别不大。 她要出国，自然没有人来送她，就像回国时，也没人接她一样。 最有希望来送她的父亲，这段时间忙于照顾已经显怀了的娇妻，沉浸在老来得子的喜悦中，哪还记得她。 或许很多人要说她可怜，孤单，可她并不这么看，这是孤独。 强者才喜欢的孤独。 因此，她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 坐在出租车里，脑子想的更多的到了国外，该如何更高效的安排生活和工作。 到了机场门口，不知为何，她还是回头望了一下，这才走了进去。 候机厅中，国际航班除了一些经常忙于公务而出国的“空中飞人”，就数留学生群体居多了。 这类人往往是一个人出国，一家人围在身边叮嘱个不停。 可不，沐玲视线所及，都看见好几处这样的场景了。 还记得第一次她出国念书，沐家三代人，几乎都全员出动了，因为是爷爷亲自送行。 她不喜欢这样的劳师动众，但爷爷的一片好意，必须得接受。 长者赐，不敢辞啊。 还有10分钟就要登机了，她时间计划得很好。 提前45分钟左右到机场，办手续和安全检查，即便是人流量多，这个时间也绝对能搞定。 坐在椅子上，她开始闭目养神，却又时不时的睁开眼睛，朝候机厅的门口张望。 看了看时间，还有8分钟就可以登机了。 她期望这8分钟快点过去，等车等机这种事，从来就不会给人带来愉悦。 “嗨。”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微闭双眼的沐玲瞬然睁开了眼，望着长身玉立的叶川，微微有些吃惊。 “你，你不上课？” 沐玲心中猛的一颤，这才知道进机场时，为何会回头望的原因了。 原来，这次回国，悄然间多了些东西，一些值得让她牵挂的东西。 “下课了。” 沐玲拍了拍隔壁的椅子，示意叶川坐下。 “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出国的，哦，一定是你上次偷看到机票了。难得你有心，呵呵。”沐玲话还没说完，就恍然大悟。 “这不是有心，朋友出国，再怎么都该来送送啊。”叶川坐下，笑容很治愈。 叶川四下望了望沐玲周围，奇怪她怎么没人送。 “别张望了，没人来送我，我暂时就你一个朋友。”伤感的眼神一闪而过。 “一个还不够？” “够了。” 心情突然好起来的她，似乎又期望这几分钟能再过慢点。 这点时间，显然是没办法和叶川比试交锋的。 能遇到个和自己同频的人，难。 能遇到个年纪和自己相仿又同频的人，更难。 她曾一度怀疑，遇到的是个老头子，那该怎么办？ 那肯定是宁可孤芳自赏了。 “国外那边，安排好了么？”叶川有些担心她一个女孩子，独自闯国外。毕竟那不是咱们的地盘。 “没问题。”她有些自豪的给出了肯定答案。 “好。”叶川也是放下心来了，她说没问题，那肯定是没问题。 她一个没问题，对方一个好。 什么叫同频，这就是。没有问原因，也没有絮絮叨叨。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受到极大的关注？”叶川见气氛有些奇怪，将这几天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为了你同学参加那个什么选秀吧。” “嗯。” “一是你那个同学拥有超出常人太多的实力，或足够新奇的特长。二是他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足以引起众人关注的变故。”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暂时没有。” 这时，候机厅响起了沐玲那次班机可以登机的提示音。 沐玲没有反应，叶川也没有催促她。 “能具体说说么？” “不能。” 她的话，让叶川有些疑惑，怎么说了一点就不说了呢。 “我不是老师，不负责传道授业解惑。” 他苦笑，这就是沐玲，个性极其鲜明。 在沐玲看来，这样的选秀，商业炒作大于实际。他们已经是天之骄子了，没必要去趟娱乐圈。 晋级不见得好，不晋级也不见得不好，佛性一点最好。 她给出了提示，至于叶川能否想到办法帮朋友，那是叶川的事，她不背负这个因果。 “好了，我去登机了，谢谢你来送我，我很高兴。再见。”说完，沐玲拎起旅行包，就往入口走去。 “一路顺风，决定哪天回来告诉我，我来接你。”叶川在背后朝她叫着，声音有些大。 不少人都看看叶川，也看看沐玲，眼神玩味。 哎，又是一对分开的鸳鸯啊。大洋两岸，很多事情不好，不好说。 沐玲没有回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温暖以及期待。 来到地面，登机前一刻，她回头凝视候机厅。 一个蓝色身影伫立窗前。 一种异样在情绪在心田一闪而过。 直到沐玲的那趟班机起飞，叶川才转身快步走出机场。 “就我一个朋友？” 这样的疑问，一直在他心中久久停留。 第103章 街头问卷 这世界，很多东西都是不相通的。 叶川无法理解，沐玲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孩，怎么就他一个朋友。 难道在遇到他之前，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只能理解为，沐玲对朋友的定义很严苛。 沐玲要做事业，能花钱找团队为自己搜集整理数据。甚至还去国外寻求先进的经验和理念。 还有叶川通过和老师探讨得来的一些金融知识，放眼全国，也是很高端的。 前期准备的充分，使得她创业的成功率，大大的提升。 而有的创业者，却没有这些先天优势。在创业的过程中，他们只能去不断的试错。 有杀出重围，做大做强的，但更多的是，失败倒下的。 但倒下的是事业，创业的精神，一直坚挺，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 就像叶川在新生代表上发言那样，人，应该追求的是动态的公平。 人生的起点各有高低，这是客观事实。 同样是参加宝藏男孩的选秀，有选手场内场外的助力就很多，甚至有明星为其隔空摇旗呐喊。 而伍坤这样的选手，却一无所有。 这公平吗？ 但是社会却认可很多这样的不公平。 假如父辈的努力不能延续到下一代，那么父辈拼搏的动力一定会少很多。 同样，伍坤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去参加比赛了。 相反，他的准备会更充分。 20进10强的比赛还有一周多，多出来了一周的时间，是为了配合全国其他赛区的进度。这也为选手们多出来了一周准备的时间。 伍坤除正常上课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准备节目上。 叶川他们和班上的同学，以及刘风和他朋友，开始在街上，做起了数据统计和问卷调查。 他们都身穿校服，这样在无形中，更能增添问卷的成功率。 背靠一流学府，不蹭蹭权威度，怎么说得过去啊。 数据统计就是在街上观察，携带手机的人，年龄，男女，以及路过宝藏男孩广告牌时，视线在没在上面停留。 遇到有手机的人，就会上前礼貌的问好，然后咨询几个小问题，最后顺带提一提伍坤，这样的一个问卷调查就算完成了。 还有就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因为年龄相仿，问卷也是最好做的。 这个年龄段，有一个算一个，绝大部分都会对宝藏男孩感兴趣。 一天结束后，再把统计到的数据整理出来备用。 这样的活动，算是社会实践，既锻炼了人，又能帮助到伍坤。 问卷的范围，也不局限于他们学校附近的大街，开始往更远的地方进行。 叶川主张，尽可能的多做几天，数据越多，离真实情况越近。 在伍坤比赛前一天把最终的数据整理出来即可，一天的时间完全可以有针对的准备比赛节目。 周六这天，李欣然带着两位同学来找叶川玩。 得知叶川他们要去街上做问卷调查，立马来了兴趣，要加入。 牛伟宏等同学立马两眼放光，殷勤的忙上忙下，一副猪哥样。 就连伍坤也不去排练了，争着要一起去街上，最后被众人一顿劝说，这才罢休。 倒是刘风，目不斜视，在他眼中，只有她的汤女神。 几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往公交站台去挤。 今天他们将人流大的西双，这么多人，显然只得分批上车，到时候再会合。 到地之后，果然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找到宝藏男孩海报，挑选了一个比较好驻足的地方，他们立即投入工作。 因为前面有了经验，不少同学进入状态都很快。 李欣然也跃跃欲试，拉着叶川教她。 “你好，同学。”叶川走向一名学生模样的女生面前，给旁观的李欣然打个样。 那女生愣了一下，但还是停下了脚步，与她同行的另一名女生也停了下来。 “请问你知道宝藏男孩这款选秀节目么？”叶川指了指前面的巨幅海报，尽快的切入到了正题。 “当然知道，我在网上看了不少比赛视频呢。” 果然，一提起宝藏男孩，刚还有些愣神的女生，立马来了精神。 “下周六晚上，咱们赛区就会举行20进10强的比赛，到时候现场直播，你会观看么？” “肯定会啊，我们寝室的人都会看。” “那么你们会为了喜欢的选手投票么？” “可惜我还没有手机，有手机的话，一定会投票，但我会告诉我爸爸，叫他帮我投票。”· “你是名好观众，我们同学叫伍坤，也进入了20强。到时候希望你能支持一下，谢谢。” “伍坤是吧，到时候看他表现，好的话我一定支持。” 女生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是清北的，能告诉我你的电话么？”被问卷的随同女生望着叶川身上的校服，大胆的问道。 “额，我是新生，还记不全寝室号码。谢谢你们的支持，再见。” 叶川有些落荒而逃，逗得旁观的李欣然笑个不停。 “呵呵，怎么我感觉你被反向调查了呢?难道是美男计？” “先不说这个，工作。” 唉，现在的女孩子啊，大胆了。 将李欣然和她同学，安排专门问卷学生模样的，这个相对简单些。 他走向了一个腰间别着手机的中年男子前，开始做起了问卷。 今天是周末，到了中午，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多少。 但忙了一上午，饭还是要吃的。 叶川招呼所有人聚在了一起，找了个鱼火锅的大排档，因为李欣然喜欢吃鱼。 她今天的表现不错，手上的一百多张问卷单，基本都要填完了。 看来美女，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占些优势啊。 “同学们辛苦了，我请大家吃鱼，大家随意。” “还是老同学最好了，知道我喜欢吃鱼，我不会客气的。” 李欣然爽朗的性格，赢得了在场很多男生的喜欢，纷纷开始献殷勤，试图要电话或者qq号码，但都被她很艺术的拒绝了。 惹得一些班上的女生笑个不停。 青春年少，爱慕女生，再正常不过了。 很多十几岁的大孩子，身上一百块都凑不齐，但人家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群女孩。 过了这个年纪，再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在此，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104章 心有些乱了 饭间，同学们聊着在街头问卷时的一些奇葩事，奇葩人。 有问你要电话号码的，有不甩你的，有把你当骗子的，还有的抱怨你耽误了他分分钟几百万生意的。 初次经历或许有些尴尬，但年轻的心总有些肆无忌惮，这些经历不正用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么。 饭后，有事的同学自行安排，没事的继续做问卷调查。 叶川和李欣然几人，一边聊着近期的学习生活，一边做着问卷调查。 可别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效率似乎更高了。 牛伟宏和李欣然带来的女同学，聊得很是活络，似乎连电话号码都交换过了。 这在大学很正常，往往是男女两个寝室甚至是不同学校的，都可以经常在一起联谊聚餐。 一方面可以结交不少朋友，丰富大学生活。另一方面，有看对眼的，发展成男女朋友的也不少。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 不知不觉，已经夜幕降临了。 叶川手中一叠厚厚的问卷材料，估算有超过两千份，这可都是同学们的劳动果实啊。 兴尽晚来归，当饮一杯。 牛伟宏邀请大家，一起晚餐，然后再送李欣然她们回学校。 这小子看在有女生在场的份上，大手一挥，吃羊肉去。 天气冷了，羊肉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价格略高，对仅靠生活费生活的学生群体，有些不太友善。 叶川他们寝室几人，基本都是吃食堂，也不见得就吃不起羊肉，只是都不怎么铺张浪费。 到了羊肉馆，牛伟宏悄悄去了前台，咨询了下价格。 叶川观察到，他的脸色如常，就知道价格是能接受的。 倘若牛伟宏脸色变了，他不介意等下悄悄去把单买了，毕竟在学生群体中，他也算是个小富翁了。 一个羊肉汤锅，配有几个小菜，一端上来，在这初冬的夜晚，别有一番滋味。 “这羊肉啊，勉强可以，但不够正宗。上老白干，上老白干。”牛伟宏社交牛ac之间那种症，又开始发作了。 “倘如在我们老家，羊肉新鲜不说，光是炖那羊肉汤，人都得站着锅边打一个多小时的泡沫。” 果然，就这一句话，就引得几人发出疑问：有那么长时间么？ 见几人来了兴致，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这羊肉啊，还有古法制作。那时必须放松木棒的。你们知道，松木棒是多孔结构，可以吸附乱七八糟的杂质和气味。。。。。。” 一道羊肉汤，就被他说了十来分钟，俨然一个美食家。 叶川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反正李欣然她们几个女生，是聚精会神地在听。 酒桌上男人的话，听听就可以了，认真你就输了。 你当真，那么就去找酒醉的他，别找没醉酒的他。 酒话你都信，多天真啊。 饭后，几个男生一起送李欣然她们回学校。 “叶川，你大学期间会找女朋友么？”临到进学校，李欣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叶川愣了下，还是实话说道：“每天忙得都不空，以后再说吧。” 李欣然嫣然一笑道：“你不找女朋友，我也不找男朋友。下周我来找你，去现场给伍坤加油去。”说完，拉着同学，蹦蹦跳跳的进了学校。 你不找男朋友和我不找女朋友，有必然联系么？ 难道? 哎，这事。 “这个李欣然喜欢你，你装傻啊。”牛伟宏来到他身边，望着远去的背影道。 “别胡说。” “青青说了，李欣然成天都在寝室说你多么牛，多么厉害，多么帅。” “青青？闺名都叫上了，看来你进展不错嘛。” 转移话题，永远是解脱尴尬最好的方式。 “嘿嘿，这事可行，但也不一定。你就装傻吧，转移话题这么粗浅又低级的招数，你以为能过关？” “下周你带那个青青去电视台现场不？” “那必须的，对了，不知道伍坤那还有名额不，我得先打个电话问下。” 牛伟宏打了两次电话，无人接听，稍微有些急了：“走，打个车赶紧回寝室，晚了怕伍坤把名额让了人。” 看吧，转移话题，还是有效的。 但伍坤的话，还是提醒了他，这是个事。 李欣然喜欢他，他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还不成熟，谈这些事还太早。 况且，一个处理不慎，就会伤害人。 这也并不是说他就不喜欢李欣然，只是很多东西要随着时间的沉淀，才会慢慢的稳固下来。 到那时，他真的喜欢李欣然，肯定会大胆的去追求的。 还有沐玲，这个优秀的女孩，总能引起他的好胜心。 假如他真的喜欢沐玲，也不管她是什么沐家大小姐，拥有多大的财富，哪怕是什么霸道女总裁，追就完了。 一万块钱一桌的菜，离不了两块钱一包的盐。 一百块一盒的烟，一块钱的打火机，照样给你点了。 还有王诗莞和柳眉。。。。。。 天啊！ 叶川突然发现，他的世界，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乱了啊。 不过，大学期间他的既定目标依旧只有两件事：学习，锻炼。 即使李欣然明确的向他表白，他也不会答应。 不在正确的时间，肯定干不好正确的事，他的逻辑很正确。 李欣然显然是了解他的，隐晦的提出，又不至于没有退路，真是个聪慧的女孩子。 这样最好，以时间换空间。 说不准他就喜欢李欣然了呢？也说不准李欣然在大学喜欢上别的男孩子了呢？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最好。 回到寝室，伍坤带着耳机，一个人在摇头晃脑，寻找感觉，难怪没有听见电话响。 “你们真幸福，有美女作伴。”一见叶川几人回来，立马撤掉了耳机，颇有遗憾之色。 “别想了，不是你的菜，叶川的。” “大佬，还要不要人活了啊，这李欣然怎么又成了你的菜了啊，你们不是就同学么？”伍坤呼天抢地起来。 “别听他胡说。况且，你都快成明星了，那么大个娱乐圈，还不够你嚯嚯啊。” “我是哪门子的明星啊，况且去哪找那么清澈干净的眼眸啊？” “这倒也是。”叶川几人，深以为然。 第105章 出发 宝藏男孩的热度，也一直在飙升。 街头巷尾，都能听到不少人在讨论，周六晚上开始的20进10强比赛了。 可以想象，一旦进入全国决赛了，那绝对和曾经某珠格格播放时那般热闹。 问卷调查同学们一直在做，搜集到的数据也越来越详实。 终于，在星期四的晚上，最终的结果出炉：有条件且有意愿短信投票的年龄段，集中在18至40岁，且女性多于男性。 这和他们设想的16至28岁，出入比较大。 但数据不会说谎，可能手机未普及，限制了低年龄段的发挥吧。 有意愿参与和有条件参与，是两码事。 归根结底，是要有意愿且有条件的，才能投票的。 就像在街头常被宣传去健身，小姐姐们第一句话永远是：请问，你有健身的想法么？ 这就是故意来明知故问了。 拥有健康的好身材，谁不想啊。谁都有这想法，且一直有。 但这需要交一笔不少的钱钱，需要抽出一定的时间，还需要能吃苦，这些才是导致很多人未能去健身房的关键原因。 况且，谁说年龄大点的就不爱看这档栏目了呢，街头巷尾，油腻大叔哼着流行歌曲的比例，比少男少女还高呢。 就像前段时间本以为已经过气了的某歌星，一首“爱你”，可以让油腻大叔们集体从沙发上“诈尸”，跟着蹦蹦跳跳起舞。 20进10强的比赛，是周末晚上，学生都放假了。 还得考虑到不少花季少年少女们，用家长手机投票的因素，这个年龄段可以说是这档栏目的死忠了。 节目的受众出来了。如何选择参赛曲目，就得从伍坤的节目储备库里寻找了。 凡事预则立，伍坤的心，安定了许多。 周六，转瞬即逝。 叶川晨跑回来，刘风已经在寝室等着了。 “回来了，每天都跑？” “嗯，你的对手在看书，你的朋友在健身，隔壁老王也在练腰，努力吧。”叶川诧异看了眼他，是不是记错时间了，比赛要晚上七点。 “哈哈，有趣。我这今天有点激动，大早上就来了。”刘风搓着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事直说。”叶川才不相信这刘风会因为看现场演出紧张呢。 “嘿嘿，这事嘛，怎么说，好事，是好事。” 确实是有事，汤语她们寝室，有个女生似乎对这叶川很感兴趣，拜托刘风将他约出来聊聊。 刘风追汤语，在汤语寝室找“内应”，这是常规操作，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这个女生就是他常找的那个。她和汤语一起做过一次问卷调查，和叶川有过接触，似乎对叶川有点意思。 这事转来转去，就转到了刘风的头上，他也只得赶鸭子上架了。 “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别说了。”叶川见这货吞吞吐吐的，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事。 “呃。” 再等等看，等等看，今天是比赛的重要日子，别在说媒拉纤这些烂事上瞎琢磨。刘风也只得这样来安慰自己。 一念至此，他又快乐了。招呼大家中午一起聚聚餐，喝喝小酒，为伍坤壮行。 这个可以有，伍坤当场表示赞同，并主动提出请大家吃饭，感谢这段时间对他的支持。 刘风眼珠一转，聚餐好了，正好把事给交差了。 “今天就算了，你要比赛又不好喝酒。今天我安排，你的感谢宴，可以放到晋级了再说，听说你还珍藏有家里带来的正宗茅子啊，那时就喝那好东西。” “那必须和兄弟们喝啊！”伍坤立刻爽快的道。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欣然和那个叫青青的同学，也来到了叶川宿舍楼下。 牛伟宏立马跑下楼，邀请她们来到亭子里坐下，随后又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 这殷勤劲，叶川几人都自愧不如。 中午聚餐，多了李欣然和汤语她们寝室的女生，气氛倒还是不错，几个学姐都挺开朗的。 这也难怪，新闻传播学的，活跃气氛方面，本来就是人家的专长。 在大学里，各种活动都很锻炼人，就像这样的聚餐联谊，几次下来，个个都不再腼腆了。 内向胆怯的人，可能在大学一两年就变得开朗大方了。狂妄自大的人，可能也会变得谦虚有礼起来，来自全国的精英，总会有教你低头的人。 从汤语她们几个学姐上就可以看出，初次见面，明显比李新然和青青熟捻不少。 只是让叶川有些纳闷的是，靠近他坐的一个学姐，频频找他喝酒，聊天。 汤语也好几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俩，叶川看看汤语，又看看刘风，发现刘风那小子眼神有些闪躲。 后来，李欣然拉着他不停的说着话，再也无暇和其他人再交流了。 “叶川，刚那学姐喜欢你呢，一个劲往你身上凑。”李欣然趁那学姐离开后，悄悄说道。 “不会吧，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呢。”看刘风刚才的表现，叶川心中也隐隐觉得这事有那小子的参与其中的痕迹。 “哼，女人才最了解女人，没见她看你那眼神，都要拉丝了啊。”李欣然显然有些不乐意了。 “唉，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叶川的话，惹得李欣然一口啤酒喷在地上，而后笑个不停。 下午，叶川几人带着李欣然和青青，在校园里面随意转悠着。 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听着李欣然讲着高中一些同学的事，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五点半，在学校的大食堂集合，吃过晚饭后，就一起前往电视台。 伍坤因为晚上要比赛，只喝了点汤。 唱歌需要气息控制声带的震动和音色，肚子饱饱的会影响发挥。因此，有“饱吹饿唱”这个说法。 食堂中不少同学都开始占据有利位置，观看电视了。七点的宝藏男孩，他们肯定不会错过的。 叶川想起去高考时，七中全校师生高呼加油的那画面，心里一动，转身走到食堂正中央。 “同学们好，打扰一下。咱们学校的伍坤，马上将前往电视台，参加宝藏男孩20进10强的比赛，希望大家支持，谢谢。” 刘风也是个妙人，见叶川这么一说，立马拉着伍坤来到叶川身旁，大声道：“这就是伍坤，大家一定要支持啊。” “加油，加油”。 加油声由稀疏变稠密，从少变多，最后整齐划一。 就连食堂打菜的大妈和厨子，也敲着勺子铲子，喊着加油。那手稳健得，一点也不抖。 伍坤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和众人一起，在一片加油声中，前往电视台。 第106章 强赛 上千同学的集体加油声，伍坤感到激动与振奋。 叶川时常在想，这样的场合，那有些玄乎的正能量磁场，一定很强大。 李欣然和青青还有艺术团为伍坤排练的几位学姐，因为是第一次进现场，很是期待。 倒是刘风这货，由于去过一次了，滔滔不绝的讲起现场是如何如何的震撼，更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一个个激动得不得了。 电视台广场前，人山人海，和海选时的那种场面差不多了。 看来选手们的助威团，是越来越庞大了。 还有不少“吃瓜群众”，抱着侥幸的心思，来电视台前转悠，看看有没进去的法子。 轻车熟路的进了场，演艺大厅今天的风格似乎换了一下，摄像机多了几台，现场工作人员也明显的多了好几倍。 男女主持人也都换成了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看来现场直播对节目的要求，比普通的录制要高得多。 叶川他们最关心的就是，那个有些“毒舌”的马老师，到底还是不是评委。 七点多一点，各项准备工作皆已就绪，观众席也座无虚席，静静的等待着节目的开始。 七点，是选手和演员的入场准备的时间，在新闻节目之后的七点三十五分，宝藏男孩20进10的比赛，将正式开启。 这个时间点，绝对是黄金时间，看来电视台也将这档栏目，当作王牌来打的。 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吃过晚饭的不少家庭，都打开了电视，有意无意的将台调到有现场直播的那个台。 周末放假的中学生，更是下午就通知了父母，晚饭早点弄，吃完好看宝藏男孩。 对于这宝藏男孩，只要是上过街的，都不会陌生，姑且陪着自家公子公主们看看吧。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宝藏男孩京城赛区的20进10淘汰赛，现在正式开始。。。。。。” 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节目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开始了。 “四位评委老师，分别是来自京城音乐学院的。。。。。。\" 在一片掌声中，四位评委老师，分别亮相，而那位马老师，依然在列。 “她怎么还在上面啊，不调休啊？”汤语知道一些内情，皱着眉头说道。 “她怎么了？”其他几位女生，忙追着问。 汤语正想解释几句比赛时发生的事，但现场一下就吵杂了起来，原来是20位参赛选手进场了。 “现在有请晋级20强的选手进场，他们是来自。。。。。。” 每念到一位选手，观众都会欢呼，在演艺大厅的某处，声音特别大，显然是这位选手的亲友助威团。 而在这些选手的家乡，亲友们或许聚在一起，在电视机前，为自己的亲人加油呐喊。 “第十七位选手，是来自黔省的伍坤，他是名在校大学生，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带来精彩的表现，取得好成绩。” “啊，啊，啊。伍坤不红，天理难容。”刘风带头，尖叫声后，爆出了他们的口号。 李欣然她们几个第一次参加的，被气氛渲染得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跟着放肆高喊起来，刺激。 从现场观众的反应来看，伍坤的热度还算不错，看来上次伍坤的表现，还是给不少观众留下了好的印象。 “第二十位选手张峰，来自京城，演艺人员。。。。。。” 这就是上次引起叶川他们注意的48号选手，他是演艺人员？ 这位叫张峰的选手，亲友助威团的声势，比所有选手都多。 在主持人简短的介绍选手之后，20位选手在台上一字排开，空中摄像镜头不断闪过。 从形象气质上看，伍坤绝对排在前三的。 这栏目虽说是宝藏男孩，但其实就是个噱头，终究是选秀，主打的是歌舞。 假如要论多才多艺学习智商之类的，伍坤绝对碾压所有选手，他才能真正诠释什么叫宝藏男孩。 “现在，将要抽签决定选手的出场顺序。”主持人随机挑选了一位现场观众，上台按动了启动键，屏幕上的名单开始滚动。 屏幕静止，十七号伍坤排在第十九名出场。 按抽签的顺序，选手们上台表演。评分机制，还是和上次一样，评委占六成，观众评审团的平均分占四成。 经过了50进20的晋级赛，选手们的实力都很强，谁都可能晋级或淘汰，关键是看现场表现。 节目都很精彩，李欣然她们看的如痴如醉，观众席的高潮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叶川发现，可能因为是现场直播，今天马老师的表现收敛了一些，但依旧改不了那种刻薄。 有些点评的挖苦得更隐晦，给出的分也普遍不高，仅仅是给了上次比赛第一的那小伙一个9分。 她的头真是铁，难道是情商太低？ 当20号选手张峰出场了，叶川几人精神一振。 张峰演唱了一首传唱度比较高的“年轻日记”，将青春那种懵懂，迷茫，忧伤都演绎得不错，算是这几场比赛发挥最好的一次了。 只是他的气质神态，与歌曲的意境，融合得不是很好。 几位评委老师的点评，也是一针见血，说他唱得不错，但瑕疵是融入感情不是很到位。 最终得到了9.0分，9.2分，8.9分，9.9分的成绩。 没错，马老师果然不负众望，给出了9.9分的绝对高分，就连其他三位评委老师也有些诧异。 “青春是最美好的，他的歌声，让我怀念那个时代，谢谢。” 马老师这番话，无可挑剔，不说表现，咱主打一个情怀，谁都挑不出毛病。 但观众评审团就没那么情怀了，最终平均分，8.9分。 接下来的几位选手，表现也都很不错，感觉这一轮下来，比分咬得都很近。 很快，就轮到了伍坤出场了。 当歌曲前奏响起：“啊~~~啊~~~啊~~~” 伍坤那高亢又嘹亮的歌喉响起，又带点山歌风味，民族又时尚。 一个啊字，立刻引爆全场。 “等到情丝吐尽，它才出现那一回， 等到红尘残碎，它才让人双宿双飞。” 如果说20号选手张峰唱出了青春之情，那么伍坤这首“世间有情人”，就道尽了情之真谛，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107章 要淘汰了么? 伍坤的这首“世间有情人”，是经典武侠剧的一首片尾曲，自带热度。 他又通过一些细微的改编，加入了更多的流行元素，使这首歌曲更具有其个人特点。 情，是亘古不变的，唱法是时尚的。 前面一些选手唱的情歌，大多是引来20岁左右年轻人的共鸣。而伍坤这首歌，其影响范围更广，受众的年龄也更广阔。 因为根据问卷调查的数据，圈定的有效年龄是18至40岁，再考虑到学生的因素，16至40岁。 这首歌或许不会让年纪小的观众有多么狂热的喜爱，但绝对能够让伍坤的场外得票最大化。 或许这首歌曲也不是伍坤的首选，但自己喜欢的，就一定是好的么？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谁被爱得最多，就上谁的菜。 伍坤台风很好，表演完毕，台下一片掌声。 “嘿，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啊，啧啧，听这掌声响得。”刘风使劲拍着手，兴奋得直叫。 “演绎得不错，感情饱满，加油。9.2分。评委老师开始打分了。 “改编得很好，扬长避短，很适合你，9.2分。” “这个选手我上一场就关注了，多才多艺，不错。9.5分。” “我认为这首歌，还是粤语才能唱出精髓。8.5分。”马老师给出了她的分数。 今天她表现得很聪明，话不多，但这分数，实际上和以往是一脉相承的。 “泥妈，怎么搞的，才8.5，你一个没红起来还过气的八线歌手，难道比人家音乐学院的教授还专业？”刘风当即就骂了出来。 李欣然几人，也都愤愤不平。 在她们的理解中，评委老师，都该以鼓励为主，除非真有缺陷。 伍坤有心理准备，倒没有影响心态，依旧朝各评委老师点头致谢。 观众评审团最终的平均分，倒还不错，9.1分。 叶川他们松了口气，这节目不算太出彩，它主要是拉场外观众人气的。只要分数不是太低，都可以接受。 假如想拿高分，伍坤完全可以拿出自己准备的其他节目。 这其实也是策略的问题，你不可能上来第一轮，直接上压箱子底吧，那你后面还怎么玩？ 观众第一时间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关注，期望就会很高，当你后面的表现一旦低于他们的预期，热情就会迅速减弱。 就像打斗地主，没有必胜的把握，谁家一上来就丢王炸啊。 一步步将期待感拉起来，循序渐进才是王道。 这轮的第一肯定也是上次进20强时那第一名，就是不知道他是实力真强呢，还是把最好的直接丢了出来。 大热的球队，一般都夺不了冠。 20位选手，全部表演完毕。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根据选手们的表现，编辑选手的编号，发送至166xxxxx或者188xxxxx，为你们喜爱的选手投上一票，助力他们晋级。” 同时舞台正中的大屏幕上，出现了20位选手的名字，以及后面的场外关注投票数。 得票前三的，将直接晋级。 20位选手，也一个个的开始了简短的拉票演说。 这个拉票环节节目组并没有提前知会，但涉及选票，选手们肯定或多或少会考虑到，有过一定的准备。 很多选手的拉票宣言说得还不错，但也有准备不是特别好的，无非是“我会用心表演，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之类的。”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感谢宝藏男孩这个节目，给我展示自己的机会。我不是专业歌手，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也是千千万万个你们中的一员。我能取得怎样的成绩不知道，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看看我到底能到哪一步。谢谢大家。” 伍坤这段话，也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主打一个接地气。 其意思无外乎是，我和大家一样，很普通。这是第一届宝藏男孩，我先来给大家打个样，成不成功不知道。假如我能晋级成功，那么你们也可以。 就问你们想不想支持这样的样板？ 这话说得极其聪明，场外观众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对梦想才格外的看重。 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普通人的梦想，可能就是他们唾手可得的东西。 果然，电视机前的不少观众，都对伍坤的话产生了兴趣。 明星，本来就飘在空中，遥不可及，现在有个这样的人出来试探，那最好不过。 票，投给他，就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投票继续，每隔十分钟，大屏幕就会刷新一次各选手的票数。 第一轮的比赛结果出来了，需要淘汰排名最后的5名选手，进入待定区。 假如淘汰的这5名选手，场外观众投票数进入前三，直接晋级。倘如不是，也就由待定，转为直接淘汰。 结果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伍坤排名第十二名。 这时，大屏幕刷新了一次数据，那个20号张峰一枝独秀，以18万多的票数遥遥领先。 而排名第二的选手，是这次得分的第一名，票数仅仅只有5万多票。 而伍坤排在第三，4万不到。 形势，有些严峻了。 这时，主持人上台，一番噼里啪啦的鸣谢之后，号召场外观众投票，并宣布了在第二轮比赛完毕时，将关闭短信投票通道。 那时场外观众的投票数据，将是最终数据。 第二轮比赛，依旧会将最后五名划到待定区。 假如两轮的10名待定选手，无法进入场外观众投票数的前三，那么将全部淘汰，10强产生。 第二轮比赛的抽签，伍坤抽到了第2名。 “运气真好。”牛伟宏当即高兴了。 越早出场表演，越能让观众将票投给你，一个手机号码仅能投票一次啊。 越到后面出场展示，留给观众投票的时间就越短。 这一次，伍坤表演了一个很带时尚元素的说唱，配合他的舞蹈与功夫，让人眼前一亮。 从现场观众的表现来看，算是很成功了。 评委老师开始点评打分。 9.5分，9.2分，9.2分，8.2分。 当马老师的8.2分一出口的时候，众人心揪了起来。 观众评审团最终评分，9.3分。 这分数，很危险。 这时，大屏幕上的场外观众投票又刷新了，伍坤由第三变成了第四，得票9万多点。 危险！危险！ 第108章 淘汰是不可能淘汰的 第二轮比赛继续。 接下来的选手，表现都很稳健，又各有亮点。 京城地界，藏龙卧虎，能走到这个前15强，实力哪会有怀疑。 众人也不免为伍坤担忧起来。 叶川一直盯着大屏幕刷新的数据，有些选手的场外数据变化很大，上升下降交替很频繁。 倒是前五相对固定得多，伍坤数据一直在上涨，但排名始终在第四的位置。 前期该做的努力，以学生党的能力，也做到极致了，现在就看结果了。 新的一次刷新的场外观众投票数据，排名第一的20号张峰，他的优势在不断的缩小。 一开放投票，他的数据就成碾压姿态，现在时间长了，他的数据反而增长变缓。 其他选手的投票数据，开始快速的增多。 有点反常。 第二轮比试结束，最后的成绩排名显示在大屏幕上。 伍坤排名，第十一，待定。 “靠，就差一名。为什么。”刘风一拍椅柄，立马炸了。 “别急，还有机会。”汤语皱着眉头，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大屏幕上。 “对，还可以投票呢，淘汰是不可能淘汰的。” 伍坤看着自己排名第十一，似乎有些不相信，又似乎有些释然。 当他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兄弟朋友处时，发现他们都捏着拳头，示意加油。 深吸一口气，也将视线放在大屏幕上。 兄弟们都还没放弃，自己怎么能丧气呢，还没到最后一刻呢。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选手们的第二轮比试已经结束，短信投票通道还有最后的10分钟，请赶紧为自己喜爱的选手，投上宝贵的一票。” 主持人不断的开始发挥自己的实力，号召场外观众投票。 叶川戛然一笑，这栏目真成功。 一个投票一块钱，赚钱这叫一个清新脱俗啊，这就是商业。 每个地方都有直播，每场比赛都有投票，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关键是这事观众支持啊。 花钱又不多，又能看到喜欢的节目，丰富了百姓的生活，多方受益。 真正的商业，就是做出价值。不是巧取豪夺，更不是剥削，而是互惠互利的共赢。 大商，货通天下，利射四海。 在叶川思维发散期间，时间在飞快地流逝。 整个演艺厅的观众，都紧张的盯着选手名字上面攀爬的数字。 李欣然和汤语她们，双手抱拳，紧张的小声叫着：“上去，上去。”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还有最后三分钟，赶紧拿出你们的手机，将你支持选手的编号，发送至166xxxx或188xxxxx。” “还有最后的一分钟。。。。。。” 主持们紧迫的语气中，伍坤的得票数，越来越接近第3名了。 排名第一的20号选手张峰，得票数已经降到了第2。但他第二轮比赛的成绩，进了前10，倒也不是很慌。 短信投票晋级机制，使得前10名也不稳当，一旦有待定区的选手进入场外观众投票数前三，势必要抵消前10的名额。 假如投票数前三都是出自比赛成绩的前10名，那么就直接全部晋级，比赛结束。 假如投票数前三一旦有出自待定区的，那么比赛成绩的前10名，就要有人被淘汰，从而引发新一轮的比赛。 这就有趣了。 观众们为多看一轮比赛，势必要拉待定区的选手出来搅局。 这样既增加了趣味性，同时又能增加观众与节目的互动。观众甚至能影响到是否增添一轮比赛，这个就厉害了。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策划这档栏目一定有高人。 “还有最后30秒，请观众朋友们，抓紧时间。。。。。。” 这时，伍坤的投票数已经上升到了第3，并且和第二的20号选手相当接近，和第一的票数也相差不大。 数据进入最后最激烈的增长环节。 “最后10秒倒计时。10，9，8，7，6，5，4，3，2，1，0。短信投票结束。” 在最后时刻，伍坤的得票，惊险的坐在了第一的位置。 伍坤也直接由待定区，直接晋级，且不用进行第三轮比赛。 “哇。伍坤不红，天理难容。”刘风带头，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而后观众席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这短信投票的机制，刺激。 在清北各大食堂，观看电视的同学爆发出了惊呼和的掌声，“伍坤不红，天理难容。”开始在叫响。 在黔省丛山之中的一处寨子上，主事人专门请文化人将台调到能收看伍坤比赛的台，一大帮男女老少，坐在伍坤家的院子里，观看伍坤的比赛。 当伍坤出场时，一个个欢呼雀跃。当他进入待定区时，全部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短信投票时，呼吸明显急促了。 当伍坤以短信投票第一的成绩晋级时，寨子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伍坤的父母，饱含热泪的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 蜀省川南市，柳眉在家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当伍坤晋级时，她也独自鼓起掌来，不错，不错。 突然，一身蓝色衣服的叶川，在镜头中一闪而过。柳眉的嘴角上翘，总算逮着小子你了，而后将画面在脑海中定格。 同样捕捉到这一画面的王诗莞，先是非常激动，而后却有些不平。因为叶川周围的李欣然和汤语等人，也在同一画面进入了她的视线。 “这小子，欠收拾，才出去多久啊，就招惹了这么多小美女。” 20号选手张峰脸色一片阴霾，因为他的短信投票排名，已经由第一，变成了第四。 这也意味着，他已经失去直接晋级10强的资格了。 这大起大落来得实在是快，保持了绝大部分的短信投票数第一，在最后两分多钟里，居然被翻盘了。 花费了那么多资源，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但现在也容不得多想，还得准备最后一轮比赛。 短信投票的前三，有两名是待定区的选手。 这也意味着，第二轮比赛的前10名，除去短信投票前3的那名，剩下的9名选手，还将进行最后一轮比赛，成绩前7名晋级。 伍坤乐了，刚才还在象征失败的待定区，现在却能以晋级者的身份，观看表演。 观众们乐了，又可以多看一轮精彩的表演了。 第109章 兴尽晚来归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宝藏男孩最终的冠军，无外乎就是曝光度高一些，有成为明星的可能，但也仅此而已了。 倘如比赛的结果能获得比当明星高无数倍的收益，那叶川一定会劝伍坤放弃。 因为，众争之地勿往，久利之事勿为。 伍坤之所以短信投票能得第一，自身实力固然重要，但也和前期做的问卷调查等一系列准备脱不了关系。 进了10强，以后的路，每往前一步，都困难重重。 毫无压力的众人，都以轻松愉快的心情，观看着这最后一轮比赛。 这一轮，9位选手，仅淘汰2位选手，看起来不是很残酷。 但这更容易搞心态，谁都不想成为那淘汰的两人。 显然是很多选手的心态似乎有些失衡了，这从他们脸上强打起的精神就可以看出。 是啊，假如没有短信投票的环节，他们都晋级回家庆祝去了。 当这些选手们站在舞台上，立马调整到了自己最好的状态，为观众朋友们又带来了一轮精彩的节目。 劲歌，热舞，时尚，帅哥，无不抓人眼球。 主持人一遍又一遍的播报着电视台的收视率，又达到了多少多少。当然，作为赞助商的某某饮品也被念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全国选秀的首轮现场直播，网络也同步进行。明天的娱乐方面的报纸媒体，一定会大肆渲染的。 马老师挥起手中的刀，狠狠砍向了选手们的分，但在20号张峰的分上，仅是轻轻掠过。 两个被淘汰的选手，心中绝对很不平衡，但也没办法，这也是选秀的一部分。 在观众们的心中，马老师的知名度，瞬间反向提升无数个档次。 晚上11点左右，节目才最终结束。 众人丝毫没有疲惫感，相反，精神都很高昂亢奋。 这种状态下，赶回宿舍睡觉，显然是不合适的。 况且学校宿舍12点就关门，反正晚归需要做晚归登记。晚都晚了，索性尽兴再回，高兴就该庆祝。 夜宵啤酒小烧烤，必须走一波。 “今儿真痛快，10强了。伍坤，感觉你真的要成明星了，哈哈。”自个兄弟成明星，刘风高兴坏了。 “叶川，下次现场我还要来。”一场比赛下来，李欣然激动得脸蛋通红。 她不问伍坤，就向叶川提要求。 “我也要来。”和李欣然一起来的那个青青，也望着牛伟宏。 现在的女生，看来都很聪明，都知道隔山取物了。 “这还用问，必须去撑场面啊。”刘风大包大揽的，还真不见外。 “没问题，都来，都来，哈哈。”伍坤自然答应。 从头到尾，他能晋级，知道这帮朋友付出了多少心力。 “只要朋友感情深，白的，啤的，红的，泡的，甚至勾兑的，直接吞。来，一起走一个。” 刘风那豪爽在性格，在酒桌上如鱼得水，叶川他们整个寝室，也就只有谢东能和他拼着喝。 喝酒这东西还是要讲点天份，有些人酒量就是好。有些人身体先天缺少一种解酒的酶，两杯啤酒就到底。 正当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时，叶川的手机响了。 “喂，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走到一旁，接起王诗莞的电话。 “这么吵，还在外面浪啊？猜猜我今天看见谁了？”王诗莞见叶川立马就接起了电话，证明这小子没和女人鬼混。 “谁？” “一个男人和好几个美女，一起看演出现场，现在说不准还在鬼混呢。” 叶川苦笑，看来好奇和疑神疑鬼，是很多女人的专属爱好。 把手机靠近了饭桌，听筒对着的刘风正发出的豪迈宣言：““我愿大海化成酒，浪来一口喝一口，来，喝。”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热闹气息，王诗莞突然有些脸红，她打这个电话算什么？“查岗”么？ “朋友今天晚上选秀晋级10强成功，这才刚出来吃点东西。” “嗯。” “公司事情那么多，没事你早点休息啊。” “嗯。” “没事我挂了啊。”有人已经招手，叫他过去喝酒了。 “嗯。” 挂了电话，叶川有些奇怪，王诗莞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了，这不合逻辑啊。 哎，女人，就是善变。 回到烧烤桌，叶川被一阵“审问”加罚酒一杯。 兴尽而归。 将李欣然两人送回她们学校，众人这才回到自己的学校，晚归记录都是参加宝藏男孩现场。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北方的冷和西南的那种阴冷不同，但温度更低。 校外的宝藏男孩的海报，已经换成了10强选手，伍坤的照片好歹有了大幅的放大。毕竟少了10个人，每人得到的资源，自然就多了。 10进5的比赛，将在两周后进行。然后是5进3，直至选出冠亚军，代表京城赛区参加全国宝藏男孩的总决赛。 前期所做的数据统计工作，对接下来的比赛，依然有效。 伍坤在场外观众的短信投票中，获得了第一，这其实很占优势。 先声夺人容易让观众更认可你，且只认可你，这对接下来的比赛，很有利。 就像看杯赛一样，你支持哪支球队，那么就会一直关注它，直至夺冠或出局。 日子暂时回归到正常，叶川依旧保持每日的晨跑。在很多时候，他都能看见刘风和他的一群朋友们打着篮球。 能战胜被窝温度的人，都算狠人。 从这一点上看，刘风这人，还真不错。 课余，叶川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研究沐玲通过电子邮箱发给他的资料。 从发回的资料上就可以看出，沐玲的工作成效很大。 仅凭这些资料，吃透了之后，随便就职哪个风投机构，都没问题。 他也不得不佩服沐玲，孤身一人在国外，还能干出成绩。 而他身在国内最顶级的学府里，再学不到本事，要羞死个人。 京城某处四合院。 这宅子从外看，不显山不露水的。 一进院子，却自成天地。古朴素雅，一砖一瓦都散发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张婕肚子已经显怀，“四维”已经做过，胎儿很健康。 院子里阳光充足，这冬日的太阳，她是必晒的，对身体好。 她一只手抚肚子，望着正在伺候院中盆栽的沐志山，沉思了起来。 倘若不是沐志山，她几辈子都住不进这样的宅院。 既然住进来了，那么她孩儿就一定要住下去，且一代一代的住下去。 第110章 家贼难防 “稳”中藏了个“急”字，“静”中藏了个“争”字。 张婕为给肚中的孩子谋取利益，起了争斗之心，又在沐家几兄妹的怂恿下，挺而走险。 现在，沐玲已经搬离了这宅子，就算是她父亲沐志山，也不一定随时能见到她。 即便来了这宅子，任何食物从来不吃，连水都不喝。 她哪里还有加害于沐玲的机会，况且也不敢了。 峨嵋金顶上的事，让她至今还后怕，生怕哪天银手镯就会套在手上。 好在那沐玲似乎也没追究的意思，但这事终归给她的生活带来了阴影。 她也明白了，沐家老二他们，就是拿她当枪使，一旦有事了，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抛出去，这是炮灰的命运。 其实吧，张婕攀上了沐志山，完全可以凭借他的宠爱，一直苟下去。 沐玲尽管不喜欢张婕，可也不是刻薄之人。 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 可得寸进尺，是人的通病。 张婕还是在峨嵋金顶上，走了一步错棋，让自己的境遇陷入了死局。 可她不甘心，耗费大半辈子精力和运气，才嫁入的沐家，她希望这是她孩儿的家。 是真正的家，而不是被当作私生子寄人篱下的地方。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够像沐玲一样，在沐家杀伐决断，而不是仅仅有口饭吃。 沐玲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叔叔姑姑都被压得抬不起头，她还能怎么办？ 可现在沐玲出国了，她觉得她应该做些事情，彻底摆脱峨嵋金顶事件的阴影。 有沐志山的宠爱，有肚中的孩子，她觉得她还是有一定资本的。 昨晚，她看法制节目时，突然有了灵感。 要想摆脱沐玲的威压，就得削她的权。 但是没正当理由，当然削不了她的权，哪怕有了正当理由，也削不了她的权。 除非她出错，错到不得不放权的地步，错到法能管她的地步。 沐玲不出错，不代表她公司的人不出错。哪怕都不出错，制造个错误应该也是可以的。 建设容易，难道破坏还难么？ 只是这个错误，必须要大到法律去管的地步。 于是，她给老二沐志水发了个短信“谈谈”。 沐志水在拍卖协会依旧是理事，他没有让位给当家人沐玲。 其实在外人以及他看来，已经算是撕破脸皮了。 一段时间避着沐玲，倒也相安无事，但内心的憋屈一直在。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摆宴，宴请拍卖协会的一些理事，以及古董界的前辈大佬，倒也博得了个懂事的好名声。 他有信心，下一届还能当选理事，且以大优势领先沐玲那小辈。 毕竟，搞关系这种事情，男人来做，方便得多。 就说这吃吃喝喝吧，你一个小女娃娃能喝几两白酒？又能吹几小时的牛？ 就算你沐玲天赋异禀，能吃能聊，那么晚上的消遣节目，你还能陪？ 桑拿足疗你是也能做，但你能陪他们一起上三楼五楼不？ 这一次的选举那种尴尬的场面，他不想再发生了。 当收到张婕这女人的短信时，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决定见见她。 老规矩，调虎离山。 吩咐老三约老大出门喝茶，他去见张婕。 当张婕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时，他猛然抬头盯着这个女人，好狠！ 说真的，他现在对重新掌管沐家产业，已经淡了心思了。 他又不缺钱，好吃好喝好玩的，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坚持拍卖协会理事也好，宴请打关系也好，为的不过是保全自身的名誉，以及拍卖协会那微乎其微的权利而已。 “你一个外室上位的，敢出这样的毒计来坏我沐家家业，你以为我会配合你么？” 张婕轻轻一笑，似乎猜到了沐志水有这样的说辞。 “二叔，我怎么是外室啊，我和志山在一起时，他并无妻子。现在又有了沐家的骨肉，妥妥的沐家大房的正牌夫人。” “哦，是吗？那你去和沐玲说说，看她认不认你这个正牌夫人。”沐志山冷笑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还玩什么聊斋。” 张婕话中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峨嵋金顶事件，他当然可以撇得干干净净，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本想再奚落这女人几句，但还是忍了，没必要和这出身太低的女人计较。 “没事我就走了啊。” 张婕一点也不慌，因为这事本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敲定的，先在他脑海中留下有这么回事，等着酝酿发酵即可。 她才不相信哪个男人不恋权贪财呢？ 你沐志水难道出家了，不理红尘俗事了。 即便是出家，那寺庙道观不一样有领导么。 ”二叔，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吧，事成之后，你就可以重新掌管沐家，恢复往日的荣耀。” 沐志水没有回头，但是脚步稍微顿了一下。 最毒妇人心啊。 张婕那女人的意思他懂，就是栽赃嫁祸，让沐家的产业出事，让公家来查。 沐玲作为公司法人，自然脱不了干系。 轻则罚款整顿，公司名誉受损，业绩一落千丈。重则有人锒铛入狱。 关键是看他栽赃的份量够不够。 寄售拍卖行，古玩那是每天都接触，无意中混几件足以送进去踩缝纫机的东西，这事对他沐志水来说，不难。 但他这样做的理由还不充分。 沐玲将沐家的产业打理得很好，分钱也透明大方，他沐志水没必要做沐家的罪人。 况且沐玲在出国前，已经将公司彻底制度化管理，每一个环节，都有专门的人负责。 出了任何问题，第一时间，都能找到相关的责任人。 即便是栽赃陷害，成功率也并不高。 但不知为何，张婕的话，还是在他心中翻来覆去。 身在国外的沐玲，自然不知道家中这些烂事。 凭着她的金融知识，以及对风险投资的认识，成功入职了国外一家风投公司。 她是想亲身实践一下，风险投资的具体运行逻辑。 就像你要买套二手房，如何避免踩坑，仅凭自己的理解，或者中介们的讲解，远远不够。 最好也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成为二手房交易中介中的一员。 第111章 男人的蜕变 全国各地，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宝藏男孩的淘汰赛。 大街小巷的网吧，很多年轻人上网，就是冲着看这档节目去的。 看完这赛区，看那赛区的，过瘾啊。 学生的个性发展，清北一向是大力支持的。辅导员周可岚也及时的向学院汇报，得到了学校的大力支持。 在学校的论坛上，首页便出现了伍坤晋级的消息，号召所有校友们支持。 要知道学校论坛，不止在校学生，已经毕业离校的校友也会关注。 仅此一下，伍坤可能获得的支持率，肯定会大大的提升。这可比叶川他们发条帖子效果好不知多少倍。 伍坤的排练，也有了学校专业老师的全程指导。 至此，伍坤的晋级之路，终于上了快车道。 宝藏男孩栏目的赛制，也改成了10进8，8进5，5进3，3进2。 这样，就至少多了一场比赛，观众大呼过瘾，收益也是直线上升。 这，就是商业。 时光悄然流逝，天气滴水成冰，一晃年底已到。 这段时间，伍坤在学校专业老师的指导下，实力大增。 配合场外观众投票，顺利地闯进了5强，在学校中的人气直线上升，俨然一个小明星。 临近期末，图书馆以及自修室里的学生更多了，稍晚一点就没了座位。 校园里不少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羽绒服。 当然，还有军大衣。 这衣服耐寒耐脏还便宜，不是羽绒服买不起，而是军大衣更有性价比。 一个人穿是有些尴尬，但一群人穿，那就是潮流时尚了。 叶川晨跑时，已经戴上了手套，和耳罩。 “叶川，叶川。”当跑过篮球场时，刘风叫住了他，不少和他一起打球的人，也朝叶川打着招呼。 认识了刘风，也算是他在大学期间，班级外的第一个朋友。 通过刘风，叶川也认识了不少其他班的朋友，人际交往方面，越来越纯熟。 这货打篮球打得全身冒热气，取下挂在篮球架子上的军大衣披上，走了过来了。 “晚上一起聚聚，明天晚上坤子5进3的比赛，咱谋划谋划。” 叶川笑着答应了，伍坤已经能带20人的亲友团进现场了，前两场，刘风没少带朋友进去。 “过几天有篮球交流团过来，我带你们去篮球馆看我比赛。” “好的，电话联系，我跑步了。” 刘风挥了挥手，转身脱掉军大衣，又打篮球去了。 叶川现在已经能跑十公里了，估计一个“半马”问题也不大，体力和耐力大大加强了。 原本有些单薄的身体，慢慢有了肌肉线条。稀疏的胡须，也变得稠密粗壮，每天都要刮一刮。 进校时还略显青涩的脸庞，现在线条渐渐硬朗起来，呈现出年轻男人特有的那种英俊帅气，气质也愈加的内敛。 谁说只有女大十八变，男人也会。 假如现在王诗莞或者是柳眉看见几月不见的叶川，一定会有很大的触动。 这一切，都和他的自律分不开，每日的清晨操场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见证。 这世界除了容易老，容易穷，容易胖，其他的都不太容易，尤其是变好的过程。 寝室中的牛伟宏，似乎已经追到了青青，就是那个李欣然的同学。 整日没课就往美术学院跑，寝室中已经很少见他的身影了。 伍坤则成天泡在艺术团，倒是谢东和叶川常呆寝室或图书馆。 今晚，刘风做东，叶川他们寝室的人，这才好不容易的聚在一起吃顿饭。 牛伟宏和那个青青腻歪在一起，看得谢东羡慕得，可惜他喜欢的女孩，在老家念大学。 牛伟宏这货接女朋友时，自然也把李欣然给带了过来。 这样，朋友加朋友的朋友，一下子就20几个人，拼了两张大桌子，这才坐下。 刘风热情的招呼大家，丝毫未将结账的事放在心上，看得出这小子家境不错。 从小训练体育，培训费可比补课贵多了，穷文富武嘛。 像世界巨星梅西，c罗，以他们的家庭条件，大概率在流水线上打螺丝，或是送外卖。 李欣然不怎么说话，东西也吃得不多，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叶川，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 一番觥筹交错，年轻的心，好不欢快。 “来，杯中酒了，祝愿未来的大明星伍坤，明天成功晋级全国赛。” 在刘风的散酒语下，结束了今晚的聚会。 牛伟宏送女朋友和李欣然回学校。 叶川几人酒后，在校园中随意走着。 “谢东，有事么？” 叶川发现这小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不仅人变瘦了不少，“电话粥”的时间也变短了，今晚更是一杯一杯的喝闷酒。 “怎么，失恋了啊？”伍坤这段时间忙，有些不明所以。 “哎，不是。家里生意出了点问题。”谢东脸色有些颓废。 “有事就说啊，大家能帮的就帮。” “哎，好。”谢东口上答应，但没有再说什么。 世间纷扰，多烦忧啊。 谢东不说，他们自然也不好多问，不多嘴，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第二天下午，将要去电视台现场的人，汇集在学校最大的食堂。 辅导员周可岚也到场了，伍坤是他的学生，她肯定要去的。 况且她年纪也比学生大不了几岁，对这档节目也很感兴趣，公私兼顾了。 自从叶川开了个头后，每次比赛前，刘风都会站在食堂中央，号召大家为伍坤加油。 今天也不例外，这货专门弄了个话筒，东拉西扯了几句，刷了一波存在感后，这才将伍坤拉到身边。 “同学们，今晚咱们学校的大明星伍坤，将参加宝藏男孩分赛区的决赛了。能不能5进2，进入全国总决赛，就看今晚了。今晚短信票儿甩出来，咱“娘家人”必须挺。” “挺，挺，挺。” “加油，加油”和掌声在大食堂里久久回荡。 伍坤抢过话筒：“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全力以赴，不坠咱学校的威名。” “好，加油。” “能在大庭广众下，接受如此多的天之骄子的祝福，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伍坤的脸上满是激动与坚韧，在这一刻，获益良多。 第112章 终极老6 伍坤自参加这宝藏男孩以来，的确变了很多，没有刚进校时的轻浮了。 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个人都在成长。 世间一切皆是修行，学习是，比赛是，谈恋爱也是。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电视台外，依然人头攒动，还有不少扛着录影机，拿着话筒的记者媒体。 当初，宝藏男孩栏目组并没有选中这个9台，而是娱乐节目更成熟的8台，只是被8台婉拒了。 没想到这宝藏男孩火遍半边天，8台肠子都悔青了，现在还得赶来跑素材。 对于电视台来说，收视率才是根本，收视率与商业投放直接挂钩。 叶川他们一到现场，不少记者朋友就围了上来，精准的找到了人群中的伍坤。 这不奇怪，20人左右的人群一起来，其中大概率有参赛选手。 “伍坤你好，请问你对于晚上的晋级有信心么？” “有。” “成为冠亚军，就将代表咱们赛区，参加全国总决赛，你有规划或者是目标么？”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伍坤非常潇洒的来了句相当佛性的话。 “呵呵，这话很有学问。伍坤你是在校生吧，能告诉大家是哪个学校么？” “清北大学大一经济与金融专业。” “哇，高材生啊！预祝你取得好的成绩。” 一个电视台采访完毕，另一个记者立马又挤了上来，赶紧提问。 在电视里露露面，增加点知名度，这对场外投票有好处。 也有不少记者，开始采访刘风汤语这些随行人员，想全方位的了解伍坤。 今晚的比赛是5进2，任何一位选手，都有晋级的可能。 一旦伍坤晋级了，在今后的比赛中取得了好的成绩，那么今晚采访的第一手素材，就相当有价值了。 叶川也被采访问了几个问题。 牛伟宏和刘风，更是极尽所能的将伍坤的优点说了出来，比如会各种乐器，书法好，还会武功，军训教练都说好等等。 好一番折腾，众人才进了演艺大厅。 今晚的赛程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是5进3，后一部分是3进2。 两部分场外观众投票最多的选手，都可以直接晋级。 前面的20进10，和10进8，以及8进5，伍坤都是通过一轮比赛后，利用场外得票，直接晋级的。 其实，比赛进行到这个地步，随便哪位选手晋级，都没有问题。 场外观众喜欢，可以更占优势，因为老百姓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晚上7点35分，比赛正式开始。 男女主持人开始上台，一番开场白后，比赛进入抽签流程。 从1号开始表演，伍坤抽到了3号。 1号选手李林辉，是前面很多轮的成绩第一，其专业性可以说是全部选手最强的。 但场外观众的支持率，似乎不是太高，可能和他表演的节目偏重艺术有关。 场外观众只会看你唱得好不好，舞台表现帅不帅，甚至是你的讲话符不符合他们的期待，而不是你专不专业。 科班出身的选手，艺术和技巧性更强，因此在评委老师打分环节，得分高。 但这是选秀，选的是观众喜爱的选手，而不是艺术招考。 因此，有得分晋级和场外观众选举进行并行，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1号选手李林辉，带来了一首草原风情的歌曲。 唱功，舞蹈都非常棒，让人有置身茫茫大草原，无拘无束的洒脱之感。再配合舞台背后的草原大屏幕，简直潇洒极了。 果然，现场观众一片掌声。 “9.5分，9.6分，9.8分，9.2分。”评委老师给出了高分。 在那个叫张峰的选手出局后，马老师也低调了许多，给出的分略低，但正常。 观众评审团也给出了平均分：9.62分 最终得分：9.563分 第二位选手登场，带来了一首最近很流行的老歌新唱。 活力四射，极具张力的舞蹈，将这首歌带入了一个新的领域，让人耳目一新。 配合他那耀眼的发型服饰，一个阳光时尚大男孩，走进了观众的视野。 场内观众的热情，比第一位选手还高，这种类型的舞曲，本来就受年轻人的喜欢。 叶川记得，这位选手似乎姓苏，前几轮表现不错，也算中规中矩，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舞蹈功底居然这么强。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看来选手们都有杀手锏啊。 越来越精彩了。 “9.2分，9.5分，9.4分，9.0分。”四位评委老师给出了分数。 马老师还是正常的，正常的就是个好评委，知道这马老师性格的观众都松了口气。 观众评审团给出了平均分：9.25分 第二位选手最终得分：9.265 相比第一个选手的得分，算是有劣势了。 轻柔略带伤感的曲子飘出，观众精神一振，伍坤要出场了。 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大屏幕上，播放着一些校园中的片段。 伍坤抱着把吉他出场了，他要唱自己的歌。 “那时的我们，拥有干净的清晨。 。。。。。。 留下的脚印，拼成了一幅画。 。。。。。。 那一句再见，有太多的，放不下。” 一曲完毕，现场鸦雀无声，而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随行的学校声乐老师，微笑点头，显然是比较满意伍坤的表演。 这首歌所能包含的感情实在是太多了，谁没有过青春呢？谁又不怀念青春呢？ 那些同学们，你们还好吗？ 曾经的恋人，你还好吗？ 相识，相聚，别离，惦念，不断徘徊。 不同的人，听这首歌，有不同的感受。 伍坤的感情饱满，声音磁性又干净，让人无限的回忆过往，或温馨，或担忧。 场外不少眼泪花花的少女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叫着：“冠军，他是冠军。” 这一幕在电视前，电脑前，反复上演。 “伍坤不红，天理难容。”在刘风的带领下，叶川他们这些助威团开始叫着，很多观众也一起叫着，久久才平息。 “请评委老师为我们的3号选手伍坤打分。” “9.5分，9.5分，9.6分，？” 主持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报出马老师为伍坤打的分数，他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 8分？ 第113章 残酷的淘汰赛 主持人再三确认后，还是报出了8分。 整个演艺大厅的观众，似乎不敢相信，场面瞬间安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主持人有种做错了事的感觉，就是这么的荒诞。 这个从初赛以来，就对伍坤不太友善的马老师，到底还是在这关键时刻，挥出了砍分的镰刀，这几乎要断掉伍坤的晋级之路。 前面的10进8，8进5比赛，这马老师对伍坤的分，都给得正常。 刚一放松警惕，她立马给你来一闷棍。 这是个终极女“老6”。 辅导员周可岚和学校的专业声乐老师，都不敢相信，伍坤表演的这首歌曲，仅仅只能得8分。 “怎么？这有什么内幕？” “黑，真tm狠，我很想打人了。”刘风那侠义之风又窜了上来。 “不想挨骂就重新给分。” “搞什么？灭绝师太么？” “没眼光，这首歌居然只给8分，耳朵长歪了？” “。。。。。。” 整个演艺厅观众，讨论从嗡嗡声，逐渐嘈杂起来。 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试着发言控场，但还是失败了。 物不平则鸣，管你是谁来都没用。 身处议论中心的马老师，腰杆挺得笔直，目无表情，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直播导演和运镜什么的工作人员也是人才，敏锐的立马将镜头聚焦在了马老师身上，这些特写镜头肯定是此刻观众喜欢看到的。 为何初次见面，伍坤就不惹她待见呢？这是叶川他们想不通的地方。 根据美国心理学家和传播学家艾伯特.梅拉比安提出的“定律”，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受不受欢迎，55%取决于你的外表和穿着打扮，38%取决于你的肢体语言及语气，谈话内容仅仅只占到7%。 这也就是说，是伍坤的外貌和穿着打扮不受这个马老师喜欢。 外形？伍坤的外形很好啊。 难道是伍坤像曾伤害过她的“渣男”？ 但哪个“渣男”会去“渣”这个马老师呢？ 要知道，“渣男”可不是谁说当就能当的。颜值，情商，才华，魅力甚至是金钱，都必须在线。 同样，“渣男”也不会是个女孩就去渣，人家也是有标准的。标准可能还不低，这个马老师估计离人家的标准线还差得远。 伍坤似有心理准备一般，礼貌的朝观众鞠躬谢谢他们的不平，但比赛还得继续啊。 良久，主持人才无奈的进行下一项：“请观众评审团为3号选手伍坤打分。” 观众评审团就客观得多了，最终的平均分：9.68分 这样伍坤的最终得分为：9.362分。比1号选手低，但也略微高于2号选手。 叶川此刻似乎有些明白了，有争议，才有热度。 街头巷尾都在评价某某评委老师不公，“毒舌”什么的，这不正证明了宝藏男孩这档栏目的成功么？ 假如一切都没异议，全部如观众所愿，娱乐的热度会降低很多。 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啊。 就像有些明星一样，时常都会制造点“绯闻”什么的来保持争议。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揣摩不透，不可揣摩啊。 只是伍坤因为这而被淘汰，多少有些冤。 接下来的四号，五号选手，表现都很不错。 分别得到了9.452分和9.534分。 这样一来，伍坤就排在了第四的位置，进入了待定区。 场内场外骂声一片。 “现在，请场外观众为咱们的五位选手进行投票，得票第一的选手，将直接晋级3强。拿起手机，为你们喜爱的选手，投出宝贵的一票。” 上面两轮，伍坤的比赛成绩都是靠前的，也通过场外得票，免予一轮比赛晋级。 这次，他已经落入了待定区，倘若场外短信得票不能得第一的话，直接就会被淘汰。 这次还能延续奇迹么？ 大屏幕上，五位选手都在紧张的看着导播切进来的数据。 很快，伍坤的数据，就升到了第一。 其他4位选手，有升有降，频繁交替。 “还有最后的3分钟，观众朋友们，为你们喜爱的选手，投出他们晋级需要的这一票吧。” “。。。。。。” 这时，伍坤的得票，已经稳稳的占据了第一的位置，且领先第二名一半左右的票数。 “还有最后1分钟，观众朋友们。。。。。。” 只是主持人这卖力的喊票，多少失去了意义，因为结果已经没有悬念了。 投票时间，自然成了垃圾时间。 “伍坤以场外观众投票第一的成绩，率先晋级3强。恭喜伍坤。” 场内瞬间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这个被评委老师刁难的男孩，到底是进入了3强。 越被评委老师刁难，场外观众就越有情绪。 你不是要打压么，咱们反而要保他晋级，票就投给他好了。 还有不少观众支持的选手早就被淘汰了，现在伍坤正巧填补了他们心中种子选手的位置。 正因有这些的因素在里面，伍坤这次的得票才这么多。 除了伍坤，其他4位选手都有些灰心，而待定区的那位选手，直接淘汰。 其他的3位，也将再次比试一轮，前两名和伍坤，一齐进入3强。 上次20进10强的剧本，再次上演了。 伍坤长出了一口气，进入前3了，自己的目标已经完成。 但现在还有更往前的机会，必须是要抓住的。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啊。 况且他还有兄弟，朋友在支持他，大山中那可亲可敬的整个寨子人在支持他，场外还有那么多观众在支持他。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晋级全国总决赛。 向前，向前。 被淘汰的是4号选手，节目有一个送别淘汰选手的环节。 大屏幕上播放的是这4号选手，参赛以来的精彩片段，现场响起了带有忧伤与不舍的背景音乐。 “我很怀念这个舞台，但今天我要离开了。这档节目，让我收获良多，祝愿后面的选手，继续前进。我嘛，来年再战，谢谢大家。” 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回味着他的离别话语，观众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但淘汰赛本就是残酷的，有人进，必然就有人退。 只要还有再战的心，就永远不算输。 第114章 挺进全国总决赛 主持人噼里啪啦一顿鸣谢，语速快的惊人，但字字清晰。 凭着这一手，网上已经有“第一快嘴”，“舌神”的美誉了。 看来这宝藏男孩，不仅仅是选手出名，主持人也能出名。 当然，马老师肯定也能翻红。 现在的比赛是3进2，这轮没有短信投票环节。 说真的，一号选手李林辉有点倒霉，好几次他的成绩都是第一，但始终无法像伍坤那样提前晋级，都需要加赛。 四轮比赛，伍坤都有通过场外观众投票直接晋级，甚至有两轮已经在淘汰的边缘了。 这是比赛赛制决定的，他也无奈，怎么就是不如伍坤受场外观众欢迎呢。 观众喜欢的，才是明星啊，他都有些羡慕伍坤那小子了。 李林辉第一个上台，现场灯光变得绚丽多彩，接着悠扬婉转的民歌响起。 他那优雅又阳刚的舞姿，将男性之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表演以舞蹈为主，歌曲为辅，这也是将他的优势最大的发挥出来。 舞蹈本就是他的强项，民族舞更是他的专业特长。 这轮比赛，评委的意见占绝大部份，他的选择没问题。 果然，四位评委老师给出了：9.6分，9.8分，9.6分，9.5分的绝对高分。 你没看错，马老师给了1号李林辉9.5分的高分。 观众评审团给出了9.65的分数。 这样，他的最终得分：9.635。 2号选手张明远上台，灯光暗了下来，整个演艺大厅呈现出一种淡蓝色的基调，忧郁伤感气息一下就窜了出来。 他就唱了一首情歌，身体甚至都没怎么活动，就那么忧伤的唱着。 大屏幕上他那忧郁的的脸，微闭的眼睛，感情饱满，情真意切，真正是走了心的。 如果说1号选手李林辉的节目是动，那么2号选手张明远就是静。 一动一静，观众直呼过瘾。 四位评委老师给出了评分：9.5分，9.6分，9.4分，9分。 观众评审团给出了平均分：9.53 2号选手张明远最终得分：9.437 1号选手李林辉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有人比自己低，自己就晋级了。 现在轮到5号选手方磊了，这也是个帅气的大男孩，刚才场外观众得票，他就在伍坤的后面，是第2。 可惜第2名并没有晋级的资格，但也说明他挺受观众喜欢的。 方磊可能是准备不是很充分，表演的节目也是一首情歌，发挥得还好，但相比前面两位，亮点还是不够。 音乐这东西，各有各爱。倘若不是太惊艳，很难再引起共鸣。 其实，比赛到了这个地步，很是考验选手的技能储备，以及选节目的智慧的。 因为选秀节目很多选手都是孑然一身，背后没有专业团队的支持，只能靠自己。 最终，5号选手方磊得分：9.326，遗憾出局。 在观众的掌声中，送走了方磊，上半场结束。 这样，1号选手李林辉，2号选手张明远，3号伍坤进入了前3强。 下半场，3人将进行3进2的比赛，胜出的2人将代表京城赛区，参加全国总决赛。 这一次，场外观众投票机制又将开启，只是比赛规则略有改动。 场外投票不再直接决定谁直接晋级，而是投票第一名，计10分，第二名，计9分，第三名，计8分。 选手需要将场内得分和场外产生的分相加，总分前2名晋级。 2号选手张明远，心中一阵灰暗。 李林辉是出了名的实力强，这么多轮比赛，都是成绩第一。 而伍坤，就是这个赛制的bug，场外观众的宠儿，投票成绩第一。 他还赛个什么劲啊。 但比赛都到这地步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豁出去，输人不输气质嘛。 这一轮比赛，表面上张明远的胜面最小。 但叶川他们知道，其实伍坤的胜面更小，因为有咱们马老师。 3位选手按顺序出场表演节目，3人的节目，都很精彩。 1号李林辉依旧是舞曲结合，发挥稳健。 最终成绩，李林辉得到了9.532分。 这轮张明远来了个剑走偏锋，表演的却是原创的说唱，歌词内容很多都是耳熟能详的诗词，那叫一个好听。 本来在这样重要的比赛，唱这种歌曲是挺冒风险的，因为你不知道受众好不好。 但逼到这份上了，必须去博一博啊。 就算是输了，不也能将自己的作品，在观众面前展示么。 离开了这个舞台，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艺术就是这样，越是放松无所牵挂，反而能激发最好的状态。 张明远的最终得分：9.642分， 伍坤的带来的是一首自己的原创歌曲，很励志感人，将他声音的特长完全的激发了出来。 这也是得益于学校专业老师的指导，在叶川他们看来，这首歌和大红的歌星歌曲，没什么区别，甚至作词还要好一些。 “现在，请评委老师为3号选手伍坤打分。” 叶川等人都一个激灵，这马老师不会还出幺蛾子吧。 刘风捏着座椅的扶手，手上血管青筋毕现，显示出内心极其紧张。 “9.5分，9.5分，9.4分，6分。” 还来？ 刘风当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搞什么？” 汤语和李欣然几个女生，气得脸色通红，已经将袖子撸起来了，看架势就是想吵架了。 叶川飞速的在脑中计算着分数，只要场外观众投票能得到第一，伍坤仍然有晋级的希望。 “等等，还有机会。” 叶川一开口，众人暂时按耐住了性子，要不然，估计要站起来吵闹了。 观众席也一阵骚动，这也太离谱了吧。 “肃静，肃静。请观众评审团为3号选手伍坤打分。”“快嘴”主持人很有经验，立马进入下一环节。 要不然，等观众情绪酝酿到位了，说不定场面会失控。 观众评审团给出的分：9.25分 伍坤最终得分：8.86分。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宝藏男孩京城赛区决赛的冠亚军即将诞生，请您拿出你的手机，为支持的选手，投上这至关重要的一票，编辑短信。。。。。。” “快嘴”主持人一番操作后，背景大屏幕上，选手名字上的投票数，开始跳动。 “10分钟。” “还有最后5分钟。” 伍坤的票数，毫无疑问的又排在了第一的位置上，且增长迅猛。 “还有最后的1分钟。。。。。。” “还有最后的30秒。。。。。。” “投票结束，感谢观众朋友们的支持。。。。。。” 看着大屏幕上伍坤名字后那长长的数据柱状图，叶川等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众人这才发现，握着手心中都是汗。 晋级了，杀入全国总决赛了。 第115章 把天聊死了 大屏幕上显示，伍坤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场外短信投票的第一。 但场外投票数的第二却有些意外，并不是1号选手李林辉，而是2号选手张明远。 看来他表演的节目，赢得了更多观众的支持。 这样，晋级的局势就彻底的改变了。 原本垫底的伍坤，比赛成绩8.86加场外产生的10分，总分18.86，位列第一。 第二却是张明远，比赛成绩9.642加场外产生的9分，总分18.642，位列第二。 第三的李林辉，比赛成绩9.532加场外产生的8分，总分17.532，位列第三，淘汰出局。 伍坤只要场外得票能到第二，就能晋级了，叶川所以才按捺住众人别闹。 这么多轮比赛成绩都是第一的李林辉，呆呆的站在台上，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出局。 因为场外观众投票，他与张明远仅仅只相差3票，大屏幕上的图甚至看不出任何差别。 十几万票，就相差3票，呵呵。 得了那么多第一，还不是要出局，世事就是这么难料。 其实，宝藏男孩是个选秀节目，那么就必须要极大的调动尽可能多的人去参与进去，实现其商业价值。 既然有场外观众投票这个环节，那么这个权重一定很大，这也是叶川他们前期花大力气做市场调研的原因所在。 在李林辉的离别发言后，电视台颁发了第一届宝藏男孩京城赛区的冠亚季军的奖项，拿着话筒的小金人。 至于是纯金的还是镀金的不清楚。 伍坤和张明远，将在下月代表京城赛区，去大沙市参加全国总决赛。 今晚，是胜利的狂欢。 伍坤得了京城赛区的冠军，这狂欢的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随着京城赛区的落幕，各地的冠亚军也相继产生，进一步将这档选秀节目推上高潮。 在网络上，进入全国总决赛的选手资料和相关比赛视频被不断扒出。 伍坤作为清北在校生，又是黔省今年的高考状元，属于学习方面天花板的存在。 这也为他带来了很大的关注度，谁说学霸就不能当明星了？ 谁说你玩艺术就不能是学霸了？ 伍坤的海报，出现在大街小巷，一些有想法的商家闻风而动，想请他去代言。 伍坤就这事咨询了辅导员周可岚，得到的答复是可行。但他和这些商家签订的相关合同，最好事先上报学校，以免被套。 临近期末，很多课都停了，复习一周多，考试一周多，就准备放寒假了。 伍坤难得的放松，将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中，又恢复了教室寝室食堂的生活节奏，只是现在他很少出去瞎溜达了。 王诗莞和柳眉，在电话中已经问了好几次叶川回家的时间。 从电话中来看，除了对他的关心外，可能源o又有事情了。 商业就是这样，形势瞬息万变，哪能让你一直苟着发展壮大啊。 沐玲电话打得比较少，和叶川更多的是通过电子邮件交流。 但时不时的两人也会在网上聊天，其中情绪讲不清。 这天晚上，叶川上网，刚一登陆上qq，就发现沐玲有留言且在线。 算了算时间，她那边刚好是早上7点多。 “你和你那同学提一下，我回来了帮我公司代言下。” “你那寄售拍卖行，不是太需要这种宣传吧。”叶川有些疑惑。 冷门行业，再好的广告用处都不是很大，普通顾客又没这方面的需求。 但一深思，就明白了她的真实意图并不是为了增加那点业绩，而是为了宣传公司知名度。 况且她公司里还有几家珠宝店呢，宝藏男孩代言珠宝古董，字面上就很应景。 “这段时间在干嘛，没净去逗小姐姐吧。” 沐玲知道，和叶川这小子接触比较密切的，似乎都比他大。 恩，好像自己也是。 想到这，沐玲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不正在逗你么？” “你管这叫逗？凭实力单身？” “呃，什么时候回？” “怎么？你有什么大胆的想法？”沐玲憋着笑，狡黠的问道。 “你把天都聊死了。” “哈哈。”看着沐玲发过来大大的笑脸符号。 看着叶川已经下线，沐玲关掉了聊天窗，脸带笑意，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时不时和叶川聊会，这是她孤身一人在国外，少有的温馨时刻。 “过年到底回不回呢？”口中喃喃道，开始活动身体。 每日早上的一小时锻炼，雷打不动。 但在国外，她运动都是在室内，从不去户外。这无关安不安全，纯粹是对陌生环境的一种自我保护。 跑步机上有氧了20多分钟后，又开始力量训练，哑铃，杠铃什么的。 这样就能保证一整天的精力充沛。 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况且，运动还能给人带来好运。 老话有句：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沐玲认为极有道理，古时候文化传播的成本太高，能流传下来的，一定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这古话到现在也具有可操作性，但应该倒起来做，从养生交贵人开始。 首先就要去运动健身，经营好你的形象气质，这样结交到比你层次高的贵人几率就大得多。 结交到了这些带你破圈的贵人，会教你一些社会运行的规律，敬神就是尊重客观规律，按规律办事。 当你做到这一切时，相由心生，你的形象气质一定会有大的突破，成功也就近了。 成功了，有钱了，多读书思考。然后捐款做善事，这些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是个良性的循环，最终推动命运的改变。 但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懂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最简单的第一步健身都迈不出去，怎么去掌控自己的人生。 晨练完毕，简单做个早餐吃了，沐玲换上一身职业装，前往就职的伯翰风险投资公司上班。 今天她将主导，对一个成人用品企业做出全盘的注资方案。 从初期了解到数据评估核对，以及方案的谈判再到最后完成注资，事项繁多。 回味着和叶川早上那几句聊天内容，沐玲的嘴角开始上扬，心情无比舒畅。 第116章 危机突袭 寒假越来越近，复习考试，是这阶段的主旋律。 大学就是个小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 大一就开始准备考研考公考编的人有，积极刷外语准备出国深造的人有，窝在寝室刷小说打游戏的肯定也有。 但在这考试前夕，一个个都被“炸”了出来。 考试成绩计入毕业学分的，能考过是最好的，省心省力还省钱。 考不过的话，最起码你得补考吧，都是天之骄子，补考再怎么说也算不上光荣。 况且补考是按学分交补考费的，还得肉疼那么一小下。 伍坤前段时间为筹备宝藏男孩的比赛，很多功课都没有复习。 这段时间天刚蒙蒙亮，叶川出门跑步，他则背着书包出去找自修室位置去了，直到晚上才回寝室。 大学考试，很多科都是开卷考，但谁都知道，开卷比闭卷考更难。 值得高兴的是，昨晚村头打来电话，他的“一诊”考试，上了一本线。 为庆祝这一好消息，叶川又多跑了两公里。 晨跑回来，只有谢东一个人坐在床上发着呆。 “谢东，没事吧。”叶川关心的问道，这段时间这小子都有些心事重重的。 “没事，只是我爸的厂子出了点问题，我在想有什么办法没。” “哦？经营方面的？” “是也不是，有些复杂。”谢东愁眉苦脸道。 家里生意出了问题，放谁身上都着急。他爸倒从没说过这事，只是他妈常打电话过来谈起家里的厂子。 在她眼中，儿子是最棒的，希望他能出出主意，帮帮丈夫。 “放假回去帮忙嘛，现在好好考试。需要我们帮忙就直说啊。”叶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 蜀省，源o厂区，王诗莞像往日一样走出办公大楼。 在厂区外，一身白色西装，手捧一大束鲜花的男士，靠在一辆红色的汽车旁。 这男人也算帅气，只是有些鹰勾鼻，整体看起来有些阴鸷。 见王诗莞出来了，他赶紧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鲜花递了过去道：“鲜花配美人，诗莞，送给你。” “谢谢，但我不能收。”王诗莞眉头一皱，语气平淡的拒绝了。 “诗莞，你考虑好了没有啊，就算暂时不接受我的爱意，但也给我个请你吃饭的机会啊。” “我不饿，吃饭就免了。陈春，以后别搞这套，我又不喜欢你搞这些有什么用。”看着这个陈春那鹰勾鼻，她就没来由的一阵反感。 “王叔和阿姨挺看好我们的，诗莞，你考虑下吧。”陈春又将手中的鲜花，递到了王诗莞的面前，递得很紧，都快触碰到她的脸上了。 王诗莞退后一步，微微有些生气道：“那你就去找我爸我妈谈吧，我反正不会答应你的，告辞。”说完，侧身，想要从他身边走过。 没想到这个陈春一大步后退，又拦在她的面前道：“诗莞，别耍性子了。这饮料厂没什么意思，关了和我一起做金融去。” “走开！”她真的怒了。 搞笑，跟着你一起放高利贷啊？ 只是这小子仗着家里有点家底，放高利贷放得很聪明，明面上的利率就卡在国家规定的利率之内。 但这一行，哪有那么简单，王诗莞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更别提谈对象了。 就这样的货，也配得上父母口中的青年才俊。 哪知这个陈春又一次拦在了她的面前，王诗莞见状，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门卫室：“带人出来，我在门外停车场。” 三四个保安带着十几个工人，一出门就看见他们的王总正被一个男人纠缠，这还了得。 十几个工人就冲了出来，将王诗莞隔离在身后。 王诗莞平时对工人不错，工资奖金从来不拖欠，自然很得员工拥护。 敢来调戏王总，还就在大门外，这不是打整个源o工人的脸么？ 别说是他们的王总了，就算任何一个女人，他们遇见了，也会出手相助。 “哪来的流氓，敢到咱源o来闹事，分不清大小王了？” “滚，再不滚开打了啊。” “真的是，上次丐帮来都没落到好，就你这骚包？” “。。。。。。” 趁此机会，王诗莞发动汽车，一溜烟的走了。 工人没有再拦，既然王总都平安的走了，他们也就没理由再纠缠下去。 这种情况下，打人是不可能打人的，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打人违法还得赔钱。 他们也知道，就算真打人了，王总也会出面捞人赔钱的，但王总的钱难道就不是钱啊。 不能打人，你小子来骚扰人，骂几句总可以吧，老子们也是懂法的。 一时间，污言秽语直往陈春身上喷。 陈春见王诗莞走了，心中怒火更盛，朝工人们大骂道：“都他妈活腻了是吧，几个臭打工的还敢强出头，滚开。” 说完，钻进红色的小汽车，往王诗莞走的方向追去。 王诗莞仗着对附近比较熟悉，几个转弯后，将车停在路边的梧桐树下，长出了一口气。 都是催婚给闹的！ 王母不知道在哪，介绍了这么个流氓来，她简直烦不胜烦。 今晚家是不能回了，鬼知道她妈告没告诉她家的位置啊。 不要低估想要子女早日成家抱孙子的父母的决心。 今晚就先找个酒店住下吧，过两天暂时住柳眉家去。 跟丢了人的陈春，怒火似要喷出胸口，猛地刹住车，用手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妈的，拽个毛线，老子就要把你搞到手，一个破厂子，老子明天就搞垮你。” 骂完，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王诗莞稍微松了口气，那无赖好歹没来闹事。 但她还是没有回家住，仍然住在酒店，等周末柳眉来了，直接搬她家里住去。 早上，王诗莞还在酒店睡觉，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接起电话，是富源连锁超市的王总监打来的：“喂，王总，早啊。” “源o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今天有人来超市闹事。继续铺你们的货，我们的压力很大，尽快解决啊，我顶不了几天。” 王诗莞大惊，一个咕噜就翻坐起来。 这个连锁超市，是叶川还在的时候就谈下来的，也是源o进超市的第一站，一直合作不错。 一时间，电话响个不停，全是超市方要求停止供货的通知。 王诗莞呆立当场。 第117章 威逼王诗莞 一个销售渠道的建立，是相当困难的，前期谈判后还有相当长的试供货期。 但破坏起来却极其容易，破坏后再去建立，就很难了。 现在几乎全部的铺货超市都通知下架，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定是有人使坏。 富源连锁超市的王总监，还算是念了点旧情，给出了宽限时间，并告知了缘由是：超市方的负责人受到了压力。 王诗莞回想了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最近也没什么竞争对手啊，况且自己与人为善。 不，有个人。 “陈春？卑鄙！” 近期只有陈春这个烂人。 烂人出烂事，很合理。 下意识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叶川的，但电话刚要拨出去时，还是被她给挂了。 给柳眉去了个电话，告知了公司的事。 王诗莞收拾一番后，就出了酒店，再怎么也要去找超市方的负责人再谈谈。 傍晚，王诗莞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经销总店，柳眉已经到了。 沟通效果不佳，超市方面依然不肯继续铺货，除非她能处理好问题。 陈春这货专业“放水”的，和这些超市老板以前曾多多少少有业务联系。 这很正常，做生意的资金短期周转很频繁，去银行手续什么的不太方便。 况且他们用的时间也不长，可能就个把月，甚至几天，就是个短期应急。找陈春他们，方便得多，利率也都能接受。 对这些客户，陈春借钱自然讲规矩。 凭着多年的关系，再加上一番打点，陈春要求超市方暂时全部下架源o的货。 超市方碍于交情，同意了。 “眉子，这次难了，哎。” 王诗莞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柳眉也一阵无语，想起了叶川的那句：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事怪谁？ 怪她父母，但他们出发点还是好的啊。 但事情都发生了，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啊。 “给叶川打电话说这事没有？” “没，还没。”王诗莞内心不想把这事告诉叶川，也说不清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这事瞒是瞒不过去的，你不打我打。” “还是再等等吧，他这段时间不正忙着考试么，咱们先把事情全部弄清楚先。”王诗莞还是坚持不打电话。 柳眉似乎了解了她的顾虑，叹了叹气。 哪知超市的事还没解决，其他渠道的销售也出现了问题，按计划送货的很多小商家，都表示暂时不要货，可他们的货并没有积压。 陈春也是下了功夫的，不知道什么渠道，找到了曾经的本c老板刘三水。 从刘三水处得到了源o铺货的区域和客户，这就好办了。 他直接带着人挨个挨个上门一番问候，话里话外都加了威胁。 商家们直呼晦气，但二三十种饮料，少卖一样问题不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意人和气生财嘛。 陈春听着手下的汇报，惬意的靠在老板椅上，吐了个烟圈。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逃得出老子的手掌心。 “干得不错，这段时间，盯紧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谢陈总。” 陈春挥手让手下退出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后续如何逼王诗莞就范，搞垮她的厂子只是第一步。 做这一切花掉了他不少钱和人脉，还是相当肉疼的。 但他只要得到王诗莞，那么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光源o那厂房设备和地皮，就值不少钱。 况且这娘们这几年肯定也赚了不少，保守估计几百万肯定没什么问题。 还有她家里也很有钱，只要嫁给了他，那么一切都将是他陈春的，他也算真正站起来了。 你王诗莞是海归，但老子也读过一年职高啊，很般配。 她家也只是纯粹的商人，没什么背景，甚至连个司机保镖都没有，不怕。 他倒有些感激二舅母给他介绍这么个好女人了，人长得漂亮不说，最主要是有钱。 那么就得让她继续做做思想工作，把王诗莞父母那边搞得死死的，双管齐下。 一念至此，他拨通了电话：“二舅，晚上叫上二舅母，请你们吃个饭，顺便发两个大红包给你们。” “好，好外甥，我们从小就看你行。” 听着电话那头伴随着麻将声的回答，陈春一阵冷笑。 “两个老赌鬼，看我行个p，还不是看老子现在有钱。当初当蛊惑仔时，你们可没少埋汰老子。” 谋事找手头宽裕的人，做事找手头拮据的人。 二舅夫妻成天泡在麻将中，哪里会有钱，找他们做事，最好不过。 为了钱，相信她一定会把自己包装得很好，好到可以去参加全国十佳青年评选那种。 陈春看了下时间，从办公室挑了两瓶不知从哪个欠债人那顺来的茅子酒。这酒他都舍不得喝，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算是钓鱼，不还得打下窝呢。 等下吃过饭，顺便提这酒去王诗莞父母家，混个熟脸嘛。 柳眉上的是高三毕业班，根本不可能待在省城，孤身一人的王诗莞愁得头发都开始掉了，嘴巴里也起了血泡。 她找过相关部门，反映过陈春扰乱经营这事。 但一来她没有任何证据，况且客户们也都不怎么配合她反映陈春的问题，这事也仅仅只是备案，待调查核实。 但厂子却等不起啊。 夏季以来效益很好，为提高产量，上月她刚购买了一套设备。 现在产量提高了，可货却卖不出去了。 仅仅一周，源o厂区的常用备货仓库，已经堆满了货，工人们也只得暂时放假。 无奈之下，她只得拨通了陈春这个烂人的电话。 “王大小姐，稀客。” 一听陈春那可恶的声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也觉得恶心反胃。 “你到底想做什么？要钱？” “不，不，我只想抱得美人归，钱那玩意多了也无趣，是吧。” “要怎么样你才肯停手，直说。” “电话里可不是谈话的地方，来汤皇茶府谈。对了，昨晚我还去过你父母家呢，想不想知道叔叔阿姨怎么说的，哈哈。” “卑鄙，不要脸。”王诗莞肺都快气炸了。 “来不来随你。” 她很想摔了电话，不管这一切。 可源o不仅是她王诗莞的心血，还是股东柳眉以及另一位还在国外的朋友的，她无权擅自处置。 因为她个人的原因，而让两位朋友股东的利益受损，这事她也干不出。 怎么办？ 第118章 老娘背后也是有人的 思前想后，王诗莞还是前往了陈春所说的汤皇茶府。 大白天的，谅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汤皇茶府她知道，在商业街那边的一所茶楼，条件一般，但位置不错。 “诗莞，你来了，这边坐。”陈春礼貌的站起来邀请。 此刻陈春的态度彬彬有礼，和电话中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 世间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反复无常，小人啊。 王诗莞在离陈春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事情就是你做的，你怎么样才肯停，说出来吧。” “什么我做的啊，不明白。我做的一切，不都希望得到你的芳心么。对了，喝点什么茶？菊花？小翠，来杯菊花。”陈春恬不知耻的说道。 “少给我装。”王诗莞脸都要气青了。 “哦，别生气，难道是你公司业绩不好了？哎呀，这做生意嘛，赚赚赔赔不都很正常么，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追不到女人，就用下三滥手段，好大的出息！” 陈春也不生气道：“你那厂子垮就垮了嘛，整天忙天忙地的，求个什么嘛。” 他站起身，指着窗外的人流道：“你看看这些人，忙忙碌碌的，其实都是干不成事的人。干得成事的人，都坐在我们这茶楼里呢。 你再看这茶楼上这些人，悠闲的喝着茶，可做生意的做生意，搞工程的搞工程，玩金融的玩金融。随便干个项目，就是上亿的。 诗莞，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吧，你以后要干事业也可以，我带你飞。” 不可否认，这陈春说的有一定的事实，但这些不是他能做到的。 就像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一个不择手段，反复无常的小人，会真心对她好。 况且，就算真对她好，她一看见就反胃的人，怎么相处。 “废话少说，直接说你的要求。” 陈春自以为很有见识的一番话，却没能说动这个王诗莞，不觉有些恼怒，但还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昨晚我去你父母家坐了一会，阿姨风湿毛病似乎又犯了，但仍挂念着你的个人问题。叔叔也叫我多关心关心你，我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当即表了态，一定要呵护着你。” “不要脸。”王诗莞脸色铁青，她再也受不了这个小人了。 “脸那东西有什么用？”陈春似乎胜券在握般，掏出烟来点上。 “最后一句话，怎么样你才肯收手，说个数吧。”王诗莞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钱我不要。要么和我去领结婚证，要么陪我一天。”陈春惬意的朝王诗莞吐了个烟圈。 他算盘打得好，要么领证，有法律上的夫妻之名。要么就要在关键地方有他自己的人。 “啪”！ 王诗莞直接拿起服务员刚上的菊花茶，泼在了陈春的脸上。 “啊。”陈春被烫得直叫。 “做梦。” 王诗莞觉得还不解气，又将手中的玻璃杯朝陈春脸上砸去，只是被他躲过了。 玻璃被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茶楼的小雅间，不少人都走出来观看着这一幕。 王诗莞掏出一张一百块扔在吧台，扭头就走。 陈春擦着脸，还不断用手小心揩拭着，胸口起伏不定。 “臭婊子，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我一定要让你完蛋。” 被茶楼上这么多人看着，面子上放不下，放了狠话后，也就狼狈的跑出去买药膏换衣服了。 王诗莞坐在车里，长出了一口恶气，似乎把这几天的压力释放了大半。 她现在有些后悔来见这人渣了，谈判谈崩了不说，还彻底结下梁子了。 哎，这事该和叶川说的，他似乎对这些方面有办法。 但该怎么说啊，难道说有个人渣追我，我没答应？ 万一他心里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可怎么办啊，不好，不好。 哎，好心办坏事的王大妈哟，王诗莞也只能苦笑。 回到工厂，尽管已经下令停工了，但不少工人还是来到了工厂。 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待遇还不差，还有假期，谁也不想轻易舍弃。 “王总，工厂能开工么？” 看着纷纷围上来的工人，王诗莞有些感动。 “有坏人闹事，不过我会尽快解决的，大家好好休息几天就好，待遇我会考虑的，放心吧。” “王总，我们相信你。没事我们就在厂里待着，有事叫我们啊。” 工人们的话，让王诗莞鼻子酸酸的。 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柳眉问她什么时候到，得到的回答是晚上。 她又给王妈打了个电话直接道：“妈，别再折腾了，我厂子都快被你弄倒闭了。以后但凡再出现这些烂事，我永远单身，我说的。” 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拿出数据表，认真研究了起来。 现在没受冲击的只有大学校区内的那些超市小卖部，陈春应该是不敢在学校里面去撒野，况且那些地方的老板，也多半不会买他的账。 但这点渠道，养不活源o啊。 只要解决了陈春那个人渣，销售渠道就能慢慢恢复，但今天撕破脸皮了，和平解决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王诗莞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捏紧了拳头，但随即又放开了。 不行啊，事不是这样办的，万一被这人渣拉下水，不值当。她可不想进去踩缝纫机。 哎，女人做点事业真难，单身女人更难。 还是等叶川回来再说吧，那小子满脑子计谋，丐帮都能搞定。 一念至此，直接拨通了叶川的号码。 “干嘛呢？” “正在排队买火车票呢。” 考试已经进行了一半，学校也协调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专门到学校来办理学生的购票业务。 “咦，你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啊，我来接你。”王诗莞惊喜道。 “想什么呢，还有一周左右。” “还有一周啊。”王诗莞心情立马不怎么愉快了。 “怎么？有事么？”叶川从她的语气里，敏锐的感受到了似乎有什么事。 “工厂出了点问题，那个，那个。”王诗莞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好，别急，我回来处理。”叶川见性子耿直的她扭捏着不肯说，直接答应了下来。 王诗莞挂断了电话，因为她声音已经哽咽了。 老娘背后也是有人的。 第119章 困局 各大高校都准备开始放寒假了，学校区域的客户自然减少甚至停止了上货。 这也让源o的库存根本销不动。 望着满仓库的货，王诗莞和柳眉愁眉不展。 “眉子，这事原因在我，你们的损失我负责。” “有困难了我拿钱跑路，你有些侮辱咱们感情了啊。”柳眉不屑道。 “亲兄弟，明算账嘛。”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怎么解决问题或找到销路才是关键，要不撑不了多久。” 柳眉这话是事实。 年底了，开销也大。 员工的工资奖金就不是笔小支出，还得签订来年原料的供货合同，签订合同就得付预付款。 没有合同和预付款，果农或种植户根本就不甩你。 就算把销售问题都全部解决了，明年没有固定的原料来源，产量就没办法保证。 这是一环扣一环的。 “是啊，旺季起码还得明年开春后。” 陈春一个人渣，就搞得固定的销售渠道运行不畅，想想也挺无语的。 做饮食产业就是这么的无奈，百年老店都能被一个员工的骚操作而搞倒闭。 做企业，本来就什么奇葩的事都会遇到，就算暂时无法解决困难，最起码也该自救。 “年底了，有些单位可能需要给员工发放福利，咱们挖一挖这部分潜在客户吧。争取把库存消一消吧。” 说干就干，王诗莞和柳眉回到经销总店，将公司的销售人员全部招回，许以重金。 查网络的查网络，打电话的打电话，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接连受侮的陈春也没闲着，将手下人全都派了出去，务必要让源o的货卖不出去。 在源o铺货的区域，凡是店里有源o的货，就是一通纠缠。 “哎呀，在你店里买了这源o果汁闹肚子了，快带我去医院检查啊。” 这段时间，在不少商铺上演着这一幕幕场景。 老板们也是无语，这事真不好处理。 人家说肚子疼，你又没证据证明人家是装的。人家又没要你赔钱，买你东西吃坏肚子去医院，很合理吧。 敲诈勒索更是一点都不沾边，反正是烦不胜烦，对生意影响很大。 但只要一把源o的货下架，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回过味来的老板们，只得叹息，这源o看来是遇到事了。 人家企业间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老板们，赚几个钱没必要找麻烦，暂时下架了源o。 源o的销售员把这一切，汇报给了王诗莞。 “无耻之极。”王诗莞咬紧银牙。 她发誓，无论厂子能不能救回来，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陈春。 “阿姨在哪给你介绍个这么无耻的人啊？”柳眉听得也是怒火止不住。 “谁知道啊，不过没有下次了。” “叶川放假回来过年，现在又有他忙的了，呵。” 柳眉想着学校放假，她还想出去走走转转呢，可公司现在的情况，又只有打水漂了。 “就他一个男人，他不忙谁忙啊。玩什么玩，像暑假在金顶那样惊心，还不如不玩呢。” 回想起在金顶那一幕，两个女人现在还一阵后怕，脚有些发软。 期末考试已经接近尾声，学校已经将放寒假通知贴了出来。 叶川的火车票是明天下午，一起的还有李欣然。 这次李欣然没有答应父母坐飞机的提议，早早就和叶川一起，买好了火车票。 学生证半票只能买硬座，卧铺无法享受半票。 考虑到这次有女生，叶川选择了买硬卧票。 下午，最后一科考试完，学生们随时可以离校。这也意味着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结束了。 回到寝室，发现谢东拉着行李准备出门。 “谢东，现在走？” “嗯，晚上9点多的火车。帮我向他们两个说一声，我先走了。假如到湖省了，电话联系。” 叶川知道谢东家里好像是生意上出现了问题，心急是人之常情。 “好，我送你。” 送谢东到了校门口，拦下一辆的士车，往火车站而去。 叶川本来想一起去火车站，但被谢东拒绝道：“我是家中有事，所以早早就在准备。你明天也要走，今晚回去收拾下吧，伍坤比赛了再碰头。” 回寝室拿了借书证去图书馆，假期可以一次性借20本书，去晚了有些书就被挑没了。 晚上8点过，饥肠辘辘的叶川这才抱着精挑细选的一叠书，走在校园中。 “叶川，正找你呢，借书去了啊。”刘风和两个朋友叫住了叶川。 “是啊。” “我刚去你们寝室了，没人。给伍坤打电话，那小子还在艺术团借乐器呢，我就想确认，有没有机会去大沙市。” 刘风这货似乎爱上了看宝藏男孩的现场，场场必到，现在更想追到湖省大沙市去，妥妥的宝藏男孩小迷男一枚。 “有消息了，电话联系你。” 伍坤在寒假期间去大沙市参加全国总决赛，如果可能，叶川也想去。 只是现在连伍坤也不知道，参赛选手是否像分赛区一样，可以带亲友助威团。 现在也只有等伍坤过去了，了解清楚情况了再说。 “好，能去咱们在大沙市会合。” 晚上，叶川和伍坤牛伟宏商议，一旦能带亲友团进现场，第一时间将名额和时间告知。 伍坤不回家，还要在学校排练，然后直接去大沙市比赛完再回家过年。 第二天，李欣然早上就到了叶川学校，两人吃过饭后，就去了火车站。 春运，哪个车站都是人山人海，挤得不要不要的，尤其是京城这样的大都市。 车站码头环境本就复杂，李欣然她父母担心她也是正常的，机场环境确实要好很多。 好不容易才过了检了票，上了火车。 上火车后，又摆弄行李，等一切忙完，叶川后背都冒汗了。 这就是曾经的春运，一代人永远的回忆。 “呜”的一声，火车开始缓缓向前，车上的旅客都长出了一口气。 “耶，终于回家了。”一路上李欣然都是高高兴兴的，此刻更是欢呼了起来。 不同于离家，回家的路途再远，心情都是愉悦的。 火车载着满车旅客回家的喜悦，往天府之地赶去。 二三十个小时转眼就过，晚上十点钟左右，列车到达了终点站，蜀城北。 第120章 叶川回来了 随着人流，叶川和李欣然走出火车站。 一路上，除了睡觉，李欣然兴致都很高，一直说个不停。 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远的火车，还是和自己喜欢的人。 “然然。” 一声呼唤，惊醒了正和叶川有说有笑的李欣然。 “妈。” 李欣然朝身边一位妇人扑去。 “爸，妈，想死我了。” 李欣然的爸爸却盯着叶川看，自己女儿和这男孩有说有笑的，难道是她找的男朋友？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了起来。 “然然，这位是？” 她妈妈倒是比较喜欢这个看着干净帅气的大男孩，朝她问道。 “这是叶川啊，我高中同学，就是那个全国状元，到过我家的呢。”李欣然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这可就难为她父母了，当初办“状元宴”，那么多亲朋好友和学生，怎么会认识哪一个嘛。 “哦，你就是那个清北的叶川啊。哦，你们正好一起回呢。” 李欣然的父母，这才反应过来，笑容立马多了起来。 从叶川手中接过行李，就往停车场走去。 “叶川啊，谢谢你照顾欣然啊。来，一起走，回川南。”李父态度开始热情起来了。 “谢谢叔叔阿姨，我在省城还要待几天才回。你们回吧，我自己走就行。” 叶川礼貌的回绝了，心头一阵好笑。 刚李父看自己的眼神，感觉就像自己拐走了人家心爱的小棉袄一样，是坏人。 这是一个父亲保护自己女儿的本能反应，这也是有些女婿第一次上老丈人家，都得不到好脸色。 况且自己还真有事，因为从前几天王诗莞的电话中，他感觉源o估计出问题了。 再次谢过叶川，在李欣然的小声抱怨中，她们一家人回了川南市。 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源o的经销总店。 王诗莞已经在办公室忙了好几天了，柳眉已经赶回了川南市，她还有一周的课才放假。 好在有个单身的小姑娘，主动留下来陪着她，住在总店的休息室。 这几天联系了不少厂矿单位，效果还是有的，最起码有不少单位有购买的意向了。 只要她把团购价格定合适，再设计一些符合过年氛围的包装，应该能销出去不少。 可这种业务就逢年过节才会有，属于一锤子买卖，买了就完了。 即使库存清掉大半，在没有正常出货前，但还是无法正常生产啊。 王诗莞眉毛皱成了一团，还有些头痛。 吃了颗头痛药，但还是丝毫不见好转。 厂子机器的运转声，才是治疗经营者头痛的最佳良药，且立竿见影。 想起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只觉身心俱疲，还有些委屈，不禁悄悄掉下泪来。 经销总店在商业中心街，现在尽管晚上十点多了，但街上人还不少。 叶川发现门店还亮着灯，根本就还没关门，只有一个员工小姑娘，正在玩着电脑。 见叶川进来，站起身刚想说什么，叶川伸出一根手指，比在了嘴唇上，然后又指了指王诗莞的办公室。 小姑娘激动的点了点头。 她对这个暑假被任命的策划总监，印象很好，他曾为公司干了很多事。 乞丐闹事就是他摆平的，希望这次他也能好好的摆平王总的难题。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份工作了，源o倒了，她会伤心死的。 叶川将箱子靠在墙边，然后悄悄往办公室走去。 轻轻推门，一股方便面味道扑面而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王诗莞以手抚面，撑在办公桌上，似乎察觉有人进来后，猛然抬起头。 呆呆望着叶川几秒后，惊喜的站了起来道：“叶川，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吃过饭没有啊？” 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嘴中说出，衣袖随意抚过双眼，不动声色的揩拭了残留的泪花。 这一切都没逃过叶川的眼睛，不禁有些怜惜，伸出了手。 来到叶川身旁的王诗莞，顺势扑进了叶川的臂弯，将头埋在叶川的肩膀上，眼圈又红了。 片刻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退后一步道：“好了，让姐好好看看。” “嗯，不错，更帅气了，也更男人了。” “啊”，一声大叫，王诗莞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慌忙的窜进了她的休息室。 这几天她素颜遮面，更因为压力没休息好，脸色蜡黄。 没化妆怎么见得了人哟，丢人丢大了。 “姐，大晚上的，化什么妆，出去吃点东西。” 门外的叶川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一样，王诗莞懊恼的丢下了化妆包，和叶川一起出门了。 冬日的夜晚，人肯定比不上夏天，但临近过年了，不少学生也放假了，人还是不少。 叶川找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菌类汤锅店，两人走进了小包厢。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搞得你都没人接。”王诗莞还在抱怨。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顺便突击检查一下你有没好好照顾自己。现在看来，情况不太好啊。” “那你好歹说下你回家的大致时间啊，人家好准备准备。” “什么也别说了。这汤不错，滋阴补阳，好好吃饭，然后回去好好睡觉。天大的事，也别影响吃饭睡觉。” 原本想和叶川说说源o的困境的，但被他这句话堵住，只得依言开始吃东西。但心情也彻底放松了起来。 叶川只是看着王诗莞，几月不见瘦多了，穿着羽绒服都能看出肩膀的单薄瘦弱。 见叶川盯着自己看，王诗莞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很丑啊，该化下妆再出来的。” “不是，很好看。不过你怎么这么瘦啊，成天都吃泡面？” “哪有啊，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她假装豪气的挥了挥手。 叶川见状，也不多说，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大学的一些事，时不时逗得她笑个不停。 人心情一好，食欲就大开，王诗莞感觉她这顿吃了好多。 当王诗莞叫来服务员买单时，叶川叫住了服务员问道：“你好，你认为我结婚了没？” 服务员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帅哥怎么这么问，但还是打量了下叶川后道：“先生，你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不知道对不对。” “恭喜你，答对了。那么你该怎么做呢？” “哦，先生，您一共消费了320元。”这服务员也是个妙人，瞬间明白了叶川的意思，双手将单据递向了他。 “聪明，剩下的是你的小费，你的服务很好。”叶川递过4张100的过去。 “谢谢，谢谢先生。” 王诗莞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她感觉叶川这小子似乎变了。 第121章 女人的心思 男人的成长需要多长时间？ 一年？十年？ 或者是一夜？ 几月不见的叶川，给了王诗莞太多的惊讶。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那青涩带着稚气的脸庞。 没想到仅仅过去一年多，他已经变成了英俊成熟的青年，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刚才抢着买单那一幕，仿佛就在宣告着他男人的主权一样。 是男人，不是男孩了。 王诗莞看着叶川，突然变得像小姑娘一样，忸怩了起来。 现在终于知道母亲介绍了那么多相亲对象，其中不乏优秀的青年，但是她都不感冒的原因了。 自始至终，都有叶川这个参照物在这里，谁也没有他那么干净的眼眸。 更别提智慧了，全国高考状元这个光环，再狂妄的人也得暗叹一句：卧槽。 可是这终究不可能的，人家叶川才多大，似乎明年才满20吧。 而自己呢，马上都满28了，最好的年华耗在了创业上，可源o现在还是困难重重。 叶川现在还在读书，才华还囿于校园，最好的年华还远未到来。 当“叶家有男初长成”，从最高学府踏入社会那一刻，终将蜕变。 社会上有多少有钱有家世的女人，又有多少漂亮的女人，她一个芳华已逝的女人，又算什么。 想到这，不禁神伤起来。 “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看路。”叶川拉着她手臂，横向移了一小步，让过地上的一个小水坑。 有叶川在，就是这么的安稳，哪怕是地上一个小水坑，都不会让你踩到。 “姐，隔壁的酒店还能住吧？” “一直有房间的。” 回到店里，叶川朝王诗莞道：“现在放下一切去睡觉，不睡到明天8点不准起来。明天你再向我谈谈现在的困难吧。 “哦。” 看着性格突然变了的王诗莞，叶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人啊，就是摸不透。 简单洗漱了一下的王诗莞，躺在床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沉沉睡去。 叶川招呼员工小妹青红，将门窗从里面全部上锁关好后，这才提着行李箱，往隔壁酒店走去。 躺在酒店的床上，叶川却有些睡不着。 刚才和王诗莞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能把执行力超强的王诗莞逼到偷偷哭泣的地步，想来还是相当麻烦的。 商业本来就复杂，永远不可能在真空状态下让你操作的，因为社会复杂啊。 这也是王诗莞和柳眉这些“海归”们，常被一些烂事所烦扰的原因。 一知半解的人会说她们这些“海归”是本土化不彻底，学的东西没有用武之地。 其实本质还是，对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认识不足，或者直接就是对人性的恶估计不够。 但有山就有路，看似复杂的鲁班锁，其实关键的解法也就一步。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去。 王诗莞这一觉睡得很好，起床时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手机上有柳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喂，眉子，干嘛呢？” “中午安排好午饭，我12点前到。” “好，昨晚叶川回来了，你早点过来，开车小心点。” 挂了电话的王诗莞，起床洗漱化妆，嘴上嘟囔着：这么快告诉她你回来了干嘛。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气色好了很多，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又恢复了一些自信。 走出休息室，发现叶川已经坐在了办公室她的位置上，正在看桌上的一些报表数据。 叶川发现王诗莞起来了后，笑着朝她道：“休息好了，这样就漂亮多了，去吃点东西吧。冬天太冷，早餐没准备你的。” “叶总监早就来了，看王总你还在休息，就叫我一起吃早餐去了。” 店员小妹青红，看起来很高兴，她也一直叫叶川总监。 “哟，刚回来就把青红带出去吃饭了，这大学没白念。” 休息了一晚的王诗莞，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大大咧咧。似乎昨晚那种情绪，只会在她脆弱的时候才出现。 青红出去买了包吐司，又冲了一杯奶粉，给王诗莞当早餐了。 “姐，找团购这路子是对的，但治标不治本。现在最主要问题是恢复销售渠道，或者是开辟新的销售渠道。” 吃过早餐的王诗莞本来心情美美的，但一谈及公司的事，又烦心了起来，还有一些恼怒。 “哎，没用的。”王诗莞知道瞒不过去了，这才将陈春这档子烂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叶川听后，也是无语。 设想了无数个原因，还真没想到这一切，根源是由催婚引发的。 “有陈春那个烂人在，怎么恢复销售渠道？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得多啊。” “没有破坏就没有建设，重建的肯定比以前的好。” 叶川这话，很是提气，有些灰心的王诗莞精神一振道：“计将安出？” “计不计的先不说。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啊？”叶川也是奇怪，王诗莞的性子一向都是很直的，按理说没理由拖这么久啊。 “那个，那个有些不好意思。” “被无赖纠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先给你说，千万别私下接触这个陈春啊，这种人谈是谈不拢的。” 看着叶川突然变得有些正式的表情，王诗莞不自觉红了脸，低下了头。心中却想：“不得了，这小子越来越有气场了。” 完了，昨晚那神态又来了，可别又掉眼泪啊，他最怕这个了。 赶紧起身，将王诗莞请到她的老板椅上坐下，这才软声道：“姐，谁和小人谈得拢合作了啊。” “那怎么办现在？” “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 叶川的话，她自然了解，可那陈春是个无赖，认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叶川一个学生，硬碰肯定是吃亏的。 “不行，不能和他硬碰硬。”王诗莞赶紧阻止道。她宁可关了厂子，也不想叶川受到伤害。 “你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 “我是硬，可他哪里硬得起来嘛。” “要死了啊，这时候了还口花花。”王诗莞是又气又笑。 “姐，你想哪去了。” 王诗莞看着叶川那痞笑模样，知道自己被耍了，抓起桌上的摆件毛绒玩具，就砸了过去。 第122章 踩点摸底 在叶川看来，这陈春浑身上下都是漏洞。 气都憋不住，当然硬不起来了。 之所以能逍遥到现在，一来是没碰到真正的强者，二来是很多人不敢或者不会反抗。 法制社会下，擦边捞快钱，这事哪有什么前途啊。 只有踩缝纫机或者是做天堂伞的结局。 赚快钱的事，都在刑法上写着。 同理，对付坏人的武器，也在刑法上写着。 听了王诗莞对这人的介绍，大体的应对方向已经出来了。但具体该如何实施，还要掌握更多的信息。 源o的困境，就集中在这个人身上，他就是解开鲁班锁的那把钥匙。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眉赶到了，见到叶川自然也是很高兴。 “你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王诗莞见柳眉盯着自己看，有些奇怪的问道。 “健康精神了，不错。看来还是要叶川男士才能让你好好吃饭睡觉啊。”柳眉调笑归调笑，到底是对她放下心了。 她了解王诗莞的个性，拼起来什么都不顾，方便面能吃一两个月。 三人在叶川的提议下，找了间河鱼店吃鱼。 “多吃鱼肉，鱼肉能补充营养、调节血脂和改善皮肤，对大脑也很好。最起码，比方便面好吧。” “看吧，这小子上了一学期大学，会关心人了。” “变化是挺大的。” 在叶川看来，柳眉的变化也很大，现在性子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知性了。这可能和教师的职业有关。 饭间，叶川谈了自己在大学的生活，除了刚进校时和汤语的那点小冲突，以及几次去宝藏男孩现场的事，其他的都乏善可陈。 当然，和沐玲间的互动没有提。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该在哪些时候说，他还是懂得起的。 “这么说，你和那什么汤语，没什么发展了？大学期间不谈场恋爱么？”柳眉笑着道。 “你们爱情电视剧看多了吧，能有什么发展啊，本来就没什么的。” 叶川也是无语，但凡有点交集，在女人眼中就是有故事。 “跑步，上课，食堂，寝室，图书馆。这么说来，你小子过的是苦行僧一样的大学生活啊。我们会信？”王诗莞也有些好笑。 “怎么会不信呢，那你们看我肌肉。”叶川说着，站起身来，装作脱衣状。 但这次他的动作可能过于做作，被这两个女人给看穿了。 她们齐刷刷的盯着他道：“你倒是脱啊，让我们看看到底是几块腹肌。 “算了，秀腹肌的时代过去了，6块腹肌干不过6套房子。” “切。” 三人一起，打打闹闹，相处很愉快，还是熟悉的感觉。 只是随着叶川的成长，终究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悄然改变了。 最起码，饭后叶川主动买单，两个女人都能接受了。 这说明无论是王诗莞或柳眉，都把他当作真正的男人看了。 饭后，叶川说想去转转，独自一人离开了。 从王诗莞无意间的谈话中，叶川提取到了汤皇茶楼这有效的信息，于是就找了过来。 从心理学上讲，人都倾向于熟悉的环境，这些环境他会下意识的将其划到自己的舒适圈里。 尤其是喝茶这种事，去的场所都是相对固定的。 即使那个陈春今天不在，那么明天后天，或者是近期有空的时候，肯定会来的。 源o这事，其实根源就是这个陈春起了歹心，谋求王诗莞财产的可能性最大。 叶川才不相信做这一切，是为了追求王诗莞呢。 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痴情的人有，因爱成恨的也多，但不会出现在这种人的身上。 他们接触年轻漂亮的女人多得是，谈感情真是侮辱了感情这两个字，这种人更喜欢小巷子里花两百块说走就走的爱情。 还有，针对源o的龌龊行径，就是典型的商业斗争的变种。 既然涉及到商业，那么怎么可能离得了钱。 叶川上到二楼，在进门口靠墙的小雅间，要了一杯“竹叶青”绿茶，开始悄悄打量起堂子里的茶客们。 四个男人那桌，谈话声音稍大，“贴砖，外墙，进场”等名词不时的出现，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是搞些小工程的。 真正的大工程，怎么可能会是四个人在茶楼大厅，仅凭一张嘴就大肆讨论啊。 除去两桌打着斗地主纸牌的茶客，茶楼大厅就没有其它人了。 倒是大厅四围的小雅间，几乎都有人。 叶川借上厕所之机，将雅间看了个遍，没有发现年龄长相符合陈春的人。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看了看时间，两点都还不到，再等等吧。 茶，叶川不准备喝了。 在一些复杂的场合，只要是来历不明，或离开了视线的水，他一概不喝。 “陈哥，来了，花茶？” 正在拿着手机发短信的叶川，猛然将视线放在吧台旁刚进来的那个男人。 “叫什么啊？分不清大小王了？”陈春似乎气有些不顺。 “对不起，陈总。”服务员赶紧纠正了称呼，陈春这时的脸色才好了点。 “如果有下次，你就卷铺盖走人吧，你们老板是我好大哥，一个电话的事。花茶花多点啊，泡好放老地方。” 看样子，这个穿一身红色西装，红色呢子外套的人，就是那个陈春了。 中等个子但是瘦，脸色有些苍白。胳肢窝夹着一个包，左手手表，右手串，走路有些螃蟹步。 陈春训了顿服务员后，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一间间雅间挨个找过去。 有些人寒暄几句，有些人他递支烟上去，有些人他还亲自给人家点燃烟。 当然，他也会趾高气扬的讽刺有些人，活脱脱的一个势利眼小人。 走了一圈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边打电话边喝茶。 叶川和他的位置相差不太远，距离也就四五米，他打电话说话声音比较大，谈话的内容，叶川都用心的记着。 现在属于收集信息的阶段，只言片语，都很重要。 通过断断续续的电话内容，王诗莞的判断很正确，这就是个阴险的小人。 遇强叩头，遇弱出手。 阴险，狡诈。 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这陈春打电话11个。 起身溜达7次。 抽烟8支。 朝服务员骂骂咧咧了4次。 每次独自坐下喝茶的时间都不超过20分钟，性格浮躁。 陈春的性格画像，不断在叶川脑海中成形。 第123章 强行复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要解决源o的困境，就得把这个陈春给研究透了。 现在叶川还没有具体的措施，他还需要更多的去了解这个人。 王诗莞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创业者，遵纪守法。这是优势，也是劣势。 优势就是不搞歪门邪道，不结交乱七八糟的人。行得正，站得稳，做事能堂堂正正。 可这些在陈春这样的烂人看来，就是傻白甜，好欺负。 两者一相碰，优势秒变劣势。 从王诗莞谈及这个人的语气上来看，是极度的厌恶。那么叶川也不介意，给这个人渣刻骨铭心的教训，以免坏了她们干事业的道心。 陈春看了看时间，快到饭点了，得找个人请吃饭搞活动啊。 于是又挨个打起了电话。 叶川见状，起身离开了茶楼，今天只能到这为止了。 回到经销总店，王诗莞和柳眉都在。 “整一下午，你跑哪去了？” “随便逛了逛，看样子，你们下午收获不错啊。”两人脸上都有笑容，看来是来业务了。 “是啊，一个机械厂，定了2000多件，还不错，又可以清清库存了。” 叶川想了想后道：“厂子还有库房存货么？有的话就让工厂开工吧，老关下去也不是个事，还容易造成不良影响。” 现在年底了，倘若一直停工，员工就会人心惶惶，年都过不好。 为了生计，年后他们很可能就会自谋出路，到时候复工复产就很难了。 “好的，听你的。” 王诗莞立马打电话，将明天复工的消息通知相关负责人。 只要机器转起来，人心就是稳的。 第二天，叶川三人回到了厂区。 年底能复工，这是最好的了，厂里的员工都很高兴。 谁说不是呢，在家门口就能上班，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不少员工都还认识叶川，热情的打着招呼。 “大家好，我是源o的策划叶川。现在我们遇到点困难，有坏人要搞垮咱们，但终究邪不胜正，风雨总会过去。同为源o人，大家拿出热情，一起守护咱们的源o。” 叶川临时的讲话，很得人气。 有工人甚至将带来的鞭炮，在大门外放了，庆祝复工。 “民心可用，王总，柳总，工作了。” 复工了，这也就意味着，销售必须跟上来。 王诗莞和柳眉继续跟进各单位厂矿年货采购这一块的业务，这是解决销量最快的。 叶川则开始根据生产报表，计算以现在的产量，库房能囤积多久的货。 该保证多大的出货量，才能维持正常的生产。 叶川又找了源o负责市场的几名员工，详细了解市场的一些事情。 叶川特意买了一条烟，分给这七八个市场销售。 “找大家一起聊聊，来个思维碰撞，看看能找到一条出路不。”叶川也陪着点了一根烟，随便抽两口，剩下的就给空气抽吧。 “叶总监，这个。。。。。。”一名销售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随便说，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管有没有用。 比如，你去跑的超市有些什么牌子的饮料，价位大概是哪个区间的，这个超市周围有没有学校或者企业工厂。 老板们对咱们的源o有没有兴趣，假如有兴趣，需要怎样的条件，是赠品还是降价或是其他。 甚至是这些老板对你们这些销售人员热不热情，给你发没发烟，受教育程度高不高，是不是夫妻店，生意好不好。。。。。。” 这七八个销售人员是源o从员工里专门挑选出来的，比较善于与人打交道那种。 毕竟没有受过专业培训，能将源o的产品销完，已经很难得了。 他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叶总监，打听这些花边消息一类的东西干嘛。 但领导要求，还是努力的回忆着。 “总监，比如说我以前跑了十来次才跑下来的那个小超市吧，在一个设计院家属楼下，生意很好。 刚去的时候，人家都不怎么搭理我，连续去了几次，人家才说是这饮料太占地方了。 是啊，可要可不要的东西，肯搭理你才怪。 直到我答应老板娘每周配一次货，她才答应下来。没有要赠品和降价，也没有给我发烟，人不算热情。对了，是个美女，带了个女儿。。。。。。” 这小子的讲话，逗得几人哈哈大笑，气氛开始融洽起来。 叶川暗自点头，他需要一手的市场信息。这种插科打诨的谈话气氛中，人最容易放开了说，放开了说的话最有灵感，也最有价值的。 “你叫什么名字？” “汪刚。” “好，说得好，年终多200奖金。”叶川说完，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王刚，200”的字样。 “大家畅所欲言，说得好，或是提出建议，都有奖金。” 这一下，剩下的几个销售，这下彻底被激活了。聊聊天，吹吹牛，就能有奖金拿，这样的好事在哪找去。 这叶总监看着年轻，也经常不在厂里，但几次大事都是人家策划摆平的，况且好像还是王总的表弟，说的话肯定算数。 叶川又将烟发了一圈，开始吹牛大会。 一杯茶，一包烟，一群男人可以坐一天。 在这过程中，叶川一直细心记录着这些只言片语。 中午饭点，王诗莞去会议室找叶川吃饭。 刚一推开门，就忙后退两步，用手不断的扇着鼻子上的空气。 “烟味呛死人了，你们在抽烟比赛啊？” 几个员工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走吧，我请你们一起喝酒去。”叶川走出会议室，深吸了几口气，是要舒服很多。 就在厂区附近的一间大排档，叶川和8名销售人员开始碰杯。 如果说品质是产品的基石，那么销售就是产品的活力所在。 “什么，她还敢复工，准备这辈子当饭吃么？” 同在喝酒的陈春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吃惊之余也有些愤怒。 “你们他m的到底有没有用心做事啊，废物。赶紧去查，还有哪些店子还在上架。” 挂掉电话的陈春哪里会解气，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 可能是没考虑到自己的酒量，“噗”，一口就喷了出来。 “吃，吃个锤子。走，老子叫你复工。” 第124章 收不了手了 酒足饭饱，叶川和市场销售的几人又回到了会议室。 几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思维也越来越发散，聊得热火朝天。 叶川结合众人意见，任命汪刚为市场部主管，负责源o的销售。 尽管源o现在的规模，成立市场部有些勉强，但架子还是要拉起来的。 叶川将这些销售人员，都安排去源o的老客户处，做回访。为接下来的恢复供货，做前期工作。 上次乞丐闹事后，王诗莞就加装了监控，这个有事就好取证。但现在厂区有很多地方的监控已经不工作了，就是个摆设。 这样可不行，涉及到食品安全，必须要有一道保障，对消费者和经营者都好。 叶川打电话，找来售后人员，将源o的厂区的监控维修好。 又在门口围墙等一些地方，加装了几个探头，监控控制室在门卫室和厂长办公室都同步设立。 陈春带着小弟，一家一家的店铺找了半下午，愣是没有发现源o的货。 “奇了怪了，那臭娘们货都卖不出去，还生产做什么，脑子进水了啊。” 源o的突然复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找到新的销路了？谁家会上她的货啊，源o又不是什么大牌子。怪事。” 他原打算这两天再去逼迫下王诗莞的，但现在看来，还是差点火候。 要得到王家的家产，必须得到王诗莞。 至于用何种方式让得到她，这个倒无所谓，但其中一点，必须要她自愿。 他是烂人不假，可又不是傻子，三年起步，血亏的事他可不干。 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陈春接过一看，立马换上了笑容，恭敬的道：“四哥，您找我？” “春啊，年底了，你那业务怎么没起量啊。别有事就是四哥，没事就是四娃啊。” “四哥，瞧您说的，我陈春有今天，全靠四哥您啊。这段时间我这有点忙，过两天就去给您请安。” “哼，知道就好。还在谋划那个饮料厂啊，听说今天复工了，要不要我出手？” “谢谢四哥您关心小弟，那傻女人性子倔，我能搞定的。” “哼，别忘记了业务。”电话中的四哥，显然是对陈春的回答不太满意。 陈春愤愤不平的挂了电话，四娃这老货，王家的财产他也想插一脚，但可能么？ 这事也是，就不该透露风声给他。 但不透露给他，又怎么利用他的资源人脉呢？ 不能让源o关门，他又怎么能和王诗莞扯上联系呢？ 不过不怕，等他站起来了，过河拆桥就是了，这是基本操作。 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四娃老了，给你牵几个借钱的客户来，都算给你面子了。 “刘总，在忙？晚上请你喝酒好吧。”陈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刘三水那。 最了解你的自然是你的对手，这个曾经的本c老板，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源o。 “没空。” 陈春这句“刘总”，刘三水微微错愕后，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陈春的邀请。 “那明天中午，或是时间你定，怎么样。”陈春有些失望，不死心道。 “看吧，有空再说。”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陈春生气了，当即骂道：“妈的，一个收废品的修车匠，牛个毛线。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三水自从本c倒闭后，又重新干回了汽车修理，钱倒是能赚点，但总觉得生活没滋没味的。 现在别人称呼他刘师傅，刘老板，甚至有些还称呼他“废品水”。 刘总已经伴随着本c的倒闭，烟消云散了。 上次陈春来找他，探听源o的一些销售渠道和区域，当时他心中对源o还有恶气，见有人对付它，自然有一说一。 可后来一打听这陈春，烂仔起家，现在好像混得个人模狗样的。 他心底是看不起这类人的，隐隐有些后悔将源o的铺货地图给他了。 依他的理解，他和源o的争斗，再怎么说，也属于两个企业之间的竞争嘛。 是两个企业家间的对战，级别高着呢，岂是你一个烂仔能插足的？ 还有就是他娘的没好处啊，这陈春也忒不会做人了，一支烟就将他打发了。 和你吃个毛线的饭，喝勾兑酒啊，再怎么老子也是开过厂子的人啊。 “哎。” 刘三水感叹了下命运后，沾满油污的双手，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在叶川的要求下，安防师傅将经销门店也装上了几个监控。 监控这种东西，虽说发明得早，但这几年才开始小规模的进入商用，民用领域。 很多人的行为习惯一下子还改不过来，倘若还有人来闹事，监控就可以将过程记录下来。这些东西可以做为证据，有关部门就会介入。 接下来的几天，叶川每日都去汤皇茶楼喝茶，近距离观察记录着陈春的一言一行。 也会和汪刚他们市场部一起交流回访的信息，研究策略。 还会抽空帮着王诗莞和柳眉，联系单位团购业务。 随着年底的临近，几家单位终于将订购的货拉走时，厂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员工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卖出去了。 最终，陈春也知道了，源o是通过直接联系单位销货的，他也无可奈何。 他可没能力阻止这些单位，能做的，也就是看紧那些超市小卖部不上货。 还有就是打举报电话，什么，质量监督等等。 仅仅一周多的时间，各相关部门相继来到源o厂区，稽查核实。 好在叶川和王诗莞早有准备，且源o在税务食品安全方面，本来就抓得严，没查出什么问题。 王诗莞顺势向相关部门举报扰乱经营一事，陈春甚至也被叫去谈过一次话。 叶川知道，现在的陈春，就算是想收手也收不了了。因为他已经投入了太多的人脉和精力，以及金钱。 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是没有壮士断腕这种智慧和勇气的。 果不然，陈春往王诗莞父母家跑得更殷勤了。 已经知道内情的王父王母，也有些厌恶这个他们曾经认定的青年才俊，因为人品不好就能一票否决。 已经进不去王家门的陈春，气急败坏。 为逼迫王诗莞而对付源o，他花掉了几十个w了，现在一分回报都没有，且还得源源不断的花下去。 更糟糕的是，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精力去做放钱的业务了。 四哥那边也越来越难应付了。 必须尽快拿下源o，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要梭哈。 第125章 回家 尽管原有的销售渠道并未恢复，但单位团购的货，被陆续拉走，还是给予了大家极大的信心。 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战胜困难的信心。 叶川的到来，为源o带来了这剂信心良药。 以汪刚为首的市场部，从源o原铺货地图的对角线，开始挖掘和拓展市场。 这些区域，虽说离厂区比较远，但现在却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可以最大程度不受陈春的破坏，做到稳定出货。 其次，一旦打开这些区域，源o以后的抗风险能力，肯定会大大的加强的。 这些区域其实销售人员以前都试过，但效果欠缺。 但这次叶川和他们常在一起聊天，出谋划策，甚至是细到谈话的说辞。 当汪刚他们再次前去和这些超市小老板们谈时，居然发现交流顺畅了许多，甚至还有拿下订单的。 王诗莞也果断的对拿下订单的销售人员进行奖励。 销售人员现在是铆足干劲，每拿下一笔业务，就会受到源o员工的欢迎。这种荣誉感，不是其中人员，根本无法体会。 况且还有不少的奖金可拿。 回过头来才品味出来，叶总监那么几次谈话，哪里是吹牛啊，分明就就是在培训他们。 困局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那么这口子必然会越拉越大。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只要再解决陈春，恢复原有的销售渠道，那么源o必然更上一层楼。 暂时有了空闲的叶川，准备回家看看外婆和村头，毕竟回来这么些天了。 “我送你回去。” 王诗莞当即决定，前段时间可把她给愁坏了，趁此机会当散散心。 叶川推辞不过，正巧柳眉也要回学校处理一下假期前的事情，三人也就一起回川南市。 “一年又一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哎，又老了一岁了。”柳眉感叹着。 王诗莞也有同感，怕过年其实就是害怕时光的流逝，却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到了川南市，柳眉将车开到叶川家前面的大街上，就停了下来。 “进去坐坐？”都到家门口了，叶川邀请着她们。 “不去。”柳眉和王诗莞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叶川笑了笑，也不勉强。 年底了，在外务工什么的都回家过年了，村口附近成天坐着一群人，吹牛聊天加评论。 谁家小子赚到钱了，谁带回了对象，谁又没搞到钱，等等。 现在的近乡情怯，村口的人群起码占一半的因素。 叶川挥手告别她们后，将瓜子糖果以及在京城买的本地香烟准备好，这才提着箱子拐入大街旁的村道，往家中走去。 远远望去，在村头家不远处，果然坐着一大群人，正晒着太阳聊着天。 “川娃子？” “文曲星回来了。” 熟悉的乡音，立马将几月没回家的那点点陌生感消除了。 “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好。”叶川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准备好的东西分发给众人。 “哟，这是京城的香烟呢，我们这买不到，好好，有心了。” “哎，人与人差距就是那么大。刚过去那个谁啊，听说在哪发财，过去连招呼都不给咱们打一个。” “川娃子是什么人，谁能比得上啊。饮水思源，好孩子。” “叶婶子亲自教出来的，哪能差得了。” “对了川娃，你外婆会回来过年不？” “年前我去接回来，估计她也想大家了。”叶川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们中间，聊起村里村外的事来。 聊了一会，叶川借口回家收拾屋子，就离开了。 先去村支书家中，要回了钥匙。 “支书，哦，不，是主任了。抽抽这京城的香烟，我特意给你带了几包，图个稀奇。不值几个钱，纯属小辈的一点心意。” 叶川说完，放下香烟，就快步的走了。 等支书反应过来，叶川已经出了院子了。 望着叶川的背影，口中喃喃：“人才啊！” 和官场沾点边的村支书，见叶川这待人接物，不禁暗自点头。 心中盘算着，这小子以后走官场，也是个人才，该适时点点他，看他有这方面的志向没。 叶川回到家中，开始收拾屋子。 哪怕住的时间再短，也要认真的收拾干净了，然后过几天将外婆接回家过年。 老家就是老家，哪怕再旧再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一直忙到天将黑，饥肠辘辘，这才收拾好。 家中没米没面没菜的，正想出去采购点，王诗莞电话就打来叫吃饭了。 在城中村外，上了王诗莞的车，一起去七中接柳眉。 “你们一个回家，一个去学校，我一个人睡了一下午。”王诗莞似乎有些抱怨没人陪她。 “不一个人睡，那你找个男朋友陪你睡啊。” “要死啊你。。。。。。”碍于她在开车，无法打闹。 “叫你去我家，你又不去，我大扫除了一下午。” “先说啊，我可不是怕劳动，只是这年底了，跟着你回家怕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叶川这一句寻常的话，却让她心中窃喜，下午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在蜀地，年底回家带的异性，外人会默认为对象。 但她也知道，叶川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只是跟她亲近，离男女之事还差得远呢。但这不妨碍她的暗自高兴。 到了七中，叶川下车在校门口溜达。 七中的保安还都认识叶川，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能进去看看老师不？” 叶川突然有点想进去看看村头和老师了，但也知道学校外人一般不能进去。 “可以！叶川，你进去吧，我帮你登记。” 进了校园，有些空空荡荡，毕竟非毕业班的学生已经放假了。 回到曾经的高三七班教师办公室，发现很多老师都不熟悉，只认识柳眉一个。 没有惊动任何人，叶川悄悄往高三教室走去。 堆得高高的书桌，有些疲惫的面孔，埋头刷题的学生。这样的熟悉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当然，也有埋在书堆后打瞌睡的，叶川叹了口气。 他们以为高高的书堆，挡住的是老师的视线，殊不知，挡住的其实是自己的人生。 现在社会上不少人都觉得大学现在不包分配了，读书的含金量变差了。 但古今中外，学历也许会贬值，但知识，永远不贬值。 不是读了书没用，是你读的那点书没用。 下课后，叶川跟着走出办公室的柳眉，找到了补习班的教室里的村头，一起出了学校。 第126章 外婆想孙媳妇了 好几个月不见村头了，叶川此刻自然是很高兴。 村头更是兴奋得上窜下跳，热情得抱住这个最好的兄弟。 王诗莞和柳眉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相视一眼，到底还是孩子。 现在的叶川，和他在源o工作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叶川，你在大学找女朋友没？” 村头靠近叶川的耳朵轻声说道，还时不时偷瞧身后的王诗莞和柳眉。 见村头这样子，叶川知道他在想什么，敲了下他头道：“没呢，还没那打算，况且大学也忙。” “大学还忙啊，不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喝酒聚会谈恋爱么？” 看来压力下的村头，接受了很多高三学生憧憬的那套大学逍遥说。 “哪个给你说的啊。当然，你也可以这样嗨，也没人强制你必须学。但不一定能混到毕业，混毕业也不一定能学到东西。” “哦，这样的啊。”村头显然有些失望，看来真实的大学生活不太符合他的设想。 “你身体怎么样，还需要复查么？” “常规复查。” 柳眉问了下村头有没有忌口的后，又问叶川想吃什么。 “怎么不问我呢？我才是唯一一个来川南市作客的呢？”王诗莞开起了玩笑。 “王总，请问您对晚餐有何指示。”柳眉立即双手在腹部交叉，神色正式道。 王诗莞也挺直了胸口，用严肃的语气道：“转叶川处。”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还来这样一出。愣了片刻后，叶川哈哈大笑，村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去吃干锅。” 四人在一起，吃着干锅聊着天，很是开心。 每当叶川去上学，柳眉去上班，留下她一人忙着公司事务时，孤独感就会袭来。 可能这就是王诗莞愿意跟着一起来的原因吧，人，还是需要这样的氛围的。 源o的困境，只是表面上缓解了，没将陈春搞定，就不算是彻底解决困境。 况且还得恢复原有的销售渠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因此叶川在家，待不了两天，他决定明天上午去看外婆。 川南市养老院。 早上叶川就来这养老院了，就想着突袭一下，检查下外婆的生活怎么样。 一进院，叶川就发现敬老院大变样了，多了很多配套措施。名字也由敬老院改成了养老院。 只一字之差，这区别的大了去了。 敬老院是由地方政府创办的公益性事业单位。收养对象大多是五保户，无子女赡养、无劳动能力的特殊老人，设施条件相对简单。 养老院则分公立和私立。可无论是公立还是私立，条件设施都比敬老院好得多，但大多要收费。 而外婆，依然住在这改建后的养老院中。 走到外婆的房间，却发现几个老人正帮她整理着轮椅和床铺，还有往她杯子里装水的，显然是想去院中活动活动。 看着被众星捧月般的外婆，他感觉有些玄幻。 外婆的腿脚不好，能让其他人信服的，唯有智慧了。 “外婆。” “哦，我外孙回来了。”外婆显然很高兴。 叶川忙和周围的老人们打着招呼，问好。 老人们乐呵呵的看着叶川，说他一表人才，外婆好福气等等。 “老伙计们，你们先玩着，我陪外孙说几句话就来。” 今天天气不错，出太阳了。 在蜀省，冬日的太阳多不多，取决于年成。暖冬的话，几乎日日都是大太阳，晒得暖洋洋的。 而今年，似乎天气比较冷，出太阳的日子不多。 在外婆的指挥下，叶川缓缓推着轮椅在院中草地中的小道上走着。 “国庆前，有关部门将这敬老院改成养老院，增添了不少设施和医疗，敬老院搬去了另一处地方。 不少老人都过去了，我却被留了下来，算是幸运吧。不过也见不着那批老伙计了，有得必有失吧，不过也认识了新的伙计。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外婆絮絮叨叨的讲着这几月发生的事，叶川静静的听着，偶尔插下嘴询问。 “小子，大学能谈恋爱了是吧，有没有给我带个孙媳妇回来呢？” “还没那打算呢？我还是学生，要啥没啥的，哪个好女孩跟我啊。”叶川笑着道。 “我外孙可不是没人要哦，像上次来的那两个，就很不错，都是宜室宜家之人。” “外婆，什么和什么嘛。那一个是我高中英语老师，一个是她朋友，我现在在她公司打工实习呢。都拿我当小弟看待，况且比我还大不少。”叶川大窘，分辩道。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还这么迂腐呢。大点怎么了，我就比你外公大三岁多呢。大点好，女大三，抱金砖。”外婆似乎有些不满意叶川的说法。 “不止三岁。” “那就多抱几块。” “。。。。。。” 叶川现在隐隐知道，外婆为何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了。 除了处世的智慧外，外婆还有一颗与时俱进的心，不迂腐，不封建。 外婆年轻时，说不准也是位敢爱敢恨的奇女子。 “外婆，等我毕业工作了，赚很多钱了，就把您接到我身边，天天照顾你。”叶川憧憬着以后，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尤其是外婆这样的智慧型老人。 “呵呵，你的心我知道。但你看看这草坪。” 叶川顺着外婆指着小道外刚植不久的草坪，不明所以。 “你把小草装进花盆里，不伦不类不说，小草难道就真的愿意？小草就该和小草在一起，形成草坪，供人观赏或娱乐。你可懂？” 外婆的意思他懂，但还是觉得应该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不过这事也不急，到时候再说吧。 “鹰击长空，鱼游浅底，虎啸深山，孙儿去忙你的事吧，我也该陪我的老伙计们去了。没我在，他们玩不好，也没人当裁判，呵呵。” 叶川只得依言，将外婆推了过去，她很快就加入其中了，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离去。 看着外婆在一群老人中，玩得特别开心，那是发自内心的愉快。 叶川也是放心了，转身出了养老院。 下午就回省城，争取在年前将源o的问题彻底解决。 第127章 老了，提不动刀了? 从养老院出来，叶川就跟随王诗莞和柳眉一起，回到了省城。 离过年也就半个月时间了，公司事情很多，肯定无法在川南市逗留。 叶川这两天也接到了不少高中同学的电话，邀请他一起聚聚，都被他推迟到了春节期间。 正事要紧，聚会玩耍什么的，什么时候都可以。 春节这个大ip，很多消费品注定迎来旺季。但今年的天气寒冷，对饮料市场却不怎么友好。 源o的团体订购业务，依然由王诗莞和柳眉负责，尽量多出货，价格还可以适当的再降一降。 对单位团体订单的打折降价，是不会对市场上的源o价格形成冲击的。因为单位发给员工的这些产品，二次流通进市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再过十来天，平时繁华的大街，就会冷清很多，很多人都会回老家去过年。 春运的繁忙程度，和城市的清空速度，成正比。 可能你在外面混得很好，回到老家，依然得给老父母亲干农活。再贵的车，该拉农作物还是得拉。 过年嘛，要的就是这种氛围。 鉴于这种情况，汪刚他们市场销售部的工作重心，可以放在蜀城周边的农村市场或是城乡结合部。 蜀城是个旅游型城市，蜀城周边一些小城，有不少都是闻名全国的旅游景点，是不是该考虑下外销呢？ 这个应该有，且必须有。 但这一切，都得解决了陈春这个问题先。 和王诗莞她们以及市场人员一起开会商议后，叶川将重心放在了陈春这个人身上。 陈春依旧每日都会去茶楼转转，有时一待就是大半天，有时可能只是转转。 叶川会去茶楼上，一边看书一边观察。 随着源o的复工复产，从陈春打电话的语气和措词上，叶川能明显感觉到他急了。 他也提醒王诗莞她们更要多加小心，尽量避免独自外出。 狗急跳墙，破绽就会很多，这是好事。 有时，这个陈春激动时，谈话的声音会很大，已经不避讳周围人了。 这样一来，叶川也得到了更多他想要的信息。 陈春的确是在放贷，他上头还有个叫四哥的上家。这个四哥常常给陈春事情，估计又不怎么给钱那种，陈春常常挂断电话后都是骂骂咧咧的。 但这个四哥应该是有实力有资源的那种，陈春又不敢撕破脸皮，应该还是有些忌惮。 这就为叶川提供了一条思路。 陈春在外私自放了不少贷款，这些贷款肯定很多都是超出法律规定的范围的。 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明面上的合同什么的都是符合法律规定的，且借还钱都只接受现金。 没有任何问题，法律管不着他。 可这个陈春既然敢把钱放出去，肯定有办法将钱收回来。 这个收债，从古到今都很难。 没有过人的“手段”，断然是吃不了这碗饭的。 而这个“手段”，就是叶川的突破口。 对陈春这个烂人，叶川现在基本确定了两条思路。 一是通过陈春的老大，那个电话中的四哥，来对付他。 自己人对付自己人，那才叫一个狠，尤其是陈春这种有异心的小弟。 但是这些需要叶川去搜集一些东西，还要巧妙的让那个四哥知晓。 二是将陈春的一些过激的手段，固定成证据，最终送他进去吃公家饭，也算是为净化社会风气，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蜀城的格局，一直被人戏称为“南富，西贵，东穷，北复杂。” 蜀城北之所以复杂，是因为这个区域有火车站，好几个汽车站，还有大型批发市场。 外来人口多，流动性大。 在城北的一处城中村中，小巷子进去，有一间清幽的院子。 赵老四躺在一张躺椅子上，时不时摸摸胸口的那串佛珠，又摸摸光头。 躺椅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盘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大杯泡酒。 赵老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酒杯底部那厚厚的一层枸杞，暗自摇头。 “四哥，还是你潇洒啊。”精瘦的陈春走进了小院。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四哥，你这枸杞豆泡到酒杯里去了，牛上天了。” 陈春轻车熟路的走进中正的堂屋，搬出一把椅子坐下。 赵老四斜眼看着陈春，半响才道：“你还知道来啊，你说多久没到我这来了，可还认我这个四哥。” “四哥，现在是网络时代了，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费那劲干嘛。”陈春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过时了？是嘛，江山代有人才出，你陈春出息了，还到我这来干嘛啊。”赵老四眼中的怒气一闪而逝。 说完，夹了块牛肉，喝着泡酒，闭眼不再瞧这个曾经的小弟。 “四哥，瞧你说得，我这不是来了吗？”陈春赔着笑脸道。 “年底了，旺季来了，可你的业务呢？” “四哥，最近经济向好，年底了都发奖金了，要借钱的人不是很多，我也没办法。”陈春翘着二郎腿，不以为然的说道。 屁话，他们的业务和经济形势向好，有个毛线的关系。 能伸手向他们借钱的人，就不是普通人，哪里会有奖金发，骗鬼呢？ ”是我老了，提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赵老四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直视陈春道。 “四哥，我陈春就是你带出来的，一辈子都是，绝对没二心得啊。只是最近和我那女朋友有点别扭，有些疏忽了生意。” 陈春收起二郎腿，忙解释道。 现在可不是和赵老四摊牌的时刻，王诗莞还没拿下，他还需要赵老四的关系和人脉。 “女朋友？” “暂时还在追求中。”陈春有些不好意思。 “有把人家公司搞垮的追求法？算了，我懒得插手你的烂事。你现在必须得把生意做起来，现在有几笔业务也到收款的时间了，都逾期了，知道怎么做不？” “知道，知道。”陈春忙点头答应着。 “知道就去做事。滚！” 陈春出了院子，脸色很难看，心中憋得很难受。 “呸！等老子利用完了你，一定把你赵四儿踩在脚底下。” 骂归骂，事情他还不敢不做，朝城北批发市场走去。 在他身后，一个身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第128章 烂仔日常 “仙人之下我无敌，仙人之上一换一。” 叶川没有小说中经典语录中的那么牛b，也不想和陈春那个烂人一换一。 但他认为，以有算算无算，自己又在暗处，没有失算的可能。 只要跟着这个陈春，就能得到线索和证据，从而打开突破口。 叶川现在干的这事，实则是收集证据，王诗莞她们确实干不了。 正往城北茶城批发市场去的陈春，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细心的研究他。 他现在还为赵老四给他安排任务而不满，这就意味着，还把他当马仔。 在他搞源o前，事实上已经脱离了赵老四单飞了，只是象征性的隔段时间给些借钱的单子而已。 可自从相亲认识了王诗莞后，他就无奈的找到了赵老四。因为以他的实力和人脉，根本就逼迫不了王诗莞。 打死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赵老四就等他陈春开口，一旦你有所求，那么就得继续为我办事。 现在不仅没有逼迫成功，自己钱也花了不少了，还沦落到给赵老四当马仔的地步，但也只得继续做下去了。 还有他原本的一些小弟见他舍不得掏钱了，也有些懒散敷衍了。 从小弟过来的他，哪里会不清楚这些小弟们的心思。但是没办法啊，他不可能来是散财啊。 在他看来，爹妈再亲，也没有钱亲啊。 这个赵老四绝对不是好惹的人，别看他整日待在院子里，像个宅男一般。喝着酒，品着茶的，可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陈春现在有些怕了，怕赵老四，也怕王诗莞。 对，没错。他现在心里有些怕王诗莞了。 当王诗莞一杯热茶泼向她的时候，那冰冷的眼神，他忘不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这双“招子”可差不了，只要王诗莞缓过劲来，收拾他迟早的事。 他猜想得没错，源o并没有倒，反而复产了。 别说是他陈春，就算是赵老四也一样，欺负欺负小老板还行，可真正做企业的大老板们，他们绝对不敢动。 钱能使阴阳五鬼，对付他这种社会边缘人物，不要太简单。 他现在也只能拉着赵老四，多少算是个靠山，但又不想靠得太彻底，彻底沦为马仔，因此对赵老四，他才有那般复杂的表现。 其实他也明白，源o的销路已经堵死了大半，这对源o这种规模的工厂来说，其实是致命的。 别看它现在复产了，也能卖货给企业单位，但这种事不可持久，谁家企业月月发礼品啊。 陈春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走进了茶叶批发市场，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处生意相对差了很多的门面旁。 “茶城，来人，处理事。”陈春给小弟们打了个电话后，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敢借高利贷，并且敢拖着不还的老板，多少有些狠劲，他又不傻。 他要去收债，一人肯定不会进去，手脚被打断都有可能。 一支烟抽完，看看时间，过去了6分钟，又掏出了一支烟点燃。 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将要进去收款的这间铺面，回想起资料上记载的这个借款人信息。 姓舒，男，55岁。 川南市，布江县人，离异，有情人。 借款10万两个月，到期应还13万，实际还款11万，逾期三个月，应还8万。 陈春明白，这个老板实际还了11万。但当初合同一定是签的13万，这事就算是公家介入，都没办法。 当然，他们也不会找公家去要这钱。 又一支烟抽完，手下还是没有到，陈春不禁皱了下眉头。 以前一个电话过去，他们最多10分钟就会到。 况且他们常去的地方，离这也就几公里的距离，打“摩的”比开车还快，这都快20分钟了，还不见人影。 “md，你们死哪去了，钱不想赚啦？” 再一个电话催，又过了10来分钟，10来个小弟才姗姗来迟。 陈春生气归生气，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形势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现在他势弱了，假如真的将这帮小弟一顿打骂，他们真的会一哄而散，到时候他一个光杆司令，那还混个锤子啊。 要收拾拿捏，也得等他起势之后，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掏出一包烟发了后道：“这是四哥转给我的业务，大家等下把这事给办漂亮了，钱有的是。晚上片片鱼，我安排。” 得到这句话后，一干小弟这才打起精神道：“谢谢陈哥。” 陈春将这个舒老板欠钱一事，给小弟们详细说了后道：“进去。” 舒老板这段时间有点愁，催债的一批接一批，每天都来，有时一日几次。 今年他生意本就差，又发生了这档子事，更没顾客上门了。 这两天还好点，终于没人来骚扰了，他稍微松了口气。 抬头望向店门外，今天仍然没有生意上门，又愁了起来。 马上过年了，各方面开销都很大，况且年后就要交一年的店铺房租了，这笔钱到现在都还没个着落，这可不是笔小数啊。 突然，店面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舒老板精神一振，有顾客上门了。 正打算上前兜揽生意，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道：“舒老板，生意好啊。”然后又陆陆续续进来10来个人，将铺面占据了大半空间。 舒老板心中一黯，又是来催账的。 “你们有完没完啊，天天来，逼死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舒老板毫不畏惧的冲这隐隐是这群人的头的陈春道。 “舒老板，我们不逼死人，我们只收账。” “你们天天来，我还怎么做生意，没生意怎么还你们钱啊。” “做生意是你的事，收账是我们的事，不冲突，准备还钱吧。”陈春往店铺内的椅子上一坐，准备打消耗战。 舒老板没了说话的欲望，直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喝起茶来。 舒老板喝了一肚子茶水，陈春打了一下午瞌睡，小弟们站得精疲力尽。 夜幕降临，都默契的收工了，第一次收账接触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明天他们还会来。 “陈哥，那个片片鱼？”一帮小弟提醒着准备回家的陈春。 “走吧。” 吃，吃，吃，老子让你们吃死白鲢鱼。 第129章 你出故事我出酒 茶城其他店铺的老板伙计们，看着这一幕，都纷纷叹气。 和这些烂仔们牵扯上，花钱消灾，对他们这些生意人来说，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此刻的舒老板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金钱的压力，最能压垮一个男人，烂事加上关于钱的事，也最烦心。 半晌，又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清理起来，生意还得继续。 当他将碎瓷片扫在一起，准备清理出去时，抬头才发现，门口又站着个人。 怒火刚要再次发作，这才发现来人穿着和气质，似乎不同于先前的那批人，这才意识到可能是顾客，忙挤出笑容。 “小伙子，买点茶叶？” “可以。”叶川这段时间经常泡在茶楼，茶的那种清香他很喜欢，沁人心肺，入口微苦，但回味甘洌。 “买点什么茶？有特定品种么？” “你推荐下吧，先说说看，我才喝茶不久。” 叶川的回答，让舒老板心思立马活络了起来，将一个生意人的自我修养，发挥到了极致。 叶川静静的看着舒老板表演，没有说话。 他只是有些奇怪，以这个舒老板的能力，不至于沦落到借高利贷的地步啊。 敢借高利贷不还，还能继续开门做生意的人，也算是能人了。 “来两斤竹叶青吧，就三百多一斤的那种就可以了。” 舒老板对于叶川的购买意愿，略微有些失望。没有买他期望的茶砖茶饼那些，而是实惠好喝的寻常茶叶。 但还是热情的将两斤茶叶称了包装好，递给叶川。 今天总算还是开张了，虽然只是含泪赚了300元，房租还是勉强搞回来了。 送叶川出店门后，看了看天色，有些心灰意冷的舒老板，打算关门出去喝两杯。下午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寡淡无味。 将茶叶密封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这才关了店门，往茶城外走去。 刚出茶城门口，就发现刚买他茶叶的那个小伙子，站在大门口四下打量。 出于生意人的热情，舒老板上前问道：“小伙子，怎么还在这？茶叶没买够？” “呵，原来是老板哟。我想找个地方吃火锅或牛羊肉，但不知道哪好，呵呵。” 原来如此啊，今天这天气，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前面有家川南牛排老火锅不错，麻辣鲜香。在我老家都很有名，你可以试试。” “老板川南市人，我也是。” 听说这小伙子是老乡，舒老板也立马来了兴趣。 “刚听你口音，是有点像，老乡啊。我也是川南市人呢。” “既然都是老乡，那就一起去照顾下老乡家生意。我做东，一起。” 最近生活压力很大的舒老板，看着叶川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点头答应了邀请。 反正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的，还惹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 难不成这个小伙子还能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人家一个年轻小伙子顾客，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酒菜上桌后，叶川倒了酒，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请，我叫叶川。” “我姓舒，贝塔和舒克那个舒。” 杯酒一碰，有时候男人的交往，就是这么简单。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聊着茶叶和川南的风土等，越聊越投机。 在酒精的加持下，聊天也越来越放得开。 “舒老板，我刚到你店铺时，发现你似乎有些麻烦啊。”叶川看时机差不多了，抛出了今天此行目的。 “哎，没想到这事让你撞见了，丢脸啊。”舒老板独自喝了一大口酒，看了看叶川，叹口气道。 叶川给他把酒满上，又掏出一支烟，并给他点上。 这一切，舒老板都接受了。 成了！ 你出故事我出酒。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又或者是见叶川这个小老乡顺眼，趁着酒意，舒老板说出了他的故事。 90年代初期，舒老板辞工下海，倒腾起了茶叶生意，这一步算是很有先见之明。 茶叶的利润空间不小，再加上善于交际和经营，不到几年，就积累了不菲的身家。在老家的村上，大小也算个款爷。 赚了钱的舒老板，并没有去扩大规模，买了汽车，又在老家盖了小洋楼之后，就有些茫然了。 茶叶这个生意怎么说呢，除了货物本身成本之外，不太需要太多的硬件投入，甚至人手都不用请太多，就能赚到钱。 舒老板一人在省城，犯了很多富起来的男人都犯的错误，开始吃喝玩乐起来。 最后越发觉得，老家农村的老婆委实配不上自己了，除了看女儿外，回老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最后仗着自己腰子还好，有了年轻的女人，绝然离了婚。 说到这，舒老板又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似是悔恨。 叶川也不禁有些无语，再怎么说，糟糠之妻也不能下堂啊。这绝对是他人生的又一重大转折点。 果不其然，抛弃妻女的舒老板，似乎一下就走了霉运，生意渐渐惨淡起来。 最终，年轻女人自然跑了。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舒老板，为周转经营，他跑了几家银行，但手续和流程，迟迟未能放款。 茶期不等人啊，错过茶期，就得等来年了。 心急火燎的舒老板，朋友托朋友，最后七拐八拐后，借了10万的高利贷，俗称“水钱”。 10万到手9万，三个月后还款13万。就是旧社会那种“九出十三归”。 故事很寻常，但很真实。 接下来，舒老板又说了对方如何挑事等等，手段五花八门，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也有动手。 正当叶川准备和他进一步交流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王诗莞打来的，忙接了起来。 “叶川，厂子出了点事。” 没等她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叶川只得和舒老板抱歉了，买了单后，又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定改日再聊。 打了个车，就往源o的厂区赶去。 这都晚上九点多了，厂区能出什么事呢？难道是生产事故？ 想到这，叶川也不免着急了起来，开始拨柳眉的电话，但也无人接听。 好不容易赶到源o厂区，远远望去，没有火光冲天，消防车救护车之类的，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大门外隐隐聚集着一群人，闹嚷嚷的乱成一团。 一下车，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第130章 下作的招数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在陈春看来，源o不停工，就是挡了他的财路。 因此，晚上在请小弟吃片片鱼时，灌了他们不少白酒，然后出来一条损招去搞源o。 他叫喝高了的小弟，去搞了几车大粪，往源o的厂区各个方向洒。 弄个带垃圾箱的车，随便找个粪坑，几下就能装满，撒完就跑。 就算没跑掉被抓了，可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只是个吃瓜群众。 这些小烂仔干烂事，那是一个专业对口，很快就妥了。 在源o复工以来，陈春积攒的怒气，仿佛一下释放了大半。 但在小弟们准备撤退时，还是被源o的保安给发现了，追出来时，抓到一个。 其实也不是抓住的，是这货喝得高了，认错了方向，自己往厂子大门里钻。 “废物。” 目睹小弟被源o值班人员抓住后，陈春骂了一句后，开车走了。因为他现在应该是在片片鱼店喝醉了。 王诗莞和柳眉本在经销总店，等着叶川回来一起吃夜宵。 当接到保卫室电话时，她们就第一时间赶去了厂区，只是途中给叶川打了个电话。 赶到厂区时，发现前后大门以及从围墙外的厂区都被泼了粪便，臭气熏天。 王诗莞脸色气得铁青，半响说不出话来，而后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好在被旁边的柳眉扶住。 王诗莞可以容许源o厂子经营不善或是倒闭，但绝对不能忍它被这样糟蹋。 这厂子可是几乎耗尽了她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这时，越来越多的源o员工在值班人员的通知下，赶来了厂子。 见到这一幕时，也全部都气炸了。 所有人都把怒气撒在了被抓住的那个烂仔上，拳脚立马递了上去。 “说，是谁派你来的。”柳眉来到鼻青脸肿的烂仔前，厉声问道。 小烂仔酒早就被踹醒了，知道这回自己惨了，但还是不敢轻易的将陈春供出来。 反正现在打都挨了，再把陈春供出来，回去还得再挨一顿打。 “说，是不是陈春派你来的，还有谁和你一起？”恢复了一些情绪的王诗莞，一脚踹向小烂仔，开始问道。 小烂仔不说，又是一脚，“啊”的惨叫不断响起。 “姐，好了。”叶川终于到了，拉住有些魔怔了的王诗莞。 “大家报警没？”叶川立即朝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还没呢，就是，该报警先啊。” “光顾着打这小烂仔去了，没回过神来。” “现在就报。”在场员工纷纷说道。 王诗莞和柳眉都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拨通报警电话，却被叶川给拦住了。 “兄弟们，都别报警，让我来处理。先把这人弄进厂子看管起来。” 叶川的话，在厂区很管用，最起码市场部的汪刚他们都是他的死忠。 汪刚几个立即将死猪一般的小烂仔拖进了厂子的库房。 “听我的话，现在大家立即开始全面清洗厂区，务必在今晚全部清理干净。明天早上厂子还要出货，要是清理不干净，你们让客户如何看？” 必须在今晚清理干净，要不这臭气熏天，污秽满地的，白天影响太坏。 叶川这话一出口，员工们立即拉起了水管，开始冲刷。 车间负责人也开始打电话通知没来的员工，或跑到离厂近的员工家中叫人。 越来越多的员工得到了源o厂区被破坏的消息，纷纷冒着冬天的严寒，从被窝里钻出来，加入到了清理厂子的队伍中。 叶川扶着王诗莞，回到了办公室。 “姐，这事不能报警。” “不行，我一定要让这些混账付出代价。”王诗莞咬牙切齿的道。 “叶川，这怎么能不报警呢，肯定要抓他们进去的，要不以后这些人以为咱们好欺负，烦不胜烦啊。” 柳眉也诧异的看着叶川，似乎有些吃惊他为何有息事宁人的想法。 依着她们的性子，这事绝对要追究到底。就算不把人送进去，也得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以解心头之气。 叶川苦笑，柳眉说得有道理，但最好还是不要报警。 这事说穿了就是个寻衅滋事，侮辱罪和破坏生产罪，好像也不怎么够得上。 况且就算把人都抓住，关个十天半个月，意义也不大。 至于赔钱，这个可以有，但意义也不大。他都当烂仔了，能有多少钱赔你？ 一万和一百万，对这些人来说，没什么区别，因为都没有。 但真的这样做了，对源o的打击就太大了。 叶川能肯定，这事就是陈春指使人干的，因为手法太下作。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搞臭你。 对源o这种生产饮食的工厂，事情一旦被传开，源o的形象立马就会大受影响，或许还是致命的。 假如很多人都知道了源o厂子被泼了大粪，谁会愿意去喝源o果汁呢，心里膈应不是。 况且现在源o的销售渠道都还没恢复，源o的社会形象假如再受损，想再进入大超市就更难了。 叶川将心中所虑，掰开了揉碎了给王诗莞和柳眉说了。 两女人知道叶川说的是事实，无奈的瘫坐在椅子上道：“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 两人都将目光放在叶川身上，想听下一步该如何做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叶总监，那些杂碎把大粪中还添加有油漆和胶水，清洗起来特别难。”市场部的汪刚进来汇报道。 “什么，这帮垃圾，该死。” 叶川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后道：“立即找车沙子来，将所有脏的地方全部覆盖一边再清扫，另外，清洗后的积水，也要用沙子覆盖再清扫。” 伍刚立马去了，刚走了几步，又返回道：“厂里那个小烂仔怎么处理啊？” “丢出去。” 汪刚似乎有些犹豫，感觉不该这么便宜就处理了，再起码也得弄进“号子”去再教育一下。 “不丢出去难道留着过年啊。”王诗莞也生气道。 叶川见他还在犹豫，只得开口道：“咱们源o被人泼了大粪，尽管只是在厂区大门和围墙上，但这事影响越小越好，要不谁还来买咱们的产品啊。” “出去都叮嘱大家别乱嚼舌头。” “明白。” 第131章 家丑不可外扬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叶川找到这些垃圾们泼粪的监控视频，将其拷贝下来，备用。 如果可能，叶川想尝试将那个陈春一波带走。 垃圾，就应该去垃圾场。 直到凌晨一点左右，员工才将厂区彻底清理干净。 走出去，空气中的臭味已经飘散了大半，过几个小时天亮后，在路面再撒点石灰消毒水什么的，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王诗莞和柳眉，朝员工深深一躬，以示谢意。 叶川也承诺这波事情过后，请大家吃饭。 员工是来上班赚钱的，老板不能将员工额外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该感谢的必须感谢。 一晚上这么折腾，王诗莞哪还有吃宵夜的心情，直接回到经销总店的休息室。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来到了厂区，昨晚的臭气已经微不可闻，顿时松了一口气。 今天不少单位都要来拉订购的货，假如昨晚还没处理干净，后果想象得到。 叶川和汪刚他们市场部的人，热情的接待了这些单位的负责人，相互留了名片或者联系电话，约定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王诗莞和柳眉也为他们准备了相应的礼品，这些人情世故很正常。 库存的货，算是清掉了三分之二了。 由于停产了一段时间，现在补库存的速度跟不上出货的速度，工人们又以最高的热情，投入到了生产中去。 叶川将相关事情交给汪刚他们市场部后，又来到了城北的茶城找舒老板，并带来了一台小型的摄影机。 “舒老板好，昨晚临时出了点事，不恭敬了。” “哎哟，叶小哥快别这么说，我还没谢谢你的款待呢。”舒老板见叶川来，也很高兴。 现在他已经没什么朋友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嘛。 就连附近的做生意的老板们，自从收债的来闹事后，也不和他来往了。生怕他身上的晦气，沾染到自己身上。 叶川不相信，陈春这种高利贷的收债人，能够通过温柔的方式就能把钱要回来。 相关部门为何要打击高利贷，不就因为这东西和犯罪几乎孕育在同一细胞中。 有一个舒老板，就会有很多舒老板这种遭遇的人，且这个舒老板很可能认识其中的一些人，因为抱团取暖嘛。 在网上，就有不少论坛聚集着同样经历或命运的人，比如说负债人，卡奴等等。 这种行为，他们称之为抱团取暖。 “舒老板，马上中午饭点了，走，再聊聊。” “好，难得小兄弟你还肯来找我聊天，不过我请。”舒老板立马豪气的说。 尽管他现在倒台了，但外人面前，该有的气度那还是必须要的。 叶川笑笑没有争辩，但这事怎么可能要人家买单，人家出故事你就得出酒嘛。等下偷偷把账结了就是，没必要喊口号。 饭后，舒老板背着叶川带来的小型摄影机，挥手告别这个小老弟，回到了茶城。 这顿饭后，舒老板已经将叶川，当做了忘年交了。 这也难怪，在人落难时，靠近自己的朋友，下意识就会被当作真朋友，最起码可以排除势利眼和酒肉朋友。 叶川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了。 “四哥，我当然会放在心上的，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肯定能搞定。”陈春挂断赵老四的电话，带着笑容的脸色立马变成了厌恶。 “催，催，催，催你mb啊。” 那个茶城的舒老板，他才接触了一个下午，哪有那么快就把钱得回来啊。 有那么容易的话，你赵老四哪里会要不回来？转交给他陈春的，哪一回不是快烂的账啊。 活又难，提的点又低，还不敢不做。 “呼”，郁闷的陈春长出了一口气，今天是不能去茶城收那个债了，他得避避风头。 昨晚他临机一动，忽悠小弟们去源o厂子泼大粪，可惜的是被人家抓住了一个蠢货。现在估计还在派出所里待着。 那蠢货一进去，肯定会立马招了一切的。 换作是他，也招。 但即使他被叫去问话，也不怕，借口早已想好，人证物证都备齐了。 可当被抓的那个小弟，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办公室时，陈春半响没回过神来。 “你怎么？” “被那些工人放了，吃了点苦头，老大支点钱买膏药吧。” 陈春将信将疑，但还是掏出几张一百的道：“好，昨晚本想去救你的，但看你脱险了，也就撤了。这几百块拿去，休息一天吧。” 看着小弟走了，陈春陷入了沉思，王诗莞这娘们这样也能忍得，什么情况啊？ 难道是这王诗莞不想将事情闹大，闹大了不仅丢人，还影响生意。 是了，一定是这样。 没想到脾气火爆的王诗莞，还有这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啊。 想到这，陈春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可以直接给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啊？ 说不准真可以，家丑不可外扬嘛。 陈春一下子来精神了，终于找到这婆娘的弱点了。 以前自己真傻，花那么大的代价去搞垮厂子，方向都错了，现在直接从她入手即可。 一件事，在不同人的视野中，可能会出现截然不同的判断。 这个判断，也直接加速了陈春的失误。 中午和舒老板喝了白酒，叶川想散散酒气，于是决定走回经销总店。 街上采购年货的人很多，年味也越来越浓了。 大街小巷又贴满了“宝藏男孩”总决赛的宣传海报，伍坤已经顺利的进入了30强。 这段时间忙，叶川也没时间跑去现场为他助威，只是偶尔在王诗莞电脑上看看视频，发发短信。 不过好像刘风那货带着朋友去了，可惜没能约上汤语同行，这是让他比较遗憾的。 这节目似乎年前还有一期30进20的比赛，然后剩下的赛程，估计会排到元宵节后。 叶川走进街旁的海报，找到伍坤的照片看了起来。 看着周围的不少行人都在议论着这节目，某某赛区的谁谁有夺冠的可能。 伍坤的名字偶尔也听见被谈论，叶川会心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已经小有名气了。 突然，一个想法在他心间闪过，掏出手机就往伍坤那拨了出去。 “叶大佬，过年好啊。” 第132章 蹭热度 “假如我有钱，就tv打广告去”，这是不少企业经营者常挂在嘴边的话语。 这可不是戏话，而是真的想，只是没钱而已。 他们图的不过是更大的曝光度，在全国人民面前的曝光度。 宝藏男孩这档节目，在这个寒假，人气算是达到顶峰了。 这样的热度不蹭，好可惜。 通过和伍坤的交流，叶川想将他的照片做成海报，用来宣传源o的产品。 等年后空了，伍坤和源o补上合同就是了，相当于是请伍坤代言了。 这个时机相当好。 趁现在伍坤仅仅只是参赛选手，还不是艺人，也没有经纪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中间商赚差价，代言费肯定极少。 哪怕是全国总冠军，亚军，季军，那身价都要直线飞涨。 说干就干，叶川没了用他脚步丈量城市温度的心情，打了一辆车，直奔经销总店。 “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回来啊。”柳眉在门口碰上叶川，疑问道。 “没重要的事，过来谈点事。”叶川朝她丢下一句话后，就直接往王诗莞办公室钻。 “咦，还喝酒了，跟谁喝的啊。”王诗莞似乎闻到了酒味，丢下手中的笔，就跑到叶川身边，使劲闻着。 “嗅什么嗅，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反正没喝花酒。”叶川手一摆，坐在办公桌最中间的椅子上。 “喝花酒了？出门左转，前行500米，有个专业男科hospital。”刚进来的柳眉开着玩笑。 “你该出门右转，前行200米，耳鼻喉hospital欢迎您。” “。。。。。。” “哈哈，笑不活了。不过小说里提到，酒是压不住脂粉香水味，橘子皮或许可以的。”王诗莞也来了兴致。 叶川也是无语，这两个女人估计是无聊坏了，也由得她们一阵胡说够了，这才将心中想的和盘托出。 源o该怎么走，还得怎么走，不能因为陈春一个烂人，全部停摆。 “请你同学代言，我们求之不得，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明天开始，将源o的大门以及围墙，全部做成伍坤的海报。但是不能出现宝藏男孩这几个字，怕引起纠纷，但可以用京城赛区冠军字样。 另外，经销门店从明天开始搞促销活动，舞台背景就用“宝藏男孩”这档选秀的元素。 。。。。。 经过一下午的讨论，三人最终确定了年前的策划方案，完全将陈春这档子事，抛在了一边。 针对陈春的网，叶川已经撒下去了，就看什么时候捞起这条烂鱼而已。 他是充分相信舒老板的，哪怕只在一起喝了两次酒。 他和陈春在一起接触的时间更长，尽管从未说过一句话。 但舒老板vs陈春，舒老板毫无疑问是完胜的。 搞破坏，下烂药这种低级恶劣的手段，短期有效但后患无穷。 还很败人品，坏气运。 源o要发展，就离不了策划宣传，只要库存没爆，工厂就不能停工。 柳眉和王诗莞的执行力很强，店外的舞台已经有人来连夜搭建，表演节目的演艺人员也已经联系好了。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叶川几人正想出去吃饭，没想到广告公司也将设计出的效果图发送过来了，没异议的话，明天就能出图。 好吧，忙就对了，总比愁好。 三人又对这效果图修改了一些，回了过去，这才有空出去吃饭。 “哎，还好有叶川在，不然这都到年边上了，吃泡面也不应景。”柳眉笑着道。 假如没有叶川，王诗莞和柳眉一般都是叫送餐，或是直接泡面吃。 “那不忙嘛，说得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样，我还不是和你吃得一样。”王诗莞立马不乐意了。 “你是狠起来连自己也虐待。” “为了健康美丽，也要善待自己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假啊，还有10天过年。”叶川知道源o有腊月23放假的传统。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存货其实已经够春节期间销售了，但现在源o的形势，应该抓住这个春节，将损失降到最低的。” 王诗莞皱着眉头，为难的说道。 “工厂是一定要放假的。只是这促销活动，一直要进行下去。年后打通销售渠道就可以了，陈春那里，你们不用操心。” 两女人都一起望着叶川，她们曾问过几次，叶川都说他会处理。 叶川只是坚毅的朝她们点了点头。 年关在即，陈春这些收账人，一定会很疯狂。 黄世仁收杨白劳的账，不就是在年关么。 平日不常用的手段，可能就会派上用场的，舒老板的机会就来了。 “那好，工厂按惯例放假，腊月23，开年终总结会，工资奖金一起发。”王诗莞看着叶川坚定的眼神，立马拍板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明天事情还很多，饭后，各自休息去了。 叶川却来到了办公室，打开了电脑，今天是和沐玲聊天沟通的日子。 其实，并没有谁约定要在某天一起在网上碰头，只是双方都从对方的在线习惯上，捕捉到了每周的星期五晚上，能碰在一起。然后就默契的同时上线。 叶川登陆上聊天软件，可这次并没有发现沐玲有给自己留言，灰色狐狸的头像也是暗淡无光，显然不在线。 怎么不在呢？ 现在是晚上11点，她那边是快到中午，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啊。 或许是有事耽误了吧，但他还是发送了两个问号过去，以示自己来过。 这有点某某到此一游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沐玲走出了京城国际机场。 知道叶川已经放假回蜀省了，自己又没通知他什么时候回，那就不可能来接她。 但她还是存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下意识的四下搜寻那个身影。 “不是说了回国会来接我么，骗子。” 想到叶川回家肯定又去那两个美女姐姐那打工了，又小声怨道：“色胚！” 远在蜀市的叶川，正打量着厂房新张贴的广告，没来由的耳朵一热。 “咦，谁在骂我。” 第133章 下套 你对某个事物可以不拥有，但不能所有人都有，就你没有啊，因为这样很搞心态。 因为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都是肉体凡胎，谁也不能免俗。 沐玲可以不过春节，国外也不过，但国内人人都过啊。 精通心理学的她，为保持心态不受影响，抽时间回国了。 她的入职的投资公司，实行的是定制客户专属负责制，没有996，也没有朝9晚9，请假也很方便。 况且出国两个多月，公司事务也该处理下了，给几个股东的分红，也该在年前兑现。 沐玲出了机场，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而去。 嘴角上扬，嘴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哼，蜀市嘛。” 源o的厂房，包括大门，围墙，全部已经贴上了伍坤的海报。 海报上源o几款饮品的图样，就在伍坤触手可及的地方，做得栩栩如生，很是抓人眼球。 这样的风格，引得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一阵阵侧目。 现在只能用伍坤的照片，无法打上“宝藏男孩”的标签，要不效果会好很多。 伍坤是不会告源o侵犯肖像权的，但宝藏男孩这栏目，一旦发现，绝对会追究的。 当然也可以插边，但源o现在麻烦重重，也就不去招惹这些是非了。 其实源o能被够被“宝藏男孩”栏目组告侵权，假如是第一个被告上法庭，那也是一波拉升知名度的反向操作。 只是源o现在还没有走向全国的实力和规划，只得放弃，要不叶川准备尝试去碰碰瓷。 前几日被泼大粪后，员工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承担起维护厂区安全的责任。 门卫室的监控里，保安一旦发现可疑人员靠近厂区围墙，立马有人前去观察或询问。 陈春今天特意将汽车清洗干净，然后在源o厂区外晃悠着。倒不是他还想对工厂干点什么坏事，而是在寻找王诗莞。 他不敢下车去等了，上次被王诗莞招呼源o员工将他堵着，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他现在改变策略了，不再对厂子搞破坏了，而是霸王硬上弓。 不不不，说文明点，直接以大男人主义的强势姿态去追求王诗莞，就是泡沫剧那种霸道总裁的做法。 为此，他还专门看了两晚上的肥皂剧。 转悠了几圈，没有发现王诗莞的车，估计人不在厂子里，看来只有去她门店了。 刚想着要不要去搞束鲜花，赵老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电话响了七八声后，这才烦躁的接了起来道：“四哥，找我？” “事情办得怎么样啊，年底我是一定要拿到钱的，收不回来你就补上。”赵老四不等陈春回话，直接就挂了电话。 “靠，真把老子当马仔了。长得丑，你想得倒还挺美。” 这话假如放在一个多月前，陈春甩都不会甩他，但现在他有些不敢了。 用了赵老四的资源和人脉，你再不帮他做事，后果他能想象。 “呸，耗子拿了你的都得脱身毛。” 泡妞要花钱，养手下也要花钱，坐吃山空，怎么越混越倒退了啊。 无奈之下，陈春只得放弃去找王诗莞，心中盘算着先去哪家收款。 就从城北茶城那个舒老板开始吧，他只有一个人，且是做生意的，应该比较容易拿到钱。 只是他那店铺在茶城里，白天人来人往，不好上手段，看来得晚上去了。 挨个通知了小弟，等到天黑了，陈春这才往城北茶城走去。 舒老板这几天，算是把叶川交给他的摄像机彻底搞明白了。 将摄像机充满电，又放在了壁柜货架的一个隐秘的地方，但能拍摄到整个店铺。 只要那帮收账人一到场，找个由头爬上货架，就能打开拍摄。 他其实也怀疑过叶川这个小老乡的初衷，靠近自己究竟想得到些什么，直到将这台摄像机交给他，这才明白了过来。 敢情这小老乡和那个什么陈春有仇啊。 那正好，他也想取证搞废这帮放高利贷的。 尽管叶川只是叫他引导陈春说出放高利贷的事实，以及拍摄好他们动手打砸店铺的影像。 但舒老板却不这样认为，要搞就要搞到位。 他也不是白混的，在很多人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九十年代，就在省城混。什么事情没见过。 知道这借钱属于经济纠纷，以调解解决。可收账一旦手段过激动武了，那绝对是触犯法律的。 你们不是强横么，一次来十几二十个人。来呀，打我呀，最好动手把老子打狠点，好一锅端进去踩缝纫机。 叶川曾分析过，这伙人大概率会在没有顾客的晚上来，舒老板也尽量的晚关门。 可一连几天，这帮烂人都没到场，倒是有些浪费表情了。 不过生意还可以，卖掉了不少茶叶，这也更增添了他对未来改变经济状况的信心。 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些烂仔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为此，他也没闲着，找了几个和他一样，被催账的烂仔们骚扰的小老板们一起合计。 他只挑选那些本金和正常利息都还了，但还欠一大笔还不上的人。至于借了高利贷一分都不还的，暂时排除掉。 要打人，自己得先站稳了。 今晚，正当舒老板觉得又要放空，准备关门收摊时，一群人张牙舞爪的走了进来。 来了！ 舒老板精神一振。 立马装作整理货架，隐秘的将摄像机打开了，又将店铺的两个彩光灯打开，以防摄像机运行过程中，产生光亮引人注意。 “舒老板，生意兴隆啊。怎么，要收摊回家睡觉了啊？欠钱不还，你能睡得着？” 陈春吊儿郎当的走进了店铺，后面的马仔立即将店铺门围了起来，将店铺同外面的街道，隔绝了起来。 以前来了那么多批烂仔，都没有将门堵死，老舒看这架势，知道肯定是要动手了。 他心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激动。大声说道：“我借了你们10万，到手9万，3个月后，我还了11万。你们还有脸来要钱，滚出去。” 陈春也不动怒，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道：“哟，长本事了啊，还敢对我哇哇叫。” “你个烂仔什么不学，学人家放高利贷，缺德冒烟，生儿子没屁眼。不对，你根本就找不到婆娘。” “啪”的一声，陈春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第134章 上手段 陈春怒不可遏的一个耳光朝舒老板甩了过去，被这老货头一偏，打在了颈项和下巴处。 “吗的，你还敢躲。” 这舒老板说的话，恰巧戳中了这段时间他的痛处。 陈春今晚本来就是要上点手段的，这是他收账最后阶段的常规操作。 本来还要拉锯几次的，但赵老四催得紧，加上确实年底没时间了，只得提前上手段了。 陈春站起身来，围着茶叶店走了一圈，抬头查看线路，发现没有监控设备一类的东西。 他不是傻子，这年头有些地方都有监控了，听说那玩意能作为证据。 干这行，必须得胆大心细。 心细过了，现在就该胆大了，“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挥了过去。 这次打中了舒老板的脸，舒老板又羞又怒。 刚在陈春检查店内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才发现叶川那个小老乡的精明之处。 当时叶川将那小型摄像机交给他时，他还笑叶川还是年轻人，不知道现在可以装监控了吗？ 记得当时叶川说，暗中拍下的，才有价值，明面的监控，你能保得住？ “还不还钱。”陈春将上身的皮衣拉链拉开，将里兜里的刀柄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 舒老板立即装作害怕的样子忙道：“哥，你是我亲哥，还，这就还。但是你们合同带来了么？” 陈春怒气稍微小了些，有钱还，什么都好说。 一挥手，小弟忙将牛皮纸包递了过来。 这些合同的债主，都是他陈春曾经签订的，尽管负责放钱和收钱的是赵老四。一旦赵老四收款不顺利，陈春就得亲自出面。 找到舒老板的合同，拿了出来道：“你还需归还8万，外加上门费2000。” “我明明已经还了11万了，就算是合同上，也不过再还2万而已，怎么还要还这么多。”舒老板装作不知道。 “老子知道你还了11万，合同上还差2万。但因为你逾期了，还有一天1000的逾期费，一共就是6万4了，给你把4000抹零，算6万。但上门费2000可免不了。” “这么黑？” “你这算好的了，借了我10万，到手9万总是真的吧，一共也只还19万2000，赶紧拿钱。”陈春有些不耐烦了。 妥了，你陈春亲口说出，就没问题了。 “好。”舒老板将早就准备的2万块，从茶桌下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陈春洋洋得意的掏出一根烟，接过钱，眉头一皱，感觉厚度有些不对。 打开一看，除了100一张的，还有20，10块的厚厚一叠。 “这什么意思？” “2万块，没错啊，合同上就这么写的。”舒老板面无惧色，甚至还有些笑意。 “你他吗耍我，找死啊。”陈春一个巴掌又拍了过去，舒老板一闪。 店铺空间有限，陈春的手挥在了货架上，疼得这货直呼冷气。 叶川曾说过，这个陈春性格暴虐，冲动，一旦被激怒，肯定动手。还说他的口头禅是“开瓢”，那就是敲破脑袋。 为此，舒老板狠心的准备了一节不锈钢水管，放在那天陈春爱坐的那张椅子旁。 还有，这陈春最近追求个女人，追不到，还被泼了茶水等等。 “你个烂仔，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还敢打人，不怕法律治你吗？” 陈春下意识看了眼门外，发现10多个小弟，将门堵得死死的，这才愤怒的道：“法，老子就是法。” 将手中的钱递给小弟，一下子将皮衣里的弹簧刀掏了出来道：“再问你一句，还不还。不还老子给你放放血。” 舒老板知道，陈春肯定是不敢动刀的，现在只是吓唬他而已，但心头还是不免一阵害怕。 “来啊，杀了我吧。杀人了。”舒老板扯着嗓子，叫喊了起来，一方面出于本能，一方面也给自己壮胆。 “你他吗再叫，真给你放血。”陈春无奈，只得收起弹簧刀来。 舒老板见状，心中有底了，又挑衅道：“钱，只还2万，其他的一个子也没有。” 这一下，彻底将陈春激怒，刚想甩耳光过去，但手还有些痛，只得作罢，眼神四下搜寻着。 当看到椅子旁的不锈钢水管时，立马上前拿在手里，转身来到舒老板前道：“还不还？” “2万不是还了么？”舒老板装作害怕，走到了摄像机能拍摄的最佳视角。 “找死。” 陈春抡起水管，就朝舒老板的头上砸去。 但他很注意力度和角度，没敢砸后脑，朝耳朵上的侧脑砸去。 既不能真把人砸废了，也要砸出血。 舒老板一阵心慌，下意识的往侧面一躲，不锈钢水管砸在了脸下牙床上，一阵剧痛袭来。 “还，还，明天还。啊，啊！”舒老板捂着牙帮，高声哀求起来。 陈春看差不多了，道：“明天没准备好，还有你受的。” “走！” 带着小弟一拥而散。 舒老板这才将捂住嘴巴的手拿下，从嘴里吐出三颗牙来。 店铺外聚集了不少附近店铺的人，但没有人进来帮忙的，只是叫报警。 舒老板忍着剧痛，将卷帘门拉了下来，第一时间去检查摄像机有没有拍摄清楚。 发现摄像机完整的拍下了陈春的所有行凶过程后，这才满意的笑了，随后又疼得嘶牙咧嘴。 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叶川。 “你人有没有事？什么？牙齿掉了三颗？都录下来了。等我马上来。” 叶川接完电话后，心中一震，就知道陈春完了。 “姐，马上开车送我去茶城，快。” 正在看报表的王诗莞一愣，见叶川一脸郑重，忙跑出去开车。 两人到了茶城后，舒老板这才打开了卷帘门。 叶川看着他那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脸庞，很是内疚。 “别婆婆妈妈的，你先看这有用没？”舒老板含糊不清的说道。 叶川接过摄像机，开始观着，王诗莞也凑了上来。 “无法无天了。哼！” “有这视频，陈春，死定了。” “姐，马上拿去电脑上备份。”王诗莞小心接过摄像机，开车往店里赶去，内心极其紧张。 叶川扶着舒老板坐下，用毛巾替他捂住嘴巴。 估算着王诗莞快回来了，叶川这才拿起舒老板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当王诗莞返回时，朝叶川点了点头，将摄影机拿给舒老板。 这时，出警的警车也停在了店门口。 第135章 事情大了 有些行为，看似小事，其实罪很重。 比如卖超标玩具枪，比如打掉别人两颗牙齿。 “谁报的警，什么情况？” 出警的两名警员一边询问，一边走进舒老板的店铺里察看情况，发现店铺没有打砸的痕迹，心中有数了，多半是小事。 “我报的警，刚才来了10几个人，我被打了，你们看。”舒老板将用毛巾捂着的嘴巴腮帮露了出来。 “怎么打的你，情况说一下。” 舒老板将事情从头开始说。 警员得知舒老板借了民间的高利贷时，心中了然，准是收账时双方发生了冲突。 看这报警人脸肿得了老高，肯定是对方对手了，处理肯定是要处理的。 “什么？你牙齿被打掉了三颗？” 当听到舒老板说牙齿被打掉时，警员一惊，这事性质立马变了。 牙齿属于身体的重要器官，法律意义上的不可再生，属于伤残类，可以验伤的。 当舒老板将打掉的三颗牙拿出来时，警员郑重道：“什么人打的你，请你提供线索。” “陈春。” 警员劝舒老板先就医，开始打电话汇报之类的。 王诗莞驾车，将舒老板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一个警员跟着舒老板来到医院拍照做笔录，另一个警员则开始召集力量，准备搜捕陈春。 看着老舒手中握着的三颗带血的牙齿，以及肿得老高的脸庞，叶川觉得自己的脸庞牙齿也一阵酸痛，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川的本意，是要舒老板以及他认识的那些抱团取暖的欠账人，搜集陈春违法的证据。 可能一个两个问题还不大，但人多了报警，高利贷加上动手非法催债，这事就难说了。 但从没想过这老舒，会通过不惜自身受伤害来达到目的。 叶川不相信陈春打他的不锈钢水管是凭空冒出来的，这事。。。。。。 这老舒真的狠啊。 直接，干净，还无解。 你陈春能否认那几颗牙齿不是你一棒打掉的？ 所以千万别欺负老实人，老实人逼急了，真的后果很严重。 医院包扎后，叶川陪同舒老板一起，去局里进一步配合调查，摄像机当然也交了上去。 陈春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大的后果，因为这种事他常干。 这事也怪舒老板有点阴，没有第一时间将打掉的牙齿吐出来。倘若陈春发现了，可能会有另一番操作了，但前提是他得懂法。 从茶城出来后，陈春带着一帮小弟去了烧烤店，啤酒小烧烤，炫。 今天收到了2万块，肯定得截流一部分，要不这活没办法干下去。 众人酒喝得正酣，见桌上菜少了，陈春哆囔着：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只得再叫加菜。 “老板，再烤几串鞭来。” 两辆警车在烧烤店外几十米外停下，下来七八个便衣，散成扇形朝陈春那桌围了过去。 陈春见周围突然出现了几名壮年男子，心中警觉，本能的站起来想要走。 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围上来的便衣按倒在地。 “别动。全部抱头蹲下。”银亮的手铐就往手腕上套去。 “警察同志，我就吃个烧烤而已，多点几串鞭也不犯法啊。” “少油嘴滑舌，老实点。” 不到一分钟，便衣就控制住了局面。 陈春的10多个小弟也都被铐上了手铐，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其实这些擦边烂仔们，大都仗着人多势众欺负老实人，一见执法者，比普通人更乖。 不多时，又来了两辆警车，一窝全带走。 坐在警车上的陈春还在纳闷，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被警察抓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今天这阵势，还是第一次。 难道是源o泼粪那事？还是晚上茶城扇的那几耳光，打的那一棍子？ 但犯不上出动便衣啊，他知道出便衣基本都是与刑事案件有关的。 奇了！怪了！ 带到局里，陈春直接就被带往了审讯室，坐在了被审讯的铁椅子上，被明亮的灯照着，心里一阵发毛。 “政策不用我说了吧。姓名？” “。。。。。。” 办案的警察自从看过录像后，就知道这案子明明白白的是刑案。 有摄影机这铁证，敲被害者那一水管录得清清楚楚。 只是罪名是故意伤害还是聚众寻衅滋事，有待进一步研判。况且这案子里还涉及有高利贷，细节还有些复杂。 凌晨一点多，舒老板和叶川在一家还在营业的粥店，随便吃点东西。 “舒老板，对不起，我害你受伤的。。。。。。” 舒老板忙挥手制止了叶川后面的话道：““叶川啊，你不找我，难道我就不挨这打了？就算你不出现，这顿遭遇依旧逃不掉，还是白挨的。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可你到底是受伤了啊。” “几颗牙齿，补上就是了，最主要是问题解决了啊，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叶川心中五味杂陈，老实说，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以别人受到的伤害为代价，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即使这些伤害是本来就该有的。 的确，牙齿掉几颗问题不大，就算你喝醉酒摔一跤，也可能掉几颗。 但假如那一节水管打下去，是打瞎了眼睛或者是伤了他的性命，叶川会内疚一辈子的。 “别内疚，其实这事，我真得谢谢你。面对陈春这样的烂人，常规手段真的没法，换作是你，估计你也会选择和我一样。就算自己牺牲点什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对其他人，对社会都是好处。” 叶川对这话认同，这些烂人，对普通人都是种潜在的威胁。 比如人家王诗莞吧，招他惹他了，就被拉去相了一下亲，工厂都差点被毁了。 还有这舒老板，可能会被坑去很一大笔钱，或者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骚扰威胁。 “谢谢你，舒老板，也敬你是条汉子。”叶川倒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舒老板受伤喝不了酒，倒了一杯白水陪了一杯。 还好这事结局还算可以接受。 舒老板那高利贷的事情，肯定原地解决，甚至昨晚还的那2万包括以前多还的，都能要回去。 还可以对陈春提起民事赔偿，法院肯定是支持的，强制冻结他的财产也要赔出来。 至此，源o这段时间的困境，算是解决了。 第136章 恢复销售渠道 当叶川回到经销总店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这俩女人难道还没睡？ 好奇之下，开门进去。 王诗莞和柳眉都还在兴致勃勃的喝着啤酒，桌子上摆了一大桌子的烧烤。 “叶川，牛，真牛。” 见叶川回来了，两女人朝叶川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嘛，那陈春罪有应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叶川走过去拿起一串烧烤吃了起来，还是热的，显然才送来不久。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今晚开心，睡不着觉，说说看。” 叶川也没有睡意，于是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你前面些天成天不见人，是去跟踪那个陈春去了？” “什么跟踪，是观察，茶楼上观察。”叶川也是无语，什么跟踪，自己又不是特务，公共场合观察而已。 “那个茶叶老板你是怎么联系上的，也是观察到的么？”柳眉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这个嘛。。。。。。是我老乡，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 第二天早上，柳眉主持促销现场，她本就是老师，不怯场还会控场。 王诗莞和叶川则亲自上门拜访各大超市采购负责人。 当然，礼品是少不了的，这逢年过节的，不带点东西也说不过去。 况且也不是太贵重的东西，正常的人情往来。 首先去的还是富源超市，负责市场采购的王总，一见王诗莞和叶川，就热情的接待了。 “叶川，我记得你，在清北学习生活还好吧。”王总似乎对叶川更感兴趣一些，毕竟家里有个不省心的中学生儿子，谁家父母不对全国状元感兴趣啊。 “谢谢王总关心，一切都很好。”叶川将礼品不动声色的备上，王总监并没有拒绝。 王诗莞松了一口气，看来恢复供货有希望了。办点事最怕的就是，送点小礼品都送不出去。 “哦，说说看，我好回去刺激下我家那小子。” 接下来，叶川就绘声绘色的讲了一些大学生活的趣事，不时逗得两位王总笑个不停。 “老了，老了，当初我们念大学那会，哪有这么丰富多彩啊。哦，对了，你说你那同学参加宝藏男孩的比赛，进全国总决赛了？” 王总监谈笑归谈笑，谈话的信息关键点，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或许这就是职场精英吧。 “对，叫伍坤，现在已经进了全国30强了，年前还有30进20的比赛。” 叶川的回答，让王总监沉思了起来，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踱着步。 “王总，叶川，稍等，我去汇报点东西，等我回来。”王总监突然丢下一句话，就出门去了。 “叶川，我看咱们很快就要恢复在富源超市的供货了。”王诗莞显然很高兴，能在年前把这事敲定是最好不过的了。 “嗯，问题不大。” 不大一会，王总监和一位50多岁的清瘦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蒋总，这是源o的王总和策划总监叶川。” 在王总监的介绍下，双方见礼后落座。 “开门见山吧，王总。前段时间，我是受到了社会方面的一些压力，下架了你们源o的产品，这事有些不地道，但请理解。做为一个市场经营者，有些决断是必须要做的。” 蒋总没有推托，很直率坦白，这样的性格，叶川比较喜欢。 “我当然能理解，那些人搞得我源o也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事情咱们要向前看是吧。” 王诗莞也实话实说，这蒋总一看就不是喜欢打马虎眼的人。 “哦，解决了？”蒋总似乎有些吃惊，他知道那帮人对于经营者来讲，是很难缠的。 “对，干净彻底。” “冒昧的问一句，王总是怎么解决的，请了谁出头了？” 王诗莞笑着指了指叶川，蒋总和王总监视线一下转移到了叶川身上，似乎在询问。 “是，全部进去踩缝纫机了。” 蒋总心中一惊，他当然知道陈春，当初找到他要停源o货的，就是陈春。 陈春背后的赵老四倒没和他提过这事。 既然陈春进去了，赵老四估计多少都有些牵连，这些人擦边得厉害，拔出萝卜带出泥。 “英雄出少年啊，不简单。”蒋总真心感叹着，下意识认为这个叶川有官面上的背景。 “王总，你们源o的货，随时进场都可以，王总监，安排个好位置。” 王诗莞大喜道：“谢谢蒋总。” “叶总监，你是源o的策划总监，但现在又正在上清北大学是吧。” “对。” “那个宝藏男孩决赛圈有你同学？” “是，大学一个寝室的。”叶川的话，让蒋总脸色有些激动。 “能否邀请他来咱们这，随便唱两首歌，我们正月十二是五周年店庆。当然，出场费我们会按市场价给的。” 蒋总和王总监都是一脸期盼的盯着叶川。 现在富源超市，光是在省城的门店，今年超过了100家。但是距离前三的超市巨头，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主要是年轻的消费群体似乎更愿意去那些国外品牌超市，富源可不想被打上老头老太太抢购打折菜的标签。 不好的标签一旦贴上去，就很难撕下来。 趁这五周年店庆，他想拉拉人气，将演艺人员定位在了今年最火的宝藏男孩上。 可惜联系了几次宝藏男孩栏目组，都被拒绝了。 参赛选手又联系不上，一时陷于两难，因此当王总监来汇报说可能联系得到30强选手时，他就赶了过来。 叶川沉吟了几秒后道：“蒋总，王总监，我无法替我同学做出回答，但我能替你们联系他。” 叶川当场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打开了通话喇叭。 这一作派，立即赢得了在场三人的好感。 “嘟，嘟，嘟。。。。。。”响了八九声才被接了起来。 “叶大佬，我在排练。”伍坤说话有些急促，看来是在排练不假。 “伍坤啊，加油，争取两天后进20强。”叶川先随便聊了两句，也算是向周围的几人表明他真认识伍坤。 “呵，尽力吧。你要来现场不，我这还有现场票名额。” “谢谢，不过等我看看有时间再说吧。现在我这有个事关于你的，你看看是什么意见。。。。。。” 叶川将蒋总的邀请说了，等着伍坤回答。 “正月十二是吧，没问题。到时候来蜀市找你玩，包吃，包住，包玩就可以了，呵呵。” 蒋总和王总监一脸兴奋朝叶川握手道：“叶总监，这事就拜托你费心了。” 叶川和王诗莞从富源办公楼出来，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回赠的礼品。 “赚了！” 第137章 玩笑开大了 趁你病，要你命。 对陈春这样的垃圾，干起来没任何心理负担，还大快人心。 舒老板又召集了很多被陈春骚扰过的欠债人，一起到局里说明情况。 王诗莞也以源o法人的身份，控诉了陈春肆意破坏正常经营一事，这引起了办案人员的重视。 源o早在陈春被抓前，就有过到公安机关和工商部门投诉的事实，可信度极高。 现在蜀市对营商环境很重视，烂仔阻碍企业发展这样的事，上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案子很快就提级办理。 就连土生土长的赵老四，也被多次请去喝茶。 陈春故意伤害这事毫无悬念，但破坏营商环境这事，你赵老四是否有过参与啊。 一时，陈春那个圈子的人，人人自危。 源o原有的铺货渠道被相继恢复，库存的货一下就被消化了。 工人们加班加点开始生产，甚至开始“三班倒”，换人不停机器。 今天已经是腊月23，祭灶。 源o的员工并没有要放假的心思，一致要求加班到大年30前。 春节这个大市场，属于冷天饮料淡季最好的销售时机了，谁都想厂子效益好。 前段源o的库房堆满了货，不得已停工，现在货源又不足。 好吧，那就加大马力，干吧。 源o的职工基本都是附近市区的，回家也很方便，半天基本都能搞定。 有需要订购火车票，汽车票的，厂里都帮忙免费订购，解决了员工的后顾之忧。 其实做企业本来就是这样，有时就是冰火两重天。 源o挺过这波困难后，销售渠道更广，效益也必将更好，还有以汪刚为首的专业销售团队培养了起来。 新的一年，必将是源o腾飞的一年。 促销点的活动一直在搞，柳眉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王诗莞需要在厂区处理突然冒出来的业务。 叶川也只得来回两头跑，忙了这头忙那头。 饮食也胡乱吃，不是火锅冒菜，就是外卖，很是上火。 这不，他的脸上，开始冒出了几颗青春痘。 “姐，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弄点菜吃。”实在想吃点健康菜的叶川，只得问王诗莞要了钥匙，准备去炖点排骨之类的。 “呵，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那咱们尝尝叶总监的手艺吧。” “早该这样了，天天胡乱吃，皮肤差得很。”对生活比较讲究的柳眉立马赞同。 叶川拿过钥匙，招呼她们中午都回来吃饭后 ，就去菜市场买菜了。 萝卜上市，太医没事，萝卜炖排骨，安排。 黄焖鸡，安排。 木耳肉片，安排。 再来个清炒菜头，完美。 叶川提着菜，回到王诗莞的屋子，打开房门，瞬间呆了，因为客厅上还坐着两个人。 叶川挠挠头，四下看了看，没走错屋子啊，这就是王诗莞的房子啊。 “小伙子，没进错？”客厅里坐着的一男一女站了起来，朝叶川好奇的走了过来。 叶川看着这一男一女，说中年，年纪稍稍偏大。说老年吧，也不合适，面相不像老年人。 这男的明显和王诗莞挂相，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王诗莞的父母。 “王叔叔和阿姨好，我叫叶川，没走错，我来莞姐这做饭。” 叶川的话让王父和王母心中一惊，这个男孩能拿到女儿家里的钥匙，那关系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 两人立马认真打量起叶川来，清秀，干净，帅气，很棒的一个小伙子，就是有些太年轻了。 叶川被他们瞧着有些不自然了，脸上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了。手中还拎着两袋菜，有些不知所措。 叶川的长相本就生得俊，体型笔直协调，很有卖相，属于男女通杀型的。 女儿的眼光真好，难怪看不上我们介绍的那些。本来还忧心忡忡地王母立马热情到：“小伙子，做饭吗，走，阿姨帮你。” “一起做。” 从不进厨房的王诗莞父亲也上前接过袋子，开始捣鼓起来。 叶川只得随两人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王诗莞母亲立马就接过了做饭的主导权，两个男人开始打下手。 王母做几下活又看下叶川，只觉越看越喜欢，话也多了起来。 “小叶啊，今天中午诗莞会回来吃饭吧。” “会，柳姐也会来。” 叶川的回答，让王诗莞父母都松了口气。 他们之所以突然用王诗莞留在家的备用钥匙进屋，就是电话联系不上她，打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暂时无法接通。 上次介绍陈春那事确实干得差劲，介绍了个罪犯，还逼着女儿处下去。 前几天王诗莞回了次家，将陈春施暴的视频给他们看了，这才知道那个陈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诗莞丢下一句：“你们心是为我好，但事实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就离开了。 两人一下就急火攻心，病了。 躺床上两天，身体稍好，立马就来找王诗莞了。 王诗莞父亲，也是经营这么多年生意的人，知道女儿的厂子都差点被搞垮，还被泼粪，她有多么的难受。 “小叶啊，你待着，阿姨来。你今年多大了啊？” “20。” 嗨，就知道肯定比女儿小，没想到小这么多。 王诗莞父母都皱了下眉头，觉得女儿有些胡闹。 “你和诗莞认识多久了啊？” “一年多吧，姐人很好，帮助了我很多。” “那你现在上班呢，还是在哪读书啊？”王诗莞父亲看着叶川，不经意的问道。 叶川心里苦笑，这挖根挖底的架势，有点像是在看女婿啊，这玩笑开大了。 “我在清北上大一。” “你是叫叶川？川南市七中那个叶川？” “是我。” 当叶川说自己是在清北念大一时，王诗莞母亲就有点感觉不对，因为叶川这名字在夏天实在是太熟悉了，整天电视广告都在看。 还真是！王诗莞父母心都一沉。 那不是那个全国状元啊，诗莞这个死妮子，知道她眼光高，没想到心气还这么高。 他们也算是同龄中有文化的那批人，知道能考上全国状元的都是什么人，况且还长得这么讨人喜。 这，太优秀了。 到时候人家一毕业，龙入大海，而女儿都30出头了。 哎，他们对这叶川喜欢是喜欢，可担心也真担心啊。 这事？ 第138章 你可真会玩 王诗莞的父母，心中七上八下的，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管他呢，万一咱家诗莞的姻缘在这呢。缘份这事，谁也说不准，算命先生都算不出。 他们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叶川聊了起来。 王诗莞的母亲聊生活，王诗莞的父亲和他聊商业。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你和小叶出去聊，我要炒菜了，油烟大。”王诗莞母亲笑着将两个男人推出了厨房。 叶川赶紧去烧水，这房子他来过几次，倒也知道茶叶和水在哪里。 看着叶川熟练的动作，就知道这屋子他一定不陌生。 “小叶啊，你认为源o之所以会有这次危机，除去陈春的因素，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个问题，其实在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普遍都会遇到。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 源o行得正，坐得稳，这是优势，必须保持。不能因为有烂人搞事，以后就要去接触烂人，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打关系。 做企业就做企业，纯粹的，才是最有力量的，宁静才能致远。” 王诗莞父亲暗自点头，陈春的事让他怕了，女儿接触的人，品性不好才是灾难。 从这叶川的思路上来看，是个正人。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决定了他的做事手法，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尽管他不知道陈春是怎么栽的，但应该和这个叶川脱不了关系。 因为王诗莞和那个柳眉，都是有君子之风的经营者，对上陈春这样的烂人，先天就吃亏。 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把那陈春搞进去的。” “刑法上都写着呢。” 王诗莞父亲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 “叶川，喝茶。” “叔叔请。” 王诗莞母亲做好菜，开始一盘盘端上桌，见老头子和这个叶川聊得很起劲，有些奇怪。 就算是他的好友，也很少聊得这么投机的，看来是看上这个叶川了。 她心中又是喜，又是忧，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等着女儿回来，好好问一下。 本想叫叶川打个电话的，但又不好打断老头子和他的聊天，心就像猫抓了一般，只得不断的看时间。 终于，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王诗莞和柳眉开门进来时，两人都张大了嘴巴。 桌子上是有一桌子菜，但屋子却有三个人。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王诗莞望着她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瞧见她爸和叶川坐在一起，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回来了，眉眉先坐，马上开饭了。”王母和柳眉打了个招呼后，立马将王诗莞拉到了卧室，将门关了起来。 “诗莞，这叶川是你找的男朋友？” “不是，妈，他只是我请来帮忙策划的。”王诗莞立马反驳道，但声音越说越小。 “不是你找的男朋友，你脸红什么？” 王母到底是过来人，看女儿这表情，就知道是她和这叶川关系不一般。 “说说吧。” “说什么？”王诗莞装傻。 王母也不逼迫，低声道：“你爸倒是很喜欢他，两人聊了一上午了，很投机。” “真的吗？不过叶川，谁不喜欢啊。” “老实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叶川的？” “那个。。。。。。” “什么那个啊？” “他是柳眉的学生。”王诗莞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般。 “啪”的一下，王母手拍额头，一脸无奈。 “你可真会玩啊。” 王诗莞的脸也更红了。 “你现在和这个叶川是什么关系，听说你们认识一年多了。” “什么都还没，只是关系好而已。” “还没挑明？” “嗯，没敢。他还小，在读书呢。” “就你这样，还想自己找对象，等他毕业，你黄花菜都凉了，看我的。”王母鄙视的看着她。 “妈，别乱来啊，我警告你。”王诗莞立马炸毛了。 好不容易才摆脱王母，王诗莞走到饭厅，招呼大家吃饭。 柳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显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王诗莞做了个鬼脸，回瞪过去。 王父不知道在哪摸了两瓶酒出来。 “叶川，喝点？” “不怎么会，可以陪叔叔喝点。”叶川爽快的答应了，主动开酒一人倒了一杯。 又问王诗莞母亲：“阿姨，喝点不？” “今儿高兴，喝一点。” 叶川又给她倒了小半杯，然后给王诗莞和柳眉一人倒了半杯。 叶川的态度，不矫揉，不做作，很对王父的胃口。 叶川和王诗莞父母有说有笑，王诗莞和柳眉则是你看我，我看你。 气氛相当的怪异。 一瓶白酒喝完，王诗莞父亲又要开另一瓶，叶川没有立即阻止，只是眼神望向了王诗莞。 王诗莞微微点了下头。 看来她父亲好酒且酒量不错啊，况且人家妻子都没阻止，他更没理由在酒桌上去制止长辈开酒，只能做到尽量少喝。 蜀省酒风盛行，尤其是上一辈的人，很多都会喝上那么三五两。 一瓶酒又一人倒了一杯，酒桌上就剩下他们俩了。 “来，叶川，喝酒。今天你我聊得不错，以后可以常喝，你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都可以。” 王诗莞父亲这句话，立即赢得了母女俩的暗自赞叹，瞧瞧，多会说话啊。 “好。” 又一杯喝完，王父提瓶还要倒，叶川觉得差不多了，毕竟已经6两多白酒了。 但长辈倒酒，不能直接拒绝，他也只得说：“叔叔雄风不减当年，小子喝不过您，半杯，半杯到点，再喝就得醉了。” 王诗莞父亲笑着给他添了半杯，也给自己添了半杯。 醉之以酒，以观其态。 叶川的酒品和人品都没有问题，王父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暗自赞叹眼光真不错。 高兴之余，一口就把酒干了，叶川只得陪着干了，感觉胃已经不怎么容易压得住酒了。 王父尤不过瘾，拿着瓶子就自个倒满了。 “你随意，我还要喝的。” 叶川再一次望向了王诗莞，这次母女俩齐齐来到桌子前，看了眼酒瓶子，只剩下不到一杯酒了。 王诗莞母亲立马炸了：“喝这么多，不要命了，不准喝了。” 王父立马蔫了。 叶川心中暗自好笑，这也是个没翻过蜀道山的男人啊。 “没意思，叶川，下次咱们出去喝，不带她们。”这句话，估计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好。” 第139章 隔空庆祝 果不其然，王诗莞父亲下午醉了。 叶川也不好受，在沙发上坐着打了一下午的瞌睡，似睡似醒。 叶川苦笑，酒喝多了误事啊，以后一定要节制。 天黑了，两个喝了酒的男人才缓了过来。 “杀敌八千，自损一万，哈哈。”忙完公司事务回来的王诗莞见这一幕，没心没肺的笑得很是开心。 “叶川，中午喝得有点多，晚上必须少喝点。” “还喝？” “以酒解酒嘛，多少年的老经验了。” “。。。。。。” 吃过晚饭后，王诗莞借口送叶川和柳眉，逃一般的跑了出去，将屋子留给她爸妈。 要不然，她这么大一晚，绝对会被盘问无数遍的，这是适婚青年都会头疼的问题。 “今天怎么样？”柳眉笑着问叶川。 “还能怎么样，被抓包了嘛。”叶川一脸苦笑。 王诗莞也颇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么回答，低着头不说话。 “看来你还挺擅长的嘛。那行，等我有这需求了，你也来顶一顶，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 “我觉得我可以接一接这当男朋友见家长的业务，一次1000，肯定大赚一笔。哈哈。” 叶川这玩笑话，稍稍缓解了尴尬。 王诗莞松了口气，她最怕叶川和柳眉多心或者生气。 她朋友本就少，因为今天的事，朋友心里多了疙瘩，那就不好了。 经此一事，父母的催婚肯定要缓许多，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柳眉谈及了这次高三年级的成绩情况，肯定是无法复制去年的辉煌，因为没有叶川这类拔尖的人，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全市50名上下。 不过貌似高一新生的质量还不错，招到了不少好苗子。 “伍坤明晚比赛，看能否进20强，假如还能进10强，那他的广告效应肯定比现在大得多。”叶川还是怀着i希望的。 “源o以后要做大做强，做广告请代言，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有你同学这层关系，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许多，也不怕被宰。”柳眉笑着道。 同学加舍友，天生的关系纽带。 这就是高水准社交平台的好处，这也是很多老师家长劝孩子努力学习，进入更高学府的原因之所在。 穷人只会教你如何节衣缩食，牌友只会催你打牌，酒友只会催你干杯。只有高质量的朋友，才会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别看几年大学，这些优秀学子们相互学习，每天都会进步一点点，毕业之后确实有了质的飞跃。 “等他过来，咱们源o先给他签个代言的合同，这样对双方都好。” 叶川对明天伍坤能否进20强，还是有些担忧的。 这种选秀大赛越往下走，越是考验选手们的底蕴和实力。 现在进入30强的选手，有不少已经在各地搞拉票活动，或是请一些小明星助阵了。 而这些，都需要人脉和金钱的。 对于孤身一人备赛的伍坤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假如没有短信投票环节，伍坤应该已经被淘汰了，叶川现在也只能默默地祝福伍坤能进20强。 因为根据比赛规则，下一场就是20进12强，并且还有2个复活名额，即是14强。 然后14强进8，仍有2个复活名额。 最后10强不再淘汰选手，只选出前三名。 复活规则和分赛区时，稍有变动，但本质都是由场外观众投票，保送自己喜欢的选手晋级。 还有5天过年，源o到底还是赶了不少货出来，应该勉强够春节期间的销售了。 再生产2天，大年28，还是准备开年终会放假吧。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搞到大年30才放假。 大过年的，员工家的孩子老婆和父母，都在期盼着他们回家过年呢。大年30还没回，眼睛怕是都要望穿。 上午，叶川给伍坤打了个电话，为他加油打气，争取以最好的状态，杀进20强。 挂断电话后，他又给富源连锁超市的蒋总打了电话，叫他关注晚上伍坤的比赛，如果可能，可以建议一下他们的员工，投票赞助一下。 蒋总对这提议很感兴趣，表示一定支持伍坤。 然后上网进高中同学群，想留言号召同学一起为伍坤加油，却发现李欣然已经留了一大堆言，且在群里和在线的同学聊得热火朝天。 叶川悄悄地上线，又悄悄地下线了，他现在事情多，聊两句又跑更不好。 打开大学的学校论坛，发现首页已经有伍坤今晚晋级20强赛的消息了，下面的跟贴和回复已经上万了。 清北有不少毕业了的校友，有些可能已经创业成功，有些可能身居企业公司高位。他们的一句建议，为我校友投下票，效果一定不简单。 嘿嘿，伍坤看似孤立无援，其实后面还有个强大的助威阵容。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下午，叶川和市场销售部的汪刚他们开完会，就叫汪刚去订些烧烤啤酒之类的，弄到厂里食堂去，边看宝藏男孩比赛，边请大家喝酒。 这一提议，立马得到了汪刚他们的拥护。 因为他们也爱看这节目，对伍坤更不陌生，厂区全都贴满了他的海报。 现在叶川在源o的人气很高，尽管他年龄不大，也不经常在，但谁都知道他是有本事的人。 这次源o危机那么大，货甚至一度积压到一箱也卖不出去，连厂都被泼了大粪，现在不一样被人家小叶总监搞定了。 那帮搞坏厂子的烂仔，听说也被小叶总监送进监狱去了。 晚上七点多，比赛正式开始。 每个选手的表演都很精彩，至少观众们挑不出毛病。看来宝藏男孩栏目组对他们集中集训，是有效果的。 每个选手的得分，分差都不大。评委素质都挺高，点评也都可圈可点，至少没有出现马老师那样的极品。 伍坤还不错，得分第19名，总算没有划入待定席。 但是现在还不稳，还需要场外投票进入前4，才能直接晋级20强，要不还得再一轮比试。 到了投票环节，叶川和员工们一起为伍坤投了票，然后开始紧张刺激的等着结果了。 最终，伍坤凭借场外投票第3名的好成绩，提前进入20强。 叶川倒满啤酒，举起酒杯道：“大家一起，祝贺咱们源o的形象代言人，成功晋级全国20强。” 现在也只能隔空祝贺伍坤了。 伍坤可是源o的形象代言人，他一路走高，对源o就越有利。 “嘿嘿，到时候伍明星在全国红了，咱们的源o也卖到全国，到时候源o就是大企业了。”汪刚非常高兴，手握啤酒瓶，手舞足蹈起来。 “那你汪刚这个市场主管不成了市场部总监，管一大帮人，美不死你。” “嘿嘿，说不准会哦。” 第140章 分家 今晚是个高兴的夜晚，倘如伍坤在，一定是个狂欢的夜晚。 其实能进全国20强，这些选手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商业价值。 像富源连锁超市的蒋老板，话里话外就透露出想和伍坤进一步合作的意图。 现在能敲定代言之类的合作，价钱低不说，这些选手一旦通过选秀大红大紫，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 结人于未发之时，就是这个道理。 年底的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今天已经是大年28了，也是源o开年终会议和放假的日子。 今年的源o，尽管有两次波澜，但都迈过去了，效益比去年还要好。 既然效益好了，那么奖金也都少不了。 昨天王诗莞和柳眉还有叶川，忙了整整一天，才将钱下发到每位员工的手中，又准备了新年红包。 今天的客户员工大会，400多人齐聚一堂，欢乐的气氛溢于言表。 “今年，咱们源o经历了两次磨难，但是在所有员工的共同努力下，克服了困难，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今年，我们的营业额。。。。。。” 王诗莞一发言，就让大家真真切切的想起了那两次为难，特别是第二次，年底了，厂子却停工了，大家都很迷茫。 “但这一切都过去了，源o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困难，但我相信我和大家，一定会更有战胜的勇气和力量。” 王诗莞发言完毕，赢得了比去年更热烈的掌声。 今天参会的不止是源o的员工，还有很多客户群体，其实王诗莞的讲话，大多数是给这部分人听的，让他们更坚定的支持源o。 从现场气氛来看，效果很好。 柳眉主持会议，她又说了一些来年的规划，以及源o请了宝藏男孩20强的伍坤为源o代言一事。 客户群体对这点反响很大，又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现在，请我们源o的策划总监，讲讲。” 叶川隐隐被当做了源o的3号人物，其实在很多人心中，他就是王诗莞的副手，什么都能做主。 “过年好啊，发红包啦。” 前面的掌声热烈，但叶川这短短的8个字，反应却是最大的。 王诗莞和柳眉一阵苦笑，这小子就是这么疲懒，去年讲话只有是2个字，今年好歹8个字了。 好吧，叶总监说了发红包，那就发红包吧。 发完红包，酒楼吃顿团圆饭，这是固定流程。 在叶川发红包时，沐玲也将沐家生意的盈利，按照比例，派发给了其他四位叔叔姑姑。 在夏天她全盘接手沐家生意时，已经派发过一次盈利，当时是获得的很大的欢迎。 但这次派发的金额比上次还高，以二叔沐志水为首的几位叔叔姑姑，反响并不大。 “二叔，三叔，四姑，五姑，账目有问题么？” 其他几位都看着老二沐志水，沉默着。 沐志水吸了一大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这才道：“账目我没有异议，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这里大家的股份都相等，理应没有谁高谁低是吧。” 沐玲眼神一凝，就知道她出国这两个月，还是发生了一些事。 公司她现在完全按照制度化流程来管理，账目方面是绝对经得起任何税务机关的查验的。 不知道这些人，又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说！” “沐玲啊，我们先说这个你父亲啊，他作为我们沐家第二代的老大，现在家族开重要会议，他却无法出席，你认为合适么？” 老二沐志水说得情真意切，表情更是悲戚无比，看得沐玲佩服不已。 “是啊，沐玲，你父亲的股份现在全在你手中，他又拿什么生活呢？即便咱们沐家不缺吃穿用度，但生活不是生存，必要的体面还是要维持的。”老四沐婉月也跟着说道。 “况且他现在又娶了妻子，马上又要有了自己的孩子，沐玲，你该考虑一下这方面了。”老五沐婉雪也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就只有脾气最坏的老三沐志风没有说话了，只是不停的抽烟，嘴角带点讥笑，很有些玩世不恭。 沐玲哭笑不得，你们整这么大一出，意欲何为？ “这是公司股东会议，不是家庭会议。我家的家事，我自会处理。” 沐玲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他们前面的一番表演给化解了，根本就不和你谈。 别拿道德绑架，插手人家的家务事，这事怎么说都不地道。 “好吧，我们也只是想大哥过得体面点。” “还有问题么？”沐玲眨着眼睛问道。她可不相信就这点事，有什么直接放马过来。 沐志水只得道：“现在沐家的产业都由你在经营，我们整个沐家二代全部闲置，这在圈内已经是笑话了。 你在经营吧，咱们沐家还多少存点脸面。可你现在去国外，一去就不知道是多久，产业全部交给不相干的人打理，这怎么可以啊。现在京城整个古玩圈子，都在笑话咱们沐家无人呢。” “但是公司的效率和盈利都增加了啊，你们到底是想要什么啊？”沐玲笑笑说道。 “那个什么现代管理流程，即便真能管理好公司，可对咱们沐家威望和知名度的提升，只有坏处，没有半点好处啊。” “做生意不求财，求什么？”沐玲仍是笑着反问道。 “咱们沐家又不是差那个三瓜俩枣的，威望和行业知名度也很重要啊。” 沐志水，沐婉月都相继发言，不赞同将公司完全交由外人管理。 “求名你们可以去参加那什么宝藏男孩啊。求声望，你们可以去支边支教啊。直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要参与沐家生意的经营。”几人倒是异口同声。 “不行！”沐玲端起茶杯，轻轻吹着茶叶。 老二沐志水咬咬牙，坚定道：“沐家不能让你这么搞，要不我们就退股。” “你们是想分家吧，这才是你们今天的目的吧。”沐玲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脸上并无吃惊之色。 “对，分家！” “我同意，大年一过，分家。”沐玲一锤定音道。 几个叔叔姑姑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等回过神来，沐玲已经离开了。 第141章 得加钱 沐家的老宅子里，张婕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晒着太阳。 沐志山并没有像往日一般，围着她忙上忙下，而是有些落寞的蹲在院子的下风口角落中，抽着烟。 自从张婕怀孕后，就戒了烟的他，现在却一支接一支。 今天是沐家开会的日子，他却无法参加，看着娇妻那失望的眼神，他心如刀割。 作为沐家的老大，现在就像被圈养起来一般。 他可以被圈养，但他将出生的儿子可不行，必须要争取到自己该有的。 下定决心后，把烟丢在地上，又狠狠的踩了一脚。 掏出手机，刚想拨通电话，就发现有短消息进来：你的帐户到帐xxxxxx。 这是沐家公司打来的款，刚升起的那股怨气，不自觉散了大半，哪还有兴师问罪的勇气。 这时，有电话进来，一看是老二的，接起来道：“老二，有事么？” “大哥，我们马上到你那，商量年后分家的事。” “什么？分家？” 沐志山心中一惊，还想再问，电话中却传来一阵忙音。 沐玲知道，在爷爷去世后，分家，其实是迟早的事。 她的身份和位置不足让长辈们服气，哪怕干得再好。 沐家这块蛋糕飘香四溢，让人垂涎三尺。 老爷子一去世，相当于是罩在蛋糕外面的罩子没有了，那自然就到了该分蛋糕的时候了。 她只能保证分蛋糕的那把刀，最大程度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就像自己的父亲，她已将自己收益的一半分给了他，但估计他心中还是不会太满意吧。 哎，利益，人心。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羊群中的那只狼，哪怕她从没有吃羊的心思，表现得再柔顺，终归会引得大家的警惕，害怕她去抢羊圈里的草。 马上过年了，沐家现在的氛围，团年饭有她在，估计都吃不香。 罢了，还是出去走走吧，人间烟火气，寻常人家到处都是。 想起了那个偶尔会在qq上给她留几个问号的叶川，嘴角开始上扬。 “蜀市！” 嘿嘿，就你了。 打定主意后，沐玲直接订了明天去蜀市的机票。 还有仅剩的一张商务舱，春运期间还能买到机票，运气着实不错。 源o今年的年终会议，开得很成功。 邀请参加会议的客户，很多都表示了来年会追加订单的意愿。 富源连锁超市的王总监，更是直接多划了个展位，专门来给源o铺货。 叶川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和她说尽力确保伍坤来蜀城一事。 双方都满意。 酒楼聚餐时，发生了个小插曲，去年叶川第一次在源o发言，就只是宣布吃饭。 今年，员工们对叶川是更熟悉了，也都在等着他宣布开吃呢。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一些受邀客户都有些奇怪，左顾右盼的。 “一起举杯，新年好。”叶川肚子早就饿了，刚夹起一块排骨准备吃，无奈只得站起身，举杯邀请大家。 “你都成了饭司令了，呵呵。”富源的王总监了解情况后，笑着说道。 “我现在还想当酒司令呢，给王姐满上。” “这小子，呵呵。够了，够了。” 这餐饭，吃得尤其有滋味，都是同事。 同事朋友之间，酒桌气氛肯定要比亲戚之间放得开，光是酒桌上有个长辈，你就得小心翼翼的。 明天上午源o还有年前最后一次促销活动，完了叶川就准备回家了，开工需要正月初八。 柳眉还要回趟川南，因此叶川准备和她一起坐顺风车，省得挤春运的车。 可能是马上就要过年的缘故，今天的促销点尤其热闹，一大帮年轻人起哄，里三层外三层的。 叶川也时常跑到台上去帮忙，或是派发礼品，或是幽默的玩几句梗。 年轻人最喜欢就是玩梗了，叶川的话语，简简单单，但总能引起现场年轻人的共鸣。 突然，叶川的视线偶尔扫过台下人群，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接下来，他把注意力有意无意的投入在人群，一个戴帽子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沐玲？” 叶川大脑空白了几秒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又消失不见的身影很像沐玲。 但她不是在国外么？ 难道是回国了？ 但即便是回国了，这都腊月29了，也应该在京城，而不是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蜀城。 况且她回国也没通知自己啊，应该是看错了。 但心中还是留意了，下意识走下促销台，往刚身影闪现的地方找去。 可街上人群实在是太多了，夹杂着嘈杂的音乐和年轻人的尖叫声，叶川也只得顺着方向往更远处去寻找。 茫茫人海，戴帽子的女孩一大把，哪里去找那惊鸿一瞥的人影。 叶川摇摇头，有些颓然的回到促销点，心中想着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啊。 “干什么去了，魂丢了啊。”见叶川这个样子，柳眉有些诧异的问道。 “没，刚好像看见熟人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中午，人流少了许多，源o在年前的促销也算结束了，待到初八开工，再继续进行。 叶川帮着工作人员一起收拾着东西，但还是时不时地朝四周观察着，他总有种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的感觉。 东西收拾完毕，王诗莞要回父母家，她爷爷奶奶过来了。 叶川和柳眉则一起回川南市。 “终于忙完了，回家过年。”出了城后，叶川心中一阵轻松喜悦。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又老了一岁了。” “柳姐，你这心境不对啊。阅历又增长了，是进步了，管那么多干嘛。” “你知道过年回家，父母和一大堆亲戚都来询问你的个人问题，或者给你介绍对象，你是种什么体验啊。”柳眉头疼道。 “我没亲戚，没这种体验。” 柳眉一阵无语，人与人的烦恼不是相通的。 她遇到的问题，叶川就不会遇到，她感叹老了一岁，叶川却觉得又成长了一岁。 “大过年的，柳姐你要开心一点，要不等下我送你点烟花放放吧。” “我不是小孩子，除非你答应我，有必要的话，像在王诗莞家中那样，你也帮我挡挡这些热心的亲戚吧。” “柳姐，这个治标不治本，真遇到倾心的，就谈吧，独身不好的。” “要你管，就问你帮不帮。”柳眉似乎有些羞怒了。 不就假扮男朋友么，这个问题不大。 “这个，得给钱。” “加钱都成。” 第142章 去年烟花特别多 到了川南市，叶川还是强行买了一大堆烟花，硬塞给柳眉，搞得她哭笑不得。 趁着柳眉的车，去养老院接上了外婆，这才回家。 “闺女，吃过饭再走，川儿厨艺不错的。”外婆热情的邀请着柳眉。 柳眉本想收拾下东西就回父母家的，想起的确是没吃过叶川做的饭。那天在王诗莞家，本来可以吃到的，最后却是王诗莞母亲做的饭。 好奇心之下，还是留了下来。 叶川做饭，外婆和柳眉聊着天，时不时聊起叶川小时候的事，惹得柳眉笑个不停。 当叶川做好饭菜时，发现柳眉的脸红红的，看了外婆一眼，知道是她说了什么奇葩的话。 外婆倒是不以为然，招呼着柳眉吃饭，还不停给她夹菜，惹得柳眉更不好意思。 不过柳眉发现叶川的厨艺还真不错，光是这切菜的刀功，比很多常年做饭的主妇们都要强上不少。 菜做得甚至比一般的馆子送的餐，还要好一些。 不禁好奇地问道：“叶川，你这做饭跟谁学得啊。” “做饭还要学？自个琢磨琢磨就做出来了啊。咱们蜀省男人不很多都会做饭么？” 柳眉心想，有那么简单么？自己做饭都只能做些简单的。 叶川见她有些拘束和不好意思，猜测到她可能不太会做饭，其实他们这里很多年轻女孩都这样。 “我最见不得那些在菜市场，大包小包提着菜的男人了，一个大男人家，成天往菜市场跑，羞不羞啊。” 柳眉一阵无语，不是说男人做饭应该么，怎么现在又大男子主义了。 还没等她做出鄙视的表情，叶川接下来补的这句话，直接叫她差点喷饭。 “说实在的，他们买的菜，不一定有我买的好。” “。。。。。。” 这一玩笑话，化解了柳眉的尴尬，吃饭也变得轻松自在了起来。 别看她比叶川大了七八岁，可终究还没有结婚，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孩子而已，在异性朋友家中和长辈一起吃饭，仍然会紧张。 “外孙啊，看来你这大学没白念，开始懂得照顾女孩子了，呵呵。” 这个外婆，真是的，这么一句话，又弄得柳眉低下头，细细开始吃饭。 饭后，叶川开始收拾桌子，柳眉自然加入其中。 “你不是说不洗碗，不是蜀省男人最后的倔强么？那我来洗啊。” “我现在还是男孩呢。” “你怎么不说你还只是两百多月的宝宝呢。” “。。。。。。” 收拾妥当后，陆续有乡亲邻居们来家里看外婆，柳眉实在是坐不住了，告辞离去。 叶川将她送出门道：“我手艺真不错吧，你还是第一个吃到呢。” “是很好，至于是不是第一个，谁知道？”叶川的厨艺确实没得黑。 柳眉心底美滋滋的发动了汽车，准备回家了。 “慢点开车，记得放烟花啊。” “。。。。。。” 叶川一回屋子，就听见屋里说着：“叶婶子，这是川娃子给您找的孙媳妇，很漂亮啊。” “我倒是想哦，可惜不是，只是个朋友家的闺女。” “哦，那可惜了，不过川娃子还小，又那么有出息，肯定不用您担心。哎，我家小子，老是谈不上对象。。。。。。” “操什么心嘛，姻缘这事，有迟有早，你是个有福的，耐心等等啊。” 外婆这说话说得滴水不漏，叶川是很放心的。 和乡亲们问好后，打了个招呼就去找村头了。 一到村头家，大黄狗就扑了上来，又蹦又亲的。 “叶川，我见好像是柳老师到你家了，所以就没去。”村头吃完饭正在做题。 “我在源o打工回，顺道坐她车回来的。” “哎，现在我成绩在一本线上下徘徊，这个假期还得多稳固一下，所以没去省城找你们。” 村头成熟了不少，能以学习为重，是极大的进步。 “高考完了，直接去找王姐啊，暑假咱们一起打工。” 村头立马高兴了起来，突然，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有事直说，见什么外。”叶川轻捶了下他肩膀道。 “我妈现在收废品，人家都是开火三轮了，她胆子小，不敢开，还得踩人力的。好多顾客被抢走了不少，我想让她去王姐的厂里，看干点什么。” “这没问题，我可以做主。”叶川知道，王诗莞的厂子每年过年后，都会招一些人，男女都要。 村头妈这时也走了进来，一脸希望的看着叶川。 她确实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因为村头马上念大学了，花钱会多很多。 她不想让村头去贷款念书，贷款到头来还是要儿子去还，她还年轻，能自己供养儿子是最好的。 叶川见状，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王诗莞的电话，打开了喇叭。 “回家了？” “嗯，刚吃过饭，现在正在村头家，有个事和你说一下啊。” “说。” 当叶川将村头这事一提，还没说完，王诗莞就抢着道：“这点事你还专门打个电话？年后反正要招工，你为她安排个相对轻松点的活吧。” 挂了电话，村头一脸喜色，村头妈更是喜极而泣，直呼叶川“好孩子，好孩子。” 不过她还要等村头高考完才能去上班，平日里好照顾村头，丢村头一人在家她不放心。 这事敲定了，年就更过得欢喜了。 两人聊了好一阵后，叶川将买的鞭炮和烟花，拿出来在村道上放，惹得一大群小孩跟着，好不热闹。 年三十，外婆依旧被乡亲们接去玩了，村头也去了他外婆家过年，叶川一个人在家，显得有些落寞。 到了晚上，万家灯火，鞭炮齐鸣，天空中的烟花就没停过。 人间烟火气，最是迷人。 叶川突然来了兴致，将买来的烟花全部拿出门外，准备来个迎新大放。 什么金玉满堂，地老鼠，烟花鞭，放个不停。 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特有的烟火味，刺鼻但喜庆。 最后，将两个最大的冲上天的烟花点燃，瞧着满天的烟花，一时有些醉了。 突然，叶川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在烟雾朦胧中，满天的烟花下，一个女孩就那么悄生生地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头戴鸭舌帽，围着咖啡色的大围巾。 不是沐玲是谁！ 第143章 今晚睡哪? “前些日子解签，宜入西南。” 沐玲说完，不理会叶川的震惊，抬头望向漫天的烟花。 叶川终于回过神来，客人都到了，那么就该有美酒招待。 “走，带你买烟花去。” “好。” 两人没有嘘寒问暖，没有询问原因，同频的人在一起，总是那么的自然。 就这样，两人走出村道，拐入了街道，扫空了好几家还在营业的烟花爆竹店。 直到两人都拿不了了，这才满载而归。 “今天中午在省城怎么躲着我呢？”叶川意识到了上午在源o的促销点，根本就没有看错，就是她。 “当时你不正在给你的美女姐姐献殷勤么，就不打扰你了，省得事后怨我，暗中观察即可。” “什么献殷勤，那是打工。打打杂，不是很正常么。” “呵。。。。。。” 沐玲这语气，给人一种“狗都不信你”的感觉。 “那你暗中观察到什么了呢？” “一切正常，那两个美女姐姐还没有得手。” “你又把天给聊死了。”叶川很是无语，这沐玲每次都提这个， 回到家中，叶川将沐玲迎了进去，发现外婆已经回来了，心下一紧。 但行动没有半分迟疑，带着沐玲径直来到外婆身前。 人家女孩子家千里迢迢的跑来找你，你还扭扭捏捏，像个什么话。 “外婆，这是我京城的朋友，到了蜀城，特意过来看看我。” “外婆好！”沐玲随着叶川叫外婆。 “好孩子，来，给你个红包。”外婆见这沐玲后，慈祥的眼睛一亮，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沐玲没有迟疑，大方的双手接过：“谢谢外婆，祝外婆福寿绵长。” “好孩子，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乱七八糟的事先放一边，过年就该热闹喜庆，去玩吧。去。” 沐玲一脸古怪，乱七八糟的事，是指我身上的事么？ 她又是从何看出自己身上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的？ 自己脸上藏不住事？还是算出来的？ 这就很玄学了。 “谢谢外婆提点，我们出去放烟花了。” “去吧。” 叶川带着沐玲，在屋前的一块空旷地上，给沐玲演示着如何安全放烟花。 没想到她一把抢过打火机，点燃一根香，挨个开始放了起来。 得，人家早就会，玩得还很溜呢。 好，看我的。 叶川立马点燃几根烟花鞭，甩了几个以为很帅的挽花动作，得意的看着沐玲。 沐玲嘴角上翘，不以为然。 同样也点燃了烟花鞭，双手左右上下画弧旋转，身体开始翩翩起舞，花哨绚丽无比。 这沐玲到底还会多少技能？ 叶川跑回屋子拿出了摄像机，点燃几个冲天类的大烟花，又将几根烟花鞭递给沐玲，示意她继续。 漫天的烟花下，沐玲甩着烟花鞭起舞，被叶川用摄像机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断断续续一直玩到凌晨，尽兴了。 12点左右，到处传来了密集的鞭炮，远远近近的天空，都被绚烂的烟花照亮。 “爆竹一声除旧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新年到了。 两人也将剩下的烟花全部点燃，迎接这新的一年。 “今年的烟花，今年的变化，特别多啊。” “该是去年了。” 叶川侧过脸，鼻子处是沐玲的鬓发，入鼻一片芬香，叶川一时有些痴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远眺远方的天空。 良久，良久。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细小的雨雪，才将这一幕打断。 “呵，下雪了，真好。”叶川的声音透露着兴奋。 沐玲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接住这白糖一样的东西，嘎然失笑道：“你管这也叫雪啊。” 京城每年都下雪，可蜀省在叶川的记忆中，下雪的时间屈指可数。 烟花放完了，天气也冷了，两人进屋，外婆已经睡去。 叶川却犯难了，家中就剩他一间卧室了。 今晚该怎么睡？ 叶川找了一双崭新的拖鞋，递给沐玲道：“这是新的，我给你整理卧室去。” 沐玲笑笑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她今天暗中跟随叶川到了川南市，在政府隔壁的接待酒店住下了，准备明天去找叶川的。 但大年三十的酒店，她住下后总感觉有些冰冷。 外面烟花满天飞，酒店里冰凉一片，实在是待不住了，这才出了门。 在异性朋友家中过夜，这还从没有过的经历。 叶川将衣柜中晒得像崭新一些的被套全部换上，还将床下铺的也换了，枕头枕套什么的都换。 沐玲抱着手，倚在门上看着叶川熟练的做着这一切，内心暖暖的，脸上的笑意一直没停过。 最后，叶川抱着自己的被子扔在沙发上道：“我是不守岁的，就在沙发上睡觉了。房间收拾好了，你可以进去休息了。” “谢谢啊。” “家中待客条件有限，只能这样了。”叶川坦然道。 沐玲进屋，随后又转身，眼睛一转道：“要不，一起睡？” “我这样的，你真的可以打好几个？”叶川一阵腹诽。 “呵呵，记得就好。” 沐玲这个妖精又在作妖了，进屋一起睡，哪敢啊。 可是。。。真的。。。好有诱惑力啊！ 躺在沙发上的叶川，天人交战，迟迟无法入睡。 其实叶川心中清楚，沐玲在这住一晚，并不意味着什么，而是要看沐玲怎么来定义。 但今晚，他对沐玲，的确是有些动情了。 不知在心中骂了多少遍“沐玲你个妖孽”后，才沉沉睡去。 沐玲倒是睡得很好，叶川这屋子似乎很向阳，尽管是老房子，却没有一丝的霉旧味。 洗晒一新的被子，有股淡淡的肥皂清香和太阳味道，很是让人舒服。 呵呵，这不比酒店好哇，今晚算是来对了。 沐玲带着笑意，很快入睡。 第二天，叶川在腰酸背痛中醒来。 打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发现昨晚的小雪并没有在地上铺起，略微有些失望，好在现在小雪还一直在下。 外婆房间已经有动静了，看来外婆是醒了，敲门进去，服侍着外婆坐在轮椅上。 “昨晚，你睡的沙发？”外婆笑着问道。 “嗯，不然呢？” “还是太年轻啊，可惜了。” “。。。。。。” 第144章 牵手 手机一开机，震得手一麻，密密麻麻跳出来几十条同学朋友的拜年短信。 大部分都是凌晨之后发的，看来大家过年都玩得挺嗨的。 夜生活这个概念是人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从一个人初入社会。 中学到大学，绝对是个质的转变。 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叶川开始做牛肉臊子面。 大年初一，在川南市的风俗，是早上的面条，中午的凉粉，晚上的汤圆。 老传统，图个吉利，信信没错，又没什么损失。 听人劝，吃饱饭。 水还没烧开，沐玲已经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和外婆打了个招呼后，来到了厨房看叶川在做什么？ “面条啊，我要吃硬点的。”说完，径直去了洗手间，洗漱去了。 嘿，还真不见外啊，难道外婆戏言没错，浪费机会了？ 叶川一时心思浮动。 但想到沐玲一惯的做派后，他又觉得“诸葛一生唯谨慎”才是至理名言。 这事儿，差火候。 沐玲在洗脸池上，发现了崭新的牙刷和毛巾，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心。 或许，这就是她所追求的那种契合吧。 洗漱完毕，面条也煮好了，沐玲将外婆慢慢推着到了桌前。 叶川将面条端在外婆前，沐玲又调整了下轮椅，让她吃起来更舒服。 “我喜欢吃面条，稀饭豆浆感觉差了点什么，不知道合你胃口不。”叶川将一碗煮得硬一点的面条，推到沐玲面前。 “我也常常自己煮面条吃，我祖籍就在秦岭一带。那个，你再给我加点辣椒。” 沐玲和散牛肉臊子，试着吃了一口，发现确实不错，不再说话，专心吃了起来。 叶川发现她还真能吃辣啊。 有研究表明，甜和辣也是成瘾物，仅次于烟，酒。 辣，其实相当于一种痛觉，机体为缓解这种痛觉，产生了内啡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好吃。” 吃过早饭后，天气开始放晴，中午一定有阳光。 叶川推着外婆刚出门，就被乡亲们接去了，今天镇上有演出。 “外婆挺受欢迎的啊，瞧，这么多人来接。”沐玲不禁羡慕道。 这是事实，每次外婆回家，都被邻里乡亲接去各家转转，被照顾得很好。 大年初一，刚出门时行人还很少，等他们到了市区，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叶川带她去了市里几处景点，两人边聊边逛，倒也惬意融融。 当两人坐在公园的木椅上休息时，沐玲摘下帽子，整理头发。 叶川发现她曾经受伤的头部，剪掉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遮盖住了伤口，瞧是瞧不出来了。 “伤口是瞧不出来了，不代表伤口就能长出头发来。”沐玲似乎知道叶川在看她伤口一般，突然开口说道。 有些事，终归是要处理的。 她突然记起了叶川外婆的话，忙转移话题道：“年后我就开始筹备注册投资公司，你到时候一起参与进来。” “好，国外你不去了？” “去也就一周时间吧。我无法继续在国外那投资机构上班了，再上就要签订行业禁入合同了。” “行业禁入？” “对，也不算是霸王条款吧，在国内不少行业也有这条款。不过它那投资机构在全球投资，适用范围自然在全球。” 又聊了一会投资方面的东西，快到中午了。 “快中午了，去找点吃的。” “有小吃一条街么？去那吃。”沐玲有些雀跃道。 “好。” 看来只要是女孩子，对这小吃一条街，似乎都情有独衷。 在去小吃一条街时，需要经过电信广场，老远就听见一片锣鼓喧天，高音喇叭震个不停。 叶川笑着，将曾经爱好抢赠品一事，说给了沐玲听。 “既然那么快乐，你现在去吗？” “现在大了嘛。” “快乐还分年龄大小？我也想去，你先去打个样。”沐玲催促着叶川往人堆里挤。 今年这家店派发的依旧是“心心想印”牌纸巾，一两年都没什么改变，还是熟悉的配方。 在叶川抢了几包纸巾，退出人群后，沐玲将纸巾抢过来道：“走了，吃小吃去。” “你不是说你也想去领么？” “想去，不是一定要去。况且我一个女孩子，人多又挤，多不方便啊。” 刚在一起抢赠品的，除了老人就是些小孩，他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叶川知道被耍了，但也无可奈何。 逛小吃街，要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从头吃到尾。 至于口味好不好，倒还在其次，要的就是“通关”的感觉。 小吃街人山人海，叶川和沐玲两人被挤得很近。 叶川曾几次都想去牵她的手，但终究是忍住了。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精明的沐玲眼里，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吗的，被鄙视了。 叶川有些恼怒：“你好像很得意？” “有吗？” “有。” “你看错了。”沐玲憋着笑，只是眼睛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看，又来了。” “。。。。。。” 太气人了。 叶川牙一咬，伸出手来就要去抓她的手，没想到沐玲突然将双手都插进了大衣的衣兜。 停在半空的手，为掩饰尴尬，只得顺势去抓了把烧烤摊上的羊肉串，道：“要这些。“ “帅哥，这些要不得，还没烤熟。” “。。。。。。” 再也憋不住笑的沐玲，捂着肚子，半天直不起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大学期间不谈恋的叶川，这一刻，对沐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动，欣喜。 叶川只得在心中念叨着：“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刀谱第一页。。。。。。”。 直到念到刀谱第十八页，这才将萌生的感情压制在了心底。 “还要不要你的羊肉串烤啊？”沐玲笑够了，见叶川有些出神，出声问道。 “要，怎么不要。” 一人手里拿着几串羊肉串，一边吃，一边随着人流继续向前。 他们前面是一对姐弟，人都很胖，目测都有180斤左右，两人的对话不断传来。 “老弟，要吃烤面筋不？” “咱们要减肥呢，不吃。” “又不是荤的，怕什么，那玩意不胖人。” “是么？” “那肯定的呀，回去跑跑步，一下就消化了。” “牛羊肉，脂肪含量低，那玩意不胖人。” “冰淇淋，冰的热量低，那玩意不胖人。” “。。。。。。” 叶川和沐玲在他们身后，再怎么都憋不住笑。 每遇到一个美食，总有一个人出来反对，另一个人总能找到吃的理由。 最后当然都吃了，一处也没落下。 跟着这俩吃货，叶川和沐玲也吃了个遍，直呼过瘾。 兴尽，回家。 当叶川远远望见家门口停着王诗莞的车时，头皮一下子开始发麻了。 第145章 今晚又睡哪? 假如有女神来你家找你，你一定会很惊喜。 假如是两个，那就有点麻烦了。 假如这两个女神暗中还有点较劲。那么，恭喜你，麻烦来了。 沐玲显然也发现了门口的汽车，转头看着叶川，嘴角又开始上扬。 那表情像是同情，又像是在说：有好戏看了。 怎么办？凉拌。 叶川硬着头皮走到车前，果然是王诗莞的车，只是她人没有在车里。 走到门口，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外婆和王诗莞正在聊天。 “川儿回来了。”外婆笑着道。 王诗莞笑容满面，她今天画了点淡妆，头发扎成了马尾，显得青春靓丽。 刚想和叶川打招呼时，就看见了叶川身后的沐玲，疑惑后又露出了思索状。 沐玲倒是很大方的上前伸出手来道：“你好，沐玲，我们金顶见过面的。” 听着这独特口音的普通话，王诗莞这才恍然大悟，伸出手和沐玲握了一下道：“哦，是你，我记起来了。你好。” 现在的沐玲穿着大衣，围着围巾，还戴着帽子，也难怪她第一眼认不出来。 “我知道你，叶川的美女姐姐。” “哪里，你，怎么。。。。。。”王诗莞指了指叶川，又指了指沐玲。 虽然她知道叶川曾救过这个沐玲，但对他们之间有交集，还是很意外。 “呵呵，过年了，我没地儿去，就跑来见救命恩人。” 沐玲这话，算是缓解了叶川的尴尬。 叶川松了一口气，两位都是客人，谁也不能得罪。 外婆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对沐玲的表现极其满意，朝叶川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外婆，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叶川还是朝外婆投去乞求的眼神，现在他太需要外婆的处世智慧，来引导气氛了。 “川儿，做饭去。” “好。” 叶川如蒙大赦，忙系上围裙，钻进了厨房。 在外婆的穿针引线下，王诗莞和沐玲聊了起来。 两人其实都有国外留学的背景，交流起来还是有比较多的共同语言。 只是沐玲更出众，只要她肯降降维，就能和王诗莞聊到一块去。 “我知道你是做企业的，做果汁饮料对吧。” 王诗莞有些诧异，她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难道是叶川告诉她的？ 女性特有敏感性，她感觉这个沐玲和叶川一定有联系。 当即打起精神，和沐玲探讨起做企业方面的事情来。 两人越聊越投机，外婆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 叶川在厨房中，几次探出头来观察着客厅的谈话气氛，发现居然气氛融洽，朝外婆伸出了大拇指。 天色暗了下来，叶川也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尝尝叶川的手艺吧，很不错。”沐玲开口邀请道。 这话让王诗莞一愣，自己都还没吃过他做的饭呢，难道她吃过？ 这是在宣示么？ 朝叶川投去复杂的眼神。 叶川苦笑，这事没法说，只得招呼她们吃饭。 “过年喝点酒吧。”王诗莞提议道。 “可以。”沐玲爽快道。 “家里没酒，我去买。”叶川站起身，就要出去买酒。 “我带有。”王诗莞起身，去车里拿了两瓶茅子。 喝酒好啊，喝多了正好睡觉。 叶川给外婆倒了小半杯，给王诗莞和沐玲一人倒了半杯。 “满上吧，姐，你说呢？”沐玲这声姐一叫，叶川就知道这妖孽要作妖了。 “满上。” 王诗莞提起酒杯，站起身来道：“首先祝愿外婆身体健康，喜乐天天。其次祝贺京城来的客人，玩得开心。” 王诗莞也是不白给的，简单几句祝贺词，就点明了主客。 “谢谢姐，也欢迎你到京城来游玩。” “都是好孩子，来，一起碰个杯，祝你们事业有成，学业进步。”还是最亲最敬的外婆及时插话了。 快点碰杯喝酒啊。 一醉解千愁啊。 叶川今天做的菜，基本都是荤菜，美女嘛，很多都是“肉食动物”，错不了。 从两个女人夹菜的频率，以及略带吃惊的表情，就知道合了她们的胃口。 饭后，收拾了桌子，又给她们泡上了茶。 在外婆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下，服侍她休息后，叶川也是一阵头大。 今晚又怎么睡？ 两个待字闺中的女人，出现在叶川家里，这事本身就很暧昧，尽管叶川和她们现在仍然还没任何男女之间的关系。 从衣柜再拿出一床被子放床上，抱着自己的被子躺到沙发上，听着王诗莞和沐玲聊着商业上的一些东西，喝酒后的眼皮越来越沉。 一觉睡到天微亮，叶川才从沙发上醒来，心中一惊。 打开门，发现王诗莞的车还在，难道？ 是啊，昨晚她喝酒了，不能开车。 乱了，彻底乱了。 不管了。 还没等叶川烧好水，沐玲已经起来了，一脸怪笑的走到叶川身边轻声道：“你家这真是风水宝地啊，大过年的女人齐刷刷往你家跑。”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今天早上你吃点什么？” “还是昨天那面条。” 习惯晚睡早起的王诗莞，今天却起了个大早，当叶川煮好面条后，她已经和沐玲一起，帮助外婆洗漱完毕了。 昨晚沐玲和王诗莞似乎聊到了源o，今天她想去看看。正好可以带外婆去省城转转，感受一下过年热闹的气氛。 王诗莞载着四人到了川南市区，沐玲却道：“姐，先去秀湖宾馆。” 当沐玲换了身衣服下来时，王诗莞忍不住道：“沐玲，你在这开了房间的啊。” “你不也提议喝酒了么。” 完了，气氛又不对了。 不过这个话题没有伸展，两女人默契的将话题转移到了企业融资方面。 沐玲想通过王诗莞了解一下，发展中的中小企业是如何解决资金问题的。 “一般找银行能够解决一部分，但是不多。资金不充足，就只能是以稳为主。尽量避免发展过快带来资金缺口，但这样一来，也会错失很多黄金机会。。。。。。” 沐玲不时提出问题，王诗莞也都真诚的回答。 深谙心理学的沐玲，通过昨晚的交谈，感受到了王诗莞很强的执行力，为人真诚，坦率大方等性格，还是赢得了沐玲的好感。 其实投资吧，很多项目都差不多。 投与不投，受资方掌舵人的品质，占很大因素。 年后沐家分家，她想尽快的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源o可以去试试。 “假如我给你的源o注资，你会不会接受。在商言商，我肯定是要提出条件的。” “肯定接受啊，做企业的，谁不想做大做强啊。只是要看你的条件是怎么样的，还有就是符不符合我们源o近期的规划。” 第146章 沐玲的风采 现在经济高速发展，只要是开厂做企业的，谁不想拉来投资啊。 借钱发展和拉来投资，是两个概念。 借的钱要还，可能还要支付不菲的资金利息或消耗人情。而拉来的投资一般都与企业的发展捆绑在一起，压力较小。 沐玲提到她正在筹备投资公司，王诗莞十分慎重，且有一丝激动。 当即邀请她去源o厂区，实地察看。 叶川知道，沐玲这是想提前进入工作状态，反正她都要投资的，能投源o那再好不过了。 当你兜里只有一万块时，你上班做事肯定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没有底气。 当你兜里有十万块时，肯定要放松不少。 只有放松状态下，人才能考虑长远，不急功近利，做到最好的状态。 压力太大，动作就会变形，说不定连基本水准都无法保证。 到了省城的源o经销总店，王诗莞将几人迎了进去，亲自泡茶招待后，又打电话给柳眉。 “眉子，快来。” 王诗莞好不容易才将沐玲是谁，源o想要她的投资的事，解释清楚。 当柳眉赶到时，沐玲精神一振，上次在峨嵋，叶川就是和这两人在一起的。 叶川借口带外婆出去逛逛，闪了。 开玩笑，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大年初二，尽管很多人都回老家过年了，但蜀城是个休闲旅游城市，街上游客还是很多的。 叶川推着外婆，边走边聊。 “孙儿啊，这事有点难度啊，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还是学生呢，到时候喜欢哪个追哪个就是了。”叶川知道外婆话中的意思，实话实说。 “嗨，有那么简单吗？看来你命带桃花啊。” “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 “好事那就不纠结了，水到渠成吧。” 昨天他对沐玲是有了心动的感觉，但事后冷静下来，归结于正常的情绪活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但不能求之不得，就辗转反侧啊。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心境。 外婆笑笑不说话，感情的事，哪来的顺其自然，第二名都没有奖赏的。 叶川一走，王诗莞和柳眉就带着沐玲，前往源o的厂区。 王诗莞对源o厂区的硬件，还是很有自信的，看过了再来谈，效果可能更直观。 通过昨晚以来的相处，王诗莞对沐玲有了一定的认识，再也没因她的年龄小而轻视，相反，很是慎重。 她思维开阔又刁钻，语言简洁犀利，手段应该也很强。 在她身上，王诗莞能感受到一些叶川的影子，她应该属于和叶川一个纬度的天赋型选手。 只是叶川和她们相处，更柔和一些，感觉不太强烈罢了。 参观完源o的厂区后，又带着沐玲去了会议室，王诗莞和柳眉轮流上台，用数据说话，正式将源o的方方面面介绍给了沐玲。 只是当讲到源o的营销策划方面时，柳眉一笔带过，只说这方面叶川可能讲得更详细。 三个女人都知道叶川不到场的原因，因此在源o的策划上，也都直接跳过了。 “沐小姐，源o大体的情况我们介绍完毕，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 涉及到正事，王诗莞也迅速的进入了源o负责人的状态，对沐玲的称呼上也正式了起来。 沐玲暗自点头，尽管她们昨晚还同睡一张床，但公归公，私归私。 她以投资人的身份，开始发起提问。 “那我就直说了。在我看来，这源o就是个相对现代化大点的作坊而已，远远达不到很多现代化企业的标准，的确是有融资做大的空间。” “我们认同。” 王诗莞和柳眉尽管对这作坊的称呼有点不满意，但也知道这是事实。 四百名工人上下的厂子，又没太高的技术含量，产品的配方现阶段也不值钱，因为品牌都没做起来。 “王总，能谈谈你为何要成立这个一个厂子，是为了做成百年企业的梦想呢，还是仅仅只是为了踩这波人们快速提高生活质量的红利，赚一波快钱。” “我当然是想将企业做好，至于能否做成百年企业，不清楚，但这是我的梦想。” “你对源o未来有规划么？” “第一步，进入蜀城各大连锁超市，这一步我们已经开始了。然后向蜀城的周边城市辐射，之后是西南地区，最后由西南地区向南方省市进军。” 这条线还是没有大的问题，越往南，天气越暖和，市场容量也越大。 “假如我投资你们，你们拿着这笔资金，将用于何处？” “据我所知，你们源o的策划现在就是你们自己和叶川，你们有人才培养计划么？” “饮品运输成本极大，假如向外进军，势必要建分厂，你们有什么方案？” “有没有做成品牌然后上市的打算，需要多久时间？” “。。。。。。？” 刚开始还对答如流的王诗莞和柳眉，随着沐玲提问的深入和细化，她们开始结巴起来，额头也开始冒汗。 她们这才感到沐玲的专业与强势。 这也难怪，在国内，这类的融资机构有，但是中小型企业一般都接触不到。她们也从来没有向风投机构拿钱的准备。 沐玲结束提问后道：“王姐，柳姐，不好意思，刚才是既定流程，回答不上来很正常。我在国外，进行过不少这样的问话，就没有能完全回答满意的。” 沐玲略微向两人解释了一番，王诗莞和柳眉这才好受了一些。 “风投，风投，风险越大，收益越高。对风险的评估，是其最核心的部分，而这些提问，就是其中之一。你们将我刚才的问题，好好准备一下，结合源o的实际情况，做一份企划书给我吧。” 听到这，王诗莞和柳眉颓败的心总算恢复了点信心。 趁沐玲去洗手间，王诗莞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同在国外留学，咱们还攻读的商业，但为何在这个沐玲面前，就好像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呢。” “同为高考生，叶川考741，也有不少考141的。” “哎，别去比，货比货得扔。” “你才是货呢。” “。。。。。。” “叶川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神仙运气啊，爬个山随便救个人，就是这样的人物，难道真是那风水先生说的带紫气？”王诗莞对叶川的运气，也不得不服。 “大过年的，她怎么跑叶川家里去了，你又怎么跑去叶川家了？你们昨晚在一起？”柳眉却对这个感兴趣。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 第147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沐玲那孩子，不容易啊。” 在公园拄着拐杖，试着走走路，锻炼一下的外婆，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叶川深有同感。 沐玲一个女孩子，大过年的，跑到千里迢迢之外，本身就说明亲情比较淡漠。再加上金顶那一幕，说残酷也不为过。 好在她已经练就了足够坚硬的铠甲，足以抵挡世间一切风暴。 大树底下无大草，能给你遮风避雨的，同样也能让你不见天日。 可以想象，假如沐玲不够坚强，在沐家那个环境中，一定是被支配的命运。 但经历过这一切，沐玲给人的感觉依旧是云淡风轻，这也是最让叶川沉迷的地方。 正想着，叶川手机响了起来，柳眉打电话来，叶川告知了她位置。 不大一会，柳眉过来接上他和外婆，去了城边的一处农家乐。 到了地方，是一个别具风情的农家乐，有种庭院深深的感觉。 “这个地方安全又清幽，环境也不错，外婆也好活动，正好住几天。”这地方王诗莞也是通过朋友介绍的。 看得出来，她对接待沐玲，还是花了心思的。 大金主，谁不喜欢啊，任谁都会认真对待的。 但叶川觉得，现在的源o能获得沐玲投资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准备。 从他接触源o开始，源o就一直被迫在充当救火队员的角色，很少有精力去规划和开拓。 “贵不？” 这才是叶川关心的问题。 “一般。” 那还好，伍坤过来，可以安排他住在这里，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不过假如富源超市方面有安排，那就算了，能省则省嘛，白给的才yyds。 饭间，气氛还算活跃。 有柳眉在，王诗莞似乎又多了些底气，找回了在主场的感觉，聊起天来挥洒自如。 饭后，外婆需要午休。 “打会牌吧。”柳眉提议道。 “不打纸牌，有叶川在，一分一把都不打，伤自尊。”王诗莞当即否定了。 “那打麻将，那玩意偶然性高一些。” 这是事实，电脑程序能下赢围棋冠军，但麻将却不行。 沐玲都可以，尽管对川麻规则有些不太熟，但打一圈下来，自然会熟悉的。 四人来到棋牌室坐下，柳眉将规则说与沐玲听后，就开始了。 第一把，王诗莞的牌不错，第一家自摸跑掉了，柳眉第二胡，叶川第三胡，沐玲最后。 打麻将自然多少要来点钱，要不没劲。 输了钱的沐玲望着叶川，漂亮的眼睛带着笑意。 叶川心中嘀咕，难道身上没带钱？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带钱，就算没带现金，外婆不给了她一个红包么。 看来她这是准备打霸王牌了，哎，老实掏出了身上的钱，递了几张一百的过去。 而后王诗莞和柳眉也都齐刷刷的看着他，沉默着不说话，场面就像静止了一般。 气氛都烘托到这地步了，他也是无奈。 “好，好，好，给。” 又分别递了几张一百的过去，这才算完事。 “咱们打多大的啊？”王诗莞赢钱了，准备收钱时问道。 “一块。” 叶川毫不犹豫地说道。 今天下午这牌局，输家肯定只有他一人，打多大，输多大。 “老板，换零。” 最后还是打的五块，因为没有那么多的一块的换。 准备将钱赢回来的叶川，却发现沐玲开始频频胡牌，而他居然越输越多。 最终，三家输，就沐玲一个人赢，但实际的输家就叶川一个。 “那个，赌本能还我么？” “一边去，别打扰我打扫战场。” 数着钱的沐玲，手一挥，赶苍蝇一般，驱走了叶川。 晚饭吃的是火锅，外婆依旧浅尝辄止，但兴致却很高。 三个漂亮的女娃轮番给她夹软糯的，这恐怕是所有老人最开心的事了吧。 蜀地的火锅一般都以麻辣为主，重油重味，火锅面漂着满满的辣椒和花椒。 基本没有清汤的，鸳鸯锅算是最后的妥协了。 沐玲尝了几口红汤火锅后，伸出了舌头，辣味她能接受。可是这花椒的麻，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她只觉舌头和口腔全是麻酥酥的，至于菜的味道，基本都品不出了。 因此，她就将筷子伸进了鸳鸯锅的清汤小锅中，但吃了几筷子后，还是感觉缺点吃火锅的那种麻辣刺激味蕾的劲爆感。 入乡随俗，还是干红汤吧。 有时，刺激远比美味更有吸引力。 饭后，一起陪着外婆在这农家乐转了转后，送她回客房休息了。 王诗莞和柳眉各自打电话去了，大过年的跑到这地方来享受清静，需要应付和解释很多。 王诗莞还好点，自从上次陈春事件后，家里催婚的压力骤降。 自从上次她父母撞见叶川后，常常话里话外都问有没有进展，敷衍起来也有些麻烦。 叶川和沐玲默契的走到假山旁，沐玲坐在了花篮秋千上。 叶川顺势轻轻一摇，秋千荡了起来。 “谢谢你叶川，这个年过得很开心，烟花放了，火锅吃了，麻将打了，还赢了，呵呵。” “这不是很寻常么。” “寻常的才难能可贵。明天我去看看爷爷的墓，然后就回京城准备投资公司事务了。” 像沐家这样的大家庭，分家一事很难。 沐玲身后除了一些公司老员工外，没人帮扶。 因此她必须事先筹备好，保证切割财产的刀，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么快？要不等到过了正月十二，一起回啊。” “怎么？后悔胆子小了？”沐玲荡着秋千，一脸邪笑的看着叶川。 这话问得，多难为情啊。 “那个。。。。。。当时格局没打开。” “我再多待几天，你就能打开了？” “不信现在去小吃街试试。” “切，真打开了还用去小吃街？” “。。。。。。” 当时在小吃街没敢牵手，现在随时可以牵啊，为何非要去小吃街。 终归还是自己还是没胆子啊。 沐玲这妖孽三天两头鄙视自己，泥菩萨也憋出了火。 想到这，叶川心一横。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王诗莞和柳眉远远走了过来。 糟糕，来人了。 看着叶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沐玲放肆笑了起来，心情无比舒畅。 妾懂君心意，君懂妾心疾。 如此足矣。 第148章 看哪里? 沐玲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回房休息了。 “哟，这小秋千，荡得好哦。”王诗莞摸着秋千，语气颇有些酸溜溜。 “来，你们也坐上去。” 王诗莞和柳眉依言坐在秋千上，叶川控制着力道，将秋千摇在半空中，王诗莞吓得哇哇大叫。 “停，停。。。。。。” “这小秋千，现在你们也玩了。其实也没那么好玩，是吧。” “死小子。” “源o想拿到沐玲的投资，首先是要规划清晰，目标长远。最终的愿景要达到哪一步，必须说明。 然后才是达到这些愿景的可行性，大概需要多少资金，多长时间。目标可以细化，这样更有操作性。” 叶川一谈到工作，王诗莞和柳眉立即投入了进来，三人一番商议，有了个模糊的方向。 但这些愿望或者说是口头上的东西，要形成文字方案，还要经过无数次的修改甚至是推翻。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叶川还是想促成源o与沐玲的合作，一方面是源o能迅速的发展壮大，从而避免底层很多的恶意竞争。 越是发展的最底层，相互倾轧就越厉害，一家爬十家拉的现象很普遍。 源o不能老是被动的去解决问题，疲于奔命，而应该主动去规划自己的道路。 像源o遇到的本c和陈春这两件事，就是实证。 假如源o做成品牌了，或者是政府重点关注企业，这些烂事怎么可能会遇到。 同时，沐玲的金融投资公司现在刚刚筹备成立，起步要稳。 投资源o至少有一定的保障，最起码王诗莞不会坑投资的钱。 “我正月十二过了就去上学了。在这期间，我们把这些东西大体的框架先做好，后期你们再自己完善，最后形成方案，交给沐玲。” “好，我们每天有空就做吧，你说她投资我们源o的可能性大吗？”柳眉似乎有些不够自信。 “她年后就筹备成立公司，咱们申请越早越好，前期客户少，成功率肯定大得多。” 叶川又将沐玲的大致情况讲给两人听。 “哎，出身富贵之家甚至是豪门，也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般幸福啊。”柳眉不禁感叹，当初她可是目睹了金顶那一幕的全过程。 “当初推她那女人是她后妈？” “还像是的。” “就算没有证据，这事也不能姑息啊，必须打出家门。”王诗莞义愤填膺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尤其是在她那种家庭。” “哎，回去休息了。” 走进房间的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泡妹妹“被姐姐逮住了，还好用转移话题糊弄过去。 这事，好难为情！ 第二天，沐玲想想是大年初三，打消了去她爷爷墓的打算，时机不对。 她立即订了回京城的机票，明天初四，谐音“出事”，感觉不太好。 当叶川中午找去她房间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叶川苦笑，有那么一丝怅然。 他现在突然有点理解人间失格那句：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初看不知书中意，再看已是书中人。 感情果然会降智啊，心中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感受。 清除，清除。 兜里的手机一震，有短信，叶川忙掏出来一看，是沐玲发来的。 “回了，你也早点回。” “不是说明天走的么？”他忙回着信息。 “今天走，明天走，有区别么？” “有，今天我还想带你去小吃街呢。”他嘴角带着笑意。 “然后吃一肚子小吃？” 这。。。。。。 又被鄙视了。 和真正的浴足店不洗脚一样，他们嘴中的小吃街，也不是吃小吃。 这沐玲就喜欢逮住七寸，反复拿捏你。 沐玲回京了，那么就没必要继续住在这农家乐了。 省城她们都有房，且酒店还有长期的包房，经销总店也有住宿。 只是外婆想回养老院了，出来几天了，她有些想她的老伙伴们了。 叶川是不迂腐之人，不是非要留外婆在身边，美其名曰：尽孝。 让老人去自己最舒适的圈子，以她最舒适的生活方式去生活，才是尽孝。 几人又回到了川南市，将外婆送回去了养老院，并在养老院陪着她待了一天。 或许是在养老院看了太多的老人，王诗莞有些感触。 “你们看我多大？” 叶川正给伍坤发着短信，咋一听她这么说，随口就说：“看哪里啊？” 随后眼睛开始上三路，下三路打量起她来。 王诗莞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身子，随后羞怒道：“看哪里？看年龄啊，要死了啊。” “。。。。。。” 再也忍不住的柳眉，笑得捂住肚子，抽笑个不停。 知道犯错了的叶川忙道：“18。” “你还能再假点不？” “22。” “真要是22就好了。” 哎，美人迟暮。 出了养老院，王诗莞去柳眉家拜年。而叶川则回家找村头，今年过年还没好好陪他呢。 果然，村头回来了，正在房间里刷题呢。 哎，大过年的。 不过也是，他现在的成绩属于在一本线上徘徊，的确有些焦人的。 努力一把吧，一本师范院校还是有希望的。 “叶川，听说你家前几天有客人啊？”村头一脸不可名状的表情。 “贱兮兮的。是有个京城的朋友来蜀城游玩，顺带过来看我一下。”叶川一笔带过。 在这城中村，邻里乡亲的，哪有什么秘密。 自己是单身，又是男的，不存在名声问题。 “住在你家，那你。。。。。。”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要不，这个君子咱们不当了吧，太吃亏了。” “。。。。。。” 和村头约定，正月十一一起去省城游玩，顺便见见伍坤。 要几张签名，或者拍几张照片，都可以在同学中吹好久。 接下来的几天，走完亲戚的高中同学，陆续聚在了一起，分享各自的大学生活。 喝酒，聚会，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当沐玲打来电话时，离开家乡的时间，近了。 第149章 处处是商业 “哎，年快过完了，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真想这几个月快点过去。” 去省城的班车上，村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叹道。 叶川笑笑不说话。 人生各站，各有风景。 高三你期盼大学生活，大学期盼进入社会，人们总感觉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但毕业后不管你混得怎么样，一定会怀念在学校的读书时光。 班车上的很多携带大包小包的乘客，他们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背井离乡，家中的妻儿老小需要他们的努力。 有家的地方没有工作，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远方才能更好的打造梦想与未来。 到了省城，一下车，王诗莞就来接他们了。 一起的，还有富源超市的王总监，因为一个多小时后，伍坤到蜀城的火车也会到。 几人一起前往了火车站，王总监还特意制作了一块接人的牌子，牌子上有伍坤二字，还有富源超市五周年的海报。 这是将富源超市与伍坤捆绑，宣传接人两不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叶川紧盯着出站的人流，搜寻着伍坤的身影。 终于，伍坤戴着帽子，和旁边一个女孩说说笑笑的出来了。 和女孩分手告别后，这才在人群中，搜寻起叶川的身影来。 “不错啊，坐个火车，还能认识女孩。”叶川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 “叶大佬，这不基本操作么。天府之国，我来了。” “怎么没带个墨镜口罩，遮住半张脸啊？” “少来调笑我，弄那些东西干嘛，我可没当自己是个人物啊。” “还挺谦虚的，走吧。” 伍坤和几人见面后，就跟随王总监，来到了富源超市的办公大楼。 富源连锁超市的蒋总亲自接待了伍坤，并对叶川和王诗莞表示了感谢。 很快，蒋总拿出了一份演出合同。 合同很简单，寥寥几行，没有任何陷阱以及附加条件，伍坤出场费是2万元。 伍坤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事务，登台表演两三个节目，就能获得2万元，似乎有些吃惊，也有些高兴。 眼神询问叶川后，爽快的签订了合同。 王总监立马起身去了电视台的广告部，富源超市早就有广告宣传预热，现在伍坤签订了合同，广告里就要加上伍坤的信息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加上宝藏男孩的标签，栏目组也和参赛选手明说了，你要商演没问题，但一旦加上宝藏男孩四个字，就必须上报。 不过这点倒难不倒人，不打宝藏男孩的标签，我总可以口头介绍吧。 例如：“现在，请宝藏男孩京城赛区冠军，全国总决赛20强，伍坤上台表演。” 签订完合同后，伍坤被安排到了隔壁一家酒店中入住。 安顿好一切，伍坤和叶川一起，又来到了源o的厂区办公室。 源o还需要和伍坤签订一份代言的合同。 看着厂区触目都是自己的海报，伍坤显然有些不好意思道：“过了，过了，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呢。” “你要习惯这一切，说不准以后你真成大明星了呢。你看，你现在都有商演和代言了。” 伍坤见叶川叫王诗莞姐，以为是表姐一类，说什么也不要代言费。 “王总，我又不是明星，要什么代言费嘛。”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嘛。” 最终，在叶川的劝说下，伍坤也只收了2万块钱，合同为期一年。 “叶川啊，你说这来你这一趟，就赚了4万块，为啥我感觉有点不真实呢，够我家养多少头牛了啊。” “呵，这是市场价，价格还偏低了呢。之所以能赚这钱，是你从小努力培养起来的文化艺术素质，收着吧，啥毛病也没有。” “那我给你拿点，毕竟是你牵线搭桥的。” “可别！再提这事，兄弟都没得做。” 其实伍坤能来，对源o是很大的助力，叶川也少了很多事。 至于回扣不回扣的，倒不重要了，眼光要放长远嘛。 打了一上午酱油的村头，这时才高兴的和伍坤交流起来。 签名，拍照，合照，一系列流程下来，乐得他嘴都合不上。 伍坤推了富源超市方安排的午餐，叫叶川带他去最好吃的火锅店。 这个必须安排。 其实火锅这种东西吧，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但很多人到了川蜀，必须要吃一次，似乎没吃就算白来了一样。 从某种程度来说，火锅文化，川蜀是做成功了的。 其实做生意，最高端的和最低端的，都是最好做的。 前一个是利润空间大，后一个则是受众群体多。 像今天来的这个火锅店，地段算不得好，加上价格贵，上座率并不高。 但是味道正宗，赚的一定也不少。 源o产品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叶川也从心底开始全盘考虑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个年你过得好吧。” 伍坤见叶川有些出神，不禁问道。 王诗莞和村头都暧昧的看着叶川，心中都在想：怎么会不好呢，美女陪伴啊。 想到自己也在叶川的床上和沐玲一起睡过，王诗莞有些暗自脸红。 “还行，你呢，这次可谓是载誉而归吧，肯定很受欢迎啊。” “那是，牛头酒都喝了不少，醉了好几次，哈哈。” 不过今天，伍坤吃了几筷子红汤后，就全部吃清汤了，酒也没喝。 明天要演出，要保护嗓子，这点职业精神还是有的。 “叶川，谢东好像出了点事。他家离沙市不远，比赛前一天来看过我，看起来很憔悴，也没进现场看比赛就走了。” 饭间，伍坤提到了这事。 叶川心中一愣，这小子在快放假时就有些不正常，当时只说是家中生意出了问题。 难怪，放假了后这小子也没个电话短信，打电话过去敷衍几句就匆匆挂了。 “要不，咱们忙完这，顺路过去看看。” “好。” 叶川当即同意了这个提议，反正正月二十他们才开学报到，有时间。 下午，叶川带着伍坤到处游玩，村头则回了源o的经销总店，上网查资料去了。 傍晚，他们返回时，发现李欣然居然在经销总店里，正和王诗莞说笑着。 伍坤和李欣然自然认识，高兴的上前打着招呼。 “刚走一个，这又冒出来一个，可以啊。”王诗莞靠近叶川轻声说道。 随后，他手臂传来一阵疼痛。 怪我？ 一定是村头泄露的消息。 都是村头的错。 第150章 打沐家军 这事整得。 一定是村头下午上网时，将和伍坤在一起在同学群中说了。 只是让叶川有些纳闷的是，李欣然父母那么宝贵这个女儿，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人上省城来玩。 不管了，自己又没诱骗她，操那心干嘛。 晚上，富源超市的王总监，宴请伍坤，顺带邀请了王诗莞和叶川等人。 得，一起去，吃大餐。 明日富源连锁超市五周年店庆，今晚邀请了不少重量级的客人。 席间，蒋总专门抽空，从别的包间过来敬了酒，算是给足了面子。 做大生意的人，八面玲珑是基本素养。 村头觉得此行真的值得，不仅见到他眼中的明星伍坤，还见了几位老总。 而这一切都是叶川带来的，这更激发了他要考上好的大学，开启更高平台人生的决心。 饭后，叶川几人和伍坤，在王总监的带领下，参观了明日要举行庆典的舞台。 富源超市总店隔壁，是市区的一处免费的开放式人民公园，超市方就将庆祝点定在了这里。 到时候不少市民可以在公园广场处观看演出。 举办大型活动，方方面面的工作都要做到位，要不一个环节没考虑到，这事就可能被叫停。 “伍坤，你就演唱在宝藏男孩比赛中你唱的曲目，好吧。” 王总监这要求，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去蹭“宝藏男孩”的热度。 伍坤有些犹豫，因为他商演唱别人的歌，又没取得原创的授权，这事？ 其实，很多婚庆啊，小型演艺团队什么的，唱的都是当红歌曲，也没见谁去告人家。 假如他不是宝藏男孩的20强，仅仅是个学生嘉宾，那么他毫无疑问直接上台，唱就完了。 伍坤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后，叶川和王总监当即说没问题。 “就唱那几首，出了任何问题，我们富源解决，好吧。”王总监当即拍板道。 伍坤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顺便将自己需要的一些道具等，和后台筹备组商议，好早做准备。 在回去的路上，伍坤依旧是心有疙瘩，忍不住说：“叶大佬，这样唱真没问题？我怎么总感觉不踏实呢。” “你说说，谁来告你？” “人家原唱啊。” “来告你最好了。首先，能告你的人，都是明星吧。 明星自带热度，他们找上谁，都会被带热。 反向宣传也是宣传啊。 一旦因为这事要告你，富源超市肯定出头挡在你前面，这样才好蹭热度啊。 最好再打打官司，输是肯定输了，但你只收了2万块钱，赔的话能赔多少啊。 赔也是他们超市赔，这样的话，富源连锁超市可算是花小钱，做了大宣传，求之不得啊。” 和伍坤这么一说，他恍然大悟道：“黑粉，也是粉啊。” 叶川猛然发现这事，搞不好王总监就是有意的。 没人来告就算了，来告的话，她一定会将这明星身上的热度蹭得个一干二净。 反正这事对伍坤没影响，有的话，也能提高曝光度，还算好事。 商业策划，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社会才是个大熔炉啊。 再次印证了那句话：处处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晚上，李欣然的表姐过来接她了，叶川这才知道，她是找的去表姐那玩的理由才出来的。 不过，她向叶川要了几个明天富源活动的座位，要带表姐一起来观看表演。 这事叶川自然答应了。 叶川和伍坤一起住到了超市方安排的酒店，是个双人间，两人正好聊聊天。 “明天去订到湖省的火车票，怎么也要去谢东那看看。”伍坤再次提到这个问题。 当时谢东来看他时的状态很不好，他比赛完就准备去的。但他家人来了，又马上要过年了，这事也就搁置了。 “好，看看什么问题，有需要帮忙的不。” 叶川手机一阵震动，沐玲发来了短信：“在哪？” “在酒店。”叶川回道。 “有叫特殊服务没？” “这里没有。” “这事，你得自己叫。” “不叫。朕的精。。。兵，是要打沐家军的。” 叶川将这话一发出去，立马就后悔了，生怕沐玲会生气，以为自己是流氓。 哎，都是村头的错，是他叫咱不当君子的。 正忐忑着，是不是该发个消息过去道道歉啊，沐玲回消息了。 “难度系数很大哦，不过你可以试着打下王家军或者柳家军的。” 叶川长出一口气，不生气就好。 这个女流氓，不，人家是妖孽，流氓的段位还不够看。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叶川发现，这沐玲还是个段子手，且是那种很冷门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叶川和伍坤来到富源的庆典现场，发现已经被附近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伍坤的大海报前，围了不少年轻人。 “哟，看，你挺受欢迎的。”叶川笑着说。 “哎，没办法，有点小名气了。”伍坤做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 “呵，先进去，待会被你的粉丝给团团围住就惨了。” “哈哈。” 玩笑归玩笑，两人还是立即进了员工区。 既然收了钱了，就得确保演出万无一失。 李欣然打来电话，叶川找到王总监，将她们带去了嘉宾区的后排落座。 嘉宾席渐渐坐满，庆典在上午九点正式开始，有关部门的负责人作为嘉宾开始讲话。 十点，富源连锁超市五周年庆典演艺会，开始了。 表演了变脸，小品后，伍坤已经在台后准备了。 “咱们富源连锁超市，为照顾年轻朋友们的兴趣，特意请到了宝藏男孩京城赛区冠军，全国总决赛20强。。。。。。” 主持人还没说完，台下的观众就开始高呼伍坤，场面很是喧嚣。 “没错，有请伍坤。” 伍坤出场，又是几个潇洒的前空翻加侧翻，亮瞎众人眼。 “在那遥远的地方。。。。。。” 这小子，还是尿性不改，叶川摇头笑着。 这首歌曾经在京城赛区唱过，但是没有现场直播，喜爱和支持伍坤的观众，都没听过。 初次听来，确有惊为天人之感。 演唱结束，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还想不想听？” 伍坤也积极的与周围的观众互动着。 “想。” 声音震天。 富源的蒋总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 第151章 难题 富源超市的周年庆典，办得非常成功。 配合着一系列的促销计划，富源连锁超市的上百家大小门店，营业额都有显着提升，年轻消费群体，更是明显上升。 蒋总专门找伍坤谈了，希望他能考虑当富源的形象代言人。 叶川和村头回到了川南市，村头要开学了，叶川也要准备去湖省看谢东，然后再回京城。 向外婆告别后，叶川回家提上行李，关好门窗，断了水电，出发了。 年快过完了，都开始忙了起来，容不得太多的感慨。 该上班的上班，该打工的出门打工，该补作业的加班加点补作业。 王诗莞和柳眉将叶川送上了火车，这次没有依依惜别之感。 因为多了个伍坤，还有就是候车厅人山人海，很难找到分别时的那种意境。 李欣然没有一起，她被父母接走了。 她们离开省城那一幕，留给了叶川很深的印象。 她想和叶川他们一起走，但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从而发生了争执。 李欣然甚至是叫她父母“你们可以考虑下，生个二胎，这样好多年都可以捧在手里。” 当然，即便是李欣然父母同意他们一起走，叶川也会拒绝的。 因为这次不是直接到京城的，且春运不好买票，没必要把人家女孩子拉进来受罪。 不过李欣然父母这做派，终究有些不妥。 你爱孩子没错，可绝对不能对孩子的人生或者是选择，强加干涉。 因此，有些较极端的教育学者甚至认为，普通家庭的孩子，长大后要有成就，成年后第一步，就该在意识上挑战父母，直至摆脱桎梏。 聪明有智慧的父母，一定是充分尊重孩子的。 孩子提出的意见，倘若不符合父母的认知，决不能一棍子打死，还要看看是否符合社会的逻辑。 只要行正道，不触犯法律法规，越肆无忌惮，越好。 “哎，这站票，无语。” 叶川和伍坤两人，待在两节火车的连接处，相互苦笑。 由于是临时买的蜀城去沙市的火车票，春运期间，只能买到站票。 好在两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倒也能接受。 叶川给谢东打了个电话，只觉得对面吵吵闹闹的，断断续续说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随后，谢东将家的地址用短信发了过来。 “叶大佬，为啥我感觉王总和柳总不像你姐姐呢？” “难道像我妹妹？” “那倒不是，感觉怪怪的。”伍坤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显然在回忆一些画面。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考虑一下你接下来的比赛吧。” “感觉20似乎是极限了，估计进不了10强。”被叶川这么一打岔，伍坤也放弃了是真姐姐还是假姐姐的思考。 “首先，现在20强的选手，实力都非常强，专业性也比我好太多。” 这是实力上的鸿沟，无法弥补啊，那么只有在场外观众投票上下功夫了。 伍坤一路晋级，很大程度上都是倚赖着场外观众投票的。 可全国20强的选手，谁都有场外观众的支持者。 场外观众，一般都有了相对固定的支持者，让他们转而支持伍坤，难度很大。 除非他们支持的选手表现确实不好，或者是伍坤接下来的表现足够惊艳。 但在实力存在差距的条件下，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反正坐火车无聊，周围也没有小姐姐聊天，叶川和伍坤开始琢磨这事了。 “复活赛是怎么回事。” “就是进入20强后的选手，在12强被淘汰后，有一次参与场外观众投票，直接晋级12强的机会。” “这样啊，弃赛的算不算？” “也算。” 叶川心思一动，隐约有了一些想法，但这还需要回京城后和沐玲探讨下。 站十几个小时，还是挺受罪的。 曾经坐过长途绿皮火车的朋友可能知道，有时腿都能给你坐肿，一按一个窝，更别提站着了。 想要坐下吧，空间不够。 叶川和伍坤只能蹲下又站起，如此往复。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终于到站了。 打的到了市区，找了个酒店双人房，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一看手机，已经下午6点多了。 “我晕，睡过头了。” 看来只有明天早上再去找谢东了，太晚了，不方便。 按照谢东发来的地址看，他家离沙市大概三四十公里，属于沙市的一个郊区。 叶川心中隐隐感觉谢东家确实有麻烦了，因为这小子发来了他家地址后，再也没有一个短信和电话过来。 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洗漱完毕，两人都是精神为之一爽，坐火车带来的疲累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饥饿感。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再累，睡一觉就好。 作为内陆城市，沙市这几年发展飞速，文娱业更是首屈一指。 走在沙市的大街上，人流如织。 陕省的人睡午觉，苏省的人晚上回家早，沙市的晚上很热闹。 问过路人后，两人顺利的找到了小吃街。 刚赚了4万块的伍坤，给家中汇去了3万后，还是比较富裕的，争着买单请客。 叶川也不坚持，既然兄弟请客，吃就完事了。 “正月十四，晴，宜出行。”叶川正吃着东西，沐玲发来了短信。 叶川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沐玲会因为太想他而催促。 看来她是遇到问题了，这是隐晦的表示她需要帮助。 想到这，不由得心中一紧，忙回信息道：“别急，尽快回来帮你。” 沐玲心中一暖，他果然懂自己，她确实是遇到问题了。 沐家要分家，可以。 但几个叔叔姑姑，必须将以前坑的钱吐出来先。 光是和他们谈判打擂台，就消耗了她很多精力。 现在撤销公司，盘点资产，变现，员工善后事宜等，还包括金融投资公司的筹备组建，事务繁多。 她现在缺少一名信任且有能力的人，来协助她做好这一切。 拍卖行是沐家的根基，也是爷爷一手创立，不能因为分家就毁于一旦。 这事既要雷厉手段，又需要精巧的微操。 第152章 绝户计 一间有些破旧的厂房中，油污满地，隐约可见往日的繁忙与嘈杂。 但今日却静悄悄的，厂房中的机械也蒙上了一层薄灰。 “沙沙”扫地声，不断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有些瘆人。 家中要债的人刚走不久，谢东正清理着地上的铁屑，有些心不在焉。 往日高大胖壮的身体，现在消瘦了很多。 去年的衣服穿在身上，衣袖和肚子部位，已经荡了起来。 厂房门外，一个更憔悴的男人，蹲在地上抽着烟，一地的烟头。 “哎。” 男人名叫谢世军，是谢东的父亲，也是这间代加工小机械部件厂的主人。 谢世军抽完烟，来到谢东旁，手扶着谢东道：“东儿，去睡觉吧，身体不能垮了。” 谢东抬起头道：“爸，没事，把这铁屑清理出来，多少能卖点钱。” 尽管四下无人，谢世军还是左看看，右看看后，这才凑近谢东耳边低声道：“东儿，家中床角边的“白沙”烟盒里，爸还藏有2000块钱，你拿着明天去上学。” “爸，你。。。。。。”谢东眼睛有些湿润了。 今天白天来了十几路要债的人，他爸硬是咬死一分钱都没，要杀要剐随便。 一向高傲的父亲，默默承受着嘲讽，甚至是侮辱。 假如他今天肯将这2000块拿出来，至少会少受一大半的侮辱。因为有几个债主，欠他们的钱还不到2000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东儿你学业可不能因此耽误了，否则爸就是咱谢家的罪人啊。” “哐当”，厂房外的院子大门响了，接着一辆自行车推了进来，谢东的母亲回娘家借钱回来了。 谢世军精神一振，怀着希望的眼神望去。 可当看见妻子的脸色后，眼神又迅速灰暗下去了。 “世军，钱没借到。” 谢世军忙道：“没关系，反正都这样了。骑了这么远的路，又冷又累的，我去给你下碗面。” 说完，跑去厂房隔壁的小厨房，生起火来。 “东儿，要开学了，你明天就回学校吧。”谢东母亲溺爱的朝谢东看去。 “还有几天，不急。” “不行，你明天就去，早去好安心。” 厂子垮了，害得儿子也跟着受罪，一个假期瘦了这么多。 明天十五，肯定也有一大批上门要债的人。而且那个债最多，嘴最贱的黄大炮一定会来。 为免儿子受委屈，让他走了最好。 这事得和丈夫再说说，一起劝劝他，走向了厨房。 刚走几步，猛然顿住了道：“东儿，你不是说你同学要来么，你安顿在哪里啊？” 谢东这才想起还有这事，满是油污的手往额头一拍道：“我忘了。”· 下午一大群债主围着他爸，他也只得随时在旁守着，以免他受到欺负。 精神高度紧张，将叶川要来一事，忘得干干净净。 手在身上胡乱擦了几下，掏出手机，就想要打电话。 可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知晓叶川作息规律的谢东，只得放弃，准备明早再打电话。 陪着借钱归来的母亲吃完面条，他这才回屋睡觉。 一会想着叶川他们到来一事，一会又想起家里的窘境，想到自己去读书后，父母是否能守住厂子的设备。 厂子的机械一天不转，家里的境况一天就解除不了，厂子迟早要保不住。 现在的策略就是以拖待变，等待能接到一笔订单，赚到钱了好一步步盘活厂子。 但能接订单的前提是，工厂还在，还能生产。 因此，必须保住厂子。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这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谢东就被吵闹声吵醒了，忙穿好衣服出门。 发现父亲的表叔“黄大炮”带着一群人，扬言要搬工厂的设备去卖，甚至收废品的人都带来了。 大年三十，也是这个“黄大炮”带着债主们，将自家的新买的液晶电视给抬走抵债了。 “谢世军，你不是很厉害吗？又是小汽车，又是液晶电视的，我叫你牛。哈哈，以后都是老子的，来给老子搬！” “我看你们谁敢？”谢世军夫妻张开双手，拦住想要冲进厂房的人。 “黄大炮，你要脸不。说起来，你还是我表叔，我厂子还不是你设计搞的。”谢世军见人要有些急了。 “哟，侄儿有钱不叫叔，叫黄大炮了。就算真是我搞的你，你有证据么？搬。给老子上，事成了每人加两条烟。” 顿时，黄大炮带来的十几人，一窝蜂的就要往厂房中钻。 “谁敢上前，别怪老子不客气。”谢世军脸露凶光，操起一根大木棍，就立在了厂房门口，倒也有几分气势。 谢东见状，一急，忙上前帮忙，顺手拿起了门边的铡刀。 谢世军夫妻一见儿子跑来了，吓得有些失措，儿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就算是伤了别人，前途可就惨了。 黄大炮一见谢东拿着铡刀上来了，眼珠一转，一条“绝户计”冒了出来。 挑衅道：“哟，又是上阵父子兵的，又是夫妻同心的，真是感人啊。不搬你设备也行，两个方案。” “说。”谢世军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有得谈就好。 “立刻归还21万元现金。” “我们上哪去找这么多钱，没有。况且这钱我们根本就没借你一分钱，全是你设计害我们赔的违约金。”谢东母亲立马怼了回去。 “白纸黑字写的，抵赖不了的。” “不给，也没钱。” “好，那么就第二个方案。谢世军，你和你媳妇离婚，让你媳妇下嫁给我，你儿子也跟着我，这事也就算了，怎么样？” 黄大炮说完，眼睛就往谢东母亲身上瞟去。 “你他吗的找死。” 这段时间以来异常的压抑，又见母亲受辱，谢东再也忍不住了，操起手中的铡刀就朝黄大炮冲了去。 “不要。” “住手。” 谢东父母连忙惊呼，但怒火上头的谢东，还是提起了铡刀，向黄大炮砍去。 黄大炮见状，心中狂喜“来得好。” 顺手将身边的一人拉在自己身前挡住，就等谢东的铡刀落下。 可被黄大炮拉住的人，一下子亡魂大冒，拼命挣扎，倒地滚在一边。 “靠。”黄大炮也只得后撤。 “谢东。” “谢东。” 熟悉的声音让谢东灵台有一丝的清明，已经举到半空的铡刀凝滞了。 千钧一发之际，叶川和伍坤终于赶到了。 第153章 收债 叶川和伍坤打了个黑车，又坐了人力三轮，终于赶到了“谢氏机械厂”。 一进厂门，正好赶上了这一幕，不由急得大叫：“谢东。” 趁着谢东短暂的愣神，两人赶忙上前将他手中的铡刀抢了下来。 “冷静点。” 看着叶川那郑重的眼神，谢东任由他们抢过铡刀，渐渐恢复了平静。 刚脱险的“黄大炮”没有劫后余生的觉悟，反而是对这突然闯来坏了他计划的两个小子，恨得牙痒痒。 在他看来，要彻底搞垮谢世军一家，没有什么比搞掉他儿子谢东更好的了。 在这年代的农村，大字不识的人都知道，清北大学意味什么。 黄大炮见他带来的小弟们，似乎都有些害怕了，缩得远远的。收废品的更是逃出了门外。 看来今天搬机械的目的要落空了，气得牙痒痒。 冲叶川和伍坤劈头盖脸道：“谁的裤裆没拴好，把你们两个玩意给漏出来了。” 伍坤正想回怼：“正因为漏出来才有的你啊”，却被叶川拦住了。 和烂人打嘴炮，很没格。 谢世军也气得浑身发抖，像要喷火的眼神，真愣愣射向谢世军。 你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儿子和他的同学，这就不行了，人家可都是天之骄子。 如果眼神可以伤人的话，黄大炮已被千刀万剐了。 对谢世军知根知底的黄大炮，自然是不惧，甚至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谢世军见状，立即就要上前拼命，但被妻子和叶川拉住了。 “叔，冷静点。” 叶川转身，走向这个看起来有些社会气息的黄大炮。心底暗叹，为何总有人喜欢挑战老实人的底线呢。 “黄什么？什么大炮?” “黄大炮。”谢东脱口而出。 伍坤见叶川出手了，笑着自行搬了条凳子坐下看戏。 谢东的情绪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你谁啊？”黄大炮微扬着头，看着身前站得笔直的叶川道。 “我是谢东的同学，这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这事的前后就是他黄大炮设的一个局，既然是局，就怕有旁观者清的外人插入，心中开始警惕起来。 说来也奇怪，谢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比眼前这小子还高大，但黄大炮一点也不怕，甚至还经常调笑。 可眼前的这小子，却让他有种心虚的感觉，真他吗奇怪。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寻衅滋事，可大可小啊。”叶川漫不经心道。 黄大炮自然知道这个“寻衅滋事”，很多行为都可以用这个罪名套。 “我是来要债的。” “要债你就要债嘛，带这么多人来干嘛，装社会人？请人不要钱啊。” 叶川这话，让黄大炮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这他吗是个什么路子啊？ “他们借了你多少钱？” “21万。”黄大炮理直气壮道。 “屁话，我们就收了你1万块的订金，其他的都是什么违约金。”谢世军立马反驳道。 “黄大炮老板啊，你看，这双方还有异议，属于事实不清啊。”叶川带着笑容说。 “白纸黑字，抵赖得了吗？” 黄大炮立即从皮衣的衣兜里，掏出了合同。 叶川凑近一看，不是法院的判决文书，就单单是个双方签订的定购合同，心中有了主意。 “这还真是白纸黑字啊，那就没得黑了，不过你带个复印件是几个意思啊？” “带原件被他抢了怎么办啊？” “这倒也是，小心点好，毕竟这么大笔数额啊。”叶川笑着道。 你哪边的啊？ “黄大炮老板啊，这个违约金呢，他还不属于债务。要变成债务，还需要走法院的程序。 况且你们的合同，他们是否构成违约，不是你说是就是的，都需要法定的程序。 在没有经过法定程序下，这些设备还不属于被强制执行的财产。 好了，我话说完了，要搬就搬，搬了换钱，落袋为安嘛。” 叶川话说完，朝伍坤和谢东走去，低声在谢东面前说着。 谢东眼前一亮，将父母拉在一边，嘀咕了起来。 黄大炮彻底有些凌乱了，这，这搬还是不搬啊。 搬，肯定得搬，但刚才那小子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怎么办？ 黄大炮只得带着人，先全部退出了厂院。 叶川和伍坤，这才有时间和谢东聊了起来。 “同学啊，实在是对不住啊，家中丑事，见笑了。” “没事，我们和谢东都是最好的朋友。况且这些经济纠纷，很平常。” 谢世军表示歉意后，忙搬了两个椅子过来，请叶川和还坐在小板凳上的伍坤坐下。 谢东母亲则连忙跑去厨房烧水泡茶，谢东的同学，那绝对属于家中贵客了。 “叔，别担心，他们不敢搬设备的。” 谢东是关心则乱，即便所有合同是真的，走法律程序，没几个月也下不来。 再到强制执行，变卖设备，那就更长时间了。 “家中自接了这个黄大炮的订单后，厂子就停工了。留下一堆废品和材料，根本就没有启动资金运转，还欠了一屁股债，大年三十都被人堵着要债。。。。。。” 谢东娓娓道来，有时咬牙切齿，有时颓废丧气。 “总有办法的，向前看。”叶川和伍坤也只得低声安慰着。 谢东母亲在厨房中不断打转，家中除了一些米面，就一些寻常的蔬菜了。 家中也没有余钱，去招待“贵客”了。 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儿子的同学，千里迢迢的来，刚才还为自家解了一次围，不好好招待怎么说得过去啊。 咬了咬牙，转身去了寝室，将为儿子准备上学的2000元，拿出100来买菜。 如果说被叶川几句话就忽悠走，黄大炮也干不了设计谋取人家厂子的事。 他怎么可能甘心。 抽了两支烟后，黄大炮掏出电话，开始挨个打了起来。 通话内容只有一个：谢世军要还钱了，速来。 “哼，老子现在是不能强行去搬，但架不住别人去搬啊。” 不大一会，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朝“谢氏机械厂”汇集。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谢世军的债主。 有为厂子供货的，有干活的工人，甚至还有不少谢家的亲戚。 “进场，收钱。” 第154章 狠毒的套 人心是复杂的。 抽着烟的谢世军，和叶川他们讲起了这次厂子危机的始末。 黄大炮按辈分，确实是谢世军的表叔，但年龄相差不大。 黄大炮这人脑子灵活，但习气不好，年纪轻轻就好逸恶劳，一直在社会边缘混，也没讨上媳妇。 过了中年，不知在哪认识了一大帮朋友，开始人模狗样起来，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 谢世军一直勤勤恳恳，从机械厂的学徒做起，一步步地走了下来。 前几年自己开起了厂子，经济实力一下子开始突飞猛进，甚至开起了小汽车。 这就惹得了自以为混得很好的黄大炮的眼红，或者是嫉妒。 每次亲戚朋友聚在一起，风头全都被谢世军给抢走了，他黄大炮依旧无人吹捧。 这一切，在谢东考上清北大学后，达到了顶峰。 谢世军一家，在这乡镇上，成了名人。 黄大炮嫉妒得很，每次经过“谢氏机械厂”时，都嘶牙咧嘴的。 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出谋划策下，一条针对谢世军的毒计孕育了。 这天，黄大炮来到了“谢氏机械厂”，找到正在忙活的谢世军道：“世军，我这有个业务，你看你能做不？” 谢世军和黄大炮尽管是亲戚，但平时来往并不多。 但终究来者是客，还是好烟好酒的招待着，并听他讲了所谓的业务。 黄大炮口中的业务，是一种农用收割机中的一个金属配件，恰巧他的机床能做。 谢世军眼前一亮，这可是个赚钱的大活啊。 为了解清楚，又仔细查看了配件的图纸及规格，最后得出了结论，能做。 “世军啊，这业务你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别勉强了。人家那边是要正规合同手续走的，会付定金，时间也卡得比较严。”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的确有点紧，但拼一拼，加点班，还是能搞定的。 “还有，我是受委托方来和你签订合同，这个事先和你说明。” 一心创事业的谢世军，自然不想放弃这么个大活。 但他也留了个心眼，这黄大炮的口碑不怎么好，一定要不见兔子不撒鹰。 为此他专门花了500元，请了镇上的一位律师到场看合同。 签订合同一切都很顺利，黄大炮当场预付了一万的定金，律师也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律师强调了合同的注意点，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因为这批零部件，将装配收割机。 一旦无法交付，错过时间节点，将赔偿实际损失30%，大概是20万的违约金。 还有就是定金不是订金，就算是黄大炮反悔了，只要你履行生产任务了，这钱也不用退。 这单业务，做成了至少可以赚2万多。这可不少了，一个月内就完成了。 样品也很顺利的通过了，谢世军开始加大马力，加班加点生产。 为梦想奋斗的热情，使得时间刚过半，已经完成了六成多的任务量。 谢世军松了口气，看来这活，稳了。 这天晚上，黄大炮来看产品，表示很满意，提出出去喝酒。 他本不想出去的，但想着黄大炮介绍的业务，是该好好请人家吃顿饭了，于是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去了镇上的酒楼。 一番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席间，一个醉鬼跑到他们包间，说话极其难听。 黄大炮听不过去，开始反骂了起来，最终发展成拳脚相交。 醉鬼的几个朋友也跑来了，对谢世军他们几人也是一番拳脚相加。 谢世军遭受这无妄之灾，又喝了酒，脾气也上来了，还了几拳几脚。 很快，餐厅老板报警了，所有人都被带往了局子，最终被行政拘留了三天。 恰巧在这三天，电网农网改造项目，开始对谢世军的机械厂片区断电施工。 谢世军自然无法第一时间采取应对策略，等他出来时，厂子已经停电了。 这才火急火燎的去找大型发电机，可惜全部被租走了，就算砸锅卖铁去买，等到货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跑了无数次电业局，根本就无法解决，又不是只停他一家。 翻看了合同，里面只有不可抗力才免责。但这停电是否属于不可抗力，律师却表示无法认定，只能合同双方协商。 火急火燎的跑去找黄大炮，这段时间都很友好的表叔，这时候却一反常态，坚持按合同办。 一周后，终于是通电了，但钢铁般的谢世军却病倒了。 缺乏主心骨的厂子，自然无法完成交付任务。 更糟糕的是，供货的材料商们，开始上门要货款了。 妻子只得拿出所有积蓄，更不惜向亲朋好友借钱，希望能渡过难关。 但黄大炮却整天带着人来收债，更糟糕的是，工人的工资也要发了。 一下子，厂子再也转不起来了。 叶川和伍坤耐心听完这长长的故事，均是一脸震惊，世间竟有如此狠毒的亲戚。 “爸，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这些？”谢东显然也不知道如此详尽的始末。 “哎，东儿，给你说了又怎样啊，只会徒生怨愤。”谢世军就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怕叶川和伍坤这些儿子的同学，误会他是个欠钱不还的小人，让儿子难堪，这才道出了实情。 叶川几人知道，这事从头到尾，这就是个套。 即使他把产品按期交付，也拿不到钱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购买方。 不，这订单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因为这套设计的关键点就是无法完成。 这计谈不上高明，但是时间节点把握得很好。 说不定什么时候停电，那什么黄大炮都知道。 还有吃饭时的群殴，肯定也是黄大炮设计的。 谢世军成天忙着厂子，一般关注外界事务比较少。电业局在断电前三天通知，可他却被设计关进了局子。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伍坤再一次骂了出来。 叶川也理解了，为何在上学那段时间，谢东会那么反常。 “谢老板，还钱了。” 这时，一群人在黄大炮的带领下，又重新走进了厂院。 刚要出门买菜的谢东母亲，心如死灰，将衣兜里的那一百块钱，揉成一团，使劲地往兜角按。 谢世军见所有的债主一个不漏，还有不少是他的亲戚，不由得悲从心来。 黄大炮的钱，或许可以拖。 但这些亲戚和工人的钱，实在是没脸再拖下去了，就算再拖下去，也没钱啊。 况且有些亲戚还是第一次上门向他讨债呢。 刚才向儿子他们吐露实情的他，情绪低落到极点，此刻再也坚持不住了。 人情债，最难还啊。 “搬吧，卖了还给你们，就是现在。” 第155章 还钱 “人家谢老板都发话了，快点去搬啊，不想要钱了？”黄大炮怂恿着。 一些亲戚和工人，多少有些难为情，都愣着没动，不好意思去搬。 供货商和货车司机们可不念什么狗屁情，能拿到钱才是正途，戴上手套，就要往机器旁靠。 见有人带头了，所有人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往车间里看去，没人看一眼谢东一家人。 谢东有些生气，他清楚的记得，这些人里面有两个亲戚，曾多次求助于他们家，父母都是出手帮助了的。 现在借了他们点钱，时间还不长，就这个样子了？ 叶川知道现在情况很糟糕，这些债主们一个一个的来，或许还能周旋宽容一二。 一起来，人多势众，无异于逼迫，抗不住的。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只有将这些必还的且金额不大的先还掉，散了这些人的势先。 “慢着。” “小子，警告你啊，人家当事人都发话了，关你屁事。”黄大炮见叶川又站了出来，仗着人多势众，冲他咆哮道。 “你们不是要钱么？搬机器去卖再换钱，多此一举。况且卖了你们能分多少啊？当了恶人还没得到该有的好处，血亏啊。” 叶川这话，使得一些人停下了脚步，都在盘算着是否能拿到自己该要的债目。 “怎么？你小子要出头啊。那好，老子的，21万。”黄大炮骄傲得如同一头刚求爱成功的雄狮。 “都说说看，欠了你们多少钱？” “我们材料剩余款，9500。” “我一个半月工资，2200。” “我1600” “借我2000” “我400运费。” “。。。。。。” 叶川在心中默认了一下，除去黄大炮的先不谈，其实也就四万多点，还不到五万。 可在年平均工资还不足一万块的两千零一二年，这些债务的确能将绝大部分的家庭压垮。 这相当于要清还这些债务，需要五到六年，而且是整个家庭的收入。 不清还这些债务，厂子就无法开工，也赚不到钱，情况只会持续恶化。 “全部退到院子中间，找张桌子来，拿好你们的欠条借据，等着。”叶川丢下这句话，就往门外走，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 “毛都没长齐，哪来的钱？老子这是要收4000多，不是40多啊。” “呵，谢世军不包括银行的，还欠20多万呢，拿什么还？” “就是，垮了，垮了。” “现在不要钱，以后怎么要得了，走进去搬东西。” “刚出去那小子不是说叫准备借据好拿钱么？” “假酒喝多了吧你，黄毛小子的话也信？走吧，进去搬。” “走，去搬。” 伍坤眼看事情不对，忙上前道：“都等了这么久了，何不再等等呢，你们觉得搬机器卖了拿到钱快，还是等等快？” 说完，又掏出了包里的华子，挨个发了，但轮到黄大炮时，自然略过了。 伍坤知道叶川在源o当策划一事，知道他可能有点钱，因此倒也不慌。再不济，他还有一万块呢。 “哟，好烟啊。” “真是华子呢，说不定这俩小子还是有点实力的，要不再等等。” “几根烟就把你们打发了，出息。进去搬，搬了喝酒去，我请。”黄大炮眼见苗头不好，又开始怂恿了。 但抽着烟的众人，现在已不再把黄大炮的话太放在心上了。 伍坤又搬了张桌子和椅子到院子中央，架势先拉起来了。 “好吧，老子看你们怎么玩，风浪大，少说话，一说话就得拿出实力的。”黄大炮轻蔑的说完，顺带拨弄着颈下的大金链子。 谢世军夫妻现在有些茫然，看向儿子谢东。 其实谢东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叶川玩这出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叶川靠谱。 靠谱的人做出看似荒唐的行为，也靠谱。 这叫逻辑正确。 不多时，叶川回来了，手上提了个袋子。 几十号人齐刷刷的看着叶川，准确的说，是叶川手中的袋子。 叶川没理会众人，直接走到谢世军面前，将袋子递上轻声道：“叔，先拿去把钱还了吧。那黄大炮的，先一分也别还。” “这，这使不得。”谢世军夫妻都有些手足无措。 “叶川，这样不可以。我家再困难，也不能让你来挡这些事啊。”谢东也慌忙推辞。 如果说几千块，谢东什么话都不会说，算借的就行。 可这几万块，借了短期内拿什么去还啊。 “这六万块，你们先拿去把除黄大炮外的债都还了，事情摆平了厂子才能开工。这钱算借你们的，等厂子重新站起来了，再还我。” 谢东一家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叶川一个学生能拿出这么多钱借他家。 要知道，昨天晚上，谢东母亲回娘家，去了十来家亲戚，可是一分钱都没借到呢。 “谢东，愣着干嘛啊，拿着，记得事后补张欠条给我啊。”叶川催促着。 尽管叶川生活简约朴素，但并不代表他没钱。 光是沐玲上次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想方设法的就给了他50万。 还有高考状元的各级奖励，以及源o发的工资，60多万还是有的。 这几万块钱在叶川手中，作用微乎其微。能帮到谢东一家，也算是用对了地方。 见叶川这样说，谢东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而后朝谢世军道：“爸，先借叶川的钱把问题解决了先，还钱的事有我呢。” 谢世军咬了咬牙，双接过钱来，颤声道：“东儿，跪下，谢恩人。” 说完，自己率先朝叶川跪了下去，谢东也赶紧跪下。 叶川脸色大变，慌忙闪到一边，急道：“叔，这可使不得，借钱而已，过了，过了。” 随后和伍坤一起将谢世军和谢东扶了起来。 借钱而已？ 求人难如登九天，借钱如吞三尺剑。 谢世军老泪纵横，能在这个时候出手帮他们一家，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将手中的包打开，六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出现在众人面前。 院中的几十号人，顿时喜笑颜开，但也有人脸色有些讪讪。 谢世军昂首走到院中的桌子前坐下，朗声道：“都以为我谢世军垮了，没想到我儿有出息，能结交到贵人。 “来啊，准备好借据，开始还钱。” 第156章 清债了 “来啊，拿出你们的借据。” 这一刻，颓废了好几月的谢世军，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劲。 叶川几人站在他的身后，四个男人注视着院中的人。 “呵呵，谢老板不愧为谢老板，都到这地步了，还是有人愿意拿钱砸你。既然你要还钱，那就先还我的吧。”黄大炮第一个来到了桌子前。 “滚一边去。”此刻的谢世军哪还有往日的窝囊样。 “怎么？说得起大话，使不起小钱啊？耍无赖？”黄大炮开始凶相毕露，伸手就要拿桌上的钱。 谢东立马上前，伸手一推，将黄大炮推了个踉跄。 “你他吗今天敢不还我钱，不死也得脱身皮。” 黄大炮召集起小弟跟在他身后，开始和谢东、叶川、伍坤对峙起来。 而后黄大炮又朝周围的人道：“谁他吗敢跟我抢第一个，他谢世军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周围的债主们，都默不作声。 这事的始末，其实很多人心中都清楚，他们犯不上和黄大炮结怨。 反正先还后还，你谢世军终究是得还。 “喂，幺幺零么？我们这里是还款现场，现在有非借款方要抢钱。。。。。。” 叶川打电话开始报警了，电话还是开了喇叭，周围人迅速安静了下来，倾听着电话内容。 叶川的那句“非借款方”让众人心中一惊。是啊，人家谢世军是没借你黄大炮的钱啊，你那一万块本来就是定金。 现在人家要还的是借款，你黄大炮那啥违约金是啥玩意？ 叶川似乎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大声道：“谢氏机械厂是否违约，不是你黄大炮老板一句话的事，而是要经过正式的法定程序才能认定。 只有认定了违约，才会产生违约金，且违约金多少，法院也会有相关的解释。 总之，合同不是借款，商业纠纷需要去法院起诉，还要经过调查，举证，调解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 也就是说，现在的谢氏机械厂，不欠你黄大炮一分钱。” “少他吗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他谢世军欠我20多万啊。”黄大炮蛮横道。 “还在自我欺骗，你入戏太深了。让警察来给你普法吧。” “。。。。。。” 不久，门外走进来两个警察，叶川上前，将事情经过简单明了的解释清楚了。 为首的警察点了点头，又将黄大炮叫过来询问，谢世军也上前陈述。 “你那是合同纠纷，自有合同法来约束，你可以去法院起诉。人家现在是还钱，你的事现在还不能去要钱，更不能强行去拿，抢就是犯罪。” 最终，在警察的严厉警告下，黄大炮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院中的债主们纷纷开始低声交谈起来了，原来黄大炮还真是在放大炮啊。 你没借人家的钱，人家怎么欠你几十万啊。 这么看来，人家谢世军没垮嘛。 况且人家现在儿子结交的朋友，随便一拿就是几万几万的，眉头都不带眨一下啊。 那咱们这段时间说那么多难听的话。。。。。。 我去，草率了。 黄大炮仍然不甘的赖在院子中，但已经没有人理他了，况且警察还在，只得带着小弟们，恨恨的离开了。 黄大炮一走，随后警察也走了。 “来啊，开始还钱了。”谢世军再一次叫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没钱时千方百计的逼你还钱，当你有钱了，他们又开始磨蹭了。 “那我点名了，三堂哥，你最着急你先来。我曾经借给你3000块，借据都没要你的，你两年后才还我，期间我没向你要过吧。我向你借这1200块，也就一个多月吧？你在外面说了多少风凉话？”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借据递上了。 谢世军查验无误后，将借据撕得粉碎，从钱堆里点出1300块递过去道：“利息也算上了，两清。” “军弟儿，这事，你嫂子催得紧，对不住了。” 谢世军摆摆手，指了指大门，示意可以走了。 三堂哥拿着钱，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继续。”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清债，院中的人越来越少。 谢世军还钱时，也对工人表示歉意，人家工人来打工，是要赚钱养家糊口的。 除了少部分工人拿到钱高兴外，不少人亲戚朋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乐。 但对这些人，谢世军尽管不太喜，但还是客气的将钱和利息递上。 不管怎么说，毕竟人家还是借给了你钱。 至于那些一分钱都不借，还到处说风凉话的亲戚朋友，估计以后来往也少了。 最终，所有债主都走光了，看着满地的借据碎屑，谢世军长出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的压抑感消失一空，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了起来。 望着桌上还剩下一万多点，他把钱认真收拾起来，走到叶川面前道：“叶川，叔真心谢谢你助我家渡过了难关，这还剩下。” “叔，怎么又客气起来了啊，这钱你收着，摊子铺开还要运转资金呢。”叶川嘴朝车间努了下。 谢世军一想，是这个道理。 那只有先收下，然后赶紧把生意支撑起来。 中午，谢东母亲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湘菜，看得人垂涎三尺。 谢家这个年就没有好好过，今天是大年十五，那今天就必须要好好过。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早上还在为债务发愁的谢东一家，中午却已经基本解决，解决的办法更是意想不到。 因此，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谢世军挖出了一坛埋在地下的酒，拍开封泥，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用土碗倒着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谢家父子频频找叶川和伍坤敬酒，拿出了湖省人的热情好客。 谢东喝酒本就厉害，他老子谢世军更是豪爽，叶川和伍坤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手机铃声响起，叶川借口接电话暂时逃离了酒桌。 伍坤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叶川离去，掏出手机看了又看，怎么关键时刻就没一个打电话来呢。 米酒好喝，但后劲大。 现在不醉，不代表下午不醉。 听着电话那头沐玲那特有的嗓音，叶川有点想回京城了。 但这还有黄大炮这个麻烦没解决呢？ 第157章 善后 接完电话回来，新一轮的敬酒又开始了。 尽管心中揣着事，叶川还是融入其中，大大缓解了伍坤的喝酒压力。 酒桌上不是谈事的地方，除非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别有用心之人。 四人毫不意外的喝高了，但是离喝醉又还有那么几丝的距离。 为感谢和招待他们，谢东父子还是用了心思的。 或许这就是陪酒的最高境界吧，喝好喝尽兴，又不喝醉。 傍晚，休息了一下午的几人，前往县城买好了明天下午返京的火车票。 在走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去黄大炮那上点眼药。 谢世军现在倒是不怕了，只要没有其他债主跟着起哄，就一个黄大炮，掀不起大浪的。 只要你敢用强，老子就报警，法律可不怕你人多。 但叶川不这样认为，以那个黄大炮做事的手法看，手段阴狠路子野，保不准哪个时候又找点事出来。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嘛。 那黄大炮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混得好，以叶川的眼力看，他引以为傲的大金链子小手表，其实都是假货。 沐玲作为古玩珠宝世家出身，曾把如何鉴定真假当作玩笑话常说给了叶川听。 听得多了，加上点悟性，他现在也能分辨一些简单的真伪了。 只是这有个毛病，就是大街上，总喜欢看别人脖子或者手。 黄大炮那小指粗的大金链子，属于内行人眼中的一眼假，但又能唬住周围不明所以的人。 这种人的性格其实再简单不过，叶川心中有些想法。 “谢东，能找个这个黄大炮没？他手中还有合同，始终是个麻烦，咱们找他谈谈吧。” “我回去问问我爸去，他应该清楚。”谢东脱口道。 能在走之前解决这事，没牵挂担忧，再好不过了。 “是这个理，我感觉那黄大炮有点外强中干，应该可以谈。” 叶川赞赏的看了眼伍坤，这小子假如以后真进了娱乐圈，不说其他的，智商就可以碾压很多所谓的明星了。 晚上，依旧是喝酒，只是量少了很多。 看来酒醉酒来解，适用一切好酒之人，没有地域之分。 叶川和伍坤都能吃辣，菜很合胃口，中午光顾着喝酒叙情了，晚上才有机会好好品尝。 “叔，那黄大炮平日喜欢去哪些地方啊？” 趁着还怎么喝酒，叶川将事提了出来。 “整天都在茶楼，喝茶打牌。”谢世军摇摇头道。 他以前是不能理解，这类人是怎么做到每天游手好闲，还能日日喝酒打牌的，钱从哪里来？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让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说穿了，就是坑蒙拐骗。 猪往前面拱，鸡往后面刨，吃饭的方式，各有各的道。 第二天上午，在谢世军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镇上的一间茶楼。 上了二楼，果然看见黄大炮坐在大厅里喝着茶，只是他今天身边没有小弟。 “怎么？带人吓唬我啊？”黄大炮一见谢世军四人上来了，立即拿出电话，想要摇人。 “谈谈吧。” “没钱免谈。”一见不像是来闹事的，黄大炮也放下了心思，但还是打了个电话，身边没人不踏实啊。 “你做的局没有成功，现在谈谈该怎么善后吧。”叶川单刀直入。 黄大炮看着叶川，不说话。 其实他心里清楚，经昨天一事后，想要得到20万，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谢世军已经清偿了所有债务，没有债主他再也聚不起势了。 还有个最要命的是，他只有合同，没有借条。 上门闹事师出无名，别人一个报警电话，他就只能灰溜溜走人。 拿着合同去法院起诉？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只想等着他的朋友们，能商议出一条更好的办法来。 不大一会，四五个小弟赶到了茶楼，黄大炮这才打起精神对叶川道：“谈也可以，但我只和你谈。” “我的事，你找人家干嘛，要谈就和我谈。”谢世军立马不同意了，已经够麻烦人家叶川了，和这烂人谈，怎么好再麻烦人家啊。 “我和你谈个屁，前面谈了一个多月，毛用没有。” 叶川拦住了谢世军，朝黄大炮道：“去包间吧。” “去什么包间，就在这谈。”黄大炮还是觉得身边有小弟安全些。 “什么毛病，不是大哥，非得装成大哥样，耍排场啊。你戴这个链子嘛。。。。。。” 叶川突然顿住不说话了。 黄大炮听着刚想发火，但叶川一提到他的链子，立马紧张的用手捏在手里。 看着叶川那有些讽刺的眼神，黄大炮就知道了，这200元买的链子，被人家识破了。 现目前，还没有人识破过呢，这小子没当场说出来，看来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哎，假的就是假的，瞒不过人家这些富家公子。 “好，去包间，咱们谈谈。” 叶川笑了，其实能一眼瞧出东西真假的人并不多，这也是黄大炮能一直冒充的原因。 普通人看真假，非要把东西和人的身份掺合在一起考量。 首富带个9块9买的手表，没人会认为是假东西。 伍坤和谢家父子忙拦住叶川，生怕他受到伤害。 “没事，他这样的，我可以打几个。”叶川回了句沐玲的话，率先走进了包间。 黄大炮愣了几秒钟后，看了眼身后几个小弟，这才走进包间。 “黄大炮老板，你做那个局，很巧妙，佩服。”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而已，兄弟哪的？” 这个小子一来，就坏了他的全盘计划，最主要是人家真拿得出来钱啊。 因此，他不得不先盘下这小子的根子。 叶川面无表情，用手指了指天，意思是你惹不起。 “做局的关键在于不能被识破，黄大炮老板，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大炮心头一震，他当然知道识破了的局，一文不值，还有可能遭来反噬。 但现在他只能装傻充嫩。 “你身上的链子手表都是假的，我也懒得揭穿你，合同的事，怎么解决，划个道吧。” 叶川也失去了耐心，假如有时间，他绝对有办法玩死黄大炮。 现在沐玲那边有事，也只能速战速决，能做到哪一步，是哪一步了。 第158章 攻心战 四下无人，黄大炮也少了约束，痛快的应承道：“多谢兄弟圆场，但为何你要为谢家人出头啊？” “其他的我不管，谢东是我兄弟，谢家的事你看着办。”叶川掏出烟来，自个点燃抽了起来，一副公子哥模样。 抽了两口，似乎才发现有黄大炮这个人，漫不经心的掏出一支烟，丢给了黄大炮。 黄大炮接了两下，到底还是接住了叶川丢过来的烟，一看是华子，凑在鼻子上使劲的嗅。 “兄弟啊，我可是先投了一万块啊，况且这钱也不是我一人得的，还有不少兄弟伙呢。” 叶川心底了然，设计圈谢世军钱的，并不只黄大炮一人。只是黄大炮当了出头人而已，他后面，应该还有出谋划策或者是出资的人。 试想，一个都需要戴假链子充门面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前期投入一万块去办某件事。 “这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叶川盯着黄大炮，逼迫着问道。 “不行啊兄弟，我倒是无所谓，但有些人不太愿意啊。” 第一时间没能诓到谢世军的钱，黄大炮也多少有些灰心，对这个局也失去了希望。 “你知道这个局，你为啥会失败不？” “为啥？” “因为你太贪了，局没问题。但你开口就是20万，这远远超出了谢家的承受能力，这是这个局虎头蛇尾的根本原因。”叶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对于谢世军来说，20万和200万，区别不大，反正都还不起。 假如黄大炮的胃口小点，要个5万或者8万，并且不急着要，允许分期付款，说不定谢世军也就给了。 哎，黄大炮也是懊恼，总感觉数目越大越好。 但忘记了，拿到手里，吃进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我前期就投入了一万块呢。”黄大炮显然有些不服气，因为这钱他也是从出谋划策的朋友那借来的。 糟糕的是，借他钱的朋友看他没能搞到钱，现在已经开始催他还钱了。 社会上的钱，好拿不好还。 拿的时候是一万，还的时候可能就是一万八，两万了。 “你这个局一旦被识破了，浑身都是漏洞。一万块定金，你还想要回去？”叶川轻蔑的说道。 “我给谢世军的钱，为什么不能要回去？” “人家谢世军也给你做货了啊，论亏损，人家谢世军亏得更多，做了一大堆没人要的东西，白瞎了钢材。” 说到这，叶川也有些心疼，浪费是可耻的。 “小兄弟，看你也是场面上的人，你说这事怎么办？我做事，也是要成本的。” 社会混边缘的人，其实是最懂趋利避害的。 黄大炮也有些无奈，既然人家都识破局了，也愿意和你谈。 人，要知好歹。 给你把梯子，是要你借坡下驴，不是要你登鼻子上脸的。 “把合同交出来，这事就这么算了。”叶川吐了个烟圈，漫不经心道。 “这怎么可能？”黄大炮心中一惊。 这小子看着帅帅气气的，年龄也不大，可这胃口着实不小啊。 布这么大个局，一分钱都没得到，还倒贴一万块？ 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以后自己还怎么混，况且出资那一万块钱的人，他黄大炮根本就得罪不起。 “做局失败，就要有失败的觉悟。”叶川根本就不鸟黄大炮。 他现在的状态，在叶川眼中，已经是被攻破心理防线了。 人，一旦被攻破心理防线，那还不是被人予取予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宁可玉石俱焚。” 谈话这么久，黄大炮终于说出一个书面成语了。 “那你拿着你的合同去法院起诉违约啊？” 叶川这话一出，似是吃定了黄大炮一般，不等他有所反应，又接着道：“你的局，现在看来，全部都是漏洞。” “哪里？” “喝酒闹事的人，你敢保证口风紧不？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假如我能拿出足够的筹码，那就没有所谓的真诚了。你知道，我不在乎钱的。” 说到这，黄大炮心下有些发毛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换作是他，只要有人出大价钱，那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 完蛋。 “合同拿出来吧，你拿着意义不大了。”胜券在握的叶川，变本加厉的说道。 黄大炮沉默着不说话，显然是不甘心。 “拿出来，不拿出来，我立马按诈骗报警。因为你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为何向谢世军下订单？” “不拿，反正都一样。”黄大炮破罐子破摔道。 “不一样啊，拿了，啥事没有。不拿，你可能去踩缝纫机哦。” 黄大炮面如死灰。 “我话说完了，拿不拿，你看这办，出门我就左转去派出所。”叶川起身，直接向包间外走去。 在沐玲的熏陶下，叶川对心理学也是痴迷得紧。 谈判这事，归根结底，是相互试探心理防线的拉锯。 既然我占优，那么你黄大炮，铁定是失败的。 “慢着，我拿。” 黄大炮终于是妥协了。 他怕还不上出资的人那一万块钱，但他更怕进去踩缝纫机啊。 河里跑了河里捞，谢世军这搞不到事了，总有能搞到钱的地方嘛，天无绝人之路。 谢家父子拿着签订的合同，长舒了一口气，这事到现在算是全部解决了。 一分钱没花，就把合同从黄大炮手中要了回来，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看向叶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要好奇，也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要记住，邪不胜正就行了。” 事情一了，相信谢氏机械厂很快就会恢复元气的。 叶川为谢家做的事，算不得多费心，可在谢家看来，却是天大的恩情。 以至于后来在叶川无法打开局面的情况下，谢东以身做饵，置生死于不顾，还了这一恩情。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中午吃过饭后，叶川三人前往火车站。 想到马上就要回京城了，叶川的心，像长了草一般。 但更多的却是担心。 到底是怎么样的困难，才能将沐玲这样的奇女子，逼到向他求援的地步呢？ 第159章 军中传言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有些学问，上限很高，心理学肯定算一个。 能拿下黄大炮，其实就是将其心思给摸透了，针对他心理防线的薄弱环节出击。 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其实最识时务。 假如是那些倔强的一根筋的人，这法子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在谢东父母千恩万谢后，叶川几人踏上了回京的列车。 谢东又恢复了初次见面的那种笑容，离校和返校的心境，判若两人。 只要是春运，就没有不挤的。 “瓜子，花生，八宝粥，方便面；啤酒，饮料，矿泉水。”火车上又响起了这永恒的叫卖声。 火车飞速的一路北上，第二天中午到达了京城西站。 走出火车站，叶川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的沐玲。 “回来了，走吧。” 沐玲甩下一句话后，就在前面带着路。 “她，她是在和我们说话？”谢东和伍坤都有些不太确定道。 “是，走吧，有人接还不好啊。” 两人都朝叶川竖起了大拇指，大佬就是大佬，随便出来个接车的，都是个大美女。 当到了沐玲的那极具视觉冲击的越野车前时，两个小子彻底傻眼了。 “这，这真是接我们的么？” 叶川直接提着行李上车了，用行动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待两人上车后，沐玲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车子启动，缓缓向清北大学而去。 “还有两天才报名吧？”沐玲笑着问叶川。 “敢情这两天被你惦记上了？” “你说来帮我的。” “当时嘴瓢了。”叶川开着玩笑道。 “君子一言。 “我不想当君子了。” “你应该当下去的。” “那我得去看男科了。” “噗嗤”，沐玲笑出了声。 看着沐玲那略带疲惫的神色，就知道她最近肯定不轻松。 “笑一笑，感觉很好吧。” “我状态很好，只是最近太忙了而已。”沐玲解释道。 往日口若悬河的伍坤，此刻却乖乖的坐在后排座椅上，观察着沐玲和叶川的互动。 高情商间的谈话，还有点烧脑子，这两人显然很习惯于这样的交流方式。 这女孩的外貌和气质都很优秀和独特，叶川是怎么认识的？ 在学校，他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也没见他出去晃荡，这女孩从哪冒出来的啊？ 今后谁说叶川不会逗女孩子，伍坤第一个不同意。 不过和这女孩在一起，感觉压力应该很大。 难道叶大佬喜欢这个调调？ 车到学校，沐玲朝叶川道：“把东西先放进去，就出来吃饭吧，替你们接风。” 叶川点点头，和伍坤谢东一起，提着行李就进了学校。 “叶大佬，这是谁啊？你女朋友么？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叶川，这女孩是京城人吧，一口京片子，是你女朋友？” “。。。。。。” 伍坤和谢东，毫无意外的化身为好奇宝宝，恨不得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只是个朋友，不是你们理解的女朋友。”叶川解释道。 这年头，女朋友不仅仅是女性朋友，还意味着很多东西。 “放下东西就走吧，回头再来收拾。”叶川几人进了寝室，放下行李，催促着两人一起出去吃饭。 “不去了，你那朋友气场太强，在一起不习惯。”谢东立马拒绝了，开始整理起床铺来。 “就是，我还是喜欢温柔可人的妹妹，嘿嘿。”伍坤也附和着。 “真不去？” “不去，我们去食堂吃。” 叶川也不坚持，赶紧朝校外走去，毕竟等人的时间并不好过。 “怎么就你一人出来了，他们呢？”沐玲有些诧异。 “他们说你气场太强了，不来。” “哦，那我带你吃鱼去。”沐玲毫不在意道，反正和你们又不熟。 “好。” “听说你挺爱吃鱼的？” “听谁说的啊？”叶川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漫不经心道。 话一出口，立马就后悔了，又掉进沐玲这妖孽挖的坑里了，偷偷朝她看去。 果然，沐玲嘴角带着讥笑，一字一句，咬音很重：“军中传言。” 军中传言，还能是什么军啊？ 王家军！柳家军！ “玩笑而已，还记得啊。”叶川也只得故作轻松道。 沐玲嘴带笑意，和叶川聊了最近忙的事。 他偷偷松了一口气，以后说话是不是得注意点啊。 但说话不出格，就意味着没突破啊。 哎，这事难啊。 车子在一家渔府前停了下来，沐玲解下安全带，随带在叶川的手臂上狠狠地一拧。 “叫你口花花。” 叶川疼得倒吸冷气，怎么女生都喜欢来这套啊。 难道拧人能够解压，为什么她们又不拧自己呢？ 进了餐馆，沐玲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朝服务员道：“两个人，就上你们的拿手菜品。” “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的么？”趁上菜的间隙，叶川主动提了出来。 “沐家因为分家要盘点资产，以停业装修为由，暂停了一切营业。这个时间肯定不能太长，太长了老客户都跑光了。我可不想爷爷一手创造的产业，因为分家而关门。 盘点资产时，无法一家家的来，太费时间，必须几家同步进行，你帮我去盯着点。我还是得将注意力，放到内部的谈判上去。。。。。。” 沐玲在叶川面前，没有隐瞒。 一个在金顶已经目睹了有人害她，且又舍身救她的救命恩人，哪还用隐瞒。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让沐玲脱去盔甲，放下防备，这个人一定是叶川。 沐玲又好一番解释，叶川知道为何她如此慎重的原因了。 沐家很多资产都是珠宝和古玩，这些东西清点起来异常费劲，且必须要信得过的人。 一个可能价值几万甚至是几十万的物件，在开仓清理时，揣兜里一个赝品，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包。 “你将主要精力放在分家谈判上，我去做监督清点工作？” “是这样，有什么问题么？” “那不成了你主内，我主外了？” “。。。。。。” 叶川的手臂，又承受了一次疼痛，且在同一位置。 “吃鱼了，吃饱好干活了。”沐玲愉悦的说道。 “敢情我这是，两天油耗一顿鱼？”叶川故作委屈状。 “要不，再加顿小吃？” 这妖孽，又来挑逗了，叶川立马来了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要去小吃街吃。” 第160章 怎么个睡法 沐玲找的这间鱼府店，可能名气不算最大，但口味绝对好。 这也是叶川，平生吃过最好吃的鱼了。 沐玲的一声：“买单”，服务员就礼貌的将帐单递到了叶川面前。 一瞧账单，1350元，我去。 但碍于面子，他还是掏出了钱付了账。 沐玲全程笑着不说话，等走出店后，这才问道：“今天这鱼做得怎么样。” “很好吃。” “那下次再请你来？” “不来了。” 叶川嘶牙咧嘴，一副肉疼的样子， “。。。。。。” “瞧把你给心疼得，像被扯了片肝下来一样。是舍不得那一千多块钱呢，还是不想请我呢？”沐玲哭笑不得。 “当然愿意请你了，但假如是三五百就更好了。” 两人一顿饭，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吃掉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这事就不靠谱。 “一分钱，一分货，稀饭吃了不经饿啊。” “稀饭吃多了，还是可以饱的。” 两人又就消费观进行了一番辩论，以叶川的沉默而告终。 “叶川，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只能看见巴掌大的天。你应该努力的跳出来，去见见天外天。 尝试过最好的，也能接受最差的，这样才叫有见识。” 叶川笑笑，沐玲或许说的有道理，人就应该跳出固有的圈子，努力向更广阔的圈子奋进。 但穷人暴富，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再让还没有暴富起来的穷人，去适应高端的消费，会崩盘的。 先当孙子后当爷，处在哪个阶段就应该有哪个阶段的觉悟。 下午，叶川到了沐玲的办公室，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沐玲将沐家产业全部的数据资料拿给了叶川，让他先熟悉，明天正式将他引荐给各产业的相关人员。 沉浸在数据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晃天就黑了。 “老板，饿了。”叶川揉揉有些酸胀的脖子和眼睛道。 “不是才吃过鱼么？” “我是骆驼啊，吃一次管好久？”叶川指了指窗外已经开始变暗的天色。 “呵，都天黑了，是有点饿了。”沐玲有些不好意思。 而后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做碗面条，你家的那种。” 叶川翻了下白眼道：“没材料的，哨子面最关键的是要有哨子，随便弄弄得了。” “我这连保姆的活都干了。”叶川钻进隔壁的小厨房，开始捣鼓起来。 “你是状元嘛，要做新时代的复合型人才。”沐玲说完，自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煎两个鸡蛋。” “再煎两块牛排。” “再有点蔬菜叶就更完美了。” “。。。。。。” 沐玲不断的指挥着，叶川默默做着，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她突然有些脸红了，这怎么有点像是在居家过小日子啊。 “好了，开饭了。” 叶川将煮好的面条和鸡蛋牛排一样样端上了桌。 沐玲自然打开了一瓶葡萄酒，边倒酒边说：“吃好，喝好，招呼不周。” “很周到了。”叶川咬着牙齿道。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饭后咱们再加加班，一起合计合计。” 叶川一边喝着酒，一边思考着下午看的数据资料。 沐家的财产的确惊人，这也是沐家几十年的积累。 沐家的财富很好的说明了一点，不确定的东西才最赚钱。 沐家老爷子，走乡串户的挑货郎出身。进入古玩行业时，并不知道这东西能带来巨大的财富，至少在当时是不确定的。 谁都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的道理，能接触到古玩的人很多，但并没有人像沐老爷子一样，专门做这个。 这个东西投资周期长，效果不是立竿见影，不确定性太多。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无形中树起了一道高高的门槛，将绝大多数人挡在财富之外。 其实这样的门槛就是人的内心，对努力期望得到回报的心态。 “想什么呢？和我一起吃饭，很闷？” 闻着沐玲身上的幽香以及葡萄酒的醉人的香气，叶川愣愣着有些失神。 “喝醉了？问你话呢。” 这酒度数也不高啊，怎么这小子像是喝醉了一样。 沐玲不自信的看了看酒瓶的酒精度数，没错啊。 “你很美。” “这个我知道，说说我不知道的。”沐玲喝了口酒，妖艳笑道。 “那个，我格局好像打开了。” “好像？那就是没打开。” 沐玲说完，主动将手伸出来放到桌子上，脸上的表情更是值得玩味，仿佛在说：牵啊，你牵啊。 “好像是没打开哈。”叶川无奈道。 因为沐玲的拇指和食指，做出了掐人状。 “呵呵呵呵。” 整个屋子，留下了沐玲那有些肆意的笑声。 一种暧昧的气氛开始蔓延。 “时间紧，任务重，你又要开学了，开始干活。” 沐玲一声令下，又开始了加班。 其实叶川是最反感熬夜加班的，但现在可由不得他。 沐家的产业，最值钱的应该是拍卖行，这拍卖行做起来很不容易。 一旦做成，就稳赚不赔。 且有拍卖行在，在古玩行业，你就永远不缺货源。 但这拍卖行的价值，着实不好估价。 沐玲的想法是，最大程度的保留住拍卖行，那就不能直接出售。 得自行估个能让沐家人都接受的价格，便于分家，到时候再决定拍卖行的归属，但必须掌握在沐家人手里。 一直忙到了晚上12点多，两人都有些疲累了。 沐玲也懒得回她的房子，打算在办公室对付一晚。 其实，她很多时候，都是在这生活的。 沐玲独自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抱了两床被子出来，丢在沙发上。 将沙发打开，比双人床还宽阔。 “那个，我睡哪里？” “睡沙发。” “一起睡？”叶川大着胆子说。 “好啊。”沙发是个l型，沐玲睡在了短的那头，但还有位置，完全还能再躺一个人。 叶川咬了咬牙，抱着被子，躺在了沐玲左侧的地方。 “我是你的话，就睡到一边去了，紧急避险了解一下。” “好的。” 叶川抱着被子，躺到了她的右侧。 “。。。。。。” “那边那么宽的位置你不睡，这又左边又右边的，玩呢？” 第161章 坏了名声 沐玲对于叶川的挑衅行为，再也忍无可忍了。 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认为我现在能打你几个？” 叶川痴痴看着沐玲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信。” 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叶川，乖乖的抱着被子去了沙发的那头。 这一夜，沐玲睡得无比香甜，叶川精神却有些萎靡。 “怎么，没睡好？” “你打呼噜。”叶川没好气的故意说，你个妖孽在一边，能睡好才怪。 “我反正睡好了。”对于他的胡说八道，沐玲也不生气。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叶川吓得一个激灵，尼玛这事整得，没吃着羊肉，沾一身羊骚。 “要不躲一下？” 他心中慌得一匹，眼光在窗户，柜子等能藏人的地方，四下搜寻。 “我是你的话，就穿好衣服了。秋衣秋裤好看啊？” 沐玲上前凑近猫眼一看，是四姑沐婉月，回头看了看叶川后，直接打开了门。 “玲玲，就知道你在这，顺路过来看看你。” 穿着一身貂毛大衣，打扮得珠光宝气的沐婉月走了进来。 一进屋，看看沐玲，又看看叶川，显然有些诧异。 “我朋友，叶川。”沐玲倒是大方的介绍了一句。 “你好，姐，我叫叶川。” 沐婉月这才认真打量了下叶川，感觉不像是沐玲闲得寂寞，随便找的小白脸。 能被沐玲称作朋友的，应该不是小白脸。 什么时候消费品能被叫作朋友了？ “叶川，这是我四姑，你叫错了。”沐玲似乎很不满意叶川叫她姐。 “就这样叫好。” 没想到这小子嘴还挺甜的，沐玲找的这个男朋友，有意思。 倘若是在一年多以前，沐玲胆敢带男人回来过夜，沐家绝对会群起而攻之的。 因为以前他们对沐玲的婚姻，是有着联姻规划的。 那就是，嫁入某位当官的家中，最起码也得是富豪吧。 但此一时，彼一时。 沐玲已经脱离了她们的掌控，沐家已经无法主导她的事了。 且现在分家在即，巴不得沐玲纵情声色呢。 “小伙子挺不错的，在哪高就啊。” 沐婉月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沙发上，想要套套叶川的底。 “四姑，有事直说。”沐玲在沐婉月对面坐下，单刀直入道。 “哎呀，玲玲啊，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让我和你男朋友聊几句嘛。” “你该补的钱，准备好了？”沐玲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直笑容满面地沐婉月，表情有些尴尬，笑容僵在了脸上。 叶川此刻更是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个，我饿了。” 沐玲回头朝叶川笑着说道。 叶川向沐婉月点了点头，就去了小厨房，心中松了一口气。 “玲玲啊，你看现在要分家了，这个补钱还有必要么？”沐婉月今天来，就是想和沐玲私下谈谈，想把补那几百万给抹了。 现在她们几兄妹，肯定是不会补以前偷偷从公司里坑的钱。 开什么玩笑，从自家家里拿钱，哪有补的道理。 但沐玲说过了，不补齐欠款就不分家。补齐了欠款，以前的东西就一笔勾销，永绝后患。 “补了分家后，我手中也就没了拿捏你们的东西，是我的话，立马补上。” “好，好，好，我补。玲玲，两家拍卖行你心中是个什么主意啊？” 其实意在拍卖行，才是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哎呀，瞧我这记性，刚看见你男朋友，忘记将礼物拿出来了。”沐婉月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清朝的藕丝印泥，你姑父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藕丝印泥，又称龙泉印泥，价值不菲。 清代的更是难得。 看来她还是用了心的。 比起古董来说，这东西价值倒不是太惊人，最主要是难得。 龙泉印泥制作复杂，耗时长，几吨藕才出一克丝。 清代的龙泉印泥，市场上基本没有流通的，一旦被发现，第一时间就被收藏使用了，极少有二次流通的。 可遇不可求，就算是两家拍卖行，也只拍卖过近期产的。 “如此厚礼，怎么，四姑有想法？” “玲玲，我只要一家拍卖，你知道你姑父对鉴宝之类的很有心得。况且现在你弟弟也对这方面很有兴趣。” “等我们把拍卖行的价值估算出来后，再谈归属，那你到时候努力吧。”沐玲将印泥合上，看向沐婉月说道。 这时，叶川已经煮好了面条。 “那个，玲玲你心中有数就行了。”沐婉月拿起包，起身要走。 “吃面？”沐玲象征性的邀请着。 “爱心面条，不了。” 临出门时，沐婉月朝叶川笑着说：“弟弟，再见啊。” 沐玲“砰”的一声关上门后，嘴巴嘟囔着：“没个长辈样。” “贿赂你的东西，就这么收下了？” “这东西难得，到手了肯定是我的了，但不算是贿赂，到时候我拿出去估价再买回来就是了。” “那人家的心意，不是打了水漂？” “这面条不错。” 细微处见性情，沐玲心中一暖，看来他一直记得她喜欢吃硬点的面条。 昨晚喝酒后才吃的面条，没有太大的感受，现在察觉到了。 “被捉奸了，叶同学，你有什么感受？”心情不错的沐玲，又开始使坏了。 “粗俗。” “刚刚谁穿个秋裤想要到处躲啊？” “那不是紧张吗？” “你不是没奸吗，紧张什么？” 叶川也是无语，谁家男孩去人家女孩家过夜，被人家撞见了不心慌啊。 “我觉得做人就应该名副其实。” 既然都过夜了，那以后该做的一定要做。 “你可以试试。” 沐玲显然是知晓他此刻的想法。 “你就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事？名声不要了？” 叶川有些奇怪，一个未婚女孩子，被长辈撞见带了异性朋友过夜，不会是沐玲这个反应啊。 “被撞见了就撞见了，多大点事啊，出息？还名副其实？难怪去了小吃街也只能吃小吃。” “万一你长辈们误会你是个品行不好的女孩子，那多不好啊。” “不用误会，他们深有体会。”沐玲嗤嗤笑了起来。 叶川暗自咂舌，这沐玲得把亲戚长辈们祸害得多厉害，才会对她这些作派习以为常啊。 第162章 回家吃个饭 接下来的事，证实了叶川的猜测。 下午，沐玲召开了会议，参会的有沐家人，以及沐家生意的管理人员。 进会场时，沐玲故意挽着叶川的手臂，叶川身体一僵。 沐玲的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似乎在说：“看吧，老娘比你有出息多了。” 这是有没有出息的问题么？ 感觉到叶川情绪的变化，沐玲轻声道：“啥事没有。” 果然，沐家人稍稍有些意外，没有人站出来问沐玲什么情况。 除了早上已经见过面的沐婉月，沐家几兄弟都在一直悄悄观察着叶川。 沐玲的父亲沐志山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川，总感觉有点熟悉，又记不起在哪见过了。 半晌后轻咳了一声，像是掩饰尴尬，心中感觉还不错。 沐玲在主席位坐下后，将叶川安置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对沐家盘算资产的一个阶段性汇报，让大家心中都有个底。” 接下来，沐家产业的管理人员，挨个开始汇报了起来。 昨天看了一天的资料，加上沐玲的讲解，叶川倒也能听懂个大概。 汇报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到今天为止，叶川终于见识了沐玲的雷厉风行。 不少和沐玲年纪相仿的沐家第三代人，在叶川看来，就是没断奶的孩子。 他们没有找工作的压力，学历文凭对他们用处不大，一成年就混在了家族产业中。 学问学问没有，家学家学没入门，管理经验更是稚嫩。 期间，不断有人提出疑问，有的现场就解答或者提出方案了。 不能现场解答的，沐玲当机立断，先记录搁置，继续下一议题。 “现在，我隆重介绍叶川先生，他将负责配合做好资产核算工作，大家认认脸。”在会议的末尾，沐玲正式将叶川推了出来。 叶川站起来，朝台下众人点点头。 回应还算热烈，起码不少管理人员还是鼓掌了的。 至于最前排的沐家人，反应相对冷淡很多，但也没有提出异议。 会后，沐志山上前，对着叶川说：“有时间，回家吃个饭。” 叶川望着这个和沐玲有些挂相的儒雅男人，瞬间想起了这就是在金顶见过面的沐玲父亲。 忙客气的回礼道：“叔叔好，一定，一定。” “尽早安排吧。” 叶川望着沐志山离去的背影，迷糊道：“这算过关了么？” “过什么关？” 见沐玲一脸邪笑，叶川立马改口道：“没什么，可能我想多了。” “没事少胡思乱想。” “。。。。。。” 叶川感觉沐玲就是那头混在羊群中的狼。 这得有多不受待见啊。 有些怜惜的看着沐玲，引得她立马发飚。 “你那是什么眼神？” “。。。。。。” 最终，还是手臂外侧承受了一切。 疼痛提醒着叶川，以后小心。 会后，沐玲开车将叶川送去了两家拍卖行和几家寄售行，还有金银店，珠宝行。 认认路的同时，将他介绍给每个门店的工作人员，便于以后工作。 这一圈忙下来，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了，随便找了个中餐店吃晚饭。 “那个，什么时候安排吃饭？” “现在不正在吃么。” “我是说你爸那。” “这么多还吃不饱你啊？服务员，再上几个菜来。” “。。。。。。” 沐玲有些恼怒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有了娇妻和即将出生的儿子，女儿就不当回事了。 他才见过叶川几面啊，算上金顶那次，也就两面而已。 况且他还不一定能将今天的叶川和当初金顶的叶川，联系在一起。 现在直接邀请人家去家中做客，恨不得立马将自己嫁了，惹人笑话。 哎，没想到爷爷一去世，沐家成了现在这样子。 饭后，叶川主动去买了单。 这次账单就温柔得多了，只有200多一点。 本要回学校的他，见沐玲兴致不是太高，陪着她在附近的公园随意走着。 “拍卖行我肯定是要要一个的，今天你也看见了，沐家这些人是个什么样子。在他们手上，估计没几年就败没了。 金融投资公司的相关手续，估计还得再等两个月左右。。。。。。” 今晚的沐玲有些奇怪，一改往日的言简意赅，絮絮叨叨的讲着事。 叶川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下话。 围着公园一连走了好几圈，这才出了公园。 “走吧，送你回学校。” 临近学校，叶川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学校？我还想去你那住呢。” “你有那胆子？” “我怎么就没有了啊？” “小吃街逛了吧，现在公园也逛了好几圈了，请问你胆子呢？” “朕。。。。。。” “别朕不朕的，别说沐家军了，就你这实力，王家军和柳家军都拿不下。” “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我决定攻攻沐家军的后院。” “卑鄙。” “谢谢夸奖。”叶川趾高气昂的走进了学校，这是最近第一次在沐玲面前胜了气势。 望着叶川离去的背影，沐玲笑了。 而后心思一动，冲着背影大声道：“要不还是回我那去睡？” 此刻正是晚上八九点钟，进出校门的同学比较多。 沐玲那劲爆的话语，立马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又下意识搜寻着这一幕的男主角。 叶川一个踉跄，但聪明的没有回头，而是快步的靠近校门口的人流，这才避开了众人视线的搜寻。 “聪明”。 沐玲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进了校门，叶川这才懊恼了起来，还是没胜。 真是个好胜的小妖孽。 “啪”，一双大手从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叶川回头，发现是刘风这货，同行的还有他寝室三人和汤语。 “那一幕咱们都看见了，叶大帅哥，佩服，佩服。” “你们去喝酒？” “别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戴帽子那美女，你在人家那过夜？”刘风快人快语。 “什么哦，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难道也听错了？来，继续你的狡辩。” “。。。。。。” 叶川见谢东和伍坤一脸暧昧，连汤语也似笑非笑，就知道这事不好洗。 “你回来了，电话都不给我打个，还说是兄弟呢？” “正是兄弟才没打扰你的好事，既然你回来了，那就酒桌再审吧。” 第163章 风起(一) 假如你今天彩票中了100块，你可能会分享给你的朋友，展示着这好运气。 假如你中了1000万，估计不会透露一丝的风声。 因为你把秘密告诉风，风会把它刮到到处都是。 叶川怎么可能将和沐玲认识的信息，显摆般的讲出来，这是极端低劣的。 况且，好东西，怎么可能分享呢？ 一个寒假没有聚会的朋友，并没有述说一些春节见闻，而是集体对叶川进行了“审问”。 抱着你们怀疑，但你们没证据的想法，叶川顽抗到底。 终究，酒还是没少喝。 第二天，叶川精神还有些萎靡。 明天学校才开学报到，还是早早就来找沐玲了。 对人家有好感，当然得殷勤一些了啊，况且她现在是真忙。 就算在几十年前，大字不识一个的男人，喜欢哪个女人，也会跑去挑水劈柴的。 “你这回去睡了，似乎也没睡好啊？相思过重？”沐玲看着叶川这般模样，不解道。 “沐玲小姐，行行好，以后你最后一句话别说好不。” “为什么？” “最后一句话，你总能整出点大反转之类的东西来。” 叶川这才将昨晚被灌酒一事说了出来。 当然，着重突出他是如何临死不屈之类的。 “看情况吧。” 这是两人在相处中的气场间的争夺，不是你影响我，就是我影响你。 “你今天准备从哪入手？” “拍卖行。” 在叶川和沐玲商讨时，沐家第二代的几兄妹，又聚在了老大沐志山处。 沐志山是老大，又长年照顾老爷子，住在这京城的四合院祖屋中，无可厚非。 张婕再有三四个月已经要生产了，但家中依旧没有佣人。 沐志山给几人烧茶倒水，倒也熟捻。 “玲玲是怎么回事，找个外人进场，这是不信任谁啊？”老三沐志风明显有些不平。 “三哥，瞧你的眼力劲，那明显是玲玲的男朋友啊。” “就算是男朋友，也不是咱沐家人啊。现在是清点沐家产业，又不是请员工。” “大哥，你知道玲玲这男朋友么？” 沐志山微点了下头，但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对叶川的确也不熟。 但沐玲找的，那必然是好的，这点逻辑他还是有的。 “大哥，补齐欠款，我们会做，但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老二沐志水再次申明道。 就算补个一两千万，对他来说问题不大，但沐玲手中的证据不能再留。 “好。”沐志山点头答应了下来，这点主他还是能做的。 以前沐玲为掌控沐家拿点把柄，这无可厚非。但都要分家了，还捏着实在就说不过去了。 根据昨天的会议，每家都能分到接近几亿的钱或货，有不少古玩，价值无法估量。 珠宝金银什么的好计算，最核心的还是两家拍卖行。 沐志水肯定是志在必得的。 他有拍卖协会的理事身份，拍卖行在他的手上，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况且这么多年以来，拍卖行都是一直是他在经营着。 临近中午，几兄妹按照惯例散去。 大着肚子的张婕送着几人离去期间，朝老二沐志水投去询问的眼神。 沐志水面无表情，对张婕嗤之以鼻。 现在分家在即，用她来对付沐玲的作用已经没有了。 就你一个妇道人家，且还是沐家不怎么认同的，管你做甚？ 还想出些歪招，下些烂药？ 沐玲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根正苗红的沐家长女，且不论他们服不服，人家能力也在那摆着？ 你算什么？ “这些过河拆桥的烂人！”张婕在心下狠狠的骂道，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 “小婕，进屋吧，外面有风。” “好。” 张婕转身，手抚肚子，一脸的温柔如水。 叶川在拍卖行管事带领下，来到防盗森严的库房。 拍卖行本业是只干中介，赚取服务费，但一些流拍的货，还是有不少被自行收购了下来。 这安检设施齐备，沐家也将自家珍稀的藏品，一股脑的存放在这。 足足有近百平米的库房内，摆放着几十个货架，稀奇古怪的物件让人目不暇接。 门一打开，一股特殊的气味扑面而来。 难道这就是沐玲所说的文化历史气息？叶川怀着好奇与求知心，认真打量了起来。 管事和几个老师傅，在监控下，开始一件件的核对真伪，拍照。 每一件藏品，都要登记造册，并留下各自估算的价格。 这一阶段，细致，繁琐，且耗时。 之所以要如此，是因为很多古玩字画，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价格可能每年都在变。 且这也能清查出造册的名单，和实际库房的物品，是否能对得上。 叶川是沐玲引荐来的，这些跟随了沐老爷子多年的老师傅，对叶川很和善，时不时的简单讲解一些古玩字画方面的知识。 “叶小哥，你看这对霁蓝釉双耳瓶，寓意着“福、寿、升平”之瑞，表达了对天地人和谐、幸福长寿的向往。。。。。。 本应有华贵之感，可惜这瓶子没有。如果说是清朝的，还不如说是清早的，它是赝品。” 在老师傅们的讲解下，叶川听得如痴如醉。 整整一天，叶川都和这些师傅们，泡在了库房中，但清理工作进展不到五分之一。 临近傍晚，叶川借口请教，将这些师傅们带去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 “以前常听说古玩这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利润我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老板们是怎么忍受三年没开张的孤寂的。 今天下来，才知道对着一个物件，辨真伪，调资料，查古籍，很有雅趣。拿着一件喜爱的物件，真的可以把玩一天的。来，敬各位师傅。” “我们都把玩一辈子了，哈哈哈哈。”叶川的话，显然是很对这些老师傅们的脾胃。 从沐玲处听说了，这叶小哥是全国高考状元。他们的专长爱好，能得到他的认同和虚心请教，很有知音的感觉。 “请老师傅们吃饭呢。”沐玲打来电话，叶川直接给出了地址。 “这小子，还蛮上道的嘛。”沐玲发动汽车，往地址赶去。 于此同时，沐家老三沐志风也驾驶着自己的跑车，前往城边一处新开的娱乐场所，开始自己的夜生活。 快到城边上了，他突然记起那“蓝色的药丸”好像没了，无奈的减缓车速，打量着街边的店铺。 终于，一间成人用品店出现在视线里。 停车，打开车门下车。 一束刺眼的车灯照射过来，沐志风忙用手挡在眼前。 两秒后，剧烈的碰撞声响起，伴随着痛苦的尖叫声。 第164章 风起(二) 前方汽车的远光灯，照得站在车前的沐志风睁不开眼。 突然，他脸色剧变。 听觉触觉和意识，向他发出了极度危险的信号，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 0.03秒后，前方的汽车，狠狠地撞了过来。 巨大的冲击力连车带人，撞出老远。 沐志风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而后身体剧痛无比，还有失重感。 重重摔在路面，彻底失去意识。 出事地点临近郊区，路边的店铺开着的也不多。 撞人的货车司机并没有下车，而是猛吸一口烟，径直加速开走了。 听到动静的“成人用品”店老板，出门查看。 绿化带旁，一辆跑车被撞得严重变形，路面上还有一摊血迹，血迹旁躺着一个人。 “妈呀”一声，慌忙跑回店里，拨通了报警电话。 十来分钟后，警车，救护车相继抵达。 “还有生命迹象，立即回医院抢救，快。”随车的出诊医生立即下达了指令。 警察开始按办案流程处理：询问目击者，根据车牌查车主，通知家属。 当沐志风的女儿，哭哭啼啼将电话打到了沐志山的家中。 方寸大乱的沐志山，一边赶往医院，一边给沐玲打电话。 “什么？出车祸了？人怎么样？” 沐玲和叶川刚和拍卖行几个老师傅吃过饭，正想和叶川聊聊，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也是大吃一惊。 挂了电话，沐玲眉头紧锁。 “叶川，你先回学校，我三叔出车祸了，现在我得赶往医院看情况。” “好。” 叶川也感觉事情有点不一般，也就没有提出一起去医院。 已经发动汽车的沐玲，又探出头来道：“明天先不用工作了，等我消息。” “好。” 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叶川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沐家刚筹备分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是意外？还是蓄意？ 沐玲作为沐家的当家人，出了这样的事，究竟会带来怎样的麻烦呢？ 现在情况不明，想也无益。 沐志山给沐玲打完电话后，赶到医院时，只有沐志风的女儿一人在墙边哭哭啼啼。 “老三呢？” “大伯，我爸还在抢救室。” “进去多久了？你妈呢？” “我来就在里面，我妈出国旅游了。” 暂时也无事可做，沐志山这才拿出手机，通知沐家兄妹。 沐玲赶到医院时，只有自己父亲和四姑沐婉月到了。 “怎么回事？” “不清楚。” 情况不明，沐玲也无可奈何。 接着五姑沐婉雪夫妻，还有几个沐玲一辈也都陆续的到了。 一群人，但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抢救室的“手术中”。 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拐角走来两个警察朝众人问道：“谁是沐志风的亲属。” “我是他大哥。” “我是他女儿。” “。。。。。。” “警察同志，怎么个情况？” 沐玲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肇事司机逃逸，根据目击者来看，是一辆货车。。。。。” 警方出警后，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这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由于现场没有刹车痕迹，结合肇事逃逸的性质，警方发现很多疑点。 一方面开始追击逃逸者，另一方面，需要找到受害人方，获取更详尽的信息。 沐志风的女儿，跟随着警察出去做笔录了。 沐玲眉头紧锁，这事很不一般。 根据常识来讲，货车的保险一般都买得很全很高。 即便是出现了交通事故，以跑车为生的货车司机，绝大概率第一时间都会留在现场打报警电话的。 可这违反常理的肇事后逃逸，加上正处于分家的关键时期，一股浓浓的阴谋感陡然升起。 脑子转得快的人，开始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沐玲。 “二哥怎么还没来？”老四沐婉月诧异道。 “我打过电话了。” 老三和老二关系一直不错，没理由老三出事了，老二却不见人影啊。 “我再打打。” 沐婉月开始拨电话，但好一阵都是无人接听。 “这二哥怎么回事啊。” “。。。。。。” 沐志水作为沐家老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其实都是沐家的实际掌控人。 古玩界的人脉和关系，其实都是他在掌握。 老大沐志山更多的是处理家族内部事宜。 这也是沐玲成为沐家掌控人后，他最不甘心的原因。 父辈传承下来的关系，终归还是要你接得住。 烟搭桥，酒铺路，色做媒。 道路难行钱作马，欲攻城池酒为兵。 今晚，他又宴请了一些古玩界的前辈们，一起喝酒娱乐。 吃好喝好后，又是洗脚按摩一条龙。 至于有没客人上三楼五楼，全凭意愿，反正今晚的消费，全由他沐二公子买单。 简单按摩了下后，沐志水并没有上楼，继续下一步。 而是躺在按摩床上，放松着身体，散着酒气。 突然，他胸口位置疼了一下，用手按了按后，有些缓解。 哎，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啊。 “铃铃铃。。。”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沐志水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看，是老大的。 “喂，大哥。”他漫不经心的接着电话。 “老二吗？老三出事了，赶紧到三医院来。” 电话中老大那惊慌失措和焦急的声音响起，内容更是惊得他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喂，喂。。。。。。”电话那头出现了忙音。 沐志水立即往外奔去，可还没走两步，胸口就是一阵剧痛袭来。 手扶在门框上，眼前一黑，猛然倒在了地上。 当被人发现时，沐志水已经脸色发黑，口吐白沫了。 洗浴中心的大堂经理亡魂大冒，立即汇报给了老板，而后报警。 这下麻烦了，可千万别死人啊。 当警察赶到现场后，发现受害人的症状，有着明显的中毒迹象。 立马通知了救护车和法医，并封锁了整个洗浴中心。 医生和法医赶到，一番诊断后，宣布了沐志水已经死亡。 通过沐志水的同行朋友，现场警方顺利的得到了受害者的信息，一个电话打到了沐志山的电话上。 还在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的沐志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什么？死了？” “啪”的一下，手机掉在地上，而后身体倒在墙上软软下滑，目光空洞又惊疑不定。 “大哥，什么事？” “警方说，老二中毒，死了。” “什么？” “死了？” 沐玲身体一颤，如坠冰窖，心不断的往下沉。 第165章 风起(三) 沐志风还躺在抢救室生死未卜，沐志水中毒身亡。 这残酷的现实无异于一记重锤，敲打在沐家人的心上。 走廊上的众人脸色苍白，喉咙干涩，空气凝涩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就连最跳脱的几个花花公子，也都面如死灰，六神无主。 这感觉有点像李莫愁在陆家留下了血手印后，陆家人的反应。 “真假难辨，先去看看情况。” 最终，还是沐玲率先恢复了神智，独自往医院外走去。 沐志水的妻子，失魂落魄般跟着沐玲走了。 “妈，堂姐，等等我。” 面色苍白的沐志水儿子，好歹还知道此刻应该跟着一起去探明真假。 到了洗浴中心，已经戒严了，被告知尸体已经运往公安局的法医室。 赶到公安局，沐志水妻子和儿子进去辨认身份。 片刻后，哭天抢地的声音传了出来，说不出的悲怆。 沐玲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如果说三叔沐志风出车祸，可能还有意外的因素。 那么二叔沐志水被人下毒身亡，绝对就是蓄意谋杀了。 两件事结合起来，那还有什么疑问，绝对是冲着沐家人来的。 到底是谁？ 第一时间她想起的是金顶那一幕。 张婕？ 一念至此，沐玲想立马赶回沐家老宅，会会这个张婕。 一天不找出凶手，所有的压力都会压在她的身上，且她自身也会处于危险中。 办案的警察将她们三人带至了办案区，详细了解情况。 “什么？你们家还有一人出了车祸？” 主办此案的张警官神经立马绷了起来，这事大了。 在洗浴中心初步排查，并没有找到下毒的相关物证及线索。 现在极有可能又出现一起相关刑案，性质变得恶劣起来，并案侦查的可能性极大。 “你们沐家现在正准备分家？涉及多少财产？” “十几亿，还有一些古玩，价值暂时无法估计。” 为财？ 极有可能。 这年头一套普通房子也不过十来万，个人年平均收入不过万元，这么大笔财富，绝对有杀人的动机。 难道是沐家人内部作案？ 一念至此，张警官第一时间将相关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 并由普通的询问家属情况，升级为单个询问，试图寻找线索。 张警官将沐玲带至单独的询问室，开始了询问。 “你是沐家产业的掌舵人，现在有些问题需要你来回答，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 沐玲点点头。 “你先说说你们沐家吧，只要你认为和案件相关的东西，都可以说。” 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嫌疑人，让受害者家属谈，这样能掌握更多的案件相关情况。 张警官也是很诧异，这么大的产业，怎么这个女孩子不过二十岁出头就能掌握啊。 通过沐玲的述说，渐渐看出点端倪。 沐玲从沐家如何发家，再到爷爷的死，最终她掌控沐家的产业，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 条例清晰，逻辑严密，语言中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负责记录的张警官副手，可能是最舒服的一次案情记录了。 张警官暗暗点头，这沐玲说的话，甚至不怎么修改，就可以直接记录上。 “分家是死者沐志水提出来的？” “是，当时很多人在场。” “依照你的话说，生意由你经营效益更好，他收益更高，为何提出分家？” “不清楚。” 沐玲想想后又道：“前段时间拍卖协会换任选举，只要他退出，我就能当选，但他依然坚持自己当选为理事。” “对，多说说这些，越详细越好。” 办案二十几年的张警官，细心的观察这个沐玲的神色及肢体语言，凭直觉就知道她是嫌疑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仅仅是淡定，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似正气？似不屑？ 但办案是靠证据，直觉有用，但需要证据来支撑。 “晚上天气有点冷，我开空调吧。你吃泡面吗？”张警官起身道。 “谢谢，不用，你们自便。”沐玲耐着性子，语气稍微有些冷。 又是开空调，又是吃泡面，玩呢？ 尽快询问完才好，她现在有很多事要做。 沐玲的一番表现，没有逃过张警官的眼睛。 这叫沐玲的女孩基本可以排除了。 人一旦进入问询室，面对着两名警察，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案件相关人员。 当一番询问后，神经一般都有些紧张或忐忑。 当给他们拿烟或者倒水等释放善意的动作后，都会露出轻松或者如释重负的感觉，并且肢体语言也会准确的传达这一信号。 就算心理素质极强的人，或许没有任何表现，但极少有沐玲这般表现的。 突然，沐玲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手机，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警官。 “接吧。” 沐玲将手机开了喇叭，电话那头传来沐志风丧气的声音：“玲玲，你三叔的手术结束了。命是保住了，但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下肢瘫痪。” 一死一残，好狠！ “警官，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请快。我还有很多事情。”尽管有些不礼貌，但沐玲还是说了出来。 “大致清楚了，你可以走了，但最近不要出远门，也不能出国。”张警官看着记录道。 “好，有需要打我电话。” 当沐玲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时，又被张警官给叫住了。 语重心长道：“尽管现在案情还不是太清楚，但凭直觉就知道这案子不一般，你得小心保护好自己，有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说完，递了张名片过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可贸然行事，陷自己于不利。命案必破，请相信我们警方。” 沐玲接过名片，道了谢就离开了。 “张队，感觉这姑娘没什么嫌疑啊？”负责记录的警察低声对张警官说道。 “小卫，不能凭感觉，不过还是有点眼力劲了。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这沐玲出去后，将咱们警方撇在一边，自行处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怎么可能？难道她还能自己去破案不成？” “十几二十亿的家庭，你想想？” 叫小卫的警察一愣，而后释然。 是他思维固化了，这样的家庭，随便丢点出来，能请多少能人异士或亡命之徒了。 第166章 风起(四)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凌晨二点了。 开车上路的沐玲，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藏在暗处的凶手，随时都能将暴力手段用于任何人身上。 一路疾驰到了医院，立即召集沐家人道：“从现在开始，到警方破案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 “玲玲，什么情况？”四姑五姑立马围了上来。 “二叔被毒身亡了，谁下的手暂时不知。” 沐志山办理手续刚回，仅有的一丝幻想也丢掉了。 怅然道：“天啊，咱们家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啊。” 特护病房前，透过玻璃看见双腿缺失，被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沐志风，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悲惨之感。 本应出面主持大局的沐志山，还沉浸在悲伤和不能接受的情绪中，沐玲也只得站了出来。 “三叔在特护病房，咱们这么多人围着也无济于事。为大家的安全考虑，天亮后全部回祖宅。” 同时她在心底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凶手。 到底是谁？ 是不是张婕？沐玲有些不太确定了。 张婕是有做这种暴力事件的前科，但她做这事的动机却不强。 假如说冲她沐玲下手，动机才足够。 况且她有能力做这一切么？ 她现在身怀六甲，行动都不利索，亲自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是雇凶？ 但她钱哪里来？ 干这种事，没有大价钱是没人做的。 “爸，最近你有大笔的支出么？” 对沐玲的提问，沐志山立马明白了她这是在怀疑张婕。 “没有呢，你小妈也没花钱。除了今晚，都和我形影不离呢。” 沐玲有些无语，好吧，形影不离。 从谋求家产这个角度上讲的话，逻辑也不通。 即便是将沐志风和沐志水都灭了，但他们家都有后代，财产会有继承的。 凶手干这么大一票，岂不是没了意义？ 除非将一家全部灭门。 但这无疑太匪夷所思了，京城地界，任谁干了这样的事，都跑不掉。 二叔，三叔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好像除了自家的妻儿，没有别人了。 可本来就是自家的东西，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么？ 不对，逻辑也不对。 此刻还没有分家，受益者，应该就是她沐玲。 因为她是切蛋糕的人。 沐家一死一残，案件很快引起了高度重视。 沐志水的中毒身亡案与沐志风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开始并案侦查，并成立了以张警官为组长的“2.17下毒致死案”专案组。 专案组兵分两路，一路开始追查肇事司机，一路开始针对沐家人挨个排查，还要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系统内强大的功能开始运转，很多东西被挖了出来。 肇事车是套牌，司机先是逃往北省，而后一路向南逃窜。 肇事司机的画像，开始制成通缉令下发。 假如能快速抓住肇事司机，案情就清晰明了，顺藤摸瓜而已。 沐家的信息也被一点点的挖了出来，当初沐玲提供的信息，全部都被一一印证。 在沐玲的建议下，沐家家人已经暂时全部住进了沐志山所住的老宅里。 好在这四合院房间足够多，将就点还是勉强能住下的。 专案组考虑到这起“2.17案”的特殊性，为安全考虑，主动将办案点设置在沐家老宅里，方便收集信息和排查。 毕竟谁也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再次作案，在沐家人来去警局的路上行凶啊。 第一轮排查下来，效果并不好，有价值的信息不多。 事发当晚的所有人，要么有不在场证明，要么就是作案动机不充分。 其实那起车祸，已经有明确的嫌疑人，且正在追凶。但沐志水中毒案，还是可以排查的。 不仅是沐家人，沐志水当晚邀请的朋友，一个不漏，全都被排查了一番。 张婕先是惶惶不安的，被警察问了两次话，发现只是问有关沐志风和沐志水的事。 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内心还窃窃高兴了起来。 向警察着重强调了沐玲新找了个男朋友一事。 不是问可疑的人或事么？ 你们沐家人把我当外人看，那沐玲找的男人算外人么？ 最起码自己还有老公，是法律上沐志山真正的妻子，那沐玲那小丫头找的男人算什么？ 可疑，很可疑，沐玲更可疑。 况且现在这两人一死一植物人，那么谁也无法证实当初她要害沐玲了。 即便是沐玲现在举报，她也可以推个干干净净，又没证据，况且你沐玲也没事嘛。 今天天气不错，已经开春了，医生说春日的阳光对胎儿最好了。 她又来到了平日晒太阳的地方，坐在藤椅上。 沐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的晒太阳了？” 张婕一惊，扭头发现是沐玲，赶紧四下搜寻沐志山的身影。 自峨嵋回来后，沐玲还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呢。 “医生说，晒太阳对胎儿好。” 沐玲走到她的正面，坐在石桌边朝她道：“金顶之事，不是看在你肚中孩子的份上，你认为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认为没有人知道当初你干了什么了？还记得当初在金顶帮我们拍照的那一男两女么？你知道我过年去的是蜀省么？” 沐玲一连串的问题，炸得她大吃一惊。 沐玲发现她双腿交叉后撤，膝盖对着自己，这是典型的防御性姿势。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当初怂恿她的，有二叔和三叔。至于四姑和五姑，应该不在其中。 “正因他们威胁到你，以及即将出生的孩儿，你就将他们灭了口。” 张婕猛然将后撤的双脚平行站立，捏着拳头，抬起头，胸口也无意识向前一挺道：“我没有。” 这是肢体语言中的一种开放性姿势，意味着内心坦荡开放，且有受到了冤屈奋争之意。 沐玲微微有些失望，不是她。 一切的一切，全都陷入了迷雾中，怎么都理不清。 今天，是清北大学新学期报到的日子。 春季这个学期，没有新生报到，也不用交学费和住宿费。 报到不过是拿着学生证注册一下而已。 正当叶川排着队进行注册时，两名便衣警察，来到了他的身边。 “是叶川同学吧？” “是。” “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一下。” “等我注册完好吗？”叶川一愣，警察怎么找上自己了？ 第167章 毫无头绪 两名警察见叶川前的队伍不长，点头答应了。 排在叶川前后的伍坤和谢东，朝叶川递去询问和担忧的眼神。 叶川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报到注册后，叶川同两名警察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按照正常的流程，询问了叶川和沐玲接触的一些情况，以及他进入沐家产业盘点清算的缘由。 还有就是他对沐志风和沐志水感观怎么样。 他这才恍然大悟，应该是那晚上，沐家有人出事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依照事实讲出来就可以了。 警察之所以找到他了解情况，估计也是出于相关人员的排查。 不大一会，叶川被告知可以走了，但有需要的话，还会再联系他。 沐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何沐玲没有消息给自己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稀奇。 农村分家，有不少家庭还闹得冤冤不解呢，何况沐家这种涉及巨额财产的家庭。 他不禁对沐玲的境况开始担心起来。 但他没有联系沐玲，因为沐玲和他分别时最后一句话是“等我消息。” 没联系自然有她的原因，该联系时自然会联系。 回到寝室，伍坤他们才放下心来。 无缘无故警察找上门，终归不是太好的事。 在担忧中过了四天，终于等来了沐玲的电话。 “下课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这个电话无异于一剂良药，思忧过重的心仿佛一下就畅通了。 叶川飞快地奔往校门口，一眼就看见面色有些凝重的沐玲。 “发生了什么事？”上了沐玲的车后，叶川担忧的问道。 “我二叔被人下毒身亡，我三叔被人制造车祸，成了植物人？” “和分家有关？” “说不准。” 早就被这消息惊住了的叶川，再次一惊，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缘由都还没弄清楚么？ “你没联系我是对的，智商果然在线。” 沐玲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 叶川本来就与此事无关，频繁联系她的话，势必会进入警方的视线。 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警方一定会仔细排查叶川，这就有可能偏离调查的方向，浪费寻找真凶的黄金时间。 “警察找过我一次。” “给你带来不便了，呵。”沐玲心中了然，一定是沐家人透露出叶川的。 “今天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在搞我们沐家。” 其实沐玲早就想找叶川的，但几次出门都被警察劝住了。 原因不说也知道，怕她出去乱来，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此事。 旧案加新案，那就更麻烦了。 今天还是趁着专案组的张警官在，她申请去学校接个朋友，这才出了门。 沐玲朝后视镜一看，果然发现了警方那辆普通的面包车，一直跟在她车后。 “现在去哪里？” “沐家的老宅。就是我父亲住的那宅子。”为了叶川和自己的安全，还是去那里最好，警方也放心。 “管饭么？” “管。”沐玲恨恨道。 沐玲车后的一辆面包车上，“2.17‘案的张警官接听着追击肇事司机的进展。 挂断电话后，吐了一口浊气，骂道：“狗xx，都跑到云省了，真快。” 现在此案的最快的突破口就在这个肇事司机上。 沐志水下毒致死案，到现在都没有指向性的线索。 在哪里下的毒，通过什么方式投毒，一无所知。 只知晓这种毒是一种混合毒药，很不常见，应该出于实验室，或者农村某种土方子。 纯度不高，毒性也不太大，但中毒时间超过一小时，会致命的。 排查沐家人，更是繁杂无比。 光是两位受害者，他们本身的社会关系就极其复杂。 吃喝玩乐的，有男女关系纠缠的，金钱往来的，高达数百人。 还有几十位沐家亲属，以及沐家产业的元老，管理层。 接近一个星期的工作，排查成效有限。 但对沐家整个家族的相关脉络，张警官还是摸清楚了。 现在主事的就是这个叫沐玲的小姑娘，她上位应该是沐老爷子的意思，毕竟能力在超出众人太多。 通过调查，也印证了沐老爷子眼光的独到，难怪能积攒下这么偌大的家业。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上位，哪怕是能力再强，一群伯伯叔叔姑姑中，总有不满意的。 死者沐志水和伤者沐志风，是沐玲掌控沐家最大的障碍。 所以，从动机上看，沐玲的嫌疑最大。 办案要讲证据，既然沐玲的嫌疑最大，那么就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社会，有钱有能力，能办很多事了。 因此，在得知沐玲想要出门接朋友时，张警官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沐家老宅前，叶川停下了脚步。 沐玲嗤笑道：“怎么？口号喊得震天响，要拜堂来脚抽筋么？” “那个，我是不是该买两瓶酒什么的啊？” “没你想的那意思，进来。”沐玲气不打一处来。 进了四合院，叶川才发现这屋子别有洞天，外表普普通通，却内有乾坤啊。 沐玲将叶川带至第二院落的一间待客厅，亲自烧水泡茶。 不大一会，沐志山和四姑五姑，走了进来。 叶川忙站起身来问好。 “叶川，现在我沐家多事之秋，招呼不周了。” “叔叔客气了，今天来的匆忙，有失礼数。”他两手空空，颇有些不好意思。 沐志山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四姑沐婉月看着这个上次叫自己姐的小子，说不出的好笑。 五姑沐婉雪倒是盯着叶川看个不停，下意识审视这小子够不够份量进沐家，但很快就放弃了。 审视已经没意义了，她沐玲要办的事，谁也反对不了。 况且沐家现在这个样子，很快就会失去往日的荣光的。 能破案，找到凶手还好办，假如找不到，那所有沐家人都只能做缩头乌龟了。 三人和叶川见面后，就都出去了，将房间留给了叶川二人。 “我说买点礼品什么的，现在好难为情啊？” “没必要。”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群啊？”叶川苦笑道。 “和谁合群？和谁的群？” “。。。。。。” “我想了几天，思维老是抓不住最关键的那个点，你帮我捋一下。” “我能进来么？”张警官在门外开口道。 “进来吧，你们警方整不出线索，看看我们能不能捋出头绪来。”沐玲毫不介意道。 第168章 作案的逻辑 “请坐。” 三人围在茶桌前，沐玲亲自给他们分茶。 “这位是？”张警官望着叶川，似乎没有印象沐家有这个人。 “我朋友叶川，清北学生，你们排查过的。” 沐玲这么一说，张警官恍然大悟，沐家很多人都似有似无提到过这么个人。 “小伙子不错嘛，清北大学。” “叶川是去年全国高考卷的全国状元，你应该有耳闻的。”沐玲淡淡说道。 张警官还真有印象，因为他家小子就正在念高中，对高考并非全然不关注。 立马对叶川正视了起来，能考到全国状元的，天份都极高，思维方式也大都和常人不同。 说不准是能提出建设性意见呢。 看来这个沐玲到底还是自己出手了，只是这样的出手方式他赞同，也喜欢。 多听听意见观点没错吧，尤其是这个全国状元的。 张警官双手抱肩，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这是打算当吃瓜群众了。 沐玲看着叶川，神色开始进入了思索状，回忆般将事件从她口中述说出来。 “爷爷死后，我回国，所有人都反对我主持沐家生意，二叔和三叔最不服气。我拿爷爷留下的他们挪用资金的证据。。。。。。” 张警官和叶川静静的听着，没有打岔，屋子只有沐玲一人的声音。 “年前，我准备成立金融投资类的公司，因此出国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能他们又有了新的想法，在年前的分红会议上，二叔提出分家。” “分家肯定是要盘算资产的，年后，正式开始了资产清算工作，因此我将叶川你请过来帮我忙。” “。。。。。。” 沐玲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叶川用心的听着，对沐家所有的情况基本已经清楚了。 “现在沐志水和沐志风到底是谁下的手，无法确定。” “沐志风的车祸案嫌疑人在逃，抓住了能否找到幕后凶手，无法确定。” “两起案件是否是同一幕后指使人所为，无法确定。” “作案人的动机到底为何，也无法确定。” “。。。。。。” 正因太多的无法确定，又没有有力的证据出现，理论上导致了现在根本无法推导出任何结论。 “警方现在的工作应该还在排查和追缉嫌犯，叶川，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一天不找出真凶，沐家的产业一天无法营业，长此以往，后果很严重。” 叶川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围着茶桌慢慢踱着步。 “正常的思维，这案件是为财，且两个案子应该同属一个幕后凶手。最大的受益者是你，沐玲。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作为沐家的掌舵人，可以中断分家的打算。这也就排除了沐家家人作案的可能。 因为只有针对你作案，才会有价值。 除非是沐志风和沐志水自家的老婆孩子，他们可以直接受益。但为何不是在已经分家后，将财产分到自己家再动手呢？ 这种可能性也排除。” 叶川说到这，沐玲和张警官都暗自点头，他们也是这样理解的。 “但还有一个受益者，那就是你沐家产业的竞争对手。” 既然是为财，不一定是自家人，还有可能是外部的人啊。 “沐家最赚钱的产业就是拍卖行，但能取代沐家的拍卖行并不多，且有各自的经营范畴，即便是沐家拍卖行倒闭，他们也不一定能拉去多少业务。”沐玲皱着眉头道。 “沐志风和沐志水，在你之前，一直负责拍卖行的业务。应该说他们才是最了解拍卖行运营的，向他们下手，其实就是斩断了沐家生意的人脉。 加上在沐家分家的特殊时期，动手更有隐蔽性，可以混淆警方的视线。” 张警官心下一动，不错。 这个叶川分析的两个方向，的确是专案组现目前侦查的主要方向。 “制造车祸的司机，直接逃了还是下车看了沐志风情况再逃的？” 叶川这话，显然是冲张警官问的。 张警官一愣，尽管办案需要保密，但这问题显然不在保密范畴之内，还是能向受害者家属讲的。 “撞人后直接逃逸。” 但他和沐玲都不太能理解这个问题真正的含义所在。 沐玲正想问这个有什么问题，不想叶川又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你想想看，车祸，下毒这种作案手段，是常人所为么？” “不是。” “那作案的人，层次不会太低。那你们沐家有仇人么？” “没听爷爷和家里人说过。” 沐玲回忆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但我说了，这是正常的思维。” “那不正常的思维呢？”沐玲随口而出。 “在精神病院呢。” “你。。。。。。” 叶川显然是开了个玩笑。 “以上所有分析，我们都是从结果去推导，这也是正常的思维。 但是太多的不确定性，导致了无法推导出结论。这可能和作案者的思维相悖了。” “说人话。” “假如一个蛋糕店老板被诈骗了，我们一味的分析他为何会被骗，骗子又为何骗他的钱。这和他是蛋糕店老板有关系么？ 没有。 被骗的可能是花店老板，也有可能是火锅店老板，还有可能是录像厅老板。 骗子骗人前，并没有划定被骗者必须是蛋糕店老板。 他们只骗钱，作案前只考虑骗到钱的可能性，从不考虑必然性。 这就是骗子的逻辑。” 沐玲和张警官都陷入了沉思中，这两起案子的策划者真正的逻辑到底是什么呢？ 叶川这个例子很好，成功将他们的思维从受害者这个沐家人特定的身份中跳了出来。 “不是非要对沐志风和沐志水行凶，才能达到目的，而是为达到某种目的，对他们行凶了。”沐玲喃喃道。 这是思维的转换，有些烧脑，可能表述也差不多。 但不同思维导致的推导结果，截然不同。 这两起案件显然是有目的性的，依照叶川这种逻辑，选择沐志水和沐志风，是可能性下的产物。 甚至和他们是沐家人这个身份，关系都不大。 第169章 逻辑要正确 叶川之所以有这样大胆的假设，是基于对沐玲的了解，断定她不是凶手。 因为这沐志水和沐志风，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能用脖子以上解决问题的，怎么可能会用到脖子以下。 暴力手段，其实是无奈之下的最后选择。 假如一道数学几何题，你毫无头绪。 这个时候引入一条辅助线，可能就豁然开朗了。 沐家这两起案子，就如同一道看似无解的几何题。 最大的嫌疑对象是沐玲和沐家生意的竞争者，警方肯定都细细排查过了。 既然都没有头绪，那就有可能是破案思维出现了偏差。 这思维，无疑是颠覆性的，张警官一时也难以决断。 按理说，这案子最大的目的就在沐家的巨额财产上，这甚至是毫无疑问的。 但在逻辑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松摇。 “你的意思是说，作案者没从沐家得到利益，但不一定没达到他的目的？”张警官很快从逻辑思考中回到了案件本身。 “事实的确如此，他们还没得到利益。”沐玲当即肯定了叶川的推测。 “不，我的意思是，只要沐志水和沐志风现在这样子，凶手其实已经是达到目的了，可能也得到利益了。 因为干这么大的事，不为情仇，再不为钱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只是，他们的目的不在沐家的钱而已，在我们不知道的另一处。” 心思缜密如沐玲和张警官，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叶川这个话的意思。 为了钱？ 但又不是为了沐家的钱？ 这样颠覆性的假设，有点匪夷所思。 “警方破案也好，我们推演也好，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只要逻辑正确，那么再匪夷所思，都是合情合理的。” “别卖关子了，那真凶到底是谁？” “我又不是警察，我哪知道谁是真凶啊。” 张警官也是哑然失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找打。。。。。。”叶川给她们一下午的逻辑训练，让沐玲有些生气了，捏起拳头，就往叶川肩上捶去。 “别，痛，说，我说。” 沐玲精神一振道：“说。” “在你主持沐家产业时，收入增加还不用费心，沐志水为何还提出来分家呢？” “可能是想维持他的体面和权力支配欲吧。”沐玲想想后道。 “你也说是可能了，那就是不确定。那么分家的直接结果是什么？” “能分到钱。”沐玲立马说道。 她心中仿佛要抓住那隐隐约约那根线了，但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我可以肯定的说，他就是需要钱，才提的分家。” 叶川这话一出，沐玲和张警官都是一惊，这个点是她们从没考虑过的方向。 沐志水提出分家，他们的思维一直围绕着沐志水没当上沐家主事人而闹分家，从没想过他是因为需要钱。 有钱人不缺钱，分家也不可能为钱，这个应该是正常思维都会断定的。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二叔不缺钱，不到一年的时间，分红过两次，就算他儿子再糟蹋，几百万还是有的。”沐玲最清楚各家的财务了。 “几百万都不够，肯定不是为了吃喝玩乐，那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叶川明亮清澈的眼睛，发出了智慧的光亮。 “我明白了，他要投资赚钱。”她终于抓住了一直隐藏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那根线。 “聪明。” 沐家是商人，商人最大的存在价值就是赚钱。 沐志水之所以放弃沐玲的良好经营而提出分家，一定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 他和三叔一定是有消息渠道，能够稳赚一笔大数目的钱，这才着急的筹集资金。 沐玲甚至猜测，这笔投资，一定和古玩有关。 且是那种非正当途径来的古玩。 沐志水和沐志风一向关系不错，且两人一直维系着沐家的生意渠道，乱七八糟的人脉关系肯定接触不少。 比如说认识了一批“摸金校尉”，恰巧最近出了一批大货等等。 在沐玲打造的经营制度下，来路不正的东西，是无法进入拍卖行的。 况且这么大的利润，他们肯定不想充入沐家产业，自家赚钱嘎嘎香啊。 既然有了方向，沐玲和叶川向张警官详细说了他们的猜测，毕竟破案终究是警方的事。 张警官这时心中豁然开朗，难怪这案子查来查去都没明显的指向性线索，还真有可能是逻辑错了。 “这么说，他们出事，和想买这批货有关了？” “一定是盯着这批货的还有其他的购买意向者，除去沐志风和沐志水，这批货才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这些非常规渠道的东西，卖主一般都很慎重，不会像卖菜一样在市场上吆喝。挑选的买家一定是既安全又有实力的。 假设推理没错的话，只要打探到近期的古玩黑市消息，就能顺藤摸瓜，抓住很多线索。 这也合理的说明了叶川的那个逻辑：为了钱，但不一定是为了沐家的钱。 张警官深深看了一眼叶川，今天他算见识到了全国高考状元这思维的厉害了。 这也是警方为何一直在吸收专长方面人才的原因了。 他突然想起叶川前面提到的那个细节，肇事司机有没有下车查看。 下毒，车祸，这种作案手段，很有职业亡命之徒的风格。 制造车祸后，直接逃逸，很有古时刺客那种“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风格。 在京城地界犯案，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抓住，现在甚至已经逃到云省了。 肯定是准备充分，撤退路线早已规划好了。 不好，他这是想要出境。 张警官想到这，再也坐不住了。 现在有两件事要办，一是在云省堵住那个肇事司机，还有就是立即调查近期古玩圈的动向。 “谢谢你，叶川。你为我们提供了一条很可靠的线索，事后再好好谢谢你。” 看着张警官雷厉风行的出门了，沐玲长出了一口气。 一大家子窝在一起，像逃难一样，难受。 这样的日子，应该要结束了。 “你说，幕后凶手会不会是你们沐家的竞争者。”叶川喝了口茶，问道。 “不一定，很多玩古玩的，根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大鱼都在深水区。” 第170章 古玩圈李四爷 尽管叶川的想法，只是一种推测。 但有着二十多年破案经验的张警官，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于是将精兵强将，全部投入到了古玩圈去寻求线索。 只要真有其事，他们一定可以挖出来的，这点自信，张警官还是有的。 无论是任何事，只要他们想了解，就没有了解不到的，主要是看有没有较真的必要。 况且这么大笔数额的交易，圈内有份量的人，估计都隐约听说过。 利益，就像磁场，吸引着人的欲望。 有利益的地方，肯定人是最多的。人多好啊，找线索那是嘎嘎容易。 况且这事还可以通过系统查询最近哪里出了盗墓案件，两相印证，一破案就是俩。 有了思路，压力无形中小了很多。 天色已经暗了，张警官想着，也该回回家看看了。 队员们还能轮流休息下，他这个队长，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家中还有个上高二的小子，得看看他这几天学习怎么样，操心得很。 一想到儿子，他立马想起了下午侃侃而谈的叶川，他那番逻辑要正确的观点，很好。 “全国卷的高考状元，啧啧，真厉害。” 不用比，也知道自家儿子不如人家，这个是客观事实，得认。 难怪和沐家那小丫头，能走到一块去啊。 优秀的男孩子，一起玩的女生都是优秀的。 “咦”，张警官眼珠一转，觉得可以从这个角度去劝学儿子加倍努力。 沐玲朝众人宣布，没有危险了，就想要将窝在老宅的沐家人，全部驱散了，各回各家。 “玲玲，这就走了？凶手都还没抓住呢。”四姑父小心的说道。 “还是等警方抓住凶手，咱们再撤吧。” “是啊，再住几天。” “。。。。。。” 沐玲也懒得废话，要窝就窝在这吧，反正她要走了。 叫上叶川，就要离开这四合院。 “玲玲，和叶川吃过晚饭再走吧。”沐志山出来叫住了两人。 “下次吧，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口都涩了，吃火锅去。”沐玲说完，率先朝门口走去。 叶川就有些尴尬了，这毕竟是沐玲的父亲。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生为难啊。 最主要的是，他还是有点想留在这吃饭，意义重大哟。 “叶川，走啦！” 已经走到门口的沐玲，转身催促道。 沐志山苦笑着朝叶川挥挥手，示意他跟着沐玲走。 叶川只得歉意的点头，快步跟上沐玲的脚步。 “你还真想在那吃饭啊？” “想啊。” “那里的菜不好吃，少盐少味精。”沐玲恨恨的道。 “这和菜，没什么关系吧？”叶川笑着说。 “我说有就有。” “哎，好吧，只好下次了。” “现在就带你去吃火锅大餐。”沐玲一脚油门，将车开得飞快。 “我还是想吃少盐少味精的。” “。。。。。。” 又是手臂承受了一切。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推断？”吃着火锅的叶川，有些不解道。 “我吃鸡蛋，不需要整个吃完，才知道它是坏的。” 不同于张警官，还得考虑多方面的因素。 沐玲现在敢断定，这两起案子的真相，就是叶川所分析的。 因为她没有作案。 沐家人作案更不可能，先不说他们有没有那胆子，只要她沐玲捂着钱袋子，就没有意义。 “那家还分吗？” “分。” 只是因为沐志水和沐志风出事，势必要缓上一缓。 警方破案后，还得料理沐志水的后事。 “你说这人到底为了什么啊，二叔和三叔生活都这么优越了，要那么多的钱干嘛？” 沐玲放下筷子，心情很有些低落，沐家发生这样的惨事，终归是哀伤的。 “其实，老天是很公平的，给富人以好食物，给穷人以好胃口。让恶人得到诅咒，但用享乐补偿；让善人获得赞美，但用痛苦折磨。” “所以我们要惜福，爷爷临死前告诫我，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能做金钱的奴隶。这也是我决定分家，进入投资领域，去帮助中小企业的初衷。” “先生高义。” 春寒料峭。 京城潘家园旁的一处宅子里。 一身唐装的李四爷起床后，在屋前精致的院子里溜达着，不时抬头看看天色。 前段时间买下这个宅子，除了离潘家园近之外，就是看中了这个院子。 高楼大厦他实在是住不惯，这人啊，就该沾沾地气。 脚踩大地，才有力量嘛。 况且地底下，全是宝贝呢。 佣人递上了一壶茶，倒了一杯在院中的木桌上。 李四爷坐下，将茶倒在手指上，然后在两眼上抹着。 茶能明目。 之所以能混到今天的地步，全靠这双眼睛，不瞧得真真的怎么行。 “门前的小子们，这两天还来了么？”李四爷不经意的问起了佣人。 “老爷高明，没有了。” “那就好。” 搬来这宅子后，门外有块空地，一大群孩子都喜欢来这玩弹珠。 这让喜欢清静的李四爷，很是不喜欢，但撵孩子多不好啊。 于是，李四爷就吩咐佣人买了些糖果回来，给每个小孩分了三颗。 告诉这些孩子们，他就喜欢孩子，热闹。 过了几天，他开始降为每个孩子两颗。 孩子们有些不高兴了。 又过了几天，降为一颗。 孩子们更不高兴了。 前两天，他一颗也不给了。 孩子们生气地说：“糖都不给一颗，不来陪你热闹了。” 果然，孩子们换地儿玩去了。 对孩子们玩心机，确实是无奈之举，但他把玩古玩时，就喜欢清静。 十几年前，他从地图上最东北的村子，怀揣20块钱，沦落到京城，现在不也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李四爷其实年龄不大，也就四十多岁。 之所以被称之为四爷，其实是古玩圈中对他的一种尊称。 能用20块钱，在几年时间内，赚到几个亿，称爷没问题。 再加上他喜欢扮老，穿布鞋唐装。 渐渐的，李四爷的名号，也渐渐被叫开了。 早在五年前，他已经不练摊开店了，以致于很多新入行的人，不太清楚有他这么一号人。 但在老一辈古玩人中，对李四爷，讳莫如深。 第171章 古玩 由20块到几亿，需要多长时间？ 很多人穷其一生甚至几代人，都无法实现。 但孑然一身的李四爷，仅仅只用了几年的时间，这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说在其他行业，几乎没有可能，但古玩界，也不见得就是天方夜谭。 一个“捡漏”，少则几千几万，多则几十上百万的事例，偶有发生。 但“捡漏”这事可遇不可求，除非有“金手指”的异能，否则谁能靠“捡漏”做大做强啊。 李四爷靠着麻溜的口才，以及一手漂亮的“做旧”手艺，很快就在潘家园一带站稳了脚跟。 说穿了，就是坑蒙拐骗。 清朝的物品，那就是哪天清早的；商周的，那铁定是上周的。 卖8万8的货，成本不足200元，只是费了番功夫而已。 比如血玉，就是将普通的玉，在羊身上开道口子塞进去，一段时间后，再拿出来。 古玩这东西嘛，讲究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买家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李四爷赚到钱了，可有关部门对这方面打击却越来越严，生存空间极度被压缩。 况且现在凭借着现代科技手段，做假手段那是层出不穷，常年玩鹰还被鹰啄眼的事，时有发生。 他似乎也厌倦了坑蒙拐骗，渐渐淡出了古玩生意，仅做大宗交易。 几年之后，李四爷出手越来越少，实力却越来越强。 一般的生意，他都不出手了，但凡出手，就志在必得。 喝了早茶，李四爷戴着无度数的眼镜，晃悠悠的出门了。 门外四个保镖，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潘家园依旧那么热闹，揣着“捡漏”梦想的人，从来就不缺。 前面摊上，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子，手中拿了个品相老旧的油灯状物件，自以为老练的朝老板问道：“这货多少钱。” “那货我看不懂，喜欢就2000拿走吧。” 看不懂，那就是不能确定是真的，但也不能确定是假的啊？ “假货200吧，买回去当装饰品用。” “1500都出好几个人了，2000少一个子，钱都是你的。”老板满不在乎道。 “200”，西装男还价道。 “出门右转，走好咧您。” 李四爷站在旁边笑着不说话，老板200卖掉，其实脸都要笑开花，这东西20一个，批发来的。 但谁不想多赚点呢？ 西装男最终以600块拿下，老板含泪赚了580。 西装男宝贝一般将这个类似油灯的物件，用报纸包了几层，这才抱在怀里。 见李四爷一直在旁瞧着，不禁问道：“师兄，你看我这东西怎么样？” 满口的蜀地口音。 “挺好，拿回家收藏好，轻易别拿出来让人瞧。”李四爷笑着道。 一个摊一个摊的逛下来，已经临近中午了，但他仍旧是双手背在背后，悠哉悠哉。 这是李四爷的日常，菩萨都得食香火，他也尽情地感受着这般人间烟火气。 不少老板还是朝他打着招呼，只知道这人每天都来转悠，从不买东西，但也不多嘴。 不多嘴就是好顾客，管你买不买，捧个人场嘛。 这些老板不知道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手中的货，随便丢出来一件，足以震慑整个古玩市场。 李四爷回到自家的宅子，时针正好走在12点的位置上，佣人正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饭桌。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酒足，饭饱。 李四爷来到偏厅，开始处理事务了。 佣人将茶泡上，又点了根凝神的檀香，这才退下。 一男一女，两名20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躬身道：“干爹。” “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蒋秃子答应了您的购买要求，但有一点是，必须要不连号的现金。” 李四爷不置可否，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后却问道：“你们做的事，有尾巴没？” “干爹放心，首尾都干净。” “人没死或是没出境，就不算干净。” 诸葛一生唯谨慎啊，大风大浪趟过来的李四爷，最是懂得这个道理。 “去吧，查漏补缺很有必要，哪怕是百分之百没问题了，还是再打几个补丁吧。” “干爹，蒋秃子那？” “晾他一晾。现在除了我，谁也不敢吃了他的货，急什么？” 看着这一对干儿女出去后，李四爷这才躺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脑子也开始陷入了思考中。 都说古玩这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没个三十年，他李四爷连筷子都不伸。 能吃三百年的话，谁伸筷子斩谁手。 思绪飘到了两个多月前。 这天，李四爷依旧像往日一般溜达着，突然发现消失了近十年的“土耗子”蒋秃子，出现在了潘家园古玩市场。 十年时间，很多东西都物是人非了。 有些茫然的蒋秃子正迷糊着，就被嗅觉极其灵敏李四爷带到一处隐秘的住所。 望着蒋秃子那浑浊的眼睛，还有入鼻的那种特有的泥腥气息，他的眼睛开始炙热了。 但还是不动声色道：“老蒋，消失了十来年，你他n跑哪去了？” “哎，娃儿妈患病走了，这不照顾孩子么。” “那你不好好照顾孩子，跑京城来干嘛？”李四爷明知故问。 “孩子读书补课报班都要花钱，这不捉襟见肘么？”蒋秃子怅然道。 “这事啊，稍等。” 李四爷立即从保险箱里，拿出了10叠钱。 “四爷，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拿去，都是江湖儿女，不够再说。”李四爷豪气的说道。 蒋秃子很是感动，以前他俩仅是生意上的来往。 说穿了，就是蒋秃子将墓中得来的物件，卖给李四爷。 看来现在这个李四爷发达了，穿着朴素但讲究，屋子里更摆有很多珍稀古玩，价值不菲。 “谢谢四爷，但这次进京，不是化缘，而是有批货想出手。” “哦，有买家没？” “我想去找沐家看看有兴趣没？” “哦？” 蒋秃子见李四爷有些不高兴了，忙解释道：“四爷，您误会了，不是不找您，是这批货着实有点多，估计只有沐家才吃得下。” “哦，沐老爷子过世了，现在沐家主事的是位20出头的小姑娘。” “啊？那沐二少爷，沐三少爷呢？”蒋秃子对沐老爷子不关心，也没打过交道，倒是和沐志水他们有过交易。 “花天酒地，混吃等死。咱们也可以做交易啊，说说价值多少？” 蒋秃子比了三根手指。 “三百万？” “少了。” 李四爷立马来了精神道：“三千万？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值这么多？” “瓷。” 第172章 原来如此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蒋秃子开口的三千万，按照潜规则，这批货至少得值一亿出头。 看过样品，确认无误后，李四爷眼睛雪亮。 这笔生意，他要定了。 宋代以前的古董，是不允许交易流通的，在手中变现极其麻烦。 瓷器是好东西啊，珍品价高不说，还不违禁。 国外称我们为“china”，和瓷器同字，可见知名度之大。 “老蒋，既然来了京城，那就好好住下，我去准备一下和你交易。” 李四爷留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两天后，当他再次返回时，敏锐的发现了蒋秃子的心思有了细微的变化。 李四爷立马搁置了交易，然后令手下查查这两天蒋秃子都见过谁。 一番追查下来，蒋秃子到底还是联系上了沐老二他们。 他心如明镜，这蒋秃子是准备让他和沐家老二赛马啊。 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蒋秃子不大看得起他李四爷，还以为他是十年前那个坑蒙拐骗小人物。 试想一下，假如这个蒋秃子先联系上沐家，怎么可能再来找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十年乎？小农意识，鼠目寸光。” 在心中骂了这蒋秃子无数遍了，但货在人家手中，还是得继续谈。 黑吃黑也要见着货再说，至少近亿的利润，何必在乎那区区3000万的本钱呢？ 况且这蒋秃子是地下刨活的“手艺人”，杀鸡取卵的事能干？ 一顿饱与顿顿饱，畜牲都分得清楚。 耐着性子再与蒋秃子沟通后，他知道了沐家兄弟，准备出价4000万。 4000万哪怕是5000万他也能出，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只要有利润空间，两相竞价，不到利润空间尽失不罢休的。 这两年靠这笔生意了，操作好了，一个亿的利润是稳的。 这蒋秃子刨了墓，还敢大摇大摆的进京找买家，那就说明善后的事肯定做得很到位。 这种事，一旦没有当场抓住人，基本都妥当。 沐志水和沐志风，志大才疏，就一个仗着父辈余荫混日子的二世祖。 就这样的货色，也敢插手一手货源。 倘若是其他流通中的物件，你沐家公子插手，那可以退一步让你。 但一手货源，关系黑市的江湖地位，此风断不可长。 况且利润还如此之大。 既然他第一时间遇见的蒋秃子，那就该是他李四爷的。 天欲予之，不取，必有咎。 沐家两位公子，成天花天酒地，要做掉他们不要太容易。 再加上沐家正处于分家的特殊时间，真是天赐良机。 大家族分家有那么容易的么？不出点事就不叫大家族了。 仅用了一晚的时间，车祸及下毒这两个计划就出炉了。 哎，没有不择手段，哪来的家财万贯？ 李四爷想着这些事，迷迷糊糊的开始打起盹来。 今天是星期五，叶川上完课后，就接到了沐玲的电话。 既然开学了，他自然就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面，但周末放假还是可以帮帮沐玲的。 警方似乎追到了什么线索，今天中午已经停止了对沐家人的排查。 沐玲也能正常地工作生活了。 清点沐家产业，依旧要继续进行。 一进屋，沐玲朝桌子上努努嘴道：“材料买回来了，弄吧。” 叶川看见了芹菜，牛肉等一些蔬菜肉类，就知道她是想吃牛肉面了。 “不是，沐大小姐，咱们不要在乎这些吃喝小道好不？” “吃喝什么时候成小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反驳得很是无力。 “你是想说你不想弄是吧。”沐玲的又开始有些邪恶的笑了。 叶川一见她这熟悉的笑容，手臂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没，我的意思是，我去买菜可能更好。” 说完，拿着菜就进了小厨房。 哎，找川渝男人，享幸福人生。 问题是这还没搞定呢？ “你推断的那个思路，可能有效果了。”沐玲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厨房的门边。 “哦，那只是种推测，需要实践去证实的。” “你进行过逻辑思维这方面的训练吗？我曾推演过无数次，就是抓不住那个主要的点。” 第一次见叶川，是在蜀城酒店中的一本杂志上，当时有篇对报道是对叶川这个全国卷状元的采访。 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人的思维逻辑有些奇特，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外婆带着我，哪有那功夫和闲钱报班训练啊，想多了。” “那你是如何分析出来的？” “细节，可能还有些个人的逻辑思维习惯吧。”叶川想想后说。 “不错，细节是魔鬼。我和警方谁也没想到，二叔提分家，是因为缺钱。” 不错，富人不缺钱，这是常识。 但逻辑不对。 谁说生活优越的富人，就不会有缺钱的时候了？ 思维也许会有盲区，但逻辑一旦形成闭环，就必然会推导出结论。 叶川想起国外曾有个实验，是用一百块来测试路人的道德水平。 但他觉得，这个实验纯粹是胡闹。 因为路人的经济水平和生活状况有高低。 拥有一千万的富人捡到一百块钱，和身无分文饿着肚子的穷人捡到一百块钱，这有可比性么？ 考验的人性都不一样。 “你这煮牛肉面有逻辑吗？” “。。。。。。” “我只知道，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幕后凶手，他的逻辑很简单，但有效。” “是不简单，因为选择的时机和作案的手法，都很好。”沐玲赞同。 接到这案子的警方，可能会有猜测，多半是为了争夺家产的沐家内部人所为，然后才是沐家生意的竞争者。 确实，张警官他们对所有沐家人进行了排查。 作案者混淆警方的初步目的，就达到了。 要知道，案子发生后的72小时，是破案的黄金时期。 制造车祸这也不是一般人所为，2001年，拥有驾驶技术的才有多少人啊，最起码叶川他还不会。 其次，下毒这种手法，有点走两级极端。社会精英阶层，和大字不识的农村人，使用得最多。 他这手法就是在仿沐家这种家庭出身的人，该有的出手方式。 “幕后凶手是要误导警方，将嫌疑对象焊死在我们沐家人中啊。” 叶川一顿操作，做好了牛肉臊子，香味在厨房中弥散。 “开始煮面了，你还是硬点吧？” “软的谁要啊！” 第173章 灭口 云省，某偏僻的小山村。 趁着夜色，精瘦的男人推开了一扇小木门。 昏暗灯光下，一个小老头正抽着水烟，烟筒的下端浸在一个水盆里。 “陈手，四爷说你今晚到，果然守时。啧啧，这千里大逃亡的。” “少说风凉话，弄点东西来吃。” 在京城作案后的陈手，向南一路逃窜，吃尽了苦头。 好在四爷路线设计得好，终究快了那么几个小时，否则早就被抓住了。 好几次在省道，他刚爬上车，身后立马就设卡了。 到了云省后，国道省道常有设点排查，他只能绕着山路转。 一路风餐露宿，狼狈不堪，身体也多了不少伤。 小老头将面包牛奶拿了出来道：“为接应你，我昨天才到的这，生火做饭太扎眼，将就填下肚子吧。” 陈手警惕的看了看屋子，确实灰尘满屋，看来他说得没错。 “有酒么？”拿着面包就啃的陈手支吾着问道。 小老头笑笑，从腰间取下酒瓶，先自个灌了一口道：“少喝点，喝多误事。” 陈手接过酒瓶，长灌一口。 “那边联系好了，你到这，有专人接你出境。”小老头拿出一张画纸，纸上歪歪扭扭的画着路线图，也标有些地名。 陈手对这些地方都不算陌生，看过后知道了个大概，但还是将纸拿过来，揣到裤兜里。 面包没什么味，到底还是能填饱肚子，主要是能补充能量。 休息了一会，在小老头的催促下，陈手又开始他的逃亡之路。 出了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村子，朝外面大山摸去。 殊不知，接应他的小老头，却在他身后坠着。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陈手觉得呼吸有些紊乱了，胸口处更是闷疼，只得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剧痛袭来。 心知不妙的陈手知道中招了，一身唐装的李老四的身影，不断在眼前闪现，但他已经骂不出声了。 意识向无边的黑暗坠去。 小老头穿上一双特制的仿牛脚印鞋，站在陈手的身边，试探着鼻息。 确认已经毒发身亡了，这才戴上手套，开始细细搜寻陈手的全身。 除了部分现金外，所有的东西全部带走。 将一瓶装有少许液体的瓶子，塞到陈手的手里，握住他的手，从不同角度捏着瓶子。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陈手作奸犯科，就该有被送进去再教育的觉悟，还想跑？” 将瓶子打开，滴了一两滴进他嘴里，又灌了一口水。 “好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下辈子争取做个好人吧。” 再次确认陈手死得透透的了，小老头这才回到了屋子，将屋子伪装的灰尘，全部扫净。 不到半小时，一个留守老人独居状况，再次呈现了出来。 李四爷得到了陈手死亡的消息，叹了口气。 其实做掉他看似绝了后患，但整个事件串起来看，却是有了瑕疵。 但又不得不做掉他，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 哎，事好做，善后难啊。 但李四爷依然自信，警方不会往他这个方向追寻。 陈手下毒，毒死了沐志水，又开车撞了沐志风后潜逃，最终畏罪服毒身亡。 警方结案的脉络，他都设计好了，就看他们愿不愿意这么干了。 只因在人群里多看了一眼，就没能忘记你容颜。 李四爷撞见蒋秃子那一幕，还是被古玩市场上的有心人瞧在了眼中。 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在鱼蛇混杂的古玩市场。 其实就算是蒋秃子不去找沐家，沐家估计也会得到消息来找他。 蒋秃子这号人，在黑市古玩界，还是排得上号的。 因此，当张警官带队，深入古玩黑市打探消息时，自然挖到了这一线索。 蒋秃子，李四爷两人的信息，被摆上了专案组的案头。 正当他们专心攻克两人时，从千里之外的云省，传来了消息。 “肇事司机死了？疑似服毒？” 尼玛，这是要死无对证啊。 都逃了几千里路了，靠近边境的地带才服毒，骗小孩玩呢？ 随着对死亡的肇事司机法医取证，更多的线索被找到。 他服的毒，竟然和沐志水在洗浴中心中的毒，一致。 且在他身上，发现了装毒的瓶子，瓶子上只有他的指纹。 行凶，灭口，嫁祸。 张警官深深感受到了这帮罪犯手段的恐怖。 潘家园古玩市场，人潮涌动。 李四爷像往常一般，在古玩市场溜达着。 但他心中总有些异样的感觉，转身观察四周，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怪哉，怎么有种在老家对视老鹰的那种感觉呢。 不对，撤。 转身就往家走去，毫不拖泥带水。 能混到今天的地步，他心中的警觉性一向很高。 回到家，立刻走进偏厅，打电话给一对干儿女，命令他们立刻去南方散散心，蒋秃子那生意先不管了。 同时，遣散了保护他的几个保镖。 做完这一切，喝了一口佣人刚上上来的茶后，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他深知前段时间做的那两件事，但凡被挖出来，踩一辈子缝纫机都是轻的。 但好在这两件事都不是他亲手做的，哪怕现在拿住他，也没用。 蒋秃子可就没李四爷这般警惕了。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确实，他在京城地界又没犯事。 即便是刨了个墓，在他心中，这又算个什么事嘛。 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七十二行，摸金为王。 李四爷那边，暂时没什么收获，专案组只好将力量放在蒋秃子身上。 张警官仅仅只是伪装成古玩界新晋大佬，就成功套取到了想要的信息。 这蒋秃子果然找过沐志水和沐志风，和叶川推测的方向一致。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暂时没有暴露。 蒋秃子与沐家案子无关，他有的仅是盗墓一事，另案处置。 这天，张警官到沐家公司处，找到了沐玲咨询古玩界的一些知识和潜规则。 没想到叶川也在，他心思一动。 现在案情明了了，沐玲和叶川都是局外人，在不影响原则的情况下，张警官还是将案情大致讲了一下。 “如何将这个李老四绳之以法，这是个难题，因为他没亲自动手，现有证据也不支持。”张警官自顾自说道，但眼睛却在沐玲和叶川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倒不至于要向两人取经，只是顺带听听他们怎么说，搂草打兔子，顺带嘛。 “我只是个商人。” “我只是个学生。” 张警官嘎然失笑，这两人的性格，还真一个模子出来的。 第174章 为人不为财?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前几天那是因为沐玲被当作嫌疑人看待，出于自救。 现在整个沐家都是受害者，身份都转变了。 没成天追着你们找真凶，就不错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张警官也是无奈，表示感谢后也就离开了。 “你怎么不发表你的逻辑高论啊，警方破案后，给你发个奖状。”沐玲笑着道。 “这奖状还真得不到。” 叶川摇摇头，现在什么分析推理，哪还能有什么作用？ 都已有明确的嫌疑人了，寻找证据警方最擅长不过。 几天的时间，叶川已经将两家拍卖行的资产清理完毕了，价值大得惊人。 他对富人有了更多的认识，几个存款，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还有很多有价证券，有稳定盈利的产业，房产，地产，甚至像沐家一样的古玩字画。 “等寄售行和珠宝店的盘算完毕，就平分给各家吧，这是爷爷的余荫，理应惠及子孙。” 是这个理，叶川表示赞同。 哪怕他们是败家子，今天分到钱，明天就花完，也要给。 “那你那一份该如何处理啊，是你拿还是拿给你父亲啊？” “我拿和我父亲拿，有区别么？”沐玲狡黠一笑。 “有。” “这么较真？” “必须的。” 其实沐玲心中已经有了思路。 “别说我这，那个源o的融资申请书，已经发我电子邮箱了，你教她们的？”沐玲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嗯，给了一些建议。”叶川摸了下鼻子，老实说道。 “是哇，我就知道那女人没有这样的魄力。” 源o市值股价仅400万，值钱的仅仅是土地使用权的年限和厂房设备这些硬资产，公司最核心的应该是品牌和销售渠道，但这些它几乎都不怎么值钱。 “她们想融资200万，出让49%的原始股份。据我所知，源o有三个股东，这49%几乎是她们两人的最大极限了。” “不这样，怎么能打动你啊。”叶川笑笑道。 “你认为我会投么？” “按理说，不会。即便是给你80%的股份，你也不一定要。”叶川老实道。 “为何不给我100%呢？” “她们没权限，就算能把源o全给你，你也会转手就卖掉，小赚一笔是吧。” “知道这样的结果，那你还往上递这样的方案？”沐玲有些不解道。 “因为源o会把品牌价值做起来，对双方都有利。” “凭什么？是了，凭你这个策划嘛，这个我倒是有点信心了。不过，你老泡在源o那小厂里干嘛，给你股份了？” 叶川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是个学生时，她们对我不错。” “那就是为人，不为财了！” “你看，你又把天给聊死了。” “不是，你怎么老喜欢和这么些姐姐搅一块啊。”沐玲说话的语气，带着些不耐烦了。 一股酸酸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你不也是么！” “你。。。。。。好吧，我是大你几个月。”沐玲的胸口有些起伏了。 “我做饭去？” 自知说错话的叶川，老实跑进了厨房。 美女生气了怎么办？ 当然是吃美食了，一顿不够，那就两顿。 这顿饭，叶川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有牛排，黄焖鸡，当然还有蜀味最绝的凉面和天蚕土豆。 “开饭！” 沐玲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纠结过往，从不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算你识趣！” 飘满香味的菜，让人垂涎三尺。 天蚕土豆，麻辣鲜香，最是得沐玲喜爱。 “看在这顿饭的份上，我不计较了，够大度吧。” “大度，玲姐最好了。” “讨打是不。”沐玲立马怒目而视，别有一番风情。 打闹一阵，两人又开始对付美食了。 “你说你这个策划，怎么把源o做成品牌？” 沐玲有些好奇，饮料市场大部分的份额，都被可乐这个“头部”给吃掉了。 剩下为数不多的量，一些二线品牌也竞争得极其惨烈。 饮料属于快销品，但它的运输成本却很高，为节省运输成本，肯定得建立分厂。 但这样一来，投资成本巨大，且风险也大。 市场占有率上不去，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不是风口产业，肯定无法在短期内实现飞跃的。” 叶川也承认，饮料这个行业，其实做成功很难，做废却很容易。 要代红源o饮料，非花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广告宣传中去，还得需要时间。 除非源o再生产一种新产品，用它来反带红源o饮料。 但要开发新产品，那就是个全新的企业了，为何要挂在源o的名下呢？ 叶川肯定不可能去游说沐玲投资源o的，此事让沐玲自行处理。 就看源o的前景和沐玲心中的期望，是不是在一个点上。 有些行业，其实天花板并不高。 真正的风险投资，一般都会进军高新技术的产业，因为这些产业的天花板足够高。 但沐玲理想中的投资公司，却是致力于解决中小企业发展过程中的资金需求，又不完全是风险投资。 她初期掌握的有限资金决定了，只能由小做大，最后到真正的风险投资。 “你怎么不为源o游说啊？”沐玲有些奇怪道。 “源o我又没有股份，不归我说服你啊。” “定位还是准确的。” 饭后，叶川主动的收拾干净厨房后，就回了学校。 今天下午，伍坤将前往沙市参加宝藏男孩最终的20进10的比赛了。 不能去现场加油，那就去送送行吧。 很多同学倒是很想去现场，但苦于要出走的时间太长。 两三天或许还能请个假，糊弄糊弄，十天半个月就真没法了。 最简单的，父母打电话到寝室的座机上查你寝，你该如何应对？ 一旦没有合理的解释，可能下个月的生活费，要不发放不下来，要不就是大幅削减。 “伍坤，加油，挺进十强。” “拿个十强回来，一起喝庆功酒。” 叶川轻声道：“记住了，在关键时刻用，且只有一次机会。” 伍坤感激地朝叶川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信心满满。 第175章 脱壳 或许伍坤对于以宝藏男孩为跳板，进入娱乐圈当明星不感兴趣。 但一定想进十强，甚至是前三。 既然参加了，那肯定要全力以赴的。 就像叶川上学期，期末成绩考了全系第一，得到奖学金。 同时，也符合评选贫困学生助学金的条件。 学院的意思是，优先考虑他，因为他无父母。 但被叶川拒绝了，不要优先权，该怎么评就怎么评。 毕竟他不缺钱，这是事实。 但既然评选条件符合了，该评还是要评的，这是原则问题。 叶川的日子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 周一至周五，三点一线。 早晨依旧是跑步，只是现在已经由三公里提升到了五公里，耗时差不多。 结束跑步后，在刘风的建议下，又添加了不少力量训练。 沐玲常戏称能打几个他，叶川不服。 上次在办公楼的健身室，两人来了番较量。 结果还真如她所说：“能打你好几个。” “别得意，这是比试，在实战中又不一样了。”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叶川，只得嘴硬道。 “如何不一样？” “倘若我使出袭胸，扯衣服，抓头发，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输得更惨，猴子偷桃了解一下。” “这样阴绝的招式，有辱斯文啊，你确定使得出来？”叶川一惊，有些不太相信她说的出这样的话。 “都实战了，要什么斯文？” 周六周日，去沐玲公司帮忙，打工追求，两不误嘛。 有时候叶川也常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啊，很多时候都被沐玲虐得体无完肤。 不过越是这样，越增添了他的好胜心。 势必拿下“沐家军”。 最起码，现在在文化知识方面，两人能辨个旗鼓相当了。 男人的成长，其实还真如很多智人所说，需要女人的参与。 假如你追不到马儿，最应该做的，就是去种草。 李四爷好几天没有出门溜达了，生活尽可能的简单低调。 他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是被盯上了。 到底是如何被盯上的，他始终想不通。 唯一可能就是蒋秃子。 只有将他和沐家凶案联系在一起，警察才会盯上自己。 可他一个盗墓的，警察是怎么将他和沐家的凶案牵扯到一块的呢？ 现在他电话都不敢和蒋秃子打，谁知道他那头有多少警察啊。 他现在确切的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找找熟人，打探一番？ 翻了一圈手机通讯录，又把老旧的电话本上翻了出来，怅然一叹。 官面子上的关系，他一个都没有。 因为他只相信自己，从不屑去结交什么贵人。 贵人，贵人，宰起人来也贵。 他只信奉一点：强大自己，永远比讨好别人，来得有效。 直到这一刻，他依旧相信这点没错。 试问，再好的关系，涉及人命案了，谁敢出手相助？ 信息的不对称，煎熬得他有些难受，但也不至于全无办法。 最起码，警察还只能监视自己，无法扣留。 取下手机卡，将备用手机卡换上，打电话到了自己的干女儿那去。 沐志水下毒一事，就是她干的。 当时她扮成服务员，趁沐志水酒后上厕所之际，将毒药混进他的解酒酸辣汤里。 警方第一时间搜查的是洗浴中心，哪知下毒点却在吃饭的酒楼。 当搜查到酒楼时，酒楼早就打扫清洁了。 况且，当时她也将沐志水的混有毒药的酸辣汤碗，悄悄带走了。 只要她人没事，这事就没有证据。 嘟—嘟—嘟，响了好几声，仍是无人接听，李四爷不禁心中一惊。 难道是出事了？ 电话仍在等待接听中，每多响一下，他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没等提示音到来，他就挂断了电话。 有些焦急的他，开始围着茶桌踱着步。 步伐明显快于平时，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情况不明。 一念至此，他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干儿子的电话。 直接提示无法接通。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干儿子女儿，这么些年，可是亲手处理过很多棘手的事啊。 不行，撤。 换过正常使用的电话卡，打电话通知保镖开车前来接自己。 满是留恋的看了眼满屋的古玩，牙一咬，转身出门。 “去茶馆，好久没见翠儿了，怪想念的。”坐上车的李四爷，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启动，现在已经不需要观察是否被盯哨了，没那意义了。 一旦警方撬开那对干儿女的口，再跑可就来不及了。 “张队，李四爷准备出门了。”跟在后面的便衣，赶紧将情况上报。 “跟着他，假如他出城，想办法拦下来。” “明白。” 李四爷的大奔，停在了一处茶馆前。 便衣们看着李四爷进了茶馆后，机警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及茶馆有没有后门之类的。 两个便衣跟着进了茶馆，发现这地方唱戏，说书，变戏法，应有尽有。 人不少，吵吵闹闹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环境可不好监视人。 只得紧盯着李四爷。 “哎哟，四爷来了，里边请，上好茶。” “好说，翠儿在吧？” “在，在补妆呢，您里边请。”伙计指引着路。 “好，我去瞧瞧。” 李四爷带着保镖，就往侧面的走廊走去。 两名便衣赶紧移动脚步，防止李四爷离开他们的视线。 见李四爷进了走廊边的一个房间，四个保镖停在门口守候着。 不多时，那个房间不断有穿着长衫的人出来，显然是准备登台演戏。 两面便衣神经紧绷，一个个认真分辨着，防止李四爷乔装脱离监控。 顾不了那么多了，两名便衣直接冲到了走廊那间房间的门口， 从门口看去，一身唐装的李四爷，正趴着身子，双手撑桌，同对面一个化妆女人说着话呢。 “你们干什么，这是艺人化妆间，赶紧走。”李四爷带的保镖开口道，语言不善。 “我们随便瞧瞧，这就走。” 两名便衣刚要走，对讲机中就传来“收网，抓人”的指令。 立刻转身，掏出家伙，冲李四爷的四个保镖道：“警察办案，靠在一边。” 一个便衣冲进了房间，将一身唐装的李四爷压在桌子上。 “老实点。” 几个便衣又冲了进来，齐齐将这李四爷带上手铐。 扳过身子一看，几个便衣齐齐傻了眼。 这哪是什么李四爷啊！ 第176章 危险在身边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要投诉你们。” “那什么李四爷是命案嫌疑人，好生掂量下吧。” “。。。。。。” 警察们不甘心，又在房间内四下搜寻了一番。 冲冒牌“李四爷”道：“那个李四爷呢？你为什么穿这身衣服？” “四爷开玩笑和我换装，还叫我说话陪翠儿解闷，给了我两百块钱。” 一干警察望着这个冒牌货手中的二百块钱，说不出的讽刺。 走！ 带队的便衣警察留下两人在现场后，边往外追，边打电话通报给张警官。 “什么？跑了？我马上到了。”张警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便衣行动组员，都是跟了他好多年的老刑警了，按理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一出茶馆，警察四下分开，朝四面八方分散追去。 只要没人来接应李老四，他应该还在附近。 好一番折腾。 张警官望着有些丧气的队员，开导道：“他一个古董贩子，和沐家命案原本扯不上关系，不一样给被咱们挖了出来。他都暴露了，还逃得了吗？易容那玩意有那么神奇，武侠小说啊？” “队长，这事怪我，我检讨。”进茶馆的两名便衣，争着承认错误。 “先不说这事，赶紧设卡，抓人才是正理。”张警官挥挥手道。 当警方忙得焦头烂额时，李老四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国内最高学府，清北大学。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惊慌逃窜，在李老四看来，死路一条。 入校要登记，这难不倒他，早就有备用证件了。 他在这学校有个关系，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狡兔三窟，何况是他这样的老狐狸呢。 他决定在这里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行打算。 清北大学图书馆旁不远处，有一排红色的小房，这是给园艺等一些工作人员住的地方。 李四爷来到图书馆附近，心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一个名叫阿梅的娇小身影，浮现在脑海里，思绪飘到了几年之前。 阿梅和她老公一起，来京城开麻辣烫小店，生意还不错。 老公好赌，常常输得连买菜钱都没有。 一天，好赌的老公病倒了，去医院一检查，胃癌。 动手术需要十来万，愁得阿梅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当时已经发迹起来的李四爷，依旧住在租的民房中，和这对夫妻做邻居。 有些佩服这个阿梅的坚韧，李四爷慷慨的拿出了十万块给这对夫妻。 或许是这个善举，他的运势越来越好。 尝到甜头的李四爷，似有所悟。 在养情人的同时，也资助了几个贫穷学生，好事坏事一起干。人嘛，本来就复杂。 随着双方境遇的变化，渐渐断了联系。 哪知两年前，偶然在街上碰见，才知道阿梅老公已经去世了，她也在清北大学做清洁工了。 李四爷还曾独自到过阿梅在学校的住处做客。 一群学生的打闹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李四爷。 他摇摇头，往阿梅的住所走去。 “四哥，你来了？来，快坐。” 敲开门后，一脸惊喜的阿梅将他迎了进去。 “阿梅，四哥遇到点麻烦事，想在你这躲躲，你看成么？” “瞧你说的，你是我的恩人，只要你不嫌弃，随便住。” 就这样，犯了案的李四爷就在学校里面住下了。 但仅是这样，还不保险，因为外面说不准已经开始通缉他了。 干女儿和干儿子是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办事可能利落，但毕竟没吃过什么苦头，落在警方手里，肯定交待得干干净净。 他将头发染成了银白，脸涂得暗黄，眼皮也贴成了双眼皮，这才敢在附近走走。 这员工区离校园还远，只是和图书馆有些近。 他很想进图书馆去看看，但听说要借书证才能去看书，也只得作罢。 但他喜欢这附近的书香气息，好古玩的，就没有不喜欢看书的。 叶川这段时间看的课外书，依旧是以心理学为主。 倒不是非要和沐玲争个高低，而是他觉得这真是门高深的学问，天花板很高。 心理学起源于古希腊文化，在19世纪后期，基于哲学和生理学发展而来。 掌握了心理学，你就能通过微表情和肢体语言，解读出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小到赌桌上一块钱的“炸金花”，大到商业谈判，甚至是更高端的局，都能发挥作用。 有时甚至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 像沐玲所说，她通过和后妈张婕的一次面对面谈话，就能判读出她不是沐家惨案的幕后策划者。 让叶川有些郁闷的是，这门学问研究的前沿，却在国外。 因此，很多心理学的知识，都得靠沐玲给他找资料学习。 好吧，师玲长，技以制玲。 叶川在深入学习了大半年的心理学后，也有所得。 去谢东家，处理黄大炮事件时，还曾亲自实践过。 不过也有弊端，那就是偶尔有些特殊的人，会引起他格外的观察和思考。 叶川曾开玩笑和沐玲说：“你又懂古董珠宝，又会鉴定各种奢侈品，最主要的还精通心理学，谁愿意和你交朋友啊。” 想想也是，她能知晓你很多东西，你像个透明人一般没有秘密，谁愿意靠近你啊。 哪天你戴个假货想充充场面，被你一眼识破，这朋友不绝交还留着过年啊。 沐玲的回答就四个字：真诚可破。 但叶川还是觉得，不要向人透露会心理学比较好。 今天下午后两节没课，叶川上完前两节课后，直接就到了图书馆。 现在图书馆里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基本都被他翻了个遍。 随意找了几本经济管理学的书，看了起来。 看书的时间过得飞快，天色暗了，这才走出图书馆。 走出图书馆，下了台阶，正想往食堂走去。 这时，走来一个头发间杂着银发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步伐看似闲庭信步，可总有一丝不自然。 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睛，一看就是久经风霜，藏了太多故事。 有着这样眼神的人，绝对应该是平和淡然的。 但此刻这双眼睛，却充满了警惕。 没有聚焦，四处扫视。 步伐轻松写意，眼神却极其警惕，这根本就不符合心理学。 一定有一个动作是伪装的。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177章 有些复杂 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习惯。 尽管叶川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将他的形象记下了，但还是忍不住看第二眼。 或许他在外面乱搞被老婆发现了，或许他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又或许他犯了点什么事了，等等。 人嘛，谁都有故事。 这人是个很好的研究心理学素材，但仅此而已。 你不能因为别人有异样，就有所动作，法律法规也不支持啊。 看着那个男人慢慢朝远走去，然后进了校园员工的住宿区，叶川这才收回视线，往食堂走去。 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块二。 一份麻婆豆腐，一块。 四两米饭，五毛。 一碗免费汤。 这就是叶川的晚餐了。 “成天整这些素素的，练个毛的力量，你也不缺两个荤菜钱啊。” 不知什么时候，刘风端着一盘子饭菜，坐在了叶川的对面。 这货穿着篮球衣，短衣短裤的，显然是刚打完球回来。 将他的盘子中满满的几盘荤菜，往餐桌中间一放，意思是和叶川一起分享菜。 叶川笑着道：“晚上，清淡点好。”也将自己的两盘菜，摆到了中间。 “怎么，今天没跟汤学姐一起吃饭？” “别提了，打球晚了，这还要洗澡换衣服什么的，人都饿扁了。” 男生就是这样，只要和女孩子一起，那绝对是要光鲜的，哪怕私下再怎么邋遢。 因此很多女生不解，恋爱时挺清秀帅气的男人，怎么在一起后，就变得邋遢油腻了？ 那不过是撤掉伪装，回归本色而已。 “可惜没酒，比赛完了也不知道安排个赛后总结下什么的，有些球队就是不懂规矩。” “赛后总结？端着酒杯总结？”叶川立马就悟了。 “那必须的啊，那才是真正的下半场。” 刘风夹起一块鸡肉，恨恨的嚼了起来。 “哈哈，输了上半场，还可以在酒桌上赢回下半场。” 叶川也没想到，打个球还有这操作。 “可不，上次朋友邀我去一个大集团公司打球，那叫一个气哦。” “怎么？必须放水的比赛？” “比放水还难熬，我感觉就像个傻子一样。你人在哪里？球在哪里？老总又在哪里？必须搞清楚。” “那以后这类比赛不去了？”叶川故意笑着说。 “呃，这个看情况吧，毕竟人家那个赛后总结，搞得是真好。” “。。。。。。” 哎，这就是社会，小到一场内部球赛，都有许多讲究。 今天没有酒局，也没有女神陪伴，有些郁闷的刘风，出了食堂就和叶川分开了。 回到寝室，依旧只有谢东一人在。 牛伟宏这人有些像社交狂人，学校各个团体活动，都有他的身影。 他不同于刘风这种，只结交意气相投或谈得来的朋友。 只要是能提高自身素养的朋友，他都结交，什么圈子都想进去瞧瞧。 说不定他还会竞选明年的学生会副主席之类的。 大学其实每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定位，牛伟宏出身于公职人员家庭，大学毕业后大概率准备去考公。 这样做其实是找准了自身定位，通过大学这个平台，努力的锻炼自己。 说不定以后会在政界，会有一番作为的。 谢东则是典型的知识技术性人才，性格有些宅，但专业知识可不是盖的。 期末考试，叶川全系第一，他第三，牛伟宏和伍坤仅仅只是中等。 “怎么没给你的白月光打电话啊？” “什么白月光，还没追求到呢。电话也打，只是比较少了。” 看来他家的变故，到底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心境，况且电话费也不便宜。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怎么还像往常一样三点一线的过日子啊。”谢东见过沐玲一面，知道她就是京城本地人。 “还没追到。” “那更应该加油啊。”谢东有些奇怪，那女孩又漂亮，家境应该也很好，叶川更应该下功夫去追求才对啊。 “追她嘛，这个，有些复杂。” “追女生哪有不复杂的啊。”谢东感慨道。 “这倒也是。” 叶川附和着说道。 “2.17下毒案”在以张警官为首的专案组努力攻坚下，终于撬开了李四爷干儿子的口。 接连好几起悬案都有了线索，这无疑是巨大的成绩。 但李四爷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尽管这么多起案子的直接作案人是李四爷的干女儿或干儿子，他们罪有应得，法律会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审判。 但在所有警察心中知道，罪魁祸首是李四爷。 他一天没被抓住，所有人都有挫败感。 案子是破了，但李四爷没被抓住，这事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就像没盐的汤一般。 破案但未结案，追缉仍在继续。 沐家在沐志山的操办下，将沐志水的后事处理完毕。 老三沐志风依然处于植物人状态，或许会清醒，或许永远会处于这种状态，直至身体机能衰竭。 沐家人都是心有凄凄，往日纷争的局面，似乎清静了不少。 在这种条件下，沐玲正式提出了分家。 除保留一家拍卖行外，所有的产业都做出了估价。 假如有谁有意向某处产业，拿出钱来盘下就行。 之所以保留这家拍卖行，是因为这是沐家建立起来的第一家拍卖行，意义重大。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相当于也是为沐家后人兜个底。 就算后代把分家的钱都糟蹋完了，保留一家拍卖行作为共有产业，最起码还能保证富足的生活嘛。 这家拍卖行沐玲作为当家人占股20%，其他几家包括沐志山，各占16%。 这样一来，沐志山这支大房，相当于占了两股。 各家当然不同意。 但沐玲以当家人的身份，定下谁是当家人，谁独占20%，但负责经营。 经营状况不好，投票决定下位，推选新的当家人。 这样一来，尽管心有不甘，但谁也没话说。 资产一共27亿左右，但现金只有11亿多。 这也意味着，每家可以分到5亿多的家产，但现金只能分到2亿多。 老二家和老三家，由于家中出事，且后代并无此意向，自然是希望能拿到现金。 老四沐婉月，接手估值5亿的一家拍卖行。 老五沐婉雪，接手估值3亿的两家珠宝店。 沐玲的父亲，为了新出生的儿子，也是拼了，接手估价1.5亿的一家寄售行。 但他的股份早已在沐玲的手中，如何接手啊？ 第178章 洗脑拉投资 沐家正在开的分家会议，最紧张的却是会议室外的张婕。 能不能在这瓜分家产的会议中，为肚中孩儿争得利益，关键在于沐志山有没有作为。 为此，前两天张婕就挺着个大肚子，不断的给沐志山做思想工作。 “你是孩儿他爸，老子为小子争取利益，天经地义。什么都没分到，我倒无所谓，跟着你吃咸菜喝稀饭都可以，到时候你自己向你儿子解释去。” 她张婕，是没有资格参加会议的。 沐家人对她普遍缺乏认同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沐志山没有沐家产业的股份。 要不，以她沐志山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也勉强能参加吧。 沐志山毕竟是沐家大哥，有没有股份都不能被排除在外，除非沐玲发话。 但这种情况沐玲会发话么？ 又不涉及决策和利益，让自己父亲参加会议怎么了？ 当沐志山提出来要接手1.5亿的寄售行时，所有沐家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沐玲。 让不让自己父亲接手，决定权在沐玲的手中。 “爸，你想做寄售行，我盘下就是。” 沐志山一听这话，长出了一口气。 哪怕寄售行的产权在沐玲手中也无所谓，只要能经营赚钱就好，总算对未出生的儿子有个交待了。 没想到沐玲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消融了沐志山争家产的雄心。 最终，绝大部分的现金，都被二房沐志水家人和三房沐志风家人所得。 沐玲盘下了寄售行，也就只剩下接近3.5亿的财产。 这些钱是很多，但做投资显然还是少了。 怎么办？ 她没有，但有的人有啊。 沐玲望向堂弟堂妹，邪魅一笑。 整整一天时间，才将分家的各项事务商讨完毕。 当然，还涉及到产权变更，过户什么的一系列手续，只能在接下来的日子慢慢处理了。 “老公，怎么样？” 会议一结束，着急了一天的张婕，赶紧跑到沐志山旁边问道。 “幸不辱命！” “分到了！分了多少？”张婕激动地双手抓住沐志山的双臂问道。 “寄售行由我经营，还有这个老宅。” “好。老公真棒。”张婕踮起脚在沐志山脸上亲了一下。 宅子有了，还有一家寄售行，听说这寄售行里很多宝贝，也值一个多亿。 终于成了亿万富翁了，终于成老板娘了。 憧憬在成为亿万富翁中的张婕，一晚上都没平静过。 在临睡觉前，终于记得最关键的问题了：“寄售行你经营，所有权是你吧。” 沐志山一愣，好像沐玲还真没说这事，只是说盘下来交给他经营。 但这祖屋明确属于沐志山，毕竟沐老爷子是他一手照顾的。 “这宅子可以在法律上过户给我，寄售行也由我经营，但具体的所有权，我得问问玲玲。” “我的傻老公哟。” 高兴了一整晚的张婕，那股兴奋劲一下就没了，那可是一个多亿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经营权，总有办法捞回来的。 张婕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在张婕心情大起大落时，沐玲却载着堂弟堂妹，一起在清北大学的校门不远处等着叶川。 “大姐，那叶川是你男朋友？”沐志风的女儿小心的问道。 “呵，你们猜。” “大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猜是几个意思嘛？”沐志水的儿子，倒是一根筋。 “你个二百五。” 看见叶川出来，沐玲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上车。 “这是我二叔家的小子，你叫他小轩。这是我三叔家姑娘，你叫她笑笑吧。” “小轩，笑笑你们好。”叶川上车后，在沐玲的介绍下，朝两位打着招呼。 “姐夫，你在这读书？” “对啊，看我样子也不像教书的吧。”叶川笑着道，全然不纠正这个小轩叫他姐夫。 “皮痒了？”沐玲挑着眉毛道。 小轩和笑笑立马闭口不言，只是不停的打量着叶川。 四人进了一家私房菜馆，沐玲早就订下了。 一坐下，两个穿着古装的美女，立马开始上菜。 “大姐，你请我们的？” “不然呢？” 小轩和笑笑显然有些不相信，不约而同的看向叶川，感觉是托他的福。 这堂姐是个什么性子，那个光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别看我，我比较喜欢吃路边摊。” “好了，小轩，笑笑，你们现在都是有钱人了，大姐今天还是要请你们吃这餐饭。 你们家都遭遇了不幸，这也是我沐家的不幸，但咱们要向前看。来，干杯。” “干杯。” 叶川今天才叫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富人的宴席。 光是看外观，就无法将它们与平民饮食联系在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小轩，笑笑，他是叶川，全国卷高考状元，厉害吧。” “厉害。” “大姐我想成立一家金融公司，主打投资。叶川就是我请来帮我的，你们认为会不会赚钱呢？” “肯定会。” 小轩和笑笑或许会怀疑叶川这个全国高考状元的能力，但绝对不会对沐玲有丝毫的怀疑。 从小到大无数血淋淋的教训，早就证明了沐玲这个大姐的强大。 接着，沐玲又讲了一些投资公司的前景，以及国外的一些投资成功的经典案例。 直听得两人两眼冒光，恨不得自己也立马这么厉害。 “你们想不想这样赚钱，让人称呼你们为沐总，甚至是沐董。” “想。” 叶川一脸古怪，知道沐玲这妖孽的意图了，就是想让堂弟和堂妹投资。 “既然想，那就行动起来啊。” “可我们不会啊。” “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大姐，这什么意思嘛？” “意思就是，你们不行，我行啊。你们出钱就完事了呗。”沐玲稍扬着脖子，如同一头骄傲的孔雀。 “大姐，我们要投多少呢？” “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我出一千万吧。”小轩看着沐玲，试探着道。 “一千万啊，吃饭，吃饭。”沐玲当即拿起筷子，开始吃起鸡翅来。 两人见沐玲这个样子，哪还有吃饭的气氛嘛。 “大姐，到底需要投多少嘛？” “我这又是订私房菜，又是请全国状元的，搁你们这，就只能拉来一千万啊？” 第179章 霸气借钱 “那我们再加点？”小轩和笑笑无奈道。 “看你们，格局最好放大点，别整几个三瓜两枣的，浪费表情。”沐玲依旧满不在乎，似乎知道知晓他们小家子气一般。 “那我出一个亿。”小轩咬咬牙道。 “我，我也出一个亿。”笑笑跟着说。 “叶川，咱们还是支个草台班子凑合吧，这些烂泥如何扶上墙啊。小时候就知道他们的个性，原以为这两年他们长进了一些，没想到，哎。” 沐玲一脸失望的表情，但双手交叉端肘，显然是胸有成竹。 “大姐，那个，我们真长进了些。你需要多少，直说吧。”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你们留下两年需要用的钱，然后全部投给我，我给你们分红加利息。” 叶川好歹是憋住了笑，只是脸上一抽一抽的。 这是拉投资么？ 这是霸王借款好不。 “这。。。。。”小轩和笑笑，显然是被沐玲的狮子大开口给惊到了。 今天才分到的钱，放兜里都还没捂热，立马又要被借走了？ “这什么这，又不是要你们的，借而已。况且还给你们分红加利息。”沐玲依旧是没有丝毫商量的口吻。 小轩和笑笑低着头，不表态。 “这么大笔钱，你们知道怎么花么？迟早被败光。放我这你们还可以钱生钱，荣华富贵哟，还不用费心。” “那个，万一亏了怎么办？”小轩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至于沐玲会不会骗他们的钱，这点倒不是很担心。 毕竟从小到大一起长大，脾性还是了解的。 “凉拌。” “大姐，这。。。。。。” 毕竟这是几个亿，不是几千几万，小轩和笑笑即便再不懂事，也知道这要慎重。 “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啊，只是我能把赚的可能性无限拔高。”沐玲自信的说道。 “多高啊？” “三层楼那么高。” “能到五层不？” 听到他们的谈话，叶川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沐玲不满的瞪了一眼叶川。 “你们能做主不，不能做主的话，马上打电话给你们妈妈请示。” “不用，我是成年人了，沐家家产，我能自己处理。”小轩立马表态道。 “我也可以。今天分到钱，我妈叫我存着不要乱花。”笑笑也表态道。 “那好，你们既然能做主，假如同意将钱借给我，明天带律师来办手续。假如不想借钱给我，那咱们就此散了吧，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小轩皱着眉头思索着，倒是笑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我爸现在还没清醒，这都是让钱给害的，假如大姐你有用，借你。” “恭喜你，笑笑，你终于长进了。” 沐玲说完，视线转移到小轩的脸上。 “我也可以借你。” 最终，小轩也同意了。 “都是成年人了啊，说了就要算啊，放我鸽子的后果你们领教过的。” 沐玲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大姐，说借你就借你，咱沐家人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吧。” “有眼光，两年后，你们一定会庆幸今晚的决定。” “来，干杯！” “干杯！” 这算不算是杯酒释财权呢？ 当初不知道赵匡胤是怎么做到“杯酒释兵权”的，会不会有些像今晚这一幕呢？ 进入大学，学了经济金融后，叶川对资金有了更深的理解。 资金，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所有权，而是使用权。 很多人在乎的只是金钱的所有权，恨不得将金钱刻上自己的名字画像。 但有人追求的永远是资金的使用权。 金钱，其实真正的价值，就体现在交换的那一刻，也就是花钱出去的瞬间。 其它什么增加底气啊，有备无患啊，都是虚的。 一顿饭，沐玲就搞到了近10亿资金的使用权，这不得不让人震惊。 这是沐玲以她那独特的个人魅力，拉来亲友的投资，不可复制。 换作是别人，别说十个亿了，一百块都不一定能从小轩和笑笑手中拿到。 沐玲这女魔头的威名，看来是打小就立起来了。 直到现在，余威尚在。 血脉压制，无解。 沐玲一旦拿到了这十亿资金，投资公司建立，立马就是个霸道女总裁。 想到这，叶川打了个寒颤。 霸道总裁哪有那么好相处啊，除非是在电视中，或是小说里。 而霸道女总裁，小说主角都得激活系统后，才敢靠近。 饭后，小轩邀请大家一起去夜场玩玩，笑笑拍手赞同。 看来这两人常出没这些地方，说不定干过“今晚，全场消费，由沐公子，沐小姐买单”的事。 “找个清静的酒吧坐坐就好。” 沐玲一发话，自然成了最终提议。 “有家酒吧我知道，很别致，绝对清静。”笑笑立马举手建议。 “那就去那。” 沐玲无所谓，只是找个地方坐坐而已，只要清静都行。 四人都喝过了酒，沐玲自然不会去开车。 但小轩却抢着道：“我开，我开车又好又快。” “对啊，开席也快，上山也快。”沐玲当即开始发飙。 “三叔还躺在医院。。。。。。”好一顿臭骂。 叶川暗自点头，喝酒后不能开车，是对他人和自己负责。 沐玲这个大姐，做得很对。 点赞支持！ 在喝酒情况下，看似能正常开车，人也没问题。 但你反应速度一定没有平时快，和你酒量大小无关。 行动跟不上兴奋的神经，是为祸之源。 笑笑说的那间酒吧，其实离这并不远，步行也就十来分钟。 几人索性走着去。 街道上不少女孩，已经穿上了丝袜短裙，开始了夜生活。 “尽管说二八月，乱穿衣，但这天气没到穿这种衣服的地步吧？”叶川望了望自己身上的棉衣道。 “别看了，美丽冻人。”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代价的。 想要美丽，那么受罪的就是身体，还有可能年纪大了一堆的毛病。 这些女孩现在不好好把握青春，沉溺于灯红酒绿。 总是抱着玩累了就找个老实人的想法，过着睡太阳，玩月亮的日子。 可为何不好的东西，都要人家老实人承受啊。 第180章 奇怪酒吧个性女人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 比如说今晚的私房菜，又比如说沐玲一顿饭，就借到十个亿。 但今晚最让叶川吃惊的，却是笑笑带来的这个地方。 笑笑将几人带至一处巷子，昏暗的路灯，但并无酒吧店铺什么的。 “一，二，三。。。。。。”笑笑带头走在前面，口中数着数。 “笑笑，咱们是去酒吧，你带到巷子里来干嘛，该不会是想敲咱们闷棍吧？”小轩纳闷着说。 “你该不会真有埋伏吧，摔杯为号？” “。。。。。。” “别打岔，我不记得我数到多少了，哎。” 笑笑郁闷着，又倒回头，从巷子口跨步数着。 “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好了。” 笑笑伸手，在巷子边的墙上用手找着砖。 “就这！” 笑笑按了按那块有些特别的砖，片刻后，墙就开出了一道门来。 “我去，这高端啊。”小轩惊叹道。 从隐藏在墙中的门进去，有些伤感又复古的音乐就流淌了出来。 “整得像特务接头似的，故弄玄虚。”沐玲似乎对这些刻意又不实用的东西，一直不喜欢。 “还真是清静啊。”叶川笑道。 酒吧开在这种地方，除了熟客，有客人来才怪。 和古时那些暗娼窑子差不多，但人家好歹还在门口挂盏“气死风”灯呢。 “其实这酒吧有前门的，但我认为，还是后门更有特色，所以带你们走的后门”，笑笑解释道。 在开门的服务员引领下，几人穿过走廊，进入了酒吧。 一进酒吧大厅，除了笑笑，叶川三人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是复古破坏主义风格，希望大家喜欢。”服务员彬彬有礼的介绍道。 整个装修风格，就像农村里的毛坯房。 不，比毛坯房还不如，最起码人家的砖瓦是对齐整了的。 这墙面的红砖，被刻意砌得参差不齐，弯弯扭扭。 以淡红灰白为主的整体基色，装饰风格，就一个破烂，衰败。 屋顶甚至还刻意做了几个盆大的蜘蛛网。 但大厅的沙发座椅，全是暗棕色的真皮，一看就是高档货。 高档的家具与屋子的装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极具视觉冲击感。 “你们这酒吧，叫什么名字？” “80坏！” 这名字也怪怪的。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几人在大厅坐下。 “老规矩，上酒。” 服务员点头退下。 “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酒吧，她就想弄自己喜欢的风格，不差钱，就是玩票性的。” 笑笑的解释合理，只有不差钱的人，才会将好好一间酒吧，糟蹋成这样。 “在哪认识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啊？”沐玲像叶川一样，眼睛就没停过，四处打转。 叶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笑什么？” “我在想，它的厕所，该不会是以前农村那种露天厕所吧。” “。。。。。。” “那倒不至于，卫生肯定是要做好的。” 一个略带沙哑的烟嗓女人声音响起。 叶川扭头，一个很有特点的女人，出现在了酒吧大厅中。 手上端着托盘，人未到，香已至。 年龄大概二十三四岁，身材很好，上衣都像要被挤破一般。 她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前面却编着一些小辫子。耳朵附近的两旁，全部都剃光，仅剩刚长出来的发根。 胸前戴着一连串的装饰链，随着她步伐的走动，链子在波涛汹涌的胸前，不断摇晃。 声音独特，发型独特，个性十足。 “hi，大家好，欢迎来到80坏酒吧。” “胡姐好。” 笑笑冲这女人打着招呼。 “我倒看是谁来了，走了后门，原来是笑笑你啊，你朋友啊，介绍下。” 沐玲的声音就算独特了，没想到这个胡姐的声音，更有个性。 “这是我堂哥，这是我堂姐，这是堂姐的朋友。”笑笑一一介绍。 “咦”，胡姐望向叶川时，明显愣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再次朝几人一一问好。 “原来都是沐家的贵客啊，有失远迎。我叫胡洁，是这酒吧的老板。” “客气了。”沐玲淡淡道，而后盯着这个胡洁胸前的链子，皱着眉头。 “沐大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胡姐见这个沐玲盯着她胸看个不停，同为女人，自然知道她其实在看她胸前的链子。 “这链子你哪来的？” “去藏区，朋友送的，怎么，有问题？”胡洁有些诧异道。 她知道沐家是京城的古玩世家，看东西的水准，自然没问题。 这东西自从朋友送她后，才第一次佩戴，它挺配这身衣服的。 不仅沐玲，就连笑笑和小轩，也都盯着链子皱眉。 “这东西你最好别戴了，命不硬别玩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笑笑和小轩，也都齐齐点头。 “怎么？这东西什么做的啊？”古玩世家中人，一齐否定，胡洁也是有些慌了神。 沐玲只是用手点了点眉心。 胡洁吓得花容失色，立刻开始取链子，一时手忙脚乱，身体曲线毕露，看得叶川是尴尬不已。 将取下的链子，在吧台找了个小盒子装了起来，放到柜子的角落，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我明天就还回去。” 胡洁一副惊魂初定的样子，不断用手抚着胸口。 见小轩盯着人家看个不停，沐玲借拿酒，凑到小轩身前，狠狠瞪了一眼。 而后又立马瞧向叶川，发现他正在研究屋顶的蜘蛛网。 胡洁走后，沐玲奇怪的道：“那种东西一般都是做成手串的，链子很少见。” 几人讨论了下这种链子，听得叶川是直冒冷汗。 而后，沐玲将即将成立的投资公司大致的运营，尽量深入浅出的向小轩和笑笑解释。 毕竟人家出了那么多钱，钱用于哪里，至少得给人家说明白吧。 加上叶川的一番讲解后，小轩和笑笑有些悬着的心，放下了。 “大姐，有你和全国状元，以你们的智商，看来赚钱是肯定的了。那个，能不能安个副总什么的给我。”小轩一脸兴奋道。 “安个浮总给你吧。” “浮总是个什么职位啊？” “你眼睛浮肿。” “。。。。。。” 当沐玲一行人从酒吧正门离开时，一直在暗中观察叶川的胡洁，神色有些恍惚。 不停低声喃喃：“像，太像了。” 第181章 研究对象是? “那女人，没20年的烟龄，成不了那嗓子。” 出了酒吧，小轩似乎为掩饰刚才的尴尬，自顾自说道。 “得了吧，看人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笑笑一脸鄙视。 “那不是看她奇怪嘛？” 不错，那个胡洁给人感觉就是很奇怪，几人都有这样的认识。 奇怪的酒吧，奇怪的女人。 “笑笑，这女人什么来历知道么？” 对沐玲的疑问，笑笑陷入了回忆中。 “好几次在酒吧，都碰见她独自喝酒，但也不认识。一次我朋友被喝醉的人骚扰，她帮忙解围了。后来也就慢慢认识了，还真不知道她干嘛的。” “。。。。。。” 这帮富二代，交友仅凭喜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笑笑这伙人常接触的，起码是不缺钱的。 萍水相逢，况且叶川和沐玲也没常逛酒吧的兴趣，也就没将胡洁这个酒吧老板娘放在心上。 “回家吧，明天早上十点，你们两个带着律师来我办公室。” 沐玲打了车，将小轩和笑笑送走。 “怎么感觉今晚我就像个道具一般呢。” “别这样说自己。” “。。。。。。” 叶川也卡在12点关宿舍门之前，回了宿舍。 学生嘛，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 况且在沐玲那也是睡沙发，哪能休息好啊？ 牛伟宏也是卡点回的宿舍，这小子各种活动，忙得飞起。 平日里除了上课，一般看不到人影。 偶尔一次看见他写在书桌上的日程，什么时间点做什么，那是规划得明明白白。 上课，主持学校团体活动，外出需求活动赞助，时间精确到小时。 在这么紧张的时间下，他还是能抽出时间去找女朋友谈谈小恋爱。 时间管理大师啊。 现在就数谢东的在寝室的时间最长了，他戏称室长室长，还真是他守寝室啊。 叶川和两人随便聊了会，由于喝了些酒，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酒吧打烊后的胡洁，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晚，那个似乎叫叶川的大男孩，让她想起了那对夫妻。 长相有个七八分相似，但神韵几乎完全相同。 要不是那对夫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生活习性，她还真以为是化妆后的那个男人。 因此第一眼看见叶川时，才有片刻的失神和迷惑。 胡洁的人生轨迹，因这对夫妻的出现，彻底发生了改变。 当时她将他们恨之入骨，但知晓真相后，却由衷地感激。 因此，她对那对夫妻刻骨铭心，尤其是那“十步一算”的男人。 这个叶川到底和那对夫妻有没有关系呢？年龄倒是匹配。 但那对夫妻却说，他们一直在找害死他儿子的凶手啊。 想不通。 今晚那个叶川，和沐家人走在了一起。 算了，等找机会套套笑笑那丫头的话吧。 又想起放在酒吧的那串链子，胡洁脊背一阵发凉，不自觉地裹紧了被子。 “2.17下毒致死案”重要嫌疑人李四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都过去这么些天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专案组用尽了办法，仅能得知他还没有出城的结论。 “你到底是躲哪里去了？” 今天，张警官又来到了当时李四爷乔装逃跑的茶馆。 模拟推演着李四爷的逃跑路线。 首先，以他谨慎多疑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事先安排好接应人。 跑路，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没人知道。 既然没有人接应他，他又不会自己开车，那么他在那么短的时间是如何逃离现场的呢？ 要知道，他当时从茶馆出来，可是穿着长衫戏服啊。 这么明显的特征，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啊。 除非他脱掉长衫，且把长衫带离现场。 打的？这个已经排查过了，排除。 人力三轮？自行车？时间不够，排除。 要知道，当时发现李四爷跑了，就立即设卡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公交车。 张警官带着组员，从茶馆位置开始，寻找着公交站点。 躲在大学里的李四爷，似乎忘记了他还是个通缉犯，尽情地享受着这校园书卷气息。 每天清晨，阿梅早早起床，为他做好早饭。 有时是稀饭包子，有时是学校食堂买的豆浆油条，或是面条。 中午晚上下班后，都会去校外菜给李四爷做饭。 宛如夫妻过日子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 李四爷本就没有家室，两人相处一室，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李四爷也不算小气之人，尽管在他现在是“落难”了，名下的财产一个子也不能动。 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即便是到了现在，他的钱也能富足的过完下半辈子。 他拿了五万块给阿梅，本想多拿一些的，但怕阿梅骤然暴富，徒生意外。 “四哥，要不，咱们回我老家好好过日子去，这环境实在是不好。”阿梅提议道。 这员工宿舍什么都好，就是小了点。 厨房什么的多有不便，的确有些不太像家。 在她理解里，女人就是该给男人洗衣做饭暖被窝。 “不，这里挺好，我喜欢。”李四爷立马拒绝，语气极其坚决。 在他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他一个通缉犯，坐车千里迢迢的赶路，未知的风险太大。 且回到阿梅老家，那种农村生活哪里是他李四爷过得惯的。 校园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没有比这更好的环境了。 图书馆算是叶川除寝室教室外，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了。 裤袋里手机震动，叶川拿出一看，时间到了。 收好书籍按类放回，就出了图书馆。 前段时间发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叶川将他列为了心理学教程的实践对象。 由于他每天都来图书馆，碰见那个男人的频率自然高了，甚至摸清了那个男人的生活规律。 这个时间，那个男人又该到图书馆门口溜达了。 叶川拿着准备好的书籍，提前坐在了图书馆门口台阶下的花坛边。 这地方很多同学都爱坐，尤其是在春日阳光下。 现在虽然已将下午了，但还有点落日的余晖。 花坛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叶川拿了张报纸垫着坐下，手中拿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了起来。 眼睛却不断地向员工宿舍区看去。 来了。 第182章 居然是个犯事的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他的生活习性基本是稳固的。 那个奇怪的男人，他的生活似乎很规律。 脚步是那么的从容，似乎每一步都经过精确测量过，误差绝对在一厘米以内。 可为何他的眼中那么警惕呢？ 这完全不合常理。 对眼睛的研究，在心理学领域，绝对是个重点。 电视电影中展示的催眠术，基本上都是针对眼睛的。 当然，催眠也没有那么玄乎。 每天下午的五点半至六点，那人都会到图书馆的门口转转。 由于是饭点，这个时间图书馆的人是最少的，比中午的饭点时人还少。 刚开始，李四爷只在图书馆门口，驻足片刻就会离去。 因为图书馆门口学生多，不时有学生跑出来接电话，有意无意的会望向他这么个陌生人。 人在通电话的过程中，很可能会关注到平时没有关注到的点。 就像有人打电话时，喜欢在花坛旁，仔细盯着花坛里的某片花瓣一样。 一段时间后，发现并没有人关注自己，这才敢在台阶下坐坐。 渐渐的，他会登台阶而上，到图书馆门口，瞧瞧门上的通告之类的。 今天，他决定去图书馆里面瞧瞧。 因为他发现，大学生似乎都挺忙的，没人注意他这么个糟老头子。 况且也有不少年纪和他真实年龄差不多的老师，或者研究生，博士生。 叶川发现，今天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同了。 眼中的警惕淡了一些，脸色似乎也没那么黄了，脚步却更有韵律了。 他双手自然的背在身后，拾台阶而上。 叶川赶紧起身跟上。 在图书馆门口，他似乎稍稍犹豫了那么一秒钟，但还是抬脚踏入了图书馆。 叶川快步与他擦身而过，走进图书馆前面的报刊栏后。 李四爷一进图书馆，习惯性的四下扫视，观察着室内的环境。 发现借书登记处只有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外，没有其他人，略松了口气。 接着就来到了报刊栏前，看着玻璃柜后的报纸，心中咚咚的跳。 查看了所有报纸后，没有自己的消息，心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转过身，来到了报刊栏的背面，发现有两个学生。 刚想转身离开，但其中一个男同学，率先一步背着书包走了。 李四爷也就停下了脚步，开始看后面的报纸了。 图书馆外的叶川，盯着手机里的时间。 现在是六点十五分，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男人将在六点二十左右离开。 果然，过了几分钟，那奇怪的男人已经出了图书馆，往住的地方慢慢踱去。 李四爷在图书馆内的一切，自然没有逃过叶川的眼睛。 他现在基本能够确定，这个奇怪的男人，肯定是犯了点什么事了。 因为他眼神表现出的警惕，不是长相的原因。 而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 问题是，在校园里，他需要警惕什么？ 他似乎不用工作，文化应该也不低。 生活讲究，从一身的衣服就可以看出，绝对是特别订制的。 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住在清洁员工宿舍区呢？ 叶川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我去，难道随便找个人实践心理学知识，就挑了个这种？ 这运气好到可以去买彩票了，下次顺路还是买一张吧。 今日研究完毕，明日继续。 干饭人，干饭去。 经过一天的分析，张警官从茶馆附近的公交站点，挑选出了几条公交线路。 又将这些线路所到的地方，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再分析研判。 李四爷当时下车的点，一定是要出了当时的设卡排查区域。 这样一来，又排除了不少地方。 但也不能排除他下车后，又转车前往其他地点。 但肯定不会往设卡区域撞的。 望着剩下的地点，警察们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些区域大多是商业区。 难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对，从专业心理学专家对李四爷的性格画像来看，他不会找这么个烂大街的理由躲藏。 “走，去李四爷家中，细细搜寻与这些区域有关的物件。”张警官立马有了主意。 尽管对李四爷的住所，早就精细搜寻过了。 但当时还没有如今这躲藏的区域地图，有可能将看似普通的东西，当做没价值的信息给忽略掉了。 比如商家派发的促销传单，带有广告植入的打火机，纸巾等等。 希望能有所收获吧。 小轩和笑笑，没有失约，第二天下午就带着律师，来到了沐玲办公室。 同行的还有他们的母亲和四姑五姑，沐玲的父亲也在场。 沐玲见此情景，打电话叫来了叶川。 既然所有人都到场了，一起见证借款事宜，那么和众人详细讲一下投资公司的经营模式，很有必要的。 沐玲和叶川，轮流上场讲解，耗时一下午。 “玲玲，你的能力我是认同的，只是这么大笔数目的借款，了解清楚后，心里安心了一些。”沐志风的老婆首先开口道。 “这投资公司我赞同，绝对会赚大钱，玲玲的能力咱们都清楚。可惜我没什么钱投了，要不我也想投点。”四姑沐婉月率先支持。 “我还剩点钱，我投一个亿。”五姑沐婉雪夫妻也出来支持。 这些人当初为何反对沐玲，现在又为何支持她？ 这就是大家族的通病。 没分家前，但凡有能力的人上位，只要影响到了自身的利益，谁上反对谁。 一旦分家，谁能为自己带来利益，就支持谁。 叶川有些不解，一般来说，人情不必期望太高，世间寒心的事还少了？ 一说到钱，谁都皱眉，还主动拿出全部的钱投资你？ 喝醉了吧！ 但凡多盘花生米，也不会醉得这么厉害。 可沐玲就偏偏打破了这一点。 别怪亲戚朋友不支持你，那是你的能力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 没有强到即使不喜欢你的人，也愿意拿钱给你的地步。 他们不是支持你，是支持你赚钱的能力。 那这沐玲在沐家人的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一直忙到晚上，所有法律条款才弄好。 沐玲宴请大家，但她父亲沐志山却没到，要回去照顾娇妻和即将出生的儿子。 “大姐，胡姐想邀请你们赴宴？”饭后，笑笑跑到沐玲身边说道。 “我们？” “对，就你和叶川。” 第183章 日记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当然，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请你赴宴。 萍水相逢的人，突然托人请你吃饭，这事说不出的奇怪。 “不去。” “不去。” 沐玲和叶川都当即拒绝掉。 笑笑哭丧个脸，看来胡姐的托付，只能落空了。 沐玲的决定，她还真没法改变。 笑笑当即打电话，向胡洁说明了，并表示歉意。 “笑笑，没事，谢谢了。” 电话那头的胡洁长舒了一口气。 她打电话向笑笑旁敲侧击的问出了，那个叶川是蜀省人。 外貌气质对上了，年龄对上了，籍贯对上了。 心中一惊，脸色大变。 尽管今年才满25岁，但胡洁的经历，比绝大部分人几辈子的经历都要离奇。 异国他乡，尔虞我诈，甚至枪林弹雨，仿佛又在眼前飘过。 这几天，心中总装着这事。 这才鼓起勇气通过笑笑发出了邀请。 哎，这样也好，最起码她还能安稳的生活。 继续经营着她那奇怪的酒吧，做她奇怪又个性的人。 哪怕一直亏钱。 潘多拉的魔盒还是不要打开的好，因为她也不知道，探查这些会带来些什么。 这段时间，沐玲忙得飞起。 沐家分家之后的交接，过户等，还要筹备投资公司事宜。 她现在手握十多亿现金，在投资行业，足以控制或影响几十甚至上百亿的产业。 现在就等申报审批手续下来，就可以立马投入运营。 新公司的选址，装修，招人，事情也繁多。 和叶川见面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 大一下学期，中学到大学的过渡已经完毕，课程的安排就多了许多。 叶川也全心投入到学习中去，但对心理学的学习，每天都没有落下。 对图书馆附近那奇怪的男人，也每天准时去观察。 他甚至针对那男人，开始写观察记录，当然也记录其他的，权当日记吧。 3月2日，惊蛰。 春雷乍动，雨水增多，气温回暖。 f（叶川将那奇怪的男人标为f，意思是：疑似犯过事的人) 依旧对当天的报纸最感兴趣，眼中的警惕越来越弱，只有偶尔见到不似学生的壮年男子时，警惕性才大增。 3月8日，妇女节。 f似乎今天有些苦恼，因为有个女人拉着他一同出了学校。 他肯定无法拒绝一个女人在妇女节时提出的逛街要求。 但这女人的气质和f明显不符，f的动作略有些僵硬，步伐也没了平日的从容。 两人应该不是夫妻，仅仅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但他当真敢上街溜达么？ 果然，不到20分钟，f和他女朋友就回来了，应该只是在学校周边的街上转了转。 对嘛，这才符合逻辑嘛。 叶川给所认识的女性朋友发去了节日祝福。 李欣然很快就回了信息，但只有个撕牙咧嘴的表情。 王诗莞回了“一边去”三个字，这倒也是符合她的性格，似乎不怎么想接受妇女这个称谓。 柳眉回复也只是个惆怅的符号。 过了好一会，沐玲才回信息：“既然知道是节日，有准备礼物么？” “你猜。” “龙泉印泥。” “没叫你许愿。”叶川不满的回道。 龙泉印泥那东西，难弄不说，价值还不菲，卖了自己都不一定买得起。 “那我不猜了。” “猜嘛，猜到一封情书为止。” 玩了个小梗的叶川，笑个不停。 “那情书呢？” “呃，还在酝酿。” “用短信发过来，我看看能打多少分。” 情书这东西，是表心意的，怎么能打分呢，搞得像批改试卷一样。 他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沐玲这妖孽，好像最喜欢在最后一句话，整出反转来。 3月12日，植树节。 f似乎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在校园中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3月15日，小雨。 f在图书馆溜达的时间越来越长，由下午的五点半，提前到了五点。 眼中的警惕渐渐消退，气质也愈发的淡定，甚至偶尔还会和学生交谈一两句。 针对沐家案子成立的专案组今天撤了，因为这案子已经破了，只是重要嫌疑人没抓住而已。 但张警官现目前的主要工作，还是以挖出李四爷为主。 他心很是焦急，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好找。 且这个李四爷心性狠毒凉薄，社会危害性极大，必须抓到。 既然干上了警察，除暴安良是职业道德。 再难，也要办。 又是一夜未睡，拿着划定的躲藏地图，再一次看了起来。 商业区，新建的写字楼，广场，医院，学校。。。。。。 既然无法精准的找出李四爷的躲藏地，那么就来笨办法，这些区域全都走一遍。 清晨，交班的同事都到齐了。 “头，你又一夜未睡啊，得保重身体啊。”看着张警官熬得通红的眼睛，有队员劝说道。 “是啊，有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好歹能替换休息休息啊。” 张警官挥挥手道：“你们刚成家或孩子还小，没紧急任务，必须回家。我自己有数的。” 说完，就带着众人就往目的地赶去。 再次走访询问，张贴通缉传单，一通忙下来，已经快中午了。 现在只剩下清北大学一所学校单位了。 “头，学校还进去么？”有队员问道。 学校不比娱乐场所或车站码头，环境相对单纯，且学校一般都有自己的安保力量。 最主要的是，学校人多啊，通缉犯跑大学干什么？ “就剩这最后一个单位了，顺带做了嘛。你们先走访下，我去找学校相关人员，好了后就在学校大门口汇合。” 3.21，春分。 春分秋分，昼夜平分。 下午五点，叶川下课后，依旧来到了图书馆。 坐在花坛边， 等待着今日的研究对象的到来。 不到两分钟，f就慢悠悠的踱着步，从叶川身旁走过。 今日的f，气色不错，眼中的警惕已经很淡很淡了。 倘若不是叶川早就关注到他，现在就算是擦肩而过，也不会有半分注意。 看来这f应该是感觉风头已经过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度。 看着他进了图书馆，叶川这才起身，上台阶。 突然，f快步出了图书馆，而后两步并一步，匆匆下着台阶。 脸色大变，眼神已经由警惕变为了惊恐。 叶川心中一震，有信了。 第184章 围捕 有情况了！ 叶川快步跨上台阶，走进图书馆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报刊栏前，快速浏览着新闻。 奇怪，所有报纸上的信息，应该说都没有能触动f神经点的消息啊。 那他为何反应这般大呢？ 不对，肯定出问题了。 f上图书馆只有不到一分钟，应该还没来得及看报纸。 一念至此，叶川又立马来到图书馆大门前，这有很多学校或图书馆的告示通知。 一张人物头像图印入了眼帘，“通缉”二字更是扎眼。 心中一惊，立马细看内容：2001年2月17日，我市发生一起。。。。。重要嫌疑人李xx，绰号“李四爷”在逃。。。。。。” 画像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穿着唐装。 打眼一看，和f无论是年龄和衣着都不太一样，普通人确实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f还刻意染了白发，肤色也黄黑了许多，但眼睛和神韵是骗不了人的。 就算再强的化妆技术，或者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哪怕是整容，两眼间的间距无法改变，眼神也无法改变。 叶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通缉犯就是f。 心理学上有很多东西都要通过观察眼睛来实现，因此叶川对眼睛的观察尤为认真。 况且观察这个f，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对他不熟悉呢。 还真是条“大鱼”哟。 叶川有些后悔这段时间没买彩票了。 尽量保证着步伐不乱的李四爷，快步回到阿梅的单身宿舍。 将门反锁，靠在门背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尽管干过不少坏事，但被通缉还是第一次。 尽管他早有预料，但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这一刻，才体会到法的威压有多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逃？是留？ 两种选择在他心中煎熬着。 试着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根本做不到。 况且现在手中无茶，更无凝神静气的檀香燃着。 不行。 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做出正确的选择，要不必死无疑。 颤抖地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半。 在尼古丁刺激着神经下，脑子终于算冷静了一些。 试想，在大学校园这样的象牙塔中，都出现了自己的通缉令，那么大街上肯定是满大街都是。 逃出去，绝对死路一条，况且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警察是撒网捕鱼，但对于鱼在哪里，他们不一定知道。 对，就是这样。 他瞬间做出了留在这里的选择。 坐到阿梅梳头的镜子前，李四爷细细打量着自己，尽管已经长出了一些黑发，但打眼一看，还是不明显。 应该没人能认出自己来吧？ 但再也不能出去在校园中溜达了。 校园这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在通缉令出来后，立马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不为生计奔波的大学生，有的是闲情和热血。 比社会上不知危险了多少倍。 但只要呆在屋子里不去晃荡，的确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哎，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还是要避避风头，再图打算。 2月17日，这是沐玲二叔和三叔出事的日子，叶川记得很清楚。 立刻联想到f可能就是沐家案子的嫌疑人。 这f小心谨慎，又会变装甚至会点易容，一旦失去踪迹就麻烦了。 搞不好在慌乱下要逃，为免夜长梦多，叶川立马拨通了沐玲的电话。 “妖孽，在哪里？” 话一出口，就知道糟糕了，一急之下，念着手机的备注就喊了出来。 “大师是想来收我么？”沐玲一愣，而后咬牙道。 “不好意思，一时口误，害你二叔和三叔的凶手，现在在我这里。。。。。。”叶川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叙述清楚了。 “当真，我马上联系张警官。” 沐玲来不及质问叶川为何叫她妖孽，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张警官那里。 又只睡了半夜的张警官，还是工作到了下午的下班时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 刚下了办公楼，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来电显示是沐家家属。 这案子到现在，最核心的李四爷还没抓到，心中多少有些难堪。 这也是他压力大的原因之一。 一只手搓了搓脸庞，尽量让自己声音柔和些，这才接通了电话。 “张警官是吗？我是沐家的沐玲，现在有重要情况向您说明。” “是，请讲。” “是这样的。。。。。。” “什么？你确定？把叶川电话发我。” 沐玲的话让本有些疲惫的张警官，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脸色在激动之下，有些潮红。 消息应该无误，因为学校的通缉令他们刚去发放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去通知行动队员，而后跑向了警车。 不到一分钟，四辆警车往清北大学飞驰而去。 在车上的张警官，心急如焚，望着手机的信息，不断的祈祷：沐家大小姐，快发号码来啊。 还没祈祷完，手机一震，号码就发过来了。 立马拨了出去。 “你好，是叶川吧，我是张警官，我们见过面的，现在通缉人在哪里？” “在学校的员工宿舍，我在旁盯着呢。” “好，我们马上就到，你千万要注意自己安全。别挂电话，有情况随时汇报。” 到这，张警官暂时出了一口气。 “开快点，警报拉起。” 但现在正是五六点多，晚高峰很快就要来了。 就算是警车执行任务，但车流大了，再快又能快到哪去呢。 临近学校附近，车辆更是通行缓慢，张警官不得不弃车。 “下车，全体跑步前进。” 好不容易到了校门口，张警官吩咐两名队员留在校门外呼叫增援，外围布控。 他则带领其他人，在叶川的指引下，往图书馆方向跑去。 现在正是饭点，校园中的学生很多，张警官皱起了眉头。 这个环境可不太适合抓捕啊，一定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叶川，我们到了食堂了，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屋子里，但进去一个女人，这女人是学校清洁工，刚下班。” 叶川的话，让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这李四爷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个有工作有住处的女人，大学里又什么都有。 不是被叶川盯上的话，就算是躲上几年，他们也找不到。 第185章 农夫与蛇 “四哥，今天做个宫保鸡丁给你下酒。” 下了班的阿梅，在简易的厨房忙着，向在喝茶的李四爷笑着道。 在蜀省，不少男人都会做菜，甚至有些挑剔的还会嫌弃自家老婆的做菜水平。 四哥能爱吃她做的饭菜，这让阿梅很有成就感。 “就是这在菜市场买的鸡肉，终归没有老家用粮食喂大的鸡肉好吃，影响口感。” “随便就好。” 尽管四哥这样说，但阿梅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拿出了压箱子的厨艺。 四哥是个体面人，干的那可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活，又有的是钱。 即便现在落难了，但随便给自己一拿都是五万，这得上多少年班了？ 拿住男人的胃，这个是最基础的。 准备好食材，却发现香油用完了。 这可不行。 在她老家那边，腌制入味的鸡肉，需要用少许香油在外裹住水分。 “四哥，我去超市买瓶香油，你先歇着或是看会电视啊。” 李四爷下意识想要反对。 但念头一转，现在学校中已经有了他的通缉令，他表现不能太过反常。 通缉令上的照片或许能瞒过一些学生和路人，但瞒不过早就认识他的阿梅。 想到这，心中猛然一惊，糟糕。 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点，那就是阿梅一旦看见通缉令，极有可能认出就是他。 看来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居然忘记了这个学校，唯一能认出他的就只有阿梅。 “快去快回，我饿了。” 随便打发走阿梅，李四爷心思急转，开始想着办法。 两年前他来阿梅这做客，稍微化了下妆，扮相老气，也没有穿唐装。 且以前和阿梅夫妻认识时，他也没有穿过唐装。 敢赌不？ 还有，阿梅不认识字。 但通缉令这玩意，需要认识字才看得懂么？ 大学校园，随便拉个人，什么不能看懂。 阿梅可能今天上班，还没注意到通缉令，但明天呢？以后呢？ 人心不能试，也不敢试。 一瞬间，李四爷牙一咬就做出了除掉阿梅的决定。 在他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还有毒死沐志水的那种毒药。 打定了主意，他已经开始盘算着出了学校，又该何去何从了。 当张警官带人赶到图书馆时，通过电话确认，才在距图书馆两三百米远的位置，找到了藏在一棵树后的叶川。 示意带来的人分散后，这才悄然走向叶川。 “叶川，人在哪？” “那青色的小门那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大概在100多米外，有一排平房。 这个距离，恰巧能观察到屋子的情况，又不至于引人注意。 “咦，那女人出来了，就是那间房子。” 看着女人一步步靠近了图书馆，张警官当机立断，打了个手势后，立即有人控制住这个女人。 张警官则带着10来人，像猎豹一般，朝那间青色木门的平房逼去。 队员们散成扇形，张警官则迅速靠近青色的木门，大力一脚朝门把位置踹去。 门开了。 “别动。” 李四爷手中拿着装有液体的小瓶，正往阿梅常用的水杯中倒着液体。 被眼前的一幕惊了。 不过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即将手中的小瓶往屋子里一摔，又极力想要将水杯打翻。 千钧一发之际，职业敏感使得张警官一脚就踹在他的手上，一把夺过桌上的水杯。 “李四爷，这是毒死沐志水的毒吧。” 李四爷面如死灰，并没有过多的反抗，就被几名便衣彻底控制住。 “怎么，这是准备继续做案啊，哟，怎的一夜白了头啊，你的唐装呢？四爷。” 面对张警官的奚落，李四爷沉默不语。 看这样子，他是准备以沉默来对抗了。 不过没关系，他犯案的整个证据链清晰完整，况且还有这手中水杯的证据。 就算他零口供，也一样能定他的罪。 “带走！” 看着被押带走的李四爷，又打电话叫来了采集物证方面的支援，张警官长舒了一口气。 案子到这，才算告一段落。 出门想找叶川，但没有发现，看来是走了。 还是等忙完了再说吧，反正有这小子的电话。 当看见便衣将通缉犯f带出小屋后，叶川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他始终觉得，这辈子还是不要和警察医生打交道的好。 沐玲似乎估算到了时间，当叶川刚进食堂，打完饭菜时，就打来了电话。 “叶川，他们抓住人没？” “抓住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啊？”这是沐玲心中最不解的。 “警方发了通缉令啊。” 至于如何注意到这个f的，又是如何记录研究的，叶川不想提。 关公门前耍大刀，没准提了还会引来一阵取笑。 “是么？那为何偏偏是你发现的，悬赏令上有金额？”沐玲语气突然有些兴奋，似乎抓住了关键点。 “呃，那倒没有。你吃过饭没有啊？”叶川只想快点结束通话，怕沐玲质问上个电话称她为妖孽的事。 “吃过了。” “我正在食堂准备吃呢。” “所以，你想让我结束通话，然后将你骂我妖孽的事，糊弄过去？” 看吧，自己心中怎么想的她都知道，不是妖孽是什么？ “那个，妖孽是出于大智近妖这个词，有赞扬你智商高绝的意思。”叶川只得这样解释道。 “妖孽有这意思？”沐玲一脸的不相信。 “绝对有。” “为何我理解的都是：妖孽，拿命来！” “。。。。。。” 几天之后。 叶川偶然在校园中，碰见了和通缉犯f同居的那个女人。 她眼神空洞，再没了前些日子的神采。 看来自己男友是个通缉犯这个事实，对她打击很大。 叶川不知道的是，阿梅很快就辞去了学校保洁的工作。 丈夫去世，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下半生的真命男子。 没想到还是个犯了这么多案子的恶人，甚至差点毒死自己。 本来她还有窝藏罪的嫌疑，但办案警方考虑到她主观上，的确不知道李四爷是通缉犯这个事实。 她是真心对待李四爷的，只以为他是得罪了社会上的人，从没往犯法上去想。 在一个有些阴雨的午后，阿梅提着行李，踏上了回蜀城的列车。 口中反复小声念叨着：“八字，八字，都是命啊。” 第186章 我是个老千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天气一日暖过一日。 叶川脱下了棉衣，将春装翻了出来。 早上，晨跑时已经穿上了t袖，但也不至于像刘风那货一样，穿着短裤。 天气暖和后，晨跑锻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三月不减肥，四月脂肪飞啊。 春耕，夏长。 春天，叶川也做好了这一年的大致规划。 这段时间，沐玲已经将投资公司的各种手续办妥了。 等办公大楼装修完毕，就可以开业了。 叶川和沐玲在租用办公大楼时，去看过一次，当时还是毛坯房。 这仅仅只过去两个星期，已经装修得有些模样了。 看来任何工程，只要资金到位，进度绝对快得起飞。 这办公大楼离学校不远，叶川今天路过，顺便上来瞧瞧。 “哟，老板来了。” 现场施工方的头一见叶川来了，忙热情的迎了上来，又忙着发烟。 “老板，您看这用料，全是最好的绿色环保材料，绝对的保质保量。” 叶川也有些奇怪，这包工头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要知道他仅仅只在签协议时，和沐玲一起和他见过一面。 看来每个行业混出头的，都有点真本事。 包工头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起喝喝酒，娱乐娱乐的意思。 叶川拒绝了他的邀请，只是叮嘱他注意质量和工期，就告辞了。 看来出得起钱的甲方，就是牛啊。 叶川从沐玲公司的筹备，就参与了其中。 正式运营后，肯定也要积极参与，这可是无比宝贵的机会。 总有毕业的那天，迟早要跨入社会的。 他没有考公考编进各部门单位的打算，以后就想从事金融投资行业，甚至是自己创业。 沐玲的公司，正好让他先接触积累经验。 回学校的路上，叶川一路都在想着源o的发展问题。 说实话，源o现在的前景规划还不明朗，想拿到沐玲的投资，很难。 沐玲的的性格有点数据控，什么事情都习惯用数字来量化，极其客观。 因此，与王诗莞熟悉与否，和是否对源o注资，没任何关系。 叶川现在对源o，依然没有个很清晰的思路。 毕竟还在校园的他，不是在商场中浸淫多年的精英。 王诗莞和柳眉已经和他沟通过多次了。 但不成熟的方案，没有清晰的目标，还不如不要投资呢。 突然，一个个性的女人，和他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对视，而后都看向别处。 0.5秒后，两人眼神又重新交织。 “hi，叶川，这么巧。”胡洁快步迎上，大方的打着招呼。 “是啊，胡姐好。” 这是笑笑上次带去的那个“80坏”酒吧的老板娘，胡洁。 “相请不如偶遇，找个地方坐坐？”胡洁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显然不是交谈的地方，心思一动，发出了邀请。 “好。”叶川犹豫了两三秒后，答应了。 上次通过笑笑邀请过他和沐玲，被他们拒绝了。既然今天偶遇了，坐坐也无妨。 在胡洁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附近一处咖啡厅。 这咖啡厅在五楼，顾客几乎没有，很是清淡。 从咖啡厅中飘扬的曲子，叶川就知道，这个店和胡洁肯定有些联系。 “这间咖啡店，也是我的。” “自家店里请客，正好。” 当服务员给两人上了咖啡之后，店里唯一的两名客人，也都买单走了。 胡洁朝服务员打了个手势，服务员将打烊的牌子挂了出去，然后退到了员工休息区。 “胡姐，没必要清场吧，我可包不起场啊。” 胡洁的这个做派，让叶川吃了一惊，隐隐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样说话方便些，自家的，包什么场。” 胡洁正要开始话题时，叶川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沐玲的电话，叶川朝胡洁歉意地看去。 胡洁示意不用在意，接听吧。 叶川已经将沐玲的手机号码备注，由妖孽改成了沐大小姐。 “我在办公大楼看进度，听他们说你刚走？” “嗯，在和胡洁一起喝咖啡。” “酒吧老板娘？” “对，街上偶遇了。” “位置。” 将咖啡馆的大致位置报了后，不到十分钟，沐玲就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 望着门上停止营业的牌子，一脸古怪。 这胡洁搞什么鬼？ “沐小姐，你好。” “你好，希望没给你带来麻烦。” 望着两杯一口未动的咖啡，就知道两人刚坐下不久。 “沐小姐，谢谢你上次的提醒，我已将那链子归还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服务员又给沐玲上了一杯咖啡后，依然退到了休息区。 “其实，我是想见见叶川。” 胡洁的性子，似乎也不想绕圈子，单刀直入道。 “见我？” “见他？” 沐玲和叶川都是一愣，搞不清楚这胡洁什么状况。 “对，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听她这么一说，叶川更迷糊了，自己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关注呢。 其实，胡洁在邀请他们赴宴无果后，选择了随缘。 遇上了就顺便问问，没遇上也就算了。 人生不就是缘起缘灭么。 “叶川，你亲人中，有没有在国外的？” “国外？” “东南亚。” “我是外婆带大的，没有亲人。”叶川笑着道。 沐玲也是一愣， 叶川的情况她是了解的，父母始终是个谜。 依她看来，叶川父母极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外婆以他不够强大搪塞了，就是抚慰叶川的，好让他有个念想。 但还是禁不住问道：“你为何会有这个疑问呢？” “因为我在国外，看见一个男人，和叶川很像。” 这个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世界这么大，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不能仅凭他长得像某人，就怀疑人家是自己父亲吧。 况且，叶川长得和谁像，为何会引起这个胡洁的关注呢？ 他们两人都是思维很强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胡洁，露出疑问的表情。 胡洁见此情景，笑着道：“那个酒吧和这个咖啡厅，都是我的，全部在亏本运营。但我会一直亏下去。” 叶川和沐玲更迷惑了，这是什么缘由啊？ “我不缺钱。” 原来是钱多闹得，那你随意。 “因为我曾是个做局的老千。” 第187章 家世? “我是个老千。” 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叶川和沐玲并没有太多的诧异之色。 亏本经营着奇怪的生意，还不缺钱，这哪是正常人干的事啊。 再离奇的事，放在这胡洁身上，都是说得通的。 这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人的经历，超出了常人的认知。 “我出生于。。。。。。” 胡洁刚要开始，沐玲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道：“胡姐，你的经历我们不感兴趣。” 和自己无关的敏感话题，还是不要听的好。 “在国外的一次做局中，我们遭遇了局中局，几乎团灭，现目前仅剩下我一人。而救下我的，是一对夫妻。” 胡洁笑笑，简略的一笔带过，直接说重点。 “夫妻？” “没错，这对夫妻和你长得很像，尤其是气质神韵。” “因为救过你命，所以你想找到他们报恩？”沐玲反问道。 这也合乎情理，看见一个像救命恩人的人，肯定会往那方面想。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想找到他们，打探我哥的消息，他有可能活下来。” 说到这，胡洁神色哀伤。 “是什么让你将这对夫妻和我联系在一起的，除了像之外。”叶川开始正视起今天的谈话内容。 “那对夫妻尽管普通话说得不错，但个别字还是透露出了蜀地口音，和你口音一致。” 好吧，既然是蜀省的，那可能性又增加了些。 “有照片或物件之类的么？” “当时情况紧急，连姓名都没留下。只是那对夫妻说，他们还得寻找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就此分别了。” 这？ 叶川和沐玲都是一头雾水。 胡洁一边回忆，一边将和那对夫妻短暂相处的细节，一一道来。 说得断断续续，但听得叶川两人是面面相觑。 你确定你不是在讲小说？ 或许是回忆起了太多不愉快的事，胡洁的心绪很是低落。 “我尽量回忆更多的东西，记录下来，有空我们联系。” 当沐玲和叶川提出告辞时，她也就没有挽留。 “叶川，概率再小，但放之你身上，都是有希望的。” “嗯，只希望这个胡洁能回忆起更多的细节。”叶川叹气道，眼神有些闪烁。 在读书期间，他并没有寻找自己父母信息的打算。 要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三两年他还等得起。 况且这事，外婆肯定是知道的最为详细。 估计在他毕业时，就会告诉他一切吧。 对于这胡洁说的这一切，只是当个辅佐信息吧。 即便那对夫妻真是自己父母，他们刻意不见自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情况不明，他怎么可能会向胡洁这么一个复杂的女人，透露信息呢。 “手机拿出来。”走出咖啡厅，沐玲突然开口道。 叶川立即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哼，早改了。 沐玲看见自己电话号码后的备注，是沐大小姐：“哟，反应很快嘛。” “你手机也给我看看。” “女孩子的手机是隐私，你的要求不仅不礼貌，还过分。”沐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的手机就不是隐私了？”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咱们吃点什么？” “。。。。。。” “男孩子，大度点嘛，我请你吃烤肉。” 其实叶川也很好奇，这沐玲会怎么备注自己。 “装修估计还得三个星期。” “装好了还要通通风，晾一段时间。我定于五一前开业。” “人员招聘呢？” “直接挖人，找猎头。”沐玲一边烤着牛肉，一边说道。 这和叶川的想法一致，关键位置的人，还是直接挖的好。 挖过来的人，直接就能用，薪资高点无所谓的。 现在沐玲手握十几亿的现金，假如不投入到项目中去，光是“资金站岗”的损失，就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源o想要投资，你是怎么考虑的？” “暂时不考虑。” “没计划？” “现在天气暖了，饮品也进入旺季了，根据今年的旺季数据再看。” 源o拿到投资，大概率也是投入到宣传广告中去。 有可能起飞，但更多的是钱丢进去了，也砸不出多大的浪花。 “这样能交差？” “吃肉吧你。” 这沐玲，总是几句话就能把天聊死。 胡洁独自在咖啡厅坐到了夜幕降临，收拾好心情后，这才往“80坏”酒吧赶去。 今天，她本想向叶川了解更多信息的，但感觉这小子似乎很有些警惕。 在她讲到那对夫妻的一些细节时，明显感觉叶川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但被他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再加上沐家大小姐在场，让这场谈话质量大大下降。 到了酒吧，发现今天笑笑也在。 “笑笑在啊，我刚和沐小姐和叶川喝完咖啡。”胡洁笑着打着招呼。 “哦，下次也叫上我啊。”笑笑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叶川是沐小姐的男朋友吧？” “应该是的，最起码我没看见大姐和哪个男的亲近过。” “那你们沐家同意么？” “沐家人都见过叶川的，大姐说同意，那就是同意。” 笑笑的话，让胡洁有了更多的猜想。 沐家这样的家族，一般的人想进入，应该要门当户对吧。 但她始终没往沐玲的强势上去想，反而是往叶川的家世上去猜测。 这个乌龙闹得有点大。 这段时间，最热闹的还是要数“宝藏男孩”的全国总决赛了。 为给观众朋友们带来更好的体验，对20强的选手，栏目组对参赛选手进行了集中培训。 让他们的表演更加专业，也更有娱乐气氛。 当然，广告费赚得那也是哗啦啦的。 不少参赛选手的培训花絮，被栏目组有意无意的放在了网上。 这下满足了观众朋友的好奇心，纷纷在网上查询观看，很有些追星的感觉。 前段时间的一场比赛，伍坤顺利的闯进了16强。 但他想要再往前走，已经很困难了。 在实力不占优，场外观众投票也仅是中等。 比赛前前后后，历时几个月，对参赛选手的考验都特很大。 伍坤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很难得了。 再往前，估计只有那“破釜沉舟”一条路了。 但，这真的好么？ 第188章 逻辑王子 人的心理是很奇妙且高深的。 因此，才有了心理学这一学科。 就像人们通常都不会珍惜身边的人或事，直到失去后才有所感悟。 伍坤和叶川，曾有过讨论，这宝藏男孩到底该如何晋级。 最后还是认为，得将晋级的希望，放在场外观众的投票上。 假如第一轮投票晋级不行，那么就得“破釜沉舟”了，将所有希望放在那张复活票上了。 叶川建议，直接弃赛，然后通过复活名额晋级。 这样的风险极大，但操作好了，效益也极大。 因为前16强，每个选手都很有实力，也都有一大帮拥护者。 每人进入前10的希望都很大，假如哪个选手突然弃赛，肯定会让观众朋友们感到遗憾和惋惜。 那么这个弃赛的选手，就会进入所有观众的视野。 当有机会复活时，可能优先考虑的就是这个弃赛的选手。 假如再包装点弃赛的理由，那就更完美了。 但是通过弃赛来达到复活晋级的目的，始终有点心术不正。 因为它有消费观众感情的嫌疑，也有违艺人的职业道德，不可取。 当然，无论伍坤用与不用，叶川都是支持的。 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他人已经上了赛场，顺其自然吧。 这天，叶川刚上完课，就被辅导员周可岚叫去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侦办沐家案子的张警官。 “叶川，你好。” 张警官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张警官，你这是？”握手寒暄后，叶川有些纳闷道。 “今天来专程来谢谢你的，没有你的出力，这案子办不好，也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张警官说完，又朝办公室的辅导员和系领导，简单介绍了下事情的经过。 辅导员周可岚和系领导，都笑容满面。 自己的学生有了荣誉，当老师领导的自然觉得脸上有光。 要知道当张警官刚来，说要找叶川时，都是吃了一惊。 要知道叶川可是全班最出色的学生，领导对他期望很大的。 还好这事是好事。 张警官将带来的锦旗送给系领导。 “贵校果然是人才辈出啊，不愧为国内的最高学府，在叶川身上，我深有体会。小小证书，略表咱们局的心意，请收下。” 系领导笑着打开，一看是“授教有方”四个字，很是满意。 张警官又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一张证书递给叶川。 叶川接过一看，里面居然出现了“逻辑王子”四个字。 有些哭笑不得道：“张警官，这证书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是我做的啊，但你放心，签字盖章可是局领导，假不了。” “呵呵呵呵。。。。”办公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的确，这案子能破，叶川在沐家的那一番逻辑分析，是核心。 成功的将侦破工作，拉到了正确的方向上。 也使得李四爷这个藏在幕后的大boss，进入警方的视线。 况且潜逃的李四爷，又是被叶川举报才抓住的。 当然，这里面有不少的巧合，但也和叶川的细心观察分不开。 从办公室出来，张警官谢绝了人家老师的相送，和叶川一起出了校园。 “叶川啊，我早就想见见你了，一起吃个饭吧。” “说实话，我不太想和警局打交道，还有个医院，呵呵。” “能理解，但咱们都打过两回交道了，你也没少块肉啊。还得了荣誉证书，多好啊，看来咱们俩合得来。” 人家警察亲自上学校来，又是锦旗又是证书的。 甭管这有没有用，人家诚意到了，叶川也自然识趣。 “张警官，谢谢你的厚爱，我请你吃咱们学校的饭菜吧，老便宜了。” “你小子。”张警官哭笑不得，老便宜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不过，今天不该你请，你帮了我大忙，我私人请你吃顿饭以示感谢。” 他不是不想去吃便宜的食堂，而是今天还有个事，公私兼顾吧。 “听说你喜欢吃鱼，我专门找了个口味绝佳，价格公道的鱼馆。” 叶川若有所思，这张警官看来是有什么事，连他喜欢吃鱼都打听到了，肯定是咨询过沐玲。 “不错，吃饭挑地方，就是该把价格公道这个排在口味之前。” 叶川深有体会，上次和沐玲两人吃了一千好几，心肝都疼。 “同道中人，哈哈哈哈。”叶川这番话，深得张警官的心。 物美嘛，你还得价廉啊。 到了鱼馆的包间，叶川才发现里面还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孩，看样子应该是张警官的子侄一类的。 “臭小子，这是去年全国卷的状元，清北大学的叶川，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 “川哥好。” 这小子倒是挺有礼貌的，只是眼珠转个不停，好奇心很浓。 “还有一个人，等下就到，猜猜是谁？” “沐玲。” 说曹操，曹操就到。 沐玲推门而入。 “今儿我休假，沐家的案子也结了，中午喝点酒吧。”张警官兴致很高。 今天感谢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让叶川和沐玲，刺激刺激下自己的儿子，省得他整日不着调。 他不惧怕一切罪犯，也不受任何老板的请客，更不屑去巴结谁。 但为了儿子的学业，巴结巴结叶川这个全国状元，他是一百个愿意。 “李四爷大概率是死刑。。。。。。” 张警官向沐玲介绍了沐家案子后续的一些情况。 “李四爷团伙还有不少财产，你们沐家的受害者家属，可以提起民事赔偿的。” 知道沐家不缺钱，但提起赔偿，这是法律赋予的，该要。 到现在沐志风仍未苏醒，笑笑每日都去陪她爸半天，希望能用言语什么的，能刺激他醒过来。 罪犯理应伏法，但是对受害人以及受害人亲属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张警官那本来还很散漫的小子，在叶川伏在他耳朵上嘀嘀咕咕一阵后，像变了个人样。 开始问起如何快速提升学习成绩。 弄得叶川很是无语，快的哪有靠谱的啊。 只有张警官喜笑颜开，觉得这顿饭请得太值了。 沐玲悄悄问叶川，怎么教导好这孩子的。 “我说我成绩一变好，你就开始追我了，天天给我写情书。” “脸不要了？” 第189章 云凌投资 李四爷给叶川留下的印象很深，他应该是属于社会中隐藏boss一类的人物。 事实也的确如此，张警官这次一共抓捕了不下10人，算是将李四爷犯罪团伙一网打尽了。 顺带还破了各地的好几桩悬案，还有蒋秃子的盗墓案。 算是成果很大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假如沐志水和沐志风不贪婪蒋秃子的那批货，就不会招来李四爷的疯狂报复。 假如李四爷就只捣鼓点古玩活，也不至于走到罪孽深重的地步。 世间哪有假如啊，有果必有因。 “抓捕李四爷时，他做了简单的乔装，你是如何发现他的啊？” 张警官的这疑问，也是沐玲疑惑的地方。 “看他有些不正常。” “怎么说？” “这个？在图书馆附近，一个人的心情应该是平和的，他眼中却有惊恐。” 图书馆是知识的海洋，一般都很安静，人的情绪会受到影响，变得恬祥。 叶川的理由，勉强能说通。 沐玲若有所思，显然是不信的，搞不好这小子研究过那通缉犯。 心理学研究中，观察法是一项重要的活动。 “你小子有从警的意愿的话，绝对会是个破案明星。”这是张警官这位老刑警的心里话。 现在渐渐进入互联网时代了，侦破案件的思维和方法，也要跟进。 宾主尽欢。 草长莺飞的二三月过去，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沐玲新的办公大楼终于装修完毕，开业也提上了日程。 公司最终命名为“云凌投资”，沐家过世的老爷子沐卿云以及沐玲两个名字的谐音。 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寓意。 沐老爷子临终，告诫沐玲要做利国利民的事业。 “云凌投资”志在服务发展中的中小企业，伴随它们一起发展壮大。 通过猎头公司，沐玲也顺利的高薪招聘到了两名行内人士。 一名叫管伟，40岁，有着十年的从业经验。 在实物投资方向，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所参与的投资，回报率都不错。 还有一名女性叫蒋沁，31岁，海归。 在国外有过数据分析及风险控制的相关工作经验。 这是沐玲以她的视角，在众多候选人中，挑选出来的。 以管伟和蒋沁为核心，组建起了团队，公司运营的基本框架算是拉起来了。 至于秘书，前台之类的，一个招聘也就搞定了。 在公司开业前，沐玲召开了第一次工作会议，叶川也被叫来了。 管伟是个爱开玩笑的油腻男，而蒋沁长相一般，性子有些冷。 “帅哥，你第一眼见我，有什么感受。”趁沐玲还没到，管伟笑着对叶川问道。 “油腻，幸福。” 叶川的评论，让管伟和蒋沁都是一愣，而后饶有兴趣的想听下去。 “说下去。” “临近中年，新陈代谢开始变慢，油腻是这个年龄段的特点。你领带很好看，材质柔软，纹路细致，肯定是有心人为你精心挑选的。 这让你油腻的外表看起来偏向了成功人士，没有很多油腻男的那种猥琐。 最主要的还是你的衣服和裤子，都有熨烫过的痕迹。 这一切表明，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妻子为你做这一切。 还有，你年轻时候应该有点帅。” “为何是妻子呢？保姆不行么？”管伟接着问道。 “单身有必要请保姆？”叶川反问道。 “万一我是个很讲品味，也很自律的人，喜欢住的环境更好一些，请个保姆很合理吧。”管伟笑着继续问。 “自律还会油腻？但凡有只腿或胳膊压在男人身上，能早起锻炼才怪。” 本来性子有些冷的蒋沁，听得这也笑了起来。 管伟更是哈哈大笑，显然对新公司的工作氛围，还算满意。 这小子似乎叫叶川吧，还是个学生，看来也有两把刷子。 沐小总果然不拘一格。 其实管伟在南方的工作也不错，但他夫妻的父母年龄都大了， 本是京城人士的管伟，这才有意回来工作。 第一次面试时，看见面试他的沐玲是个小丫头，差点转身就走。 出于礼貌，还是坐下打了个招呼。 但在沐玲的几个发问后，从事十年投资工作的管伟，脑门隐隐有汗冒出。 蒋沁也与管伟有相似的心理路程，投资这事，最怕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良禽择木而栖。 既然老板是内行人，再加上给的薪资的确很诱人，哪有不聚在沐玲麾下的道理。 “叶川是去年全国卷的高考状元，你们正好验验他的成色。” 沐玲走了进来，似乎听见了他们谈话的后一小段，笑着说。 天赋型选手？ 管伟和蒋沁都看向叶川，心中却想着，云凌投资公司以后要走哪条路呢？ 沐总本身也是个天赋型选手，现在又来个全国状元，以后公司的前景真的值得期待啊。 天赋型选手，永远不要用常人眼光，去考虑他们的年龄和学历。 “管总监和蒋总监，你们尽快将手下的队伍配置整齐。别管什么时候开业，从现在开始就将心思放在业务上，争取今年花出去几个亿。” 十几亿资金，每闲置一天，都是巨大的浪费。 既然资金是闲置的，那必须先去安置，存起来是下下策。 对于投资人来说，不容许大量资金闲置的。 至于投资的主要方向上，集中在互联网游戏和房地产上。 管伟和蒋沁各抒己见，很多建议都很有操作性。 行家一伸手，谈话的质量自然很高。 管伟一进入工作状态，气质立马变了，句句见真章。 而蒋沁则有些数据控，永远是那么的冷静，客观，将提到的问题都逐一量化。 叶川带着学习的态度，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谈话。 受谈话的启发，他对源o的未来，有了一丝构想，但也仅限于构想。 一下午的时间悄然流逝，天已经黑了。 “看来得尽快招个秘书，这一下午的，喝水都得自己倒。”沐玲自嘲的笑了笑。 管伟拿起手中的保温杯晃了晃，笑道：“自备就是好啊。” “有枸杞？” “哈哈哈。。。。” 会后，沐玲邀请大家聚餐，算是开工餐吧。 “吃大户了。” “那敢情好，我得先给家里报个备。”管伟说完，掏出电话开始请假。 沐玲暗自点头，对管伟这做派很是认同。 热爱家庭的人，干事基本都靠谱。 第190章 赶鸭子上架 叶川在云凌投资公司，沐玲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职务。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学生，以积累经验为主。 但是所有核心的业务，他都能参与。 在管伟和蒋沁看来，这很是不可思议，因为这涉及到商业机密。 沐玲却全然不在意，命都是叶川救的，钱在他面前，算什么？ 每周六和周日，叶川都会到公司，接触业务或是查看备案。 一段时间以后，他对投资的流程，也基本熟悉了。 同时，他对源o的前景，也有了相对具体的规划。 结合这个夏天的旺季，融资的计划书应该可以成型。 尽管现在有不少资金，在蒋沁的建议下，已经投入了股市。 这也仅仅是解决“资金站岗”的问题，属于头痛医头。 沐玲的意思，最终还是要投入进实体产业的。 在开业后的第三个星期，云凌投资的人员越来越齐备。 叶川到公司，发现需要融资的企业，越来越多，大江南北的都有。 投资公司，在很多企业人眼中，相当于散财童子。 但有蒋沁的存在，让很多滥竽充数的公司，都打了水漂。 人家高端风控人，可不是纸糊的。 你想要利润，人家想要本金，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叶川到现在，也能理解蒋沁的性子，为何那么冷的原因了，纯属职业习惯。 宝藏男孩16进10的比赛，伍坤到底是放弃了弃赛拉观众情绪的打算。 尽管任何选择，叶川都赞同，但伍坤做出这样的选择，叶川还是由衷地高兴。 他没有因为达到目的，就不择手段。 他本身就是黔省的状元，也进了最高学府，已经属于同龄人中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娱乐圈，可入可不入。 何况有位名人不是说过么，什么坛到最后也都是祭坛，什么圈到最后也都是花圈。 可事实就是这么的奇妙，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 伍坤以第十名的成绩，最终晋级十强。 这个成绩，是出乎大家甚至是伍坤本人预料的。 清北大学的论坛，在显眼的头版位置，打上了伍坤晋级十强的喜讯。 伍坤进入十强，也意味着pk的结束。 pk一词，最早起源于网络游戏yer killer，意思是游戏玩家间的胜出或淘汰。 接下来的比赛，将不再淘汰选手，以分出名次为主。 伍坤是以最后一名的成绩，晋级十强。 但进入十强后，所有人都又在了同一起跑线，将重新竞争名次。 只要进了十强，其实本身已经有了商业价值和娱乐价值。 不少娱乐公司，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伍坤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叶川。 “大佬，你说我应该接受娱乐公司的邀请么？” “这个要看你的志向。” “说实话吧，我还是挺喜欢从事娱乐行业的，但我又舍不得学业。” 叶川也无言，涉及到人生选择的问题，再睿智的人，也无法给人启示。 “按你心所想。” 遇事不决，问心。 蜀城富源超市的蒋老板，给叶川打来了电话。 祝贺伍坤晋级十强之余，话里话外，都是想邀请他当富源超市形象代言人的意思。 叶川心中了然。 现在伍坤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是还没有经纪公司，假如能在现在谈下来合同，绝对是最划算的。 富源的王总监，更是电话不停，想叶川撮合此事。 就连王诗莞，也希望伍坤和源o的合同，能够多续约几年。 “叶川，你那同学伍坤，有意思进入娱乐圈？”就连沐玲也对此信息感兴趣了。 “不清楚，你有想法？” “暂时没有，需要多观察，看他以后在娱乐圈是何种定位。” 云凌投资公司，广告宣传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不是所有明星都适合做投资公司的代言，不是睿智理性的人设，肯定当不了。 刘风更是逢人就说，我兄弟伍坤，成了明星了。 教过伍坤舞蹈排练的汤语等人，也与有荣焉。 伍坤是清北大学的学生，还是去年黔省的高考状元，在网络上开始发酵。 这大大的提升了他的知名度，对接下来的名次排位赛，很有利。 沐玲的云凌投资，迎来了第一批客户。 前期人手不足，叶川在周末，也被沐玲派上了业务。 一家成立不久的制衣厂，想扩大生产线，需要融资。 叶川被派往实地考察及谈判相关事宜。 “你这是属于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行为。”叶川笑着道。 “又不是不给你发工资，你闹什么？” “发多少？” “要不按临时钟点工计算啊？” “抠门。” “不抠门能叫老板么？要不给你开高薪，你请我吃私房菜？”沐玲狡黠的笑道。 “我还没毕业，你这属于赶鸭子上架。” 好吧，叶川带着公司的几个刚入职的员工，就开始了工作。 “先说啊，我们都是小白，纯属试手。”叶川笑着朝几位员工说道。 “沐总说了，叫我们都听你的。” “好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let''s，go。” 这沐玲，尽整些绑架人的事。 这也能从侧面说明，叶川在云凌投资公司地位有些超然。 叶川和几名员工，来到了这家制衣厂的所在地，但并没有直接进入厂区。 先观察，多看少听。 在周围转悠了好一阵，就进了制衣厂对面的茶楼，一边喝茶，一边随意聊着天。 话都有真假，与其费心去分辨话语的真假，还不如用眼瞧来得真切。 “大家看啊，这个点了，员工都还没下班，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赶订单。” 一个企业的好坏，其实很多情况下，在实地肉眼就能看出。 这工作轻松啊，喝着茶就把工作完成了。 “咱们等到工人下班，再看看他们的精神面貌吧，完了我请大家吃烧烤。” “呵呵。” 既然沐玲信任他，那么叶川就会以自己的工作方式去工作。 前期实地考察结束后，后期谈判，才是见真章的时刻。 心理学应该能派上用场吧。 叶川对此很是期待。 第191章 带队考察 “叶。。。。。。” 几个云凌的员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叶川了。 直接叫名字吧，又显得不尊重人。 叫领导吧，他又仅仅是个学生，面子上还是有些抹不开。 “叫组长就行，或者直接叫我叶川。” 这几个员工，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和叶川年龄其实大不了多少。 在公司的关键位置上，沐玲通过猎头直接挖人。 但对以后的人员使用，她还是倾向于公司自己培养。 人员之间彼此不熟悉，就无法默契，工作效率肯定也上不去。 不熟悉嘛，这好办。 一顿烧烤就可以解决，都是年轻人嘛。 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啤酒，彼此间果然熟悉很快。 趁此机会，叶川也将接下来的工作，大致说了一下。 “大家也都看见了，这湘潮制衣厂的员工下班后，彼此之间有说有笑的。说明工作环境和氛围应该不错。 老板也是在绝大部分员工下班后，才离开的厂子，这能说明她将自己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厂子里。 当然，这还得多观察几天，将观察到的各类信息先行记录。” 没办法，他要上学，仅仅只能在周末才来。 现在有这么个实践的机会，很是难得。 其实，这个湘潮制衣，估计是沐玲她们心中的可投资项目。 让叶川带着几个刚入职的毕业生，不过是练手和熟悉业务罢了。 其实叶川算不得新手，接触商业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源o更是处理过好几起突发事件。 工作一谈完，年轻人的话题，自然转移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点上。 年轻貌美又多金的沐玲，自然是所有人集中的关注点。 但碍于叶川在，谈话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保留。 “听说咱们沐总，家里是从事古玩的？” “是啊，我也听说了，难怪人家那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多财富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族要是有这么多财富，轮得到你说话么？归根结底还是人家沐总能力强。” “这倒也是，沐总那双眼睛，似乎能将人心思看穿一般。” “。。。。。。” 叶川听着他们的讨论不说话，只是偶尔附和着。 讨论上司或老总，这属于职场生活的一部分，哪个公司也不例外。 好的，坏的，都是合理的。 不过对沐玲暂时还没有负面的评论，评价得也很客观。 她能将人心思看穿，可不。 他是深有体会的。 “组长，你和沐总关系不错呢。” “我们是朋友，认识时间不短了。” 几人都一脸羡慕的朝叶川看来，能和老总是朋友，这可是莫大的便宜啊。 不像他们，连这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能不能拿稳都不一定，毕竟还有试用期嘛。 叶川似乎知道这些人心思一般，鼓励着道：“只要你们用心做事学习，通过几个项目上手后，就会成为骨干的。” 希望如此吧。 1996年之后，大学生毕业，已经不包分配了，都是自主择业。 能尽快到找到一份工作，是所有刚毕业大学生的心愿。 至于工作好坏，最起码得在解决了温饱后再计较吧。 第一份工作能到云凌投资公司来，这是很幸运的事，值得所有人全力以赴。 第二天，叶川小组的4人，精神状态都不错。 看来昨晚的一顿烧烤和一番话，是有效果的。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进制衣厂区，找老板谈谈吧。 今天叶川一身西装，这还是曾经在源o做事时，王诗莞送他的。 “外围观察调查和直接面谈，并没有严格的先后时间，因形势把控即可。待会十点咱们进厂，直接找这个湘潮的秦老总吧，大家先熟悉一下资料。” 湘潮制衣厂成立于两年前，由最初的几十号人，发展到了现在的近千人。 而这一切，都是由一名离异的女性秦老板做成的，真的非常不容易。 光看成绩，就知道这个秦老板是名女强人。 现在湘潮制衣向云凌投资申请1000万元的融资，主要用于扩大经营规模，再增添几个车间厂房，以及运输队伍的建立。 这个项目其实很好，目的明确，前景也不错。 衣食足而知荣辱嘛。 人的烦恼，很多情况下就是从吃饱饭开始的。 吃饱饭后，自然想要穿得更体面一点，在人群中更亮眼一些。 因此，老百姓生活水平的稳步提高，对衣服的追求，肯定是最先的。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因此，投是肯定要投的，但关键的拉锯是在谈判上。 将准备做得充分些，再充分些，在谈判中就能更占优势。 “出发！” 叶川深吸了一口气，带着4名组员，往湘潮制衣厂走去。 顺利的进入了厂区大门，可能是这个秦老板对门卫有所交待吧。 但你都有时间交待门卫了，怎么就没时间随便派个人来引下路呢？ 几个组员有些小情绪，尽管他们还没正式进入投资行业，但也知道他们是投资方，扮演的其实是个“送财童子”的角色。 不应该是这个待遇。 不说黄土铺地，净水泼街嘛，最起码你得整个接待人啊。 最关键的是，在来之前的半个小时，叶川已经给这个秦老板打过电话通知了。 “组长，这。。。。。。还进么？” “进，为什么不进，讲那些虚头巴脑的排场干嘛？” 叶川倒是无所谓，或许人家秦老板有事耽搁了吧。 进了厂区后，在路牌的指引下，往办公大楼走去。 刚要上楼，楼梯上就走下来一个有些颓废的中年男子。 眼睛无神，眼眶深陷，步伐有些飘虚，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般。 这男人下个楼梯都左右摇晃，口中骂骂咧咧道：“臭娘们，得瑟个什么劲，才给这么点钱，真拿老子当要饭的啊，没我家你个娘们能有今天？花完再来拿就是了。” 叶川几人只得站在一边，由得这个男人先下楼。 男人看了眼叶川一行人，拿起手中的一叠钱，拍击着手掌，似显摆又似不爽。 从他们身旁离去时，一股酒味直冲口鼻。 “大早上的就喝酒，也不怕把肝喝坏。” 叶川看着远去的这个男人，若有所思。 第192章 女强人 这个男人，应该和这个秦老板，有些关系。 他手中的那叠钱，应该有大几千块，不少了。 这可是厂区，不是金融大街。 谁进厂打工，随时带着四五个月的工资啊。 投资的考察，除了对企业公司需要全面了解，更要对经营者有详细的了解。 在企业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经营者的素质，可能是能否拿到投资的主要因素。 叶川一行人上了楼，根据指示，找到了厂长的办公室。 门是虚掩的，从外面看不见办公室的内部。 叶川上前轻轻敲门。 大概过了两三秒，办公室内响起了“请进。” 叶川推开门的一瞬间，似乎发现办公桌的后女人，将手从支撑脑门的位置拿开。 “秦厂长好，我们是云凌投资的。” 秦兰在愣了两秒后，立即从办公桌后起身，将叶川一行人迎了进去。 “欢迎，欢迎。刚有点事耽误了，万分抱歉。” 秦兰很是不好意思，投资商自己摸到办公室，这很有些失礼。 事已至此，除了表示歉意，似乎也没别的补救办法了。 非是她故意端着，而是刚才确实被自己的前夫给缠住了，走不开身。 那个烂人，来了很多次，都没拿到钱。 这次不是叶川打电话给她，说要过来，她依旧不会给他钱的。 深吸一口气，秦兰似乎变了个人一样，女强人的风范开始显露。 仿佛叶川刚才看见她的脆弱一面，只是错觉。 叶川一行人，正被秦兰细细打量着，似乎有些诧异他们的年轻。 “秦厂长，现在开始谈？”叶川也懒得寒暄，直接就单刀直入。 既然自己年纪轻，那么就应该将自己的高效展示出来。 “好吧。”秦兰打了个电话，通知相关人员到场。 在会议室，双方相向而坐，有了谈判的架势。 “您是向我们申请的1000万元，可据我们估算，湘潮制衣即便是再增添2000个工作位，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钱到用时方恨少，有备无患嘛。”秦兰笑着道。 “你们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订单，整整一年的订单。”确实，订单是业绩最好的保证。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我看我们云凌是没必要参与了。” 哼，这秦兰根本就没重视叶川一行人，因为完成订单肯定不是她融资的目的。 “哦，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靠增加投资，扩大生产规模的粗放型经济，您认为会在哪里拿到钱，除了贷款吧。” “你们到底还是来了，这不是已经表明你们云凌是感兴趣的么。”秦兰露出了狡黠的笑。 “秦厂长，别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吧。你们准备创立湘潮的品牌，有些什么样的准备。” 叶川始终坚持着单刀直入的高效节奏。 “不错，我们是有这个打算。” “准备开多少家门店，在互联网上有规划么？” 叶川这句问话，让秦兰收起了轻视，盯着叶川重新打量。 她没有做外贸的打算，因此不做来料加工的业务，现在都在做一些知名品牌外溢的业务，订单多但利润低。 产，供，销一体的链式经营模式，才是湘潮的未来。 秦兰就是打算，拿到云凌的投资，建立新的厂房车间。 自行设计衣服款式，自己建立门店销售。 别说1000万了，一个亿都可能不够。 现有的车间不动，依旧接单干订单，这样就能持续的为新车间输血。 因为刚创立的品牌，市场接受都需要时间，前期投入会很大。 假如直接将现在的厂子放弃订单，转而生产自己的品牌，那投入会相当的大，且风险无法估计。 叶川自然明了她的打算，但也没全讲出来。 秦兰方的相关人员，在大屏幕上，开始为叶川一行人展示湘潮一年内的各项数据。 叶川等人，针对数据，开始了第一轮发问。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12点多。 “叶顾问，一起吃个饭吧。” 叶川本想带着组员回去的，但转念一想道：“谢谢秦厂长，那咱们就去你们的食堂吃饭吧。” 秦兰一愣，吃食堂？ “秦厂子别介意，我也想吃大酒店，但不是今天，等促成咱们的合作后再说吧。吃食堂主要是想看看湘潮人，在厂子是否吃得好，仅此而已。” 叶川坦诚的话语，赢得了秦兰的好感。 她对员工一直都还不错。 尽管缝纫工的培训，用不了多久就能上流水线了。 但打纸样，做纸板等一些关键岗位，还是很需要经验丰富的熟练工的。 尤其是她接下来的计划是想创立品牌，那么初期的制衣工，最好全用熟练工，这样一来就能更好的保证质量。 不对员工好可不行，很多技术工都是一群群的，只要有人说你不好，往往一群人都不会往你这跑。 同理，有工人认为你对她们好，就会将大江南北的人往你这拉。 缝纫女工出身的秦兰，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 饭点的食堂，总是最热闹的。 服装厂，绝大部分都是女工，叽叽喳喳的笑闹个不停。 叶川和秦兰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 不少工人朝秦兰打个招呼后，又和工友们一起聊起天来。 都是打工干饭人，管你是谁来。 叶川亲自掏钱，买了一份饭菜。 虽说比学校的差了点，也贵了点，但总体来说，还算满意。 下午，参观了整个制衣车间和厂区，叶川就带着人回了。 第一次接触，算是完成了。 叶川将所见所闻，按照正规的流程，写了工作备忘录。 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也一起写上递给了沐玲。 “不错嘛，这赶鸭子上架，不完成得挺好的么。” 沐玲对叶川的工作，似乎很是满意。 “私生活或许有些难处，适当加以解决，可能起到神奇的效果，这是什么意思？” 叶川将进办公楼那一幕，讲给了沐玲听。 沐玲心中了然，也支持叶川的判断。 经营者的状态，也是会影响到投资者的信心的。 “你认为这个秦兰，怎么样？” “女强人。” “那我算女强人么？”沐玲眼珠一转道。 “你应该不想。” “聪明。” 第193章 投资不好拿 女强人很值得佩服。 但沐玲从来没将自己的人生，定义到女强人上去。 在她看来人生，就是要过成心中想要的那般模样，活得精彩，笑得放肆。 至于是不是女强人，管它呢。 今天和湘潮制衣第一次接触后，叶川又得回校上课了，只得将工作安排给自己的组员。 谈判嘛，前期肯定是相互试探的过程，又不是买菜讨价还价。 谁表现得更急切，谁就输了先招。 云凌投资手握着资金，还表现得急切，脑子不对啊。 “你这又准备当甩手掌柜？”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放心吧，耽误不了事。” 叶川现在很忙，非常忙。 为了能尽快的融入到云凌投资团队中去，他在课余时间，他还得跑来公司熟悉业务。 常常晚上十一点后，才返回学校，好在公司离学校不是太远。 也谈不上辛苦，就是感觉生活被上了发条一样，紧迫但有劲。 其实大学中也有不少学生，在校外勤工俭学，赚取学费生活费。 每天，叶川就和这批学生，匆匆出校门，又在晚间匆匆赶回。 对此，谢东有些无奈道：“我感觉寝室就像我一个人一般，独守空房。” 现在伍坤还在长沙参加比赛，牛伟宏忙于社交，叶川入公司实习。 也只有晚上睡觉前，几人才能聚在一起说说话。 “单间嘛，还不舒服。” “这倒也是，不用跑图书馆占座。” 其实大家都知道，要学习还是得上图书馆，氛围感嘛。 就像联机打游戏一样，还是得去有些乌烟瘴气的网吧，才带感。 “哥几个，你说伍坤成明星了，他还会继续念书么？”牛伟宏躺在床上问道。 “这得看他的选择了。” 毕竟谁也不能建议别人的人生。 只要是选择，就无关对错，至少在当时做选择时。 秦兰每晚都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住所。 有时订单时间紧，还会和工人们一起，常常加班到很晚，索性就在办公室里休息了。 她也常常问自己，这一切值得么？ 女强人真是自己想要的么？ 但每次心给她的回答都是，值得。 她还有一个儿子，在寄宿高中上学，一个月回家一次。 父母的认知和成就，才是孩子的起点。 父母的状态，就是孩子的常态。 儿子的父亲不经事，她这个母亲，就一定要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再苦再累，她也要坚持到儿子大学毕业。 因此，她想将湘潮做成品牌，而不仅仅只是个代加工的厂子。 否则，孩子哪怕接手，也会像自己这般累得昏天黑地的。 自从那天叶川他们几人来过厂区后，就一直没有音讯了。 她也打电话进云凌投资总部，但得到的回答总是，正在评估流程中，请等待。 是不行？ 秦兰也知道，湘潮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想拿到投资的可能性，肯定比不过高新技术行业。 毕竟利润空间在那摆着。 仔细回想了那天来厂区的那几个小青年的表现，又感觉不想被否定掉的。 她知道这事不能急，人家拿钱投资，肯定会经过一系列评估的。 然后才是谈判，谈判，再谈判。 但这事不启动还好，一旦启动，哪能一点都不着急呢？ 其实，叶川带的小组组员，每天都在秦兰看不见的地方工作着。 在湘潮厂区的周围，到处都有他们忙碌的身影。 交谈，询问，记录。 “程雷，你说组长叫咱们干这些，到底有用么？”四人队伍中的一名女生不解的问道， “肯定有用，现在只是前期的工作，还处于搜集信息的阶段。” 云凌是将钱投出去，为保证资金最大程度的安全，肯定是要搜集尽可能全面的信息。 就像你借钱给某人一样，肯定要对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 在银行的大额贷款，你还得有必要的抵押物或担保呢。 “组长说过了，其实我们本该先进行必要的培训和学习。但现在人手不足，也就直接参与到项目中来了，边工作边学习实践，我认为很好。” “好吧，我原先还以为投资公司，就只是在电脑前工作呢。”女子嘟囔着嘴道。 “在办公室听来求投资的人介绍后，就给钱。那你有多少钱，亏多少钱。”程雷笑着道。 “呵呵，这倒也是。” “不过也行啊，但不是现在的我们能这么干的，那得管总监或者蒋总监那位置才行。” “是啊，先站稳脚跟吧，先当孙子再当爷啊。” 正当秦兰要失去希望时，叶川带着云凌投资的人，又一次的来到了湘潮制衣厂。 这次，不仅有他小组的四名成员，沐玲还安排有公司的专业审核人员。 最主要是，蒋沁也到场了，她主管风险控制。 任何项目想要从云凌得到融资，她是第一道关卡。 这次相对就正式了许多，秦兰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拿着报表，开始讲解。 湘潮制衣厂就像她的孩子，从无到有，从小到大。 谁还能对自己的孩子不熟悉呢。 很多情况下，她连数据报表都不看，各种数据都是信手拈来。 对专业投资顾问人员的提问，也是张口就说，显然是心中早有腹稿。 蒋沁全程没有说话，只是记录了不少东西。 叶川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蒋沁团队的厉害。 顾问人员的提问，也越来越刁钻。 “秦厂长，你是想得到我们云凌的投资，然后去试水是吧？” “你需要建立多少门店，都在哪些区域，附近有多少品牌，每个门店该如何配置人员，每天营业额预计能有多少，什么情况下才能扩大门店规模，什么情况下缩减规模。。。。。。” 就连准备充分的秦兰，也有些招架不住。 假如源o想得到云凌的投资，这套程序也是必须走的。 王诗莞能在这些专业人士的提问下，坚持到第几个问题呢？ 任何企业经营者都想做大做强，其实很多都是单纯的愿望罢了。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蒋沁及时的终止了会议，因为秦兰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太适合继续下去了。 第194章 品牌的情绪 会议结束后，秦兰的脸色很差。 其实对湘潮的未来，她是有详细规划的，但绝对没有今天这些人员问的这么细。 但她也知道，云凌投资方的问题，没有故意刁难。 这些问题都很专业，且是必须要解决的。 原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了，现在看来，还有很多的不足。 “秦厂长，针对今天的会议，再做进一步的完善吧，谢谢你今天的解答，再见。”蒋沁带着众人，离开了湘潮制衣。 秦兰立即收拾心情，忙在前面带着路，表现出了很强的个人素质。 叶川暗自佩服。 会议上的打击，丝毫不影响她的待人接物。 “蒋总监，快饭点了，留下吃个便饭吧。” “不了。” 蒋沁冷冰冰的态度，着实有些冷场。 但叶川知道，这就是她的性格，绝对的冷静。 这号人物，沐玲是怎么找来的啊？ 叶川好几天没有和他组的组员们待一起了，从厂区出来，就没有和蒋沁一起。 几人随便找了家餐馆，解决午饭。 他没有邀请蒋沁，就算是邀请，估计她也不会来。 尊重每个人的职业态度嘛。 “组长，从今天的会议上来看，咱们云凌的投资，也不好拿啊。” “谁的投资好拿了？”叶川笑着反问道。 这倒也是，涉及到钱的事情，就没有容易的。 非亲非故的，别人投资你，肯定是看你能带来利益。 假如你无法将你如何为别人，带来利益这点解释清楚，那谁肯拿钱投你。 “我们都是新人，要想快速的融入云凌，就要多看多听多体会，相信大家今天都有所感悟了吧。只要咱们用心，就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投资人。” “是，一定。” 这话也是叶川对自己说的。 知识终究只是知识，在实践中才能出真知。 倘如今天没有参加这次会议，他永远理解不到，决定投资与否的审核会议，是这般的威压与紧张。 不过叶川也明白，这是云凌方故意要营造出来的效果。 这样一来，在接下来的谈判阶段，云凌就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鸡蛋中挑骨头嘛。 总之，是要问倒对方，建立心理优势。 甚至在这以后，还有一些策略。 组合拳打出去，才有威力嘛。 就是不知道这套流程，是所有投资公司的流程，还是沐玲那个妖孽捣鼓出来的。 叶川倾向于后者，因为这套策略，有着浓浓的攻心手段。 试问，哪个寻求投资的经营者，不认为自己的公司是完美的呢？ 在这种心境下，投资公司如何去和他谈？ 叶川想着，假如他是秦兰，又该如何应对呢？ 一念至此，叶川给王诗莞打了个电话。 将今天会议中的提问类型，详细说给了她听。 当然，这些会议内容不是商业机密，因为针对不同的公司，会有不同的策略。 “姐，你能回答上多少？” “有这么苛刻么？” “没有故意刁难，算不上苛刻吧。你要多想想你创立源o的初衷，这可能会为源o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叶川诚信说道。 “初衷？” “对，你为何会创立源o，基于什么想法或理念。” 当初沐玲似乎问过她，你为什么创立这么个厂子？ 当时她的回答，下意识的就排除了赚一波快钱的原因，可见是她的真心话。 遇事不决，问心。 品牌，都是有情绪的。 而这个品牌的情绪价值，极有可能就是由创立者的初衷赋予的。 “你先弄清楚这个问题，就能解决源o的前景问题。” 叶川见电话那头的王诗莞沉默了，说完后，挂了电话。 其实很多创业者如王诗莞和秦兰这般，当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为更广阔的前景操心起来了。 不做大吧，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显颓势的那天。 扩大规模吧，有赌的成分。 当然，赌赢了什么都还说，赌输了就是盲目扩张。 商品到品牌，是做大做强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很艰难，倒在这条路上的创业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日子依旧忙碌。 叶川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上完课就往云凌投资跑。 疯狂的吸收着管伟和蒋沁的经验。 常常有不懂的问题，就不耻下问。 再结合他自己的理解，很多商业问题，都触类旁通。 他以源o为目标，推演了无数个方案。 还有在大街上看过的任何商品，都试着建立方案，再去推翻它。 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时间来到了五月，天气越来越热，又到了女孩展示自己魅力的季节了。 云凌投资公司，也开业了一个月了。 尽管现在为止，还没有具体落实一个投资，但很多投资谈判，都有了眉目。 应该是个比较好的开端吧。 做实业投资不比金融股票，投资不可能立竿见影的。 沐玲将一个牛皮信封，交给了叶川道：“发薪水了。” “这么多？”叶川打开信封一看，厚厚一叠百元大钞，足有近万块。 “这是根据你的工作表现，给予你的报酬。” 在沐玲看来，叶川那套最基础的摸底工作，很有意义。 “你给员工开的薪水很高？” “反正不低，每人都不同，千人千面吧。” 有钱的老板，就是大气。 “发工资了，请我吃饭。”沐玲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好，吃什么？” 发薪水，吃点喜欢的东西高兴下，这是必须的。 “吃鱼去，怎么样？” 叶川知道，沐玲说的是两人消费接近1500元的那家。 “没问题，只要你高兴。” “还是去张警官上次带去的那家吧，感觉品质差不多。”沐玲建议道。 那敢情好啊，那家更实惠一些。 尽管沐玲不在乎钱，但两家的环境和品质都差不多，一家的价格却是另一家的三倍，谁会爽？ 人家是有钱，不是傻。 就像你去买烟，本来都卖20的，你非得卖21。 不是在乎那1块钱，而是有种被坑的感觉。 “你说我们云凌投资公司，需要创立个什么样的企业文化呢？” “高端的品牌，一定是带着忧伤的。” 第195章 互联网思维 人的情绪是很复杂的。 因此，在心理学领域，有环状情绪模型这一概念。 一个品牌的情绪价值，越与消费者的底层价值取向相契合，那么对这个品牌的认可度就越高。 尽可能的将品牌的情绪价值，或者说是文化，与大多数的消费者契合，受众就越多。 “带情绪”的确是最好的营销。 沐玲几乎在一瞬间，就从心理学方面，理解了叶川的话。 “要让云凌投资，在所有创业者心中，有助力的感觉。” 一旦这个印象，在创业者心中树立起来了，那么云凌投资就算真正的成功了。 这就是沐玲努力的总方向。 沐玲喜欢和叶川在一起谈论，哪怕是辩论。 他简单几句话，就让原本纷扰的思绪，变得清晰简单。 “开心吃吧，不要你请，我请你。” “那敢情好。” “多少还是坚持下嘛，要点绅士风度好不？” “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有风度了？”叶川郁闷的道。 惹得沐玲暗笑不已。 沐玲看来，现在和叶川的相处，是最好的尺度。 尽管叶川很自律，但他现在毕竟还是以学习为主，其他事情全部靠后。 在正确的时间，才能做出正确的事。 “湘潮制衣厂那边，公司是怎么考虑的。我感觉公司还是倾向于投资的，但当天弄得秦厂长下不了台，我知道可能是为接下来的谈判做铺垫。 但投资追求的是双赢，一味地拿捏求资者，终究是术不是道。” 叶川还是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倒不是他欣赏秦兰这个女强人，而是生意嘛，还是该和气生财。 “这倒不是为难湘潮，而是她秦兰并没有清晰的规划，倘如现在我手上可投资的项目多，它是可以直接放弃的。” 在商言商，沐玲直接了当的道。 “不错，她只是想要建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建立门店。至于怎么去创立品牌，通过什么方式去建立，并没有具体的思路，更没有创新。” 叶川也皱眉道。 “湘潮制衣优势和劣势，都是那么的明显。假如是合伙做企业，我会毫不犹豫地加入湘潮，但是投资的话，就得慎重了。你带着小组也跑了那么多天，知道湘潮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沐玲带着考究的表情，问着叶川。 “是创新。湘潮想要创立品牌，但秦兰连互联网三个字提都没提，我感觉不可思议。” “对。” 沐玲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现在是2001年了，互联网的大潮，正在席卷而来。尽管现在电脑网络还无法像电视一样普及，普通人上网也仅是冲冲浪，听听歌，打打游戏。 但互联网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它可以大大的增加事物的曝光度，从而从方方面面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在这个浪潮下，所有经营者，都应该要有互联网思维。” 在国外，早在好些年，就出现了网上商城。 一个商品，由在某条街曝光，通过互联网直接将曝光度放大了几万几十万倍。 “网上宣传和销售，将是潮流，从易于接受新事物的年轻群体开始。” 其实，这就涉及到经营者个人素质的问题了。 秦兰无疑是个女强人，由一名缝纫女工做起，一步步拥有了自己的工厂。 魄力也大，敢拿股份换投资。 但，她也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她的认知，只能支撑到她发展到这一步。 再往前走，就需要智慧或大魄力。 叶川知道，智慧这种东西，和学历有关但关系不是太大。 文盲依然不乏智慧者。 是否投资，投资多少，除了看项目以外，最核心的就是考察经营者的素质。 经营者擅长什么，缺陷又是什么，又能将这企业带往何种高度。 秦兰是名优秀的管理人员，但不是个成功的企业掌舵人。 “但你依旧会投资湘潮制衣是吧？” 叶川知道，沐玲创立云凌投资的初衷。 秦兰这种企业，尽管利润回报不是太好，但社会价值很大。 “对，但是需要秦兰先完善她的计划，放弃大开门店的想法，适时转向互联网。我将会请相关专业的人开导她，看看效果再说吧。” 云凌投资，不仅仅是投钱等回报，还是会适当的帮助提高经营者的素养。 从这一点看，沐玲的格局很大。 真正做到了，帮助发展中的中小企业。 这在云凌发展初期，一定会带来极好的口碑的。 可以预见，一旦云凌发展壮大，沐玲一定会名满华夏的。 “我还是想继续跟进湘潮制衣这个项目，有始有终嘛。” 尽管已经知道了沐玲的想法，但叶川还是觉得，参与项目不该半途而废，收获一定是在最后的。 “好。” “现在互联网是浪潮，浩浩荡荡，顺之者昌，为何云凌不涉足呢？” “肯定会涉足，但我感觉这一切还得再等个一两年。” 现在电脑和网络的普及率，还不是太高，毕竟动辄七八千上万元的电脑，不是任何家庭都能消费得起的。 还有网费也不便宜啊。 现在关于通信网络的基础建设，正在加班加点地赶。 人们的收入，也在稳步的提升。 电脑肯定会加速进入千家万户，那时就是互联网经济的大繁荣期。 “再过两年，到了2003年左右，估计就是进场的最佳时间。但是现在不进场，不代表不早做筹备，要不汤都没口热乎的。” 沐玲也是无奈，她手中的资金还是少了些，只得精准的把控进场的最佳时间点。 何时入场，收益肯定会不同，有时甚至是天壤之别。 现在互联网已经发挥巨大效益的，可能就是门户网站或互联网游戏。 互联网游戏注定是波快钱，这尽管和沐玲创业的初衷不同，但谁又嫌钱多不是？ 就算她觉得这东西不好，容易让青少年沉溺游戏，她不做依然有人做。 况且娱乐游戏好不好，还得辩证的来看。 她已经安排管伟，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互联网的孵化项目，正在逐一选择。 投资公司嘛，主业是找有潜力的企业投，不一定非要企业来找你要投资。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第196章 如此父亲 沐玲知道，叶川逻辑强劲，思维开阔。 还是个细节控，擅微操。 他又不同于蒋沁那种近乎冷血的数据控，多了些情感。 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叶川有血有肉，而不仅仅是个冰冷的工具或程序。 对于叶川提出，继续跟进湘潮制衣厂的投资项目时，她才没有拒绝。 其实叶川更适合做分析或者是谈判。 今天是星期六，秦兰的儿子秦时磊回家了。 秦兰今天特意化了下淡妆，早早便回到了家中，但到家也已经傍晚六点多了。 这个时间，对于秦兰来说，已经算是早退了。 平时不忙到晚上十一二点，不会回家休息。 更别提赶订单了，她甚至会亲自上阵，各种缝纫机械操作得那叫一个熟练。 就连厂里最出色的工人，也自叹不如。 “儿子，回来了啊，妈给你做糖醋排骨啊。” “嗯，刚回来一会。妈，你工作辛苦，随便弄点就可以了，要不随便叫点餐吧。” 秦时磊体贴的对秦兰说道。 “那可不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习压力也大，营养不够可不行。” 点餐，那可不行。 “妈，下周我们就高考报名了，高考我决定选企业管理之类的大学专业。” 儿子这话，让秦兰做菜的手一个停顿，脸色有些煞白。 因为从小，儿子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检察官。 他现在主动选择了企业管理类，肯定有心疼自己的原因。 但检察官，他是永远也当不了的。 前夫酒醉后，曾犯过错误，触犯了法律。 怕前夫的事情，影响到儿子的前途，秦兰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改成跟她姓的。 但可能是她一厢情愿了。 “哎，都是命啊，对不起。” “妈，说什么呢，我现在挺喜欢商业的。快做饭吧，我饿了。” 秦兰也只得加快了做饭的速度，暂时将这事压下去。 想到等空了后，还是得去相关部门再咨询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高三忙，秦时磊两周才回家一次，秦兰也很珍惜和儿子相处的时间。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学习，聊着湘潮厂子。 “妈，你说想要创立品牌，拿投资的事，有眉目没？” “哎，估计有点难吧。” 一提起这事，当初和云凌投资的那次会议，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相当的尴尬。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了，没想到还是漏洞百出。 自己的计划，原来还是有那么多的纰漏。 这段时间，她尽力的去完善了计划。 她不再期望短期内能拿到投资，立马将湘潮的品牌树起来。 因为即便拿到投资，也不一定能成功，可能还会陷入巨大的坑中。 到时候别说给儿子创造好的家业了，可能还得努力爬坑。 吃过晚饭，两人出门逛街。 天气热了，是时候给儿子买一身衣服了。 趁此机会，她也能好好逛逛街，观察观察现在的潮流趋势。 周末的大街，霓虹灯闪烁，人潮涌动。 尽管是夜晚，但卖衣服的门店，生意都还不错。 有些颓废的秦兰，又打起了精神。 只要市场在，那么就一定有成功的办法，只是自己还没找到而已。 现在要创立自己的品牌，除了拿到云凌的投资，别无他法。 因为她身后没有帮衬，也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 况且，她在银行还有一大笔贷款需要偿还呢。 尽管效益稳定，银行的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还清，但至少两三年之内，她是没有办法实现计划的。 一定要拿到云凌的投资。 “哟，时磊，买衣服啊。” 正当秦兰陷入深思时，一个让她烦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前夫，正抓着儿子的手臂。 倒霉，怎么在这个时候碰见他了。 “爸，喝酒了就回家去吧。”秦时磊冷冰冰的道。 从小到大，这个爸就从来都只会赌钱，喝酒。 喝醉了就打人，他和妈妈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打。 直到离婚后，还不肯罢休，三天两头找上门来。 报警抓过几次，这才有所收敛。 “哎呀，兔崽子皮长硬了啊。回家，家在哪？” “家是被你自己搞没的。” “老子生了你，你现在也长这么大了，该是回报的时候了，拿点钱给我。” “放手。”秦兰赶紧上前，一把扯开前夫抓住儿子的手，像老鹰一般，将秦时磊护在身后。 “臭娘们，不知好歹。” “啪”的一声，秦兰的前夫就甩了个耳光到秦兰脸上。 喝醉酒的人，对力道的把控很差。 秦父尽管力气小，但此刻还是将秦兰的脸上扇出了几条手指印。 少年血气方刚，打自己的母亲，那还了得。 不管是谁，哪怕你是我老子。 秦时磊见此情景，一脚就踹向了自己的爸爸。 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秦父，哪里经得起年轻力壮的小伙这一脚。 当即就瘫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或许是踹的位置不对，又或许是秦父故意耍诈，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一幕就发生在衣服专卖店的门口位置，一下围观的群众就越来越多。 看见秦父的惨样，有些不明真相的路人，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儿子，没事，天大的事由妈挡着。” 秦兰顾不得检查脸上的伤势，赶紧走到有些呆滞的儿子身前说道。 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叶川目睹了，但他没有瞧见事情的经过。 只是看见秦兰身边的小伙子踹倒地男子那一脚。 但结合上次在湘潮制衣厂，碰见过这倒地的男子，猜测出了事情的大概。 况且秦兰现在脸上还有手指印，嘴角也有血迹。 “秦厂长，怎么回事？” 秦兰见是云凌投资的叶川，无奈的简短讲了事情的经过。 叶川见倒地男子的状况不是很好，恐怕出事。 “秦厂长，你儿子满18岁了没？”叶川低声朝秦兰问道。 “上月刚满。” 听完，叶川赶紧朝周围的人群道：“这倒地男人是这孩子的父亲，常年赌博酗酒家暴，有瞧见事情全经过的，麻烦出个声啊。” “我看见了，是这男人先打这女人的，然后儿子才踹了一脚。” “我也看见了，呸，丢男人的脸。” “该打，打得好。” “。。。。。。” 第197章 都是纠结 法治社会，打人的成本一直都很高。 打赢了进局子，打输了进医院。 秦兰见叶川的做派，就知道在考虑善后的事。 想到别人的父亲都是孩子的保护伞，儿子的父亲，现在却可能为他带来麻烦。 如此父亲，不禁心酸。 天生的母性保护欲上来了，开始向周围的人群，述说着孩子是多么的可怜。 配合着她此刻的脸上嘴上的伤痕，周围的群众哪里还不信。 纷纷开始指责起躺在地上的秦兰前夫。 当两名警察来后，围观的人群，争先开始述说事情的经过。 警察还是先叫来了救护车，将倒地的秦兰前夫送往了医院。 了解基本情况后，又记录了几名群众的讲述，这才带着秦兰两人到了所里。 叶川也就离开了，尽管秦兰前夫的伤势现在还不得而知，但这事问题不大。 就算他伤得比较重，有那么多证人能证明是他先动手打人的。 况且他当时酒气熏天，手上还握有酒瓶。 秦兰儿子出于保护母亲而出了一脚，完全符合正当防卫的情况。 换作是他叶川，那一脚估计踹得更狠，更讲究部位。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几天后的云凌投资公司里，秦兰见到了叶川，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那天有了周围群众的作证，这事也就没了悬念。 “叶顾问，谢谢你那天为我费心。” 叶川在投资公司挂了个顾问的职，秦兰也就这样叫他。 “秦厂长，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但我不会因此对你们湘潮美言的哦。”叶川也笑着道。 “美言几句就能拿到的投资，这样的钱我估计也不敢要。” “呵呵。” 上次在湘潮会议之后，秦兰对拿到投资，一度失去了信心。 大半月过去了，始终没有回复。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绞尽脑汁修改方案，试图重新获得云凌的信任。 没想到昨晚居然接到了云凌方的电话，邀请她来参加交流提升会。 云凌投资方请来了专员，对她以及其他几位人员，普及互联网领域的知识。 秦兰现在才知道，她对湘潮制衣未来的思考，方向完全错了。 依托互联网而兴起的电子商务，才是接下来的主流。 对互联网这东西不是太了解，所以对湘潮的发展方向，也就没往互联网上去想。 现在她了解了电子商务，才明白以后生意还可以这样做，直接面向全国网民。 女强人的那颗求胜心瞬间就又上来了，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懂互联网，那就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初她为解决生计才进的服装厂当学徒，为快速成为熟练工，她手不知被针扎过多少次，现在不一样办起了服装厂。 只是现在需要的不再是手工技术，而是学习，学习互联网思维。 听着秦兰滔滔不绝的讲着学习心得，叶川这才知道，沐玲为何会选择继续投资湘潮制衣厂。 估计是秦兰身上的这种不服输的性格吧。 不会就学，往死里学。 又不是搞研发什么的高尖端的东西，时间精力热情一投入进去，成绩是迟早的事。 只要秦兰放弃广开门店的重投资发展模式，将湘潮制衣厂的未来，主动向互联网大潮上靠，拿到云凌的投资是肯定的。 叶川想起了同样是想拿到云凌投资的源o，到底该如何规划。 源o不同于湘潮，商品属性决定了它们的路不会一样。 做企业和做生意，看似相同，都是为了创造价值。 其实不同，大不同。 企业家和生意人，区别也大了去了，前者需带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 这一切都需要王诗莞她们自身的思考。 天气越来越热，转眼仲夏已经到了。 声势浩大的第一届“宝藏男孩”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伍坤最终，获得了全国总决赛的第七名。 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很是不容易。 他青春帅气的形象，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人气甚至比前几名的选手还高。 回校后，所有同学朋友都向他表示了祝贺。 伍坤也是拿出了压箱子的茅子酒，和朋友们一起分享。 “祝贺咱们的大明星mr。伍，干杯。” “我是哪门子的明星啊，落下了不少课程，接下来得补了。”伍坤哭丧着脸道。 酒过三巡，汤语问道：“现在有娱乐公司找你签约么？”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有，但我还没决定好。暂时把这学期课上完再说吧。” 宝藏男孩十强，以及人气比较高的选手，在暑假还将在全国各地巡演。 这也就意味着伍坤，必须在暑假前做出决定。 “管那么多干嘛，想念书就继续念，想当明星就去当明星，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是我刘风的兄弟。干杯。” “好！” 刘风这货，一切从心，说出来的话也是简单大气。 无论是如何选择，都会有遗憾的。 人生，其实哪来那么多的纠结啊。 说人容易，放到自己身上，该纠结，还是得纠结。 像这个暑假，叶川就有些纠结回不回蜀省。 源o那边可以上班，云凌投资公司这边，还是可以。 王诗莞和柳眉，已经打来电话，询问放假时间了。 村头高考完后，也希望和他一起在源o打打暑假工。 沐玲尽管没任何要求，但云凌投资这段时间业务发展很快。 不仅管伟和蒋沁这两个总监忙得不着影，就连沐玲这个老总，也得亲自上阵。 很多互联网游戏或者网站方面的项目，机会稍纵即逝，不及时跟进可能就做不成。 因为这些项目发展相当快，就那么几个月的发展期。 要么因为缺资金倒闭了，要么就是人家的公司直接起飞，不再需要投资了。 叶川在云凌投资，有太多学习提高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 “暑假你是回家，还是留在云凌上班啊？”沐玲似笑非笑的问道。 叶川摸摸鼻子，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强大自己，才是最正确的事。 “肯定是留在云凌啊。” “聪明！” 对叶川的回答，沐玲显然是很满意。 “但还是得抽空回家一趟的，看看外婆和村头。” “不安抚下你那美女姐姐么？” “玲姐。” “。。。。。。” 第198章 拜访高人程序员 每次一提到蜀城，沐玲总拿王诗莞她们来取笑。 叶川是无可奈何，嘴仗永远打不赢。 没想到“玲姐”二字，直接破她的防，这也算是小小的之法。 “玲姐我不需要你安抚，倒是王家军那，小心军心不稳哦。” “军心不稳？还哗变呢！”叶川没好气的说。 沐玲这妖孽，看来克制之法无效。 “有一个网络游戏的项目，我很看好，过两天你和我去接触一下。” 见叶川有些郁闷的样子，沐玲也只得将话题引到工作上来。 “公司这段时间，怎么将重点放在网络游戏领域啊，这不是和你初衷不符么？” 叶川有些纳闷道。 “正是为了初衷，我才需要努力赚钱去实现啊。”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要想实现梦想，成为企业家中的企业家，首先要达起来。 现在网络游戏很火爆，从大街上网吧爆满排队，就能看出端倪。 大型的网络游戏除外，因为这类游戏都涉及国外版权。 投资中小型的网络游戏，它们一旦上市被玩家所接受，立马就能收到回报。 假如运气好点，踩到了游戏玩家的痒点，成为爆款的话，那真是麻袋装钱。 “像湘潮制衣，咱们将钱投资进去，回报可能会相对慢很多。因为实体工厂的发展，是需要时间的。 资金回笼慢，就会影响到下一步公司的运营。走实体投资之路，肯定比投资股票证券，需要更庞大的资金。” 叶川知道沐玲现在的资金，绝大多数都是从三叔家和二叔家借来的。 既然是借的，那就得还，且越快越好。 得抓紧时间用借来的这些钱，赚更多的钱。 况且互联网大潮即将在国内奔来，手中资金越多越好。 想到这，叶川也不免有了一丝紧迫感。 一种在时代浪潮中，想要纵身一跃其间，尽情遨游的感觉。 紧张又刺激。 星期天，叶川晨跑后回来，发现沐玲已经打过两个电话了。 今天和沐玲约定，去见一个网络游戏的开发者。 “刚晨跑回来，这不还早嘛。”叶川赶紧回了个电话。 “校门外老地方，速度。” 和沐玲汇合后，她似乎知道自己没吃早饭，找了间干净素雅的早餐店。 叶川发现，沐玲其实很多时候，其实也不是太在乎档次。 只要干净卫生就好。 “能早起运动，真好。现在我早上没时间运动了，都改到下午或者晚上了。”沐玲一脸遗憾的说着。 是啊，保持了好多年的运动习惯，现在因为忙于事业，不得不放弃很多。 “所以我现在努力运动啊，等进社会了，估计也就没这时间了。” 叶川胃口很好，吃了碗面条，还吃了几个小笼包。 沐玲倒只喝了碗豆浆，然后随便吃了个小笼包。 “你可真好养活，娶回家老省钱了。” 和沐玲间相处已经很融洽了，相互间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找谁许的这愿啊？” “月老。” “难怪，这不在他业务范围内。” 走在有些陈旧的街道，叶川以为走错地方了，不断的看向沐玲。 “没错，就是这。” 不是说去谈个网络游戏的项目吗，怎么往城中村走了。 看样子，这街道随时可能拆迁的，到处墙上都有用红漆写的“拆”字。 谈网络游戏项目，就算不在高档写字楼、金融大厦，最起码也不能在这些地方吧。 这地方谈谈收废品价格还行。 “他们技术没问题，开发的产品也不错，现在就缺资金。”沐玲似乎很感兴趣。 “既然开发的产品有价值，怎么会缺资金呢？况且人家马上要拆迁了，大把钱呢。” “刚开始，我差点就错过了这个项目，幸好蒋沁拦住了。等你见了开发者，就知道了。” 车子开不进去了，两人只得下车步行。 走了大概几分钟，到了一栋二层楼房前。 “就这，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这沐玲，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啊。 打量着这起码有三十年房龄的小楼，外墙很多地方都有些风化变色了。 两间门面，卷帘门拉下来一半。 在两间门面的中间，竖着块木板，木板上有“剑道网络公司”六个大字。 字体张扬，但不难看。 但这字的颜料，似乎和外面墙上那“拆”字是一样的。 嘿，长见识了。 这是省钱的祖师爷啊。 叶川低着头进了屋子，一股子霉味混合着说不清的复杂气味，扑鼻而来。 他差点想要倒退出去，但也观察到了屋子里的情形。 几台电脑前都坐着人，键盘声啪啪敲个不停，屏幕上显示一串串的代码。 对他这个贸然进入的陌生人，屋子里的人似乎也爱搭不理的。 这些疯狂的程序员，脾气怪点也正常。 “大家好，我是云凌投资公司的叶川，想找你们的开发者吴先生。” 叶川只得开口打着招呼，并上前将自己特意买的烟，挨个递了一支。 但这几人都只是接了烟，连哼都没哼一声。 直到烟发到最后一个长发胖子的电脑桌前。 “我来。” 长发胖子抢过叶川手中的烟盒，掏出一支递给叶川后道：“二楼第三间，自己上去找。” 说完，将那盒烟揣进自己衣兜里，不再理叶川。 “这。。。。。。” 好吧，忍了。 怪人都是有本事的。 依照长发胖子所指的方向，叶川找到了隐藏在角落的楼梯。 到这，糟糕的气味更浓了，甚至有些醺眼睛。 只是这楼梯光线不是太好，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感觉附近有厕所。 叶川禀住呼吸，摸索着上了二楼。 走到阳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外面楼下的沐玲，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还真得加油。” 顺着阳台，找到了第三间屋子。 屋子外的窗台上，堆满了空烟盒，高中低档的都有。 按照空烟盒外观的新旧程度，这些烟盒的主人，最近经济状况看来不是太好啊。 “咚，咚，咚。吴先生在吗？” 经敲门询问后，屋里立马有了回应。 “在，直接推门进来。” 叶川轻轻打开门，视线所及，两眼立马瞪得大大的。 “卧槽”二字，脱口而出。 第199章 奇人有怪癖 世间竟有如此奇葩之人。 一台电脑，占据着整个房间的居中位置，看着就占地方的感觉。 一破旧的席梦思床垫，这就是床了。 床上面一堆的衣服，不分季节的全都有。 然后满屋子的饮料瓶，啤酒瓶，被堆积成各种模型。 没有家具的房间，却显得狭窄与拥挤。 说不出的壮观与怪异。 一个脸色有些白皙的长发青年，正在屋子中间的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你好，吴先生，我是云凌投资公司的叶川。” “稍等。随便找地方坐。” 叶川小心的走进房间，绕到电脑后，来到这个吴宇书的旁边。 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这货正在看少儿不宜的爱情动作片，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手却在键盘的位板下，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要不，我先出去等？” “快了。” 尽管他这样说，叶川还是走出了门，憋着的笑再也忍不住啦。 看这种电影不避外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快进，从头看到尾。 小电影硬生生被他看成了大片的感觉。 这货绝对是个奇葩。 难怪手中搞出了好产品，却一直没有找到投资。 和这样的怪人打交道，确实需要大神经。 奇人异事嘛，做出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 伴随着房间内粗重的喘息声的渐渐消退，叶川就知道接近尾声了。 又过了几分钟，屋子里响起了吴宇书的声音。 “朋友，进来谈吧。” 叶川进去，发现在他已经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身君子气。 这是典型的事后圣坲。 只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飘荡着脱氧核糖核酸的味道。 椅子下丢的几团纸，仿佛也在诉说着发生的事情。 叶川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牛人。” “谢谢，谈正事吧。”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谈？”叶川试着建议道，这环境真的很尴尬啊。 况且沐玲还在外面呢，肯定是想叶川将他约出去。 “那个，这挺好的啊。出去谈浪费时间，这来来回回的，多麻烦啊。”吴宇书站起身来道。 “要不这椅子让你坐吧。” 叶川忙谢过，这椅子他可不敢坐。 “这远离市区，空气也好，最适合商谈咱们这上亿的业务了。” “心远地自偏嘛。” “非也，非也，这在家，什么事情都方便。” 方便个毛线，连把坐人的板凳都没有，更别提茶水什么的了。 “我还是觉得抽着华子，喝着茅子，完事再送你回来方便。”叶川笑着道。 “那敢情好。” “。。。。。。” “还愣着干嘛，走啊，华子、茅子呢。” 几步就跨到门口的吴宇书，见叶川没动，忍不住催道。 “你。。。你就这样出去？” 叶川指着他脚上的拖鞋以及身上的背心。 最终，他还是返回了屋内，在他那床上翻啊翻，好歹是翻出了件衬衫。 但鞋子转悠了好一阵，也没找出来。 不是破的，就是只有一只。 “哎呀，不要在乎这些，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咱主打一个内在。” 好吧，叶川苦笑着，一度怀疑这货手中到底有没有产品。 叶川带着吴宇书，走出了这栋让他大开眼界的小楼。 沐玲见叶川终于把这货领出来了，大出了一口气。 上次和管伟和蒋沁一起来，一进一楼的屋子，她和蒋沁就退了出来。 还是管伟进去的，但没有将这个吴宇书请出来。 当时他只留下一句：“没有诚意的投资，不要也罢。” 这货看见院子外的沐玲后，低声嘀咕着：“不是我的菜”，自顾往前走。 “什么样的才是你的菜啊？”叶川快步和他走在一起问。 “不是哥吹牛，哥以前念书时，也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友。” 叶川斜视着他，显然不信。 谁家女孩喜欢这么邋遢的男孩啊，就算你才高八斗，生活习惯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做派。 “好吧，脸蛋是差一点点，身材也差一点点，气质还是差一点点。” “。。。。。。” 泥玛，什么都差一点点，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那你女朋友现在呢？感觉你们这住处，连只雌性老鼠都没有呢。” “哎，她也是个好女孩啊。大学毕业后，还是跟了我一段时间。 后来看我实在是生活压力大，很体贴的跟人跑了，现在估计孩子都打酱油了吧。” 吴宇书似在伤感回忆，又似在自嘲。 “呃。。。。。。” 这脑回路，真清奇啊。 懒得理他，叶川稍微放慢了脚步，和沐玲走在一起。 “我现在知道你为何早餐只吃那么点了，万一得进去谈事，你怕吐了是吧。” “聪明。” “这吴宇书真的手中有产品？” “不错，光是他抛出了一点，我们找专业人士核实过，很有价值。”沐玲肯定的道。 “这人，还真是怪异啊。” 三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到了，上车吧，咱们去市里。” “哟，越野车呢，果然是投资公司，有的是钱。” 吴宇书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大大咧咧的坐了进去。 叶川也和他一起，坐在了后排。 奇怪的是，这货住的环境邋遢糟糕，但身上并没有异味，长长的头发也算清爽。 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看来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十点半了，去了市区估计也快到饭点了，直接找间餐厅吃饭先。吴先生，这样安排可好？” 叶川提议道。 “再好不过，假如真有华子和茅子，那就更好了。” “必须有。” 看着吴宇书一副期待的样子，沐玲将车速稍微提了提。 今天是星期天，进市区堵车就不好了。 管伟搞不定这吴宇书，好不容易才找叶川约了出来，那就一定得谈到正事上来。 “吃牛排火锅，我好久没吃那东西了，想得慌。”吴宇书又再提要求了。 “安排。” 到了一家特色牛排火锅店，吴宇书走到门口，闭眼一嗅道：“对头，就是这个味。”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自顾往包厢走去。 “车里有酒，我去拿。” 能让沐玲认真对待，那说明这货手中的产品，一定有价值。 叶川也四下张望，看哪里有超市，去买条烟。 酒铺路，烟搭桥，要陪就要陪到位。 第200章 牛人 等叶川买来酒，和沐玲一块进入包厢时，吴宇书已经点好了菜。 此刻正在给一位女服务员看手相。 叶川轻咳了一声，这货才放开手道：“现在时间不合适，把你qq和电话号码写下来，回头我再好好给你瞧瞧。” “吴先生还懂这门手艺？”叶川坐下后，打趣道。 “略懂，略懂。” “待会qq和电话号码，可否分享一二。”叶川将手中的华子递了过去。 “泡妞得凭本事是吧，别以为你拿条华子，我可不吃你这套。” 说完，却立马抢过叶川手中的华子，生怕他反悔似的。 沐玲并没有插入叶川和这吴宇书间的互动，甘心的当个陪衬的花瓶。 一物降一物，训牛穿鼻子。 她们搞不定吴宇书，现在看来，叶川是有办法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叶川也了解了这吴宇书，大学学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加上悟性高，会琢磨。 很快就成为了学校的技术牛人，聚集了一帮子志同道合的朋友，校内的校外的都有。 由于爱玩游戏，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一家大型的网络游戏公司，干着技术活。 但这货仅仅只干了一个月， 对着老板及一大帮管理层，放出了：“你们都是一群傻x”，就辞职了。 他口中所说的女朋友，也是这段时间，离开他的。 吴宇书辞职后，开始召集以前的一些朋友。 物以类聚，这帮朋友很多的脾性都和他差不多，也不怎么介意能拿多少钱。 他用领到的那个月薪水，租了栋最便宜的房子，干起了公司。 他们主要是想自己开发游戏，但这仅仅是一厢情愿。 就算开发出来了，如何运营？ 现在他们饭都不怎么吃得起，又拿什么去运营？ 现实是残酷的，就算这些团队成员不要工资，也坚持不下去。 饭你得吃吧，房租，电费，网费，电脑耗材等等，哪一样不要花钱？ 迫于生计，他开始外出揽一些生计的活。 帮一些小公司设计网站，搭建网络等等。 甚至是装系统，修电脑，网吧维护之类的，都干。 就这样，他这个小团队艰难的生存了三年多。 年后，终于是捣鼓出了一款休闲游戏。 找了不少买家，都因价格原因，没有卖出去。 要么不感兴趣，要么就是被他糟糕的办公环境给劝退了，谈都不谈。 在网络上看见了云凌投资公司，想试下，这才联系上。 “你说你东西好，应该能卖出去啊？” “卖个p，给我几万块，打发叫花子啊。”吴宇书愤愤不平道。 沐玲和叶川努力憋着笑，就你那做派，东西能卖出好价钱才怪。 “你打算卖多少？” “现在不打算卖了，所以才找你们投资呢。” “那上次我们云凌的人来，你怎么不和他们谈呢？”沐玲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对胃口。” “那今天怎么愿意谈呢？” “看你叶老弟顺眼啊，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很有缘份，不是么？”吴宇书笑得贼兮兮。 沐玲疑惑的看着叶川，用眼神在询问怎么有缘份了？ 叶川只觉得心中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太他妈无语了。 还是忍不住说道：“还要不要脸啊？” “脸在哪里？”吴宇书甩了甩头发。 好吧。 吴宇书很健谈，思维很开阔，对互联网的认识也深。 丝毫没有技术男的那种不善言辞。 这些气质，估计是能带团队的因素吧。 现在关于互联网的技术和知识，除了国外，就是网络和大学里。 这吴宇书本身就是科班出身，毕业后又没人管束，没日没夜的泡在网络里，搞不好就是个技术牛人，怪才。 叶川有种感觉，只要这货搞到了第一桶金，绝对会一飞冲天的。 男人嘛，最难的，就是那第一桶金。 只是这桶啊，怎么都填不满，甚至终其一身。 吴宇书将话题聊到了红尘炼心上，叶川倒有些不好应对了。 因为没有经验，胡编乱说可不行。 花丛老客一听就能辨出真假。 “叶老弟，哥承认你有些本事，但这方面就差远了，白瞎了这副皮囊。” 这货嘴不停的瘪着，又不住的摇头，显然是恨铁不成钢。 “清纯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所以啊，别装清纯，要野性。 你得像哥一样，格局打开，敞开胸襟，迎接所有扑向你的女孩。 就算没有，那敞开的胸襟，就是张渔网，尽情的捕向鱼群就是了。 能捞几网是几网，不负青春啊。” “吴兄高见，小弟受教了。”叶川也只得无奈的拱手。 沐玲的脸色开始铁青了。 用清新脱俗的话语，说出污秽不堪的内容，也是个人才了。 这吴宇书的一派歪理，单是几句话，听起来是没错，有那么点悟了的感觉。 但所有的言论串在一起，就感觉有些怪怪的，有点教人学坏的感觉。 沐玲倒是不怕叶川会被带坏，只是听了终究有些不舒服。 “吴兄，对你们的投资方案，你心中有意向了没有？” 叶川见沐玲的脸色，试着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上。 “兄弟，喝酒不谈事。” “可很多事，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呢。” “都是烂事。” “对，是我草率了，陪酒一杯。”叶川将酒一饮而尽，姿态放得很低。 “哥陪你一杯。” 吴宇书豪爽的一饮而尽。 两瓶酒现在已经喝去了一瓶半。 吴宇书拿着瓶子，将两人的酒倒满后道：“此生最不喜的两件事，一是开酒后不喝完，还有就是放喜欢的女孩离去。” “说得好，当浮一大白，干杯。” 两人你来我往，到底是将两瓶茅子喝了个精光。 叶川不免有些头晕，他还没尝试过喝这么多酒呢。 “好，酒也喝了，你们的诚意很到位，去谈正事吧。” 叶川和沐玲都有些懵，喝成这样，还谈个毛线啊。 “还是等酒醒后再谈吧。” “那洗脚去？”吴宇书眼睛放光的道。 沐玲厌恶的将头扭向一旁，显然是很生气。 “吴哥，这附近的洗脚房，都只洗脚。” “那不正规，没意思。” 第201章 奇人为难了 “现在居然有足浴店，真的在洗脚，世风日下啊。” 挂羊头，你还真在卖羊肉，会做生意不啊？ 吴宇书瞬间感觉，快乐少了大半。 一餐饭，吃了三个多小时，这个点做什么都不合适了。 “走吧，去公司，把正事谈了，晚上好娱乐。” 到了公司，吴宇书和前台小姐调笑着。 不得不说，这货与女人打交道的能力很强。 等叶川泡好茶出来，他已经倒在大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酒后，根本就不适合做事。 对于将耽误一下午的时间，有些心疼。 不过能把吴宇书这货陪好，也算是收获吧。 进入社会，这样的场合可能很常见。 陪客户嘛，双方受益，又拉动了餐饮业和娱乐业，何乐而不为呢。 叶川乱七八糟的想着事，不知不觉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叶川真不容易啊。” 楼上的管伟，看着这一幕，由衷的感叹道。 蒋沁和沐玲都同意这说法。 “他们中午喝了两瓶酒，估计醒酒都得晚上了，晚上加班谈。”沐玲也只得这样安排了，毕竟约出来这吴宇书一次可不容易。 几人都是去过吴宇书那啥“剑道网络公司”的，无论是环境还有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年轻就是好啊，叶川这小子还能喝一斤白酒，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哎，别提了，当年迎风尿十丈，如今。。。。。。” 两人一觉睡到天黑。 “哎，这好酒喝了头就是不疼啊，看来确实该搞钱了。”吴宇书发着感慨。 “你怕是买到假酒了吧？” 叶川也醒了过来，站起来活动身子。 “谁知道啊，几块一斤的酒，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去了趟卫生间后，吴宇书精神抖擞，两眼炯炯有神。 程序员嘛，黑夜颠倒，很正常的。 这工作也很耗身体，一堆30来岁就疯狂掉发的。 只是这吴宇书依旧一头飘逸的长发，着实有些费解。 不过，这可能和他年轻有关。 “你留长发，为了监控自己掉发没？”叶川突发奇想，不禁问了出来。 吴宇书显然有些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沐玲带着管伟和蒋沁走了下来道：“吴总，现在是吃饭还是谈事？” “现在就谈。沐总，客气了。” “剑道网络公司”寒碜归寒碜，大小也是个正规审批报备的公司。 沐玲叫他吴总，说明对这谈判很重视。 真正是将双方放在同一位置在看待的，这让他很感动。 看不起他吴宇书没关系，看不起“剑道网络公司”，那你还来谈个什么劲。 这也是之前找过不少投资，最终都无法成行的原因。 吴宇书坐在会议桌的左边，右边则是沐玲为首的几人，叶川也在。 他以一对四，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双手弯曲，平放桌面，双脚平行，一副胸有成竹的坦荡模样。 “别整些谈判技巧什么的了，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我的底线，你们觉得行，那咱们明天直接找律师签合同协议。 你们要觉得不行，那就谈不拢，生意不成仁义在，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就是。” 吴宇书这番话，倒是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这是谈判么？ “怎么样？” “好，吴总痛快。”沐玲瞬间就做出了回应。 “我有产品，但没有钱，你们可以买，价格500万不还价。但是这笔买卖是一次性的，后期的更新维护，全部与我方无关。这是方案一。” 吴宇书说完，似乎在给大家考虑的时间，自顾掏出烟来。 刚要点燃，动作还是停顿了下。 “没关系，抽吧。” 他起身，将会议室的窗户打开，这才点燃香烟。 看来这货，到底还是多少有些忌讳，知道有女同志在场。 “直接说你第二个方案吧，你也不想这么几年的努力，就只卖这500万吧。”沐玲笑着道。 “沐总痛快。” 确实，500万是不少，但“剑道网络公司”到底还有10几20位员工。 这么一分下来，也落不了几个。 最关键的是，大家蜗居在那糟糕的环境，就是怀中的梦想支撑着。 梦想是无价的。 一旦这个梦想被兑换成了低于预期的金钱，心气就散了。 人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第二个方案，我一分钱都不要。你们云凌投资公司，组建或者招募运营公司，我用这款产品以技术入股，我的团队做负责后台技术处理。” 吴宇书说完，轻松的吸了一口烟，又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这恐怕才是吴总的方案吧。” 沐玲和叶川，都敏锐的观察到了，他没夹烟的左手，拇指压着食指。 这是人在紧张条件下的肢体反应。 看来这个方案，才是吴宇书最关心的。 沐玲朝管伟和蒋沁看了一眼。 管伟心领神会道：“吴总，你要明白一点，我们云凌是投资公司。你这第二个方案，已经不是单纯的投资了。直接说，你自己运营，需要多少投资。” “那就看你们愿意投我多少钱了？” 吴宇书反应还是快，尽管这管伟的提法和他心中的设想，差了很大，但样子还是要装的。 否则在这谈判场，就是待宰的羔羊。 自己运营？怎么可能。 就自己团队那些人，出门买个菜都费劲，还运营？ 再多的投资都搞不起来。 与其拿到云凌的投资，自己想办法运营，还不如将这摊子事，全部丢给云凌。 况且自己团队还能有个工作，也能为团队成员谋个出路啊。 这几年过年，很多成员连家都没回，没钱没工作啊。 在自己这干，能算个正经工作？ 他实在是太想要第二个方案成行了。 想到这，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双手不自觉的握拳。 似乎意识到自己表现不对，又立即将手摊在桌子上。 蒋沁这时提议道：“我赞同第一个方案，但吴总你的团队，必须得保证产品的安全及维护。” “不可能。”干脆的拒绝了。 “怎么就不可能啊，买东西还带售后呢。” 我去，这谈判的走向，怎么朝着这个方向走啊。 本来第一个方案就是下策，吴宇书故意开出了一个高价，纯属凑数的。 否则，就只有抛出他的底牌，这还怎么谈？ 第202章 赢了?输了? 吴宇书或许是人才，但是他绝对没有太重视对面的谈判对象。 以一敌四，是多么大的勇气啊。 不知道他在以后的相处中，了解到沐玲这几人，会作何感想。 整日日夜颠倒，埋头在程序中，思维本来就不是适合谈判的。 在叶川看来，他的表现还算不错的了。 最起码反应和掩饰都很快。 但这些在沐玲和管伟他们面前，还是不够看。 “吴总，你还是直接说第三个方案吧。” 沐玲这话一出口，吴宇书就直接呆住了，他有个p的第三方案。 他现在隐隐有些后悔，为何自己不准备充分点，连个上中下三策都没凑齐。 亏大发了。 “我没有第三个方案了，咱们就谈谈第二个方案吧。” 吴宇书脑子高速转动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给我玩谈判技巧，我偏来实际的。 他们云凌能找到自己那个旮旯里去，本身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产品感兴趣。 态度说明一切。 自己的产品就是筹码，老子就把东西摆出来，让你开价。 “爽快，那你觉得，你以技术入股，想要多少股份？”管伟也单刀直入。 “51%，我的东西，我最清楚有没有市场。” 吴宇书理所当然道。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怎么可能，吴总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网络游戏最费钱的，可是运营啊。我们还是谈谈第一个方案吧，200万一口价。”蒋沁语气冷冰冰的道。 “哟，车轮战啊，你有男朋友么？”吴宇书答非所问道。 “这与谈话无关。” “但凡有个另一半，也说不出你这样的话。” 现在情况对自己不利，吴宇书也只能东拉西扯了，试图将有些逼压的气氛冲淡下。 “一口价，5%。” 哪知蒋沁根本就不为所动，开出了这个让他震惊的筹码。 这娘们，真狠，可不像好人啊。 现在云凌是主场，沐玲肯定不会首先出头的。 管伟和蒋沁就默契的开始狙击这吴宇书。 “我要51%，主要是想把控将来游戏的走向，及时调整，这样对大家都有利益。” 见情况不对，吴宇书又试图从产品本身来游说。 毕竟这是他手中仅有的筹码。 “你只做好技术的事，产品一旦投入运营，如何走向，依市场而定。”管伟针锋相对道。 “没有谁能比我更懂市场什么样的产品受欢迎了。” “懂市场？那你为何还将公司带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蒋沁冷笑道。 泥玛，欺负劳资穷啊。 “谁山穷水尽了？”吴宇书脸色有些涨红道。 “你啊。” “我最起码，还有十几二十个兄弟，技术嘎嘎硬。”这也是他除产品外唯一的骄傲了。 “赚不到钱，那可是十几二十张嗷嗷待哺的嘴。” “。。。。。。” 这谈判没法谈了，这娘们真不是好人。 吴宇书在心中大骂。 但也仅仅只是在心中，因为穷这种事，最起码不值得炫耀吧。 兄弟们住在糟糕的环境中，抽的全是最便宜的烟。 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他可以跳出来争辩，甚至是反驳大骂。 就算你能争得过言语，你还能争过事实不成。 沐玲似乎知道蒋沁的性格，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叶川算是见识了蒋沁刁钻的一面了。 看来上次在湘潮制衣厂的会议上，她还是有所克制的。 可能是秦兰是女人的原因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商场如战场，在谈判桌上，肯定要分出胜负。 所谓的双赢，都是在分出胜负之后，才考虑的事。 叶川也只能在心中，为吴宇书默默祈祷，别输得太难看。 假如他主导这场谈判，依然会如蒋沁一般，尽情攻心，寸步不让。 “沐总，你听这话，难道这就是你们云凌的待客之道？诚意在哪里？” 吴宇书只得冲沐玲这个大boss质问。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回归正题吧，51%是吴总的诚意么？” “那5%是云凌的诚意么？” “差不多吧。”蒋沁又开口道。 “你。。。。。。” “吴总，你要明白，你坚持的占股比例，其实是个伪命题。”叶川第一次开口道。 “哦，说说看。”吴宇书对叶川的印象极好，当他出口时，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云凌拿出100万来运营，就算你占比50%，也没几个钱。但云凌拿出5000万来运营，哪怕你只占1%，收益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呢？” “我建议你，占比2%。” “你个老六，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哪边的啊。”吴宇书立马不高兴了。 叶川笑笑，指了指两人的位置。 吴宇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自己的心绪，他现在只想骂人。 但他不能。 在跟叶川出来时，路过兄弟们的身边时，尽管所有人都信任他，没有说话。 但从他们投来的那一瞬眼神里，看出了期待，对此次机会的期待。 今年一定要让他们风风光光的回家过年。 所以，一定要谈成。 其实，对占比是5%，还是50%，他都是能接受的。 别说5%了，只要能将这产品做好，1%也能老值钱了。 最主要是人家愿意接手啊。 但还是要尽量多争取点，谁家还嫌钱多啊。 沐玲见差不多了，顺着叶川的意思道：“吴总，我同意叶川的提议，将具体投资多少用于运营产品，我们可以商议。 同时，只要签订合同，我将拿出50万来，无条件提供给你，解决办公和居住环境。” 叶川只想给沐玲点赞，这才是终极老六。 现在吴宇书当务之急，不就是缺钱么？ 人穷志短啊。 你缺我云凌可不缺。 终于，这附加的50万元，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吴宇书终于点头，同意了沐玲的提议。 “散会，明天周一，正式签订合同。” 吴宇书有些懵懂了。 这谈判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啊？ “饿了，走，我请大家吃私房菜去。” 显然，沐玲是对今天的谈判效果很满意。 “我去，私房菜，走。那个，茅子和华子，能否再安排几箱啊？” 第203章 熬出头了 对于吴宇书这种大薅羊毛的做派，没人理会。 见有些冷场，叶川笑着道：“明天签完合同，你不就有钱了么？自个买去。” “我可舍不得。” 羊毛嘛，薅得到薅不到，不重要，但一定要薅那么一下。 这家私房菜，就算是沐玲也很少吃。 倒不是说舍不得那点钱，而是位置不好订，它一天最多接待两桌。 “我去，宫廷御筵啊，跟着沐老大混，果然吃香的喝辣的。” 吴宇书这货，倒是很看得开。 谈判一结束，立马就扔到了一边，情绪丝毫未受谈判结果的影响。 是心大呢，还是活得通透呢？ 谁知道啊，奇人没点怪癖，能叫奇人啊？ 席间，吴宇书老是去敬蒋沁的酒，他对她在谈判时的咄咄逼人，还是心有芥蒂。 只是蒋沁根本就不鸟他，该吃吃，该喝喝，尽挑自己喜欢的。 叶川看得暗笑不已，看来吴宇书这场子，是没法找回来了。 打死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啊！ 吴宇书没辙，只得找管伟和叶川喝酒，沐玲他是不敢劝酒的。 他是高人，又不是傻子。 对沐玲这大金主，更是改变他命运的人，说话都得注意分寸的。 管伟酒量不错，但喝的并不多，珍爱家庭的男人，首先是爱自己。 管伟将杯子倒扣在桌上，意思就是不喝了。 “管兄，怎么就不喝了啊，这才到哪嘛。”吴宇书有些不乐意了。 “上了年纪了，身体要紧，适当饮酒就好。况且，再喝回家得跪搓衣板了。” “管兄，你才多大呀，就谈养生了？什么是养生？不就是随心所欲吗！” 管伟笑笑，并没有反驳，没成家的男人哪里体会得到。 酒足饭饱，该继续下一场了。 饱暖思淫欲。 “叶老弟，接下来咋整？咱去哪儿活动？”吴宇书的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现在才晚上10点左右，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 明天还要和他签订合同，晚上肯定不会放他回去，谁知道他今晚回家后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啊。 沐玲似笑非笑的看向叶川，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他解决。 既要安排好，又要不犯错，这有点难办啊！ 叶川突然灵光一闪，要不，去胡洁的“80坏”酒吧坐坐？ 或许强烈的好奇与新鲜感，能打败欲望吧。 怪人和奇人见面，嘿嘿，很是值得期待啊。 “去酒吧啊，好，这个我喜欢。” 对于叶川的提议，吴宇书和沐玲都比较赞同。 为增加刺激感，叶川带着众人，来到了“80坏”酒吧的那条巷子。 “叶老弟，钻小巷子么，这个我最爱。但带着沐总她们，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吴宇书悄悄问叶川。 叶川鄙视的看了眼这货，直接走到了隐藏门前，按下了开门的那块砖。 不多时，门开了。 尽管是第二次来，但那种奇怪的感觉，并没有消减多少。 就连一向很冷静的蒋沁，也都略带惊讶的表情。 吴宇书嘴中“卧草，卧草”念叨个不停，随后又化身为好奇宝宝。 “我去，开眼界了，这酒吧搞得比我公司还任性啊。” 当叶川一行人出现后，胡洁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 她似乎每天都在酒吧，今天她一身的朋克装，个性十足。 “hi，欢迎大家，随便坐。” 胡洁一出现，吴宇书就闭上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冷不丁的道：“老板，你们这需要招服务员么？” “不需要。”胡洁一愣后，笑道。 能和沐大小姐一起的客人，再不济也不会跑来酒吧找工作的。 “那我过段时间再来问。” “。。。。。。” 胡洁笑着不置可否，而后转身，亲自去准备酒水了。 “叶老弟，这老板娘你熟悉么，帮哥介绍介绍，我感觉我恋爱了。”吴宇书一脸神秘与紧张。 “你不是说爱情是狗屎么？还是选择小巷子里的那种吧。” 蒋沁的话，总是那么直接。 “话是那么说，但爱情这玩意来了，谁挡得住啊。” “媒拉纤的事，狗都不干。” 胡洁将酒水果盘端了上来，再次打过招呼后，返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她能观察到整个酒吧的全貌。 自从上次和叶川和沐玲谈过之后，尘封两年多的记忆，再次被打开。 老是想着以前的人或事，她觉得必须要弄清楚当初团灭的始末。 开咖啡馆也好，开酒吧也好，其实都是在逃世。 只有弄清楚当初她们团队覆亡的始末，她才能开始正常的生活。 而这一切的钥匙，就在当初救她的那对夫妻上。 能和那对夫妻扯上联系的，现在看来这个叶川的希望很大。 叶川的信息，她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自小跟着外婆长大，靠着有关部门的救助金生活。 没有父母，又不是孤儿，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现在也只有保持对叶川的关注，等待他愿意说出一些东西。 几人在酒吧坐了一个多小时，也就离开了。 毕竟几人都不是泡吧党，每天都要工作或学习。 叶川和沐玲相视一笑，期待中的怪人对奇人的交锋，没有出现。 吴宇书有些恋恋不舍，估计以后会常来，但前提是他舍得花钱。 第二天，吴宇书的剑道网络和云凌投资正式签订了合同。 吴宇书交出了产品，沐玲也没有食言，立马转了50万给吴宇书。 “50万啊！” 终于是见着成绩了。 签完合同后，他立即打了个的返回住所，要将这一消息告诉所有的人。 “兄弟们，咱们成功了，终于到头了。” 昏暗的房间中，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瞬间消失。 鸦雀无声，隐约能见粗重的呼吸声。 一个个接连抬起头，神色激动。 油腻的头发下，是一双双饱含热泪的眼睛。 “啪”，吴宇书将剑道网络公司这个破招牌，一脚踩断。 伴随着这招牌的断裂，仿佛宣告了曾经的晦暗旮旯，一去不复返了。 “明儿做个镏金的。” “现在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好不好？” “好！” “咱们辉煌的日子，要来了。” 吴宇书这朴实的话语，从这拥挤杂乱的小屋传出。 几年之后，响彻神州大地。 第204章 手艺人啊 随着各项目的铺开，云凌投资进入了繁忙的时期。 尤其是和吴宇书的剑道网络的合作，现在要开始收购或招聘专业的运营团队。 有钱好办事，老规矩，砸钱。 好的合作人，是要相互成就的。 一个名叫“心燃”的运营团队，在云凌的挑选下，脱颖而出。 在沐玲50万的资助下，吴宇书团队，终于从那破旧的屋子中搬了出来。 好歹在市区租下了一间办公间，同时也租了几套相对便宜的住房。 苟富贵，勿相忘。 初期看来，吴宇书是做到了。 运营，技术这两核心团队有了，将剑道这款产品推出问世，只是时间问题了。 沐玲并没有打扰叶川，全凭他的时间安排。 在这紧张又繁忙中，叶川的大学第一年，临近了尾声。 王诗莞结束和叶川的通话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叶川这个暑假，将大部分时间都在沐玲的云凌投资实习。 这是宝贵的机会，王诗莞想也不想就会支持。 但假如云凌投资不是沐玲的，那就更好了。 经过两年的相处，她对叶川早就在悄然中，种下了情愫。 哎，世事怎能事事如愿。 尽管知道叶川有龙归大海的那一天，只是当事情来临时，终究有些惆怅。 清北大学的校园，这段时间充满着繁忙和离愁。 毕业季嘛，很正常。 现实是残酷的，美好的恋人，很多都面临着分别。 这一别到底是多久，谁也说不清。 “哎，这些恋人啊，现在可就犯难啰。”伍坤感慨着说道。 “嘿嘿，甜蜜了好几年，尝下分离之苦，这不正常么。” 工作单位不在一起，空间距离就成了无法忽视的存在。 两人只要经受住考验，还是可以走到一起的。 考试，订火车票，收拾行李。。。。。。 李欣然知道叶川在公司实习一事，只得遗憾的订机票各自回家了。 搬到市区的吴宇书，一改往日的形象，甚至将自己那头飘逸的长发剪成了寸头。 这货每日都到云凌投资公司来，穿得油光水滑的，美其名曰：上班。 但行为还是有些不着调，逮住机会就拉着公司单身小姐姐聊天。 “小美啊，你这命中的桃花枝丫断了，遇见白马王子的机率微乎其微了，哎。” “那怎么办啊？”叫小美的前台小姐，一见吴总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半信半疑。 “这得接枝。”吴宇书一副高人做派。 “再在这祸害小姑娘，小心我把你打截肢。” 刚进来的蒋沁看见这一幕，有些厌恶的出声道。 尽管现在的吴宇书一副商界精英模样，但知道这货底子的蒋沁，一想起那脏乱不堪的小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叶老弟，你们这是去哪回来啊。我一人无聊，顺便就给小美随便瞧瞧了，还真看出点东西来。” “你随意。” 叶川忍住笑意，和他打了个招呼。 吴宇书见蒋沁走远了，又开始大放厥词起来。 “这天干地支。。。。。。” 叶川跟随蒋沁一起去跟进几个项目评估，忙了一天。 “少跟那吴总学，肤浅。散漫会毁掉一个人的天赋。” 见叶川进办公室，蒋沁给他倒了杯水后说道。 蒋沁这点好，即便看不惯吴宇书做派，但称呼一直是吴总。 可见对其才华和能力还是认同的，绝对的客观，不带一丝情绪。 “今日事，今日毕。我说，你记。” 这蒋沁还真是个工作狂，中午两人就吃桶泡面，早就饥肠辘辘了。 现在一回来，立马将今天的工作成果记录下来。 蒋沁抱着水杯，一边慢慢踱着步，一边口述。 叶川则组织着语言，将其记录下来。 又忙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弄完，将记录下的东西拿给蒋沁看。 “悟性不错，值得鼓励。” 蒋沁将记录中的一些事项，单独挑出来和叶川讲，为何要如此。 这算是在传道了。 凡是投资，风险是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 对风险的把控能力，直接关系到投资的成败。 叶川现在就是跟着蒋沁学风险把控，跟着管伟寻找投资项目，再结合学校和书本上学到的知识，自我消化领悟。 看着叶川的样子，蒋沁不禁暗自点头。 当初沐玲就要求蒋沁和管伟，对叶川倾囊相授，价格随便开。 当时两人还有些纳闷，猜测这叶川和沐玲是情侣的原因，才有此要求。 倒不是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类的。 本事，是说教就能教会的么？ 现在看来，到底是自己肤浅了。 沐玲有此说法，肯定是对叶川有一定的了解，看来自己是犯了逻辑错误。 招呼叶川离去后，蒋沁拿出小本子，将今日的感悟记录了下来。 “一个做大事的人，假如某天开始做不起眼的小事，那只能说明，这不是件小事。” 刚要合上本子，又添上了“逻辑要正确”五个字。 沐玲今天没在，好像是沐家分家后的一些法律上的程序，需要完善。 笑笑给叶川打过电话，问他过不过去。 对于笑笑称呼的“姐夫”，叶川欣然接受。 可沐家处理事务，他去算个什么事？ “叶川，叶川，就等你了。” 公司已经下班，吴宇书一个人在大厅，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看样子在等着他。 “吴总，等我？” “废话，不等你难道还等蒋沁那个杠精啊。” 只是，这货说蒋沁时，降了好几个声调，还四下张望。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了街边的一处大排档。 江湖菜，加点烤串，喝着啤酒，实惠。 学生群体没收入，这类场合绝对适合和兄弟同学聚会。 至于带着女朋友，那就另说了。 “我就喜欢这类地方，热闹，实惠。” 看来他还是保留着念书时候的习惯。 吴宇书用筷子头打开啤酒，给叶川递过一瓶后，自顾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 “谢谢你，叶川，敬你！” “谢我什么呢？”叶川没好气的说。 想起初见他那一幕，就有些无语。 换作他人，肯定调头就走，他要获得投资，可能又得多费些周折了。 “多运动，少看片，多实践。” “手艺不能丢啊！” 第205章 听不听故事 一个在糟糕环境中的人，能带领一支技术团队，捣鼓出行业拔尖的产品。 这就不能用侥幸来定义了。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有可能。 但蒋沁说得没错，放纵是会毁掉天赋的。 “吴总，自律一些，你的前途无可限量。”叶川诚恳的建议。 “谢谢。”吴宇书看着叶川，诚心的说了句谢谢。 云凌给了他一个绝好的平台，还给了他最宝贵的第一桶金。 第一桶金有了，再加上他这个程序怪才，还愁找不齐人？ 只要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士齐备，他还可以再搞出更牛的产品出来。 到那时，才是他吴宇书一飞冲天的时候。 热天喝啤酒，对瓶吹别有一番感觉。 “去80坏酒吧坐坐？” 酒后，吴宇书提议。 “怎么？对胡老板有感觉，就自己去啊。”叶川立马就猜到了这货的用意。 吴宇书其实是个极端实用主义的人。 喝酒嘛，有酒就行。 逛酒嘛，那就一定得逛出点名堂出来，要不谁花十倍的价格去啊。 “谁说我没去过啊，但是人家面都不出来见，白瞎了我几百大洋。” “谁规定你去消费，人家老板就一定得出来和你见面啊。要不，多去几次？”叶川笑着建议道。 “去一次都心肝疼，她那酒吧就一破烂毛坯房，没想到收费还不低。”吴宇书脸上肌肉抽动，显然对那不亲民的价格，很有触动。 “为何叫上我去，人家就会露面啊，没有因果关系嘛。” “炎炎夏日夜，闲着也是闲着嘛。” 在他的一再邀请下，叶川也就同意去了。 对这个神秘的胡洁，他也想保持适当的接触，但不能深交。 “走后门。” “咱们是光明正大来喝酒听音乐的，你怎么搞得像逛窑子一般啊。” 一到那巷子口，吴宇书就东张西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这样的环境，我有条件反射。” “。。。。。。” 今天酒吧到底还有那么两三桌，十来个客人，对“80坏”酒吧来说，算是生意好的了。 叶川两人，挑了个靠墙的两人位置，正对在那张蜘蛛网下。 “咱们在网中了。” “生活不就是网么。” 服务员过来，询问两位喝点什么？ “随便来打啤酒吧。”叶川开口说道。 晚上已经喝了啤酒，再喝白的，胃不好受。 见叶川点了啤酒，吴宇书好歹将喉咙那句“你们这有菜单吗”，咽了下去。 还好没说出口，要不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但真的在少花钱与体面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少花钱。 “hi，叶川，吴先生，欢迎二位。“ 这胡洁的出场，像她的过去一样，那么神秘。 仅从走路的步伐，叶川发现她可能身手不错，说不定还练过武。 自小练武的伍坤，平时没少向他们普及真正的武术知识。 “你好，美女老板。”吴宇书瞬间来了精神，下意识甩了下头，才发现长发已经剪了。 “我可以坐下，陪二位一起喝杯酒么？” 胡洁每次想和叶川交谈，都有沐玲在场，有些话不怎么好说。 询问叶川的事情，也仅是点到为止。 因为沐家大小姐，给她的感觉很是看不透。 她知道看不透意味着什么。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个机会，她不想错过。 “求之不得。” 吴宇书赶紧起身相邀，叶川倒也没有异议。 “胡小姐，你的酒吧很有特色，我喜欢在这里，不知现在酒吧现在缺人不？” 完了，这货又来了。 “谢谢吴先生的幽默，不缺。” “你缺！你缺个护花使者。” 叶川有些尴尬了，吴宇书这货，怎么尽整些博眼球的话语啊。 胡洁也微微有些奇怪，和沐玲叶川在一起的人，怎么出口这么孟浪啊。 “谢谢，我不需要保护。”胡洁仍是礼貌的拒绝了。 “不，你需要，等你酒吧生意好起来时，人多事杂就需要了。”吴宇书仍是不死心。 “吴先生，你可以看看我酒吧，现在已经是打烊状态了。” 叶川两人扭头一看，后门岗的服务员果然已经不见了，前门的玻璃门也挂上了黄色的牌子。 “这是何故？” “我不想生意太好。我开酒吧，仅是单纯的想开酒吧而已，和赚钱亏钱无关。” “和我一样有个性，我喜欢。” 吴宇书当即膜拜，眼睛变得极其光亮。 胡洁没有理会吴宇书，而是朝着叶川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来了。 叶川犹豫着，她这个故事听还是不听。 从理智来说，这个故事一定不能听。 尽管这个故事，可能和自己有关。不，是一定和自己有关。 和反派死于话多一个道理，叶川不想当那只死去的猫。 但情感上，他还是极其想听到那疑似自己父母的消息，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胡洁一直盯着叶川，叶川的神色，显然是心思不知道到神游到哪去了。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吴宇书的眼中，眼神迅速黯淡下去了。 完了，这不是我的菜了。 叶川这小子，真是幸福啊，这样的个性女人居然喜欢他这个雏。 哎，又失恋了。 拿起啤酒，吴宇书连干了几杯，将失落感顺着这几杯酒一起下肚。 “铃铃铃”，桌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正在思想斗争的叶川。 沐家大小姐几个字显示在屏幕上。 “你和吴总一起出去了？”叶川接通电话后，沐玲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酒吧喝酒呢。” “80坏？”沐玲瞬间就猜到两人在哪里。 “是啊。” “回公司吧，晚上加个班，商议点事。”沐玲立即决定将两人叫回。 她始终觉得那个胡洁有些神秘。 在这信息满天飞的年头，神秘往往意味着危险。 “胡姐，不好意思，得回去加班了。”叶川歉意地说道。 “没事，以后常来坐坐，总有时间听我故事的，是吧？” 叶川不置可否，转身就往吧台走去，放了二百块钱后就离开了。 “叶川，你。。。。。。”吴宇书赶紧跟了出来道。 “没事，下次你再请吧。” “我是说，你给的二百不够。” 第206章 君子如玉 糟糕。 一出酒吧，叶川就意识到上当了。 这胡洁假如真要说出自己的故事，怎么会让吴宇书这个人在场呢？ 她的故事，肯定不一般，理应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定是她以要讲出故事的由，来观察他当时的反应，印证心中的某些猜测。 哎，没想到在这等着呢。 现在能肯定一点，他被这个胡洁给盯上了。 “哎，没戏了。” 吴宇书倒没什么沮丧的情绪，只是嘴中念叨着消费死贵死贵的，以后不来了。 叶川也懒得和他多说，到了住所附近，也就分道扬镳了。 早上七点，叶川进入云凌公司。 先是去蒋沁的办公室简单整理了下文件，随便烧水帮她泡了杯菊花茶。 她将在七点二十分左右，准时来到办公室，误差不超过一分钟。 精准且苛刻，像极了她这么个人。 管伟则不用了，他都是自带的茶杯。 不知道那茶杯里，是否有大把的枸杞或滋补东西。 “男人，就是得对自己好一点。”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 既然跟着两人学习，那么就得有个好的态度。 钓鱼嘛，你不也得先打个窝嘛。 别整得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肯付出。 今天的管伟，上班似乎比往常早了那么十几分钟。 见叶川在整理着资料，不禁笑道：“咱叶川真是个好男人，和我一样。” “好男人？谁，谁，我吗。管总监，有眼光！” 吴宇书今天一大早也到了公司，听话听个半截就开口说道。 这货不在自己团队待着，而是喜欢在云凌这边，于是死皮赖脸的向沐玲申请了间办公室。 “从头到脚，好男人这三个字都和你绝缘。” 刚上班的蒋沁，怼了吴宇书一句后，就直接进了办公室。 “世上就没有绝对的绝缘体，只有不努力的电压。哼，文盲。” 这话没毛病，理论上是这样。 沐玲也在这时走进了大厅，朝吴宇书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同时示意叶川跟她去办公室。 “我去，办公室恋情，真刺激。”吴宇书意味深长的说道。 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一本“我在霸道女总裁办公室”的百万字小说，似乎已经被他脑补完成。 “你电影小说看多了吧。要不，一起？” “可别，咖位不够，况且你们云凌投资的女女都惹不起。” 吴宇书灰溜溜的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键盘敲得老响了。 叶川刚进办公室，沐玲就递来一个小盒。 “送你块玉，昨天回家找到的。” 接过打开来一看，方方正正，雕琢简洁，但古朴之气盎然。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吴宇书尽管金玉其中，但败絮其外，终究是偏离了大道。” 沐玲的点评，叶川无法去评判，因为各自的出身不同。 吴宇书假如一味的被很多迂腐的东西所束缚，在这个社会，渺小的他绝对没有一丝的突围机会。 仓禀足而知礼节。 人生没到那个阶段，要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何用。 卑微的人物，除了法律和道德，越离谱可能机会越大。 看来这是沐玲在委婉的劝诫叶川，不要向吴宇书看齐。 “这礼物难道是定情信物？”叶川自言自语，拿着这块玉翻来覆去的看。 在古时，什么玉佩啊，香囊，手帕什么的，都有定情之意。 “你以为是封建社会啊，还信物。是希望你能醒悟，别忘记了初心。”沐玲皱起了鼻子，很是性感可爱。 望向叶川的眼神，有询问的意思。 别忘记了初心，迷失在灯红酒绿，意思是想问昨晚去酒吧一事？ 好吧，沐玲这妖孽套你话，总是要绕几个弯。 你领悟到她的意思说了，那就是你主动说的。领悟不到，那她也没问啊。 “昨晚，吴总。。。。。。” 叶川将昨晚去胡洁的酒吧一事，详细的说了，还包括自己的猜测。 沐玲听完，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很神秘复杂，能不接触最好。” 叶川也是这么认为的。 “退一步讲，假设她在国外遇见的那对夫妻，就是你的父母。那么她接触你的目的，无非就是通过你找到你的父母。 你总不能以为是你叶川长得帅吧？ 父母不联系孩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会给孩子带来灾难或祸事。” 这和叶川设想的一致。 同理，孩子也可能为没见面的父母，带去麻烦。 假如胡洁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疑似自己父母的那对夫妻，生活环境还真是危险复杂。 那他就更不可能透露只言片语了。 “此事到此为止，我心中有数了。” “怎么个有数法啊？”沐玲笑着道。 “去酒吧，喝酒就喝酒。” “喝酒非得去酒吧啊，万一人家弄个美人计，你该如何应对呢？” “我免疫强。” 这倒也是，沐玲显然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和叶川聊了昨晚的事后，沐玲开始召集开会。 蒋沁到了，管伟抱着自己的茶杯也到了，吴宇书屁颠颠的也跟了过来。 还有新招募的“心燃”游戏运营团队的管理层。 现在已经处于暑假了，是网络游戏的旺季。 尽早推出吴宇书的产品，是当务之急。 “网络游戏，其实最重要的特点就是社交属性，不管是pk类，还是休闲类。休闲类可能受众还更广一些，因为女性玩家多嘛。。。。。。” 女性玩家多，那么男性玩家肯定就少不了。 “心燃”团队，经过一周的摸底，算是彻底了解了这款游戏产品的属性特征。 今天的会议，就是针对它的特征，制定相应的营销策划。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简单吃过午饭之后继续。 读万卷书，还得行万里路。 会议上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将书本知识实践化的表现。 叶川疯狂的吸收着这一切。 青出于蓝嘛，首先你得把青给它吸收完。 直到夜幕降临，一天的会议才结束了。 众人只想回到家中，窝在沙发里，什么都不想。 但吴宇书例外，能将他主导开发的产品推向市场，精神极其亢奋，吵着去喝酒。 叶川自然也推掉了，和这货喝酒，浅尝辄止是不可能的。 村头高考成绩出来了，明天就到京城，他得去车站接。 只是这小子说带了熟人，问他是谁又不说。 叶川隐隐猜到是谁，但又不敢肯定。 第207章 京城来客 相比去年，今年的高考正常平稳。 村头也如愿以偿的上了一本线，但分数仅超一分。 填报一本院校很悬，需要赌。 他倒是很宽心，直接填报了省内的一所师范院校。 一本线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至于念哪所大学和今后工作打算，他有自己的想法。 何处不能教书育人啊。 知道叶川暂时不回家时，没来过京城的村头，很想来见见世面。 兄弟见面，一张火车票的事，有什么难的。 至于村头和谁一起来的京城，叶川猜测是王诗莞。 村头高考完后，就和他妈一起，到源o上班去了。 同在源o，和王诗莞是有交集的。 得知村头要上京城来找叶川，她有可能临时起意，跟着一道来了。 再加上王诗莞早有获得云凌投资的想法，趁此机会接触云凌投资。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稍微有些头疼了。 脑子一转，还是给沐玲发去了短信：明天我有点事，老家的朋友来京城了。 不多时，沐玲就回信息了。 “男的女的？” “我发小张灵运，就是曾提过的村头。还有个熟人，暂时不知是谁。” “这还搞突然袭击啊，看来是要给你惊喜，我大概猜到是谁了。”沐玲在信息的末尾，加了个撕牙咧嘴的表情。 从这个表情包可以看出，沐玲的反应。 到底是谁，还不确定，但提前给她打招呼，准没错。 就像此刻电视剧中上演的这一幕，男人一夜风流，却被有心机的女人暗中拍下视频，借此大肆要挟男人。 男人为保全家庭，只得接受这样的要挟，一步步走向深渊。 “愚蠢。” 叶川骂道。 戏上有，世上有，看来做出这样愚蠢决定的，还是有的。 出了这种事情，电视中的男人第一时间应该做的，就是获得妻子和家庭的原谅。 只要家庭原谅了，谁能要挟得了你？ 就凭你那盘录像带？ 开什么玩笑啊，这种录像带无论是从影片质量和艺术水平上来看，都是残次品。 录像内容也会在家庭的原谅下，失去了意义。 看来蒋伟这种男人，才是懂得生活真谛啊。 人山人海的火车站。 这很正常，暑假来京城的外地游客很多。 村头努力的提着两大箱子的行李，艰难的在车厢过道中走着。 毕竟同行的三人，就他一个男人，总不能让王总和柳老师拿行李吧。 对于自己的兄弟叶川，见到她们是否会头疼，这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幸福的烦恼，不算坏事吧，嘿嘿。 车站的出站口，沐玲和叶川一起，盯着出站的人流。 “看来你有些紧张啊。” 沐玲用肩膀轻撞了下叶川。 “我能有什么紧张的啊，又不是网友奔现，会翻车。” 叶川面不改色，但眼睛立马就扫到了村头，还有同行的王诗莞和柳眉。 心还是不由得一紧。 都来了。 “哟，双黄蛋哦。” 沐玲轻声调笑后，率先朝王诗莞挥手。 王诗莞看见沐玲，稍愣了下，还好热情的迎过来打招呼。 “京城欢迎你。” 叶川接过村头行李，一行人直接往云凌投资大楼去。 今天“心燃”团队将继续商议营销方案，沐玲走不开，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开会。 叮嘱叶川招呼好王诗莞三人后，直接进了会议室。 “姐，云凌投资这有客房，你们是住这，还是在外面找酒店住啊？” “当然是住酒店啊。”王诗莞理所当然道。 柳眉也是认同，住云凌这，算个什么事啊。 村头倒是无所谓，只要有住的，在哪都可以。 叶川将三人带到了学校附近，找了间酒店住下。 “别问我们怎么来了，你不回来，那我们就跟着村头一起来，当旅游。”王诗莞倒也直接。 “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 王诗莞和柳眉见叶川是真心高兴，没有因为她们突然到了而无措，旅途的疲惫感似乎也少了很多。 “我还没坐过这么久的火车呢，不过能睡觉，倒也是好混时间。。。。。。”嘀嘀咕咕讲着在火车上的这一路见闻。 “云凌投资这段时间项目比较多，正是学习的好时机。我是打算这个月完了再回蜀城的，没想到你们先过来了，能待多久呢？” “待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星期。”柳眉立刻回道。 源o现在是旺季，业务忙，事情多。 看来离开一个星期，已经是她们的极限了。 叶川说了他在学校的生活，以及在云凌投资公司的相关工作，重点讲了云凌在投资前期需要做哪些调研。 电话中谈事，总有隔靴挠痒的感觉，没有今天讲得透彻。 “看来你并没有乐不思蜀，而是真正的在做事。”柳眉很欣慰。 “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吧。”王诗莞倒是将信将疑的样子。 村头早就躲在窗户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姐，你们旅途劳累，要不先休息一下？”叶川也只得打退堂鼓了。 “不累，先去你学校转转吧。” 那敢情好，只要场面不僵持，怎么都可以。 村头也是一副神往的样子，毕竟叶川的学校，是大学中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只要是学子，谁没做过考进这学府的梦啊。 漫步在校园中，几人的神情都有些神往，大口呼吸着这人文气息。 叶川断断续续的介绍着，自己平日的生活轨迹。 “这是我平日里除上课，待得最多的地方。”叶川指着图书馆道。 “哎，我还没去过我学校呢，应该挺一般吧。”村头很有些羡慕。 “只要是图书馆，都好。” 金碧辉煌的图书馆，假如吵吵闹闹的，那也没丝毫的价值。 一圈校园逛下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在西校门，柳眉拿出相机，开始拍照留念。 村头替叶川与王诗莞和柳眉拍完照后，悄悄朝叶川挤眉弄眼的。 “神叨叨的，拍个照而已嘛。” “左拥右抱，大美女姐姐哦，要不那君子咱不做了吧。” “我有做君子么？” 这小子，高考完后，怎么像换了个人一样。 怎么老拿不当君子来说事啊，难道是最近出现新梗了？ 正想询问，沐玲就打来了电话，问他们在哪里，要给她们接风。 叶川也是头大。 三个女人一台戏，似乎从来都没变过。 第208章 接风 沐玲选择了一家很有京城特色的饭店，为王诗莞三人接风。 也算是公私兼顾吧。 在叶川家，她们两人甚至还曾同床睡过呢。 吴宇书这货也死皮赖脸的跟来了，美其名曰：叶川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 一进包厢，吴宇书敏锐的发现了有两位美女，不由得两眼放光，嘴上也无声念叨着。 不懂唇语的叶川，也能从这货的口型上，读出是“哟，漂亮妹子。” 两步就窜到了王诗莞和柳眉的面前，颇有绅士风度的问道：“敢问姑娘芳龄几何，可有意中人，家中是否有婚配？吴宇书不才，想借姑娘一生说话。” 两女人被他这中西合璧的见面问候，搞得有些懵，不过还是王诗莞反应比较快。 “我们都成精了，找小姑娘去。” “神仙?妖怪?谢谢。”吴宇书自认非常幽默的回答。 “要浪出去浪。”叶川撞了下他肩，一脸鄙视。 叶川这姿态，也就向王诗莞和柳眉表明了，这货就是这样子，不用在意。 看来是个神经刀。 “王总，柳老师，欢迎来到京城。” “沐总，客气了。”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沐玲就开始介绍京城的特色景点，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村头不住的看着沐玲，又看看叶川，还时不时的瞄下王诗莞和柳眉。 心中猜测着这复杂的关系，古怪的表情一直持续着。 叶川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兄弟啊，别没事找事，咱安安稳稳的吃好喝好。 沐玲一开口，吴宇书就规矩了很多，只是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显然心里没那么老实。 在他看来，今天的饭局着实有些奇怪，叶川这小子异常的沉默。 打麻将假如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那叫“三娘教子”局，这个男人输得死死的。 吃饭还是这个局，那就很值得玩味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个叫村头的叶川发小，角色和他一样，就是个吃瓜路人。 主角就是这三个女人和叶川。 哎，和叶川这个小老弟在一起，美女资源全都被他给抢走了，看来以后得注意了。 但还是得保持好关系，毕竟现在沐大小姐可掌控着他剑道网络公司的命脉，叶川这小子和人家又不清不楚的。 巴结不到沐大小姐，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巴结叶川了。 不过，自己隐藏的美女资源可不能再展示给叶川了。要不然以后小巷子里，哪还有他吴大浪哥的地位啊。 处在叶川的位置，还是着实为难啊，吴宇书不禁为叶川这小老弟捏了把汗。 表面上，正常人都会选沐玲的，毕竟年轻漂亮还有才。 还有最关键的就是有钱，能让一个男人不用奋斗的女人，谁选谁知道。 但在吴宇书的观念里，男人怎么能做选择呢？当然是全都要啊！ 可这样的话，难度系数就会呈几何系数的递增。 哎，我喜欢解难题，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机会啊。 老天爷啊，开开眼吧。 天之道，不是损有余而补不足么，怎么到我和叶川这，就成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不公平啊，掌管桃花的神，你到底上班没啊？ “王总，柳老师，中午咱就简单对付下，晚上再和你们喝两杯啊。”沐玲这话一出，这餐饭也算是结束了。 有惊无险的过了，叶川也是出了口气。 只有吴宇书有些抱怨不过瘾，念叨着晚上继续，没酒算什么接风宴啊。 “明天再去逛景点，今天下午就在酒店随便喝点茶吧。” 柳眉的提议，王诗莞也赞同。 她们尽快想向叶川了解，源o到底该如何规划，才能获得云凌的投资。 刚在饭间，王诗莞曾将话引到了这方面，但沐玲没有接话。 沐玲这样的表现，可能让她们心中有些忐忑。 不过叶川知道，沐玲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在饭桌上谈工作，没有其他意思。 村头朝叶川眨了眨眼，借口睡午觉，将空间留给了叶川三人。 “叶川，对于源o的前途，我们想过很多，感觉还是有些不确定。”柳眉轻皱眉头道。 王诗莞双手抱肩，显然也是信心不足。 “今天那个吴宇书知道吧，他甚至连个招牌都弄不起。。。。。。” 叶川将吴宇书的例子，还有湘潮制衣厂的案例，详细的说了出来，目的是树立她们的信心。 未战先怯，这可不行。 “就算饮品行业有些难做，但源o对于你们，是独一无二的。别说是二百万的投资，就算是两千万，你们也要有信心。” 在叶川的鼓励下，王诗莞终于双手不再抱肩了，柳眉眼睛也开始有神了。 “我问你创办源o的初衷呢？”叶川盯着王诗莞问道。 柳眉仅是合伙人，创办源o的初衷，只有王诗莞最清楚。 “从小，我家就是做食品，深知饮食领域中添加剂的泛滥。我想做一款果汁饮料，真正健康的果汁饮料，而不是满是勾兑添加剂的糖水。为此，我们专门定制了果园，还和一些果农签订了订购合同。。。。。。” 王诗莞组织着语言，慢慢说了出来。 “姐，冲你这个健康，就要为你鼓掌，有了企业家的担当了。” 健康，经久不衰。 “但你曾经不是说过，只要是饮料，都没有白开水健康么。”柳眉诧异道。 “对啊，但白开水没有你们的果汁饮料好喝啊。” “那这不是又改回去了么？” “此一时，彼一时啊。” “你最好说清楚，不打健康牌的是你，现在要健康牌的又是你。别以为在京城待了一年，姐要抽你还是要抽，抽成个小川子。” 王诗莞的脾性，还是这么一点就着，太监名字都取出来了。 叶川下面一阵凉意，忙道：“姐，别打，说，我说。” 不过经她这么一闹，几月不见的那点隔阂，彻底的消融了。 气氛又像回到了源o经销总店的办公室一样，熟悉且亲切。 “还制不了你了，哼。”王诗莞一副得胜者模样，很是嚣张。 当时源o宣传的方向，主打一个健康养生。 市场占有率都没保证的时候，切忌假大空式的宣传主题。 健康这个主题太广泛，源o一个过夜余粮都没有的小企业，不可能驾驭得了这个主题。 “做好喝里面健康的，健康里面好喝的。” 第209章 疑似吃醋? 饮料行业的头部——可乐，市场份额太大。 难就难在这，其他哪个产品做大都比较困难。 且要做大，必然涉及建分厂等一系列的重投资。 “源o今年的业绩应该不错吧？” “嗯，销售额和利润，保守估计应该提升三成以上。”王诗莞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变化，一定要在最好的时候，你现在来寻求投资是对的。可品牌不立起，你怎么可能拿得到投资啊。而要树品牌，健康干净的配方，肯定要捡起来当卖点的。” 投资嘛，就是望着回报。 你品牌都立不起，产品的附加值太低，回报也就极少了，怎么可能拿到投资。 “核心是树立健康的品牌，咱们该调整源o的营销方向了。” 像湘潮制衣厂一样，云凌看中的可不仅是它优秀的管理，而是将来一旦和互联网结合起来，产生的全国网销效应。 源o现在可能得不到投资，必须要找准自身的品牌方向。 好喝的饮料里面最健康的，这里面其实很有卖点。 只是以前的源o，销售业绩朝不保夕，根本没有实力去往这个方向宣传。 现在不一样了，业绩好是一方面，在做好自己品牌的过程中，拿到云凌的投资，也就有了希望。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是看到希望你才去做，而是你做了才会看到希望。 现在他讲的这些东西，都是从投资者的角度去讲的，对源o来说，就很有参考价值。 “回去后，努力往这个方向上做。拿投资嘛，早几个月迟几个月关系不大，反正今年的旺季已经赶不上了。” 叶川将这些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讲，王诗莞和柳眉的眼睛发亮，自信算是彻底树起来了。 两人的心结一去，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商议着明天去哪个景点。 晚上，忙完的沐玲带着管伟和蒋沁等人，在私房菜重新为王诗莞三人接风。 叶川发现，三次到这家私房菜，三次的菜品都不一样。 可见这家厨子的底蕴还是挺深厚的。 私人定制，就是不一样。 只是今天的菜里多了个京城烤鸭的特色菜，主厨还专门过来解释这是订购的，用于主人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今晚的酒宴，算是宾主尽欢，有吴宇书和管伟在，酒桌上的气氛一直都很好，各种荤段子不断。 饭后，王诗莞和柳眉拒绝了感受京城的夜生活，选择回酒店休息。 叶川和村头同住一间双人间，适合两兄弟聊天。 “叶川，这沐总是你女朋友么，就是过年到你家来那个？” 两次吃饭，村头显然是看出了点东西。 村头都能看出来，王诗莞和柳眉肯定也能看出来。 “还没追到，也没下决心追”。一起长大的两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王总和柳老师怎么办？”村头为难道。 “你操那些心干嘛，到时候我真喜欢谁，就追谁。你也知道，我父母的事我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村头知道叶川父母，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 以前学校每次开家长会，叶川的家长都是缺席，这事没少挨老师批评。 但叶川就是不叫外婆，一个人硬扛着老师的质问。 好在他学习成绩比较好，为人又懂事低调，也就胡乱混过去了。 “哎，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能在适当的时候，你外婆会告诉你的。” “嗯，是这样的，只是外婆总说我不够强大。” “等你毕业后，干出一番事业后，自然强大了，那时这事就有答案了。”村头也只能这样宽慰道。 许久不见的两兄弟，谈了家乡的熟人熟事，直到深夜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早上，几人来到广场，观看升旗仪式。 这也是大部分来京城游玩的人，必选的行程之一。 升旗仪式后，京城游玩正式开始。 说实在的，叶川在京城一年，很多景点也都没逛过呢，正好一起。 王诗莞和柳眉，一个要忙于公司事务，一个是高三毕业班老师，平日哪有时间出去旅游啊。 可一连三天的游景点，体力上也有些吃不消啊。 “哎，尽兴了。好玩是好玩，就是有点累，人也都晒黑了。” 第四天，王诗莞说什么也不出门，赖在酒店的沙发不动了。 呵，旅游本来就是要体力的。 再加上今年的气温比较高，40度的气温，出门逛景点，真的需要勇气。 这导致很多小青年，查了好久的攻略，最后却待在酒店不出门了。 再好玩的景点，哪有酒店里的空调西瓜舒服啊。 叶川趁今天不游玩，回了云凌公司，想了解下这几天公司项目的进程。 今天公司好歹没有开会，管伟和吴宇书以及公司里的烟民，待在走廊抽着烟。 “咦，你怎么跑公司来了？我还以为你芙蓉帐暖度春宵了呢，暴殄天物。”吴宇书恨铁不成钢的道。 在他看来，人家美女千里迢迢北上京城来看你，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 就该各个击破。 冲锋，冲锋，再冲锋。 “你怎么不陪你的美女姐姐了呢？”沐玲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川。 “怕你吃醋，这不回来给你汇报工作么。” “我吃醋？”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啊。哎，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叶川一副哀伤样。 “少贫嘴。我问你，她们怎么不来公司洽谈融资事宜呢？” 在沐玲看来，王诗莞和柳眉进京，主要目的肯定是找她的云凌商议投资事务的。 但这都来了好几天了，也不见动静。 “到处逛景点呢。” “她们还真是专程来看你的？” “旅游，什么看我啊。” “你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人家放弃融资了？你这胳膊往哪拐啊？”沐玲邪笑着道。 她这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不知算不算是吃醋。 “源o还需要做更充分的准备，暂时就不提了。” “现在不要，等做好准备要更多的，是吧？看来胳膊还是没拐对方向啊。” 沐玲说完，从办公桌后站起，一步步靠近叶川。 叶川只觉手臂的位置，开始隐隐发疼。 第210章 罚吃罚玩 沐玲得逞的笑意下，叶川大口大口的倒吸着凉气。 还不能叫出声，公司人多，太丢脸了。 这妖孽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疼啊。 看来再牛的女人，还是会吃醋的。 男人嘛，大度一点，忍一忍什么事都过去了。 这几天，“心燃”团队已经将运营计划敲定，正紧锣密鼓的推进着。 吴宇书团队开发的产品，正式命名为“刺激岛”。 随着云凌第一笔500万元的宣传费用到账，各大游戏网站，论坛，全部开始预热，造势。 吴宇书亲自制作的游戏介绍视频，更是将玩家的期待感拉起来了。 “刺激岛”的官方网站上，每日的注册人数，都在飙升。 可以预见，一旦游戏正式公测，热度一定不低。 叶川也将“心燃”团队的计划，反复研究，寻找其中的闪光点。 巨人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没有人是生而知之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叶川一惊，忙往村头三人住的酒店赶去。 有客人，自己这个主人却跑去忙，这显然有点不着调啊。 看来一顿抱怨是少不了的。 “呵，你这气喘吁吁的，刚赶过来？可难为你了。” 果然，王诗莞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姐，实在对不住，我忙忘记了。”没有狡辩，直接道歉。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老师抓住，没做作业的学生一样。 柳眉也笑着看向叶川，这一幕她太熟悉了，看来这小子是懂得认错的人。 只要认错认得好，事情绝对大不了。 本想借题发挥的王诗莞，见叶川这样子，哪还有生气的意思。 “好了，别搞得我们要把你怎么的一样。晚上你安排好我们，失礼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那必须的。let''s，go” 叶川殷勤的在前头领着路，打算带她们去吃上次和沐玲去的那家鱼府。 口味一流，肯定让她们满意。 王诗莞和柳眉都喜欢吃鱼，村头自不用说了，从小他们就在小溪里摸鱼抓虾的，不会做饭的都会弄鱼吃。 快到地点时，几人被路边的正搞宣传的彩票刮刮乐所吸引。 “姐，想玩？” “买点来刮刮。” 王诗莞跃跃欲试，柳眉和村头也挺有兴趣的。 叶川当即掏出一百块买了十张，几人兴致勃勃的刮了起来。 最终，一百块回本四十块，亏了六十。 “呵呵，好久没玩了，高兴。”柳眉笑着说。 “亏了就当捐公益了嘛。虽然不知道这钱是不是真的拿去做公益了，但我们刮彩票本身，的确是在做公益啊。况且还买来了快乐，何乐不为。” 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穷途末路的赌徒，哪有一夜暴富的想法啊。 “扶危，助残，救孤，济困”，彩票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也提醒购彩者要理性购买。 不过人性啊，难。 果然，这家的鱼让几人都赞不绝口。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感觉这生意应该爆满才对啊，难道是因为这口味偏酸辣，在京城接受的不多？” 柳眉望着店内上座刚过半的食客，颇有些费解。 “这店的地段不太好，装修也仅算中等，但它却有个稍高的价格。明明换个地方，或者装修搞一下，价格温柔点，就能赚更多的钱，人家偏偏就不干，呵呵。” “老板任性。” “其实吧，在蜀城也有些奇葩的特色小吃。比如说成花大道上有家面馆，老板一天只准备50碗的料，多一碗都没有。 还有家牛肉馆，凌晨三点开门营业，六点已经打烊。吃他家牛肉，像做贼一样。” “不是任性，是他们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说到这，叶川想起了胡洁，不知道她是否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今晚的菜不错，晚上继续，安排好你就过关了。”王诗莞伸了个懒腰道。 这女人啊，都是喜欢逮着你痛处，反复敲打，直到达到目的。 “玩几天你们不是累了么，现在吃饱喝足再躺着，肯定舒坦。况且在外面玩，晒黑了多影响颜值啊。” “猪啊，吃了就躺，晒月亮能晒黑？少废话，赶紧安排。” 看来她们在酒店待了一天，憋得慌，想活动活动。 晚上除了喝酒撸串，叶川也不知道该如何玩，难道去夜场酒吧。 可他没这方面的爱好和经验，再加上那种地方一直都很复杂，不做考虑。 “要不去上网？” 一听叶川这建议，柳眉笑得直不起腰，王诗莞直翻白眼。 就连村头，也是手抚额头。 “好好好，今晚就带你们长长见识。” 眼见糊弄不过去，叶川立即就想到了胡洁的“80坏”酒吧。 尽管不太愿意和胡洁多打交道，但她那酒吧环境单纯，不至于有安全问题。 奇葩的装修风格，绝对够酒后谈资。 老规矩，走后门。 不顾三人的诧异，叶川直接按下了开门的砖。 “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吧。” 进入酒吧，村头三人的眼睛就没停过。 这不奇怪，第一次来的客人，都是这种表现。 “hi，欢迎各位。叶川来了啊，喝点什么？” 几人一坐下，胡洁立刻就出现了。 胡洁听叶川同行几人的口音，就知道是他老家的客人，借准备酒水就离开了。 看来今晚不可能了，不过只要他叶川肯上这来，总能找到机会和他谈的。 “哎，还真是长见识了，城里人真会玩。” “这样的酒吧，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在村头的理解中，酒吧就该是嘈杂的，声音dj震耳欲聋，舞池各色男女尽情舞动。 “这不奇怪。酒吧本来就是个性的，听说丽江有些主题酒吧，还只招待失恋受伤的人。只是这装修，确实粗狂，让人记忆深刻啊。”柳眉望着头顶的蜘蛛网道。 “叶川，刚那身材火辣的女人是老板？看起来你们挺熟的啊，经常来吗？” 王诗莞望着不远处的胡洁，轻声道。 现在她的关注点，似乎总是围绕着叶川在转。 叶川正要说话，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川南养老院”五个字跳在手机屏幕上。 外婆？ 这个时间？ 心，咯噔一下。 第211章 外婆病危 在外学习上班的人，最怕深夜接到老家的电话。 当养老院的电话在此刻响起时，叶川心不自觉的紧了起来，立即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叶川吗？你外婆叶利华病危。。。。。” 叶川呆若木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叶川，怎么了？”最先察觉到他异常的王诗莞，赶紧问道。 柳眉和村头也站了起来，此刻叶川的样子，是从没见过的。 失神，害怕，又无助。 叶川一字一字说出：“外。。。婆，病。。。危。” “什么？” 三人都是一惊，谁都知道叶川的外婆对他，意味着什么。 柳眉和王诗莞立即从前门出了酒吧，打电话询问明早回蜀的机票，尽快回去才是正理。 叶川颓然坐下，心中像堵着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再急也得等明天才能回去。 外婆是突发病，还在抢救，情况不明。 想到这，叶川翻出老家支书的电话打了过去。 已经快11点了，尽管有些不礼貌，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养老院方面不一定能照顾周全，万一遇上个缴费什么的，还是得有个熟人在场比较好，至少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到他。 接通电话后，老支书立马答应赶去医院。 叶川稍微放心了下。 王诗莞和柳眉快步从酒吧外回来，急声道：“现在立即带证件去买票，明早七点四十的飞机。” “走。” 胡洁望着叶川一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思急转。 叶川自从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大变，显然是出现了突然的变故。 同行的蜀城客人也忙着订机票，那一定是老家出了什么问题。 一念至此，她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向酒吧员工交待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叶川几人订好机票后，返回酒店，开始收拾行李。 “外婆病危，明早回家。”叶川发了个短信给沐玲后，独自坐在沙发上闭着眼。 从呼吸的频率上以及胸口的起伏上，就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 王诗莞几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这个时候说什么别着急，都是空话。 遇上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你们先休息，现在急也没用。外婆一生为善，肯定可以挺过难关的，也别担心我。”叶川见她们手足无措，出声安慰。 “对，外婆人好，老天定会善待的。”王诗莞和柳眉见状，只得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毕竟明早回去还得去医院。 村头内心也十分焦灼，只有他最了解，叶川和外婆的感情。 叶川的外婆也看着他长大，从小到大，饭都吃了无数回，早就和亲人没分别了。 况且当初自己病重，是叶川积极奔走，这才捡回一条命。 刚和笑笑一起吃过饭的沐玲，刚回到家中就接到了叶川的信息，也不觉愣在当场。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慈祥又睿智的老人，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哎，希望她能挺过难关，要不对叶川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要知道，叶川现在正由一名学霸向商界轿子转变的关键成长期，受此打击也不知会不会消沉。 哎，真是世事无常啊。 沐玲在心中盘算了下公司的事务，看能否抽出时间来，陪他一起回趟老家。 签订完明天两个项目的合同，就去蜀省吧。 想到这，也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打电话给公司办公室的相关人员，为她订明天下午五点后去蜀城的机票，越早越好。 酒店的房间，异常的安静。 村头躺在床上，担忧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川，没有弄出一丁点的声音，生怕打扰到他的心情。 此刻的叶川，焦急之下又有些害怕。 从小到大，和外婆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孙儿啊，小孩子就该饿了吃，困了睡，高兴了笑，伤心了哭。别像个小老头一样，成天想这想那的，忧国忧民不有大人物么。” 外婆一边做着饭，一边笑着和他说道。 “你父母去外地了，每人忙的事情都不一样，他们真的比较忙。没父母？那你从哪来的啊，你不有我外婆么。” 画面一转，又成了他小学毕业上初中时。 外婆望着比自己高出头的叶川，欣慰着道：“大人一天是一天，小孩眨眼就成人，叶家有子初长成啦。” 当他谈及有同学穿名牌，用名牌时，外婆的话是：“孙儿啊，穿名牌不见得就不好，攀比名牌才不好。弯腰捡东西总比踮脚取东西，来得容易。 不攀比，不跟风，什么条件做什么事。尝试过最好的，也能接受最差的，这才叫见过世面，” “孙儿啊，古时交通不便，文化的传播极其缓慢，代价也极大。能流传千年的话语，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你要用心琢磨。” “孙儿啊，读书不是没用，这话不正确。学历或许会贬值，但知识永远有用。读书，是成本最低的高贵。” “孙儿啊，赚钱还是做学问，只要利国利民，尽情选。不过你要记住，你所走过的路，好的坏的，每一步，都算数。” “孙儿啊。。。。。。” 外婆从小对他的一句句教诲，浮现在心中，不知不觉，已是潸然泪下。 当他满十八岁成人后，外婆的教诲逐渐减少。 上大学后，更是从不说教，只是笑着想抱重孙。 当家中王诗莞，柳眉和沐玲来时，她总在观察一番后，笑眯眯的拉着人家手说道：“好孩子。” 对他选女孩子的眼光，也竖起大拇指，常常弄得叶川苦笑不已。 想到这些，叶川嘴角又露出了笑容。 “外婆，你一定能挺过去的。孙儿还没有给你找孙媳妇呢？”叶川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过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又醒了，望着京城的夜空，发着呆。 盼着天亮的时间实在难熬，他决定出去买包烟抽。 刚一起身，心脏位置突然一阵剧疼，就像是前胸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同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急促的响了起来。 第212章 噩耗 此时的手机来电，让叶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步步走回茶几，手颤抖地伸向手机，又闪电缩回，似乎这个手机是个可怕的不祥物。 手机铃声在倔强的响了十几声后，终于停了下来。 叶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变得极其害怕，因为刚才那个电话是老家的老支书打来的。 突然，这个电话号码又响了起来。 发昏当不了死啊。 叶川咬牙，一把抓过手机道：“支书，我外婆怎么样了？” “叶川，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外婆。。。你外婆。。。” 睡得不深的村头，已经醒了过来，心中顿感不妙。 凌晨三点的电话，这？ “咚”的一下，手机掉在地毯上。 这个不太响的声音，此刻却如同炮弹一般，印证了他的猜测。 叶川脸色煞白，瘫在地上，开始无声的哭泣。 “兄弟，怎么了。”村头忙跳下床，来到叶川身旁。 好半晌，叶川才断断续续的道：“外婆，走了，心肌梗塞，没。。。抢救过来。” 尽管心中已有预感，这样的噩耗还是震得村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终他还是跑着出去了，敲响了王诗莞和柳眉的房间门，想让她们一起来安慰下叶川。 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就睡不沉的两女，被敲门声惊醒，开门得知情况后也是一惊，立即来到他们房间。 一进门，就被叶川的样子吓到了。 这也难怪，世间可能是唯一的亲人去世，他却身在异地，这是怎样的一种难受。 王诗莞看着心疼，直接上前将叶川拉到沙发上，抱着他的头小声说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现在说什么宽慰的话，都没哭一顿有用。 柳眉倒了杯水给他，坐在沙发上，静静陪着他。 在压抑的气氛中，熬到了天亮。 几人顾不上吃早饭，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机场赶去。 尽管时间还早了些，但起码有事做。机场人多，或许能冲淡些叶川的哀绪吧。 刚出酒店门，迎头碰上了正赶来的沐玲。 沐玲见此情景，又看叶川的神色，猜测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废话直接道：“上车。” 沐玲将车开得很平稳，车速不快，尽量往人多热闹的街道转。 精通心理学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才能稳定住叶川的情绪。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忧思过甚本来就极伤身体。 尽管对叶川来说，发生情绪失控或崩溃的概率很低，但概率再低也是存在的。 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加之个人身上，也是百分之百。 进了机场后，沐玲找到机会，悄悄问村头是怎么回事。 得知情况后，也是伤感不已，她对叶川那个慈祥睿智的外婆，感观是极好的。 心肌梗塞这种心血管疾病，突发出意外的情况很多。 飞机起飞，叶川一行人带着焦急的心情，往蜀城而去。 沐玲也只能在心底为他加油：“叶川，挺住”，转身往停车场而去。 当她手拉车门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心间：叶川外婆一去世，那么叶川的身世是否会有端倪呢？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从叶川外婆的谈吐及气质，显然不该是一般人，可能她的葬礼上，有些东西会浮出水面。 快速上车，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得赶紧赶过去。 与此同时，京城一栋没有悬挂招牌的办公楼，建筑有些陈旧。 皮鞋声在楼道响起，一位身着夹克的秘书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向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咚咚咚！”敲着办公室的门，节奏稍显急促。 得到回应后，中年男子推门而入，来到办公桌后正埋头写案的领导面前，俯身轻轻道：“领导，叶利华老人，病逝。” 领导写字的笔突然顿住，抬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凌晨3点多。” “立即安排，去川南市。”领导没有犹豫，立即发出指令。 秘书快步出门后，领导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踱步。最终在窗边站定，远眺西南方。 飞机稳稳降落在蜀城机场。 出了机场的叶川一行人，又上了源o方的早已等候在机场外的车，马不停蹄的往川南市赶去。 一路无话。 越临近川南市第一人民医院，心情就越紧张。 车到医院，远远瞧见老支书在大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走动，眼睛熬得通红。 “川娃子，你要挺住啊，这事，这事，哎，叶婶子是好人啊。。。”老支书说到后面，唏嘘不已。 “支书，辛苦了。”叶川忍住情绪，用手握了下他的手臂。 “我带你们去。” 一行人来到病房走廊，不自觉的脚步越来越轻，越放越慢。 深呼一口气，叶川推门进去，两步就扑到了病床前，看着安静睡着了的外婆，泪如雨下。 将外婆的手，拉来覆在自己的脸上，泣不成声道：“外婆，孙儿来晚了。” 只是此刻的外婆再无任何回音，慈祥的双眼紧闭着，脸上无喜无忧，真的像沉睡着一般。 “哎，难为他了，这是他最亲的人。” 看着叶川跪在病床边，不停的朝外婆说着话，门边的王诗莞几人，都忍不住落泪。 默默陪着他一小时左右，直到老支书带着养老院的负责人来了，叶川才擦干眼泪起身。 负责人将外婆病发到病亡的情景，向叶川详细说了，这也是既定的流程。 包括养老院采取的措施，外婆病发前的状态，医生的诊断及救治。 叶川听后，轻声道谢。 至于更详细的情况，还需要咨询到场的医生或相关人员。 养老院的管理人员又将一个巴掌大的带锁盒子，递给他道：“这是你外婆曾交给我们管理的，说她一旦有意外，就转交给你。盒子没有钥匙。” 这个盒子，叶川是知道的，以前一直放在她的木衣箱里。 脑中又回想起外婆叮嘱的一幕。 “孙儿，这个盒子和衣箱子，是外婆的嫁妆呢，得好好保存。等外婆死了，你也要好好保存下去。” 只是外婆进养老院后，木衣箱一直放在家里，没想到盒子却被她带到了养老院。 第213章 端倪? 至于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叶川隐约猜到与父母有关，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 入土为安，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可叶川身边的朋友，都是年轻人，对这方面哪有什么经验。 叶川只得来到老支书前道：“老支书，外婆的后事该如何操办，还需要你和乡亲们多多支持，小子在这谢过了。” 说完，就要下跪。 但是被老支书一把抱住道：“川娃子，别这样。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的，我和乡亲们绝对会把叶婶子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刘老支书来到走廊，掏出电话拨通号码，就是一番噼里啪啦的安排。 王诗莞忙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柳眉也将带的现金全部掏了出来，最后一起递给叶川，示意将这钱拿给人家。 后事操办什么的，花销不少。 刘老支书在犹豫再三后，也就收下了。 叶婶子的情况特殊，叶川还是学生，本来这事也会落到居委会的头上，只是大办小办的问题。 但叶川有出息，也就将这钱用于后事，风光大办吧。 了却叶家后人叶川的那份心吧。 叶川下跪是因为他家再无亲人，这种事没有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外婆走得也不体面。 生，死，大事，马虎不得。 不到一小时，原村委会现在的居委会成员，带领着几位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丧葬人士赶到了医院。 一番忙活后，回到了家中。 叶川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悼唁和帮忙的乡亲们，灵堂就设置在叶川家的堂屋。 有了刘老支书的主持，倒也不显得慌乱。 加上乡亲们的帮忙，场子很快就支楞起来了，应有尽有。 很多前来悼唁的人，事后都塞给叶川红包。 叶川本想拒绝的，但老支书严肃道：“川娃子，收下，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对你外婆的一份情谊和敬重。你收下后，可以用本子记下来这些人情，在适当的时机还回去就是。” 还得有个老人在场，要不还真得闹笑话。 死亡证明及联系火葬等事情，刘老支书都已安排妥当。 请的“道士”看过日子及时辰，明早十点左右火化，叶川今晚守灵。 由最初的惊恐到焦灼，叶川现在的心情只剩下悲痛了。 身体很累，却没有一丝丝的睡意。 “外婆啊，说好的给你找孙媳妇，你还没抱重孙呢，怎么就撒手走了啊。” “外婆啊，你把我拉扯大，还没享福呢，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好好孝敬你呢。” “外婆啊，你老说我还不够强大，我也在努力的变强，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啊。” “。。。。。。”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思念，一声哀叹。 突然，门外几辆车停在了村道上。 有人从车里下来，打开了后门，手扶车门顶，看样子就是训练有素。 一个穿行政夹克领导模样的人，从中间一辆车下来，转头望向叶家的灵堂，而后快步走来。 同行的人则跟在他的后面，清一色的黑色衣服。 叶川诧异的望着这群人，一时有些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外婆似乎没有这样的圈子。 就算是故人，也不会在这半夜来上香啊。 为首的领导模样的人径直走到灵堂，凝视着外婆的相片，深深一躬，神情肃穆。 从叶川手中拿过香，又从身后的随从拿过火，点火上香。 来者是客，叶川也起身回礼。 “你外婆是意外，逝者已逝，你是叶家人，要坚强。” 这人已经六十岁左右了，但声音中气十足，节奏感很强。 尽管已经柔和了语气，在叶川听来，还是觉得一股威严扑面而来。 这是长期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气质，骗不了人。 “谢谢。” “你叫叶川吧，君子藏器，不错。” 叶川点着头，心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凝视着这个领导。 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了解自己的性格，难道？ “客人知道我身世，可否告知一二。” 领导微笑道：“你为何认为我会知晓？” “因为你来了。” “时机未到，叶家一门忠烈。”说完，转身离去。 叶川见状，赶紧问道：“那我父母是否尚在人世？” 领导离去的脚步一顿，似是不忍。 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一句：“你父母都姓叶”，大步离去。 都姓叶？这算什么？ 巧合而已，也不稀奇啊。 叶川来不及思索，忙站起身，只是今天跪的时间长了，脚有些发麻。 等追出来时终究迟了一步，只看见末尾那辆汽车的车牌，是个普通的蜀城车牌，但还是将那号码牢牢记在心间。 汽车出了村道，转而驶向街道。 在街道与村道的连接口的对面，停着一辆普通的面包车。 胡洁趴在汽车里，脸紧紧挨着坐垫，屏住呼吸。 直到这几辆汽车远去，她才坐起身子，靠在椅背长出了一口气。 在“80坏”酒吧时，察觉到了叶川的异常，又听到了他同行人订机票。 于是也订了回蜀城的机票，甚至和叶川一行人同一班次飞机，只是她当时稍微改了装扮。 飞机到了蜀城后，她又一直尾随在叶川他们身后，到了医院。 胡洁意识到，可能要证实自己的猜想了。 接着又打车，一路跟随到了叶川家附近。 租了辆面包车，停在叶川家不远处观察，果然是有收获。 这大半夜的，居然有领导上门悼唁，最关键的是，这人她认识。 刚她偷偷前去察看了，但不敢离得太近，因为直觉告诉她危险。 能证实叶川和那对夫妻的关系，就不枉此行了。 只要叶川和沐大小姐在京城，总是有机会的。 胡洁发动汽车，往市里而去，准备明早回京。 当沐玲赶到叶川家时，看着灵堂上的“叶利华”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受爷爷临终所托，她专门请人找了。但找来的好些人，都对不上号。 这事一直没有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老人。 正出神间，仪式就要开始了，在旁人的提醒下，赶紧上了柱香。 殡葬专业人士中的“道士”开始叫喊：“属鸡的，属鼠的客人回避，身体虚弱的人回避，亲友前往殡仪馆。” “啪”，礼炮响起，叶川端着灵牌走出家门。 医院是人一生的起点，殡仪馆则是终点。 话说这殡仪馆修建得如同宾馆一样，服务人员更是帅哥靓女。 这倒不是营销手段，而是为了照顾逝者亲友的情绪。 “行礼，送亲人最后一程。” 第214章 下葬 人死，如灯灭。 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些东西的。 一群神色悲戚的乡亲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尚且还有叶川这个后人。 时间再长，总有到点的时候。 “外婆！” 叶川一声哀痛的大喊下，外婆被推入了火炉。 半小时后，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叶川捧着骨灰盒，颓然走出殡仪馆。 三日后，下葬。 依照外婆生前的遗愿，将葬在外公的墓隔壁。 这一切，都由刘老支书负责安排。 外婆生前在乡亲中口碑很好，白事的宴席自是不用操心。 老支书专门请了厨子，很多事情都有人抢着做，叶川这个主人反而显得有点闲。 道场的仪式搞得很隆重，风光大办嘛。 到叶川家后，一直沉默的沐玲，始终在想一件事。 叶川的外婆和自己爷爷，到底有何交情。 为何耗尽人力，历时将近一年，依旧无法寻找到叶川外婆。 到底是所托之人无能，还是叶川外婆被刻意保护隐藏了起来？ 假如是那些的话，那叶家估计也不简单。其实从叶川外婆的谈吐，已经能见端倪的。 一念至此，抬头本想问叶川，这两天有特别的人来么。 但见他情绪低落的样子，只得暂时作罢。 本以为峨嵋金顶一幕，将她和叶川联系在一起，是偶然。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可能老辈间，就已经有了纠葛。 世事就是如此，你以为的偶遇，不是处心积虑，就是命运的安排。 按照乡里的习俗，下葬前是一日两餐的白宴。 来人甚多，基本每天都有上百人，很多人都会来安慰下叶川。 他倒也不显得特别难受，毕竟人多事多，接待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人就是这样，一旦忙起来，再伤痛的情绪都会被稀释。 只有沐玲知道，当入土为安，人群散去后，那时才是最难受的。 王诗莞和柳眉，离开源o太久，现在必须得回去处理些紧急事务。 和叶川沐玲打过招呼后，回了蜀城，下葬时再赶回来。 来客们对于叶川旁的沐玲，都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 沐玲倒是不以为意，很自然的朝这些乡亲们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很多人都暗自觉得，叶家果然不一样，逝去的叶家婶子就以谈吐出众，为人处事好而受人称赞。 没想到人家后代叶川，随便带个女孩子都是这样漂亮，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为何自家的小子，就是谈不上对象呢？ 看来叶家的家教或者是家学很好啊。 要不，找川娃子讨教几招，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教啊。 毕竟这东西，教会一个，就多了个竞争对手啊。 哎，难搞哦。 火化后到下葬前，还是需要守灵的，只是轻松了许多。 只需保证燃起的香火不断就可以了，不至于夜里还得提防猫狗老鼠一类的东西。 守灵这几天，叶川都是亲力亲为，毕竟只有他一人是血亲。 这事啊，毕竟还得是血亲最好，哪怕只有他一人，也意味着血脉有传承。 沐玲深知这道理，也就没有劝说。属于他叶川的责任，再难也要做。 三天时间过去，叶川脸色蜡黄，眼睛熬得通红，不免让人心疼。 别人家守灵，兄弟姐妹，子孙三代换着守。遇到了寿终正寝的喜丧，还会摆几桌麻将，既是守灵，也是聚会。 今日下葬，天刚蒙蒙亮，厨子已经开始筹备今日的饭菜了。 通常人们所说的白事吃席，就是指今天中午的这顿饭。 沐玲不免长出了口气，叶川终于守到终点了。 或许守灵这习俗，不仅仅是尽孝，还有就是用身体的疲累，来代替失去亲人的痛苦之意吧。 心灵的痛苦绝对比肉体的短暂疲累，伤人厉害。毕竟一切的礼法都是以人为本，尤其是在现代社会。 当所有宾客齐聚在叶川家，王诗莞和柳眉也已赶到。 时辰已到，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叶川手捧骨灰盒，在道士的主持下，宾客开始上山。 一番繁琐的仪式下，成功下葬。 此刻的雨，越下越大。 下山的路，变得泥泞溜滑，一不小心就要摔个满身泥。所有人都满身泥水，就连沐玲她们也不例外。 叶川家门前，阴燃着一堆松树枝，回来的人都跨过火堆，然后吃上胡豆，喝上一小杯酒。 这也是这一带的风俗。 回到家中，众人开始打水清理脚上身上的污泥。 老支书让人燃起了一堆火，让离家远不方便换衣物的人，烤干身上的衣物，并喝下姜水，以防感冒。 沐玲等人，都带有换洗的衣服，倒也不用尴尬。 临近中午，正式开始开席。 叶川提起酒杯道：“叶家人单，外婆能够如此风光下葬，全都仰仗乡亲好友们。如此恩情，叶川铭记。” 说完，一饮而尽。 刘老支书也朗声道：“叶川，不用在意，邻里乡亲，本应守望相助的。” 众人也都陪着喝了酒后，纷纷说道：“川娃子，别客气，这是应该的。” 事情一了，吃吃喝喝才是正题。 吃完酒席的客人，悄无声息的调头就走。 老支书也告诫叶川，切记不可说挽留之类的话语，吃好喝好让他们自己走。 席散，宾客都已走完。 就连村头和沐玲王诗莞她们，也都走了，可能是她们知道这一习俗吧。 刘老支书劝告叶川好好休息后，也最后一个走了。 叶川望着空空荡荡的家，一股疲累陡然袭来，倒在床上几秒入睡。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午后。 躺在床上，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望着屋顶发着呆。 一会想到外婆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中一阵痛。 一会又想到半夜来的那群人，咀嚼着那领导说的那句“你父母都姓叶”。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已是饥肠辘辘。 撑着身子起床，找到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 有村头和沐玲的，但更多的是王诗莞的，但还有一个京城的手机号码。 叶川想了想，先回拨了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你打过我电话的，请问你是？” “几天前的晚上，我们见过面的，你外婆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他心中一动，电话那头的声音，的确是那晚来的那人。 “嗯，处理好了。谢谢叔关心。” “叔？呵，这样叫也没错。你开学后，我联系你。” 叶川刚要说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忙音，再打已是关机。 第215章 隐晦的心思 对方能联系到自己，自己却不能随时联系对方。 对这不平等的联系，叶川也是无奈，只得暂时由他去。 回了沐玲的电话，得知她们几个在一起，正往家赶来。 叶川也忙开始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几天没刮的胡子，有些凹陷的脸颊，深陷的眼窝。 想起外婆的教诲：“就算是世界末日，也要仪表得体，这是你对生活的态度。” 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刮胡子。 “状态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沐玲推门进来，看着叶川道。 男人，就该有韧劲。 接受生命中赐予你的一切，包括亲人离世，命运无常。 “我们就估计这个点你应该起来了，走，姐请你吃大餐。”王诗莞开心道。 见叶川没有因为外婆的离世而消沉，她很高兴。 村头直接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似乎传递着力量。 “谢谢大家，我没事。只是心有遗憾，外婆从小拉扯我长大，教我做人，我还没好好报答她呢。深深的遗憾。” “叶川，逝者已逝。现在弥补遗憾最好的方式就是，过好你的人生，活成你喜欢的样子，她泉下有知，才会欣慰。” 柳眉也安慰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叶川心中稍微有些释然了。 “我想吃牛肉。” “好，咱就吃牛肉，今天必须牛肉自由。” 在市里吃过牛肉后，为带叶川散心，也为接待沐玲，几人去了省城。 在源o的经销总店，一边喝着茶，一边谈论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或高兴事。 “我说了我没事，你们别净整些粉饰生活的东西，我不相信源o今年的市场占有率能提升多少。” 叶川也是无奈，几个人围着自己，就像专为自己服务而聊天一样。 自己有那么娇贵么？ “王总，你们到京城来，怎么不向云凌投资递交投资申请呢？”沐玲尽管已经从叶川处知道了源o的打算，但还是想当面问问她。 只是在京城时突发情况，没来得及而已。 既然她王诗莞提过了，那么这事就该有个结果，这投资，要还是不要。 “源o正在努力做自己的品牌，在没有成效之前，投资的事还是暂时不提。等我们有了清晰的规划后，再向你们云凌申请。” 沐玲点头，表示赞同。 “老实说，就算你们现在提出，通不过的概率也很大。决定投与不投，投多投少，公司有一整套的风控体系。但我有个想法，或许源o能尽快的得到钱，也算是融到资了吧。” 沐玲的话，立即引起了王诗莞和柳眉以及叶川的注意。 “沐总请讲。” “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你们源o注资200万，要34％的股份挂在叶川名下。由他代表我，行使股东的职权，你看意下如何。” 王诗莞呼吸有些急促了，这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源o估值也不过500万，仅要34％的股份，绝对是占了大便宜。 看来沐玲是看在叶川的面子上，才投的这笔钱，算是人情占了大部分。 但转念一想，人家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呢？ 难道真是看好源o的未来？这样的理由，自己都不信。 钱多烧得慌？地主家不是从来都没有余粮的么。 高兴散去，王诗莞和柳眉都是紧皱眉头，因为想不通。 人啊，就是这样，只要想不明白的，好事坏事都怕。 叶川也是震住了，股份挂自己名下？假如沐玲没有附加条件的话，也就意味着是白送自己。 这怎么可以。 呵，你送难道自己会要？这沐玲到底想做什么妖？ 沐玲望向叶川道：“你别急着推辞，股份是股份，能做起来的股份才能换成真金白银。假如你们抱着摆烂分家当的心思，我最多损失200万而已，但是我不认为这样的情况会出现。” “也不行，你花钱买股份挂我名下，那这钱算谁的？”叶川翻了白眼道。 “钱算借你的。” “亏了我可没钱赔。” “亏了不要你赔，赚了你还我就是。千金买骨，我想称称你的份量。” 沐玲的这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王诗莞和柳眉都望着叶川，看来只要叶川点头，这笔投资就能成行。 村头在一旁，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我去，兄弟这是摊上大喜事了啊，白白得三分之一多的源o股份。 人跟人，根本就没法比啊，不过还是为他高兴。 叶川却犹豫了，任何人的钱，拿了都有心理负担。 但沐玲这蛮横的绑架式投资手法，却让他很犹豫。 对，自己是不吃亏，源o也的确需要这笔钱，这从王诗莞有些涨红的脸就可以看出。 现在她们之所以不向云凌投资公司递交申请，就是因为通不过。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哪里还不希望啊。 沐玲端起茶杯，悠闲的喝着茶，不再关心几人的内心挣扎。 她知道以叶川对待异性问题上的性子，大概率会答应的，因为源o需要这笔钱。 这也是最让她感觉不爽的，所以才提出这个提议。 王诗莞和柳眉仗着认识叶川早，用源o来牵绊住他。 他一个京城学生，混在源o里，鞭长莫及。 既然你叶川愿意掺和到源o事务里，索性直接变为大股东，也不至于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一来，叶川为源o费心费力，那就是在为自己的事业努力，而不是因为你王诗莞或柳眉。 这既是化解叶川的问题，同时也在锻炼他。 男人嘛，就该杀伐决断，商海无情，无情才是王道。 这一层意思，很隐晦，但也不怕她们看出来。 至于200万嘛，她不认为叶川会不给她，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惊喜。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亏了，多大的事？ 最起码她内心舒坦了，在将来可能争夺叶川的棋盘上，率先落子。 没有业障了，道心坚韧，嘿嘿。 柳眉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沐玲。 的确，这提议绝对是为源o好，34％的股份，她和王诗莞凑凑也就够了。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假如我答应了，那不是成了源o的大股东了，源o姓叶还是姓王啊？” 最终还是叶川一语道破。 柳眉紧皱眉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沐玲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有些迷糊了。 “依旧姓王，因为我不要经营权。” 第216章 外婆的信 叶川本就在源o厮混着，王诗莞和柳眉，更是很多策划营销方案都问计他。 要不要经营权，叶川都涉足其中，要那虚名做甚？ 这一下，彻底击碎了王诗莞的疑虑，就连柳眉也是动心不已。 拿到投资了，还不影响她们在源o的地位，况且叶川也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乍一看，全是赢家。 明面上的输家就只有沐玲一人，且不见就得是输家。 各人在意的点不一样，看她那悠闲喝着茶，看着街上风景的模样，哪有输家的觉悟。 到底王诗莞还是没有当场答应，只是说考虑两天，在沐玲回京前给答复。 这事说穿了，就是因为叶川。 倘若叶川不点头，谁也无法替他应承下任何事。 叶川苦笑，好像事情就该这样发展，才符合各方的诉求。 可只有赢家，没有输家的交易，本质上是不存在的。 难道自己会是那个冤大头？ 什么时候，他成了双方女人博弈的着力点了？ 自己吃花椒辣椒，甚至吃香菜，吃折耳根，就是不吃亏。 这事亏就亏在，表面上都在征求他的意愿，实际却是在逼他双方都要照顾到。 “不用考虑了，我个人出50万，沐老总出150万，要34%的源o股份。而那150万，亏了算我的欠款，赚了算股份。”叶川掷地有声道。 “呵呵，你那50万，硬生生被你花出了500万的气质，不过我没问题。”沐玲笑道。 反正实际效果都一样，满足一下他那小小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又何妨。 一时，皆大欢喜。 王诗莞也没想到，源o的融资问题，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叶川一跃，成了源o最大的股东，但实际经营权在王诗莞手中，这是所有人都愿意见到的情况。 “哎，当初发誓再也不去金顶了，看来还因祸得福啊。”王诗莞感慨的道。 “有钱有有钱的烦恼，亏了可是连人家叶川都要跟着赔。”柳眉迅速的打击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也就适合当个老师，做事哪怕钱多啊。况且叶川还是源o的大股东，他敢不用心，哈哈，赚了。” 王诗莞当然最开心了，得到200万的投资不说，还将叶川牢牢绑在了源o上。 叶川帮她做事和自己背着巨额欠款做事，能一样么。 沐玲出这一手，每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从自身出发，好像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但结局会是怎样，谁知道啊。 但叶川暗自发誓，一定要按自己预想的那样，将源o发展好。 可转念一想，这样的话，岂不又如所有人愿了？ 敢情这事，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啊。 “以后不再和你们女人谈交易了，全是坑，坑中还带套。就该打死不开口，让你们神仙也难下手。” 这抱怨的话，惹得众人一阵笑。 “不过你用50万，干成了200万的事，还是赚啊。” 叶川也是陪着一起笑。 外婆去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笑，阴郁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晚上聚餐后，叶川推脱了接下来的活动，只是叫王诗莞她们带沐玲去逛逛。 他一个人静静的走进了酒店，坐在窗前，看着蜀城的夜空。 良久，深吸一口气，从背包中拿出了外婆给他的盒子。 这些天，他一直忍着没有打开，因为情绪不足以应付得知的消息。 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这是他一贯的原则。 盒子中是否有他想要的东西呢？心突然有点紧张。 盒子的锁有点年代了，用钥匙打开锁，揭开盒盖的一瞬间，一封信就闯入眼帘。 小心拿起信笺，外婆那熟悉的字就跳了出来。 “孙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外婆已经不在了。切忌不可悲思过度，死则死矣，谁知道死后魂归何处啊，说不定是个极好的地方呢。 将自己的人生，活的精彩，才是对外婆最好的孝敬。孙儿，外婆的话，要听。现在就擦干眼泪吧。” 看到这里，叶川抬手，将眼角的泪揩拭干净。 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了下去。 “打懂事起，你就很少提及你的父母，外婆很欣慰。男人心中，就是要藏住事，只是苦了孩子你了。 四十多年前，我们叶家从京城迁来蜀地川南，就此落地生根，生活倒也安稳幸福。 这命运啊，总是那样的不可捉磨。在不经意间给你一记重锤，提醒你人的渺小与天道无常。 二十年前的一个深夜，你父母要外出执行任务，将你抱来叫我照顾。 那敢情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只是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一照顾就是二十年。 期间，他们只是寄回来过几封信笺，在最后一封信中说又生了个儿子。 因此，你问我父母呢，我真是不知道，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他们都是为公家办事的，假如出事一定会有信的。我推测他们还在世，只是出于某种不可抗力，才选择断了音讯。 你本是我孙子，对外却宣称是你死去姑姑的孩子。 以前说你不够强大，除了盼你成材外，也不是完全敷衍你。 你还是叫我外婆吧，习惯了，也就不想改了。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努力学好本领。 至于你父母的消息，或许有人会联系你，随遇而安即可。 外婆，没什么留给你的，唯有京城一套叶家祖宅。 此生婆孙相处很愉快，外婆以你为荣。” 至此，外婆的遗信完毕。 在盒子中，叶川找到了父母写回的几封家信。 还有京城一套宅子的产权和原始的房契，以及所有的变更手续证明，宅子的所有人已改成了他的证件名字。 叶川有些迷茫了，本以为外婆的信笺会揭开一切的谜团。 现在只知道父母是公家人，至于做什么，在哪里，因为什么断了家里联系，还是一无所知。 谜底像揭开了，又像没揭开。 外婆足不出户，远在京城的房产变更手续，是如何完成的呢？ 一定是有人在和外婆联系，会是那晚来的那个人么？ 看来揭开这一切，还得回京城找那人。 第217章 头绪 以前是一团迷雾，看了外婆的信后，终于能理出大致脉络了。 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还活着。 这是外婆去世后，唯一能提振人心的消息了。 那天半夜来的那位领导模样的人不是说了么，父母都姓叶。 只有人活着，透露叶川父母的姓氏才有意义。 看那排场和架势，那样的人肯定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再结合胡洁的话，自己父母说还要追查害死儿子的幕后凶手。 还要追查，那就是没找到。 当没找到幕后黑手时，为保护自己不受未知的伤害，选择销声匿迹就很合理了。 不是遗弃自己，而是事出有因。 这么些年来，他们心中一定更煎熬。 而外婆对外宣称自己是她的外孙，也能印证这一原因。 假如胡洁没说谎的话，她应该是个老千。 而自己父母却能和职业老千有交集，叶川大胆的猜测，估计也和老千做局之类的有关。 但他们又是公家人，且在国外，从事的工作似乎呼之欲出了。 难道是追缴赃款赃物？ 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 “呼”，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也只能这样推测了，至于对还是不对，最起码逻辑上讲得通。 当沐玲她们回来时，叶川犹在沉思，只是这段时间他脸上悲戚的神色不见了。 “王总，你们等下过来，我有点事和叶川谈谈。”沐玲将劝散其他人后，顺便把门关上了。 “你，你干什么？我可是威武不能屈啊。”叶川一副惊恐的样子。 “来啊，老弟。” 沐玲瘪瘪嘴道，妖艳的眼睛，上三路，下三路打量着他。 “不好玩，有事说事。” 沐玲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道：“有线索了么？” 叶川略微点了点头，表示有收获。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也没有将外婆的信拿出来分享，因为没必要。 沐玲泡好茶，坐下抱着茶杯，这才神色正式的说道：“我爷爷临终时，叮嘱我去川南找一个名叫叶利华的老人，说他的承诺完成了。” 叶川随意的眼神一惊，猛然抬起头来，望向沐玲。 “爷爷去世后，我就托人在川南市寻找。托的还是路子比较野的那种，但奇怪的是一直都没有结果。哪里能想到，就是你外婆啊。 现在回想起来，她对我说的那些话，似乎很有深意。可能她已经猜测到了我就是沐家人了，但并没有点明。” 这么看来，她爷爷的嘱托，倒也算是完成了。 叶川知道，他们叶家就是从京城迁来的，和沐家有交集，也说得过去。 但到底是何交集呢？沐玲的爷爷对外婆又是承诺什么呢？ 本以为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又有些迷乱了。 将外婆留给他的宅子产权证书拿给沐玲看，看她能看出点端倪不。 “这宅子地点我知道，你家祖籍果然是京城人，那么很多事情也就能说通了。 只是爷爷已不在了，不然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外婆对我家在京城的事，没提及只言片语，只是留下这套宅子给我，说是祖宅。” 沐玲也是没辙，信息不够，根本就无法推测出具体的情况。 “明天和源o签完合同后，我就回了，云凌事情很多。你呢，是留在这还是一起回京城啊。” “我也回京城，只是晚几天，外婆过世后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做。” 在云凌投资公司能学到很多东西，在源o却更多的是实践。 现在当然是以学本领为重了。 况且，进京城了，说不定能联系到那个知晓他父母情况的那个人。 以前对父母的信息一无所知，倒也能稳住心态。 现在有了端倪了，反而心变得急切了起来，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看来外婆一直不肯透露父母消息，是正确的。 少年的心，怎么可能沉静如水嘛，要不然人经历的岁月，岂不白活了？ 第二天，在沐玲的主导下，叶川和王诗莞正式签订了股权转让合同。 同时，沐玲的200万投资，也注入了源o的账户。 源o创立品牌前期所需要的资金，算是到位了。 下午，沐玲就返京了。 叶川暂时留在省城，商议该如何使用这200万，才能达到效果最大化。 莫名得到了源o34%的股份，但同时也背上了沐大妖孽150万的债务，尽管亏了不用还。 但他叶川，要脸啊！ 叶川感叹，以后怕是不能无欲则刚了。 但人本就是社会性的动物，完全出世，怎么可能。 男人的崩溃或成熟，很多都是从负债开始的。 在经销总店，叶川“开会，开会”的叫喊声，一天要响起好多次。 王诗莞朝柳眉挤眉弄眼，现在的叶川像换了个人似的。 自己的生意就是不一样啊，哪有以前的那般疲懒劲。 “哟，不得了啊，你小子现在算是攀上富婆了，有捷径走就是好啊。出手就是200万，啧啧，像买杯奶茶一样。” 村头去源o厂区打工了，王诗莞说话也就没了顾忌，语气很是复杂。 柳眉双手抱肩，笑着在一旁看着热闹。 “敢情你不想要这200万投资？”叶川挑着眉反驳道。 “要，你牺牲那么多才搞来的投资，我为何不要。”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我牺牲什么了？ 调侃过后，三人还是回归正题，毕竟现在正是旺季。 早一天敲定方案，也能早一点看见效果，要不这200万资金闲置可不是好事。 首先得招募专业的团队，像云凌投资公司中“心燃”那种，接手就能立即投入工作的。 源o要打造健康果汁饮料的品牌，广告宣传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但叶川还是选择让专业团队来处理，而不是王诗莞和柳眉，通过自己人脉关系，找报刊媒体。 广告宣传，很容易产生利益空间。 利益不可算尽，算尽就没人肯尽心了。 叶川在云凌投资得到经验就是，专业的事一定要让专业的人去做，才能高效。 而不是总以为找人脉关系，才好办事。 对啊，事是能办，价钱可不一定就低。 况且有些行业很复杂，你找的路子，不一定就有人家吃这碗饭的路子好。 第218章 借游戏的势 给你1000万，知道怎么花么？这是很多人调侃的话语。 但放在源o身上，一时还真有这种感觉。 沐玲这200万的投资，并没有注明用途，源o方可随意取用。 “别人拿到投资，考虑的问题都是：座驾是否换换，办公室也该重新装修了，是否再换个小秘之类的。怎么到我这，还是抠抠搜搜的啊。”王诗莞自嘲道。 “说明你是正经干企业的人，也正因如此，沐玲才毫不犹豫的投钱给你。”叶川笑着解释道。 沐玲看人很准的，古玩世家出身，本就对国学有研究，她还曾向叶川推荐一本“冰鉴”的书。 再加上精通现代心理学的知识，两者结合，看个人还不容易啊。 “为何我感觉她是因为你才投的钱呢？” “你是想说美男计？电视剧看多了吧，沐玲会用情绪做事？人家是玩心理的。” “这倒也是啊。” 王诗莞和柳眉想起沐玲的做事风格，深有同感。 敲定方案后，就只需招募负责广告宣传的团队的。招募的要求就一个，要契合源o的发展方向。 同时，也可以从这些应聘团队的方案中，获得灵感，优化源o的前景思路，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些事，王诗莞和柳眉足以做好，用不着叶川操心，他也就回到了家中。 毕竟外婆去世后，还有不少风俗仪式需要遵守。 今天该回煞，这是殡葬专业人士算出来的日子。 传说死去的人，还会回家再看一次，可能会骑着马，或乘着鹤归来。 家人们到时会离开家，以免打扰灵魂离去的时刻。 阴阳两隔，不相见。否则，将要消失的灵魂是不会回家看的。 有些人甚至会在进门的地上，撒上一层薄薄的草木灰，事后观察上面的痕迹。 这是仪式，是寄托对死去亲人的怀念，叶川当然照办。 反正又不怎么费周折，为何要拒绝啊。 按照要求做好一切后，他就离开了家。 一时有些茫然了，不知到哪里去。 村头家中没人，也不好去同学朋友家。 况且这里的风俗，他这种热孝之人，是不宜串门的。 百无聊赖之下，叶川走进了网吧上网。 老家的网吧，现在好歹用上了计时系统，没有用本子和笔记时间收费了。 此时上午9点多，这个点不用抢位置，价钱还是2元一小时。 可以预见，随着电脑的普及，上网费用将变得越来越便宜。 在京城有些网吧，充100送30，充200送80这样的优惠活动已经开始出现。 打开游戏网站，心燃团队已经将“刺激岛”的宣传，搞得整个板块都是。 悬浮视频，账号注册入口，电信网通下载通道，什么时候公测等等，应有尽有。 在大城市，估计各大网吧门里门外，都有了“刺激岛”的宣传海报。 只是现在这网吧是镇上的，还上不得牌面，暂时还没有。 “刺激岛”的公测日期，定在这个7月底的星期五晚上，能最大程度的吸引玩家。 吴宇书团队已经就游戏做过无数次承载耐压测试了，就等着月底能一炮而红。 从注册数据来看，还是很值得期待的，因此服务器必须不能掉链子。 “刺激岛”没有充点卡月卡之类的收费，走的是游戏免费的路子，但游戏道具收费。 这也是以后网络游戏的趋势。 呵，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其实投资游戏产业，有违沐玲的初衷。 但这是个风口，你不做有的人去做。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只有自身实力强大了，才能做更大的事业。 也是吴宇书那脾性太过奇葩，要不这么成熟的产品，怎么会落到云凌投资的头上。 不过假如“刺激岛”真的能获得巨大的成功，云凌获得收益的同时，吴宇书也能搞到最关键的第一桶金。 说不定下一个互联网大佬就是他了。 打开门户网站，除去时事新闻外，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宝藏男孩”的全国巡演了。 伍坤选择了跟随出演，是否会借此出道，签约娱乐公司，估计他也很纠结吧。 反正无论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的。 不过按照娱乐新闻的曝光度来看，伍坤应该能排进前三。 今后的发展，可不是按比赛的名次来定，关键还是要看红不红得起来。 娱乐消息浏览一扫而过，叶川进入了论坛，开始研究饮料行业的生存及发展。 他现在可是源o的最大股东了，自己的生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当看到一个帖子，下面的一个跟贴很有意思，是关于产品“打包借势销售”的。 叶川灵机一动，源o果汁能否和“刺激岛”相捆绑呢？ 这两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 其实饮料和网吧，游戏，天生就具有亲和力。 在源o果汁的瓶盖内，不再搞什么“再来一瓶”，“谢谢惠顾”之类的促销活动。 而是直接印着“刺激岛”的道具兑换码，就像小学生买零食集卡片的那样。 一念至此，叶川赶紧下机结账。 这事要快，否则慢了，等人家“刺激岛”公测之后火了，黄花菜都凉了。 大把全国通销的饮料可供选择，为何选择你偏居蜀城的源o啊。 况且这策略，还得和心燃团队沟通好，才能获得最大的效果。 掏出手机，和王诗莞和柳眉详谈后，又打给了沐玲。 当叶川将自己的设想，说出来后，沐玲也是眼前一亮。 “呵，这是个不错的思路，不过有公私不分之嫌啊。” “没因私废公就成，反正源o也是你的生意，肉烂在锅里呢。”叶川也只得舔着脸道。 尽管“刺激岛”还未公测问世，但源o依旧属于抱人家大腿。 “按流程办，只要你能过蒋沁和心燃团队那关，我没意见。”沐玲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那我尽快赶回来。” “呵，看来我在源o的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你终于开始爱财了。”沐玲轻笑道。 “我一直都爱财啊，只是被你弄得债台高筑了，不拼不行啊。” “那就祝你成功。” 在她印象中，总感觉叶川性格中太过随遇而安，少了一丝痴迷。 其实，很多事情，只有带点痴迷才能做到极致。 第219章 招募宣传团队 叶川回到家中，收拾好行李就准备离开了。 回头望了望这几间平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以后回来住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少，没有外婆的家，也只能当个念想了。 将房子深深印在脑海中，咬咬牙转身离去。 到了源o的经销总店，王诗莞和柳眉都不在。 问过店员青红，才知道去厂区面试团队去了。 源o接下来的宣传，是一定要和心燃团队相配合的。 那招募的团队，侧重点就不一样了。 打了个车，直奔源o厂区。 来到会议室，王诗莞和柳眉正听取一个宣传团队的计划书报告。 没有打断他们的讲解，叶川悄无声息的坐在柳眉隔壁，静静听着。 这个宣传团队的主讲，是位个子不高的女孩，样子也就二十出头，长相文静。 但说话很有激情和煽动力，似乎天生就是吃宣传这碗饭的一样。 “。。。。。。这是我对源o接下来的市场宣传做的大致梳理。尽管我们团队成立不久，我们的队员也很年轻，但我们有梦想，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有打破常规的思维方式。希望我们团队能为源o的发展，助一臂之力。谢谢。” “我们源o接下来的宣传，可能会和其他团队相配合。假如你们团队宣传的思路与其有分歧，你们该如何应对呢？” 当她一讲完，叶川立马就问了出来。 女孩见叶川这么问，愣了一下，望向了王诗莞。 似乎在说，这谁啊，我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么。 因为叶川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源o的老板。 王诗莞嘴抿笑朝她点了点头。 “那要看谁对源o的发展更好了，假如人家的方案更好，那我们肯定要配合人家了。假如我们的更好，那我们会坚持用我们的方案，因为我们是受聘于源o，只为源o的发展负责。” 女孩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颇有些理所当然。 年轻的团队，年轻的人，这脾性还真是。 “假如别的团队掌握着核心资源，我们源o和人家合作，属于抱大腿的做派，你还坚持你的想法吗？”叶川笑着道。 “你都说是大腿了，那还要什么原则，赶紧抱紧啊。” 女孩一说完，会议室里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你好，你。。。” “我叫张盼盼，我们团队叫盼盼团队。”张盼盼人很开朗，见叶川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忙开口自我介绍。 “我想问下，你们盼盼团队的业绩好吗？” 张盼盼白了下眼，无奈道：“刚成立，不太好。” 心中已经很不爽了，骂人不揭短啊，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这年轻人，懂不懂啊。 叶川没理会这个张盼盼，而是埋头看着王诗莞和柳眉的会议记录，分析她们应聘过的几个宣传团队的优劣势。 盼盼团队，张盼盼显然就是核心，尽管性格有些乖张。 但宣传就是要求新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崇尚个性解放，越是个性越好。 你看现在年轻人的qq签名就能看出来，越奇葩越好。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背着棺材跳舞，牵着灵魂散步”这样的奇怪语录，比比皆是。 “刺激岛”将来的玩家，他们就是主力军。 叶川他们比这批人大不了两三岁，qq签名大多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之类的。 像是隔了一代人般。 况且要说个性张扬，蒋沁不奇葩吗，吴宇书更是个极品。 心燃团队中，也有不少奇人怪人。 有这些人在前面，再多一个张盼盼，波澜都不会起一下。 循规蹈矩的宣传，怎么脱颖而出啊，就是要用奇人，怪人。 “那你准备靠拿着我们源o的业务，一炮而红，打出士气是么？”叶川似笑非笑的问道，语气的攻击性很强。 “没错，是有这个打算。”张盼盼老实道。 在她的认识中，无事不可对人言，主打一个坦坦荡荡，自由自在。 为了源o的这个宣传业务，张盼盼熬了三天夜，再厚的遮瑕霜也掩盖不住黑眼圈。 盼盼团队的成员见她这么说，很是无奈，有人甚至手捂额头了。 就算是拿不下这业务，也没必要让人家笑话啊。 “哦，有几分把握。” “三分。”张盼盼想了想后道。 饮品这种传统快销品，要靠宣传起来，难度还是比较大。 “三分，够了，就你们盼盼团队了，签合同吧。”叶川一锤定音。 张盼盼愣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一股狂喜充盈胸间。 原本以为已经没戏了，没想到这小子拍板要用她们团队。 没说的，有眼光。 “对了，明天你能出差么？” 兵贵神速，叶川想直接带着她，上京城和心燃团队对接。 “现在走都可以。”张盼盼倒是答应得很痛快。 王诗莞当场就和张盼盼签订了聘用合同，一个宣传周期50万的费用，广告费用在外。 盼盼团队将从报刊媒体网络现场，全方位宣传源o。 合同签订完，源o当即给她打了前期20万的费用。 张盼盼就带着自己团队的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王诗莞本想邀请她们吃饭的，但被拒绝了，理由是得回去分钱。 柳眉和叶川有些哭笑不得，这性子，果然年轻啊。 缺钱，是几乎所有创业团队初期的通病。 当然，那种老子随便拿几个小目标给儿子创业的，不在此例。 可，那真是创业么？ 普通人有几个小目标了，谁tm创业啊。 “叶川，你听了半程，怎么就确定用这个盼盼团队啊。” 王诗莞和柳眉，心中也是倾向于她们的，可她们是对比了好几个团队后，才做出的决定。 “吃一个鸡蛋，我不需要整个吃完，才知道它是坏的吧。” 确实，张盼盼团队很有激情，她似乎也不太懂人情世故。 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在源o发布招聘宣传团队时，第一时间就能有准备的前来应聘？ 个性是有，要说不懂人情世故，那就扯远了。 她只是想更多的保持自身的个性，让有识之士挖掘之。 这样发展初期可能难了些，但一个极具特色个性的宣传团队，才是最好的标签。 没点城府的人，怎么在商海中沉浮。还带团队呢，骨头渣都不会剩一点。 第220章 返京 “和即将上市的网络游戏互动，我觉得可行。只是能谈妥么，毕竟咱们的产品，只在蜀城及周边。”柳眉担忧着说。 “试试吧。正常情况下，确实谈不妥。但沐玲是源o事实上的最大股东。只要她不反对，这事成的机率就很大。” 叶川也一直在思考源o的突破之路，能和“刺激岛”挂钩，无疑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了。 “哎，希望能谈妥吧。常规的发展之路，太过缓慢不说，还投资巨大。稍不留神就会血本无归。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 王诗莞对此事，相当的重视。 “产量最高还能提升多大？”叶川现在考虑的却是产量的问题，再多的订单，没货也是空谈。 “产量还能提升一倍多，假如有需求，在一个半月内，还能再增添一条生产线，产量提升四倍没问题。但这也是极限了，再大的话，原料就跟不上了。” 果汁饮料，需要新鲜的水果。 尽管保存有办法，毕竟存货有限，除非去找果园收。 价格不说，品质也不一定符合源o的生产要求。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像某知名辣椒酱，就专门和一个县的农户签订了定购合同。因为辣椒酱的品质，真的很挑原材料。 这也是源o发展的一大桎梏之一。 带着镣铐，腾挪的空间就有限了。就算做大了，全国大建分厂的可能性也不大。 王姐姐啊，你这果汁饮料，走的可是困难模式啊。 第二天一早，张盼盼就带着两名成员，到了源o的经销总店和叶川会合。 叶川甚至都还没准备好。 “下午两点的飞机，现在是不太早了点？” “今天反正做不了什么正事了，不如早点过来，多熟悉熟悉业务。说不定还能混顿午饭，一举两得嘛，嘿嘿。” 张盼盼直爽的性子，倒也讨人喜欢。 “你还不如再熬两小时，直接上飞机吃呢。”叶川也开着玩笑道。 “巧了，你们不请的话，我就是这样打算的。肚子这东西嘛，骗一顿是一顿。” 叶川几人也是大写的服字。 不过来了也好，尽快熟悉业务。 现在正是暑假，不管是网络游戏还是饮料也好，都是一年中的旺季。 争取事情谈成，还能逮住旺季的尾巴，拉拉数据。 “好，刺激岛这个大腿，我是抱定了，看我的吧。”张盼盼一听此次出差的目的，立马就来了兴致。 哟，有信心就好。 像热能传递一样，激情和信心，也是能传递感染的。 看来选择盼盼团队，算是选对了。 王诗莞本有些紧张的心，也渐渐舒展开来，高兴之下带着一行人就去吃大餐。 下午两点，叶川和张盼盼飞往京城。 王诗莞和柳眉得筹备接下来的提产量，无法同行。 只得对叶川和张盼盼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认真对待。 到了京城，一出机场，就发现了沐玲。 “哟，又是个美女，叶川你真是好手段啊。”张盼盼对叶川交际，极为佩服。 “那是云凌投资公司的老总，标签用美女不太合适。” “美女老总，我去。我张盼盼每日殚精竭虑，还在混吃混喝，连飞机上餐也不放过，没想到人家美貌与财富与生俱来。哎，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叶川也是无语，这张盼盼还是有点神经刀啊。 沐玲已经走向了他们，叶川的话也只能咽在肚里了。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了，自己的生意就是不一样啊，看来着急上火了，有信心吗？”沐玲笑着道。 “有，看我宣传团队都带来了。这是源o的宣传人，张盼盼。”叶川介绍张盼盼给沐玲认识。 “你们好。”沐玲和张盼盼几人打了招呼，而后一起上了沐玲的车。 张盼盼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沐玲看，欲言又止的。 对她来说，憋住话比饿肚子更难受。 最终，还是开口道：“沐总，你如此年轻美丽，就拥有这么大个投资公司，有压力吗？” 这问题让沐玲一愣，望向了副驾的叶川，似乎在说：“这哪路神仙啊？” 从叶川无奈的表情，沐玲也就明白了这张盼盼大概也是个特别的人。 饶有兴趣的道：“张小姐，你是夸我漂亮呢，还是夸我有钱呢？” “都夸，只是有些好奇，你们的日常状态。”张盼盼倒是很认真的回答。 她的性格就是务实，绝对的务实。 了解富人阶层，是她做公司必要的素养，只是一般接触不到。 逮到一个，绝不放过。 “还不都一样，饿了吃，困了睡，烦了骂员工。”沐玲笑着一笔带过。 张盼盼听着这敷衍的话，只得暂时作罢，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得换个时间再了解。 “直接回公司吧，估计你现在也没心情吃东西。” “刺激岛”公测问市，是云凌近期最主要的业务。尽管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吴宇书和心燃团队都还在忙着。 一段时间不见吴宇书，这货胡子长得老长，眼睛又熬得通红。 见了叶川倒也高兴，忙打着招呼，但双手就没离开过键盘。 “你这多久没睡觉了？注意身体，该休息还得休息啊。”叶川关心道。 “就靠这把逆风翻盘了，你说我怎么安心休息？赚不到钱，死了都不甘心。”吴宇书苦笑道。 叶川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赚钱，不是多爱钱，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必须要挖到这第一桶金。 不能一炮而红，又不知要沉寂多少年了。 不少有能力有才华的男人，就是被这第一桶金消磨了一辈子。 “必要的睡眠还是要的。”叶川也只能这样劝道。 “我有数的，你忙去吧，过了这阵子，哥再请你玩。”吴宇书挥挥手，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电脑屏幕上。 叶川转身走进公司负责后勤的办公室，叮嘱相关人员注意吴宇书团队的健康状态，必要时拉电限网。 尼玛，再拼也得要命吧。 见蒋沁的办公室还开着门，想来是还没下班。 此次能否谈妥，她是第一道关卡。 叶川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第221章 游说 “回来了。” 望见叶川进来，正在写着什么的蒋沁抬头看了眼叶川道，语气还是一贯冷冷的。 她这个样子很消耗人的热情，看来单身这么多年，性格有很大原因。 叶川先是给她倒了杯水道：“沁姐，加班呢。” “有事说事。” 哎，沁姐，你这样子，真的很难沟通啊。 “那个，我有个商业计划，想向你咨询下。” “说。” 叶川只得硬着头皮，向蒋沁说了源o想和“刺激岛”游戏捆绑销售的意图。 蒋沁停下了手中的笔，神情专注听完。 沉思半响才道：“这不是投资计划，你该和心燃团队谈，怎么跑我这来了。” “这不是想叫师傅把把关嘛”。叶川一脸谄笑。 “别这副讨好的表情，对我没用。将源o绑在刺激岛上，的确可以腾飞，但人家刺激岛为何要带你源o玩啊。 在商言商，除非源o能为刺激岛的推广和宣传，带来积极的作用。假如不能，还不如不做呢。” “那和心燃团队该如何谈呢？”叶川诚恳的请教道。 凡事只为问题找办法，这是蒋沁欣赏叶川的一个方面。 “将游戏和饮料捆绑相互宣传，这个创意就值钱。但全国这么大，涉及到的营销宣传策略的调整，心燃的动作将很大。 但初期没必要统一布局啊，完全可以挑几个核心城市，一城一策看效果。 这样一来，你源o才会拥有被挑中的机会，且是唯一的机会。” 蒋沁的这番话，和叶川心底的想法不谋而合。 归根结底，是用创意卖点，换一个试点的机会。 时间还得快。 “祝你成功，我下班了。”蒋沁说完，提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趁热打铁，叶川叫上张盼盼，直接进了心燃团队的办公室。 心燃团队的老大衮东风，很有性格的名字。 人如其名，留着长发，修饰得很好的络腮胡子，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叶川，来坐。怎么今天想到我这溜达了啊，可惜这两天不能喝酒。”衮东风倒是很热情。 “衮总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叫衮哥。” 衮东风亲自泡了两杯茶给叶川和张盼盼后道：“公事？” 叶川点了点头，示意张盼盼，开始她的表演。 张盼盼瞬间将自身状态提到最佳，播音员般的普通话从她口中说出，给人一种很正式的感觉。 滔滔不绝的讲了大致半小时，这才停住嘴，一脸希望的看着衮东风。 “不是，小姐，你别这样热情。搞得我好像不答应你，就很内疚一样。”衮东风无奈笑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来把张盼盼带来，是做对了。 “互惠互利，才会成行。我只是把我们源o的设想，告诉给您一起探讨。” 说完的张盼盼，坐下喝水，丝毫没有紧张之色。 “张小姐，有跳槽的想法么？”衮东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她这么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心燃团队中，不少队员都是被衮东风通过各种场合挖来的。 “我也是个团队。”张盼盼言简意赅道。 意思是：人往好处走，要挖得一起挖。娶小姐送丫鬟不正常么。 那就没意义了，衮东风只是对张盼盼的能力很欣赏，而不是她的团队。 “你可真会挑时候，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思路。只是游戏还有几天就要公测了，现在想要再调整宣传策略，已经来不及了。” 衮东风的回答，看似在回答张盼盼的提议，眼睛却望向了叶川。 “一城一策，先试点，再以点带面。我希望衮总监能将蜀城的这个试点机会，让给源o。” 衮东风知道叶川与沐玲的关系，说到底，他们心燃团队只是云凌聘用的运营，只要不影响运营结果，这个人情还是得卖的。 况且只是试点而已，效果不好，随时能更正，到时候叶川也就没话说了。 “你们有具体的计划没有。” 衮东风这话一出，意味着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叶川长出了口气。 “首先，在刺激岛的官网上，发布一些新手福利卡，获得的渠道中，注明可以通过购买源o果汁，有机率获得。。。。。。” 叶川和张盼盼齐上阵，将计划说得明明白白。 衮东风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案犹如火箭后面的助推器，对源o果汁饮料的发展，提供强大的动力。 “只要源o成功了，这就是绝好的案例。衮总监完全可以拿着这案例，获得无数的便宜，不是么。” 叶川的话，恰好挠在了衮东风的痒处。 没错，试点就该找个发展不是太好的产品。一旦获得了成功，这将是最好的营销案例。 源o呢，长短大小正合适。 这也化解了衮东风心中的膈应，不再有工作受制人情的感觉。 “我和沐总吴总碰个面，再给你答复。” 尽管衮东风这样说，但叶川知道，这事成了。 他心中不免激动起来，张盼盼更是手舞足蹈。 在她看来，只要搭上了刺激岛这艘顺风船，源o的宣传工作一定很好做。 源o发展好了，她的盼盼团队才有耀眼的战绩，也算走出新手村了。 “吃饭去吧，看你这样子，是成了。”沐玲收拾着文件说道。 “方案倒是没问题，只是能这么顺利，还是沾了点你的光。” “怎么沾的？”沐玲笑着道。 “装吧你。” 简单吃过饭后，张盼盼和同行的两人，就住在了云凌大楼的客房中。 免费的，才是最香的嘛。 “这张盼盼是你招的哇，净整些奇怪的人，咱云凌都快成怪人窝了。” 沐玲想起刚吃饭时她的表现，就是一阵恶寒。 先是斯文礼貌的和你一起吃，等你吃饱不吃了，她再风卷残云的收拾残局。 有才的人，大多有些怪癖。 云凌投资是任人唯才，怪人齐聚，也就不奇怪了。 “你外婆给你留下那宅子，我知道地方，要不要去看看。”沐玲提醒道。 这个祖宅，到底是个怎样的宅子呢？ 在祖宅里，是否会有关于叶家的一些发现呢？ 叶川对此很是心动，手下意识摸向了口袋中的钥匙。 “当然要啊，看看这宅子娶得到媳妇不。” 不过也只得明天去看了，现在这黑灯瞎火的，看也看不清楚。 第222章 祖宅四合院 当晚，王诗莞和柳眉就打电话过来，语气很是兴奋。 从张盼盼口中，她们已经得到基本谈妥的消息了。 “源o终于等来了起飞的时刻，多少年了啊。”王诗莞感慨着说。 “人家很多都是十年磨一剑，你这才几年啊。” “拜托啊，现在源o也是你的生意，你还真想熬了一年又一年啊。” 这倒也是，既然有了这个机遇，那么就该倾尽全力去抓住。 现在叶川手中没什么钱了，但还是拒绝了王诗莞要打钱过来的想法。 和心燃团队的合作，也不需要什么打点，所有的利益都会在将来的产品运营上产出。 以对衮东风的了解，吃拿卡要，那是在侮辱他。 用才华吃饭的人，还是不太喜欢用关系捞钱。 况且在云凌投资公司，他叶川还需要对一个外聘的运营团队打点，那是在侮辱情商。 烂好人比低情商，更让人头疼。 第二天，衮东风代表心燃运营团队，向云凌建议刺激岛的宣传方式，和其他相关商品相结合的模式，获得通过。 首先是刺激岛在网络上的宣传信息中，开始出现了源o产品的信息。 但合作没这么简单，源o瓶盖中的中奖几率设置多大，能兑换的虚拟道具价值几何，都需要商议再商议，调整再调整。 兑换的虚拟奖品的支出，肯定是由源o负责。 源o饮料是否设计一款更具刺激岛游戏元素的新包装，也成了双方的商谈的中心。 和王诗莞柳眉联系沟通，和心燃团队对接等事务，都由张盼盼和带的两人在负责。 张盼盼发挥了她“拼命三娘”的本性，能力加上务实，事情推进很快。 谁说年轻人不能做成事啊，只要有机会有平台，他们会带给你惊喜的。 衮东风就是想看看，刺激岛公测后，在蜀城的数据，是否强于其他城市。 对此，叶川倒不担心数据。 蜀城民风休闲，只要能和休闲娱乐沾边的活动，参与度都很高。 刺激岛能否一炮而红，市场买不买单，成了所有人最期盼的。 尤其是吴宇书，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刺激岛就像他的孩子。 从焦虑到沉默，鬼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尽管现在从注册数和下载数来看，倒是很乐观。 但游戏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玩家的游戏体验，愿不愿意玩下去。 注册下载数据好，但玩家粘性差，最后倒闭的网络游戏也不在少数。 只有玩家爱玩，出售的虚拟道具才有人买单。 一个没人玩的网络游戏，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会有。 今天，叶川在沐玲的带领下，决定去叶家祖宅看看。 心中有些激动，在外婆离世后，突然冒出来的京城祖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沐玲的车，从主大街转进了小街，在小街的中段靠边停下。 沐玲技术很好，车停得距墙就两厘米左右。 “这些有些年头的胡同，宽度有限，停车什么的都得注意。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沐玲数着路口，在街道第三个路口右转进一个大胡同。 叶川观察着胡同两边的宅子，有些陈旧，却十分干净，一种时代的厚重气息扑面而来。 这和金碧辉煌的写字楼摩天大厦，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是四合院？”叶川有些惊讶。 尽管很少见过四合院，但也能一眼瞧出，谁都知道这种房子最宜居。 “呵，都是祖宅了，在京城能称得上宅子的，能差到哪去啊。”沐玲笑着道，一边走，一边普及一般都是些什么人住这些宅子。 “咦，看来我成了富二代了？应该能找到媳妇吧。” “嗯。你可以的，加油。” “有这宅子，还加什么油啊。”叶川开着玩笑。 “不错，这种宅子现在的价值一路飙升，每年都在上涨。除非是家中不成器的后辈，否则没人出手的，买都买不到。不过，假如你的人生是用钱来衡量的话，我觉得你已经死了，只是几十年后再埋而已。” 四合院呢，我的乖乖！ 就算叶川不贪财，可凭空出现这么一处四合院，还是被震惊到了。 “到了。” 一扇棕红色的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叶川看着门边墙上的胡同号，没错，是这里。 叶川掏出钥匙，刚要打开锁时，愣住了。 这锁居然没有生锈，且这大门的油漆，显然也是前两年才刷上的。 就是门的两边没有贴对联的痕迹，顶上也没有悬挂灯笼匾额一类的东西，这显然是无人居住的。 无人居住却有人打理，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有点矛盾了，叶川知道，外婆大概率是不会请人专门打理的。 沐玲显然也是发现了异样，和叶川相视一眼道：“先进去看看吧，宅子的具体情况，等下可以找社区咨询。” 在有些街道胡同，每家的具体情况，社区大妈是一清二楚。 来都来了，进的是自己宅子，没毛病。 这种锁是老实的锁，需要经常上油的，否则一旦锈死，只有砸锁了。 叶川用钥匙打开锁，锁稍微有点滞涩，可见至少有好几个月没开过锁，也没上过油了。 怀着异样的心情，打开了房门，入眼的就是一个小院。 小院大概四五十平米，院中四围种有花，各种花都有。 可能是近期无人照料，加上今年夏天雨水充沛，花草有些疯长。 两人将门反手关上，穿过院子，走过通道进入第二院落。 四合院的第二院落，才是核心，一般主人都是住在这的。 当然还有第三院落，古时一般是给未出阁的小姐或太太住的，相对隐秘。 “看这规模，比我们沐家的老宅，还大上不少。看来你们叶家，也不简单啊。” 叶川祖上在京城能拥有这宅子，说明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最起码财力不错。 但沐玲诧异的是：经过了这么些岁月，这宅子还能完好无损的传到叶川手中，就很值得深思了。 别说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了，就算是在农村，几十年无人居住的老屋，大概率会倒了垮了，甚至被族亲用了。 要知道，叶川和他外婆，可是一直在蜀城川南市生活的啊。 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第223章 游戏公测 这宅子，布局和沐家的老宅差不多，除了更大之外，更多了一丝严谨。 沐家是古玩世家，有钱没啥势，宅子的规划，自然带了些商人气息。 叶川努力的找寻，属于叶家的印记。 可这宅子的院墙走廊上，没有文字，图像之类的，看来只得进房间去看看了。 东西厢房的门窗紧闭，掀开窗户，可以看见屋子内空空荡荡，并无家具床一类的东西。 叶川没有这些房门的钥匙，手上也无工具，也就没有开的必要了。 直接来到了正房，同样没有钥匙，从门上雕花镂空的部位，可以看见屋子的大部分情景。 根雕茶桌，两把太师椅，几把椅子。 全是木质，古色古香，只是有一层不厚不薄的灰尘，看来有一段时间无人打扫了。 叶川和沐玲又四处转悠，确定了这宅子确实无人居住，厨房什么的也没有生活过的痕迹。连个最起码的白色生活物品的垃圾都没有。 但都无法看清全貌，柜子抽屉什么的也无法看。 “这些门都挺有价值的，别损坏了。没有钥匙，下次带锁匠来开。” 叶川还想用砖头砸锁的，听沐玲这么说，只得作罢。 “走吧，等空了再过来打理。”叶川略有些失望道。 原以为这宅子里能有些关于叶家的信息，现在看来，就是座空宅。 以后，这就是我的房子了，叶川在心中念叨着这句话。 锁上大门，和沐玲离开了宅子。 叶川用心记着路，别下次回自己家，还到处找，那就尴尬了。 “等刺激岛公测后有空了，我回我家的祖宅仔细找找，看爷爷有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的。” 沐玲见叶川情绪有些低落，安慰着道。 爷爷和叶川的外婆，曾经显然有过联系。只是两人都已去世，很多信息也就永久的消失了。 “没事，最起码我现在也算有房一族了，呵呵。” 对叶川的言不由衷，沐玲瘪了下嘴，他是不会贪恋一套宅子的。 要贪，也该是贪百套，千套，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看来父母之谜，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两人从叶家宅子出来，直奔公司。 今晚七点，是刺激岛正式公测的时间，也是云凌投资公司最快看到效益的项目。 所有云凌员工心情紧张而又刺激，以衮东风为首的运营团队人员，不停的来回踱着步。 以吴宇书的研发技术团队，就更不用说了。 每人都像第一次当父亲，站在产房外等待婴儿的啼哭声一般。 就连管伟，也抱着保温杯，各个办公室溜达。 下午五点半，本是下班的时间，但今天却无人离开公司。 沐玲见状，叫人订了饭菜饮品之类的，送到公司来。 吴宇书今天穿了身红色的西装，头发也喷了啫喱水，根根挺直竖立，很是个性。 刺激岛的成败，对他的影响才是最大的，尽管他只有2%的股份。 刺激岛失败了，心燃团队大不了拍拍额头，转身走向下一个项目。云凌更不会伤筋动骨，充其量是整理成反面案例，警示而已。 可他吴宇书和这帮兄弟，又要被打回原形。 曾经那样的工作生活环境，现在谁也没勇气再住进去。估计只有各奔东西，散落天涯了。 而他吴宇书，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loser。 同样，源o方的张盼盼，叶川，还有身在蜀城的王诗莞和柳眉，也在高度关注。 刺激岛一旦获得巨大的成功，那么源o的销量，就会在短期飙升。 对游戏不是很感冒的王诗莞，早早就坐在了电脑前，刷新着服务器。 6点50分，神色紧绷的吴宇书一声令下：“开服”。 提前几分钟开服，这是很多网络游戏的常规操作，借以测试玩家对游戏的期待度。 叶川也化身一个玩家，在游戏登陆界面，输入了帐号密码。 回车键一敲，没有预想中的进入到游戏，而是停留在了排队界面。 “怎么，要排队？”沐玲也有些纳闷道。 不知道是技术问题，还是玩家实在是过多，服务器承载不住了。 “不是技术问题，玩家。。。玩家多。”吴宇书的脸色有些潮红了。 好在排队很快，登陆界面显示的1500名左右，预估排队时间3个小时，实际上几分钟就排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离公告的七点整，还差2分钟。 吴宇书不断的在机房跑来跑去，观察着后台数据。 七点零一分三十五秒，刺激岛发行的第一张点卡被充值。 这预示着刺激岛游戏，正式开始产生收益。 七点零二分，刺激岛在线总人数，突破一万人，且上升的速度很快。 不过现在的服务器排队速度，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这说明玩家还是太多。 “加开五组新服务器。”吴宇书捏紧拳头，果断道。 其实一个网络游戏，同时在线能有一万人，基本都算是及格了。 心燃团队，立马在官网上，更新了加开服务器的公告。 “因广大玩家对刺激岛游戏的热爱，服务器爆满，为让更多的玩家体验刺激岛，现紧急加开五组服务器。。。。。。” 排队速度开始加快。 八点十八分，服务器在线人数，首次突破十万人。 游戏在线人数，点卡销售数据，全都呈直线上升。 成功了！ “再开五组服务器。”吴宇书沙哑的声音吼着。 “再开五组。。。” “。。。。。。” 叶川进游戏体验了一会，休闲又好玩。 很多玩家在打怪升级中，交友聊天。 “美女，哪的人，有qq么？” “美女，一起组队。” “帅哥，来带我们玩。” “。。。。。。” 网络游戏，本来就有社交的功能，可能比纯聊天软件，更纯粹，毕竟双方都有相同的爱好。 看着后台不断飙升的数据，就连沐玲也被震惊得面面相觑。 只知道网络游戏赚钱，可没想到这么赚。 虚拟产品嘛，一段数据而已，要多少有多少。 所有人都朝吴宇书鼓起掌来，祝贺他们团队的产品，一炮而红。 吴宇书早已泪流满面，趴在地上，用力拍着地板道：“我们成功了！” 第224章 一赢俱赢 同样兴奋的还有衮东风的心燃团队，证明自身能力的同时，也会赚取莫大的利益。 刺激岛腾飞了，源o附之尾翼，肯定也会远遁千里的。 叶川心下也踏实了不少，背上的债务，仿佛也减轻了不少。 当然，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沐玲。 人力产生的利润，怎么可能比得上资本啊。 “恭喜，恭喜。” “同喜。” 这样的对话，在云凌投资公司到处上演着。 接近零点，数据还在升，只是速度缓下来了而已。 现在不少人玩游戏都是在网吧，家中有电脑的人不多，网速还慢，哪有网吧的光纤快啊。 到点了也该回家休息了，要不家长得冲进网吧揪人了。 紧张之后的大喜，刚还吵着喝酒庆祝的吴宇书，此刻却有些虚脱。 这段时间以来身体的疲累，似乎一下全都袭来。 “不行，扛不住了，我得睡会。” 说完，跑回了休息室，三秒就入睡。 第二天一早，叶川还在睡觉，休息室的门就被张盼盼蛮横的推开了。 光着身子的叶川不爽道：“进男人房间，你也不知道敲敲门。” “就你那几片排骨，也没什么好看的。源o销售开始提升了，出来有情况给你汇报。咦，说错了，脱了衣服还蛮有料的。”张盼盼眼睛开始上三路，下三路打量起来。 “我几分钟后到，还不出去？”叶川抓过短袖穿上。 “看看又不会掉块肉，真小气。” 张盼盼不爽的踢着步，离开了房间。 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人啊。 自己好歹是源o的大股东吧。 被看还不吃亏？又不是互看。 简单洗漱一下，叶川来到了办公室。 张盼盼和她团队的两人，已经讨论开了，见叶川进来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源o果汁饮料在前几天，销量其实已经有了上扬趋势，只是销售渠道的数据，昨晚才出来。现在如何更好的抓住这波风口，我们需要调整宣传计划。。。。。。” 不得不说，张盼盼很专业，也很细致。 该考虑到的问题，以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都考虑到了。 这时，王诗莞的电话打了进来，说今天刚上班，要货的电话就接了好几十个。 看来刺激岛游戏的蹿红，已经波及到了与游戏相关的周边产品。 “好了，不说了，又有电话进来了。”还没聊两句，王诗莞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叶川和张盼盼几人交待了几句，快步走向沐玲办公室。 他得将这一信息，及时和沐玲沟通。 现在游戏红了，道具销售将是主要盈利渠道，但周边产品也不能忽视，争取做到利益最大化。 要不不做，要不就得做好，做绝，做到位。 “空腹去喝茶，疾病往外爬。”沐玲倒了杯茶给叶川。 叶川接过一饮而尽，很有些牛嚼牡丹的感觉。 “你外婆说得没错，喜了就该笑，别那么多暮气。再急的事情，喝杯茶的功夫也该有吧。” 沐玲的秘书仅仅是针对工作，她的作息生活，从不假手他人。 自己亲自泡的茶，被这小子喝白开水一般，也是无奈。 “我有你的出身，或许会像你一样有条不紊。茶再好，也就解渴，最多有个养生的功效。不过只要是你亲手泡的，泡树叶子都是琼浆玉液。再来一杯？”叶川笑笑道。 “说事吧。”沐玲翻了下白眼。 叶川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着。 “游戏和饮品的结合，看来大有作为，源o就是最好的例子。。。。。。” 叶川将刚得到的消息，和沐玲详细说了，还有自己的判断和设想。 沐玲刚想打电话叫心燃团队来开会，衮东风就在门口敲门道：“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这沐总这。” 看来衮东风对源o的情况，还是很关心的。 叶川又把刚和沐玲讨论的，再和衮东风说了一遍。 “以点带面，全面开花。沐总，我准备立即筹备在全国各大主要城市，开启游戏和商品合作的模式。” 有了源o这个先例，刺激岛完全可以用这个例子，去和看中的产品谈判。 相信没人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到时候刺激岛就可以尽情的开出条件来。 这种捆绑销售，相关部门暂时还没有出台相应的法规。 毕竟网络游戏这个产业，兴起才没两年。 法无禁止皆可为。 只是以后，就说不准了，因此速度要快。 “我没什么意见，找管伟咨询下，他手中应该有资源。” 衮东风大喜，管伟干了那么多年的实体投资，找他应该有用。 “看，今天的报纸出来了，有咱们刺激岛的新闻。” 秘书小丽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脸上笑意浓烈。 刺激岛能够一炮而红，说明公司运营顺利，她这个工作也算干稳了。 在云凌投资上班，很是惬意。 沐玲从不会让她干乱七八糟的事，薪资待遇也不错，更主要是能学到东西。 “哦，看看。”衮东风立即拿过一份看了起来。 “昨晚七点公测的大型休闲游戏刺激岛，火爆异常。一开服，大量游戏玩家涌入，游戏运营商连开数十个新区。 刺激岛的成功，预示着网络游戏市场潜力巨大。。。。。。 游戏市场到底会几分天下，刺激岛能否走得更远更好，让我们拭目以待。” 报道很客观，没有捧也没有贬。 一连几份报纸，都有关于刺激岛的新闻。 这是预料中的，心燃团队假如连这点都做不好，他衮东风可以回家奶孩子了。 “衮总，叶小总，走喝酒去，我请客。” 休息一夜的吴宇书，红光满面。 是啊，前段时间的煎熬，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的考验了。 从今往后，顺风顺水，道宽且平。 “喝酒等晚点吧，咱们去网吧转转吧。”衮东风建议道。 叶川欣然应允，游戏到底好不好，还得深入玩家中去。 暑期的网吧，生意肯定火爆。 尽管还在上午，但几乎所有网吧的上座率，都在九成以上。 一连走了很多家网吧，都是如此。 玩刺激岛的玩家不少，大概能占到两成左右，这很了不起了。 有些大型的网吧，甚至特意设置有刺激岛专区，这是心燃团队的工作成效。 心燃团队成员关心数据，不停的做着记录。 叶川则观察着这些玩家桌面是否摆放有饮品，以及饮品的牌子。 在京城，源o果汁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但以后，就说不准了。 第225章 起飞 能在源o果汁饮料中开出稀有道具，在刺激岛的官网和官方论坛中都有公告。 一大群玩家，突然一个玩家穿着拉风的衣服出现，想想看是什么效果。 再加上蜀城玩家在游戏中的宣传解释，不少玩家都在咨询哪里购买源o饮料。 而远在蜀城的源o经销总店，王诗莞和柳眉忙得飞起。 一波波的客户前来订购，光接待和解释，就耗费了全部的精力。 无他，源o无货。 尽管产量已经加到最大，但依然无法满足这些客户的全部需求。 这实在是超出了她们的预期太多。 游戏玩家的消费潜力，竟如此野蛮。 她们也只能将供货量按比例分摊，尽量留住所有客户。 但外地的客户，就比较难弄了。 好在这些客户今天都还只是咨询，离真正的决定购买下订单，还有一段时间。 王诗莞叮嘱员工做好接待工作，但不要做任何言语上的承诺。 热情，大方，一问三不知，也比空口下承诺好得多。 忙天慌地的赶往厂区，去年新备置的一条生产线，现在必须启动了。 好在源o的管理还不错，每条线上的管理者副手，直接调新生产线任管理者。 柳眉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招聘培训新员工，协调盼盼团队更换宣传主题等等。 但她们再忙，也没有去打扰叶川，都知道他和张盼盼在京城的工作，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经过三天加班加点的努力，新生产线终于调试成功，投入生产。 积压的订单，也能在短时间内清掉一部分。 在随着外地客商的涌入，订单又开始积压。 好在现在产量大幅提升，又处于夏季，原材料不缺，倒也能勉强应付。 “呼，没完没了了。”忙完一天的工作，王诗莞长出了一口气。 “以前抱怨没发展，现在又抱怨忙不过来，这人啊，总是不知足。”柳眉笑着道。 “可不，人哪会知足啊，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需求嘛。”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妈二字，王诗莞心中一阵无奈。 自从上次在家中偶然撞见过叶川，就一直念念不忘，每次都问何时再带状元郎回家。 接通了电话，好不容易才敷衍过去。 哎，越来越难应付了，王诗莞暗暗发愁。 她怎么可能带叶川回去嘛，根本就开不了口，且还会耽误人家。 更何况现在他身边已经出现了个沐玲，要啥有啥的，拿什么去和人家比嘛。 想到这，不禁心中一黯，源o开始腾飞的喜悦，也消减了大半。 哎，妾生君未生啊。 叶川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正和吴宇书一起，兴奋的看着刺激岛后台的数据。 短短一天多，道具点卡的销售，就突破了一百万元，且增长的速度开始加快。 玩家都是先玩游戏，觉得好玩了，才会充值。 充值会滞后玩游戏几天的。 可以预见，再过一两个星期，点卡销售将迎来爆炸式的增长。 因为注册和下载数据，一直在飙升，在线人数更是一度达到了20万人。 吴宇书现在的心情算是平复了，脸上那种乖张的气息，似乎突然就消散不见了。 说话举止也正常了许多。 “吴总，怎么感觉你变了很多啊。”叶川奇怪的问道。 最起码，他现在不会缠着公司女同志看手相了。 就算是有女员工主动祝贺他，朝他打招呼，应对也是很正常合理。 “那是，脱胎换骨了嘛。”吴宇书眼神深邃的说道。 难道这货真变了？ 叶川有些不信。 “不过，在兄弟你面前，我还是不装了。以正合，以奇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因为现在哥要好好规划将来的人生了。只得稍微收敛一些魅力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和沐总这般包容。” 叶川正想说话，没想到这货立马又低声说道：“要彻底看清哥的魅力，得去小巷子里。” 要说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和这货打交道，还是需要一颗大心脏的。 现在，看着刺激岛后台的数据，就是一种享受。 还有玩家论坛，每日的发帖数和活跃人数，节节攀高。 吴宇书团队和心燃团队，都在关注论坛，搜集玩家对游戏的一些意见和建议。 当然，也有不少骂声。 有说游戏幼稚的，有说游戏pk系统不好的，还有说游戏道具贵的，等等。 这很正常，众口难调嘛。 历史上杰出的人物，不也是毁誉参半么。 对此，吴宇书和衮东风都是哈哈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创业者就是要有一颗大心脏，别人说你不行就不行了啊。 越骂越火，越火越骂，也是常态。 还不排除同行的水军呢。 接下来的几天，叶川一直沉浸在喜悦与繁忙中。 突然，一个京城的电话打了过来，是那个像领导一样的神秘人。 叶川心中一跳，终于联系了，赶紧接通了电话。 “叶川是不，今晚七点，在你家见个面。” 得到他的答复后，对方果断挂了电话。 叶川和沐玲知会了一声，忙往自家老宅赶去。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还要找锁匠开锁。 房屋也得简单打扫下，最起码得有个坐的地方吧，难道在旧宅子里围院子溜达？ 当锁匠开锁时，还遇到了点小麻烦。 锁匠死活要叶川证明宅子是他的，可房产之类的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回去取显然来不及了。 正僵持着，路过的热心大妈，找来了社区的人。 好在社区有底，叶川拿出身份证核对后，事情变得很顺利。 哎，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得照章办事。 当锁匠将屋子所有房间的锁全部打开，叶川来不及仔细查看屋子，首先要将正厅打扫出来。 收拾好客厅之后，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心情有点激动又紧张，今晚会不会揭开谜底呢？ 叶川想想，又跑出去买了茶叶和电水壶，最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要的。 洗净水壶和杯子，开始烧水泡茶。 水刚烧开，前院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 第226章 神秘人洪七 打开前院大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曾在外婆去世时见过一面的神秘人。 戴着帽子，一身风衣，很有气度。 “欢迎，您请进。” 神秘人走进院子，四周望望，头扬起又低下，似乎很有感慨。 叶川将门从里面锁上，引领着他往客厅走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请坐。” 分茶叶，倒水。 “请喝茶。” “叶川，我洪七，你可以叫我洪叔。” 能喝到老叶孩子的茶，洪七心情很是不错。 叶川心中打鼓，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像真实名字。 洪七？洪七公么？ 这个洪叔无论是眼神，面部表情还是坐姿，肢体语言，都很自然。 从心理学视角，无可挑剔。 应该是自己的功底不够，假如是沐玲的话，可能会有一番收获。 突然的问题炸一下试试呢？ 一念至此，叶川单刀直入道：“洪叔，我父母都还在世吧。” “怎么说？” 洪七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叶川也就放弃了试探观察。 沐玲说过，心理强大或者受过专业训练之人，很难通过外观观察到想要的答案。 这也是通过肢体语言衍生的“读心术”不具有法律上的意义，因为无法确定排他性。 “你说我父母都姓叶，还有你来了。” “嗯，这个宅子，我年轻时候，和你父亲经常在一起喝茶。嗯，就在那个位置。” 洪七有些答非所问，手指指向大厅外的花台边处。 一时，气氛有些沉默。 叶川没有说话，静静喝着茶。 他愿意说，才会说。 等了十几年，不在乎这一会。 这个段位的男人，你撒泼打滚卖萌什么的，有什么用？ 洪七的记忆，转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个午后，那是他们在国内的最后一次见面。 叶海军抱着出生不久的叶川，晒着太阳，和他一起喝着茶。 妻子叶婷收拾着饭桌，给两个男人泡上了一杯茶。 “海军，孩子还小，还是再缓缓再出去吧。”洪七望着蹒跚走路的叶川，劝告道。 “工作嘛，还是要做的，不过我会注意安全的。倘若真出什么意外，纠结孩子大或小，意义不大。” 说完，叶海军刮了下叶川的鼻子道：“儿子，你说是吧。” “洪哥，每人都要成家生子，等孩子长大才干事，没这道理嘛。”收拾完桌子的叶婷，过来抱起叶川，也帮腔道。 “你们夫妻啊，怎么就争着往危险的地方去呢？”洪七也是无奈。 “我叶家，本来就为国出力的，既然吃了这碗饭，就得尽一分力，这或许是宿命。 回来干了一年机关，整天闲得蛋疼，我还是喜欢刺激又有价值的工作。每当为国追回一笔损失，就有不可遏制的兴奋感。” 一想起在国外的经历，叶海军眼睛就变得发亮。 “我也有这种感觉。生和死咱们不能控制，但在生死之间，我们想自己做决定。” 叶婷也笑着说道。 “你们就是疯子。”洪七有些生气道。 今天来叶家做客，就是想劝告他们夫妻，别再出去了。 可现在的情况，对方哪里听得进去。 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为了追求刺激呢？ “这方面我们夫妻最有经验，我们一回来，你看看外面的成绩如何了。 我们不去谁去？况且我们夫妻出成绩了，也能为儿子多多少少打下些基业，以后的起点或许能高点。” “可。。。。。。” “没有可是。洪哥，从现实情况出发，咱们夫妻出去是不是成功率最高？” 叶婷将叶川抱走后，叶海军也正色和洪七交谈。 这是事实，洪七无可反驳。 叶海军和叶婷就是整个部门的灵魂，很多属于国家的资产，都是被他们夫妻弄回来的。 “况且咱们又不用冲锋陷阵，只是居中调度，暗中布局，人身安全还是能保证的。。。。。。” 洪七也不知道，那天是怎样走出叶家的门的。 他只知道，此行算是彻底失败了。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他甚至也开始觉得，派他们夫妻俩出去，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这是被洗脑了么？ 在不久后，夫妻将孩子送回老家，出去了。 神回现实，看着眼前的叶川，似乎看见了二十年前的叶海军。 这么些年，洪七对叶川一直都保持关注，这是对同事兼朋友的一份承诺。 当叶川为了发小出手筹集捐款时，所做的一切，让他觉得很是古怪，因为这路子像极了叶海军夫妻。 遗传基因竟然如此强大，他们不是没教过叶川么。 但一想到叶川的外婆，也就释然了，师出一脉嘛。 当叶川高考取得了全国卷的状元时，他高兴之下，一个人喝了整整一夜的酒，犹不尽兴。 相信叶海军夫妻，看见自己儿子如此有出息，不知高兴成什么样。 “没错，你父母都还在世，之所以不见你，可能你也猜到了什么，那就是答案。” 洪七的话，算是实锤了叶川心中的猜想。 尽管早有预料，但得知父母还在世，他还是激动得用力捏紧了拳头。 “你父母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你，但不宜联系你，藏在暗处的敌人，一天不揪出来，他们还会选择隐藏。看似无情，实则大爱啊。” “外婆已经去世，如果说他们还有顾虑的话，就只有我。洪叔，您直说，需要我做些什么？” 叶川立即问道。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知道为何你外婆一去世，就把这叶家老宅子的事告诉你，且换成了你的名字么？”洪七的问话，带着点考究。 如果说父母不回，是为了自己安全。 那么外婆为何将这宅子的信息改成自己呢，这不明显暴露么？ 还有这个洪七，为何和他约定见面的地方，就在叶家老宅呢？ 难道，父母找到幕后凶手了？那就是能联系自己了？电话号码你有没有给他们啊？ 叶川脑海闪过一连串的疑问。 “没你想的那么快。” 洪七笑道，似乎猜到了叶川此刻的想法。 难道是用自己做饵，引蛇出洞？ 但这也不合理啊，为了孩子的安危，宁可二十年不见面，怎么可能让他做饵啊。 想不通。 “请洪叔解惑。” 第227章 越解越惑 叶川想不明白，洪七似乎挺开心。 以前他可从没来没有难倒过叶海军呢。 “这宅子其实根本就不是叶家老宅，是吧。” 如果说一件事情无法从结果推导出原因，那么合乎逻辑就是解释。 洪七笑容，僵在了脸上，老子英雄儿好汉。 只得无奈道：“对，这宅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叶家祖宅。但也是你叶家产业。 因此，你外婆说是你叶家祖宅，也没错。 这里曾是类似于安全屋的地方，一直被我们使用。既然你成人了，也就该物归原主。放心，房租不会少你的。” 叶川也是无奈，原来如此，白高兴一场。 “洪叔，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告诉我父母的现状。” 叶川再一次问道。 “那就要看你够不够格了。” “如何看？” 叶海军夫妻在外漂泊整整二十载，也该到了回来的时候了。 但现在他们的处境，能轻易抽身么？ 母亲病逝，无法亲临，这是怎样的一种痛。 无论如何，必须尽快将他们弄回来，决不能让他们的遗憾，在后代叶川身上再演了。 “说到根子上，你父母都是与金钱打交道的，你能用赚钱能力证明自己么？” “说说看。” “通过合法合规的手段，用十万元的本金，在一个月内，赚到一千万。” 洪七说完，眼中满是期待。 “洪叔，你认为可能么？”叶川没好气的说道。 “不可能！但只有达到这种级别，才能做成很多事。”洪七无奈道。 “和我父母有关？” “对。” 对这看似无厘头的问题，从洪七的口中说出，叶川只觉得很是魔幻。 但洪七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开玩笑。 “你好好想想吧，下次我们见面时，希望你能找到办法，谢谢你的茶。” 洪七起身，拿起自己的帽子，示意他不必相送，转身离去。 叶川愣在原地，这算什么？ 自己父母的现状，为何又与赚钱扯上了关系，难道他们现在很缺钱？ 他们不是为公家办事么，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外婆曾经不是也说过，自己还不够强大么，难道也有这种意思。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但最起码，确定了父母还在世的消息，也不枉此次会面了。 可十万，要在一个月内，赚到一千万。 除了买彩票中头奖，他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合法手段。 就算是买股票，每天都按10％的涨停计算，也不过翻个八九倍。 每天按20％涨停计算，也不过翻60多倍。 这也达不到要求啊。 况且，世上谁能连续一月买的股票，全都涨停啊。 听都没听过。 叶川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这事怎么看，怎么都像在说天书一般，也就暂时不去计较了。 回到公司，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沐玲办公室还亮着灯。 推门进去，她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叶川心中一暖。 笑着道：“没事，确定了一些东西，好消息。” “是好消息就好，美好的事情，正赶在路上呢。吃饭了么？” 听她这么一提，肚子不争气的开始闹腾，还真饿扁了。 “怎么能让十万块，在一个月内翻一百倍啊？” “你魔怔了。”沐玲当即诧异道。 叶川苦笑，正常人都是这样的反应，也就没有再说，专心吃起面来。 再大的事，也不要影响了吃饭睡觉。 或许是昨晚与洪七的会面，心神有些乱，叶川罕见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翻身起来，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这是怎么了，十几年养成的生物钟居然失灵了。 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软软的不着劲。 用手一摸，有些烫手，应该是感冒了。 可能是昨天打扫宅子时，出汗多了，有点受凉。 在背包中，找出常备的感冒药吃了，再次躺回床上想着事。 洪七不是质疑自己够不够格么，外婆不也说自己不够强大么？ 参天大树也是从一粒种子开始的，只要开始，就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看来自己得搞钱了，就算没有一个月翻百倍的能力，也得尽量的向这个目标靠拢。 在现代法治社会，证明强大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赚钱，赚更多的钱。 洪七一事先放到一边，自己不强大，谁来帮你都没用。 当自己有钱有资源了，自然会有无数的人和资源去调查这些事。 现在自己手中所能掌控的东西，就只有源o的股份了。 一定得让源o趁着这波风口飞起来，为他将来的发展，源源不断的提供养料。 找出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首先回了村头这个兄弟的电话，他现在还在源o打暑期工。 “叶川，我升官了，哈哈。” 电话一接通，村头那怎么都隐藏不住的喜意，顺着声音飘了过来。 “哦，什么升官？” “源o现在上马了一条崭新的生产线，我被王总和柳老师，任命为一个新车间的小组长，带了十几个新人呢。” 叶川恍然大悟，原来是熟练工当工头了。 “呵呵，的确是。” “现在源o的生意可好了，每天大门外拉货的大货车，排起了长队呢。。。。。。” 结束了和村头的电话，叶川发现身体还是很不舒服。 看来还真是生病了。 找出电水壶，开始烧水。 感冒了，无论用药与不用药，似乎都要几天时间才能康复。 喝开水也能减轻症状。 “叶川，在哪呢？刺激岛的点卡销售开始爆了。。。。。。” 回吴宇书的电话时得到了这一消息，他也是很兴奋。 看来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游戏首先迎来了风口。 叶川也由衷的为他高兴，现在他算是彻底熬出头了。 “有点感冒了，还在休息呢。” 叶川喝了些开水，又沉沉睡去，直到中午沐玲敲门进来。 “生病了？” “嗯，人有点不舒服。” 沐玲看着叶川的脸色微皱起了眉头，用手背靠了下他的额头。 叶川生活自律，身体一向不错，这突然病了，可能和昨晚的会面有关。 第228章 来自家乡的招商 人有七情六欲，七情伤身，六欲伤神。 身体好的人，突然病倒，可能比其他人恢复的时间更长。 从外婆去世，叶川的心思情绪波动过大，积压下来的病状，在昨晚一下释放。 在沐玲的劝告下，叶川好歹是到社区医院看病了，但还是坚持没打点滴。 过了接近一周，身体这才好了起来。 在这一周，刺激岛游戏已经占据游戏板块前十的位置，且冲劲还很大。 点卡销售更是排进了全网前五。 源o的销售数据也呈爆炸式的增长。 销售渠道由蜀城向整个蜀省扩展，甚至还有不少周边省的订单。 这些客商主要是为网吧供货的销售商，和刺激岛的结合，算是真正开始见效了。 在叶川生病期间，张盼盼三人，已经回了蜀城。 京城和心燃团队的事情谈妥，现在就要在蜀省做工作了。 王诗莞和柳眉既要忙生产，还要争取将这段时间新增的客户群稳固下来。 “情志可医万病，也可生万病。去吧，做点事。”沐玲递过来一封邀请函。 叶川接过一看，原来是川南市市政府办公室发来的一封商务函。 内容是几天后将在川南市市宾馆，举行一场关于大型陶瓷企业的商务招标会。 叶川尤其奇怪，云凌投资公司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一些什么交流学习会之类的专家讲座。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准确的将信函投递到公司的。 这些人租个会议室，来几个所谓的专家学者，一顿忽悠。 说能将你的公司体量翻几十上百倍，你不买课就亏大了。 不少刚创业的公司，受骗上当的人不少。 对这类信函，管伟他们扫一眼就会丢进垃圾桶。 “我确认过，这信函是真实的。明天你和管总监一块过去看看，反正就在你的家乡。工作回乡两不误嘛。” 沐玲知道，叶川现在的心，肯定牵挂着源o的业务。 这段时间，源o搭上了刺激岛的快车，算是真正起飞了。 但到底能飞多高，飞多远，还需要精心的规划和设计。 男人以事业为重，这没错。 至于源o有王诗莞和柳眉，是有点稍稍的不爽，但也没放在心上。 叶川和沐玲东拉西扯了好一阵，这才出了她的办公室。 想了想后，转身去了管伟的办公室。 “这个凯美陶瓷企业，就在你们川南市，你熟悉么？”叶川一进门，电脑后面的管伟就抬头问道。 “听说过，但不熟。”毕竟叶川当时只是个学生。 “嗯，等等，我下载点资料，一起研究下。” 互联网时代，查询什么的都快。 叶川也抱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这个凯美陶瓷的相关信息，还进入本地论坛，搜寻人们对它的看法。 “咦，你们在研究什么，我看看。”吴宇书从机房出来后，溜达到这，也就窜了进来。 刺激岛游戏的运营进入正轨了，他也成了整个云凌的大红人和大闲人。 “哦，查点资料。”管伟没有理他，叶川笑着对他道。 “我也来。”说完，也抱了台电脑进来。 叶川没有管他，而是专心查看资料。 这个凯美陶瓷当初在川南市还是比较火的，还是港资。 这家港商企业还是挺有实力的，一度将凯美陶瓷做成了西南地区的明星企业。 这从本地论坛的一些工人的讨论中就能看出来，工资待遇都挺不错的。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火了几年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用江河日下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金九银十”的房地产之后，本应是陶瓷地砖行业最火爆的季节。 但凯美陶瓷却罕见的出现了销售几乎全部断绝的尴尬境地，委实让人想不通。 今年，港商见企业实在是救不活了，撤回了全部的投资。 仅留下设备和厂房，还有三千多名几月没发工资的工人。 这个企业现在实际已经是国有了，属于川南市市政府的。 救不活的话，每月财政都要倒贴。 现在房地产市场已经开始发力了，陶瓷地砖应该是朝阳行业，前景应该很不错。 直接变卖，真的可惜。 况且它曾本就是川南市的明星企业，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这也是川南市政府，尽力融资来盘活它的原因。 这项目太大，显然不是他能独自把握的。 企业规划、企业管理、营销策略等都有涉及，尤其是还和国有资产牵连。 呼，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这种项目在全国到处都是，困难，复杂是其特性。 想想看啊，集一市之力都无法救活的企业，你去盘？ 叶川的建议是放弃。 视线所及，发现坐在侧面的吴宇书，两眼放光的盯着电脑屏幕。 难道？ 悄无声息的站起身后退一步，恰好能看见他的电脑屏幕。 视频中，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正跳着舞。 视频上方挂着三个诱人的大字，至于什么字，不好说。 “靠，标题党，骗点击的。”吴宇书低声骂道。 这才发现叶川在看着他，脸不红耳不热的道：“上次我下载了整整一夜，你猜下载了部什么电影？” “md，葫芦兄弟。” 这可真是好种子啊，种下本想结南瓜的，没想到结成了葫芦。 “找个老婆嘛，免得随时都在晃荡。以你现在吴总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啊。”管伟瘪瘪嘴道。 “呵，爱情那玩意太珍贵，有过就足以已。婚姻又太不靠谱，算了吧。”吴宇书颓然道。 感觉无趣，也就关了电脑招呼一起吃饭去。 下午，叶川和管伟针对凯美陶瓷企业，展开了讨论。 中途，蒋沁也加入了进来。 几人的一致结论是：放弃。 尤其是蒋沁，更是直接的对沐玲道：“沐总，直接放弃吧，根本就不用看。” 沐玲尽管心有些遗憾，但还是从善如流。 爷爷死后都葬在蜀城，想着能为蜀省做点实事，看来是不成了。 既然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那还投资个什么。 又不是做慈善，直接捐钱不好么。 尤其是云凌正处于发展初期，更要慎重。 想到这，沐玲也是冷汗直冒。 第229章 又见胡洁 这来自家乡的招商邀请没有成行，叶川除了遗憾外，也觉得理所当然。 云凌的决定，没有问题。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商场容不下感情用事，拍脑袋做决定的企业，电视剧里都活不了一集。 这种事就像谈恋爱，最忌单相思，只能感动自己。 投资公司最重要的工作其实不是投资，而是甄别什么不能投资。 接下来的时间，云凌开会研究了不少项目，但能初步通过的都极少。 “夕阳产业，不投。” “管理混乱，不投。” “投资周期过长，收益小，不投。” “。。。。。。” 在蒋沁或沐玲言简意赅的话语中，毙掉了很多项目。 今年，其实只要有刺激岛一个成功盈利的项目，云凌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家中有粮，心中不慌，云凌现在对投资的项目也挑剔了起来。 临近暑假末期，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刺激岛已经盈利已经接近两千万了。 吴宇书也阔绰了起来，得知叶川要回蜀城一趟，说什么也要为他送行。 叶川哭笑不得道：“就回去几天而已，有送行的必要么？” “有，千里之外了，我送你离开。” “。。。。。。” 盛情难却。 吴宇书倒也大方，直接求沐玲定了上次的那私房菜。 非得找沐玲，因为那家私房菜大厨拽得很，不是老顾主不接。 管你是大商巨贾，还是达官贵人。 沐玲之所以能订到，还是因为沐老爷子的缘故。 就连五好男人管伟，也来了，没有定点回家吃饭。 一餐饭，吃掉了普通人舍不得的钱，但吴宇书也不在意。 非是他现在有钱了，而是他性格本就不羁，只要抡得转，钱一下花完也不带眨眼的。 有钱人抠门的还少了啊。 饭后，蒋沁和管伟自然走了，吴宇书说什么也要去“80坏”酒吧坐坐。 叶川心思一动，以前不想和那个老板胡洁打交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洪七出现了，说的事情也不清不楚的。 胡洁是除去外婆和洪七外，接触过自己父母的人，能多得到些消息自然是好的。 但叶川也在心中打定主意，不主动，不深问。 老规矩，依旧走小巷子。 这“80坏”酒吧，不走后门，就没了灵魂。 胡洁见叶川一行人来了，似乎愣了一下，而后还是笑着前来打招呼。 “沐大小姐，叶川，欢迎。有一阵子没来了吧。我给你们备酒水去。” 吴宇书看着胡洁离去的背影，有些伤心。 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道：“叶川，这么个大活人，她看不见？” 沐玲和叶川暗笑，这货在介意胡洁打招呼时，没提他吴公子的名字。 人家胡洁开这酒吧，本就是玩票性质的，估计也不会遵循“顾客就是上帝”之类的服务宗旨。 “我就坐在这蜘蛛网下，当那网中的猎物，不知道胡老板能知我心不。” “呵呵。” 不多一会，胡洁亲自端着酒水过来了。 简单招呼几句，也就退下了。 尽管态度依旧热情，但叶川感觉她没了往日的那般急于结交。 怎么回事？ 她不是迫切想和叶川，了解他父母信息么？ 喝了几口啤酒后，叶川悄悄打量着侧面的吧台，发现胡洁正暗中观察着自己。 当他转头望去时，她又装作玩手机。 这表现就像是兔子一样，既新奇，又警惕。 趁吴宇书上厕所期间，叶川靠近沐玲，轻声将胡洁的表现说给她听。 “她是在害怕。” 这结论一出，不仅是叶川，就是沐玲自己也感觉不可理解。 直到吴宇书结账买单，几人离开，胡洁都一直是这个表现。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暗恋你呢。” “暗恋谁，叶川吗？”吴宇书还是有点受打击。 “你认为呢？”沐玲笑着反问道。 “那她没戏，谁是叶川都知道怎么选。这胡洁眼光也真不怎么样，白白放弃我这易上手的，真当自己是情圣啊。” 吴宇书有些抱怨道。 他常去的娱乐场所，哪一处不是客人中的头牌啊。 卷帘门一拉，他就是王。 沐玲白了白眼，和吴宇书说话，就是鸡同鸭讲，答非所问。 “会不会她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再打探你会有麻烦呢？” 沐玲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答案合乎逻辑。 “不管她了。明天我回蜀城，一起吗？” 叶川也懒得费那脑细胞研究这个胡洁，而是向沐玲发出了邀请。 “回蜀城干嘛啊，为空运事业做贡献么？” “当旅游嘛，还可以逛逛小吃街。” “过不去了是吧，等你长出息了再说吧。” 说完，甩了个媚眼给叶川。 酒后乱性？ 我去，机会。叶川心中一阵狂喜。 但看见沐玲走在前面，律动极强的步伐，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哎，是坑。 那得避。 现在叶川和吴宇书等人，在公司都有各自的房间作为休息室。 除了没有厨房，不方便洗衣做饭外，其他的一应俱有。 放假后，叶川基本都住在公司。 主要是方便，当然还省电。 不过，有时间还是得将那四合院收拾出来。 时不时还是得该去住住的，那毕竟是家嘛。 川南市的家，京城的家，两处家都没人，不好。 躺在床上，叶川将今晚胡洁的表现，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遍。 想到明天就要回蜀城了，可以见到村头王诗莞他们，心中也有些高兴。 要回去的事，早在一周前，就通过电话告诉他们了。 心理学上有个现象，当你要回家时，提前一段时间告诉家人朋友。 那么家人朋友就可以高兴久一些。 当你要决定离开时，不妨迟一些再说。 怀着期待的心情，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公司开过会议后，叶川就赶往了机场。 现在他出行，基本都选择坐飞机，非是现在讲究舒服和排场，而是单纯的图省时。 人啊，最公平的，最宝贵的，其实是时间。 几个小时后，叶川走出了蜀城流霜机场。 眼睛扫视一圈后，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 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奇怪，王诗莞和村头，都说来接他的啊。 想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打了个车，直奔源o的经销总店。 第230章 招商会 有人曾说过，田里成熟的庄稼，和满地疯跑的孩童是最美的风景。 叶川深以为然。 当到了源o经销总店时，才明白为何她们没来接自己的原因了，也是满心欢喜。 几十平米的办公厅，全都密密麻麻挤着要货的客商。 沙发椅子上坐不下，索性站着。 王诗莞和柳眉的办公室，早就挤满了人，村头也临时充当服务员，端茶递水的。 一见叶川进来，村头立马高兴的跑过来道：“回来了啊，生意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接你。” “我这么大人了，接什么接啊，生意要紧。” 叶川也加入到了接待客商中，一直忙到傍晚。 送走最后一位采购商，几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饿扁了，吃饭去吧。” 几人刚要出门，张盼盼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 得，这是个有口福的人。 “秋老虎”还在展示着肌肉，夏日的蜀城，闷热难耐。 大汗淋漓吃火锅，怎一个爽字。 “叶川，盼盼，这个旺季，咱们源o是真正旺了起来，感谢你们所做的努力。但接下来路该如何走，大家还得多琢磨琢磨。” 王诗莞脸上兴奋之外，还多了不少疲累。 “现在已经有省外的销售了，我的意思是得继续做下去，即使赔点运费。” 柳眉的话，大家一致认同。 趁着这个机会，开拓出省外渠道，利润什么的前期不做考虑。 “省外的话，前期的宣传不好做，只能通过网络。电视媒体都暂时不考虑。”张盼盼眩完两盘牛肉后，皱着眉头说道。 张盼盼这个考虑是对的，电视报刊的广告贵不说，在省外起的效果也不大，还不如户外广告和网络呢。 况且，这仅仅是第一波省外客商，还得看后续能否稳住且增长。 “现在的产量怎么样，能跟上么？”叶川现阶段所关心的，始终是产量。 “全力生产的话，还能提高三成，再多就不行了，除非再建立一条新的生产线。” 新生产线的建立，王诗莞决定放在年底或者明年开春。 现在源o果汁在蜀省各个市的销售，算是全部打开了。 就算没有周边省的业务，也有继续上马新生产线的必要。 市场占有率的节节高升，是很提振人心的。 还有源o现在手中的订购单，已经排到年底了，还在源源不断的来客。 “姐，你们听说过凯美陶瓷么？” 谈完源o的事，叶川顺带提了前几天云凌否决掉的那个投资项目。 “知道，怎么不知道呢。我前几天还接到了招商邀请函呢。” 呵，敢情这是广撒网啊，连源o这个做饮料的，都在邀请行列。 “这个企业就在往省城方向的国道边，前几年还很火的，只是现在垮了，其实它的技术工艺还是不错的。传言说是管理问题。我有不少的学生家长，就是这个企业的员工。生计出现了问题，家庭难免不合，学生问题比较大。” 柳眉倒是有一定的了解。 “我倒不是太了解，只是你问这干什么？” “随便问问，他们明天有个招商会，我看有必要去看看不。” 说完，叶川又将云凌投资对这凯美陶瓷的分析，说给大家听。 “单纯做生意就好，这些东西我们暂时还没能力去碰。不过有空的话，去招商会看看也可以，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叶川之所以提出来，还是因为洪七给他提出的问题，尽管可能是戏言。 盘活或救活濒临倒闭的企业，这是一条路。 但绝对是最困难的路，因为前人替你踩过坑了。 “明天周末，我要回川南拿个证件。假如你有兴趣，可以顺便回去，拿着邀请函去参加。”柳眉突然接话。 “那好，我也要回家拿点东西，马上要开学了。”村头也赶忙说道。 “得，你们都回去了，那我上午也放半天假，下午得回厂区忙活。” “好，就半天。” 既然如此，叶川决定还是去看看，这类招商会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他现在的心态，就像是个想买大件物品的穷光蛋，去二手市场转转行情。 因明早要回川南市，几人吃过晚饭后也就各自散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柳眉驾车，准时从省城出发。 招商会议是早上九点开始，本来时间很宽裕，柳眉车速也就不快。 哪知上了高速，才发现路况不太好。 这已经月底了，开学季嘛，还有旅游的，车辆很多，高速还不如大件路。 “早就要你开快点了，这下堵了吧。”王诗莞抱怨道。 “慢点安全。” 这就是两个女人的性格，一个激进急性，一个稳重。 好在蜀城的交警相当给力，交通疏导得很好。 当他们赶到川南大酒店时，差一刻钟才到九点。 柳眉和村头，对这什么招商会不感兴趣，提前回了家。 王诗莞倒无所谓，反正都是陪着玩的，叶川去她自然也去了。 门口的安保做得很到位，检查了邀请函后，又挨个过安检。 看这架势，应该是有重量级领导莅临。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两人乘电梯到了五楼的大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 粗略估计，至少有两三百人，看来这个会议室能容纳四五百人。 会议室正中的位置，满满当当的坐完了，剩下的都是些边边角角。 和学生坐座位相反，每人都争取坐前排，坐正中。 似乎这样，就能和财富权势更近一些。 先到的人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寒暄和交谈，或看报纸，或看手机。 两人随便找了稍微靠前的位置坐下。 “这些应该都是商界人士吧，你看看女性都没来几个，看来这社会，主流还是男人创事业。”王诗莞低声道。 “也许是，但女性创事业的也不少，只是她们更务实。这类招商会，说到底，最终能有多少人能参与进去啊，还不是图个虚名。” 只要参加了市政府的招商会，这话一说出去，就足以下几两酒了。 现在社会浮躁，有人喜欢浮夸，有人就故意浮夸。 去趟厕所，都要说去所里办点事。 九点整，一行人鱼贯走进了会议室，在演礼台上的座位上坐下。 第231章 认识市长? 大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来，王诗莞和叶川也就停止了交谈，望向礼台。 礼台正中心坐着一排领导模样的人，正中心是位短发的中年女人。 只是叶川的位置离主席台还有点远，这些领导们的具体长相看不清楚。 这时，一个高挑梁丽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前台。 要开始了，所有人都抬起了头，齐刷刷的盯着女主持人。 至于是在听她说话，还是单纯的欣赏美丽，可能都有吧。 “这女主持人长得可真漂亮。”王诗莞小声嘀咕着。 “大家好，欢迎来自全国各地的商界朋友们莅临我们川南市的这次招标会，我谨代表川南市政府，表示万分的感谢！川南市欢迎你们。” “声音也好听啊。”叶川也小声笑着道。 “德性。” 台下掌声雷动。 能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大大小小都有自己的产业，场面素质还是表现得很不错的。 女主持人等掌声小了一点，这才道：“下面，欢迎我们川南市的市长李心霜，为这次会议做重要讲话。”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热烈。 主席台正中位置的短发女人站起，绕过座位，走向了带麦克风的讲话台。 “我是川南市市长李心霜，欢迎各位商界精英来到川南市，参加今天的这个招商会议。 在我们川南市，有一家凯美陶瓷的企业，可能在座的川南市的朋友都不会陌生。它曾是我市的骄傲，在过去的几年中，它为我们川南市创造了巨大的经济，社会效益。可最近它似乎病了，开始走下坡路了，川南市及四百二十万川南人民都很心痛。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请各位商界精英，一起为凯美陶瓷这家走下坡路的企业，号号脉。望、闻、问、切，诸位各展所长。 邀请函可能说得不够详细，大家查询的信息也可能不太精准。我代表川南市市政府保证，将凯美陶瓷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李市长的讲话，没有背稿子，完全是即兴的，水平很高。 再一次热烈的掌声响起。 如果说先前台下众人，是出于礼貌和市长的权位而鼓掌。 那么此时，就是被她的风采所折服。 “难怪有人说，真正的精英在官场啊。”王诗莞小声嘀咕着。 这时，出来十来名工作人员，将装订好的厚厚一叠资料，挨个分发给台下的众人。 “大家先看资料，有不明白的问题提出来，我现场给你们解答。” 在大家看资料的时候，李市长缓缓走下礼台，在会议室中踱着步。 就像是上课的老师，担心学生不认真听课般，耐心又平易近人。 随着她走下礼台，朝后面走来，叶川渐渐睁大了眼睛。 这李心霜市长，他居然认识。 当初在市人民医院停车场的那一幕，浮现在他眼前。 “姐，我帮你看着车，省得被刮蹭了。” “拿着，不用看车了。还有别叫我姐，叫我姨。” “好的，姐。” 正是李市长给了他一百块钱，才让村头顺利的进医院检查。 当他回头想要还钱时，她已经走了。 尽管有点取巧，但这也是叶川第一次赚到钱，所以印象深刻。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市长。 只是他认识人家李市长，李市长不一定对他有印象啊。 不过，钱，还是得还，自己又不是乞讨。 “凯美陶瓷，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本身应该有很多问题。有内部的管理问题，有外部的竞争及销售问题，诸位都是商界精英，肯定有所发现。 它既然病了，那就不该讳疾忌医，诸位畅所欲言。” 接下来，李心霜市长走回了讲话台。 在女主持人的主持下，台下开始有人发言。 发言的人越来越多，提出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入。 “这招商会，到底想要达到个什么目的啊，怎么我有点迷糊啊。”王诗莞纳闷道。 这怎么搞得有点像讨论会啊。 “呵呵，这就是人家市长的高明之处，先让大家提出问题，积极参与。最后肯定要落实到解决问题上来啊。”叶川笑着道。 其实，这也是心理上的一种策略。 从易入手，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与参与度。 你能提出问题，那么就应该多多少少有解决之道。 即便最终无人参与，几百个企业家的意见，收集整理起来也很宝贵啊。 一场会议，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很不错了。 想明白这一点，叶川对这个曾有一面之缘的李市长，也是相当佩服。 但李市长接下来的讲话，就真真让叶川大开眼界了。 “大家或许有些奇怪，发的邀请函明明是找商会，怎么成了谈论会了。是不是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呢？” 这时，台下出现了小声的哄笑声。 “凯美陶瓷涉及到两个亿的国有资产，处理不好的话，四百二十万川南人民是不会答应的。我们的目标，要让凯美陶瓷扭亏为盈。为实现这个目标，我们政府愿意拿出一千万来奖励。这算是招募人才，委以重任。” 台下的议论声突然就没了。 一千万的奖励是很诱人，但将一个拥有几千人的亏损企业，扭亏为赢，谁也没这把握。 就算是真有这本事，谁还贪图这一千万啊，自己创业不好么。 “怎么，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本是一体的。榜已放出，谁人揭榜，能人何在？”李市长笑着朝台下问道。 一位川南连锁超市的老总，刚才发言很踊跃，此刻表情有些讪讪。 因为台下不少人都看着他。 你不是很懂么？起来回答啊。 或许是觉得自己在川南这地界，还是有点排面，这个脸丢不得，只好站起身来。 “市长，您说的扭亏为盈，政府能提供一些什么政策或者便利么？有没有时间上的限制呢？” “一切按照原则办，没有特殊便利，但整个川南市政府和人民，就是你们最大的后盾。” 这话就有点泛泛了，没具体的钱和政策，谁敢接手啊。 “我再想想吧。”连锁超市老总坐下了，丢脸总比死撑强。 “第二个方案，大家也可以用投资来盘活凯美陶瓷。” 第232章 还市长一百元钱 投资? 这种企业投多少，似乎都填不满。 拖欠三千多名工人近半年的工资，这就是笔接近2000万的开销。 就算是只支付一半，也要1000万。 况且就算补了拖欠的工资，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这比白手起家还难。 参会的几百名受邀者，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 说穿了，大家都是来寻找赚钱机会的，看政府是否会拆卖些什么，捡点破铜烂铁。 而不是拿钱出来，解决垮杆企业发展问题的。 这凯美陶瓷就像个巨坑一样，会吞噬掉一切的。 当然，它的优势也有。 陶瓷行业毕竟不难做，现在也处于上升期，它技术工艺先进，产品质量过硬。 一旦能成功，不光有钱拿，还能结交到很多实权人物，对拓展人脉极有好处。 当然，此次会议最终没有落实方案，李心霜市长全程都带着微笑，似乎这样的结局在她预料之中一样。 临近中午，会议结束，人群散去。 但也有不少人前往主席台，咨询相关领导一些事务。 在他们看来，就算凯美陶瓷做不了，能和领导混个熟脸，也是好的。 “走吧，都是一群闻着鱼腥味的猫。”王诗莞嚷着。 尽管今天这会议不枯燥，但和她自己无关的事，又能有多大热情嘛。 “我再等等，你要无聊先下去吧。” “哎，还是等你一起吧。” 叶川想等这群人散了后，找机会和李心霜市长说声谢谢。 假如有可能，把那一百块还给人家。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热情，等了半个多小时，还越聊越热情了。 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 “哎，走吧。” 当叶川刚说要走时，李市长突然站了起来道：“感谢诸位对我川南市发展的关注和热情，有最新的消息，我们会对外公布的。期间还有什么问题和疑问，随时到市政府接待厅咨询，我会留意的。” 人家话说到这里，都是人精，懂得起。 众人也只得客气几句后离去。 李市长也走出了会议室，身边有两名机关人员陪同着，走向员工专用电梯。 “你慢点下来，我先下去。”叶川朝身边的王诗莞丢下一句话后，立即朝楼梯飞奔而去。 一口气下了五楼，赶往侧后方的员工电梯出口，李市长一行三人，也正好出电梯，拐向停车场。 “李市长。” 已经下台阶的李心霜市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见是个帅气的年轻小伙子。 看见他手上的邀请函，心中有数了。 看来是来参加招商会的客人，只是有些疑惑，这么年轻？ 陪在身边的一男一女工作人员，忙上前一步，拦在李市长前道：“小伙子，有什么事情请到政府接待大厅，好吧。” 叶川在离他们一米五左右站住身子，这是正常的社交距离，不会让人产生紧张或压抑。 平复了两秒呼吸后，这才朝李市长道：“李市长，我是来谢谢你的，还有还你钱。” “还我钱？”李市长是彻底迷惑了，她哪里有借人钱啊。 “对，前年国庆前，在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你给我拿了100块。” 叶川说完，忙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前年？市人民医院？” 叶川的话，让她陷入了回忆中。 前年国庆前，她刚被任命为川南市市长，任职后她是去看望过退休住院的干部。 “对，也是在停车场。” 哦，李心霜市长恍然大悟，是有这么一出。 她博闻强识，记忆力一向不错，经叶川提醒，还是回忆起来了那一幕。 “小伙子，那是你用自己的服务赚到的，谈不上还啊。” 李市长笑着道，没有去接钱。 “当时我还是高三学生，同学生病钱不够，现在我有收入了，应该还给您。” 两名工作人员见叶川不是闹事的，也就稍微放松了警惕。 “前年高三，那你今年该上大二，那还是学生啊。” “大学生也可以有收入的。” 李市长一笑，是这样。 饶有兴趣的指着他手中的邀请函道：“怎么，做兼职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上大学呢？” 她这话，原本也是见到上进的年轻人，最寻常的问候。 “我叫叶川，在京城上大学，今天是代表蜀城源o果汁饮料来的。” “在省城兼职啊，不错。钱我是不会收的，当时是真心给你的，那是停车的小费。” “可是救了我急啊，我一直都记着这事，还你钱，再次说声谢谢。” “呵呵，那一百块还真是物尽其用了。” 李市长也很高兴，当时一个小小的善举，被人惦记感恩的感觉很不错。 两面工作人员听两人交谈，就明白了当时是怎么回事。 男工作人员似乎有所悟，听他叫叶川，就觉得很耳熟。 凝视着叶川，越看越像，心中一动问道：“叶川？你是川南七中的？” 他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对新闻和消息的了解，是最基本的素养。 “高中是七中的。” “怎么？” “李市长，我没记错的话，这小伙子就是去年那个全国卷高考状元。”办公室副主任立即兴奋的向李市长说明。 “哦，是么，小伙子？”李市长也是一惊，赶忙问道。 去年川南市高考试卷被盗，高考状元也出自川南市，造成的影响都不小。 “是。” 叶川肯定的回答，让她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 “李市长，看来你当时无意中帮助的，可是未来的全国高考状元呢。”女秘书也适时的笑着说道。 李市长立即来了兴趣，索性上了台阶，和叶川交谈起来。 “那你现在在清北念书？” “是。” “。。。。。。” 当王诗莞坐电梯下来后，却不见叶川。 纳闷着转悠了好一阵，转过一个角落后，远远望见他正和人交谈。 刚想快步上前，却又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仔细一看，和他交谈的，正是今天开会的女市长。 “呵，这小子想干嘛，和市长打关系么？” 女市长脸带笑意，不停的和叶川说着什么，看来交谈很愉快。 这小子，还真是到哪都吃的开。 不过他和人家市长，能聊些什么呢？ 第233章 你还真行啊 “这么说，你现在也是个商界人士了。” “不算，只是实习，长长见识。” 最高学府学经济金融，又参与了企业经营策划，最起码不是个打工者。 叶川有些奇怪，他只是说了一点点，这个李市长似乎就抓住了关键点。 落叶而知秋，哎，领导就是领导啊。 刚还兴致颇高的女秘书，见市长和这个叶川聊得起劲，在一旁颇有些无奈。 市长的行程都是有规划的，这处耽误了，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都得重新规划布置。 最关键的是，现在已是饭点了。 一个秘书，在没紧急事务的情况下，居然让市长错过饭点，怎么说都不专业。 聊得正好的李市长，似乎察觉到了女秘书的神态，半开玩笑道：“叶川，你可是咱们川南市的骄傲，今天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于公于私都要为家乡出谋划策。” “尽管我现在还是个学生，但以后有机会肯定会的。”叶川谦虚道。 “别以后了，后天上午才是真正意义的招商会议。你来参加，我想听听你这个科班出身的状元观点，可以吗？” 得，这怎么好拒绝啊 。 “今天还有事，我得忙去了。” 李市长说完，又叫秘书记下叶川的联系方式，三人这才离去。 得，还找了个活，呵。 叶川心情很复杂，激动，兴奋，无奈，后悔冒失，都有。 人家一市之长都亲自发出邀请了，来肯定是得来的，就当学习长见识吧。 看着她们走了，王诗莞这才走了过来。 “你就这两手空空的拜会市长啊？” “不然呢？况且我最初是想还她一百块钱的。嗯，你看。”叶川扬起还拿在手中的一百块钱道。 “你，她市长？还一百块钱？” 王诗莞感觉有些荒谬，谁会找市长借一百块钱啊。 “走吧，都饿了，要是市长请吃饭就好了，嘿嘿。” “想得美。” 这个点了，也没车，两人随便找了个饭店吃饭。 叶川将当初如何借市长钱的事情，说给了王诗莞听。 “看来你在京城这一年没白混。你这不是借，是挣好吧，那么就不存在还的问题。我怀疑你想认识人家市长，而且是用高考状元的身份去刻意结识人家市长的。” 王诗莞一脸古怪，但心中没有半点鄙视的感觉，只有欣赏。 男人嘛，就是该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强大自己。 有些人就算你把他踩到脚底下，踩进泥土里，他也会拽着你的鞋带爬起来的。 “当初缴费没钱，我是临时起意的，又不知道她是市长。”叶川反驳道。 因为他当时的确是有将钱还给人家的心思，只是当他回家拿到钱后，人已经走了。 “当时不知道是真的，现在借此结识，也是真的。” “懒得理你。” 话虽这么说，但叶川还是审视自己的内心，应该不排除有这层因素在里面。 既然有这个天然的结识市长的机会，为何不用呢？ 倒不是说结识市长，能有什么好处，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一种是个男人都想结交贵人的冲动。 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改变呢，可能还是和那晚洪七的一番谈话有关。 无欲则刚，无欲则刚。 叶川在心中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 “你可真行啊，不过你这机会还真抓得好，我看当时市长很高兴呢。” “只是后天还要来参加这凯美陶瓷的招商会议。” “来，为什么不来啊。人家市长看得起你才邀请你，到时候姐送你来。” 王诗莞小手一挥，倒也颇有些气势。 下午，柳眉带着收拾好行李的村头，回到市里搭上两人，直接返了省城。 源o现在供货量压力大，产量抓不起来的话，就要白白浪费腾飞的机会。 要抓产量，管理就得优化，一切朝最效率的生产方式改进。 叶川对此也很上心，下午回到省城后，就钻进了车间。 认真观察产品从无到有的每一个环节，记录每个步骤所需要的时间。 一切都要以数据说话。 新车间和老车间的工艺流程一样，机器效率一样，机器的牌子都一样。 员工也都合理配置了，按道理说，两边的效率应该差不多才对。 但两个车间的产量却相差很大，这就说明有提升的空间。 叶川就是要找出产生这个差距的原因，这也是这次回来的目的之一。 高速公路上堵车的原因，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发生了交通事故，而仅仅只是车流中的几辆车的违规操作。 因此，堵车无法绝对避免，只能减少。 通过数据记录，可以找出新老车间产生差距的原因。 加以分析对比，才能优化，最终提高产量。 这些事情本来可以找专业团队来操作的，但时间紧，任务重。 叶川这个半吊子，也只得赶鸭子上架了。 明天一过，周一经销总店那边，又得忙着接待客户了。 哎，没生意难，生意好也难。 第二天，叶川正在生产车间记录数据，接到了李市长秘书的电话，告知他明天上午参加会议。 呵，这下肯定是要去的了。 “看来明天你只能自己去了，我们走不开。”王诗莞略带遗憾道。 能被市长邀请，这是荣耀，如果有空她肯定会一起去的。 看来得抽时间去学学车了，现在事情多，没车会耽误不少时间。 叶川猜测这次会议，凯美陶瓷的自救方案，应该会出炉。 别看李市长一直问计商界人士，群策群力，但政府方面一定有大致的规划的。 这个凯美陶瓷，是被云凌投资公司专业人士否定的。 他想看看，此事最终的走向又会如何。 有没有人接手？ 谁接手？ 以什么方式接手？ 接手后采取了哪些方案？ 这些方案实施的效果如何？ 等等。 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经验。 很多创业者初期，根本就没有这些信息案例的储备，全凭一腔热血。 要干大事，积累得越多越厚越好。 第234章 再次参会 今年蜀城这“秋老虎”，或许是饿久了，威力很大，气温甚至超过了三伏天。 好赚的钱不干净，干净的钱不好赚。 车间尽管风扇已经全部打开，但叶川的衣服还是被汗水打湿了。 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好受。 通过画车间的平面图，记录每道工序所使用的时间，走访工人等等。 他似乎找到了新车间产量少的原因。 不是机械的原因，也不是人的因素，而是其中一台机器摆放的位置。 由于新车间仓促上马，机器的摆放和旧车间有了稍许的不同。 正因这样的细小区别，让其中的一道工序，工人的操作得转一个弯，多走五六步的距离。 一步慢，步步慢，最终产量低于老车间近三成。 因为这个岗位，就是纯手工活，没有技术上的要求，使用的是新工人。 老车间的工人没有遇到这个问题，新车间的新工人，也没有参照物。 阴差阳错之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找到问题就好，调整机械的摆放位置，将这个操作弯道消除。 在工人的齐努力下，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全部调整完毕。 明天的数据一出来，就能验证，应该是弄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川就赶往了火车站，今天要回川南市。 等车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再一次坚定了要抽时间学车的计划。 不过火车有这点好，最起码有个时间。 等待有期限，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八点半，到了川南市大酒店。 刚要进门，突然碰见了个眼熟的人，定睛一看是李欣然的爸爸。 对方显然也是看见了自己，也是一愣。 “叶川？” “叔叔好。”叶川礼貌的上前打着招呼。 “嗯，你也在这啊。” 李父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小子，因为他，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和她赌气好几次了。 女儿尽管大了，但生性单纯浪漫，为孩子在交友上把把关，他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这小子学习成绩好，得了状元什么的。 但这社会，最核心的还是得看实力，光成绩好有什么用。 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 自己初中都没毕业，现在不一样大金链子小手表。 出门白天白宝马，夜晚黑奔驰，那可真是和自然融入一体的。 现在更是连市长都邀请自己，积极参与大企业的生意呢。 还听说他家亲人都不在了，那就没什么家世了。 年轻人，没家世来帮衬，得吃多少苦啊。 女儿和这样的人接触，能落着什么好啊。 叶川见他神色，就知道这个宠女狂魔，心中指不定又在提防什么。 无奈的笑笑点头后，率先走了。 来到会议室，发现今天来参会的人少了很多，大概一百人都不到。 但质量也高了很多，不少面孔都有些面熟，应该是在过年过节的电视广告上见过的。 看来一些抱着捡漏碰瓷一类想法的投机商，都撤了。 临近九点，李市长几人来到会议室，在礼台上坐下。 “再次见面了诸位，感谢大家的光临。想必今天来参会的，都有想为家乡做一份贡献的心。既然如此，今天的会议，我们就群策群力，为凯美陶瓷找到一条真正的出路。诸位畅所欲言。” 今天没等主持人开场白之类的，李心霜市长直接开口了。 找到一条出路? 不就是有勇士出来全盘接下它么。 它现在已经资不抵债了，接收它的同时，也得扛起债务。 市长也不能对国有资产进行处置，但可以将经营权甩出来，代替政府来运作。 “我们政府方面希望有能人异士，扛起凯美陶瓷止亏为盈的大旗。为此，今天我将凯美陶瓷的一把手也带来了，他会全权配合你们的动作。现任领导层有腐败及尸位素餐的，你们可以直接与我对话，一经查实，决不手软。” 李市长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 本来是招商会的，但预期中的投资公司和投资人，一个没到。 招商会也只能成了选帅会。 这也让李市长有些心焦，每拖一天，财政就得亏一天。 对原有那套领导班子，哪还有好态度。 他们有能耐，凯美陶瓷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明确的说吧，谁能毛遂自荐，或是出谋划策，能将凯美陶瓷扭亏为盈的，政府一次性奖励不低于200万元，还有最高不超过1000万的绩效奖励。” 李心霜市长的话，让参会的人员，都是眼前一亮。 川南这个三线城市，一套90平的房子，这时也不到十10万。 这个奖励放之全国，也算是高的了。 叶川也是眼前一亮，不用投资，出谋划策也有可能得到奖励。 但没钱也不行啊。 拖欠三千多名员工半年的工资，怎么处理？ 不补发谁人给你上班啊。 “市长您好，我想问下，政府方有前期的启动资金，或者是银行贷款什么的政策么？” 叶川还在沉思中，台下立即有人站起来问道。 都是人精，没钱寸步难行啊。 “实不相瞒，政府能拿出来的钱不多，最多不超过500万，还不能一次拿出。至于银行贷款嘛，在没做出成绩之前，此路不通。” 李市长苦笑道。 能贷的银行早就贷了，现在一分钱也贷不出来了，到期的贷款能宽限已经是最大努力了。 “那。。。。。。” 这人的疑问，一下子就将绝大部分人心中的热火浇灭了。 大家是来赚钱的，不是提着钱往里面垫的。 哎。 但能执掌这么大企业，还有市政府撑腰，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除了表面上的奖励金，就算是合法手段，还是能激发很多隐藏利益的。 “市长，我是川南黄中水泥厂的车晓轩。” “车厂长你好。”李市长笑着朝他点头道。 “我是做水泥的，和陶瓷也算是沾点边，现在房地产市场开始活跃起来。我的水泥供不应求，基建装修也不算差太远，为何陶瓷地砖就卖不掉了呢。 我觉得，就是管理问题。假如我接手凯美的话，第一就要大力整顿内部管理，再谋取外部销售渠道。。。。。。” 第235章 出策 车晓轩洋洋洒洒的说了十多分钟，话里话外都是领导人不怎么样。 假如他来领导的话，该如何如何。 话中没什么新意，台下不少人都瘪了瘪嘴。 但他毕竟是第一个站出来出谋划策的，李市长还是鼓励他道：“车厂长的意见很中肯，可以看出是位优秀的企业家。 至于凯美陶瓷最后会花落谁家，我们政府会根据与会者提出的策略，综合考虑的。下面继续。” 接下来，又有不少人参与了进来。 就连李欣然的父亲，也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但话里话外，都带着点小生意者的精明。 什么凯美陶瓷就是销售出了问题，就该到终端市场去摆摊设点，从小做大。 叶川暗暗摇头，看来他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他的花卉销售上。 三千八百多名员工的企业，怎么从小做大？ 它客观事实上已经很大了啊，规模大，债务大。 接下来，又有十来名企业人士，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有本身自己就是开厂的，有专门做商业的，还有企业的高管。 但很多人都提到了凯美陶瓷到了这副田地，绝对是领导人不对，不懂企业经营。 什么令行不畅，权力过于分散，责权不明等等。 反正凯美这届领导层是彻底失败了，拿它当垫脚石最合适不过，破鼓万人捶嘛。 呵，这些毛遂自荐者，还真有意思。 建设性的意见没几个，踩人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 台上的现任凯美陶瓷的一把手及几个管理层，脸色很难看，心中有十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只是市长在这，加上成绩确实难看，也只得忍气吞声，恨不得将脑袋躲到椅子下面。 叶川只觉得好笑，看来这几人今天就是来接受嘲讽的。 李心霜市长见状，只得道：“过去的就不提了，主要是谈出路，如何在启动资金不足的条件下，恢复生产，扭亏为盈。” 台下这帮人，对人那是万般手段。 对事嘛，嘿嘿。。。。。。 尽管这帮人不少说得都很有水平，但叶川没有提到什么有建设性意见的东西。 他们只有两个问题：政府能拿多少钱出来，假如接手后自己要能说了算。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有自己真正的想法，但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大家都很踊跃，除去刚才提到的建议，大家现在还可以将自己的详细计划，大致写出来。” 看来李市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干脆用类似考试的办法来筛选方案了。 这也是无奈，招商会由于没招来投资商，也只得用选帅来将这锅夹生饭做成。 有工作人员发来了纸笔，分发给众人。 叶川脑子在高速的运转着，凯美陶瓷他不熟悉，但经过两次会议，情况也大致了解了。 首先，是在启动资金不足的条件下，如何恢复生产的问题。 假如连这一步都无法实现，那一切将是空谈。 工人既然已经接近半年没领到工资了，要生计肯定从事了其他的活动。 或摆摊，或打零工。 可以在有限的启动资金下，按每户为单位，分发一部分拖欠的工资。 还有恢复生产的问题。 在销售渠道还没建立的时候，肯定不可能让所有员工都同时来上班。 这也可以按每户先上一人的办法来处理。 同时市政府要给这部分暂时无法恢复工作的员工，划定一些区域，供他们摆摊设点，更好的解决生计问题。 这或许可以。 但这需要政府和员工细致的沟通，毕竟工人们也想厂子好起来。 只要第一步迈出去了，工人看见情况一天天在好转，那就好处理得多了。 哪怕只是厂子机械转了起来，他们的心也能安定不少。 至于谁入驻凯美陶瓷的问题，叶川觉得，暂时由政府管理，在企业不设立具体的第一人，更不能搞权力集中的那套。 重病需要重药医，但手段要徐徐图之。 云凌投资公司的那套就很好，将核心业务打包，招募专业团队负责。 市政府可以将凯美陶瓷所暴露出来的问题拆分。 假如是销售问题，那就招募优秀的销售团队来处理；假如是策划问题，也招募优秀的策划团队来处理。 但他们彼此之间，只是合作，没有隶属关系。 政府居中指挥，谁做出成绩就留谁，哪个团队成绩不好，立马更换团队。 这样也避免了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 打定主意，叶川将自己的想法，写在了纸上。 刚要交上去，又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别到时候被采纳了，奖金都不知道发给谁，呵呵。 心中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可能嘛，自己一个学生，能有多大见识嘛。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在商海沉浮了无数年啊。 还得奖金，呵呵，想多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拿起纸交到了工作人员的手中，就准备走人。 “叶川，你来了呀，那今天怎么没有发言呢？我还想听听你这个年轻人的建议呢，看能给我带来头脑风暴不。” 李市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叫住了他。 “李市长好，我将我的意见，写在了纸上。”叶川也礼貌的回道。 “哦，好的，你这是准备走了么？” “嗯，我回省城了，马上开学了，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好，祝你学业有成啊。” 李欣然的父亲，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这小子也来参加这个会议了啊，还和市长这么熟？ 不应该啊，不是说这小子没亲人了么？ 什么情况啊。 看着叶川走出了会议室，他还皱着眉头想着。 转眼一看，还在写方案的人已经不多了，赶忙埋头写了起来。 写可一句话后就卡壳了，因为有个字，怎么都想不起该如何写。 翻出了手机，打字查询，但似乎拼音没拼对，那个字始终没找到。 算了，随便找个会写的同音字代替吧。 得赶紧回去，问问欣然，咱们这个市长，是不是那个叶川的亲戚哟。 假如真是，那她这个同学，还是蛮好的嘛。 能处！ 第236章 市长召见 叶川当然不知道此刻李欣然父亲的想法，离开会议室后，就直接往火车站走去。 两旁的广告牌，到处都是汽车及相关产业的广告。 诸如：驾车是二十一世纪的必备技能；不必等待，说走就走；你暂时的私密空间，家一般的感受。。。。。。之类的。 不再限定某一个汽车品牌，而是宣传一种理念，驾驶汽车，拥有汽车的消费理念。 呵，看来这轮汽车营销的盘子开得很大啊。 这就是商业。 高端的营销从来都不是宣传某个产品，而是一种理念，从而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互联网的营销也如此：让世界触手可及。 网购？ 这绝对是颠覆性的。 新生事物的新起，不是打倒某个产品，踩着他的尸体上位。 而是凭空出现一种模式，一种人们乐于接受的模式。 在这种模式的冲击下，传统的相关产品，以不可遏止的颓势自然枯萎。 没有血淋淋的喊打喊杀，在潜移默化中，就完成了更新换代。 比如手机的照相功能取代相机，取代随身听。 开完会议的李心霜市长回到办公室，头有点疼了，打开抽屉拿出药丸吃了一颗。 秘书将打来的工作餐放在桌上，提醒她该吃饭了。 “先放着吧，我就吃。” 秘书无奈，只得过段时间再来看市长吃了没。 市长心中有事，吃饭就不规律，应该是没胃口。 但这不是个好的习惯。 两次招商会议，都没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可凯美陶瓷的问题，是一定要在近期解决的。 李心霜市长还是拿起了搜集到的这些参会人士的建议，开始看了起来。 一连看了十几份，脸上苦笑不已。 这些建议尽管比现场发言更具体和详细，和政府会议中研究出的差不多。 看问题准，但就是没有可行性的解决方案。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钱。 想想也是，没钱很多事情根本就办不了。 揉了揉还是有些疼的头，继续翻看着。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 秘书借口倒水进来，见桌上的午餐动都没动。 无奈的拿起来，准备用微波炉加热下，再提醒她吃。 “用不着热了，应该还没冷，我现在吃，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秘书听李市长这么一说，用手背在外试了下，的确还有些温热。 “咦，这建议还不错嘛，看来市长您这会议开得有效果啊。”秘书看了第一张纸上的建议，略有些惊喜道。 “嗯？” 正吃着饭的李心霜市长，差点没噎着。 什么叫不错？ 这秘书今天怎么回事啊。 “先解决员工基本的生计问题，复工分布走。招募优秀的销售团队，管理团队。。。。。。将权力分散。” 秘书简单解释了这纸上的建议给李市长听。 当听到将权力分散，李市长就顾不上吃饭了。 当融资没有着落，她想着只得物色能力强的人来统领凯美，放权给他。 因为这个思路，完全是和她预期相反的。 “给我看看。” 从秘书手中接过过两页a4纸，入眼的是一手漂亮的行楷字，赏心悦目。 “划地区域，供未及时复工的工人摆摊设点，解决生计问题。”这点，倒是和她心中的设想不谋而合。 于是，对这篇建议，是更上心了，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 一边看，一边思索着可行性，眼中异彩连连。 当看到最后的署名是叶川时，忙对秘书道：“打电话给叶川，问他还在川南市没，我想见见他。” “现在见吗？” “对，现在。”李市长果断道，眼睛一直没离开纸张。 女秘书掏出手机，翻到叶川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是叶川么，请问你现在还在川南市么？是这样的。。。。。。” 当时叶川正在火车站，等下午一点半左右的火车回省城。 接到李市长秘书的电话时，有些诧异。 市长要见我？ 难道是刚才交的那篇建议起作用了？ 应该是。 当叶川被市长秘书派的车接到市长办公室时，李市长一脸笑意道：“叶川，吃饭了没？” “啃了个锅盔。” “正巧我也没怎么吃，走，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李市长一愣，而后呵呵笑着道。 市长要吃饭，食堂怎么会没有饭菜。 去食堂的路上，有不少政府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 能被李市长请进食堂吃饭的，似乎这两年还没见过呢，纷纷在猜测这人是谁。 “我看了你对凯美陶瓷的建议，有些启发。但感觉你还没说透，就决定让你过来一趟，谢谢你的支持。” 一边走，李市长一边解释着。 额，还真是这个原因。 叶川心中一阵古怪，难道建议真有用？ 不应该啊，自己还是个学生呢。 当两人来到食堂时，秘书和食堂负责人已经在门口，等待询问菜品了。 “随便弄点，至于菜品嘛，叶川你来点。” 叶川也没有矫情，因为的确是饿了。 也没有看菜单，随便点了两三道本地寻常的菜肴。 “治大国如烹小鲜， 管理一个市，甚至小到一个企业，诸多事宜也需要用心琢磨。叶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都是为了川南市好。和社会经济发展结合，自身价值才会最大的发挥。” 李心霜市长这话，稍有些生硬，但叶川是听懂了。 “市长，感谢您看的起，我知道了。” “先吃饭。” 李市长满意的点头。 第237章 准备返校 从市政府出来，叶川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比走出考场还紧张。 这算不算自找苦吃呢？ 可市长的委托，荣誉，奖金奖励。。。。。。 这样的苦，可能任何有目标的男人，都想吃吧。 要成为厉害的人，经历一定不能简单，有锻炼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他现在尽管还是学生，但思维一定不能学生化。 象牙珍贵，象牙塔自然待不了多久的。 就算是笨鸟嘛，先飞也总是有好处的。 回到省城，已经是傍晚了。 “你开个会，怎么开一天啊，市长管你饭了？”王诗莞开着玩笑道。 “哈。今天的两个车间的产量对比了么？” 叶川一个“哈”字，将她的问题一笔带过，转移了话题。 女人嘛，都有些好奇，无关紧要的事情，糊弄过去就好。 “嘿，还别说。新车间的产量，比往日提升了35%左右，甚至超过了旧车间。” 说起这，王诗莞就一脸兴奋。 “问题解决了，生产效率自然也就提高了。只是我也不是抓生产的，有机会还可以找些专业人士来看看，说不定还有提升的空间。” 王诗莞已经很满足了，这个季度的效益，肯定要翻几番的。 这两年，她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和叶川成为了朋友。 看着叶川年轻帅气的脸庞，心中又不禁一叹。 这也可能是她这辈子过不去的坎。 男人最难过的是欲关，女人最难过的是情关。 哎，就看命运怎么安排了。 明天是村头上大学报到的日子，今晚王诗莞邀请他和他母亲一起吃饭，并送上了一个大红包。 其实，员工家中有喜事或难事，只要她知道的，都会参与或伸手。 颇有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味道。 一提起找工作，总伴随着个难字。 可老板招工人，也会有这个问题。 打工人是个群体，一个打工的员工，可能他的通讯录里就有很多工友。 正因她的这种做派，招人自然容易，源o新生产线的建立才那么快，毕竟口碑在那。 村头母亲在源o干活很勤快，和工人们相处也很好。 几月不见，她脸色红润了不少，人也开心了许多。 现在有份稳定的工作，儿子也算争气，考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当个老师，呵。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大家都很开心。 努力的意义就在于，你周围所见之事，所遇之人，皆是欢喜。 第二天，村头谢绝了所有人送他去学校，不过好在离省城也不远，就几个小时车程。 提着行李，独自踏上了去往学校城市的班车。 这也标志他想要成长，独挡一面的决心。 他一身白衬衫，走到了汽车的最后一排，用力向叶川挥了挥手，甩了下头发。 长相一般的村头，这一刻，很帅。 送走村头，叶川刚走出汽车站，就接到了李欣然的电话。 “叶川，你回家了吧，什么时候回学校呢？” “嗯，我想再过两天走。” 叶川知道，应该是她爸告诉她的，但他不应该什么话都不说么？ “那我们一起吧。”李欣然的语气有些高兴。 “不赶时间，我坐火车呢。” “我也坐火车，我喜欢坐火车。” “呃，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同学之间，刻意疏远不是那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两人根本就还没什么，越正常交往越好。 “我就在车站附近，那我现在去买票吧，但要在省城上车哦。” “没事，我叫我爸送我来就是了。” 叶川摇了摇头，这事。。。。。。 接下来的两天，叶川花时间和王诗莞、柳眉以及盼盼团队，详细研判了接下来源o的营销宣传计划。 核心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抱紧云凌的“刺激岛”，稳住新增的销售渠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一定要稳住。 泼天的富贵砸下来，接不住量就是昙花一现，啥也不是。 对此，叶川和柳眉仔细研究了如何稳住新客商的策略。 开学了，叶川和她都要回学校，剩王诗莞一人。 像柳眉在下班之余，就可以帮着做点事，比如说顾客回访之类的。 叶川在课余，也能帮着处理一些事务。 王诗莞作为源o的直接经营者，最忙。也不存在什么休息放假时间，一些琐事就别麻烦她了。 大家在网络上联系就可以了。 仅仅一个月，“刺激岛”游戏在不断刷新着网游的各项数据。 女性玩家最多的休闲游戏。 周点卡销售全国总冠军。 月销售增幅全国总冠军。 。。。。。。 随着“刺激岛”的持续走红，管伟在各地的招商，也极其顺利。 不少企业都想像源o一样，搭一搭这趟快车。 用管伟的话说就是：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当声势做起来后，管伟又戛然而止，不再有任何动作，等着商务合作者的上门。 这就很有商业智慧了。 就像液晶电视刚上市，你到邻近的两个村子去销售。 前期只对其中一个村子的人出售，利润甚至可以低点，但绝不去另一个村子销售。 那么一段时间后，另一个村子的人，一定会跑来找你买液晶电视的。 这个时候，你利润看得高些，一样能卖掉。 假如你初期就在两个村子同时销售，效果绝对没有这样好。 竞争，甚至是攀比，也是人的一种基本情绪。 总之，云凌投资公司算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沐玲心情应该很不错，最起码在电话中，内涵打击的话语，都温柔了不少。 现在源o的账上很宽裕，有钱就好办事。 几人都不是守财奴，该花的钱是必须要花的。 “叶川，源o现在账上有不少钱，你需要提一些走吗？” 王诗莞知道叶川的钱都丢源o了，男人出门在外，身上不宽裕也不好。 钱是男人的胆，在她看来，男人没胆了可不好，成不了气候的。 “源o才吃了几天饱饭啊，你就想霍霍了啊。” 谁家企业经营者想着股东提钱走啊，哪怕是该分的。 叶川略带抱怨的话语，让王诗莞成了小女人状。 这小子，越来越有威严了。 第238章 问计 返校了。 到了宿舍，发现牛伟宏的床铺早就整理好了，寝室里也有生活过的痕迹。 看来这小子早就到了，估计又是在忙他的学校团体活动。 谢东床铺上放着行李，只是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伍坤还没到，可能这个暑假他是做出了决定，往娱乐方面去发展吧。 可能这几天也会返校，办理休学保留学籍之类的事情吧。 打了个电话给他们两人，约定晚上一起吃个饭后，就来到了云凌公司。 “hi，叶川，回来了啊，可想死哥了。”吴宇书一见叶川来了，立马丢了键盘迎了上来，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吴总，恭喜恭喜。” “叫什么吴总，叫吴哥。话说这段时间你不在，怪想你的。管总监忙着到处打劫，蒋沁那性子你也知道，能把人噎死，沐老总我又不敢去招惹。哎，高手寂寞，寂寞如雪啊。” 他是真高兴，本以为这人生就只能这样了，再蹉跎个几年，等到精力减退时，就是烂透的咸鱼了。 没想到还能被云凌挖掘出来，逆风翻盘。 将他从那糟糕环境中提溜出来的叶川，在他心中，理所当然是他命中的贵人。 现在，他的技术团队又新添了好些专业领域的人才，下一部作品，已经在了开发中。 有了“刺激岛”收益的滋养，下一部作品不久就会问世。 到时候他独资的产品，会直接送他上财富塔尖。 和吴宇书约定了中午一起喝酒后，叶川来到了沐玲的办公室，可惜她人不在。 问过秘书才知道，去参加政府的一个金融会议了。 蒋沁倒是在办公室，别人怕和她打交道，叶川不会，相反觉得很自然。 不就性子冷一点，说话打击人一点么？ “沁姐，知道你爱喝绿茶，这次回去特意带了点竹叶青过来，尝尝。” 当徒弟学本事，就要有当徒弟的觉悟。 这次，叶川特意去茶城找了舒老板，向他拿了真正的清明前的茶。 “放那吧，谢谢啊。” 叶川起身，亲自烧水，给蒋沁泡了一杯。 “不错，是清明前的，有心了。”尝了一口的蒋沁，赞道。 叶川松了口气。 果然，舒老板说了，茶叶你别老是瞄着贵的买，要看品质。 尽管品质好的价格一般都不低，但茶叶这东西嘛，也并不是价格越贵东西越好。 200一块的茶砖，卖你个8万8 ，品质真的最好吗？ 内行人才懂门道的。 关键是这东西吧，你卖300一块，还真没有8万8好卖。 你品，你细品。 叶川这么费心，除了是必要的态度外，还有李心霜市长的事，算是作业吧。 这几天公司事务也不算太忙，此时蒋沁心情还不错，他也趁机将凯美陶瓷的事，当请教或讨论一样，说了出来。 “叶川，知道为何我们这样的金融投资，涉足这类企业的并不多么？” 投资公司，最喜欢的肯定是高新技术产业。 什么生物制药啊，网络产业之类的，甚至是房地产。 除了投资期限相对短，回报高之外，最重要的肯定是单纯。 “像凯美陶瓷这种国有企业，它需要背负的东西很多。不仅仅要考虑经济价值，还要考虑到社会价值。”叶川考虑后道。 “不错，我们这种投资公司，只要有经济效益，就能出手。但这些企业不行，有时甚至是社会价值高过经济价值，社会对这类企业的认知就是这样。 比如我们，企业一旦效益不好，我们可以立马裁员，及时止损，从而断尾求生。 但它们经营时，考虑的是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可企业的荣衰，只有冰冷的经济数据一项指标。。。。。。” 蒋沁的话，可谓是讲透了凯美陶瓷这类濒临倒闭，资不抵债的企业。 李心霜市长召开的两次招商会，真正有实力的投资公司，几乎没来的真正原因就在这里。 “那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叶川虚心的疑问道。 “有，这世间只要是出现问题，就一定有解决之道。 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当地政府和商业能人相结合才行。 政府解决社会价值一系列的问题，做好兜底工作。商业能人努力开拓业务，盘活经济效益。 嗯，还得工人员工努力，三方一起才行。” “呼”，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三方齐心协力，共同努力？ 难啊！ 别说一个这么大的企业了，就算是两人合伙做点小生意，也不一定能做到一条心呢。 看来自己先前想的还是乐观了。 蒋沁经手的企业项目，没有几千个，几百个肯定是有的，可谓经验十分丰富。 她的观点，都是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的，很有参考价值。 两人一起谈论到了中午，吴宇书这货的身影在门口闪过好几次了，看样子是在催叶川吃饭了。 “吴总请客，一起去沁姐。”叶川站起身来邀请着她。 蒋沁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中午在公司，一般都是随便吃点面包糕点之类的，喝点东西就好。 两人出门，碰见吴宇书，蒋沁直接道：“带路。” “好咧，蒋总跟我来。”吴宇书喜笑颜开，拉着叶川走在前面，悄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的团队现在已经在开发新一款游戏了，将来运营的话，需要蒋沁的建议。 想着打好关系，以后也好请教之类的约过她好几次。 不仅无功而返，还有些颜面扫地。 那感觉就像你去追求一位女生，人家骂你几句或假装踢你几脚，都可以理解，最起码有个态度嘛。 可直接无视，就很伤脸，侮辱性就强了。 最终，吴宇书领着大家去了间低调奢华的餐厅。 这应该符合蒋沁的喜好。 中午时间，又有蒋沁在，吴宇书想拉叶川喝大酒的计划只能落空了。 “下午有事，浅尝则止吧，想喝好换个时间再请吧。” 喝好的潜意思就是喝醉，好酒之人没喝到微醉能说喝好了啊？ 这正合叶川的意，晚上还得和宿舍一起聚呢。 不知道在这个暑假火起来的伍坤，会不会赶到。 第239章 开学了，伍坤休学了 傍晚，叶川返回寝室。 牛伟宏和谢东都在，正讨论着伍坤到底会不会借“宝藏男孩”巡演出道。 “这小子的电话也打不通，人也不回，到底在搞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趁此出道，娱乐圈的热度消退很快的，多等几个月都可能是路人甲了。”牛伟宏分析道。 这主要还是看伍坤的志向。 怎么进的大学，远远比念了什么大学更重要。 伍坤本身就是黔省的高考状元，智商在那摆着。 社会才是个大熔炉，人的一生都得念社会这个大学，优胜劣汰。 其实吧，学历这东西，主要是关联你将来进社会从事的行业。 以后志向做研究，进体制，进企业，那么肯定该完成学业，甚至继续深造。 假如进娱乐行业，学历的价值就没那么大，只是丰富你的内在。 人各有志，从大的方面来说，就是寻找各自的生存之道。 道有三千，择其一。 这个话题，一直持续到了聚餐上。 饭后回到寝室，谢东还了叶川三万块。 “叶川，家里生意又慢慢起来了，这有三万先还你。剩下的和利息，可能要年底了。”谢东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这从他床头又出现了武侠书，就能直观的反映出来。 “我又不急，你们刚恢复，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谈利息就见外了。” 和很多地方有所不同，在蜀省尤其是在川南市，亲友间相互借钱，是没有利息的。 这也是在蜀省钱不好借，也不容易融资的原因之一。 “呵，我家还说请你过去玩呢，到时候好好转转，那边的景点也蛮多的。” “这个可以有。”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叶川也为谢东家重新好起来高兴。 第二天，学校报到注册，由于是新学年，还涉及到缴费的问题。 当叶川三人报名回来后，发现伍坤在寝室了。 独自坐在自己的床上，耷拉着脑袋，手上还抽着烟。 “伍坤，你回来了啊。”几人都惊喜的上前问道。 叶川眼睛扫了一圈，发现他的行李很简单，猜测到他可能做出了休学的决定了。 “我。。。。。。” 伍坤眼睛有点红，精神也不太好，显然做这个决定，很难。 “什么也别说了，我们都支持你。”叶川用力拍着他肩膀道。 “对，我们支持你，伍大明星。”牛伟宏也跟着道。 “休学而已，搞得被开除一样，走，喝酒去。”谢东觉得，这个时候喝酒是再好不过的了。 “喝酒？我就是来找你们喝酒的。咦，伍坤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们不是该到大理演出么？” 报名完毕的刘风，此时也走进了寝室。 当他得知伍坤的纠结后，大手一拍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啊，肯定是去当明星啊。你本来就是搞娱乐的料，只是同时又是学霸而已。假如我能有机会去打职业篮球，我会毫不犹豫的去。” 刘风的话，简单，直接。 但几人听后，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 在娱乐圈发展，并非就是不务正业。 很多人还砸锅卖铁的培养子女，削尖了脑袋往娱乐圈里钻呢。 娱乐人才，就该走娱乐的道，学霸只是附带的。 思维一换，伍坤心中的遗憾和阴霾一扫而空，也就没了心结。高声道：“走，喝酒去，我请大家吃大餐。” 有刘风在，就简单不了，必须热闹。 不大一会，几通电话，就来了一大群朋友。 像汤语，还有曾为伍坤排练过的艺术团的几人。 刘风这人，初次接触感觉有些无脑，但相处久了就会明白他是个面粗心细的人。 这从他叫来的朋友就可以看出来，绝大部分都是叶川和伍坤都认识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学校附近的干锅店。 伍坤本想请大家吃点好的，暑假宝藏男孩巡演，他也赚了不少钱。 在学生群体中，也属于富人了，理应在离校前请这帮朋友同学吃顿好的。 “呵，咱们是吃你这个大户，又不是爆发户。” 众人一致决定去老地方，那个地方才最有性价比，还有最重要的气氛。 餐间，一番打闹，欢乐无比。 汤语等几位女生，拿出早早就准备的相机，和伍坤合影留念。 他以后爆红了，这些合影照片可就有价值了。 况且他爆红后，哪有现在方便啊。 “我去，光顾着喝酒，竟忘记了这桩事，等着。” 刘风跑到街上的服装店，买了一打t袖回来叫伍坤挨个签名。 “这东西就等着升值吧，比什么股票都稳。哈哈。” “最主要还是零成本是吧。”汤语用力拎了下他胳膊，对他这吃相，很是无语。 “衣服还是要花钱的。” “哈哈。。。” 伍坤办好了休学手续，在宿舍住了最后一晚。 第二天早上，当叶川起床时，伍坤已经走了，连同自己的行李一起消失了。 看这做派，还是心有遗憾啊。 其实，伍坤怕的是出校晚了，和上课的学生相遇。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日子，同学们往教学楼走，他提着行李离校，这画面他不敢想。 离开学校校门那一刻，他深深的回望着学校那四个大字，还是心中一酸。 虽说是休学，但以后，谁说得清呢。 开学了，已是大二的叶川，再也不可能像大一那样，每天生活三点一线了。 他也庆幸，去年一年，他静下心来，看了很多书，学了很多知识。 这短短一年时间，发生了许多事。 大一，他的身份仅仅只是个学生。 现在他已经是源o的最大股东了，还是云凌投资公司的一员，甚至和家乡市长还有联系互动。 父母消息也有了眉目，甚至在京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四合院。 但外婆没了，永远的没了。 想到京城的宅子，叶川打算周末去认真打扫一遍。 那天和洪七会面，仅仅只是把客厅打扫了，其他房间都还灰尘满屋呢。 下午下课后，叶川刚要去食堂吃晚饭，沐玲就来电话了。 “出来，校门外老地方。” 第240章 再去沐家 “今天这么快？” 不到三分钟，叶川就出现了在沐玲的车旁。 “女神召见，当然得立马献身啊。” “少贫嘴，上车，带你去看个东西。” 叶川朝沐玲脸上看去，但云淡风轻的脸，像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 不过语气没有欣喜，似乎心中有事。 汽车钻进了胡同，叶川一愣，看来这是去她家里啊。 果然，几个拐弯后，汽车在沐家老宅外停下了。 “原来是来你家啊，也不早说。这。。。。。。这没什么准备啊。”叶川稍有抱怨道。 前一次来是因沐家接连发生变故，临时匆忙而来，没带礼物还情有可原。 这一次再两手空空，就说不过去了。绝对是态度问题。 “你要什么准备啊？”沐玲有些好笑道。 “最起码带点水果，或提箱牛奶之类的吧。” 沐玲见他不肯进屋，一副想要转身去买东西的样子，只得无奈道：“后备厢有牛奶，你提一箱吧。” 这敢情好啊，回头去买，费时不说还得认路。 叶川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提上牛奶，这才跟着沐玲进家门。 “这么多过场，搞得像女婿第一次上门一样。” “女婿第一次上门，这点东西可不行，老丈人可不会同意。关键位置得有关键的人，才是必杀技呢。”叶川开玩笑的嘿嘿道。 这话沐玲秒懂，也没看见她怎么出手的，手臂就是一阵疼痛。 要是不是在家门口，他受的惩罚还会更重。 不过不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说这话。 “你项上人头，暂且寄上。” 沐玲说完，推开了大门。 一进门，隐隐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声。 沐玲瞬间皱起了眉头，脸色也不好看了。 叶川算是明白，她今天心情不太好的原因了。 前两个多月，大概是六月底吧，沐玲的父亲为她再添一个弟弟。 本来这也算是喜事，但叶川知道她这个小妈可不是省油的灯，金顶一幕还历历在目呢。 “玲玲来了。咦，叶川也来了，欢迎欢迎，快进来坐。” 沐玲的父亲沐志山走到院子一望后，热情的上前迎接。 “叔叔好，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叶川将手中的牛奶递去，颇有些不好意思。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如沐玲所说，他就是个烂好人，对人对事都没什么态度的。 这可能是所有男生去女孩家中，最想遇到的女孩父亲了吧。 “老公，龙儿要吃奶了。”张婕的声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你们先去茶室喝茶，我去去就来。” 沐志山朝两人歉意一笑，而后转身小跑着进屋去了。 “走吧，去我爷爷的屋子。” 沐玲转身，往内院走去。 哎，这家庭复杂的得，很有些无所适从。叶川也只得跟在她的后面。 推开房门，一股木香扑面而来。 屋子大方简洁，一床一柜，一桌两椅。 只是屋中有一个大型的案头，上面摆放了几个物件，想必是沐老爷子生前的喜爱之物。 沐玲从柜子中，翻出一个很普通的木质盒子。 “这些东西在爷爷去世后，家里人都详细整理过，当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当你外婆去世后，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东西能够串联起来了，你看看吧。” 沐玲将一些信件还有照片，递给了叶川。 叶川拿着照片看了起来，这些照片有大有小，黑白的彩色照都有，时间跨度很大。 第一张是彩色照片，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年龄大概80来岁。 和沐志山很像，应该就是沐老爷子了。 这张照片看样子是前几年照的。 接着是沐家的几张全家福，时间跨度足足有十来年。 沐玲从十来岁，一直到了二十来岁。 “这是你小时候啊，好漂亮，好有灵性哦。”叶川指着一张十来年前的照片道。 “看照片里的信息，没叫你看我。”沐玲翻了下白眼道。 继续翻着，突然，一张双人照出现了。 “外公？” 叶川一眼就认出了，和沐老爷子照相的这人，就是自己去世多年的外公。 翻过照片背面一看，有钢笔字迹，写着：1972年秋，于京城。 “你确定？”沐玲惊道。 和爷爷照相的这人，沐家人都不认识。 只有她父亲回忆当初似乎见过，但是谁就没有印象了。 “确定，外公的照片我看了多少年了。看来咱们叶沐两家还是世交啊。” “继续看，还有信件。” 还有几张外公和沐老爷子在不同场合的照片。 照片中外公的神色以及衣着，尤其是脸上的神韵，一身正气。 洪七身上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气场稍弱一些。 “叶家一门忠烈”，这是当时洪七来悼唁外婆时的原话。 看完照片，叶川又打开了信件。 这些信件仅用一个大的牛皮信封装了起来，没有具体的收信寄信地址。 “建南兄，见字如面。。。。。。” 叶川脸上有些迷惑，建南就是叶川外公的名。 这信应该是沐老爷子写给外公的信件，但为何还在沐老爷子这呢，难道没有寄出去？ 写好的信，没有寄出去，还一直保存，很是让人费解啊。 一连好几封，都是如此。 终于，有一封叶川外公写给沐老爷子的信了。 “卿云兄。。。。。。” 叶川结合自己所知的信息，连猜带蒙，看了个半懂。 “怎么样，有有用的信息么？”沐玲在一边问道。 其实，了解长辈的这些信息，无非是掌握更多父母的线索。 既然叶家一门忠烈，那么父母所从事的工作是否是子承父业呢？ 毕竟那个年代，接班是很常见的事。 正当叶川沉思时，沐玲的父亲沐志山在门外招呼道：“玲玲，叶川，出来喝茶了。” 沐玲将信封和照片收进木盒里，抱在手上道：“拿回去慢慢看。” “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啊，这些东西留着，本就只是个念想而已。” 说完，抱起木盒就走出了房间。 刚要出去，转身又走了回来，拿了两个古董一类的物件，装进盒子里一起带走。 “这两个物件还不错，我带走起码还能保存下去。” 第241章 宣传主题 从沐家出来，沐玲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但叶川知道，峨嵋金顶那一幕，始终是她心中的一道坎。 依照她的性子，这事肯定是要处理的。 但看在那几个月的孩子份上，她暂时还不能有所动作，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这也正是她纠结的原因。 至于孩子是不是沐家的骨血，相信她肯定已经证实过了。 “刺激岛收益应该很不错，后续还有不少动力吧。” 叶川也只得挑使人心情愉悦的话题来说。 “嗯，毕竟是风口行业嘛，能有这样的投资收益，也很正常。但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说起这，沐玲也是很开心，从投资到收益，也不过两个月时间。 能赚大钱，谁都高兴。 吴宇书团队和云凌投资，算是相互成就吧。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云凌投资占了大便宜。 但没办法啊，现在的吴宇书团队，云凌再想以当初的筹码拿到新产品，那是天方夜谭。 此一时，彼一时嘛。 至于吴宇书会不会一飞冲天，他所创立的“剑道网络”又会不会名扬天下，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些运气。 叶川回到寝室，空无一人。 现在g2224的寝室，除了晚上睡觉时间，一般都没人。 伍坤休学了，牛伟宏成天忙于社交，叶川也学校公司两边跑。 在寝室时间多的，也就谢东一个人。 初期他还挺新鲜，没人打扰安静嘛。 不过现在就连看武侠小说，也要去图书馆或自修室。 美其名曰：高手寂寞，得入世去红尘炼心。 但叶川觉得，他是寂寞空虚冷了。 趁此机会，叶川拿出沐玲给他从沐家老宅带出来的木盒。 深吸一口气，认真看了起来。 老一辈的人，生活基本都以简朴为主，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能保存下来的，在他们的心中，一定是有意义的。 照片，信件中的内容，由于有很多信息的断层，根本就无法推断出事情的全貌。 比如说一张外公带着个少年和沐老爷子的合影，叶川就无法推断出那少年，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从外婆的遗信中得知，外公外婆就是爷爷奶奶，自己不过是挂在死去姑姑名下的。 信件内容，叶川现在再看一遍后，知晓了一些东西。 外公和沐老爷子都是为国立过功的战友，战事毕，两人都功成身退。 只是沐老爷子回乡，重新当起了货郎，走乡串户，最终走上了古玩行业。 而叶川的外公，却进入了有关部门，从事追缉流落文物的工作。 两人在一起文物保护案件中，再次相遇。 战场中过命的交情，加上同对古玩的热爱，成了莫逆之交。 叶川的外公祖籍京城，对国学及文物典籍的鉴定很有研究。 在鉴定技艺上，对沐老爷子帮助很大。 同时，沐老爷子也为叶川外公，提供了不少古玩江湖中的隐秘线索。 在一封没寄出的信中，沐老爷子曾劝告叶川外公，这次千万别去外面追缉。 这封信后，再无信件。 叶川猜测，外公大概率是这个任务出事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呢？父母一直不肯回家，是否与这事情有关呢？ 叶家两代人的工作，可谓是一脉相承。 从追缉走私或者盗卖的文物，到追缉流往境外的财产。 只是他父亲的工作，不再限制于文物，范围更广。 难怪洪七说，叶家一门忠烈。 有些事情，他应该知道得更多。 能在外婆去世后得到消息并赶来悼唁，这一点就能说明很多东西。 一念至此，叶川拿出电话，翻倒洪七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毫不意外的，电话那头，仍然是忙音。 只能他找你，你找不着他。 哎，此事又得到此了。 晚上十点，寝室门开了，惊醒了沉思中的叶川。 原来是谢东回来了。 叶川收好手中的照片和信件，放进柜子里，锁上。 “咦，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嗯，你不也比平日早么？” “我是要给女神打电话，刚买了张10元的卡。”谢东扬起手中的铁通电话卡。 像他用手机话费来煲电话粥，费用不低，不如插卡便宜。 现在校园中，除非事情紧急，或者通话时间短，手机一般是用来发短信的。 就算是通话，也基本控制在50多秒。 一个不小心，挂了电话后，发现是几分零几秒，不少人都会拍下大腿，有种亏了几个亿的感觉。 在食堂中打饭，蒸饭的模子，被划成了井字。 本来都是一样大小的，但总会觉得师傅铲给自己的那块，比别人的要少一点。 想起这些趣事，叶川会心一笑。 随后打开电脑，想在qq上和王诗莞和张盼盼她们，沟通源o的日常事务。 刚一登陆上qq，十几条信息就弹了出来。 一些同学间的问候，简单的一一回过，这才点开源o的群。 “叶川，你怎么老是不在网上啊。” “看见了速回，有事商议。” “死出来。” “。。。。。。” 叶川知道，她这是在发牢骚，真有事早就电话轰炸了。 “在了，有事说事。” 叶川回过信息，不到10秒，张盼盼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终于在线了啊”，后面还有个嘶哑咧嘴的表情包。 “我得上课，哪能像你成天泡在网络上那么潇洒啊。” “搞错没有，我潇洒？”可以感觉，张盼盼的火立马窜了起来。 预感到她要发飙了，叶川赶紧回道：“辛苦你了，回来请你喝奶茶，吃大餐好吧。我要上课，确实上网时间不多啊。” 张盼盼将一长串准备攻击叶川的话删除了，重新打字回道：“这还差不多。” “王总没在？” “现在旺季接近尾声了，但源o每日的订单量，还没有减少。王总还在厂区忙呢，她真辛苦。” “是，难为她了，我争取国庆回来帮帮忙吧。对了，国庆的宣传出题，有方向了么？” “就是准备找你商量这事。去年夏天，你搞了个“清凉一夏”的主题，效果还不错。今年由于和“刺激岛”合作蹭热度，没有宣传主题，你有什么想法没？” “秋天的第一瓶源o果汁。” 第242章 秋天的第一顿火锅 “秋天的第一瓶源o果汁？” 当叶川提出这个宣传主题时，张盼盼的头像静止了，久久没有回应。 她应该还在判断这个主题到底该怎么做，可行性高不高吧。 在他看来，现在人的生活，越来越讲究仪式感。 就像每周的假期，从“大礼拜，小礼拜”交替放假到双休。 节假日也开始调休了，尽量拉长假期的连休时间。 各种节日也越来越多，甚至是一些外国人的洋节日，过的人也不少。 人们之所以喜欢过这些节日，就是为紧张的学习工作生活，增加点期待感。 节日就要有气氛，有仪式感。 秋天的第一瓶源o果汁，就是在“碰瓷”节日的这种仪式感，增加点浪漫气氛。 这招，可能对年轻人很有用。 可喝饮料的，不正是年轻人么。 一个好的营销主题，可能比花大钱砸广告，效果还好。 别说好的宣传主题能带来效益了，就算是个产品的名字，也至关重要。 就像“哇哈哈”，这简单易记的名字，收获了巨大的成功。 首先，这三个字都是开口音，是每个小孩最先学会的发音音节。 极易在小孩群体中传播。 这比花高价请所谓的风水先生取名，要好得多。 弄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消费者能买债？ 音乐也一样，最好的音乐，艺术程度永远只比普通人高出一点点。 因此，宣传主题，越简单越好。 秋天的第一瓶源o果汁，简单好记。 怎么理解，消费者见仁见智。 “绝！我尽快将这个主题完善下，明天再聊，拜。” 良久，张盼盼回了句话后，直接就下线了。 这“拼命三娘”，估计又要加班了。 浏览了一下网站，娱乐版块上已经有了伍坤的消息。 看来他的曝光度还可以，应该有红起来的可能。 其实，在叶川看来，伍坤应该多把握一些能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和普通的明星相比，最突出的优势就是情商和智商。 话语的力量，最能拉开他和靠炒作起来的明星之间的差距。 想到这，发了个短信给伍坤。 王诗莞和柳眉一直没有上线，看来还在忙自己的事。 在她们各自的qq下，留了别太辛苦了之类的话，也就下线关机了。 谢东煲完电话粥了，牛伟宏也回了寝室，三人聊了一会也就洗漱睡觉了。 叶川现在已经没有每日睡前看孙子兵法和鬼谷子了，但仍然保持着思考的习惯。 只是手中还是要捏本书，哪怕熄灯了，手中也得摸着书才能进入状态。 他也是无奈，从心理学上说，这是种习惯下的心理依赖。 开学后，生活又恢复到了往日的作息。 早上依旧是6点起床，开始晨跑。 身体和灵魂，总得有一个在路上。 毕业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晚上偶尔还有班会之类的事。 去云凌投资公司的时间，自然就不是很多了。 况且现在沐玲也忙，随着云凌投资了“刺激岛”一炮而红，各种会议以及晚会接踵而来，很多都是推托不掉的。 沐玲烦不胜烦，抱怨了好几次了。 这些事情，至少也得管伟或者蒋沁出面，才说得过去。 但这两人，一个是好男人，下班必须准备回家。 一个性子古怪。 沐玲没办法，只得开始物色公关一类的人了。 下午，本来三节都是法律课，但教授上了一节后就通知调课。 因为他刚接到通知，必须要参加法典的编撰筹备会议。 同学们也见怪不怪了， 这些朴实无华的上课老师，出了校园很多都是大佬。 叶川也就到了云凌投资公司，见沐玲办公室开着。 顺手在公司大厅的盆栽中，摘了一束金弹子。 只是现在挂的果还没有向橘黄色转变，有些绿。 “秋天的第一份春华秋实，送给你。” 沐玲抬头，看见是叶川手中的金弹子，接过后笑道：“还没挂黄呢。” “现在刚刚好。” 叶川这小子，怎么现在也开始这个调调了啊。 这不该是油头粉面的男人，忽悠小女生的手段么？ 难道跟着吴宇书，荷尔蒙太发达了？ 但是叶川这样，她不讨厌。 “秋天的第一顿火锅，要不也安排下？”沐玲来了兴致道。 “没问题，反正今年多收了三五斗。” “多收了三五斗，想换房子老婆了？” 沐玲这话，显然有出处的。 武则天曾经为了上皇后位，弄死自己的女儿，嫁祸王皇后。高宗震怒，欲废王立武，但遭群臣反对。 武则天于是就鼓动下面的人，鼓吹老农多收了三五斗，都想着换老婆呢，从而坚定了高宗扶她为后的决心。 “我还没老婆呢。” “假如，假如你突然有钱了，会换什么？” “房子，得换。车子，得换，老婆嘛。。。嗯。。。看表现。” “哎呀。” 沐玲桌上的笔筒，直接就飞向了叶川。 “这不假如吗，这不开玩笑吗！”叶川抗议道，女人就是不可捉摸。 “吃火锅去，走，我要点最贵的。” “这个。。。。。。” 叶川扭捏着，在走廊不肯挪步。 沐玲回身，挑着眉头道：“怎么？舍不得。我不值秋天的第一顿火锅？” “值，值，千值万值。只是人多热闹点，要不把沁姐，管哥他们叫上吧。”叶川眼珠一转，赶紧道。 “也行，我在下面等你，两分钟。” 沐玲一进电梯，叶川就跑进了吴宇书的机房，将他提溜出来道：“秋天的第一顿火锅，搞不？” “搞，必须搞。”吴宇书一听，也来了兴致。 秋天的第一顿火锅，多有寓意啊。 “你请？” “不存在。” 得到肯定答案后，叶川又邀请了管伟和蒋沁，以及心燃团队的衮东风。 “咦，沐总也在啊。” 吴宇书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人多热闹点嘛，要不这顿算我请怎么样。”叶川笑着道。 “一口唾沫一口钉！我一个老总，还能忽悠你个学生小老弟？” 第243章 搞钱 顺利将单转移，叶川这顿火锅大餐，吃得很香。 吴宇书买完单后，脸色相当复杂。 看来今天这高端消费，就连老总也有些扛不住啊。 “吴总，气质还是要的啊。” “那必须的，不存在。” 单既然都买了，气质就必须拉满。 在回去的路上，沐玲对叶川说道：“可以啊，现在居然知道找外援了，不过这餐不算啊。” “好滴。” 叶川也是忙答道。 能拖一时是一时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忘记了。 在他的观念里，消费永远滞后。 和抠门无关。 甜点好吃，终究不能替代米饭。 吃大餐毕竟也是少数时间，生活回归正途。 在课余时间，叶川也是绞尽脑汁的想赚钱的路子。 源o的收益，首先得归还沐玲的那150万的投资，叶川能动用的钱就不多了。 “刺激岛”的高收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刺激了叶川想要赚钱的决心。 处在时代的大潮中，肯定要想方设法的当弄潮儿。 空有一番抱负，不能落到实处，那也只是空了吹。 况且最知道父母信息的洪七，也说过能用10万翻100倍么。 学校金融课上，教授谈到了股市的一些知识。 叶川也知道了，股市并非只有10%，或者是20%的利润。 在极端条件下，退市的股票，一旦复市，在一定的期限内，是不受涨跌比例束缚的。 这是规则。 在游戏规则范围内，怎么操作都可以。 假如能从股民手中买到退市的股票，那么利润一定很大。 但前提是，这支退市的股票能够复市。 叶川也向沐玲提出了这一观点，想让她留意这方面的东西。 “让退市的股票复市，你知道有多困难么？”沐玲很吃惊，叶川为何有这方面的考虑。 “知道啊，但利润空间很大啊。你是投资公司，不是进入股市的股民，帮助这些退市的股票复市，双方都有利。” 叶川的这建议，沐玲还是很慎重，找来了管伟和蒋沁，商讨可行性。 首先，你得持有这些退市股票，要不复市了，云凌能有什么好处？ 退市的股票很多，如何甄选，也是个问题。 现在云凌投资只涉足了实体产业的投资，对于股市，没有规划。 仅仅是将闲置的资金，投入到比较稳定的股票中去，做长线。 比如说茅台的股票。 最起码，不会出现“资金站岗”的情况，收益还能跑过银行的利率，何乐而不为呢？ 做金融的，怎么能排斥股市呢？ 叶川的建议，也是为云凌投资公司的业务，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可能国内的所有投资公司，都没有这个方向的意愿吧。 其实做事业，很多情况下，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过程。 只不过有实力的公司，试错本钱多，成功率自然高。 新创业的公司，本身的没什么实力，这些不确定的行为，就不建议了。 沐玲心中有了想法，也就将挑选退市股票的任务，交给了管伟和蒋沁。 不是所有退市的股票值得投资，因为退市的股票，本身就存在着种种问题和弊端。 要有高收益，就得另辟出路。 吴宇书的“刺激岛”这种项目，可遇不可求的。 于不可能中谋求可能，是一项挑战。 其实，叶川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也是公私兼顾。 一旦云凌投资公司确定了哪支退市的股票，投资让其复市，叶川也能附之尾翼，远遁千里。 钱啊，钱，很重要的。 这天，叶川刚下课，就接到了“湘潮制衣厂”厂长秦兰的电话。 这是叶川在云凌投资的第一个项目，自然印象深刻。 “我决定全力进军网络销售。” “聪明。” 网购，改变了人们的消费方式，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第244章 败人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川有了赚钱的迫切念头。 或许是沐玲以他的名义投资愿o，让他有了人情债和债务。 又或者说，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有了对金钱的渴望。 参与云凌投资项目也好，向蒋沁管伟学习也好，都是为将来搞大钱做准备的。 实践，比知识更重要。 像秦兰就是个例子，从一名什么都不懂的服装女工，到现在拥有两千多名工人的制衣厂。 木桶理论告诉我们，决定桶能装多少水，永远是最短的那块板。 一流的策划方案，二流的执行力，效果真不大。 执行力才是真正的试金石。 湘潮制衣厂在秦兰的领导下，无论是管理还是生产销售，执行力都很强。 这或许是她能在云拿到投资的原因之一吧。 网销，面对的可是全国的消费者，潜力就连商业小白都知道。 但此时的电子商务，还是受限于很多东西，比如说物流。 就算卖得再多，货发不出去，有什么用？ 或者到货慢，也是极其影响消费体验的。 但有这方面的意识，才有可能抢占到先机。 互联网思维嘛。 秦兰找到叶川，叶川将情况反映到公司，沐玲专门召开会议讨论了这事。 “密切关注，可以找吴总给予一些技术支持，先把网站做起来。预热宣传，待机而定嘛。” 管伟的意见很中肯。 “网购具有相当的潜力，对很多实体店会形成极大的冲击。 但它也受制于网银支付和物流的发展，需要在恰当的时间进军，但要先入场。” 沐玲知道，国外的信用体系相对完善，网络销售这事早在好几年前就出现了。 怎么说呢，发展快到是快，但规模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火爆。 这也可能和生活习惯及思想观念有关。 湘潮制衣的网销，现在也只能是先进场筹备，能和网民混个熟脸就很好了。 尽管现在还无法成行，但秦兰还是很受鼓舞，势必要将湘潮制衣创造成网上名牌。 现在有一个行业很好，那就是物流。 投资嘛，选行业永远比选企业，来得重要。 不过物流这行业，涉及到很多东西。 一条货运线，涉及到多少利益啊。 利益大的地方，都复杂。 鉴于此，沐玲对投资物流行业的最终意向是：待定。 会议开完，吴宇书晃悠着进了办公室来找叶川。 “小老弟，你这可不厚道啊。结了那个单，我的小心肝到现在还疼着呢。” 吴宇书一副肉疼的表情。 叶川知道这是前几天吃“秋天的第一顿火锅”，忽悠吴宇书买单，留下的后遗症。 “吴总，当天有沐总，有管总监和蒋总监对吧。除了我这个穷学生，你们都是带总的人，那场合，格局肯定得打开啊。” 你想想看，沐总和蒋总监，一般人是用钱就能请出来吃饭的么？” “这倒也是。” 在他的耐心劝解下，吴宇书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了。 “不过那天似乎是你号召的啊，理应该你买单的啊。”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你买我买，都一样。”叶川笑着道。 “小老弟，你这操作，真的有点败人品啊。” 卧槽！ 这货升华了，往人品上扯，这个没法反驳。 “走，我请你吃烧烤喝啤酒去。” “这还差不多。” 两人依旧来到了老地方，便宜实惠有氛围。 “吴哥，现在你身价不一样了，怎么还喜欢来这种地方啊。” “吃的就是个氛围，七星级酒店吃得不自在，有什么用？对了，你怎么就不问问我那天结账结了多少钱呢？” “你结都结了，重要么？” “不重要么？哎呀，我又心疼了。” “。。。。。。” 第245章 先上路 一顿烧烤，啤酒炫了快两箱了。 叶川也是奇怪，吴宇书这类似细狗的熬夜男，怎么有这么大的酒量的。 奇人就是奇人啊。 不过好歹回请了他一次了，心理上好受了点。 就像吴宇书这货说的，宰朋友买单，这事败人品。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不涉及抠门与否，纯粹是叶川的一种恶趣味。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已是国庆前夕。 叶川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如何赚大钱的事。 首先，得合规，最起码不触犯法律吧。 要不有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缝纫机得踩冒烟，天堂伞材料管够。 其次，得以小博大，因为启动资金不足。 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告诉我们：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一年赚个几十万，这是很多普通人的梦想。 但这个赛道的人是最多的，竞争也是最大的。 一年想赚个上百万的人，其实并不多。 但这些需要资本或者是实力。 才华，谋划也是实力的一种。 选择了赛道，再选择自己有可能做成的事，然后一直莽下去就完事了。 老是在云凌投资公司厮混着，充其量也是个出色的职业经理人。 叶川想要拥有自己可支配的资金力量。 诚然，钱能解决99%的问题，剩下那1%，没钱更解决不了。 万事开头难。 但总得有所行动，跨出第一步吧。 后发制人通常只适用于实力强大者。 唐僧一人一马，就赶去西天取经。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都是在取经路上收获的。 所以，得先上路。 赵子龙接到“攻下城池”的进攻命令时，手上只有二十个兵。 但最后却有十座城池，两万兵。 假如万事俱备才去做事，这事也就没有做的价值了。 先栽好梧桐树，坐等金凤凰来的想法，大概率也只存在于理想中。 叶川首先想到的就是网络。 网络绝对是接下来的造富发源地。 但现在几大门户网站已成气候，搜索引擎之类的，也已经出现了头部巨头，留给创业者的空间其实已经很小了。 只能转换赛道。 文字和图像的结合，蕴含多种元素，类似于缩小几十倍的电影。 那就是视频。 为此，叶川找到吴宇书，探讨这东西的可行性。 得到的建议是：要做专业的视频网站，要求的技术含量并不高，但受制于网速以及视频的优化技术。 随着国内通信工程的发展，网速肯定会越来越快的。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还是得先上路。 可诗和远方，都是需要钱的，于是国庆必须得回蜀城。 因为现在全部的家当，都在源o了。 将源o尽快发展好，也能早收到利润。 9月30日，当上完最后一节课后，叶川拎起收拾好的旅行包，就往机场赶去。 当夜幕降临时，他已经走在了蜀城的商业街上。 在厂区忙碌了一天的王诗莞，走进经销总店。 尽管满身疲惫加饥肠辘辘，但还是和早已等候在此的张盼盼，商讨着源o的国庆宣传方案。 当叶川推门进来时，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愣了几秒后，还是张盼盼率先开口道：“叶川，你逃课了？还是被开除了啊。” “咱们没仇吧，能盼点好的吗。” 第246章 视频火了 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 有竞技因素的第一名，总是有热度的，肯定是新闻。 叶川的全国卷高考状元，当时柳眉拍摄到王诗莞查叶川高考分数的第一手视频，现在就尤为珍贵了。 在张盼盼的策划下，一个关于高考状元的视频，迅速刷爆网络。 搞广告宣传的，不弄点吸引眼球的标题，就是职业技能不过关。 “标题党”，“桃色事件”这些，无疑都属于最吸引眼球的那类话题。 在张盼盼的主导下，盼盼团队敏锐的把握住了新闻的要素。 一则关于“情姐姐查询好弟弟高考分数，怒提三科满分，全国卷状元”的视频，在网络上发酵。 首先，火起来的是叶川。 俊朗的外表，又有高考状元的光环。 还有查分数的情姐姐，而且情姐姐年龄明显还大主角这些。 这些内容，每一点都吸人眼球。 当叶川知晓这一消息后，也是震得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当吃瓜群众这么多年，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故事的主角。 王诗莞得知这一消息后，更是又羞又怒，将张盼盼骂得个半死。 “王总，新闻就是这样玩的，广告也就是这些调调，你不能拒绝这些套路啊。”张盼盼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属于歪门邪道，不入正途。”王诗莞反驳道。 “但有效啊。” 这视频下方网民的留言，让王诗莞有些崩溃了。 一度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出门。 比如： “年龄差得有点多，这样真的好么？” “那么老的阿姨了，老牛啃嫩草？” “情姐姐，嘿嘿，我也想要。” “。。。。。。” 这样的评论多不胜数。 奇怪的是，对于叶川负面评论，几乎没有。 偶尔几句酸溜溜的评论，那也是羡慕嫉妒恨。 “王总，视频的主角叶川，和你这个情姐姐，两者结合，热度才出得来。” “那也不用写得那么露骨啊，什么情姐姐啊。你看我被骂成什么样子了啊？”王诗莞羞怒道。 “这不也有赞扬你的嘛，漂亮，身材好，有钱，富婆什么的啊。况且这些羡慕叶川艳福不浅的，不正衬托了你的好么？ 况且，你的脸部被打了薄码，不是咱们这些身边人，肯定不知道是你的。 放心吧，啥事没有。” 张盼盼也只得不断的开导王诗莞，尽管早已经知道“网暴”的威力，但还是低估了吃瓜群众的八卦热情。 网民的力量有时很强大，通过一张风景照或者照片，就能挖出具体的地点，甚至是特定人的信息。 这被称之为“人肉搜索”。 看来这网络是把“双刃剑”啊，舆论的走向好像不太受控制啊。 不过在她心中，还是觉得干得极其漂亮。 不过她的盼盼团队，现在毕竟受聘于源o，要照顾好王诗莞这个老总的脾气。 从宣传上来讲，这个视频文案做得很出色。 这从视频网站的浏览量，以及评论数就可以看出。 视频还被转发在了好几个门户网站上，接下来的热度肯定还会再升。 这上传视频的网站，是叶川找吴宇书做的。 没想到才设计好几天，甚至仅仅只上传了一个视频内容，就有这种效果。 此刻，他有些后悔找张盼盼这个“神经刀”操作了。 效果好是好，但太好了，他有些把控不住啊。 尤其是这“情姐姐”三个字，让事情变得复杂了很多。 但也正因为这三个字，才让视频火了起来。 哎，这事整得。 叶川苦笑不已。 不少同学都来电，询问怎么回事。 他解释了几个后发现，越解释越乱，索性也就不解释了。 “叶川，网络上说的是真的么？”李欣然也给他打来了电话，语气有些弱弱的问道。 “没有的人，网络上的东西，都以吸引眼球为目的的，内容不重要，以骗人点击进去为主。就是妥妥的标题党。 就像你假如以后要开画展了，宣传时就说成是裸体画画展，管你真实展出的是什么画，骗也能骗来不少人掏钱买门票来看。” “呸，你才画那种画呢。” 叶川好不容易才将李欣然的电话挂掉，沐玲的电话又进来了。 哎，沐玲这妖孽的电话，就没那么容易糊弄了。 “状元郎这个名号，看来你还可以吃很多年。”沐玲略带笑意的话语，叶川还是敏锐的听出了一丝戏谑。 “都是盼盼团队的炒作，她们说这样容易吸人气。” 你要含沙射影，我偏实话实说。 “情姐姐，啧啧！！！” “沐姐。” “滚。” 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就有点交锋的味道了。 像极了两人最初相识的对话。 叶川一副无辜者的口吻，沐玲也是无奈。 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恶的是他又没撒谎。 叶川语言上的模糊，反映出的是他情感世界的朦胧，也颇让人恼火。 难道要她沐玲亲口说：叶川，你选我还是选人家啊，喜欢我就别磨叽了。 这样的话，她沐大小姐不要矜持了？ 即便她真这些问了，这小子大概率也会假装羞涩的说：“我一个学生，你太心急了。” 想到这，沐玲是又好气又好笑。 国庆假期，当柳眉补课两天后来到经销总店时，才得知这“情姐姐查分视频”事件。 她也是有些吃惊，毕竟她也是视频人物之一，只是她前面是拍摄者，视频后段仅仅只有几个露面的镜头。 但也被网民们划入了主角叶川的情姐姐行列。 还有，视频中她和王诗莞一直都在对话和互动。 尤其是她假装踢王诗莞那脚，被她笑骂那句：这大长腿，不去蹬三轮真可惜了。 更是被网民们笑谈为神评论，迅速被模仿。 “还笑呢，你看看这都评论的啥，不堪入目。”柳眉脸蛋气的红红的。 “我刚看见时，肚子都被气痛了，现在不一样接受了嘛。”王诗莞在一旁笑嘻嘻的宽慰道。 “那是你。” “不，不，不。换个思维来说，我们能被这么多网民评论，也算是人生的巅峰了，呵呵。”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叶川也在一旁打着哈哈。 “你闭嘴。” 两女异口同声道。 不，是三女，还有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张盼盼。 不是，你张盼盼来凑什么热闹啊。 但他聪明的没有再开口。 说不清，根本说不清。 第247章 说过借钱么? “走啦，吃火锅去了。” “没心情。” 柳眉将王诗莞从电脑椅上提溜开，坐在电脑前认真翻看着评论区。 胸口起伏很大，显然被气得不轻。 “我们出去等，让她自个看，消化消化就好了。” 王诗莞拉着张盼盼和叶川，出了办公室。 “刚看有负面评论，肯定是着急上火。不过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嘛，这个我有经验。” 王诗莞笑着说道。 “是不是再添把火，来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呢？”张盼盼手扶着下巴喃喃道。 而后转头望着叶川和王诗莞，神色玩味。 “什么，还来？” 一见她这眼神，叶川就知道她肚子又在冒“坏水”了。 “这需要王总你们的配合才行，嘿嘿，就暂时不提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半个多小时，柳眉才走出办公室。 “走吧，刚谁说要请我吃火锅的啊。” “我，我。”叶川忙答道。 为了网站人气，无端将她拉进舆论里，态度一定要诚恳。 况且柳眉不同于王诗莞，她大部分时间呆在学校这象牙塔里，两耳不用听窗外事。 因为这事，影响她生活就不好了。 “你该请。”柳眉说完，率先走出了店。 “盼盼，要不咱们一起请。” 换来的是张盼盼的一顿鄙视的白眼。 蜀城人真是多啊，毕竟两千万左右的常住人口基数。 现在的国庆长假旅游热，蜀城的对外形象又一直都和休闲旅游挂钩。 跑了几家附近的火锅店，都是人满为患，得排队就餐。 最终无奈，只得打车去了游客可能少的地方，好歹吃上饭吧。 今日的王诗莞和柳眉，胃口大开，颇有化愤怒为食欲的感觉。 至于张盼盼就不说了，食量一直在线的。 “别急着吃啊，管够，管够。” 张盼盼将几张牛肉烫好后，塞进嘴里吃完后这才说话。 “你傻了啊，到这不吃饭，玩呢？” “先说说，如何在用十万，在一个月内，赚到一千万啊。” “买彩票，四块钱就够了，用不着十万本金。” 果然，所有人对这问题的第一反应都想到了彩票。 “我是说赚，不靠运气和人品的赚。”叶川纠正道，想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来。 “能赚到那么多钱的，谁不靠运气啊。” “也有靠实力的。” “哪个有实力的人，还会做十万一个月内赚千万的梦啊。” 张盼盼的这话，他竟无言以对。 “叶川，我们都没赚过一千万，如何能给你建议。不过你搞视频网站这些事情，估计能达到翻百倍的利润，但需要时间。一个月内，肯定是不行的。” 还好柳眉放下了筷子，边喝着饮料说道。 “这个旺季，源o的效益很不错，现在财务上钱还是比较多的。留足年底备货和盼盼团队要用的宣传广告费用，就按比例分红吧。分了后，我这一部分你就可以先拿去用了。” 王诗莞性子很大气，你叶川要做事，我管你做什么，就支持两个字。 典型的认人不认事。 “你要做视频网站，我也有些钱的。”柳眉跟着道。 叶川哭笑不得，他仅仅只是想探讨十万到一千万的可能性而已。 搞得自己像想钱想疯了一般。 不过能有这么两个似亲似知己的朋友，不问缘由的支持自己，还是很感动。 这样的氛围还没感受够，张盼盼也跟着道：“我的钱很少的，可不能给你用。不过你可以向我借啊，但是得写借条和给利息啊。” 这个煞风景的，叶川三人齐齐看着她。 “都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借钱不都该这样吗？你我非亲非故的，要是你不还，我无凭无据的。” “无凭无据？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不过，我有说过我要借钱吗？”叶川的这疑问，似乎一下将她思维拉了回来。 张盼盼也是奇怪，她怎么会主动提出借钱给人啊，还是在别人没说借的前提下。 自己多穷啊，还经常在雇主源o这，混吃混喝的。 这，难道吃这牛肉，智商退化了？ 不，应该是叶川太给人信任了。 张盼盼暗暗警惕起来，这个错误可不小，社会中不是所有人都是叶川这样的。 信任感这东西，根本就不可靠。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 买单这事，自然是叶川借上洗手间给办了。 有些人喜欢吃饱喝足后，靠在椅背上剔着牙大叫：“小妹，买单。” 或者是吹个口哨，打个响指之类的。 叶川都不喜欢，觉得很尬。 买个单而已，有必要如此么？ 炫耀自己买得起单？ 毛病。 还不如炫耀自己敢逃单，敢洗碗抵单呢。 第二天，叶川去了源o的厂区，见了些管理人员和负责人。 吃饭喝酒一条龙。 有些事情，王诗莞和柳眉不方便做，自己倒是方便得很。 就连是前后门的保安，也都甩了几包香烟。 王诗莞的动作很快，在国庆假期的第五天，财务方面就核算出了各自的分红。 最终，叶川在王诗莞和柳眉的硬塞下，拿着一百万回了京城。 他也不是矫情的人，这钱他打算用于视频网站的运作，暂时不打算还沐玲。 这些钱里，大部分都是王诗莞和柳眉借给他用的。 就算是还也不够，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哪有借鸡生蛋来得好啊。 只是，假如视频网站成功了，她们的支持一定会化作原始的股份的。 不矫情，不代表就忘恩负义。 假如这点钱就把良心给昧了，能有多大格局？ 启动资金有了，叶川的心已经飞到了京城。 创业，就该一直在路上。 通过柳眉当初拍摄的查分视频，又张盼盼的运作下，网站的流量上去了。 可接下来该如何操作，如何稳住流量，又如何吸引更多的网民来网站发视频。 他还得和吴宇书和沐玲好好请教。 飞机准时到达京城。 叶川走出机场，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沐玲。 依旧是戴着鸭舌帽，半遮住了她的漂亮眼睛。 “你回去几天，还整出个新闻出来，你那些情姐姐可有看评论区？” “下个视频，我想再添一个情姐姐，羡煞那些网民。” 第248章 投你一千万 “当你情姐姐，老遭罪了，看看被多少网民抨击。” 沐玲想起评论区的一些话，就是一阵恶寒。 “不也有赞扬的么。” “那忽略不计。” 从机场出来，两人直接就回云凌公司。 一路上，叶川将事情的始末，大致说给了沐玲听，也算是解释吧。 沐玲也收拾起了戏谑的心思，听了起来，时不时提出问题。 “看来那个盼盼团队的切入点还是很准确的。用点喜闻乐见的桃色花边，吸引眼球，让人脑补着很多东西。” 其实这事吧，最核心的还是叶川这个高考状元的标签。 现在的网民大多是年轻人，或者是受教育程度相对高的人。 学霸与情姐姐，足以吸引他们的注意。 假如是个路人甲，网络上谁管你桃色不桃色，发生在身边的这些事还少了啊。 况且不还有某岛国的爱动作片么。 “对，张盼盼是个搞宣传的怪才，尤其是在网络上。” “那有成为网络推手的潜质啊，我倒是对她有点兴趣了。” 云凌投资公司现在倒还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国外的网络，发展先于国内。 网络推手在国外被称为“web hyper”，他们借助网络媒介，对企业，品牌，事件，人物等扩大知名度或影响力。 不过，张盼盼显然是个野路子，颇有点自学成才的味道。 “你这是挖墙角啊？” “人往高处走嘛，我能给她提供更好的平台，抽时间我找她详细谈谈。” “好，我和她说说看。” 这倒是可以的，盼盼团队现在只服务源o一个项目，假如还能再接到云凌的项目，双方都有益。 也省得张盼盼到处混吃混喝，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愣是有往“街溜子”发展的趋势。 “哟，回来啦，小老弟。” 吴宇书一副欠揍的模样，但有沐玲在，好歹没有露出猥琐的表情。 叶川将吴宇书拉到他办公室，将一张内有十万块的卡拿了出来。 “吴总，这是你帮我搞网站的钱。” “叶川，怎么，看不起你吴哥？”吴宇书斜着眼睛，一副不愿搭理你的样子。 “亲兄弟，明算账。注册域名，搭建网站，购买服务器等事务，都是你做的。你都说是兄弟了，我还能让你吃亏？”叶川诚恳道。 网站架子是拉起来了，但后续还有很多技术上的东西，肯定还得拜托他的团队。 越是朋友，就越得讲规矩。 坑朋友的人，哪一条路走得宽，走得远啊。 “这有多少钱啊？”吴宇书笑着道。 “十万。” “哟，是不少。兄弟大气，但我不会收的。” 叶川刚要争辩，吴宇书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你要说后续还有很多事，但后面是后面，我对你这东西很感兴趣，算我一份如何？” “没问题。”叶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一个好汉三个帮，尤其是涉及到专业技术层面的东西。 “爽快！我呢，股份也不要你多，也是2％，够意思吧。” “2%？”叶川有些吃惊。 “不错，反正沐总也只给了我2%的刺激岛股份。你们小两口，都弄得一样吧。”吴宇书满不在乎的道。 “不是，吴哥，这能一样么。沐总人家可是拿了上千万来运营的啊，我这全身上下，也就这130多斤肉了，你看着办。” “事情可不能这么看，假如你真搞出名堂了，2%也不少了。假如搞不出名堂，我就是拿90%，又有什么用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川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空了我们搞个正式的合同。” 现在技术有吴宇书团队，宣传有张盼盼团队，心中也是大定。 吴宇书也很开心，以他多年花场经验来看，帮叶川和帮沐玲，没什么区别。 沐大小姐手握投资公司，这对所有创业者来说，都是大金主。 能打好关系，是再好不过了。 况且他对叶川这项目也很看好，万一做起来了呢。 还能多少占点股份，多好啊。 “一回来就凑到吴宇书那去了，怎么？又忽悠人家替你买单啊。” 看来沐玲这妖孽，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呢。 “哪有，找他做点技术活，本想拿点钱给他的，可没送出去。” “你这是准备另起炉灶了啊，看来我这云凌投资池小，养不起你这条龙啊。”沐玲笑着说道。 “在云凌学了些皮毛本事，手痒了想自个试试手。” “那敢情好啊。” 对叶川的转变，沐玲是很支持的。 现在正处于互联网大潮中，真的勇士就该争当弄潮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准备创业了，看来你这次回去，是搞到钱了！”沐玲眼睛一转，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 叶川聪明的没有在钱的问题上延伸，而是将自己的想法，再次详细的讲了出来。 包括创立的初衷，发展的思路，可能的盈利模式。 沐玲越听神色越重视，叶川所说的，很多在她心中都有共鸣。 原本以为叶川突然搞了个网站，是一时兴起。 就算造了个花边新闻视频，也不过瞎胡闹。 没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他能有这样清晰的思路。 网络最先被接受的肯定是年轻人，他们注重个性，有着较强烈的展示欲。 就像宝藏男孩的口号“有才你就来”一样，要秀。 问题是怎么秀出来呢？ 报纸媒体肯定不现实，各种文娱比赛这点平台，怎么够亿万年轻人展示啊。 电视电影，那是明星和资本的展示舞台，和普通人绝缘。 文字音频，远没有视频来得直观。 自拍视频，通过网络这个媒介，最终秀出来。 这个项目，就是专门提供自拍视频展示舞台的网站。 当然，如叶川所说，这项目又受视频优化技术和网速的限制。 要达到繁荣，还需要一定的发育期。 但在这个领域，先做类似发烧友，沙龙一样的东西，很有必要。 渐渐形成一定的影响力后，再配合发展起来的网络技术，向全体网民推进。 沐玲的眼前一亮，可行。 “我投一千万。” “我不卖身的。” “什么？”沐玲一愣，没反应过来。 叶川羞涩的道：“那个，我还小，应该还没发育成熟。” “天杀的。” 第249章 买宅子? 软件得在硬件发展的基础上，才能有所作为。 因此，对于沐玲说的投他一千万，叶川没有兴趣，因为现在确实用不着。 “哟，看来你是不想带我一起玩啊。”沐玲装作生气道。 “装，你继续装。” 对于现在不要投资，以沐玲的见识，会看不出原因。 两人言语上又拉扯了一阵，正要叫上吴宇书一起吃饭时，叶川电话响了。 看了下，是京城的本地陌生号码。 可能是有些朋友换了电话号码，还有可能是洪七呢，也就出门后接通了电话。 “请问，你是叶川叶先生么？”一个中年女声传了过来。 “我是，你？” “叶先生，我们这边是社区的，是这样的，你有套房子在我们胡同这里，现在有些相关事宜，需要你过来处理一下，你看可以吗？” “嗯，好的，我今天下午或明天过来。” 社区了解辖区住户情况，这很正常，能配合就配合吧。 “现在不能过来一趟吗？” 对方这句话一出口，叶川立马就不舒服了，哪有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的跑去的。又不是待审的犯人，谁没有正常的生活啊。 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有什么紧急的事么？” “紧急的事倒没有，不过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过来一趟，我姓王。” 对方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了，语气有些生硬起来。 “我空了过来，我要吃饭了。” 叶川直接挂断了电话，管你姓王还是姓庄。 这种耍威风，消遣居民的事，不惯着。 社区工作人员，本就是辖区居民的推选出来，服务居民的。 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想言出法随？ 还有就是她话中隐隐有威胁的意思，这就把叶川给气乐了。 我父母都不知道在哪，其他亲人更是一个都没有，孑然一身。 你拿什么威胁我？ 是不准我摆摊设点了？还是不给我发免费的老鼠蟑螂药了？ “怎么了？” 沐玲收拾好东西，出门看见叶川脸色有些不好，不禁有些诧异。 “没事，走吧吃饭去。” 叶川也把这莫名其妙的电话，抛在了脑后。 上次秋天的第一顿火锅，甩锅给了吴宇书，落人口实还败人品。 索性今天就重新请他们吃一次饭。 转身去了蒋沁和衮东风的办公室，叫上了两人。 只是管伟不在，还在外地出差。 其实在外吃饭，消费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就餐环境。 毕竟人家老板装修店租什么的，都是要花钱的。 所以，人多还划算，添人添筷子嘛。 在蒋沁的建议下，几人来到一间店前绿植很多的餐馆，听说这的特色菜做得很好。 点好了餐，在等餐的途中，叶川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还是刚才那个自称是社区的王姓女人的电话。 和朋友聚餐，菜都还没上桌，此刻谈兴正浓，他心中就不痛快了。 “怎么不接电话呢？” 见叶川不接电话，蒋沁催促道。 吴宇书见叶川脸色不太好，以为是沐大小姐在，不方便接听。 眼珠一转道：“外边好像有景观鱼，走去观赏下。” 随后起身，顺势拉了下叶川。 什么叫兄弟，这就是。 “我没风流债，不要你解围。”叶川拉着他坐下，随后接通了电话，打开了喇叭。 王姓女人的声音立马就传了过来：“我说你个小伙子，社区叫你过来，你怎么就不积极点呢。这是京城，不是你以前家那乡下。” 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要吃饭，王工作人员，有事能在电话里说么？”叶川说话，尽力控制着脾气。 “我建议你立刻过来。” “我不接受你的建议。有空才会过来，倘若我有违法之类的事情，你们相关部门可以直接抓我，没事的话我就挂了，电话拉黑。” 叶川生硬的说着，泥菩萨还有几分火气呢。 “哎，是这样的，你的宅子有出售意向么。。。。。。” 刚一出口，叶川就截断了她的话道：“没有。” “我打听清楚了，你在这根本就没有居住的情况，空着也是浪费，出售出去还能得不少钱。。。。。。” 叶川和众人耐着性子听完了她的述说，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有不解，又好气又好笑。 “小伙子，怎么样，现在就过来谈吧。” “不怎么样。”叶川现在不气了，饶有兴趣的和她周旋着。 “你不没住么？” “我空着养蜘蛛。” “你这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这事不在我配合你们的范畴内，再打这些电话，我会向上投诉的，好了挂了。” “哎，等。。。。。。” 叶川直接挂了电话，并将这个号码拉黑，限制接入。 “今天还在黄金周假期，社区的人会上班？” “这事也不是社区的服务范围啊，估计这自称社区的女人，是假的。” “她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听着几人的议论，叶川也是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家的老宅，居然被人惦记上了。 他倒不怀疑这王姓女人是假冒的，她说话的那股子气势，浑然天成。 “等下回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衮东风建议道。 他是北漂，租在胡同中好多年了，可能对这些地方的一些生态比较熟悉吧。 “不用理会。”沐玲满不在乎。 以她的理解，能住在这些老四合院子的，一般没人会自找没趣上门打扰的。 突然，她心思一动，立即推翻了先前的想法道：“这宅子才过户到你名下不久，是该回去看看的。” 几人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自然明白沐玲话中的意思。 这时，香味扑鼻而来，上菜了。 “我陪你去看看，什么巷子胡同之类的，我最熟悉了。来，大家节日快乐，碰一杯。”吴宇书笑着举杯道。 “泥麻，这是你厮混的那些巷子胡同么？” 众人都呵呵笑了起来，天大地大，此刻吃饭最大。 与此同时，在叶川老宅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酒楼的三楼包间。 “施总，这事我再跟进啊，一定想办法替你买到宅子啊。”一个中年短发女人，手中举着杯歉意道。 “无妨，先吃饭。” 第250章 夺我祖宅? 君子不夺人所好。 可很多心理阴暗之人，偏偏就喜欢别人的东西。 占人祖屋夺人田，甚至是妻子。 孩子自家的好，老婆别人家的好。 这些在以前的封建社会，很常见。 这个电话，尽管惹得叶川不开心，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是法治社会，法律就是最大的武器，因为有法可依。 最起码，叶川不认为他用不了法律的武器。 一旦出现法都管不了的极端情况，担心也无济于事的。 吃好了，喝好了，也就散了，但没人关心买单的事情。 嘿，这帮人。 接下来的两天，叶川都和吴宇书在一起，商讨视频网站的相关事情。 事情都是想着简单，一旦需要落地，就有无数的工作要做。 首先，得租个场地吧放服务器吧，还得招聘客服人员。 技术方面，就不说了，吴宇书会安排团队人员。 前期需要投资多少，盈利点在哪里，何时盈利？ 这些都需要做出规划。 正因如此，叶川也将有人中意他祖宅的事，抛在了脑后。 国庆假期，叶川倒是干了不少事，但还是感觉一闪而逝。 转眼已是到了8号，又是大家看路边的狗都不爽，想上去踢两脚的日子。 “小老弟，上个毛的课，退学得了。清北是牛，但你又不靠那文凭混饭吃啊，要他何用?”吴宇书一脸坏笑的建议。 “用毕业证做装饰摆件，总可以吧。” 和吴宇书这样的奇人，说不通。 学历或许会贬值，但知识永远值钱。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知识和技术，都能在社会上学到。但念书时代的情怀，再多钱也是买不回的。 念书，的确限制了叶川很多事情。 比如川南市的李心霜市长，在叶川一番交谈后，在国庆期间她的秘书还打过电话来，咨询叶川是否有意向，在凯美陶瓷兼任点职务。 这话看似很重视他，但都知道他现在还在念书，兼任职务那就只能是客气话了。 叶川当然以现在还是学生身份的理由，拒绝了。 但市长秘书还是说了很多有关凯美陶瓷的事情。 叶川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凯美陶瓷现在已经开始盘活的行动了，采用了他的建议，将销售和管理团队外包。 管理团队已经落实，成绩还算可以。 但销售团队就不行了，整整一个月，颗粒无收。 这样的情况，叶川当时的建议就显示出优越性了。 由于这招募的销售团队，不涉及盘根错节的人事关系。李心霜市长很果断的弃用了，转而寻找新的销售团队。 给叶川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咨询在京城的叶川，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能人。 “去猎头找。” 各行各业拔尖人才的信息，可能猎头公司掌握得最全面了。 “黎秘书，那个，建议有奖金拿么？”叶川在结束通话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方似乎愣了下，而后笑着道：“有，怎么没有啊。市长说了，等凯美走上正轨了，就算财政不方面，她个人也奖励你。” 听到这话，叶川的心都凉了半截。 个人奖励？ 哎。 这天，叶川下课后，看见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看号码就知道，是那王姓社区人员发的。 前两天叶川将她电话号码限制呼入了，没想到短信还能进来。 只是短信的内容，让他火一下就升腾起来了。 “叶川，你房子有安全隐患，速来社区处理，不来后果自负。” 世间竟有如此奇葩的事？ 叶川早就仔细观察过，宅子建筑保存得都很完好，又是平房，哪来的什么安全隐患。 为了逼自己现身，竟然用如此荒谬的借口。 看来这事，始终是个麻烦。 不过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因为叶川决定前去看看。 觊觎别人祖宅，干出这样缺德带冒烟的事，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一人回到了祖宅。 尽管沐玲和吴宇书都说了，一起和他回来处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有点麻烦事就呼朋唤友的。 门锁完好，开门进院后，又查看了宅子里的门窗。 院门大开，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院中，等着找事之人上门。 椅子就摆放在正对院门，只要有路人经过，肯定会看见的。 烧水，泡茶。 京城的秋天，还是很美的，入眼全是金黄色。 春华秋实嘛，金黄色就是收获的颜色。 只是院子周围的花草，由于缺乏打点，有些无序疯长，显得杂乱无章。 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弄把大剪刀来修剪修剪。 傍晚，正是下班回家时间。 很多附近居住的人从院门路过，都不由自主的往里瞧，想看看这个常年紧闭的宅子里，到底是何风景。 叶川面色恬淡，遇到放学的小孩，还会友善的露出笑容。 有些活泼的小孩，还会站在门外问上一句：“大哥哥，这宅子是你在住哇。” “对啊。今天作业多么？” “有点多，得回去做了。”小孩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这一幕，让叶川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桌上的茶水，也变得更加甘甜了。 一壶茶喝了大半，天色也渐渐暗了起来，但无人上门。 本来叶川可以直接去社区找的，或者打那个自称王姓的工作人员电话的。 但这事完全就是凭空出现的，责任又不在自己这，凭什么主动找上去理论？ 算了，今天就到这了，明天继续吧。 挑选了西厢房的一间房间，作为自己以后的卧室。 至于主房，空着。 留给可能回来的父母吧。 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以及床的大小，明天买点床上用品，铺上就可以住了。 他决定了，以后这宅子要常住，尽管住校更方便，但这毕竟是家。 既然叶家没其他人住这，那么他就是叶家。 叶家，还没垮呢。 收拾好东西，叶川也就锁上大门，出了胡同。 在拐过胡同的一刹那，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远去。 第251章 施家需宅子 接下来的几天，叶川每天晚上都回家住，但始终没有人前来“洽谈”。 自称王姓社区人员的电话和短信，也没有再响起。 要不是通话记录和短信在，他都要怀疑这事从没发生过。 当然，这事就这么过去是最好的。 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它会怎么发展。 。。。。。。。。。。。。 一间装修颇为浮夸的夜总会。 白天的夜总会，冷清得很。 这也难怪嘛，美女都喜欢睡懒觉。 夜总会白天冷清，不代表夜总会老板白天也无事。 反而，很多服务生，气氛组，特定大金主，营销主题之类的日常事务，都需要在白天敲定。 这类娱乐场所，生态本就复杂，需要经营的事情太多。 施家在京城拥有近十家夜总会，演艺厅之类的娱乐场所。 但聪明的从不涉足行业高端场所，主攻中端市场。 低端市场他家看不起，只将其视为员工培养基地。 凡是有潜力的人员，或挖或抢，通通弄到自家的场子里来。 因此，社会上喜好夜场的人，都知道施家的场子质量好，消费又合理。 施家生意，近几年做得风生水起。 暗金色基调的大办公室内，施仁成一双皮鞋搭在办公桌上，脚尖不断晃动着，显得很是无聊。 施仁成，施家大少爷，年方二十四。 大学刚毕业一年，直接就接管了好几个场子。 别的叔叔们，管理起来都很是吃力，成天忙得脚不沾地，他倒是成天清闲得不行。 但他手中经营的几个场子，却是收益和人气最高的。 这帮叔伯思想观念过时了，什么权利都想拽在手里。 就连酒水进货的价格都要亲自核对，小弟收了多少回扣也要亲自盘问，不累死你才怪。 下面的人不搞点好处，谁帮你做事啊？ 门口停车，厕所服务生，这些位置也有小费拿，你们要不要亲自去干啊？ 长孙无忌怎么死的啊？ “哎，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买个宅子而已，搞了这么久都还没搞定。”施仁成有些喃喃道。 他前些日子喜欢上了一个京城土生土长的女孩，经过一段时间的追求，倒也有些进展。 施家也很满意，认为两人是良配，因为这女孩家中长辈领导不少。 但当他提出带女孩进施家时，几次人都到了家门口，都借口有事不进他施家门。 是看不起他施家？ 是也不是。 家教极严的女孩，倘若不是和人家四年同学，还不一定愿意和他交往呢。 既然喜欢和他交往，那么两人就有成的可能性。 场子里的漂亮女孩对他来说，来得太容易了，招手即至。 但能做妻子的只能是她，因为这社会讲究个实力。 婚姻，在他看来，从来都是门当户对。 费了好大功夫，尽力的去追求。 就连插花的手艺，他一个大男人都去报班学了。 才知道她之所以不想进施家家门，仅仅是因为有点不适应不是宅子的屋子。 是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人家都是住四合院的，他家的商品房，哪怕再新再豪华，也不够看啊。 施仁成苦笑，这没办法。 施家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祖上穷苦了一辈子。 施耐庵的《水浒传》中不是说过么：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他施家，就是家贫走他乡的代表。 直到父辈来到京城，才在社会中拼杀出一条出路。 这样的家庭背景，肯定是没法拥有四合院。 现在的房地产，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要高速发展了，京城四合院这种宅子，稀有中的稀有。 天价暂且不说，还极少有人出售。 叹息了好一阵的施仁成，给心爱的女神，打去了电话。 “小蛮，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一起去看枫叶啊。” “仁成啊，不好意思，我今天要陪朋友看画展。” “哦，那就有点不巧了。对了，上次你说的传统文学中的中庸之道，在建筑上的艺术表现，我有些心得了。”施仁成笑着说道。 “好啊，下次你说给我听啊。没其他事我就挂了啊，准备出门了。” “好，再见，出门小心点。” 尽管他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能挂了电话。 想想和她，也有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面了，心中不免有些阴郁。 皱着眉头，在宽阔的办公室踱了几圈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麻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施总，事情有点不好弄啊。那小子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就是那个清北大学的，好像还是个高考状元。” “在校学生又怎么了？”事情没有进展，施仁成有些不高兴了。 “施总，他是在校学生的话，就意味着用什么暂住证，盲流之类的借口就行不通了。况且他出了事后，关注度就会比打工人大上很多。咱们做事，得先想好退路，把自己摘出来啊。” 麻三是这一带的能人，江湖传说只要钱到位，啥事都能办妥。 且做事讲究手段，很少走暴力极端，因此在行内口碑一直很好。 既然他这么说，施仁成也只得道：“你看着办，用点心吧，要加钱直说。” “您放心，我一直在找办法。” 挂了麻三的电话，施仁成又给父亲打去了电话。 “爸，买四合院宅子的事，您那边有进展没？” “等。” “能不能稍微快点啊，我都好几天没和小蛮见面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不就买个宅子吗，那宅子现在的主人，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不富也不贵，大不了多给些钱。” “你在教我做事啊？老子说了，等。”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显然是生气了。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啊，这事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么？ 京城地界，强买强卖，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着传来的忙音，施仁成有些无奈，他还不敢向他老子叫板。 看了看时间，拿上椅背后的西装，准备现在就下班，去女神家附近转转。 陪朋友看画展，那么这个朋友是男是女？ 还是无中生友呢？ 第252章 被人惦记上了 一处古朴清幽的胡同，人流稀少。 一辆白色的雪弗兰从胡同中缓缓驶出，车窗半开。 待在胡同外车中的施仁成，看了眼这车的车牌，不是女神小蛮的。 刚要将视线放在别处，突然心中一激，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因为依稀看见了车中的女孩是小蛮，她那漂亮的马尾，特征很明显。 可车中到底还有谁，是男？是女？ 一念至此，他的心思有些浮动，赶紧发动汽车跟在车后。 前面的雪弗兰开的平稳缓慢，他只能有些压抑的跟在车后。 小蛮一次偶然说过，bmw 或 benz 她家没有，都开雪弗兰，白色的。 这一点，他有些不太赞同。 自己又不是消费不起，为何一味的要降低自己的品味呢，依然开着他的benz。 不过她说过喜欢住四合院的宅子，这个可以有。 且必须有。 一想到这，他用力敲了下方向盘，暗自下定决心，近期必须搞定宅子的事。 跟着雪弗兰一直到了一处剧院前。 不是说看画展么，怎么来了剧院啊？ 看来小蛮对自己还是有隐瞒啊。 哎，女人！ 车门打开，驾驶室走出一位年轻男人，身材匀称，身姿挺拔。 果然是男人，小蛮怎么可以这样呢？ 看着这个男人很有绅士风度的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小蛮略带娇羞的下车。 施仁成心中醋意大增，脸色也有些阴郁起来。 她依然是一身黑色，衣着相对保守，和以往一样。 女神下车后，没有开口说谢谢。 看来这男人和她很熟，要么是世交，要么就是亲戚之类的。 施仁成稍微松了口气，这点判断他还是有的。 她没看画展，看剧就看剧吧，反正都差不多，都无聊。 他也就发动汽车回家了。 尽管可能是虚惊一场，但他的追求脚步也该加快了。 必须要先将宅子买下来，然后可以借修葺宅子请小蛮给意见，顺势带她回家。 只要她到自己家露面了，事情就成了大半。 小蛮对礼仪很看重，假如他父亲再努力下，双方家长能见个面，这事基本就妥了。 想到这，不觉踩大了油门，往家赶去。 。。。。。。。。。。。。 施家想买叶川的宅子，并没有直接和叶川接触。 而是运用手中资源，先将他的信息收集够。 然后再让一些人上前接触，从而获取更多的信息。 总之，先将对手给研究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也是施家一贯的做事手法。 在他们看来，亲自接触，无异于赤膊上阵。 不体面不说，成功率也低，更不利于后续的辗转腾挪。 施仁成回到家中，态度恭敬的恳求父亲施雷霖。 看见儿子表现不错，态度也算诚恳，施雷霖这才将这事该如何处理，娓娓道来。 “儿子，京城地界，凡事都得讲个礼法，钱很多情况都不好使。咱们施家之所以能在京城立足，靠的就是知进退。 买宅子不是在社会上做事，做干净了就了了。宅子又不会跑，也不能转移隐藏，你得长期住下去啊，法理不通可不行。授人以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事嘛，说穿了就是个买卖问题。法理上它就得讲究个自由，公平。” 父亲的话，施仁成一直都很认同。 父强做侍郎嘛。 父强了，那么就得听话。 “既然买卖要自由、公平，可人家就是不卖，那咱们除了上点手段，还能怎么办啊？”施仁成有些迷糊了。 “你看你，理解起来又生硬了吧。他不愿意卖，那么就想办法让他愿意嘛。因此，我才将目标锁定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学生身上。” 怎么让人愿意嘛？还不是上手段。 施仁成心里嘀咕着，但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好了，去玩吧，我有事要忙了。”施雷霖轻轻挥手道。 没得到肯定答复，出了书房的施仁成，还是有些不痛快。 玩？ 这大晚上的玩什么？ 他场子中不少男女，玩点色子，就能抱着接吻，这外面的感情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正因如此，他才对家教极好的小蛮女神，情有独钟。 本想出门去几大夜场转转，想想又觉得无聊。 算了，还是打网络游戏吧。 。。。。。。。。。。。。 晚上8点多，叶川和沐玲在公司的健身房锻炼着。 “有人追求多巴胺，有人追求内啡肽，都是让人愉悦的情绪。但辐射出来的结果，迥然不同啊。” “呵呵，我一直都有健身的想法。” 这倒是实话，这么多年来，基本每天都坚持跑步。 只是健身得有时间，且需要场地和器械，还得花钱。 沐玲瞟了眼叶川身材，确实是有锻炼的痕迹，匀称结实，紧致禁欲。 这个没得黑。 “来，过两招。”沐玲一脸坏笑的邀请着。 “那个，这两天不方便。” “。。。。。。” 看来这小子不上当了，她也觉得无趣，于是开口道：“前几天不是说有人想买你家祖宅么？” “不清楚，没人上门来交涉，搞不明白。”叶川也有些奇怪。 “知道你有套宅子，还能搞到你的联系方式，就不是恶作剧。还是多注意一点吧，我家附近曾有人被下过套。长辈亲人去世了，有人看中了他家宅子，诱惑他赌博，最后宅子易手了。” 尽管知道叶川没有不良嗜好，但是人都有弱点，就怕有心人针对你的弱点出击。 所有不良嗜好中，赌是最狠的一招，直接就是败家之为。 赌是针对人性的，一旦沾上，理论上来说，是不存在单纯戒赌的，只有条件允不允许。 戒赌的破除之法，也只有从人性上根治，比如亲人的召唤。 “男人得过欲关，我懂。” 锻炼结束，叶川卡在公交车到公司楼下的点，上车回家。 秋天的夜风，非常舒服怡人。 快到家门口时，发现大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不禁有些诧异。 是走错门了么？ “你们。。。。。。”叶川走近，率先开口道。 “你是这房主？”中年女人开口道。 “是，有事？” “我们是社区的，你家这屋子，灰扑扑的，很没有人气。还有这房门怎么不弄点牌匾什么的装饰下啊。现在咱们胡同在创建精神文明，你家这明显不符合。。。。。。” 卧槽！ 还有这种操作，连人气这种说辞都出来了。 看来是找茬的来了。 “你姓王？”叶川从话音中，依稀听出了就是电话中那个自称王姓的社区工作人员。 “少套近乎！” 我去！ 叶川瞬间被气乐了。 第253章 破事喜事 我跟你套个毛的近乎。 这女人的自以为是，让叶川很是无语。 “怎么，还对我家宅子念念不忘了。回去吧，我不可能卖的，别整那些有的没的。都这个点了，你加班有班费啊？” 叶川的话，瞬间有些让这个中年女人炸毛。 手臂前扬，左脚跨出半步，正想发挥她那深厚的语言功底，却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了手臂。 她似乎冷静了下来，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让开，我要进屋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我明天去你们社区。”叶川断定这女人是打着社区的旗号，胡乱作为。 “我就是通知你整改而已，你可以去社区，但明天我还会来。” 说完，两人掉头就走。 这？ 回来时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被全部搅乱。 叶川深吸一口气，“嘘、呵、呼、丝、吹、唏”，按六字发音吐出浊气，这才恢复平静。 这女人似乎天生负能量，真替她的家人操心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叶川拼着耽误一节课的时间，早早就等在社区门口。 为此，他还专门打电话给谢东，叫他给上经济课的老师说明一下。 这老师比较严厉，课前点名是常有的事。 用他的话说就是：上课这事，和经济数据一样，都必须态度端正。你们是学生，来上课是态度端正；我是老师，点你们名也是态度端正。 先解决咱们的态度问题，再解决学习的质量问题。 哈。 社区大门上，贴有工作时间，早上8点至下午5点。 但叶川一直等到8点10分左右，才有个小姑娘前来开门上班，好歹是进了办事厅。 墙壁上的工作人员照片中，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叶川发现了联系了自己好几次的那个王慧。 职务就是工作人员，无官无职。 哈？ 叶川感觉有些荒谬。 敢情你个边缘人员，无事也来我叶家门前挑刺啊。 在川南老家，社员们一般都只认一二把手的，最多再加个会计。 因此，叶川想直接向社区领导反映。 又等了差不多20分钟，陆陆续续有群众前来办事。 再拖延下去，估计第二节课也赶不上了。 “你们领导什么时候上班？” “有街道在维修，领导去现场处理了。” “啥，你怎么刚才不说？”叶川一愣，他先前问过，对方说等。 “你也没问领导去哪了啊？” “好吧，那你们的领导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找他有事反映。”叶川耐着性子说道。 “你都说是领导了，我怎么知道？” 叶川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缓缓道：“你们这有个叫王慧的工作人员，在非工作时间，跑到我家说我家宅子环境需要整改，社区有这事么？” “不清楚。不过既然是我们社区的工作人员，那你配合就完了啊，跑这来做什么？来，下一位。” 叶川无语，看来在这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但还是手指了指墙上这小姑娘的照片。 或许是这招起了点效果，小姑娘指了指大厅的告示牌说道：“那背后有联系电话。” 这告示牌叶川早就看过，但它背后靠着墙，当时也就没有注意，没想到还有这出。 翻过告示牌，找到领导电话，叶川一边出门打车，一边拨通了电话。 好在这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叶川将情况反映了。 对方的答复很官方，说社区工作人员是不会打扰居民的，但居民也要为营造良好的人居环境，贡献一份力。 无论是态度和措词，都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但就是没有重点。 直到挂断电话之后，叶川都不知道这事，到底是处理好了，还是没处理好。 尼玛，这事。 打车赶往学校，好歹是赶上了第二节课，但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下午放学，吴宇书打来电话，说晚上公司有晚会。 “刺激岛”游戏，公测上市刚好一个季度的时间，那这个晚会就是庆功宴了。 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叶川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晚上，在一个会议大厅，“心燃”团队通报了刺激岛运营的相关情况。 上市一个季度，产品及周边，纯收入4200多万元。 尽管知道刺激岛会赚钱，但这个数据，还是振奋了所有人。 就连沐玲也是有些吃惊。 这也就意味着，云凌从投资到收益，仅仅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现在刺激岛的营收，每月还保持着增长趋势。 这是个奇迹，但这样的机会，也可遇不可求。 吴宇书占有2%的股份，再加上技术团队的收益，这次他私人进账，就已经超过了200万。 尽管他只分得相对微薄的利润，但胜在持久啊。 这比当初直接卖掉产品，收益大多了。 云凌在股份上占了便宜，在技术维护费用上，也就慷慨了起来。 一进一退嘛。 这也是吴宇书技术上的收益，甚至要大于股份收益的原因。 晚会后，吴宇书拉着叶川喝酒，感叹道：“命运就是这样的奇妙，三个多月前和三个多月后的，天壤之别啊。 所以，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什么滋味。这一刻，我又相信美好了。” 叶川也由衷的祝贺着他。 酒过三巡，叶川笑着问道：“你才2%的股份，后悔吗？好像这还是我最先提出来的。” “哈哈哈哈，叶川啊，你小瞧哥了。哥当时舌战群雄，以一敌四，尚且从你们这些资本家手中，抢来了2％的股份，不容易啊。” 这样也行？ 既然他这样想，那。。。。。。好吧。 不过，当时吴宇书的选择，可能是最好的了。 没有沐玲前期投入的1000多万的运营费用，没有管伟，蒋沁以及“心燃”团队这些优秀的人才，“刺激岛”不可能运营得这么成功。 记得同时期还上市的一款网游，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倒闭仅是时间问题。 “拿着，感谢当初老弟将我从那泥潭中提出来。”吴宇书递来一张卡道。 叶川忙用手挡住了道：“钱我也爱，但无功不受禄啊，要感谢的话，帮我多提供技术支持就可以了。” 吴宇书见他神情不似做伪，只得作罢，幽幽道：“不为钱财，看来你所图甚大啊，我得揣好我那2%的股份。” “。。。。。。” 第254章 靠女人? 一个好汉三个帮。 不管如何，和吴宇书的友谊，算是夯实了。 这对以后的发展，相当有利，远远不是钱能比拟的。 “你对我有恩，给钱的确是少了些排面。这样吧，我把我租的一层办公大楼，分几个办公区域送你，这样我也能常去帮你看看。”吴宇书想了想后说道。 这时代大厦共16层，沐玲原本只租了三层。 现在云凌投资公司发展得不错，沐玲找了大厦开发商，将整栋大楼全部租下了。 吴宇书也从云凌租下一层，用于他的“剑道网络”公司办公，开发新产品。 “那敢情好啊。” 叶川顺势接受了他的好意，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况且，他视频网站的建立，必要的办公地点和技术维护人员，还是要的。 现在还涉及到注册公司以及取名的问题，但暂时不急。 视频网站有了前段时间的查分视频事件，流量还不错，先让它在网络上自由发育吧。 呵，叶川想想都美啊。 这事业尽管现在还不能做出成绩，但前期这一切几乎都是白嫖的。 技术是吴宇书出，宣传造势是张盼盼，现在就连办公地点，也是吴宇书提供。 就连造势用的原始视频，也是柳眉和王诗莞无意中录下的。 看来自己运势着实不错啊。 何其有幸。 想到这，心情一下就高兴了起来，和吴宇书相互频频敬酒。 “都说男人的交往，很多时候都是从一根华子开始的。换作咱们，那可是从一部岛国电影开始的。” 什么跟什么嘛，人家相互递烟，那是烟民的社交，你这能一样吗？ 吴宇书猥琐的表情，叶川仿佛又想起了初见面时的场景，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少喝点。”沐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叶川身旁。 “沐总，你和叶川都是我的贵人，我还想背靠您这棵大树混生活呢。叶川我小老弟，怎么可能把他灌醉啊。我敬你俩一杯。” 吴宇书说完，一杯茅子一饮而尽。 举手投足，尽显风采。 “谢谢，咱们是相互成就，酒就不喝了。” “你们走吧，我想独自待一会。”吴宇书朝两人挥挥手，独自端着酒杯忆苦思甜。 时间还早，沐玲带着叶川回到了办公室。 “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什么？” “人才！” “不错，因此，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将刺激岛的股份，让一些给吴宇书。” 沐玲给叶川倒了杯茶后，缓缓说道。 “网络游戏都有其寿命的，尤其是黄金期，然后不可遏制的会走下坡路。只有吴宇书能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新的产品。”叶川赞同沐玲的决策。 “所以我说，最关键的就是人才。投资产业，说到根上就是投资人才。” 吴宇书，显然是个人才，且是怪才。 和吴宇书团队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对公司以后的业务发展，很有利。 最起码，当他需要找投资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云凌。 “来，这是100万，算是你促成和吴宇书合作的提成吧。”沐玲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卡，递了过来。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怎么都争着向自己送钱啊。 “你不发了工资给我了么，就算盈利了，随便给点奖励就行了，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叶川心中暗暗咂舌，100万，我滴乖乖。 “不多，无论是谁，能再找来有刺激岛这样收入的项目，我1000万都给。” 沐玲喝着茶，看叶川像个雏一样。 “不是，你给我个10万8万的，我都高高兴兴的。你作为一个资本家的自我修养呢？” 叶川扬起手中的卡，迷惑着说。 “收下吧，你搞那视频网站，还得花不少钱呢。给大钱，才是最高明的资本家。” “看样子，你想用钱来买我啊，不知道富贵不能淫么？”叶川义正辞严的说道。 “不排除这种意思。” 看沐玲一副得意的表情，叶川把卡揣进兜里，恶狠狠道：“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谁降谁，还说不定呢，小心我把云凌给你吞了。” “我把你吞了。” 叶川落荒而逃。 片刻后，叶川又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扭捏着道：“。。。。。。不是，我总感觉拿你钱，有种靠女人吃饭的感觉。” “你本来就是啊，以前是那王诗莞和柳眉，现在是我。” 他竟然无力反驳。 这是事实，假如不是柳眉将他引荐给王诗莞，他就不会在源o工作赚钱。 没有她们俩，他哪会去什么峨嵋山旅游嘛，和沐玲就不可能有交集，就算是迎面走过，也只是路人。 “快别生气哦，开玩笑的。弟弟乖，姐姐给你拿糖吃。”她还真从抽屉拿出了根棒棒糖。 看着这根棒棒糖，叶川咬牙切齿道：“沐玲，友尽了。” “呵呵呵呵，你我命中纠缠，尽不了啊。你啊，就是命犯桃花，一辈子都和姐姐们纠缠不清。 像吴宇书，不否认他以后是互联网上的风云人物，但可能一辈子都和桃花无缘了。” 沐玲的话，很恰当的转移了叶川的情绪。 “你还懂这个？神神叨叨的，要破除封建迷信啊。”尽管是这样说，叶川心中，也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医，相，命，卜，这些原始都能追溯到巫。” “这我知道。” “巫，就是玄学。你看吴宇书是不是和你很投缘啊，你俩互补。所以，我没有调笑你的意思，你所做的事，是不是或多或少都和女人有关？” “废话，这世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概率一半一半。” “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懂了。” 回家的路上，叶川一直在咀嚼沐玲的话，同时回忆自己的人生经历。 自己懂事起，就是和外婆生活，生活中男人是少。 不对啊，柳眉原本就是英语老师，去省城是在村头的建议下的。 如若溯源，那接下来认识的所有人，都该和村头有关啊。 看吧，玄学，不准吧！ 想到这，叶川也松了口气。 如若此生都得靠女人，那，好羞涩啊。 有些恍惚着走到家门口，发现门口依然站着那个黄惠。 这都晚上十点了，她要做什么？ “叶川，叫你整改宅子，你做了么？” 第255章 识破了 假如家中有困难，社区人常上门，这是很好的事。 可你啥事没有，那就是打扰，甚至是骚扰了。 “社区有整改通知么？” “我这不在口头通知你么，记得尽快啊。咱们胡同是文明示范区，别拖大家的后腿啊。你这成天不着家的，哪像个家啊。整改，赶紧啊。” “这是我家，我愿空着就空着，碍你什么事了啊？哪条法规规定家里必须随时住几个人啊。你再来骚扰我，我必去投诉你，社区不管你我就去区上。”叶川也是来了性子。 “我们这不是建议你嘛，也是为了胡同的居住文明嘛。这个时间点了，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好了，你赶紧整改吧。” 王慧身边的男人开口说完后，两人又走了。 叶川站在大门口，有些凌乱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事啊，就像你鞋中的那粒沙子。 问题不大，可就是烦心。 王慧和麻三走出胡同时，低声道：“麻总，每次讲几句话就走，这样有用么？看样子这个叶川也不像软蛋啊？” “是比你那个废物儿子强太多了。你只管像这样做就是了，有用没用，我自然知道。你明天后天继续来，但是不准骂人，敢像泼妇一样给我骂街，你就还你儿子那100多万的赌债。” “知道，知道。可再这样下去，那小子真去投诉我了，我工作都不保了啊。他今天都去社区了。”王慧泼辣归泼辣，但社区毕竟还是有规章制度的。 “你按照我教你的说辞就行，领导也挑不出半点毛病。”麻三肯定的说道。 “可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呢？” “这是你该打听的么？”麻三的眼中凶光一闪。 王慧被麻三凶狠的表情震住了，下意识退后一步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这事成了，你儿子的赌债就一笔勾销了，你也可以继续在社区耀武扬威了。” 麻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慧在原地愣了一会，深叹了口气。 儿子被人下套了，没办法，只能按照人家说的做。 想起晚上还没给儿子做饭，也不知道他饿坏了没，赶紧小跑着往家赶去。 。。。。。。。。。。。。 到家的叶川，为自己泡了杯茶，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静静思索着。 他有个特点，喝了点酒后，触觉和听觉似乎都敏锐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思维清晰很多，这个是能肯定的。 王慧第一个电话联系上自己，就是说有人想买他的宅子，态度蛮横。 接着又给自己发短信，说宅子有安全隐患。 再下来是亲自上门，说什么要创建文明胡同，要他整改宅子。 他今天去社区了，发现似乎近期又没什么整改或检查计划。 现在他基本能够肯定，这个王慧是仗着社区工作人员的身份，在干私活。 按照这王慧的性子，肯定无法做到滴水不漏，最初的态度就是她的初衷。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在逼他卖宅子。 为人牵线搭桥。 那么她背后肯定有人示意她这么做。 现在他看见王慧就心烦，看来是进了对方的套了。 对方就是看他年少一人，血气方刚，激怒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呵呵，这手段很隐晦，但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因为解这个套很容易，那就是不理会。 甚至他都不用住在这里，直接消失最好，你还能撬了锁搬进来不成。 打定主意后，叶川关掉水电，关好门窗，打车回学校宿舍住了。 爱咋咋滴。 麻烦一抛去，生活回归正途，学校公司两边跑。 。。。。。。。。。。。。 王慧连续去了宅子三天，待到晚上10点多，都没见叶川回家。 于是忙将情况给麻三汇报了。 “知道了，等我通知。” “麻总，我儿子那事？麻总，麻总？” 麻三懒得和这个婆娘废话，事儿都没成，就想着好处了。 按照他的计划，是由王慧出面，激怒那小子。 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他安排个病人前往路过，恰到好处的碰个瓷。 然后医加刑，宅子拍卖出售就成定局了。 看来这小子，还蛮敏锐的嘛。 计划没有见效，麻三也不怎么气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是了。 能摆平事，前提是自己先要站稳。 就算摆不平，大不了这单子钱不赚了，丢点面子，多大个事嘛。 但话又说回来，能赚的钱为何不赚？ 麻三接完王慧的电话，从卫生间回到夜场。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维，叶川的各种信息在他脑中不断的来回琢磨。 状元学生，没有亲人，在一所投资公司打工，宅子是祖上留下来的。 不赌不嫖，没有女朋友。。。。。。 居然不谈几个女朋友，白瞎了那副皮囊。 打工？是因为没钱么，可他明明有套四合院啊。 又没亲人管束，宅子卖了多潇洒啊，年轻人嘛，再不浪就老了啊。 嘿，这小子还真是个三好学生啊。 三好学生，三好学生。。。。。。 麻三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眼前突然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立马起身，不顾同伴们的调笑，又跑去卫生间打电话了。 “施总，现在我这边有点事需要您配合，事情是这样的。。。。。。” “好，我明天就安排人处理，希望你能成事。”施仁成听了麻三的计划后，感觉可行。 “多谢施总。” “处理好事重要，这个效率也很重要，明白吗？” “明白。” “你现在在我场子是吧，我安排点乐子给你。”施仁成心情似乎不错。 “那敢情好，多谢施总，施总精神。” 这就是麻三的老道之处，知道施仁成是少年得志，最需要的就是认同感。 投其所好的事事汇报，满足他的掌控欲，让他有运筹帷幄的感觉。 至于事情成与不成，都没关系，我可是事事都向你汇报的啊。 这天，叶川晚上10点多，才从云凌办公大楼出来。 到学校10来分钟的路程，他一直都是步行的。 只是今晚，他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 停住脚步，想了想后，转身又回了云凌大楼。 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包车中的麻三，正盯着重新走进大楼的叶川。 “老大，怎么回事？” “再等等。” 第256章 计划出炉 “回吧。” 又等了接近一个小时，麻三无奈的说道。 今晚他为叶川这个“三好学生”，特意准备了一道大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子又不走了。 不过知晓了他的生活轨迹，今天不成那就明天嘛。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吴宇书诧异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烦躁，就在这对付一晚吧。” 沐玲详细描述过，在金顶她出事前，心情的那种烦躁。 今晚他心中也有这种感觉，因此毫不犹豫的选择回来，不走夜路。 管它有没有道理，信又没什么损失，照着做就是。 “你说，现在咱们去80坏酒吧，我说我是刺激岛的开发者，那胡洁老板，会对我另眼相看么？” “估计没戏，人家不搭理你，又不是因为你没钱。就算现在你有钱有事业了，有什么用？” 叶川笑着道，看来这货还是对胡洁念念不忘啊。 “哎，是这个理。不是因为钱而离开你的女人，大概率也不会因为你有钱了而回来。这叫。。。。。？” “逻辑要正确。” “对，按这说法，那我以前的女友，肯定会回来。”吴宇书肯定的说道。 “那你还接受她么？” “肯定不会啊，人生怎么能走回头路呢，逆行可是全责啊。” 叶川和吴宇书聊了一阵的人生，也就回到了休息室，准备睡觉。 “再聊会嘛，要不咱们搞点宵夜啤酒什么的来助助兴。”吴宇书瞬间来了兴致。 “不了，你是夜晚工作者，我可比不了你。” “夜晚工作者？这怎么听着怪怪的。” 哈！ 接下来的几天，叶川有时在公司休息室住，有时又呆在学校宿舍不出来，行踪飘忽不定。 倒不是他知晓有人要针对他，这纯属一种直觉，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吧。 就像有人出门打牌，喜欢在兜里装点米一样，希望带来好运。 没有什么说法，也无法证实什么，但就喜欢这样做。 这可为难了麻三这批人，他们本就不是跟人的专业人士。 跟的人一旦生活轨迹没了规律，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了。 人都跟不住，那准备的“套”也自然用不上。 “嘿，有点意思。” 麻三也是来了兴致，这么些年，他还没遇到这么难办的事。 有人找到他处理事，通常是计划好，几个手下也就将事办妥了。 施总那边，现在价格已经给他开到了三十万。 这可是笔巨款啊。 难做也得做，没有条件也得创造条件。 为此，他不惜冒上一点点风险。 那啥不是说过么，有300%的利润，就可以。。。。。。 麻三于是躲进了家中好久不进的书房，在抽掉了几条烟，扯断了不知多少头发后。 一系列的针对叶川，逼迫他卖宅子的方案就出炉了。 这些计划都是从社会中下三滥招式中演化来的，对于涉世未深的人最有效。 不管高不高明，挨个试就行，主打一个广撒网。 你和人在人群中走丢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原地。 因此，麻三依旧是在云凌投资大厦与学校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 下午下课后，叶川拒绝了牛伟宏邀请他一起寝室联谊的活动。 这类活动，这在大学校园中很常见。 说穿了就是多认识几个女孩，有相互看对眼的后续可以发展。 他又没找女朋友的心思，参加这类活动不是浪费时间么。 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回到寝室上网。 首先逛了自己的视频网站，发现又多了一万多的浏览量，新增视频也多了几百个，其中不乏质量不错的。 但多是风景以及人物照片组合在一起的，纯粹的视频还是比较少。 这年头，视频一般都得用摄影机拍摄，少量带拍摄视频的手机，像素都很低，效果很差。 还是受硬件的限制啊。 看来短时间没办法发展了，还是只能让其在网络上自行发育。 登陆qq，打开源o的工作群。 哟，今天人还蛮齐全的嘛。 张盼盼就不说了，那是个几乎随时在线的网虫。王诗莞也在，难得的是柳眉也在，看来今晚她是没课。 “各位美女，晚上好，我来了。” “嘿，叶少上线了，稀客，稀客。”张盼盼立马就回复了消息。 柳眉发了个开心的表情包。 王诗莞最为奔放，直接丢了个红红的嘴唇表情过来，没想立马被喷。 “要浪去海边。” “把这聊天记录再发视频上，可就实锤了情姐姐哦。”张盼盼若有所思道。 “你敢。。。。。。” 叶川和几人聊了会源o的事情，又用文字表情打闹了一阵，也就下线了。 以前还好点，现在多了张盼盼团队在群里，再多的时间都不够荒废的。 和女人相处，是能使人心情愉悦，但他还是有克制的。 套用时髦的话就是：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打开刺激岛游戏客户端，用吴宇书给他的内部账号登陆。 一进游戏，就有不少人申请添加好友。 呵，这号上的游戏道具都是齐全的，听说没个十来万，凑不齐这身装备。 更别提还有很多限量的稀有道具了，那可是天价。 看来网络游戏中和现实都一样，有钱有势的，人缘都是特别好。 遇到的人，都是说话好听那一类的。 不知不觉，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了，叶川还有些恋恋不舍的退了游戏。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啊。 看来，青少年沉迷网游，不仅仅是自制力不强，可能和网游的设置有很大关系。 正当他还在为浪费一个多小时自责时，吴宇书打来了电话。 “老弟，干嘛呢，来公司。” “面壁思过！”对这个让他浪费时间的始作俑者，没好气的说道。 “哟，难道是偷吃被沐大小姐抓包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下次哥带你去个好地方，别的不不敢说，安全，绝对的安全。” 这货，什么都能往那方面去联想。 他能有什么好地方，不是小巷子，就是卷帘门里。 “打住，你想多了。我是玩你游戏，虚度了时间。” “这是对我产品最高的赞赏。哦，对了，你那视频网站，我突然想到点新想法，你现在过来一趟，咱们谈谈。” 都这个点了？ “好吧。”叶川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第257章 人设呢? 叶川这段时间，本不打算夜晚独自出门的。 但吴宇书是为了自己视频网站的事，再推拖就不合适了。 这货的生物钟本就有些颠倒，灵机一现的主意，往往都具有价值。 可能拖到明天，他又抓不住这些灵感了。 拿起外套，和正回寝室的谢东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深秋了，夜晚还是有点冷，街上行人并不多。 心中想着事，叶川快步走在街边。 “救命啊，救命！” 这样的呼救声，立马引起了他的注意。 打量周围，附近近百米没有行人，声音是从街边树荫下的长椅上的传出的。 长椅上一对男女，男的40多岁，精瘦，眼袋比较重，一看就像被酒色掏空身子的那种。 女的大概20多岁，和王诗莞柳眉她们年龄差不多。 情侣闹矛盾了？ 尽管年龄相差比较大，但情侣嘛，和年龄也没必然关系。 此时，男的一只手掐在女人的脖子上，一只手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刀刃大概10厘米左右。 呼救声就是从女人口中发出的，她手还朝叶川挥舞着。 这一幕，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叶川的脑海中成像，下意识的想有动作。 制止？呼救？ 这是常规反应。 就在他将要上前的一瞬间，身躯一顿，将要从喉咙中吼出的音，强行咽了下去。 而后侧身横走，站在离两人不远不近的位置，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哦，表演？继续。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没事玩什么挟持人质打劫嘛。 另类行为艺术？ “救命啊，帅哥救命！”女子还在相当卖力的演着。 哟，还真入戏了？ 女人的求救声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附近的他听见，再远点就听不见了。 被刀挟持下的人，不是该歇斯底里的狂呼么？ 还有，这女人的脸色夸张，但眼睛和眉宇间没有惊恐，反而是眼波流转，很有些风尘味。 “怎么回事，这小子愣在一旁干嘛，难道是吓傻了？” 不远处面包车内的麻三，瞧着这画面，很是费解。 刚有的兴奋瞬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深深的疑惑。 尤其是看见叶川抱着膀子，在一旁看戏的样子，低声骂了出来。 “你不是三好学生么？见义勇为啊？英雄救美啊，快啊。怎么还当起吃瓜群众，看起戏来了？人设不要了啊？” 骂归骂，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看后续如何发展了。 本来按照计划，这对男女假装打劫与被打劫，引诱涉世未深的叶川前去营救。 然后男人在混乱中让叶川弄伤，或者是自己将自己弄伤，无论哪种结局，这个叶川都讨不了好。 然后两人一起否认有打劫这回事，至于刀嘛，那是削水果的。 为此，他专门选了个监控只能照见叶川正面的位置，甚至连带个苹果这样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就算那小子不上前救，而是掏出手机报警，那也没事。 人家你侬我侬削苹果，甜蜜撒狗粮。什么打劫与被打劫啊，这不荒谬么？ 尼玛，什么都准备好了，你来个看戏？ 这下给他彻底整不会了，怎么搞？ 叶川站着看了会两人拙劣的表演，笑着摇摇头走了。 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社会上继“健力宝中奖”，“丢钱包”之后，又出了个“演打劫”骗术？ 呵，有意思。 叶川一走，演戏的男人立马拨通了麻三的电话。 “老大，那小子不上钩，我们可以撤了不？” 被人观赏下，刚才他们演得真的很尬，还有点丢人脸红。 “滚回来吧，败事有余的东西。” 麻三怎么也不相信，叶川那小子能有那种的定力，遇见打劫还能站一边看戏，最起码的报警电话都不打一个。 一定是这两个废物没有演好，破绽太大，让人家瞧出了问题。 “这两废物，演个戏都不会，演动作片估计比谁都在行。看来只有执行下个计划了，但愿这小子没把今晚这事和宅子联系起来。” 。。。。。。。。。。。。 当叶川赶到公司时，吴宇书和衮东风两人已经喝开了，满满一桌子的烤串。 “就等你了，来，走一个。” 敢情是骗自己出来喝酒的，叶川哭笑不得。 但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否则以后没朋友的。 来都来了，打不过就加入嘛。 几杯啤酒下肚，叶川把刚在街头看见那一幕说了出来，当做酒桌上的谈资。 “碰瓷的。”衮东风年纪大点，社会经验丰富一些。 “我就感觉是新出的骗术，当戏看看，涨涨见识嘛。”叶川笑着道。 “戏都别看，有多远走多远。老子曾经就被骗几次，哎。”吴宇书懊恼着拍着大腿。 “你被骗过？” 一下两人都来了兴趣，忙打听是怎么被骗的。 “不说了，丢人！总之，打死不开口，神仙难下手。不要贪小便宜，尤其是色。” “敢情你是因色被骗的啊！哈哈哈哈。” “男人嘛，这不正常吗。” 喝完啤酒，衮东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也是个夜猫子，估计还会写写策划方案之类的。 吴宇书将叶川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起了叶川视频网站的一些设想。 还真有这事，看来是自己肤浅了。 “现在视频网站的发展，条件不成熟，只能靠一些发烧友一类的人群来撑起场子。发烧友知道吧，这类人有个共性是什么？” 吴宇书带着考究的语气，笑着问叶川。 “痴迷，忠诚，愿意烧钱。” “对！这些人受教育程度、收入、社会层次都相对较高，他们很多可能都有固定的群体，能吸引来一个，就能吸引来一群。我建议，现在视频网站的运作，主打这类中高端群体。” 现在玩视频的，也就是这些人，精准定位他们能快速的将网站发展起来。 这构想和他初衷，有些相悖，但现在受硬件发展的制约，也只能如此了。 新兴事物出现，第一步肯定先是活下去，站稳脚跟。 “好，吴总，就这样搞。”叶川当机立断道。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嘛。 先在王家谢家活下去，等羽翼丰满了，随时飞入百姓家。 但时间需要把握好，不能等王家谢家倒了，才不得不飞。 第258章 计划落空 麻三很有些气愤，守了好几个晚上才等到的机会，没想到就这样浪费掉了。 朝今晚演戏的精瘦男人就是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怕痛？不痛怎么成事，不成事哪里有钱啊？男人嘛，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不狠不是角色。” “老大，我不怕的。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那小子看了一眼直接跑到一边看戏了。这，这没法演下去啊。” “废物。” 麻三本想还骂那女的，但想起她是施总派过来支援自己的，不归自己管，只得作罢。 又是几脚，发泄完了，心情舒畅了一些。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是了。 你小子不是“三好学生”么，老子就冲你这点，无限设计你。 要不，找个孕妇跑到他学校和打工的地方去闹，说他无情无义，诱骗妇女。 可这样做，除了能恶心那小子之外，意义不大。 达不到目的，又没利益的事，狗都不干。 看来，还是得往那方面靠啊，麻三眼闪凶光。 把柄，把柄，必须制造这小子的把柄，捏在手中。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只把这事当个业务来看，现在他有些将叶川当对手来办了。 这是久攻不下的挫败感，必须办好才能挽回信心，否则道心不稳。 打定主意后，打电话找来手下最机灵的小弟，耳语吩咐一番。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门，看了时间才11点多，于是前往施仁成的夜总会。 准备好好放松放松，边走边唱着《空城计》的唱词。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兵贵神速。 叶川立即将视频网站新的设想，在网上发给张盼盼，让她抽空完善下。 不到一分钟，张盼盼就回消息了。 “你得首先为这网站取个名字，知道不？” “我想到两个名字，你看看可以么？” “说。” “视者，拍手。”叶川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思索这个名字问题，暂时只想到这两个。 “视者感觉专业一点，但受众可能不如拍手，我感觉拍手比较好。”张盼盼想了想后回道。 “那就拍手吧，简单好记，字面意思也好理解。” “做出方案给你电话。” 叶川本想说有空再做，没想到她已经下线了。 呵，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 既然名字定了，那下周一就去注册公司吧，还得再招聘几个人处理网站日常事务。 只是自己的拍手视频网站，初期可能无法创造利润，招聘来的员工，得自己掏老本。 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川被尿憋醒，这都是昨晚喝啤酒的后遗症。 去卫生间洗漱，恰巧遇见正准备休息的吴宇书。 “一夜没睡？” “这不正准备睡么。” “哥，注意身体，别老是熬夜。你可是剑道网络的老总哦，得给你手下的员工们带个好头。”叶川劝告道，睡觉可是对身体最好的保养。 “我白天又没事，习惯了晚上工作。况且趁现在还年轻，身体抗得住多做点事，要不等到三四十岁，想熬夜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兄弟们都是三班倒，一班八小时工作时间，我可不是周扒皮。” 吴宇书说完，挥了挥手后走进了他的休息室，这一觉他一般只会睡到中午。 叶川劝过他好多次了，人体每天晚上睡眠时都会排毒，你的各个器官，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早睡早起身体好，白天补觉效果肯定差很多。 道法自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最好的。 洗漱完毕，直接进了健身房，折腾出一身汗来。 公司陆续有人上班来了。 今天是周六，去工商行政部门注册公司的事，只能等下周了找时间了。 上班的时间，他又要上课，这事整得。 “昨晚在公司睡的？我走时你不是在学校么。”沐玲上班时，有些诧异的问。 “嗯，吴总打电话叫我来谈点事，索性就住公司了。” “他？找你，谈？事？” 这几个字她断句断得抑扬顿挫的，透露着浓浓的不信。 “真的，还有衮哥呢。”叶川将昨晚吴宇书对视频网站的构想，和她说了。 “看来你们还真是在谈事，没有出去鬼混。这吴宇书还真有点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味道。他现在组建的团队，正开发新的游戏，好像已经有点成果了。。。。。。” 谁都知道，正在开发的新游戏，肯定是属于他剑道网络的。就算是找云凌合作，也不可能像刺激岛那般，几乎出让所有股份。 “今天没事的话，等下咱们去拍卖场转转，今天沐家的场子，有拍卖活动”。 “好，正好去开开眼界。” 古玩字画，在拍卖时，拍卖师会详细描述物件所处的历史背景和艺术特点，比较专业，很能增长见识。 云凌实行的是每周双休，但休息日并不一定是绝对的星期六和星期天，这得根据公司业务来定。 像今天蒋沁就休假，而管伟就需要上班。 简单开了个碰头会，沐玲和叶川就往拍卖场去了，同行的还有衮东风。 “我还没见识过拍卖古玩是个什么场景呢，今儿借沐总的光去瞧瞧，看看是不是一掷千金。嘿嘿。” “很多都是去看行情的，并不一定哪样都能拍卖掉。”沐玲笑着道。 “叶川，假如有中意的古玩什么的，你会买么？听说这东西很有升值空间，收藏兼投资，高雅得很呢。” “以后再说吧，有那闲钱，我还不如学会开车了买辆车呢，出行也方便点。” “俗气。” “我本就一俗人啊。” 得知叶川想学开车，衮东风豪爽道：“我一哥们，是驾照教练，明儿空了我带你去找他教你开车，可以每天晚上学，不占用你学习工作时间。” “那说好了啊。” 当叶川三人到了沐家拍卖所时，偌大的礼堂已经坐满了人，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六百人。 不少来客都穿着唐装，很有些古玩人的气质。 唐装下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资本的。 “嘿，瞧这气氛，比股票交易大厅更带劲。” 第259章 沐家拍卖会 这间拍卖行，是属于整个沐家共有的，由沐玲打理。 沐家本来有两家的，分家时另外一家被四姑沐婉月接手了。 这家拍卖行是沐老爷子曾创立的第一家产业，无论是场地藏品还是专业师傅，都是最雄厚的，在业内近似于龙头的存在。 因此，今天来的同行也很多，见沐玲进来，很多都站起身来打着招呼。 还有不少协会的人员，沐志水出事后，协会理事的身份也自然落在了沐玲身上。 叶川看见不少沐家人也到了，正和一些宾客寒暄着。 小轩和笑笑迎了上来，朝叶川打着招呼：“姐夫好。” 叶川对这个称谓，满心接受。 小孩嘛，随便怎么叫，可以的，可以的。 偷偷看了眼沐玲，她正和拍卖协会的一些人交谈着，没有注意到这边。 这口头便宜占得爽啊，自嗨下。 衮东风看见这一幕，露出恍然的表情，但聪明的没有开口。 不多嘴，才是最高的人情世故。 内部人员，自然无需占座位，笑笑和小轩带着他们上了拍卖大厅的二楼，有专门的包间。 “这包间就咱们，和长辈们在一起不自在，呵呵。”小轩笑着解释道。 这倒也是，谁家小孩愿意和叔叔婶婶小姑们待一起啊。 这正合叶川意，甚好，甚好。 “姐夫，有空你给我引荐引荐吴总啊，就是那个刺激岛的开发者。”小轩一脸雀跃。 “你找他干嘛？” “当然是问他要游戏帐号啊，最好是满级的。我问大姐几次了，她都不搭理我，找了吴总几次都没找到。” 叶川暗笑，网络游戏说在沐玲眼中，就不算是个积极向上的东西。吴宇书又不是傻子，沐大小姐不发话，他怎么可能会出现。 “小事，有时间我帮你引荐吧。” 看着小轩高兴的样子，叶川摇了摇头，“有时间”就是个谎言，和“旺铺转让，最后三天，上车就走，高薪诚聘，重金求子等等”，一个意思。 叶川看着笑笑，心中一动，问道：“笑笑，你这段时间去80坏酒吧没啊？” “前段时间去过一次，胡姐貌似出远门了，她不在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出远门？” “对，有一段时间了，我打电话也打不通。” 这胡洁和自己的父母有过交集，以前倒是很热情的想套自己的话，可他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次去酒吧时她的退缩，现在又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为什么？ 正当叶川皱眉想着时，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刚还热热闹闹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他也收敛心神，将心思放在拍卖会上。 “女士们，先生们。。。。。。” 在一段开场白之后，拍卖会正式进入拍卖流程。今天共拍卖140多件藏品，涉及字画，字帖，瓷器，玉石，钱币，邮票，绘画等等。 沐家出品，必属精品，这是圈内人的共识。 沐老爷子不在了，看这样子，这块金字招牌还在。 人来了，本身就表明了态度。 随着第一件藏品的展出，大厅中的气氛慢慢升腾了起来。 人人都瞪大了眼睛，或欣赏，或惊叹，还有贪婪。 “10万，10万2000，10万5000。。。。。。” “38万5000一次，38万5000二次，38万5000三次，成交。” 第一件藏品，底价10万，最终以38万5000成交。 藏品的主人满面红光，站起来朝四方抱拳以示谢意。 一位穿长衫的老者，走上了拍卖台，不少认识他的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人叶川也认识，在沐家分家盘点资产时，他与这位老师傅有过接触。 人很不错，教了不少古玩方面的知识给他。 是拍卖所的首席鉴定师，跟随沐老爷子几十年了。 在古玩圈，说德高望重也不为过。 “感谢大家的热情参与，也恭喜张先生拍得第一件藏品。这第一件藏品的主人，前年以12万元拍得，咱们也祝贺他的好眼光。接下来的藏品将陆续展出，诸位好好把握，继续！” 这番话，迅速点燃了场内的热情，整个大厅像水热起来了一般。 两年时间，仅仅一件藏品就赚了26万多，这。。。。。。 “沐总，老师傅居然上台了，事先安排好的吧。”衮东风笑着朝刚进来的沐玲问道。 “那是肯定的，凡是涉及到商业行为，都需要策划。不过，我能保证，刚那件藏品的确是赚了那么多。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 事实就是这样，刚开始肯定是要挑能撑门面的东西嘛。 你搞个亏本的来，还怎么调动买家的积极性啊。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的情绪特别容易被调动，容易冲动消费。 尤其是在拍卖行，证券大厅，赌场这些场合。 叶川和衮东风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合，沐玲也和他们解释一些门道。 “来参会的人，并不是每人都是古玩界的资深收藏家，大部分都是爱好者，也就是菜鸟。 他们在气氛的调动下，更容易咬牙拍下藏品，且不会意识到是冲动了，因为那么多人和自己竞争呢。 荒地就无人耕，良田才有人争嘛。 他们会自行脑补这件藏品的价值，以及将来可能产生的利润。” “本以为隔行如隔山，不过经沐总这么一解释，还真是万变不离其宗啊。”衮东风感慨道。 “拍卖行，最核心的是：鉴定和口碑，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这才是这个行业真正的门槛。至于这样的拍卖会，和商场搞促销差不多，工作都提前做好了。” 拍卖会继续进行，有了第一件藏品的例子，竞价者多了很多。 有时一件藏品，竞价者甚至高达几十人，价格翻了好几倍。 有个瓷器，更是引得上百人竞价。竞价的价格，从最初的60万，已经飙到了200万了，且还有继续加价的趋势。 “开眼界了，原来这社会有钱人这么有钱啊。瞧那个叼着烟杆的老头，其貌不扬的，但出口就是220万。” 衮东风苦笑，瞬间感觉自己兜里死死捂着的那几个钱，还真的是三瓜两枣。 叶川环视下面的人群，也感慨着道：“太疯狂了！这钱真不是钱啊。” 突然，他眼神停留在一个身穿红色唐装的男人身上。 洪七？ 他怎么来了。 第260章 偶遇洪七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洪七，居然出现在了拍卖会现场，这让叶川有些纳闷。 尤其是那一身大红的唐装，就像古装电视剧中的员外一样。 见过的两次面，他要么夹克，要么西装风衣的。 若不是两人眼神交织间能确认，都有些不敢认。 碍于他的身份及工作，叶川并没有任何动作。 但他一个有关部门的人，乔装出现在拍卖会现场，有什么说法么？ 悄悄靠近沐玲问道：“这拍卖现场，有官方人士么？” “像这类大型的活动，得向相关部门报备，来客里肯定有很多官方人员。” 古玩行业本来就敏感，像一些物件，法律上有过严格的时代界限，过界就是触犯法律。 看见叶川，洪七并不意外。 有沐家小姐这层关系，他在场理所当然。 只是有些感慨命运的交织，沐家与叶家这关系，还是延续到了下一代。 洪七眼神和叶川交织后，将注意力放在了人群中，周围炙热疯狂的气氛，似乎感染不了他。 洪七观察着人群，叶川观察着洪七。 “头，上面有个小子，一直在盯着你观察，需要处理不？”洪七身旁的下属，低声道。 “不用。那是我子侄。” 见洪七这么说，下属了然，而后手在半空中比了个手势，将要上楼的几个精干男人，迅速隐在了人群中。 现场气氛也越来越炙热，叶川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拍卖会上，只是时不时的关注着洪七。 越到后面，物件的价值越高，已经有个别藏品出现上百万的交易了。 这可是在2001年啊，还是会颠覆很多人的金钱观的。 “涨见识了，这是告诉咱们，努力的路还有很长呢。” 衮东风无奈笑着，就连拍出价格最低的一件藏品，他购买起来都吃力。 中午饭点，拍卖会暂停。 按照惯例，将在下午2点继续，直至所有藏品拍卖完毕，哪怕到深夜。 拍卖会曾有最晚到凌晨1点多的纪录。 拍卖所在隔壁的酒店，专门订了一层，供来客用餐。 可以看出，沐家在这些小事上，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 来客们按照喜好，和熟人自行组桌。 拍卖会的重头戏在下午和晚上，花点小钱请客人吃饭，既显大气，又能将客人留下来。 一本万利的事。 叶川努力搜寻着洪七的身影，可惜无果。 人群涌出几个出口的那一瞬间，洪七就消失了。 如果可能，他还是想和洪七多交流交流的。 哎，消失就消失吧。 叶川不会死皮赖脸的求着他，打听父母的消息。 现在时机不成熟，知道消息了又能如何呢？ 外婆说得没错，在自身实力强大之前，能做的事很少很少。 他相信，自己的父母但凡有机会，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与其寻找，不如吸引，这叫审时度势。 饭后，叶川和衮东风没了继续呆在拍卖场的心思。 又不是圈内人，见识了就足够了，这些东西离他们还远。 两人刚要上出租车，叶川余光看见洪七的那一身唐装，正站在大楼角落边望着自己。 “衮哥，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和衮东风打了招呼后，叶川朝洪七的方向走去。 见叶川跟了上来，洪七进了两栋大楼间的街道，在一间茶楼前停下，然后从茶楼旁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门虚掩着，叶川推门进去，洪七正坐在椅子上望向自己。 “来了，坐。” 叶川进屋后，将门关上，环顾这两居室的屋子。 客厅仅有一处沙发，一张茶几，两个卧室被改成了办公间。 这可能是一处隐秘的办公点。 “这楼都是单位的，楼上楼下出租，好歹能收点租金，我们经费一向都比较紧的。”洪七苦笑着解释道。 经费其实不缺，只是有太多的成员家庭需要照顾。 像叶川小时候，他们就需要每月将一定数额的钱，打给他们的监护人。 叶川抿了抿嘴，没有答话，在他对面坐下。 今天的洪七，话有点多，他有些不太适应。 “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么？”洪七将刚水壶刚烧好的水，倒进茶壶。 叶川一愣，这事真不是戏言？ “有办法，但一个月内不可能。” “是啊，我不是赚钱的那块料。你继续琢磨，什么时候琢磨好或者你自信能办到了，我认为你就该去找你父母了。” 叶川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没错。这么多年他们之所以忍心不见你，就是想要保护你。防守是在弱势时的表现，当你强大了，也就用不着继续防守了。” 洪七的话，刻意说得有些云里雾里。 叶川还是敏锐的把握住了关键点：经济。 “为何我是否强大，需要用赚钱来衡量？难道要打倒我家的敌人，必须摧毁他们的经济？”叶川纳闷道。 “没错，不将他们的经济摧毁，你叶家永无宁日。你知道外面的事情，很复杂。我只能说，你父母时刻都在关注你，你现在的样子，他们很欣慰。但也更坚定他们要拔除你叶家的这个敌人。”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是为公家做事么，怎么和我叶家牵扯上了啊。”叶川恨恨道。 “公私都是仇，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茶泡好了，洪七分给叶川一杯，气氛轻松了下来。 “洪叔，今天你怎么去拍卖场了？” “嗯，我们有个关注人无故消失了，她曾对古玩有些兴趣，我去看看有收获没？” 叶川心中闪过胡洁那个奇怪的女人，但没有开口。 “你小子行啊，和沐家小姐混在一起，估计你父母就快要有媳妇了。这样也好，儿子媳妇一起见。” 正喝着茶的叶川，听着这话，噎了一下。 “沐家是古玩世家，亿万资产。我就一穷小子，门不当户不对的。” “沐家怎么了？沐家大小姐就算和你结婚，那也属于高攀。”洪七理所当然道。 这话把叶川给震惊到了，我叶家这样牛？ 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啊。 “洪叔，快告诉我，我决定不低调了。我家资产有多大规模？万亿？千亿？”叶川故意紧张的拉着洪七的手臂问道。 “这个，这个，倒没有。” “那你说个什么劲啊，还高攀，我还在人家手下打工呢。” 洪七见叶川这样子，就知道是被他耍了。 “洪叔，话都说开了，详细说说我父母的情况吧。” 第261章 条件? “你母亲是你爷爷的战友之女，算是养女吧。十多岁就和你父亲在一起生活，青梅竹马。。。。。。 在相对轻松的气氛中，洪七将叶川父母的事迹说了出来。 这也让叶川对自己的父母的形象更具体，但也仅限于此。 “洪叔，说下去啊。” “说起你父母，就不得不提起我们的工作了。。。。。。” 断断续续说了半个多小时，叶川终于是将整体的事件串了起来。 他父母以及爷爷都是替公家办事的，从事境外追逃工作。 这个“逃”，是人也是财。 而这个工作，危险，易结仇，且很多暗处的敌人暂时摸不清。 父母还曾有个孩子被害，就是明证。 这也很好的解释了，父母为何这么多年不敢见自己，且现在洪七见自己也是神神秘秘的。 “说你父母前，还是先说说你几个情姐姐的事吧。”洪七刚毅的脸上，扯出几丝笑容。 “什么情姐姐啊，那是网络炒作，炒作你懂么？” “知道，别以为咱们有代沟，炒作不就是为达到吸引人眼球的效果，以偏概全，甚至是歪曲事实么。在我看来，都是瞎说。” “知道是瞎说了，还问什么啊。”叶川没好气的说道。 “空穴不来风嘛，说说看。你未婚，不涉及作风问题，敞开了说。”洪七似乎对这很感兴趣，忙给叶川又倒了杯茶。 “你既然都知道情姐姐了，那肯定关注过蜀城的源o，源o的老板是女的，我凑巧在那打工而已。” 鉴于现在谈话气氛相对融洽，叶川也简单解释了几句。 “非是我要关注你这小男人的这些花边事，而是将来见了你母亲，一问三不知难以交待。你母亲那个人，我还是有些怵的。” 呵，这话可把叶川给逗乐了。 “你别笑，将来见了你母亲你就知道了。你可知道，每次任务布局，细节都由你母亲设计，成功率极高。你小子的天赋高，可能有这方面遗传的因素。” 有研究表明，男孩的智商，很大程度遗传于母亲。 叶川现在最大的感受却是：母亲是个真正的万丈蜀道山，父亲翻不过。 洪七看着叶川时而微笑，时而沉思的样子，很有些不忍心。 “你能在毕业前做到三件事，就能证明你强大了，也就有资格和父母并肩作战了。” “哪三件。” “第一件，帮助你家乡的那个凯美陶瓷，扭亏为盈。” 看来这洪七一直都在关注自己啊，否则怎么会提到这个凯美陶瓷呢？ “还有呢？” “先做到第一件事再说。” “你能提供我哪些资源？” “没有。” “那不可能，做不做得到先不说，我还得上课，根本就没时间去处理啊。”叶川想也不想的回道。 “又不是叫你进厂打螺丝，每天都得上岗。现在电话网络这么发达，相信你有办法的。有条件了才能做事，算什么人才。你父母哪次不是无中生有，空手套白狼啊。” “。。。。。。” “只要你办好这事，我将你父母曾办的一些案子的详细资料给你。” 这个诱惑还是比较大的，叶川眼中亮光一闪。 “这是交换么？” “你可以这样理解，假如你这都做不到，那么就做个普通人，平安幸福的过一生吧。” 洪七心中暗叹：可苦了这孩子，但这都是命啊。希望你们夫妻不会怪我揠苗助长，多管闲事。 气氛渐渐有些沉闷起来。 “今天的拍卖会，你怎么没拍点东西啊？”洪七没话找话的说道。 叶川站起身，将几个兜都掏了出来道：“怎么拍？” “哈哈哈哈，咱俩一样。”说完，洪七也将兜拉了出来。 “又没向你借钱，您没必要装穷吧。记得下次将详细资料带给我啊，反正每次只能你联系我，我联系不上你。” “呵呵，习惯了。” 。。。。。。。。。。。。 从洪七处离开后，叶川脑中缠绕着很多事。 这个状态下，做事显然不太合适，转身又走进了拍卖行。 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就让拍卖大厅中充斥的金钱气息，冲淡下纠结的情绪吧。 回到二楼包厢，只有小轩一个人在，朝叶川打了个招呼后，又低头玩起了游戏机。 沐玲今天肯定是最忙的，在办公室关注着整个现场，随时等待处理突发事件。 笑笑也没在，估计去医院看她爸去了。 沐志风出车祸后成了植物人，一直住在医院没有醒过来，笑笑每天都会去医院陪他说说话，也算是有孝心了。 拍卖大厅的气氛依旧火爆，还不断有来客涌进来。 这些拍到藏品的人是喜爱还是投资，是亏还是赚，谁也说不准。 不过沐家这拍卖所，那肯定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每交易一件藏品，根据交易价格的不同，拍卖所都将会获取1%至5%的佣金。假如是艺术品，那就更高了，10%这样。 况且，还可以收取一定比例的保管费、保险费、宣传成本费等一些额外费用。 仅这一天，拍卖所就可获取上千万的利润。 尽管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但每个行业的天花板，各不相同。 一般来说，门槛低的，行业天花板就低；门槛高的，行业天花板就高。 整个拍卖现场，就是个商场的浓缩版。 在这里，你能看见所有决断，挣扎，孤注一掷。 甚至还有手段，智谋，以及人性的痴迷，疯狂与贪欲。 叶川看得津津有味，对所拍卖的藏品，反而关注不多。 天色渐渐暗了，有少部分人开始离场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真正的古玩收藏家，不大考虑其中的经济因素。没有自己喜爱的藏品了，或是已经无力购买了，只得忍痛离去。 但现在开始，也是真正的高价值藏品的拍卖时刻，上千万的竞拍价格，频频爆出。 看得叶川是连连咂舌。 场中的每一次叫价，仿佛都在向他诉说：“叶川，你还差得远呢，现在就是个小卡拉米啊。” 这一刻，他的心开始渐渐变得冷静，对金钱及社会的领悟，又深刻了许多。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一定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打造一个大大的商业帝国。 最起码这些场合，他能喊价，而不仅仅只是个看客，只会惊呼“卧槽”。 第262章 奇怪的函 拍卖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施仁成和意中女神小蛮，走出拍卖大厅。 “仁成，这拍卖会很涨见识吧，今天谢谢你替我拍下了这幅画。”小蛮手中拿着一幅字画，心情很是不错。 “你开心就好，以后有机会咱们常参加啊。” 施仁成嘴上这样说，可心却在滴血。 一幅破画，居然花掉了他40多万元，白送他他都嫌占地方。 他施家是有钱，但在这拍卖会里，也不过能多买些瓶瓶罐罐。 在他看来，这种拍卖会就是个销金窟，比赌场和风月场所更甚。 “对了，你买宅子买到了么？听我家人说，这些宅子现在很难买的。”小蛮拉着施仁成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是挺难的。卖家倒是找到了，但还有些程序上的问题，应该就在这一段时间吧。” “嗯，尽快吧。”女神小蛮低下头，声若蚊音。 有戏！ 经营风月场所的施仁成，自然知道女孩这副样子代表着什么。 大胆的牵起了她的手，没有挣扎。 看来今天这40多万花得值啊。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好的，我送你。” 尽管有些意犹未尽，但知道小蛮这时候是该回家了，还是满心欢喜的送她回家。 一路上，车里春意满满。 看着小蛮走进那象征身份的四合院，施仁成立马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麻三的电话。 “麻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我要看见事情的进展。” “施总，这。。。。。。得加钱。” “要人要钱你开口。”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钱送上门了，拒收可不礼貌。 衡量了下自己的计划后，麻三咬了咬牙道：“收到。” 一场拍卖会，改变了很多东西。 “参加拍卖会的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忙完事的沐玲载着叶川，以及小轩和笑笑，找餐厅抚慰早就饿扁了的肚子。 沐家这点好，不是极个别重要的家庭聚会，都是长辈一起，年轻人一起。 各玩各的，省得两看两相厌。 “笑笑，胡洁去哪了，知道吗？” “大姐，你也不管管？” 笑笑见叶川这样问，笑着朝沐玲告状。 “你知道就说吧。”沐玲知道叶川和胡洁间的纠葛，自然不会往歪处去想。 “哦。” 沐玲一开口，笑笑和小轩忙掏出手机，在自己的朋友圈子打听胡洁的去向。 血脉压制，没办法。 两人一连折腾了接近半小时，电话打了几十个，愣是没人知道那胡洁的去向。 只是知道，最晚见到她本人，是在大概半个月前。 看来这个胡洁，是消失了。 消失这个词，很有讲究，分主动消失和被动消失。 叶川心中一动，胡洁可能最神秘的，莫过于她以前在外面的“老千”经历了。 而这些经历，和自己的父母是有过交集的。 而今天洪七的话，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转变。 话里话外，都有种要培训自己，提早上岗的意思。 再加上今天洪七乔装在拍卖场，说他们关注的人消失了，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胡洁呢？ 结合起来看，很容易得出，有突发情况了。 叶川很是无奈，因为这一切，可能和自己有关，但他又没办法做任何事。 因为洪七今天挑明了，必须达到他认为的条件，才肯让他参与进去。 首选横在自己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那什么凯美陶瓷给捣鼓活。 自己一个学生，以什么名义去帮人家啊。 李心霜市长和她秘书的联系电话他是有，难道你跑去说我能帮凯美陶瓷扭亏为盈？ 谁信啊？有病吧。 洪七这老匹夫，看似不像好人啊。 郁闷之下，胃口大开，直接干了好多食物。 “不错嘛，饭十斗，肉十斤啊。” 哈，把自己当猪了？不过好像真吃得有点多哦。 “能吃是福嘛。” 。。。。。。。。。。。。 清晨，李心霜市长刚上班不久，秘书就拿着一份传真，匆匆走进了办公室。 “市长您看。” 接过秘书手中的传真，李市长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眉头轻皱了起来。 要叶川参与到凯美陶瓷的整顿事务中去？ 叶川她当然知道，只是怎么会是上级办公厅发来的函呢？ 况且也没有说明叶川，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参与进去，这事？ 李市长拿着传真，起身在办公室里踱着步，思考着。 难道是叶川的才智被领导知晓了，专门派他支持凯美陶瓷的工作？ 以前很多专家学者，参与到濒临倒闭的企业中，最终起死回生的案例。 这样来看很合理，但他现在还是个学生啊，肯定无法常驻企业啊。 对于叶川参与进来，李市长是乐见其成的。 现在凯美陶瓷有了一点起色，也正是在叶川的建议下，将核心业务分割，招募专业团队处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就按字面意思处理。 “打电话联系叶川，告知他这一消息，看看他的意见，稍后我还要亲自给他电话。” “是，8点50到9点间，我联系他。” 李市长点了点头，对秘书的工作很满意。 今天是周一，叶川肯定是在上课。 而早上上课的时间一般是8点，8点50后应该有段休息时间，这个时间打电话，效果最好。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简单，假以时日，应该都能成大器。 李市长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有了这函，就意味着叶川参与凯美陶瓷的整顿发展，有了正式的官方认可。 “这小子，到底是高考状元的光环，还是有什么背景啊。”李市长心中升起这样的想法。 远在京城的叶川，在第一节下课时，接到了李心霜市长秘书的电话。 电话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哪里会想到，洪七的动作这样的快？ 嗯，还有实力！ 第263章 如何决断? 李市长秘书没有隐瞒，将为何招揽他的原因说了出来。 叶川也是一惊，省上相关部门发函？ 呵，看来洪七相当有实力嘛，在这个层面还能说得上话。 这是好事。 你越牛叉越好。 身份和时间，现在是限制他做事的主要因素。 对于洪七提出这样的要求，叶川隐隐猜测，就是要锻炼自己。 可，这也太有些揠苗助长了吧。 他又不像沐玲，从小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家中又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可以不在乎文凭学历。 毕业证书倒是其次，最主要是在学校能学到社会上接触不到的知识。 知识技术的传承，从来都是有门槛的。 既然进了这个门槛，怎么也得学到东西。 晚上，叶川和李心霜市长通了电话，告知了他可能没办法参与到凯美陶瓷的工作中去。 “叶川，既然你现在有这个机会参与进来，那就该珍惜这样的实践机会。上次你谈了很多观点，我认为很好。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一定是深入思考过的，那你一定也想试试吧？” “对，但是。。。。。。” “没有但是，有困难克服就是了，不就是你要读书没时间嘛。我叫秘书将凯美陶瓷的详细资料发你，你先琢磨琢磨。等到年底你放假了，正好也是凯美陶瓷大展拳脚的时候，正好赶上。” “好吧，我考虑下，尽力在放假前做出决定吧。” “加油，我看好你哦。” 尽管叶川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案，但他没有敷衍，态度还是很积极的。为何在放假前做出决定，那不正是一旦决定干了，立刻就能投入工作么。 李心霜市长很满意的挂了电话。 嘿，又接个活。 既然形势推着自己向前，就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报不报酬的无所谓，他正好可以验证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李市长那边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上午，叶川就接到了电话，通知详细资料已经发到了他的电子邮箱中。 好吧，效率高是好事。 叶川到了云凌公司，将邮箱中的资料，打印了出来。 “你当真要参与这样的事？”沐玲指着他手中的资料问道。 “是啊，我想试试。” “有勇气是好的，但要做足失败的心理预期。可别到时候被现实毒打了，没锻炼到能力不说，还坏了道心，得不偿失。”沐玲真心劝告道。 她知道，叶川一旦参与进去，就绝不可能去混日子，肯定是要有所作为的。 至于叶川为何会搅在这摊子事中，她猜测可能和上次他回去参加那个什么招商会有关。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话肯定没错。 别听一些什么读书没用的丧气话，不是读书没用，是你读那点书没用。 一百人中你占个前几名，意义真的不太大。 但上万人中你占个前几名，敢说没用？ 况且叶川是近七百万人中的第一名呢！ 就像她刚接手沐家产业时，在蜀城从一本杂志上看见对叶川的专访，心中就起了招揽的心思，那时候她还不认识叶川。 望着资料封面的“凯美陶瓷”几个字，沐玲真的有些头疼。 这个企业曾经也向她的云凌发过邀请函，但在会议讨论时，一关都没过去就被“毙”掉了。 因为这样的企业，真的很难救起。 救这样的企业，比重新创立一家企业，还要难上好几倍。 最起码新创立的企业没有欠款，没有那么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没有在社会上失掉信誉。 “你是认真的？确定要趟这趟浑水？”沐玲再次询问，语气有些不善了。 “我想试试。” “傻子。” 沐玲恨恨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得老响。 叶川苦笑，很有些无奈。他知道沐玲对情绪掌控得很好，极少有真生气的时候，尤其是和自己，一次也没有。 但她这次是真生气了，那也说明这“凯美陶瓷”是真的不能碰。 走到吴宇书的办公室，找他要了根烟。 “遇到难事了？” “嗯。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好做，失败几率很大，但我就是想去试试，你说这有问题吗？” “没毛病啊，我一直都是想干就干的。” 你是奇人嘛，能跟你比？ 问错人了，看来不是对谁都能乱倒苦水，会误认为是蜜糖的。 又到管伟和衮东风办公室串了下门，天南地北的吹了一通牛。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沐玲应该也消气了，他才敲响了沐玲的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请进。” 沐玲望见是叶川，没好气的说：“早知道是你，就不让你进了，省得惹我生气。” “我就是来给你消气的。” 第264章 试图盘活企业 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说服另一个人的，只有妥协。 涉足凯美陶瓷这类企业，结局很可能不是简单的成功或失败。 失败了枉费心神，名誉扫地什么的还都是小事，身陷囹圄也不是不可能。 利益的蛋糕一旦被触碰，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沐玲知道叶川心意已决，劝说的意义不大，也只能尽力的帮助他。 但该担心的还得担心。 叶川离开后，她立即召集管伟和蒋沁到办公室商议，直到深夜。 与此同时，叶川也在研究打印好的资料。 资料很详细，包括这凯美陶瓷从创立之初开始的所有官方数据。 从数据上能清晰的表明，它的成长发展到顶峰，直至衰落。 分界线就在2000年的秋天，数据线整体是个俯冲的姿态，不是断崖式的。 这说明它的衰落并非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不可能抗力的情况，纯属效益不行了，一日差过一日。 按照正统思维来看，这是外部销售渠道出了问题。 简单点来说，就是货卖不出去了。 到底是产品质量问题，还是价格贵了，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不清楚。 凯美陶瓷的外部竞争者是个什么状态呢？ 不清楚。 企业的管理层有没有贪腐的情况呢？ 还是不清楚。 在这期间，凯美陶瓷的管理层，到底做过什么决策呢？ 从资料上看，是没有的。 唯一做的事，就是从银行贷款维持，不断地贷款。 难怪蒋沁看了眼这凯美陶瓷的资料，直接就扔到了一边。 还真是范蠡来了，都要亏到裤衩都没有。 “呼”，叶川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看来仅凭一腔热血来做事，是远远不够的。 陶瓷地砖他不熟悉，甚至质量好坏的标准是什么都弄不清楚，看来当初的想法的确是草率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尤其是涉及到具体的产品。 销售是最大的难点。 但要制定销售计划，首先你得熟悉产品在同类产品中的优势和劣势吧。 “通过电话网络就能做事嘛！” 想起当初洪七的这句话，叶川就想骂人。 上次和李心霜市长谈的想，将企业核心业务分割打包，再招募专业团队的这一策略，能有效的化解企业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 销售团队已经招募到位，且正在工作，但成绩短时间难出。 丢失的市场要重新捡起来，比开拓新的市场还费劲。 要复工复产，要盘活整个凯美陶瓷，最关键的还是销售。管理制度改革，技术创新什么的都要靠后。 改变，永远要在最好的时机去做。 资料上有现在招募的这销售团队的信息，叶川在电脑上，搜索着这个名叫“金策”的销售团队。 互联网时代，假如在网络上都没个信息，那得有多跟不上时代啊。 还好，网络上有这个“金策”团队的详细信息，还是有过不少成功的案例。 从他们做过的案例上看，马马虎虎。 叶川没看出这团队有多高明，但也没看出有明显的问题，中规中矩吧。 打开川南市的本地论坛，搜索凯美陶瓷，一连串的帖子。 从帖子发布的时间来看，也能反应出它由盛转衰的脉络。 从最开始的争先恐后的咨询如何才能去凯美陶瓷上班，到最后的谩骂，再到现在的希望它能复工复产。 凯美之所以走下坡路，网上总结的各种原因都有。 有说是产品过时，跟不上潮流的。 有说产品性价比不高的，某某牌子的怎么怎么好。 有说管理层之间相互争权，无心经营的。 甚至还有人说，某某管理人员跟着小姨子跑了的。 。。。。。。 种种原因，不一而足。 叶川看到的是，当地人对它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停工半年多后，近期有复工复产的消息传出，大家也都在期盼。 “是该出手，好好整顿一下了，它毕竟曾是我市的骄傲”，之类的留言很多。 凯美陶瓷能再度活过来，受惠的肯定是川南市的本地人。 能在家门口把钱赚到，谁愿意抛妻弃子，背井离乡的去打工啊。 查资料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深夜。 看来回不了学校了，还是就在公司的休息室对付一晚吧。 走出房间准备洗漱睡觉，看见沐玲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刚想上前，发现已经熄灯了，看来她今天也就在公司住下了。 她办公室内配有独立的休息室，设施都很完备，居住肯定没问题。 况且她一直有住公司的习惯。 叶川躺在床上，给她发了个短信：“谢谢，辛苦了。” “知道就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沐玲起床时，发现叶川已经离去。 是了，今天是周一，他得回校上课。 想起他一天风风火火的忙这忙那，现在又想插手凯美陶瓷这样的事，不由得苦笑。 “生产队的驴，都没他忙。” 第265章 阴谋 游戏厅的环境十分嘈杂，叫喊声，欢呼声，懊恼声。 烟味，方便面味，脚臭味混杂在一起。 仿佛不这样，就失了灵魂一般。 张家伟掀开游戏厅大门蓝色门帘，走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室外新鲜空气。 拍了拍鼓鼓的裤包，今天又赢了700块，可得顶他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回头望了望游戏厅，暗叫一声：“爽”。 他是附近一所高职学校的学生，这是第二次来这家游戏厅玩。 说来也巧，上次他一个人在外溜达，突然下起了大雨，只得躲在街边的屋檐下。 发现这原来是家游戏厅，掀开门帘一看，哇，喧嚣热闹的气氛很快就吸引到了他。 反正现在雨下得大，又走不了，索性进去转转。 他从小就喜欢玩游戏机，当然不想错过。 游戏厅中人不少，大厅的几台“拳皇”的游戏机，围了很多人。 看来是玩不成了，也不知道排队要多久，就算排到队了，你确定你玩得到？ 随意在大厅里溜达着，除了“98拳皇”，很多游戏他已经看不上了，毕竟都快毕业上班了。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一间小房间。 房间内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吗的，终于红了一把大的了，赚了2000多。” “2000多？” 什么游戏能赚这么多钱啊。 就这一句话，张家伟走进了小房间，开始围观了起来。 “小伙子，这是水果机，玩玩？”旁边一位50多岁的胖大叔，递了根烟给他。 他犹豫了下后，还是接过了烟，但夹在手中没点燃。 胖大叔笑笑，也并不在意。 看着看着，张家伟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裤中的那张一百块。 犹豫再三后，还是将这一百块换成了分，开始压了起来。 刚开始，他小小的压，过程有赢有输。 瞧准时机，他押了一把大的，最终赢了400多。 在胖大叔和周围人的祝贺下，他顺利的换到了赢来的钱。 将钱紧紧地拽在手中，伸进裤兜里藏着。 此刻就算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也想走人了。 出了游戏室，外面的雨下得小了一些，张家伟激动的在雨中飞奔回学校。 冷静下来的他也时常在想，这毕竟是赌博，自己赢钱会不会是老板下的饵呢？ 但回想起最后一把自己瞧准的时机，又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尝到甜头的张家伟，理智告诉他见好就收，不能再去了，可心犹如猫扰心一般。 今天，他自己说服了自己，只带100块去，输了就算了。 “嘿嘿，又赢了700多，我就是天才。是下的饵又怎么样，把饵吃了，把钩子给你丢回去，哈哈。” 张家伟独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得意洋洋。 殊不知，他的身后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嘴角露出阴恻的笑容。 胖老板收回注视张家伟的视线，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麻三。 “麻总，上次你说的那事，我准备收网了。” “好，等你好消息，合作愉快。” 麻三高兴的说道。 前段时间有点事，找开游戏厅的“胖九点”谈事，正碰见胖九点“撒窝子”。 “这小子是附近的学生，我准备让他赢两回再收。” 因此，麻三对瘦瘦高高，麻秆身材一样的张家伟有点印象。 后来，在跟叶川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麻秆”居然和叶川在一起喝酒。 这真是想要睡觉，就碰到枕头。 麻三迅速的开始调整计划，一个以“麻秆”张家伟为导火线的全新方案就出炉了。 。。。。。。。。。。。。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不管你躲得有多好，有些破事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找上你。 就像开车上路，你不犯错，不代表别人不犯错。 因此，任何时候，都要谨慎驾驶。 麻三这几天忙得飞起，上次设计的局没有奏效。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脸红，太过简单粗糙了。 小学生级别的，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局。 因为局，是要将目标猎物套进局中，而不是取决于猎物愿不愿意进局。 看来这么些年，真的是太顺了，吃饭的家伙都弄得这么粗制滥造的。 这次他需要精心布置，调兵遣将。 颇有木兰从军前夕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的那种劲头。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一个契机了。 只要胖九点拿捏住那个“麻秆”张家伟，就可以发动了。 。。。。。。。。。。。。 一连几天，叶川都在消化凯美陶瓷的各种资料。 为此，他还专门找了很多关于陶瓷方面的专业资料，但是还不够。 要想深度了解陶瓷工艺，还得需要请教专业人士。 这个专业现在大多设在专科或高职，又在刘风的帮助下，结识了其他学校学习陶瓷制造工艺的学生。 年轻人在一起，吃几顿饭，喝几场酒，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通过这些学生，加上凯美陶瓷的相关资料，叶川总算是对这个东西有了相对具体的认识。 沐玲和管伟蒋沁他们，也从商业市场的角度，研究了几套盘活的可行性方案，尽可能的为他提供商业知识。 同时，他在网络中，查询整个陶瓷行业的现状，找专业人士的行业分析。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这话永不过时。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 如果说谁对凯美陶瓷的情况最清楚，那肯定是凯美员工。 在本地论坛中，叶川收集到了不少凯美员工的意见和建议。 只是这些心声都藏在了调侃或谩骂中，得去仔细甄别，特别耗时。 沐玲戏称他比生产队的驴都忙，叶川也是苦笑，还真有点。 但做这些并不是白做，他也在心中谋划，一旦决定参与期望得到什么。 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吃喝拉撒都得花钱。 情怀当不了饭吃，几张奖状锦旗也无法落实到物质上。 不管是洪七出的题，还是什么锻炼能力之类，那都是虚的。 必须落到实处上，那就是有什么好处，能得多少钱。 还是那句话：法不轻传，道不贱卖。 资料搜集整理了一段时间，叶川在心中有了个大致的思路后，立即将其付诸文字。 当整改方案写下来后，很多未曾考虑到的问题又相继被发现。 那就反复修改，反复完善。 当他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拿着手中的方案稿，直接拨通了李心霜市长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女秘书，可惜李市长在开会。 这让此刻踌躇满志的叶川，有些泄气。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挑人家开会的时候打。 第266章 玩的心跳? 麻三这种人，之所以能在底层混得风生水起， 靠的就是手段狠，心眼坏。 用计的最高境界，要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麻三当然到不了这种高度，他本质就是个多看了几本书，多长了些心机的烂仔。 但他也尽力的将事情做得不露痕迹，至少看起来没有人为的刻意安排。 现在就等“胖九点”那边了，对此，麻三相当放心。 “胖九点”就是吃这碗饭的，现在和他合作，凭白多了一笔收益。 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 。。。。。。。。。。。。 叶川没有打通李市长的电话，却等来了刘风的电话。 “出来，聚聚，你不是还要找陶瓷工艺专业的学生吗。今天校外有个朋友今天来找我了，他还认识不少，索性让他都叫出来，你们好交流交流。反正要请他喝酒的，多几个也没什么。” “谢谢，晚上在哪？”叶川一听，心中一暖。 “你我兄弟，说什么谢，见外了，晚上六点老地方。” 待在寝室，接近六点，叶川这才简单收拾了下。 刚要出门时，又从柜子里拿了点现金。 人家刘风帮忙，饭钱他还是该找个机会去结了，尽管这点钱都不会计较，但朋友间这样才处得长久。 到了他们经常聚会的大排档，刘风和他朋友已经坐了大半个包间了，有七八个吧。 只是他的女神，汤语不在。 刘风这人是面粗心细，有些场合他是不会带出来的，尽管他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和汤语待在一起。 心中的宝贝，肯定不会轻易示人的。 “各位师兄，大家好。”叶川笑着朝几人都打了个招呼。 在蜀城周边，陌生人打招呼，一般都以“师兄”相称。应用很广，并不局限于学生群体。 哟，还有熟面孔呢。 个子高高瘦瘦像“麻杆”一样，名字好像叫张家伟的，记得上次也在吧。 可能这两批人的朋友有交集吧，学陶瓷工艺的，也就这么些人。 叶川是想通过这些学生，结识到这个专业的老师。 “叶川，我哥们，全国状元。他有点问题想咨询大家，都有数的吧。”刘风大大咧咧的道 对这些高职大专的学生来说，清北大学那可是所有学生心中的圣地。 现在这学校的状元学生，居然要请教他们一些知识，不由得有些拘谨起来。 “术业有专攻，我就是想了解一些陶瓷方面的东西，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叶川这样一说，气氛似乎又轻松了起来。 哦，原来是玩泥巴啊，这就没什么了。 什么经典力学，量子力学，空气动力学，恩格尔系数什么的咱不懂，但这陶瓷嘛，拉坯、造型、纹样等等，肯定是能说上一二的。 于是，纷纷开口谈了起来。 你请我们来喝酒，这酒不白喝吧。 叶川不懂的就问，是真学，这也让这些高职大专的学生，有了荣耀感。 酒菜上桌，气氛瞬间就起来了。 一群小男人，几杯酒下肚，兄弟，哥们已经相互叫开了。 叶川也顺利的得到了他们老师的联系方式。 张家伟频频举杯，敬刘风和叶川，他是真高兴。 以前的日子，下课后整日无所事事，不是上网就是街上瞎溜达。 想找个女朋友嘛，奈何他学校女生确实太少。 僧多粥少，哪轮得到“麻杆”一样的他啊。 寝室的人基本也和他差不多，闷。 可这段时间，他似乎转运了。 不仅去游戏厅赢钱了，现在更有最高学府的状元学生请自己喝酒，请教知识。 他为这样的转变感到由衷的满意，现在每天的日子都充满着喜悦。 他相信毕业后，一定会大有前途的，也不看看他现在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 就是嘛，风水就该轮流转，给我往死里转。 饭局持续到晚上8点多就散了，他们不像刘风和叶川，学校离得还有些远。 况且刘风也得去陪他的女神汤语转操场了。 回到自己学校的张家伟，看了看时间才不到9点，这个时候回寝室睡觉是不是太早了啊，要不，再去游戏厅玩玩。 这个念头一出，就再也遏制不住，游戏厅里的中了赢钱的刺激画面，在他脑中不断冲刷着。 在酒精的刺激下，神经异常兴奋，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游戏厅的方向走去。 “咦，张家伟，去哪啊。”同行的同学纳闷道。 “你们先回去，喝了酒我去转转，顺便买点东西。” 随便敷衍了几句后，脚步开始加快。 到了游戏厅，还是换了一百块的分。 按照他自己用智慧总结出来的公式，开始投注了起来。 一连输了几把，一百块的分，很快就没了。 张家伟摸着脑袋，纳闷着想：“见鬼了，难道是程序换了？对，一定是这样。我得先观察观察。” 在看了旁边人玩了一会后，他笑了。 万变不离其宗嘛。 “老板，上分。”他又换了100块的分。 这次他换了思路压，果然，连中两把。 可惜好景不长，又连输几把，连前面赢的也全都输光了。 “老板，再上分。” 这时的张家伟没有刚才的耐心了，心中只想把输掉的赢回来。 第三个100块，不到10分钟又输光了。 他懊恼的直跺脚，他今天就带了500元，就剩下最后的200了。 要不，走？ 要走的念头一兴起，立马就被掐断了，都输了300了，走什么走？ “老板，再上200的分。” 这次，他小心翼翼的压着，但200的分还是给输掉了大半。 看着机器中仅剩下的60元的分，咬牙全压了。 机器响起了让人愉悦的音乐声。 中了！ 中了！ 张家伟笑了，输掉的全回来了，还略有小赢。 就算你再难，一样难逃小哥的这头脑，这不还是赢了嘛。 真刺激！· 玩的就是心跳。 “老板，下分。” 张家伟拿着钱，笑着离开了游戏厅。 门口的老板“胖九点”看见这一幕，也笑了。 他知道这小子入局了。 有拉扯感的游戏，才真让人着迷呢。 明天开始，可以收割了。 第267章 达者，兼济天下 在回去的路上，张家伟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今晚尽管没赢多少钱，但过程实在是惊险刺激。 500块都要光了，最后一把逆风翻盘。 这样的经历，比前两次赢多钱后，不知爽多少倍。 这种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同时，他也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清晰的认识。 什么程序嘛，随便老板你怎么调。 有山就有路，怎么调我怎么赢，就这么简单。 一次两次赢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运气好而已。 可接连三次都赢，尤其是今晚，这可就不能归结于运气了。 张家伟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好运已经来了。 俗话不是说了吗，鸿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呵，这老板，看着牛高马大的，但还是太年轻啊，明天必须再去给他上一课。 倘若张家伟有朋友或亲人在身边，能发现他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制止的。 可惜，他性格本就有些内向。高高廋廋的“麻杆”一样的身材，多少让他有些自卑，自然没有向他人分享喜悦或悲伤的习惯。 。。。。。。。。。。。。 在陶瓷工艺专业学生的讲解下，叶川又跑到图书馆查询陶瓷工艺的相关资料，两相印证，对这个领域的知识，在迅速的完善。 陶瓷地砖瓷砖，甚至是水泥，这个领域，说穿了，工艺才是最主要的。 熟手老师傅，可能文化水平不怎么高，但不可或缺。 这样看来，凯美陶瓷那几千名员工，也并非全是负担。 其实，人力资源，本来就是一种资本。 正思考着，就等来了李心霜市长秘书的电话。 快步出了图书馆，接起了电话。 “叶川，李市长需要和你通话。” “是，我现在有空。”叶川当即答道，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等了几天，终于还是等来了电话，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可能现在的状态没有第一次打电话那么好了。 “叶川，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是准备为家乡的企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了吧。”李市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有感染力，仿佛有一种调动你积极性的魔力一般。 “李市长好，我只是有点想法，想和您沟通一下。说是做贡献，那就太夸张了，我就一学生，考试成绩好点的学生而已。”叶川谦虚的说道。 “你是谦虚过头了，这可不好。我们做事本就该当仁不让，尤其是涉及到众多群众利益的时候。况且，自你提过建议后，我就没把你简单的当成一个学生来看。” 自己的能力能得到李市长的认同，叶川心中还是很激动的，甚至凭空生出一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这可不太妙。 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别飘了。 “市长，凯美陶瓷有到过国内知名陶瓷生产地去参观考察过么？” “怎么没有，去过好多次。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搞成旅游团观光了。不过这批尸位素餐的管理者，都已经下了。有些位置，无功就是过。” 呵呵，李市长似乎对上任企业的管理者的成绩，很有些不满意。 叶川将这段时间了解到的情况，挑着主要的和李市长谈了。 凯美陶瓷现有的产品，从外观以及设计上，似乎已经跟不上主流的市场了，外销的可能性暂时没有。 “外销现在不行，以后一定可以。凯美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复工复产，在本地及周边重新恢复销售渠道。。。。。。” 听着李市长侃侃而谈，叶川就知道，她在凯美陶瓷上花费的心思，肯定不少。 一个市每天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啊，她还能对一个企业保持这样关注，甚至细致到一些数据都还记得，很了不起。 同时，从侧面也能反应出，凯美陶瓷的情况，的确很糟糕。 如此糟糕的情况，自己能搞定么？ “叶川，假如最终你真参与进来了，请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去做事，川南市本就不是发达地区，凯美陶瓷说大了，关系到市里的经济发展。说得再小，也涉及到几千名职工的生活。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有多大能力干多大事，你是我川南市土生土长的骄子，你不上谁上。谁不说自己家乡好啊，谁不为自己家乡做贡献啊。 武侠小说中不也说过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李心霜市长的话，点燃了叶川那颗年轻躁动的心。 有心是有心，但这个报酬呢？ 李心霜市长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马上就在电话中说道：“叶川，只要你参与进来，就该有薪水。事成后我们该付出的报酬，也一定会准时到位的，我这个市长还能诓你这个学生不成？” “不花钱的东西，大家也不敢用，呵呵。我相信您。” “相信我？就因为两年前在停车场给你的那一百元小费？不，不，不，这个事情不是相不相信我的问题，而是你付出了劳动，就该赚取报酬。我会以法律文书的形式，将包含拟定的报酬和聘用合同给你寄来，你签字后寄回即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川还能说什么。 “叶川，请记住：达者，兼济天下。” 结束通话后，叶川随意走在校园中，思考着李市长的话。 人生成就事业，本就要做很多看似与己无关的事。 这可不是“圣母”心。 难道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的就事不做，有责任的事情就推托，那你还想还成个什么事啊。 放弃责任的同时，可也放弃了权力。 比如说你上班，假如你只关心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发工资，那你永远在期盼那点工资。 或许有人会说，老板给的那点工资，就只能让我做这点事。要是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要精通，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但你给老板打工，难道就一直打工下去？ 难道不偷点师，学点艺什么的？ 拒绝事情，其实就是在拒绝自己在这个社会的权力，尤其是现在经济发展大潮的背景下。 好男儿，当弄潮儿。 第268章 你是那道符 有人追求三餐温饱，有人追求富足小康，有人追求声色犬马。 也一定有人追求平平淡淡。 在这一刻，叶川的心中念头无比通达，自己就是要做事。 个人在社会中的权力以及价值，都是通过做事来体现的。 以事润身，这很好。 现在有事摆在自己面前，哪有推掉的道理。 就算事情难了点，那又如何。 没难度的事，一般人都能做，做起还有什么劲。 干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全力以赴吧。 首先，云凌投资的几位商界专业人士，他都要去取经。 尽管他有点信心，但现成的资源肯定要用的。 “沁姐，我就想试试，你是我师傅，你得帮我啊。” “从纯商业角度上看，你这这是冲动，说你头铁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蒋沁很有些无奈的叹道。 她很喜欢叶川这个小伙子，很不希望他趟凯美陶瓷这趟浑水。 “就算是失败了，不也有教训了么。师傅教导，不仅要教好的经验，教训也不能少哦。”叶川俏皮的说道。 这倒也是，教训给人的成长或许更多。 假如叶川是个她眼中听话的孩子，那么他的成就天花板就低。 像她一样，此生是无法做到商界大佬的，因为太过精确、冷静。 能成为商界巨鳄的人，都是能把握时代大势的，甚至带点不可理喻的疯狂。 而大势，从来就不是精确的。 哎，蒋沁长出了一口气。 望着眼前的叶川，久久无语。 “客观上来讲，要盘活凯美陶瓷，很难。不是难在它的负债，也不是难在前景，而是内部关系。你能想到分割业务，分别打包招募专业团队，这招很好的打乱了内部的权力结构，有利于后续事务的展开。 这些是我整理的资料，你拿去好好消化，有疑问我们再谈。 真搞不懂，你一个学生，你们市长怎么会把你看得这么重。”蒋沁摇摇头道。 看着叶川离去的背影，她突然一愣，自己不一样陪着他在瞎胡闹吗。 很多商业人士，心中只有利益得失。 不错，这是作为一个商人的素养，一切以利益为导向。就像自己，心中有个准绳，做事前都会不自觉的参考着这根准绳，甚至有些公式化。 但正因有了利益的这根准绳，她的一切商业手段，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也是她将自己的人生，定义为一个金牌打工人，而不是一个创业者的原因。 非不想，实不能也。 将和帅，需要的能力构成，是不一样的。 但叶川他逻辑思维很强，学习和变通能力都很强，尽管现在还稍显青涩。 更可贵的是，他的不少选择中，都包含有感情的因素。 现代商业很多东西都可以数据化，唯有感情因素是算不了的。 这也正是整个云凌的人，都喜欢和他接触的原因。 看似不理智，其实符合大道。 大商之道，利国利民。 就像这次凯美陶瓷一样，精明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但他偏偏就想向前凑。 假如真如他所愿，成功将那凯美陶瓷盘活了，收获绝对大得惊人，也不仅仅只是金钱。 既然这小子有一飞冲天的潜质，自己理当添把柴。 一念至此，蒋沁又拿出了备份的凯美陶瓷的资料，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叶川当然不知道蒋沁心中所想，此刻他正在管伟的办公室，天南地北的侃着。 管伟从事投资行业十多年，经历过很多企业工厂，见过的实例比谁都多。一些和凯美陶瓷相似的企业案例，他像酒桌聊天一样，娓娓道出。 它们遇到了怎么样的困境，这些困境是怎么形成的，管理者又采取了哪些补救手段。哪些手段奏效了，哪些手段又凉得透透的。 叶川受益匪浅。 成功的方式多种多样，失败的案例，总是逃不过那几个主要问题没解决好。 管伟没有教他具体该怎么做，但这些案例就是最好的教训。 最后，叶川从管伟处拿到他这么些年经手的典型案例，都是心血啊。 “看来你取经去了，收获如何呢？” 沐玲肯定知道叶川肯定是要请教蒋沁和管伟的，别看这小子骨子里傲，但说到学本事，那是一点脸都不要的。 这是优秀的品质，就该不耻下问。 但请教的是那凯美陶瓷的事情，她心情就有些梗了。 “很好。” “别太盲目乐观，那企业不是几个人出几个主意就能搞定的。”沐玲还是再三告诫道。 不同于蒋沁那样的纯商业人士，着眼点基本在商业，沐玲更看重这类企业中权利与利益的纠葛。 这有点像劝架，蒋沁关心如何才能将双方分开。而沐玲更关心劝架的人，会不会受到打架双方的攻击，能否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宁可做不成，也绝对不掉坑里，不会让你担心的。” 叶川赶紧喊口号，表决心。 “谁担心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都强大到可怕了。” “强大到可怕？我有那么狂么？我很低调的好吧。”叶川好笑的说着。 “不强大到可怕，你一个学生，就敢涉足这类事务？看来你那点矜持，全靠你没时间折腾来维系着。还好，学生身份就是一道符，镇住了你那颗上窜下跳的心。” 从这语气就知道，沐玲对他插手凯美陶瓷的事务，还是很不满啊。 “你才是那道符。” 叶川的这句话，瞬间击中了沐玲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悄然滋长。 在门外的吴宇书恰巧听到最后这几句话，嘿嘿傻笑。 谁说学霸不会撩人啊？ 谁说的，站出来，看我打你脸不。 人家学霸撩的妹，可不是一般人。 不像咱们，撩女孩都是先解决量的问题，再解决质的问题。 沐玲的脸蛋有些红，微微低下了头。 好机会！ 他刚想大胆一回，却发现吴宇书这货一脸傻笑的站在门口。 “咦，吴总，有事？”叶川没好气的说道。 “没，没事，只是想叫你喝酒的。” “哦，我一般不和眼力劲不好的人喝酒。” “。。。。。。” 第269章 赌徒的末路 “继续，继续，你们继续。” 吴宇书除了落荒而逃，他还能怎么的？ 不仅叶川对他没个好脸色，沐大小姐更是脸色不善。 我很无辜好吧。 无故撞见人家小青年谈恋爱，但这不是凑巧么，又不是专程跑来接你们撒“狗粮”的。 经过这么一打岔，刚才的气氛全没了，叶川和沐玲还是有些尴尬的。 “那个，我先回学校了。” 望着叶川离去的背影，沐玲长松了一口气，“你是那道符！”这句话一直在她心中反复琢磨。 当感情来时，什么矜持，什么定力？ 即便是蒋沁，保不准也会遇到克制她冷静的一款男士。 像网络上的知名刑侦作家，写出了逻辑缜密，拍案叫绝的高智商犯罪书，但也自曝曾在社会上被骗过两次。 。。。。。。。。。。。。 张家伟最近一直沉浸在赢钱的喜悦中。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可不能每天都去，陈刀仔用20块赢3700万，那也只能在电影中。 每天都去赢人家，多不好意思啊。最起码，你得让人家老板回回血嘛。 当然，他还可以去其他场子赢。 但这想法一出来，张家伟立马就否决了。 其他场子正不正规，赢到的钱能否带走不说，和赌沾点边的东西，都和运气有点关系。 他现在就喜欢在胖老板这间场子，说明这的风水旺他，去别处不找不痛快么？ 按计划，每周去两次的。可仅仅只过了两天，他就憋不住了。 下午上完课后，一个人悄悄出了学校，直奔游戏厅。 一进游戏厅，闻着污浊的空气，躁动的心反而安定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愉悦了起来。 换了200元的分，直接在机器上押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200块就输光了。 张家伟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悠闲的抽了起来。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他不慌，一点都不慌。 这才哪到哪嘛，不输点怎么赢嘛。 “老板，再换300。” 看准时机，张家伟押了一把，赢回来了接近100，不由得惬意的笑了起来。 又玩了接近一个小时，一直赢赢输输。 换的300块的分，依旧是300左右。 假如他能出门看看天色，发现晚了回去了，可能就没以后的事了。 可惜，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机器，研究着似有似无的规律。 “妥了。”门外的胖老板看见这一幕，就知道事成了。 不大一会，张家伟再也笑不出来了，脑门也开始冒汗，手也不自主的捏成了拳头，300块的分，只剩下不足100了。 “赢了会所嫩模，输了工地干活。”房间内一直有人叫喊着这句话。 结局当然是，有人欢呼有人骂娘。 张家伟也将剩下的分，全部押了出去。 梭哈了！ 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屏幕。 让人愉悦的音乐声没有响起，张家伟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 输了。 输了500。 哎，没钱了。 头脑有些空白的他，一步步走出了游戏厅。 要不，再回去拿钱回来翻本？ 犹豫时下意识的双手插兜，手接触到了纸张一类的东西。 木然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几十块零钱。 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又冲进了游戏厅。 “老板，换点分。” “换多少？”胖九点立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嗯，换38分吧。”张家伟数了数手中的钱道。 “小伙子，今天钱没带够？我们这都是50块起换的，这也是这行的规矩。尽管你是我的老顾客，但规矩没法变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下次带够钱再来玩吧，玩得也有底气些，是吧。” 胖九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如些，脸上也是一副和善的表情。 可输上头的张家伟，只觉得这胖老板是故意在刁难自己，50块就换，38块就不换，这是什么道理嘛，屁的规矩。 难道是这机器程序马上要变了？ 该赢了？ 一定是这样的。 一念至此，张家伟直接出了游戏厅。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学校，拿上了自己所有的钱，大概一千左右，又跑回了游戏厅。 一来一回，这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缓后，又钻进了水果机的房间。 今晚，已经上头了的张家伟又“酣战”了两个多小时。 没有等来逆风翻盘，反而是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甚至最后的那38元零钱，胖老板也和善的给他还了，也输了。 “小伙，今天运气不好啊，改天再玩吧。这输输赢赢很正常，有赌未算输嘛，三十年。。。。。。” 张家伟没有理会胖老板，头脑彻底一片空白的离开了游戏厅。 不知道怎么走回的宿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着神。 怎么办？他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张家伟，周六晚上，那个清北大学的叶川他们，又请咱们吃饭，你去不？” 他现在哪有心思搞这些社交啊，满脑子都还沉浸在今晚为何输钱的郁闷中。 “到时候再看吧。” 随便敷衍了一句，翻过身准备睡去，只是脑中一直回旋着胖老板的那句“有赌不算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人一直在河西啊。” 。。。。。。。。。。。。 每天早上人们的精神状态，可以真实反应出最近的生活是否美满。 像早上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不少脸色蜡黄，甚至有眼袋和黑眼圈，“班味”都很重。 这就是疲惫和对未来缺少期待的表现。 施仁成尽管每天都上班，但脸上丝毫没有“班味”，看来事业发展良好的老板和打工族，天壤之别啊。 早上8点，施仁成准时到了公司，满面春风，可以看出他最近心情一定不错。 是啊，最近和他的女神小蛮，那是进展飞速，除了最后一步没完成，搂搂抱抱那是很自然的。 当然，是在没人的时候。 不过，这对家教很严的小蛮，已经很难得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头望了望身后新买的白色雪佛兰，竟然也是那么的顺眼。 家里人对此相当看好，连连称他有本事，并有意再划几间场子给他打理。 要知道，施家尽管场子多，但人也多。 其他的不管，娶到小蛮，施家才能他说了算。 回到办公室，先是琢磨了下今日的工作，然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麻三。 “麻三，事情进展如何了？” “施总，一周内准收网。” “好，我只看结果。” “我办事，您放心。” 结束和麻三的通话，施仁成惬意的将脚搭在办公桌上，开始和女神聊起天来。 “亲爱的女神，起床了没呢，今天天气不错哦。” 第270章 甩套 李心霜市长的动作很快，不久，叶川就收到了凯美陶瓷的聘书。 每月的工资，比照凯美陶瓷效益好时的中层管理人员的薪资。 此外，当凯美陶瓷的效益开始收支平衡时，一次性奖励人民币200万元。 当凯美陶瓷开始盈利时，按照盈利额的1%作为叶川的奖金，持续三年，但最高不超过1000万元。 只是大部分的收益，需要在盘活凯美陶瓷的条件下，才能拿到。 从合同可以看出，李市长代表政府，可以说是对叶川表示出了极大的诚意。 在给沐玲及云凌投资的专业法务看过没问题后，叶川爽快的签了字。 当然，正式的相关法律文书，还要叶川当面去政府再签一次。 到此，叶川正式介入凯美陶瓷的自救之路。 纵观每个牛叉人物，其人生轨迹总有那么关键的一两个转折点，然后直接一个华丽的转身，惊艳世人。 很多人就在苦苦追寻着那人生的转折点，终其一生而不可得。 为何有人能寻找到，有人就是寻找不到呢？ 叶川思索过这个问题，也曾和沐玲探讨过这个问题，寝室夜话时，也多次讨论过这个问题。 或归结于时运，或归结于个人素质，很多人偏向于认知和抓住机遇的能力。 但当人没上位前，认知即便是高，又能高到哪去？ 叶川隐隐觉得，这个问题或许玄学，但肯定与选择有关。 当不符合自己取向时，哪怕机会再大，人还是会下意识的拒绝。 这才是他介入凯美陶瓷的事务的根本原因。 洪七激将，市长邀请，这些原因或许有，但都是次要的。 凯美陶瓷，是叶川人生中，遇到的最困难的一件事。 其困难程度之大，涉及的事务之广泛，都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也正因如此，才激起了他心中强烈的征服欲。 至于他还是个学生，这些都不重要。 就像洪七说的那样，毕业后上班做事，那是普通人。 而强悍的人生，从来就不需要解释，更不会自我禁锢于世俗的各种条条框框。 假如能将凯美陶瓷的这事办妥，人生或许将进入一个关键的转折点。 为此，他也是全力以赴。 除了研究企业管理以及市场营销外，他还深入的了解了整个陶瓷行业，甚至细化到陶瓷的生产工艺。 要想人前显贵，先要人后遭罪。 哎，这周末，又到了和那帮陶瓷工艺的学生交流的时间了。 大学生之间的交流，除了饭桌，还能找到更好的场合吗？ 难道找间教室，像上课一样讨论？ 那肯定没一个愿意来。 就像那个高职的张家伟一样，平时闷闷的，几棍子打不出几句话来。但两杯酒下去，说得头头是道。 。。。。。。。。。。。。 一晚上昏昏睡去的张家伟，早上被同学洗漱声吵醒，无奈只得爬起来上课。 肚中饿得慌，这才记得上顿还是昨天中午吃的。 坚持到了放学，这才鼓起勇气给家中打去了电话。 “妈，学校近期要买点学习资料，需要缴费500元。” “伟儿，怎么又要缴费了，哎。没事，等我把家里的玉米拿去卖了给你寄来。。。。。。” 挂了电话，张家伟满脸通红。 新学年才缴过学费不久，家里还是东拼西凑的，现在的确是没钱。 但没办法啊，向同学借又开不了口。 况且都是学生，借又能借到多少呢？和他稍微熟悉的几个，也经常缺生活费呢。 懊恼着走进食堂，才想起自己的饭卡中好像没钱了，悄悄在一个食堂没人的窗口，将饭卡插进去。 显示：余额0.4元。 这还吃个什么饭，只能买一个馒头。 转身想要回寝室，但确实饿得不行了。厚着脸皮在食堂中搜寻认识的同学，准备混一顿先。 下午下课后，张家伟就取到了家中寄来的500块钱。 一个人躺在寝室的床上，看着崭新的五张百元大钞，心中百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几麻袋玉米换来的。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他恨昨天输掉的那接近2000块钱。 2000块啊，那得多少斤玉米啊。 回想起昨晚的输钱场景，不甘，愤怒充斥心间。 一下就翻身起来，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在做着心理斗争。 干他nnd！ 迅速出了寝室，在路过食堂时，又跑进去充了100元的饭卡。 这能保证他短时间内不会饿肚子。 解决了“后顾之忧”，张家伟再没有任何负担，准备“复仇”。 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游戏厅时，老板胖九点阴笑着来到办公室，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麻三。 “麻总，鱼儿上钩了。” “好的，我马上到。”麻三兴奋着答道。 在麻三针对叶川的计划里，无论如何设计，始终缺乏一个中间人物，将局和那个叶川联系起来。 没有纽带，做起事来就很生硬，且风险极大。 朗朗乾坤，不可能大街上直接绑人吧，那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只有对和叶川有交集的人下手，才有可能将他套进去。 但经过半个月的观察，这个叶川人际关系很简单，除了学校就是云凌投资公，他也很少和同学在一起出校。 倒是见过他和云凌投资公司的人一起过，但都是老板高管一类的。这类人对他麻三来说，实在是超纲了。 唯有偶然撞见的那个“麻杆”身材的高职学生。 当麻三赶到游戏厅时，那个“麻杆”一样的学生，已经输得精光了，还倒欠老板胖九点五百块。 呵，这胖九点，净赚些烂钱。 尽管是五十步笑百步，但这不影响他麻三内心的鄙视。 学生的生活费都坑，脚底流脓，头上长疮，简直坏透了。 张家伟现在是面如死灰，哪还有”复仇”的心思，只希望能离开这个恶魔一般的地方。 但是不行啊，刚他将带来的400块又输完了。眼看机器的程序马上就到他熟悉的轨道了，可惜已经没钱押注了，懊恼得大叫。 不知什么时候，胖老板却来到了他身边和善的道：“哟，看这样子是时候翻本了，看你小伙子人也不错，借你500吧，但你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么？” 极度上头的张家伟，现在只要有钱下注，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掏出身上的证件就做了抵押。 半小时，又输光了。 “老，老板，我没钱了。欠你那500块等我凑到钱了，就来还你啊。我先走了。” “慢着！” 第271章 进套 “慢着。” 刚要出门的张家伟一惊道：“老，老板，还有事么？” “小伙子，输了这么多，这么走了甘心么？” 胖九点那胖胖的圆脸，和善的笑容，诚恳的话语，都让张家伟有些心酸。 这是老板都可怜自己输得惨了啊。 “输了就是输了，我也没钱了，不甘心又能如何？” 果然，赌徒都是不甘心的，一般都会赌到山穷水尽才不得不罢手的。 嘿嘿，这正好。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人天天输啊。还是那句话：有赌未算输。” 胖九点说完，一把拉过旁边的麻三道：“三哥是专门借钱给有需要的人的，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手续费而已，小兄弟你考虑下。” 张家伟一惊，放水？ 这不就是号称“高炮”的高利贷么。 忙推辞道：“不行，不行，我只是个学生，没钱的。” 他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一旦沾上高利贷，是个什么后果。 胖九点掏出一支烟递给张家伟，亲自给他点上：“小伙子，你是文化人应该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好的，得看掌握在谁的手里不是？高利贷是不好的，但这也分情况。假如你借来泡妞，显摆，那肯定不好。假如是短期周转为了赚钱呢。。。。。。” 胖九点的话，很好的诠释了：语言，才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 麻三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心底直暗呼：“卧槽，卧槽，泥码这操作，搞得老子都想贷点钱出来做事了。” 尽管看不起这个胖九点干的这营生，但他这张嘴皮子还真是利索，洗脑洗得很成功啊。 “输了怎么办？我拿什么还？” 尽管张家伟很是动心，但毕竟还是学生，不是不出门的莽汉，还是知道后果的。 胖九点听他这么说，胸有成竹道：“输，还是赢，都是一半的概率。用这一半的概率去搏一搏，不值得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 张家伟脸色阴晴不定。 “况且，就算输了，我可以考虑让你来我店打工还嘛，多大点事？” 张家伟心中一动，赶紧问道：“当真？” “肯定是真的，我支楞这场子这么多年，口碑可一直在的。” 见他还是有些犹豫，胖九点接着又开口说道：“就算我不催你还借我的500，你现在回去，还能生活多久？难道去找同学朋友借，还是继续编理由再去骗父母的血汗钱？男人嘛，长大了，该自己处理问题了。” 最后这几句话，彻底击碎了张家伟的防备，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好，干。” 就这样，张家伟先向麻三借了1000，输完。 再借2000，输完。 再借，再输。 。。。。。。 最后，麻三都有点吃惊了，这傻小子可真敢啊。 胖九点倒是见怪不怪，这样的情况他见多了。 深夜，死鱼一般的张家伟被带到了一间小房间，望着亲手签下的2万多元的欠条，浑身发抖。 完了，完了。 “张家伟，总共2万4千元，打电话筹钱吧。”麻三冷冷的说道。 “老板，怎么，现在就要还啊？”这话终于让头脑一片空白的张家伟，彻底惊醒了过来。 “废话，借你钱是周转用的，可没说要分期还。况且你人一走，我上哪找你去，少废话，赶紧筹钱。” “胖老板，你不是说我可以在你这里打工赚钱么？我打工，现在就打。”张家伟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拉抓了胖九点的手臂，哭丧着道。 哪知一直很和善的胖九点，此刻像换了个人样一般，脸上肉一横，凶相毕露道：“打工？等我缺人时再通知你。不过现在嘛，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赶紧打电话筹钱。” “哇”的一声，张家伟高高瘦瘦的身体，像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 “我筹不到钱的，就算弄死我也筹不到的。” “怎么，筹不到钱？那我只好将你赌博欠钱的事捅给你们学校，学校一定会开除你的。哎，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被开除了，毕业证都拿不到，可惜了。” 麻三这时候还火上浇油。 “你们这是赌博，还放高利贷，我要报警抓你们。”醒悟过来的张家伟，心一狠的叫嚣道。 反正还不上了，彻底摆烂吧。 “呵，人家这是游戏厅，哪来的赌博。至于你说的放高利贷，那利率是多少呢？有证据么？借你2万4，也只叫你还2万4，良心啊。” “这才是证据。”麻三挥动着手中的借据道。 “我的。” 逼疯了的张家伟一个起身，扑向麻三，想要抢他手中的借据。 一旁的胖九点一脚将他踹到角落，又上前扇了好几个耳光，只留张家伟趴在角落呻吟不已。 麻三见差不多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就得唱白脸。 掏出烟来点上，然后递到张家伟嘴上道：“小伙子，愿赌服输，这是江湖规矩。” “老板，放过我吧，我可以打工还钱，慢慢还。真没钱了，今天输的几百块现金，都还是家里卖玉米的呢？”张家伟只能哀求着。 “赌博，十赌九骗，这就是社会。记住，以后别碰这东西了，不过你借我的钱是事实吧。” “对。” “那么你帮我做点事，这事就当过去了，钱也不用你还了，并且我还能给你点生活费。”麻三循循善诱道。 “什么事？”张家伟不再呻吟，立马就来了精神。 不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立马说道：“先说啊，违法犯罪的事我可不干啊。” 麻三朝胖九点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的出门了，又将门关上。 “瞧你说的，我们是做那种事的人么，这个人你认识么？”麻三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张家伟的眼前。 “清北大学的叶川？” “没错，你应该认识吧，是这样的。。。。。。” 张家伟听麻三说着事情，先是疑惑，而后渐渐明了。 敢情你这是下套坑人家叶川啊，不由得说道：“坑人的事我可不干。” “你只说不干犯法的事，这事也没犯法啊。办好了，所有债务一笔勾销。况且，你有得选择么？”麻三说完，露出阴恻的笑，示威般扬了扬手中的借据。 张家伟刚一刹那的正义感，顿时消失无踪。 “他也欠你钱啊？” “他倒不欠我钱，但他挡我赚钱了。不过都一样，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本以为是同病相怜，可以抱团取暖的张家伟，彻底没了心气，只得接受麻三的支配。 叶老弟，对不住了。 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272章 指纹指纹 养成健康良好的习惯，走正道。 这是很多师长亲人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张家伟以前一直当作耳边风。 直到这一刻，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威力。 他悔恨不已，甚至在今天晚上输掉400元后，假如能回头，也不至于陷得这么深。 以前常听一句话：高明的赌徒，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牌桌。 可现在他看来，只要是赌徒，就不存在高明与否，因为不赌为赢。 世间如果有后悔药卖，他宁可从来没有沾上这鬼东西。 想到麻三叫自己做的事，张家伟有些害怕，但又不得不做。 他也只得在心中祈祷：叶川老弟，对不住了，实在是抗不住了啊。你是高材生，相信你有办法处理的。 。。。。。。。。。。。。 叶川最近除上课时间外，将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凯美陶瓷的资料上，天天都很晚才睡。 为不影响寝室的谢东和牛伟宏休息，他每天下午下课后，都会来云凌大厦这边过夜。 凯美陶瓷的聘书已经回寄了，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吧。 这天，他下课后在去云凌的路上，接到了李心霜市长秘书的电话。 呵，这女秘书每次打电话，都是他刚刚有空的时候，没有一次例外。 能当市长秘书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点东西的。 “叶川，你回的件我已经收到并交给李市长了。这几天咱们要召开凯美陶瓷新班子的策略会议，你能抽空来参加么？” “好，我尽量来。” 叶川想了想后，快速的做了回答。既然都准备参与了，那这样的会议就应该参加。 “好，确定好日期后，我为你订机票。” 呵，还包机票，这敢情好啊。 挂了电话，叶川心情一下就愉悦了起来，并一直保持到晚上。 “咦，今天看你很高兴啊，有什么喜事，分享分享啊。”沐玲有些纳闷，叶川这小子这段时间，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今天怎么乐呵呵的。 “没，没什么，街边杂货铺那只大黄狗，生了两只花崽。” 叶川胡诌了几句，可不能把原因告诉她，准会被笑掉大牙的。 “就这？” “恩，就这。” “那你怎么没递个红包过去？” 递红包，这样的想法还真稀奇啊。 和沐玲东拉西扯了一阵，叶川回到休息室，开始梳理资料。 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左右，才准备睡觉。 想着市长秘书说的这几天，应该不是周末就是下周一这个样子。 假如是周一，那得向老师请假两天。 还有，这周六约定了要和那帮学陶瓷的学生交流，假如时间不行只得改日子，但得提前和人家说。 心中默默安排着事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市长秘书打来了电话，通知叶川这周星期天召开会议。 星期天召开会议，那么星期六就得走。 想到这，叶川将和那帮陶瓷专业学生的聚会，改到周五的晚上。 周五下午下课，张家伟他们专业，下午四点就下课了。 于是他提议道：“反正没啥事，不如咱们早点过去，随便坐着玩会。” 同去的同学一想，回寝室也是躺到6点，没意思。 于是一行5人，前往叶川邀请聚会的餐厅。只是在路上，张家伟特意买了一袋苹果。 “哟，张家伟，你还买点礼物啊，搞得像走亲戚一样。” 张家伟心中一惊，这可都是麻三昨晚手把手教他的细节。 有些心虚道：“人家是清北的高材生，前途一片光明。将来万一人家发达了，结个善缘也是好的，说不准还能拉咱们一把，是吧。” 听他这么一说，同学也都纷纷赞同道：“懂事啊，是这个理。咱们学这苦逼的专业，以后铁定进厂打工。多认识认识贵人，没错。这苹果咱们分摊aa吧。” 到了地点后，才四点半左右。 这家餐厅在学校附近，独立包间有点少，大多都是一个大包间里安了两桌或三桌。 同行的同学直接往包间走去，哪知被服务员叫住，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单独的包间都被订了，只有其他的大包间了。” 既然没有，几人也只好坐在两桌的大包间里。 张家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独立包间，都是麻三早就预定好的。目的就是将他们往两桌的大包间赶，到时候才好设局。 巨大的心理压力，使得他很想掉头就走，但他不敢。 他知道，此刻麻三一定在餐厅外，像条毒蛇一般，伺机而动。 领头的同学，也就是刘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后，向几人说道：“叶川和刘风来了，就几分钟吧。” 张家伟紧张的心一跳，手脚都有些颤抖了，耳中回想起麻三昨晚的话：“好好按我说的去做，敢办砸了，我会先到你学校将你弄开除，再带着你回你家要债。到时候可就不是2万4了啊，不知道你家卖了房子够还不。” 对他一个学生来说，这样的结局是最糟糕的了，比杀了他都不可接受。 这时，叶川和刘风走了进来。 和几人打了招呼，又掏出烟来，给要抽烟的人发了。 “客人都到了，主人还没到，待会罚一杯，哈哈。” 叶川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早，主动去前台点了菜，吩咐6点左右上菜。 张家伟裤兜中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他知道这是麻三在催他行动了。 一支烟抽完，他咬咬牙，起身出去找服务员要了个盘子，将刚路上买来的苹果装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麻三给他预备的小刀，放在盘子里，这才走进大包间。 将盘子递给叶川道：“叶川，还有刘哥，你们都是高材生，承蒙看的起我们，来，吃点苹果，咱们边吃边聊。” “谢谢。”叶川下意识的想要婉拒，但发现是这个老实巴交的张家伟，还是礼貌的接过了盘子。 “削着吃啊，咱们几个的一点心意，好吃。”张家伟笑着道。 有了买苹果时他的那番话做铺垫，同行的几个同学也都附和道：“对啊，咱们特意买的，不值几个钱，但是心意。” 既然大伙都这么说，叶川也盛情难却，只得用刀削了两个苹果，分成十来瓣。 “那好，大家都吃点。” 张家伟忙殷勤的将盘子端起，分给远处的几人。 只是背身走动的时候，悄悄将刀换了一把。 第273章 聚餐出事 借口上洗手间，张家伟将调包的刀，悄悄用塑料袋装了起来。 然后拨通了麻三的电话。 响了三声后，对方挂断，而后麻三戴着帽子进来，将刀拿走。 张家伟长松了一口气，事情做成了一大半，重新回到了包间，和大家一起畅谈起来。 今天下午的谈话气氛很好，或许是有茶水加苹果的缘故，总之叶川了解到很多陶瓷工艺方面的东西。 谈话一直持续到接近6点，服务员开始上菜。 菜基本上齐后，隔壁桌也来了客人。 看着刚进来的这批人的穿着和气质，叶川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有独立的包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之所以选在这个餐厅，就因为这的客人基本都是学生，环境相对单纯。 但现在看来，还是出了点小意外，不过菜都上齐了，也断然没有换地方的道理。 正式开始吃饭，叶川首先感谢了各位朋友的帮助，今晚大家吃好，喝好。 一边聊着学校的趣事，一边喝着酒，倒也开心。只是隔壁桌的谈话声越来越大，话间参杂着不少低俗的“虎狼之词”，很是影响气氛。 “哥几个，小点声，于己于人都方便。”刘风那暴脾气，怎么忍得，站起身冲着他们喊道。 他那188cm的大高个，猛地一下发飚，倒也有那么几分气势。 最起码隔壁那桌突然没了声音。 或许是被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给唬住了，对面桌的人一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毕竟一个个都自诩为“社会人”，面子最重要。 “谁的裤裆没拴好，把你这玩意露出来了。老子就要说话，能待就待，待不了就滚。”一个精瘦的男人，恶狠狠的说道，和刘风针锋相对。 刘风虽然知道对面的人不好惹，但他也不是怂的性子，当即轻飘飘的道：“你这样的，我一个挑你十个？” “单挑？你是粪桶么。。。。。。” 隔壁桌的污言秽语不断的冒了出来，间杂着放肆的大笑。 呔，岂有此理！ 刘风脸都气青了，正要撸袖子上前理论，甚至是干上那么一架，手臂却被叶川拉住了。 “没必要。” 他们毕竟都是学生，就算不怕事，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事怎么都亏啊。 打赢赔钱进局子，打输也受罪。 叶川起身出了门，将老板叫了进来，出了这样的事，不找老板找谁？ 这年头，能开饭厅的，在社会上一般都自有生存之道。 老板进来看见这场面，原本信心十足，也不免微微皱眉。 闹事的这桌人，一看就是些社会边缘人士，且都是生面孔。 有点难搞，但也按照经验，劝导道：“哥几个，咱稍微小声点好吧，别人还要用餐呢。” “你谁啊？”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不爽的说道。 “我是老板。小声点啊，朋友。我送你们一箱啤酒，再给你们的消费打打折，好吧？” 打折，送菜品酒水，或者免单，这是餐饮消费场所，出现问题的常规解决套路。别说老板了，一般的大堂经理也会这么做。 “一箱啤酒？看不起谁呢。打折？打骨折吗？哈哈哈哈。” “哥几个，差不多得了啊。我这店嘛，离学校近，来的人基本都是大学生。单纯是单纯，可你们要以为简单，那就不对了。” 刚说话的那瘦子还要再说，被同桌领头模样的中年男子用眼神制止住了。 正事要紧，这老板插足，是个变数，得去除。 “好。” 餐厅老板长舒了一口气，道：“谢了。” 随后，服务员给端了两道拿手的江湖菜，免费送给叶川他们这桌和隔壁桌。 果然，对面暂时消停了。 说是暂时，是因为仅仅过了不到半小时，又开始吵闹了起来。 只是现在谈论的话题，都是有关学生妹的，低俗又恶心。 连正常的谈话都无法做到了，泥菩萨都弄出火来了。 请客吃饭遇到这样的情况，真的很闹心的。 怎么办？ 要么怼回去，要么认点怂走人。 “走吧，这吃不下去了，咱们换个地方吃烧烤去。”改变不了他人，自己就得变通。 叶川今天做东，他的提议，大家也基本赞同。 “就这样认怂了？”刘风心情很糟。 “疯狗咬你，你还能咬回去？要么打死，要么走人。”叶川带头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刘风也是无奈，叶川的话，在他那一直很管用。 “几个没卵蛋的东西，这就吓跑了，哈哈哈哈。” “是啊，干脆躲到女人裤裆下去算了，哈哈。” “女人？哪个女人跟了他们，不得倒八辈子霉哦。” “。。。。。。” 反正已经要走了，刘风和叶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可污言秽语再次狂喷，有几人甚至已经站出来，堵住出房间的门，像泼妇一般肆意嘲笑。 挡住路，这就是故意找事了。 “让开。” “没卵子的东西，叫爷爷就让你们。” 一直压抑着怒火的刘风此刻吼道：“再说一次，滚开。” “艹你妈。” “你妈艹我。” “一群没卵子的东西，还敢给老子哇哇叫，兄弟们上。” 对方扔出碗筷，房间顿时打作一团，颇有点摔杯为号的意思。 “哎哟，哎哟”声不断响起。 叶川刚开始确实有些懵了，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群人看来是故意找事的。 侧身让过踢来的一脚，然后瞧准角度，一脚朝对方的小腿骨踹去，对方痛叫着倒地。 他没有再加入混战，而是退到门边的角落，看着场中混乱的场景，脑子高速思考着。 几个高职的学生，也被对方打倒在地，尤其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张家伟，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躺在地上呻吟着。 刘风已经打倒了三个了，可他也被两人一起推向墙壁。 或许是撞到了房间的开关，屋子突然一片漆黑。 叶川一个健步，下意识的就往门外跑去，手刚握住门把手，一声凄厉的痛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啊，救命。” 心里一个咯噔，出事了。 第274章 伤人 说时迟，那时快。 其实从混乱开始，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伴随着这声惨叫声的响起，打斗声停止。 门从外面推开，光线重新照了进来，老板终于赶到，将房间灯打开。 当看见屋内的情况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摊腥红的血液。 啥？ 在桌脚旁，卧着一个人，他的后腰上，插着一把刀柄。 呻吟声随着鲜血的流出，“啊，啊，救命，救命”是那样的刺耳。 出事了！ 老板头大了，在呆了几秒后猛然醒悟过来，赶紧拨打了救护和报警电话。 闹事的一群人眼见闯了祸，下意识的就想要溜人，却被餐厅老板招呼着厨子服务员拦下。 发生了这样的事，餐厅多多少少有些责任。 在官方没来人之前，现场最好一个人都别放走，好撇清关系。 张家伟头“嗡”的一下，被吓懵了。 只知道麻三在下套坑叶川，但真没猜到是这样的方式。 此刻，知晓一定内情的他，联想到那把水果刀，终于明白了麻三的套，就是要将伤人的罪责，“嫁祸”给叶川。 只是以自家小弟受伤为代价，这是老大？怎么和他理解的江湖不一样呢。 嘿！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 叶川看见倒地男子露在身体外的刀柄时，神色凝重。饭前聊天削苹果时的那一幕，立即浮现在眼前。 心中像闪电一样劈过，联想到今晚的种种，不觉遍体生寒。 有些你以为的偶遇，其实都是处心积虑。 一切的一切，极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转身，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张家伟。 而此时的张家伟，丝毫没注意到叶川的眼神，而是像个傻子一样，嘴中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 只一眼，叶川就知道这个张家伟只是个棋子。 脑中却在高速运转，如何才能洗脱嫌疑，尽可能将今晚发生的事，影响降到最低。 刀柄肯定是有他的指纹，但刀是张家伟递来的，也有他的指纹。 而且他有记忆，肯定后来还有人触摸过那把削苹果的刀。 这样看来，似乎他的嫌疑还不是最大，毕竟当时所有人都能证实他削过苹果。 但对方这样处心积虑设计的局，会这样简单吗？ 一念至此，叶川走到屋子的角落，掏出了手机。 趁现在警察还没到，赶紧打电话向沐玲说明了此刻的情况，以免后续调查陷于被动。 餐厅乱作一团，很多吃饭的客人，不少都跑来看热闹。 当看见有人倒在血泊中时，“哇”的一下，纷纷跑出了餐厅。 至于结没结账，这些细枝末节，此刻的老板，哪有心思关注。 不到几分钟，叶川刚和沐玲沟通完，警车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 经现场出诊医生检查后，伤者伤势较重，第一时间被送往医院抢救。 而房间内的相关人等，包括老板，全部都被带往警局。 餐厅外的麻三，看着远去的警车，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成了？应该没跑了。 只要是有重伤者，那么这事就小不了。 伤人的刀柄上，留有那叶川的指纹，这是最有力的物证。 这一刀是在房间熄灯后捅的，没有目击者，物证就是最强的证据。 至于真正伤人者，或者那个赌徒学生，没胆子说出真相的。 这两人都是被他拿捏住的人，他们甚至愿意去顶罪，也不愿说出他这个幕后者。 即便是他们开口乱说也不怕，这事也牵扯不到自己头上，该做的工作早就做到位了。 况且警察办案，首重证据，谁愿意听他们瞎叨叨啊。 叶川这帮学生，还有闹事的那帮人，一带进警局，就被分开安置了。 根据现场来看，这事是刑案的可能性极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得根据伤者的伤势来定。 接手此案的陈警官，在初步了解案情后，就知道这事是由普通的口角纠纷引发的，不觉一阵头大。 根据餐厅老板陈述，过错方显然不是这帮学生。只是现在出现了伤者，案件很可能就会由普通的治安纠纷，上升到刑事案件。 他也只能祈祷，那一刀别伤及内脏，更不希望是出于这帮学生。 。。。。。。。。。。。。 当沐玲接到叶川电话时，正准备和蒋沁几人一起出去吃晚饭。 吃饭喝酒引发斗殴，这事不稀奇。 但听叶川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时，心中顿生警惕。 尤其是听说有伤者倒在血泊中，情况不明时，立即取消了聚餐。 沐玲没有立即赶往现场，而是首先是打电话给了办理过沐家凶案的张警官，咨询这类事情一般由哪个单位处理，相关人会带往哪里。 “什么，叶川怎么了？” 张警官听后也是一愣，他对沐家大小姐和叶川，印象比较深。 沐玲简单说了下事情，得到相关信息后，又打电话给公司的法务，叫安排相关律师前去了解情况。 而她，则亲自赶往了张警官所说的，抢救伤者的医院。 伤者，伤者的伤势才是重点。 晚上十点，医院传回消息。 刀从后腰刺入8.5cm，伤及肾脏。刺入后有外力扭转，造成失血过多，伤者仍在抢救。 而刀，被法证方面的人作为物证带回检测。 这就预示着，此次事件，有人将会为此负上法律责任。 “呼”，陈警官懊恼的出了口气，事情变糟了。 此次案件有学生群体，尽管都满了18岁，但还是相对敏感。 他向领导汇报了此次案件后，走进了办案区，连夜办理案件。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除了两三人还没做好笔录，但也已经整理出了十多份笔录。 每人所陈述的内容大体一致。 从语言冲突，到拳脚相加，房间灯突然熄灭，然后有人被刺呼救。 没有人看见行凶者，也没有人愿意承认，那一刀是自己刺的。 但根据老板及大厅就餐人员的陈述，可以肯定那一刀，就是在房间内的某人刺的。 案件看起来比较简单，只要能提取到刀上的指纹，就可以认定行凶者。 但这个熄灯，还是引起了陈警官的注意。 为何被刺是在熄灯后呢？ 熄灯？被刺？ 偶然还是预谋？ 这是此次案件的核心，也涉及到定性。 第275章 重大嫌疑人 “姓名？” “叶川。” “性别？” “男。” “。。。。。。” 办案区里，正式的询问正在进行。 一问一答，简洁高效。 “我没有刺那一刀，但那刀柄上应该有我的指纹，我可能知道点什么，把你们的领导叫来吧。” 当叶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名警察都有些懵了。 刚想喝叱叶川老实点，但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一人还是起身出门找到了陈警官。 “听说你找我？好吧，我来了，是他们的队长。”不大一会儿，陈警官走进来开口道。 “还有更大点的领导么？”叶川平静的说道。 “叶川是吧，适可而止啊。你也知道，熬夜的人，耐心都不太好。”陈警官用老道的眼神，审视着这个叶川。 可惜片刻后，就放弃了，这个叶川，心绪稳如老狗。 “抽烟么？” “不用。直接开始吧，我的确知道点内情，我说你听再去求证。” 陈警官一听他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愣了一下后，笑道：“那你说。” “今天晚上，我请学陶瓷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 叶川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说了出来，话中逻辑和关联性都很强，很多细节如在眼前。陈警官一听就明白了整个事件。 如果他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这案子就内有乾坤。 “叶川，谢谢你说的这些，我们自然会去求证的。但现在刀柄上的指纹还没出结果，你如何认定就是对你不利呢？你不是说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接触到了那把削苹果的刀么？” “对方竟然费这么大的心思，不惜自伤才布下的局，我敢推测，刀柄上就只会有我的指纹。因为这样，才符合布局者的动机。”叶川肯定的说道。 “如何实现？” “这个简单，多备一把一模一样的刀而已。” “动机呢？” 假如事实真如这个叶川推断的那样，是布局陷害，那么就需要动机。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张家伟，应该是个知情人。” 叶川有些郁闷，他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布这个局的动机是什么，始终想不明白。 正当陈队长和叶川都处于暂时的沉默时，门被推开。 “头儿，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 “谁的？” “叶川。” 。。。。。。。。。。。。 当沐玲从医院出来，神色很是凝重。 伤者刚脱离生命危险，但从伤势上来讲，这事肯定有人会负上刑事责任。 她赶到分局和律师刚碰上面，恰巧指纹的鉴定结果出来。 “对不起，现在叶川是这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不能保释。” “什么？指纹是叶川的？” 沐玲一惊，看来叶川的猜测是对的。 刺人的刀柄上有叶川的指纹，这样指向性极强的证据，现在他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沐玲没有在分局过多的纠缠，只是叮嘱律师及时跟进，在最短的时间见到叶川。 她不相信叶川是这样一个冲动的人，即便他真要整人，会做得这样粗糙不讲究？ 她是绝对相信叶川是无辜的，就如沐家凶案时，叶川无条件相信自己一样。 现在要破局的关键，就要弄清楚谁是幕后的策划者。 以及，为何要陷害叶川？ 是为财？为仇？为情？ 越早弄清楚这些事情，也就越能帮助到叶川，对他的影响也最小。 否则人被关起来，对生理和心理都不好。 出了分局后，沐玲待在车中，静静思索着叶川的那个电话，试图找到突破口。 一个是那个叫张家伟的，还有就是闹事的那群人。 只要盯住这两点，应该是能发现什么的。 现有证据指向嫌疑人是叶川，那么其他人必然不会在局里滞留太久。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今晚被刺的伤者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还是设局者随机挑选的呢? 应该是随机挑选的，因为谁也不会傻到早就准备挨一刀。 那么这个伤者也是个突破口。 想到这，沐玲不顾现在已经凌晨，打电话给了沐家的一些关系。 要做事，怎么缺得了人啊。 布置好这些事，留在局里的律师就打来了电话。 “沐总，没有新的证据出现的话，叶川将被刑事拘留。” “知道了。” 沐玲平静的挂断电话，甚至还捋了捋手机挂件上那根红色的绳子，面无表情。 沉默良久后，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不管是谁，我绝对要挖出来”。 第276章 刑事拘留? 被列做嫌疑人的叶川，心中并无太多的焦灼，只是有些记挂外面的朋友担心。 在他看来，不是自己做的，那就不该怕任何事。 至于极端情况下的误抓误判，叶川不认为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事发后第一时间，他已经将怀疑和担心，传递给了沐玲。 叶川不慌，麻三倒是有些慌了。 当他得知被刺的是那个社区工作人员王慧的儿子时，真的慌得一p。 昨晚他在外面看着救护车将人带走，只知道是计划成了，但具体是谁被刺伤了倒没关注，也不重要。 但怎么就是王慧那不成器的儿子呢？ 在计划里，这个王慧的儿子周兴兵，是不该出现在现场的。 一定是碰巧遇上的。 该死。 周兴兵是受害者，那么王慧就会进入警方的视野。 而王慧和叶川有过交集，这事不是意外激情伤人，而是个局的事实就有可能被发现。 一想到这，麻三下意识关掉了手机，立马打车跑到了以前曾住过的一个远房亲戚废弃的老屋。 关上门窗，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这才觉得安全了点。 一连抽了几支烟，压住内心的恐惧。 多少年没有这种逃亡的感觉了啊，今天终于又体会到了，太他m难熬了。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 整个事件再次在脑海中复盘，推敲着牵连到自己的可能性。 首先，人没死，抢救过来了，这事就不算大。 “没死那老子跑个毛啊，江湖越混越小，胆子可越混越小啊。” 想到这，麻三立即坐了起来，拍了下大腿。 这事说穿了，自己不过是个幕后教唆，这种事一般就是把行凶的逮住就行了。 而行凶的小弟，几乎不可能吐出自己的，因为吐不吐出自己，他都得进监狱。 像他们这样的社会边缘人物，最是懂得趋利避害。 不吐，才符合他的利益。 况且，刀柄上的指纹，警方会视而不见么？ 对，就是这样。 在废弃屋子转圈的麻三，越转越兴奋。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咦，慢着。 他布的这个局，也知道很粗糙，甚至还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动机。 以前只是将动机归于酒后冲突，激情之下失手，合理但终究勉强。 王慧本就以社区工作人员的身份刁难过叶川，叶川趁机报复王慧的儿子，合情合理。 这，泥玛好事啊，一下就将动机给填补上了。 至于叶川嘛，他可能记得王慧，但绝对没见过王慧的儿子周兴兵。 况且他现在已经在局里喝稀饭，吃萝卜了，哪能折腾出什么事啊。 将自己是被设局陷害的事告诉警察？省省吧，警局又不是你家的。 哈哈哈哈！ 那老子还东躲西藏个毛啊，出门潇洒去。 接着奏乐，接着舞。 。。。。。。。。。。。。 王慧抓狂了，因为她的儿子被刺伤，差点要了命。 尽管他儿子曾赌博，吸毒，但在她眼里，不过是年少不懂事。都是些小毛病，长大成熟些自然就好了。 在抢救室，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儿子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无论是谁都要偿命。 当儿子脱离生命危险后，她就第一时间冲向了分局，要求严惩凶手。 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是怎么折腾怎么来，一副不办妥就要死在这里的架势，给了主办此案的陈队长很大的压力。 压力大归大，办案始终得讲究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而不能说是谁的哭声大，谁能撒泼打滚，谁就有理。 警方办案，什么情况该抓人，什么时候放人，都是有法定时间限制的。 到今天晚上，现有证据除了叶川能拘留外，其他人差不多都该放了，包括那个张家伟。 但叶川向警方说明的一些情况，也不得不重视，因为不能排除他所说的那种情况。 还有那个张家伟，也需要高度重视，假如这事从头到尾是个局的话，他就是个突破口。 正思考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刑警队长张警官走了进来。 “老陈，忙了个通宵？” 陈警官下意识站了起来，道：“队长早啊，昨晚几个学生吃饭，和隔壁桌的人发生冲突，用刀捅伤了一个。。。。。。” 说完，给张队递了根烟，但被拒推了回去。 “大清早的，少抽点。” 值班的警官受案后，一般情况下就是主办警官，但也须向队长或分管领导汇报，有时或许也会另指派专员负责。 陈警官向张队汇报，也是正常程序。 “这事我知道，案子办得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张警官盯着陈警官，带着点考究的味道。 “刀柄上的指纹已经比对上了，结合医院的情况，按相关程序是可以将叶川刑事拘留了，但这案子我觉得还是有疑点。。。。。。” 陈警官将叶川提供的一些情况，以及自己的推测，详细和张队说了。 “不错，没有糊涂官办糊涂案。古玩世家的沐家凶案专案组，你曾经也在吧。” 一聊起案子，刚还拒烟的张队，自顾掏出烟来点燃，又递给陈警官一根。 “是啊，我在。那案子办得，一波三折，最后还是张队您搞定的呢。”陈警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张队突然提到了这事呢？他也不是爱炫耀的人啊。 “当时咱们专案组，耗费了多少心血，排查了多少人，可都没什么线索。直到沐家的大小姐沐玲，去清北大学请出了她朋友，全国卷的高考状元来，给我普及了一堂逻辑思维课。案子这才峰回路转的。而这个人，也叫叶川。” “您是说，这个叶川。。。。。。” “对，此叶川就是彼叶川。”张队眯着眼道。 “难怪，我做询问时，他的表现很老道。怀疑是设局，也是他首先给我们讲明的。从直觉上来说，他不是凶手。” “没签刑事拘留是对的，还有时间，把事实弄清楚些。走，咱们一起去见见叶川。” “好。” 叶川会用刀伤人？ 张队是不信的。 这事就像一个亿万富翁，还跑去菜市场偷猪下水一样下作。 第277章 疑点 叶川尽管不慌，但对这凭空飞的横祸，还是很愤怒。 断人前途，不仅下作，还真的绝。 这让他想起了曾在谢东家，那个“黄大炮”的手法。 这事也一样，有着浓浓的社会气息。 简单，粗糙，但有效。 难道布局的人是所谓的“社会人”？ 应该是！ 安分守己，不犯法的人，自然不畏法。对法律最为忌惮的，恰恰是这些张牙舞爪的社会人。因为畏法，他们可能比很多人都懂法。 “呼”，叶川长出了一口气，还是没思路。 正当他冥思苦想时，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 “叶川，咱们又见面了。”张队打着招呼。 “是张警官啊，可惜这样的见面方式我不喜欢。”叶川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就要自救啊，现在的证据，对你可很不利。”张队的语气，并不严肃。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对叶川的信心。 叶川接受了张队的善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从整个事件开头详细的说了起来。 随着叶川自述，张队两人皱起了眉头。 不错，这案子是个套，专为叶川一人设计的套。 要知道，叶川此刻说出来的话很有说服力。因为只有将真正的作案者挖出来，他才能洗清嫌疑。 “仔细想想，近期和谁结过仇没有？”陈警官按正常思路开始询问。 “与人结仇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至少我从没有主动去招惹过任何人。” 叶川这回答，也没出乎两人的预料。 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会招惹到不惜用设局来陷害的仇人。 尤其是张队，和叶川还打过交道，算是了解他的性情。不仅不招惹是非，还有点苟。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针对你。 “动机我始终想不明白，不过那个张家伟，应该是个棋子，知情可能不多，但肯定是个突破口。” 张队和陈警官对视一眼，知道谈话差不多了。 “好了，叶川，只要不是你做的，就不用怕。事实真如你所说，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你的。” “吃喝用什么的，有需要尽管开口，但你暂时不能离开。” 张队和陈警官，一人丢下一句话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叶川也有些无奈，现在他被禁足了，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也只能依靠沐玲和警方的调查了。 明天李心霜市长要召开凯美陶瓷的专门会议，他答应要参加的，黎秘书甚至已经帮自己订好今天下午的机票。 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能成行么？ 除非警方能在今天找到他被陷害的证据。 可仅一天时间，难！ 上午，随着警员在餐厅调查的深入，疑点也越来越多。 伤者身中的小刀，为餐厅备用的小刀，但刀柄上的指纹，只有叶川一人。 这就不合常理了。 在场的学生，都能做证，叶川在削过水果后，其他人也触摸过小刀。 除非，削水果的刀，和刺伤人的刀，根本就不是同一把。 难道是熄灯那一瞬间，叶川混乱中又重新摸到了一把清洗过的小刀？ 但黑灯瞎火的，他又是如何锁定对面的伤者呢？ 餐厅餐具减少，这是常有的事。 老板和餐厅工作人员，无法确定餐厅备用的小刀是否有缺失。 陈警官和张队长，更倾向于张家伟暗中换过了小刀。 要弄清楚事实，最直接的就是询问那个主张吃水果，且自备了苹果的张家伟。 20来岁的小青年，朋友聚会而已，有必要专门带点水果么？ 又不是走亲戚，或去丈母娘家，得带点牛奶水果六个核桃什么的。 现在看来，苹果就是道具，其作用就是触发叶川接触到刀。 这些都是张队长和陈警官的推测，但办案需要的是证据，于是两人亲自赶往了张家伟的学校，找到他的老师和同学了解情况。 内向，自卑，敏感，逃避。。。。。。张家伟的这些性格被一一列出。 “老陈，直接讯问张家伟吧。” “队长，我也有此意。” 陈警官对张队的提议，很是赞同。 张家伟这样性格的人，突击审讯是最能攻破心理防线的。 在张队的主张下，中午饭点时，将除叶川外的所有人员都放了。并有意无意的对他们说，叶川将被刑事拘留。 刚闹腾累了的王慧，见人被放了，立马来了精神。 从椅子上爬起来，对着被放的这些人吼道：“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法律了啊，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过鬼门关，你们这些凶手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很多人都听不下去了，警察也只上前警告。 但此刻已经彻底摆烂的王慧，索性往地上一滚，骂得也是越来越难听。 刘风得知叶川被扣留了，也炸毛了。 在他看来，这事是他昨晚没忍住脾气才发生的，也不相信叶川会动手伤人。 内疚加上愤怒，也在警局大吵大闹，不肯离去。 得，一个还没消停，又来一个。 他是学生，又是叶川的朋友，张队长并没有难为他，只是好言相劝。 实在不行，最终还是被守候在警局外的沐玲给劝回。 刘风对沐玲有印象，似乎是叶川的女朋友，也就不闹了。而是将那晚的详细情况，再一次说给她听，比叶川那个电话更详细。 沐玲也知晓了更多的细节，打发走了刘风后，开始打电话布置起来。 张家伟走出分局大院，长舒了一口气。 昨晚受惊后，又面对警察的询问，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只觉身体隐隐有些发软。 他现在只想回到寝室，好好的睡上一觉，至于麻三承诺的好处，压根就不想要。 社会太复杂，他把控不住。 像昨晚那动不动就动刀子，太他m狠了。 如何可能，他想回到没赌博之前，不要发生这一系列的事。 只是在他身后，张队和陈警官在一辆普通的车上，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队长，他要回学校了。” 陈警官和张队长，想看看这张家伟，出来后会不会和幕后的人接触。 现在看来，今天是不会了。 “不要打草惊蛇，联系他们学校保安科，在寝室控制住他，立即突审。” 张队不能保证，是否有人暗中观察着张家伟，此刻带离他是有风险的。 看着高高瘦瘦的张家伟进了学校，不远处一辆四成新的面包车缓缓离去。 车窗摇下，露出麻三的笑脸。 第278章 初步排除嫌疑 昨晚案件的涉案人，被有意的分批放走。 这些放走的人，不管是叶川的朋友，还是对面闹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暗中被摄影机拍下了清晰的照片。 然后这些照片被不同的渠道分发出去。 沐家虽然被称作是古玩世家，可被称上世家的家庭，怎么会没有点底蕴。 不到两个小时，所有人的资料就摆上了沐玲的案头。 “看来，叶川朋友这方，就张家伟是个内鬼。” 沐玲分析资料后，自动排除了叶川邀请的其他朋友，将所有精力，放在了张家伟和当晚闹事的那批人上。 很快，指令就由她手机发出。 “我要知道这些人，都干过什么勾当，跟过哪些人，和哪些人走得比较近，平时爱去哪些地方，承包了几年缝纫机。。。。。。总之，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 这年头，只要你有点人脉，或者愿意付出相应的筹码，一般都能得到想要的信息的。 尤其是“捞偏门”这种社会边缘人士，打听起来不要太简单。 就在沐玲打个盹的时间，闹事的那批人的江湖信息就传了过来。 隐藏在背后的麻三，自然进入了沐玲的视线。 麻三？哼，哼，哼。 一个烂仔，也敢搞风搞雨，而且是针对叶川。 叶川在沐玲心目中，抛开小情侣的暧昧关系不说，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一般来说，身家几十万，上百万，几百万的老板，可能会买麻三这样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的面子。 同时，这样的人，也是麻三的顾客或者是肥羊。 身家上千万，几千万的老板，可能正眼都不会瞧麻三一眼，麻三也不会去招惹这样的人。 那么身家几亿，几十亿的老板呢？ 不敢想象。 。。。。。。。。。。。。 “张家伟，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么？” 在学校保安科的帮助下，张队和陈警官，在寝室将正要睡觉的张家伟堵住。 “警察同志，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该说的我可都说了啊。” 张家伟慌了，他不知道为何警察刚把自己放了，怎么马上就追了过来。 凶手不是已经认定是叶川了么？ “你的事发了，念在你陷得还不太深，赶紧坦白从宽吧。说，谁指使你套叶川指纹的。”张队的声音前段很和善，后两句猛的加大了音量。 张家伟心中一惊，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张队和陈警官这两位老刑警的眼睛，看来有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刚才放松心神的张家伟，此刻哪有精力应付专业人士的攻心策略。 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事发了”三个字，在他脑中不断的重复。 “谁指使你的？” 张家伟沉默不语，现在他心中害怕万分，或者说是惊慌失措。 一切都完了，前途没了，现在甚至还要坐牢。 父母该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啊。 想到父母，张家伟心中就是一揪。 不行，不能将麻三吐出去，他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就算不去伤害父母，问父母讨要自己欠下的几万块赌债，老实巴交的父母怎么应对？拿什么还？这得多少斤玉米小麦了。 自己闯祸也就算了，倘若还为家中带去祸患，不当人子啊。 他宁可坐牢，也决不能将麻三一伙引到父母身边去。 想到这，脸上惊慌失措消失了，心中打定了主意，开口道：“不错，是有人给了我两把刀，叫我得到叶川的指纹。” 果然，张家伟这话，算是承认了做局陷害叶川的事实。 “幕后主使者是谁，叫什么名字，在不在现场？谁给你的刀，获得叶川指纹后，又将刀交给了谁？说！” “我不认识他，但我不敢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也不知道他们拿叶川指纹干嘛用，我真不知道啊警察同志。”张家伟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张队向陈警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激进，要循序渐进。 这小子看样子心理比较脆弱，容易走极端，搞出事就不好了。 “当晚你在现场，那一刀你觉得是不是叶川刺出的？” 张队的问话，换了个角度，张家伟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应该不是，一打架叶川就退到了屋子的角落，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一样。打架猛的是刘风那个大高个。” 张家伟仔细回忆了当晚的情况后说道。 张队长和陈警官相视看了一眼，这些话，和很多人说的都一致，他应该没有撒谎。 同时，也能从侧面证明叶川是无辜的。 “叫你办这事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 “一分好处都没得到，我一刻也不想受这事影响了。” “这么说，你是受他们威胁啊，那么你也是受害者啊，更应该勇敢的站出来，揭发这一切。” “总之，叶川的指纹是我套走的，至于他们用来做什么，我不清楚。当晚打架我也没有参与，反而挨了几脚。” 下定决心的张家伟，不再惊慌失措，将一部分事实，避重就轻的讲了出来。 “男人嘛，干脆点，吞吞吐吐算个什么事？是不是觉得真真假假的话，容易蒙混过关啊。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可你扮演的却是个同伙的角色，且客观上也实施了行动，共犯无疑啊。还不争取主动，还在等什么？” 张家伟犹豫了，从在游戏厅接触到赌博开始，这段时间的经历，比以往20年来还多。 煎熬，折磨，社会的毒打，不断催熟着他。 他，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我不知道。” 张队长和陈警官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得将他从学校的后门带往走，准备带回警局做进一步的调查。 刚上车，陈警官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询问有律师办理取保叶川的事宜。 “都还没正式办理刑事拘留，取什么保，莫名其妙。” “呵呵，估计是你放的那烟雾弹，连律师都被绕进去了。” 调查到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认定嫌疑人不是叶川了，张队的心情不错。 他对叶川的印象很好，真不希望这样的事牵连到他。 “队长，这叶川，现在直接放了？”陈警官询问着张队。 “是该放了。不过，等咱们回去找叶川那小子聊聊再说，说不定对你破案有好处。”张队笑着道。 心却在想：暗中有人设计陷害他，他怎么可能当没事发生一样。 第279章 想不通的局 叶川既然没有嫌疑，那动手刺出的那一刀究竟是谁呢？ 自己人动的手？ 这样恶劣的行径，对他人就怀有深深的恶意了。 这是警方坚决不能容忍的，张队和陈警官也下定决心，一定得将这幕后之人挖出来，而不仅仅是找到刺伤人的嫌疑人。 在和叶川聊了些掌握的基本情况后，叶川当即向警局报警，被人诬告陷害，张队亲自受理。 忙完法定的报案程序后，张队示意叶川可以离开了。 但更希望他能配合警方，将真正的幕后团伙挖出来。 “暗中有这么个敌人，恐怕你也寝食难安吧。” “对，既然他们敢做，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不过我现在得走了，赶时间。”叶川看了看时间，还能赶上回蜀省的飞机。 “赶时间？”张队有些诧异道。 “嗯，我受川南李心霜市长的邀约，明天得参加一个会议，很重要。”叶川如实说道。 这并非是显摆，而是现在案子未破，行踪理应明示。 张队显然明白了叶川话中的意思，笑着道：“出去小心点。” “我悄悄出去。” 看着叶川离去的背影，张队感叹。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一点就通，还这么默契。 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办案区，张家伟这个不聪明的涉案者，今天必须问出来。 尽管这个张家伟，在叶川报案被诬告陷害后，他已经有了扣留调查的必要了。但他说穿了就是个棋子，一举一动肯定会被有心人观察着，假如将他扣留，必将打草惊蛇。 出了警局的叶川，打了个车，匆匆赶往云凌大厦。 “让你担心了，要相信警察同志，我这不就出来了么。”叶川故作轻松的朝沐玲笑着说道。 “能出来就好，你现在是要赶往蜀省吧。” “嗯，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还想着做事就是好事，该干嘛还是干嘛，说明案子这事没影响到叶川。 无妄之祸，最是打击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 坚守道心，永远是滋润自身最好的良药。 “你先去准备，我送你过去。” “好。” 叶川清洗了下，随便收拾了两套衣服，坐进沐玲的越野车，往机场赶去。 在去机场的路上，沐玲将自己查到的一些信息，和叶川说了。 “布局者可能是冲着你祖宅去的。” “怎么说？”沐玲这话，让叶川很是诧异。 “那晚被刺伤的那人，是王慧的儿子。” 叶川瞬间醒悟了过来，一直都想不通的结，似乎瞬间就解开了。 “呵，这下连伤人动机都有了。这个麻三，又是什么人？” “烂人。” 从沐玲不屑的口吻中，叶川明白，这是个高级别的出头鸟而已。 “难道说，他们背后还有人？”叶川神色有些凝重，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父母的因素。 沐玲看了眼叶川，似乎知道他心在想什么，宽慰道：“没那么厉害，估计这麻三也是接了某人的单，亲自下场设计。只有这样，才符合这案子简单粗暴的风格。” “不管如何，等我回来了，一定得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叶川狠声道。 “这是自然。” 紧赶慢赶，好歹在最后时刻，登上了飞往蜀城的飞机。 看着载有叶川的飞机冲上云霄，沐玲这才出了机场，开车驶往警局。 “沐小姐？” 张队对沐玲的到访，倒是有些纳闷，不过转念一想，倒是心中有所悟。 应该是见叶川被欺负，要替他出头，不禁有些羡慕起叶川这小子来。 看来学霸，什么时候都是吃得开的。 当然，模样也不能差。 “张警官，我很不喜欢和医生、警察打交道。但世事哪能尽如人意，现在还是找上门来了。”沐玲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 “叶川也说过这句话。”张队并没有介意沐玲这略带生硬的语气。 他和沐玲打过交道，知道她性格一向如此，并非刻意针对。 其实吧，这年头几十亿身家的家族，沐玲的脾气算好的了。 他也办过不少富二代的案子，往往是案件还没展开，就一大堆电话。当事小p孩更是飞扬跋，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家属一进警局，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是我养活了多少人，纳了多少税，怎么怎么的。 张队长和办案警官尽管能顶住压力，但也得费不少心神，常常烦不胜烦。 “张队，你们有追查到幕后指使者了吗？” “沐小姐，现在就掌握的证据，初步排除了叶川的嫌疑，所以他能离开了。我们依法办案，你可以问他，有没有受委屈。” 张队的这个回答，看似有些答非所问，实则表明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至于办案的进程，保密。 “张队，我是不满意你们的进度。来，你看看这个。” 沐玲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叠资料。 麻三的照片和资料，放在最前面。 “这是？” “我不知道你们警方是否关注到了这个人，这些资料你仔细看看吧。后面的工作，我等你们的消息。因为，叶川也在等，等彻底洗清嫌疑的消息。” 沐玲知道，叶川现在只是暂时摆脱了嫌疑，但一天没抓到凶手，这事就没个定数。 不将幕后的黑手挖出来，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射出一支暗箭。 譬如，这次是指纹，下次又炮制一个什么诬陷的证据。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张队手中快速的翻动着资料，皱着眉头问。 “热心群体提供的。” “沐大小姐，就到这吧，我们会很快查清事实的。警方办案，职责所在。”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你沐玲为了给叶川洗清嫌疑去搜集证据，名不正，言不顺。况且一个不小心，手段就可能过激。 倘若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不乱套了吗。 沐家凶案时，就怕她这样搞，没想到这次她还是出手了。 “嗯，我有分寸，就不打扰张警官你了，再见。” 张队摇摇头，好在沐玲提供的资料，大都是在公开场合，没有涉及隐私。 “麻三？” 其实，这个麻三，甚至是那游戏厅的胖九点老板，都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野。 不过，沐玲的资料更详细。 同时，她提到了案件伤者的母亲王慧，为了宅子，曾与叶川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咦，如果是设局陷害的话，这算什么操作啊？ 为叶川行凶，加个动机？ 但这样一来，这个局还有什么意义啊？ 第280章 回蜀城 真正安全的密码，是自己都不记得的密码。 真正的神仙局，是自己都不知道结局的局。 现在的情况就是有点像这样，在没有弄懂做局者真正意图前，张队和陈警官并没有贸然抓捕麻三，仅仅只是在外围排查。 麻三应该荣幸，他设置的这个局，因为王慧儿子被刺发生了偏差，让警方和沐玲都很烧脑。 决定死硬到底的张家伟，终于在张队拿出了麻三的照片，一番政策攻心下，彻底坦白了。 怎么在游戏厅输钱，又怎么和麻三接触上，最终又如何陷害的叶川，一五一十全讲了个遍。 张队和陈警官对张家伟也是痛心疾首。 “赌博的人，有哪个有好下场的？就算不做局，光是概率就能输死你。 他本质不坏，先是被赌博迷了心智。后又被胖九点和麻三，利用他性格上的弱点，彻底的拿捏住了。 张家伟现在想要全身而退，都是很困难的。因为换刀这个行动，客观上已经参与了陷害。 诬告陷害罪，只要满足条件，不论叶川是否被陷害成功，都不影响本罪成立。 “这帮畜牲。” 张队破口大骂，将魔爪伸向涉世未深的学生，不是畜牲是什么。 撬开了张家伟的嘴，警方对整个案情的脉络，算是清晰掌握了。 案发到现在，不过20几小时，效率还不错。 当然，这也得益于叶川的提醒以及沐玲的出力。 否则，按部就班的调查，挖出张家伟都得费不少时间。 不过到底是谁刺出那一刀，张家伟的确不知情，答案显然还得从麻三安排的那帮闹事人中查起。 这案子也由简单的伤人案，又引发了一个案中案。 陈警官负责伤人案，找出真正的凶手，张队则负责挖出幕后设局的麻三这伙人。 除恶务尽。 。。。。。。。。。。。。 夜幕降临，叶川走出机场。 由于没人知道他要回来，自然没人来接他。 在飞机上，他已经收敛了心神，将这次陷害事件，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知道缘由就好，哪怕敌暗我明，因为毕竟有迹可循。 京城有沐玲，他放心。 既然回来参加凯美陶瓷的事务，就该全力以赴。 “嘘、呵、呼、呬、吹、嘻”，依古书上的六字发音法吐纳，将这两天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夜空下的蜀城，灯火通明，只是天空的星星，没有小时候那么多和亮了。 一辆出租车来到他身边，司机摇下车窗道：“师兄，去哪，我拉你。” “去商业街。” “哟，是老乡撒。看你这气质，我还以为是京城来旅游的贵客呢。”司机很健谈，没话找些话来说。 现在蜀城发展很快，休闲旅游城市这张名片，早在很多年就在推了。 蜀城在外地的知名度也越来越大，外地游客也越来越多。 “是老乡是不就不能收高价了？嘿嘿。”叶川也开起了玩笑。 “师兄说哪里去了，我们都是正规运营，打表滴。” 呵，打表就绝对正规了？ 以前很多出租车司机，在客流少的时间段，拉上外地游客，拼命绕几圈路也是有的。 司机说话很好听，叶川也饶有兴趣的和他聊了起来。 “我是来源o上班的。” “哦，源o啊，我知道，做饮料的嘛。效益好像也不错，路过它们厂区时，常看见大货车进进出出的。” “你喝过这饮料没呢？”叶川笑着问道。 “中年男人，喝什么饮料，喝茶啊。几块钱的茶叶，够喝一个月的了。” “喝茶好啊，说明师兄你身体好，没有保温杯里泡枸杞。” “那个，偶尔，还是得泡泡的。” “。。。。。。” 一路插科打诨，倒也有意思。 等下车时，叶川的心总算彻底放松了下来，终于有了回家乡的那种感觉。 商业街的人流还不少，源o经销总店也还亮着灯，只是玻璃门关上了。 叶川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10点半过了。 推开还未上锁的玻璃门，恰巧碰见要下班的前台小青。 在小青张大的嘴巴想要叫喊的时候，叶川将手指竖在了嘴唇上。 小青笑着示意王总还在，红着脸出了门。 叶川走进店里，用嘴使劲闻了闻，空气中没有泡面的味道，还不错。 几次突然回来，他都撞见王诗莞在吃泡面。柳眉也说过，源o刚创立那段时间，王诗莞曾几乎吃过一个月的泡面。 这可能和她的性子有关，身上有一股狠劲。 要不泡面那玩意，谁能连吃一个月啊，还是在不缺钱的情况下。 突然，从王诗莞的办公室传来了张盼盼撒娇的声音。 “莞姐，走嘛，吃夜宵去，肚子都饿了。” “饿了吃泡面去。” “那玩意吃多了皮肤差，找不到男朋友的，我可不想一直单身。” “不想单身你去找过了么？” “这不没遇到嘛，急什么，你不也没找么。况且，就算遇到叶川那样的，也得跟人抢。那更应该保持美丽了。泡面这玩意，也就充充饥，偶尔吃一吃。” 尼吗，躺着中枪的叶川忍不住道：“张盼盼，你会不会说话啊。” “咦。” “啊。” 两女愣了两秒后，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叶川，你怎么回来了？” “叶川，你被学校开除了？” 叶川将随身带的旅行包放在椅子上道：“明天要回川南市开个会。不过张盼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 “嘿嘿，这不激动嘛。” 张盼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就精神奕奕道：“叶川，你还没吃东西吧。走，给你接风去。” 吃货，总是善于抓住一切能吃的机会。 “吃泡面。” “呕。。。” 王诗莞为叶川倒了杯茶后，眼神就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 有张盼盼在，她也只能将千言万语，都化为脉脉的眼神。 “姐，这次没撞见你吃泡面了，没那么瘦也更漂亮了，继续保持。”叶川笑着赞扬道。 “嗯，源o现在进入正轨了，夏天的那波客源，也基本留住了。。。。。。” 王诗莞和叶川，相互交流了下各自的近况。 张盼盼却不乐意道：“喂，喂，喂，我这大活人在这，注意影响啊，眼神都拉丝了。” “死一边去。” 第281章 偶遇熟人 有张盼盼在，气氛少了许多旖旎。 明天还有事，叶川吃了点东西后，也就到经销总店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黎秘书打来了电话，询问叶川是否能准时参加会议。 “我已经到蜀城了，九点肯定能赶到。” 七点，住在经销总店的王诗莞载着叶川，还有死活要跟去的张盼盼，前往川南市。 “你不是一向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么，今天怎么破例了？” “生活没意思，换换环境，换个心情。” 张盼盼自从接了源o的业务后，工作和生活，基本上都待在经销总店。 反正都是单身女，和王诗莞能做做伴，用她的话说：这叫抱团取暖。 有张盼盼这个活宝在，路程一点都不沉闷。 到了川南市，王诗莞将叶川送去参加会议，她们两个则去找柳眉了。 今天的会议地，就定在了凯美陶瓷厂。 政府肯定不缺开个会的布置接待费，但凯美陶瓷本来就是亏损企业，该省还是得省。 开个会议而已，假如再去星级酒店，怎么都说不过去。 从这些细节上，也可以看出，李市长或者说是黎秘书的讲究。 叶川远远站在凯美陶瓷厂前，打量着这个川南市曾经的明星企业。 宽阔的大门稍微有些破旧，但依稀可见往日的繁忙。 大门外聚集着近百人，从服饰上看，就知道是凯美的员工。 他们或许是听到了今天要召开复兴大会，穿上曾经引以为傲的工作服，紧张又焦急的等待着。 企业的兴衰，关系着自身的饭碗，他们这种心情叶川能理解。 门口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还洒了些水，颇有点净水泼街的感觉。 但没有拉横幅，也没有什么什么莅临指导工作一类的标语，这让叶川感觉很好。 形式上的表面功夫，最好弄，然并卵。 还不如用实际行动，像今天这样扫扫地，洒洒水之类的来得实际。 绕过人群，叶川向门口的保安说道：“你好，我是叶川，应李市长邀约来参加今天的会议。” 保安打量了一眼叶川，看了眼工作簿上的名单后，确认有这个人。 或许是因为年轻，有些怀疑他的身份，问道：“叶川，哪里来的？” “京城。” 确认无误的保安赶紧说道：“哦，您好您好，请进。会议室在前方三楼。” 说完，还走出门卫室，手指右前方的一幢办公楼。 看着叶川进去的背影，保安喃喃道：“这么年轻的专家。” “老王，在嘀咕个啥呢，打起精神来啊，你这保安队长，可是第一道门脸啊。能不能全面恢复生产，就看今天这次会议了。” “嘿，我是说刚进去的那专家，京城来的，那么年轻。”保安队长老王笑着朝人群解释道。 “年轻怎么了？这两年的领导，倒是一个比一个老辣，也没见折腾出什么名堂来。换点年轻新鲜的血液，没准厂子就活过来了呢。” “是啊，是啊。” 老王和一众工人附和着笑道。 “李市长是好样的，直接把厂子那几爷子全部拿下，能者上，庸者下。巾帼不让须眉啊。” “是，我知道今天的会议是李市长组织的，三轮都没去踩呢。屋头的婆娘，要骂就骂吧，反正自从厂子不行了就开始骂，不差这一回。” “谁说不是呢，受气这都是小事。厂子不行了，谁的日子好过了？” “等厂子好起来了，咱们又可以下班后聚聚，喝点小酒什么的。” “那是，美得哟。” “。。。。。。” 进了厂区的叶川，自然不知道背后员工们的这些议论。 哪怕是听见了，也只会笑笑，因为这些讨论，在本地论坛上，跟贴都上万了。 之所以不厌其烦的说着凯美陶瓷这个话题，不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吗。 假如无感，谁愿浪费口舌。 凯美陶瓷要真能盘活成功，话题肯定又会引爆的。 叶川摇摇头，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索，就要上楼。 “叶川？” 一声略带不确定的称呼，让他停下了脚步，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着浅绿色呢子的都市丽人。 “张，张姐？”叶川愣了两秒后，终于回想起这个川南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张晓琴。 她曾在高考后，专访过他。 “是啊。我是看着有点像你，还有点不敢相认呢。”张晓琴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 “张姐，你也来参加会议？”遇见熟人，叶川也是有些高兴。 “是啊。我现在工作转后台了，不干主播专访之类的了。当初采访你，差点让我下不了台，我可都记得啊。呵呵。” 叶川摸摸鼻子，道：“这么说张姐你升官了啊，恭喜恭喜。” “不说这个。当初采访你，就觉得你以后定成大器。果然，你现在都能受市上邀约，为咱们本地企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了，这才真的是可喜可贺。” 做过知名主持人的张晓琴，说话就是好听。 他也只得谦虚的道：“哪有，只是来参加会议而已。” “这凯美陶瓷我也了解，现在来参加会议的，夸张点说，都是临危受命。当初我还建议你进入文娱主持行业呢，幸好你没听我的，呵呵。” “张姐，你说笑了。” 叶川正和张晓琴聊着，远远看见黎秘书快步走来，在她身后是一群人，簇拥在李心霜市长周围。 “走，咱们先进去。” 张晓琴应对这些场合很熟练，拉着叶川往楼上走去。 叶川回过神来，忙谢过张晓琴。 这种场合，停下来等李市长，太过托大，显然不合适。 前去迎接，更不合适。以什么身份去迎接呢？ 都是细节啊。 会议室的人不多，大概就三十多个人，远远没有前两次招商会时那么多。 有两拨人坐着比较近，应该是招募的两个团队。 还有几个穿这凯美陶瓷字样工装的，应该是凯美陶瓷的管理层。 张晓琴先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随后去向会议室后面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小声交待着一些事情。 叶川是一个都不认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乐得清静。 黎秘书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叶川精神一振，来了。 李心霜市长和几个陪同人员，走上了会议室的主席台。 “欢迎各位，为我凯美陶瓷分忧。来时大家都看见了，我凯美的员工，正翘首以待，人心可用啊。 小会议，办大事，希望今天这个会议，真正开出成效。” 第282章 初步立威 常居高位者，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 李市长简单几句话，就引得台下几十人，发自内心的鼓掌。 这是领导者的魅力。 “咱们关起门来做检讨，然后知耻而后勇，今天必须将事情办妥了。你们也别怨我说话难听，说实话，凯美陶瓷走到今天这地步，挨骂我都觉得应该。 你们之中大都是我川南市的市民，有凯美的管理层，有招聘的团队，还有我川南市走出去的才子，能人。今天，咱们落实一项，立即实施一项，决不推诿。 叶川，今天是凯美班子的会议，你第一次参加，那就第一个发言。“ 李市长的发言简洁高效，作风依旧硬朗。 叶川有些错愕，这路子？ 可事到临头，须放胆。 因做了充分的准备，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惧。 “大家好，我先问一句话，盘活凯美陶瓷，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啥？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望向这个毛头小伙。 会场一片窃窃私语。 搞什么？ 咱们都在这厂里泡了多少年了，你一个第一次参加会议的小子，问我们准备好了么？有没搞错。 由于是李市长亲自主持的会议，众人压住心中的不满，纷纷望向主席台的李市长。 “各位畅所欲言。” 李市长的这句话，彻底打开了在座众人的情绪，尤其是凯美的管理层。 当然，只是中层管理人员，凯美的高层早已被接受调查，或扫地出门了。 有下就有上，下了一批，可他们这批并没有提上去，有风声传出，就是这小子的建议。 “叶川是吧，我叫张峰，是凯美负责产品管理的。咱们最近每天都在研究产品如何重新在市场上立足，以前为增加效益，也是几年如一日，请问你这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 来了，发难的来了。 李市长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多言，也有心想试试叶川的成色。 在她看来，叶川想要在凯美有所作为，必须要展示出相应的能力。假如在会议上都不能让人信服，无法立威，那实际工作中肯定是做不成事的。 “张部长您好，首先，产品管理部这个部门太笼统，不够精准。我不知道你工作重心主要是放在哪一块上。是基于市场的产品定位生产，还是确定产品质量方针、目标等等。” “简单来说，就是如何生产最容易被市场接受的产品。” 这话倒是一针见血。 “有方案出来么？”叶川笑着问道。 “有方案需要向你汇报？我没有接到通知，你对我有领导权。”张峰没好气的说道，这话已经带有浓浓的情绪了。 台下原本有些嗡嗡声的，此刻变得鸦雀无声。 从每人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都想看叶川这个毛头小子的笑话。 是发飙呢？ 还是发飙呢？ 毕竟不气盛，能是年轻人么。 张晓琴曾对叶川有过专访，简单的对话，暗中也能交锋好几次，很是期待叶川此刻的发挥。 “咱们都是为凯美的复兴而来，这是会议，那我就畅所欲言了。”叶川笑着说了这一句，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就这？ 叶川的表现，有些让人大跌眼镜，期待中的唇枪舌剑并没有到来。 只有李市长和张晓琴暗自叫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叶川这话看似简单，甚至还有些软，但却直接无视了张峰的发难。 你不是不说吗，我不是你领导，难道你就是我领导了？ 大家都是为了凯美的复兴才走到一起的，闹情绪、争话语权有什么用？ 好吧，你不说，我就畅所欲言了。 这倒显得张峰藏着掖着，格局小了。 当事人张峰此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也明白了叶川这小子话中的意思。 “凯美陶瓷曾一直在地砖上表现比较好，现在又正值房地产蓬勃发展的时期，市场需求量大。凯美应该重拳打造一款既经济又时尚的拳头产品，好重新在市场上站稳脚跟，从而带动相关陶瓷产品的效益。 经济时尚，经济嘛，可以提高生产效率以及管理水平来降低成本。至于时尚嘛，相信在座的相关负责人心中都有样品或预案了。 只要时尚经济的产品出来了，再让新聘用的销售团队想办法推销出去，一步步占领市场，从而全面复工复产，逐渐扭亏为盈。 张部长，是不是这样啊？” “是又怎么样，难道不该这样既稳妥又有实效的策略么？”张峰理所当然道。 叶川这番话，确实是在座很多人心中的大致思路。 “假如我问凯美现在最关键的是什么？张部长可能不会说，那我告诉各位，是活着。那么为何去抢陶瓷行业最大的地砖市场干嘛。” 张峰恨得牙痒痒，这小子太损了，那句“张部长可能不会说”是什么意思嘛？ 士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反驳道：“为何不进入市场份额大的赛道，你到底懂不懂啊？高速公路不走，反而往乡村小道山路上去钻？叶川，你在忽悠我们？” “大的未必好。卖船的不一定有卖针的赚钱。只听过捕鱼虾致富的，没听过捕鲸鱼富起来的。” “胡搅蛮缠。”张峰气呼呼的道，要不是李市长在上面盯着，他可能直接叫人将叶川丢出去了。 “诸位，我一直在强调，凯美现在的核心是活着。什么是活着，那就是饿不死，只需要一点点食物和水就可以。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而不是成天想着逆风翻盘，大富大贵。丫环的命，就不能怀公主的心。” 会议室中不少人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欲言又止的很是难受。 张晓琴暗自发笑，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去年以及今年上半年，共有17万家生产陶瓷墙地砖的企业，仅佛山一地及周边，就占整个市场的50％以上。。。。。。” 叶川侃侃而谈，数据详尽，很是让人信服。 “我的话大家不用信，红口白牙的，谁信啊。但市场数据大家得信吧。” 会议室里，终于有了附和叶川讲话的笑声。 这也说明，叶川通过自己的表现，初步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第283章 唇枪舌战 的确，每个赛道，都有胜利者。 但这仅是幸存者偏差。 不是每个赛道都能进的，尤其是对于凯美陶瓷这样的濒死企业，选择就变得尤为关键了。 “我还是坚持主打一款地砖产品，做为凯美重新入市的基础。不可能放着大市场不做，而主攻小而窄的方向。”张峰坚持道。 “市场大，竞争也大。张部长，你说凯美现在有什么竞争力？带动机器的电，烧的煤都得去东拼西凑。大市场，主赛道当然要进，可不是现在。” 叶川耐着性子说，也是很无奈。 这张峰，是凯美陶瓷风光时候的产品部部长，思维稍显定势。 他是凯美的老人，在凯美倒下之后，一大批管理层或被调查，或被清洗。他还能留下来，至少说明手脚还是干净，也算有能力的。 可用以前卖方市场时的做法，来衡量现在，肯定是不行。 “李市长，诸位同僚，凯美从建厂之初我就在，对它的感情很深。诚然，凯美的倒下，原因很多，但现在真的不能再走错路了，希望大家支持我提出的建议。谢谢。” 张峰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意见，说完，环顾四周，希望能得到人的支持。 “张部长，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既然是凯美的管理层，凯美的倒下，你理当负有责任。”叶川知道他这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他不得不这样说。 这张峰看似在打感情牌，但绝口不提自身的责任，这是典型的家长制作风。总认为我是为了厂子好，一心都扑在厂子上，能有什么错。 张峰的思想观念和想法，也代表了凯美一派老人的想法。 “叶川，你欺人太甚。我张峰为凯美兢兢业业，不贪不占，清贫一生，由得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不是不贪不占就是好领导，清贫也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有些位置，无功便是过。”叶川继续强硬着道。 台下不少人，都小声指责叶川这话说得不对，纷纷出声声援张峰。 他们与其说是支持张峰，不如说是在扞卫自己的威信面子。 招募来的销售团队有些懵，不知道叶川这小子，一竿子捅进凯美的老人区，出于何意。 但招募来的管理团队却乐观其成，叶川动作越大，他们的工作越好做。纷纷微笑着朝叶川点头。 在确定凯美的主攻产品前，先得将这种家长制作风给遏制住，否则迟早会是祸患。 “大家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市场是残酷的，不讲情分。凯美要想破而后立，就要适应残酷的市场竞争。” 张峰知道他在口舌上，争论不过叶川。 想想也是无奈，他本一直在领导岗位上，口才自然没话说。 凯美衰败的事实，让他在与叶川的争论中，先天就有把柄。 也就不再做口舌之争，直接道：“我想大家支持我的意见。” 可半晌过去了，没人站起来为他发声。 心中不觉一片灰暗，颓然坐了下去。 看着手中这两个月设计整理出的几款地砖的资料，想到居然因为这个小青年，心血可能要付诸东流了。 李市长微笑着问叶川，她对今天叶川的表现，很满意。 赛马嘛，是骡子是马，溜溜自然知道。 先前她还有些担心叶川能否在这帮人前站稳脚跟，会不会因他年轻而欺负他。 现在看来，他才是羊群中的那只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凯美明显分为几方意见，一方原来的凯美老人，自然是以张峰为代表。 一方就是招募来的销售和管理团队，基本上倾向于叶川的建议。 不破不立，假如还是凯美的守旧派在主导，那么他们的工作也都难做。 还有一方是新加入凯美的人，意见不明，但应该是谁的建议正确有效，自然赞同谁的。 “所以，叶川，你主张咱们凯美陶瓷，主攻哪个方面呢？”李市长微笑着道。 “哪个方面，不是我主张或者是谁主张，而是要根据市场来定。可以结合销售团队前期的工作情况，得到信息。” 叶川尽管对凯美陶瓷的新产品，心中有大致的想法，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才能做出决定。 不能因为你喝醉了随地撒了泡尿，就要在这建个厕所吧。 李心霜市长暗自点头，叶川的做派很务实，没有因为得势了就拍脑袋决定。 冷静的头脑，犀利的言语，有时她真怀疑叶川真的是只有21岁的大二学生？ “根据我们团队前期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的确如叶川所说，地砖市场饱和度很高，竞争相当大。。。。。。” 销售团队的头，是一个叫叶绍才的中年男人。 他接过叶川的话，起身来到主席台前的大屏幕上，播放一些数据及视频。 “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销售团队，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工作成绩。。。。。。” 基本都是他们去很多城市的陶瓷店中，推销或了解情况的原始视频，还有去装修工程公司，施工现场，和工人们的谈话。。。。。。林林总总，涉及各个场景。 所有人都看得很认真，视频放完，都默默思索着自己的想法，是否是契合市场。 “从市场销售的角度说，我们团队的结论是，厨卫方向的陶瓷产品，相对容易销售。” 叶绍才代表整个销售团队，基于前期的市场调查，给出了答案。 这个结果，和叶川的思路，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就连张峰，也有些动摇了，神色复杂的看着叶绍才和叶川。 这两人，串通的可能微乎其微。 因为他们都属于外聘，不属于真正意义的凯美人，自然不涉及争权夺利。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厨卫是房屋装修的重要部分，尤其在中低端装修中，别看面积小，花费可不小。 “没有闭门造车，真正的以市场为导向，很有说服力。按照叶川和张峰的说法，都是要选择一款拳头产品出来的。但厨卫方向，涉及的产品还是很多啊。”李市长询问道，眼睛却看向了叶川。 “洗浴池，便池，马桶等等。”叶川和叶绍才，同时给出了几乎相同的答案。 “技术方面能落实么？假如生产这些产品，多久能投入生产？” “有设计图的话，最多半个月。” 第284章 钦差大臣? 凯美的工艺水平，还是不错的。 技术部门的负责人，直接给出了半月内能投入生产的答复。 这让李心霜市长心中一定，也坚定了信心。 中午，黎秘书订来了工作餐。 期间，王诗莞打来了电话，叶川只得推托。 在隔壁小会议室内简单吃过午饭后，会议继续。 接着设计、审计、会计等部门方面的负责人，立即接受了李市长的询问和工作安排。 能敲定的立马敲定，不能落实的也限定了时间，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 所有的事项都敲定之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人事问题。 谁是领导，谁说了算。 按理说，特殊时期，李市长应该是当之无愧的领导。 一市之长，主政一方，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何其多，就算她再牵挂凯美，也不可能时刻盯着凯美。 况且，政企应该分开。 “至于凯美的管理班子问题，接下来会有安排。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们，谁当你们的头比较合适？” “我觉得张部长吧，他对凯美的感情以及丰富的领导经验，都是当之无愧的。”叶川率先支持张峰。 其实，这不太符合叶川一向苟的性格。 但他明天就得回校了，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事务，只得尽快表达自己的观点。 做人要低调，做事可要高调。 况且，日常的经营管理，张峰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你小子和人家张峰唇枪舌战了半天，还以为是在争话语权，没想到现在又整这么一出？ 刷存在感，玩呢？ 但李市长对此毫不意外，深深的看了眼叶川后朝众人道：“你们也是这个意见？还有没毛遂自荐的，你们的意见，会影响到班子的构建。” “我支持张部长。” “张部长一心为了凯美，我也支持他。” “张部长和叶。。。叶川都可以，老人加新鲜血液，凯美未来会更好。” “对，不错，叶川虽然年轻但很有见地，对陶瓷行业也很熟悉。” “。。。。。。” 在参会的所有人都发表了意见后，李市长宣布会议结束。 “今天的会议开得很成功，所有会议商定的工作，此刻正式执行。至于凯美领导班子的问题，接下来自有通告，散会。” 走出会议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样的会议，精神高度紧张，开一天很是消耗人的精力。 叶川掏出电话，正想要打给王诗莞，就接到了黎秘书的电话。 “叶川，出门直行100米左右。” 看来李市长找自己还有交待啊。 出了凯美的厂区大门，门口处依旧聚集着一群人，围着张峰说个不停。 悄悄绕过人群，快步往前走，果然看见一辆汽车停在路边。 黎秘书见他过来了，摇下车窗朝他招手道：“上车。” 果然，李心霜市长坐在后座。 “李市长好。” “叶川，我们考虑将张峰命为凯美的实际日常管理者。考虑到你现在还要念书，主要是出谋划策，充当一个智囊的作用，但对各部门都有建议和监督的权力，直接向我负责。你有什么想法？” “特派员？钦差大臣？”叶川脱口而出。 “呵呵，哪个年代了，不兴这个叫法，不过意思近了。你更多的是要出谋划策，真正能搞活凯美陶瓷的策略。几千名待业工人，这可是几千个家庭啊，我这边不可能一直盯着这。你懂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李市长望着叶川那坚定的眼神，有些欣慰。 态度和能力都很好，难得是没有书生气，手腕也强，这和张峰的交锋就可以看出来。这样的人才，很容易开展工作。 只是他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安排工作其实都很勉强了。假如他是自己的下属，丢到凯美去，省事又省心。 等到他毕业，那又是龙归大海，凯美估计又容不下他了。 “工作上有任何问题，直接和黎秘书联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明天准备和技术部和销售部门谈谈。” “为何不是管理部门呢？难道你和张峰还生出间隙了不成。”李市长眼睛一动，开口问道。 “张峰部长那自然要联络，只是现在凯美的资本有限，钱得花在刀刃上。重点还是销售部门。” 现在是买方市场，销售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加油干。你现在去哪，要不载你一程？” “谢谢市长，我下去了，有朋友来接我。” 凯美大门前，依旧聚集着不少等消息的工人，不时爆发出了笑声。 从这笑声中，叶川能感受到他们对未来的期待，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任重道远，道艰且阻啊。 打电话给王诗莞，接上了自己。 一上车，张盼盼就抱怨了起来：“叶川，你这开的什么重要会议啊，忙活一整天，人都饿扁了。好不容易到了川南市，没玩好不说，还没吃好。” “你中午没吃饭啊？” “中午？说起我就来气，跟兔子一样，吃的是整一个绿化带。” “呵呵，好歹我还炒了个鸡蛋呢。”柳眉忍不住笑道。 “鸡蛋算荤？” “好，好，好，现在带你们去河边吃鱼去。叶川爱吃鱼，正好给他接风。”柳眉也大气的拿出了地主风范。 “这还差不多。” 叶川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什么开始，他的朋友圈子似乎都知道他爱吃鱼。 他也没有特别喜欢啊，只是不挑食而已，或许是某一次吃鱼时说过好吃而已。 流言，可能就是这样形成的。 正当叶川在家乡和朋友聚餐时，周兴兵被刺案件的调查，正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张队和陈警官有过研判，当时和叶川他们起冲突的那伙人，连伤者周兴兵一共七人，伤人者就在剩下的六人中。 这六人都是麻三的手下或狐朋狗友，且伤人者必然是单独行动，其余五人其实都是打掩护的。 这五人极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伤人者那晚会伤人。 如何在这六人中，准确的挖出真正的伤人者，又不打草惊蛇，是项挑战。 第285章 善后难 “哎，怎么案子和叶川这小子一沾边，就都是技术活啊？”张队不由得感叹道。 沐家案子，当时也是很费脑细胞。 现在这案子也是，当时熄灯了，没有目击者。 物证上却是被陷害的叶川的指纹。 知晓整个过程的，估计只有布局者麻三了。 可现在仅有张家伟的口供，抓捕麻三的条件还不成熟。且麻三身后，说不定还有幕后主使，不能打草惊蛇。 尽管张队和陈警官分工办理伤人案和诬告陷害案，但这案子的突破口却在伤人案上。 他们也只得将闹事那六个人的询问笔录找出来，细细研究，企图找出蛛丝马迹。 。。。。。。。。。。。。 一间偏僻的出租屋，除了两张床和一个电视机，影碟机，没有更多的家什。 床上卧着几人正看着录像，地上一地的劣质烟烟头。 麻三胳肢窝夹着包，皱着眉头走进来，下意识用手捂着鼻子。 谋事找手头宽裕的人，干事就得找手头拮据的人，这个道理他懂。 这帮人家无余粮，正是卖命背锅的最好人选。 “老大，老大，来了啊。”几人异口同声道。 “说了好多次，别叫我老大，叫麻总，麻总。”麻三有些恼火的纠正道。 这年头，谁随时将老大挂在嘴边啊。 自己干的就是不干不净的生意，还迷恋当老大，那不厕所里打地铺，离死不远么。 将一叠钱丢在电视柜上后道：“案子还没结，你们几个最近都给我低调点。喝酒就在家里，打牌输钱了要记得给钱。tmd，摊上你们这几个没出息的，老子也是倒霉，正事没干一件，净惹事。” “谢谢老大。” 几个小弟望着钱，立马从床上翻了起来。 麻三向其中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知趣的送麻三出门。 “小九，外松内紧。该吃吃，该喝喝，啥事没有。别想着跑路，你一有异常动作，警方立马就会察觉到。”麻三小眼睛，闪耀着阴险的光芒。 “老大，我懂。就算我栽了，那事也只到我为止了。”小九立马表着忠心。 “什么事？我从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这钱先哪着花。” 麻三又丢了叠钱给他，脸色阴沉的走了。 对小九的表态，听听就可以了。 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都是空了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个小弟心甘情愿为老大挡灾的。 兄弟，哼哼，那就是拿来垫背或出卖的。 他通过外人打听过，那晚的事，依然还没有明确的嫌疑人。 可见事情并没有按自己预想去发展。 他就不明白了，指纹这样的铁证，为何就不能将那个叶川给刑拘了。 上了面包车，脚一蹬，将车门关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麻三，事情是成了，还是没成呢？” “施总，这。。。。。。” 对施仁成的疑问，麻三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成了吧，那叶川还没被抓起来，自然无法变卖他房产。 说没成吧，好像又不是，毕竟事情都做了，警方也立案了。 “什么这那的，直接给我说时间。” “等警方的消息，事情是这样的。。。。。。”麻三无奈，只得透露了一些当晚的事件。 其实，他很不喜欢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雇主，因为这不保险。 但现在不透露些干货，显然是无法应付施仁成的。 施家可不是平头百姓家，忽悠可过不了关。 “嗯，知道了。你玩得有点大啊。”施仁成沉默半晌后道，显然在消化麻三这事成功的可能性。 “这不是施总你价钱给得好吗。” “我给你什么钱，那不你借我的么，至于要不要你还，或者我还借不借你，看我心情。”施仁成笑着道。 麻三心中了然，他这是吃羊肉又不想沾羊骚，哼。 “规矩我懂。” 口舌之争无益，真有问题了再说，老子管你雇主不雇主。 好不容易才应付完电话，麻三锤了下方向盘，嘴上骂道：“狗屎。” 发动汽车，往医院去。 王慧现在还闹得挺欢，这有利也有弊。 她儿子重伤，麻三肯定是无法再度拿捏她了。 但必要的“预防针”，还是得打下，省得到时候惹火上身。 哎，没办法，事好做，善后难。 麻三在为自己的事情奔走的同时，叶川却在为凯美陶瓷的复产而忙碌着。 开一天的会议，就能把事情干好，那是痴人说梦。 今天是星期一，本应该是上课的日子，但这边很多事情都还没沟通好。 他只得打电话给辅导员，请了两天假。 同时，又叫谢东，帮忙替他向老师们请个假。 这是礼貌与尊重。 毕竟叶川在学院里，都是知名人物，上课的老师都会关注。 王诗莞与张盼盼见他一时半会也回不了蜀城，源o事情又多，在张盼盼没玩好的抱怨中，先回了蜀城。 叶川在凯美厂区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中午，关于凯美管理层领导班子的任命就下来了，实际管理者，不出意外就是张峰。 叶川尽管没有职务，却是凯美陶瓷复工复产领导小组的班子成员。 张峰对叶川的态度，和昨天截然相反。一见叶川就笑着打招呼，并邀请去他办公室喝茶。 张峰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现在尘埃落定，和叶川也不再是竞争关系，那肯定要争取团结啊。 叶川的才能，一次会议就表现出来了。 对张峰心态的转变，叶川也是乐见其成，能通力合作是最好的。 “张厂子，恭喜啊。” “别说这个，这个位置，无功便是过，你说得很对。我现在压力很大。”张峰是喜忧参半。 凯美真的能全面复工，扭亏为盈，他张峰才是真正的凯美陶瓷第一人。 假如凯美效益依旧没有起色，那他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也会步前任的后尘，背负几千凯美员工的骂名，沦为罪人。 “叶川，李市长和我沟通过你的情况，我有些疑惑，以你的才能，为何会参与到凯美陶瓷这样一个倒闭企业中来呢？” “当然是赚钱了。” “啥？” 第286章 为了赚钱啊 为了赚钱？ 张峰对叶川的这个理由，实在是想不通。 就算他想赚钱，也有太多的方式。 一个民工，也不会去一个都拖欠了工人大半年工资的企业。 叶川可是全国卷的高考状元。 张峰念过大学，全国各大城市都跑过，见识比一般人都高一些，自然知道全国高考状元的份量。 况且叶川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缺钱的主。 尽管衣着没什么明显的名牌标志，但一打眼，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其实张峰误会了，叶川的衣服鞋子，大多都是沐玲或者王诗莞她们送的。 当然，是他陪逛街的报酬。 “张厂子，说什么热爱凯美就太空泛了。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觉悟还没提升到那么高，忧国忧民自有大人物。我嘛，就是想学习锻炼下自己，加上是家乡的企业，口音亲切。但主要还是赚钱。” 叶川的话很直白，把张峰都整得有些不会了。 “呵呵，张厂长，事实就是这样。凯美一旦扭亏为盈，那就是我离开凯美的时候，和您绝对没有半分竞争的关系。并且只有将凯美盘活了，我才能真正赚到大钱。从这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对，那我们精诚合作，狠狠打脸那些看衰凯美的人。”张峰赶紧赞同道。 尽管他没弄懂这叶川来凯美的真正原因，但叶川说的的确是事实。李市长也是说凯美这池子，养不起叶川这条大鱼。 “张厂长，下午我想和销售团队开个会，您看？” “销售是关键，我来主持，一起参加。” “好。” “来，抽烟，喝茶。” 能和张峰关系搞融洽，这也是意外之喜，叶川的信心多了一些。 从昨天销售团队的报告来看，市场调研，数据整理分析，销售技巧等都不错。 但叶川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昨晚也一直在思索着原因。 就像李云龙对他的三八独立团说的那样：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野性，或者说是兽性。 凯美陶瓷是想活下去，重新在市场站稳脚跟，非得有狼一样的野性，去抢市场。 活下去，一无所有就只得靠本能。 本能，才是最强大的。 张峰和叶川的一番交心后，对叶川的工作很支持。下午两点，整个销售团队二三十人，在叶绍才的带领下，准时等候在会议室。 当叶川和张峰走进会议室时，齐刷刷的响起了掌声。 啥？ 净弄些个人崇拜，这整得，叶川的脸有些微红。 这一瞬间，他还是那个刚长大的小男人。 “各位下午好，凯美陶瓷在李市长的亲切关怀下。。。。。。” 张峰的一番开场白后，朝叶川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我叫叶川，很年轻吧。没有张厂长那么好的口才，我也就简单的和大家说几句家常话。” “哈哈哈哈。。。。。。” 台下的销售人员，忍不住笑了起来。 昨天参加会议的张峰和叶绍才听到这，暗中不断的非议。 虚伪！ 尼玛，你叫没口才，那我们才学会说话。 叶川突然加大音量说道：“你们为什么坐在这里？” 台下一下没了声音，不明白这个年轻的领导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坐在这里？ 有人小声说道：“不是你叫我们来开会的么？” “没错，是因为要开会。但你们为什么要开会啊？”叶川又接着说。 “因为要上班赚钱。” “对，为了赚钱。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赚钱。可赚钱有大有小，我可是想赚大钱的。”叶川依旧笑着说。 “哈哈，谁不想赚大钱啊。” “赚大钱，谁都想。可你们的销售团队，受聘于凯美陶瓷，表现的好坏我能监督审核。假如你们表现不好，我可是手持利刃，到时候杀心自起。别说赚大钱了，你们还得找业务去做，老婆孩子怨你，可别怨我啊。” 叶川这话，说得杀气腾腾，销售团队的头叶绍才，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张峰有些奇怪，叶川为何对一群销售人员说这个话。 销售这个职业，是最灵活，最不依赖单位的。 干得好销售，很多职位都能胜任。 “或许你们有些不以为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但，你们从哪去找比凯美更好条件的企业？ 不错，凯美现在是倒闭企业，但能赚钱的企业，就是好企业，你管他倒闭不倒闭。世界前十强的企业，你们销售人员赚不到钱又怎么样？ 况且，昨天会议上李市长也说了，假如大家干好了，那就是凯美的一员。凯美现在是烂，但到底还是个公家产业，福利待遇自不用多说。” 刚才还有些议论的众人，纷纷开始思索了起来，叶川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销售人员的工作看似自由，但在市场上难免受气，尤其是做终端的。今天卖洗衣粉，明天卖台灯，后天卖化肥的，这个城市跑了那个城市跑，跑码头住旅店的。 年轻时还行，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后，谁不希望有份安稳收入又不错的工作啊。 叶川之所以这样说，就是看台下的销售人员，大多都是三十多岁左右的。 “凯美现在没有销售部，这不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么。”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台下众人的情绪。 “叶领导，你说怎么干吧，我们全力配合你。”台下众人，纷纷说着。 “我叶川，来凯美就是赚大钱来的。但我赚大钱的前提是，你们的工作能干好。你们干不好，那么就是挡我财路。嘿嘿，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假如你们干好了，我保证大家能赚到大钱，有没有信心？” “有。” “吃的稀饭？” “有！” 接近三十号人的叫喊声，还真大。 情绪拉扯到位，工作就好做得多了。 接下来，叶川让销售员各自展示或分享自己的销售技巧。 叶川和张峰，叶绍才，时不时点评一下。 “不行，太过讲究技巧，没有攻击性。这销售有时像追女孩子一样，彬彬有礼不一定有简单粗暴管用。” 第287章 跑路 曾看过一个新闻，说的是一位母亲买到假药被骗，因为这药可以增强孩子的天赋。 天赋能用药治？ 什么叫做天赋，出生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对于商业和销售，叶川似乎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随意提出一些想法和说辞，常常令人耳目一新，“我去，我去”声，此起彼伏。 张峰和叶绍才也是心服口服。 整整一下午，叶川都和销售团队泡在一起，像个导师一样。 当然他不会说“听懂掌声”之类的话，那是洗脑，不是交流。 晚上，他自掏腰包，找了个酒楼喝了一顿，还叫上了技术部，管理部的相关负责人。 一餐饭下来，叶川和凯美现任的各个管理层人员，基本就混熟了。 什么团建，又是徒步，又是做游戏的，形式大过实际。都不及一顿饭，一顿酒来得实在。 “叶川，有事常沟通，咱们一起为凯美闯出一条路来。” “张厂长，您多费心了。” 现在所有人都当叶川是凯美外聘的专家一类的，高考状元的光环，清北大学的牌子，这年头也好使。 至于他不能每天来凯美上班，自然没人有异议。 一个金点子，一条好路子，比每天待在车间干活强百倍。 叶川和管理层留好联系方式后，也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从川南市坐火车到蜀城，在源o经销总店待了几个小时，直接就乘飞机回了京城。 。。。。。。。。。。。。 麻三今天又来到了医院，看望被刺伤的周兴兵。 昨晚来，以往一直被他拿捏的王慧，在儿子被伤后，对他再也没好脸色，甚至说出了很多威胁的话。 最终，在他撕掉周兴兵的借据，又拿出了2万块“慰问金”后，才好点。 这哑巴亏麻三必须得吃，要不这个“护儿狂魔”疯婆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适当透露了刺伤她儿子的刀上，有叶川的指纹。怂恿王慧去警局闹。 刚要进住院部的门，麻三猛然停住了脚步。 透过玻璃门，看见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神色凝重，眼神职业性的四下扫视。 脑海迅速闪过“便衣”二字。 出现在住院部的人，除了病人家属，就是来看望病人的亲友。 警察和医院，联系也很紧密，警察到医院是正常办公，穿制服的居多。 便衣出现，而且还是好几个，那只能说明，有案子需要调查。 麻三要进住院部的脚步稍微拐了下弯，往医院食堂去了。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预感。 这种预感，曾救过他很多次。 在他还是小卡拉米的时候，几次别人叫他去做坏事，到了现场都退出了，从而避免了被打击处理。 也正是这种小心谨慎的性格，使得他现在都没有留下任何案底。 他下意识将自己定义为老鼠，老鼠在猫前，被血脉压制，哪能收放自如啊。 麻三在医院食堂，随便买了份盒饭，坐到外面的台阶上，眼睛却盯着住院部的大门。 随意用筷子扒拉着，一边扒拉一边自言自语道：“缺盐少味的，又贵又不好吃。” 不一会，两辆警车到了。 “张队？” 分局的刑大队长，这个区麻三这类人，哪能不认识啊。 接着，从警车上下来两个法医模样的人。 啥？ 法医都来了，看来是出大事了。 麻三此刻却没有往日那种看热闹的心思，反而是越发警惕了起来。 想要直接出医院，但又想事情不一定和自己有关，怕个毛。 况且，来都来了。 不大一会，法医出来了，还有人抬着一张担架。 将担架上篮绿色袋子装着的人，放进车里就走了。 法医从医院拉病人，不往抢救室或殡仪馆，那一定是刑事案件。 “儿啊，你死得好惨啊，哪个杀千刀的啊。你叫我怎么活啊。。。。。。” 王慧那有些熟悉的叫喊，惊得麻三直接将手中的盒饭丢了出去。 亡魂大冒啊，心跳瞬间就提了上来。 周兴兵。。。死了？ 不是已经抢救过来了么，没有生命危险的啊，他昨晚还看见了躺在医院呢。 那，伤人就变成致死了？ 坏事了！ 麻三迅速站起来，从食堂边的口子拐到了医院的后门出了医院。钻进面包车，满头大汗。 周兴兵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 命案必破啊！ 如果说周兴兵仅仅只是挨了小九那一刀，就算陷害不了那个叶川，大概率到小九那也就为止了。 毕竟只是个故意伤害。 就算小九胡乱攀咬出他，空口无凭的，他咬死没有教唆，也难牵扯到他。 可现在人死了，造成了严重后果，性质就变了。 看警方刚才那架势，就不简单。 “小九？” 刺伤周兴兵的小九，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 假如事情真被调查清楚，他麻三绝对和小九同罪，故意伤害致人死亡。 他丝毫不怀疑警方的能力，更不会高估小九的义气，只要小九被抓到，自己分分钟也会进去。 现在能做的，就是立即将小九送走，越快越好，哪怕暴露意图。 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天没抓住小九，就无法对他形成威胁。 想到这，麻三立即发动面包车，往小九那赶去。 想要打个电话，刚要拨号又立马掐断了，这时候任何记录都是不利的。 心急如焚的麻三，面包车连续刮蹭了几次花坛，终于到了小弟们出租屋的附近。 四周观察了下，感觉安全后，这才悄悄摸进了院子，靠近出租屋。 在门外听了一会，确认听见小九的笑声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他是要带小九跑路，就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来找过小九。 于是拿出手机，给小九发了个短信道：“小九，别惊动别人，我现在在你出租屋外。” 靠在门外，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你们先玩着，我出去买点东西吃。” 小九出门，一眼就看见了门外的麻三，食指比在嘴唇上，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跟我走，快，晚了就走不掉了。” “老大，怎么回事啊，要跑路么？” “周兴兵，死了！” “啊，我就那么一刀，怎么就死了啊，你不是说只是伤了肾么？”小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哪知道。你手机给我，用我这个新手机。” 拿过小九的手机，麻三又将身上和车上的钱全部掏出来丢给他道：“这些钱你拿着花，我把你送出城。别回老家，别联系任何人，有事我联系你，跑得越远越好。” 第288章 引蛇出动 麻三知道，现在送小九出城，是有风险的，但必须这么做。 将他留在城里，以小九这类饭都不会做的人，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好在今天他去医院，恰巧撞见了那一幕，第一时间得到了周兴兵死了的消息。 现在就是要打一个时间差，问题应该不大。 出城的口子就在前面，麻三将面包车停在路边道：“后面有衣服帽子什么的，换换。” 现在一些重点路段或出入口，都有监控了，乔装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面包车是套牌的，等送完小九，故意撞一下再送去修理厂。 麻三一边换装，一边想着如何善后。 突然，两个交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车窗前，麻三被骇得手都要发抖，下意识想要逃。 还是用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跑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一跑肯定完。 况且，警车就停在他面包车后，他只能往前开，去冲出城的卡。 但不跑的话，光套牌这一项，就够喝一壶的了。 麻三顾作镇定的摇下了车窗，道：“交警同志，有事么？” “同志你好，我们车上有个设备很重，帮我们抬一下可以吗？”交警敬了个礼后，礼貌的说道。 原来是搭把手，麻三暗松了口气，悄悄将手心的汗揩拭了。 “当然没问题。” “好的，谢谢。”警察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麻三刚要下车，瞧见小九手上已经悄悄握了把匕首。 md，这夯货，什么事情都想用刀解决。 “收起来，下去帮忙。” 两人跟着交警，往警车走去。 刚要靠近警车时，从警车车后，突然冲出来四个人，几下就将麻三和小九给制服了。 然后第一时间搜了身，小九身上的钱和匕首，都被掏出来扔在了地上。 “哟，这是准备跑路吧。还乔装了下，够专业啊。” “张。。。张队。”麻三望着眼前的张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后是心如死灰。 完了，一切全完了。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有的，忙道：“张队，怎么抓我们啊，误会，一定是误会。我和你们邱副局长还一起喝过酒呢。” “你们的事发了，带走。” 两人被分别被两辆警车带往警局。 成了。 叶川这引蛇出洞的法子，果然简洁。 当初张队和陈警官，正想着如何在缺乏证据的前提下，锁定真正的嫌疑人。 远在蜀城的叶川，就打来了电话。 电话内容只有一个：盯着麻三，想办法让麻三做出错误判断。 昨晚，麻三到医院时，警方的引蛇出动的计划就正式出炉。 到了警局，张队和陈警官立即对麻三进行讯问。 尽管那个小九才是真正动手的人，但麻三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之人。 况且，有了医院的那出戏，现在的麻三已是惊弓之鸟，很容易攻破心理防线。 “麻三，你是老江湖了，政策懂得吧。” “我没有动手，不关我的事。”麻三现在也只有抵赖。 “你为陷害叶川，故意设了个漏洞百出的局，难道就为了人家的宅子？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你真的成功了，宅子也不会落在你手上啊，费这么大劲干嘛？” 麻三心中一惊，警方难道连宅子的事都掌握了么？但还是强硬着不开口。 至于笑话他那漏洞百出的局，他只能当没听见。 反正自己皮肤黑，脸红也看不出来。 “你通话记录就在这里，是谁指使你做的，难道我们找不到？”陈警官摇了摇手上的手机。 “张家伟什么都说了，你认为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事可不小啊。现在你自己说了，还能争取主动。”张队威压着说道。 麻三自从被抓，就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张家伟都坦白了，小九肯定也会坦白，那自己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避重就轻，甩些锅给小弟们。 “给我根烟。” 这个信号很明显，张队笑了，陈警官也笑了。 麻三吸了根烟后，开始说了起来。 “真的，我只是要小九给叶川点教训，让他知道厉害就可以了。没想到房间突然熄灯了，小九捅错了人。” 麻三第一句，就把小九给卖了，避重就轻得很厉害。 “麻三，你认为这话，我们会信不？就算我们信了，能交差不？既然只是给点教训，那么你引张家伟入局的用意何在？套叶川的指纹又拿来做什么？” “。。。。。。” 强弩之末的麻三，哪经得住专业的讯问。 不到两个小时，什么都交代了。 乘胜追击，两人接着又开始对小九开始了讯问。 用麻三和张家伟交代的事实，再去问这个小九，就不要太简单了。 “基本事实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也知道这事不小，你的老大麻三也被抓捕了。看你年纪也不大，接下来好好回答问题，争取宽大处理，知道吗？” 陈警官说完，递了根烟给他。 “为什么要帮麻三做事？” “老大叫做啊，不做没钱花的。” “当晚你刺伤周兴兵的那把小刀，是这把么？”张队拿起刚抓捕他时，搜出的那把匕首问道。 “不是，那把还小一些。” “那把是哪里来的？” “老大让那个学生拿来的。” “当时熄灯是怎么回事？” “混乱中，我关掉的。” “你动手时，是怎么拿的刀？戴了手套？” “没戴，用塑料袋包着。” “。。。。。。” 张队和陈警官相互看了一眼，本来就想着拿下他不难，没想到这人还这么光棍，问一句答一句。 你好歹抵赖一下嘛。 张队瞬间失去了兴趣，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这样的工作，任何一个警员都能胜任。 回到办公室，点了一根烟。 还别说，麻三这局，粗陋是粗陋，但也不好解。 倘若不是叶川点出了张家伟，还是得费一番周折的。 接着又提议让麻三做出错误判断，这是引蛇出洞计划能成的核心。 哎，简简单单，又破一案。 简单，挺好。 第289章 洗清嫌疑 叶川回到京城，恰巧案子破了，他也算是彻底洗清了嫌疑。 为此，刘风特意准备了一台隆重的接风兼洗霉运的酒。 “叶川，兄弟对不住你，差点为你引来了祸事。” 刘风是真吓坏了，当晚他是首先动的手，没成想到居然有人被捅伤。这对于他们学生来说，很是麻烦。 “都过去了，况且这事不怨你，别放在心上。” 叶川知道，是自己被盯上了，不关刘风的事。 算起来，还是因为他才牵连到了刘风担惊受怕的。 倘若这次事件不是设局陷害，刘风他们肯定会被处理，而不仅仅只是口头教育一下。学校知道了，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这对以后的发展，还是很不利的。 “我哪想得到，张家伟那小子，居然下套，知人知面不知心。哎，看来今后交友还是慎重啊。” “呵呵，是该慎重，也不要因噎废食。” 尽管口上这么说，叶川也暗自警惕。 一直有人争论：是朋友多了路好走；还是朋友越少，生活越好。 可能见仁见智吧。 首先，得弄清楚朋友的定义，一起吃吃喝喝的不全是朋友。 同时，以后环境复杂的场合，还是要多加小心。 像沐玲和王诗莞她们，外出吃饭，总习惯坐在门边或窗边，这是安全防范意识。 环境好的地方消费高，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说这些了，今后大家都顺顺利利，没病没灾。” “是这个理。” 晚上，都喝得不少。 回到寝室，牛伟宏对叶川说：“当我们从刘风那知道情况后，真是吓坏了。刑事拘留，这可不是小事。幕后下手的人，有眉目吗？如果可能，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教训。” “嗯，我有数的，打蛇不死，祸患无穷啊。” 知道叶川心中有数后，话题很快就扯到了他女朋友上。 “啥？女朋友嘛，还差些火候。”肯定是刘风对他们说沐玲的事了。 “那就添把火嘛。这东西可苟不得啊，追女孩第二名都没什么奖赏的。” “水到渠成最好。”叶川笑着道。 “想当渣男？不过你有当渣男的资本。” “我人品有那么差吗？” “感情上犹豫不决，吊着养鱼的，就是渣。” “啥？” 谈到男女之事，就连闷骚男谢东，也来了兴致。 这也是大学寝室，永恒不变的话题。 第二天，叶川下课后，专门买了一束花送给沐玲。 要知道，这次事件能这么快就处理好，沐玲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你这带束花是什么意思？” “示爱或感谢，你怎么理解都可以。”叶川油嘴滑舌道。 “帮了你忙你就要示爱？做个人吧。” 见她调笑的心思不多，叶川也就收拾起了玩闹之心，起身泡了两杯茶。 “张警官说，各种证据只能支持追究到麻三为止。至于那个亲自套走你指纹的张家伟，他涉及诬告陷害罪，你是受害者，还要结合你的意见。” 叶川脑中浮现出张家伟那高高瘦瘦的模样，和自己一样，显然是个农村的孩子。 不由得道：“他也是受人指使，可既然做了，必要的惩罚还是要的，涉及到什么罪就是什么，但我会给他写谅解书的。” 沐玲笑了，她讨厌圣母，但更希望善良。 这也是她能在后妈张婕怀孕后，暂放一马的原因。 张家伟尽管参与了陷害，但他有向警方提供重要信息的情节，加上叶川要为他写谅解书。即使被判罚，也不会太重。 但既然做错了，就必然要受到惩罚。 人生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现在，最重要的，施家怎么处理。”沐玲眼睛盯着叶川问道。 假如叶川说处理，那她就实施行动，即使法律办不了他们。 因为，该。 假如叶川说不处理，那此事到此为止，至此她再不过问。 只是对叶川的期待，可能会降低许多。 叶川喝了口茶后，脸色严肃的道：“任何人敢伸手，就得有被斩断的觉悟，搞这么多事，还为了我的祖宅。我叶家现在也就那套宅子留做念想了。真当我是软柿子，怀壁其罪了？其心可诛。” 沐玲眼睛神采奕奕，对叶川的回答很满意。 早在十一二岁时，沐老爷子就曾问过她，假如有人欺负你，你该怎么办。 沐玲的回答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她沐玲可以当君子，但也是女子，讲究仇不过夜，也是合理的吧。 “你是如何得知麻三的背后，是这个施家的？” “当初我问张警官，麻三的雇主是谁，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他不告诉我我理解，可你王慧就不能不告诉我了，所以我知道了。” 看来她对王慧，还是用了些手段的。 “王慧？” “对，就是为难你那个，为难你也是受施家指使的。” “她先放放，解决了施家再说。” 叶川拿着沐玲了解到施家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这施家是经营娱乐场所的，关系盘根错节，背景很是复杂。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点手段的，大概率也干不了这个营生。 叶川现在尽管还是个大学生，但从村头生病开始，搞过烂仔，斗过竞争对手，直面过杀人凶手，现在更是参与到了大型企业的事务中。 不知不觉已经干了不少常人大半辈子都没干过的事了，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面对困难。 施家是不好对付，但也不是无懈可击，你施家再强，强得过律法？ 既然你惹到了我，那么我就一定要反击的。 比如说，搞垮施家的生意。 “施家是冲我来的，我自己处理。” “你一个学生，即便能成功，也要耗费不少精力，不划算。”沐玲当即反对，对叶川怒目而视。 叶川不想自己的事，再麻烦到沐玲，毕竟她在京城的商圈还是要人设的。现在是要去搞垮施家的生意，沐玲参与其中的话，传出去不利于公司形象。 “你是生意人，讲究个和气生财。” “废话，菩萨慈悲，也还有金刚怒目呢。况且，你我还有必要分得这么清？” “不用分清？好，这个好，好得很。就是不知道你带充电器了没，能不能喝冰咖啡。。。。。。”叶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沐玲笑脸如花，当即拿起台历，朝他头上砸了起来。 “我叫你带充电器，我叫你喝冰咖啡。。。。。。” “啊。。。。。。” 第290章 该算账了 叶川调戏了沐玲一把，换来的自然是一顿揍。 这也是无奈，舍不得还手，也打不过。还不能对外说，这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啊，不过戚继光能体会到。 哎，这事整得。 “怎么回事，咦，叶川你在挨打啊。”听见动静的吴宇书来到门口，关心的问着。 看这货的脸色，就知道是来看热闹的。 尼玛，你这话说得，什么叫我在挨打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挨打了啊，这没瓜吃啊，该干嘛干嘛去。”叶川只得忍住手臂的疼痛，假装镇定。 日历打倒没什么，只是沐玲这用手拧手臂，着实有些疼啊。 “没挨打你吸什么凉气啊？” “想着你中午要请我喝酒，酒瘾犯了。” “想叫我请你，直说就是。没问题，沐总也一起吧，有段时间没在一起聚了。”吴宇书大手一挥，大气的说道。 “刺激岛”游戏的第二次分红又下来了，吴宇书现在也是个妥妥的富翁，吃吃喝喝的事，已不需要盘算了。 兴之所至，直接开炫。 沐玲爽快的答应了，欺负了叶川，她此刻的心情很是不错。 知道叶川前几天被人诬陷伤人，云凌公司的几个头头在吴宇书的邀请下，都挺给面子的来了。 连蒋沁也不例外。 在等上菜的时候，蒋沁像个老大姐一般对叶川说道：“叶川，这世事都是个圆，凡事也都讲个因果。可能是老天爷看你这两年太顺了，要给你个苦头吃吃。好事，别怕。” “谢谢沁姐，我知道了。” “这事不关叶川的事，事情是这样的。。。。。。” 沐玲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出来，众人也都有些愕然。 为了达到买宅子的目的，真有人将事情做得这样复杂？ “叶川，看来这事，还真的有些无妄之灾啊。此事已过，万事皆顺。”衮东风也笑着宽慰道。 叶川心中一动，这事真是无妄之灾么？ 假如他一直有保护自己的警惕心，是否一定会发展到被人陷害的地步呢？ 在王慧第一次找到自己时，他要是去了，说不定就直接面对施家。当面拒绝后，自然也没麻三这档子事了。 还有，那晚麻三在街头，找了一对男女假装被劫持，他就应该高度警惕了。 “叶川，适当的露出点爪牙，还是很有必要的，别一味的苟着当老6。” “你想想看啊，别人就是看你一个人，又是学生，才用计设计你。以为将你陷入官司之中，你一个学生又无力支付赔偿，就能变卖你的宅子。” “但凡对方知道你与云凌投资公司的关系，也不会出此下策。” 管伟和衮东风一步步抽丝剥茧的分析，几人都觉得，可能这就是麻三的初衷。 “所以啊，这人啊，就得不断的往上爬。你开辆宝马，要想碰瓷你，至少也该是奔驰级别的吧。你要是开辆大劳呢？有条件来碰瓷你的，就会急剧的减少。” 吴宇书这话，很形象。 越是底层，相互踩踏越厉害。 像已经脱离底层的施家，为了购买宅子，做出这样近似强取豪夺的事，但现在依然不受任何牵连。 背锅的是张家伟，是小九，是麻三。 当然，还有王慧受伤的儿子，周兴兵。 叶川和沐玲，默契的没有提关于施家的只言半语，只谈到麻三就为止了。 不是对公司这些人不信任，而是没有必要。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没有意义的事，不说，不论。 今天吴宇书做东，难得的请到了沐大小姐，他自然是尽情地劝酒。 喝到接近两点，一群人浑身酒气的回了公司，下午想要正常工作，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们这几人都是总监一类的，况且沐老总也在，睡个半天又算个什么嘛。 又不是工厂打螺丝，会影响手速，喝点酒说不定工作更有创意。 回到公司，沐玲叫上叶川，就手上掌握的施家资料，开始谋划了起来。 “没喝醉，还能做事吧。” “当然可以。” “现在资料还不多，可能再过两天，会有更详细的资料传来。今天咱俩先研究，从哪个方面发动。施家共有七家夜总会，五间酒吧，三十多间茶楼，棋牌室，主要是走中低端路线。。。。。。” 施家的一些事迹，从沐玲口中缓缓道出。这比上午给他看的资料，细致了许多。 不错，很多东西只能口口相传，不能付诸文字。 “这已经够详细的了。”叶川有些惊讶，沐玲在他回蜀省这几天，已经掌握到了这么多信息。 沐家继沐老爷子过世后，老二老三又接连出事，但多年来的人脉关系，还是被沐玲接了过来。 沐家不是豪门，但多少还是有点底蕴的。 正因如此，这次设局事件，她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探到麻三这批人的底细。 再加上她办事肯砸钱，一般的事务，肯定没问题。 钱对沐玲来说，可能和普通人的认知不一样，那就是个做事的工具而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沐玲会用钱去砸娱乐产业，和施家生意打竞争。 就算打垮了施家，留在手中一大把娱乐产业，怎么搞？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干。 况且，娱乐场所在她看来，就算是最正规的，也都充满着欲望与人伦的挣扎。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说看，从哪个方向着手？” “施家这段时间的经营，应该很是收敛。因为麻三被抓，尽管和他们无关，但终究还是进入了警方的视野。 所以，从常规的着力点，什么举报消防，赌博，卖淫之类的，肯定不行。 况且这些也不是支点，作用有限。 咱们得找个他们视野的盲区，同时又是他们整个生意支点去发力，这样才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摧毁支点，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叶川的思路，和沐玲的不谋而合。 那就是：当老6，偷塔。 第291章 如何对付施家?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话肯定没错。 可小小的毒蛇，也能干翻狮子老虎。 叶川认为，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他也能搞垮施家。 因为，破坏远比建设容易。 况且，他在沐玲的帮助下，还能了解到，施家所经营的娱乐场所，更为详细的信息。 敌明我暗，最适合搞事。 对付施家，现在仅仅只有个大致的策略方向。 这种事，难的不是方向，而是细节。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看似坚固的堤上，在合适的地方，像蚂蚁一样打洞。 “施家这种乍然富起来的家庭，肯定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里面有没有故事可做文章呢？” “娱乐场所竞争也相当大，合纵连横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 整整一下午，沐玲和叶川两人，从不同的角度，推演着计划的轮廓，但始终没有让人满意的手法。 要么是收效不大，无法将施家生意拉垮； 要么是无法做到悄无声息，得针锋相对； 要么是周期实在过长。 等到市场将施家都自然淘汰了，心中的意，该怎么平？ 施家，是一定要对付的，这有关坚定道心。 试想，施家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还忍气吞声，当不存在的话，以后还有直面困难的勇气吗？ 就像老婆孩子都受欺负了，还不敢反击，当什么男人嘛。 不，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老婆孩子才对。 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仇，一定得报。 “必须得将计划完善了再行动，不可仓促行动。像那个麻三一样，做些粗制滥造的局，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今天没有灵感，想出的办法总是缺点灵性。”沐玲有些郁闷的道。 叶川发现，沐玲对搞垮施家生意，很是热情。 “怎么我感觉你想出的一些手段，有黑化的潜质呢。” “对付这种人，不必讲什么道义，真搞垮了施家生意，也是为民除害。”沐玲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 “这倒也是，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不过咱们的手段，必须经得起推敲，不能触碰法律的底线。” 要打人，自己得先站稳了。 “十来岁，我就得跟家里和邻里的那帮孩子斗，尽管都是些小孩间的玩闹，但终究也算是争斗吧。 我妈妈去得早，我爸那老好人，也不会给我撑腰。我一个没有妈妈的小女孩，能在十几二十个同龄人中，成为孩子王，都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反击来实现的。” 现在从小轩和笑笑她们沐家几个堂兄妹对沐玲的态度，就能感受当年沐玲的生猛。 “厉害。” 就像武侠小说一样，杀人靠的是什么？ 不是刀，也不是武功，而是意志。 “讨论了一下午，你决定怎么做？” “看看再说。” 回答看似很随意，但叶川这还真的不是敷衍之词，他真的会去施家的各个娱乐场所看看的。 施仁成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两个人，在谋划怎么搞垮他们家。 不过就算听到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这么些年，想搞垮他施家生意的人多了去了，怎么着？ 施家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如日中天。 这段时间他和他的女神小蛮，关系进展得不错，很有结成正果的趋势。 只是他现在心中有些烦躁，四合院的宅子，还是没搞定。 被寄予厚望的麻三，居然失联了。 失联，是个很考究的用词。 一旦和这个词挨上边，情况都不太好。 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麻三是栽了，施仁成是哭笑不得。 “吗的，净给我吹牛，要上手段，上强度，还要做局。有做局把自个做进局里的么？” 也由不得施仁成生气，贴进去的钱先不说，白白浪费了时间。 他在女神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周内有信。 现在麻三都进去了，有个毛的信。 这段时间，施家也打听到了一处宅子要卖，但那个价格嘛。。。。。。 倒不说施家买不起，而是不愿意。 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笔钱买栋房子，肉疼啊。 施家本来就是穷人出身，家里没底蕴，有钱也没几多少年。 对钱的认知，还完全集中在购买力上。 坚持的原则还是，能少花的绝不多花，能晚花的绝不早花，能不花的就不花。 白嫖使人快乐嘛。 现在麻三这线断了，那么也只得忍痛买高价的了。只是能否在施家通过，这事还有悬念。 毕竟施家的钱，不是他的。 哎，千有万有，还得自己要有。爹有妈有，还不好开口。 这事，还得说服父亲支持自己才行。 假如麻三能把事情办妥，哪来这么多麻烦啊。 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有时候也并非是无病呻吟。 晚上，叶川拒绝了吴宇书的喝酒邀请。 中午喝，晚上喝，人都要废了。 兄弟归兄弟，要喝酒得看实际，兄弟情谊也不靠酒来维系。 你吴宇书可以喝酒找灵感，自己喝酒误事？ 你上山去放牛，我上山砍柴，你找我聊天玩耍，我肯定不陪。 太阳下山，你的牛吃饱了，我的柴呢？ 施家的生意，都在晚上。 换上相对潮点的衣服，根据得来的信息，叶川准备去施家的娱乐场子逛逛。 “富贵人家”是施家一处比较好的夜总会。 不同于张洁那“80坏”酒吧的个性，这“富贵人家”就是一个俗，俗到骨子里。 但它生意却很是不错。 霓虹灯下的大门，来客不少。 现在是晚上8点多，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还在酒桌上指点江山，远没到黄金时间。 门口的保安，稍微打量了下叶川后，就将视线放在了他人身上。 “欢迎光临。” 进了夜总会之后，发现指示牌上有浴足，按摩，台球，表演。。。。。。 发现不少客人都去窗口买着票，从气质和衣着上来看，不少都是普通人，不像经常混迹夜场的人。 打听之下，才知道这间夜总会，在晚上9点，有类似综艺晚会的表演。 这类场合，叶川也是第一次来，一时也不知道往哪个场子走。 为显得自然，他也花了68元，买了张演艺厅的门票。 第292章 酒吧女 出了夜总会，回望“富贵人家”几个大字，叶川思索着。 施家果然走的是中低端路子。 用常人眼中好看的表演来拉客，再通过低廉的酒水，营造出一种消费不高的感觉。 演艺厅中还有免费提供的酒水，但酒精度数都不低。 人在喝了酒的情况下，神经兴奋，容易做出冲动消费之类的。 很多人看完表演，人又兴奋，不自觉地又会投入到其他场合去消费，尤其是和狐朋狗友一起来的人。 一晚上下来，实际消费并不低。 可能事后也会发现钱花得有点多，但细数人家的各项消费价格都不高，也不清楚钱究竟是怎么花出去的。 就像超市一样，普通常见的商品，比如鸡蛋，蔬菜，总是比市场卖得便宜一点。 利润真正高的，都是市场中不常见的。 比如进口食品和水果，袜子，厨具一类。 看来这施家，经营还是有道的。 不像那些本就是中档夜场，酒水、拼盘却卖得死贵死贵的，客流自然少得可怜。 接着，叶川又打车到了施家的一间酒吧。 “飞扬”这名字，通俗、易懂、简单。 十点多，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 叶川走到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坐在角落静静观察着。 和一些主题酒吧，个性酒吧不同，这间酒吧装修风格中规中矩。 但酒吧嘛，喧嚣、迷乱、热情，这些元素它都具备，还很嗨。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创意，让夜场回归夜场。 表面看来，这酒吧似乎很正规，至少叶川没有发现。 酒吧嘛，暧昧自然少不了。 这不，一位画着“烟熏妆”，穿着清凉的女人，就走到叶川身旁。 声音嗲嗲道：“帅哥，我能坐这么？” 叶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个人啊，能请我喝杯酒么？”这是夜场寻常的搭讪方式。 叶川将自己面前还没喝的鸡尾酒，朝她面前微挪了下。 女孩也不嫌弃，笑着端起来就喝了一口道：“帅哥，你很特别。” 说完，身子就往叶川这边靠，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直冲口鼻。 艳遇，就是这么不期而遇。 望着眼前看不出年纪的女孩，长相还算漂亮，但浓浓的妆容掩盖了真实的面孔。 叶川一向对这类女孩不太有好感，但也耐着性子与之周旋。 酒吧二楼的保安，视线已经在他的位置来回扫视了好几次了。 保安，其实就是看场子的人。 你大男人一个，来酒吧不寻求艳遇，那来干嘛了？真是喝酒，狗都不信。 “今天你喝了几杯酒了？” “没有呢，你请我喝的，还是第一杯。假如你愿意的话，今晚我决定不喝酒了。”女孩眼神有些迷离。 “我建议你还是多喝几杯，因为我送女孩子花，都会选塑料的。”叶川笑着说道。 他意思很明显，我是穷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送塑料花？用完之后还可以接着送下一位女孩。呵呵，帅哥，你可真幽默，不过假如你送给我，我保证它只能是一次性的，因为我会收藏下这花，让你没机会用下一次。” 吴宇书常吹嘘自己是夜场小王子，只要王霸之气一露，酒吧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抢着投怀送抱。 叶川有些愕然，酒吧女，看来不全是胸大无脑的啊。 比如眼前这位，情商就挺不错。 女孩，哦不，女人又抢在叶川开口前，补充了一句：“不送我花，我也愿意跟你出去。” “小姐姐，你看我像寻花问柳的人么？” “看得出来，你不常来这类场合，但终归也是男人嘛。。。你懂的。”女人抛了一记媚眼。 叶川尴尬得想要摸鼻子，但还是忍住了，暗自告诫自己：咱是老鸟，不是雏儿。 “小姐姐，我很穷，真的。” “别哭穷，你不穷。况且我又不图你钱，大不了宵夜什么的，我请你。” 倒贴？ 还有这个操作？ 好尴尬啊。 “歌曲不是唱：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了，再不赚点钱，咱图什么啊？但生活也不仅仅是赚钱啊，咱也要消费不是。” “是这个理。” 每个行业，都有一些不为常人知道的东西。 “我没有爱赌的爸，生病的妈，读书的弟弟。。。。。。”这个女人，用幽默的语言，开始述说着。 叶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主动找上来的小姐姐，随意聊了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嘛。 “有一次，我陪客人喝酒，人看着老实，手却在我腿上摸来摸去。好家伙，丝袜都给整起球了。” “哈哈哈哈，人家估计搬了好久的砖，或者是钢筋工呢。”叶川忍不住笑着道。 突然，酒吧的音乐停了，灯光亮了起来。 舞池中不少人，还在下意识的摆动着身体，只是姿势有些僵硬。 “临检。” 十来个警察走了进来。 这一瞬间，叶川眼神凌厉了起来，观察着酒吧中人的神色。 隐藏得再好，在突发情况下，还是会多多少少暴露出一些问题的。 比如，保安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 保安头子更是退到了音响的角落处，神色慌张的拨打着电话，估计在求助于后台老板。 警察临检，想要离开的，可以先行去门口接受检查。 叶川在警察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陈警官？ 就是那个张队的下属。 叶川心思一闪，此刻不想与之打交道，最好能趁其不注意溜了。 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身边的小姐姐道：“你天聊得很好，今天我还有事。” 小姐姐并没有接钱，而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道：“我更希望你留下电话号码。” “139白酒啤酒葡萄酒，哈哈。有缘再见。” “哎，等等，这是我的号码。。。。。。” 等小姐姐找来纸笔，人已经不见了。 到了酒吧门口，叶川掏出钱包里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递给了警察后顺利的通过了检查。 可能是清北大学学生的身份，甚至还得到了一句善意提醒：早点回学校。 “谢谢。” 他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却响起了陈警官的声音。 “叶川？” 咳！ “陈警官好，没想到在这见到了你，加班哇？” “果真是你小子，怎么，跑酒吧来玩？” “是啊，听听音乐，感受感受。” “那行吧，早点回去。你还是学生，以后少来这些复杂的地方。” “好的，谢谢。” 上次案子，陈警官对叶川有过了解，不像是喜欢来这种场合的人。 难道？ 看来，得和张队说说了。 第293章 损招 “叶川去酒吧？” 第二天，陈警官趁向张队汇报昨晚的联合突击检查的工作，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老陈，他去酒吧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 “去酒吧是不奇怪，学霸自然也能去，但这个酒吧是施家的。” “施家的？” 张队眉头皱了起来。 上次那个案子，麻三的背后指使之人，就指向了施家。 但从法律层面，警方最多能对施家进行约谈，甚至连警告都谈不上。 不痛不痒的谈话毫无意义，但必要的警示还是该有的。 于是，在张队的努力下，有了这次针对娱乐场所的联合检查。 现在叶川出现在了施家的场子里，秋后算账的信号就很明显了。 他可不认为叶川去施家酒吧消遣仅仅只是巧合，一定是他了解到了些什么。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施家的，有沐家大小姐嘛。 看来这小子是准备亲自行动了。 对叶川，张队倒是不担心他会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就算是要对施家秋后算账，也只会用脑子去处理问题。 昨晚他出现在施家酒吧应该就是在外围打探，而不是直接逞血气之勇，找施家当事人要说法。 不像有些人，稍有不顺，直接叫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至于公道讨要到没？不一定，但自己一定是赔了进去。 猛士乎？ 蠢材也！ 他担心的是，叶川对上施家恐怕会有麻烦。 一念至此，他拿出手机，刚要拨出叶川的电话，转念又打给了沐玲。 “沐小姐，你告诉叶川，他现在还是学生，就算是有什么过节，也该用合理合法的方式去解决。等他毕业了，创出一片天地后，在商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想打败的人。” “叶川与人为善，什么过节不过节的，我不知道你话的意思。但我会转告叶川的，谢谢张警官。” “好的，三思而后行，来日方长嘛。” 挂了电话，张队暗自苦笑。 这沐大小姐也是个小狐狸，没她的帮助，他不认为叶川能那么快就摸到施家的场子。 嘿，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几分钟后，叶川就从沐玲的电话，知道了张队对自己的劝告。 心中一暖，除去警察叔叔的身份，张队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没有直接给自己电话，而是通过沐玲转述，就是希望他能接受意见。 还是用了心思的，妥妥大暖叔一枚。 哎，昨晚碰到陈警官，叶川就知道这事可能瞒不住。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敏感的地方遇见他，或许不会上心。可人家毕竟是刑警，分析推理能力是人家吃饭的家伙。 叶川接受了张队的好意，但事情，还是得做。 不错，施家是没直接参与陷害他，但不可能完全不知情，说不定还参与了设计，其心可诛。 这样的家庭，实力越大，危害越大。 他不会对施家人做什么，杀人诛心就好。 一个突然富起来的家庭，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将他们嚣张跋扈的经济基础给摧毁了。 昨晚去了施家两个场子，如果可能，他想将施家所有的生意场子走个遍。 拿出笔记本，将昨晚所见所闻，用自己才能看懂的隐晦语言，仔细记录了下来。 然后看着笔记本记录的东西，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说施家就这两个生意的话，他可能现在就有主意了。 “富贵人家”夜总会，说日进斗金毫不为过。 它那用看似平民的消费，以及好看的表演节目来拉客的经营模式，算是很成功的。 但这种模式，也有弊端，那就是赚钱要靠引流。而用来引流的生意赚不到什么钱，甚至是亏本。 只要破坏掉这种引流模式，那就斩断了赚钱的通道。 可客人一旦被表演吸引来，会不会再去消费其他项目，外人是无法掌控的。 叶川想到了国外一个国家关于汽车营销的案例。 b公司费尽心思，研发出了一款中高档商务汽车，对a公司的现有市场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a公司策划，想出了一个高招，大肆采购b公司这款车，然后再以极低的价格甚至是免费，送给各个地方的殡仪馆。 一段时间后，在人们的心目中，这个车就该是殡仪馆专用车。 这款车已经被贴上了殡仪馆的标签，普通人就会自然的规避。一时，b公司这款车销量大降。 想想看也是啊，你买了这款车去接亲朋好友，别人会怎么看？ 这也算是个恶性竞争吧，b公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恢复元气。 既然无法左右来“富贵人家”客人的消费行为，但客人的组成，这个还是可以操作的。 “富贵人家”夜总会现在的客人，大都属于普通上班族的小白领。消费能力一般，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是比较讲究氛围和情调的。 假如来“富贵人家”看表演的，都是些工地下班以后的工人，它还怎么引导人家消费？ 最关键是引导不动啊？ 咱就是来看表演的，其他花钱的项目不碰，钱是寄回家给老婆孩子花的。 至于办法嘛，简单。 这个可以花钱事先购买演艺厅的门票，贱卖或是直接送给晚上干完活之后工地上的工人。 也不用天天都如此，每周挑个两三天，买票再送给工人就行了。 嘿嘿，一段时间之后，“富贵人家”夜总会的客人将由这些小白领上班族，置换成刮大白的，贴地砖的，扎钢筋的工人。 一旦这个场子的标签被贴成建筑工人消遣地，都是来最低消费的，那这个夜场也就基本废了。 氛围感全没了，夜场就不像夜场了。 就像咖啡馆，再低档那也是喝咖啡，还是要讲究个小资情调的。假如来客都是工地大叔或者田里种庄稼的大爷，还有那情调么？ 如此一来，施家又该如何应对呢？ 要么涨演艺大厅的门票，提高酒水的消费，可这样一来，就推翻了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市场定位，得不偿失。 要么限制这些打工群体的进入，保安火眼金睛筛选人群，衣冠不整者恕不招待。 以貌取人做生意，哪个能长久？ 当然，施家也可以干脆点，直接关闭演艺大厅。 但它垮得会更快。 第294章 事情繁多 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得重视敌人。 叶川没有因为找到对付“富贵人家”夜总会的办法，就沾沾自喜。 因为施家有十多家这样的夜总会或酒吧，还有三十多间茶楼夜总会。 就算一两处生意出现了问题，也不伤筋动骨。以施家的财力，完全可以很快就恢复元气的。 这个有点像打仗，一两处战役的失利并不影响全局，因为它们可以守望相助。 对手强大，更要好好谋划。 叶川知道，一旦计划启动，肯定会招来强烈的反击，肯定得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次不成功，再来一次就是了。 “滴，滴，滴”，电脑上的qq叫个不停，好多头像正闪烁着。 叶川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将思绪从一堆计谋中拉扯出来。 对付施家要做，但也不能影响自己正常生活，自己又不是慕容复，不能总是活在计划里。 叶川浏览了下消息，就将qq隐身了，继续潜水。 不是不想和同学们聊聊近况，只是一天事情多，况且这种聊天都很费时间，不知不觉半天时间就混过去了。 观看了下自己的视频网站，但只能以普通用户的身份。至于后台数据，得去吴宇书的工作室中才能看到。 发布的视频在增多，视频种类也渐渐丰富起来，浏览量应该很不错，这从视频下方的留言就可以看出来。 当然，爆款的视频还是那个关于自己的高考查分视频，估计很多浏览量，都是搜索高考状元之类的关键词找来的。 等源o年底有分红出来了，还是投点钱给张盼盼，继续搞些推广吧，钓鱼还得打个窝呢。 叶川正思索着源o今年可能的利润，凯美陶瓷的张峰就打来了电话。 “叶川，样品出来了，品质和样式都挺不错的，我等下让他们发图片给你。” 张峰的语气，带着压抑的喜意。 “好，张厂长辛苦了。”叶川也是很高兴，终于有样品出来了，第一缕曙光出现了。 “销售部门看过产品后，有信心将其销售出去，现在涉及一个定价的问题。你有什么意见没？”张峰试探性的问道。 “呵呵，张厂长你们商量着来就是了，多参考销售部的意见。毕竟咱们凯美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拿到订单，只要利润过得去就成了。只要拿到订单，工厂开工了，就是成绩。”叶川笑着道。 其实，这些决定早在川南市就有过商定，张峰做为凯美实际的管理者，能打这个电话过来，无非是一种尊重。 但仅仅如此吗？ 叶川闻弦歌知雅意的道：“张厂长，这事你还可以向李市长汇报一下。” “这，这个合适么？毕竟只是样品出来了，还没出成绩呢。”张峰呼吸有些急促了。 呵呵，叶川暗笑，言不由衷了吧。 不过能用实际成绩来争取进步，这是好事啊。 “怎么就不合适了啊，你也知道，李市长最是关心咱们凯美的发展了。听我的，直接去找李市长汇报工作。不过你可以提前和黎秘书打个招呼，这样可能更好。我这就将黎秘书的电话发给你。” “这敢情好啊。叶老弟啊，什么都不说了，这份心意我领了。凯美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工作一定能做好的，凯美有了你，真是幸运。”张峰发自内心道。 “呵呵，张厂长，趁热打铁啊。” “懂了，我先去忙，有结果了再联系。” 结束了张峰的电话，叶川正要去食堂吃午饭，张盼盼又打来了电话，询问源o冬季的营销策略。 “盼盼啊，我这忙着呢。源o是请你来搞宣传的，你先自己琢磨出方案啊。” “叶川，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能奴役我。不错，我是要出方案，但事先和你沟通好，避免做无用功啊。还有，叫盼姐。” 张盼盼的嘴，是从来不饶人的。性格也有些新新青年的味道，管你是谁，惹我就喷。 你看不起我，没关系，反正我也看不起你，很公平。 该喷咱还是得喷，大不了对喷。 “盼姐，我真的有事呢。要不，冬季的方案你自个琢磨就好，咱们重点打造过年前的就行。” 源o的销售现在基本稳定了，今年内想要有大的突破是不可能的了，况且生产量已经到极限了，就算搞来再多的订单，也不一定能生产出来。 “那怎么行，我既然收了钱，就得尽最大努力做事。今天内你给我个营销主题的范围，晚上再来骚扰你。” 张盼盼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呵，脾气还不小，敢对自己这个老板甩脸子。 分不清大小王了？ 不过说真的，源o今年下半年的业绩飞涨，固然得益于和游戏绑定，盼盼宣传团队也功不可没。 算了，看在她业绩好的份上，忍了。 刚走到食堂，没想到吴宇书这货也打来了电话，讨论视频网站的一些优化建议。叶川也只好答应他下午下课后过去。 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饭还没得吃，下午两点又要上课了。 叶川揉揉饿扁了的肚子，随便打了点食堂剩下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以前常听人说：忙得很，忙得飞起了。一直以为是夸张的说法，现在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哎，每天晚上还得去施家其他的夜总会场子，收集有用信息。 还有，云凌投资公司还有些事情得做，再不做事领工资会脸红的。 况且，湘潮制衣厂的融资，现在也基本满足放款条件了，也得尽快赶去处理。人家可是等着投资的钱做事呢。 不过时间嘛，就像女人的那啥，挤挤总会有的。 人啊，还真是会玩的玩一辈子，会干的干一辈子。 但他不后悔，不做事，哪来的资源和权利。 这两年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从主动做事，展现价值开始的。 假如村头生病，他不出头的话，才能就不会被柳眉发现。 自然也认识不了王诗莞和李心霜市长，更别提沐玲了。 源o，云凌投资公司，凯美陶瓷这些事务，更是和他隔了几个银河系。 第295章 夜场去多了 连着一个多星期，叶川将施家的生意场子，几乎跑了个遍。 夜总会和酒吧的商业套路，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但棋牌室，就有些难搞了。 茶楼、棋牌室主要是喝茶，打牌。 一杯茶从5块到40不等，一桌纸牌大概50，麻将一场60，看来它的消费还是走的平民路线。 但打牌打麻将，也分娱乐和赌博，主要是看金额的大小。 施家搞这么多茶楼和棋牌室，难道就仅仅只为了赚那点茶水牌桌钱？ 不过这些茶楼和棋牌室也有些好处，那就是能为酒吧和夜总会引流。 三朋四友聚在一起，打牌就有输赢，赢家请客也是常态。 请客之后去哪呢？ 酒吧夜总会一条龙。 这就形成了施家整个娱乐产业的链式生态体系。 叶川想，假如施家还能再搞两个餐饮酒楼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但隔行如隔山，搞餐饮事务繁杂，跨行就不专业了。 叶川走马观花下来，也知道这些场子里赚钱的门道，肯定不是明面上大家能看到的。 大概率涉赌。 从进来客人的衣着装束就可以看出来，胳肢窝都夹着个皮包，看着像做批发生意似的。 服务员也都能熟练的叫出客人的名字，什么张哥，李哥，王总。。。。。。 像他点了一杯竹叶青，也只有被安排在大厅喝清茶的份，不会给他安排牌局的。 几乎所有的茶楼棋牌室，都是这样。 叶川回去后，都将自己所闻所见，事无巨细的记录了下来。 至于这些东西有用没用？现在是搜集信息阶段，得用逻辑分析之后才知道。 .................. 未来施家的掌舵人施仁成，自然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还在暗中分析着他们家的生意。 假如他知道叶川的所思所想，一定会高薪聘请过来的。 麻三事办砸了，人也栽了进去，自然没办法在买宅子上出力了。 施雷霖和施仁成两父子，也只得另谋他法。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家想要出国的人家，想要出售一套四合院。 但开价就是五千万，不还价，且钱要一次性付清。 这不，今天两父子又来和屋主商议了。 可他们作为生意人的口才，却没办法施展。因为人家一口咬定：五千万，少一分免谈。 施仁成借口筹钱需要时间，试图用“拖”字诀，来挫挫卖家的锐气。 人家屋主可不吃这套，一句：价高者得，就化解了。 即使这样，也还罢了。 屋主最后还轻飘飘的来了句：在我这，可没有顾客就是上帝那臭毛病。我这祖宅，可不是随便多赚几个臭钱的人，就能落地生根的。 两父子一肚子气的怏怏而归。 用谈生意的手法，谈不拢；用施家对付社会上那套，也不敢。 麻三进去，施家几乎所有的场子都在没有任何风声下，被查了好几次。 这个信号很明显，最近该低调了。 “tmd，不就一个破宅子嘛，还真当王侯府邸了，五千万？直接抢算了。”施仁成恼怒道。 “仁成啊，这就是我施家，为何要努力往上爬的原因。五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也是咱一两年的利润了。但，还是得买。”施雷霖还是下了决定。 “爸！” 施仁成惊呼着，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支持自己。 “仁成，爸之所以决定买，也不全是因为你婚姻大事的问题。不买这宅子，咱施家终究只是个级别高点的北漂而已，不算在京城真正意义的落地生根。” “可咱们这些年赚的钱，大多购买了经营产业了，五千万短时期确实不好抽调啊。” 施家也就三两个亿身家，今年更是在施仁成的建议下，购买了不少夜总会所在地的房产地皮。 手中的钱，确实不多了。 “办法，总是有的。既然打定主意要买了，那这事就宜早不宜迟。当初我身无分文来到京城，现在不也一样什么都有了么。” “爸，那事别做了，危险。麻三出事后，可能有些东西指向了咱们，万事小心。实在缺点钱，卖掉一些房产就是了。” “嗯，我有数的。” 施雷霖随意答着，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去搞钱。 现在的施家想要赚快钱，其实很容易。 搞个十场八场的赌局，或是斗鸡，斗狗之类的，搞个几百万没问题。 但风险，也极大。 哎，这事。 干不干？ .................. 凯美陶瓷的张峰，将新产品和销售部门的一些数据建议，一起发到了电子邮箱中。 叶川看过后，又拿到云凌投资公司来，请教几位商界精英。 沐玲对此很上心，召集了蒋沁，管伟，衮东风几大干将，开了个小会讨论。 吴宇书见状，也跑来凑热闹。 会议的结果很满意，一致觉得这产品可行，就连苛刻的蒋沁，也给出了可以一试的结论。 叶川松了口气，看来凯美第一步，算是走出来了。 “你是不是整天往烟花之地在钻啊，浑身一股风尘味，离我远点。”蒋沁嫌弃的离叶川远了点。 叶川纳闷着抬起胳膊，使劲闻了闻，道：“没有啊。” 原本昏昏欲睡的吴宇书，一说这个立马就不困了，接过话头道：“什么，风尘味？这和桃花运连在一起的，好东西啊。不过这玩意闻得出来？” “就你那烂桃花。。。” “不是，蒋沁，我觉得你有点看不起我。我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总。” “屁总。” “。。。。。。” 沐玲知道叶川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双手环抱看戏。 “从科学上来讲，每个人都是磁场，与外界接触，就会产生磁场交换。浴足、按摩、夜总会这些场合去多了，磁场就会变得混乱，最后气运都不会好。” 爱家人士管伟笑着解释道。 “迷信。” 吴宇书见几人都盯着自己，神色微变，向叶川小声问道：“去多了，真的会这样么？” “会。当然，去多了你也有可能变成那里的领班，大堂经理之类的。” “哈哈哈哈。。。。。。” 第296章 缺钱就该你遭 施雷霖在施家的家族会议上，力排众议，决定凑钱买宅子。 尽管几个叔叔不太赞同，觉得时机不对，晚个一年半载的最好。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有意见保留，大家还是执行吧。” 一锤定音。 施仁成羡慕的看着自己父亲，这就是魄力。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施仁成一直很坚信：执行力，是衡量一个人能否做成事的指标。 在父亲的激励下，他立即召集了所有场子的管事人开会。 “从今天开始，各个场子每日的收益，在每天早上9点全部上缴。必要的采购费用，能赊账的赊账，不能赊账的推迟。。。。。。” 这个决议，让各大管事摸不着头脑，同时也是叫苦连天。 怎么感觉，老板有种要跑路的节奏啊。 以前场子的收益，都是三日一收，但会留下百分之五左右的活动经费，管事之人只需做好账目即可。 这样一来，各场子的管事就有捞点小钱的空间。 施家是默认这种行为的，水清则无鱼嘛。 施仁成知道这样做，阻力比较大，但现在为了快速凑够钱，也只能如此了。 “困难只是暂时的，此事一过，施家定有厚报。” “画饼”嘛，甭管别人信不信，老板自己得相信。 .................. 施家的“收钱行动”，很快在各大场子的工作人员中热议。 以前的油水模式是，管事的拿大头，他们多多少少还是能喝几口汤的。 最起码，烟钱饭钱还是有的。 可现在除了工资，真的是清洁溜溜了。 打工人可不信老板画的饼，也不相信施家说的，就两个月艰苦时间。 生意上的事，很多都是能上不能下。 猪肉涨价了，餐馆的菜随之涨价，猪肉降价了，哪个餐馆会自动降价？ 打工人对什么最敏感，那无疑是收入。 消息一出，施家各大场子的工作人员开始热议起来。 叶川也从一间茶楼服务员的聊天中，得到了这一信息。 茶楼嘛，工作相对清闲，服务员间聊天打屁的时间最多。 叶川借口要瓜子将服务员叫了过来。 他来过两三次，年轻的女服务员自然对他有印象，自然聊了起来。 好看的皮囊，在实际社交中，占尽优势。 异性相吸，加上他说话又听点。 很快，从这服务员的吐槽中，叶川得知了施家收拢资金的更多信息。 到底是只针对棋牌室，还是酒吧夜总会都有呢？ 看来，还得去其他场子转转。 “富贵人家”夜总会。 叶川观察着客人的衣着和气度，猜测其可能的职业。 尤其是演艺大厅的，因为这可能是针对三四家夜总会的突破口。 观察了一阵后，转身去了洗浴厅。 天冷了，花钱泡个澡，这个还是可以有的。 当然是素的，不要特殊服务的那种。 “帅哥，要按摩不？”男搓澡工朝叶川眨着眼问。 “呵呵，就搓个澡吧。我刚上班赚不了几个钱，比不上你们，夜场上班钱多多啊。”叶川也有意识的将话题向薪资方向引。 “夜场是比打工好点，不过帅哥你这长相，来钱应该很轻松才对嘛。” “放不开，哈哈。” “那是，咱是男人嘛，所以我也只能在这浴场混。不过我这长相，也确实难了点。” “要什么长相，身体好就行了嘛。” “哈哈，哈哈，那是。” 或许是叶川说到自己心坎上了，搓澡工也就开始健谈了起来。 “这澡堂里湿气重，呆久了对身体不好，不过赚钱还不错，也就忍了。但现在老板出了新规定，以后午餐烟钱什么的，也都没有了。再干一两月看看吧，不行的话，咱去工地转转。” “师傅这手劲贼大。” “哈哈，那可不。什么不说，就咱这搓了八年澡的手劲，搬砖嘎嘎厉害。。。。。。 一顿瞎聊，叶川印证了在茶楼得到的信息。 看来，施家是要办大事，这是缺钱了。 叶川眼睛一亮，可能机会来了。 像施家这样的，缺钱一般都是为投资，或是置办大宗物品。 尽管他不知道施家具体用钱做什么，但缺钱的人，一般都会出昏招。 就像沐家出事的沐志水和沐志风，为了凑集资金购买一手黑货古董，放弃沐玲经营得好好的局面，硬生生的要分家。 现在施家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员工潜在的福利上了，可见真是需要钱。 根据沐玲的资料，施家基本所有的场子，都是自己出钱购买下的房产。 就算施家有几个亿，这几十处房产商铺地皮，也要将其消耗光。 毕竟刚发迹的家庭，底蕴还是有限的。 叶川关注施家的场子，也有半个多月了，现在终于是有点眉目了。 长出了一口气，走出“富贵人家”夜总会，往云凌公司去。 “管总监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那些场合，能不去尽量不去。”沐玲隐晦的劝告着。 她知道叶川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不认为他会有什么收获，但没有阻止叶川的行为。 聪明的女人，一般都不会直接阻止男人的决心。 “嗯，好的，以后不去了。”叶川从善如流道。 沐玲当即来了精神，诧异的问：“咦，你是找到办法了?” “不能说找到办法，只能说发现了一些情况，可能会有突破口。” 随后，叶川将自己得知施家缺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施家现在在酝酿一笔大的开支？” “应该是这样，你能打听到施家想要做什么么？”这也是今晚叶川来找沐玲的目的，希望通过沐玲的人脉关系，查到施家想做什么。 “其实不用查，你是当局者迷。你和施家为何结怨？”沐玲笑着道。 “买四合院！” 叶川猛然醒悟过来。 其实叶川当局者迷是一方面，主要是四合院真正的价值，可能在京城土生土长的沐玲，更有体会。 一瞬间，叶川对付施家，有了主意。 买四合院就让他买，买了之后就急需回血，假如这个时候生意又出了问题呢？ 一环扣不上，环环就扣不上。 趁它病，要它命。 第297章 抬价 断资金链，这恐怕是所有生意人的噩梦了。 普通人缺钱，吃吃稀饭咸菜，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生意人可不行。 一旦开门做生意，不管生意好坏，开销都是固定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叶川和沐玲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良机。 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探到施家具体向何人买宅子以及何时买。 钱花出去了，又不能及时回血，除了卖资产别无他路。 叶川将自己对施家夜总会的方案，和沐玲说了出来，惹得她一脸古怪道：“叶川，没想到你心还挺黑的啊，这样的损招也能想到，不过我喜欢。” 能用低廉的代价，撞击施家的生意，还能保护好自己。 很好。 至于这样做了，会不会惹得施家及后面的人的报复，这个根本不做考虑。 施家假如背景深，又何至于买个宅子都这么费劲啊。 “你继续完善针对冲击夜总会生意的策略，我打听施家买宅子的消息，打听到了之后，再适当给他抬抬价，嘿嘿。” 就算这次不能重创施家生意，买宅子让它多掏个千把万，这还是能办到的。 “这个可以有。不过可别抬得太狠，把人家吓跑就不好了。” “那怎么可能。我是谁？”沐玲扬起头，自信满满。 “沐大师？” “说大师，勉强也能接受。” “你还真不谦虚啊。”话虽这样说，但叶川觉得沐玲一点都不夸张。 从小就和拍卖行打交道，不知见过了多少竞价的场面。再加上精通心理学，抬抬价不要太轻松。 .................. 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比如豪车，比如豪宅。 因其实力不够时，才心心念念。 很多时候，对这些东西不是有多喜爱，而是需要。买了豪车豪宅，它们自然会为你说话的。 野花想成为盆栽，需要的可能就只是一个盆。 京城的四合院，对施家来说，就是这种感觉。 施家执行力很强，想要的东西老子就要搞到手，钱不够那就去搞钱。 “爸，家里帐上的钱，加上筹集起来的，还不足三千万。还有两千多万的缺口。”施仁成近期干劲很高，但筹钱也并非易事。 “要不，向叔叔们借点？”试探性的问道。 “不可。”施雷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亲戚不共财，共财断往来。 几个兄弟本就对施仁成用施家公账上的钱买宅子，意见很大。现在想要去借人家腰包的钱，万难。 到时候钱没借到，人家还来一句：买来的这宅子算谁的？ “挑几处值钱的地皮房产，拿去抵押，看能抵多少。”现在也只得先抵押买来的房产了。 “爸，房产肯定会升值的，拿去抵押是不是有些草率啊。”施仁成担忧的问道。 尽管知道施家的生意稳定，不存在还不上的问题。 但和贷款沾上边，终究不是好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只要是做事，都有风险，吃饭还有被噎死的呢。去吧，尽早去和银行接触。” 这事当然有风险，倘若买了宅子后，施家的生意走下坡路就麻烦了。可能到时候想要保持手中的产业，都很困难了。 施家不是没有竞争对手，买宅子的事尽管隐秘，但他家找宅子的事，还是不少人知道的。 就怕这个时期竞争对手发难。 何为对手，就是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但，他施雷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即便真是出现了缺钱的情况，他也有办法搞到快钱。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 京城是大，但具体到某个圈子，说小也小。 尤其是施家曾通过不同渠道，寻找过四合院的宅子。 沐玲很快就打探到了施家想买谁家的四合院，恰巧这屋主的儿子，也属于富二代。和沐至风的女儿笑笑，甚至小轩，也都认识。 呵，这就有趣了。 沐玲叫上笑笑和小轩，和叶川一起，在一个清静的酒吧约见了屋主的儿子，一个叫小仲的年轻人。 “咦，笑笑，小轩，今儿怎么在这啊。你们不是喜欢去那个80坏蜘蛛洞酒吧吗？哟，还有新朋友啊。” “胡姐的酒吧没开了，只能随意找个了。这是我大姐，现在咱沐家的当家人，厉害吧。”笑笑稍微解释后，就介绍起人来。 “沐姐好，早就听笑笑和小轩说你很牛x了。果然，美貌与智慧并存。”这小仲还是挺会说话的。 “这是我大姐的朋友，在清北大学念书。就是去年那全国高考卷的状元，叶川。” 叶川无奈的暗叹，都过去一两年了，还在拿高考状元说事。 小仲原本以为这叶川是沐家大小姐的男朋友，只是长得帅而已，玩一段时间就扔了，这在这个圈子很常见。 尤其是叶川那一口普通话，明显就是外地人，他也算不上重视。 可现在看来。。。。。。 小仲的脸色，以肉眼的速度变得崇拜起来。 “哎呀，偶像啊，这下可见着活的了，今晚得好好碰几杯。假如我有川哥你这学习，何苦被家里弄去国外念书啊。” 介绍完毕，几人落座。 “服务员，上全套。”小轩打了个响指。 叶川知道，就他这个响指，今晚的消费，没有五位数下不来了。 “这酒吧也太文艺了，还是那80坏符合我的气质。哎，随意吧，反正今儿不醉不归。我可是马上就要被流放到国外去了，再不好好玩玩，出去后可没得玩了。” 这个小仲，看起来很健谈，行为风格还有些一惊一乍的。 其实，叶川通过小轩他们，也接触过几次富二代圈子。 这些人在外人面前，一个个眼高于顶，牛气冲天。在他们一起玩的圈子内部，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想回来就回来撒，有什么大不了的。”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爷子既然决心将我送出去，就没那么简单。这不，将宅子都要卖了。”小仲苦笑着喝了一杯酒。 “你家宅子卖给谁了啊？”沐玲问道。 “好像是开夜场的傻x。挣了俩臭钱，就以为自己很会做生意了，搁我家显摆来了。又是砍价，又是延时的，搞得像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他爷俩还穿套白西装，整得像个嫖客似的。。。。。。” 这个小仲一开口，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惹得几人笑个不停。 “小仲，你那宅子，想不想多弄个千把万的，这样你去国外也能潇洒一些。”笑笑鼓动道。 “傻子才不想。” 第298章 赌局凑钱 笑笑的鼓动，再加上沐玲和叶川的分析，小仲眼睛亮了。 就算是富家公子，可谁不爱钱啊，他们反而对钱有更深的认识。 况且，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就能多卖个千八百万的，谁不干。 一顿酒下来，宾主尽欢。 也正因这顿酒，让施仁成筹钱的工作，难度又提高了近两成。 “您好，施先生。根据我们综合评估，您的房产，能贷出1500万元。”银行工作人员彬彬有礼的朝施仁成说着最终的决议。 “什么？1500万？三处？” 连续三个反问，显示出了施仁成心中的惊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购买这三处夜总会房产，一共花了近5000万，现在居然连一半都贷不出来。 “现在房地产马上就要起飞了，我这拿的还是最优质的房产呢。” “您也说是要起飞，但毕竟还没起飞是吧，我们也有相关审核规定的。毕竟一些商业房，现在的单价也就每平米几千块。” 尽管不少人都知道房产要升值了，但究竟会升值到多少，谁也没底。 毕竟这年头普通人的月薪，也就一千多块，这还是比较好的城市的。 银行其实更愿意贷款给有盈利能力的企业。 都有规定，那就是没得谈了，施仁成也是无语。 这个数目，显然是无法筹集够资金的，也就暂时没做抵押贷款。 愤愤不平的回到家中，将银行的审核结果，告诉了父亲施雷霖。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贷得太少了，况且也还不够。”施仁成气还是有些不顺。 “就算不够，也向目标迈进了一大步。你这样回来了，事情难道就处理好了？”施雷霖摇摇头道。 自己这个儿子，看来还是太年轻，还没看尽世间冷暖。可能受过社会的毒打之后，才会变得成熟。 能贷多少，人家银行自有一套审核标准，为何去和人家这套标准怄气呢。 少就少点嘛，人家正规啊。 再怎么也比去拿社会上的钱，好一万倍吧。 “咱们做事，要看结果，至于过程不重要。你想不想买宅子，想就去办，就这么简单。” “可是。。。”施仁成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 施家所买的房产，基本都是生意场子的所在处，数量多，但除去几间夜总会，价值都不太高。 现在再拿一些棋牌室的房产去抵押，流程上又得浪费不少时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买宅子机会，怎么会放弃。 施仁成想起心中女神的如花笑脸，咬牙转身离去。 看着儿子离去，施雷霖拨通了许久不联系的电话号码。 “段爷，我想主持个局。” “哟，施老弟，哦，不，施总，稀客啊。” 施雷霖没有介意电话那头的揶揄，冷冷的哼了声，这才道：“行还是不行，给句话。” “行，怎么不行！我还以为你施总现在看不起咱们这些下九流了呢。” “量控制在500个至800个之间，时间就在这周六。”施雷霖想了想道。 “哟，这是大买卖啊，还是施总的肥羊资源多。没问题，我这就准备。” 事情谈妥，施雷霖也不再寒暄，直接就挂了电话。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愿意打这个电话。 但儿子有事，哪有老子不出头的道理啊。 施仁成咬着牙，用三家最好地段的夜总会房产，从银行中贷了1500万出来。 现在已经凑了接近4500万，就差最后的500万了，只要父亲的赌局顺利，那么这周就能顺利的买下宅子。 想到这，施仁成不免也激动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施雷霖父子一直都处于紧张中。 要组建个赌局，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安全，是第一要务。 场地的选择，人员的选择，各种码头还要去拜。。。。。。 加上这两年他都没有涉足这类产业，运作起来，难免费心费力。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还是勉强将局组了起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星期六的晚上， 赌局开始。 施雷霖和施仁成，此刻却是在出了京城的车中。 这也是常规操作，一旦事有不顺，第一时间好跑路。 “爸，地方安全，人员也全是熟人，知根知底的。段爷赌术高强，断然没有问题的。”施仁成尽管也很紧张，但还是安慰着自己父亲。 “嗯。” 施雷霖想要闭目养神，但始终都静不下来，时不时的就会去看下手机，希望时间快点到凌晨12点。 但又怕手机提前响起，就像煤矿老板怕半夜三更的电话一样。 时间来到了晚上10点，赌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但施家父子却毫无轻松之色。 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保证是绝对安全的。 “给我支烟。” 施雷霖戒烟好几年了，但此刻他就想抽烟。 “好的猎手，心理素质一定得好。嘿，江湖越混越老，这胆子嘛越来越小。可能是这两年安逸日子过惯了，或者我真的老了，今晚有点紧张。”施雷霖自嘲道。 “谢谢爸，这是最后一次，咱以后再也不碰这种东西了。” “仁成，爸以前叫你读书是对的。好的司机，一定是离悬崖越远越好。” 两父子抽着烟，闲聊了几句，稍微冲淡了紧张的情绪。 离零点的最后10分钟，两人又极度紧张起来，几乎是一秒一秒数着时间在过。 成败，在此一举。 施仁成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咚，咚，咚”的跳。 在秒针跳向零点的那一刻，施仁成猛然道：“时间到了。”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成了！ “怎么样？” “老板，一切顺利。” “好，好，好！” 施雷霖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对着电话那头，交待着必须用车，将一个个老板，安全无虞的送回去。 做完这一切，施雷霖像是身体被掏空一般，刚才亢奋的神经一下萎靡了下去。 “仁成，以后的路，就靠你了。” “谢谢爸。” “回去吧。现在钱够了，明天去把宅子买下来。” 第299章 我又不是生意人 第二天一早，当施雷霖起床后，昨晚的收益已经摆在了书房。 650万，现金。 整整一书桌，很具有视觉冲击力。 这钱是好赚，但担的风险，也的确大。 叫上施仁成，两父子将钱搬上汽车，去往银行。 施家生意，存取都有固定银行，业务办理起来倒也方便，vip中p嘛。 一番折腾后，施家终于凑齐了5000万。 联系上了商业律师，父子俩直奔房主四合院的胡同，今天就想把事情给办妥了。 施家父子兴致很高的走进胡同，事先他们已经打过电话事先预约房主了。 到地方后，父子俩都是停下来，仔细打量着宅子以及周边的环境。 今天之后，这宅子就属于他们施家了。 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四合院宅子，那可是身份的象征，金碧辉煌的摩根大楼和这宅子比起来，也是土鸡瓦狗。 参观完宅子之后，施雷霖用指节轻敲三下，力度掌握得很好，声音清脆。既能让屋内的人听到，又不至于太重，失了礼貌。 等了大概一分钟，施仁成见没有动静，就要上前再次敲门，被施雷霖拦住了。 他还是用同样的手法，再次轻敲三下。 这下，宅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谁啊？” 满满的京城口音。 一个小青年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您好，我们是来买宅子的，在电话里已经沟通过了。” 见对方是个小青年，施仁成上前礼貌的说道。 “进来吧。” 三人直接进了第二院落的会客厅，里面一个大学教授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喝茶，正是房主。 “你们来了，和我儿子谈吧。” 施雷霖心中一个咯噔，谈？ 价钱不是早就谈好了么？难道是出幺蛾子了？ “赵先生您好，我们钱已经备好了，今天就是来买宅子的。”施仁成似乎也听出了什么，赶紧表明来意。 “哦，钱准备够了是吧，那就可以交易。不过呢，现在出现了点小小的情况，那就是这宅子现在要卖6000万了。”赵晓仲笑着道。 “什么？” 施家父子都是大惊。 “你们听的没错，就是6000万。” 赵晓仲听了沐玲和叶川的建议后，毫不犹豫的采纳了。 这就是只肥羊，不宰你宰谁啊？ 况且这种干夜总会起家的，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小仲反悔起来没半点压力。 因此，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和他爸商量了此事。 他爸也是一阵错愕，这小子怎么转性子了啊，居然对家里的事情开始关注了。或许这是长大了，也就由着他胡闹。 就算卖宅子这事折腾黄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家里又不缺钱。 这个买主不行，换下个就是，这种宅子现在可是稀缺品。倘若不是有出国的打算，还不一定会卖呢。 小仲的父亲，毕竟是技术类知识分子，对儿子的出尔反尔，只得当没听见没看见，将头转向一边。 “赵先生，那天咱们可是商议好的，5000万一口价啊。”施雷霖尽管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沟通。 “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6000万不买，明天可能又是个价了。” 施雷霖没有理会这个出来搞事的小子，盯着小仲父亲问道：“赵先生，是这样吗？” “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大了，要做主了。”小仲的父亲随便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施雷霖面色变得铁青，但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施仁成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功夫了，当即质问小仲：“才几天啊，宅子就涨价了1000万，比开赌场都黑，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你怎么知道比赌场黑，你开过赌场啊？我的地盘我做主，想卖多少卖多少，买不起拉倒。” 小仲说完，一个健步走到桌子上，拿起茶杯，使劲地做出端茶送客的模样。 动作很是浮夸，施家父子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句：“你开过赌场啊”，弄得施仁成有些做贼心虚，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有些“中二”的小青年。 施雷霖见状，只得对小仲道：“小赵先生，世间就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别提什么做生意，我又不是生意人。” 施雷霖也是无奈，碰上这么个房主，真的谈不下去啊。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说道：“赵先生，我施雷霖在京城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买地置产，这是好事，希望您有成人之美。咱们买卖双方，能合作愉快，今后您但有事，尽可知会我施家。” “我说了，一切由我儿子做主。” “哟，又是报名号，又是威胁的，你们吓唬谁呢。知道我家是干嘛的吗？这是京城，可不是你们老家那旮旯地。知道你施家是干夜总会的，有的是手段，不过尽管朝咱赵家使来。嘿嘿。” 小仲这话说得流里流气，在富二代圈子里混久了，还是有那么几分他家背景深厚的感觉。 施家父子一时还真有些懵圈了，只知道卖宅子这家人是要出国，倒也不是什么破落户。 但京城地界，藏龙卧虎很正常，况且有这种宅子的人家，更差不了多少。 “赵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没有威胁人的意思。只是见你们不肯卖宅子，有些急火攻心。”施雷霖只得口上服软。 “我说过不卖给你们了么？” 小仲的话，让愤怒的施家父子反应了过来。 也怪他们生意人思维，在他们的理解里，出尔反尔的涨价，就是不想卖。 “6000万，今天钱到位，立马走手续。ok？” “好。”施雷霖咬牙道。 “爸！”施仁成一惊。 昨晚尽管搞了600多万，但那可是积攒了好久的资源，还筹备了好几天，冒那么大的风险。 况且韭菜昨晚都割完了，还没长起来呢。 施雷霖拍拍施仁成的手，示意他就在这里，起身走出了屋子去打电话了。 通讯录和通话记录已经删除了，但他还是凭着记忆，一个个数字按下了电话号码。 “段爷，今天之内，我需要1000万。” “昨晚才赚了600多万，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昨晚才一起合作过的段爷，纳闷的问道。 “你就说今天能办到不？” “能，但规矩你懂的。” “九出十三归嘛。” 第300章 坑了1000万 “好，施总大气，钱下午到位。” 施雷霖挂了电话，脸色阴郁。 没想到如今为了买套宅子，居然沦落到向“段爷”借高利贷的地步。 尽管施家和段爷是合作伙伴，但江湖人士，认钱不认交情。 一旦还不上钱，可不管你是不是合作伙伴，手段那是一波接一波。 现在也只希望能顺利买下宅子，然后用心经营生意。赚到钱后，先还这个段爷的钱，再还银行的钱。 到了饭点，房主赵家没有邀请他们吃饭，施家父子也不想待在赵家。 但钱还没到，就这么走了，又怕买宅子的事再生变故。 夜长梦多嘛。 于是施家父子就在宅子外的胡同里，一人吃了桶泡面。 “有多少年，咱施家没这么狼狈过了。”施雷霖感叹着说道。 “爸，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施仁成很是内疚。 毕竟这又花钱，又受委屈，还借高利贷的事，都是因为他。 “仁成，没事。人啊，能上就要能下，先当孙子再当爷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也只希望买宅子的事，能顺顺利利。” 终于，下午三点，在施家父子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段爷的钱到了。 父子俩精神一振，忙进院，商议购买宅子的事。 小仲也没有再次为难，见好就收嘛。 这施家父子一副丢了腰子肉疼的模样，想来提价1000万，已经是他们能承受的极限了。 “好，交易。” 为防万一，施家和赵家分别叫来的各自安排的律师，在社区工作人员的见证下，签订了买卖合同。 趁热打铁，又去相关部门，办理了过户手续。 这么大笔的交易，一切都按照最正规的流程在办理。 在相关工作人员下班前，弄好了这一切，施家父子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买到了。 “宅子现在属于你们的了，里面的东西，你们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了吧。”小仲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 施雷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仲也不在意，将宅子的所有钥匙递过去，依旧笑着说道：“两位施老板，买房置地，这可是值得高兴的时刻啊，怎么还这副苦瓜脸。要不，请我去吃顿大餐，庆祝咱合作愉快。” “回家吃泡面吧。”施仁成接过钥匙，和施雷霖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这格局。。。。。。” 小仲吐槽了一句后，吹着口哨，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今天为家里多卖了1000万，得赶紧邀功去，要是这钱能再返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这口哨声，在施家父子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 这一幕过了不到10分钟，叶川和沐玲就得到了消息。 小仲，他还真的办成了。 施家居然真的花了6000万买下了他家的宅子。 沐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四合院的宅子是稀缺，但6000万肯定是高到姥姥家了，甚至有些离谱。 就算施家现在想转手卖，4000万估计都够呛。 不过，对叶川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过了今天，施家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比较虚弱，正是打击施家最好的时机。 至于教小仲提价1000万，最初不过是沐玲的恶趣味，就想恶心恶心施家。 殊不知，正是这恶趣味，逼得施雷霖借了高利贷。 这样，施家的损失可不止1000万，还得加上高利贷的利息，以及偿还不上的隐形风险。 小仲从家中邀完功，当晚就联系上叶川他们，要请客。 “这次，我可真在家里长了脸了，我爸看我眼神都不一样了。还给了我100万的零花，桀桀桀！” 叶川和沐玲相视一笑，但没有打击正兴奋的小仲。 这也是遇上施家急需买宅子，才让你随便加价1000万得逞，可遇不可求。 假如换个买家，别说加价1000万了，5000万能卖掉都算厉害。 “川哥，这里50万，是你的出谋划策的费用。千万别推辞啊，要不我会生气的哟。” 小仲这操作，也是震得叶川一愣。 难道富二代都是这样花钱的？ 这事说起来，还是利用了小仲呢，现在人家反而拿出50万来感谢。 好羞涩啊。 钱啊，谁都爱，但叶川还是拒绝道：“小仲，这个钱我不能收，我就多了几句嘴，事可都是你做的啊。” “川哥，没有你，我家就不会多卖1000万。我爸给我100万的零花钱，也有让我感谢你的意思。难道你是嫌50万少了？” 小仲翘起了嘴唇，有些不高兴了。 笑笑见气氛有些僵硬，叶川的性子她也了解，忙出来圆场：“要不，将这50万投到你那视频网站去。” 叶川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视频网站？” 对小仲的疑惑，叶川耐心朝他介绍了起来。 “呵呵，尽管不是太懂，但听起来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随便吧，只要你收下这50万。哦，不，只要你投资需要钱，尽管找我。”小仲很干脆的说道。 “我还投资我大姐的投资公司5个亿呢，今年估计能到手几千万。小仲你这三瓜俩枣的，投资叶川这种网络创业项目最好不过了，说不定有惊喜哦。”笑笑半解释半显摆的说道。 “那必须的，川哥是学霸的天花板，一定行。” 哎，富二代交朋友，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施家买下宅子的第二天，施仁成就带着心爱的女神小蛮，参观了宅子。 该如何整改或装修，院子如何设计符合小蛮的审美，这些都要落实，省得到时候费心费力。 “这宅子布局和装饰都挺不错的，不需要改动，只需将你们日常的用品更换就可以了。” 小蛮的意见，让施仁成很是高兴。 女神说好就好，还不用费心花钱。 现在的施家，可是捉襟见肘，还一屁股债。 看着女神欣喜的脸庞，施仁成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只要将买宅子欠下的债还清，这辈子也就美满潇洒了。 接下来，施仁成也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生意场子中，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 今晚，他到了“富贵人家”夜总会。 演艺大厅人山人海，依旧火爆，看来生意还是不错。 可等他走到洗浴和按摩，以及ktv区域时，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第301章 事出反常 没错，演出就是用来吸引客人的。 现在表演已经进行了一轮，怎么夜总会里其他项目会如此冷清呢？ 施仁成找人去叫“富贵人家”夜总会的经理，询问今晚有什么异常？ 胖胖的经理，过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的跑来，脸上还有口红印。 “异常？没有啊。没接到下面的人反应有异常发生啊。” “你看看，这像是正常时候的情况么？”施仁成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住了发飙。 这胖子经理是父亲一起打拼时候的兄弟，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咦，人是有点少啊。不过我看演艺厅的人挺多的呀。” 胖子观察了晚上8点的进场人数，就跑去小屋子鬼混去了。 哪里会知道今晚其他项目的生意竟如此冷清了，上座率不足平时的三成，说惨淡也不为过。 施仁成抚了下额头，都把演艺厅的人数，当成生意好坏的风向标了。 “走，找出原因。” 胖经理立马召集了一群手下，浩浩荡荡的就要杀向夜总会各个包厢。 施仁成见状，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疯了，带这么多人干嘛？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啊？” “施少，这不为了你安全吗，保不准是有人在闹事。”胖经理擦着汗道。 “把人散了，暗中调查。” 施仁成有些无语了，施家场子这批管事的，不是自己的叔叔，就是父亲的关系。 脑子跟不上时代，身手更不用说，眼睛都瞧不见脚尖。属于那种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的人。 施仁成带着胖经理，从演员区进入了演艺大厅。 透过台布，台下密密麻麻的人，挤满了整个大厅，温度似乎都瞬间升高了好几度。 怪事，就这人气，生意怎么会差呢。 8点散场的那批客人，难道大部分看完演出就走了？ 是家里着火了，还是媳妇要生了啊？又或是今晚的客人都是顾家好男人？ 可都来夜总会找乐子了，来都来了啊。。。。。。 想不通。 此刻，演艺台上，当家女艺人唱唱跳跳之后，拿着话筒和台下观众简单开始互动起来。 “哥哥们，今晚嗨不嗨啊？” “嗨！” 这时，扮作客人的夜总会工作人员，拿起一瓶啤酒上台，开启的啤酒瓶口，插着几张一百块。 “谢谢，我不会喝呢。”女艺人开始装纯道。 “台下的观众朋友们，你说她该不该喝啊。”这工作人员很会调动情绪。 台下的观众，本来就是来凑乐子的，立马起哄道：“该。” 声音震天。 女艺人拿起酒瓶，将上面的钱拿出塞进衣服里，然后单手托瓶绕圈，几口就炫完了一瓶啤酒。 “好。” 接着，又有扮作客人的工作人员，同样开起啤酒，插着百元大钞，上台献酒。 按照以往的表现来看，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会纷纷上台，和女艺人碰一杯。 当然，手中必须拿着插着百元大钞的啤酒。 光是这一环节，就能收获好几大千，甚至是好几万。 台上的啤酒，能绕舞台一圈。 这女艺人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光要能歌善舞，还要放得开，酒量还得好。 当然，酒是不可能喝完的。 喝到一定数量后，女艺人会娇滴滴的求饶道：“不要盘我了，奴家知道错了”之类的。 惹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好不热闹。 纳闷的是，今晚这个环节，上台献酒的客人，寥寥无几。 就算是偶有两三个，啤酒瓶口插着的钱，也不是惹人喜爱的红色。 女艺人很是郁闷，敢情老娘在这卖力吆喝大半天，就这几张十块的，能提成几个钱啊？ 真晦气！ 女艺人又将一瓶啤酒灌完，朝台下羞怒道：“哥哥们是不是男人啊，也忒小气了点吧。” “这女人酒量好，盘她。” “她还不服气，哥几个，继续盘。” “。。。。。。” 台下观众纷纷叫喊了起来，但就是没人上台献酒。 混在人群中，见到这一幕的叶川和吴宇书也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都是一群白嫖党，啤酒都舍不得多买一瓶。这女的还想让人家给她送百元大钞。哈哈哈，笑得不行了。” 针对施家的行动，今晚已经在四个夜总会同时启动了。 因为施家这四家夜总会，运营模式都一模一样，当然是同时启动了。 有了沐玲的帮助，很容易就搞到了这几家夜总会的门票。 只打了几个电话给投资的企业，让他们找人购买这几家夜总会的演艺厅门票。 云凌投资公司投资了不少中小型企业，这些企业中，又有不少工程施工队或者装修公司。 沐玲可是大金主，些许小事，抬手就办到了。 而这些公司中，别的不说，就是人多，来京城打工的人多。 专挑了一些工地工程上的建筑或装修工人，将门票送给他们，让他们根据票上的地址去看演出，不花钱。 今晚，叶川也叫上了吴宇书，一起来实地察看效果如何。 之所以叫上他，纯属这货像混迹这类场合的人。 叶川和他在一起，就好像是坏大叔想带坏小兄弟的感觉。 很和谐。 “哥哥些们，你们好坏哟。又怕花钱，又怕小妹灌不醉。。。。。” 女艺人又折腾了好一阵，气氛倒是搞得很热烈，就是没什么收益。 施仁成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 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是特例，还是有人暗中搞鬼啊？ “8点钟那场演出，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胖经理拉过身后的工作人员，推到施仁成身前道：“回答施少的问题。” 他早已经鬼混去了，哪里知道演出的具体情况啊。 “是，上一场酒会环节，也没搞到什么钱。” 工作人员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的可能。 以他的眼力劲，当然看出了今天来看演出的客人，衣着气质都不是他们的目标客户。 前排的那个大叔，肩膀上的腻子粉都还在。右侧靠后的那小青年，脸上还有黄色油漆。 敢情你们这是拿我家夜总会，当马戏团，或是消食的夜市了？ 打工就打工，来什么夜总会嘛。 现在也只希望这是他们临时起意，来长长见识罢了。 今晚就当为务工人员献演出吧。 第302章 一出手，就见效 演出完毕，众人纷纷离去。 就算是有一两人想去其它场子转转，也被同伴劝道：“走，你身上才几个钱啊，要不完买不到了啊。想想老家的老人孩子吧。” 心花花的人也就再没了寻欢的心思。 叶川和吴宇书也随着人流，直接出了“富贵人家”夜总会。 施仁成看着离去的人流，也是无奈。 消费自愿，难道你还能拿刀逼着人家消费不成？ 突然，他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 掏出手机，就要打给其他夜总会，询问今晚生意如何。 算了，还是直接去吧。 “花点心思用在生意上，想潇洒那就申请换岗吧。”施仁成盯着胖经理脸上的嘴唇印，寒着声道。 “嗯，知道了施少。” 施仁成没心思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发动汽车离去。 买完宅子后，施家已经基本被掏空，成空壳子了。就等着这些生意场子来赚钱回血，偿还贷款呢。 假如这些生意出了问题，后果不敢想象。 和“富贵人家”夜总会最近的，是施仁成叔叔负责管理的一所夜总会，平时生意不温不火，和他负责管理的，生意差了不少。 “哟，施少来了。”停车场立马有马仔上前拍马屁了。 “该干嘛干嘛去。” 施仁成火急火燎的进了夜总会，直奔各大区域察看情况。 一圈走下来，稍微松了一口气。 洗浴，按摩，ktv等场合，生意勉强可以。 这家夜总会并没有采取用演出来吸引客人的策略，生意倒也没有出现断崖式的滑坡。 不过这场子的利润，还不如“富贵人家”的三分之一呢。 顾不上找他叔叔聊几句，而是直接去往下一家。 一圈走下来，施仁成的心在不断下沉。 晚上，四家夜总会的各项目的上客，均出现了断崖式的下滑。 原因都和“富贵人家”的极其相似，就是客人消费单一，就冲着看演出来了。 假如一家场子出现这样的情况，还能说是巧合。 可四家场子都同时出现了，那绝对就是对手针对他施家生意的一次狙击。 在施家最虚弱的时候，干出这样的事，好没下限。 “卑鄙！” 施仁成本想将这一消息通知大家，但父亲现在肯定已经睡下了。 继前几天组织那次赌局后，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还需要静养。 况且，现在营收数据还没出来，自己说的话就没数据支撑，也只能等明天了。 施仁成煎熬了一夜，囫囵睡到天亮，躺在床上等着消息。 早上九点，三十多个场子昨天的营收数据终于出来了。 果然，总收入比前一天下降了近十个百分点。 ............ 施家可能其他什么不行，但对于赚钱，那绝对是认真的。 在施仁成的汇报后，施雷霖立即召集了所有场子的负责人，开会商量对策。 出现问题，解决问题，还必须要快。 按照今晚的营收，别说赚钱了，底裤怕都要亏出去的。 服务行业不怕利润低点，就怕不上客，因为人工成本太高了。 “大哥，我们早就劝过，买这种宅子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资金不充裕的时候。” “是啊，不是咱们这些做叔叔的不支持侄儿，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钱，风险很大。” “现在生意出问题了，连个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搞？” “。。。。。。” 几个叔叔的话，施仁成是越听怒火越盛。 刚想反驳就被父亲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假如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就算不买宅子，多几千万，也不过支撑着多亏个一年半载。 现在能确定的是，一定有人针对咱们的生意，挖出这个对手是第一要务。至于买宅子和这事之间是否有因果，现在暂时还不得而知，以后也不要再提。” 施雷霖一句话，就将今天开会的目的，拉回了正道。 是啊，买都买了，纠结于过去有个毛的意思。 “仁成，你是首先发现问题的，根据你的分析和推测，看看是什么原因。” “昨天的数据下滑，主要原因在于四家夜总会的收入。至于这四家夜总会，昨晚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客源的组成。。。。。。” 正当施仁成在分析情况的时候，叶川也在沐玲办公室，商议着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昨晚的策略应该是见成效了，施家的利润，至少会下降5个百分点以上。” 七家夜总会，四家生意最火爆的出问题，其实已经算是重创了。 但，就这？ 还远远不够。 施家这些生意，不像实行会员制的高端场所，客流相对稳定，生意也稳定。 本就是走中端偏下的路线，门槛不够高，一旦经营出现问题，很容易被竞争对手所取代。 “你不会认为送些免费演出票给工人，就会搞砸施家生意吧，快说说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还继续送票？” 对叶川一贯喜欢用成本极低的做事手法，沐玲很期待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送啊，一直送到施家不敢买票为止。” “要是他提高票价呢？” “嘿嘿，提高一点，意义不大。提高得太多，又和它的运营路线相违背了。” 一个成功的生意，都有其路线，就是在整个市场中的定位。 这个定位，直接涉及到圈定的目标群体。 像咖啡馆一样，圈定的客户群体就是白领小资，肯定不会是建筑工人。 一旦这个定位搞错了，什么生意都肯定会垮的。 “现在就看施家如何应对了？” “也不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还有同盟呢。”叶川一脸坏笑道。 沐玲眼睛一亮，瞬间明白。 “不错，同行是冤家！夜总会中低端市场的同行，一定不会放弃打垮施家的机会，咱们只需要适当的透露出施家的现状就可以了，人家知道怎么做事。” “我需要这些同行，在适当的时机，给施家一记重锤，让施家在京城的娱乐业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和你施家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就因为想要自己家的宅子，就敢用栽赃陷害、毁人前途的歹毒手段。 将你生意拖垮，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第303章 溃败 有了针对施家夜总会的办法，算是在拉垮施家生意上，拉开了一道口子。 可施家还有酒吧和棋牌室的生意，叶川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如何将这道口子撕大，这就要看同行的神助攻了。 最了解施家的，永远是他的对手。 相信施家的同行竞争对手，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借力打力，不错。” 沐玲很是赞同叶川这手法，有效不说，还能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毕竟施家是经营娱乐场所的，保不准情急之下就会下黑手。 将自己藏于幕后，让施家以为对付自己的，是同行的竞争对手。 “嘿嘿，咱一穷二白，拿什么和人家施家斗？也只能当当老6，才有成功的机会。” “我这就找人去了解，和施家存在竞争的，是哪些。” “终归是你啊，我的沐姐。” 叶川高兴之下，也是口花花起来。 “嗯？” 沐玲眼睛开始变得狭长，嘴角幅度变大。 这太熟悉了，就是要打人的前兆。 叶川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叫什么姐嘛，哪个女人喜欢被人叫姐啊。 脑子却在想着说点什么笑话，转移下注意力，才能不惹她那么生气。 “刘邦找了几个人，最后夺了天下；唐僧也招了几个人，最后取了真经。我也找了几个人。。。。。。” “然后呢？” “然后输了几百块。” “。。。。。。不好笑。” 最终，还是他的手臂承受了一切。 .................. 施家的家庭会议上，并没有商量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最多的建议无外乎是：再看看。 施仁成心中在骂娘了，再看个毛线啊。 “仁成啊，原本就没期望这些人能给出什么建议。之所以召集大家来，不过是向他们通报有这么个情况，以后我要做什么事，也有个由头。” 施雷霖到底是老江湖，心境并没有受太多的影响。 “爸，这四家夜总会的收益，占到了咱们施家所有生意的近一半，必须立即采取对策。” “是啊，你有什么办法？” “既然是有对手攻击咱，那么就不可能只整昨晚那么一出。相信今晚演艺厅的客人，依旧会以工人之类的居多。” 施雷霖皱起了眉头，夜总会的经营模式，已经进行了好些年了，一直都比较成功。 现在这种引流模式被攻击了，要么想办法化解，要么就只得换模式了。 但换模式有那么简单么？ 夜场经济竞争大，一旦调整模式，客源很快就会被其他场子给抢走的。 “模式不能换，但必须限制这些没有消费力的工人进场。” “爸，要么提高演艺大厅的门票，要么就直接在门外阻拦这些工人进场。”施仁成想了想后道。 “筛选客人肯定不行，假如咱们施家就一家夜总会，可以这样做。但现在是四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口碑坏了，生意也就完了。提价也不行，涨价相当于在换模式。” 父子俩是左右为难，气氛很是沉闷。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茶是喝了一水又一水。 “爸，我有个办法，能阻止这些工人进场。但只能保住咱们的原有客人，无法拓展新客。”施仁成绞尽脑汁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说。” “对演艺大厅实行会员制或是月票制，票价甚至还可以优惠，但不再接受散客。” 施雷霖一思索，这是个办法。 但也只能保住一些常客，无法发挥演艺大厅真正的引流模式。 在中低端的娱乐场所，实行会员制，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眼下也只能饮鸠止渴，暂时为之。 “或许事情还没那么糟，今晚再看看情况，明天开始正式执行。” 施雷霖拍了板，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上，施家各个管事，早早就待在了自己的场子，没有再为自己安排什么娱乐节目。 毕竟今天刚开过会，该有的样子还是得做的。 晚上7点开始，“富贵人家”夜总会就有客人陆续进场了。 演出第一场是8点开始，但吃过晚饭的工人，拿着老板发放的演艺门票，早早就来了。 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新奇的四下打量着。 看不看演出无所谓，最起码自己进过传说中的风月场所，夜总会了。 在回乡过年的酒桌上，仅此就可以吹好一阵子了。 假如还能再加点夜总会内部的细节，比如有哪些娱乐项目，服务小姐长得怎么样，穿的是什么，那是再好不过了。 就是这样的心态，这些工人将“富贵人家”夜总会当成了夜市来逛了。 土包子也进了“销金窟”，肯定会闹出很多笑话。 “哟，你看这灯，五颜六色的，闪瞎眼睛了。” “这音乐，好像敲在心坎上，刺激。” “咦，这的娘们可真漂亮啊，你看这衣服，这裙子就只能遮住屁股蛋了。能娶一个死也值了。” “娶了你能守得住，头上的绿帽子不得戴了一顶又一顶啊。” “哈哈哈哈，长见识了，回家说给张狗剩听听，不得把他羡慕死啊。” 施仁成看着这一幕幕，怒火中烧下，不免又觉得很是讽刺。 这时，有稀拉的几个正常的客人进来了。 但看见这一幕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过服务员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欢迎光临，没事，请正常消费。” 最终，还是有两个客人掉头离去了。 施仁成脸色铁青。 他终于知道，对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就是要给施家的生意，打上民工聚集地的标签。 夜总会毕竟是夜总会，可不是廉价的发廊，小巷子，卷帘门。 这一幕，在施家好几家夜总会中上演。 一个个被酒色掏空了的管事，看得是目瞪口呆。 无计可施之下，纷纷打电话给施仁成，汇报着自家场子的情况。 施仁成默默挂了电话，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营业额肯定极低。 损失的钱就不说了，最怕就是将这些民工养成来施家“白嫖”消遣的习惯，到时候生意还怎么做啊。 明天，必须扭转这种局面。 “爸，立即召集人开会。” 第304章 装b求合作 “水晶宫”夜总会的老板周洪，这两天的心情不错。 首先是新收了个情人，那可真是千娇百媚。离“夜夜当新郎，到处都有丈母娘”的目标，又进了一步了。 这两天，夜总会生意也开始突然好了起来。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男人嘛，这么一辈子不就为了个江山美人么。 坐在老板椅上，脚搭在办公桌上摇着，嘴里不自觉的哼着：“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 正唱到得意处，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周洪略有些不快，微微皱眉道：“进来。” “周总，外面有人想见你。”大堂经理鞠躬后道。 “什么人？” “两个年轻人。” “你是不是见我太闲了，成天整些事来折腾我啊，什么阿猫阿狗我都得见？来应聘的你就处理，来打秋风的直接丢出去，这还用我教？” “周总，您误会了。对方说是来谈合作的，能让咱们水晶宫生意更好的合作。”经理生怕周洪生气，赶紧解释道。 周洪心中一动，难道？ “那就见见吧。” 不大一会，两个年轻人就来到了办公室。 也难怪大堂经理把握不住，来通报自己，因为这两人的气质很是奇怪。 一个长相清秀帅气，眉宇间依稀能看出学生模样；一个年龄稍大，英俊清瘦，但一双眼睛玩世老道，一看就是个花丛老手。 这组合，有些奇怪。 不是普通人，最起码不是为生计奔波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来夜场混生活的。 “周总好。” 周洪将脚收拢，还是给予了基本的尊重，看人下菜碟嘛。 “两位找我什么事？” “周总，最近您夜总会的生意是否好了很多呢，想不想再爆一爆，一直好下去。”叶川笑着道。 周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哦，计将安出？” 叶川知道，对这样的老狐狸，不说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很难谈下去的。 “周总，施家的富贵人家夜总会，尽管场子不及你水晶宫的三分之一。但一直以来的生意都比你好，可最近两天，生意却出现了断崖式的下滑。同时，你夜总会的生意，开始明显的好了起来。我没说错吧。” 周洪心中一惊，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看来是二位的杰作了？” “杰作谈不上，但想和周总谈谈合作。” 叶川发现这周洪敲击桌面的手，略微有一丝凝滞，同时双腿也收敛了些。 知道自己的开场，引起了他极大的注意。 心理学真是个好东西，在各种谈判以及交锋中，占很大优势。 叶川自行在周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凝视着这个和施家夜总会竞争的对手。 这也在无形中，给周洪一种平等对话的气势。 否则，他坐着，你站着，有种下属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感觉。 这无形中就会降低姿态，不利于接下来的谈话。 “小哥贵姓。” “免贵，姓吴，口天吴。”叶川大言不惭道。 吴宇书一阵无语，你小子想苟着，为何要用我的姓啊。 “吴。。。”周洪一时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小子。 “叫我吴天吧。” “好名字，气势冲天啊。” 叶川也觉得这胡诌的名字不错。 “周总，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我说你听。觉得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当我没来过，可好？” “这是自然，规矩我懂。” “施家这两天的生意，就是我搞得。”叶川云淡风轻般说道。 周洪心中惊疑不定，施家的夜总会，在这片区域内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在明里暗里争斗了无数次，但他都拿施家没办法。 施家的演艺大厅，确实很吸人气。 周洪也试着搞过演出表演，还高价挖过施家的演艺人员，但奈何顾客不怎么感冒。先入为主，总觉得施家的演艺才最正宗。最终不了了之。 现在眼前这学生模样的小子，居然有办法搞掉施家的夜总会生意，奇怪啊。 他倒不认为这个吴天是在说大话，能找到自己头上来，肯定事先了解过一些信息的。 人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门来，说要谈合作。 能过江的，都是猛龙啊。 看来这个吴天，背后还是有一些背景实力的。 难道是施家得罪了这个吴天？ 有可能！ 那么自己得慎重了。 贸然插入两家间的争斗，是愚蠢的表现，渔瓮得利才是最高明的策略。 一念至此，周洪忙道：“吴公子，可能你误会了。我和施家嘛，在夜总会生意上是有些竞争，但这都是良性的竞争，没有谁想搞垮谁的意图。毕竟都是为了丰富夜生活，一枝独秀不是春，有规模才有规模效益啊，这样大家才都赚得多嘛。” “周总，你可真大方。”叶川朝周洪竖起了大拇指。 叶川的奚落，周洪脸有些热，不过他本来皮肤就黑，看不出脸红。 “周老板，在大上午的，怎么就开始说醉话了啊。喝早酒了？但凡多盘花生米，也不会醉得这样厉害。” 吴宇书说完，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包白色包装没有标签广告的烟，自个抽了起来。 周洪本想发飙，但看见这第一次开口的公子哥手中的烟盒，下意识闭上了嘴。 能抽这烟的主，就算吐他痰、‘扇他耳光，也只得忍着。 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忙道：“两位，我就一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人。你们看，现在差不多了中午了，要不哥做东，一起喝两杯。” “你tm谁哥啊。” 叶川见吴宇书已经表演完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周总，施家这段时间的场子，被查多次了吧，你们场子呢？” 周洪心中一惊，施家场子被严查，这事在圈子内都知道，难道也是眼前这两位公子哥搞的？ 既然有这实力，为何要找自己合作啊？ “施家的场子，我是这样搞的。。。。。。” 当叶川把自己在施家的行动说出来后，周洪郁闷不已。 就这样简单？ “我之所以找你，是想让你最后成为压垮施家生意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305章 攻心谈合作 当叶川将事情娓娓道来时，周洪就知道，这是个巨大的机会。 眼前这两公子哥，应该是有实力的，和他们联合打垮施家的夜总会，可行吗？ 这两天自己场子的生意好了很多，这可是实打实的啊。 假如能将施家打垮，那生意就能一直保持这种红火状态，不出几年，自己就能成大佬。 周洪有些意动了。 “施家不仅有夜总会，还有酒吧和棋牌室，两位公子可知道？” 这货一口一个公子公子的，叶川觉得尴尬，搞得自己像个二世祖似的。 吴宇书倒是一脸享受，满不在乎的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什么事都要我们做，找你合作个什么劲？” 周洪讪讪笑着。 是啊，入伙嘛，不说交投名状，总得出份力吧。 “需要我怎么配合？” “聪明，合作就需要找周总这样的。” 这样的称赞，让周洪心情很是舒畅，忙发起烟来。 吴宇书这货却将手一挥道：“我抽这烟辣嗓子。” 周洪也不介意，公子哥没点派头，还是公子哥么？ 叶川倒是接过了烟，心中嗤笑吴宇书这b装得可以。 “施家场子生意一落千丈，肯定撑不了多久，他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周总你也知道，改变一定要在最好的时机。当不得不变的时候，多半会出错的。 现在咱们已经是占了先机，无论施家如何应对，以变应变就好。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打击施家酒吧和棋牌室的生意，剪除羽翼。” 周洪认可叶川的话，但心中还有些犹豫。 假如说他出面打击施家夜总会，那是同行之间的竞争关系，谁也挑不出毛病。 可要是出手打击施家的其他生意，那就是对人不对事了，很容易结仇，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尽管他周洪不怕施家，但非必要不结仇，是作为一个生意人的自我修养。 “施家刚花了6000万买了套四合院的宅子，身上应该背有债务。现在就是个没牙的老虎，此时出手正好。” “此话当真？” 周洪一惊。 施家的很多生意场子都花钱买下了房产，现在一下又拿出6000万确实困难，在外面拿了高利贷，也不是没有可能。 “千真万确。” 周洪脑子开始高速思索了起来。 现在施家财务空虚，的确是搞垮施家的最好时机。 一旦施家生意场子出现了问题，断了资金来源，那么高利贷就可能会彻底压垮施家。 到时候，不仅自己生意好了，说不定还能捡捡施家的破烂。 可以干。 “要对付这酒吧和棋牌室，该如何下手呢，请指点迷津。不瞒两位公子，周某才疏学浅，也曾用过不少手段去对付施家，但都收效甚微。”周洪盯着叶川问道。 以他的眼力，这两人应该是一个有背景，一个有计谋。 这样的组合在一定的圈子，很流行。 “你以前用的什么手段，现在就用什么手段。”叶川斩钉截铁道。 “这。。。以前都没用呢？”周洪有些纳闷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做就是了。饭就不用请我们吃了，事成之后，可以和你喝杯庆功酒。” 吴宇书拽拽的说完，带着叶川就走了。 出了“水晶宫”夜总会，吴宇书发动汽车，一溜烟的走了。 两人都知道，这周洪一定在暗处，打量着他们。 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所以，他们今天是开了沐玲的车来的。 “这车装b就是好，还能让刚才那周老板，彻底信服咱们的。” 吴宇书开着沐玲的越野车，兴奋得用手不停抚摸着。 见他这样子，叶川不免有些好笑。 “嘿，咱还没到那个阶段，白嫖几次过过瘾就好。车是买得起，养车可老费钱了，踩一脚刹车，都得花一瓶矿泉水。花那冤枉钱，还不如多去几次小巷子豪爽呢。” “哥，你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啊，还去那种地方？”叶川笑着问道。 “我这人恋旧。” “墙都不服，就服你。” 脑补着目前市面上的热门网络游戏的创始人吴宇书，还去那种场合厮混，叶川觉得有些迷茫了。 .................. 看着越野车远去，周洪放下窗帘，深吸了一口气。 车是进口好车，大几十万呢，还是美刀。 这年头，买好车打台面，还是真喜欢好车的性能，从车款就能看出来。 就像花100万买辆自行车的人，和花100万买辆汽车的人，谁更牛自然不用说。 有实力，有手段，这样的人自然是可以合作的。 但，真的要和施家对抗？ 开弓没有回头箭，成了自然好，失败了可是连现在的生意都保不住啊。 静静待了两个小时，周洪心一狠，干了。 几个电话打出去，了解施家最近的一些情况。 同在夜场混饭吃的，打听起来也容易。 况且他周洪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在三教九流的人脉方面，还是比施家这个外来户强一些。 不久，就有了消息。 果然，施家如那两个小子所说，借了钱买了四合院。 情况属实，直接开干。 酒吧？棋牌室？ 对付施家这两个地方，别人或许困难，但对他周洪不难。 啥也不说，就施家棋牌室的那些常客，他请顿酒，就能拉走一半以上。 不同于夜总会的客人，棋牌室的客人相对固定，别说一半了，三分之一都能让它牌局凑不齐。 三缺一的痛，谁都懂。 人家玩牌，可不是要看你环境，就奔着赢钱去的。 假如能赢钱，荒郊野岭一样人山人海。 法制节目这类事件还少了啊？ 至于酒吧嘛，这事也有办法处理，但上点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水晶宫”生意依旧红火。 周洪在各个楼层场子逛了一圈，爆满。 这是开业这么多年来，生意最好的几天。 “日进斗金，日进斗金啊，死也要守住。” 周洪口中喃喃着。 不顾早已饥肠辘辘，立即回到办公室，拨通了电话。 “吴公子，我决定明天开始针对施家的棋牌室。” 叶川接到电话后，也是精神一振。 “好，夜总会这边你暂时不用管。把棋牌室搞黄，我要施家再断一臂。” 第306章 施家少当家 晚上，施家所有的管事，都聚在了“富贵人家”夜总会。 只是人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演艺大厅人山人海，气氛一浪高过一浪，其他场子却门可罗雀。 冰火两重天啊。 最可气的是，在夜总会门口不远处，聚集着一大群等待下一场演出的工人。 对每一个进入夜总会的客人，几十上百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 这阵势，哪个客人愿意往里走啊。 小屁孩上网吧，还知道往人少的地方跑呢。 本来嘛，上夜总会消费的客人，除去光棍，大多有家庭。 来这样的场合，不说偷偷摸摸，最起码还是得避讳点吧。 被这么多人盯着，还玩个毛啊。 “将这些人赶走，立刻。”脾气最火爆的施家老二叫嚣道。 “二叔，这样恐怕不行。”施仁成立即反对。 “为何不行，妨碍咱们做生意了，说到天咱都不理亏。仁成，你做生意是有些头脑，但毕竟阅历不够。咱这种生意，可不是小商品批发啊。养那么多保安，难道是摆设？” 施家老二说完，脸上露出凶狠之色。 施仁成心中那个恨啊，这跟阅历有个毛的关系。 这些长辈就是喜欢以辈份压人，张口就是你阅历不够，我吃得盐都比你吃的米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 屁，你年龄大你怎么不去西天呢。 现在这情况，摆明了就是对手针对施家的手段，怎么敢玩暗地里那套。 人家在夜总会外，不属于你施家的产业，你去殴打或伤害人家，你施家是魔鬼吗？ 这些人，基本都是晚上下工后的工人，和施家比起来，当然是弱势群体。 他敢肯定，只要施家让保安去驱赶夜总会外的这些人，但凡有人动根手指，性质立马就变了。 到时候要理由有理由，要证据有证据。 哪怕保安没有动手，只要敢去接触，保不准这些工人就有人受伤了。 施家的场子，这段时间本就被警告了，假如再出点群殴伤人的事，嘿？ 到时候该如何应对呢？ 施仁成耐着性子，向父辈们解释了这里面的道道。 “吗地，哪个缺德冒烟的人，干出这样的事啊？大哥啊，早就劝你别和仁成瞎折腾。咱们才洗干净手几年啊，买什么四合院的宅子，现在好了吧，树大招风。”胖胖的施家小叔也抱怨道。 患难见情义。 一出事，非得找个原因，可能是很多大家庭的通病了。 施雷霖也是怒火中烧，这次，他没有再惯着几个兄弟，而是力挺儿子施仁成。 厉声喝道：“闭嘴！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发话。 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有你们这样的叔叔吗？ 你们有办法搞活场子，你们就上。不行的话，靠边站，由仁成全权处理。再废话，都给老子回老家种玉米去。” 几个兄弟尽管心有怨言，但迫于大哥的积威，还是闭上了嘴。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该吃喝嫖赌就吃喝嫖赌。胆敢背地里使绊子，嘿嘿，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手足之情。” 施仁成内心很激动，这是父亲第一次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 “我一定全力以赴。” 只要成功的化解掉这次危机，全面接手施家生意，自然是顺理成章。 倘若失败了，那施家也完了，也不存在争权夺利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天开始实行新方案。 .................. 叶川也混在富贵人家夜总会外等候的人群中，观察着施家的举措。 晚上十点，看完一场演出的工人，笑嘻嘻的直接出了夜总会。 叶川也混在工人人群中，进入了夜总会。 今天他特意找来了一套劳保服穿上，还戴上了帽子。 尽管气质和身板，还是有别于大多数工人，但打眼一看和工人也不太分得清。 从沐玲搜集来的资料看，这施家起家前，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些不干净。 像变色龙一样，尽可能的将自己保护起来，很有必要。 顺利的进了演艺大厅，看来施家还是挺沉得住气的。 叶川对黄段子满天飞的演出不感兴趣，于是借上厕所的时机，想要溜出夜总会，哪知直接就撞上了进来的施仁成。 在施家资料里，他见过施仁成的照片，知道是施家的少当家，有几把刷子。 为免节外生枝，叶川将帽沿下意识的压低了点，盖住一半眼睛，快步往大门走去。 “这位小哥，等等。” 叶川装作没听见，步伐丝毫不乱。 门口的保安，伸手拦住道：“施少叫你等等，没听见么？” 眼见走不了，叶川也只得停住脚步，小心戒备着。 “我是这的老板，请问你怎么不看演出就走了啊。票价是不贵，但也不便宜啊。是演出不好看么？”施仁成饶有兴趣的问道。 今晚开始，他可以在所有场子做主了，直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早就想挖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问出这些工人的票，是怎么来的。 但散场后，这些工人全部成群结队的离去，短时间内还真不好打听。 现在逮住一个落单的，肯定得问问。 “哦，老，老板好。工头接到电话，说晚上可能要下雨，叫我回去将工地材料盖上。” 叶川的回答，没有任何破绽。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咱们的节目不好看呢。” 施仁成眼珠一转，道：“就这么回去，票可就浪费掉了，可惜。” “可不，我省了买板鸭的钱来看演出的，50块就剩10块了。哎，那个官大一级压死我了。”叶川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10块钱比划道。 “哎呀，我要走了。” 施仁成有些迷糊了，难道票不是送的？还要这些工人自己掏钱买，这想不通啊。 管它呢，反正明天就要实行会员制，将这些没有消费力的工人，全部挡在门外。 不这样做，施家的夜总会迟早会沦为民工聚集地。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保住施家生意先。 施家生意垮了，自己将来干嘛？难道像刚才那个小青年一样去打工，被工头呼来喝去？ 况且，自己可能还没刚那小子帅气呢。 想到这，他抬头一看，大厅哪还有那小子的身影。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第307章 自救 秀了一把演技的叶川，一出夜总会，就融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碰上这个施仁成，纯属意外，但还是给叶川提了个醒，不能再随意晃荡了。 刚施仁成话里话外，都在有意试探他，谁出的票，谁让他们来夜总会的。 好在这些工人早就被叮嘱过，回去时候尽可能的结成队伍，保障自身安全。 但已经回过味来的施家，迟早都会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的。 这么多工人哪个多说几句话也正常，人家又不知道你叶川的计划。 况且，人家出现在夜总会，已经是在配合你计划了。 叶川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保守秘密，涉及多人参与的事件，保守秘密就是个伪命题。 他就是要用阳谋，堂堂正正的逼着你施家做出变化。 最起码，施家最赚钱的夜总会生意被打击了，像“富贵人家”这样的场子，已经劝退了不少常客。 人的习惯很强大，就算以后不再给这些工人送演出票，他们可能偶尔也会邀约一起，自个掏钱购买来看表演。 当然，这是在施家不取消演出的前提下。 还有就是拉到了“水晶宫”这个同盟。 三年入行，五年懂行，十年称王。 同是干夜娱产业多年的周洪，肯定会对施家形成压力的。 果然，第二天，周洪就用他土生土长人的优势，在一家酒楼上摆了几十桌。 邀请的人员都筛选过的，或多或少都与施家棋牌室打过交道。 “街坊邻居朋友们，今天邀请你们过来，不为其他就是想要叙叙旧，感谢大家的捧场。你们很多人都是看我周洪长大的，或是直接就是一起玩大的。。。。。。啥也不说，我先干为敬。” 感情拉到位，气氛烘托上来后，周洪转而开始进入了正题。 “众所周知，我开娱乐场子混饭吃的，现在有空场地想开棋牌室，希望大家捧捧场。前一个月，大家尽情玩，牌桌茶水点心，不收取任何费用。不光如此，大家每玩一次，还可以签到，累计签到一定数量，可以兑换免费浴足或按摩等一系列活动。。。。。。” “好。” “好。” “那今天就去你那，哈哈。” 众人纷纷表态，照顾谁的生意不是照顾啊。 别小看这样的优惠，在条件差不多的前提下，茶水便宜个几块钱，都能影响到客源。 宴请完毕，客人一齐涌入了水晶宫夜总会的棋牌室。 晚上，不少打牌的客人，又融入了ktv，洗浴按摩等项目中去。 周洪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暗自感叹着那小子的厉害。 以前他是不屑赚棋牌室，觉得只能赚点茶水牌桌等小钱，事还多。宁可将房间空置，也不愿意开着。 现在看来，还是人家施家会做生意，这个就叫作：吃喝玩乐一条龙。 要不要再在隔壁搞间酒楼呢？ 嗯？ 周洪的举动，自然瞒不过沐玲。 找人合作，肯定要在她的控制之内。 连周洪在宴席上说过的话，都一清二楚。 不用说也知道，那些优惠的小手段，都是叶川提点周洪的。 现在经济高速发展，什么生意都好做，一点都不卷。 周洪做生意也是粗放型的，不注重细节。 自个赚赚钱倒没什么问题，可要与人竞争，就得提高服务品质了。首先你自己得先卷起来。 “培养个人冲在前面和施家打擂台，你倒是有点运筹帷幄的感觉了。”沐玲冲叶川打趣道。 “相互利用罢了，谈不上将这个周洪当枪使。不过总揽全局的，可是你沐大小姐啊。” “我只是知情，从没参与，事都是你干的。”沐玲似乎对搞垮一个冉冉升起的施家这样的荣誉，不太感冒。 “嘿嘿，知情也是参与，咱俩是同伙。” “我发现你现在有黑化的趋势，越来越像格格巫了。” “我可没秃顶，况且我比他帅多了。” “你帅，蟋蟀啊。” “就算是蟋蟀，我也是最帅的中华灶蟋。”叶川洋洋自得道。 “什么鬼？” “嘿，你自然是不知道了，中华灶蟋又叫白蟋蟀，乳白色的，常常在农村的柴灶内活动。能爬能跳，敏捷聪明。” 沐玲也是无语，叶川说这些东西，她的确不知道。 小小胜利了一把的叶川，得意的炫耀道：“我可是玩泥巴长大的。” “这的确是值得夸耀，没得黑。” 现在生活好了，很多小孩都被宠成了王子公主，像温室的花朵一样被小心呵护着。 稍微活动一下就怕累着了，玩泥巴怕脏，有细菌。 殊不知，温室里的花，大点的风吹雨打都受不了。 而满地的杂草，疯长。 .................. 从富贵人家夜总会开始，施仁成开始了他的新策略。 首先，停止售卖演艺大厅的票，开始改为会员制。 会员可以购买，但一次性需要缴纳3000块的费用。也可以赠送，赠送的权利，掌握在管理层的手中。 不光如此，施仁成还召集了夜总会所有的服务人员开会。 “现在开始，给你们的服务客人打电话，发短信问候。我不相信你们没一些相好的联系方式，别急着否认。你们但凡叫来一个客人，提成100元，立即兑现。” 这些策略，对眼下施家惨淡的生意，无疑是有效的。 首先，用会员制当幌子，就起到了筛选客人的目的。 将这些扰场的工人拒之门外，还不会引人反感。 而施家真正想要的客人，会员甚至可以直接赠送，这能在最大程度的保证老客。 将所有服务员和工作人员发动起来，能让她们的眼睛，精准的筛选出目标客人。 当晚，工人们手中已经没有演艺大厅的票了，自然无法再进夜总会。 但几天来的习惯，还是有不少工人遛弯途中，聚集在夜总会外。 既然演出看不了，那么咱逛洗澡池总可以吧。 反正就泡个澡，也花不了几个钱。 施仁成见状，冷笑。 就这？ 大手一挥，下令澡堂也实行会员制。 第308章 第一轮交锋 凭心而论，施仁成的这些策略，假如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应该是能奏效的。 可惜，事实上不是。 而是有周洪这个同行老6，再加上一心想要搞垮施家生意的叶川和沐玲，事情就变得复杂得多了。 有了沐玲的资源，叶川是在第一时间，知晓了富贵人家夜总会的变化。 “嘿，施家还是有两把刷子嘛。” “别小瞧了天下英雄。施家人能从码头苦力开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不是没有原因的。”沐玲知道叶川不是狂妄的人，但还是免不了出声提醒。 “我不是小瞧施家，我也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狮子博兔，尚且全力一击呢。 施家做出的这些反应策略，仅仅只是正常的应对，并不高明，属于头痛医头。我佩服的是施家的执行力，生意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还敢完全放权给刚进社会的施仁成，这很需要魄力的。” “是啊。” 对此，沐玲深有体会。 想当初爷爷去世后，沐家对她接手沐家生意，搞了多少事啊。 峨嵋金顶那生死一幕，也是争斗的延续。 “那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对付施家，沐玲尊重叶川，只提供人脉资源从不出手。 因此，她对叶川接下来要出的招数，很是好奇。 “不需要应对！会员制，嘿嘿，这是饮鸠止渴。” 人家高端场合实行会员制，根本原因在于接待力有限，只能保证最尊贵的客人。 或是刻意营造，又或是和身份象征相绑定，噱头嘛，都为了满足客人的情绪价值。 一般的场合也整会员制，就是东施效颦。 其实，施家这样搞会员制，生意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都不做？” “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会员制肯定会大大降低客流，同时也将施家生意，从中档偏下的市场定位中摘出来，变得不伦不类。 做生意嘛，一旦市场定位不准确，后果是灾难性的。 最近他们的营业额肯定会大幅度降低，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肯定全部都在夜总会的生意上，正是搞他们茶楼棋牌室最好时机。” “让水晶宫的周洪，去对付茶楼棋牌室，进一步切断施家的利润来源，施家就更会捉襟见肘。一旦经济出现问题，平时不显现的问题就会接踵而来。”沐玲顺着叶川的思路说了出来。 “恩，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叶川竖起了大拇指。 “像公司业绩不好，就会严查打卡和检查清洁卫生一样，总得找点事做嘛。施家肯定会想法设法缩减开支，以维持到生意全面恢复。 但手底下做事的人可不想缩减收入啊，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证收入不减少。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情况会大幅度提升。 像施家酒吧，十有八九都是假酒，而且是假得离谱那种。说不定水果拼盘的水果，都是不新鲜的。” 沐玲恍然大悟，施家几大生意，就只有酒吧叶川没有动作，原来是在这等着。 施家最核心的生意肯定是夜总会，但其它生意又和它相呼应。 叶川先将他夜总会的生意搞出问题，其它生意自然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时候再来个“围点打援”。 资金链一旦断了，再赚钱的生意也会被亏本的生意给拖垮，最终一起死。 因此，酒吧甚至都不用特意去对付，况且还有周洪这人在旁虎视眈眈呢。 想通整个事件后，沐玲也放心了下来。 “好了，既然事情有了大致的脉络，也就别整日沉浸在这些事中。晚上陪我看看电影，如何？“ 叶川心思浮动，兴奋的说：“好，咱定个情侣包间，环境好。” 沐玲很奇怪的没有反对。 有戏。 叶川心跳加速了，相处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点进展。 难道是这小妮子春心浮动了？ 应该是，活该我走运。 “对了，晚上是看爱情片，还是恐怖片鬼片啊？” “动画片！” “。。。。。。” 尼玛，动画片？ 这哪来谈恋爱的气氛啊。 在叶川百无聊赖的看着葫芦兄弟时，施仁成却火急火燎的在办公室转圈，连女神邀请他一起看电影也推托了。 晚上夜总会的生意依旧不好，尤其是以前生意最火爆，现在不得已实行会员制的几家。 上客率还没平时的三成。 尽管已经向一些常客明确表示了，这会员卡是免费赠送，不需要增加任何消费。但还是有客人就是不愿意拿。 在客人的角度，既然不增加消费，为何要给我办会员卡啊，以前都不办的。 现在免费，是不是以后消费就要增加啊？ 更糟糕的是，几十家茶楼棋牌室也反应，从今天开始，客流大幅度下降。 甚至麻将的上桌率，仅有平时的两三成。 三缺一导致客人流失了很多。 将牌搭子抽走，没人搞鬼才怪。 “去打听这些客人，到底去了哪里？你们是吃干饭的么，这些事情还用我来教？” 施仁成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发飚还是起了点作用，不到一小时，就传来了结果：水晶宫，周洪。 “玛的，卑鄙。” 周洪这个手下败将，还真的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水晶宫将空闲的房间全改成了棋牌室，茶水点心牌桌全部免费，而且还可以签到领积分，积分可以换洗浴按摩等项目。。。。。。” 还没等手下汇报完毕，施仁成再次吼了出来：“你们也这样做啊。” 挂了电话，他灌了一杯冷茶水，才压住心中的慌怒。 在买了四合院后，施家的生意是处处起火，一处还没按下，一处又起。 施仁成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怎么办？ 现在整个施家的生意，还不足正常时候的四成。几百个员工的工资，一天都不是小数目。 再这样下去，账上的钱，撑不了多久的。 裁员？缓发工资？ 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包房公主，技师什么的，收入本就不少。他敢这样干，立马就会走人。 哪怕今后恢复元气了，再聚集这么一群人，也难。 现在是他全权主导施家的生意，一旦出现问题，他就是罪人。 哪怕今后恢复元气，他也再难掌权了，这是不可接受的。 怎么办？ 第309章 断尾求生 新策略实施，并没有为施家夜场生意，带来预想的效果。 施仁成也只得强撑着，以刚实施需要时间为借口，暂时稳住其他人。 他知道，一旦施家的亲戚长辈们，得知情况不乐观后，第一时间肯定是为自家利益考虑。散伙分行李的事，就会上演。 内忧外患，就会加速倒闭的进程。 现在也只能求助于自己的父亲。 其实，做为施家掌舵人的施雷霖，即便是放手让儿子干，但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关注。 相反，他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为儿子保驾护航。 在第一时间就追到了水晶宫的周洪。 “爸，都怪我。假如咱们不买宅子的话，水晶宫这个手下败将，断然不敢和咱们对着干的。”施仁成愧疚的说道。 “仁成，购买宅子的决定是咱们一起做的，现在说这些就没意义了。商场如战场，什么时候都会有对手出现，这很正常。出现了问题，咱们不是非得要将原因归结于某个人或某个决定，那是无能的表现。解决掉当前的麻烦，才是正事。” 施雷霖这话，很有担当。 这也是他能由码头苦力，一步步开始创立自己的事业的原因。 “哎，假如麻三当初能成事，估计就不会出现这些麻烦了。”施仁成懊恼的说道。 施雷霖勃然大怒道：“仁成，我的话听不明白是吧。还在纠结过去，这样的小女人心态如何能挑起大梁？出了问题，解决问题就是，而不是抱怨这些问题为何产生的。” 施仁成大惊，在他印象里，父亲对他很少有这样发怒的时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爸，我知道错了。” 不管如何，虚心认错，总没错。 良久，施雷霖平复了心情后问道：“最差的情况，咱们的生意还能坚持多久？” “假如局面不改观的话，账面上的钱，只能正常维持三个月。” “三个月啊，够了！” “但两个多月后，段爷那要还一千三百万。” 尽管不愿提起这，但借的高利贷始终是压在施仁成心中的巨石。 施雷霖挥挥手，示意施仁成不用在意高利贷的钱。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自会处理。除去夜总会实行会员制外，你还有什么主意？” 哼，高利，那是在要还的情况下。 我施家都要垮了，我管你高不高利。 反正你想吃我高利息，我还想坑你本金呢。 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现在可能咱们需要断尾求生了，情况实在太差的夜总会，对外宣称装修停业。棋牌室也只保留最好的几家，酒吧生意倒没怎么受影响，应该死保。” 施仁成的计划，施雷霖很是赞同。 人嘛，能进就要能退。 “说下去。” “事情是从夜总会开始的，能否挽回局面，也得看夜总会的生意。因此，咱们主动关闭一些生意后，将全部精力集中到夜总会上来。” “河里跑了河里捞，是这个理。富贵人家夜总会，最先出现问题就是这家吧，那你新策略就只在这家施行，其他的先不管。” 施仁成同时在四家夜总会施行会员制，在施雷霖看来，不妥。 “好的，爸，我这就安排。” 这就是施仁成性格的优点了，尽管心中还有疑问，但行动执行得很坚决。 望着离去的儿子，施雷霖眉头紧皱。 这波风浪看似是由同行水晶宫发动的，但平静的湖面下，也许波涛汹涌。 水晶宫规模大，但施家场子多，两家打了好多年的竞争，施家一直都处于胜者。 前脚刚掏空家底买了宅子，生意就立马受到了打压，点卡得真好。 有这么合适的事情么？ 水晶宫的周洪有这本事，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直被他施家压着呢？ 不对，一定还有其他人参与。 明面上的敌人，其实危险系数并不大；藏于暗处的，那他娘的才是刺客，会收人命的。 一定要将这个对手，挖出来。 施雷霖混了大半辈子，深知很多生意，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做生意。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同理，生意也不仅仅只是买买卖卖，也可以是打打杀杀。 因此，他才将明面上的商业竞争，放手给儿子施仁成。 他，也想做那藏于暗处的刺客，在关键时刻，发动致命一击。 .................. 水晶宫夜总会。 叶川依旧化名吴天，在周洪的陪同下，参观水晶宫临时搞起来的棋牌室。 麻将，纸牌，游戏机什么的，应有尽有，人气很高。 生意好不是本事，能将施家的生意抢来，才能在合作中，凸显价值。 “吴公子，您看，咱这手段。” 周洪也得意的介绍，现在这些客人，有不少都是曾经施家棋牌室的常客。 “很好。” 叶川出了一些建议，这周洪就能将客流稳住，还是很有本事的。 不过这种棋牌室生意，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本来就占优势。 “周总，不管施家实行什么会员制，你水晶宫的生意还是在稳步上涨吧。” “是，是，吴公子高见，周某佩服。” 对于能赚到钱的人和事，周洪一向都是尊重的。 前几天，施家的夜总会实行会员制，他还曾担心自家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 因为施家的夜总会，已经没有工人去扰场了。 叶川只叫他安心对付茶楼棋牌室，水晶宫的生意不会受影响的。 “现在知道施家为何开这么多棋牌室的原因了吧。” “嘿，这施家也是有些手段的，谁知道这不起眼的棋牌室，还能为夜总会带来这么多生意。” “打牌嘛，总是有赢有输。赢了钱的人，会干什么呢？”叶川笑着问。 “吃喝玩乐啊。” “你水晶宫就是搞这个的。” “吴公子，上次那位公子怎么没来啊？”周洪对叶川和吴宇书的身份，有些好奇。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咱们合作，各取所需，是双赢。难道我们是流浪汉，你就不合作了？”叶川装作有些不高兴的道。 “瞧您说的，就凭您出的这些主意，就是我水晶宫永远的朋友。” “这不结了？接下来，你想办法开始挖施家夜总会的人，什么技师，演艺人员，包房公主，甚至是搓澡大叔，门卫保安。只要是施家场子的，全部挖。但是要注意力度，别一下几十上百人的挖，每天挖他个三五人就可以了。” 周洪心领神会道：“这个我懂，钝刀子割肉嘛。” 第310章 虎狼之词 和周洪商定了一些合作细节后，叶川提出：“周总，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咱们以后电话联系吧。” “呃，好。” 看这样子，人家是想隐在幕后了，周洪也是无奈，但也只得同意。 如果可能，他想一直和这个小子待在一起，直到彻底打败施家。 最起码，人家随口给出的建议，那可是真的生意金点子啊。 他不能强求，否则，人家一拍两散，不合作了。 那自己拿什么去和施家斗？ 斗了那么多年，都没占到上风，这次好不容易在人家的建议下，占据了上风。 这不光是生意的因素，还为他心中出了口恶气。 这吴天？ 咦，吴天？无法无天？ 周洪醒悟过来，看来这个名字，大半也是化名。 “好，吴公子，那咱们保持联系，随时沟通啊。” “那是肯定的。” 叶川说完就离开了水晶宫。 他没有走水晶宫的大门，而是从员工通道离开，还是像来时一样，将服务员衣服换上。 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从周洪抢棋牌室的生意开始，施家再蠢也知道了对手是水晶宫。 事实上，施家不蠢。 可能还知道对手不仅仅是手下败将的周洪。 他再和周洪混在一起，迟早会进入施家的视野。 能当老6，那可是最好不过了。 一边走，一边将整个计划复盘。 施家的夜总会实行会员制，其实就已经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市场地位。 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将它的市场定位，进一步混乱。 让周洪将施家的工作人员挖过来，施家为保证经营正常运转，必然会重新招人。 叶川要的就是他重新招人。 当施家的场子，大部分的服务人员都是生面孔时，想想客人的反应是什么？ 比如客人熟悉的555号技师，原来是个小鸟依人的萌妹子，现在换成了高挑丰满的个性女郎，客人肯定会不适应的。 味道都变了，就不是我的菜。 再加上夜总会新实行的种种新举措，让客人不再感觉熟悉与安全，自然而然就会放弃不再来光顾。 不熟悉就是陌生，从人的心理上来说，也就意味着不安全。 别说夜总会了，去小巷子卷帘门，也会找熟悉安全的。 假如同时，在同一区域的水晶宫，发现曾熟悉的面孔，肯定会掉头过来消费。 周洪的水晶宫，应该可以捡这个漏的。 反正搞垮施家后，这部分市场迟早会被其他场子所吸收，还不如让周洪这个合作方受益。 做人做事就该这样，还可以结个善缘，多好。 其实，这一次能否搞垮施家不重要，一次不行那就下一次。 不想在此事上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这也是叶川不让沐玲插手的原因。 杀敌一千，别说八百了，自损一十他都觉得亏。 用最小的代价去达成目的，这是苟着当老6的基本素养。 是啊，人不能老是活在计划中。 随意就好，苟着更好。 “呼。” 长出了一口气。 叶川只觉前段时间那种隐约的紧绷感，瞬间消失，念头无比通达。 突然明白了昨晚沐玲请他看动画片电影，就有这层意思。 真是个聪慧的女人。 掏出手机，发了个“谢谢”给沐玲。 很快，她就回了短信道：“怎么谢啊。” “当然是最高礼仪，以身相许啊。” “美得你哟。” 正当叶川和沐玲通过短信在腻歪时，吴宇书打来了电话。 “叶川，在哪？中午一起吃个饭，我找你谈点事。” 叶川犹豫了下，他本想趁今天星期天，泡泡图书馆，补补前段时间忙耽搁的阅读时间。 但还是答应了，因为这吴宇书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很是正式。 玩归玩，闹归闹，不能拿正事开玩笑。 打车到了地方后，发现是一处环境清幽的山庄，离吴宇书曾经发迹前住的地方不远。 比农家乐小点，又比一般的酒楼大，生意不是太好。 吴宇书这货居然订了个大包间。 “这，今天吴总是闹哪一出啊。约我到这个地方来，想谋财害命啊，还有谁呢？”叶川四下张望着，但没有看见还有其他人。 “别瞧了，今天就你和我两人。” “这，吴哥，你今天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失恋了啊。” “失恋最起码有恋过啊，今天找你来，真有事找你谈。” “就算有事谈，哪都可以，何必这么正式。还整个大包间，咱们谁跟谁啊。” 看他这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叶川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首先，排除钱的事，吴宇书从“刺激岛”游戏里，这半年来至少提现了1000万。 况且，缺钱找谁也找不到自己这个学生上来，云凌投资公司这帮人里，就他自己最穷了。 “什么事？” 这时，几个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吴宇书似乎松了口气道：“先喝酒。” 话说一半，这酒还怎么喝下去啊，嘿。 吴宇书和叶川碰了一杯后，脸色开始红润起来，慢慢酝酿着情绪。 “你知道我曾经混得是什么样，但那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租的房子被房东上锁了。行李就那么丢在院中，被积雪埋了大半。。。。。。” 叶川是个很好的听众，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吴宇书的述说。 还时不时替他点支烟，或碰杯酒，捧捧哏什么的。 整个故事，被吴宇书这货用严肃低沉的声音，缓缓讲了出来。 故事是个悲伤的故事，但叶川怎么也悲伤不起来，还憋笑憋得很难受。 故事大致内容是，吴宇书这货由于拖欠房租，大雪天身无分文被房东赶出了出租屋，拖着行李流浪在街头巷尾。 最终被小巷子的失足妇女所收留，并帮助他重新站了起来。 “所以？” 叶川觉得一定得转移下注意力，否则他会笑出声来的。 “我觉得，我应该为她们做点什么？” “你喜欢她，假如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接来一起享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叶川的话，让吴宇书眼睛一亮。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虎狼之词，虎狼之词啊！我果然没找错你，我的好兄弟。” 泥玛，你是虎狼之人，还嫌我虎狼之词。 “可接来享福不成啊，她并非指某个人，而是一群。” 第311章 为失足妇女换工作 为失足妇女找新的生计? 这么清奇的想法，居然会出自一个计算机奇才。 吴宇书这货，太极品了。 果然，强悍的人生，从来就不需要解释。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叶川再也忍不住，一口酒，喷涌而出。 “叶川，在我发迹后，一想到此事，我就夜不能寐啊。” 叶川整理着喷在身上的酒水，没好气的说：“你是夜猫子，晚上好像本来就没怎么睡过觉啊。” “别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反正就那意思。” 吴宇书大手一挥，故事一说出来后，此刻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精神抖擞起来。 “那你有什么想法。” 叶川隐隐猜测到了他找自己来的意图了。 “那个，你不正在对付施家的夜总会么？等你把他们的夜总会搞垮了，我也想搞个夜总会，让这些曾经抚慰过我的人，能有更好的工作生活环境。” 当吴宇书说出真实意图后，叶川竟无言以对。 没毛病，先生有大爱。 吴宇书的意思是，施家倒台后，这部分市场由水晶宫接管大头。 他吃点残羹剩饭，不求赚多少钱，但求能安置这些失足妇女，从事相对正规健康的工作。 “这就有点搞笑了，施家生意还没倒，你们一个个的就盯着人家的地盘了。有点像世界杯还没开打，球队内部就世界杯的奖金分配问题，吵得个不可开交。” “有你这个终极老6出马，沐大小姐在一旁坐镇，施家生意真没活下去的可能。” 吴宇书倒是相当自信。 “我就不明白了，每人都有每人的生活，你这样横插一杠子，人家愿意么？人家年龄也一年年大了，找个老实人嫁了，不更好么？” 叶川始终觉得，这样的事太过于荒谬。 “她们要融入正常社会生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你要知道，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有我这般不在意世俗眼光的。何况人家老实人，为何要接盘？” “那你又为何这般上心？” “我又不是老实人。” 吴宇书又开始了他的设想，搞起夜总会后，可以将她们安排进来工作，不再从事那类违法乱风气的皮肉生意。 也算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兄弟，直接说你帮不帮吧。”吴宇书说累了，也懒得表演了，直接耍起了无赖。 “你都说是兄弟了，我还能怎么着。” 尽管不赞同他的主意，但还是决定帮他这次，这种离经叛道的事，他的确也只能找自己商量。 况且真朋友，从来就是不问缘由，不计得失的。 “哈哈，喝酒，喝酒。” “不喝了。” 叶川将杯子倒扣在桌子上，表示自己不高兴，不再喝酒了。 必要的态度还是要的。 “好，好，咱吃饭，吃点饭。” 在回去的路上，叶川依旧觉得这事荒谬。 这货开夜总会的初衷，始终有些难以启齿。 可能没有那个啥，但一说出来，就有那个啥的嫌疑了。 他想开间夜总会，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有钱了四处投资是基本操作。 将施家的生意搞垮后，本来就会出现大量的市场空白，水晶宫自然无法全部吸收完。 再开一间夜总会，生意还是能保证的。 至于这夜总会该如何在市场上定位，还需要多琢磨琢磨。 这事管伟和蒋沁最擅长，吴宇书拉低点姿态，虚心请教，肯定能得到适合的营销策略的。 .................. 接下来的几天，施仁成铆足了劲，24小时都住在富贵人家夜总会。 可生意依旧冷冷清清。 施家的各大场子，也如富贵人家夜总会一般，生意断崖式的下滑。 施仁成如热锅的蚂蚁，焦灼之下又有些茫然。 难道实行会员制错了？ 但是现在又无法更改了，因为几家夜总会门口，每晚都有一群群的工人没事就来转悠，询问演艺票是否出售。 一旦取消会员制，整个演艺大厅肯定又会被这些钢筋工，腻子工，搬砖师傅所占满。 施仁成那个气哟。 无奈之下，只得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嘟，嘟，嘟。。。。。。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种提示音，就是明显的不想接自己的电话啊。 颓然挂了电话，提示有短信进来。 “仁成，用心做事，一切事务你全权处理。” 这鼓励的话，此刻在施仁成眼中，并没有带来勇气与信心，反而更添了煎熬。 心中却在呐喊：“我的老父亲啊，抗不住，真的抗不住了呀。” 营业额仅有正常时候的三分之一，且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看来，“断尾求生”的计划必须要开始着手准备，不能再等了。 看着资料上的几十家茶楼棋牌室，七家夜总会，施仁成心在滴血。 关闭容易，再开就难了。 断尾求生嘛，尾巴弄断肯定疼啊，可不疼就没有生路啊。 三十多家茶楼和棋牌室，只能保留五家，七家夜总会，保留三家。 至于保留哪些，这个就需要通盘考虑了。 按照他的意思，夜总会保留两家就可以了。 但二叔和小叔各自管理了一家夜总会，第一波肯定不能关掉人家的，这最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要的。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小施总，这个月的员工工资该发了。” 会计进来询问发放工资的事，打断了施仁成的思索。 以前他对这些公司老人叫他“小施总”很是不高兴，现在却没了这种感觉。 是啊，出事了就能验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再没了以前的那种谜之自信。 “发，按时足额发。” “好的。” 能撑一时算一时吧。 咦，发工资？ 施仁成眼前一亮。 为何要缩减规模，不就是因为生意不好，又要养这么多人，入不敷出吗。 既然明天工资都发了，那也就意味着还可以白嫖一段时间，缓上那么半月二十天再进行裁员。 至于这十几二十天的工资嘛，拖一拖，赖一赖，也不是不可以。 嗯，就这样决定了。 他做的这个决定，倘若叶川知晓，肯定会大呼：“好队友。” 一定会把“配合”二字，写在锦旗上送给他。 第312章 蠢招 现代商业竞争，很多时候，比拼的就是谁犯的错少。 当然，高深的谋略肯定也有，但一般是接触不到，或是没有施展的空间。 叶川和水晶宫的周洪，已经在谋划挖施家夜总会的人了。 假如施仁成能果断的断尾求生，实施裁员，他们的计划可能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 因为被裁的和被人挖走的，在质量上是有明显区别的。 施仁成打的主意，就是为了省钱，扣掉大半个月的工资再裁员。 但工资是能懒就能懒掉的么？ “小施总，今天发工资后，有几人离职了。” 富贵人家夜总会的负责人，前来向施仁成汇报昨天的营业情况后，顺带提了这么一句。 哼，这帮见风使舵的人，我施家还没倒呢。 “先不管他，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施仁成冷笑道。 施家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虽说他在酝酿着裁员，但这些人主动离职，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重压之下的心，本就脆弱敏感。 他发誓，当生意缓过来后，这些主动离职的人，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铃，铃，铃。” 施仁成一看电话，是女神打来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喂，小蛮啊。” “仁成，最近整天都不见你人影，今天陪我去看画展好不。” “我的女神，实在对不起。最近家里生意都丢给我了，真的很忙，等我理顺了就陪你，成天陪你。”施仁成也只得赔着不是。 “哎，那好吧，我自己去了。” 从语气上能听出，女神很不高兴了。 哎，看什么画展，有什么看头。 那鬼画符，老子撒泡尿也比有的画好看。 附庸风雅尔。 在家里生意面临重压之下，施仁成突然发现，心中的女神，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以前他整天烦恼着买不着四合院，无法取悦女神。 现在他只希望时光能倒流，不去买那该死的四合院。 果然，很多烦恼都是在吃饱饭后才产生的。 试想，这次家里的生意倒了，到时候什么都没了，守着一套四合院宅子，自己的女神是否还依旧会和自己好。 他没有答案。 .................. 水晶宫的周洪，最近是春风得意。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对打击施家生意，更用心起来。 棋牌室的人，能拉多少拉多少，现在施家的棋牌室，已经正而八经的凑不齐几桌牌局了。 每天都会有从施家场子离职的员工，转而投奔水晶宫。 形势一片大好。 他更是派人去施家夜总会前，明目张胆的宣传拉人。 管它有用没用，气势上是完全压倒了施家，倒也出了多年来的怨气。 施仁成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亲自上前，质问水晶宫到底想干嘛。 周洪抽着雪茄，大咧咧的坐在老板椅上。 望着眼前有些恼怒的施仁成道：“哟，小施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我这寒舍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这老狐狸，干了坏事还装得人模狗样的。 “周总，开门见山吧。” “好，小施总有事直说。来一根？”周洪递出一根雪茄道。 “周总，我施家场子最近出现了一些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大家心知肚明。都是同行，你给个准话，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周洪看着这个直接就上门质问的商场小白，轻蔑一笑。 “小施总，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说是同行了，怎么能说做到哪一步呢？我做我的生意，你做你的生意，各是各的客人嘛。” 周洪话里打着太极。 “周洪，少装蒜了。你场子的那些人，都曾是我施家的顾客，那些服务员和包房公主，也都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从我施家场子挖来的。事情就是你做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周洪脸色如常道：“你老子施雷霖也不敢对我直呼其名。施家了不得了啊，出了个麒麟儿，有大帝之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完全是戏谑的话，施仁成听得无比的刺耳，还有些脸红。 今天找周洪，除发泄不满外，还有就是阐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事先他做过功课，也有一定的信心劝说成功。 因为水晶宫和施家的场子，同属一个区域，尽管素有争斗，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还存在。 假如把施家弄垮了，换一家夜总会来，不一定会容许你水晶宫的存在。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嘛。 但不知怎么搞的，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在见到周洪后，怎么也说不出来。 年轻气盛啊。 施仁成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情绪道：“周总，不好意思，没休息好。但有个问题我想和你说说，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周洪吐了口烟圈，伸手比了个请说的手势。 这周洪真欠揍，他真的很想甩几巴掌在他那肥腻腻的脸上。 但他还是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施总，您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况且，我施家不会倒，也没那么容易倒，这么多年，你应该有体会。” “体会？什么体会？我现在最大的体会就是你施家要倒了，一定要倒。” 周洪承认，施仁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钱，满大街都是，他周洪一人赚不完。 施家倒了，换一家夜总会进场，存在施仁成所说的那种情况。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 施家倒了之后，他的水晶宫一定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这可是真金白银。 赚到手里的钱，才叫钱。 赚钱，哪有怕这怕那的啊，放弃到手的钱不赚，煞逼吗？ “周总，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施仁成羞怒道。 “你施家都要倒了，以后想见我也难了。” 施仁成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出来。 “周洪，我告诉你，我施家从码头扛包起家，什么风浪没见过。就算要倒，也一定要将你水晶宫拉下来垫背。就算要死，你周洪一定死在我前面。” “啪”的一声，烟灰缸摔在地上，碎片四处弹射。 电光石火间，周洪那肥胖的身子，却迅捷的放倒了施仁成。 大手捏在他的咽喉，恶狠狠的道：“敢威胁老子，赶趟往死门挤是吧。” 第313章 老黄雀 施仁成一身狼狈的出了水晶宫，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社会上，总有那么一批人，你给他谈现实，他给你讲风格。你给他放狠话，人家直接就狠在你身上了。 修理了一顿施仁成后，周洪也有些疲惫，岁月不饶人啊。 现在他很少自己动手教训人了，只是那小子太不识趣了，打他又咋滴？ “呵，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样大啊。” 周洪想起了前几天来找自己合作的那两个年轻人，人家为何相处起来就那么舒服呢？ 是因为傲吗？ 可人家态度也不见得好，但他就是愿意和人家谈。 唉，不想了。 将死之人，谁还管你为什么死啊。 拿出电话，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唉，吴公子好，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下。我挖了不少施家的演艺人员，现在也想搞演出，可行么？” “太可行了。挖了那么多人，就这么养着也不是个事，总得让她们干活吧。 可那些演艺人员，总不能让人家去端盘子搞卫生，或是为你自个演出吧。 你又不是皇帝，打了一辈子仗，继续奏乐继续舞，合适么？” “懂了！” 周洪高兴了。 搞起来，赚起来。 看看人家，这话说得，一直站在咱老周利益上在，这才是朋友。 相互恭维几句后，周洪也将话题扯回正事上来。 “吴公子，施家还有几个酒吧，生意还不错，要不？” 电话那头的叶川，想了想后道：“贪多嚼不烂，你暂时就盯死施家的棋牌室，斩断为他夜总会引流的途径。酒吧这边我自有安排。” “收到，听您的。我要让施家的棋牌室，一桌牌局也凑不齐。” 叶川笑着挂了电话，这周洪的执行力很强，看来这盟友是找对了。 年底了，事情也多了起来，他也不能一直都盯着施家这边。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叶川收拾书本走出自修室，才发现已经下雪了。 不少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闹，欢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刘风这货，发来了短信。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想想也好一段时间没和他在一起聚了，欣然同意。 的确，在这样的下雪天，和朋友聚很有意境。 “你一个体育生，没事整这些文绉绉的诗词？要请喝酒，直说就是了。” “我体育生有才华，这也很合理啊。” 好吧。 当叶川赶到地点时，已经围了大半桌人了。 “兄弟来了啊，自从上次出了事后，我就不好意思约你了。毕竟再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倒无所谓，你可是最顶尖的那批人，耽误你前程罪就大了。只是今天这第一场雪，怎么都得聚聚。”刘风想起上次的风波，还是心有余悸。 “吃饭还有噎死的呢，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罚酒。”叶川装作不高兴的说道。 “好，好，罚，该罚。” 见有几人有些莫名其妙，刘风将上次麻三设计陷害叶川的事，简单说了出来。 卧槽，卧槽声，此起彼伏。 “吃一堑，长一智嘛。所以，咱们以后聚会，一定要注重环境。咱最起码，也是受过最顶端教育的人，犯不着和一些莫名奇妙的事牵扯在一起，影响前程。” 叶川知道，很多场合环境复杂无法避免，唯有远离。 像沐玲，在外用餐，永远是坐在靠门靠窗的位置。 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能避免，就避免。 人生的路，你不可能像奥德彪一样，一路不要命，全靠八字硬。 “对了，上次那事出结果了。那个换刀的张家伟，因诬告陷害罪，现在已经被刑事拘留了。还有幕后的麻三，犯多起事件，同样被拘留了。这个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生胆大的刘风，这次事件把他给吓到了，像个宅男一样，除上课外寝室门都不出。 最后还是从警局了解到这伙人伏法了，才算是解开了心结。 叶川知道，这事的根源，还是出在施家。 是施家想要自家的祖宅，才让麻三出手设计的，是首恶。 首恶必除。 但他没有将这事说出来，酒桌上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毕业后的事。 今天来的朋友，有几个大四的，现在涉及到毕业论文和工作的问题。 尽管叶川还在大二，大概率也不会找工作，但还是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谈论，感受着大学生群体的氛围。 大学校园生活，是介于学校和社会之间，比较特殊。 知识和技术，在社会上一样能获得，唯有情怀不行。 这年头，清北毕业生，工作肯定是不愁。 但想做什么，和有份工作，截然不同。 “哎，我也还有一年多，也要毕业了。毕业以后想干什么，还是没个谱，难道真要去哪个学校或机构去教体育？我喜欢打球，但打不了一辈子啊，况且也打不明白。 所以，我现在就是要交友，交你们这样高质量的朋友。说不定在座的，以后就是某个商界大佬。有时候你们拉我一把，比什么都管用。” 叶川暗笑，这个可以有。 清北这个平台足够大，刘风交友广泛，肯定是有优势的。 饭后，雪越下越大。 “瑞雪兆丰年啊，师兄们来年一定有好的前程的。” 叶川朝几位今晚刚认识的大四朋友祝贺后，就和刘风回了学校。 这样大雪天夜晚，施雷霖却在水晶宫夜总会不远处的车中，默默地等了一天。 从早上的艳阳高照，等到现在的大雪纷飞。 儿子施仁成狼狈的样子，自然也落在了他的眼中，当没有任何表示。 儿子当然斗不过周洪，年轻吃吃苦头，也是好事。 “六十五岁了，哎。” 施雷霖掐灭了手中的烟，又调整了下坐姿。 这次施家由买四合院宅子带来的危机，明面上是这水晶宫搞的鬼，但他认为还有隐情。 周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这些阴手段中，隐隐又藏着谋略，根本就不是周洪的风格。 不把真正的幕后人挖出来，施家不可能恢复元气。 水晶宫中有个他多年安插进去的内应，就算是等了一天，他也要等。 他想拿到监控视频，看看周洪到底是在和谁接触。 第314章 施家老爷子出马 假如你身上有刺，最该做的，不是治疗外表的伤口，而是先挑出那根刺。 施雷霖觉得自己的思路没错。 施家买宅子后，资金链就断了，恰巧生意又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这事看似是纯粹的商业竞争，但施雷霖总感觉有点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因为幕后之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受益。 唯一受益的，就是周洪的水晶宫。 但水晶宫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加上这么多年的争斗，对周洪是无比的熟悉。 综上判断，对手就是奔着搞垮他施家生意来的，周洪不过是恰巧被推上前台，捡捡漏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施总，您找我。” 车门外的玻璃处，出现一个身影。 “小伍，上车吧。” 假如周洪在这，一定会惊掉大牙，因为这个小伍，是他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这也能从侧面反应出，为何这么多年，在两家竞争中他一直处于下风的原因了。 “施总，对不起，我昨晚没睡觉，傍晚才起床。” “无妨。” 施雷霖缓缓开动汽车，接受了他的解释。 “小伍啊，你到水晶宫多少年了？” “施总，六年了。” 施雷霖将车，停在一处公园的入口旁，拿出一根烟。 身旁的小伍忙掏出火来替他点上。 “这六年，你在水晶宫从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做到如今的副总，可还记得我施家。” “当然记得，没有施总的帮助，我肯定还是一名服务员。”小伍忙表着衷心。 “这六年来，我施家可一直都在给你发薪水，你老家的妻子应该知道。” 小伍心中有些烦了，但脸上不露声色道：“是，施总的恩情我永远记得，有事您直说。” 施雷霖晃了晃手中的烟，自嘲道：“我多少年没抽烟了，最近又抽上了。原因你应该也知道了，有人要搞我施家。” “谁？周洪？” “周洪还没这本事，至于是谁，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施雷霖目光如电，在车窗外的公园地灯映照下，格外吓人。 小伍有些胆怯道：“施，施总，您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既然不是周洪，那，那是谁呢？” 施雷霖摆摆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继续说道：“最近你在通翰路28号小区，2栋4楼，养了个情人，开销大。这里是二十万，拿去花。” 小伍瞬间冷汗直冒，语无伦次起来：“施总，我，我。。。。。。” “男人那点爱好，算什么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 小伍哪敢去拿这钱，心中还高度警惕起来，这是那点男女之事的问题吗？ 你连我隐秘的住所都知道，还有安全可言吗？ 施雷霖年轻时候，做过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那可是狠人啊。 他现在是周洪的亲信，周洪自然是不怕他施家的，按理说他也不该怕的。 但坏就坏在他是施雷霖派去水晶宫的，相当于是“卧底”的身份，只要施雷霖向周洪一点明，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施总，我小伍可一直对您忠心耿耿，你要做什么直接说，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小伍除了表忠心，别无他法。 “两件事。一是将周洪最近将要实施的计划，你知道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没问题。” “二是将周洪办公室里的监控备份，给我弄一份来。” 小伍有些为难，周洪的办公室，一般人都无法逗留的，包括他。 “怎么，有难度？”施雷霖的脸色有些难看。 “好，我尽力。” “我不想要不确定的答案，不是尽力，是一定。” “好。”小伍只得咬咬牙答应下来。 “相信你一定能完成的。对了，周洪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都是些寻常老板，施总您也基本都认识。”小伍努力思索后，还是没有印象。 “没有什么陌生的，特别的人么？” 陌生的人？不知为何，小伍想起了那天他带去周洪办公室的两位年轻人。 “有两位年轻人，前段时间找过周洪。第二天，周洪就开始筹备棋牌室的生意了。” 施雷霖呼吸有些急促，应该就是这两人了。 “这两人长什么样？” “年轻，帅气。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二十六七的样子，有点像富家公子哥。” 果然，周洪背后还有人，难怪敢这样嚣张。 富家公子哥？ 我施家有这样的仇人么？施雷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一生走到现在，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谁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哥啊。 既然你要搞垮我施家生意，那就是我的仇人，我管你什么哥。 “记住，我给你说的两件事。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生意要忙了。” “好，好，下雪天，施总你慢点，注意安全。”小伍打开车门，就要溜之大吉。 “慢着，把钱拿上。” “施总，不，不用。” “叫你拿着就拿着。” 施雷霖细心的将钱用黑色塑料袋装了起来，又往里面丢了几包烟和卫生纸，这样外观看起来没那么扎眼，拎起来就像普通的采购回来一样。 小伍暗自叫苦，施雷霖连这样的细节都能考虑到，看来只得尽力完成任务了。 否则。。。。。。 其实，在小伍心中，也判断出施家这次难了。 继续跟着施家，肯定不行，就算它挺过这波了，他在施家永远是个小马仔。 而他在水晶宫，却是实打实的伍经理。 手中沉甸甸的二十万，和这些比起来，似乎也不那么诱人了。 正因如此，前几天在对付施家棋牌室时，他格外的卖力，出了不少损点子。 就是要帮助周洪打垮施家，从而挣脱束缚，做一个真正的伍经理。 .................. 望着远去的小伍，施雷霖心中冷笑。 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什么忠心耿耿，早上发短信，怎么到晚上才来相见？ 不拿捏住你，你小伍铁定是个白眼狼。 “年轻公子哥？哼，哼，哼！咱走着瞧！” 第315章 暴露了 一晚没睡好的小伍，连千娇百媚的情人都晾在一边，始终念叨着施雷霖交待的事。 没富多久的施家，并不是大方的人家，但昨晚强塞给了他二十万元，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他必须完成任务。 这种事，可没有退钱一说。 “小伍，怎么搞得有黑眼圈了啊，晚上可悠着点。咱水晶宫现在正起势，忙得飞起，你可别掉链子啊。” 周洪神采奕奕的来上班，对着有些黑眼圈的小伍吐槽着。 “周总，保证不垮链。” “好，去吧。” 周洪说完，走进办公室，“砰”的一声，将防盗门关上。 监控是这两年出现的新鲜事物，水晶宫的监控设备，只在周洪的办公室有。 他装监控的意义，倒不是出于安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装监控监控自己？与其说是监控，不如说是摄像记录。 毕竟办公室那啥，刺激很多。 小伍捏了捏裤兜里的u盘，无奈苦笑。 现在他连办公室的门都进不去，怎么复制备份啊。 心中有事，当然是无心工作，在周洪办公室外的走廊，来回踱着步。 好几批前来找他汇报工作的员工，都被敷衍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外的门，突然打开了。 “小伍，你怎么还在这？” 沉思中的小伍被惊了一下，眼圈一转，急中生智的说：“哦，周总，我这琢磨着，您是否该装修下办公室了。毕竟现在咱水晶宫起来了，是这片区域夜晚娱乐的no1，您办公室的装修，有些配不上了您的身份了。” 周洪听他这马屁话，显然很高兴。 “哦，是么？好像是这个理哦。你有什么建议？” “首先，家具得换，现在这用了好些年旧了点。色彩格调也全部搞成暗金黄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最好再搞个楠木的书架，整点红与黑，呼啸山庄，红楼梦，金瓶梅什么的文学名着摆上去，那格调噔的一下就上去了。。。。。。” “哈哈哈哈，小伍，真有你的。不过，还得整点孙子兵法，鬼谷子之类的。” “还是周总您有见识。” “哈哈哈，我明天找个风水师来看看后，你就安排装修吧。对了，我这电脑死机了，你找个人来处理下。” 小伍精神一振，好机会，忙道：“那我现在给您弄弄。” “哦，你还会修电脑？” “略懂，略懂，以前看片电脑老死机，整出经验来了。” “哈哈哈，这是久病成医啊。真有你的，进去看看吧。” 就这样，小伍顺利的接触到了周洪的电脑。 这年头，电脑死机是常有的事，并非都是硬件问题。 重启，进入安全模式。。。。。。 小伍用他那点仅有的电脑知识，顺利的开了机。 趁周洪在角落小声打电话的功夫，复制了监控最近一个月的视频。 “哟，还真搞好了。不错。” “那个，周总，我只能弄到这一步。至于修好没修好，我也是个二把刀，不太懂，还是联系个专业技术人员来瞧瞧吧。” 周洪摆摆手，对他的话，并不上心。 穷玩车，富玩表，煞逼玩电脑。 他本就不怎么使用电脑，有需要使用时，找你小伍来搞好不就行了么。 电脑中存的很多东西，还是不要让外人看见的好。 拿到东西的小伍，立即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反锁。 关掉电脑声音，插入u盘，看是否播放顺利。 打开第一个画面的视频。 周洪正与他的情人正在办公室里热烈地缠绵着，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欲望之中，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然而就在这时，似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激情时刻。周洪整理好衣服，故作镇定地去打开了门，而情人则迅速躲到了桌子底下。。。。。。 这些东西，小伍以前可是最感兴趣的，但此刻只觉索然无味。 按记忆中的时间，找到了那年轻人出现在办公室的一幕。 就是这了。 小伍很想将那年轻人出现的视频删除，因为这年轻人的出现，让施家生意大受打击。 施家找不到真正的对手，肯定就无法反击，垮台也就迟早的事。 他也正好摆脱施家那条破船，搭上水晶宫这艘游轮。 刚要移动鼠标，点击删除，但还是犹豫了。 因为删除一段视频后，时间就对不上了，以施雷霖的细心，肯定是能发现的。 到时候他可没好果子吃。 哎，算了，就这样吧，好歹也收到了20万。 小伍也只得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毕竟施雷霖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中午，小伍趁吃饭的时间，出门将u盘交给了施雷霖。 施雷霖打开视频，将周洪那货和女人在办公室胡搞的画面，直接删除。 “tmd晦气。” 终于，画面停留在两个年轻人进入周洪办公室。 施雷霖精神一振，知道正主来了。 “这是谁呢？” 从周洪的表情上看，对这两人并不在意。 但随着谈话的展开，周洪渐渐开始正式起来，态度也有很大转变。 应该是谈成了。 几天后的一个视频里，其中一个年轻人，再次出现在了周洪的办公室里。 这次周洪的姿态更客气，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恭敬。 只是这视频全部都没声音，无法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有点可惜了。 将视频全部看完，小伍没有说谎，周洪这段时间就只见过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毫无疑问，这年轻人就是搞他施家生意的人。 因为第二次，他手中还拿了件水晶宫服务员的衣服，想必是进出为了伪装。 将年轻人的头像放大，施雷霖凝神看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 “可这年轻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搞我施家啊？” 什么仇，什么怨？ 突然，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给儿子施仁成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可见施仁成的压力之大。 “马上回来看点东西。” “好的，爸。” 十多分钟后，施仁成回来了，胸口起伏不定，可见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 施雷霖装作没看见，指着电脑屏幕道：“来看看，认识这人不？” “咦，好像见过。” “在哪里？” 第316章 插肩而过 “我在富贵人家夜总会见过这个人。” 施仁成眼神凝成一条线，将那晚和这年轻人有过交谈一幕，详细地说了出来。 “工地工人？嘿。” 施雷霖被这无厘头搞得很是无语，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了第一个视频。 能和周洪谈笑风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工地工人。 “看看，这就是你口中的工地工人。” “爸，您的意思是，就是这个年轻人在搞我们？” “是。” 施仁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渐渐变得铁青。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大摇大摆的在他场子里踩点。 更说明他施仁成招子不亮，无能，仇人在面前都被人家简单几句话就忽悠了过去。 奇耻大辱啊。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尽快查清这个人是谁才是正理。他既然在富贵人家出现，那么一定在我施家其他场子中也出现过，雁过留声，去查查有什么线索。” “好的，我这就去。” 急匆匆地赶来，呼吸都还没平稳，施仁成又冲出了家门。 太气人了。 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拨打着各场子负责人的电话，让他们召集所有场子的员工。 “对，就是现在。我管她们几点睡觉的，从床上拖也要给我拖起来。” 施仁成急火攻心之下，感觉嘴里似乎又多长了两个血泡。 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好，满嘴的溃疡此刻更是难受。 或许是施家余威尚存，又或者是施仁成的以身作则，所有员工倒也在一小时内，基本在各自工作的场子集合起来了。 施仁成拿着打印好的照片，首先到了富贵人家夜总会。 他就是在这里碰见那小子的，这或许有人会认识。 一圈下来，很遗憾，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也有人说照过面，有印象，但都说不上具体的信息。 施仁成看着照片上帅气的脸庞，恨意更盛。 “走，下一处。” 既然这处没有，那就下一处，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 周五傍晚，下课。 “咦，我耳朵怎么这么烫啊？” 叶川将手捂在耳朵上，试图给有些发烫的耳朵降降温。 “呵呵，说不准有人在念叨你，或是咒你。我老家有这说法。”谢东笑着说道。 “我老家那边也有这说法，可信度不高，也没科学依据。” “呵，科学的尽头是什么？” 两人一起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叶川来到了云凌投资公司，恰巧碰见刚起床的吴宇书。 “不想英年早逝的话，你这老是睡太阳，玩月亮的毛病，必须得改了。万事万物都得符合自然规律，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啊。”叶川皱着眉头劝告道。 尽管早已劝告多次，但他作为吴宇书的朋友，还是见一次，劝一次。 “呵，尽量吧，我现在晚上下半夜会睡的。不过，是该阴阳调和一下了，嘿嘿。” 叶川研究学习了一些最近公司的投资方案，吴宇书就跑来搞破坏，嚷着周末就该出去喝酒。 “我这还有工作要做呢，要不我哪好意思拿工资啊。我又不像你，躺着都有钱拿。”叶川当即拒绝。 “哟，你缺毛的钱，这么大个投资公司，钱都可以把你压死几万次了。”吴宇书鄙视着说道。 “你要搞清楚，这投资公司姓沐，不姓叶。” “你们小两口还分什么你我。”吴宇书理所当然的说。 在云凌投资里，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叶川和沐玲是一对。 但偏偏两人就是没有挑明关系，这很是奇怪。 “谁小两口？” “嘿，你们两人就爱玩这种调调，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我纵横花丛这么多年，眼力可是一流的。 走吧，周末出去转转，有工作明天后天做嘛。工作这种东西，你怎么可能干得完呢？” 说完，双手开始拉起叶川来。 “放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算什么？” “你不去我就拉，不止要拉，我还要宣布你跟我好了。” 叶川一阵恶寒，慌忙拍开他手道：“好，好。为了喝个酒，将自己诬蔑成男同，你至于吗？” “这有什么？名声那玩意，要之何用？” 哎，摊上这么个好酒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下不为例啊！” 眼见推脱不过，也只得陪他一起出去转转，到时候少喝或不喝就是了。 既然都出来了，叶川心思一动，可以去施家的酒吧坐坐，顺便看看情况。 现在施家的夜总会和棋牌室都受到了打击，就剩几间酒吧的生意没有受影响，短时间内叶川也不准备有动作。 围三阙一嘛。 施家现在就靠着酒吧收益，来维持其他场子日常的经营。 倘若酒吧生意也受影响了，施家说不定会破釜沉舟，直接变卖所有产业，卷着钱潇潇洒洒的离去。 那叶川也只能干瞪眼，没有任何办法。 他要的是施家破产，而不仅仅只是做不了夜场生意。 “这个点，来什么酒吧嘛，妹子都还没起床呢。还不如随便找个烤串店，也比这舒服。”吴宇书意见很大。 确实，晚上七点多，酒吧是还没上生意。 叶川没理会他的抱怨，朝服务员点了一瓶价格相对高点的酒。 “你脑子锈了啊，在酒吧点这种酒？” “无妨，来都来了，随便尝尝，我请你。”叶川豪爽的说道。 “呵，那可好了。” 男人嘛，不管有钱没钱，白嫖的，永远是最香的。 “噗”！ 只喝了一口，吴宇书就吐了出来道：“这泥玛什么酒啊？就没指望它是真的，可没想到假到这个程度。” 他好酒，当然能一口就尝出好坏来。 叶川手指比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嚷嚷。 吴宇书心领神会，也就没有声张，知道叶川这个老6说不准又在酝酿着什么。 他又试着尝了一口，还是不想下咽，吐进酒杯道：“这酒只适合喝醉了品不出酒的人来喝。呵呵，一千多块的酒就这品质，开眼了。” 叶川笑笑没有说话，知道自己猜测的情况发生了。 突然，酒吧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就是上次酒吧里撩他的那个女人。 她怎么来了？ 他今天可是刻意换了间酒吧，就是避免节外生枝，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趁那女人进后台的时机，叶川赶紧结账走人。 “你不是想吃烤串么，走，现在去。” “你钱多烧得慌啊，花一千多就坐几分钟？” “嫌亏你就把酒带走啊。” “得，那还得亏气力。” 两人刚走出酒吧十几米，满身疲惫又恼怒无比的施仁成，就来到了酒吧。 “打烊十分钟，所有人都过来集合了。” 第317章 原来是你 施仁成做梦也想不到，他找了一天的人，两分钟前就坐在他坐的位置上。 “都过来，看看照片上的这小子，有谁见过。” 酒吧的服务员和保安，都聚在了施仁成旁边，盯着照片看。 “看仔细了啊，有认识的马上说，有奖金。” 钱能使阴阳五鬼，施仁成晃动着手中的一叠百元大钞。 一时，在场所有人都擦了擦眼，认真看起照片来。 酒吧的收银愣了一下，这照片上的人似乎见过，但是不能确定。 因为从监控视频上放大的照片，和本人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正犹豫着说还是不说时，有保安开口了。 “这小子我见过，来过一两次，帅气倒是帅气，就是比较抠门。还有就是好色，在舞池动手动脚的，我警告过他两次，有印象。” 保安说完，两眼放光的盯着施仁成手中的钱。 “他叫什么名字？什么口音？做什么的？住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从施仁成口中问出来。 “呃，施总，这个倒没注意到。但我确实警告过这个人。” “放你m的屁，老子叫你们认人，可没叫你信口开河。” 施仁成用手中的钱，扇在开口这个保安的脸上。 被打的保安，觉得自己很委屈。 老板拿着照片在场子里找人，那肯定是这小子得罪了老板。他不过是顺着这个思路，自由发挥了下而已。 没想到奖金没得到，反而挨了顿打，晦气。 “还抠门？还动手动脚？” “编，继续编，编不出来打死你。” “啪，啪，啪”声，不断在酒吧响起。 气氛变得很压抑。 收银小妹庆幸自己，幸好没乱开口，否则。。。。。。 想到这，她仿佛也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时，从酒吧员工区出来一个女人。 施仁成见状，立马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是酒吧的员工么？” 有人立即在他耳边，轻声道：“她叫菲菲，是咱们施家所有酒吧搞酒水的，每月销售额好几十万。。。。。。” 原来是销冠啊，那随意一点没什么，可以忍受，绝对可以忍受。 “菲菲啊，来看看认识这人不？”施仁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咦，老板，他在哪里？” 叫菲菲的女人，下意识四处寻找着叶川的身影。 见此情景，施仁成也是精神一振，追问道：“菲菲，你认识他？” “前段时间在其他酒吧碰见他的，我想泡他，但人家不甩我。”菲菲想起那晚的情景，还是有些遗憾。 老娘投怀送抱，居然没被看上，真的有些打击人。 “你知道他叫什么么，住在哪里？” “我又没泡到，怎么知道人家姓什么啊。”菲菲翻了翻白眼。 施仁成刚提起来的信心，又迅速消减下去，只觉烦躁无比，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销冠，人家是销冠。 “不过他好像是个学生。” 姑奶奶，你能否一次性把话说完啊，搞得心情像过山车一样。 本已灰心的施仁成，听见这话后，隐约想起了什么，但还是抓不住那个点。 “当晚，我在酒吧和他喝酒，没想到遇到临检，也就散了。我想泡他嘛，就向他要电话号码，但人家不给我，我只好把我的号码写在纸上送给他，恰巧看见他掏出了学生证。” “叫什么名字？” “看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学生证是清北大学的。” “清北大学”？ 这四个字，恰如漆黑的夜空划过的那道闪电，将重重迷雾都照亮了。 四合院宅子，麻三，陷害，复仇。。。。。。 这些信息立马在施仁成的脑海中汇集，终于将整个事情的缘由，串了起来。 原来是你！ 施仁成立马起身，小跑着往酒吧外跑去。 “老板，老板。。。” 身后的叫喊声并没有让他的脚步停留下来，钻进汽车。 没拿到奖金的菲菲也是泼辣，踢掉高跟鞋就冲了出去，扑在汽车的引擎盖上。 刚要发动汽车的施仁成见状，摇下车窗就要骂人。 菲菲已经抢先道：“老板，说好的奖金呢？” 泥玛！ 好吧，你是销冠。 施仁成也只好将钱从车窗递了出来，随后一溜烟的走了。 曾和麻三接触紧密，他自然也知道王慧这个女人。 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那四合院的主人，她肯定最清楚。 好不容易的联系上了王慧，在付出了几千块后，终于得到了肯定答案。 还真是你！ 终于找到了！ 嘿嘿，找死！ 施仁成仰天大笑，想到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和委屈，笑着笑着又差点流下泪来。 洗刷耻辱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报仇了。 一定要将那个叶川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那个水晶宫的周洪，敢掐着自己的喉咙威胁。 当时他真的感到害怕了，双腿发软，就差没有尿裤子了。 打不赢，找家长嘛。 施仁成只想第一时间回到了家中，将这一切告诉了他父亲施雷霖。 ..................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暴露了的叶川，正和吴宇书撸着串。 “再烤十串大腰子来。” 愤愤不平的吴宇书，化被坑为食欲。 一千多块就坐那么几分钟，不管是谁买单，都会让人不舒服的。 “这不是好事么，施家酒吧的酒都假到这个程度了，还能坚持多久？”叶川在旁开解着。 “这倒也是。他倒得越快，我那夜总会也能越早开起来。只是施家是猪吗，用那样的酒，生意能做得长久？” “你确信是施家的决定，而不是下面人的自我主张？” “卧槽，还真有可能啊。施家再蠢，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干砸自家招牌的事。” 目前施家生意，仅有酒吧没受到波及，还要靠酒吧的利润来为惨淡经营的夜总会输血呢。 也正因如此，留给酒吧管理者的利润空间，肯定大不如以前了。 人嘛，都是能上不能下，能多不能少。 你灰色收入都给我缴没了，我还混个什么劲？ 没有利润，那我就自己想办法挣就是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敢开一条缝，我就敢撕成一个洞。 于是，暗中将原来的假酒，换成了假酒中的假酒。 第318章 施家开始反击 商界有个法则：改变，永远要在你最好的时候。 现代社会，能将一个人逼入困境的，绝大部分都是钱的问题。 人在没钱困难的时候，往往做的决定，都是情急之下都是做的应急反应，是有问题的。 施家生意每况愈下，要筹集钱款偿还贷款，必然会最大程度搜刮各大场子的利润。 这就和酒吧的实际管理者的利益，产生了冲突。 层层压下来，最后可能连服务员的收入都会减少。 这，怎么可以，物不平则鸣。 反了。 “看来施家生意垮台，是一定的了。” 想通这些关节，被坑的心情也就释然了，开始撸起大腰子来。 “吃烧烤你还整这么多大腰子，内火加外火，有你好受的。” “既要。。。又要。。。也没见你少吃啊。”吴宇书斜眼鄙视的看着叶川，一副你是岳不群表情。 “男人嘛，补肾至死都是刚需。况且，这烤腰子的味道，还真不错。” 说完，叶川又喊着：“师傅，再来 10 串大腰子！” “你吃这些，浪费啊，小子。”一旁的吴宇书嘟囔着。 酒足饭饱。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油腻食物带来的火气，没有任何预兆地，吴宇书站起身来道：“你先回去。” 叶川知道，他应该是找地方消火去了。。。。。。 想到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做，叶川也起身回了公司。 施仁成火急火燎的赶回家中，将今天打探来的消息，详细告诉了施雷霖。 “嘿，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啊。” 施雷霖精神一振，找着正主就好了。 事情一团乱麻，在他的理解里，这世间哪有什么复杂的事情？ 最复杂的莫过于人。 只要处理了人的问题，事情自然会变得简单。 当然，他对这一切原本就是施家没起好心，谋划人家祖宅的事，自然略过。 做了做了，哪有老是自责的道理。 没有不择手段，哪来的家产万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爸，反击，咱们一定得报仇。”施仁成满脸兴奋的喊道。 施雷霖看了眼他，没有说话。 报仇，当然是得报仇。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还能将人家大卸八块不成？事情好做善后难啊。 况且，报仇的方式多种多样。 “仁成，找到症结了，你说咱们现在最该做的事是什么？” 施仁成刚要说是报仇，将那个叶川抓来，好好出出气。但对上父亲那严厉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还是闭嘴止住了要出口的话。 思索半晌后，无奈道：“是稳住咱们的生意。” “对，看来你还是有些长进。”施雷霖露出欣慰的表情。 知道了人，什么时候报仇都可以。但生意是他施家的根本，一旦生意黄了，什么都没有了。 施雷霖皱着眉头，在房间内随意踱着步。 良久，施雷霖才重新坐回椅子上。随后又拿起书桌上的打火机，无意识的打火，熄灭，打火，再熄灭。 施仁成看着老爷子这孩子气般的动作，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父亲此刻正在思索着对策。 那个叶川听说是高考状元，读书人中的最顶尖，智谋肯定很好。 老实讲，没什么文化的施雷霖，对着这样的人，内心深处还是相当忌惮的。 这是几千年来，刻入骨子的认知，一时半会没法改变。 人家搞施家生意，并没有大肆调动资源，仅仅只用了让工人进场这简单的一招，就破了施家引以自傲的演艺引流模式。 成本小，破坏性强。 同时，又带着这样的战果，去找施家的竞争者水晶宫谈合作。 后来水晶宫针对施家棋牌室的举动，又进一步破坏了夜总会外围的引流。 这一圈下来，活全是周洪干的，他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 嘿，还真是个人才。 但施雷霖想不通的是，这个叶川出现在了酒吧，但施家的酒吧生意，却并未受到影响。 到现在为止，也正因酒吧稳定的利润，才能弥补其他场子的亏损。 是拿酒吧没办法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你怎么还在这里？”清醒过来的施雷霖，有些不快道。 “嗯，我这就去忙。” 施雷霖望着溜之大吉的儿子，颇有些无奈。 五根手指伸出来都有长短，同样是年轻人，人家怎么就这样厉害啊。 但这样就想让他施家认输，没门。 说穿了，那叶川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毛都没长齐。 当初之所以谋划他的宅子，就是看他身上没什么背景，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好欺负嘛。 难道老子这六十五岁，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况且，在社会上混迹这么多人，什么人他都有。 最起码，上百号保安，他还是能调动的。实在不行，强推了那小子又如何，大不了同归于尽。 想到这，施雷霖心中又生出了老当益壮的雄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破这个叶川和周洪的同盟。 城堡都是由内部攻破的。 水晶宫的周洪，是个突破点。 叶川是出于对施家的报复，可以不计得失，但他水晶宫的周洪也是这样么？ 人无利益，谁肯早起啊。 一念至此，心中已是有了主意，抬头才发现施仁成已经没了人影。 “这小子，又跑哪去了。” 刚出家门的施仁成接到电话，只得又掉头回来。 “和我一起去趟水晶宫。” “爸，那周洪就是个无耻的小人，现在咱们处于弱势，求他没用的。”施仁成赶紧劝道。 弱者拿什么去谈合作？ 那天他去水晶宫的经历，实在是耻辱，他不想老爷子再去受辱一次。 “我施雷霖什么时候求过人了？尽管咱们现在的生意不好，但并不一定就是处于弱势。去他周洪的水晶宫，是给他面子。少废话，走。” 施仁成无奈，只得开车带着老爷子，往水晶宫而去。 咬牙想着，一旦事情不对谈不拢，也绝不能像上次那样窝囊。 宾客满座的水晶宫，热闹非凡。 施家父子看着这一幕，满心感慨，这都该属于他家的。 “哟，施总，小施总来了。” 周洪坐在老板椅上，满脸笑意的打着招呼，但肥胖的身子动都没动一下。 在他看来，施家父子就是来谈判，甚至是求饶的。 他心中得意万分，这辈子，就没打过这样富裕的仗。 第319章 反水 “周总，最近生意红红火火啊，恭喜恭喜。” “马马虎虎，多收了三五斗而已。”周洪心中冷笑道，依旧没有起身。 周洪这姿态就让施仁成来气。 就是在这个办公室，上次他受到了欺辱，此刻忍不住道：“被人当枪使，还当出优越感了，佩服佩服。” 施雷霖没有开口，有些话他不适合说，儿子说更好。 周洪直接无视了施仁成，盯着施雷霖道：“受人利用或者利用他人，都是需要本钱的，施总觉得呢？” “不错，是这个理。” “那两位大小施总莅临寒舍，有何指教啊？” “指教谈不上，只是想找周总谈谈。”施雷霖淡淡的说。 “哦，谈谈好啊。上次小施总来找我谈谈，我就谈得很舒心嘛。哈哈哈哈。” 有这么玩的么，说人不揭短啊，整得施仁成都有些抑郁了。 施雷霖压抑住心中的怒气，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直接开门见山道：“周总，在过去的七八年时间里，你我二人明争暗斗多次。应该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施家占据上风，但我始终未将你水晶宫赶尽杀绝，你可知为何？” “哈哈哈哈，你施老爷子吃斋念佛，有善心呗。” “周洪，你真不明白是为何？” “什么为何？项羽百战百胜，败了最后一战，就失了天下。你施家赢再多回，只要我赢了这最后一次就行了。” 周洪面露讥笑，内心却无比的爽快，仿佛他就是在战略上赢了全局的刘邦一样。 施雷霖没有理会有些得意忘形的周洪，而是继续说服着说了下去。 “是因为这个区域，夜场的中端娱乐，就只有你我两家，且市场只能容纳两家。倘如将你搞废了，必然会有其他的势力眼红，我施家也不可能独占中端市场。 将你这个手下败将留着，我施家赚钱也赚得更安稳一些，还能挡住其他的觊觎者。 同样的道理，你水晶宫将我施家搞垮了，能将市场全部做完？做梦！ 既然如此，还不如留下我施家的生意，放在前面当靶子，替你挡着明里暗里的竞争。” 这番话从施雷霖略带威严的语气中说出来，周洪终于正经了起来，坐直了身子。 上次施仁成也想表述这层意思，但因为自身气场太弱，效果不是太好。反而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被教训了一顿。 同样的话语，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效果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你们施家一马，我周洪是养虎为患的人么？” 施雷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趁着谈事气氛不错，抛出了今天谈话的必杀一击。 “我知道你还有同盟，但那年轻的小子为何找你合作，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他是你供的菩萨，专门为你周洪排忧解难来的？他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周洪心中一惊，施雷霖的这些问题，他都有过思考。但在到手的利益面前，都弱化了，自我解释为和施家有仇。 “或许他说和我施家有过节，就是要报复我施家，但这样的理由你信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别到时候我施家这头老狼倒了，转头来只凶恶的老虎，把你的水晶宫也一口吃掉。” 周洪沉默无语。 “为表诚意，我施家主动关闭离你水晶宫最近的三家夜总会，并且送你一家的产权。同时也会主动关闭大部分棋牌室，只保留几家留做待客之用。如何？” “爸。。。。。。”施仁成大惊得叫了起来，这样的付出他觉得不可思议。 “闭嘴！” 周洪动心了。 和那什么吴天合作，真正大头的利益，是要在搞垮施家以后才会获得。 但现在施家自废武功，并且还送一间夜总会给他，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啊。 况且，施仁成所说的那种赶跑路了狼来了老虎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施雷霖说的话他也不全信，这年头谁信谁啊。 但施家以后只有四家小小的夜总会了，实力也是大为削弱了，想要反悔也需要时间来恢复元气。 假如这样他水晶宫都干不过施家，也就没必要再开夜场了。 片刻后，周洪心中已是做出了决定。 “仁成，通知下去，关闭我刚承诺的棋牌室和夜总会。周总，假如你愿意合作的话，现在就能签转让协议。” “哎哟，施总，我就却之不恭了。合作愉快！” 周洪笑了。 不管是和谁合作，最终的受益者都是他。 这鸿运来了，真的是挡都挡不住。 施雷霖也笑了。 其实，关闭部分生意，本就是原定的计划。 现在能拿来和周洪当作谈判的筹码，也算是发挥了作用。 相当于他现在只付出了一家夜总会，就顺利地破了周洪和叶川的同盟。 没有了周洪的帮助，那叶川一个学生，怎么能翻起浪来？ 只要稳住了阵脚，再挨个收拾，一个都跑不了。 .................. 第二天，叶川就得到了消息，施家主动关闭了三家夜总会。 同时，还有二十多间棋牌室。 并且，施家开始对外转让三家夜总会。 这施家是要干嘛？ 断尾求生，让垮的时间再拉长一点？ 叶川立马打电话给周洪，让他注意一下这些关闭场子中，被遣散的员工。 周洪爽快的答应了。 “吴公子，你说现在招了这么多施家的员工，将他们安置在何处呢？” 听到这话，叶川心思一动道：“周总，你有什么想法？” “呃，是这样的。施家已经垮了，现在开始转让产业了。其中有一家夜总会离我水晶宫比较近，我想买下来，安置这批新招收的人。您说如何？” “施家垮了么？” “呃，都开始变卖产业了，这不撑不住了么。” “你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的叶川，心中有些阴霾。 显然，这个周洪有了想法，但他无法左右周洪的决定。 双方的合作，本就基于搞垮施家之后的利益。 现在施家主动示弱，也就意味着，两人的合作基础，开始动摇了。 尽管周洪说话依旧客气，但叶川能从他的语气及语调上，感受到了他心理上轻微变化。 怎么说呢，就是没有以往那种搞垮施家的迫切感了。 嘿，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320章 背刺 社会复杂啊。 这与人打交道，涉及到利益的事，远比三角恋还复杂得多。 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况且，利益还随时在变。 假如水晶宫反水了，那搞垮施家生意的难度，无疑会成几何数倍增。 看来施家，也不全是草包。 不管周洪有没有起异心，叶川觉得，都该未雨绸缪了。 果然，施家三家夜总会已经关门歇业，并张贴出了“转让”通告。 成功了么？ 显然不是。 一张红色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转让的大字，整得像是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的皮鞋店一样。 骗鬼呢，叶川冷笑。 这转让告示，与其说是转让，不如说是在做秀。 谁家夜总会转让，贴告示给过路的行人看啊？ 他敢肯定，假如现在谁要去咨询转让事宜，一定会被轰出来的。 施家现在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在断尾求生，缩减规模，保住元气。 二是向水晶宫示弱。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如果是后者情况的话，那施家和水晶宫，应该是有默契了。 做秀给谁看，当然是给周洪看，给。。。。。。 糟糕，自己可能暴露了。 一念至此，叶川也就没了再观察的心思。 将羽绒服背后的帽子戴在头上，打了辆出租车走了。 刚上出租车，沐玲就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里？” “呵呵，查岗啊？”叶川笑着说道。 “别嬉皮笑脸的，赶紧回公司来。” “遮。” 几分钟后，当叶川走进沐玲办公室时，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太好。 不高兴，来大姨妈了？ 不由得问道：“这有红糖么？” “没有，要那玩意做什么？” “我寻思给你整碗红糖水喝喝。” 沐玲秒懂，有些哭笑不得道：“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泡茶吧。” 对施家的动作，她一直都有关注。 叶川是要想方设法的搞垮施家生意，而沐玲只是关注叶川有没有危险。 两人的关注点不同，造成了对信息处理的优先程度不一样。 叶川和水晶宫的合作她也知道，施家主动关闭了一些场子，看似一副倒闭要转让的样子。 但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于是动用了一些人脉关系，开始查找施家转让夜总会的具体情况。 刚传来消息，在整个京城商圈，却无人知道施家要转让夜总会。 门口张贴转让，事实上又不想转让。 挂羊头卖狗肉，怎么看都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因此，她才第一时间通知叶川赶紧回来。 叶川正在泡茶，吴宇书也走了进来道：“沐总，有何指示。” 似乎发现叶川也在，脸色马上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哟，老弟也在啊。要不，我走？” “走什么走，你们这段时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搞得像一对男同志一样。”沐玲的话，冷冰冰的。 吴宇书立马叫冤起来：“沐总，天地良心啊，你就算是怀疑叶川是男同，也不能怀疑我啊。我可是打算孤独终老，以后去养老院的。当男同志老了夹不住屎的，养老院的护工可是真打啊。” “噗。。。。。。” “噗。。。。。。” 刚拿着茶喝的叶川和沐玲，齐齐喷了出来。 这吴宇书，太tm极品了。 这一闹剧过后，稍微冲淡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三人开始就当下的形势，开始了讨论。 “水晶宫的周洪，现在并不稳当，需要小心。” “什么，周洪那小子反水了？要不再去给他上点眼药。”吴宇书当即不爽道，估计是那天装逼装上瘾了。 “说不上反水，况且咱们本来就没深入合作过。利益变了，合作肯定变了。” 这也是很无奈的事。 吴宇书假装有背景的公子哥，但终究是装的。 周洪在没看见他们真正的实力前，是不会将注押上的。 施家一旦开出让他满意的价钱，别说不和他们合作了，背后来一刀都是可能的。 “叶川，还有吴总，别忘了施家是怎么起家的。你们这样搞，迟早会为自己带来危险，得不偿失。一个施家，还不值得赌上你们自己。” 沐玲始终认为，在无法取巧的情况下，还是直接开干比较好。 尤其还是在实力碾压的情况下。云凌投资对上施家，那是绝对的碾压。 “吴总，你不是有意开一家夜总会么。那现在正好，管他是施家还是水晶宫，你一股脑儿踩了就是。” “沐总，这。。。这。。。咱干这行，不专业啊。”吴宇书苦笑道。 “不专业就学，学不会就请人。” 叶川心中暗笑，知道他想开一家夜总会，是带着玩票性质的，和张洁开“80坏”酒吧差不多。 没指望着赚钱，能不亏钱就算不错的了。 一旦和正事挂钩，尤其还是涉及到竞争，他肯定打退堂鼓。 不得不说，水晶宫态度的转变，还是给叶川带来了麻烦。 只要周洪对施家松绑，施家很快就会稳住阵脚。 已经被搞废了的那几家夜总会，施家已经自我阉割，提前关闭了。 在施家有防备的基础上，再用以前工人闹场的那招，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这片区域内，其他的夜场生意，要么高端了，要么低端了。和施家生意存在同质竞争的，就只有水晶宫，没有其他的合作者。 除非，像沐玲所说的那样，自己开一家夜总会。 但耗费这样的人力物力，是叶川无法接受的。 看样子，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再找水晶宫谈谈。 周洪是墙头草，和自己的合作不稳固，和施家的合作就稳固了？ 能背叛他叶川，也就能背刺施家。 而且施家，才是他的竞争对手。 但究竟如何才能说服他再度合作呢？自己又拿什么做筹码呢？ “叶川，不准再对施家生意有动作，更不准去施家的场子里瞎晃悠了。吴总，以你的名义开家夜总会，不，是直接收购一家夜总会，这样更快能投入战斗。至于出资比例，咱们商议着来就是了。” “不行。” 叶川当即反对，态度很坚决。 “为何不行？”沐玲挑着眉毛，样子有些桀骜。 “这是我叶川的事。” “狗屁。” 第321章 第一轮交锋结束 “狗屁！” 叶川不为所动，执意坚持。 吴宇书吃惊的看着沐玲，有些不敢相信，“狗屁”这样粗俗的字眼，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沐玲是真生气了，叶川不准她插手的理由，简直无脑。 既然能用安全的手段达到目的，为什么不用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女人？ 让自己帮忙丢他叶公子脸了？ 大男子主义害死人。 眼见两人有争执升级的趋势，吴宇书眼睛乱转，就想要找个机会溜了。 没想到沐玲却抢先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老弟，这事，咋整啊？你还是追出去哄哄吧。” “哄个p，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个小女人给拿捏了？” “沐大小姐，可不是小女人。”吴宇书好心的提醒道。 “那是没打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在吴宇书面前，叶川为维护男人的尊严，也是口花花起来。 “牛逼，吾辈楷模啊。” 吴宇书此刻对叶川，佩服得五体投地。 沐玲在公司是个超然的存在，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他，都有些惧怕。 有钱有实力是一方面，主要是她的言行举止莫名带有一气场。不是冷傲，就是那种一见面就提醒你应该小心应对的感觉。 更何况能力和智商了，那是一接触就能明显体会到的。 “不对啊，好像你打不过人家啊。” “不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突然，沐玲那高挑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 叶川立即起身，绕过办公桌，以老博那种百米9秒58的速度，向门外冲了出去。 电光石火中，叶川的屁股，还是被沐玲那修长的腿踢了个正着。 姿势专业，身形舒展。 门外走廊外传来“啊”的一声。 吴宇书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嘴巴惊得能吞下鸡蛋了。 好生猛啊。 “那个，沐总，我去将他捉拿归案啊。” 吴宇书丢下一句话后，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他憋着笑，在公司找了一大圈，才在楼下门口，找到了正揉着尾椎骨的叶川。 吴宇书用同情的眼光道：“那个，老弟，咱不吹牛逼了好吧。告诉哥，你究竟受了多少罪？” “屁。你打女人哇，难怪有钱了还单身。”叶川嘴硬道。 “不是，我发现咱好像还真打不过人家沐大小姐。你看刚踢你的那一腿，力度角度都够专业啊。”吴宇书想起刚那一幕，心有余悸道。 “哼，那大长腿，不去蹬三轮可惜了。” 说完，叶川还贼兮兮的四下张望。 “要不，你还是从了吧。我本来就想开家夜总会，大不了以后你帮我，咱们经营起来就是了。” “不从。” “咱要认清现实，有大腿当然要死命抱上了啊。” “再说友尽了啊。” 尽管这样说，但叶川对接下来的打算，还是开始琢磨了起来。 夜总会吴宇书可以开，但开的初衷不能是因为他。 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麻烦太多的人和事，终究不妥。 因为任何人的潜意识里，都希望遇到的人和事，都是自己喜欢的。 他叶川可以接受周围人的帮助，但不能成为一个麻烦的制造者。这是人设，必须要立起来。 不过沐玲的担心也没错，一旦施家缓过神来，肯定是要报复自己的。 在商界半路出家的施家，可能在商业上能力有限。 但说到报复打击人，那人家可是要实力有实力，要手段有手段。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人明明其心不良，你一旦做出反击，他立马就觉得是你挡了他的道。 认定是你的错，然后就是不死不休的报复。 这是tm典型的强盗逻辑。 对这样的人，叶川一定要打到他服。 你不打他，他也会将你搞废，上次麻三设计的陷害事件就是例子。 难道对付施家，就非得开一家夜总会，然后去和施家在商场上搏斗么？ 尽管，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假如真用这样的方式，那读了这么多年的谋略，岂不白学了？ 到头来还是用钱来解决问题，还是人家女人的钱。 等等看吧，现在周洪和施家的关系还很微妙，施家的自救策略还未完全展示，后发制人比较好。 就算是现在，施家也是亏，血亏。 因为周洪和你合作，为的是什么？难道是对付自己？ 自己又不能为周洪带来半点利益，他得到的利益，可全部都是你施家割出来的。 这是大势。 叶川理清这一点后，对周洪态度的转变造成的些许慌乱，彻底平静了。 .................. 在施家付出了一家夜总会，同时又关闭了很多场子后，终于是稳住了阵脚。 施仁成也挖空心思经营着剩下的四家夜总会。 首先，他明面上废除了实行了不久，但效果并不好的会员制，经营模式全部恢复从前。 但暗中将自己信得过又有能力的员工，安置在最关键的演艺环节上。 通过察言观色，对穿着气质不是目标客户的客人，直接以会员制拒绝。对一些熟客或是潜在的目标客户，只字不提会员制。 这是个笨办法，但能最大程度的筛选客户，防止出现富贵人家夜总会那种工地工人挤场的情况出现。 同时，他又和水晶宫的周洪接触，要回了一些其他场子的服务员。 就这样，剩余几家夜总会的生意，虽然到底还是维持住了。 一晚下来，盯着门口监控的施仁成累得半死，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瘫坐在椅子上。 没办法，再累也得顶着。 没想到那个叶川，简单一计，就让施家损失惨重。 现在更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勉强化解了先前的困局。 关闭了三家夜总会，二十几家棋牌室，还过户了一家夜总会给水晶宫。 现在没了棋牌室的引流，夜总会的生意，想要再回到当初是很难了。 他不敢质疑父亲施雷霖的决定，知道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还是觉得心肝都在疼。 有时他不禁自问：为了所谓的爱情，让整个家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底值得吗？ 自己会不会后不后悔，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那个叶川，一定会后悔惹上施家的。 因为父亲已经开始布局针了。 天大地大，一定要他生死两难。 第322章 菜市刺杀 施雷霖看着手中叶川那少得可怜的信息，眉头紧皱。 这样的对手，他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 说对手，可能还不准确，因为很多对付对手的手段和招数，都无法使用。 首先他是学生，没有产业，没有工作，甚至没有亲人，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对付他，就只能是针对他这个人。 况且，人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校园里。 不像社会中的人，你把他抓到吓唬一下就吓唬一下，找人收拾一顿也没问题。 可学生就麻烦了，消失个一天，都有同学老师关注的，说不定还报警。 这年头，案件一旦涉及到学生，都很麻烦。 这怎么搞？ 一旦你有所动作，就很可刑，拘留起步的。 这个叶川，不赌不嫖，还没有不良嗜好。 不，还有点阴。 放着那么大一套四合院，还跑出去打工，装得真够可以的。 现在就是他能针对你搞风搞雨，你却不能动他。 难受，真的很难受。 施雷霖皱着眉头，在房间内踱着步，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接通后，施仁成略带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爸，有需要我做什么？” “怎么，生意很好了？做好你自己的事，瞎掺和什么？” 说完，施雷霖有些生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同时，他也下定了决心，这个叶川，是必须要对付的。 若不将其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给彻底铲除干净，谁也无法预料到他何时会再次兴风作浪，给施家生意带来想不到的麻烦。 唯有铲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让生意蒸蒸日上，一帆风顺。 不过，这样危险的事，当然得自己亲手来做。 反正都活了65年了，穷过，富过，落魄过，辉煌过，值了。 拿出手机卡，换上了一张崭新的卡，而后拨出了一串刻在心中的号码。 “老秦，我想吃鸭了。” “好，晚上送来。” .................. 冬至已至，万物肃杀。 大雪已经下过好几场，小雪更是时常都有。 蜀地地处西南，在叶川的记忆中，下雪的年份，屈指可数。 每年不下雪的冬天，在山顶有积雪的时候，有人用车拉到市区贩卖。 十块。。。十块。。。二十。。。老板收钱收得不亦乐乎。 如果说大海是北方人的执念，那么雪就是南方人的执念了。 在是否成立夜总会上，叶川和沐玲有了分歧，但随着她踢出那解恨的一脚，其实气已经消了。 冷暴力，才是真正的暴力。 但叶川还是打算等今天周末，去买一束花，再准备了一些食材什么的，亲自下厨。 男人嘛，大度点。 追女孩还要脸的，脑子都有病。 周五下午下课后，直接就去了菜市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飘着小雪花，冷嗖嗖的。 叶川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本想戴上帽子，但还是放弃了。 因为去菜市场的路，需要经过几条马路，戴帽子影响视线和听觉。 不管是哪里的菜市场，永远都是一幅繁忙而又杂乱的景象。 摊主们大声吆喝着招揽顾客，与顾客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从新鲜的蔬菜水果到活蹦乱跳的鱼虾海鲜，应有尽有。 这是人间烟火气最好的体现。 那些苛求菜市场也要绝对整洁的人，从本质上来说，和何不食肉糜没太大区别。 叶川正想着沐玲喜欢吃的菜，盘算着该买哪些种食材。 突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先撞到我的！”一个太婆声传来。 “我撞你？你别瞎说啊，谁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声反驳道。 叶川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在和一个老人争吵着。老人手里拿着的蔬菜散落了一地，男子却一脸蛮横地推搡着老人。 或许是穿得太臃肿，太婆应声倒地。 “起来，这里这么多人都能看着呢，别想讹人啊。小心我告你。” “哎哟，我胸口好疼啊。。。。。。还喘不上气。” 太婆蜷缩在地上，声音略带痛苦。 这一幕，倒是让周围的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菜市场本就人多，现在又正是下班买菜的高峰期，好像谁也没瞧见两人相撞。 不知道是这男子真撞了人家，还是这个太婆想要讹人。 于是不少人拿出了手机，纷纷开始拨打报警电话或者120。 这大冬天的，冷空气的刺激、气压改变，老人心肺功能下降，很容易出现哮喘发作的情况。 假如那男子真撞了这老人，老人情绪激动，情急之下引发哮喘也是极大可能的。 叶川本想上前查看下老人情况，但现场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也只得放弃。 突然，他发现和老人起争执的男人，趁混乱中，悄悄地想要往人群外钻。 呵，想逃。 这也是惹事之后人的正常反应，和肇事逃逸的司机，是一个心理。 叶川有心上前阻拦，但还是克制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老人没事，或得到救治，其他的都不是重点。 况且，这事本就与他无关。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感觉不是那个味。 还是拿出手机，想要将男子的照片悄悄拍下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距离有些远，手机的像素也有限，于是从侧面靠近要逃的男子。 殊不知，在其中一个蔬菜摊位后，一个有些精瘦，其貌不扬的男人，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 见叶川想要靠近人群，他也从侧面走出了档口。 一只手抓着围裙，围裙里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剔骨刀。 刀，是从肉铺上趁乱顺来的。 他的脚步很小心，握刀的手也很稳。 只要靠近目标一米之内，他绝对能在0.3秒中，刺中对方。 并且，刺中之后他会大喊肇事的那男人要逃，将人群的注意力，引到想要逃跑的那男子身上，然后溜之大吉。 十米。。。。。。 五米。。。。。。 三米。。。。。。 两米。。。。。。 第323章 逃过一劫 三米。。。。。。 两米。。。。。。 一米。。。。。。 半米。。。。。。 老秦已经能看见目标人物颈上跳动的动脉了。 眼睛再次环视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凝神，屏气，蓄力。 手臂后扬，将剔骨刀从围裙后抽出，猛然刺出。 电光石火间，目标人物却突然低头侧身，手捂耳朵接听电话起来。 大惊之下，只得慌忙将刀回撤。 可蓄满力的刀已在半空，哪有那么容易的。 又不是练过九阳神功，体内有气旋加持，能收放自如。 惯性带得他身子倾斜，往前斜扑，撞在人群中去。 被撞的人扭身，看见是个菜市场摊贩样的瘦男子，手上还提了把刀，但也没有太在意。 卖肉的摊贩，手上拿把刀，不是很合理么。 “你干嘛？” “不好意思，地上滑。”老秦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连忙道歉，反应倒是十分迅速。 “小心点嘛。”说完，被撞的人便转身离开了。 打完电话的叶川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人的视线看向地面。 只见脚下铺着的是人行道上常用的那种方形防滑砖，并没有什么积水或者容易导致滑倒的蔬菜之类的东西。 这让叶川不禁心生疑惑：真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滑呢？ 还用鞋底试了试。 这地板，穿着溜冰鞋怕是都跑不起速度吧。 “呜啦，呜啦”，救护车来了。 众人帮忙，将大妈抬上了车。 撞人的男子眼神望向老秦，随后和出警的车一起去了医院。 叶川望见手机拍下撞人男子的照片，想着是没用了，随手删除了后开始挑选着蔬菜。 可不知为何，刚才那一幕却始终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可惜了！” 老秦长叹了一口气。 他接了施雷霖的单后，跟了这个年轻人好几天了，但能下手的机会并不多。 不是不能下手，而是下手之后逃不掉。 刚他见这小子进了菜市场，立马安排了一出戏，目的自然是引起混乱，再找机会动手。 可惜失败了。 好在自己还没有暴露，还能继续行动，也勉强能接受。 接下来要找到这样的机会，估计得碰运气了。 但无论如何，一定得安全，这都是掉脑袋或牢底坐穿的勾当，不稳妥怎么行？ ................... 刚在菜市场，叶川接到了凯美陶瓷张峰的电话。 工作遇到麻烦了，他话里话外，透露出让叶川回去帮他的意思。 停产了一年多的企业，现在部分恢复生产。三千多个工人，谁复工谁不复工，没有问题才是怪事了。 况且现在凯美陶瓷一把手的位置还没定下来，张峰也只是主持工作而已，压力肯定大。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管理上的问题，还电话求助到他这来了。 其实问题很常见，就是厂里的刺头们，因为种种利益问题，频频挑战张峰的权威。 张峰烦不胜烦，有时候还搞得很狼狈。 要叶川回去帮他，怎么可能？最快也得等考完试后放寒假。 但凯美陶瓷这套班子，一荣俱荣。 叶川也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当然不能让它付诸东流。 叶川也明白张峰的难处，他给张峰提出“杀鸡儆猴”和“自行培养一个最大的刺头”两个建议。 可以先找出最大的刺头，然后着重培养他，委以重任。 这样一来，其他刺头就会认为张峰认可这种行为，便会纷纷效仿，就不会再故意挑事。同时，也要明确表示出自己的底线，一旦有人越界，绝不姑息。 但具体该如何实施，电话中肯定是聊不明白的。 哎，看来这个年，又过不好了。 凯美陶瓷有事，源o那边肯定也忙。 还有就是要对付施家，不能让他恢复元气，否则难度倍增。 一边回公司，一边想着事情的叶川，买了菜后居然忘记买花了。 哎，好吧，做事也不必都尽善尽美。 天之道，补不足而损有余。 连雄才大略的唐太宗李世民，享福都不敢享尽。吃饭的碗，传言也全是缺口的。 叶川也只得用这理由，来安慰自己的失误。 好在沐玲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前几天和叶川争执，本来就只是针对施家的策略问题，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她又不是借题发挥的心机婊，哪会在这些事情上费神。 现在叶川能买菜来做饭，这态度很好了。 况且，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沐玲也丢下手中的工作，跑进休息室里的小厨房，给叶川打起下手来。 “哎呀！这西红柿怎么是坏的呀？”正帮忙干活儿的沐玲惊讶地叫出声来。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刚刚切好放在案板上那对半开的西红柿，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只见原本应该鲜红欲滴、晶莹剔透的果肉，此刻已经变得软烂不堪，甚至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 “真没想到啊，这个烂掉的地方竟然被标签给盖住了，完全看不出来！”沐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防不胜防啊。” 叶川自诩也算是精于厨艺，对食材挑选也颇有心得，但今天却还是栽了跟头。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看来再小心谨慎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啊！ 不过事已至此，抱怨也无济于事。 迅速将坏掉的西红柿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重新拿起一个新鲜的继续忙碌起来。。。。。。 “不错，你有这手艺，最起码饿不死了。” “君子远庖厨！”叶川一本正经的说，仿佛刚做饭的不是他一样。 “呵，厨师基本都是男人。” “说明男人做的菜好吃，并不能代表男人就爱做饭。想想看啊，封建社会男人费了多大力气，才将女人打进了闺房和厨房。。。。。。”叶川大言不惭地说道。 “歪理还被你说得这么清晰脱俗。” “但男人喜欢给心爱的人做饭。”叶川随口说道。 这不是表白，却胜似表白的话，让沐玲心中一暖的同时，脸也微微红了起来。 叶川并没有注意到沐玲的变化，而是说起了今天在菜市场的那一幕。 “今天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 “啪！” 沐玲的筷子掉了。 原本有些微红的脸，莫名有些发白。 第324章 好狠的报复 “这是冲着你来的。”沐玲脸色煞白道。 叶川一愣，尽管心中隐隐也感觉不对劲，但还是觉得不可能。 “当街伤人，你当是游侠儿啊。现在是法制社会，扇人一巴掌，说不定都得赔个几万块呢。” “不是的，叶川，你一定要听我的。有些东西，真的是会发生的。” 沐玲知道，有人真是能干出很多超出普通人想象的事。 沐家也算是富了好几十年的家庭，有些东西，肯定比叶川了解得多。 因此才这样的害怕。 其实，在得知水晶宫有可能反水的第一时间，她就告诫过叶川，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施家有现在的产业，可以说是施雷霖一手创立起来的。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从干苦力开始，能在几年的时间崛起，又没踩中什么风口行业。 这经历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钱，来得不干净。 报复叶川，要命的可能性绝对有。 因此她才提出直接开一间夜总会，在商场上和施家硬刚，而不是像叶川一样藏在暗处当刺客。 摆明车马，光明正大的和你干，其实还安全一些。 最起码施家有些手段，不敢也不会用了。 而刺客，被识破藏身之后，最是危险。 “或许是你想多了，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叶川试图安抚沐玲。 “小心点没错，毕竟关系到性命。你再详细给我说说，菜市场发生的经过。”沐玲重新坐回叶川对面，看着他的眼睛。 或许是她的这份凝重，让叶川也提高了警惕，将自己从学校出发，去菜市场买菜的全部细节，都讲了出来。 甚至包括当时的天气，以及他的心情。 “假如这是个局的话，布局之人很高明，远不是上次麻三设置的那么简单粗糙。因为他是在你进菜市场才开始启动的，这就要准备相当充分，并且一直在跟踪着你。” 的确如此，叶川赞同沐玲的分析。 因为他今天去菜市场是偶然，不是规律性的。 “你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么？比如，身后有面包车一类的？” “好像是有。当时天快黑了，看得也不是太仔细。但马路上有面包车，不是很正常的么？” “菜市场里出现刀，也是很合理的。但就是这么多的合理性，掩盖住了布局之人的真实目的。所以我说这个局高明。” 沐玲说完，随手在茶几上拿了本杂志塞到叶川手中。 “将这比做刀，你从后面刺我。” “做案件重演？” “对。” 叶川依言，将杂志卷成筒，刺向沐玲的后背。 沐玲一闪，自然是刺空了。 “不对。” 沐玲转身，看着叶川一动不动的身躯，皱着眉思考着。 “我怀疑当时那个滑倒的男人，在你接电话的一瞬间出手。由于你身躯移动了，他的动作落空了。不，应该是半路撤回了，所以才重心不稳，撞到他人身上去了。” “嗯。” “再来。” 叶川再一次做刺出状。 “不对，力度要再大一些，那是想要杀人，不是跳舞。” 叶川一次又一次的刺出，但都不至于让身躯前扑。 “还是不对，你试着将刺的部位提高些。” 叶川用力，刺向沐玲的颈部，随后中途收力。 这次，他再也保持不住重心，向前扑去。 “就是这样。” 叶川呆住了，只觉得腿有些软。 因为刚才他失去重心，向前扑的动作，像极了菜市场的那男人。 更要命的是，菜市场那男人手中，提了把刀。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假如不是凯美陶瓷的张峰打来那个电话，他可能已经遭了毒手了。 那刀，极可能是冲着颈部去的。 天！ 当时的场景，就算自己被刺，凶手也有极大的可能趁乱逃掉。 短暂的惊吓之后，叶川开始愤怒起来。 要害自己的那男人是谁派来的，不用说也知道是施家。 他断了施家的财路，在施家眼中，这就是原罪，不可恕。 “要知道是不是，还有个印证的办法。” 沐玲说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就得知了那菜市场出诊的救护车是哪家医院的。 随后又打电话给了笑笑，笑笑的大姨就是那家医院的领导。 不出十分钟，沐玲就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沐玲缓缓挂了电话，站在窗边，久久无语。 修长的手指紧捏着手机，左手更是捏成了拳头。 刚得到消息，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那大妈，到医院后情况好转。经检查后，无病已离开。 这也更进一步说明，这彻头彻脑就是一个局。 施家针对叶川的一个杀局。 叶川也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现在可不是再讲大男子主义，什么你的我的之类的。 沐玲也好，吴宇书也好，甚至是蒋沁和管伟，能借助的力量，通通借助。 不敢拿生命开玩笑，尽快搞垮施家才是正理。 因为现在有条毒蛇，在暗处盯着他，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给你一口。 以前在施家面前，他就是那藏于暗处的刺客，现在施家也同样弄了个刺客来对付他。 还tmd是真刺客。 但事情已经做了，怕有什么用，争取胜利才是正途。 怕死的，往往都死了。 叶川见沐玲情绪有些不好，忙上前安慰。 “别担心，接下来，我会小心的。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想法搞垮施家的生意。这样的人能量越大，危害就越大。” “我帮你。” “好。” 叶川感慨，命运这是怎么了。 他做错了什么？ 从小就只跟着外婆长大，外婆去世后，留下一套祖宅。 没想到这套祖宅，居然还闹出了这么多事，现在更是搞得差点丢了性命。 但同时，在所有人反对的情况下，他坚持参与到了凯美陶瓷的事务中去。 也正因此，他才结识了张峰，也因张峰的一个电话，捡回了一条命。 嘿，命运，不可说。 一饮一啄。 “去会议室开会，云凌投资，现在开始全面围剿施家生意。” 第325章 第二轮交锋 沐玲很愤怒。 抛开和叶川的情愫不说，叶川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施家居然开始直接下黑手了，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商业的范畴，且有悖社会法治道德。 她绝对要下死手的。 不顾现在已经是夜晚了，除了没通知管伟这个要陪老婆和孩子的好男人外，其他人全部聚集到了公司。 沐玲从来没有下班后还布置工作的情况发生，以至于人来了，但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还以为是公司的投资项目，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呢。 很快，沐玲就给出了召集他们来的目的。 “不计一切代价，我要施家不留一个铜板。” 云凌投资对上施家，实力当然是碾压。 就算是降维打击，但也要计划好具体该如何实施，还是得听取众人的意见。 大炮打蚊子，浪费不说，效果还没杀虫剂好。 “施家策反水晶宫的周洪后，开始了全面反击。施仁成努力稳住生意，施雷霖则暗中布局，挺而走险，直接派人想要做掉叶川。。。。。。” 沐玲简单介绍了下事情的经过，当说到叶川被人在菜市场设局刺杀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纷纷看向叶川，露出担忧的神色。 “那一刀，我们做过模拟，是冲着叶川颈脖去的。” 沐玲没有因为要照顾叶川的情绪，就弱化事件的严重性。 直面才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 况且，叶川没那么脆弱，心理绝对承受得起。 “我去，这么狠？” 吴宇书显然是有些吓到了，本就阳光见得少的脸色，此刻更白了。 叶川要搞施家的生意这件事，吴宇书自然是知道的，也参与其中了。 凭心而论，如果换作是自己站在施家那边，无论是选择自救还是展开反击，这些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反应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事现在竟然发展到了“雇凶杀人”这种极端手段的程度！ “兄弟啊，听我一句劝，最近这段时间最好先不要外出了哈！剩下的事情统统交由我们来处理就行。 那施家嚣张跋涉个什么劲呢？不就是仗着手里头有那么几家不入流的破场子嘛！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们身上，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躺着就行。” 沐总，您尽管开口吩咐具体该怎么去操作就好。无论如何，这次一定得让施家破产倒闭，给叶川压压惊。” 吴宇书当即旗帜鲜明的支持了沐玲的决定。 “都杀上门了，咱们还有选择么，肯定是反杀啊。” 一向冷静客观的蒋沁，居然也提出这么激进的应对策略，可见施家这做法，人神共愤了。 “反杀？” “不是杀人，而是杀掉施家为非作歹的根。” “从前因后果上看，叶川这是飞来横祸，反击是肯定的。且叶川用的手段，虽说有点损人，但都不脱离商业竞争的范畴。施家狗急跳墙，雇凶杀叶川，尽管这次没有成功，但保不准还有下次。 施家觉得是叶川将他们的生意搞垮的，要想恢复生意，首先就要除掉叶川。 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快速将施家的生意拖进更深的泥潭，甚至是倒闭。让他们觉得即便是除掉叶川，也无法将生意救活，仅仅只能泄愤。” 蒋沁的话，让会议室的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如果是能恢复财路，冒着风险除掉叶川，施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们现在也正是这样做的。 但假如除掉叶川仅仅只能泄愤，他们还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做吗？ 人为财死啊。 没财谁愿意冒风险啊。 钱在哪里，心在哪里啊。 只要叶川他和钱沾不上关系了，施家的注意力肯定要转移。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树立一个施家的竞争对手出来，能直接威胁到施家的生意。 蒋沁的这个思路，和沐玲心中想的一致。 施家这类人，惹上其实很麻烦的，因为他不讲规矩，且手黑路子野。 惹急了肯定会让你众生平等的。 你不可能像他施家“雇凶杀人”一样，也去将施家父子做掉吧。 一命换多命，都是血亏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施家变成穷光蛋，连“雇凶杀人”的佣金都拿不出来，他就再也跳不起来了。 其实，最初叶川要搞垮施家的生意，到现在依然是最正确的复仇方式。 “沐总，我建议公司成立一家夜总会，直接对施家的生意，展开全面竞争。”衮东风很识趣，直接说出了沐玲此刻最想要的答案。 “谁去管理？” “我啊，兄弟有事，当哥的肯定要出头的。我就去光明正大的和施家来竞争。” 吴宇书说这话时，倒也有几分豪气。 “你，不行。” 沐玲当即否决了吴宇书的毛遂自荐。 “为何？” “你份量太轻。况且你去，依然会面临叶川现在的处境。” 沐玲给出的理由，大家心服口服。 别一个没搞定，你俩人都出事，那才焦头烂额呢。 那到底谁去好呢？ 正当大家疑惑时，叶川站起身来道：“我自己去。” “什么？”众人都有些吃惊。 “我说我亲自去。” 你施家不是要搞我么，我就光明正大的走在你面前。 来，搞啊。 不搞，我搞你啊。 “兄弟，咱还是低调一阵吧，小命要紧啊。”吴宇书赶紧劝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沐总说的没错，刺客被识破了藏身地，其实才最危险。我就堂堂正正的和他竞争，直接宣告要将你施家搞垮，反而更安全一些。” 叶川的思路，就是要将和施家的矛盾，主动公开化。 因为他但凡出现什么问题，第一嫌疑人，就是施家。 “不错，叶川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沐玲也支持。 “沐总，你怎么把叶川往火坑里推呢？他去个菜市场都能遇到杀局，现在还要搞个夜总会，施家不疯了啊。” 吴宇书当即不同意，尽管他觉得叶川说的有理，但事关性命的风险，还是不能冒。 “嗯？要不，我去？” “那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第326章 正面硬刚 “不，新建的夜总会，最好还是挂叶川的名，其他的人不合适。”蒋沁略做思索后说道。 其他的人，份量不够，也有被死亡刺杀威胁的可能。 沐玲的份量倒是够了，十几亿身价，施家再无脑，也不敢做出过激的举动。 但正如叶川考虑的那样，沐玲出面，对云凌投资公司的形象不利。 云凌投资公司本就立志于帮助企业发展壮大，争取双赢。而不是仗着资金，攻击竞争对手。 哪怕出发点再正义，难免给人留下恃强凌弱的印象。 还有就是吴宇书说的那个原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沐玲是云凌投资的魂，她的安危对公司至关重要。 计划哪怕再完美，也难免有意外发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反正叶川已经暴露了，正面硬刚才是最好的策略。 施家和云凌投资比起来，实在不值得一提。 己方只要不犯错误，平推过去就是赢。 “我觉得还是我去最好，况且这本来就是我的事，用公司的资源，其实已经很不好了。” 涉及性命，叶川也不矫情，但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没什么，咱们本来就是做投资的，夜场经济前景还是很好的，公私两不误。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努力将开起来的夜场多盈利就可以了，也算是为公司做贡献。” 蒋沁的话，很中肯。 “什么公不公，私不私的。叶川是云凌投资的一员，更是我吴宇书的兄弟，有难肯定帮。假如公司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我吴宇书个人出资总可以了吧。” “听不懂话就滚出去！”蒋沁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呵，这小暴脾气。。。。。。”吴宇书也不生气，看来平时被蒋沁给打击惯了。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蒋沁明天开始物色娱乐产业，入股或者直接收购都可以。衮东风负责前期的宣传预热。。。。。。” 沐玲一锤定音，直接就分配了任务。 “谢谢大家对我的爱护，叶川感激不尽。”叶川朝众人深深一躬。 “不用这样的，过了，过了。”众人连忙躲开。 别人接不接受是一方面，但叶川他必须表明态度，心怀感恩。 当晚，叶川被众人强留在了公司歇息。 施家雇的人，善于做局谋害，深夜往往更会滋生罪恶。 不知有多少案件，都是在夜色的掩护下进行的。 .............................. “终于有回暖的迹象了。” 施仁成望着手中的经营数据，长出了一口气。 尽管现在的盈利，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多点，但到底是稳住了阵脚。 稳住阵脚，才有反击的可能。 施仁成知道，仅凭现在的收益，想要解决到资金困局是不可能的了。 借银行的钱得还，还有要命的高利贷呢。 要在短时间内搞到钱，要么生意要高歌猛进，红火起来。 要么就要有高收益的项目。 比如赌局。 但搞这样的事风险也很大，上次为凑钱组织地下赌局，那种经历他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尽管一晚上就搞了大几百万，但那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是百般折磨。 现在搞赌局恐怕也不行，距离上次赌局的时间太近，很多客源都还没恢复元气。 再搞的话，效果肯定很不好。 韭菜都还没长起来，怎么去割？ 这个方案暂时搁置，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夜总会嘛，本就是风月场所，要不将它名副其实起来，搞一把风月？ 但这尺度也不好把握啊。 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还惹一身骚。 整大了嘛，扫黄一波就全带走了。 况且，也怕同行的举报啊。 施仁成觉得，是时候和父亲商议一下赚快钱的路子了。 于是，他兴冲冲赶回了家中的，将自己考虑的赚钱思路，讲给施雷霖听。 “仁成，你能考虑到这些，说明你有成长。” “谢谢爸。”施仁成被表扬了，心中有些高兴。 “但是。。。。。。” 可接下来这个“但是”，又让他心中一个咯噔。 话啊，最怕就是这个但是，因为之后的内容，肯定不好听。 “但是，你考虑到的这两个方面，全部不可行。 你就明说你想涉赌，涉黄嘛。 夜场经济，擦擦边是常有的事，我施家创业初期，也都搞过。但那时候是光脚的，现在咱们穿上鞋子了啊。 平时搞搞也无妨，但现在咱们外面有对手啊。 要打人，自己可要先站稳啊。” 施雷霖将有些失落的施仁成赶走，暗自摇了摇头。 快钱，肯定是要搞的。 赌，黄，这是最快的，但同时也是最容易受打击的。 黄，现在根本就不考虑，也不可能去搞。 至于赌局，不像施仁成说的那样，组不起来。 赌徒什么年代都不缺，越赌越输，越输越赌。 什么韭菜没长起来？ 赌本对于赌徒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现在要考虑的是，那个叶川，到底什么时候能除去。 否则有对手在暗中窥探，他哪里敢去组局。 一念至此，施雷霖拨通了电话。 “老秦，我的鱼什么时候能做好。” “昨天差点做好，可惜还是差点火候，现在只得等机会了。” 施雷霖暗道：可惜。 但还是担忧的问：“没糊吧。” “这倒不至于，还能继续做。” 没暴露就好，总能找到机会的。 假如老秦暴露了，他一时还真找不到他这样做事稳妥的人，来替他做脏活。 “好，我等你好消息。” “咳！钱准备好啊。” “钱不是问题，早就准备好了。对了，你进度能否稍微快点。” 尽管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催，但施家真的拖不起了。 银行的欠款问题倒是不大，大不了再拿其他的房产去抵押就是。 段爷那的高利贷，只要他施雷霖还想组赌局，就得还人家的钱。 只要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还是不能赖。 “你在教我做事啊？要不你亲自操刀？” 电话那头，直接就挂了电话。 嚯！ 不是，老秦你服务精神在哪里？ 第327章 收购会所 一个生意从无到有，一般需要一个过程的。 最起码，租店面，搞装修都得花费不少时间。 尤其是夜总会的装修，光一个墙壁的隔音，都得花不少功夫。 因此，直接收购是最好的。 蒋沁的工作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她就已经挑选出了两家合适的夜场。 当然，这个合适是指自己觉得。 至于人家觉不觉得合不合适，这个要看云凌出的价位了。 沐玲的原话是：不惜一切代价。 不用过多考虑经济价值，那如何快速的将事情办下来，才是蒋沁需要考虑的问题。 蒋沁带上团队，就要去和看中的两家夜总会老板接触，叶川也跟了上来。 “沁姐，我陪你一起去吧，谈判这事，我喜欢。” “你现在还敢出门？” “朗朗乾坤，何惧魍魉魑魅？门都不敢出，那我躲家里奶孩子算了。” 叶川不以为然道。 “就算你想奶孩子，也要有孩子才行啊。我也要去，尽管我讨厌谈判。” 叶川和蒋沁相视而笑，都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当初吴宇书手握“刺激岛”游戏的版权，单枪匹马的和沐玲蒋沁这帮人谈判，最终谈到了个2%的股份。 尽管他最终收益还不错，但单就那谈判结果，委实很耻辱。 “看别人的痛苦，的确是能缓解伤痛的，走吧。” 出了云凌投资大楼，叶川发现今天蒋沁的团队多了四个陌生人。 从气质上看，绝对不是公司新来的员工。 以蒋沁的个性，新员工肯定一时入不了她的眼，别说带出去谈判了。 四人精干的身型，走路眼神警惕的四下观望，已经明确了他们的保镖身份。 叶川接连被设局甚至是陷害，沐玲也意识到了安全的重要性，于是通过古玩协会的关系，联系到了相对专业的保镖人员。 “别看了，这是沐总请的保镖。” “保镖其实并非都是肌肉大块头，往往这种精干的身型，灵活性和爆发力都不错。” 不少肌肉大块头，都是通过吃蛋白粉或者是注射科技来实现的，除了带来视觉冲击之外，并没什么用处。 “哟，这个可以有。安不安全先不说，最起码这排面一下就上去了。”吴宇书很满意，特意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体验了把拉风的感觉。 “真希望这是以后咱们出行的标配，而不是只为应付近期。”吴宇书感慨道。 “许什么愿呢？还标配。你钻小巷子，拉眷恋门是否也想带着啊。” 蒋沁这讽刺的话，却让吴宇书眼睛一亮。 “我去，这个可以有，必须有，沁总高见！” “。。。。。。” 四个保镖分成两组，开着车一前一后将叶川他们的车，夹在中间。 “这片区域，除了那个水晶宫，没有市场定位和施家相似的场子。咱们也只得找定位更高端的，入股或收购后，降维走中档路线。。。。。。” 在车上，蒋沁将今天的任务，说给叶川听。 “沁总，其实没必要收购吧，只需花钱租用他们的场子。打垮了施家，再还给他们就是。这样是不是成本更低呢？” 吴宇书想到了租用的法子。 “假如是你的场子，我就租用。和你做对手，都不用带脑子。” 蒋沁的话，一向阴损，常常将吴宇书和衮东风气得半死。 见吴宇书有些难堪，叶川忙出来圆场道：“呵，吴总，租用真不行。” “为何不行？” “因为人家不愿意。” “那加钱啊。”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咱们的目的是围剿施家的生意，那么势必要将这些原本走高端路线的场子，搞成和施家一样的中端偏下，否则无法形成有效的打击。 向下降维倒是容易，当这些场子在中低端市场停留久了，再想恢复高端市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咱们事办完后，再还将场子还给人家，你说人家愿不愿意。” 吴宇书这程序奇才，对商业很多常规的东西，有些可能懂，有些却近乎小白。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这就像一个失足妇女，原本一直是收费500元的，降到100元很容易。但在100元的档次停留久了，再也回不到500元的档位了，可能200元都费劲。” “这。。。好吧，也可以这样理解。” “少扯犊子了，快到了，想想接下来要谈判的事吧。” 蒋沁及时的叫停了叶川两人的谈论，不拉下节奏，吴宇书那祸，能从浴足按摩女，扯到国际大事，甚至是核危机上。 一到地点，吴宇书被这会所的名字震住了。 “泥玛，这会所名字，绝。” “御地”是一家会员制的高档娱乐会所，听说老板是个富二代。 开这家会所，不为赚钱，只为好玩。 从这“御地”名称上，就知道是玩票性质的。 蒋沁见会所大门前，并没有人来接见，看了看时间，站着和叶川交谈。 “虽然是间会所，但它面积和装修设施，都符合咱们的需求。只要简单改变下，两三日就可以营业了。。。。。。” 你不来接我，我就不上去。 我带着钱来的，必要的礼节，必须得享受。 这是最简单的确立心理优势的途径。 将这些细节做好了，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能受益不少。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吴宇书这货，盯着招牌，下意识的哼了出来。 可别说，在这哼这首歌，还真有些应景。 就连叶川也下意识想哼。 “lsp！” 蒋沁看了看手表，等了接近有十分钟了。 望了望装修豪华又带点雅致的大楼，估计某一处窗户后，就站着老板。 蒋沁的助理，正焦急的拨打着“御地”老板办公室的电话，可惜一直无人接。 在出发前，助理已经打电话通知过对方，并告知了蒋沁一行人到的时间。 没想到还是被晾在大门口，更可恶的是，电话居然打不通。 这是摆明了要他们自己上去找对方。 谈判，哪里是到了谈判桌上才开始啊。 从双方一接触，其实已经在为谈判桌，增添各自的筹码了。 “谱这样大，这御地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328章 行乐当及时 “想卖东西，还将买主晾在外面，谁给他这样的勇气，梁静如吗？”吴宇书很不服气。 “富二代！这三个字，难道不够么。” “这倒也是，出生在罗马的人嘛。那咱们。。。就这样一直站着？” 除了叶川和吴宇书外，今天蒋沁还带了她的团队，加上保镖，一行十几人。 走在大街上，当然有浩浩荡荡的感觉。可原地干等着，就不是那个味了。 “还有30秒，再见不到人咱们就走。” 这是蒋沁的风范，绝对不惯着你。 假如连下楼见面都做不到，她不认为这生意能谈拢。 “走！” 蒋沁刚说完，助理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同时会所的门口，走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打扮很潮的老帅哥。 泥玛的，真还是你不走他不出现啊。 叶川有些暗自发笑，这一出像极了街边的衣服店。 店主喊价200，你回个50。 然后你走，店主留你：“回来嘛，回来嘛，卖，卖你。” 呵，过家家一样。 但大道至简嘛，生意的本质都一样。 “哎呀，蒋总，欢迎欢迎。刚被些破事给耽误了，有失远迎抱歉了。” “没什么，唐总你来了就好。只是御地会所，白天都这样忙么？”蒋沁淡淡的说道。 眼神却不断往他身边两位打扮时尚的美女上瞟，意思很明显。 “哈哈，蒋总监，里面请！”唐总打了个哈哈，将这略带尴尬的场面带过。 走在后面的吴宇书，朝叶川低声道：“有四十多岁的富二代大叔？” “能拼爹，关年龄什么事？” “这倒也是，有钱又长得帅的才配叫大叔，否则就该叫大爷了。” 一进这“御地”会所，才知道场子很大，内有乾坤。 室内地盘比周洪的水晶宫还大一些，但装修和风格，档次却高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怀疑这些富贵子弟的人品，但不要怀疑他们的眼光。 尤其是这间办公室，其内部装饰堪称富丽堂皇至极，令人叹为观止。 而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这般奢华之中竟还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古雅气息。置身其中，仿佛能感受到历史沉淀下来的文化底蕴与人文精神。 “诸位贵客坐，上好茶。” 双方都清退了部分人员，开始了自我介绍。 “唐文涯，唐氏企业就是我家的。” “蒋沁，云凌投资风控兼执行总监。” 唐文涯礼节性的和蒋沁握了下手，一触而分，社交礼仪把握得很好。 “贵公司是投资金融界的一匹黑马，实力自然毋庸置疑。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何想要购买我这御地，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财富密码不成？ 据我了解，你们公司的前身，脱胎于古玩圈。这个古玩和夜场，跨界是否有点大？况且我这御地，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蒋总监能替我解惑么？” 唐文涯并没有就生意展开谈话，反而是绕到了云凌投资此行的目的上来。 也是，富二代经营着玩票性质的生意，不差钱自然不急着卖。 不像寻常人砸锅卖铁，四处借债搞起来的生意，一旦经营势头不好，变卖转让的心思很迫切。 蒋沁有些郁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对于这样的人，你总不能说什么你既然有意出售，我云凌有意购买之类的话。 她性子冷静严谨，对这种游戏人间的人，应对办法不多。 “唐总，不瞒您说，咱们想购买御地的着力点，不在经济层面。”叶川接过了话头。 “哦，不为赚钱难道是买来娱乐？那我可要劝你了，宁可去别处玩，自家场子没劲。”唐文涯摇头叹息，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 这下蒋沁更无语了，哪有这样谈生意的，劝别人不要买，那你还整一出晾人的把戏。 “娱乐是娱乐，娱乐和生意混在一起，就不爽了。其实，我们是为了搞施家的夜场。” 叶川选择实话实说。 这些富二代的思维很是清奇，喜欢搞事，唯恐天下不乱。 “施家？富贵人家？” 果然，这唐文涯一听买他的会所是为了打商战，立马来了兴致。 “不错，就是要搞垮他们的所有生意。” “怎么，兄弟和他们有仇？老子也早看他们不爽了，土包子。” “施家那些场子，都是些庸资俗粉，不上档次。。。。。。”吴宇书见缝插针，也加入了话题。 三个lsp迅速就夜场，用批判性的眼光，对各大夜场生态展开了讨论。 原本是收购谈判的话题，被越拉越远。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吴总，叶状元，既然你们云凌买我这场子是这个原因，那没得说，卖。但地皮你们不搞开发，应该用不上吧。” 谈兴正浓处，唐文涯突然说出了他们最想要的答案。 “只要场子，产权不用。”蒋沁终于是抓住机会，接上了话。 “只要你们不需要产权，又是吴总和叶川经营，我就以最低价转让给你们。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我需要占股份10%用来观戏，蒋总监意下如何？” “没问题。” 蒋沁根本就不做考虑，直接答应了下来。 “爽快。之前也有不少人来和我谈过合作或者购买，都被我轰走了，一群傻b。 成天说什么商业计划，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之类的，净忽悠。谁家创业从收购高档会所开始啊？ 会所嘛，要么是用来搞钱的，要么就是弄来玩的。 说那些有个p用。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像吴总一样，钻钻小巷子，拉拉卷帘门呢。。。。。。” 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唐文涯之所以想卖这会所，是因为家里已经开始布局房地产生意了，他得去帮忙。 他本就是爱玩才弄的这家“御地”会所，弄成之后才发现，娱乐和工作，根本就是两码事。 新鲜感一过也就腻了，取之而来的是无数琐碎的事务。 不得不说，吴宇书和叶川，很是对唐文涯的脾胃。 通过交谈也知道，这吴宇书就是这段时间很红那什么网络游戏的开发者。 而这个叶川，除了是高考状元外。听这吴宇书说，和云凌投资的大老板有些瓜葛，反正就是不清不楚那个意思。 都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至于真假，这个不用担心。到了某些层面，一个电话就能弄清楚的。 还有，最关键的，还是云凌投资。 家里这段时间正布局房地产方向，这可很烧钱，再厚的家底都不够。 多和这些投资公司的人结交，没毛病。 一家玩乐的会所，送给云凌投资又何妨啊。 一念至此，唐文涯立即召来了秘书和律师，派去和蒋沁团队办理转让等相关手续。 “别管这些琐碎事务，走，哥哥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贼拉带劲了。” “嚯，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吴宇书两眼放光道。 被晾了半天的蒋沁，冷冷的看着他们。 刚要跟着唐文涯出门的叶川，似有所悟，站住了脚步。 唐文涯回头看见这一幕，拍了下脑袋：“哎哟，看我这人，遇见知心朋友就忘了正事了。” 吴宇书大手潇洒一挥：“男人的事，女人管了做甚？唐总，走。” 仿佛在云凌这么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在这一挥手间烟消云散了。 说完，还挑衅似的看着蒋沁。 “额，这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男儿当潇洒嘛。走，去你说的那贼拉带劲的地方。” “好，行乐当及时！那个谁，最高规格接待云凌投资的蒋总监一行。” 第329章 再受重创 看着唐文涯和吴宇书出了门，叶川左右为难，这如何是好啊？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可不敢丢下蒋沁，独自和他们一起去玩乐。 “叶川，你就别去了。事情谈得成与不成，不在这些小道上，不过今天你表现得很不错。” “好的沁姐。” 叶川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纠结了。 可是。。。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那贼拉带劲是何玩意。 协议什么的弄到了下午两点，蒋沁才带着人离开。 她当然不会接受唐文涯的秘书安排的午宴。 “婊里婊气的，有什么好吃的，回去吃泡面。” 估计是把今天受的闷气，发泄在了接待上面。 直到晚上，吴宇书这货都没有回公司，想必是玩得很开心。 第二天，唐文涯在转让协议上签下字后，云凌正式接手“御地”会所。 “这价格能拿下来，咱老吴可是出了死力的。哎哟，这陪客陪得腰酸背痛的，不知道公司有没有提成什么的。”刚回来的吴宇书揉着腰眼表功。 “lsp。” “什么？”沐玲纳闷的问。 蒋沁不提，他自然也不会提。 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想拿提成，这好事哪去找？ 叶川忍住笑道：“没什么。咱们还是尽快安排管理人员进驻吧，看看该怎么重新营业才是正事。” “开会。” 下午，会议结束，一系列决议也正式出炉。 首先，这个“御地”的名字，肯定得换。毕竟它的生意，一直都不好。 假如名字都不换换，重新开张肯定会劝退很多客人。 谁知道你更换老板，改了经营路子了？ 更何况这名字这么霸气，正经做生意的话，不是谁都能拿捏得住的。 “衮总监，找个靠谱点的风水先生，重新取个名字。” “好。” 叶川无奈，取个名而已，有必要还找风水先生么？ 王诗莞也找过，没想到沐玲也信这一套。 现在很多新生儿找风水先生取名，动辄几千上万。就盼望着以后孩子能平平安安，大富大贵。 至于孩子以后会不会大富大贵不清楚，但风水先生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叶川不是排斥风水，但他知道，有本事的风水大师，大概率是不会用此来捞钱的。 沐玲心中暗笑，知道叶川那脾性，只要是涉及到钱的问题，他天然带着审视的眼光去看待。 或许是猜到了他此刻心中所想，她别了叶川一眼道：“别那副表情，咱不缺这三瓜俩枣的。” “我也不太信，但仪式感还是要的嘛。”蒋沁也笑着说道。 “额，你们高兴就好。” 重新开张的“御地”，明面上的老板，是吴宇书，叶川则在吴宇书背后，若隐若现。 只要有心人一打听，都能打听得到叶川才是这家夜总会真正老板。 这个需要掌握好力度，同时还需要唐文涯的配合。 鉴于吴宇书和唐文涯经过一天的深厚交情，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和朋友做一百件好事的友谊，肯定比不上一起干一件坏事来得牢靠。 按照沐玲的意思，如果可能，将施家的场子和水晶宫，统统搞了。 但这要看发展的情况来，毕竟施家生意才是目标。 水晶宫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事可为，则为之。 现在最关键的是经营项目和服务人员。 这个简单，施家的场子有什么搞什么，它没有的也搞。 收费嘛，能保持微薄利润即可。 至于服务人员，这个更简单了，高薪挖就是了。 管你是施家的还是水晶宫的，还是其他场子的，通通挖。 这工作自然是落在了吴宇书的头上，毕竟只有lsp才最了解lsp。 “保证完成任务。” 会议完后，沐玲送叶川回学校，明天周一。 “你们快考试了吧？” “嗯，这周开始，半个多月后放寒假。” “你家那边，有催你么？” 沐玲这话，肯定是指源o的王诗莞她们，他立即警惕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回道：“只有凯美陶瓷那有事。” “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 肯定是一放假就要回去啊，凯美陶瓷的张峰，都催了他好多次了，估计是扛不住了。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谁知道沐大小姐，会不会往不好的那方向猜想呢。 “放假了也就快过年了，今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蜀城啊。” “再说吧。” 施家这事不处理好，估计谁都没心思过年的。 .............................. “施总，不好了，不好了。” 施仁成被突然闯进办公室来的经理吓了一跳。 “吗的，怎么说话的呢，什么事？” “前面那家御地会所，好像转让换老板了，现在正在整改呢。” “吗的，你都说是会所了，急个毛线啊。” 施仁成松了口气，这段时间神经本就敏感，最怕就是坏消息一个个的传来。 “御地”他知道，是家会所，投资不小。但和他家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冲突。 就算是转让了，那会所依旧是会所，花盆难道还会去种杂草啊。 “知道了，新开业了记得送点花篮过去啊。”施仁成吩咐道，摆摆手示意经理退下。 “不是的，我派人去打听过了，新换的老板要放弃会员制会所的模式，走咱们一样的路子呢。”经理急着将打探来的消息说了。 “什么？此事当真？”施仁成大惊。 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生意，再来个竞争者，还搞个毛线啊。 “真的，他们都开始挖咱们和水晶宫的员工了。” “吗的，给我把员工盯紧了，跑了找你负责。” 施仁成想要去水晶宫找周洪商量对策，两家毕竟现在是同盟。 “施总，那还送花篮么？” “啪”！ 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你他吗猪脑子啊，花篮个屁，送花圈吧。” 第330章 银翰夜总会 都成竞争对手了，还送花圈？ 猪队友啊。 “废物，查清楚新老板是谁啊？” 施仁成心中一片灰暗，自家都是些这种头脑的货色，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买下高档会所，再降维搞夜总会，相当于是买昂贵的花盆种杂草，赔本赚吆喝么？ 不，这就是冲着他施家生意来的，趁他家病，要他家命。 难道是他？ 叶川的身影浮现在了他脑海中。 不管是谁，都是施家的对手，必须要有所动作。 施仁成再也坐不住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御地”会所，在衮东风叫了个高人风水师看过之后，正式更名为“银翰”。 “狗屁风水师，取个烂名，洋不洋土不土的。怎么不叫电焊，或者氩氟焊呢？”吴宇书无力的吐槽着。 叶川感觉这名字并非按风水学来取的，更像是从商业角度取的。 其实，“银翰”这名字，内涵是有一点。 让人不由自主的和“银样蜡枪头”联系在一起，有一种只能意会的感觉。 今天，管伟和吴宇书就以前会所的项目，进行了删减和增加。 被裁掉的都是些高雅类的，比如戏曲，艺术等。 这些项目在夜总会，显然不合适的。 一个个油腻大叔，蠢蠢欲动的冲进夜总会，你叫人家听戏曲？ 增加的项目主要是一些不入流的，比如各式按摩，洗浴，演出等等。 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既不能“涉黄”，也不能失了激情迷乱，主打一个擦边。 叶川和衮东风则在“韩翰”的外部环境上，花着功夫。 “对，对，这全部换成霓虹灯，越亮越闪越好。” “停车位全部整理出来，随便停，不要收费。” 夜总会定位的档次，大概率也不会出现：把车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之类的牛人。 “明天去政务部门，反映下隔壁的空地，是否能弄点栅栏之类的。” “找工人来将这台阶弄平，多一节台阶，客流减少一成以上。” “。。。。。。” 云凌投资的除了沐玲有事没来，有空的都来提出了建议。 都是精英，意见肯定很中肯。 一行人站在“银翰”的大门口，四个保安在四个方向站定，还是有那么点画面感的。 现在云凌总监级别的，只要是去公开场合，都有派出保镖跟随的规定， 当然，这一切都是叶川带来的。 在不远处，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着即将开业的“银翰”，大多数都是夜场经济的同行。 有些肥胖的周洪坐在车中，看着霓虹灯下的吴宇书和叶川，脸色阴晴不定。 这两人最早是找他合作，一起打压施家生意的。 也的确是起到了效果，水晶宫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过年轻，又或许是施雷霖这个老对手的说服力太强，他最终还是选择和施家联手。 本质上讲，还是施家给他的利益更大。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和谁过不去，哪能和钱过不去啊。 只是此刻，周洪心中却隐约有些后悔。 那两个小子他已经打听清楚了，一个是当前最热门网络游戏的开发者，吴宇书。一个则是清北大学的状元学生，叶川。 而不是他们自称的什么吴天，吴公子。 两人的背后则是云凌投资。 云凌投资是近期金融界的新秀，投资吴宇书的网络游戏，一炮而红，实力雄厚。直接或间接能调动好几十亿资金。 对他周洪来说，云凌投资已经算是金融大鳄了，他白白浪费了一次攀龙附凤的机会。 将这送上门来的泼天富贵撒到一边，将宝押在了破落的施家上。 “嘿，小农意识成不了大事，古人诚不欺我啊。” 即便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他没抓住机会而已。 可现在人家转头就买下了“御地”这高端会所，转而降档成夜总会，将枪头对准了施家的生意，还有他的水晶宫。 这几天施家和他水晶宫，员工离职率都超高，显然是人家在挖人。 云凌投资肯定人才济济，光是一个叶川那小子，随便指点了几招给他的水晶宫，效果就立竿见影。 可以想象，这“银翰”夜总会一开张，他们都撑不了多久。 不行，不能和施家绑在一起死。 人家的目标是施家，他水晶宫不过是遭了池鱼之灾。 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吧。 一念至此，周洪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铃，铃，铃”电话响了。 周洪一看，是施仁成的电话，冷笑着接了起来。 “周总，你应该知道了银翰夜总会吧。” “嗯，听说了，就要开张了嘛。” “我打听到的消息，这银翰针对的就是我家和你水晶宫，这是在虎口抢肉吃啊。咱们可是唇亡齿寒，得通力合作啊。。。。。。” “那是自然。” 周洪漫不经心的挂了施仁成的电话，翻到了标着“吴公子”的叶川电话，犹豫着是否拨出去。 自从他停止了对施家生意的打压后，这个电话就再也没有拨出去过。 对方也默契的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 没有问原因，也没有指责他不讲规矩。 成年人的世界，聚聚散散，本就没有缘由，只有默契。 周洪不得不承认，这个叶川很聪明也很有素质，和这样的人做对手，输了都心服口服。 当然，也是因为他自身就很有素质，不像施家那土包子。 算了，电话就不打了，明天直接登门吧。 “开车，回家。” 周洪的车刚离开“银翰”，施仁成的车也在另一个方向离开，往家赶去。 他现在有重要的情况，找父亲施雷霖汇报。 原以为是个学生好欺负的那个叶川，居然是“银翰”的真正老板。 既然如此，那摆明了就是来对付施家的。 而这个叶川的后面，听说还有云凌投资的身影。 不是学生么？ 不是还去勤工俭学么？ 不是单身一人没背景么？ 施仁成只觉胸中一股浓浓的被欺骗的滋味，委屈得像被渣男骗了身子的女人。 “骗子，卑鄙，无耻，虚伪，岳不群，东方不败。。。。。。” 凡是能想到的词语，一股脑儿从他嘴中喷了出来。 第331章 观雪景，坚道心 施仁成赶回家中，将“银翰”夜总会的信息，详细说给了施雷霖听。 施雷霖久久无语，满是皱纹的面孔，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半晌才吐出：“知道了。” “知。。。知道了？”施仁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啊，魔怔了么？ 本以为一向是施家定海神针的老爷子，会给出主意，没想到就这？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施仁成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但也只得出了家门。 施雷霖又独自坐了会，长叹一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 都是命啊。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没有不择手段，哪来的家产万贯啊。 只是，这次好像踢到了钢板上。 现在那小子居然拉了资本进场，那施家的生意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倘若只是一般的经营者，多个竞争对手而已，无伤大雅。反而还更能激起水晶宫的同仇敌忾，一起打垮竞争者。 这可是资本啊，做事只注重目标。短期的经济效益，根本就不在人家考虑范围之内。 但施家可耗不起啊。 在实力太过悬殊的情况下，什么商业手段，都没什么意义。 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商业上的竞争，确实搞不赢了。 除非。。。。。。 这云凌投资，就是那叶川搞来的。 只要他消失了，那云凌投资还会不会这么搞呢？ 这个叶川，到底和云凌投资是什么关系啊，为何要这么挺他？ 他不相信，一个这么大的投资公司，会看上这点风月场所的夜场生意。 就算是做，充其量只是入股，而不是直接参与经营。 要知道，施家是和那个叶川的矛盾，而不是和云凌投资的矛盾。 假如是后者，他直接投降，都不带犹豫的。 况且，施雷霖不相信叶川和云凌投资有多么深厚的关系，因为资本不为情感服务。 想到这，思维好像理顺了一些，现在算是接受了施仁成带来的坏消息。 现在也不必要额外的动作，只需等老秦消息即可。 因为除掉叶川，老秦一直在做。 应该可行！ 不过，“银翰”夜总会的出现，对他的布局还是相当的不利。 现在那个叶川，已经由幕后走向了前头，摆明了车马，和施家对着干。 他一旦出事，警方的视线，将会全部聚焦在他施家。 现在干这“斩首”的事，比这“银翰”出现前，风险高了无数倍。 但他还是决定不终止老秦的行动。 因为施家生意垮了，那他施雷霖这辈子的成就，也就全完了。 况且，他已经65岁了，还能有几年好活的啊？ 干了！ 不行，干这事越快越好，老秦一个还不保险。 施雷霖决定再加注。 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老人，是疯狂的。 ............................... 冬至已过。 元旦节叶川和沐玲一起去了一处看雪绝佳的景点。 “呵，好壮观啊。” 叶川拿出相机，开始不停地拍照，他要将这一幕幕美景保存。 沐玲瘪瘪嘴，她自小生活在京城，自然不缺雪景，但是叶川稀罕啊。 但她今天还是带叶川来看雪，只是想开导一下他。 他今年经历过的事情，的确太多了。 外婆去世，被人设计陷害，现在更是闹得要除掉他的地步。 虽说人要以事润身，但事太多了，难免会压垮雄心壮志。 “小时候，爷爷给我说在秦岭的大山上，大雪之后去山上。在上面捏一把雪，揉成球从山顶上滚下来，雪球越滚越大，最终能撞断大树。” 沐玲的话，似是缅怀，又似开导。 “由小到大，自然之力。” “不错，积极的心态也能达到这种效果。只要种下了因，无论是好因还是坏因，最终威力都会叠加，就像一颗小小的雪球，终成庞然大物一样。” 叶川心中一暖，“谢谢你，这些事还压不垮我。我心中乘风破浪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再纷杂的事也摧毁不了我的道心。” 沐玲很欣慰，默契的人相处，就是这么简单。 她也相信，这个在峨嵋救下自己，从西南小城走出来的大男孩，最终会名满华夏的。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转眼又是一年，好快啊。”沐玲看着雪景感叹道。 “呵，怕什么。不惧时光，优雅到老。过年我还给你放烟花，放一晚的烟花。” “嗯。” “这么壮美，不来首诗么？状元郎。” 叶川想了想，清清嗓子笑着念：“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打油诗，不算。什么白狗黑狗的，重新来。” 叶川转身，没有说话，只是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沐玲。 “叫你做诗，你看我做什么啊？” “诗其实已经做了，就是现在这副画面。” “什么画面？” “自己悟。” “。。。。。。” “那日看雪，你从未看我，我从未看雪。” 第332章 事故 沐玲脸色微红，知道这句话似乎是某网络大神的话语。 这撩人到极致的情话，出自叶川之口，还是让她略带羞涩起来。 只是叶川没有看见这一幕，而是在抱怨不远处的四个保镖，那就是四个几百瓦的大灯泡。 如此雪景，气氛也已经烘托到这地步了，却不能做点什么，恼火至极啊。 他又不是吴宇书那货，随时随地都能荷尔蒙爆棚，荤素不忌。 况且就算他愿意，人家就愿意了？ 即便愿意，牵手估计都是极限了。 隔靴挠痒，有个啥意思？ 用强嘛，打又打不过。 哎，好羞耻啊。 “走，下山了，发什么呆。” “下山，回去练武功去。” “神神叨叨的，练什么武。你女人都打不过，练不明白的。” “。。。。。。”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保镖车，一前一后。 天空下着小雪，车辆行驶都比较缓慢，沐玲的越野车，也只得龟缩前行。 今天这看雪的景点位置比较偏，再加上时间还早，路上车辆不多。 “哎，整天忙着没时间，要不我也想去把车学了。” 叶川觉得，老让人家女孩子载着自己，面子上多多少少有些过不去。 可他是真的没有时间啊。 “嗯，我帮你找个师傅，一对一教学，可以晚上学的那种。” “那敢情好啊。” 倒不是说他有多想开汽车，而是为了便捷。 富人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本质上来讲，还是节约时间。 像沐玲，年纪轻轻就继承了沐家这个古玩世家的底蕴，什么事情仿佛到了她手上，都有解决的办法，也能找到解决办法的人。 就连小到要学个车这样琐碎的事，她也能找到夜晚一对一教学的教练。 时间，才是真正意义的众生平等。 在有限的时间去做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这才是他该奋斗的核心。 能赚小目标的人，不会去挤公交地铁，也不会去换灯泡修水管，更不会去买菜做饭。 他的时间只专注于最核心的事，小目标。 叶川正乱七八糟想着事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道路上出现了几只野狗。 前方保镖的车只得踩着刹车，尽力避让。 此刻的路段是个下坡，坡度稍微有点大，加上路面有些湿滑。 几个歪歪斜斜后，保镖车辆朝右边的坡上撞去，但由于操作过硬，撞击倒不太严重。 紧随其后的沐玲也忙踩着刹车。 突然，车辆往左倾斜，性能很好的越野车，竟像不受控制一般，向左滑去。 沐玲脸色微变，向右猛打方向盘，径直朝野狗撞去。 汽车在向左滑行了两三米后，终于驶回路中央。 “砰”的一声，撞上野狗，这才缓缓踩了刹车。 将车停稳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沐玲和叶川，相视一眼。 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警惕，而后两人默契的朝车窗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后面一辆车上的保镖，立即下车，挡在沐玲和叶川的车两旁。 同时，第一辆撞上右边岩石的车里，两个保镖也迅速下车，四下寻找可疑人员。 片刻后，没有发现异常，四个保镖都聚集在了越野车边。 “你打电话报警，我下去看看。” 叶川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叮嘱沐玲后小心地下了车。 他绕着车子检查了一圈，发现左边车轮上，不知何时扎进了一个钉子。 刚才汽车突然猛然左倾，想必就是这颗钉子在作祟吧。 望了望公路的左边，有一个近十米的悬坡，不禁有些后怕。 假如当时汽车失控左滑时，沐玲没有操作好，摔下这十米的悬坡。。。。。。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叶川心中暗惊，他意识到这次车祸绝非偶然。 沐玲打完电话，也下了车，在刚才打滑失控的地点，俯身仔细查看路面。 尽管下着小雪，但路面并没有结冰，就算是轮胎被扎钉了，汽车也不可能如此失控。 叶川用手指在滑印上擦了下，拿到鼻孔下闻，一股淡淡的类似润滑油的气味。 沿着滑印周围观察，发现有这种油的地方不多，不是大面积泼洒。 有点定点精确制造车祸的感觉了。 叶川拿出相机，多角度拍下了轮胎上的钉子和撞死的野狗。 尤其是野狗，他找来根木棍，翻来覆去查看。 他不相信，这是无人照管的野狗。 沐玲秀脸铁青，汽车来时都是好好的。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这野狗经过的下坡路段出了问题。 而这，恰巧又有助滑的不明液体。 要害他们的人，竟然计划得这么精准？ 第333章 死亡威胁 交警到了，一番拍照取证询问的流程之后，初步判定这起事故是意外。 至于偶然出现的野狗和地上若有若无的润滑油，由于没有指向性，意义也不太大。 叶川和沐玲仿佛知道会是这样，也认可了这样的结果。 但事实怎样，心中都清楚。 这是穷凶极恶的犯罪，是和施家你死我活的争斗。 沐玲的越野车本来只需换个轮胎即可，但考虑到先前发生的事，谁知道还在没在其他部位动过手脚啊，还是送到专业检测机构检查下吧。 两人坐公司派来的车，跟在交警的车后回了市区。 回城的路上，两人脸色都有些阴郁，观雪景时绮丽心情也荡然无存。 让沐玲陷入危险，叶川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也幸亏她临场应变出色，再加上车的性能好，换做一般的小轿车，估计已经出事了。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没想到施家这么丧心病。” “怎么说话的呢？”沐玲白了眼叶川。 “。。。。。。”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发现语句中的歧义，但这也多少冲淡了压抑的气氛。 一路无话。 回到公司，刚踏进大门，却惊讶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水晶宫的周洪，竟然正站在会客大厅里等待着他们。 一见到他们进来，周洪立刻面露喜色，连忙躬着身子快步迎了上来。 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沐总，您好啊！我是水晶宫的周洪。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跟叶兄弟可是好朋友呢。今天我特意前来向您和叶兄弟请罪的，请您们原谅之前我所犯下的错误。” 呵，这周洪还真是个妙人，他心里清楚得很，想要接近沐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乎通过叶川来与沐玲搭上线。 然而，沐玲对这个曾经背叛过她的人并无好感。 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周洪一眼，便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仿佛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一般。 周洪见状，也不觉得尴尬，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这。。。这。。。叶兄弟，对不起。你那么帮助我，我还干出不地道的事。关公门前耍大刀，我周洪脸红了，脸红了，该打。” 说完，还真用力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白皙胖胖的脸，还真有些红了。 叶川也是大开眼界，这货还真拉得下来脸。 “呵，周总，都是各自的选择嘛。请罪真谈不上，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没事的。”叶川淡淡的说道。 周洪一听这话就急了，忙道：“别啊，叶兄弟，生意能成，能成的。我今天就带着诚意来的。” “周总你还是请回吧，今儿忙，有机会再请你喝茶。” 对这周洪，叶川还真恨不起来。 本来就是他找人家合作的，人家怎么选择，都是合理的。 况且前期在打倒施家棋牌室时，水晶宫也是出过大力的。 见他也要走进办公室，周洪忙道：“有事您们先忙着，我这不急，我等，我等。” “呵，我终于知道你的水晶宫为何能在施家场子的包围下，还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了。周总，你水晶宫夜总会老总的排面都不要了么？” 面对叶川的奚落，周洪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脸皮那玩意，要了做甚？” “好吧，你高兴就好。” 叶川无奈，只得由他去，人之贱者无敌嘛。 刚路上发生那样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沐玲一起理出应对的办法来。 否则出门都没安全感，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安全屋里。 .............................. “都是待宰的羔羊，费那功夫干嘛。” 水晶宫这个墙头草，本就在沐玲的打击范围内，说这样的话也符合她的性格。 “呵，墙头草也有墙头草的作用，就算是一张卫生纸，一条内裤都有它本身的用处。” 说完，叶川又将刚才周洪的表现描述了一遍，惹得沐玲也笑了起来。 “我可没心思考虑如何将垃圾变废为宝，还是谈谈今天这出意外吧。” “这是专业团队干的，对方肯定一直在跟踪着我，你不过是遭了池鱼之祸。” “不，以前可能是，但银翰夜总会一出来，相当于我也浮出了水面。也许是想将咱俩一锅端了呢。他施家勇气还真不小啊。” 这是事实，设计杀害一位身价十几亿的投资公司老总，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天涯海角的。 “对方一定是跟踪了咱们，在我们观雪景的时候，将钉子搞进你汽车轮胎中，然后利用天气和地势，再用润滑油和驱使狗来制造意外。。。。。。” 叶川分析着这出意外如何设计的可能性。 “和上次你在菜市场一样，又是临时设计，都是差点就达到了目的了。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何对方仅仅是搞钉子进轮胎，而不是直接在刹车上动手脚呢？” 沐玲皱着眉头，发出了疑问。 叶川想想后道：“对方是专业做这类脏事的人，只为完成任务拿钱。和咱们又没深仇大恨，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自身安全。” 轮胎上扎钉子，野狗挡路，甚至是路面有些许润滑油，这些都是合理的。 但是动了汽车刹车，很可能会露出蛛丝马迹，警方可不是吃素的。 制造意外，那么一切都要以合理为核心，这叫逻辑正确。” “嗯，应该是这样。现在咱们两人都遭到了威胁，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应对呢？”沐玲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和你在一起，你就没有危险，这样不就解决了一半问题么。” “叶川！” 沐玲显然是生气了，都被死亡威胁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沐玲，我没有开玩笑，现在咱们必须得分开。他们施家还没本事直接针对你搞行动，首先是要保证你的安全，你可以做很多事。” “说下去！” “一方面，银翰要尽快营业，同时引爆施家酒吧假酒坑人的雷，让施家在经济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另一方面，要在今天的意外上，大做文章。 轮胎上的钉子，撞死的野狗，采集到的润滑油。这三样东西，是突破口。” 此刻的叶川，眼神中发出智慧和坚毅的光。 这也让沐玲些许慌乱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那我看看，有哪些专业人士能帮忙。”沐玲拿起电话，思索着该找谁。 “不用找了。” “啥？” “有困难，当然是找警察叔叔了。” 第334章 报官吧 专业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了。 就算她能找人找到蛛丝马迹，但缺乏官方的认证，终究只能是自嗨，无法走法定程序。 沐玲也是很快就领会了叶川的意思， 在今天的汽车事故上做调查，能对幕后的策划者，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毕竟这种事一旦被查实，不是掉脑袋，就是将缝纫机踩得冒烟，谁也不敢轻易冒险。 张队接到沐玲电话，职业神经立马敏感了起来。 “你和叶川现在在哪里？” “公司。” “哪也别去，等着我来。” 张队忙带着个队员，匆匆赶往云凌投资大楼。 自从叶川被麻三设局陷害后，他和沐玲这两个小朋友就在张队的关注下。 就怕他们私自去惩治施家，从而导致不可知的后果。 现在看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队，您好！好久不见。”叶川率先挥手，打着招呼。 阳光帅气的模样，不觉让人心生好感。 也正因如此，他不希望这样的人才，出什么意外。 无论是叶川受到伤害，还是他触碰法律，去伤害施家，都不好。 况且，叶川一旦动手，沐家大小姐也会跟上，一下就是俩。 “好好的学生，读读书、谈谈恋爱什么的，多好啊。搞什么报复嘛，就算再意难平，等你毕业了，在商场上堂堂正正的打垮他，不更好么？ 还有沐总，都成明星企业家了。要争取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啊。” 叶川摸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张队，你这搞得像领导讲话一样，我有些不太适应。” 沐玲“噗嗤”，笑出声来。 寒暄打哑谜，对张队这样的老刑警来说，还是有些勉强，尤其是和两个20出头的小青年。 “好了，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说说今天早上的情况。” “张警官，是这样的。。。。。。” 沐玲将今天早上的遭遇，从临时起意去赏雪，到中途发生事故，都详细说了出来。 叶川是整个事件的中心，由沐玲来描述，可能更客观一些。 张队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胡闹，有怀疑你们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交警啊。现场有很多东西可以提取，现在才找我，线索都浪费掉了。” 张队说的这些，叶川也有过考虑，但当时最该做的还是处理完事故，然后回来商议应对办法。 “现场的情况，我们都用相机拍摄好了。地面疑似润滑油的东西，也有取样带回。还有轮胎的钉子，以及被撞死的野狗，都带回了。。。。。。” 一听叶川这话，张队也是略微放下心来。 嘿，这对小情侣，做事还是这么细致。 不由得打趣道：“哟，敢情你们连物证方面的活也干了，都这么专业了，还找我干嘛？” “有困难找警察啊，现在这不撑不住了么，事关性命啊。” 都和性命扯上关系了么？ 张队看着叶川和沐玲的神色，不似开玩笑，心中“咯噔”一下。 神色凝重道：“假如只是个普通的交通意外，以你俩的个性，肯定是找不到我这来的。说说吧，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叶川犹豫着没有开口，看了眼张队身边的随从队员。 不是不信任，而是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对所有人都说出来。 这是他的性格。 “疑心生暗鬼啊，你小子就是这么多花花心思，直说就是。” “我是蜀城人，但身边唯一的亲人去世后，却在这留给了我一套四合院祖宅。嘿，人本无罪，怀璧其罪。施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想买套这样的宅子，苦于没有房源，只得自找门路。。。。。。” 随着叶川的娓娓道来，张队终于算是彻底明白了双方纠葛的根源了。 不由得出声道：“施家这是犯法啊。” “没有证据。” 是啊，上次那案子办了几个人，但证据只支持到麻三为止。 “所以，你就去搞施家生意了？” “施家这样的，实力越大，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我做的一切，完全符合法律法规。” 叶川说这话，脸色坚毅。 沐玲也适当的插话，将叶川针对施家的一些措施说了出来。 张队苦笑道：“不是叫你忍忍么，现在你还是学生，终究要以学业为主，等学好本事了，再在商战中彻底打败施家就是。” “我现在就能打垮施家，为何要等到毕业后？法无禁止皆可为，优胜劣汰，也是正当的商业竞争嘛。” “所以，现在施家生意难以为继，对你展开了报复？你怀疑今天的事故是施家所为？” “这只是一个，还有前段时间在菜市场发生的一件事。。。。。。” 叶川将当时的情形，详细描绘了出来。 张队听完叶川的述说，猛然站起身，拉过随从的警员，按照叶川的述说比划了起来。 “我们推演了很多次，都觉得那一刀是朝着叶川的颈脖位置用力刺的。你们更专业，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张队听沐玲这么说，再次以指作刀，朝队员颈脖位置比划。 “还真是这样。” 几次之后，张队停止了试验，脸色凝重。 张队现在明白了，为何叶川和沐玲，会对汽车发生的一次意外事故，这么慎重的原因了。 两起事件结合在一起，谁都会生出高度的警惕的。 设局制造混乱，然后寻找机会刺杀，这他娘的是专业团伙啊。 这样的团伙，也是他们一直着重打击和防范的。 突然，张队眼睛一亮道：“你不是说了，当时你在拍照么，那照片还有么？” “当时见事情都解决了，顺手就删除了。” “我找技术部，看看能恢复不？” “都删除了，你们还能恢复过来？” “试试看吧，不过可能效果不太好。” 前两三年，大街上还是bb机和砖块大哥大的天下，手机流行也没两年。 手机带照相的功能，国内更是才出来不久，像素也是极低。 至于拍的照片删除了还能恢复不，叶川还真不知道。 听张队这么说，好像有点希望，但照片效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叶川也是懊恼不已，那发生争执的太婆和男子，可能都是团伙中的一员。 假如能通过照片核实那男子的身份，张队就能查到很多东西，然后顺藤摸瓜。。。。。。 哎，这手爪爪痒啊。 但手机里怎么可能存油腻大叔的照片呢？ 第335章 坚持不要脸 张队怒了。 尽管很多东西现在仅仅只是推测，但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在“银翰”夜总会出现后，叶川也算是走向了前台，但依旧敢制造意外，这可以说是公然挑衅法律了。 施家就施雷霖和施仁成在做主，施仁成现在在明，施雷霖在暗。 “我得去找施雷霖上上眼药，问问他究竟想干嘛，还把法律放在眼里么？” “张队，你也知道施雷霖啊？” “你认为呢？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张队说完，急匆匆地就要离开。 他得趁现在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化解危机永远比破案好亿万倍。 叶川的手机，在沐玲的鼓动下，被张队带回了警局做技术处理。 “拿着，用这手机。”沐玲拿出了一款崭新的手机。 “这怎么好意思呢，况且我那个等张队还给我，还能用。” “都是女人送的，怎么到我这就不好意思呢？” 啥？ 这也能吃醋。 “好吧，有新的肯定用啊，我从不掩饰我的喜新厌旧。” 沐玲觉得这话不对味，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间一晃来到了中午，两人走出办公室，才发现水晶宫的周洪还在。 叶川一拍额头道：“咦，周总你怎么还在啊？” “我这不等你们忙完么。” 周洪略带谄媚的笑容，他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不得已啊。 该当孙子就得当孙子， 刚看见刑大的队长张世军进去了，在“银翰”与施家场子争斗的敏感时期，云凌投资接触刑大的人干嘛？ 周洪迅速脑补起来。 “银翰”夜总会从正面实行压迫，真正的杀招却是。。。。。。 施家经济窘迫，要翻盘肯定得搞快钱，云凌投资方面，就在这等着呢。 看来施家要倒，耶稣也留不住了。 那他别说等一上午了，等到晚上他都得等。 “周总，你也真是的，那么大的生意那么忙，在这瞎等什么？” “看看你们云凌，有用得上我水晶宫的地方没？”周洪脸带希望。 “谈合作是吧？”沐玲开口了。 “对！对！对！十分钟，就耽误你们十分钟。”周洪忙道。 “有投名状么？” “挖到施家场子的所有服务员，以及演艺人员，我水晶宫全部派去银翰夜总会。” “两分钟。” 就这样，叶川和沐玲两人，默契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周洪也尽自己所能，真在两分钟内，将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话语，简洁明了的说了出来。其中还包括继续对施家生意打压的计划。 “听其言，观其行。周总是明白人，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道理啊。” “我懂，我懂，就不打扰。” 周洪说完，长出了口气，这才离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叶川感叹不已。 “这周洪还是属于先富起来的那批人，该拉下脸面时，比谁都彻底。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 反而是一些生活不怎么得意的人，整天觉得怀才不遇，把个人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不过是掩盖自身能力缺陷的一种发泄手段，或是自我保护。 开什么玩笑，大家都在忙着赚钱，谁关注你的脸面啊。男人，有时就要像这周洪所说的，要那面子做甚？” “所以？”沐玲似笑非笑。 “追女孩子就要：不要脸，一直不要脸。”叶川恶狠狠的道。 “脸都没有了，谁看得上你？” “。。。。。。” 泥玛，怎么听起来感觉都有道理呢？ 云凌投资大楼的保安，这段时间基本都换了一轮，素质上了好几个档次。 没有出行的时候，专门请的保镖，也充做了安保力量。 今天上午他们一定是被跟踪的，那么跟踪的人，一定就在公司附近。 鉴于此，每隔一段时间，保镖们就去出去巡视一遍，观察有没可疑车辆和人员。 现在没有必要的单独外出，也尽量避免。 中午饭也就在公司弄了，下厨的自然是叶川。 吴宇书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居然转悠了进来。 看见叶川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满脸同情道：“嘿，兄弟，悠着点。如果你能吃苦，那么你就有吃不完的苦。” “哦，那么我会做饭，就有做不完的饭了，是吧？” 叶川笑笑，做饭的乐趣，你个夯货懂个毛啊。 “是这样的，你再多加两个菜。” 管伟也来了，手上还提了瓶酒。 嚯，看这样子，公司几大头头，是集体到访啊，那确实得多加几个菜了。 叶川又打开冰箱，寻思着再做点什么。 吴宇书一下来劲了，指着冰箱里的食材道：“要整就整硬菜，蹄膀、大龙虾、燕窝什么的。沐总不在乎这点食材，咱也不挑食的。” “搞得我是大厨似的。”叶川不爽的道。 “反正都湿身了，干脆下海得了。” 咦，这话怎么感觉味道不对呢？ 公司的厨房毕竟是简易的，弄起菜来肯定没有家里方便，但好在调料还是不缺的。 一连忙了接近两个小时，才算是弄出了六七个菜。 蒋沁和衮东风到了，得到消息的小轩和笑笑也来了，将近一桌人。 当最后一道菜上来时，都欢呼着开饭了。 “大姐，自从爷爷去世后，就接连出事，现在你和叶川也遭到了报复，你说咱沐家倒什么霉了啊。”笑笑吃了几口菜后，惆怅着说道。 沐玲微皱眉头，似有些不快的说：“什么倒不倒霉的，别神神叨叨的。你该逛街逛街，该泡吧泡吧。” 见沐玲这样说，众人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今天，公司几大高管齐聚，主要是来看望沐玲和叶川的。 不管怎么说，给他们压压惊，这点人情世故大家都懂。 “我就说了嘛，有大姐和姐夫在，啥事没有。”小轩倒是想得很开。 叫自己姐夫？ 叶川心中暗爽，这小轩懂事，说话就是好听啊。 “你个草包。”笑笑骂道，有些忧愁的脸色并没有缓和。 她的父亲沐志风还是植物人状态，一直待在医院。 家中的变故，到底还是催熟着这个富二代女孩。 “对了，80坏酒吧大家还记得吧？”笑笑突然说道。 “知道啊，那蜘蛛洞怎么了？”吴宇书恨恨道。 他三番四次想要接触那个老板胡洁，可惜人家都不甩他。 “胡洁受伤了，脑部重伤，脱离了危险，但目前还是植物人状态。” “什么？” 叶川和沐玲都大吃一惊。 第336章 事事不顺 “胡洁是怎么出事的？”叶川立即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前几天去医院看我爸，突然发现特护病房中多了个女人。我看着像胡姐，打听之下才知道还真是。只是没有亲朋来看望她，具体情况医生和护士也不清楚。” 笑笑的话，提供的信息不多，仅仅是有这么个事情。 叶川记得，在外婆去世不久，这胡洁就消失了，没想到却受了重伤。 是意外？还是谋害呢。 上次在沐家的拍卖会上碰见洪七，他似乎也在找这个胡洁，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想到洪七，叶川发现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 洪七和胡洁，都是和自己父母有过直接接触的人。 对这胡洁，叶川向来是刻意疏远的。 因为情况不明，不动最好。 只是最后一次见面，当时叶川有意和她聊几句，她却刻意回避了。 叶川父母的事，沐玲算是了解得比较多的了，知道这个胡洁肯定是个关键人物，没成想到却成了植物人。 但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些东西，沐玲举起了酒杯，招呼大家喝酒，将话题拉回到饭桌上来。 “今天让大家担心了，谢谢。来，喝酒。” 叶川见状，也收回了思绪，现在施家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哪有心思想胡洁的事啊。 一顿饭，吃得近乎清洁溜溜。 尤其是衮东风，舀了饭直接倒在菜盘中，拌着吃。 吴宇书好酒，喝酒后一般是不吃饭的，但今天也有样学样，吃起拌饭来。 两人用实际行动，赞赏了叶川的厨艺。 吃完后，吴宇书剔着牙道：“叶川，咱们去开家川菜馆，保准火。” “爱好一旦成了职业，就没有最初的感觉了。况且，再赚钱的东西，只要它需要你一手一脚去做出来的，都不是太好生意。餐饮比起其他行业，更难做大做强，你看餐饮有几家能做到上市的啊。。。。。。” 蒋沁从商业角度，剖析了餐饮这块的一些现状。 “我就说说而已，人家叶川也不会去当厨子，沁姐你也太认真了。” “我这不防微杜渐嘛，瞧瞧那什么大明星，不也跑去当厨子了么。” “哈哈哈哈，还真的是哦。” .......................................... 与叶川这里的欢快情形不同，施家简直就是愁云密布、阴云笼罩！ 夜场的生意依然毫无起色，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施仁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他每天都急得像无头苍蝇，只得一遍遍的往家里跑，希望父亲能够想出什么绝妙的点子或计谋来扭转局面。 面对儿子这种不成熟的表现和行为，施雷霖终于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对着他吼道：“滚回你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你还没断奶么？” 今天的针对那个叶川的行动，又失败了。 要知道，他除了老秦外，还另找了两批人来处理这事。 家中仅剩的可动用的钱，付定金都花出去不少了。 这样的事，价低了可没人鸟你，哪怕交情再好。 “这人啊，都怕死。” 施雷霖有时也恨自己，为何没有勇气亲自出马去结果了那个叶川，一命换一命。 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施雷霖没有管。 片刻之后，又倔强的响了起来。 施雷霖叹了口气，抓起电话接了起来。 “老施啊，还钱的日子快到了哦。” “段爷，你也说快到了，那就是还没到，急个什么劲？” “我可听说你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好，所以才事先提醒你。咱俩交情归交情，但钱的事，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很认真的。” 电话那头段爷的声音，让他感觉很是不爽。 “不是还有半个月么？你认为我是还不起了，还是希望我赖账啊？”施雷霖语气冷冰冰，话中隐隐有威胁的意味。 希望赖账？那不就是逼他去举报么。 电话那头的段爷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吃惊施雷霖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家都是生意伙伴，一起设赌局愉快搞钱的，你欠点钱了就想摆烂？ 以后还想不想在这江湖上混了，这不自断财路么？ “这么看来，你还真有欠钱不还的想法啊！哼，想赖掉我段爷的帐，没门儿！ 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从我段爷手里赖走一分钱！你要是敢赖账，后果可不仅仅是不能坐飞机、动车那么简单，真的会生不如死滴！ 你也别以为一死了之就能了事，你死了，你那草包儿子施仁成不还在么！”段爷语气强硬地说道，直接把威胁给怼了回去。 施雷霖脸色铁青，但也没有再说狠话，电话一时沉默了起来。 “老施啊，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听哥哥一句劝。赶紧把你那个四合院给卖了吧！咱们都是些下九流的人，哪里有资格住在那种地方啊！迟早要出事儿的啊！” 听到这话，施雷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下九流？那是你自，可别把我跟你归成一类人。半个月内，把你钱全部还清。” 段爷显然没想到施雷霖会如此回应，一时间有些语塞。 但很快就笑着说道：“好！好！好！只要你能还钱，什么都好说。” “以后记得叫我施总。” 施雷霖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个靠着出老千起家的货色，居然也人五人六当起人生导师起来。 事不顺，就会事事不顺。 麻绳专挑细处断啊。 刚挂了电话，又有电话进来了。 施雷霖看了眼电话号码，是老秦的，精神为之一震。 三波人中，就这老秦最靠谱。 “老秦啊，我想吃的鸭做好了？” “你是不是还找人替你做事了？” 没有等来意想中的消息，反而引来了质问。 “是。” “哼，那我就退出了，我可不想死。”老秦果断道。 “为什么？” 施雷霖一头雾水，能让职业杀手说出不想死的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第337章 上眼药 “什么？” “危险！” 老秦的接下来的话，却让施雷霖亡魂大冒。 “你叫的人，居然连几十亿投资公司的老总都下手，好魄力。老施你有这样的强人，还来找我干嘛？说真的，老施，你这次玩得太大了，我跟不上。” “别啊，老秦，咱这么多年关系了。。。。。。” 施雷霖好一番软磨硬泡，才稳住老秦。 但人家老秦也明确的表示了，假如不把其他人全部清退，他是不会入场的。 清场？ 这怎么可能。 这年头，你请人做坏事，还是杀人的勾当，哪有做到一半又不做了的道理了。 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人心啊，不可试，也不敢试。 假如不能将知道秘密的人绑在一起，那不找死么。 况且你老秦办不好事，还不允许我再找别人了？ 双保险，多保险肯定要比将注押在他老秦一人身上稳当。 不错，这样是会给老秦带来危险。 毕竟几波人共同做事，相互间又不认识，业务上又是竞争对手，搞不好就会相互拆台。 但你老秦本就是杀手啊，什么时候不危险？ 施雷霖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孤注一掷，下剂猛药。不仅不清退请的人，还要在短时间内再找更多的人。 要的就是效果。 至于后果，那也是在达成效果之后再考虑的。 谁家生病了，不先吃救命的药，反而纠结药的副作用啊。 不过还是应该给今天出手的团伙提个醒，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有些人，动了就是死，管你专不专业。 小时候看寡妇洗澡的事，都能给你查出来。 正思考着，却发现刚走不久的儿子又折返回来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又跑回来做什么？” “爸，不是，那个。。。。。。” 在施仁成吞吞吐吐时，施雷霖发现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他大脑短暂空白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是分局的刑大队长，张世军。 心中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有种老鼠见了猫的那种血脉被压制的感觉。 但还是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现在啥事都还没发生，还谈不上案件的程度。 那还怕个毛啊。 “哎哟，张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施总，今天偶然路过你家场子，就顺道和令公子来看看您。只是来得急，忘记带点水果或者六个核桃什么的了。” 张队边说边走进施雷霖的书房。 “这不见外了么，直接来就是，绝对的欢迎。坐，坐。” “下次，下次带。”张队打了个哈哈，坐在了书桌的主客位置上。 你个刑警，谁想和你打交道啊，永远不要来的好。 施雷霖冲施仁成略带抱怨的说：“客人到了，不知道泡茶？” 有些愣了的施仁成，慌忙跑去取水烧。 这个张队，今天来夜总会找到他，说要见他父亲。根本就容不得他考虑或推脱，直接就被邀请似的进了家门。 张队环顾书房四周后，一双鹰眼紧盯着施雷霖道：“这书房，品味不错。看来施总在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啊。” 还是来了，看来这张世军察觉到了什么。 “哈哈哈哈，张队说笑了。我又不是张良，更不是诸葛亮，运筹个什么劲。不过是个将养身子的糟老头子。” “就是嘛，张良、诸葛亮的结局可都不怎么好。现代社会还喊打喊杀的，有违天和，更与法理不容。含孙弄饴，颐养天年的，多好啊。” 张队这话一出，显然是实锤了。 今天这是来给自己上眼药来了，施雷霖也是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这时，施仁成终于将茶泡来了。 “施总，事情就交给下一辈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像我家那小子，高三了成绩不好，我还能替他考试不成。只要他遵纪守法、平平安安就好。可别像那个麻三，哦，你应该认识的，一审被判了11年。” 正在端茶的施仁成听到这，手一颤，茶杯的水都荡了出来。 张队看见这一幕，心中有数了，随后将视线转向一边。 施雷霖看得直皱眉头，忙掏出软华华来发，稍微化解了这一尴尬局面。 “我不抽你这，抽习惯了，我的工资可买不起。” 说完，掏出七块一包的烟，自个抽了起来。 “张队，您说笑了。” 片刻后，张队问施仁成：“我刚说到哪了？” 施雷霖忙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是，下面的。”张队的眼睛，再次盯着施仁成说。 “麻三被判了11年。” “哦，对，对，就是这。” 看见儿子完全被拿捏，施雷霖只得道：“仁成，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陪张队聊聊。” “别啊，咱们还是该多和年轻人接触，经常搞些头脑风暴。” 施雷霖暗骂：头脑风暴个毛，再风暴几下，老底怕都要被交待了。 施仁成在父亲的眼神示意下，狼狈的出了书房。 “张队，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吩咐直说吧，我施家能办到的绝不二话，不能办到的也尽力回转。” 与其这样相互试探被动，还不如单刀直入，张队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才是施雷霖最感兴趣的。 “真没事，随便聊聊。” ”好的，就聊聊。“我信你个鬼！ 张队抽着烟，缓缓说道： “前几天在菜市场，一个男子和一个大妈引发冲突，大妈被撞进了医院。可到了医院后，这大妈又突然没病没伤了，呵呵。今天早上，在城外的一条公路上，发生了点小小的车祸事故，好在没人受伤，只是撞死了一条狗。。。。。。” “这。。。这。。。” “呵呵，大妈年纪大了，很容易有个伤病什么的嘛，也并不一定和撞他的男子有关。至于这车祸嘛，就提醒咱们天气恶劣，路况不好时，出行一定得慎重。” 张队这话，没头没尾的，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 但施雷霖是真听懂了。 大冬天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 第338章 荣登校草榜 废物！ 事情没办成不说，还将狼给引出来了，现在怎么搞？ 原来针对叶川的两起事件，这张世军都清楚。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叶川有所察觉，告知给了张世军。 张队见施雷霖这副样子，心中也是明了。 能将恶性事件消于萌芽，是最好的。 “施总，你的生意经营环境本就复杂，平时要多注意安全。这段时间，我这边也会多投入关注的。” 施雷霖猛然一惊，看向张队的眼神凌厉了很多。 投入更多的关注？ 那不就是盯死我施家么，那还搞个屁的快钱。 “好了，茶也喝了，天也聊了，告辞了。” 说完，张队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望着张队离去的背影，施雷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砰”的一声。 陪伴了他十几年的紫砂壶，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欺人太甚！” 摔了心爱的壶后，施雷霖的心情由盛怒渐渐开始颓废。 今天真是倒霉，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 先是得到制造意外失败的消息，随后段爷又打电话过来催债，再接着刑大的张世军又跑来上眼药。 最让他感到心惊的，就是针对叶川的两次行动，居然都被人家识破了，现在更是捅给了张世军。 要知道这两次行动，即便失败了，但不得不承认，策划依然是好策划，只是差了点运气。 但就是这么个好策划，居然被那个叶川给识破了。 是实施者太蠢，还是对方太厉害啊？ 刚才张世军一个劲的打哑谜，可话里话外一直都在威慑他。 别看他还能和和气气的坐着喝茶聊天，那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 一旦他张世军掌握了证据，那可是头吃人的老虎啊。 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可能！ 现在不是他施雷霖想不想放弃的问题，而是不得不往下走了。 有张世军在盯着，近期搞快钱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那就只期盼生意能够有所好转，只要有盈利，补上这窟窿就不难。 但那叶川搞的“银翰”夜总会一旦开业，施家的生意场子怎么好得起来。 一日不除掉那叶川，施家不可能好过。 施仁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轻声道：“爸，要不，咱把四合院的宅子卖掉吧。” “怎么，怕了啊？不想娶你女神了？” “张队知道了，能不怕么。我现在觉得，小蛮，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能站在全局考虑问题，仁成，你长大了。” 儿子现在的表现，是这段时间唯一带给他的好心情。 “现在卖宅子，晚了，不提也罢。” “怎么就晚了呢？卖了咱们就能还掉段爷和银行的债，再用心经营生意就是，以后赚到钱了再买就是了。”施仁成纳闷的道。 假如在除掉叶川行动发动之前，卖掉宅子，还有回转的可能，毕竟当时双方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境地。 现在卖掉宅子，充其量把债还了，然后只能带着剩下的钱，再变卖掉产业，回老家养老。 但这辈子奋斗的一切，都没有了，怎么甘心？ “既然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老子这辈子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怕个毛。” “爸！” “宅子的事先不说，你去把手上剩下的房产，再拿去银行抵押，咱们先把段爷的钱还上先。” 施仁成没法，只得照办。 和儿子短暂的交流，激发了施雷霖的雄心，同时也有了新的思维。 这样被动下去可不行，那叶川每出一招，他施家都得疲于奔命去化解。 一天不扭转这样的局面，一天扭转不了颓势，必须给那叶川找点事。 设局杀个人难，难道制造麻烦也难么？ …………………………………… 叶川在沐玲的坚持下，由四个保镖的护送回学校。 没办法，违背她的意愿，绝对是可以“入刑”的。 还有半个多月就放假了，现在是考试时间，今天下午就要考一科。 这段时间，叶川都与施家在隔空斗法。 走在校园里，单纯又带着活力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有些醉了。 到京城后，他没有招惹任何一个人。 唯一有过小意外的，就是开学报到时，将一碗醪糟洒在了汤语的身上。 这也不是他的错，最终也和她以及刘风成了朋友。 但从麻三到施家，因为贪图他的祖宅，设计陷害，现在更是想要他的性命。 那他就一定要给这些怀有恶意的人，最惨痛的教训。 不惹事，并不意味着就怕事。 像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的华夏百姓一样，他们热爱这个民族，也热爱脚下这片土地。 平时就爱种种地，也只会种种地。 但凡有外族胆敢侵犯，妨碍他们种地了，那他们就一定会把这些人种在地里。 “叶川，叶川。” 猛然抬头，才发现是汤语在叫他。 嘿，刚想起当初和她的冲突，立马就遇见了，还真是怪。 “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了都没听见。” “学姐，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叶川摸摸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模样，惹得汤语同行的女生嘻嘻笑个不停。 “小语，叶校草，你们聊我们先走了，嘻嘻。” 看着几个女生蹦蹦跳跳的走了，不得不说，这新闻系的女生，个个模样气质都很好。 “我什么时候成校草了？” “呵，就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个前十的校草排行榜，你就在榜上。”汤语说起这些八卦，两眼放光。 “哦，第一是谁？” “排名不分先后，各有各的品味。有人觉得应该是你，因为你的学习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 “你们女生也真会玩。” 两人一边随意聊着，一边沿着林荫小道朝教学楼走去。 突然，刘风带着几人转过拐角，迎面撞上两人。 这货脸上怒气冲冲，颇有一番兴师问罪的样子，就差手中拿根大棒了。 一眼看见和汤语在一起的男生是叶川，立即转身，招呼同来的男生赶紧撤了。 再转过身时，已经是满脸笑容。 “叶川，你小子终于舍得在学校溜达了。一上完课就跑了，成天见不着人影。” “没想到拐走学姐的是我吧，哈哈哈哈。”叶川一句话就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哪能呢，你女朋友那可没得说，小语她还。。。。。。”刘风适时的闭上了嘴，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还怎么了？我就奇了怪了，刘风，我是你什么人啊。。。。。。” 叶川见状，赶紧溜进了教学楼。 呵呵，和女生打打闹闹，这才是大学生活。 第339章 融进校园 刘风和汤语能否顺利修成正果，叶川觉得刘风还得多费点心思。 就算是再喜欢人家，也不能盯得这么紧吧。 感情啊，就像手中的沙，你越想握紧，滑得越快。 阶梯教室里，陆续有同学和他打着招呼，叶川也一一叫着名字回应着。 这学期他除了上课，基本都不在学校，生活上和同学们的接触就少了很多。 或许也因如此，增添了一些神秘感。 那什么清北十大校草，可能就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也符合心理学，汤语调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大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第一科开考，马概。 这科需要记忆性的东西比较多，但能考上这顶尖学府的，基本都是天赋型选手。 记忆力好，是他们最基本的共同点。 考试完毕，叶川随谢东和牛伟宏回到了寝室。 在放假前考试的这段日子，他会一直待在学校，恢复教室、寝室、食堂这三点一线的生活。 刚走在校园里时，叶川突然意识到，或许待在学校中，是他最简单也是最好的破局方法。 明天云凌的“银翰”夜总会就开业了，这无疑会对施家生意，造成持续强力的冲击。 他悠哉的待在学校，耗到毕业都没问题，可他施家却耗不起。 况且，整日忙着争斗算计，他更喜欢校园生活了。 “来，喝酒，咱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今天，寝室里难得几人都在，谢东去食堂打包了些凉菜和卤菜回来。 就这么喝着，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学校宿舍管理有规定，不能将酒带进宿舍。 但这难不倒想喝酒的同学们，酒瓶往书包里一放，啥事都解决了。 就是啤酒有点麻烦，装个十来瓶进背包都是极限了，而且走一路叮当叮当响个不停。 宿舍管理员发现，努力的瘪着笑，揪出来不是，不揪出来也不是。 一般只是善意的提醒，同学，要喝咱就在外面喝吧。 被发现的同学，呵呵一笑，胡搅一会也基本能蒙混过去。 期间，牛伟宏问起上次叶川被陷害的事，但叶川只说是意外，并没有透露什么。 这事就刘风知道个一点半点，但他也很聪明的没有向第三者提及过。 都是学生，不关人家的事，怎么能提及呢。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把人家李欣然给冷落了啊？” 牛伟宏说起这话，叶川一愣，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和她联系了。 “这不忙么。还有，怎么叫冷落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管李欣然很招人喜爱，但叶川现在一想起她，就想起了她那个宠女狂魔的爸爸。 “时间嘛，挤挤总是有的。就算你现在不考虑男女朋友的关系，最起码你们曾还是同学吧，适当的交流沟通还是很有必要的。”牛伟宏一副社区大妈的口吻。 “什么跟什么，你这代表的是什么立场啊。就算你女朋友和李欣然是闺蜜，也不能绑架我吧。说，得了什么好处？”叶川笑着道。 “我得个屁的好处！是人家到了咱们学校好几次，连你影子都没见着，有些失落啊。” “就是。”谢东也附和着。 “tui，渣男。” “。。。。。。” 嘿，“渣男”这锅，从天而降啊。 同学间这样的打闹，在校园中很常见，想到什么说什么，没那么多规矩和忌讳。 但在社会职场中，一些忌讳或者细节，就足以影响你的前景。 可能你某次会谈没发挥好，或者是某个饭局没表现好，甚至是小到敬酒的时候，杯沿降得不够低。。。。。。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进单位门时，先迈了右脚。 .............................. 叶川融进了校园，这一骚操作，施雷霖给郁闷得不行。 原本想制造点麻烦来牵扯住叶川，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还不如孤注一掷呢。 施雷霖又通过各种渠道，召集了不少干脏活的人。 各路跟踪叶川的人马，只得停在学校外干瞪眼。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等个半天一天还行，可连续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出校门，这就有些让人泄气了。 “躲在校园，你们就不会进去啊。我加钱，加钱。” 施雷霖的电话，催得越来越急，价钱开得也是越来越高。 但得到的答复都是，最快也要等学校放假，目标叶川走出校门。 因为校园是个很敏感的地方，况且杀手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子女。 盗亦有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踏足半步的。 “他娘的，什么时候杀手也讲规矩了？” 施雷霖愤愤不平，恨不得亲自进场，手持利刃，杀心自起。 “银翰”夜总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整改后，正式对外营业。 开业当晚，叶川并没有出现。 吴宇书一再邀请他来剪彩，并以美女满堂走来诱惑，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实行“龟缩战术”，那就得坚决实行。 况且夜总会开业剪彩，环境复杂，难免发生什么意外。 在前“御地”会所老板唐文涯的宣传下，再加上衮东风专业团队的预热。 开业当晚，生意火爆，接连刷新了这个区域夜总会的营业额记录。 水晶宫的周洪，很会做人的亲自前来送贺礼。 对“银翰”夜总会一直高度关注的施仁成，看见周洪出现在现场，恨得牙痒痒。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周洪又倒向了对手。 艹，又他妈反水了，三姓家奴。 接下来的几天，“银翰”夜总会以其高端的环境，贴心的服务，丰富多彩的节目，平民的价格，迅速在混夜总会的群体中传开了。 口碑来了，生意还会差么。 从每天的夜幕降临到第二天的黎明时分，不断有客人光顾。 就连一向是夜猫子的吴宇书，都连呼吃不消。 一鸡死，一鸡鸣。 而“马太效应”，也是最容易在吃喝玩乐的事上出现。 施家死保的几个夜总会场子，渐渐开始无人问津。 偶尔有老顾客光顾，发现偌大的场子，服务员居然比客人多几倍。 这还玩个屁啊？走，走，走，银翰去。 短短一个星期，情况持续恶化。 施仁成从最初的着急上火，到心急如焚，再到现在的心如死灰。 望着空空荡荡的场子，不知所措。 现在每天都有气氛组的美女员工，悄悄离职，招呼都不打一个。 再这样下去，场子估计只剩下保洁和电工之类的干活人了。 树倒猢狲散，是当下最真实的写照。 “爸，我没用，场子估计保不住了。” “再等三天。” 施雷霖的话，到底是给了他一些坚守的勇气。 但等三天，真的就能有转机么？ 第340章 病了 时间一晃，考试还剩下最后三天。 按照惯例，每个学期考试的成绩，将由学校寄往学生的老家。 辅导员周可岚拿着通讯录让大家确认家庭地址及信息，叶川有些心酸的将原有的收件人由外婆的名字，改成了老支书。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没家了，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起来。 有一种迫切想回到家，又怕空荡荡的家的复杂情绪。 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第二天早上，叶川醒来，只觉脑袋昏重，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用手背一挨额头，烫。 知道自己是病了，但还是强撑着起床洗漱，今天上午还要考试。 “咦，叶川，你脸色很难看呢，生病了么？” “可能有点感冒。” “我这有药，吃一颗。” 叶川接过谢东的白加黑吃了一颗白的，就一起出了门，往食堂走去。 以往喜欢的素面，今天吃在嘴里就像嚼豆腐渣一样。 他知道，这不是食堂阿姨的手艺变差了，纯属嘴里没味。 今天下雪，积雪足有七八公分厚，对南方人来说是真正意义的大雪。 但叶川此刻没有谢东口中脱口而出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意境。 心底反而涌起：外婆在川南市生活那么多年，不知道是否怀念北方这样的大雪。 他知道这样不好，忧思伤身，但就是抑制不住。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考完试，叶川就要回寝室。 “叶川，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感觉你状态不太好。”谢东担忧着说道。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盖厚点被子，睡一觉就好。你去忙吧，实在不行，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谢东犹豫了下道：“我就在自修室，感觉不好打我电话啊。” “去吧。” 谢东每学期和叶川一样，都是拿奖学金的。 期末考试，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 毕竟他家中出现变故，现在正在恢复元气，能挣奖学金当然是最好的。 况且，能拿奖学金，也是对自己成绩的一种肯定。 叶川回到寝室，喝了点热水，倒头就睡。 昏昏沉沉的睡到下午，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但额头不烫了，脑袋没那么痛了。 找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绝大部分是牛伟宏打的。 刚想回电话过去，寝室门就打开了。 牛伟宏回来，望见床上的叶川纳闷道：“咦，你在寝室啊，打你电话也不接。赶紧下去，李欣然来了。” “嗯，感冒人不舒服，睡着了。” “那要紧不，要不我带她们转转？” “说什么话呢，人家来都来了，我还窝在床上，礼貌吗？” 叶川无奈，只得简单洗漱了下，去楼下见李欣然。 几月不见，她又漂亮了不少，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李欣然，你来了啊。不好意思，有点感冒睡了一觉。” 撅着嘴有些不开心的李欣然，见叶川这么说，忙看他的脸色。 略带担心的问道：“好点没有啊，这天气感冒了难受，去医院看过没？” “哦，吃过药了，问题不大。” “那可不行，咱们不是北方人，这样的天气感冒了很难受，咱们去医院。” “呵，都好多了，我带你转转吧。” 叶川两人和牛伟宏以及他的女朋友静静，四人随意在校园走着。 下雪的校园，很美。 李欣然有些雀跃，心情很是不错。 可叶川只觉得冷，时不时还打下寒颤。 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扫兴，同学来了怎么都得陪陪，这无关男女。 赏着雪景，时间过得倒也快。 到了傍晚的饭点，叶川却有些为难了。 施家现在正对他进行报复，他肯定是不会出校的，也更不能把李欣然她们带去校外的。 和自己在一起，都有潜在的危险。 但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吃食堂，就多少有些不礼貌。况且还有牛伟宏一对小情侣呢。 “叶川生病了，就别出去吹雪风了，咱们就在食堂吃饭吧。我还没吃过你们学校的食堂呢。”李欣然善解人意道。 其实她没想太多，只是叶川一向都很节俭，食堂最好不过了。 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叶川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好像也轻便了不少。 正要拐进食堂，突然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眼神。 扭头一看，台阶下的沐玲就那么愣愣看着他。 在她身后，散着四个穿着休闲装的保镖。 妈呀！ 叶川只觉一阵头大。 但还是率先开口道：“你来了啊，正好一起吃饭，这都是我同学。” “嗯。” 沐玲走在叶川身边，凝神看着他道：“怎么，生病了啊？” 叶川知道她对中医有一定的了解，但一眼就看出他生病了，只能说明他的脸色很难看。 “嗯，感冒了。” “我说嘛，怎么打电话不接也不回。” 沐玲一定是联系不上他，怕他出什么事，所以才追到学校来。 “睡着了，在美院的高中同学来找我，我才起来了。”叶川歉意道。 他睡觉时，手机调成了静音，忘了改过来。 食堂的饭菜，招待同学勉强过得去，但沐玲也毫不犹豫地进了食堂。 “妹子，你和叶川是高中同学？”沐玲眼带笑意的问李欣然。 李欣然一脸警惕的回答道：“是啊。” 并用眼神询问叶川，这是谁啊？ 叶川不知如何回答，说女朋友吧，好像有点言过其实。 况且，看沐玲眼角的笑意，就知道她要整事了。 哎！ 第341章 两女探病 几人在食堂的角落，圈了张桌子落坐。 “你们坐着，我去打菜。” “我陪你去。”除沐玲外，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呵，沐玲这个妖孽，就是混进羊群的那只狼。 也是，尽管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但她们毕竟还是学生，而沐玲已经独自掌控投资公司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就连牛伟宏这个交际达人，也有些适应不了，抢着打饭逃离。 “男人去。” 沐玲开口了。 等叶川和牛伟宏走远，沐玲笑着问李欣然：“妹子，叶川高中时，喜欢他的人多么？” “很多。” “包括你么？” 李欣然没有回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学霸嘛，再加上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肯定喜欢的人很多。”沐玲故意说道。 “叶川才不是小白脸呢，他是学霸，学霸懂么？姐姐是哪个学校的啊？” 李欣然当即反驳，极力维护叶川的形象，和先前有些羞涩的样子，判若两人。 呵，又是个暗恋叶川的，沐玲暗自摇头。 “我啊，没念过大学。只是去外面读了两年书，还没毕业。” 牛伟宏的女朋友静静见自己的好友被压制，立马声援道：“哦，留过学啊，怎么没毕业呢？” “没必要。” “呵。听说很多去国外的留学生，除了老师是外国人，班上的同学，全部都是国内的。毕业了没学到东西不说，连外语都还讲不利索。” 静静这话，明显就是在暗指沐玲就是这类的富二代留学生。 “嗯，有这样的。” 李欣然两女显然没意识到沐玲会直接承认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沐玲有些好笑，现在的女孩啊，可别被她们那不谙世事的外表给迷惑了，还知道联合起来挤兑自己呢。 为了争男朋友？ 呵呵，好像直白点就是这样。 叶川就是她沐玲院中的那棵最爱的白菜，且是唯一一棵。 至于什么时候采摘，只能凭她的意愿。 在没采摘之前，她怎么会容许外人觊觎呢？ 沐玲眼珠一转道：“先别急着把我当竞争对手，你的叶学霸，才是你该攀越的高山。” “姐姐。。。。。。” 李欣然脸红了，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啊，沐玲这模样气质，是个女人都会产生敌意的。 沐玲的意思很明显，你拿得下叶川再说吧。 当然，她的潜意思是：狮子从来没把羊当成对手。 表面上没了竞争，三个女人很快也就熟悉了起来。 在沐玲的刻意引导下，李欣然讲了不少叶川高中时候的事情。 当叶川胆颤心惊的打来了饭菜，发现三女还聊得不错。 稍微松了口气，不吵起来就好，否则还真不好处理。 一餐饭，吃得倒也融洽。 “怎么会感冒了呢？” 沐玲有些纳闷，尽管任何人都难免有个伤风感冒的，但叶川一向都很独立自律，天冷加衣这样的事，哪里会有问题啊。 “不知道，昨天心情有些不好，今早突然就不对了。” “去看看中医吧，我估摸你这有些情绪方面的。” 叶川有些犹豫。 施家已经开始走极端了，出了校门意味着风险加大，但你又不可能一直不出校门啊。 况且身体不适啥事都干不了，强拖着不是办法。 “走吧，没事的，看看就回。”沐玲再次建议道。 “好吧。” 几人往校园外走去，守在食堂外的保镖立即四散开来，很有些训练有素的感觉。 这一幕，看得李欣然和牛伟宏几人目瞪口呆。 啥？ 在学校还带保镖？ 这沐玲到底是什么人啊？ 牛伟宏很鸡贼的拉着女朋友静静走了。 京城地界，藏龙卧虎啊，溜了溜了。 四个男保镖，他猜测这沐玲应该是富二代；假如是出自高官家庭，带的就该是女保镖了。 当叶川几人出现在校门口时，暗处的十几双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终于出来了。 完成任务，就在今天。 第342章 宿舍里的杀手 君子不涉险地。 施家的报复方式，近乎疯狂。 如果可能，叶川近段时间是不想出门的。 但还有两场考试完了就放假了，你不可能还待在宿舍吧。 凯美陶瓷的张峰已经催了很多次了，他这个实习的一把手，太需要叶川的帮助来控制局面了。 今天正巧沐玲带了保镖，可以出去探探风向。 “水晶宫的周洪，已经发动了，今天在报刊网络上应该会有消息。” 沐玲没有避讳李欣然，和叶川聊起了针对施家酒吧的情况。 周洪的这个投名状也交得漂亮，直接对施家最后的财源动手了。 他先是高薪请来了几个颇有知名度的“打假人”，南北派都有，全部进入施家的酒吧。 周洪要的就是这些“打假人”在老百姓中的知名度，酬金当然是给得足足的。 因此这些“打假人”不再是以“假一赔十”为目的，着重是曝光这些酒吧的酒，假得离谱。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一两个打假人，根本就闹不起风浪，酒吧的现场保安就可以给你捂住了。 还需要有份量的人来坐镇。 周洪靠着这么多年的人脉，又通过吴宇书搭上了唐文涯这个富二代的线，三人都是风月场所的爱好者，臭味相投。 有了唐文涯的帮助，不少富二代，官二代进入了施家的酒吧。 这下这些“打假人”如火借风势，动静闹得不小。 “尺度可要把握好啊。” 曝光施家的酒吧，这个没问题。但是曝光酒吧的一些潜规则，那就是找死了。 动了整个行业的蛋糕，耶稣也保不住。 “周洪和唐文涯都是老狐狸了，不会犯这些低级错误，况且我还盯着呢。” 叶川和沐玲的交谈，李欣然完全插不上话，甚至很多都听不懂。 自己和叶川都有这么大差距了？ 不同于男人，至死都是以女人漂亮与否为出发点。 女孩子在第一份感情时，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往往都是以思想的契合为出发点。 她连喜欢的男孩说的话都听不懂，更别说交流了，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沐玲察觉到李欣然的失落，忙道：“这都是商业推演，闹着玩的。” “哦。”李欣然脸色立刻好转起来。 哎，多单纯的女孩啊。 此刻，沐玲对她再没了竞争的感觉，反而有些喜欢与心疼。 即便是抛开叶川父母那复杂的因素，两人的生活经历也绝对不在一个纬度上。 “我去买份报纸吧。” 李欣然转身，折返进了校园，在校园里，有不少勤工俭学的学生在卖报纸。 “施家仅有的几家棋牌室，也都出现了出老千的情况，这个时候施家是四面起火，哪里还顾得上对付你。” 理论是这样，但叶川总感觉哪里不对。 李欣然买回了报纸，递给他，几人也一起往停车点去。 依旧是四个保镖两辆车，一前一后将沐玲的越野车夹在中间。 殊不知，在他们的三辆车后，跟随着好几拨人。 “那家中医馆很好，爷爷在时就常去，坐诊的是正统的中医，只是距离稍微有点远。” “嗯。” 叶川看着报纸无意识的回答着。 报纸对施家酒吧销售假酒的报道，可谓是犀利无比，应该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这篇报道，从消费者角度出发，认为消费者可以容许酒吧一类的场所价格略贵，但最起码酒水要有点谱。 花了高价买来的酒，差点也就算了，居然还是酒精勾兑酒，这就确实离谱了。 食品质量监督局也发言，表示立案处理，绝不姑息。 报道下还有不少知名度较高的酒吧评论，句句都直指施家酒吧的痛点，认为是行业之耻。 还有不少普通市民的回应，纷纷表示再也不去这些酒吧了。 看来，沐玲所说的施家四面起火还是委婉了，这他娘的是火烧裤裆了。 不好！ 和沐玲的思维方式不同，叶川只知道，施家现在该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自己了。 下意识将视线和注意力投向车窗外，观察着周围车辆的情况。 出了问题，富人思维是第一时间处理问题。 而穷人思维是却是去找原因，就算找不到原因，也一定要牵强的去找出个能和这问题有关的人。 说穿了，就是要找个背黑锅的人。 比如说家里的灯坏了，富人第一时间考虑的是找人来换个质量更好的。 而穷人想的却是，怎么就坏了呢？我不久前还在用啊，是谁弄坏的？ 沐玲从小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她是典型的富人思维。 现在施家处在最艰难的时刻，按她的思维，施家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努力去挽回生意，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 但叶川从施家的经历，以及设计谋划自家祖宅的手段中得出，施家还是穷人思维。 因此它现在最想干的就是弄死弄残自己，以解心头之恨。 一念至此，叶川忙道：“回去，立刻！” “什么？” “兔子急了，该咬人了。去公司或者回学校都行。” 沐玲没有废话，立即联系前方的保镖车辆准备掉头。 ............................... 与此同时，分局的张队终于得到了上次在菜市场，预谋刺杀叶川的那个做局的中年男子的信息。 但不是通过叶川的手机，而是通过他描述的画像。 从警方资料上看，这男子涉嫌很多违法事件，但始终没有证据将之直接逮捕。 张队掏出电话打给叶川，想核对一下，但是没有打通。 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多一点。 现在高校快放假了，这个点估计这小子在考试，于是带上队员，直接往学校去了。 张队到了学校，打听到了叶川的宿舍后，直接就往宿舍去了。 “不是我要小题大做，这小子别看只是个学生，但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后果。。。。。。” 一边走，一边和队员陈述叶川和施家的纠葛。 到了叶川的g2224宿舍，发现门关着，但似乎没有锁，一敲门就虚掩开来。 “呵，就算在学校，必要的安全。。。。。。” 正要开门进入，门猛然打开。 在错愕中，两个身影就窜了出来，将张队和警员撞在一边，而后往外逃去。 电光石火的匆匆一眼，张队猛然发现这两人绝不可能是学生。 “抓人！” 职业敏感使得他纵身一跃，扑向逃窜的两人。 这两人身手也是敏捷，见张队两人追了上来，回身一脚踹了过来。 张队不避，左掌拍向踹来的脚，身势却不停冲过去，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和队员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相视一眼，也不说话，掏出了匕首。 凶手已经猖狂如此了么，那叶川？ “放下武器！” 两人不理，手握匕首，同时朝张队扑来。 张队侧身靠墙避过，退后几步和两人拉开距离，观察了环境后，果断掏枪。 “砰！砰！” 两人应声倒地。 随行队员立即上前踢开匕首，将被击伤的两人控制住，而后呼叫支援。 张队则进了叶川宿舍，寻找一圈后，没有发现有人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 掏出手机打向叶川，还是无人接听。 挂断，又拨向沐玲。 “张队好。” “叶川和你在一起不？” “在，我们正在回学校的路上，嗯，在。。。。。。”沐玲通报了具体的位置。 “立即到附近安全的地方，公安，消防什么的，快。”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却传来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惊呼声。 张队电话都险些握不稳，心不断地往下沉。 第343章 真正杀招 “你在这处理。” 张队朝队员丢下一句话后，边跑边拨打着电话，呼叫增援。 叶川那边肯定是发生情况了，联想到刚才发生那一幕，张队更是心焦。 一路奔跑着出了校园，上车拉上警笛，往沐玲说的事发地赶去。 话说前一刻，当叶川意识到危险时，几人开始回走。 掉头后依旧是保镖车辆打头，叶川则一直观察着车外的环境。 他们三辆车后，似乎总跟着几辆车。 按理说这很正常，车辆也不是原来的车辆，但其中大多数都是面包车。 面包车的比例，是否也太高了些呢？ “前面路口，我下车。”叶川果断道。 假如有危险，那一定要把危险带离。而他，就是这个危险。 “不行。”沐玲当即否决道。 “我下去了，你们才安全。” 叶川这话，沐玲没办法反驳。她知道叶川的性格，况且还有李欣然在呢。 李欣然看见两人凝重的脸色，脸色由于紧张而微红。 “叶川，怎么了？有危险啊，咱们报警吧。” “嗯，好。” 叶川掏出手机，发现张队来过电话，但他手机还是生病睡觉前调的静音不震动。 刚想回个电话给张队，顺便把当前的处境说下，沐玲已经接到了张队的电话。 此刻车停了，前方是个十字路口，需要等红绿灯。 “过了红绿灯，在前方那个路口我下车，你送李欣然回学校先。” 沐玲正在接听张队的电话，听见叶川的话，点头示意知道了。 绿灯，车辆开始通行。 突然，右侧的一辆货车变道，将前方保镖车辆撞出老远，强行塞在保镖车与沐玲车辆之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几人都是一愣。 “下车。”叶川赶紧呼喊道。 刚要打开车门，前方的货车又猛然一个倒退，狠狠撞上沐玲的车辆后，货车车厢突然抬起，水泥砂浆一样的东西倾泄而下，瞬间就将沐玲的车辆淹没。 “啊！” “嘭！嘭！嘭”声从车顶部传来，应该还有大石头。 也幸好沐玲这越野车没有天窗，否则天窗砸烂了，他们还真可能被填成水泥疙瘩。 车内突然漆黑一片，恐惧瞬间袭来。 沐玲尝试打开车内的灯，但是失败了。 随后立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但由于水泥浆对信号的干扰，始终无法成功拨出。 车门肯定是打不开的，现在也只寄希望于车外的几个保镖来救了。 外面零下几度的天气，等救援车辆的到来，水泥浆估计都冻成冰水泥疙瘩了。 “别慌，头埋在双膝之间，身子蜷缩，紧靠靠椅。” 沐玲说完，从驾驶室往后排爬。 叶川心中一阵懊悔，连累两个无辜的女人，该死。 他脑子高速运转着：仅仅只是如此吗？要知道这可是市区，人流不少，一旦有人发现有车辆被掩埋，肯定是有人出手相救的。 况且，外面还有保镖呢。 那么，费这么大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心，尽量避免身体重要部位靠近车窗附近。” 叶川想不明白，也只得尽量采取措施保护。 车外的保镖慌了神，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慌忙寻找工具，开始营救。 但这是在市区，一时半会找不到铲子之类的趁手工具。 前车的两个保镖由于被撞击，腿和头部已经受伤，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还是强撑着用手开始刨。 “我们来帮你。” 立即有人拿着钢钎一类的东西，过来帮忙。 倘若保镖看一眼，就会发现，这钢钎的头，是像箭一般锋利的。 保镖满头大汗的正埋头刨掩埋，下意识的回答：“谢谢。” 拿钢钎的几人绕到保镖的另一面，找准前车窗位置，几人合力狠狠往里插入，一米多长的钢钎，其根没入。 刺入时耳朵靠近了水泥浆，隐隐能听到车里的惊呼。 此时车内的叶川三人，呼吸都开始凝涩起来。 在沐玲爬到后排，三人蜷缩在汽车中部靠后的座椅背后。 沐玲在靠近左边车窗的位置，叶川主动换到右边车窗的位置，将李欣然夹在中间。 假如玻璃承受不住水泥浆而破裂，也能尽可能的保护她。 突然，车窗玻璃有刺破声传来，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很难看清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叶川右手臂一阵剧痛，感觉有钢筋一般的东西插入手臂，随后向后刺去。 “啊”，下意识用左手握住，奋力将钢钎带偏。 要知道，他的后面可是李欣然和沐玲啊。 “啊！” “啊！” 但刺入的钢筋力道还是太大，两声痛苦的呻吟，还是传了出来。 “把手机灯打开，注意车窗。”沐玲忍住剧痛喊道。 车内灯也打不开，光源也只能依靠手机了。 借助手机的灯光，才发现这根钢筋，是从右侧车窗刺入的。 刺穿了叶川的手臂，随后刺伤了李欣然的背肩部和沐玲的小腿。 “小心车窗，有钢筋再刺入，用力带偏它。” 叶川的手臂血流如注，钢钎插入手臂，看着极其狰狞。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处理伤势了，保命要紧。 李欣然痛得泪眼迷离，但还是闭着眼睛咬牙坚持着。 叶川终于明白，制造这场不像车祸的车祸，杀招就在这假装施救的二次伤害啊。 这样即便是事情暴露被抓，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辩解，我是为了救人啊，只是操作不当，和谋杀不着边。 “卑鄙啊。” 这时，车外营救的人渐渐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这不同于车祸或者车辆起火，很多不明就里的人，只会以为是施工车辆车厢漏货，而不会意识到水泥浆里还埋着辆车。 伪装成营救的几人又拿出两根钢钎，尽管这时已经有路人加入了营救，他们拿着钢钎，也不太引人注目，反而能更好的趁乱动手。 “速度。” 几人又合力将两根钢钎从后车窗部位刺入。 当钢钎破窗刺入的那一瞬间，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沐玲，奋力将钢钎推向车辆后排的空处。 接着又是一根从后车窗刺入，被躺着的叶川用脚踹向后排。 刚一用力，带动了手臂里钢钎，叶川疼得满头大汗。 还好有车窗的阻拦，刚刺入车窗的钢钎速度不会太快，只要精神集中，还是能化解的。 但现在还不是能掉以轻心的时候，危险还没解除，一根钢筋就可以让三人都去见佛祖。 此刻，张队驾驶着警车，一路警笛，正飞驰般的赶来。 第344章 死里逃生 远处的警笛声隐隐传来。 几个还想着刺钢钎的凶手相视一眼后，上了面包车匆匆逃去。 事儿办得差不多了，想必车里的人，已经被刺成了刺猬。 他们现在要做的当然是跑路了。 面包车里的现金，足以让他们在任何地方潇洒很长一段时间了。 至于尾款，等风声过去再回来要吧，谅雇主也不敢赖账。 张队来得很快，几乎是和出警的交警一块到，离事发也不过过去十多点分钟。 货车司机已经趁乱逃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援。 每耽误一分钟，都可能耽误人命。 张队立即下令：“从上面开始。” 由于是流体，只能从上面开始，只要顶部刨平了，挖个洞都可以将人救出。 救援也紧跟着来了，有了专业的设备，施救起来就很容易了。 很快，越野车的车顶已经露了出来。 张队率先跑上车顶，见车内有敲击的声响，想必叶川他们人还没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赶紧破车救人，先弄点通风口。” 在车顶破车的救援工作，迅速展开。 张队望着旁边的货车道：“这样的车，能进市区？” 这话，显然是在质问交警。 现场交警的负责人立马反映，没有接到预警，可能这车原本就在市区的某处工地上。 张队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破案就得考虑这一因素了。 趁着破车救援的时间，张队打电话向上级通报了相关情况。 这显然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谋害事件。 得到回复后，张队立即组织相关人员设卡，并对施家相关人员进行监控。 机械的操作声惹人心烦，时间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开了。” “立即救人！” 首先出来的是李欣然，她肩背部一片血染，张队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所伤。 “救救叶川。” 这是李欣然出来的第一句话，然后立即被送上救护车。 张队心头一紧，望向车顶的动作有些停顿的救援人员，急道：“救人啊，愣着干嘛？” 说完，爬上车顶的破口处，往下一瞧，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川和沐玲两人都脸色苍白，微微闭着眼。 车内横着几根钢筋，脚下一滩鲜血，其中一根穿透了叶川的手臂和沐玲的小腿，触目惊心。 这是伤了动脉，失血过多，必须尽快实施救援。 看来，刚救出的那女孩子，还是受伤最轻的了。 这也说明，出了车祸后，还有人进行刺杀。 泥妈。。。。。。好狠啊。 这个情况是无法从破口处救援的。 也不能将钢筋抽离，即便在车内切割，也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扩大破口，把车顶切割了。同时清理泥浆，快！”张队失声大吼。 救援人员也是这个思路，上面切割，下面清理堆积的水泥浆，双管齐下，哪方快在哪方实施救援，反正人员不冲突。 张队把牙咬得紧紧的，抢过一把铲子，开始奋力铲泥浆。 在干警和周围群众的努力下，车门率先被清理出来。 好在车门还能打开，但现在的难题是，一根钢筋将两人串上，人根本就无法出来。 没办法，只得将钢筋固定，从两人间的空档处切割。 车内的血，将滑进去的泥浆，都染成了红色。 “挺住，不要睡！” 张队朝两人大喊。 几分钟后，两人被救出送往医院。 张队不觉有些脱力，掏出烟点燃了一支，眼睛像鹰一般搜寻着四周。 尽管知道凶手作案后肯定跑了，但还是怀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希望能在现场逮住一个。 “你们是保镖？” “是，我们是沐总的保镖。” “就是这样保的？” 四个保镖都同时低下了头，无论什么原因，老板出事，都是他们的失职。 “跟我回去，把现场的情况，详细说给我听。” 回到警局一番折腾，从几个保镖的描述，张队也知道了车祸现场的详细情况。 这就是谋杀，一环扣一环。 假如不是叶川事先有所察觉，紧急掉头，可能事发地就是在更偏远的位置。 那时候根本就用不着补钢筋了，只要控制住几个保镖，静静等着水泥浆凝固就行了。 即便是过路的车辆，也不会联想到倾倒的水泥浆里，还埋着一辆车。 就算是事后处理，现场也只能认定是意外。 这他娘的是专业团伙干的。 这是对警方的挑衅，必须一网打尽。 由于还涉及沐玲这个企业家，考虑到对营商环境的影响，案件被提级办理。 以副局长挂帅，张队攻坚的专案组立即组成。 傍晚，医院传来消息，案件当事人全部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队立即赶往医院，看望了叶川和沐玲后，来到了在学校宿舍被他开枪击伤的两个匪徒的病房。 这两个匪徒中枪的部位，都是在大腿，从侧面也能反映出张队的优秀素质和临场把控能力。 “张队，这两人承认了进校刺杀叶川的事实，在他们住所和手机里，都搜出了叶川的照片。他们受雇于一个叫龙哥的人，但从没见过龙哥，也不知道雇主是谁。也咬死不承认知晓制造车祸一事。” “嗯，你怎么看？” “我觉得吧，他们都承认刺杀事实了，没必要隐瞒制造车祸的事实。毕竟他们当时已经被逮捕了，车祸事件与他们无关。” “看来咱们要面对的不止一个团伙，继续跟进，能挖多少挖多少。” 队员说的有道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施雷霖，你他娘的到底安排了多少个杀手啊？ 现在才暴露了两个团伙，到底还有没有，还有多少都不知道。 并且，以现有证据，也无法直接对施家人员进行拘押。 现在，施家父子是第一嫌疑人，已经布置24小时进行监控了。 同时，也要布置人员，对在医院养伤的人员，进行24小时保护。 倘若几个伤者包括受伤的嫌疑人在医院再受到伤害，那他这个刑警队长也不用干了，直接回家带孩子去。 一晚上过去了，对制造车祸的嫌疑人，警方却毫无线索。 张队试图从施家这边突破。 可施家父子似乎知道他们被监控了，索性也不出门了，对生意也不管了。 坐在买来的四合院里，大门敞开，休闲的喝着茶。 张队恨得牙痒痒。 第345章 逃生后的烦恼 医院病房中。 做完手术的叶川和沐玲同在一病房。 早一步进医院接受治疗的李欣然，被安置在另一病房。 由于没有通知任何人，病房中静悄悄的。 “对不起，到底还是连累你了。”叶川歉意的说道。 “说什么呢，生死相连不是第一次啊，况且这次还是我提议出去的。”沐玲脸色有些阴郁。 这次事件也给她上了一课。 她考虑到了歹徒的凶悍，也提前布置了保镖，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竟如此歹毒。 “嘿嘿，还真是一箭穿心，此生把咱俩穿在了一起。”叶川试着活跃气氛。 “有这么血腥的爱神？你还是想想怎么安抚李欣然吧。” 沐玲的话，让叶川心中也是一片黯然。 沐玲也就算了，她早就有帮助自己入局的心，但人家李欣然呢？ 她才是真的遭了无妄之灾。 还差点丢了命，就差那么一点点。 好在她只是伤了皮肉，否则叶川会内疚一辈子。 倘若那根钢钎偏一点，刺中的可能就不是肩背，而是心脏了。 想起李欣然那个宠女狂魔的爸爸，他又是一阵头疼，到时候该如何解释呢？ 李欣然受伤，沐玲也是很恼火。 心疼这个单纯的姑娘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她受伤，必然会影响到叶川。 叶川这小子，对感情一直都有些拖泥带水的，因为内疚或同情当烂好人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假如因为这次车祸事件，最终影响到了叶川的选择，那她就亏大了。 想到这，沐玲咬牙切齿，伤好后绝对要让这些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正当两人想着心事时，张队提着盆果篮进来了。 “叶川，沐大小姐，我来看你们了。问过医生了，手术很成功，不会留下后遗症。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好好休养。” “我们还能安心休养么？” 沐玲这话，让门口的四个保镖都低下了口。 “能，一定呢。”张队立马开口。 “张警官，你说能，那想必是可以的。有线索了么？” 张队回身，将病房的门关上，将门外的保镖隔绝开。 这才来到两人的病床中间，说了案件的一些情况。 “什么？歹徒还去了我宿舍？” “放心吧，处理得很好，没有引起太大动静。” 张队的话，让叶川和沐玲都是大吃一惊。 看来，昨天无论是出门与不出门，都是躲不过去的。 出去的结局尽管危险，也受伤了，但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假如他回宿舍继续睡觉，闯进的两个歹徒，会仅仅只在他手臂来一刀么？ 叶川冷汗直流。 看来，即便是外婆去世了，可能仍然在庇护着自己。 让自己伤风感冒，然后被沐玲带出校，最终才躲过一劫。 “那两人已经被逮捕了，他们是通过正规途径进校的，用的甚至是真实身份登记。作案后也没想过后果，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很罕见。” “那施家给的钱，一定不低，这泥玛算是买命了。” 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些杀手团伙，相互之间并无关联。 想要将这些团伙全体揪出来，只有从施雷霖处突破。 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深挖两个嫌疑人交待的那个龙哥，还有就是曾在菜市场布局的那个嫌疑人。 “张队，我想回校考试，你的人不让我离开。” 叶川的话，让张队哭笑不得。 “叶大状元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可是伤者啊。” “什么时候？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一个学生，回校考试很合理吧。” 叶川的话，貌似无可辩驳。 “你手都受伤了，考什么试啊，下学期补考吧。” “我右手受伤了，不还有左手么，我左右手都行。” 叶川记得他从小就是左撇子，但为了吃酒席不与别人碰筷子，主动开始使用右手，久了也就习惯自然了。 “呵，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技能。” “别说我们警方让不让你回校考试，你问问医生同意你离开不，你这么折腾，留下点什么后遗症，得不偿失啊。” “对，不准离开。钢筋刺入，带入了很多细菌，一个破伤风就能要你的命，好好躺着输液。”沐玲也支持。 叶川无奈，只得打电话向辅导员周可岚请假，并申请延后考试或者补考。 “张警官，施家的资金账户，你们有监管吧。”沐玲冷不丁的问道。 “是张队，你称呼没带职务。”叶川笑着纠正道。 沐玲白了他一眼。 “都行，都行。你们俩小青年还来调侃我了。” 张队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施家要请人干亡命的活，那么必须支付高额的费用。监控资金账户，可能会找到一些线索。 当然，这工作早就安排下去了。 施家要做雇凶，大头肯定是要在事成之后才支付，但前期肯定还是要支付一定的钱的，或许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其实，监控资金账户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支付这些款项，肯定都是用的现金。 施家有生意，完全可以将场子的营业额存储起来备用。 但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会把钱存入银行了，只要观察他们的公司账户多久没入账了，就知道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动作了。 聊胜于无吧。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找到足以抓捕施家父子的证据。” “不错，找制造车祸的嫌疑人也好，深挖菜市场设局的人也好，这些都是藤。最终的目的是要寻藤摸到施家父子这个瓜。” “我想想啊。” “你们休养吧，我带的果篮，助你们恢复一臂之力。”张队指着果篮笑着说完，就要走人。 “才一盆啊？” “两盆就显得你们情侣生分了不是？” “抠门。” “哈哈，想到了什么，欢迎24小时骚扰我。” 一幢没有标识的办公楼，大冬天依旧一身夹克的洪七，眉头紧皱。 握茶杯的手，青筋显露。 前一刻，他接到了叶川被袭击的消息。 “谋人祖宅，设局陷害，技不如人又雇凶杀人。施家？好！好！好！” 微微低头站着的秘书，大气都不敢出。 “砰”的一声。 洪七手中的茶杯，到底还是结束了它受尽宠爱的一生。 第346章 雷霆出击 洪七怒了。 居然有人动叶川，还以这样歹毒的方式。 好友的儿子，居然受此大难，在外为国出生入死的他们，想必很心痛吧。 想到这，他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一系列指令发出。 秘书退出房间，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又打起精神来，小跑着前去下达这些任务。 一时，强大的资源开始高速运转。 夜幕降临。 城中村的一间民房中，掮客龙哥正与一个寡妇吃着饭。 女人五十来岁，人老珠黄，但依稀还是能看出一丝风尘味。 “龙哥，好几年你都不来找人家了，怎么今天想起到我这来了啊。” “哎，漂泊半生，到头来还是觉得你最好。” 说完，掏出两叠钱来，拍到女人腿上。 “啵”。 女人拿着钱，高兴的狠狠亲了他一下。 “龙哥，喝酒嘛，和以前一样。” 龙哥强忍住不适，和女人来了个交杯酒。 非是想来找这个老女人，而是不来不行了。 他是掮客，替施老板找了两个亡命之徒做事。 但今天下午开始，这两个亡命之徒居然失联了，那么很明显是栽了。 这么多年的黑市掮客生涯，还是第一次遇上，他敏锐的感到了危险。 按理说，他也是亡命之徒，可亡命不是送命啊。 第一反应就是跑路，可发现出城的各大关卡都在戒备，无奈只得退了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去处，躲躲避避风头再做打算。 这寡妇是本地人，作风不好，身边的男人来来往往，周围的人见怪不怪了，多他一个也不引人注目。 这又是城中村，人来人往，租客一大堆。 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最近累了，就在你这歇息一阵，要钱和我说就是了。” “好嘞，龙哥最好了，咱俩白头偕老呗。” 说完，这女人又是一个狠狠的“啵。” 龙哥心中冷笑：白头偕老？ 钱包洗白了，自己也就老了，是可以扫地出门了。 “嘣”的一声，门被踹开。 正想事的龙哥被吓了一跳。 脑子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被进来的几个灰色西装的人抓着，像拎小鸡一般被带走。 龙哥有些纳闷，这些人看来不像是警察。 假如是警察的话，不会置寡妇不顾的，肯定要配合问话的。 而这些人身手了得，握他双臂的手，像钳子一般，根本就用不着手铐。 也肯定不是社会人，没有哪个势力能有这样的实力，龙哥也放弃了呼救的打算，乖乖被带走。 寡妇看得是面面相觑，但望了望龙哥给的两万块钱，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 “抓了好，抓得好。” 同样的场景，在按摩店，洗浴中心，农村出租屋等场合上演。 还有行驶中的汽车被逼停，车内人被带走，有的是司机，有的是乘客。 就像是精准抓捕一样，反正是不多带走一人，更不会少带走一人， 不明情况的交警见状，连忙上前查看，可一看这些人出示的证件后，将话咽进了肚子里。随后又接到了上级的警告电话，对刚发生的事，强行全部忘记。 抓捕行动持续到了凌晨，参与袭击叶川的九个团伙，从行动人到掮客，三十五人，全部落网。 第二天早上八点，洪七准时出现在了叶川的病房中。 “太阳刚刚升起，又是一个艳阳天啊。” 洪七将一盆果篮放在柜子上。 “七叔，事都办完了？”叶川笑着道。 洪七一愣，显然是叶川这小子知道自己会出手的，有一种被看破的感觉。 不过，对叶川叫他七叔，很满意。 嗯，很满意。 随后呵呵笑道：“你小子，没办完事，我好意思来？” “谢谢七叔。” 洪七摆摆手，望向沐玲道：“你是沐家大小姐吧。” “是，七叔好。” 沐玲难得乖巧了一回，叫人很甜，惹得叶川看个不停。 “好，好，好。” 询问了下伤情后，洪七叮嘱两人好好养伤，也没有多停留。 借口很奇葩：要赶去上班。 沐玲坐着轮椅，被叶川用单手推着。 “你这叔叔不简单，很不简单。” “突然跑出来的叔叔。”叶川吐槽道。 这洪七，对父母信息，总是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耿直。 搞得他像个愣头青一般，会冲动行事。 不过从他的做派来看，对自己也是真爱护。 “估计参与袭击咱们的人，都被抓捕归案了。”沐玲笑着道。 这段时间压在她心中的重石，终于被搬走了。 “不，施家父子应该还没有，他是特意留给我的。” “哦？你确定？”沐玲诧异的回头道。 “要不咱们赌一赌。” “不赌。” “。。。。。。” 施雷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形势的走向，他开始有些把控不住了。 “这样都搞不死他，命可真大啊。” 他雇佣的一波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在路上制造车祸发动了袭击，但那个叶川居然没死。 那么长的钢钎，刺入被困的汽车内，居然没死人。 还有摸到宿舍的那波人，连目标人都没见着就被抓了。 被抓现场了吗，你就当自己是个小偷吧，能关多久？哪里会蠢到动刀啊，这下既吃花生米，人也被抓了吧。 施雷霖有时候甚至怀疑，现在干脏活的这类人，是不是智商不够用啊。 他原来的计划就是尽可能的多招揽人手，在最短的时间弄死那个叶川。 现在倒好，局也设了，手也动了，可人没死。 叶川没死，那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施家了。 因为一旦动手了，招式也就用老了，不能制敌必遭反噬。 果然，到了下午，他招揽的这么多批人，全部联系不上了，就连处事最稳妥的老秦也不例外。 施雷霖的心沉到了谷底，惶恐到了极点。 失联，就意味着出事。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这么多人集体失联啊？ 尽管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己败了。 完了！ 全完了！ 这一刻，施雷霖似乎能体会到崇祯皇帝在煤山歪脖子树前的心情了。 大明都亡了，何况我施家？ 但施家能亡，他施雷霖也可以承担一切，儿子施仁成必须保住。 看来，是时候和那个叶川谈谈了。 在傍晚的时候，沐玲被前来看望的笑笑推去遛弯时，叶川接到了施雷霖的电话。 这是两方交锋这么久，第一次通话。 “叶川，我是施雷霖。” 第347章 末路匪徒 “叶川，我是施雷霖。” “哦，施总，我在医院养伤，欢迎前来。”叶川用胜利者的口吻，淡淡的说。 “对不起，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道歉？” 他施家干了这么多坏事，都雇凶杀人了，道歉还有个屁用。 现在大祸临头，就来道歉乞求宽恕网开一面了？ 你以为天下之类皆知己，人人都得让着你啊？ 世间能有如此好事？ “叶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我乞求你，能告诉我你想做到什么程度吗？” 施雷霖的语气，很有英雄末路的感觉。 不，是匪徒末路。 “当初，你用麻三设局谋划我祖宅，我只是单纯的想将你施家的生意搞垮。但后面的设局袭击，这可是要我的命啊。你都要我的命了，你说我要做到什么程度。” “1000万？” 施雷霖没有再说，谈起了条件。 “我给你1000万，你会把命拿出来么？”叶川嗤笑道。 “我给你1000万，就当作这次你和你朋友受伤的补偿了。但我恳求你一件事，别牵连上我儿子，他全程没有谋害你。至于剩下的，我自会给你交代的。” “赔偿嘛，肯定会有，医药费不用给啊？至于交待嘛，不用向我交待，到时候看看法官怎么说？” “不，就按我说的办，明天把钱给你送来。” 说完，施雷霖挂断了电话。 叶川心中明了，他这是在安排后事了。 .............................. 挂断了和叶川的通话，施雷霖躺在躺椅上，盘算着该如何尽可能的保下财产来给儿子。 施家的几个兄弟，早在第一波生意受挫后，就分钱走人了。 现在家里还有一千多万现金，但是明天还需要还段爷的高利贷一千三百万。 但他不准备还了。 除去现金，也就这套四合院和一套房子，还有就是被抵押在银行的各处营业场所的产权了。 这些，都要全部留给儿子施仁成。 想完这些事，他开始回忆这一生的起起落落。 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 “爸，段爷打电话来，说他来收钱了。”施仁成匆匆进来，语气有些急切。 “嗯，等下咱们去处理吧。” 施仁成望向院门外，担忧道：“可是外面。。。” 施家住所已经被监控起来了，他们俩父子现在想出门当然没问题，但都在人家的视线内。 “无妨。你联系小蛮姑娘后，有结果么？” 施仁成脸色微红，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爸，小蛮。。。小蛮她说她不懂这些事，也不参与。” 假如施家生意没受影响，估计他已经和小蛮修成正果了，说不定都订婚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没空陪她，小蛮现在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 小蛮家是官员，她的叔伯更是高官。本想着通过她的关系，为施家生意谋取一定的逃生空间，但被人家一口拒绝了。 施雷霖本就没抱希望，但也由着他去，反正施家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 “仁成啊，现在你就能看清很多东西了。墙倒众人推，谁也不会施援手的。况且你和她的利益共同体都还没成。” “爸，我知道了，在利益面前，感情不值一提。” 施雷霖满意的看了眼儿子，这一刻，他终于坚定了昨晚做出的决定。 “仁成，接下来你一定要这样做。。。。。。” 当施雷霖和施仁成详细的说了计划后，施仁成脸色惊恐的道：“爸，你，你，不可以的。” “你还认我这个爸，就一定要按我说的做，把钱给那个叶川。记住，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 “头，头，麻雀出笼了。” “跟紧。” 施家父子的汽车一出门，两辆汽车立即跟了上去。 施仁成的汽车，装模作样的在市区绕了两圈，这才往城边一处偏僻的茶楼开去。 茶楼略显陈旧，生意惨淡。 施雷霖提着两个旅行袋下了车，回头望向施仁成。 良久！ “记住，必须按我说的做。” “知道了，爸。” 施雷霖往茶楼内走去。 茶楼门口的人立即前去通报，一身唐装的段爷就迎了出来。 “哈哈，都说施总倒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施雷霖淡淡的道：“进去吧，早办早散。” “是这个理。” 在段爷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一个包间。 “把人驱了，等下还要谈点业务。” 段爷笑着摆摆手，几个手下从房间门口离开了。 施雷霖直接把装钱的旅行袋丢在茶桌上，拉开了拉链。 “段爷，钱我是带来了，但这么多年关系了，你能否给我打个折，让我包里多少能剩点。不瞒你说，最近生意不太好。” 段爷两眼放光的盯着桌上的两个旅行袋，贪婪之色显露无遗。 “施总啊，凭你我交情，我本不该拒绝。但，九出十三归的规矩，不能坏。呵呵，礼乐崩坏，八百年周朝都要亡。” 说完，段爷拿出旅行袋里的钱，开始数着。 片刻后，他脸色变得阴郁。 “老施，你就这样糊弄我的？” 原来每一沓的头尾是真钱，中间全是假钱。 “死人用什么真钱。” “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 施雷霖也不解释，迅速从旅行包里掏出了把刀后，将段爷扑在沙发上。 段爷大惊，拼命反抗，同时口中大声呼喊外面的手下。 电光石火间，施雷霖一咬牙，将长达十几公分的刀刃，顺势刺入自己的心脏附近。 缓缓倒下。 这一幕，把段爷和赶来的手下，惊得是目瞪口呆。 很快，段爷就回过神来，丢下仍在手中的刀招呼手下。 “快，赶紧清理现场。” 混乱中，仍有意识的施雷霖，悄悄揩拭干净手指上涂的胶水，还在地板上摩擦。 为避免在刀上留下他的指纹，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涂上了胶水，并且很小心的不将胶水遗留在指甲内。 此刻，只要将胶水揩拭掉，戏就做成了。 当然，做成的代价很可能是他的命。 但没钱，狗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没钱，命也金贵不了。 “不要动！统统不要动！” “全部蹲下！”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施雷霖看见了惊魂失措的儿子，还有手持手枪的便衣刑警。 第348章 尘埃落定 施雷霖死了。 因利器刺破心脏，在送医的途中就死亡了。 以张队为首的专案组接到这一消息时，一下子全都懵了。 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有关部门移交给张队所在的分局三十五个嫌疑人，全部都是参与袭击叶川的。 前一刻，他还在为施雷霖死亡，从而失去获取抓捕袭击叶川团伙的线索而烦恼。 下一刻，这些嫌疑人已经被人送上了门。 圣诞老人么？ 巨大的幸福，来得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还有，段爷及其手下，被一窝抓捕。 在装满假钱的旅行袋中，警方发现了一个小本子。 本子里记载着施雷霖和段爷做局出千的详细经过，以及几起段爷涉及的刑案的信息。 张队带人立即投入审讯，很多线索和证据都被核实固定。 就连从施雷霖处得到的段爷团伙犯罪的记录，按图索骥，很快也被一一核实。 整个案件推进的速度，快得惊人。 张队就像在做梦一般，连抽了好几支烟才压住惊。 “神探也不过如此吧。” 话说回来，叶川这小子还真是他的福星啊。 按这表现，估计不久又要高升了。 嘿，这事整得。 多不好意思啊。 .............................. 医院病房。 施仁成面色悲戚，提着两旅行袋的钱放在病床下。 “叶川，我爸死了，这些钱是他生前决定补偿你的。你与我施家恩怨，至此一笔勾销。” “你认为你爸的死，是怎么造成的？”叶川没有表态，反而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施仁成愕然，随后有些怨愤的看着叶川。 叶川没有等他回答，接着说：“他可以去自首，就算是雇凶杀人，但未遂，大概率命是可以保下的。 是什么力量，能够做到几个小时之类，将九个团伙，几十号人全部抓获？ 他是不得不死啊。 假如你认为是我害死你爸的，你可以来找我报仇。你爸雇了三十五个杀手，你大可以雇上百人。 我等着。” 叶川这话，霸气侧漏。 施仁成脸上的怨愤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战战兢兢，没有说话，有些失神的走了。 “就这么放过他了？”沐玲试着问道。 “按理说，斩草要除根，但一个丧了胆的男人，能翻什么风浪？看警方那么怎么说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叶川不以为然道。 “你说施雷霖为何送我这1000万？“ “为了保住他儿子。” “对施雷霖雇凶杀我，施仁成并没有参与但肯定知情。可这样的事他都不阻止他爸，说明还是心存侥幸，骨子里还是个懦夫。” 沐玲恍然大悟：“知子莫若父，施雷霖也正因知道自己儿子的本性和能力，所以宁可将施家最后还高利贷的钱拿给你，也不愿给他儿子复仇或者东山再起的资本。只想他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过完下半生。” 假如这个施仁成躲了或逃了，叶川肯定是要追究到底，正好可以借洪七出手的势。 你施仁成是没有参与，但你敢说你不知情吗？ 你说不知情就是不知情啊？ 可他施仁成居然在施雷霖死后，仍然提着钱来求饶，这就很能说明这个人的气量和胆识了。 换作是他或者沐玲，这怎么可能？ 现在施家还有套四合院，应该还有些房产产权之类的，那么这个施仁成肯定不会走极端。 有恒产者有恒心，他是不会放弃相对优渥的生活，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再来报复，再灭一次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川看着两个装满钱的旅行包，神色复杂。 昨天，张队来看他，说了施雷霖的事。 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那天施雷霖的电话，叶川就隐隐察觉到他在交代后事了，也算在情理之中吧。 只是没想到他为维护儿子，竟然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这样一来，施雷霖用1000万和自己的命，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他又用自己的命，让放高利贷的那个段爷团伙，灰飞烟灭。 即解决了高利贷的问题，又为儿子施仁成以后的生活，彻底扫除了障碍。 同时，还给警方提供了足够多的线索和功劳。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也为儿子尽可能的创造出了好的局面。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这事翻篇了。” 尘埃落定，叶川也彻底将此事抛之脑后，思索起凯美陶瓷的事来。 沐玲眼珠滚动，若有所思。 翻篇了？ 怎么可能。 你叶川可以做君子，也应该大气，一个不成器的施仁成是不值得你谋划。 可我一个小女子，讲什么格局？ 对施家送来的1000万汤药费，叶川有些发愁，该如何划分？ 按理说，他、沐玲和李欣然，一人320万，然后四个保镖一人10万。 尽管保镖没能完全保护好他们，这是能力问题。 毕竟也有人受伤，在出事后也尽力营救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养家糊口的汉子，现在又受伤了，给个10万也是应该的。 但计划归计划，和沐玲一提就被反驳了。 “别说320万了，给我3个亿，你看我会答应钢筋穿脚不？钱就别分我了，这事一旦和钱挂在一起，我心就憋得慌。” 叶川真不知如何回话，人与人的需求是不同的。 现在一般的城市，10万出头就能买一套房子了，320万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这事放在工地上，包工头能掏2万块，绝对都是高义了。 “别为难了。首先，这钱不是什么汤药费，论汤药费卖了他施家也赔不起我。这钱应该看作施雷霖失败的罚金，你自行处理就好。” 听她这么一说，叶川咬牙道：“我赔给你。” “啥？” “我叶川，赔给你。” “那个，上门可以么？”沐玲坏笑道。 “打扰了。” “没诚意。” 两人打闹一番，沐玲提到李欣然。 “她受的伤，尽管都是皮肉伤，但肯定会留下一大片疤痕的。夏天衣服都不好穿，人家女孩子都爱美，这个要处理好。到时候把你赔给人家，看你怎么办？” “把我劈成两半吧。” 沐玲眼波流动，坏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你可以全都要的。” “这个可以有。” “。。。。。。” “啊，沐玲你个妖孽，这是受伤的手臂。” 第349章 出院回家 笑归笑，闹归闹，李欣然这个问题还真得处理好。 沐玲就一个娶了小妈还不管事的父亲，没法请教，叶川更是连个长辈都没有。 一时，有些把两人给难住了。 尽管从李欣然的角度看，可以理解为车祸，他们也大可以推脱是意外而不闻不管，但心中哪能过意得去？ 倘若那天稍微出点差池，或是运气差点，命都可能丢了。 “拿钱，肯定是要的，修复手术也得安排上。至于人家家人那边，你得多费点心思，要不多给点钱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 现在只希望李欣然父母能明事理，或者干脆是个俗人。 俗世人嘛，钱几乎万能。 没输液也就不用躺病床上了，两人成天和李欣然待在一起，相处得很好。 “叶川，我试早考完了，可你还有两科没考，会不会有影响啊。”李欣然担忧道。 “没事，下学期开学了补考。” 沐玲暗叹，这李欣然好单纯的妹子啊。 前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担心的仍是考试这样的问题。 笑着问道：“你都考完试，你父母问起你怎么没有回去，你怎么说啊？” “我早了解叶川他们什么时候考完，我就说了那个时间才考完。” “聪明。” “那是。” 连沐玲都配合着李欣然聊天，叶川觉得他还是该直面问题了。 “李欣然，对不起啊！让你担惊还受伤，也让你家人担心了。我们已经联系好了最好的医生，争取修复后不留疤痕。” “我没告诉我家人，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我这都是皮肉伤，你们的伤更重。不过当时我真吓坏了。” 尽管李欣然没有告诉家人，但逃避不是叶川的风格。 约定了出院后一起回川南市，到时候直接和她家人说。 伤不是病，三人恢复起来很快。 不到半月，叶川和李欣然已经不影响正常行动了。 只是叶川受伤的手还不能提重物，沐玲伤在腿，还是有些影响行动的。 出院后，两人直接搭乘飞机，回了蜀城。 一出机场，李欣然就扑向了来接自己的父母。 “爸，妈，我想死你们了。” “都20岁了，还这么冒失。”李母怜爱的说。 李父则笑着望向叶川道：“叶川，多谢你照顾欣然啊。” “都是同学，应该的。” 叶川有些奇怪，李欣然的父亲今天的态度似乎很好，没有以前看自己仿佛是要偷他家小白兔的大灰狼那种感觉。 那正好趁着气氛好，把出车祸的事说说，省得牵挂影响心情。 “叔叔，阿姨好，我请你们喝杯东西吧。” “这孩子，还喝什么东西嘛，机场东西贵还不好喝，咱们先回家再说。” “妈，我正好想喝了。”李欣然开始撒娇。 反正只要是叶川提议的，她一概无条件支持。 几人在机场附近，找了家咖啡馆。 “叔叔，阿姨，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说。” 叶川这句话，让李父李母心头都是一紧，难道这小子要想提亲？ 这怎么行，欣然还这么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父那警惕的眼神，又射向了他。 叶川暗笑，对了嘛，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前段时间，在京城我们出了车祸，尽管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我觉得我还是该和你们说说。” “什么？车祸？” “什么？欣然，你怎样了啊。” 叶川的话，让两人大惊，李父也顾不得警惕他了，满是担忧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你们别这样嘛，都好了，就是个小小的车祸嘛。那边雪大，地面湿滑，追个尾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嘛。” 李父李母见女儿确实是没事，也松了口气，询问起当时的情形来。 “那天，我去叶川他们学校借点资料。下午回校时下起了大雪，地上湿滑，叶川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于是送我。在回去的路上，后面一辆车追尾，叶川为保护我，手臂受了重伤，我只是肩背部受了点皮外伤。。。。。。” 李欣然说完，还不动声色的朝他挤眉弄眼的。 叶川好笑，这什么跟什么嘛？ 你编的话，总要靠点谱嘛，这都歪到姥姥家了。 但无疑，这话对他肯定是最有利的。 不知道张无忌他娘说的“漂亮的女人爱说谎”这话对不对。 但他今天知道，再单纯的女孩，在自己父母面前，都是说谎高手。 “你们住了多久院呢？”李父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就几天了。”李欣然抢着回答，尽量往轻处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说到一半，李父恍然大悟道：“哦，叶川，欣然的医药费是多少呢，我现在就拿给你。” 说完，拿下胳肢窝里的钱包，就要掏钱。 “一万够不够？不够我回去再给你拿。” 叶川赶紧伸手拦住他道：“叔叔，你误会了，我找你们并不是要医药费，而是要给欣然的赔偿。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肇事车主是大款，人傻钱多之类的。 反正是怎么合理怎么说。 “所以，叔叔，欣然的修复手术还得年后再做，不会留下疤痕的。然后还赔偿了我们50万，钱都在欣然卡里了。” “什么？50万？” 一点轻伤，能赔这么多？ 李欣然也是吃惊，叶川说过有点赔偿需要打她卡里，没想到这么多。 李父李母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京城那边已经富裕到这种程度了？ “不行，不行，这钱太多了，我们不能收。” “是啊，就算有这么多，也是你们两人的啊。” “我男人，皮糙肉糙的，要什么赔偿。好了，我在省城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叶川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因为编故事，脸有点发烫。 其实，按理说吧，给李欣然100万，甚至是200万也没什么，但不合理啊。 谁家受点轻伤能赔十几套房子啊？ 李父望着匆忙离去的叶川，若有所思。 “欣然，你们从出事到现在，就十多天时间？” “是啊，1月12号呢，到今天也就10多天啊。怎么了？” “没什么。”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倒不是说50万很多，他的宝贝女儿受伤了，赔再多都是合理的。 但纳闷的是：哪个地方出车祸十多天赔偿能到位？ 联想到曾经叶川和李市长的互动，似乎明悟了。 这个叶川，不简单。 嗯，能处。 第350章 老支书的心意 了却了一桩事，叶川心情自是轻松。 蜀城那特有的休闲松弛感瞬间迎来。 回到源o的经销总店。 王诗莞她们曾多次问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养伤需要时间，他没有给出肯定答案。 久别重逢，王诗莞自然是欣喜异常。 张盼盼见状，不住摇头。 王总这眼神都拉丝了，完了，回南天了。 晚上，叶川和大家以及已经放假回来的村头，齐聚一堂，接风也算聚会，感觉很棒。 有种出门一年打工赚到了钱，走进村口的活动室，潇洒的撒烟炸金花时的感觉。 撒烟叶川倒不会，不过撒钱却可以了。 当初，创办视频网站时，王诗莞和柳眉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了他。 尽管视频网站还没有收益，但现在手上有闲钱了，理应还给人家。 用女人的钱，理应以最快的速度还上，否而钱和情纠缠在一起，头都要疼死。 “叶川，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佛曰，不可说。” “要死了啊，快说，哪里来的钱。是不是沐玲那个小妖精给你的，那我们不要。。。” 呵，女人啊。 当着沐玲的面，沐总沐总叫个不停，背地里这就成小妖精了。 看她们这不折不挠的劲，叶川也只得用李欣然和父母说的那套说辞搪塞过去。 “这么说，这钱是你碰瓷得来的？” “碰瓷？你家碰瓷能碰上百万啊？把钱收着，赶紧的，一天天的。” 叶川假装一生气，耳根瞬间就清静了。 她们对叶川很是信任，问钱的来路并非质疑，仅是下意识的。 见叶川一生气，也就不问了，很快沉浸在收获金钱的喜悦中。 尽管不贪钱，但谁又会嫌弃钱太多呢？ 看叶川的眼神，也自然更粘稠起来。 快过年了，家家都要置办年货，源o业务繁忙。 叶川本想留下来帮帮忙的，毕竟源o现在是他自己的企业。 但凯美陶瓷那边催得紧，张峰催不说，就连黎秘书也打来电话询问。 这下他再磨叽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和村头一起回了川南市。 惹得王诗莞郁闷不已，对凯美陶瓷也是各种骂骂咧咧。 ............................... 望着灰尘满屋，叶川皱起了眉头。 外婆喜欢干净，可惜她再也回不来了。 要有亲人才有老家，不只是有房就可以了。 村头打扫屋子嘛，最起码人家有母亲有亲戚，他呢？ 一时，他情绪有些低落，呆坐良久。 “就算世界末日，你也要衣冠得体，这是你对生活的态度。” 突然，外婆以前曾说的这句话闯入脑海。 叶川望向遗照笑着点头，力量仿佛瞬间回来了，干劲十足的开始打扫。 打扫到尾声，村头过来找他了，还给他带了几包他大学那边的特产烟。 “你就搞干净了？” “嘿，大致搞了下，收拾出住的屋子了。” “走，咱们去老支书那，这烟正好，我基本不抽的。”叶川也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了两条好烟。 “叶川，这，这合适么，搞得咱们像去巴结人家一样。” “屁，逢年过节，看望长辈有何不可。” 他们两家常年都没人在家，人家帮着照看下屋子什么的，礼数还是要到的。 “村头，这人情往来，多适应下就好了。咱们长大了，不仅仅是要干咱喜欢干的事，还要干咱们应该干的事。。。。。。” 一路走，叶川分享着自己对这社会的感悟和心得。 “叶川，大学你只比我多读了一年，怎么感觉你懂的比我多很多啊。哎，大学和大学，真的不一样。” “和什么大学关系不大，或许就比你多读了一年吧。像很多女同学一样，刚进大学的和读了两年的，绝对不一样。” “嘿嘿，那是，那是，这个我了解。” 老支书对叶川两人前来看望他，很是高兴，嚷着中午谁都不准走，撸起袖子就亲自下厨了。 刚晾好的腊肠，熏肉，还有盐水鸡，香气扑鼻。 正要开饭时，凯美陶瓷的张峰又打来了电话。 “回家了吧，我来给你接风了，现在就在你高中学校附近。” 嘿，追到家里来了？ 这张峰搞什么？还接风，搞得自己和他很熟一样。 “川娃子，谁啊？是朋友就叫过来一起吃饭吧，反正这顿饭必须在我这吃。” “额，这不好吧。” 老支书酒瓶一拍道：“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你川娃子的朋友，能差到哪去，叫来！叫来！” 语气就像是在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叶川告知了位置后，不大一会，张峰就独自驾着桑塔纳2000到了。 一段时间不见，他憔悴了不少，鬓角的白发似乎也多了。 看来凯美陶瓷的现状，仍然是不容乐观啊。 “张厂长，欢迎。这是咱们的支书，哦，不，该是居委会书\/记了。老支书，这是凯美陶瓷的张峰，张厂长。” 在叶川的介绍下，老支书和张峰握手道：“大名鼎鼎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张厂长有口福了。” 叶川的手臂受伤，自然是不能喝酒的。 老支书或许是有意结交张峰，劝酒起来很热情。 张峰今天也很爽快，一句“大不了找代驾”后，就彻底放飞了。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这样的场合，不喝高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两人很快就喝多了。 几人送张峰去了附近的宾馆。 让叶川惊奇的是，原本眼神迷离的老支书此刻似乎瞬间清明了。 “川娃子啊，咱们村是城中村，很多青年都游手好闲的。没拆迁的等着拆迁，已经拆迁补偿的，拿着钱没几下就糟蹋完了，吵架闹离婚的不在少数，我看着糟心，总得给这些人找点事做啊。 这个张峰，看来对你很看重。凯美陶瓷要是有上人的机会，你要把握啊。老叔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支书说的这个情况，其实是大多数城乡结合部的通病。 望着老支书殷切的眼神，叶川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的凯美陶瓷就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生活都无法自理了，哪有能力去帮助他人。 但他还是不忍拂了老支书的这片心意，只得含糊道：“凯美陶瓷现在发展有些问题，等情况好转，有机会上人了，我再通知你。” “你有这个心思就好。哎，那么大的企业，肯定会好起来的。” 第351章 张峰你个老b灯 由于张峰在宾馆休息，叶川三人也只得在宾馆附近的茶馆喝茶等待。 人家毕竟是客人，他们理应安排好。 当然，这是老支书的意思。 在叶川看来，他和张峰只是李市长拉来试图挽救凯美陶瓷的草台班子成员，充其量只算是短暂的同事关系，用不着过多的花心思对待。 老支书有结交张峰，从而为社区无业青年谋取工作机会的心思，自然是要慎重对待。 这就是欲。 做不到无欲则刚，当然就不能潇洒自如了。 村头还是有些不适应和喝茶聊天，扭捏一阵后，跑去了网吧上网。 老支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却暗自摇头。 这两个孩子都是没有父亲照看的，但此刻差距已经很明显了，不仅仅是学业上的。 一个还是小孩子心态，喝茶都坐不住；而一个已经可以和大型企业一把手谈笑风生了。 话又说回来，村头也是普通人的做派，不用苛求。 毕竟叶川这样的人才，又能有几人啊。 估计用不了几年，他和人家像这样坐着喝茶的机会都不多了。 不过想到叶川这孩子的品性，不自觉又挺了挺胸膛。 醉酒的张峰，并没有睡觉到天黑，不到傍晚就起来了。 他和老书记再次表示相见恨晚后，叫上叶川就回了凯美陶瓷。 当然，并不是叫的代驾，而是打电话叫来了厂里保卫科一个叫小张的人来开车。 主打一个：骑自行车逛酒吧，咱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小张不错，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啥，你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还值得信任的人？ 敢情还有不值得信任的人了？ 叶川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凯美陶瓷现在正是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关键时期，人为的将员工划分为信任和不信任，这明智吗？ 蛋糕至少还得做大了才动刀嘛。 到了厂里，已经夜幕降临了。 张峰叫上技术部和销售部的几人后，找了个酒楼的包厢吃饭。 按照张峰的说法，这几人应该都是他的亲信，也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叶川老弟，非是老哥一遍遍的催你这个年轻人，而是现在厂里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啊。咱们边吃边聊，你听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张峰和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厂子的事。 刚开始他们还怕叶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意的解释一番。到后面酒劲一上来，就全然不顾了，各自抱怨个不停。 张峰还有所克制，基本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他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就喷了起来。 叶川听得暗自发笑。 泥玛都在企业上班，掌点小权而已，搞得像忠臣痛斥乱臣贼子一样。 不过，他也算弄清楚了凯美陶瓷现在的权利架构，以及内部的矛盾冲突。 说穿了，就是张峰压不住阵脚。 不，应该说无论是谁，坐在张峰的位置，都压不住阵。 一顿饭，吃了将近四个小时。 饭后，有些微醺的张峰将他拉进了他的办公室。 叶川就知道，正题来了。 “老弟啊，你也瞧见了，哥哥这位置可是朝不保夕啊。。。。。。” 你位置不位置的关我什么事？ 他忙打断张峰：“张厂长，你直说要我做什么吧，只要是对厂子的经营有利。” “痛快！我是这样考虑的，厂子现在刚恢复生产不久，内部管理还在磨合。现在年底了，我想出去跑跑销路，看能否搞点大单什么的，但是又放心不下厂里的事务。老弟能否暂辛苦一下，暂时代我照看一下。。。。。。” “张厂长，今晚菜不少啊，花生米动都没动呢，怎么就说起醉话来了呢？你让我一学生，行使厂长权利？”叶川皱着眉头，立马反驳道。 其实他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张峰这是想甩锅啊。 什么叫内部还在磨合？那不就是还在争斗么。 你这个活靶子拍拍手走了，我顶上去扛子弹啊。 不过，现在年底了，凯美新产品也搞出来了，是该出点成绩了，否则方方面面都不好交待。 张峰带队抓销售环节，这是最快出成绩的途径。 千好万好，说得天花乱坠，哪有订单来得实在啊。 “叶老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就凭李市长对你的爱护，我哪敢让你背锅啊。 现在我只对你放心，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只需要在办公室充充场子，啥决议也不用做，字也不用你签，啥责任不都没有么。 发生安全事故也有直接的责任人，就算是来个小偷，也与你无关。 否则这么大个厂子，来个领导视察什么的，也只有你能凭着和李市长的关系接待过关。 况且我对你的能力，也是绝对的放心。” 叶川一琢磨，好像是这样的，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谨慎起见，不接招。 “呵呵，张厂长，我是支持你的。但这种事，你最好还是找别人吧，我还是先以熟悉环境为主。” “哎，那这样我只能任命一人了。那我明天早上就出差去了，有事情你打我电话，李市长假如问起，记得回旋一二啊。” 说完，张峰朝叶川抱了抱拳。 当晚，叶川被安排在办公楼的一间休息室里，做为这段时间的办公及住宿点，紧邻张峰的办公点。 休息室是个套间，前面是办公室，后面是生活区域，卧室厨房卫生间都有。 不管怎么说，这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包吃包住？ 难怪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这种公家企业里钻。 一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 受伤后，或许是药物因素，他的起床生物钟时间晚了一些。 摇了摇头，立即起床。 洗漱完毕，直接去了厂里的食堂吃饭。 “哎呀，领导来了，今儿有稀饭、包子、面条、米粉。。。。。。”食堂管事迎上来，热情的介绍着。 叶川挠挠头，有些不适应别人叫他领导。 他的照片就挂在厂区的领导层中，食堂的管事招子雪亮。 不用什么饭卡和手续之类的，打饭的阿姨手自然也不抖。 伙食还不错。 吃过早饭，回到办公点，发现他门口站着一群人。 看模样就知道是厂里的职工。 “来了，来了。” “让开，让开，小叶厂长来了。” 叶川一脸纳闷的被这些人迎进办公室，然后就被一大堆问题所环绕。 听了几人说明来由后，他只觉血压升高。 立即起身来到张峰办公室前，紧闭的门上贴着张通告。 “出差期间，一切日常事务，由叶川同志处理。” 落款是张峰。 红艳艳的凯美陶瓷的盖在张峰那龙飞凤舞的签名上。 叶川瞬间反应过来，昨天张峰又是接风又是谈话的，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但。 人家是领导，是可以直接任命的。 尼玛！ 张峰，你个老b灯！ 第352章 烂事破事一大堆 “小叶厂长，我家该复工一人，但厂里答复一直在研究，到底什么时候研究好啊？” “小叶厂长，很多人家都补发了几个月工资，为什么我家就只补发了一个月，钱难道被吃了吗？当然，我不是说你，你才刚来。。。。。。” “小叶厂长，厂里给我划的那摆摊点，离厕所太近，我摊饼子不合适，给换个啊。” “小叶厂长，我家那口子和品控的张春花搞破鞋，这事你们管不管？” “。。。。。。” 这些人一口一个小叶厂长，提的问题更是涉及方方面面，甚至连搞破鞋这样奇葩的事都来了。 你家男子又不是领导，作风问题最多一个谈话批评，你叫我一个20岁出头的人，去叫人家40多岁的壮年男子别搞破鞋？ 人家要是来一句你不懂，该如何应对呢？ 总之，烂事破事一大堆，他能推脱么？ 如果是昨天，那肯定是可以的，但现在不行了。 他一走或者不管，那他以后在凯美陶瓷就再也没有话语权了，那还怎么完成盘活任务。 为了任务后那可能的百万上千万的奖金，得忍。 耐着性子，叶川记录着这些内容。 不管能不能解决，最起码他这个态度还是得拿出来。 他也试过将这些有诉求的人，引流到各分管领导上去，但人家就只认厂长这个最大的官。 哪怕厂长不在，也要找他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代厂长。 也亏得他这两年，在源o和云凌投资公司锻炼了不少，处理起来也不觉得吃力。 其实，很多问题就不是当下的凯美能解决的，叶川能做的也只有安抚。 就像一个家庭，当男人收入低下的时候，家人抱怨什么不做家务啊，不教孩子啊，不读书不上进之类的问题，全都跑了出来。 解决的办法肯定不是去做家务，去教孩子，去读书学习，而是去增加收入。 只要男人收入增加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全都会烟消云散。 凯美陶瓷也一样，只要效益提上去了，管理就很好做了。 让叶川奇怪的是，忙了一上午，笔记本上也记录了几大页，可来反映问题的员工却越来越多，搞得上厕所都没时间。 难道张峰每天的工作状态也是这样？ 肯定不是。 那背后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下班，叶川立即拨通了张峰的电话，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张峰的歉意就传了过来。 “叶川老弟啊，今天忙坏了吧，老哥对不住了。年底了，我真的不想将精力耗在这些事上，现在咱们新产品搞出来了，可销路还是没彻底打开，没业绩什么都是空话。 销售团队反映，有几个大单子可能有戏，咱们该去个领导显得正式，所以。。。所以。。。” 张峰所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叶川也有些来气道：“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了？今天来的这么些人，都是你推到我这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这些问题一直都存在，只是以前我都没处理。” 叶川瞬间明悟了：“没处理？那就是攒到一起，推我这了？” “老弟啊，对不住了。我是一个都没敢处理，否则处理了一个，后面源源不断。那我啥事都别想干了，净去处理这些问题了。我估计吧，下午人会更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什么？还更多？” “那个。。。那个。。。可能。。。应该是的。” “。。。。。。” 这个老b灯。 叶川无奈的挂了电话，苦笑着连连摇头。 你张峰倒好，直接逃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张峰这人不冷漠，还是有人情味的。 总比那些处理不了问题，就直接处理提出问题的人要好。 受了一上午无名气的叶川，中午也没什么食欲。 但事情都这样了，还能不吃饭来惩罚自己啊，那不血亏。 干饭吧，伙食好像不错。 去食堂的路上，不断有人朝他打招呼：“小叶厂长好。” 厂长就厂长，代厂长也行嘛，叫“小叶厂长”算个什么回事嘛。 不过叶川也是奇怪，他就只上了半天班，就算厂里贴有自己的照片，也不至于人人都认识他啊。 糟糕，又被张峰这货给坑了。 叶川立马反应过来，人家叫自己的是小叶厂长，这称呼本身就带有职务性，那么就该行使职能。 一定是张峰对外宣称自己能解决问题了。 心中再一次问候了一遍张峰。 倘若不是张峰在菜市场的那个电话，无意中救了他，一定还会问候张峰祖宗十八代的。 果然，到了食堂就被食堂的管理拉到了小包间。 “小叶厂长，我叫赵留香，是后勤食堂的主管。您第一天上班，这是我亲自做的几样小菜，您尝尝。” 灶？留香？ 还真是取得一手好名字啊。 叶川望着这个脑袋大，脖子粗的赵留香，淡淡道：“说说吧，你有什么事？不说清楚我可不敢吃啊。” “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啊。您放心，这鱼是我去清水河自己弄的，腊肉什么的也是自家带来的，绝对的不损公。” “说人话。” “那个，我给您倒酒。” “酒就免了，我有伤喝不得，直接说事吧。” “就是咱们食堂嘛，很多设备都该添置了。您看这个抽油烟机，基本都不起作用了；灶台的瓷砖也掉了很多。。。。。。” 叶川一阵头大，这个赵留香说的也不是空话。 他刚进来时，去厨房转了一圈，条件是比较糟糕的。 “有问题为什么不向张厂长反映呢？我第一天上班，你就给我提这个，你说礼貌吗？” “怎么没反映？提了无数次了，张厂长都说厂子比较困难，要咱们克服共渡难关。” “这不结了吗，厂子现在依旧很困难。” “但是张厂长又说了，小叶厂长应该有办法。所以。。。所以。。。” 所以个p。 张峰，你个老老b灯。 叶川郁闷的连喝了几大杯茶，才压住了心中的郁闷。 看着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 化郁闷为食欲，拿起筷子就旋了起来。 第353章 出奇招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诚然，张峰耍了个滑头，跑去干光鲜靓丽，又容易出成绩的跑销路。 冠了个“小叶厂长”的名头，就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了自己。 但既然他选择参与了凯美陶瓷的事务，当然要想法把事情办好。 毕竟到时候几百上千万的奖金，可是真金白银啊。 就像人家抡大锤的，哪怕再累，一想到大锤80，小锤40，就有使不完的劲。 80，80，80。。。。。。 想通之后，叶川也没那么郁闷了。 他发现这什么赵留香做的菜，还真的很好吃。 假如不在这上班，随便开个大排档，生意肯定也不错。 吃完后，叶川掏出100块留在桌上。 人言可畏。 凯美陶瓷现在正处在困难时期，细微的事都可能触发员工那敏感的神经。 他吃了赵留香一顿饭，搞不好传出去，就是他叶川贪了几千万。 回到办公室，难得的清静，叶川也思索着该如何开展工作。 现在的优势是，他到底被冠了个代厂长的名号。 名正言顺，还是能做很多事的。 还有个好处就是，张峰在，争斗在。 而他叶川在，争斗反而消失了，因为谁都知道他只是临时的，不会涉足凯美陶瓷的权利。 对所有人都没威胁，也就能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当然，能否得到支持，还得看他表现，打铁还得自身硬嘛。 该怎么搞呢？ 康熙年间，明珠和索额图两大派，明争暗斗，矛盾愈演越烈。康熙帝以“贪纵枉法”、“结党营私”的罪名将其逮捕下狱。 明珠意识到了危险，这是大清第一人康熙要搞他啊。 求生的欲望迫使他走了一步险棋，找人告自己谋反。 在明党官员的运作之下，一名明面是索党实际上却是明珠一派的官员，上书弹劾明珠结党营私，图谋造反。 索额图一派见有利可图，为扩大战果，纷纷弹劾明珠一派官员。 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明珠一派为自保，肯定就要先保明珠。 康熙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相信明珠谋反啊。 况且，处理明珠就要处理明珠一整派的官员，这势必会让索额图一派官员做大。 最终，康熙为稳定大局，将明珠高举轻放。 现在有这么多员工反映问题，这仅仅只是问题本身么？ 张峰工作开展不开，难道一点都没有人为设置的障碍？ 想到这个故事，叶川眼睛一亮，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他现在面临的局面尽管和明珠的情况不同，但各中精髓，异曲同工。 都是尽可能的将更多的人拉进局中，谁也别想站在干岸上看戏，统统给我下水来。 ................................ 果然，下午上班时间，有更多的人来到了叶川的办公室前。 但办公室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通告。 “亲爱的凯美员工，大家好，我是叶川。 明天晚上八点，将在大礼堂召开会议，由xxx,xxx,xxx等人员，集中解决大家所反映的问题。” 不仅办公室门上贴有，礼堂前的告示栏中，也贴有这则通告。 一时，无论是上班还是没上班的员工，基本都知道了明晚开会解决问题的消息。 有人欢喜，就一定有人忧，情绪守恒嘛。 欢喜的自然是真心想得到问题解决的人，忧的是名字出现在通告中的人。 有点见识的人会发现，出现在通告名字中的人，除叶川本人外，基本都是和张峰不怎么对付的人。 这些人上午还在看“小叶厂长”的笑话，没想到下午就出了这么个通告。 解决问题？ 好大的口气，张峰都不敢召开这么个会议。 没钱怎么解决？ 但人家行使的代厂长的权力，是有权召开这个会议的。 叶川就是要将人和问题都集中在一起，让他们自己人处理自己折腾出来的问题，以毒攻毒。 下午，叶川决定去市场实地察看去。 问题没有解决，再待在办公室也是被一堆鸡毛蒜皮的事所包围。 他想去一线装修市场，看看凯美生产出来的几款厨卫产品，到底评价如何。 对张峰此次出门跑销售，说实话，叶川不是太看好。 因为张峰，一直以来，基本都是做的管理工作。 领导跑销售和跑销售的做领导，两者差别太大。 跑市场都是苦活累活，还受人白眼，又有几个领导能放低姿态，做到市场销售员的水平？ 但是从基层销售员一路爬上来的领导，往往业务能力都很强。 川南市这个三线都算不上的小城，容纳力有限，要去就去省城。 省城，建材装修市场。 叶川手上叼着根烟，正在一商铺前，和卖厨卫器具的老板吞云吐雾。 大学钻研的心理学，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通过细致的观察这老板，叶川觉得他应该是属于胆子大，同时又带点好大喜功一类的性格。 于是投其所好道：“老板，你这一年可不少赚啊，什么清华北大，都不如你魄力大啊。” “呵，赚几个稀饭钱，饿不死。” 尽管老板这样说，但脸上自豪的神色，一览无余。 叶川心中有数了。 “我看你这品牌挺齐全的，高中低档，本地外地的都有啊。” “货卖堆山嘛。” “我见有些店铺，好像货都没你店的齐呢。” “那些个傻b，这也不好卖那也不好卖的，都不进货。还将好货像宝贝一样藏着掖着，做个屁的生意。” “老板经营有道啊。咱们川南市，好像也有一款什么凯美陶瓷的，你这有卖么？” “有，以前那牌子卖的好，后来跨了。但这段时间好像又折腾出了几款厨卫，品质还不错。呐，我还从他们的销售员那进了点，怎么说呢，一般般吧。” “哦，是这样的，我刚毕业，想去凯美陶瓷上班，不知道行不行？” 老板上下打量了下叶川道：“不行，太不行了。咱干了大半辈子生意，看你也对胃口，真心劝你别去，搞不了几个钱的。 你小子也长得一表人材的，可别去耽误了青春。你如果实在想上班，我请你。在我店门口一站，那些装修的大小媳妇们，不一股脑儿往我店挤啊。咦，好像真是个好主意呢。” “那个，扯远了。” 尼玛，把老子当模特了啊。 叶川又递上一根华子，老板的谈兴依旧很浓。 “要说这个凯美陶瓷这几款产品啊，质量做工都还是不错的，价钱也合理。但正因如此，它没法成为爆款。哎，不说了这个了，小伙，来我这上班不。。。。。。” 叶川落荒而逃。 第354章 困难重重 “没法成为爆款。” 几乎所有的销售老板都这样评价凯美的产品。 这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 这意味着凯美的产品，在市场中不具备突围的潜质。 就像一个班的学生，毕业后老师记住的，永远是最好的和最差的，甚至是最调皮的。 凯美的产品，就是那种中等偏下，升学无望还一无特长的老实学生。 像空气一般，默默存在着。 还是营销的问题。 豆汁和西湖醋鱼，好吃吗？ 可能很多人都无法接受，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名气。 特意花钱去体验的人，前仆后继。 就是犟！ 难道凯美特意请的销售团队，不知道这个问题？ 恐怕是知道的。 但他们只是外聘的销售团队，工作只是卖货。 既然是工作，完成就行，和使命感荣誉感什么的无关，当然无法做到最好。 哎，凡事有利就有弊。 启用外聘的销售团队，是可以避免乱七八糟的人事关系，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动力不足。 假如是凯美员工去销售，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做好，因为做好了有机会晋升成领导。 在这年头，能在公家企业当上领导，那是光宗耀祖，诱惑力比金钱都大。 既然是营销出了问题，叶川第一时间想到了张盼盼的盼盼团队。 打了个车赶往店里找到张盼盼，王诗莞她们都没在，想必是在厂区忙。 叶川将凯美产品的一些资料拿给她道：“张盼盼，给我出个宣传方案，要个性一点的。” “这什么嘛，厕所马桶啊？” “你干工作还挑产品？赚钱啊，大姐。” “这东西晦气，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加，加，赶紧弄弄吧，加钱姐。” 这钱该出。 叶川也是立即将电话打给了张峰，毕竟花钱搞营销，需要他来主导和拍板。 “叶川，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感受到了。在这边我见了几个渠道经销商，都说咱们的产品无论是产品还是价格，都不具有优势。除非降点价，或者搞点什么大的宣传动作出来，才肯拿咱们的货。。。。。。” 张峰的语气，稍显气馁，没有去时的那般意气风发了，想必是工作进展不是太顺利。 “张厂长，辛苦了。 ” 事情说完，叶川就想挂电话了，没想到张峰又提到了他明天要召开会议的事。 看来，即便是出远门了，厂子的风吹草动他还是能掌握的。 “叶老弟，少年可畏啊。但这些问题就是个马蜂窝，一杆子捅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出乱子，得慎重啊。” 张峰的话，说得是云山雾罩，没有明确的倾向性，说支持和不支持都可以。 反正意思就是：你叶川把事情干成了，我自然有功劳，在电话里我可主动提到这事，也算是指导你了。 假如事情办砸了，我人在外地，你叶川才是主导者。况且我也打电话提醒你要慎重对待了。 老狐狸。 大人物都是云里雾里，小人物都是风里雨里。 宣传方案，肯定不可能立即做出来。 现在离下班时间也近了，估计王诗莞和柳眉也快回来了。 他本想直接回川南市的，但人都到这了还走，怕是要挨骂的。 看张盼盼的样子，今晚肯定又要加班了。 如今她的盼盼团队，接了刺激岛游戏和源o的宣传业务，钱肯定不少赚。 比当初源o请她时的落魄，不知上了多少个台阶了。 叶川见证了吴宇书和张盼盼从落魄到起来，证明了这个社会，有能力有才华的人，还是能出头的。 当然，除能力外，还需要运气。 “盼盼啊，你现在也算是小富婆了，怎么还窝在源o这经销处啊？” “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呢？” “为什么啊？” “因为老子愿意。” “。。。。。。” 这张盼盼说话真噎人，尤其是你打扰她做事时。 叶川也不想自讨没趣，索性一个人喝茶，思索着什么时候找李市长汇报下工作什么的。 和领导相处，就是该多汇报，要不领导怎么了解你这个人呢？ 领导都不了解你，怎么敢用你呢。 为了尽快盘活凯美拿到奖金，叶川心中有个大致的计划，需要李市长的支持。 “哟，这不叶公子嘛，还记得回来看看呀。” 王诗莞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 “我这不忙么。” “忙，忙，忙，自己的生意都不忙，家里懒惰外面勤。” “走，请公主们吃饭先。” “这还差不多。走，今晚我要好好宰宰你这资本家。” 王诗莞就这点好，永远见好就收，不会逮着你的痛处喋喋不休。 “好，我这一百多斤，随便宰。” 叶川也招呼柳眉和张盼盼，还有前台的小姐姐，一起出门吃饭。 王诗莞刻意落在最后，靠近他身旁，眼波流转轻声道：“你说的啊，今晚我就把你扛回我家去。” 还真有那么几分诱惑。 这寒冬腊月的，不是阳春三月，这娘们怎么就浪起来了呢？ 饭间，叶川提到了凯美陶瓷产品营销的问题。 “真搞不懂，凯美那垮杆企业，你使劲折腾什么？” “我现在可是代厂长，你说我折腾什么？赚钱啊姐姐。” “你很缺钱么？” “谁还嫌钱多啊。缺钱的人，一般也不会挖空心思赚钱的。” “这倒也是。” 王诗莞和柳眉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提出了一些建设性意见。 比如，销路不能只靠经销商和门店，要从小做起，从最基础的装修公司入手。 凯美是川南市的企业，最起码，必须得召集川南市的设计、装修公司负责人，一起碰个头宣传下。 尽可能让这些公司，在同等品质和价位下，优先推荐使用凯美的产品。 谈到这，叶川立即打电话给张峰，询问这些工作现在开展了没有。 “叶老弟啊，这些边边角角的，卖不了几个，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噗”！ 听他这么说，叶川气得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张峰，你是大爷！ 你是亲大爷，凯美人说谢谢你。 第355章 老实男人嚣张女 乞丐还嫌饭冷。 这是张峰这类人的心态，也代表了很多凯美管理层现在的状态。 叶川看来，凯美陶瓷的没落，固然有前任班子的不作为、乱作为。 可张峰他们就没错么？ 雪崩下的雪花，没有一片是无辜的。 他曾在组建新凯美班子会议时，不止一次提到凯美现在是要活下去。 什么叫活下去啊？ 设计、装修公司，居然是边边角角？ 嘿！ 经销店要想生意好，还得巴结这些张峰口中的边角料呢。 算了，吃饭。 再大的事，也不要影响睡觉吃饭，叶川也只得暂时抛开这些糟心事。 一餐饭，吃得也算尽兴，尤其是张盼盼这个白嫖党吃货。 叶川想回住处休息了。 凯美的事搞得他心情确实不怎么好。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不想应对这两个女人。 ol御姐是养眼，可虎狼之词也是层出不穷，尤其是喝了点酒后。 就连一向稳重的柳眉，也活跃了起来。 看来，女人疯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皮痒了么，怎么感觉你小子想逃啊。这么几个大美女陪着你，你怕什么？还吃亏了？” 哼，想忽悠我，捣烂我的人设？ 没门！ “那个，男孩子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啊。” 叶川这不要脸的话，张盼盼立马鄙视的装作吐痰：“我hei，tui。” “你看看，你看看，疯了。回去，统统回去。” 叶川知道，她们不是疯，更不是浪。 只是临近三十岁，单身的压力逐步袭来。 恰巧又遇到自己这么个熟悉又安全的人，大小长短正合适，一个劲的用开玩笑的方式来释放压力。 但真是开玩笑么？ 叶川不是傻子，反而什么都明白，但又能如何呢？ 遇良人成家，遇贵人立业，能娶她们一人都是莫大的幸福。 但这又不是旧社会，他也不是情圣，更不是渣男。 他只忠于自己内心的感受。 好在他还年轻，但也庆幸自己还是个学生，还有时间去感受。 哎，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喜怒哀乐甚至与钱无关。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叶川就回了川南市。 “小叶厂长好！” 一进凯美的大门，门口的保安赶紧问好，还立正敬了个标准的礼。 尼玛，净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抓个小偷，撵个野狗，逮个蛇什么的，没见这么精神啊。 不过，好像感觉还真不错，难怪有人就好这一口。 到了办公室，没有人守在门外，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他贴出去的通知起作用了。 找到管理层人员的资料，叶川开始研究了起来。 他要细细的研究这些管理人员的履行，从事过的岗位，能力水平等等。 一来是尽快熟悉人员，好应付晚上的会议。 还有就是他对现在的销售有些想法，但还不具体，看看能否在这些管理人员中，找到些灵感。 毕竟凯美曾经也辉煌过，那时的销售团体是怎么样组成和操作的呢？ 看来，还得找些几年前的会议纪要来看看。 叶川起身，围着张峰给他的这间办公室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文件记录一类的资料。 仅有些装点门面的空文件夹。 更离谱的是，书架上的四大名着，只有空壳，没有书。 也不知道是本身就只购买了个壳子，还是书被人拿去卖废品了。 找不到？ 想要打电话问张峰，号都拨出去了，又立马挂了。 这点小事都弄不明白，平白让人小瞧了。 叶川于是开门出去，来到走廊的另一端。 好像这有个办公室，里面的人员都是对口服务领导的。 “你，谁啊？” 刚进办公室，呵斥声就传了过来。 一个大概五十岁的短发女人，身材有些发福走样，手上正织着毛衣，一脸不爽。 叶川不动声色，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 在这大妈的隔壁桌，是一个大概四十岁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正俯身写着什么。 抬头望了眼叶川，而后迅速的埋下了头。 短发女人见叶川不说话，放下手中织的毛衣，站起来道：“问你呢，你谁啊？不说滚出去。” “我是叶川。” “我管你是日穿还是夜穿，滚出去。这是服务领导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叶川尽管脸上仍云淡风轻，说不生气是假的。 但他纳闷的是：这女人怎么这么虎呢？昨天通告出来，整个厂恐怕都认识他小叶厂长了，怎么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一样呢？ 一身的皮大衣，尤其是那一匹大领子，想来不是普通的员工。 叶川判断，她估计是个关系户，混子。 这年头，这类大衣得卖好几千，听说海狸鼠的皮毛，就用来做这衣服的。 前几年，一对海狸鼠可是大几千，当然，最后发现就是个骗局。 花六千八千一对买来的海狸鼠，最后发现没人收了，只能打了当兔子吃肉。 海狸鼠是个骗局，可这大衣的价格，却一直坚挺。 王诗莞有一件，也是花了大几千。 “你叫什么名字，上班期间怎么织毛衣啊，这是你家啊？” 叶川这话，让短发女人很生气：“哪来的青钩子娃娃，毛都没长齐，跑这来撒野了。小卫，找保安把他丢出去。” 叫小卫的眼镜男人赶紧朝她小声道：“灵姐，这是小叶厂长。” 说完，还笑着朝叶川点头示好。 “小，小叶厂长？”灵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个小伙子居然是代厂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本想说几句好话，稍微回转一下。 但一贯的娇纵性格使得话出口就成了：“就算是代厂长，也不能悄无声息的跑来办公室啊，况且只是个代厂长呢。” 话一出口，灵姐似乎也意识到得罪叶川了，索性心一横道：“就连张峰来，也不敢说我半个字。” 企图用自己的背景，来压制住叶川这个代厂长。 小卫的眼睛，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 嘿，这蠢女人。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叶川有些想笑。 这叫小卫的男人，看着老实巴交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肯定是认识自己的，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提醒这灵姐。 而是等她骂出口，矛盾都升级了才说。 呵，这小阴刀子挥舞得真好。 叶川对这灵姐直接无视，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咬回去啊？ 那必须得打啊。 指着小卫一时语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 “小卫，小卫，叫我小卫就可以了。” 尼玛，你年龄都快我两个这么大了，叫小卫合适个毛线啊。 索性也不再称呼了。 “我需要三年前的管理层会议纪要，帮我找一下。” “好的，马上送来。” 第356章 小人物的挣扎 回到办公室，叶川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是感觉有些魔幻。 态度差的人多了去了，但张口就骂人的办公室文员，还是不多的。 而且还是骂得那么理直气壮，看来是嚣张惯了。 你老公是局长，还是你哥哥是厅长啊？ 办公室人员，可是直接对口服务领导的，素质理应不错，最起码服务精神得有吧。 这也从侧面看出了，张峰对凯美的掌控力，还是不够的。 不过那个叫小卫的，有点意思。 现在他只对张峰引荐的一些技术部和销售部的管理人员认识，也仅仅只是认识，熟悉都谈不上。 要想了解凯美的内部情况，肯定要深入细致的了解一些人员，这小卫是个突破口么？ 不大一会，那个叫小卫的男人，就抱着一叠资料来敲门了。 “小叶厂长，您要的资料。” 敲门声很讲究，说话语气也得体。 别人叫小叶厂长，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但他叫起来，叶川只觉得亲切。 “谢谢啊。” “不用客气，张厂长把张秘书带走出差了，您工作多少有些不方便，我来服务您吧。” 叶川没有说话，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打开文件夹，第一页不是想要的会议纪要，而是这几年办公室人员的资料，第一页的照片，就是他。 呵呵，有点意思，这无异于毛遂自荐。 原来这个叫小卫的男人名字叫卫子青，是厂办公室副主任，今年38岁，毕业于省内一所师范本科院校。 师范毕业怎么不去当老师，反而在凯美这企业里混着呢？ 要知道，三年前才取消了大学毕业分配，以前的师范毕业基本都是分配去当老师的。 叶川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卫子青。 “卫主任，你以前当过老师？” “嗯，是的，在一所中专院校教文化课。” “那怎么来凯美上班了呢？” “觉得老师不太适合我，恰巧当时凯美刚成立，我觉得是个机会。” 叶川望着他那厚厚的眼镜，笑着道：“现在还这样认为么？” “是。” 卫子青挺起了胸膛。 “好吧，下午跟我一起去厂里转转，晚上开会。” “好。” 卫子青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掩藏着心中的情绪。 “我给您泡杯茶吧。” “卫主任，别老是您，您，您的叫了。你比我大，是哥，随意就好。” “上下级观念，还是要的。” “。。。。。。” 卫子青双手递上泡好的茶后，躬着身子倒退着出门，完了还轻轻带上了门。 “我。。。。。。”叶川直接无语。 自己是王侯公卿？你有必要这样恭敬么？ 爱咋咋滴吧。 出了门的卫子青，挺起了胸膛，深吸了一口气。 他等这个机会，实在是太久了。 虽说他是个办公室副主任，但谁都能欺负他，就连刚进厂的初中学历的小姑娘，也敢指挥他干这干那的。 要制作整理文件，要发通告，要替领导写演讲稿，这些就不说了。 可扫地拖地，端茶递水这些杂事，他也得干。 事情都是他做的，福利油水却轮不到他拿，甚至被当成了勤杂工来对待。 因为办公室不是关系户，就是领导秘书亲信一类的。 可怜他卫子青，满腹韬略，可几任领导愣是都没看中他。 这不得不说是莫大的讽刺。 上次李市长来，他布置会议室时，对年纪轻轻的叶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李市长对叶川的态度，让卫子青早已熄火的雄心，燃起了熊熊大火。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有学历，有资历，只要抱住这个叶川的大腿，肯定能在凯美脱颖而出，说不定还能在市长那挂上号。 因此，张峰上任，他才没第一时间跑去表衷心。 而张峰则挑选了一个职中毕业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当他的秘书。 这些都没什么。 在他看来，张峰的含金量，远远不及叶川。 张峰充其量是个过渡时期权衡下的人物，其能力、素质及背景，都不足以走上高位。 而这个叶川，能力自不用说，还是个“简在帝心”的人物。 可让他灰心的是，叶川参加会议之后就消失了，除了厂里的管理层留有他的照片外，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无异于一盆冷水，浇在了他刚燃起的雄心上。 凯美复工复产了，可他的日子，依旧还是一潭死水。 口袋的寒碜，亲人的嘲笑，朋友的远离。。。。。。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卫子青掏出手机一看，是老婆黄丽的电话。 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但还是接通了电话，质问声立马就传了过来。 “今天咱们家扫墓，你难道忘记了？钱赚不到，难道连人都不知道做了么？” 卫子青一拍额头，快过年了，按风俗是要在立春前，祭奠先人。 但这两天他怎么可能走得开啊？ “我还在上班呢。” “上个屁班，求钱拿不到两个，还天天去伺候人。给你说啊，我姐夫今天可是要到的，你到时候嘴巴甜点，别摆你知识分子那臭毛病，争取在他的工地上，给你找个活干。” 张丽的话，依旧很难听。 “不需要，我有工作。” “屁的工作，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了，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 话是越来越难听，卫子青皱着眉头忍受着，余光却发现叶川出了办公室，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小叶厂长，您有什么指示，我随时待命。” “哦，卫主任啊，我想去看看咱们的产品。” “我带您去。” 一路上，卫子青挑着话讲，叶川是越听越吃惊。 因为他讲的话，全是现目前自己最关心的内容。 比如厂里原先领导提拔了哪些人，又打压了哪些有才干的人。现任管理层和原来被免去管理层间的关系与纠葛，经营哪个环节容易产生亏空。。。。。。 叶川对这人，是越来越好奇，于是考究道：“卫主任，你说我今晚上召开这个会议，目的是什么？” “以毒攻毒，营造良好的环境。” “那你认为能达到目的么？” “假如是张峰，不可能，但小叶厂长你嘛，暂时是可以的。归根结底，还要看厂里的效益，一俊遮百丑嘛。” “哦，你说说为什么张峰不行，而我就可以暂时压下问题呢？”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第357章 憋屈 卫子青的思路，和他不谋而合。 叶川有些奇怪的看了眼他，有这才能和见识，怎么会被边缘化呢？ 前几任领导的眼都瞎吗？ “卫主任啊，你这水平，怎么会窝在办公室，和打毛衣的大妈混一起呢？” 叶川笑着调侃道。 “那打毛衣的大妈可不简单，是第一任厂长的夫人，她哥哥也是下面某个县的领导。”卫子青不好意思的说。 “呵，难怪那么嚣张啊，连张峰都不放在眼里。那你说这样的人，该留在厂里么？” “不该。” 叶川笑着说：“开除她？那我不平白无故得罪人么？” “倒不是说咱们这么大厂，容不下她一个关系户，只是咱们现在的处境，终究会坏了士气。况且动她，杀鸡儆猴，可以立威。” 卫子青这话，说得杀气腾腾。 叶川笑笑，没有答话。 卫子青见他这样子，有些急道：“小叶厂长，你不方便做，我来当这恶人。” 叶川拍了下他手臂，安抚道：“不用。” 那女人开肯定是要开的，倒不是说她得罪了自己，而是开了她，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 他又不怕得罪人，反正又没打算长期在凯美混。 你再有关系又如何，手能伸到京城不？ 况且，那不还有李市长么。 阻碍自己盘活凯美的任何人和事，都是在阻碍自己赚钱。 赚钱，必须得认真啊。 到了仓库，叶川认真查看了下目前凯美生产的几款产品。 从外观以及手感上，都能感受到质量还是很好的。 外观也时尚，符合现在很多人的审美。 但无论外观，质量还是价格，和一线品牌的产品，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上不下，本来就有些尴尬，这也是销量不温不火的原因。 卫子青在一旁，解说着每款产品的价格，产量等等。 数据翔实，几乎都是脱口而出，想必私下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套用李云龙的话就是，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从卫子青身上，叶川也更理解了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小小的一个沛县，竟出了刘邦、萧何、曹参、樊哙。。。。。。 是因为它人杰地灵，风水好出人才么？ 非也！ 只是因为出了刘邦。 没有时势下偶然崛起的刘邦，这些人都是路人甲，可能干农活还干不过隔壁老王，饭还吃得多。 绝代双骄的梅西与c罗，假如没有伯乐将他们带入职业足球，或者是换个地方。 一个可能在流水线上打螺丝，一个可能在送快递或外卖。 照此推理，凯美陶瓷3000多号员工，人才肯定是有，就是看能否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假如这卫子青是个人才，叶川也不介意推他一把。 整整一下午，卫子青和叶川都待在一起，自然把老婆的叮嘱，抛到了爪哇山。 卫子青的老婆黄丽，左等右等，等不回卫子青。 打电话也关机，只得自己一个人回了娘家。 好在他姐夫今天有事也没回，于是父亲拍板，扫年墓推迟到明天。 大姐见她一个人回来，不满道：“卫子青到底怎么回事，我老公是要看业务实在走不开，他待那破厂绣花啊？” “他啊，好像。。。好像是今天。。。走不开吧，明天可能就。。。没问题了。”黄丽断断续续，小声说着。 丈夫没本事，她回娘家自然也讨不了好。 父亲看着黄丽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连连皱眉。 “嘿，我这辈子，也算是有识人之明，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大女婿干工程，二女婿干买卖，都算是有出息。本想给阿丽找个公家人，没想到是这样子的，哎。” “爸，是那卫子青烂泥扶不上墙，关你什么事啊？”二姐也忙接口道。 黄丽委屈得想哭。 她曾是这个家最受宠的，但随着卫子青的不给力，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但是她记得，当初家里房子的翻修，基本都是还是老师的卫子青出钱最多。 并且她老公从教师岗位上离职，也是她父亲和姐姐的怂恿，说什么凯美是大企业能赚大钱。 本来卫子青还不同意，是她以离婚逼迫才促成的。 没想到现在成了这般光景。 “小妹，今天就别回去了，咱几姊妹把家里打扫下。男人嘛，就别管他们了，都是在外面赚钱的，饿不着。” 黄丽一愣道：“我晚上要回去的，还得给儿子做饭呢。” 黄父眼睛一瞪道：“卫子青他那么大人了，赚钱不行，难道照顾个孩子也不行么？” “是啊，小妹，男人赚钱不行，就该干做饭带孩子的女人事。” 黄丽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转头悄悄擦了，默默拿起扫帚，开始打扫。 陪叶川忙了一下午的卫子青，神经很是兴奋。 下午叶川谈了凯美如何突围的一些设想，极具操作性。 他也是跃跃欲试，下班后也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晚上还有一场重要会议，关系到他能否彻底靠上叶川。 帮叶川立威，然后为凯美的起步，扫清障碍。 只要凯美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他卫子青也自然水涨船高。 赶回家中的卫子青，一进门就喊道：“老婆，饭做好了么，我得赶紧吃了晚上有会议。” 可惜无人应答。 没人？ 推开儿子的房门，发现只有放学回来的儿子在家做作业。 “轩轩，妈妈没在家么？” “妈妈去外公家了，下午放学时她来接我去外公家，但我没去，就把我送回家了。” “为什么呢？” “外公和姨他们都说你坏话，我不想去。” 十来岁的儿子突然说出这话，瞬间就击中了卫子青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心中一酸，大滴的泪水充盈眼眶。 他一把抱住儿子，良久。 “好，不去就不去。咱爷俩不必看人脸色，今后就要活得潇洒，笑得放肆。走，爸爸带你出去吃。” 好几年没下过馆子的卫子青，点了好几道自己和儿子喜欢吃的菜。 饭后，把儿子送回家。 叮嘱儿子注意安全后，小心关上门。 转身，脸色坚毅。 倔强中带点杀伐之气，大步朝凯美会议室走去。 第358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现在厂子业务还不够多，工人不用上夜班，食堂也就不提供晚饭了。 叶川没有出去吃饭，泡了包面随便对付了一下。 泡面这玩意，偶尔吃吃，还是有滋有味的。 尤其是泡椒牛肉味的。 刚吃完，卫子青就到了。 “小叶厂长，现在才七点不到，大礼堂前聚集了很多人。” 有了今天的接触，叶川知道卫子青这人的才干，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哦，看出来什么了么？” “我观察了下，大概分为解决拖欠工资的，解决复工的，低层管理人员了解情况的，还有吃瓜看热闹的。这些不算什么，但最主要的，还是来收欠款的。” “收欠款？” “对，凯美停产后，还欠了不少供应商的货款。” 卫子青有些忧心忡忡。 如果说前面这些员工的诉求，都在意料之中，毕竟是凯美的内部问题。 可这些债主突然来催债，还这么集中，没人组织或通气是不可能的。 叶川眼神一凛，看来自己想搞个“以毒攻毒”化解内部矛盾的招，立马就有人想出了引入外部矛盾来反制的招。 可这样真的好么？ 想学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好浑水摸鱼？ 你得先问问三千凯美人答不答应。 凯美员工工资都发不出了，你还把外面的债主给找来，你们是魔鬼么？ “卫主任，你知道张峰厂长开展工作的阻力，主要来源于什么？具体到哪几个人。” 卫子青心一横，既然打定主意要抱着叶川起势，那么就不能有任何的隐瞒了。 机会只有这一次，也不在乎得不得罪人了直接报出了名字：“钟副厂长，莫副厂长，以及他们手下的几个车间主任。” “他们两人都和前任领导有关系？” “有，但很隐蔽，厂里人没几个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小叶厂长，如果说谁对厂子人熟悉，非我莫属。钟副厂长的儿子，和上一任厂长的女儿，同在一所大学。我从他们让我报销的火车票看出来的，同一天，还是座位号还是挨着的。” 我去，这样也行。 “还有，那天在办公室和你冲突的灵姐，就是莫副厂长的表姐。” “哦？看来这是出气来了，诚心不想让我把这会议开成功啊。不过，这层关系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尽管他们没有对外公布，但同在一间办公室，灵姐的性子你也知道，打个电话都不避人。哦，也有可能是人家根本就没把我这窝囊废看在眼里。” “卫主任，你有韬略，切不可妄自菲薄。” 卫子青见叶川毫无惊慌失措，有些慌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其实，他心理素质没这么差，这几年的冷板凳，早把他打造得稳重冷静了。 只是关心则乱，叶川是他抓到的救命稻草。 无法协助叶川迅速站稳脚跟，掌握话语权，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叶川还真是庆幸，那天去了公办室找资料，从而挖到了卫子青这么个人才。 不，就是不去，他也会来找自己的。 现在知道了缘由，事情就好办了，最起码等下的会议能过关了。 正愁找不到发飙的靶子，一个办公室闲散的灵姐，显然不够份量。 将员工的情绪，引入到这什么副厂长身上，肯定可行。 你都引狼入室了，那我抨击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卫主任，你可知道，我并不是凯美人，将来也不会在凯美来任职或上班。我的任务仅仅只是试图盘活凯美，然后拿钱走人。” 叶川盯着卫子青的眼睛，善意的提醒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只是个打酱油的，你把宝压在我身上，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就算盘不活凯美陶瓷，自己大不了赚不到钱而已，拍拍手就走了。 可你卫子青呢，几乎得罪了所有领导层，本就是边缘人物，处境将变得更艰难。 卫子青没做考虑，挺起胸膛道：“我知道，我也是想凯美好，那咱们目标就一致。假如您失败了，凯美陶瓷也大概率完了，我也该离开了。” “哈哈哈哈，好！” 叶川伸出了右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共同进退。 “走吧，发昏当不了死，时间差不多了。” .............................. 在去大礼堂的路上，两人都是众人的焦点。 “小叶厂长，小叶厂长。” 近处的人不断和叶川打着招呼，但对卫子青却视而不见，可见他在厂里的存在感很差。 远处不断有人对两人指指点点。 “嘿嘿，找谁不好，找了个厂子里的书生，窝囊废一个。我倒想看看，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叶厂长，今晚到底如何收场？” “年底了，张峰都躲外省去了，他还敢召开问题解决大会，真虎啊！” “解决个屁，全是要钱的。没钱，啥话都不好使。” “咱们厂子有钱吗？哈哈哈哈。” “。。。。。。” 这些讨论有些人故意说得很大声，叶川隐隐都听见了，依旧云淡风轻的走进大礼堂。 陆陆续续有人在大礼堂找位置坐下，前后左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卫子青几次想要出面维持下秩序，但都被叶川拦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八点的到来。 “时间到，关门。” 能容纳近千人的大礼堂，嘈杂声小了一些。 一旁的保安似乎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仍然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 “保安，关门，没听到吗？”卫子青见保安愣着，大声吼道。 他此刻的气质猛然一变，戴着的黑框眼镜更显得一身正气，颇有中学政治老师那种气场。 几名保安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迅速冲向大门，将两扇厚重的门缓缓关闭。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大礼堂彻底与外界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时，外面有敲门声传来，隐隐还有喊叫与谩骂声。 “我说了八点钟，那就是八点钟。保安全部出门，挡住后来者，挡不住就停岗或者直接递离职报告吧。” 叶川的话，轻飘飘的，但近千人的大礼堂，已是鸦雀无声。 第359章 立威大会 “呵呵，今天来了不少新面孔啊。看来你们这情报工作干得不错啊。” 叶川没有搞自我介绍，单刀直入的点出了来要货款的那批人。 家里来了外人，第一的话题肯定是外人。 他这句诙谐带调侃的话语，引得刚还肃静的大礼堂，笑声渐渐起来了。 凯美员工纷纷扭头，看向坐在前排的那批人。 主持会议，最重要是要把控节奏。 什么“问题的关键，是找到关键的问题”之类的废话，叶川不想说，台下的员工也更不想听。 “年底了，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换位思考，假如是谁欠我叶川的钱，那我是一定要要回来的。” 叶川这话让一帮来要钱的供应商纷纷拍手。 但凯美员工的脸色，都不好看。 自家孩子都没奶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只是碍于叶川第一次召开会议，大家还摸不清他脾气，暂时无人起来反驳。 “既然咱们凯美欠你们的钱，既然你们找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样吧，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你们陪同这些收款方，去详谈还款事宜吧。” 谈？ 没钱谈个p，谁想面对一堆债主啊。 同坐在主席台上的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视线都扫向台下自己的得力下属，示意他们借机发难。 得到指示后，一个中年男人立即站起了身。 卫子青知道，这是一车间的车间主任，是钟副厂长的爱将，性格强势。 来了，要发难了！ 他看了眼依旧稳健的叶川，压下了些许的紧张。 别看小叶厂长年纪小，但也是市里领导任命的。 临危受命，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假如他是个关系户，怎么可能会派来濒临倒闭的凯美来？ 叶川示意卫子青将话筒拿给他，要说就说大点声，问题捅破才好缝补。 “小叶厂长，我接到的通知，今晚是召开积累问题的解决大会，现在怎么成了还钱会议了？难道你叫咱们近千号人来，就是来看你怎么把厂子仅剩的钱，拿去还别人？” 这句很有煽动性的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台下很多员工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这还有十多天就过年了，都等着厂子发两个钱买米买肉呢？” “把钱都还了，咱们这些人怎么过年啊？” “吃里扒外。” “汉奸。” “。。。。。。” 形势，有些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就连二十几个来要债的，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生怕激怒了这帮没钱过年的员工，将他们给撕碎了。 要钱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啊。 叶川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大声喊道：“钟副厂长，带这些人去小会议室先，我开完会后来处理。” 一个个债主，这时候忙站起身，就要出去。 钟副厂长本不想走的，但叶川那最后那句“我开完会来处理”，挑动了他的心思。 这些债主可比厂里员工难缠多了，让这些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去捆住叶川，或者回来后的张峰，远远比找厂里员工去反映问题，有效多了。 钟副厂长也不再犹豫，向莫副厂长看了一眼后，带着债主们走了。 成了！ 卫子青眼中精芒一闪，他好像读懂叶川的策略了。 这些债主什么时候不能来要债，为何偏偏是今晚来？ 还不是因为今晚凯美人多，集中。 因为凯美欠他们的钱，也欠员工的钱，大家都是来要债的，是盟友。 大家一起要，容易形成逼迫之势，从而逼迫凯美的领导班子想办法还钱。 可叶川装作要还这些供应商的钱，引出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的人，跳出来发难，从而引发全体员工的不满。 也让员工意识到，我们和这些债主可不一样，必须先还我们的。 这样一来，就分化了这些债主和员工。 同时，又用近千人的员工集体反对的情绪，来压制这些债主们的气势。 更是支走了钟副厂长。 一举三得，借力打力，高！ 这时，叶川拿起话筒走下主席台，来到了大礼堂中间的过道中。 “还钱，还个屁！我是杨白劳，就要给喜儿买红头绳。不仅买红头绳，我还买新衣服，新鞋子。” 叶川这话，让整个大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好！” “好，小叶厂长威武。” “好样的！” “。。。。。。” 叶川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继续听他说。 “凯美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才在李市长的大力支持下复工，效益还没出来。但，我们出了新产品，那就有希望了。 尽管现在厂子依旧没什么钱，但大家伙过年的钱，还是有准备的。再难，能难过前年、去年啊？” 一听到厂子在年前还有钱发，员工都欢呼了起来。 主席台上的莫副厂长看着这一幕，冷笑不已。 画大饼？ 蠢啊，谁家画饼只画个十来天啊？ 到时候发不出钱，这些员工不把你给撕碎了才怪。 嘿，嘴上无毛，就是办事不牢。 发钱？发个屁！ 厂子账上就十几万，一人发几十块啊？ 卫子青也皱起了眉头，员工不清楚厂子有多少钱，他可是知道的。 正当他担忧着，叶川突然加大了音量道：“就是咱们这过年的兜底钱，都还有人盯上了，不让大家顺利拿到钱呢？” “谁？” “到底是谁不想给咱们钱？” “小叶厂长，咱们支持你，你说到底是谁。” “是哪个杂种，干的这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 愤怒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叶川扭头，朝主席台上问道：“莫副厂长，今天这些债主，是谁组织来的？” 莫副厂长心叫不好，这小子原来是在这等着啊。 不错，这些债主都是他和钟副厂长召来的，但这个时候哪敢承认啊。 “小叶厂长，我。。。我。。。不知道啊。” “莫副厂长，你可知道，这些债主很多都走过法律程序的。一旦咱们厂有钱了，法理上讲，是该先还人家的。你说说，把这些债主齐齐召来，是要断咱们最后一口气么？” 在这个情景下，叶川这看似随意的话，实则就是向员工们暗示，就是他莫副厂长搞的鬼。 “莫长卿，你个吃里扒外。” 第360章 立威大会(二) 笑里藏刀，话不露脏，高啊。 卫子青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些暴躁的员工，将火力全部对准了莫副厂长。 那是一个口舌生花，内容丰富啊。 莫副厂长的脸，迅速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之下，拍桌而起。 “叶川，你什么意思，少含血喷人。” 叶川笑着道：“我有说过是你吗，对号入座？” “说到底，你都不是咱们凯美人。你就是为了赚钱而已，哪会真心管咱们凯美人的死活啊？” 莫副厂长试图用叶川是临时的，来让员工们认清现实。 “你是凯美老人，怎么把凯美搞成现在这样子了？我是凯美新人，但我能想办法给员工发过年钱，你行吗？ 对，我是为了赚钱，但我赚钱是建立在盘活凯美陶瓷的基础上。况且，谁不是为了赚钱呢？佛还要赚那一炷香呢。” 相对莫副厂长，叶川的话更能得员工的支持。 人家上班是来赚钱的。 道德绑架在涉及到赚钱的问题上，一点市场都没有。 “各位凯美人，我叶川现在也是凯美的一份子，目的和大家一致。现在咱们就是要齐心协力的把厂子搞活。 我叶川受市政府的邀请，张峰厂长的委托，临时主持凯美陶瓷的日常事务。 但我在一天，就不会混日子，我明天就和卫主任，一起去找李市长寻求援助。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那不耍流氓么。”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叶川趁热打铁道：“现在，我宣布一项决定，免去厂办公室主任历心灵的领导职务，调整为普通职工，工种待定。” 脾气火爆的灵姐，立即站起身朝叶川吼道：“狗屁，你有什么资格免去我的职务？” 莫副厂长也立马跟进道：“主任级别的人事任免，需要全体领导班子的商定，还要上报政府相关部门。” 叶川没有说话，手指放嘴唇上，示意大家别说话，而后直接拨通了张峰的电话。 “张厂长，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下，我想免去历心灵的办公室主任一职，你认为呢？” “呃，这个不好吧，她干得不好么？” 叶川的电话，开了喇叭，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一听张峰这么说，站着的历心灵昂着头，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扭头朝四周看去。 嚣张之色，一览无余。 叶川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干得好不好，你不知道？” “那个，叶老弟啊，这事等我回来再说。这个历心灵有点特殊。。。。。。” “特殊？凯美人就没有特殊的。你等等。” 叶川说完，高声朝众人高喊道：“我决定免去历心灵的办公室主任职务，大家支持不？” “支持！” 卫子青这个时候不再沉默了，第一个高声呼喊着。 “支持！” 有小部分人开口了。 “支持！” 有更多的人开口了。 鉴于历心灵那一贯嚣张的做派，厂里人哪里希望她这个关系户当主任？ 以前是她关系硬，不敢明着反对。 不过现在有人带头了，嘿嘿。 “支持！”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带头，群体无意识将会发挥到极致。 最后，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支持叶川的提议。 “张厂长，全体职工请愿，免去历心灵的办公室主任一职，你看。” 电话那头的张峰大惊，没想到叶川这么卑鄙，居然现场打电话给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叶川没等他回答，又接着说：“你考虑下吧。明天我要去市里找李市长，她对咱们凯美陶瓷那么关注，年底了，该汇报汇报工作了。对了，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汇报的么？” 张峰沉默了。 叶川的话，看似随意，实则直指张峰的命脉。 张峰是委任的过渡时期凯美陶瓷的第一人。 成绩好，继续当，位置就坐稳了。 成绩不好，悬乎。 现在年底了，该是汇报成绩的时候了，但你张峰的成绩好吗？ 确实，现在时间还短，还看不出什么？ 但你在年底这个关键时期，带队出省跑业务，跑出成绩来了么？ 张峰现在太需要叶川来为他周旋，以换取更多的时间来等待转机。 叶川的提议，实则就是交换。 你答应我的意见，我为你美言一二。 天大地大，老子的位置最大。 选择，没有难度。 况且，听电话那头的欢呼声，张峰也知道是全体员工的决议。 只要是全体员工一起的决议，他张峰同意不同意，结果都是一样的。 因为，叶川能“上达天听”。 如果不同意，哼哼！ 他叶川就会和李市长说，全体员工都同意了，就他张峰不同意，那不找死么。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也同意。”张峰咬牙回道。 被绑架的滋味，很不好受。 叶川可不管张峰好不好受，只要目的达到就成。 见已成定局，气急败坏的历心灵拍着桌子吼：“叶川，你给我等着，敢开除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我要开除你，是全体凯美人不欢迎你，对不对啊？” “对。” “还有，没有开除你，只是你不能当办公室主任了。你可以打扫清洁之类的嘛。” “你。。。等着。” 历心灵看了一眼莫副厂长，而后气冲冲的走了。 “哈哈哈哈。” 一片哄堂大笑。 “大家知道，张厂长去省外跑销路了，那么我们也要努力。我决定，从咱们市开始，深入挖掘市场。。。。。。” 叶川将自己的一些计划，就像是茶话会一般，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大家听。 一个多小时，叶川全程与员工们互动，解答着各种问题。 他那朴实的语言，邻家大男孩的形象，很快就受到了大家的喜欢。 也让大家知道了，原来咱们凯美陶瓷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有希望，大家就有盼头。 见时间差不多了，叶川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很多职工齐声道：“只要小叶厂长你说的能一步步实现，那么我们就没有问题了，呵呵。” “你们没有问题了，可我有啊，小会议室里还有二十多个催债的呢？” “哈哈哈哈。” 第361章 画大饼稳住债主 卫子青对叶川，佩服得五体投地。 口才好，有谋略，懂斗争。 他敢确定，今晚的会议之后，叶川的威信，超过了历届任何领导。 这哪里只是一个大二学生的水准啊。 哎，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很大，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想到小会议室还有一堆债主在，卫子青又发愁道：“小叶厂长，那些供应商怎么处理啊？” “有钱钱交待，没钱话交待。” 叶川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味。 打开门放了会风，才走了进去。 “诸位老板，久等了，抱歉。” 确实该抱歉，从晚上七点多来，现在都快十点了。 众人内心都腹诽不已，就差没骂娘了。 但你小子假如能把钱还上，就是等到明天早上都可以。 只要给钱，你就是我们大爷，亲大爷。 “实话给诸位说吧，凯美现在账上也就十多万块钱。年前还钱，真的做不到。” 众人尽管对年前收到钱，没抱太大希望，叶川这话一出，失望之色还是浮现在脸上。 卫子青扭头，都觉得尴尬。 钟副厂长似笑非笑，双手环抱，开始看戏了。 “没钱？年三十两夜的，玩呢？” “一天天的，没钱召我们来干嘛？” “没钱就去找钱，去化缘，去政府申请。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当初订货时，牛皮吹得震天响。嘿，货要了，钱没有，当咱们是傻子啊？” “。。。。。。” “诸位，息怒，息怒。咱们这不正在商议还款事宜么。”叶川赔着笑道。 语气有些油滑，但模样却带着一丝腼腆。 “没钱怎么商议？” “现在凯美是没钱，但是咱们有货啊。货出了，就是钱。” 叶川这话，有用货抵钱的意思。 “不要货，咱们就要钱。” “要钱没有，就算你们想要货，我也没法给啊。这可是咱们翻身的本钱啊。” 这话，就有点耍赖皮了。 “小叶厂长，你说话能不能算数啊？假如不能，那就别浪费大家精力了，趁早散了，明天咱们再来。” 众人看着叶川年轻得过分的样子，纷纷露出了怀疑之色。 别整半天，和个小孩子谈，传出去得在酒桌上笑下去两杯酒。 叶川也不解释，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黎秘书的电话。 “黎秘书吗，我明天想见见李市长，你看什么时候市长有空。” “是叶川啊。嗯，这样吧，中午11点半，谈完正好去食堂吃顿饭。李市长记挂着请你吃这顿饭呢，工作生活也两不误嘛。” “好的，打扰了。对了，明天我这是两个人。” “知道了。” 电话依旧开了喇叭，众人听后惊疑不定，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现在都快晚上11点了，这小子和李市长秘书预约见市长？ 市长秘书，肯定是挂职办公室副主任的，一下放到地方，副县起步。 别说是市长秘书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没重要的事，也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念头：这小子在显摆。 但不可否认，这小叶厂长，还是有点背景和实力的。 最起码，他们的圈子，做不到一个电话能打到市长秘书那去约市长。 也没有人怀疑叶川在弄虚作假。 凯美陶瓷现在处境虽然不好，但地位还是在那摆着，李市长为盘活几度召开会议，他们也是看见的。 想到这，众人的气顺了一些，看叶川的眼神，也有了轻微的变化。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凯美决不耍赖。今年国庆，在以李市长为首的领导关怀下，筹措资金，将咱们凯美强行复工。 咱们也顺利的出了新产品，专攻厨卫这一块。刚说了，咱们产品有了，钱就迟早会有。 各位老板都是曾经为凯美供货的，现在可能仍在从事相关行业。我承诺，凯美以后依旧用各位的原材料。 只要把这最困难的一关过了，第一时间还大家的钱，还算上银行的同期利息。怎么样？” 叶川的话讲完，会议室有了短暂的沉默。 都知道他在画大饼，近期钱是收不到的了，但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不过这叶川说的话还是好听的，假如凯美陶瓷真的好起来了，那么？ “好。” 断断续续的，有人开始答好了，只是情绪都不怎么高。 随后众人就想要离去。 “诸位稍等，还有一事。” 众人有些纳闷了，怎么？不还钱还不让走了啊，这大半夜的。 “刚我说了，咱们没钱但是有货。为了尽快还各位的钱，也为了凯美早日恢复往日的荣光，现在恳求诸位老板，将你们所认识的装修公司，设计公司，施工工程队，甚至是包工头，装修工等的联系方式，提供一下。 只要从事的行业和工作，和咱们产品相关的，都留下来。谢谢大家！” 叶川说完，朝众人深深一躬。 众人一愣，随后都明白了叶川的意图，他这是要深度挖掘本地市场了。 这些公司尽管黄页上能找到，但是哪有他们提供的有效啊。 这个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众人也纷纷拿出手机，翻找着联系方式。 能为曾经凯美辉煌时期供货的老板群体，圈子肯定不差。 叶川看重的，就是他们圈子的资源。 倘若他们在饭桌酒桌上，能为凯美的产品美言一二，比广告的效果都好。 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些人，一身疲累的叶川回到办公室。 卫子青却丝毫不显得疲累，身体有数不完的干劲，忙着给叶川泡茶。 小叶厂长没有带茶杯的习惯，今天开了两场会议，现在肯定想喝水。 浓茶可不行，影响睡眠，小半勺茶叶就好。 “卫主任，你回去休息吧，都这个点了。” “忙点好，忙点好。” “那个，现在你就行使办公室主任职责吧，明天跟我一起去见李市长。” “好的。” 卫子青有些惊讶，刚在会议室他还以为叶川打的那个电话，是为了控制局面胡诌的呢。 慢着，小叶厂长说我行使办公室主任职责了。 天啊，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 从进厂就是副主任，没成想到到了今天突然有了转机。 可别小瞧了这个一字之差，办公室主任那可是真正的中层领导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 “谢谢小叶厂长，我。。。我。。。” 卫子青激动得有些哽咽了。 “没什么，你是有才的，好好工作。” 尽管现在还没有真正的任命，但卫子青丝毫不怀疑小叶厂长的办事能力。 况且，明天还要和小叶厂长一起去见市长呢。 这哪还有什么悬念。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第362章 卫子青的手段 暂时压下了凯美的内部问题，也稳住了突如其来的债主。 现在更是有了卫子青的帮助。 叶川终于能抽出精力来搞业务了。 也只有把业务搞上去，才能真正化解这些问题。 否则，反噬起来后果很严重。 狼来了的事实，谁都听过。 不仅他叶川无法再涉足凯美陶瓷了，也会给凯美陶瓷，带来巨大的信任危机，那才是灭顶之灾。 这一夜，叶川辗转反侧。 回到家的卫子青，发现老婆没有在家，想必还在娘家。 儿子也已经睡觉了，书包也收拾得很好，心疼的将被子盖好。 打开手机一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本想给老婆回个电话的，想了想还是算了，都这个时间点了。 况且，也不在乎了，要骂就骂吧。 这些年过得太憋屈了，从今天开始，他想换个活法。 不会再去小心翼翼的顾及别人感受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各有因果，各有各舟。 男人嘛，就该潇洒大气，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算个什么事？ 卫子青知道，之所以心态有了变化，归根结底是小叶厂长付予他重用，让他事业出现了曙光。 心随境转嘛。 男人，就该搞钱搞事业。 什么家庭男，暖男受女人喜欢，赚不到钱你试试。 像省城的宣传主题歌唱的那样：“i love this city， 骄傲的模样，起舞的模样。” 别说城市了，男人也一样，实力永远比贴心有效。 当然，心态的转变并不是说他要主动对妻子怎么样，但必要的底线坚决要守住。 这仅仅只是精气神，一种生机，一种大气。 卫子青辗转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早，他依旧早起。 他翻出了曾经咬牙买的西装，又在头发上喷了喷啫喱水，扯掉鬓发边的两根白头发。 对着镜子轻声道：“卫子青，做最好的自己。” 吃过早餐，送儿子去学校后，卫子青早早来到了厂里。 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保卫科叫了两个保安，来到了办公室，将厉心灵的用品全部整理清理到了保安室的门外。 既然昨晚小叶厂长都替他开好头了，那么他就得做尽、做绝、做到位。 否则，他哪里配得上人家的重用啊。 “召集保卫科，我要开会。” 尽管凯美陶瓷的性质，是国有，但现在的保卫科早已改制。不再是以前的独立实权部门，人员都需要公安局的审核任命。 现在凯美的保卫科，其实就是保安，受厂办公室主任直接领导。 现在的卫子青，有权利整顿保卫科。 昨晚的会议上，小叶厂长大放异彩，两个副厂长都被压制，更是直接免了厉心灵这个办公室主任的职。 一个个保安自然是看在眼里。 对卫子青这个叶川身边的人的要求，也不会提出异议。 “今天开始，由我代理厂办公室主任一职。你们招子可放亮点。精气神给我拿出来，弯腰驼背的像个什么话，谁不想干了，直接说。咱们厂正好还有很多人没有复职呢。还有，见到小叶厂长，给我恭敬一些。。。。。。” 此刻正值上班时间，卫子青就是要在所有职工面前训话，狠狠地刷一波存在感。 哪怕别人说他小人得志。 最起码，小人得志，那可是实打实的上位掌权了。 仅仅这样，还远远不够，他要踩着倒下的厉心灵上位。 八点，厉心灵惯例骑着自己的踏板摩托车来上班了。 至于叶川昨晚在大会上免去了她的职务，她只当放屁，该干嘛干嘛。 在家打毛衣哪有在办公室打好啊，最起码，烤火电炉可以免费烧着。 可到了厂门口，倒下的栏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抬起。 厂里规定是不允许职工将车开进去的，只能放在厂门外的车棚里，但她厉心灵一直都是开到办公楼楼下的。 “都他妈眼瞎啊，抬起！” 但一排保安站在栏杆后低着头，没有抬起栏杆，也没有说话。 卫子青从保安后走出来，笑着道：“不好意思，厉心灵，你不能进去。” 厉心灵有些疑惑的看着卫子青，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这个窝囊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随后她立即想起了他昨晚在叶川旁上窜下跳的，勃然大怒道：“狗屁，卫子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卫子青依旧云淡风轻的指了指“厂区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道：“厉心灵，你可看清楚了。你被免职了，在新的岗位下来之前，你就不能进。” 厉心灵胸口起伏很大，显然是被气着了。 “你个窝囊废，别以为你跟了个过路泥菩萨，就敢阻拦老娘。看老娘不撕了你这个龟孙。” 厉心灵从踏板摩托车上下来，张牙舞爪的朝卫子青抓去。 “啪”的一声。 声音响亮悦耳。 厉心灵的脸上，多了几根手指印。 挨了一巴掌的厉心灵，懵了两秒后，高声叫喊着：“反了，反了，老娘跟你拼了。” 直接朝他扑去。 卫子青见一巴掌得逞了，哪里会和这个泼妇撕斗，直接闪到了保安的身后。 “乱闯厂区，保安给我轰走。” 已经被训过话的保安，或许知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又或者早就看不惯厉心灵的嚣张，拉起了偏架了。 几个保安分别将她的手臂拉住，而后往后拖，防止她出手。 厉心灵哭叫嘶吼着，双脚朝站着远处微笑的卫子青，胡乱蹬着。 上班的职工纷纷站在远处，笑嘻嘻的看着。 解气啊。 从食堂吃过早餐的叶川，看见这一幕后，深深地看了眼卫子青。 真会借势啊。 不过是个聪明人。 第363章 面见市长 卫子青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有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 就算叶川拉了他一把，终归还得看他自己接不接得住。 接近领导，可不仅仅是端茶递水，拍拍马屁那么简单，是要拿出实际行动的。 最终，在厉心灵打电话叫了援军，直到民警到来才结束。 她强闯厂区，众目睽睽之下，铁一般的事实。 卫子青也是奸诈，从头到尾都每一个字，都与私人恩怨无关，就是在阻拦她闯厂区。 这样一来，伤害、斗殴、滋事什么的都算不上了。 充其量只算是沟通不畅的纠纷。 至于打那一巴掌，只说是混乱中的无意识行为。 他当着民警的面道了歉，并承诺她去看医生的话，医药费他包了。 再加上叶川这个代理厂长的出面，民警只得双方调解。 总之，卫子青毫发无损，而厉心灵则颜面扫地。 就算她神通广大，恢复了职位，估计也没脸再来上班了。 就这样，卫子青踏着厉心灵，成功上位。 完胜！ 别人都怕的泼妇，他出面收拾了，人气肯定会急剧上升。 经此风波，他在整个凯美职工面前，大大地露了脸，从而为他上位领导层，做好了铺垫。 同时，也扞卫住了叶川的权威。 小叶厂长要办的人，必须办，我卫子青就是马前卒。 这，就是谋略。 .............................. “卫主任，咱牛皮都吹出去了，肯定要落实。要不搞的这一切，都是个笑话啊。你去联系那些设计装修公司，准备开个会。” “好，三个小时。” 叶川就喜欢做事用量化的人，因为高效。 卫子青也知道，哪怕他能在凯美上位掌权，终究还得凯美好起来，才有含金量。 否则一个倒闭企业，掌再大的权又有什么用呢？ 说到底，还是得将厂子发展起来，落到实处就是销路。 根据昨晚那些来要账的供货商们提供的信息，卫子青一个个打了电话。 “你好，我这里是凯美陶瓷的，是赵老板推荐的。现在咱们厂全面复工，需要做一些装修。。。。。。” 通话的内容很讲究，话里话外都暗示凯美有你们需要的业务，专项资金，现款现结，感兴趣的可以来看看。 卫子青知道，必须打着业务的幌子，因为这年头大家都忙着赚钱，不涉及自身利益的事，谁感兴趣啊。 同时，他还在本地论坛，发布了凯美陶瓷为准备全面复工，现需招募装修公司的消息。 不仅如此，他还打算去川南市一些搞工程的老板们喜欢聚集的茶馆。 此外，各大厨卫的销售商，经销商，也要考虑到。 不能老是靠销售员上门推销，也可以主动邀请他们来厂参观。 到时候再简单弄点酒席，参观带营销，花不了几个钱，大家也还都有面儿。 总之，叶川说召集的人，他就必须召集。叶川没说的，他也要尽可能的考虑到。 主打一个：执行到位。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卫子青已经将召集计划，形成了文件向叶川汇报。 “好，卫主任，办得好。” 叶川眼前一亮，这卫子青说一做十，执行力可真强啊。 这才是凯美领导人该有的风范。 相比，张峰就过度讲究领导艺术，少了实干精神。 “卫主任，收拾一下，咱们去市政府。” “好的，车和司机就在楼下。” 叶川一愣，这卫子青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当领导的感觉。 看着小叶厂长满意的神色，卫子青直在心中呐喊：“就算命运把我踩在脚底，我也要抓着你鞋带爬起来。” 出发前，为顺利见到李市长，叶川提前给黎秘书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到了政府大门，黎秘书已经站在大门后等了。 “黎秘书好，又气质了啊，很内在了。” 叶川平时在电话里和她沟通比较多，说话也相对随意很多，就像是朋友一样。 “别贫嘴，想好怎么给市长汇报了么？” “汇报不好，还望黎姐美言一二啊。” “还有几分钟，那你好好组织一下。” 叶川两人被带到一间会客室等候，有人送上了茶水。 卫子青左顾右盼的，心情很是激动，还有些紧张。 不同于叶川，他是受过社会毒打过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等候市长接见，这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过的际遇。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曾在教书时候的副校长。 当然，开大会的不算，毕竟那种场合他也没机会和领导交谈。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时间刚好来到十一点半，黎秘书进来了。 “叶川，过来吧。” “哦，黎秘书，这是凯美的办公室卫主任，他对凯美的情况最是熟悉了。” 黎秘书考虑了两秒后道：“嗯，那一起吧。” “谢谢。” 卫子青朝叶川投去感激的表情。 “李市长好！” “叶川啊，你总算知道过来了，感觉怎么样啊？听说你刚到凯美，动静就搞得比较大啊。”李心霜市长笑着道。 叶川和卫子青心下都是一紧，昨晚刚开完会议，李市长就知道了，她是什么意见呢？ 是了，凯美事务在政府有专门的小组负责对接，他召开会议前发过通知，想必是有人了解过情况了。 还有会议内容，也是要按要求备份上报的。 李市长了解情况，也是合理的。 “李市长，这是凯美办公室卫子青卫主任，今天就由我俩给你做个情况汇报吧。” 李市长朝卫子青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张峰呢？他那是什么情况？”李心霜市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询问起张峰来。 “张厂长去省外跑销路去了，还在努力中。” 李市长笑了。 这叶川也是会打马虎眼。 什么还在努力中？那就是没效果了。 其实，她对张峰的工作，是不满意的。 都过去三个月了，业绩不尽人意也就算了，连最起码的职工内部问题都没解决。 到了年底的问题集中爆发期，嘿，拍拍手去外地了。 这哪里是一个凯美最高领导该有的水准啊。 还是靠昨晚叶川的会议，才暂时压住了。 但这样一来，也把叶川推上了风口浪尖，承受了相当的压力。 抛开叶川有些神秘的背景外，将一个二十出头，还是学生的可造之材用得这么狠，也不是她愿意的。 用人，不是这样用的。 第364章 起势 不可否认，叶川的头脑很清醒，昨晚召开的会议也很有效。 经此会议后，凯美的问题只剩下销路了。 只要打开了销路，凯美将逐步走向正轨。 到时候走上正轨的凯美，再回头处理被他压下来的内部问题，易如反掌。 就像一个大家族，没钱就会造成诸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就会始终困扰和阻碍着家族的变好。 而这个家族要想好起来，就必须要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或者像叶川的做法，先压制，以时间换空间，从而团结一致去搞发展。 “首先，咱们凯美得活下去，所以最应该争取的就是川南市及其周边城市的市场，我们决定从最终端入手。。。。。。” 叶川将自己的计划以及张盼盼团队做出的营销策划方案，详细地说了出来。 涉及到一些产品的具体数据，则由卫子青补充。 两人交替讲述，真实客观，凯美产品的优势和劣势都讲得很透彻。 尤其是针对这些优势和劣势的应对之策，很有操作性。 李市长听过的工作汇报何其多，是夸夸其谈，还是真有内容，入耳便知。 “不错，你们是花了功夫的，凯美按这个路子走是有出路的。” “谢谢李市长的肯定，不过在宣传方面，还需要您多多给我们提意见啊。” 提什么意见，不就是想要支持么。 “小小年纪，怎么就开始敲起竹杠来了啊。” “真的需要啊。” 叶川无奈的说，说完又开始腼腆起来，和刚讲述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判若两人。 “再说吧。饭点了，走，咱们去食堂。” 没得到肯定答复，叶川心有不甘，但确实都中午十二点多了。 他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让李市长帮忙，在报社电视台什么的为凯美产品搞搞宣传，因为没钱需要打白条。 其实也不一定是广告，在本地新闻中插播一下凯美现在的变化，效果都很好。 二是想向李市长推荐卫子青这个人材。 “走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在黎秘书的带领下，三人往食堂走去。 李市长再也没有提及工作上的事，而是和叶川聊起了他的大学生活。 “叶川，清北的图书馆条件肯定很好，那可是知识的海洋啊。学历也许会贬值，但知识一定值价。掌握先进的知识和技术，是时代赋予当代大学生的使命。 社会经济生活的发展，需要你们这些有才干的人，你们大有可为。 像凯美陶瓷一样，这个企业困扰了我们快两年的时间了。解决了它的发展问题，就解决了三千多名职工的家庭生活，这个意义就很大了。” 李市长的话，依旧很有水平，没有刻意的说教，却能让你心中升起一种使命感。 “呵呵，谁能想到两年前，你小子居然会赚我100元小费啊。” “不是您，我估计也凑不够检查费。”想起这事，叶川也是有些发笑。 “我当时想吧，你一个孩子，这又是医院，所以我就给了。换作其他地方，我可不是大款，一下给100的小费。其实，当时我包里有零钱的。” 此处应该捧哏。 叶川忙着送上一句：“市长有大爱。” “100块买个人才，到底还是我赚了，是咱川南市人民赚了。” “那个，市长，一码归一码啊。盘活凯美后，真不是100块啊。” “呵呵呵呵。” 看着叶川略带紧张的样子，李市长捧腹大笑。 “放心吧，这么大一个政府，还能赖你个孩子钱了啊。” 卫子青见叶川和市长有说有笑，与有荣焉。 看来，赌这一把是赌对了。 试问，凯美的哪一任领导，有本事让市长请他吃饭啊。 尤其是在政府食堂。 这可比在五星级大酒店吃饭，更具有象征意义啊。 在叶川的刻意引导下，李市长对卫子青也感兴趣起来。 “卫主任，你以前是老师？” “是的，市长。94年到97年在师专当老师，97年底进的凯美。” “这么说，凯美陶瓷一成立你就在了啊。” “是的。” 接下来，李市长和卫子青，就凯美陶瓷的一些往事聊了起来。 叶川从李市长脸色和语气能够看出，她对卫子青的学识和能力很满意。 蛰伏了这么多年的卫子青，终于是要迎来事业的春天了。 看来，只要有机会，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饭后，三人在食堂外的花坛边随意走着。 “卫主任，你回去后，要多多参与凯美事务。叶川能在厂里的时间，毕竟不多。时不待我啊。” 卫子青脸色潮红，立马挺直胸膛道：“感谢市长信任，我一定辅助小叶厂长，将凯美的效益搞起来。” “台子都搭好了，就一定要把戏唱好，时不待我啊。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李市长说完，挥手朝两人告别。 “市长再见。” 这一幕，被政府的不少工作人员看在眼里，纷纷猜测这两人是何许人？ 李市长可是从来不接受宴请的，再加上是女性，请客吃饭实属稀有。 叶川由于太过年轻，被自动忽略了。 都以为能让李市长请吃饭的，是戴着眼镜的卫子青。 来办事的区城建局副局长娄文章，就是这些猜测人的其中之一。 他和卫子青的老婆黄丽是一个村的，曾经追求过黄丽。当时他仅仅只是区城建规划局的一名普通办事员，无权无职。 被当时是中专老师的卫子青捷足先登了，很多年都郁郁不平。 九十年代末，经济高速发展，城市建设风风火火，城建规划局也水涨船高。 他也用自己的努力，前两年顺利地晋升到了城建局副局长的位置。 而此时，作为情场胜利者的卫子青，却窝在濒临倒闭的凯美陶瓷厂。 终于是出了这口恶气了，要怪就怪黄丽一家人没眼光。 每次回老家经过黄丽家时，他都会刻意停下车来，和黄丽家人交谈一二，以满足心中不可名状的胜利感。 黄丽家最有出息的大姐夫，现在在干工程队，对他巴结得很是到位。 或许是知道他与卫子青的纠葛，常常鄙视卫子青是如何如何的窝囊，娄文章是百听不厌。 这么些年，他也没少给卫子青制造麻烦。 但就是黄家人口中的窝囊废，却能被李市长请吃饭。 他有些看不懂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传出风声，李市长将接任书记一职，那可是真正的川南市第一人啊。 麻痹的，黄丽家人误我。 第365章 如此家人 市长请吃饭，这是荣光，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吃饭，傻子才光顾着填饱肚子。 出了市政府，叶川提议再去吃点东西。 “卫主任，走，我请你吃饭。” “好，我请您。刚光顾着激动了，我也没怎么吃。” 在街边，叶川随便找了间大排档。 “小叶厂长，知遇之恩，我卫子青铭记。我干了，你随意。” “我手臂受伤不久，就以茶代酒吧。你是有能力的，现在你可以尽情地挥洒你的才华了。”叶川笑着说。 “都在酒里了。” 卫子青将酒一口干了，眼眶的热泪包都包不住。 哎，男人，难啊。 好在那些灰暗的日子已经远去。 ................................ 区城建局副局长娄文章从市政府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疯狂的吸着烟。 李市长和卫子青谈笑风生的那一幕，始终在他脑中盘旋。 “嘿，卫子青。” 老实说，他和卫子青曾经是情敌，但两人几乎都没见说过话。 但情敌的关系，决定了他不认识也会对抗。 要知道，现在正处在他晋升一把手的关键时期。 城建局一把手空悬，他是有希望的，但也不是板上钉钉。 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盖棺定论，都存在变数。 假如他能给李市长留下些许的印象，那这点变数肯定就没有了。 他曾努力过，但他一个区城建局副局长，连见区长的机会都不多，怎么可能进入李市长的视野啊。 今天撞见李市长和卫子青的那一幕，让他心思活络了起来。 假如卫子青能引荐一二，那。。。。。。 可想到他通过人脉，曾不止一次对卫子青进行打压，就如坐针毡。 娄文章站起身来，烦恼的在办公室踱着步。 在官场上的黄金时期，其实就那么几年。 一旦失去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到时候年龄一大把了，黄花菜都凉了。 不行，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一瞬间，他决定努力挽回和卫子青的关系。 尽管两人有过节，但哪有永恒的敌人啊。 为了前途，他拉得下脸，要脸的最后都没了脸，不要脸的最后都有头有脸。 况且，卫子青值得他去逢迎，就凭李市长能请他吃饭。 这一点，太够了。 想到这，娄文章揉了揉脸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这才找到黄丽的电话打了过去。 他和卫子青没有交集，要结交他只能通过黄丽。 他以前追求过黄丽，最后尽管被卫子青截胡了，但黄丽一直对他态度还算好。 扫完年墓的黄家人，此刻吃完饭正一起，陪着黄丽的父母说着话。 “丽丽，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啊。”黄丽的父亲皱着眉头道。 “肯定是卫子青那个窝囊废，知道今天他没来参加，找你告饶呢。我说小丽，对这样没出息的男人，还废什么心思。干脆离了算了，让你姐夫给你找个干工程的，不比他卫子青赚得多啊。” 大姐的话，黄丽无法争辩。 回娘家的这两天，她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了，谁叫他老公没出息呢。 每次无法忍受时，都会恨卫子青，但每次离婚的念头一生起，就被懂事的儿子给打断了。 黄丽皱着眉头盯着屏幕上的电话，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谁啊？” 黄丽大姐伸长脖子去瞧，黄丽慌忙挂了。 “哟，是娄局长啊，接。咦，怎么挂了啊。” 一听黄丽大姐这么一说，悠闲抽着烟的大姐夫坐不住了，娄文章可是他一直巴结的对象啊。 “小丽，你以前好像还和娄局长谈过朋友吧，就算最终没走到一起，做做朋友也是完全可以的嘛。快，给娄局长拨回去。” 黄丽的父亲对大姐夫说：“她有你那出息，也不会沦落到今天了。听你大姐夫的，拨回去。” 黄丽慌忙的将手机藏到身后，显然是不愿意的。 “爸爸的话都不听了么，快拨回去啊。” 大姐完，站起身从身后抢过黄丽的手机。 一愣神间，黄丽的手机就被大姐抢了过去，哭腔道：“还给我。” “小丽，坐下，听你大姐的。” 父亲开口了，黄丽只得埋头，轻声哭泣了起来。 “快，快回拨。” 黄丽大姐拨通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娄局长啊，我是黄丽大姐呢，她出去了。恩，我们在老家呢。什么？你现在过来。哦，好。” 黄丽大姐挂断电话，将手机丢给黄丽，朝丈夫和父亲说：“娄局长说他现在过来。” 黄丽父亲立马站起身，指挥着家人：“快，快安排，把我那最好茶叶找出来。烧你们给我送的那矿泉水，还有糕点瓜果什么也整点。。。。。。” 除黄丽外，黄家人立马忙活了起来。 望着泪眼婆娑的黄丽，大姐夫皱起了眉头，朝老婆使了个眼色。 黄丽大姐眼睛一转，搂着黄丽：“小妹，走，咱们去院子转转。” 人家娄局长屈尊来家拜访，你这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话？ 第366章 打脸了 黄丽在大姐和母亲的安抚下，好歹是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还被要求补了下妆。 大概半个多小时，娄文章开着车就到了。 黄家人在黄父以及黄丽大姐夫的带领下，齐齐去大门外迎接。 “娄局长啊，欢迎欢迎，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黄叔好，叫什么娄局长啊，您是从小看我长大的，还是叫我章娃子吧。”娄文章笑着应付道，眼神扫了眼黄丽后，四下搜索着卫子青的身影。 “那可不成，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怎么能没大没小呢。况且，你是咱这十里八乡后生里，最有出息的。我打小就看你行。” 黄父这话，娄文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心中冷笑不已。 看我行？ 看我行怎么不把女儿嫁给我啊。 还不是看老子以前没职没权的，比不上卫子青那个老师。 娄文章从小就知道，这老货是出了名的势利眼。 仗着当过两年的生产队队长，就感觉自己是个官了，本身没什么见识，还到处爱显摆。 黄丽是个性子弱的，想必会受委屈。 嗯，看来这是个突破口。 进屋后，黄丽大姐夫殷勤的递茶递烟。 黄父也喋喋不休的夸奖着他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的努力。 娄文章哪有心思听他一个没见识的老农瞎扯啊，拍马屁都拍不好。 只得打断他们，向黄丽说：“卫主任不在么？” 惊慌失措的黄丽，以为丈夫又怎么了，忙道：“他。。。他今天没来。。。今天咱们扫年墓。。。” 她话都说不清，娄文章听了个大概，但意思明白了。 “扫年墓不是要所有人都回来了么，你们怎么不等卫主任有空再扫墓啊？” 娄文章这话，半是疑问，半是责备。 “小女婿，小女婿无能啊。哎，都怪我当初识人不明，不该阻拦你和小丽。。。。。。” 娄文章心中直骂娘，再被他们带偏下去，还怎么和卫子青打好关系啊。 “打住，打住，黄叔打住。” 娄文章提高音量制止了黄父继续说下去，搞得黄父和大姐夫有些不知所措。 “娄局长，这。。。这。。。” 他没有搭理，而是转头，朝坐在沙发边缘的黄丽问道：“黄丽，恭喜你嫁了个好男人，晚上能约一下卫主任么？” “什么？” “卫子青好男人？”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就连黄丽，也是吃惊的看着娄文章，不知如何接话。 “我说黄叔啊，你们扫年墓该等等卫主任嘛。卫主任这几天正忙，今天我在市政府办事，才看见卫主任正和咱们李市长一起吃饭呢。” 卫子青？ 和市长吃饭？ 顾不得所有人的震惊，娄文章接着对黄丽说：“能吗？” 语气甚至有一丝丝哀求。 娄文章再次开口询问后，黄丽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黄丽啊，有事吗？” “嗯……那个，娄文章他……”黄丽有些紧张地说，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娄文章？他怎么了？”卫子青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晚上想约你一下。你。。。” “知道了，等我电话。” 黄丽挂了电话，心中还是很懵懂，丈夫居然能和市长一起吃饭？ 这怎么可能？ 只是，挂断电话后她始终感觉有哪里不对。 娄文章见卫子青没有拒绝，心下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得谈，就好。 烟搭桥，酒铺路，道路难行钱作马，大不了出点血嘛。 “黄丽，谢谢你啊。卫主任确定时间地点了，麻烦你回个电话给我啊。” 娄文章不想在黄家这样的环境再待下去了，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还沉浸在震惊中的黄家人，木然的送他离去。 望着远去的汽车，黄丽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卫子青以前接电话一直都称她为老婆，但今天叫的是黄丽。 心中顿时有些慌了。 丢下家人，黄丽推着院中的自行车，直接出了院门。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立即赶回家，问问卫子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丽大姐张了张嘴，本想呵斥两句“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之类的话，但还是忍住没开口。 黄父脸色很难看。 当初他是看好卫子青的，但没想到他一冷遇就是这么多年。 本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盘算着如何让女儿离婚，重新找个女婿补救一二。 嘿，没想到卫子青这个咸鱼，居然有翻身的迹象了。 接连对卫子青的错误判断，感觉他的“威望”，已经大大受损了。 如果可能，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象。 卫子青你就做条烂咸鱼，好好躺着嘛，翻什么身啊，搞得大家这么尴尬。 大姐夫脸色变了数变，卫子青现在真的起来了？市长都请他吃饭？ 应该是了，假如是假的，那为什么连娄局长都赶着巴结呢。 想到这，他立即走向汽车。 “天气冷，小妹骑车不好受，老婆，咱们送送她。” “哦，好的，走。” 老大两口子，就这样匆忙走了，甚至都没顾得上和父母打声招呼。 “我们有东西忘给小妹了，走追上去。” 老二两口子，也跟着走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在这个冬日阴雨的午后，黄父的心，彻底凌乱了。 ........................................ 接到黄丽电话时，卫子青正在一间茶楼上，被一帮包工头簇拥着。 这间茶楼他早就打听清楚了，是一些搞装修的老板们的聚集地。 像这样的聚集地，在川南市还有两三家。 卫子青也没礼貌的咨询，而是直接大大咧咧的走进去，高声道：“我是凯美陶瓷的办公室主任卫子青，现在有个业务，谁有兴趣就过来听听看。” “哟，凯美那倒闭厂，还有业务出来啊？” 很多人对此，都持怀疑态度，但不少人还是往卫子青身边靠了过来。 反正在喝茶闲聊，吹牛打屁，聊聊凯美陶瓷这个话题，也不错。 “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在座各位老板些们，换在五年前，指不定在哪旮旯卖力气呢。况且，咱们凯美陶瓷以前就是最红火的企业。”卫子青自信的说道。 “嘿，还真是这样的，老子五年前还在菜市场杀鱼呢，一个月两百五十块。” “哈哈哈，老子也差不多，那点钱，换现在吃顿饭都不够酒钱。” 众人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 终于，有个模样有些稳重的中年男人，主动坐到他身边。 “卫。。。？” “凯美陶瓷办公室主任，卫子青。”卫子青自顾自的抽着烟，有些桀骜的看着这帮小老板们说道。 “卫主任，你能否把凯美现在的情况说说啊？” “是啊，卫主任，凯美活过来了？” “卫主任，来，抽烟。” “抽我这个华子，他那档次不够，辣嗓子。” 卫子青心知肚明，说到底，还是凯美陶瓷这块牌子还管用。 毕竟三四千工人的大企业，一旦活过来了，手中漏点活出来，都够这帮人赚饱了。 不过，该摆的架子还是得摆，气质那得拿够了。 第367章 忽悠 （上一章后半段重新编辑过，追更的读者们，可前往上一章看。） 又磨蹭了一阵，卫子青这才缓缓说了起来。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凯美这两年是倒了，但现在换了领导班子，也复工复产了。咱们现在更是搞了新产品。。。。。。 咱们已经在省城以及湖省、黔省，接到了不少订单，年后就要风风火火的干起来。 但现在生产线不够，或者车间老化，或者标准不符，新的车间的修建已经在酝酿中了。 你们说说，新建这些东西，业务多么？” 众人眼中都发出了炙热的光，这种厂矿企业活，是最赚钱的了。 “但，凯美这么大动作，怎么我们都没听说啊？”有人发出了疑问。 “你都听说了，赚钱还轮得到你么，吃那个都赶不上热乎的。”卫子青不屑道。 “钱好结么？” 卫子青起身，斜着眼睛道：“专款专用，现款现结。算了，看你们这小家子气的，也不是个干大事的人。走了，我去青苑茶楼转转。” “卫主任留步，留步。青苑那帮人更不成事。” “是啊，卫主任，再聊聊嘛，等下咱们做东，当赔罪了。” “那个谁，给卫主任换茶啊，没个眼力劲。” “。。。。。。” 这些老板们，纷纷起身挽留。 凯美陶瓷尽管说还没倒闭，但已经停产接近两年，在他们眼中早就是垃圾一般了，哪还有里面的关系和人脉。 况且，像这卫子青所说，凯美现在的领导班子早就被大清洗了。就算有那么点关系，那也用不了了。 这个凭空出现的卫主任，很可能是他们现阶段能接触到的唯一管理层。 卫子青笑了。 目的达到，他当然不能被这些工程老板们左右。 “你们大可以去打听打听凯美的现状，是不是如我所说。我卫子青放句话在这里，凯美陶瓷的全面盘活，是李市长近一年来的重点关注项目。 大家都是社会上有点头脸的人，肯定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什么份量？ 领导要办的事，那就一定能办成。 “好了，我还有会要开，饭就不吃了。这两天等我通知，你们有兴趣的可以来凯美做客，喝杯酒水。” “感谢卫主任，一定到。” “一定到。” 从茶楼出来，卫子青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总算是跨出去了。 现在他只能用凯美已经复活了，手中有业务来号召这些施工老板们。 现在还不是能庆祝的时候，还有几家茶楼需要跑。 上午李市长那句话说得好，戏台子都搭好了，戏就一定得唱好。 小叶厂长已经把路给自己铺好了，那就不能辜负这番机遇，否则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一鼓作气，他又跑了几个茶楼。 从反响情况来看，到时候召集两百名这些工程老板们，不成问题。 但这还远远不够，明天他还要接着去跑销售门店。 不仅如此，他还要指挥销售部的一些员工，去市区周边区县，干他这样的事。 凯美复活是那么容易的么？ 看广告复活啊？ 按小叶厂长的计划，这些召集来的销售商和装修工程队，才是复活的关键。 天色已晚，卫子青这才记起妻子下午打来的那个电话。 “娄文章？” 口中轻轻念着。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妻子家里心心念念的那个错过的男人。 这个男人也对他干过不少龌龊事，他一直没有理会，或者说是没法理会。 放在几天前，他或许会惶恐，会不安，会患得患失。 但现在，整整一下午他都沉浸在工作中，那个电话丝毫没影响到他分毫。 只要自己辅助小叶厂长把凯美盘活了，那就是全市最好的企业，李市长还能亏待了自己？ 凯美陶瓷办公室主任，远远不是自己的目标。 进一步，他就是副厂长。 他的目标是叶川之下的第二人。 而叶川志不在此，那么凯美第一人似乎也可以争取。 区城建局副局长又如何？和你又没有隶属关系。 假如他真的能做主凯美，别说是副局长了，就是正局长，能有他香？ 想到这，他斗志昂扬了起来。 这个时候，估计小叶厂长还在厂里吧。 心中盘算着领儿子出去吃过饭后，还要去和小叶厂长汇报下工作。 做饭，那太浪费时间了。 想起以前下班后，就想方设法的为老婆做美食。 现在他只想搞事业，再也不想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了。 回到家中，发现家里除老婆外，还有大姐二姐两夫妻。 惯性下使得他心中一紧，立即想起他没有去老丈人家扫年墓。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卫子青迅速调整了心态，脸上风轻云淡起来。 但，那又如何？ “哎哟，妹夫你回来了。”大姐夫忙起身，笑着打招呼。 “妹夫？” 卫子青心中冷笑，这称呼似乎好几年都没出现了，他也好多年没进过自家家门了。 “哦，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你们都来了啊。” 卫子青客套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坐在沙发上。 再没有以前的战战兢兢，手足无措了。 这一幕，自然是看在几人眼里，都觉得卫子青变了，变得有些看不透了。 “妹夫，听说你今天见市长了？” 大姐夫掏出一支烟递来，卫子青顺手接过，直接就点了起来。 以前他可不敢当着众人面点烟，即便老婆不说，大姐二姐也会呵斥他的。 “嗯，今天和叶厂长，一起去向李市长汇报工作了。” “汇报工作？” 几人都诧异不已，凯美那倒闭玩意，还有工作可汇报？ 一看几人这模样，卫子青就知道他们对凯美这曾经最好的企业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 “嗯，凯美现在是市政府重点关注对象，已经复产了，领导层也全面洗牌了。领导力度很大，势必要复兴成全市最好的企业。” 淡淡的简单解释了几句。 “咦，妹夫，这么说你在这次权力洗牌中，搞到事了？” 卫子青笑笑没说话。 越是这样，越在几人心中埋下了卫子青发达了的迹象。 几人这才醒悟过来，卫子青有学历，现在又在国有企业中掌权了，那未来绝对可期。 大姐夫的脸上，神色变了数变，忙又掏了烟发。 “黄丽，客人都到家了，咱们去弄饭吧。” “妹夫不用麻烦了，我们请大家出去吃，今儿是个好日子，该乐呵乐呵。”大姐抢着说道。 黄丽看着这一幕，只想大哭一场。 第368章 如何过年关? “对了，这次我没时间回去扫年墓，对不住了。” “妹夫，扫年墓就是走个过场，些许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二姐夫也忙着笑着说。 “是啊，工作重要。” 小事么？ 放在以前，这小事就可以被上纲上线到数典忘祖的地步。 卫子青也只能感慨，生活远比剧本更荒诞。 简单吃过饭之后，他就借口有事回凯美了。 因为那里，改变他命运的小叶厂长可能还在工作。 果然，到了行政楼，叶川正研究着营销方案。 “卫主任，怎么晚上还来啊。” “小叶厂长你都在，我怎么好意思在家偷懒呢，现在可是咱们凯美的关键时期啊。” “你说得对，但现在毕竟是下班时间，我从来不提倡无端占用休息时间。我就住在这，闲着也是闲着。” 卫子青知道，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年底找到一笔过年经费，才是火烧眉毛的。 原本他以为叶川会向市政府求助，但今天和李市长会面，连提都没提。 这事除了钱，什么都不好使，谁家不过年啊？ 但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凯美如何变出钱来。 就算张峰这次出去，把库房中的货全部卖出去，也不够。 假如在大年三十前发不出钱，几千名职工，会把办公楼都给拆了。 叶川的威信也将荡然无存，成为过街老鼠。 而他卫子青，也在凯美待不下去了，彻底沦为失业人员。 那时，除了离婚带着孩子南下打工，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 既然已经下注了，就该落子无悔。 怕个毛线啊！ 卫子青将下午的工作情况，详细地汇报给了叶川。 本以为他谎称了凯美需要修建装修新厂房，这一点会受到质疑，没想到叶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反而鼓励他。 “卫主任，干得好。事到危难需放胆，咱们就是不能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限制。只要不触犯法律，越肆无忌惮，越好。 你想想看啊，咱们凯美发展起来了，建立新厂房这不顺理成章么。 这样吧，你亲自挑选一些脑子灵活的，口才好的员工，也别管他以前是哪个岗位的，全部跟着你一起去跑川南市市场。 目的只有一个，在这个星期六，也就是腊月二十四，全部到咱们厂来实地参观。 你只要能召集到500人以上，那咱们就能渡过年底的难关了。” 对叶川的话，卫子青是越听越迷糊，但好歹明白了他的思路。 “找到500名工程队老板或者是门店经销商，就能搞到钱？” “对，越多越好。” “小叶厂长，你想在这些人身上弄钱，这恐怕不行吧。连银行都不肯借咱们钱了，何况是这些老板呢，一个个抠门得要死。” “呵呵，斤斤计较，本来就是人家老板的本分嘛。” 见叶川卖关子，卫子青也不好追问，只是这个疑问一直在他脑中，百思不得其解。 “那好，既然你来了，那就在我选定的这些区域，挑选一些具体的地点做室外广告。明天你就找广告公司来安排。” 叶川拿出一包烟，丢给卫子青，随后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浓黑的夜空。 川南市地处西南，四线城市都有些勉强，肯定比不了沿海城市和京城的发达。 夜晚的天空也算不上美丽，但星星点点的灯火，很有烟火气。 这样相对不发达的城市，像凯美陶瓷这样的企业，的确很重要。 百姓也肯定是愿意这样的企业发展得红红火火，好让自己的家人，不必远走他乡去打工。 因此，张盼盼团队给出的营销方案核心：充分挖掘百姓情怀，是可行的。 江东百姓支持项羽，他就能在争夺天下的棋盘上任意驰骋纵横。 即便是最后败于刘邦，但他只要愿意过江，结局可能又是一番光景。 有诗为证：“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同理，只要是川南市百姓支持凯美陶瓷，那么凯美就一定会走出困境的。 谈到营销，自然离不开宣传。 宣传的方式多种多样，但在电脑网络还没法进到每家每户时，电视新闻无疑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叶川本想考虑邀请李市长来视察凯美，从最正向的方式去宣传凯美的产品。 这无疑是最快提升凯美新产品知名度的途径了。 但仔细考虑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时机不成熟。 凯美现在都还没走出濒临倒闭的困境，领导来视察是要冒风险的。 你让人家市长今天来视察唱赞歌，明天你就倒闭了，这不是陷人家领导于不义嘛。 况且，你邀请人家，人家市长就会来啊？ 没点智慧，怎么可能上升到市长位置。 看来，还是得等到凯美有复苏希望了，李市长才会来。 最起码，得渡过这个年关。 卫子青猜得没错，他就是想从这些召集来的老板和包工头上，想办法搞点钱来。 这有难度，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他之所以将参观日期定在腊月二十四，是因为在川南市民间，有约定俗成腊月二十三为停工日的说法。 这一天，该结账结账，该要钱要钱。 想想看啊，结到工程款的老板们，那肯定是喜洋洋啊。 到时候，他才有从他们兜里忽悠到钱的可能性。 还有就是得造势。 现在他手上的资源，在蜀地也只有源o了。 想到这，他立即拨通了电话。 “你小子还知道打电话啊，浪哪去了，一回来就到处乱跑。” 王诗莞的话，依旧很火辣。 “我在凯美陶瓷啊。”叶川纳闷道。 “哦，难怪村头都找不着你，我还以为你躲在哪个小姑娘的闺房里了呢。” “我躲你闺房里了。” “e on！” 第369章 欠费停电停水 源o今年的效益不错，加上明年的订单，必须得建新的生产线了。 将这活拿给谁做都是做，叶川琢磨着借此来做做文章。 卫子青可以忽悠着这些装修、工程队的老板来，但最终能否让他们掏钱，还是需要点实打实的真东西的。 钓鱼都得打窝，忽悠人那就得有托。 源o这点业务量肯定无法满足所有老板，但假如用得好的话，也不一定产生不了效果。 四两都可以搏千斤，主要是找到那个关键的支点。 “姐，建新厂房和生产线的事，你还没找人吧。” “你这个当家男人没发话，我哪敢做主啊。”王诗莞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本来可以说大老板的，她非得说成是当家男人，这就让叶川有些脸红了。 嘿，就怕姐姐三十岁，你不会的她都会。 这王诗莞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好了，我知道了，有事先挂了。” “没劲，自家生意不上心，累死在那凯美吧。” 叶川摇摇头，现在没心思考虑她的想法，怎么过这个年关才是最重要的。 “小叶厂长，我写了些地点，你看看合适不？” “我哪有你对市里熟悉啊，就按你定的来。明天就尽快去落实，一定要确保腊月二十四日前，能看见咱们凯美的广告。” “好的。” “时间不早了，咱们散了吧，加班没有加班费的，呵呵。” 卫子青见叶川这么说，也只得收拾东西走人。 闲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事做了，他是激情满满。 但小叶厂长不喜欢加班，那他就不能加班，小叶厂长的喜好，那就该是他的喜好。 这个叫觉悟。 .................................... 李市长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对凯美陶瓷管理层的进一步调整通知就出来了。 卫子青顺利的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并进入了凯美改革发展小组成员。 这标志着，他真正的成了凯美陶瓷掌权的几人之一。 让人意外的是，通知里号召全体凯美职工，要在张峰和叶川同志的带领下，自立自强，争取全面复工复产，早日恢复昔日荣光。 这通知一下，就意味着叶川不再是张峰外出时委任的代理厂长了，而是真正的凯美话事人。 其地位和话语权，尤在种副厂长和莫副厂长之上，和张峰平起平坐。 尤其是经过那晚的会议后，在不少人眼中，年轻的叶川比张峰更有魄力。 当然，最亮眼的还是卫子青。 有了在厂区门口硬刚厉心灵的一幕，让存在感一直不强的他，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职工的想法很单纯，你卫子青能扳倒人人都害怕又可恶的厉心灵，那就是好人。 好人当领导，没说的，支持。 叶川看着激动的卫子青，替他高兴之余，也冷静的说道：“卫主任，李市长这既是鼓励，同时又是鞭策啊。还有，最近咱们可得小心了，尽量别出差错。” 叶川有过被陷害甚至是被杀手刺杀的经历，现在考虑事情总是多了些思索。 市政府的这个通告，对他是有利的，同样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快乐也像物理学中的能量一般，遵循守恒定律。 他和卫子青高兴了，那必然就有人不高兴，不高兴之余干点让自个解气的事，也很合理的。 “嗯，我知道了。” 经叶川提醒，卫子青也慎重的点了点头。 混了大半辈子管理的张峰，都不敢正面硬刚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只能尽可能的拉拢和培养亲信，目的也仅仅是自保。 现在这通告一出，无疑是将叶川和他推到了两位副厂长的对立面。 的确是该慎重啊。 好在接下来的两天，无事发生。 凯美的室外广告，也在指定位置张贴上了。 叶川去看过了，效果很不错。 这从路过的人视线的停留就可以看出。 卫子青张贴的位置选得不错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凯美陶瓷这块牌子，在川南市市民心目中，还是有那么些份量的。 广告的内容很朴实也很煽情：川南市人民心中，最好的厨卫。 “小叶厂长，这弄广告又花去接近六万块，咱们账上可用的钱，仅有十万出头了。” 卫子青有些愁眉苦脸的。 自己没钱，仅仅只是吃大餐和喝稀饭的区别。 但这么大一个厂没钱了，非出大乱子不可。 “参观会大概能来多少人？” “600至800人左右，这个中午的酒宴，又得花不少钱了。都是些老板们，咱们总不能就搞点工作餐吧。” 叶川思索片刻后，拍板道：“是不能搞工作餐，那样达不到效果，酒宴，必须酒宴。” 想到又要花钱，卫子青有些抓狂了。 “咱们可以这样，不去酒店，就在厂区摆坝坝宴。反正过年嘛，就当团年，热闹又有气氛。” 卫子青眼前一亮，道：“嗯，厨子咱们就让食堂安排，只要能租到桌椅就成，花不了多少钱。” 参观会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是可以达到预期效果的。 下午，正当叶川和卫子青在办公室商议参观会的章程时，办公室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而后厂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是机械停止运转后，惯性带来的声响。 随后，生产车间响起工人闹嚷嚷的声音，在行政楼都听见了。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 卫子青心下一紧，赶紧叫上几名办公室人员，往车间跑去。 叶川望着头顶熄灭的日光灯，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节骨眼上，可千万别是欠费停电啊。 片刻后，卫子青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脸慌张道：“小叶厂长，不好了，咱们厂被停电停水了。” “因为啥？” “欠费。” 麻痹的，还真的这样，叶川只觉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第370章 使绊子 麻绳偏从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叶川也找到电业局和自来水厂的电话，打了过去。 了解到的情况，和卫子青说的一样，欠费。 在没有缴纳清欠款之前，会无限期的保持停电、停水状态。 水倒还好，厂里打有井，可以抽取。 想到这，叶川赶紧问：“卫主任，咱们厂办有抽取地下水的相关证件吧？” “有，厂矿单位，取水需征得水利部门的许可。否则，可能涉及非法采矿。” 水不是矿，但地下水却属于一种矿产资源。 好吧，水的问题能解决，但这电呢？ 断水、断电，几乎在同一时间，有那么巧的事么？ 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有人刻意针对。 要知道，凯美陶瓷欠电费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欠了近两年了。 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使绊子，先解决停电的问题再说。 叶川和卫子青兵分两路，叶川去电业局咨询供电问题，卫子青则去车间安抚工人。 可别小看这停电，像古时军营的“哗变”一样，起因可能仅仅只是某个士兵睡梦中的一声喊叫。 本来凯美的职工生活压力就大，紧绷着的那根弦不知什么时候会断。 当他们意识到厂子因欠费停电而停工了，就会迅速脑补失业、没钱等一系列后果。情绪就有可能会失控。 办公楼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钟副厂长望着火急火燎的叶川和卫子青，不自觉的露出了冷笑。 就凭你一个黄毛小子和一个窝囊废，就想复活凯美？ 你以为是玩游戏，看广告复活啊？ 就算是盘活，也只能在他钟副厂长，哦！不，是钟厂长的力挽狂澜下才行。 只是前段时间，有强势的市长在，他不敢露头，才让张峰抢了头把椅子。 本以为把张峰逼得逃到省外搞业务，凯美的话事人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没成想，转头又来了个叶川，还顺带提了卫子青上位。 更没想到这小子靠着忽悠，能暂时按下情绪极度不满债主和职工。 但这有什么用？ 凯美就是个尽是窟窿的盆，修修补补有个屁用。 随便捣鼓一下，都要四处漏水。 还整广告？还参观会？还摆酒席？ 账上就那么可怜的十多万，几下就糟蹋没了。 但他对叶川的路子不熟悉，怕参观会又像上次的职工会议一样，让那小子忽悠成了，那凯美再也没有他的话语权了。 据他了解，凯美欠的电费和水费，也差不多是十多万。 你不是要搞参观会忽悠客商卖货么，那你就自掏腰包吧，账上这十来万，我帮你安排了。 他稍微疏通一下关系，这不就停水停电了么？ 他根本就不在乎厂子是死还是活，早在三年前，他私底下就和凯美的一些原领导，在隔壁市，建立了一个凯美类似的陶瓷厂。 因暗中转移了不少凯美的业务，至今效益还行。 他不知道凯美的落寞，是否与这些因素有关。 他只知道，现在私下建的小厂，每年分钱都是大把大把的。 在你凯美能拿几个子啊？ 他钟副厂长之所以还待在凯美，不过是见上面领导有盘活的意向，同时又开发出了新产品，想看看情况。 假如能做主凯美，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以有大把的资源，暗中输送到自己的私厂去。 .............................. “叶厂长，我知道凯美陶瓷是市里的重点企业，但欠费停电是规矩，任何人和单位都不能凌驾规则之上吧。” 叶川心中想骂娘，都欠了几年了，你这个时候给我说规矩。 但命门捏在人家手上，他也只得解释道：“咱们凯美陶瓷在李市长为首的领导们亲切关怀下，已经开发出了新产品，发展势头还是很好的。只要你们恢复供电，不出几个月，咱们一定可以全部还清欠款的。” “政策也不能影响正常的经济行为吧。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缴费，什么时候供电。”电业局的这位领导淡淡说道，依旧不为所动。 叶川见这什么副局长油盐不进，也是很无奈。 欠人钱，说话就是硬气不起来啊。 不错，他可以通过黎秘书联系李市长，让她给电业局施压，应该能恢复供电。 但，这样不好。 正如这位副局长所说的，政策不能影响经济，至少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 李市长也不会因为这十多万的电费欠款，亲自打电话要求强行供电吧，那未免也太掉人家价了。 最多是随便找个政府领导协调一下，开个会什么的，把双方找在一起做工作。 程序繁琐，还慢，叶川要的是立即恢复供电。 “你们局长呢？” “我说的，就是局长的意思。叶厂长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尽快回去筹钱缴费，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叶川愁啊。 假如真把十多万电费给缴了，那凯美账上可真没钱了。 别说什么组织参观会，就连张峰出差回来的硬座火车票，都买不起了。 “领导，通融一下，您看这样行不，咱们先缴纳一部分，你们恢复供电。剩下的约定个时间 “叶厂长，回去吧。就像你电话欠话费停机了，老是守着充话费的小姐姐，有什么用？” 叶川无言以对。 欠费停电，这泥玛又是这么理直气壮，根本辩驳不了。 难道真的要求助李市长？ 想到这，叶川就脸红，脚步下意识的要往外走。 但就这么走了，回去又如何向凯美三千多名职工交待呢？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脑子开始高速运转着。 慢着，为企业供电怎么能和话费相提并论呢？ 大山里的一两户农家，电力部门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都要想法为人家供电呢。 这副局长在偷换概念。 想到这，叶川心中有了主意，气质也为之一变。 “我们凯美事先没有接到断电通知，事后也没有接到催缴的费用单。你可知道，这会对我们凯美的生产，造成多大的损失么？ 你们断电程序合规么？ 你让我回去，不错，我是要回去。我会让凯美三千八百名职工，一起认真盘点因为你们的违规断电所造成的损失。” 说完，叶川没有犹豫，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副局长脸色一变，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叶厂长，等一下。” 第371章 飚演技 叶川这话，还真把电业局的程副局长给唬住了。 为了年底的催收任务，再加上有人暗示，他断了欠费几年的凯美的电。 这小子说得不错，断电也是有章程的。 欠费断电这么强硬的理由，能拿住凯美的领导，但拿不住那么多职工啊。 凯美陶瓷就是个烂摊子，他还真不敢招惹那三千多名职工，现在隐隐有些后悔了，所以叫住了叶川。 “叶厂长，稍等一下。” 叶川心中暗出了一口气，但往外走的步伐并没有变缓，反而加快了脚步。 做戏要做全套嘛。 他赌这个程副局长不敢放任他离去，然后召集凯美职工，那时候稍微出点事，他这个位置哪还坐得稳啊。 况且，断电这事，怎么看都有些内情。 一旦事情被放大，经不起推敲的。 果然，见叶川这样子，他坐不住了。 起身，一路小跑着追了出来，在办公楼的楼梯处拉住了叶川。 “叶厂长，回办公室咱们再谈谈。” 说完，又赶紧从兜里掏出烟来发。 叶川也是见好就收，接过烟来，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叶厂长啊，我们也是有难处的，这年底催缴欠费的任务很重啊。” 叶川他现在可不怕了。 原本还想着先给个一两万恢复供电再说。 现在嘛，一个子都没有。 这陈副局长能追出来，本身就能说明问题了。 不要听他怎么说，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怎么，再难能难过凯美陶瓷？三千多名工人可是等着过年啊。” “这样吧，叶厂长，咱们一人退一步。你们先缴个一半吧，这样我这上上下下也有个交待。” 叶川心中冷笑，想什么好事呢，还一半？ 但现在还是要以恢复供电为前提，他决定用拖字诀。 “程副局长，你们现在先恢复供电，然后我回去想办法给你们弄钱。” “叶厂长，你这样子我们很难办啊。” 叶川突然有了想法，眼睛一亮道：“难办么？那就不要办了。” “叶厂长，你。。。。。。” 程副局长有些摸不准叶川的思路了，但见他的脸色以肉眼的速度迅速变得愉悦起来，还从兜里掏出华子来，给他发了一支亲自点上。 “不，不，程副局长，你不要误会，我真不是将你军。 情况是这样的，你看啊，反正厂里也发不出过年钱了。还有就是咱们这次凯美复工是李市长牵头的，马上要过年了，她是肯定要来视察了解情况的。 这方方面面我都不好交待，你这停电给了我灵感。 停，必须停！ 欠费停电，天经地义。 程副局长啊，你是我哥，是我亲哥，过两天请你喝酒。 我这就回去直接和职工们说明情况，然后关厂，什么事过了年再说。” 说完，叶川迅速起身，不顾程副局长的叫喊，小跑着出了电业局。 妈的，办个事，还得飚演技。 哎，谁叫咱们穷啊。 既然穷，那么就不能循规蹈矩，必须剑走偏锋。 对人对事都是这样。 叶川今天是深刻领会到了穷则变，变则通的道理。 果然还是实践出真知啊。 回到厂里，电已经来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断电这事尽管理由正大光明，但初衷却说不清楚，且程序还违规。 他程副局长能坐上副局长的位置，事不可为先保身的智慧肯定是有的。 卫子青也是擦了额头的汗，今天确实是把他给吓坏了。 欠电费十一万多，欠水费四万多。 假如都要缴清财通，那将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电的大问题解决了，自然是轻松了许多。 “小叶厂长，电来了，我现在去水厂那边沟通下。” “明天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真行？”卫子青有些疑惑。 因为刚停时他就打过电话，水，电方面都是要缴清才通，言之凿凿啊。 “明天打，肯定行的。”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断水断电行为，就是“内鬼”所为。 既然电来了，那么就说明他们的计划落空了。 水、电齐断才有威力。 单独停水，没多大作用。 况且，水厂知道来电了，那么肯定也会来水，不会死犟的。 “内鬼”的面子，还没那么大，能来电就是明证。 先让子弹飞一会吧。 ..................................... 了却了这桩突然冒出来的事，叶川心中也是暂时一阵轻松。 但老是这样见招拆招，那不成救火队员了么？ 四面起火怎么办？ 尤其是现在凯美的资源有限，一点点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 就好像是打斗地主，你一把烂牌，别人每出一张牌，你都必须找到大于人家的牌去管，而不是挑选最合适的牌去管。 看来，参观会必须成功。 只有通过参观会拿到订单了，手中有钱了，才有挑选牌的资格。 看了看时间还不晚，叶川拨通了沐玲的电话。 “hi，伤好了些没有？” “轻微的行走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还不能使力。” 沐玲的伤在小腿，行走还是不便的，看来她来蜀过年的愿望，只能是落空了。 叶川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落寞。 沐玲受伤，她爸爸都没有来看望过，估计是还不知道她受伤了。 正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才最伤人。 假如是时常关心着自己的女儿，他沐志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女儿受伤了啊。 “过年，我来京陪你。”叶川瞬间下了个决定。 “哦，你不陪你的姐姐们了啊？”沐玲的声音，不再苍白，多了些色彩。 “陪你！我要像去年一样，给你放一夜的烟花！” “好。” 沐玲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心暖暖的。 放一夜的烟花么！ 真好！ 第372章 反其道 叶川给沐玲打电话，除了关心外，其实还想聊聊凯美的情况。 不懂就问嘛。 别成绩又差还爱举手。 “你是想通过参观会，让这些老板们下订单，然后收预付款是吧。” “是。” “理论上可以，但实际操作起来很困难。不过你终究得做了才知道行不行。” 想，都是问题。 做，才有答案。 “你在凯美内部提拔有能力的人，这点做得很好。不过，你要注意那什么副厂长。这些人起不了正面效果，反而是定时炸弹。 别老想着团结，团结那是在大家目标一致的前提下。如果可能，直接把他们拿下。” 这沐玲还真是杀伐果断啊。 叶川也想拿下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但在凯美效益没起来前，几乎不可能。 李市长提拔卫子青，又将实权放给他，这一操作的潜意思他懂。 自己可以做凯美实际的一把手，但不可能是名义上的一把手。 因为凯美汇聚了太多的目光，假如他叶川是名义上的一把手，没干出成绩，那就是失败，既丢了颜面，还会挫了信心。 有个张峰顶在前面，关键时刻才有回旋的余地。 既可以拨乱反正，又可以随时被问责背锅，同时对他也是一种保护。 和沐玲的一番琢磨下，叶川也真正感受到了领导艺术的魅力。 高啊！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哈哈。” “这不废话吗。” 叶川听着电话那头沐玲银铃般的笑声，也笑了。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 叶川暂时放下了心思，饥饿感瞬间袭来，于是出门找东西吃。 “小叶厂长好！” “小叶厂长好！” 在大门处，聚集着一些职工，见叶川出来，不断有人朝他打着招呼。 叶川笑着点头，才放松的神经，又有些紧绷了。 职工们下班了不回家吃饭喝酒，反而聚在一起交流，这说明什么？ 说白了，大家都在等着厂里的钱过年呢。 就像干旱开裂的田地里的禾苗，等待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假如人人都拿到过年钱了，这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守候在厂门外等消息啊。 就算是要交流，也是在茶楼牌桌上，在酒桌上。 来到厂区对面的街道，冷冷清清的。 这条岔街，以前肯定是做凯美陶瓷厂的生意的。 随着凯美陶瓷的没落，这条街自然也就衰败了。不少店铺都已经关门，或者干脆贴出了“旺铺转让”。 从发黑发黄的纸张上看，估计有一两年没有租出去了。 很多地方依托矿产或者某个大厂兴盛起来的街道，随着产业的没落，人去楼空。渐渐的就成了众多探险爱好者眼中的“鬼街”。 叶川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面馆。 老板是对中年夫妻，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见有顾客进来，忙道：“小伙子，吃点什么？” “老板，来碗杂酱面吧。有煎鸡蛋么，也加一个。” “好嘞，稍等。” 闲着无事，叶川打量起这家面馆来。 从桌椅数可以判断出，这家面馆高峰期的生意，肯定不错。 “老板娘，你们一直在这里开店么？” “是啊，都好多年了，以前生意很好。现在嘛，你也看见了，一天来不了几个客人。小伙子，你是凯美的职工？” 叶川笑着道：“算是吧。” “哎，凯美以前效益那么好，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叶川心中一动，凯美的数据他看过，在短期内断崖式的下跌。在没有特殊背景下，这就有些不符合经济常理了。 “这么说，你们生意是突然就不好了么？” “是啊，记得那时前一个月职工们还来打平伙，吃饭喝酒闹得很晚。下一个月就直接没人来了。我们还在纳闷，是不是咱们菜的味道做得不好，出去打听才发现，所有店铺都是一样的情况。” 一个几千人的大企业，不可能业务说断绝就断绝，搞得职工连偶尔下馆子都不敢了。 看来，凯美陶瓷的垮台，肯定是有隐情的，可能还涉及贪腐。 想到这，叶川决定找卫子青详细了解下这里面的内情，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也好有意识的避避坑。 “你们以前是开饭馆的？” “是啊，饭馆需要准备的食材更多，生意不好浪费很大，咱们才迫不得已改成面馆来维持生计。听说凯美现在又准备盘活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一定行的。你们就等着发财吧。” 这时，老板煮好面端来了，叶川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正吃着面，突然听见老板娘冲老板道：“你又把人家房东贴的门面出租给撕了啊，你这不是找事么。咱们做饮食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生财啊。” 老板气冲冲的从店外进来，“哼，我咽不下这口气。咱们租他多少年了，这两年根本就没生意，白给了租金。现在凯美一有几个人上班了，他马上就要涨租金，还撕我的迁址通告，哪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咱们都没租他店铺了，那随便人家了啊。” “但门面还没到期呢，他哪有权利撕我的迁址通告啊，还敢贴门面出租，贴了也租不出去。” “既然他租不出去，你撕与不撕都一样啊，何必招惹是非呢？” 从老板夫妻的争嘴中，叶川也算是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还是房东不讲武德。 为了租金的无缝衔接，你或许可以贴门面出租，但不能撕人家的迁址通告啊。 吃完面后，叶川付了钱，见老板还是气冲冲的。 不由得劝慰道：“老板，气坏身子划不来。我敢打赌，你们接下来生意一定会很好的。这位置离凯美大门更近，位置更好。” “借你吉言了，小伙子。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无良房东。” 叶川摇摇头，遇上这样的房东，确实可恶。 已经走出门的他，又回来在房东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才离开。 房东听了叶川的话后，眼前一亮。 等叶川走远了，老板娘问：“老公，那小伙子给你说了什么啊？” “他说与其撕他的门面出租，不如满墙贴上门面出租。” “哎呀妈，那以后谁敢租他的门面啊，租不出去多丢人啊。那小伙子干干净净的，没想到这么损。” “你懂个屁，那叫计谋，阳谋。” “敢再说，劳资数到三。” 第373章 事又来了 果然，第二天上班时，水已经来了。 卫子青对叶川的判断，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花一分钱，他居然能说服电业局恢复供电，水更是不用说，招呼都没打就自己来了。 这样的本事，他卫子青没有。 看来，领导就是领导，慧眼识珠啊。 “这只是权宜之计，值不得夸耀。欠费供电供水，说到底还是咱们没理。想想怎么搞到订单才是正事，现在门口每天聚着一群人，可都在等咱们的钱呢。” “小叶厂长，放心吧，我都有数。” 叶川看着卫子青眼神中对胜利的渴望，突然也有了那种当领导提拔人的感觉了。 洪七之所以安排自己进凯美陶瓷，可能也是为了锻炼他的领导能力。 将和帅，要求的素质肯定不同。 有些人只能是个专业技术人才，而有些人就能一呼百应。 叶川还是谨慎的对战意高涨的卫子青说：“接下来咱们要更小心一些，断电断水可能只是道开胃小菜，我觉得参观会可能不会太顺利。卫主任，这几天你一定要在职工中间做好安抚工作。” “是，确保万无一失。” 参观会不一定关系着凯美的存亡，但一定关系着他和叶川的前途。 ......................................... 下午，凯美陶瓷大门外，聚集了更多的人，很多都是还没复工的职工或职工家属。 卫子青通过保安的汇报，第一时间掌握了这个消息，立即赶到了大门口，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 “听说了么，后天咱们厂要大摆宴席，邀请什么包工头客商一类的人呢。” “卧槽，厂子有钱了么，有钱补我工资啊。” “听说要摆80桌，经费十来万呢。” “不请咱们请外人，真不知道咱们小厂长是怎么想的，自家孩子都饿着肚子，还去奶外人。” “谁说不是呢，咱们厂就是被这些狗屁领导给搞垮的。” “嘘，小声点，那个小叶厂长说了，年前会发钱的啊。” “他敢不发。就算是发钱，也不能大摆宴席啊，也不看看咱们厂现在是什么条件。省下那摆宴席的十来万，咱们不每人就可以多分30多块了么？最起码还可以给孩子买身新衣服。” “。。。。。。” 卫子青听到这里，心中一沉。 这样的言论很诛心。 一旦职工被鼓动，很有可能会破坏掉参观会。 因为很多认知不高的职工，根本就领悟不到花钱办参观会的意图。 你还不能和他们讲理，因为三观不在一个纬度，根本就讲不通。 他们翻来覆去只会说：为什么钱花要到外人身上去。 不能和这些职工讨论这些问题，只得尽可能的驱散。 卫子青出门，朝众人吼道：“瞎嚷嚷什么，该上班的上班。没上班的回家去，大冷天的，冻感冒了既花钱又遭罪。” 众人见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卫主任，加上对一直低调的他，脾性还不熟悉，倒也有几分效果，有人掉头走了。 卫子青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叶川办公室汇报。 叶川想不通，整个凯美的领导班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就算有权利和话语权方面的争斗，也不会冲着弄垮凯美去。假如厂子垮了，大家都会失业，还有个屁的权利。 花最后的钱，办参观会弄订单，可以保证凯美明年的业务，进一步扩大复工。 同时也能收上来一笔预付款，解了燃眉之急。 更是对市里领导有了交待，能拿到更多的政策和惠利。 这样的意图，职工有可能不懂，你管理层难道也不懂么？ “你感觉是谁在背后鼓动，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卫子青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说：“或许是职工们不能领会咱们的意图，所以才自发组织起来的。要不然，这样的好事居然还有人搞破坏，脑子坏掉了啊？” “这样的理由，你相信么？在困难时期发生的任何事，都没有偶然。”叶川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 卫子青见状，有些慌张道：“小叶厂长，那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参观会，一定得办。你密切关注职工的言论，必要时可以控制组织煽动者。” 卫子青匆忙的走了。 叶川眉头紧锁，心情一下变得很糟。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这样的企业很复杂，但没想到拆台拆得这么狠。 这是生生在断凯美的复活路啊。 其实，他可以决定在参观会后，再摆一次宴席，邀请职工的。 但这样一来，肯定会增加不必要的开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还有就是三千八百多名职工，加上带的家属，这尼玛是多少桌啊？ 与其摆宴席，还不如直接换成钱发给大家呢。 ............................................ 果然，下午下班的时候，厂门外聚集了更多的职工，目测有接近两百人。 “我们要进厂找小叶厂长，问问他为什么不补发工资，还要花钱请外人吃大餐。” “对，小叶厂长承诺的，要给咱们发钱，咱们相信他。现在只想请求他不要浪费钱，厂子现在还很困难。” 卫子青焦急的带着所有保安守住大门，努力的劝告大家先回去，领导自有安排。 这么多未复工的职工来闹，其实已经对参观会的召开，形成了巨大的阻碍。 正当他心急如焚，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组织者时，叶川拿来一台摄影机给他。 “把现场录下来。”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故意煽动，歪曲事实的言论，固定好证据。” 叶川说完，分开保安和人群，径直走了。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力量。 第374章 张峰的电话 在摄影机的威慑下，隐在人群中带头的人，偃旗息鼓了。 没了带头人的鼓动，人群很快散去。 卫子青擦了擦汗，望着手中的摄像机，有些想笑。 刚才根本就没录，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操作，装模作样而已。 落魄的这几年，买过最贵的电器不过是个电水壶，哪里接触过摄影机啊。 不懂就学，他一直等到叶川吃过晚饭回来。 “小叶厂长，能否教我用下这摄影机啊。” 叶川有些好笑，电脑办公都操作熟练的人，居然不会用摄影机。 不过也怪柳眉这进口摄影机，多了很多功能，反而不好上手了。 这年头，网站搜索还不怎么好用，找东西得去一些论坛发帖求助。 叶川简单教了一会，卫子青就能熟练操作了。 记得上次他教茶叶店的舒老板时，可是费了老大功夫。 “小叶厂长，我回去了，明天估计还有得忙。” “好，回家小心点。” 叶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回家小心，可能是经历了上次施家的那一档子事后，产生的下意识反应吧。 安全和健康，自己永远是第一责任人。 其实，从为村头筹钱治病开始，他已陆陆续续经历过不少事了。 很多都超出了一个学生该经历的范畴。 村头缺钱救命的窘迫；本c饮料的无耻；峨嵋金顶的惊险；陈春的嚣张；李四爷的残暴；施家的凶残。。。。。。 这一个个难关，他都熬过来了。 每过一个难关，信心就增强一分，自身也强大一分。 通过不断的做事，来滋养身心，从而获得无穷的勇气和智慧。 这就叫做：以事润身。 一股豪气从叶川心底油然而生。 不管凯美暗处藏有多少魍魉魑魅，他也要将凯美给盘活。 张峰、莫副厂长、钟副厂长、厉心灵。。。。。。这些人一个个出现在他脑海中。 仔细回忆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动作。。。。。。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能揪出谁在搞破坏是最好的。 明面上就是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但始终需要证据啊。 叶川是可以将这两人边缘化，但人家本来就没揽权啊，就是藏在暗处施冷枪。 除非，像沐玲说的那样，直接拿下。 但这就更需要证据了。 “铃，铃，铃”！ 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张峰！ 叶川心思一动，接了起来。 “是张厂长啊，出差辛苦了吧，有什么指示？” “我的小叶厂长啊，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啊，这不晚上闲着找你聊几句么。” 鬼才信你！ 你远在千里之外，小叶厂长都叫出来了，敢说不是想聊凯美最近的动态。 “呵呵，好啊，在那边还习惯不？” “今年的业务，不好做啊。叶川啊，你知道咱们看中的客户，有多少家竞争者吗？” 张峰一开口就开始抱怨，看来那么进展不太乐观。 “多少家啊？” “二十多三十家！妈哟，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可能会签下一笔。但几乎赚不到钱了，说不准还得贴运费。” 呵，敢情你张峰还觉得是成绩啊？ 假如不是为了后续供货，那还搞个毛线啊。 亏本赚吆喝？ 但利润都没有，一直供货一直亏啊，咱们凯美是扶贫办？ 叶川还是忍住心中的怒火道：“张厂长，你看着吧。” “哎，我是不想接这单子的，但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没点成绩实在是没脸回来啊。” 叶川心中了然，什么能签下一笔订单，不过是他的推口话。 他就是想找把梯子，下台阶。 “什么有脸没脸的，你是凯美的一把手，都亲自去外地跑业务了，谁敢质疑你半句啊。跑业务这事，哪能是出去就能拿下的啊。您的努力与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叶川也胡说八道起来。 “哎，还是你叶老弟最懂我啊。哦，对了，我这接到一些职工的电话，说你准备搞参观会？还大摆宴席？” 来了！ 这估计才是张峰今晚打电话来的目的。 “嗯，是的。我是这样考虑的，张厂长你在外面开拓，就是那开山的狼。咱们这些守家的狗啊，也该干干正事了，挖挖本地的市场，为您分分忧。” “恩，你的出发点是对的，业务就是要：内外结合，遍地开花。” 听到这，叶川想骂人了。 种子都种不下去，还结合，还开花。 “不过啊，咱们凯美账上就十来万吧，你这参观会一搞，怎么过年啊？” “十多万就能过年了？”叶川实在没忍住，怼了一句。 “叶老弟，别误会，这是员工们的意思。他们还说你承诺给他们发过年钱啦，我猜猜，是你在李市长那寻求到援助了？” “什么叫我承诺给员工发钱，是咱们凯美应该妥善解决职工的过年问题。账上就那么点钱，串起来都不够。” 张峰这老货，偷换概念、甩锅是一流的。 “哎，叶老弟啊，你还是该去上面跑跑啊。”张峰见叶川没找到资助，语气很有些失望。 “领导明说了，要咱们自力更生。”叶川冷冰冰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嗯，你还是要再去争取争取吧，我在这边在努努力，争取搞些订单回来。” 嘿，这张峰见没钱，又不想回了。 这都腊月二十了，你张峰再躲，能躲到什么时候？ 算了，就当没这个人吧，叶川就想挂电话了。 “哦，对了，昨天厂里是不是断电断水了啊？” “是，欠费啦，我去跑了下，暂时恢复了。” “哎，叶老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张峰很是惋惜道。 “哦，张厂长，我做得不对吗？” “哎，不是不对。是。。。是。。。” 见张峰有些吞吞吐吐，叶川不明其意，纳闷的说：“张厂长明说吧。” “叶老弟啊，你就该借断电断水，直接宣布停产放假。然后把账上的钱全部分给员工，谁也没话说，这年关不就过了么？上上下下都有个交代了啊。” 叶川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 这样愚蠢的话，居然出自凯美的一把手。 这和他拿去忽悠电业局程副局长的那套说辞，如出一辙。 在他看来，是威胁。 可在张峰看来，却是良方。 第375章 职工闹事 遇到危险，选择逃避是动物的本能。 但你张峰是个几千人的领导啊，怎么也选择逃避呢。难道你作为生物学上的高等动物标签是假的？ 困难，还没上升到危险的地步呢。 叶川内心无比失望的挂了电话。 和张峰那得过且过的理念相差太大，再讨论下去也是煎熬。 算了，把他张峰当成个吉祥物就行了。 事，还得自己来干。 为了那几百上千万的奖金，也为了凯美员工那一声声“小叶厂长”。 第二天一大早，有警惕心的卫子青，早早来到门卫处，有意无意的摆弄着摄像机。 来上班的职工不断打着招呼：“卫主任好。” “卫主任早。” “嗯”！卫子青无意识的应答着。 他知道，现在的荣誉和尊重，都是依托叶川以及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假如凯美盘活了，这样的尊重还会更盛。 到时候职工们称呼他的，很可能就是卫厂长了。 假如失败了，嘿嘿，只能灰溜溜走人，否则有数不清的白眼和口水。 好在上班时间无事发生，风平浪静。 他长出了一口气。 再坚持两天，还有两天就是参观会了。 只要顺利举办了参观会，现阶段所有的问题都会烟消云散。 “都放机灵点，有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卫子青交代完保卫科的人后，转身进了办公楼。 参观会的召开，涉及到很多事务，他不可能时刻大门盯着。 ...................................... 人员聚集都是由少到多，就像涓涓细流到奔腾的大江，都有个过程。 应该将危险消灭于萌芽中。 叫保安在大门外盯着，有三两人停留了就劝散，的确可以化解聚众闹事的可能。 叶川对卫子青的做法，表示理解，但并不看好。 卫子青应该是想把事情压到参观会之后，再来处理。 用空间，换时间。 但，真的就能压制住么？叶川表示怀疑。 果然，快到中午下班，卫子青正和叶川讨论参观会的章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卫子青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就大变。 “小叶厂长，门外又聚集起人了，我得赶紧去处理。” 望着他那火急火燎的身影，叶川抿起了嘴，同时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凯美陶瓷大门处。 “我告诉你们要谨慎点，怎么搞这么多人？”匆匆赶来的卫子青，朝几个保卫科的人怒吼着。 “卫主任，第一批十来个人时，我们就去劝了。还没劝走第一批，几分钟内人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再加上下班的职工在旁看热闹，咱们劝不动了。” “废物。” 卫子青从保安室抓起喇叭话筒，开始嘶声喊话。 “大家伙都散了吧，都围在这像什么话，影响多不好啊。” 骚动的人群，暂时安静了很多。 有人议论道：“这喊话的是谁啊？” “你不知道吧，这是刚上位的办公室主任卫子青，也是咱们厂的老人了。” “噫，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管你是谁，咱们就是不走。厂里已经这么困难了，你们还要大摆酒席糟蹋钱，一群酒囊饭袋。” “呵呵，人家精明着呢，可不是酒囊饭袋。搞参观会摆酒席，花了五万，这些狗日的就敢报十万，二十万。” “那是，他们哪管咱们职工的死活啊。” 眼看局势要失控，卫子青也只得扛起了摄影机。 “你们有问题可以找领导反映，聚在这里算什么？这是聚众闹事，过年想进去蹲局子么？” “找领导有个屁用，领导又没安排我复工，都快生活不下去了，还过什么年？把我抓进局子吧，正好管饭。”一个模样有些油滑的青年立即开口大声道。 “是啊，别以为拿个破机器就能威胁到人。” “就是，别拍了，直接抓人吧。反正你们干效益不行，对咱们自己人，狠着呢。” 卫子青脸色铁青，摄影机的确没什么用，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凯美没复工的职工。 没有外人，就不存在聚众闹事、寻衅滋事之类的案件。 一个反映职工诉求的理由，就能解释得干干净净。 他观察到几个活跃的人，似乎和张峰关系近的几个车间主任熟。 是谁召集起来这些人来闹事的？难道是张峰？ 情况似乎有些复杂，卫子青有些吃不准，因为叶川和张峰以及两个副厂长之间的关系，他不太清楚。 现在他也只得劝散人群先。 单薄的身影直接冲进了人群，来到最活跃的油滑青年前道：“马幺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只知道，你们要糟蹋咱们的过年钱了。” 卫子青深吸一口气道：“你想复工么？” “在这里的人，谁不想啊。” “你可知道，厉心灵都被我给开了。”卫子青这话，说得杀气腾腾。 “牛逼。” 不管怎么样，卫子青能搞下去厉心灵，还是赢得了职工们的一片赞誉。 “这事你干得漂亮，但一码归一码。怎么，你还想搞我啊，反正我没复工，尽管搞。” “我的意思是，我能将厉心灵搞下去，就能让你马幺娃复工。” “真的？” “我卫子青不说空话。不仅是你马幺娃，年后我们还会让更多的人复工。” 可能是卫子青那老师般的模样，让人更信服。 原本场面的暴戾气氛，一下就淡了许多。 “好，我们信你一次，不过你们不能再大摆酒筵了。” 众人的这个要求，就不是卫子青能给答复了。 但他也不能说一定要搞参观会，这样只会火上浇油。 也只能含糊其辞，不断的劝慰着众人，尽可能的将话题引入复工方面。 好不容易才劝退了人群，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急忙赶回办公室，和叶川汇报了情况。 “卫主任，辛苦了。走，去食堂吃饭去。” 卫子青见叶川没有引起相当的重视，心急之下再次提醒：“小叶厂长，这些人我怀疑是张峰找来的。” “嗯，知道了，先去吃饭。” 卫子青无奈，只得跟着叶川到了食堂。 “卫主任啊，越是急的事情，越是急不得。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叶川笑着问。 “参观会，拿订单。”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精力，就不应该分散到解决职工问题上去。” 卫子青猛然一惊。 不错，他们这么搞，不就是想要破坏参观会么。 “下午开始，这些事你别管了，他们要聚集就聚集吧。专心处理参观会的事，确保两天后所有被邀请的客商，都能到场。” 卫子青还想再说，叶川抢先开口：“不用担心我这，我自有安排。” 叶川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假如不能在两天后的参观会上，让这些客商订货，后期再联系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现在按捺住这些闹事的职工，他们在参观会那天闹事，怎么搞？ 堵不如疏啊。 与其捂住这盖子，不如提前引爆。 第37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午，卫子青在叶川的再三劝告下，这才出去找那些设计、装修队的那些老板们沟通。 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 既然叶川有安排，那想必是有妥善的解决之法。 卫子青也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今天下午他的任务也很重，那就是为参观会“找托”。 当然，那是叫营销。 这年头，连街边骗人的猜苦瓜籽单双的玩意，都要找好几个托。 两者看似相似，但性质完全不一样。 一个以卖出货物为目的，一个纯粹是骗取财产。 “找托”这种事，好做，但不容易做好。 谁都想当托，因为有好处，但找的托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就得看眼力了。 首先，被选中的人起的是刺激作用，这就要求嘴巴必须要紧，最起码不能起反作用吧。 其次，还要有那么点号召力。 卫子青落魄这么些年，可不是白熬的。 察言观色，看人这一套，他早就深有体会。 不是有句话那样说么：你不落魄一回，看不清身边的是人是鬼。 卫子青通过两次接触，默默圈定了两个装修公司的老板。 为求保险，他还单独谈话试探，到他们公司实地查验，和他们身边的朋友旁敲侧击了解。 一通忙下来，天色已经暗了，快到下班时间了。 卫子青心中一紧，打了个车就直奔凯美。 火急火燎的赶来，却发现大门外并没有他预想的人群，除了偶尔下班的三三两两的工人，哪有什么闹事的？ 中午的发生那一幕，仿佛就是假象。 卫子青纳闷之下，推开保安室的门道：“下午有人来闹事没？” “卫主任，一切正常。你看这下班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肯定是不会再来了。想必是因为中午你的神威之气，他们不敢来了。” 卫子青长舒了一口气，没人闹事就好。 他可不认为保安说的什么狗屁神威的奉承话，没钱的人，啥都不认。 下午他人在外面，心中却担忧着保安拦不住人群，冲进厂区找叶川的麻烦。 那样的话，他卫子青的在叶川心中的份量，必然大打折扣。 办公室主任，不就是为领导服务的么。 假如人都冲到办公室找领导麻烦了，那么这主任估计也当到头了。 嗯嗯，到底怎么回事？ 尽管纳闷，但这样的结果，总比职工们聚集在厂门外闹事来得好吧。 轻松之余，卫子青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卫子青找到叶川，将下午“找托”的情况向叶川说了。 这事最终的决定，还得是叶川。 作为一个下属，替领导做决定，那是大忌。 “嗯，卫主任干得不错，就你选的这两人吧。” “小叶厂长，这个，职工怎么下午没动静了？” 叶川打趣着说：“呵呵，卫主任啊，职工聚集闹事你愁，不闹事你也愁，那工作还怎么干啊。下班了，回去陪老婆孩子吧。” 卫子青想想也是，你总不可能成天神经都紧绷着吧，职工聚不聚集，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但他还是决定，明早上班多找些人来谈话，尽可能的去化解职工聚集闹事，最起码在参观会落幕前，不发生重大问题。 第二天早上，依旧风平浪静。 卫子青先见了几个车间的主任、副主任之后，讲解了举办参观会的必要性，让他们回去安抚各自职工。 然后就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了筹备参观会中去。 在商讨迎接这些客商的细节上，卫子青主张动员职工，将整个厂区都里里外外打扫一片。 叶川有些不同看法。 这就和两人的经历有关了。 卫子青进入社会后，先是当老师，后是在凯美陶瓷当办公室副主任。 经常接触的视察，无一例外都是被要求打扫卫生的，这就容易形成思维定式。 而叶川的性格质朴，从不看重这些表面功夫，只重实效。 “卫主任，没必要这么费心打扫整个厂区的卫生。这些客人都是最终端的销售或使用者，他们在乎的是利润以及产品质量。所以，咱们要在讲解产品参数和营销方案上下功夫。” 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这固然好。 但，现在这个时机却不合适，不太适用当下的凯美。 又不是迎接领导，不必搞那些黄土铺地，净水泼街之类虚头巴脑的东西。 还有就是，一个公司业绩不好了，才会经常检查卫生。 来的这些客人，都是工作在一线的老板包工头，更看重的是一个产品的性价比，以及厂家对产品的营销。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用你的产品，能否赚到钱。 和利润比起来，什么都不好使。 ........................................... 中午，还是一切正常。 下午，也是没有问题。 这事到底是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叶川知道，既然对方发动了，那么这事就不会无声无息的停止。 在逻辑上，煽动职工破坏参观会的，有两位副厂长。 现在即便是找李市长拿掉这两个“内鬼”，也无法平息职工的怒火，搞不好还会起反作用。 因为不公平的种子，已经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了。 就像你女朋友的闺蜜，暗中挑拨你们的关系，即便除掉这闺蜜，对你们的关系毫无益处，反而会加速你们的分离。 这事背后还有张峰的影子。 那天晚上的沟通，他们双方都没达到想要的意图，张峰完全有理由阻止自己“胡乱作为”。 你叶川，一个代厂长搞了个参观会就搞来了大批业务，他张峰出省折腾了大半个月，毛都没一个，这多尴尬啊。 排队时，你庆幸的往往不是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而是你后面的人越来越多。 这就是人性的恶，尤其是在涉及到话语权或者是权力上，更体现得淋漓尽致。 碍于他与李市长的关系，张峰不可能明确阻止他不准搞参观会，但暗中用职工来牵制自己还是可以的嘛。 在这一点上，张峰甚至和两位副厂长，有了共同的诉求。 那现在的安宁，就是为了集中在参观会上的爆发。 叶川决定，主动卖个破绽出来。 第377章 山中无老虎了 卫子青今天穿着焕然一新，让叶川眼前一亮。 黑色西装，藏青色的呢子大衣，领带也戴上了，配合着黑色的眼镜。 沉稳却不死板，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领导气场。 这哪里有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落魄样。 果然是人靠金装啊。 看来他的生活境遇，变化很大啊。 “卫主任，你今天真帅。” “嗯。。。啊。。。没什么，简单收拾了下。”卫子青对叶川的赞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新年新气象，这样很好，走出去很有范，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呵呵，我就是这个意思。” 卫子青笑容化开，心情很是不错。 这几天尽管工作压力很大，但生活那是没得说。 老婆黄丽不知道从哪打探到他上位掌权的消息，高兴得像个小姑娘。 三年没给他买过衣服了，居然破天荒的花了大半月的工资，给他买了件呢子大衣。 每日下班后，丰盛的饭菜总是热乎乎的。 卫子青几乎都要忘记了，他老婆也是会做饭的。 只是这几年，不做罢了。或者说，不值得她做饭。 就连一直看不起他的两个大姨子，也有事没事的往家里来，美其名曰看侄儿。 老丈人就算再拉不下脸，也叫丈母娘送来了自家种的新鲜蔬菜。 这种待遇，以前哪里敢想。 卫子青淡然的接受着这一切，也更领悟到了很多东西。 男人啊，别管你有能力没能力，都是一穷毁所有。 一旦得势了，身边的人，会想方设法的让你高兴。 尽管他现在依旧没什么钱，但是得势了啊。 很多时候，势比钱重要得多。 凯美陶瓷是国有企业，现在有传言政府领导要将其恢复到鼎盛时期。 卫子青现在是凯美的实权领导，稍微进一步就是主要领导。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很多人巴结讨好了。 “卫主任？” “卫主任，你想什么呢？”叶川看着卫子青变幻不定的脸色，有些好奇。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卫子青，被他这么一叫，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小叶厂长，你有什么指示？” “哦，是这样的，我准备去省城一下，厂里的事你处理一下。” “小叶厂长，你要出去啊。”卫子青有些诧异。 都这个节骨眼了，咱们不是更该严阵以待，小心应对么。 从没抓过大权的卫子青，显然是有些不适应。 “卫主任，你是有能力的，要尝试着挑起凯美这大梁。放心吧，没事的。”叶川笑着鼓励道。 权力是有魔力的。 不涉足没事，沾了就会想方设法的去进步。 当然，卫子青真能积极的去争取权利，对几千名凯美职工来说是好事。 无论是能力和责任心，他都比张峰强不少。 “卫主任，我可不是张峰厂长，不会跑路的。我去省城揽点小工程活，到时候抛给订购咱们产品的老板，当作奖励搞搞气氛，皆大欢喜嘛。” “那是当然的了。”卫子青赞同。 只要有一手活甩出来，这些装修工程队一定会抢做。 其实这次邀请的这些客商，基本都是些中小规模的，一般的大活他们接不到。 就算是接到了，也不知道倒了多少手了。 即便如此，这几年这些搞工程或装修的老板，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只要你能让他们接到活，你的产品哪怕是一堆垃圾，他们也会抢着订购的。 凯美的新产品是垃圾么？ 显然不是，反而外观和品质还比较高。 想想看啊，到时候参观会上带着这些客商，先参观凯美新产品的生产流程，再看成品。 当他们心中对凯美产品有个客观的认识后，再抛出个彩头，订购满多少货的，可以参与抽奖，奖品是一个项目的活。 这个还真可以有。 卫子青眼前一亮，叶川这操作算是点睛之笔。 说不定这一招就能打破订购的僵局，比“请托”更有效。 “哦，对了，我还准备去找领导寻求下帮助。在市政工程方面，咱们的产品是否能用得上，自家产的肯定得争取一个竞争的机会啊。” 卫子青大喜，市政工程方面他早就有想法了，不仅是他，估计张峰也早就有这想法了。 但苦于没有路子找相关领导，都只得闷在心里。 “小叶厂长您放心，厂子我一定看好。就算是职工们闹事，我豁出命来，也得给它平息掉。”卫子青高声保证着。 “呵呵，没有那么严重了，我后天下午回来。” “哈哈，山中无老虎，咱老卫称霸王了。” “那你就好好当你的霸王吧。” 出了凯美大门，叶川下意识回头望了望。 有些苍凉的巨大厂房，在冬日的朝阳下，似乎焕发出了一丝生机。 他的主动离开，就是制造目标消失，赌他们不会提前发动。 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第378章 笨办法 凯美现在的一正两副厂长，尸位素餐也就算了。 但你还做出损害凯美利益的事，这就是叶川所不能容忍的了。 因为这直接加大了他工作的难度系数。 他不是圣人，也不会为了盘活凯美鞠躬尽瘁，只是拿钱就得办事，这是一种职业操守。 叶川允许自己不那么高尚，但不能容许自己没有操守。 出了凯美，叶川坐上了公交车到了市区，直奔城西批发市场。 说什么找领导求助，去源o商议新建厂房的工程，都是幌子。 其实他早就敲定了这一切，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到时候，王诗莞会带着合同到现场的。 当意识到张峰和莫副厂长、钟副厂长有了默契时，叶川就意识到，参观会肯定不会顺利。 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在参观会前提前引爆问题，释放职工的情绪，再试图说服；要么悄无声息的去化解。 叶川曾考虑过开个会议，主动提前引爆问题，但考虑到张峰态度的不确定，只能放弃。 因为提前引爆的前提是能安抚住职工，他没把握。 现在有情绪闹事的，基本都是还没复工的凯美职工。 当初复工的安排措施是，一个家庭先复工一人。 基本每个家庭都有复工的，也有没复工的。 让卫子青继续稳定已经复工的职工，不要掺和闹事。并暗示在参观会后，立即发放工资和奖金，但前提是必须保证参观会的顺利举行。 这样一来，用复工的职工来平息没复工职工的情绪，应该有效。 只要一个家庭能保证一人能拿到钱，就没什么大问题。 同时，叶川也统计了所有没复工职工的家庭情况，挑选出了那些一个家庭没有一个复工的，或者是家庭困难的，有老人小孩病人的。 他决定趁这两天时间，单独行动，亲自上门去做做工作。 之所以不带卫子青，是因为他目标太过明显，得留下来吸引注意力。 上门一家家的化解矛盾，这无疑是个笨办法。 但谁说笨办法没用呢？ ........................................... 在批发市场，他买了米面粮油肉，还有水果牛奶，雇了一辆小货车拉着，开始了特殊的慰问之旅。 首先去的是一个已经因病去世的车间主任家。 这车间主任是厂里的老职工了，技术员出身，威望很高。 卫子青对这人很推崇，可惜前几个月因病去世了，留下了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和一个老母亲。 到了凯美陶瓷的住宿区，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有些陈旧的单元楼。 修建得还算高大坚固，这也能看出曾经的凯美还是很有实力的。 但从窗户上看，每家的光景似乎都不太好。 川南市冬天有晾香肠腊肉的习惯，今天天气不错，但只能看见几家阳台上，挂着少许的腊肉。 丢了包烟给司机，叶川提着一桶油和一提牛奶，往三单元102号房走去。 房门有些破旧，还是木门，很久都没有油漆了。 深吸一口气，叶川敲响了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阿婆声音响起。 “我是凯美陶瓷的叶川，请问是刘桂兰老人吗？”叶川朝门内喊道。 “哦，厂里的人啊。咳，咳，咳！瑶瑶，瑶瑶，来人了。” 说完后，咳嗽声又不断响起。 “哦，我来开门。”一个年轻女孩声音。 片刻后，门打开了，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 一个穿着蓝绿色校服的高挑女孩，怯生生的问道：“你找谁？” “我叫叶川，是凯美陶瓷的代厂长，今天来看看你们。” 叶川笑着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油和牛奶。 “哦，送温暖啊。先说啊，我不拍照。” 原本有些怕生的女孩，瞬间变得倔强。 叶川一愣，也是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有些所谓的“爱心人士”，去慰问贫困儿童，给人家点东西，拍个不停，丝毫不顾及儿童的感受。 这些家庭的孩子，更敏感，自尊心更强。 甚至有些小孩还会哭着说：“我不要你们的东西了。” “哦，你误会啊，就我一个人。” “好吧，你进来吧。”女孩放开了拦在门上的手，邀请叶川进屋。 这是一间老式的三室一厅，家具倒也齐全，只是有些陈旧，看来近几年都没有添置了。 电冰箱也没插电，插头就那么耷拉在顶上，想必是为了省电，或者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 “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不等叶川说话，女孩转身去了厨房，拿出一个印有“凯美陶瓷先进个人”的瓷杯，提起保温瓶倒了开水。 “不好意思，我家没茶叶。” “没事。” 女孩去房间推出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脸色蜡黄的老人。 “婆婆好，我叫叶川，今天代表厂里来看看您。” “哎，谢谢你，小伙子，没想到厂里还记得我们。只是厂子才刚复工，很困难，提东西就浪费了。” “不碍事，这是我的心意。您的身体。。。。。。” “哎，前段时间把腿摔了，又感冒了。” “老人家，要多注意身体啊，有伤必有寒。今年冬天天气冷，多多注意。。。。。。” 叶川外婆的腿也曾摔断了，和老人女孩交流起来，很有心得，很快就熟悉起来。 “哦，我记得你了，你就是前两年的那个状元叶川，川南七中的。”女孩突然盯着叶川，惊讶道。 “嗯，是吧，你怎么知道啊？”叶川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正念高三呢，咱们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常提起你。” “哎哟，没想到小伙子你还是文曲星啊，我家瑶瑶常提起你是多么多么的厉害。” “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考试考得好而已。” “你应该还在念大学吧，怎么成了咱们厂的领导了啊？” “哎，是市里领导要盘活咱们厂，特意问计社会，我有幸被邀请进了工作小组，就这样。”叶川简单解释了几句。 “这么说，咱们厂会活过来了？”老人露出希望之色。 “一定会。” “但我怎么听说，现在的领导正事不干，整天就知道挥霍钱。欠咱们的工资都不发，还要花十几万去摆什么筵席，邀请的还是外面的人。”女孩瑶瑶立马激动道。 瑶瑶的话，让叶川心一沉，果然是有人在职工中鼓动。 其心可诛。 “婆婆，瑶瑶，是这样的。凯美现在账上就十来万，还欠电费和水费。。。。。。” 叶川只得耐心的将凯美的现状，以及搞参观会的目的，详细说了出来。 “哦，事情原来是这样，他们还说叫我们后天上午去厂里闹呢。这么说，我们被当枪使了？”瑶瑶皱着眉头说道。 叶川也是松了口气，这女孩见识还不错，还知道被当枪使了。 “咦，瑶瑶，这事你怎么没和我说呢？”婆婆听明整个事的缘由，也是大吃一惊。 “我也是放假那天，在小区外听刘伯伯他们说的，我又没说我会去，我又不是凯美的职工。”女孩有些委屈的道。 “胡闹，闹事从来就不能解决问题，假如你爸还在，一定不会同意的。” 婆婆的是非观还是很正的，难怪他儿子的威望高。 “婆婆，瑶瑶，参观会对咱们凯美很重要。只要顺利召开了，就能拿到订单，开年后复工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情况很快就会好转。到时候，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厂里才有能力照顾好你们。” “嗯，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全国状元，没必要来骗咱们，咱家也没什么好骗的。”瑶瑶开口了。 “我现在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第379章 做群众工作 “我们能帮你什么忙啊？” 婆婆和瑶瑶都很诧异，自家都这样了，哪还有能力帮助人啊。 “不，你们可以的。” 叶川看中的是女孩父亲在厂里的威望。 假如能通过女孩的引荐，做职工的工作，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见瑶瑶这女孩有些犹豫，叶川将话题转到学习上。 “你们一诊考试完了吧，有想报的学校么？” “嗯。我想报政法学院，但成绩刚过线，有点玄。” “那就是有希望！还有半年时间，努力在数学、英语这些好拿分的科目上突击一把。”叶川笑着鼓励。 “数学就别说了，折磨死人。好不容易弄懂不会做的题，下一次考试又完蛋。分数始终在90分的及格线上徘徊。” 谈及数学，瑶瑶很是懊恼。 高中数学就是这样，150分能到90分的及格线，算优秀的了。 “那你提升空间很大，到120分左右，问题不大，你这样做。。。。。。” 叶川适时的分享了一些自己学高中数学的心得，听得瑶瑶不住的点头，随即跑回房间，拿起一套试卷，现场求教了起来。 这一讲就没个时间观念，一晃就快到中午了。 直到轮椅上的老人抽空招呼孙女给客人做饭，叶川才惊醒过来。 “哎呀，饭就不吃了。我得走了，还有工作呢。” 叶川说完，起身要走，但眼睛一直看着女孩瑶瑶。 意思很明显：小姑奶奶啊，懂点路数吧，帮帮我。 “你帮我辅导，我请你吃饭，很公平。你说的帮忙那事，吃过饭再说，你肯定不亏。”瑶瑶也开口挽留。 叶川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啊。 咱不是来做困难职工工作的么，怎么又是辅导学习，又是混吃混喝的啊。 但这姜瑶，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知道一些东西的感觉。 吃还是不吃？ “那个，领导不能吃拿卡要的。” “你不带米带油来了么？” 姜瑶这小丫头这句话，噎得叶川不知如何回答。 咬咬牙道：“好吧，我出去一下先。” 叶川出门，和小货车师傅说了一下情况，随后就来到隔壁的菜市场，买了二十斤肉，十斤排骨。 “你怎么又去买东西了，还想在咱家吃多久啊？” 这姜瑶看着柔软怯怯的，实则性格大方，还有点古怪，很有段子手的潜质。 不过这样的性格更好打交道。 “只有米油怎么吃嘛，再搞点肉才行。” “那你还该再买点菜。” “尽肉最好了。” 姜瑶的动作很熟练，不到一小时，两菜一汤已经做好了。 这让叶川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外婆去养老院之前，就是他放学回来后做饭的。 那时忙归忙，但很充实快乐。 “小叶啊，来吃饭。遇到什么吃什么，别客气啊。” “婆婆，我不客气的。” 一顿饭吃得倒也算高兴。 饭后，叶川在姜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类似老年健身广场的地方。 “川哥，咱们厂的职工家属，大多都会在午饭后来这。你要做群众工作，来这是最好不过了，这不比你挨家挨户上门效率高啊。” 叶川大喜，这样最好不过了，看来这顿饭没白吃。 不，是赚大了。 “你幸好这两天找来了，我听说后天这些人都会去厂里闹呢，到时候你正搞那什么参观会，肯定会给你搞得一团糟的。” “是啊，谢谢你。”叶川一头冷汗。 “难道我不来，你后天也会去厂里吗？” “那肯定的啊，我爸去世了，厂子什么表示都没有。还欠咱们家大几千元的工资呢。哦，这些别和我奶说啊。” “嗯，明白。” 看来，是这小丫头自作主张，和这些职工家属混在了一起。 因为这些职工何时来厂里，他是无法控制的。 真在参观会那天聚集在厂门外，凭他和卫子青，以及几个保安，如何拦得住。 “哦，对了，你妈呢？” “哎，别提了，日落西山她不陪的。自从我爸从厂子赚不了钱了，就出去打工，打着打着，人就打没了。连我爸生病和去世都没见人。” 尽管姜瑶用调侃的语气说自己的妈妈，但叶川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悲伤。 “向前看。” “对，向前看。”姜瑶用力的举了举拳头。 还没走近，不少老人就冲着姜瑶打着招呼了。 “瑶瑶，来晒晒太阳。学习重要，但身体也不能垮了，这太阳啊，是最好的补品。” “咦，瑶瑶，这小伙子是谁啊？你家亲戚还是男朋友啊？” “小伙子，来，陪我打乒乓球，让我来替瑶瑶家验验成色。” 姜瑶脸色有些微红，朝叶川示意他去打乒乓球。 而她则来到了人群中，解释着叶川的身份以及目的。 第380章 蜀道山军团 叶川肯定了凯美陶瓷以前的辉煌，感谢他们做出的贡献；也谈及了现在的难处，以及解决方案。 有了姜瑶的引荐，叶川很快就获得了这些人的认可。 别看这以中老年妇女居多，她们在家庭里的地位和话语权，那绝对是杠杠的。 别管你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你身份总得是谁的丈夫、儿子吧。 老婆、老妈们一句“老资数到三”，都得乖乖听话。 能做通这些阿姨们的工作，相当于在蛇的七寸下功夫，效果当然是拿捏。 这个时候，叶川买的米、面、油、牛奶什么的，就派上了功夫。 挨个分发出去，工作哪还有什么难度。 “小厂长，你的意思我们知道了。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摆酒宴打台面，这个肯定懂得起。” “为了订单请客，咱们必须支持，况且这钱都是花得明明白白的。” “钓鱼还得打窝呢，谁没见识敢去破坏，看老娘不撕烂他的嘴。” “。。。。。。” 姜瑶悄悄打了个ok的手势，叶川知道差不多了，再次感谢众人后前往下一处地点。 姜瑶一边走，一边调皮的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孩子心态尽显。 看来家庭的变故，并没有磨灭她生活的勇气。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这一点让叶川很是刮目相看。 “川哥，我觉得你挺能说得啊，没有我帮忙估计你也搞得定她们。” “不，你功劳不小。” “或许有我是熟人的因素，但归根结底还是你让她们信服了。” 姜瑶的回答，不矫情，很客观。 她这素质，以后可能还真适合干政法。 “能让人信服的，从来就不是语言，而是事实的真相。我不过是将厂里最真实的情况告诉给她们。不是有那句话么：你能辩过我，但辩不过真相。” “呵呵，我喜欢看少年包青天，喜欢真相只有一个。”姜瑶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青春正值年少，自然是不惧一切。 真相啊，其实有时候，并不重要。 叶川在心底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去反驳她，因为不忍。 在她的带领下，叶川又去了几个职工家属的聚集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再加上谁都认识的姜瑶在一旁辅助，叶川的劝导工作做起来很顺利。 很多未复工的职工，以及这些职工家属，对叶川的做法，纷纷表示理解和支持。 蜀地的冬天黑得早，到了傍晚五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叶川两人也只得打道回府。 满满一车货物都已经分发完毕，叶川觉得，明早还得再去买一车。 看着那么一小货车，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但起的效果却很好。 他估计，今天下午至少做通了接近三百名职工家庭的工作。 这全靠了姜瑶的支持，否则一户户上门去，能做五十个都算效率高的了。 照这进度，明天还能再做几百个，基本能覆盖到尚未复工职工家庭。 “领导，今天我帮了你，晚上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啊，麻辣烫吧。” 通过一天的接触，和叶川熟悉起来的姜瑶，开始提要求了。 “必须请，但你奶奶那？” “你笨啊，我现在就回去给她做饭，然后我们再出去吃。” “额，那好吧。” “放心吧，请我吃饭后再给你出一招，保管有用。” “你至于么，现在不能说啊？” “说了你不请我怎么办啊，尽管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出现。但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姜瑶俏皮的说。 “好吧，你高兴就好。” 回到姜家，趁姜瑶给奶奶做饭的功夫，叶川悄悄放了一千块钱在冰箱里。 今天送了她们家点肉，姜瑶已经将冰箱通上了电。 将钱放进冰箱，能确保能被安全的送达到她们的手中。 此举并非是叶川同情心泛滥，纯属是姜瑶那乐观向上的精神，值得鼓励。 ............................................ 叶川并没有带姜瑶去吃麻辣烫，而是吃的火锅。 “不是吃麻辣烫么，怎么成吃火锅了啊？”坐在火锅店里，姜瑶诧异的问。 “来都来了，就吃火锅吧。怎么，不喜欢么？” “傻子才不喜欢，只是火锅贵，麻辣烫就便宜得多了。哎呀，我看着川哥你比我大不了两岁，下意识就把你当成学生了，肯定是往省钱里考虑。你可是小厂长呢，不差钱的对吧？” 叶川笑着说：“吃吧，管饱。” “川哥，你后天的参观会，酒宴不是就在厂子里做么？” “对啊，怎么了？” “在厂子里做宴席，你可以挑选下午那些活跃的职工家属，请去厨房帮忙。管饭就行，或者再给点小钱，这样你看行不？” “行，太行了。” 姜瑶这话一出，叶川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样做的巨大好处。 首先，能团结更多的人，还能让厂里的职工们，有了主人的责任感。 咱们自己做酒席招待客人，谁能来捣乱？ 这就让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之流，发动群体闹事破坏参观会这条路，行不通。 其次，还能让客商们看见如今的凯美陶瓷，那是齐心协力，上下一心。 人心齐，泰山移，东山再起不过是时间问题。 “好，人你熟，要请哪些人，你出个名单给我。” “嘿嘿，这顿火锅没白请吧。” “太值了，炫吧。” 一顿火锅，吃了接近两个小时，姜瑶吃不下了这才算完。 “哎呀，可撑着我了。” “呵呵，喝点山楂水消消食。” 叶川看着发笑，这让他想起了王诗莞和柳眉请他吃的第一次火锅，也是舍不得丢筷子。 送她安全的回到家，叶川叮嘱道：“明天早上我来，记得别睡懒觉啊。” “嘿嘿，本姑娘从不睡懒觉。” “那行，明天见。” 望着路灯下叶川那挺拔的背影，姜瑶脸红了。 青春的心有些悸动，但随后又是深深的叹息。 聪明的她自然知道叶川最多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并无半点情意的意思。 “当个妹妹也好。” 乐观的她，很快又高兴起来。 生命中有些人的偶然出现，注定会惊艳那段岁月。 第381章 家庭地位的转变 于细微处下功夫，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努力，这是成功的一种途径。 叶川对今天的成果很满意，回厂后就轻松愉快的睡觉了。 可卫子青就没这么惬意了。 不是说厂子有突发事情发生，而是因为没什么事情，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压抑。 他熟读史书，精通人性，自然知道厂里这种过分平静的气氛，意味着什么。 那他娘的是在酝酿！ 夜深了，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方案想了一个又一个，然后又被推翻。 倘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再大的事也与他卫子青无关。 “关我屁事，关你屁事”，是他在低谷期，用来化解一切烦恼的八字真言。 但现在不行了，凯美陶瓷的风吹草动，似乎都关系着他的前途和命运。 “老卫啊，你怎么不开灯呢。哎呀，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嗯，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会。” 黄丽体贴的打开了有些暖暗的壁灯，挨着他坐下道：“听说这次市里领导对盘活凯美很是上心，应该会好起来吧。” “嗯，咱们川南市这么些年，没有个拳头企业是不行的。你说得对，领导对此很重视，放权不说，要人给人。这不，小叶厂长可是京城的状元高材生，这不都被派过来了么。” 见老婆关心自己的工作，卫子青也难得的和她聊了起来。 “老公啊，听说你今天暂代了厂里的一把手，滋味怎么样？” “胡闹，在哪里听说的啊？” “咱们这小区都传开了，说那小叶厂长迟早会走的。张峰表现也不好，你大概率会在年后再进一步，到时候就是你做主了。。。。。”黄丽兴致勃勃地说开了。 “打住，打住，别乱嚼舌根子，这是祸的源头。” 尽管卫子青心中也隐隐有这种感觉，但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 卫子青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老婆笑着说：“这话是不是你想出来的吧，是谁叫你这么说的？” “是。。。是。。。姐夫他们，说这是你的一次宝贵的机会。还叫你要和小叶厂长打好关系。” 黄丽吞吞吐吐的说完，看了眼卫子青，生怕他会生气。 因为这么些年，她姐姐和姐夫没少对卫子青甩脸子。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他们。” 卫子青看着有些无措的老婆，暗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个傻乎乎的女人。 他当然知道刚才那番话是转述的，这是丈人黄家对他示好的一种表现。 其实从他靠上叶川，见过李市长后，他和老婆黄丽的家庭地位，在无形中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她主动退回到了合理的位置，不会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不干，成天自怨自艾，或是朝卫子青抱怨个不停。 重新开始收拾屋子，买菜做饭，照顾孩子。 生活的美满，更是激发了卫子青的斗志。 不行，不能老是等着靠着人家叶川，必须要行动起来。 明天早上，他决定亲自找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谈谈。 能谈拢更好，谈不拢，他不在乎刺刀相见。 别人不知道这两位副厂长是什么角色，但是他知道他们干过不少龌龊事，尽管没什么确凿的证据。 但不是什么事，都是需要证据的。 他们胆敢鼓动职工破坏参观会，他就敢把这些龌龊事全都抖出来。 别管有没有证据，只要是有点逻辑的说辞，都会成为很多人发泄情绪的出口。 看看没钱过年的职工，会不会把他们二人给撕碎了。 对，就这么干！ “老卫，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碗面条。” 终于做出了决断的卫子青，放下心事后，还真有些饿了。 起身道：“好，我帮你。” “老卫啊，你说小叶厂长怎么就能和市长关系那么好呢？家里一定挺有背景的，咱们得和他处好关系。什么时候叫到家里来吃吃饭，咱们一起下厨。” “呵，这个可以有，我试试吧。” 第382章 聪明的姜瑶 整整一上午，叶川和姜瑶基本将未复工的职工或家人都见了一遍，情况还是不错。 即便对厂里一些领导或决策有意见，但对叶川这个邻家大男孩般的小厂长，并没有抵触。 人家都上门做工作了，礼数也到位，态度更是没得说。 俗话说得好：话说得好，牛肉做得刀头。 况且叶川只是让他们稍等几天，等参观会后再看，又不是不准他们去厂里反映诉求。 问题不大，这点面子还是得给吧。 众人的表现，都在叶川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上来就要求这些职工或家属，一定要支持自己的工作。 而是仅仅要他们看在自己这么懂礼的份上，稍微给那么点面子，不要影响参观会的正常举行。 目标越低，越容易达到。 况且，从心理学角度上看，你帮助的人，不一定会帮助你。 但帮助过你的人，大概率还会再帮助你。 循序渐进嘛。 只要参观会能达到预期，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根本就用不着考虑得这么复杂。 但必要的余地，还是要留的。 下午只要再去几个困难职工家，所有工作就算达到预期了。 经此一事，叶川知道假如他不来私下解释沟通，非出乱子不可。 这大过年的，有些困难家庭别说年货了，连最起码的米油都不一定够。 在这样的情况下，厂里还要摆酒席邀请客商，确实有些说不出口。 以前叶川也觉得他的做法很对，但现在见了这么多未复工职工，知晓了他们具体生活的难处，才庆幸他好险。 假如不是亲自来和职工们解释，主动的化解了矛盾，非出大乱子不可。 站在凯美领导层的角度看问题，和站在没钱过年的困难职工角度看问题，两者截然不同。 花钱的理由再充分，什么为了凯美陶瓷的未来而谋划。 狗屁！ 在困难职工眼里，都抵不过一袋米、一桶油。 ............................................. 中午，叶川又被姜瑶“敲诈”了一顿麻辣烫。 “川哥，你为什么给我们家1000块钱呢？” 叶川一愣，总不能说我看你家困难，献点爱心吧。 那样会伤了这个女孩自尊心的。 既然她主动提出来，又没有退钱给他，那。。。。。。 想到这，叶川笑着道：“哦，我是觉得你陪我这跑上跑下，挺辛苦的。也帮助我很多，感谢咱就要来点实际的，发点兼职费。” “那你怎么不直接拿给我，藏冰箱是怎么个说法？” 姜瑶此刻说话的样子，很有些古灵精怪。 “谈钱多俗啊，我怕你不收。” “我的意思是，兼职费的话，你可以再多给点。” “额，差不多了吧。” “抠门。” “可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那下次有需要帮忙的，直说啊。”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尤其是情商很高。 这是一种不同于同龄女孩的素养，她更务实，也更接地气。 或许是家庭的变故让她迅速成长了起来，可喜的是这种成长是积极正面的。 像叶川送她家的1000块钱，她并没有因为自尊心而拒绝，因为她家的确需要这钱。 既然有人送，人又没存什么坏心思，收了又何妨。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姜瑶在看似玩笑的谈话中，用自己的方式，接受并感谢了他的好意。 叶川瞬间起了爱才之心，收起了玩笑正色道：“姜瑶，加油！一切美好都赶在路上。” “谢谢，我会的。” 姜瑶冲叶川扬了扬捏紧的拳头。 “首先，你要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你成绩我看了，数学还差了点。” “就是，我现在最花心思的就是数学了。熟悉例题，熟记运用公式定理，大量刷题，错题集都是好几本。弄懂了错题，下次依然会出现新的错题，学不完，根本学不完。” 谈及数学，姜瑶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攻又攻不破，想放弃努力又不可能，150分的满分，她始终徘徊在100分左右。 仅数学一科，可以直接决定能上哪个档次的大学。 叶川回忆起高中他学数学时的感觉，轻轻说道：“数学，首重逻辑。” “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学好数学吧。” “遇到一道数学难题，你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时候你是怎么办的？”叶川试着开始问她。 “实在做不来，那么只有请教老师和同学。或者是看答案后，再琢磨这题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弄懂它。” 叶川知道，她这是一个优秀学生常规的做法。 但正因这是常规做法，所以她只能得100分，因为这也是常规分数。 “曾经有一次，一道函数题憋了我足足三个多小时。后来我想，既然你是数学题，那么就会有答案，解这道题的方法，一定会用到所学过的知识点。我就用教材上的一个个定理、公式去套，最终撕破了这道难题伪装的那层纱。” 姜瑶皱着眉头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要想数学学好，必须要亲自尝试那种憋的感觉？” “如何做的这道题，比会做这道题，更重要。” 叶川的话有些绕口，但姜瑶还是明白了。 “但这样学数学的话，我时间不够分配其他学科啊。” “呵呵，只要你有那么一两次经历，就会彻底爱上数学。解题后的那种感觉，无与伦比。还有半年时间，相信你一定可以将数学赶上来的。” “好，我试试。” 叶川和姜瑶分别后，立即赶回了厂里。 明天就是参观会，他想找到卫子青再确认下明天要到场的客商们。 再打打电话，邀请一下，礼多人不怪嘛。 还没走近卫子青办公室，却听见莫副厂长饱含怒气的声音。 “卫子青，你敢？” “我怎么不敢，要不试试？” “你要摆正你的位置，站不好队，那是要被剔除的。”莫副厂长这话，是在讽刺卫子青靠上叶川，是不智之举。 “假如你们这些人上得了位，老子立马南下，进厂打螺丝去。” 第383章 蝇附骥尾 莫副厂长给人的印象是不苟言笑，城府有些深，这么些年被他暗中整治穿小鞋的人不少。 卫子青能将他惹得如此大怒，想必是捅到痛点了。 叶川暗爽，悄悄离开了。 难道要进去帮着卫子青吵架，或是劝架？ 怎么可能。 这是卫子青自己挑的事，说不定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不掺和最好。 叶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了杯茶，躺在椅子上养神。 估摸着吵架差不多了，这才打了个电话给卫子青。 几分钟后，卫子青赶来，脸上神采奕奕，哪有吵完架该有的懊恼和颓废。 “哟，卫主任，吵赢了？” “赢了。我就是怕他暗中生事，先去给他上上眼药。。。。。。”卫子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男人吵架，无论什么原因，终究不光彩。 能吵架，不能怪对方的不可理喻，还是自己的份量不够。 “赢了就好！不用担心明天参观会的职工问题了，现在咱们一起，再把明天邀请的客商落实下。” “好，我现在立即开始。” 卫子青松了口气，小叶厂长没介意就好。 他不希望叶川把他看成是一个小肚鸡肠，还会吵架的男人，因为这说明执行力不足。 执行力强的男人，谁跟你玩嘴皮子啊，都是杀伐决断，直接开干。 咦，小叶厂长说职工问题不用担心？ 这么说他一定是消除了这一最大的隐患。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小叶厂子，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卫子青终究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叶川笑笑，卫子青本来就是他中意的凯美领导人，也没藏着掖着，当即将自己这两天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简单啊，既然职工们反对咱们搞参观会的决定，那一定是在沟通上出了问题。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只能去职工中。。。。。。” “小叶厂长，佩服！心服口服。” 卫子青有些汗颜，没想到叶川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化解的。 他敢说，凯美这么多领导，绝对不会用这样“不太体面”的办法。 “这没什么。只要你将心思放在职工上，就一定能解决问题。你心中有职工，职工才会真正的认你这个领导。”叶川深深看了一眼卫子青。 “是，我会的。”卫子青激动的大声说道。 叶川分享的经历，给了他太多的感悟。 只要是大多数人支持你的，这事就能做成。 反向推导，假如要做成一件事，也要取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 夜幕降临，叶川和卫子青一起，来到了食堂布置的宴会区域。 清一色的红色棚子，颇为壮观。 至于有点土嘛，这个不用在意了。 受邀的客商又不是小资，只要喜庆接地气就好。 叶川也是大气，做主将凯美账上的那点钱，全部划给了后勤食堂部。 “哎，为了搞这顿饭，多不容易啊。” “是啊，但这是必须要做的。” 这都年底了，这些老板都忙，应酬都应不过来。 请人家参加参观会，不管酒饭能成？ 酒宴其实就是个媒介，把这些老板包工头聚在一起的由头。 就像凯美邀请你来参观学习，你一般不会去。 有那闲工夫不如和朋友兄弟聚聚呢，还学习，学个登啊！ 但如果邀请你来吃饭喝酒，客人又都是和你基本同一圈子的老板们，你大概率会去。 叶川围着场地转了一圈，食堂负责人和卫子青汇报筹备的具体细节。 “小叶厂长，办席桌的肉类是从装修公司杨老板的小姨子那买的，肉质新鲜，价格和市价差不多。” “酒水是从室内设计公司刘老板妻子那买的，价格略贵。但好在是正品，不是假酒和勾兑酒。” “蔬菜是从名单上的一名包工头的姐姐那买的，价格适中。” “搭棚子的租桌子，按市面价，找了一个专门做厨卫的包工头搞的。” “。。。。。。” 听着食堂负责人拿着本子，滔滔不绝的汇报，叶川和卫子青相视一笑。 生意给谁做都是做，只要价格合理，让目标客户参与进来，何乐而不为呢？ 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多订购一点货，或者起个带头作用什么的。 我进你一丈，你总得还我一尺吧。 这就是人情事故。 “明天有大概三四十名咱们厂的职工家属来帮忙，是一个叫姜瑶的女孩带过来，你们注意安排一下。” “好的。” 卫子青知道姜瑶，是去世姜主任的女儿，没想到叶川居然找到了她。 姜主任是他在厂里少数佩服的人之一，可惜因病去世了，否则他一定向叶川推荐。 有了姜瑶带着职工家属来帮忙，谁敢说凯美职工不支持参观会，就算有个别想要闹事的人看见这一幕，也不敢轻举妄动。 卫子青此刻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比他用把柄威胁莫副厂长高明得多了，而且还没后患。 凭心而论，假如让他卫子青来主导这参观会，也许会成功举办，但场面一定会搞得剑拔弩张。 弹压住职工聚集闹事，和叶川这种润物细无声般的化解，高下立判。 看来市里领导能让叶川到凯美，不是没有道理的。 将张峰立在一把手的位置，但又重用叶川，领导这眼光还真毒辣。 卫子青瞬间心中充满着豪气，眼前仿佛有了这样的画面：叶川带领凯美陶瓷顺利破冰，然后在市里、省里、西南地区连下三城，接着在全国迅速崛起，势如破竹，成了国内响当当的品牌。 叶川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企业家，各大报纸媒体频频出现他的身影。 而叶川的身旁，总有一道藏青色的身影，那是他卫子青。 这就叫贵人相助，蝇附骥尾而致千里。 尽管知道这仅仅只是他的意淫，是做梦、空想，但不妨碍卫子青心中泛发出的阵阵激动。 谁规定咸鱼就必须要躺得好好的啊。 “卫主任，早点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好好表现。” “凯美生死，在此一举。” 第384章 桃色套 叶川劝走卫子青后，在凯美办公楼前的广场上，慢慢踱着步想事情。 参观会如何调动客商们的积极性，又在何处下钩子，勾起他们的订购欲。 订购该不该给优惠，优惠力度多大合适，“托儿”什么时候上场最好。。。。。。 大到营销的策略，小到说话的言辞，都反复推敲着。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 掏出来一看，是王诗莞的电话，不由得一阵头大。 王诗莞现在御姐味十足，成熟女性魅力散发开来。 以前嘛，她把自己当弟弟一样看，不设防也情有可原。 而现在她再不把他当小弟看了，而是平等的男女，关系期待更进一步那种。 对这种转变，叶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哎，敌进我退。 电话一接通，王诗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搞的参观会是不是明天？” “对啊，怎么了？” “明天上午参观会，你今天都不打个电话过来啊，幸好我还记起了。你小子是忘性大，还是不想和我通话啊。”声音中略带不满。 “姐，我这不是忙么，不是故意的，明天请你吃坝坝席，呵呵。你明天早上来吧，路上注意安全啊。”叶川也只得陪着小心说话。 “哎，你早点给我来个电话，我下午就来川南市了，省得明天早起。” 叶川心中暗叫：防的就是这。 你今天下午过来了，我不还得陪你吃，陪你玩，晚上睡哪里又得纠结。 成熟的女人，一个把持不住，很容易栽跟头的。 在没确定自己的情感之前，不想牵扯太多，到时候误人误己就不好了。 从来都是上床容易下床难，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的呢？” 嘿，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敏锐啊。 叶川一惊，忙道：“哪里会啊姐，五六百人的参观会要筹备，今天我忙死了。” “好吧，相信你了，明天记得补偿我啊。” “好。” 叶川胡乱应答着挂了电话，发现黎秘书刚来过电话。 忙收敛心神，回拨了过去。 “黎秘书，你找我啊，有什么指示。” “叶川啊，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李市长很满意。尤其是你做的职工工作，希望你再接再厉，努力办好明天的参观会。” “谢谢领导的肯定，明天我尽力而为。” “李市长叫你。。。。。。” 李市长通过黎秘书，对他一番鼓励和指导。 在这参观会召开的前一晚，意义就很大了。 叶川通过黎秘书的这通电话，解读出了两个信息。 首先表明领导对凯美陶瓷很牵挂，对明天参观会的结果很期待。 那么参观会后，他就该第一时间去向李市长汇报结果。 还有就是，但凡凯美陶瓷现在有阻碍发展的人和事，可以直接上报。 嘿嘿，有此机会，叶川自然不会放过。 他多了句嘴，提到了莫副厂长，黎秘书表示知道了。 估计很快就会派人核实莫副厂长之流的。 想到莫副厂长的做派，叶川觉得他被开或被审查监管，已经可以走程序了。 有了黎秘书的这通电话，叶川心中有了底气，对明天的参观会也更有信心了。 ...................................... 今晚厂里有工人加班，锅炉房有热水。 叶川吹着口哨，回休息室拿上洗漱用品，就直奔澡堂。 这大冬天的，晚上澡堂人不多，没有热气升腾的场景。 叶川脱衣时还是冷得打颤，嘴上开始嚎叫着经典歌曲：“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爽了。” 洗了个热水澡，这么多天的疲惫一扫而空，叶川一阵放松。 现在只想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行政楼一片黑暗，叶川的休息室在二楼。可能是为了省电，楼梯的灯是声控的。 整个行政楼，现在就住着叶川一人。 尽管每个领导的办公室都带有休息间，但平时极少有领导住在厂里，都是有家有口的，厂里的休息室哪里比得上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也就适合叶川这样的单身汉。 “嗷。” “嗷” 一路叫着声控灯，叶川回到了办公室，反身锁上了门。 将洗浴用品放好后，就回了休息室，没开灯就直接扑倒在床上。 “啊”！ 不好，一声惊叫！ 叶川脸色大变。 因为他发现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他迅速起身，打开了休息室的灯，一个露着肩膀的陌生女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女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叶川，仿佛不敢相信要办的人，居然是这么个帅气小伙。 职业素养使得她立即开口嗲道：“帅哥，来嘛，来耍下嘛。” 风尘味十足。 “你是谁？怎么到这来的。”叶川厉声问道。 “哟，小帅哥还奶凶奶凶的呢。这么冷的天，快到被窝里来，姐姐好好疼疼你。” 女人说完，掀开被子跳下床，就朝他扑了过来。 大冬天的却穿了件夏天的吊带裙。 这一幕让叶川心中警惕性大涨，赶忙后退到办公室。 女人光着脚丫追了出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叶川一愣，回头发现是两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人，手中拿着照相机。 这一愣神的功夫，风尘女人终于扑在了叶川身上，像八爪鱼一样从侧面抱住他，嘴就要往他的颈脖上凑。 “下来！” 叶川心一慌，下意识想要将女人摔下来。 “咔，咔，咔。” 相机一阵狂拍声。 两个男人拍完转身就跑了。 被摔下的女人，这个时候也敏捷的夺门而出。 叶川暗叫不好，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样东西，出门追去。 哪知这两个男人，分别从走廊的两侧逃走。 这就意味着，无论追哪一侧，都有人带着相机逃出去。 这显然是个套。 来不及了，叶川将手中抓来的墨水瓶朝逃去的那个男人摔去。 然后朝有女人的另一侧走廊追去，声东击西嘛。 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显然是没打中人。 可惜手机不在身上，叶川只得一边追，一边大喊：“保安，保安。” 这么大声音，楼道依然黑漆漆，显然声控灯已经被破坏掉了。 当叶川摸索着下楼后，哪还有那三人的身影。 坏事了。 第385章 补救 糟了！ 没见了那三人的身影，叶川立即来到了大门保安室。 “刚才有人跑出去不？” “小叶厂长，没有啊，有事么？”正打着斗地主的三个保安，见叶川语气不对，慌忙丢掉手中的纸牌。 “留下一人看门，你们赶紧去找人。两男一女，男的身材瘦高，黑色棉衣牛仔裤；女的波浪头，穿着夏天的吊带裙。快，速度要快。” 听叶川这么说，保安们立马不困了，他们精准准确的把握住了“夏天的吊带裙”这个点。 “小叶厂长您放心，我们这就全厂搜索。一定要把这个吊带裙。哦，不，把这三个人给找出来。” 看着一帮打着手电，提着棍子，兴致勃勃冲出去的保安，叶川也是无语。 泥妈，不留个人守大门？ 调虎离山了解下啊。 这帮夯货。 叶川此刻也冷静了下来，这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 对他搞这样的桃色事件到底有什么用？ 惊倒是惊到他了，可要说到效果嘛，有限得很。 他未婚，这甚至连个作风问题都算不上，更别说去破坏招商会了。 就算把昨晚的照片分发到参观会上的所有客商，也没什么用。 都是些包工头老板们，谁没见识过世面啊，私底下他们可能玩得更花。 不就一点桃色新闻吗，照片无论从拍摄的创意以及角度，都不具有艺术性。 大家最多是对照片上的那风尘味十足的女人，评头论足一番，而不是他叶川，他终究只是个过客。 突然，一个念头在心底升起，叶川立即用门卫室的座机给卫子青打电话。 “卫主任，我这发生了点事。。。。。。” 当叶川将事情说出来时，电话那头的卫子青也是大吃一惊。 叶川陷入这种烂事中，肯定威信大损，对他来说绝对是坏事。 刚回家不久的卫子青，丢下吃了一半的饺子，提起外套就往厂里赶。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在今晚将那三人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照片绝对不能流出来。 火急火燎的赶到厂里时，发现叶川站在大门口，神色还算镇定。 卫子青稍微松了口气，发生了这种事，他这个办公室主任难辞其咎。 赶紧表态道：“小叶厂长，这事干得真卑鄙，我感觉是莫副厂长干的。你放心，我这就发动职工，一定要把人给揪出来。” “呵呵，不要感觉，你先冷静下。” 这个时候卫子青哪里冷静得下来，向叶川告罪一声后，立马冲进了厂区去指挥找人了。 叶川对此，不太抱太大的希望。 这事显然是有预谋的。 只要没当场将人抓住，那么他们就一定考虑到了离去的办法。 或者，根本就没有离去。 又或者，这三人本来就是今晚上班的职工。 从破坏声控灯这点就可以看出，这几人对行政楼很熟悉。黑灯瞎火的，溜得比他都快。 苏式风格的行政楼建得高大，走廊也很长，楼梯在走廊的两头但不靠边。楼梯的风格也和一般楼梯不同。 不是熟悉的人，断然不敢主动摸黑上下楼的。 果然，卫子青带着保卫科的保安，灰溜溜的回来了。 “小叶厂长，厂里都找了个遍，没找到你说的两男一女。” 事已至此，叶川也只得宽慰道：“没事，咱们好好在门口看着，说不定会有收获。” 马上夜班的职工要下班了，这个时候大门才是最好的出口。 他能在这个时候将人带回来，也算是懂计谋的。 其实，叶川之所以守在大门口，就是猜测那三人中有凯美的职工。 他记得追下来的时候，朝逃跑的人砸了一个墨水瓶，应该是红墨水。 尽管没有砸中人，但有可能将墨水溅在了那人的裤腿上，这不妥妥的标记么。 想到这，叶川想回去看看，突然记起楼梯的灯被破坏了。 “卫主任，立即找人把办公楼楼梯的灯换了。弄什么声控灯嘛，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为了节省电呢？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提起那声控灯，叶川就来气。 “你们去找电工换，找不到自己去换，立刻！” “卫主任，等下夜班时，注意穿牛仔裤的青年。” 卫子青下意识说：“保安们不是说有个穿吊带裙的女人么？” 在他看来，这女人的特征更明显。 “这么冷的天气，人家早就穿上衣服了，上拿去找吊带裙。” 尼妈一个个张口就是吊带裙，过不去了是吧。 那两男一女中，叶川是和那女人照过面的。 当时那女人年龄大概三十多岁，画着很浓的妆容。 正因如此，他对现在认出那女人，丝毫不抱希望。现在的化妆艺术很高超，基本都和诈骗差不多了。 只要她找套衣服穿上，在水管上把脸一洗，妆一卸谁都认不出来。 “卫主任，灯换好了。” “走，咱们去看看。” 叶川带着卫子青，来到二楼的走廊，找到墨水瓶砸坏的地方。 蹲下身子，细细查看。 叶川在京城的时候，曾和分局的张世军刑警队长打过交道，有听说过一些痕迹学方面的东西。 墨水瓶被砸碎后，属于喷溅式散发。 察看黄色地板上的红色污迹，很容易看出的确是有东西阻碍了墨水的自然喷溅。 “卫主任，你看，这里是否有人被墨水溅到了。” “咦，还真是。你看这两边都溅到这了，唯独这片地方是空白。” 卫子青站在空白的位置上，恰好是一个人身体宽。 他顿时斗志高昂道：““咱们现在就去门口堵，我怀疑这几人就是厂里的职工。小叶厂长，这事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报警就没必要的。不过你判断得不错，这里面至少有一人是厂里的职工。” 叶川拉住正要走的卫子青道：“待会假如发现了目标，不要惊动。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悄悄跟着。” 卫子青秒懂：“小叶厂长，你想挖出这事背后的指使人？我估计是两位副厂长中的一人所为。” “难说。” 叶川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这事的幕后，一定和张峰有关。 第386章 揪内鬼 一切的预谋，都有迹可循。 叶川知道，这样的桃色局，说穿了危害性有限，最多只能搞臭自己。 冒险布这么个局，假如说仅仅是为了搞臭自己，显然不合理。 但搞臭自己，却有一个明显的受害者。 那就是卫子青。 按目前的架势，只要明天的参观会效果不错，那么就能拉来订单。 有了订单自然就能恢复更多的生产，就会有更多的人复工，这是个良性的循环。 反观张峰，出去跑业务快半月了，什么进展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上位，张峰下台是必然的事。 但自己还是学生，不可能当凯美陶瓷的第一人的。而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卫子青，就会进入职工和领导们的视线。 打击自己，也就是打击卫子青。 所以，张峰有天然的动机。 但他此刻远在千里之外，又不可能精确的策划出这么一出戏。 这事，仍有内情。 这也是叶川没有让各车间负责人参与找人的原因。 情况不明，尽可能暗中行事。 ........................................ 晚上十点，下班的工人陆陆续续往门口走来。 卫子青让保安把伸缩的大门仅留出供一人行走的门，对外宣称大门出了问题。 这样方便近距离观察每一个人。 “卫主任，今天上夜班的有多少人啊？” “男职工的310人，女职工120人左右。除去临时有事请假的，大概也差不多吧。”卫子青脱口而出。 用数据说话，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这是叶川欣赏他的原因。 人不算太多，还好。 对揪出这个“内鬼”，还是蛮有信心的。 但随着职工们一个个的从门口出去，卫子青和叶川却傻了眼。 因为不少职工的头发都没干，显然是下班后去澡堂洗澡了。 洗澡换衣服，尼妈这是常识。 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职工有下班去澡堂洗澡的习惯。 卫子青脸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做着某种决定。 叶川大惊，难道这老小子想强行检查职工的袋子？ 强行去检查人家提着装有换洗衣服的袋子吧，没有权利，也没有道理啊。 尤其是检查人家女职工的袋子，尴尬就不说了。门外等着接老婆和女儿的家属们，非撕了他们不可。 叶川忙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摇了摇头后轻声道：“不可。” 揪出“内鬼”重要，但这样做代价太大了。 况且，此例断不可开。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明天的参观会，其他所有问题都得靠后。 叶川断定此事与张峰有关，那么就不会影响到参观会，因为张峰更希望通过参观会来搞到订单，解决眼下最急切的问题。 至于争权夺利，那也得在解决了钱的问题再说。 直到最后一名职工离去，他们都没发现身上有红墨水污渍的人，这让卫子青很是焦急。 “小叶厂长，刚才你就应该让我强行检查职工的包裹。” “胡闹。咱们有什么权利检查人家的包裹？卫主任，你要谨记，权利断不可滥用。”叶川极其严肃的说道。 见叶川这个样子，卫子青有些慌神，忙到：“小叶厂长，我只是担心，这事对你影响太大了，也有可能会破坏明天的参观会。” “对我有p的影响，参观会也破坏不了，放心吧。” 卫子青不甘心，又发动了所有保安，再去厂区搜索去了。 叶川摇摇头，随他去吧。 他很了解卫子青的心情，好不容易靠上他才有了上位的机会，假如因为这些破事搞砸了，又会回到以往那受尽煎熬的日子。 患得患失的心太重了，你不让他做点什么，那才是难受。 这种情况下，换作是自己，估计也会像他一样。 都是尘世人，谁又能免俗呢？ ........................................ 与此同时，远在省外的张峰，接到了钟副厂长的电话。 “老张，收到彩信了么，效果怎么样？” “老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投名状的意思了，你看还满意不。” 张峰心情很是复杂。 老实说，他不喜欢厂里的两位副厂长，更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可是这几天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频频和他联系。 他们做事没有底线，像今晚他就收到了叶川和陶丽丽亲热的照片。 当然，照片一看就知道叶川被设计了。 陶丽丽老公死了，尽管在职工中风评还不错，那是伪装得很好，其实背地里和厂里的历届领导都有染。 理所当然，他也被送货上门的陶丽丽攻陷了。 现在他们发这样的照片过来，与其说是一起联手的投名状，不如说是威胁。 “老张，该做决定了。明天就是参观会了，假如真让那小子把订单拿到了，有了钱解决了职工问题，那威望咱们谁人能比，到时候厂子可就姓叶不姓张了啊。 等你回来，发现厂长办公室的那把真皮转椅上，坐着一个屁股。你的又往哪里坐呢？哈哈哈哈！” 钟副厂长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 “老钟，你要知道，叶川只是上面领导聘请来的。和专家学者一个性质，他迟早会走的。” “我知道啊，但他身后不还有卫子青那条狗吗。人走了，狗就会看门，成主人。” 张峰沉默半响道：“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卫子青和你这钟副厂长比起来，还是很弱啊。” “呵呵，你可看走眼了。得势的卫子青，那可是匹中山狼啊。” 张峰不想在卫子青问题上纠缠，他断定钟副厂长是在诓他。 因为他对卫子青的印象，就是个老实巴交，内向窝囊的男人。 “老张，等明天参观会结束了，你就回吧。咱们一起合作，把那叶川和卫子青赶出去，你继续当凯美陶瓷的厂长。我们不会再给你找事了，此外，还给你外厂2%的干股。” 张峰心思一动，外厂就是他们在外面私下建的那个类似凯美的厂。 这条件看似还不错。 但叶川和李市长的关系，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第387章 参观会(一)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也是凯美召开新产品参观会的日子。 几乎所有的凯美职工及家属，都在关注这场参观会。 当然，也包括千里之外的张峰。 前段时间的职工闹事，就是他策划的。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因为他和叶川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计谋，不就是要出人意料么。 在省外跑销路没出成绩，将要面临着上面领导的问责，位置基本是保不住的。 而这个时候，叶川却用开除一个历心灵，又提拔了一个卫子青，来暂时稳住了厂子的局面。 更是在本地大张旗鼓的搞参观会。 假如参观会真的成功解决了厂子的销路问题，那他张峰就是个笑话，因为领导可不会将叶川和他看成一体。 怎么办？ 除非将他和叶川牢牢地绑在一起。 他上任时，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对他的措施，给了他灵感。 那就是凭空制造问题。 鼓动未复工职工闹事，让叶川陷入困境，不过是略施惩戒。 目的自然是想让叶川向他求助，然后他再回来平息事端，和叶川一起将这参观会搞成功。 最后叶川投桃报李，在领导那美言几句，这个难关也就过了。 计划原本是好的。 但他低估了凯美职工的不满情绪，又或者有两位副厂长从中作梗。 职工闹事是他发动的，但他却无法让这些生活窘迫的职工们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形势显然有些失控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敢回来，进退两难啊。 但更出人意料的是，叶川那小子居然想到亲自上门，挨家挨户的去做职工工作。 结果还真让他做成了，张峰也是不得不服。 不过这样也好，等参观会成功搞到订单了，他多多少少还能回去摘下桃子什么的，运气好李市长那关还能糊弄过去。 当然，烦心事也有。 钟副厂长居然拿他鼓动职工闹事，来威胁他一起合作。 什么合作嘛？不就是同流合污，挖凯美的墙角么。 昨晚用一张照片，同时威胁到了他和叶川，可谓是一石二鸟。 他想着摘桃子，人家钟副厂长可能玩的是黄雀在后。 “搞业务不行，下三滥的手段是一套又一套。混账，蛀虫。” 张峰在心底骂开了。 他决定今天坐火车回去，明天到了正好知道参观会的结果。 假如成功了，他就拉着两位副厂长一起摘桃子。 假如失败了，你叶川把账上的钱全花光了，这不是最好的黑锅人选么。 无论如何，叶川都要先出局，然后他再和两位副厂长斗，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 一晚都没睡好的卫子青，早上六点不到，强打起精神起床洗漱。 今天本是凯美和他命运彻底转折的日子，但昨晚发生的事，却让这一时刻蒙上了阴影。 尽管叶川一再宽慰他没事，但参观会一刻没胜利落下帷幕，都有变数。 他不像叶川那么年轻，可以不惧岁月不惧风。这么些年的生活阅历告诉他，事情有变坏的可能，那大概率会变坏的。 但事情已经如此了，也断然没有怂的道理。 “老公啊，今儿是重要的日子，打扮得帅气点。” 老婆黄丽拿来那套藏青色的西装和呢子大衣，帮他细心的梳理着。 “谢谢，我去了。” “说什么谢呢。”黄丽嗲道。 卫子青回头看了眼此刻温馨的家，转身就出了门。 到了厂里，大门口已经站着一群人了，基本都是通知来帮忙的职工。 “卫主任来了！” “卫主任早！” “卫主任，今儿参观会成功举办了，真能发咱们过年钱？” “。。。。。。” 卫子青不想将这宝贵的时间用来一一解答问题，高声道：“只要成功签了订单，那不就有钱了么。不发给你们，难道谁还敢贪了不成？” “呵呵呵呵。” 职工们一阵哄笑。 卫子青开始指挥着众人，做参观会前的一些准备工作。 “你们几个，把这灯笼横幅挂上。小心点啊。” “那谁的自行车、摩托车，停厂里旮旯去，把位置让给客商们。” “你们几个，牵根水管来，把这地洗下。嘿，顾客就是上帝，咱就来个黄土铺地，净水泼街。” “哈哈，就问你们买不买咱们凯美的货。” 看着工人们有说有笑的干着活，想必是不会出现聚集闹事的了，卫子青也放下了心。 看来昨晚那事，还真如叶川所说，不会影响到参观会。 围着车间转了一圈，卫子青又到了阶梯会议室，检查布置情况。 最后还去宴席场地看了下，一大群妇女叽叽喳喳的洗着菜，想必就是叶川说的那些职工家属了。 被这群妇女缠着问问题，可不好脱身，卫子青悄悄离去。 时间一晃来到了八点半，冬日的暖阳升起，王诗莞到了。 “姐，这么早啊。欢迎欢迎！”叶川笑着打量着她。 “你个没良心的，这都回来多久了，你说你在源o待了多久？搞得我像个给你打工的小媳妇一样，受苦受累还没人心疼。” 叶川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说点糊弄的话，恰巧卫子青进了办公室。 “啊，不好意思。”卫子青见办公室有个年轻靓丽的女人，就要匆忙退出去。 叶川心底直叫：来得好，忙叫住了他。 “卫主任，这是蜀城源o果汁饮料的王总。姐，这是咱们厂的卫主任。” “王总好！” “嗯，卫主任你好。” 王诗莞礼节性的打了招呼后，环视着办公室，随后更是直接走进了叶川的休息室，也不知道避嫌。 叶川看得尴尬不已。 这一幕卫子青看在眼里，心如明镜。 看来这王总和小叶厂长的关系不一般啊。 为化解尴尬，他主动对叶川汇报着外面的准备工作。 “卫主任，干得不错，咱们九点一刻，去门口迎接客人吧。” 卫子青突然起了试探叶川的心思：“要不要叫上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 “叫，怎么不叫了啊，他们也该为厂子出出力了。副厂长可不是清茶一泡，报纸一看就完事的。” “不怕他们坏事？” “他们比咱们更希望厂子能搞到业务，要不然，他们待在厂里的意义何在啊？” 卫子青心中一惊，难道这小叶厂长，也知道他们的内幕？ 第388章 参观会(二) 莫副厂长损公肥私的事，做得极其隐秘。 卫子青也是偶然从一张单据中发现点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他吃惊的是，叶川似乎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有了刚才这番试探。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他分享自己推断的信息。 见王诗莞从休息室出来了，卫子青有些不自在。 直觉告诉他，这王总和叶川的关系非一般。源o饮品近期也算红火，他应该主动结交人脉。 但这么几年，他与老板或者美女的交往近乎于零，与美女老板更是此生都没交集。 人这一落魄啊，就惊散了亲朋好友，也是社交的绝缘衣。 “小叶厂长，你陪王总，我先下去再布置下。” 卫子青找了个借口溜了，心中有些遗憾，但也安慰自己一步步来。 总有一天，他处理起这些拓展人脉的社交，也会得心应手的。 王诗莞在叶川的休息室查看了一番，或许是没找到证据还是怎么，感觉没什么意思。 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台历翻着，朝门外瘪瘪嘴道：“这什么卫主任是你收的小弟么，怎么感觉傻乎乎的啊？” “姐，你这什么话，什么叫我收的小弟啊。还傻乎乎的，人家卫主任很有才识好吧。” “哦，大智若愚那种么？” “也不至于，但感觉有点那个意思。” “感觉是？那就不是啊。他能考状元么？有才识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上位，还等着你来提？”王诗莞说得理直气壮。 叶川也是无语。 人这一生啊，哪说得清。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啊。 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就像你感觉你孩子是神童，那就肯定不是啊。只要是神童，那你就不会怀疑。这就是你说的，逻辑要正确。” “断章取义。” 大家都不是奇才，能比普通人多点谋略，就已经出类拔萃了。 “我用人就喜欢用你这样的，嘻嘻。来，给姐笑一个。”到了川南市，王诗莞或许是少了约束，开起玩笑也大胆。 叶川看她笑若桃花的样子，心神有些摇动，现在的姐姐真不得了。 “矜持，矜持。” “矜持个登，快，给姐笑一个。” “那个，时间差不多了，该下去迎接客商了。”叶川落荒而逃。 “没意思。” 见叶川顾左右而言他，王诗莞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一年又到头了，自己又大了一岁了。 前些日子，父母一个劲的问她和叶川有没有发展，假如没结果，趁早另觅他人。 陈春事件发生后，父母有所收敛，不敢再随便给她介绍相亲。 催婚这事，就像牛皮糖，贴在了适龄青年身上。时不时的就会跑出来，扰得你心烦意乱的。 非是王诗莞想老牛吃嫩草，赖上叶川了，只是她现在只喜欢和叶川待一起。 工作生活中，也有不少的男士追求她，其中也不乏精英人士。但她总感觉这些男人看不对眼。 不能说面目可憎，可就是没叶川看着顺眼。 至于学识才华就更别提了，叶川是天花板。 其实，王诗莞也隐隐觉得，和叶川不会有结果的。 不说他的身边有沐玲那个妖孽，这年龄的差距，就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鸿沟。 哎，情之一事，最是煎熬。 “咦，张盼盼怎么没来啊？”叶川突然一惊，居然忘了张盼盼是今天参观会产品营销的解说员了。 以张盼盼那抠搜的性格，能搭王诗莞的顺风车，哪里会单独行动啊。 该死！ “哟，现在才想起来啊。她在米粉店吃米粉呢。” 叶川嘴巴抹蜜道：“呵呵，谁叫姐今天这么漂亮，高兴之下忘了这桩子事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 果然，到了楼下，张盼盼这吃货站在绿化带旁，正往嘴里塞着小笼包呢。 “在店里还没吃够啊？” “叶川，你们这的小笼包好吃。莞姐请客，我当然要吃好啊。中午就看你安排了得怎么样了。” “不胖飞你。” 让两女去办公室先，叶川来到大门口，迎接着今天的客人。 卫子青一身藏青色大衣，正式中又带着帅气，和两位副厂长的站位，稍稍有些疏远。 见叶川过来，莫副厂长笑着上前迎道：“小叶厂长，看今天客人来的架势，感觉订单有戏啊。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钟副厂长也皮笑肉不笑的说：“可不，今天就看咱们小叶厂长发挥了。这时代啊，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 “凯美是三千八百名职工的，所以事情呢，也不能全部指望人家小叶厂长啊。” 卫子青这话，算是旗帜鲜明地向叶川表明了立场，但也很破坏气氛。 叶川没有说话，眼睛望向大门外的停车场。 已经有不少老板来了，在还暂时聚在停车场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的交谈。 脑袋大，脖子粗，大背头。 手上捏着手机，嘴上叼着华子，胳肢窝下还夹着皮包。。。。。。 见到有熟悉的人来了，不断的摇手打着招呼。 “水总好！” “胡总好！” “哎呀，牛总也来了，今年可不少赚啊。” “哈哈哈哈，几个稀饭钱。” “。。。。。。” 叶川看着这些客商，个个都像刚结到工程款的暴发户，就喜上眉梢。 要的就是这类人。 别看他们喜欢吹牛，一会是明年要给府南河加盖子，一会又是要给河堤贴地砖。 显摆归显摆，但说到订货，胳肢窝里还真能掏出钱来。 “欢迎，欢迎，凯美欢迎各位老总。”叶川拉着卫子青迎了上去。 由于前期的工作，很多老板都认得卫子青，自然是卫主任长，卫主任短的叫着。 卫子青不敢托大，忙将叶川拉在身前道：“诸位老总，这是咱们厂的小叶厂长。” “叶厂长好！” “哦，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材啊。” “凯美要崛起，就是需要新鲜血液，看来市里领导眼光不错，把叶厂长给派来了。” “。。。。。。” 一时马屁如潮。 给面子是互相的，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见风光都被叶川和卫子青占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哼，黄口小儿，尽在这混乱粗鄙的场合厮混。” 国有企业领导的排面，不要了吗？ 第389章 参观会(三) 在这年头，企业领导可能比一些职能部门领导还受欢迎。 尤其是国有企业的领导，因为他们能直接联系到工作。 谁家还没个不省心的后辈啊。 “今儿咱们凯美摆的四方桌，迎的八方客。各位老总，里面请。” “请，请，请。” 在一片热闹喧嚣声中，一群客人在聘请的迎宾小姐的引领下，三五成群地走进了场地 其实最初并没有计划安排迎宾这个环节，但由于这次活动预计会有大约 600 名客商出席，肯定难以周全地照顾到每一位客人。 这些可是财神爷啊，得让他们高兴，受重视。 因此，叶川和卫子青觉得还是不能节省这笔开销，请一些专业的迎宾人员来协助接待工作。 目光扫过那些高挑而美丽动人的迎宾队列，让人不禁感到眼前一亮、心情愉悦。 叶川觉得，但就他个人而言，这钱没白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你搞一群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来迎接，那成什么样子。好端端的一个参观会，搞得像劳力市场挑工人一样。 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眼帘。 姜瑶？ 她怎么混在礼仪队伍里去了？ 叶川悄悄靠近她，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被发现了的姜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嘻嘻，我来看热闹，恰巧她们迎宾临时少了一人，我就顶上了，赚点外快嘛。” “不错，很漂亮，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 “谢谢。” 叶川本想询问她带来的帮厨阿姨们安置好了没，想想还是算了。 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家礼仪小姐嘀嘀咕咕，别人还以为他行为不端，急不可耐呢。 更何况楼上估计还有个醋坛子姐姐，被看见了也是个麻烦。 在女人眼里，男人和漂亮女人谈话，只有情敌与非情敌之分。 到了九点半，估摸着有近500名客商到了，停车场车位早就不够用了。 卫子青连忙指挥工人，到前面路边去引领停车。 嘿，客商基本都开着车，尤其是些包工头，明明公司就在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偏偏要开着车来。 一番忙活后，时间都快到十点了，但还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客商赶来。 不得不说，卫子青这前期的宣传统筹工作，做得很好。 不等了，开始。 卫子青作为参观会主持人，临场主持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是当过老师的人。 各位来宾： 大家好！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热烈欢迎各位莅临凯美陶瓷参观会现场。在此，我谨代表凯美陶瓷三千八百名职工，向诸位表示最诚挚的感激。 在座的每一位朋友，皆是来自川南市装修建材行业的翘楚、精英人士。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不懈努力和卓越贡献，才使得这座城市焕发出勃勃生机与活力； 请允许我再次向大家表达深深的敬意和由衷的感谢！ 现在，有请我们的叶川厂长发言。” 在台下噼里啪啦的一阵鼓掌声中，叶川淡然地走上台。 台下众人有些愕然，尽管有些客商在卫子青的介绍下，已经认识了叶川，但更多的客人并不知情。 叶川的年轻，显然是震惊到众人了，纷纷猜测这小子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不过也有心思活络的老板们，眼珠转个不停，思讨着这是哪方大佬家的公子哥。 能在这么年轻就上到这位置，没背景能行？ “你们猜得没错，我就是叶川，尽管年纪有点小，但正好可以叫诸位大哥大姐。大哥大姐们，叶川在这里给你们拜个早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做生意生意好，打麻将的手气好，谈恋爱身体好。”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叶川这略带婚庆搞笑风的开场，赢得台下笑声一片。 原本以为这会是枯燥无味的，没想到这凯美新领导人，还这么年轻有趣，这下就不困了。 “凯美陶瓷大家都不陌生，曾经无光无限，如今倒台得也有名。当然，今天这个参观会，咱们可不是为了向诸位老板们化缘，大家尽可放心，不是鸿门宴。 今天咱们凯美摆下酒席，自然是以交朋友为主。当然，朋友交得，生意自然也做得。 现在的凯美陶瓷，在市上领导的关心下，已经开发出了厨卫新产品了，或许大家已经见过或用过。 现在请大家跟随我们的工作人员，去生产车间和库房，实地考察参观一番。完了咱们正好坐席，一起吃团年饭，乐呵乐呵。好不好啊？” “好！” 叶川的话不多，但气场还是明显能压住阵的。 客商们在他的带领下，缓缓往车间走去，几乎没有离去的。 卫子青长舒了一口气，只要这些客商们肯去实地看，参观会就算成功了一半。 怕就怕台上话刚说完，台下的人感觉没兴趣就走了，那就是彻底的失败了。 当然，叶川最后那句参观完了就喝酒，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的凯美倒霉归倒霉，但知名度还是很大的。 这些客商们能受邀来吃席，在外面说出去，多少还是能涨几分薄面的。 最起码，有席吃，还能交到朋友，这趟也不算白来。 卫子青这才理解了，为何叶川一定要坚持搞宴席的原因，这的确是留住客商极其重要的手段。 凯美的厂区很大，但这接近600人的参观，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张盼盼拿着个大喇叭，在众人面前解说着凯美的新产品。 今天她戴了个眼镜，干练之余又显得知性，和她平日的吃货形象截然不同。 “这款马桶，大家可以看出它的款式很新颖时尚。。。。。。” 张盼盼详细介绍着它的：模具制作，原材料准备，成型，干燥和硬化，表面处理及组装等等。 语言简洁干练，既专业又通俗易懂，客商们听得是频频点头。 很多搞装修的工头，只知道用，很少有知道原理的。 本来陶瓷生产过程就很有看头，再加上这一解说，众人都觉得长了见识。 有不少客商，已经开始询问某款产品的价格了。 卫子青大喜，参观会到这，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第390章 参观会(四) 销售永远要站在消费者的立场上，绝不能自嗨。 这种带着销售性质的参观会，最忌的就是枯燥。 人都跑完了，还卖个什么产品啊。 叶川正是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尽可能的将内容搞得生动有趣，像景区游玩一般。 临近中午，除极个别可能有急事的到一边接打电话，基本没有人中途离场。 这是个好的现象，叶川也是信心大增。 着名石油大王曾说过：如果有人将我剥得身无分文，丢在沙漠。只要有一群驼队经过，不久后我便能建立起一座商业帝国！ 同理，只要有客商肯听他讲话，他就能想办法搞到订单。 人群再次回到了会场，会场隔壁就是铺满红毯的宴席场。 此刻正在上菜，香气扑鼻，很是勾人食欲。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朋友们，经过刚才的参观，想必大家对咱们凯美陶瓷的新品，都有了直观的印象。凯美陶瓷从不玩“满嘴跑火车，胸口碎大石”，不是一些社会上那种皮包公司能比拟的。 咱们的工艺水准，不夸张的说，至少也属于国内的中上层。但为何新产品就是迟迟打不开销路呢？” 叶川这话，让一众急着要吃席的客商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凯美工艺是不错，但销路不好，向咱们抱怨是几个意思啊？ 难道想叫咱们帮着销货？ 嗯，看这凯美也比较会来事，只要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以。 “名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讳疾忌医不是办法。现在的凯美，需要在座诸位的帮忙。你们在工作中，遇到需要厨卫产品的时候，在同等条件下，请多多考虑咱们凯美。 凯美陶瓷是咱们凯美职工的，更是川南市所有人的。 这是今天我们举办这个参观会，最主要的目的。谢谢大家了。” 叶川话说完，深深朝台下客商鞠了一躬。 众人都忙道：“客气了，应该的。” 这要求不过分，人人都能办到。 就像这叶厂长说的，凯美是咱整个川南市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好啊。 只要品质价位差不多，用谁家的货不是用啊。 见气氛到位了，卫子青忙指挥着人，开始分发凯美新产品的相关数据资料。 众人拿着资料，直接就看向了价格，这是他们最关心的。 台下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凯美这新品，看着还可以用。” “嗯，这价钱差不多。” “家门口的厂，拿货方便啊，有点什么畸形的特殊订单，很好搞。” “对，知根知底，价格可以，可以试着买点。” “。。。。。。” 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看着这一幕，双眼放光。 有市场就好，凯美有客户了，那么他们就有办法将这些客户转移到他们的私厂去。 正因如此，他们在叶川来后，除第一次找债主来闹场外，没有阻止叶川的任何行动。 不管职工闹事，还是停电停水，都是张峰私下的动作。 因为那次会议后，他们意识到了这叶川和张峰不一样。 背景关系就不说了，张峰根本没法比。能力也不是一个路子的，叶川更注重向外拓展。 而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为此，他们专门策划了昨晚的桃色事件，就为了拿捏叶川背后将要上位的卫子青。 他们可以拉拢张峰，因为他是为了保位，属于下沉，走下坡路了。 而卫子青属于上位，在叶川离去后势头将会很猛，关键是他似乎知道他们私厂的秘密。 一旦凯美由卫子青做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都会烧向他们。 .............................................. 叶川哪里知道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心中的龌龊，见客商们讨论得差不多了，朝卫子青示意，可以安排“气氛组”上场了。 卫子青得到暗示后，悄悄拨通了电话，然后就立马挂断了。 人群中立马有人站了起来。 卫子青示意礼仪小姐，将话题递给了这个事先预定好的人选。 “咳！咳！” 惯例的清嗓声后，这个江姓经销商，开始了他的表演。 “叶厂长，我姓江，是个销售厨卫用品的经销商，估计在座的有些老板认识我。首先我很感激你们请我来参加这个参观会，我对你们的产品比较满意，价格还算合理，有一定的利润空间。但我想问的是，假如我现在订购你们的产品，能否获得一定的降价或者是优惠。” 台下顿时安静了很多，说到底，利润空间才是最吸引人的。 “江老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有莫大的好处。”叶川肯定的说道。 “好，我准备了50万的货款，订购你们的2号蹲厕以及3号马桶。你打算给我优惠多少？” “这个，是否会后咱们办公室私下谈呢？您放心，肯定是最大优惠。”叶川没有给出肯定答复，而是有些含糊其辞。 哪知这江老板不乐意了，当即高声道：“叶厂长，我敬重你们的凯美陶瓷，但君子坦荡荡，无事不可对人谈。我这人做生意喜欢干脆，你现在就直说，在这价目表上，打几折就完了。好，我就订，不好，我就不订。” “对，对，就在这里说。” “咱们都是搞这个行业的，价格说出来，合适我也订。” “就是，江老板说得好，支持。” 台下不少人，开始起哄了。 叶川见状，为难的说：“江老板，我觉得，咱们还是会后再详谈吧。这个。。。这个。。。” “叶厂长，不说我走了啊，生意人就是为了赚钱来的。大过年的，谁也不差这一口吃的。你直接报底价，几折？订金我都带来了。” 江老板说完，从提着的包里，拉开拉链，亮出了一捆捆百元大钞。 “好，八五折。”叶川报出了价格。 “告辞！” 江老板提上包的拉链，站起身来，直接走出了人群。 这是，谈黄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台上的叶川。 叶川的神色很复杂，为难、生气、纠结、懊恼。。。。。。都有。 他牙一咬，做出了决定，高声朝离去的江老板喊道：“打八点二折！打骨折！” “成交，现在就签订购合同。” 第391章 完美落幕 江老板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惹得台下客商们羡慕不已。 再次看了手中资料的价目表，知道这价格的确是优惠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老板递上了十万现金，叶川以及两位副厂长，签下了合同。 卫子青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庆幸不已，没找错人。 倘若不是这江老板是他亲自找的“托”，他都相信了这一切是真的。 不过，这也的确算是真的。 因为江老板是实实在在的在订货，十万块订金也是真金白银的，只不过是起了带头作用。 当然，对他的优惠幅度将会更大，凯美基本保本卖他。 好事成双嘛，卫子青又拨通了另一个“气氛组”的电话。 很快，又有个装修公司的人站了起来。 “叶厂长，咱们都是凯美邀请来的客人，想必你们也会一视同仁的吧。我姓马，牛马的马，工作也是干装修的牛马。也想用刚才江老板的价格，订20万的货，不知道可以吗?” 叶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沉默半响后，才挤出一丝笑容道：“马老板，我很欢迎大家这么支持咱们的产品，但这快中午了，是不饭后详谈啊？” “谁也不少那口吃的，叶厂长不是说了吗，今天凯美是来交朋友的。朋友做得，生意也做得。怎么，敢情叶厂长对朋友还区分个三六九等啊？” “就是，就是，要卖就该一个价。” “凯美对江老板优惠，就该对咱们优惠。都是川南市人，一碗水要端平啊。” 台下客商开始起哄了。 这什么叶厂长还是太年轻啊，今天必须得给他上一课。 叶川身边的两位副厂长，以及卫主任，都是一脸铁青。 叶川装作为难的看向江老板，希望他能用第一个吃螃蟹的借口来缓和下众人的情绪，替自己说说话。 但江老板却把头撇向了一边。 这一幕，当然被台下众人看见了。 尽管有冷静的人，感觉到这可能是一出戏，但见到这一幕后，又有些不敢确定了。 还有就是，凯美这些新产品的品质和价格，真的不错。 马老板可等不及了，咄咄逼人道：“叶厂长，怎么说？我也带现金了，20万的货，4万订金是吧，来，签合同。” 叶川无奈，只得再次收下4万订金，签了合同。 刚签完合同，马老板却狡黠的说道：“哦，对了，叶厂长。有个问题啊，我是搞装修公司的，订了你们的货，一时半会还用不上，等我用时再来提取啊。” “好啊，马老板，你还要把咱们凯美当库房啊。不行，绝对不行，合同作废，订金退你。” 叶川忙抓过钱递来，就要抢马老板手中的订单。 马老板赶紧把订单揣进怀里道：“白纸黑字，有法律效应的，打官司都不怕，嘿嘿。” “你们凯美这么宽的地盘，哪里不能堆货啊，是吧。” “就是，就是，咱们想订就是烦堆货，这下好了，订，我也要订。” 叶川脸色气得铁青，胸口起伏不定。 “哈哈哈哈！” 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这一刻，叶川仿佛是个被人戏耍的孩童。 台下突然有人开始涌向了台边道：“我订10万货。” “我订5万货。” “我订4万货。” “。。。。。。” 叶川也不矜持了，大声叫道：“吗的，订，订吧。你们订完，估计我也该辞职了，不辞职也要被撸下课。 订单一张张的签，多的有50万，60万的，小的有1万的。 全部按规矩，收取两成的订金。 卫子青看着桌上堆成了小山一样的钱，激动之下，人都有些虚脱了。 走到没人的位置，抽了两根烟才压住跳动的心。 凯美陶瓷，多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而后意识到，为保安全，该打电话给派出所和银行沟通了。 签完订单的客人，笑嘻嘻的走向了席桌，和熟悉的人自行组桌开席。 身上现金没带够的人，颇有些懊恼，吃起席来都感觉有些不爽。 人心就是这样，没占到便宜，就觉得是亏。 “好了，好了，都快一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先去吃好喝好，下午再继续。”叶川及时地叫停了签订单。 卫子青悄悄对叶川说：“小叶厂长，要不直接全签完吧，酒一喝，到时候订购的热情估计就没这么高了，怕夜长梦多啊。” “卫主任，他们不会走的，我还有招。”叶川自信的说道。 “好！我估算了下，现在有快200张订单了，订金收到估计有接近200万了，具体的数据，得等会计和银行的工作人员统计出来才知道。” 200万是不少了，但分摊到3800名职工上，就不多了。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决定下午再搞个一两百万。 指了指正忙活着的民警和银行工作人员，叶川轻声道：“待会清点完毕，给人抬一桌饭菜过去。” “这个自然。” 吩咐完毕，叶川走到厨房的小包间，这也安排了一桌。 张盼盼嘴里吃得鼓鼓的，朝他打招呼都是“唔，唔”的，叶川和王诗莞都是忍梭不禁。 “慢点，小心噎着。” 好不容易才咽下口中的食物，张盼盼立马冲叶川道：“你小子就是个大忽悠。” “我哪忽悠了啊，能签订单，那是咱们凯美产品的品质过硬，价格公道。” “屁，你敢说前面下订单的那两人，不是你找的托？”张盼盼肯定的说。 “你小声点。”王诗莞忍不住笑着提醒。 叶川没管张盼盼这个神经刀，而是冲着王诗莞说：“姐，你也看出来了么？” “不得不说，奥斯卡欠你们三人一个影帝。” 叶川心中清楚，肯定有人看出来这就是营销方式，但他们还是签了订单。 毕竟八点二折的价格，他们会心动。 但假如以这个优惠价格独自找这些客商谈，他们大概率是不会订的。 尽管很奇怪，但这就是心理学。 “下午，我还要再签些订单。” “还能忽悠？”张盼盼有些惊讶。 “蹄膀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第392章 宴是好宴 “敢情你今天叫我来，是让我来看你叶厂长是如何威风的，还是看你飙演技的？” “还没到你出场呢，放心，有你戏份的。” 叶川的原计划是，用江老板和马老板的带头作用，再加上王诗莞手中的项目奖励，来刺激客商们订购。 没成想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王诗莞手中项目的激励环节，倒显得可有可无了。 但，谁又会嫌赚钱多呢？ 叶川和卫子青，还特意叫上了莫副厂长与钟副厂长，给宾客敬酒。 甭管几人合不合，这种场合，必要的彰显团结，还是要向客商们传递出来的。 四人一起站到了宴席中央，叶川拿着话筒说道：“感谢诸位老总，对凯美陶瓷的厚爱，你们用实际行动，为家乡的企业做出了实质的贡献。在这里，我代表凯美全体职工，敬诸位一杯。” “干了！” “痛快！” 这个场合，只要是喝酒的人，都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川南市酒风盛行，喝酒的男人占比很高。 只要在外面的场合敢喝酒的，酒量至少都有几成，尤其是这些包工头老板们。 酒量差的，大多数上桌子也不敢喝酒，只能躲家里偷偷晕几口。 叶川发现，卫子青找的江老板和马老板这两个“带头人”很活跃，不停的说着今天的收获不错。 在他们带的节奏下，不管是订了货的还是没订货的，心中多少放下了疙瘩。 管他是不是剧本、有没有托，只要东西质量好，价格优惠就行了。 都是社会中浮沉的人，看破不说破是最起码的礼貌。喝了人家的酒，还到处说人家闲话，这不招人嫌么。 酒一下肚，气氛就更活跃了。 趁着酒性，叶川决定把源o的工程抛出来助助兴。 “诸位朋友既然这么豪爽，那么咱们凯美也不能小气了，饭后还有福利赠送。” 话一说完，人群立即讨论开了。 “什么福利啊？” “对啊，叶厂长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该不会是凯美要发红包吧？” “那倒不至于，应该是叫了一群美女来唱唱跳跳。” “切，那有什么看头，还不如去打麻将呢，要不唱歌也行。这一年到头的，也没个时间玩。” 听着众人的议论，叶川不能再卖关子了，高声道：“省城的源o饮料大家应该听说过吧，因业务拓展，他们决定新建两条生产线。现在需建厂房和装修，两个工程项目大概是220万。。。。。。” 叶川将源o需要请建筑及施工队一事，说了出来，立马赢得了台下的关注。 这可是一手工程啊，利润绝对可观。 而源o饮料近期好像市场上卖得还不错，效益好就意味着结款没问题。 “只要今天在咱们凯美订购一万元以上的货，就可参与下午的抽奖。将随机挑选两名幸运儿，分别承包项目。 中奖的人可前往实地察看后，根据源o的承建合同进行评估，自行决定承建与否。中奖人假如不能承建工程，也可将承建资格让与他人。” 叶川的话一说完，很多包工头和建筑队老板们，都露出了渴望的目光。 说到底，今天邀请来的这些客商，都是些中小规模的经销老板或包工头，一年最多也就能赚个大几十万。 一百多万的项目，最起码也得有三十万左右的利润，够得上他们大半年折腾了。 干！ 众人也不怀疑这项目的含金量，凯美这么大企业赠送的福利，少了以后还想不想在本地卖货了啊。 最主要的是这一手项目，一旦承接下来，转手就能赚钱。 就算自己不能做，转手把承建指标卖给别人，也能赚不少啊。 江老板眼珠一转，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就来到叶川身前。 “叶厂长，我是最先订购你们产品的人，也是订购金额最大的前三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能还有人怀疑我是你们请来的托。所以，我申请承建其中的一个项目。” “哦，江老板有兴趣啊，你不是建材经销商么，怎么也对建筑装修工程感兴趣了啊？”叶川笑着问道。 “我名下也有建筑装修公司，资质什么的都齐全。” “这是我凯美为大家争取来的福利，私自赠送给你不合适吧。” “我只要一个，以后每年我保证销售你们凯美上百万的货。” “哦？” 叶川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显然是有些心动了。 这下台下众人可不乐意了，立马炸开了锅。 本来大家都有一百多分之一的机会，你老江要内定一个，几率立马小了一倍。 麻痹的，这哪行啊？ 涉及到自身利益，没人能免俗，他的提议立马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叶厂长，不能答应啊，这不合规矩。” “是啊，条件你都说清楚了，可不能改啊，无规矩不成方圆。” “江老板，快回来，你酒还没喝呢。” “姓江的，你个老贼，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 叶川朝江老板为难的笑着说：“江老板，你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提议行不通了吧。” “哎，好吧。” “大家尽情吃好喝好，下午手气才好。” 只是叶川搞了这么一出，喝酒的气氛依然浓郁，但众人不免还是在心中做着盘算。 毕竟这么大一个香馍馍，谁都想得到。 已经订购的人，下意识将酒瓶推远了些，省得待会喝醉了耽误发财机会。 “喝不得了，喝不了了”的推口，在各桌流行起来。 没下订单的人在想，是否也订个一万元的货，争取一个抽奖机会呢？ 反正只用给两千订金，包里随时都有，不碍事。 况且这钱算是提前买材料，材料嘛迟早用得上的，又不是打水漂。 一两百分之一的几率，很高了。 彩票才一两千万分之一的中奖几率，买的人不也那么多啊。 订吧，博一博，单车变摩托。 散席后，没一个人喝醉。 几百人参加的酒席，居然没人喝高，这情况实属罕见。 经过抽奖后，幸运儿花落一个仅订购了一万块货的小包工头，和一位订购了十万块货的经销商。 叶川代表凯美陶瓷，王诗莞代表源o，对此次抽奖结果表示认可。 当即就有工程装修公司和两位中奖者接触，表示在实地看过项目后，愿意以十万块购得和源o签订承建合同的意愿。 幸运的气氛在空中弥散，金钱的味道。 风尘仆仆赶回凯美的张峰，恰巧撞见客商们离厂的情形。 没人认识他，也没人和他打招呼。 今天，凯美陶瓷很热闹，他备受冷落。 第393章 想摘桃子? 或许是因为有项目奖励的刺激，下午又有不少客商下了订单。 订单数尽管比不得上午，但订单都较大，一般是5万、10万的， 粗略估计，参观会总共销售订单总额2000万出头，收到了超过400万的定金。 银行职工和厂里会计带着钱，在保安的护卫下，前往银行存储，参观会算是超额完成目标。 叶川长出了一口气，卫子青更是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卫主任，安排送客。” “准备了几十名代驾司机，都是厂里的人，事后多少给点补助就成。” 叶川满意的点了点头，卫子青做事，细节考虑得很好。 今天邀请的这些宾客，大多都是开车来的。 酒后不能开车，安排这些老板们回家，或到指定场所，好来好回嘛。 既考虑到了客人的安全，又显得凯美做事大气。 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样的参观会，每年都搞才好。 “叶厂长，唠叨了啊。” “叶厂长，谢谢款待。” “卫主任，辛苦了。” 不断有离去的客人，朝叶川和卫子青打着招呼。 这一刻，卫子青的主人翁责任感，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突然，他在人群中似乎看见了张峰的身影一闪而过，揉了揉眼睛，再看已经没了踪迹。 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张峰不是在省外跑业务么？ 管他呢，他在厂里也没干成什么事，两手空空的回来，又能如何呢？ 经此一事后，张峰的位置坐不坐得稳还不知道呢。 卫子青只知道，凯美陶瓷，活了。 而他在凯美的地位，稳了。 凯美参观会大获成功的消息，迅速在职工中传开了。 客商们还没走完，就已经有职工或家属前来打听消息的确切性。 总之，一片欢天喜地。 .............................................. 灰溜溜回来的张峰，能难有心境，融入这样的欢庆氛围中去。 做为凯美陶瓷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个不高兴的人。 无法共情，也就意味着是个外人，这不得不说是莫大的讽刺。 出差半个月回来，他感觉凯美有些陌生了。 就连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偶然碰见的两名职工朝他问好，语气都带着点疏远。 哎！ 长叹一口气，要怪就怪这次出去，没搞到订单。 反而是被他临时拉来顶岗的叶川，却搞出了大名堂。 凡事就怕对比啊。 职工们又不是傻子，谁有本事哪能看不出来。 他在厂里威望本就不太高，现在更是被叶川这个过路客抢了风头，处境堪忧了。 到底是和叶川好好谈谈，还是和钟副厂长他们合作呢？ 在火车上，他想了一千多公里的路，都没想明白。 按理说，他应该找叶川好好谈谈。 毕竟叶川个人对凯美的权利没有欲望，充其量只会提拔个卫子青，这根本就不算个事。 他又有些不敢和叶川合作，钟副厂长那边，可是有他鼓动职工闹事的证据。 尤其是在拍了叶川那张桃色照片后，威胁的意味很重。 只要他们将这些东西交给叶川，或者直接递到上级领导的手中，后果很严重。 哎，真的很难决断。 但现在有一件事必须要做，那就是摘这参观会的胜利果实。 他是凯美陶瓷的第一人，所有成绩理应是在他的布局领导之下取得的。 这个无可厚非。 首先，厂子收的几百万的订金，这个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领导不抓官帽子和钱袋子，抓什么？ 至于这些钱如何分配，这个有讲究，大有讲究，得好好琢磨琢磨。 操作好了，可以大大巩固自己在厂里的威望。 ........................................ 叶川根本就不关心张峰回没回来，何时回来。 当卫子青悄悄告诉他时，还是有些意外。 泥妈回来得真是时候。 职工闹着要解决各种问题时他跑了，停电停水他不在，筹备参观会时不闻不问，参观会销了2000多万的订单时，他回来了。 嗨，瞧瞧人家，这点卡得。 “不要管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马上发通知：明天召开全体职工大会，补发工资。”叶川当机立断道。 “好，我这就去办。” 两人都深知，穷疯了的企业，一旦有钱了，必须要用到刀刃上。 钱每在手上多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既然张峰回来，没第一时间通知自己，那自己就假装不知道，依然行使厂长的职权。 叶川想了想后道：“通知上要说明厂子得了多少订单，多少订金，拟定每位职工大概补发多少工资。” 卫子青眼睛一亮道：“好主意。” 假如张峰和莫副厂长他们对这笔钱，有其他想法。嘿嘿，去和没钱过年的几千名职工刚吧。 “我先走了，电话将会没电，明天上午回来。” “收到。” 叶川打电话给王诗莞和张盼盼汇合后，从凯美悄然离去。 卫子青也是人才，他首先是打电话通知了很多厂里活跃的人，这才去写通知。 由于卡了下时间，当红纸黑字的通告拿出来张贴时，告示栏前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卫主任，明天是不是要发工资了？” “对，对，等着钱过年呢。” “卫主任，给个准话啊。” 卫子青拿着红纸朝人群挥挥，大声喊道：“来，贴起大家看。” “好咧！” 贴好后众人一看，果然如传言一般。 “耶！有钱过年了，有工作了”之类的叫喊声，久久不停。 “那个谁，把剩下的通知，去大门口，车间门口都贴上。有不知道消息的，在场的通知一下，明天上午十点，开会发钱。” “好。” 声音震天。 看到这一幕，卫子青笑了，这先斩后奏算是成功了。 他和叶川最大的劣势，就是不占名分，张峰毕竟是厂长啊。 假如张峰回来后，不是偷偷摸摸回办公室，而是第一时间召集管理层开会，那他很可能会抢到参观会的成绩。 可惜他没有。 现在参观会的成绩，已经被他和叶川，散给了全体职工。 财散人聚。 职工们永远会记得他和叶川的雪中送炭。 这泼天的威望，他卫子青到底算是接住了。 第394章 事了拂衣去 叶川打了个时间差，让张峰摘桃子的心思，化为了乌有。 张峰现在敢阻拦分钱给职工么？ 不敢。 哪怕是对这笔职工救命的过年钱，有那么一丁点非分之想，都落不了好。 叶川索性连明天的会议也不准备参加了，让卫子青去刷存在感吧。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可众所周知的事，又如何藏得住。 明天给职工发钱之后，厂子基本也该放假了。 至于如何安排过年加班赶订单，这种败人品的事，叶川不想掺合。 谁家还不过个年啊？ 况且你张厂长不是回来了么，不是还有两位副厂长么。 订单都给你搞来了，日常管理工作，咱不管。 “叶川，我好不容易来次川南市，你可得安排好啊。”张盼盼这个吃货，对玩不在意，可对吃的一直都很痴迷。 尽管对她的爱好很了解，王诗莞还是有些吃惊道：“中午吃席还没过瘾啊？” 蜀地的川菜席桌，重油重味，好吃但容易腻。 王诗莞中午吃了晚上基本就不想吃东西了。 “中午是中午，晚上是晚上啊，吃一顿你还得管多久，骆驼啊？咱活这一世，不就这点爱好了么。” “好吧，能吃是福嘛。最起码，老了后还有曾经的饭量可以炫耀。” “咱们去小吃街吧。”王诗莞提议道。 叶川心中一个激灵，忙道：“小吃重盐重味精，不好，吃鱼去吧。” 小吃街对他和沐玲来说，有着特殊的内涵，和她们一起去，心中总显得别扭。 他又不是渣男，用一个固定套路来应对不同女孩。 最奇葩的是，那些女孩子们还都买账。 哎，这世道。 ..................................... 当张峰知道通告的事后，勃然大怒。 将卫子青叫来，噼里啪啦就是大骂一通：“是谁给你的权利，通知明天发放工资奖金的？你是办公室主任，是辅助我们厂长的，你眼里还有领导吗？还有组织纪律吗？ 赶紧去给我把通告撤销了，然后停职反省做检查，等待处理吧。” “张厂长，为何撤我的职啊。是小叶厂长通知明天发钱的，我不是照办而已。”卫子青当即顶了回去，他心里是一点都不慌。 他是无法对抗张峰的，张峰的确能停他的职，现在也只有把叶川拉出来当挡箭牌，让他们神仙打架去吧。 “放屁，他叶川是什么狗屁厂长，甚至连凯美的职工都不是，有什么权利宣布这样重大的决定。乱弹琴。赶紧去给我撤销了。” “小叶厂长下通知时，你并没有在，他的决议有效。所以。。。撤不了。” “撤不了就撤你。” 张峰也是气笑了，一直以来，这卫子青在他眼里，就是窝囊的代名词。 没想到靠上叶川后，居然也长出獠牙了。 敢明里暗里嘲讽自己出差无功而返后，不敢见人。 “呵呵，胆子肥了，翅膀硬了是不？以为我就治不了你了？” 卫子青淡然一笑道：“张厂长，我这办公室主任，是市里领导委任的，可不是哪个厂长拍脑袋决定就能撤的。” “那我就打报告，申请撤销你。” “请便。” 卫子青说完，转身就走，甚至连门都懒得关上了。 士别三日，就得刮目相看了。 你张峰厂长位置都摇摇欲坠了，还想拿捏人，做梦。 况且既然站队了，那就该站得坚决，墙头草从来就没好下场的。 盛怒之余的张峰，心中又有些气馁。 看来这次出差避事，是彻头彻脑的失败了。 连不起眼的卫子青，都敢反对他。 原来是莫副厂长和钟副厂长给他制造障碍，但他有凯美一把手的身份，多少还是能拉拢住一部分人的。 为争取更大的助力，同时得找一个人出来背锅，所以他火急火燎的找来了叶川。 没想到叶川先是提拔了卫子青，又搞了个参观会，现在倒成了他的致命威胁。 两位副厂长，反而又对他伸出了橄榄枝。 嘿，这该死的人生！像斗地主一样，先前还是朋友，转眼就成了敌人。 正想着自身的处境，办公室半掩的门被推开了。 张峰猛然抬头，发现是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联袂而来。 “张厂长，咱们不请自来了啊。” 张峰眼珠一动，心思活络了起来。 行动表明态度。 这两位自从他当上厂长后，可是从来都没踏足过他办公室半步啊，也仅仅是出差期间有过两次电话沟通。 看来，叶川搞的这一操作，也让他们感到了压力。 “哎呀，原来是二位贵客啊，请，快请。” “张厂长为公出差辛苦了，咱们特意过来看看，顺便讨杯茶水喝。”莫副厂长皮笑肉不笑的说。 张峰有些脸红道：“哎，快别说什么辛苦了啊，这次出去没有成绩，都是冤枉活。” “为公事奔波，跑码头住旅店的，怎么能不辛苦啊。至于效果嘛，咱们凯美又不是小商小贩，哪能短时间看到啊。依我看，咱们厂能有新气象，张厂长居功至伟。”钟副厂长也笑着说道。 张峰气一下就顺了，瞧瞧人家说这话，多好听。 他出差期间是很辛苦，前期整日带着秘书，逛遍了景点。后期又整天窝在酒店中忧心忡忡，担惊受怕的。 身心都累，不是辛苦是什么？ “客气，客气了。哎呀，我这就给二位泡茶去。” “怎敢劳烦厂长啊，怎么，秘书不在吗？” “出差回来，她回家休息几天。” 张峰随意回答着，就要烧水泡茶，却被莫副厂长拦住了。 “领导都还没休息，秘书倒先休息了，这可不行。咱们这么大个厂，厂长秘书工作很关键，我给你推荐个秘书人选吧。” “谁？” 钟副厂长一脸神秘道：“呵呵，先卖个关子。这茶就不喝了，咱们直接喝酒，替你接风。” 张峰心思一动，看来这是要进入正题了，淡淡道：“喝酒就算了吧，刚回来有点累。改天，改天吧。” 他身为一把手，该有的姿态还是要的，别人一叫你就去，会显得廉价，在合作时气势就弱了。 两位副厂长对视一眼，莫副厂长脸有些不好看了：“张大厂长既然累了，那就算了吧。”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钟副厂长慢悠悠的来一句：“明天是咱们凯美职工欢天喜地的日子，想必张厂长是想喝那杯庆功酒吧。” 张峰脸色变得很难看，庆个登的功，那是叶川和卫子青的庆功酒。 蛋糕做成了，明天就该被几千职工分了吃了，可分蛋糕的刀，却不握在他的手中。 “黑云压城城欲摧，摧枯拉朽啊。”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张峰听懂了。 摧的谁，拉的又是谁？不正是眼前的他们三位么。 “哎，在火车上没喝酒，现在倒是有些想喝了。” “同去，同去。” 第395章 双方布局 三人到了酒店包间，张峰却意外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他脸露寒霜，眼睛半眯着问钟副厂长：“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打扮光鲜的女人，就是和他有过风月，也被他们用来设计叶川的陶丽丽。 钟副厂长忙搂着张峰的肩膀道：“哎呀，我的张厂长啊，我们能有什么意思嘛，不就是推荐个秘书人选给你。丽丽，快来认识一下咱们凯美的厂长。” “张厂长好！”陶丽丽乖巧的行礼问好，就像刚认识他张峰一般。 接着又忙帮张峰把大衣取下，挂在衣钩上。 张峰盯着殷勤的陶丽丽没有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泥妈都坦诚相见过了，熟得不能再熟了，搞这般是为何？ 陶丽丽依然笑靥如花，演技一流。 张峰忐忑的落座，这女人一来，他就知道今晚再没有回旋的空间了。 哼，拿个女人来威胁自己，也从侧面说明这些人为了利益，做事没有底线。 假如是叶川掌握了他与陶丽丽的关系，肯定不会如此下作，说不定会会心一笑吧。 作风问题从来都可大可小，在他还没做出成绩之前，这问题很可能会被无限的放大，将他从还没坐稳的厂长位置上，彻底拉下来。 因叶川和上面领导的关系，如果可能，他根本不想和叶川产生任何的不愉快。 也更不想和钟副厂长他们合作，因为这些人做事没有底线。 老实说，他当上凯美的厂长后，吃吃喝喝是有的，享受特权占便宜也是有的，作风问题当然也有，但都够不上需要动用法律来惩处的地步。 假如和他们合作，那就是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 当然，他也可以谁都不鸟，直接向上面打报告辞职。 一朝掌权，谁又放得下呢？ 哎，女人是祸水啊。 “张厂长，这里都是自己人，咱谁也不要藏着掖着，一起共渡难关才是正题。”莫副厂长拉开了话头。 今天的接触，张峰知道这两位副厂长中，以钟副厂长为主。 他看向钟副厂长道：“是该共渡难关，就是不知道你们这条船，是不是漏风漏雨。” “漏雨不敢保证，但肯定不会漏水，要不在凯美停工时就沉了。” 是这个理。 在凯美停工停产时，上面领导盛怒之下，肯定是深入调查过凯美陶瓷濒临倒闭的原因。 钟副厂长他们的私厂能挺过这一波调查，其实已经算是过关了，再次被调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一念至此，张峰也放下了戒备，朝陶丽丽道：“倒酒！” “好咧，我的大厂长，奴家这就倒酒。” “哈哈哈哈。” 一时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但谁也没喝多，都知道今天的聚会，可不是喝喝酒，调笑下陶丽丽这么简单。 如何剔除叶川和卫子青，重新掌握住凯美陶瓷的大权，才是正题。 “丽丽，上去收拾下，我们先借用下张厂长谈点事。” “臣妾遵命！” 陶丽丽一扭一扭，踩着猫步去了酒店的客房。 三人收回望向她的目光，彼此尴尬一笑。 “走，谈事去。” ............................................. 河边吃过鱼后，在抱怨声中，叶川将王诗莞和张盼盼，送往了柳眉家。 此时正是源o的年货期销售旺季，王诗莞走了，柳眉就得留在源o。 她在川南市的屋子就空出来了，正好她们住，总比酒店安全卫生吧。 “好不容易出来放下风，这么早你不陪我们，良心不会痛么？早知如此，咱们下午就该回去算了。” 张盼盼这个夜猫子，根本就不想这么早回去休息。 “真的是有事，办完再来找你们，明天咱们一起回蜀城再陪你们。”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撇下咱们，去找哪个美女嗨吧。” “要找美女我还废那功夫？找你不就完了么。” “这还差不多，要不，给你留门？”王诗莞眼波流动，一脸坏笑。 “好啊，看小弟我给你来个寝取。” 呵，说荤话，谁怕谁啊。 “滚，要死了啊。” 叶川出来后，长舒了一口气。 王诗莞还真蒙对了，他今晚的确要去找个小美女。 打了个车直奔凯美的家属小区，远远的就看见了路灯下的姜瑶，单调修长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姜瑶。” 听见叶川的叫喊，姜瑶快步迎向出租车。 “晚上叫你出门，用不用我先向你奶奶打个招呼？” 对叶川贴心的询问，姜瑶摆摆手说：“不用，我已经向奶奶说过了。咱们快去快回，别太晚了就行。” “好，那上车。” 今晚，叶川在姜瑶的领路下，要去钟副厂长他们私自建立的那间工厂。 在隔壁市，来回有近三百公里，再快估计也要三四个小时。 现在是晚上7点左右，争取在12点回吧。 这厂的厂名在隔壁市注册的是希瑞陶瓷，名不见经传，做的却是凯美的业务渠道。 这也是它能在上面调查凯美业务为何崩塌时，能躲过追查的原因。 那晚，叶川请姜瑶吃火锅，姜瑶说送他一份惊喜，就是一本她父亲生前的笔记本。 笔记本中详细记录了钟副厂长这伙人，将凯美业务暗中转移到私厂的一些证据线索。 叶川本不想动用这些东西的，这不是他的工作范围，到时候将其交给李市长就行了。 但昨晚房间闯入的那个女人，诬陷桃色事件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他从凯美一脚踹出局。 忙活了这么久，你说踹就踹啊，叶川忍不了这口气。 他敢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张峰或者两位副厂长派来的。 你可以堂堂正正的削我权或者夺我权，我技不如人斗不过，没话说。 但用这手段，就太下作了。 最起码，你得派个年轻靓丽点的美女来勾引嘛，派个大妈子是怎么回个事？ 看不起谁呢？ 随着今天参观会的成功举办，张峰的回归，桃色照片的事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这很不正常！ 费这么大功夫，一定是有所图。 为争取主动，叶川决定先行探探这家私厂。 “厂子在村里，不好找。我爸曾经带我悄悄去过一次，我们也只是远远的望了下，戒备很严密。” 叶川很奇怪，一家陶瓷厂，居然戒备严密，他们在防什么？ “戒备很严密？” “对。” “怎么说？” 姜瑶掰起手指道：“首先，保安是四个。其次，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这种办在乡下的厂，谁家守大门的不是半退休的大爷啊。” 第396章 断桥阻路 开厂是为了赚钱的，需要尽可能的压缩一切开支。 姜瑶说的这些情况，对地处乡村的工厂来说，确实没必要。 随便请俩大爷守门就能搞定的事，为何偏要请这么多年轻力壮的男人，难道是防偷？ 陶瓷那玩意，除非家里用，偷出去也不好变现。 更何况，它重啊。 只要安装个监控，再把大门上锁，排除了运输工具的可能，让你偷，你又能拿走多少？ 一路上，姜瑶和叶川交谈着她所知道的这私厂信息。 由于有出租车师傅这个外人在，她凑近叶川的耳朵小声说话，一股少女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搞得叶川多少有些不自在。 师傅到底是见多了这种情景，为避嫌主动打开了车载电台，表明自己对客人交谈的内容不感兴趣。 这倒是缓解了叶川的尴尬。 汽车开了接近两个小时，到了一家镇上。 这镇算是个大镇，晚上依然很热闹。 蜀西平原本就人口密度大，加上临近过年，打工返乡人多，一派火热气氛。 火锅店、烧烤店、网吧、烟花爆竹店、美容美发店、浴足按摩店。。。。。。灯火通明。 叶川微皱着眉头问姜瑶：“还有多远。” “离这镇上，估计开车也就五六分钟吧。” 现在的村道路况差，有些路段甚至连硬化都没做好，汽车五六分钟也就三四公里的路程。 叶川想了想后说：“咱们在这下车，步行进去吧。” 姜瑶张了张嘴，想建议车直接开到工厂附近，但还是忍住了。 和出租车师傅商议在这等他们回来后，两人从镇上拐入了村道。 这年头农村家拥有汽车的人还不多，汽车目标大。 尤其是夜晚，行驶灯很惹人注目。 汽车进去，可能还没到目的地就得被人给盯上了，什么情况都看不到。 假如那厂真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车出来都麻烦。 人家随便搞辆拖拉机横在村道上，怎么搞？ 这样的情况，叶川曾在家里亲身经历过。 一伙开着面包车的流窜偷狗团伙，被发现后逃窜，村支书立即组织调了几台耕田机，横在进出村子的路上。 这伙人只得弃车甩腿跑，最终被村民们一一抓住。 村头家的大黄狗也被解救了下来，村头气不过，还踢了小偷几脚。 进了村口，道路宽阔，两旁的不少人家都还亮着灯。 快过年了，很多外出读书或者工作的人都回乡了，叶川和姜瑶就像一对小情侣一般，倒也不惹人注目。 今晚天气不错，但毕竟是农历24，不是农历15或16，月亮的光线不太亮。 走过村道边的最后一处人家后，没有了灯光，路就不太好走了。 “左拐。” 姜瑶带领下，左拐之后，道路似乎变得更宽了，根本就不像村道。 而右边的道路，显然要窄些，路面也差了很多。 这估计是那什么希瑞陶瓷厂，为了货车的进出方便，特意修建过的。 “还有多远？” “过了前面那个小河就能看见了。” 看来，她是把小河当作参照物了。 果然，又走了十来分钟，出现了一条小河。 河宽大概十几米，路的尽头连接的是河边的一座桥。 但此刻这桥却是从中间断开的，缺口大概有三米左右。 “咦，这桥怎么断了啊，上次来都是好好的呀。”姜瑶站在桥的断头处，很是纳闷。 “你确定上次来是通的？” “确定啊，要不我们的车子是怎么开进去的啊。” 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叶川打开手电筒，照向桥的断口，发现并不是桥塌了。 而是连接桥面的钢板，被收缩进了两端，桥侧面还有搅动的链条。 嘿，泥玛，整个桥还带机关呢。 还真对得起“戒备严密”这四个字。 叶川打着手电筒，照向河两边问姜瑶：“除了这桥，还有地方能通过么？” 姜瑶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毕竟她也只跟着她爸悄悄来过一次。 叶川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丢进河中。 “嘭噗”！ 声音闷响，说明河水很深，淌水过河是不可能的了。 断桥三米的距离，他有信心一跃能跳过去，但姜瑶怎么办？ 沿着河道两边，寻找有桥或者能过河的方式也不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一定能找到。 怎么办？ 这么远都来了，被一条小河堵住了去路，不甘心啊。 这断桥的做法，直觉告诉叶川，那厂肯定有秘密。 “走，咱们回头找人问问。” 叶川带着姜瑶往回走，在来的时候，他看见有一家小超市。 门口几个小孩正放烟花和小擦炮，一个接近60岁的大爷，应该是老板。 说是小超市，其实就是小卖部，在乡镇上很常见。 没什么好买的，叶川也只得指着货架随意道：“老板，来包华子，再来瓶柳郎春。嗯，方便面也来两桶。” 问路或打听事情，先买东西，这是潜规则。 “好，咦，小伙子很面生啊，走亲戚的？”老板一边给给他拿着东西，一边随意问着。 村里突然来了生人，顺便打听是下意识的。 “嗯，对。” 叶川随意敷衍了句，拆开华子，给老板递了支。 老板再次打量了下他们两人，发现他们的形象气质根本就不像小偷之类的，这才接过烟。 “吃过晚饭，咱们随意走走消消食，走到那河边发现桥是断的。” “那桥是人家希瑞陶瓷厂修的，人家要过的时候才连接上，你们没发现那桥是能活动的啊？”老板抽着烟，笑着道。 “呵呵，桥是活动的还真没发现，那你们要过河怎么办啊？”叶川试探着问道。 “要么等人家希瑞陶瓷的车要过时，把桥面搭上，顺便跟过去。要么就只能去上游那跳石头过，但车过不去。” “呵，是这样的啊，那我们回去煮面吃了，老板再见。” 得到了想得到的信息，叶川拉着姜瑶走了。 “等等嘛，我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回去那小卖部把这泡面吃了再去？”姜瑶看着手中的方便面，有些馋了。 “这是假货，你看看，不是康师傅，是康帅傅。”叶川恨恨道。 姜瑶赶紧从袋子里拿出面来一看，还真是康帅傅。 “这奸商！走，咱们找他退钱去。” 拉住叶川的胳膊，气冲冲的就要回头找老板算账。 “算了，本来就是买消息的费用，正事要紧。” 听他这么说，姜瑶颓然把那方便面拿出来，用力丢向路边的树林中，借此发泄心中的不爽。 “把那假酒也倒了吧，那也不是柳郎春酒，是柳郎青。” 第397章 私厂秘密 都是假货，姜瑶也是被气乐了。 不过叶川知道，烟不是假的。 卖假烟和卖假酒假方便面，前者的打击频率和力度，要大得多。 更何况，他觉得这种地方的小卖部，老板和顾客对商品是否是假货，也都不是太在意。 至于你是康帅傅还是康师傅，只要价格不贵，口味也过得去，那就行了。 按照那老板的指示，叶川和姜瑶从断桥出，往河的上游走了大概十分钟。果然看见一些大石头，参差不齐的落在河道中。 每个石头间隔大概一米左右，跳着确实能过河。 腊月的夜晚，河边一片死寂，阴冷阴冷的。 “怕不怕？” “有你在，不怕。” “好，活动下手脚，我先跳你跟上。” 两人把帽子和围巾取下，塞进衣服口袋里，以防过河时阻碍行动。 叶川跳到河中的大石头上，试了试力道，很稳当，应该是本地村民平日里的过河方式。 “来吧，我看着点你。” 姜瑶轻轻一跃，身姿轻盈，稳稳落在叶川站立的大石头上。 叶川松了口气，看来过河是没问题了。 可不能小看女孩，姜瑶如此，换作沐玲就更不用说了，跳跃得比他都快。 两人小心的过了河，又折返到断桥处，沿着马路一直走。 “看，前面那厂房就是。” 叶川关了手电，借着依稀的月光，在路的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一片厂房。 厂房的一面，靠着山。 其余的两边，波光粼粼，应该是鱼塘。 看来只能先去山上了，否则就只能从正面过去。 一旦被人发现，肯定是要被驱离的，那就白来了。 这山不高，也就三四十米高，全是松树。 沿着上山路往上走，看见不少散落的松树枝，想必是附近的村民来这采过枝。 松树枝在这一带，年前年后用处很大，熏腊肉，卤菜，扫霉运等。 风吹过松林，发出的声音有些吓人，姜瑶不自觉地拉了拉叶川的手臂。 “冬天山上没有危险，这一带又没狼，连蛇都没有，别怕。”叶川安慰道。 “额，咱们说说话就不怕了。” 老实说，一个人进山，还是怪吓人的。 绕到邻近厂房的一面，叶川拉着姜瑶蹲下，细细打量着这家工厂。 厂子规模还是挺大的，至少比一般的私人加工厂大得多，高大的烟囱表示它的效能应该不小。 此刻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看来还在加班工作。 厂房背后和侧面是一片大鱼塘，另一侧面就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小山。 正面对着道路，道路到工厂就为止了。 断头路，就说明没有过路的车辆，这就让它有了天然的隐蔽性。 正门处，在夜晚中一闪一闪的那时监控设备在运作，大铁皮门紧闭。 门外隐约能见到几个矫健的身影，正吸着烟闲聊，应该就是姜瑶所说的保安了。 大门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狼狗的叫声。。。。。。 还有刚才他拿出手机调静音模式时，发现居然信号几乎没有，刚在小河边还是满格的信号呢。 眼前的种种场景，再联想到那座能断开连接的桥，都让这希瑞陶瓷厂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尽管它吃里扒外，做的是凯美的业务，但这地方不是川南市，它大可光明正大的打开门做生意。 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么？ 幸好他们远远从路边拐入了山路，没在视频监控区域，否则狼狗和保安就应该安排上了。 山坡下，就是厂房，透过通风孔，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在里面正忙碌着。 由于距离有些远，只能看见影影绰绰，想要看清楚厂房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得想办法下到山坡底。 “你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我也去。” 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女孩的确有些害怕，叶川也只得带上她。 下到侧面的山坡底，基本没有路，两人只得拉着树枝慢慢向下滑走。 好在坡度不大，倒也不是太困难。 突然，一道铁丝网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叶川赶紧护住姜瑶。 “电网？” 铁丝网，通过设备和导线接入才能通电。 在这样的山坡上拉上一道铁丝网，目的是防止外人靠近探视工厂，大概率是不会通电的。 “我知道，用手电筒上的灯泡试，灯泡不区分直流交流的。”姜瑶学过物理的电，懂些电的常识。 “不行，灯泡是能运作，但伏数不对不会亮。” 叶川尽管也知道一些判断是否带电的方法，比如仔细听是否有轻微的“嗡嗡”声，但绝对不能用手去试。 不过既然他们都靠近铁丝网了没事，应该是没电的。 他不是专业电工，也懒得判断它是否有电。 只要想靠近，必须跨过这道铁丝网，身上又没破坏这铁丝的工具，那只有从地下挖。 叶川试了试铁丝网下的地面，一层厚厚的松叶，泥土也算松软。 从铁丝网下挖个能通过人的空间钻过去就行。 叶川找了根木棍，在姜瑶的帮助下，不大一会，一个能通过人的坑就刨好了。 “你在铁丝网外等着，我进去瞧瞧。” “我也进去。” “不行。若有突发情况，你直接跑出去报警，不用管我。”这次叶川严肃的拒绝了，因为危险。 这工厂处处透露着不正常，就算铁丝网此刻没电，也随时可以通电。 两人都进去了，一旦他们被人发现了，立即通电就能将他们关在铁丝网内。 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那时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叶川再次掏出手机看了下，信号依旧弱得几乎没有，可能和这车间的某些设备或布置有关。 但还是递给姜瑶道：“有事情赶紧下山，打电话报警。你再离铁丝网远点。” 姜瑶没有废话，接过手机道：“好。” 叶川见她退到铁丝网后几米远的树后，这才匍匐着爬过铁丝网，一步步朝厂房边摸去。 厂房离山有三四米的距离，山的边缘做了防止水土流失的隔离带，叶川趴在隔离带的边缘，小心翼翼透过厂房顶部的通风口，朝里望去。 现在基本能看清楚了，视线中厂房里大概有三四十个人，正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厚厚的手套工作。 一切显得还是蛮正常的。 但一个个白色的物体，却引起了叶川的高度重视。 那是凯美前段时间研发的新产品，没想到这已经能量产了。 吃里扒外。 “收工了。” 车间里一声大喊，有工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但有人却依旧木然的做着手中的活。 “他妈的，说收工了，没听到吗？” 接下来这一幕，震惊得叶川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 有人拿着皮鞭，开始抽打没停手的人，那是鞭鞭到肉。 被抽的人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手不断的比划着，嘴里却叫喊不出来。 是聋哑人！ 接着一个个或是残疾人，或是智障样子的工人，被驱赶着离开了厂房。 第398章 最后一步 这就是他们的秘密？ 麻辣隔壁，畜牲。 你可以不善良，但不要缺德。 叶川终于知道了，这希瑞陶瓷为何要将厂建立在这样一个地方，又戒备严密的原因了。 这就是一家到处搜集智障或者流浪残疾人士，充当免费劳动力的黑工厂。 这样的工厂，肯定无法像正常企业一样去招揽业务订单，否则客商实地一考察，就会露馅。 它只能当寄生虫，吸凯美陶瓷的血。用凯美的销售渠道，冒充凯美的货，然后低价卖出去。 这样就造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效果，凯美陶瓷不倒闭才怪。 当厂房中的人，被全部清理出去后，拿皮鞭的管事将灯全部关闭，随后将门关上。 叶川的眼前一片黑暗，闭上眼数秒后，这才慢慢试着睁开。 这厂子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处理的范畴了，必须立刻离开，越远越好。 一旦被厂里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又等了几分钟，当厂区内隐约有嘈杂声出现时，叶川这才慢慢移动着身子，向铁丝网处爬去。 “川哥？” “是我，出去再说，快先把这坑填了先。” 见叶川语气急切，姜瑶只得暂时压住好奇的心思，帮着叶川将他们挖的坑填上。 刚挖的时候，叶川有意识的将土刨在了铁丝网的两边，现在填起来倒也方便。 填好土后，用脚踩平，又在附近捡了些枯枝盖上，尽可能的恢复原状。 做好这一切后，叶川拉着姜瑶就往山上爬。 “川哥，咱们不是下山么，怎么绕着山走啊？” “从山的那一面下去。” 一切以安全为前提。 这个点工厂停工了，保不住会遇到这厂的管理人员，从来路下山有风险。 山的这一面不是附近村民上山的道，几乎没有路。 干枯的藤很多，有些还有刺，刺破羽绒服不说，还影响行走。 叶川一边脱着羽绒服，一边冲姜瑶说：“把外套脱了。” 姜瑶见叶川脱衣服，下意识远离了他两步，略带惊慌道：“你。。你要干什么？我还小，况且你这是犯罪，三年起步的。” 我三年个登。。。。。。 叶川也很快反应过来，此刻自己的做法有些让人误会，忙说：“不脱外套肯定被挂烂，等咱们下山，估计都成乞丐了。” 姜瑶拍拍胸口，惊魂甫定道：“我还以为你要行不轨呢。” “小丫头片子，警惕性还很高嘛，应该不会吃亏。” 没成想姜瑶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炸毛了。 “谁小了？” “好，好，好，我小行了吧，赶紧的。” 脱掉外套后，冷气瞬间袭来，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穿我的，翻过来穿。” “好。那你呢，我的衣服你穿不进去。” “我不冷，走。” 好一番折腾。 鲁迅先生曾说过：“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徒手开路，异常困难。 上山只10来分钟，下山却用了接近一个小时。 当两人再次回到小河边，姜瑶赶紧脱下了叶川的衣服交换。却发现衣服外，划出了很多道口子，羽绒都露在外面。 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弄破了，川哥这衣服很贵吧。” “地摊货，一百块钱三件，补上就行了。” 还好，烂在里面，翻过来穿没什么影响。 否则等下走在街上，一对小青年，大晚上的穿件破烂衣服，谁都会多看几眼。 姜瑶一直问叶川刚看见了什么，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她本就只是来带路的，一切与她无关，还是不知道的好。 宝贵的青春，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朝气和希望，这些阴暗的东西不利于她的成长。 跳过小河的石头，两人来到村道上，叶川长出了一口气。 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村道两旁的人家有些已经熄灯了。 但也有像小卖部，茶馆一类的地方，还很热闹。 平复心情后，这才放缓了脚步，两人像对小情侣般，向村外的镇上走去。 偶尔有人看见他们，因为面生会多看两眼，但也没特意的关注。 村道的尽头，连接着场镇，已经能看见镇上的灯火了。 只要到了镇上，就可以坐着出租车返回川南市。 他将今晚的所见所闻，连同姜瑶父亲的笔记本，一起交给黎秘书，让李市长来处置。 本来现在就可以报警的，也可以人赃俱获，但这样做只能捣毁这处黑工厂，却不一定能将钟副厂长这帮败类牵出来。 因为干得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一定设置了好几道防火墙。 假如不能将他们挖凯美墙角，搜集残疾人，智障人搞黑工厂的整个链条拔出来，让钟副厂长之流受到该有的惩罚，叶川觉得他始终会意难平。 因为在通风口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到了村道的尽头，拐个弯就是镇上的街道。 在这个拐弯处，是一家烧烤店，喝酒吆喝声此起彼伏，显然生意很好。 开店选址的秘诀就有：“金角银边垃圾腰，死角店铺不能要”一说。 这地方金银都占，开餐饮店再好不过了，谁开生意都不会差。 叶川望了一眼这烧烤店，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轻声急速道：“快走。” 因为他发现，一堆染着黄头发，戴着链子，像社会人士一般的人群中央，赫然是在厂房中，拿着鞭子抽人的工头。 那对招风耳，特征很明显，还有声音。 叶川的观察和记忆力一向很好，这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当他带着姜瑶快步走过这桌人时，还是引起了注意，有人吹起了口哨。 当然，那是朝姜瑶的。 这年头，一般的混混对这漂亮女孩子，基本都会来几声流氓哨。 这些酒意上头的混混们，吹完口哨后，开始口花花起来：“妹子，哪个学校的啊，来吃点烧烤不？” “就是，来跟哥哥们喝酒，别跟着那小白脸了。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放肆的笑。 姜瑶似乎想停住脚步骂人，但被叶川制止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混混们更起劲了，污言秽语开始出口了。 一直没出声的工头，此刻却放下了酒杯，紧盯着他俩，眉头微皱。 叶川心知不妙，再次低声喝道：“快走。” “慢着，你们是哪里来的？” 第399章 风波 “站住！” 当工头开口时，叶川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定是他们从村子里出来，又是新面孔，引起了这工头的警惕。 他们干的是吃牢饭的活计，秉承的一贯是：宁可错，不可漏。 叶川脑子高速运转，该如何应对。 跑，然后报警，这个自然能脱身。 但报警后，肯定要现场核实双方身份信息，那么他和姜瑶这川南市人的身份就有可能会被他们知晓。 川南市？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凯美陶瓷？ 这样就会暴露他们此行的目的，让黑工厂引起警惕，到时候所有线索和证据都被转移或销毁。 “站住！没听到是吧。” 几个小混混听见工头的话，迅速拦住叶川和姜瑶，呈扇形就要将两人包围。 叶川见走不掉，赶紧轻声对姜瑶说：“注意配合我。” 姜瑶疑惑的微微点头。 这时，一个想要表现的小混混，口中骂骂咧咧，挥手就朝叶川的脑袋拍来。 “麻痹的，老大说话没听见是吧，装哑啊？” 叶川侧身让过，将姜瑶护在身旁。 “你。。。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拦住我们，我。。。我要报警了。” 叶川的故意将说话的语气表现得很弱，一副校园学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妈的，小白脸，还敢躲是吧，看我不弄痛你。” 没打着叶川的小混混，有些恼羞成怒，仗着人多势众就要再次上前打人。 “小虎，让开。” 工头叫住混混小弟，起身来到叶川两人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说：“你们是哪里来的，进村子干什么？” 叶川疑惑着说：“进，进村？” “说，你们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师专的学生，就随便逛逛。” 这市有一所师专，在附近几个市好挺有名的，好像离这也不太远。 “逛什么？ “那个，随便逛逛。”叶川装作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还不忘瞟了一眼身旁的姜瑶。 这一幕，落在工头和小混混们的眼中，就像是叶川带着女朋友，跑到偏僻的地方干坏事一般。 “哈哈，原来是野鸳鸯啊！” 有混混吹起了口哨，工头似乎也放下了戒备，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但还是继续盘问姜瑶道：“你是他女朋友？怎么认识的？” “qq。” 姜瑶的回答，一下让这些混混们彻底炸了。 这年头，qq认识异性交友，全都奔着生儿育女的过程去的。 工头忙呵斥道：“都他妈给老子消停点，别成天喝点马尿就精虫上脑，要解决去小巷子或拉卷帘门，别打扰老子。” “你们进村后，到了哪里？” 叶川刚想回答，却被工头用手指指住，威胁他不准说话。扭头对姜瑶说：“你来说。” “我。。。我们在小超市买了瓶酒和泡面，去。。。去了河边。桥是断的，就回来了。” 姜瑶的回答，让叶川心底叫好。 果然，黑工厂的工头彻底放下了戒备，调笑着道：“那你们在河边干嘛啊？” “没，没干嘛，天冷。” “哈哈哈哈。。。” 眼见没了威胁，工头也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起来。 “大哥，我们可以走了么？” “叫你们走了吗，等着我去请示下，再来发落。” 泥妈，丑人多作怪，还请示。 有小混混屁颠屁颠的跑到工头前，低声说着什么。 工头眉头微皱，但还是看了看这帮手下，头扭向一边，显然是默认了小弟的提议。 小弟见状，眉开眼笑的跑到叶川身前，趾高气昂道：“小白脸，你摊上事了。” 叶川故作慌张道：“大，大哥，我们摊上什么事了啊？” “拐骗无知少女，在河边乱搞男女关系，有伤风化。” 呵呵，这小混混口中还是能说几个书面语的嘛，看来是进去踩过缝纫机深造过的。 哎，又得秀演技了。 “大哥，我。。。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 “你们干没干谁知道啊，除非让我们检查一下。。。。。。” 满嘴污言秽语，叶川听得直皱眉头，险些有些演不下去了。 况且也怕姜瑶气不过，爆发脾气。 他只得加快和这些人纠缠的进度，直接道：“大哥们，你们想怎么样才肯放我们走？”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过得把她留下，陪我们喝顿酒，哈哈哈哈。” “别这样，大哥，我有钱，家里刚给了我生活费。” “哦，算你识相，拿出来吧。” 说真的，这些小混混，一般只敢言语调戏下妇女或小媳妇，最多动手动脚而已。他们搞这一出，还真是为了钱。 反正在他们眼里，叶川和姜瑶就是对被他们逮住的一对野鸳鸯，能敲一笔是一笔。 “快拿出来吧你。”为首的一个小混混，开始推扰着。 叶川不舍的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叠钱，为首的小混混伸手就要过来抢，被叶川躲过道：“我给你们大哥。” 他这么说，小混混倒没敢再来抢了，因为老大没有出声。 叶川拿着钱，缓缓朝工头走去。 一边走，好像还一边数着钱。 这一幕，把姜瑶可气乐了，数得再清楚，不一样要被敲诈么。 小混混们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就连有些不苟言笑的工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妈的，这小白脸可真有趣。” 叶川依依不舍的将钱拿在手中，递了过去。 工头满意的笑着道：“放桌上吧，记住，这是请我们喝酒的钱啊。” 叶川暗叫：不好。 他亲自放桌上，和工头抢过钱，从性质上截然不同。 看来这工头还是有点门道的，知道政策啊。 叶川灵机，忙把钱拿回来，高声叫道：“老板，这桌结帐，我买单。” 说完，估算了下账单钱，就要将剩余的钱揣进兜里。 工头脸唰的一下就变黑了，眼带凶恶的看着他。 哪知道被其中一个小混混一把抢过，拍在桌子上道：“给你脸了是吧，分不清大小王了。” 工头眉头一皱，想说什么但又放弃了。 “滚吧。” 叶川拉着姜瑶，飞一般跑了。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姜瑶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道：“川哥，你怎么这样啊，也太怂了吧。。。。。” “别说话打岔。” 叶川按着手机，打断了她的话。 “你？” 姜瑶望向叶川的手机屏，发现他正打着一串串英文字母和数字。 这是钱的编号？ 第400章 开始谋划 那钱是下钩子的。 联想到先前叶川叫她配合，聪明的姜瑶立即反应过来，叶川是故意为之的。 稍微松了口气，这才符合叶川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嘛。 唯唯诺诺，委屈求全的用钱换平安，电视中窝囊废的反派才是这样。 只是，就刚去数钱的那功夫，他真的能记住吗？ 要知道，钱上可是十位数字加字母啊，普通人连个六位数的验证码都要看几次呢。 “那些编号，你都记住了？” “差不多，七七八八吧。” 姜瑶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样的记忆力太惊人了。 神童和天才，有一个共性就是，记忆力超强。 记十几串数字，对叶川来说，不算太难的事。 这就和一些记忆方法有关了，普通人记数字是记，挨个记字母号码。 叶川的记忆方法有点类似照像一般，将那串字符印在脑海中，短时间内基本能回忆个大概。 其实，很多电视节目中，大脑记忆强者似乎都有这特长。 不是记，而是印。 特殊的训练能强化这一特长，发挥出更大的效果，但归根结底还是与天赋有关。 出生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叶川看着手机里保存下来的号码，不敢说全对，但基本是正确的。 其实，只需要被抢的那叠钱中的编号，和叶川提交给警方的号码对应上，就能形成证据。 一个寻衅滋事或是敲诈勒索、抢劫之类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当然这都是小事，不过是叶川为脱身又不打草惊蛇的灵机一动，最主要的还是将那黑工厂瓦解掉。 当然，有机会将那伙混混败类送进去接受再教育，他肯定也不会放弃。 搂草打兔子，顺带的嘛。 回到川南市，已经过了零点了。 下车后，姜瑶依旧缠着他问，在厂房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毕竟这一晚上，又是赶路，又是过河爬山的，还遇上了混混们，要是没收获，那就亏大发了。 “你还小，最好不要知道。” “我不要最好，就要知道。”姜瑶倔强着要知情，否则不肯回家。 人的好奇心一上来，很难自行平息下去。 这大半夜的，她再不回家，她奶奶该担心了。 得编个原因，能既让她满足好奇心，又让她不再纠结今晚的事。 叶川眼珠一转道：“那就是个淫乱场合。” 姜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叫晦气：“呸，呸，呸，报警，抓他们。” “好，我这就出去报警，详细揭露他们。” 果然，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叶川送她回家。 当姜瑶扭动钥匙时，屋里立即传出了她奶奶的声音：“是瑶瑶回来了么？” 是啊，唯一最亲的孙女晚上出去了，她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换个意思说，她能让孙女跟着自己这个小叶厂长，大晚上出门，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 叶川也跟着进去，解释了晚归的原因。 “小叶厂子，我知道你们是办正事。瑶瑶她爸生前就有拔除这家私厂的想法，希望你能做到。” “好，我尽力。” “拔除了这家私厂，凯美才会好起来。现在家里就剩咱孤老幼女了，厂子就是咱们现在唯一的依靠。” “我明白。很晚了，你们休息吧。” 出了姜家，叶川有些犹豫，该往哪去。 凯美陶瓷的休息室，发生那晚的桃色事件后，他不打算再住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搞一出什么栽赃陷害的事啊？ 况且现在张峰也回来了，厂里的领导间的局势就变得更复杂了。 叶川无意涉足凯美的权力之争，但他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得不做事。 只要一做事，无意中就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蛋糕。 这是死局，无解。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不过好在现在有卫子青，要动他，最起码得过了卫子青那关。 而素有谋略的卫子青，并不好对付，这也是叶川将卫子青提上来的原因之一。 凯美回不去了，要不就得住酒店或者直接回家，难道还真能去王诗莞那住？ 对了，她是说晚上给自己留门了，但他敢去么？ 女人的话，真真假假，也可真可假。 打的回家的钱，都差不多能住酒店了。 叶川决定找个酒店住一晚，明早直接去找黎秘书见李市长。 躺在酒店床上，叶川却无法入睡。 在厂房中看见那一幕，久久在脑海盘旋。 要知道，他只看了那间黑厂的其中一个厂房，而这样的厂房，有十来个。 那到底有多少残疾、智障人士被压榨呢？ 会不会在其他车间，还有更恶劣的呢？ 比如被拐卖的妇女，甚至儿童呢？ 越想事越大。 外婆腿脚不便，叶川自然知晓这些人生活的不易。 这伙人为了钱，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这些可怜的人身上。 命运对他们已经很不公了。 丧尽天良啊！ ............................................. 第二天一早，叶川退了房。 和王诗莞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上午有事去不了省城。 “不急，等着你一起吧，省得你赶车。” “你们不是有事么？” “源o哪天没事啊。昨晚不是说了给你留门，你怎么没来啊。” “不敢。” “你在怕什么？” 这问题半玩笑，半正式的，叶川也只得玩笑着说：“不方便啊，我们男孩子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都没有说不方便，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对王诗莞豪放的说辞，叶川扭捏着说：“那个。。。我的名声，比较重要。” “去死。” 怎么越来越像打情骂俏了呢？ 哎呀，办正事要紧。 叶川清除掉这通电话的风情，走进了市政府。 依旧是打了黎秘书的电话，让她来门口接自己。 “叶川啊，干得不错。昨天凯美的参观会搞得很不错，李市长很高兴，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叶川没有表功，更没沾沾自喜，而是正色的说：“谢谢黎秘书，我有事要见李市长，你给安排个时间。 黎秘书看了眼叶川的脸色，轻声道：“很急？” “对，紧急。” 第401章 汇报市长 叶川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尤其是在别人忙的时候。 但黑工厂的事，必须要尽快汇报，也能早将那群苦难的人，救出苦海。 即便是他们出来之后继续流浪街头当乞丐，最起码自由啊，人的一生不就追求个爱与自由吗。 这无关道德，无关情操，纯属一个人最基本的善良。 马上就要过年了，李市长的工作繁忙，可想而知。 叶川被黎秘书带进一间小会客室，里面已经坐着十来人了，估计是各单位等待汇报工作的负责人。 叶川一进去，都纷纷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个陌生的小伙子。 能面见市长汇报工作的，基本都是各单位的头头，大家多多少少都熟悉，至少也不会太面生吧。 都是领导级别的人物，川南市就这么大，没听说过近期出了年轻干部啊。 好奇归好奇，几人仅对他抱以善意的笑容外，并没有人开口询问。 在官场上，言语要谨慎。 叶川礼貌的笑着回应，也没有套近乎的心思，自顾拿出手机玩着贪吃蛇游戏。 和其他正襟危坐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底汇报工作，成绩好的自然希望得到市长的肯定，心情自然美滋滋。 没出成绩的，或者工作出了纰漏的，难免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这里面，就有和卫子青颇有渊源的区城建局副局长娄文章。 可能就他知道这叶川是凯美陶瓷的实权人物之一，同时也是能被李市长亲自邀请共进午餐的年轻人。 烂泥一般的卫子青，就是靠上了这个年轻人，从而咸鱼翻身的。 凯美陶瓷受市长重视，找他来了解情况，这个可以理解。但谁家下属等候见市长，有心情跷着腿玩游戏啊？ 他这个年纪，见下老师心都会七上八下呢。 看来，是时候加速和卫子青搞好关系了。 只要和卫子青打好了关系，就很可能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交集，从而与市长大人搭上线。 再结合他在城建局的成绩，完全有可能将他副局长那个副字去掉。 娄文章暗中观察叶川，苦思投机专营之术的时候，叶川玩了好几局贪吃蛇，又玩了俄罗斯方块，还喝了两杯茶，黎秘书终于再次进来了。 “黎主任。” “黎主任。” 众人纷纷站起来，朝黎秘书打着招呼，期待市长能接见自己。 叶川知道，黎秘书除了是李市长的专职秘书外，还兼了办公室副主任一职，旁人这样称呼她自然没毛病。 黎秘书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市长刚和政法委张书记谈完工作，稍微耽误了点时间。但市长对各位的工作都很重视，肯定会见你们的，稍等啊。” 黎主任的话，看似解释，实则也透露出了重要讯息。 政法委属于偏市委的的口子，一般都是和一把手交换意见，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但在川南市一把手将调任的时期，就很耐人寻味了。 看来李市长将升川南市一把手的传言，是真的。 “理解，理解。” “辛苦了，黎主任。” 众人嘴上客气着，心中都是一紧，看来待会汇报工作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叶川，你跟我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黎秘书领着叶川，走进了对面的市长办公室。 对这个“插队”的家伙，此刻也没人有心思计较了。 况且，也不敢！ ............................................. “市长好！” “哟，咱们凯美的大功臣来了。” “功臣？不敢。”叶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见叶川，无疑是让李心霜市长心情愉悦的，正好当繁忙工作期间的放松。 凯美陶瓷通过昨天的参观会，打开了局面，这块压在她心中几年的心病，算是好了一大半。 叶川在凯美的工作，她一直都保持着关注。 先是通过拿下一个办公室主任，扶持卫子青上位，暂时压制住了职工的情绪。 又通过亲自上门做职工家属的工作，化解了内部的掣肘。 最终通过一个召集客商的营销会，拿到了近半年的订单，为新的一年的工作，开了个极好的头。 最让她佩服的是，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能放下身段和脸面，亲自上门挨家挨户做工作。 这做法可是深入群众，了解群众啊。 能有这精神和能力，足以担当更重要的岗位。 “听说今天是凯美发工资和奖金的日子，你不出席，那些想要感谢你的职工们可是要念着你呀。”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不用感谢的。” 他今天来见领导，可不是来表功的。 叶川随便应对了几句，就拿出了姜瑶父亲生前记录的笔记本。 “市长，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原凯美陶瓷第一车间主任姜晓华的笔记，里面很可能有凯美业务为何断崖式下滑的关键线索。” 李市长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立即凝重，接过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但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为何不在凯美出现状况的时候交出来？” 是啊，这东西假如姜瑶的父亲早拿出来，凯美可能在短时期内就能恢复正常，也不会有两年多的濒临倒闭期。 叶川猜到了他为何不将这样重要的线索上交，极有可能是他当时已经身患重病，暂时找不到有效途径，将这样重要的线索上交。 贸然交出去，事儿没办成，恐怕还会给老母亲和女儿惹祸上身。 但既然他将这笔记本转交给了姜瑶，而不是销毁，说明姜晓华还是期望上级领导能揪出这些蛀虫，让凯美能重新站起来的。 所以，叶川不得不为他说句公道话了。 “姜晓华因病，已经去世了，这笔记本是我去姜家时，从他女儿手中得到的。” “哎，蛀虫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那家私厂，在隔壁市，我昨晚已经和姜晓华的女儿前去探查过了，发现了很多严重问题。” “严重问题？说！” 叶川立即将昨晚在那间黑厂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出来。 如果说李市长的脸色先前是难看，那么现在就是彻底的愤怒了。 “嘭”的一声。 办公桌惊响！ “败类！” 第402章 问心 大人物一般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李市长官至正厅级，再进一个台阶就是副部了，放封建社会那就是士大夫阶层。 自身的素质和修养都很高，能让她放弃涵养当场发怒，说明这“黑厂”确实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接下来的必然有雷霆动作。 都督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叶川相信，李市长也绝对可以在旦夕间，将那黑厂一网打尽的。 外间听到动静的黎秘书，赶紧跑了进来。 看向叶川的眼神中，带着责备，想必是误会叶川惹市长生气了。 李市长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心情平复些后对黎秘书说：“你去通知公安局的章局长来一趟。” 黎秘书立即出去打电话了。 李市长眉头紧锁，在办公室无意识的踱步，显然是在思索着叶川今天带来的信息，该如何应对。 首先，这家黑厂是必须要打掉的，别管它在不在川南市。 其次，将几个凯美陶瓷的幕后黑手，全部揪出来。 思路倒是简单，但要想完成这两个目标，还需要做很多事情，尤其是在证据的搜集和细节的处理上。 “这黑厂的线索是你发现的，你有什么想法？”李市长冷不丁的问道。 叶川一愣，我能有什么想法，干就完了啊。 这是市长问话，可不是和王诗莞张盼盼瞎扯，他也只得琢磨话中的意思。 片刻后，心中有了主意。 叶川试探着问：“市长是不是担心，打掉这家黑厂，却不能将凯美的蛀虫揪出来啊？” 通过姜晓华的笔记本知晓，现在的两位副厂长涉案。 隐约还有曾卸任的凯美一把手，但他并无实质的线索，仅仅是猜测。 “对也不对。打掉黑厂不难，毕竟那厂就在那，只要行动迅捷。可揪出凯美的蛀虫，却需要实打实的证据。” 他有些疑惑了，什么叫对也不对啊。 “在打掉黑厂和揪出蛀虫之间，优先级别你该如何选择呢？” 李市长盯着叶川，想看看他会如何回答，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的细微表情。 叶川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打掉黑厂了，越快越好。”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李市长很高兴，显然叶川的回答让她很满意。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是问心。 打掉黑厂，对叶川来说，实际的意义没有揪出内鬼那么大，收益也没那么高。 揪出内鬼，不仅可以让他在凯美陶瓷里的声望达到顶峰，还可以将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彻底踢出局，甚至还可以把张峰边缘化。 他就成了凯美实际上的一把手，这对于他加速盘活凯美，绝对是如虎添翼。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解救黑厂的那些可怜人，这是心中的善。 李市长相信，以叶川的智慧，绝对能看出来这选择背后的意义。 一个人能力越大，为社会做出的贡献就会越大。 同理，假如心术不正，其破坏性也越大。 “既然他们是蛀虫了，被清除是迟早的事，打掉黑工厂却刻不容缓。” 假如先启动对两位副厂长的调查，一旦他们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提前转移或者是下黑手，那才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当然，最好还是能两者兼顾。” 这时，黎秘书带着章局进来了。 “市长好！”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章局长，这是凯美陶瓷的叶川，有一些情况需要你处理。” “章局长好。” “叶厂长，有什么情况直接说。” 叶川主动伸出手来，和这位川南市的公安局长握了手。 他本想直接说事情的，看见眼前一身正气的章局，灵机一动，还是将参观会前一晚的那“桃色事件”先说了出来。 这事偶尔还是萦绕心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现在正好趁着谈公事的机会，夹杂点“私货”也是可以的嘛。 主动向领导汇报，和在关键时刻被人抛出来，性质和结果截然不同。 李市长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呵，还有这么一出啊，不过先说正事。” 市长定调子了，章局长也不好就这桃色事件深入谈下去。 尽管在他看来，这涉及到企业内部的权力之争，针对特定人搞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市长都一句带过不提，那这事哪里还能大得了。 叶川也是彻底放下了心，将事情的经过，再次讲了出来。 章局越听越心惊，这事性质极其恶劣，一旦被爆出来，肯定要上新闻头版的。 尽管事发地并不是在川南市，但干这坏事的人，却是川南市人，而且还和凯美陶瓷扯上了关系。 要知道，现在正是盘活凯美陶瓷的关键时期，不管什么理由和这起案子牵扯在一起，都有可能会让不明真相的人胡乱联想。 别到时候人们一听是凯美的产品，就想这些产品是否都是残疾智障人士的血泪啊。 那谁会买凯美的产品啊，用着膈应不是。 “市长，这事棘手啊，需要您来指导。” 章局为难了，他感到了压力。 打击黑厂的事他能联合兄弟市一起干，但社会舆论以及对凯美的冲击，就真没办法了。 最简单的，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残疾智障人士如何安置，就是个大问题。这需要更高级别的统筹规划。 否则尽管打掉了黑工厂，却会留下一地鸡毛，仅凭他们公安力量很难善后。 难搞哦！ 李市长指了指叶川说：“只管大胆的去做，具体的细节，你和叶川沟通，去吧。” 章市长无奈，只得和叶川一起出了市长办公室。 年底了，外面一大串的领导等着向市长汇报工作呢，他也不好老是占着人家的时间啊。 “叶老弟啊，这事你可能把详细的前因后果讲给我们啊。兵贵神速，走，去市局。” “好，现在就去。” 当叶川和章市长离去的背影，落在等候在会客室的一帮人眼中，更增添了叶川的神秘。 有些人甚至后悔，为何没有在会客室时，和这小青年套套近乎，哪怕混个熟脸也是好的啊。 见市长能插队，和市局局长能有说有笑，这样的人物绝对值得去结交。 卧槽，草率了。 娄副局长眼中，更是发出了炙热的光。 第403章 搞关系 娄文章看着叶川和章局的离去，良久不曾挪开眼神。 在他看来，官场上通往成功的狭窄阶梯，就像叶川消失在走廊的身影一般，有迹可循，却又抓不住。 他曾通过黄家联系过几次卫子青，但一直都没得到回应。 没回应就意味着被拒绝了，再联系就不礼貌了。 他已经四十出头了，几年之后又几年。 这次再上不去，这辈子的仕途估计也到头了。 但这次他拼着不礼貌一把，也一定要和卫子青打好关系，曲线搭上叶川的线。 有熟悉的人招呼着娄文章，将他的思绪打断：“老娄，老娄，发什么呆呢？” “哦，要见市长了，我把近期的工作再锊锊。” “哦，这次你上的机会很大，是该好好表现了。对了，你知道刚才那小伙子是谁吗？” “不是叶川吗，黎主任刚叫了啊。”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信息吗？” 娄文章立即笑着道：“呵，都是第一次见，我哪知道人家是哪路神仙啊。” “哎。” 娄文章心底冷笑，凭啥告诉你？ 有些信息资源，别说是同僚了，亲兄弟都不能说。 看了看等候的人还不少，很多都是市直属机关的负责人，估计还要等一阵子才能轮到他。 叶川可以插队，他这个区城建局副局长，哪有插队的资格。 娄文章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会客等候厅，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给卫子青的大姐夫打电话。 有些事，躲厕所说都不方便。 因为有些厕所，它属于公共区域，且是看不见的公共区域，远远不如看得见的公共区域安全。 电话拨通后，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娄局长好啊，什么指示您直说，我安排。” 卫子青的大姐夫是个会来事的人，这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娄文章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老马啊，你我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吧。” “娄局长您甭客气，有事直说。你我兄弟，辈子兄弟。你是我哥，亲哥。我老马能有今天，全靠您提携呢。” “好，我心里有数了，我这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您说。” “今明两天内，将你妹夫卫主任约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做东。” 信心满满的老马听到这要求，有些憋气了，卫子青现在可不一定会听他的话了。 别说是他的话，就连老丈人，甚至是整个黄家对他都没有约束力了。 不仅是卫子青，就连他老婆黄丽，也一改怯弱的形象。请她吃个饭，还得先说在哪里，有哪些人，人不对也直接拒绝。 时势啊。 凯美陶瓷听说又活过来了，得势的卫子青夫妻又有本钱了，不得不服。 但娄局长是他极力巴结的对象，假如连这点事都干不好，人家以后哪会理他。那前面做的那么多功夫岂不白费了？ 刚才说了是辈子兄弟，那不成了背时兄弟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呃，这个。。。嗯。。。好吧。” 娄文章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很勉强。 并非是他老马不想完成这个任务，而是得势的卫子青，不一定会鸟他。 非不想尔，实不能尔。 “我知道卫主任是个直爽人，不太喜欢搞交际。但他毕竟是你妹夫嘛，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你这样说吧。。。。。。” 娄文章开始循循善诱，出谋划策起来。 “好吧，我知道了。” 老马觉得有些荒谬，娄文章多大的实权啊，怎么会对卫子青如此重视呢？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事情还是得尽力去做。 挂了电话，他又打给老婆。 “准备一下，咱们回你爸那一下，今晚一起请你妹夫吃个饭。” 把老丈人一家叫上，最起码还能多点成功的希望吧。 “老马啊，咱们有必要这么热脸去贴他卫子青的冷p股吗？” “你个败家娘们，头发长，见识短。人家娄局长现在还要卫子青呢，咱们算个啥？” “好，好吧。” “赶紧去。” .............................................. 叶川跟着章局长去了市局，详细的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章局长以及一众刑侦专员，皱着眉头陷入了思索中。 这案子看似好办，毕竟那么大个黑厂摆在那里，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黑厂，证据一抓一大把。 但黑厂不在川南市，他们要涉足须知会隔壁市市局。 当然，也可以以案件影响重大，向上级反映，争取参与行动。 这就需要一定的线索和证据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仅有叶川的口头述说，这显然不够，还需要进一步的挖掘。 考虑之后，章局长还是决定先派专员前去暗中调查。 “叶厂长，你将那厂的详细地址，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这地图比一般书店买到的精细很多，但叶川还是一眼就找了准确的位置。黑厂侧面安置电网的那座小山，也清晰可见。 “那个，章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叶厂长，麻烦你了，要不咱们简单吃个饭？” “不用客气，想必章局现在也没有心情吃饭吧。” “哈哈，那行，破案了咱们好好喝一杯。” 叶川离开市局院子时，两辆越野车驶出，朝出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当他和王诗莞、张盼盼会合时，理所当然地遭到了一顿奚落。 “哎呀，咱们的小叶厂长，终于忙完了。就是不知道，这大晚上的都在忙些啥呢？” 叶川板着脸道：“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哎呀，还少打听？你左边纹青龙，还是右边纹白虎了？又或者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了？” “你，哪个单位的？” “源o的，怎么了？”王诗莞双手环抱，一副傲娇模样。 “我也源o的，自己人。走，一起回省城。” 叶川也是借星爷电影的梗，借坡下驴。 把人家从省城请来帮办事，又没时间陪人家两位女士，说到底还是自己失利。 张盼盼愣了一会后，突然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你俩怎么不去演二人转啊。” 她的笑点怎么这么延迟啊，网不好？ 第404章 请示汇报总没错 卫子青今天的心情很美丽。 小叶厂长的参观会，下了2000多万的订单，收了400万出头的定金。 这些钱，今天全被分发给了凯美的全体职工，每个职工大概收到了近1000元。 这不得了了。 要知道，这可是农历2001年年底，人均工资也不过500元。 凯美这个濒临倒闭的工厂，能发出这样一笔钱，意义重大。 最起码，能让凯美的职工看到复苏的希望。 一时间，凯美职工对叶川和卫子青的风评，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有些家庭困难，等米下锅的人，更是将两人敬若神明。 各中滋味，不一言表。 由于叶川不在，所有的荣辱都被卫子青一人承担下来了。 卫子青心满意足，正感慨小叶厂长的慷慨时，接到了老婆的电话。 “老卫，今天我家人全部来了，晚上要请咱们吃饭，你看咋整啊。” 卫子青心念一动，人都是势利的，凯美活过来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得势了。 这些人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他尽管不是太愿意，但老婆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 于是答应了下来道：“好，难得一起吃个饭，那晚上就我请吧。” “对了，老公。姐夫说，娄局长一直有意向和你结交，你什么意思，我好回他。这次是爸爸和姐姐、姐夫一起请求我，我。。。我那个。。。你给个答复吧。” 对老婆黄丽的语无伦次，卫子青也有些好笑。 这娄文章是自己的情敌，但老婆一直恪守妇道，和他并无联系。 她突然说出这话来，铁定是受到了娘家一方的压力。 卫子青现在也看得开了，反正自己得势了，随便怎么样都行。 老马从小姨子黄丽那得到消息，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卫子青答应一起吃饭，那娄局长那想必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既然卫子青给面子，那么他也不能寒碜了，大方的订了川南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的包间。 卫子青落魄过，显然是了解其中的弯弯道道，第一时间拨通了叶川的电话。 他咸鱼翻身全都是靠着叶川起来的，能否发展自己的关系网，征求他的意见，肯定错不了。 这个叫，态度端正。 “小叶厂长，今天发放工资很顺利，很多职工都衷心的感谢您。我代表这些职工，谢谢您为凯美陶瓷做出的一切。” 叶川正在回蜀城的路上，接到了卫子青的电话，一听就知道他话中有话。 “卫主任，客气了吧。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你直说吧。” “是这样的，有人通过我老婆的关系，想宴请我。我的情况你也了解，落魄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没有人看上我的。估计是冲着你的关系来的，我是否出席，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叶川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有人冲着卫子青咸鱼翻身的事迹，打听到了自己和市长有接触。 嗨，捕风捉影害死人啊。 但这对卫子青，却是拓展人脉的好事。 归根结底，叶川他不是赚钱就走的人。凯美即便盘活了，放在卫子青手中，才有长远的繁荣。 既然如此，叶川也不介意成全卫子青。 “既然有人宴请你，说明你有价值，那么去了又何妨。要知道这个世界，利用他人和受人他人，都是需要代价的。” “谢谢您，小叶厂长，我能有今天全靠您了。啥也不说，饮水思源，以后您有事，一声招呼即可。”卫子青哽咽着说道。 “只要你一心为了凯美陶瓷，这些都不是事。” .................................................. “叶川，我发现你一天还真忙啊，现在居然在国有企业都开始布局了。怎么，你还想侵吞国有资产啊？” “张盼盼，你知道电视剧里反派是怎么死的么？”叶川恨恨着道。 这张盼盼习惯了口无遮拦，有时说出来的话，很不好听。 “怎么死得呀，不都是因为主角光环吗？” “错，都是死于话多。” “你。。。。。。” 王诗莞见他两人吵嘴，是捧腹大笑。 “你们知道吗，凯美陶瓷很多职工家庭，没工作也就意味着没收入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创业自谋生路的。马上过年了，有些人家别说腊肉香肠了，连最起码的米和油都不够。 哼，这样的境况，我能忍心图谋利益么？” 张盼盼见叶川这么说，也知道玩笑话开大了。 “啊，是这样啊，居然有人比我还惨，那我收回我前面说的话。” “你有什么惨的啊？业务做着，钱赚着又不花，吃喝全靠混。” “呃，这叫持家有道。” 叶川和王诗莞，对张盼盼这种生活理念，彻底无语。 难道真的是白嫖的才最香？ 不过，好像还真是。 到了源o的经销总部，叶川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中。 说实在的，尽管源o的法人是王诗莞，但大股东却是他。每年大部分的收益都将是他拿走。 道理是这个道理，理法上也站得住脚。 但叶川始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男人怎么能压榨人家女人呢。 处理订单一直忙到了晚上，叶川深刻理会到了，王诗莞日常工作的不易。 “姐，源o现在每天的工作量挺大的，我建议你请个人来专业处理这些业务。” “说什么话呢，我自己能做的为什么要请别人啊？花钱不说我还不放心，尽管源o现在你才是大股东，但它就像是我的孩子，我肯定要看这它茁壮成长啊。” 叶川无语，但他能理解王诗莞的心态。 就像是很多父母，尽管儿女事业已经很有成了，但他们始终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作风。 成天口中念叨着“三穷三富才到老”，他们是用自己仅有的价值，去换取儿女最坏情况下的基础保障啊。 或者，也可以说是生活习性使然。 叶川来省城，一方面是忙源o年关事务，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放手让卫子青发挥呢。 现在厂子里有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还有刚铩羽而归的张峰。 只要卫子青能在和他们的交锋中占据主动，那么主导凯美也顺理成章。 他的能力，叶川能看见，上级领导也能看见。 第405章 张峰递投名状 时势造英雄。 时机，很重要。 朱元璋假如不是在元末起势，刘邦假如在秦始皇在时造反，都是被一下就被摁死的小卡拉米。 能做出巨大成绩的人，毫无例外都抓住了偶然的机遇。 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固然没错，但终究还是差了点意思。 对卫子青来说，现在就遇到了实现人生跨越的好时机。 有贵人提携，现在更是有了几千职工的感激与支持。 好，好得很。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卫子青的思索。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微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卫主任好，我老娄啊，和你爱人一个村的。” 来了，卫子青知道这人是谁了。 昨晚黄家家人齐上阵，又是送礼又是请他一家吃饭，就连最势力的老丈人，也陪着笑说着好话。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他答应和那个娄文章一起吃个饭。 “哦，原来是娄副局长啊，久仰久仰。” 卫子青嘴上热情的回应着，心底却在冷笑，当然久仰了，你搞老子好几次了吧。 当面笑嘻嘻，背后吗卖批，这招谁都会。 “是这样的，可能咱们之间有些误会，说到底还是我以前心胸不广。今晚冒昧的想请你吃顿饭，把有些问题说开了，你看？” 这娄文章还真是拉得下来脸，就差没说因追求黄丽失败，因妒成恨，在凯美给他下烂药了。 既然如此，那卫子青就要看看，这娄文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都找上门来了，那我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男人嘛，就该潇洒大气，无所畏惧。 况且在情场上，他还是胜利者呢。 “好，没问题。” 肯赏脸就好，娄文章大喜。 挂断电话后，联系了酒店订包间，随后将时间和地点发给了卫子青。 他开始琢磨今晚的饭局，该如何切入到正题。 首先，得放低姿态，尽量弥补和卫子青间的裂痕。 这个可以从不打不相识，自己最终还是落败了为切入点。 尽管这样做有点丢脸，但脸那玩意，要了做甚？ 有权有钱了，自然有脸。 没权没势，你就是再要脸，别人大概率也不会给你。 其次，还可以介绍点人脉关系给他，社会规则就是讲究个交换。 最后，还必须要准备点人人都爱的“土特产”。 人家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 花自己的钱，办自己的事，没毛病。 ........................................ 夜幕降临，当卫子青走进市里最好的酒店时，张峰也在钟副厂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希瑞陶瓷厂。 他最终还是上了钟副厂长他们这条船。 没办法，权力一旦沾上，没人会舍得放弃。 昨天的发钱现场，张峰看着欢天喜地的职工，明里暗里感激着叶川和卫子青，唯独没有他张峰什么事。 可以想象，等过完年他这凯美陶瓷厂长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顶替他位置的，不会是两位副厂长，很有可能就是他从没放在眼里的卫子青。 因为他有叶川的支持。 想想也是可笑，叶川是他最先开始结交的。就因为自己存了点私心，将一大堆麻烦丢给他，推他出去当挡箭牌。 现在却成了倒他张峰的关键人。 怪谁呢？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用了，唯有和钟副厂长他们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过了机关桥，汽车缓缓驶向希瑞陶瓷。 大门口四个保安立马挺起了胸膛，敬了个礼后又迎了上来开门。 “老张啊，人活一世，最终要的就是个痛快不是。你看看，这排面在凯美能得到么？” 张峰微微点头，心中却嗤之以鼻。 尽管现在的凯美陶瓷没有排面，只有一大堆的麻烦事，但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国有资产。 而不是像你们几个，搞个厂还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 除了搞几个快钱外，能有什么出息。 别以为请几个保安，敬几个礼就有排面了。 张峰下了车，望向大门上锈迹斑斑的“希瑞陶瓷”四个字，心情更是糟糕。 这私厂就是搞垮凯美的罪魁祸首。 “老张，现在你也是这厂的老板了。走，进去瞧瞧。” 张峰走进这座让他感觉不舒服的私厂。 既然选择了和钟副厂长他们合作，那就必须进去参观，这也可以说是投名状。 两人进去之后，背后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张峰眼睛扫视着四周的厂区，狭窄，低矮，压抑，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和凯美陶瓷那高大宽敞的厂房，是两个极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凯美面前，这厂还真是个草台班子。 “走吧，去车间看看。” 钟副厂长神秘一笑，看吧，使劲看，待会可别被吓到了。 首先印入张峰眼帘的，是一排排厨卫产品，无论是外观还是规格，和凯美的新产品几乎完全一致。 这在他的设想之中。 假如他们连新产品的工艺都搞不来，还开什么私厂啊？ 突然，一个从膝盖处断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正吃力的搬动着东西。 张峰皱了皱眉，这厂怎么连残疾人都给招进来了啊，工作效率怎么能高呢。 再接着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个断手的、跛脚的、驼背的、口角流涎的。。。。。。 几乎所有职工，就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除了最关键的几步工序，有几个正常人，隐约感觉有些面熟，应该是原凯美的技术员。 “这。。。这。。。” 张峰吃惊的指着这些人，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来：“你们这是搞了个残疾人的厂啊，其他车间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差不多吧。看也看了，咱们去看看厂里的业务报表，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赚钱。” 车间的一幕幕工作场景，有些不忍直视。 张峰不想再看下去，跟着钟副厂长来到了办公室。 “你招这么多残疾人干什么，工作效率太慢。怎么，有政府补贴还是怎么的啊？” 钟副厂长笑而不语，将这个季度的报表递给了他。 骗补贴？ 也太小看人了吧！ 第406章 张峰入伙，源o分红 钟副厂长也是无语，费那么大功夫，搁你这成骗补贴了。 “格局，太小了。” 好半晌，张峰才一脸震惊的说：“那些人你都没发工资？” “免费的不好么？” “这是犯罪，你们胆子可太肥了。” 这样的操作，实在有点反人道。 张峰有点想逃了，这玩得太大，他有些不敢跟了。 “嘿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没有不择手段，哪来的家财万贯啊。况且，黄泥巴落在裤裆里，那个。。。嘿嘿。。。” 要命啊！ 这下好了，人家这么重要的秘密都让你知道了，除了加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要不，来个无间道，去和叶川谈合作？ 张峰心中刚生出这个念头，立马就被钟副厂长接下来的话浇灭了。 “五十步与百步，甚至是一步，其实性质都一样。老张，我丑话说在前头，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的人了，就该一条心。你现在大可以出去举报或者报警，我敢肯定，死得一定是你。” 钟副厂长的话，阴恻恻的。 “不信？那我随便说一点。和你有亲密关系的陶丽丽将会失踪，而一切的证据都将指向你。至于她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全凭咱们意愿。 张峰脸色变了数变，对钟副厂长这伙做事没有底线的人，他终究还是不敢赌。 “其次。。。。。。” “够了，别说了。”张峰闭上了眼睛。 钟副厂长见状，就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了。 打了巴掌，就该给甜枣了。 “来张，先来看看咱们这个季度的利润吧。” 哼，有偷来的工艺和业务，人工又几乎免费，当然是赚爽了啊。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这利润还是让张峰吃惊。 下意识计算给他的股份，能分到多少的钱？ 多，很多。 “这就对了嘛，人生在世就俩字：搞钱。” 就这样，张峰在半推半就中，彻底上了钟副厂长的船。 “走，接下来咱们好好议议，该如何对付那个叶川和卫子青。” 一番密谋之后，张峰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私厂做了好几道防火墙，即便是被查封了，责任一般也到不了他们这些人头上。 事儿谈妥了，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张峰敢肯定，钟副厂长这伙人，平时根本就不会过来。 今天之所以过来，还就是给他上眼药来的。 这厂里环境差，别说绿化了，整个厂都灰扑扑的，人根本就待不下去。 况且这厂明面上的负责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少来尽可能不来，也符合幕后老板的行事。 工头殷勤的一路小跑到小河的断桥边，升起了钢板。 钟副厂长驾车驶过小河，打开车窗丢了条华子给他，而后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殊不知，在他打开车窗的那一瞬间，小河边的一处草丛中，高清摄像机正狂拍不已。 .............................................. 叶川不知道，章局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对了，他也不再牵挂，全身心投入到了源o年底的工作中。 开年了要上马新的生产线，源o的业绩，已经比原来增长了4倍不止了，纯利润也已经突破了500万。 这还是在源o优待员工的情况下，假如按一般的工资待遇，可能利润更多。 现在的源o别的不说，在蜀城打工的人群，非常愿意来源o工作。 大门口的保安，经常都会被咨询还招不招人，有时刚送走一批又来一批。 当然，这些保安们的烟也不少收，真正实现了抽烟只需带烟瘾的境界。 明年因为新的生产线的投入生产，业务可能更好，且没有大笔的成本投入，纯利润估计会突破800万。 假如这样的业绩能保持个十年八年，甚至是五年，源o基本就做大做强了。 最起码，他和王诗莞、柳眉，财富自由了。 他叶川不是圣人，也爱财，谁还嫌钱多不是？ 尽管这些钱，在真正的富人面前不值一提，和沐玲比起来也是小沟对大海。 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赚千倍，万倍的钱呢？ “莞姐，除去搞新生产线的钱，你和眉姐拿走三分之二。” “不行，得先把沐总那的两百万还给她，还要算上四成的分红。” 王诗莞立马提出了反对。 尽管沐玲投入的两百万不算入股，是以私人名义借给叶川，为他要了34%的源o股份。 在法律事实上，源o和沐玲没半毛钱的关系，欠沐玲钱的是叶川。 但王诗莞就是不舒服。 在她的理解里，叶川欠钱比她欠钱都难受，尤其是欠沐玲的。 “我不要分红，你先去把她的钱还了。” 叶川苦笑，要是能还他早就还了，从施家他就得到了1000万。 “钱我会还，还是按比例分红了再说。不够我再向你开口就是了。” 王诗莞想了想后，只得勉强答应下来，“好，我一共有370多万元，你要多少直接说。” 这是报家底吗？ 叶川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但心中还是很感动，尽管身边没亲人了，但有她这么个姐姐，真好。 “哎，以前没赚到什么钱，总想着赚到钱了要怎么怎么的。现在看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可不。” 第一次见王诗莞时，她就抱怨每年赚个百多万，打广告就得砸出去大半。 尽管不知道这广告对业绩有多大提升，但不打广告还不行，因为心里没底。 随着源o的磕磕绊绊成长，尤其是在和沐玲的云凌投资接触以后，终于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 南美洲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可能就会在地球的另一端，掀起一场飓风。 看来，当初的峨嵋金顶一行，不仅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王诗莞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只是叶川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现，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比如：卫子青，凯美陶瓷三千多职工，黑厂那些可怜人。。。。。。 卫子青今晚很舒畅，不是他心情好，而是娄文章想方设法的让他高兴。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娄副局长，咱们的纠葛都是过去了，咱们要向前看。你也不用太客气，有什么事直说，能帮我我就帮，不能帮的我会直接拒绝。” “好一句向前看，卫主任大才，我再敬你一杯。” “。。。。。。” 第407章 交换 叶川说过，男人要潇洒大气，领导更是要有领导的气度。 卫子青看着姿态放得很低的娄文章，微眯着眼道：“今晚尽兴了，娄副局长你既然没事，那咱们就散了？” “哎，今儿难得高兴，咱们再喝两杯。” “美酒虽好，但不可贪杯。”卫子青默默将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意思很明显，咱不喝了，爱咋咋滴。 古今中外，有多少人物坏在了酒上，估计和色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娄文章见状，暗道可惜。 现在两人的称呼还是，你一个娄副局长，我一个卫主任，火候还未到啊。 等人微醺，将醉未醉之时，神经高度兴奋，才是谈事的最好时机。 但现在也该进入正题了，要不今晚这饭局也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但谈话还是要讲艺术的，娄文章决定从凯美陶瓷切入。 “卫主任，你在凯美干得不错。依这势头，你很可能成为凯美的领头人。” 卫子青不知道娄文章提这话的意思，中规中矩道：“哪里的话，我只是干了本职工作而已。别说什么领头人了，我上面还有副厂长，还有厂长呢。” 娄文章笑了，卫子青的表现在他的意料之中。 “谁上谁下，从来就没有先来后到一说。尤其是陷入困境的凯美陶瓷，更需要的是大刀阔斧，不拘一格降人才。” “呵呵，能上最好，不上也没什么。在哪个岗位不都是上班啊。” 娄文章见状，也不着急，表面上谁都要端着的。 可涉及到个人前途，没人会淡定，尤其是像卫子青这样的学究派。 掏出烟递给卫子青，借吸烟的机会，缓和一下谈话的节奏。 他有信心说服卫子青，因为手中有筹码。 作为区城建局副局长，局长位置空悬的情况下，实际就是一把手。 城建和凯美的陶瓷的业务，其实有很大的关联性。 他随意推荐一下凯美的产品，一帮搞工程的老板们还不得加紧订购啊？ 能搞到业务，对卫子青升任厂长，绝对是一大助力，不怕他不动心。 ..................................................... 卫子青尽管表现得很淡然，但心中还是琢磨开了。 张峰要下，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也上不了，再加上叶川的支持，他的确是有很大的机会。 但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准，上面领导能找来一个叶川，也就能找来一个刘川、李川。 人才多的是，比伯乐多多了。 以前吧，他认为能盘活凯美的，肯定应该是对凯美知根知底的老人，像张峰这样的。 所以在张峰刚任厂长期间，他甚至主动靠近过，试图发挥自己的经验和才能，辅佐他一起将凯美一点点从泥潭里拉出来。 只是张峰根本就没看中他，挑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职员当秘书。 事实证明，能带领凯美走出困境的，不一定是对凯美熟悉的老人，而是真正有商业手段的能人。 就像叶川这样的。 卫子青突然想到了网络上的一个段子：武则天证明了，成功和性别没有关系；姜子牙证明了，成功和年龄没有关系；朱元璋证明了，成功和出生没有关系；拿破仑证明了，成功和身高没有关系。 叶川证明了，凯美成功和是否是凯美老职工没有关系。 正因有了这层考虑，卫子青对争当凯美厂长的心思淡了一些。 能力不到位，即便坐上了那位置也是煎熬。 张峰就是例子。 但这的确又是个极佳的机会，一旦失去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岁月不饶人啊。 的确，他是比不过叶川，但他还是有信心将凯美这个盘子给抡圆的。 一时，又陷入了患得患失的两难心境。 娄文章见卫子青出神了，烟头都快烧到手指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卫主任，开门见山吧，我能助你当上厂长一臂之力。” 卫子青回过神来，知道他还有下文，笑了笑没说话。 没有反驳，那就是态度，娄文章信心大增。 “凯美有盘活的迹象，上面领导肯定会调整领导班子来为其保驾护航。在这关键时期，卫主任献计献策，业务能力突出，领导又有方，又得职工们的拥护。拭问，你不上谁上？” 娄文章这段话，什么献计献策，领导有方什么的，都是虚的。 唯独那个业务能力突出，是需要实打实的业绩来支撑的。 卫子青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娄局长，这么说你能帮我拉来凯美的业务？” “对，就是这个意思。” 卫子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想得到什么？” “替我引荐叶川。” 娄文章这话一出，卫子青今晚第一次真正地打量他。 这双招子毒辣啊。 尽管他从没小瞧过任何官场上的人，但这娄文章还是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准确地把握住核心点。 即便是凯美中的很多人，包括张峰和副厂长，也仅仅是觉得叶川是因为商业能力突出而被赏识。 娄文章看重叶川的肯定不是能力，他一个城建局的副局长，要什么商业人才。 一定是叶川背后的资源。 能直接和李市长沟通的资源。 第408章 被收礼 卫子青微微错愕后，暗笑娄文章这如意算盘打得，整个川南市人都知道了。 可别说，假如他真靠上了叶川，说不准是会进入李市长的视线。 这个很简单，只要叶川在向李市长汇报凯美工作时，稍微提一句：得到了区城建局副局长娄文章的大力支持。 就是这么微妙的四两拨千斤，却能起到神奇的效果。 难怪他会放下身段，来和自己这个曾经的情敌弥补关系。 是啊，在前途面前，个人情绪哪有生存空间。 其实，这笔看似双赢的交易，对娄文章是不利的。 他一个公职人员过多参与企业事务，哪怕是为了凯美好，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但，人家叶川为什么要帮他？ 别说是你娄文章了，就算是他卫子青，也没那个能耐。 “娄局长，感谢你的好意，但小叶厂长那我说不上话。” 娄文章微微一笑，知道卫子青动心了，只是不知道如何操作而已。 这从他称呼自己由娄副局长，变为娄局长就可以看出来。 都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谁还能不在五行中啊？ “我的卫主任啊，想多了不是，我又没叫你当什么掮客，只需你引荐一下而已。就说是我娄文章，对凯美的工作，能提供帮助。” “就这样？” “就这样。” 要不试试？ 卫子青知道，叶川对凯美的工作极其重视，说不定还真会和这娄文章谈谈。 他也一样，只要能盘活凯美，什么方式都可以试试。 即便娄文章没安好心，帮他拉业务是糖衣炮弹，他也想把糖衣拔下来，炮弹打回去。 “这事你就这样提一嘴即可，呵呵不谈工作了，来喝酒。” 事情谈了，娄文章将卫子青倒扣的酒杯重新翻过来倒酒。 这次卫子青没有拒绝，做戏要做全套嘛。 酒局的下半场又开始了，话题果然再没涉及到工作，全是风花雪月。 荤段子下酒，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都有了三四分醉意时，这才散去。 临分别时，娄文章将一个手提袋递给他道：“这点土特产，本该早就送卫主任家去的。但鉴于前面咱们有些小疙瘩没解开，也就只能现在给你了。都是点小玩意，不值什么钱。” 卫子青斜眼往手提袋里一瞧，的确是特产豆鸡。 但袋子下面看形状，应该还有几条烟。 “呵呵，娄局长，送礼可你我可都不好啊。” 娄文章假装生气道：“送什么礼？这马上过年了，给侄子送点零食解解馋，怎么了？” 我信你个鬼！ 一个城建局的副局长，送礼就送点土特产，可能么？ “谢谢，心领了。” “卫主任，给孩子点东西你都不收，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啊。这可是我娄叔叔的一点心意啊，大不了过年你也送我家孩子点就是了。” 卫子青哈哈大笑道：“最主要是，我没收过礼，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不是？” 这彻底把娄文章给整不会了。 礼都没收过？ 你卫子青是清高呢，还是这么些年在凯美陶瓷就是个摆设呢？ 但礼，必须要送出去。 娄文章知道，越是清高的人，收到重礼后办事越是用心。 他眼珠一转，抬手拦了辆出租车道：“那行，咱们回吧。” “好。” 卫子青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娄文章也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掏出张百元大钞扔给师傅道：“车费，多的小费，开车吧。” 在将要开车的一刹那，娄文章突然拉开车门道：“稍等，我记得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先回，师傅开车。” 说完，还朝司机挤眉弄眼的。 看着娄文章转身又进了酒店，卫子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一看后座，手提袋果然还在车上。 “哎，等一下，东西。师傅停车。” 这时出租车已经行驶了一两百米了。 师傅慢悠悠的来一句：“师兄，我是看出来了，人家是有意要送礼的。” 你是看在人家给你小费的面上吧，拿人手软啊。 卫子青有些懊恼，娄文章的确是有意送礼，就算现在下车去找他，也铁定找不着。 哎，大意了。 这是收礼吗？ .................................................. 回到家中，老婆黄丽看见他手中的礼品袋道：“有人送礼了？” “嗯。” 卫子青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后，忙打开袋子看了起来。 果然，袋中除了几包土特产，还有四条华子。 其中的一条烟的包装是拆过的。 他拿起这条烟打开，里面哪有烟盒，全是卷成一圈一圈的百元大钞。 “这。。。这是钱？” 这一幕，也将老婆黄丽给惊到了。 惊讶之后又喜道：“老公，你现在这么牛，居然有人给你送这么重的礼。” “这礼不能收。” “为什么啊？” “收了就离进去踩缝纫机不远了。” 卫子青烦心的应付了老婆，将袋子重新装好，走进书房关上门，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叶川。 “小叶厂长好，我老卫。是这样的。。。。。。” 叶川刚和沐玲通完电话，正考虑着送她什么新年礼物，又或者是否将将她弄过来过年时，就接到了卫子青的电话。 “什么，收礼报备？” 事情的经过，经卫子青详细的说了出来。 这娄文章是何许人，想要做什么，以及和他的渊源纠葛。 “哈哈，情敌？” 还真有点狗血，只是有点反套路。 不是情敌间疯狂报复，而是失败者主动求和。 对叶川不太上心的态度，反而有心调侃着他，卫子青有点着急道：“小叶厂长，这算不算受贿啊？” “你又没收，是他强塞给你的啊。只要你不用，到时候还回去或者交出去就行了啊。” 卫子青拍了拍额头，我的祖宗啊，有这么简单么？ 叶川也不开玩笑了，正色道：“就这么简单，你把东西保存好，等我见了这个娄副局长再说。 你考虑得对，既然这个娄副局长能帮凯美，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咱们凯美又不是爆发户，送上门的业务都不要。” 卫子青惊讶道：“这么说，小叶厂长是准备帮娄文章了？” 叶川坏笑道：“谁说我要帮他啊，我人品有那么好么？” 第409章 又被抓包了 可别说，卫子青想法还挺损的。 不过他喜欢。 叶川觉得，还是该把话给他说明白。 “卫主任，这样做可有点败人品啊，一旦传出去，我倒可以一走了之，你以后在川南市还怎么混啊？” “现在我和凯美都是最困难的时候，以后是以后的事。” 就像你在沙漠中都要渴死了，这时有人拿一瓶水给你，你还会计较水是天价么？ 他娘的活下去再说。 咱就是小人物，不会什么长远布局，高瞻远瞩。 眼前有肉，就要先吃到肚子里再说。 况且坑一把娄文章，卫子青一万个愿意。 为了情场失败的私欲，而刻意打压他泄愤，这份恩怨是一顿酒就能化解的？ 两人在电话中一沟通，很快就愉快的做出了：拿利益不办事的决定。 既然卫子青不在意，叶川就更不在意了。 你娄文章是谁？不认识。 况且我又没害你，为凯美做点贡献，怎么了！ 叶川结束了和卫子青的通话，考虑起过年的问题。 在国内，过年绝对是所有节日最隆重的。 以前过年嘛，是因为有新衣服穿，有糖吃，有烟花放。 现在这些随时都能得到，但过年依旧是过年，其象征意义极大。 沐玲隐约提过叫他去京城过年，说他该是京城人，京城过年有在祖宅守岁的传统。 王诗莞叫他就在蜀城，回川南市他一人还得置办年货，忙东忙西的。 柳眉更是提议趁着假期，大家一起去三亚旅游，既免除了过年走亲访友的繁文缛节，又玩舒心了。 对此，王诗莞也是赞同的。 但叶川知道，她们这是在躲避催婚，谁家未婚大姑娘，不烦过年走亲戚啊。 村头就不用说了，成天短信发个没完，用老家过年气氛如何好来诱惑自己。 李新然也打过几次电话，约着过年和同学们一起聚聚。 叶川由衷地感谢着这些朋友们，让他这个身边没有亲人的人，在春节的气氛中，不再感到孤独。 不过，他还是决定，回家自个过去。 就算外婆去世了，他只身一人，那也是家。 沐玲估计也差不多，有亲人也难感受到温情，这也是他想将她忽悠来蜀过年的原因，并非是有什么不良想法。 去年她能来，今天也就有可能。 还有，这小娘们喜欢搞突然袭击，得防备着点。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 第二天一早，叶川来到源o的经销总店，想处理下过年期间的事务就直接回家。 王诗莞和柳眉提着小笼包进来了。 “知道你还没吃，特意给你带了点。” 王诗莞今天穿了件粉红的羽绒服，更显得娇艳欲滴，但行动说话间，却有些扭扭捏捏。 一向豪放的她，倒是有些反常。 柳眉都进入工作状态了，她还老是在他身边打着转。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柳眉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嘴角开始发笑。 “那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有事说事，无事退下。我搞完这个表要回川南市了。” 王诗莞一惊，说话也不吞吐了，失声叫道：“你不能回去。” 叶川无语，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你这土匪窝啊，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王诗莞知道这话很无理，但她没有办法啊。 柳眉这时也朝她做了个鼓励的神色。 王诗莞一咬牙，一跺脚，红着脸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们做顿过年的团年饭啊？” 哎呀，美女都是吃货嘛。 既然人家爱吃他做的饭菜，说明自己厨艺是认同的，知音啊。 “这有什么嘛，没问题。一顿饭而已，至于这样忸怩么？” “那个，还得邀请两个人。” 柳眉开始偷笑了。 叶川不明就里，依旧笑着道：“叫朋友啊，我多做两个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朋友，是我爸妈。” 去年在王诗莞家的那幅画面，瞬间出现在叶川脑海里，原来是在这等着啊。 她们根本就不是对自己厨艺的认同，而是别有所图。 想到这，叶川就有点忧伤。 自己被抓包了，冒充她男朋友来应付催婚？ 一定是这样。 这事哪个好人想干啊？ 叶川眼珠一转道：“莞姐，你刚才说什么啊？” “我要邀请我爸妈来吃饭。” “不是，上一句。” “你能不能再做顿团年饭啊？” “不能，告辞！” “。。。。。。” 在王诗莞的微微错愕中，叶川抓起背包，就要溜走大吉。 就要出办公室门时，却被柳眉一把抓住了衣领，他前冲的姿势为之一顿。 被她单手抓住后衣领，叶川只得躬着身子，这样有种被提溜拿捏得感觉。 而且还是单手拿捏，很没排面的。 “眉姐，你手松下，我不跑总行了吧。” 这时，王诗莞也反应过来了，快步上前将门关上，用身体挡着。 她也不再害羞，单手叉腰道：“跑啊，小兔崽仔。咱俩姐妹连心，跑得脱，马老壳。翅膀硬了是吧，这点小事都不帮，算白疼你了。” 叶川感觉后颈一松，扭了扭头恢复了自由后冲柳眉道：“眉姐，咱俩无冤无仇的，你这是助纣为虐啊。” “不算吧。” “这还不算？” “嗯，因为我也想让你帮我也做一顿。” “。。。。。。眉姐，你也学坏了，弄虚作假要不得。” “应付而已。” 第410章 曾经的黄毛 哎，看来人生哪个阶段，都有烦恼啊。 两个女人一顿威胁、忽悠加卖惨，叶川仍是坚持不当顶包佬。 这事，就不能干。 尤其还是一干就得干俩，都快搞成职业了。 “看来，咱们这两个老姑娘，是拿捏不了这小子了。”王诗莞幽怨的叹道。 “咱们就没拿捏过他，全看人家愿不愿意。” “嘿。” 叶川忙完事后，就赶紧走人了，况且凯美也要放假了。 想必张峰和钟副厂长他们，也该亮出底牌了吧。 否则年一过复工，可能等待他们的，就是一纸免书了。 假如要有动作，一定就在这两天。 .................................................... 希瑞陶瓷厂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墙壁连沙浆都没抹，就这么一块块红砖。 牛二裹着肮脏不堪的薄薄被子，神色呆滞。 但还是伸出手来，抠着墙壁的红砖缝，仿佛这样显得他还活着。 一头耀眼的黄色头发，早就剃得一干二净，唯有手臂上刻的“忍”字，还清晰在目。 忍，是该忍。 因为不忍又能如何呢？ 他不知道来到这间黑工厂多久了，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年半。 没手机也没日历，不清楚。 反正天黑之后再干到没力气，就会被工头驱赶回这间屋子睡觉，天亮起床继续干。 天冷有一段时间了，远处隐约能听见烟花鞭炮声，应该快过年了吧。 想到这，牛二呆滞的神色有些神采了，但眼睛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过年又如何呢？ 又出不去。 他曾不止一次想逃出去，都被身强力壮的保安打得半死。 本就瘸了的腿，变得更瘸了。 还有一次被狼狗咬，在腿上撕下了一小块肉，疼得他连喊都喊不出。 事后工头仅仅是丢给他一卷纱布和酒精，外加一盒抗感染药。 至于狂犬疫苗，压根就没考虑打。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或许会干到死，但肯定死时不是正常寿命。 哎，都是命啊。 想当初他在川南区一带的学校，是多么的嚣张。 川南七中以及附近的十几所学校，他就是小霸王，谁看见他不绕着走啊。 看来这人啊，就是不能干坏事，会遭报应的。 “张灵运！”牛二口中喃喃着。 就是这个人，让他在那一带再也混不下去了，这才辗转去了南方城市，和父母一起在工地打工。 可一贯游手好闲的他，怎么吃得了工地的苦啊，没干几天就由于偷懒，被翻斗车把左脚给压伤了。 伤好后，脚也瘸了。 自暴自弃的他，索性就躺工棚里睡觉了。 有父母在，肯定包吃包住啊。 被父母先是鼓励后是打骂，但他依然我行我素，还和周边的一些小混混裹在了一起，搞些偷鸡摸狗的事。 父母对他这个样子是彻底失望了，也后悔让他来工地干活了。 内疚之下，管不住也只能由他去。 没成想，父亲在一次上高架施工时不慎出事了，没抢救过来。 瘦弱的母亲整日哭得像个泪人，六神无主，一段时间后就病倒了。 父亲去世，母亲躺在医院花钱如流水，打工的积蓄很快花光。 牛二这时才彻底慌了神，因为他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好在父亲的赔偿款下来了，正好用于治疗母亲。 结局当然是，钱花光，人没了。 孑然一身的牛二，抱着两个骨灰盒回了老家。 消沉一段时间后，为了生计总得去找饭吃吧，在家附近是没脸混了，来到隔壁市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可他一个瘸子，一无学历二无技术，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啊。 终于有一天，有人对他说，有个厂能进。 就这样，他来到了这间黑厂做陶瓷。 工资什么的是不敢想的，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活着出去。 想着想着，牛二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口中不断的喃喃着：“我才23啊，我才23啊。” 叶川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曾经被他教训过的黄毛，如今竟落到了这副田地。 黄毛也不知道，当初搞得他混不下去的，根本就不是身患白血病的张灵运，而是学霸叶川。 命运的齿轮，在这间黑厂中，又开始合拢。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突然，透过红砖的缝隙，牛二似乎看见了墙外有身影闪动，还不止一个。 墙外就是鱼塘，没活水的那种死塘，水估计还很深。 什么人能在鱼塘外活动呢？ 会是谁呢？ 难道是来救自己的？ 本能的想要高声呼救，但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是忍住了。 因为现在能救自己的也只能是蜀黍了。 一旦发出声响，自己会不会得救不知道，但肯定会换来一顿毒打的。 在他的认知里，蜀黍都是神兵天降，从正门直接攻破。 高声叫道：“抱头、蹲下、全部不许动。” 将那些恶霸一样的保安，用手铐铐住。 迷迷糊糊中，牛二不再胡思乱想，昏昏睡去。 ................................................ 牛二没有眼花，今晚川南市来的刑警，已经对这黑厂开始摸排了。 正门有摄像头，还有保安、狼狗。 唯有一方侧面拉有电网的小山，和这大鱼塘是突破口。 或许是因为安有电网以及这大鱼塘的原因，并没有装监控，想必是不认为谁能从这逃跑吧。 一看这架势，经验老道的警察就知道，黑厂防的重点是内部的人逃出和贸然进入的陌生人。 对警方的打击处理这方面，好像并不是太在意。 是啊，警方视线都注意到这了，再多的安保措施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是修个城堡，不一样是要被摧毁的。 今晚，在川南市局长的牵头下，联合隔壁阳市，开始了正式侦查行动。 上山下水，这对专业刑警，都不是个事。 通过望远镜等设备，他们很快就核实到了从叶川处得来的信息。 这是犯罪，严重的犯罪。 核实到了相应的线索，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指挥中心制定行动方案。 “收队！” 第411章 要高价赔偿 好不容易摆脱两女纠缠的叶川，回到了老家。 还没来得及打扫屋子，就接到了市局章局的电话。 “叶厂长啊，是这样的，你提供的线索已经得到了核实。现在我们开始制定行动方案，因为它还涉及到了侵犯你们凯美的商业案，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好，我这就来。”叶川满口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案子就是从川南市理出来的，隔壁阳市掌握的情况并不多。 但管辖地又在隔壁阳市，按照相关规定，这案子就归阳市负责。 两市领导经过商议，决定联合行动，且以章局率领的专案组为首。 因此，才有章局找叶川来代表凯美陶瓷，向川南市局报案立案。再到阳市办案，这才是符合规定的流程，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叶川到了市局，补充了相关法律手续，并和前往实地侦察的刑警交谈。 “这案子办成，想必你们凯美就能真正站起来了吧。” 对章局的话，叶川心领神会。 凯美现在缺什么？ 表面是缺市场，缺业务，其实核心就是缺钱。 打击掉钟副厂长他们搞的黑厂，肯定会查封到不少资产。 叶川先前还担心黑厂的资产是否被转移，但章局长既然说了这话，肯定是掌握到了一些情况。 到时候凯美完全有正当理由，要求赔偿损失。 “谢谢领导关爱！凯美的境况应该可以好很多，也让市长去了块心病。” “哈哈，是这个理。” 出了市局，叶川打电话通知了卫子青，在一家清幽的茶楼见面。 在不将钟副厂长这些蛀虫揪出来之前，他不打算去。 谈事情在哪都一样，茶楼可能还更舒心点。 再来次桃色事件一样的东西，这大过年的，影响心情不是。 况且，章局他们已经出手了，这伙人蹦跶不了几天了。 只是，叶川对张峰，还是有点惋惜。 老实说，张峰这人才能一般，还爱玩点小权术，顶多能干个办公室主任。 但怎么说呢，在菜市场那次，他无意中来的那个电话，极可能救了自己一命。 这事叶川虽然不会主动说出来，但会在实际工作中给予他支持的，这也是张峰将锅甩给他，跑外地去叶川会接手的原因。 假如他不是置大局不顾，鼓动职工闹事，参观会所有的表面荣誉，叶川也还是会冠在他头上的。 有怨报怨，有恩报恩。 哎，不知道他这次涉入有多深？ 十分钟左右，卫子青到了，略微有点喘气，想必是赶过来的。 不论真假，他这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很舒服。 “小叶厂长好！” “卫主任，先坐下喝口茶。不急，咱们慢慢谈。 卫子青一边喝茶，一边兴致勃勃的讲着厂里发钱时的情景。 讲得是绘声绘色，叶川不在现场，似乎也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 他在凯美陶瓷事务上，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久，今天是真真切切有了成就感了。 “小叶厂长，几乎所有的职工都在找您，想当面谢谢您。说这几年，终于遇到一个好领导了。” 叶川颇有些不好意思，挠头有些尴尬道：“都是大家的功劳，咱不兴个人崇拜啊。” 这样子，妥妥的邻家大男孩模样。 和他智慧果决的形象，有些不符啊。 卫子青知道，这样的人一般都怀有赤子之心，可以结交，死交。 “过年值班和复工时间，厂里有安排了吗？” “厂里明天开完管理层会议后，正式放假，厂长办公室会出通告的。小叶厂长，你参加明天的会议么？” 叶川想了想后道：“我看吧。” 张峰啊张峰，就看你通不通知我了。 反正自从他搞成功了参观会后，从省外回来的张峰，就没联系过他，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 这不得不说，很有些讽刺。 以前他可是三天两头的联系自己，还亲自跑到家里来邀请。 哎，他会不会有些后悔请自己来了。 可在几千名凯美职工面前，叶川没有选择，个人交情没法立足。 “卫主任，你辛苦一点，过年期间加个班。” “没问题，反正过年也就那样，现在看着厂子好起来了，我每天都像在过年。”卫子青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把凯美陶瓷衰落这些年，比照最鼎盛时期的业绩，还要算上增长业绩，到底损失了多少，具体数据做出来。注意要有理有据，能对公有法律效应那种。” 卫子青疑惑道：“这是为何？” 难道上面还补偿咱们的损失了？ 还有这种好事？ “在隔壁的阳市，有家希瑞陶瓷厂，所有的产品和业务渠道，都是偷的咱们凯美的。就连今年咱们研发的最新款的厨卫用品，那边也早就开始量产了。” “告它，告到它倾家荡产。” 卫子青气血有些上涌，凯美的没落也是他倒霉的开始，他怎么能不生气啊。 他知道，这就是钟副厂长以及莫副厂长还有第二任厂长的手笔。但只是隐约知道，属于捕风捉影的事。 现在居然有地点有厂名了，那不往死里搞它才怪。 卫子青明白了叶川叫他整理损失的意图，就是要高价的赔偿。 这么说，叶川是搞定这家黑厂了？ 一定是。 都在计算损失了，那还有什么说的。 小叶厂长办事，就是这么靠谱，无声无息就把事儿给干完了 两位副厂长估计也会倒霉了，那自己会不会趁机继续上位呢？ 呵，提到这事那他就精神了啊。 “小叶厂长，您放心，我绝对做得完美。” “用心做，要用最高度的责任心来对待这事。” 卫子青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叶川这话的隐喻他可是听明白了。 最高度的责任心？ 在凯美谁才需要最高度的责任心啊，那必须是最高度的人啊，除了一把手厂长，还能有谁？ 这么说，他是觉得自己能当上厂长？ 别人觉得他卫子青不会觉得，但叶川觉得他也一定觉得。 幸福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一个多月前，他还是端茶递水、打扫卫生的落魄办公室副主任，被人呼来喝去的。 现在居然有希望担任凯美的厂长，这样的际遇，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曾有过。 “谢谢小叶厂长的栽培，磨齿难忘。” 第412章 桃色事件发酵 腊月二十八，大雾。 清晨，早起的凯美职工来到了厂里，今天是放假的日子。 厂里发钱了，开年后的工作也有了保障，人人都显得喜气洋洋。 “唉，老张过年好啊，瞧你今天气色不错。” “呵呵，同好同好。” “等下出过年值班列表，你还高兴得起来么？” “三倍工资，怎么高兴不起来。这两年还没耍够啊，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希望能轮到我加班。” “美得你哦。” 交谈中就可以看出，职工们的工作积极性很高。 只要厂子越来越好，工资奖金能及时到位，加个班算什么。 六七十年代的人，不怕工作多，就怕闲，更怕拿不到钱。 突然，人群中自发的散开了一条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开了进来，这是张峰的专用座驾。 门卫缓缓将门打开，汽车直接就开进了厂区。 人群看着这一幕，有了瞬间的安静。 有人翻白眼，有人暗中往地上吐了口水，胆子大的低声骂道：“人模狗样，白瞎了咱们凯美陶瓷厂长这个位置。” 立即有人接道：“是啊，张峰这老小子也算是咱们厂的老人了，屁事没干成，一有困难了就知道带着小秘出去游山玩水。” “谁说不是呢，还好有小叶厂长和卫主任，否则咱们厂子哪来的钱？” “就是，就是。那两个副厂长也是像个菩萨一样，整天坐办公室打坐，屁事不干净拿高工资了。” “咱们厂就该让小叶厂长来当一把手，卫主任当副的。” “对的，对的，就该这样。” 这时，先后又是两辆小汽车开了过来，一前一后，一黑一白。 都知道这是两位副厂长的座驾，厂里也就三辆汽车，全被这仨给占了。 当然，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也受到了职工们的抱怨和嘲讽。 不过，估计人家也不在乎。 认知和站的位置不一样，你们骂又如何？ 又不妨碍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随后，卫子青蹬着他的二八大杠也赶来了。 一身呢子大衣和这自行车，竟有些莫名的协调。 这说明他不是单纯的作秀，而是真正将自行车骑成了自然，人车合一。 “哎呀，卫主任来了，呵呵。” “卫主任早啊！” “卫主任过年好！” 职工们热情的将卫子青包围，纷纷招呼问好，和张峰他们来时的情形截然相反。 卫子青一个翻身，潇洒的下了自行车。 “大家过年好！值班表还没出呢，天这么冷，回去帮着家人收拾过年去。下午抽空再来看通知。” 又不用上班，都积极成什么样了，不过这是好迹象。 参观会前，他看见职工在大门口聚集，心就会下沉。 现在嘛，却是鼓舞，这精气神才是凯美复苏的最大本钱。 在门口和职工们聊了一阵，卫子青看了看渐渐散去的大雾，叶川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看来，张峰并没有通知叶川开会。 时间差不多了，卫子青和职工们告别，朝小会议室走去，嘴角露出讥讽。 想把叶川边缘化，没成想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来。 和你几个将要东窗事发的人，有什么会议好开？ 现在凯美的临时领导班子成员共有五位，就算叶川不在，不还有他卫子青么。 到了小会议室，张峰和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已经在到了。 卫子青看了眼张峰坐的椅子，朝三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峰看了眼近一个月突然冒头的卫子青，神色有些复杂。 这都是叶川搞的，倘若他能这么支持自己，何至于上钟副厂长那艘黑船啊。 “来了啊，那现在就开始开会。” 卫子青眉头一皱道：“慢着，小叶厂长还没到。按照上面规定，凯美现在的决策成员是五位，理应通知他。” 莫副厂长首先开口了：“今天是商议春节期间咱们凯美内部管理的各项事宜，叶川属于外聘专业人员，并不属于咱们凯美的职工。” “莫副厂长，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啊，什么内部外部啊？只要是决策成员，凯美的一切事务均有决策权。” 卫子青今天打定的主意就是，态度强硬，主打一个胡搅蛮缠。 但也不会去反对他们做出的决策。 都是要下台的人了，做什么决定都是无效的。 越离谱越好，说不定还能增加一些罪证呢。 “卫子青，你才当了办公室主任几天啊，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张厂长通知谁开会，谁就开会，懂吗？” “不懂。当一天也是当，你莫副厂长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为咱们厂做出过什么成绩吗？” “我再次也是个副厂长，不像你副主任一干就是这么多年。说到成绩嘛，能把你这样牙尖嘴利的小人摁在副主任位置上，不就是成绩嘛。哈哈哈哈。。。。。。” 莫副厂长说完，放肆大笑了起来。 揭人不揭短，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这可是卫子青的逆鳞，就算是知道这几人没好下场，但脸色还是变得很难看。 钟副厂长清了清嗓子后说：“好了，开会吧，别打嘴仗了。” 看了眼莫副厂长，示意别在做这无谓的争吵，办正事要紧。 “今天会议的第一个议程，是安全问题。没有安全生产，其他一切都是空谈，甭管什么业务不业务的。” 张峰话头一开，就被钟副厂长所打断：“说到安全，我这有件事要说。” “说。” “是这样的，咱们厂二车间的陶丽丽失踪两天了，她哥哥找到厂里要说法。” 卫子青眼皮直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胡闹！失踪了就去报案，找厂里要什么说法？” 来了，还是来了！ 这陶丽丽大概率就是那晚出现在叶川休息室的女人。 他们当晚没逮到人，但叶川猜测是厂里的人，凯美的女职工并不多。 卫子青将所有女职工的档案照片交给他辨认。 但女人证件照和生活照，以及化妆前后，区别很大。 叶川也只能凭着记忆，锁定在了三个女职工之中。 而这个陶丽丽，正是三人之一。 事实已经摆明，这起桃色事件，就是专为他和叶川炮制的。 而现在，发酵了。 第413章 桃色照片现世 “失踪了就报案，这是常识，也是规矩。”卫子青脸色铁青着再次说明。 这陶丽丽在职工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貌似在领导层中风评不好。 那么大人了，怎么会失踪？ 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在年底这个关键时候却失踪了？ 很明显，他们就是拿着陶丽丽这事来恶心叶川的。 让凯美的职工谈论焦点，由叶川救了凯美的英雄，成功转移成供人谈资的好色之徒。 同时，也能牵连到自己。 果真是一石二鸟啊。 “卫主任，话虽这样说，但陶丽丽毕竟是咱们凯美的一员。她失踪了咱们理应尽一份心，为警方提供必要的线索，以及安抚家属情绪。” 张峰的话，冠冕堂皇，卫子青没办法拒绝。 “好了，咱们接着议下一个。前几天搞的那个参观会，的确是拉来了很多订单，收了订金解了燃眉之急。但我看后发现，很多业务都不是优质业务，相反还有很多弊端。 说是饮鸩止渴也不为过。 就说货不一次性拿走这事吧，这些小老板们就把咱们凯美当成他们的库房了。这事必须要解决，否则以后形成定势规矩了，再纠正就来不及了。我建议，重新甑别这些订单，剔除一些劣质的，附加服务多的业务。。。。。。” 张峰的话一说完，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立即响应。 “我赞同。” “我也同意。” 尽管卫子青今天早就打定主意，不反驳他们在凯美事务上的任何决议，强忍着没有出口反驳。 但还是被气得嘴唇直哆嗦，他和叶川费尽心力搞的参观会，竟成了饮鸩止渴了？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峰看了眼没说话的卫子青，神色闪过一丝蔑视。 随后掏出烟，一左一右抛了一支，唯独落下了卫子青。 发烟敬酒唯独漏你一人，这在男人的社交上，很伤脸的。 卫子青笑了，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了，拿出一支点燃道：“那个，抽这个不辣嗓子。” 说完，还将烟盒立着摆在桌子上，好让他们看清是什么烟。 这烟在本地一般买不到，是叶川从京城带回来送他的，无论是牌子和价位，都远远高于张峰他们抽的。 “咳，咳，咳。” 张峰借咳嗽来缓解尴尬后，厉声道：“全面排查参观会拿下的订单，该修改的条款必须修改。实在不行就退单吧，哪怕付出点违约金都可以。” 卫子青似乎不敢相信张峰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退单，还赔违约金？ 哪来的钱啊！ 全靠参观会的收取的定金过年呢，没这些订金，你张峰几个能这么悠闲的坐在办公室开会？ 不被没钱过年的职工们唾沫喷死才怪。 还退订单？ 不怕引来挤兑啊。 川南市这个行业的老板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只要有一个被凯美退了订单，拿到了双倍的违约金，那么绝大部分人都会来退订单。 本来叶川就是利用这些老板们的乡土情结，能下订单多少也带有激情消费的因素，有一定运气成分的。 卫子青可不认为张峰他们蠢，退订单这事背后暗藏玄机，是利欲熏天。 将这些老板的订单退了，然后他们再以私厂的名义，用更低的价格去私下接触这些老板们，从而实现了损公肥私。 这也是钟副厂长和莫副厂长他们，死活要待在副厂长位置上的原因。 “卫主任，你是什么意见？” 卫子青却修起了闭口禅，眼睛盯着桌上的烟盒看个没完，仿佛那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接下来，张峰又拿出了几件事出来商议，卫子青全程不表态。 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通知。 只要张峰一提出来问题，两位副厂长不是附和，就是赞同。 不过这没什么，你们几个老小子就算决定把整个凯美卖了，老子都不反对。 这是“乱政”，你们高兴就好。 会议就在这“愉快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 卫子青走出小丑舞台一般的会议室，立即接到了保安室的电话。 “卫主任，你来一趟保安室吧，这情况我们处理不了。” “什么事？” “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 刚开完会憋着一肚子气的卫子青，见保安连话都说不清楚，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既然有事发生，他就得处理。 快步赶到门卫处时，发现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职工们，将一个中年白净胖子围在中央，胖子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语气和表情夸张。 卫子青朝保安点点头，不动声色站在人群外，静静的看着这胖子的表演。 “我妹子下班后都是准时回家的，可前天晚上上完夜班后，就再也没回家了。人是在你们凯美消失的，你们理应给个说法。” 白净胖子一说完，立马就有人接口：“嘿，你这人才怪咧。人失踪了，你去报案啊，跑厂子里来闹做什么？” “咱们厂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了，可别让这些事给搞臭了。” “就是，大过年的，不吉利。尽管你妹子是厂里的职工，但她失踪也不能说明和厂里有关系，去找警察吧。” 白净胖子见众人并不支持他，立即大声道：“怎么和你们凯美陶瓷没关系啊，前段时间丽丽还说，她和你们厂里的厂长好上了呢。我这个当哥的，还劝告她说别被人给骗了，没想到人都失踪了。你们说，这事该不该找你们厂？” “和厂长好上了？” 周围的人，迅速的抓住了这胖子话中的关键点，情绪立即被点燃了，这可是飞来的“瓜”啊，必须吃了。 厂长无外乎张峰和钟副厂长、莫副厂长，这三人年纪都是五十岁左右，而熟悉陶丽丽的知道，她不过就三十出头。 至于叶川，尽管大家伙都认为他才该是厂里的一把手，但这件破烂事，却没人往他的身上联想。 最关键的是，这三人都是有家室的，子女都成人了。 八卦之心顿起，人群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精彩起来。 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对胖子循循善诱起来，试图挖掘出更多劲爆的消息。 “胡说，咱们厂长怎么可能和你妹子好起来啊？” “哼，我有证据。” 胖子说完，从怀里的棉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道：“你们看，是不是。” “哟，我看看。”有人就要去拿照片。 电光石火间，卫子青隐约看见这照片上一个女人，挂在叶川身上。 他心猛的一沉，一个健步上前，抢过照片。 “你，哪个单位的？” 第414章 这瓜不保熟啊 众人见卫子青出面了，自然纷纷退开。 “我哪个单位的？我是陶丽丽的亲哥陶强，难道没权利来了解情况吗？” “当然可以！但你这是在耍马戏啊？要了解情况跟我去办公室。” 卫子青板着脸说话，形象气质倒也有那么几分领导模样。 围观的看八卦的众人，一个个讪讪着安静了下来。 这陶强本来就不务正业，属于街溜子一类的，被此刻卫子青的气场给镇住了，下意识就跟着卫子青往保安室里走。 走了几步，他突然醒悟过来。 吗的，老子是来闹事的，了解个屁的情况。 “就在这里说，我妹子都在你们厂失踪了，我要再出什么事怎么得了，谁给她伸张正义啊？” 卫子青当即反驳道：“怎么说话的啊，什么叫在我们厂失踪啊，你还是叫警察来了解吧。” “就是，这不往咱们厂抹黑吗。” 卫子青的话，立即得到周围人的支持。 “我妹子就是和你们厂长好了，才失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有什么好说的，别以为你收了我的照片我就没招了。哼。” 陶强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 卫子青惊呼：“慢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陶强将照片往人群的上空用力一甩。 人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在漫天飞舞的照片中，纷纷抢着照片。 卫子青无奈，这个时刻谁来也不好使。 陶强脸上得逞的表情，一闪而过。 “咦，这是小叶厂长啊。” “这就是陶丽丽？还是蛮有几分姿色的嘛。” “屁的姿色，老牛啃嫩草，没见人家小叶厂长不情不愿的啊。” “嘿，没想到小叶厂长还好这口，口味很独特嘛，颇得曹孟德的精髓啊。” “去，去，去，人家小叶厂长还没对象呢，年龄大点怎么了？” 卫子青大急，脑子高速运转着，看来现在只能往风月方面扯了。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压不如疏。 反正叶川和陶丽丽，男未婚，女未嫁。 “都散了，都散了！这事无论真假，都是人家小叶厂长的隐私，你们这么评头论足的，合适么？忘记交给家里的钱，是谁给你们搞来的啊。” 卫子青这么一吼，人群顿时没有了先前的狂热。 他们本来就是想看新闻，吃领导大瓜的，可这男主角居然是叶川，这瓜就不保熟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有家室的男女胡混在一起，那人人都会看稀奇。 可如果双方都是单身的话，就算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看的兴趣也不大。 “大家配合一下，把照片交给我。” 卫子青现在在厂里，说话还是有那么几分份量的。 没了看稀奇的心思，拿着照片的人，狠狠剜了眼照片中的陶丽丽一眼，恋恋不舍的交了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有私藏照片的空间。 搜集完人群中的照片，卫子青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也只得尽力补救了。 “你收了又如何，我再冲洗就是，要多少有多少。我这就去搞上千张，方圆几公里，老子见人就发。”陶强一脸嚣张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人群看傻子样看着他，那可是你亲妹妹啊。 摊上这么个智商堪忧的哥，陶丽丽算是倒霉到家了。 不过，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嘛，越乱越好，越有谈资。 “那你快去冲洗啊。哈哈哈哈。” 卫子青没笑，也不认为这陶强是智商不够，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事搞大搞乱。 至于自己妹妹的名誉口碑啊什么，本来就没有，也从不去考虑。 卫子青突然觉得，这照片传播开去，叶川好像要血亏。 看来，得把这个陶强给拿捏住先。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今天来这闹事的？” 陶强一脸无辜的说：“给钱？给什么钱？谁给我钱？我就是来找妹子的。” 瞧这话，是傻子能讲出来的？ 卫子青厉声喝道：“陶强是吧，这照片你是哪里得到了？” “你管我是哪里来的，反正你们厂得交出我妹子，或者把这照片中的男人找出来，我亲自问他。” “侵犯他人隐私，这事是违法的，一般是要拘留加赔偿的。我只是想看看，你赚的钱，够不够赔偿。” 陶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就满不在乎的笑了。 就算是赔偿，那钱自然就有人出。 至于拘留，一年进出好几次的他，更不在乎。 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说不准被关几天后，拿到的钱还会更多点。 “看住他，别让他走了。” 卫子青吩咐众人盯住这个陶强，当众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既然无法将让这个陶强离开，那么带去警局也行，只要让他和凯美陶瓷的职工分离即可。 现在有了照片，他也有了报警的理由。 打完报警电话，卫子青走进门卫室，把里面的保安驱逐出去，关上门给叶川打电话。 “什么？有这事？” 叶川听完卫子青的描述后，敏锐的察觉出了张峰和钟副厂长他们开始搞事了。 那晚他被拍照后，这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也没有破坏参观会。 对于可能搞臭自己的形象，叶川不是太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斜。 凯美陶瓷毕竟只是一站旅程，匆匆来，匆匆走。 “小叶厂长，我现在也只得先把这个陶强按住，报警告他侵犯你的隐私，先带离厂子，不让他继续造成不利的影响。只是我始终猜不透他们这样搞，目的是什么？ 搞臭你，然后顺带拉下我？好像也达不到这效果，职工们还是充分支持你的，充其量把它当成一个风流韵事，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叶川突然皱着眉头问：“那个陶丽丽失踪了？” “是，她哥陶强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啊，这事有古怪，这个陶强不像个正经人。” “不管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只要是报案了，都得按失踪处理。你说说看，有了这张照片，警方第一时间会找谁？” 卫子青立马反应过来了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让叶川，陷入陶丽丽失踪案的调查中。 暗自骂了句：“狗屎。” “假如假失踪变成真失踪了呢？” 叶川这句疑问，让卫子青遍体生寒。 真失踪？ 不就是人彻底消失了吗。 “不。。。不会吧。” “会。” 第415章 来趟所里 卫子青知道，一旦陶丽丽被害，那么叶川将立即成为嫌疑人。 今天这个陶强一闹，陶丽丽和叶川的桃色照片，很多人都看见了。 只要是细心的人都会发现，照片拍摄的地点，正是在叶川的办公室。 这可真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嘿，这可真卑鄙啊。 卫子青正和叶川通完电话，出警的警车也已经到了，他忙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就和陶强，一起前往派出所。 凯美大门的人群，并没有随着当事人的离开而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看着这一幕，卫子青忧心忡忡。 陶丽丽这个木偶人，就是对方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引而不发。 这烂招高就高在，她随时可以由假失踪，变成真消失。 理论上，只要是你没做过，就一定会被证实清白的。 但这是需要时间的。 和正义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这句话，一个韵味。 可正义，为什么要迟到？ 一路上，陶强似乎也老实了许多，乖乖的窝车后竖起钢筋的后车箱里。 他目的达到了，但今天那什么，侵犯隐私寻衅滋事也是有。 现在越听话说明态度越好，也就越容易脱身。 他这表现，也更证实了卫子青的猜测。 到了所里后，陶强果然开始一个劲的诉苦，说自己妹妹不见了，为找妹妹才出此下策。 并不是恶意去侵犯叶川的隐私的。 况且，要说到隐私，自己妹妹更是隐私呢。 毕竟从照片中也能看出，陶丽丽穿着暴露，而叶川却是正常衣着。 这陶强也是个滚刀肉，此刻哪有脑子不好使的迹象啊。 倘若不是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卫子青也会相信他。 办案的警方叫卫子青联系叶川，这事需要当事人来。 况且陶强所提到的妹妹失踪，也需要叶川前来解释。 卫子青有些无语，要怪就怪凯美现在没有专门的法务部门，要不这些烂事哪用着他来处理啊。 厂子里还一大摊子事呢，在这每耽搁一分钟，他都火急火燎。 说不准更是正中张峰他们的下怀。 叶川不在厂里，他就得时刻盯牢了。 于是他也不再管这事了，借厂里有事就离开了。 ................................................... 报案需要直接的权利被害人，但叶川并没有前去派出所，重点不在这。 能直接和章局沟通，他为什么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啊？ 一来一去，耽搁很多时间的。 况且，这事也可以看作是章局办的凯美商业案，以及阳市黑厂案的一个分支，案中案。 将其纳入整个案情中去处理可能更好。 叶川无奈，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警察和医生，可能是一般正常人都不愿意打交道的。 这一年多，前前后后和警方打过好几次交道了。 谁家好人成天和警方打交道啊？ 今年更是连医生也打交道了。 看来过年得去上上香，许许愿，让佛祖也别为难为难。 但叶川心中还是有些着急，因为他觉得现在陶丽丽有危险。 尽管那个陶丽丽是被人指使来陷害自己，但毕竟只是个提线木偶，背后的谋划者更可恶。 章局对叶川前来，很是疑惑。 从接触来看，这小子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难道又有什么新情况发生了？ “叶川，你怎么现在来了？” ...................................................... 文章新编辑过，追更看到这的朋友，请刷新下再阅读。 影响大家阅读，多有抱歉。 ..................................................... 叶川也不废话，直接将陶丽丽一事，以及今天陶强闹事的一幕说了出来。 章局眉头皱了起来，职业敏感也使得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个陶丽丽的危险。 在办案中，保护生命财产安全，永远是第一要务。 现在最稳妥的，还是将这个陶丽丽给找出来。 但这样一来，放置整个案件中，又恐打草惊蛇。 思讨再三，章局还是决定兵分两路，一方面对黑厂的打击，要加快进度。 另一方面，暗中调查这陶丽丽的去向。 这可以从她哥哥陶强这入手。 刚安排下去，叶川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你好，是凯美陶瓷的叶川吗？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这边是。。。。。。” 对方表明了身份后，需要他前去配合询问。 “我在你们局里，和你们章局长在一起。” 叶川的话，让对方一愣，而后严肃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请认真对待。” 和章局在一起，骗鬼呢？ 你怎么不说你和玉皇大帝在一起，可能更靠谱点。 见对方不信，叶川扬了扬手机，将其递给了章局。 接过叶川手机时，章局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不打草惊蛇，又能快速打探到陶丽丽下落的法子。 “我是章子铭，你哪个所的？叫上你们所长，现在立刻来局里一趟，我等你们。” 对方警员听着挂断的电话，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打电话找相关人，怎么打到老大那去了？ 别说是自己一个警员了，就是所长没特殊的任务，也接触不到老大啊？ 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章子铭？ 这的确是局长的大名啊，但也仅仅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遇事不决，问领导。 所长一听，也一头雾水。 这事对于他来说，还是超纲了。 但还是给出了有效的建议：宁可信其有，不过跑一趟的事。 警员一听，突然记得电话中提到的那“我等你们”四个字，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原因不明，所长也只能往他正在办的案子上联想：“你现在办这个案子，是个什么情况？方方面面都符合程序吧。” “所长，肯定没有问题。”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好，那咱们一起走一趟吧。假如是真的，见了局长给我精神点。” “是。” 刚要出门，警员想了想后又转身回去，吩咐队员将这陶强安置在待办区看着，这才和所长往局里赶去。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举动，让他没有受到丝毫责备，反而在整个案子结束后，受到了嘉勉。 当他们赶到局里时，叶川已经离开了，因为大明星伍坤来了。 有章局在，还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啊。 好久没见伍坤这位曾经的大学室友了，平时只是在网络或娱乐报纸上看见他，只知道他火了。 宝藏男孩，好像到现在为止，就伍坤一人曝光度比较高。 对于这些明星红人来说，流量下的曝光度，说明一切。 第416章 绑了 一间老旧的平房中，陶丽丽一脸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 从房子以及屋内的装修家具上，可以看出她并不怎么受重视。 金屋藏娇，那最起码得搞个金屋啊。 就算她配不上金屋，也该搞个高档点或是繁华段的房子吧。 租一套城中村待拆迁的老房子，是个怎么回事？ “哎，同人不同命啊！” 看着肥皂剧中受尽恩宠的女主，陶丽丽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好在她没有公主命，但也没有公主病。 反正自己喜欢好吃懒做，跟哪个男人不是跟啊。 但必须是厂里的领导，车间卖苦力的苦哈哈，她还瞧不上。 以她的年龄和姿色，在社会中哪里竞争得过那些小妖精啊，也就能祸祸下厂里人了。 正想着小烦心事，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 陶丽丽看了眼号码，随意接了起来直接撒起娇来：“死鬼，我乖得很哦，一直待在屋里看电视呢。” 电话中的男子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匆忙：“丽丽，你现在收拾一下，咱们换个地方住。” “换哪里去啊，五星级大酒店么？假如不好的话，我可懒得搬，到时候我可不理你了。” “瞧你说的，肯定要比现在住的好。” “晚上我要吃牛蛙鱼火锅。” “好，吃，吃。你十分钟后出门，我开车来接你。” 陶丽丽嘟囔着嘴，懒懒散散开始洗漱化妆。 还没弄完，电话又急促的响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我不是说了十分钟么。”男子有些恼怒，女人就是个麻烦。 “催，催，催，就知道催个没完。我倒是希望你能慢点，你倒还嫌弃我慢了。” “少啰嗦，再给你五分钟。” 这时候，男子的语气已经在刻意压制着怒火了。 长期周旋在男人间的陶丽丽，当然知道见好就收，随便画了下眉和口红，拿着行李包就开始收拾换洗的衣物。 收拾完关门那一刻，她下意识看了看手机。 马上就过年了，想给自己的哥哥陶强打个电话。 但此刻电话又打进来了，也只得作罢，想着到了新地点后，再给他打吧。 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陶丽丽抱怨道：“人家都是开的bba，怎么你就开这破面包车啊？你又不是没有好车。” “低调，低调哈。没见人家亿万富翁，还骑自行车么。” 钟副厂长笑着说，心中却在鄙视，就你一个破鞋，能坐面包车都算抬举你了。 要不是现在很多街道上安有监控了，怕暴露行踪，非得让你坐人力三轮去。 “你是指那个卫子青么？” 陶丽丽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厂里的卫子青，他骑二八大杠最有范。 “他是屁的亿万富翁，呆头呆脑的。”钟副主任一脸不屑。 “嘿，厂里很多人都说，年后估计张峰就会被拿下。然后这个卫子青就要上位掌权呢。”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昨天安排了这陶丽丽的哥哥陶强，去厂里散布桃色照片，可效果远没达到预期，人还被搞进派出所了。 这一切都是卫子青弄的。 为多生事端，他今天才有转移陶丽丽的安排。 毕竟那个城中村，陶丽丽在那住了很久了，保不准陶强也知道并去过。 他现在人还在警局，那么事情就有任何可能。 只要警方将陶丽丽找着了，那么做这么多事岂不白费了？ 陶丽丽看着窗外热闹的过年气氛，还是有些感触。 她家父母已去世，就陶强一个哥哥，兄妹现在都还没成家。 这样的家庭，自然谈不上过年气氛。 现在更是要搬来搬去的，心中很有些不爽道：“大过年的，这又是准备搬去哪啊，牛儿拜四方一样。” “嘿嘿，咱们去隔壁市的一家农家乐，绝对爽。有麻将搭子，你无聊了可以好好玩玩。” “那还可以。” 面包车出了城后并没有上高速，而是走的省道，有时候还绕乡镇的路，很有些颠簸。 “这怎么越走越荒了啊，你该不会准备把我卖了换过年钱吧。”陶丽丽半开玩笑着说道。 钟副厂长心中暗呼：女人的直觉可真厉害啊。 但嘴上却说这荤话：“嘿嘿，卖了你我可舍不得。不怕渣女玩暧昧，就怕女人三十岁，你不会的她都会。卖了你还不够一圈麻将呢，我老钟是缺那三瓜俩枣的人？” “去你的。” 车开了接近两个小时，果然到了阳市一家偏僻却环境清幽的农家乐。 在下车前，陶丽丽将地点，悄悄发给了陶强。 “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我在阳市的无涯农家乐，不要挂念。” 大过年的，还是该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唯一的亲人。 这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意识。 “到了，下车吧，咱们吃火锅。” 陶丽丽见短信已发送，随即删除了短信。 七扭八拐之后，两人到了农家乐的住宿区。 陶丽丽刚把行李包放在床头柜上，突然就发现口鼻被湿毛巾一类的东西给捂住了。 “你。。。晤。。。” 她只来得及含糊说了两个字，就失去了意识。 钟副厂长将陶丽丽放在床上，打开她的包掏出手机，扣下电池取下电话卡。 “哼，给我来这套，还嫩了点。” 随后扛起陶丽丽，放进一辆黑色的轿车，又驶出了农家乐。 行驶到半路车停下，他将手机连同电池和卡，一起丢进了河道里。 随后打了个电话：“我到了，换你来。” 不大一会，原先开来的面包车上，下来一人和他换了车，还交给他一张房卡。 钟副厂长驾驶着面包车，原路返回了川南市，在川南市出城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 于此同时，章局带领着行动分队，正赶往阳市。 钟副厂长和这支警车队伍，一个在省道，一个在高速，时空上擦肩而过。 假如他走高速的话，肯定是能迎面撞上这支队伍的，可能会心生警觉，结局可能就难说了。 接到伍坤刚安顿下来，叶川就被章局叫来，参加这次行动了。 因为黑厂中，有很多对凯美陶瓷商业犯罪的证据，是需要凯美自己人才能更好识别，警方也才能固定好证据。 “叶川，行动我保证干得干干净净，凯美那边的事，就得靠你了。咱们通力合作，处理好了好过年。” 李市长当初布置的任务，包含两个方面。 只打击，不善后，肯定是无法交差的。 要善后，叶川代表的凯美陶瓷，肯定要比他的公安局有条件得多。 第417章 准备收网 破案是公安的事，尽可能的为凯美挽回损失，才是叶川该考虑的。 “章局，打掉这个黑厂，查封的黑产不知道有奖金没？” 叶川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章局愣了一下。 在他看来，这小子能和李市长那么亲切，不是哪家公子就该是哪个企业家中的富二代，怎么会这么在意奖金呢？ “你提供的线索，肯定有啊。” “呵呵，良好市民得点物质奖励其实更好，不是么？” “咳，咳，好像是的。” 章局脸色古怪，尴尬的回应着。 叶川倒是一脸理所当然。 谁还嫌钱多不是？ 男人嘛，本质其实都贪财好色。 他现在似乎有点贪财了，至于好色嘛，似乎也有点了。 嗯，他有点想沐玲了。 这可能就是成熟的标志。 还是村头说得对，圣人啊，咱不当也罢。 章局见叶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脸坏笑。 就他俩坐在汽车的后排上，一个发呆，他总不能看一路的风景吧，总得找点东西聊。 “叶厂长，那个张峰，和钟副厂长，曾一起在那间黑厂出现过。我就奇怪了，你们凯美陶瓷本来已经困难重重了，怎么会让这个张峰当新厂长啊。吃里扒外，简直坏透了。” 章局曾办理过凯美领导层的贪污案，对一些情况还是了解情况的。 “嘿嘿，这个你就要问上面的领导了。可能是见他资历够，经验丰富吧。不过我认为，这张峰估计是最近才上船的。” 叶川不认为是领导识人不明，当时凯美濒临倒闭，很多人对它已经不太抱希望了。 有能力有才干的管理人员，早就自谋出路。 而上一届的管理层，退的退，抓的抓。 仅剩下没有贪污的张峰，以及看不上贪污那点小钱的钟副厂长，还有莫副厂长。 当然，姜瑶的父亲假如不病逝，肯定轮不上张峰上位。 而卫子青仅仅只是个办公室打杂的人物，并没有展现出该有的水平，自然入不了职工和领导的眼。 张峰属于矮子里面充高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哎，凯美陶瓷，曾经咱们市企业中的头牌啊。”章局也只能感慨。 “以后也会是。”叶川坚定的说。 “呵呵，希望如叶厂长所言，咱们川南市人脸上也有光。” 不盘活，那自己不白干了？ 效益越好，自己赚得越多，成为全市明星企业那就再好不过了。 聊天嘛，切忌自嗨。 要想气氛融洽，就得聊点对方感兴趣的事。 “章局，办案前你紧张吗？” “呵呵，刚进队伍时肯定有点，尤其是在办大案要案时。但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的，怎么可能会紧张。” 谈起这个，章局自然是有些骄傲。 在他从警生涯中，抓过不知多少罪犯，有不少甚至是穷凶极恶之徒。 “哈哈，两年前的六月份，你紧张吗？”叶川一脸坏笑道。 “两年前的六月？” 略微思索后，章局恍然大悟道：“高考试卷被盗案，你说呢？尽管不是我主办，但也全程参与，愣生生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觉。” 说完，脸上肌肉下意识抽了一下，显然那案子给他带来的压力，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路上聊着，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阳市。 在阳市警方的配合下，已经在外围完成了布局包围，就等夜晚突进有断桥的小河，再进行小范围的包围。 要实施最终的行动，还需要完善证据，才能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否则，就仅仅只能解救那些人，无法除恶。 这黑厂在法律上的负责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人，钟副厂长之流丝毫没有露出丝毫痕迹。 所以，现在还得等。 等叶川上次来，刻意营造出来的突破口。 那晚他和姜瑶，在烧烤店时，故意被黑厂的工头，抢了两千多块钱。 尽管当初他们没有受到伤害，但性质还是抢。 要证据很简单，钞票的编号，一清二楚。 现在就等那工头晚上出来活动，用抢劫罪来抓捕他，从而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毕竟，办案也要讲程序合法嘛。 当叶川拿出写有钞票编号的纸张，递给办案人员时，章局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这小子还真是财迷，过手的钞票都还要记下编号？ 离了大谱了。 不过这样也好，对工作有很大助力，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在一间类似指挥中心的办公室里，章局开始忙碌的调度着工作。 川南市，张峰以及钟副厂长等相关人员，要在控制之中。 确保这边打掉黑厂，他们这些主要嫌疑人不会仓惶出逃。 对陶丽丽的搜寻，也要同步进行。 陶丽丽失踪案，可能是这个黑厂案的案中案，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出事。 一条条指令通过电话传出，电话那头行动立即开始，很有一丝战斗要打响的气势了。 “陶强已提供陶丽丽的住所，现在已在赶往途中。” “钟副厂长入住xx酒店，已安排人员监视。” “莫副厂长在棋牌室，已监视。” “凯美陶瓷第一任刘厂长，在钓鱼，已监视。” “。。。。。。” 叶川看得不禁有些热血了。 同时他脑子也在高速运转，如何能在这次行动中，将钟副厂长支流挖出来。 仅靠那个黑厂工头的交代，真的就可以完成么？ 突然，他有种错觉，张峰被牵扯进来，怎么看都有点像来背锅的呢。 钟副厂长他们搞这么个黑厂，钱倒是赚得飞起，但始终没法善后。 假如，他们没想过要善后，而是金蚕脱壳呢？ 有比拉一个替死鬼，更好的办法么？ ..................................................... 希瑞陶瓷车间里。 牛二正吃力的搬着一个成品便池，突然听见了远处密集的烟花爆竹声。 想必是快过年了吧。 就这么一恍惚。 “哎哟”一声。 便池周边还没还没打磨的锋利处，划伤了他右手的虎口，鲜血直流。 “妈的，小心点。皮外伤，没事继续干，别装死啊。”工头不耐烦地说道。 牛二胡乱扯在秋衣上扯了一截布，缠了起来，又搬了起来。 第418章 开始行动 牛二的脚本就是瘸的，现在手又受伤了，干活时的进度显然就跟不上了。 工头骂骂咧咧的，手中的鞭子舞得啪啪响。 不过这车间本就不以效率见长，而是工作时间长。 身体本就有些营养不良，加上流血有点多，手脚都有些软了，但还是坚持到了晚上下工。 有伤必有寒，他觉得很冷。 好不容易找到工头，求来了一卷纱布，一包感冒药。 用水冲洗了下手上的伤口，好歹用纱布将伤口包裹好。 吃过感冒药后，蜷缩在床上。 牛二感觉这个冬天太难熬了，心中还有些害怕，怕自己迟早要在这厂里完蛋。 然后被人用破棉袄一裹，此生就完事了。 以前他欺负过不少学生，但多是威胁恐吓。 搞点烟钱上网费而已，也用不着伤筋动骨，扇两耳光都是极限了。 这也是他没有真正进监狱的原因。 他曾以为是恶霸，已经很坏了，可和这间黑厂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以前常听人说，进社会要被毒打，他还不屑一顾，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黑厂就不说了，就连黑厂中的一个小小的工头，那可是真毒打啊。 他以前那最多算是欺负，而这里却是剥削。 剥削，是要吃人肉，喝人血的。 以前他最怕的就是蜀黍们，可现在最盼望的也还是他们，也只有他们的神兵天降，才能助他脱离苦海。 但，真的会来么？ 从不信神拜佛的他，竟在心中祈祷起来。 .................................... 黄天一将工人全部赶进宿舍后，将所有保安召集在一起，交代点事。 马上过年了，别的企业都要防火防盗什么的，他也想效仿下。 他知道现在干的活，就和古代监工差不多。 老板们不在，他作为六个工头的其中之一，资历又最老，显然是这黑厂的负责人。 但他实际分到的利润，不及收益的百分之一。 他也曾在心中奢望过，将这些胆小怕事隐在幕后的老板们，一脚踢开，自己掌握这家厂。 但那个川南市的一个老板，当着他的面展示了一把实力后，裤子都差点吓尿了。 别说他黄天一狠，就算是他把几十个小弟一起拉来，也不够人家看的。 武力比不过，经济就更不用提了。 就算他全盘接手了这黑厂，业务从哪来？ 没有业务，给这些残疾工人吃的白菜萝卜都买不起。 看来最狠的，还是这些资本家啊。 自此，他断了心思，做事也更用心了，一门心思巴结这些幕后老板们。 你们吃肉，给咱点残汤就好。 黄天一胡乱想着这些，交代完一些安全事项后，就准备去镇上happy去了。 不知怎么回事，他今天的眼皮一直在跳。 本想回去睡觉的，但小弟们一直在酒吧催他。 再加上白天一直待在厂里，下班喝酒作乐已是一种习惯了，还是往镇上走去。 他刚进酒吧的包厢不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四个陌生的男子。 包厢灯被打开，暧昧迷乱的氛围一下就被打乱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小弟们立即开骂了：“你们他妈的是谁啊，不懂规矩么？滚出去。” 黄天一却盯着进来的这几个陌生男子，心中一跳，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经常出入欢场的男人，要么油腻，要么虚。 而这几个男子身材矫健，一看就知道身手不错。 这都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应该是警察。 但警察找自己干嘛呢？ 他身上事太多，确实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见这几人没有说话，十来个小弟立马扬起拳头就冲了上去，黄天一却躲在他们身后，伺机趁着混乱摸出门。 “哎哟。” “哎哟。” 双方刚一接触，己方小弟的痛苦呻吟就传了出来。 “啪”，“啪”几下声响，全都倒在了地上。 随后，终于有一人开口了：“你是黄天一吧，你涉及一起抢劫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抢劫？” 黄天一心中一松，看来是警察搞错了。 他自从去了希瑞陶瓷厂，就再没为钱发愁过，抢什么劫嘛？ 那厂的收益，可比抢劫多多了。 “警察同志，误会，误会啊。我可是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去抢劫呢？抢劫可是犯罪啊，那玩意抢一分钱都算，我又不缺钱，更不傻。” 黄天一笑着说完，掏出华子就要递上去。 但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拦住道：“少贫嘴。一月二十八日晚上十点半左右，你是否在一家烧烤店，抢过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两千六百块钱？” 黄天一一惊，他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因为敲诈那小子的钱，本就不是他的本意，是手下小弟的意思。 钱现在还在他兜里揣着呢。 这事是抢劫？ 好像也勉强算得上吧，但他怎么可能会承认啊。 当即分辩道：“不，不是那样的。是我小弟，哦，不。是我朋友当时和那年轻人聊得投缘，那人主动说要请咱们喝酒的。” 两人迅速上前，将他控制住。 为首一人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道：“黄天一，你涉及一起抢劫案件，现传唤你去接受调查。” 黄天一没法挣扎，急得满头大汗。 “走吧，跟我们回去交代清楚。” 他隐约觉得，说抢劫什么的有待商榷，但厂子里的事却是要命的。 口中开始大喊道：“抓错人了，警察抓错人了。” 试图向外界传递信息。 但只叫了一声，就被毛巾堵住了嘴巴。 一干小弟也被随后支援而来的警察，带了回去。 .......................................... 章局拿着从黄天一口袋中搜出来的一叠钱，比对着叶川提供的钞票编号。 发现都能对上，心底也是佩服得很。 “厉害，这是铁证，钛金合钢那么铁。” “呵呵，记忆力好点而已。” 叶川知道，用这理由将这工头弄进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抢劫案。 只要一撬开他的嘴，就是清扫黑厂的时候。 第419章 解救 黄天一被带到审讯室，似乎冷静了一些。 最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经常进出看守所的朋友都知道，他这种犯事犯出经验来的人，除非警方有确凿的证据，那肯定是要死硬到底的。 “警察同志，这大过年的，把我抓过来是什么意思啊？你们也是要依法办案的，抓人是容易，可要放人可就难了。” “哟，看样子，你还有点东西嘛，可咱们专治你这种老油条。 审讯专员将钱币上的编号一事，以及烧烤店老板对当晚发生那一幕的描述，和盘托出。 黄天一懵逼了。 他怎么也不相信，当晚给他钱的那小子，居然能将钱的编号记下来。 但警方展现出来的证据，也由不得他不信。 泥妈，不带这么玩的。 欺负人啊？ 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完犊子了。 抢劫一旦被定性，一般都是三年起步的。 当晚那么多小弟在，警方要多少口供证据都能拿到。 风光时他是老大，落难时谁要认你啊，这就是他娘的江湖规矩。 “那个，警察同志，我坦白。您听我说，那晚的情况是这样的。。。。。。” 黄天一急了，尽可能将事情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去说。 说什么叶川当晚和一个女孩，大晚上从村子走出来，因为是陌生人，怕是小偷所以拦住盘问。 又说两人一看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被正吃烧烤的他们当场识破，所以主动掏出钱来给他们买单。。。。。。 “警察同志，真的，我不是敲诈勒索，更不是抢劫。是那小子干了什么坏事心虚，主动掏钱堵我们嘴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啊？” 审讯的警察再次“呵呵”，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审讯就是一场心理战，几乎所有的审讯高手，都精通心理学。 心理防线的攻破，才意味着彻底拿下罪犯。 “。。。。。。” 这次铲除黑厂的行动，是以章局这个地级市的局长亲自挂帅，成立了专门的专案组。 专案组内各方人才都有。 黄天一此刻所面临的审讯警察，可不是以前他犯事时那些办案人员，专业性和技术性都强得多。 不到半小时，黄天一连烟都没要，心理防线就已经被攻破了。 “黄天一啊，你也不小了，也经历过很多事，政策是知道的吧。” 审讯警察说完，还体贴的给他倒了杯水，点了根烟。 就是要让你感受到温馨，是为你好，主打一个反套路。 黄天一接过烟，喝了口水，双眼盯着眼前这个一脸和蔼的警察不说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他当然懂，但坦白到哪一步，这个需要好好思量。 只要不将黑厂一事说出来，怎么都可以。 因为即便他坦白了，警察放他走，他也过不了厂里幕后老板那一关。 既然如此，他宁可蹲大牢，最起码没有危险。 “警察同志，那晚都怪我小弟，见那小子胆子小，样子也像有俩个钱，于是就想诈点钱花花。天地良心，我可真没想要那小子的钱。用你们的话说，那啥。。。就是没有主观故意。” “最后是谁收的钱？” “额，是我，但是那小子主动递上来的。”黄天一赶紧澄清道。 “那你们有没有采用围堵，胁迫的手段呢？” “这个。。。有吧。但都是那些小弟做的，我在喝酒，没有参与啊。” 审讯警察刷刷记了下来，然后把工作薄一合：“好了，这点小事完了，咱们该谈谈正事了。” “正事？” “说说吧，希瑞陶瓷那间黑厂的事，那些残疾智障人士，你们都是从哪弄来的？你是工头，应该是清楚的。”审讯专员直接单刀直入道。 黄天一大惊，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警察称之为黑厂，还知道残疾人，更知道自己是监工。 那不什么都掌握了么？ 黑厂就是该藏于九天之下，一旦被警方注意到，肯定是要玩完。 “说。。。说什么啊，我只是个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正好说了，戴罪立功不更好。反正厂子又不是你的，你担心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你们警察能保证把幕后老板都打掉么？ 黄天一是惧怕警察，但更惧怕那些幕后老板啊。 “黄天一，原本以为你还有点东西，现在看来也不多啊。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出来咱们警方已经全盘掌握了希瑞陶瓷的情况了么。 现在问你话，那是为你好，只要你好好回答，最起码一个坦白从轻是有的。 男人嘛，格局放大点，不要有顾虑。” 黄天一有点动摇了，他终于知道今晚为何被抓来了，抢劫案只是个由头，是也不是。 警方的主要目的就是自己所在的那家厂。 既然如此，自己不说，其他工头肯定也会说的。 厂子又不是自己的，谁肯替谁卖命啊？ “再给我一支烟。” 叶川在监控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又电影里熟悉的桥段，犯人只要一要烟，那铁定是要交待问题了。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 半小时后，叶川随同行动队，一行十几辆警车，往希瑞陶瓷所在地扑去。 ......................................... 半夜，已经睡着了的牛二，满头大汗的醒了。 这么冷的天居然满头大汗，不是病了是什么？ 手上的伤口也火烧火燎的胀痛，一定是感染了。 牛二发出一声悲呼：天啊，我牛富贵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这么倒霉。 会不会死啊？ 果然是恶有恶报，他后悔以前自己那么做恶了。 佛祖啊，耶稣啊， 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啊。 谁来救救我啊！ 我保证后半生不再干一件坏事了。 身体难受得不得了，他满脸泪水的蜷缩着坐了起来，眼睛透过墙壁红砖缝隙，看着外面的水面发呆。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突然，死水一般的水面，开始波光粼粼起来。 第420章 解救(二) 有了黄天一的供述，加上警方前期做的侦查工作，今晚的行动就没什么悬念了。 警方做事，尤其是在涉及到生命安全一类，都要讲究个万无一失。 但凡黑厂有一个工人在行动中，受到保安力量的挟持或伤害，都是天大的麻烦，且很不容易善后。 凌晨一点半，这是人一天中最困的时候。 解救行动正式开始。 用黄天一交待的钥匙，连接上断桥，警方悄无声息的朝希瑞陶瓷这个罪恶的黑厂包围而去。 章局决定从前后两方进行突破。 前方是黑厂的保安所在地，不排除他们有违禁武器，有一定的破坏力，得从正面牵制住。 后方是工人们的住宿区，这也是今晚解救行动的核心，也是存在变数的地方。 得将这些保安力量，全部牵制在前方，不让他们混入后方的工人宿舍区。 因此，得让一部分警员从鱼塘悄悄摸过去，进入厂内，切断保安和工人间的联系。 “行动！” 随着章局的一声令下，按行动前的布置，各人员立即到位。 一个个皮划艇被拿出来，推上大鱼塘。 两名穿着便衣的年轻警察，提着两大袋烟花爆竹，笑嘻嘻的打闹着，边走边放。 什么黑蜘蛛、彩响雷、满地红、战神炮、二踢脚。。。。。。 反正是动静怎么大，怎么来，不怕吵不醒这些保安。 随着这两人进入监控区域，黑厂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两只凶猛的狼狗便冲了出来。 “吗呀，有狗。” “嘿嘿，炸它。” 受过专业训练的刑警，岂会怕狗，何况此刻手中还有这么多炮仗呢。 再凶猛的狗，毕竟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威力不小的炮仗一甩出，也只能回头就跑，对着他们“汪汪”大叫。 这个好玩。 狗这东西，怎么会不怕鞭炮。 过年放鞭炮，古人发明出来本身就是用来驱赶年兽的。 野兽都能被驱赶，别说狗了。 其实现在有些鞭炮的威力很大，比如什么战神二代，人都可能被炸伤炸残。 坐在警车里远远看见这一幕的叶川，手有点痒痒了。 放烟花爆竹，是他为数不多喜欢的东西。 放炮炸狗，这么缺德的事，他以前还真没体验过。 只是在这个时候，却可以，因为它们跟错了主子。 眼见放狗无效，两只狗在门后叫个不停，终于有一个保安出门了。 “哪来的短命鬼，不想活了么，跑到这里来撒野。滚！滚！滚！” “嘿嘿，过年玩鞭炮怎么了？我们就玩，你能怎么滴？” “你们这是在找死！” 这保安也是暴躁，可能和他们平日做派就是这样，直接拿了一根铁棍，就朝两名年轻刑警走了过来。 哪有一般的门卫保安立正敬礼的模样。 这他娘的什么保安啊 。 来得好，不怕你出来，就怕你窝在里面。 挥来的铁棍，被两名刑警闪过，趁着他力道用尽，一人踹向铁棍，一人欺身上前。 只一回合，这名保安就被打趴在地下。 这就是专业与野路子的差距了。 并非是科班出身就一定牛，但有些东西，专业技能很重要。 一个武警或者战士，怎么着也能干得过一名普通人。 这个就叫专业。 被脚踩在地下的保安，此刻也明白了，这两人哪里是来放炮仗玩闹的，这他娘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痛呼着喊道：“哎哟，有人来闹事了。” 瞬间，大门里迅速冲出几名保安，人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随后，一名为首的保安走了出来，在两名刑警前的两米处站定道：“朋友，什么路子？” 两名刑警的任务就是拖住这些保安，等后方行动的队员，成功进入厂内后，再全面进行打击。 那现在也只能扯些犊子先了。 “嘿嘿，盘出身了，我们是不是还要对什么切口之类的啊。” 保安头子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两名陌生的男子。 直觉给他一种危险的气息，第一时间也是联想到警察。 但听他们说话和做派，嬉皮笑脸的，还玩炮仗，这又与印象中的警察行事风格不符。 一时倒也有些迷糊了。 对什么人，采取什么手段，这是最基本的应对方式。 “朋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来者是客，进来喝杯酒可好？” 保安头子的思路简单，先骗进门再说。 假如不知道厂的秘密，打一顿威胁一番即可。 假如就是冲厂里秘密来的，哼哼。。。。。。 这时，刑警对讲机里，传来了可以发动的命令。 “呵呵，喝酒就不必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喝茶，吃健康餐。” “你。。。。。。” 两名刑警立即上前，将厂门向左右两边用力推去。 “你们他妈的找死，兄弟们上！” 保安们一拥而上，将两人包围起来，手中铁棒匕首纷纷招呼了过来。 刹那间，从黑暗处冲出来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 “别动！” “蹲下，抱头！” “放下武器，原地抱头蹲下！” 保安们顿时懵了。 在这短暂的失身间，他们已经被分割包围，黑幽幽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这些保安充其量算是社会中的狠人，为了高额的薪酬才待在这里，他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说到底，不过是一份工作，犯不着拼命。 “老实点。” “好，好，好，我配合。” 保安头子眼珠转个不停，思索着如何脱身。 只要能趁乱摸到四号车间里，那里有一个通往后山的秘道。 哪知刑警第一个就给他戴上了手铐，还顺势将脚链也上上了，而其他保安最多只被带上了手铐。 咦，这就有点不讲武德了。 怎么他越是配合，越是被区别对待啊。 今晚参与行动的，都是办案多年的老刑警了，一双眼睛可毒得很。 这群保安的头儿是谁，他们一眼就瞧出来了。 擒贼擒王嘛。 厂内几个刑警朝大门处走来，这就预示着厂里面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章局带着叶川，大手一挥道：“解救群众的时刻到了，进厂！” 叶川踏入这间充满罪恶的黑工厂，心情很是不好，他能预想到接下来解救的场景。 但他现在最想找到这黑厂的业务订单，看看它到底是如何搞垮凯美陶瓷的。 第421章 张峰难了 阳光下，总有照不到的黑暗。 章局长看了一眼阳市的公安领导，似乎想说这么一处罪恶的地方，你们怎么没发现。 话到嘴巴还是忍住了。 说到底，罪恶的源头，还是在凯美陶瓷内部。 大冬天还四面漏风的房屋里，警察们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工人，头发胡子老长，眼神空洞，心情很复杂。 有些神智正常的工人，惊恐之色浮现在眼前，盲目的看着这群突然闯入的警察。 “老乡们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一个个或茫然或惊恐的眼神，慢慢开始有了变化。 救你们！ 这三个字，此刻犹如带有魔力的种子，在众人心中化开。 “啊！” 终于有人叫出了心中的压抑。 “老天啊，菩萨啊，终于要得救了。” 有人开始跪在地上，朝来解救他们的警察拜着。 警察们赶紧让开，受不了这样的。 “哎，造孽啊。” 吩咐队员们妥善照顾后，章局和叶川，来到了这厂里唯一的一间办公室里，寻找单据账目之类的东西。 一番折腾后，叶川脸色有些难看。 整个办公室，除了几张黄色光碟外，居然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钟副厂子管理这个厂子，完全就是野路子套路。 像街边卖茶叶蛋的小老板一样，不会对生意的营业额做账单记录的。 这样一来，就无法圈定这黑厂这么些年，到底赚了多少黑心钱了。 那凯美还如何狮子大开口索要补偿啊？ 车间里生产了那么多凯美已经申请了专利的新产品，这是证据。 打击是打击了，但追回损失才是重中之重啊。 除了钱以外，还有黑厂从凯美偷偷撬走的业务渠道，这都是现阶段凯美最需要的。 当初这黑厂能从撬凯美墙角发展起来，那么凯美也能打掉黑厂，恢复元气。 叶川相信，只要这两点做好了，再将卫子青送上厂长的位置，盘活凯美陶瓷就指日可待了。 那么折腾了这么久，任务也就大致完成了。 现在叶川已经认识到，在社会中做事，不可能完全都如你所愿，尤其是凯美陶瓷这样大的企业。 依照他原本的意思，还想培养专门的销售团队、管理团队、品控团队。。。。。。 再借助互联网的优势，打造品牌，最终彻底将凯美陶瓷一步步带向辉煌。 但这无疑会耗费他三到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未来，也不可能圈定在一个凯美陶瓷上。 尽管它是拥有近4000人的规模，但对于广阔的社会来讲，还是太小，甚至微不足道。 好男儿，该当时代的弄潮儿，而不是圈在企业里混吃等死。 那样的人生，没有意义。 比起一帆风顺，叶川更喜欢乘风破浪。 因此，凯美的事务，该告一段落了。 凡事看大势，抓主流即可。 大势不就是模糊不精准么。 只要凯美的发展，一步步向好就行了，不一定要尽善尽美。 ........................................... 阳市一家农家乐内，张峰看着窗外的假山流水，没有半点凝神静气的雅致，相反内心却焦躁不安。 回头看了看仍在沉睡的陶丽丽，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这是个天大麻烦。 早知道和钟副厂长这伙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但没想到他们还真敢绑人。 更让他无力的是，他现在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干坏事。 当初钟副厂长将陶丽丽绑来仍给他处理时，真的是被吓坏了，当然是下意识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这个女人可是烫手山芋，就算是上了你钟副厂长的船，但要将自己圈进去的事，也坚决不能干。 “呵呵，张厂长你怕什么，又不是要你杀了她，只能看着她而已。” “这事你随便找个小弟就可以了，我可是你的合伙人，不是替你打杂的小混混。”张峰生气的道。 老钟你个老货，到底懂不懂规矩啊，什么破事都朝老子这丢。 “合伙人么？呵呵，合伙是要出资源的，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不掌权的代厂长虚名，就可以了么？” 张峰一听这话，立即干脆道：“嘿，既然咱高攀不起，那就一拍两散吧。” “既然上了船，哪有那么容易下船的。要知道，这个陶丽丽现在可是失踪人员。她一旦露面，你张峰和她鬼混在一起的事，肯定会在厂里人尽皆知。 你这代厂长，别说去掉代字了，年后开工就是被撸掉的时候。 就是不知道你那黄脸婆是否会原谅你呢，还有你马上要高考的女儿，嘿嘿！” 钟副厂长阴恻恻的分析着。 张峰回忆起和钟副厂长会面的这一幕，愈发头大，不由得生出悔恨之心。 再次望向仍在昏迷的陶丽丽，眼角已经爬出了皱纹，皮肤也不再紧致。 当初究竟是什么迷了心，居然上了她这条破船。 一失足成千古恨。 哎，女人是祸水，上床容易下床难啊。 古人诚不欺我啊。 “哎。。。” 昏迷的陶丽丽口中发出了声响，面露痛苦表情，看来是要醒了。 双手揉着头，慢慢张开了眼睛。 “我怎么在这里？咦，老张怎么是你啊？” 张峰那原本有些后悔的心，此刻被陶丽丽娇怒的神态一刺激，竟生出一丝妒意。 他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明明就是露水姻缘，怎么还争风吃醋起来。 哎，到底是因为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还是自己不够坏啊？ 坏得不彻底，活该被人拿捏。 “哼，不是我，谁管你死活？不卖到大山里去给老光棍当媳妇，都烧高香了。” 陶丽丽双手，缠上了张峰，轻笑道：“呵，怎么会呢，你舍得么？” “消停点吧，现在你还是失踪人员的身份，不能离开这里半步，我会一直盯着你。” “明白，你们男人又要做大事了。” “咦，我手机呢？” “不能和外界联系，懂吗？” “无聊！那把电视给我打开，顺便给我整点瓜子水果一类的。” “你还真当自己是来度假的啊？” “这不就是农家乐度假村么？” “。。。。。。” 张峰很是无语，他都有些佩服这女人的无脑了。 自己都被迷晕了，居然全然不顾。 看来她能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全靠八字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