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有喜之金牌农家媳》 第一章 受气小媳妇 “呕……呕……”赵惜儿蹲在地上对着秽物桶一阵狂吐,难受的眼泪流了满脸。 艰难的站起了身,她可是连胆汁都吐了。心里更是呕死了,呜呜……她招谁惹谁了呀? 怎么好好的看小说熬了一个痛宵,困极了就睡了一觉,可醒来就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电、没有车的古代小村子~桃花村。 嗯,让她穿越木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让她悲催的穿越到了一个刚怀了孕正孕期反应特严重的小新媳妇身上。还有呀,这张脸,这张脸五官虽然俏生生和她原本脸一样,可黄呀,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黄脸婆呀。 收起心底的愤恨不平,赵惜儿觉着这会儿身子好受了一点。便走到厨房舀了一碗清水,漱了口。 “娇气,怀个孩子罢了。装的似得了什么要命的病似地。”十六岁的周香儿穿着时下流行的枚红色棉布新裙子站在厨房门口很是看不贯的斜睨了一眼赵惜儿,转身便向上房走去。哼,告诉娘去,这小妖精又在装可怜装病偷懒呢。 刚吐的难受的赵惜儿无语的看着进了上房周香儿的背影,靠,这是站着说话她不嫌腰痛呢!姐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吗。 不过,赵惜儿倒也懒的和她计较,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反咬回去?更何况周香儿在她眼里也就是一个被惯坏的小丫头。抬脚出了厨房进了属于前身偏房的房间,又是一阵头昏眼花。强忍着踢掉脚上的布鞋,无力的躺到床上。 她今天是穿到这儿的第三天,因着承了前身的记忆。她倒是对这儿不陌生。前身的爹和娘早在她十岁时就没了,她是爷爷带大的。爷爷也在一年前去了,虽然是孤儿了,可是因为她爹之前是做粮食倒卖的,倒是留了些家底。嫁过来时,她带的嫁妆可不少,在这村里那都是头一份。 婆家家境也是村里的中上等。她三个月前成的亲,一个月前相公随着村里一个叫小五的去城里做工了。 婆婆王大花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母老虎,公公周有财是个脾气暴躁的。大姑姐小姑子又都是嘴长挑事的。可想而知,前身的日子并不好过。虽吃喝不愁,可是受的气也不少。 三天前,前身又受婆婆和小姑子的气,晚上哭到半夜。直直哭昏了过去,再醒来芯子就成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灵魂互换了? 赵惜儿想到自己二十一世纪那刚装修好的新房就觉的亏的慌。那可是她奋斗了五年才付了首付,买了套属于她的房啊! 自己穿过来这身子是怀着身孕的,嗯好吧就算命中有此一穿,可怎么早不穿晚不穿就这会穿呢?听说生孩子可是很痛的呀。嗯,她怕痛呀。再说凭什么呀,爽的是前身,痛的却是她……? “香儿,快出来剥花生。一天天的都懒成啥样了。就知道睡在那儿装死呀!家里的活一点都不想干,净等着吃白食呢?”王氏提着一大篮子花生,在院子里枣树下的石凳子坐了下来扯着嗓子瞪着两间青砖偏房不歇声的指搡骂槐。 “娘,您说谁懒呢?人家哪天没干活?我可没一天到晚睡在床上装死。”周香儿搬了一张小凳子,在花生篮子边上王氏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捏起一颗花生,剥了仁扔到嘴里一边吃着,一边不满的反驳。 “香儿,你在娘跟前时娘再怎么宠着你,惯着你,到了婆家去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好好的伺候公婆,别懒得让人家看不过眼,骂你娘我没教好你。还有呀……”王氏夹枪带棍,指桑骂槐的一通指责在小院子里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躺在床上的赵惜儿,耳中听着这些难听话,自然也知道是说自己的。 虽不想计较,可心中也有气愤和不满,她在现代可是化妆品公司的专家。在家中有父母惯着,平日也是一个活泼的性子,人缘也向来不错。何时受过这个的待遇? 可是,话说她现在的身体可是真心的没劲和屋外那据前身的记忆可以骂三天三夜都不重话的王氏去争论。 罢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姐我就当没听见好了。转个身拉起身上的薄被连头一起盖上,耳中传来的声音便是小上许多。 心中暗自思量周家在村里虽不是地主一般的人家,可也是吃穿不愁的。一个农家小院子是u字形,不同于别多数人家住的土胚房,而是少数人家能住的青砖房。 上房三间,正中的堂屋,婆婆公公住着东间。未出嫁的小姑子住着西间,赵惜儿两夫妻住在靠左的两间偏房里。对面还有二间偏房那是牛屋,里面养着二头大黄牛。 而赵借儿住的两间偏房下首挨着的是一间厨房,再挨着便是院里唯一的两间土胚房那是放草料柴禾的。赵惜儿又是长叹一声“哎……”这以后怕是回不去了,还怀着身子,还有一个长相俊秀人家前身的相公。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愁死她了,她可不想收前身的相公。 “当家的,你去买西瓜做什么?这会儿子西瓜刚下来多贵呀!”王氏看到周有財抱了一个大西瓜回来便心疼的埋怨。 “爹,我抱去洗洗切了吃。您坐这歇歇。”周香儿看到周有财抱了大西瓜喜的眉开眼笑的跳了起来,跑向周有财。 “哈哈,今个手气好,赢了一百文呢!”赵有财心情很好的哈哈一笑,便将手上的大西瓜递给了周香儿。 王氏一听,脸色缓和了过来。对着周香儿吩咐道“香儿,快去你姐家接你姐和姐夫回来,你姐怀着身子呢。还有你姐夫,前些日子伤胳膊,几天没回来了。 ”周香儿开心的点了点头。“嗯,好,俺这就去唤姐姐和姐夫回来。”说完,一路小跑的把西瓜抱回厨房,又步子轻快的向大门外跑去。 周有财在凳上坐了下来,开口道“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三叔家的小五急慌慌的回来了。” “啥?小五回来了?那你看到咱家远儿了没?”王氏脸上洋溢起一抹激动。远儿和他是一起去城里的。他回来了,是不是远儿也回来了呢? 周有财摇了摇头“没呢,就远远的看到小五急慌慌的。要不俺去看看。”说着便打算起身。 “六叔,六婶……”周五狗站在大门口,苦着一张脸声音不大带了颤音的唤了二声,便皱着脸没声了。 ------题外话------ 俺是新银呀,姑凉们看着还行的话,就帮俺收一个呗!么么哒! 第二章 新媳妇成寡妇了 “哎呀,小五子来了,快快,快进来坐呀。站在门口做啥?”王氏一脸惊喜的站了起来,还真是念啥来啥。只是远儿没跟他回来吗? 小五子看到王氏一脸喜色,脸色便又难看几分。“那个,那个……。” 仍坐着的周有财看到这样的小五子,原本微笑着的脸便淡了几分。他这个样子,不会是远儿有事吧?“小五,你有话说进来说,站在那儿扭捏个什么劲?” 刚才便站了起身的王氏看到周有财脸上没了喜色,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有股子不祥的感觉,大步走到大门口看着小五子“五子,你远哥没回来是有事?” “他,远哥……。他……。”小五子说着双眼便红了个净,却断续的说不成句。 周有财看小五子这个样子,也腾的一下子自凳子上跳了起来。走到大门口看着小五子喝道“你远哥咋了,你倒是快说呀?” “远哥他掉溢州江里了……。”小五子被周有财这么一凶,卡在嗓子的话终是蹦了出来。 “啊啥?远儿……。”王氏眼前一黑,便向前载去。 小五子看到王氏载了过来,忙伸手扶着“六婶,六婶……。” 周有财大惊,反应了过来,忙伸手接过小五子扶住的王氏。看向小五子急急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把话说清楚了。” 小五子被周有财吼的胆怯,双眼的泪吧嗒吧嗒的掉了起来。可是看到周有财双眼的焦急,和王氏缓缓醒了便又双眼企盼的看着他。 终是强自收了收思绪,开口说道“俺和远哥三个月前进溢州城后,在一个绸缎铺子做工。远哥识字便得了掌柜赏识,安排了他做库房记帐的活计。三天前,有批自昭南运来的货到了,远哥被库房管事带到了溢江码头收货去了。可……可天快黑时,码头上有人跑了回来。说是远哥不小心得罪了贵人,被贵人一脚踹下了溢江去了。库房管事找了人下河搭捞,可是那天水有些急,直捞到第二天天快亮,方圆十里都找遍了……。”说到最后,话音已是几不可闻。 “远儿啊,我的远儿啊……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我的远儿自小懂事谨慎,怎么会?怎么会得罪贵人?呜呜……不会的,我的远儿不会的……。”王氏一张脸早已泪水泛滥,拼命的摇头拒绝相信自己的儿子遭遇不测国。可脚下却是越来越无力,浑身无力瘫软在周有财身上。 周有财心里也是惊涛骇浪,扶着王氏,看着小五子苦着的脸,一脸的泪。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的儿子没了? “娘,爹,你们站门口做啥?娘你咋了?”周福儿拉着周香儿的手刚走到自家大门口,便看到娘一脸的泪的倒在自家爹怀里。她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干净。 王氏看到自已女儿回来了,更是哇哇的放声了哭了起来。“呜呜,福儿,小五子他回来说你弟弟没了,啊……我的远儿,他一向懂事,怎么会得罪了贵人?福儿,你说远儿他那性子不可能的是不是?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呜呜……”说到最后,王氏已是哭得语不成句。 周福儿狐疑的抬头看向周有财“爹远儿咋了?” 周有财没理周福儿,看向小五子“真…。真找不到了?”语气带着颤抖。 小五子点了点头,自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掌柜的说,找了半天一夜还找不到。那就是被江里的龙王收了去或是被大鱼给吃了。再找也是没用的,这个是掌柜的给的补偿。” 周有财和王氏傻楞楞的看着那荷包,心中那微小的一丝希望也成了泡泡没了。连补偿银子都给了,哪还有生还的可能?一时间几人就没了声响。 周福儿和周香儿听了小五子的话,再加上刚才王氏的话,两人便也明白了了过来。 “哥哥……呜呜呜哥哥……哥哥……呜呜呜……。”周香儿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疼她护她的哥哥,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周福儿颠着肚子,身影晃了晃。眼里的泪便吧嗒吧嗒的流了起来。远儿,他走的时候还说,半年就回来的。就没了?就这样没了?连个尸骨都没? 住的近的邻居刚才虽有听到王氏哭嚎,可王氏这人本就鸡毛蒜皮的事也能吵骂几天,曾经为丢一只猫。那可是天不亮都骂,直直骂了一个月的人。所以才没人觉着事大靠上来,现在听到周香儿的哭嚎,才觉着是大事。纷纷出门向这边围了过来。 房内躺在床上的赵惜儿用被子蒙着头,加上她本就特意忽略院子里的声响。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了,可是周香儿的嚎啕大哭却是钻进了耳朵里,哥哥?她哭她哥?难道便宜相公回来了?不对,他回来了,她这么伤心做什么?这么一想,忙拿下了头上的被子,仔细的听了听院外的动静,觉着这气氛不动劲呀!扶着床忍着心慌坐了起身,穿好鞋子后便又是一阵心悸。 “……我的远儿啊,你回来呀。远儿呀……远儿……远儿……娘的儿呀,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呀。儿啊……”王氏自刚才缓过神来,便是扯着嗓子嚎哭了起来。 “他六婶呀,咋了?远儿咋了?” “六嫂,远儿不是去溢州城了吗?出啥子事了?” 赵惜儿听到了王氏的哭嚎,向外走的步子猛一停,一抹闷痛涌上心头。她哭什么?她的儿?她的便宜相公? 稳了稳心神,赵惜儿长长吐了一口气,继续抬脚向外走去。她对那便宜相公没感觉,可是刚才那抹闷疼?嗯,大概那是前身的感觉吧。而她占了人家的身子,担了人家的妻子名位。于情于理丈夫出事了,她都没有再窝在房里的道理。 “大奶奶,八婶,俺弟没了……。”周福儿脸上泪流了满脸,强忍悲痛的回了两人的话。 小五子看到一脸阴沉悲伤的周有财,抹泪的周福儿,嚎啕哭着的周香儿和王氏。忙将手中的荷包一把塞进周有财手里“六叔,六婶。我……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向自己家跑了。 越惜儿出了门,就只来得及看到已经跑远了的小五子的背影,和渐渐围上来的乡亲。最先到的大奶奶杜氏和八婶李氏搀扶过王氏,和着又围上来的邻里纷纷劝慰着。 赵惜儿说不清楚心内的感觉,有些难受,也有些庆幸。不过她,哎……成寡妇了。 “他六婶,远儿虽去了,你还有福儿,香儿。你这样,远儿他听了多难受呀。”七十多岁的杜氏一服褶皱的脸上亦是沉痛。远儿那孩子一向温和有礼,咋就出这事了呢? 王氏和周有财面对着大门外,背对着赵惜儿,没有看到她。可周福儿和周香儿却是看到了走出偏房门看向大门这边的赵惜儿。 “呜呜呜,哥哥呐……”周香儿正哭的伤心恰好看到赵惜儿一脸懵懂的望向院门口这边,更是气的一下子停了哭声,便向赵惜儿大踏步气冲冲的冲了过去。嘴里也叫骂了起来“你个扫把星你还敢出来呀?你个灾星,扫把星怎么不是你死啊?你克死了你爹娘,克死你爷爷,现在又来克我哥。呜呜……你去死去。”周香儿哭骂着己走到赵惜儿跟前,嘴里骂着又伸手去推搡赵惜儿。 第三章 姐是扫把星 “呜呜呜,哥哥呐……”周香儿正哭的伤心恰好看到赵惜儿一脸懵懂的望向院门口这边,更是气的一下子停了哭声,便向赵惜儿大踏步气冲冲的冲了过去。 嘴里也叫骂了起来“你个扫把星你还敢出来呀?你个灾星,扫把星怎么不是你死啊?你克死了你爹娘,克死你爷爷,现在又来克我哥。呜呜……你去死去。”周香儿哭骂着己走到赵惜儿跟前,嘴里骂着又伸手去推搡赵惜儿。 “住手,香儿快住手。”周有财回过头恰好看到赵惜儿伸手去推搡赵惜儿,忙开口阻止。 周香儿虽听到她爹的阻止,但伸出的手,却是缓都没缓的仍向赵惜儿推去。 赵惜儿因着孕吐,再加上 十多天都没好好用过饭。现下是头昏心慌的历害,原本听到周香儿骂的难听。心里是有些愤怒的,刚想开口驳斥 ,又看到她伸过来推她的的手,便是险险的转身总算避了开来。 抬脸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周香儿也发怒了“周香儿,你要发疯出去疯去。挨这么近,就不怕姐扫死你?”这都什么人呀,姐身体难受,懒的计较忍着了,她们倒好,却是得寸进尺了。啍,就算是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性呢!_ “你吼谁呢?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小贱人,你对谁发火呢?啊……远儿啊,远儿啊……你看看,你在天有灵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看看这个克死你的小娼妇,扫把星她欺负你自小庝爱的妹妹……啊啊呀,我的儿啊…… ”王氏原本的哭的伤心,听到赵惜儿骂自己的小女儿,又想到赵惜儿克死了她唯一的儿。便是连哭带骂的嚎上了。 “我是娼妇?啍呵,那你儿子是什么?我肚子里的又是什么?野种吗?还有你儿子是你害死的,是你让他出去做工赚钱贴补家用的。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木有。”特么的气死姐了,记忆里有是一回事,真真的遇上可又是另一回事。她可不会像以前的赵惜儿只会逆来顺受。嗯,最好一气之下,把她分出去各过各的。 院里除外一下子静了,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惜儿。她不是一向性子温和到打不还手,骂还不还口?怎么……? 回过神的王氏听到赵惜儿竟当着众多乡邻顶嘴和她吵,气的张口就又想骂。“你个卖……。” 周有财狠狠瞪了王氏一眼,把王氏瞪的闭了声。这才看向赵惜儿厉声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啊?你们还吵?远儿没了,远儿没了呀!你们刚才没听到吗?” 王氏张了张嘴,想到周志远又开始哭了起来。“儿啊,远儿啊……你咋就真狠心呀。啊我的儿啊……。” 周香儿狠狠瞪着赵惜儿,恨不得上前将赵惜儿撕碎了喂狗。 周有财也看到周香儿恶狠狠的样,怕她再动手,又缓了声开口道“她还怀着你侄儿呢,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干啥?”周有财心里觉得自已女儿骂的没错,这个媳妇就是一扫把星。可是他就周志远一个儿子,而眼下远儿也没了,她怀里可是揣着周志远的血脉,也是他周家唯一的根呀。 周香儿听了自家老爹的话,这才又狠狠的瞪着一眼赵惜儿开口骂道“你个扫把星,死妖精。你害死了俺哥哥,等你生了俺侄儿,就滚出去,别的再克了俺爹娘。呜呜呜哥哥……。” 周福儿看着仍不显怀的赵惜儿眉头皱了皱,伤心的上前对着仍在哭嚎王氏道“娘,你身子不好,先到房里歇歇。远儿的事,俺让李庆再去城里查查,说不定,说不定会有好信儿呢。”若是查到远儿没死自然是好,可远儿若真死了。那这女人就留不得了,爹娘辛苦了一辈子的家产可不能落到了别人手上。 “儿啊……。”王氏正闭着眼,伤心的哭嚎着。听到周福儿的话,忙睁开眼停了哭声一脸希望“远儿,远儿他……好好好,你快回去让庆儿去城里,快去城里找找。说不定这信儿有差错,你弟弟他还好好的呢!呜嗯……。”王氏终于不再大声的哭嚎,小声的呜咽起来。 周有财也忙点了点头,看向大着肚子的大女儿“福儿啊,那你回去让庆儿快进城去。就算远儿是……找回来也好让他入土为安。嗯,你路上也慢点,注意着点。”说完,仍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小女儿“香儿,你扶你大姐一起去。” 周香儿停了哭声,听话的点了点头。“嗯,俺陪姐去。”走到周福儿身边,拉着周福儿的手便又向外走去。 王氏满脸希望的看着两个女儿越走越远,双眼仍是不停的掉着泪抬头看向周有财“他爹呀,你说能找到咱家远儿不?” “能,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咱家远儿不是惹事的人。”周有财心内明白小五子捎回来的信儿那是不太可能错的,可是心内仍是有丝希望,但愿这一次真是弄错了。 “是啊,远儿自小都是个懂事的,这一次定是弄错了,他六婶快别哭了。” “六嫂,别伤心了。远儿性子好,老天长着眼呐。” 乡邻又是一番劝微慰后,便相继离开了周家。 周有财搀扶起王氏“走,你回屋躺床上歇会儿,咱远儿会回来的。” 王氏含泪点了点头“嗯。”随着周有财向上房走去,走至赵惜儿眼前,仍是厌恶的瞪了一眼“滚回房里去,一脸的寡妇相,咒老娘儿子呢。” 第四章 死的是谁 赵惜儿张了张嘴,想还回去。又想到她刚丧子,算了,懒的理你。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里赵惜儿伸手摸上腹部,怎么办?这样的一家人容不下她,而她看着也恶心,要怎么待下去? 可是周志远八成是真没了,若是她要走,外面这一家子肯定是不会放她带着孩子离开的。可是若是不离开,她和这个孩子一定都没好日子过。 嗯,若是偷偷跑?可距前身的记忆,前身是一个除了娘家石水村就是这个婆家桃花村了,别的地还真没去过。 所以偷跑?去哪也是个问题。 哎,真是烦死了。赵惜儿想的烦,索性不想了,走着看吧。 三天后 站在院门口的王氏看着李庆和二个壮汉,自马车上抬下白布蒙着的担架,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旁边随她一起出来的周香儿满扶着她稳了脚步。 王氏紧紧攥着周香儿的手,脚步颤颤巍巍的上前,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欲掀开白布。 李庆忙一手拦着“娘,远儿去的惨,您还是别看了。” 远远的听到动静,随着一些赶过来的乡邻,走回来的周有财手上的旱烟管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脚步也有些虛晃,走到王氏跟前。 红着双眼接过已是浑身无力的王氏,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王氏抬起泪眼看了看周有财,却是低头伸手猛的一把掀开担架上的白布。 一张已腐烂的脸,隐约看出是周志远?“呕。。。。。呕。。。。”王氏被那一张脸吓的猛一后退,弯着腰就吐了起来。 “啊呀……。”不远处围过来的乡邻也惊呼了起来,小声的连声叹息。 “天啊,好好的人成了这样,造孽哟。”啍,若非王氏为人刻薄,怎么会造此报应? “三兄弟性子温和,待人也好。怎么就造了这难,哎,可怜惜娘了。”这新娘子才过门三月,竟成寡妇了。 “哼,听说那惜娘命格硬,先是克死了爹娘和她爷,这不又克死了三兄弟。”原本那周志远要是娶了她堂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却贪人家嫁妆,这下倒好,没命了吧。 李庆忙伸手将白布又盖好,对着两个抬担架的壮汉招了招手“二哥,五弟帮忙抬进去吧!” 两个壮汉脸色庄严的点了点头,便将担架抬到了院子正中放好一。 王氏在周有财的搀扶下急急的跟了回来,一把扑向刚放好在院内正中地上的担架,“儿啊,儿啊,儿……娘的儿啊,你咋就这么狠心呀?你咋舍的丢下娘就这么走了啊?儿啊儿,俺的远儿啊,你把娘也带走吧!你这是挖娘的心,挖娘的心啊 ,你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怎么活呀?儿啊,远儿啊,你听见了,应娘一声行不行啊……?”王氏哭的撕心裂肺,之前虽也哭嚎,可是却远没有这次真真实实的看到自个儿子尸首来的痛。 周有财缓缓蹲下身子,看着白布下的儿子,泪水也再也忍不住的吧嗒吧嗒。老年丧了独生子,他百年后谁来送他?谁来为他摔老盆? 赵惜儿站在偏房门外,脚步也沉重了起来。也许是前身本能的直觉,她的心也是揪痛的利害。 罢了,那便替你去送他一程,抬脚刚想走过去。 周有财抬起一下子好像苍老十多岁的脸,忙开口,“你别过来,你怀着孩子,别过来了。就站那儿看一眼,就回房去吧。”声音越到后越是温和。 赵惜儿虽不迷信,但伸手摸了摸已有些闷痛的肚子。有些怕若是她执意上前,因着这身体的本能再伤心下去,孩子会不会就保不住了?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白布下的人。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转过身,脑中的影像一闪而过。 不对,他的手?刚才赵惜儿恰好看到白布下那露出白布的手,想到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影像,轻轻的闭上了眼。 脑中快速的回忆起来,周志远出门前一天晚上,前身在为他连夜赶制秋衫。而他去强抢前身手上的剪刀,不小心将右手手背大拇指背上捅了一个很大伤口来着。 前身替他包扎的时候,明明看到了那伤口并不小。 绝对不可能不留疤痕,可是……。 赵惜儿转身又看向地上白布下露出的右手,那儿明明完好无损。 “嗯,刺了这么深,这么大的伤,又流了这么多的血。俺这么瞎包扎着行吗?要不,你晚一天再走,明天休息一天再走?” “不了,若是明天不做,娘该发现了。到时候就算俺说是自己弄的,她也又要骂你了。 “可是你的手。。。。。?” “没事,俺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倒是你,娘和妹就那性子,你暂且多忍忍吧。等到城里安置好了,若是娘以后还么闹,俺就接你进城里去住。到时候逢年过节回来住上几日,娘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再过二年,娘岁数大了,性子也就收收了。妹妹也会出嫁了,再接爹娘进城住也行,咱们回来住也好。只是眼下委屈你了。” 赵惜儿因着脑中的回忆,泪水便也忍不住的往下流。抬头望了望已是黄昏的天际,他手上完好,绝对不是周志远。 第五章 活的灿烂辉煌 死的不是周志运,那周志远人呢?她若说了出来,岂不是又没完没了。 王氏又会让人再找,可是这都这么多天了。若是周志远真的还活着,也定不会这么没音没信的,他定是凶多吉少。 那么说出来,除了再给王氏希望,打击她外,也没有什么好了。 再说人家信不信她还两说呢! 赵惜儿想到此,低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内,过她夫死新寡的悲伤日子去了。 整整二天,赵惜儿关在自己房内,不曾出房门半步。 除了过来帮忙的邻里同族同辈张嫂,过来劝慰了赵惜儿几句,还为她端了二天的饭食。别的便没人过来了看她这刚克死丈夫的不祥之人了。 赵惜儿经过这二天,也决定不再消沉,既然穿来异世这事。已是板上订钉,无法更改了,那她便便好好的在这异世也要活一个灿烂辉煌。 而一大早那个所谓的周志远便在众乡邻帮助下如土为安了。 连着哭了几天的王氏也病倒在床上,周有财除了忙周志远的身后事,就在旁陪着。这让王氏苦闷的心总算有一丝安慰。 赵惜儿想明白后,暗自盘算王氏经了这个打击倒在床上,看到她也不横眉竖眼了,总是带着希望的看着她还不显怀的小腹。周有财也是和和气气的。周香儿这两天除了瞪她几眼外也没骂人了。 她不担心眼下,她担心的是,王氏和周有财对她的和气只是一时的,等她生了孩子便又会恢复。而这个可能非常非常大,所以她只能靠自己比较靠谱。 好的是,今天早上她起来也没有恶心了,心也不慌了。想来是孕期的害喜反应淡了。便打算起来弄点早饭。 因着周志远孝期只能吃素,赵惜儿便煮了红薯粥,炒了一个豆角,一个青菜,又摊了几张煎饼。用盘子端了到王氏的房里一份。 躺在床上的王氏看到赵惜儿苍白的脸上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你放那儿,自个也去吃去。” 赵惜儿点了点头“等会儿,我上镇上去扯一点布头,回来给孩子做二套棉衣。” 赵惜儿也不喜欢眼前的王氏,一声娘更是叫不出口。索性也不叫了,直接说了自己要出门的事后便放下手上端着粥菜的盘子。 听到赵惜儿说起孩子,王氏无神的双眸便闪过一丝希望的看向赵惜儿仍平平的小腹。语气温和了些。“嗯,路上慢点。” 赵惜儿听着这一句前身嫁过来三个月都没听过的温和话,点点头“路上会注意的。”话落转身去厨房端了自己那份饭菜回到自己的偏房用去了。 吃了穿越过来异世后唯一一顿饱饭后,赵惜儿舒服的拍拍肚子。起身将碗筷端到厨房清洗干净,又将一大早出门不知道干啥去了的周有财父女饭菜盖好。 洗了手回到房间的赵惜儿拿着梳子又梳了梳头,将一头青丝挽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固定好。看了看身上素静淡青色的长衫,长裤,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床头柜内拿了自己的小匣子,里面只有一两银子。前身所有嫁妆全部被王氏骗去据说是帮忙保管啦。 将一两银子全部拿了出来,装进袖中的暗袋里,又摸了摸心口的血王,嗯那是前身自有记忆开始便一直戴着的,她昨天细细研究了,那光泽润度定是值不少银子吧!可既是前身一直贴身收着,她也不太想动它。拎上一个篮子挎子胳膊弯便出了门。 赵惜儿既然知道周家人靠不位,那么于其干等着生了孩子后,看人白脸。还不如好好想法子多挣些银钱,万一有什么事,也能会很快做出应对之策。 无论是搬出去自立门户,还是带着孩子离开桃花村别处谋生。那都是需要银子的。 赵惜儿胳膊上挎了篮子走出大门,向着通向镇上唯一的一条小路走去。 这儿桃花村地势平坦,村后便有一条清澈的能看见水底鹅卵石的桃花溪,溪水那一边不运便是桃夭山了。 溪水两岸侧被村民们沿河种了桃树,想来桃花村说不定就是因此而命名的。 村子前边和左右便是大片的农田,再 远些也能看到邻村的村落。 赵惜儿呼吸着带着青草味的新鲜空气,心情也好了起来。脸上扬起一抹笑,这儿可不就是陶渊明笔的桃花源了。 “惜儿,惜儿……。” 正低头走着的赵惜儿听到身后有人唤自己,转身回头看去。 第六章 寻找商机 “大嫂,吃了没?”据前身的记忆,这会手中也跨着篮子,走过来的是和前身关系不错,比前身早嫁过来一年的堂嫂张杏儿。 张杏快步走向赵惜儿“吃过了,去镇上给甜甜扯点碎布做几身棉衣去。眼看着秋天就到了,地里的王米就要收了。等收了地还得忙种地伺侯庄稼。这会儿子不赶紧做,天冷了,孩子又小冻了可就麻烦了。你呢?” 张杏儿脸色也不太好,眼睛还有些浮肿。 赵惜儿知道眼前的张杏儿因为二个月前生了女儿甜甜,因为是女儿。婆家便也是不待见的。“嗯,俺也是去镇上扯点布。”心中忍不住暗叹,真是无论到哪?都是媳妇难当呀! 张杏和赵惜儿一向感情不错,自然也是知道赵惜儿怀着身子。因着周志远的事,本想安慰几句,可又怕勾起赵惜儿的伤心来,便只好做罢。“好,那咱们快走吧!” 一路上张杏儿怕赵惜儿心情不好,专拣一些有趣的事讲。倒也挺快,一个时辰两人走了*里地总算到镇了上。 赵惜儿因为半个月了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坚持到了镇上,就累的头昏眼花了,心慌的不行。 街面上因为恰好逢集,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挑担叫卖的货郎也扯着嗓子叫卖着。 “针头线脑,各种各样的都全货啦。快来瞅快来看,便宜啦便宜啦。” “糖人哟,好看的糖人哟。一文钱一个啦。” 张杏儿正想拉着赵惜儿向街里去,侧脸看到赵惜儿枯黄脸上竟渗着冷汗。忙伸手搀扶着赵惜儿的胳膊,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处粥铺“你咋了?不舒服?要不你去那家粥铺再喝点粥歇歇?” 赵惜儿顺着张杏儿说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粥铺,点了点头“嗯,俺有些心慌,去那歇一会也好。”她确实心慌脚软的没一丝力气了。 两人进了粥铺,铺子里人也多,终于在铺子最里边的左墙角找到了一个位子,刚准备坐下。 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自右墙角方向,兴冲冲的冲了出来“姑姑,姑姑……。”嘴里大声叫嚷着小小的人儿也飞速的扑进张杏儿怀里。 张杏儿看到小男孩,开心的抱了起来,嘴里嗔道“小虎子,你慢点,别撞到小婶婶了。”虎子和谁一起来的? 张杏儿心中疑惑,抬眼望向小虎子身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一脸愁容的走了过来。 张杏儿看到妇人脸带愁容,原笑着的眉眼便淡了几分“嫂子,你一个人带虎子来的?哥哥咋不陪你一起?”张杏儿问完自家嫂子,又想到一旁的赵惜儿,忙转脸对身侧的赵惜儿道“惜儿,你快先坐那歇歇。” 赵惜儿确实难受,便点了点头在身后凳子上坐了下来。 走到近前的妇人脸上眉眼间浓浓的忧愁“你哥他来了,咱娘也来了,在后街南头的王家医铺那儿。” “什么?去医铺了?怎么了?谁不舒服?”张杏儿脸上本就淡了的喜色随着妇人的话落,消失的干干净净取尔代之的是满脸焦急。 “是咱娘,昨天晚上咱娘便说头痛的利害,晚饭也没吃。到今天早上起来,还是头痛的早饭也不愿吃。娘一向身子不好,不敢耽误,今天一大早俺便和你哥一起带娘过来让大夫瞧瞧。刚才,小虎子说饿,娘让俺先带他来吃点东西。要等会儿回去才知道娘怎么样了?”张杏儿大嫂孙氏看起来倒是个眉目和善的贤惠妇人。 张杏儿听了自己娘病了,忙又问“那……。” “大嫂,你快随亲家嫂子去瞧瞧婶子,我自个坐这歇息一会儿就好。”赵惜儿看到张杏儿听到,自个娘病了的一脸焦急,便打断她还想再问的话头。 张杏儿心中确实焦急的不行,也不再啰嗦“那等会儿……?” “俺买东西慢,买好了便去医铺找你,你快去吧。”赵惜儿接了张杏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 张杏儿听了也顾不得别的,连连点头又叮嘱道“那好,你坐着歇息好了,再去买物什,俺在医铺等你。” 赵惜儿看到一旁等的着急的孙氏,点了点头催促道“好了,亲家嫂子等急了。大嫂快去吧。” 一旁孙氏向赵惜儿勉强笑了笑“妹子,你先坐啊。俺们先去看看俺娘去。” “嗯,亲家嫂子得空了,带了小虎子多去俺们村走动走动。”赵惜儿觉得这位孙氏人不错,和张杏儿关系也挺好的样子。 孙氏点头道“好,得空就去。”孙氏因心里焦急,话落便一把接过小虎子,小虎子因为姑姑抱着却没逗他玩,正皱着一张小脸。孙氏也顾不上哄他,招呼张杏儿道“杏儿,咱们快过去吧。” 张杏儿点了点头向赵惜儿挥了挥手,交代了一句“你自个慢些哟。”便转身随着孙氏走了。 张杏儿刚走没一会儿,伙计便将一碗白粥端了上来。 赵惜儿并不喜欢喝白粥,可眼下没银两,也不敢破费。为了体力,只好勉强自己低头喝了那碗白粥。 又坐了一会儿,觉着体力回复了。给了东家娘子一文粥钱,便起身离开了粥铺,开始满街寻找商机去了。 第七章 咱会砍价 赵惜儿在喧闹的大街上转了又转,也没找到适合她又现在能做的生意。 哎,主要还是没本钱啊。 她身上只有一两加九文的银子啊,能做什么?这儿的一两银子像当于现代的一千元人民币,想想看一两银子确实找不来什么好项目的。 想到银子赵惜儿心里就有气,三个月前前身嫁进桃花村时,就不说她带来的陪嫁物什,只现银就有一百两。 可是前身的性子实在太好欺负了,太不争气了。人家王氏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连哄带骗,又加上威逼利透的将她的一百两银,全部骗了去。 呵,倒也留了五两银子给前身日常开销。这不,前身的短命相公一个月前走,前身偷偷的拿出了三两,放在那短命相公的包袱里。 嗯,还有二两,可二十多天前陪了王氏来镇上赶了一次集会。便只剩现下的一两了。 赵惜儿眼看着香花镇热闹的二条街,都快被她转完了。却还是没看到合适的生意,失望的停下了脚步,站在街路旁一棵大树下暗自盘算。 那些美容用品的提炼,要用的工具细致又多,不是她这个一两银子能办到的。再说她现在怀着孩子,还是不碰那些的好。 抬头望了望已是过了正午的太阳,要不先去酒楼卖二张食谱去? 嗯,这个也不行。香花镇有二大家,便是珠宝首饰起家的严家,酒楼起家的饶家。 如果她想卖食谱,一般的小吃铺子不会买,而那饶家酒楼她确是不会卖的。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赵惜儿,可是她承了人家的身,脑中还有前身的记忆,那么这饶家和前身的仇,她也不会忘。就算她不去为前身报仇,也决不能去和那饶家合作啊! 难道要当了胸口那块血玉换点本钱?可是,那块血玉虽然她知道一定能值不少钱,可那是自前身的有记忆便戴着贴身的东西啊。再来下意识她觉得动那块玉要出什么事? 算了时候不早了,去买二块布头先去医铺,和张杏儿一起回去。生意的事,再瞅机会吧。赵惜儿抬头看到不远有家绸缎铺,便抬脚走了过去。 “咦……那是丝网?”赵惜儿走到距铺子十多米时,看到铺子门口飘着的物什,惊的停了脚瞪大了双眼。 压下心中的激动,赵惜儿快步走到铺子门前,伸手摸了又摸那五颜六色漂亮的丝网。脸上洋溢起满满的笑意,还真是丝网呀。 “哟,妹子真有眼光。这可是绡丝纱,京城里今年最流行这个了。咱家小铺子也是二天前自京里才运回了这么一点,别的铺子您可是买不到的。”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些绡丝纱,忙热情的上前做着介绍。 不过这些绡丝纱在京中是颇得京中女子的喜爱不假,可是这偏远小镇,还真是销路不好。这都二天了,还没卖出一丁点呢。 赵惜儿放下手中的丝网,转脸看向东家子“嗯,这纱好看是好看,可是做什么用呢?做衣服太窄了别说大人的,就连小孩的都做不了。”说完,便是一脸可惜的神色。 东家娘子忙呵呵一笑,脑中快速转了转“嗯,京城中的贵人们可是都拿这个做脖纱,你等等我弄给你看哟!”说完便抽出一条长纱围在脖间给赵惜儿看。其实京中贵人用这个做什么?她压根就不知道。 赵惜儿看到东家娘子紧紧围到脖上的丝网,毫无美感。这儿围脖都是为了取暖,没什么花样。自然便也不好看了。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这纱这么薄,又不好看,又顶不得一点的风,还不如买个棉布的做围脖暖和呢!”说完便转身欲走。 “哎,妹子,看在你刚才也是真喜欢这纱的份上,这纱俺便宜点卖给你。”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转身欲走,忙开口叫住了正准备抬脚离开的赵惜儿。 赵惜儿停了脚转回过身子,似是随口问道“多少钱呀?” 东家娘子看了看那足有十二种颜色,有三十多条,每条二米多长,半米多宽的的绡丝纱。“妹子,你要多少呢?这统共三十多条。” 赵惜儿抬眼看了一眼那纱“一条多少钱?” 东家娘子想赶紧卖了,但也不敢要贵了“那就便宜点,十文钱一条吧。” “啊?十文?这么贵,那还是算了。本来想买便宜就买回家,给俺小侄女的布偶做衣衫玩呢?这么贵,那算了。”说完便转身抬脚要走。赵惜儿可不笨,就刚才那东家娘子豪无美感的的围脖子法,还真是不好卖。而无论做衣衫还是罩衫又太窄,跟本做不了。 “哎,妹子,八文要吗?”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真的转身要走,忙开口降价。嗯,反正这些也是她那口子自京里的废料铺子收来了,总共才花了一百文。能赚一点是一点吧。 赵惜儿停了脚连回头,可却没有转身回去。“一条五文,你那些我全都要了。总共一百五十文卖不卖?”赵惜儿那话音微挑,就像是故意不想买,故意激怒东家娘子似的。话落还未等东家娘子还话,便抬脚欲走。 “哎哎,行了。就按你说的价吧。”东家娘子虽觉得这价也太低了点,可是想到那破纱二天了都没人要,还真是看着遭心。反正她还赚了五十文。 第八章 万事俱备 赵惜儿压下心头的狂喜,转身一脸懊恼之色。好似后悔自己的一时口快。 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一脸的懊恼,怕赵惜儿反悔,动作麻利的伸手拿下货架上搭着的绡丝纱,包好递到了赵惜儿手上。“妹子,这价格可真是优惠到底了。”她有点怕赵惜儿再开口还价。 赵惜儿这次倒真没打算再啰嗦,利索的自袖袋中掏了一百五十文递给了东家娘子,又接过包好的丝网放进右手挎的篮子里。脸上扬过一抹笑,道谢道“嗯,那多谢东家娘子优惠。”这一批若是成功销了出去,以后还要再来这儿请人家进货。生意都成交了,这态度自然也好了。 东家娘子因全部卖出这批糟心的货,便心情也很好,笑着挥了挥手“客气了,妹子还要别的不?咱这铺子虽小,可南北货都全。” 赵惜儿差点忘了还要买点棉布,回去给肚里孩子做衣呢。东家娘子这么一提,才想了起来。“再扯点棉布吧,东家你可得便宜点。”赵惜儿说着,便抬眼向铺子里的货架扫去。 “呵呵,一定便宜,妹子你打听打听,咱这武大郎绸缎铺可是最物美价廉的。” “武大郎……呵,咳咳……。嗯,就那种青底黄花纹的吧。扯够二三个月大的婴儿,穿的二套衣衫的就行了,得多少银钱?”赵惜儿刚才没注意铺子名,听东家娘子说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又看到东家娘子疑惑的眼神,忙转了话题。 “妹子眼光真好,那可是自昭南今年刚运来的新货,妹子留三十文算了。”东家娘子笑着奉承着,抬脚走过去货架旁,伸手取下赵惜儿指的棉布。 最终赵惜儿以二十文,买了够婴儿两套衣衫的布料,挎着篮子出了铺子。 又忙向附近的一家杂货铺跑去,她如果想做丝网花和丝网饰品,那自然还得买些丝线和铁丝,以及简单的饰品才行。 赵惜儿动作很快,在杂货铺花了八十文买了丝线和铁丝,又花了十文买了一些编制篮子的草绳,她想用这草绳编点工艺花瓶。又买了三百文的简单饰品。 等走出杂货店,赵惜儿身上就还有四百四十九文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不是那么毒辣了。按现代的时间估计现在怕是有下午二点多了。 赵惜儿想张杏儿这个时候定也用过午饭了,怕是等她也等的急了。 自个身体自己清楚,她是不敢饿着去医铺找张杏儿回村的。万一心慌的走不动,或昏到路上可怎么办? 赵惜儿向王家医铺走去,途中找了一家饭馆,花了一文钱买了一个包子,又花了五文钱买了一碗羊肉汤。 填饱了肚子,这才赶到王家医铺,可张杏儿已不在那儿了。小伙计说她娘的病挺严重的,上午便直接租了车进溢州城去了。 赵惜儿出了医铺子不敢耽误了,直接便往回赶。一路上歇了二次,才双腿酸痛的总算回到了桃花村。 此时夕阳也快尽了,天色已是昏黄,桃花村各家各户也升起了炊烟。 赵惜儿回到周家时,周香儿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饭,周有财在灶上烧火。 周香儿便往锅里倒油,便不满的嚷道“爹,按你这么说,那咱们一家人以后都要受那小贱人的气了不成?她怀着孩子就无法无天了?你瞧瞧,这都啥时候了?她还在外面野呢,哥刚走,连尸骨都没寒呢!” 周有财将手上的柴禾填进灶膛里“你瞎说什么?她生了你侄后,自然也就不敢嚣张了,你娘刚才不是说了她进镇上买东西呢!” “哼,买啥买一天?莫不是在外约了野男人了吧。刚当了寡妇,她就不耐烦了。”周香儿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你也知道你哥尸骨未寒呐?你心里真有你哥,还这么欺他寡妻孤子?周香儿,饭可以乱吃,话还是少说的好。你这样说你的嫂子,传了出去丢的可是咱周家的人。”赵惜儿刚进院子便听周香儿的浑话,站在厨房门撇了一眼,正在不屑鄙视她的周香儿,口气淡淡的说完,便转身挎着篮子向自己的偏房去。 “哎,你个小……”周香儿被赵惜儿这么一挤兑,气的张口便想开骂。 “香儿,她说的对,你以后这种浑话不准再说了。”周有财本就宠这小女儿,原本周香儿这么骂赵惜儿他是没意见,只要别动手伤了他孙子就行。可是刚才听了赵惜儿的话,想了起来这话传了出去还真是丢了他周家人的。现又听到周香儿开口还要骂,便开口训斥了一句。 周香儿被周有财这么一训,虽住了口,可心中却是气的不行。 哼,她的龌龊事大姐都知道,她倒还装呢?再等几天大姐找到了证据。 哼,看爹他还会不会护着这小贱人。 ------题外话------ 妞们,点个收呗! 第九章 小媳妇儿抢生意的? 吃过了晚饭,周香儿将碗筷扔到桌上,便回房睡去了。 赵惜儿也没计较,收拾清洗了碗筷,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拿出篮子里的丝网和铁丝以及棉线,便扒在桌子上忙了起来。 先做了十朵一束的火红色的玫瑰,一束蓝色妖姬,一束百合。原本还想再做牡丹,可是想了想便停了手,也不知道这花束好不好卖,还是做些饰品保险些。 天色微亮时,一半的的丝网便被赵惜儿消灭了。看着一桌子的头花、头钗、簪子,手环。 赵惜儿才满意的停了手,将这些又一一捡起装进篮子里放好,又用布盖上。才揉了揉酸痛的腰,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因着前一天晚上太累,赵惜儿借口肚子痛,王氏便也没计较,周香儿冷嘲了二句。赵惜儿懒的搭话,也无趣的停了声。 又过了二三日,王氏虽心情仍十分低落,可是倒也下床开始忙里忙外了起来。 赵惜儿挎了那装着丝网花盖着布的篮子,向王氏说前天买的布少了,要去镇上再买些。 王氏心情仍低落,拿着扫帚正扫着地。听了,也懒的理。只说了句“小心肚子。”就连头都没抬。 赵惜儿挎着篮子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到了镇上,直接跑到了镇上最高档的一家饰品铺子对面,的茶摊上,喝了点温开水,用了一点小点心。 确定了这家佳人坊的生意还不错,出入的也都是一些家底富足些的人。这才结了点心钱抬脚向铺子里走去。 铺子里有两个年岁不大,二十多左右的小媳妇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二个伙计在铺里打杂帮忙。 还有一个掌柜模样五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柜台前一手拨着算盘珠子,一手拿着帐册正对着帐。 铺子内有五六个客人,两个小媳妇正忙着招呼介绍,可看到又有客人上门,还是抬脸热情的向赵惜儿热情的招呼了一声。“姑娘,您先随便瞧瞧。” 赵惜儿笑着点了点头,顺着柜头向着掌柜的走去。一路看过去,心中对自已篮子里的货也有了价。 “姑娘,要买点啥?”正对着帐本的掌柜的感觉到有人走到跟前,便扬起职业的笑脸看向赵惜儿招呼道。 赵惜儿将胳膊上挎的篮子放到柜台上,伸手揭开篮子上盖着的布。“这些货掌柜的看看如何?” “啊……?”掌柜左岩做这一行也有半辈子了,他东家这佳人坊也算是香花镇货源最好的铺子了,可是这些不知道什么纱布做的花和饰品到真是美到让他惊诧了。 “哇……。好漂亮,大嫂快看,那些好漂亮哟!”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恰好一抬头,便看到了赵惜儿揭开篮子,看到了篮里那些丝网花。惊艳的张大着嘴,忙扯扯站她身边的嫂子。 正看着饰品的其她几位客人,和两名售货媳妇听到那姑娘的惊艳声,便齐齐抬头向赵惜儿那儿望去。 “嗯,真是好看呢!”二十多岁的妇人忙拉起扯自己衣袖的小姑子,抬脚便向赵惜儿走去。她刚才可是瞧到其她几人也双眼放光了的。 其她几人看到那姑嫂都跑了上去,也抬脚便向赵惜儿那儿走了过去。 掌柜的刚想开口问清楚赵惜儿的来意,是否要寄卖?便看到围上来的五六个客人,只好先不开口收起帐册和算盘,认真观察了起来。 这姑娘看着年纪虽不大,可头发挽起了。那便是成了婚的小媳妇了。她柳眉杏眼,双唇红润,模样长的倒是个俏的,可惜脸色枯黄暗淡,生生将她不俗的姿色破坏了。她拿的货更是他从未见过的,嗯……这小媳妇是上门抢生意的? “这支牡丹钗好看吗?你瞧,俺戴着好看不?”最先看到这儿的小姑娘,拿起篮子最上层放着的一支,三朵大拇指大小的牡丹簇在钗头的牡丹钗,放在发髻上比划着问她旁边的年轻妇人。 她嫂子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好看,真好看。”说完,也也顺手拿起篮子里一支百合簪问向赵惜儿“姑娘,你这儿是怎么卖的?” 另几名妇人也走了过来,纷纷各拿起一样或几样篮子里的首饰,爱不释手的瞧的双眼放光。 “姑娘,这个手环咋卖?” “姑娘,这芍药花钗怎么卖?” “姑娘,这对梅花珠花怎么卖?” 赵惜儿看着围上来的几人,眼底也开始发光,嗯她好像看到大把大把的银子向她砸了过来。 正美的冒泡飘呀飘呀的赵惜儿看到掌柜虽仍职业笑着,可眼底明显有暗色。忙收起了飘荡的心思,看向那几名正热情的客人“嗯,不好意思。这个儿等会再谈?俺先和掌柜的商量点事。” 掌柜听到赵惜儿这么一说,明白她不是专门来抢生意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无妨,你这些若是要卖的,你先卖。完了咱们再坐下慢慢谈。” 这小妇人手上有这货,自然也不会是就这一点,若是可以拿到后期的货,这些小利他自然不会计较。 就算她以后没有这货色,若是有别的好货,也会先想到他佳人坊。反正他不差这么一点小钱。 赵惜儿没想到这掌柜的如此大方,歉意的对着掌柜的笑了笑。“多谢掌柜的。” 赵惜儿谢过掌柜后,转脸看向那几位客人满脸真诚的笑“呵呵……今天本来没有打算自己直接卖的,可是看到嫂子们和这小妹子喜欢。掌柜的又人好,大方。这些便都便宜些半价好了。” 抬手一一指过“这些小些头花,是二十文一对。那簪是五十文一个,那钗贵些是八十文。那发链也是八十文,这边这三束装饰花是五百文一束。这种花瓶亦是一只二百文。” 这价格在这佳人坊倒也不算太离谱,赵惜儿刚才一路走了过来时,便注意了这佳人坊饰品的价格后定的。也确实准备下一批长一倍的价,所以才有此一说。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也和她一样砍价啊? ------题外话------ 妞们,看文收藏,要说话哟!咱们的评论区好冷清啊!十娘,需要动力,需要加油耶。 第十章 有银子就是幸福 进佳人坊来买饰品的日子自然也是过得去的。几位妇人对这样的价也很是满意,毕竟这可是见都没见过的。 虽非金非银可是比她们往日买的绢花可是好看上许多许多了,而且这些可是从未见过的。又听到今日这只是半价,以后要涨价,那更是不能心疼银子了,都低头忙挑了起来。 三个妇人挑了三样,那对姑嫂挑的最多,整整买了二十样饰品,一束火红玫瑰花和一束百合花,再加两只草花瓶。还有一个中年妇人也挑了五六样。 这样一算下来,六人共买了三十五件。 十件钗八百文银钱,十根簪五百文,十条链花八百文,五对珠花一百文,两束花一两银子,二只花瓶四百文。 赵惜儿摸着拿着到手的三两六百文银钱,喜的心里乐开了花,将银子装进袖袋。 又自篮子里拿了六对珠花,一人送了一样,清了清嗓子笑呵呵的道“今天和各位嫂子,和这妹子真是有缘,这几样小物什表示一下俺的感谢。”嗯,她还指着这几位首批客人帮忙宣传宣传呢。那么就算她没有和佳人坊谈妥,去了别地,能多张嘴宣传,也是好事。 几位客人得了便宜,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叠声的“真是有缘法呀,大妹子人真是好呀,出手真大方呀等等。” 又是一番热情寒暄之后,几位妇人先转身出了铺子。 那两姑嫂又挑了几样佳人坊的首饰,便也满意的往铺子外走。那嫂子低头对着小姑子说“瞧,这些放你嫁妆里,拿到婆家,定能讨的你婆家人喜欢呢!” 小姑娘一张俏脸便红了个透,低头嗔道“嫂子你真讨厌……。” 赵惜儿心里也乐呵的冒泡,直看到铺子里刚才的几位客人都走远了。这才回头歉意的看向掌柜“东家,这些……。” “走,咱们去那边坐着谈。”掌柜的自柜头后走了出来笑着指了指不远处像休息间的地方,那是一间正好门对着柜台的房间。开着的门能看到房内很简单,正中一张长桌子,几只高脚凳子,挨墙边有一张茶几,两侧两把靠背大圈椅。 赵惜儿点了点头,将柜台上的篮子挎了起来,随着掌柜的进了房间走到那长桌子旁,将篮子放在长桌上。 掌柜的自篮子里拿了那仅剩的一束蓝色妖姬。“这花也是玫瑰?怎么是这个颜色?倒是好看的紧。”说完,便指了指赵惜儿身后的高脚凳子“姑娘,请坐!”说完,自个也在身后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 赵惜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容大方的坐了下来。回道“这花确也是玫瑰,这颜色是因为品种不同,它的名字叫蓝色妖姬。” “哦,原来如此。姑娘这些货是自己做的?”掌柜的点了点头,眼中的兴味更浓,这小娘子看打扮只一个村妇,可普通村妇竟也能懂这么些,富贵人研究的玩意? 赵惜儿点了点头“是的,这些货是前些日子闲来无事,便胡乱捉摸出来的。今日本想拿来问问掌柜的可否帮忙代售?”赵惜儿倒也不罗嗦,大大方方的将来意说了出来。 掌柜伸手拿了一支红梅钗,细细的看了。“不错,真是不错。不知这价格?” “这些货就按刚才的售价为底在贵铺销售,贵司可以再提三成的价格为收益如何?”赵惜儿对自己这些丝网花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成交。哈哈哈……,姑娘真是个痛快人。”掌柜爽朗的笑着连连点头,又抬手招来一名伙计吩咐道“去取笔墨过来,再拿点心茶水过来。” 赵惜儿也很满意这掌柜的爽快“俺夫家姓周,住在桃花村。掌柜的可以唤俺周娘子。”这小镇方圆也就三百里,这佳人坊的生意不小。和她合做,就算她不说,人家自然也是要查她一番的。而她,嗯现在没得挑,也没得人力物力去查人家。 “周娘子,好好,在下左岩,是这香花镇佳人坊的掌柜,东家是镇上的严家。”左掌柜很是欣赏眼前的妇人,虽说这东楚对于妇女也并不苛刻,可是女子较男子却仍是胆小的多些。而眼前这妇人行事说话却皆是见多识广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山村的农妇? 赵惜儿和左掌柜相谈甚欢的签了合约,又将那一束蓝色妖姬加最后一只草瓶,以及篮子里拿出二件小饰品后,还有的二十多件小首饰一起卖给了佳人坊,得了三两银子。 而挑出的两件小首饰送给两个看店的小嫂子后,篮里已空空的赵惜儿便开心的走出了佳人坊,看了看天色也快到午饭点了,便决定今天堕落一次。 原想去酒楼好好的犒赏一下自己,可想到自己新寡的寡妇身份,万一被熟人看到了,又不太适合。便只好委屈自己的胃去小面馆吃一碗好了。 赵惜儿摸了摸口袋里的六两多银子,心里觉得幸福极了。她花了不到一两的本,就收回了六两多,这还只是刚开始。嗯,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赵惜儿挑了一家看起来卫生干净些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因为肚子确衫饿了,这才勉强吃了小半碗,可这面的味道真是真是吃不下呀。 想到在周家,她也吃不贯王氏和周香儿做的吃的,刚开始穿过来那几日,她压根吃不下,所以没管。后来便宜相公没了,王氏病了。做饭这活便是她的了,除了前天她来镇上那天是周香儿做的,她在家都是她自己动手做,倒是也没亏着自己。 “爷,这面真好吃,您也来一碗行不?小的觉的比一品香的也差不了多少啊!” 靠,这谁啊?和她唱对台戏吗?这样的面还有人觉着好吃? 第十一章 劫财劫色姐都是目标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冰冷清幽的男声淡淡响起。 “噗”赵惜儿忙忍住笑声,这好熟悉的广告词啊。侧眼望向左侧那一桌去。 一身淡青色长衫,腰间同色腰带束腰,一枚青玉佩饰,墨发用青色丝巾高高束起。模样很是俊美,眉宇之间流露出放浪不羁的英气。此刻正一脸谦弃的皱着眉头,将自己面前那碗面推了到对面。 他对面的是小厮打扮的一个少年,小少年大约是想自家少爷多少吃点,才说好吃的。现在看到自家少爷又推了一碗过来,脸色明显的有些难看。 赵惜儿只是扫了一眼那主仆后,便起身付了面钱,离开了面馆,向上次买丝网那家铺子走去。 话说这儿的伙食真不咋样,特别让赵惜儿不满的是没有辣椒,这让一向无辣不欢的赵惜儿很是不满意。赵惜儿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党,除了工作和研究研究手工艺品外,就是最爱美食了。 这几天,在周家,虽然因为周家人情绪都不好,再叫上她也没心情。都只是随便弄点吃的混饱肚子的,就算她随便弄的吃的,那周氏老两口和周香儿却也是吃的满意的很。 想到这,赵惜儿决定姐存了银子,一定盘间铺子,弄个吃食?说不定能大赚呢! 这么想着,赵惜儿却已到了那间卖给她丝网的,武大郎绸缎铺子,东家娘子正在拿着针线,飞针走线的缝制一件长衫,看到有客人走了进来。忙放下手上的长衫,笑着上前“姑娘……。咦是大妹子呀?这是?”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右手挎的篮子,莫不是她后悔了,想退货?这么一想,脸上的笑便有些僵硬了。 赵惜儿看到东家娘子这个模样,便知道她想岔了,扬起笑脸“是哟,是俺呢。前天在你这铺子买的那什么纱还真是好呢,不知道东家娘子您还有货不?你有多少俺都要。” 听到不是退货,东家娘子脸上的笑便自然了起来。只是听到她还要那绡丝纱,便歉意的笑道“大妹子,其实呀前天那些也是俺当家的偶然得来的,说实话,那也不好卖,俺当家的也没特别留心进货。所以再多就没了。” “什么,没了?”赵惜儿觉得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一下子便阴云密布了。这可咋办?她刚才还和人家掌柜的签了合约? 强自稳了稳心神,勉强笑道“东家娘子,你前天说是自京城那边运过来的货?那京城?” 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脸色变了,也慎重了起来。想了想这才又道“这样吧,大妹子。俺当家的恰好明天去溢州城。俺让他到时注意一下,俺二弟在那也开着不小的绸缎铺子,让他也帮忙留意一下。看能不能再找一些来。” 东家娘子顿了顿,又歉意道“只是若真能找得到,这价格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便宜了,上次俺可是亏了本的。”既然有人要,留意下也多费不了多少心思。 赵惜儿心情仍是低落的点了点头“嗯,那好。就麻烦东家娘帮忙留意一下了,那绡丝纱若是比前儿天那个价贵三倍内,俺还是能接受,若是再多,可就是买不起了。”赵惜儿虽然担心没有丝网做不出丝网花要付违约金,可也担心这东家娘子坐地起价。那她累死累活还不是一样也赚不到钱。 “嗯,晓得了。大妹子你过个五六天过来,差不多就有信了。”东家娘子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五六天自家当家的也回来了。 赵惜儿又和东家娘子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铺子。因着丝网出了问题,也没心情再在镇上待了,抬脚便向回桃花村的路上走去。今日不逢集,路上行人也很少。 赵惜儿刚走出香花镇,踏上回桃花村的小路,一淡青色长衫俊公子和一小厮,正站在一个三岔路口纠结呢。 “小嫂子,请问一下饶家村怎么走?”那小厮打扮的少年,看到赵惜儿经过,忙上前询问。 赵惜儿停下步子,看向面前的少年,这不就是刚才在面馆的主仆吗?伸手向另一条路指了指“沿那条路走,看到有拐弯路口就向右边拐。拐五次,差不多就到了。” “多谢小嫂子。”那小厮有礼的行了一礼。而淡青衫俊公子对赵惜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拽拽率先转身向赵惜儿指的小路走去。 小厮见自家爷先走了,忙对赵惜儿挥手告别“小嫂子,慢走。”话落,便急急转身追去。 赵惜儿无所谓的正准备也抬脚离开,却在刚才淡青长衫公子站的地上看到一个绣花荷包。脑中瞬间想到现代的骗局,难道她卖丝网花赚银子的事被盯上了? 这么一想,赵惜儿下意识,回头一望。一辆青幔布马车正缓缓驶了过来“切,还真有人。”确定了自已的猜测,赵惜儿一刻也不敢再停留,利索的转身抬脚便迅速离开。 开玩笑,要知道她现在可是要财有财,要貌有貌的,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姐那都是贼人的目标啊。 “哎,那位小嫂子等一下啊。您荷包掉了。”一驾马车缓缓驶了过来,车夫旁的位子上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急急的喊扭头走得挺快的赵惜儿。 “那不是嫂子的,是你爷的。”赵惜儿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自己的路,顺便拆穿了他。当姐是瞎子还是傻子?没看到那青色布幔马车上的饶?刚才那个假公子,那骗子可全身上下都浅青色。这么巧又遇到一个青色马车? “啊?”马车停了,跳下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去的背影许久后,终于缓过神来,弯腰捡起荷包。一脸惊疑的上了马车,在车夫旁边坐好。“饶叔,走,快追少爷,那小妇人是神人呐。连咱们和少爷是一伙的,都知道呐。” ------题外话------ 妞们,第一个美男出现啦,亲们猜猜是他是谁? 第十二章 周家人在商量什么 赵惜儿走到脚又酸又痛,才走回了桃花村的周家门口。嗯,赵惜儿决定等日子缓和些一定要弄一个代步工具,太累了,这真是走的累死人了。 “爹,娘这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再等等,瞧瞧再说吧。要是弄岔了可就白丢人了。”周福儿一脸愁容,对着对面坐着的周有财和王氏交代了一句。 “哼,大姐这事肯定假不了,要俺说…。”周香儿愤愤不平的接口正要说,看到院门口浅蓝色衣裙身影时,一脸怒气的停了口。 赵惜儿走到院子门口,看到周家四人,在院中的枣树下坐了一圈,虽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可凭感觉赵惜儿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回来了?吃了没?”周福儿看着赵惜儿淡淡的问了一声。 周有财和王氏看了她一眼,脸上依归是满满的厌恶,并不开口不理赵惜儿。 赵惜儿不动声色的将几人各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嗯,吃过了。” “哼,好吃懒做。跑到镇上就嘴馋的不回来吃饭了。那钱都不是钱了。”周香儿不屑的哼一声,眼神中满是兴灾乐祸。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赵惜儿原本便有不好的预感,现下看到周香儿的眼神,更在心中便告诫自己这几日小心些的好。另外还有一丝觉着是自己多心了,她现下可是怀着周家唯一的血脉,周有财和王氏应该不至于随周香儿胡闹吧。 “俺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今天晚饭等会儿我过来做。”说完,也没等几人表态,便抬脚向自己的偏房走去。反正人家也没当她是一家人,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呢。现在还早,睡一觉再起来做晚饭完全来得及。 赵惜儿回到房,便脱了脚上的布鞋上床上休息了,她跑了大半天是真的累的不行,再加上那丝网买不来了,她心情也很不好。许是太累,不过一会儿赵惜儿便真的睡着了。 房外的几人因为赵惜儿回来了,也不在谈原本谈的话题了,家长里短的聊了一会儿,便散了。 周香儿送周福儿回去了,王氏和周有财因为还有十几天才秋收,倒也无事回房歇息去了。 傍晚赵惜儿醒了,看了看窗外快暗了的天色,便起身穿好鞋子。去厨房熬了红豆小米粥,放了一把糖,便是一锅甜粥。 又炒了一盘干萝卜丝和一个土豆丝。将昨天蒸的馒头切成薄薄的片,又用油煎的金黄,晚饭便算成了。 赵惜儿也懒的唤人帮忙端饭,便自个将饭盛到碗里,分了三趟全部端到了上房的堂屋桌了。 王氏和周有财听到堂屋的动静,便走了出来。王氏脸色难得的有抹淡红,周有财还是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坐到饭桌前的凳子上拿了筷子吃了起来。 王氏没说话,挨着周有财坐了下来。还抬脸看了周有财一眼,一脸的满意之色。嗯,这老家伙总算知道心痛她了。自从儿子没了,这些天,他可是再不整夜整日的在外面和人玩赌了。总是在家陪着她,劝她。 这么一想,王氏便觉得即便没了周志远,这天也还没塌,她的日子还是可以继续的。反正抛开那一份养育之情,那也不是她的血脉。 心里这么一想,王氏觉着心底那抹闷痛又轻了几分。端了碗掂了筷心情不错的开始吃饭。 赵惜儿也在身后凳子上坐了下来,端了碗开始吃饭。刚才王氏出来,她自然也没有错过王氏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绯红。 看样子,今天下午,老周同志在房内可是好好的‘安慰’了一番王氏了。看她这个样子心情很是不错,难道她觉着自己还能再怀一个儿子?可是她这年纪看着五六十了,而记忆里实际也有五十一了,五十一嗯,算很高龄产妇了吧?再说了她还有月事吗? 周香儿最后一个自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三人都坐在那开吃了。一点都没有等她的想法,少了她难道她们都没感觉吗? 还有,娘一向都很讨厌小贱人,而这小贱人也一向不敢往娘跟前凑。以前都是做好了饭,端了过来。她陪爹娘吃,这小贱人都自个在厨房吃的,今天个怎么坐到那儿便吃了起来? 而且娘,娘她竟然不吭声? 这么想着,周香儿气愤的往最后一张凳子上一坐。看着那煎的金黄的馒头,夹了一块吃了起来,又夹了萝卜丝和土豆丝吃。 嗯,不得不说这小贱人做饭倒是好吃,甚至比之前哥在家时还做的好吃了呢。 几人很安静的各怀心事吃了晚饭,赵惜儿本着不于几位不相干的人计较,决定碗也不指望周香儿,顺手洗了算了。 “赵惜儿,你这晚饭费了不少的油了吧。过日子像你这样可不行,爹和娘虽能挣,可是照你这样子下去,金山银山也得给你败完了。”周香儿将最后一块馒头吃干抹净后,义正词严的看着赵惜儿开口训了起来。 赵惜儿放下手中准备端起的碗,笑吟吟看向周香儿“怎么?总共三馒头,切了十二片,妹妹一人吃了六片,现下才嫌破费了吗?嫌破费,妹妹下次少吃二块就省出来了。”靠,嫌浪费你别吃呀。 “你……”周香儿被赵惜儿这么一说,便开口想骂。 “哎哟,俺这肚子怎么又疼了。嗯,不行了,不行了。俺要赶快回房歇歇。妹妹呀,这儿就麻烦你收拾了啊。”赵惜儿懒的再和这一个被惯坏的小丫头吵架,便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将活扔给她,起身回自己的偏房去了。她没看到的是,周有财和王氏脸上都没有丝毫紧张,王氏脸上隐忍之色一闪而过,而周有财也阴着脸。 “哎,你赵惜儿你…。”周香儿看到赵惜儿竟说走就走,气的自凳子上跳了起来,对着赵惜儿的背影愤怒的就要叫起来。 “她不舒服,你就收拾一下。再过几天就什么都清楚了,大吼小叫做什么?”周有财伸手倒了一杯茶,依旧阴着脸。虽然他不知道福儿听得那信准不准,可是眼下他仍是对赵惜儿的肚子,有一丝希望存在的。 周有财发了话,周香儿只好不甘的撇了撇嘴,气哼哼的开始收桌上的碗筷。大姐就是心太软,若是真的放过了这女人,以后这女人真生一个儿子,那还得了。 ------题外话------ 妞们,快点个收吧!有了动力,精彩马上出现。哈哈哈哈! 第十三章 周娘子要违约吗? 日出日落,很快第六天也过去了。赵惜儿这几日在房中也把那些仅剩的丝网做成了一百件饰品,又做了一束十色牡丹,一束百合、一束荷花,材料就没了。 把花束放进做好的花瓶,将几束花都插好,和着饰品一起放进篮子里。出了屋,对坐在院子里王氏,说了一声身体有些难受,要去镇上找个大夫瞧瞧,便离开了周家,出了桃花村,踏上了去镇上的小路。 因这二次去镇上,赵惜儿都不想遇到熟人,便都挑的不逢集的日子。今日也一样不逢集,一路上行人很少。一路一人很是无趣的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到了镇上。到了镇上,赵惜儿便直奔武大郎绸缎铺。 “呀,大妹子来了。”东家娘子正在整理货架,看到赵惜儿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铺子,便一脸歉意的迎了出来。 “嗯,东家在忙呢。不知道那绡丝纱?”赵惜儿看到东家娘子脸带歉意,心中大约也有了答案,只是仍不死心的问道。 “真是不好意思,那绡丝纱俺溢州城的二兄弟那也没有。所以最快也要等下次去京城拿货时瞧瞧了,可下次进京,要到年后了。所以大妹子,那绡丝纱短期内是弄不到了。”东家娘子,心里很疑惑,这客人要那么多绡丝纱做什么? “嗯,谢谢东家了。这个是俺用那绡丝纱做的钗,恁看看喜欢不?”赵惜儿自袖袋中取中一支梅花钗,递了过去。 “啊呀,这就是大妹子用那绡丝纱做的?可真是漂亮啊,大妹子的手可真是巧呀。”东家娘子看到赵惜儿手上的钗,双眼放光,接过了钗爱不释手。 “东家喜欢就好,这几日麻烦东家了,俺这点心意,东家可别嫌弃。” “哎,这,这多不好意思。”东家娘子虽舍不得,可终是忍着不舍,将手上的梅花钗向赵惜儿还了过来。 “东家喜欢就留着吧,俺还有事,就不打扰东家事儿啦。”说完便准备转离离开。 “哎,哎……那多谢大妹子了,俺让俺当家的出门多留意一下,有看到那绡丝纱就给恁捎回来。” “嗯,好,那就麻烦东家啦。”赵惜儿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有时候请人帮忙,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许利或人情了。许利她现在还不行,那就只有人情了。 赵惜儿出了绸缎铺,便挎着篮子向佳人坊走去。 “哎哟,是周娘子来了,快,快请进。掌柜的这几日天天都在盼着周娘子您过来呢!”姓王的年轻媳妇,看到赵惜儿挎了篮子到了佳人坊门口,忙迎出了柜头,走了上去。 “呵呵,王嫂子好啊。这几日家里事多了些,耽误了。你们掌柜的今天不在铺子?”赵惜儿笑着回了王嫂子的话,抬眼将铺子扫了一圈,没见到左掌柜诧异的问道。 另一名姓高的娘子也走了出来,看到赵惜儿同样也很热情“周娘子来了,快到那边坐着歇息会儿。俺去给您砌壶茶过来。” 赵惜儿看到她们热情,心内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刚才一路过来扫了一圈柜台内,前几日那些丝网花已是销售一空了,这一点也可以自她们二位的脸上看得出来。 忧的是,那丝网的原材料?哎……弄不到丝网,哪还能再做丝网花。 左掌柜刚踏进铺子,便看到了王媳妇领着赵惜儿,正向休息间走去,忙笑着大踏步的走了上来“哎呀,周娘子好啊,这么好几日了,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货?你那天的货可是当天下午就销售空了的。” “左掌柜也好,俺这次和上次的差不多呢。”赵惜儿亦看到走过来的左掌柜,微笑着停了步子。 左掌柜和赵惜儿两人又寒喧了几句,走进了休息间。高娘子端上了茶水和点心,和赵惜儿闲话了几句,便出去招呼生意了。 赵惜儿笑着轻身掀开篮子上的布“这次是这些,掌柜的瞧瞧。” “嗯,真是好看。”左掌柜拿了一支芍药花钗,很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周娘子的手真是巧呀,这花看着跟真的似的。”左掌柜又看了几样,俱是满意的眉开眼笑,拿了一旁的算盘珠子啪啪的一阵划啦。 “周娘子,这批货一共八两银子,你瞧瞧可有错?”左掌柜抬起头将他划拉了的结果向赵惜儿报了一声。 这些帐赵惜儿在家里自己都是算过的,和眼前的左掌柜算的不差,点了点头“左掌柜算的不错,只是……。”赵怯儿顿了顿,却是未接着再说下去。 左掌柜果然如赵惜儿预料之中的提起了紧张神色,见赵惜儿脸色纠结,忙开口问道“周娘子,可是有话要说?” 赵惜儿为难的点了点头“是,这些饰品虽暂时销售的好,那是因为大家图一个新鲜,等这段日子过了,怕是不好销售呢!” “啊?”左掌柜听赵惜儿这么一说,再低头看向篮子里的物什,想了想,便也点了点头。“周娘子说的是,这些确实……这些饰品非金非银,大家投的是一个新鲜,可是这些装饰花倒是不怕,富贵人家总是喜欢的。虽说在咱这小镇销路不宽,可周娘子放心,咱们佳人坊在溢州城和京城……。” “嗯,掌柜的说的是。所以这批饰品依小妇人之见,还是公告为最后一批的好,就算以后再做也用银簪银钗来制好些。不过,除了这些,小妇人眼下倒是有些困难……,怕是近期的货要停些时期。” “周娘子咱们可是有合约……,难道周娘子要违约?”左掌柜听到赵惜儿要断货,脸上也焦急了起来。 第十四章 可能有同乡 “嗯,咱们的合约,小妇人自然记得。合约上写着小妇人制的这绡丝花,只能在贵铺上货。掌柜放心,别的铺子小妇人绝计不会供货。不妇人不会违约的。实话向掌柜的说,小妇人的原料出了问题,所以暂时制不出绡丝花了。” 赵惜儿前几天知道丝网可能要出问题,回去的可是好好的将合约研究了一番。当确定合约上只规定她二年内供货给佳人坊,不能自销或转别人代销。也没规定,她一定要交多少数量和不能罢工后,她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左掌柜被赵惜儿这么一解释,一回想,可不是,当时他只想着她的这些绡丝花只能给他的佳人坊销售,可没规定人家供多少货。他以为这妇人会为了多赚银子也定会多多供货的。失误呀,失误。 赵惜儿一直都注意着左掌柜的脸色,现下看到他没有要和她细究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毕竟眼前的左掌柜人还是不错的,她暂时还不想和他断了合作,虽然绡丝网她暂时弄不到了,可是她还有别的想法呢。 “虽然绡丝花要断货,可是小妇人这儿倒还有一种新鲜物不知左掌柜可有兴趣?”赵惜儿深知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朿的原理。 “嗯?是什么?”左掌柜本有些失落的,又听到赵惜儿这么一说,又打起了精神。 “呵呵……”赵惜儿看到左掌柜起了兴趣,轻轻的一笑“毛衣?不知左掌柜可有听过?” “毛衣?是什么?衣物吗?可是佳人坊并不是衣料店?”左掌柜听到是毛衣,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这什么衣他是没有听过,可是无论是什么衣他的佳人坊不卖衣物啊。 “姑娘说的毛衣倒是引起了在下的兴趣,可否细谈?”休息间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水蓝色长衫的公子,腰间同色腰带,白玉佩饰在腰间,一头墨发蓝玉冠高高束起,冠两侧各垂下一颗蓝色珠子,随着他的步子而轻摇着。他的皮肤白皙,浓眉翘鼻,凤眸微微狭长,谈不上十分英俊,可是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温和君子。此时他白皙的脸上泛着红光,正抬眼打量着望向他的赵惜儿。他身后亦跟上来一个十五六的小厮手上捧着一个锦盒。 站在门口的严峻仪对正垣然打量他,面上没有一丝波动的赵惜儿产生出一丝好奇来。这小妇人倒是有趣,不似寻常妇人,看起来倒是落落大方呢。 虽面容枯黄,倒也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姿色。一身粗布月白色衣裙,发上只有一根木簪固发,打扮扑素。 “啊,是大少爷过来了。大少爷这是刚自京城回来吗?”左掌柜看到少年,忙站了起身,在赵惜儿和严峻仪互相打量之时便跑上前去,热情的把严大少爷迎了进来。 赵惜儿听到左掌柜唤那公子大少爷,想来便是这儿的少东家了。也礼貌的站起了身脸上是温和大方的笑意。 严峻仪在左掌柜的迎接下,已走了进来,站在赵惜儿对面,摆了摆手“姑娘,请坐。”又转脸对着左掌柜“左叔也坐下吧。” 三人笑着互相寒暄着各自挨着长桌坐了下来。 坐下正准备说话的严峻仪看到桌上的篮子,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咦,左叔这些是?” 左掌柜看到东家的惊讶,便指了指对面的赵惜儿“大少爷,这些是这位周娘子拿来的。”他看得出自家少爷眼中的兴味,可是可惜没了。 “周娘子?这花是?”严峻仪脸上是豪不掩饰的疑惑。 赵惜儿没觉得他疑惑有何不对,毕竟这丝网花并不是这个异世有的,所以淡淡的一笑“是小妇人闲来无事,瞎琢磨的。” 严峻仪拿起插在草瓶内的那束荷花,仔细的看了每朵花,每一根叶子。心中忍不住惊叹,这花比他在京中看到的还细致。许久后,严峻仪放下手中的香水百合,对着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拿过来。” 小厮得了自家少爷的令,忙上前二步将手上捧的锦盒放到大少爷面前的桌子上,又退后几步,在严峻仪身后站好。 严峻仪伸手缓缓将桌上的锦盒打开。 “啊?这是……。”左掌柜惊讶过后,脸上升起喜色。这束杜鹃花的材料虽和周娘子带来的绡丝纱看起来一样,可是这花身上喷洒了金粉,看起来更美。能以金粉饰花,那么定不会出自周娘子之手了。 赵惜儿亦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确认了不是她眼花后,心肺间是满满的喜悦。必竟他乡遇故人已是乐事,更何况她这是买不到车票的异世“这,这花你是自哪里得来的?快告诉我……。快告诉俺。”这花不是出自她的手,她自然清楚,那么这编花人是否和她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呢? 第十五章 少东家要涨价 严峻仪看到突然狂喜的失了刚才大方得体的赵惜儿,眼中疑惑更甚。“这束杜鹃花是在下在京城的一所茶楼偶然得见,花了百金才买来的。”严峻仪说到最后,却是越来越懊悔,这周家娘子拿来的花除了没有金丝金沙外,其它的可是一样无二,想来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而他却是花了百金才买得了这一束杜鹃花,寥寥三朵罢了。 “京城啊……”赵惜儿有些失落,就算那人和她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暂时她却也是寻她不成了。她怀着身孕,可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什么?大少爷,您花了百金?周娘子这一篮……。”啊,左掌柜觉得他要晕了,这大少爷可真是够败家呀。这样的花他买至多一两银子呀!虽然用材有些不同,那至多十两金子好了,可他倒好,用了百金啊。 “嗯,咳……咳,周娘子你这货是……。”严峻仪脸上有些尴尬的转了话题。 赵惜儿想明白了自己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进京找那同乡人,便也收了心思。点了点头,淡然道“这些是拿来贵铺代销的,嗯,这么大一篮子,刚才恁家掌柜的算了一下,六两银子。” “咳咳,咳咳……六六两银子?”啊,被宰了被宰了,他真的被宰的很严重啊。那个任三少真是狠,真是毒啊。 赵惜儿淡定的点了点头,指着那一篮子丝网花和饰品“少东家也觉得这价格太低了吧!如果少东家要涨价,小妇人不介意的。”虽然她以后并不打算指望这丝网花,可是这严大少既然自京中带回来了丝网花,那代表那绡丝纱要真有心寻,也能寻到。这让她安心了许多。 左掌柜眼角抽了抽,想说周娘子,你这趁火打劫呢!可看到自家大少爷在,也不好抢着回话,便当没听到不做声了。 严峻仪觉着心口闷痛,想到他被白宰了百两金子,还兴冲冲傻子一样当宝般捧了回来。结果人家六两银子买了一大篮子,就心肺肝都痛。 不过,很快严峻仪想到了刚走进来时,听到这周娘子说的毛衣,心想她既会弄这绡丝花,那么那毛衣定也不一般了。有眼前妇人的巧手,有他的天才头脑,还愁挣不回大把的银子? “怎么?严少东家这是不想涨,欺小妇人,人浅势微吗?”如果眼前的严大少真是这么微利是图,眼光又浅的商人,那么她慢慢的再想出路也可。反正手上有十几两银子,就算暂时找不到出路,她也能省着点坚持到生了孩子呢。 “嗯?周娘子说的是什么话。严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可也是诚信之家,这一篮子绡丝花和饰品,在下愿以百两银子收购。周娘子怎么说?”严峻仪想明白了,脸上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潇洒自若。顺便改了称呼,他刚才有听左叔叫她,周娘子来着。 赵惜儿见这严家大少爷没有让她失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小妇人只是用普通的铁丝原料,未有金丝亦未用金沙,公子用百两银子太多了。” “嗯?” “啊?” 左掌柜和严峻仪脸上都显惊讶之色,这小妇人刚才明明看上去很贪心的啊。 看到他们惊讶的样子,赵惜儿自我检讨了一下,难道她真的表现的很贪钱?“嗯,打个对折,五十两就好了。” “对折是?”两人听明白了后边的五十两银子,这才明白对折是一半的意思。两人对于五十两银子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对赵惜儿口中的对折这种陌生的词汇产生了兴趣。 赵惜儿看到二人求教的眼兴,很是耐心的将折扣的说法和二人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严峻仪和左掌柜听完后,对眼前的年轻农妇更是刮目相看。这小女人对经商竟是有如此的独到经营之策呢。 严峻仪将刚进来时,听到赵惜儿提的毛衣,便又提了出来。“刚才周娘子提的毛衣是何衣物?” “毛衣是指羊毛或是别的什么较粗的线编制而成,而羊毛纺的线更是柔软舒适。适合秋天不太冷的时候穿。可以做贴身保暖衣,也可编制些帽子呀,鞋子之类。”赵惜儿在现代时自己特别喜欢的便是手工艺品,编制线衣她也很喜欢。就算后来她的收入不低,可是她还是喜欢亲手为自己编致线衣,围脖,手套什么的。 严峻仪虽然仍是想像不出那线衣是什么衣?可是眼前的小妇人那双眼发光的样子,让他很有信心。 不过,她面色枯黄似乎并不是简单的营养不良,会是中了伊人醉吗? 可是师傅不是说,配制伊人醉,是南昭国师代代相传,不传外人的吗?眼前这小农妇应该,不大可能得罪南昭皇室和国室吧。那她,这只是简单的营养不良?嗯,是不是把把脉就知道。 ------题外话------ 妞们,快把收藏扔十娘怀里来。 第十六章 奇毒伊人醉 “嗯,听起来倒是不错,周娘子,这羊毛纺线不难,这粗细颜色,周娘子可详细说明些。这些线在下都可负责。” “好,少东家负责提供原料,那么编制便交于小妇人。”这严大少如此给力,让赵惜儿满意极了。 “那好,便如此说定了,这利润就五五分帐如何?”严峻仪心中盘算了一下,自己负责原料,周娘子负责招人编制。他负责销售,她负责教手艺,倒是五五分帐也算公平。 “嗯,大少爷既然如此算了,那小妇人便也没有异议。不过既然是大批量生产,那么小妇人一人定是不行,这招人教手艺,是没问题。可用人是有工钱的,小妇人……。” “这个问题不大,合约签下,严家先付周娘子一百两订金如何?”严峻仪对于赵惜儿这点要求,还是体谅的。想她一个农家妇人,手上的闲钱是肯定不会多的。 “好,那便依少东家的意思。”赵惜儿满意的点头。 严峻仪嘴角抽了抽,明明是你暗示的,怎么便是他的意思了。罢了,他一爷们不和这小妇人一般见识。侧脸看向左掌柜,暗暗递了一个眼色“劳烦左叔就拟定一下合约吧。” 左掌柜连连点头“周娘子,少爷你们先谈。”奇怪,大少爷要和周娘子谈什么?还得他回避。心里疑惑的左掌柜转身离开了休息间。 严峻仪笑着看向赵惜儿“拟定合约也还需些时候,不如周娘子留下用了午饭可好?” 赵惜儿知道,这儿虽未要求女子不得出门,可是七岁后与男子同席却也是不可以的。摇了摇头“谢过少东家好意,只是小妇人家里还有些事,不方便叨扰了。” 严峻仪早已料到了她的回复,淡淡一笑“可是,周娘子你身中奇毒。难道就不好奇吗?”话落,抬手扬了扬,让身后的小厮退下。 安静的站在严峻仪身后的顺子,看到大少爷的手势。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利索转身退出了休息间,在门外不远的柜台处站 “什么?”赵惜儿饶是一贯淡定,这下也惊吓到了。再看他脸上淡淡的温和的笑,便深刻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中毒?还奇毒怎么可能? “周娘子面容枯叶黄,最近是否有过恶心呕吐?是否心慌心悸?”严峻仪收起淡笑,一脸严肃。 “呵呵,小妇人还以为公子说什么呢。小妇人确实前几日恶心呕吐,心慌心悸。可小妇人那是正常现像。”她是有夫之妇,怀孕了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害喜罢了,她虽在前世没结婚怀胎,可是电视小说可看得多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听了赵惜儿的回话,严峻仪眼中满是疑惑。原来她是怀孕了吗?可不对啊,她双唇隐有暗黑之色,决对像中毒。而师傅曾说过中伊人醉之毒,是和怀胎害喜类同的。 “在下倒是习医几年,反正现下左叔去拟定合约。不如让在下为你探一下脉像如何?” 赵惜儿想了想,探探脉罢了。她也没什么损失。点了点头“那便劳烦大少爷了。”不过,他真会医?他都将怀孕错认成中奇毒了,那么他的医术也只能听听信不得准吧。 佳人坊对面茶馆 “少爷,那赵家姑娘怎么进去这么久?按刚才顺安的回话,那周家是肯定容不下赵家姑娘啦,那咱们不如……。” “走进去瞧瞧。”一袭青衣长衫的少年公子眉头皱了皱,开口打断小厮的话。 佳人坊 赵惜儿觉着浑身都在冒冷汗,他说的这些好像全部吻合,那她是真的中毒了?中的还是那样的毒?而且下毒之人,还是和前身誓言白头的丈夫周志远? “周娘子,周娘子你……。”看到明显被惊吓坏了的赵惜儿,严峻仪本想开口安慰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毕竟,伊人醉无解! “你,再探一次脉?”赵惜儿猛然伸出右手,放在严峻仪跟前。也许刚才只是他的误测,是误会。 严峻仪虽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依然伸手探上赵惜儿伸过来的右手腕,过了一会儿。看着赵惜儿摇了摇头。 “公子随便看看,咱这……。”看到有客人上门,高氏扬起笑,热情的招呼起来。 “不用客气,你们大少爷呢?”青衣俊公子打断高氏的招呼。 “外面有人找你,合约的事改天再谈,俺先回去了。”话落赵惜儿便起身准备离开。 严俊仪随后也站起了身“嗯,在下会尽快写信给师傅,也许他会有解毒之策。”师傅一向喜欢研究奇毒异病,想必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很有兴趣的。 “嗯,你忙着吧!”心里极度失落、伤心、愤怒的赵惜儿气的双眼发昏。就连长桌上放着的篮子,和她卖花的银子都忘了拿,径直走出了佳人坊。 “你怎么来了?”严峻仪看到来人,脸上明显并不喜悦。 青衣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已消失的背影,他好歹也生的面目英俊,仪表堂堂的。怎么就这么没存在感,他都想好了开口说话的词了都。 走出佳人坊的赵惜儿,疾步出了小镇向桃花村走去,可是心情却是极度的沉闷。她是不愿相信刚才那什么严大少爷的话,可他说的很是相符。 他若说的假的,倒还罢了。可若说的是真的,那呵呵,这一切绝不简单。 这一刻赵惜儿觉得自己坠入一个滔天的漩涡中,明明已是即将粉身碎骨,可她竟毫然不知。 想想看,若那伊人醉是真的,那失踪的周志远就真的是其心可诛了。 脑中不禁的回想起他的温和谦让,他的疼惜。前身是和他有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恨?他竟要下这么一个局给她呢? ------题外话------ 美妞们,十娘码子需要动力呀!咱们的评论区,好,好冷清啊! 第十七章 周家人发难了 一路上赵惜儿脑中都是乱七八遭,一会儿是前身往日的回忆,一会儿又是她对自己日后的迷茫。终于在大约现代时间二点多,终于走回了桃花村,这往日一个时辰的路,她竟是花了快三个时辰。 “惜儿,惜儿……?”张杏儿端着一盆子洗过的衣服,看到失魂落魄的赵惜儿,忙开口唤道。 听到有人唤,赵惜儿抬头望去“大嫂,洗衣服呐。”眼前的是前几天和她一起去镇上的张杏儿,那天回来后她都是待在周家不出门,倒是没有再见过张杏儿。 张杏儿看到赵惜儿脸色不好,心中更是不安。“嗯,是啊。那个你……,惜儿那个……。”婆婆说的事,她若是真的做了,那不是要置眼前的女子为死地吗?可是,若不照婆婆说的做,她就,她要怎么办? 赵惜儿心中有事,看到这样吱唔的张杏儿,也不想探问人家。便勉强笑了笑“嗯,嫂子有事,且去忙吧。俺先回去了。”张杏的公公和赵惜儿的公公是堂兄弟,因此张杏儿也是赵惜儿的堂嫂。张杏儿的公公周有金是这一辈的族长,也是村正。 赵惜儿不追问,张杏儿却开口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张,像是强自下了决定“惜儿,你要注意……。” “杏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做饭?”张杏儿婆婆李氏刚出了自家大门,便看到张杏儿和赵惜儿站在一起,脸色难看的开口唤道。 赵惜儿以为张杏儿让她注意身体,也知道李氏也是个利害的,便催促道“大嫂快回去吧,大娘唤你呢。俺会注意自个身体的。” “不,不是……。” “杏儿,喊你听不到?耳朵聋了是不是啊?”李氏见张杏儿听到她喊,竟然还和赵惜儿站一起,索性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狠狠瞪向张杏儿。“还不快回去?难道要俺着当婆婆的伺候你这儿媳妇吗?” 赵惜儿心情不好,更讨厌看李氏那刻薄的嘴脸。向着张杏儿点了点头“大嫂,你快回去忙吧。俺也回去了。” “哼……。”什么贱货?回去有你好看的。李氏见赵惜儿看到她这个长辈,竟理都未理。冷冷的哼了一声。 赵惜儿依归情绪低落的向着周家走去,这李氏和王氏不愧是妯娌,这品性还真是像啊。李氏和王氏的关系倒还处得不错,虽说早些年关系一般,偶尔也吵吵小架的。可是自打李氏前年将自家侄儿李庆,介绍给王氏的大女儿周福儿,这两人的关系那可是直线升温。 脑中不经意间划过这些信,赵惜儿停下了脚步。她突然觉得她刚才可能意会错张杏儿的话了,若张杏儿不是让她注意身体,那么会是注意什么呢?周有财和王氏吗?她现下怀着周家唯一的血脉,应该也不会生什么幺蛾子才对啊!可是张杏儿刚才那样子,倒也不像是没事找事。 “哼,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外不动呢?是心虚不敢回呢?还是偷懒等饭做好呢?”周香儿奉命出门瞧瞧赵惜儿回来了没,这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不远处傻站着发楞的赵惜儿。 赵惜儿听到周香儿刻薄的话,收起心神抬脚走了过去“你这般的牙尖嘴利,到了婆家了最好还是收收性子的好。前些日子娘还说让你别丢她的人呢。” “你……呵呵,俺倒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周香儿心中气愤,这次倒是没有和赵惜儿吵起来了。率先转身向院内走去“爹,娘,那女人回来了。” 看到忍着没和她吵架的周香儿转脸,便对着院内喊的话,赵惜儿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 看来张杏儿说的让她注意,真的是别的什么事了。不过无论是何事,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还怕这些不知道那个旮旯里的老古董? 赵惜儿收起脑中的纷乱,抬脚进了院子向堂屋走去。有什么了不起,兵来将当,水来土埯罢了。 堂屋里,周有财气的脸色铁青坐在堂屋,正位的高圈椅上。王氏母女三人都坐在右侧的偏位椅子上,王氏正哭的伤心悲愤。“俺可怜的远儿啊,俺的儿啊,这……这事怎么让俺儿给摊上了啊。呜呜……。” “娘,你别哭了。远儿他在天上若看了你这么伤心,定是难以走的安心。”周福儿大着肚坐在王氏身旁,拿着手上的帕子一边落泪一边为王氏擦着眼泪。 周香儿在周福儿下手椅子上坐了,抬脸一副看好戏子的样子,看着正踏过了门槛走进来的赵惜儿。 赵惜儿看这阵势,暗想这是要三堂会审?她倒也没打算委屈自己站着,在王氏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扯起一抹淡笑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赵惜儿竟这么淡定,一点也不慌不忙的样子,王氏开口便想骂“小贱人,你……。” “你这几天老是往外跑,是去做什么了?”周有财脸色依旧铁青,咬牙切齿的问出口的话,亦是含了涛天的怒火,截断了正要破口大骂的王氏。 “去镇上了,俺每次去都向娘交待过的。”说着眼神瞟向王氏。 王氏听了赵惜儿的话更是气忿“你是给老娘说了去镇上,可是你去镇上都干了什么?可没说给老娘听。” 赵惜儿听到此,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从镇上回来的人看到她今天进了佳人坊,还和少东家左掌柜两个男的谈话,因此生出了些闲言碎语传了回来。“嗯,前几天是去镇上扯布给孩子做衣啊,今天去镇上……。”赵惜儿有心试探,便故意犹豫着停了声。 “今天去镇上做什么?你倒是说啊?怎么不说了?说不出口了?”周香儿看到赵惜儿看突然转脸向她看,却停了话,便是不歇声的责问起来。 “去镇上的佳人坊了。”赵惜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弟妹,你竟是去了佳人坊?远儿刚走啊,你年轻这俺们也晓得。也没想着让你真的为远儿守一辈子,可是你最起码为他守孝满了再走啊?你你你……哎哎哎……。”周福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连声叹了起来。 ------题外话------ 咱们的惜儿马上要自立门户啦! 第十八章 姐的嫁妆是好抢的?(首推求收 “大姐在说什么?怎么惜儿竟听不懂了呢?”赵惜儿伤心的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这个周福儿平时闷不吭声,也没估意找她麻烦,可是她却比一向都叽叽喳喳的周香儿历害多了。 “你去佳人坊做什么?”周有财声音中的怒火更甚。 “哼,还能做什么?做得自然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啦。一个刚丧夫的寡妇,难不成还需要去佳人坊买首饰吗?”周香儿自鼻孔哼一声,便不屑的说道。 赵惜儿猜测,今个这事八成是出自周福儿的手笔。 猛然抬脸一脸惊诧和委屈望向周有财“妹妹她快出嫁了,前二日俺进镇里,看到佳人坊新进的一批货,有一种绡丝花头饰。可是俺身上银钱不够。回来后便将俺房里的钱又凑了凑,想给妹妹买样陪嫁,怎么了?” 赵惜儿的话包含了满满的委屈,话落双眼中的泪亦开始点点滴落。她倒要看看这一家子今天倒是意欲何为? “什么?你是去给俺买头饰?”周香儿惊诧的抬眼望向赵惜儿。 周有财铁青着脸,满含怒气的双眼也淡下许多。 “惜儿,你做错了事,好好的向爹娘认个错便是了。又何苦要拿着妹妹的名头呢?今天娘说,想趁着空闲亲手给未来孙子做套衣衫,便和俺去你房里寻前二日你买的布,可是布没寻到,却是寻到了爹面前的帕子。你又怎么解释?”周福儿一脸伤心,这个赵惜儿竟是越来越让她刮目相看了。 “就是,你别拿着俺的名头说事,你明明自个和別人偷情,跑到佳人坊和人约会去了。哼,现在事败,倒反而拿俺说事,真是够不要脸了。脸皮这么厚,也怪不得干得出那死不要脸的事。”原本有些松动的周香儿听了周福儿的话,便又气愤的讽刺了起来。 赵惜儿听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她们想毁她清白吗!是为了什么?要让她理亏在前,生了孩子净身出户吗?涨红着脸看向周福儿“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帕子?”又转脸委屈的看向周香儿“香儿,俺真的是去佳人坊给你买陪嫁,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相信俺?” “够了,贱人你自个贱就算了,事到如今,老娘亲自在你房里发现了那帕子,你还敢狡辩?”王氏原本在一旁悲伤的落着泪,配合周福儿刺激周有财,现下看到赵惜儿仍不乖乖认下这事,便气吼吼的骂了起来。 “帕子?什么帕子啊?俺压根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你们怎可血口喷人?你们欺负俺一个刚刚丧夫的小媳妇,你们的心肠好毒啊!呜呜你们……你们这是想生生逼死俺,是想要一尸两命,是想呜呜……。”赵惜儿仿若失控般吵了起来,可吵到最后哭的硬是语不成句。 “够了,帕子在这,这个帕子你自个看看,看这是什么?”周有财越听赵惜儿的哭闹,越觉得心头有火。一把将自己身侧桌子上的淡粉色手帕一把扔向赵惜儿。 “哎,爹……。”周福儿看到周有财竟将这么重要的证据扔向赵惜儿。便开口想拦,可却是晚了一步。 赵惜儿如愿弯腰捡起地上的帕子,缓缓打开。她倒要看看她们想闹到什么地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惜娘,这一别又是五日,想起那日苞米地里,咱们那一番*……真是让相公日夜难眠。 想抱惜娘那柔软的香身子,想亲惜娘那红红的小嘴,还有惜娘仅穿着,那艳红色的鸳鸯肚兜的样子。嗯,真是醉人啊。 惜娘,想你想的已是茶饭不思,想你想的俺魂梦不安。明日惜娘一定要来,解一解相公的相思之苦啊。还有你那后背上的血色火形胎记更是让相公日夜难忘。 对了,还有你肚子里咱们的孩子,虽然你害喜严重了些,可为了孩子再忍几日就好了。反正你那男人已经死了,你再缓缓。等孩子生下来了,咱弄点慢性毒药将那老两口的都弄死,到时候俺入赘过去。哈哈……。 再有一年,至多再有一年多,咱们一家人就都能和和乐乐的在一起了。到时还有他周家的家产,都是咱们的了。 记得明日来镇上,明日镇东福来客栈见。 只到一张帕子的字看完,赵惜儿脸上依旧淡淡。原来她们连孩子也不想要啊,家产?呵呵,好,家产,那便图一图也无妨。抬脸淡然的将房中众人扫了一圈“这帕子不是俺赵惜儿的,俺不认识。” “你身上可有火形胎记?你可有艳红鸳鸯肚兜?”周福儿看到这样冷静淡然的赵惜儿,下意识的便觉得不妙。 赵惜儿冷冷的看了周福儿一眼,那平静淡然无波的双眸,霎那间若千年寒冰“那东西,你周福儿想放进俺房里并不难,不是吗?那胎记,你若留心,要知道也不难。不是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赵惜儿你太过份了。你自己拍拍自己的良心,你过门后俺这个大姑姐待你如何?可有故意为难过你?”周福儿气呼呼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惜儿依然淡然的坐在那儿,手上的帕子握的更紧。只是眸中冰寒未减分毫“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赶俺离开周家?你要是想赶俺离开,俺倒也愿成全你。”话落转眼看向停了哭泣,正一脸恶狠狠的瞪着她的王氏。 “三个月前,俺嫁进来的时候,带的嫁妆还给俺。俺自己离开,不用你们赶。” “休想……,你一个破烂玩意,要不是你那嫁妆,老娘会允许远儿娶你?你进门才三个月就克死了远了,现在还好意思要嫁状?你给老娘竖着耳朵,听清楚啦。嫁妆没有,你要滚就滚,这周家的任何物什都不准你带走。”王氏听到赵惜儿竟敢向自己要她的嫁妆,真是火大死了。要不是为了她的嫁妆,自己怎么会让远儿娶她一个孤女?现在倒好,她将远儿弄死了还想要嫁妆?门都没有。 “赵惜儿,若不是爹和娘念你嫁进来三个月了,和这个家有一份情义。这事便是要告到村正那里了,你这偷情,可是要沉谭的。说不定……,说不定远儿的死也是你和那男人一手操办的。要是到了县老爷那里,你们两人不但都得没命,怕是还要一受些生不如死的刑法。你别不识好歹。”周福儿虽然心惊赵惜儿那冰冷的双眸,可是周家的家产她决不允许落入旁人手中。更何况眼前的女人,可能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题外话------ 美妞们,首推不易呀!若是喜欢,帮十娘点个收呗!十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萌哒哒的望着恁呢! 第十九章 想闹就闹大些(首推求收) “好,好一个血口喷人啊。那便如周福儿你所说咱们公堂上让官老爷审了这案,断了这案可好?不知是你周家递状子告赵惜儿通奸?还是赵惜儿告你周家污人清白呢?今日,赵惜儿在此立誓,就算赵惜儿这条命为此粉身碎骨,也决不充许让赵惜儿的名,染上一丝尘埃。”赵惜儿脸上如染上一层冰霜,坐在凳上整个人都带了浓浓煞气,就连声音也是拔高了许多。 赵惜儿这样毫不退让的话,让房中的几人霎时寂静一片。 周有财是诧异这儿媳妇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就连上公堂都不怕? 王氏母女三人则是对赵惜儿的气势和鱼死网破的决心,给一时镇住了。 赵惜儿是真的火了,想想看,若是,若是今天不是她?若是今天坐在这儿的是原来的赵惜儿,那个纯善的赵惜儿。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刚丧夫就要面临这一家人这样的的污蔑,还要被搜刮了所有财物净身出户。那她以后要如何活?这儿个时空的人对失贞的女人,那可是不留半分活路的。可以预料,赵惜儿一定会被她们活活逼死。 还有那个周志远,那个渣男,赵惜儿对他痴心一片。她虽不是前身,可是之前以为他死之时,她心中的揪痛和脑中那些回忆,哪一件哪一桩不是前身对周志远的一片情深? 甚至为他,就连唯一的爷爷也被逼死?可他呢?周志远呢?呵呵,倒是怎么回报她的? 对她用毒吗?是害她赵惜儿丧命吗? 那伊人醉,呵……便是他的天长地久,一生相护了吗? 或是那吸尽赵惜儿的鲜血的盅,便是他的的日日夜夜的报答补偿吗? 还是说十月之后生下妖胎,是对她……那个可怜的赵惜儿的美满交代? 他,周志远,他最好今生今世别出现在她赵惜儿的眼前。 “翻天啦,翻天啦,小贱人你这是要造反啦,竟敢如此的对着你公婆大喝小叫,看老娘今个怎么收拾你个小娼妇……。”王氏叫骂着打破了寂静,一下子跳了起来,拎起原本坐着的椅子向赵惜儿砸了过去。 赵惜儿看到王氏起身,便已经起身有所防备,可仍没有料到王氏竟下这样的狠手。险险的侧身避了过去。心中的恨意更甚。之前她为了前身对周志远的一片深情,对这家人已是多有忍让。可现在呢?那便鱼死网破好了。 王氏见赵惜儿侧身避了过,更怒着一张脸便向赵惜儿扑了过来“好你个小娼妇,卖x的小贱人,还敢躲?老娘今个非让你不死也扒层皮。” 赵惜儿这次反应很快,也一把手拎起她原本坐着的椅子便向王氏砸了过去。扔完后,看起不看转身就向房外跑。靠,这些人不但动口还要动手啊。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人家一家,她又不是超女。 周有财父女三人原本想着,先让王氏教训了赵惜儿一顿,她也就怕了,乖乖的了。 可没想到她竟敢还身拿凳子反砸王氏。这便楞了一下子,等缓过神来,赵惜儿已跑到堂屋门外,都忙抬脚追了出去。 “贱人,你给老子站住。再跑,老子打死你。”周有财怒目圆瞪着便向赵惜儿追去。 “娘啊,爹啊,你们别打啦。你们要打死俺啦。救命呀,相公……相公啊,相公啊……。”赵惜儿听到身后周有财的吼声,更是加快了脚步,也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大声嚎着向不远的院门奔去,她一边飞速的跑着,一边快速的伸手将固定发髻的木簪子扒下,又边跑边扯乱了身上的衣裙。 “跑,老子今天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周有财追到了院子里,顺手便抄过院子里一根一米长的棍子,跨着大步便向已到院门口的赵惜儿追去。 赵惜儿现下更是嫌弃这具身体可真弱,跑两步已是喘的不行。她头都不敢浪费时间回望,拼命的往院外跑。嘴里也不忘大叫着“相公啊,相公啊,你在哪啊?相公啊,俺活不成了,俺这就去找你啦。相公啊,俺带着咱们的孩子去找你啦。你快来接俺们啊……天啊地啊,这让人没法活啦……。” 周有财快步跟着赵惜儿出了院子,看到已有些邻居听到赵惜的嚷叫,纷纷的出门向这边围了过来。顿时更是气怒,这小贱人这下子把他周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你给老子回来,跑什么跑啊?作死哩。”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相公啊,相公啊你的寡妻孤子要被人活活打死了。相公啊,你快来接俺母子走啊……相公……相公……老天爷啊,你咋不睁眼啊?”赵惜儿嘴里竭力叫着,已是累的不行。现在她可是打心眼里佩服王氏,人家可是能这么闹一天都不累。 看着前方已经赶过来不少的人,赵惜儿总算少少的放了点心,加快脚步向张杏儿家门口跑了去。 周家的族长便是张杏儿的公公,也是村里的村正。赵惜七一边跑,一边后悔。哇,今天还真是太不保险了,她刚才一时情绪失控,翻脸真不是上策。她以为她们只是玩玩嘴皮子的,竟然还动手。呜呜……她忘了这可不是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啦。 “哎,她六叔,你这是干哈哩?你咋追着远子媳妇跑?” “六叔,你这是干哈?”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恰好自家里出来。便看到周有财拿着棍子追儿媳妇,两人忙上前一把拉住周有财,问了起来。这他家远儿刚走,这咋就不安省啦。 “二哥,驴子,你们别拉俺,这小贱人她偷人嘞。啊呸,真是家门不幸。”周有财此时真后悔,刚才他一时忍不住和赵惜儿摊牌。早知道听王氏的,就不声张,暗中下点药弄死了算了。反正那贱人也没有娘家人,死就死了,谁理呢?就怪他太称不住气了。 王氏母女三人也跟了上来,看到已是跑远了的赵惜儿。王氏便骂了起来“不要脸的小娼妇,竟敢背着俺可怜的远儿偷人,还敢把野种安到俺可怜的远儿身上,死你祖宗八辈子。不要脸的小贱人……哎哟,哎哟气死老娘啦……。”王氏骂着骂着捂着心口便哎哟了起来。 ------题外话------ 美妞们,首推不易啊,快帮忙点个收,留个评支持一下十娘,么么哒! 第二十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首推求收) “六婶,六婶你别气坏了身子。” “六嫂,你先别骂,是不是弄错了。远儿媳妇看着可不是那样的人呐。” “她就是那样的人?远儿在家的时候,她都天天妖里妖气的。俺早就看她不是个老实的,这不,远儿刚才,她就天天的往镇上跑。就是去偷人去了。” 赵惜儿看到近在眼前的张杏家儿,缓了步子回望一眼,看到身后的几人渐渐的被邻居拦住了,这才稍安心些。心中暗叹,好在张杏儿家不远,和周家就隔了五六家院子。这会儿正有二个中年妇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便临时改变了注意。 捏了捏手心的帕子,这个必须处理啦,村里人爱议论谣言,可不论真假的。侧眼儿看到张杏儿家门前的池塘。猛的加快了速度,一个不稳,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虽稳住了身子没摔倒在地,可确实摇晃着,站不稳就又急急往池塘里冲。 “呀,远儿媳妇呀,你干啥哩。快,快庆嫂子……。” “啊呀,你这傻妮子,做啥哩?” 两人急忙撒开步子冲了上去,将一只脚已踏进池塘水里的赵惜儿,强拉了上来。 “庆婶子,平婶子,你们别管俺,相公走啦。俺这寡母孤子也活不成啦,啥脏水都往俺的身上泼啊,这可要俺怎么活啊?啊……相公啊,你在天有灵,带俺母子一起走吧。咱们一家啊地下团圆啊……相公,相公啊……。”一哭二闹三上吊,今个这事要闹,就闹个彻底吧。 “远儿媳妇,快别哭啦。”周庆家的,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赵惜儿,同情的红了眼。哎,那王氏闹啥闹?这远儿媳妇还怀着孩子呢。 “这一家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走,去有金大哥家,这事啊,还能没个说理的地。”周平家的瞪向远处被一群人围着,正闹的欢的周有财和王氏。 周有金家 “当家的,俺说的你不信,咱杏儿说的你也不信?那个远儿媳妇她真不是安省的,等会儿啊你过去,可千万别被骗了。毁了咱周家的清誉门风。”李氏不放心的再三交待周有金。哎,她真不放心,她男人啥都好,就是太认死理不认人了。 周有金斜睨了一眼仍絮叨的着的李氏“你少说两句,俺长着脑子呢。”转脸看向张杏儿“杏儿,你娘刚才说你和远儿媳妇一起去镇上,看到她和人厮混了?” 李氏被训了一句,讪讪的闭了嘴,随着周有财的话看向张杏儿。可看到张杏儿低看头,就是不说话,便气的心口发痛开口骂道“你爹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俺……俺,娘……。”张杏儿为难的脸色涨了个通红。她想回娘家看看她娘,可是李氏说了,若是她不配合,那么她便不准她回娘家。若是她配合,还会给她一两银子让她回家给娘养身子。 可若是按自个婆婆教的说了,那惜儿,那惜儿还有活路吗? “杏儿,你娘刚才说的是真的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磨叽什么?”周有金看到自家儿媳妇那为难的样子,心中原本就不太相信刚才自家婆娘说的话,现在便又多怀疑了两分。 “大伯,大伯……你要为俺做主啊,侄媳儿今儿活不成啦。”赵惜儿被平家的和庆家的,拉扯着进了周有金家院门。看到站在堂屋门口表情各异的三人,赵惜儿委屈的喊道。 堂屋门口站着的三人听到院门口的吵嚷,齐齐回头向院门口看了去。跑进来的人,披头散发,衣裙散乱,一只裤脚和鞋还是湿的滴水,看起来很是狼狈。 “远儿媳妇你这是咋了?”周有金是刚才自田里回来,李氏便拉着他一通的唠叨。说是自家儿媳妇在镇上看到远儿媳妇和人厮混,让等一会儿周有财家来请人了,去给主持公道。可话刚说起,又听到那边吵闹叫嚷了起来,他便起身准备出门去瞧瞧,这又被李氏这么拉着啰嗦便耽误了。 平家的开口正想说,被庆家的扯了扯衣袖,便停了口。也是,她一时气愤倒忘了那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啦?那王氏招惹上了,还不被活活骂死,闹死啊! “大伯呀,侄媳妇冤啊……俺……俺……。”赵惜儿一句话说完,便已是泣不成声的呜咽了起来。 “惜儿,惜儿……。”张杏儿看到这样狼狈跑进来的赵惜儿,心猛的一抽,叫了两声,却什么也说不出,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该怎么办?若是真的说了李氏教的那些话,那岂不真的将惜儿逼上死路? “哎呀呀,家门不幸啊,远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千不该啊万不该,不该给你娶这么一个烂破鞋回来啊,娘的远儿啊……可怜的远儿啊,被这么一个脏破鞋给克死啦。天老爷啊……你睁睁眼啊,把这个败坏俺周家门风的小贱人收了去吧,俺远儿死的冤啊……死的屈哇……。”王氏哭嚎着唱曲一样也追到了周有金家院门口。 赵惜儿是哭的泣不成声,可不动声色间,也将院子的三人各扫了一遍。这周有财看起来和记忆中的一样,是一个明理刚正人,那李氏……是和王氏一路货色。倒是张杏儿,有些奇怪。脑中快速的回想刚才她回村子时,张杏儿那奇怪的话,难道这事,李氏也参于其中?还逼着张杏儿配合?要不然,张杏的愧疚神色从何而来? 赵惜儿见王氏这么哭,也扯起嗓子哭了起来“相公啊,相公啊……你这一走,俺这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啊。你快来把俺和孩子接走了……,也一了百了啦……让俺这么背着这污名,俺可是死不下,活不成啦。” 周有金被王氏和赵惜儿这么一哭闹可真是头都大了,刚想开口让她们安静下。便看到周有财拿根棍子冲了起来。 “不要脸的小贱人,看老子今天不饶你……,打不死你也揭层皮下来……。”周有财气势汹汹冲了进来。扬起棍子就又向赵惜儿抡了去。 赵惜儿看到周有财冲了过来,而他身后的人不知是拉他不住,还是没真用劲拉,反正让周有财冲了过来。 ------题外话------ 美妞们,首推不易啊,快帮忙点个收,留个评支持一下十娘,么么哒! 推荐好友精彩的种田文 http://。520xs./info/。html 天才农家妻 【片段一】 美男:“忧忧,我睡哪里?” 无忧:“睡床!” 美男:“床捏?” 无忧:“以天为盖地为床”。 【片段二】 无忧:“相公,晚上两个美女伺候,你吃得消不?” 美男:“吃不消!” 无忧:“那怎么办?” 美男:“你代劳!” 无忧:“好吧,为妻少个洗脚的丫鬟,想来她也够资格了。” 第二十一章 来了个三奶奶(首推求收 赵惜儿一点不迟疑的转身便向李氏和周有金身后躲去“大伯,大娘,求你们给俺做主啊,俺就算要死,也不能背了这没法子见人的脏名声啊。” 周有金看到这样爆脾气没脑子的周有财,脑仁都痛。无论如何?这老公爹拿着棍子打儿媳妇可不就是,可不就是让人看不过眼吗?“老六,住手。” 周有财抡了一棍子扑了空,气吼吼道“大哥,这事你别管,老子今天非把这小贱人打死,为咱周家清理门户。”周有财早被王氏母女的挑拨气昏了头,现下哪管周有金这个族长加村正,抡着棍子便又冲了上来。 李氏看着周有财抡着棍子,向她身后的赵惜儿扑了过来,吓的急急往一边躲。天啊,他这结实的一棍子真打了下来,误伤到她,不是要了她老命吗? 赵惜儿见李氏急慌慌的往一边躲去,她也不往别的地跑,就紧跟在李氏身侧身前身后转着。“爹啊,你在大伯这儿把俺打死了,大伯这族长,这村正还能让乡亲们服不?爹……啊,咱好好说,行不?” “不要脸的贱人,看老子今个打死你。”周有财怒气腾腾的,拿着棍子一刻不缓的追了上来。 赵惜儿眼看周有财这一棍子已到眼前,猛的往地上一倒,不顾形象的滚了一圈。幸好她怀的不是胎儿,要不然今个非弄个一尸两命啦。想到这儿,赵惜儿觉着眼前这一家子,真不能轻饶了去。 “妈呀,嗷嗷……痛死老娘啦。嗷嗷……。”恰好在赵惜儿身后的李氏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被抡了这么一棍子在右肩上,痛的她捂着肩膀,痛的闭着眼嗷嗷直叫。 “住手,老二,老四把老六给按住。”周有金看到自家院子里的抡着棍子,弄的鸡飞狗跳的赵有财,真是的火大的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被点名的老二,老四看到李氏被打了,也不敢再站一边看热闹了。 两人忙跑了上来,将因打了李氏楞了那么一下,现在正回过神来又要再抡棍了,去打赵惜儿的周有财给拉住了。 “老六,你干啥呀?看把大嫂都打了啊。”这老六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可偏偏就这没脑子的住上了青砖房子、院子。现下有机会,自然要给他上上眼药啦。 “放手,二哥,四哥,放开俺。你们放开俺……”周有财脸红脖子粗的挣扎着。 “老六,你疯什么呢?”院门口一个*十岁模样的老太太拄了根拐棍蹒跚的走了进来。 “啊,三奶奶您咋来了?”赵有金看到院门口的老人,忙走了过去,亲手搀扶起老太太。 “闹成这个样子,老婆子还能不来?妮子的事,老婆子绝对不准也不许再次发生。”三老太张氏今年八十八了,现在住在周家村村西的祠堂里。 她二十五岁丧夫,丈夫是因为发洪水救人,不歇气的救了村里十几个人,活活累死的。丈夫没时,原有一个刚周岁的女儿,可女儿早在四十多年前一场闹剧中,被活活的沉潭了。 事后证明是村民误会了,弄错了。可死去的周玉妮却是活不过来了。 周有金听到三老太的话,愧疚的低下了头。当年的族长便是他爹,判了沉谭的人是他爹。四十八年前他十岁,而妮子那年十六岁。虽辈份上是他小姑姑,可却是对他们这一辈的侄子,像亲姐姐一样关照爱护的。 可是出了那事,他一样也不信她。对于妮子小姑,他心中也有愧。“三奶奶,金娃心中有数,不会再让妮子小姑的事再发生了。” 三老太听到周有金含了愧疚的话,心中又是一痛。当年别说是别人不信,就连她这个当娘的不也没有信自己的女儿?还能怪人家别人?“嗯,你这孩子心正,是个好的。可惜你耳根子太软了。”三老太话落,转脸看向一边仍捂着肩膀低声呻呤着的李氏。 周有财刚才看到三老太来了,也停了吼叫。他爹活着的时候交待过他,几十年前那事他爹也有参于,让他敬重些三老太,平日能帮也多帮一些。 其实不只周有财安静了,院子里和院子门口围着的有二十多个男女老少的可都是安静了不少。这三老太,可是一年到头若非必要,都不怎么走出祠堂大门的。 当年的事,几乎是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参于了的,所以对于三老太,哪家能垣然无愧的面对?年纪大些的亲自参于了,当年的糊涂事。年纪小的不知道,可见年纪大的都安静了,自然也不敢出声了。 三老太被周有金扶着向院内走着,步子颤颤巍巍的,不似刚才的蹒跚却沉稳的步子。可见老太太心里不平静。三老太在经过王氏时,停下了脚步。 王氏在三老太出现在院门口时,便没再大声的又唱又哭的闹了,只是安静的抽泣着。现在看到三老太的脚步在自个跟前停了,便有些心虚。想了想,一把拉住三老太另一只手,哭道“三奶奶啊,您老今个可一定要给咱家远儿一个公道啊,咱家远儿走的屈,他走的屈啊……。”今个这事,咋还惊动这死老婆子啦?可别生出什么变故。 三老太将自个的手自王氏手中抽了回来,一双浑浊的老眼,却是瞬间染上一抹厉色。“今这事,老婆子自然不会撒手不管,定要老大他查个水落石出。决不屈了哪个,冤了哪个。”她虽不常出门,也不清楚这远儿媳妇是不是真和人厮混了?还是被冤了?可这王氏,她是真心的厌恶。嘴长爱挑事,骂人揭短是样样能,贪小便宜的性子更是在村里出了名的。 ------题外话------ 推荐南宫四叶《拽上皇叔去翻墙》 他说,你是我七杀里最魅毒的一把剑,将为我震荡江湖,祸乱天下,一统山河! 她说:不觉明历、但累觉不爱,老大你慢慢吹,属下先告退,不必万里相送! 真相:穿越而来的灵魂致使七杀之首,玲珑玄杀出逃。一时间,南越国天机营倾营精英出动,五湖四海八方九州地毯式搜捕。 西淩国— 宫潋影,被堂妹设计与戏子私奔后暗杀在半途! 宫无影,出逃的玄杀,巧遇虐杀一幕,惊见一样的容颜……阴差阳错,被当成没落侯府的嫡长女领回了家。 从南越皇族第一杀手到贵族嫡女、富商正妻……再沦落成权贵宠姬,遭遇南越权王,西淩国列强诸王孙——我勒个去,这身份转折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些?不过怎样都好,姐只是为了借个身份避难! 第二十二章 王氏叫屈 自地上爬起来的赵惜儿,不清楚这老太太的往事,可是刚才她们的只言片语,她倒也可以听出来这老太太,倒是一个可以暂时信赖的。不过,她也只是安静的低头站着默默掉泪,没有上前讨好或是申冤。 有时候对有些人,你越是叫的利害,人家越是厌恶。反倒不出声,只是默默的伤心,反倒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三老太原本以为赵惜儿也会向她哭诉二句,或是上前讨好她,可是她竟然静静的站在那也不抽泣,只默默的低头流了满脸的泪。 脑海中瞬间又浮现了几十年前那一幕。“娘,俺以后不会再开口伸一句冤。”一脸泪水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默默的掉着似是流不完的泪。 三老太的步子虽慢,可也走到了堂屋门口的前檐下,转了身子看向院中的众人。“既然大伙都在,那么今日这事便一起做个见证罢。”转脸看向赵有金“你是咱这一支周氏的族长,又是村里的村正,这事还是你来查吧!老婆子在一边瞧着就行。” 赵有金点了点头,看向张杏儿“还不快去给你三姥姥搬张大圈椅子过来。” 张杏儿被赵有金这么一唤,才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哎,俺这就去。” 周福儿和周香儿自人群中缓缓靠近王氏。两人各自接过她们大奶奶和三婶搀扶的王氏。 扶着王氏一条胳膊的周香儿心中愤怒的瞪着,站在靠近三老太不远的右侧,正低头仍泪水长流的赵惜儿。装她还真能装。 周香儿和王氏却是悄悄的互递了个眼色,王氏是有些担心的,别真的到最后查出赵惜儿是清白的,那她们今个这脸可真是丢大发了。虽然若赵惜儿偷人是真,她们也丢人,可是她们会变成苦主啊,再说还有赵惜儿那一百两的嫁妆,倒也不屈她舍了这脸面。 周香儿递了一个让王氏放心的眼神,一切她早已安排好了。除了赵惜儿的嫁妆,她还要再发一笔小财。若是就这么放她离开,可是太便宜她小贱人了啦。 张杏儿搬了大圈椅子,放在三老太身后。恭敬的请道“三姥姥,您请坐。” 三老太对着张杏儿点了点头“给恁爹也搬一把椅子过来,哪有站着理事的?” 张杏儿忙应了一声“哎,俺这就去。”话落又急慌忙的转身去搬椅子去了。 三老太让赵有金搀扶着坐了下来。对着赵有金道“你开始吧,不用理俺这老婆子。” 赵有金看了看院子里的众乡邻,有几位老一辈的老人也赶了过来。忙又让刚给他搬完椅子的张杏儿,另外再搬了椅子,让几位村里长了一辈的几位老人坐了下来。 赵有金又扫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有失礼的地方了。这才在张杏儿刚才搬过来,挨着三老大的另一把大圈椅子上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今个这事,大伙想必也听了一二。不过,事实是啥样子,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大伙就一起听听,免的不清不楚的,事后再多说闲话的伤了人。” 赵有金看了看院中原本小声议论着的声音也小了下去,这才抬眼看向王氏,周有财和赵惜儿。“你们今日这事,谁先说。” “今天啊这小贱人…。” “大伯,侄媳是晚辈,自然是爹娘先说。”赵惜儿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不紧不慢的在王氏开口后,说了出来这么一句谦让话。这话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倒显的王氏以长欺小,不懂一点理啦。 王氏原本正是准备抢先发话,现在的小贱人牙尖嘴利的,万一让她先说了,再生出什么岔子可不好。可是赵惜儿后边不紧不慢的来了这么一句,便是让院中的众人看向她的脸上含了一丝不屑。 哼,老娘不说了。王氏看向周有金和三老太“今儿这事啊,有三奶奶有大哥在,自然是由你们指谁先说好,就由谁先说啦。” 周有金看了看赵惜儿了,又看了看王氏。对着王氏道“那便长辈先说吧,他六婶,你先说。” 王氏得了周有金的话,恨恨的瞪了赵惜儿一眼,才缓缓委屈道“老话说家丑不外扬,可是这贱人实在,弄脏了俺们周家的门庭了。自打远儿去了,她便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这些,想来村里的都有瞧到的。”王氏说完,故意顿了下来。 “是啊,这些日子是经常看到,这远儿媳妇往村外跑呢!”住在村边的大牛媳妇听王氏这么一说便低头和身边的二牛媳妇,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有人开了头,其她人也悄悄的议论了起来,毕竟赵惜儿这几日经常去镇上,确实有好多人都看到了。 王氏看到想要的效果有了,便又开口接着道“原本俺也没多想,前些日子也一直病在床上。大伙也知道俺原本是并不喜欢这儿媳妇的,可是远儿没了,俺也是一心心的巴望她肚子里那点血脉的。这些日子,大伙可有听到?可有看到俺错待她一分半分的?” “是没有啊,这些日子六婶对这远儿媳妇还算不错了,也有些日子没骂过她了呢。” “听你这么说,那远儿媳妇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你想啊,远儿没了。若是远儿媳妇真好好的,六婶能不盼她肚子里的孙儿?还这么闹腾吗?” 王氏脸上仍凄苦,可耳中听着人群中的小声议论,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嗯,她的福儿真是个聪明的,前些日子忍着做的样子,果然是有效果的。 王氏伸手用袖子拭了拭没有眼泪的眼角“俺想着,她一个年轻媳妇守了寡也不容易,便想着拿她当自己女儿待承了。又想着她肚子里的血脉是俺周家的根,远儿的后,也忍着她这些日子对香儿的冷嘲热讽的。可是她呢,她竟然,竟敢跑去镇上和野男人厮混去了。就连……就连她肚子里的血脉也不是俺远儿的。呜呜,远儿啊,远儿啊俺的儿啊,你咋这么屈啊?儿啊……。” ------题外话------ 美妞们,首推不易啊,快帮忙点个收,留个评支持一下十娘,么么哒! 第二十三章 小寡妇还会谈生意? “有话好好说,闹什么?”三老太不悦的声音打断了王氏又要开始的哭唱。 王氏一声啊到头,便也不敢再啊了,只低着头哭的伤心死了。呜呜,这死老婆子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老婆子算什么啊?又不是她亲婆奶奶,在这摆什么谱?一个孤老婆子罢啦。 周有金看向赵惜儿“你这几日,几次去镇上做什么?” 赵惜儿刚才便已经在脑中将事情又过了一遍。其实也的确是她这些日子大意了,压根都没有想到这周家人还会生什么妖蛾子。她原本以为,她怀看胎,她们也会顾忌着。不会现在对她怎么的了。她要担心的是十月怀胎生了之后,所以她防都没防人家。 现在想想看,其实这些日子,周福儿和王氏看不出也就罢了,那周香儿的眼神和神情可是数次都告诉了她,有事要发生的。 啍,很好。既然这周家人都这么贪财,那么她赵惜儿以后还就不走了,就在这桃花村生根发芽。让她们大睁着一双狗眼看清楚,看明白了。 看她赵惜儿如何发家致富,如何金银满仓。如何建楼起院?如何奴仆成群?定要她们为今日这事悔的呕血泣肝。 “她怎么不说话?难道六婶说的是真的?” “看样子,还真是。” 人群因为赵惜儿的不回答,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赵惜儿心中拿定了注意,抬头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暗暗记下了话多舌长的几个妇人。她赵惜儿向来便是一个心眼小的,小仇小恨不会动不动就报了,可是却也决不会以德报怨。这几人,她以后是万万不会有往来的。她既以后要在桃花村扎根,那么趁这儿机会识识人心也不错。 “远儿媳妇…。”周有金也听到人群中的小声议论,又催了一声赵惜儿。 “俺去镇上给香儿买陪嫁,恰好去了佳人坊,但是不巧,谈成了一橦生意。”赵惜儿既然决定留在这儿,那么自然便决定实话实说了。反正这事也没必要瞒。 “什么?谈成了生意?什么生意?”周有金疑惑的声音拔高。 正在小声议论的人群也又安静了起来,这小寡妇还会谈生意? 什么生意?不会是卖身子吧?三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的驴子,这会儿便是一双小眼睛直直的往赵惜儿身上扑。这小寡妇,长的还真不错。原本他想着瞅机会弄了她的。可他爹训他说是,他和周志远儿是堂兄弟,都是周家人,要是动了这心思,污了周家名声呢。瞧、瞧瞧,他没动呢,可人家这小寡妇自己向外动了。哎,肥水咋流了外人田了? “严家在镇上开的佳人坊,要向俺定一批货。这货俺打算在村上做,俺自个也是做不来的,如果各位嫂子有时间啦,可以过来帮帮俺。一人一天三十文的工钱。这个价,严家给的可不低了呢。这些天,俺去镇上几次便是谈这个的。”赵惜儿决定省略了自己弄丝网花的事,直接说下来的编毛衣。 “惜儿,你怎么越编越离谱了?你咋又和严家扯上关系了?那严家要用人,人家严家铺子的人还少吗?怎么会用你?怎么会让你来招咱桃花村的人呢?”周福儿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却是一下子说中了许多人的心里去了。哼,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严家谁认识你啊? “呵呵,你瞧瞧这远儿娶的什么媳妇啊,真是牛气。竟还和严家谈上生意了。”大牛媳妇嘴巴一撇的嘲讽了起来。 王氏接到周福儿递过来的眼色,抬脸看向赵惜儿怒声斥责道“你还糊说?你竟还敢?你前些日子跟老娘说,要去镇里扯些布给你肚子里的野种做衣衫,今日你又说少了,要再去扯一点。吃了午饭,福儿回来了。说是闲着也无事,不如把布拿到老娘房里,帮你裁好。可是老娘和福儿到你房里,布是没找到。却是找那个野男人送你的帕子。那上面什么不要脸的话那都是讲了的,什么肚兜啊,什么后背火形胎记啊,什么你肚子里他的野种照顾好啦,还有还要弄点毒药将俺们老两口弄死啊。这些龌龊事,你咋敢做不敢当啊?还拿什么做生意来糊弄人,看把你能的。”王氏越说越气奋,一张老脸都挣拧了起来。 周有金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了。难道这远儿媳妇真是这么一个糊涂人。转脸看向赵惜儿“远儿媳妇,你婆婆说的可有此事?” “不知道,大伯,俺不知道什么帕子。娘说的什么?俺都听不懂。”这儿个时代,如果那帕子被人看了,可就是铁证了。虽然那是假的,可这些村民可不验笔迹的,更何况找哪个人验呢?所以之前,她才故意激怒周有财,将帕子扔给她。而那帕子,她一路跑过来的时候,早销毁在张杏儿家大门外的池塘里了。就算捞上来,那帕子上的墨水也看不清字了。 王氏听赵惜儿这么的压根不认帕子的事,心中猛一惊。“好啊,你这小贱人竟是那么一早的算计着呢,故意激怒俺们,让俺们把帕子扔给你的。你小卖x的小娼妇……。” 站在离三老太不远的赵惜儿被骂,吓得头低的越来越低,手攥的越来越紧。 “住口,越来越不像话了。”三老太听到王氏骂的越来越难听,昏花的老眼又隐约看到赵惜儿低着的头,攥着的手。心中的气便是腾腾的往上升。“既然没有证据,瞎话还是少说的好。” 王氏被喝停了声,便侧脸看向离她并不远的周有财,却是看到周有财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怒气。哼,他不是向来脾气都暴躁的吗?怎么面对这死老婆子时这么安静?又不是你亲娘,亲奶奶?看到周有财那安静的模样,王氏愤怒的强压着心头的火气,闭了嘴。 周福儿脸上仍旧平静,可是眼中闪过一抹蔑视。以为没了帕子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吗?“大伯,那帕子是刚才在俺们家时,被赵惜儿给拿走了。可是难道没有了帕子,俺们周家就要认她肚子里的野种了吗?咱桃花村就成了那收容脏女人的脏地了吗?还有她刚才不是说去和镇上佳人坊的严家,谈生意了吗。嗯,那合约呢?” 周福儿这话,也是告诉周有金。大伯,你可听清了,这是咱们周家。你是族长,是俺们这一支的大伯。脏了俺们家名声,你们家也不干净了。还有这要传出去,可是一村子人的耻辱。 对今天这事,周福儿还是对自己的布局,有信心的。当年那个周玉妮可不就是,因为村里人怕被别村的议论,就给活活的沉谭了。听爹说,当年可也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题外话------ 推荐南宫四叶完结种田文《拽上王爷去种田》 精彩花絮: 某女:姐家不养闲人汉,谁想留下?圆溜溜的给姐滚去地理拔草去! 路人甲:殷家的弃妇眼睛给狗吃了,美男如斯怎忍心如此虐待! 路人乙:放开那丛草,婶来! 路人丙:可怜见的,好儿郎啊,跟本小姐回家去吧,有鱼有肉有暖炕…… 绯闻男宠一:=。=!娘子,本王先去洗碗成不!拔草的事情,咱晚上再说! 某女当即吐血三升:呸,谁是你娘子?! 绯闻男宠二:你们谁也不用去了,飞儿,院子里的草我都帮你拔光了! 某女当即望向院落,却只见原本绿油油的菜地一片光秃,顿时昏迷倒地。 第二十四章 张杏儿会怎么说? 周有金听周福儿这么一说,这么一细想。可不是,无论赵惜儿这事真或是不真,如果今天查不出个水落石出的。那便是不能拿赵惜儿怎么了,不能拿赵惜儿定罪,可不代表村里没人议论。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这事传到别的村里,议论他们收留脏妇,可就是这桃花村整个的污迹了。这么一想,转脸含了怒气看向赵惜儿“赵……。” “金娃……。”三老太虽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各人脸上的神情。可是她很清楚周有金虽心正,可耳根子软。而刚才那些话,又是实实在在的戳在周有金的心口子上。现下听到周有金竟要直呼远儿媳妇的名,便开口止住了。唤的还是周有金的小名。 “哎,三奶奶,这事……。”周有金刚想说不能脏了周家的门风,不能污了桃花村的名声。可一刹那间又想到四十年前的事。当年没有查清楚,就将妮子沉了潭,后来就连尸首都没捞回来了。现在,这次他还要如此吗? 赵惜儿暗下也在思忖几人的心思性格,现在她可是对周福儿打心眼里佩服起来。这周福儿平日真是不声不响的,可眼下看来,她不但一肚子坏水,这心思也够深的。 刚才她原以为说出自己可以带大伙致富,便可以将话题引开。可是这周福儿用了三言两语便挑拨的众人压根不相信她的一话,反而向她要合约证明。 可合约,那会在佳人坊她知道自己中了伊人醉,压根将合约的事忘了,就连那丝网花卖的银子和预付定金,都忘了拿。眼下倒真没什么凭证,能证明她和严家的合作了。 而周家没了那帕子伪证,周福儿她竟然,还将这把火又烧的更猛些,今日要不是恰好这位三老太在这儿。她岂不是真的危险极了,弄不好还真的要阴沟翻了船了。 那么眼下她周福儿是否还有后招?如果有,是什么?会是……? 赵惜儿在心内对周福儿又深深的做了几番猜测后,抬起了仍泪水泛滥的脸,双眼红肿“大伯,那合约,俺还没来得及签。不过老话说的好,捉贼捉脏,捉奸拿双。今日既然要污俺赵惜儿偷情,那么……。” 赵惜儿的话稍顿了顿,眼角暗暗打量周福儿,果然在她眸中看到一丝得意。又接着说道“那么自然还要有奸夫才行。大伯,三姥姥,众婶娘,叔伯们。爷爷奶奶们。你们说俺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如果有人出来认下是她奸夫,那可是要一起沉潭的。可是看周福儿的神情,还似乎真能拉出这么个人呢。 “远儿媳妇说的对,这总不能红口白牙的就泼人家远儿媳妇这一身的脏水吧?”平家的赞成的向张杏儿小声嘀咕一声,却没人应她。这才发现张杏儿失魂落魄的呆着,不知道想啥埋。 伸手拉了拉站在她身侧的张杏儿“杏儿,俺瞧着,这远儿媳妇可不是那样下知廉耻的人。” 周福儿很淡定的转眼看向李氏“大娘,俺好像记得二天前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大娘,大娘有告诉福儿,说是前些日子。俺大嫂和赵惜儿一起去镇上。正巧竟是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说话,还一起进了福来客栈呢。当时俺没怎么多想,以为她恰好碰到熟人了。可今天在她房中发现了那个帕子,便让俺不得不多想,其实那天俺大嫂子撞见的便是那个奸夫也说不定呐?大娘,你说是不是?” 李氏捂着肩膀,恨恨的瞪向赵惜儿。那一棍子明明向那小贱人抡去的,她倒好,恶毒的蹲了身子,却是让她代了这罪。想想可是挠心的难受。“没错,那日俺也没多想。还以为你们家来什么亲戚呢,那么随口一问。不会吧?那男的就是那奸夫?” 周有金听完周福儿和李氏的话,转脸看向张杏儿,是啊,他怎么忘了。之前可不就是李氏说自家儿媳妇张杏儿在街面上碰到过赵惜儿和那男人来着。“杏儿,你把那天的事再说一遍。” “啊……嗯……?”张杏儿本就失魂落魄的,就连身边的平嫂子和她说话都没有听到,被平嫂拉了一下,这才回了神。可刚回过神来,便又被周有金的话给问着了。这咋说哩? “你吱唔什么?有啥就说啥,这事可容不得掺一个字的假。”李氏嘴里说着,双眸亦是阴测测的看着张杏儿。 “嗯,嗯,俺俺……。”张杏儿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便又吱唔了起来。 三老太活了这么八十多年,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李氏那阴测测的眼神她是瞧不清,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吧却是嗅了些味道来。“刚儿媳妇,你和远儿媳妇,听说一向感情不错。这事若是你说的,老婆子倒还是能信上那么几分,既便是要罚沉潭,老婆子也不多话了。是个什么情况,你快说吧。” 三老太虽然嘴上这么说了,可是心里可真是不敢抱太多希望,张杏儿会为了赵惜儿逆了李氏的意。毕竟这婆婆要整儿媳妇那门可多了。当年她进门时,可也没少受婆婆的气呢。 张杏儿抬眼望向赵惜儿,原以为赵惜儿定是惶惶不安的。可是望过去,看到的是赵惜儿虽脸上带泪,有伤心绝望,可是却没有半分不安之色。难道这事惜儿她有办法解决?还是说惜儿她已是绝望后一心求死? “杏儿是什么你快说啊,在那想什么呢?”周有金觉着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啊,看就看到了,说一说看到了什么。没看到,就没看到,说没看到就行了,怎么这么麻烦呢? 只不过一瞬间,张杏儿的心中纠结过来纠结过去,终是一狠心。罢了,惜儿她也许另有法子。抬头望向周有金“俺,俺……俺那天和惜儿一起去的镇上,有看到惜儿她……。” ------题外话------ 十娘继续脸皮厚的求收,求评。各种求啊,呵呵 第二十五章 李家妇管多啦 “瞧,是真的呢!这新媳妇小寡妇不安省呢。”大牛媳妇一直屏着气听张杏儿的回话,这下听到她意料之中的,便又是蔑视的看了一眼赵惜儿。 “哼,刚过门时就妖里妖气的像个妖精,能安省得了吗?”足有快二百斤的二牛媳妇虽然觉得眼下的赵惜儿脸色腊黄,已经不是三个月前那个水灵灵的俏媳妇了,可是那张脸和那身段看看就是堵心。 “哎……。”高坐上的三老太轻叹了一声,眼中闪过失望,也不知是对赵惜儿还是对张杏儿。 周有金听到自家一向老实的儿媳妇也这么说,便是气得胀红着脸的看向赵惜儿大声喝斥道“赵……。” “可是那个男的只是粥铺的伙计。”张杏儿的后半句本就卡在嗓子里,怎么都不能把诬陷的话说出口。又听到人群中的议论,看到周有金怒到几乎喷火的眼。终是再狠不下心和她们一起害赵惜儿。 “好啊,小贱人,你竟是和一个粥铺的伙计鬼混上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不得好死,你……”一直被周福儿交待过不能乱说话的周香儿,现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向子丢了王氏的胳膊。冲上前几步指着赵惜儿的鼻子骂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张杏儿见众人还是误会了她的话,忙连连摇头,又急急接着说道“那天,俺和惜儿一起去镇上,惜儿怀着身子,前些日子一直害喜,后来远儿兄弟又没了。心情不好,也体虚的利害。那天俺们到了镇上,惜儿就头昏心慌来着。俺就扶惜儿去了街角的一个粥铺,惜儿只是和那小伙计说要一碗粥。” “什么?张杏儿你不想……,杏儿你糊说什么?”李氏本就和王氏一样的,平日骂人那张口就来。原本她还担心儿媳妇不听话,刚才听了张杏儿的话,还觉着这儿媳妇还算听话,可是现下她竟然敢反口?简直是不想活了。看老娘不整死你。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让脸上尽量温和些慢了声道“杏儿,你怎么又这么说?那天你可不是这样和娘说的。” 张杏儿强压下心头对李氏的恐惧,抬脸看向李氏“娘,对不起。怪俺那天的话没说清楚,竟然害您误会儿。那天俺刚说一半,甜甜就哭了,所以儿媳忙着哄她去了。所以这话没说清楚,害的娘会错了意。娘,都是俺的错。”张杏儿越说声越低的低了头。 赵惜儿对于张杏儿会这么说是有些意外的,她以为她们加上前身,也就三个月不到的交情,应该是不够她得罪婆婆的。她心内也在构思等会儿怎么解困? 可没想到……呵呵,不错啊,虽然没有家人,没有亲人,不过,还好啊!有一个张杏儿,一个善良的朋友。不过,张杏儿的反口,周福儿是否有猜到?是否另有后招? 赵惜儿这么一想,便抬眼向周福儿脸上看去。周福儿脸上很平静,双眼也只是微有不满。看样子,她对张杏儿的反口虽不满,可倒也没气极败坏。 “你,张杏儿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周香儿不满的直呼张杏的名,连大嫂也不叫了。 “周香儿,张杏儿是你的大嫂。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远儿媳妇可是你的亲嫂子,注意你一个没有出嫁的大姑娘说出口的话。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三老太后来听到张杏的话,是有些意外的。现在对于一向嚣张的周香儿自然便更是不满。 “要你管,你算什么,一个孤老婆子,又不是……。”周香儿向来被惯着,对于一个堂姥姥这么不客气的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骂她很是不满,开口便要顶嘴还回去。 “香儿,闭嘴。你三姥姥说话,不准顶嘴不敬。”一直很安静的周有财,突然开口呵斥了周香儿。 被训斥了的周香儿不满的看向周有财,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帮着外人?那个老太婆和她们家又没什么关系。 对眼前这纷争很是头痛的周有金狠狠的瞪了一眼堂弟周有财,心里暗恨,他的脑子是糊了吗?这种家仇还好意思闹的这么大?今儿这事儿都怪他。又看向王氏和周福儿“今天这事,看来是闹岔了的。你们回去后,可别再闹了,远儿刚走,安省些吧。别让远儿走的不安宁。”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事给结了。 “不行” 周福儿和赵惜儿在周有金话落之时,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嗯”周有金不满的看向齐声反对的二人,心中满是厌烦,这么丢人的事,她们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呢。 三老太闭上昏花浑浊的双眸,对于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并没有多少的意外。周福儿对赵惜儿的恶意很明显。而赵惜儿,毕竟女子贞洁清白是多么重要啊,如果就这么断了,事后的风言风语可是要戳断人的脊梁骨了。 赵福儿瞥了一眼赵惜儿“大伯,赵惜儿偷人,她肚里的孩子不是咱赵家的种,咱赵家不能认。”怎么相公还不回来?难道出了岔子? “大伯,俺清清白白,对相公更是……,俺不愿背这脏污名,请大伯帮俺揪出造谣之人。”今日,她既然将事情已经闹大,自然是不能再回那个周家了。否则她势单力薄的,怎么知道那虎狼一般的周有财和王氏怎么欺负她。她今儿可是打定了主意要脱离周家,自立门户的。 周有金为难死了,这事无证又无凭的,他怎么断? 赵惜儿一脸委屈的看向周福儿,语气委屈“大姐,咱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你非要泼脏水给俺?”不知道她准备的那个奸夫是谁? 周福儿听到赵惜儿这么一说,觉着她是向自己求饶了。哼,既然开始了,又怎么能松手。何况她可拿了那人十两银子的定金了。“你都做了对不起远儿的事,污了俺周家的门风,还好意思这么问?” “周家?”赵惜儿脸上的委屈更甚“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大姐现已嫁做李家妇,怎么和俺们周家又有何关系呢?何况今儿这事,有三姥姥和大伯,还有爹娘,这俺们周家的事,李家似乎……管的太宽了些。” ------题外话------ 哎,伤感中! 第二十六章 有奸夫有证据 “你……牙尖嘴利。啍好,娘这事您怎么说?”周福儿脸上猛然涨起的怒气,很快便消散了去,侧脸看向同样脸上满是气愤瞪着赵惜儿的王氏。 王氏早就对赵惜儿这样挤兑自己的大女儿很不满,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升。现下听到周福儿递过来的话头,刚想张口斥责赵惜儿。可周福儿扶着她胳膊的手稍稍的动了动,让王氏找回了些理智,王氏稍平平心头的火看向三姥姥和周有金“今个这事,证据虽没了,可奸夫还是找得到的。所以,不能完。” 三老太强自抚下,因想起往事,心头生起的揪痛,睁开昏花的双眸“今儿之事,既然你们都不愿到此为止,而且你们还找到了那男人,那便请上来吧。” “捉奸捉双,既然这小贱人是偷情,那自然是有奸夫的。今天上午俺和福儿发现那方帕子之时,便让同福儿一起回来的大姑爷去镇上查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来再等一会儿,姑爷回来也定能带了奸夫回来。” 三老太对于王氏实在厌烦的很,却也不好在这么多村里乡亲的面前落他的面子,便冷哼了一声“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说话还是注意些吧!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要大伙儿陪你等到何时?” 王氏对于三老太心里也是恨的不行,这死老婆子真是个搅事的,若是今天没有她在场,那周有金一人那多好糊弄啊。不过,大姑爷也不知道到哪了?想到李庆,王氏侧眸看向周福儿。 “娘……。”周福儿刚想着让王氏开口拖延一会儿。正低头俏声想教王氏几句话呢,便看到院门口那行色匆匆渐渐走近的两抹身影,眼底一抹淡笑“娘,他带人回来啦。”哼,哪怕她赵惜儿今个能巧舌说出花儿来,这偷情的脏名声她能背定了。 王氏看向院门口,已经踏进院子可不就是李庆,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向三老太和周有金,声音扬高了些“大姑爷回来了。” 三老太和周有金也看到了走进来院门了的李庆,和他身后带着的男人。那男人长的粉头白面的,原本模样长的也挺好的,可是脸上偏生生的带着一股子邪气。 李庆进了院子,先是向周有金和三老太打了招呼“三姥姥,大伯。”又转脸看向周有财和王氏,开口唤了了两声“爹,娘。” 周有金看向他身后的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他是谁?” “他便是今天去镇上的镇东福来客栈和弟媳约好的人。今天俺陪福儿回来看望爹娘,恰好娘和福儿在弟媳房中发现了一方帕子,娘一看之下气的当场瘫倒在地,回过神来,便让俺前去福来客栈找一个姓孙的男人。这不,俺去了,找到他,可他不愿来。幸好俺身体壮,将他绑了拉回来。”李庆将事先同福儿教的原话搬着说了一遍。 那年轻男人双手被绑在身后,现下嘴里被塞东西。正气的吱吱唔唔的叫着。 周有金觉着自个的头越来越大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 李庆听了周有金的话,上前依言将男子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你最好别想着闹事,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这院中多少老少爷们。你能逃的了吗?好好的回话,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被取下嘴里东西的男人正要破口大骂,听到李庆的话,转头将院中的众人扫了一圈,倒是乖乖的闭上了嘴,耷拉着脑袋。 周有金刚想开口问话,便看到三老太的手在椅子上轻拍了下,便歇了声。 “你是哪儿的人?可认识俺们村的人?”三老太坐的远了些,她眼神又下好,看不清那年轻男人长的什么样,可内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是真不相信赵惜儿真的会偷人。 “是什么俺说了,就能放俺离开?”男子开口讨价还价道。 “你说了能不能走,还不知道。可是你不说就一定不能走。”三老太活了七八十岁,那也不是好糊弄的。 “俺是溢州城里的,来你们镇上没几天。你们村的人不认识。”年轻男子扬起头,清了清嗓子便高声的气愤的说了。完了还又不满的责问“你们这样无缘无故的把俺绑了来,告到县老爷那儿,可是要坐牢吃板子的。” 李庆却是一脚踢了过去,将那年轻男子踢了个仰八叉。“你还糊说,那这儿是什么?”说着,便将手中的一张卷着的画啪的扔在了地上。 赵惜儿看到地上的画,脑中一亮大约猜出了那是什么?这周有福可真是够毒啊,这货儿怎么就生在这小村民家了,要是生在那大宅门,那也是一宅斗的高手呢。 周福儿原本看到李庆扔出了画,眼底瞬间涌上兴奋,可是看到那扔出的画竟是卷着的,脸上阴了二分。这李庆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按她说的做呢?不过也无妨,等会再打开也就是了。 原本她想着也就请了村正和族里几个年岁大些的老人,到周家去一起见证一下也就是了。可这小贱人倒好,非要弄的个人尽皆知,那么今儿个也是她自做自受的报应了。 三老太老眼虽昏花,可也看到了李庆扔在地上的画卷。也在脑中转着,猜测那画到底是什么? “哎,大嫂,你说那画上有啥?咋就成了证据了呢?”二牛媳妇看到地上扔着的画,真是好奇死了。 大牛媳妇撇了撇嘴“俺哪知道,不过反正应该是那妖精偷情的证据。” 张杏儿看到地上扔的画,也疑惑了起来。那上面是什么?赵惜儿的清白她是愿意相信的,这一切她也明白应该都是周福儿设计的,可是那画到底有什么?可以害到惜儿呢。 第二十七章 神秘的画 村里的人们一时没想到那画是什么?可赵惜儿却是猜到了,那想必是她的简装或无装画。她原本还以为会拿她的贴身衣物,可是没想周福儿竟来了一招更狠更绝更毒的。 想想看,若是贴身衣物,她大可不认。反正也没有人能见过她是什么样的贴身衣物。就算这男子一口咬定和她有奸情,她要翻盘也不难。 可若是裸画,那还真是难上许多,就这个异世,先不论她有没有偷情,只要那裸画一打开,众人们都看了,那她就算清白也是不清白了。 怪不得刚才周福儿刚开始双眸明明隐有兴奋,最后却阴了脸。想来是李庆没照她说的做吧。想到这儿,赵惜儿心中暗恨自己,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让这周福儿给算计成这个样子。真是够丢穿越人的脸啦。 现在怎么办?脑中纷乱的抬头又向那幅画望去,却恰好看到正望向她的张杏儿。脑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她不能去毁画,毁了更增加嫌疑,可是张杏儿可以啊。虽然张杏儿毁了也会多少留下些给人猜测的空间,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院中的人们因为地上扔了一幅画,一时间众人都纷纷的猜测了起来。院中小声的议论声也是越来越烈。 周有金和三老太对视了一眼,转脸看向张杏儿“杏儿,把那什么画捡起来,拿过来给你三姥姥先瞧瞧。” “嗯,哎……来了。”张杏儿本来忧心的看着赵惜儿,刚接收到赵惜儿向她暗示地上的画不能留的信息后,便听到自家公爹唤她捡画。征楞了一下,忙应了一声。心中不禁想,若是那画在她手上毁了,公爹和婆婆岂不是都让她得罪了?她相公常年不在家里,那她在周家的日子岂不是更好过? 张杏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缓缓志过去,拿起地上的画走向三老太。 看到神色复杂的张杏儿,赵惜儿明白,眼前的张杏儿她真的很为难,那这画儿她?不顾一切上前撕碎它?毁了它后,一切再查还来得及。这么一想,赵惜儿虽依旧低着头默默垂泪,可脚下已做好了准备。 张杏儿犹豫着纠结着捡了画走到了三老太跟前,不等她递,三老太便伸手接了过去。三老太将画捏在手心,抬眸看向赵惜儿。 她活了一把年纪,刚才一时没有想明白这画是什么?可是经过这么一会儿,大约也心中有数了。这以前倒也真没看出周福儿的心思竟是这么的重。其实三老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便相信赵惜儿不是那样的人。 也许是她嫁过来后和远儿一起去看过她二次?也许是对当年那事的愧疚? 赵惜儿做准备,瞅准机会就要向前冲过去,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毁了那画。可是眼角扫过三老大时,竟莫名的有些心安。 “三姥姥,您先别急,喝碗茶。”张杏儿端起三老太身后,桌子上的一碗茶水向着三老太递了过去。 周福儿恨恨的瞪了一眼张杏儿,心中响起了警钟。她们不会想做些什么手脚吧? 三老太将手中的画往膝盖上轻轻一放,抬手准备接过张杏儿递过来的茶碗“嗯,你这孩子有心了。” 就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同时二人的手一起松了,那茶碗哗的一声倒在了二奶奶的膝盖上,也包括那幅画。 “啊,画……?”周福儿惊的大呼出声,急急的向三老太冲了过去。 “啊,三姥姥小心……。”赵惜儿脸上悲伤中带些焦急,也向三老太冲了过去。 急慌忙间也不知道谁绊到了谁,周福儿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向摔地上去了。“大姐,小心……。”赵惜儿惊慌的惊叫了一声,险险的伸手扶住了周福儿。 “啊,俺的娘啊……。”周福儿惊吓了一头的汗,稳住了身子,一把甩开了赵惜儿的手“小贱人,你想害死俺啊!” “福儿……”李庆和王氏齐齐惊呼出声,看到赵惜儿扶了周福儿,这才将吓到要吐出的心咽了回去。周有财已向周福儿迈出一大步,看到没事了,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腿。 院中有些胆小的妇人,吓的闭上了眼。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惨叫,确听到了周福儿的质问,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大姐,你怎么?”赵惜儿没再解释什么,委屈的低下了头。要不是她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她才懒得理。 赵惜儿担忧的看白 三老太。刚才她们几乎是同时松手,她站的角度,恰好是看清了的,她们这份情她赵惜儿记下了。 虽然就算那画大白天下,她也不会为此而羞愧自尽,可是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的感觉也确实不好。而且她能预见若真如此,她以后在这桃花村也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人了。而且以后也会成为她人生的污点。 张杏儿见周福儿无事了,回头又手忙脚乱的忙去捡茶碗,不小心对着那画又是蹂躏了几下。 周福儿狠狠甩了赵情儿一眼,眼角余光恰好看到张杏儿的动作,气的几大步冲上前,一把先三老太一步捡起,三老太膝盖上的画。愤怒道“张杏儿,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想破坏了画,垣护赵惜儿是不是?” “没,没,俺没有。福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张杏儿看着眼前凶神恶煞般颠着大肚子的周福儿,下意识的便后退一步。 周福儿看着这样的张杏儿,也懒的再争,忙伸手取下画卷上的红丝线,但愿这画还能看出来。 张杏儿看到周福儿去打那幅画,脸上有些惊慌。刚才她本还想借着捡画的动作,再破坏一下的。只泼了些水,怕是还不够? 三老太和赵惜儿却是淡定了许多,就算她打开了画,那墨水肯定也会晕染了些,就算还能看出是裸画,她也大可认。赵惜儿也很欣心,她觉着,和王氏一样贪财的周福儿,是舍不得用上好的墨的。 周福儿缓缓打开,当看到那豪无晕染的属于女人的小腿时,心中狂喜。呵,相公这次虽没听她的,可倒办了件正经事。竟然用了上好的墨水,这画泼了水都没事呢。 赵惜儿和三老太站的角度也是恰好能看到的,三老太老脸也有些变色了。 赵惜儿饶是脸上未变,可是心中也是有些烦了。这破事竟然没完没了了。 和周福儿近的一些妇人们好奇的,俱是掂着脚尖的向周福儿手上正在缓缓打开的画看去。 第二十八章 饶家大少爷来干啥? “啊……。”周福儿突然像见鬼了般尖叫了一声,手一松画啪一声掉在地上。回过神来,又急忙慌张的低头去捡。 惜儿也正准备过去捡,正巧看到大牛媳妇冲了上去,便站着没动了。 那画她刚才也瞄到了一眼,压根没她赵惜儿什么事,她理它做什么?她一向自认心地善良,落井下石的事,有人干她向来不抢。 大牛媳妇离周福儿最近,她的一双三角眼在瞄到地上的画,竟露出一抹女子纤细的小腿时,很是眼疾手快的冲上前二步蹲身捡画那叫一个流畅。 “哇,俺的娘啊……这是什么?福儿,福儿你……”大牛媳妇手上的画又啪的一声的掉到了地上,这次掉的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卷轴滚动开了的,平摊在地。画上的景大白于人前。 地上画中少妇衣衫尽褪坐在桃花树下,背后同样一名未着衣衫的男子仅露出头部,可以看出是地上跪着的白脸男人。男人的双臂自妇人背后伸上前来,双手覆盖在少妇,如玉挺拔的双峰之上。妇人腹部高高隆起,另一重点部位却是落了一层桃花,倒也遮了隐晦之处。 院中的老少男人不多,可也有数十个看到了地上的画。 有些目露红光,很好奇,很有兴趣的红着脸盯着地上的画。还有些,比如岁数大些的忙转开红透了的脸避了开去。 李庆的脸红了绿,绿了红难看极了。怎么会是这样?这画他拿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地上被绑着的男人,大睁着双眼惊讶的嘴都合不上。这怎么变了?虽然他曾经和周福儿,真有那么一次,可周福儿的身段哪有这么好? 周福儿羞愤的忙又冲上前二步,也顾不得肚子,便急急的弯腰去捡地上的画。“哎哟……”她是急急捡起画,却是不小心闪了腰,周福儿痛呼出声,一下子身子一摇,向地上栽了过去。 “福儿……。”王氏离周福儿最近,忙一个前扑,总算是先周福儿一步扑倒在地,将倒下来的周福儿接进了怀里。 周有财和李庆这才反应了过来,二人急急上前各自将自家婆娘搀扶起来。 饶是周福儿一向都是个有主意的,现下也只觉的这一院子的人,看她的眼光*裸的都是鄙视,感觉着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将脸埋在李庆怀里,闷声道“走,快回家呀。” “呀…。这是怎么了?”清幽淡然的男声在院门处缓缓响起。 刚自周福儿一系列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众人,下意识的便齐齐向院门口看去。 院门口一身淡青长衫的男子,风度翩翩,俊美如玉的站在那院门口,身后跟着一秀气白净小厮。离院门近的,自然也看到院外那漂亮的青帷布马车。 这是谁家的公子?真是俊啊? 这俊公子是找谁的? “在下是饶家村的。”俊美公子,一点都不觉着众人盯着有压力,或是不好意思,坦然大方的缓步进了院子。 “饶家村?小妖精娘家的?”大牛家媳妇低声对自己身侧的二牛媳妇低声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其实院中的人自然不只大牛媳妇一人这么猜,桃花村也就五十多户人家,现下小院中站的也就是周家附近的十几户人家,住的这么近,更何况三个月前,赵惜儿那丰厚的嫁妆可是红了不少人的眼,自然都清楚赵惜儿的娘家是三十几里外的饶家村。 大家都是这么猜测的,又疑惑了,不是听说这远儿媳妇娘家人都没了吗? “公子是?”周有金开口问出大家的疑惑。 青衫俊美公子走进院中间后,对着周有金和三老太抬手拱了一礼,更是显得他不但人长的俊,风度翩翩,更是个懂礼识礼的人。 “在下是饶家村的饶家人,周大伯可以称呼在下君轩。家父,饶林” “君轩?饶林?啊……你是饶家少爷?”周有金原本还没有自饶君轩的名字猜出是谁?可是听到他的父亲饶林的名字时,吓了一大跳。饶家村饶家,饶林可不就是香花镇二大家之一的饶家了。可是……这饶家少爷来桃花村做什么? 别人不知,他可是很清楚,虽然赵惜儿娘家是饶家村,可她家是个外来户,和饶家可是没半点关系的。要说有,嗯,听说赵惜儿的爷爷大半年前,去为饶家饶老太爷诊脉,最后返家没多久,就死了。当时知道这事儿的人,可是都猜测,这赵惜儿的爷爷是因没医好饶老爷子,给逼死了呢。那他饶家大少爷来做什么? “是的,在下正是家父的长子。”饶君轩依旧是淡然的回答着周有金的问话,不经意间向赵惜儿瞟过来一个眼神。 嗯,上次和她搭讪不成,这一次他可是帮了她天大的忙。而且,上一次也是他太轻视现前的女人了,不过,她聪明点更好,这样他娶一个大着肚子的寡妇也不会觉着太亏的慌了。哎,他可是为了饶家,为了任三少连终身都赔了进去了。 “不知饶大少爷来咱们这桃花村是……?”周有金对眼前的俊公子来他们村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一点都想不出头绪来。 “自然是来看在下的……。”饶大少侧脸转眸看向很是淡定的站在那儿显得有些狼狈的赵惜儿。话却是顿了,没接着说。她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周家人真是太可恶了。 “这饶家大少来看她的?大嫂,这狐狸精果然是不安份呢。”二牛媳妇不屑的悄声和身边的大牛媳妇说着,虽说悄声,可是周围几人还是听得到的。 原本羞的抬不起头埋脸在李庆怀里,催着要离开的周福儿,因饶君轩的到来,而抬起了头。她仿若是嗅到了什么,这事儿有点意思。 如果她能将眼前的男人和赵惜儿扯到一起,那么今日这事的重点可就能偏离她了。 就算事后人们议论的话题,仍是有她,可是有赵惜儿这小寡妇,在娘家时就勾搭男人的话题分担着,也好上许多不是。 ------题外话------ 美妞们,快冒个泡给十娘加个油啥,十娘爱你们呢! 推荐友友种田文:家长里短田园致富之医品农家妻 笫二十九章 严少东家也来啦 周福儿想到这,又看了一眼俊美的饶君轩,心中有些憋闷,这么俊美的公子和小贱人牵扯上关系,便宜小贱人了。“好啊,赵惜儿,你竟然是在娘家就不安份了。还勾搭这奸夫上门了,啊呀,我可怜委屈死了的弟弟啊,你怎么娶了这么个破鞋回来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突然响起,打破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你,你你竟敢打俺?”周福儿还没骂完,却被一把掌打的头偏向一边,差点又摔到地上去了。幸好被李庆给扶住了。 饶君轩彷若没听到周福儿的质向般,退后一步,淡然优雅的自袖出抽出一块淡青色的绣几片竹叶的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手擦拭了一遍,好像那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身后的小厮跟上前一步,伸手欲准备接过大少爷,手上脏了的帕子。 霎那间,院子里明明有二十几个人,却是寂静无声,都张着嘴盯着这位饶家大少爷,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疯?怎么能这么放肆的就伸手打人啦,还打的是孕妇? “饶大少爷是读书人,这么的胡乱动手打人,似乎不怎么合乎理法呢?”周有金不满的瞪看饶君轩,就算他是饶家大少爷,可也不能如此的无视他这个村正,在他桃花村撒野。 更何況他一向都喜欢,这个沉稳懂事的侄女周福儿。虽然今天这事她有些……。可在他心里,还是见不得周福儿被一个外人打了的。 饶君轩依旧不慌不忙的将修长的十指又仔细擦拭了一遍。才将手上的帕子扔到小厮伸过来的手上,抬起头看向周有金“在下是读书人,所以便更听不得污言秽语啦。周村正刚才没有听到吗?”饶君轩一脸诧异的看向周有金,心中暗叹,这人倒是个护短的,只不过他眼光可不怎么好。 周有金被这么一提醒,嗯,可不是,刚才确是福儿骂人在先。 “饶大少爷,刚才你说,今儿来俺们村是找谁?”三老太一脸慈祥的望向饶君轩。这人是来找远儿媳妇的吗? “在下是来找……”饶君轩看向赵惜儿,如果他直接说她和他之前有婚约,那后边是否会方便许多?反正她婆家容不下她,娘家也没人。至多扔给周家一点银钱就什么都解决了。可是这样却会彻底毁了她的名声。 若是往日他定会,一点也不迟疑的这么回答,可现在……饶君轩看向赵惜儿。 看着她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身上衣衫也乱了,一只鞋一条裤脚是湿的。她刚才到底遭遇了什么?她一个十六岁的孤女寡妇这一切也太艰难了。 赵惜儿莫名的觉着,那饶大少看过来的目光不纯亦不善。他想做什么?看样子,应该和周福儿不是一路人,可是凭感觉和脑中对饶家的记忆,她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帮她来的。 呵呵,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中了蛊毒,也就最多一年的时间可活的了,她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这么一想,赵惜儿扫向饶君轩的眼光,淡淡的冷冷的带些警告,和无所谓的光彩。 “你来找谁啊?怎么不说了?不就是找俺的小寡妇嫂子吗?当着一院子的人,都这么眉来眼去的,赵惜儿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周香儿原本刚才看到进院子的饶君轩时,心里可是很后悔不该早订了亲,眼前的俊公子若是能娶她,那该多好。 可是刚才他竟然一把掌打向自个姐姐的脸上,好罢,就算打她姐姐这一把掌她可以不计较,可是他竟然还和那小寡妇眉来眼去的,当这一院子的人都是瞎了吗? “呵呵,原来桃花村的人竟是这般的欺负一个孤弱寡妇?今日在下来桃花村,一来为见见合伙人,二来代爷爷感谢救命恩人之后,又什么不可以的吗?”饶君轩淡然不屑的一声冷笑后,是更不屑的讽刺。恩人也好,合伙人也罢先和她有了牵连,要她对他付上一片真心,他觉着那是迟早的事。 “合伙人?什么意思?”周有金疑惑的看向饶君轩,脑中也快速的回忆了一遍,好像刚才远儿媳妇是有说和镇上佳人坊合作来着,可那不是严家的吗?怎么又便成了饶家?还有救命恩人?不是听说半年前,那赵老头没冶好饶老爷子,被逼死了吗? 赵惜儿水灵灵的双眸中带了些疑惑,这饶家大少爷倒底是想做什么?记忆中,一前身爷爷没冶饶老爷子,二她也没和他谈什么生意啊? 三老太默默的没出声,低着头心中很不快,很难受。若是远儿媳妇真……那就太对不起她的一片真心了。 “周娘子?原来这儿,让在下一番好找呀。在下赶来和你签合约来了。”院子门口,夕阳下一身水蓝色长衫的年轻公子高高的跨坐在枣红大马上,潇洒的一个跳跃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虽比不上刚才那位饶家大少爷俊美,可是却是给人温和平易近人之感,就像一个谦谦温润君子般。 严峻仪下子马,踩着稳键的步子走进了小院,看向饶君轩“饶大少爷,怎么想抢了严家的生意?俺严家可是和周娘子上午就议定好了合约的。”这生意,他上午才和周娘谈好,怎么这饶君轩就知道了,他想分一杯羹? 饶君轩看到是严峻仪,轻轻一笑“严大少爷,来得可真快。”其实饶君轩倒还真不知道,赵惜儿和严峻仪上午又谈了什么生意。他刚才那么一说,也只是知道赵惜儿,那绡丝花的事儿。想收购赵惜儿一些绡丝花,拉近两人的距离。 至于那绡丝,那绸缎铺弄不到,他饶家也可能弄不到,但是他饶君轩却是一定弄得到的。不过,怎么就被严家抢了先呢?不过,这饶大少爷他来做什么?就真为了快点签合约? ------题外话------ 美妞啊,你要是想看文啊,就给十娘说,十娘给恁码文文啊。 美妞啊,你要是在看文啊,就把十娘收了吧,十娘给恁抱一抱啊 美妞啊,你要是看了文啊,就给十娘留个评,让十娘暖心窝啊 美妞啊,你要是看的欢啊,就给十娘送送花啊,十娘给恁暖被窝啊 好友文文如下,妞们有时间了可以逛逛哈 额…《皇上您媳妇儿来了》, (此文欢脱风,强强,爆笑,结局一对一。男女主身心超级干净,一生一世一双人。女主幽默搞怪,宠翻天,霸翻天,吃货坑货色胚一枚。男主腹黑强大,还有各种魅力型的男配,更有可爱萌宠来袭!) 第三十章 都是来撑腰的 “不会吧。远儿媳妇说的是真的?”大牛媳妇不屑的在赵惜儿身上扫了那么几眼,也没见她比谁强啥?竟然还真和严家饶家做上生意了? 平家的推了推旁边的庆家的“哎,远儿媳妇这事啊,看来就是一个误会儿。人家真的谈了生意,要赚钱呢!” 周香儿心情很不好,这个严大少爷虽没刚才的饶大少爷俊,可是倒也不错。哎她怎么就那么早订了婚事?还有让她恶心的是,为什么他们都和小贱人认识?小贱人真不是个人,认识这么两个人,也不为她这个小姑子打算一下。“啍……。” 三老太原本是不相信饶君轩和赵惜儿合伙做生意的话,原因也就是赵惜儿曾说是和严家谈了生意,可是最后却是跑出了饶家大少爷的。 而且还是赵惜儿的娘家那边的俊少爷,便让她不相信赵惜儿了。可现下听到严峻仪的话,刚才对赵惜儿的误会儿便一下子散了去,被堵了的心也轻松了。抬脸看向走进院子和饶家大少爷站在一起的严家大少爷。 严峻仪对着三老太和周有金以及院子里的乡邻拱了一圈手“严家铺子严峻仪,给各位乡亲见礼了。” 院子的里的人,刚才还觉着那饶家大少爷是个有礼的,可是现下和这严家大少爷一比。这严家大少可是给大伙都见了礼,而饶家大少只给了三老太和村正,可没给他们。一比较,还是严家大少爷更平近人。更知礼识礼。 “周娘子,这儿是怎么?”严峻仪抬眼将院子里的众人扫了圈后,侧脸看向狼狈的赵惜儿问道。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那会饶家大少突然跑到佳人坊,又突然跑走了,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这才一边派人暗中跟了上饶大少。一边派了人去调查了一番周娘子,要不然,他还真不会这么快的就来桃花村。不过,这周家人也太狠了些吧,竟然生出这么狠的毒计。 这周家人也太蠢了,有周娘子这一颗摇钱树在,做什么杀鸡取卵的蠢事呢? 赵惜儿摇了摇头“严少东家,这儿是俺们桃花村的事。就不劳烦恁费心了。不知少东家过来找俺,除了签合约,还有俺的一百五十两娘子,少东家可带了过来?” 她既然打算以后以桃花村为根据地,自然不会把村正和村里人给得罪完了。她有前身的记忆自然知道这儿的人,可是很有集体荣誉感的。 严峻仪听赵惜儿这么一说,也会过意来。是啊,周娘子即便给他说了,他非官非亲的,又能做些什么?“带来了,在下赶过来就是为了合约和周娘子忘拿了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严峻仪特意咬重了合约和一百五十两银子,一百五十两银子,在一般的农户家里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啊?什么?一百五十两?”王氏猛的一声尖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中听到的,这贱人竟然还有一百五十两竟然不说?真是该死。 “嗯……?”周福儿惊讶的看向严峻仪,是她刚才听错了吧?那小贱人怎么可能还真和严家谈上了生意?还另外有一百五十两的银子? “天啊?刚才他说什么?”二牛媳妇有些晕乎的推了推身边的大牛媳妇“嫂子,那人说那小寡妇有一百五十两银子?” “嗯,你没听到除了银子,还谈了合约的吗?”大牛媳妇心情很好的,撇了撇嘴,哼这小寡妇……?一定是靠着身子勾搭人啦,哎,那远儿兄弟可真是屈啊。 赵惜儿点了点头“嗯,今天不巧的很,俺们家里有事要处理。就不留严少东和饶家大少爷了。严大少爷,俺的银子你先给俺,那合约,恁也先留下,俺签了改天进镇上给恁带过去。二位,这样觉着如何?” 饶君轩虽然觉着目的没达到,白跑了一趟。有些不情愿,可是扫了一眼地上跪着被的绑着的男人时,又放心了。嗯,今天反正他是帮了这赵惜儿一个大忙,她欠了他一人情,也不算白来了。 抬头看了看已是昏暗的天,点了点头“那也好,时候不早了。在下也不久留了。嗯,半年前赵大爷为在下爷爷瞧病,开了方子,虽当时没好。可是昨天竟然清醒了过来,老爷子知道赵大爷不幸走了,很是伤心。昨个发话了,说是赵大爷不幸没了,但是改日定设宴答谢赵家妹子。以后赵家妹子若是有什么,饶家能帮上了的,也请直言,饶家定无二话。” 严峻仪狭长的凤眸挑了挑,有没有搞错? 那饶老爷子是他二个介月前自医谷回来,进京前医好的好不好?怎么又便成赵家大爷留下的方子医好的?好吧,看在他那话是为周娘子撑腰的份上,他严大少不拆穿他了。 伸手自怀中拿出一张合约和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到了赵惜儿手上“在下也无事了,那合约还荣烦周娘子尽快签订。原材料在下明日便开始着手准备,最晚半旬后,下个月九月初便开工,请周娘子也加快准备。若是银子不够,严家愿意再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订金,二百两银子不知周娘子觉着够不?”既然以后要合做,自然是要为周娘子撑下腰了。 周惜儿点了点头,他们两人的意思,自然明白“嗯,差不多够了。其它的明天或过两天,俺去镇上咱们再谈吧,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出发吧。”天是真的快黑啦,她还要赶着定下休书的事,这两人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题外话------ 你是我滴小呀小收藏,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尖尖的v字温暖我心窝 收藏快涨快涨,快快涨 第三十一章 闺女偷情意义不同 “呵呵,马上走。”严峻仪觉着自个的脸皮有些红了,怎么他是为她撑腰呢,还反倒被嫌弃了呢? 终于,一个小厮,两个大少爷,撤离了周有金家的小院。院中二十几个人,又恢复了寂静,都大睁着眼,瞧着接下来这事怎么处理? 周福儿心情很是不好的,拉了拉李庆的衣袖,悄声道“俺先回去,你去把他拉起带走。就说他是痞子,陷害咱们。之前那小贱人的事也是误会了。”话落,脚步轻轻后退,转身准备离开。 “大姐,这是做什么去?”赵惜儿看到悄悄后退欲转身离开的周福儿,大声的唤道。 周福儿虽说听到赵惜儿拔高的音很不高兴,可是听到赵惜儿还唤她大姐,心中暗喜。难道这小贱人想向她示好?那倒也算了,看在她要和严家合做的份上。周家倒是还可以容她一时。 周福儿这么一想,便是心平气和道“大姐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靠,这女人不会把她当傻子了吧!怎么一副刚才她们聊了会天,现在没事就散了的感觉呢? “大姐,他怎么办?”赵惜儿伸手指了指地上明显脸色不好的白脸男人。 “呵呵,一场误会。相公,你怎么找了一个痞子来?还不把他拉起来,送县老爷那里去?”周福儿一脸的疾恶如仇,嗯,她恨不得上前将地上的男人给撒碎了,倒也是真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那事,他不会败露给相公知道吧?越想,周福儿心中越发毛。 “呵呵,大姐真是说笑了。姐夫刚才扔过来的证物,那画还在大姐手上攥着呢。怎么能不说清楚,就送他去县老爷那呢?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咱们还是在咱们村,让大伯这村正解决的比较好。大姐,你说呢?”赵惜儿话落,便伸手将散乱的长发拢顺,又将身上的衣裙整理了一遍。提醒众人,刚才她被欺负的惨样。开玩笑,她就这么好欺负?欺负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 “大伯?今儿这事确实是福儿大意了,着了小人的道。呜呜……可现在被害的人是福儿啊,福儿再也没脸见人了,求大伯为侄女做主。侄女自小是大伯看着长大的,真是没有一点半分的坏心思。这大伯是知道的啊。再说了,福儿一向心思不深,不知哪个恶人想败坏咱们桃花村的名声,竟然利用了福儿,福儿还傻傻的着了人家道,最后……呜呜……。”周福儿心中恨不得把赵惜儿咬上两口,可现下她不能。那画?那流言,天啊,她想都不敢想。还有李家?若是公公婆婆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她。天啊,她怎么这么苦命啊?怎么会变成她?死李庆,真是个窝囊废。现在只能死不认帐了。 周有金心中是有怒火的,刚看到现下委屈呜咽着的周福儿,又觉着福儿说的也可能是真的。她是误会了,而且还被人害了。难道是前段时间和他们村干了一大架的小龙村? 三老太看着纠结了的周有金,心中暗叹了一声。这金娃真是耳根子太软了,太偏信周福儿了。三老太摇了摇头瞪向地上有些瘫坐的男人“你那画是从哪弄来的?” 地上的男人因为一系列的事,有些晕乎了。怎么完全和李庆交待的不一样了?而且那画,其实他压根还不知道是什么画好吗?那画一直是在李庆身上的,他委屈死了。一双眼睛便不由自无的向李庆看去,无声的问道现在要他怎么说? 李庆看到男人看向他,而且院中的人们明显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暗叫不好。急急的瞪向地上的男人“你瞧俺做什么?俺找到你的时候,你不是正和一个小厮吵架来着,那画儿是不是那会儿被人趁乱换了?” 李庆眼下心中很怕地上的白脸男人反口,倒也不敢太过分了。不过,这话李庆原本只是推脱之词,可是说完后,脑中灵光一闪。嗯,可不是,那画还真有可能是那会吵架的时候,被人给换了呢。 白脸男人听到李庆的暗示,忙点了点头看向三老太“是的,肯定是之前在镇上那小厮故意和俺吵架,被人趁乱给换了。” 赵惜儿看了看那白脸男人,她有点想不通他不知道做她奸夫是要一起沉谭的吗?可是他不知道,应该不可能啊,这个偷情沉谭可不只是桃花村的刑法,是这儿个前身记忆里,这个叫东楚的朝代都普遍的。那他到底是为什么?或者李庆是哄骗了他什么?“那你手里,原本拿着的画是什么?” 周福儿在心中快速的过了一遍,忙暗中使了个眼色给地上的白脸男人。让男人装昏,计划有变。她可不敢让他多说话了,到时说岔了可是不得了。 白脸男人接受到周福儿头向一边倒去的暗示,正准备晕倒。 “三姥姥,这事也不用再查了。俺相信大姐的清白,这个男人损坏了大姐的清白。不管那画是真被换了,还是假被换了。他都不能再走出桃花村了,否则传了出去,大姐如何见人?咱桃花村的人如何见人?依俺的法子,啥也不问了,直接打昏扔后山的寒潭里去得了。”说完,还递给了周福儿一个,姐俩好的眼神。 白脸男人正歪了一半的头唰的一下又端正了,恰好看到赵惜儿向周福儿递的姐俩好眼神,心中瞬间觉着自己被暗算了。难道周福儿一直想处理的就不是她弟媳妇?而是他?前些日子,他可是威胁她要银子了的。 嗯,这么一想,白脸男人觉着他很可能被周福儿给一起算计了,觉着周福儿可能刚开始是想一箭双雕,将他和她弟媳妇一起处理了的。而刚才一系列的变估,周福儿便改了计划想只除了他来着。 赵惜儿一直紧盯白脸男人和周福儿的脸,发现两人脸色都有些变了。周福儿是有些惊慌,而白脸男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隐含怒气。看起来倒是有戏。 “三姥姥,大伯,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咱桃花村的闺女可是都不好说婆家了呢。”桃花村的闺女偷情和媳妇偷情,那可是不一样的。媳妇儿那是娘家没教好,闺女儿可是脏的桃花村的名。 “可不是,这事传出去,那别村的人可要议论死咱们村的闺女啦,他大伯,这人不能放。” “大哥,咱们莲儿可十五了,马上也要议亲了。这事传出去,可不行。” “大伯,俺家妹妹下个月就要出嫁了,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办?” ------题外话------ 亲们,十娘今天心里下了个决定。如果亲们热情了,十娘考虑加班加更哟。 第三十二章 尸体是假的 赵惜儿悄悄的挪步走到周福儿旁边,用虽小,但白脸男人模糊听得到的声音道“大姐放心,今儿个这事,咱院中的乡邻一定不会传了出去的。大姐的名声也一定不会坏,大姐,惜儿做的这么好,以后恁可要多帮衬着俺。” “你糊说什么?”周福儿也不是个笨的,听到赵惜儿这么说,便急急去看地上白脸男人,当看到白脸男人的脸上怒气满面的瞪着她时,更是气急败坏。大声吼道“一条人命,怎么在赵惜儿你的眼中,就这么贱。随随便便就想杀人,没王法了?” “大姐,这不是之前你……。”赵惜儿委屈的低下头,伤心的看了一眼周福儿后,落寂的转身走到三老太身侧“三姥姥,惜儿是真的不想大姐名声坏了,咱桃花村的名声坏了。那那……。” “老大,这事要是泄了出去。那几十年前妮子的死便更是不值当了。”七十多岁的周大爷担忧的看向周有金。 “将他打昏……”周有金脑中也想到自己出嫁的女儿,若是这事传了出去,那可真是一村的人都没脸见人了。出嫁了的闺女们更是脸上也无光,在婆家的地位也就会有影响。 “今儿个这事,是周福儿让俺配合做的。”白脸男人瞪了一眼周福儿,这女人真是毒啊。竟然真的想要他的命。 “你这人糊说什么?你这么的糊说,是不想要命了?”周福儿气的心口发痛,看着地上白脸男人的双眸亦不停的示意,傻子别被骗了。 白脸男人接收到周福儿的暗示,心中也有些后悔刚才的一时心直口快了。 “福儿?”周有金失望的唤了一声周福儿,难道今天这事真的是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侄女闹出来的。 “大伯,俺没有,是他糊说的,俺是……。”周福儿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却是在看到周有金那失望的眼神时,有片刻的慌乱。 “大伯,今儿个这事,不怪大姐的。大姐她是有苦衷的。所以,请大伯不要怪罪大姐……。”赵惜儿态度诚恳的向着周有金求情道。 “你,要你多话。”周福儿气的转脸看向赵惜儿怒斥道,她不傻,赵惜儿这么一说,那刘水还不真的误会死她了。到时候再糊说些什么?那她还要不要活啊? 白脸男子刘水原本就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信周福儿一次,可是刚才听到她矢口不认,而且还全推到他的身上。再加上原本被她害的赵惜儿竟然为她周福儿求情。一股子怒火再也忍不住。既然她周福儿不仁,也休要怪他刘水不义了。 “今儿天这事,是李庆十几天前,早在周福儿弟弟周志远没了的时候,便找了俺的。六天前还带了俺悄悄的认了周福儿的弟媳的模样。” 三老太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冰寒犀利,女子的名节岂是这么不值钱?“你是哪儿人?咋认识李庆?周福儿的?” 刘水索性不跪了,屁股一歪坐地上去了。抬脸看向三老太和周有金,一点也不理旁边明显急的已失了分寸的周福儿,缓缓道“俺叫刘水,家住溢州城,二年前,俺来香花镇有些生意,认识了周福儿。而十几天前,突然周福儿和李庆到了溢州城,找了俺。说是让俺配合一下,到时候送个女人给在下,可以卖进溢州的花满楼,能嫌最少五十两银子。这个银子,她只拿三十两,还有二十两都归俺。所以俺才给跟他们一起来的。” “花满楼……。”三老太听到这三个字,气得头昏眼花,这周福儿竟然狠毒的没一点良心了,竟敢生出把自家弟媳妇卖进那样的脏地方,有这种心思,这还是人吗?就是个禽兽不如的。 “周福儿,你个孽障,你干的这是啥事?你这样做对得起远儿,你弟弟在天之灵呀?”周有财大睁着双眼,扬起手上的长棍,就要向站在自家姑爷旁边的大女儿冲去,这事真的是福儿的算计?那,那赵惜儿肚子里的其实是他的孙子? “当家的,你想做什么?那是咱们的福儿啊。”王氏一把紧拉着周有财的胳膊。 “没有,俺没有。是他……是他,是他故意报复的。他报复俺相公绑了他回来,他报复俺们的,三姥姥……大伯,爹啊,你们,你们……怎么愿意相信这一个没见过的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您们的重孙女,侄女,女儿了。呜呜……”周福儿伤心绝望哭的似是肝肠寸断。 周有金有些心软,张了张嘴,准备开口。 “俺相信大姐,这事儿一定是这个叫什么刘水的瞎说的。俺大姐怎么可能真的害俺?俺大姐对俺可好啦。俺可怀着俺大姐的侄呢?你这个开口白话污赖人的痞子,你为什么要诬害俺大姐,你就不被下了十八层地狱被拔了舌头吗?今儿这事,你也不用再瞎说了,俺们都信大姐的,今儿个你休想再走出俺们桃花村去。”赵惜儿抢先一步,情真意切的向着地上的刘水,一痛的乱吵。 刘水自然也看出周有金偏向周福儿,现听说依然要他的命,也吓得更急了。要知道他没爹没娘的,也就是在溢州城的一个混混,真死了也没人管没人理的。“俺说的都是真的,李庆儿带回来的周志远的尸体也不是真的周志远,那是俺们在溢州跑了好几个义庄,才恰好找到一具有些相似的。又找人照着她弟弟的模样打扮了,抬回来的。” “什么?远儿?那不是远儿?”周有财几大步的猛的冲上前去,一把拉起地上的刘水,急急问道。 刘水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忙点头“嗯,那不是周福儿的弟弟,俺和李庆找了二天,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便和俺去义庄里领了一具没人认领的尸体来着。” ------题外话------ 美妞们,你们再不说话,俺就让惜儿被渣女灭哟!呵呵,到时候可别心疼哟 第三十三章 小寡妇逼人太甚 王氏也傻楞楞了,听到那尸体不是远儿?她自已也说不清心中现下是什么滋味,远儿虽说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却是她奶着带大的。原本她自己都要忘了周志远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啦。 前些日子,远儿没了,她是真的伤心死了,是福儿安慰她说,反正也不是她亲生的,走了就走了,说明是缘分尽了。她这么一想,虽心中还难受,可到底也好受了许多。可是眼下……哎,她在想什么?就算那不是远儿,远儿也定是没了。要不然怎么这都半个多月了,还不见人回来?也没音信的。 周福儿觉着自己的头都大了,怎么连这事儿也给牵出来了。看到自家爹周有财那失控的样子,心中也焦急了起来。自家爹可是个重男轻女的,他是不知道周志远压根不是他亲生儿子,若是等会儿……他发起疯来不会真的打死她吧?想到这儿,周福儿忙看向王氏“娘啊……你别听这人乱说,他是想害福儿。害你的亲生女儿啊……。” 王氏听到周福儿的话,心中猛的一惊,可不是。无论那远儿是生是死,眼下都是没信的。也不是她亲生的,而福儿可不同,福儿可是她亲生的女儿。“当家的,你咋糊涂了?那天远儿回来,咱们可是都看过的,那不是远儿还能是谁?俺是远儿亲娘,怀他生他养他的,还能认错了?这混人,真是可恶,害了福儿一次还不够,还害第二次,第三次。”王氏走了上前,瞪着被周有财拉起来的刘水,扶着周有财的胳膊伤心的的劝着。 周有财听了王氏的话,心情平复了复,觉着王氏说的也有理。 刘水见周有财信了王氏,觉着也慌了。毕竟人都埋了,他可是拿下出半点证据来的。“好,那周志远的事,咱们先不说,周福儿她卖她弟媳这事,俺可是有证据的。” 周有金这会儿已经渐渐冷静了些,听到刘水说有证据,看着已近黑了的天色,烦燥的问道“有什么证据还不说?” 张杏儿拉了拉身边的平家的,小声道“平嫂子,天色暗了。你帮我一起去提几盏灯出来持上好不?” 平家的,虽然也好奇到底是什么证据,可是这天色也确实暗了很多,人脸都看不清了。点了点头“好,走吧。”两人没声张,转身进屋提灯去了。 李氏虽也想看热闹,可刚才周有财那一棍子打的实在,她痛的受不住了,也转身去屋里躺床上歇着了。 周福儿觉得今天可能真的要栽了,向着身边的李庆用了个眼色,伸手捂着肚子,准备装肚子痛走人。 赵惜儿看到了,夜幕下嘴角一抹淡笑“大姐,若是不舒服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俺是相信大姐不会害俺的。这事,大姐在不在也没什么关系,他说什么。大伙也就随意听听。”你走了吧,你走了,人家说什么,你可是一点申辩的机会儿都没有了。 刘水对着周福儿和李庆这种出了事,不管他的做风很是不满。便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原本周福儿的计划是俺承认了和她弟媳有奸情,然后会说动村正和村里人今晚上便将俺们沉潭。李庆会在俺的猪笼动些手脚,等下了水便能打开了。沉潭,俺不怕,俺刘水的水性很好。而且周福儿说了,她会负责疏散乡亲,李庆他负责接应。然后俺就带着那小寡妇去溢州,交给花满楼的老鸨就行了。一共能有五十两银子,他们三十两,俺二十两。李庆和花满楼老鸨的契约书就在李庆怀里揣着呢。花满楼也已给给了二十两的订金了。” 李庆听到刘水竟和盘托出,心虚的不行了。整个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楞住了。周福儿忙伸手扯了扯李庆的衣袖,暗示他快趁着天黑人们看不清,做点动作销毁了。 三老太突然颤颤的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拄着拐棍站了起来。 赵惜儿本就站的近,忙上前扶了“三姥姥,您慢点。您要什么?俺去拿。”赵惜儿这儿好一会都不敢分神,专心注意着周福儿和李庆,倒是真没有瞧出来三老太要做什么。 四抹亮光渐渐的自周有金,身后的堂屋移了出来,昏暗的院子便又昏黄了起来。 张杏儿和平家嫂子,两个将四盏灯笼用竹竿高高挑起,分别挂在院子四个角的房檐下。一轮圆月也悄悄的漏了脸,给院子里又添一丝光辉。 周有金见三老太站了起来,自个也忙起身,站在三老太身后。不知道三老太突然站起来,要干啥? 三老太拄着拐扶让赵惜儿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李庆,脸色很不好。 周有金见三老太走了过去,也忙跟了上。 院里的其他人也睁眼瞧着,看三老太这是要干啥? 李庆看到这样步步逼近的赵惜儿和三老太,特别是赵惜儿那双似万年寒冰的利眸,竟是让他忍不住的步步后退。 周福儿也惊了,今儿个这事她可真是阴沟翻船了。那怎么办?她接下来……正在脑中快速的转着的周福儿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李庆竟被一个老寡妇,一个小寡妇逼的步步后退了,气的一把拉了他“你怕什么?你可是李村村正儿子,谁能随意就敢把你怎么了?” 周福儿这话一出口,等于得罪了周有金和三老太,以及桃花村的乡邻了。可是她也没法啊,现下这情况,除了威摄和硬碰硬,撒破脸外她也没别折了。这小寡妇逼人太甚,以后看她周福儿怎么收拾她? 第三十四章 咱惜儿不追究 “闭嘴,周福儿今个这事,若是真是你一手撺弄,老太婆绝不善罢甘休。”当年若不是那风言流语,她何止于寡妇还丧了独生女。当年她哭求过这些村里的村老,村正。她说,她愿意带着妮子离开,可是最后,最后,最后妮子还是被带走了。就为了那莫名其妙的风言风语。 “三姥姥,俺是嫁出去的女儿。”周福儿看到气势汹汹的三老太,急的失了分寸。 “这儿事不经别人的手,村正,你亲自去搜。”三老太指使完周有金去搜,别的话竟是一句没有的转身,让赵惜儿搀扶着回到了大圈椅上坐了下来。她原想自己动手,却发现自个真的体力不行了,又有些喘了。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自然感觉到老太太的不平静。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三老太的后背。轻声道“今儿个惜儿带累三姥姥了。”赵惜儿是真的很感动,眼前的老太太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和前身也仅见过三次。确是肯一再为她出头,虽然她隐约觉着三老太的出头,似乎另有隐情,可是她赵惜儿,打心眼里承了老太太这份情。 三老太浑浊的眸子已看不到什么了,可是她能感觉到身边女子的真心诚意。眼角忍不住便有些湿润。如果,如果当年妮子没出那事儿,现下妮子的女儿是不是也这么大了?如果没有那事,她老婆子身边也会有儿孙绕膝的吧。 “哎……。”三老太轻轻的叹了一声,再美的幻想,终是支离破碎。 “啪”清脆的一掌突然在安静的院中响起。周有金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掌狠狠的甩在了李庆脸上后,另一手紧紧的攥着手上的一纸契约书。转脸看向周福儿“周福儿,你到底想闹什么?” “大伯,你怎么能打俺相公?他可是李村村正的儿子,你这样俺公公的脸要往哪摆?”周福儿心中已是又虚又惊,可是脸上仍是撑起一片硬气。 “你个死丫头,你差点害死了老子周家根,看老子不打死你。”周有财再也忍不住,一个大步子冲上来,就一把掌向周福儿扇了去。“啪” “哎哟……。”周福儿看到周有财过来,便觉着不好。想躲可还是晚了一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又痛又气的周福儿也没了理智“爹,你疯了?” “你个贱丫头,还敢还嘴?看老子不打死你?”他刚才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大女儿闹的,可是现下看到周有金的样子,也由不得他不信了。自个堂哥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堂哥这么说,那一定是刚才那张纸,那契约是真的啦。越想越气,周有财扬着手又要向周福儿打去。 “哎……当家的……别……。”王氏本就站在周有财旁边,周有财的脾气她自然也是清楚的,周有财刚一动,她就急急的拉,可没拉住。现下忙追了上来,紧紧抱住了周有材扬起的胳膊。哀求道“当家的,咱福儿还怀着身子呢,你这么是要弄啥呀……有了个万一,那亲家咱可怎么交侍?再说了,再有二个月你可就要当外公了,就要抱外孙子啦。你冷静点行不?” “放手,你……。”周有财原本准备扯开王氏,还要上去教训周福儿,可是被王氏一番话说下来。也缓过来些理智,可不是福儿还怀着身子呢!再说了李家那可是不能得罪的。 王氏和周有财大半辈子,自然也知道怎么劝有效些。现下看到周有财脸色缓了些,忙又接着说道“当家的,好在,惜儿她怀的孩子也没事。这世上有哪一家不吵架的?有哪一家没个拌嘴的时候呢?这自己的舌头和牙还有磕碰的时候不是?” 周有财的脸又好看上两份,仍有气道“可你瞧,她干这叫什么事?” “哎呀,当家的。咱家惜儿一向就是一个乖的明理的。这事啊,也就是她们大姑子和弟媳一点误会罢了,咱惜儿一向就是个的懂事,还能真计较了?俗话说,民不追官不究,这事咱惜儿都不追究,你还气啥哩?”王氏这会儿可是一口一个咱惜儿,好像之前没多久,那个口口声声小贱人小贱人的叫着的人,压根就不是她。 赵惜儿在一旁听着,觉着自个肺都快气炸了,那王氏是脑瘫?还是说王氏觉着她赵惜儿是脑瘫? 不计较?呵,她有说过她不计较了吗? 要害她沉潭叫小事? 要把她净身出户,叫吵嘴姐妹间闹脾气? 靠……要把她卖到妓院也叫闹着玩? “噗……”二牛媳妇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了声,忙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对着身边的大牛媳妇低声道“咱六婶的嘴可真是能说会道,死的能说成活的了呢。” “哼,六婶是谁?那赵惜儿再能耐,还能跳出六婶的手掌心。瞧着吧,那小寡妇定然是不敢再较真了。”大牛媳妇一向和王氏走的近些,虽然刚才知道赵惜儿真和严家签了合约,以后有挣钱的机会儿,有些后悔没拉拢上。可是又想到她和六婶关系不错,想来跟着沾光一定也少不了。 平家的瞪大眼,天啊,她以前知道这六婶的嘴能说,可这六婶竟然这么能说,她可是今儿个才见识了。 庆家的冷冷一笑,这王氏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刚才把人家欺负成那个样子,现下倒是和起事儿来了。 周有金爹弟只五个,现在大伯,三叔和五叔都坐在院子里。周有金的爹是老二,周有财的爹是老四,他俩爹都走的早。 周有金大娘倒是刚才也来了,站在院门口一小会儿,没进来就又走了。 三婶和五婶也瞧了会,见天晚了,也回去忙啦。其他的院中的站的便是一些和周有金一辈的几人,还有几个侄子辈的年轻人。 年纪大些的,对于王氏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很是习以为常。毕竟都快四十年的生活在一个村里,都清楚她的人。 年纪小些,大多平常和王氏来往也不太多,现下可是睁大了双眼,惊讶极了。 周有金心情也平静了些,他虽生气愤怒。可是周福儿有一句也说对了,人家李庆是李村村正的儿子,他们桃花村还真不能随便的把人家给咋了。而周福儿虽是周家的人,桃花村出去的,可是周福儿现在已嫁了出去。她还怀着李村的孩子,他也不能把周福儿给咋了?越想越烦,周有金觉着自己当了快半辈子的村正,还没遇上这么麻烦的事儿。 三老太自然也了解王氏的为人,也感觉到了身旁远儿媳妇的怒气。有些心痛,不满的开口问道“老六媳妇,照你这么说,今儿个这事就算了?” ------题外话------ 推好友文文: 风华绝代九千岁 、简介 又名奸妃当道。 莲祈,她本是最强特种大队东方神剑的队长,却在剿灭恐怖分子时不幸中招,穿越成了九岁小团子,附带一只萌弟,一枚病弱美人娘亲,外带家徒四壁、薄田一亩,为了救弟弟,她误入皇宫,获得终生成就:刷便桶的小太监! 世人皆知,大太监莲祈迫害忠良、杀人如麻、不但贪财好色还圈养娈童,仍旧圣宠不倦的原因是他爬上了龙床。他不嫌弃她双手沾满血腥,不嫌弃她是个‘阉人’。 「慕容昭阳,你可知道,我要的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的了吗?」 「阿莲,那我以半壁江山做聘礼,可娶的来你这风华绝代的九千岁?」 第三十五章 自请休书做弃妇 王氏好不容易才将周有财的火气给熄了,现下刚松了一口气,便又听到王老太叫她。回过头,看向王老太“三奶奶,您看这事儿吧,本来就是咱家福儿和惜儿前两天一言不和,拌了两句嘴,这福儿也是气性大了些。这事儿呀怪福儿,咱们不能轻饶了福儿,委屈惜儿了。就让福儿生产前不准她回娘家来了。生了孩子坐完月子,俺和惜儿再去接她和孩子回来挪窝。” 呵,赵惜儿觉着自个这次淡定了些,不像刚才初听王氏那话气愤的快昏了头。淡淡开口“嗯,这事儿吧,还真不能怪她。不过,今天下午这事闹了一下午了。也耽误了大家一下午了。也该结了,至于她周福儿要怎么罚怎么定你们看着办吧?俺都没意见。” “就知道俺惜儿是个乖巧懂事的。”王氏虽然也觉着赵惜儿不敢再闹了,可是原本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担忧的,现下听到赵惜儿明明白白的说不管这事,便放心了许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周福儿却是没有王氏那么乐观,她可是觉着小贱人那口气不怎么对呢?之前可是一直唤她大姐的,刚才却是开口点名指姓的叫了她周福儿。难不成她周福儿丢了这么大的人,还不够?这小贱人还要闹?她想闹个啥?再闹她让娘直接休了她,看她还怎么闹? 王老太心里不高兴,闷痛闷痛的。可是,这事儿,就算她想为远儿媳妇这孩子做主,可是又能如何?闹的大了,远儿媳妇可要怎么在那个家待下去呀? 周有金看到了一眼三老太和赵惜儿的脸色,心也安省了些。罢了,大家不追究了,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俺自从嫁到桃花村,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俺娘家没人了,俺是个孤女了。在婆家如何?也没个娘家人撑腰掌事儿的。可是……。”赵惜儿一步步走向王氏,眼中是犹若冰封千年的利刃。 王氏原本高扬的心,因为听到赵惜儿示弱的话,更是欢喜。可是等赵惜儿渐渐走近,看清了赵惜儿脸上眸中的冷意时,心中猛然升起浓浓的不安。 赵惜儿在离王氏仅两步远的距离停了步子,看到王氏嘴角那抹笑凝住了,这才冷笑一声“呵呵,可是俺赵惜儿,绝不任人欺凌,绝不任人鱼肉。”话落,赵惜儿猛的一个转身,昏黄的灯笼下,冷傲的脸上满是不屈。 “今日事,众叔伯长辈,婶子嫂子们,可是自头到尾看清楚,听明白了的。惜儿自嫁进桃花村,便视这儿为自己扎根的地儿,一心心的想好好孝敬公婆,想友好乡邻。平日里,更是于人和气,不曾和谁红过脸面,可是今儿个俺是真的伤了心。惜儿再也不能像往日一样对公婆像自个爹娘一样孝敬了。” “哎,摊上这么个家,远儿又没了,这远儿媳妇艰难啊!”平家的,眼睛红了个净。 “可不是啊,若是远儿还在,还能帮着她些。这以后她和王氏可有的铁打了。”庆家的看着昏花灯笼,莹白月光下那孤弱瘦小的身子,心中也生起同情。 大牛媳妇又撇了撇嘴“哼,说这么多费话又在撑能人呢。” 周香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站在一边。 三个老爷子坐在那一动也没动,虽然坐了一下午,身体僵硬了。可依旧坐着,一下午也没发表什么意见,静静的在旁听着。不是他们喜欢热闹,而是今儿个这事,闹的太大,他们是这一支最长的老人,得坐着做个见证人。这是村里的规矩。对于赵惜儿嫁进周家后,过的什么日子,他们住的隔的也不远,平日里也听自家的婆娘没少说嘴。可是这有什么办法?这都是远儿媳妇的命,她得熬着,要不然怎么办? “对公婆不能诚心侍奉,这是惜儿不孝。对大姑姐因为今日,会生出许多怨恨,对小姑子会生出许多埋怨。便不能友好和睦相处,这是不仁。远儿刚走,俺便和他的家人闹到这个地步,这是俺的不义。”赵惜儿一句一字很是缓慢,今儿个这事是个什么情况,院子里的人都是从头看到现在的,是个明白人自然就不会真的怪她。那她何不做个好人,留个好名声? 王氏和周有财听着,心里都还挺舒服的。今儿这人丢大了,不过这赵惜儿还算识趣,自个担了错。 周有财站的远,只能瞧到昏黄灯光下那孤弱的纤瘦身影,浑身倔强的站在那儿。 王氏站的近些,虽然对于赵惜儿脸上那冰霜不满意,可是耳中听到赵惜儿这自我忏悔的话,也决定大度的不和她计较脸色的问题了。 “俺是不孝,不仁,不义的媳妇儿,实在是脏了周家的门风。所以,所以俺自请休书,请村正做主。容俺寡妇……变弃妇吧。”赵惜儿这几句话刚开始声音很高,可是最后一句却是含了浓浓的悲伤。她不是做戏,她是真的为赵惜儿,为前身不值心痛。 这一家人,公婆不慈,大小姑子不善。唯一的相公狼心狗肺的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如此毒心的算计她,让她血尽灯枯,要把她折磨至死方休。 而她呢,记忆中前身对那负心狼,情深似海。 对这狼公狼婆尽心尽力。 对那可恶的大小姑子,极尽讨好。 可瞧瞧,她换回来的都是什么?可有一人对她,对那前身有一分,半分的真情? 不是虚情,便是指桑骂槐。 不是破口大骂,便是扬手想打。 当她是什么?当她赵惜儿?当前身,当穿越而来的她……是什么? 傻子?蠢猪?脑瘫吗? 院子里的众人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那远儿媳妇说什么?要休书?怎么可能?一定是听错了。 赵惜儿看到众人皆是惊诧的张大着嘴,便加大声音又说道“赵惜儿请村正做主,将周志远媳妇逐出周家族谱,相公没了,就请公婆给俺一封休书吧。俺宁愿做弃妇,也再不愿进周家门,去任人欺辱。” 第三十六章 丫头去哪? 张杏儿站的离赵惜儿近,赵惜儿脸上的坚毅看得一清二楚。难为惜儿了,不过……反正惜儿和严家合伙做着生意,惜儿有了银子,日子想必也会好过一些。 三老太脸上也很震惊,虽然赵惜儿背对着她。这昏黄的灯光下,她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那儿。可是她有心,她的心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丫头甘当弃妇不做周家妇的决心。罢了,反正远儿没了,虽然弃妇的名声更是难堪。可是以后倒也能过些安省日子的。 “不行这休书俺们不给。”王氏刚才被赵惜儿的话给惊着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下回过神来忙开口反对。开玩笑,这小贱人可是和严家饶家都搭上了关系,留着她可是好处多多。就算她真的和那两个男人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她也可以看在银子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了。什么自请休书,在她看来不过是小贱人威胁她罢了。 人群中也开始三三二二的小声议论起来,对于赵惜儿自请休书,没有人不惊诧的。 要知道弃妇可是没脸见人的。“哎,远儿媳妇这是何苦啊?” “这孩子倒是个好的,只是这日子不好熬啊!” “哼,摆什么谱?刚和地主搭上了点关系,就忘了自个姓啥名谁了?还休书?弃妇还有脸活着?”大牛媳妇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周有金看向赵惜儿“远儿媳妇,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在一起磕磕绊绊,也是免不了的。今儿个……。” “大伯,今儿个惜儿自请下堂,决不退让,以后也决不后悔。请大伯做主。”赵惜儿截断了周有金的话。 周有金停了话,看向赵惜儿。心中暗叹,哎,这都是什么事啊?要是这远儿媳妇真的休了,那这事万一传了出去? 还有,之前她说她要在村里招人给严家做工呢?若是她走了?这事也得黄了。 赵惜儿看到周有金犹豫的眼神,也明白他在犹豫什么。今儿个这事周家人理亏在前,她自请休书,也全是自愧之语,倒也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现在要休书是最好的时机。 三老太的手轻轻的椅背上一拍“金娃,今儿个这事是咱们周家愧对赵家姑娘了。” “啊……三奶奶……。”周有金惊的张大了口,这三奶奶已不再称远儿媳妇,而是赵家姑娘,那便是她老人家已经同意了。可是……。 “咋?这事……。”大牛媳妇也是个精的,听到三老太这么改口,心中也惊了。她原本还想着因为和王氏关系好,以后沾点赵惜儿的光,可这要是她都休了,人都走了,她还怎么沾光?这老太婆真是老糊涂了。合着她是个绝户没后人的,不需要为她们打算了吧。 张杏儿松了一口气,她有那么个婆婆李氏。可李氏和王氏比起来,还是稍稍好些,王氏是出了名的大母老虎,她婆婆李氏是出了名的小母老虎,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而她还有个明理的公爹,一个护她的相公。即便这样,她的日子也不好看,更何况惜儿呢?休了也好?最起码再不用受谁的气了。 平家的和庆家的,同情的看着那孤瘦的身影“哎,她还怀着孩子呢!” 三老太向赵惜儿招了招手“赵家丫头,过来老婆子这儿。老婆子有话问你。” 赵惜儿的眼角红了,心中闷闷发涩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赵家丫头,呵,这简单的几个字,竟让她心中涩的发痛。 她突然的穿越,孤苦伶仃,面对周家人的孤立和刁难,她举步维艰。前身相公突然的死讯,让她茫然无措,还有心底那前身的刺痛伤感。她受了,她忍了。 她想振做,不为其它,只为活着便要活的精彩,活的惬意,无愧她的生命,不白活了。她因为前身对周志远的一片深情,觉着自个承了她的身体,便代她为她的相公尽一份心力。她在周家对那两老的自问,无愧。对那大小姑子,自问,无半分害心坏意。 可是……可是……呵呵,周志远用毒,这一家子陷害她。要脏了她的名声,卖了她。连一丝丝活路都不肯不愿留给她。今日不是她,是前身,估计都没有机会跳出来了,在那个周家都会被死死欺负着,定罪发落了。 赵惜儿不知道她是为自己伤感,还是为了前身,心中是越来越揪痛,眼中的泪是越掉越凶。 “丫头,快过来。”三老太虽然已经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可是她却是有些感觉得到不远处那抹影子身上浓浓的悲伤。 “嗯,三姥姥,惜儿来了。”赵惜儿没有伸手去擦脸上的泪,带着一抹淡笑向着三老太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夜色下,皎洁的月光中,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竟是清丽华贵,彷若坠入凡间的仙子,哪里还有半分农妇的模样? 院中霎那间又是寂静无一丝声响,就连王氏周有财,周福儿和周香儿,以及地上的白脸男人和李庆都同大伙一样屏着气看着那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一身月白粗布衣裙的纤细赢弱身影,周身清丽华贵,一步步走向三老太。 三老太伸手拉起已走近了的赵惜儿的手,轻轻的握在手心“丫头啊,你娘家已经没人了。你出了周家,打算去哪儿?” 三老太这话一出,寂静的人群又乱了起来。天啊,三老太这话这么说,是一定允了这远儿媳妇的休弃了吗? 周有金也有些焦急,哎呀,这三奶奶怎么能答应啊。“三奶奶,这事……。”周有金忍不住上前想提醒一下三老太。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十娘2014/12/520:46:38 《调教悍夫之医妃太凶残》倾袭 一朝穿越,灵魂越体,弃女重生,神医降世! 她是当今圣上望而生厌,弃如敝履的糟糠弃子。 他是铁血强悍,手握重兵,威慑皇权的高贵亲王。 牛粪遇到花,正好插一插。 她:很明显本姑娘是那朵花儿。 他:你分明就是那坨粪…… ★此女凶猛★ 初遇:飞起一脚,撞见高华无双的王爷在嘘嘘:“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继续。” 再遇:一场患难,营救奶娃,她更是恼的铁血王爷面红耳赤:“你胸大,你来喂。” 又遇:只身擅闯将军府,爆打嫡妻,溅血毁容,居然得赏黄金万两! 第三十七章 这事俺可没说完 “别说了。”三老太挥了挥枯瘦的手,止住了周有金的话。 赵惜儿轻轻的蹲在三老太身前,抬头望着三老太那布满沟壑苍老但慈祥的脸“惜儿,还想留在桃花村,可是不知道桃花村还能容下惜儿不?” “哼,想留下,就好好的留下,还闹什么?休了你,可得给老娘滚出桃花村。”王氏气哼哼的,刚才她一时怎么也发了懵了。这小贱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的不安省呢? “闭嘴,王氏,说话做事还是留些余地的好。”三老太猛一抬头,直呼王氏。这可是很不给王氏的脸面了。一般长辈可都是应该叫老六家的。 “你老……。”王氏气的张口便想骂回去,可是险险的闭了上嘴,王氏虽混可不笨。这死老婆子在村里威信极高,若是她把这死老婆子给骂了,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 “那丫头想怎么过?住哪?”三老太低头,声音又恢复了温和,脸上的怒气也不见一丝,只留和蔼。 “惜儿想买宅子,建房自已住。不知道村子里乡亲能否答应?”赵惜儿觉着她的行事可能让三老太看出了她想留下来的打算,所以眼下给她台阶下,也是给村里人安心的。 周有金暗暗的吐了口气,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虽然他不愿意周家休了赵惜儿,可是眼下人家一心求去,错的又是他们周家,他就算强阻了也说不过去。但是他可是真的舍不得赵惜儿离开,毕竟赵惜儿可是和严家签了合约,以后也定能让他们桃花村的乡邻沾点光呢? “赵丫头,过门这几个月,大伙可也是喜欢着你呢。现下你想留在咱们村中,自然是好的。你看中了哪块地,大伯做主卖给你建宅子就是了。” 周有金这话一出口,院里的人们皆暗暗的摇了摇头,这远儿媳妇这是真的要出周家门了。不过好在,以后她还住在桃花村,她之前说是要招人为严家做工,他们桃花村的人还是能跟着的。 王氏听到周有金也改了口,气的咬碎了一口牙。拼命的看向自已女儿周福儿,可是发现自个女儿周福儿和姑爷李庆,正低头不知在商量什么,压根没看她。 王氏没法子,只好拉了拉身边的周有财的衣袖,小声道“你可不能同意了,若是这小贱人休出了周家门,那她要再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是咱周家的根,远儿的后了。” “不行……大哥俺不同意。”一直不出声的周有财,原本心中压根都不愿意让赵惜儿怀着他的孙子,离开周家。只是心中也有些愧疚,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些。现下听到王氏这么一激,也顾不着心底那一点点的愧疚,急急的反对。 周有金看向周有财“今儿个这事,闹成这么个样子,你不同意,想如何?福儿她干的是人事……” 周有金这么一提周福儿,再转眼去看,那周福儿已悄悄的退到了院门口。而李庆正拉起地上的白脸男人刘水,两人站了起来,看到众人发现了,便撒丫子向院门外跑去。 院里人们一时震惊的楞住了,竟然让他们溜出了院门。 周有金想追又怕弄的动静大,气的心口发痛。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一向乖巧的侄女竟然是个这么的货色。含了怒气的声音自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从今儿个起,周福儿再不准她踏进桃花村一步。以后但要是谁发现了周福儿进咱们桃花村,一律用打狗棍子给打出去。” “大哥,你干啥哩?凭什么打俺福儿?凭什么不让俺的福儿回娘家?咋不讲理哩?”王氏听到周有金竟然不准她女儿回来了,气的质问了起来。 “哼……为什么?周福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王氏教坏了的,一天天的没教点好的。都是什么花肠子,鬼心思的。有时间,现在多花点心教好香儿,别到时候和周福儿一样丢周家的人。”周有金本就怒火中烧着,现在王氏这么一大声咋呼,气就更火了。 “呵,你不就是个村正吗?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俺闺女回娘家?”王氏不满的冷笑一声,完全不接受周有金的意思。凭什么?她闺女回娘家,管他周有金什么事? “大哥,福儿今天是做的过份了,以后她回来咱们好好说说她。这不让她回来,这惩罚可就太重了。”周有财也不满意周有金不让自个儿闺女回娘家的决定。 “这事,金娃的决定,老婆子赞成。”三老太不急不慢的投了赞成票。 周有金的大伯也点了点头“这事俺们三个老头子也没意见,按金娃说的办吧?要不是她出嫁了,不是咱周家的人了,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的放过她。”这不要脸的妮子可是弄脏了他们周家的门风了。 赵惜儿看着院门外,夜色下已不见了几人身影。跑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她赵惜儿可没说完。 “天啊,这是要逼死人啦……要活活生生的啊……逼死俺母女啦,活生生的拆散俺们母女啊……天下哪有这么个理?天啊,这活不成了。老娘没法活了……福儿啊,俺可怜的福儿啊”王氏见着几个老的也同意了,这心里可是慌了。也不顾脸面了,拉着长腔的哭闹了起来了。 第三十八章 一巴掌拍了再不提 “住嘴。”三老太右手拿起拐棍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狠狠的瞪着王氏“闹着做死哩?”转脸看向周有财“王氏若是再敢闹,你们一家就搬出桃花村。”三老太这话可是极重了。 周有财听着也不舒服,虽然他爹说过让他敬着点三老太太,可是她怎么能逼着人家不认闺女呢?“三奶奶……” “丫头,老婆子有个条件,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三老太也懒的再理周有财,转脸看向身边的赵惜儿问道。 赵惜儿点了点头“嗯,三姥姥,您说。” “你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远儿的根,周家的后。孩子生了后,可以随你养。但是要入周家的谱,冠周家的姓。这事你同意,俺老婆子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给你要了这份休书。” 赵惜儿张大着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这孩子她哪生的下来呀?就算真生了,估计这周家也一定不会要吧?可是她真不想骗眼前这个真心为她的老太太,但是不骗,那休书? 罢了,她这是善意的谎言。“嗯,惜儿听三姥姥的。” 三老太对于赵惜儿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看向周有财“老六,你若还是周家的人,就写休书给赵家丫头。那么老婆子刚才和赵家丫头的话你也听到了。那孩子还是远儿的儿,你的孙儿。若是你不同意,丫头不要休书,带着肚子离开了,你可是看都看不到一眼了。” 周有财听了三老太的话,无奈的低下了头。是啊,这赵惜儿现在可不是个笨的,估计就算他们周家不同意,她请了严家或饶家的帮忙,再请动了县老爷。到时候他还得乖乖的给休书,还没得机会提条件。远儿已经没了,若是远儿的孩子也没了,那他可真是断了根绝了后了。“好,俺同意给她休书……。” “你疯啦,你同意啦,赵惜儿就再也不是周家的人儿,她和严家做生意,就没咱周家什么事了。”王氏这会儿也顾不得周福儿的事了,忙开口扯着周有财的衣袖,阻止着他同意。 “放手,这事俺做主……。”周有财心口闷痛了起来,本来好好的家,都是这王氏教坏了福儿,弄成了现在这儿样子。 “惜儿啊……哎呀呀,惜儿啊。咱们一家人,哪能吵两句就这么的不依不饶的啦,你看看,你大伯也罚了你大姐,连咱们村都不准她回来了。哎,你可怜的大姐啊,这下子在婆家那日子可是要不好过了。她这也是遭了罪了。你还这么计较就是瞎胡闹了。这事听娘的,过去就过去了,一巴掌拍了咱再不提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走跟娘回去,别在这儿再丢人显眼啦。”王氏看到周有财的脸色,也知道再劝不动了,反过身上前拉着赵惜儿的手,便是一番教育。 赵惜儿将自己的手自王氏手中抽了出来。“什么叫做周福儿她也遭罪了?她遭的是什么罪?她要卖俺,要卖到城里的花楼,这是拌嘴?一巴掌拍了不提了是吗?你把她也卖到花楼专,这事俺就不提了。”她不懂事?她瞎胡闹?她丢人?这王氏可真是不要脸的天下无敌了。 王氏不满的撇了一眼赵惜儿“怎么?你还想怎么样?你大姐她都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还不满意?你这不好好的站在这?你不想一巴掌拍了,不提了,你还想逼死她不成?” 赵惜儿觉着她真的很想伸手在王氏的脸上甩一巴掌,可是她忍了。这休书还没拿到,她现在打了她,那就是打婆婆。这儿和中国古代可是一样的,要是媳妇动手打了婆婆可是罪不可恕的大罪。 王氏见赵惜儿没说话,觉着这赵惜儿听进去她的话了,不敢和她闹了,声音温和了些“嗯,这就对了。一家人还有啥好计较的。听话,走回家。这都半夜了,别闹的大伙都不安省。都陪着你在这儿站一下午了。听话点,走回家。”话落,又伸手去拉赵惜儿。 赵惜儿后退一步,避开了王氏伸过来的爪子,她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特么的,什么叫大伙陪着她呀?什么叫让她别丢人啦? 赵惜儿果断的不想再理这不要脸的王氏了,抬脸看向周有财“今儿个俺是死都不会再进周家的门。要么给了休书,俺以后还在桃花村住着,你也可以看到你的孙子。要么,今日俺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找相公,俺们一家在天上团圆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当刚刚加入‘国际御厨协会’获c金章的韩语诺穿越到京城最花痴最纨绔的丞相之女林亦舒身上,女纨绔变身冰美人,宫廷宴会大显身手,惊艳的又是几个人,又俘获了谁的心?! 家人各个很极品。 祖母恶毒、姨娘阴险、姐姐伪善装白莲、妹妹心机似海深! 明枪暗箭、媚药寒毒、阴谋阳谋! 还有渣男来追求! 可她一心扑在菜谱上。 她只想研修菜色,悠闲田园,安稳地生活。 然却事与愿违,他们一个个都算计着拉她入繁华尘嚣…… 本文美男多多,美食多多,吃货请跳坑! 第三十九章 休书不好拿 周有财听着赵惜儿*裸的威胁很是不甘愿,可他是真的也没有别的法子。罢了,其它的以后再说,先糊弄着同意了,过了今天吧。 这么一想,周有财抬脸看向周有金“好,俺同意。今天天晚了,大伙先散了吧,休书明儿再给。” 赵惜儿倒也不伯他拖着,反正有周福儿在,她就不怕休书拿不到。她是不会再回周家了。 嗯,她现下要去哪里呢“大伯,俺实在是不想回周家了,可否将村西那间废房子先借惜儿住几日,明个你给俺批了宅子,俺便请人盖房子。” “丫头,那村西的废屋,二十多年没人住过了,挡不了风避不了雨的,你先随老婆子在祠堂待几日,丫头看怎么样?”三老太也不知为何是真的当心眼里疼惜赵惜儿,不忍心她住那儿去。 赵惜儿感激的看向三老太,点了点头“嗯,俺听三姥姥的。” 周有金觉着事情到了现在,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大伯,俺的嫁妆明天还得请您费些神,明天上午咱们一起去清点一下,先抬到祠堂里去吧。毕竟俺已不是那家人,东西再放那儿,也是个事儿了。”周惜儿虽不在意那么点东西,那么点银子,可是她就扔了喂狗,也不愿便宜王氏那泼妇了。 “小贱人……。”王氏见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又想开口骂人。 周有金瞪着周有财“还不把她拉回去?惜儿上午去镇上,下下午闹到现在,你不想要那最后一点血脉了,就由着她闹罢。” 周有财虽也不甘愿,可也没办法。气愤愤的拉着王氏的胳膊“走回家。” 王氏还想再骂,可是周有财瞪过来的眼,让她有点胆怯。周有财发起疯来,打人可是不论人的。只好不甘不愿的瞪了赵惜儿一眼,随周有财走。 已经好久没说话,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周香儿,深深的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赵惜儿,没说话,转身随着自家爹娘离开了周有金家院子。 周有金见周有财将人拉走了,这才一脸歉意的看向院子里的众人“今儿个真是劳累大伙了,赵家丫头受了冤屈。咱们以后别人问了,就说是王氏错待她了,没法子才自请要了休书。别的就不要提了,万一周福儿的事,闹了出去。咱们可是一村的人跟着没脸。不管是亲戚,朋友的,这事出了这院子就别提了吧。” “嗯,大伯,俺们晓的了。” “大哥,这事咱们都清楚着,不会犯糊涂的。” 周有金听着大伙的保证,满意的点了点头“俺相信大伙都是明白人,犯不了混。” 周有金扫了一圈院中的众人,盯着大牛二牛媳妇二人,声音放重了又说道“可是这丑话也说在前头,若是有谁不小心说了出去,弄的咱们一村子的人跟着没脸了。那这桃花村可是也容不下他们一家人了。” 大牛媳妇对于周有金盯着她说这话,很不满“大……” “哎,明白” “嗯,知道了。” 都一个村里,也都清楚大牛二牛媳妇为人,没等大牛媳妇说出不满的话,众人便开口截断了。 大牛媳妇只好讪讪的闭了嘴。 周有金又笑着起身“天色晚了,也没备晚饭,就不留各位了。改日备了饭菜,大伙过来聊聊。” “嗯,行了。大哥俺们走了。” “大伯,俺们也走了啊。” 一小院的人开始两两三三的和周有金招呼一声,各自回家去了。 大牛媳妇心情不好的拍了拍手,也转身准备离开。 二牛媳妇看到大嫂要走,忙跟了上,两人小声嘀咕着离开了周有金家的院子。 李氏早些时候本就被周有财那一棍子打的痛了,后来张杏儿又没按照她教的说,更是气的心口子痛,更没兴趣看热闹了,早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躺床上歇着去了。 因此现下院子里就只有三老太,赵惜儿,张杏儿和周有金几人了。 三老太拉着惜儿的手“丫头,走咱们也回去吧。” 周有金忙上前搀扶着三老太另一条胳膊“三奶奶,天晚了,您和惜儿留下来用了晚饭再回去吧。” 张杏儿也忙上前挽留“是啊,三姥姥,惜儿,这时候真是不早了。惜儿还怀着身子,三姥姥身体也不大好,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过去吧。” 三老太想了想,赵惜儿还怀着身子呢,已经是折腾了一天了,再折腾还真是怕她吃不消了呢。“嗯,丫头,那咱们就留下来吧。” 赵惜儿点了点对“好,俺去和大嫂准备弄晚饭去,您和伯伯去堂屋里坐着歇歇。虽说还不到深秋,可是风也凉了,吹不得。” “不用,不用,惜儿你也去歇歇,俺自个能忙过来。”张杏儿担心赵惜儿身体顶不住,忙开口驳了她的意思。 “哎呀,哪有那么娇气了。没事,俺就去给你烧把火打个下手,累不着的。” “好好,你们两个都去吧!丫头可慢着点。”三老太也有话和周有金说,便也同意了赵惜儿去厨房帮忙的事。 哎,那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人虽老了,可心里可是清楚着呢。那休书怕是不好要,要花些心思。明儿看来可是也是大麻烦呢! 第四十章 是他吗? 张杏儿见三老太都同意了,只好说“那行,你只负责坐着那帮俺烧把火就行了,可不能忙别的了。” 赵惜儿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俺都听你的。”话落,上前拉着张杏儿的手向厨房走去。 她是真的当心里高兴,就算周志远算计了她,就算周家容不下她。可还好,还有人真心对她。今天张杏儿可是为了她,连婆婆李氏都给得罪了。这份情她自然记在心底。抬头望向夜空中闪闪眨眼的星星“啊……?” 一道墨色身影一闪而逝,彷若从未存在。 “惜儿?怎么了?”张杏儿被赵惜儿突然的惊呼,吓的停了脚“怎么了?走快了?” 赵惜儿回过神,勉强的笑了笑“没事,看到一只老鼠蹿了过去。走,咱们快去拾弄晚饭。”是他吗?是那个死不见尸的贱男吗? 周有金伸手搀扶着三老太,两人进了堂屋,扶着三老太在屋内的大圈椅子上坐了来,又伸手拿起开水壶为三老太和自己各倒了一碗。自个才在三老太右手侧隔了一张茶桌的的另一张大圈椅上也坐了下来。 “三奶奶,今儿这事,您看真的是福儿一手策划的吗?”周有金内心其实还是不愿相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女,她心思竟然这么狠毒。 三老太端起桌上的茶碗,轻喝了一口,放下茶碗“你呀,看事怎么总是感情用事?老婆子知道你喜欢周福儿这孩子,可是这孩子心眼多着呢。今儿这事是她撺腾的准没错。现在老婆子担心,老六家的休书怕是没那么好拿出来。” “三奶奶,虽说赵惜儿在周家过的艰难,可是这休了便是弃妇。也不见的会比周家好过上一些?她和严家有了牵连,做上了生意。那王氏是个贪便宜的,以后看到她有能耐,也定不会像现下对她这么的不耐烦,以后说不定她的日子也没什儿难过的。” “今儿个这事,你知道周福儿为什么要这么闹吗?”三老太知道周有金心思直,没想通透。便点拨着问道。 “不就是看她讨厌,怪她克死了远儿吗?以前远儿好好的,福儿也没有为难过她不是?” “错了,她今天是为了惜丫头的嫁妆,还有老六的家底。”三老太人虽老了,可心里跟明镜似的。周福儿都能生出把惜丫头,卖脏地方弄银子了,还能不眼红惜丫头嫁妆?老六家底? “怎么会?”周有金一脸诧异。 “怎么不会?福儿那孩子心思多,以前远儿好好的,她是女儿,老六家的自然都是远儿的。因着她和远儿的姐弟感情,她倒也安省。可是眼下远儿没了,那么老六老两口百年后,那老六家的便都是惜丫头的,她自然不愿意惜丫头一个外人得她爹娘的家底了。”三老太今天也是累着了,觉着心口有些喘,又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哎,以前远儿在时,总会悄悄的跑去看看她,也会跑到后山挖些什么草药的给她吃着。她的气喘倒是好些日子没发作了,今天可能是慌着了,怎么又有些喘了起来呢? 周有金也察觉到三老太脸色有些不好,忙轻身拍着三老太的后背“三奶奶,您这是咋了?” 三老太缓缓的顺了顺气,觉着自己好了许多,这才摇了摇枯瘦的手“没事呢,今儿个可能是累着了。今儿晚上回去歇歇就好了。你去坐着吧,别担心,老毛病了,没事。” 周有金又瞧了瞧三老太,觉着她脸色又缓回来了些,这才放心了些“嗯,好。等会儿用了晚饭,俺送您回去,您好好歇歇。您这岁数了,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三老太点了点头“晓的了,没事。老婆子身体好着呢。”女儿最后仅留了一句,要她好好活着,这么多年,即便是再怎么艰难孤独,她都想好好活着。这么些年,也多亏了远儿,要不是远儿经常的去后山挖草药给她,要不是远儿总悄悄的去看她。她也许早就不在了。 今天她对赵惜儿这么偏心,除了对于女儿的愧疚,还有对远儿后人的照顾。 厨房里“惜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张杏儿站在锅台前,一手拿着勺子在大半锅米粥里搅着。抬脸看向赵惜儿,担心的问道。 坐在灶台前,又向灶里填了一根柴禾,抬起脸看向张杏儿。赵惜儿的脸,被灶台里火光映的原来枯瘦的小脸有了些红润“俺打算将村西那座旧宅子买下来,重新盖房子落脚,然后,然后请人给严家做工。杏儿,你相信俺离开周家,日字会更好吗?”如果没中毒,她一定可以……。 张杏儿看到,赵惜儿那张火光映红的脸,楞了一下,说道“俺相信。”张杏儿看着灶台前的赵惜儿,脑中又出现三个月前,初嫁进桃花村水灵灵的赵惜儿。三个月的时间,将一个好好的俏姑娘折磨成现在一脸枯黄,一身竹竿。那么,她自然相信离开周家一惜儿会更好。 “嗯,看六婶那样子,那休书应该会有些麻烦,你也要早做准备。万一她再闹,怎么办?”张杏儿还有些担心以后,就算赵惜儿拿到休书,那王氏还会有事没事儿的上门闹事儿。 ------题外话------ 推好友文文: 风华绝代九千岁 简介 又名奸妃当道。 莲祈,她本是最强特种大队东方神剑的队长,却在剿灭恐怖分子时不幸中招,穿越成了九岁小团子,附带一只萌弟,一枚病弱美人娘亲,外带家徒四壁、薄田一亩,为了救弟弟,她误入皇宫,获得终生成就:刷便桶的小太监! 世人皆知,大太监莲祈迫害忠良、杀人如麻、不但贪财好色还圈养娈童,仍旧圣宠不倦的原因是他爬上了龙床。 他不嫌弃她双手沾满血腥,不嫌弃她是个‘阉人’。 「慕容昭阳,你可知道,我要的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的了吗?」 「阿莲,那我以半壁江山做聘礼,可娶的来你这风华绝代的九千岁?」 第四十一章 这休书死都不能给 “不怕,等俺拿到了休书,就和她王氏没半分关系了。俺房子弄好了,便养两条狼狗去。到时候她敢上门闹事,俺就敢放狼狗咬她。”赵惜儿笑着逗张杏儿。 “呵呵,好。你就养二条狼狗看家吧。”张杏儿也明白,以后的事担心也没用。便笑着附和赵惜儿。 赵惜儿闻到鼻间的粥香,抬头看了看锅里的粥“差不多了吧?”她中午可是啥也没吃,刚才一直想着要拿到休书,脱离周家,倒没怎么觉得。现下肚子可是饿的叫咕噜了。 张杏儿也看向锅里“哎呀,顾着聊天,都忘了。好了,好了。” 两人洗了手,将锅里的粥分别盛到碗里,又将刚才炒好的土豆丝,和摊好的煎饼一起端到了堂屋吃饭的大桌子上。 张杏儿又去东屋叫躺在床上的李氏“娘,好些了没?快起来喝点粥再睡。” “不吃了,饿死算了。明儿个就给刚儿稍信,让他回来。他娘就快被他媳妇给气死了。俺病了,这些日子,你除了去地里干活,哪能不准去。”李氏气哼哼的,头抬都没抬。这张杏儿可是越来越大胆子了,敢不听她的话,看明儿个刚儿回来,不让刚儿好好收拾她。 “娘,是俺的错。您起来喝点粥,要不然您得饿病了,可得去镇上瞧大夫了。”张杏儿倒不是怕周志刚回来把她怎么的了,就是自己今儿天已经得罪了李氏,以后少不得要多受些气,所以眼下她倒愿意服软。希望李氏能好心放她回去看看她娘,她娘的病的可是不轻。 “不吃,俺说不吃,你个贱蹄子听不懂啊?”李氏声音猛的拔高了许多。 “娘……。”张杏儿委屈的双眼红了个净,这婆婆咋就这么不好伺候? “杏儿,出来。她不吃算了,饿一顿饿不坏的,你快出来吃了。去接甜甜回来,甜甜都送你三奶奶家一下午了。这会儿这么晚了,该哭了。”周有金和三老太,赵惜儿在堂屋饭桌前坐了下来,隐约听到东屋李氏的吵闹,周有金便开口唤了张杏儿出来。 三老太这才也想起李氏在东屋躺着,一般正房就是三间,中间一间是堂屋,两边各一间是房间住人。而这堂屋和李氏的东屋也就隔了一道墙,那这李氏刚才定也是将她和周有金的话都听着了。好在,刚才也没多说什么,这李氏和王氏那是一路货色。 三老太太想到这儿瞧了瞧东屋“有些事,自个心里有注意了就行。”这金娃哪都好,就是耳根子软。 周有金对于和自己过了大半辈子的李氏,哪有不了解的。点了点头“嗯,俺晓得,今儿晚上会把话给她说开了。让她别管老六家的事。” 张杏儿泱泱不乐的自东屋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三老太指了指凳子“快坐下吃吧,等会儿该凉了。” 赵惜儿给三老太夹了一张煎饼“三姥姥,您快趁热吃,凉了吃,对身体可不好。” 三老太笑呵呵的笑着,接过。“嗯,你们也吃,都吃吧。” 一顿晚饭,在不算欢快倒也算和气的氛围中吃完了。 赵惜儿要帮着张杏儿收拾,张杏儿这次坚决不同意“这可不行了啊,你赶紧和三姥姥回去,再熬你那身子可受不住了。这点小事,俺不到一会儿就收拾利索了。” 三姥姥也不放心赵惜儿再忙活“丫头,走吧!天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赵惜儿也不好再拉扯着浪费时间,便点了点头“嗯,那伯伯和嫂子你们先忙着,俺和三姥姥先走了。” 周有财家 周氏坐在床上哭的气愤,嘴里不停的吵着“你咋能答应呢?你咋不长脑子呢?这小贱人这休了,可和咱家没有关系了。以后她严家合作赚的银子也没咱们的份了。那小贱人真是毒呀,就那么点破嫁妆还不依不饶了。什么破玩意啊,当老娘稀奇呀?” 周有财坐在床头的一张高脚椅子上“你老实说,今儿这事你知道不知道底?” 王氏明显有些心虚,可脸上仍是强撑着硬气“俺怎么知道?福儿会这儿做,还不是这些日子,那小贱人老是和香儿斗气,福儿心痛妹妹了,这才想为香儿出气来着。” “别拿俺说事,你的大女儿没那么好。”周香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脸上满是闷闷不乐。她今儿个算看明白了,大姐压根拿她当傻子使。还想卖银子? “你个小蹄子想造反啊?怎么说你姐的?”王氏本就心情不好,现下又被周香儿呛了声,心中更是不高兴。 “哼,偏心。”周香儿也懒的再吵,转身掀开了门帘子,跑回自己房里去了。嗯,这娘根本就靠不住,她的人生还得靠自己才行。 王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走的没影的周香儿,哎这孩子咋就不长点心呢。 “哎哟……。”王氏一拍大腿,一下子自床上站了起来。 “你做啥呢?一惊一乍的。”周有财心情也不好。 “俺得赶紧的去那偏房再找找,看赵惜儿哪里还藏有银子没?”王氏急急的回了一句,便起身赶紧的出了房门,向赵惜儿住的偏房走去。 走出偏房的王氏看着那崭新的家具,心中又下了决定,她一定要法子阻止这事。那小贱人死也得死在周家做周家鬼,她王大花就是死这休书也不能给。 周家院内枝叶茂盛挂了不少青的,乌红的枣子的枣树顶的树杈上。 一身墨衣,青丝披肩看不清五官的男子,扬头将右手捏着的葫芦里最后一点酒喝完。缓缓起身,踩了一根树枝一跃,整个人又消失在夜空。他没注意的是,他腰带上系着的一个三角形平安符,挂在一根树枝上随风摇曳。 第四十二章 妮子为什么沉潭? 村西周氏祠堂 赵惜儿扶着三老太回到了三老太住的房里,看着那简单干净的桌椅,一床洗的发白有不少补丁的铺盖。别的便再无其它。 三老太坐到椅子上,缓了一下。伸手指着墙角衣柜,这才开口道“丫头,你到那个衣柜里取了铺盖,隔壁还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俺平日里也有打扫,你再稍收拾一下,也就能住了。” 她四十年前搬进这祠堂,便收拾了这么挨着的两间房。她总在想,说不定,说不定哪天她的妮子就突然回来了。 赵惜儿点了点头,向着右墙角的旧衣柜走了过去,打开衣柜,却是一下子有些懵了。那里面竟是满满一柜子的铺盖,而且都是未使用过的,却是似乎年份不同,有些明显显旧,可是有些却又是鲜艳的颜色。那些款式可是各样的都有。“这是?”明明有这么多新的,这老太太怎么盖着那一床补丁连补丁的? 三老太苦涩一笑“你先把那最上面那一床铺盖拿隔壁房间收拾好,要是收拾好了,还睡不着,就过来陪老婆子聊会儿。” 赵惜儿点了点头“嗯,惜儿不累呢!” 赵惜儿抱着铺盖,进了隔壁房间,一眼望去很干净,看得出来三老太太经常打扫。赵惜儿没费什么功夫的就只将自己的床收拾好,也就行了。 等赵惜儿再走进三老太的房间时,三老太已经坐在床上,靠着枕头,身上搭着那床补丁薄被。 三老太听到赵惜儿的脚步声,一脸慈爱的抬头望向门口,扬了扬手“丫头,不嫌弃老婆子,就上来坐着吧。你双身子,也经不得风。” “三姥姥不嫌弃惜儿就好。”赵惜儿笑着走了过去,脱了鞋子,坐在三老太对面,拿了另一条三老太准备好的薄被搭在身上。 三老太看着这么听话的赵惜儿,心中有些难受。这丫头是妮的女儿,是她的亲孙女那该多好?“那柜子里的铺盖,是俺每一年都会为妮子做一套的。当年俺没见着她尸身,这心里啊,到现在都不想死心,就想着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回来了。”三老太说这话时,抬眼望向窗外,一脸的落寂。 赵惜儿能理解三老太盼女儿的心,看向三老太身上的补丁连连的薄被。“这是妮子姑奶奶给三姥姥做的吗?”赵惜儿是听周志远说过,三姥姥有个女儿,叫妮子的。可是几十年前失踪在后山了。 三老太点了点头“嗯,这是你妮子姑奶奶,出事前一个月做的。出事前一个月,你妮子姑奶奶可是紧赶慢赶的,给俺做了四套铺盖。十多套衣衫,春夏秋冬四季,里里外外各都备了。哎,这丫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熬的眼睛都肿了。” 赵惜儿楞了楞,这怎么听着,像是那妮子自己早有准备呢?难道当年的失踪是另有隐情?妮子怎么知道自己要失踪? “嗯,三姥姥,俺听相公说妮子姑奶奶是去后山,走丢了的?”还是问清楚吧,毕竟前身那渣相公,综合看来,他的话不值的相信。 三老太轻摇了摇头,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满是苦笑“不是呢,那是后来村里对外的说法儿。老婆子没把你当外人,也不瞒你。你妮子姑奶奶是……是被绑进后山的寒潭……沉,沉潭了的。” “什么?”赵惜儿恼的张着嘴,这下子真惊着她了。沉潭?前身的记忆里,那不是只有不洁的女人才会的吗?怎么……难道? 三老太听出赵惜儿的惊讶,接着说道“当年,本来你妮子姑姑就要出嫁了,嫁给隔壁小龙村的一个后生。也是出嫁前,你姑奶奶才又急着要给俺赶那些物什的。谁曾想,后面竟出了那么个事。” 要是赶出嫁,倒也说的过去。“三姥姥,您说的是什么事啊?”赵惜儿虽然知道这样问三老太很难受,可是她心底总觉的这事不寻常。 三老太枯瘦的的手攥的死紧,指甲刺进那那枯瘦的皮肉,有些血丝溢了出来,可三老太仿若没有觉察到般。深吸了一口气“那天妮子和往常一样起了一个大早,去村后的地里拔草。老婆子那天恰好头痛的利害,便没有去。” 赵惜儿的眉头皱了皱,村后那儿不是快挨着溪水啦?溪那边可就是后山,当年妮子沉潭后来没影了,是否有什么关系? 三老太一脸沟壑的脸上满是痛苦,浑浊的双眼红了净,可是却没有泪水流出“老婆子中午见她还没回来,也没放心上。以为她带了干粮,想把那三亩地弄完,到傍晚回来呢。可是老婆子直等到傍晚,还不见她回来。老婆子,这才勉强起了身子找了个根柴禾根拄着,慢慢的出了村,跑到了村后的地里,可是那地里哪有妮子的身影?老婆子急的慌了,忙跑到地里去寻了一遍,那草倒是弄了快一亩。妮子带的篮子也还在,可是却是就寻不到妮子的人。” 赵惜儿心中越来越觉得周玉妮的事真不简单。 “老婆子急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这才急急的跑回村里。寻了村正和村老,请他们派人去寻寻。”三老太太说到这儿,又些气喘了起来。 赵惜儿忙起身下了床,走到木桌子前,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走向床前,向三老太太递了过去“三姥姥,您喝点水。” 三老太,喝了水,又歇了歇,匀了气。这才又缓缓道“丫头,你坐吧,没事,老毛病了。说起来,老婆子这毛病,可是多亏了远儿那孩子总是去后山,弄些草药回来。要不,老婆子可有的罪受了。” “草药?”赵惜儿原本还好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这死周志远果然是懂药的。那毒果然是他下的。 三老太太没有注意到赵惜儿脸色不好,接着说道“是啊,远儿他嘱咐过不让老婆子给人说的,可是你不同,你是她媳妇。怎么丫头不知道?” 赵惜儿看到三老太看向她,脸上扬起笑“知道他懂草药,只是没听说他给您弄过草药。” “嗯,远儿是说别声张的。” “那后来?妮子姑奶奶找回来了?”赵惜儿没上床去了,坐在赵老太床头的椅子上,也方便照顾三老太。 第四十三章 别怕,等你好久了 “后来……后来……”三老太皱着眉头“后来,妮子失踪了五六天,自己回来了。” “嗯,那……。”赵惜儿诧异“自己回来的?” 三老太点了点头“是的,妮子说是渴了,去溪里喝水,发现后山有处通红通红的发着光,感觉也不远,便好奇的过了溪去瞧瞧。” “嗯?”赵惜儿心中疑惑越来越重。 “妮子说,她过了溪,向着那红光走啊走啊的走迷了路,这才在山里转了起。好在山里到处都有果子,她倒也坚持着回来了。” “可这样儿,怎么会后来?”赵惜儿不知道那周玉妮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是这都不足于将周玉妮沉潭呀? “妮子回来后,便不停的做恶梦。短短几天,人就瘦的更利害了。俺请了小龙村的神婆儿来瞧瞧,说是中了邪。她说给开了两服药用了就没事了。”三老太太的神情越来越凄凉。 “可是这么的过了十多天,妮子突然开始吐,脸色也开始枯黄。就连喝一口水都吐,就跟那妇人怀喜似地,俺悄悄的注意了妮子月事,发现她当月竟然没来。老婆子是又气又急的问她。” 赵惜儿觉着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的飞快,再也不淡定了。那妮子是不是也是中毒了?而且是和她一样的伊人醉?天啊,不对啊,四十年前就有伊人醉,那周志远,压根没有周志远他什么事啊?那这毒……? 三老太太已是一口气梗在喉中,终于浑浊的双眸又掉下了泪“妮子,妮儿……不认,妮子说没有。可老婆子……不信,又吵又骂的。妮子一气之下,跑到村后溪水里要投河。可还没跑到村后,就蹲在村边吐了起来。这一吐,竟被人给瞧见了。这风言风语的便是传了起来。……再后来,小龙村退了亲。妮子被村里人不容,要被沉潭。老婆子孤孤一人,拦也拦不住,活生生的看着俺的妮子……。” “三姥姥,可他们连男人都没找着,怎么就敢把妮子姑奶?” 三老太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他们说孩子都怀了,还用找什么奸夫?他们前脚刚拉走妮子,老婆子追到了村外,哭晕了。恰好有个老先生经过,那老先生是个老郎中。村里人把俺给抬回来,那老郎中也跟了回来。在院子里给老婆子扎了针,老婆子醒了过来就一直的哭。那老先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脸惊诧的问俺,你们家是否有人突然开始吐的严重?是否开始面目枯黄?类似怀喜?” 三老太说在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接过赵惜儿递过来的水碗喝了几口,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那老先生又详细的问了一些,就问人在哪?说是这可是中了毒。俺和村里人听了,一下子慌了。俺跟院子里的几个人和那个老郎中,一路追着去了后山。可是妮子……他们把那个竹笼拉上来,那笼子的底没了,里面是空空的。哪里……哪里还有俺妮子啊?哪里还有老婆子的妮儿啊”三老太太再也忍不住的无声的流了满脸的泪。 赵惜儿忙取了帕子,给三老太太擦着。“三姥姥,别伤心了。妮子姑奶奶无论是生是死,她定是都不愿您变成如今这么个模样啊?” 三老太太看着眼前面容枯黄的赵惜儿,强忍了泪。可是那张枯黄的脸突然近在尺尺,让三老太一下子变了脸色。她的眼神不好,所才那张脸虽也模糊可是那枯黄,那枯黄怎么那么眼熟?“妮子?妮子?儿……妮儿啊……你可回来看娘了啊?妮啊,别怪娘了好不好?妮啊,娘错了,娘不该冤枉俺的儿啊……妮啊……。”三老太突然一把抱住赵惜儿放声大哭了起来。 “三姥姥……三姥姥,俺是惜儿啊,俺是惜儿啊。”赵惜儿突然被三老太这么一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忙开口解释。 赵惜儿的话让三老太理智似乎回过来了些,三老太松开了一点,再仔细向眼前的人影瞧去。 模模糊中,同样枯黄的一张脸。眉眼什么却是看不清了,不过理智渐渐回笼,让三老太缓缓的放了手,脸上一抹苦笑“是啊,惜丫头,是惜丫头,不是俺的妮儿。”脸上满满的遗憾和悲伤。 赵惜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三老太竟然一时失去理智错认了“嗯,是惜儿。三姥姥,要不?咱们休息吧?”那个后山很可疑,找个时间她一定要去探探。 三老太点了点头“嗯,惜丫头身子重,快回去睡吧。”三老太原不觉着什么?可是话一说完,却是脑中一闪。刚才赵惜儿那枯黄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不会是惜丫头怀的也不是胎,也中的是毒? 刚这么一想,三老太马上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惜儿和远儿是成了亲的,惜儿在周家过的不好,这才怀了胎脸色不好罢了。 赵惜儿又帮三老太将薄被盖好,这才抬脚离开了三老太的房。 赵惜儿隐约似有听到周家那边传来,王氏的吵闹。吵吧,明天她必须离开周家,和那个周家断的干干净净。周福儿……呵,她倒要好好想想她了。不过几步远,赵惜儿推开了自已要暂住房间的门。 “谁?”刚推开门,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吓的赵惜儿惊呼一声,抬脚就要向后退。 “别怕,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站在房内本来面向左侧窗子的模糊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桃花村后溪水边一身墨色锦衣的男子靠着一株已是只有枯枝的桃花树慵懒随意的坐着。 一头青丝随意的披在在脑后。月光下闭着双眸的脸犹若刀剑削成,俊美如神祗“怎么?这么说,东楚皇上这次罚了任三少?”就连声音也是慵懒的绵和。 ------题外话------ 美妞们都不理十娘,呜……伤心的一边流泪去。 啊……西湖的水,我的泪啊…… 第四十四章 两个别有用心的男人 “少主,东楚皇上罚任三少五千两金子,三个月禁足,不准踏出国公府一步。”桃花树下墨衣男子身后,一身黑衣夜行衣,外披长长的,绣有蛇纹黑色披风的暗卫恭敬的单膝跪地,暗卫脸上带着一张黑脸鬼面具。 “那个替身怎么样了?”墨衣男子突然回头,细长的眸子微挑,带些邪气的眼中闪过绝世的芳华。 黑鬼脸暗卫忙低下头,按住自己突然狂跳的心“回主子,已照主子的吩咐,计划非常顺利,任三少没有起疑心。” “呵呵,不错。”墨衣男子转脸看向突然又出现的戴着白色鬼脸的黑衣暗卫“怎么样?” “回主子话,她住进了周氏祠堂。自请休书。而周家,现在王氏正闹着呢!”白色鬼脸暗卫恭敬的和黑色鬼脸暗卫一样并排单膝跪地。 “自请休书?她倒是真的和之前大不相同。”墨衣男子绝世芳华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还有……”白色鬼脸暗卫不知道该不该说。 ‘啪’一道墨色身影闪电般的闪过,白色鬼脸暗卫突然重重的双膝跪地,仅露出的双眸闪过痛楚“少主,属下知错。”鬼脸下的嘴角已是溢出,鲜丝的血丝。 “说”墨衣男依旧慵懒的轻挥了挥衣袖,仿若刚才未动分毫。只是口气慵懒中带了三分冷意。“有男人潜进了她的房里,她似乎认识。”白色鬼脸暗卫不敢再有所延误,忙开口利索的说道。 “男人?私会?” “是的,她起初惊呼一声,后房内男子开口说话后,她便走了进去。” “你们先回冥宫。”墨衣男子转眸看向桃花村西头祠堂方向,依惜儿的性格,是不会私会男人的。难道她是假的? “可是主子出关在即,少主……。”黑鬼脸暗卫抬头担忧的提醒。 “退下。”墨衣男子声音中含了不容抗拒的威慑。 “是,属下领命。”两鬼脸暗卫不敢再多话,恭敬的向墨衣男子点了头后,这才转身一个跳跃消失在夜幕下。 “本座也该去瞧一瞧她了?”墨衣男子如同鬼魅般在眨眼间,人已经在消失在夜空中。 祠堂 “呵呵……饶大少爷大半夜的进俺这寡妇房里,就为了这旧事?若是这事,俺有了能力,自会亲自去查,就不劳烦饶大少爷了。”赵惜儿冷笑,她虽暂时没有能力为前身报仇,而且自身难保,可不代表会被人瞎忽悠。 “好,好,在下不提赵大夫的事了。以后你明白了,自然就不会仍恨饶家了。咱就说就今天这事,也是在下在镇上不小心撞破了周福儿和刘水的算计,才换了那画。”饶君轩原本以为今天自己的帮助,一定能让这小女人对饶家忘却成见。毕竟那赵大夫还真不是他们饶家下的手,他们饶家也冤好不?可是瞧这小女人的态度,似乎他想的太好了。 “嗯,原本饶大少爷是来示恩的。饶大少爷家大业大的,怎么就这么的不识人间疾苦呢?怎么随随便便的就毁了,人家好好的良家妇人的清白呢?今儿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人家周福儿怎么活?”赵惜儿也怀疑今天的事,有些猫腻。后来严峻仪来了,还以为是严峻仪的手笔呢,没想到竟是眼前这饶家大少。不过这饶家大少想做什么?起先几天前在镇效的那次,也是他在算计什么吧。可是她一个孤女有什么好值的饶家算计?难道和前身的爷爷的死也有关联? “你……你不识好人心。”饶大少爷这下可是真气的不行,怎么有这种人呀。他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大半夜的不睡,巴巴的来给她透信儿。原以为她会感动,可她不谢他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指责他来了。 “好人心?哼……谁?饶大少爷?饶大少敢说几天前在香花镇效那问路?那掉荷包,嗯应该还有饶大少竟然委屈,屈就那小面馆,这些不是饶大少爷你在算计俺一个寡妇吗?” “呵呵……这些足以看出,你就是一个吃饱饭撑着没事干的闲阔少,没事算计人玩罢了。你算计人家良家妇人,也就是为了自己好玩,拿人家的贞洁清白开玩笑。饶大少爷这样其实比周福儿更是可恶,惹人讨厌。怎么……饶大少爷现下可玩的开心得意?” “呵……良家妇人,谁?周福儿吗?去,她早在嫁给李庆前都和那刘水有一腿了,本少爷可没污她清白。所以,别拿本少爷和那她比,行吗?”饶君轩原本是想今天晚上过来,向赵惜儿示好解了误会。再透露一点周福儿的事,以便她拿捏王氏,顺利拿到休书。 可没想到这小女人一点也不成他的情。要不是任三少让他娶她,他才不委屈自己娶这么一个大着肚子的小寡妇呢。 ------题外话------ 十娘啊,窝好仿心……。 第四十五章 洗澡不? “什么?你说什么?周福儿和刘水……。”赵惜儿听到这句话,双眼可真是忍不住放光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她可就又多了筹码,不怕王氏那休书拿的不利索了。 “当然是真的……这事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想拿休书也会简单许多。”原本饶君轩过来就是为告诉赵惜儿这事,虽然赵惜儿不是他想的那样对他感恩戴德。 “好吧,看在你今天确实帮了俺,俺手上有两份足可以做招牌菜的食谱,休书拿到后,可以送你当还了你人情。”赵惜儿眼下确实需要这饶大少帮忙,暂时结盟互利倒也无不可。可是要欠他人情,她却是不干。还是还了干净的好。 对于赵惜儿所说的能做招牌的食谱,饶君轩没有什么感觉。觉着也就是赵惜儿厨艺好了些,便自大了。不过对于和她多些牵连,他倒是很满意。毕竟任三少给他时间也不多“好,成交。”话落,饶君轩眉眼一挑“你知道刘水现在在哪吗?”既然要卖人情,何不多卖一个? “依周福儿那舍不得钱财的性格,今晚上那刘水定是打发不走。八成是跟着周福儿去了李村?”赵惜儿想,周福儿也一定觉着周有金不想把事儿闹大,也一定不会去李村要人。她猜的也没错,周有金是不会去要人,可是周福儿怎么忘了还有赵惜儿呀,还是说周福儿觉着她赵惜儿不敢去李村她门上去呢? “嗯?”饶君轩黑眸中闪过兴味,她竟这么聪明,一猜一个准。“没错,刘水向周福儿要五十两银子,否则便将他和她的事说出来,鱼死网破。周福儿忍着性子哄了他。现下刘水正在李村李家。” “还有事没?没事你可以走了。”赵惜儿想到明天就觉着累,怎么穿越过来做一个小村子的农妇,想安省的过日子都这么难。 饶君轩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一脸憔悴,而且在一向有洁癖的他看来,更是脏兮兮的赵惜儿,竟不知自己还要说什么了。只是心底升起一丝怜惜,撇开她背后那隐秘的身份不提,她也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孤女罢了。“你要不要洗澡?” “什么?”赵惜儿觉着自己跟不上节奏了,她让他离开,他问什么?问她要不要洗澡?她应该没听错吧? 夜空下,一抹墨色身影无声无息的落坐在祠堂赵惜儿暂居的房间对面房顶上。 “你要不要洗一下?你这个样子很脏。”饶君轩刚才顾着和赵惜儿谈事,倒也没觉着,眼下却是越看越觉着赵惜儿身上很脏了。 赵惜儿黑暗中虽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到饶君轩嫌恶的眼神,可是她感觉到了。嘴撇了撇“怎么,你可以帮俺拎水进来?”这家伙还真是有洁癖,怪不得下午只不过打了人家周福儿一把掌,还拿了帕子擦了半天。她还以为是他装逼呢。 “嗯,本大少一向助人为乐。可以帮你提回来。你等等。”饶君轩别的功夫不行,跟着任三少,轻功可是学得不错。轻打开房门,一个眨眼人已经消失在赵惜儿的视线内。 赵惜儿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她只是随便说说,怎么这饶家大少竟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 不过刚才饶君轩没说,赵惜儿因这一天的事闹的,倒也没时间注意自已,没觉着怎么了。可是刚才听了饶君转轩那么一嫌弃,现下可真是觉着身上到处都是不舒服。 不过一会儿,饶君轩手里便提着一木桶的水回来了,赵惜儿对于有个免费的劳动力使唤很是满意。指了指地上“你放那就行,你可以走了。” 饶君轩想到接下来赵惜儿要洗澡,黑暗中俊脸竟是发烫的红了起来。也没注到赵惜儿指使的口气,点了点头“嗯,等你的好消息了。”饶君轩觉着自己脸红的利害,也不敢再看赵惜儿,低头轻声说了一句,便转身退出了房,顺手还为赵惜儿掩上了木门。 饶君轩走了,房内空了。赵惜儿这才真的自心底放松了,轻叹一声“哎……会不会哪天睡一觉醒了,就不在这儿,就回去了呢?”她一点也不喜欢这儿,她真的很厌恶这儿。 赵惜儿走到水桶前,将水伸进去准备先洗个脸“哇……这水竟然是热得,那男人怎么办到的?难道是传说串的内功?嗯,不管了,待本姑娘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睡觉和周公孙子约会儿去。”养精蓄锐的应付明天的大战。赵惜儿惊喜的小声自言自语起来。 虽然赵惜儿的声音很低很小,可对面房顶上坐着的墨衣男子仍然听得清楚。窗子关着,他看不到房内,可是他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她要洗身子?难道刚才她和那男人发生了什么?若她是赵惜儿,那伊人醉,可是不能破处子之身的,否则……。 一向淡定的墨色身影再也不淡定,飞速的跃下,稳稳的踩在地上。身影一闪,人已经在赵惜儿房间的窗外。伸手轻轻的推开窗子,漏出一条小缝。 纯白如雪般,没有一丝花纹素净的肚兜被赵惜儿甩向背后,缓缓飘落在地。让刚准备偷窥的墨衣人微微一楞,还过神再向房内看去。 黑暗中,便看到房内女人仅着袭裤背对着他,蹲在木桶前,手上正拿着一块沾了水的帕子擦拭着上身。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圆润的肩头,青丝下隐约露出有些苍白发黄的肌肤。 ------题外话------ 美妞们,猜出墨衣男人是谁了吗? 第四十六章 敢惹姐? 因赵惜儿背向窗户,墨衣人看不出到底刚才,赵惜儿有没有和那个男人欢爱,有些烦燥。正准备换个地方再瞧瞧,房内的女子突然转身向这边望了过来。 赵惜儿原本正擦拭着上身,突然觉着有丝冷风拂过,这才回头望了过来。“咦,窗户刚才没关好吗?” 惜儿回头看向有一丝小缝隙的窗户。想起刚才她回来突然冒出来的饶君轩,那厮不会还没走吧?偷窥?怪不得他会好心的给她提洗澡水。这破渣,姐儿非修死你。 这么一想,赵惜儿一手扯过一边自己扔在地上的月白粗布长衫,胡乱的披在肩头将带着系上。快步走到窗口,索性打开了,向外望去。 夜空下很是静溢,偶有野外的虫子啾啾的啼叫两声,别的再没有什么了。确认了什么都没有,赵惜儿这才将窗户又关上。嗯好吧,是她多想了。 转身回到木桶前,又伸手扯下刚才胡乱披上的月白衣衫,光着上身准备继续擦洗。 嗯,等她新房子盖好了,一定要弄个专用的浴室,挖一个大大的池子泡澡用。来这儿这十几天,每次都只能提水擦洗,她可很怀念能好好泡澡的日子。 脑中胡乱的想着,赵惜儿伸手拔开滑过肩头搭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另一手的帕子捂上右胸,正擦洗右胸的山峰。 赵惜儿低头,看向黑暗中模糊能看到一点点的俏立山峰,帕子擦拭过上山峰顶那颗小草莓。嗯,这前身才十七岁,这身体可发育的真是不错。这两馒头那可是真材实料的。 黑暗中刚才趁赵惜儿关窗时,悄然打开门进来的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冷如寒潭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异色。男人发觉到自己的异常,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看向床上去,当看到床上铺盖整齐,这才稍放了点心。 不对,他以前对赵惜儿没有刚才那种感觉,她是假的? “啊……。”黑暗中,赵惜儿突然觉察到有人靠近,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上了。呜呜…。是谁?劫财还是劫色?她今天是真的出门没有看黄历,倒霉死了。一天自早上知道没有丝网花原料,再到严大少说她中毒小命不久了,然后回来周家和她闹事,到刚才突然蹦出来一个饶君轩吓他也就罢了。怎么还又出来一个什么鬼?不过,她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呜呜……她这个月都很不顺,她明明在家里睡的好好的,怎么就穿越了?穿就穿吧,还穿到这么一个倒霉蛋前身身上。嗯嗯,她招谁惹谁了?呜呜……。 霎那间千般委屈,万般心酸,这些日子积在她心底的委屈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赵惜儿被捂着嘴,脸上的泪像不要钱似的流呀流。整个人更是抽泣了起来。 黑暗中仍温热的泪滑过墨衣男子,捂在赵惜儿红唇上的手。像是灼痛了般,大手竟微颤了颤。 嗯?什么情况?怎么就哭上了?吓的?墨衣男子想到自己认识的赵惜儿确实胆小懦弱,多愁善感的。原本他还怀疑这不是赵惜儿,被人换了。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又像是她了。可是为什么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脑中被赵惜儿哭的有些乱的墨衣人,也不瞎猜了,伸手拔过赵惜儿肩膀上的青丝,当那株火形胎记展露在眼前。又伸手抚上,来回摩擦过,好像真的,不是假的。 赵惜儿正哭的伤心,突然察觉到身后人竟然伸手在她肩头上摸了起来,理智渐渐回笼。虽然她刚才下意识的感觉到对身后男人的熟悉,可是他现下竟然敢摸非礼她,难道这前身的第六感不灵,这人真是劫色来着。 赵惜儿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嘴巴被捂着,不过,赵惜儿觉着捂着她的手似乎稍有些松了。似乎身后的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墨衣男人觉着自己的手抚上一块上好的美玉,柔软滑腻的让他舍不得松手。因感觉不对,心中仍有些怀疑的眼前人不是赵惜儿,胎记是假的。他刚停的手又滑动起来,在赵惜儿肩后,又仔细的摸索着想再确认一遍。 “嗯……”有些分神的墨衣人突然胯下猛的一痛,闷啍一声,整个向后退了一步。 赵惜儿趁机脱离黑影男人,刚才她感觉到身后人的走神,感觉到头顶有身后男人那微不可察的呼吸声,计算了一下她的身高问题。便右手紧攥猛的向后砸去,正好和她计算的一样砸在身后男人的胯下的重点部位。 不过,刚才那男人后退的敏捷,让她厌幸还好那男人压根对她是一丝也没有防备,这才让没有一点功夫的她占了便宜。 赵惜儿身子刚得自由,一个利索弯腰捡过地上衣衫遮在胸前,抬头间一头青丝夜色下飘逸甩过,几缕凌乱发在额前摆动,她正要张口大叫。“……。” “你要叫来人吗?”黑暗中低哑的男声突然响起。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刚才她好美。为什么?短短不到二个月,她却是己破茧成蝶。 ------题外话------ 惜儿:十娘你不是亲妈,绝逼的后妈。竟让男人偷看俺洗澡,拍死你。 十娘:别拍……惜儿,美男,美男……人家是美男。更何识和你还那种关系。呵呵……看看也无妨。 第四十七章 偷窥不要脸 “啊……。”赵惜儿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这是在落后的不知哪个年代的小村子。若是真叫来了人,她一个小寡妇房里有男人,就算她是受害者,这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罢了,水来土淹,她好好的也就最多活一年,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么一想,赵惜儿倒是淡定的转过身将捂在胸前月白长衫裙,很是不紧不慢的优雅披上身,缓缓的系上带子。这才转回身看向模糊看不清模样的黑影。 “半夜闯进寡妇房里偷窥寡妇洗澡,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刚才她转身穿衣,这男人没动。看来,好像不是劫色。 那难道……是小偷?可是他不知道,这祠堂今晚前只住了三姥姥,而三姥姥身无长物吗?而今晚才来的她,呀……她怎么忘了,她傍晚时严大少当着众人,给了她一百五十两银子,是为了抢她银子? “还知道自己是寡妇,那半夜和男人私会儿,就是要脸了?”墨衣男子刚才本确定了她是赵惜儿,可是眼下被赵惜儿算计了一下,又被这么淡定犀利的骂。让他又有些怀疑了。 若是以前的赵惜儿,这会儿定是吓的发抖,哭个不停。 哪还有胆子对他还手,哪还能这么淡定? 哪还敢再骂半夜出来的男人?“你不是赵惜儿?” “嗯?”刚穿好衣衫的赵惜儿猛的抬头“你是谁?你和赵……俺很熟?” 墨衣男人自然听出赵惜儿刚才口中的纰漏,身影微动,一把抓起赵惜儿的右手腕。中了伊人醉的人若是这会儿还好好的,要么刚才她和那男的真没有发生什么?要么她根本就不是赵惜儿,没有中伊人醉。 大拇指探在赵儿右腕脉搏之上“不准动。”声音冷厉带了煞气。 赵惜儿正要挣扎,听到墨衣人的话。安静的停了动作,虽说她只有一年好活了,她也很珍惜的,她可不想明天让王氏母女兴高采烈的庆祝她的死讯。反正,这男人也没动,看样子也只是把个脉罢了。 墨衣男人放下赵惜儿的手,她身上有伊人醉,那定是赵惜儿没有假。可怎么会一个多月没见变这么多?罢了,她只要还是赵惜儿就行,明日天亮,那老妖婆就要出关了。眼下,他倒是真的不能多待了。“注意自己寡妇的身份,若是不洁身自爱。没命了,可别怪他人。”话落,墨衣人身影一闪。 赵惜儿只看到那木门如幻觉一般眨眼间开了又关。赵惜儿上前确定门关好了,又把栓子放好,搬了一把椅子顶在门后。转身走到窗户边,又确定了窗户是关好的。 转回身,脑中不禁的将刚才那奇怪弄不清目的怪男人仔细分析了一遍,也只能得出他应该是认识前身,而且和前身很熟,甚至知道前身中毒的事。 啊呀?会是周志远吗?不……不对啊,虽然他给她的感觉是有些熟悉,可是声音? 声音完全不像。周志远的声音一向绵和,如暖阳。而刚才的男子声音粗哑,冷厉。他不是周志远,是谁? 啊呀,不想了,爱咋咋的吧。赵惜儿摇了摇头拒绝在自我折磨。走到水桶前,看着因为一番折腾下来,水桶里的水早没有一丝热气了。她也没心情洗了,草草的洗了脚,就爬上床,天不管地不理的和周公子约会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赵惜儿便起了床,穿好衣衫。去了厨房梳洗一番后,给自己和三老太煮了红薯面水粥。又泡了干豆角炒了。热了几块馒头,早饭算是了好了。 三老太昨晚许是累了,也或许是伤心过度。往日一向是天不亮就醒的她,今天倒是闻到了饭菜香味,才睁开了那双浑浊的双眸。 楞了楞,她有多少年没有在床上闻到饭菜香味了?昨日的事一点点的又回到脑中。三老太轻叹了一声“哎……。”便扶着床栏缓缓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梳起了一头花白的银发,便拄着拐棍走向厨房。 赵惜儿将饭菜盛好后,布置在了应该是吃饭用的小桌子上。转身准备去请三老太用饭。 “三姥姥,您起来了?”刚转身,朝阳下那抹枯瘦的老太太身影正跨过厨房门口。 “你这孩子,怎么起的这么早?昨天累了那么一天,今天多睡会儿呀?”三老太嘴角一抹慈爱的笑,那笑中还有一抹怜惜。 赵惜儿大步上前搀扶起三老太“俺身体好着呢?哪有那么娇气?” “说的是什么话?注意些总是好的。”三老太满眼慈爱的撇了一眼赵惜儿。 赵惜儿心中暖暖的“嗯,俺以后一定注意了,您老就别唠叨了,行不?”赵惜儿带些撒娇的说完,便搀扶着三老太到椅子前停了下来。又扶着三老太缓缓坐好,才到三老太右手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三姥姥,俺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这么随便做了点,您将就着用些。” 三老太扫了一眼小桌子上的饭菜“嗯,这菜看着闻着,可比老婆子弄的好看,也香多了呢。” 赵惜儿伸手将筷子递到三老太手中“那咱们就开动了。” 三老太心情很好的接了竹筷,夹了一口赵惜儿炒的干豆角“嗯,真是好吃呢。” 赵惜儿看到三老太太眉眼间都是笑,心情也好上一些。“三姥姥,觉着好那俺就开心了。”她心中,虽烦她身上的毒,对她突然穿越也很不满,可是生命总是贵重的。这样等死的感觉可是一点也不好。 三老太和赵惜儿很是愉快的用着早饭,偶尔两人说笑两句,气氛很是温暖。 “惜儿,惜儿,不好了……不好了……。”张杏儿突然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扶着厨房的门栏还不停的喘着气呢。 ------题外话------ 娇羞满面的惜儿:十娘,他是俺的男人吗? 傲娇抬头的十娘:你猜,你慢慢猜。 第四十八章 就拿你女儿开刀 赵惜儿看到张杏儿扶着门框直喘气,忙站了起身迎了上去”杏儿,你怎么了?“ 张杏儿又喘了两口气”这才喘着回道“六婶,六婶……她悬梁了。” “呵,什么?悬梁了?”死了没?赵惜儿很想问死了没,可是还是没问出口“怎么样了?” “嗯,亏得六叔发现的早,还有气。可是还晕着呢。”张杏儿还想说,其实昨天晚上可是闹了好晚的。 王氏在院子里可是又哭又闹的嚎着。 什么,老天爷啊,你咋不长眼啊。你咋能断了俺周家的根?还有,远儿啊,你回来啊,你的爹娘要被生生的活活的逼死了啊。俺周家这可是绝了户啊,俺周家这可是丧子又绝孙了啊。 不要脸,没良心的小贱人,俺儿前脚走,她后脚就要嫁,她对不起起俺儿对她的一片心,她不得好死啊。她不想管俺儿的老父老母,她要带着俺的孙改嫁了。她要俺的孙儿跟了别人姓啊,她要俺的孙再不认祖宗。 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了啊?……还有一些太长她记不住的。 赵惜儿心中转了转,明白过来,这怕是王氏不愿给休书,怕今天她去抬走嫁妆,今天就先了一步上演了这么一出。 其实昨天晚上,她虽住的这儿是村西和村中的周家有些距离了,可是倒也隐约听到了些王氏的吵闹,只是听不清都在嚎什么罢了。赵惜儿心中一番思量,也好,那休书也是拖不得,今天一定要拿到手里。 想到这儿,赵惜儿转身看向三老太“三姥姥,您先慢慢用着,俺去瞧瞧。” 三老太刚才听到张杏儿来了,便放下了竹筷转身面向着门外,现在听到赵惜儿要过去。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拄着拐也缓缓的站了起来“老婆子也吃好了,和你们一起去瞧瞧吧。” 赵惜儿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想了想。便转身上前搀扶起三老太“三姥姥,惜儿给您老一句大实话,惜儿是决计不会再返那个家去的。所以今天惜儿一定要拿到休书,这其中若是有失理的地儿,还请三姥姥您老莫介意。” 三老太毕竟是周家的最长的长辈,她自请休书离开周家,本身来说对周家的脸面确实不好看的。 三老太对周家,说心里话也有恨和怨。可是她的老头子是为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没命的,她的老头子爱这个周家,所以虽然这个周家毁了她的女儿,可她仍是狠不下心来实实在在的怨恨周家,报复这个村子。 这么些年,她总是窝在祠堂里,除了她的老头儿在这儿。还有,就是当年将她女儿带走的人,也十有七八都在这儿了。 她不想报复他们的后人,可是看着他们的牌位,她心中还是多少有些莫名的快感。总觉着他们的短寿是对妮儿做孽的报应。“嗯,丫头自个拿主意吧。” 张杏儿忙上前搀扶了三老太另一只胳膊“三姥姥您小心。” 三人出了厨房,出了祠堂。赵惜儿却是突然停下了步子,对三老太和张杏儿说道“嫂子,你先扶三姥姥过去吧。俺想先去一趟李村去。”若想让王氏乖乖的不闹,还真的只能拿她的宝贝女儿下刀。 张杏儿有些疑惑“昨个,俺爹不是说了,不让周福儿回村了吗?”张杏儿以为赵惜儿是听到了王氏的事,想去请周福儿回来看她娘的。 “惜儿,你不能太善良了,昨个……。” “不是的,俺不是去请周福儿回来。”赵惜儿忙打断了张杏儿的话,她可没有那么善良,也不会以德抱怨那一套。 “俺是去请周福儿的公公过来呢。”有昨天的事,王氏她必须介意周福儿的公公李村的村正。 张杏儿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是要拿周福儿的公公来捏住王氏来着。“嗯,俺明白了,你去吧。” 赵惜儿又看向三老太“三姥姥,您放心。这事王氏不会让捅了出来,咱村子丢不了人。” 三老太点了点头“俺晓得,不过……周福儿心事重着呢。只怕昨天回去就会做了些动作,她公公不一定会随你过来。你也要想好了对策。路上慢点。” 三老太不说,赵惜儿还真有些忽略了,按周福儿的性子,还真有可能昨天回去便想好了对策,并实施了行动。“嗯,俺路上会慢点的。”话落,放下三老太太的胳膊,对两人挥了挥手,转身向着李村走去。 李村和桃花村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赵惜儿脚程也不慢。很快的便到了李村,因是早饭时间,各家各户的有不少人或是端着碗在村边的空场地里吃着早饭,或是已吃完了,端着个空碗正聊的火热。 现在看到赵惜儿过来了,因两村本就近。前些日子周志远的事,大伙也都是知道的。再加上赵惜儿是周福儿的弟媳,而周福儿又是村正的儿媳。所以的,这虽然大家伙对于村正李万山和周福儿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倒也有那么几个人热情的和赵惜儿打起了招呼。 “哎哟,这不是庆家媳妇的娘家弟媳妇吗?咋一大早的就跑了过来找你大姐儿来了?你大姐昨个可是很晚才回来呢。”一个五十多岁,眉眼间尽是八卦的妇人,热情的和赵惜儿打着招呼。 ------题外话------ 愤怒的惜儿:臭十娘,你什么时候让姐拿到休书。 陪笑的十娘:惜儿乖,快了,快了,就快了。 笫四十九章 太作周家门风了 她家紧挨着李万山家,昨天晚上李万山家可是好不安省,虽然她是站在墙角听了许久,可是确也没听清什么。“ 远儿媳妇来了,吃了没?”一脸笑意向赵惜儿走了过来正说话的是三十多岁的周珠儿,她是周有金的大女儿,按娘家的,赵惜儿是她堂弟媳。也因此,她唤的便是远儿媳妇。 “珠儿姐,俺娘在家想不开呢!所以俺才这么大早的……。”赵惜儿一脸为难的样子,眉眼间愁的不行。呵呵,她们想听,那她就说给她们听好了。 “啥?六婶她这是怎么了?”周珠儿显然是吓了一大跳,缓过神来心中又有些反感。这六婶又在闹人呐,这远儿才刚走,咋就不安省着过日子? 赵惜儿一脸愁苦“昨个儿,哎……大姐她哎……不说了,珠儿姐俺先去大姐家了。”赵惜儿一幅说不出口的模样便更勾了场里众人的兴趣。可赵惜儿不说,她们也没法子,只能看向周珠儿,希望她能开口替她们再问问。 周珠儿心中疑惑,可是看到这么多人在,也知道赵惜儿不大好说,便点了点头“好吧,你先过去。俺回去和婆婆说一声,看能回去看看不?” 赵惜儿点了点头“嗯,那珠儿姐先忙,俺过去了。”赵惜儿在一群妇人的好奇张望下离开了村头的空场,向前走了十多家,便到了周福儿婆家的院子门口。 周福儿的婆婆张氏正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清扫着,看到门口的赵惜儿,脸上扬起一抹客气的笑“哟,是福儿弟媳妇来了,吃了没?” 赵惜儿脸上依旧愁着,勉强苦笑了一下,加大了声音道“还没呢,俺娘出事了,这不急急的便跑了过来。”昨天那个刘水,就在里边吧。 “呀?亲家咋了?”难道福儿说的是真的?让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寡妇媳妇给气病了? 赵惜儿很留神的观察着周福儿婆婆张氏的脸色,看到她一脸疑惑。眸中有些淡淡的嫌弃看向她的眼神,心中猜测,昨个周福儿定是又给她狠狠的泼了一身的脏水了。 “嗯,大姐的事,太伤俺娘的心了。这不,今天一大早,俺娘就觉着无脸面见人了,一根麻绳子……她就想不开了。”赵惜儿故意又放了放音量。她就不信周福儿还躲? “啊?这事关福儿什么事?”张氏一头雾水的,咋不是这小寡妇儿媳妇气的吗?怎么变成福儿了? “惜儿,你大清早的,就瞎说什么呢?咒娘呢?”周福儿一身淡灰色粗布衣裙的自西屋她和李庆的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赵惜儿眼中怒火再了掩饰不住。都是这个小贱人,害的她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回娘家了?而且还得花五十两银子封那刘水的嘴。 “大姐,娘今儿个一大早就寻了短,说是大姐你昨天的事儿啊,太伤周家的门风了。她再也没脸出门了,还不如死了干净。可是大姐……。”赵惜儿开口便是滔滔的隐晦的话,气的周福儿抓狂。 “赵惜儿,你再胡说就滚出去。”周福儿看到张氏有些黑了的脸,还有院门口渐渐驻足了一些好奇的妇人,心中焦急了起来。 赵惜儿委屈的双眼红了个净“大姐,你昨儿个走了后,俺连夜的让人进镇里找严大少爷请人报了官。那个刘水,你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他这次还逃了去的。大姐,你答应过俺的,俺帮你解决了他,你就会帮俺在娘面前美言,大姐你……。” 赵惜儿越说越气的,话语也不连贯了。她倒要看看那个刘水到底还能躲到什么时侯。 “你闭嘴,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大早没睡醒,来发什么疯?”周福儿气极败坏的打断了赵惜儿的话,要不是她婆婆在,她真想上前撕碎了这小贱人那张嘴。 赵惜儿看到周福儿气极败坏,心情就好了许多。很好,只要那刘水还在,那一切就好办许多。 “大姐,你说话不算话啊?明明是你和那刘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怕他泄了话,想灭口,让俺配合来着。这些不是你说,俺怎么知道?”赵惜儿怕周福儿打断她的话,因些她这几句话可是说的又快又急。这么出口的效果便也是气急败坏的了。 “呀,庆儿媳妇娘家弟媳说啥呢?” “谁知道,啍……” “好啊,周福儿你个贱人,果然是你想谋老子的命。”正房堂屋里,白脸男人刘水气乎乎的急急跑了出来,指着周福儿的鼻尖就骂了起来。 周福儿看到刘水没脑子的跑了出来,气的脸通红。她本就怀着身子,这下更是气的头发昏。“你没脑子?昨个中了她挑拨,今个还中?你是猪啊?” 周福儿气的恨不得上前拿根棍子敲开这刘水的脑子,看是不是进了水。当年,她是怎么被这么个蠢货给骗到手的,当年她竟然还觉着这刘水是状元之才,只是生不逢时,她是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 ------题外话------ 虐渣啦……。 第五十章 更是个毒辣的 刘水被周福儿这么一骂,脑中嗡了一声。可不是,昨个周福儿回来可是和他刚解释过了的。 “大姐,俺不知道他在。俺不是故意的,恁别生气。俺……。”赵惜儿吓的一脸苍白的忙对着周福儿道歉,然后又看向刘水。 “那个……,俺刚才是乱说的,和大姐开玩笑呢!瞎说的,你可别当真了啊。俺真的……真的是瞎说的……俺真的……。”赵惜儿生怕刘水误会儿了,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赵惜儿,够了。滚……马上滚出去。”周福儿拿起一边被张氏放在墙角的扫把就向赵惜儿扔了过去。 刘水原本有些相信周福儿的话,这么的被赵惜儿又一解释,又怀疑了起来。这下,周福儿的举动,又让他觉着是周福儿心虚,怕赵惜儿再多说了些什么。 赵惜儿看到堂屋门口正准备出来的父子俩,终于出来了。大声的叫道“啊,大姐……大姐啊,你这是咋了?俺就是来给捎个信的啊……大姐你,你别生气啊。”赵惜儿身子歪了下躲过了周福儿扔过来的扫把,可嘴里是更大声嚷了起来。 周福儿见没扔着赵惜儿,也不管自己怀着身子了,抬脚便向赵惜儿扑去。这个小贱人,太不要脸了,昨天那么的害她,今天竟然还敢再闹到她婆家来。真是气死她了。 李万山听到赵惜儿大声的嚷了起来,看到院门口好奇向院里望过来村里人。心烦的几大步跨出了堂屋,走了过来。叫住准备向赵惜儿扑过去的周福儿“福儿,你干哈哩?”李万山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是有些威严成份的。 周福儿前扑的身子,因为李万山的话,也恢复了些理智。停了步子,冷冷的撇了一眼赵惜儿,转回身看向李万山。“爹,她这是不把咱李家看在眼里啊,昨个在俺娘家欺负俺就算了……呜呜这还追到俺李家来了,呜呜……她是压根儿没将咱们李家看在眼里。她想气的媳妇丢了咱李家的根呐。她……俺可怜的远儿兄弟啊,咋就娶了这么一个毒蝎女人啦?搅得邻居亲戚没个安省……呜呜……。” 李万山听到周福儿这么一说,脸上虽不显情绪,可是双眸中却是极不满的看向赵惜儿“福儿弟媳妇儿,这一大清早的,是有事?有啥事好好说,闹着做啥哩?” 赵惜儿抬手顺了顺一点没乱的头发,大方的看向李万山“嗯,俺娘寻了短。这不,俺也是六神无主的,就来寻俺大姐来了。” 李万山心中很是厌恶赵惜儿,这儿媳妇生生的把婆婆气的要寻死,可真是个利害的货色。以前吧,还想着王氏嘴刁,怕是没少欺负看起来柔弱的儿媳妇。现下看来,这王氏虽刁了些,可这远儿娶的媳妇更是个毒辣的。还好,他家庆儿娶的福儿是个懂事的。 李万山心中一番感叹,觉着还是自家的儿媳妇是个好的。不但不闹事,还老是打娘家拿东西回婆家来。这么一想,李万山语气含了些温和看向周福儿“你收拾一下,回去看看你娘。” 张氏刚才一直在院子里站着,从赵惜儿进院子到自家儿媳妇出来,以及最后那个昨晚儿子儿媳带回来的客人出来。她总觉着哪里有点怪怪的。于是,这会儿,一脸深思模样的在赵惜儿和周福儿的脸上来回瞧着,想瞧出点什么。 李万山看向自家婆娘张氏“亲家病了,你今儿个也没哈事,拿份礼去瞧瞧亲家吧。”虽说那王氏是个不讲理的泼妇,可是好在她女儿周福儿可是个明理的。看在儿媳妇懂事的情面上,他倒也会给儿媳妇几份面子。 赵惜儿听到这儿,脸上便是一幅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惊叫了一声“啊呀,俺一急给忘了……。” 李万山对于一惊一乍的赵惜儿更是没有半分的好感。撇了一眼,没搭理,就准备转身回堂屋去。 刘水却是一幅慎重的模样看向赵惜儿,他可一定要听清了,想明了,别中她的计。 张氏倒是脸上好奇,语气也和气“咋了,福儿弟媳妇哪不舒服?”她刚才这么一边瞧着,总觉着自家儿媳妇昨天回来说的,怕是不实诚呢。儿媳妇昨晚,要说的是真的?这桃花村的人还能放这赵惜儿出来乱招摇? 赵惜儿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婶儿,俺忘了。昨儿个晚上,俺大伯可是说了,再也不准俺大姐进俺们村一步了。俺刚刚一急,就忘了昨晚上的事儿了。婶,那这儿可咋办?俺娘这会儿可还晕着呢?”赵惜儿一幅急的快哭了的神情。 “什么?你大伯不让福儿回去?”张氏惊的张大了眼望着赵惜儿。 “赵惜儿,你糊说什么?昨个俺走时,大伯可没说这话。”周福儿气死了,可是李万山还在,她也不敢太张扬,刚才赵惜儿的话,她也有些心惊。不知道赵惜儿都知道多少。 李万山停了脚步,转脸看向赵惜儿。没说话,等着赵惜儿回张氏话。可心中也是惊的不行,这儿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让福儿回娘家了?好好的可没有这么个理? 第五十一章 报应就要来了 这么一想,李万山又想到昨晚上回来的儿子和儿媳两人脸上可都有巴掌印子,当时儿媳说是他爹要去打远儿媳妇。她和李庆去拉,不小心打错人来着。 赵惜儿被张氏这么一问,也一脸惊诧的望向周福儿“大姐,你昨儿个回来没给婶和叔说吗?那……那算了,俺回去了。”赵惜儿最后弱弱的看了一眼周福儿,转身便打算离开。 “福儿弟媳妇……这么大清早跑过来,哪有不进屋喝杯茶的理?这不是让别人怪叔们不懂理路儿吗?”李万山初时觉着这事不正常,刚才看向自家儿子,又发现自家儿子压根儿都不敢和他对视,更觉着这事儿不纯。能让周有金那伙儿开口,下这儿不讲理的规矩,想来昨个事的也是严重的。 赵惜儿正准备走的身子便缓了缓,犹豫纠结的看向周福儿。却是没有进来,也没有转身走。 “爹……您别听她瞎说,没儿有的事,你问问俺相公,昨个俺走的时候,俺大伯有没说这儿话。”周福儿一脸故做轻松的样子,可惜语气中仍含了一份紧张。 “大姐,那话儿是大伯儿后来看到你偷偷和姐夫带着那混子走了,大伯儿气的不行,当着咱们村老和三姥姥的面下的令。那现在咋办?娘……那儿你咋弄啊?”赵惜儿一脸的不知所措。 李万山看向周福儿的眸子里,已经没有刚才的半分温和了。只有精明之色“嗯,福儿等会儿俺和你娘一起陪你回去看看亲家,刚才远儿媳妇说你娘现在还晕着呢。俺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爹和大伯了,也去瞧瞧老哥哥去。”李万山说这话时,双眸紧盯着周福儿,他倒想看看这儿媳妇是否真的敢跟他一起回娘家。 周福儿脸上好似松了一口气,带了欢喜的连连应道“哎,哎,谢谢爹和娘了。” 赵惜儿看了一眼刘水对着李万山道“李叔,这个人儿昨儿个在俺们村也有些事儿没结呢!本来俺大伯还说他溜了要报官,现下在这儿看到了他,让他跟咱们一起回俺们村吧。要不然,俺大伯下午进城去报了官,再传出李叔你藏了混子的事儿?传出去不是毁了您的名声吗?” “不行,赵惜儿,你想干啥哩?这儿是相公的朋友,溢州城里人,你怎么可乱说污人家呢?”周福儿义正词严的开口拒绝。 “在下还有要事要处理,李叔,在下就不久留了。”刘水强做镇定的对着李万山抬手拱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开李村。 他早知道昨天就应该连夜离开了,本来想让周福儿拿出点银子,这下可好?又弄出麻烦来了。 赵惜儿也不慌,淡淡道“你觉着依严家和饶家的能力,你可以安然离开香花镇?只怕下场可是比见官要惨上许多了。” 刘水抬起的脚步硬生生的因为赵惜儿的话又放下了,是啊,且不说严家如何?那饶家的魔王可不是好惹的。 昨天饶家的那魔王可是明显的和这周福儿的寡妇弟媳是一伙的,那他这么的走。弄不好,就直接被饶家那魔王给弄去了,那再狠狠折磨他一顿甚至会要了他的命的。 可是跟着他们回到桃花村,说不定也会像昨天那样,灭口。怎么办?他怎么办才好? 李万山听赵惜儿话里的意思,眼前这个人儿可是同时得罪了香花镇的两大家,饶家和严家全得罪了。又看到那刘水那恐惧为难脸色,也知道这事八成不假了。脸又黑了几分,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福儿和李庆。“这事儿晚点再给你俩算帐,赶紧收拾了走。” 张氏应了一声“哎,俺这就去收拾给亲家拿的礼儿去。” 周福儿不放心赵惜儿又说些什么?可是李万山紧紧的盯着她,让她也不敢再多说,多做什么了。只好狠瞪了一眼赵惜儿,转身回房间也收拾去了。 赵惜儿现下倒真没打算再多说些什么?看向李万山“俺娘看到李叔和婶儿都去了,一定会开心的,身体也一定会没事的。”要是王氏看到她把李万山和张氏都请了去,还有那个刘水。哼,估计她再晕也不晕了。那休书她再不想给,也得乖乖的给她了。 李庆不放心周福儿,转身也跟回了房里。 赵惜儿脑中快速的转了转,这周福儿还有没有什么法子拖住李万山和张氏呢?脑中快速的转了一圈,脸上便是焦急起来“李叔,俺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婶和大姐都回房收拾了,李叔带着他,咱们先走吧!俺爹在家也定是六神无主,李叔去了,也能和他聊两句。” 第五十二章 娘子,装的可真像 李万山想了想,赵惜儿说的也没错。点了点头看向刘水“走,咱们先过去。” 刘水一脸苦瓜相,想拒绝。可也不敢。 李万山懒的再看他,转身大跨步的向院子门口走去。 赵惜儿一直都站在院门口,没往院里进。她刚才怕这一家子也来一个武力行,那她一个人岂不是要吃亏。所以她一直都站在院门口,要跑也方便不是。现下看到李万山走了过来,便后退一步“李叔,请。” 院外那些看戏的妇人,看到这儿,也知道没戏看了。无趣的和正走出的李万山打了招呼,便各自散了。 李万山原本一直觉着赵惜儿就是一个没礼的泼妇,现下见到赵惜儿礼让自己。心中少了几分厌恶。点了点头,先跨了一步出了院子门。 赵惜儿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刘水,那一眼彷佛是淬了毒似地“你不想死,最好乖乖的跟上。”话落,便转身跟着李万山的背后走出了李家。 房内,周福儿初时还凝神听着院外的动静,后来见李庆回来了,心中便松了些。也顾不得理会院子里的赵惜儿了,忙上前拉着李庆小声嘀咕了起来。 刚才赵惜儿说的话,她心内是相信的。昨天出了那么多的事,她大伯周有金还真有可能下了令不准她再回娘家一步了。那么今儿她自然是也不敢回的,可是她不回,公公和婆婆去了可也是不行的。 她虽然硬着头皮回了房,不过她可是急急的向李庆使了眼色,让他也跟过来的。就是想和他商量点法子。 两人一番商量后,觉着周福儿自个不能惹人怀疑。李庆是李家的独子,这事还得李庆挑起。 李庆也不想去桃花村,昨儿个那个周有金竟然敢摔他一巴掌,真是太不给他一分的面子了。 还有福儿,还怀着他孩子呢,万一被他们给气出个什么的,伤了孩子可怎么办?虽然那裸画李庆心里也觉着膈应的慌,可是昨个周福儿回来可是哭了一夜,要不是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就怕是活不下去了。 哎,再说了,那画也是他弄错了,也不知道招了谁的道,反而害了自个的老婆。这么一想,李庆又觉着自己太对不起周福儿了,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办吧。” 周福儿见李庆答应了,放心了一点。“嗯,那快将这桌子掀了,然后追着俺要打俺呀。” 李庆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房内的一张小桌子“啪”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你个臭娘们这是找死啊?看老子今个不打死你。竟敢偷偷的攒私房钱,不想要命了啊……。”李庆大声的吼了起来。 “呜呜……,相公饶俺这次吧……呜呜……娘下个月过生日,俺想去佳人坊给娘买根像样的钗。啊呀……。”周福儿装做被李庆吓到的,往院子里跑,可是正出了自己房间的门时。看到已空空的院子,吓的心里一慌。一下子收不住脚,绊在门槛上。身子重重的向前摔去,‘嗵’ “啊呀……肚子,俺的肚子……啊……好痛……。”周福儿一声惨叫后,一手捂着肚子,痛的闭着眼,话也说不利索了。 李庆看到周福儿依计慌张的跑了两步,可还没走到事先说好的院子里,便倒了下去。诧异了一下子。 缓过神来,心想福儿咋儿自个改计划了?不管了,按计划吧。李庆直着腰,估做大惊的喊了起来“娘啊,爹啊……你们快来,福儿摔倒了。” 李庆喊完,自个才不急不慢的,跑上前蹲在地上将周福儿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周福儿竟真的一脸的冷汗。李庆呵呵一笑,小声道“娘子,你装的可真像。”竟然连脸上的冷汗都有了。 周福儿痛的身子发抖,肚子一阵抽痛,一脱热流自自个大腿间滑过。又气又息的大叫“孩子,孩子啊……快救孩子啊……痛死了,哎哟……。”周福儿痛的话已是说不全。 李庆听到周福儿这么说,却仍是嘻哈着“嗯,俺娘子真是利害,装的和真的一样,她们保准看不出来。” 周福儿痛的心都揪成一团,强睁开眼,痛的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声。恨恨的瞪了一眼李庆,这个蠢货。她都痛成这个样子了,还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吗?捂着肚子的手强撑着,将手移到两腿间。痛死她了,小贱人真是奸诈,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李庆诧异的看着自个婆娘的手竟向两腿间移去,嗯这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大白天的,娘子怎么?“啊……血……血,福儿你……娘子,娘子你这是……这是哪弄的血啊……”话落,李庆这才觉着这事不正常。天啊,不会真的吧?“ 第五十三章 断的干净漂亮了 娘啊……娘啊,你快过来啊……。”李庆再也不淡定了,焦急的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张氏正在自个的房内从自家陶罐子里捡出了,满满一篮子的鸡蛋,初时听到周福儿叫,李庆喊,也没多放心上。缓缓的站起身,准备去看看。可是后来听到李庆焦急的失了控的声音,才觉着这是出事了。忙急急的抬脚便向门外跑去。 周福儿觉着阵痛稍缓了缓,看向正焦气的失了分寸的李庆“快……快去请大夫,孩子……孩子啊……。” 张氏急慌慌的跑了过来,一眼看到,身下流了不少血的周福儿正躺在自家儿子的怀里。吓的惊叫“哎呀,这是咋弄的啊?小祖宗哎,你们这是弄啥哩?” 张氏看着那滩的血,心里气死了,心痛死了……她的孙子啊!强忍着心头的火看向李庆“还不赶紧的把她抱床上去,去请大夫和七老婆子来。”这都七个多月了,希望她的孙子没事。 李庆也是急的六神无主了,现下听到张氏的话。忙应了一声“哎……。”就急急的把周福儿抱了起来,向床上走去。将周福儿放好在床上,半点也不敢耽误的跑步向门外冲去。 张氏看到自家儿子急冲冲的身影不见了,这才一脸不满的看向周福儿“一天天的,好好的胎不养,净弄些乱七八遭的。你娘家事嗐掺和啥?” 桃花村周家 赵惜儿带着两人回到桃花村周家时。院子外,路边已经是三三二二不少的人在闲聊着,可是比昨天的人要多上二倍。 昨天她闹的距离也就是自周有财家到周有金家,短短隔了五家人罢了,又是下午,有些人家去了田地了。在村里的人也少了些。 可今天一大早的王氏便是闹的不安省,在这村子里,平时也没有什么好消遣的。现下左右也无太大的事,有热闹看,大伙自然也都凑上来看。 “远儿媳妇回来了?咋还带了俩人?” “哎哟,那不是福儿的公爹,李村的村正吗?怎么他来了?福儿和姑爷没回来?他身后跟着的那男的是谁啊?” “你俩可别说了,俺听俺儿媳昨儿个回去说,这远儿媳妇已经要休书了,不是周家人了。”大牛娘拉了拉那两妇人,将自家儿媳妇昨个晚上告诉自己的信儿得意的透了出来。昨个她去了地里了,要不然她可一定也要来看看热闹。还好,今儿她赶上了。 “啥?你说的是真的?” “过来了……。” 围在院门口八卦的几人,看到赵惜儿三人走近了,便闭上嘴,热情的和赵惜儿和李万山,打起了招呼“远儿媳妇回来了,哟,亲家也来了。” 有个婆子扬着嗓子向院子里喊道“老六啊,李村亲家来了。你赶紧出来啊。” 堂屋一张大桌子围了三个老爷子,周有金,三老太和周有财。现下听到院子外那婆子的喊声,周有财和周有金便都站了起身,心中嘀咕咋他还来?脸上都强扬起笑向着院外走了去。 两人走到院里,赵惜儿几人正好走了进来,两人看到赵惜儿请来的人除了李万山,还有昨天儿那个刘水。两人的脸都有些黑了。 “哎……是亲家来了,快屋里坐。”周有财勉强的扬起苦笑。 周有金瞪了一眼刘水,也笑着看向李万山招呼道“亲家,吃了没?” 李万山笑着应道“吃了,这不,福儿弟媳妇跑去,说是亲家娘身体不舒服了。俺让庆她娘收拾一下,等会儿就和福儿一起回来看看她娘。” 周有金听了这话,脸上勉强的笑挂不住了,他昨个才下了令,不准周福儿回桃花村。若是今儿周福儿就回了桃花村,那可就是在他脸上狠狠的扇一巴掌了。可是现下在院子里,也不好多说,只好抬了抬手“亲家,快进屋说。” 这李万山是真不知道周福儿和他儿子,图谋老六家产干的那些事,还是其实他就是个知情人?周有金现下觉着李万山刚才那话,就是为周福儿撑腰来了,心中有些猜疑了起来。 他这么一猜疑,又想到他昨儿个可打了他儿子,这老家伙这是知道了,来护短来了? 前边走着的李万山,可不知道周有金现在脑中都想啥?虽说刚才周有金脸色是不好了,他还以为是提到王氏的事,脸色才不好的。 刘水看到周有金,忍不住的便想向后退。周有金冷冷的看了一眼胆怯的刘水“往哪退,一起进来。”这混子,今儿可不能饶了他。 周有财瞪了一眼赵惜儿,这小贱人就是个不安省的,这去请了亲家来做什么?要是昨儿个的事闹了出来,他的福儿可怎么在周家过? 赵惜儿也接到周有财瞪过来的眼,冷笑一声,理也没理转身回了她的偏房。她今天既然要替前身了断,自然要了断的干净漂亮了。 第五十四章 小贱人蛇蝎心肠 赵惜儿回到房里,抬眼将屋子里物什一一扫过。大红的喜字在房内贴着,房顶垂下的一些红色丝带还在。 她的嫁妆丰厚,一应家具都置了的。房内梳状台,床,衣柜仍贴满了小小的喜字。这房仍是充满喜气的新房,可是现下……男人生死不知,新媳妇已是弃妇。 赵惜儿摇了摇头,强忽略掉心底那抹伤感。抬步走到梳妆台前,轻轻在铜镜下的地方,轻轻呈三角形轻敲了敲,又抬手往左拨了拨,刚才还好好的桌面出现了一个小空格。 赵惜儿伸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沉旧大红绣凤锦袋,轻轻松了一个口,看到里面前身记忆中东西都在。又拉紧了袋口的细绳,放进左手袖袋。 这个锦囊是前身最宝贵的东西了,这里面是她爷爷临死前给她,并要她只要活着,便不能丢了的。 赵惜儿出了偏房,向堂屋走去。穿过堂屋时,也没和堂屋大桌子上坐着的几人打招呼,只是遥遥向三老太点了点头。 便掀开东间蓝色粗布碎花门帘子,向王氏的屋里望去。她可得紧着先来瞧瞧王氏,看李家来了,这王氏这晕还能晕多久? 王氏房里,王氏闭着眼躺在床上。原本因为李万山过来提起的心,在确定没听到堂屋里的人,提什么不该提的,这才又放下了心。 老一辈的,大奶奶,三奶奶五奶奶都在。长一辈的李氏,二婶三婶四婶五婶,也齐齐的都在。而小辈,现在就娶了张杏儿和赵惜儿两个媳妇,张杏儿也来了。一人站在一边没做声。 大奶奶喊了一会儿王氏“这山叫,那山应。老六媳妇回家啦。这……。”连着喊了几遍,仍没喊醒,累得坐在一边叫三奶奶“老三家的,你喊喊看?” 三奶奶点点头,靠近喊了两声,也不想喊了。停了声叹了一声“哎……香儿不是和平子去镇上请大夫也有好一会儿,想来是快回来了。等大夫来看看再喊吧。” 五奶奶一向也不喜欢王氏,轻叹了一声“哎……好好的日子不过,也不怕远儿在天上不安省。”话落,准备转身走,恰好看到赵惜儿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远儿媳……惜儿回来了。”五奶奶原本想唤远儿媳妇,可是想到昨个晚上周有财可是答应了拿休书的,便改了口。 惜儿大方的向屋里人都打了招呼,回道“嗯,毕竟俺们也做了三个多月的婆媳。俺又咋能不管不问的。”话落看向床上正昏着的王氏,发现不经意间,王氏那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可是转了转。哼,装……你就装着吧。 大奶奶本心也不喜欢王氏,可是王氏家日子过的好。她家日子艰难些,有时能来王氏这借点啥的周转一下。“远儿媳妇是个好的。”在她休书没拿到手前,还是不改口的话,免的得罪了王氏。这王氏可是个心眼小,会记仇的。 赵惜儿脸上是乖巧的模样,对别人唤她惜儿也好,远儿媳妇也罢,都没什么意见。一个称呼罢了。 她转脸担心的看向床上的王氏“俺哪有大奶奶说的那么好?俺刚才跑去远儿大姐家了,李叔跟俺一起过来了。昨天那个男的他竟然还敢跑远儿大姐家去住了一晚,现在也一起过来了。本来李叔说,让远儿大姐一起回来的。可俺走的时候,她进屋收拾去了,说是等会儿和李婶一起过来。哎……昨个俺大伯说的话,俺已经告诉远儿大姐了,可是她不信。说是等会儿就过来呢!这俺大伯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那远儿大姐要是真挨打了怎么办?”赵惜儿一脸的担忧。 床上的王氏昏睡的脸上,明显显一层焦急,可仍闭着眼。 赵惜儿不急不忙的上前拉起王氏的手“哎,这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房中几人也在这房里闷了好一会儿了,本来几人心中都也怀疑王氏闹人哩。这会儿明显看出王氏虽紧闭着眼,可脸色有些变了。这会儿也都有些忍不住,不想待了。特别是三个奶奶辈的。 大奶奶向着赵惜儿点了点头“俺们几个老的先去院里瞧瞧,等会亲家来了,这儿还晕着,不能没人招待亲家。” 赵惜儿忙点头“大奶奶,你们去吧。放心,俺能顾好的。” 李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惜儿“放心让你照顾,还不把人照顾没了。” 五奶奶瞥了一眼李氏“那你在这儿好好的帮忙照顾吧。”话落,三个老人说着家常的出了屋子。 虽还有几个婶子在屋里,可都站的远,现在也各自三二的小声聊着地里的庄稼。 张杏儿担忧的望了一眼赵惜儿,今儿若是大夫来查出了王氏有个什么好歹,怕是这休书就更不好拿了。 赵惜儿回了张杏儿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拿了一边的帕子,低头认真的在王氏脸上擦拭着。低头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二人能听到“哎呀,要是那李叔知道了昨天的事儿,你女儿这好日子可就真到头了。更何况……你女儿可是成亲前便破了身……。?” “你胡说什么……。”王氏被赵惜儿的话,气的一下睁开双眼,怒吼着弹跳的坐了起来。天啊……这不要脸的小贱人真是个蛇蝎心肠,竟当着这么多人乱叫,是想害死她的福儿吗?气死她了……。 ------题外话------ 亲耐滴美妞们,文文数据有些不好。 十娘期盼大伙,留言给点评一下。 下记献上藏头诗一首, 十年花期为君候 娘子青丝尽霜色 期君归还终有期 盼君鸿燕信飞传 收还故土君欲归 藏妾深闺诉相思 留心恩爱两不离 言之尽情度春秋 笫五十五章 够极品不要脸 王氏这么突然吼着坐了起来,引得屋子里还没出去的妇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王氏反应了过来,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哎哟,这儿是咋回事儿?咋都来了?” 屋里几人除了李氏,便都眼中多少,都带些鄙夷的看向王氏。之前她们是有怀疑过王氏是装的,可是现下证实了,更是打心眼里鄙夷的不行。 但面子上自然是不显的,大伙热情的看向王氏“嗯,一大早的你这儿好好的,咋就是胡思乱想了。” “老六家的,你这身子不好,可得好好安心将养,可别再伤身了。远儿没了,惜儿要走了。这可没人在跟前伺候,你自个注意些吧。”五婶话里有话的,她刚过门的时候,这王氏可没少给她下绊子。 被揭了丧子无后的短,王氏气的涨红着脸,张口便想骂回去。“你死……。” “您醒了就好,等会儿李婶就来了,现在李叔和昨天那个男人,已经被大伯请进堂屋正喝茶呢?”赵惜儿淡淡的截断王氏正要骂人的话。不是她好心,只是她急着着和这家人一刀两断,不想多生枝节。 被提醒的王氏,闭了口看向赵惜儿,双眼恨的的发红。 可是赵惜儿依旧云淡风轻,大方婉约的站在那儿,嘴角甚至带着的一抹讽刺的笑意看着王氏。恨?瞪?你能把姐儿怎么着了? 王氏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皆是昨天在场的,也没什么好瞒的。这才开口,耐着性子温声道“惜儿,娘昨夜伤心的一夜没睡。你看,咱们是一家人,以前的事咱们一巴掌拍了,再不提。今后好好的过日子。你姐她昨天和你闹着玩呢!她可是为了你好,怕你走岔了道。咱一家人可别听外面野鬼的挑拨。你姐她也不容易……。” 赵惜儿听着耳中王氏和昨晚一样的那一套,没有了耐心。“一巴掌拍了,再不提。好……你把休书拿出来,自今儿后俺和赵家桥归桥,路归路。” “你……别不认好歹?”王氏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这小贱人到底是谁给她撑的胆,以前可不这样。 “休书,俺只要休书。今天给了,咱们一巴掌拍了不提了不给,那咱们还是一家人,自然是纠缠不清。可远儿他大姐的事……俺可管不住嘴。”赵惜儿丝毫不让的看着王氏,这休书她要定了,这周家她恨定了。 王氏现下真想扑上去把这赵惜儿给撕碎了,昨天就该她一回来就该打断她两条狗腿,一包药毒死了干净。 赵惜儿看到王氏,那想剥她皮,抽她筋的眼神,一点也不显胆怯的淡谈的,无喜无怒的看向王氏“俺可以等,可是李叔估计等不了。你慢慢想想,俺去堂屋给他们添杯茶去。”赵惜儿说完,便转身抬脚就向门帘处走去。 王氏恨死赵惜儿了,双目几乎喷火的瞪着转了身的赵惜儿。当看到赵惜儿的手已经搭上了门帘子,才不甘愿的冷哼一声“啍……当你自己是香饽饽呢?要不是你肚子里那块肉,谁稀奇呢?你要给脸不要脸,想当不要脸的弃妇,俺周家随你就是。可是你克死了俺的远儿,你得替远儿给俺们老两口养老。” 赵惜儿放下正准备掀开帘子的手,步子没动转身看向王氏“你想要俺咋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种极品不要脸的。 王氏看到赵惜儿回头了,对自己刚才的意见也没有一口就给反驳了,有些得瑟。这小贱人看来,也不敢真和她对着干。 王氏扫了一眼房内看戏的几人,今儿个让你们噍瞧老娘咋调教儿媳妇,就算休她出门,也得给老娘留下一层皮来。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严肃道“你和严家签了合约,以后那银子自然是不会少。俺也不是个心狠的,你以后每个月给俺们老两口一人十两银子养老就好。” “一人一月十两,一个月也才二十两。不多……。”赵惜儿最后的那两个字,那不多说的很慢,尾音拉的很长。 王氏听到赵惜儿回这话,心中狂喜,这儿她竟是这么利索答应了呀。啊呀……她要少了,这小贱人一定是和严家的合约赚的多。 王氏后悔的心揪痛,连忙接着说道“不对……俺刚才忘了,香儿还没出嫁呢。你也得替她哥养着她,还有她的嫁妆,也得替她哥置办吧?这些本是远儿他做哥哥应尽的责任,可是现在,俺那可怜的远儿没了,自然也得有你给置办了。” “呵呵……,要多少?”赵惜儿很好脾气的轻笑了笑,就连语气也是很温和的。 房内的几人皆惊的大眼瞪小眼,她们没听错吧。这王氏刚才一个月要了二十两银子还嫌少? 要知道她们一家几口人忙话一年也不一定能挣二十两银子好不? 现在还就连周香儿的嫁妆也得人家出? 这是什么理?哎……这远儿媳妇竟然傻的还同意了? ------题外话------ 再献藏头一首 十娘昐卿不曾休 娘子心焦火上煎 期卿收藏爱十娘 昐卿留言思十娘 收藏快涨不停断 藏文不看十娘伤 留言刷刷诉刷情 言之皆情十娘醉 第五十六章 不能轻饶了 王氏看到赵惜儿态度不错,便觉着可能是赵惜儿真的和严家大少爷有一腿,这是急着要了休书另嫁呢。她就说,人家严家好好的怎么就要和她一个小寡妇合作了,看来这合作的是床上的事呢。 这么一想,王氏觉着底气更足了。“你当初嫁过来,是一百多两的现锒,和各样家具。那俺的香儿无论是长相模样身段还是品性,可是没有一丝半丝的比你差了的,那自然香儿的嫁妆也只能比你多,不能比你少了。算了,也不麻烦了,你拿二百两银子就行了。别的……老娘自个置办好了。” “哇,二百两?”三婶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二婶和四婶,五婶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天啊,这远儿媳妇竟然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吗? 李氏听到王氏的话,可是眼红的不行。不满的狠狠瞪了一眼张杏儿,她可是没一点比不上王氏的,怎么娶的儿媳妇就这么没本事,瞧家的儿媳妇要被休了,还得拿这儿多银子,真是命好。 张杏儿担心的看着赵惜儿,压根没有注意到李氏瞪过来的眼神。这六婶要这么多,可让惜儿去哪弄那么多银子啊? “您坐在床上慢慢想,要是想得不满意了,你睡床上再做做白曰梦什么的。俺现在去堂屋给俺李叔添杯茶,顺便和她聊聊远儿姐姐昨天……和以前的事。”赵惜儿依旧温和的笑着,温和的一句一字慢慢,没有一丝怒气的向王氏说完,便转身去掀门帘子。 “一百两……。”王氏咬了咬牙,算了,为了大女儿,少要点。 赵惜儿手缓了缓,气的有些发颤,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怒气。抬手已经掀开了门帘子,准备抬脚就走:“您老好好休养身体,白日做梦吧。”特么的,当她是冤大头了,想啃几口,也得看她干不干。 “香儿的不要了,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算了……。”王氏觉得她心痛,肉痛,全身都痛。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为了福儿,她也没法了啦。总不能眼睁睁的看这小贱人,毁了福儿的幸福。 赵惜儿已经掀开的帘子’唰‘的一声放下,转身,眼中是万年寒冰的冷意“一两银子……不,半文都没有。那休书你是拿还是不拿?一句话……多一句俺都不听了。”赵惜儿盯着王氏的眼满是寒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啊呀,俺的老天……。”王氏张口便要哭闹。 “周福儿成亲前……。”赵惜儿一个字一个字的突然蹦出口的话,将王氏给惊的忙闭上了嘴。 赵惜儿满意的看着王氏“给还是不给?最后一句话,你若再想闹些别的,俺可不想陪了。” 赵惜儿也不怕房里的几人因为她对王氏不敬就对她反感,反正王氏,狮子大开口在前,那么还觉着王氏对的人,她赵惜儿以后也不屑来往。她原本刚才趴在王氏耳边说那话,就只是为了激王氏醒来的。而王氏醒来那一刻,眼中明显的一丝慌乱心虚,让赵惜儿觉着那事十有八成是真的。便决定拿来利用利用。 “你个小娼妇,靠卖x,当老娘……。” 赵惜儿利索的转身,抬步就往外跨步。 “休书给你。老娘还不想脏了俺周家的门楣呢!”王氏气的心口抽痛,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贱人?克死了她唯一的儿子,还不管她。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她都大度的不计较,在家欺负她大女儿小女儿她也忍了。可是怎么还这么不识好歹呢? 赵惜儿转身“好,俺去请远儿爹过来,你把话给他说了,把休书给俺签了,俺马上将俺东西搬走。” 赵惜儿话落不理,身后床上气的想发疯的王氏,抬步离开了王氏的屋,到了堂屋。 堂屋的几人,也都没提昨天的事,刘水一个人蹲在墙角,低着头。 大桌边上,围着的几人家常理短的聊着闲话。 赵惜儿进了屋,感觉这气氛还不错,便开口淡淡道“大伯,俺婆婆已经同意让公爹现在给俺休书了。” “嗯?”周有金疑惑的怀疑自己听错了。之前赵惜儿没回来前,他和三老太以及几位村老,为赵惜儿的休书和周有财谈。可是周有财因为王氏竟然选择自尽也不愿意给休书,也动反悔了。所以一直没有同意他拿出休书的事,现下听到赵惜儿竟然说王氏醒了,还同意了。 房中几人可是齐齐惊诧的不行。 “你说什么?同意了?”周有财不相信的站了起身。 “嗯,你现在可以去问问她,俺希望今天上午拿到签好的休书,然后马上将俺的东西搬走。”赵惜儿态度已经非常强硬了,既然昨天都同意了休书,那么她便已不算周家的儿媳。现下还客气的称他们一声婆婆公爹已经是很有礼了。 周有财怀疑的睨了一眼赵惜儿,正准备去王氏房里再确认一下。却是看到王氏在李氏和三婶方氏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王氏神色难看的瞪着赵惜儿“哼,出了周家,你可别后悔。” 周有财听到王氏的话,还不相信的又确认道“你同意给休书了?” “给她,一个不要脸的脏破……。”王氏愤恨的又瞪向赵惜儿。 “李叔……。”赵惜儿听到王氏想骂,也不和她争,直接唤向大桌子侧边坐着的李万山。 “给她,马上给她。”王氏被逼着强咽下到了嗓子眼的骂声,恨的没了形像的大声吼道。 周有财虽脾气暴躁,可是王氏毕竟是和他过了大半辈子的人,看到王氏现下气的脸色发黑,更是厌恶的瞪着赵惜儿“你等着,老子现在就去给你找墨,给你写休书。” 周有财扔下话,便转身准备出门去找墨和纸。 “不用了。”赵惜儿脸上平静的抬步,向屋里面大桌子这边走了过来。 “哼……后悔了?后悔可晚了。”王氏听到赵惜儿说不用了,心里掀起狂喜,就说,谁好好的日子不过,甘当弃妇?这小贱人闹来闹去,就是吓人的。这次她可不能轻饶了这小贱人。刚才可是气死她了。 ------题外话------ 又一年圣诞节过完了,新年脚步越来越近了。 十娘提前祝美妞们,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魅力哈! 推荐好友水中花文文(娶个农妇当皇后)有兴趣,闹书荒的美妞们可以去瞧瞧哦。 第五十七章 匕首有秘密 三老太和周有金以及房内的其他人也诧异极了,这赵惜儿刚刚不是,还态度坚决非要休书?怎么现下周有财和王氏愿意给了,她倒还不要了? 周有财原本听到赵惜儿的话,有些诧异,又听到王氏的话,也以为是赵惜儿后悔了。:“不愿意,晚了。今儿这休书,老子写定了,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给老子滚出周家去。”不想被休,还这么折腾。闹的一家人不安省,这次一定好好给她个教训。 赵惜儿彷若没有听到王氏的讽刺,也没有听到周有财的漫骂。只是脸色平静的,一步步走到大桌子边上,伸手自袖袋里拿出那大红绣凤锦袋,伸手自里面抽出一张洁白的绢帕:“这休书,俺赵惜儿写,您周志远的爹代他签字即可。”她赵惜儿是自请休书,可不是被休。这休书岂能出自他人的手。 “不行……。”王氏心中的喜悦因为赵惜儿的话,消失的干干净净。 “休书,自然是婆家给你的,你写算什么。”是婆家写的休书,那便是婆家要休媳,若是媳妇写的,难不成是媳妇休婆家?这传出去了可咋见人? 赵惜儿看都懒的看王氏,竟自看向李万山:“李叔,您今天来,还不知道吧,俺……。” “好,不给你这个贱……计较,你写。”王氏一个贱人硬是被赵惜儿瞪的咽下了后边的话。可想到赵惜儿又威胁她,本就气的心口闷痛闷痛的,现在就像要炸开了似地。 王氏转脸看向周有财“当家的,她写好了,给她签了,让她马上拿了滚出去。”王氏真的很想骂赵惜儿,可是她不敢。这让一向出口成脏的王氏,憋的很难受。 屋内其他人,皆都沉默的看向赵惜儿。这小媳妇是他们村几辈人里,唯一出的一个弃妇,还是这小媳妇自休。哎……怎么能不让他们觉着丢脸?若不是这次王氏,周有财确实闹的太出格。被人家抓住不放,而人家身后还有饶严两家撑腰,这休书别说王氏,周有财不行,就他们也不能答应了。 屋内气氛寂静,大家心中各有自己的想法。相同的是,都双目盯着赵惜儿,想看她的休书要怎么写?会怎么写? 被一屋人盯着的赵惜儿,将手中那张洁白的绢帕,平铺在桌子上。右手自锦囊里又抽出一根现代钢笔长短,比大姆指较粗青白色的小巧扁平管子。管子美轮美奂,双面皆雕刻了翔在云层的红色线条凤凰。凤凰周身凌乱的镶嵌着微小,闪耀着光的碎钻,眼珠是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偶有流光闪过,很是有神。 赵惜儿有片刻的发征,这东西上镶嵌的是碎钻吗?她知道这是把匕首,可匕首,这匕首似乎也不是银质。白银质地较软,颜色为银白,用久后容易发黑,特别是放久的。可这匕首却是依旧明亮,表面呈青白色,光泽柔和。那么这儿是成色极好的白金? 这贵重白金?这碎钻?这凤凰?是前身一个农女可以拥有的吗? 赵惜儿疑惑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神,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她自穿过来后,这是第一次打开暗格,也是第一次拿出锦囊。 而前身,她爷爷给她后,她也只打开两次。一次是刚拿到手时好奇,打开看了看。另一次是成亲后第二日晚上,羞红了脸的往里面放了一方和她手上同样材质,带了前身落红的绢帕。 赵惜儿大姆指按记忆中的法子,按上匕首顶部那凤凰黑色炯烔有神,偶有流光闪过的眼珠。呲的一声,一道青光闪过。发着青光的刀刃,似有煞气泄出。 “啊呀……。”正贪婪的看着赵惜儿,手中那似乎是白银的管子。想着怎么生个法子,骗过来的王氏猛然看到,赵惜儿亮出的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吓的后退一步。 她竟然揣着一把匕首,那刚才在她的房里,她要是真把她惹火了,那……天啊……这贱人什么时候竟变成这么可怕了。 周有财转过脸,厌恶看向赵惜儿。这女人,闹的他以后都没脸出门了。 周有金和房中的其他人也是惊的不行,哪有女人随身带着这玩意的。刚才他们以为是周家给的信物呢! 一直也没说话的三老太,皱着眉头,心里更是心痛怜惜的不行。这孩子竟随身带着这个,那万一休书拿不到,是想要自已了断了了吗? 赵惜儿拿起匕首,没有再抬头看一眼房中的几人。只是将食指按向匕首,当食指上的第一滴血珠冒出时。 就在那一刻脑中突然闪现过相似的一幕。 大红的龙凤花烛在布置的喜庆的喜房内燃着。身着大红色新郎喜服的男子,身资俊秀挺拔,五官俊美,眉宇之间有些淡淡的轻愁。皱着剑眉看了一眼床上,似是毫无知觉,呆呆的睁着无神双眸的新娘子。 终于缓缓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捏起铺在,腥红喜床上洁白如雪的绢帕。将左手中指上的鲜血轻轻的划在,那洁白如雪的绢帕上。 赵惜儿愰了神,脑仁抽痛的呆住了。 “哼,装模做样?割啊……怎么不敢了?”王氏原本被赵惜吓了一跳,可是看到赵惜儿伸出的手竟楞在那儿了,便又是不屑的讽刺道。 ------题外话------ 十娘不知道美妞们有没有猜出本文的楠竹啊! 咱们来搞一个活动吧! 美妞们把自己猜出来的楠竹,写到留言里吧。 让十娘瞧瞧,多少美妞猜出来了。 呜呜,可千万不要不理十娘哦。 第五十九章 血契休书 赵惜儿被王氏的话惊回了神,脑中那模糊的片断也一下子灰飞雾散。轻摇了摇头,唇角一抹苦涩“呵呵……。”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将手指重重的在刀刃上按了下去,一抹刺痛后,血珠子竟只是一点点的涌了出来。赵惜儿心中轻叹,她明明刺了那么深,可是这血……还真是。 这身体还真是贫血的严重,怪不得整个人那么枯黄了。干脆右手直接拿起匕首,对着自己左手掌心,眼睛一闭狠狠划下。 好痛,她不是不怕痛,她是想给前身一个交代。她想给前身,那个善良胆怯,多愁善感的女子一个,质本洁来还洁去。 血如愿的涌出了手掌心,赵惜儿用右手中指在左手掌心,涌出的血中沾了沾。低头在铺开的绢帕上,一笔一划写下,给前身的交代。 赵氏女赵惜儿,自请休出周家门庭,自此后与周家生死富贵各不相干。 花谢花飞花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三月一百一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 质本洁来还洁去, 恰如落花陷渠沟。 赵氏女:赵惜儿 无论是前身,还是穿越而来的赵惜儿,都没有见过休书,也不知道休书应该怎么写。 她内心里有沉闷的痛,和怜惜。那是对前身,是对那个纯善,娇笑着唤那个渣男远哥哥的娇俏女子。 别了……别了。这个周家,自此于你再不相干。 别了,周志远……,无论你是人是鬼?是生是死? 与她情谊……再不相干,唯有恨,唯有势不两立。 李万山一直没有说话,早自赵惜儿进来,他已觉察出事情的不寻常了。后来王氏和赵惜儿那些话,让他更觉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事,似乎还关联着他。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赵惜儿的决绝,和此时周身散发的戾气。他们觉着眼前的人和平日,那话不多乖巧的新媳妇一点也不同。 王老太在刚才赵惜儿划向自己手掌心时便闭上了眼,这丫头啊……若不是恨到极致,若不是苦到极点。哪个女人愿意当弃妇?哪个女人会这么的绝望? 赵惜儿满意的看着,手上已是点点鲜红的绢帕,笑了笑。这便是我对你的交代吧,也是我眼下能为你做的。 抬头,赵惜儿双手捧上,血红休书递给周有金“这事儿还是请伯伯做主吧。” 周有金此时亦是一脸严肃,伸手接过带着点点鲜红的绢帕,心情很是沉重。 刚才赵惜儿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和三奶奶以及几位叔伯,对周有财可是好话歹话都说了。可老六因为王氏的事,却是死活再不松口了,哪怕是驱出桃花村。没想到赵惜儿回来,这休书竟是这么的拿到了。 只是周有金低头看着,手中那似有千斤重的血红休书,心下又是一痛。他也为人父,也有出嫁的女儿。若是自己的女儿……? 周有金伸出另一手,看向赵惜儿手上的匕首“拿过来。” 赵惜儿脸上平静,伸手将手上的匕首恭敬的递了过去“麻烦伯伯了。” 周有金将匕首在自己中指划过,血色涌出,直接伸出手指重重的在绢帕下角写下,证人桃花村村正:周有金。又在自己名下,帮不会写字的周有财写下了他名字。写完后又用左手大拇指沾了右手中指的血,重重的按在自己的名字旁边。 周有金又看了一遍,觉着没有问题了。抬脸看向周有财,将手中绢帕和匕首一起递向周有财。“给,把这血契按了吧。”说着给他指了指他名字“按这儿,俺帮你写好名了,你按个指印就行了。” 血契,是这儿个时空的人最重视的,也是最重的契约。是无论生死必须严守的契约。 而休书,在这儿个时空一向都是男方休妻,若是休书用血,那便是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再不愿娶那弃妇进门。 而今日是赵惜儿用血写下休书,便也是今生今世,来世来世,生生世世再不愿为周家人。 周有财接了血书,瞪向赵惜儿“你肚子的里孩子,可是俺周家的后。” 赵惜冷笑着点了点头“若是生下,那自然是你们周家的后儿。”问题是没有胎那来的孩子?哪来的后? “哎当家……。”王氏不甘不愿的想开口,可看到赵惜儿冷冷的向她瞥了过来,便满眼血红的怒瞪着赵惜儿停了口。 周有财听到赵惜儿保证,点了点头,不甘愿的拿起匕首在自己大姆指轻轻划了一下,直接按上了手印。 周有财将休书按上手印后,递给了周有金“你看看是否行了?行了,就让这贱人赶紧的滚出周家去。”这贱人,休书她写就罢了,竟然还血契。 周有金不满的瞪了一眼周有财,接过他手上的休书,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将手上的血色休书递还赵惜儿“赵丫头,拿好了。” 赵惜儿上前双手接过“嗯,俺会的。”有了这份休书,她总算自由了。小心的将休书叠好,又将匕首擦拭干净,放进锦袋,拉好。放回左手袖袋里。 周有金抬头看向房中的三个叔辈“今儿个这事,各位老爷子,就请做个见证吧。赵家丫头已再不是咱周家人了。” “哎……。”几个老爷子脸色都不好的,点了点头。他们这一支,这一辈可真丢死人了。 “休书拿了,小……你还不滚?”要不是李万山今儿在,王氏这会儿一定会上前,给这不要脸的小贱人,狠狠的扇两嘴巴。 赵惜儿心中冷笑,休书是拿到了,可她们的帐可没算完。看也没看王氏,看向周有金。 ------题外话------ 呜呜……咱们惜儿终于拿到休书,终于自由啦! 美妞们快来撒雪花庆祝一下。 另外文中休书有摘取红楼梦文中歌词,修改一下下。 别喷俺,十娘觉的合适哟!呵呵,美妞们坐看明天的精彩吧, 明天惜儿要和周家算帐了哟! 嗯,虐渣之旅开启 美妞们快来一起围观。 第五十六章 就虐你女儿 赵惜儿没理王氏看向周有金“周伯伯,俺的嫁妆,之前是您陪着周家哥儿去接亲的。想必您也是清楚的,一事不烦二主。便劳烦您帮忙清点了先抬去三姥姥那好吗?” 周有金点了点头“这事俺会帮你办的。” 赵惜儿感激的对周有金点了点头“惜儿,能好好的活着,多谢周伯伯了。” 周有金想到自己,会这么帮赵惜儿,也是为了不让她离开,能带着桃花村乡领赚银子的私心,惭愧的摆了摆手“丫头,莫提了。” 赵惜儿点了点头,转眼扫了一眼墙角的刘水,又回过头看向周有金“大伯,惜儿经过昨天的事深知被污清白,被人议论羞辱是生不如死。俺刚才答过王婶子,俺拿到休书,便不追究周福儿污害俺的事。可是……他竟敢拿咱桃花村已出嫁的女儿周福儿裸画,污人清白。简直是可恶至极,请大伯一定要严惩,就算不将他沉潭,也一定要他生不如死。否则日后,再生出什么祸心思,祸害咱桃花村的乡邻可就不好了。” “什么?裸画?”李万山一张脸惊的变了色,再不见刚才一边看热闹的淡定。 “贱人你在糊说什么?”王氏恼的一下子丢了李氏的手,就要扑上来打赵惜儿。她都给这贱人休书了,她竟然还说。“贱人,你敢糊说八道的,老娘今儿让你见识见识马王爷长几只眼。” “老六拉住她……闹什么?不嫌丢人?”周有金看到如疯了的王氏,气的吼向周有财。 周有财也担心王氏推到赵惜儿,把唯一的血脉弄没了。很是快速的上前,一把拉住了双目血红,愤怒的失了理智的王氏。 李万山看到王氏失了理智闹了起来,只好按下心焦,闭了口冷着脸瞪向墙角的刘水。心下暗自思量。 “啊呀……不好意思,我忘了李叔在呀。”赵惜儿后退一步到周有金身侧,一脸歉疚无措的看向被周有财紧紧拉住,仍在挣扎着要上来打她的王氏,眼底却是豪不掩饰的冷意。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一个孤女算什么? 周有金对于赵惜儿当着李万山的面,说了出来周福儿那事,也不高兴。可是他站的角度恰好都看到赵惜儿脸上的歉疚无措。她是无意的吧? 再说了,赵惜儿说都说了,他再不高兴也没有什么法子收回了。现下王氏叫又闹,让他更是不满,抬眸瞪向王氏低喝道“够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恢复了些理智的王氏看到周有财紧拉着自己,没有为自己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好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停了挣扎,用恨毒了的眼神瞪着赵惜儿。 今天末开过口的三老太看到周有金黑了脸,缓缓开口道“老大,昨天那事儿确也不能委屈了福儿,将他带祠堂去吧。咱们好好的把事审清了,这样不清不楚的也不是法子。” 三老太自昨天和赵惜儿处了一晚,又诉了自己心底的苦。再加上她越看越觉着,赵惜儿枯黄的脸像她的妮子,便更见不得赵惜儿受气了。 周有金点了点头“嗯,这事俺一定会查清了,绝对不会放过他。” 刘水原本心中就是很惊恐的,现下听到周有金说绝对不会放过他,更是吓的没了理智“你们不能对俺下手,俺昨天配合周福儿李庆诬陷这儿小寡妇是真,可诬陷周福儿可是没有的事。” “是吗?那你昨天拿的那幅……嗯你和周福儿的那……那张二人画像是怎么回事?”赵惜儿猛然转身,就连声音也是拔高了许多。双眸如淬了蚀骨的毒般盯着他,出口的话更是含了毁灭的凌利。 “是……那是……那会儿,那小……。”刘水被赵惜儿的气势逼的,一时间脑袋一团混乱,昨天李庆教的一番说辞竟是一时忘了干净。 “大胆刘水,她可告诉俺了。你可是弄大了她的肚子,到现在了,你还真是不知死活。竟敢不认?今天你别想再出俺们村。毁人名节,弄大人家肚子,你认是不认?”赵惜儿突然气愤拔高的声音,配上那要剥他皮的眼神,再加上一屋子的人皆恶狠狠的瞪着他。吓的刘水更是心慌。 “不可能,那不是俺的。俺那都是二年前的事,怎么可能……。”刘水被赵惜儿一激,脑中一空便是急急的为自己申辩。 “二年前是吧?”赵惜儿脸上淡淡的笑着,不急不慢的重了一句刘水的话。 “赵惜儿……别太过份人,老子……。”周有财气的瞪大了眼,这贱女人这是要毁了他的福儿啊。 “糊说……贱人,贱人你……亲家,不……别听,贱人……。”王氏气的头昏脑胀,想还口骂。又看到李万山气的脸色铁青,忙转口想劝。却是又气又急的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李万山再也冷静不了,也懒的听王氏睁眼说瞎话。一个大跨步冲上去,一把扯起,己有些哆嗦的刘水衣领,给拽了起来“你个小杂种,你和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要命,敢紧给老子利索的说。” 刘水理智渐渐回笼,刚想开口否认。“不,不是……。” “你最好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你和周福儿那些事吧,周福儿肚子里……。”赵惜儿冷冷的撇了一眼刘水,便转脸看向正狠不得扒了她皮的王氏。 你不是爱你的女儿吗?那你便亲眼看着,亲耳听着你女儿身败名裂吧。 你不是很喜欢骂贱人吗?那你就好好听着别人,骂你的周福儿贱人吧。 ------题外话------ 今天感冒了,还吃坏肚子。 吐的天昏地暗 头痛又头昏 呜呜…… 哪个美妞来安慰安慰 窝受你的小心肝肺 第六十章 休了那贱人 刘水被李万山拎着衣领拽了起来,惊的大叫“周福儿的肚子不是真俺的,俺和周福儿那都是二年前的事了,周福儿肚子里的真跟俺没关系。啊呜……。”被愤怒的李万山吓的,刘水直接哭了起来。那真不是他的,不是他的种,他刘水不愿意当这王八蛋爹。他冤死了,他后悔死了,好好的在溢州,脑袋进水了巴巴的跑到这儿桃花村来送死。 李万山一张脸又气又怒又羞的涨红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好你个周福儿竟然敢……,他竟然给庆儿娶了个破鞋媳妇?他竟然……死了他都没脸见李家的祖宗了。他……。 赵惜儿看到,正发怒的王氏眼神中猛然闪过一丝明了,合着这王氏只知道周福儿之前有情人,压根都不知道情人是谁来着,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赵惜儿看了一眼李万山,很满意他气的涨红了的脸。拍了拍手,赵惜儿走向三老太“三姥姥,咱们回去吧。俺还要和您商量一下建宅子的事,和严家生意的事。您老一定要帮俺出出主意。”这儿的事,不需要她了。依李万山快气死了的样子看,一定会弄出个让她满意的结果。 三老太点了点头“嗯,好,老婆子就给你这丫头出出瞎主意去。” “不好了,不好了,爹出事了……爹……。”李庆一头大汗,急急的冲了进来,他进了院子也顾不得和院外院里的乡邻打招呼,便是向着堂屋一路大叫着冲了进来。 李万山正怒气烧着,猛然看到冲进来,一头大汗头上隐约戴着绿帽子的儿子,气的一把将手里拎着的刘水,重重推倒在地后,再也忍不住的吼了起来“叫……叫什么?你爹还没死呢。”这儿子娶了一个破鞋,自个竟然分不出来,真是猪啊。 “啊……呼俺爹没死……呼……可俺儿子死了……呼……。”李庆刚冲了进堂屋,气还没喘匀,就被他爹这么一吼的,一下子结巴了起来。这……这他爹知道昨天的事了? “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李万山疑惑的又问,他刚才是听错了吧。 “啊……。”李庆疑惑的张大了嘴,他爹让说什么? “娶了个破鞋媳妇儿,也跟着脑子变没了?”李万山急的又吼了一嗓子,这话可是一点没给周有财,王氏留一分的脸面了。 “什么?破……破鞋?爹你在说什么?福儿……福儿她小产了。您快回去啊……。”李庆没听懂他爹怎么突然骂他媳妇破鞋,可是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进来的主要目的了。 “啊……?小产?那孩子?”王氏觉着自己的魂都快没了?怎么会?怎么会儿?她的福儿啊,不……一定不是真的。 周有财也觉着晕乎乎的,他怎么觉着这是做梦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先是女儿不贞再是小产? 李万山也是心里猛一急,又想到周福儿那风流事,脸上更是一冷看向周有财和王氏“你们马上去把那贱人接回来,俺们李家不要,也容不下破烂货。”说完,看向李庆“走,回家,马上写休书,休了那贱人。”声音愤怒的再不见一丝平常的冷静。 “哎……亲家……亲家……。”王氏急的顾不上,自己发颤的身体。忙向已走到堂屋门口的李万山追过去,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着李万山胳膊“亲家,亲家误会呀,这都是误会儿。是别人害福儿的,是不要脸的小贱人害……。” “哎呀,婶啊……你咋能当着叔的面,就抓着人家李叔的胳膊呢?嗯呀,这要是传出去……。”赵惜儿惊的瞪大了眼,说到最后吓的一把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敢骂她,不想安省就骂吧。 李万山一把甩开王氏的手“给老子放手,真是不要脸,怪不得生得出那种不要脸的破鞋。” “你……。”王氏被李万山一口一个破鞋气的呛了声。 “臭娘们,还要脸不要啊?滚回屋里去。”周有财气的向着王氏大吼了一声。转眸看向李万山“亲家,这事儿真假还不一定,别把话说绝了。” 周有金和几位叔辈自刚才都楞住了,这会儿总算几人缓和了过来。天啊,如果这事传了出去,他们村里的人可怎么出门啊? 赵惜儿懒的再看这场闹剧,拉了拉三老太“三姥姥,走咱们回去。” 三老太点了点头“走吧。” 三老大这么多年来,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恨村里的人。可是这一刻,看到他们惊的变了色的脸,心中却是有一抹畅快。他们为了脸面,硬是将她的妮子沉了潭,临了,还不是没脸见人了。 赵惜儿扶着三老太两人出了堂屋,她只是想周福儿身败名裂,可没想要那条小生命的命,哎……。 两人身后,传来了哭叫“天老爷啊……你睁睁眼啊……俺的命咋这么苦啊……天……。”那是堂屋里王氏又再次闹了起来。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彷若末闻般,就连脚步都没缓。走到院里枣树下,赵惜儿扫了一眼,此时皆惦着脚尖向堂屋里看热闹的乡邻。心中有些落寂,昨天是她,今天是周福儿,还有更早的周玉妮。这儿个时代,女子的贞节清白,比命还贵重。 像是为了呼应此时赵惜儿悲凉的心情,一阵轻风吹过‘啪嗒’一声一个红色的物什砸在了赵惜儿肩膀上,又滑落在地。 赵惜儿原以为是房内的王氏发疯了拿东西砸她,待低头扫向脚边时,一下子楞住了。那抹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灼痛了她的心,这是……? ------题外话------ 嘿嘿……美妞们猜猜 赵惜儿看到了神马……? 第六十一章 王八周志远 “相公,你去城里带着它吧。”昏黄的油灯下,一脸娇羞的女子手心上翻,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红色绣有并蒂莲花的荷包。 “这个?”男子刚刚洗完澡,披散在肩头的青丝还嘀嗒着水珠。抬脸疑惑的看向一脸娇羞的女子。 赵惜儿觉着心又发颤的痛,猛的摇了摇头。不,不……她不想,这些前身的情感她不要。 “丫头,你怎么了?那是什么?”被赵惜儿搀扶着的三老太,看到突然失神的赵惜儿,竟然发抖的望向地上那红色物什。 回过神的赵惜儿转脸,故做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呢?”话落,赵惜儿松了三老太胳膊,低头弯腰将地上的荷包捡了起来,握在手心。明明是一个荷包,她却像是捡了,握了一团火在手心。灼痛了她的手,灼痛了她的心。脑中刚才强稳住的情绪,又乱做了一团。 是他?一定是他。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我要问个清楚。赵惜儿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强烈的想见那个人? 是前身遗留的情感吗?她的心揪痛着,狂燥着迫切想见到那个男人。还有浓烈的愤恨不甘。赵惜儿仅存一丝的理智,亦觉着那个男人谜底大多,总觉着那些秘底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明明许了前身一生相护,却为什么要对她下毒?为什么要闹失踪假死? 他明明就在桃花村,他明明就活着,他明明眼睁睁,看着前身日渐枯黄消瘦,他明明看到前身被污被害。他到疧是为什么? 本能的,心底浓烈的揪痛撕扯着赵惜儿的心,痛的让她喘不过气。 “不,我要找他问个清楚。”赵惜儿一声呢喃后,猛的撒开步子向院外跑去。 “丫头……丫头你……。”三老太焦急的对着,已跑出院门口的背影喊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刚刚出来时不还好好的吗? “俺去找个人,一会儿就回来。”已跑出院门口的赵惜儿,听到身后三老太焦急的喊声,停了步子。转身向三老太交待了一声,又转身向通往村后那条路奔去。 “丫……。”三老太不放心的还想再问,可是院门口的人影,已转了个弯,没影了。 堂屋门口王氏还在和李万山几人闹着,三老太听了也实在是闹心。摇了摇头,拄着拐离开了周有财家的小院。 赵惜儿内心越来越焦急,向着村后的小溪便是小跑奔了去。 三姥姥曾说,他经常去后山的。村子就这么大,藏不了人,那多半会藏在后山吧。 三姥姥说,周玉妮就是去了后山,回来中毒了的。那么后山也一定有秘密。 村子里这会儿已快近午饭时间,田地里忙的人们,大都回家做饭去了。赵惜儿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一路向着小溪虽已跑得喘气,依旧小跑步的跑着,她现下想见到周志远的想法越来越烈。 就连赵惜儿自己都不知道是她想见,为前身不平?为心痛的疑惑?还是她身体里其实还有前身的意识,是前身想见? 赵惜儿跑到溪水边,小溪有一个独木桥,可是要往下游跑一截。她懒的跑,就连鞋袜也没脱的,就淌过了小溪。不管不顾的失了往日的冷静,随便找了一条路便往后山深处走去。 赵惜儿越走越深,越走越累。经过一片寂静,铺满金黄落叶的树林,秋风吹过,吹起地上金黄落叶在半空飘舞。 赵惜儿心中有些发毛,扫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会出气的活物:“周志远……给姐滚出来……。你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利索嘛溜的给姐滚出来。装什么王八?装什么鳖?周志远……。”赵惜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骂着给自己壮胆。 冥宫 眼前的宫殿寒冰玉砌,在夜明珠的映射下,泛出一片冰蓝的冷芒。大殿尽头,拾阶而上的高处,冰晶的珠帘后,一座镶嵌无数珠宝玉石的冰座上,铺了一张火红狐狸毛皮的毯子。慵懒斜坐着一名艳红嫁衣的银发女子,女子凤眸一挑,眼底满是不悦,却绝艳的让人移不开眼:“你私自出宫了?” 高台下赤着上身的男子,一身伤,血痕累累,有些伤口仍在滴血。却是眉头一丝不皱的看向高台珠帘后的女子:“所以,孤先行自罚了。怎么师父还不满意?” “说了,不准你叫本座师父!”女子怒斥,突然自珠帘后飞出,手上同时飞出两枚银针向男子双眸刺去。 男子脚步微移,侧身一避,抬手捏住疾刺过来的两枚银光:“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女子的身影骤然降落在男子对面:“为什么?我不美吗?”女子失落的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冰墙。 那里影出的面貌,虽一头雪发披在肩头,可她眉如翠羽、齿如贝、冰肌玉肤、颜色如朝霞映雪、腰如束素,纤侬合度! 可艳红如血的唇,犀利带了煞气的双眸,硬生生破坏了她那冰清玉洁如出尘仙女的气韵,整个人更像地狱勾魂的妖魔。 女子伸手挽起一抹飘在胸前的雪发,仰脸看向冷如冰的男人:“天郎,是因为嫌弃奴家白了发吗?”声音悲伤如泣如诉。 “孤是周志远,不是什么凌霄天。不是你的天郎。”男子脸上依旧冷硬,没有因女子悲伤感染分毫。 ------题外话------ 十娘预祝美妞们,元旦快乐! 第六十二章 敢非礼姐,拔你毛 “哈哈……哈哈……你称孤的样子和他简直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父亲……一样这么迷醉娘的心……呵呵……也一样瞧不上醉娘。怎么?你跑出冥宫,是为了回去看你的小媳妇吗?你就不怕本宫取了她的小命?”醉娘伸出细腻如白玉,纤瘦的手向男子坚毅的下额伸去。 “还有啊,你叫凌千绝,不是周志远,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哈哈哈……。”就算她要他像当年的天郎一样,在她面前自称为孤,虽像,可仍不是她的天郎啊。 周志远侧脸避过“你上次骗孤,误让惜儿服下伊人醉。难道……不是已经要取她的命了吗?” “哈哈……呵呵……她有什么好?竟然让你为她宁愿和本座做交易,也要救她一命。”醉娘仰头大笑后,仍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那女人身材模样也只不过是一般罢了,和当年抢了天郎的凤千燃比,可是差远了。 “孤说过,还她爷爷恩情罢了。孤答应过她爷爷,一定要解了她身上的陨落之毒,无关情爱。你还要问几遍?”男子明明赤着的上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却仍是让人觉得他站在那儿,便是风姿绰绝。 “好,你告诉本座为什么违约出宫?”女人脸上再不见刚才的媚态,一派冷凝煞气。 “你不是也违约了?你答应给解陨落的万香草……可是却给了千香草,害的她身中伊人醉,一样是,受尽折磨命不久矣……” “千绝,你真傻。呵呵……傻的可爱。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万香草,只有千香草。而伊人醉是这世上唯一能制止陨落毒发的解药。你敢说,若不是本座给你伊人醉?那女人此时还能活着?千绝……你太贪心了。”女子猛一转身,衣袍翻飞。不再看身后的男子,缓缓拾阶而上向帘后的宝座走去。长长的火红裙尾拖过一层层寒冰,雕就的台阶。 “你说的是真的?”周志远双眸中含了疑惑,剑眉挑起。 “其实,伊人醉也非无解。”女子轻轻的优雅如仙子般,缓缓的在宝座上坐了下来,嘴角挑起一丝笑容。当年的他还不是为那个贱人解了毒?只不过他的儿子是否也和他一样?突然间她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休想再骗我。”男子不信的转身准备离开。世人皆知伊人醉无解,又怎么可能? “现在的北燕国太后,就曾身中伊人醉。”女子看着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赤着一身血痕的周志远,缓缓开口。 周志远停了脚,转身“孤要出宫。” “出宫?寻北燕太后吗?”女子轻轻一笑,有魅惑众生之态,可惜她眉峰双眸却尽是嗜骨之恨“没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毒被解了。你找她何用?” “你又糊说?”男子厌恶的瞪了一眼高座上绝美的女人,就要转身离开。 “本座没有糊说,要解伊人醉,二命换一命。而且还需要这换命之人心甘情愿。”当年的凤千燃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傻男人,为她做了什么。这会儿还恨的要死不活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她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到底要怎么解?你要说便快些说。”男子眉眼间尽是不耐。 “鱼水之欢,阴阳调和,直到怀胎,女子身上的毒自然可解。盅毒有一大半会转男子身上,还有一小半会转胎儿身上。所以解此毒,要二命换一命。哈哈……知道为什么这盅的名字叫伊人醉吗?呵呵……一个女人若是能得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以命相救,她怎能不醉?”女子伸手拢了拢额前的雪丝。凤千燃啊,呵呵……可笑你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已是活死人。可笑你的骨肉在本座身旁,你却误养野种当亲子:“哈哈……。” 不过,你若是知道了,也该好好感谢本座,若不是本座将那他冰在冰涯?若不是本座千方百计,费尽苦心救你儿子?他们父子这会儿,应该在阴司长相伴。 “那胎儿是否必死?”周志远眉头皱起,若是这样,依赵惜儿她那胆小的性子,是否能承受? “嗯……那可要看天意啦,是女孩,那必死无救。是男孩?倒还有一线生机。千绝……你想以身救她?”高坐上的女子,霎那间,眸中尽是冷入骨髓的戾气。 “孤曾允诺过她爷爷,定保她一生安然无忧。”周志远心中暗自盘算着,是否有合适的人选。他不是惜命,而是不爱她,如何阴阳调和?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他回来后已是调查清楚了,是饶家的大少爷。他是京城任三少跟前的红人,自然是不合适。不过任三少的人突然纠缠她,是已知她的身份?还是为了试探他周志远是否真的死了? “禀报宫主,有人闯进百蛇阵。”突然冰晶的宫殿门外,一声低哑的女声响起。 女子脸上漾开了笑“好久没人闯进百蛇阵了,若是女子……。” “孤恰好要出宫,这人宫主还是交给孤处理吧。”突然间,周志远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应该不会是那个胆小的赵惜儿吧?可是,她以前是胆小,昨天晚上,他觉着她好像变了人一般。 “本宫还未允许……。”女子向左轻仰,斜躺在宝座上。红袍翻飞,雪丝飞舞,女子娇俏妖媚,似是一幅绝美的仙女画。 “宫主告诉孤这么多,不就是想让孤出宫吗?至于宫主的目的,恕孤愚鲁,就不得而知了。”话落,男子利落转身,潇洒转身而去。冰盈剔透的冰晶宫殿门开了又关,殿顶那硕大如成人头般大小的的夜明珠,和那些零碎如星的稍小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宝座上的艳红衣着的女人,瞥了一眼已再次合上的宫殿门,收回目光,轻闭上眼。她不知道他是否会爱上那个民妇?不过真是民妇吗? 若是民妇如何能中天下五毒之一的陨落? 万香草……呵呵……自然是有的,可是若给了他万香草,解了陨落。她凤千醉可怎么办? 她还怎么能再看一次,伊人醉如何成全了一段生死之恋,生离相隔之痛。 她很期待。……他的儿子是否和他一样?真的爱上那个中了伊人醉的女人? 是否和他一样愿意以身渡毒,还陪上自己唯一的骨血。她真的很期待:“哈哈……凌宵天,……天郎啊……你陪奴家好好的,一起看看吧。哈哈哈……。” 空旷的殿内,满是凤千醉近乎发狂的大笑。 桃花山一线谷 一条窄的只能容三人并肩前行的小路,左右皆是陡峭的峭壁。 山谷小路上,一身月白粗布束袖长衫,下着灯笼月白长裤的赵惜儿站在那,警惕的前后转着头,动也不敢动。 她身前身后,皆是红的、黄的、青的、花的、白的,各种各样的长蛇。有的粗如成人胳膊,有的还细如竹筷。颜色粗细种类不同,可是相同的是皆抬高着蛇头,黑黑的眼珠子紧紧的如幽灵盯着赵惜儿。 赵惜儿全身的汗毛都直直的竖了起来,天啊……这哪来的这么多蛇啊?她真是做死啊,好好的她发什么疯?跑来这后山找什么周志远那渣男? 死渣男……死贱男……你害死姐了……死渣渣……正哀怨的发抖的赵惜儿,心中不停的骂着周志远,双眸也不敢耽误的四处寻着想找出机会逃出去。 可是她找啊找啊,这破山谷里,两边是峭壁,前后是蛇群。没有生路,不对……有生路的,在头顶,可是她又不会飞啊。难道要硬闯……?赵惜儿想发挥,狭路相逢勇着胜的亮剑精神,可是抬了抬脚,还是不敢动。 眼下,这些蛇还都没动,只是盯着她,那若是她动了?这些蛇一齐的扑上来,一蛇一口,估计她这条如花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儿了。 可是不动……也不行啊,她能站一辈子?这是后山……这是前身嫁进来第一天,就被周志远告诫过不能踏进来的一线谷。呜呜……她本来是想周志远不让她来,那一定是这里有什么秘密,甚至是他很可能就藏在这儿。 她这才一路奔着就跑到这儿来了,她想经过一线谷去寒潭的。可是刚进了一线谷,还没什么,只是阴阴的让她害怕,她便大声的吼了几嗓子,骂那个死周志远给自己壮胆子。 可是……她胆子壮是壮了点,这也惊动了这么多蛇。呜呜……她怎么办?这儿里想来是不会有人经过的。 右手伸进袖袋里,缓缓的摸索着用手拨开那红色锦袋,捏住那柄轻巧匕首在手心,又小心的轻轻抽出手,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她提高警惕的竖持又站了一会儿,站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她快竖持不住时,也敏锐的感觉到蛇群的不安,似乎开始蠢蠢欲动的游动了起来。 “啊……。”赵惜儿看到有好几条蛇已经向她游了过来,又怕又急又愤怒的赵惜儿,彻底失控的大吼了一声。 一个转身,另一手利索的将距自己最近的一根小树苗连根拔起,不敢浪费时间的用右手手中匕首,砍断了树枝头。只剩一根一米长一点,两根手指粗的长棍子,便挥舞着转身向出山的小路退去。 她不要去寒潭了,她要回去……她要出山,就是不知道她还能活着出去不?那个死渣男见鬼去吧,她就不信他一辈子不出山。她能活着,一定新帐老帐跟他一起算。 蛇群看到赵惜儿发了疯般的冲了过来,游动的也快了些“咝咝咝……。”前后俱进的向赵惜儿夹击了起来。 赵惜儿挥舞着长棍,强迫自己冷静,忍着恶心一条条的将靠近自己的长蛇,用棍子挑了起向远外扔去。她好可怜……她不敢将蛇扔到峭壁上摔死。她怕这些蛇群发疯了,向她报复。 挑起扔啦,扔啊……赵惜儿刚开始觉着还行,动作也渐渐灵活了起来。可是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久,她扔过去的蛇依旧向她咝咝咝的游了过来,她身边的蛇越聚越多。 她的手已经酸了,又挑起一条成人大姆指粗的小白蛇,远远的扔了开。忍不住求道:“小白蛇,白娘子,您老发发好心,您报报恩……你让你的伙伴们放过我好不好?”赵惜儿越来越急。 “啊……。”突然小腿一紧,猛一刺痛,赵惜儿低头,一条小花蛇缠了上了她小腿,三角蛇头咬着她小腿。赵惜儿皱着眉,忍着痛,将又爬过来的另一条小红蛇扔了出去,急急的低头拿手上棍子准备将腿上的也给挑下来,扔出去。 “啊呀……。”赵惜儿肩头猛一痛,一侧头,赵惜儿吓的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一条足有婴儿腰粗的大青蛇缠上了她的腰,血盆大口正咬在她右肩上。 赵惜儿痛的眼泪溢出了眼眶,对这些蛇的恐惧转化成了愤怒。“特么的,觉着姐好欺负是不是?敢咬姐……姐把你碎尸万段。” 赵惜儿眼下也顾不得距她脚前不远的蛇群,扔下手上的棍子,一手紧紧掐着肩上青色蛇头下脖子位置,而一直攥在另一手的匕首,也刷的一声带着青光的刀刃出鞘。手起刀落,深深的刺进大青蛇幽灵般的眼睛里。 “嗯……。”赵惜儿腰间一紧,那大青蛇吃痛,竟是长长的蛇身缠在了赵惜儿腰间,死死的嘞着。婴儿头般大的三角蛇头更是死命的挣扎乱摆。赵惜儿掐着蛇脖子的手,也死命掐着,她感觉到指甲刺进滑腻的蛇肉里,凉凉的有液体流出。 “哎哟……嗯……。”赵惜儿痛的呻吟出声,她觉得她的腰快被嘞断了。小腿上好像也有一些小蛇缠了上来咬她。 她要死了吗?赵惜儿恍然间,原本死死掐在大青蛇脖子上的手,也有些松了。 突然小腿上又是一下刺痛,赵惜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葬身蛇腹,太特么恶心了。 对了,打蛇打七寸……她怎么忘了? 她想到了打蛇的要点,强撑住理智,打起精神先侧脸看向,还死咬在她肩头的大青蛇。看了看它七寸之地,拿着匕首的手快如闪电的自蛇眼,抽出匕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向大蛇七寸之处刺去。 ‘刺啦’一声,鲜红的血液四溅而出,溅了赵惜儿一脸的血。 大青蛇挣扎着,缠的赵惜儿更紧了些。 赵惜儿左手死死的掐着大青蛇,依旧死不松手。右手的匕首又向蛇肉里捅了捅。 赵惜儿眼帘的血珠滴落,双眸血红的又再次用力拔出匕首,再次向大蛇伤口,用尽了全身力气又刺了下去。 ‘刺啦’又是一声,蛇血再次喷涌而出。赵惜儿脸上身上已是血迹斑斑。赵惜儿的腰越来越痛,心里更是气愤。发了狠的拔出匕首,重重刺下,再拔出,再刺下。 大青蛇痛的一边挣扎,一边又用力缠赵惜儿,可是渐渐的在赵惜儿觉着她要晕厥过去时。 那条大青蛇终于松口,整个蛇身软软的松了赵惜儿的腰。‘啪嗒’一声重重摔在地上。伤口上还扎着赵惜儿的匕首。 赵惜儿一脸的冰凉蛇血仍在滴答着,她觉着自己快脱力了,大腿上又是一痛,让她又恢复了些理智。 她顾不得弯腰拔下匕首,直接不怕死的伸手,掐着蛇脖子将她身上的小蛇一条一条的拽了下来。一手掐紧了蛇的七寸,一手用劲顺着蛇脖向尾一掳,然后拎着蛇头向着半空一甩,再向着峭壁重重摔去。手上也不时的刺痛一下,被咬上一口。 ‘啪啪啪……。一条一条软趴趴的蛇尸,沿着峭壁越堆越多。 赵惜儿渐渐的头昏眼花,沾了脏污的嘴唇也开始发黑。无力的看了一眼,仍然数不清的蛇,源源不断向她扑了过来“呵呵……。”苦笑一声,她要结束了这悲催的穿越之旅了吧。 又一条小花蛇在她手上结束了蛇命,赵惜儿还来不及扔出去,便觉着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死渣男……周志远……姐总算被你……”害死了,赵惜儿不甘愿的闭上了眼,等着摔到地上岩石的疼痛。 可是好像,好像是倒在软软的温暖怀抱。赵惜儿艰难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带些怒气的俊脸,和那随风飘舞的墨发:“你……?” 赵惜儿想问他是谁,可是只问了一个你,便是脑中霎那间一片空白,眼睛一黑,再也睁不开了。 周志远看向怀中没了意识的血人,一身鲜血染红了衣衫,被血糊住了的小脸,手上还死死攥紧了一条死蛇。看到这样的赵惜儿,他心底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老妖婆没动手脚,这些蛇根本不会攻击。她想做什么?要赵惜儿的命?还是向他示警? 一把将怀中的血人拦腰抱在怀里,带了杀气的双眸扫了一眼地上,有些退缩的蛇群。右手猛一挥动衣袖,一阵疾风在狭小的山谷中死命的向地上仍活着的蛇群刮过。 细小些的蛇,纷纷被吹落在陡峭的峭壁上,重重摔落,留下一片片血迹,掉下一条条软趴趴的死蛇。很快,山谷两侧的峭壁下,增加了不少死蛇。 风停了,周志远看向还有数条,盘在峭壁边半人高的野草丛中的大蛇。它们是刚才没把赵惜儿放在眼里,一直没上?还是那疯妖婆故意留赵惜儿一命?疯妖婆这次到底想做什么? 周志远扬手,即便刚才它们没动,他也不想放过它们。 “住手……本宫好不容易养大的,你竟然也下的去手。”山谷中不见人影,却响起飘渺悦耳的女声。接着不待周志远回话,一阵悠扬动听的音符在山谷中响起。 那十几条大蛇,听到音符,动作迅速的向着山谷外游动,不过一瞬,皆消失的干干静静。山谷中那美妙的音符也渐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周志远低头看向怀中满身血迹的小女人,她身中伊人醉,她背后有专属她的火形胎记。可是? 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胆子竟变的这么大?竟然敢独闯后山? 这后山是偶有村民来打猎捡柴,可都不会向寒潭这方向过来的。不说别的阵法,就是这蛇阵,就有七重。这才是第一重,都是些小蛇罢了。他若是没有及时出来,她岂不是…… 周志远抱着怀中的人施展轻功,踩着脚下山谷中凌乱的枝藤快速向谷外奔去。 山峰顶,一身艳红衣袍,雪丝披散的女子,遗世独立在山峰之巅。 烈风吹起她艳红的衣袍,吹起她如雪的发丝,也吹落她眼中那晶莹的泪:“真的像啊,二十一年前,他也是这么抱着那个女人,一步步的走出那座金碧辉煌,却冰冷慎人的北燕皇宫。” “哈哈……可惜啊……他再回转便是一具,冰冷尸体般的活死人。你呢?是否,也会还本宫一具冰冷,尸体般的活死人呢?” 桃花山出口不远一座小山洞,周志远一手揭下身上墨色的大披风,铺在一块干燥的大石头上。又将怀中的小女人轻轻放下,让她平躺好。 起身自怀中取出一个蓝色,婴儿拳头大的瓷瓶,放在另一块稍小些的石头上。弯腰伸手拉开赵惜儿腰间的腰带,将被血染红的长衫退下来。又脱了她里面白色袭衣,周志远冷硬的脸上难得的红了起来。 素静的淡蓝色肚兜,上面绣了一枝正盛开的梅花,耸立的双峰撑起那株梅花的峭立。周志远闭了闭眼,再睁眼,双眸已是冷静如古井看向赵惜儿肩头。 她右肩膀,有一个最大的伤口,左肩膀有两个小伤口。胳膊上零碎的也有二三个小伤口,枯瘦的双手更是有五六处伤。 周志远刚平静的双眸又染上风暴,那疯婆子明明知道她瘦弱无力,竟还下此毒手。好在这些蛇虽有不少有毒,但她身上有伊人醉的毒,这些蛇毒倒是伤不到她。 确认了赵惜儿没什么生命危险,便伸手掀开墨色长衫,撕下自己纯白如雪的袭衣下摆一截,弯腰动作缓慢的为赵惜儿一一擦去了伤口中的血迹。 又拿起药瓶,细心的为伤口涂上了药。涂药的过程,周志远双眸,已经是尽量避过赵惜儿那耸立的山峰,可是仍然是不可避免的瞧到了几眼。终于当赵惜胳膊肩膀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干净 ,周志远已是满头大汗,涨红着脸。 “嗯啊……。”躺在大石上的赵惜儿觉着他肩膀,胳膊火辣辣的痛,再接着是清凉的舒服。忍不住呻吟出声。 周志远被赵惜儿的呻吟,唤回了理智。他这是怎么了?他得给她上药啊。 周志远低头看向,赵惜儿同样染满了血的裤子,她的腿哪里有伤,这样子根本看不出来。犹豫了一下下,闭上了双眼,伸手向赵惜儿的裤腰摸索而去。 赵惜儿觉着自已,上身冰凉凉的好舒服,可是怎么觉着她的腿麻木的没感觉啊。突然腰间一阵酥痒,赵惜儿猛的睁开双眼。 周志远闭着眼,低着头,摸索到赵惜儿的腰带,便是嘶的一声。 “啊……。”赵惜儿刚回过神,便感觉到腰间一松,低眸望去,竟是看到一头墨发,垂在她仅着兜肚的光洁的上身,一个男人正在解开她腰带。 羞辱,愤怒一下全涌上心头,手起手落,揪起一缕墨发死命的往下扯。“特么的,姐是今年走了背运了,倒霉催的,到哪哪不顺,到哪哪欺负啊。敢脱姐衣裳,不扯掉你头上毛,姐就跟你姓。” 周志远闭着眼,刚解开赵惜儿的腰带,听到惊叫声。睁开眸子,还没看清楚人,就看到一只发黄的小手伸了过来。他刚想问她感觉怎么样,就感到头皮被扯的发痛。:“松手。”这女人真的是赵惜儿? “松手?靠,你特么的做白日梦吧。你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死光棍吧,竟然对一个手无敷鸡之力,还晕过去的柔弱女子,下这种恶魔色狼之手。你特么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敢对姐动手,你是嫌命长了?”赵惜儿嘴上骂着,手上更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扯着那缕头发往下拽。 “嗯……。”周志远头皮一痛,猛的向后退了一步。 “想逃?没门。”赵惜儿看到男子后退,手上更是用力的猛一扯,一缕墨丝硬生生的自周志远头皮上被扯了下来。 “你……?”周志远看也没看赵惜儿手上那缕墨发,只是一脸怀疑看向赵惜儿。她真的是赵惜儿?昨天晚上砸痛他那个,今天拽掉头发? “你……你什么你啊?没见过美人?”赵惜儿厌恶的将手上的毛一把扔在地上,准备拿衣衫穿上:“哎哟……。”她刚才愤怒中猛的坐了起来,也没觉着什么。可是现下一动,扯到身上的伤口,呜呜……好痛。 “别动,躺下。”周志远上前一步,声音中含了威慑,不容异议。 “你算……。”赵惜儿刚想张口骂回去,脑中猛然想起她刚才……好多蛇,她后来,好像晕了。那……赵惜儿低头看向自己,仅着肚兜的上身肩膀,胳膊上的伤已经擦去了污血,还涂了一层莹白如霜透明的药膏。那刚才,他不是非礼她?是救她吗? “给你,自己把裤子脱了,这个涂上。”周志远将一旁的药膏拿过,放在赵惜儿身旁。转身,大踏步的向洞外走去,一张冰脸却是仍然有些发红。 “哎……你别走啊,刚才是我那个……那些蛇……” “我就在洞外。”周志远脚步未停的向洞外走去。 听到他不是生气了要离开,丢她一人在这荒洞。她放心了许多,这个山洞并不深,赵惜儿一眼能望到洞口,那抹墨色身影消失在洞口后,赵惜儿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裤子,她的裤子到处是蛇血,想到不久前那恶心的蛇群。 “可怜哟,蛇口逃命啊。”赵惜儿自怜的轻叹一声,开始动手把已解开的裤腰带又系好。她知道那大腿上只有一处伤口,大多伤口在小腿。那这灯笼裤,裤脚的带子解了,便可以叠了上来,擦药了。外边站了个男的,她脱了裤子,可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山洞外,周志运嘴角涌出一抹淡笑。她现下是在自怜吗?她变了好多。 赵惜儿看着一腿的伤,特别是小腿密密麻麻的,简直是她自己看了都觉着慎人。:“这些死蛇,下口就不能轻点?这么美的一条腿,怎么忍心咬成这么个马峰窝。诅骂这些死蛇,下辈子还当蛇,爬死你。” 赵惜儿一边擦着药,一边骂着。不对啊,她怎么忘了他,那个死渣男?赵惜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只所以会来后山,可是为了周志远那个混蛋来着。那除了那些可恶的蛇,还有那个死周志远最可恶。都是他害的她。:“果然是个灾星,死渣男,害不死姐你就不死心。” 赵惜儿手上又开始,给自己那可怜的满是蛇吻的腿上药。:“周志远,你个王八蛋,你就是个性无能,性冷淡的死太监。人家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也是魔鬼身材。你竟然舍得下毒?竟然舍得弄的人家面黄枯瘦的,你特么的就不是一个男人。” 赵惜儿原本还小声的叽咕着骂着,可是越骂心里火越大,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高:“周志远,你个死王八,姐诅骂你,被蛇吻,被蛇睡,让蛇把你生吞活剥了。让你生不如死,掉十八屋地狱去。走路被绊死,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死的不能再死……方能解姐心头之恨的万一。” 站在洞外的周志远初始还觉着好笑,这小女人真是无聊,可是后来嘴角的淡笑渐渐僵硬。她是有多恨他?才会儿这么的恨不得他生不如死,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否?她有多恨他,就代表他带给她的有多少伤害? 赵惜儿骂啊骂啊的,腿上的伤也涂好了。觉着心里一直憋着的气也泄了不少,好受多了:“嗯,好吧,骂人果然解气,也怪不得人家王大花同志这么喜欢骂人了。” 赵惜儿将裤腿放好,又系好带子。这才抬腿准备下地。:“嗯啊……。”痛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别乱动”一团墨影闪过,周志远一把手已按在,赵惜儿正向地上放了一半的腿上。 “你……你,你会轻功?”靠,这个世界是玄幻的吗?怎么这速度?她好想学,好眼红哟。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别乱动的好。”周志远抬头恰好看到仍然没穿上衣,仅着肚兜,衣衫不整的赵惜儿,忙放下手,转身看向别处。 赵惜儿虽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倒还好些,必竟在现代,这肚兜也就是像吊带衣了。转脸看向那脏的不成样子,还沾满血迹的长衫,那是穿不成了。可是袭衣还好些,虽也有血迹,可是总算没有那个外衫那么恐怖。忙伸手拿起袭衣穿在身上。:“喂,是你救了我吗?你把那些蛇都弄死了?” 周志远听到身后那细微的穿衣声没了,这才转回了身。:“嗯。” 赵惜儿因为刚才动了一下,尝过了那痛如骨髓的感觉,再也不想再尝试。现下倒不敢乱动,乖乖的坐在大石上又问道:“嗯,也对,依你的功夫若是连那些小畜生都搞不定,也算是白活了。喂,你叫什么名字?” 周志远疑惑的又向赵惜儿看去,她真的是赵惜儿?:“凌千绝。”那个老妖婆都是喜欢这么叫他的,也许这个名才是他父亲取的吧! “凌千绝,这名字好像女人。对了,你怎么在这儿的?”赵惜儿终于自被蛇咬的愤怒中回过神来,想起这么个重要的问题。这个男人的气息给她的感觉,好熟悉。她什么时候见过吗?可是她来到这儿,也就见过那几个男人? “路过。”凌千绝(为了不至于弄混了,自现在开始,他的名字用凌千绝称呼。)言简意骇。 “哼……路过?你是昨晚在我房里偷窥我洗澡的混子吧。”赵惜儿终于自脑中一一扫过,她来到这异世后所接触过的男人。最终将他定位为昨天晚上突然像鬼一样偷窥她洗澡的男人。 “咳……路过。”凌千绝一向冰封的俊脸,霎时间破了功,一张俊脸红了个透。 “你认识周志远不?”赵惜儿不能动,可是眼神忍不住向凌千绝右手飘去。昨天晚上她就觉着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会就是周志远吧?可是模样好像除了那双眼睛,别的地方一点也不像? 难道是易容?特么的,不会是这儿世界还有易容术吧?如果是真的,那这世界真是玄幻了:“路过,呵呵……真是巧啊。你真会路过啊。” “嗯。”凌千绝冰脸更红了。 “嗯?嗯个毛线啊?快说,昨天晚上去偷窥,到底想干什么?”赵惜儿越说越怒,又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激动乱动的情况下,又扯到了伤口:“哎哟……。” “别动。”凌千绝几乎是下意识的听到赵惜儿哀叫,便一把冲上前,又按住赵惜儿的胳膊。赵惜儿感觉到胳膊上温热的大手,忙低头看去。可是角度问题,她根本看不到大姆指腹部。几乎是想都不想的,赵惜儿伸出另一只手按住,正退回去的大手:“等等。” 凌千绝手退到一半楞了楞:“嗯?” 赵惜儿听到他又嗯,便来火了:“你是傻子啊,就会嗯吗?” 凌千绝觉得他现在和赵惜儿,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沟通。她好像带了一身的刺:“你先休息下,我去弄点吃的。”然后再想办法,送她回去吧。 “别走。”赵惜儿看到凌千绝要走,顾不得身上的伤,抬腿就要起身去追。她只要看看他手指,看看他的手指就行了。 “啊呀……。”整条腿刚一挨地,便是痛的她直直向地上摔去。 “小心……。”凌千绝听到身后的异响,回头一个转身,紧紧把就要和岩石地,来个亲密接触的赵惜儿捞了起来。 ‘嘶啦’一声,凌千绝的领口被惊吓的赵惜儿一把撒裂。:“啊……?”赵惜儿惊的大张着嘴,看着眼前那血痕累累的坚实胸口,这是怎么回事? “痛了?”凌千绝听到赵惜儿惊呼,以为身上的伤口又扯到了。 “你身上的伤?”赵惜儿觉着自个脑袋有些短路,他的功夫这么利害,怎么还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没事,练功练的。”他小的时候也经常被丢进鞭影洞。现在的鞭影洞,若不是他刻意不用功力,怎么也不可能再伤到他了。可小的时候,只有四五岁的他,那时候真的很痛,很怕。 “你练这功夫可真邪门。”赵惜儿明显不相信,不过现下她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是看看他是否是周志远,而不是和他闲唠。:“把我放下来。”有前几次前车之鉴,这次赵惜儿绝对不敢乱动了。 “好。”凌千绝向前一步,放缓了动作将赵惜儿放在大石上,让她坐好,才松手。凌千绝这次怕不小心扯到赵惜儿伤口,动作放慢温柔了许多。 而赵惜儿这次动作很快,伸手一把捉起凌千绝的右手。 “嗯?”周志远疑惑的看向赵惜儿。她拉他手做什么? 赵惜儿紧紧的攥紧,那有些薄茧的大手,低头仔细的看去,可大姆指腹除了薄茧竟是再无其它。:“你不是他?”赵惜儿有些失落,她明明一直感觉到他身上有让她熟悉的气息的。难道真的是错了? “谁?”凌千绝眉头皱起,难道她怀疑了?可是她看他手做什么?最后二天是那个替身,和她待了二天,是发生了什么吗?在手上吗? 赵惜儿失落的放下他的手:“没什么,认错人了。” “相公,这么快,天就亮了。”喜气的新房内,睡在床上的女子,急急的扶着床头,掀开被子起了身。主动上前帮床前正穿衣的男子整了整衣领。:“你要早去早回,俺和孩子等你回来。”女子满眼通红的看向男子。 “惜儿……娘子……。”男子紧紧的将女子拥进怀里。声音有些苦涩:“俺一定会尽快结束这些事,回来带你一起离开。可是……可是……。” “相公,可是什么?” “你要记得昨天晚上,俺的手受了伤。那里有剪刀弄伤的疤。别忘了,一定要记得有疤的才是俺,你的相公。一定,一定要记得。”男子语气中是浓浓的担忧。 “你……你,还好吗?”凌千绝有些担心的看向,突然安静,失落不说话的赵惜儿。 被唤回神的赵惜儿,摇了摇头“没事,你……你经常来这山里吗?” “嗯。”一阵冷风吹过,凌千绝看向赵惜儿身后铺着的墨色披风:“披上吧。” 冷风吹过,赵惜儿也打了个哆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看到那墨色披风铺在大石上,也不客气的伸手准备扯过来。可是胳膊一动,就是痛的她忍不住的皱眉。 凌千绝上前一步,伸手扯过大石上的披风,轻轻的披在赵惜儿身上:“我送你回去吧。” “你认识周志远吗?”赵惜儿一双水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凌千绝,他也经常在这山里,那周志远?说不定他们认识呢。而且这山里肯定有秘密。 “认识。”凌千绝点了点头,她为什么问起他? “真的认识啊?太好了,你快带我去找他。”赵惜儿高兴的想跳起来,她差点为了那个死王八蛋,连命都丢了。还好,能找到他,也不算白费了她的功夫。 “死了,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成了寡妇吗?”凌千绝语气冰冰的,她怎么会来这深山?难道有人撺弄? “骗谁呢?他周志远压根就没死,别以为姐是傻子。”呵,还敢骗她,这个叫什么凌千绝的一定认识那个什么周志远。 “你听谁说他还活着?”难道是那个饶大少爷? “那个尸体是假的,暂且不说。你看这是什么?”赵惜儿伸手,拉起一边满是污血的外衫,一把自袖袋里掏出那个红色荷包。 凌千绝脸色未变:“这是什么?荷包?”他昨天丢了,原来是她捡去了。 “荷包,没错。可这荷包是周志远的,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桃花村?” “不知道。”凌千绝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解释什么,那更容易引起赵惜儿的怀疑。 “你真的不知道?”赵惜儿有些相信凌千绝的话了,如果他知道那么肯定会编想谎来圆的。可是他一句不知道干净利索,让她忍不住的相信他真的不知道。 “我送你回去吧。”凌千绝,想起她寡妇的身份,倒是不能在外面待久了。否则流言,岂不是要逼死她。昨天要不是勾魂来报,她被诬陷,他也不回出冥宫。谁知道他去了,也是白去。她一切都解决的那么好。只是休书?怕是王氏不会那么容易给她。 “那个周志远不在这山里?”赵惜儿有些不死心的又问。 “我没看到过。”凌千绝回答依旧是滴水不漏。 “好吧,你要送我回去也行。可是现在不行,现大白天的我这弃妇不太适合,这个样子回去。”她要这个样子回到桃花村,估计明天真的会被那群变态拉过来沉潭了。 “弃妇?”不是寡妇吗?凌千绝冰脸上也有丝疑惑。 “呵呵,俺上午拿到休书了,所以俺眼下是弃妇。”赵惜儿觉着这个深山里的野人,肯定是不知道外面事情的。不过他那身衣着,这披风,好像质地上乘,会是野人吗?。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凌千绝想了想,现下太阳都快偏西了。等到天黑了,却实更好些。 赵惜儿被刚才的蛇群弄的有些胆怯了,听到凌千绝要走,忙问:“这里有没有蛇啊,狼啊什么的。”依她现在的体力,真来个什么,她只有被吃的份。 “这里没有什么凶兽了,我很快就回来。”凌千绝交待了一声,墨影一闪,人已消失在洞内。 赵惜儿还想再问,可是人影都没了,还能问什么。只好担心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物种,这才稍放了点心。可是仍提高警惕看着附近。 桃花村 周有财家堂屋,此时依旧是几位村老,周有金,李万山等人。多了的是李万山让李庆用手推车,推回来的刚流了产,还虚弱的周福儿。 “哎……沉潭吧。”周大爷一声长长的轻叹后,沉重的开了口。周家今年这是怎么了?先是被小媳妇休了,接着竟还出了这么个闺女,真是晦气丢脸。 “不行,俺福儿……。”王氏急的双眼通红,就想争辩。 “不要啊,不要把俺沉潭。不要……没有……没有。爹,娘……福儿真的没有啊。呜呜……福儿真的是清白的,不信你们问俺相公……相公……”周福儿听到沉谭也吓的失了分寸,大声的哭喊起来。 满脸祈求的看向一边站在李万山身后,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的李庆:“相公,相公啊,你快告诉他们,俺是清白的,福儿是清白的啊……。” 周有金虽恼周福儿,昨天竟是丧了良心的算计刚没了男人的弟媳妇。可是真要看她沉潭,他是也不忍心。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侄女。现下看到周福儿看向李庆,便也觉的是线生机。若是能证明周福儿清白,即保住了他们周家的名声,也保住了她的命,自然是最好不过。 “侄姑爷,刘水己突然暴毙,这事也只有听你的了。你说说吧。”周有金这声称呼,便是现下还认周福儿这侄女了。而对于不久前,让村里几个壮汉抬下去,突然嘴吐黑血死了的刘水,他心里不想计较了。 李庆脸上满是纠结,看着周福儿一脸泪水,头发散乱如杂草的跪在地上。而她下身的血已染透了裤子,心底也有些怜惜心疼。 可是又想到洞房夜,虽然那帕子是见了红没错。可是他进去时,可是没有感觉到什么阻碍。私下里,他也有听相好的哥们说起过,女人第一次那可是痛的要命,而且进去后,很紧还有被什么阻挡了的感觉。可细细回忆起来,他真是没觉着那天周福儿有多痛,多难受,而且她还很享受的。 那么那个刘水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的,她真的是成亲前便不清白了。而且她今天一大早就对刘水下了毒,让他设计带进桃花山处理了,这杀人她都敢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些。是不是哪天他惹火了她,她也会干脆下毒弄死他? 这么想着的李庆,脸上自刚开始的动容,又渐渐染上了怒色。 “庆儿,别傻的做王八,让咱李家丢人现眼。”李万山厌恶的瞪了一眼周福儿,看向自个的儿子。这傻蛋,若是帮她认了,那今日这事无论真假,这儿媳妇心里都怨恨上他了,以后他老了还能真心伺候?若是生了什么病,再被这恶媳妇折磨了,那他还不如再给儿子讨一房清白的新媳妇呢。 “相公啊……相公,你你你……呜呜……连你也不管福儿了吗?呜呜……好好好,你们都想让俺死,俺死就是了。相公……福儿舍不得你,福儿真的好舍不得你啊相公。永别了,相公……来生,福儿还要嫁你为妻。相公……呜呜……。”周福儿对着李庆一番伤心欲绝后,猛的爬着站了起来,一个不稳,整个人又摔倒在地。恰好屁股砸在地上,一片血迹便染在了地上。 “哎哟……。”周福儿痛呼出声,她觉着肚子里刮心刮肺的痛啊,可是现在她不但不能睡在床上养身体,还得被他们欺负。呵……今日之事,她周福儿一定不会忘了的。以后一定要这对老东西好看,枉她周福儿对他们李家一片实心。还想着谋了娘家的家产,给他们。 “呜呜……你们这样冤俺,俺就去做一个冤死鬼,呜呜……俺去和俺妮子姑奶奶相伴好了。呜呜……”周福儿又痛又气的哭的伤心,双手扶地挣扎着又爬了起来,便要向外冲去。 “福儿啊,福儿啊……娘的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福儿……。”被李氏强扶着拉在一边的王氏,再也忍不住猛一用劲挣脱了李氏的手,向周福儿冲了过去。 一把抱住正踉踉跄跄向堂屋门外冲去的周福儿,伤心的放声大哭了起来:“福儿啊,儿啊……你这是发的什么傻,害的什么憨啊?你死了,娘可怎么活啊?你是要挖娘的心,割娘的肉啊!儿啊儿啊,你咋就不想想娘啊?你让娘可咋活啊?福儿……” “娘……娘……娘娘娘啊,儿屈啊……福儿……屈死了,这这这要命的脏水照着您福儿头上扣下来,福儿可怎么活啊?娘啊,福儿没有啊,福儿明明是清清白白嫁进李家的,现在却是这样的诬害女儿。娘啊,福儿再不舍您和爹,可这是万万没法活啦。娘啊……呜呜……。” 王氏听着周福儿的哭泣,心揪的生痛,伤心的说不出话。双手把周福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把她的女儿逼成这么个模样。这些人都是良心被狗吃了?眼睛都瞎了?没看到她的女儿刚刚小产,这就不管不顾的折腾她女儿?她王大花就算死,也不能让她的福儿受这苦。 想到这儿,王氏一脸怒气的抬头看向周有金:“她大伯,今儿这事。俺们福儿是被冤的,您可不能这么的随着他李家,就把这事定了。若是福儿也……像几十前那事一样,也被屈死了,俺看你百年后咋见祖宗?” 周有金本就难看的脸又黑了一分:“你这……。” 王氏不等周有金说完话,低头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周福儿,放声大哭:“呜呜……可怜的福儿啊。这咱们家今年是造的什么孽啊,你弟弟刚走,这就要逼到你头上来了。这是想逼的咱家,家破人亡咧……啊天老爷……。” 蹲在一角的周有财将手上的焊烟管子在地上磕了磕,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看向李庆:“你今儿,摸着你的良心,给句实话。她周福儿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她刚小产。身子也虚,也经不得这么闹腾。是真,是假,你给句准话吧。” “这这……。”李庆纠结的脸,更是为难了起来。他要如何取舍?应了,大半就是一顶绿帽子。不应,福儿就真的要被沉潭了。 “娘啊,女儿不孝。女儿去了后,您把女儿埋到去李村的小路口吧。俺俺……俺想偶尔看一眼相公啊……娘啊……呜呜……。” “傻福儿啊,你你让娘说你……。” “福儿……是清白的。”李庆终是被周福儿的话,勾的心底揪的难受。 “相公……相公……你,让你为难了。相公,你不要管福儿了,俺知道你虽说了真相,可是爹他一定不会愿意你这么说的。若是因为俺让你和爹,让咱们家里不安省了。福儿宁愿死了……死了干净。呜呜……。”周福儿哭喊着说完,猛一用力,挣脱出了王氏的怀抱,奔向堂屋门,就重重的撞了上去。 “啊……福儿……”王氏没想到周福儿竟然用力挣扎自己,被冲的后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反应过来,便看到周福儿冲向堂屋大门上撞去:“不要啊…。福儿。” ‘碰’的一声,周福儿的头重重的撞在门上,撞的周福儿头昏眼花,心下暗叫不好。她不会是力没用好,这次撞重了,真的撞死了吧? 周福儿脑袋里也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了,整个人向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福儿……。”周有财看到周福儿往门上撞,就要冲过去的脚刚抬起一步,就看到周福儿已经撞了上去。一下子吓的傻站住了。 李庆瞪大着眼,也一时吓的没动。心底开始后悔了起来,难道他刚才真的误会福儿了?那个死了的刘水真的是被赵惜儿收买了,才那么说的? 那他这,他太对不起福儿了。 王氏看着倒在离她不远,地上躺着的周福儿,反应了起来,忙爬着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福儿,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的呼唤道:“福儿……福儿,你这是怎么了?” “福儿……。”李庆一声惊呼,几大步跨了上前去,看着周福儿额头上的血心惊胆颤了起来:“福儿,你快醒醒。” 桃花山洞外 一堆枯草铺在洞口一处高地上,赵惜儿满意的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看向一边仍在火堆前烤着野兔的凌千绝:“凌千绝,你烤的鸡肉真的很香哟。好吃。”这家伙一定是常常待在山里这么吃的,真是有口福。嗯,以后她自己建了宅子后,一定要弄个烧烤架,没事了也烧烤一下。 “嗯。”凌千绝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赵惜儿的话。 “喂,凌千绝。你为什么要待在这山里啊?”这家伙明明穿的衣服那么好,却像是一个野人一样待在这山里,说这山里没有秘密,谁信啊。 “路过。”凌千绝冷冷的扔下两个字,便又不说话了,接着专注的烤自个手上的野兔。 “合着你就会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路过,骗鬼去吧。不过,赵惜儿小脑袋一转,可不是,她又和他不熟,又不是她的谁。她都知道这山里是有秘密了,那人家凭什么告诉她一个外人秘密?那她要不要先和这冰块男熟悉一番后,再打听? “你吃饱了没?”凌千绝将手上已经又烤的金黄的野兔向赵惜儿递了过来。 “呵呵,俺让给你吃吧。”虽然很好吃,她可是真的吃撑了,再吃真吃不下了。 “你吃吧。”凌千绝以为赵惜儿一直都是自己吃,他还没吃。现在不好意思接着吃了。 “俺饱了,你吃吧。”赵惜儿原本是想卖一个人情给这冷家伙,可是没想到人家这么实诚,只好承认自己吃饱了。 周志远听了赵惜儿这么说,收回了手。拔掉野兔上的棍子,撕下一条野兔腿开始吃了起来。 赵惜儿看着吃的文雅的男人,突然有些脸红起来。嗯好吧,她刚才是真的饿极了,才会吃的那么狼吞虎咽的,其实她不饿的时候也很淑女的。 赵惜儿从来不觉着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可是现下她觉着看这男人吃东西还真的是很美的享受呢! 俊朗的五官,优雅的吃相,性感的喉头缓缓的吞咽。赵惜儿觉着她一向厚脸皮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红了。收回了神,低下头暗自斥责自己,怎么像一个没见过男人的花痴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怎样和他套近乎呢? 美人计? 嗯,算了。明显的就不行,人家长这么帅,她现下不但面黄枯瘦的,还是寡妇弃妇,估计人家也看不上眼。 不知道可不可以打一打友情牌:“凌千绝,你身上有伤,要不要俺帮你涂点药啊?” “不用。”吃完了最后一口野兔肉的凌千绝,仰头喝下一口水袋里的水,冷冷的拒绝了。 “你后背,你能涂到吗?”赵惜儿仍然不死的心的再问。 “这些小伤,不用管。”凌千绝又倒了点水洗了手,回过头看向赵惜儿。她想做什么? 赵惜儿被凌千绝带些打量的眼神看了,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嗯……她想套近乎,有表显的这么明显吗?应该不会吧:“那个,常年住这山里,对身体也不好。” “等天黑了,我便送你回去。”凌千绝以为赵惜儿担心自己回不去。 哎……赵惜儿在心中叹气,她有种无力问苍天的感觉了。和冰块男真的没有办法好好的沟涌了,干脆明确的问道:“俺的意思是说你,你要不要下山?”如果她直接邀请他,会不会让他误会,她是想偷腥? “嗯。”凌千绝再次回答了一个字,表示自己是准备下山。他心中有些奇怪,她到底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你受伤了,可以去我那儿养病。不过你要偷偷的,不能被人看到了。要不然俺要被人说闲话的。”赵惜儿索性直说了,他爱咋想就咋想好了。 “嗯?”凌千绝心下突然有些生气,她是傻了?怎么敢让一个男人偷偷去她屋里偷偷住? 不过,他倒真的需要和她多些接触,好为她挑一个真心喜欢她,愿意为她解毒的人。 “嗯。”凌千绝又轻轻的嗯了一声,低下头将火弄灭了。 又嗯?特么的,他是不是就会嗯呀:“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说话,又不是哑巴。” “你把披风穿好,我们该下山了。”凌千绝站了起身,心中暗自盘算,她虽是寡妇。可好在,她对外来说,别人只当她是怀喜了。 那么他如果能在一个月内为她找一个真心爱她,为她解毒之人,让她真的怀上孩子。对外,孩子也只不过晚生一二个月,或是早一二个月催产,对她的名声都没有什么影响。 赵惜儿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好伸手将肩头的披风又系紧了些:“嗯。”她也会一个字的说话。 凌千绝被赵惜儿不满嘟着嘴的样子,逗的心里一暖。嘴角一抹不可察的淡笑,上前弯腰一把抱起瘦小的人。这次他下意识的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的向下山的小路走去。 赵惜儿刚才还没觉着怎么困,这会儿被凌千绝抱着,因为山里的风大,有些冷她便窝在凌千绝怀抱里。初时她还小心警惕着凌千绝,可是渐渐的越来越困,眼睛也再也睁不开。 嗯……好吧,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小猥琐,昨天还偷看她洗澡。可是他长这个样,大约也看不上她这个样子的。再说了,人家武功高强的,她中毒受伤的动也不能动。人家要真想咋的了,她醒着也没办法不是。这么心里一想,赵惜儿放心的闭上眼,再也不和眼皮做斗争的睡觉去了。 凌千绝抱着怀中的人一步步走着,心中却是莫名的有股暖流,觉着这样抱着她走着,竟让他孤寂淡漠的心,生出了一丝安稳满足。胸前突然一湿,伤口处有些发痛了起来,低头望去,看到睡熟了的赵惜儿嘴角还带了一缕口水。 恬静的睡颜,瞬间刺进了凌千绝心里去。她怎么能对一个陌生男人这么放心? 桃花村周有财家 “不行,在这事没有查清楚前,不准周福儿回李家去。”李万山黑着脸。庆儿的话明显的是为这贱人开脱,他才不信这破鞋是干净的。 虚弱的靠在大圈椅背上的周福儿,可怜兮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就被伤心取代了,伤心欲绝道:“爹,那个刘水明明就是糊说的。您怎么能信他,不信儿媳?” 她刚被王氏包扎好头上的伤口,闷痛闷痛的。肚子也痛,想到刚没了已经成型了的儿子,她的心更是刺痛。她有今天,全是那个小贱人赵惜儿算计的。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爹,福儿身体不好。现下这事先放一放,咱们回去后,等福儿身体好些了再谈。好不好?”李庆看到可怜兮兮,又一脸伤心绝望的周福儿,忍不住开口向李万山求道。 “这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庆儿走。”李万山懒的再费口舌,反正这儿媳妇无论她是真清白还是假清白。关系弄到这个地步,他是不能再让她进李家门了。凭他李万山的家当,再给儿子娶一个新媳妇还是绰绰有余的。 “相公……。”周福儿伤心的轻唤了一声,又绝望的低头哭泣了起来。这死李庆,也是个没良心,没担当的。“爹……。”李庆看到周福儿一脸绝望,担心她真的再想不开寻了短。,看向李万山想开口求情。 “你走不走?不走,你就别回去了。俺李家没有你这么个王八子孙。”李万山对于自个儿子的没血性,也是气的发火。撂下话后,抬脚便向堂屋门外走去。 李庆张嘴,还想再劝。可是看到李万山已抬脚走到了堂屋门口了,便停了口。转脸看向周福儿道:“福儿,那你先好好养身子,等事查清了。俺再来接你吧。”说完,也赶紧的转身抬脚向李万山追了去。 “你……。”周福儿气的开口想骂人,可是理智又回到了脑子里,只好不甘愿的闭了口。这死李庆,真是个窝囊废。 人家李家两父子都走了,周有金无声的叹了口气,看向周有财:“老六,这事先这么的吧。天也不早了,那刘水活着时又一口咬定和福儿有那事。而现下,人又毒发身亡了,也没有办法再问他什么了。福儿暂时先不沉潭了,等事清楚了再说吧。” 三个老头子,也是疲惫的不行。周大爷皱了皱眉:“算了算了,好在那混子也死了。这事咱们不往外说,也无妨。可是她被李家休的事,却是瞒不住的,除非李家不休她。” 周三爷也接着说道:“要是李家不休她了,那这事算完。若是李家休了她。那么就算不沉潭,也得离开桃花村。本来昨个金娃可是都说了,不准她再回咱桃花村的。今天己经是破例了。” 王氏听到几个老头了这么的不近人情,心里来火。抬头不满的说道:“那个刘水就是一个混子,混子的话,咋能当真?你们为了一个混子的话,非要逼死俺闺女?你们孙女?还算……。” “大爷,三爷,五爷,福儿这事就是被别人陷害了,怎么能这样对福儿?”周有财截断了王氏要出口的难听话,不过他也有生气,这些人是怎么了?平常都觉着好好的,怎么一出了事都是这么一副嘴脸? 周有金摆了摆手,不想继续扯了:“这事,就按三爷说的吧。老六,这事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李家接回了周福儿,以后也不准她回桃花村。一个月后李家不接周福儿,让她自己离开,也不准回桃花村。”这已经是很仁慈的处理了。 “大哥……。”周有财很不满意,还想再说。 周有金却不想再纠缠了,转脸看向三位叔伯:“天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周氏祠堂 “三姥姥,您别急,惜儿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张杏儿安慰三老太的声音里也带了焦急,这惜儿是跑哪去了,这天都黑了,咋还不回来? “哎呀,你说她能跑到哪里去?这都一天了,不会是想不开了吧?她走的时候,衣袖里还有把刀子啊。呀呀呀……不行,老婆子得去找她去……。”三老太急的不行,转头就要向外跑去。 “哎,三姥姥,你这不是刚找了回来。你歇歇吃点东西俺再陪你去找好不好?”张杏儿急的一把拉住又要冲出去的三老太,三老太已经找了一下午,还不敢声张。再找下去,她那身体可真是受不住了的。 “哎呀,惜儿找不到,老婆子哪有心情吃饭啊,老婆子不饿,你不用陪老婆子,快回去看看甜甜吧。”三老太想到刚才自金娃家经过的时候,好像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张杏儿,你是要死了是不是?一天到晚的都跑什么跑?孩子不想带,抱后山扔了喂狼去,别搁着恶心老娘。”周氏祠堂门口,李氏气冲冲的抱着,只有六个月大的甜甜,冲进了祠堂的大门。对着正在院中和三老太拉扯的张杏儿就骂上了。 “哇哇……哇……”李氏怀中的甜甜本来哭的累了,现下看到张杏儿,又扯开了嗓子哭了起来。应该是哭的久了,这会儿噪音都有些发哑了。 张杏儿看到甜甜哭的眼睛发肿,也顾不得和李氏答话,忙上前接过李氏怀中的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哄道:“甜甜乖,不哭了,娘抱抱。” “吵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三老太,斜撇了一眼李氏,也是个不省心的。 “三奶奶,你是心太善。可是你听听,这孩子都哭成啥样了?她还只顾着跑,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中午回去喂了次奶,这可是连个鬼影都看不见。这样的媳妇儿,俺可是活这大半辈子了第一次见。”李氏平常有外人时,不敢和三老太顶嘴,可是眼下就那们三人,她倒也不怕这三老太。反正依这三老太的性子,也不会跑去向她当家的翻嘴皮子。 “你不是自媳妇过来的?当了婆婆就不能安省了?”三老太本就焦心,现下更是恼。怎么着一个个当了婆婆就都喜欢折腾儿媳妇? “哎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三奶奶,你老是命好,没有儿子,没有儿媳妇闹你。才能说这风凉话呢。”李氏好不客气的揭了三老太的短,一个孤老婆子吧了,一天天装什么大尾巴狼。当谁都真怕她呢?第七十三章 “你……李氏,你说什么?”三老太被揭了短,气的喘了起来。 “说什么……啍,张杏儿,走……回家。”李氏看到三老太喘了起来,也不敢闹大了,侧脸看向张杏儿唤了起来。 张杏儿刚哄的孩子不哭了,正准备揭衣衫给孩子喂奶。这会儿听到李氏和三老太吵了起来,这一抬头看过去,竟看到三老太喘了起来,忙抱着孩子跑了过去,扶住步子有些不稳的三老太:“三姥姥,您怎么了?您别气,俺扶你进屋歇一会儿。” “张杏儿,叫你回家,你听不到?聋了是不是?”李氏对于张杏儿这么的不给她面子,还和三老太这么好,气的大吼了起来。 “娘,您先回去。三姥姥这个样子,跟前离不了人啊。”张杏儿一脸祈求的看向李氏。 “离不了人?那个不要脸的弃妇不是搬过来了吗?喂……对了,怎么今天好像……大半天都没见到她了?”李氏说到这儿,便抬脸向黑呼呼的院内,几房间瞅去。到现在连个灯都没点,这屋里肯定是没人。难道那个小贱人要了休书,人就走了?见奸夫去了? “赵惜儿呢?怎么没见她的人?”李氏放缓了语气,好像是关心赵惜儿一样。 “她……。”张杏儿张口刚想回答。 “杏儿,你回去吧。惜儿身子不舒服,虽然睡的早了些,等会儿老婆子要真不舒服了,唤她起来就好。”刚气顺了些的三老太,打断了张杏儿正要回的话。 睡了?这么早?不会是这三老婆子帮着打掩护? 哼呵……这老婆子一大把岁数了,因为早些年那些事,她在村里的威信倒高。如果让她揭了她帮赵惜儿偷情的事,看她以后还如何在村里立足。就算村里不追究,这死老婆子也休想再像以前一样做威做福的了。 “哎哟,三奶奶,您老身体不好。还是俺扶您进去吧。”等会儿,若是没有看到赵惜儿那小贱人,看她今天晚上怎么闹,不闹的人尽皆知,她就不姓李。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三老太抽出张杏儿搀扶自己的胳膊:“天不早了,你和你娘回去吧,老婆子要上门了。” “娘,走咱们回去吧,三姥姥今天累了。”张杏儿听了三老太的话,也反应过来。她这个婆婆可也不是安省的,若是让她知道惜儿大晚上还没回来,可是要闹的没脸了。 “走?走什么走?三奶奶你这个样子,俺们怎么放心?”李氏挥了张杏儿伸过来准备拉她的手,走向三老太,伸手要去搀扶三老太。 “李氏,你闹什么?大晚上的,回去。老婆子要休息了。”三老太发了怒,后退一步,避了李氏伸过来的手,这一辈娶的这王氏和李氏可真是两不安省的。 “哟,三奶奶您老生的是啥气啊?俺不是也担心你一个人吗?刚才杏儿要扶你,你就让扶,怎么俺扶就不让了。难道说您老那屋里……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李氏见三老太一点面子不给她留,自个索性撕开脸皮,也不装了。 “你……你个满嘴喷粪的。”三老太气的又有些发喘了起来,转脸看向张杏:“去,把你爹叫来,把她拉回去。”三老太这会儿心里可不想周有金过来,这话也就是吓李氏的。 可是李氏听到三老太这么一说,心里初时惊了一下,准备抬脚走。可是看了看依然黑呼呼的院子,二个能住人的房间没有一个亮灯的。心里就又加重了怀疑。这赵惜儿又不是猪,若真是在房里。她们这么吵着,还能不醒过来?还能接着睡?看来有八成,赵惜儿压根就不在屋里。 “嗯……也好,杏儿,你去喊你爹过来吧。” 张杏儿本来也以为,自个婆婆听到自个要去喊公公,就乖乖的跟她回去了。可这下子倒好,竟然也让她去喊人。这可怎么办?一时没了注意的看向三老太。 三老太气的扬起拐就要向李氏身上招呼:“滚,给老婆子滚出去。见过……呼……见过混的,没……呼,这么混的。” “哎,哎哟……打人啦,打死人啦……快来人救命啊……!”李氏看到三老太都抡棍子要打她了,可是那几个房间依然都没动静,赵惜儿也没出来。心内对于赵惜儿没在房里的把握又大了一分。 三老太听到李氏撒了泼,自己不但老了,还喘了起来,她根本追不上,只得停了手:“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呼……在老婆子这儿瞎吼啥?你到底想弄啥?” “赵惜儿压根就不在房里,她去哪了?”李氏见三老太不再追着她打,也停了步子。她也懒的再叫了,反正刚才那两嗓子,估计这附近都有人听到了,要不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题外话------ 亲爱的美妞们,这是十娘第一次入v啊,虽然是自主上架,也请亲们支持哈 么么哒 第六十三章 又中毒? 这赵惜儿小弃妇,被休当天就没见了人,呵呵……真是好呢。 “呼……糊说八道,赶紧回去。惜丫头心情不好,呼……早睡了。”三老太气喘的更利害了些。 “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奶奶喘不上了气来了,快来人啊。”李氏又是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还看着三老太故意的撇了几眼。 离祠堂近的几家人,有人已到了还开着的院门口:“哎,这是咋了?金嫂子?” 周有金原本回家了,以为饭都做好了的,可是回去后,看到自家冰锅冷灶的,又听到隔壁的三奶奶说,李氏抱着甜甜向祠堂这边过来了。他便也追了过来唤人回去做饭。 可这远远的,便看到有不少人,竟然向祠堂围了过去。心叫不好,不会是三奶奶出事了?这么一想,忙加快了脚步向三老太院里冲了过去。 三老太一向冷静,可是今天赵惜儿的事,让她心里一直发毛。现下又看到院门口竟围上来这么多的人,心里也更焦急了起来。若是惜儿没在屋里的事,被传了开,惜丫头这名声。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却是又气又急下,喘的更急了些:“呼……你……你……。” “三姥姥,这是?”庆家的,住的离祠堂近,刚跑进院子里,便看到三老太步子不稳的要摔倒。唤了一声,忙一大步的冲上前,搀扶起三老太,急急转脸看向后边也赶过来,到了院门的的周大庆:“当家的,快套车,三姥姥发病了。” 周有金大步跑到了院门门,拨开人群,也走了进来。看到庆家身上的三老太,一个大步子冲了上来,忙接过三老太:“三奶奶,这,这是怎么了?” “呼……把李氏……她……。”三老太看到周有金来了,焦急的想让周有金把李氏拉走。 “哎哟,当家的啊,你可是来了。你瞧瞧,哎……三奶奶生生的被赵惜儿给气昏了过去。”李氏看到三老太明显的说不利索话了,忙抢先开口。 “什么?惜丫头?”周有金怀疑自己听错了。 门口也围了有五六个人,都好奇的看向李氏,这赵惜儿不是今天拿到周有财家的休书,已经如愿了?还闹啥?这还惹的一向好脾气的三老太生这么大的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是……爹是……。”张杏儿听李氏这么一抢话,忙抱着孩子上前要解释。 “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寡妇怪不得要休书咧,她要休书,她非得逼着要休书可是有原由的。俺就说了,这远儿都没了,要休书不休书的有什么关系咧?哎呀……这不……她上午拿到休书,下午就不见人了。指不定到哪会野男人去了?”李氏一脸不屑,啍……小贱人这下子看你还咋待在桃花村? “你瞎说什么?”周有金一点也不信自己家婆娘的话,转脸看向张杏儿:“惜丫头呢?” “她……她……?”张杏儿一时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难道真的是偷情了?”门口三十多岁旺家的,有些相信李氏的话。毕竟男人都死了,还非要休书做什么?她昨天没在家,周福儿和赵惜儿闹的一出,她并不清楚。只是听说赵惜儿和周福儿吵架了。 “哎,看三姥姥气成这个样子,十有*是真的了。”另一个妇人忧心的跟着说道。 “哎……三姥姥这年纪大了,这样子气她可是受不住。” “你说话啊,怎么老是吱吱呜呜的?”周有金也听到院门口妇人的议论,而怀里抱着的三老太明显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现下不停的蠕动着嘴,可是却听不清说什么。 “说,哼……你让她说什么?那赵惜儿不要脸的小贱妇,就是和人偷情去了。这话,你让咱杏儿咋说的出口?”李氏又抢了话,又回道:“那赵惜儿就不是一个安省的,前脚要了休书,后脚就偷汉子。这不是要活活气死三奶奶,这是啥?当家的,她回来,可不能饶了她,不把她沉潭,也把她赶出桃花村扔出去。这种脏破鞋,咱们村可不收。还有啊……。” “三姥姥?外边咋回事啊?这么晚了,吵什么呢?”屋里赵惜儿暂居的那间房突然亮了灯,赵惜儿刚睡醒朦胧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的李氏,惊讶的停了口,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是屋里没人吗?要是有人,咋不点灯? 她要知道有人,她还闹啥?完了……李氏看到周有金瞪过来的眼神,李氏心里发颤了起来。房间里,凌千绝把怀里的赵惜儿放到了床边,坐在床边的赵惜儿看了一眼,房里拥挤的没了地方,还来不及惊讶。就急忙的向着屋外压低了嗓子回了一句话。 院内 “吃饱撑着了?闹什么疯?滚回去,要等老子知道,是你把三奶奶气病的,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滚……。”周有金心情本就不好,现下更是火大,这婆娘就不能安省些,净给他惹事。 张杏儿这会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忙向周有金解释道:“爹,您别生气。今儿惜儿心情不好,还怀着身子。回来一直哭,哭着哭着太累了,就睡了过去。刚才娘进来,没有见到惜儿,她想岔了,误会了。” “误会儿?这种事能瞎猜,乱误会吗?”周有金抬眼瞪着李氏又骂道:“滚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的。”他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婆娘。 房间里 赵惜儿担心极了外边,院中的三老太。天啊,三姥姥不知道怎么样了?刚才她被凌千绝抱着自屋顶偷偷下来,又趁着周有金进来,大伙没注意,被凌千绝施展轻功偷偷的潜进屋里。她现下这一身实在是不能出现,在院里众人的眼前。她刚想指着衣柜,让凌千绝帮她取一套衣衫,她换了好出去。 凌千绝已经转身熟悉的打开了衣柜,取出一套浅蓝色的长衫和一条同色的长裤递了过去:“换上,她们等会就进来了。”话落,不等赵惜儿回话,他人就转了个身,背向赵惜儿。 赵惜儿诧异的看着手上的衣物,他怎么知道她的衣服放在那衣柜中间那一柜? 她的衣柜有三排门,左边那一排是铺盖,中间那一排是她的,最右那一排放的是那个渣男的。不过现在是空的,她早在他死的第三天,就将那些全部收了一把火烧了。 可是他为什么?怎么会这么熟悉?要不是他手上没有那疤痕,她真的就要误以为他是周志远了。 “这伤怎么办?会留疤痕的。” “没事,留一个疤痕,以后你更容易认出俺。不会认错了人。” 赵惜儿脑中的回忆一闪而逝,是她想多了吗?还是哪里错了呢?走了神的赵惜儿,又听到院外周有金一声让王氏滚的骂声,忙回了神。 身上的脏裤子也来不及脱,真接套上那条长裤,又解了身上的披风扔到一边,拿起蓝色长衫赶紧往身上穿。 院外李氏被周有金骂的六神无主,转身就要向院外跑。嗯……不对啊,那小贱人要在屋里,刚才咋没出声? 就现在被逼急了才出声?这出了声,这都又这么一大会儿,咋还没出来? 难不成她就是在这周氏祠堂,这儿的屋里偷情?啊呀……要是这样,呵呵……看这次这三老太婆和这小贱人,还怎么嚣张? 这么一想,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走到院门口的步子又停了,转了个身:“当家的,不对劲啊。那赵惜儿人在屋里,这三奶奶都病成这样了,咋还不出来?” 原本三老太就是没见到赵惜儿,担心她想不开寻了短。又被李氏搅和,担心赵惜儿名声坏了,被沉了潭。才会气极攻心,犯了病。刚才她听到赵惜儿在屋里说话,放了些心, 缓过来了一些。刚想说,让周有金扶她回屋,都散了。可是又听到李氏这么一说,又气了起来。她是不信惜丫头这么没个轻重,可是这李氏的话实是过份:“李氏……呼……一天到晚的,你能……呼,安省一下不?” 李氏站在院门口没敢进来,看到三奶奶刚才还一副快没命的样子,现在就又能说话了,更是觉得这事有猫腻:“哎哟……三奶奶呀,她要在屋里好好睡觉,您老都出了这么大事,咋还不出来?她在屋里肯定是有见不了人的事,您老这是被蒙蔽了。” “你……你……呼,要是惜儿好好的屋里,你怎么算?……呼呼,好好的,你损人家请白……呼。”三老太气的不行,这李氏真是个不要脸的。 屋内,赵惜儿穿好了衣衫,就要强起身出去。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胳膊,赵惜儿疑惑的看了去。 凌千绝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出去的时候。”她的身子根本不能动,特别是腿上的伤,动一步就是钻心刺骨的痛。 赵惜儿以为他不让出去,是要整李氏,倔强的轻摇了摇头:“不,三姥姥身体不好,我不能为了整李氏,让她的身体被气坏了。”若是以往她对三老太的只是感激之情,那么现在便是打心眼里,想好好的孝敬那个孤独的老人了。为了她……为了豪无关系的她,那个老人竟是这么,不顾自身的维护她。“三姥姥的身体没事,这个等会给她。每天吃一粒,可以缓她的喘症。”凌千绝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把这瓶最新研制的药送给三老太,现下正是个好机会。 “这是?”他怎么知道三姥姥的喘症? “我经常过来村里。”凌千绝看出赵惜眼中的疑惑,破天荒的开口解释道。解释完,他也有些呆了,他一向不喜欢和人解释的。现在是怎么?嗯,他只是怕她怀疑罢了。 听到他的解释,赵惜儿点了点头,他不会是周志远的,那个渣男,记忆里虽是挺温和的一个人,可是有时候就算两人误会了什么,也从不开口解释一个字,都是前身自我解劝的。 凌千绝脸上有丝别扭:“你就坐着吧,等会有人儿来了,你就做正准备穿鞋子的动作就行了。” 院外李氏听了三老太的话,楞了楞,又看了一眼豪无动静的屋内,信心又增加了起来:“嗯,要是她真的一个人好好的在屋内,哟……俺李秋香就给她磕头道谦,以后也再不说她任何闲话。要是再多话,就自己拔了舌头去。” “滚回去,让你滚回去,听不见?啰嗦什么?”周有金看到李氏还真的打起了赌,就是厌恶。虽然他也疑惑这惜丫头在屋里,咋这么长时间不出来,可是要是说屋里有啥见不人的事,他倒是真的不相信。 “好,去……李氏,记得你的话……呼……你去。”王老太气的强撑着说完话。她才不信,丫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退一万步说,若是真的有,那就当她看错人了吧。虽然会为此,弄的她在村里威信尽失,可是她愿意相信丫头。若是真是她看走了眼,她也愿意担这个险,丢这个人。 “好,这个是你说的。”李氏怕周有金再骂,或是反对。一句话撂下,撒开步子就向赵惜儿暂居的房里冲去。 院门口几个妇人,也好奇的跟了进来,跟在李氏身后,想一起去看个热闹。 “哼,死不要脸的,还在里面装什么装?看老娘今儿不扒了你的狐狸皮?”李氏快走到门口时,忍不住的骂了一声,便伸手,大力推开赵惜儿的门‘吱’ “你……怎么……?”李氏推开门,看到正坐在床边,低头正准备穿鞋子的赵惜儿,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嘴角一抹冷笑。那奸夫定是听到来人藏了起来。李氏这么一想,便抬脚走了进来,准备好好的搜一搜。 ‘啪’的一声:“哎哟,俺的娘呀……。”李氏刚觉的双腿后窝猛一痛,整个人就硬生生的向着赵惜儿,重重双膝跪倒在地,痛的她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好痛啊,她的腿……天啊不会是断了吧? “呀,周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跪俺这晚辈?”赵惜儿装做被惊的张大了嘴,吓的停了穿鞋子的动作。 “哎哟……。”李氏想动,可是刚一动,整个人就又扑倒在地上,腿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痛……痛死她了。”李氏脸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后边跟进来的几个妇人,看到李氏这个样子,强忍着笑走进来,七手八脚搀扶起李氏:“哎呀,金嫂子,你走慢点,这么急做什么?” 几个妇人手上扶着李氏,嘴里劝着。可几双眼也仔仔细细的将屋内打量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周旺家的开口道:“金嫂子,走……俺扶你出去。” “哎哟,等等……那衣柜……衣柜……哎哟,痛死她了。”李氏不死心的又叫了起来。 院子里,好转了些的三老太这时也恰好被周有金搀扶着走到了门口,气的重重的将拐棍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咚咚咚’。 “好,你不死心,老婆子来打开,让你看个明白。” 周有金为难的不知道该不该松手,这是赵惜儿的房间,他一个男人不能进。可这老太太的身体。 “爹,你把甜甜抱上,俺扶三姥姥进去。”跟了上来的张杏儿看到周有金为难的眼神,走了上来,将怀中己哭累了睡了的孩子往周有金怀里放。 周有金忙伸手接过孩子:“好,小心些。” 张杏儿点了头,扶着三老太进了屋。向正准备强起身,脸色苍白的吓人的赵惜儿拦道:“惜儿,你身子弱,别动了。” 三老太走到衣柜前,将三个衣柜门都打了开。又走到床边,将铺床的垂在床边的床单掀开了些,能看到床下是空的。这才抬脸看向李氏:“还有哪些地?你不放心?呼……呼……” “俺……俺……。”李氏双眼,雷达似的将屋内扫了个遍,可再也找不到能藏人的地,失望的不得了。腿上又钻心的痛,一下子让她下不来台,吱唔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姥姥,怎么了?俺睡的太死了些,刚才想出去,可是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强撑了半天,痛的就是笨的连个鞋都穿不上。”赵惜儿一脸疑惑,脸色苍白的问道。她今天被那么多蛇咬了,脸色肯定不好,说肚子痛,不舒服,估计也没人怀疑。 “嗯,没事。知道你这段日子劳着了,别动。肚子痛,就坐那别动。”三老太看到赵惜儿脸色苍白的怕人,忙开口让她别动。 张杏儿看到李氏那脸色也不好,忙向三老太道:“三姥姥,俺扶你去惜儿旁边坐一会儿,歇歇。俺去扶俺娘回去。” 三老太点了点头:“嗯,先扶老婆子坐那儿吧。” 张杏儿慢慢的扶着三老太,让她坐到了赵惜儿身旁。 赵惜儿担心的伸手拉起了三老太枯瘦的手,三老太的手冰凉:“三姥姥……。”这份情,她记下了。 张杏儿松了三老太胳膊,转身走向李氏:“娘,俺扶你回去。” “等等……回去?刚才她在外头咋说哩?要是没发现啥见不得人的,她就得给丫头磕头赔罪。”她老婆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损人。 “哎哟……痛死了。……哎哟……。”李氏痛的大叫了起来,她真的很痛啊。 “算了,三姥姥让周大娘回去吧。天也不早了,让大伙都回去休息吧。”也不是赵惜儿好心,是赵惜儿实在腿痛,也心痛三姥姥的身体,今天不想再闹腾了。反正刚才凌千绝那厮也重重的整了李氏一把。她可是听到脆生生的骨折声。伤筋动骨一百天,够她受的了。 三老太听到赵惜儿也这么说了,没再说话。气呼呼的撇开了眼,懒的看李氏。 张杏儿看到这,忙接过旺家的手搀扶起李氏,对着三老太和赵惜儿道:“三姥姥,惜儿你们也早点休息。俺先扶俺娘回去了。” 赵惜儿点了点头:“周嫂子,路上慢点。周大娘的右腿伤的严重点,你扶左边。”刚才王氏是右腿先跪,左腿后跪,可是她听到那声脆响是后边响起的,那就是说李氏很可能断的是左腿,右腿估计就是点皮外伤,没大事。只是眼下,她两腿都痛,估计自己也分不清楚吧。让她这么一路的强拐回去,明儿有她受的了。 “嗯,好。”张杏儿果然听话的扶着李氏转了个身,伸手搀扶着李氏左边胳膊,向门外走着。 “啊呀……啊哟……哎哟……哟哟……。”李氏痛的脸上的汗直往下滴,也不敢开口骂张杏儿,宁是强撑着哀嚎着到了门外。 “你……。”周有金看到李氏,想扬手扇她一巴掌,可看到痛的一脸冷汗的李氏,又放下了手。 对着屋里的三老太和赵惜儿道了声谦:“惜丫头,今儿这事,是你周大娘过份了。多谢惜丫头大度。”话落,也等不及赵惜儿还话,便老脸一红的,转身快步向着院门外走去。这死婆娘,算是把他的人丢完了。 李氏见周有金气呼呼的走了,也不敢说话。被张杏儿扶着一路,哎哟的也出了祠堂院门。 三老太摇了摇头,这金娃这心太软了。 庆家的看到自己家男人套好了牛车,赶了过来,到了祠堂院门口了。忙对着三老太道:“三姥姥,那会儿,俺急了让俺当家的回去套了车,这会儿您老没事。俺得赶紧回去,让他再把车卸了。孩子还在家里,俺先走了,您老和惜儿也早点休息。” “嗯,去吧。孩子要紧。”三老太对庆家的摆了摆手。 庆家的又笑着向赵惜儿点了点头,忙转身抬脚向院门口小跑步走了出去。 屋里的其她几人,见没戏看了,也纷纷的向三老太和赵惜儿道别。 三老太太挥了军手:“没事的,俺老婆子这会儿好多了,你们都回去吧。” 屋里人陆续的退了个干净,三老太看向赵惜儿想问,又想了想:“丫头,天不晚了,睡吧。”说完,拄着拐棍站了起身,就要离开。“ 三姥姥,这个你吃一丸。以后气喘了,你就吃一丸,冶气喘的。”赵惜儿忙将一直攥在手心的白色瓷瓶向三老太递了过去。 三老太疑惑的看向赵惜儿手上的瓷瓶:“这是?” “嗯,俺之前听远儿说过,这药可以冶您的病。您老可以先用用,没效,再不吃了就是。”赵惜儿想了想,那个凌千绝的药,应该挺有效的吧,毕竟他给她涂的冶蛇伤药,就挺有效的。这会儿若是她不动,伤口基本就不痛了呢。 “丫头,你下午去镇上了?是去为老婆子弄药去了?”三老太说着昏浊的老眼红了个静。这丫头啊,那会儿,难道是想起这药才急急的跑了出去。 “啊?”赵惜儿被三老太的问话给惊着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想到说不是去找药,还得接着解释她去哪了,去做什么。索性转了话题:“三姥姥,您还没吃饭吧?惜儿今天跑的远了,腿痛,就不能送您回屋了。您赶紧弄点吃的,吃了休息吧!” 三老太红着双眼点了点头,接过赵惜儿递过来的小瓷瓶,声音沙哑:“腿痛,早点睡吧。老婆子身子好着呢,自己能回去。”话说完,转身,拄着拐慢慢的向门外走去。只是已经很少能落泪的眼角又挂了一丝晶莹。 三老太走到门外,转身为赵惜儿关好了门。慢慢走到院门口,将门关上,上了栓。这才回到自个房里,坐在桌子边。伸手自暖水瓶里倒了一杯已经只有温热的开水,服了一丸瓶里面的药丸。 哎……若是一直有惜丫头为伴该多好啊? 赵惜儿房里凌千绝轻飘飘的落地:“我去对面的杂物间住,你早点休息。” “哎,等等。你不拿被子?”赵惜儿担心的问道。 “不用了。”话落,墨色身影再次一晃,赵惜儿的门快如闪电的开了又关。 赵惜儿抬头扫了一眼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间,慢慢的抬手撑着力气,上了床。又慢慢的换下脏了的裤子,脱了里面脏了的袭衣。 她腿痛,不能去拿袭衣,只好穿上刚才凌千绝递过来的干净淡蓝长衫在身上当睡衣,慢慢拉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冷静下来的赵惜儿,脑中分析起自己今天看到那荷包的失常。要说她对周志远那渣男?充其量就是恶心。就算想见,也是为了前身不平,心痛前身罢了。 可是她在看到那荷包那一刻,心底的揪痛,和想见到周志远的焦急。完全不是她应该有的感觉。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赵惜儿心头。不会是这身体里还有前身的意识吧? “啊?”这么一想,赵惜儿又想到刚穿过来时,刚得到周志远死讯,发自心底的难过,心痛。 天啊,难道说这是真的?这具身体里真的有前身的意识?那……那这意识只是意识呢? 还是? 赵惜儿又想到自己之前看的神话电视剧,好像有借尸还魂,但是后来人家那原主和后来的人抢肉身的。 哇……不会吧,她这具身体不会也这么悲催的被抢吧? “去,我都在乱想什么啊?这破身体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赵惜儿轻斥自己的糊思乱想,前身虽然去哪了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这破身体压根就活不长。 好吧,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她不用担心,还是好好休息养伤吧。 周有金家 “哎哟,哎……,杏儿啊,娘这是活不成啦,你快去给刚儿稍个信啊,让他快回来啊,哎哟……他要是回来晚了,可就是连他娘最后一面也别想见了。哎哟……痛死了,痛死俺了……。”李氏一叠声的哀嚎,她的腿刺骨的痛啊,摔这一跤,这是要了她的命了。 “娘,您别乱说,就是腿摔了一下,休息一下会好的。您老会长命百岁的。”张杏儿忙拿了帕子帮李氏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杏儿,去你六婶家去,那会儿子看到香儿去请了李大夫过来了,这会儿应该还在,你去请李大夫过来瞧瞧,好好帮您娘看看,不就是摔了一跤,就怎么把你这么脆弱的娘给摔的痛成这么个鬼样子,还叫着命都要没了?”这李氏八成就是装的,就摔一下子,哪有这么严重了? 周有财家 “怎么样?李大夫,俺的福儿怎么还不醒啊?”王氏看到六十多岁的李大夫诊完了脉,忙焦急的问起床上,傍晚便昏了过去一直没有醒过来的周福儿。 “她昏过去是因为失血过多,睡一觉,明天天亮应该就能醒了。不过……你们要有心里准备。”李大夫,侧眼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一脸憔悴的女子。 “准……准备?准备什么?”王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七个多月了小产,本就是最伤身体。小产后又没有及时休息,更是损伤。她以后再怀胎的可能不大了……。”李大夫话落,弯腰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小药箱。他虽然也知道以后不能怀胎对于一个妇人来说,是什么打击,可是身体已损,他也是无可奈何。 “啊……?”王氏心中像是被人拿了锤子重重击,双腿发软的向后退了一步、 “娘,娘……?”原本站在王氏身后,床边的周香儿忙伸手扶住后退着要摔倒的王氏。 “大夫……大夫,您救救俺的福儿,她还没有孩子,若是不能怀……她可……。” “老夫医术有限,她身体之根本已损伤,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的保养,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李大夫将自己的小药箱背到肩上,阻断了王氏的话。 “六婶,六婶……。”房外门口响起了张杏儿焦急的声音。 “娘,是张杏儿,俺去把她撵出去。”周香儿听到房外响起张杏儿的声音,厌恶的松了王氏的胳膊,就要转身出去。只是她刚转身,便看到张杏儿掀开了她们在的西屋门帘子走了进来。 “六婶,这……这俺福儿姐咋样了?”张杏儿看向床上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周福儿,心里也有些难受。哎……这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弄成这么个样子了。 “哼,猫哭耗子,装什么慈悲佛?”王氏冷冷的撇了一眼张杏儿,这贱人和赵惜儿那小贱人那就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那个,俺娘腿摔了,俺爹说傍晚时,看到香儿妹子请了李大夫过来,便让俺来瞧瞧李大夫这儿,给福儿姐看好了没?若是好了,便让李大夫也去给俺娘瞧瞧。”张香儿本就老实,口舌也不灵巧,现下被王氏这么一挤兑,脸色涨的发红,急急的将自己来的目赶紧说了。 “没好……。” “你先出去等一会儿,马上就好。”王氏截短周香儿拒绝的话,挥了挥手,让张杏儿先出去。她是讨厌张杏儿不假,可是李氏……福儿的事还得指着她。 “好……好,那俺出去等。”张杏儿听了王氏的话,如蒙大赦,连声说好后便逃也似的转身掀开门帘子,跑了出去。 “娘啊……。”周香儿不满的看向王氏,娘怎么能答应让李大夫随那贱人去呢? 王氏摇了摇手,阻止周香儿嘴里的话:“大夫,今儿这事,还请您帮忙瞒着一二,若是传了出去。惹来了闲话,俺的福儿她又是性子单的,俺怕她……。” “你说的,俺明白。还有什么事没?”王氏说的,李大夫倒也能理解,毕竟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却实在乡邻间不好听。 院外枣树顶 落寂的墨色身影,独坐于枣树树顶,树杈之上。抬头望向偶有几颗星辰的夜空,心底发酸,这个院子,也曾经给过他温暖。可是再也不属于他了,就连院内的几人,也再也不是以前给他的感觉了。 “少主,她好像中毒了。”树杈后,另一根树枝上无声的落下一个黑衣,黑鬼面的暗影。 “中毒?”夜空下,凌千绝眼中闪过疑惑,怎么可能?墨色身影微动,只看到树枝在夜空下摆了摆,原本树杈上坐着的墨色身影已不见,好像那儿从未有过墨色人影。就连原本另一根树枝上站着的暗影,也在墨色身影消失后,也随之消失。 周氏祠堂 “啊……好热,好热……。”赵惜儿在床上难耐的翻滚着,身上的衣衫也被她撕扯的不成样子。 凌千绝脚步落地的同时,利索的伸手一把拽过赵惜儿正在撕扯自己衣衫的右手,伸指探在赵惜儿的脉搏上。抬眸看向赵惜儿潮红的小脸,她领口胸口处已裸露出同样潮红的肌肤。她……她这是中了媚药? “谁下的?”凌千绝的一声冷喝,冷的慎人,像是自地狱传来。他都说了他对她只是,受人之托,那疯婆子竟然还下手?她下媚药是想做什么? “少主饶命,属下真的不知。属下在半刻钟前听到房内有异,即刻便去向少主禀报。少主没回来之前,属下连这房门一步都未踏入过。求少主明查。”暗影随着凌千绝的冷喝,凭空出现在房内,跪在地上的的身影有些发抖。宫主可怕,可是少主的手段却是比宫主更让他们胆寒。 “啊……嗯……。”赵惜儿感觉到被攥着的右手腕,像是依在一块寒冰上似的舒服。索性整个脸都靠了过来,紧紧的挨着凌千绝攥在她右手腕上的大手上。那冰凉的感觉,让浑身燥热的她发出舒服的呻吟:“嗯……嗯……。” “滚。”那张小脸的靠近,像是灼痛了凌千绝的心。侧眸看到赵惜儿衣衫己不能蔽体,更是不快的冷喝一声。 暗影听出凌千绝的不悦,几乎是来不及应一声是,便就地一个转身虚影一晃,消失在房内。 凌千绝松了赵惜儿手腕,想把赵惜儿发红的小脸挪开,可是他手刚碰到她的脸,赵惜儿便是不顾自己腿上的伤,整个人都向凌千绝靠了过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攀上了凌千绝的腰身。 赵惜儿觉着身体内的火烧的更烈,整个人更是不安的扭动起来,身上衣衫更是最后一根带子松落,露出里面包裹的凸凹有致的风光。 黑暗中凌千绝,那双眼睛的颜色变得暗沉,一向微不可查的呼吸声也沉重了起来。强自闭上了眼,再睁开,已是冷静了不少。伸出双手将怀中紧紧,抱着他腰身的人儿强拉了下来,弯腰将她放回床上,准备起身运功给她逼出体内的媚毒。 这媚毒毫无疑问,一定是疯婆子弄的。可是她什么时候下的?青燃?难道死在赵惜儿手上的,竟是那疯婆子喂养的青燃?那疯婆子想做什么?不对啊,若是青燃,那这毒就不是运功能解的了?怎么会这样? 赵惜儿感觉到冰凉的触感,竟要远离她,一双小手快速的攀上凌千绝的脖子,拼了力气的向自己身体上拉。 正纠结凤千醉为什么下媚毒的凌千绝不敢用力,怕伤到了赵惜儿。便是慢了一拍,他人已被赵惜儿紧紧的攀了上来,她的胸前柔软紧紧抵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抵得他呼吸有些不稳。 第六十四章 各有所谋 浑身如拆骨后重组的酸痛,让赵惜儿不适的皱紧了眉头。朦胧中赵惜儿缓缓睁开双眸,模糊的片面在脑中快速的回放。 还有些神游的意识瞬间尽数回笼,急急的转眼看向身侧那空着的那床塌:“呼……。”幸好他走了,天啊……。昨天她是怎么了? 她模糊记得是她用强的把他那个了的:“啊……。”赵惜儿伸手摸向自己发烫的脸颊,唔唔……怎么会这样? “你醒了?怎么会这样?还……痛吗?”像是凭空出现在床前的凌千绝,看到已经睁开双眼的赵惜儿,一向冷硬的俊脸上印上潮红。 “嗯,好……那个,那个……。昨天就那样了,我们都忘了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你别放在心上。”赵惜儿低着头,并不敢看向凌千绝,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假,可是她内心里其实也是很保守的,昨天那个意外,她是不好意思解释,可是若不解释,他是否会误会她水性杨花,约他来便是她另有所图呢? “嗯,这个药我帮你涂了吧。”下意识的他不喜欢,听她说这种忘了昨天的话。 “药?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赵惜儿初时有些征楞,反应过来,忙伸手接过凌千绝手上的瓷瓶。一张小脸本就发红,现下更是又染深了几分。 ”好,你慢点。昨晚……伤到你了。“想到昨夜她的美好,一向冷情的凌千绝亦是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我们以后都别提昨晚了,我们都忘了吧,就当它从未发生过,好吗?“赵惜儿听到凌千绝又提昨晚,更是羞涩的抬不起头。 ”你……。你就这么不喜欢,讨厌昨晚?晚夜我都很配合,甚至愿意……在下面。“凌千绝依旧微红未退的脸上,双眸中闪过一抹痛楚和委屈。她和别人一样,也是讨厌他的吗?明明昨天晚上,他都很配合她的,甚至愿意让她坐在他的身上,为什么她还讨厌昨晚?是因为他让她痛了?还是他另有喜欢的人,讨厌昨夜是他? ”当然,昨夜是个意外。“赵惜儿想都不想的忙开口回道,天啊……在他心里,定是把她当那种随便的女人了。才见第三次,甚至是刚认识的当天,竟和人家上床。啊……别说这是落后的古代了,即便是潮流的二十一世纪,那也是和玩一夜情差不多的先潮了。 ”嗯。“凌千绝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一步步的走到赵惜儿房门口,手扶上门框:”昨天那条大青蛇是人特意喂养的,被它咬的人,会中十日香。十日香,便是连着十日,每夜子时毒发,若是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去找他。“话落,凌千绝伸手轻拨开门,又关上门。孤身落寂的走进依旧朦胧的夜色里。 ”啊?他……他说什么?十日香?毒发?昨夜那,那是……春药?呵呵……连着十日,每夜子时,天啊……杀了她吧。“赵惜儿有种想撞墙的感觉,那条大青蛇竟还有这么个功效,昨天…… 不对,他的意思是昨天……那些蛇群是有人故意的?是谁?周志远? 他为什么要对她用这种毒?还有……那个凌千绝说让她去找她喜欢的人,他的意思是他不准备,不愿意再为她……那个解毒了? 赵惜儿低头轻掀开薄被,看到薄被下,已经换上干净淡青色袭衣的身子,曲线玲珑。这身材还不错啊,难道是嫌她肤色发黄,难看? 村后桃花溪边 小溪边的岸上,枯黄的草铺满了溪岸,一身艳红嫁衣的白发女子斜靠在,岸边一株光树杆的桃花树杆上。 女子身后突然出现一身墨衣的凌千绝:”你又疯什么?“ ”你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便是你对师父,该用的语气吗?“风千醉,语气中无喜无怒。 ”你若有师父样,那孤自然也有徒儿样。“凌千绝抬步走向凤千醉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罢了,你和他一样……很好。奴家……喜欢。“凤千醉侧眸风情万种,双眼含媚的看向凌千绝:”千绝,冥宫七使,个个千姿百媚,你却都不喜欢。那中了伊人醉的她,味道如何?“ ”你,疯子。“凌千绝听她提起赵惜儿,脑中瞬间想起刚才的纠缠,一张冷硬的俊脸瞬间发红。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还不错了。一个月后回冥宫,不得有误。“不知道,一个月后中了伊人醉之毒的凌千绝,出现在凤千燃的眼前时。凤千燃看着受伊人醉毒折磨的儿子凌千绝,会不会痛彻心扉,悔不当初呢:”哈哈哈……。“她很期待,也许和任三少的合作,她可以考虑一下。 有些凄婉,又有些快意的笑声,自凤千醉嘴里吐出,又声声回响在寂静的夜空:”哈哈哈……“凤千醉脚步轻动,向着小溪踏波而去,衣裙翻飞,飘然若仙。 ”你是为了报复。“凌千绝不甘的向着远去,似是仙子坠尘的人影大吼一声。一定是她恨透了他早逝的父亲北燕前孝文太子,和他早逝母亲孝贤太子妃。所以这才报复在他身上的吧! 清晨村东路口 村头的老槐树也不知道长多少年了,反正三个成年的汉子都是勉强合抱的。 树下五六个长方形石台子,是村里人聚着闲话的地。这二日桃花村,周有财家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话头。 这不,大清早的,吃过早饭有几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挎着针线篮子,来到大树下,坐在石台子上。一边做着手里的针线,一边拉着闲话。 ”哎呀,这周老六这又犯的哪门子傻了,怀着身子的儿媳都给休了?这是不想要孙子了?“ ”哪啊……那是他要休人家赵家女子,哼……这是人家赵家女子自请休书。你没看那老六家的什么性子,周家远子走了,还不对人家赵家女子好点,还闹个不停,人家自然不希待在他家了。“ ”哎……田嫂子,宁嫂子,你们听没听说那周家大女子被李家休了?“ ”哟,喜子家这话可别乱说,被老六家听到了,还不骂你祖宗八辈子。“田嫂子前年因为捡了路上一个破竹篮子,谁知道当天晚上王氏就开骂。 她听到了,急急的把篮子拿上想还回去。可刚走到她家门口,被王氏看到了,怎么解释都不听。后来可是被王氏指桑骂槐的骂了几个月。她可是有心里阴影了。 ”呀,田嫂子你咋还不信呐。田嫂子你忘了?俺娘家可是李村的,跟周老六大女子家挨着呢。昨天早上,说是赵家女7去了一躺请俺山大伯过来咱们村。这她和山大伯前脚刚走,周老六家大姑娘就小产了,后来听山大娘还骂着说是丢人啦什么的。昨个下午不是就一个小推车,把周老六家刚小产了的大女子给推了回来。“喜子家的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又放心的把自家嫂子昨天傍晚过来说的闲话,给说了出来。 ”昨个刚吃过晌午饭时,是有看到他家大姑爷,推着脸色苍白的大女子回来了。这么说,这是真的?“宁家的好奇的双眼放光。 ”呀……这女子小产了,咋还敢回娘家来?这不是克兄弟吗?“田家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喜子家的摇了摇头:”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远子莫说己经没了,就算好好活着。这周老六家那痛闺女的性子,还能理会这个了。“ ”嗯,那是谁来了?又是马又是车的?“田家的眼尖的看到村口那条小路上竟是驶进了一辆青幔布的马车,还有一个公子哥打扮,一个小厮打扮两人骑着高头大马。 ”不知道,是来咱们村的吗?听说前天有来两地主找赵家女子,这事是真的?“喜子家的疑惑向道。她前天上田里干活去了,后来还是听村里人闲话说,周有财家被休的儿媳妇有能耐,要开做坊哩。难道是真的? 宁家的仔细又看了二眼,右手猛一拍大腿:”哎呀,那一定是找那赵家女子的,那天俺在村口看到过那马车呢,俺认的。“ 村口小路上 ”少爷,马上就进村了。小的已经打听了,那小寡妇住在村西的祠堂里呢。“小厮五子恭敬的将自己手上的帕子递给自家少爷,哎,这一路上都坐在马车里哪有灰?他家少爷偏偏还不停嚷着脏,这都擦了三块帕子了。 严峻仪本来骑着马,带着自己的小厮在后,远远的看到前边好像是饶君轩的马车,便是一翻紧赶慢赶的赶了上来。现下终于和马车平行了,放缓了速度,对着马车内不快的问道:”姓饶的,你怎么来了?“ 饶君轩刚听到马车外似乎有马蹄声,正准备让小五子瞧瞧呢,就听到赶上来的严峻仪,有些不快的声音。马车内的饶君轩俊脸上也难看了,扔下手上刚仔细擦完脸的帕子隔着车帘子道:”怎么?你严大少可以来?饶爷我就不能来?“ ”呵呵……在下是来和周娘子谈生意,你来做什么?“严峻仪自缓缓而行的马上,狠狠的瞪了一眼也正行驶着的马车。 马车内,饶君轩不屑的冷笑:”周娘子?你找你的周娘子谈生意去吧,在下要找的是赵姑娘。“连自家合伙人已经脱了周姓都不知道,这严家大少也不过如此。 严峻仪被饶君轩这么一提醒,这才想了起来。昨天他派来的人可是回去告诉他了,人家周娘子现下却是自由身,不能称人周娘子,要称赵姑娘了。 严峻仪看到已经快到村口了,那老槐树下,几个中年妇,人正好奇的向他们这边伸长脖子探望着呢。便停了声:”在下先走一步了。饶大少爷你慢行。“话落严峻仪伸手在马屁股上一拍”驾……。“ 听到主子使唤的枣红大马,加快了速度向村西跑去。周氏祠堂厅堂内 赵惜儿满意的放下,手上被她削尖沾了墨水充当圆珠笔的枯枝,看着那发黄的纸上画下的图,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她彷佛看到这样的院子已经建好在眼前了,主房是全封闭式的现代五室一厅一卫一浴。 然后又有这儿个时代的院子,厨房偏房都有。整个小院是四合院式的,院内房子皆偏出一些,建成一圈走廊。 这儿地多,也不怕院子小,院子里她种上几棵桃树,再种几棵梅树。她再院子外再种上几株槐树,出了院子门前有个大水坑,她可以再扩一下种上莲藕。这样她春夏秋冬,四季便都有花可赏了。 院子左侧那块空地,她建成做坊,除了编制毛衣外,她要开始种花,开始研发香水,研发脂粉香料,沐浴用品。 她的毒若是无解,最多还有一年可活,虽然只有一年,可是她也一定要活的灿烂,活的不负她穿越一遭而来。 被三姥姥领着走进来的严峻仪,本来是因不忍破坏赵惜儿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而停下了脚步,不忍进去打扰。可是不过片刻,房内女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取而代之的是苦笑和倔强之色。她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会出现那发自内心灿烂的笑,又是想到什么,她的脸上……。 ”丫头,严家大少爷来找你签合约来了。“三姥姥拄着拐,一张老脸喜的笑开了花。她有惜丫头陪着,心情便好了许多。若是和严家的生意成了,惜丫头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赵惜儿抬头看去,可不就是严家大少爷来了。脸上扬起一抹客气的笑:”少东家来了,快请进。“赵惜儿一边招呼严峻仪,一边走了出来,到门口伸手搀扶起三老太”三姥姥,您慢点。“她的腿还有些痛,可也无大妨碍了,那人的药果然神奇。 严峻仪看到刚才赵惜儿,抬头那一瞬间脸上的落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客气疏离的笑,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快。 可脸上不显一分的淡笑着抬脚进了房内:”昨天在下在佳人坊等了一天,赵姑娘没去和在下签订合约,这不……在下担心赵姑娘反悔了,自己追了来。“奇怪她的脸色似乎好上一些了,难道是毒解了?不对啊……师父是说,伊人醉是无人能解的。 ”少东家都称呼俺是赵姑娘了,那么自然知道这几日俺实在是分不开身。不过,小东家不嫌弃的话,唤俺惜娘子就好。“赵惜儿应景的脸上显出一丝苦涩之色,搀扶着三老太在一边的大圈椅子上坐了下来。 三老太原本是不想进来的,可是想到赵惜儿弃妇的身份,怕再惹些什么风言风语的。这才决定进来坐着,当个摆设好了。 ”咦,这是什么?“严峻仪走过桌子时,好奇的瞄了一眼:”怎么像是一栋宅院,可是怎么又这么奇怪呢?“ 赵惜儿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画的图纸,走上前收叠了起来:”嗯,是俺自个瞎琢磨的,想给自己建个安身的窝罢了。“ 严峻仪对于那奇怪的宅子虽好奇,可是也没忘了自己的正事。毕竟那宅子的事他也不懂,等建好了,他想看,过来参观就是了。 严峻仪伸手自衣袖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这个还请赵姑娘过目,若是无妨的话,咱们今儿个就签了吧。“ 赵惜儿伸手指了指三姥姥对面的一张的大圈椅:”少东家,请坐。“ 严峻仪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否表现的太急了:”嗯,好。“应了一声,便转身在赵惜儿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他严峻仪虽对赵惜儿的什么线衣感兴趣,可是他更感兴趣的是她身上的伊人醉。 赵惜儿也觉察到严峻仪这么急,有所反常了。她可不会自做多情的以为,人家严大少真的看上她的线衣,而兴趣高到一而再而三的来这桃花村。 那么便是他别有所图? 如果……那这合约还真不能说签就签了:”真是不好意思,少东家那合约,怕是要晚些时候再签了。“ ”啊……在下这两天已经开始准备你说的材料了。赵姑……惜娘子怎么又说先不做了?“严峻仪脑中一转,也觉察出可能是自己太过急燥,让这小妇人生了疑心了。没想到,她的警觉心这么高。 ”呵呵……没有不签。少东家,只是你也看到了,俺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要做事,自己要先安置好自己呀。“赵惜儿抬头扫了一眼借居的祠堂。 严峻仪顺着赵惜儿的目光看了看,也觉着这房子住人实在是太简陋了:”这个赵……惜娘子放心,在下认识一批专门建房的匠人。如果惜娘子需要,在下倒可以安排一下。如果惜娘子用了,在下保证至多一个月的时间,一定给你弄的敞亮舒适了。“ 赵惜儿本打算,晚点向三姥姥打听盖房的匠人来着,没想到严峻仪竟然先她一步想到了。赵惜儿没有马上开口接话,只是低头又详细看了两遍手上的合约,确认没有什么陷阱和纰漏。这才抬头看向严峻仪:”既然少东家有现成的匠人,那自然是好。多谢少东家了,不过……如果他们没有按俺的图纸,或是没有弄到俺满意。这工钱俺可是不给的哟。“ 赵惜儿这么一会儿,脑中又转了几个想法,她一个穷弃妇,人家严家也没什么好图的。她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这合约签了也没有什么不可,后边他若真出什么坏水,她赵惜儿都只有一年寿命的人了还怕什么。 严峻仪见赵惜儿答应了,心情也好了起来:”那好,小安子,快骑马回镇上找朱师傅带着他手下的人过来桃花村:“严峻仪听赵惜儿答应了,便是高声向门外小厮下达了命令。 ”哎,等等……俺什么都没准备好,不急的。“赵惜儿虽没有建过房,可是想也知道那些匠人来了要住,要吃的。她现下可是一样也没弄。 严峻仪摇了摇手:”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朱师傅他们都是自带锅灶,晚上住的也是他们临时搭的棚子。铺盖也是他们带的。你只要告诉他们你要怎么盖?要什么样的房子就行了。“ 赵惜儿内心里,也是很想快些住上自己的房子,现下听到严峻仪这么一说,也不再阻止了笑着道:”那感情好。那就麻烦少东家了。“ ”不麻烦,惜娘子客气了。咱们是合伙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严俊仪笑着客气了两句,便对着此时已站在门口等待他下令的小厮道:”去吧,快去快回。“ 小厮领命低头弯腰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大少爷。“便小跑步的向祠堂大门外跑去。 赵惜儿也利索起身,走到小桌子前,拿起刚才画图纸的枯枝,又沾了点墨水。在两份合约上各签了自己的名,赵惜儿。 签好后又吹了吹。因着是枯枝沾墨水写的,很快就干了。便又拿起合约走到严峻仪身前,递了一张过去:”给,少东家收好这份合约。“说完,又走到小桌子前,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纸。 拿起枯枝沾了墨水,细细的将线的粗线标了出来。因为各种颜色。严峻仪好奇的伸了伸头,只看到赵惜儿在白纸上快速的画着什么。 三姥姥很安然的坐在一边当她的摆设,一会儿瞧瞧严峻仪,一会瞧瞧赵惜儿。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一声。如果惜丫头没有嫁过人,依惜丫头的聪明,嫁给眼前这严家公子,两人倒是般配。哎,可惜了……可惜了…… 这么一想,三老太又摇了摇头,她可不能这么想,远儿那孩子也是个不错的。远儿和惜丫头也是般配,哎……只可惜远儿这孩子命短,惜丫头命太苦。 赵惜儿挥着枯枝,认真的将自己能想到的都画在图上,又详细的标识了。她可不知道三老太这么一会儿,脑中为她想了多少。 赵惜儿觉得满意了,便放下枯枝,拿着那张画了图的纸走到严峻仪面前,递给他:”这张图,你拿回去吧。按这上面的研究准备吧。“ 严峻仪接过赵惜儿递过来的图纸,仔细的看了看。那上面罗列出了各种,可以做毛线衣用的线的种类,又标了各种颜色和粗细,很是一目了然:”呵呵,惜娘子画的很精细。在下准备起来也心中有数多了。“ ”两位,这就谈好了。“一身青色长衫如青竹轩昂的饶君轩,身后带了两名小厮笑意盈盈的站在房门口。 房内的三人顺着声音向房门口望去,便看到站在门口的主仆三人。 三姥姥诧异,人家严家大少爷是来谈合约的。那这饶家大少爷是来做什么? 严峻仪也不清楚饶君轩是跑来想做什么,可是他这两天调查下来,发现这饶君轩竟是自京城回来后,便注意起了赵惜儿。 是为什么?生意?还是别的什么? 赵惜儿看到饶君轩来,倒是平静。她也猜测到饶君轩对她另有所图,可是暂时她还真猜不出人家有财,有势的饶大少爷能图她一个弃妇什么? 既然她猜不出,她也不想费什么心思去猜:”饶大少爷是来取菜谱的吗?“她曾答应过他,她顺利拿到休书,便送他两道招牌菜食谱,眼下暂时她就这么想吧。 ”怎么,赵姑娘这是连门都不准备让在下进了吗?“饶君轩一脸故做伤感的样子,很是逗人。 ”哪能啊……饶家大少爷都来了。俺怎么敢不让进呢?饶大少爷快快进来坐吧。“赵惜儿站了起来,算是迎接饶君轩这位客人了。前身爷爷的事没查清,她可以暂时不提。那么眼下,她确实欠了他一份人情。 饶君轩抬手对身后的两小厮挥了挥:”去,你们两个在外边待着,别乱动。“他交待完了,这才抬步走向了房内。 赵惜儿指了指严峻仪身边的大圈椅子:”饶大少爷,房内简陋,请坐。“ 饶君轩下意识的想唤小五进来给他擦椅子,可是怕惹起赵惜儿不快,强忍着不适坐了下来。 赵儿看他一脸的别扭忍耐,突然觉着这饶大少爷挺好玩的:”饶大少爷,稍等,俺去给你拿菜谱。菜谱她刚才画图纸便是先写好了的。 “哎……。”饶君轩想说不急,可是看到赵惜儿已经起身,便停了声。 周有财家 “娘,俺刚才看到,那严家的大少爷和饶家大少爷又来了,眼下去了祠堂,找小贱人去了。”周香儿刚才想去了村头周枝儿家玩,刚走到周枝家附近,便看到一辆马车和二匹马向着村里驶了进来,直直的向村西祠堂去了。 也没心情去找小姐妹周枝儿玩了,一脸不快的跑回了自己家。都怪娘,好好的闹什么闹?如果没有这二天那事,现下那小贱人还是她嫂子,那么那两个大少爷也不会去祠堂,都会来她家了。 王氏坐在枣树下,做着手上的针线活。听到周香儿说起赵惜儿,瞪着眼抬了头:“怎么?那小贱人这就不安省了。正大光明的勾搭男人了?”只不过二天,王氏一张脸憔悴的像是苍老了十岁。 想到她可怜的福儿现下,凄惨的独自躺在西间的床上,以后还可能不会生育了。她的心就像刀子戳般的难受,都是那个死贱人害的,明明答应了她只要给休书,便一切都不提了的。 可是最后竟然还都给她揭了出来。揭了就算了,还敢跑到福儿婆家去闹,害的福儿小产。这死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哼……娘,你那天没有听到她说是和严家做生意的吗?照俺说的,你就不该和俺大姐闹那么一出。”周香儿想到自己要样有样要貌有貌的,如果那个小贱人这会儿子没有搬出去。那两个大少爷来了,看到她。一定会喜欢她,娶她回去做大少奶奶的。 王氏看到周香儿一脸的郁闷,疑惑的看向她:“你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 “高兴啥?有啥好高兴的?眼看着要嫁给庄稼汉了,吃苦受罪的还高兴啥?”周香儿想到,自己生生的错过了做大少奶奶的机会,就心肝抽痛的利害。更是不高兴的在王氏对面,坐了下来。 “你是?”王氏瞬间明白了自己小女儿的想法,毕竟是自己生的。这周香儿那点小心思她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你想嫁给谁?” 周香儿原本是气得忍不住抱怨了,可是眼下被王氏戳破了,毕竟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一张脸也羞的发了红:“娘,你乱说什么呢?” 王氏看到周香儿小脸发红,明白了自己猜的是一点没错。忙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怎么?你自己的娘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你看上了谁了?” 被王氏这么一说,周香儿索性抬脸看向王氏。也是,自己的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话说回来,就算自己看上了谁,又有什么用:“娘你说这些做什么?俺看上谁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那庄稼汉。” 王氏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你还没成亲。嫁的好坏,那可是不好说,全看老天的安排呢。二十年前,咱们溢州城有一个卖豆腐的女人,一不小心被恰好经过溢州城的燕王爷给看上了,还不是嫁进了京城的燕王府做王妃娘娘去了。” “真的?娘,你说的是真的?”周香儿瞬间双眼发亮,一把拉起王氏放在膝上的右手。如果一个卖豆腐的女人都可以做王妃娘娘,那么她做一个小镇的地主家的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王氏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啊,听说那女人长的也就一般话,也不出彩。也不知道那个什么燕王爷是瞎了眼还是鬼迷了心,竟然看上她。哎……” 她王大花年轻时的模样,那也是万里挑一的。怎么就没让她遇到那个什么燕王爷?若是她遇到了,那说不定那王妃娘娘就是她了。 周香儿原本是心里极度不平,忿恨的。现下听到王氏这么一说,心中又升起希望:“娘,俺实话给你说。俺也不是看上了那两大少爷中的哪一个。俺是想着嫁给庄稼汉,以后自己日子都过的紧紧巴巴的,婆家人又管得严。哪能回来孝敬娘啊?娘,您看哥也走了,大姐也那样了,以后别说孝敬娘了,就是她自己都顾不上她自己了。那么若俺以后也嫁的不好,谁来孝敬娘和爹。娘和爹你们可怎么办?” “嗯,哎呀……。”王氏听到周香儿这么一说,自她的王妃娘娘梦里醒了过来。可不是眼下别说王妃娘娘了,就她自己这都老了,日子咋过,可真是不好说呀。 远儿没了,福儿眼看着那个样子,还得靠她这个娘。那么香儿以后若是也管不了她,那她可怎么办:“哎……。” 周香儿听到王氏叹气,又看到王氏脸上一片愁容,这才又接着说道:“可是,如果女儿能嫁进那什么严家也好,饶家也罢。人家两家可都是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女儿存一点私房钱。逢年过节的,人家也一定会备些礼给俺娘家不是。那两家都是那么有钱的人家,那礼肯定也是薄不了的。再加上俺的私房钱,一定够娘和爹舒舒服服的养老了呢。” 王氏听着周香儿一番话说完,心里也觉着自己的女儿嫁进那两家,可真是美事。不但能拿到实惠的好处,就连在村里那可都是扬眉吐气了。 说不定,就连那李家也会后悔休了她的福儿,上门来求她将福儿再迎进李家门去。哼……到那时,她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一定要好好的下下他李家的脸面。 “娘,你是怎么想的吗?怎么不说话?”周香儿看着神情慎重的王氏,紧张的开口唤道,难道她娘又不支持她了。 王氏被周香儿唤的回了神,抬手拉起周香儿抚在自己胳膊上的右手:“这事啊,依娘看,现下要想和那两家挂上,也不难。那小贱人不是和那两家都有牵连吗?那两家大少爷最近少不得,要往咱们村里跑的勤些。这事,容娘再好好想想。” 周香儿见王氏同意了,开心的忙连连点头:“嗯,娘对香儿真好,香儿听你的。” “傻孩子,你是娘的孩子,娘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去?” 周氏祠堂 “哦……原来饶大少爷来是为这事啊,俺还以为你特意来拿食谱呢。若是为了这事儿,怕是要让饶大少爷失望了。俺刚才还和严大少爷谈俺盖房起院的事,别的事一时就顾不上了。”开玩笑,是敌是友还没有分清楚呢,姐岂会稀里糊涂上了贼般。 严峻仪淡定的坐在那儿,喝着刚才赵惜儿给倒的热茶,这饶君轩看来真的对赵姑娘有所图呢。那丝网他原本也想着派人去查探,可还没顾得上呢,这饶君轩竟然就信了。 饶君轩呵呵一笑:“呵吵……惜娘子,那绡丝网在下的人也只是刚捎回信来,说是可能弄得到。赵姑娘要盖房起院的事大,先忙着。那绡丝网在下留上心。到时候有了准信再来和惜娘子细谈也好。” 饶君轩在京城,是有看到任三少房里有,那种和赵惜儿编的绡丝花一样的花。前二天他也确实派人去了京城,可是去京城单骑也要五天的,所以这一来一回最少十多天。 所以他今天来,也纯属没事找事,想过来和未来媳妇混感情来着。 赵惜儿听到饶君轩这么一说,又想到之前在佳人坊看到那丝网花。又想到了那个可能是共同穿越而来的同乡。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原本她是以为自己怀了包子,为了包子和自己她才想着等生了包子有了银子。再到京城探探,顺便到京城会会同乡去。 可是现下,她没有怀包子,她是中了毒,还只有一年好活。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活着,在这儿异世见到那位穿越者? “呵呵……饶大少爷怕是还不清楚,惜娘子和严家签订了合约,她三年内的绡丝花只能在佳人坊销售。”严俊仪放下茶碗,一脸的得意。 “付违约金罢了,饶家还出得起,严大少爷不必替在下操心。”饶君轩既然调查了一番,那自然也是知道赵惜儿和严家之前签订了合约。而且那合约,付违约金也只不过千两银子罢了。 “饶大少爷,在俺爷爷的事没有查清楚前,俺没有打算和饶家有任何牵连。”赵惜儿淡淡的打断了两人之间隐形的战火。 “惜娘子,你爷爷的事真不管饶家事……。”饶君轩有些气结,怎么没凭没据的就这么揪着不放呢。 “这事,俺以后会去查的。饶大少爷,刚才俺给了你两份菜谱,现下和你已经两清。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饶大少爷还有事吗?”赵惜儿虽不知道自己这面黄枯瘦的小寡妇,是有什么可以值人家饶大少爷好图的。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第六十四章 斩草除根? 严峻仪呵呵一笑:“惜娘子,现下无事。不如带在下去看看惜娘子买下建房的地。等会儿匠人来了,直接去那吧。现在时候还早,说不定今天地基就能给挖好了。” “嗯,好。”赵惜儿站了起身,看向三老太:“姥姥,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 三老太这会儿其实有些犯困了。可是她担心赵惜儿一人和严家大少爷出去惹闲话。便点了点头:“嗯,俺也没事。俺和你们一起去转转。” 饶君轩对赵惜儿,这样的态度很是不大舒服,凭什么那姓严的就可以和她一起去看宅地,他就要先离开:“惜娘子……。” “饶大少爷,先回吧。”赵惜截断了他的话,对于一个明明知道心思不单纯的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心思应酬下去。 “告辞。”饶君轩脸色难看的站了起身,冷冷的对赵惜儿说了二个字,便转身挥袖大踏步的离开了祠堂。 他堂堂的饶家大少爷,任三少跟前的红人,何时受到过别人这样的冷眼?而且还是在姓严的面前下他的面子,更是让他极度不快。这过河拆桥的小女人,总有一天,他要她后悔竟敢这样对他。 严竣仪优雅的站了起身:“惜娘子,走吧!匠人师傅应该也快到了。” 赵惜儿客气的笑着点了点头,抬手道“请。” 严大少看向赵惜儿搀扶着的三姥姥:“姥姥,今年高寿?” “呵呵,俺快九十,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啦。”三老太呵呵的笑着回道。 三人说笑着出了周氏祠堂,赵惜儿将院门关好。几人又说笑向去村西的路上走去。 在三人身后悄然出现了一抹墨色身影,凌千绝本就冷如冰霜的俊脸又添上了一抹落寂。 她是真的不一样了,无论是她谈生意的样子,还是自我保护的警觉心。 那么,她内心是喜欢谁?是那个和她合做生意的严家大少吗? 今天晚上她是否会约这个严家大少? 想到赵惜儿晚上会约严俊仪,凌千绝觉着自己的心酸的揪痛,他这是怎么了? 可……他本就是想为她找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替她解毒,难道是因为昨晚……? “哦,老太太高寿,是有福气之人。”严峻仪发现赵惜儿对着这三老太似乎很亲厚,刚才在屋里。赵惜儿时不时的就会看一眼三老太,或是递杯茶水,或是看向三老太笑一笑什么的。 “那是当然,俺三姥姥那是寿星下凡,福气自然是多多。”赵惜儿笑着看向自己搀扶着的三姥姥。这老太太让她在这异世,在她孤寂无援时,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 “呵呵,就你这丫头会说话。”三老太心情也很不错。这二天有惜儿伴她左右,让她的心情也开朗许多。 突然赵惜儿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三老太和严峻仪正走着路,见赵惜儿停下了步子,两个人也停了下来,诧异的看向赵惜儿。 “惜丫头这是……?”三老太以为赵惜儿是身体不适,担忧的问道。 赵惜儿咽回了到嘴角的话,还是过些时候再问吧。脸上扬起一抹淡笑:“没事,就是刚才正在想我们中午吃什么?然后出了神了。” 严峻仪眉头微皱,她刚才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是因为他在这儿吗? “呵,你个馋嘴的丫头。”三老太听赵惜儿说没事,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疼惜的说道:“不过,你也是太瘦了,要多吃些。别每次只吃那么一小碗,自己都饿着。孩子怎么长的好?” “哎呀,好了好了,三姥姥您可是越来越罗嗦了。”赵惜儿撒娇的对着三老太嘟囔了起来。 严峻仪停下了步子:“那不是饶大少爷,怎么站在那儿了?” 赵惜儿正享受着和三姥姥之间的温暖,听到严峻仪带些嘲讽的声音,也抬头望去。 不远处,那辆青幔布马车停在一边。一身青长衫的饶君轩,正和一身粉红新长棉布罗裙的周香儿说着什么。 赵惜儿也有些诧异了起来,怎么什么时候周香儿和饶君轩这么熟了? 她对打听别人的闲事,没什么兴趣,正准备抬向村西的路口拐去。 拐村头东路口,周香儿看到赵惜儿三人,得意的瞥了一眼赵惜儿。啍……看到没……人家饶大少和本姑娘聊天呢! “饶大少爷怎么就要回去了?这眼看着就要晌午了,不留下吃饭吗?哎哟……大嫂也真的,怎么可以这样待客?”周香儿一张小脸涂了脂粉,仔细打扮过一番。这么一看,确实还算有几分姿色。 饶君轩原本下车,是厌烦突然拦了马车的周香儿,准备教训她的。 可是看到正走过来,到了三叉路口的赵惜儿和严峻仪,心思微变。换了一副淡笑:“周姑娘真是个客气识礼的。” 周香儿原本是和王氏商量好,正一路哭着向祠堂走,可刚走到这路口,就看到饶君轩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心下猜测定是赵惜儿那小贱人,得罪了人家饶大少爷,因此她改变了计划,拦下了饶君轩的马车。 她心中本原本还忐忑着,毕竟昨天这饶大少爷,二话不说可是甩了她大姐一巴掌。现下她看到饶君轩没有一丝怒气,竟然还对她笑。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饶大少爷……。” “饶大少,这是看上这小村姑了?”严峻仪走到三叉路口处,停了脚步笑着打趣。 “严大少爷,你……。”周香儿小脸通红的低下了头,可是心头却是美滋滋的。严大少爷会这么说,是不是看出饶大少爷什么心思了。难道饶大少爷今天来是为了她?他不知道赵惜儿被休了,所以来是为了找赵惜儿那小贱人来替她说媒? 饶君轩不屑的撇了一眼正低头羞红了脸的周香儿:“严大少爷这么说,怕是自己看上人家了吧。”本大少爷眼光可没那么次。 “呵呵,饶大少爷,真是会说笑。明明是你自个,在这儿和人家打情骂俏的。瞧把人家的小姑娘脸都羞红了。”周香儿的小心思,严峻仪自然是看得清楚明白,那么趁机恶心恶心这姓饶的,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周香儿听到饶君轩的话,低着头,有些心慌,两只小手也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哪。天啊,难道这严大少爷也看上她了,那怎么办?她要嫁哪个比较好? 严大少爷看起来温和,饶大少爷原本她觉着是个冷的,可是刚才看着她还笑,似乎很是喜欢她。而且饶大少爷还比严大少爷俊上好多,嗯……她还是选饶大少爷好了。 赵惜儿扶着三姥姥,没打算搅和这事儿,拐向村头路口后,脚步未停。 “嫂子,呜呜……嫂子呜呜……。”周香儿悲伤的一个快步子跑了过来,就要拉赵惜儿的胳膊。 这会儿她见赵惜儿竟自要走,便觉着是赵惜儿看到,饶家严家两大少爷都喜欢她,生气的要甩袖离开呢。啍……她才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 “你是谁啊?别见人就乱叫行吗?”赵惜儿向旁避了一步,前身嫁进周家三个月,可从没见到过她这么热情过呢。 周香儿被冷冰冰的赵惜儿气的脸上变了色,不过想到自己就要嫁进高门,当少奶奶去了。和这弃妇计较什么。想通后,恢复了悲伤,委屈道:“嫂子,俺娘骂你。俺和她吵了两句,她不要俺了。呜呜……嫂子,俺哥没了,你就是俺的亲人了。呜呜……你可不能不要俺啦。” “呵……俺不要你?俺赵惜儿可是要不起你的。你和你娘吵,那是你家的事。你和你哥亲,那就去找你哥。不送……。”赵惜儿懒的和她纠缠,扶着三姥姥就准备走。 “你个……嫂子,你怎么能这样?你以前对俺可不是这样的……呜呜……。”周香儿脸上一怒,刚想骂赵惜儿,可是想到饶君轩和严峻仪都在,便急急的转了话。 “三姥姥,那好像是匠人师傅们来了。”赵惜儿看到自村东头过来了一群人,似乎是那个什么安子带来了工匠了。 哇,她的新房子……想想她都心情好,可以忽略眼前这只讨人厌的苍蝇了。 严峻仪这会儿也看到了那群人,也不和饶君轩斗嘴了。转脸看向赵惜儿道:“惜娘子,他们过来了,咱们先走吧,等会儿安子会带匠人师傅们追上来的。” “好,劳烦少东家了。”赵惜儿实在不想,和没脑子还花痴的周香儿费什么口舌,便答应了一声后,便搀扶着三老太向村西走去。 “嫂子……。”看到赵惜儿压恨不理自己,现在竟然和那个死老太婆走了。强压下心头的火。 “香儿,你过了年就要出嫁了,最好安省些。闹什么事……可是要拉到后山沉潭的。”三姥姥看着还想纠缠的周香儿,停了脚步,转身冷声下了警告。 这周有财家的两丫头,没一个好的安省的。就远儿那孩子是个好的,可是却是个短命,没福气的。 “三姥姥,咱们走。”赵惜儿心里暖暖的,温声唤道。 周香儿不甘愿的瞪了一眼赵惜儿,又想到身后的饶家大少爷。啍……她撇下脸面想和赵惜儿打好关系,本就是为了接近这两位大少爷,现下刚才她已确定了,这两个大少爷似乎都对她有点意思。她还巴结赵惜儿,那小贱人做什么? 想到这,周香儿向赵惜儿瞟过来一个不屑的眼神,鄙夷道:“哼,不要脸的弃妇,俺哥知道了,非死不瞑目的上来掐死你。” “周香儿……。”三老太气的正要呵斥。 “三姥姥,不知死活的蠢人,咱们理她做甚?走吧。”赵惜儿是真的懒的和这周香儿较真,这么一个没脑子连王氏都不如的蠢货,早晚得死在自己手上。 她赵惜儿的时间宝贵的很,还不配她浪费。 三老太现下更是怜惜赵惜儿,一个小姑子就这么作践她,可想在周家那王氏和周福儿了。 严峻仪落后赵惜儿和三老太身后二步走着,转脸嘲讽的又瞥了一眼,马车旁站着脸色难看的饶君轩后,转身快步向赵惜儿和三老太追去。 “三姥姥,您以后别老替俺说话,这样会得罪人的。”赵惜儿心里虽暖,可是却不愿让一个快九十的老人为她挡风遮雨。 “说什么疏离话呢。”三老太不满的眼光含着心疼,瞪了一眼赵惜儿。这丫头嫁进周家后,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惜娘子,后山的深潭,你知道在哪里吗?”严峻仪跟了上来,想到刚才三老太警告周香儿的话,便想到他师父给他说的事。他师父曾说过,这个桃花村的后山有猫腻。 这也是,为什么,他非得来和赵惜儿合做的其中之一,毕竟他要出入这里频繁,那么遮人耳目这是最好的法子。否则那些人的眼珠子可是毒着呢。 三老太和赵惜儿本还浅笑的脸,顿时都定格了般,两人停了脚步。 三老太脸上满是伤痛,身子发了些许颤抖。 赵惜儿脑中闪过警戒,这严峻仪她是不是一开始,对他过于放心了? 因为是她先找上佳人坊,便对对方大意了? 他是否也是另有图谋? 赵惜儿转脸看向严峻仪,双眸很冷很沉静,如千年古井般,像看陌生人般的审视:“怎么,严大少爷是想化身八卦婆?想打听这些做什么?” 安子骑着马,身后跟着七八辆木拉车,包括车夫有二十多个人。赶了过来,这会儿自个率先下了马,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大叫道:“大少爷……” 跑过来的安子叫了一句大少爷,便停了声。这气氛怎么这么不对头呀。 赵惜儿抬眸扫过,正赶过来的这些工匠,冷冷的又看向严峻仪道:“严少东家,还是把人都带走吧,俺想了想,俺起一个小院子,用这么好的工匠师傅太浪费了。” 严峻仪对于突然变出了一身刺的赵惜儿,有片刻的不适应。脑中回忆自己刚才问的那句话,难道引起她的疑心了:“怎么了?在下刚才是……在下只是听一位老大夫曾说过,说他四十年前曾路过桃花村时,一位中了剧毒伊人醉的村姑被误会不洁,而沉了潭。在下……只是想研究……解毒之法。怎么?”严峻仪在脑中转了转,觉着这是最好的说词。 听了他的解释的赵惜儿,脸上的冰色稍释然了些,是她太过警戒了吧!人家好像也就是只问了一句深潭事罢了,她怎么就想了那多?可是,他是真的为了给她解毒,才打听的? 三老太这会儿也缓过神来,心底因为毫无防备的被提了伤口,还在闷闷的痛。可脸色已好看许多,抬眼看向严峻仪,带了些许激动:“你听老大夫说的?那……那可能是当年救俺的那老大夫了。”若不是当年那老大夫,她的妮子就算死也是背了污名了。 赵惜儿没说话,只是扶着三老太胳膊的手,更是紧了些。她真的担心,老太大这几日频繁的被提周玉妮,会受不住。 三老太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了拍赵惜儿搀扶着自己的手,示意赵惜儿,自己没事。向着严俊仪平静说道:“是啊,四十年前,老婆子的女儿中了剧毒,被沉了潭。” 严峻仪脸上有些许愧疚:“是在下,多话了。”他确实太急燥了。 安子看到这儿,有些不安的看向自家大少爷问道:“大少爷,这工匠?” 严峻仪望向赵惜儿:“惜娘子,刚才是在下多事了。惜娘子这匠人师傅己……。” “留下吧,走,带他们去看看宅地,今天让师傅们先建了他们的安身地,明天再开工吧。晌午,俺去炒几个菜,严大少爷要不要也留下来?下午再回去?”这话说了出来,便算是赵惜儿翻过刚才那一页了。 严俊仪听到赵惜儿这话,脸上这才轻松的带了笑:“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打扰惜娘子了。” 严峻仪不等赵惜儿再回话,便侧身向安子挥了挥:“走,带师傅们去看看宅地去,下午就建工棚吧。” 一行二十几个师傅,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向着村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离的也不算太远的饶君轩,站在马车前,原本看几人脸色变了,以为有好戏看。现下见没戏看了,失望的打算转身上马车,走人。她不相信饶家没动那老大夫,那他就去给她找证据。就不信,到时候,真相大白了,她还会这么误会饶家? “哎……饶大少爷,你……你这是要走吗?”周香儿原本以为赵惜儿和那个严大少爷都走了,没外人了。这饶大少爷定会上前对她说二句心里话的。 可是她低着头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饶大少爷上来和她说话。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却正好看到人家准备上马车离开。 饶君轩厌恶的看向周香儿:“本少爷不走,站这儿做什么?喝西北风?”话落,抬脚便跳上了马车。 哦……原来是饶大少爷生气,她没有邀请他到她家去用午饭,哎呀……她刚才怎么忘了。自个觉着自个想明白了的周香儿,急忙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呀,饶大少爷,刚才俺忘了。您不嫌弃,就上俺家去用些粗茶淡饭可好?俺炒的菜可香了。” 饶君轩楞了楞,这村姑真是脑袋进水了。他也懒的和她再纠缠,跳上马车,便刷的一声放下车帘子。对着马车外边一直低头头,忍着笑的车夫和小远子,吼道:“去香花镇香满楼去。” “哎……饶……”周香儿见人冢要走,忙焦急的抬步向马车追去。 “驾……。”中年车夫,听到自家少爷发怒了,也不敢耽误,一扬鞭子,马车便咻的一声向出桃花村那条路驶了过去。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和严峻仪站在路边上,正准备和工匠们一起,去村西。现下看到饶家那马车飞速驶了出村。心想,这饶大少爷看来看真的生气了。 呵……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虽然帮了她,可是她回的那两份菜谱若是做好了,可是价值不低。 追了个空的周香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驶去的马车,天啊,这饶大少爷的脾气可真是不好。昨天,大姐不过骂赵惜儿那小贱人顺带的骂了他一声,他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今天,她不过就是请他去吃饭晚了那么一点,他就这么生气的走人。 以后她嫁了过去……看来,她还真的要小心点伺侯了。 算了……别的先不想了。她回家告诉娘这个好消息去,娘一定会开心疯了的。心情很不错的周香儿抬脚,快步问自己家跑去。 站在一座房子转角处的凌千绝,直到赵惜儿和一群匠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村东出村的路口。 看情形,似乎任三少已经怀疑上惜儿了。 任家当年可以违背誓言,帮扶现下的东楚皇帝谋害燕王,现下又千方百计的寻找惜儿,是想斩草除根? 赵老头曾说过,不要惜儿知道晓事情直相,让她安然度过这一生便是了。 江山谁坐?皇帝谁当,都和她一个孤女并不相干。 既如此,那么他便的想法子,不能让她再被任三少注意了。 村西 严峻仪站在一边,听着赵惜儿详细的和三个领头的匠人师傅详细交待着,她手上所画的图纸,以及各样标示。她脸上是真诚的笑,眸中是满满的喜悦。好像从未想过自己只有最多一年可活了,她真的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对,严师傅说的没错。这个房间是打算用来洗浴的,所以这儿……这个地方要埋一根管子的,这样污水可以自动排出去。”赵惜儿指着图纸上,洗澡间的地上一个圆形标示。 “妙啊……主家,这设计真是妙啊……”姓严的匠人不由的一脸惊讶欣赏的看向赵惜儿。 赵惜儿有些脸红,这哪是她想出来的,那可是现代都知道的常识。不好意思的抬手顺了顺额头的青丝:“俺这些,都是些妇人之见,让师傅们看笑话了。” “哪里……主家客气了……” “师傅们忙着,俺去收拾几个菜,再打点酒,中午师傅们好好放开了喝哈。”赵惜儿笑着截断匠人们的客气话。 “哎呀……那敢情好,便有劳主家啦。” 赵惜儿笑着摆了摆手,侧眸看向,一边静站着的严峻仪:“少东家是?” “惜娘子,且去忙吧。在下,先待这儿转转,晚点饭菜好了。惜娘子指使个人来唤一声。在下请两个师傅去取饭菜过来便是。”严峻仪收回自己有些纷乱的思绪。 赵惜儿笑着点头道:“谢过少东家费心了。俺和三姥姥便先回去了。”话落,不待严峻仪客气,便转身向一边坐在拉车上张望的三老太走去。这严峻仪倒是个细心的,周氏祠堂确实不是这么多人吃饭的地。 赵惜儿走了过去,搀扶起三老太往回走:“三姥姥,等会儿俺先送你回去,俺再去庆嫂子家买几只鸡,再买些鸡蛋。中午咱们弄几个菜。嗯……还有,得去村头杆子叔那,割点猪肉去。” 三老太挥了挥手:“你去忙吧,老婆子身子好着呢。就这么几步路。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赵惜儿还想说什么,三老太却是自己抽出自己的胳膊:“去吧,怎么三姥姥在你眼里,都这么没用了?” 赵惜儿看向老人有些受伤的眼神,笑着不再坚持:“嗯,好好……好,三姥姥,那您先慢慢回去,俺去弄点肉去。” 三老太向赵惜儿摆了摆手,先转身向祠堂回去。 赵惜儿看到老人枯瘦的背影,心中暗自决定,她这一年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三老太拄着拐回到了祠堂的厨房,便开始忙着点火烧水。刚才惜儿说要买鸡,那可得多烧点开水等会儿脱毛了。 三老太做事年轻的时候那就是一个麻溜的,现在虽然老了,依然还是在赵惜儿回来前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又自柴房一点点的提了等会儿足够赵惜儿烧菜的柴禾。 赵惜儿回来时,便看到三姥姥正准备将厨房的之前没用的锅碗清洗,忙放下刚才庆嫂子给的篮子,上前扶起了三老太:“三姥姥,您做什么啊?快坐到那,这些儿我回来再忙就是了,您这么忙来忙去的,碰到哪了可怎么办?” 三老太很享受赵惜儿这样的嘀咕,呵可一笑:“老婆子哪有那么没用了。” 赵惜儿将三老太扶到院子里,又搬了一张椅子给她坐好了。这才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自里面提出五六只仍在咕咕叫着大母鸡。 又提了篮子里的一大块足有十几斤的猪肉,向厨房走去:“三姥姥,你想咋吃?” 周家祠堂的格局其实也是一个院子,正房里便是按辈份放着的各个族里去世人的牌位。 正屋的门长年除了打扫和祭拜,便是关着上了锁的。而两侧各有三间偏房,右侧的旧些,其中一间三老太太放了些柴禾,和不要又舍不得扔的废物。另外一间是厨房,还有一间空着,没用。 这边三间,三老太太收拾着住着。一间三老太太住,一间是三老太太给自己女儿留的,现在赵惜儿住着。再另外中间一间,便是二人的堂屋。 三老太太这会儿,便坐在厨房门口,晒着暖暖的太阳,看着厨房中忙着的身影,笑呵呵道:“俺不挑食,吃啥都行。” 赵惜儿看了看厨房中有几颗大白菜,还有一些大萝卜。也没办法,她刚才只顾着买肉,忘记她们这儿也没菜了。 现在再去买,可是跟不上中午饭了,罢了,就用白菜炖猪肉,鸡肉和萝卜炖了。 嗯,还有一些婆婆丁,就炒一大盆青菜好了。 周有财家 “香儿,你说的是真的?饶大少爷他真的看上你了?”王氏一把扔下手中正择着的青菜,惊喜的一把拉过,跑过来在她身边有些羞涩的周香儿。 “是啊,娘……不但饶大少爷对女儿……,就连严大少爷他也……。”周香儿小脸发红,神采飞扬。她就要嫁进饶家,再也不用做让人讨厌的农活了。 想到这儿,周香儿又看向王氏,撒娇道:“娘,您看女儿就要嫁人了,过两天收苞谷,女儿可是不想去了。每次那些苞谷糊子弄的女儿身上都红肿,痒死人了都。” “呵呵……好,不去,你不想去啊,就在家里好好养养,养的漂漂亮亮的做少奶奶去。” “啍……娘,香儿没脑子,娘你也糊涂了?那饶家大少爷莫说不一定瞧上香儿了,就算是真的瞧上了,那饶老爷能让一个小村姑嫁进他们家去?”西屋床上半躺着周福儿,一脸不屑。这香儿一向没脑子,怎么这次娘也变没脑子了。 正高兴的王氏,听到自己大女儿说的话,脸色也暗了。忧愁道:“是啊……那饶家怕是没那么容易进?” “周福儿……你别自个做了弃妇,就见不得人家别人好成吗?一张乌鸦嘴,你能说点好的不?你是不是自个被休了,没脸见人了。也巴不得俺也和你一样,不能嫁个好人家。”周香儿原本喜的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被周福儿这么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气的对着西屋便吵了起来。 “死丫头,你骂谁呢?自个蠢的跟头猪一样,还瞎叫什么叫?”周福儿在房内,心情本就不好,现下听到周香儿竟然还敢骂她,更是气的不行,便一句不饶的还吵了回去。 “哎……哎……你们这是吵啥哩?不准吵了……。”王氏看到自家两闺女竟然隔着墙就吵上了,急的赶紧的劝了起来。 “娘啊……你听听,她这是个姐姐样吗?是个姐姐有这么骂她自个妹子的吗?她流了产,你还让她住咱们家来,那不是破咱家运势的吗?人家老话不是都说了,小产的女儿可是不能住娘家的,说不得……俺哥就是她克死的。” “你个不要脸的贱丫头,糊说什么?看今儿姑奶奶不打死你个贱丫头……。”周福儿被气的也不顾自个的身体了,伸手猛的掀开被子,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就跑了出来。 “哎哟……福儿你咋出来了,赶紧回去啊,别吹着风了呀。”王氏看到自家女儿出了西屋,都跑到了堂屋门口了。忙一把丢下一边的周香儿,快步跑了上去,扶着周福儿就要往西屋拉。 “娘,她骂俺,你没听到啊?这小贱丫头,这是想做死哩。连个好歹她都分不清。”周福儿被王氏拉着这么一提醒,也想起自个的身子重要,便也没有强出屋去。 “哼……你会有好心?贱丫头你骂谁呢?谁贱你不知道啊?没成亲就乱和野男人睡觉,还闹的婆家不要,小产了还不要脸的在娘家待着,这才是贱丫头,懂不懂啊?”周香儿看到王氏不管自己,去扶周福儿,心里更是气的不轻。 哼……娘她就是个偏心的,以后她倒要看看她能靠,这个不要脸的大女儿不? “你……你个卖x的周香儿,你……”周福儿被气的破口大骂,一下子就要冲脱王氏的手,向周香儿扑去。 “福儿,福儿……别闹了,闹大了,等会邻里都过来人啦……”王氏的手被周福儿挣脱身子时,抓了一下,生痛生痛的。可是她不敢放手,仍旧死命的抱着周福儿,大声的唤着双眼发红要冲出去的周福儿。 香花镇二楼雅间 饶君轩心情烦燥的第五次又伸手在桌子上拍了拍:“去瞧瞧,他们是在做龙肉呢?这能什么时候了,还让爷吃饭不?想饿死爷来着?” “少爷,刚才小的才去看过,那排骨才刚剁好,李大厨说是最少还得一刻钟才能好。少爷您再耐心的等一会儿。”小远子心情也很郁闷,他家大少爷本来脾气就不好,今天去了一趟桃花村,这脾气更是比之前更加的不好了。 哎……主子心情不好,难的是他们这些下人。这才刚到这儿一会儿,都已经让他去催了厨房五次了。 “是吗?小远子,你是否也觉得爷今天有些失常了?”饶君轩平复了些心情,任三少曾说过,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可就是耐心不足。也许那小弃妇这事,真的是他操之过急了。 “爷,您说哪里话去了。您怎么会失常?”小远子恭敬的一脸浅笑。心中却是忍不住嘀咕,爷您不是失常了,您是一向都是这么不正常。一个大男人不但有洁癖,还性子坏,不过好在对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还算不错。 饶君轩伸上摸上自己的俊脸,疑惑的问道:“小远子,爷是不是现在变难看了?” 小远子这下子,心里是真的不平静了。这爷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失常了?这么一想,小远子便是一脸紧张的看向饶君轩:“爷,您是不是不舒服?小的去给您请大夫来瞧瞧?” “滚……怎么和爷说话呢?”饶君轩不快的轻斥了一声身侧的小远子,心中也觉着自个这会问的问题,有点那个太女人了。 不过,想到那小弃妇对他凶就算了,竟然还对那个长相一般的严峻仪喜笑颜开的,他就是心里呕的难受。 “小远子,过来。看着爷,你给爷说实话,是那个姓严的好看,还是你家爷好看。不准说假话,否则这个月的月银一文都没有。”饶君轩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啊……爷,当然是爷好看了,那个严大少爷长的那么一般怎么能和您比?您可是咱香花镇……咱溢州府第一公子啊,你咋忘了吗?”这个问题,小远子内心没有纠结的马上回答了出来,他家少爷别的和严家少爷不好比,可是这长相模样,那自已家少爷可是公认的第一美公子了。所以这个问题,他一点也不为难。 饶君轩听到小远子这么一番解释下来,心中也暗自欣喜。是啊,他怎么忘了,他可是香花镇,甚至是溢州府的第一公子。论模样,那姓严的确实不能和他比。 那……那小弃妇,嗯……也只是因为她爷爷的事,误会他们饶家了。这事儿也简单,等会儿吃了午饭,他便亲自回去调查此事。 “大少爷,菜好了。”房门外,小二恭敬的声音打破了房内饶君轩的纠结。 “进来吧。”饶君轩分析清楚了,心情也好了。听到房外小二送菜的声音,也好奇那两张食谱做的菜,味道到底如何? 门口的小二得了令,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两碟菜扣着盖子,一份汤,还有一份饭,满满的一盘子。 小二将盘子上的饭菜一一放到桌子上,又揭开扣着的盖子。弯腰恭敬的对饶君道:“少爷,您慢用,小的告退。”小二退出房门后,又小心的将房门关好。嗯……怎么远哥说少爷心情不好,看着还不错啊。 房内饶君轩双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的两盘菜:“这就是所谓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嗯,看起来还真不错。” “看起来不错,可吃起来就不一定啦。”打开的窗口,突然跃进来一人,来人一身不染纤尘绣有暗色云纹的雪白锦袍,身姿挺拔。面容白皙如玉,一双狭长的眸子魅得妖冶,薄唇微翘,面若凝霜白露,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第六十六章 破灾改命 “三少?三少……您怎么来了?快……快请……。”饶君轩初时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忙站了起身,恭敬抬手迎接来人。 “外面是本少的人,让她们进来。”白衣男子优雅高贵如滴仙般,抬眸看了看雅间的门。 饶君轩得了来人的话,转眸看向一边神情紧张瞪着白衣男子发呆的小远子:“还不快去开门,迎贵客?” “啊……是……少爷。”“有些发楞的小远子,听到自家主子带了薄怒的声音,这才还了神,再不敢向那白衣若仙的男子看去,忙转身去开门。 ”啊……“小远子门刚打开,便又傻了。 房门外站着四名白衣女子,个个体态婀娜,面上一层朦胧白纱,在门的两侧站的笔直,一人手中提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做成的箱子,另一个美婢手中提着更是稀奇不知道是什么。另两名手中皆握着精美镶嵌了宝石的长剑。 楼下大厅里坐着的食客,自刚才四人进来,便进入傻呆状态,皆是停了动作,目带好奇的望着二楼雅间的门口。心中皆好奇,这小镇上是来了什么贵人? 四名美婢见小远子打开了门后,傻站在一边,也不理会。四人陆续鱼贯而入,个个资态优雅,如仕族贵女。 手中拿了奇怪物什的美婢走至白衣男子身后,手上几个动作后,她手上原本奇怪看不出是什么的物什,竟是瞬间变身成了一张精美的靠背椅子。 而另一个提着箱子的美婢进来后,变魔术似的变出一张洁白的白纱铺在桌面,她将手中的箱子放了上去。纤细十指轻按箱子一处,箱盖竟是自动打开。美婢自箱子里先是端出,精美白玉酒壶和酒杯。一切放妥当后,又掂酒壶倒满一只白玉杯,双手恭敬端起,走向白衣男子:”三爷,请用。“ 饶君轩五年前,便在京中认识任三少,后来又跟随他。对于他比自己更甚的洁癖,他自然清楚。任三少从不用别人的物什,吃喝别人的东西。所以他很平静的站在一侧,对这一暮习以为常。 可是小远子关上门后就又傻楞了,他虽是自小跟随饶君轩。可是饶君轩五年前进京,他恰好摔伤了腿,因此跟随饶君轩进京的便不是他,是另一个小厮饶顺。所以他从未见过这样招摇讲究如任三少般的人物,一时又楞的张大了嘴,傻站在一边。 饶君轩撇了一眼自己那丢脸的小厮,心底轻叹,这小远子毕竟是没历过:”小远子,去外面守着。爷和贵客有重事相商,任何人不准靠近。“ 傻傻的小远子,这会儿听到自家爷的命令,依旧有些楞楞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抬脚向门外走去。 等到门关上了,白衣男子抬头,轻饮一口白玉杯中美酒,嘴角漾起一抹淡笑:”这美人香,果真不错,君轩你也品一品?“ 随着任三少话落,一边静站的美婢上前,掂起桌上白玉壶为饶君轩面前酒杯注满:”饶公子,慢用。“ 饶君轩客气的点了点头,刚才他脑中已是快速的转了一遍,这任三少来找他,是因为那小弃妇吗?可这小弃妇竟是这么重要?惹的任三少亲自离京? 心中思绪烦乱,饶君轩没动刚倒上的美酒,而是向前一步,恭敬站在男子身前:”三少,属下还需要些时间。“ 任三少只浅笑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松开‘啪嗒’一声。刚才还是晶莹玉润的白玉杯,已是支离破碎:”你是不想娶一个寡妇?不……是弃妇?“声音邪魅,却是悦耳如天籁。 ”不……是那小妇人,因为一些旧事,误会是饶家杀她爷爷,所以不愿意和属下有所牵连。而且……这妇人颇有些与众不同。“饶君轩听到任三少那悦耳万分的声音,可心底却是生出一阵寒意。 ”罢了,本少明天便和你一起去会会这小弃妇,本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任三少侧脸看向饶君轩:”听说…你们这香花镇出现了绡丝花?“ ”嗯……是的。“任三少的消息真是快,难道任三少来不是为了赵惜儿?是为了那绡丝花? 桃花村周有财家 ”娘……娘,你让福儿走吧,福儿怎么能再待下去?……呜呜……福儿还是死了干净,省得……惹人嫌,呜呜……。“周福儿头发散乱,衣衫也不整的哭的伤心。死周香儿,竟敢对她动手,太可恶了。 ”福儿,你妹口无遮拦的,你别……。“王氏看着自己两个女儿竟然,窝里斗了起来,心焦的要命。这当家的去镇上咋还不回来?这等会儿再打起来,她可没劲拉了。 ”啍……死啊,你去死啊……吓谁呢?“周香儿对于周福儿要死要活的,心底恶心,就会吓人。 ”香儿……“王氏恼怒的瞪一眼周香儿,就不能安省一句。 ”算命啦……算命啦……先算前生,再算来世,今世运程算的通透。趋吉避凶,算命啦……呀……这家儿大贵之相啊,可是……怎么?“ 周福儿还想再骂,可是听到外面有人叫唱算命,便停下了声。 王氏看周福儿安静了,准备扶她回去。耳中也听到外面叫唱算命,抬眸看向周福儿问道:”要不……?“ ”娘,俺去把那算命的叫来,给俺算算。“周香儿一腔怒气散个干净,快声截断王氏的话,不等王氏答应,便转身快步向院外跑去。她内心虽然相信饶大少爷是喜欢她的,可是刚才周福儿的话,也确实是现下她最担心的。 ”娘,俺先回屋躺着去,等会儿……那算命的你先问问看,若是算的准,你把他带到俺屋去,给俺也算算,看俺还能怀孩子不?“周福儿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王氏听到周福儿提起孩子,心里也难受起来,点头应道:”哎……好,你先回去躺着。“ 院门口 ”先生,您进来俺们家坐坐,喝杯茶水吧!“周香儿跑到院门口。 看到院外站着,一脸惊疑,满头雪发一身道袍的老算命仙忙喊道。 听到有人喊,那老算命仙伸手顺了顺自己那足有半尺长的雪色胡须,审视的看向周香儿。不过片刻,却是目露诧异道:”看姑娘面相今年可是要走大运,可是怎么眉峰不顺,是有什么不如意?“ 周香儿看到眼前这老算命仙,仙风道骨的,心底就是信服了几分,现下又听到他说自己要交好运。心情也好了起来,忙连声请道:”老先生,快进来喝口水,帮俺算一卦。“ 老算命仙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周香儿,便抬步向周家院门走去。 王氏刚搬了两张椅子放在枣树下,抬头正好看到老算命仙走了进来,也热情的开口招呼道:”老先生来了,快坐着歇歇腿脚,喝口水。“话落转眼看向周香儿道:”香儿,快去给老先生倒碗茶水解解渴。“ 周香儿这次听话的点了点头:”老先生,您稍等。“便转身快步向厨房走去。 老算命仙没应周香儿,而是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在王氏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却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唉……可惜……可惜了。“ 王氏刚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听到老算命仙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吓了一跳。脸色也有些变了,忙问:”老先生这是可惜什么?“ 老算命仙又满是可惜的扫了眼院子:”善主,您这一生本是福禄双全,寿高之人。可惜……。“ ”老先生……可惜什么?您快说啊,您放心……若是算的准,买口钱俺一定不会少了的。“王氏的心被老算命仙几句话给吊的高高的。 ”善主,你儿子是不是没了?“老算命仙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向对面的王氏。 王氏点了点头:”是啊,这事在俺们这方圆都不是秘密。原本看他这模样,还以为是有点道行的,没想到也是骗钱的。她儿子没了,为方圆谁不知道? “你这棵树苗,不是你自己家的,是起别人的家的。可是没顾好……还是没了。”老算命仙声音轻轻的,用仅王氏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啊……”王氏吓的嘴张了好大合不上,回过神忙向老算命仙递眼色,示意他别说了。又急问道:“老先生,您神算。俺这福没了,是因为儿子没了吗?” 老算命仙点了点头,代表自己明白王氏的意思,不再提她儿子不是亲生的事。接着说道:“你儿子和你的缘分到了,自然是要离你而去。可是你不该错待你儿媳妇。” “老先生,你……哎哟,瞧您这话说的,哪是俺错待……”王氏原本想生气,可是想到这老算命仙,好像真的有点本事,便收敛了些自己的脾气。 周香儿这时也端了一大碗茶水过来,递向老算命仙:“老先生,您喝水。” 老算命仙摆了摆手:“老道不渴,多谢小善主了。”说完,又转眸看向王氏:“原本,若是你好好待你的儿媳妇,你儿媳妇本是福星下凡,你以后的日子更是会旺上加福,可惜……。” “哪……哪……”王氏听老算命仙说的真,也吓的不轻。天啊……那小贱人竟然是福星?不是说是灾星的吗? “不过,好在这位小善主似乎福运也不小。”老算命仙看向放回了茶碗,正拎着一把小凳子走过来的周香儿。 王氏顺着老算命仙的眸光看去:“香儿?”心中狂喜,她的香儿果然是有福之人。 “可是……看相貌,她是有福运……没错,可是哎……她是冬月生人,不好……这大大破坏了她的福运。” “那……那怎么办?”周香儿刚走了过来,便听到老算命仙说自己的出生月份不好,焦急的扔下凳子便看向老算命仙。 王氏见这老算命仙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香儿是冬月出生的,便更觉着这老算命仙可靠了。也忙催促着问道:“那老先生可有什么法子?帮俺们破解一二?” 老算命仙抬眸又扫了一眼院子,看向王氏:“其一便是,若有贵人相问她的出生年月。要悄悄告诉他,小善主其实是二月十二生辰。其二若是有一把精美的匕首,让她随身带着,倒是可以破除一二。” “生辰好办,嗯……匕首,要什么样的?俺明天就去镇上买。”王氏听到改说生辰,加一把匕首就可以破了,大大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吊高的心。 老算命仙摇了摇头:“这把匕首可没那么简单,得是上古凤凰令神器才行。” “啊……啊……这个,那个……神器……”王氏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她虽没有听过什么凤凰令神器,可是只听那名字,带了神器两个字,那都不是她能弄来的物什。 “娘,娘……”周香儿看到王氏为难的样子,担心她不管自己了,急的哀声直叫。 老算命仙摆了摆手,让王氏和周香儿莫急,接着问道:“老道刚才进村时观察了一下,好在这神器就在你们村里。而且昨天还现世过。你们可记得昨天在哪看到过什么匕首?” “没有,俺昨天上镇上给俺娘请大夫,没看到过什么匕首啊。”周香儿仔细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啊……是……”王氏脑中瞬间想起昨天赵惜儿,自袖中抽出那把凤凰匕首,会是那把吗? 老算命仙像是知道王氏见过,看向王氏道:“若是能得那把匕首,你们女儿必会高嫁。”这他倒是没骗她。 “可是……”王氏为难的皱紧了眉头,赵惜儿若是没有休出周家,那么向她要那把匕首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眼下人都休了,而且依她现下的性子,这匕首可真不好要。 老算命仙看到王氏为难,闭眼掐指算来,口中念念有词。许久后,睁开眼道:“罢了……罢了,老道既然是要助你家脱灾,便再助一把罢了。明日为白龙出世之日,你家小善主明日去祠堂。就说要回当年为你儿子求亲的信物便是。” “可是,她会……?”王氏觉着就这么的明天让周香儿去要,赵惜儿那小贱人肯定是不会给的。 “若信老道之言,明日按老道之法,去行便是。”老算命仙似是,对王氏质疑他有些不悦。 “嗯……好,俺晓的了。”王氏虽心内仍是不相信,但是眼下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福自善出,禄自心来。善主且记,以后多行善事,勿生恶意。否则……万事到终,终有报。且记……且记。”话落,老算命仙竟自起身准备离开小院。 “哎……等等……那个,老先生,俺还有一个大女儿……”王氏见老算命仙要走,忙急急的唤道。 “你大女儿是自做自受,做恶自然有恶果来偿。以后洗心换面,自然是顺当无灾。”话落,老算命仙便是再不停留,抬脚向着周家院门走去。 王氏楞了楞,又想到大女儿是否能怀胎的事,忙大步子的又追出了院门叫道:“哎……先生……咦?人呢?” 院门外的三条小路上皆是空空,哪里有什以白发算命仙的身影。 “啊……仙人啊……仙人啊……真的是神仙啊……香儿……香儿,快出来给仙人磕头。”王氏惊喜的大叫后,便‘嗵’的一声跪倒在院门口,大声唤着小院里正喜的,笑开了花的周香儿。 “哎,来了……来了……娘。”开心的周香儿听到王氏唤她,忙一路小跑的跑了出来,乖顺的跪在王氏身后。 西屋 半躺在床上的周福儿憎恨的望着院外,凭什么周香儿可以得到神器福运?她周福儿就要受苦受灾?啍……她才不会让她们这么顺利破了。 周氏祠堂 赵惜儿房内屋梁之上,一身墨衣的凌千绝背靠柱子而坐,听到身后传来几不可稳的声音。依旧身形未动,冷声问道:“怎么样?” 第六十七章 旧年秘事 他身后,白发白须一身道袍算命仙打扮之人,恭敬的低头回道:“回少主,一切都依少主吩咐。周香儿明天会来要回信物。” 凌千绝点了点头,伸手向身后扔去一张叠的四方的纸:“马上回冥宫,找机术,照这张图连夜制造一把匕首出来。明天一早拿来呈给本座。” “属下得令。”算命仙打扮的暗卫,伸手接住凌千绝扔过来的图纸后。人影微闪,已是不见踪影。 厨房 “丫头,快坐下来歇歇脚,吃饭吧。这忙和了一天,累坏了吧?”三老太心疼的直摇头,哎……这么二十几个人的饭食,都是丫头一人忙活,也不许她帮忙,这会总算是忙活完了。 赵惜儿转身在水盆里洗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又洗了手,这才拽下绳子上的帕子擦了擦,笑着走过来,在小桌子边的三老太旁边坐了下来。笑嗔道:“人家哪有那么娇气,不就是一顿饭食罢了。” 三老太拿了一双竹筷递给赵惜儿,无奈道:“好,好,咱们的惜丫头是个能干的。快吃吧,再等……可就要都凉了。” 赵惜儿接过三老太递过来的筷子,心中猛然想起,哎呀……她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 早上吃早饭,她去找他人,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也就没理了。 这她又忙了大半天,中午饭本就又晚了点,他这会儿会不会己经饿极了? “丫头,吃饭啊,你想什么呢?”三老太吃了一口菜,心想丫头做的菜可真是好吃。刚扬头想夸赵惜儿两句,却是看到她傻拿着筷子正在发呆呢。 “没……没呢,嗯俺……俺想俺的新院子一定很好看。”赵惜儿浅笑的说了一句,便低头开始吃饭。她还是赶紧吃好了,去瞧瞧他。好在,饭菜都还有。 “嗯……是啊,老婆子虽看不懂你画的那是什么,可是今天听你和那些师傅们讲,老婆子也觉着那院子盖起来,可是敞亮着呢。”三老太听到赵惜儿说新院子,心内有些失落,惜丫头新院子盖好了,就该搬出去了。哎……又剩她这个孤老婆子一人了。 赵惜儿正吃着饭,听到三老太的回话,听出三老太话里的失落。便停了筷子,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三老太向道:“三姥姥,俺问你个事。你喜欢惜儿不?” 三老太原本被赵惜儿那严肃的表情唬的楞了一下,也严肃了起来。可是又听到赵惜儿竟然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满是沟壑的老脸扬起了笑:“傻丫头,老婆子长年孤身一人,你来陪老婆子,和老婆子做伴。老婆子自然是喜欢,你还这么问,是想讨打?” “嗯……三姥姥,那您想不想和惜儿长长久久的待一起啊?”赵惜儿索性放下了碗筷,向三老太凑近了些,一把挽起三老太的胳膊,撒起了娇。 “啊……”三老太一时没反应过来赵惜儿的意思,有些发楞。 “三姥姥,您是不是不喜欢惜儿,这么简单的问题,您老还用想这么久?”赵惜儿看到三老太许久不语,心里也有些担心,这老太太长年住在祠堂,应该也是有原由的。她是不是根本不愿意搬出去? “惜丫头,俺这一大把年纪了,跟了你……只会是拖累。俺还是……”三老太回了神,心中酸涩难受。 “三姥姥,您说什么呢?您怎么就是拖累了?您看今天,你不是还帮俺烧火了吗?再说了……俺一个孤身弃妇一人住在那新宅子里,要是有什么心思不好的,陷害了俺,那俺可是有嘴巴也说不清。所以,您老说……这是您老拖累惜儿吗?依惜儿看您就是不喜欢惜儿,不想和惜儿一起住。”赵惜儿说着,便是伤心的低着头。 “丫头,这……这好好的说话,怎么还……不是,老婆子。哎……老婆子这可……”三老太看到赵惜儿伤心的低了头,一时也失了分寸,话也说不利索了。 赵惜儿看到三老太急了,担心再急出病来。不敢再吓三老太,忙抬头认真的看向三老太道:“三姥姥,您看您也是孤身一人,俺也是孤女无亲。要不……你认俺做孙女行不?” “孙……孙女?”三老太征楞的又重了句赵惜儿的话。 “是啊,孙女,俺是您的孙女,您是俺的奶奶,以后咱们就相依相伴……好不好?” 三老太下意识的想答应,她多少次在梦里,梦到妮儿的孩子在她身边转着唤婆婆。也许……她可以自私一次,可是…… 赵惜儿看到三老神情有些松动,忙又加紧说道:“您要是不认惜儿,那惜儿在这儿桃花村便还是无根无依的。谁想欺负了就会去欺负一下,惜儿也会待不久的。可是你要是认了惜儿,就凭您老在村里的威信,以后一定不会有人还敢欺负惜儿的。” 是啊,这村里人多少都有些排外,若是惜儿无依无靠的,那以后还不都欺负她。这么一想,三老太也终是释怀了。双眼发红的点了点头:“好,就依丫头的,你以后唤老婆子婆婆好吗?” “嗯,好……婆婆。”赵惜儿甜甜的一声婆婆,原本是为了暖三老太的心,可是唤出来后,竟是觉着自个心中竟也甜蜜温暖了起来。 “惜儿……呀,你这是忙到现在才吃饭?”张杏儿一脸笑意的走到了厨房门口,看到赵惜儿竞这会儿才和三老太吃饭。 “嗯,是嫂子来了。快进来坐。”赵惜儿看到张杏儿过来了,忙站了起身,向张杏儿走过去。 张杏儿摆了摆手:“你吃你的,别忙活了。我是刚收拾完家里的,过来看你有什么忙的,来帮帮你,你怀着身子,可是不能累了。” 赵惜儿之前听到她们说她的身子时,还不觉着怎么了。可是经过了昨晚,现下又听到张杏儿提身子,一张小脸便有些发红了:“嫂子,过来帮忙就帮忙,还偏要取笑惜儿,不理你了。” 午饭在赵惜儿和张杏儿偶尔的笑闹中,结束了。 刚放下碗,严峻仪那边派了人送回了碗筷,并嘱咐了一声,说是香花镇上铺子出了点事,先回去了。 赵惜儿看着大木盆里洗的干净的碗筷,对严峻仪的细心点个赞,这样的合做伙伴还真是不错。 张杏儿帮着她将碗筷收拾归位后,又帮着收拾了锅灶。这才说甜甜还在三奶奶家留着,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三老太忙活了大半天,也累了,便在赵惜儿的催促下回房休息去了。 赵惜儿走到厨房将后锅盖着的小盆子揭了过,里面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只好又生了火,热了热,便端进了自己的房里。将饭菜放在小桌子上,赵惜儿不敢大声喊人,怕惊动了三老太,只好在房内到处寻了一遍,可是却没见到那人的身影。 房梁上的凌千绝看到房下的赵惜儿到处找人,冰冷的心里涌起一抹喜悦。她的在找他吗? 赵惜儿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失望的轻喃:“他真的回后山了?”他是生气了?还是厌恶她昨晚的主动?她还想问……那个什么十日香,要怎么办?有没有别的法子可解?他走了,万一不回来?越想越焦心的赵惜儿,急的在地上重重跺了一脚:“怎么办?” “你找我?”凌千绝轻轻自梁上跃下,依旧是一身墨色长衫,出现在赵惜儿身后。 赵惜儿听到凌千绝声音,焦急的心猛一松,急急的回头。可她刚一看到凌千绝,情不自禁的便想到,昨天晚上那些纠缠的片面。 小脸涨红的急忙转过眼,看向一边小桌子上的饭菜,指了指道:“吃饭吧。” 凌千绝侧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冰冷的脸上有丝动容。却是脚步未动,冷声问:“你刚才找我,有事?”她刚才那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赵惜儿本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凌千绝,可是听到他这冷冷的调调便又有些来气。 转身抬脚走向小桌子边,在一张小凳上坐了下来。才抬眼看向凌千绝:“你过来。” 凌千绝不知道赵惜儿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不过依然抬步向赵惜儿走了过去:“嗯?” 赵惜儿也冷着脸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吃饭。” 凌千绝见赵惜儿真的挺生气,也不多话,顺着她的意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拿起筷子 幽雅十足的吃了起来。 赵惜儿无语的扶了扶额头,他真是块冰啊。她这么晚送饭过来,他不是应该表示一下生气?或者是对于她送饭过来,表示一下感谢。还有……看他的样子这么自然,是不是他已经把昨天的事真的都忘了? 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没良心的。 越想越气的赵惜儿,已经忘了,今天一大早是她说让人家忘了,以后不要再提的。 凌千绝吃光了桌上的饭菜,觉着一向对吃食不挑嘴的他还想再吃。心中闪过疑惑,以前她做的饭菜虽也不错,可是却和现在做的完全不一样。 若不是她身中伊人醉,她背后的火形胎记,他都真的要怀疑这个人是假的了。心中这么一想,凌千绝便抬头向赵惜儿望去,却正好看到气鼓鼓的嘟着嘴的赵惜儿正瞪着他,疑惑道:“怎么了?”他脸上有东西,凌千绝下意识的伸手向自己脸上摸去。 赵惜儿原本是生着气,可是看到凌千绝一张冰脸看了过来,还下意识的去摸嘴角,便起了逗他的心思:“你吃了俺做的饭菜,就没觉察到什么不同吗?”看你一张冰脸能维持多久? “好吃。”凌千绝确认了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便看着赵惜淡淡的说了两字。 好吃?姐的手艺别说在这儿个时空,就是二十一世纪,那也顶得上名厨了,当然好吃。心中这么想着,赵惜儿脸上便邪笑起来:“好吃,那是俺积善成德,手艺自然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可是俺做给你的菜,可是下了五毒散,你吃了后……没觉察到吗?” “没毒。”凌千绝双眸直直的看向赵惜儿,那饭菜有毒没毒,他自然是知道。可是好好的,她为什么这么说?他发现,他现在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赵惜儿以为在中毒面前,是人人平等的。眼前这块冰也一定会吓的花容失色,可是结果人家依旧冰脸不惊,还没趣的拆穿了她。 “没毒就没毒了,你可以自行活动了,俺要上床午休了。”话落,赵惜儿小脸腾的红了,心下暗骂自己,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句话,不就是有上床两个字吗,至于就脸红吗?真是丢她穿越人的脸。 凌千绝原本冰着的脸,在听到赵惜儿那句上床后,也冰破脸红。下意识的,便准备转身离去,刚走了一步,又想到了正事,又转回了身看向赵惜儿:“饶君轩过来找你,他是另有图谋。” “嗯?你怎么知道?”赵惜儿虽然也怀疑饶君轩动机不纯,可是她却是想不明白人家好好的饶大少爷能图她什么?她可没有那么自恋的以为,在小面馆铺子让人家饶大少爷对她一见钟情了。 “你身上的匕首。”若是以前,凌千绝一定不会告诉赵惜儿这些,可是现下,他确下意识的愿意说。也许是因为,现在的赵惜儿不像以前的惜儿那么胆小吧? “匕首?”赵惜儿脑中快速的转了转,那把匕首果然有秘密。 “你瞎编什么?人家饶家还会看上一把匕首?” “你不用试探,我既然说了,便是打算告诉你。”凌千绝又转身走了回来,依旧在赵惜儿对面坐了下来。 赵惜儿被人家拆穿了小九九,有些不好意思的瞪圆了眼:“嗯,那你说,俺听着。” “那把匕首是东楚先皇赐给燕王的,所以自然价值连城。”凌千绝突然想,如果告诉她实情,是否会更好。她一个女子虽说和之前不同了,可是也未必就会瞎折腾。 “哇……燕王?”赵惜儿虽原本就猜测那匕首贵重,可是这怎么竟然还扯上了王爷。疑惑的问道:“那燕王是?”好吧,她穿过来虽有前身的记忆,可是前身记忆里可从没有燕王这么高大上的人物。 “燕王是东楚先皇的第二子,他母亲是南昭皇太女,原本是要继承南昭皇位的。可是因为和东楚先皇相识,便自愿放弃了东南昭皇位,嫁东楚先皇为南贵妃。”凌千绝虽然长在冥宫和桃花村,可是这些信息,那老妖婆的信息网都是有的。老妖婆虽喜欢折磨他,可是却为了让他更像他父亲,倒也没折了他的双翅。 “呵呵……这燕王的娘,南贵妃还真是个痴情的,可惜了……痴情女子负心汉。”赵惜儿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抬手轻捶了捶腿。呜呜……她的腿又开始痛了,是她这一天太忙了,累着了吗?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抬手捶着腿,她的腿是不是又痛了:“你的腿?” 赵惜儿摇了摇头:“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对了,你接着讲那负心汉的故事,别停啊!” “负心汉?为什么?”凌千绝觉着自己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为什么?人家南昭的皇太女放弃皇位,要嫁给这什么东楚先皇。可他倒好,给了人家一个妾的位份,这不是负心汉吗?”赵惜儿嘴巴撇了撇,这男人是真不明白,还是男人们内心都不会这么想,不觉的委屈女人为妾是多么过份的事? “是南昭皇太女自请为妃,誓不为后的。”当年若是不是那皇太女自愿为妃,怕是当年的东楚就被北燕踏平了。 赵惜儿脸上楞了楞,最先脑中晃过的念头,便是那南昭皇太女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她高高在上的皇太女,有什么道理不坐后位却要屈身做妾。 “好吧,你接着讲,俺不研究她为妃还是为后。” ------题外话------ 亲爱的美妞们,请支持十娘哈! 你们的支持,是十娘码字的动力! 第六十八章 今夜你还找我,行吗? “东楚先皇当时一起娶了任家嫡女为后,第二年皇后先产下皇太子,二个月后南贵妃产下二子封燕王。燕王很得东楚先皇喜爱,在他十八岁的成人礼上便赐了那把凤凰令给他。” 赵惜儿点了点头,原来这把匕首叫凤凰令:“嗯,然后呢?”为什么会到她爷爷手上。 “后来,燕王封地燕州,燕王府生变,燕王府满门五百多人尽数丧生,血染燕州。” “啊……这么惨啊!”赵惜儿原本以为还有什么八卦可听,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惨案。 不对啊……赵惜儿又想起刚才那个问题,这匕首怎么会到她爷爷手上?难道是:“这匕首是被当年行凶之人盗走?饶君轩追查到了我爷爷?”好吧,赵惜儿才不愿意把前身,现在的自己爷爷想成行凶的反派之人。不过,当然她这样的说法就连她自己都知道可信度不高。 “差不多……”凌千绝突然不想说下去了,若是以前的赵惜儿,他不会担心她要复仇。可是现在的赵惜儿,似乎是睚呲必报…… “啊……呵呵还真是啊?”赵惜儿淡淡一笑:“凌公子讲这个故事给俺听,是想做什么?”还差不多,骗鬼,鬼都不会信吧。难道在他眼里,她赵惜儿就是么一个蠢的? “明天饶君轩会和京城的任三少过来。”任三少是快中午是进入香花镇,他的招摇注定不可能无声无息。 “任三少?他是谁?”赵惜儿非常讨厌这种猜谜的游戏,可她自从穿来了过来,便是不停的猜谜了。 至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个周志远突然失踪? 为什么周志远要对她前身这个发妻下毒? 现在不但那把宝贵的匕首也是谜,还又添了一什么京城任三少。 这关系能再乱点不? 这谜底太特多了,她干脆一个不管,随他们玩去。 “任三少是东楚任相国的第三子,也是任相国培养的接班人。任家在东楚就连东楚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凌千绝突然想让赵惜儿多知道一点,外边的情况。也许以她现在的聪慧,以后可以自保一二。就算不能自保,万一有什么意外,她也有对应一二。 “哇……这么牛叉。那这个什么任三少,可真是名副其实闪闪发光钻石王老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高富帅了。”赵惜儿下意识的便是没有压制自己,把自己脑子里正想着的,顺嘴说了出来。 “什么?”钻石王老五是?高富帅?凌千绝又仔细将脑中关于任三少的信息,搜了一遍,可没有关于这些身份的信息啊。惜儿是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瞎说的,你可以选择当没听到。”赵惜儿想敲自己脑袋二下,她对别人可都是很警觉的。怎么对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男人,竟然是这么的放心? 难道是因为昨晚?所谓的女人交出了身,便是交出了心。想到这,赵惜儿觉着,她连自己都恶心到了:“恶……”她在瞎想什么?怎么越扯越远去了。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竟是越来越奇怪的动作,冷眸中闪过关心:“你怎么了?” 赵惜儿坐直了身子,强迫自己不能再乱走神了。笑着说道:“你继续,你讲了故事给俺听,还有什么后续没有?”依她对这个冰块不多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没事坐这儿给她讲故事,逗她解闷这么好。 “明天,周香儿会过来。”凌千绝仍旧担心赵惜儿是否哪里不舒服,毕竟谁知道那个疯婆除了下媚药,还会不会下点别的。她那些蛇可是条条毒性不同。 “周香儿?呵呵……你好像都挺熟的?她明天过来不过来?你这会儿就知道了?”赵惜儿脸上依旧笑着,可是心底却是拉响了警钟,这个凌千绝不但对周志远熟悉,对这整个桃花村好像都很熟悉。而且他的身份好像还挺见不得人的,那么他暗中关注这些,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我设计她来的?”为什么?“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竟然说是他让周香儿来的,这倒真引起她的兴趣了。这家伙再玩什么? ”任三少便是饶君轩身后之人,饶君轩接近你应该也是任三少的意思。那么……他的目的应该是你那把匕首。明天我会拿一把假的匕首给你,到时候周香儿过来了,她会说她们周家曾给过你信物,介时你便把假匕首还给她就行了。明天任三少和饶君轩也会来,这匕首你若是当着他们面还给周香儿,效果会更好些。“凌千绝眉头皱了皱,这次是他对不起香儿。 好在,依现下看来,任三少让饶君轩娶赵惜儿,那便是他的计划需要,应该不会伤害香儿。 ”你不是东楚人。“赵惜儿没有接凌千绝的话,却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话落,赵惜儿也懒的给凌千绝解释的机会,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的是东楚先皇,不是先皇。“ 赵惜儿直接戳破,她现下不想再慢慢猜下去了。刚才,那个故事……按她的猜测分析……至多半真半假。 ”是,我是北燕人。“那疯婆子是说过他父亲是北燕的先太子,那么他自然不是东楚人。而疯婆子是南昭人,所以他们都和这东楚没关系。 赵惜儿沉默了,原本他听到凌千绝提那把匕首时,心中似乎瞬间明白了过来。也许……这些另有所图的人,全是冲着她的匕首来的。 她刚才甚至也怀疑,眼前这个昨天晚上和她肌肤相亲的男人,也是为了她那把匕首。可是又想到昨天她昏迷之明,若他是为了匕首,便有许多机会拿走。这便又扣除他拿匕首的嫌疑。 而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那饶君轩也好,那任三少也罢。不过都是冲着拥有匕首的主人罢了。也就是说拥有那把匕首的人,会是什么特殊的身份? 至于刚才她随口乱说行凶之人线索,自然是不可能。若真是行凶线索,这会儿直接把她抓走,关牢房……说不定还砍头去了呢? 那么前身的身份会是什么?是否还有什么其它的可疑信物? 血玉?赵惜儿猛然想起她胸前一直挂着那块玉,那血玉之前她也有仔细瞧过,里面有一只像鸟的深影。 之前她没有想到是什么? 可是刚才听凌千绝说燕王,她再仔细的一回忆,那只鸟形,可不正像是一只展翅的燕子。 想通透了,赵惜儿嘴角浮上一抹冷笑:”为什么骗我?“ ”嗯?“凌千绝在一旁看着赵惜儿的脸色变了又变,刚想问她是不是不同意他的提议,却是得到了赵惜儿突然这么一句质问。 ”燕王和我什么关系?“赵惜儿最讨厌和别人打哑谜,浪费时间,所以利索的直接问了出口。 ”你说什么?“凌千绝心中一惊,她怎么想到的? ”你若不说实话,那明天我便不会配合你演戏。赵惜儿声音坚决,虽然她觉着凌千绝八成是为她好,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愿意做蒙在鼓里那个人。 “你怎么断定燕王和你有关系?”凌千绝觉得,他有必要再试一下赵惜儿的聪慧。 “我有一块血玉。”赵惜儿声音平淡。凌千绝脑中瞬间转过昨夜,那山峰间一根红绳子系着的一块血玉。可是,他摸过那块血玉:“那上面什么也没有?”一块空的血玉,能说明什么? 赵惜儿点了点头:“是没字没画,可是它内里有一只张翅燕形鸟影。那块血玉是爷爷最宝贵的,他个万次叮嘱我一定不能遗失。那么,它可能是燕王府的什么重要信物,依此推测,我必定和燕王府有所关连。”可是前身一个行脚倒卖粮食的小贩之人,怎么还会扯到燕王这么高大上的人物上去了呢? 凌千绝心中暗暗点头,也罢,也许告诉她,能让她更好的防备:“你猜的没错,你是燕王的女儿。” “什么?”这下换赵惜儿惊讶了,燕王的女儿?她是有猜测自己和燕王有所关系?可是怎么竟是燕王的女儿? 当年……天啊……那场血案,不对……赵惜儿脸色骤变:“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 “凌千绝,受人之托” “谁托你?”赵惜儿心中将前身和自己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怀疑是周志远,可周志远都对她下毒了,哪还会再托人关照她。 “你相公”凌千绝声音有些别扭。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虽然赵惜儿刚才也有猜周志远,可是她想到周志远对她用毒,便是将是他的可能划的一干二净了。撇撇嘴不屑道:“他都对我用剧毒了,还会托人照顾我?” “那毒,他不知道。”凌千绝平淡的声音也染上一抹苦涩。 “不知道?你是说……他不知道……是误会?”赵惜儿虽心下暗自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可是下意识的却是想听他说下去。 “他为什么假死?你若还想说不知道……那你就走吧?”赵惜儿这会儿觉着心情倍爽,这样威胁人的感觉真好。本来她把这男人勾下山,就是为了打听周志远和山里秘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了。 “他……他为你寻解药去了。”凌千绝自从昨天听到赵惜儿愤恨的骂周志远,心中便是一直觉着不舒服。现下赵惜儿既然想知道,那么告诉她也无妨。 说不定……说不定昨天晚上,她已然有孕,今夜子时十日香便无效了,那么半月后为她渡血解毒之人便会是他。他不想她一辈子恨他。 “嗯……?”赵惜儿浑身突然有些发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晃了晃。他心底一直紧拉的那根铉猛然挣断,是……是这样的吗?她恨错了……她怨错人了? “你……没事吧?”凌千绝张口想说什么,却是张了口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去哪里找解药?他在后山吗?”赵惜儿心底一直的恨意轰然倒坍,一时竟是有些无所适从。 “他去了南昭,南昭多毒,他可能回不来了。”若是她怀胎了,那么他便亲自为她渡血解毒,以后他便真的回不来了。 若是没怀上,那么她若今晚找别人,那解毒之人便不会是他。一个月后,他便随那疯婆子去北燕,大约也是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儿,凌千绝突然察觉得自己的心不一样了。 他最初知道解毒之法时,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亲自为她解毒,也是因为他没感觉的女子,根本无法行阴阳之事。 可昨夜,她拉着他不放,而他发现了她中了青燃之毒,无论是银针还是运功都没有办法逼出她身上的媚毒。昨夜他又对赵惜儿有感觉,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可是……他现在竟是非常希望,昨夜让赵惜儿已经怀上胎了,这样她今夜子时便不会再毒发,不会再找别人了。 现在的他只要想到她会去找别人,做昨天晚上他们二人所做的事,他便是有种想发狂的暴怒。 “后山?你为什么待在后山?”赵惜儿觉着她的心空了一大片,怎么会这样? 可是似乎又有些庆幸,幸好她已经要了休书了,。否则他万一回来了,那她岂不是还要做他的媳妇。嗯……好吧,人家舍命去为她找解药,而她还这样想,似乎有些忘恩负义了。 “传说挑花村后山有一种万香草,我来这儿已有段时间了,皆是遍寻而不得。”凌千绝见她神情恢复了些,心中也放了些心。 “所以你认识了周志远?”周志远那家伙好像是常去后山,赵惜儿这么一想,觉着心中谜团总算是解开了。 虽然她对于这个凌千绝的话依旧保持部分怀疑,可是现下一时也找不出他的漏洞来。 对了……她的毒,想到那什么十日香,赵惜儿就脸上发烫。可她也不得不强撑着问道:“那个,那个……什么十日香……真的要十日,每夜子时?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解?那个……除了那个,其它的别的法子?” “没有。”凌千绝看到一张小脸越来越红的赵惜儿,下意识的便伸手摸向赵惜儿的脸颊。 “啊……”赵惜儿因为提到那么个话题,内心比较紧张。突然感觉到有只大手伸了过来,侧脸想避。可是可能是避的太急了些,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地上摔去:“啊……” 凌千绝大手一伸,将正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赵惜儿险险拽了起来:“小心。” “呼……”赵惜儿有些惊魂未定:“吓死姐了。”小手紧紧的攥着凌千绝的衣领。 凌千绝一向冰冷的俊脸又有些微的发红了,低头看向只到他肩膀处,一脸惊魂未定的赵惜儿,看到她气鼓鼓的嘟着粉红的小嘴。 他的双眸渐渐的染上深色,右手揽向赵惜儿的腰,左手向赵惜儿的依旧红彤彤的小脸摸去。 “嗯……”冰冷的手触上赵惜儿发烫的小脸,赵惜儿没忍住,舒服的一声低吟轻轻的溢了出口。 凌千绝最后一丝理智,在赵惜儿那声轻吟中彻底土崩瓦解了,他迅如豹子般猛然低头,冰冷的双唇覆盖在赵惜儿粉嫩发烫的唇上。 赵惜儿征楞的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下意识的眨了又眨,长长的睫毛像小扇一样,扇了又扇。他亲她了? 这是她的初吻……昨天的不算,昨天都很模糊,感觉也模糊……不过,这个感觉好像还不赖,冰冰凉凉的像夏天吃冰激凌。赵惜儿心内暗自分析了一番后,小手松开了凌千绝的衣领,缓缓环上他的脖后。 反正她昨天已经和他那个了,今天她便容许再放纵一下好了。 凌千绝吻到赵惜儿那一刻,本只想浅尝,可是看到一脸无辜,瞪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的赵惜儿,却是怎么的也不愿放开她。直到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后,他才放下心中最后一点担忧。原本在赵惜儿侧脸的大手,缓缓后移,按在赵惜儿脑后,开始放肆霸道的攻城略地。 “嗯……”赵惜儿整个人在凌千绝的怀里渐渐软成一滩水,脚下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整个人全挂在了凌千绝身上。 凌千绝浅笑的嘴角带了一抹得逞,他想明白了。他才不会给她机会找别的男人解毒,要解毒只能是他。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已不稳,凌千绝才终于不舍的放开了赵惜儿,被摧残的艳红双唇。轻轻的将唇抵着赵惜耳边,轻轻呢喃:“青燃之毒,只有这种法子可解?今夜你还找我,行吗?” 赵惜儿的耳朵,因为凌千绝在耳边轻声的呢喃,热气拂过,一阵酥麻。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深谱*之道?不会是*高手,采花大盗吧? 这么一想,赵惜儿忙松了自己揽在凌个绝脖后的手,勉强使力站好,用劲推开了凌千绝,狐疑问道:“你有过几个女人?” 凌千绝原以为赵惜儿会依旧软在他怀里,并乖乖的点头。毕竟那个老疯婆子,之前逼他看的那些画册上,不是这一招都挺有用的吗? 赵惜儿虽心底有猜测,凌千绝就是一个花间浪子,可是这会儿看他不说话,一露深思的模样。心底便暗叫悲催,不会吧……他连几个女人都要算这么久。 “你不会是几个女人都记不清了吧?”难道这个落后的时空,也流形二十一世纪的一夜情? “一个。”凌千绝自个想不通,便想自赵惜儿脸上研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但和那画册上教的完全不一样,还好像挺生气的呢? “一个,真的?”好吧……虽然她心底依然失落,可是一个总比很多个好吧!哎……她这也算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一不小心当了人家第二个女人,他可是她第一个,这买卖亏大发了。 “嗯。”凌千绝研究不明白,只好老实的回答赵惜的问题。 “你走吧。”反正……那后山的秘密,她虽不知道真假,他也已经这么说了,估计再留着他也套不出什么了。现在她又和他发生了那种关系,他还是不要留在这儿的好。 “什么?”凌千绝看着一脸冷淡的赵惜儿,觉着他是晕乎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要让他走了?这女人翻脸还真比翻书快。 “别人用过的男人,我赵惜儿才不要呢。昨天……那个本就是意外。”赵惜儿想到凌千绝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就觉着心里烦燥。这男人看着冷的像块冰一样,原来是个闷骚男。 “别人用过?”凌千绝傻傻的重复了一遍赵惜儿的话,这才瞬间明白了过来,赵惜儿说的是什么? 这下子,他也轰的一声,冰脸破冰了。 “你可以走了。”赵惜儿见凌千绝依旧站着不动,更加确信了他不是好人。她都撵他走了,他竟然还不走,够赖皮的。张口刚想讽刺两句:“你……” 刚吐了一个字,她瞬间想到她就这样拆除了他,人家还一身的功夫,会不会暴怒之下……对她…… “那个……你别想对我先奸后杀,我可是……宁死不从的。” “先奸后杀?”凌千绝觉着他一向自以为还灵光的脑袋短路了。 “先杀后奸也不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赵惜儿心想,她不会这么倒霉的遇到变态吧?不过这还真也不好说,这人心隔肚皮,请能看透谁呢? “只有你一个女人。”凌千绝知道他跟不上赵惜儿的节奏,便决定不跟了,退回上一个话题。 “什么?”这次换赵惜儿傻了,难道是她误会了?不,怎么可能。 “你骗人,你那些手段……怎么可能是个新手?”赵惜儿拒绝怀疑自己的推测。 凌千绝终于明白,赵惜儿为什么怀疑他了。在冥宫时,他曾被疯婆子逼迫看那些图册,他可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可是现下被赵惜儿这么一提,脑中一回想起来,也有些下好意思起来。 “那个……那个是图册上看的。” “啊……嗯?”赵惜儿仔细的盯着凌千绝,看着他一张冰脸这会变火脸,心下有些相信他了。好吧……他是个好学生,只看些画册,他都能学的这么炉火纯青的,也是难为他了。估计他有不少次都贡献给他那双冰手了吧? 赵想越邪恶的赵惜儿,忙摇了摇头不敢继续乱想下去。 “丫头……丫头……”赵惜儿房外,三老太站在她门前,轻轻的拍了拍门,轻唤道。 “哎……”赵惜儿忙推了一把凌千绝,急急的低头看自己身上衣衫是否有不整。 “没有被用过,晚上我过来。”凌千绝身形微动,自赵惜儿身后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对着她耳边轻轻的一句后,在她右脸轻啄了一口。 赵惜儿反应过来,刚侧过脸,他却人影微闪,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你……”赵惜儿刚反应过了被吃了豆腐,却是转了个身,哪里还有那死假冰块男的身影。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三老太在门外听到房内赵惜儿声音有异,担忧的又唤了起来。 “没事……没事……”赵惜儿用手拍了拍发烫的脸,急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丫头……呀……你的脸怎么?”三老太看到赵惜儿出来开了门,本放下了的心,再看到赵惜儿一张脸红彤彤的,又吓了一大跳,忙伸出枯瘦的手向赵惜儿额头扶去。 触手的的热烫,让三老太失声惊叫:“你……这是发烧了,丫头……快,你站着等一会儿……老婆子去叫成子赶紧套车,带你去镇上瞧瞧。你这还怀着身子,烧不得……”说着,三老太拄着拐就要急急的转身向院外跑。 “哎……三姥……婆婆……”赵惜儿忙一把拉住已转过身,就要往院外冲的三老太,急道:“俺没事,就刚才睡的时候,捂被子捂到了,一会儿就好了。”天啊,丢死人了。 三老太听赵惜儿这么一说,不相信的侧脸看向赵惜儿,果然发现她的脸比刚才已经好上了一些了。这才又稍安心,不过仍然怀疑的问“真的?” 赵惜儿忙连连点头,保证:“真的,绝对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嗯……婆婆,您刚才来唤惜儿,有事?”赵惜儿实在不想继续脸红的话题了。 三老太被赵惜儿这么一提醒,想了起来:“你这孩子,就是个缺心眼的。你那宅子现在有地契了没?” “没……有。”赵惜儿这几天忙的昏头转向的,压根忘了还要地契这样的物什了。 “所以说你缺心眼啊!”三老太一脸宠溺。 “嗯,好好……俺就是缺心眼的,这不是有婆婆您在帮俺操持着。俺缺就缺了吧!”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胳膊,扬着小脸向三老太做了个鬼脸。 赵惜儿是真的很喜欢和三老太的相处,享受这种被关心被关爱的感觉。 “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还有啊……你和老婆子一起去了,等会还要请了几个村老,把你记入俺的户头之下,你看怎么样?”三老太任赵惜儿搀扶着,两人缓缓向院外走去。 “呀,还有这个,俺都忘了。”赵惜儿发现自己真的很大条,压根忘了她的户头问题。 不过她不懂她应该怎么弄?按她感觉,若是之前没认三老太,估计周有金会上报她自立门户。按这儿个时空,嗯……应该很麻烦。不过……现在好了,直接上三老太那户口,确实方便省事。 两人身后,凌千绝悄然站在赵惜儿房门前。望着远去一老一少相偕的背影:“也许,下次见到玉姑,可以让她安心了。她最忧心的娘,以后会过的很好。” 冥宫 “启禀宫主,任三少已到香花镇。”全身包在黑色披风,脸上戴着花脸鬼面的暗卫,恭敬的跪在寒冰雕就,光可鉴人的的冰板地上。低头望地,并不敢抬头看向宝座上一身鲜红嫁衣的绝色女子。 “呵呵……任三少的动作真快。三天前本宫才收到他要合作的意思,今天他就到了香花镇。这么看来……似乎也算是诚意可嘉。哈哈……他可比任忠显那死老头子强多了。呵呵……”宝座上,一手支头,侧躺着的凤千醉,笑的绝世倾城。 跪在殿下的暗卫,耳中听着那悦耳动又清脆如玲的笑声,终是忍不住抬头向高台望去。 “啊……”一声惨叫只叫出一半,却是嘎然而止,冰面上已只剩一滩血水。不过片刻,就连那滩血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千醉依旧慵懒的侧躺在宝座之上,脸上似是浓浓的喜悦。轻抬手,洁白如玉的中指轻按上宝座之上无数宝石中,一块红宝石侧面。 宝座底部突然一空,凤千醉依旧侧躺着未动,只是双眸却是轻轻的闭了上。血色身影骤然向下飘落,红衫翻飞、雪丝飞舞,如仙子坠尘。 寒冰雕就的宫殿,无数宝石镶嵌的宝座,无声无息的再次恢复原样。 大殿外站着的两名黑衣花脸暗卫,久不见同伴出来。鬼面下,仅露出的双眸互看一眼,下次他们一定要更加小心,以免下一次死的说不定就会是他们。 闭着眼享受着飘落的快感,凤千醉有瞬间,觉着太累……太累。 当身体稳稳落在冰床之上时,凤千醉缓缓睁开双眸。迎入眼中的是俊美如神祗的男子侧脸。 “恭迎宫主。”冰床前,手上正拿着一方帕子的中年妇人恭敬的屈身对凤千醉行礼。 “玉姑……你可恨本座,二十年前强迫你留下?”若是往日,凤千醉下来,便会直接让这中年妇人退了回去。可是今天,她想找一个人聊二句。也许……也许……她真的离世太久了,寂寞太久了。 “若不是宫主依然肯收留,玉妮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能站在这儿。”可是这样活着,她确实也厌烦了。她听千绝说,他已研出一种新药,可以治她娘的喘症,也不知道是否有效。 “你在人世上,还有挂念的人。也还有人挂念于你。可本宫……却无挂念之人,也无人挂念本宫。”凤千醉侧眸看向身侧依旧青丝如缎,面容如昔的男子。脸上又生出悲恨,怨恨道:“天郎,明明与你有婚约是醉娘,明明被你千里迢迢自南昭迎进北燕燕京的也是醉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悔婚?为什么要另娶凤千燃?为什么……哈哈哈……这儿……这冰宫原本是凤千燃的啊……她才是南昭选出的冥宫之主……呵呵……现在却变成了奴家了……” 周玉妮看了一眼,又陷入疯魔的凤千醉,转身准备退出去。 “玉姑……若是本宫让你出去,你可愿意?”凤千醉突然停了笑声,转眸看向正准备后退的中年妇人。 “属下……想见娘亲。”周玉妮,抬眸看向凤千醉,她已经整整四十年没有见过娘亲了。 “你身中伊人醉……出了冰崖,便是冰宫都没有办法压制毒性,你若出去,至多能活过半天。你还愿意吗?”凤千醉转回眼,专注的看向身侧的男子。 她原本也会有一个孩子的,若不是他狠心绝情毁婚……若不是凤千燃密告……她也不会被迫灌下堕胎药……而丢失了她的孩儿。她无法忘记那似是怎么也流不完的血,她无缘面世的骨肉。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和凤千燃那个贱人害的,她如何能不恨……不怨……不报? “明天,本宫会按排人送你出宫,只是你要想明白,你出宫容易,可是却活不过明天午时。”凤千醉轻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夜夜都会出现在她梦中的,那张血肉模糊的小脸。 “玉妮无悔。”周玉妮,抬眸坚定的看向凤千醉。如此活着……她宁愿再见一眼娘亲。她现在已经八十八高龄,若是再等……她怕错过今生。 “退下。”凤千醉心底突然涌上一抹不忍,她这样做对于那个快九十的老太太是否过于残忍?不……她还能再见一眼她的女儿,可是她凤千醉呢? “呵呵……哈哈哈……既便我愿以命相偿,可是谁能让我再见一眼……我那可怜的孩儿?” 周玉妮听到她竟然真的可以再见她娘一面,被强压在心头四十多年的狂喜淹没了。竟是忘记了礼数,转身一脸笑意的狂跑了出去。她昨天刚采了一朵冰莲,她可以亲自带回去给娘了。 凤千醉停了笑,双眸含泪的看向身侧如熟睡了的男子:“……天郎,你的儿子,千绝他长的和天郎你真的很像……很像啊。你知道醉娘,为了把他培养成像你一样,孤傲、嚣张、霸道的人,费了多少心思吗?” 凤千醉眨了眨眼,脑中仿然又想到那个,初抱来软绵绵睁着一双大眼的婴儿。 “当年你用你和千绝的性命,也非要救凤千燃那贱人。你对她那么好……那么好……为什么对醉娘这么狠呢?呵呵……你明明知道醉娘最不能拒绝你,可是你还这么对醉娘。你瞧……醉娘为了救你和凤千燃的儿子,生生的一头青丝寸寸成雪。” 凤千燃脑中仿然又回到二十年前。依旧是这个无日无夜,寒冰雕就的宫殿里,一脸苍白无血色,却俊美如神祗的男子,双眸再不复见平日的嚣张,有的只是无奈和悲痛。 “醉娘,这一世……是孤负了你,孤愿永世再不离你身旁。求你……救他一命可好?” 宝座上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看着殿下那让她魂梦不忘的男人,心揪成了一团。 那样孤傲不可一世的的他竟是也有一天,在她面前变的这么卑微。呵呵……可笑竟是了她……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好,你娶醉娘……只要你娶了醉娘,那奴家便是他的娘,自然会救他。” “好……孤娶你。”男子神情如壮士断腕。 凤千醉伸手挽起身侧男子一缕墨发,在纤细洁白如玉的手指上轻轻绕着。 脑中乙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往日冰冷的宫殿,第一次铺上了火红的红毯,贴上大红的喜字。 原本宝座上坐着的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也换上了鲜红的嫁衣,嘴角甚至含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等着她的新郎来迎娶她。 “禀报宫主,太子去了。”一名黑衣的暗卫瑟瑟发抖的跪在殿下。 宝座上艳红嫁衣的女子,眉头一皱,张嘴:“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哈哈哈……你竟是死,也不愿娶奴家。” 凤千醉松下手上的墨发,红影微闪,已自冰床上消失,纤巧的身影孤傲的站在冰床之前。满眼恨意的着着冰床上的男人,声冷如冰:“天郎……你曾说想要一统四国,想要成为千古一帝,可是你现在却只能躺在冰崖深处,这样不可一世的你,有没有后悔?” “不过……呵呵……没有关系,你想要四国一统,奴家帮您一统便是。只是……你是否会怪奴家让你等了太久?呵呵……不久了……就快了……天郎……你等着看奴家如何一统四国?如何让凤千燃生不如死?奴家帮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帮她养的这么优秀,她该感谢奴家的,不是吗?哈哈……奴家要她亲眼看看她,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一点点毁灭。哈哈哈……天郎,你是不是也很好奇?别急,明天……先为奴家上一道甜点吧!” ------题外话------ 美妞们,快快热闹起来。 告诉十娘要不要咱们惜儿今夜子时再次毒发呢? 如果怀孕,可就不毒发了哟! 哈哈哈,还有啊,十娘前两天解毒那章,美妞们知道吗? 俺修了四次,能不过,没办法只好删了一大段呀! 哎,太伤感了 第六十九章 又来一个妖孽男 周有金家小院 “三奶奶和惜丫头过来了,快进来坐。”正站在院内抱着孙女逗着玩的周有金,看到三老太和赵惜儿一起走进了自家院门,忙迎到院门口。他心中明白大约是为了村西宅子地契的事。 他上午经过村西时,看到有工匠师傅在那忙活着,本来也打算等会儿,去找赵惜儿问问地契和她户头的事。没想到,三老太这就和赵惜儿一起过来了。 张杏儿在屋里,听到院子里自家公爹的招呼声,忙一手拉了一张椅子走了出来。 “三姥姥和惜儿,这是自西头儿过来?”张杏儿笑着一打边招呼,一边把手上的椅子,放在三老太和赵惜儿身后:“三姥姥,惜儿,坐下聊。” “嫂子,俺们打自己家里过来,哎……嫂子俺自己来就好。还又麻烦你了。”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坐好后,侧脸对着张杏儿笑着说道。 “呵呵……咱们惜儿越来越客气了,怎么……这是怕嫂子跟着你沾光了?”张杏儿也笑着打趣赵惜儿。 周有金将怀里抱着的甜甜递还给张杏儿。自己也转身自厨房里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赵惜儿和三老太对面:“三奶奶和惜丫头,没去西头儿瞅瞅?” 张杏儿接过甜甜,怕孩子吵闹,影响到几人谈事。便准备抱着她去隔壁三奶奶家玩。 “三姥姥,惜儿,你们和俺爹谈事,俺抱甜甜去三奶奶那玩会儿。” “杏儿,你顺便喊一下你大爷,三爷,五爷,过来下。老婆子有事要交待。” “嗯,好啊,俺这就去。”张杏儿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就抱着女儿向院门外走去。 “三奶奶您和惜丫头过来不是谈宅子地契?”周有金有些诧异,怎么还要唤三位老爷子过来,这是有什么别的事? “呵呵……你说的那个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就丫头户头的事。”三老太呵呵的笑着,一张满是沟壑枯瘦的脸,也舒展开了些。 “嗯?这个事呀……惜丫头是可以自立女户。但现在是九月底,要等到了十一月,上边才会派人下来各个镇里查户,介时俺去帮惜儿报上女户,花些银子,浪费些功夫应该也不难。”周有金以为三老太是担心,赵惜儿女户头的事上不了。 “周大伯,俺不独个上女户了。”赵惜儿浅笑着,向旁边的三老太互看了一眼。 “啥?不上女户?”周有金疑惑的瞪圆了眼,不上女户,那要怎么上?周有金的眼神落到了赵惜儿小腹上,难道是要上孩子名上。可是这孩子还未出生,是男是女也还不知道,是男孩倒也可上,可是女孩,那也是上不了的呀。 赵惜儿看到周有金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脸唰的一下子又红了,忙解释道:“是,是俺要上婆婆户头上。” “婆婆?”周有金更是诧异了,这是哪跟哪? “呵呵……是老婆子要认丫头做外孙女,可不就是她的婆婆吗?”三老太想到,以后和赵惜儿不用分开,再过几个月还有小重孙子可抱,就乐呵的不行。 “是这样啊……”周有金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又看向赵惜儿,为难道:“那这辈分不是乱了?” 三老太摇了摇头:“乱什么?惜丫头已经不是远儿媳妇了,现在自然是跟着老婆子这边论了。” 周有金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三老太喜的乐呵呵的脸,便咽回了嘴里的话。笑着附和道:“嗯,也好,有三奶奶您瞅着,这惜丫头这段时间,也让人放心些。” 赵惜儿实在不愿围着那没影的孩子讨论,便开口转了话题:“大伯,那个地契的事。您看怎么算?” 三老太呵呵一笑,打断道:“丫头,这会儿还唤大伯可以,等会他们过来了,这事户头定了。你可是不能再唤大伯了。” 周有金笑着点了点头,对三老太道:“等会儿,户头定了,惜丫头重新认人就是了。”话落,这才转向赵惜儿:“惜丫头,那村西的宅子本就是荒着的,旁边那块荒地也种不了庄稼,俺上午自那走过,也看了一眼。若是不收你银子给地契,怕乡邻里有些人生什么幺蛾子,你看算五两银子行不?” “大伯说的,惜儿自然知道。五两银子,不多。”村西的宅子加上旁边那么大一块荒地,加起来,最起码也有十亩地,那五两子确实是便宜。 周有金原本以为赵惜儿会还价,没想到这么利索的就答应了。心里也高兴,毕竟那块地要是再便宜些,他在村里乡邻间也有些不好交待。 赵惜儿又想到桃花村小溪过去,那座小山坡,嗯虽然后山危险,可是那隔着后山的那座小山可没什么危险,而且空着也挺浪费的。 “大伯,村后……后山那块山坡可以租给或卖给俺不?” “嗯?你要那山坡做什么?”周有金奇怪的问完,然后又想到什么:“你是担心没地吗?咱们村后,恰好靠小溪还有十多亩空地,本来去年是租给东头的杆子家了,可是前几天,他过来说是过两天苞谷收了后,就不种了。你要是想要,那块地你看是租给你也行,卖给你也行,那块地俺瞅着还是不错的,靠水近,天旱了也不怕。” 赵惜儿听到周有金这么说,双目放光惊喜道:“呀,那敢情好。大伯,你就把那块地也卖给俺吧。”她正好,买地种花。 “也?你的意思是后山坡还要?”周有金疑惑,怎么还要那坡地做什么?野草荆芥丛生的,根本种不活什么。 赵惜儿笑着点了点头:“嗯,俺想种桃树和梅树,这些是无妨的。”说不定,她还可以把这桃花村打造成旅游胜地呢! “种桃树?梅树?”周有金眉头皱起,担忧道:“惜丫头,你种桃树,俺能理解。可是咱们村后小溪边已经种了不少,够再们村的人吃的了,再多,就算是平时拿到集上售卖也是不好售卖的。还有,你要种梅树,就更是没什么用了。” 赵惜儿点了点头,现在的交通方式不行,水果保存期有限,确实不能大面积种植。不过,她要的只是花,无妨。 “大伯,俺知道你是为俺操心,可是俺种桃树和梅树,不是为了桃子。而是为了桃花和梅花。”赵惜儿心内是感激周有金为自己着想的,所以也愿意解释给他听。 “花?”周有金更郁闷了,那花好看是好看,可也就几天就没了。有什么用? 赵惜儿看到一脸不解的周有金,知道他还是想不通。便又耐心的解释道:“那花除了可以观赏外,还可以做好多的。比如吃的,可以做糕点,比如用的,可以做熏香,也可以做涂脸用的脂粉。” 周有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这些,咱们都用不上呀。” “咱们是用不上,可是外面城里的有钱人用的人啊。咱们做了卖给她们去用啊。”赵惜儿只要想到,自己研发出的吃食和香水脂粉,会为自己赚来大把大把的银子,便是觉得心清气爽。 周有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下更是庆幸之前,周有财家那事,他没有死脑筋的得罪了赵惜儿。瞧昵……这些,他们想起没想过,人家却早已计算好了的。而她又结认了饶严两家,想来也是不愁卖不出去,确实是极好的。 “惜丫头,是个机灵的,后山那坡地不值钱。可是属于咱村的算下来,少说也有三百多亩的样子,租的话,算十两租一年。若是卖地契的话,那便贵了些,那至少也得一千两银子。至于村后那块地,箅十两银子就可以了。这些都村里的公帐,若惜丫头要是为难,可以等会儿,唤村里几个里正过来,一起再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再少点。”周有金虽然有心偏袒赵惜儿,可是那些地的价值在那放着,他也不能太不顾着大伙的感受了。 赵惜儿心下盘算了一下,如果再过一个月,那个线衣运作起来,应该可以在开春的时候存够银子买后山坡地。嗯……看样子,她的赚钱大计,得加快了脚步了。 “大伯,俺手上的银子现在却是还不足,那不如俺先买了村后的地,过了年俺再买后山坡地好了。” “好,那也行,俺晚上便把地契给你弄好,明天一大早就去镇上盖了印,下午给你送过去。一共十五两银子,等明天俺去镇上地契弄好,回来叫上村里的几个里正一起去祠堂。”周有金见赵惜儿竟只是略一思索,便回答了他。心中对赵惜儿的魄力更是欣赏,这样的儿媳妇,他们周家失去了,真是可惜。 三老太一直坐在一边乐呵呵的听着,现下见事情到此,差不多了结了。心情不错的点了点头:“老大,你也和村里人交待一声,惜丫头宅子建好,可是要摆席好好谢谢大伙。这些日子,惜丫头忙活着,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也请他们多担待些。” 周有金摆了摆手:“三奶奶,您说什么话。咱们村里是个明白人,谁还能和惜丫头,计较这个。” “爹,俺大爷,三爷,五爷来了。”张杏儿抱着甜甜跟在三个周家老头身后,走进了周家院门。 周有金听到张杏儿提醒,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大伯,三叔,五叔,快进来坐。” 后山冥宫 “少主,宫主有令,您在一个月内不能进入冥宫。”两名黑衣花脸暗卫守在石门处,有些颤抖的拦在凌前绝面前。 “是宫主的令?”凌千绝声音淡淡,只是眉峰微挑,看向石门后。这疯婆又想搞什么? “少主,别来无恙啊。”温润的男声响起,石门缓缓开启,自内走出和凌千绝一样一身墨衣的男子。男子身形和凌千绝相仿后,样貌俊秀。 凌千绝看到来人,剑眉微皱了皱。脸上冰冷的表情未变:“你怎么回来了?和任三少一起?” “少主真是聪慧,不过……少主虽能猜到属下是和任三少一起回来,可是却未必能猜到属下回来做什么?”男子脸上表情温润,可是眼底却是难掩的恨意。 凌千绝心中微动:“惜儿问本座,周志远去哪了?” “惜儿她……赵惜儿她如何,与属下何干?”男子虽一脸的无所谓和淡漠,可是眼底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还是出卖了他。 凌千绝突然身形一闪,右手已擒到男子右手。 “少主……你”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凌千绝的视线落到男子大拇指上,那抹疤痕时,瞬间明白了过来,赵惜儿昨天在山洞为什么突然要拽他的手。原来那丫头昨天就有怀疑他了? “不小心伤的,少主何必大惊小怪。”男子故做淡定,转眸看向别处。 凌千绝猛然松了他的手,转身向着山洞外走去。按原计划,现在的追命明明应该在京城假扮他,可是追命现在却是回来了。那疯婆子竟然还不见他,最奇怪的是追命怎么会和任三少一起回来。难道……疯婆子和任三少合作了?那惜儿岂不是有危险? 周有金家 当夕阳的余辉快燃尽,只剩半轮烧饼挂在西方时。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两人喜笑颜开的告别了周有金和几位周家老头,出了周有金家小院。 “婆婆,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吧!您老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惜儿给您做。”赵惜儿现下的心情非常不错,刚结决完这些琐事,再加上心头的怨恨在下午时和凌千绝一番谈话中,也消散一空。虽然刚得知前身的身世有些震惊,可是……她眼下一没能力为前身查凶报仇,二前身的家人也尽数没了,没有需要她代为照顾。所以眼下她没有打算自找麻烦,去操那没影的心。 “丫头想吃什么?就做什么……老婆子牙口也不好,吃什么都行。”三老太心情也好,想到以后不但有惜丫头陪伴,再过几个月,还可以有一个小重孙可抱,满是沟壑的老脸便是止不着的笑容。 “对啊……惜儿都忘了您牙口不好了,咱们家里还有些鸡蛋,晚上……惜儿*蛋羹好不好?”赵惜儿想除了鸡蛋羹,她晚上还要做点松软的糕点。那个糕点软,适合婆婆吃,好吧……她也好久没有吃过什么糕点……她也想吃了。 “呀,对了……丫头,咱们顺道绕去村西看看吧,不知道下午那些工匠师傅们有没有搭好,他们晚上歇息的地方?若是没有,咱们还得看看,给找个地方让人家师傅们休息才是。” “对啊,俺都忘了。那婆婆……您在大伯……嗯大哥家坐了半下午了,这会怕是累了。要不然您先回去,俺过去瞧瞧。”赵惜儿被三老太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把什么项目承包给人,便可以不管不顾的。 “不累……老婆子,随你一起去转悠转悠。”三老太伸出另一手,轻轻的拍了拍赵惜儿搀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惜儿放心。 “三姥姥,您这是和惜儿要去哪呢?”庆家的正牵着一头大黄牛,自村后的小路上走了过来,看到赵惜儿三老太太,便笑着打招呼。 三老太看到是庆家的,便乐呵呵的笑着回道:“呵呵……去西头瞅瞅去,也不知道师傅们弄好晚上住的地儿没?” 拉着大黄牛走过来的庆家听了,忙连连点头:“那可是,那赶紧去吧,天不早了。俺也回去给娃们做饭了,那个……师傅们要是没弄好,俺们偏房里还能铺两床地铺,三姥姥可别不吭声。” “好,晓的了。”三老太笑着点了点头。 庆家的拉着大黄牛和三老太,赵惜儿错身而过。 三老太和赵惜儿继续向前走着,一路上偶尔遇到刚自地里回来的,或是正忙着抱柴禾做晚饭的。两人便停下了打声招呼寒暄两句后,然后再接着走。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在淡红色的夕阳下,转到了村西。 “哇……这些师傅们干活可真是利索。”赵惜儿惊讶的看着一排,原先旧房子拆下的木头,搭了五六个简单的棚子。工匠们带来的生活用品已经全部收拾妥当,现在有五六个工匠正在烧火做饭,还有十几个匠人正围在一处闲聊着。 带队的朱师傅和严师傅两人正围着宅子,严师傅手上还拿着赵惜儿自画的图纸,两人边走边聊着什么。 “哟……是主家来了。”几个闲聊的匠人看到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走了过来。笑哈哈看向赵惜儿打起了招呼。 “嗯……俺来瞧瞧师傅们,这晚上能安置不?”赵惜儿又抬头扫了一眼搭好的工棚。 “师傅们的动作,可真快。” “哪里呀……这棚子半下午都搭好了,是严师傅说要和朱师傅好好计算计算,这才今天下午没有开动挖地基。”一个看着二十左右,古铜色皮肤,长的也英气的小伙,客气的答了赵惜儿的话。 “主家过来了,主家来的正好,俺刚才和严师傅走了两圈,也算出了大约的材料用量。想着向主家报一声,明天打发人去进料呢!”朱师傅和严师傅两人并肩走了过来。朱师傅伸手递过来一张写满了材料用量的纸。 赵惜儿听到这儿,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朱师傅,递过来的材料清单。 “有劳两位师傅了。”好吧,她要建新宅子,竟然连材料没买,她压根都忘了。 幸好,刚才三老太拉着她来转悠一下,要不然这进度要被她给延迟了。 “主家客气了,因为主家要盖的宅子大,所费材料也多。这俺们能想到弄到的,都已经划拉在上面了。主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严师傅,原本听说赵惜儿是一个弃妇,还有些瞧不上眼。可是自上午看到她画的那张图纸后,便打心眼里尊重这个年纪轻轻便丧了夫,又被婆家欺负的小弃妇了。 赵惜儿随便扫了一眼,又递还给了朱师傅。谦虚道:“俺一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啊。这宅子还得靠二位师傅操心。至于这所需银两,刚才俺看了那材料需要一百两左右。明天早上俺便会送材料费用过来,两位师傅看着帮忙置办就是了。”赵惜儿嘴上答的痛快,可是心里却是一阵肉痛。刚到手的银子,眼看着就要没了。 “这银子……严大少爷给了呀?”朱师傅惊讶的望向赵惜儿。 “什么?严大少爷给了材料银子?”赵惜儿心里又拉起了警钟,这姓严的是被银子烧坏了脑子? 朱师傅点了点头:“今天上午严大少爷走时,交给俺二百两银子,材料钱加工钱都是足够了的。”怎么?难道这严大少爷看上这小弃妇了,怎么这还给这小弃妇花银子建院子? 赵惜儿原本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变的灰暗了。脸上的笑也凝结了。这严峻仪是打的哪门子算盘?替她拿银子罢了,可是怎么事前连气都没出?这银子是什么说道,总得让她知道罢? 旁边正闲聊的工人们,看到赵惜儿的脸色不太对了。也狐疑的向这边看了看来,原本严公子给银子,他们都以为是赵惜儿自觉是妇人,不太方便出面。 所以托了合作伙伴出面。毕竟这建的宅子旁边,确实有一个小做坊。据说便是这弃妇和严家少爷合作的。可是怎么?现下瞧这样子,这小弃妇压根不知道呢? 这是严家大少爷有心思?还是二人早就勾搭上了? “哎哟,瞧老婆子这记性哟……”三老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 “怎么了婆婆?”赵惜儿忙看向三老太。 “今天上午,出门的时候。严大少爷说,知晓你手头暂时紧,他先支付你二百两银子,以后再扣。他说这作坊是要等着要的,总不能让你这作坊建一半,毁了这生意。可是老婆子这儿歇了个午觉,竟是忘的干净。俺……俺哎呀……老婆子就说俺这记性不好,让他直接和你说一声就行。你偏说什么怕闲话,让老婆子在中间做这传话人,你瞧……瞧瞧,这么重要的事,老婆子都给忘了。”三老太一脸的懊恼,还有些埋怨的看向赵惜儿。 赵惜儿这才反应了过了,是啊,她差点不小心又要引起闲话了。那个严峻仪也真的,要不是今天婆婆在……不对啊……难道严峻仪他故意付了银子,不知会儿她就是为了惹来闲话?可……为什么呢? “婆婆,这是什么大事啊?忘了就忘了,欠了人家严家的银子,人家自然还会向咱们要。好了……好了,您可别再自已生闷气了。”赵惜儿配合着三老太安慰了一声,便转脸看向朱师傅道:“俺一个妇道人家,确实是多有不周全的地方,师傅们有什么指教一定要告诉俺,且莫放在心上。” 朱师傅摇了摇手:“主家放心,俺接的活,一定会让主家满意的。” “饭好了……吃饭啦……”做饭的匠人,将一大摞大碗放在临时灶台上,向着人群大声吆喝了起来。、 赵惜儿侧眸看了一眼,那炒的一团团不知道什么菜的一大盆子菜。这怎么吃的下? “两位师傅,那几位匠人师傅是专门做饭的吗?” “哪里呀,俺们这儿是轮着做饭的。”严师傅摇了摇头,这饭菜他可真是不想吃。之前还不觉着怎么难吃,可是上午吃了主家娘子做的饭菜。现下他这么远远的瞅一眼,都觉着自己不饿了。 “这样子啊?可是师傅们干活都已经很累了,再做饭这就没时间休息了。两位师傅你们看,如果俺请二三个大嫂子来给你们做饭,你们看行不?”赵惜儿怕人家误会儿,忙又解释了道:“工钱直接自俺这边走,不经过你们那的帐。” 严师傅听了赵惜儿说的连连摇头:“那多不好意思啊,工钱……” “两位师傅,这个就别和俺争了。”赵惜儿笑着打断了严师傅的话。抬头望了望天色:“呀,这天快黑了,师傅们也快吃饭吧!俺和婆婆也该回去做晚饭了。” “好……好,那便劳烦主家了。”严师傅有些不好意。 朱师傅指了指一边正期苦着脸吃饭的工匠:“若是他们知道了,主家这么招待人,他们该高兴坏了。”以前这些人还不都是这么吃的,现在吃了一顿人家主家的饭,这自己做的就都吃不了。哎……朱师傅,想到上午那饭菜味道,他也吃不了那糊糊一团的冬瓜了。 周有财家 “小河哗哗的流,小妹嘻嘻的笑,爹娘笑开了腰啊,小妹……” “鬼哭狼嚎什么呢?”躺在床上的周福儿气的对着外面便是一声大吼。 周香儿不快的撇了撇嘴,准备无视她,继续唱她的:“春花香啦。秋……。”她心情好,受唱,管她什么事? “香儿……。”王氏自厨房走了出来,一脸为难的向周香儿递了个眼色。 “好吧,看在俺心情好的份上,不和她一个弃妇计较了。”周香儿故意高声的向着西屋嚷了一腔。 “贱丫头……”周福儿气的就想揭了被子冲出去。 “吵什么吵?”坐在堂屋里抽着旱烟的周有财,猛的大声的呵斥了一声。 揭了一半被的周福儿,气鼓鼓的放下了初子,哼,贱丫头,还想嫁进饶家去,看姑奶奶明天怎么拆你的台。再说了,那赵惜儿就是个那么好欺负的,就会把那信物给她。现在周福儿甚至怀疑,那个什么算命仙,说不定就是周香儿找来的托罢了。 周氏祠堂 赵惜儿和三老太太回到了祠堂里,原本赵惜儿想让三老太太坐那休息一会儿,可是三老太太宁是不肯。 “俺老婆子坐这儿烧个火还是烧得的,再说了,老婆子坐这儿和你聊个天,不好吗? 惜儿无奈,也只好笑着应了三老太:”好,好好,婆婆在这儿和惜儿聊天当然好。“话落,转身打破了十多个鸡蛋在一个大瓷碗里,开始搅拌了起来。 三老太生着了火:”锅里这会儿就烧着点热水,等会儿你想洗身子就不用再烧水了。“ 赵惜儿手上忙着,心里暖暖的,点着头回道:”嗯,还是婆婆想的周全。“ 转身将一大铁碗搅拌好的鸡蛋放在蒸盖上,又转身揉着一团刚才和好的面。想等会蒸点糕点。上午还有一些白菜,可惜没有辣椒,要不然就可以做一个酸懒白菜丝了。算了,哎……没辣她就只好将就了。 晚饭在三老太和赵惜儿的笑声中做好,两个人围着小桌子偶尔闲聊两句,温暖的吃完了晚饭。 三老太要收拾,被赵惜儿虎着脸给赶了出去。 ”哎呀,你这丫头,越来越霸道了。“三老太被赶在厨房外,对着在厨房内忙的着的赵耆儿一一叠声的抱怨。 ”婆婆,您快回房去。要不然,俺可是做的慢,休息的也晚了。“ ”好。俺这就走,那你快些忙完了,也赶紧洗了睡啊。“三老太轻摇了摇头,不再坚持转身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赵惜儿看着三老太走回了她的房里,这才转身打开后锅的盖子,看着自己刚才趁三老太不注意时,故意留出的一碗鸡蛋羹,还有一份菜和饼。嗯……先给他送去,自己再回来洗吧! 赵惜儿心中这么想,手上便端起后锅里她偷放的那份饭菜,站起身准备先送回房去:”“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这个?” 赵惜儿话落,嘴角涌上一抹的笑,她才意识到自己心里竟然是甜滋滋时。顿时傻呆住了,她何时对她的手艺这么不自信了?她做东西从来都只是为了自己吃,什么时候会担心别人不喜欢? 她虽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她看过很多小说电视,难道她刚才想到他,那心底升起的感觉便是喜欢吗? “哎呀……喜欢就喜欢好了。”赵惜儿觉着自己的心乱成了一团,摇了摇头,端着手上的饭菜出了厨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未婚……嗯,虽然她刚被休,可也算是自由身,而他,他也说他没有女人……那肯定便也未娶了。那喜欢如此,喜欢就喜欢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赵惜儿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人已走到自己房门口,刚腾出一只手去开口,门便自动的打开了。 “哟。还挺有眼色的,知道过来开门。”赵惜儿刚想通自己的想法,这会儿便又突然见到他,是有想不好意思的,便只好没话找话了。 凌千绝不知道这是赵惜儿随口乱说的,还挺认真的点了点头:“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这个你端进去吃吧,俺还要去厨房忙。”赵惜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凌千绝相处了,干脆在门口便将手上的饭菜递了过去。 “你的腿伤?”凌千绝有些担心,赵惜儿昨天受的伤并不轻。虽然有用他的百毒霜,可是她这样一天到晚的不歇息。 “没事……你吃了,就回对边的杂物房吧。”赵惜儿说完,转身准备走,却是被一只大手牵住了左手。 “怎么了?”凌千绝以为赵惜儿又生气,想不明白他这一下午都没见她,不知道怎么又惹到她了。 赵惜儿侧眸看到凌千绝一脸的忐忑,觉的心中一软。这么块冰块冷男,竟然害怕她生气,这感觉不赖:“没什么,那个……那个,算了,等会儿再说。”赵惜儿伸出右手扒掉凌千绝牵起自己左手的大手,转身向着厨房急步走去。 看到赵惜儿走了,凌千绝有些失望的端了饭菜回到房间。罢了,等她回来,再好好的和她谈谈吧! 厨房 赵惜儿跑了回来后,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洗澡,可是她没有带换洗的衣衫过来。现在再转回去?赵惜儿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再转回去,当着他的面拿衣衫。算了先洗了换回身上的脏衣衫回去再说。 转身将厨房门后靠着的大木盆子拿了出来,将锅里的热水舀了进去,又兑上凉水。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刚好了。赵惜儿便站起了身去把厨房门窗都确定了遍是否有关好。这才转身脱了身上衣衫,轻轻的坐进大木盆里。赵惜儿被舒服的轻叹了一声后,便急忙开始洗了起来。 院子里有个武功高强还有前笠的男人,真是洗澡都没办法安心。 她的新宅子建好后,一定要把浴室的安全措施做到最好。 房间里凌千绝看着小桌子上空空的空碗和盘子,他还想吃,可是没了。明天若是告诉她,让她多做点,不知道她会不会嫌他能吃? “啊……” “惜儿……”凌千绝听到厨房传来赵惜儿的惊叫,身影快速一闪,房门开了又合。凌千绝看着院子墙头一抹人影闪过,急急的向着那边追了去。 村后,二名白衣蒙面女子,其中一人肩头上扛着一个人,两个白影在淡淡月光下的田野里疾驰的飞快。 呜呜。赵惜儿想开口呼救,可是却只能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特么的这是传说中的哑穴吗?这是谁对她下黑手?风自耳边呼啸而过,赵惜儿心中不停的祈求那个凌千绝有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来救她。 她都想不通是谁看她不顺眼了,她觉着除了周家那一家子,她也没有得罪什么了不起的人啊? “任三少的人?”凌千绝突然出现在两名白衣女子面前,风吹起他墨色的衣摆。 两名白衣女子急急的停下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抽出腰间的软剑向凌千绝刺了过来。另一人扛着肩上的人,继续向后山小溪奔去。 凌千绝右手轻扬,一阵劲风向白衣女子袭击而去。白衣女子急急避开劲风,却是右臂一痛,惨叫出声“啊……”另一手,手起剑落,发黑的右臂便齐肩膀整个掉落在地。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 凌千绝脚步未停,身影微闪便又急急追去。 后山小溪边“啊……”赵惜儿后肩猛一痛,惊叫出声。 “惜儿……”凌千绝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赵惜儿身侧,一手抱起赵惜儿,一手几枚银针便向刚才虏获赵惜儿的白衣女子射去。 “凌兄……京城里那个随本公子一起回来的,果然是假的。”任三少看到出现的墨色身影,有一丝诧异。他竟是这么快就出来了?原以为还要费上许多功夫呢? “惜娘子,是本少请来的贵客,你们怎么可以对她无礼?”任三少悦耳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不悦。 赵惜儿侧脸看向将自己揽在怀里的凌千绝,终于找到安全感放下了心。不对。怎么听这话音,她是被他连累了?。 赵惜儿抬眸向前方望去。妖孽,赵惜儿脑中猛然间蹦出这两个字,一身白衣若滴仙的男子,不可一世的坐在一把银光发亮的椅子上。他面容白皙如玉,一双狭长眸子最是魅的妖冶。他身后两边,分別站着两名身段窈窕的白衣蒙面女子。 “阁下对待贵客的手法真是奇特?”赵惜儿心中暗自猜测来人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任三少,饶君轩背后之人吧?不过……管他是谁呢,反正她现下在凌千绝怀里,倒也不怕对面那妖孽男。 “床前明月光” “疑……咦……你说什么?”赵惜儿刚想接口而出,可是马上想到来人敌我不明,忙改了口。 第七十章 可以睡一起吗? “你不知道下一句?”任三少一向淡淡的声音也起了些许波澜。 “俺怎么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俺都不认识你?”赵惜儿一幅你是白痴的表情。 “那丝网花你是怎么会做的?” “丝网花?那是什么?”赵惜儿干脆来个装傻冲楞,好吧……虽然她之前有想上京城,找那位穿越者老乡,可是她以为那个能编丝网花的一定是个女的来着,现在不但变成个男的,还好像不是什么好人?那她自然也不会傻傻的往上撞。 “你在装傻?你卖给佳人坊的,你又岂会不知道?”任三少罕见的心底升起一丝怒气。 “嗯……你说的是那绡丝花吗?”赵惜儿一脸懵懂,恍然大悟。 “绡丝花,好…。就算是绡丝花吧,你怎么会做?”任三少双眸如狐般紧相着眼前小巧的女人,她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样来自现代? “哦,原来你问的是那个绡丝花啊……那是俺那天在镇上看到有一家绸缎铺子有卖。看着挺好看的,便买了回来,本来想裁了做些衣衫装饰。俺买回来后,发现如果用铁丝撑起来,做成花形,也挺像的很好看。所以俺就试着做了起来,又试着拿到镇上卖卖看啦。”赵惜儿翻着眼,缓缓仔细回忆的样子。 “那铁丝是你买了绡丝纱之后,特意去杂货铺买的。”任三少双眸依旧不肯放过赵惜儿分毫。 “是啊,俺买了绡丝纱后,又顺便买了铁丝,怎么铁丝不可以买吗?”赵惜儿抬眸疑惑的望向一身白衣的任三少。 任三少在赵惜儿脸上眸中看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索性转眸看向一旁冷着脸的凌千绝“冥宫少宫主,果然是人中龙凤。” “任三少,夜虏本座的人,终于想到要给本座一个交待了吗?”刚才被二人无视了的凌千绝脸上冰冷,心底明显不悦。他怎么听着,惜儿和这姓任的说的话都是怪怪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少宫主的人?少宫主该不会真的看上这小农妇了吧?”任三少看向凌千绝,一脸不相信。 “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任三少过问。不过…。任三少惊到了本座的人,这帐倒可以算一算。”凌千绝只要想到刚才惜儿,突然被挟持,那一刻会受到的惊吓,他脸上的冰色便是更深了一层。 “少宫主,想怎么算?少宫主刚才已经废了本少身边近侍霜儿的一条胳膊,难道还不够?”任三少看向刚自己抱扎好受伤的断臂,悄然返回静站在远处的白衣护卫。 “不够……她受到的惊吓岂是一条近卫的胳膊可换?虏人的命令是你任三少所下,那便由任三少向她道歉好了,若是惜儿肯愿谅你,那本座便可既往不咎。”凌千绝低头看向这会儿乖乖的靠在她怀里的赵惜儿,冰冷的心里泛起一丝温暖。 赵惜儿本低着头,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在脑中仔细的分析加工。想整理出更多的信息,感觉到头顶凌千绝的目光,便抬头望去。 寂静的夜,两人的目光夜空中交汇,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那一刻,两人嘴角同时涌上一抹温暖的笑。 赵惜儿心想,这样有人为她撑腰,为她的依仗,她觉得真的很幸福。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很享受这样被人重视的感觉。 凌千绝笑,是因为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他,而她看着他笑。他自小在周家和冥宫长大。在冥宫除了魔鬼的训练,便是凤千醉偶尔发疯的样子。冥宫的暗卫们,初时对他表面尊敬,暗中不屑。后来……至到发现得罪他,他的手段比宫主更让他们生不如死时,便都是敬畏他的。而周家……其实他有记忆后,那个替身待的时间还比他多。 “二位真让人羡慕。”任三少隐带薄怒的声音骤然打破夜空的寂静,他们倒还真是目中无人。 听到任三少嘲讽的声音,凌千绝转眸看向任三少淡淡道:“任三少可以道谦了,天不早了。”惜儿身上的毒,到子时便会毒发,他没有那多时在这儿耗着。 “道谦?本少从未向人道过谦,少宫主这是在强人所难。”任三少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仿若他现在正在谈今天的天气不错,这花很香。 “千绝……人家不愿意道歉,还是算了吧!俺怕…。他们人多。”赵惜儿一脸害怕,担忧的看向凌千绝。 凌千绝虽然不相信赵惜儿是真的怕,可是他一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的话,心里有种天塌下来,有人帮她撑着的感觉。可是脸上却是没有放心的样子,而是转脸,一脸可怜兮兮的看向任三少。 “你是任三少爷吗?那个……那个……俺不认识你。你却把俺抢了来……这事……是你不对,可是你看,他要你道歉,你这又不愿意。那这大半夜里的,这样僵持着大家都不好。”赵惜儿一脸为难的样子,又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 “哎呀,有了……”赵惜儿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脸惊喜之色,看向任三少:“这个……什么任三少爷啊,那个……那个俺眼神不好。那个有样物什俺看不明白,不如……俺问你,你回答了俺……这事便算完了,好不?” “有点意思……好,你问。”虽然赵惜儿的话无伦次,任三少压根没有听明白。不过任三少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眼前这女人,其实也是和他一样是个穿越者。他倒也想自她的问题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嗯……那俺问了,可是你会回答吗?”赵惜儿一脸怀疑的看向任三少,担忧道:“你要是回答不出,不说话……怎么办?” “本少若是回答不出,那便算是本少输了,本少给你道歉。”任三少心中的兴趣这下子倒真被赵惜儿的话给勾了出来。 赵惜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那俺问啦。” “嗯。”任三少点了点头,他不觉着她的问题会有多难,可是他想知道自她的问题中知道她是不是穿越者。 “那个……任三少,俺这眼神不太好……又大晚上的,俺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看不出来,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啊?任三少这名像是男人,可是看你的样子又像是女人?”赵惜儿脸上满是好奇,和纠结,好像真的很疑惑眼前不远的白衣人是男是女。 “放肆。”任三少淡笑着的脸猛然变了色。 “任三少”凌千绝冷冰冰不悦的声音亦响起。 “呵呵……小娘子这个问题,问的好。你要想知道本少是男是女,不如本少委屈一下,今夜让你侍寝如何?”任三少脸上的笑更浓,双眸满是邪气的看向赵惜儿。 “任三少……”凌千绝声落,右手猛扬,数十枚银针疾刺向十几丈外坐着任三少。 ‘唰’的一声,任三少手上不知自哪抽出一把折扇,在面前快速一晃。数十枚银针皆刺在折扇之上。 “少宫主,北燕本是你的,你就甘于落入他人之手,看别人为皇称帝吗?” 凌千绝一手抱起赵惜儿,一手再次高高扬起,漫天银针如飞雪般向任三少刺去:“本燕是谁为皇,与本座何干。” 这次任三少再没有刚才的淡定,白色身影猛然起身向一侧避去。 凌千绝抱着赵惜儿身影闭眼间,已至任三少跟前,袖中银针眼看又要再发。 “住手千绝,本宫的客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小溪之上,依旧一身红衣的女子踏波而来,她身后紧紧跟着两名黑衣花脸鬼面暗卫。 “宫主?”她果然和任三少合做了,凌千绝抱着赵惜儿稳稳落在一侧,抬眸看向已经站在任三少跟前的凤千醉。 赵惜儿睁着大大的眼紧盯着向着任三少而去的红衣女子,她好美!而且她刚才唤千绝的样子,她和千绝很熟悉? “任三少,无妨吧?”凤千醉客气的向着气息微有不稳的任三少,他的身体明明不允许习武,可是他竟然习了。 “无妨,家父曾说,冥宫宫主乃是世所罕见的奇女子。”任三少的视线自凤千醉的一头雪发上飘过。 凤千醉没有接任三少的话岔,侧眸看向一边的凌千绝:“千绝,本宫已同意和任三少合做,助他拿下东楚。” “嗯?这是宫主的事,和孤并不相干。”他昨天是有猜测这凤千醉和任三少合做,可是她为任三少谋东楚?那任三少为她谋什么? “嗯……”赵惜儿皱起眉头,轻呼出声,拉着凌千绝的小手更是猛扯凌千绝衣袖。 “惜儿……我们走”凌千绝低头,看到赵惜儿脸色有些难看,忙一把抱起赵惜儿。不再理身后的二人,身影一闪,一道快速的虚影在夜空划空。 凤千醉看着那虚影彻底消失,嘴角涌起一抹冷笑。他好像真的对那女人用了心了? “任三少,是否不想和冥宫合做了?”凤千醉转眸,风情万千,可是眸底是浓郁的不快。 任三少伸手轻轻的在身上弹了二下,那不存在的灰尘:“宫主派了一个假的少宫主来迷惑本少,诚意似乎也不足。” “哼……假的……真的又如何?”凤千醉一脸不屑,这任三少就算优秀,可是倒底也是年少气胜。 “当然有区别,假的少宫主无论功力和智谋皆不如少宫主十分之一。更何况……少宫主是北燕先太子遗骨,本少若有少宫主支持。本少可以助他先取得北燕先太子势力,到时有少宫主相助一二,本少自然可是事半功倍。” “哼……你的计划如何,本宫不理,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那么冥宫和任家便不再是联盟” 桃花村祠堂 赵惜儿房里,凌千绝刚关上赵惜儿的房门。 “放我下吧。”刚才还一脸迷醉的赵惜儿,猛然睁开双眼,双眸如星,哪里还有刚才的半丝迷乱。 “你没有毒发?”凌千绝没有依赵惜儿所言,把她放下,直到把她抱到床前,才轻轻弯腰放在床上。 赵惜儿调皮的眨了眨眼:“虽然很好奇你的身份,可是我讨厌你见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好美。……而且还好像和他很熟。 “那个疯婆子,不必理会。”凌千绝,伸出大手捞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赵惜儿跟前。 “你喜欢我吗?‘赵惜儿原本不想问这么个笨问题,可是刚才看到那个白发美女,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我……“凌千绝没想到赵惜儿竟然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惜儿脸上苦涩一笑:”是啊,昨天才认识。又有哪里就知道喜不喜欢了。“可是,为什么她就喜欢上他了呢?是因为他冷冰冰酷酷的脸,还是因为昨夜二人有了夫妻之实。 ”喜欢。“他虽没有喜欢过人,可是他不想离开她。这应该便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真的?“赵惜儿双眼放光的看向凌千绝,可是又想到男人的话,一句喜欢本就简单。刚发光的双眸又暗淡了些。 ”哦,知道了。“赵惜儿现在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前世活到二十八,都没有遇到一个有感觉的人,没想到穿越到这儿,竟然还潮流的玩了一夜情,更悲催的是还喜欢上了一夜情的男人。甚至连人家的身份背景她完全不知道。 凌千转眸看向赵惜儿,已到子时……可她却没有毒发,那么是否代表她已有身孕?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赵惜儿强压下心底的伤感,想到自己只有一年可活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似乎也是奢侈了。 ”你没有毒发?“凌千绝脸上平静,心底却是有些失落。原本他渴望她怀上胎,他可以为她渡血解毒,可是现她真的怀上了,他又些失落。 ”嗯?你说什么?“赵惜儿被凌千绝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现在时间已经不晚了,这儿没有钟表,可是大约也到了子时了吧?但是她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你不是说那毒叫十日香,每夜子时……都会毒发?我为什么?“赵惜儿疑惑的问向凌千绝。 ”可能……可能你身上的伊人醉克了它吧!“凌千绝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怀子胎的事。 赵惜儿听了点了点头:”毒性相克,以毒攻毒。“这些她在前世,只在小说和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穿越到这儿,也体验了一会。 ”呵欠……“赵惜儿犯困的打了个呵欠,她这儿一天够忙的,是有些累了。 ”你睡吧?“凌千绝真的很失落,他其实真的很想和她再做一次昨天晚上的事。 ”好……嗯……那你呢?“赵惜儿也确实困了,不和他客气。 ”我……我可以和你睡一起吗?“凌千绝觉着自己真的不想走。 ”什么……睡一起?“赵惜儿的困意消散了不少,虽然昨天是有那个了,可是那个是没有办法救命的。在贞节和生命面前,她觉着还是生命重要。可是现在好好的,她不想。 ”我只抱着你……“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虽然他心里是真的很想。 赵惜儿听着凌千绝这句话,便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听一个姐妹说的什么男人最大的谎话中,好像就有这么一句,我只抱着你,什么都不做。 ”不行……你快走吧“赵惜儿虽然决定开始展露自己的魅力,要吸引这男人喜欢她,甚至是爱她。可是在没有得到他的心之前,她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人家不是都说了,吃不到的才是珍贵的。虽然她已经被人家吃过了,嗯,那个是没有意识……救命的不算。 ”嗯……“凌千绝失望的嗯了一声,转身慢慢的渡着步子,向门口走去。 赵惜儿看着那缓慢的步子,觉着很头大,这个人这是要耍小孩子的性子,还这么闹?不过,她看了真的心软了。 ”你要留下,也可以……“赵惜儿突然的开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真的?“凌千绝身形一闪,整个人便又重新站在了赵惜儿跟前。 ”这和刚才的速度真的不是一个比例……“赵惜儿无奈的看着他冰块脸上那抹欣喜。她原本的困意竟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净。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一脸冰霜的他?他偶尔这样的孩子气是否才是他的真性情?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刚才说我可以留下来,难道又反悔了?“凌千绝有些担忧的小心翼翼问道。 赵惜儿抬眸认真的看向凌千绝:”你要留下来,也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下午说你是北燕人,今天晚上那个什么任三少他说你是北燕先太子遗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有那个什么宫主?那个绝色红衣女人,你好像和她很熟,你们是什么关系?“ 赵惜儿问的很认真,不管她是因为他的外形,还是因为他的冰块脸在面对她时的例外,也或是他和她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了让她心动的感觉。可无论是为了什么?她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了,那么她既然喜欢了,那么这一年的时间,她便想好好的喜欢,好好的用一年的时间享受这一段感情。至于一年之后,她现下自私的不想去想。 凌千绝原本欣喜的表情在听到赵惜儿的话后,被脸上的冰霜取代。 赵惜儿看到凌千脸上又蒙上一层冰霜,心底微痛,那些回忆应该真的很不美好吧? ”罢了,你不想说,那便不要说了。睡吧!“他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她只不过提了提他的往事,他便变了脸色。 ”你想听,我便告诉你。“凌千绝伸手拦腰将赵惜儿抱起,走到床前。伸手为赵惜儿脱去外衫,又除了自己的外衫,两人双双仅着袭衣躺下。 赵惜儿乖顺的依在凌千绝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等着。 ”惜儿,你知道为什么桃花村的人去后山,从不深入?而且一般的情况下绝对不向寒潭方向吗?“ 赵惜儿想了想,好像周志远说过:”那个是村里的禁地,只有要将人沉潭之时,才能过去。“ 凌千绝伸手将赵惜儿光洁的额头上一缕青丝拨过:”那寒潭底有个宫殿。“ ”什么?“赵惜儿惊呼出声,她猜测后山有秘密,可是没想到那儿竟然有座宫殿。 ”桃花山,也就是后山,附近的村子的人并不知道桃花山有多大,整个桃花山有多深。大多的人最深都只到过寒潭。可是寒潭有多大呢?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只能看到这山和那山之间那一段,其实那整座山下,包括山的那一边都是寒潭。而寒潭下,便是整座冰雕的冥宫。而那些误入后山冥宫地段的人,也都被带入冥宫,或是适应下来在冥宫活着,或是死在冥宫。“ ”那冥宫……天啊,在寒潭下雕一座冰宫……那得什么什手笔啊?“赵惜儿想想都觉着要晕啦。 ”冥宫其实是南昭国的历代女皇的陵墓。“凌千绝语气淡淡,彷若他只是在说今夜月色不错。 ”什么?“南昭的女皇陵墓?这是什么理论?南昭国的皇陵建在东楚?这也太搞笑了吧? 凌千绝看出赵惜儿的疑惑,冰脸上轻轻一笑:”是啊……南照国的皇权很稳固,现任女皇已经是第十位女皇了。而冥宫的第五层,也已经躺了九位女皇了,和十位冥宫之主了。“ ”可是她们是南昭人为什么要来东楚国?“赵惜儿实在想不通,不都是落叶归根吗?怎么这些女皇偏偏要来东楚? ”南昭秘史记载,南昭女皇本是东楚人,也是这香花镇的人。她懂万兽之语,可号令万兽。当时的东楚。北燕,西楚本是一国,都是赵家的天下。而此女之能,为楚皇所不容。后来……便是史上所记的人兽之战。再后来,此女便消失在东楚,去了南昭。她在南昭,建立了南昭女国。又秘密派无数高手和能工巧匠回到了东楚,修建了冥宫。“ ”这样啊,那也还说的通。“赵惜儿点了点头。 ”那座冥宫,建立之后,女皇又训练了一批暗卫统称冥卫,入驻冥宫。而在外各国各城派入暗使,以便有最新信息送入冥宫和南昭皇宫。南昭皇宫和冥宫之间虽是互不干涉,可却是相辅相挟。这可能也是南昭皇室比较安分守已的原因吧。“ ”我想听你的故事。“赵惜儿虽然对这个什么冥宫比较好奇,可是她更想知道凌千绝的,她怀疑这家伙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为了转她的注意力来着。 凌千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是我父亲带进冥宫的,那个疯婆子……就是那个红衣女人凤千醉,她和我父亲有些感情纠葛。我母亲生我之时,难产而亡,而我身体大损,也是命不能保。父亲便抱我来到桃花山,求见凤千醉,凤千醉收留了我们父子,后来……父亲没了。我便被凤千醉留在冥宫长大。“ ”我还要听你是如何长大的?“赵惜儿虽然没有听出凌千绝是骗人,可是她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冷情的性子,而不是他的寥寥数语。 凌千绝低眸看着这么倔强的看着他的赵惜儿,心中一暖。 ”我的记忆最初,是和一只雪狼关在一个冰室里,和雪狼撕咬。“凌千绝记忆最深的便是,那天正在周家小院坐着玩沙石的他,突然被出现的暗卫他抱进了冥宫。 当惊吓的他放声大哭,叫着娘的时候。 一身艳红嫁衣的凤千醉缓缓出现在那间冰室,她一脸厌恶的望着他:”竟是养成了这么个德性,天郎若是有灵,要怨怪死奴家了。“ ”哇哇……娘……娘……“五岁的小男孩又冷又怕,四处张望着哭喊着。 ”放进来……“凤千醉双眸更是厌恶。 随着凤千醉的声音,一只雪狼自打开的冰室门处,嚎叫着冲向了才五岁正哭喊的小男孩子。 ”啊……“胳膊上被咬了一口,小男孩哭喊的更凶:”娘……娘……“ 一身艳红嫁衣的凤千醉,却更是厌恶的猛然转身,看也不看一眼正被雪狼撕咬的小男孩。 当冰室的门关上之时,小男孩子被肩膀上的剧痛,终于激起了心中的血性。这冰室只有他和雪狼,没有人会救他。他只能奋起和雪狼拼搏。 ”雪狼咬我,我没有武器,我也咬它。终于冰室再次打开之时,雪狼一身血,我也一身血,我只来的及看到了一抹艳红的衣角,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我依然被关冰屋,依然是开门放进一只雪狼。这样的周而复始,终于雪狼死了。我高兴极了,以为这下终于可以出冰室了。可是我拼命的喊,除了冰室的门打开了一下,扔进来一把匕首外,那扇门便又没了动静。“ ”以前我和雪狼打累了,那冰室的门还会开一下递进食物。可是这一次我饿的快死了,都没有人再开那扇门。我又冷又饿,拿起了匕首剥开那雪狼的皮毛,不顾雪狼毛皮上的血,裹在自己身上。又坚持了一段时儿,我实在受不了,便开始割雪狼的肉填肚子“。 ”就这样一头雪狼渐渐的被我饿了便吃,吃了睡,醒了吃的,只到它剩一块骨架。冰室的门这才缓缓打开。“ ”那一身艳红的女子,竟是不嫌弃我身上的脏污,亲自上来一脸喜受的将我抱在怀里出了冰室。“ ”再接下来,她派了人来教我,可原本在我心里对她的害怕一点点消散之时。她派来教我的人竟是一个个开始对我动杀手,他们动手,我便也动手。虽然也受了许多伤,可是当最后一个教我的人死在我的脚边时,她又出现了。她这次牵着我的手出了冥宫,当我再次看到外边的太阳时,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十多岁了。“他在冥宫整整待了五年了。 ”再后来她便偶尔把我扔到深山里几天,或是冰宫的鞭影洞。或是让我帮她处理冥宫事务。五年前,一次在一道山涧,被一只毒峰蛰到,我晕倒了。也就是那一次遇到了进山来采药的桃花村周志远,他救了我,然后他……便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会偷偷的去桃花村找他,他会告诉我一些外面的趣事。“话落,凌千绝却是沉默了,这是第一次,他这么仔细的回忆他的往事,原来竟然是这样。 ”千绝……你可以留下陪我一年吗?“这些往事,凌千绝说的淡淡,可赵惜儿却是听的心痛。原来他活的这么孤独,怪不得他会冷如冰霜。那个凤千醉……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孩子。 ”嗯……天快亮了,睡吧。“凌千绝轻轻的率先闭上了眼,明天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他却是帮不了她。 赵惜儿看到凌千绝闭上了眼,怜惜的伸手在他的右脸上抚过:”这一年,我们就彼此给予温暖吧。“ 冥宫 凤千醉冷眼睨了一眼,殿下跪着的墨衣男子:”追命,你是否觉着本宫不会杀你?“ ”追命不敢。“墨衣男子,低着头,双眸中闪过恐惧。 ”本宫可有准许你出现在少宫主面前?还是你做了少宫主替身太久,自以为可以取代少宫主……嗯?“斜坐在高台宝座上的凤千醉,眼眸微调,说不出的娇媚感人。 ”属下该死,求宫主饶命。“男子跪着的身子有些许颤抖。 ”赐鞭影洞修行十日,下去。“凤千醉冷冷的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子,真是没出息。怪不得这么快就被任三少识破。 桃花村周氏祠堂 赵惜儿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向身边探去,却已是冰凉一片。起了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取出一套淡蓝色衫裙穿在身上。 ”你醒了。“凌千绝无声无息的又出现在赵惜儿身后。 赵惜儿缓缓回身,看向凌千绝:”你去哪了?“ ”这个……给“凌千绝伸手向赵惜儿递过一把银色匕首。 赵惜儿低头:”这把匕首和我的一模一样。“拿在手上仔细翻了几遍。真的完全一样,这家伙不过昨天看到过一次,竟是记得这么清楚。 ”今天你小心些就好,别担心,我就在你身旁。“今天是一场硬仗,可他却不能正大光明的陪在她的身边。 ”嗯,你放心吧,没事。“不就是任三少和饶君轩要过来?昨天晚上不是都见过了吗?虽然她昨天晚调侃了一下那什么任三少,可是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如何? ”你要记得,任家和燕王是死敌,所以你要小心应付任三少。“凌千绝看出赵惜儿的心不在焉,更是担心。 ”好了,明白了。俺出去做早饭了,等会儿送过来给你吃。“说到这儿,赵惜儿有种自己养了一个小白脸的错觉。 ”不用了,我等会儿要回冥宫一趟。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凤千醉突然召他回去,是想做什么? ”嗯……那好吧,我去做早饭了。“赵惜儿将凌千绝给的匕首收好在袖袋内,给了凌千绝一个笑脸,转身出了房门。 赵惜儿出房门,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三老太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进去:”昨天晚上睡的有点晚了。“ 三老太抬脸看到是赵惜儿过来了:”嗯,你身子沉,是要多睡会儿。老婆子年纪大了,反正也是睡不着。“ 赵惜儿笑吟吟的洗了脸,看到三老太已经开始拄着拐要拿碗,忙跑了过去:”婆婆,你去坐那,我来盛饭。“ 三老太点了点头,不再坚持。拄着拐走到小桌子前,缓缓的坐了下来:”等会儿,咱们吃了饭,还是去西头瞅瞅吧!这样扔那里不管,东西浪费了都不知道。“按说这盖房子,哪有主家坐家里不动的。可是这惜儿是个妇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有功夫了,她陪着多去转转了。 ”嗯,好。“惜儿将两人的饭菜碗筷端了过来,放在小桌上。自己这才也坐下来。 三老太拿起碗筷:”你是年纪小不知道,去年庆儿家盖房,庆儿有天晚上出去耽搁了没回来,那材料那天下午就浪费了不少。“ 周有财家 周香儿一碗稀饭呼噜呼噜两口,就吃了干净。一把扔下碗筷:”娘,俺去祠堂了。“ ”你吃饱了没?才吃那么半碗稀饭,馍都没吃一点。“王氏虽然也急着要了赵惜儿的匕首,好为女儿改命,可是她也担心女儿去要不到,还再吃了亏。 ”饱了……饱了“周香儿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 ”哎……香儿,你别和她吵,她要不给,你就先回来。“王氏不放心的起身追到了院门口,又交待了一声。 ”晓得了……“周香儿不耐烦的回头答了一句,便准备转身向祠堂那条路上跑去。 ”呀……快点……快点,等会儿就看不到了。“ ”听二娃子说那马车都是银子呀……“ ”三嫂,五嫂,你们这是去上哪去?“站在院门口,手上还端着碗的王氏,有些奇怪的看向两个急急忙向周香儿追去妇人。 ”哟……是老六家呀!俺们去看大官咧。“周老三媳妇,听到身后有人喊,便回头应了王氏一声。 ”大官?哪来的?“王氏惊讶的张大了嘴,这小村子还能来大官? ”呵呵……老六家,你还不知道吧,刚才有个京里来的大官去了祠堂呢。“周老五家的本不想理会王氏,可是想到这是一个刺她的好机会儿,便也回头答了王氏一句。 ”祠堂?大官……咦,啥大官咧……她还能认识啥大官?“王氏不相信的撇了撇嘴,开玩笑呢,一个她周家不要的小弃妇还能认识啥大官? ”呵,骗你干啥子哩?你不信你去瞧瞧?刚才人家三嫂家二娃子回来,可说了那马车都是银光闪闪的纯银子铸的呢!“周老五家见王氏竟然还不相信她,就又加了一句。 周老三家的拉了拉周老五家的袖子:”好了,赶紧,走咱们去瞧瞧去。“话落,转脸看向王氏”老六家,你吃饭,俺们先走了。“” 周老五家的心情不错的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王氏。转身和周老三家的急步向祠堂方向奔去。哼……得瑟去,你这么爱得瑟,这次后悔去吧。抱着金疙瘩不知道稀罕,眼被狗吃了吧。 周香儿刚转上去祠堂那条路,便远远的看到祠堂门口围了好几层人,一些小孩子更在那儿窜来窜去的。 祠堂门口 围起一队官兵衣装的人,手上拿着长抢。中间是一队高头大马,马上也坐着看起威风凛凛的一些军官。再前方停着两辆马车,一辆银光闪闪的就像是银子铸造,另一辆侧是来过两次的青幔布马车。 周香儿远远的看到那辆青幔布马车,更是心急的加快了脚步向着祠堂奔了过来。 ------题外话------ 首订中奖的美妞们 快去领奖哟! 过了本周十娘就取消了哈! 第七十一章 生离死刿,她喜欢看 周氏祠堂内小院 依旧一身暗纹,不染一丝纤尘白衣翩翩的任三少,坐着他专属那把银光发亮的椅子上,他身后站着三名白衣蒙纱女子。饶君轩坐在他旁边隔了一米远的地方。 三老太和赵惜儿则坐在二人对面。 三老太是有些紧张的,她虽说活了快九十年,可是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府里每年冬月下来查户头的官。可是对面这个,年纪并不大的俊公子。 刚才听那旁边的饶大少爷介绍说是京里相国的三公了,而相国是仅次于皇上的大官,还是什么护国公的儿子。天啊……三老太觉着她坐在这儿都有些坐不稳了,刚才她本不是不敢做的,是丫头强拉着让她坐下来陪着的,这么一想,她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身侧的赵惜儿。 赵惜儿坐的随意,甚至还向后靠在椅背上:“不知道贵人是哪个品阶?俺们要怎么称呼?”她才和三老太吃完早饭,碗都没来得及收拾呢,就突然就冲进来一群人。 有人铺地毯,有人放椅子,有人放桌子的。还有人在刚放好桌子上铺了白纱,并放了一套精致的白玉茶具。赵惜儿有些厌恶的看向白衣男人,她昨天是调侃他不是男人,可是今天她倒觉的他连女人都不是,就是个变态狂,招摇显摆狂来着。 “惜娘子怎么就忘了?”任三少的声音却是依旧好听,清脆悦耳,还能让人不往女人身上想去。 赵惜儿听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要脸的还好意思提:“怎么?何时俺一个农妇和贵人这么熟了?”惜娘子,他倒叫的自来熟,她就不信他敢青天白日的承认他昨夜虏了她。 “刚才饶大爷是这么介绍的,所以本公子就这么叫了。”任三少双眸紧盯着赵惜儿,这女人十有*就是和他一样穿来的。 “军爷,求求你放俺进去,俺要找俺嫂子。”周香儿走到祠堂外围,强自壮了壮胆子冲了上来,可是刚冲了过来,便被拿着长枪的官兵拦了下来。 “回去,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后退。”拦着周香儿的官兵冷冷的看了一眼周香儿,冷声呵斥。 周香儿想再求二声,可是看到那官兵冷着一张脸。她有点胆怯了,刚想转身走了算了。可是又看到停在一边的青幔布马车,便是抬不起脚了。昨天她梦到那仙人说,今天一定要拿到匕首,否则便没有办法破除她身上的灾星。 “嫂子……嫂子……饶公子,饶公子……嫂子……”周香儿索性放开了嗓子向着祠堂的院子里喊了起来。 “大胆,不准再吵,退回去。”那名官兵没想到周香儿竟然这么大胆,一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赵惜儿听到周香儿的喊声,转眸看向饶君轩:“饶公子,让她进来吧!” “惜娘子,咱们有重事相谈,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来了。”饶君轩自看到赵惜儿对刚才任三少的排场,竟是一无惊讶,二无发呆,便更是觉的赵惜儿和别人不一样。心中暗想若是今天能娶到她……他一定会好好待她。 “饶大少爷,让她进来吧。她今天来是要取她们周家的东西,俺拿了别人的东西,也不能不还不是?”赵惜儿淡笑着,却是坚持。 “你?”饶君轩有些奇怪,她明明和周家人水火不容,怎么现下又。 “水儿,让她进来。”任三少看到赵惜儿双眸中没有一丝的商量,便轻声开口向身后的白衣女子吩咐道。 被唤的水儿,恭敬向任三少弯腰行了一礼,退后向院子外走去。 “贵人和饶大少爷一起来,是想谈什么?”赵惜儿轻笑着开口问道。 “你手上有把匕首?”任三少已经派人调查,得到昨天上午赵惜儿曾拿出过那把匕首。昨天晚上他会突然夜虏她,也是一为探探是否能引出真的冥宫少宫主,二便是为了确认她是否是燕王之女,赵婉惜。而事实证明,他的夜虏虽失却了霜卫的一条臂膀,却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冥宫少宫主倒也不可惜。 “贵人真会说笑,匕首那是凶器,俺一个妇人怎么会有?啊……你说的是那把凤凰匕首?”凌千绝说的果然没错,这任三少还真是为了匕首而来。 “嫂……”周香儿进来刚想唤赵惜儿,却是看到院子里坐着白衣男子,顿时傻站在一边。天啊……这男人好美。 赵惜儿斜瞥了一眼进了门便傻了的周香儿,没理她,等她自己回魂。 任三少原以为赵惜儿会否认,可是没想到她竟是开口便承认了,这让他有点出乎意料。 “嫂子……你在忙啊。”周香儿回了魂,又偷偷的瞄了一眼任三少,不好意思的抬脚向赵惜儿走了过来。 “周香儿,你来的倒快。怎么怕俺不还你们了?”赵惜儿一脸的不悦。 “啊……”周香儿初时傻了一下,不过还算没继续傻下去,反应了过来,接着赵惜儿的话回道:“嫂子,俺娘说了,那是俺家的家传宝。当年给了哥当信物给你,可是现在你都不是俺周家的人了,自然那信物也的拿回来。” 周香儿强忍着不抬头向白衣男人看去,那个男人身后站着三个女人,虽然都蒙着面纱,可是看那身形个个都是天仙般的人物。她自然是不敢想的,那她现下若是多看了人家,怕一边坐着的饶大少爷讨厌了她,那可怎么办? 赵惜儿看着周香儿这个模样,心下倒是对她高看了一眼,还行没傻到是个男人就往人家身上沾,还知道瞧瞧自个的条件。说不定……这条路她也能走出个样子来! “给……拿回去吧,这么一把破银匕首,顶了天也就十两银子,当谁多稀罕呐?”赵惜儿自袖袋里掏出那把雕有凤凰嵌了宝石的银光匕首递向了周香儿。 “嗯……”饶君轩一个没忍住自嗓子眼里啊了一声。 任三少却是一双狐狸眼紧盯着赵惜儿和周香儿不放,想自二人脸上,眸中看出些什么。 周香儿接过匕首,捏在手上,不敢细看,赶紧放进袖袋。抬脸看向赵惜儿道:“嫂子,你忙吧,俺走了。”昨天晚上梦中那仙人说了,拿到匕首不能看,直接收起来,然后转身就走。 “周香儿,下次记住你不该唤俺嫂子了,现在俺和你们周家最后一点牵连也还给你了。俺昨天让几位周爷爷和村正也做了见证,俺认你三姥姥为外祖。所以按辈份你应该唤俺姑姑。” “姑姑……你做梦去吧。”周香儿一直忍着气,可赵惜儿这一句姑姑,让她一下子没忍住。吵嚷了出口。 赵惜儿厌恶的挥了挥手:“东西拿了,赶紧走吧。”她和周家一向关系不好,这是谁都知道的,现在若是她和周家和和气气的,那不是逼着人家生疑了。 任三少脸上仍然未变,笑意吟吟的一旁看着,他倒想看看这到底谁真谁假? 一年前他有得到消息,说是凤凰令出现在饶家村的一个行脚老大夫家里。刚派了人通知饶家注意,可是那行脚大夫却是没命了。当时饶君轩在京城,本来想让他快些回来,娶到那赵家小女儿。可是京里一些事却是耽误了,等到事情解决,又传出那赵家小女儿嫁了人。为了不引起朝中那些人的疑心,他倒也不敢大手笔的做什么动作。 直到几个月前他想亲自过来调查此事。可他刚到溢州,便发现了有人勾结南昭,压他回京后,还出了些意外,为此他被罚禁足三月。所谓禁足三月,其实也还不过十多天罢了,他被解除禁足后,便赶来了这儿。 “哼……你以为谁想来你这地儿啊。”周香儿有些气结的狠蹬了赵惜儿一眼,这小贱人真是嚣张。可是昨晚那仙人说了,让她拿了匕首,就走。自会有人留她,可是万一……罢了,仙人既然那么说,她且试试。 周香儿偷瞄了一眼,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的饶君轩,只好抬步向院门外走去。 “姑娘留步。”任三少终还是开了口,那凤凰令太过重要,他宁可肯错杀一万,也不能漏了一个。 周香儿脸上涌出惊喜,本就不快的脚步立马停了,激动的一个转身向任三少看去,一张小脸满是兴奋之色:“公了叫俺?” 任三少轻轻的点了点头“冰儿,给这位姑娘赐坐。” 被唤做冰儿的白衣女子恭敬点头,转身向院外走去。 赵惜儿倒是好奇的看着那名被唤做冰儿的白衣女子,她竟然是向院外走去。难道这任三少赐的坐,都是他自带的椅子。别人的他还瞧不上? 饶君轩自赵惜儿将凤凰令给周香儿,他的心便是被吊了起来。如果凤凰令不是赵惜儿的,那任三少一定不会让他娶她了。他现下心中甚至后悔,他不该在五年前选择跟随任三少。虽然任三少成就大业之时,许他尚书之位。可是若是他没有跟随任三少,那么现下他是否娶谁,那便还是他自己能做主的。可是……他该死的签订了那位契约。 被唤冰儿的白衣女子,很快就返了回来。手上拿着金光闪闪,有些地方还镶嵌了一些宝石,但却是四四方方的一件物什。 三老太和周香儿惊讶的睁大双眼,这儿便是椅子吗?怎么会是这儿个模样?这么低,跟个垫子似的,怎么坐? 赵惜儿双眸中也是惊讶,可是心底却是再次确定了这任三少一定是和她一样,自现代穿越而来的。那白衣女子手上拿的,不就是现代的折叠椅子吗?赐才任三少坐那位椅子,是直接自外面搬进来的,她没有注意,现下这么再侧眸望去。呵呵……这家伙倒是很有动手能力。 被唤冰儿的白衣女子,走至周香儿跟前。双手这边一拉,那边一扯的。很快一张略有些小巧的椅子便成形了。她将椅子放在目瞪口呆的周香儿身前,恭敬道:“请姑娘入坐。” 周香儿却是傻站着,低着头紧盯着脚前金光发光的椅子。这……这儿黄色的椅子是金子做的吗?还有那太阳照耀下带着光泽的的红色像石头的东西,那是什么? “姑娘……请入座。这把椅子已经是姑娘的了,姑娘若是喜欢,晚点可以拿回去好好欣赏。”任三少语气温和,脸上带笑,怎么看怎么无害。 周香儿听到这椅子以后就是她的了,一颗心跳的就像要吐出来了。强自压下心头的狂喜,得意的瞪了一眼旁边坐着木质椅子的赵惜儿。哼……这大官可没给她赐一把椅子。那个仙人说的果然没错,她是大福之人,只要拿到这把匕首在怀,荣华富贵都会有的。 “姑娘……是不满意这把椅子吗?”任三少看着依旧站着,向赵惜儿示威的周香儿,心里闪过一抹厌恶。若说燕王之女是赵惜儿,他还有些相信,可若说燕王之女是这么没脑子的她,还真是让他难以接受。 周香儿这次终于回了理智,伸手轻拉了椅子在身后。小心翼翼的低身坐了下来。 “多谢官爷赐坐。”周香儿想到她看到唱戏的,就是这么向大官叫的,便也有样学样了起来。 赵惜儿虽坐在一旁,没出声。可是刚才她也没有错过任三少那桃花眼中,那刹那的厌恶。看来想洗清自己的嫌疑,有些难。怪不得人家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贵人,今天来是找俺一个农妇谈什么?怎么这么许久,却是不做声呢?俺在西头正在建宅子呢!”赵惜儿实在想快些打发了这些人,她好好计划一下她要种什么花,研究什么样的香水脂粉。她只有一年的时间,她不想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上。 任三少侧眸看向一脸不耐烦的赵惜儿:“惜娘子,莫急。”话落,又转脸看向周香儿:“姑娘,刚才那把匕首可否借在下一观呢?” 周香儿想点头,可是想起昨天晚上那人说的话,强迫自己摇了摇头:“那把匕首,俺娘说了很重要,不能给别人看。”周香儿拒绝的话是说了出来,可是心里却是直打鼓,她这样小气,连借人家看一眼都不肯,人家会否要回送她的金椅子。其实就算那个大官说,要拿这把椅子和她换匕首,她都是十分愿意的。可是那个仙人警告过她,如果匕首到了她手里,一旦离身,她会没命的,她不敢试。 “哦……那本公子倒也不能强人所难了。”任三少虽然对怎么打开匕首的机关,他是有信心的。要强取匕首也不难,可是燕王府残留的燕卫可不认他,所以他眼下倒真不想得罪了凤凰令的主人。 “周香儿,你也真够小气的,人家赐了一把金椅子给你,你倒是让人家看一眼都舍不得。哼……”赵惜儿一脸的讽刺不屑。 “赵惜儿,俺娘说了,这匕首不能被外人瞧见了。当年给你做信物,也是娘说你的信物是块玉,那俺们家也拿不出什么相等的,又怕丢脸。这才拿了俺这把匕首,先给你当信物。反正你也是要嫁回俺们家的,倒也不怕流到外人手中。可是现下,这么多人,你这么故意害俺得罪大官,是想让俺没命?”周香儿越来越不敢,不听昨晚那仙人的话,眼下事情发展完全和仙人告诉她的一样呢! “那把匕首不能流落外人手中,那你可以自己拿出来,打开让人家贵人看看啊。”话落,赵惜儿眼露羡慕的看向周香儿身下坐着的金椅子。 “好……俺自己拿,让官爷瞧瞧就是,要你赵惜儿多嘴。”周香儿,随着赵惜儿羡慕的眼神看向自己身下的椅子,心中很是得意。 周香儿伸手自袖中抽出匕首,因为有刚才的金椅子在前。这一次一把银匕首倒也没有引起她什么过大的惊喜。伸手按向凤凰的黑眼,泛着青光的刀刃缓缓而出。 “这匕首果然奇特。”任三少挑了挑眉,还以为是什么机关,原来是就这样。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把匕首,她会打开。这么说匕首真的是周家的?毕竟虽然这机关在他看来很是简单,可是在这儿古代人眼里可是犹如神器了。 罢了……反正无论赵惜儿是否是是燕王之女,他都不准备让饶君轩娶赵惜儿。那么眼下倒可以让饶君轩娶这周香儿,无论这周香儿她是否是燕王之女,他都可以把她包装成燕王之女。那些隐伏的燕卫,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有寻到赵婉惜吗?那他何不成全他们。 想到赵婉惜,任三少一双狐狸眸子又看向赵惜儿。她的名字倒是更像赵婉惜,不过……既然要隐姓埋名,似乎在名子上不该留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出来才是。还是……这也是故意引人大意所留? 赵惜儿一丝也不客气的蹬回正紧盯着她的任三少:“贵人,这样盯着一个妇人看,似乎不合理数。贵人有什么事,还是快些谈吧。” 三老太一直很好奇的侧眸盯着周香儿的金椅子,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任三少。现在耳中听到赵惜儿的话,回神望去。可不是这个什么大官,他竟然紧盯着惜丫头,真是没有半分理数。他一个年轻的公子怎么可以紧盯着一个年轻妇人呢? “官爷有事,还是快些谈的好,俺们两个都是妇道人家,留不得官爷长坐。”三老婆子虽然觉着对面这年轻的俊公子,很了不起,是大官。可是看到她的惜丫头被无礼,她便是生气。反正她都快九十的人了,还能活几天也不一定,索性也不怕得罪了他。 赵惜儿听到三老太的维护,侧眸看了过去。她穿来异世,能有三老太这位老人真心相护,能有张杏儿那样为她不惜和得罪婆母的朋友。还……还能得遇千绝,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吗? “本少是为和惜娘子合做生意而来。” “原来是为生意?不知道贵人想和俺合做什么生意?”赵惜儿才不相信这个什么任三少,一个堂堂相国公子会跑到这小山村和她一个小弃妇合做。还是说……他是猜出来她是穿越者了。 “酒楼,不知惜娘子有没有兴趣?”他穿过来后,什么都难不到他,可是吃的真的是食不下咽,他访遍四国名厨,可是却总是没有人能做到让他满意的吃食。 “怎么合做?”说赵惜儿对他说的酒楼没动心,那是骗人的,她眼下可是急需银子。虽然她只有一年的时间,可是她想在这一年活的惊世绝艳。说她虚荣也好,说她无聊也罢。她就是想像其她穿越者一样,成为众目所瞩。 “惜娘子,可以只出食谱,抽十之三分利润。”他穿越而来后,经过了那件事,他就从不吃别人的东西,用别人的物什。可是昨天他竟吃了饶君轩用她的食谱做的菜。 “三成的利润,倒也算不低,可是俺一个农妇,什么也不懂,如何知道实际利润是多少?又如何能知道俺拿的是不是三成?再说了,就算俺知道俺吃了亏,俺一个平头老百姓,还能和您一个官爷去算吗?俺敢和你较真吗?”赵惜儿对于这个任三少的人品,那可是一点也不了解,虽然她倒不是真的怕这个任三少用了她的食谱占了她的便宜。可她需要把这些话说在前边。这会儿的,赵惜儿压根忘了她是燕王后人,而眼前的人是燕王死敌。这会儿。她丢钱钱眼里去了。 任三少听到赵惜儿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便深了几分:“这个……惜娘子,大可不必担忧,惜娘子也说了本少是官,惜娘子是民,你那三成的利润,本少还未看在眼里。”他的酒楼,主要的是刺探信息,赚银子倒是其次。 赵惜儿想了想,自古便是富贵险中求,那么与虎谋皮虽然九死一生,可是有个强劲的合做伙伴,却也是事半功倍。 “明人不说暗话,贵人应该知道,很多食谱按现下的香料,根本做不出好的味道来。比如辣椒,比如八角。”她正好不知道去哪找辣椒,如果这个任三少可以帮她解决了,倒也是好事,她以后倒真的可以痛快的吃饭菜了。 “惜娘子,说的辣椒……本少,倒是找到了些许种子,可是不知道你是否会种植?”辣椒,也是他喜欢的,只可惜他虽自海外一个商人手上搜寻了些,可却是不会种植。让人试验了数次,皆以失败而告终。 “你真的有?”赵惜儿一脸惊喜,天啊……她还以为要费些时间呢!没想到这个什么任三少手上竟然就有辣椒种子,太好了……有了辣椒种子,她就可以大面积种植,很多菜,特别是她喜欢的湘菜,她都可以做了。 “惜娘子,可会种植?”任三少看到赵惜儿脸上的惊喜,竟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在这儿异世,倒是难得能遇到一个和他一样来自同一个异世的同乡。以后无论真相如何,反正她不可能是燕王之女,那他倒可以留她一命。 原本他是打算再派人查证赵惜儿的身世,可是这一瞬间,任三少在心内下了决定。周香儿便是燕王之女,就算她不是,他也会让她是。 “种?呵呵……”赵惜儿想到种,她能说她只会吃吗? “那个,贵人,你不会种吗?或者你那么多银子,手底下那么人才,都找不到一个会种的人吗?”赵惜儿仔细搜了一遍脑袋,她确实没有种过,脑中也没有任何关于种植辣椒的信息。事实上她只种过花,不知道辣椒和花是一样的种法不? 任三少脸上的笑僵硬了,嘴角抽了抽:“如果本少种的出来,现在不说四国皆有辣椒,就是东楚那肯定会普遍了。”他种的出来,还会忍了十年,没舍的吃,有两次实忍不住了,他切了些留种的辣椒,让厨子做了一次。 “这样啊……”赵惜儿仿佛看到眼前一大堆辣椒,可是一摸全变成空气没了,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那你把种拿来给俺吧,俺试试。”赵惜儿想着,她不如就按种花一样种种试试好了。 “试试?”任三少的脸色很不好,他那么珍贵,好不容易才自海外弄回来那以一点点种子,能是随便试的吗?可是又想到眼下除了让她试试,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算了,先拿一部分给你试试。你要是试没了,本少可不负责。”希望她一定要成功,千万不能把他的辣椒给试没了。 “行了,贵人还是大方点吧。”一把金椅子都是那么的大方,眼睛都没眨一下的送了人,怎么到了她这儿里,一点辣椒种子罢了,就肉痛心痛成那个德性。 说到金椅子,赵惜儿侧眸看了一眼傻傻的坐在一边插不上话的周香儿。又看了一眼对面脸色越来越难的饶君轩,眸中闪过一抹邪气的笑,开口道:“不知道贵人能否成全一对有情人?”这个饶君轩,虽说帮了她一点小忙。可是却一二再,再二三的算计她。 若不是他…。她昨天晚上怎么会被这任三少虏去,吓的她死了好几十条神经线和无和细胞,自然不能轻饶了他。 她一向就是一个心善的,就好心的以德报怨送他一个美娇娘罢了。 至于周香儿,她想嫁进饶家,依她的性子。要得到饶君转轩的心,有些难度,得不到相公的心,还怕她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赵惜儿不知道的是,这次她可是真的冤枉人家饶君轩了,饶君轩压根不知道昨天晚上任三少还搞了夜虏那么一回事。 “嗯?”任三少的眼神随着赵惜儿转向周香儿和饶君轩两人,转来转去。心中暗想,这女人真是和他心有灵犀,他本就有意让饶君轩娶周香儿,可是没想到她现下竟然先他口。 祠堂院外 “官爷,俺是里面那个周香儿的姐姐,俺娘让俺来给她送个。”脸色苍白的周福儿将手上一个淡红色绣了青竹的荷包拿了出来,在那官兵眼前晃了晃。她可是趁着王氏没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好,君轩,你既然喜欢周姑娘,那便择日下聘吧。”任三少转眸看向听到赵惜儿的话,此刻正双眸含了怒火的饶君轩。心中瞬间明白了,原来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赵惜儿。 饶君轩心中苦涩,他什么时候喜难上了这么个村姑? “不可以……”周福儿好不容易软磨硬泡的,冲了进来,刚进了小院门便听到那个白衣大官爷,竟然许了自个妹妹嫁给饶家。想也不想便开口阻挠,天啊……昨天那个算命仙竟然算的是真的?早知道今天一大早她过来就好了。哎……那个大官爷长的……真是美啊! “你是?”任三少看到周福儿盯着他那惊艳的眼神,不但不高兴,眸中还闪过一丝不明显的不快。 赵惜儿看到周福儿竟然出现了,嘴角抽了抽,这周福儿还真是阴魂不散,原本她想着周福儿失了孩子,也算得到报应了。便不想再和她计较什么了?可是她今天竟还来了?若是她还敢再生什么坏心思,她这一次绝不轻饶了她。 “俺是周香儿的姐姐,民女周福儿见过官爷。”周福儿毕竟长周香儿几岁,缓过了神,在这礼数上倒做的更像那么一回事。 “刚才你说不同意你妹妹嫁给饶大少爷吗?”这个妇人的胆子倒也是个大的,没想到小小的桃花村倒是给他的惊喜不少呢。 “周福……姐姐……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出来吹风呢?”周香儿看到周福儿出现楞了那么一下,现在缓过神来,刚想骂周福儿,又想到现下的场合。忙起身走向周福儿,伸手想去夫周福,嘴上也关心了起来。 “你少……”周福儿刚想让周香儿少装好人,可是看向周香儿的双眸,在看到她身后那金光闪闪的椅子时,一下子没了声音。 那椅子……是金的,周香儿刚才竟然坐在金子铸造的椅子上。周福儿满心满腹的嫉妒再也掩饰不住,几乎是双眼发红。 凭什么,她周福儿不但失了孩子,还被婆家撵了出来,而她……这个蠢的要死的周香儿竟然还结识了高官,还要嫁进饶家做大少于奶奶? “冰儿,请这位姑娘出去。”任大少站着双目发红,身体颤抖,似乎要发疯的周福儿,懒的再看一眼。 “不……官爷……”周福儿听到要赶她出去,忙强迫自己收回理智,看向那白衣如仙的男子:“俺妹妹……可不能嫁给饶大少爷。” “姐姐……你在糊说什么?你快跟俺回去。”周香儿气的想撕碎了身旁的周福儿。这疯女人想做什么?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大官的许婚嫁饶家,以后她有这大官撑腰,倒也用不怕饶家人欺负她。这多好……可这个周福儿竟然出来破坏。 “妹妹……你有婚约在身,怎么可以……俗话说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夫,你怎么可以贪图富贵,不顾婚约?”周福儿说的义正词严,可心里却是嫉妒的要命。她周香儿想嫁进饶家,高她周福儿一头,想都别想。 “周福……姐姐,俺知道你流了孩子,现下又被李字休了,这事对你打击太大。走……你随妹妹回去,俺去镇上给你请大夫,别在这儿冲撞了官爷。”周香儿强忍着气,去拉周福儿。 “周姑娘既有婚约在身,在下不便夺人之妻。三少……这婚事做罢了吧。”饶君轩在生意上有非凡的才能,他跟随任三少,是想谋的事成后,脱商入仕。而任三少图的便是他经商的天分。两相合作,虽然饶君轩处下风,是下属,可在任三少跟前倒一向也是能讲的上话的人。 眼下这么个情况,任三少自然不能逼迫什么,点了点头:“暂且放下,此事以后再议吧。”他既然想让周香儿做燕王之女,那么这婚事便是必须成功。眼下饶君轩不愿意,那么他倒也不会急在一时,失了属下的心。 “雪儿,安排下去,回香花镇!”任三少侧脸看向身旁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轻声吩咐后,着便站了起身,准备离开。起身后,一身白衣的任三少,挺拔如松的站在那儿,更是惹人瞩目。 赵惜儿站了起身,心中对于现的结果很满意。心中暗自思忖,那个凌千绝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害她还以为真的有多凶险?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贵人慢走,饶大少爷慢走。”赵惜儿起身搀扶起一边也拄着拐要起身的三老太。开心的欢送两位。 她心情这会儿很不错,虽然周香儿的婚事暂时没成,可是那儿不是她担心的事了。那把匕首已经送到了周香儿手上,那任三少要怎么安排便是他任三少的事了。 她今天还交要得到了辣椒,这真是意外之喜。 饶君轩冷着脸,瞥了一眼赵惜儿。这女人,原本他要娶的是她。她就这样把他推给别人,她就没有感觉吗? 这么一想,饶君轩的心如石坠大海,嗵的一声他好明白过来了自己的心。也许自最开始她没在香花镇效外上他的当,开始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了吧。想到这儿……饶君轩脸上苦涩一笑,可惜晚了……他想通的晚了,和她相遇的也晚了。 任三少看向赵惜儿:“种子,本少会在半个月后送来给你。你一定要谨慎,不能浪费了。”任三少想到他试种四次,没有一次成功,便是觉得惜儿成功的希望很渺茫。算了,还是给她三分之一的种子好了。 “知道了。”赵惜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哎……官爷……”周香儿急的不行,原本她还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可是看到他们要走,便是觉得她嫁进饶家可能要泡汤了。急的向着任三少便唤了起来。 周福儿看到任三少要走,心里虽觉着可惜。可是想到周香儿嫁不进饶家,压不了她一头,心里便又畅快了些,催促道:“妹妹,走快回家吧。身为待嫁女子,还是不要这么抛头露面的好。” 赵惜儿站在那扶着三老太太没做声,这姐妹俩现在是和她一毛钱的关系也有,她俩姐妹希欢闹就闹呗。 冥宫 冰崖冰室 “你想好了,走出这间冰室之门,你便再也回来不了。”凤千醉背向身后跪地的周玉妮,心中却是暗恼。她……她竟然还是有妇人之仁。 “玉妮即便舍命也无悔。”跪在冰地上的周玉妮,难得的一向苍白的脸上激动的泛出红光。她就要见到娘亲了。 “好吧……你走吧。至于你暗中透漏给少宫主知晓的事,本宫便不再计较了。” 冥殿 凌千绝站在殿下看着依旧空空的宝座,她果然和往年一样仍然是骗他?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抱有希望?凌千绝又冷冷的瞥了一眼空着的空座,转身准备离去。 “千绝,可真是没耐性。等娘这么一会儿,便是不耐烦了吗?”满是宝石的宝座缓缓滑开,一身红衣的凤千醉自空处飘然升起在半空,又缓缓落坐于宝座之上。 “宫主,什么时候成了千绝的娘了?”这疯女人又发哪门子疯? ------题外话------ 呜呜……美妞们不耐十娘 十娘码字到凌晨一点,木人理十娘呜呜…… 十娘想要评价票,美妞们有也捂着不给十娘 不耐十娘,呜呜…… 十娘和恁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恁们评价票给十娘 十娘延后三点睡 加更好不好? 干不干?肿不肿?行不行? 美妞们! 第七十二章 忙了一晚上,都没累 周氏祠堂院门口 赵惜儿看着那群车马渐渐走远,心中很是轻松。昨天被那个任三少虏了一次,今早上千绝又那么的嘱咐,害的她其实也吊着心。这会儿,那些人终于都走了,她的心也算是又放下了。转身懒的理一边的站着的周家两姐妹,搀扶着三老太回了祠堂院子里。 周香儿看到车马越走越远,心里一阵难受。那婚事不会是真的吹了吧?想到这儿,侧眸狠瞪向周福儿“贱人……你是发的哪门疯啊?你为什么要害俺,你知道不知道,俺原本就要嫁给饶大少爷了,你毁了俺。看俺不撒碎你那张臭嘴……”周香儿越说越气,干脆伸手向着周福儿脸上招呼而去。 周福儿其实看着那队车马远去,心中也有些怅然,她是不是做错了。若是香儿嫁进饶家,她说不定能跟着沾点光呢? ‘啪’周福儿没防备,周香儿一巴掌便结识的打在了周福儿的右脸上。 “你敢打俺……你小贱人……”周福儿被打了一巴掌,自然是不甘心的,转身就又伸手向着周香儿脸上抓去。 周香儿反应灵活的转身避了过,抬手就又向周福儿脸上扇去去:“你骂谁小贱人?谁贱你不知道啊?是谁当姑娘就偷汉子?是谁被婆家休了不要了?” “这是干啥哩?福儿,香儿……”周老三家的和老五家的见车队走了,没热闹可看,正准备散了回家,却是看到祠堂院门口,正撕扯吵骂着的姐妹俩,俩人忙跑了过来。 周福儿被周香儿骂儿,眼看着还有些没走的几个乡邻围了上来,急的一把伸手扯住周香儿的头发:“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啊……痛死啦,谁胡说啊……你小产了,被撵回来,人家谁不知道啊。不要脸的贱人……快放开我。”周香儿痛的急了,抬起一脚向周福儿肚子上踹了去。 “啊……哎哟……痛死了啊……”本就是昨天才小产了周福儿,这下子更是痛的倒在地上,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冒了一身的冷汗。 “哎呀……福儿,你这是怎么了?”周老三家的跑的快些,已经到了周福儿跟前,忙弯腰,去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叫痛的周福儿。 这会院子外又渐渐围上来些村里人。 “你们姐妹俩这是闹啥哩?不嫌丢人啊?赶紧回去。”周老五家的看着这姐妹俩就烦,跟她娘一个德性。 赵惜儿手上拎着那把金椅子走了出来,正准备扔给周香儿。 周香儿却是眼尖的看到了,走出来的赵惜儿。一大步子冲上来,急忙抢过赵惜儿手上的金椅子:“这是大官俺的。” “嗯,是赐给你的,拿了快走吧。”一把破椅子,换了一辈子当人棋子,当谁稀罕呢? 赵惜儿也懒的再看,转身便走回院子里,向自己房里走去,也不知道千绝在不在? “哇……那是金子做的椅子啊!” “香儿,那是大官赐给你的?” 这会儿还有没走远的几个乡邻,原本是要各自散了回家。刚才看到周家俩姐妹吵的厉害,这才又围上来准备拉架加看热闹。毕竟一向多嘴多舌的王氏,也确实惹了不少人的厌烦。这会有她们家的笑话可看,自然是乐意。可是她们刚围了上来,竟是看到赵惜儿拎了一把金光闪闪的金椅子出来。而且还是周香儿的,这周老六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香儿……”一直不放心的王氏,在家里担忧的不行,这会儿还不见周香儿回去,便跑了过来。刚到祠堂院门口不运,看着围了十几个人,心底暗惊……不会是香儿出事了?急忙加快的脚步跑了过来。 “哎呀,六婶你来了呀,你快看你们家香儿……人家大官爷赏赐一把金椅子呢!”二牛媳妇眼尖,看到后边跑过来的王氏,忙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三步并做二步跑过来的王氏,看到自家小女儿抱着一把金光闪亮的椅子。惊喜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忙一大步冲了上去。 “香儿,这是……”那个仙人说的真是没错,她家的香儿就是福星啊。 “娘……你看大官,赐给俺的。”周香儿看到王氏过来,忙抬高自己手上的金椅子给王氏看。 “哎哟……香儿,这是金的?” “六婶啊,你家这次可是发了财了,瞧瞧……嗯,你家香儿可真是福儿之人啊。” “六嫂,你家发了财,可得摆席啊……让咱大伙也沾沾光呀。” 王氏被这邻里恭维的一脸得意,呵呵笑的合不拢嘴:“哎呀,好啊……改天啊……一定请大伙去坐坐。” “娘……哎哟……”倒在地上被周老三家半扶起来的周福儿,看到王氏过来压根没看她一眼。心情失落的唤向正站在周香儿,旁边笑的合不拢嘴的王氏。 王氏听到左侧周福儿的声音,这才向地上望去。惊讶的叫了起来:“福儿……你不是在西屋睡着吗?” 冥宫冰崖冰室 凌千绝站在冰床前,双目凝视着冰床上,那犹若熟睡的人。床上的人俨然便是镜中的他。这便是他爹……凌天宵。 “怎么?你想了这么多年,现下终于见了,却不说话。你没有话对他说吗?”凤千醉看向冰床上的凌天宵,天郎……你好好的看你儿子一眼吧。过了几日……你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凌千绝缓缓伸手摸向冰床上的凌天宵,当手触上那柔软的脸颊时,猛的转眸看向凤千醉:“他能否救回?”王姑曾说他爹尚有气息。 “哈哈哈……本宫暂时未找到法子,可以救活死人……”活死人的他,是否有意识?他是否知道……她要送他儿子走那条和他一样的路?而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年的决定? “不对……玉姑呢?”凌千绝抬眸将冰室扫了一遍,并没有见到凤个醉以外的女人。 “出去了……”凤千醉顿了一下,又道:“她这会儿,应该快到桃花村的周氏祠堂了。” “你让孤回来,便是问了让她顺利回桃花村见到她娘。”凌千绝厌恶的看问凤千醉,原来她针对的依然是他,根本不是惜儿。 “你明明知道,玉姑体内的毒,只有在冰崖才能迫它沉睡,一旦离开……将再也不能压制,她会没命的。”只要和他有牵连之人,她为什么都要下毒手? “你冤枉本宫了,是她自己求着出去的,她想见她娘来,本宫只是如她所愿。更何况……呵呵,她背着本宫,私下和你暗中透信,本就该死。” “果然是因为,她和孤有所交集。”凌千绝转身便欲离开。 “你这会儿回去,哈哈哈……正是时候。”他恰好能看到,母女死别之情。“哈哈哈……” 周氏祠堂 “终于都走了,吵死了。老婆子这耳朵都快吵聋了。”三老太终所到院外安静了下来,走出房门,胳膊上挎了一个小货篮子,走了出来。 赵惜儿听到外边安静了下来,又听到三老太出去了。便也开了门走了出去,天也快晌午,问问婆婆今天上午吃啥饭?那个凌千绝怎么还没回来?他不是说很快的吗? “丫头,快过来瞧瞧,这块紫的做虎头帽好看?还是这块蓝的好看?”三老太看到赵惜儿出来了,忙向着赵惜儿招了招手。 赵惜儿听到三老太唉她,笑呵呵的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看着三老太手上二块布,疑惑的问道:“咦……婆婆,你弄这个做什么?” “这个做虎头帽,给你肚子里孩子压灾啊。”三老太,拿着二块布,又放远了些比了又比。 “嗯……还是紫色的好看,大气。丫头,你说呢?”三老太,笑着看向赵惜儿。 “婆婆……”赵惜儿想要不干脆坦白了算了,免的再过几个月,老太太失望。 “婆婆……其实,其实……” “娘……娘……娘……”院门口的,被暗卫放下的周玉妮,扶着院门。看着院子里白发苍苍的三老太,激动的一叠声的唤娘,脸上的泪再也控制不住。 “嗯……?”三老太听到院门口的声音,抬眸向院门口望去。 “娘……娘……”周玉妮一个箭步向着三老太飞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三老太跟前。 “娘……妮儿回来了,俺是你的妮儿啊……娘……”周王妮,抬起一双不停滚出泪珠的眼,贪婪眨也不眨一下的看向三老太。娘……她苍老憔悴了许多。 “你是……你是……妮儿?”三老太瘦弱的身子,瞬间哆嗦颤抖个不停。 “娘……娘,俺是妮儿……俺儿啊,娘……” “你是俺的女儿?俺的妮儿?” “是……是,俺是你的女儿,你的妮儿,你的女儿……你的妮儿……娘啊……是俺,是妮……” “天啊……苍天啊……俺的妮儿啊……回来啦?你真的回来啦?……妮儿啊……真的是妮么?妮儿……呵呵……回来了?这不会是梦吧?”三老太昏花的双眸,泪水长流。她不敢动,满心的担忧这只是梦。 “娘……不是梦,俺是妮儿。俺想你……娘……”周玉妮将头深深埋在三老太怀里,抱住颤抖个不停的三老太。嗅着她曾经熟悉的气味。 “啊……啊……妮儿啊……苍天天啊……真的是俺的妮儿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俺的妮儿回来啦。”三老太枯瘦的身子发着抖,身子前倾跪倒在地,将怀里周玉妮抱的更紧。 “呕……”头顶上的太阳越来越毒辣,周玉妮一直强忍着的恶心,终于忍不住,忙挣脱了三老太的怀抱。低头一口鲜血‘哗啦’一声吐在了地上。 “妮儿……妮儿……你这是怎么了?这血……血啊……”三老太的脸瞬间吓的失了血色。 “娘……娘,俺没事……就是跑的累了。”周玉妮唤完这一声,看到三老太吓的失了颜色的脸。心中瞬间大你。她错了……她错了,她不该回来的。她不该回来的……她这是要她娘的命啊。 不久前她出冥宫时,凤千醉的一声轻语,突然出现在她的耳边。 “你透漏凌天霄还活着给少宫主的事,本宫便不再追究了,你走吧。” 她的不追究,原来是……是这样。她原本还以为是说她这一去,便是活不成了,自然也不追究了。可没想到……竟是…… 凌千绝墨色身影无声的落在赵惜儿房里,透过那半开着的窗。他清楚的看到小院内地上,那相拥而跪着着的母女。 玉姑的伊人醉撑不过午时,三老太的喘症,撑不过得而复失的绝望。凤千醉…… 她放他回来,是想让他亲眼看着这出母女共亡的戏码吗? 就只因为玉姑告诉了他,他父亲还活着的消息?还是……惜儿……若是惜儿知道自己的命要她孩子的命来换,她会不会?不……她一定也会和三老太一样痛苦。这个……这个,才是凤千醉最终的目的,她想让他看他身边每一个人的痛苦绝望。 “娘……娘……对不起,俺不该回来。”嘴角依旧有一缕血丝的周玉妮,双目满是悔恨的看向三老太。 “婆婆,我们先扶玉妮姑姑……回房去可好?”一直在一边看着没有上来,打扰这对母女的赵惜儿,现下看着周玉妮嘴角的鲜血,心中猛然惊醒……她去哪了?竟是四十年才回来?她当年中的不是伊人醉吗? “好……好好,妮儿……咱们先回房去。”三老太被赵惜儿这么一提醒,就要扶着周玉妮起身。 赵惜儿忙走了过来,弯腰一手扶着三老太,一手扶着周玉妮起了身。 三人相偕着走进三老太的房间。赵惜儿和三老太将已经虚弱的没有一丝气力的周玉妮扶到床上,让她躺好。 三老太站在床边,紧紧的拉着周玉妮的手,老脸上的泪更是,似乎流来不完的往下落。她的妮儿,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她是吃了多少苦啊? “娘……你别伤心了,俺回来……你还哭?”周玉妮心如刀绞,她等会儿去了,娘她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 “嗯……娘不哭,娘笑……娘开心啊……娘天天盼,夜夜盼,才盼回来俺的妮儿,娘开心……开心……着呢!”三老太说着,脸上笑着笑着,却依是泪水流的更急。 “娘,俺过的很好。这几十年就是想您,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否太过孤单?俺害怕你夜里喘症发了,身边没有人,你一时又顾不得自己,可该怎么办?”周玉妮在那个无日无夜的冰室,无时无刻不担心三老太突然犯病,而身边却是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妮儿……这些年你去哪了?”三老太伸手拉过一边的薄被,给周玉妮盖上。 “俺在山里……俺被沉了潭后,被寒潭底的水流冲到了山的那一边,那一边住着一位神医,她救了女儿。娘……你知道那山太高,女儿回不来。”周玉妮看着满头尽是银发,脸上满是沟壑苍老的三老太。心中却是担忧极了,她现在真的害怕她回来,是会害了她娘。 “原来这样啊……当年……当年都怪娘,怪娘不相信你……怪娘没有保护好俺的妮儿……才会害的妮儿中毒又被沉潭,害的妮儿……受这么多煎熬。妮儿……是娘对不起你。”三老太想到当年自己的怀疑,和不信任,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更是觉心内闷痛。 “娘……当年,也怪妮儿对娘隐瞒。妮儿身上中的毒……娘,妮儿活不了多久了,妮儿想吃娘做的包谷糊糊面。” “你说什么?妮儿……你的毒……这么多年?”三老太原本的惊喜愧疚,在听到周玉妮的话,想到刚才她吐的血。心中的恐惧……让她枯瘦的手忍不住的又颤抖了起来。 “娘……那毒是无解的,神医能维持女儿这么些年的生命,已经是难得了。娘……女儿能回来看您一眼,不好吗?” “无解……竟是没法子了吗?怪不得你会吐血?怎么办?……丫头……”三老太想到一旁站着的赵惜儿,忙转身伸手拉住赵惜儿的手,一脸的期望:“惜儿,你是个机灵的,你快帮老婆子想想……想想怎么救妮子……怎么救她?” “我……俺,婆婆……”赵惜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到三老太眼中那样恐惧的看着她。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婆婆……俺不会。”赵惜儿抬眸看向周玉妮,她刚才说……她在寒潭……不会是救她的神医,便是那什么冥宫宫主?可是……也不对啊……四十年前,凤千醉才几岁?难道是上一任宫主? “对啊……惜丫头,也不是大夫。大夫……妮儿……娘去请大夫。丫头,你看着点……俺去请大夫。”三老太语无伦次的说完,转身就要向外跑。 “娘啊……神医都没有办法……您就别去找大夫了。您……您陪陪妮儿好不好?”周玉妮看着这样慌乱,无助的三老太,她真的不该出来的。她真的不该再次出现在娘的眼前的。 三老太向门外冲的步子猛的停了,缓缓转身看向床上虚弱的周玉妮,终是一个没忍住,不顾自己的腿脚,猛的便向周玉妮的床冲了过去。身子猛一歪,就向一边栽去。 “啊……婆婆”赵惜儿一个箭步冲上来,险险的扶住了正要摔倒的三老太。 “娘……娘……妮儿错了,妮儿不该回来……错了……错了……”周玉妮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三老太听到周玉妮的哭声,心疼的望向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啊……一次次,她却是没有一点办法救她。一次次的看着她遇难,她这个娘却只能旁边瞧着……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也救不了她。 “婆婆……妮子姑姑能回来看您,您该高兴。若是你再这么伤心下去,妮子姑姑她既便是走了,那又要怎么安心?您也不想……她走的不安,是不是?”赵惜儿想到自己一年后,她的死是否也会有人为她伤心?婆婆会吧,张杏儿应该也会,那千绝呢? “好……你刚才说想吃娘做的包谷糊糊,那娘去给你做。你先歇歇……”三老太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就要转身向外走去。 “婆婆,您和妮子姑姑说会话,俺去做吧。”赵惜儿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心中更是伤感。忍不住的想,自己死的那一天。 嘴角涌出一抹苦笑,怪不得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会想到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现在的她,就总会忍不住的想这一句话。 “不了……丫头,你先陪着你妮儿姑姑吧,俺很快的。”三老太伸手拉起一边靠着的拐,步子艰难的向外走去。 赵惜儿走到周玉妮旁边,看着周玉妮那苍白的脸色。她失踪了四十年,那么现在也快六十的人了,怎么看着竟还像才四十多的样子? “姑姑……这些年是在冥宫吗?”赵惜儿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口,她想知道更多的千绝的事情。 “你知道……知道冥宫。”周玉妮并不认识赵惜儿,她以为她只是来她家串门的哪家小媳妇。可是现在竟听到她问冥宫,惊的睁大了眼,难道她也是冥宫宫主的人? “俺知道一点。”赵惜儿看到周玉妮惊讶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这四十多年,她真的是在冥宫。 “惜儿,玉姑。”凌千绝悄然出现在赵惜儿身后。 “千绝……你怎么来了?”周玉妮惊讶过后,便是恐慌:“你来带俺回去?不……俺回去也是没命,我想待在这儿。” “不是,你不用回冥宫了。”凌千绝摇了摇头,走上前,将手上一枚雪色药丸递给周玉妮:“把这个吃了,可以熬到今夜子时。” “好……”周玉妮脸上满是惊喜,忙伸手接过凌千绝递过来的药丸,急急的抬头吃了。 凌千绝看着周玉妮吃了药,转身便准备离开。 “千绝,你要去哪?”赵惜儿突然间很害怕凌千绝背身而去,她怕万一他一去便不再回来,就像周玉妮一样一去便是几十年,而她……却是等不得四十年。 凌千绝缓缓转身,看向赵惜儿。是啊……他是想离开赵惜儿,他不想让她尝受三老太那种痛苦。渡血解毒……他可以夜里悄悄的来。 躺在床上的周玉妮看到这样的凌千绝和那年轻妇人,还有什么不懂。她便是千绝新娶的小娘子吧,也中了伊人醉的另一人。 “千绝,好好珍惜。”周玉妮认识凌千绝是偶然的一次,她被震怒的宫主伤了。那时才十二岁的凌千绝突然闯进冥殿,生气的向着宝座上的宫主怒问,为什么要逼那些和他相处的人,杀他。当时……宫主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独自下了冰崖。因此那冥殿便只剩下受伤的她和千绝。 赵惜儿听到周玉妮这话,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凌千绝他刚才竟然是要走?不是她的错觉? “我回房等你。”凌千绝眸中闪过一抹伤痛,终是苦涩一笑,转身墨色身影消失在房内。 赵惜儿傻傻看着凌千绝消失的地方,她终还是摸不透他。这段感情也注定了只是水花镜月。 “你是惜儿。”周玉妮看向傻傻站着,眼中溢出泪珠的赵惜儿,轻声开口。虽是问句,可她心里却已是确定了的。 “姑姑……是俺惜儿。”赵惜儿强自压下心头的悲伤,抬步走向周玉妮跟前。 “惜儿……”周玉妮看着脸色略有血色的赵惜儿,脑中瞬间明白了过来。那盅沉睡了,也就是赵惜儿她怀胎了。 “姑姑……”赵惜儿看着惊讶的看着她,确不说话的周玉妮,疑惑的开口又唤道。 “多谢你陪在俺娘身边,以后拜托了。” “姑姑…放心。”赵惜儿想问她,冥宫在哪?可是却又不知道冥宫是否有规定,是不是可以说? “你想问什么?”周玉妮看出赵惜儿的欲言又止。 “冥宫要怎么去?” “你去不了。”周玉妮原本心慌的利害,刚才服了凌千绝的药,这会儿已是好受了许多。 “嗯……”赵惜儿失落的轻嗯了一声,是啊……她就只有一年好活。应该也不会有一天会跑到后山去找冥宫。 “去冥宫的路上,有十大阵法。还有……还有……那入口在一处断崖,你不会功夫,根本去不了。”当年若不是她逃不出来,又怎会儿在那儿一呆就是四十年。 “妮儿……”三老太一手拄着拐一手端着一大碗苞谷糊糊,脸上扬着勉强撑起的笑走了进来。 周玉妮刚才用了凌千绝的药,这会儿觉着身体好多了,便忙掀了被子,急忙下床向三老太走去。 “妮……你快坐着。”三老太看到周玉妮下床,担忧的的不行。 “没事了,娘。”周玉妮扶着三老太坐到了小桌子前。 三老太将手上的碗放在小桌上,向周玉妮挪了挪:“给,快吃吃看。”她的妮儿最喜欢她做的苞谷糊糊了。 周玉妮看着眼前的三老太,双眸便又是溢满了泪。点了点头:“娘…娘做的一定好吃。” 赵惜儿不忍再看,也想给这对母女留下一些独处的空间。 “婆婆,俺去杆子叔家割点肉买点韭菜回来,咱们中午吃韭菜饺子好不?” “好……丫头,你也别累着了,不急的。”三老太这才觉着自己这会儿忽略赵惜儿了。 赵惜儿点了点头:“您老放心吧,俺没事。”话落,转身出了房门,顺便反手把房门关好。 房间内周玉妮眸中含泪,却是笑着将碗中的苞谷糊糊吃完。 “娘做的真好吃。”可惜,她以后再也不可能吃到了。 “嗯,你喜欢,娘以后天天给你做。”三老太看到这会儿周玉妮的气色缓了不少,心情便稍好了些。 “娘……没有以后了。”还是告诉娘,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下会太突然。 “妮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还要走?”三老太放在桌上的手有些颤抖,她的妮儿才刚回来啊。 “俺身上的毒,撑不过今夜。”原来的午时,现在子时,已经多了许多了。 ‘碰’的一声,三老太握在手里的拐重重摔落在地,声音发颤:“妮儿……你说什么?” “娘……你高兴不高兴,见到女儿?”周玉妮看着这样的三老太,心内更是难受。 “发生了什么?”三老太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为了不让妮儿难受,脸上倒也恢复了些。 “其实妮儿身上的毒,本来只能坚持一年,可是遇到了一个神医,才让女儿多活了这么许多年。娘……女儿能再看你一面,已经满足了。所以……女儿去了,请你好好的活着。”周玉妮现下最担心的便是,她死后,三老太会受不住。 “好好的活着……妮儿,四十的前你也这样给娘说的。”上一次,她听了妮儿的,煎熬了四十多年。这一次,她不想听了。 “娘……”周玉妮听到三老太这么说,难受的一把扑进三老太的怀里。 三老太紧紧的将周玉妮抱在怀里:“妮,告诉娘,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娘想知道。” “嗯……”三老太怀里的周玉妮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轻述了起来。 “妮儿遇到那位神医,然后便独居在那儿的山里里,她帮女儿解毒……女儿照顾她。她……” 周有财家 “娘……这一次明明那个大官都让饶公子娶了女儿的,可是她倒好……她突然跑过去,说什么女儿早就许了人。这下好了,人家饶公子说不能夺人所爱。他不娶女儿……呜呜……他不要香儿了。呜呜……”周香儿哭的伤心,瞪向周福儿的眼神更是恨毒了。她现下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你本来就是许了人的,这么水性杨花,你不嫌丢人啊?”周福儿被周香儿的眼神给瞪的心里发毛,可是眼神瞟到周香儿怀里抱着的那把金椅子时,心里就又抽痛了。 “娘,她打俺,那么多人面前贱人贱人的骂俺……娘……”周福儿也是委曲的不行,那么多人面前这周香儿把李家休她的事给说了出来,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人啊? “福儿……你把东西收拾一上,你走吧。”王氏一脸厌恶的看向周福儿,如果小女儿嫁进饶家,以后她不但能在这儿村子里扬眉吐气,更是有沾不完的光。可是这死丫头,倒是个能干的,生生的将这门婚事给破坏了。 “娘……你说什么?”周福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是家里的老大,王氏一向最疼受的便是她啊。 “娘说让你走,你是聋子,听不懂啊?”周香儿想到饶君轩说那一句,他不能夺人所爱,便是心肝抽痛。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心底很难受啊。 “你妹妹说的没错,你是嫁过人的,不能整天呆在娘家。你回去吧。”王氏这次可真的发了火,以前觉着大女儿是个能的,可是今天她竟然干出这么没脑子的蠢事。 “娘……娘……”周福儿猛的起身一下子跪倒在王氏的脚边,抱着王氏的裤脚哭了起来:“娘……福儿错了,福儿不该破坏妹妹的婚事。可是福儿苦啊……没了孩子,还被李家撵了出来。福儿……福儿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娘啊……俺是被鬼迷了心,俺是中邪了。娘……娘……你不要赶福儿走,你赶福儿走,你让福儿去哪里啊?” “周福儿,你少装可怜。今天在官爷面前,你不是还很得意?还有啊……你骗爹和娘,还有俺……你说什么赵惜儿偷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哥的。其实呢,你就是想把她休了卖了。这样咱们周家便没了后……俺又没你那么多心眼,爹和娘的家产便都可以是你的了。”周香儿虽没脑子,可是前天那事,到后来,她却是也看出来一些门路,也就是那一刻她自心底讨厌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姐。 “香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周有财刚自地里看了看苞谷,回到自己家里,便是听到了堂屋的吵闹,有些生气的走过来,想训上几句,可是却恰好听到了周香儿的一番话。气的肺都快炸了,好好的一个家,偏是被她作成了现下这么个模样,成了全村的笑柄。 “不……不是的,爹,香儿是糊说的。福儿……福儿只是误会了,福儿想着咱家的血脉……” “福儿……你回去吧!嫁出门的闺女,娘家不是久留的地儿。”王氏也想到这些日子自己这个大女儿在她耳边吹的风,本来她是也没有想过要逼赵惜儿的。她是讨厌赵惜儿不假,可是那赵惜儿也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倒也不是就让她容不下了。可是她的这个大女儿总在她耳边说,她老了,那赵惜儿一定会狠狠的折磨她。不如现下,就想法子撵了。也图个清静,反正远儿不是她的亲儿子,她肚子里也和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娘……你让女儿去哪?你是想逼死俺吗?”周福儿看到现下,竟然连王氏也不肯给她好脸色,心底更是恨……这些人……她的爹,她的娘,竟然这么对她。 周有财却是再也忍不心口的火,一手抄起门后的扫把,冲上周福儿,向着周福儿的身上就抡了起来。 “你个做死的死丫头,一家人好好的,你偏去生什么坏心思。弄的老子出门都被人指点,抬不起头来,今天非打死你。”周有财骂着,手上打的更是用力。 “哎哟……啊……”周福儿痛的急忙向一边躲,可她毕竟是刚流了产的身子,虚弱的很。哪里躲的过周有财,身上结结实实的倒是真的挨了不少下。 “她爹……”王氏终是不忍心看着周福儿被打,想上前去劝。胳膊去是被周香儿拉了住。 “娘,你就让爹打她一顿,给她长长记性,免的下次又坏咱家的事。”周香儿看着周福儿被打,心里畅快了不少。 “啊……呀……够了,别打了,俺走……啊呀……”身上又挨了好几下的周福儿,气的对着仍高高扬起手的周有财吼道。 这个家不让她待,她不待就是了。那个贱人,可以做生意,可以赚银子,她周福也一样可以。 周氏祠堂 赵惜儿将韭菜细细的磨碎,将一大块五花肉也剁碎了放在盆子里。便开始弯着腰用劲的在案板上揉着着一块面团,只不过来回几下,额头上便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来吧。”凌千绝悄然出现在赵惜儿身后,看着她一双细瘦的胳膊在那块面团上奋战,心中升起浓浓心疼。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赵惜儿停了手下的动作,转脸看向身后。 “你总是喜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别人身后。”走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的。这样的他,确实让她觉着没有安全感。 “你会吗?”赵惜儿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压根不相信他会揉面。 “不会。”凌千绝会烤肉,那是因为在野外生存需要,可是揉面,他倒是真的不会。 “那……那俺教你揉面吧。”赵惜儿突然想看这样的他,为她揉面做饭的样子。 “好。”凌千绝点了点头,罢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何必去想太多。这一个月好好和她生活,好好呵护她。 “去……那边,把手洗干净了过来。”赵惜儿伸手指向门旁边的水盆。 凌千绝很是听话的走至水盆边,仔细的洗了水。他这双手沾了太多血腥,倒是真的要好好洗洗。 “喏,拿这个擦干净。”赵惜儿伸手取下一边墙上绳子上搭的一条帕子,递向凌千绝。凌千绝接过帕子,将一双带了薄茧的大手上,水迹擦拭干净。 赵惜儿向菜板里面站了站,腾出地方给凌千绝。把手上的一大块面团,分成了两团。 “来,你像我这样,抱着它这样来回的揉。”赵惜儿分了一团到凌千绝面前,自己则抱另一团面揉给他看。 “哈哈,你笨死了。看……是这样……你那么重,面都被压成面片了。轻点……稍稍轻点……对,就这样。”赵惜儿看着凌千绝一双大手笨笨的在那菜板子上来回的揉着,心情莫名的大好。 “哈哈……你瞧那块面,被你揉成什么了。你轻点……那么重做什么?” 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轻点,忍不住便又想到前天晚上,一向冰着的俊脸便又有些发红。 赵惜儿恰好抬脸看向凌千绝,却是看到他冰脸泛红。 “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太累了?”这么壮的一个人,怎么干这么一点的活,就累成这么个样子。 凌千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赵惜儿邪气一笑:“我没这么容易累,那天晚上……忙了一晚上都没累。” 第七十三章 一边去,没个正经 “一边去……没个正经。”赵惜儿被凌千绝的话,引的小脸发红,忙低头揉面,不再看他。 “没正经,谁……谁啊?”凌千绝看到赵惜儿,不好意思的低头猛揉面,更是觉得心情大好。干脆停手,低头向赵惜儿凑了过来。 “干吗呢?”赵惜儿感觉到凌千绝靠近,忙伸手推去。 “啊……”赵惜儿沾了白面的右手,竟是贴上了凌千绝的左脸颊,忙又收回右手:“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很大度。今天晚上,你求我还你睡。我就不计较了。”凌千绝,倒是坐地起价了。 “去,你这叫大度?少占姐儿便宜啦。哈哈哈……好看……哈哈……可爱多了,哈哈哈……”赵惜儿原本的不好意思,在凌千绝近似无赖的要求下。抬眸狠狠瞪了凌千绝一眼,可是在看到凌千绝左脸那白白的五指山时,忍不住捧腹大笑。 “是吗?这么好笑,来……也让我看看。”凌千绝看着笑的开心的赵惜儿,猛然伸手抬起她的头,在她的眼中寻找自己。当看到赵惜儿眼中,右脸上那白白的手印时,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呵呵……确实好看。”话落,猛然如豹的迅速低头,双唇含住赵惜儿的唇,仔细的品尝着。 “唔唔……”赵惜儿想到这大白天的,说不定婆婆就要走出来了,忙伸手想推开他,又想到自己的手上有白面,便只好自己的头向后用力挣脱着。 凌千绝眸中闪过浓浓的宠溺,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唇下那香甜的小唇,终是松开了她的唇。可是双手却仍是,紧紧固定在她的脸颊两侧,双眸中的柔情,喜悦,像是他棒着的绝世易碎的珍宝。 “你做什么?等会婆婆出来……没个正行,快放开我……”赵惜儿羞红着小脸,差点溺死在凌千绝的双眸里。终是反应了过来,娇羞的瞥了一眼凌千绝,双眸中含着的诱人妩媚风情,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凌千绝因赵惜儿这一眼,双眸中更是染上一抹暗色。强自闭了闭眼,再睁开。脸上便又是那一抹邪笑,轻声道:“婆婆这会儿……不会出来的。”她盼了四十年的女儿回来了,她又难里舍得离她一步? “快放开我,面揉好了,还要擀饺子皮呢?”赵惜儿虽也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可是华竟时间也不早了,再耽误,这中午饭还真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了? “好。”凌千绝这次很好说话的松了手,后退一步,看着被两只白糊糊的大手印包裹着的小脸,忍不住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样也好看多了……也很可爱,哈哈哈……” 赵惜儿原本准备弯腰转身去继续手上的活,可是被凌千这一笑,瞬间走了神。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很暖,特别是脸上有一只小些的五指山。 “你傻了吗?”凌千绝笑完之后,这才发现赵惜儿傻傻的盯着他的脸,他脸上有一只她的手掌罢了,怎么就看傻了? “啊……我的脸。”赵惜儿看到凌千绝脸上的手掌印,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刚才,被这男人双手紧紧的按着呢。也顾不得欣赏美男了,忙一个步子窜到洗脸盆前,向着水里的人看去。 一张脸本就瘦又小巧,现下倒好,整张脸都被两座五指山覆盖完了。丑死了,忙伸手进水里,撩起水洗净了脸。 “诺……给。”凌千绝看到赵惜儿不说话了,还以为她生气了。忙跟了上来,取了一边的帕子递给赵惜儿,脸上也有了些小心翼翼。 “哼……”赵惜儿冷哼一声,一把抽过凌千绝手中的帕子,将自己的脸擦洗干净,又擦净了手。转身将帕子放好,理也不理身后站着的凌千绝,便独自走到菜板前弯腰开始手上的揉面大任。她弄了他一个手掌印,还是不小心的。他倒好,小气巴拉的,一下子弄了她两个就罢了,刚才还占了她便宜。不给他点教训,给他长点记性,以后她岂不是要吃亏? “你……你真的生气了?”凌千绝想到冥宫的凤千醉,也是前一刻还开心的不得了,可是突然就会变了脸色。难道女人的心都这是这么难以捉摸吗? “哼……”赵惜儿听着凌千绝那小心翼翼的声音,脸上忍不住的扬起一抹笑意,可是嘴里仍是冷冷的轻哼一声。手上揉面的动作更是加重了些,示意后边的男人,她很生气。 凌千绝看着背对着他,正弯腰重重的揉手上面团的赵惜儿。突然走上菜板前,伸手就沾进面板上的白面碗里,狠狠的沾了一把。 “你做什么?”赵惜儿被突然冲上来,将手伸进面碗猛沾的人影吓了一跳。忙抬脸看向旁边的凌千绝。他不会是生气了,要再弄她一脸? 凌千绝将沾满了面的手,胡乱的在自己俊脸上一通乱摸,这才放下了手,看向一脸惊诧的看着他的赵惜儿。 “这样,好不好?”凌千绝的声音小心翼翼中带着委屈,他只是逗她玩罢了,怎么就生气了,女人就是小气。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哈哈……”赵惜儿看着一脸花猫脸的凌千绝,一下子忍不住笑的停不下,他这块冰块,怎么还可以这可爱? “你不生气了吧?”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花猫脸下的担忧这才消散了些,心内也大松了一口气。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陪她,这一个月他不要她生气,他要让她开心,幸福。 “哈哈哈……不不……不生气了。好了……你快洗了去,一个大男人弄成什么样……哈哈哈……”赵惜儿只要看一眼凌千俊,那张冷冷的脸被涂成这么个德形,她就是忍不住的想笑。如果她还说生气,他是不是会将他整个人涂上面? “什么事?惜儿笑的这么开心?”院门口,张杏儿刚跨进院子,便听到厨房内赵惜儿笑的开怀。 凌千绝刚才一直没注意外面的动静,这会儿听到张杏儿的声音,脚步一动,虚影闪过。 “咦……”张杏儿才走到厨房门口,却是眼花了般看到一抹黑影闪过。 赵惜儿看到张杏儿傻站在厨房门口,心里暗叹一声,不会是被她看到了吧? “嫂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啊!”赵惜儿脸上扬起笑,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张杏儿。 “刚才……刚才……”张杏儿再三回忆,还是想不明白她刚才是不是眼花。 “刚才?刚才怎么了?”难道她刚才真的看到了? 人的思想……那个比较蠢洁,这才又改了口。 “嗯……惜儿啊,俺知道俺婆婆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她那人就是那么个性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张杏儿听了赵惜儿的话,又想到自家那婆婆她一直瞎掺和人家的事,没少坏人家惜儿,这会儿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没事,那都过去了,俺不计较。”赵惜儿没想到,张杏儿不但没有怪她骂人家婆婆,还反过来不好意思。忙安慰张杏儿,她不计较了,没关系了。反正她也断了一条腿,也算是扯平了。 “嗯,你不往心里去就好。”张杏儿见赵惜儿脸上真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放心了。 “嫂子,她让你叫周大哥回来,你就让人稍信让他回来就是了。做什么这么愁啊?”赵惜儿不想继续李氏的话题,那李氏她虽然看在她断了一条腿的份上,不想和她计较了,可是她还是很讨厌她的。 “哎呀,这不是没到过年吗?他在溢州一家酒楼给人做小二,签订的是五年的契约,那工钱更是一年一结的。这没到年底,也没假期,人家东家怎么会让他回来?”张杏儿想到自已成了亲,就聚少离多的自家相公,心里也是难受。 “五年?这是第几年?”赵惜儿有前身的记忆,可是好像她嫁过来,就没见过那个张杏儿的相公周志刚。 “这不……今年三月份,俺生了甜甜,他才走的呀。这一年还没到头呢,当时俺就不想让他去,可是俺婆婆非说……在村里扒拉那几亩地,没什么能耐,非得让他去。这一去可好,这又非嚷着让他回来……哎……你说这可让俺怎么办啊?”张杏儿一脸愁容,她其实也不指望赵惜儿能帮她想办法,她就是在家被李氏逼的急了,跑出来透口气,吐吐苦水。 “咦……这怎么两团面?”张杏儿看过来的眸子,扫到菜板上竟然还有一团揉到一半的面团子,奇怪的问道。 “那个……俺刚才合在一起揉太累了,揉不动,就分出一半来,想慢慢揉来着。”赵惜儿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 “哦,你瞧你那细胳膊,能有多少劲啊?”张杏儿扫到赵惜儿那挽起半截衣袖的细胳膊,便是摇了摇头。 “来,我帮你揉这一块吧。”张杏儿走到门旁挽起了衣袖,洗净了水。走了回来,站到赵惜儿跟前,抱着另一块面团,弯腰揉了起来。 “你这揉这么多面是做什么啊?”张杏儿一边揉着面团,一边随口问道。 “做饺子。”赵惜儿又揉了二下,停了手,看着自己揉的,觉着差不多了。 “饺子……哟……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你那盆子里的肉和韭菜。”张杏儿揉着手上的面团,扫了一眼菜板子,这才看到里面放着的磨碎了的韭菜和剁碎了的五花肉。 “嫂子……俺周大哥在城里,一个月有多少工钱?”赵惜儿拿起一边挂着擀面杖,铺开了面团,在上面来回的擀着。 “没有多少,就二两银子吧。”张杏儿揉着手上的面团,没抬脸。 “二两银子啊,那这九个月,也有十八两了。那是不少。”她以后要种花,还有后山,似乎样样离不了人。 “是啊……十几两银子,可是不能丢手。”张杏儿虽对李氏有些害怕,可是想到那可是白花花的十几两银子啊,心底打定了注意,绝对不让自家相公丢了手回来。 “那……周大哥过年了回来,还去吗?”赵惜儿虽想用周志刚,可是毕竟她没有见过,虽然张杏儿确实不错,可是若是周志刚是个不成器的,她倒也懒的弄一个惹人气的回来。 “哎……看看吧。俺是不想让他去,可是这在家里忙活一年,可还真挣不得十两银子。”张杏儿也是为难。周志刚不在家里,她的日子确实艰难许多。 “那周大哥愿意去城里?还是在家里?” “他啊……呵呵,是个好说话的。俺让他去城里干活,他就去城里,俺让他在家里不出去,他也就不出去了。”张杏儿想到自家那老实巴巴的相公,嘴角便是一抹笑。 “那周大哥,在城里,嫂子……你就放心啊?”赵惜儿笑着打趣,有没有能力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得是一个老实人。听张杏儿的话意思,那周志刚好像还是不错挺老实的。 “嘿……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说了,那城里的女子,谁能看上他啊,一个人傻乎乎的。他除了傻楞楞的干活,还真是不会别的了。哎呀……也不知道他那傻性子,在城里有没有被人欺负?”张杏儿想到自已那老实的相公,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嫂子,那如果过年周大哥回来了,过完年人不去了,有没有什么关系啊?那契约会不会赔银子,损失什么?”前身识字,是因为前身爷爷教的,至于什么契约什么的,前身压根没有接触过。她穿越过来后,也就写那么个休书,所以对于这个时代的什么契约,还真不知道约束力有多少? “那有什么影响啊?就是走之前告诉东家一声,说过完年不去了就是了。等着那份工的人多了去了,人家东家才不管呢。”张杏儿将手上的面团放下,嗯……差不多了。 “这面差不多就行了,惜儿你忙着。眼看着快晌午了,俺也回去下点糊汤面。”张杏儿拍了拍手,走到水盆子前开始洗手。 “嫂子,俺这面揉的多,你再等会儿,俺擀好了包了,你拿点回去吃算了。”赵惜儿本来弄的就多,也就有打算等会包好了,给张杏儿家送一点。无论是前身还是她,张杏儿都帮了她不少忙。 “呀……不用了。你忙着吧。”张杏儿洗了手,又在帕子上擦净。 “嫂子,你看,这俺做的不少哩。也吃不完的,你要真走了,俺等会儿还得给你送,多麻烦啊。”赵惜儿说着,忙将盆子里的五花肉和韭菜拌了拌。又拿起盐和作料往盆里撒了起来。 “好,那俺可就不客气了。”张杏儿抬眸看着菜板上的面皮和盆子里的肉菜馅是不少的,便知道赵惜儿说的不是客气话。也就不坚持了,又走向菜板子前,拿起擀面杖,帮着擀她刚才揉好的面团。 “嫂子,要不过年时,俺周大哥回来了,你让他别去城里了好不?”赵惜儿想了想,原本她是想等到周志刚人回来,见了人后,再告诉张杏儿她的想法,可是现下她实在不想张杏儿烦闷。 “不去……在咱们村子里,扒拉那几亩地,也实在赚不了多少银子。哎……等他回来,再说吧。”张杏儿也是想周志刚别出去了,可是想到在家里就没有什么收入了,又纠结了起来。 “你让俺周大哥帮俺的忙,俺一个月也给俺周大哥二两银子的月钱行不?”赵惜儿将肉菜陷拌好后,便连盆子一起推后一些,伸手将她刚才擀好的面皮拿了过来,拿起刀仔细的切成梯形的饺子皮。 “惜儿……你说啥?”张杏儿怀疑自己听错了惜。 “惜儿你是和严家合伙做些生意,可是不是听说就是一些什么花的吗?那做什么花,那大男人咋能干?”张杏儿疑惑的停了手上动作,抬头看向赵惜儿。 “嫂子啊,那不管俺和严家做什么生意。那总得一个赶车送货的吧?那咋不用男人吗?”虽然那赶车送货,可以要求那个什么严少东家自己安排。其实她让那周志刚回来帮她,也不一定是赶车送货,具体的也得看到他人,她再瞧瞧才能定。不过现下,她也不准备说的详细了。 “呀,这敢情好。惜儿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用的上他?”张杏儿脸上洋溢着笑,要是他回来,以后不出去,那自然是好。 “能用上……能用上。俺周大哥回来了,你就留着他帮着俺呗,一个月也二两银子,和他在城里一样的。要是活多了,咱还再涨。”赵惜儿看到张杏儿开心,心情也好了不少。 “咦,说什么呢?在咱们这做活,哪里用的到二两银子一个月,就镇上也才一两银子。等他回来了,你看着还行的话,就让他给你忙活着。咱也不说客气话,一个月,你给俺开一两银子就行了。这都比他去城里强多了,在家儿还能照应着俺和甜甜。”要是相公在家,李氏就算给她脸色看,倒也收敛二分。 “哎呀,这可是说的早了,算了……嫂子,咱不提这茬了。等过了年,咱再说。现在还早着呢,俺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放心,别愁的老了。到时候俺周大哥回来,可是认不出你。说不定,还不要你了呢!”赵惜儿切好面皮,站在一边开始拿小勺子,挖肉菜馅包了起来。 “嗯,也是的。现在才九月,不急。”张杏儿点了点头,手上的面皮也擀好了,拿起刀切好,便站在一边和赵惜儿一起包了起来。 “嗯?对了,咋三姥姥不见?”张杏儿,这才想起她都过来这么好一会儿,还没见到三姥姥出来。 “对了,说到三姥姥,咱们这聊了半天了。你可是一直唤俺嫂子来着,你昨天不是认了三姥姥做婆婆吗?那你现在……按辈分可还是俺姑姑咧。呵呵……你还唤俺嫂子,呵呵……”张杏儿刚才也忘记了赵惜儿已经高了她一辈的事,这会儿想起来,便忍不住想笑。这弟媳妇,一下子变成了姑姑了。 “对哦,哎呀……俺怎么忘了。白让你占便宜了,快唤俺一声……姑姑听听!”赵惜儿听到张杏儿这么一说,也才想了起来,也和张杏儿逗了起来。 “得了,得了……俺可是唤不出来。俺还是唤你惜儿,你唤俺杏儿就好。对了,三姥姥呢?”张杏儿想到要唤赵惜儿姑姑,就觉的嘴都张不开。 赵惜儿自然也不会真计较这个叫不叫姑姑的事,不过听到张杏儿提起三老太。想到周玉妮活不过今夜子时,估意被她忽略的事又浮上心头,心情便又有些消沉了。 “怎么了?惜儿你咋不说话哩?”张杏儿看到赵惜儿原本笑着的脸,变了脸色,疑惑的又问。 “这事……哎,嫂……杏儿,俺婆婆的女儿玉妮姑姑回来了。” “啥……你说啥?”张杏儿手上包了一半的饺子,手一抖一下子掉回菜盆子里去了。又想到刚才那黑影……张杏儿头皮有些发麻了。 “你咋了?……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人……是活着的玉妮姑姑回来了。”赵惜儿初时惊诧,张杏儿怎么突然吓成那样,待反应了过来,忙解释了起来。 “什么?活着的……活人?”张杏儿看到赵惜儿不惊不怕的,也这才恢复了些。想想也是啊……要是鬼,怎么人家惜儿咋不怕? “可是,俺听说,玉妮姑奶奶,四十年前被沉潭了呀?”张杏儿早赵惜儿嫁过来一年半,自然也听过周玉妮的事。 “嗯……这事说来话长,就是玉妮姑姑被沉潭后,恰好被一个神医给救了。所以,她这才会又回来了。”赵惜儿尽量的简短的说。 “呀,这是好事啊。俺得赶紧回去告诉俺爹一声。”张杏儿听了周玉妮果然在活着,心情好的丢下手上的饺子,就要往外冲。 “哎……嫂……杏儿,你急啥哩,俺话还没说完。”赵惜儿对着急火火的张杏儿,忙叫住了她。 “嗯,那你敢紧说。”张杏儿又强按着性子,站在那儿听赵惜儿说完。 “你在晌午饭前先不要把这事往外讲,玉妮姑姑身上中有一种奇怪的毒。只能坚持到今夜子时,所以别让那么多人知道,过来打扰了。俺想让婆婆和玉妮姑姑多待一会儿,多说一些话。”赵惜儿想到房内那苦命的母女,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啥?你说的……是真哩?玉妮姑奶奶她……怎么会这样?”张杏儿兴高采烈的一张脸,也消沉了下来。 “嗯,所以你晚些,等天快黑了再告诉周大……你家公爹吧。”赵惜儿对于这称呼也是真心的无语了,她刚才可是叫了半天张杏儿的相公周大哥,这会儿,难不成再叫张杏儿的公公也喊周大哥。天啊……她被这辈份绕晕了。算了,反正这重新认人这事不没认,本来婆婆说,等新宅子起了,摆了酒席,再重请认人。现在……赵惜儿心下决定,她不要重新认人了,她还是按之前那么叫吧。这改来改去这太乱了。 “行,俺晓的了。”张杏儿的心情,因为听到周玉妮回来,但是却是活不过今夜,便也消沉了不少。这会儿,倒是没有注意到赵惜儿一脸的痛苦纠结,专心的又拿了一块饺子皮,包了起来。 三老太房间里 “呵呵……娘,你说这远儿媳妇呀,可真是个倔强的呢。不过,还挺聪明呢!”周玉妮半坐在床上,紧紧的拉着坐着床头椅子上三老太的手。怪不得千绝,冥宫的少宫主,会真心的喜欢上她。 “可不是,那丫头啊,可是先把自己贬的不仁不义又不孝。当时啊老六家的脸上还正得意呢。可那丫头转口就是,要休书,不做她周家人啦。”三老太想到那天月光下,那一脸坚毅倔强,却又孤弱的站在月光下的赵惜儿,便是心头有升起疼惜。 “哎……她嫁进老六家,那丫头本就没少受那个老六媳妇的气。这远儿又没了,那丫头可是更苦了。还有那个周家大丫头,那心眼真是多的很。一天到晚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净是想些乱七八遭的。”三老太想到那天周福儿想那么一出,心里更是对赵惜儿怜惜的不行。 “娘,惜儿陪您,您是不是挺开心的。” “是呀,那丫头知冷知热的,对娘是真心的好。你说娘一个孤老婆子,八十几人的人还有个什么用?她确是非要认了俺,让俺以后跟她一起搬她的新宅子里去,说要和老婆子相依相伴着,陪俺这孤老婆子。”三老太想到赵惜儿,脸上满是喜悦。 周玉妮看到一脸喜悦的三老太,心里又放心了些。她去了后,她娘应该也可以挺过去的。 “娘若是疼惜她孤苦无依,娘可要一定伴着她,帮衬着她些。” “是啊……她……”三老太正开心的答周玉妮的话,却是脑中一转,想了起来。她的玉妮这还是…… “娘,妮儿已经多活了四十年,还能回来再看您一面,您不高兴吗?”周玉妮看到三老太变了脸色,心中也是难受。 “娘……娘高兴,可是你这……娘……娘舍不得。”三老太想到自己的妮儿,这是又要先她而去。让她再尝试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真的不知道她能否受得住? “娘啊……妮儿能再看您一面,就是满足了。娘,妮儿说不定……说不定这一去,还能投个好人家。对了……咱们惜丫头不是怀身子了吗?娘……娘,要不,你给俺多烧点纸钱,俺买通鬼大人,让俺投生到惜丫头的胎。那……那不是,咱们还可以在一起。”周玉妮想了又想,干脆哄起三老太来了,只要娘她好好的活着,有惜丫头相伴,她一定会开心幸福的。 “真的?”三老太虽信鬼神,可是这投生到哪?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她的妮儿这么说,她便是愿意相信。 厨房 “行了,那俺先回去了。你赶紧把饺子下锅吧。”张杏儿端起摆成圆圈,排了满满的一面盆的饺子,走到厨房门口,对着身后的赵惜儿挥了挥手。 “行,那你回去吧,也赶紧煮了,时候不在了。”赵惜儿点了点头。其实她真心不想让李氏吃她包的饺子,可是也没办法,张杏儿就是一个心眼好的,肯定是就算自己不吃,也会让李氏吃的。要是她,她肯定不愿意让王氏吃,哎……这么一比较,她的心眼是小。不过小就小呗,她赵惜儿一向就是个心眼小的。 时间却是晚了,张杏儿也不再罗嗦,转身就向着院门外走去。 赵惜儿刚准备转身去坐到灶台前点火,烧水。眼前就又冒出一身墨衣的凌千绝。 “你倒是跑走的快,来的也快啊。”人家张杏儿前脚刚走,他这后脚就到了。 “她真是话多,罗嗦了这么久。”凌千绝刚才在赵惜儿房里,可是一直盼着那个张杏儿快走……快走。可是谁知道她竟然磨磨蹭蹭的这么久。 “咦,人家帮我做活了呢。你还嫌人家,你什么都不会。”赵惜儿越来越觉着这冰块男,越来越像暖男了,越来越可爱了。 “她包的,她都拿走了。”别以为他在房里,就不知道,刚才那个张杏儿可是拿了一半那么多。 “呵呵……合着你在房里就是透视眼,专盯着厨房看来着。” “没有看到,可是我听得到。”凌千绝一把拉起正准备生火的赵惜儿。 “我来就好,这个我会。”凌千绝经过刚才揉面的事,怕赵惜儿嫌弃他什么都不会。 “好吧……你会,那你就烧吧。”她赵惜儿可没有什么大男人不进厨房,不干家务的理论。 凌千绝将柴禾点着了,放进灶里。抬头看向赵惜儿:“你坐那歇息一会儿,等会儿水烧开了,你再忙。” “是啊,你这一说,俺这腰还真有点痛了。”赵惜儿刚洗净了手,听到凌千绝那么一说,还真觉得她这腰很是酸痛。忙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她这具破身体,还真是弱。中毒那事就不说了。平常吧……也是这不痛,那就酸的。 “那个,等会儿……咱们回房,俺帮你揉揉。”凌千绝担心的看着伸手在自己腰上捶着的赵惜儿,她本就中了毒,现下怀了身子,身体会更差。 那个疯婆子,说以血渡之法,能诱出惜儿身体内的蛊毒,这个他能确认。毕竟惜儿怀了身子,那血上的精血便是优先供向胎儿,而胎儿确能让蛊虫害怕。特别那蛊虫惧阳,所以说若怀的是男孩,那便是虽会有损伤,倒可以调理回来。这个……他近段时间,可以去九魂崖多采些草药回来炼制。、 可是若是女孩……嗯是女孩子。对了……那蛊毒它又不是会看男女,他可炼出一种能让蛊毒误会,那是阳性男孩之体的药。让惜儿服下去,那蛊毒想必就不会去侵害。那么是否,就算惜儿怀的是女孩,也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若是伊人醉解了后,那陨落会不会再复发? 冥宫 “你说玉姑没死?”凤千酸背对殿下跪着的黑衣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少宫主喂她服下了药,属下不知道什么药?可属下听着,好像是能坚持到今夜子时。”花脸鬼面黑衣人,恭敬的低头,回着凤千醉的话。他隐在暗中,少宫主自然是知道的,想来也是愿意让他回来禀报的。 “子时……子时就子时罢,反正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本宫等的起。今夜本宫倒要亲自出宫,好好去瞧瞧……那出人伦之伤的好戏。就是不知道是生离死别?还是母女同生共死呢?哈哈哈……”她最想看的是凤千燃,亲眼看到她的儿子有多优秀?又有多惨?如果凌千绝……死在凤千燃眼前,凤千燃是否会痛不欲生呢? 她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替人解毒,而自己中了伊人醉,受尽折磨。那凤千燃看到这些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想杀了自己。她可是恨了天郎快二十年呀。 “哈哈哈……凤千燃,快了……就快了。咱们姐妹就快再见了。哈哈哈……”凌千绝,便是凌天宵和凤千燃,凌和千,绝情断爱。呵呵呵,天郎做了许多让她恨,让她生气的事,唯有这一件,这凌千绝的名字,她满意。呵呵呵…… 桃花村周有财家 “福儿……要不你吃饭再走。”毕竟是王氏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狼狈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小蓝色碎花包袱,脸色苍白如纸,王氏忍不住便又有些心软了。 “娘……人家要走,你干嘛还拦着。现在村里可是传遍了她是李家撵出来不要的弃妇。”周香儿听到王氏又心软的话,便是心里不快。凭什么啊?这么坏的女人,破坏了她嫁进饶家的幸福,凭什么还不了了之? “滚……马上滚。”周有财听到周香儿这么说,这才想起怪不得刚才他回来时,路上遇到几个村里的人,都是看着他一脸怪样的。他原本还以为是因为赵惜儿那小贱人的事呢,原来是周福儿这事也传了开。这……这周福儿更是不能留了。 “你……你还好意思说,周香儿……要不是你乱吵,乱叫的……别人会知道吗?会传开吗?”周福儿听到周香儿的话,看到周有财的脸色,就算她要走,也绝对不让这周香儿好过了。 “香儿,是你说的?”周有财本想向着周福儿开骂,可是听到周福儿的话,便又转脸看向周香儿。这臭丫头是想作死呢,不知道家丑不能外扬。 “哎哟……爹,你看这个。”周香儿看到周有财脸色变了,这次倒也变聪明了些,忙转身将自己刚才放在身后桌子上的金椅子,搬了出来。 周有财带着怒气的脸,看到周香儿拿出一把金光闪亮的金椅子。脸上疑惑的带着惊喜问道“这是金的?哪来的?” “这是金的,没错。这个可是今天来咱们村的大官赏赐给女儿的。本来……本来那大官说女儿聪明,想让跟他一起来的那个饶家大少爷娶女儿的。可是……”周香儿说到这儿,便是恨的心里发呕的看向一旁的周福儿。都是这个贱人害了她。 “是什么?”周有财顺着周香儿的眼神,也看到了一旁明显有些心虚的周福儿,可是嘴里仍是问了出来。 “可是……姐姐啊,她突然跑进来,说什么香儿已经许过人了,不能嫁到饶家去。那人家饶家大少爷就不高兴啦,然后说……说不夺人所爱。这婚事……也就没了。”周香儿说着,说着,是真的伤心失落的不行,眼中的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起来。 “周香儿,你少糊说。人家那大官哪有说让你嫁什么饶家大少爷啊?爹……爹……她就是糊说的。”周福儿刚才不怕王氏知道,王氏一向疼她,至多气气不会把她怎么了。可是周有财不一样,周有财发起火来,会打死她的。 周有财看向周福儿,双跟中喷出的怒火吓的周福儿转身就想向外跑。 周有财却是不想放过她,又弯腰拾起他刚才扔在地上的扫把,隔空重重的着周福儿抡了过去。 “死丫头,就是个祸害。”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败家的玩意儿。 周福儿眼看着飞过来的扫把,这次反应倒是快了些,忙向一边避了过。可是一阵头昏,整个人更是重重的摔倒在地。 周有财见周福儿竟然还敢避开,就是来火,冲着就要上去再踹几脚。 站在一边的王氏,看到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周福儿,终是不忍。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发着怒又要向周福儿冲去的周有财:“当家的,你干啥哩?” “干啥哩,你看你生出来的好女儿?这祸害丢人现眼就罢了,还整天起些坏心思,不坏这个就是害那个。打死了干净。”周有材这次是真的发了火,这女儿害他丢人又丢财。 ------题外话------ 美妞们,今天本周最后一天了。 明天,十娘要统计本周全订加分的美妞们啦 美妞们,养文的别养太久了哈 完结后,中奖的美妞可是有,十娘亲手编制礼品, 精美丝网花哟! 么么哒 另外,惜娘子和千绝的洞房,以及后期一些情节。 会建群,发给正版美妞们做福利哈。 只是不知道美妞们要不要看? 如果需要留言告诉十娘,十娘视需要的美妞人数 决定何时建群哈! 么么哒 第七十四章 最后的晚餐 “哈哈哈……打死俺死,好啊……你打吧,俺就在这儿不动。你过来打啊……”周福儿重重摔倒后,磕破了头,鲜血顺着额头滑下脸颊,很是惊人。 “你个贱丫头……”周有财听到周福儿不但不求饶,竟然还敢和他叫起来,就气的要推开王氏,去重重踹几脚周福儿。 王氏侧眸看到周福儿流了半脸的血,心痛的不行。拉着周有财的手更是用劲,不松手。 “当家的,你消消气,咱家福儿这是中邪了啊。你想想啊……她以前可不这样的。她也受到教训了……她,她都不能生养了,李家又那么个态度。这她才刚小产,难道你真想……让咱们没了远儿后,现在……连福儿也没了?”王氏说着,说着,便觉着自己女儿,这命可真是个苦的。 “不打了?你不打了……俺可就走了。”周福儿对于这个家也失望极了,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她赵惜儿可以做弃妇,没有娘家,孤女都可以话的很好,那她周福儿也一定会活的比赵惜儿更好。 “滚……”周有财听到周福儿竞然这么和他说话,更是气的大吼一声。 周福儿以手撑地,艰难的起了身,拾起小包袱挎在胳膊上。毫不留恋的再不看一眼,身后的三人,转身离开了周有财家。 “福儿……福儿……”王氏看着自己女儿这凄惨狼狈,心痛的松开了周有财的手,就要去追。 “娘……”周香儿不高兴的唤道。 “站住……回来,做饭去。”周有财恶狠狠的叫住了王氏,那死丫头丟死他的人了,走了干净。 桃花村周氏祠堂厨房 赵惜儿递了一碗满满的金元宝似的水饺,给凌千绝:“给,你端回房吃去吧。我去给婆婆和玉妮姑姑送过去。” “那你呢?”凌千绝接过碗,看向赵惜儿。他现在好想多些时间和惜儿相处,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喜欢粘人? 赵惜儿刚准备伸手端起灶台上另两碗水饺,听到凌千绝的问话,抬脸望去。 “你想我回房去陪你吃?”赵惜儿很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之前那冰块男。难道他已经自冰块变闷骚男,现在又变为萌萌男? “嗯,你回来好吗?”凌千绝柔柔的声音,讨好的眼神看向赵惜儿。 他讨好的眼神,柔柔的声音也彻度让赵惜儿有抚额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了。这还真是变身为萌哒哒的小小……大大男了? “好吧,你帮我端一碗饺子,先回房去等我吧。”赵惜儿瞬间有种她是女王,恩赐后宫美男的感脚。怎么办?她越来越爱这块一会儿冰,一块儿暖,一会儿闷骚,一会儿又萌萌哒的男人了? “好,我先帮你端回去。”凌千绝听到赵惜儿同意了,另一手忙又端起灶台上的另一碗水饺,转眼消失在厨房。 赵惜儿无语的摇了摇头,伸手端起灶台上仅剩下的两碗水饺,出了厨房,向三老太房里走去。脑中想到人家凌千绝那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无影的身法,忍不住哎叹。有轻功就是任性。哎……她晚点,要去问问那个凌千绝,现下有没有她能学的防身之术。下次再遇到昨天晚上,任三少虏人事件。她也能有些自保能力不是。 赵惜儿将两碗水饺端到了三老太房里,呵呵笑着和周玉妮与三老太说笑了二句,便是转身退了出来。回到了她的房间,依旧是她人刚走到门前,凌千绝便是抢先了一步打开了房门。 赵惜儿看着为她打开门,站在门后一脸等到糖像小孩般欣喜着的凌千绝。这家伙要是在现代,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 “快回来,站在外边做什么?等会饺子就凉了,可是不好吃。”刚才他坐在桌子前,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可是忍的很辛苦,才没有先吃了的。 “知道了。”赵惜儿抬脚跨了进来,向小桌子走了去。 凌千绝顺手又将房门关好,这才转了回来。 赵惜儿吃着自己面前的水饺,看着坐回来的凌千绝坐在对面,一口一个,速度快的惊人,却依然优雅如贵族的凌千绝。他什么时候饿成这样了? “你不吃你的,你看我做什么?”凌千绝正吃的兴起,却是看到对面的赵惜儿盯着他瞧。有些奇怪的停了吃饺子的动作,看向赵惜儿问道。 “没……担心你吃那么快,噎到了。”赵惜儿还是保留了,她想问他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嗯……那个话确实不好听。 吃完了水饺,赵惜儿又收了碗筷,准备去厨房清洗。而凌千绝依然像跟屁虫一样跟了去。 刚收拾了厨房的碗筷锅灶,凌千绝又缠着赵惜儿回到了赵惜儿的房里。 “快上床上去。”刚进了房门,凌千绝一把将房门关上,急火火的对赵惜儿说道。 “上床?”赵惜儿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冰块男又要变身淫男? “是啊,快上去。”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站着不动,便是又催了一声。 “大白天的,上床做什么?”赵惜儿瞪向凌千绝,这男人难道都是一个德性,就记着爱爱那回事? “做什么?当然是给你揉腰啊……要不然,嗯……你以为是做什么?”凌千绝本来就是估意逗赵惜儿,这会儿看她果然误会了,便挑了挑眉头取笑赵惜儿道。 “你……哼……”赵惜儿冷哼一声,仍是竟自走到床前,脱了鞋子便爬了上床。对着仍站在那儿的凌千绝叫道:“不是要揉腰的吗?还楞着做什么?” “好,来了。”凌千绝原本以为,赵惜儿肯定会不好意思让他揉,还得再费些口舌,没想到赵惜儿这么配合。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是不能让男人伺候的。嗯……她不但和以前的她不同,就连这个时代的女人,怕是都没有像她这样的了。 凌千绝走了过来,坐在床的外侧,伸手在赵惜儿的腰上轻揉了起来。 “嗯……不错……再稍重点……好……好,对了……真舒服。”赵惜儿满意的闭上眼,享受着凌千绝的服务。心中暗想,这家伙就算是穿越到二十一世纪,也是饿不死的。不说他那张绝对妙杀无论男女老少的俊脸,就是他这……这手法,也可以去按摩店混的挺不错的。 “对了,玉妮姑姑回来了,你说要不要去通知村里人啊?”赵惜儿闭着眼,脑中想到了周玉妮的事。前身刚嫁过来,不懂这些人情往来,她更不懂的这个时代的人情往来。虽然她知道眼前这凌前绝也是八成不懂的,可是眼下,她也只有先和他商量一二了。 “你……晚点去叫,那三个周家老头子,和村正过来一下就行了。”凌千绝之前虽是偶尔在周家,可是对于这儿事,还是多少懂些。毕竟今夜周玉妮去了,还得劳烦村正主持。 “好……等会儿,我先去问过婆婆。然后再买点菜,让他们过来吃晚饭吧。嗯……晚上,要不我们就吃火锅吧,还方便许多。”赵惜儿想了想,来那么多人,她做别别得待厨房那么久。还是不如煮点火锅方便。而且还可以在院子里吃,多好啊。 “火锅?那是什么锅?怎么可以吃?”凌千绝奇怪的问向赵惜儿,怎么她说的好多词他根本听不懂呢。 听到凌千绝问,赵惜儿这才想起这个时代,怕是还没有人吃过火锅。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火锅,就是把锅端在外边,架堆火,然后人围着锅直接坐着。往里面扔菜啊肉啊什么,煮熟了可以直接吃。” “那……怎么这奇怪的吃法,那会好吃吗?”凌千绝听到赵惜儿说,直接把菜和肉类丢入锅里,想想都觉着那应该没有什么味道。 “当然好吃了,虽然是丢锅里煮的,可是因为那汤是提前用佐料熬好的,所以直接丢进去味道就进去了,很好吃的。”赵惜儿想到自己在现代时,可是经常跑去吃火锅的。 “你是说很多人直接围一起吃,那我怎么办”他可是没法子见人啊?可是他听赵惜儿那么说,他也想吃。他发现和赵惜儿在一起几天,他越来越讲究吃的了,以前他可是只要能吃就行,从不挑嘴的。 “对哦,还有你。你不可以出现在人前,那怎么办?”要不,你就不吃了算了,或是等我和大伙都吃完了,然后人都走了,你再出来吃,怎么样?“谁让你见不得人呢? ”不怎么样……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吃最后的剩菜。“凌千绝手上替赵惜儿揉着腰,嘴里却是不乐意极了。怎么这么没良心,竟然这么对他。这么想着,凌千绝手上劲就故意加重了些。 ”哎哟……你是想谋杀我吗?“赵惜儿不满的回头瞪向凌千绝,这家伙不就是为点吃的吗?至于么? ”你晚上改做别的,好不?“凌千绝现在对于赵惜儿做的饭菜,可是充满了期待。 ”不……不好,不过……俺有个法了让你正大光明的吃。“人家都说要抓着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如今这么看来,她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啦吧? ”什么法子?“凌千绝随口轻问,手上的动作倒是缓和了许多。 ”你装成大夫吧,晚上我就说是给玉妮姑姑请来的大夫。而且晚上玉妮姑姑的身体,我也很担心,如果有你一直在旁边,我也可以安心一些。“赵惜儿想到,今天上午周玉妮突然出现,突然吐血,便也是觉得有个懂医的在身边,晚上她也能心里有谱一些。 ”好……听你的。“凌千绝对于赵惜儿的提议,也觉得是现下最好的方案了。 ”嗯,好了,我要出去了。“赵惜儿扶着床就要起身。 ”你现在就要去找他们吗?“凌千绝松了手,往后稍挪了一点。 ”是啊,现在去通他们一下,然后去买点肉啊,菜啊的。“这儿肯定没有什么肉丸子,也没什么火腿肠,其实火锅少了的这些,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呢! ”好……不过,我伺候你这么久,你不给点什么,答谢一下我吗?“凌千绝看着坐起身,正伸手整理有些凌乱衣衫的赵惜儿,眼眸的颜色便有些发暗。怎么办?他现在对她越来越没有自控能力了。 ”嗯?“赵惜儿拉下衣衫,侧脸看向凌千绝,好笑道”好的,小凌子,你想要点什么。本王赏你。“话落,赵惜儿又觉得她说这话,在这儿个时空似乎有些不妥当,毕竟这是个男权的社会。 ”女王,呵呵呵……好。“凌千绝一脸宠溺的看着赵惜儿笑着,起身走向赵惜儿。 ”你笑的这么淫荡做什么?“赵惜儿发现,之前一直喜欢冰脸的男人,今天好像笑的特别多。 ”为这个。“走到赵惜儿面前的凌千绝,嘴角涌上一抹邪笑,突然伸手按在赵惜儿的后脑,低头冰凉的双唇压向赵惜儿那正惊诧的微张的唇。 ”唔……“赵惜儿闭上眼,被那冰凉的唇轻薄着,忍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这家伙这是发春了?好吧,为了不让他对别人发春,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许久后,直到赵惜儿的呼吸已急促的发喘,凌千绝这才不情愿的放过她。唇只离开赵惜儿的一指距离,双眸仍紧盯着赵惜儿,小声呢喃道:”以后,这个便是女王对小的奖励了。“ ”放开了,我还要出去呢!“赵惜儿脸皮又有些发烫了,这家伙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好,你快去,快回。“凌千绝这次倒是好说话的,松开了赵惜儿。 ”不正经。“赵惜儿无奈的吐出三个字后,转身快速的向门口走去。开门、出门、关门,整个一系列动作超级流畅。 三老太房里 ”娘……你这会儿便要去吗?“周玉妮真的舍不得三老太离开她,哪怕一刻。 ”呀,婆婆这是要去哪?“赵惜儿刚走到三老太房门前,掀开了门帘子,便是听到周玉妮不舍的问话。 三老太回头,看向走进来的赵惜儿。轻声道:”你玉妮姑姑回来了,总是要知会族里几位老人,还有老大一声。“ ”婆婆,你陪着玉妮姑姑在房里聊着吧,俺去请他们过来就好。晚上要留他们吃个饭,俺顺便去买点菜回来。“赵惜儿听到三老太说的,竟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便是开口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若是有哪不妥当,三老太再说吧。毕竟她对这个时代的人情世故是真的不懂。 ”呵呵……好好,丫头想的很是周到。只是,你身子……这样太劳累了。你在这儿陪你玉妮姑姑好了,俺去请他们。“三老太想到赵惜儿毕竟是怀着孩子,老是这么的奔波着,怕是影响到身子。 ”没事的,哪会那么娇气呢。婆婆快别和惜儿争了,玉妮姑姑可是舍不得您离开呢。你坐着陪玉妮姑姑,俺走了。“赵惜儿话落,不再给三老太说话的机会,转身便向房外走去。 ”哎……这孩子。“”三老太还想再说,可是赵惜儿倒是直接走人了,只好无奈的轻叹一声。 周玉妮笑呵呵的看着三老太,有惜丫头陪着她老人家。她放心了许多,这会儿她也不后悔她回来了,她想她走后,三老太虽然还会伤心,可是有惜丫头……有惜丫头肚子里的孩子。娘……她一定撑得住的。 赵惜儿走到房外,便是没耽误的出了祠堂。先去了周有金家,再去了三位周老头家。 然后出来,便去村头的屠户周杆子家去买了一篮子的菜和肉,挎在胳膊上,急急的往回走。脑中回想到刚才周有金和周家那三老头那惊吓的半天合不上嘴的表情,便是也觉得世事无常。今天晚上,是玉妮姑姑最后的晚餐,她一定要布置的让她开心。 就像她自己吧,好好的睡觉,竟然也能穿越。而前身呢? 想到前身,赵惜儿便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她脑中好像有别的不属于她的意识。比如周志远死讯传来时,她那种揪心的痛。还有……还有看到那个荷包,她那种突然发疯一样向后山跑去的冲动。这些,按她理智的想法,她应该是不会这么做的才对。 “这位小娘子这是要去哪?” ------题外话------ 亲爱的美妞们,不好意思啊 十娘儿子生病了,今天就先传五千了 么么哒 第七十五章 并肩夕阳下,亦是幸福 正沉思的赵惜儿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有些,痞气的苍老男声。停下步子,抬眸看去。 足有半尺长的雪色胡须,脸色红润,看样子足有六十多岁的老头,身着墨色锦衣长衫,肩上挎着一只药箱拦在她前面。 “这位老先生,俺这是要回家。请问你拦了俺的路,是想做什么?”这死凌千绝想装,那她就陪他玩好了,他这动作挺快的,这才多大一会儿,他这就装扮好了。 “俺拦了你的路,自然是想……混饭吃。”他都这么说了,她不会还认不出他吧?他虽易容了,可他这衣衫可是没换的,难道她都没有注意过他。 “混饭吃呀,老大夫……俺家没多的饭,可以给您混,您还是换一家吧。”赵惜儿故做为难。 “你认不出我?”凌千绝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可声音中明显不悦。 赵惜儿越来越觉得这冰块男,其应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么孩子气的事,他还真是干了一出又一出。 “走啦……回家了。”赵惜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一张老脸的凌千绝。 “哟……这远儿媳妇……不不不,不能这么叫了,惜儿啊……这是谁啊?”大牛媳妇刚自自家田地里回来,便看到正站在路口和一个行脚郎中打扮的老头,正说着话的赵惜儿。这小弃妇就不是个安省的,这都多大岁数的老头了,她竟然还有脸勾搭。 “哟……这是大牛家嫂子啊,不不不……不能这么叫了,俺咋忘了俺认了婆婆了,这按辈份,俺可是不能这么叫了。你说老先生啊……他大夫啊,他这不是挎着药箱的吗?”赵惜儿对于这个大牛家媳妇,可是不陌生的。那天在周有金家小院,周福儿弄那事,她那张破嘴可没少给她添油加醋。 “哟……这惜儿啊,休出了周家,就是不一样。这腰杆子可是直了不少。”大牛家的听赵惜儿竟然也敢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和她说话,心里就是冒火,这小贱人以前她去了周老六家,她可是一向都笑着脸巴结着的。怎么……这刚被休了,就是牛气了起来。看她明天就传这小弃妇偷男人,看她还得瑟不得瑟。 “哪有,只是这手里有了银子,人便有了底气罢了。”话落,赵惜儿也懒的和她这泼妇一般的妇人计较,转身看向一身老头打扮的凌千绝,有礼道:“老大夫,正好,俺家里有个病人,劳烦您去帮忙看看可好?” “病人?怎么三姥姥生病了?哟……这可是灾星招惹不得啊,这你才搬过去几天啊?怎么就把好好的,一向身体硬朗的三老太给……这就生病了呢?”既然这小贱人对她这么个态度,看起来,八成也是不会让她跟着沾光了。那她做什么委屈自己。 赵惜儿感觉到自己身边男人,那冰冷的气息渐渐浓了起来。忙扭头看向凌千绝:“老大夫,俺家里的病人还在等着呢,劳烦你和俺一起先过去吧。至于狗叫二声,就让它叫二声。咱们人咋能和畜牲计较呢?”赵惜儿可不想,凌千绝这会儿惹什么事。 “好,老夫这就跟你一起去瞧瞧,野狗叫两声就叫两声了,老夫不理。”凌千绝虽压下心头的怒火,含笑看向赵惜儿,可眼中却有一缕邪气。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笑意。赵惜儿轻点了点头,暗中惩罚一下,喜欢说三道四的长嘴妇人,她不介意。 两人达成默契,便再也不理一边气的瞪大眼,正准备破口大骂的大牛媳妇,抬脚向周氏祠堂那条路走去。 “哼……不要脸,偷人的小贱人……”大牛媳妇,刚开口骂赵惜儿,却是看人家转身就走,根本不理她。一双眼狠狠的瞪着渐渐远去的赵惜儿和那老大夫,哼……看明天她就开始传她不安份,让唾沫淹死她。这么一想,心里才消了些气的大牛媳妇,抬脚准备回自己家去。 “啊呀……哎哟……痛死老娘了。”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地上重重的摔去。痛的大牛媳妇,抱着自己的脚腕,眼泪长流。她怀疑的看向远去的赵惜儿,当发现那一老一少的身影都走到了远处的拐弯处,便只好收回了怀疑的目光。 “小灾星……扫把星啊,痛啊……哎哟……老娘就是和她说了二句话,天啊……痛死了。”大牛媳妇抱着自己的脚腕,可真是动都不敢动。 “呵呵呵……”刚拐过路口的赵惜儿,笑的合不拢嘴。那八卦婆,一定想破头,都想不到是她们做的手脚。得意的赵惜儿不知道,人家已经彻底把她划为拒绝往来户。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开心的笑着,原本有些阴暗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对了,你说……我想学点防身的本身,你有适合我的没?”赵惜儿看到附近没有什么往来的人,便是声音不大的对着旁边的凌千绝问道。 “你想学?”如果她能学一点,以后他不在了,也能放心一些。 “是啊……就是不知道能学点什么?一定要能快些学会的,俺可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她本来就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如果他教的功夫,那得好几年学,那她可能还没学成,就没时间学了。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嗯,学暗器好吗?”凌千绝也赞成赵惜儿学些防身。 “暗器?你说的是……你昨天晚上甩的银针?”赵惜儿想到昨天晚上,凌千绝袖中甩出的银针,那个好像是挺不错的。 “嗯……可以吗?”凌千绝突然觉着这样和赵惜儿夕阳下,并肩走着,亦是一种幸福。 “好,听你的。”赵惜儿满意的咧嘴笑了笑,如果她不是只有一年的生命,她也许可以问他是否可以漂白身份,娶她。可是呵呵……只有至多一年,便过的一日是一日了。可是她真的好想正大光明,做他的妻啊! 周氏祠堂 赵惜儿带着凌千绝,刚走到祠堂的院门口,便发现三老和周玉妮坐在院子里。周玉妮脸色苍白,有些有气无力的坐在一张大圈椅子上,背后放了一个枕头垫着。三老太坐在她旁边的一张稍矮了些的椅子了,右手紧紧的拉着周玉妮放在一旁的左手。而周有金和周家那三个老头子,都在她们对面坐着。 几个老头子和周有金手上都捏着旱烟管子,脸色阴沉着不太好。 “好了……当年的事,都过去了这么些年,你们也都别往心里去了。妮儿这次回来,也撑不了多久。身后事……老婆子岁数大了,也……也没什精力,还得……还得……”三老太强撑着说了这么几句,便是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看向周玉妮。为啥。……为啥她的妮儿就这么命苦?不到一周岁没了爹,她不好容易拉扯到十六岁,又出了那事。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是…… “三婶,这事……您老就是不说,俺们也一定会给妮儿弄的风光体面。当年……是俺们糊涂了。”周大爷,看向周玉妮,眼角也有些湿润。当年那事……确实是害的玉妮妹子,受尽了苦头。 “婆婆……玉妮姑姑俺回来了。大爷,三爷,五爷,大伯你们过来了。”赵惜儿领着老大夫打扮的凌千绝,跨进了祠堂院门,便是笑着和院中的几人一一打了招呼。 “这是?”周有金看到赵惜儿身后跟着一个老大夫,开口先问道。这是惜丫头请来给玉妮小姑看病的? “哦,这是俺刚才在村东杆子叔家出来时,遇到的老大夫,俺想着让他一起回来给俺玉妮姑姑再瞧瞧。”赵惜儿笑着介绍。 “老大夫,您快过来帮俺瞧瞧。快……”三老太原本伤心的没注意赵惜儿身后跟进来的人,这会儿听赵惜儿这么说,激动的忙要站起来。 “婆婆别急。”赵惜儿看到三老太就要急着站起来。忙先一步走了过去,扶着三老太的手。这三老太的身体,可是急不得。 “老大夫,这是俺请您来看的病人,麻烦您了。”赵惜儿看向凌千绝,这厮是傻了,怎么还站在那发起呆来? 凌千绝进了院门,便是发觉院内气息不对。双眸不动声色的将院内各处扫了一圈。终于透过祠堂牌位那房门缝隙,看到里面牌位前,竟然坐着一身红衣的凤千醉,一时诧异,怎么她竟然来了?她想做什么?这会儿又听到赵惜儿看向他唤了起来,这才收起自己的疑惑,一脸慈祥的笑着,向赵惜儿点了点头。走向周玉妮。 周玉妮看到这位老大夫,那身墨色锦衣,自然明白了他是凌千绝。心中暗自疑惑,他不是已经给她服药了吗?怎么还又过来了? 赵惜儿忙转身,走到厨房将菜篮子放下,又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到周玉妮旁边,给易容成老大夫的凌千绝坐诊用。 “老大夫,您请坐。” 凌千绝点头向赵惜儿道谢过后,便坐了下来,打开药箱,取了一个垫手腕的小软枕放在周玉妮膝上。 周玉妮非常配合的伸了手腕上去,给凌千绝把脉。院中几人,除了周玉妮和赵惜儿,其他人都是满含希望的看向易容成老大夫的凌千绝,希望他能说一个好的结果出来。 站在凌千绝身侧的赵惜儿,侧眸看到三老太那一脸的希望,心中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给了婆婆希望,再给她绝望,这不是再次伤害吗?这么一想,赵惜儿心中对于自己想这么一个嗖主意,更是后悔。 祠堂内一身红衣的凤千醉,慵懒的歪坐在一张铺了雪白狐狸毯的大圈椅上,轻闭着眼。脸上有着淡淡的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身后两边各站了一名黑衣花鬼脸暗卫,暗卫各站一边,皆低着头,没有一丝声息,彷若根本不存在。 院内凌千绝收了手,看向三老太。轻声道:“这位夫人,依脉像中的是一种罕见的剧毒,看毒性,此毒中毒后一般只能撑一年时间。可是这夫人身上的毒竟是撑了四十多年了,真是难得。想来之前应该是有神医为她调理,才能有如此神效。不过她心肺俱损,应该是撑不过今日午时的,可是可能因为今天发生了什么让她喜悦之事,现在倒能多撑一些时间。不过……也只能到子时。请各位节哀。” “妮……妮儿……”三老太心底那一缕希望的火苗霎时落空,昏黄的双眸中,本就蓄满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 周玉妮看到三老太伤心的落泪,她的心也抽痛抽痛的,勉强扬起一抹笑:“娘……俺能回来再见您一面,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娘……娘下辈子,女儿还当您女儿。您还要妮儿不?”她自小丧父,记忆中……无论娘去哪里?总是牵着她的手。 “婆婆……您开心些,这样玉妮姑姑她心里会很难过的。”赵惜儿走到三老太旁边,看着这伤心的母女二人,却是无能为力。都是可恶的伊人醉……这破毒简直是…… “好……好,娘不伤心了,娘能活着再见妮儿一面,己是上天……上天对娘的恩赐。娘……娘不该再贪心……妮儿……妮儿你也别难过了,娘不伤心了。”三老太看到周玉妮眼角也流出长泪,忙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泪。又伸出枯瘦的手慢慢的拭去周王妮脸上和眼角的泪。 周有金和三个周老头,几人低着头,双眸亦有些发红。 赵惜儿心痛也很沉闷,抬脸看向凌千绝。这家伙难道都没有办法说些好听的吗?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略有抱怨的眼神,回以无辜的眼神看向赵惜儿,他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只能先让三老太没有希望,什么样骗哄那都是没用的。 赵惜儿又是狠瞪一眼凌千绝,都是为了他那张嘴,要不是他贪吃,她何止于生出这么个破主意,害的婆婆再伤心一次。 凌千绝自赵惜儿的眼中看出她的埋怨和后悔,生怕赵惜儿先开口撵他走了。忙开口道:“她的病情非常凶险,要安然留命到子时,还需要再施针暂时压制毒性。” “你……”赵惜儿生气的看向凌千绝,他无耻,怎么可以为了留下来,再增加玉妮姑姑的病痛。玉妮姑好本就可以活到子时,现在白白的受这扎针之苦,做什么? “如果不施针的话,她虽然也可以勉强到子时,可是却是会在接近子时时,身体里的毒性发作,会非常痛苦。若是能用银针压制,那么可以减轻疼苦。”凌千绝原本也是打算,想个法子抽空为周玉妮施针。可是后来赵惜儿的提议,更是可以让他光明正大的出现。所以他便也没有再提,现下看到赵惜儿生气的模样,忙开口解释。 “那有劳老大夫了,您可否今天暂居俺们村。”周有金听到凌千绝这么说,忙抬头看向凌千绝开口请求道。玉妮小姑已经受了太多苦,若是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他自然是不会有一丝犹豫。 “这个……那在下今夜就留宿贵村了。”凌千绝瞥了一眼,正不满的瞪着他的赵惜儿。轻点了点头,代表自己说的是真的,没有瞎说乱编。 赵惜儿见凌千绝暗示自己,他是真的需要为周玉妮施针,这才收回了刺探的眼神。看向三老太:“婆婆,您们先聊着,俺去准备晚上的饭菜。” 三老太神情低落的点了点头:“嗯,你慢着点,不急。注意着自个身子。” 周有金也看到了那一篮子的菜,开口道:“惜丫头,这么多菜,你做的累。你去喊杏儿过来帮你吧,让她把甜甜先送去三奶奶家帮忙看着。” 赵惜儿听了,摇了摇头道“大伯,不用了,俺忙的过来。俺有新法子,做着方便,还好吃。大伯,你们聊着吧,俺去先洗菜。”做火锅罢了,汤熬好了,也就没什么费事的了。嗯,她还得擀点面条什么的,免得有人没吃饱。还得等会儿瞅机会,让凌千绝将这院子装饰一下,她今天晚上一定让玉妮姑姑开开心。 第七十六章 不能留她了 “哟……惜儿,你这儿忙着,怎么都不叫俺呢?还得俺自己跑过来?却恰好听到你说不用俺,太伤俺的心了。”院门口,张杏儿嘴里抱怨着,利索的抬脚走了进来。 “呀……嫂……杏儿,这……俺以后可是不敢在背后说你坏话了。你这是顺风耳呀。”赵惜儿看到张杏儿过来,便是也勉强笑着应了起来。这院子里的气氛太难受了。 “这儿……是刚儿媳妇?”周玉妮看到走进来的张杏儿,想到今天上午和三老太在房里聊着村里人和事,便是知道周有金家的儿子叫刚儿,娶的媳妇叫张杏儿。 “玉妮姑奶奶,俺是张氏。”张杏儿虽说和赵惜儿在一起胆大了些,可是对于这会儿唤她的周玉妮,她可是见都没见过,再加上周玉妮毕竟是死了多年,突然复活的人,她心底便更有一丝胆怯。她刚才走到门口,刚好听到赵惜儿的话,便是嘴快的接了,压根还没注意到院内坐着的这么多人。 “杏儿……惜儿,你们两个过来俺这儿,让俺好好瞧瞧。”周玉妮看着老实的张杏儿,便是也打心眼里喜欢。 “好啊,玉妮姑姑。”赵惜儿浅笑着应了一声,便是抬脚走向周玉妮。 张杏儿却是抬眼看向周有金,见周有金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也抬脚走了过去,和赵惜儿并排着,站在周玉妮面前。 周玉妮抬眸自赵惜儿和张杏儿脸上扫过,伸手自手腕上取下一只冰玉手腕,轻轻的伸手拉起赵惜儿的手:“姑姑长年待在深山,也是身无长物,这个便是算做给你的见面礼吧。” 赵惜儿刚想推辞:“姑姑……” “别动……俺也留这儿没用了。”周玉妮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像锤子锤在赵惜儿的心上,她停了要抽回的手,乖乖的让她将冰玉手镯套进自己的手腕。 周玉妮给赵惜儿手镯时,一直悄悄注意着旁边张杏儿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一丝嫉妒或眼红之色。心中更是欣慰,这孩子倒真是个好的。这么想着,周玉妮又伸手向头顶,取下一根银簪缓缓的递到张杏儿眼前:“这个便送给刚儿媳妇了,这个是姑奶奶给的见面礼,可不能推辞了。” 张杏儿原本看到周玉妮给赵惜儿礼物,也没有觉得什么。必毕赵惜儿是认了三老太做婆婆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一时惊讶过后刚想推辞,便是听到了周玉妮说的不能推辞的话,只好恭敬伸手接过。向周玉妮道谢道:“多谢玉妮姑奶奶。” 三老太看向自己的女儿,那恨银簪是,四十多年前自己原本打了给她出嫁时的嫁妆,她沉潭那天,特意戴上了的。可那什么白色的手镯是哪里来的?她怎么没有见过? 周玉妮低眸看向赵惜儿手上的冰玉手镯,这块玉是采自冰崖之底,对于冥宫来说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的。可是对于外界来说,这种冰玉,虽不是价值连城,可是也价值不菲。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块冰玉,是他亲去冰崖之底采来冰玉,请人雕琢给她的。还有就是这块冰玉可以稍压制伊人醉。希望对惜儿有用。 “多谢玉妮姑姑” “多谢玉妮姑奶奶” 赵惜儿和张杏儿互看一眼,便同时向周玉妮道谢。 周玉妮笑着挥了挥手:“罢了,你们去忙吧。” 张杏儿和赵惜儿答应着,转身回到了厨房,两人忙活了起来。 而外面坐在院中的几人,因为凌千绝说要开始为周玉妮施针,三老太便先扶着周玉妮回了房。凌千绝后背着他的药箱跟了进去,开始为周玉妮施针。 依旧留在院中的周有金和周家三个老头子,侧是低声商量着周玉妮的身后事如何布置。 厨房内张杏儿惊讶的看着,各类的菜很是不少的一篮下,奇怪的问道:“惜儿,你这是要做多少菜啊?怎么都弄了这么多样?” “嫂子,只做一个菜。”赵惜儿弯腰拎起篮子里的一只大公鸡,就用它熬汤了。“ 一个菜?”一个菜怎么买了这么多样?这样一起炒了很好吃吗? “嗯……其实啊这是一种吃法,名字就叫火锅。虽然有这么多菜,其实就是先熬好底汤,然后整只锅端到外面去。架堆火,然后一边加热,一边把想吃的菜丢进锅里煮熟了,就可以直接吃。这样方便又好吃。”好吧,其实最重要的是她,她好久没吃火锅了,她想吃。而且她也想做给玉妮姑姑吃一次,这种新鲜的吃法。 “哦……”张杏儿虽还是不太懂,但是也没有再问下去。毕竟赵惜儿做好了,她就知道了,这会儿问了,她也不懂。 两个人忙着将菜类都一样样的洗干净,各种各样放到菜盆子里。赵惜儿将熬制底汤的料都放进锅里,便是让张杏儿帮忙烧着火。自己跑厨房对面的杂物间,可是翻的自己一身灰尘,沮丧的的出来了,她竟然找不到适合的临时灶膛。 张杏儿看到垂头丧气回来的赵惜忙问:“怎么了?” “吃不成火锅了,找不到临时灶膛。”赵惜儿有些失望。 “啊……惜儿那咱们这汤?”张杏儿担儿的望着正烧着锅,这做了一半了,怎么办? 赵惜儿抬头看了看正烧着锅:“算了,就这样等会丢菜煮一锅大杂烩烫菜好了。嗯再炒几个小菜好。”赵惜儿心下暗自决定,以后她新宅子建好后,一定在院子里找一处建一个吃火锅方便的灶台。 两人又是一阵忙活,差不多要炒的菜也炒好了,那锅底汤也好了,就等开饭时,热一下丢菜进去了。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赵惜儿瞅了一望外边发暗的天色:“杏儿,你们家还有多少灯笼?” “灯笼?”张杏儿疑惑的问了一声,接着又说道:“有时俺爹会拿到镇上去卖,所以俺爹闲时编了不少,家里还有二十几个吧,怎么了?” 赵惜儿知道周有金会编灯笼卖,所以想来家里应该多少会有所存货,可是毕竟还是不放心,现在听到张杏儿这么说,才放心的道:“那你把它们都拿来吧,俺都买了。” “你要那么多灯笼做什么?”张杏儿觉得照亮罢了,一二个也就够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赵惜儿却是想,那个冥宫虽然她没有去过,可是听千绝曾提起过,那儿都是寒冰雕凿的,哪里有一丝温暖之气。所以她才会想到今天晚上做暖暖的火锅,还要把她箱子里的彩带,全部拿出来,让凌前绝把院子装饰起来。再挂上二十几盏灯笼,那么便是有了喜庆的感觉了。 “俺想把院子里弄的亮堂一点,让玉妮姑姑开心一些。” “好啊……俺去拿,说什么买不买的,那又值不了几个钱。”张杏儿话落,便是走到水盆前擦了水,转身向着门外便急步走去。 赵惜儿也不敢耽误,也急匆匆的出了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扒出了衣柜最底层,她和周志远成亲时所用的大半箱彩带。原本这些彩带成亲后是不用拆除的,可是王氏说花里胡哨的,看着就头昏。她这才让周志远把它们都拆了,又舍不得扔,便全部压在箱底了。 赵惜儿将那五光十色的彩带抱了出来,这才想到她似乎没有办法把它们弄到院子的上空。 “千绝,也不知道忙完了没有?”可是就算他忙完了,要怎么叫?算了,先抱出去再说吧。赵惜儿稍纠结了那么一下,便决定先抱出去看情况。 幸运的是赵惜儿刚抱着那些彩带出了房门,便看到凌千绝也走了出来。 “这是?”凌千绝看着赵惜儿手上那些五光十色的彩带,自然不陌生,毕竟成亲那天,确实是他和赵惜儿拜的堂。 赵惜儿抬眸了看一眼远种院子里坐着的几人,皆没有注意这边。忙小声的问道:“有没有办法,把这些挂上去?” 凌千绝听了,心中瞬间明白了赵惜儿的想法,这小女人原来也有这些喜好?也许……他也可以给她一些惊喜。 “这个……是要装饰院子吗?”凌千绝故意放大了声音。 听到凌千绝放大了声音,赵惜儿也明白了过来,忙点了点头应道:“是啊,这个要挂上去。俺要去找个梯子来。” 凌千绝很想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她这话,她是不是真的会去找一个梯子过来,然后估计等她装饰好了,也快到子时了吧。 赵惜儿见凌千绝竟没有接她的话,说让他帮忙。便是狠狠的瞪向凌千绝,这厮再不配合,便撵他走,晚上让他吃不了晚饭了。 “那个,老夫刚好会些功夫,让老夫来挂吧。”凌千绝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再不接话,这小女人会真的发话撵他走。 “这样……那便劳烦老大夫了。”赵惜儿心中冷哼一声,这男人越来越坏了,哪里还能看到初见面时那冰块脸? 凌千绝忙说不麻烦,不麻烦的,上前二步接过赵惜儿怀里的彩带。走到了院子中间,弯腰将彩带先全部放进,空着大圈椅上,只抽出几根拿在手上飞身飞到屋顶外固定。然后再顺着飞到另一边,接着固定。因为祠堂院外有棵成人腰粗的长青树,正好有一半的枝桠伸进祠堂院子里来。凌千绝便是在那枝桠上也系上些许彩带。 院中的周有金和周家三老头则是惊诧的合不上嘴,睁大着双眼看着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白发老人,这是神仙吗?怎么可以这么飞来飞去的呢? 张杏儿两手各提着十盏灯笼,走进了祠堂院子,可是看到彩带飘舞上空,还有那个半空中彩带中翻飞着的墨衣白发老人。一样吓的呆住在地上没动了。这是?这是…… “杏儿……快,把你手上的灯笼给我。”赵惜儿看到张杏儿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忙几个大步子跑了过来,伸手接过张杏儿手上的灯笼。 “老大夫……您帮忙把这个也挂一下好吗?”赵惜儿再一次,觉得会轻功真是一件省时省力,又亮眼的好功夫。 凌千绝将最后一根彩带固定好,飞身跃下,接过赵惜儿递过的灯笼。又一一飞身各挂在院中廊檐下,或是系在枝桠上,并顺手点上灯芯。 赵惜儿满意的看着已是喜庆的院落。 “惜丫头,你这样弄,等会儿……”周有金总算自老大夫,在半空中能飞来飞去的镇惊中回了神,担忧看抬头,这样喜庆,等会儿玉妮去了,岂不是不合理仪。 赵惜儿知道周有金担心什么,转头看向周有金,轻声道:“玉妮姑姑,长年在深山里,她回来了自然要喜庆一下,至于……那会再取下就是了。” 张杏儿抬头看了又看:“惜儿,这样子真好看。” “可是这儿里是祠堂。”周有金仍是觉着在将祠堂弄成这么个样子,实是不…… “就今天晚上,等……子时过了,俺马上取下。好不好?”赵惜儿这会儿也想起,自己是忽略地点问题了。 “算了……”周有金终是摇了摇头,不再计较。若是这些能让玉妮开心,也罢了。 “杏儿,你帮忙先再烧着汤锅,俺去喊玉妮小姑姑和婆婆出来。” “好……你去吧。”张杏儿应了赵惜儿后,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赵惜儿又抬头,看了一眼彩带飘舞,灯笼高挂的夜空。脸上扬起一抹笑向三老太房里走去。希望玉妮姑姑会喜欢。 “娘……那咱们可是说好了,妮儿去了后,您可不许再伤心了。” “嗯……娘不伤心。”这一次,她一定要去陪她的妮儿。虽然留下丫头又是孤身一人,可是……她真的舍不得她的妮儿。 “婆婆,玉妮姑姑吃饭了。”掀开帘子,走进来的赵惜儿总觉着三老太,这会儿看起来坚强的奇怪,那脸上再也不见之前的忧愁悲伤,反而是一种轻松的释怀。 “妮儿……你要出去吗?”三老太担心晚上起风了,吹到她。 “俺出去吧。”她想再出去看看外边的夜空,不知道她死后,他是否会伤心?他自南昭回来……会否去她的坟上去瞧她一眼? 赵惜儿听到周玉妮同意出去,松了一口气。忙走上前,帮着搀扶起周玉妮:“玉妮姑姑,您慢点。” “惜丫头,累坏了吧?”周玉妮顺着赵惜儿的手劲站了起来,看到赵惜儿鼻尖有些许晶莹,这孩子还怀着身子,却是这么的为她忙里忙外。 “不累,做个晚饭罢了。”赵惜儿扶起周玉妮,看向另一边已拄着拐站了起来的三老太:“婆婆,您慢点。” “好,老婆子没事。”三老太声音平静沉稳。 院外周有金和三个周家老头请了凌千绝入坐,现已经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旁边放了两张空椅子,应该就是周玉妮和三老太的。 赵惜儿扶着周玉妮和三老太缓缓的走了出来,周有金急忙也起了身去一边搀扶起了三老太。 “这是……”周玉妮刚出了房门,便是看到院子上空的彩带,和灯笼,灯笼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也为她的脸增加了一丝红润。惊讶过后,周玉妮眼底升起色彩,脸上亦是喜悦的笑容。 “玉妮姑姑……喜欢吗?”赵惜儿刚抬眸问去,便看到周玉妮脸上的笑,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没有白忙。 “丫头,累坏了吧?”三老太抬头看着院子上空的彩带和灯笼,也是会心一笑。是啊……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她盼了四十多年才盼来的好日子,应该喜庆才是。 “喜欢……”这样的热闹,若是她三年前应了那人,是否早在三年前便有了这满眼的彩色。可是……若是她应了,现在他还会有命吗?这么一想,周玉妮脸上的笑,便又是含了一丝苦涩。 “玉妮姑姑喜欢就好。”赵惜儿自然也有看到周玉妮脸上那笑,后来含上一抹苦涩,可是既然那是不愉快的,她自然也不会去提。 祠堂内 “启禀宫主,南刹回来了,己进冥宫。”一黑衣红鬼脸暗卫突然出现在祠堂内,恭敬跪在风千醉脚前。 “竟然这么快?他回来的正好,只是可惜……周玉妮便不能留她到子时了。”凤千醉平静妖媚的脸上,又增了一丝妖治。 第七十七章 伊人醉毒发 院内 赵惜儿正准备搀扶起周玉妮,到院中椅子上坐好。 “救命……快来人啊……救命啊……”院门口突然响起王氏尖利的哭喊声。 赵惜儿抬头望去,王氏头发散乱,衣衫也染了脏污,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小院子内来。 “她六婶,你这是怎么了?”周有金看到王氏这么个模样,也吓了一大跳。 “快……快去救救俺的香儿……快啊……”王氏一脸鼻涕泪的,看到周有金,就几大步子冲了上来,拉起周有金的袖子就要往外拖。 “她六婶,你放开俺,啥事好好说。”周有金吓了一大跳,忙后退一步想挣脱王氏的手,可是却挣脱不掉,只得无奈的抬头看向王氏。 “没时间了……去晚了,俺的香儿就要被打死了。”王氏急的快跳起来,那二个壮汉蒙着脸突然冲进她家里,现在正在打她的香儿啊。她是恰好去了茅房,这才避过的。 “三奶奶,俺先去瞧瞧。”周有金,听不懂王氏说的,又看王氏这么焦急,便是决定自己去看看。 王氏却是等不及他交待完,便是扯着他的衣袖往外拉。她刚才出来后,可是叫了好几嗓子,可是左邻右舍的,竟然是都关上了门,没人出来。好吧,王氏不知道的是,往日她没事就嚎叫上几嗓子,各家都以为她这是家里又出什么内战了。不想惨和进去,便都关门避了去。 周有金见王氏这个模样,心下也有些焦急起来,紧随着她大踏步子向院外小跑而去。 三个周家老头子,也觉着王氏刚才那样子不对劲,随后开口道:“三婶,俺们也去瞅瞅。” “好……那你们也快去吧,看她那样子,想来也是真出事了。”三老太虽不喜王氏,可是确也不希望她家里真出什么事。 周家三个老头得到三老太的话,便随着周有金身后也急急的出了祠堂小院,向周有财家赶去。 赵惜儿看了看清静下来的小院,心情不错。其实有外人在,她觉着不自在,不如就这样,几个熟人在一起,来的舒服些。 “惜儿……咱们扶三姥姥和玉妮姑奶奶过去吃饭吧?”原本在厨房的张杏儿,刚才听到王氏的吵嚷,也跑了出来。现在看到王氏和周有金几人都走了,便走上前来搀扶三老太。 “好,玉妮姑姑,咱们去坐那吃饭吧。”赵惜儿扶着周玉妮的手,便准备向院中小桌子走去。 祠堂内 凤千醉宽大的红色水袖遮掩下,左手指缓缓扭动了右手小指上戴着的一枚血玉指环,这倒是她第一次打开这伊人香,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院内 “好香啊……”赵惜儿正扶着周玉妮在彩带飘舞下的小院中缓缓走着,鼻尖却是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 “惜儿……”老大夫打扮的凌千绝亦闻到那淡淡的幽香,脸色大惊。 走在赵惜儿身后的张杏儿和三老太皆都诧异的望向原本坐在小桌子边安稳如山,闭目养神的老大夫,怎么突然睁眼变了脸色。 “老大夫,你这是怎么了?”赵惜儿眨眼示意冲过来的凌千绝,他这是做什么?这还有婆婆和张杏儿呢!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眨眼,却是内心如何也没有法子平静。缓缓的站了起身,向赵惜儿和周玉妮走了过来。一双带了戾气的眸子,却是直直透过祠堂门缝看向里面仍闭眼,淡笑的凤千醉。这是所谓的伊人香? “老大夫,你这是?”赵惜儿和周玉妮在看到凌千绝起身,两人便是停了步子。他这是怎么了?他眸中的戾气,两人自然看的明白,可是这不是好好的吗?他这是做什么? “呕哇……”周玉妮心中一阵血腥涌上,头忙偏向了一边,便是一大口颜色发暗的血喷涌而“啊嗯……”整个人便是无力的向另一边倒去。 “玉妮姑姑?”扶着周玉妮的赵惜儿亦被周玉妮吓的失声惊叫,待回过神,便感觉到周玉妮向另一边倒去,忙伸手扶住向一边摔去的周玉妮急唤道:“玉妮姑姑,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能到子时的吗?现在还早啊。 已走到近前的凌千绝忙伸手接过赵惜儿扶着周玉妮扶好:“别动她,先坐下抱着她。”凤千醉,你真是个疯子。 “妮儿……妮儿……”三老太看到周玉妮吐在地上的鲜血,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揪痛,拄着拐便急急的向前边的周玉妮冲了过来。 “三姥姥……”张杏儿感觉到三老太向前冲,忙搀扶着她,加快了步子跟上她。 赵惜儿听了凌千绝的话,忙轻轻的扶着周玉妮缓缓席地而坐。让周玉妮轻靠在她的怀里。 凌千绝待赵惜儿和周玉妮坐好,伸手拉过周玉妮的右手腕,探在她的脉搏之上。不好……那蛊毒已经压制不住了。原本伊人醉是怕阳,可是它也怕极阴。所以在冰崖,它便只能蛰伏在周玉妮体内,不能发做。也就是成了它的冬眠期。 可是周玉妮出了冥宫,它便渐渐苏醒,所以周玉妮便会毒发。他中午喂周玉妮服下药丸便是冰崖之底的冰莲为引,又加入了二十多叶极寒之药,这才暂时诱骗蛊毒不敢枉动。可是现在因为凤千醉的伊人香,已经无效。 “呕……呕……”扶着周玉妮的赵惜儿,突然一阵恶心涌上,侧头便是一阵干呕。 “惜……你感觉怎么了?”凌千绝忙松开了周玉妮的手,伸手拉起赵惜儿的脉搏探了探。还好,那蛊虫只是动了动,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可是等会儿…… “丫头……你这是?”三老太紧拉着周玉妮的手,听到赵惜儿的呕声,忙侧眸看向周玉妮身后的赵惜儿。 “惜儿,让俺来扶着玉妮姑奶奶,你快歇一会儿。”张杏儿忙松开了已经蹲下来,紧拉着周玉妮手的三老太,走向赵惜儿身侧,想把她换下来。 “赵惜儿刚想摇头。”凌千绝探在她脉搏上的手却是用了用力,她看向张杏儿便不再推辞点了点头:“嗯,好。”她不是没有怀孕吗?那严峻仪不是说她已过了伊人醉的适应期,不会再呕了吗? “丫头……要不,你先回屋里躺一会儿?”三老太一颗心既揪着周玉妮,又担忧赵惜儿。 “嗯……俺没事,千……老大夫,俺玉妮姑姑怎么样了?”赵惜儿轻轻的将怀中有气无力,嘴角仍挂着一缕血丝的周玉妮轻轻挪到挨着她,坐在她旁边的张杏儿身上。 “她情况不好,现在毒发了。”凌千绝扭头看向祠堂的门缝,那里鲜红衣裙的女子,正含着她那抹足能魅惑众生的笑看着这边。 “妮儿……妮儿……痛不痛?你痛不痛?”三老太双眼本昏花,虽有赵惜儿点了这么多灯笼,可是她仍是看不清周玉妮紧闭着嘴,不肯吭声的样子,可是她虽看不到,可是她紧拉着周玉妮的手,便是感觉到了周玉妮不时猛然攥紧了的手。她的妮儿……一定是很痛吧? 周玉妮紧闭着双唇,看到三老太本就有些红肿的双眼又开始落泪,拼命的强撑着轻摇着头:“娘……娘……不痛……啊……不痛的……嗯,您别担心……”周玉妮觉得她体内肚腹之中似乎有什么在蠕动着,要穿肠而过。痛的她几乎是想忍不住的大声惨叫。怪不得……怪不得,凤千醉会断定她娘受不住她的死,若是她这种痛……真的惨叫出声,那不是就要真的活活撒碎她娘的心。 三老太伸出另一手轻轻的抚上周玉妮的脸颊:“好,好,你说不痛,便是不痛。” “杏儿,让俺来抱抱妮儿。”三老太蹲着的身体,骤然向后一屁股坐在有些冰冰的地上,伸手欲要接过正在张杏儿怀中紧闭着唇不敢呼痛的周玉妮。 “这……”张杏儿担心三老太身体会受不住,可是看到赵惜儿向她轻点了点头,便是也不坚持了,缓缓将怀中的周玉妮交给她侧面已坐在地上的三老太怀中。 三老太接过周玉妮紧紧缩着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将头轻轻的靠在周玉妮头上,小声的哼起周玉妮小时候最喜欢听的曲子。 周玉妮原本紧闭着的双唇,缓缓松开。觉着肚子内蠕动着要穿肠而过的感觉缓和了一些。 “娘……妮儿最喜欢睡前……听娘哼这曲子给妮儿听了呢!妮儿……呕哇……”周玉妮想说她开心,可是话未出口,一口发颜色更是发黑的血却是顺着张口的嘴‘哗啦’一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妮儿……”三老太颤抖着伸手,轻轻为周玉妮擦拭去她唇角有些发黑的血。她的妮儿来世还不要投生为她的女儿了,这一世她已让她受尽了苦楚。 “娘……娘……俺没事。”周玉妮勉强撑起一抹笑,伸手扶上三老太枯瘦满是沟壑的脸。 赵惜儿忍着强烈的恶心,依旧坐在一侧没动。看着拥紧的母女,眼中的泪更是忍不住。为什么无论是二十一世纪一觉是这儿,这好人都是要受磨难的? 张杏儿的泪更是泛滥的满脸都是,玉妮姑奶奶和三姥姥真是太苦了,两人相依为命,却被迫分离,现在好不容易相聚了,可是却已是生离死别。 “娘……您再唱曲给……给妮儿听好不好?” “嗯……”三老太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轻轻的哼唱起来。 凌千绝双手如变戏法般,不知自哪抽出一把墨玉萧,轻轻的放在唇边,用上内力亦吹出一段音符。他不知道南山他是否还能赶的上?他接到信是还有一天才能回来……但愿他赶得上吧? 玉妮听着,听着……又是一黑血哇的吐出了口,眼睛却是越来越难睁开了,渐渐的越来越紧,仅剩下一丝缝隙。 “玉妮姑姑……你别闭眼,你听了婆婆曲子,还没听惜儿的呢?惜儿也唱一首曲子送你好不好?”赵惜儿看着周玉妮越来越要合上的眼,却是猛然一惊,忙拉起同玉妮的手。为什么?她这么无能?别的穿越都皆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起死回生。而她却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周玉妮快合上的眼,看到赵惜儿焦急凑上来的脸,终是强撑着点了点头。 她知道玉妮姑姑身上的毒救不回来,她就连自己身的毒都无能为力,还如何救别人。可是她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却是什么都不做为。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南刹……南刹……”眼神朦胧的周玉妮仿若看到那高大的身影,突然随着赵惜儿歌声的消失亦哗啦一声,支离破碎,消失一空。 “惜丫头……帮……帮俺照……照顾……”周玉妮最后一个字终是没有再说出口,便是再也撑不上气,拉着赵惜儿的手无力的垂下,不甘的眼睛却仍是满含期望的望向赵惜儿。 “玉妮姑姑……玉妮姑姑……”赵惜儿低眸看着自己已空空的手,轻轻的低声呢喃着。 “妮儿……妮儿……妮儿啊……”三老太一声高过一声,似乎想把自己肺腑的伤痛喊出来。 “玉妮姑姑……惜儿会照顾好婆婆。”赵惜儿双眸认真的看向没有一丝气息的周玉妮。 凌千绝收起手中的墨色玉萧,他终是跟不上了。 “千绝你……”凌千绝身侧突然落下一个灰衣长衫,满脸灰白络腮胡须的中年男人。当他落地后的眼眸看向地上,躺在三老太怀中的周玉妮时,竟是一下子傻了。这不会是真的?她答应过他,只要他能真的带她脱离冥宫,那她便会跟他一起走。他做到了,他回到南昭,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做到了。可是……她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你若早来一刻,便是还能见她一面。她咽气前,叫过你。”南刹是教过凌千绝的十二位师父中,现在还唯一活着的一位。当年凌千绝会对周玉妮援手,也是因为南刹曾托付过他。 南刹彷若没有听到凌千绝的话,傻傻的走到周玉妮身前。伸出手扶上周玉妮的脸颊:“你又骗我,你这是第十次骗我。” 凌千绝伸手拉起地上瘫坐着的赵惜儿,轻轻的拉过她,紧拥在怀里。幸好……幸好她没事。 “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这是你最后一次应允我,更是一定不会再骗我的,为什么,要骗我?”南刹悲痛的声音猛然在小院响起。 张杏儿泪水涟涟的双眼,被突然出现在中年男人给吓傻了,这是谁?刚想回头问赵惜儿,却是竟然看到赵惜儿倚在那个墨衣白须的老大夫的怀里,正抬眸看向那老大夫。 “啊……”张杏儿一声惊叫,刚到嗓子眼,忙伸手捂着嘴。 赵惜儿对于突然出的中年男人,心中有丝明白了,抬眸看向正巧低头看向她的凌千绝,他是玉妮姑姑的…… 凌千绝放在赵惜儿腰上的手更是拥的紧了些,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哪天他失去她,是否也会如此伤痛? 张杏儿却是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转身小跑步的向院门口跑去。 “杏儿……”赵惜儿这才想起院中还有张杏儿,忙挣脱凌千绝的怀抱,开口唤道。却是身子一个不稳,又要向地上摔去:“啊……” 第七十八章 其实,就是玩弄她 “小心……”凌千绝伸手如电的将赵惜儿向一边歪去的身子又拥进了怀里。 张杏儿听到身后赵惜儿惊呼,向前跑的身子猛然停了步,转身看向赵惜儿,声音中有一丝冷静:“这是怎么回事?”惜儿不是是那样的人?那是一个老头啊?难道她真的看错惜儿了? “这些,我晚点和你解释行不?”赵惜儿认真的看向一脸疑惑,正望着她的张杏儿。她不想失去张杏儿这个朋友。 “好……”张杏儿竟然干脆的回一个好字,却仍向几步外的院门走去。 “杏儿……”她终是不肯相信她。她失去这异世唯一的朋友? 张杏儿走到院门口,伸手将两扇院门关上,回头看向赵惜儿:“有人看到,不好。”话落,便又抬步走了回来。她既然觉着应该相信惜儿,那便是全心的相信,不再怀疑。 “杏儿……”赵惜儿对于渐渐走到跟前善良的张杏儿,张开嘴轻唤一声,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惜儿……俺来扶你,一会儿……若是来人了,看到不好。”张杏儿走到凌千绝仍扶着的赵惜儿面前,伸手欲接过赵惜儿。她担心刚才那男人的吼声,怕是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人。这会儿院门虽关上了,可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来人了。 “好。”赵惜儿推开有些不甘愿的凌千绝,伸手递给了张杏儿。 “你是?”三老太满是泪水的双眼,在南刹走近周玉妮旁边稍楞了楞,终是打起精神,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中年的汉子,疑惑的开口问他。 “我……我……我是……她答应嫁给我。”一脸络腮胡的南煞,双眸发红,低眸看向三老太怀中嘴角带了抹笑,彷若睡熟的人儿。你在冥宫时,便牵挂的是你娘……现在你回来了,见到了她,是否己心无牵挂? 凌千绝转眸看向祠堂内,那里却已是空空,哪里还有一丝那抹红色的身影。疯婆子……他倒要去问个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赵惜儿刚想向扶看她的张杏儿开口解释,却是觉着身后有丝异动,猛然回头,正好看到凌千绝的身形虚影划过,消失在原地,他去哪里了? 难道……玉妮姑姑毒发,还有她突然难受,都是那个冥宫宫主做的手脚?是啊……只有她们两个中有伊人醉,所以刚才那突然的奇异幽香?不……那个冥宫什么宫主,千绝就算武功再高,可他……一定还不是她的对手。她既然能当那什么冥宫的宫主,那武功定是非凡。而千绝……若是出言不慎……越想越心惊的赵惜儿,猛然推开了扶着她的张杏儿,便要往外跑? “惜儿……你去哪?”张杏儿被赵惜儿突然推了开,又看到她要往外跑。她这是怎么?要去哪?她的身体刚才站都站不稳,这缓和了会儿虽是好些了……可她不休息要去哪? 向院门口冲了几步的赵惜儿听到张杏儿的喊声,停了步子回头看向张杏儿交待道:“杏儿,这儿里麻烦你了。其它的……俺回来再解释给你听。”话落,赵惜儿顾不得自己心口强烈的恶心感,撒开步子便向院门跑去。 ‘吱’的一声,赵惜儿把院门被打开时,院外的路上已经有一些乡邻急急的向这边跑了过来。 “惜儿……你这是?是出什么事?” “惜儿……怎么了?刚才?” 赵惜儿心内焦急凌千绝言语不肯忍让,和那个什么宫主打起来,这会哪里还有时间停下来回答,忙用手指了指院子。 “你们先进去。”赵惜儿脚步未停的转身便拐向去村后的小路。更顾不得回头,看向身后渐渐打破了寂静的桃花村,便一路小跑的向村后跑去。 “啊……”出了村子,赵惜儿跑的更急,可土路却满是坑洼,一时不慎,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小心……”一只大手险险的将就要扑到地上去的赵惜儿捞了起来揽进了怀里。 “你是?”被拉进来人怀里的赵惜儿诧异的抬头看向高她一头脸上黑内蒙面的男子,他是谁?为什么她觉得他让她很熟悉? “你没事吧?”墨衣蒙面男人的声音很温润,彷若冬日的暖阳。 “没事……谢谢你啊!不过……你放开我啊?”赵惜儿虽然好奇他的身份,可是现下她更担心千绝。 “你就这么急着去找凌千绝?”男人的声音隐有一丝嫉恨,揽着赵惜儿腰的大手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到底是谁?”赵惜儿猛然用力想挣脱男子放在她腰上的手,他竟然知道她要去找千绝?他是谁?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是千绝的朋友,那么……是敌人吗? “我……我是路人。”男子终是松了手,她的眼神何时变的这么犀利?以前的她眼中只有无尽的温顺和依赖。 “你……”赵惜儿想再问,可是想到凌千绝,便放弃了再和他浪费时间的打算。转身便又要向村后的小溪跑去,但愿他没有回到后山。若是到了后山……赵惜儿忍不住想到后山那些蛇群……便是头皮发麻。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我是冥宫的人。”墨衣男子声音依旧恢复了温润。宫主原本罚他十日,可其实才不到二日,便又下任务给他。如果他努力……以后说不定可以像南刹一样脱离冥宫,和惜儿安然度日。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周玉妮己经没命。 小溪边 “为什么连几个时辰都不留给她?”凌千绝一双眸中隐含怒气的看着,小溪边背向他而站的红衣背影。 “你这是质问本宫?别忘了你的身份?”凤千醉很讨厌,这样熟悉她曾经迷醉的声音,却是一如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对她疾言厉色。二十年前她处下风,那么现在,他的儿子,她为他养大的儿子,凭什么还用这样的语气来质问她? ‘哗啦’一声,小溪里的水突然因为凤千醉的猛一挥袖,而高涨几尺高,再‘哗啦’一声落下,溪水溅起的水珠,有些落在岸上,有些落到凤千醉那红艳的衣裙上。 “身份?哈哈哈……宫主,你说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身份还是重点吗?”凌千绝不知道为什么凤千醉要逼他为惜儿解毒?她竟然逼他为惜儿解毒,那便是她也想杀他吧?至于那一月之约?一月之后,他已为惜儿渡毒,冥宫冰崖可为女子压制伊人醉,可男子却是只能长眠不醒。就像……他父亲一样。 “千绝……她是自己要出冰崖离开冥宫的?不是本宫……所以你怪错本宫啦!”凤千醉猛然回眸,一张倾世的脸上满是小女人的委屈。 “刚才那香……你敢说不是伊人香?”凌千绝虽没有见过伊人香,可是他却是听她说过的。 “没错啊,那是伊人香!本宫在那儿祠堂坐的闷了,怎么?想闻闻香儿都不可以了吗?本宫只带了那一种香,本宫也没得选择啊。”凤千醉转身踏着优雅缓慢的步子,脸上带着一丝哀怨向凌千绝缓缓走来。 “你是为了伤害南刹,你是为了让所有接近过我的人,都不得善终。你恨我,你讨厌我,更恨我的父亲。既然这么恨我父亲……为什么还要收留我在冥宫,养大我?”凌千绝冷冷撇了一眼这个走到他眼前,温柔的的看着他的女人。这个时而娇媚,时而温柔,时而疯癫,时而毒如魔鬼的女人,他真的打心里厌恶。 她既然恨他父亲,那为什么还要养大他,就是为了折磨他吗?自小她逼他在她面前自称为孤,他以为她是想念他父亲,可是是吗?也许她是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她有多恨他的父亲……凌天宵。 “哈哈哈……凌千绝,凌千绝啊……你知道本宫有多喜欢你的名字吗?你真是……想多了,本宫怎么会恨你父亲……他是奴家的天郎呐……呵呵呵……奴家爱他,奴家爱天郎啊……哈哈哈……”凤千醉妖媚的双眸却是隐含水光,都是凤千燃那个贱人……若不是那个贱人的出现,她怎么会和天郎反目成仇? 凌千绝现下很是怀疑她说的解毒之法是否也是假的,毕竟只是和他有所交集的玉姑她都不 肯放过,那么他喜欢的惜儿,她会放过吗? “伊人醉的解毒之法?可是真的?”凌千绝一字一字的冰冷声音在夜空中更显的冷彻人心。 “自然……是真的。”凤千醉却是仿然一丝也不介意凌千绝的无礼,媚眼轻挑。解伊人醉是真没错……可是陨落会毒发也是真。 “那陨落?”凌千绝虽问出口,可对于眼前的凤千醉是否回答,是否回答真话,却是没有一丝把握,他只是想自她的话语里想寻出一丝的蛛丝马迹。 “你想知道吗?”凤千醉轻轻一笑,整个人却是更向凌千绝怀里倚去。凌千绝下意识的要伸手推开凤千醉。感觉到身侧有异,侧眸看去,竟是一身墨衣的男子抱着惜儿的腰飞身落地。追命,他怎么出现在惜儿的面前了? 凤千醉斜眸瞟了一眼落地的两人,却是依旧掂起脚尖,将红唇凑近凌千绝的耳边,轻声道:“虽然你问的太多了,不过本宫今天心情好,告诉你也无妨,你应该查过陨落是北燕南宫家家传之毒。而南宫家在北燕更是三大家之一,那么赵惜儿……一个民女……一个民女是如何沾得上陨落之毒?所以……本宫才会说一个月后,让你陪本宫一起去北燕,也许你可以寻回解陨落之法。毕竟你为她渡血之后,以你的功力还有三个月时间。怎么样……千绝……本宫是否太过善良?事事皆在为你谋算呢?哈哈哈……”凤千醉说到最后,红唇缓缓离开了凌千绝的耳边,笑声在夜空中却是显的慎人。 “千绝……跟我回去。”赵惜儿落地后,便挣脱了墨衣人揽在她腰间的手,抬脚就向凌千绝跑了过来。千绝是她的,这个疯婆子竟然还想调拨她?她才不会信千绝会喜欢她一个变态的疯女人,虽然她真的……很美,很美。 “呵呵……目中无人的丫头,真是胆大。”凤千醉一声冷笑后,右手轻扬,两枚银针划破夜空向赵惜儿双眼刺去。 “惜儿……” “惜儿……” 凌千绝和墨衣人同时惊叫一声向赵惜儿奔来。 凌千绝右袖猛然挥起,两枚银针射出,险险的在离赵惜儿双眸仅一拳之处击落,凤千醉的银针。 “凤千醉……”随后而至的凌千绝一把抱起,因为突然刺来的银针,而脚步险险停止的赵惜儿,紧紧的拥在怀中。这个疯女人……她想干什么? 墨衣人有些落寂的收回了几乎触到赵惜儿衣角的右手,后退数步,看向凤千醉恭敬低头:“追命见过宫主。” “追命……这便是你违背本宫的计划,极力促成本宫和任三少合作的原因,是吗?”凤千醉双眸已不见刚才对凌千绝的娇媚风情,有的只是冷若冰霜。 “宫主恕罪,属下该死。可是属下真的也是为了宫主大计……属下……”追命现下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明明冥宫暗卫数千,却是会特赦他出鞭影洞,原来只是为了拿捏确定他的弱点罢了。 “闭嘴……滚回鞭影洞,十日之期未满,不得再踏出洞一步。”果然有血缘是不一样的,他们两个一她样的培养长大。凌千绝就养成了他那孤傲的性子,而这个……奴才就是奴才,替身就是替身。 “是……属下告退。”追命虽告诫自己不能再看赵惜儿,可最终终是忍不住又侧眸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受惊,躲在凌千绝怀中的赵惜儿。落寂转身,之前在周家,每次她受了王氏委屈,回到房里……便也是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甚至有几次,他都是很艰难的才压制下想冲出去杀了王氏,替她出气的冲动。 “千绝……本宫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陨落之毒除了北燕的南宫家,别人是解不了的。哈哈哈……”凤千醉转身,衣袖轻扬,整个红衣身影便是踏着溪面渐渐消失在夜空下。 “千绝……”靠在凌千绝怀里的赵惜儿收回有些羡艳的目光,抬头看向凌千绝,声音有些委屈:“她喜欢你?” 凌千绝抬手轻轻的帮赵惜儿,将额头上的一缕发丝顺到一边,轻叹气一声:“唉……你这脑袋在想什么?她喜欢的是我父亲,我是她养大的,她都可以做我娘了。怎么可能喜欢我?她只是有时会发疯罢了。” “可是她好美……看起来才十*岁的样子,而且比我美多了。”赵惜儿上一次虽也见过凤千醉,可是那一次她并没有千绝有过什么近距离的接触。而刚才……她猛然看到那一幅小溪边,男俊女媚的画面,心底难免升起起了自卑。她虽然也不想信千绝会真的喜欢凤千醉,可是不否认,那一瞬间,那一幅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她再美,也取代不了她老了的事实。”凌千绝觉着自己这会儿是哄她,他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也这么有耐心,可是他隐隐觉着他喜欢这种哄她的感觉。 “呕……呕……”赵惜儿一阵恶心涌上,忙弯腰侧头在地上一阵干呕。 “惜儿……”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竟然还干呕现象,忙伸手拉起赵惜儿的右手腕。 “呕……呕……呕……哇……”一大口黄胆水被赵惜儿呕了出口。 “惜儿……”怎么会这样?伊人醉的蛊毒竟然还在蠢蠢欲动?难道……难道是……她根本就没有怀胎?所以她闻到伊人香,才会这么大的反应? “呕……嗯……”终于觉着好受些了,赵惜儿难受的抬起头看向凌千绝。她这是怎么回事?是毒发吗?应该不会是怀孕,他和她前天晚上才那个,今天就算怀了……也不会这么快有反应。 “我身上的毒怎么样了?”此时的赵惜儿突然想了起来,凌千绝是知道她中了伊人醉之毒,那么也就是说他知道,更明白她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那他……竟然还愿意和她在一起,他不担心她一年后……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对她付出什么感情,所以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和一个小寡妇,小弃妇随意玩玩?其实……就是玩弄她?越想,心越痛的赵惜儿更是一口血腥涌上嗓子,忙低头“哗啦……”一大口鲜血自她口中喷涌而出。 第七十九章 他竟然骗她 “惜儿……”凌千绝已是大惊失色,她的脉搏怎么突然……那蛊原本只是有些苏醒之兆,可是现下似乎是已经苏醒。 “你走……你走吧。”赵惜儿伸手擦拭去嘴角的血丝,脑中回忆起,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看到玉妮姑姑去了,那种伤心绝望犹在眼前。而凌千绝这几日,明明知道她身中剧毒,却是和她嘻笑依旧。他若对她真心,难道不该是伤神失落吗? “你这是……怎么了?”凌千绝被赵惜儿突然冰冷的眸子瞪的心惊,她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说让他和她一起回去的,怎么突然间便又生气了? “怎么了?呵呵呵……凌千绝刚才那个出现在周氏祠堂的男人是谁?”赵惜儿想甩开凌千绝攥着她的手腕,却是不管她用劲挣脱也好,甩手也罢,就是甩不开。 “他叫南刹,是冥宫唯一前任宫主留下的四刹之一,怎么了?”凌千绝想不明白好好的,惜儿为什么生气?还问他南刹的事?南刹和她生气有关吗?想到这……凌千绝脑中恍然大悟,她是因为南刹看到玉姑……和他现在看到她的表情不同吗? “你是在怪我没有像他那么伤心。”凌千绝的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知道……就好。放手……你说过你和周志远是朋友。”赵惜儿看向凌千绝的眸子里,忍不住便是红了眼,她怎么可以这么傻,这么丢穿越人的脸? “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懂吗?”赵惜儿越来越觉着凌千绝其心不善,这个时空的人很是重义气,怎么可能明明知道她是朋友的媳妇,而且这个朋友还没死,他明明知道周志远去为她采药,去了南昭,他竟然还和她做暗渡阵仓的事。他这是义气? “惜儿……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别动气?你的身体……” “闭嘴……你现在是来假好心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对朋友不义,欺寡凌弱的小人。对了……我怎么忘了?咱们第一次相见,你便是在我的房外偷窥我洗澡来着。还有……还有那天我在山里,那些蛇……那些蛇说不定就是你放的。要不然……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巧?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我顶不住的时候,你出来来了?说什么十日香?还骗我……其实那下三滥的药根本就是你下的,对了……你给我涂伤口的药,是不是就是那个药里面掺了媚毒的?”赵惜儿越想越觉着她理出真相了,心内更是揪痛的利害。原来她以为她穿越时空得来的真感情,竟然是假的,是骗局。她是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啊? “惜儿……”凌千绝听着赵惜儿指控的话,亦是生气的放大了声音。在她心里,她竟是把他想的这么的不堪。 “这么大声做什么?你恼羞成怒了?你想杀人灭口了?”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现下竟对她这么大声,心里更是愤怒,嘴上便也大声吼了出去。凭什么啊?他骗了她啊……不但骗了身,他还骗了她的心。她怎么就这么笨……这么笨……这么笨啊? “惜儿……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去你房外,只是知道有男人夜里去了你房里。你去了后山,我得到消息就赶去了。我是去的晚了……可那媚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是凤千醉那条大蛇青燃。”凌千绝忍着心中的憋闷,急急的向赵惜儿解释。她不能生气,生气后血气涌上来,那蛊毒便不会是现下只是苏醒却无做为的样子了。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要信。”赵惜儿心中这会儿便是如同着了魔般,听不进去凌千绝的话,只相信自己刚才的一番分析。可是……刚才南刹那绝望的神情猛然跃进赵惜儿的脑海里,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一年后,他便是另一个南煞?不……不……她不要,如果注定她只有一年好活,那她真的要那么自私的留他在身边?他若是骗她,那他怎么配留在她身边?若他是真心……那她岂不是要拉他坠入地狱? “那要如何你才肯信?”凌千绝强迫自己收起焦急,冷静的看向赵惜儿。 “如何肯信?那好……你真想证明,那好啊,你自断小指明誓,我便信你。”赵惜儿冷冷的看向凌千绝,心中却是拿定了注意,无论他对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就让这一切在今晚结束吧。刚才那出惨剧……她不要重蹈覆辙。 “好。”凌千绝话落,紧攥着赵惜儿手腕的右手,轻轻松开。 赵惜儿看着松开她手的凌千绝,心中既有一丝轻松,可却有更多的是失落。他终是要离她而去了。 凌千绝右手突然扬起,左手伸出伸向右手掌风之下‘啪嗒’一声,左手小指齐根斩断落地。 “啊……不要……”赵惜儿看着地上那截断指,心痛的失声尖叫。 “惜儿……别怕。”凌千绝以为是他吓到了赵惜儿,忙伸出完好的右手,将赵惜儿揽进怀里。 “快……快……”赵惜儿猛然挣脱凌千绝,急急的弯腰要去捡地上仍带着血的断指。这个是可以缝合的,在现代不是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外科手术的吗? “惜儿……”凌千绝忙蹲身在赵惜儿身前,她这是怎么了?吓到了?还是她心疼他? “呜呜……啊……呜,你这是做什么?你是疯子……你是疯子啊?我只是说说,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可以啊?你连是不是真心话,你都听不出来啊?呜呜……你快把它缝合上去,你不是会医术吗?就用针线……缝合上去就行。快……快啊……”赵惜儿急的又哭又喊,他怎么就真的动年?是为了吓她,让她愧疚吗? “你不生我气啦?”凌千绝彷若没有感觉到左手指的痛,只是定定的看着哭泣的赵惜儿。她果然是在乎他的。 “不气……不气,不气……我刚才……我自己都有想明白了,我那些话是胡说的。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有话好好说,你这是故意吓我……故意吓我吗?啊……呜呜……为什么这么笨啊……”赵惜儿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带血的断指,是她嘴贱,是她无理取闹,是她……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惜儿……你别哭。一只手指罢了,没有什么关系?”凌千绝再一次被赵惜儿哭的慌了神,女人怎么这么难懂?这么难哄? “什么……什么叫一只手指罢了,那是手指啊……呜呜……你快安上看看啊?”赵惜儿急的胡乱的伸右手就去捡地上那满是血的手指。怎么不对? “你骗我?”赵惜儿停了哭泣,定睛看向捡起来的手指,这哪是什么小手指,就不知道是一根什么乍一着像手指的东西,只是沾满了血罢了。 凌千绝不好意思的脸有些发红,讨好道:“惜儿,难道你真的想看到我断手指?那好……我断给你。”凌千绝说着,就又伸中左手,右手就要扬起。 “别……”赵惜儿很想不理他,看看他会不会真的断,可是她怕……怕他这次是真的。 “惜儿……你不生气了好不好?”凌千绝心想若是她还生气,他要怎么办?打晕了扛回去? “你受伤了?”赵惜儿这次没动,任凌千绝擦拭去她眼角的泪,这才看清,凌千绝低垂的左手,小指是真的在滴血,那些血是真的…… “没事……小伤,对不起……我没有真的断了这根小指。不是我舍不得,是我怕你后悔。”凌千绝认真的看向赵惜儿,他刚才初时是确实动了断了小指给赵惜儿出气的冲动,可是扬起手,心中却是怕赵惜儿事后,会后悔,会自责。 “知道了。”恢复了冷静的赵惜儿,忙伸手抽出袖袋中的帕子。递向凌千绝:“快擦了伤口,包起来。”婆婆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小院时,突然不见了凌千绝,她担心他和凤千醉发生冲突,这才疯了似的什么也不管的冲了出来。后来又疑心病犯了,这么胡闹了这么久,却是独留婆婆一人在祠堂。她真是该死…… “惜儿,你替我包扎好不好?”凌千绝的声音带了些哀求,他发现只要每次他用这种弱势的声音,她一般就会心软。女人真是奇怪,凤千醉是讨厌他弱,而他的惜儿却是喜欢他弱。 “你自己……好,手伸出来。”赵惜儿拒绝的话刚出口,却是抬眸看到凌千绝满含祈求看看着她的小眼神,终是忍不住再次心软了。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好。”凌千绝乖乖的伸出手指,让赵惜儿包扎。 赵惜儿自袖袋拿出那把凤凰匕首,将手上的帕子一划为二,一半为凌千绝小心的擦去手上的血迹,另一半则是轻轻的凌千绝包扎着伤口。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看得赵惜儿心都直抽。这家伙怎么真的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下次她是不敢再开这种玩笑了。将帕子角小心的两边对系在一起。抬头看向凌千绝:“好……嗯……”眼前猛然一黑,却是软软向一边倒去。 “惜儿……”凌千绝忙伸手将向一边摔去的赵惜儿揽进怀里。伸手探上的右手腕。怎么会这样?她的脉像跳的很急。凌千绝皱着眉头,放开她的右手腕,又伸身自怀中,摸出一只青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青色的药丸喂进赵惜儿嘴里。如果惜儿是真有了身子,那么它应该可以让蛊毒,再次沉睡。否则……便是能压制一时。 凌千绝收好青色瓶子放回怀里,她也累了,就让休息一会儿吧。凌千绝将怀中的赵惜儿拦腰抱起。转身向桃花村走去…… “惜儿……惜儿……”眼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周氏祠堂,凌千绝不得不停下脚步在暗处,轻轻的唤着怀中的赵惜儿。她服下的药,就算她无孕,也在该可以暂时压制蛊毒才是,可是怎么还没有醒? “嗯……”赵惜儿听到耳边有人唤她,终是强撑着睁开了眼。看着上方那张担忧的俊脸:“千绝……啊呀……婆婆……玉妮姑姑。” “别急……我们回来了,我放你下来,你自己进去好吗?”他现在不适合和她一起出现。 “嗯……”赵惜儿虽然想倚在他怀里,享受一切有他顶着的感觉,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却是不适合出现。对了……还有那个南刹?不知道院中有没有发生什么? “你放心……我一直在你身旁。”凌千绝看到赵惜儿脸上那抹失落,心下暗自下了决心。他一个月后,就去北燕。他除了要为她寻找陨落的解药,他也要为自己寻找解渡血后的伊人醉解药。他想有一天……他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眼前,正大光明真心实意,真的再娶她一次。正大光明的和她白首偕老,还有他和她的孩子……他想听她的孩子叫他爹爹。 “好,我不怕。”赵惜儿给了凌千绝一抹让他放心的笑,转身向着那灯火通明的小院走去。 凌千绝看着那夜色下寂落的身影……突然很后悔,以前他还是周志远的时候,为什么会让那个替身替他待在她的身边?他为什么会错过那么多可以和她好好相处……正在光明相倚的时光?难道真的是只有失却了才知道珍惜吗? 周氏祠堂 “那个赵惜儿,依俺看啊……就是害死了俺玉妮姑奶奶,吓的跑了。看她的样,就是一个勾三搭四不安份的”二牛媳妇,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可是今天傍晚的时候,听她嫂子说了,那个赵惜儿可是和一个老头子亲热的走在一起。男人才死几天,就这么不安份。怪不得能活活的气死失踪了四十年,才刚回来的周玉妮。 “二牛家嫂子,你胡咧咧什么呢?玉妮姑奶奶是自己中毒走了的,管惜儿什么事?”张杏儿虽然对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大夫和赵惜儿的关系不清楚,也是觉察出惜儿和他似乎不简单。可是她就是听不下这样骂惜儿的话。 “二牛媳妇,你家里还有娃呢,这儿有俺们忙着。你还是快回去看护娃,这大半夜的。这玉妮姑奶奶又刚去,别吓着娃了。”庆家的,也不喜欢大牛二牛媳妇这两妯娌,可是她毕竟岁数上大了些,说的话还是顾着二牛媳妇的面子。 “呀……庆嫂子说的可不是,俺的小娃子胆最少了。那你们忙着……俺回去了。”被庆家的这么一提醒,二牛媳妇这也想了起来自己家那二个小子,急忙转身便向院外小跑而去。刚才她出来时,他们两个还在吃晚饭,吃完了没见她回去,可不就是要哭上了。 赵惜儿终于走到院门口,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彩带翻飞的上空。还有那二十多盏灯笼。她原本是想在这儿……是想在这儿院子里和玉妮姑姑,猜谜,唱歌,跳舞,让她度过人生最快乐的一个夜晚。可是……可是最终她却是只来得及看一眼…… “呀……你还回来了?”二牛媳妇刚跑到院门口,便看到站在院门口失神的望着上空的赵惜儿。她竟然还敢回来?不是跑了吗? “啊……玉妮姑姑……你去哪?”赵惜儿耳中听着那讨人厌的声音,便是突然惊讶的望向二牛媳妇身侧。 “你……你瞎说什么?”二牛媳妇听到赵惜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小骚妇肯定是吓她的,这不是真的。 “哎……玉妮姑姑,我怎么拉俺二牛家嫂子的头发啊。”赵惜儿感觉的冷风吹过,吹起了二牛媳妇几缕发丝,便是借着这风又加了一句。 “啊……别找我……”二牛媳妇觉着自己的头发真的被什么扯了一下又一理,吓的伸出双手蒙着头,便急急的向自己家方向跑去。 “惜儿……你回来了。”张杏儿看到院门口的赵惜儿,忙抬脚向赵惜儿迎了过来。 “杏儿,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帮着我,谢谢你给我在异世第二份温暖。 “你快进去吧。三姥姥她不哭不闹的,就坐在玉妮姑奶奶的身旁,紧拉着玉妮姑奶奶手。”张杏儿想到坐在地上,动都不肯动的三老太,眉头便是皱了起来。三姥姥那么大的岁数,她这样子怎么撑的下去? 第八十章 冥婚 “嗯……”赵儿听到张杏儿说了三老太的样子,心中也是猛然一痛,忙抬起步子急急的向堂屋跑去。 院子中有几个半汉,正搬了梯子要去拆除上空的彩带,庆嫂子本来正忙活着给那几个汉子倒水。现下也看到赵惜儿,便停了手上的动作,向着赵惜儿走了过来。 “惜儿,你刚才去哪了?跑的急急忙忙的。”刚才她过来时,恰好看到赵惜儿向外跑,便是问她出了啥事,可是。她没有时间回答她,便是向着村后跑了去。 “庆嫂子,谢谢你过来帮忙。本来下午来了个老大夫,那会儿俺妮子姑姑去了,他就走了。俺想了想,俺婆婆年纪大了,怕受不住打击,便想去追他回来。可惜俺腿脚太慢,追到村后小溪边就不见了。”赵惜儿站的位置,恰好在堂屋门口,能看到坐在堂屋靠墙而坐,表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三老太。婆婆这是伤心到了绝望吗?就算她进去……她真的能唤回她的求生意志吗? “这样啊……吓了俺一跳。你跑了那么远,这也累了,快进去歇歇腿脚。和有金大伯商量商量这后事……怎么安置。”庆家的想到周玉妮,便也是心中不好受。她嫁过来桃花村有十多年了,对三姥姥女儿周玉妮的事自然是听了不少。可是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回来了,可这一晚上都没过去,就又没了。哎……这人命算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早上还好好的,可是晚上不一定还能好好的活到明天早上去? “嗯……那俺先进去了。”赵惜儿抬脚向前走了几步,便到了门口,跨过门槛。抬眸扫了一眼屋内,那个叫南刹的坐在玉妮姑姑的另一边,那好像据前身的记忆是这个时空丈夫的地方,这么说他是以周玉妮相公的名义了?另一边三老太帝边是蹲着向三老太劝着的周有金。 “惜儿……你回来了,你快劝劝三奶奶,她这样子,这都坐了这么几刻钟了,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住?”正焦急的蹲在三老太旁边,劝着三老太的周有金,看到赵惜儿走进来,如同看到救星般。 “大伯……你去歇歇吧,俺来照顾婆婆。”要怎么劝婆婆呢?地上躺着的是她丢了四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失而复的的女儿啊。怎么可能不伤心?怎么可能不绝望? “好……那俺先出去,瞧瞧外边的安置。”周有金知道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便是点头出了房门。 赵惜儿走到三老太旁边,轻轻的向着周玉妮跪在地上。眼神却是看向对面的南刹:“你是南刹?” 一脸憔悴的南刹抬头,眸中带了些煞气看向赵惜儿:“你是?”他刚回来,并不知道凌千绝成亲了的事,也不知道眼前这小女人就是凌千绝娶的小女人。 “千绝说的。”赵惜儿低声回了这么一句,却是不再说话。如果他能早回来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玉妮姑姑走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少一点点遗憾?……玉妮姑姑最后叫的名字是原来是他。 赵惜儿侧眸看向三老太:“婆婆,我们帮玉妮姑姑打扮的美美的离开好吗?” 三老太依旧彷若没有听到,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焦距。 “婆婆……你答应过玉妮姑姑,好好活着的。”赵惜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 “婆婆……” “娘……请你允玉妮嫁给南刹。”另一侧的南煞却是突然出声,认真的向三老太请求。他直接叫的是娘,便是表明了自己必娶周玉妮的决心。 “你……你……”三老太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眼中有了一丝神彩看向南刹。她的女儿最后唤的是他……她起初没有听明白,可是她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便也知道他是女儿临死还记挂着的人。若是可以嫁给他,妮儿是不是会少些遗憾? “娘……请你让玉妮嫁给南刹。”憔悴却一脸认真的南刹猛然跪地后挪一步,头朝着三老太便是重重叩下。 “娘……请您将玉妮嫁给南刹。”南刹抬头,再一次重重叩下。 “她已经没了。”三老太眸中的神彩渐渐消失,自己的女儿都没了,还让人家好好的一个人娶她做什么?冥婚可是伤寿的。她何苦为了自己的私心,害了人家别人? “娘……请您将玉妮嫁给南刹。”南刹彷若没有听到三老太的话,又是抬头,重重叩下。 “婆婆……”赵惜儿想开口劝三老太,可是看到三老太眼中的痛,终是闭了口,婆婆她既不允,那便是有她不允的理由。 “为啥一定要娶她?”三老太的声音像是用尽了她所用的力气,却依然声音很轻,很闷。 南煞这次叩头了后,抬头认真的看向三老太:“她答应过,等我回来,便嫁给我。”他走之前,她也说过,这一次定不骗他。一定等着他回来娶她的。可是……她失约了,但他不会也……不愿失约。 “冥婚损阳寿……”三老太低眸看向已经被她右手抚过双眸,而闭了眼,嘴角仍带着一抹笑的女儿。不是娘,不愿让你嫁他,你若是真心爱他,自然不愿他为你损伤。 “玉儿曾说过,愿和我生同屋,死同穴。”南刹想起三年前,冰崖之底。眼前已再不能睁眼的人,曾看着他,认真的告诫他。南煞,你若是能带我脱离冥宫,那我便嫁你。生同屋……死同穴。可是若是你不能带我脱离冥宫,自此后你再也不要找我了。 “妮儿……”三老太伸手轻轻的抚在周玉妮已是冰冷的脸上。 “娘……请您把玉妮嫁给南刹。”再一次的话落,头重重叩地。 “你要如何娶她?”三老太,终是忍不住应了。可冥婚有,抱着逝去之人成亲,也有抱牌位成亲,还有只是记入宗谱,死后同葬没有仪式。 “抱着她,今夜成亲。”南煞的声音坚定,隐有一丝欣喜,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了。 惜儿想起院外的彩带,忙起身:“婆婆,惜儿去让他们先不要取下外面的彩带了。” “嗯……妮儿的婚事,只能是仓促了。”三老太应了赵惜儿一声,低眸看向地上躺着的周玉妮。妮儿……娘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可以送你出嫁了。 赵惜儿走到门外,看到那几名年轻汉子也只是拆除了二根彩带,忙开口阻止道:“别拆了,先别拆了。” 周有金听到门口赵惜儿的声音,疑惑的望向她:“这些留着做什么?”玉妮没了,这些自然不能再留。白事哪有用彩带的道理? “大伯,是喜事。玉妮姑姑要出嫁……”赵惜儿抬头望了望夜空下,那些随风飘舞的彩带:“所以这些,暂时不能拆。” “出嫁?你是说冥婚?”周有金大惊失色,冥婚伤寿啊。 “嗯……玉妮姑姑本来是带他回来成亲的,可是……现在他仍执意要娶玉妮姑姑。所以,婆婆同意了冥婚。”赵惜儿知道若是不向周有金解释一二,他一定还会再问。不如她先开口……将事情简单化。 赵惜儿房内 凌千绝站在窗前,透过窗的缝隙看到院子里,夜空下那些飘舞的彩带。那些原本是他和惜儿成亲之时用的,现下又用在了南刹和玉姑的婚事上。 冥婚……就算是冥婚,南刹亦是要娶到玉姑。其实就算是冥婚又怎样?人没了就是没了,仍然是阴阳相隔。他还活着,那便还有希望寻到解药,救回惜儿和他自己。 “你在想什么?”赵惜儿走了进了,便是看到凌千绝一脸沉思的站在窗子前。 凌千绝回头,看着走了进来的赵惜儿,猛然转身向着赵惜儿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幸好他和她还有时间,他还有机会去为他和她的将来而努力:“惜儿……一个月后,我离开为你寻解药可好?” 赵惜儿感觉到凌千绝的情绪有些悲伤,她原以为是为了刚才他听到了她和周有金说的冥婚。没想到竟是为了她身上的毒:“你要去南昭”若是能好好活着,和他白首偕老,她自然是想的。可是他不是说南昭多毒吗? “不……去北燕。”凌千绝突然间不愿再骗赵惜儿,依她的性子,若是以后知晓了真相,岂不是更会恨死了他。 “去北燕?可是我身上的毒是伊人醉,不是是南昭的毒吗?”赵惜儿有些糊涂了,千绝不是说过,周志远就是去了南昭为她寻解药的吗?那为什么他现在又说要去北燕? “你身上的伊人醉,我已经想到了解毒的法子,可是你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毒……叫陨落。”凌千绝稍松了些赵惜儿,低眸认真的看着赵惜儿的眼睛轻声说道。 “什么?还有另外一种毒?陨落……那是什么?”赵惜儿觉着她真的是要无语了,这具身体是什么?是毒药罐?怎么什么毒她都有啊?初时的伊人醉,后来又中什么媚毒,现在竟然还又加上一个什么陨落。她的穿越还真是悲催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千绝说什么?伊人醉的解毒法子他知道? “等玉姑的事完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今天晚上追命的举动不只是告诉了凤千醉,他喜欢惜儿。也是警醒了他,那个追命为人外面懦弱,可是内心却是一个阴狠的角色。他不得不防他,可是之前他在惜儿面前又说了不少周志远的好话,若是他一个月后去了北燕,让他趁虚而入,以周志远的名义出现在惜儿面前?那就是太危险了。 “嗯。”赵惜儿点了点头,现下她要拿妆盒去为玉妮姑姑梳妆,是没有时间。 赵惜儿转身自柜子里抽出一个锦盒,那里面是这个时代女子梳妆打扮的用具。其实也就是几张唇纸,一盒胭脂。这些……还是前身出嫁前为自己准备的,不过,她也只在成亲那一天用了一次。成亲后……王氏告诫过,别花枝招展的像狐狸精似的。 堂屋 南煞已起身离开堂屋,去亲自布置院子了。 三老太抱起周玉妮的头,轻轻的放在她僵硬的腿上。用枯瘦的手拆除了她头上盘起的夹有雪发的头发,用手指一缕缕的梳顺着。 “妮儿……你爹没了的那一年,娘觉着苦了……累了,都会在心里想一想,俺的妮儿长大就好了。俺的妮儿长大了,嫁人那一天,娘就松心了。就算哪一天……哪一天一觉没睡醒,就算去见了你爹,娘也不忧心你了。这一天……娘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你十六岁,俺数着日子过……想着快了……快了。俺的妮儿就快嫁人了,就快为人妻……为人媳……为孩儿娘了。” “娘想着……妮儿成亲那天啊,一定要给娘的妮儿挽最漂亮的发髻。让俺的妮儿……做最美的新娘子。可是……娘等到却是你失踪了,你回来……却是又要被沉潭。娘的心硬生生的一寸一寸的被控空了。” “娘想着……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你爹没了……你没了,剩娘一人这么活着做什么啊?娘想去地下找你和你爹,可是那捞上来空了的竹笼子,让娘就是下不去手。娘怕……娘怕啊,娘怕哪一天俺的玉妮回来了,可是却是再也寻不到娘了。寻不到娘,俺的玉妮可咋办啊?所以……娘忍着……娘等着……娘盼着……娘恨着怨着……娘望着天祈求着上天,把娘的妮儿还给娘。” 赵惜儿抱着锦盒走了过来,紧挨着三老太跪坐在地,她知道婆婆这些年过的定是不如意,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是这么的煎熬。 “昨天娘……看到你,娘的一颗心就像是要飞了,娘怕是梦,娘坐在那儿动都不敢动……那少次娘的梦里。俺的妮儿就是那样站在院门口,笑着看着娘,轻轻的唤俺一声娘。只到娘的妮儿冲进了娘的怀时,娘真实的抱着娘的妮儿,娘才知道娘的妮儿啊……她是真的终于回来了。” “可是你却是一口血,吐的娘心惊胆颤。娘的心里慌乱极了,也恨极了娘的无能,害的俺的妮儿受尽了苦楚。你说让娘好好活着,可是妮儿,你知道娘这么多年活的有多累,活的有多烦。娘多想眼睛一闭再不睁开,娘多想咱们一家都到地底去三口团圆了……妮儿……妮儿……”三老太干枯的双眸,因着往日的回忆,两行清泪顺着满是沟壑的脸颊点点滴落。 “婆婆……”赵惜儿原本也是想让三老太哭出来,那比憋在她心里好受些。可是看到她脸上那如决堤的泪,和她渐渐发喘的声音,忙放下手上的锦盒在地上,担心的伸手扶向三老太的胳膊轻唤道。 “丫头,婆婆舍不得你妮儿姑姑啊……舍不得俺的妮儿啊……”三老太侧眸看向正担忧望着她的赵惜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她舍不得,她舍不得啊……她怎么舍得没了四十年突然回来的女儿啊…… “婆婆,您还有惜儿,您有惜儿啊……难道您不要惜儿了,您要扔下惜儿独自一人吗?”赵惜儿心痛的看着哭的伤心的三老太。 “好……丫头……别哭了,咱们来为妮儿梳妆,让她漂亮的出嫁。”三老太看到赵惜儿也哭了起来,心底仍存的一丝理智想到赵惜儿还怀着孩子,强压制住自己仍想放声大哭的心。 “嗯……好。”赵惜儿听到三老太恢复了些,忙点头,抻手打开了刚才放下的锦盒。 “玉妮姑姑要穿什么?俺的嫁衣没了。”她的嫁衣,早在她在烧周志远的东西时,也一并烧了的。 “嫁衣?丫头去俺房里,还是那个柜子,最底屋有一套嫁衣,你拿过来……咱们为你玉妮姑姑换上。”那套嫁衣是四十多年前,她为妮儿做的,那款式是早已过时了的。可是……眼下,她哪里来得及再赶制一套? “好,婆婆,俺这就去取。”赵惜儿忙点着头,站了起身,向三老太房里急步走去。 第八十章 丧仪 赵惜儿到了三老太房间,抬眸扫了一眼简陋的房间。心便有些发酸,婆婆这一生是吃尽了苦头,无伦是精神上还是特质上。收起心思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了衣柜,看着那依然满满一衣柜的铺盖。 赵惜儿眼中泪便是再也忍不住,伸手翻到最底层,终于找到了那一套有些陈旧的红色绣花长衫和百摺裙。 堂屋 三老太低眸看向周玉妮,她的妮儿,本苍白的嘴唇已涂上红色,脸上也擦了胭脂。她的妮儿很漂亮。 赵惜儿捧着阵旧却很干净的嫁衣走了进来,便是看到三老太低眸带了一抹慈爱的笑,看着躺在她腿上的周玉妮。 “婆婆,俺去把门关上,咱们为玉妮姑姑换嫁衣。”赵惜儿弯腰将手上的嫁衣轻轻放在周玉妮躺着的席子旁边。 三老太伸手拿起那颜色有些沉旧的嫁衣,轻轻的抚摸着,这套嫁衣终于还是有机会穿到她的妮儿身上了。 赵惜儿将门轻轻的掩上,便转身过来又跪坐在三老太旁边,帮着她扶着身体冰凉的周玉妮。三老太颤抖着手轻轻的解开周玉妮身上衣裙,两人的动作都很慢,就像是怕惊到了熟睡的人儿。 终于那身阵旧的嫁衣穿到了周玉妮的身上,赵惜儿看看周玉妮那披散在脑后,夹有雪丝的头发。 “惜儿你扶着妮儿,老婆子来为她梳头。”三老太将怀中的周玉妮的头轻轻的抬起。 “好。”惜儿忙伸手接过,扶好。 三老太拿起一边的梳子,自周玉妮头项开始梳起。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夫妻白……白头老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情不离 有头有尾,我儿……富富贵贵 “妮儿……妮儿啊……俺的儿啊……俺的儿啊,来世娘……娘不求你富贵金银,但求你平平安安。儿啊……妮儿啊……”三老太终是再也忍不住心底那要撕碎她心的痛,一把又抱住赵惜儿正扶着的周玉妮放声大哭。 “婆婆……婆婆,妮儿姑姑听到了婆婆的祝福,妮儿姑姑来世定会平安幸福。” “娘……外面都布置好了。”房门外,南刹看着眼前那紧闭着的门,她就在那扇门的那一边,她终成了他的妻。 赵惜儿起身,走到房门前,轻轻的开了门。 南刹见门打开了,便抬步走了进来,竟自走到三老太跟前‘嗵’的一声重重跪地:“娘……南刹前来迎娶玉妮。” 哭的悲伤的三老太,抬眸看向跪在她跟前的中年汉子,许久后终是狠心,松开了怀中一身嫁衣的女儿。 南刹也不起身,只膝行至三老太面前,伸手慎重的将周玉妮抱进了自己怀里。 “玉儿,这一日总算是来了。我们今晚就成亲了。”南刹抱起周玉妮起身,看着三老太轻声道:“娘……我先抱玉儿出去,您收拾一下,我们就要拜堂了。” “好。”三老太轻闭上眼,不忍再看南刹怀中抱着的周玉妮。 惜儿脸上的泪怎么也停不了,伸手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一下,走到三老太跟前:“婆婆,让惜儿扶您。” “好。”三老太的腿已是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赵惜儿搀扶起三老太,可是三老太的腿却是半天都动不得,只好又等了会儿,这才艰难的搀扶着三老太走到了三老太的房里。 “惜儿,帮老婆子把衣柜子里,那套喜庆点的紫色棉长衫拿过来,老婆子要换上。”三老太顺着赵惜儿的搀扶,走到床边,慢慢的坐了下来。 赵惜儿依言松了扶着三老太胳膊的手,走到三老太指着的衣柜前,打开了衣柜,翻了又翻终是找到了一套,看起来似乎有些年代的紫棉布长衫。这衣服好像没穿过。赵惜儿没有多想,便是拿着衣衫,走向三老太:“婆婆让惜儿帮您换吧?” “老婆子自己可以。你快坐那歇歇。”三老太接过赵惜儿递过来的长衫,自己伸手脱去她身上的外衫。 院子内 周有金看着院中被摆上了一张大圈椅。 冷着脸的中年汉子抱着一身嫁衣的周玉妮,竟自站在一旁。抬眸望着满是彩带的院落上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堂屋的门再一次打开了,赵惜儿搀扶着发髻整齐,穿着宽松的紫色棉布长衫的三老太走了出来。 院中除了周有金,还有庆家媳妇,周大庆,另外几个年纪轻的小伙子。和一边忙活着的张杏儿。 这会看到三老太出来了,便都站在那没动,看向三老太。 赵惜儿扶着三老太坐到那张院中的大圈椅子上,她自己便后退站到张杏儿旁边站着。 冥宫 “南刹……冥婚?”凤千醉倾城脸上终是不再平静。周玉妮她……她比她凤千醉幸福。南刹竟然愿意为她至此? “本宫倒要去瞧瞧这冥婚?”凤千醉想到冰崖冰室的凌天宵,他那么爱凤千燃那贱人,是否那贱人若是早他而去,他是否也会愿意为她冥婚? 周氏祠堂 “一拜天地”周有金的声音不高,却是在这寂静的夜,听在院中各人的耳中竟是特别响亮。 “二拜高堂” 南刹抱着一身红衣的周玉妮,恭敬的对着三老太跪地叩头。 “三夫妻对拜。” 南刹对着怀中的同玉妮,深深低头。 “送入洞房”村里的红白喜事本就大多是周有金主持的,这一次的冥婚,让周有金的心里很是难受。 祠堂顶 凤千醉看着院中那一脸沧桑憔悴的中年男人,紧紧的抱着怀中那一身嫁衣女子。这便是一生一世,生死不弃吗?再低眸看向自己一身的艳红,便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觉的这么红竟是刺眼的利害。 南刹抱起周玉妮回到堂屋,却是没有再按规距把周玉妮放在地上的席子上,而是紧紧的抱在怀里,靠着墙坐着。低眸深情的看着怀中似是熟睡的女子,轻轻的低语着。 “妮儿……那天你突然看到身上满是潮红的我,是不是吓坏了?”如果不是他那天练功时走火入魔,也许也不会害的她和她娘分离四十多年。如果不是他,她也会仍然幸福平凡的活着。 “玉儿,如果我在南昭没有耽误这么久……” 赵惜儿扶着三老太进来,便是看到无限凄凉的南刹,紧紧的抱着怀中女子,像是怕谁抢走了她似的。低头注视着周玉妮,不停的低声说着什么。 “惜儿,你也回房休息吧。”三老太原本是想陪着周玉妮的,可是看到抱着周玉妮低语的南刹,便又不想去打扰了。 “婆婆是回房吗?”赵惜儿见三老太没有向周玉妮走过去,便开口问道。 “嗯。”三老太实在没有心力再多说什么,她现在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她脑中全是周玉妮苍白的脸,她的心更是撕扯的痛。 “惜儿陪您好吗。”下意识的赵惜儿便是担心三老太自己回房后,会不会便想不开了。 “不用了,你快回去睡吧。老婆子不会想不开,老婆子答应过妮儿,不寻短。”三老太知道赵惜儿的担心,这丫头对她那是真心实意。 “嗯,婆婆……俺……俺……俺不会带孩子。”赵惜儿觉着这孩子两字说出口,便是脸发烧的烫。可是她想加点保险,婆婆是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好,老婆子帮你带。”三老太轻拍了拍赵惜儿扶在她胳膊的手,让她放心。 “快回休息吧,你累不得。明天……明天便送你……你玉妮姑姑……出门吧。” 赵惜儿房内 感到凤千醉气息消失,坐在小桌子边凳子子的凌千绝,终于放下了松着的手,她终于走了。他还以为,她又想闹什么妖呢? 赵惜儿伸手轻推开了房门,房内漆黑一片。可是她能感觉到凌千绝仍在房中。突然一道人影迎面走了过来。 “千绝。”赵惜儿看向对面那模糊的身影。 “嗯,别怕……是我。”凌千绝伸手牵起赵惜儿的手。他若是可以这样一生一世都能牵着她的手,在她需要他时,轻轻唤他一声时,他都能到她身边,该多好。他希望这次的北燕之行,能给他惊喜。 三老太房里 三老太躺在床上,靠着墙半坐着,却是怎么也无法合上眼。她的妮儿不知道这会儿在去阴司的路上,孤单不? 她的妮儿冷不冷? 她的妮儿说了要她多烧些银子给她,可是她还没烧,明天一定送她出门时,一定要记得多烧点。 “娘……那咱们可是说好了,妮儿去了后,您可不许再伤心了。” “娘,俺能回来再见您一面,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娘……娘下辈子,女儿还当您女儿。您还要妮儿不?” “娘没有以后了。” “娘……俺身上的毒撑不过今夜。” “娘,娘……妮儿错了,妮儿不该回来……错了……错了……错了啊。” “娘……当年,也怪妮儿对娘隐瞒。妮儿身上中的毒……娘,妮儿活不了多久,妮儿想吃娘做的包谷糊糊面。” “娘,俺过的很好,这几十年就是想您,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否太过孤单?俺害怕你夜里喘症发了,身边没有人,你一时又顾不得自己,可该怎么办?” “娘……娘,俺没事,就是跑的累了。” “娘……不是梦,是俺,是您的妮儿啊。俺想你啊……娘……” “是……是……是是是,俺是您的女儿,您的妮儿,娘啊……是俺……是妮儿。” 三老太伸手摸向半空中,那张她日日夜夜思念的脸。可却是霎时,碎成千万片。手指间,除了冰冷的空气,再无其她。 天色刚有些亮光 赵惜儿便准备起身,去外面做早饭,等会儿应该就有人来了吧。昨天她根本没顾上问周有金今天要怎么安置? “你再睡会儿吧,一晚上你都没睡着。”地板上铺了一床被子,正盘腿坐在上面练功的凌千绝,看到床上坐起身的赵惜儿,心中有些心痛。 “嗯,不了。等会儿应该就有人来了吧?今天送玉妮姑姑出门,还有婆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赵惜儿伸手拿起放在床头上的外衫披在身上,放下脚就要弯腰去穿鞋子。 “我来帮你。”凌千绝看到赵惜儿那疲惫的样子,心里更是自责。他是男人,却是只能躲在这间房里,看着她在外忙里忙外,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 “你?”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的话,楞了楞。待反应过来,便是看到凌千绝已经蹲在她面前,正拿着鞋子向她脚上套着。 赵惜儿悲伤的心中,因着蹲在她面前,正拿着鞋子轻轻的向她脚上套的男人,升起一丝幸福。 “嗯,穿好了,你要注意点情绪。你身上的毒不能情绪波动过大。”凌千绝将赵惜儿的鞋子穿好后,便站了起身,伸出一手去拉坐在床上的赵惜儿,嘴里仍是不放心的叮咛着。 “嗯,我知道。”赵惜儿难的温顺,伸手放在凌千绝的手心,顺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 “好了,我该出去了。”赵惜儿看着仍握着她的手不松的大手,轻声催促道。 “嗯。”凌千绝纵是心里不舍,仍是松开了手,任赵惜儿抽回她的小手。 “我出去了,可能要晚点才能送吃的给你,你要是饿了……” “我不饿,你快去吧。我若是饿了,会自己找吃的,你知道……我是来去无影的。”凌千绝原本是想说他不用吃的,可是看到赵惜儿憔悴的脸色,便是改了口。 “嗯,好,这次真的走了。”赵惜儿脸上强撑起一抹淡笑,转身出了房门。 赵惜儿出了房门,先去了三老太的房里,刚伸手掀开门帘子,却是看到三老太已经穿的整齐,一头雪发梳顺盘起在头项,没有一丝装饰。 “婆婆……您起来了。”赵惜儿放下手中帘子,向着凳子上坐着一身白衣的三老太走了过去。 三老太听到身后赵惜儿的声音,便转脸看向赵惜儿:“丫头,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早了,您先坐一会儿。惜儿出去做上早饭,等会儿金大伯过来了,问问他看玉妮姑姑这事怎么安排。还有东西……棺木……玉妮姑姑安置到哪?俺都不懂。”昨天太匆忙,赵惜儿竟是把这些忘的一干二净。 “嗯……你哪经过这种事,就连老婆子昨天不是也乱了手脚吗?不急,玉妮儿她这是晚上才会出去,今天上午让金娃儿请人帮忙去镇上置办就是了。”三老太说着,伸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蓝色的布袋子递向身后的赵惜儿。 “丫头……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想来应该是够了。你拿去请金娃置办。” “不……不用,婆婆,惜儿有银子。”赵惜儿将三老太递过来的银子向她推了推,这些应该是她攒了一辈子的钱,她怎么能用。 “丫头,你的银子还有用处,老婆子的却是都没用了。你拿去吧。别再推辞了,难道你不把婆婆当一家人了?”三老太的态度也很强硬。 赵惜儿看着三老太望向她,那没有商量的眼神,知道再说也只是浪费时间,便伸手接了过。 “婆婆,那惜儿先出去了。” “去吧。”三老太看着脸色明显也不好的赵惜儿,还是拖累了这丫头了。 赵惜儿转了身,走出了三老太的房,便进了厨房。想着等会儿应该会有人来帮忙,便是下了一大盆子的米,舀了一大锅的水,正准备点火烧着。 “惜儿……快开门。”张杏儿伸乎拍着仍紧闭着的院门,难道惜儿还没有起来? 正准备点火的赵惜儿听到院门外,张杏儿的声音。忙放下火引子,对着院外应道:“来了,就来了。”一边应着一边小跑步的向院门跑去。 ‘吱’的一声,赵惜儿打开院门,便是看到张杏儿,正站在院门口。脸色也是明显的不好。 “你脸色今天看起来好难看,甜甜呢?你这么跑着,她不哭吗?” “哎……别提了。甜甜送三奶奶家去,让三奶奶帮忙看着了。昨天回去,俺婆婆吵闹了一夜,最后俺爹生气了,摔碎了一张椅子,这才闭了声,不再闹。”张杏儿想到昨夜一哭二闹三上吊用了一套的李氏,便是头痛。怎么能那么不讲理呢,来帮三姥姥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可她就是骂着什么死人晦气,她这媳妇恶毒,是要存死害死她。 “嗯……要不,你回去吧。她这样闹着,也是糟心。”赵惜儿虽然感激张杏儿帮她,可是李氏那个脾气,张杏儿的性子是拿捏不住李氏的。别再为了她的事,害的她回去,更是难做人。 张杏儿本来也是想讨好李氏,能放她回娘家去瞧瞧她生病的娘,可是这几日恰好发生了这么多事,便是只好将回娘家的事放了放。这会儿,听了赵惜儿的话,便也心中有些纠结,要不要听惜儿的话,回去讨好王氏,说不定……她就能心软让她回一次娘家了。 抬眸看向赵惜儿,刚想答应,可是看到赵惜儿一脸的憔悴,便是咽下了嗓子眼里话。脸上扯起一抹没事的表情道:“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俺们家还是俺爹说了算的。俺爹被她闹的也是发了大脾气,她今天不敢再闹了。” “嗯,那真的没关系吗?”赵惜儿还是担心,李氏会暗中整冶张杏儿。 “没事……昨天也是事刚好岔到那了。俺爹昨天天刚黑那会儿,不是被六婶叫去了吗?俺还以为俺爹忙完就,就有回去瞧过她,给她弄点吃的什么的。就也没有回去瞧一瞧她。昨天晚上便饿着她了。所以才发了那么大一通的脾气。”张杏儿说着,便进进了院门和赵惜儿向厨房走去。 “大伯被强拉去,是出了什么事?”昨天周有金走后,玉妮姑姑便出了事。然后她便是去追凌千绝,又耽误了不少时间,都快子时才回来,那会周有金是有过来,在堂屋陪着三老太说话的。 “你还别说,这万事啊……果然是福祸相依。”张杏儿走到厨房,看到赵惜儿灶里放了柴,旁边放了火引子。轻声问道:“你这是要烧火?” “嗯,熬点白粥。”赵惜儿点了点头,便准备拿了火引引柴。 “俺来吧。”张杏儿先赵惜儿一步,拿起火引。 “好。”赵惜儿也不和张杏儿再推辞,转身走向菜板前,看着炒点什么菜。 “对了,你刚才说她们家出了什么事?”赵惜儿,拿起一颗白菜,便拿刀准备切了。昨天那锅里有不少剩菜,虽没坏,可是大早上的婆婆的身体不好,还是炒点新鲜的给她吃。 张杏儿,坐在灶膛前的椅子上,一边捡起柴向灶膛里填着,一边开口说道:“六婶家昨天,天快黑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冲进去了二三个蒙面的壮汉子,把六婶家翻了一翻不说,不但那只金椅子,还有六婶藏在米粮袋子里的银子,竟然也给翻了去。还打的六叔和香儿……哎呀,听俺爹说一身的伤,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床。”张杏儿想到昨天周有金那一脸的同情,便是想那六叔和香儿肯定是被打的很惨。不过……她们这桃花村可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情。难道是那把金椅子的缘故?“ ”就连王氏藏在米袋子里的银子,他们都能找到?这人怎么对周有财家这么熟悉啊?“赵惜儿将切好的白菜丝用手扒到一个小些盆子里。 张杏儿看向赵惜儿,惜儿听到六婶家出事了,怎么这么表静?或是开心或是难过,怎么她现在就像是谈论一家不认识的人似的:”不知道啊,反正听俺爹说家里也没翻多乱。“ ”对了……你刚才说打了周香儿和她爹被打了,那周福儿呢?“赵惜儿倒进了盆子里一瓢清水,开始洗菜。 张杏儿也又拿了两根柴放进灶里,听赵惜儿提起周福儿,话里便也有了些担忧:”听俺爹说,福儿姐,昨天被六叔给撵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李家去了。哎……她要是回去了,李家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张杏儿想到被婆家为难的周福儿,心底便升起同情。 赵惜儿将盆里洗过菜的清水倒掉,转身看向张杏儿:”她是不会回李家的。“以她那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回去受气? ”不回李家?那去哪里?“ ”不知道。“赵惜儿轻摇了摇头,心底却是有些怀疑昨天晚上周家那场抢劫案,八成便是周福儿的手笔。她认识那个溢州的混子刘水,那可能刘水的同伙或是相好的人,她定是也认识几个。可是她竟然忍心对自己家下手,也是狠心。不过赵惜儿又想到,她连自己妹妹的婚事,自己父母的家产都能肖想算计,那么设计这场抢劫案,便也不是太不可思议的事了。 ”惜丫头,在做早饭呢?“周有金两手各提了一个碎布拼成的布袋子走了进来。 ”嗯,大伯来了。“赵惜儿看到周有金过来了,忙把还沾着水的手在挂在墙上的帕子上擦了擦,便迎了出来。 周有金放下手里提着的布袋子,看向赵惜儿:”惜儿,这两袋子里,便是一些孝布,还有布置灵堂的物什,你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弄?还有那棺材,俺天刚亮时请大庆两口赶牛车去镇上了,另外还有些菜啊肉啊的和需用品,也请庆家的看着办。应该可以在晌午回来。另外吹响的,俺想了想便请李村的那批师傅吧,那几个师傅都是老吹响的。“周有金一点点的交待着。 ”大伯,您帮忙看着安排就行了,俺年纪小,没经过事,这啥都不懂呢!“赵惜儿是真的很为难,好像自前身的记忆,这种白事可是特别讲究,她还是不要掺手的好。 ”行,那俺就看着安排了。有什么疏漏的,惜丫头看到了,就说,别觉着不好意思。“周有金其实也没打算让赵惜儿拿什么主意,毕竟这白事确实不是好安置的。 ”行,俺明白。“赵惜儿点头,然后又想起这过来帮忙的乡邻人肯定是要管饭的。忙又问道:”那大伯,那要请多少帮忙的乡邻过来?俺这早饭是准备多少够呢?俺就是尽着那个锅做了一锅。还有中午,做多少?“赵惜儿想着,别的她也不懂,也做不了。可是这饭食上可也不能疏漏了。在这儿村子里,若是请了人帮忙,连饭都没管饱,可是要被人说道的。 ”够了的,你做那一锅差不多行了。早上没有多少人过来。你几个婶子等会儿,可能也是吃了早饭过来。就咱们……还有俺爷俩在这儿吃。嗯……给俺留一碗,等会儿让杏儿端回去给她娘。中午就要多做点了,中午庆家两口子去镇上帮忙采买去了,肯定没时间做饭。他家里还有二个孩子,另外你几个叔和婶还有大爷,三爷,五爷他们都会过来。“周有金倒也详细的一一盘算给赵惜儿。 ”嗯,行,俺明白了。中午就做两锅米饭,再熬一锅热汤。再弄点菜应该也就够了。“赵惜儿心中盘算了一下,就算不够,她可以早点擀些面条放着,真是不够了,她也可以再下一锅面条来。 ”对了,这些所需需要多少银子?“赵惜儿想到她还没给周有金银子,可能去镇上置办,也是周有金垫付的呢。 ”没多少,等这事完了,咱们再慢慢算。“周有金挥了挥手,当年玉妮被沉潭,本就是他爹误断了。现下替他爹赎罪安葬玉妮,也是应该的。 ”三奶奶她?“周有金觉得正事交待的差不多,可是却还没有看到三奶奶出来,便是担心的问道。 ”婆婆在房里,她一夜没睡着,这会儿坐着歇着呢。“话出口,赵惜儿却是想了起来,婆婆那头发好像是还是昨天晚上盘的那个样子,只是身上衣衫换了一套白色的长衫。她昨晚是不是都没睡,坐在那大半夜? ”那行,俺进去瞧瞧。惜丫头,你忙着吧。“周有金话落,转身大步子向着三老太房里走去。 赵惜儿回身进了厨房,便和张杏儿随口聊了两句,了解了一下村子里白事的风俗,早饭也就做好了。 赵惜儿端了一份到三老太房里,本来还担心三老太不肯吃,可是三老太和周有金坐着聊着周玉妮的身后事,看到赵儿端了早饭进来。还交待了一声:”丫头,把你叔的也端进来,让你叔陪陪老婆子。“ ”行,俺这就去。“赵惜儿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转了身出了房,加快了脚步跑到厨房,又端了一碗饭送到了三老太房里后,又转身去了堂屋。 赵惜儿走进堂屋,看到仍靠着墙抱着周玉妮坐着的南刹,一夜罢了,南刹却像是苍老了许多。赵惜儿心猛的抽痛,她若是也没了,千绝会不会也这么抱着她,伤心憔悴? ”南叔,吃点早饭吧。“赵惜儿走到南刹面前,唤着如同傻了般只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的南刹。 许久后,赵惜儿正准备再开口喊他。 ”我不饿,你们去吃吧。“他不想和玉儿分开,哪怕一会儿。 ”你把玉妮姑姑放下吧,这样抱着她,她不舒服。“赵惜儿想,维持一个姿势不变,这样坐了一夜,就算他会功夫,可是也定是累得不轻。 ”玉儿不舒服?好,我放好她。“南刹这一次,很听话的轻轻的将怀中的周玉妮,放在地上的席子上,让她躺好。 ”周大伯买了些白幔布,你可以帮忙替换掉院子上空那些彩带吗?“赵惜儿想着于其等会儿,让帮忙的人再搬梯子那么麻烦,还不如让这个什么南刹去。他会功夫,那些根本就要不了多少时间。 ”好。“这次南刹没有反呆,利索的回答了赵惜儿的话,便是起身踏着大步子向房门外走去。 赵惜儿看着南刹大踏着步子向外走,自己也抬步也向房外走去。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这身体好有功夫就是不一样,人家那么一个姿势坐了一夜,这起来后照样是该怎么走还怎么走? 赵惜儿回到了厨房,和着张杏儿盛了饭。因着两人都是没什么味口,便都站在菜板子前,随意扒拉了两口算做早饭。 饭后,赵惜儿收拾碗筷,让张杏儿端了一份饭菜回去给李氏用。 等赵惜儿收拾完厨房的事,走出院子,便是有些吃惊的看着院子上空那飘舞着白布。而堂屋门口的对联也换上了白布挽联。整个院子,便是白茫茫的。 ”快。惜儿,庆大哥和庆嫂子回来了。“张杏儿刚跨进院子,便是看到正站在院子里站着的赵惜儿,忙开口喊道。 ”回来了?好……到哪了?“赵惜儿楞了楞这才想起来,刚才周有金有说人家是去帮她置办棺木,纸钱,还有其它所需。忙抬上了步子向院外走去。 张杏儿看到惜儿过来,便是也跟着转身又往外走:”庆三哥他们的动作可也真是快,天不亮就都把孩子交给了孩子奶奶,两口子就进了城。“ 两人刚走出院子,转了路口,便是看到前方一辆牛车,长方形的木长车架子上,放着漆黑的棺木,棺木前方放着好几个摞在一起的布袋子。 牛车很快拐了个弯到了二人跟前,庆嫂子自牛车上跳了下来。看到赵惜儿和张杏儿都站在路口:”让你们等久了,在镇上耽误了一会儿。“ ”没有,还早。辛苦庆大哥和嫂子了。“赵惜儿看到那棺木,便是想到堂屋地上躺着的周玉妮,脸上便是撑不起除了悲伤之外,其它的表情。 ”说什么客气话呢?走,咱们快进去。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着的。“庆家的轻拍了拍了赵惜儿的手,便拉着她就向祠堂里走去。 赵惜儿跟着庆家的走着,低眸扫过拉着自己那粗糙的手,其实……还是好人多些。 周大庆将牛车也赶到了祠堂院门口,便先将那几个大小小的布袋子给提了进院子,放在厨房门口。 赵惜儿和庆家的,张杏儿进来后,便也忙拉开装有蔬菜鱼肉的袋子,开始择洗,切块。 陆续的周家大爷,三爷,五爷也来了。 周有金又让几个刚才进来帮忙年轻壮汉,去别家借了三张大些的大桌子,和高凳回来。 又在院门口放了一张桌子,把周太庆买回来的一袋子长长的白孝布放在桌子上。桌后放了几张凳子,请了大奶奶,二奶奶和抱着小甜甜的三奶奶在那坐着,进来人儿,便根据亲疏远近和辈份,发一条不同长度的白孝布。 赵惜儿拎了热茶过来,亲自为他们一人添了一碗,请他们包涵她照顾不到的失礼处。 周有金请的吹响的师傅们也到了,被周有金按排在了院中一张桌子上坐着。那几位师傅坐理后,便开始各自掏出自己的家伙,开始吹的吹,敲的敲,打的打上了。 相同的是,无论是哪样乐器,奏出来的都是让人忍不住落泪的曲调。 悲伤,惆怅,还有无尽的凄凉。 又陆续陆续的除了周有财,王氏和周香儿。几乎这一支的族人都到了,比周玉妮辈小的头上皆围着进院门时,发的白孝布。辈大的,便将长条白孝布搭在脖子上,围着桌坐着聊着。或是聊周玉妮,或是聊三老太。 相周的是无论是周玉妮还是三老太,他们似乎在村里都是受了苦难,为人善良的,所以聊到最后,整个气氛更是不好,几乎个个眼睛发红。 厨房里,赵惜儿,张杏儿和着庆嫂子,还有后来进来帮忙除了王氏和李氏,另外的四个婶都是过来了。整个厨房也是忙的热火朝天,好在人多力量大,午饭终是在饭点前做好了。 几人将午饭端上桌,院子里的气氛便也好些了,开始吃饭。 奏乐的也停了下来,整个院子这才又恢复了一些,不再是刚才的悲伤缠绵。 赵惜儿去了堂屋,三老太和南刹各坐在周玉妮一边。两人皆是低头看向地上躺着的周玉妮,害怕会少看了一眼。 ”婆婆,南叔。吃点饭吧。“赵惜儿的声音很低,早上婆婆还吃了点,可是这个南刹却是布置好了院子,便是又回到堂屋周玉妮旁边,便一步也不曾再动过。 ”南儿,你去吃吧。别熬坏了身体。“”三老太对于对面坐着的这个肯和自己女儿冥婚的女婿,自然也是真的心疼。自昨晚到现在,他是怎么对她的妮儿的,她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她的妮儿若是没有中那什么毒?有这么个疼她的相公…… “娘,我不饿。”南刹也自初时叫娘有些拗口,到现在的顺嘴,只不过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确是已经适应了。 “婆婆,南叔,您们这个样子,玉妮姑姑她走的会不安心。”赵惜儿以前是不信鬼神的,可是她穿越来后,便是也觉着冥冥之中,似乎也并非全是科学能解释的。就比如她突然的穿越。 第八十二章 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婆婆,南叔,你们要是舍不得玉妮姑姑,俺去端了饭菜过来。你们就在这儿吃好不好?”赵惜儿很是担心等玉妮姑姑出棺,是否婆婆也会累得倒下。 “好,还是老婆子去吧。丫头你也歇会儿。”三老太说着,便拉过自己的拐要拄着起身。 “婆婆别起了,俺这就去端饭。”赵惜儿话落,不等三老太答话,忙转身向着堂屋门走去。 赵惜儿安置好张杏儿,庆嫂子和几个婶子,便端了饭菜过来。 南刹也把另一边靠着墙的一张小桌子移好,又放了四张凳子在桌子四边。 赵惜儿端过来的碗,也恰好是四只碗。赵惜儿将饭菜布好,南刹扶了三老太过来坐好。便中间空了一张椅子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三老太拿起饭碗,看向旁边空着的碗,便是一阵心酸,老泪便又是忍不住的往外流:“妮儿……吃饭了。”三老太的声音似乎无力又悲沧。 听在对面刚坐下的赵惜儿耳朵里,便是眼睛忍不住的发红。 南刹却是低着头,端起面前的饭碗,眼睛眨都不眨的,拿起筷子也不夹桌上的菜,便是一个劲的往嘴里扒拉着白米饭。连嚼都没嚼的就咽了,接着再扒拉。 本就不饿的赵惜儿更是没有想吃的*,拿着筷子却是久久不动。 “丫头,快吃了。别饿到老婆子的小重孙子了。”三老太看到赵惜儿拿着筷子却是不动,便是轻声催促了一声。 赵惜儿这才回神,夹起一口饭向嘴里填着。 用了午饭,便又是一阵吹打。 这一族的亲人和一些乡邻,陆续进来和周玉妮见最后一面。一时间堂屋内更是悲声大起,啼哭不断。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时,周有金让赵惜儿和三老太替周玉妮换上寿衣。又请了除了周有财外,连他自己共五人他们这一辈的中年人,一起将停在院子杂物房门口的棺材抬了进来,南刹亲手将周玉妮抱起,放进棺木。 外边的哀乐再次响起,房内一直强忍着悲伤的三老太再也忍不住,一把拉着要往外抬的棺木,放声大哭:“妮儿……妮儿……你就这么撇下娘不要了吗?妮儿啊……妮儿啊……你就忍心让娘这么一人活着啊?妮儿啊……妮儿啊……你好狠的心啊……你咋能一次次的抛弃娘……妮儿啊,妮儿……娘的妮儿啊……” “婆婆……婆婆……”赵惜儿唤了两声,想劝三老太。可是话出口,看着眼前的棺木,想着昨天才回来那苍白的人,昨天下午还送她手镯,还笑着和她说话的玉妮姑姑就这么的永远没了。心底便也忍不住的悲伤。 “玉儿……等我帮你报了仇。”南刹的声音很不小,几乎是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三奶奶……三奶奶,您快别伤心了。俺妮子姑姑这会儿啊,正看着你呐,您这么伤心,俺妮子姑姑也会伤心的舍不得走呢,你这是想让她做孤魂吗?”快八十岁的大奶奶劝着三老太,却是自己也忍不住的落泪。 三老太岁数只比她大十几岁,而她当年嫁进桃花村时,周玉妮还是个小女孩。周玉妮小时候也是个嘴甜懂事的。而四十多年前那事,她更也是亲眼看着周玉妮被强拉了去沉潭。所以对于周玉妮,她心底自然也是心疼的。 “妮儿……妮儿……娘舍不你啊……娘舍不得娘的儿啊……妮儿……”三老太这次却是怎么也不愿松手,她只要松手了,她的妮儿便是彻底的没了。 “三奶奶。这时候不早了,天都快黑了啊。”周有金也有些焦急,原本人去了,是可以在家里放二天的,可是周玉妮却是昨天冥婚了的,无论是阳婚还是冥婚,只要嫁了人,便是不能在娘家待过每二个夜的。 五奶奶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确实是不早了,不敢耽误了。忙上前要搀扶起三老太,可是三老太的手就按着棺木不肯松手。只哭的双眼一花,整个人昏了过去。 南刹忙伸手扶住昏了过去的三老太,想抱起来。可是三老太的手却仍是死死的抓着棺木出的檐不松手。 终是周有金走上前,红着眼,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一点点掰开了。 这才让和几人抬着棺木出了堂屋门。 南刹抱起瘦骨嶙峋的三老太,紧跟在棺木之后,木然的走着。 赵惜儿因认了三老太,便是成了这家里唯一的晚辈人,所以抱着周玉妮的牌位,被周有金请到了最前面。 哀乐再次响起,周有金走在最前边,手上跨着装满了纸钱的篮子,走一步停一下,扬手撒去一把纸钱。 穿着白孝衣,头上围着白孝布的赵惜儿,抱着周玉妮的牌位跟着周有金走着。她虽对周玉妮感情并不深厚,可是她却是对周玉妮和三老太这对母女充满了同情。又想到昨天下午这会儿,她还在张罗着忙着去买菜,晚上想给刚回来玉妮姑妨惊喜。可是现在却是要送她离开人世,心中便也闷闷的难受,再加上耳中那缠绵的哀乐,眼中的泪更是越掉越凶。 南刹抱着瘦小的三老太,跟在棺木之后,眼睛盯着前方的棺木,脚步随着人群无意识的挪动着。 还有那些送葬的乡邻和族人,年纪轻些的还无所觉的跟着走着,年纪大些的便或是默默的抹着泪,或是嘤嘤呜呜的哭泣着。 整个送葬队,在哀乐中慢慢的移动着,到了村后离小溪不远的周氏祖坟,因着周玉妮虽然是出嫁了的,可是南刹答应周有金,他入赘周家。因此周玉妮,倒还是能葬进周氏祖坟。 赵惜儿看着眼前那仅能容的下棺木的墓坑,脑中却是纷乱无绪,一会想到周玉妮昨晚上的笑,一会想到周玉妮和三老太抱头痛哭。还会突然像是看到了一年后,她躺在那棺木里,被抬了过来。 周有金围着墓坑,转了几圈,手中的纸钱更是高高扬起,撒落如雪花般在半空飘舞着落地。吹哀乐的便也是更卖力的吹着,曲子更是悲伤的让人忍不住放声大哭。 终于,周有金将一切安置妥当,大声喊了一嗓子:“下葬。” 哀乐随着周有金的话,吹的更是哀怨,漆黑的棺材被抬起,缓缓移向墓坑,抬棺的几人,手上皆是拉紧了棺木缠的粗草绳,一起用力缓缓将棺木下放。 墓坑边,年纪大些的便忍不住哭的更凶了:“可怜的玉妮啊……” 南刹抱着三老太,缓缓跪倒在墓坑边,他的妻……若是他知道三年前的一别,是永别。他一定不会独自回南昭。 “妮儿……妮儿……”三老太猛然睁开眼,却是看到棺木已下葬,几人正高高扬起土向墓坑中填着。一把挣脱了南刹,就要向墓坑中的棺木冲去。却脚步不稳就要向地上摔去。 南刹忙伸手扶住就要摔倒的三老太:“娘,让南刹替妮儿……照顾您。” “三姥姥,您摔到了没?”周老三家的离三老太近些,看到三老太摔了,忙扭身抉,晚了南刹一步。 三老太快是像没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又要挣扎着向前冲去,却是被南刹和周老三家,紧紧拉着。三老太挣扎着,心如刀绞般,双眼血红的看着那扬起落下,掩埋棺木的土。凄声大叫道:“不要……不要埋了俺的妮儿啊,俺求求你们,放过俺的妮儿……老婆子给你们磕头啦……不要埋了俺的妮儿啊,俺求求你们……不要……” “婆婆……”赵惜儿本跪在前出,墓坑出给周玉妮送灵。听到身后三老太的哭声,忙抱着灵位转身跑了过来,看到涕泪纵横的三老太,心痛的蹲到三老太跟前,伸手去擦拭三老太脸上的泪。 “婆婆,求您挺过去。不要丢下惜儿一个人……求您了,惜儿不想一个人,婆婆……”她还想好好的孝顺她,让她安享晚年。她贪图她的疼惜,她给的温暖。 “老婆子舍不得……妮儿啊,俺受尽苦难的儿啊……儿啊……你等等娘,娘来陪你啊。娘的儿,不到一岁丧了父,吃穿不暖长到十六,娘的儿啊……被污沉潭……四十多年不见娘的儿啊……妮儿啊……你狠心不要娘,啊……呼呼……你个狠心呼……的丫头啊。呼呼……娘狠心的妮儿啊……娘舍不得……呼……的儿啊……呼呼……”三老太看着赵惜儿,委屈的哭的喘了起来,到最后,几乎喘的快上不来气。 “婆婆……”赵惜儿忙伸年抚向三老太心口。 “三姥姥,您怎么了?” 南刹忙伸手,一指点到三老太,后肩:“娘,您先睡一会儿。”若是三老太出了事,玉儿定会怪他的。 赵惜儿看到昏过去,不再喘的三老太,才放下心。准备抱着灵位转身,却是腹中猛一阵绞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嗯……”脸上冒出一层的冷汗。 “惜儿,你怎么了?”刚走过来的张杏儿,看到赵惜儿突然伸手捂着肚腹,额头上更是冒出一层的冷汗,忙伸手扶着脚步已有些不稳的赵惜儿。 “杏儿……没事。”赵惜儿脸上已是血色尽失,双唇苍白如纸,勉强向张杏儿摇了摇头,示意她別出声打断了葬礼。她再坚持一会儿,等送走了玉妮姑姑再回去。 周氏祠堂 凌千绝全身弥漫在一阵白烟中,他额头上的汗珠更是颗颗顺着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猛然间,他睁开眼,周玉妮身死,那她身上的伊人醉蛊毒便会非常急躁。那儿惜儿身内的蛊毒是否会受影响? 凤千醉曾说过,那蛊毒相互之间是有所感应的。 凌千绝脸色大惊,顾不得自己身上被汗蒸湿的衣衫,忙起身向外冲去。双手更是不闲的往脸上贴着什么。 村后周氏祖坟 “啊……”赵惜儿猛然间一声惨叫,整个人便向己掩埋一半的墓坑冲去。 “惜儿……”张杏儿本来扶着赵惜儿后退了两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赵惜儿也很虚弱的倚在她肩膀上的,怎么就一下子冲了出去?她反应过来后,便是忙伸手去拉,却是什么也没有拉到。 “惜……”凌千绝一声惊呼卡在嗓子里,险险的一手拉住已经走到墓坑边缘的赵惜儿胳膊。 天啊……他若是晚了一步,那惜儿就算摔下去,不会伤及性命,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保不住了。伊人醉蛊毒已苏醒,如果惜儿流了产,那根本是再也不能压制,她会连一年都撑不过去。越想,心越惊的凌千绝,心中便更是恨自己的大意。 “惜丫头?”刚才赵惜儿突然冲上来,确实吓到了众人。这会儿周有金缓和了过来,忙放下纸钱篮子便是向着赵惜儿走了过来,惜丫头还怀着身子,定是这两天太累着了。 “呼……好痛……千绝……”赵惜儿觉得自己的五脏似乎要被移位了。看到突然出现的凌千绝,便是想唤他,可是刚唤了一声,却是眼睛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惜……”凌千绝焦急的想叫她,可是感觉到身后围上来的人,便是停了口。忙伸手揬在赵惜儿的右腕上。还好……昨天那药还有效,幸亏昨天惜儿有提前服了药。 “惜丫头……”周有金刚走了过来,却是看到赵惜儿已昏了过去,也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向面前白发黑衣老者:“您是昨天的大夫?惜丫头怎么样了?” “她怀有身子,不易操劳,这两天是否累着了。”凌千绝强压下心头的焦急。 “是,是,杏儿你去喊一下庆家媳妇,你们俩个先扶惜丫头回去。”周有金想到这两天,赵惜儿忙里忙外的,她的身子却实熬不住的。 本就蹲在赵惜儿脚边的张杏儿,听到周有金的话,忙点头:“嗯……爹,俺这就去喊庆嫂子。” “俺过来了。”庆家的本站在墓坑的另一边,刚才也看到了赵惜儿竟然惊险的向着墓坑就冲了上,好在被人救了。这摔下去,就算不会伤了命,可也会受伤的,更何况惜儿她还怀着身子。 庆家的疾步走了过来,焦急的看向张杏儿:“咱俩把惜儿先抬回去吧。” “嗯……”张杏儿正要答应,却是被老大夫打扮的凌千绝摆手阻止。 “她有身子,你们抬不好。若是信得过老夫,便有老夫送她和你们一起回去吧。”凌千绝此时无比的庆幸他刚才,临时急忙换上了这张老人脸皮。要不然……他用什么身份去碰她? 周有金有些犹豫的看向凌千绝,他虽是老人,可是毕竟也是男人,这样对惜丫头名声是否有损? “老夫是医者,医者眼中无男女。难不成……你们想让她腹中胎儿不保吗?”凌千绝看到周有金竟然还犹豫,便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抱着赵惜儿离开。可是又想到惜儿以后还是要在桃花村生活,若是名声有损,也确实不好。便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好……杏儿,庆家媳妇,那你们两个先陪着老大夫回去吧,看顾一下惜丫头。”周有金回眸看着那已经成形了坟头。他这边也应该用不了太多时间了。 凌千绝得了周有金的话,便是一刻也不再耽误的一把抱起赵惜儿,疾步向回走着。 张杏儿和庆家的看到那老大夫先走了,便也紧跟在凌千绝身后急急追去。 周氏祠堂 凌千绝把赵惜儿抱了回来后,放到床上安置好,又探了探她的脉,感觉到终于正常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因着天色已快黑,张杏儿拿了火引子,点上了油灯。看向正好松了赵惜儿脉的凌千绝,担忧的问道:“惜儿……怎么样了?” “休息一会,别再劳累到了。”凤千醉让玉姑回来毒发,是不是便有引诱赵惜儿毒发的算计? “怎么还没醒?大夫,能给她喝点温水润润不?”庆家的端了一碗温开水走了进来。 “可以,你们照顾她,老夫还有事,吿辞了。”她喝了水应该也快醒来了吧。他还是等会人走了,再私下出来吧。这样,老夫,老夫的他也很别扭。 “老大夫,这天都黑了,您这是要去哪?”庆家的,抬眸望了望外面己经暗了的天色,担心的问道。 “老夫去镇上还有些事。”凌千绝说完,便是不再啰嗦的转身大步往外走。 “哎……老大夫……”庆家的还是担心的又喊,这天黑了老大夫这么大年纪,这路上摔了怎么办? “庆嫂子,老大夫可能有急事呢。”张杏儿伸手拉了拉庆家的衣袖,示意她别喊了。 眼看着老大夫已出了门,又听了张杏儿的话,庆家的心里也释然了,点了点头:“嗯,呀……水快凉了,咱们赶紧喂惜儿喝了。” “好,俺来把惜儿扶起来,可別呛着了。”张杏儿应了一声,走到赵惜儿身后,把她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庆家的端着碗,低着腰,凑近赵惜儿嘴边,慢慢倾斜了碗,往赵惜儿嘴里喂着水。 赵惜儿感觉到嘴里被喂了温温的水,意识这才渐渐回笼。 “惜儿,惜儿。”坐在赵惜儿身后抱着她的张杏儿看到赵惜儿睫毛动了动,忙惊喜的喊道。 “杏儿……”被张杏儿喊的清醒过来的赵惜儿,看着入眼的屋顶,她这是回来了。千绝呢?她好像记得千绝拉了她的。 “惜儿,你终于醒了,吓死俺了。”张杏儿看到赵惜儿醒啦,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庆家的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惜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庆嫂子,俺没事啦,你们别担心了。”赵惜儿就要伸手扶着床头坐赵身。 “别,你先别动。大夫让你休息呢!”庆家的忙伸手按住,赵惜儿要起来的身子。 “惜儿,你先躺这歇会儿。俺去厨房做晚饭,晚点他们回来啦,就可以吃完饭休息了。”张杏儿看了看外边,己全黑了的天,估摸着他们也该回来了。 “好。”赵惜儿刚醒,确实头晕的厉害,便也不和她推辞了。 庆家的也担心自己家的两个孩子,便也对赵惜儿告辞道:“惜儿,那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瞅瞅家里的两个皮猴子。一天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了?” “嗯,庆嫂子,天黑了你慢点走。”赵惜儿心中对庆家的这份恩情,暗暗记在心中,玉妮姑姑的事,这回可没少麻烦人家两口子。 “晓得了,快躺着休息吧!就几步路没事。俺回去了。”庆家的说完,便转身向外走。 “你快闭上眼睛休息会儿,眼睛都肿了。俺去厨房做晚饭,便不陪你闲聊了。”张杏儿说着便也起身准备去厨房。 “好,那就麻烦你了。俺睡在这儿,等着吃现成的。”赵惜儿,对于张杏儿的帮助,心内更是感动。 “行,你就躺着等着吃现成的吧!”张杏儿也不再啰嗦,转身已出了房门向厨房走去。 房里安静下来后,没一会儿,赵惜儿便觉得昏昏沉沉的,眼眼困的又睡了过去。 厨房里 张杏儿煮了一锅白粥,用上午剩的不少粉条萝卜,又炒了一大盘菜。刚熄灭了灶上的火,担忧地望向门外,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 “杏儿……这天都黑了,婆婆怎么还没回来?俺不放心,俺过去瞧瞧。”又睡醒了的赵惜儿,睁开眼仍没见到三老太她们回来,便终是忍不住下了床,跑到厨房门口,向着正向门外望着的张杏儿交代一声,就要向外跑。 “惜儿……”张杏儿忙取下腰上围着的围裙,便急忙追了出来。 赵惜儿已跑到了院门口,听到张杏儿喊,便停了步子,回头看向张杏儿:“没事的,就在村后,一会儿就回来了。” “什么叫没事,你看看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你今天傍晚可是还昏倒了的。”张杏儿也是担心的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明明是十六,竟连一丁点月光和星辰都没有,难道是明天要下雨吗?。 “可是婆婆她们到现在还没回来。”婆婆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出了什么事吧? “是啊……怎么这么久?”张杏儿听到赵惜儿这么一说,也是担心了起来。三姥姥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那……那,你回去躺着去,俺去瞧瞧。”张杏儿虽也胆怯外面漆黑的天色,可是赵惜儿的身体,她是不敢让她再跑了。 “咱俩一起,做个伴。这样总行了吧?”赵惜儿知道,这会儿她要是坚持一个人去,张杏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那……那行,走吧。”张杏儿也确实是害怕,毕竟天这么黑就算了,她们这还是要去村后的祖坟。 “你们不用去了。”南刹抱着三老太和周有金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赵惜儿和张杏儿在门口争执着。 “爹……”张杏儿看到周有金他们回来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真是怕去村后。 “婆婆还没醒?”赵惜儿看到南刹怀中的三老太,担忧的问。 “回去再说吧。”南刹抱着三老太跨进院门,便向三老太房里走去。 “哎……”周有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忙跟了上来,不知道……三奶奶……这次能熬过去不? 赵惜儿和张杏儿听到周有金的叹气声,两人心里更是吓了一跳,忙跟着追了上去。 三老太房里南刹将三老太放到床上,赵惜儿忙上前拉了被子替三老太盖好。 “南叔,婆婆她是醒过吗?”赵惜儿给三老太盖被子的时候,看到三老太满脸的泪痕。双眼也肿的更利害了,身上还有不少的泥土。 “娘她……”一向不善言辞的南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有金看到南刹皱着眉头,便替他回答道:“三奶奶是又醒了,可是却是怎么都不肯回来,抱着那碑不肯松手。” “嗯,周大伯您和南叔去堂屋坐一会儿吧,俺和杏儿做了饭,您吃了再回去。”赵惜儿知道这会儿,周有金心情也不好,便也不再多问了。 “不了……俺和杏儿回去了。这两天甜甜都一直放在你三奶奶家,也不知道哭闹了没有?”周有金实在是没胃口,三奶奶这么大的岁数,别说无病无灾的能撑多久不知道,更何况现下还是这么大的打击? “惜儿,那你先忙着,俺回去看看甜甜。”张杏儿本来心里也很是担忧自己的女儿,可是刚才三姥姥没回来,她不放心把赵惜儿一个人扔在家里。这会儿见南刹回来了,三老太也回来了,便是更心急着回去照顾女儿。 “嗯,好……那你们盛点饭菜回去吃吧。”赵惜儿也不再阻拦,毕竟昨天到现在,也确实太劳累人家了。 “行,俺也懒的回去再做了。”张杏儿这次也没客气,点头答应了。 赵惜儿和张杏儿两人去了厨房,赵惜儿倒了一半的粥在一只大盆子里。又分了菜和馒头。让张杏儿和周有金端了回去。 赵惜儿看着两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这才伸手准备把院门关上。刚一用力,她冰冷的的手便是被一只也并不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你饿了没?”赵惜儿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有给他送饭,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出来找吃的。 “不饿。”凌千绝手上用了力气,包裹着赵惜儿的手,两人将院门关上。 “惜儿,好好活着。”凌千绝猛的一把将赵惜儿揽进怀里,今天是真的吓到他了。 “嗯。”赵惜儿感觉到凌千绝有些许颤抖的身体,心里有高兴却更多的是心酸和害怕。若是一年后,她……那千绝会怎样? “我会去为你寻解药,哪怕上山入海,哪怕是和全天下为敌,我也要为你寻来解药。”也为我自己寻来解药,和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千绝,我知道你害怕。可是你答应我,若是……若是我……若是我没了。你好好的……好好的,好不好?”她也害怕,她害怕她的自私最终害到他。 “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凌千绝松开赵惜儿一些,低眸认真的看着赵惜儿,慎重的一字一句道。 “可是……也许一切命运皆有安排。”赵惜儿虽也不想死,可是她既有伊人醉之毒,又有不知名的陨落之毒。若是简单的毒,千绝又怎会需要回北燕寻解药?就连之前凌千绝说可以解她的伊人醉,她也是觉得千绝在安慰她。若是他真的有药解伊人醉,又怎么会不救玉妮姑姑呢? “命运……呵呵……我不信,亦不求命运。”若不能救你,我便陪你忘川河畔共赏那彼岸花开。 “好,我信你。”你去陪南叔吧,我去厨房端晚饭去堂屋。 “我和你一起去。”凌千绝经过了周玉妮的死,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赵惜儿离开他的视线了。 “你啊……”赵惜儿无奈的轻摇了摇头,也只好随他了。两人去了厨房端了饭菜,到了堂屋。南刹却是傻站在昨天周玉妮躺的地方,动也没动。 “南叔,吃饭了。”如果玉妮姑姑昨天,可以等到子时,那便是能见到他了吧。 “是凤千醉吗?”南刹没有回答赵惜儿,却是猛然回头看向凌千绝。 “你想做什么?”凌千绝对于眼前这双眼血红的男子,心底升起担忧。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凤千醉的对手。而且……他也仔细的推测过,凤千醉对玉姑动手,可能除了要打击他之外。便是想要南刹的命。南刹是前任宫主留下的人,而南刹现下又脱离了冥宫,被南昭女皇封为消遥候,凤千醉便更是不能轻易动手了。 可是……如果南刹先动作,那凤千醉便只会是自保,就算失手杀了南刹。那么南昭女皇,也不能奈她何。 “我活着,便只是为了给她报仇。”玉儿中了毒他知道,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玉儿不肯嫁给他。他猜想多半便是那个凤千醉威胁了玉儿。 “可是你不是她的对手,你去了只会是白白送死。” “送死?那也正好,可以陪着玉儿了。”南刹又低头看向那空空的地上,玉儿不知道会不会觉着冷?觉着孤单? “你既然还活着,你既然还想报仇,那为什么又要去送死?”凌千绝走向南刹。 赵惜儿知道他们的话,也不是她能插上言的,便也只好走到一边,将手上端的饭菜布置好。 “好好吃饭,好好筹谋,好好报仇。”凌千绝话落,也不再和南刹多话,转身坐到赵惜儿对面,拿起筷子看向赵惜儿:“不理他,我们吃。” 赵惜儿侧眸看了看一旁仍傻站的南刹,确实……有些事,别人再劝,如果听不进去,也是无用。 “嗯。”赵惜儿弯腰坐下,拿起筷子也开始吃饭。她虽然心里也还是很难过,可是她刚才答应了千绝要好好的活着,那她便会努力的活着。 凌千绝知道赵惜儿心情并不好,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低头无味的吃着晚饭。 直到两人快吃完时,南刹走了过来,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仍然不拿筷子吃菜,只是抱起一碗粥呼噜呼噜的大口吃了起来。 赵惜儿吃好了后,便拿了碗在锅里盛了碗粥,又拿了小碗拨了一点菜,看向凌千绝:“千绝,你过来帮忙瞧瞧婆婆,能让她醒不?她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熬的住?” 凌千绝也吃好了,放下了手上的碗,点了点头:“嗯,走我和你进去瞧瞧。” 南刹一碗粥也喝了干净,便也站了起来:“我也去瞧瞧。” 赵惜儿点了点头,三人进了三老太房里。凌千绝拉着三老太的手探了脉,伸手不知自哪里抽出了一根银针,对着三老太的手腕穴位刺了进去。 “妮儿……”三老太觉着手腕猛一刺痛,皱着眉头便缓缓睁开了眼。 “婆婆……您起来喝点粥再睡。”赵惜儿看到三老太醒了,忙将手上端着的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便伸手想扶三老太起身。 “妮儿……你回来了?娘想你了……娘刚刚做了恶梦……娘梦到她们把你拉去沉潭了,妮儿……吓死娘了,可是吓死娘了。”三老太看到赵惜儿,一把的将赵惜儿紧紧抱住,开口便是忍不住的流泪。 “沉潭?”赵惜儿初时的惊诧过后,心中便是升起不好的预感。 凌千绝自然也听到了三老太的话,疑惑抬眸仔细的看着三老太。 “是啊,娘刚才可是吓死了,梦到你怎么怀孕了,村里人还要把你拉去沉潭了。娘怎么拦都拦不住,妮儿……他们就按着娘,把你给拉走了啊……妮儿,娘哭着求,跪着求,他们都不肯放了你。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三老太松开了些赵惜儿,看着赵惜儿疑惑的问道。 “千绝,婆婆这是怎么了?”赵惜儿没有回答三老太,侧眸看向一边的凌千绝。 凌千绝收回在三老太脸上的目光,侧眸看向赵惜儿:“她应该是失忆了,她忘记这四十多年的记忆了。”刚才他探过她的脉,并无异常的。那么便只有……玉姑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她选择了遗忘。 “这样啊?”赵惜儿收回目光看向三老太,忘记这四十多年,是否对于婆婆来说,是种解脱呢? “妮儿……你怎么回来的?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不回答娘?”三老太看着赵惜儿看向一边的男子,却不回答她,便是焦急的又问。好像有想到了什么,忙转眸看向一边的墨衣俊朗男子:“他是谁啊?怎么在咱们家?” “娘,您还记得我不?”站在一边的南刹,竟自走到三老太跟前,轻声的问。 “你,你是?”三老太看着又出现的中年男人,这男人一脸的胡须,看起来好像很凶的。 “妮儿……他们是谁啊?怎么能在咱们家啊?咱们娘俩孤儿寡母的,这传出去,传出去可是怎好啊?你们出去,快出去……”三老太一时间激动的就要自床上跳下来,去撵二人。 “你们先出去吧。”赵惜儿忙按着就要往下床的三老太,看向凌千绝,示意他们先出去。 “好。”凌千绝点头,拉了一边有些失意的南刹走了出去。 南刹深深的望了一眼三老太,随着凌千绝退了出去。 赵惜儿端起一边小桌子上的粥:“婆婆,快把这粥吃了吧。” “婆婆?妮儿,你是傻了吗?怎么叫俺婆婆呢?俺是你娘啊。”三老太不满的瞪了一眼赵惜儿,妮儿这是被吓傻了吗? 赵惜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哄道:“您先把这粥喝了,俺再告诉你俺怎么回来的。好不好?” “好,俺的妮儿回来了,让俺喝什么都行。”三老太满是沟壑的脸上扬起一抹笑,便低头乖乖的让赵惜儿喂她吃粥。 堂屋里 “若是妮儿知道,她娘变成这个样子,她该伤心了。”南刹心里很是难受,他本来想好好的替玉儿,照顾她娘的,可是竟然让她娘变成了这个模样。 是不是他下午两次点了她睡穴,她年纪大,受不住这才变成这样。 “她忘了,不是更好吗?你希望她痛苦?其实,若是她没忘,她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的。”凌千绝对于三老太这些年的期盼,自是非常清楚。他之前还是周志远时,过来给她送药,她便是经常整夜整夜的抱着玉姑的衣服,坐在床上哭着过一夜的。 ------题外话------ 今天13:00有二更哟 十娘上周五千更 嗯特意补偿妹纸们的哈 第八十三章 恶梦? “是不是我今天点了她穴,她承受不了,所以才会?”心中因为猜疑,越想越心惊的南刹,终是不放心的问了出口。 凌千绝摇了摇了头:“不会,她那是伤心过度造成的。” 三老太房内 “妮儿,娘的眼睛怎么这么痛啊?”三老太伸手揉了揉红肿不堪的眼皮,她的眼睛痛的几乎是睁不开。 “别揉,您睡一会儿,再起来就好了。”赵惜儿放下了碗,忙伸手按住三老太揉上眼的手。 “好,不揉。妮儿说不揉,娘就不揉。”三老太听话的放下了手。 “您眼睛痛,就闭上休息一会儿,好不好?”赵惜儿每听三老太叫一声妮儿,她的心便是抽痛一次。 “好,可是妮儿别走,妮儿,你不是说要告诉俺,你怎么回来的吗?”三老太伸手紧紧的拉着赵惜儿的手,这才闭了双眸。 “嗯,婆婆……其实惜儿不是……嗯,他们拉了俺去了后山,发现弄错了。就又把俺放了回来。”赵惜儿本想实话实说,毕竟哄骗的了一时,怎能哄骗一世。可是话出口,看到可怜的闭着红肿双眸,嘴角还带着微笑的三老太,却是心痛的再也说不下去,只好换了说词。 罢了……哄不了一世,哄的了一时也好,最起码,婆婆她现下不再尝那心碎成灰的绝望。 “嗯,就是。他们拉走你之后,就来了个老大夫,那老大他可是都说了,你那不是怀喜,是中毒了。嗯,对了,你那毒现在怎么样了?是什么毒?看大夫没?”三老太想到毒,便又是焦急的睁开眼,看向床前坐着的那抹模糊的影子。 “没事了,俺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那老大夫,给俺熬了药,喝了。就什么事都没了。”赵惜儿心想,若是周玉妮中的不是伊人醉,若是当年他们真的救回了周玉妮,那该多好啊。 “哎……俺总算放心了。俺这二天,可是眼都闭不上。”三老太嘴角的笑便更深了,枯瘦的手拉着赵惜儿的手,便拉的更紧了。 “嗯,那您快睡吧。”赵惜儿轻轻的拍了拍三老太的被子,这二天,她确实熬坏了。今晚希望她好好休息。 “妮儿,你别走。”三老太也是困的不行,两只眼睛更是刺痛。 “好,不走。”赵惜儿反手也紧握三老太的手,让她放心。 堂屋 “你确定了?”凌千绝看向对面站着的南刹,若是他真的以后就留在桃花村,那他一个月后,离开去北燕,也可安心一些。 “嗯,我留在这儿照顾她。希望玉儿不要再担心她娘了。在冥宫时,玉儿总是夜夜惊醒,担心她娘夜里发病。”而且,他待在这儿,也可以随时关注凤千醉,找机会为玉儿报仇。 “那疯婆子,一个月后会去北燕。”凌千绝自然知道南刹,要留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去北燕?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她和任三少应该有所交易。”凌千绝想到凤千醉和任三少的合作,还有这次竟然想对南刹下手。是否和南昭也有关连? “你在南昭,南昭女皇对冥宫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南昭女皇,刚定了皇三女为下一任冥宫之主,别的倒也没有什么了。”南刹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千绝是问的这个吗? “怪不得,她要对你下手了。”凌千绝瞬间明白,若是冥宫下任宫主是现任女皇的女儿,那现任女皇自然就可以掌控冥宫。而凤千醉此时自然是,要对在她眼里是南昭女皇的秘使南刹下手了。 “你是说,她逼死玉儿,是为了我的命?”原来,他才是害死玉儿的人。四十多年前是,现在亦是。 “不知道,也许吧。”凌千绝看到赵惜儿掀开了帘子,自三老太房里走了出来,便转身,向赵惜儿走了过去。 “我拿到厨房去,你先去休息吧。”凌千绝伸手就要接赵惜儿手中的碗。 “不用了,我还要收拾一下厨房。”赵惜儿摇了摇头,她还要收拾一下,要耽误不少时间呢! “那我陪你去。”有了下午的事,凌千绝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 “不用……好,走吧。”赵惜儿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凌千绝望过来的眼眸中似有话说,便是点了点头。 南刹望着并肩而去的两人,心中发涩。抬眸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厨房里赵惜儿原以为凌千绝要说什么,可是进来后,她手上的碗都快洗完了,他怎么还傻站在那儿,不开口?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赵惜儿将最后一只碗也洗好,放好。终是忍不住抬头望向凌千绝。 “没有啊。”凌千绝摇了摇头,一脸无辜。 “那你刚才?”赵惜儿看向一脸的无辜的凌千绝,这家伙骗人也越来越上瘾了。 “刚才?刚才我有说我有事吗?”凌千绝一脸的,我怎么想不起来的无赖样。 “没事,那出去吧。”赵惜儿懒的再理他,又拿了抹布将灶台,擦了一遍。 “出去?才不要。我想陪着你。”凌千绝上前一步,自赵惜儿身后,伸手向前抱在赵惜儿腰上。 “你做什么啊?快放手,等会南叔出来看到。”本心情很闷的赵惜儿,被凌千绝这么一抱,顿时有此无措了起来。 “他不会出来的。”凌千绝摇了摇头,就是不松手。 “今晚怎么睡?”赵惜儿见他不松手,也不坚持。将帕子放在水里洗了洗,搭在绳子上。 “你拿床被子给他,让他睡堂屋铺地铺就行了。”凌千绝见赵惜儿忙完,这才松了手,拉起赵惜儿有些冰的手在手里暖着。 “那你呢?陪他一起睡堂屋吧。”赵惜儿心里暖暖的,瞥了一眼凌千绝。其实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手并没有比她的手暖和多少呢?好像,他无论手上还是身上,一直都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不要,我要睡你房里。我不睡床,你就扔床被子给我,我像昨晚一样睡地上。”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瞥了他一眼,以为是赞扬他给她暖手,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的惜儿,一定是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贴心的好男人。 “可是,南叔他会想歪的。”赵惜儿忙摇了摇头,之前没人知道凌千绝这么一号人,那他在她房里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来的那个南刹,他可是很清楚的。若是让凌千绝进了她房里,那就算,其实他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也会容易让人家想歪了的。 “他不会这么想的。”凌千绝斩钉截铁的回答赵惜儿。 “为什么?我才不信呢?”她又不是傻子,这家伙越来越不把她的智商当一会事了。 “因为……”凌千绝突然把头凑了过来,挨着赵惜儿耳边轻声接着说道:“你想不想知道?” “费话,你说是不说?不说,快闪开,我要回房了。”赵惜儿心情实在是不好,根本没有心情和凌千绝猜谜,正准备伸手推他。 “因为,我不行啊。”凌千绝松了一手,一把攥着赵惜儿伸过来要推开他的另一手。 “什么?你不行?”赵惜儿一时没注意,惊呼出声。他说的是哪方面的不行?是她想的那方面吗?“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凌千绝松了赵惜儿的手,后退一步有种扶额望天的无奈。他只是想逗她开心,她这么大声,堂屋里的南刹肯定听到了。 被凌千绝这么一说,赵惜儿忙伸手捂着嘴:”你骗谁呢?“他不行,那天晚上和她那个的是谁?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捂着嘴,便是心里升起满满的爱恋,伸手捏了捏赵惜儿的鼻,轻声道:”我自然是行的,只是他们以为我不行罢了。这个我到底行不行的,你才是最清楚的,对吗?“ 赵惜儿听着凌千绝的话,便是知道他这是在逗她玩呢。心里暖暖的,他是怕她心情不好,却是连这种事都拿来说了。 ”你脸皮真是厚的原子弹都打不穿了。“赵惜儿脸上故做生气。 ”原子弹,那是什么?“凌千绝也看出赵惜儿脸上虽冷了下来,可是眸子里却是没有半丝不快的。所以自然知道赵惜儿没有生气,可是她说的那个什么原子弹又是什么?怎么她现在老是会说一些他不听懂的词? ”啊?原子弹啊,就是一种很利害的武器啊。哎呀,你别问了。我累了,想休息了。“赵惜儿看到凌千绝似乎有再问的意思,忙开口阻止他。开玩笑,原子弹,她又不了解,那他要再问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给他说,他又听不懂,给他指,他又看不到的。她怎么说得清楚吗? ”好,那走,咱们回房睡觉去。“凌千绝原本因为好奇,是想再问的,可是听到赵惜儿说累,又看到她眼下的黑影,便也止了自己好奇的心。 坐在堂屋本心情低落的南刹,猛然听到厨房赵惜儿那句,凌千绝不行。嘴角抽了抽,千绝那小子,什么时候为了哄女人开心,连这种招都学会了?不过……若不是现在他亲眼见了凌千绝对那惜丫头的呵护,他可真是不知道凌千绝竟然还会喜欢女人。 以前在冥宫时,凌千绝刚十六岁,凤千醉就分别安排了不少的女人过去。就连五使都用上了,可是凌千绝就是坐怀乱的。私下冥宫中,可真是有不少人都觉着他们的少宫主,要么是不喜欢女人,要么便是那个地方伤了,不行了。 ”你先回去,我去婆婆房里抱床被子给南叔叔。“赵惜儿低头看了看凌千绝的手,他这样子拉着她的进去,这不是刺南叔的心吗? ”好。“凌千绝这次倒是好说话的松了手。只要不赶他去和南刹睡,他怎么都好。 赵惜儿以为凌千绝也是想到了,不能刺南刹的眼,这才乖乖的松了手。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堂屋,看了一眼傻坐在望天的南刹,便转进了三老太房里。 三老太双眼红肿,可是脸上却是带着微笑睡的很熟,连赵惜儿进来,又抱着被子走,都是没有一丝知觉。 赵惜儿抱着被子走进堂屋,将手中的被子拉到一边的凳子上,便准备拿了一边扫把帮南刹把地扫净了,铺床。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南刹收回了眼神,看向赵惜儿。这才看到,赵惜儿手腕上竟然戴有他送给周玉妮儿的冰玉手镯。脸色有些变了,她的手腕上戴着他送玉儿的冰手镯,难道她也中有伊人醉? ”好,那南叔您也早点休息。“赵惜儿也不推辞,她这会确实腰酸,就连头也痛的利害。 赵惜儿房里凌千绝,很是自觉的拿了昨天他盖的被子铺好,自己整个人也钻进被窝里闭上眼,装睡。他就不信,惜儿回来了,看到他都睡了,还会喊他起来,赶他走? 赵惜儿打开了房门,便看到床前的地上包着被子,眼睛闭着的人。轻摇了摇头,竟自走到床前,脱了外衫,吹灭了油灯上床睡觉。 凌千觉感觉到床上人渐渐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她睡着了。他轻轻的掀开被子,偷偷的爬了进去,挨着赵惜儿躺了下来。刚伸手想去抱着赵惜儿,又怕惊醒了她,便只好又放下了手。 黑暗中,赵惜儿的眼轻轻睁开又闭上。这次真的渐渐睡熟了。 赵惜儿看着眼前这一层层的白雾,焦急的在原地转来转去。她这儿是在哪?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啊? ”小惜……小惜,你快回来啊。小惜……小惜,你去哪了?“耳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是妈的声音。 赵惜儿听出这是自己妈妈的声音,忙大声的回应道”妈,妈……妈,小惜在这儿里。你在哪里啊?“ ”小惜,小惜……“赵惜儿厌恶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白雾,这雾弄的她什么也看不清。她心焦的抬脚便朝着声音跑去:”妈,妈…小惜在这儿里。“ 渐渐的,赵惜儿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白雾退去了些,赵惜儿看到不远处好像有灯光,忙迈着步子便跑了过去。 ”小惜……你快醒来啊,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饼,还有粮醋鱼。你醒了,就可以吃了。你这样子睡在这儿,就都不能吃了。“ ”妈……“赵惜儿惊喜的看着坐在自己房里,正拿着帕子给床上人擦脸的中年妇人。 ”小惜,你知道吗?你的工作室上个月,上市的那种妃香不可,很是受到市场的喜爱。卖了不少呢?你们工作室今年赚的可是比去年多了十倍呢,小惜,可是你要再这么睡下去,明年工作室可是肯定不行了。“中年妇人擦完了床上人的脸,便拉起床上人的手开始擦拭了起来,妇人一边擦着,眼中的泪便是不停的掉着。 ”妈……妈……妈,小惜在这儿里。小惜在这儿里啊……“赵惜儿焦息的蹲的妇人面面,连喊了好几声,可那中年妇人却是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头认真的擦拭着,她拉在手里的床上人的手,眼中的泪却是掉的更急。 ”怎么会这样?“赵惜儿又唤了几声,见那妇人任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站起身向床上看去。 ”啊……“赵惜儿吓了一跳,那床上的人儿是她。赵惜儿抬头仔细的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这会儿那白雾也渐渐退去。她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房间,这是她的房间。她新买的房子。她在那床上躺着,怎么会这样? 赵惜儿压下心底的慌乱,一大步子走到床前,仔细的看着床上的人,想在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答案。 最终,只是失望的一步步后退,是她,那床上的人真的她。 ”小惜,妈上个月过生日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要带妈去杭州玩的吗?可是你这样睡着,怎么带妈去啊?还有啊……上次你舅妈给你介绍那海归男,你不想见,咱就不见了。妈再也不催你了,行不行?你只要醒来,好不好?妈以后什么都不管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不可以?你醒过来,陪妈……说说话就行,妈别的什么也不求了,小惜……小惜……“中年妇人抱着床小的人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颊之上。 ”妈……妈,小惜在这儿里,小惜儿在这儿里,妈……“赵惜儿看到妇人哭的伤心,整颗心揪在一起,忙跑上前,想替妇人擦拭眼泪。可是手却是穿过妇人的脸,什么也碰不到。 ”妈……妈,怎么会这样?妈……妈……小惜在这儿里啊……“赵惜儿急的胡乱的又要伸手去摸那明明近在尺尺的母亲。 ”啊……啊……“突然一脱吸力,将赵惜儿猛的向后吸去。 ”妈……“赵惜儿猛的睁开眼。 ”惜儿,你怎么?做恶梦了吗?“凌千绝忙坐了起来,一把将赵惜儿抱在怀里。 ”千绝……“赵惜儿渐渐的神识回笼,看向眼前的凌千绝,她刚才是做梦吗?她穿越过来,强迫自己不要回忆之前的家人,她怕思念撕碎了她的心。可是……今天怎么会梦到妈妈了?是因为白天的三老太吗?是因为三老太失去了玉妮姑姑的伤心欲绝吗?是啊……她穿越了,那她妈妈定也是会像三老太那样伤心?所以……刚才那个梦不是梦,是真的?她是真的回去了。 ”惜儿,你怎么了?“凌千绝心急的伸手探在赵惜儿脉上。 ”放手,刚才是你叫醒我的?“赵惜儿想到,她明明都回到了现代,她都见到了她妈,可是却是被人强拉回来了,那这个人肯定是眼前的凌千绝。 ”嗯,你刚才一直哭着叫什么马。“凌千绝探了脉,没有觉着有什么异常,又听到赵惜儿开口说话了,便也放心了些。 ”谁让你推我的?“他若是不推醒她,她还可以多看一会妈妈。 ”惜儿……“凌千绝有些莫名的看着赵惜儿,她这是怎么了?她刚才不是做恶梦了吗? ”我刚才那不是恶梦,不是恶梦,不是恶梦啊。你知道不知道,那不是恶梦啊。“那是美梦,她求之不得的美梦啊。赵惜儿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愤。 ”惜儿,你怎么?“凌千绝真的是不明白怎么了,刚才她明明哭的很伤心,整个人甚至哭的发颤。 ”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好不容易回到现代,我好不容易看到我的妈妈,我好不容易听到她的声音?我好不容易听到她唤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看看她,又增了多少银发?我还没有来得及多唤她两声妈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唤醒我?“ ”你最起码,最起码让我多看她两眼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梦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看她一眼?呜呜……“赵惜儿伤心的大哭,她压在心底这么久的思念,一时间再也压制不住,泛滥成灾。 ”惜儿,惜儿……别哭了。都怪我,都怪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梦不是恶梦。我下次,下一次一定不会再推醒你了。“凌千绝,一把将赵惜儿紧紧拥紧在怀里,他总算是听明白了,她是梦到了什么她想见的人?可是她梦中哭的那么伤心,他真的没有想过,也许这个梦还是她心心念念的。 ”呜呜……我想妈妈了,我想爸爸了……我看到了妈妈很伤心,她和婆婆失去了玉妮姑姑一样很伤心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妈妈和爸爸。呜呜……“赵惜儿紧紧的伸手抱住凌千绝,如同失散许久的孩子找到了母亲般。 ”好,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凌千绝轻轻的拍着赵惜儿的背,无论她要找谁,她想去哪里,他都会在这一个月的时候里带她去,只要她不再伤心。 ”呜呜……你带我去不了的,谁也带我去不了,呜呜……“赵惜儿哭啊哭,终于把憋屈在心底里的委屈和伤心,全部发泄了出来。 这才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小,终于伸手推开凌千绝:”好了,睡觉。“话落,也不好意思再和一脸还在郁闷的凌千绝说什么,自己转了身,背对凌千绝又倒回床上睡下。她是不是太过份了?毕竟他真的不知道她不是恶梦。 ”惜儿,你可以告诉我,麻麻是谁吗?你真的很想见她……我可以去帮你找她来的。“凌千绝有些心痛的看着刚才还哭的天昏地暗的,这会儿便又睡下了的赵惜儿。他怎么不知道,她竟认识什么叫麻麻的人? ”不用了,你找不到她的。“赵惜儿不否认听到凌千绝的话,心底是升起暖意,可是妈妈……怎么可能找得到她来呢?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让她穿越到了这个莫名其秒的时空。可是……她想回去,对了……也许,也许她有了足够多的银子,可以拥有足够的信息。也许也可以找到一个懂得这些异术的高人,那样是不是就可以送她回去了? ”找不到?她……“凌千绝还想再问,可是想到刚才赵惜儿哭的那么伤心,便是停了声。既然她说找不到,那说不定是已经下世了的,那他再提,岂不是又要让她再伤心一次。 ”睡吧,明天……明天,我要去看看新宅子怎么样了?我们住在这儿里,也实是不方便。“她要赶快把作坊弄起来,她要赶快赚足了银子,她要遍访四国。她既然能来,那为什么不能回去呢?一定有办法,可以让她回去的。可是……她回去了,千绝,千绝呢? ”惜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凌千绝心中也升起浓浓的挫折感,他是个男人,可他却什么也不能为惜儿做。既不能为她遮风挡雨,也不能为她解忧让她开怀。就连她的身体,她中的毒,他都没有办法帮她解。 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的话,轻轻的转身,看向凌千绝:”你在想什么?没有的事……刚才,刚才你就当我发疯好了。我这会儿,不是都没事了吗?你知道婆婆和玉妮姑姑的事,我很伤心,心里就难免烦燥了些,就胡思乱想了些。现在真的没事了,你放心。“ ”嗯,你要是睡不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凌千绝掩饰去眼底的自责,她不想让他担心,那他就不要让她再忧心了。 ”好,你要带我去哪里。“赵惜儿因为刚才自己决心要找高人,离开这儿回到现代的想法,觉着自己好像有点对不起凌千绝。可是又想到妈妈的伤心,还有其实高人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毕竟她也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些她也有看天意的意思。她还是不要乱想太多,开心的过好现在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凌千绝嘴角泯起一抹笑,伸手擦拭去赵惜儿眼角仍残留的一滴泪。 ”嗯,还弄的好像很神秘,好啊……我要是不喜欢,回来可是要罚你做早饭给我吃的。平白的浪费了我睡美容觉的时间来陪你。“赵惜儿收起自己悲伤的情绪,脸上勉强扬起一抹笑。 ”好,如果你不喜欢,今天早饭我做给你吃。“凌千绝自然也看得出赵惜儿脸上是勉强的笑,心底更是发涩。 赵惜儿也不再罗嗦掀开被子,穿上了外衫。刚准备转眸去唤凌千绝,却是身后一件夹棉的厚披风披在她的肩膀上。 ”我要带你去山里,风大。“凌千绝转过身子,一双大手有些笨拙的帮赵惜儿系上带子。 ”山里?呵呵……好,可以看日出吗?“赵惜儿突然想看看,一天最初的太阳慢慢升起的样子。 ”可以。“他能满足的她的,也许也就只有这些小小的要求了。若是他能找解药,他要给她,她想要的,她喜欢的。哪怕是她想要天下,他也亲手为她打下来。只要她不再像今晚这般伤心。 刁河桥 在距香花镇还有三四里地的刁河桥头,一座荒废的小木屋内。 ”放开俺,你们快放开俺,那些银子,俺都不要了,还不行吗?“周福儿心底这会儿可是又惊又怕,怎么会这样?她是知道和这些混子合做,是讨不到太多便宜的。可是她以为,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刘水死了的事,无论如何他们知道刘水和她的关系,是会给她三分面子的。怎么会这样? ”放了你?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让哥们几个来接人进溢州的吗?那哥儿几个若是空手回去,岂不是白跑这一趟了?“一个黑脸的壮汉子,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周福儿,这娘们的胆子也是个大的,之前暗算她娘家弟媳妇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是连自己娘家爹和妹子都敢打。这样的娘们,还是不要合作的好。 ”怎会是白跑?你们不但得了一把金椅子,还有那九十多两银子,这些不够吗?“周福儿现在整颗心发慌,可是她只有强迫自己冷静,对付这些人,她一定不能慌。 ”呸……你个臭娘们,金椅子,开玩笑,那么扎眼的东西,哥几个敢往外拿吗?所以说,那也就是一个费物,至于你说的银子,哼,那九十多两,还不够哥儿去花满楼逍遥几个晚上的。你还好意思说?“黑脸的壮汉子,一口唾沫吐在周福儿脸上。 ”二哥……这小娘们,看起来虽然脸色不好,可是好像还是有几分看头的,不如……咱们兄弟几个先解解馋?“本坐在一边喝着酒的一脸麻子的小个子汉子,跑了上前,一脸淫笑的看着周福儿。 ”你们敢?“周福儿这会心底真的的害怕,天啊,他们这些人,她知道都是没人性的,可是怎么能这么吃人不吐骨头呢? ”敢?哈哈……敢不敢,小娘子,你试了就知道了啊?“小个子麻脸汉子,刚喝了酒,这会儿被周福儿这么一说,便有些忍耐不住的伸手想解裤腰带了。 ”你……刘水回来,定要你好看。“被反绑双手,又绑了双脚扔在墙角的周福儿吓的,不停的向后挪。可是她本就被扔在墙角,这会又能挪到哪去呢? ”刘水?他还回得来吗?“黑脸的壮汉一脸好笑的看着周福儿,他们二天前因为没见到刘水回来,便是第二天便一起去了桃花村想寻人来着。 可是却是看到有四个汉子偷偷摸摸的,抬着一个麻布袋子去了后山。本来,他们是好奇,想跟去看看,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赃物,可以发一笔。 可是好不容易跟他们到了后山,他们挖了坑埋了那麻袋后,就走远了。他们三个这才赶紧上面,挖开了那坑,扒出麻袋,还以为能有所收获,可是却是吓了几个差点尖叫。那里面竟然是七窃流着黑血的刘水。 ”你……你们,你们在说什么?他只是去帮我办点事情,他怎么……怎么会回不来?“周福儿心惊的不行,他们怎么连刘水被杀都知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在诈她的。 ”哈哈哈……小娘子的胆色果然不是平常人,竟然连一个你自己害死的死人,都想利用。你就不怕,他这个孤魂野鬼,来找你索命吗?“黑脸的壮汉,现下对于眼前的女人,心内更是厌恶,这女人的胆子真是不小。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你在说什么?俺怎么听不懂?“周福儿虽被这个黑脸的汉子说的心里也有些发毛,可是她现在只能一口咬定,若是松了口,不就是自寻死路了? ”二哥……你和这臭娘们胡咧咧,浪费时间做什么?直接让哥几个爽一爽,明天咱们就带回溢州送花满楼去了。现在费这个口舌做什么?“小个子的汉子,没了耐心。 ”别……别过来,俺……俺刚刚小产,身子脏的很。你们要真的想要,俺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不在意这些。容俺养两天,以后好好伺候你们几个爷行不行?“周福儿哭着求道,她这次真是吓的想哭了,她不该去破坏周香儿的婚事,她好好的在娘家养着,说不定过个几日,李庆就会心软去接她了。 也或许,她昨天上午出了娘家后,她就不该来找这几个混子。她若直接回了李村,去好好求求李家老两口,他们虽会给她些脸色看,可是也一定会收留她的。她怎么……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就跑到了镇上了找了这么几个恶鬼来了。 ”刚小产了,小三,老子是嫌恶心。你想上,自个去上吧。“黑脸的壮汉,厌恶的看了一眼周福儿,这女人的心就是一个黑的。他才瞧不上呢! ”二哥,你看不上,那小弟可就不客气了。小弟就喜欢见红,这就跟玩大姑娘似的。哈哈……小四你要不要上?“小个子的麻脸小三,一脸淫笑就向开始解了裤腰带,往下脱裤子。 仍坐在一边吃菜,喝酒的另一个一口大黄牙的胖汉子,头也不回的答道:”这脱了裤子,全是血的娘们,你喜欢,你就自己个玩吧。老子没那个爱好。“话落,看向走了过来的黑脸壮汉:”二哥,这烧鸡味道还不错,你也吃点吧。“ ”别过来……你别过来。求求你了三爷……三爷爷,求您放过俺,容俺……俺身子好了,一定好好伺候您好不好?三爷……求您了……三爷……“周福儿拼命摇着头,双手双脚拼命的用力想挣脱绳子。泪流满面,一脸恐慌的乞求着已经脱裤子走了过来的小个子麻脸汉子。” “叫三爷呢……哟,这娘们叫的可真好听,叫的,老子这兴趣更是高了的。哈哈……来再叫一个三爷,让爷听听……哈哈……你瞧瞧,老子听了可是更兴奋了起来了呢,哈哈……”小个子汉子,就是一个小混混,平常多是被人呼三喝四的。这会儿见前两天还在他眼前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周福儿,这会儿竟然喊他三爷,这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你……别过来……啊……不要别……不……不要。”周福儿,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已脱了裤子,光腿冲了过来的小个子麻脸汉子,重重按倒在地。那双黑呼呼的手,更是在她身上便是一阵揉捏。 ‘嘶啦’一声,周福儿的衣领被撕裂了过来,露出里面艳红色的肚兜,衬的她本来并不白的肤色,有些诱人起来。 “啊……你快放手……求你放开俺,求求你了。”周福儿死命的挣扎着,拼命的摇头想摆脱身上的魔爪。 “不……不要……求你放了我……”被死按在地上的周福儿,挣扎的己精疲力尽,终绝望的闭上眼。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什么灾难,都要落在她的身上?为什么她的命这么不好?她好恨……她好恨啊……若不是赵惜儿,她现在何止于流落至此,赵惜儿……今生今世,只要她周福儿活着,便一定要拉她一同坠入十八层地狱去。 桃花山深处某一处山脚 “哇……哇……好美啊,这是什么树?”赵惜儿惊讶的睁大了双睃,惊喜的着着眼前铺天盖地的花海。花朵是成串串的紫色,像是现代日本的樱花,可是枝头却全是银白色的,它的果实长长的像棉絮一样的白色,轻风一吹,便是挥落了一地花雨和雪花一样的果实。鼻间更是醉人的幽香。 第八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 赵惜儿伸手拽下一缕垂下的银白树枝。这树枝好像现代的柳树,这花香也很奇特,抬脚伸长脖子嗅去,这种淡淡的香味……嗯好像有点像百合花的香味。 赵惜儿兴奋的看了一眼这满眼铺天盖地的花海,她种花还需要时间。可是这种花不就是现成的吗?她可以先研发出香水来啊。至于设备,她还和佳人坊合做吧,可以问一问严峻仪要不要合作? 站在赵惜儿身侧的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眉头终是舒展开来,她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眼帘之上。唇角还带着淡淡的一抹笑意。心中这才放心下来,他带她来,总算是来对了。 这处地方,是有一次,他在后山追一只雪狐时,误入的。他后来便是发现这儿的这不知名的树,常年四季盛开着这种淡香的花,这里很是幽静,所以他无聊或心乱时也会独自在这儿静坐。 “千绝,对了……你知道这花有没有毒啊?”赵惜儿突然想到这个时空,好像是毒物横行的,穿越过来的她中毒了,周玉妮也一不小心中毒了。所以她还是小心点好。 “没有。”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话,便是有些心疼,惜儿这是被毒吓怕了吗? “没有,那就好。可是……这树是什么树呢?这么一眼望去,似乎这一路往山上去,好像都只是这一种树,一种花呢!当然除了脚下野草丛中的小野花。”赵惜儿嘴里问着,脚步也不停,加快了步子的向前一边走着,一边抬头四下张望。 “这儿快到桃花山的腹地,很少有人过来,所以这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树?”凌千绝看着步子渐渐轻快的赵惜儿,她的心情是不是也好些了?哎……他真的不会哄女人啊。 “好吧,我们不管它有没有名字,也不管别人怎么叫它。那我们就给它取个名子好不好?”赵惜儿沉浸这花海之中,下意识的便也选择了不去想,脑中那乱七八槽的烦恼。 “好啊,你想叫它什么。”凌千绝加快了步子,和赵惜儿并肩而行,伸手牵起赵惜儿的右手。脸上尽是宠溺的笑。 “叫什么呢?嗯……我好好想想。”赵惜儿停下了步子,抬头望着前方一直延伸,望不到尽头的花海,这花树像柳树的树,花则像樱花的花。可是颜色又是紫色。嗯。可以叫紫樱花,不过。赵惜儿侧眸看向凌千绝:“这地方,是千绝带我的。千绝是想让我开心。那便取,心悦好不好?” “心悦,嗯,不错,不过后边叫两个字好像更好。”凌千绝看到赵惜儿认真的样子,便是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 “加两个字?什么?”赵惜儿果然被凌千绝引出了心底的好奇。 “加上千绝啊,心悦千绝不是更好听吗?”凌千绝脸上带了一抹坏笑。如果真的这样取名子,那不是她以后想起这花,就会想起他了。 “心悦千绝。”赵惜儿看着一脸坏笑的凌千绝,呵……瞧把他美的。不过心悦千绝就心悦千绝好了,反正……她现在确实是心悦千绝。 “好……那我就听你的,唤它心悦千绝就是了。”赵惜儿倒是一脸大方的看向凌千绝,点头应承了。 “啊?”凌千绝有些惊讶的轻啊一声,原本他以为是,他这么说话,赵惜儿一定会觉着让她吃亏了,会不同意。说不定还会吵着改成心悦惜儿呢。可,她竟然这么大方的同意了,还鄙视的看着他,一时间……好像他挺小孩子气的。 “怎么了?俺同意了你的提议,你怎么反倒傻了?”若是她真的找到了高人,要回现代去。他是否会愿意为了她,离开这儿。和她一起走呢? “千绝,你喜欢我吗?”赵惜儿双眸中的挑皮散去,有的是认直的凝视。 “喜欢。”这一次,凌千绝没了上次的犹豫,回答的很干脆。 他好像自祠堂房外的偷窥开始,对惜儿的感情便再也不一样了。之前他对于惜儿只是恩人的托付。可后来……赵惜儿尽管半裸着身子,看到有人闯进来,还能冷静的应对,还能反击。 还有后来,她在后山面对群蛇,没有被吓的哭泣,还杀了大蛇。 给她涂药,她那奇怪的反应,她约他回来,试图自他口中打探周志远的消息。 她中媚药,那无尽的妖媚。 她生气时的可爱,她温柔时的聪慧。这些,也许早已将他的心包缠其中。 这次玉姑的死,更是让他看清了心底一直逃避的现实。以前的他并不怕死,也不怕像父亲一样变成活死人,长眠冰涯。可是现在的他,却是不想死,不想变成活死人。 他想好好的,正大光明的,心甘情愿的真心真意,再次娶回他的惜儿。他想疼她,爱她,护她,让她幸福开心。 “你……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么紧盯着人家做什么?”赵惜儿听到凌千绝那干脆利索的三个字,虽然那三个字并不是现代人常挂在嘴边的三个字,可是她依然开心的不得了。她的心是雀跃的,欢喜的。只是被他这么眼睛眨都不眨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觉着她的脸便是忍不住的发红,发烫了。 “惜儿,你不是要看日出吗?来……我抱你去。”本来赵惜儿便是被凌千绝抱着,到了这山脚下,赵惜儿初见满眼的花色,着迷的自凌千绝怀中挣脱了下来。 更是心情好的,一边走一边欣赏的跑了老远。就算已经跑了很远,可这儿别说山顶了,就是山腰还有段距离呢。要是真的让她走到山顶,估计都快中午了。不用看日出了,他和她直接看日落好了。 “好,不过,你不能跑太快。要慢点,这些花儿,我还没有看够呢。还有啊……”赵惜儿笑着伸手圈在凌千绝脖子上,不停的开口说着她的要求。 凌千绝因赵惜儿突然伸手,主动的圈住了他脖子,身体猛一僵硬。这会儿更是看到赵惜儿扬着小脸,一张粉红小嘴不停的动个不停。眸中的颜色深了又深,终是忍不住,迅猛如豹子般低头,冰凉的双唇轻轻的覆盖上了那张仍想开口说什么的粉红小嘴。 “唔……”赵惜儿刚想到,她等会儿下山要采点花,正准备说给凌千绝听,却是被他突然低头,那冰凉的唇就紧紧的贴在她的唇上,阻断了她的话。 凌千绝品尝到了一如想象中的美好,原本他想的浅尝即可,便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由最初的温柔渐渐开始变成霸道的攻城略地。 “嗯……”赵惜儿被凌千绝的霸道,逼的节节败退,腿脚更是渐渐绵软的用不上一丝力气。 凌千绝右手轻挥,他身上的墨色披风如墨云飘舞着离开了他的肩头,竟自铺展在一片花海之上。 “唔……”赵惜儿觉着她这会儿缺氧了,都快呼吸不了了。可是凌千绝仍然不肯松开她,只好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想推开他一些。她要是因一个吻,而不能呼吸,给瞥死了,那得多丢人啊。 凌千绝也觉察到了赵惜儿呼吸有些不稳,便松开了她一些。却是又一个转身,已是拥着她倒在了墨色披风之上。 赵惜儿原本感觉到凌千绝松手,便是心底正松了一口气,却是转了个眼,眼前一阵花雨飘落,她人又被凌千绝紧拥着倒在墨色披风之上。 “千……唔……”赵惜儿刚想开口问凌千绝,不是要上山看日出的吗?怎么睡这儿了?可是话末出口,她的小嘴便又被堵上了。 凌千绝闭上眼,感觉着唇下的温暖。心已是柔成一片,更是仔细的尝过她唇中的每一丝甜蜜。终于……觉着自己再吻下去,便是不能自控了。这才万分不愿的稍抬起脸,离开了赵惜儿的红唇。 “唔……呼呼……”赵惜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带了花香的空气。 “惜儿。”凌千绝侧身躺在赵惜儿身旁,双眸看着正张大着嘴巴呼吸着的赵惜儿,忍不住便是又伸手捏了捏赵惜儿的鼻尖。 “别动手动脚的。”赵惜儿恢复了些气力了,刚想责问凌千绝,说好的上山,怎么却是吻了起来。吻就吻了,怎么站着吻完,还懒的又躺着吻?可是她话还没出口,便是又被捏了鼻子。 “没有动脚啊,我只动了手啊。不过……惜儿你若是不喜欢我动手,那我便只动嘴好了。”凌千绝故意邪笑着曲解赵惜儿的话,说着就又抬脸向赵惜儿贴去。 “别……”赵惜儿忙伸手,推开凌千绝贴开来的俊脸。这家伙的吻功她可是见识了的,才不要再来一次呢。而且……她又不傻,刚才她可是感觉到了他的……灼热。这会儿,她才不要玩火*。 “惜儿……你可以唱首曲子给我听吗?”凌千绝这次倒是真的很乖的又收回了俊脸,乖乖的侧躺在赵惜儿身侧,伸手把仰面躺着的赵惜儿拥在怀里。那天……她唱的那个曲子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只是太悲了一点。 赵惜儿这样抬头望去,便是透过那花树树枝的缝隙,看到那夜色下的星空。嗯……天刚黑的时候,明明是伸手不见无指,无星无月的。还以为会是阴天呢,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月明星朗了。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好听吗?”赵惜儿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夜空下的花海中。侧眸看向凌千绝,这家伙被她的歌声给迷昏了?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便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可是浪漫是什么意思?”赵惜儿的歌声是好听,可是凌千绝真正纠结深思的却只有两字,那便是浪漫到底是什么意思?最浪漫的事,那是最好的事的意思吗? “啊?”赵惜儿听到凌千绝问这两个字,心底的自恋顿时烟消云散,合着人家入迷深思的就是这两字。 “惜儿,浪漫是不是最好的意思?”凌千绝没有听到赵惜儿回答他,便又开口再问。 “差不多吧,浪漫就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事。”赵惜儿收起自己那淡淡的失落,笑着看向凌千绝。好吧,谁让她没有考虑到人家听不懂专业词呢。 “最美好,最幸福的事。”凌千绝又轻声重复了赵惜儿的一句话,一颗心更是雀跃。惜儿最美好,最幸福的事,便是和他一起慢慢变老。他……他一定要努力去寻找解药,他一定要和惜儿一起慢慢变老。可怜的凌千绝不知道的是,这就是赵惜儿喜欢唱的一首歌,真不是特意唱给他的。 “好啦……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这会儿要听曲子也听了,你还不带我去看日出吗?”赵惜儿看到凌千绝嘴角那抹掩不住的笑意,她是不忍心打断他的快乐。可是她想看日出,这都来了,再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好……”凌千绝这次很是利索的拥着赵惜儿便是一个跃起。 “啊。”赵惜儿被猛的抱着跃起在花雨中,禁不住心醉的惊呼。 凌千绝让赵惜儿站稳,这才弯腰用手指勾起地上铺着的墨色披风又披在肩头系好。 刁河桥头小木屋 “嗯……”一身狼籍的周福儿,蜷缩在墙角。她只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痛,痛的她只能强忍着压住嘴,才不至于发出什么声音。她哭的红肿的双眸,更是痛的紧闭着不敢睁,可是却依旧不停的流着泪。 “呸……这血流的真扫老子的兴。”小个子麻脸汉子,收拾了自己。便是提上裤腰带,吐了一口口水在周福儿一脸泪水的脸上。 周福儿感觉到脸上湿嗒嗒的粘稠,恶心的想吐。可是她身上好痛,真的是动都不敢动了,只好闭着眼,忽视掉脸上的不适。 “小三,玩完了,就给老子安静点。老子还要睡觉,再过二三个时辰,就要起程了。”睡在另一个角落地铺上的黑脸汉子,没好气的大喝了一声,这小子吵的他都睡不着觉。这明天还要赶路呢。 “哎,二哥。”小个子麻脸汉子,这会儿心情还是不错的,顺着答应了一声,也跑到他们旁边还空着的一张地铺上睡觉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周福儿听着耳中渐渐响起几人响雷似的呼噜声。这才缓缓睁开眼,房内倒是还留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倒也还能让她看清这房内的一切。 房子很简陋,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地上厚厚的枯草。另一头地上铺着三床地铺,那三个混子便是睡在那儿。而她……她被绑了手脚扔在这一边,倒是离门口并不远。可是她要是去开门,就一定会有声音,一定会惊醒他们。跟本是跑不掉的。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他们把她卖到那种脏地方去吗?不如……周福儿的眼神落在离她并远的小桌子上的煤油灯上。若是她慢些挪过去,是不是……她只要打翻那灯,这房内干草不少。说不定,她和那几个没人性的就都会死在这儿?再不受他们折磨了。 可是……赵惜儿……想到赵惜儿她便不甘心,凭什么她好好的活的风生水起,而她周福儿侧要活的这般艰辛? “你想他们死吗?”突然房内一身白衣的女子如幽灵般不知何时打开了房门,自门外的飘落在了周福儿的眼前。 “啊……”周福儿吓的一声惊叫。 “谁?”黑脸的汉子率先醒来,就要提起头边的大刀起身。却是不知道被什么打在胸口,重重的又摔倒在铺上。 小个子麻脸汉子和大黄牙胖子,紧跟着黑脸汉子醒了过来,可也同样的被飘落进来的白衣女子,手中发出的什么打在了胸口,又各自倒回了铺上,继续睡觉去了。 “你……你是谁?”周福儿原本的惊吓,在看到这白衣蒙面女子,竟是手起手落,那三个畜生便都打的倒了下去。心底的快意暂时压过了惧怕。 “呵呵……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想让那三个混子死就行了。”女子的声音很好听,特是说到死的时候,有一种迷惑人心的感觉。 “你为什么帮我?”周福儿虽生在农家,可是心眼并不少。她自然也是知道这位不认识的白衣女子,无论她是人是鬼,都没有可能无条件的帮她? “那三个混子是三条命,那自然是也要你以命相换了。你以一抵三倒也是赚了呢。”白衣子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杂草堆中上身衣衫不整,下身裸着,还满是血和脏污的女人。这么肮脏的女人,三少也不知道是看上了她什么?竟然要她来救她? “命?你想要我做什么?”周福儿看着眼前这白衣飘飘身段婀娜的女子,对比之下,一身狼籍,衣不避体的她更是不堪入目。 “你费话真多,是应还是不应?”白衣女子本就恶心眼前*着下身,还满是血迹的脏女人。现在她竟然还这么啰嗦。 “好,你帮忙松开我的手和脚好吗?”周福儿嘴角苦涩一笑,她眼下有选择的权力吗?若是不和眼前的女人合作,便是被那几个畜生卖进那种生不如死的地方。而应了眼前女人,虽不知道后果如何,可是好坏她得拼一把啊。 “哼……”白衣女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上不知自哪里抽出一把软剑,手起剑落。 “别……”看到白衣女子手上的剑影向她挥来,吓的周福儿失声尖叫。可是尖叫后,却是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剧痛,只是身后的双手一松。 “胆子这么小,能要你做什么?”白衣女子忍不住的便又是一声抱怨。不过,呵呵……她这么脏的一个妇人,想必三少也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周福儿对于眼前的女子,现下已经非常肯定她是人非鬼,毕竟那油灯下,她可是有着影子的。确定了她是人,周福儿心中的恐惧便也消散了不少。现下理智也恢复了过来。 “你还想继续呆在这儿?”白衣女子对于周福儿的罗嗦,很是不耐。 若是以往,周福儿定是受不得别人给她这种气受。可是眼下,几个时辰前,她才刚经历那样惨烈的恶梦,现下她的性子倒是被磨下了不少。老实的低头伸手解开自己脚腕上的绳子,又收拾了一翻自己,将衣裤穿好。这才恭敬的起身,低头忍着下身的刺痛站在白衣女子面前,等候吩咐。 白衣女子忍着想后退一步的冲动,抬眸看向那边熟睡的三个混子:“主子,让你决定这三人是生是死,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福儿抬眸看向一边仍是熟睡的三人,红肿的双眸忍不住的血红,特别是看到那麻脸小个子男人更是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他们一时不会醒来,就算醒来,也不会发出什么惊动人的声音,你可以动手报复他们。”主子说了,若是她放过了这些人,那便救她离开。若是她动手处罚了这些人,可是手段不够狠,那便扔下她离开。若是手段够血腥,也救她离开。所以她刚才进来时,故意想诱导她杀了这几人。 周福儿伸手拨过额前散乱的长发,看向白衣女子:“姑娘,你的剑借俺用一用,好不好?” “嗯……”白衣女子轻嗯了一声,她要杀了这三人?主子说了,若是她直接杀了这三人,便不用带她离开。呵呵……她讨厌见到这个脏女人。 ‘吧嗒’白衣女子伸手自袖间抽出一把小巧匕首,扔在了周福儿的面前:“你用它吧。”她才舍不得让这脏女人握她的长剑。 “多谢。”周福儿弯腰伸手捡起地上的小巧匕首,紧紧的捏在手心。缓缓抬步向那仍睡着的三人走去。 周福儿每走一步,下身的刺痛便是提醒着她,刚才不久前的屈辱。心里的恨意便更是深了一分,终于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三人跟前。缓缓的蹲在那麻脸小个子汉子面前,高高举起了石手,手起刀落,对准他的下身便是狠狠刺了去。 “啊……”一脸麻子的小个子汉子,大大的张大着嘴巴,却是喊不出任何声音。他痛的想伸手去捂着那被刀刺穿的部位,可是却是手怎么也动不了。 “哈哈……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以后你便好好的玩吧。”周福儿好像没有感觉到那人的血溅了她一脸,仍是开怀的畅笑着。 接着,周福儿仿若是尝到了血腥的快感,像发了疯一般的伸手拔出匕首对着那男子的痛的张大着半天合不上的嘴,便又是猛的刺了下。又拔出,拨出时,喷涌的鲜血,她也不理。又伸手按住男子的手腕,便是一根一根像剁萝卜一样尽数齐根剁掉了男子的十指。 接着便是黑脸的汉子,她按着他的手像剁麻脸小个子汉子的手一样,一根一根也剁掉了他的十指,接着便是一刀刺进了他同样张着嘴呼不出声的嘴里。最后是另一个黄牙胖汉子,和前边二个一样,她剁去他十指,刺断他嘴里舌头。 白衣女子看到这样的周福儿,心情更是不好。这脏女人竟然没有杀这三人,她这样剁去那三人十指,又刺断舌头。真是够狠毒的,不过敢对任三少赐下的东西动手,这儿倒也算是轻的了。 “哈哈哈……”周福儿满意的撑起身,看着一地血红。开心的哈哈大笑,可是当眼神落到几人的脚上时,又想起刚才她剁那几人十指时的畅快。便是不怕脏的上前,伸手去脱了他们的鞋袜。 “呕。”一阵脚臭扑鼻,白衣女子忙用手掩住口鼻。佩服的抬眸看向周福儿。她也不嫌臭,不嫌恶心。 周福儿这会儿沉浸在血腥带给她的快感中,可是真的不嫌这味臭。直接用手按住脱了鞋袜的臭脚,便是又像剁手指一样,一根一根的剁了个干净。 终于周福儿完成了三个人的脚趾清理大业,直起身,衣衫上更是一身的血红,就连她的脸上也满是血迹。 三个人皆是一脸鼻涕泪的张着血嘴,愤恨的瞪着周福儿想把她一口吞了,身上的剧痛的他们想呻吟,却呻吟不出声,想动手捂伤口却也是动不了。呜呜……他们后悔死了,刚才就应该直接杀掉这黑心的烂女人的。 “好了……走吧。”白衣女子看着开心的捂着嘴,笑的忘乎所以的周福儿。便是懒的再费时间了,这就是个疯女人,主子要她做什么? 周福儿听到白衣女的话,回过了神,收起笑。忙捏攥着手上仍滴血的匕首,转身向着白衣女一脸恭敬的走了过来。 白衣女子身行微动,白影划过。再回身,手上便拎着一个灰布袋子。又伸手,挥倒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油灯倾刻间倒地。燃着了干枯的枯草。 “走吧。”白衣女子率先转身向着开着的门外走去。 周福儿又回头望了一眼渐渐燃大的火,和火中那三个畜生惊恐的眼神,心里更是欢畅。 转身,再不回头的抬脚出了那破败的小木屋。房外是一望无尽的田地。这处小房子本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处地是离香花镇还有三四里的刁河,刁河上的桥是青石板铺就。就在桥边的河坡上这座小木屋,本是夏天这田地的主人种了西瓜,所以盖了小木屋,方便夏天看护田地。现下倒好,一把火越着越大,终是要燃了个干净。而附近的村子,也是有二里多地,等有人看到火,赶过来救火,这火烧的也差不多了。 桃花山深处山顶 两人直到山顶,赵惜儿惊讶的发现,竟然一路上都是这种花树,别的树几乎是看不到。只有一些杂草,和小野花。 “真是奇怪,你说为什么这座山头,它不生长别的树木呢?”赵惜儿想,这桃花山好像真的很奇怪呢!按说一座山,自然是这样的树,那样树都有,怎么可能就只有一种呢? “可能是气候问题吧,或是这种树排外,生命力太强,别的树争抢不过,就只能存活不下了。”凌千绝伸手指向不远处,一株枯黄了的小树苗:“你看那颗树苗好像就不是这种树,可是都快枯死了。” “嗯,好像有理。毕竟这种树的果实太多,这么随风飘洒着,确实能散的海山遍野都是。”赵惜儿顺着凌千绝的手也看到了那株半枯黄的小树苗。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一阵冷风吹过,凌千绝担心的看向赵惜儿:“你冷不冷?”话落,就要伸手解自己身上的墨色披风。 “不用了,我不冷。”赵惜儿说着,伸手拉了拉自己肩膀上系着的夹棉厚披风。这件披风还是前身出嫁前,亲身为自己缝制的。当时,她是想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可以穿着它和周志远上镇上赶集,顺便看雪。前身很喜欢雪花,每到下雪之时,总会兴奋的出了房,一改往日的温顺性子。 凌千绝却仍是伸手解下了肩头的披风,铺散在地上。拉着赵惜儿的手,便两人相拥坐在披风之上。 “你看。天就快亮了。太阳就快升起了。”赵惜儿这会儿倒也很温顺的,倚在凌千绝怀里。伸手指向东方泛白的天际此时已泛出一抹红。 “是啊,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而他和她的时间便又少了一天,一个月,现在只有二十几天了。若不是为了解药,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别。怪不得凤千醉说,对女人动情了的男人,便是毁了雄心的男人。 “惜儿,一个月后,我去了北燕,南刹会留下来。你要去哪?最好让他暗中陪着。”凌千绝虽有勾魂和夺魄,可是他们毕竟是冥宫的人,他走后,并不敢托付。虽然眼下他们是被他收服了,可是谁知道凤千醉那疯女人又生出什么心思来。 “你……你,千绝……你真的要去北燕?”赵惜儿虽然仍不清楚凌千绝这个前太子遗骨,这个身份到底在北燕是什么样的境况。可是无论他是明是暗,似乎都不容她想的乐观。毕竟有……哪一朝的统冶着愿意,看到出现威胁到他位置的人呢? “嗯,你身上的陨落是北燕四大家其中之一的南宫家的毒。想来南宫家定是有解药的。”凌千绝低头,轻轻的在赵惜儿光洁的额头上轻吻。 “可是你的身份?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此去无论是暗是明,定是凶险万分。”赵惜儿担忧的抬头看向凌千绝,她是想活,可是她却不想她的命,要别人的命来换,更何况还是他的命呢? “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为你拿回解药。”凌千绝抬眸看向东方,那抹红色渐渐跃出。 “快看,升起来了。”他希望像她刚才唱的曲子一样,直到他们白发苍苍,他还可以抱着她来到这儿,看这儿日出日落。 “哇……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看日出,真的很美。”赵惜儿听到凌千绝提醒,忙侧眸望向东方。那里红彤彤的一轮红球,缓缓的一点点的向上升起。日出,果然是能带给人无限的希望。 周氏祠堂 “你是哪里跑来的野男人,怎么竟敢跑到俺的家里。快出去……妮儿呢?妮儿……妮儿……”三老太看到突然出现在房里的中年男人,便是急的拿起床头小桌子上的茶碗,向南刹砸了去。砸了后又想到怎么不见妮儿了,又焦急的掀开被子,便要往床下跑。 “娘,您别动,我去给您拿拐棍。”南刹怕三老太这么跑下来,伤到了,忙上前一步伸手按在三老太膝盖之上。 “你走开,滚出去。妮儿……你把俺的妮儿藏哪去了?你个王八犊子,快还还俺的妮儿……妮儿……”三老太看不到妮儿,便气的什么也顾不了的,胡乱的在南刹的身上打着。手指甲更是乱打之下,划伤了南刹的脸。 院子里 凌千绝脚刚落地,放下怀中的人儿。 “婆婆?”赵惜儿脚刚站稳,便是听到婆婆房里的吵闹声,忙抬脚便向三老太房里冲去。她怎么忘了时间,她应该赶在婆婆醒来前回来的。 三老太房里 “妮儿……妮儿……你去哪了,你快回来啊……妮儿……”三老太虽是又打又抓的,可是南刹怕松了手,三老太就要向下冲,又不敢再点她的睡穴。只能伸手按着她膝盖,可是又怕伤着她,他也不敢太用力。所以便只好任打,任抓了。 “婆婆。”赵惜儿一路小跑的掀开三老太房里的门帘子,便是看到三老太坐在床沿上,南刹正按着三老太的膝盖。三老太正伸手疯狂的向南刹又打又抓的。 “啊……婆婆,你快松手啊。”赵惜儿惊诧过后,忙松了手上帘子向着床上的三老太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三老太正高高挥起,就要向南刹脸上挥去枯瘦的手。 “妮儿……呜呜,妮儿……你回来了,你刚才是去哪了?娘叫你,你怎么都不应娘啊?”三老太看到赵惜儿,便是如同幼小的孩子看到了母亲,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 “没有去哪,只是俺刚才贪睡,起的迟了,没听到您唤俺。明天……明天俺一定起早点过来,看您好不好?”赵惜儿经过了昨晚的梦,现在看到三老太,就禁不住的想她在现代的妈妈。心中更是闷痛的难受。 “不,不用了。你困了,就多睡会儿。娘不急的,娘就是醒了没看到你,有点害怕你又不见了。嗯……明天娘醒了,就去你房里看你好了。”三老太听到赵惜儿说明天要早起,过来看她,便又是心疼,不同意了。她的妮儿累了,还是多睡会儿。 “惜儿,我先出去了。”南刹看到三老太的情绪因为赵惜儿稳定了下来,这才放心的松了按着三老太膝盖的手,准备出去。 “等等……妮儿,他是谁?昨天,昨天不说了咱们孤儿寡母的,不能留男人在家的吗?他怎么还没走?”三老太听到南刹的声音,便又想了他,忙看向赵惜儿问了起来。 “他啊?”赵惜儿心中想了想,凌千绝可以不出面在三老太跟前,可是南刹不行。外边的村里人也都是知道南刹的,所以南刹也不需要隐瞒。更何况她已经决定入手香水的生意,那以后肯定会有忙的顾不上三老太的时候,那如果南刹不能出现在她面前,那她顾不上可怎么办? “他是您的干儿子啊?您怎么不记得了?”赵惜儿想了想,现下三老太误会她是妮儿,若说是女婿,再误会了她和南刹可怎么办?所以索性的说是她的干儿子好了,毕竟在外人面前,南刹可是要叫三老太娘的。所以这身份上也只能这么安置了。 “干儿子?怪不得他刚才叫俺娘。”三老太再看向南刹,脑中便朦胧的出现了南刹跪在她面前叩头唤娘的画面。心中对赵惜儿的说辞便又信了二分。 “不对啊,娘这岁数比他也没大多少啊,他怎么能认俺做干娘呢。”三老太想起了这男人都人到中年了,怎么可能让她做娘? ------题外话------ 今天13:00加更 第八十五章 怎么会是家贼? “啊?”赵惜儿有些头昏了,现下也才想了起来,三老太她是忘了四十多年的记忆,所以现下她心中,可能她还活在四十多年前,那时候她也才四十多岁。 “婆婆。”赵惜儿拉起三老太的手,认真的看向三老太。脑中想了又想,终轻声说道:“婆婆,您其实现在已经八十八了。俺也不是妮儿,俺是惜儿,是您的外孙女。” 赵惜儿说的很慢,她很怕她说的这些打击到三老太,所以也说的很陌糊,想让三老太误会她其实是周玉妮儿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不是妮儿……你是惜儿?”三老太觉着她心中猛一刺痛,难受的伸手捂住胸口。 “婆婆……婆婆。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惜儿看到三老太伸手捂住胸口,吓的不敢再说。 “呼……呼……你不是妮儿?不是俺的妮儿?”“三老太仍红肿的双眸,流出两行泪。 ”俺……俺……“赵惜儿为难的抬眸看向三老太,她要怎么说?她要怎么说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才会让婆婆少伤心? ”与其让她以后再伤一次,今天也许说明白了,会好些。“站着一旁仍未走的南刹,看到了赵惜儿那脸上双眸中尽是为难。心中暗叹,确是难为这丫头了。 ”婆婆,俺虽不是娘,可是俺是您的外孙女儿啊,难道您不疼惜儿了吗?“赵惜儿说着,双眼便也发了红。可怜的婆婆,还有她现代正伤心欲绝的妈妈,为什么这人世间既然有骨肉相亲,为什么还要有骨肉分离? ”呼呼……妮儿?惜儿?“三老太喘着粗气,嘴里无意识的轻唤着,脑中好像有许多破碎的画面。可是却是怎么也拼不整。 感觉到三老太呼吸的急促,赵惜儿吓的一把扑进三老太怀里:”婆婆,求求您不要离开惜儿。婆婆,惜儿舍不得您。“她已经见不到她的妈妈,若是她连这个对她视若亲人的婆婆也照顾不好,那她是否就真的应了王氏和周福儿的灾星之说? ”呼……惜儿……惜儿……“三老太依旧拼不起脑中那些破碎的画面,只是听到赵惜儿的哭声,却是忍不住心底升起怜惜心疼。 ”惜儿,好……惜儿。“三老太终是点头,忍着心底撕裂的痛,不再唤眼前这模糊的她看不清脸的人儿为妮儿了。 ”婆婆,您先休息一会儿,俺去给您做了早饭。好不好?“赵惜儿听到三老太改口叫她惜儿,不再是妮儿,心底这才稍放了点心,只要她接受了她是惜儿,以后她就能慢慢淡忘失去了玉妮姑姑的伤,就算她会再想起,可时间久了,也许伤害也会少一些。 ”俺想不起好多事,等你忙完了,你告诉俺好不好?“三老太抬眸,一脸可怜的看向赵惜儿。她是妮儿的女儿,怪不得她会觉着她和妮儿这么像呢!虽然想到没有了妮儿,她很心痛,可是好歹妮儿还给她留了一个惜儿。她不能伤了这孩子的心。三老太不停的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沉浸在没有了女儿的痛苦中,而伤了外孙女。 ”好,您是先坐在房内,还是俺扶您去房外坐坐?“赵惜儿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去外面吧。房里怪闷的。“三老太总觉着这房内的气息很压仰。 赵惜儿正要答话好,却是看到南刹暗中向她摆了摆手。这才想起了外面院子上空那些白色飘舞。那些……若是被婆婆看到,再刺激到她确实不好。 ”娘,您先陪着惜儿在这儿聊会天,俺出去看看外面天冷不冷?看您还需要加不加衣,好不好?“他要赶快去把外面恢复一下,一定不能再刺激到她,让她伤心了。 ”好。你去吧!“三老太这次口气温和了许多,虽然她是真的记不得她何时认了这么个干儿子。可是她脑中是好像有他叫她娘的画面,还有惜儿……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便是真的。所以三老太现下对于这中年汉子,倒也不排斥了。 ”惜儿用手拉了一边的一张椅子,就坐在三老太的对面:“婆婆,您的眼睛今天还痛不痛?”好像看起来还是很红肿,虽睁的比昨天那一条缝好上一些了,可是仍然眯着呢。 “不痛了,你别担心。”三老太听到赵惜儿的声音,便是下意识的伸手轻揉了揉肿胀的眼皮子。 “婆婆,您是想知道俺娘的事,是不是?”赵惜儿知道,如果她不说,三老太也许为了怕她伤心也不会先问出口。可是既然早晚要编谎,那她还不如早死早投胎。编完了,婆婆接受了,那她以后也不吊着心了。 “嗯,好……惜儿,你快告诉婆婆。”三老太听到赵惜儿要告诉她自己女儿的事,一脸兴奋的急的开口催促。 “娘四十多年前,一次不小心进山。误食了一种山里的野果,回来后,因为中了那野果的毒,便是有了些呕吐厌食。婆婆您误会她怀了身子,所以娘委屈的跑了出去。一时不小心,被人看到,又传开了流言。娘被强拉后山去要被沉潭,您恰好在村口遇到了一个老大夫。老大夫告诉了您,那是中毒。大伙这才知道这是误会了娘。所以便又急忙去救回了娘。” “嗯,俺记得老大夫和俺去了潭边,后边……后边却是怎么也记不清了。”三老太仔细的回忆,可是她的记忆却像是终止到了她和那老大夫到了潭边那一刻。 “嗯,后来。婆婆救了娘回来后,过了一段日子。俺娘救了一个路过咱们村会些功夫,受伤的俺爹,俺爹愿意入赘咱家。所以娘和爹成了亲,然后有了俺。娘和爹感情很好,爹因为生病走了,娘心里烦闷,这才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在前些日子也去了。为了这儿……婆婆才伤心的生了病,也才会忘了一些事。”赵惜儿嘴里编着谎,心里却是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年真的按她编的谎来,那该多好。 “是这样啊,真是苦了你这丫头了。你娘没了,婆婆还生病了,还要你这么忙里忙完的,还要照顾婆婆。”三老太听到赵惜儿这么一说,心下便是对赵惜儿一阵疼惜。 “好了。娘,外面天气很好,太阳也升起来了。很暖和。”南刹掀过门帘子走了进来,他出去后和凌千绝两人,速度自然是很快就将外面,白色和不合适宜的物什清理了干净。只是清理那些的时候,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婆婆,这样提娘,俺心里也难受,您也难受。不如您和惜儿约定,咱们以后尽量不提娘好不好?咱们……咱们祖孙相依为命,您不要伤了身子,陪着惜儿好不好?”赵惜儿是真的想三老太好好的活着,能让她好好的孝顺她,也能陪着她。 “嗯,咱们不提你娘了。婆婆就好好的陪着俺的惜儿丫头。”三老太伸手摸向赵惜儿的脸颊,这丫头怎么瘦成这样?定是这段日子熬煎的。 赵惜儿亦伸手覆盖上三老太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两人皆享受着难得的亲情温暖。终于……赵惜儿松了三老太的手,缓缓起身,搀扶起三老太的胳膊:“走了,让惜儿扶着婆婆去外面晒太阳啦。” “惜儿啊,你要做早饭,婆婆可以给你烧火。你忙了灶上又忙灶下,可是不好。”三老太脸上满是慈爱,她虽然老了,可是也一定不能成为丫头的拖累。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向外走着,耳中听到三老太的话,下意识的便想开口拒绝,可是话到嘴边,终是应了:“不……嗯,好啊。惜儿最喜欢和婆婆在一起做饭了。” 南刹看到三老太唇角的笑,心情也好了一些。忙走上前帮着赵惜儿掀开了门帘子。玉儿看到三老太不再伤心了,她也一定会心里好受许多。 赵惜儿扶了三老太进了厨房,生好了火,柴禾也放到她的手边。 “婆婆您烧着就行了,俺做红薯玉米粥好不好?咱们再炒个萝卜丝好不好?”赵惜儿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家里的菜都用完了,现下除了两根萝卜,就是一颗大白菜了。 “好,老婆子吃啥都行,不挑嘴。”三老太笑呵呵的应了。 “嗯。”赵惜儿脸上的笑却是淡了,前几天她刚来的时候,那天中午做饭时,婆婆也是这么说的。短短几天的时间,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周氏祠堂,还是那个周氏祠堂。厨房还是那个厨房,人还是她和婆婆,可是心境却已经变了好多。 赵惜儿收起自己纷乱的思绪,弯腰拿了红薯削去了皮,切成碎块丢进锅里。抬眸扫了一眼三老太烧着的火,放心的底头去拿了萝卜开始清洗。三老太虽然眼睛可能真的伤了,可是她烧的火候还是刚刚好的。 赵惜儿洗净了手上的萝卜,又拿起刀开始切丝:“婆婆,等会儿咱们吃了饭,俺要去村西看看咱们新盖的宅子。您在家里休息好不好?” “村西的宅子?”三老太疑惑起来,她们这不是在自己家吗?这么一想,三老太这才认真的眯着眼向门外望去,这一望才发现,这房子怎么怪怪的,不像是她的房子啊? “惜儿,咱们这是住在哪?怎么不像是咱家啊?”三老太心里疑惑,可是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终还是开口问向赵惜儿。 “嗯?”赵惜儿被三老太问的一时没有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脑中转了转,这才想了起来,可能是婆婆说的是她以前住的房子吧。 “婆婆,去年雨水大,咱们家便是破的住不了。这不。村上说了,让咱们搬进祠堂的偏房先住着。等盖了新院子,再搬走。”赵惜儿眼下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有编故事的天份了。 “这样啊,哎……咱们村的人啊,说狠心也是狠心,不讲情面。说顾念,倒也还算顾念俺和你娘。”三老太想到这村里,平日和气的乡邻非强拉了她的妮儿去沉潭,就心里膈应。可是又想到那些年,妮儿爹刚没了,她还真是没少靠村里人帮忙着过日子。 “是啊,婆婆,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娘的吗?”赵惜儿说着声音便弱上了二分,像是伤心了。不是她要骗老人,是她真不能让三老太时不时的便想起周玉妮,她必须让她慢慢淡忘了才行。 “丫头,好好。你心里别难受。婆婆不提了就是了。”三老太听到赵惜儿的声音不对了,心疼的不行。她怎么越老越没记性了。 赵惜儿停下了切萝卜丝的手,侧眸认真的看向三老太:“嗯,俺不伤心,俺有婆婆陪着。只要有婆婆在,俺就不是无人看顾的孤女。” 三老太听着赵惜儿的话,心里更坚定了要好好活着的想法。 赵惜儿也看到了三老太火光中那充满了希望的双眸,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凌千绝自赵惜儿房里走了出来,和南刹并肩站在院中,两人的双目却是没有离开过厨房的两人。 “千绝,你放心的去北燕。这儿里交给我,我会保护她。”南刹看着那灶台上忙和儿着,一脸温暖人心的笑着的女子。他已经尝过失去玉儿的锥心之痛,但愿千绝能和她幸福白头。 “南叔。谢谢。”凌千绝终是再叫不出南刹。在冥宫,他是凤千醉立的少宫主,只能称呼冥宫众人之名,可是现下……南刹已非冥宫之人,南刹曾教过他武艺,可以说是他师父。现在又应许帮他看护惜儿。这一声南叔。哪怕是会惹的凤千醉不快,再下狠手,他也再唤不出南刹之名了。反正南刹现下己是她的肉中刺了。 “千绝,你和她一起去北燕……切莫大意了。她对你……你很清楚。”南刹一直以来也并没有像冥宫众人那样,唤他为少宫主,心底也是有些心疼凌千绝的孤独。而凌千绝一直称呼他和别人一样只呼其名,是因为千绝怕因为对他的不同,而惹到凤千醉,会对他南刹下死手。这些他是明白的。 似乎是这一瞬间,虽然两人之前各自也都明白的事,中间那一层薄薄的隔阂终于破碎。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中却是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淡淡疏离,多了一缕温情。 厨房里 赵惜儿一边在后锅翻炒着菜,又想起了她等会儿要去新宅子的事,刚才被那个话题给绕忘了。正准备再和三老太交待一声。 三老太却是先开口向赵惜儿问道:“丫头,等会儿你去新宅子,婆婆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嗯,婆婆走的有点慢……你要是急的话,婆婆便不去了。”这句话在三老太心里想了很久,她想和丫头一起去,又怕丫头有事忙着,她去了碍事。可是她不去,她又不放心丫头一个人去,怕惹了什么闲话,或是被工头骗了工钱。 赵惜儿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笑着望向三老太回答道:“婆婆,没事的,俺也只是过去瞧瞧。其实惜儿哪懂啊?婆婆能去,可是让惜儿心头松了一口气。等会儿,咱们吃了早饭,便闲逛着去瞧瞧就是了。” 周有财家 “哎哟……好痛啊……娘,娘,痛死了。”周香儿睡在床上,只觉得自个全身都是痛。她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在家……怎么在家里都能被打了?还被抢走了官老爷赐给她的金椅子。呜呜……她太倒霉了。 “你烦不烦?别叫了行不行啊?老娘一个人忙里忙外的,你这么不停的叫,是想要老娘的命吗?一个个生你们做什么啊?不能替老娘分担什么,还一个个的拉扯老娘。”王氏因为她攒了一辈子的银子没了,这二天她的心里可是时时刻刻焦心的难受。这会儿又听到周香儿这么哀叫着,更是心烦。 “呜呜……娘,你对俺发什么火?呜呜……都是你那争气的大女儿,本来人家好好的……官老爷都要把俺嫁给饶大少爷了。呜呜……可谁知道她发哪门子疯突跑了进去,破坏了俺的婚事。呜呜……要不是她,俺这会儿……说不定人家饶家都来下聘了。你这会儿……可都是饶家的亲家了。呜呜……俺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倒霉催的大姐……呜呜。”周香儿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哭的伤心。 可是王氏焦急的心却是冷静了下来。福儿?这么仔细想来,好像昨天那三个强盗进来后,也并没有把这家里翻的多乱。她把银子藏在那米粮袋子里,别人怎么可能就那么快的能找到? 应该不会吧?她的福儿可是她自小疼到大的?怎么会是家贼? 第八十六章 倒霉催的王氏 可是若不是福儿?为什么她中午才走,晚上便来了强盗?而且那银子藏在哪儿,她就只有告诉过周福儿,就连周香儿和周有财可都是不知道的。 越想心越凉的王氏,便是心里恨的不行。抬脚就要向外冲。 “哎哟……痛死了,娘我要……你去哪?”周香儿一时不小心,又动了下身子,碰到了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的。正准备叫王氏给她倒碗水喝,却是又看到王氏正抬脚向门外冲去,忙开口唤道。 “一个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做什么?”王氏因为猜到是周福儿对她下手,心里是恨的不行。一时间就连周香儿这个小女儿,便也是不想理她了。这些个丫头片子个个都是人家的人,这心思都跟她不是一块的。 “娘……娘……俺渴了。”周香儿看到王氏头都不回的向房外走,便是急了,她这会嗓子都冒烟了。而且身上也觉着好烫,是不是发烧了呀? 王氏这次却是懒的再答理身后的周香儿,大踏步子出了房门,向院外走去。 村里三叉路口 赵惜儿和三老太吃了饭,将厨房扔给了凌千绝收拾,自个扶着三老太出了祠堂的院门,向村西的路口拐去。原本她是要自己收拾了再出门的,可是凌千绝趁着三老太没注意,却是偷偷的跑了过来偷亲了她一口。她就也趁机把洗碗筷这差事扔给他了,不过……她估计他肯定洗不净。她待会儿回来肯定得再洗一遍。 气冲冲的王氏出了房门,一双腿走的飞快,她这次一定要去李家,把那贱丫头好好的骂骂。还要那贱丫头把拿她的银子还回来。这贱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心也越来越黑了。之前她害赵惜儿那贱人就算了,就连坏了香儿的事,她虽然生气,可是心里也没太恨上她。毕竟她失了孩子以后又难再怀上,性子偏了一点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这打击再大,性子再不好,也不能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啊,她那九十两银子容易吗?她起早贪黑,省吃捡用的。好不容易攒下的养老银子,怎么能就这么让她找几个混子来抢了去?还打伤了她爹和香儿?这她又得花银子给大夫拿药看病,这贱丫头,干的她可真不是人事。 “婆婆,俺可是给您说好。到时候新宅子好了,您可得住俺隔壁,要不然你晚上哪里不舒服了,俺听不到声响可是怎么办?嗯……对了,俺想了一个铃铛记的法子。婆婆您想听吗?呵呵……” “什么法子,你这丫头还在老婆子面前卖什么关子?”三老太本来因为中间忘了四十年,倒没有再自称老婆子了。可是她今天早上洗脸时,看到了水盆子里那满脸沟壑的老脸,便又改回自称老婆子了。 “就是……俺,在俺房里装上一个铃铛。然后扯一根线到您的房里。您是晚上饿了,渴了,或是哪里不舒服了,您……就摇摇线,俺房里的铃铛可不就响了。俺听到了,就会知道婆婆想惜儿,惜儿啊……就会快点去看婆婆了。”赵惜儿一番话,因为本身就想故意讨的三老太心情好,所以是说的微妙生悄的带着调皮。果然惹的三老太一阵呵呵的笑。 “呵呵……呵呵……你这鬼精灵的丫头啊。呵呵,不过。这法子可真是个好法子。老婆子晚上要是睡不着了,也摇一摇。没事无聊了也摇一摇,看你这丫头晚上还怎么睡觉……呵呵。”三老太原本还有些揪的生闷的心,因为赵惜儿的一番话,倒是真的轻松了好些。 正走到路口的王氏,停下了脚步,看到拐向村西的另一路上正走着的一老一少俩侧影,因着距离并不是很远,赵惜儿那体贴的话,还有三老太那开心呵呵的笑声,更是刺痛了王氏的心。 那些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赵惜儿那贱人的新宅子,本来也应该是她去住的。晚上赵惜儿也应该来伺候她的,可是这一切都被这老不死的老婆子给破坏了。就是她撑着让赵惜儿那小贱人自请休书。 就说嘛,怎么就那么巧,这三老太平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那天恰好听到动静,又恰好出门子管了这闲事。合着就是这老不死的婆子之前蹿腾了这小贱人。那天压根就是她们计划好的? “惜儿。”王氏越想越气,便是忍不住向着赵惜儿的背影喊了一声。 正低头和三老太说笑,故意装着没看到王氏的赵惜儿听到王氏的声音,只好停了步子侧身看向王氏,脸上带着一抹淡笑:“周婶子,你叫俺?” “你……”王氏本来以为赵惜儿一定会不理她,或是对她恶言相向,那她便可以顺便找岔,甚至是诬赖她伤了她,那么也能讹她些银子来。可是怎么,她的态度这么好呢?可是她叫的那声客气疏离的周婶子,让她听着却又是这么的刺心? “周婶子,有事吗?若是没事,俺可要陪俺婆婆散步去了。”王氏往出村的那个路口走,估摸着多半便是想去李村找她的大闺女去了。而看到她赵惜儿,还出声叫住她,她可不会自恋的以为,人家王氏想她了。她暂且估摸着,人家王氏前天损失那么多银子,这会儿,是想找个冤大头来着。而她,非常荣幸,被王氏看上眼了。 “等一下,怎么……见了你娘,这么个态度?”话出口,王氏心里便有一些发虚,可是想到刚才赵惜儿的态度可是很好的,那说明了这贱人就是不敢给她脸色看。至于之前要休书那会儿的事,王氏自我安慰,那可能是赵惜儿中邪了。 “娘?俺娘早死了,哪里又来的娘?周婶子莫要乱说,惹人笑话。”赵惜儿脸上忍不住的便浮上一抹冷笑,她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还娘?她配吗? “你这丫头,就是个冷血的。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娘可是日夜挂心你,既怕你吃不好,又怕你睡不好?你这倒好……见了娘,就这么冷言冷语的,是故意伤娘的心吗?”王氏本就心里憋闷,这会儿双眼倒也真流出泪水来,一时倒也显得情真意切的。这小贱人,不是一向心善吗,那她就给她来软的好了。 “是吗?呵呵……”她赵惜儿怎么不知道王氏什么时候这么好心,竟然还这么挂心她了?还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 “丫头,这是……是?”三老太疑惑的看向这中年妇人,虽觉得她眼熟,可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她。她怎么自称是丫头的娘?丫头的娘不是她的妮儿吗? 赵惜儿转眸看向三老太,这才想起三老太的记忆还只是在四十多年前,而王氏嫁进桃花村却也还不到三十年呢。自然……自然也是不记得王氏的。 “婆婆,她是周有财的媳妇。惜儿是嫁给她的儿子了,可她儿子一个月前……没了。后来惜儿又自请休书,离开了她们家。按理说……惜儿已经拿了休书,便不再是和她有任何关系,惜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称惜儿的娘。”赵惜儿看到王氏听到三老太的话,就是一脸深思的看向三老太。这会也怕这不要脸的王氏,又说什么话打击到了三老太,索性自己先说了。 “什么?休书?丫头……?”三老太听到赵惜儿竟说还有休书这会儿事,一脸心疼。她的惜儿丫头啊,她是遭到了什么事?先年纪轻轻,丧了夫,又被这王氏欺负到,忍耐不了……自请休书。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婆婆,都过去了。现在惜儿和婆婆相倚相伴很好啊。”赵惜儿看到三老太心疼的皱着眉头,红了眼。知道这婆婆还是为她伤心了,忙又开口安慰她道。 三老太见赵惜儿竟然还安慰她,心下更是难受。扭脸瞪向王氏,忍不住开口骂道:“真是够不要脸的婆娘,和老婆子的丫头明明已经没有半丝关系了,还好意思,不要脸的在这自称为娘,你是没生过?没养过?你无儿无女,没做过娘,想当娘想疯了吗?” “死孤老婆子,你说什么?”王氏原本因为赵惜儿对三老太说的话,便是觉着脸上无光,不过好在这会儿,这路上也没什么人,她现下为了和赵惜儿修护关系,便不和赵惜儿那小贱人计较了。可是这死老婆子算什么? “你骂谁孤老婆子?哦……你确实是死了儿子的,早早晚晚那也就只能成一个孤老婆子。”赵惜儿侧眸瞪向王氏,脸上冷如冰霜。 “你个……惜儿,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欺负娘呢?你肚子里可是怀着俺的孙儿,你这样对得起俺的孙儿,俺的远儿吗?哎……俺可怜的儿啊……他要知道他娘被欺负……那可就真的是让俺儿死不冥目啊……”王氏说着,便是哭叫着抹起了眼泪。 “你……”三老太本就对于这个王氏让她的惜儿受了委屈,就是心底有气。这会儿更是气的拿着拐就要扬起手向王氏打去。 “哎……你这孤老婆了咋还动手打人呢?”王氏虽嘴里说道,可眼底却满是得意。脚步连动都没动。这死孤老婆子,要真打了她,她可一定要赵惜儿那小贱人拿银子出来。 赵惜儿不屑的瞥了一眼王氏,刚想伸手去拦三老太的手就停了。想讹她,今儿这打……呵呵……就怕她挨了也是白挨。 啪的一声,三老太的拐棍砸在王氏的右肩上。 “哎哟……啊呀……打人啦……”王氏右肩猛一闷痛,刚缓过来应些,张口就要大叫。 “哎呀,婆婆您怎么了?您……”赵惜儿嘴角带笑,伸年扶着三老太也大叫了起来。 “王氏……你敢对老婆子动手?哎哟……痛死老婆子了,这是想要老婆子的命哟……哎哟……”三老太听了赵惜儿的话,很快反应了过来,也配合着赵惜儿开始叫痛了起来。 “你们合起伙来……”王氏被三老大和赵惜儿气的心口子抽痛。 赵惜儿冷笑的看了一眼王氏,开口对身旁的三老太说道:“婆婆,走……俺扶您去村正家去。您这被一个晚辈给打了,您着还被打的气伤了身。您着可是要睡床上养些日子呢?” “哎……你们……”王氏四下望了望,这会儿还真没人经过,能给她做证。又回头就看到要转身扶着三老太去向周有金告状的赵惜儿,气的说不上来话。 “好了,俺不和你们计较了,别装了行不行啊?”王氏气的想尖叫,向来只有她讹別人,什么时候换她王大花被讹了? 赵惜儿冷笑着扫了一眼王氏,拉了拉三老太的胳膊:“婆婆,我们走吧。脑子不正常的人,咱们和她计较做什么?” “赵惜儿……你少得意。不就是一个弃妇吗,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娘面前装x?”王氏心里的气本就是强压着的,她都这么委屈了,这贱人竟还不见好就收,还用那个恶心死人的眼神看她,真是气死她了。 “弃妇?呵呵……没错,俺就是弃妇。不过,你可能忘记了,俺这个弃妇是自请休书。可李家那个弃妇,可是就是被李家扫地出门的。这可是很不同的。”赵惜儿本不想和王氏在这儿浪费时间,可是王氏竟还真把她赵惜儿当软柿子了。 “小贱人……”王氏气的伸手指着赵惜儿又想骂着向赵惜儿冲过来动手。 “你要找贱人,还是赶紧去李村吧。别银子被花光了,你可就去晚了。”赵惜儿脑中转了几个圈,觉着现下和三老太在一起,还是不要和王氏吵什么了,免得惹怒了她,再说出什么,让婆婆伤心的话。 “你……哼,给老娘等着。”被赵惜儿这么一提醒,王氏又想起了自己那九十多两银子,忙收了脚,狠瞪一眼赵惜儿。终于转身向出村的路口拐去。 赵惜儿刚才那么说,难道是她看到过福儿那贱丫头回李村了?她自己的女儿,她自然心里也清楚。若是那银子真是被她弄去了,那她这会儿肯定会为讨好李家,最起码会拿出一半来。那她要是去晚了,那银子进了李家口袋,哪还能拿的出来? 三老太看着几乎是小跑着向村口跑去王氏,侧眸一脸疼惜的看向赵惜儿:“这门亲事,当初是谁给你说的?怎么说了这么个婆婆?” 赵惜儿听到三老太的话,想了想,别把这脏水泼到她那没影的爹身上好了。 “是俺爹活着的时候订下的。哎呀……婆婆说好了,要陪人家去看新宅子的,咱们站这儿做什么?”赵惜儿,现下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撒一个谎要无数的谎来圆的道理。太麻烦了,撒谎看来也真是一门技术活啊。还好,她聪明又伶俐,这才能无师自通。 “好,不提了,咱们走吧。”三老太也觉着这话题,可能会让惜儿丫头心情不好。 赵惜儿正要搀扶着三老太的胳膊向村西继续走,又听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停了抬起的脚又转身望去。 村头的路口,骑着高头枣红马,一身水蓝色长衫正过来的严俊仪也看到了路口的赵惜儿和三老太,便是连连摇手示意。 赵惜儿看到严峻仪,虽然他因为想研发香水,本来也是要找他,可是现下看到他,又想到哪天差点弄出误会儿。心里便是也有了一丝膈应。 严峻仪放缓了速度,骑马到赵惜儿跟前时,拉停了马,纵身跃下,笑着走到赵惜儿跟前开口打趣道:“惜娘子,这是知道在下要来,特意相迎吗?” “严大少爷,真是说笑了,严大少爷什么时候来?俺怎么知道呢?”赵惜儿脸上虽笑着,可却是带了一缕疏离。 严峻仪听了赵惜儿话,也觉察到一抹不对,也不隐藏,开口直接问道:“惜娘子,这是对在下有什么意见?可是在下哪里做的不对,惹的惜娘子不快?” 赵惜儿对于严峻仪如此开门见山的说开,倒也起了一丝好感。也不再阴阳怪气了,直接问道:“借俺付了工钱给严师傅们,却为什么不知会俺一声?” “呀,原来是这事啊。在下是想着惜娘子手头可能紧,想着反正咱们是要合作生意的。以后自惜娘子那份子扣也就是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事先知会惜娘子,那是因为那天中午本来在下是打算吃了午饭,便过来和惜娘子谈的。可是不巧,家仆来报,说是任三公子到了镇上,在下这才来不及向惜娘子当面说清。急急的返回镇上去了,怎么……这事惹的什么麻烦吗?”严峻仪脸上一脸愧疚。 “没有,只是以后希望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么就希望咱们开心的合作。”赵惜儿对于严峻仪说的话,也并不是十分的相信,可是眼下仅有他合适做她的合作人。所以倒也不好把这事给弄的彼此太过难看,可是适当的警钟倒也是必须敲的。 “那是自然,哎……惜娘子,这是要去村西看宅子吗?”严俊仪俊脸被赵惜儿这么一说,也是有些微发红。他那天其实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了流言,这个与众不同的妇人会如何处理?会不会借机赖上他?可是,好像看起来,他的计谋已是被识破了。 “严少东家过来是?” “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在下也去瞧瞧严师傅他们。”严峻仪倒是随善如流的,牵着自己的马就要向村西走去。 “好啊。”赵惜儿看向一脸疑惑的三老太,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他是和惜儿合做的严家大少爷。” 三老太不知道这个什么严家大少爷,是不是严家铺子那个严家?可是这会儿人家都在这儿站着,她也不好再开口问赵惜儿,只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赵惜儿搀扶起三老太,和牵着马的严峻仪一起向村西走去。 “那些粗线,已经按你说的差不多可以在明天到一批了。所以在下来看看这作坊还需要多少时间?想确定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开工?”严峻仪觉着赵惜儿一定会很惊讶他的办事速度的。谁让正好,他们严家恰好还有做丝线的生意呢? “嗯,严少东家,那个线以后你可以称为它毛线,不要叫粗线,太难听了。” “呃……”严峻仪原本还以为可以听到赵惜儿夸他呢,结果竟是…… “不过,也不用等作坊好了,才能弄。那个毛线本就只是要编线衣。在各自的家里也是可以的。不过……你毛线虽弄好了,那个我要的钢针有没有好?”赵惜儿想到有了原材料,她就可以招人编了毛衣卖银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那批钢针要再晚二天才能到。”严峻仪因为毛线没有得到赵惜儿的好评,这会儿便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了。 “呵呵……好啊,那就等钢针到了后,你一起运过来给俺吧。那线衣的价格你是怎么想的?”赵惜儿这会儿突然想起,她都还没有问过成衣价格呢?她这是分成,不是拿加工费,她自然得关心。 “价格,就等你做好一批货后,咱们再看着商量好吗?”严峻仪虽有经商头脑,可是毕竟是没有见过赵惜儿说的线衣,所以这价格他也还没有想过。 “也好,等出了成品,再说也不迟。”赵惜儿话落,三个人走到下一个叉路口,几人转了个弯。 “啊?”赵惜儿惊讶的停了步子,她才几天没来,那不远处那已比一人还高的墙真的是她的新房子? “朱师傅他们动作还不慢。”严峻仪自然也看出来赵惜儿眼中的惊喜。 “呵呵……是啊。”赵惜儿侧脸看向搀扶的三老太,轻声说道:“婆婆,您看,那便是咱们的新房子,再过些日子,咱们就可以去住新房子了。” 三老太顺着赵惜儿的手看去,好长好长的院墙,那院子得多大啊?惊讶的问向赵惜儿:“这……这是咱们的房子?”这房子她虽还没走近,看不全,可是院子那么大,可真是像地主家的房子了。 赵惜儿也很兴奋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咱们的新房子。”她终于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地盘了。 严峻仪站在一侧,微笑的看着赵惜儿和三老太,看她们,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们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这会儿两人心情都是很好,也忘了招呼一边的严峻仪,就都加快了脚步向前方正建着的新房子走去。 严峻仪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只好随后跟上了。他真的是很没存在感呢,被彻底的无视了。 赵惜儿三人刚走到新宅子旁边,站在脚架上,拿着量尺比划着的朱师傅就看到了,忙下了脚架,手也没有来得及洗,就向赵惜儿走了过来。 “主家来了,这是来看俺们这活干的进度来了。哈哈……主家可还满意?”朱师傅,在这儿村子里干活,自然也是知道这几天,赵惜儿家里出了事。忙活着呢。 “朱师傅,取笑了。俺一个小妇人哪懂得什么?一切还是全靠师傅们了。”赵惜儿确实不懂这建房子的事,她过来也就是想看看房子盖到哪了? 另外便是也是因为三老太说过,没事过来溜达一下,不过她不是为了怕这些人盗她工料,而是这个时代本就是如此。若是不过来,人家工匠师傅们会觉着这主家不在意他们这些匠人师傅们。 “哟,少东家也来了?”朱师傅和赵惜儿打了招呼后,看到了随后跟了上来牵着马的严峻仪,便也开口打招呼。 “今天恰好有空,在下进的的材料又在明天就要到了,这便来看看朱师傅这房子建的怎么样了?想着,若是快了,也可以早些开工。”严峻仪这话,说的端正。也是告诉赵惜儿,之前那个真的是他无意的。 李村李万山家 “周福儿……周福儿……快给老娘滚出来。周福儿贱丫头……”王氏强忍着心头的气,没有在进李村时便破口大骂。可是既便是她忍着,这会儿到了李万山的家门口,这气是再也忍不住了。 “亲家……不……周家婆娘,你这是来俺们家大叫大吵的做什么?”张氏本坐在院子里,剥着手上李万山父子,昨天自地里收回来的苞谷。听到院门口有人吵闹,便抬头看去。恰好看到正是怒气腾腾的王氏冲进来,差点忘了她家那个女儿是个破鞋,还喊她亲家呢? “哼……周福儿呢?把周福儿那贱丫头,给老娘叫出来。”王氏进了门,听到张氏还叫她一声亲家,虽然后边她已经改了口,可她心中就更是觉得,肯定是周福儿那贱丫头拿了银子给张氏,这李家才又收容了她。 “哟……哟哟……哟,你这是什么话?你找你的女儿,跑到俺的家里吵什么?这是欺负俺老李家没人是吧?”张氏虽一向性子是个温和些的,可是这回可是关系到他儿子戴绿帽子的事,她可是怎么也温和不起来了。 “你少装蒜,周福儿找人抢了老娘的银子,她不回来,还能去哪?”王氏刚才进门时因为张氏的态度,又加上久前赵惜儿的话。她心底就更怀疑周福儿就是回来了,怕她要回银子,这才躲着不出来。所以这会儿便是张氏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周福儿没有回来了。 “抢了你的银子?哟……俺可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来讹人来着的。滚出去……生得那么不要脸的破鞋闺女,还好意思登俺老李家的门,你可真是够不要脸。”这王大花她早知道是个不要脸的,可是没想到她那个贱女儿都那样了,她竟然还敢来讹她老李家,真当她老家是软柿子啦? “老娘才不信,快把周福儿交出来。老娘自己问她。周福儿……周福儿……贱丫头给老娘滚出来。”王氏懒的再和张氏扯嘴皮子,现下拿回她的银子才是正经。这么想着,抬脚就要向李家周福儿之前住的偏房内冲去。 “你干啥?”张氏看到王氏竟然目中无人的抬脚要往她李家的房里进,一把扔下手上刚才剥了一半拿在手上的苞谷,向着王氏跑了过来。 “干啥?老娘就是找周福儿那贱丫头,你要么把贱丫头给老娘叫出来,要么老娘自己进去找。”王氏看着低了自己一头的张氏,便是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滚出去,一口一个老娘,当你是谁啊?一个不要脸的泼妇,你恶心不恶心啊?你要是再不出去,俺可是不饶你了。”张氏这会儿可真是气得狠了,这个王氏,她养的女儿不清白,她就不觉着没脸出门吗?还好意思闹到她李家来? “你去一边去。”王氏心急自己的银子,是想也不想的伸手推开了张氏,就要向周福儿和李庆的房里去。 “你站住。哪家的野狗啊?跑进来乱叫。”张氏被王氏推的向后倒了一步,差点没稳住身子摔倒到地上去,站稳了脚,便是气的又朝王氏跑了过来,伸手抓着王氏的衣衫把她拽出去。 “你松手,你再不松手,老娘打死你。”王氏的腰上的衣衫,被张氏拽着,气的转身就一巴掌向张氏脸上挥去。 ‘啪’一声脆响,张氏楞了楞,她正顾着拉着王氏的衣衫往外拽,没注意。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王氏那贱人的一巴掌。 “好啊,死不要脸的王大花,你这是看俺们老李家好欺负啊,这是打上门来了?左邻啦……右舍啊……快来瞅啊,这姓王的欺负到咱们李家村头上啦。这是上门子欺负咱们啦……来人啊……救命啊……”张氏也不是个傻的,她比王氏矮,要真是她和王氏打了起来,那吃亏的可是她。所以这会,她也不上去和王氏打,她就是放声嚎叫了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刚才俺是不小心的。”王氏听到张氏这么大声的叫了起来,也是怕了,这要是等会儿她们村来人了,她打人在前,可是会被骂死的,弄不好还真的会挨了打。她今天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到哪都被讹。 “来人啊……这是要欺负死咱李家人啦……先是嫁过来一个不要脸的烂破鞋,这会儿还找上门来打人啊……啊……这可咋叫人活啊……”张氏一向老实,这一次可真是拼上脸不要啦。 庆儿那孩子就是个死心眼,竟然到现在了还对那个周福儿贱人不死心。还天天嚷着缠着要去接她回来,这两天眼看着人都瘦了不少。她可是不能再让这事这么拖下去了,今天趁着王氏来,可是一定要做一个了断。把庆儿心中那点火彻底给他掐了。一个被人睡过的女人,还稀奇个啥? “哎,你别叫了。俺走……俺走还不成吗?”王氏眼看着周福儿不出来,这张氏又这么叫着。那一会儿来了人,不听她解释,只看到张氏的脸上的巴掌印。那要是来人不论个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给打了,那她多亏啊。这么一想,王氏便不敢再硬闯着去找周福儿,转身准备离开。还是出去悄悄守着的好,她就不信,周福儿她不出门。 可是她要离开,张氏这次可是不依了。上前又一把拉住王氏腰间的衣衫不肯松手,依旧的大声叫着:“庆儿啊……娘的庆儿啊,你娘快被这周家的母老虎打死啦……来人啊,救命啊……”张氏嘴里叫着,双眸也不停的向着院门口扫去。按她估计,原本这会儿他们父子,就应该快拉好一拉车收好的苞谷回来了。可是……这咋还没回来? “你放手……放手。”王氏被张氏这么紧拽着,心内也开始察觉出了张氏的小心思,就更是急的不行。她一是怕来人打她,二是为了怕周福儿和李家彻底断了。无论周福儿怎么对不起她,她可是都不忍心看到她真被逼的没法子活。毕竟那贱丫头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山大婶你这咋了……” “山大娘……” 李万山家门口,渐渐的走过来一些李村的乡邻。 这会儿张氏看到有人来了,一手拽着王氏的衣衫,另一手伸上来就是对着王氏的胳膊,暗下狠手猛拧。 “哎哟……滚,痛死老娘了……”王氏被李氏猛一拧,拧的生痛,下意识的伸手推向张氏。 “啊……哎哟……”张氏顺着王氏的手劲一屁股摔倒了地上,一脸的痛哭的哭了起来。 “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让这俺们老李家娶了你家那被野男人睡过的丫头,俺儿受了屈耻。俺老李家还没和你们周家计较,你这就欺负上门来了啊……啊你这是想逼死俺老李家人啊……让俺们李村人丢脸……没法子出门啊……”张氏一口一个李家,就好像王氏欺负了她张氏,就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李家才欺负的似的。 “山大娘。您们这是咋了啥儿?快别哭了,俺拉您起来,您坐着好好说说。”最先进来的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新媳妇,一大步子走上前正要扶起地上正哭唱伤心的张氏。有热闹,她一向最喜欢看。 “娘……” “庆他娘,你这是?” 李庆推着拉车,李万山在前边赶着牛,两人刚走近院门口,便是听到院子里的哀嚎。也顾不得牛和拉车,便是一起松手向着院子里跑了进来。 “儿啊……儿啊……你可是回来啦,你瞅瞅……你瞅瞅。王大花她这母老虎把你娘欺负着啥样了啊……儿啊……”还坐在地上哭叫的张氏看到李庆跑了进来,便是一把拉起李庆的手,哭的是伤心欲绝。 “你……你来做什么?”李庆看到自个娘脸上那巴掌印子,气的一股火在心头直冒,可是抬脸看去,看到是王氏在那站着。一时忍下了火,毕竟王氏一向待他都挺好。何况还有福儿……他若是对王氏发了火,王氏回去告诉了福儿,不是又要伤了福儿的心吗? “儿啊……儿啊……娘这一大把年纪,半截都入土的人了,竟然还被人打,这是没脸了,也没法子活了。儿啊……以后没了娘的儿啊,你冷了记得加衣……啊……”张氏哭着,就要推开李庆的手,向一边的墙上撞去。 李庆忙一把紧紧拽住张氏,求道:“娘,娘您别生气,今儿这可能是误会。”这女人啊,怎么都喜欢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原本看到院子里渐渐围起不不少人,还提着心的王氏,这会看到李庆还是向着她的。这心里便又是得意了起来,心里暗想,啍……你是他亲娘又咋了,俺也是他岳母娘呢! “俺姑爷说的对,这事啊……就是个误会。亲家你也别闹了,丢人现眼的。”王氏看到张氏这又是哭又是闹的,可是李庆也没有敢对她吼上一声,就是得瑟的管不住嘴。 ‘啪’后边晚了李庆几步进来的李万山,走了进来恰好听到王氏得瑟的话。便二话不说,就跑向王氏,一巴掌挥在王氏的脸上。 “谁啊,x你娘的……亲家……”王氏挨了一巴掌,正要骂人。可是看到怒气冲冲,瞪着她双眼发红似要吃了她的李万山,也不敢接着骂,只好弱弱的禁了声。 ------题外话------ 今天13:00加更 第八十七章 闹出人命了 “李庆,马上写休书给这贱人,让她带回去。”李万山这次可真是气的火大,他都还没有去找她周家的麻烦,可她倒好,还竟然敢跑到他李家来,简直是拿他李万山当死人啦。 “福儿没回来?”王氏一直以为周福儿藏在屋里呢,可是这会儿听到李万山这么说着就要给她休书了,这才有些相信了周福儿是真的没回来李家。 “那破鞋她敢回来,老子打断她的腿。”李万山火大的瞪大了眼,他李家才不要不清白又黑心的儿媳妇。他回来可是套出了李庆的话,那个什么刘水,就是那贱人下的毒毒死的。 “啊?福儿……福儿啊……”王氏听到了李万山的话,心内一下子凉了透。天啊……她的福儿去哪了?原本一心觉着是周福儿抢了她银子的王氏,这会儿便是担心的不行。她现下自动的脑补出,周福儿出门后遇到了那伙抢盗。被胁迫了,所以福儿才会告诉那伙人她的银子藏在哪? “庆儿……庆儿啊,你跟我一起快去找找福儿,福儿前天上午都说回来了,可是咋还没回来?这可是咋办啊?她这是去哪了?是不是想不开……想不开了……天啊……俺的福儿啊……”王氏不敢告诉李庆,是强盗劫了去,怕损了周福儿的名声。现在也只好这样又编了一个版本。 周氏祠堂 “那就这样定了,你过两天把毛线和钢针送过来,第一批货时间可能要长些,半个月后你来收成品,拿去试销一下。然后咱们根据销售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吧。”赵惜儿在二十一世纪时见多了,初时生产太多,最后压仓破产的事。虽然这些毛线和钢针成本不高,损失了对严家也伤不了不筋骨。可是做人要厚道,她赵惜儿一向都是个挺厚道的的一个人。 “行,就按惜娘子说的办吧。”严峻仪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又放回桌子上。这才一脸八卦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周惜儿和坐在门边的南刹。 “今儿,在下过来时,路过刁河桥。那里发生了命案,衙役正在那儿查案呢。” “命案?”赵惜儿也来了好奇,这儿个时空和她所了解的古代基本相同,这古代像这偏远的小村子,平常杀个人,只要处理好尸体。又没人告发,那基本上是没有谁会没事找事来调查的。可是这儿严峻仪既然说是命案,那么便是被发现后报案了,现在要立案调查了的意思。 “刁河坡上那小木屋被烧了,里面有三具男尸。”严峻仪原本是没话找话说,可是说了后,又想起不知道赵惜儿会不会怕。可是结果人家赵惜儿看起来非但不怕,还开口主动问他。他便又详细的说了。 “三个人?可知道是哪个村的?” “在下站那看了一会儿,听官差说,有个客栈东家指证说是前几天溢州过来的。一共四个人,前些天住在镇上他的客栈,后来有一个回去了。就只剩三个人了,前天下午退了房,就没见过了。还以为回溢州去了,谁知道竟去住桥头小木屋了,这还都死了。”严峻仪自那经过时,也是好奇就往前凑了凑,那官差恰好认识他,这就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全和他说了。 赵惜儿听了,想了想,刚开始四个人,后来三个人?不会是少了那个人是刘水吧?若真是少了的是刘水,那这三个人八成会是前二天抢周有财家那几人,可是怎么就死了呢?分赃?三具男尸没女尸,难道是周福儿一气之人,下手了?可是就算周福儿想,那她一人能杀三个男人? “是啊,三个男人。而且死前被剁去手指脚指,还刺断了舌头。”还有一人老二也被刺了,可他不好意思和赵惜儿说这个。 “这么惨?”赵惜儿想,可能真不是周福儿,周福儿趁人睡着用阴的还行。可这么血腥暴力,还是三个男人,周福儿哪有这个能力。看来她真想多了。 “是啊,都快被烧成炭的尸体,没有手指,没有脚指,嘴里舌头也都被刺个窟窿。是挺惨的。”严峻仪看到赵惜儿依然很镇定的坐在那儿,而且好像还颇有兴趣的问着。就起了坏心思,故意又说了一遍想吓她一吓。 “呵呵……那凶手倒是个利害的。”一个人可以杀三个壮汉,周福儿确实不够格。那会是谁呢? “好了,这眼看着快晌午了,在下不耽误惜娘子了。这就告辞了。”严峻仪本来是想磨到晌午了,赵惜儿就会开口留他用午饭。可是他等啊等啊的,怎么她还不开口,只好自己以退为进了。 “俺这是在祠堂,不太好招待客人,那就不留严少东家了。”赵惜儿这些日子事多,这次倒真是没注意到严峻仪的小心思。 “嗯……好,那在下告辞了。”严峻仪有些失落的站了起身,摸了摸鼻子。 赵惜儿这会儿担心,刚才回来便累的睡了的三老太,怕她起来饿了。就也没打算往外送严峻仪,只是看向南刹说道:“南叔,您帮忙送一送严少东家,俺去瞧瞧婆婆醒了没?”然后她就做饭去,下午去帮杏儿上地里收玉米去。 “嗯,你去吧。”南刹在严峻仪站了起身时,便也站了起来。他虽然不太习惯和这些冥宫之外的人打道,可是眼下这人是惜丫头的合作人,那他自然是要应酬着。 李村 李万山看着跟着王氏头也不回走了的儿子,心里是呕的不行。那么一个破鞋罢了,这儿子咋就这么不长心呢? 张氏也伤心的要命,她都这么一哭二闹三撞墙了,可他的儿子依然跟着那个母老虎一起走了,这让她的心像钝刀子磨着般痛。 前边走出李家的王氏这会儿可是真的心焦的不行了,她的福儿没回李家,那她能去哪?她现下打心眼里相信自己刚才脑补出的那个故事,福儿是遇到坏人了。可是那坏人拿到银子后咋还不放了她的福儿,不会就把她的福儿杀了吧。 “咱们这是往哪去找?”李庆也是急的不行,福儿她刚小产了,身子弱的很着呢,她这会儿能去哪? “要不……咱们往镇上去找找?”王氏想,无论她的福儿有没有遇到坏人,那都得有落脚地,很有可能是在镇上客栈住着。 “好,那咱们……咱们就往镇上去找。”李庆这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王氏说往镇上去,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 周氏祠堂厨房 赵惜儿瞥了一眼坐在灶前烧火,却一脸冷酷拽的凌千绝,他这是抽的哪门子疯。他自己看三老太睡着没起,要来帮她烧火做饭,可这来倒是来了,怎么就又看起来像是在闹情绪呢? 凌千绝向灶膛里扔了一根柴禾,便是又生气的看了一眼赵惜儿。她刚才明明有看向他,她应该知道他生气了,怎么都不来问问他,他为什么生气? 正往锅里下面条的赵惜儿感觉到凌千绝,那包含了万千幽怨的眼神,终是忍不住,笑了出声:“呵呵……你这儿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凌千绝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了赵惜儿问这一声,心底更是有气。 “嗯,我很好意思问啊,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便不要说了。”赵惜儿见凌千绝竟然还拿起乔来,索性不惯着他了。 “那个姓严的就不是个好家伙。”凌千绝想到那姓严的,竟然敢拐弯想留下来吃饭,便是心情不爽。 “严少东家?”赵惜儿瞬间明白了凌千绝这是发哪门子疯了,合着这是吃飞醋了。 “严少东家怎么不好了?他人又长的俊,还脾气好。家里还有钱有势,最重要的是人还挺聪明。”赵惜儿看着凌千绝吃醋,更是想继续逗他。 “惜儿你是故意的?你要气我,我可是会真的生气?”凌千绝虽看着嘴角眉梢尽是调皮的赵惜儿,也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的,可是心里就是因为耳中听她夸那姓严的话,不停的冒酸水。 “嗯……千绝你这样乱吃莫名其妙的飞醋真的好吗?”赵惜儿看着脸上带着哀怨的凌千绝,停了正拿着勺子搅锅的手,一脸好笑的看向凌千绝。 “飞醋……你要是别对他太好,我自然也不会乱吃飞醋了。”凌千绝被赵惜儿的话问的,心内也觉得自己这是小题大做了。那姓严的想留下来吃饭,他的惜儿可是没有留他呢。 “好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他好了?他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啦。”赵惜儿放下手中的勺子,决定还是说明白了,不逗正心里泛酸水的凌千绝了。 “好了,去洗洗手过来盛饭。我去看看婆婆醒了没?”赵惜儿交待完,自己先洗了手,走出了厨房向三老太房里走去。 这两天本是收苞谷的时候,三老太因为年纪大了,她的地是没种让给周有金种着。而周有金每季收了,虽说是给三老太一半收成就行了。 可是赵惜儿看着厨房后边堆的那些上一年麦子,苞谷什么都有。看起来,好像周有金给的就不只一半了。而且前二天,本来就到了收获的时候,人家可是过来帮她和婆婆的忙,那今天下午她吃了饭,也想过去帮帮人家收苞谷。毕竟有来有往,才是人情。 心下盘算着,赵惜儿掀开了门帘子走进了三老太的房间,看到三老太虽睡在床上,可是眼睛却是睁开了的。 “婆婆,您醒了,快起来吃午饭吧!俺做的擀面条。”赵惜儿说着,便放下手上的帘子,向三老太的床前走了过来。 “惜丫头,婆婆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你娘她吐了好多血。她一直哭一直哭……”三老太听到声音,侧眸看向赵惜儿,双眼中却满是让人揪心的痛楚。 赵惜儿走到床边,正伸手去扶三老太的手顿了顿。难道婆婆的记忆随时有恢复的可能?不……她……但愿她再晚些时候再想起来吧。 赵惜儿的双手又向前伸了伸,搀扶起三老太,轻声说道:“婆婆,您都说那是恶梦了。还伤心什么?梦啊……俺可是听说,那梦可都是和现实反着来的。”赵惜儿心中轻叹,她不知道三老太什么时候就会恢复了记忆,她现在担心也是没用的。只是想……尽快让三老太开心起来。 “嗯……好,丫头说的对。是婆婆想多了。”三老太虽心里仍是闷痛,可是听了赵惜儿的话,她脸色倒是缓和了些。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下了床:“婆婆,下午也没什么事,俺去有金大伯家,帮他们收收苞谷吧。平常有金大伯可是没少帮咱们。您老下午就在咱家里再好好的歇歇,您这一病可是伤了身了。” “好,你去忙吧。婆婆没事,就在院子里坐坐,累了婆婆就睡。有丫头你这么尽心伺候着婆婆,婆婆这可真是老的没一点用啦。”三老太穿好鞋子,随着赵惜儿的搀扶起身,两人向房外走去。 刁河桥头 “庆儿,那儿怎么围了那么多人?”王氏和李庆向着香花镇一路上,是紧赶慢赶的,这才刚走到刁河桥上。 “不知道呢?这都晌午了,他们怎么也不回去吃饭,围在那儿做什么?”李庆也看到了桥头上围起了不少的人。 “呀……怎么还有官爷?”王氏好奇的望着桥那头,脚下更是加快了步子。可是这越走越近,竟看到桥头那儿河坡上竟然还有穿着官衣的。 “官老爷?不会是……”李庆看到穿着官服的衙役,猛的停了下脚。更是脑补出周福儿伤心欲绝之下,跑了过来跳了刁河,这会儿是尸体被发现了,这才会来了这么多的衙役? 王氏看到变了脸色的李庆,心下也是大惊,声音有些发颤:“那,那……那不会是福儿吧?” “快,快……去看看。”李庆听到王氏也这么说,也顾不得再细想了,抬起脚就向着桥那头奔去。 王氏因心中想到那儿可能是周福儿,就腿软的抬不起脚。整个人眼看着就要向地上坐去,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桥梁,这才稳住了身子。她强自镇定,心里自我安慰,那不会是她的福儿……一定不会是她的福儿的。 李庆一路狂奔着跑过了桥,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顾不得理扑鼻而来的糊焦味,忙看向被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围着的空地上。 一片被烧的黑糊糊的地上,放着三副门板,门板上躺着的好像是尸体,可白布蒙着,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其中有一个门板旁,有一位白胡子老头蹲在地上,正在翻开了那白布的一角,在仔细的查探着什么。 李庆看不出什么,有些焦急,那些木板上盖着的是尸体吗? “请问,大哥,这儿是发生了什么事?”李庆看不明白,心里又焦急,不想慢慢再观察,便是问向旁边站着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汉子。 “命案啊……你这不是都看到了吗?”汉子没什么耐心,懒的和旁人搭话。 “可是……这怎么一出就是三条命啊?这儿……咱们这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庆虽也看出那汉子不想搭理他,可是他另一边站着的是个女人,他更不知道怎么搭话,所以还是接着向这汉子打听了起来。 “你这是刚来不知道,这儿昨天晚上突然着了大火,等有人发现了过来救火。虽然这火最后是救了,没损到多少旁边的庄稼,可是却发现那里面烧死了三个人。喏,就是那地上放着的三个汉子。”虽然李庆问的不是他旁边的妇人,可是旁边的妇人倒是个热心的,自动就开口向李庆解说了起来。 她顿了一顿又一脸疑惑接着说道:“不过……奇怪,俺昨天下午自这儿经时,好像看到房里有坐一个女人的。怎么……”怎么这死的只是三个汉子,那个女人去哪了? 她家就住在离这儿最近的刁河村,这小木屋昨天上午出现几个人她是知道的。不过因为这小木屋虽简陋却并不破败,所以偶尔也有过路人暂居,倒也不意外。可之前都没出过什么事?这次怎么竟闹出人命了?还是一闹就三条人命? 第八十八章 六亲不认 “三个汉子?”李庆对于这着不着火的,不关心。而对于地上死了三个人,也不太关心。反正他又不认识,可是听到死的是三个汉子,没有女人。却是放心了下来。幸好……福儿没事。 “庆儿……”王氏扶着桥头又缓和了许久,终于是觉着腿上有了些力气,坚持着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围了不少人,她就又是没有勇气挤进去瞧个明白,这会儿只好站在外边唤已经挤进里面去了的李庆。 “哎,俺出来了。”李庆听到身后王氏的声音,应了一声,就又忙着挤出了人群,看到王氏失了颜色的脸,开口安慰道:“娘,你别伤心,那不是福儿。是三个汉子被烧死了。” 王氏虽一直也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不会是是她的福儿,可是总是不放心的。这会儿听到李庆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那不是她的福儿,这高高吊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地。脸上也有了笑容:“就是,福儿哪有那么傻,这会儿可能在镇上呢!咱们还是去镇上寻她吧。” “好,那咱们快走吧。”李庆也担心流了产,还被自己伤了心的周福儿。这会儿听了王氏的话,又想到她都走了二天了,更是担心不知道这两天她是怎么过的? 香花镇福来客栈 周福儿傻傻的看着眼前那小桌子上叠的方正的华丽淡青色衣裙,却是不敢伸手去摸。这真儿的是给她的吗? 坐在小桌子旁边凳子上的白衣女子,看着傻楞着又眼冒红光的周福儿,心里更是鄙夷的不行。这般眼皮子浅的东西,要她做什么? “怎么?你不喜欢?”白衣女子,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这是最后一次试验,希望她能不过关,然后滚回那个小村子去。 “姑娘……”周福儿双眼依旧盯着小桌上那看起来柔软如云的衣裙,舍不得离开一分。 “要说什么,不准结巴,好好说成吗?”白衣女子懒的再看到周福儿那一副傻样,索性转眸看向别处。 “这个……是给俺的吗?”周福儿看到白衣女子眼中的厌恶,心里一痛。这个女人虽然救了她,可是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以后,哼…… “不是给你的,拿过来给你干嘛呀?”这是最后一次的考验,她若没有过关,那她就得滚了。白衣女子起身指了指身后的屏风:“那后边有一桶热水,快去洗了把衣衫换上。你这么个样子,你不嫌恶心?” 昨天晚上她是用轻功带着一身是血的周福儿回到这个房间的,又随便找了一件衣衫给她换上了。可是她一身的血腥可是还没洗。她原本正准备带周福儿去饶家见主子时,却是又接到了主子新的命令,让她带着周福儿暂时在这福来客栈等着。 “谢谢姑娘,俺这就去。”周福儿虽心里很愤恨,可是经过了这几日,她的性子到底是沉稳了许多。就像现在,她脸上就只有恭敬,没有一丝不满。 “滚过去收拾干净了,带上蒙面的帕子,本姑娘出去买点东西。你若是收拾好了,就下楼先点了午饭。等会儿本姑娘回来,若是你没有下去,饿着本姑娘了,可决不饶你。”白衣女子,说着便起了身,也懒的再看一眼身前的周福儿,转身向门口走去。 “是,俺知道了。”周福儿就连声音也是谦卑的。总有一日,她要这不可一世的女人,跪在她的脚下求饶。 门开了又关,那抹白衣消失在周福儿的眼前。 周福儿却依旧站在那儿没动,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消失在门口的白衣女子。她好像知道她是谁了?白衣……不就是前二天去了桃花村那白衣官爷,他的身后可不就是站着好几名身着白衣,身段婀娜的白衣蒙面女子吗? 周福儿侧眸看向小桌上的衣裙,这么华丽的衣裙是给她的?这么……难道说那天那白衣官爷看上她了?所以才派了人来救她? 可……可是她昨夜那个样子,被那个女人发现了,她回去后会不会向那官爷说啊?若是她说了,那官爷还会瞧得上她吗?会不会嫌弃她呀? 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官爷既然知道她被劫了去,那么定也是调查了她的。也肯定知道她是嫁过人的,既然他知道她嫁过人还能看上她,那说不定也不会介意她被那个畜生那个了的事。 周福儿越想心里便是越美,只觉着自己这是飞上枝头了。哼……饶家大少爷算什么?看上她的可是京里来的官老爷,还是个俊公子。周香儿她还能在她周福儿面前得瑟什么?就那天她拿的那种金椅子,以后她可是要多就有多少? 不对啊……如果那官爷真是看上她了,为什么刚才那白衣婢女却是对她那么个态度?她就不怕她见到官老爷,去告状?难道是她嫉妒她,得到了官老爷的喜欢? 好像还是不太对劲,那个白衣奴婢也是个美的,身段是也比她周福儿好那么一点,怎么官爷没看上,反会看上她周福儿呢?难道是那官老爷就喜欢像她这种少妇?毕竟刚才那白衣奴婢脸和身段是还行,可是怎么能和她这种懂风情的少妇比呢? 周福儿越想,便越是觉着她的前途是美好的,忍不住伸手摸上那小桌上的衣裙,更是有些迷醉了。 许久后,终于回过神的周福儿,脸上带着笑,伸出双手缓缓的慎重的抱起桌子上的衣裙,向着屏风后走去。虽然每走一步,下身便仍然是刺痛的难受,可是周福儿的脸上却一直带着欣喜的笑容。她是不是洗好,穿上这漂亮的衣裙,那个什么白衣奴婢就会带她去见那个官爷了? 香花镇街道上 王氏和李庆不敢跑太快,怕错过周福儿,就只好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进去寻着,问着。几乎是无论是什么铺子,他们都要进去打听打听。 两人才走了半条街道,便都是累的腿软了。 “庆儿,眼看着这都晌午了,咱们进去前面那家面铺子,去问问,顺便吃碗面。要是再这么跑下去,老娘这条命,可就要跑没了。”王氏喘着气,弯着腰,无力的伸手指了指前边不远的一间面馆铺子。 “嗯,那好吧。咱们去吃碗面,歇息一下。”李庆也确实累了,他在地里干了大半晌午的活,又跟着王氏跑了十多里。,跑到镇上,然后又不歇息的就开始到处找人。他可也真是累惨了。 两人进了面馆子,要了两碗烩面。 王氏和李庆都是饿了,两人三口两口的,很快就将各自碗里的面条和汤喝了个干净。 “庆儿,快去付了帐,咱们赶紧接着找。”王氏伸手擦了擦嘴角,这家的烩面挺好吃的,肉也比别家的多。 “俺没带银子。”李庆自田地里回来,便急急忙忙的跟着王氏向这儿镇子上跑了来,哪有时间回房去拿银子。 “什么?你没带银子?”王氏一脸难看,若是往日她虽也是小气,可是她一向对周福儿和这李庆却还算大方的。可是这不是眼下,她刚丢了九十多两,真舍不得再花了。 “嗯,没带。”李庆看到王氏那一脸的难看,便是心里也不舒服了。这她咋这么小气?一碗面才七文,用的着这么个脸色给他看吗? “你一个男人出门上不带银子,你……真是,算了,老娘给你付了。”王氏本想数落两句,可是想到这会儿惹的他生气了,他再拍拍屁股不管了,自己回去了。那就只剩她一个人找周福儿,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她还想找到周福儿后,直接让他带回李家去。那要是他走了,那找到福儿后,那怎么办?带回桃花村?那不把周有财给气死啊?还有那个周香儿肯定也得和她闹。 哎……别人像她这年纪那可就是吃吃玩玩,逗逗孙子。哪还像她这么苦?一天到晚不操心这个,就是操心那个的。 王氏心中虽然肉痛,虽然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站起来掏了十文递给了正忙着的东家娘子:“东家娘子,给十文钱。” 东家娘子笑着接过十文钱,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大嫂子,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您同伴要的是加肉的,所一份多加二文,俺们这是小本生意。真是不好意啊,大嫂子。” “什么?”王氏的心猛一抽痛,怪不得她刚才吃着,觉着这家的烩面肉多,也好吃。原来是加了银子的,这死李庆,出个门连银子都不带,还装什么大尾巴儿狼? “大嫂子,你们要的是加了肉的面,所以一碗加二文钱,二碗一共是十四文钱。”东家娘子脸上依旧笑着,可心里可是鄙夷的不行,这什么人啊?一碗多了那么多肉,加二文就这么肉痛。那就别要加肉的啊。 “那个,东家娘子啊,你看俺们这出来的急,带的银钱也不多,您看看……能不能给俺们少了这四文?”王氏是真舍不得再掏银钱了。 “哎哟……大嫂子啊,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一看那就是有福的贵人,哪还能真在乎这四文钱了。大嫂子,你呀也莫给俺开这儿玩笑,俺这儿可是小本生意,开不起的。”东家娘子听了王氏的话,脸上的笑便浅了二分,眼神也带了些许不太明显的鄙夷。 王氏听了一番这东家娘子的话,又看到了人家那不太明显的鄙夷,还有铺子内这会有不少食客向着她们这边望了过来。饶是王氏一向就是个脸皮厚的,这一次也没有办法继续和这东家娘子磨价了。只好狠了狠心,又伸手进了袖袋。 王氏心疼肉痛就连肝也痛,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这吃都吃了。她又不能不给了。只好又伸进袖袋子里,又摸了摸,终于摸出了四文铜板递了过去。 “给东家娘子。”王氏脸上虽忍着,可是依然是脸色不好。 东家娘子接过四文钱,装到了钱袋子里,笑着看着王氏:“大嫂子,那你慢走啊。”说完,便转身准备准续忙去。 “哎……等等。”王氏还在心痛那四文钱呢,却看到东家娘子收了银钱就要转身,忙开口叫住了。 “怎么?大嫂子还有事?”东家娘子又转回了身子看向王氏。不就四文银钱,怎么她这还啰嗦的没完没了。 “那个,俺是想打听一下,那个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和俺这么高。长的也和俺有几分相似,二十几岁年纪的女子经过啊?” “原来大嫂子是来找人的啊?哎哟……真是不好意思,俺没有见过呢?”东家娘子一脸抱歉。 “哦。”王氏有些失落的轻哦了一声,转身句一边的李庆走了过去。 李庆这会儿正在向旁边的一个刚进来坐下的老大娘开口打听着:“大娘……您看到一个这么高……穿着蓝色长衫的二十多岁的女人吗?”李庆一边伸手比划着,一边问着。 “没有……”那老太娘摇了摇头,转身和旁边她的年轻儿媳妇轻声聊上了。他问的那么笼统,她怎么知道? “咦……小兄弟这是找人呢?”一个中年的汉子,背着一个麻袋子正好走了进来,在李庆旁边坐了下来。听到李庆问人,便是接口问道。 “是啊,大哥你有看到差不多这么高,脸色不好,穿着蓝色长衫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子吗?”李庆看了一眼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的中年汉子,便是随意的又问了一句。他这会儿,心里可真是不敢抱什么希望了。 “嗯……小兄弟说的可是姓周的娘子?”中年汉子想了想,又轻声的问了一句。 “对,对……是是姓周。大兄弟,可是在哪见到过?”王氏刚走了过来,就听到这汉子的话,急的跑过来忙抢先问道。 “见到过。”中年汉子听王氏说是,脸上扬起了一抹笑,点头回答道。 “见过?大哥你在哪里见到过?”李庆心情也是很激动,没想到他跑了那么久,问了那么多人,这终于有个人回答的不是不知道了。 “就刚才啊……在街南头的福来客栈一楼啊。俺刚才去送菜,就看到有一个你刚才描述的差不多的女人,俺还有听到她同伴唤她周娘子呢!” “快,李庆咱们赶紧过去。别晚了,福儿再走了。”王氏听完了中年汉子的话,心里便是确认了他说的那女人定是周福儿,可是刚才他说她有同伴,难道那银子真是福儿伙同他人一起去抢的?不是她被胁迫的? 天啊……她竟然还去住福来客栈,那可是全镇最贵的客栈,这么看来那贱丫头定是抢了她的银子,这才有银子去住那么好的地方。 “那谢谢大哥。”李庆心里也急,又听到王氏催,忙向着大汉道了一声谢,起身抬起步子向铺子外冲去。 王氏和李庆两人急急的跑出了面馆铺子,两人向着街南头就是一阵狂奔。 终于精疲力尽的王氏,喘着粗气向前边的李庆喊道:“呼……庆儿,你跑的快,你别管娘了,你赶紧跑过去。别让福儿她等会儿再走了,可是不好找了。呼呼……”那贱丫头可别把她的银子花完了啊。 “行……那俺先过去了,您慢点过来。”李庆这会儿也急着看到周福儿,没见到人他就是担心着。也不和王氏客气,一口答应了就又加快了步子向着街南头跑跑去。 “你去了,她要还在点菜……你可别让她多点了啊……”这死丫头她竟然还在福来吃饭,那得花她多少银子啊……找到了她,不管她花了多少,她一定得叫她还银子。这么缓了一会儿,王氏终于觉着不那么喘了,这才又抬起步子向着街南头走去。 客来客栈客房 周福儿看着镜中那身着飘逸长罗裙,上身绣花长衫的女人,心里头美的只冒泡。她原来这么美啊……以前就是太少打扮了,看看这衣裙穿在她身上,这可就是那京里的贵小姐了。  不过……周福儿的视线移向铜镜中的那张脸,这脸还真是苍白的破坏了她的美,怪不得那个白衣奴婢要她戴上面纱呢? 周福儿这么一想,又觉着那白衣奴婢看着凶,其实也不算太坏,或许是那个官爷交待过,她不敢对她太坏。 心里越想越美的周福儿,脸上也洋溢着笑。不过她的肚子可真是饿了。早上那个女人就要了一点白粥,这会儿早过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不过好在……她出去的时候,有说让她收拾好了下去点菜。 这么一想,周福儿就伸手拿起一旁和身上衣衫同款的浅黄色的纱巾,轻轻的覆盖在脸上。再看镜中,就觉着镜中的女人又凭添了几分神秘感,更是醉人。嗯……她这个样子,那个官爷肯定也会一眼就喜欢上她的。 周福儿又对着镜子来回的转着,觉得很是满意,这才转身自以为是踩着优雅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桃花村周有金家 “呀,惜儿你咋来了?”张杏儿刚洗完碗,就看到赵惜儿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院子。忙在帕子上擦了擦手,向赵惜儿迎了过来。 “这你们家还没开始收苞谷?”赵惜儿抬眼看了一眼周有金家空空的小院,疑惑的开口问道。 “嗯,上午俺娘说头痛的利害,俺爹就去镇上给她请了大夫过来瞧,就耽误了一上午。刚刚吃过饭,俺爹先去地里了。俺这刚洗了碗,这也准备去呢。你过来是有事?”张杏儿看了看赵惜儿挎的篮下,惜儿来借东西的吗? “没事啊……俺家没地,这不是想着闲着也是无聊,来和你一起上地去,帮你收苞谷去。”赵惜儿看到张杏儿的眼睛瞟到了她的篮子上,这才接口说道。 “哎呀,你一向身子都弱,还是别去地里了。你快回去先歇着,你要是真想帮俺,等俺拉回来苞谷,你过来和俺一起剥苞谷,行不行?”惜儿身子一向不好,何况还是双身子,可是劳累不得。 “哼……杏儿她要去地里帮忙,你为啥不让她去。你和你爹这两天不是忙着她家里的那些破事,至于咱家苞谷还扔在地里吗?这要是下了雨,可怎么办?今年都不吃不喝了?”王氏在里屋躺着动不了,这会儿听到院子里赵惜儿和张杏儿的话,就忍不住又叫道。 “哎……惜儿,你别往心里去。”张杏儿听到王氏的话,一脸尴尬,伸手拍了拍赵惜儿的手。 “没事,俺可没听到……”赵惜儿本想说,她可听不懂兽语,可是她怕李氏把气撒到了张杏儿身上,只好咽下了嗓子里的话。 “走吧,你收拾完了没?收拾完了,咱们快些去吧。这天可是都不早了。”赵惜儿伸手拉了张杏儿的手,让她也别往心里去。 “你身子……” “好了,好了,俺身子可没那么娇气,咱们可都不是享福的命。”赵惜儿开口打断了张杏儿阻拦的话。 “可是……” “行了,别是了。你啥时候也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烦人呢?你放心,咱们到了地里,俺会慢着点,要是觉着不舒服了,也会停了坐那歇歇的。” “那行,你到了地里不舒服了,可得说啊,你可别强撑着。”张杏儿知道赵惜儿态度坚决,这一时也说不好了,只好不再多说啥。转身去拎了院子墙角扔的篮下走了过来。 赵惜儿和张杏儿两人并肩出了周有金家的院门。 “甜甜又送去三奶奶家了?”赵惜儿这才想起,刚进进了院子可是没见到小甜甜。 “嗯,她啊……天天的对三奶奶可是快比上对俺了。”张杏儿想到自己的女儿甜甜,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呵呵……你这是吃你醋了?谁让你一天到晚忙的顾不上她。”赵惜儿撇了一眼张杏儿,她这是有女便万事足,看她脸上那笑的嘴巴都咧的能塞进去个鸭蛋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三奶奶可是真疼那丫头,看顾的可是好着呢!那丫头一上午不见三奶奶,就是哭的不依。” “三奶奶生了三个儿子,就遗憾着没生个贴心的闺女呢,好不容易儿子都娶了媳妇,她就又盼着儿子们谁能生个孙女给她抱抱。可是别人家盼小子盼不来,这三奶奶家连着添了五六个孙子,就是不见一个孙女的影。这不……三奶奶就只好把心啊,放到俺家小甜甜身上了。”张杏儿一边和赵惜儿走着,一边说的高兴,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香花镇福来客栈 周福儿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无聊的望着面前小二刚上来的菜,她原本以为她下来定是能引起些轰动的。可是没想到这些人什么反应也没有,该吃饭的依然还在低头吃饭,聊天的还在三二交头聊天。 周福儿不知道的是,她若是出现在香花镇别的地方,是有可能得到一些观注的,可是她现下出现的是福来客栈。福来客栈本身就是香花镇上最有名最贵的客栈,来的人多是行商,那么既然是行商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穿的好点,身材并不咋样,脸上还戴了面纱,身后边一个丫环都没有的女人引起什么好奇来。 周福儿本就很郁闷了,可是更郁闷的还是她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可是那个白衣奴婢竟然还不回来。害的她饿着肚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更是难受。 “福儿……福儿……”李庆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进来后便是焦急的大叫了起来。 “李庆?”坐在窗口的周福儿听到熟悉的声音,便回头望去,正好看到一头大汗的李庆冲了进来,正焦急的到处张望着。他是来找她的吗? “干啥呢?大吼大叫的做什么?”正给另一边一桌上完菜的小二,转身到就冲进来的李庆竟然进来不是坐下点菜,竟然大吼大叫的,怎么了当他这儿里是做什么的?卖菜的? “那个小二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穿着蓝色长衫……脸色不是很好二十多岁的妇人……”李庆进来没有看到周福儿,这时恰好小二走了过来,很是焦急的开口寻问道。难道是他来迟了吗?福儿她已经又走了? “没看到,没看到……你吃饭就坐那点菜,不吃就快出去。别影响我们生意了。”店小二一脸嫌弃,看他穿的这一身粗布长衫,还这么脏,想来也是没有银子在他们这儿吃饭的。 周福儿听到李庆焦急的向店小二打听她,他还是在意她的。心里一暖,就要扶着桌子起身。可是……周福儿又想到那天在娘家,李庆怕李万山窝囊费成那个样子。若是她这样跟他回去了,那李家两老东西能给她好脸色瞧?能不给她气受? 若是她不认他,那她的人生就不会是那么个样子。她能跟着那天那个俊官老爷享福去。虽然她是不会生了,可是哪个官老爷不是三妻四妾的,那自然孩子也多,就一定不会嫌弃她周福儿不会生养。 若是她跟了李庆回了李家去,就算眼下她忍的了那两老东西的气,可是她若是一直再也怀不上,那李是还是要休她出门?到时候她不是又要丢脸,让赵惜儿那个小贱人看她的笑话了。 “不是……小二哥,俺刚才可是听人说了,她就是来了你们这儿,所以俺才找了过来。您发发好心,告诉俺们,行不行?求求你们了。”李庆不死心又开口向小二求道。 “滚出去,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快走快走……”小二嫌恶的直接伸手就推向李庆。 “不……不,俺不走,小二哥,那俺自己去找找行不行?”那个汉子说她那会儿在这下边吃饭,这会儿可能是已经上去客房休息去了。 “你发发善心让俺上去找找,好不好?”李庆说着,就要拔开小二的手,向一边不远的楼梯冲去。他们寻了这么久都没个音信的,他好不容易听到那个中年汉子说周福儿在这儿,他自然是不想放弃。 “你给我回来,你干吗?这是砸场子来了?”小二气的扯过李庆的袖子就把他拉了回来。 被小二扯着衣衫又拉回来的李庆,很是不死的心又求道:“小二哥,求求你就让我上去找找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娘子不见了。有人看到她在你们这。” 坐在窗口的周福儿听到李庆这么低声下气的求着那小二,心里有些不忍心,正想开口喊他。 “哈哈哈……笑话,你这么穷酸样,你婆娘能来这儿?”小二一脸嘲讽的看向对面站着的李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 坐在窗边的周福儿,听到小二嘲讽的话,张着的嘴又闭了上。是啊……她喊了李庆,便是断了她的前程。以后就只能这么做个穷酸农妇,她以前每次自这儿福来客栈过,都是很羡慕能进来吃饭的。 “你滚不滚?再不滚老子喊人揍你了。”小二一脸的不耐烦,这人站在这儿,已经引起不少客人向这边看了过来。 “俺,俺……”李庆为难的在心里纠结着。 “小二,来壶十八年的女儿红。” “好咧……马上来……大爷您稍等啊。”小二听到有客人叫,脸上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向着不远处对刚才叫他的一位客人回应着。 “你马上滚,小爷可没空搭理你。”小二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庆,转身准备先去给那客人拿酒去。 李庆看小二转了身,眼珠子一转,抬脚就向一边的楼梯道冲去。 “哎……你干什么?你敢闯?来人啊……有人来闹事啦……”转了身的小二,感觉到身后不对劲,猛的一转身,就看到迈开步子就要向楼上冲去的李庆。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随着小二的喊声,二个壮汉子突然自二楼气势凶凶的走了下来,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拉起刚上了二步台阶的李庆就往外拽。 “放开俺,你们……这是做什么?”李庆被拽着,也被两个壮汉那脸上的气势给吓到了。 两个壮汉依然是理都不理他,拉了下来一人一拳头的就往李庆脸上揍去。 “啊……好痛,你们……你们怎么打人呢?”李庆痛的伸手捂着脸,可是两边脸上都被打了一拳头,他痛的两手捂着脸,怎么看怎么狼狈。 周福儿侧眸看向这边,看到李庆被打,她心里既是有些心痛,又是有些叹气。她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窝囊?周福儿死了,周福儿早在几天前,他在桃花村没有带她一起离开,扔她忍受冷嘲热讽时就死了。她不是周福儿,李庆和她一丝关系都没有了。 “哎……这你怎么打人呢?”王氏刚走进来,就看到二个壮汉正又挥着拳头向李庆肚子打去,虽然她也怕,可是她还指着等会儿他把她女儿带回去呢。所以这会她稍一犹豫还是很勇敢的站了出来。 两个壮汉好像是没有看到跑过来的王氏,两人的拳头依然打在了李庆的肚子上。 “啊……”李庆痛的大声嚎叫着。 “马上滚出去……”两个壮汉很是凶神恶煞的瞪向一边要摔倒被赶过来的王氏扶住了的李庆。 王氏被这两人的眼神一瞪,心里发惊,拉住李庆的胳膊就急忙转身,赶紧往门外退。 坐在一边的周福儿看到王氏进来了,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会……眼角扫到王氏走了,这才敢抬起头来。虽然她蒙着面纱,穿着也不一样。可是王氏毕竟是她娘,要是被她认出来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周福儿忙招手叫过来一边的小二:“小二,俺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你帮忙把俺点这些菜再端回俺房里去吧。” “好咧。”小二将手上的长帕子向肩上一搭,取了一个大盘子来,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周福儿面前桌子止的饭菜。 李庆身上有伤,走一步都是痛的呲牙,好不容易两人走出来,找一处僻静处,王氏扶了他坐了下来。 “你好好的过来找福儿,怎么能惹事生非呢?”王氏很想骂一声,这李庆怎么这么没用,可是又怕得罪了他,等会他转身走了,这才比较含蓄了些。 “他们……咳咳……不让俺进去找福儿。”李庆的胸口刚才也被打了两拳,痛的说话都只吸气。 “不让你找福儿,你不会进去了自己看?你那么大声吵嚷着,耽误了人家做生意了,人家肯定要揍你了。”王氏嘴巴撇了撇,当初要不是看在他是李村村正的儿子,她还真不会把她的福儿嫁给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咳咳……俺进去看了,大堂里……咳咳没有。”李庆看王氏这么个态度,心里也是升起不舒服来。 王氏站了起身:“行了,你坐在这儿吧,俺进去瞅瞅。”刚才她一进去,就看到李庆被打,一时倒还忘了正事。根本就没注意看大堂里有没有福儿,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进去再看看。 “嗯,咳咳……知道了。”李庆心里对王氏升起了厌恶,以前还没觉着她怎么了,现下看来这王氏还真是个讨厌的。 王氏也没注意到李庆脸上的厌恶,转身又走进了福来客栈。这次也没人注意她,她一双眼睛快速的将大堂内扫了个遍,只有二张桌子有女人,可是那二张桌的女人看起来都是四十多岁的,自然不会是周福儿。咦……难道那丫头上去了? 二楼客房 周福儿悄悄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向着大堂望着。看到王氏不停的张望着的双眼,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要说她娘对她可真的是好,自小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好玩的全都得尽着她挑,就连周志远和周香儿那都得靠边站的。可是……哼,小的时候好有什么用? 如果周志远死了,她直接把赵惜儿那小贱人撵了出去,还用得着她想什么法子去对付那小贱人吗?若不是为了对付那小贱人,她用得着联系上那个刘水吗?若不是刘水,她能遇到那几个畜生?她能受昨夜那种痛苦屈辱? 这些说到底,可都是因为王氏对她不好,所以才造成她现在,被李家嫌弃,还被畜生糟蹋的下场。 周福原本心里还有点觉着王氏来找她,她躲着有点对不起王氏,可是现在她经过自己脑中一番推理之后,再看向王氏的双眸就是仇恨怨愤的。 楼下大堂 王氏扫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周福儿的身影,心底有些失落。福儿是不在这儿呢,还是她上去客房啦? “你咋又进来了?”刚才那个小二给周福儿送了饭菜,又去了三楼客房给自己家主子汇报了一声,任务完在。主子还赏了他一锭银子,他心情正好的下了楼,这就又看到刚才扶那个男的走了的妇人又走了进来。 “那个小二哥,你们这儿住一晚上要多少银子?”王氏看到小二一脸的嫌弃,心里虽也生气。可是她这会儿要找女儿,由不得她使性子。只好强撑起一抹笑问向走过来的小二。 “你要住一晚?”小二走到王氏跟前,疑惑的看了一眼穿着粗布衣衫的王氏,她有银子住?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文文《冷后入怀之暴君妖娆》/离小妃。 不一样的男主重生文哟,看妖娆暴君如何报得前世之仇夺得万里江山,以及对前世无缘的爱人各种绝宠乱宠,坑品有保证,请放心跳坑,么么哒。 第八十九章 谁算计谁? “嗯……多少银子?”王氏心想,刚才李庆要上去,还被打了一顿,那她就先探探这儿的价钱。让这店小二放松些警惕也好。 “一两银子,你要住吗?”小二轻蔑的瞥了王氏一眼。 “那个小二兄弟,你们这儿前天晚上有没有过来入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要是俺找的人住在这,那俺就也住。”王氏想了想,还是好声好语的决定迂回的问一问这小二。一两银子,她可以买好多东西了。她舍不得花一两银子,就为上去找一圈人,还不一定能找到。 “你是和刚才那男的一样,是来打听人的吧?”小二眉头一挑,找人就找人,还装的问个什么房价咧。他刚才不让那男的上去,是大少爷吩咐了,她要上去,其实他也不会拦。不过……这好像是个赚银子的好机会。 “是……是,小二兄弟真是个聪明人。不知道小二兄弟见到没有见过?她穿一身蓝色长衫,和俺这么高,长的也和俺有点像。”王氏见小二没有发火,心里顿时升起希望来。看来真的是刚才那个李庆不会说话得罪人家了,这小二的态度还是挺好的啊,虽然有些瞧不起人。 “你拿五十文银z来,俺就告诉你。”店小二看向王氏,笑的很是和气。 “什么?五……五十文?”王氏失声尖叫,开什么玩笑,她就问他有没有见过周福儿,他就张口要五十文,才肯开口回答她。他以为他那是金口啊?说句话还值钱了? “怎么?你叫什么叫?不想给银子,就别问了,赶紧走人。”小二转脸看了看有不少客人又往这边望了过来,生气的开口斥责王氏。 “那个……小二兄弟,俺的女儿不见了,俺这都焦急着呢!你见了没见,你告诉俺一声就行了,你这咋还要上银子了?”要是在桃花村,王氏遇到这么个比她还爱财的主,那铁定她要开口骂人了。可是眼下不行,这不是桃花村,这是香花镇,眼前的人也不桃花村的人,这是福来客栈的店小二。 “费话什么,要问就给银子,不问就走人。” “哎……你……五文行不行?”王氏觉得她很肉痛,她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破财? “五文?你以为你打发花子呢?出去……出去。”小二很是没有耐性的开始动手赶王氏。 “十文……十文行不行?”王氏只好再加价,等她找到周福儿,能找回她那九十多两银子,现在这十文真就不算什么了。王氏肉痛的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 “你个臭娘们,费话真是多。五十文,你给不给?少一文可都不行。”小二也是个脾气不好的,刚才那个差事,就是主子欣赏他脾气不好,才交给他的。那么主子既然是欣赏他脾气不好,那他自然这脾气不能好了。 “你……你这小二咋能这样?”王氏心里的火也是压制不住了。 “你要问,就拿五十文银子,俺马上告诉你。你要是不问,立马走人,要不然我可是喊人了。”小二,心里想着刚才他喊了一嗓子,就下来二个壮汉。当时那感觉……嘿,可真是不错。他还真想现下也喊他一嗓子,可是主子没让他喊,他不敢。 “你……好,好好。”王氏听到小二说要喊人,也不敢再磨蹭罗嗦了,伸手自袖袋里,心肝肉痛的摸出了五十文,一大把的递给了店小二。 这个什么福来客栈,简直就是坑人。嗯呀……王氏突然想了起来,这福来客栈可不就是饶家的吗? 饶家是……天啊……可是只差一点啊!只差一点她的香儿就要嫁给这饶家大少爷,她王大花就是这饶家的亲家了。 那要不是前二天那事让福儿给坏了,她这会儿还能来让他一个小二给讹银子了,这会儿说不定那饶家老爷是请了她来做客。这个破小二还能不对她低头哈腰的?还能不连声唤着她亲家奶奶快上坐,亲家奶奶要喝茶吗?亲家奶奶要吃点什么菜啊? 小二接过王氏递过来的银子,数了数。刚好五十文,满意的放进了自己的袖袋子里。 王氏手上的银子空了,心里构画出的那副,小二低头哈腰唤她亲家奶奶,小心翼翼伺候的画面也破碎没影了。没好气的看向对面咧着嘴笑的小二:“好了,俺银子这是给你了,你还不快告诉俺,俺女儿在哪?” “你女儿在哪?俺怎么知道?”小二一脸的无耐,呵呵……这老太婆真好骗。 “你刚才不是说给你五十文银子,就告诉俺的吗?”王氏听到小二的回答,是气的肺都快炸了。 “嗯啊……俺啥时候说见过你女儿了?是你进来问俺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的像你的二十多岁的妇人,是不是?” “是啊,俺现在给了你五十文银子,你快告诉俺吧。”王氏还以力这小二要耍赖呢,这会听到他承认了,提起的心这才稍放下了些。 “好,俺现在回答你,你听好了。俺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女人,你可以走了。”小二一脸的得意,这五十文银子真是挺好赚的。这两天是请到财神爷啦? “你说什么?”王氏极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俺说,俺没见过你说的那个女人,现在你可以走了。”小二一字一字很是慢慢的又重复答了一遍王氏,没办法,谁让他拿了人家银子,这拿人手短,人家没有听明白,他也只好再重一遍了。 “你……你没见过,你还敢拿老娘的银子?”王氏这会儿可真是被气伤了,怎么会有这种人?他没见过人,他还要银子。她还以为他要银子定是知道周福儿在哪,才要的呢。 “咋咋咋……你这是来砸场子撒泼的?马上滚出去,再闹俺可是叫人了。”小二眉头挑起,很是凶狠的瞪向王氏。要说以前吧,他虽然偶尔敢和一些穷酸客人耍耍嘴皮子,可还真没敢像今天这样牛气过。嗯……今天主子可是说,刚才他对那个男的那个气势很好。那想必他现下对眼前这个和刚才那个男的一路的老太婆凶狠些,主子也会是高兴的。 “你……你……”王氏伸手指向小二,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滚不滚?老子喊人了啊?”小二看着王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更是找到了成就感,转身就似是要喊人。 气的发颤的王氏,看到小二要扭对喊人。又想到刚才那两个壮汉对着李庆就是下那样的狠手,心底也害怕了。不敢再纠结着那五十文银子,愤恨的瞪了瞪了小二,只好转身不甘愿的向门外走去。 二楼客房 周福儿看着那抹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口,这才伸手关上窗户,转过了身。 “啊……你,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周福儿刚转过了身,就看白衣女子静坐在小桌子前,脸色发黑的看着她。她这是又生的哪门气?她都饿得不得了,可是她没回来,她叫了饭菜,这就放凉了,她可都没敢吃呢! “刚才下边的是你相公和你娘,你为什么不认他们呢?”白衣女子脸色难看,心里也烦。原本她还以为这一关,这个脏女人一定是过不了,一定是可以把她踢出去了。可是……可是,这女人就是一个没良心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放弃她自己以为的美好前程。 “哼……”白衣女子自己想明白了,也懒的再等周福儿答话,竟自起身转身开门,并门。 周福儿傻楞着看着已经又关了的房门,她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好饿,这女人走了,她怎么办?她能不能先吃啊? 周福儿抬眸看向桌止了那早凉了的六菜一汤,她可不可以吃?到底可不可以吃啊? 三楼转角处一间客房内 一白一青两抹俊逸的身影站在打开的窗前。 “君轩,那小二还留着吗?”这样的服务态度,在二十一世纪早就失业了。 “再留他几天,看看吧。”这人,确实不适合做小二。 “三少,为什么要留下周福儿?”饶君轩看着大堂内,王氏转身离去。疑惑的问向身旁的任三少。 “你就没有发现周福儿像谁吗?”任三少轻轻一笑,转身向着房内他那张张专属银光椅子走去。 “像谁?她能像谁?”饶君轩听了任三少的话,也在脑中将周福儿的样貌拿来和记忆中的人做了一番对比。 “没有啊。”饶君轩很认真的比对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出来。 “二个月前,你在京城,本少带你去了安郡王的府邸。可还记得?”任三少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带着羊脂玉板指的纤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椅子扶手上轻敲着。 “安郡王?”饶君轩疑惑的皱着眉头,那天他就只见过…… “是那个侍妾?”那天他跟着任三少到了安郡王府后,只除了侍卫和奴婢,就只有安郡王和他身边坐着伺候的侍妾了。 “那个侍妾半个月前没了。”任三少轻轻的闭上眼,俊脸上一片静溢。 “没了?”饶君轩,不知道任三少想说什么?她没了又和周福儿有什么关系? “那个侍妾可不是普通的侍妾,她虽是无名无份的,可是她确是安郡王的第一个女人。是安郡王十三岁收用的一个贴身丫环叫香云,之后虽然安郡王在十八岁成亲时,已经收用了十多个丫鬟。可是她确是最受安郡王喜爱的。安郡王十八娶亲,现在已经二十八,这十年间为了她和安郡王妃更是夫妻不睦。安郡王妃看在那香云不曾生养,倒也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很不幸……一个月前她被诊出怀了喜脉。安郡王立时给了她名份,还是侧妃之位。你可以想像后来会发生什么?”任三少的声音一直很慢,很平淡。彷若这一场后宅的血斗就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话。 “所以三少,想把周福儿打造成香云的替身?”饶君轩眉头轻皱,安郡王手上有着楚京的禁卫之权。三少想收拢安郡王自然不是一日二日,可是那个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周福儿,真的行吗? “周福儿自然是要再好好的历练,若是之前……本少也没有想到安郡王会真的对那个侍妾如此上心,毕竟数十年都没有一个位份。可是……现在本少想,安郡王之前没有给那个香云位份是理智的保护她。后来香云怀子,他喜欣之下立了她位份,还立了侧妃之位。他以为香云怀子了,安郡太妃就会护着香云,可是他却忘了。他的母亲想枝繁叶茂是真,可是出自香云一个奴婢的肚子,那便是安郡太妃所不容的。”任三少猛然睁开了眼,若是他早知道安郡王是真的喜欢那个什么香云,他早在那个香云身上花些心思,也许现在安郡王已经是他的人了。 “三少,就这么大的把握,可以让安郡王为了一女人行如此谋……大事。”不是饶君轩怀疑任三少的决策,而是那个安郡王是皇室之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皇室。 “若是让他为本少背叛皇室,呵呵……自然是不能。可是若是让他为他自己背叛皇上,君轩……你觉得可能行否?”任三少一双邪气狭长的眸子,斜睨向饶君轩。 “会。”天下男人谁无野心,特别是皇室男儿。明明同一血脉,更是不甘为人臣人奴,所以皇室之人谋反更是屡见不鲜。 “哈哈哈……所以君轩勿要担心了。”任三少对于跟前这个青衣男子,内心还是很欣赏的。所以既便是这种机密,他也会愿意和他细谈。自然一是为了让他明白形势,二是让他知道他任三少对他饶君轩是有多么信任。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和谐,只除了。几天前桃花村那点小意外。 “那周福儿,就会按你说的办吗?若是安郡王真的喜欢她,那以后她自然是荣华富贵,她若以后……”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昨夜在刁河桥刚流了产的身子被一个混子给污了,你说……她敢让安郡王知道吗?” “原来那三条命案,对了,可那三人已死,就算你一时可以威胁周福儿。可是假以时日,她想到你手上没有人证物证,她也会渐渐的不再怕……” “那三个人自然没死,本少岂会毁了人证?哈哈哈……”任三少想到他这无意的出行,竟然得到了一颗好用的棋子,心情确实很好。 “那死的三个……是三少另外安排的?” “是啊。”他故意让雪卫等着周福儿被污之后再出现,然后让周福儿出手报复,让那三人恨上周福儿。再派人换走那三人,自然是为了以后防止周福儿的叛变。 而今天……虽然他早就知道周福儿冷血无情,可以破坏亲妹妹的婚事,可以找人抢了自己亲娘的银子,可以让人打伤自己的亲爹和妹妹。所以……周福儿今天不认王氏和李庆本就是他意料之中。这不过是为了日后堵周福儿的嘴,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任三少一向就是一个很和气的人,所以可以和气解决的他一向都会尽量和气解决的。 “君轩,本少知道你不想娶那个周香儿,可是她手上有凤凰令。若是娶了她,便可以得到燕王残留的势力。”任三少说完了周福儿,又想到了周香儿,他瞬间有种周家尽给他出棋子的错觉。周家二个女儿,他都用的上。 “三少,你明明知道,那个周香儿很可能是假的。”那天虽然赵惜儿周香儿演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可是他绝对不相信周香儿会是燕王之女。而且后来,他也再派人查探过了,周香儿明明冬月出生,怎么可能是二月出生的燕王之女,他不相信他饶君轩都能查到的,任三少会查不到。 “可是现时目前看来,周香儿很有可能就是燕王之女。本少知道你派人去查过周香儿,知道她是冬月生的,而燕王之女是二月生人。可是……你有没有查到王氏生下周香儿不久,就带着周香儿去了溢州给一姓朱的大户人家做奶娘呢?” “这个……有什么关系?”饶君轩才懒的查那么多,他只是查到周香儿是冬月生的,就很是开心的以为任三少查到周香儿不是二月生的,就一定不会让他娶她,所以后边他也就没有再花时间心思去查探了。 “本少的人派去查证,王氏冬月生的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她去做奶娘的第二个月就得急病死了。而现在的周香儿……只不过是她在溢州城效土地庙前拣的罢了。”王氏这个人可也算的上是奇怪的,三个孩子,只有周福儿一个是她亲生的。 “怎么会这样?”饶君轩失望的转身,走到另一边面向街道的窗口,看向窗外。难道他一定要娶周香儿吗? “君轩,为了咱们的大计,莫说你要娶不喜欢的周香儿,就是本少也要娶当今皇上最刁蛮的和乐公主。一切待咱们大业成就之日,介时你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任三少很清楚窗前站着很是失落的青色身影,他和他一样,都是有野心的。 桃花村后 周有金家苞谷地 “哇……惜儿,你这么拼做什么?你的身子要紧啊!”张杏儿看着地头上那一大堆的苞谷,惊讶的闭不上嘴。惜儿的身子这么弱,怎么掰苞谷这么快? “没事,俺不累。”她都才掰了二篮子不到,她真的不累。 “不累?怎么可能,你掰的这一大堆,俺可是要一天才能掰这么多。你看你这才半下午就这么多。”张杏儿才不相信赵惜儿不累,这么多一大堆,就不说掰了,只自地里提回来,就能累惨了。 “呵呵……”赵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能说都是那某人掰的,然后提到地头,才递给她,让她拿过去倒的吗? 还能说……其实她已经被某人缠着在苞谷地里那个……浪费了了好一会儿吗? “惜儿……要不?你先回去歇歇吧。”张杏儿是真的很担心赵惜儿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么疯狂的干活,累着了,可怎么办啊? 本来她是和惜儿在一起的,可是到了地里,惜儿说还是分开的好。一人一块地进去,比一比谁掰的多。虽然她不放心,可是惜儿坚持,虽后她便也妥协了。 “惜儿你还这么小孩子气啊,为了比赛这么拼太伤身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可是不敢让你再干了。”张杏儿想了想,只能归结于赵惜儿是想赢比赛,所以才这么不顾自己身子的。当然虽外一个也是想帮她家快点把活干完。 听了张杏儿这话,这次赵惜儿的脸可是真的红了,刚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到张杏儿身后另一块苞谷地里,正向她点头示意的凌千绝。这家伙又想做什么?赵惜儿心想不理他算了,可是凌千绝一脸宠物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让她又一时心软。向着张杏儿点了点头:“那杏儿,那俺先回去了。” “嗯,你快回去吧。回去后,睡床上好好歇歇,晚上你和南叔与姥姥过来俺家吃晚饭吧,你别再累着还要做晚饭了。”张杏儿伸手把赵惜儿衣领边上的一丝苞谷糊子拨掉。 “俺才不去呢,这会儿天还早着呢,俺就娇气的回去做不了饭了?行了……行了,你可别再说了,你要知道俺对你那婆婆可是没眼法儿,可不想没事找烦了。俺回去可是就做饭了,你可别去叫俺,叫了俺也不去。”赵惜儿脸上笑着,却是拒绝了张杏儿的意思。 “惜儿……好,那行,俺就不去叫你。你好好回去歇着。”张杏儿原本还想再劝,可是到自己家中平常脾气就不好,这两天脾气更不好的李氏,也不再劝了。若是惜儿去了,李氏再骂什么,可是更不好看。 “好了,你忙着吧。俺先去了。”赵惜儿看到另一边的凌千绝,又向她招手催她,就也不和张杏儿继续费话了。 “嗯,你回去吧。”张杏儿话落,也不耽误了,弯腰捡起地上的篮子,将脖子上搭的帕子又包在头上,就又向苞谷地里进去了。 赵惜儿顺着回家的小路继续走了几步,瞧到这附近没人,小路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苞谷地,正准备转身看凌千绝怎么还没跟上来。一抹墨色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赵惜儿眼前。 “你叫我……哎……你抱我去哪?”赵惜儿刚想问凌千绝催她过来做什么?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在怀里,他脚下不停的施展轻功向着后山纵去。 “去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凌千绝嘴角带着一抹笑。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上次那心悦山吗?”因为赵惜儿和凌千绝把那花叫心悦,那树叫心悦树,所以二人也顺便把那山也叫了心悦山。 “是。不过不是心悦山上,而是心悦山谷。”凌千想到那处地方,唇角的笑更是深了些。 “呵,到底是什么好地方,让你想起来就乐成这么个模样?”赵惜儿看到凌千绝一副挺陶醉的美样子,心下也有些好奇起来。 香花镇效 王氏回头看到身后落了一大截的李庆,心情就是烦燥。这个李庆明明是个大男人,他出来竟然不带一文钱,害的她今天连番破财,真是可恶。 “你能不能看点,你看到那太阳就快落山了没?”王氏原以为来到镇上,就能找到周福儿。找到了周福儿,就都把她的九十多两银子拿回来,可谁知道她到了镇上人没找到,人却跑的快累死,还连连被人讹钱。这可都要怪这李庆出来下带银子,他要是带了银子,哪还能让她破财啊。 “俺胸口痛,怎么跑快?刚才说了雇辆牛车,才十文钱,你非要走路,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李庆心里也窝着火呢,他容易吗?他跟着王氏一起出来找人,可是现人没找到,还弄的一身伤的回去。这下子,他爹和娘肯定不会饶了他。 “牛车?呵……你还想坐牛车?还才十文银子,请问你出来带了多少?还才十文,你口气可是不小啊!”王氏原先想着,对李庆忍耐着。这要是找到了周福儿,就直接让李庆把周福儿接了回去。可是眼下周福儿没找到,也就不存在要忍让李庆的必要了。 “俺这不是刚从地里回来,就急着和你一起来找福儿,哪有时间进屋去拿银子啊?”这会儿听到王氏这话,李庆这才想起王氏可是个贪财的。只不过以前对他还算大方,让他忽略了王氏的小气罢了。 “好了……好了,懒的和你再这儿费话,俺还要回去伺候你爹和香儿,就不等你了。你慢慢走吧,俺先走了。”王氏抬头看了看西方那就快西坠的太阳,决定不理李庆,自己先走。这陪着他慢慢走,那得走到啥时候。 呀……她咋忘了,她这一向李庆提,这才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两病人呢!那晌午也不知道吃的啥?她得赶紧回去,天啊……让那个周有财饿着了,回去得挨骂了。幸好他瘫在床上了,要不然依他的性子说不定回后还得打她。 “你走了,俺怎么办?俺这脑口痛,脸也痛。等会儿走到天黑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办?”李庆被王氏这么一说,也是急了,她怎么能先走呢?她先先了,依他身上的伤,他的速度,他走到刁河桥,这天不就得黑了啊!平常也就罢了,可是这儿昨天刚死了人,还是死了三个,他怎么可能不怕? “呀……庆儿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啥?好了,好了,你也知道你那岳父是个什么火爆性子。娘可是不敢耽误了。你一个大男人慢慢走,没事的。”王氏话落,也不等李庆答话,直接转身小跑步的就往前边跑。 这李庆没说,王氏还真忘了刁河桥才刚出了命案这事。这会儿听李庆说了,她更不可能陪着他慢慢走了,她得趁着天还亮着赶紧走。 “娘……娘,你别走啊!娘……”李庆看到王氏竟然真的转身就跑了,急的连声大叫。可是前方那人影就像是没有听到他叫一般,是越跑越快。 “哎……”李庆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这岳母娘和亲娘就是不一样。若是他娘在这儿,他娘她一定不会扔下他不管就跑了的。 “娘……儿子对不起您。”李庆想到上午他娘张氏被王氏欺负了,可他这个做儿子不但没有替他娘出气,还伤他娘的心替王氏辩驳。还跟着王氏一起走了,虽然是为了找福儿,可是他娘看着他和王氏一起走了,一定是伤心死了。 他要赶紧回去,他要回去晚了,他娘要担心他的。他以后也一定不能再做伤他娘心的事了,他一定要好好孝顺他娘。李庆这么想着,强忍着胸口的痛,也加快了步子向前方的路赶去。 这回儿托王氏的福,李庆是深刻的深思了自己的不孝。并立志以后一好好孝顺自己的母亲,做个大孝子。若干年后,李庆因为孝更是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亮瞎了王氏和周福儿的眼,悔绿了她们的心肠,当然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桃花山腹地 “千绝,你真是太棒了,这样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赵惜儿睁大了双眸,陶醉的看着眼前那被七彩霞光环绕的冒着淡淡白雾的温泉。一道银白色的瀑布飞流直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儿好美,真的好美啊!千绝,太爱你了,人家太爱你啦!”赵惜儿开心的在开着野花的草地上连蹦了好几下,转身就扑向凌千绝的怀里。对着凌千绝的脸,吧嗒的亲了一口,接着就忍不住内心的喜悦表白了。 “嗯……凌千绝一时因脸上被突然亲了一口,听到赵惜儿说爱他,一时就楞了神,睁着一双萌哒哒的眸子看着赵惜儿。心里后悔了起来,他早知道她会喜欢,可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喜欢,他就该早点带她过来才对。 ”你怎么了?傻了?“赵惜儿表白后,等着凌千绝也一把抱着她,对她说一声,惜儿我也爱你。可是她啥也没等到……呜呜她亏了。这家伙太不上道了。 ”你那么轻那么快的一下,不够。“凌千绝收起萌哒哒的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周福儿发表着自己意见。 ”不够?什么不够?“赵惜儿还沉浸在没有等到凌千绝表白的失落中,这会儿听到凌千绝说的话,就一时没有发应过来。 ”这个。“凌千绝简洁明了的两个字说完,双手就迅速的各自分工,一手抱着赵惜儿腰,一手按向赵惜儿脑后。低头张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很是麻利。 ”唔……“这次换赵惜儿晚了半拍才反应了过来,可是反应过就已经晚了,凌千绝的冰嘴已经压上了她的粉嫩嫩的柔软小红唇。 赵惜儿心里很生气,她很生气就很容易冲动。冲动之下就很容易做傻事。 这次也不例外,赵惜儿反客为主,直接来个大逆袭。一改往日凌千绝在她唇里攻城略地的局势,这次换了她开始攻战凌千绝的地盘。 接着,两人越战越勇。互不相让的让一场唇舌大战越演越烈,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双手也参加了战争。 终于,眼看着凌千绝就要占了上风,可怜的惜儿又要被迫割地赔偿时。身上的衣衫也已是凌乱不整,衣不避体。惜儿已经有些因为缺氧而不灵光的脑子,瞬间想起了一招假败诱敌之计。这招果然有用,凌千绝不知是计,傻傻的紧跟着惜儿的香舌强势攻入惜儿的城池。 结果,惜儿见凌千绝果然上当,两排洁白如玉的贝齿加了力道突然紧闭。 ”唔……“正嘴忙手忙的凌千绝痛的轻唔了一声,攻城的强势也缓了一缓。 赵惜儿顺势伸推向凌千绝胸口,终于成功解救了自己的唇舌。 ”你咬我?“凌千绝被赵惜儿一把推了开,虽然赵惜儿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气,可是他还是很痛。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就不怕一时失手……不是失口,咬伤了他舌头? ”谁让你对我动手又动嘴的占姐便宜,哼……“赵惜儿看到凌千绝那委屈的小眼神,觉着本就不错的心情又向上攀升了一点。 ”好了……你转过身去,俺要去泡温泉了。“赵惜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经散开的衣领,松了的腰带。这家伙可是越来越不规矩了。好吧,她也懒的再收拾了,直接去泡澡去。 ”泡温泉?这不是泡汤的吗?哦……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凌千绝初时有些疑惑,不过后来他又想,可能是赵惜儿自己为这热汤取的名子。 ”嗯,对啊。“赵惜儿的俏脸本来就因为刚才和凌千绝的一番大战发红,这下子多撒了一个谎也是看不出来的。 ”好了,别啰嗦了。你转过身去,站远点。“赵惜儿虽然在这深山里看不到夕阳,可是看这己暗下来不少的天色,也是知道时间一定是不早了。 凌千绝一边不情愿的转过去身,一边小声啰嗦道:”又不是没见过。“ 赵惜儿看到凌千绝转过了身,这才脱下身上的衣物,只留肚兜和袭裤慢慢的踩着温泉边的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这才放心的往深处走了走。 ”惜儿,这几天你注意些,那个任三少可能这几天就又要过来了。“凌千绝背对着赵惜儿,轻轻的低身坐在了开着野花的草地上。 ”嗯?你怎么知道?“赵惜儿伸手撩起温泉的水,向自己肩膀上挥洒着。 ”他调查完了周香儿,自然就快来了。“凌千绝这次不清楚的是,就算任三少调查出了周香儿是王氏和周有财的亲生女儿,那也是还会来的。 ”调查完了周香儿?那这么说,他知道周香儿不是凤凰令的主人啦?“赵惜儿停了手,看着前边不远的墨色背影。 ”他调查完了,现下是有些相信周香儿是燕王之女的身份了。“凌千绝无聊的伸手拔了几根草地上的花,在手上无聊的把玩着。 ”什么意思啊?周香儿不是王氏和周有财的女儿?“”赵惜儿有些奇怪的又问。 “是啊,周香儿是王氏十几年前在溢州做奶娘时,在一个土地庙前捡的。”王氏有三个儿女,可是只有周福儿是她生的,所以她虽然对周志远和周香儿也不错。但是最疼爱的还是周福儿。 “怪不得,我之前觉着她虽对周香儿也好,可是对周福儿却是更好。原来只有周福儿是她亲生的。所以……你才会拿周香儿来替我金蝉脱壳?”之前赵惜儿虽然觉着凌千绝这法子不怎么靠谱,毕竟周香儿的身世人家任三少一查也就查到了,怎以能哄骗人家。原来竟然是这样。 “对啊,虽然不知道周香儿可以哄瞒多久?可是哄的一时,你便安静一时。”若是她燕王之女的身份公布与世,那么她就面临的就是东楚皇上的刺杀,任三少和燕王遗部的抢夺。所以他的惜儿还在这儿平凡的等他就好。 “啊……”赵惜儿正洗的舒服,突然一声惊声尖叫。 ------题外话------ 推荐某果文文《狼少枭宠呆萌妻》/果而 养狼当宠物的闷烧腹黑男碰瓷二货呆萌*丝女,将迸发何种激情? 豪门深院诡事层出不穷,闷骚男携手呆萌女如何步步为赢? 某日,狄笙带着阎狼抄小路回家,河边,树旁,一对互啃的男女吸引了某狼同志的注意力! “他们在做什么?” “玩游戏!”某女尴尬的敷衍道。 “什么游戏?” 某女暴怒,“你故意的?” “你不是说我恢复出场设置了吗?”说着无辜的指着自己的脑袋。 身心巨干净,萌女配闷男,绝对一对一!有兴趣的妞,不妨看看呦!么么哒…… 第九十章 是否还有重聚之日? “怎么……”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惊呼,猛的转身看到开了野花的草地上,一条成人胳膊粗的红花蛇,正扬着三角蛇头。他来不及多想飞身跳进潭里,一把把赵惜儿拥进怀里。右手一枚银针也疾刺向那高翘着三角蛇头的红花蛇。 “惜儿……没事了。”凌千绝见银针刺到红花蛇,红花蛇已软巴巴的倒下,忙低头看向乖乖趴在他怀里的赵惜儿。 “嗯……”赵惜儿心底有些发颤,她刚才猛然看到那蛇,便是脑子里容然晃出那天血盆大口的蛇口向着她的肩头咬去。怪不得人们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下可不就是。 “惜儿,别怕。”凌千绝感觉到赵惜儿身体有些微颤抖,伸手拍向赵惜儿后背,想安抚她。可是拍上之后那滑腻的手感,让他有些微冷的大手,在那上面忍不住轻轻的滑动了起来。 “你干什么?”赵惜儿已缓和过来一些,感觉到背上那不规矩的大手,伸手一把推开了仍穿着墨色长衫就下了水的凌千绝。 “没干什么,就是看你害怕,过来安抚你一下。”凌千绝回答的很是理直气壮,只是双眸却是忍不住的向赵惜儿看去。她只穿了肚兜和袭裤,此时还都是湿嗒嗒的紧贴着她曲线玲珑的身躯上,而几乎透明的肚兜更是让他的目光停驻,舍不得移开分毫。一脱冲动在脑中瞬间炸开,他的目光变的炙热灼人,喉结不安的滑动。 赵惜儿随着凌千绝的灼热视线渐渐下移,一张悄脸刹那间火红一片。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又羞又恼的轻斥一声,赵惜儿就要伸手推开凌千绝。天色也很晚了,她要赶快穿好回去。 站在温泉水中,半抱着赵惜儿的凌千绝灼然的眸子却是未减分毫,伸手握住了赵惜儿伸过来推他的手腕,将她猛的向自己怀里拉了过来。 赵惜儿一时没注意,被凌千绝拉了过去,撞进了凌千绝怀里。两人的身体在水里便成了紧紧相拥。 凌千绝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他能感觉到属于她的柔软清香,心神更是越来越荡漾。 “你……很晚了,快放开我。”赵惜儿呼吸也有紊乱了,感觉到凌千绝那如豹子般的侵略气息,更是不安的想扭动身子脱离他的怀抱。 “嗯……惜儿……别动……”被赵惜儿扭动着,碰到他的……凌千绝强忍着用力的吸气,他皱紧了眉头带些警告的唤了一声。 感觉到……赵惜儿瞬间想到了那是什么。本就已经潮红的脸,更是红的滴血。只好僵着身子不敢再动,抬眸有些胆怯的看向凌千绝,他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么危险怕人?就好像她是野豹怀里的小白兔,要被他拆分入腹了。 “千绝……”赵惜儿忍不住有些害怕的唤向眼前的危险男子,她的身体又开始发软了。 “惜儿,别怕。”鼻间充斥着她身上诱人的清香味,他体内的火更是随之燃烧的更烈。可是赵惜儿带些颤音的声音,让凌千绝又强行压下身体内乱窜的邪火。 “千绝……放开我,好吗?”明明是好好的一句话,可是她这会儿声音发软,带了些颤音。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火热而虚软无力。 本就在强忍着不敢动的凌千绝,被赵惜儿这虚弱发颤的声音击溃了最后一丝理智,他俯首,吻上赵惜儿粉红的小耳垂。低沉的轻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他的梦啊。只是这句话的出口,却是让他猛然惊醒,他还未寻得解药,如何和惜儿白头偕老。 赵惜儿的呼吸因为凌千绝在她耳垂上的唇,更是呼吸的发颤。身体的无力,让她伸出双手圈上凌千绝的脑后。耳中猛然传来凌千绝那声轻轻的,执子手之手,与子偕老。那一瞬间让她的心迷醉在那仿佛还在耳边的字符间。因那八个字,潮红的脸上洋溢上灿烂的笑容。 “惜儿,咱们走吧。”凌千绝突然松开紧拥着赵惜儿腰间的手。 “啊……”赵惜儿原本就是身子发软无力依附着凌千绝的,他一松手,她便是脚一软就要跌下去。幸好她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这才缓了她下跌的身子。 凌千绝忙又伸出长臂扶在了赵惜儿腰上,温声问道:“洗好了吗?好了,我们回去。” “嗯。”赵惜儿有些失落,他刚才明明说了那么煽情的话,怎么一下子又变的这么冷冷的?谁说只有女人心易变难懂?男人的心也很易变难懂啊。 凌千绝抱起赵惜儿纵身跃出温泉,带出一大串的水花溅起。两人的脚又稳稳的落在了开有野花的青草地上。 赵惜儿正准备弯腰捡起地上她的衣衫穿好,却是被凌千绝拉住了手。 “等等,你身上衣衫是湿的。”凌千绝伸手拉住赵惜儿准备捡衣衫的手。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赵惜儿疑惑的看向身上衣衫也是湿透的凌千绝。她来又没有带衣物,她不直接穿地上的衣衫,难道要站在这儿等身上的小衣干了再穿? 凌千绝没有回答赵惜儿的话,只是握着赵惜儿的手开始冒了些白烟。赵惜儿觉着一股暖流涌过,自己原本刚出了温泉有些发冷的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 赵惜儿双眸发亮,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啊!她之前说要和千绝学针法做暗器,这些日子太忙顾不上,可现在不忙了。 “千绝,你说要教我银针的,什么开始教?”赵惜儿不知道那个内功什么好不好学,要多少时间。可是银针她知道可以啊,千绝答应过她的。 “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凌千绝看到赵惜儿身上的衣物都干了,这才松了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前,又描绘过她的眉眼。一个月后,他离开了她,他们是否还有重逢之日? “你……这是怎么了?”赵惜儿敏锐的感觉到凌千绝身上浓浓的哀伤。他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一刻开始,赵惜儿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傻丫头,快穿衣衫,我们回去。天都快黑了。”凌千绝看到赵惜儿那带着认真和审视看向他的眸子,意识到自己泄露了情绪。他收回了自己手,弯腰帮赵惜儿捡起地上的衣裙。 “你说过,玉妮姑姑的事完了,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今天晚上可以吗?”他瞒着她的事,是否就是那天晚上他说的? “好。”凌千绝看向手上的衣裙,嘴角洋溢起一抹邪笑:“惜儿,要不,我来帮你穿衣服?” “去,想的倒美。”赵惜儿一把夺过凌千绝手上衣裙,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 周有财家 气喘嘘嘘的王氏,终于跑到了自己家那大开着的院门前。她上午走之前没关院门,所以这院门竟然还是开着,那这么看来是今天没有人来过,也就是说里面的周有财和周香儿都躺在床上饿着呢! 王氏扶着院门,抬眸望向院内,看到各个房间都是漆黑着的。心里就是发怵,她就这样进去,那周有财那得对她发多大的火啊? 这么一想,王氏果断的抬手扯乱自己头发,而身上,她本就一路自香花镇上跑回来,本就灰头土脸的。反正他也有伤起不身,今天他就是再生气,也没本事起来打她。她这样子糊弄,他爱信就信,不信也没啥。 王氏本来发怵的心,因为这会想通透了。放心了许多。 “哎哟……哎哟……”王氏嘴里哎哟着进了院门,又伸手关上院门。 “臭婆娘,你一天都到哪里去了?哎哟……”屋里躺着的周有财,又饿又渴身上又痛。这会儿终于听到院子里,响起了王氏的声音,气的开口就大声吼道。结果这一吼,扯动了他干涩的嗓子,这下他痛的直流冷汗。 刚走进院子里的王氏被周有财这么一吼,心里也有些厌烦。索性也不装了,直接直起腰端端正正的摸着黑走进房内,拿出火折子点上一边的油灯。 “老子问你话,你没听到?”因为刚才吼的声音大了,痛的不得了。周有财这次的问话,声音放轻了不少。 “去了李家。”王氏声音很平稳,没什么起伏。 “去李家?你跑李家干啥去了?先去端点水,老子嗓子都快冒烟了。” 王氏拿起小桌子上的暖壶,倒了茶水在桌子上的一只小碗里。端了过来递给了周有财:“福儿没回去。”这一刻,王氏突然觉得她有什么好怕的。她是去找女儿,这女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女儿。 周有财接过碗侧着头,慢慢艰难的将碗里的水往嘴里倒着。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才觉着嗓子好了些,不像之前那么痛了。这才扭正将脸放平了。他喝点水,把脖子都喝酸了。 王氏看到周有财这副狼狈德形,心里也有些心痛了起来。毕竟是做了快三十年的夫妻了。伸手拿了一边床头放的帕子,在周有财有些湿了的胸口擦拭着。 本来还想发火的周有财,被王氏这么个动作弄的心头有些发暖,咽下了嗓子里骂王氏的话,又想到王氏刚才好像有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刚才他只顾着喝水,真的没注意听王氏在说什么。 王氏见擦的差不多了,将手上的帕子又挂在床头上,轻声又重复道:“福儿不见了,她没有回去。” “你说什么?福儿没有回李家?”周有财这会也有些惊讶了。福儿没有回李家,那她是去了哪里? “今天,俺去李村了。你知道俺存了九十多两银子……”王氏提到她的九十多两银子,就心痛的不行,话都不想再说了。 “哼……是啊,九十多两银子,老子却是压根都不知道。”周有财想到王氏背着他藏了那么多银子,这么多年他竟然连一丝都没发觉。就对王氏心里气的不行。 “你那是什么口气?俺存银子是为了什么?俺省吃俭用的,攒些银子,还不是为了给咱们养老。你看……俺这身体不好吧,那肯定得死你前头啊,到时候俺死了,留你一个老头子。到时候能不给你留点银子傍身?那孩子要是不看顾你,那你可怎么活?你还发脾气?俺这都是为了谁啊?” 王氏嘴上说的是理直气壮,双眼发红,眼泪不断下掉。心里却是有些发虚。她存银子为养老是真,可是她就是怕她老了可怜没银子花。可真没为周有财打算的意思。 “这……这,这俺不是也没说啥吗?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接着说。”周有财被王氏一番哭诉,弄的自愧的不行。他怎么能这么小心眼?王氏自嫁了他开始,的确是省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存点银子,也没啥大事?更何况还都是为了留给他。 王氏听了周有财的话,心里也有了些得意。哼……这傻子般的周有财,她王大花还能拿捏不住了? “那九十多两银子……”王氏声音突然弱了下来,她要是把她的猜测告诉了周有财,那伙人可是打了他的。那他再恨上她的福儿可怎么办? “你怎么了,快说啊。”周有财肚子这会已经很饿了,可是也想听完王氏的话,再让她去吃晚饭。 “俺那九十两银子丢了,俺这不是伤心的狠了吗,俺就去想着找福儿诉诉苦。可是去了……这才发现她前天自咱们家走后,根本就没有回去。”王氏终是不敢冒这个险,虽然她是怀疑是周福儿伙同强盗抢去了她的银子,可她最终仍是不忍心让她的福儿再受周有财的恨。 “没回去?那会去哪?”周有财听了王氏的话,心里也有些担忧了起来。他虽气周福儿让他丢脸,可是周福儿毕竟是他的女儿。他这会儿听到周福儿没回去,心底也是忍不住的担心。 “不知道,俺和李庆跑去了镇了,是跑遍了都没找到。”王氏想到找了一天,还没找到周福儿,她也是心焦的不行。 “行了,你赶紧去做饭吧。明天……你瞅着再去找找,不过中午要早点回来,俺们爷俩可是都不能动。”周有财想到他是幸好今天早上吃了早饭不久,王氏扶了他去方便过了的。而这一天他又是滴水未进,这才没有为这事难受。 “行,那你先等等,俺这就去做。”王氏自镇上狂跑回来,她也是饿了。 周氏祠堂 堂屋 “南叔,婆婆什么时候睡的?现在怎么还是喊不醒啊?”赵惜儿掀开门帘子,自三老太的房里走了出来。 “下午挺早就睡了的,那怎么办?”南刹听到赵惜儿说喊不醒三老太,也有些担心起来。 赵惜儿想了想,看向凌千绝道:“我们先吃饭,吃完饭,你和我一起进去瞧瞧。” “嗯。”凌千绝在小桌子前坐了下来,伸手开始将一边的筷子分布在几人的碗上。晚饭因为三人都担心三老太的身体,而吃的沉默。 “南叔你今天晚上……”赵惜儿这才想起她忘了去镇上给南刹买张床了,今天晚上又得让他睡地铺了。 “晚上我睡杂物房,我今天下午已经将杂物房收拾了一下。也铺了……二张床。”南刹不怀好意眼神瞥向凌千绝。 “啊……哦。”赵惜儿因为南刹的话,小脸羞的通红。南叔为什么这么说,她和凌千绝真的是清白的啊。当然那天晚上不算,那是中了媚毒。 “不麻烦了,我打呼噜,怕影响南叔您老睡觉。”开玩笑,他明明可以软香温玉抱满怀,为什么要去闻他的脚臭去。 “俺去给婆婆喂饭。”赵惜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么个气氛了,好在她也吃完了碗里的红薯粥。忙起身端了另一碗给三老太留的粥,落荒而逃。 “你小子不是要去探脉的吗?”南刹见凌千绝还稳稳的坐着没动,便出声催促道。 “南叔,你洗碗。”凌千绝很不高兴,他给他自己搭床就搭床,管他凌千绝做什么? “惜儿会洗。”这家伙真是小心眼。 “惜儿累了,她今天下午在地里干了一下午的活。” “那你洗吧,我一把年纪了,哪会洗?” “我早上洗的,晚上该你了。反正你闲着太无聊。”闲着你就闲着,谁让你去搭床的? “如果我把一张床拆掉,你洗行不行?”南刹很是好声好气的和凌千绝商量了起来,其实他就搭了一张床,他才不会那么无聊的去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第九十一章 今夜坦白 “好……等等,不会是你根本没搭吧!”凌千绝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对面男人眼中的一抹得意。 “咳咳……那个你去洗碗去,我去休息了。”南刹被凌千绝说中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身,故做镇定的在凌千绝一脸鄙视的注目下离开了堂屋。 三老太房内 “婆婆,您醒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赵惜儿好不容易把三老太唤了起来。 三老太脑子还有些昏昏的,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清醒了过来。 “惜儿,你怎么就回来了?婆婆还没来得及做晚饭呢!”她本来很困,就想少睡一会儿,起来做晚饭的,怎么这一睡睡的惜儿都回来了。 “婆婆,不用了。惜儿已经做好了,您饿了吧?您是去外面堂屋吃,还是就在这屋里吃?”赵惜儿看着依旧一脸疲倦的三老太,婆婆这到底是怎么了? “惜儿……”凌千绝掀开门帘子,看着房内的一老一少。 “他是?”三老太听到有人唤惜儿,就抬头望去,却是看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打开门帘子,站在门口。好像是在哪见过? “婆婆,他……他是大夫,俺担心您身体,让南叔去请的。” “哦,怪不得老婆子看着眼熟呢,原来他就是那天晚上……”三老太终于想了起了,那天她醒来,可不就是看到南刹和一个年轻墨衣俊公子站了她房里。 “大夫,你快进来帮俺婆婆瞧瞧啥儿。”赵惜儿不悦的瞥了一眼依旧站在门口的凌千绝,他是站在那装什么? “好,来了。”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瞥过来那一眼,心内美滋滋的。那明明是不悦的眼光,他却硬是看出了那是赵惜儿向他撒娇的味道来。 周有财家 王氏做好了晚饭,端了过来又扶着周有财慢慢的坐了起来。 “你先慢慢吃着,俺去瞅瞅香儿。”王氏把手上盛着稀饭的碗递给了周有财手上,准备再去端饭给周香儿。 王氏想到周香儿,也有些担心起来。她回来这都好一会儿了,怎么都没听到香儿叫她呢? “嗯,你去吧。”周有财背后靠着二个枕头,这才勉强自己坐着,端碗吃了起来。 王氏心里轻叹了一声,哎……她咋就是个这么苦命的,伺候完老的,还得伺候小的。 王氏心里哀怨着,又去厨房端了一碗稀饭,端去了周香儿的房间。 “香儿……香儿……”王氏端了碗稀饭,掀开周香儿房的门帘子,房里漆黑一片。好在自窗子里照进一些朦胧的月光,倒也依稀能看到一些。 王氏将碗放在小桌了上,掏出袖袋里的火折子,点着了小桌子上的煤油灯。 “香儿,快起来吃饭。吃了再睡。”王氏点着了灯,转身又向周香儿走去。 “这丫头,咋睡的这么死呢?”王氏见喊不醒,就伸手向周香儿身上拍去。 “起来吃饭了,香儿。”王氏的手轻拍在了周香儿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 “周香儿……”王氏见周香儿依然没有动静,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香儿……香儿……”王氏小心翼翼的伸手向周香儿脸上摸去:“啊呀……怎么这么烫?” “当家的……当家的。”王氏忙转身向着房外跑,嘴里喊着周有财。 “咋了?又咋呼啥?”周有财刚把碗里的稀饭喝完,就听到了王氏惊呼的声音。 “当家的。”王氏掀开门帘子,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对着床上的周有财急急说道:“咱家香儿发烧了,喊不醒咋办?” “发烧了?那你赶紧先弄块帕子给她先擦擦身子啊!”周有财听到周香儿发烧了,心里也急了起来。他这一家人这是咋回事?明明儿女双全,眼看着又要添孙儿。可是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儿子没了,大女儿不见了。这小女儿也被打伤了,这还烧上了。要烧坏了脑子可咋办? “好……好……”王氏也是突然摸到周香儿那发烫的脸,给吓着了。一时失了主意,这会儿听了周有财的话,也冷静了些。 王氏又急急忙忙的去端了一盆水,到了周香儿房里。刚伸手掀开周香儿的被子,一股臊臭味扑鼻而来。 “呕……”王氏闻到臊臭味恶心的想吐,这丫头咋还拉到床上了? 没办法,王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伸手去脱了周香儿尿湿了的裤子。又转身打开柜子找了一张干床单,叠了铺了周香儿身下。这才开始拿了帕子沾水,给周香儿擦洗。 周氏祠堂 赵惜儿房内 “千绝,婆婆身体真的没有关系吗?”赵惜儿有点担心,虽然千绝说,婆婆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了,又伤心伤神大过。 “没事,你放心吧。”凌千绝伸手拉起赵惜儿的手,现在他基本本都确定惜儿是怀上了身子。若是没有怀上,他的那药根本就没用,若是没有怀上,玉姑的葬礼上就会要了惜儿的命。凤千醉想做什么,他现在越来越想不懂。十天后,他便要马上为惜儿渡血诱蛊。只要蛊毒转到了他的身上,他才能稍放些心。 “嗯,那好吧!”赵惜儿虽然心内依旧担心。 房外响起二声布谷鸟叫,凌千绝松了赵惜儿的手:“我先出去一会儿,你先睡。” “嗯,你去吧!”赵惜儿原本还没注意屋外的布谷鸟声,这会儿听到凌千绝说要出去了,她这才想到外面可能是凌千绝的人打的暗号。 凌千绝迅速的低头在赵惜儿额头偷吻一下,转身身影一晃,消失在正要伸手推他的赵惜儿面前。 赵惜儿看着伸出的手,那里已是空空一片。淡淡的不安在心底泛滥,他总是这么神秘。他总是这么来去无影,是不是有一天他消失了,就算是消失了。她连去哪里找他,怎么找,都不知道。 周氏祠堂外空地 “启禀少主,周香儿似乎是不好了。”墨衣鬼脸的暗卫,不敢抬头看向凌千绝。他不知道这事要不要来禀报,因为少主曾说过,无大事不得打扰他。 “怎么了?”凌千绝虽和周香儿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对于周香儿,他也并不是没有一丝感情。 “属下不知,只是看她娘,好像很着急。”凌千绝曾说过,他们只能在暗处,不得太过靠近他们的房间。 “走,去看看。”凌千绝没有再问,无论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对周香儿的兄妹之情,还是为了她能顺利顶替惜儿身份。他都得去看看。 周有财家 王氏将周香儿用帕子擦洗了一遍,可是她身上依旧滚烫的利害。这可怎么办?这么烧着,别把脑子烧坏了,可怎么办?王氏焦急的看着一张小脸烧的红彤彤的周香儿,她虽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也毕竟是她一手带大。虽说她心内偏向福儿一些,可对于周香儿和周志远,她也并没有起什么苛责之心。 她当年因为刚生了周香儿,和周有财生气后,被周有财狠狠打了一顿。她生气愤恨之下,便只抱着刚刚二个月的小女儿香儿去了溢州。 到了那儿之后,进了一朱姓人家去做奶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奶娘是吃的好些,住的好些,却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香儿。平日里,她把香儿放在房间,不时的偷空回去照看一下。香儿也是个乖巧的,二个月大的她多是睡着,只是偶尔醒了也不哭闹,等着她回去喂她一些剩余的奶水。 她奶水虽然充足,可是却多是被那家的大小姐吸了,等她偷空回来喂香儿时,也只有那么一丁点了。只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的香儿就自原来的白白胖胖,瘦小的只剩下一身骨头。 她也心痛……本想再坚持几天,拿了那个月的月银,就带着香儿回家。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她的女儿就开始拉肚子。最终……因为她没时间照顾,她的小女儿越病越重还是没了。后来没几天,偶然间在城效的土地庙,看到了放在地上篮子里的小小婴儿。 一道墨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王氏身后,伸手点在正哀伤回记的王氏后肩。 凌千绝看着满脸哀伤倒在周香儿床上的王氏。心里也有一丝异样,王氏虽说为人刻薄,可是对他和周香儿倒也算上是恩人。因为他,凤千醉动手暗中除去了她的儿子。算起来,好像是他对不起她一些。 周氏祠堂赵惜儿房内 赵惜儿瞪着双眼,没有一丝睡意。千绝他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千绝他到底瞒着她什么? 千绝他说要去北燕,此去一定是危险极了。 “怎么还没睡?”一身墨衣的凌千绝如魅影般出现在赵惜儿床前。 “你……总是这么无声息的。”赵惜儿的声音含着一丝无奈。 “怎么?你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在,所以都睡不着了?”凌千绝听出赵惜儿话语中的无奈,他心里一痛,她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你可以告诉我了吗?”赵惜儿这次没有和凌千斗嘴,也许她多了解他一些,心底的不安便会少一些。 “好,我要睡床。”凌千绝伸手脱去身上的墨色长衫,仅着雪白袭衣就要上床。 “好。”赵惜儿自动的向床里面挪了挪,给凌千绝腾出位置来。 “看来。今天晚上我若是提一点别的要求,你也能答应了?”凌千绝说着,嘴角就带了一丝邪笑。 “你再费话,就下去。”赵惜儿说着,就要伸年推向凌千绝。 “好了,不费话了。”凌千绝伸手一把攥住赵惜儿的手,又伸出另一手伸到赵惜儿脖子下,把她揽进怀里。 他如果说他就是和她成亲的周志远,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惜儿,你喜欢周志远,还是喜欢我?”凌千绝有些担忧的看向赵惜儿,虽然他就是周志远,可是之前他真的很少和惜儿相处,似乎大多是那个替身在陪着她。若是她喜欢的是周志远,那岂不是就是说喜欢的是那个替身? “是你要告诉我你的事,怎么又反过来问我了?”赵惜儿以为凌千绝不想和她说,现在这是在和她转移话题。 “惜儿,你先回答我,好吗?”凌千绝的口气很认真,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以前喜欢周志远……可现在,喜欢你。”赵惜儿思索了下来,她还是如实的告诉他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着她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凌千绝的心被赵惜儿那一声,以前喜欢的是周志远狠狠的砸入地狱,接着又被赵惜儿那句现在喜欢你,而高高提起。他这是怎么?他怎么没有听到他的惜儿初时说的就是以前? 这么想着,凌千绝唇角就溢开了一抹傻笑。 “你傻笑什么?”赵惜儿原本有些担心凌千绝会觉着她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当看到凌千绝的傻笑时,她的心才稍稍放了下。 “开心你喜欢我。”凌千绝的声音充满了宠溺。 “你可以开始说了吗?”赵惜儿忍不住又开口催促道。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和你拜堂的周志远,你会怎么样? 凌千绝心里有些犹豫,他要怎么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赵惜儿看到凌千绝又沉默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这是怎么了?他的事难道就这么不想让她知道? “我并不是一直在冥宫长大,初时,凤千醉很厌恶我。她把我扔到了一个民家。至到长到五岁才被凤千醉派人带回冥宫。也就是自那天起,冥宫有个我,民家有个我的替身。偶尔,我也会回民家生活,替身加冥宫接受锻炼。”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猛然间,赵惜儿觉着凌千绝说的民家,让她心些慌,。 “我……我就是和你拜堂的周志远。”凌千绝说的很慢,很沉重。似乎是每一个字都是重如千斤。 赵惜儿猛然伸手按着床,脱离了他的怀抱,坐了起身。仿若看陌生人一般看向凌千绝,眸中满是冷凝:“你到底是周志远?还是凌千绝?”问出的口话,很急,赵惜儿的心被揪的生痛。他骗了她,他果然是骗她。 “惜儿……”凌千绝也坐了起身,认真的看向赵惜儿:“惜儿,我是千绝,可也是和你拜堂的周志远。” 赵惜儿欲伸手拉起凌千绝的右手:“让我看你的手。” “你要看我手上是否有疤痕?”凌千绝轻轻的伸开,自己的右手。 赵惜儿没有接凌千绝的话,伸手拉过他有些冰的右手,仔仔细细的看了:“没有,什么也没有。你不是周志远,你为什么要说是他?” “手上受伤的是凤千醉按排的替身,也就是玉姑去的那天晚上带你去小溪边的那个男人。”他说这些,他内心是惧怕的。这些日子以来,对于他的惜儿,他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她最不容的就是欺骗,而他不只骗了她一次。 “替身?你的老婆……娘子,你竟然放心让她和你的替身相处?那是不是你的洞房也可以让替身来替你完成?”赵惜儿心里这一刻很复杂,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心内是什么感觉。 “不会的,他不敢。”她是不是生气了?凌千绝原以为赵惜儿会骂他……打他,赶他。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是这么冷静,嘴角带了抹嘲讽。 “不敢?为什么?”他是在乎那个替身有没有动前身的吗?他心里是有前身的吗?那他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她了,他是不是会很失望? “因为伊人醉。”之前凤千醉没有告诉他怎么解人醉时,他和那个替身都只知道伊人醉不能破处子之身,否则必会马上身亡。这也是那天,他初听闻有男人夜里进了惜儿房里,他急忙赶过去的原因。 “伊人醉?你能把话一次说完吗?”那个替身因为伊人醉不敢碰前身,这为什么不敢碰?她都快被他绕晕了。 第九十二章 坦诚相待 “惜儿,我曾说过你身上有另外一种毒就陨落,你爷爷就是为了进桃花山为你寻药草,和我结识的。那年我十岁,心悦山前行十里,有一处峡谷叫白虎峡。那峡谷很险,可是谷底却是有很多稀少的草药。谷底除了草药,还有不少白虎出没。” “那时,我正好被凤千醉扔进谷底,她要我在那谷底独自锤炼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我在第十六天,被一只成年猛虎咬伤了,眼看着那猛虎向我扑来,我却没有反击之力。你爷爷这时候恰好也在深谷采药,他救了我。” “之后……去年,他突然找到了我。他说他没有多少时间,但是你身上有陨落。希望我能继续帮你研制解药,帮他照顾你。也是那个时候,他告诉了我你的身世。你爷爷是燕王府的府医,燕王妃对他有救命之恩。你娘是燕王妃的贴身丫鬟,你爹是燕王身前的贴身侍卫。十八年前那场血案,便是他们三人合力救了你出了燕王府。可你那时候身上己有奇毒陨落。” “你爷爷因为常年为你试药,他身体早已被药损毁了身子。可是他不放心你。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我……恰好王氏张罗着要为我娶亲。后边的你都知道了,娶了亲后,我也很想研制出解你身上陨落的解药。凤千醉便给了我一味药引,我以为她和你互不相识。自然是不会起害你之心。我答应她,她给药,我便再不出冥宫,为她清理冥宫南昭女皇眼线。她给了药,我给你服了药。”凌千绝说到这儿,嘴角尽是苦涩。 “你服了药后,不但陨落没解,又添了伊人醉。我回到冥宫,凤千醉要求我不再出冥宫,让替身出去。九个月后我才可以离开冥宫,否则她便马上杀了你。我想着……你是恩人托付,若是你殒命,我如何对得起恩人。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也许我能研制出解你伊人醉的解药。” “所以,之后和你处的不是我,是我的替身。手上有疤的也是替身。”凌千绝觉着这短短的一段话,虽然他已经尽量精减,可是他依然是说的精疲力尽。 “为什么?替身会死?”赵惜儿看着凌千绝一脸的疲累,他竟然十岁就被凤千醉那个疯女人,把他一人扔到满是猛虎的峡谷,任他自生自灭。是不是这也只是其中一段,还有更多的呢? “原本凤千醉让替身进溢州,是为了截杀南昭使者。可是恰好任三少却是得到东楚皇上的密旨,来溢州接使者。任三少本为是为了保护使者而来,可是因为和替身商议了什么。却是任替身杀了南昭使者。而替身因为答应了任三少什么条件,需要进京。可是为掩人耳目,所以才有了被任三少一脚踹下溢州江里去的事。任三少回京后被东楚皇上罚了禁足,可是也只不过禁了十天。”凌千绝想,应该就是追命促成了凤千醉和任三少的合做。 赵惜儿现下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她看到凌千绝会有熟悉的感觉,看到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也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本他们确实是和前身在一起相处过。 “所以,你之前说是什么周志远是去南昭为我寻解药,都是骗我的。为什么要骗我?”她赵惜儿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那个……那个是因为我听到你骂周志远,知道你恨他。而那时候,替身没出现,所以我下意识觉得我是周志远,所以……我怕你恨我……”凌千绝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千绝,那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他这么说,那是不是他喜欢的是前身,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 “我……”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听好听话?那我是不是该说,我一直都喜欢她?凌千绝有些纠结是说实话好,还是谎话好。 “你最好说实话,你知道你已经骗了我很多次了,再有一次我决不饶你。”赵惜儿看到凌千绝眼中的犹豫,马上出声警告他。 “惜儿,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说实话,你就不会怪我了?”凌千绝敏锐的抓出赵惜儿话中的重点。 “凌千绝,你快说你喜欢的是谁?”赵惜儿心里很紧张,这个问题。所以对于凌千绝的费话,更是焦急不悦。 “我喜欢你。”凌千绝不敢再撒谎,也不敢再费话。 “好。”赵惜儿因为听到凌千绝的话,脸上洋溢了一抹笑。不过依旧不放心的又问:“那你对以前的我是什么感觉?” “以前……我只是觉得要报恩,还你爷爷恩情。”凌千绝本想编点好听话来着,可是想到赵惜儿刚才听到他喜观现在的她,她可是很开心的。便又决定了实话实说。 “千绝,你听着。以前……以前那些谎……我可以不计较。可是……没有以后,我不准也不许你有任何骗我,若是你再有下一次……我,赵惜儿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愿谅你,你懂了吗?”赵惜儿双眸认真的看着凌千绝,她说的很慢很认真。这些话不是吓他,而是真她的底线。她不希望也不允许眼前的男人下一次再骗她,而他若是骗了,那她便真显是和他一刀两断,再无干系。 “惜儿……”凌千绝看着眼前无比认真的真惜儿,他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如果他真的再骗她,她是真的不会再愿谅他了。可是以血渡毒,他还是不能说。他不说,别不是骗了吧。 “千绝,如果我说我不是我,你会不会不再喜欢我?”既然她要求他以诚待她,那么她自然也要以诚待他 “你不是你了,是什么意思?”凌千绝诧异的看着赵惜儿,惜儿在说什么? “千绝,你不觉得我和以前的我不同吗?”无论他知道后会如何看她,她都决定坦诚相对。 “是不同。”凌千绝不只一次怀疑过眼前的女子,不是赵惜儿。 “我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睡了一觉,再醒来我不是以前的赵惜儿了。其实也就是这具体还是赵惜儿,可是灵魂不是以前的了。这样……你能懂吗?”赵惜儿虽然打算说,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的,千绝是否能听懂。毕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苦是以前的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你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你的意思是借尸还魂?”她这是在报复他骗她吗?故意逗他玩?可是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骗他,难……这是真的? “差不多吧。”赵惜儿本就知道凌千绝会觉着不可思议,所以他的表情,她没觉着意外。 “那你是?”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到了这儿。你还记得我喊妈妈吗?其实妈妈是我在那个世界的娘,那天晚上我就是梦到她了。” 若是刚才凌千绝还是有些怀疑赵惜儿故意逗他,可是这会儿他确是相信了。心中更是升起恐慌来,那天晚上的她有多伤心,那是不是就代表她有多想她妈妈,她有多想回到那个世界去? “你想回去?”凌千绝不知不觉的把心口那句话,问了出来。 “我……我想,可是我回不去。”她想回去,可是那只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当初睡了一觉就来了?”那是不是说她哪一天,睡一觉,也可能睡回去了?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惜儿没有发觉凌千绝的异常,又仔细的在脑中将那天发生的事回放一遍,可依然是没有什么特别例外。 “惜儿……”凌千绝喊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了。他想叫她,让她不要离开他,不要回去那个世界,却是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哭泣……他说不出口。 “怎么了?”赵惜儿看向叫了她一声,却又是什么都不说了的凌千绝,这家伙是做什么?叫一声,又什么都不说。 “你要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赵惜儿疑惑的看向凌千,突然一只大手伸来,拉着她的手猛一拉。她没防备下,便向前一个俯冲,埋首钻进了他的怀里。 “你……”赵惜儿正想开口问,柔软有些微冷的唇瓣就压上了她的唇,微冰粗糙的大掌抚上了她的后脑,将她的头牢牢的固定。 赵惜儿睁大的双眸里是他无限放大俊脸,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她粉唇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赵惜儿轻轻闭上双眸,他怎么每一次都这样,都是像野豹一样突然出手。他都不会和她先商量一下吗? 渐渐的两人呼吸越来越急,凌千绝的唇终于放过了赵惜儿的粉唇,向着她耳后轻吻着移去。 赵惜儿隐约中听了沙哑又低沉的呢喃:“惜儿……” 她的心,砰然剧烈的跳动着,好像越来越快。他温柔而炽热的亲吻,让她沉醉。渐渐的,两人的手也开始游弋。 “惜儿,可以吗?”凌千绝的唇轻轻停在赵惜儿耳边。 因着耳边这轻轻的几个字,赵惜儿的脸霎那间红的滴血。 “可以吗,惜儿?”凌千绝没有等到赵惜儿的应许,他的唇轻轻又在赵惜儿滚烫的耳后挑逗的轻吻几下后,又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讨厌……”赵惜儿的脸本就红的滴血,现下又因为凌千绝又问一遍,而更滚烫上三分,忍不住开口想斥责凌千绝,可是开口无意识的吐出口的话,却更是让她有想去死的冲动了。她怎么可以吐出这样带着……的两个字? “惜儿……”凌千绝因为赵惜儿这两个似撒娇似挑逗的两个字,更是一股激动自心底泛滥,再也能压制。轻吻赵惜儿耳后的唇变的更加狂野,气息亦更是灼热危险。 “嗯……”赵惜儿最后一丝理智也在凌千绝的强势攻势下,化为一滩水,软在他的身上,任他为所欲为。 院外 南刹收回望向院内的目光,看向桃花村后的周氏祖坟方向,希望千绝和惜丫头能够幸福。 天色渐渐发亮,村内公鸡的打鸣声也渐渐此彼伏。 赵惜儿再次睁开双眸时,下意识的便向床侧望去。当看到那双同样睁着,正凝望着她的狭长如天际的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时,她脸上是会心的笑。 她觉得她和他这一刻,再也不是之前的尺尺天涯,她和他的心真正的再无隔阂。 “终于醒了。”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睁开双眸,脸上是那样灿烂的笑容。一股暖流在他心中划过,如果每天可以在她的笑容中开始,那该多好!可惜……他和她终是要离别! 赵惜儿看到凌千绝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一张俏脸又是忍不住的发红。 “天亮了,你起来啊。”赵惜儿想起身穿衣服,可是薄被下的她未着寸缕,他还在……她不好意思起身。 “好……”凌千绝倒是大方的应了一声,便大手一捞,把一边他的内衫长衫全部拎了过来,伸手就掀开薄被的一角。 “呀……”赵惜儿原本还正瞧着凌千绝,却是突然看到光着身就站在床下的周志远,忙闭上双眸。只是闭着的双眸……忍不住就又偷偷的眯开了一条小缝隙。 床下站着的男子,一身古胴色的肌肤,健硕的六块脑肌成倒三角形,强健大腿…… “好看吗?”凌千绝突然转眸看向赵惜儿,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她偷看他,以为他没发现?她偷看了,是否还满意他的身材呢? “啊……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赵惜儿忙真的闭上双眼,双眸中一片漆黑。 “你刚才看到的好不好看?”凌千绝刚刚穿上袭衣,这会又爬上床,两条长臂撑在赵惜儿头的两侧,轻声劳些魅惑的问道。 感觉到鼻尖熟悉的气息,赵惜儿不挣气的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了。索性睁开双眸,打定主定,她要将赖皮进行到底。 “你在胡说什么?谁偷看你啊?你少臭美?” “真的吗?那你刚才是没有看到了?那好……我脱了,这次好好的给你看清楚了,你给评价一下,好不好?”凌千绝的脸上,是宠溺的笑,声音也包含了浓浓的宠溺。 “好啊……你脱啊!”话落,赵惜儿有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她这是都在胡说些什么话? “我……我脱了。”凌千绝应的很干脆,也脱的很利索。更向着赵惜儿扑得很嚣张。 “啊……不要啊……呵呵呵……痒啊,千绝,放手啊……呵呵呵……”赵惜儿因为凌千绝一双些微冷的大手,在身上到处点火,而怕痒的她更是忍不住,呵呵笑着在凌千绝手下拼命挣扎着。 接下来的二天的时间里,赵惜儿和凌千绝因为各自的疑惑都已解开。 两人或是一人暗一人明的去帮张杏儿家收苞谷,或是在心悦山顶相依着看日落日出。 或是两人牵着手漫步在心悦花雨中,你我互看一眼的相视而笑。 也或是两人在温泉内忘记了俗世的烦扰,快乐的打着水仗。 终于第三天的朝阳升起,赵惜儿和凌千绝两人,一人灶台下,一人灶台上的。偶尔笑语两声的做了早饭,一家人开心的吃了早饭。 早饭后,赵惜儿去了张杏儿家帮忙剥苞谷,凌千绝则在赵惜儿房内弄了几十种草药,细细的研究着。 周有金家 “小甜甜……姨姨做的芝麻鸡蛋饼香不香啊?”赵惜儿手上剥着苞谷,双眸却是含着笑看向一边坐在,张杏儿旁边娃娃椅里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快八个月,正抱着手上的薄饼用口水,泡着吃。可能是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抬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瞥了一眼赵惜儿,就又低头和双手抱着的一块薄饼用口水奋斗着。 “呵呵……这丫头,看着就是个贪吃的。”张杏儿一边剥着手上的苞谷,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 第九十三章 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贪吃就贪吃呗,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赵惜儿看着小甜甜,眼中满是喜爱,这小女孩子长的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小嘴。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整个人胖乎乎的。像个洋娃娃,真是想不通李氏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孙女。 “惜儿……你这都快三个月了吧,再有一个月可就显怀了。你最近可得注意点,别穿太紧的衣裙了。”张杏儿的目光落在了赵惜儿小腹上。 “啊……”赵惜儿突然被张杏儿提到这个话题,俏脸有些发红的低下了头,专注在手上的苞谷上去了。不过……心里就忍不住的想,她这几天和千绝那么疯狂,会不会她肚子里面真的已经有了一个小千绝了呢? “都快做娘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杏儿看到赵惜儿红了脸,低头害羞,笑着打趣道。又想到那天晚上那个老头子,就想开口问赵惜儿。可房里李氏……今天这儿不方便,以后有时间了,她一定要问问惜儿。 “丫头,你快回去一下。严家大少爷带了一辆拉了满满一车什么线的马车,过来了。”三老太拄着拐走在周有财家院门口,向着院内的赵惜儿唤了一声。 “哎,婆婆。他这可就来了,真快。”赵惜儿应了三老太一声,忙站了起身。又对张杏儿交待了一声:“杏儿,你先忙着,俺回去瞧瞧。” 周氏祠堂院门口 “这是啥线?”喜子家的用手小心翼翼捏了一股线,心里想,这线咋这么粗? “不晓得,俺见都没见过这种线呢!”庆家的也是疑惑,惜儿弄这么多线是织布? “咦……这就是惜儿和严家合伙的生意?” “这线这么粗,能干啥?她是啥也不懂,净瞎整呢!”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往回走着,远远的就看到周氏祠堂门口围了不少妇人,老人,小孩子更是围着马车好奇的转着,瞧着,嘻笑着。 严峻仪站在一边,和南刹聊着什么。 赵惜儿瞧着不远处那热闹的人群,脸上扬起笑,搀扶着三老太,也加快了脚步。 “惜娘子,回来啦。”严峻仪恰好看到搀扶着三老太回来的赵惜儿,笑着先打起了招呼。 “严少东家,动作真快。”赵惜儿看了一眼马车边,有些妇人打开了布袋子,好奇的瞧着,讨论着。 “惜娘子,这是第一批线,马车底部有一袋子你要的钢针。你看需要多久时间?”严峻仪想到中午和任三少的约,心里有些焦急。 “二十天吧,二十天后你派人来收货吧。”赵惜儿又看口满满一大车的线,第一次能找多少人帮工也不知道,时间还是多留些好。 “那行,惜娘子这些你先看看安置。在下还有些急事,就不耽误了,告辞。”严峻仪也啰嗦了,这些反正他也不懂。 “那行,严少东家有事,就去忙吧。” “惜娘子告辞,老太太,南叔告辞。”严峻仪对三人抬手后,转身跃上一边小厮牵着的高头枣红马,驾的一声先向出村的路疾驰而去。 刚才牵马的小厮上前对赵惜儿恭声问道:“夫……这些货卸哪?”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呼呼赵惜儿,似呼怎么称呼都不妥,索性什么也不称呼了。 “烦请小哥帮忙卸到院子里,麻烦了。”赵惜儿这才想卡上卸货问题。 那个小厮和车夫,再加上一边帮忙的南刹,几人很快把平板马连的货卸到了院子里。院外围着的妇人们又哗啦啦的跟到了院子里。 赵惜儿送走了车夫和小厮刚回到院子里。 “惜儿,这是线怎么这么粗啊?这咋缝衣衫呢?”庆家的伸手捏起一股淡黄色的毛线,抬头看向正走回来的赵惜儿,疑惑的问道。 赵惜儿听到庆家的问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指着那一堆的线回道:“庆嫂子,这个不是用来缝衣衫的,这个是用来织毛衣的。就是用这些线织成毛衣,秋天穿是最好不过的。” “用这些织毛衣?嗯……俺还是不懂这要怎么织?用织布机?”庆嫂子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是啊,惜儿你这儿也没见织布机啊?” “惜儿,毛衣是什么?” 赵惜儿听着耳边纷乱的吵闹,想了想,看向这会儿围在院子里不少的村里妇人。既然要招人一起和她织,那她就趁这个机会儿说了,看能找到多少人做这个活。 “嫂子们,大娘们。你们听俺说,这些毛线是要织毛衣的。这么多活,俺一人也是做不了的。如果嫂子,和大娘们,谁想做。咱们现在就来报个名,今天下午吃了饭,都过来这儿。俺教你们。这织好一件毛衣,就是二百文钱。” 虽说之前赵惜儿觉着大伙都会做的,可是这会儿真的说了,心内又忐忑了起来。别到时候没人做,那她可是怎以办? “二百文?”庆家的瞪大了眼,这一件毛衣二百文,一个月她织个五件是不是就是一两银子了? “嗯,是一件毛衣二百文,一件毛衣,若手快估计也就是二三天的样子。”赵惜儿估算了一下,这些成衣这边这个时空还都没有。那么她自然是要把价抬高些的,所以出价二百文,应该是怎么都不会亏的,除非没有市场,她压根卖不出去。 “俺要做……” “惜儿,你看俺行还?” “惜儿,俺也要做,俺手可快了。” 一时间,赵惜儿彻底的被众妇人包围了,争先恐后的自我推荐。 “静一静……静一静,要做的来咱们站到这边来。这样吵着……俺听不到啊。”赵惜儿看着大伙的热情,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张杏儿这会儿也正好抱着小甜甜跑了过来,看到赵惜儿这院子里竟是热闹成了这个样子。跑了上前来:“呀……惜儿,这是?” “杏儿,这是织毛衣的线。”赵惜儿听到张杏儿挤进人群里的声音,忙抬头回了一声。 “惜儿……婶子手快,你可得多给点活啊。”周老五家的看着那一堆的红红绿绿的线,神情很激动。虽然她是没有见过,赵惜儿说的什么毛衣,可是听到一件有二百文的银子可拿,她心里盘算着,她三天就能织一件,那一个月这银子可是二两呢。 “好……嫂子,婶子们。这活啊,是不难。可虽简单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说好说会的,这样吧,今天下午有想做活儿的都过来啊。就在这旧除门前的空场地里,俺给大伙教教,学会了,就可以拿回去做了。做好了,拿过来俺瞧着行了,俺就收货,然后给银子。”赵惜儿脸上也是开心的笑,她看着这一堆的毛线,就像是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大伙虽不舍得离开,可是听到赵惜儿都那这么说了,也只好各自告辞,三三二二的离开了周氏祠堂。 张杏儿看着人都走完了,这才疑惑的望向赵惜儿问道:“惜儿,不是说要做什么花的?怎么又是什么毛衣了?” “呵呵……那个什么花啊,没材料做不成了。这咱们只好先做做毛衣了。不过……这刚好秋天了,穿毛衣可是正好呢。”赵惜儿心下却是暗自盘算着,这儿的毛衣自然不能和现代的一个款式,要结合古代的一些衣服特点,又要有现代的优点。不过……好在她在现代很喜欢这些,当时也没少研究过,想来应该不难。 “这样啊,那好……俺下午把甜甜送到三奶奶家去,要来跟你学。”张杏儿觉着眼前的赵惜儿,比以前的开朗大方了好多,就连说话做事都不一样了呢。嗯……这样的惜儿真的很迷人,特别是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时。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赵惜儿被张杏儿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脸,她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惜儿越来越不一样子。”张杏儿也察觉到自己刚才是盯着赵惜儿过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眸光。 “好了……惜儿,你先忙着吧!时候不早了,俺回去做饭。吃了饭就过来找你哈。”张杏儿抬头看了一眼快到正中的太阳,也不敢耽误了。李氏发火了,可是没安省日子过了。 “嗯……那你吃完饭,快些来帮着俺一些。”赵惜儿知道李氏的性子,所以也不再罗嗦。 “好的,来甜甜给姨姨说再见。”张杏儿拉了怀里小甜甜的小手,对着赵惜儿挥了挥。 “呵呵……好的,小甜甜,再见啦。”赵惜儿对着洋娃娃般的小甜甜,也是很喜欢。 周有财家 “她五婶,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王氏有些气结的看着对面的周老五家的,这女人就是个没事找事的。 “哎哟……老六家的,你说你后悔不后悔?人家惜儿丫头,那一件什么毛衣可就说了要给二百文银子呢?你说当初要不是福儿和你弄出了那么多破事,这至于吗?如果惜丫头没有自请休书,那这会儿这荣光可就是你们家的。哎……若是远儿在天有灵,这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哈?”周老五家的就是讨厌王氏,刚才回来,她就是忍不住跑过来想刺刺她。 “呵呵……这小贱人说是给二百文,可是你要是弄不好?人家给你吗?或是你弄好了……你就知道她真的给你银子?”虽然王氏觉着赵惜儿拿不出银子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开口打击这周老五家的。 “得了……得了……你吓谁呢?谁不知道惜丫头可是和严家合作,惜丫头出不了,那还有严家呢。俺可是一点也不怕。”装什么装?明明心里后悔的要死。 “她五婶,你这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了?你要怎么赚钱,那是你的事,和俺王大花有什么关系?赶紧走……俺要做饭了。”王氏心里实在烦燥,懒的和她斗嘴皮子了,这会儿直接赶人。 下午周氏祠堂院前空地 赵惜儿看着眼前学的认真的十多个妇人,心里很是高兴。这批货照她们眼下这进度,看第一批货至二十天内肯定是没问题啦不。 二十天很快,一天一天过去了。 赵惜的第一批毛衣织好了,新宅子也快完工啦。凌千绝和她很幸福,很开心。 周氏祠堂 “你说什么?”赵惜儿只觉得她的心被高高提起。 “你身上的伊人醉已解,你有喜了?”严峻仪的脸色并不好,师傅不是说伊人醉无解的吗?还有……她明明在一个多月前便成了寡妇,现在她这刚一个月的身孕是怎么回事? “伊人醉解了?”赵惜儿失神的重复着严峻仪的这句话。许久后,脑中终于传来阵阵喜悦。虽然她想不明白伊人醉怎么就解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千绝不用去北燕为她寻什么解药了?可是陨落……可是千绝说她身上还有陨落的。 “严少东家,你帮忙再探一下俺的脉,俺身上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毒?”赵惜儿心里虽高兴,可是又有一丝担心,便是又伸手给严峻仪。 严峻仪看到赵惜儿脸上的惊喜,心中原本猜测赵惜儿是否遇到坏人被强的想法,便是破碎了。看她的样子,她很开心,那是否代表那个男人,是她喜爱之人? “好。”严峻仪又搭手在赵惜儿的脉搏之上,仔仔细细的探了许久。终于抽回了他的手:“脉像很正常。” “好,好……谢谢你。”赵惜儿听到严峻仪确定了,一下子便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身,便要向自己房内跑。终是走了二步,又想到身后的严峻仪,忙停下又看向严峻仪:“少东家,你先喝茶。俺去去就回来了。”话落,赵惜儿便是再也不停留的,抬起脚疾步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千绝,他不用去北燕了,他不用和她分开了。而且……她还怀了他和她的孩子,她要让他娶她。她要和他做光明正大的夫妻。 赵惜儿房内 “嗯……”凌千绝拿出一方墨色帕子,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侧眸看着向桌上那碗红色如血的汤药,若是惜儿知道他要打掉她的孩子,她定是不会允的。可是不打,那惜儿的命便是不保。为什么解了伊人醉之后,陨落的毒性竟是这么厉害。 “千绝……千绝……”赵惜儿猛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冲了进来,看到坐在桌子前的凌千绝,兴奋的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小心……”凌千绝忙伸扶住扑过来的赵惜儿,她这是? “千绝,你不用去北燕了,你不用帮我寻解药了。我的伊人醉解了,你知道吗?还有啊……我怀了……你的孩子了。”赵惜儿觉得她这一刻幸福到了天堂,不但困扰她这么久的毒没了,她还怀了千绝的孩子。 “嗯。”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话,忍不住的眉头皱了皱,她终是知道了。 “你……你怎么不高兴?”赵惜儿这才发觉凌千绝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知道她的毒解了,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可是他怎么皱着眉头? “高兴,我很高兴啊。”凌千绝脸上勉强扬起一抹苦笑,若是要拿惜儿的命去换一个孩子,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那是什么?”赵惜儿低眸望向桌子上那汤药,突然打胎药三个字跃入脑中。 赵惜儿抬脸,双眸认真的看向凌千绝,却是越看双眸越是冰冷。她怎么忘了,凌千绝是谁?凌千绝他本身就懂医,那怎么可能严峻仪见了她,都能看出她身上伊人醉已解,都能探的出她怀了身子。而天天都有给她把脉的凌千绝,他可能不知道吗? “你不想要孩子?”赵惜儿突然想了起来,好像他从没有说过要娶她。难道一直以来都只是她自做多情? “你的身子,现在不适合要孩子。”凌千绝也看到赵惜儿那冷了的眸子,心中亦是刺痛的难受。 第九十四章 药她喝,情她断 “我的身子不适合?哈哈哈……是我的身子不适合,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对我用了真心?”赵惜儿紧紧的盯着凌千绝,企盼他开口告诉她,他是真的对她用了真心,他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再有三日,他就要跟着凤千醉离开东楚,他是否能活着回来,一切都还未知。 昨夜凤千醉那如恶魔般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她说若是打掉惜儿的胎……终身不再孕,那自然陨落无妨。可是若是留下胎儿,不说怀胎十月随时有生命危险,就算熬到生产之时,便也是只能二选其一。 她说,他已中伊人醉,要活命……难如登天。而且这些日子来,他除了陪惜儿,其它的时间也全部拿来研究伊人醉和陨落。事实证明,想解他身上的伊人醉和惜儿身上的陨落,绝非易事。 他若是说了一切,也只能是让惜儿跟着痛苦,若是她不愿舍弃胎儿,那便是要她搭上她的一条命吗? 这个险他不敢冒……也不愿冒,既然总是要分别,何不让一切罪过他来承担? 既然是要痛苦,那何必要拉着惜儿一起痛? “需要想这么久?是想编什么谎言?”赵惜儿心底的希望随着凌千绝的沉默渐渐的消散成灰。快点啊……快点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他没有骗她。 “你说的没错。”凌千绝的声音淡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嗯……”心底的闷痛,让赵惜儿脚步不稳,忙伸手扶着一边的桌子这才稳住了身子。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腿软的后跌,刚想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是理智又拉回了他的手。他硬是逼自己站着没动,既然要她恨他,忘他,那么此时……他唯有绝情。 “你说的是真的?”赵惜儿稳着自己的虚弱的身子,抬头看向凌千绝,轻轻的开口问道。他没有来扶她,若是往日,他定是会怕她摔了的吧?难道……往日的那些,也是他骗她吗? “奇怪,你刚才不自己都说我骗你吗,现下我承认了,怎么你反倒怀疑了?一个小寡妇罢了,还真当本座堂堂冥宫的少宫主会喜欢上你?”凌千绝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嘲讽。 “你不是说……你是周志远?”赵惜儿心内明明告诫自己,不要这么弱势,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她赵惜儿不喜罕,可是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乞求。如果……如果他这会儿,开口告诉她,他只是开个玩笑,她不会计较的,她不会和他计较的。 “呵呵……”凌千绝冷笑着抬步上前,轻佻的伸手,修长的手指挑起赵惜儿的下额。 “傻女人,不这样骗你……你能和本座逍遥快活吗?”惜儿……若是我不能活着回来,今日便是我们的永别了。凌千绝抽回他挑起赵惜儿下额的手,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骗我?”赵惜儿觉着自己头脑里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傻女人,不这样骗你……你能和本座逍遥快活吗?傻女人,不这样骗你……你能和本座逍遥快活吗? “不……不,凌千绝,告诉我……告诉惜儿,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你现在在骗我,在胡说八道!千绝……”赵惜儿的心彷若被粉碎了般,寸寸生痛。 心悦山间的牵手相随是假的? 他抱着她在桃花山间驰骋,也是假的? 心悦花雨下,她和他的执手相看,也是假的? 心悦山巅,他拥着她,她和他相依相偎,看日出赏日落,也是假的? 温泉里,他拥着她,许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是假的? 这间房内,他向她坦白他的秘密,这些也是假的? 不不……不可能,那些,那些明明实实在在,就在下久前。不会是假的,是她……都怪她不该乱猜,乱疑……一定是她的疑心仿害了千绝,惹他生气了。一定是的,这些话……这些话不过是千绝生气了,他才会这么说的。 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岂会都是假的? “千绝,我错了,是惜儿错了。惜儿以后……以后再不乱猜,乱疑,乱说了。千绝……收回,收回你刚才的话……好不好?好不好?”这绝对不会是真的,一定只是千绝生她的气了。 “你这女人真是啰嗦,本座玩过无数女人,只有你是最烦人惹人厌恶的。把这碗药喝了,自此,你和本座桥路各不相干。”凌千绝墨袖下的大手,攥的生痛。强忍着想冲上前去,把伸手扶着桌子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脸泪水的女人拥进怀里。惜儿,我没有生你的气,那些话是假的,可是你却必须相信。 “你有过无数女人?你不是说过,你只有我……” “你连男人哄女人上床的话,都听不出来吗?本座在冥宫,什么美女没见过、瞧过,抱过、玩过。个个可都比你美、比你艳、就连床上也比你娇媚多了。”凌千绝每说一个字,他的心亦是刺的生痛。 “什么叫瞧过?什么叫抱过?又是什么叫玩过?什么叫比我艳,比我美,比我媚?在你心里,我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赵惜儿伸手擦拭去自眸中滴落的泪,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她赵惜儿挖心挖肺的爱。只不过是渣男……死渣渣,她恨死了,呜呜……可怎么会是这样? “喝了它?”凌千绝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冷冷的看向赵惜儿,伸出右手端起小桌子上的药碗向赵惜儿递了过去。 “不喝……不喝,不喝……”赵惜儿原本觉着自己的心已经很痛了,可是当凌千绝端了那端药递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她的心原来还可以更痛。为什么?为什么?千绝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怎么?你这是要赖上本座了?你别痴心妄想生下孩子来威胁本座什么?”凌千绝递向赵惜儿端着药碗的手有些许发抖,惜儿……快喝了药,结束了吧。是他无能,不能护她周全无忧。若是他此去北燕后还活着,以后他定要护她周全,他定要活的强大,护她安乐无忧。 “赖上你?不……不会,我赵惜儿绝对不会。呵呵……你滚……你快滚啊,看到你凌千绝,我赵惜儿就觉得恶心。我赵惜儿讨厌你,恨你……凌千绝。”赵惜儿说的决绝,可她却是满心的苦涩。冷眼看着眼前冰冷如霜的墨衣男子,她以为她已经暖化了他这块冰,可是现下她才知道,他一直都还是那块冰,变的只有她……只有她赵惜儿。 “喝了它,本座自会走。”凌千绝如何能放心,她不喝药就离开?若是她留下孩子……怎么办? “我不喝,你是聋子听不懂?”赵惜儿脸上是浓浓的厌恶,这样的男人,她竟然喜欢? “你自己喝,还是我来喂?”凌千绝的声音更是冰冷危险。 “怎么?你还想强迫我?”赵惜儿努力撑起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瞪着眼前那冷如利刃的男人。就算……她和他一刀两断,她腹中的孩子她也要生下来。他和她的孩子……他不要,她赵惜儿要。 “喝了它?”凌千绝冷声不容质疑的短短三个字,揉碎了他的心,也刺碎了她的心。 “滚……”赵惜儿想开口骂眼前的男人,可是竭尽全力,却也只是能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喝了它。”凌千绝话落,伸手又捏起赵惜儿的下额,另一手端着药就要往赵惜儿嘴里倒。 “你……唔……”赵惜儿刚想骂人,凌千绝手上的药碗却是已经抵在她的嘴边,忙紧闭着双唇,不敢松开一分。 “张开……喝了它”惜儿喝了它,求你喝了它。 “嗯嗯嗯”赵惜儿被凌千绝捏的下额生痛,双手拼命的拉着下额上的大手,想拉开他。可是任她用尽了气力,却是无法撼动他分毫。恐惧和满腔的恨让她双眸血红。 她真的看错了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逼她喝堕胎药? 她错了……她是瞎了眼吗?竟然爱上了一个禽兽? 她竟然曾经还以为,她的穿越是为了和他相遇……她是傻子,呆子,瞎子吗? “张开,喝了它。”凌千绝看着,双眸满是血红恨意滔天看着他的赵惜儿。心中猛然想……惜儿这么恨他,那就算他还有一日可以回来,可惜儿还会愿谅他吗? 赵惜儿不敢开口,只能拼命的用力摇头,双手也撕扯着下额那只似铁般刚硬的大手。 凌千绝低头,猛然喝了一口碗中的药汁在口里,对着赵惜儿紧闭着的唇就低头吻上。 “唔……”赵惜儿拼命的咬紧下唇拒绝着他的靠近侵入,可是在力气的悬殊上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凌千绝狠了心,弃了脑中纷乱的思绪,捏着赵惜儿下额的手加了力道。 “唔……唔……”赵惜儿因下额的毒,忍不住呼痛出声,温热的药汁瞬间涌进她的唇里。她想吐,可是凌千绝吻在她唇上的冰唇不许。那药汁终是顺着咽喉滑下腹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赵惜儿大睁着双眸,眸中强擒着不落的泪,终是划过她绝望的双眸,点点滴落。 凌千绝感觉到赵惜儿咽下了那一口药汁,冰冷的双唇这才离开了她的唇。另一手端来的药就又端了了上来,他张口就又要去喝。 “拿来,我自己喝。”赵惜儿的双眸血红,眼前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真面目?她竟然识错了人,她竟然错付了情,那么……药她喝,情她断。今时今日,她赵惜儿永生永世绝不肯忘。 “你要是敢打碎它,我直接喂你药丸。”凌千绝心口一阵血腥涌上,硬是强自忍着咽下嗓中血腥吞回在腹中。 “拿来。”赵惜儿伊手夺过凌千绝手中的药碗。这便是她倾心以诚相待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留恋? “给。”凌千绝低眸看了一眼,刚才还端着药碗,现下己空的手。捏在赵惜儿下额的手终也是松了,其实他已是精疲力尽了,是否……这一日才是凤千醉等待许久,她最想看的。 赵惜儿却是连再应一声凌千绝,也懒的应了。伸手抬起手上如同千斤重的药碗,仰头闭眼咕咕的喝下。整个动作她一气做成,很是流畅,终有一日,她要他凌千绝以血来偿她和她的骨血今日之痛。 “算你识事务……”凌千绝觉着嗓子里的血腥越来越猛烈,强撑着又是吐出几个字,转身身影微闪,门快速的开了又关。 门外,凌千绝伸手抽出袖中的墨色帕子,挨在唇边接过那一口血沫。惜儿……你受今日之痛,是千绝无能。 房内 赵惜儿身内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那关上的门尽数抽去。整个身子软软的向地上倒去。双眸中最后一丝明亮也离她而去,闭上的双眸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好想回去……她好想妈妈,她好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好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梦醒她依然还在她的小屋,她依然还有妈妈坐在她的身前。凌千绝,王氏,凤千醉,周志远,这些,这些都只是梦啊…… 房外 “少主。”突然出现的黑衣鬼脸暗卫,担忧的看向凌千绝。他们已经投靠少主,若是少主……那宫主? “走,回冥宫。”凌千绝轻轻的瞥了一眼带着鬼脸的暗卫,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是。”那暗卫接受到凌千绝那冰冷的一瞥,不敢再想什么小心思。 南刹看着瞬间消失的两抹墨影,自暗中走了出来。他伸开手,手掌里躺着几片红花的花瓣。 千绝是真的对惜丫头下了堕胎的红花?可是为什么? 千绝他刚才连他换了药,他竟然都分不出来。还有……他出了房门,似乎拿了什么帕子擦嘴角。 他怎么?好像这五六日似乎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南刹心中很是疑惑,他今天早上无意中经过赵惜儿的房间,闻到药味。进去瞧了凌千绝几眼,扫过那小桌子上的几味草药,竟然看到有几片红花。他下意识的趁凌千绝不注意,伸手扫了过来。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惜丫头动手? “惜丫头……”南刹想到赵惜儿还在房里,可是这一会儿了竟是没有一丝动静,忙是大步向赵惜儿房门跑去。 “惜丫头……惜丫头……”南刹走到赵惜儿房门前,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轻声唤道。 回答他的却只有一片寂静,惜丫头她……南刹大惊之下忙撞开了门。 “惜丫头……”南刹忙一大步子冲了上去,急忙把赵惜儿抱起,轻放到床上。 “惜丫头……惜丫头……”南刹又唤了几声,床上的赵惜儿却是依然没有一丝动静。南刹心内大惊,忙转身向门外跑去。 冥宫 依旧晶莹泛着幽蓝光芒的冥宫,正殿之上。 奢华的冰雕宝座上,依旧是那个一身血红嫁衣三千雪发,倾城绝世的女子。 “怎么,还有三日,就回来了?”凤千醉隔过那层珠帘,望向殿中那依旧一身墨衣,却消沉的身影。恍惚间,她觉着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日那殿下也是站着一身墨衣的男人,只不过不同的是二十年前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既然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内,多二日少二日又有何妨?”凌千绝想毁去这座冥宫,以前的他并不觉得这里冰冷慎人。可是这一刻,他再一次回到这儿,只不过是二十几日,他却是觉得这个地方如此陌生,仿若能吞去所有的气息。 这儿里再也没有了鸡鸣狗吠,再也没有惜儿唤他,再也没有欢声笑语。这儿里有的只是冷,有的只是静,还有……会让人随时丧命血腥的恐惧。 “只不过二十多日没见,你却是让本宫觉得陌生了。”凤千醉这一刻,原以为她会开心,会喜悦。可是看到殿下那似是失去了生命力的男人,这一刻她的心竟然也会闷痛。 凤千醉……你在可怜他吗?他只不过是仇人之子,他是凤千燃的儿子。他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亲人。 “这两日,你就在冰崖陪你父王吧,二日后,我们启程去北燕。”凤千燃,妹妹是不是对你这个姐姐太好呢?千里迢迢,送去妹妹为你养育大的儿子。凤千燃,你要怎么感谢妹妹呢? 至于赵惜儿……燕王之女,若是任三少告诉她,她的父王,母妃非但还活着,还正在东楚暗牢受非常人能忍的折磨。不知道……她会怎样? 第九十五章 两处情愁,一地伤 周氏祠堂 “严少爷,惜儿怎么样子?”南刹忧心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赵惜儿。 “她动了胎气,是否要保?”严峻仪原本很尊重眼前的南刹,可是此时却是厌恶极了这中年男人。惜儿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吗?能和惜儿接触的似乎也只有他。 心里很乱的南刹没有注意严峻仪的脸色,心下对于要不要保下惜丫头和千绝的孩子,他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依千绝的性子,他似乎不会无缘无故的就会迫惜丫头喝药。可是若是不保,惜丫头是否会恨他?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严峻仪对于南刹竟然思考了这么久,心里更是不满,他若是真心的喜欢惜娘子,怎么会连一个孩子的去留还要考虑这么久?这么看来,他对于惜娘子的心实在可疑。 “有没有办法,救醒惜丫头?”南刹这会儿心里实在烦乱极了,仍然没有注意到严峻仪对他态度的不正常。 “她……可以为她施针。”严峻仪原本想直接问南刹,惜娘子腹中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可是想到他毕竟只是惜娘子的合作人,似乎若是问了,便是管的太宽了。 “那便为她施针吧,孩子的去留,交给惜丫头决定。”南刹想也许千绝今日的动作,和昨天夜里凤千醉的到来有关系吧。是不是凤千醉那疯子又做了什么事?毕竟千绝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千绝性子虽冷,可心却是绝对不坏,对惜丫头那更是真心实意,怎么可能会动手要除去惜丫头腹中的胎儿? “施针……要脱去她的外衣,你是否能做主?”严峻仪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试探南刹。赵惜儿会昏倒,也只不过是伤心太过。只用在头顶上施针就可以了。 “脱去外衫?”凌千绝那小子可是十足十的霸道,若是让他知道他做主让这严少爷脱了惜丫头外衫,那不是要恨死了他。 “没错。”严峻仪看到南刹犹豫,心内对于赵惜儿和南刹有所牵连的疑心便更是深了一层。 “不能用药?”除了凌千绝的责怪,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清白更是看重,若是传了出去,惜丫头名声岂不是尽毁? 他果然是和惜娘子关系不一般,可是惜娘子为什么会看上他? “那便先在头上施针,看看效果吧。只不过在下,把握不大。”严峻仪看了一床上躺着的赵惜儿,惜娘子的脸色苍白如纸,罢了……还是先救醒惜娘子才是正经。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那有劳严少爷了。”南刹虽刚才因为心里纷乱,一直也没有注意到严峻仪的口气,这会儿听到他说可以先为头部施针,心内便是回想了严峻仪刚才一翻话。 心下也大约是明白了,现下的严少爷,怕是误会了他和惜丫头了。这么一想……南刹有些黝黑的脸添上了一抹不自在。 严峻仪掏出腰间的一个薄如纸不知什么材质的小盒子,打开盖子,倒了出来一枚银针。捏在右手指间。看准了赵惜儿头部的穴位,便轻轻的刺了进去,手指轻捻,让银针缓缓转动。 “唔……”赵惜儿意识渐渐回笼,脑中满是凌千绝那些绝情的话和他狠毒的逼她喝下堕胎药。 奇怪,你刚才不自己都说我骗你吗,现下我承认了,怎么你反倒怀疑了?一个小寡妇罢了,还真当本座堂堂冥宫的少宫主会喜欢上你? 傻女人,不这样骗你……你能和本座逍遥快活吗? 你这女人真是啰嗦,本座玩过无数女人,只有你是最烦人惹人厌恶的。把这碗药喝了,自此,你和本座桥路各不相干。 你连男人哄女人上床的话,都听不出来吗?本座在冥宫,什么美女没见过、瞧过,抱过、玩过。个个可都比你美、比你艳、就连床上也比你娇媚多了。 喝了它。 怎么?你这是要赖上本座了?你别痴心妄想生下孩子来威胁本座什么? 喝了它,本座自会走。 你自己喝,还是本座来喂? 喝了它? 张开嘴,喝了它。 你要是敢打碎它,我直接喂你药丸。 算你识事务…… 一幕幕锥心的画面,自她脑中一一划过。赵惜儿眼角滴落的泪便是更急,薄被下的双手攥的生痛,就连指甲刺破手心,流出血色,都彷若未觉般。 突然小腹中隐有些发硬闷痛,她的孩子……想到腹中的孩子,赵惜儿的揪痛的心更是痛的喘不上气来。 “惜娘子……”严峻仪看到赵惜儿眼角不断滴落出来的晶莹,轻声试探唤道。 赵惜儿不愿睁眼,她讨厌这个时空。她自穿越而来后,没有过过一日的安省日子。似乎都是在繁忙,不平中渡过。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这个时空。刚才她又走到那团白雾中,似乎又听到了妈妈唤她的声音。可是她却晚了一步,她没有看到让她思念,能给她温暖的妈妈。 “惜娘子,你动了胎气,你腹中的孩子是否要保?”虽然没有得到赵惜儿的回应,可严峻仪看到不断自赵惜儿眼角滴落的晶莹,猜想她己醒了,便动手抽出她头顶的银针。刚才她在堂屋和他说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何事,惹的她如此伤心? “孩子?”赵惜儿几乎在听到严峻仪提到孩子那一刻,便睁开了双眸。她的孩子还可以保得住?这是不是上天终于对她起了一丝怜悯。留下这个时空她最后一丝温暖? “惜娘子,你动了胎气。若是不想保,在下为你开调理身子的药即可。”严峻仪看到赵惜儿睁开了双眸,只是呢喃了一声孩子后便不说话,便误会了赵惜儿并不想留下腹中的孩子。 “保,我要保我的孩子。”腹中的孩子,是她能好好活着唯一的动力。之前的她无论是前世的现代,还是穿越而来这个时空,她都很珍爱生命。可是刚才……凌千绝的绝情,让她根本不想再醒来。 哪怕是不能回到现代去,哪怕是流落阴曹地狱,哪怕是孤魂野鬼。她其实……都觉着比她现在这般受锥心刺骨之痛要好上许多。 可是现在上天留下了她孩了子,也为她留下一丝希望,那她自然要好好保下孩子……好好生下他,和他相依为命。至于凌千绝,她赵惜儿此生此世绝对不放过他。 冥宫少宫主又怎样? 北燕前太子遗骨又怎样? 她赵惜儿一介农妇又怎样? 她终有一日,定要他后悔他今日今日的绝情狠心。她赵惜儿此时有多痛,他日就要他凌千绝也多痛。 严峻仪听到赵惜儿竟然要保下孩子,有一丝诧异,可是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在下为你马上开保胎药。你派人去镇上药铺采买。” “丫头,丫头……”院子里三老太兴高采烈的走进了院门,她刚才又去看了新宅子,那宅子可漂亮了。害的她这些日子,天天都忍不住往那边跑。今天最让她高兴的是,朱师傅说,再有四五日,她们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南刹听到三老太的喊声,转身扛开了赵惜儿的房门。大步走向院子里正向这边,拄着拐却走的极快的三老太。走到三老太跟前忙伸手,搀扶起三老太的一边胳膊:“娘,惜儿生病了。” 虽然让老太太知道惜丫头生病了,她定会担心极了。可是惜丫头这次,就算想瞒着老太太也是瞒不到的。 “什么?惜丫头生病了?咋了?”三老太正在兴头上,被南刹这一句话给浇的透心凉。惜丫头……早上,她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有些动了胎气。”虽然三老太失了忆,赵惜儿后来也没有向三老太提过之前大家都误会的怀胎。 可是平日来串门,还有来这小院做活的妇人们,就连张杏儿可也都是问了好几次赵惜儿的肚子。所以三老太是知道赵惜儿怀有身子的事,只是赵惜儿不说,她也不敢问。她怕夫死被休的伤心事,再提起来……只会惹的她的惜丫头伤心。 “动了胎气?天啊……严不严重?那你赶紧去镇上请大夫啊?这动了胎气,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可是连惜丫头的命都会搭了进去的。你啊……咋不知道着急?”三老太听了南刹说竟然动了胎气,就更是焦急的拄着拐就向赵惜儿房里冲。 “娘,您别急。”南刹见三老太着了急,担心起三老太的身体来,忙出口安慰道:“娘,严少爷会医术,正在里面为惜丫瞧着呢,您别急啊!” “严少爷?不行……不行,他一个爷们哪懂得这妇人怀胎的事啊?你赶紧去镇上,请了大夫过来。”那严少爷一个连媳妇都没娶的爷们,他哪会懂的这些怀孩子的事?这南刹尽是瞎胡闹。 “好,好……娘我扶你进去后,马上去镇上。”南刹扶着三老太跨过赵惜儿房门的门槛。口中连声对三老太应着,虽然他觉着那严少爷的医术并不比镇上那些大夫差,可是三老太焦急,他自然也不会反着她来。 “丫头……”三老太进了房,焦急的向着床上看去。 “婆婆……”赵惜儿侧眸看到了三老太焦急的走了进来,脸上想撑起一抹让她放心的笑,可是最终仍然是撑不起来。又伸手想撑着床坐走来,却也是浑身无力,根本就坐不起来。 “丫头,婆婆都说了,让你别累着了,你瞧……你偏不听。”三老太心痛的走到床边,南刹扶着坐到床沿上。担忧的看向床上,虚弱的赵惜儿。 丫头这些日子总是忙的吃饭都顾不上,她就担心怕她累坏了身体。哎……可惜她老婆子无能,却是帮不上丫头一分。 “俺没事的,婆婆。俺一定会生下您的小重孙儿。”这次婆婆是真的可以把上她的小重孙儿了。她的孩子既然上天让也留了下来,她便即使千灾万难,亦会好好的生下他。 “呵呵……是啊,俺老婆子的小重孙儿,一定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之前惜丫头从不提孩子的事,三老太有几次忍不住想提,可是想到赵惜儿不喜,她终是忍住了。现下赵惜儿自动的提起孩子,让三老太更是禁不住的乐呵呵。 “惜娘子,在下也不耽误了。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晚点看着付了那些毛衣的工钱。这批货,在下就先拉走了。”严峻仪心内对于赵惜儿有些纠结。她明明是一个新寡妇,却是不安于室。可是莫名的想到她刚才紧闭双眼,不断滴落的泪水,却又是狠不下心能真的蔑视她。 “嗯,严少东家慢走。”此时的赵惜儿哪还有一丝的力气,来招待应对严峻仪。 她现下只想安静的关上房门,或是痛快的哭出心中的愤恨,或是想一想以后如何报复凌千绝,也或是她要如何培养她腹中的孩子。她就是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 “惜娘子,老太太在下告辞。”严峻仪心情也不好,对着三老老太和赵惜儿拱了拱手,便转身将手中刚才他写好的药方子递给了南刹,退出了房门。 “惜丫头,我去镇上买药。”南刹刚才又想了想,他倒是不能去请大夫了,赵惜怀的身子才刚一月,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得了? “嗯,麻烦南叔了。”赵惜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千绝的关系,猛然间再看南刹,便也是发自内心的生起了警惕。不禁想起……他们皆是冥宫的人。他对玉姑……不……不,赵惜儿,凌千绝负心是凌千绝。南叔,南叔对玉姑如何,她是看的清楚明白,她不该怀疑。 “娘,那您先照顾惜丫头。”南刹又向三老太交待了一声,这才退了出房门。 “惜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三老太伸手抚向赵惜儿额头,这咋……这么冰?这丫头早上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婆婆,俺没事。就是……就是没睡好,有些头昏。婆婆,惜儿好困。”她好累,她想一个人好好的睡一觉。说不定……她再睡醒后,今日只是她的恶梦。 “好,那你睡吧。婆婆去做午饭。”三老太自赵惜儿声音中也听出浓浓的疲累,不再坚持着陪她说话,拄着拐站起来了身,就要转身离开。 “婆婆……您慢些。”就算没有了凌千绝又如何?她还有婆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身边也还有这么多人,她并不孤单 三老太担忧的看了一眼赵惜儿,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门外走去。 冥宫冰崖 凌千绝背靠躺着他父亲的冰床,坐在透明泛幽蓝光茫的冰地上。伸手仰头,手上白玉酒壶的酒柱流向他冰冷的唇中。 惜儿……她还好吗? 惜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惜儿……若是今生错过,来世她是否还愿和他相伴? 白玉酒壶最后一滴酒滴落,凌千绝伸手重重的抛出,砸向远处的冰墙。 “哈哈哈……”今生他带来给她的便是无尽的伤害,若是有来世,他就能带给她幸福快乐吗? 若是来世他如今生一样无能,那就和他的惜儿……还是不相遇,不相识,不相知的好…… 凌千绝伸手在眼前,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如何配拥有快乐? 他杀了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清。 他还亲手杀了他和惜儿的孩子,他和她的骨肉。 他还如何求惜儿不恨他? 就连他自己不是也恨透了这样的他吗? “呕……”烈酒如腹,一股血腥再不能压制,自凌千绝的口中喷涌而出。 香花镇福来客栈 “你回去禀报宫主,就说本少近日内会亲去桃花村。”难道赵惜儿真的是燕王之女,要不然凤千醉怎么会让他去告诉赵惜儿,燕王和燕王妃还活着的消息? 也罢……东楚皇上的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现下揭露燕王和燕王妃还活着,倒也不会影响大局。 “告退。”黑衣鬼脸暗卫,得了任三少的话。一声告退后,黑影轻闪,消失在房内。 “三少。”房外是饶君轩的声音。 “进来吧。”无论燕王之女是赵惜儿还是周香儿,现下都到了饶君轩娶周香儿的时刻了。 第九十六章 谁家的聘礼? “三少唤君轩来,是为了?”饶君轩这些日子,无事并不往任三少面前晃,他虽然知道娶周香儿无所可避,可是下意识的他仍然想避的一日是一日。 “时间真快,本少快来这香花镇一个月子,就快回京了。”站在窗口的任三少,收回专注在窗外的目光,看向走进房内站在他身后,神情有些落寂的饶君轩。 “三少,什么时候回京?”他已经有二十多日没有去桃花村了,听说她和一群妇人用一种奇怪的钢针织出一种叫毛衣的衣衫。她……自哪得知这么多奇怪的物什? “你在想什么?”任三少看到饶君轩若有所思,开口轻声问道。 “刚才,君轩得信,严俊仪运回了一车货物,据说是叫毛衣。” “毛衣?呵呵……她的动作倒是快。”任三少知道赵惜儿和严峻仪合作了毛衣,可是他原本还以为她要费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三少……知道毛衣?”怎么好像看起来,他好像知道毛衣是何物? “嗯,毛衣是一种较粗些线编织而成。”任三少对于毛衣其实也知道的不多,他在现代也是大老爷们,虽听过这种物什,可是现代那些毛衣都是机子编织,他倒也不知道手工编的和机子编的有何不同。 “原来是这样。”饶君轩突然觉得,眼前的任三少似乎和赵惜儿有些地方很是相似,就比如那个三少会,而赵惜儿也会的绡丝花,还有现下的毛衣。现下仔细想来,似乎,那天她见到三少赐给周香儿那把奇怪椅子时,脸上虽闪过一丝诧异,却是并没有多少好奇,好像她知道那是什么,也见过。 “君轩,明天随本少去桃花村吧。”一个月后便是要立太子,他不能不在楚京。 “三少……”饶君轩想开口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本少至多再留这里五天,便也回楚京娶亲了。”任三少自然知道饶君轩想说什么,他既然说不出口,那他任三少也不会再留一丝让他说出口的可能。而且……他这一回去也便是要娶那个刁蛮的公主了。周氏祠堂 赵惜儿伸手掀开薄被,披散着一头及腰的长发走至窗前,轻轻伸手打开窗户。望着向窗外。 小院子静悄悄,只有一地夕阳的余辉倾泄了一院子的红光。三老太和南刹每天这个时候都去新宅子去帮着收拾了。而之前每天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或会坐在院子里织毛衣,而他……不……不要想,不能想……不要想他……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初次相遇,也是这房内。赵惜儿轻闭上眼,仿若又回到了那一晚。 耳边响起他淡淡低哑的那一声,你要叫来人吗? 还知道自己是寡妇?那半夜和男人私会儿,就是要脸了? 思绪转到了桃花山,她被蛇咬后,醒来,伸手去扯他的头发。那时候的他冷如冰块,他回答她的也总是,嗯……总是一个字二个字冷冷冰冰的回她。 他抱她回到这座小院,也是在这房内,他出手教训了李氏。也是在这房内她因为那莫名其秒的媚药,他和她…… 是不是若是没有那药,她和他也不会有后来? “赵惜儿……你是疯了,痴了,傻了吗?”这样狠心负心之人,你还这么念念不忘吗?今天你可以伤心,但是自明天开始,你回归你的生活去。 脑中心中从此不准也不许再有凌千绝这个人。 自此后你的世界里只有腹中的孩子,婆婆和南叔。 香花镇佳人坊 “师傅,您老怎么才来?”严峻仪有些抱怨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正喝茶的白须白发,却面色红润的老头。 “怎么?这么许久未见,见到师傅却是责怪?”白发老头满眼慈爱的看向对面的一身蓝衣的严峻仪。 “师傅,不是峻仪要责怪。而是师傅你确实来晚了,峻仪信中写的那位中伊人醉的妇人,现下伊人醉已解。您鬼医来晚了。”严峻仪想到赵惜儿,心情就有些灰暗。惜娘子怎么能是那样的人? “什么?毒解了?”鬼医惊诧的睁大了双眸,伊人醉岂是常人能解。而且……他刚刚才研究出伊人醉只能血诱到另一人身上,根本就不能解。可就算血诱的人,那也得那蛊毒肯被迷惑。那蛊一旦入了宿体,可是认准了的,轻易根本不可能被诱出。 “那妇人可是怀孕了?”除非妇人怀胎,而胎儿的气息那蛊毒熟悉,而血诱之人也恰好和胎儿是一体同脉,除了怀胎之人,那也就只有胎儿的父亲可以血诱了。 “师傅,您老果然神机妙算,今日上午峻仪恰好去桃花村,看到那妇人气色很是不错。便提出把一把脉,这一把就把出了她伊人醉解了,还怀胎的事。”严峻仪对于自家的鬼医老对,能一口就猜出赵惜儿怀胎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毕竟能得到鬼医的称号又岂是简单。 “你之前信上说,那妇人是个新寡妇?”鬼医伸手屡屡了雪色胡须。 “是,一个多月前峻仪初见她时,她刚丧夫。”这么算来,她似乎是丧夫没多久就怀了孩子,难道那个周福儿之前说的是真,她真发现了什么? “罢了,为师也不再问了,问再多也比不过亲自去瞧瞧,来得清楚明白。”鬼医虽心中疑惑甚多。 “好,明天峻仪陪师傅去。”严峻仪已经在今天下午按排了车队,将那批货先送往京城的铺子。所以,正好眼下没有什么事要忙了。 第二天 天刚亮,赵惜儿起床如同往日一样梳洗,然后去了厨房准备做早饭。只是眼底脸上仍有掩不去的疲惫和憔悴。 三老太和南刹也起了身,南刹依旧每天早上在院中练会功夫,三老太到了厨房帮赵惜儿烧火。 “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不舒服多睡会啊?”三老太有些埋怨的在灶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婆婆,惜儿都没事了。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呢。”赵惜儿脸上扬起一抹笑,回了三老太话。 三老太拿出火折子,点了火,看向正在切菜的赵惜儿:“惜丫头,等会儿你有事没?没有,你陪婆婆再去看看咱们的新宅子吧?可好看,可敞亮了。” “那批货刚交,俺哪有事。好……吃了早饭,俺陪婆婆去瞧咱们的新宅子去。”赵惜儿唇角一抹淡笑,她的房子再有几日就可以搬进去了,她会和她的孩子和婆婆,和南叔会越过越好。 南刹一套拳法打完,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院中的一张凳子上。昨夜他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千绝要伤惜儿的胎。也许他该把千绝叫出来好好谈谈。 周有财家 “娘……你咋做饭这么慢?人家都饿死了。”周香儿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现下终于能拄一个拐慢慢走路了。这会儿正拄了拐到厨房门口,抱怨的看向正在厨房忙着的王氏。 “死丫头,你没看老娘忙了灶上忙灶下,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你还这么抱怨,再抱怨老娘可不伺候了。”王氏心里也不高兴,这些日子来她这忙的可是团团转。周福儿也一直没了音信,更是让她焦心。 还有那个赵惜儿小贱人,竟然还真的把那什么衣的弄的热火朝天的。村里不少的妇人都去她那做活了,而且她还真的如数给了做活的银子。现下这村里哪家不说她小贱人有能耐?不笑话她王氏有眼无珠,好好的把一个金媳妇给逼走了。 “娘,人家就问了一句,你凶什么凶。你就是个偏心的,之前周福儿在家时,你可是忙里忙外,尽心尽力的伺候她。怎么轮到你小女儿,你就这么的应付,这么凶?”周香儿想到之前周福儿每次回来,王氏那兴奋劲,还有二十几天周福儿小产,王氏可是伺候的兴起。 “费话真的多,老娘受疼谁就疼谁,要你管?过来烧火。”王氏本就忧心着周福儿,现下又听到周香儿提起周福儿,心里更是不好受。哎……她的福儿这到底是去哪了?怎么这么多天了,连个音信都没有? 周氏祠堂 赵惜儿和三老太,南刹吃完了早饭,赵惜儿又收拾了碗筷,这才扶着三老太出了院子,向着村西慢走去。 “哟……惜儿扶着三姥姥出来散步呢?”去村西的三岔路口,喜子家的正端着碗一边吃着,一边和刚吃完饭端着空碗的庆家的聊着闲话,看到赵惜儿扶着三姥姥走了过来,就开口笑着打了招呼。 “嗯呀,喜嫂子,庆嫂子这都在这玩呢!俺和姥姥也没啥事,随便转转。”赵惜儿脸上扬起一抹笑,回着喜子家的话。 “惜儿,这脸色咋不好?”庆家的碗里的稀饭里吃完了,端着个空碗站在正吃饭的喜子家旁边。这会儿看到惜儿,就也息了正准备回去的心思。看向赵惜儿打招呼,可是这一看,就发现赵惜儿的脸色真是疲惫憔悴极了。 “昨天头昏的利害,不过昨晚休息了一晚了,今天好多了。”赵惜儿感觉到身旁的三老太听到庆家的话,有些紧张的看向她来。忙开口解释道。 “哦,惜儿你现可是大意不得,别太累着了。定是前些子子,你忙的紧了。不过……你这几天多休息,应该会很就能歇息过来了。”庆家的也看到三老太一脸担忧的看向赵惜儿,虽然她瞧着赵惜儿的脸色真是不好极了,可是她也怕三老太担心,便也顺着赵惜儿的话转了口。 “哎呀……那是什么?怎么来了一长队的人呢?哟……这还抬着不少东西”……像是聘礼呢?喜子家刚吃完碗里的饭,眼角突然瞄到自村东那条路过来了一队人马,诧异的开口问道。 “惜儿,那是什么人?”庆家的经过这么些日子,心内下意识的便觉得赵惜儿懂的多,见的多。便是有什么事,都喜欢问赵惜儿。 “好像……是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官老爷。”应该是任三少吧,毕竟那银光闪闪的马车,好像就是任三少上次来的马车,还有后边那青幔布马车,不就是饶君轩的吗?他们来做什么?对了,是为了上次那包辣椒种子?不是……这是辣椒种子,任三少派人过来就行了,哪还会亲自这么大阵势过来。 聘礼,车队渐渐地走近了,赵惜儿看到了,有几个箱子上面贴着大红的喜字。心中瞬间明白,这是为了周香儿来的吧? “官老爷?哎呀……那箱子上怎么还贴着大红的喜字?难道这是聘礼?”庆家的惊讶的大睁着双眼,看向小路上迎面而来的车队。 “哟……这官爷怎么会来咱们这小村子提亲?”喜子家的也瞧清楚了,那的确是聘礼。 “呵呵……两位嫂子慢慢忙,惜儿扶婆婆去村西看看新宅子去。”赵惜儿既然想明白了,可能是为周香儿提亲。就没有必要在这继续看热闹了。 “好……惜儿和三姥姥去吧!俺们在这儿再看会儿热闹。”喜子家的本就喜欢认看热闹,这会看到有热闹可看自然不舍得走了。 赵惜儿笑着和她们两个人点了点头:“俺们走了。”这才扶着三老太向村西的路上拐去。 “喜嫂子,俺家的两个小东西应该也吃完了呢,俺也回去瞅瞅去。”这既然是京城的官爷过来,那她还是不要在这凑什么热闹了?京城的大官可不是好惹的。再说了,人家惜儿……看到官爷来了,可就转身走了呀? 周有财家 三人吃完了早饭,王氏收拾碗筷,心烦气闷的在厨房洗碗刷锅。 “哎……老娘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天天伺候你们,老娘屈不屈啊?”王氏也不敢太大声的啰嗦抱怨,怕惹的周有财,生气了发起火来可是没完没了。可是什么都不说她又心里憋屈的慌。 “娘……你不想伺候俺爷俩你就说啊!何必一个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周香儿拄着拐,走到了厨房门口。恰好听王氏抱怨啰嗦。就也开口嘟嚷了起来。 “周香儿,你一个丫头片子一天到晚那么多闲话,是想作死啊!”王氏听到周香儿竟然这么大声的吵嚷,气的心肝肺发疼。这丫头就是想让周有财和她生气吧!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和她不贴心,这要是福儿……怎么可能不心疼她? “啍,娘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周香儿刚想继续和王氏吵架,等引他爹发起火来,看王氏明天还敢不敢啰嗦抱怨。可是话刚说出口,一小队穿兵服的人进了院门。 倾刻间,铺地毯的,搬凳子的搬桌子的,放椅子的。只到三名白衣蒙面女子走进来,放了白玉茶杯在铺了白纱的桌面上。 周香儿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这不是那个大官爷的人吗? “你们……怎么?”周香儿问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一身白衣的任三少,和一身青衣的饶大少爷走了进来。 “官爷……饶大少爷?”周香儿惊呼出声。 “官爷……”厨房里的王氏也惊的正洗的一只碗哐当落地,碎成数片。 村西 “朱师傅,严师傅……这宅子真是有劳二位了。”赵惜儿上一次过来还是五天前,因为之前她要忙着第一批毛衣的交货。倒是有四五天没有过来了。可是这宅子真的和他的图纸一模一样。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漂亮。 “主家客气了,俺们拿了主家的工钱,自然要好好干活。”严师博对于这座宅子更是打心眼里满意。他给了无数的宅子作仿,而让他最满意的一座宅子。建这座宅子他也学到了不少。 “惜儿,严大少爷,过来有事和你商量。”南刹自新宅子的院门口走了进来,看到站在院正和两位师傅说话的赵惜儿,便轻声唤道。那严大少爷倒是个细心的,还带了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大夫过来。 ------题外话------ 今天十娘过生日。 抱歉更新晚了哈! 第九十七章 谁负了谁? 周有财家 “怎么?你们不说话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咯?”任三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轻敲着,双眸微眯,有种说不出的邪魅。 “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正惊讶地张嘴合不上的王氏,因为任三少这句话,反应过来就急急忙忙开口回答着。生怕回答晚了,这门婚事又泡汤了。 “既然如此那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君轩,依你的意思什么时候完婚呢?”任三少还有几天就要离开这里,回楚京啦!他对于饶君轩娶周香儿这件事情,在内心里还是不放心的,他想看着他们完婚之后再回京城。可若由他开口把婚事催得这么紧,却是不妥当的,所以他只能这么问饶君轩,让饶君轩自己决定。 “君轩……”饶君轩跟着任三少,已非一日两日的时间,听到这些话,他自然心里也是明白任三少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想娶啊? “本少一个月后会迎娶公主,不知君轩是否愿意去京城帮忙操劳一二?所以这婚事……”任三少对于饶君轩想拖的心态也是有所不满,他就不明白大局为重? “婚事在下想定在三日后,不知你们是否有意见?”饶君轩狠了狠心看问王氏。既然早晚都的娶,那他就成全了,大家的心思。反正三少已经答应他只要事成之后,他想娶谁都会为她赐婚。何况只是一个已休出夫家的小寡妇。 “行行,行。饶大少爷想什么时候娶?咱就什么时候嫁?”王氏这会才不管这时间紧不紧?只要能和饶家攀上亲就行。 周氏祠堂 “这位是?”赵惜儿诧异的看着坐在,严峻仪旁边鹤发童颜,双目有神的老头。 “惜娘子,这位是我的师傅。神医谷的鬼医,在下昨天虽然诊出,惜娘子身上的伊人醉已解。但是多少还有些不放心,所以正巧师傅过来了。就带他过来再瞧瞧,再确定一下也就放心了。”严峻仪看到惜娘子那憔悴的脸色,心中更是不舒服。那个男人就值得她为他牺牲这么多吗? “已经没事了,多谢神医和严大少爷的关心。”赵惜儿虽然知道这是严峻仪的一片好意,可是这一次的她不想再诊脉了。好像每一次诊脉,她都能被诊出别的新的毛病。也许什么都不诊,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吧!她知道她现在有些鸵鸟的心态。 “你的脸色不好,胎儿恐怕也不稳。”鬼医老头自赵惜儿进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看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憔悴,枯黄也还有一些。看来伊人醉,也是刚解不久。 “嗯,昨天有些意外。严大少爷已经开了安胎药。想来休息几日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不是她不担心胎儿,而是她真的害怕诊脉。 “你身上的伊人醉解毒时间应该是十天前,可否告知老夫你身上的伊人醉是怎么解的吗?”鬼医对能不能为赵惜儿诊脉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想知道伊人醉到底是何人所解。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昨天严大少爷说我身上的伊人醉之毒已解。”赵惜儿唇角一抹苦笑,若不是昨天……她知道了自己怀孕,去找他?不,不……不,若是她没有知道,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喝了那碗药。 “据老夫研究,要解伊人醉之毒只有一种方法。”鬼医双眸紧盯着赵惜儿,想自她脸上看出,她有没有撒谎?她真的不知道她身上的伊人醉是怎么解的吗? “哦……什么法子?之前好像听严大少爷说,伊人醉之毒,是无法可解。”赵惜儿心里也诧异自己身上的伊人醉怎么就解了?猛然蹦出玉姑去的那天晚上,凌千绝的一句话。他说他找到伊人醉之毒的解法了。会是他吗?不……不可能,若是没有经过昨天,她一定会相信是他d她解了伊人醉。可是经过了昨天,他怎么可能? “要解伊人醉,必须一命换一命。”鬼医老头自赵惜儿脸上没有看出一丝心虚,看起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她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那为她解毒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一命换一命,什么意思?”赵惜儿的心莫名的揪成一团,却是不愿意去深想。 “为你解毒的人应该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鬼医自赵惜儿紧张的神情,紧缩的瞳孔,更是清楚明白,赵惜儿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那个男人,倒真是不简单。既然知道这种解毒之法,那毕定不是平常人,却仍然愿意为这一个小农妇去牺牲,到真的是让他震撼了。 “老神医……只是,开玩笑吧!”赵惜儿紧揪成一团的心仿若被高高吊起,尽管心内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可是脸色仍然紧张起来。 “老夫从来不开不和病人开玩笑,你身上得伊人醉之毒,只有一种解法。那就是你腹中胎儿的父亲,为你血诱盅毒。但是盅毒移诱到男人身上之后,确实不能再解。原本在女人身上可能能坚持的久一些,但是到男人身上可能最多的时间,也就只有一个月到两个月时间,这要根据男人的身体状况来决定。”鬼医毫不隐瞒的把解毒之法讲了出来。他想见见为眼前妇人解毒之人。 “不……不,怎么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赵惜儿坐在高圈椅子上,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捏在一起,身上更是冒出一层的冷汗。 “为你解毒之人最近的脸色如何?是否开始苍白枯黄?是否食欲不振?”鬼医想见为赵惜儿解毒之人的想法更加坚定,愿意为这小妇人解毒,又不让这小妇人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情? “千绝……”赵惜儿被高高吊起的心终是重重摔落。她竟然还怨他?她竟然还怪他?她竟然还恨他? 千绝确实十日来明明气色不好,明明也吃不下什么,明明夜不能寐。可是她确觉得他是睡不好。这样的她……还觉得自己爱千绝至深!到底是他负了她? 还是她负了他? 到底是谁负了谁? 不久前,他曾皱眉说过,你身上的伊人醉,我已经想到了解毒的法子,可是你身上还有另外一种毒……叫陨落。 心悦山间,她认真的问他,千绝,你喜欢我吗? 他回答,喜欢。这一次,他没了一丝的犹豫,回答的很干脆。 还有……她与他山间嬉戏,他调笑。没有动脚啊,我只动了手啊。不过……惜儿你若是不喜欢我动手,那我便只动嘴好了。 温泉边他俯首,吻上她粉红的小耳垂。低沉的轻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往事一幕幕,被赵惜儿强压下在脑后去的回忆。在这一刻,在这一瞬间,竟是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一边坐的严俊仪亦是震惊万分,怎么可能有这种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以血诱毒?原本他一直怀疑是南刹,可是想到南刹那黝黑健壮的模样,便又打消了怀疑。难道,还真的是另有他人? 若是没有听到他师傅今日这番话,他严峻一定会鄙视赵惜儿,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可是现下,听到那个男人愿意为了救赵惜儿,而去牺牲生命,他又在心里觉得,这可能是真的情吧! “是……”赵惜儿猛然间又想起了,昨天他道她喝堕胎药的绝情负心。就算他为了给她解毒,愿意为她以命换命。那孩子呢?他为什么非要堕了他和她的孩子呢? “为你解毒之人在哪?可以让他出来一见吗?”鬼医听到赵惜儿承认,终是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要见到那人了。 “南叔……”因着鬼医的话,终于你脑中的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一些理智。赵惜儿顾不得对面坐着鬼医和严峻仪,起身疾步向门外走。并大声的喊着在院内忙着的南刹。 无论他为什么要逼她堕胎来伤害她,可是他既然愿意一命换她的命。那对她,定是有真感情的。她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明白。她不知道怎么去冥宫。南叔知道,她要找南叔,她要去冥宫,向他要一个交待。 严峻仪惊讶地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赵惜儿。怎么难道她真的和南刹有什么关系?可是南刹的脸色很好啊! 周有财家 王氏送走了那一大队的人马,一脸笑容转身回了院子。 不少妇人,媳妇儿的,正围着着那些聘礼看的热闹。 一边坐着的周香儿,红着脸,低着头心里乐开了花。原本她以为,这婚事倒泡汤了呢!没想到……竟然成了。她真的就要做少奶奶了。天呀,这是真的? “六婶啊就是一个有福气的,这香儿妹子啊,嫁过去可就是大少奶奶了。六婶啊……您老的福啊,可是后面多着呢!”大牛媳妇眼尖看到了王氏转身回来。就忙上前,笑嘻嘻的,恭维道。 “呵呵……俺家香儿就是个好的,就是个乖巧的。”王氏也是乐呵的不行。她这个女儿可是没白捡,没白疼。 “啍……娘,俺就一臭丫头片子,哪有你的福儿贴心?”刚才还那样骂她,怎么这会看她发达了,要当上饶家的大少奶奶了。这就会说好听话了?什么好的,乖巧的。她好不好跟她王氏,以后都没有什么关系? “香儿……你在胡说什么?”王氏一脸的震惊,天啊……这是香儿恨上她的意思?这怎么可以?周志远没了,福儿也不见了。她的养老银子也没了。现在若是连香儿也不管她了,那可怎么办? 院中原本的一些妇人,媳妇儿们。起先看到大牛媳妇先去和王氏套关系,本来也想赶着去讨好王氏的。真的说不定以后也能跟着沾点光,这会听到王氏和周香儿的对话。就都又停下了脚步,各自转眸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这怎么感觉这对母女不对劲儿呢? “什么糊说?这些日子你是怎么对俺的?天天不是啰嗦就是抱怨,要不然就是骂俺。你不会以为俺会忘了吧!”周香儿一脸的趾高气扬,她现在还怕什么?她就要做饶家的大少奶奶啦!就算是王氏和周有财又能把他怎么了? 大牛媳妇一脸黑线,刚才还红光满面的脸。这会儿脸上满是不悦。怎么她这是巴结错了人。 “呵……走吧,这对亲娘都是这么样子。咱们这些还有啥好瞧的。”宁家的本就是来看个热闹。看到周香儿这就和王氏翻了脸,心里更是不喜周香儿。这都还没嫁人呢?就亲娘都不要了,这是什么人呢? 其她人也因为周香儿对王氏的态度,觉着像她这么没情意的人讨好也没什么用。一院子刚才还嘻哈哈热闹的人,这会大部分都懒得向王氏道别转身就走。也有一些,向王氏说了一声,家里有事就走了。 不过一会一院子的人就呼呼啦啦地走了个干净。 “香儿……你湖涂”王氏看着一院子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心内也有气,原来多好……那么多人眼红巴结,现在倒好闹了个笑话。 冥宫 “宫主,你说的是真的?”一身墨衣的追命,恭敬地跪在冥殿之下。 “怎么你这是质疑本宫的命令?三少应该很快就要回京。你明天就出宫吧!用周志远的身份,回归桃花村。”凤千醉现下是迫切的想把这一池水搅得更浑了。 第九十八章 凌千绝出来 “是,属下遵命”追命对高台上的凤千醉恭敬低下的头,黑巾下的唇角涌出一抹笑意,惜儿……他终于可以回去了。 惜儿,无论之前凌千绝和你发生了什么?也无论你的心里是不是现下全是凌千绝,我都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了。 周氏祠堂 一大队车马停在了周氏祠堂门口,马车内靠在柔软白貂皮之上,轻闭着双眸的任三少,听到耳边雪卫的禀报,有些失望。 “既然惜娘子不在,那只好放日了。” 马车外雪卫听到任三少的回复,扬手:“回香福来客栈。” 另一辆马车上的饶君轩,脸上也是掩藏不住的失落,她怎么正好不在?他原以为还可以再见她一面。 车队缓缓的又开始前移,拐弯转上了出村的路口。 颤颤巍巍的三老太拄着拐目送那队车马渐行渐远,惜丫头她怎么认识这么多贵人?而旦……她好似也曾见过这样的车队? 三老太疑惑的又看了一眼那浩浩荡荡已有些模糊的车队。脑中猛然晃过一幅同样场景,只是好像那时候惜丫头和她一起站在院门外,然后……然后呢?好像有血……谁的血? “三姥姥,您这是怎么了?”原本张杏儿抱着甜甜,听到外面有热闹声,就抱了出来瞧瞧。这不……刚好看到车队停在三老太院门前,可是因为有兵爷拦着,她刚才只好站的远远的瞧着。这会儿那些人刚走,她看到就只有三老太一人站在院门口,便想上来问问惜儿去哪了?却是恰好看到三老太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杏儿……没事,老婆子这头怎么突然这么痛?”三老太拄着拐的手已是有些不稳。 张杏儿忙一手扶着三老太:“三姥姥,杏儿送您回房里去躺一会吧?” 一边本来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会看到车队走远了,这才回过劲。大部人只向三老太打了一声招呼就各自散了,毕意这时间可是不早了,到了做响午饭时间了。可却是仍有些妇人看到了三老太和张杏儿站在院门口,就围了上来。 “三姥姥,你们家惜丫头真是能干啊。这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三奶奶……您老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呢,俺们每次自那村西走,看着那大宅子可是羡慕眼红的紧。” “可不是……三姥姥虽然失了玉妮姑姑,可这不是白捡……” “花婶子,兴嫂子,三姥姥站的久了,俺扶她回去歇息。”张杏儿听到那个多些花婶子,竟然嘴大的开口就要说出惜儿不是三老太亲外孙女的事,忙开口打断了她。 “呵呵……杏儿这儿是和惜儿关系好,就是不一样啊。这什么都可以替人做主了。”装什么装,不就是和赵惜儿那小弃妇关系好了一点,至于在这儿装的跟一家人似的。她和三老太说话,关她张杏儿什么事? 一边围上来的其她人,听到花婶子说出这种话来,怕等会吵了起来,她们也难做。便干脆各走准备脚底摸油散了去。 “哎哟……这天可是不早了,俺赶紧回去了。” “可不是,再不回去做饭,这当家的可是要吵吵了。” 不过一会儿,门口原本围上来有六七个妇人,这会儿便只有花婶子和兴家的两人了。 张杏儿本就是个脸皮薄的,现下被那花婶子这么一说,小脸就涨红的说不出话了。 “这三姥姥这是咋了?”庆家的刚好过来,想问问惜儿刚才那些官爷来是干吗的。 张杏儿脸红无措还抱着正玩着她头发的小甜甜,这会儿听到庆家的说话声,如同看到救星似的忙抬头:“庆嫂子,三姥姥好像不舒服。” 三老太被张杏儿扶着站在门口,可是根上就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她脑中是纷乱的,她想再细想……可是想的头更痛了,却仍是理不出头绪来。只是她脸色越发苍白了。 “那还站着做什么?走,咱们快扶三姥姥回房去。”庆家的嫁在这儿桃花村也不是一日二日的,对于花婶子和兴家的为人,那自然也是清楚的。这会眼瞧着张杏儿的脸色,心人也猜出了几分。她二话不说,搀扶起三老太另一只胳膊就往院子里进。 “哼……不就是和赵惜儿走的近了些吗?”花婶子那黑胖的脸上满是不悦,这庆家的和刚家的这是巴结了上赵惜儿,不把她这婶子辈的放在眼里了。这她还站在这儿,她们两个竟敢就这么搀扶着三老太走了,这眼里还有她这个婶子吗? “花婶子,虽然赵惜儿只是婆家不要了的小寡妇,可是人家现在可是咱们桃花村……甚至咱们香花镇的名人了。谁不知道人家和咱们镇上的严家饶家都有牵连,这不……现在可是就连京中的大官也夹找她。这份面子怕是咀们县老爷都没得儿呢!”兴家的一向和花婶子走的近,她和大牛二牛婆媳三人关系也是好的。 而自大牛婆媳口中,那可是没少听赵惜儿的闲话,对于赵惜儿那心里可也是厌恶的紧,可厌恶有什么用?人家手上有活,人家有银子,所以虽然心里厌恶,她表面上看到赵惜儿那可也是个热情的。前些日子,她看到别人织毛衣,她也来学了。可是她竟然说她织的针散,还让她返工。害的她才织一件,别人可都最少的也织二三件呢。 三老太房内 “三姥姥,您老这是怎么了?”庆家的倒了碗温水,递向被她们扶着半躺在床上的三老太。 三老太也心慌的利害,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这才觉着心慌的感觉轻了些:“没事了,就是刚才脑子里乱的很。” 三老太刚才一直被脑中那纷乱的画面纠缠着,一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杏儿和花婶子在说什么。这会儿被扶着回来躺到了床上,这才自纷乱的画面,闷痛的头痛中抽回了些精神来。 “啊啊……呀呀啊……”张杏儿怀里抱着的小甜甜进了三老太的房里,也不像刚才那样安静的玩张杏儿的头发了,好奇的张着小嘴啊啊呀呀了起来。 “甜甜……乖,别吵,老姥姥要休息。”张杏儿怕小甜甜打扰了三老太的休息,忙开口安抚怀里的小女孩。 “没事的,老婆子这会儿好些了。你们有什么要忙的,都去忙吧。”三老太慈爱的看向张杏儿怀中的小甜甜,不禁有些诧异,但时却也一更再深想了。刚才她脑中纷纷乱的,好像模糊的有了什么影子。可是好像怎么都没有惜丫头小的时候的模样呢?她这是忘的太彻底了? “三姥姥,您真的没事?惜儿去哪了?”张杏儿抱着怀里的小甜甜,一边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疑惑的问道。 “惜丫头和她南叔还有严家大少爷,一个老大夫一起去镇上了,应该是什么事要谈吧。”南刹那会儿就是这么给她说的,可是他们几个前脚刚走,这怎么这什么官爷这就找上门来了?这是有什么事?三老太忍不住又有些担心了起来,难道是惜丫头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这样啊,那三姥姥您是跟俺一起去俺家吃午饭?还是俺等会儿做好了,端过来?您一个人可是不能再忙活儿着做饭了。”张杏儿听到赵惜儿和南刹一起,和严大少爷一起走了,心里原本的疑惑就消了个干净。惜儿和严大少爷一起去了镇上,那肯定是谈生意的事,有南叔跟着,那也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事了。 后山寒潭边 “站住。”两名黑衣花脸鬼面,手持发着寒光利剑的暗卫突然出现在寒潭岸上。 “惜儿,别乱动。”南刹伸手把赵惜儿往身后拉了些,双眸含怒看向那两名暗卫:“怎么这才多久?这就不认识本刹了?” “南刹长老,属下们自然认识。只是南刹长老应当知道,这儿属禁地,怎么可以私自带外人前来?”两个鬼脸暗卫,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壮起胆子大声呵斥了起来。虽然冥宫四刹长老,是除了宫主和少宫主之外,冥宫的最高长老。可是眼下冥宫少宫主在,宫主也在。那这儿区区一个南刹长老也就没有什么不敢得罪的了。 “外人?在哪?本刹怎么不知?”南刹自然知道冥宫不能带外人前往,否则便是叛了南昭,所以他进山后就故意带了严俊仪和那老大夫进了冥宫布在桃花山的的迷阵,而这一路上他也很小心,自然能确定他们没有跟了上来。 “南刹长老身边之人难道不是外人?”一名暗卫原本以为南刹会识趣的离开,或是发怒。可是怎么现下他倒是不怒不急的。果然能当上长老之人,想的都和他们不同。 “你们是说本刹身后的她吗?她腹中怀着少宫主的孩子,你们还觉着她是外人?”南刹对于眼前的两人,自然是挥挥衣袖就可以解决了,可是冥宫中尚有三刹,还有五使。更有数千暗卫,硬闯自然是闯不进去。 而他南刹若是真如那天千绝的分析,他更是走不进去冥宫。毕竟凤千醉眼中他是女皇的暗探。他现下只想闹出动静,拖的久些。希望千绝能发现什么,早些出来。 “南刹大哥,好久不见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如幻影一般突然出现在南刹对面。 “北刹……”冥宫有四长老,便是东西南北四刹,可是现下的另三刹皆已不是当年的三刹,这二十多年来早被凤千醉先后换了人。 “南大哥,她就是少宫主在外面玩的女人?看起来不怎么样?怎么……南大哥这是带着她找咱们少宫主的晦气来了?”北刹入冥宫的时间只比南刹晚了二年,可是南刹却比他早了十年当上冥宫长老,他心里自然是早就有所不服。好在,现下的冥宫之主,根本就视南刹为眼中钉,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他北刹的功劳。 赵惜儿因为耳中听到这突然蹦中来的什么北刹的话,心中猛一刺痛。可是想到千绝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还怎么可以听信别人的话,再去怀疑千绝? “没错,我就是你们少宫主在外面玩的女人,怎么?你们少宫主怕他玩过的女人吗?我找到了到儿,他还不敢出来?”赵惜儿毫不畏惧的自南刹背后走了出来,并肩站在南刹身侧。千绝为了她悄悄的做了那么多,那么她自然也要勇敢,才能配的上她的千绝。 这一路走来,她心中自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后悔自责,再到现在的清醒理智。昨天的一切,都不过是源自她对千绝的不信任。还有千绝对她的不放心,如果她有足够的强势,那样的她是否可以让千绝放心。如果她可以承担,那么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千绝是否会放心的告诉她? “惜儿……”南刹原本以为赵惜儿会因为北刹的话伤心,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亲自承认了。她果然是不一样的女子。 “少宫主喜欢的女人果然是很不一般。”这女人倒是特别,一般的女人听到他那么说,要么羞愤,要么生气。可是无论是羞愤还是生气,哪有自己主动承认自己是被别人玩了不要的呢? “不过……可惜你虽特别,可是我们少宫主却是没有时间来应付你了。”北刹双眸之中尽是嘲讽。 “凌千绝,凌千绝……出来,你给我出来了。凌千绝……凌千绝……”赵惜儿突然开口向看寒谭方向,大声喊了起来。她不知道南刹能不能打过这几人,带她进入冥宫。可是无论他能否打过,她都不想写为自己让南刹……毕竟他曾是冥宫之人,虽然她让他带她来,已经是为难了他。 寒潭本就地处山谷中,这会因为赵惜儿的喊声,山谷中回荡中阵阵回音。 “凌千绝,凌千绝……出来,你给我出来了。凌千绝,凌千绝……” “你做什么?冥宫禁地,岂容你这么乱吵乱嚷?”北刹说着,一手猛然伸出,随着他出手一道疾风向赵惜儿扑去。 南刹衣袖猛挥,稳稳拦下那道劲风,发怒道:“对一个弱妇人动手,也亏得你北刹动的上手?” “哼……敢拦本刹,你以为你还是昔日冥宫南刹?接招……”北刹话落,便手形猛然如大鹏展翅,向着南刹扑去。若是他能把南刹绞杀,宫主定会计他一功。他不知道的是,宫主计他一功后,介时也会交他尸首进南昭向女皇交待。 “凌千绝,你为什么不出来?凌千绝,你知道惜儿来了……你知道吗?”这会儿喃喃自语的赵惜儿,好像是没有感觉到刚才的危险,和这会儿一边上已经打的热火朝天的二人。竟自向着寒潭边上去去。 千绝说冥宫在寒潭之下,那么是不是她距寒潭近一点,千绝就有可能听到? “站住。”另两名黑衣鬼脸暗卫,初时因为南刹和北刹打了起来,二人稍一诧异,这才没注意又让赵惜儿向前走了二步。 “让开……”赵惜儿出口的仅二个字,却是声音冷咧含了不容人置疑的命令。 “你……”两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宫主昨天回来的样子,他们可是看到的了。听说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看起来,好像就是为了她。若是他们这会儿为难了她,那……少宫主定是不会饶了他们的。 反正这女人想必也是不知道入口在哪?就算知道下边入口还有守卫,她也是没有法子的。那他们又何必得罪她,得罪少主? “你……要去哪?”其中一人想了又想,终是仍不放心的开口问道,问话口气己好了许多。 “千绝……千绝你出来啊,你听到了没有?惜儿在叫?”赵惜儿没有再理那两名鬼脸黑衣暗卫,竟自走到潭边对着寒潭又喊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一年的约定 山谷里再次回荡她的喊声:“千绝……千绝你出来啊,你听到了没有?惜儿在叫?” “千绝……千绝你出来啊,你听到了没有?惜儿在叫?” 赵惜儿停了声,听着耳中那传来的层层叠叠一声声的千绝,脸上眸中,心中皆苦的发痛。 她想看到千绝,她想见他,她想问一问他,他身上的毒怎么样了?她想照顾他。她想…… “你不出来?是没有听到吗?”赵惜儿不再大声的呼喊,却是弯腰低身想在潭边坐下。 “哎……哎……”两个暗卫看到赵惜儿身子突然弯腰,还以为她要跳下去,吓的二人同时大叫了起来。 “惜儿不……”正和北刹两人飞上飞下过招的南刹,听到二名暗卫的声音,忙看向赵惜儿。却是恰好看到赵惜儿弯腰低身,天啊……惜儿怎么这么糊涂?南刹顾不得身旁正向他攻击的北刹,就想飞身向赵惜儿,可是北刹却是挡了他的身形,缠着不准他飞身离去。 赵惜儿在寒潭边上缓缓的坐了下来,低头看向底下隐隐中似是冒着寒气的潭水。这处是个不高小山谷,寒潭在谷底她坐这一处就像是一个小山头,而寒潭的水距还她还有十多米的样子。她猜想这冥宫的入口定是就在这寒潭和这山头中间了。 “惜儿,危险……快回来。”正和北剎上下翻飞打的分不开身的南刹,看到赵惜儿只是坐在谷边。稍安了些心,可是那谷边也是板危险的。 冥宫入口,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的追命,伸回了自己的手。刚才,他也因为惜儿就要跳下来?惜儿……凌千绝有什么好?你竟然为他变了这么多?以前的你柔软如水,现在竟然敢闯冥宫却只为见他一面?你为了他是连命也不要了吗? “千绝,惜儿来找你了,你知道惜儿来了吗?千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亲口许我的,怎么这才多久啊?你就不理我了,你就不管我了?”赵惜儿这次没有喊,只是轻声诉着,很轻,很柔,就像情人间的细语,却是充满了哀伤。 “凌千绝,你若负我,我绝不罢休。我若负你,我愿以命相还?”赵惜儿本就不大的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她不要她的命用他的命换回来。她宁愿共赴黄泉,也不要以他的死换她的生。 “惜儿……”冥宫出口,和凌千绝同样一身墨衣的追命,紧握成拳的右手猛然重重砸在了一边的石壁之上。 “追命。”冥宫的石门缓缓打开,凌千绝一身墨衣,俊脸憔悴苍白的出现在石门门口。 “少宫主,这一次,你又赢了。”追保缓缓转身,看着一身墨衣,虽然憔悴苍白,可依然如神祗般俊美的凌千绝,双眸满是仇恨。 为什么他是高高在上的北燕先太子遗骨? 而他追命却就是一个农妇之子? 农妇也就罢了,可是因为他,凤千醉把他抱走换了他凌千绝。 他凌千绝在享受原本该是他的娘,他的家。他追命在冰冷的冥宫无人疼无人管。 他明明是货真价实,真真正正的周志远,却是因为他,变成了假的周志远,一个替身。 就连娶妻,那明明应该是他周志远娶妻,可是那天他却是被换回,只能待在冥宫,而眼前这人去完成了娶妻仪式。 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了,谁让他命不好,只能为人鱼肉。 可是……他后来真的喜欢上惜儿那个来柔弱如水,视他为天的女子了。他想办法,想摆脱冥宫,想法子成为真正的周志远。 想做真成的自己,想和惜儿做真真正正的夫妻,他想解了惜儿身上的伊人醉。他为了惜儿,背着凤千醉和任三少牵线。他为了任三少答应他的解药,假死随他进京。他为了惜儿,鞭影响十日,遍体鳞伤,他无怨无悔。 可是为什么……他又抢去了惜儿的心? “你是真的喜欢惜儿,还是喜欢和我比?”凌千绝自然也看得出追命瞪视他的双眸中那泛血的恨,他原本可以有平静的生活。是凤千醉破坏了他的人生。 “是喜欢惜儿,还是喜欢和你比,有什么区别?无论是哪一样,属下舀输的彻底。”追命这一刻恨凌千绝恨的深入骨髓。 “千绝……千绝。……你在下边是不是?你出来……出来啊!”赵惜儿原本凝视着下方冒着寒气的寒潭,不知道她还要怎样做,才能让凌千绝出来见她。可是刚才她好像感觉到了凌千绝的气息,顾不得多想,便惊喜的对着潭下又大声的喊了起来。 “惜儿……”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声音,下意识的便抬脚准备向外跃去。 “你忘记了,你忘记了你为什么离开她?”周志远的声音很慢,很低,可是刺进凌千绝心里却是如千斤巨石般,让他刚刚抬起的双退瞬间如同灌了铅般,再也抬不起来。 “呵呵……虽然对于少主你竟然突然爱上她,我很不满。可是……看到少主你现下痛苦的样子,属下心情现下真的很好。”追命原本痛苦的水,这一刻好像因凌千绝的痛苦而消散不少。 “千绝,你再不上来,那我便下去找你。”千绝就在下边,她明明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可是为什么他不上来?还是说……这真的只是她的错觉? “惜儿……。”一道墨色身影猛然出现在赵惜儿眼前划过,落在赵惜儿身后。 “千绝……”赵惜儿听到背后那有些低哑,却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就要急急起身。 “啊……”惜儿要起来的身子因为太急,整个人向着谷下寒潭坠去。想到千绝就在,她缓缓闭上了双眸,她想再睁开双眼,便能看到他的脸。 “惜儿……”那道墨色身影急急向赵惜儿飞身,伸手抓向那抹月白身影。 “嗯……”赵惜儿落入她熟悉的怀抱,双眸依旧紧闭,脸上唇角荡漾起一抹轻笑。虽然初时跌下的那一刻她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千绝就在……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放了心,她轻闭上眼享受那一刻下坠的快感。千绝……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终是来了?”感觉到身形开始上升,赵惜儿睁眸,看向上方的那张熟悉的早已刻进她内心的俊脸,他瘦了好多:“那毒有毒发吗?” “没有。”凌千绝双眸贪婪的紧盯着怀中那张他千思万想,现下憔悴的让他心痛的小脸,他终是不舍得她躺在别人的怀里。 凌千绝身形缓慢的向上缓升,若是这寒谷再深些就好了。 谷顶边,追命收回了自己的手,轻闭上眸。不过一时半刻罢了,他等的起。身影快速纵下,自凌千绝怀中赵惜儿的脑后飘落。双眸终是忍不住看向那不远,深情对望的两人。这样抱惜儿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是他。 “千绝……跟我回去。”赵惜儿双手紧紧攀在凌千绝脑后,一身月白衣裙在一身墨衣的凌千绝怀中飘舞,就好像她是为他而生,而他是为她而活。这样的一幅画面唯美如同世上最幸福的画卷。 正一掌击飞北刹的南刹,恰好回头看向飞落谷顶,抱中着怀中赵惜儿的凌千绝。好美…… 凌千绝想松手放下赵惜儿,可是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命令把赵惜儿拦腰抱起的双手。 “千绝,跟惜儿回去,让惜儿照顾你。我们快快乐乐的好不好?严俊仪带回来了一个神医……也许……也许他有法子。”赵惜儿说到最后,心中满是惶恐,那老头可是说了……男人身上的伊人醉无解。怎么办…… “你不该来这儿?”凌千绝想狠心的放下赵惜儿,想开口斥骂她,可是他终是再也开不了那样的口。 “你瘦了,你为我诱毒已快十日了。这十日……你消瘦了很多,你脸色也苍白了很多,你夜里总是出去数次,根本睡不好。你出去……是呕血了,你是怕我知道,对吗?”赵惜儿的声音如同哽在喉间,每说一个字都是涩的发疼。 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她怎么可以尽顾着那些乱七八遭的锁事,她连日日和她在一起的千绝,他为她诱毒了都不知道。她连他中毒,呕血,都不知道。 “惜儿,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要去北燕。为你,也为我寻解药。你等我一年好不好?无论如何我去了北燕南宫家,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为你寻来解药,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若是我没有为你寻来解药,我也一定一年后回来。和你……我们一起哪怕是阴曹地府,哪怕是忘川河畔,我都陪你共赏……那彼岸花开。”凤千醉不久前去了冰崖,她告诉他说,就算她已经舍弃了他和惜儿的孩子,惜儿体内的陨落也就至多能坚持一年多的时间。 他亦是为此,不放心惜儿,想偷偷去桃花村瞧瞧惜儿,和交代南刹。可是……他刚走到出口处,却听到外面山谷中回荡着呼唤千绝的声音,那是他的惜儿在叫他,他的惜…… 原本凤千醉说只要舍弃孩子,惜儿就可以安然。可凤千醉又说,就算舍弃孩子,惜儿依然只能多活一年的时间罢了。 他得知这样的信息那一刻,他以为他会很震惊,可是他却是在那一刻很平静。就如同他刚才对惜儿说的一般,若是能解,那便解了。 若是无解,那也罢了。她若魂断,他必定血洗三国,任三少也罢,南昭女皇也可,北燕皇室也行,东楚皇室也无所谓,就连凤千醉……就算她对他有养育之恩,就算她对他有教养之情。他凌千绝也绝不再任她摆布。若他的惜儿魂断,他便要三国为祭,为他的惜儿陪葬。 谁让他们视他和惜儿为棋,东楚皇室让惜儿自幼家破人亡。北燕……让惜儿自幼身中陨落,南昭冥宫……让他害惜儿再添伊人醉。他如何能…… “我们一起哪怕是阴曹地府,哪怕是忘川河畔,我陪你共赏……那彼岸花开。”赵惜儿轻声的复述了一遍凌千绝的话,那一刻,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万丈七彩之光,她幸福的跌在彩云之间。 “千绝,你说的好美,惜儿……好喜欢!你这一句,我们一起哪怕是阴曹地府,哪怕是忘川河畔,我陪你共赏……那彼岸花开。惜儿,好喜欢,好喜欢……” “惜儿,一年后,我一定还你一个强大,能保护你……能让你安然无忧的千绝,好不好?”凌千绝含了血丝的双眸,带了一丝乞求看向赵惜儿。 “一年啊……好久……”赵惜儿攀在凌千绝脑后的双手,又紧了紧,虽然千绝已经说了是为她去寻解药,也是为他寻解毒之法。可是她真的不想松手,她这一松手……一年后如何,她真的不敢想…… “若是他这会儿跟你一起回去,至多可以和你逍遥一个多月罢了,你若是舍不得……呵呵……便和他回桃花村去吧。”一道艳红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半空,红衣飘舞着缓缓落下。 “你……”赵惜儿依旧被凌千绝抱在怀里,耳中听到那娇媚动听的女声,便是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凤千醉如坠凡仙子般飘落。她想开口辩驳,可是她却是无话可辩,千绝已为她诱毒,她现下根本就没有办法为千绝解毒。那么她还要千绝和她一起回去,那不是…… “凤千醉,你想带孤去北燕,其实是因为凤千燃,北燕的凤太后。我并不是先太子和安妃的遗骨。而是风妃凤千燃的儿子。”凌千绝一直不想去探讨自己的身世,凤千醉告诉他,他是北燕先太子和安妃的遗骨,他就信了。可是……经过了这么许多的事,他还不怀疑自己的身世就是傻子了。 他暗中自然也查探过,二十年前,北燕先太子本要迎要南昭三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凤千醉。同时陪凤千醉一起去北燕的送嫁之人,还有南昭现下凤太后凤千燃。 很奇怪一个月后,先太子他的父亲同时娶了西楚的长安公主和南昭本是送妹出嫁的凤千燃。一个封号安,一个封号凤,他一直以为的母亲……是据说是难产而所的西楚…。长安公主。 他原本以为凤千醉时而爱他,时而恨他是因为他父亲的负心。可是……他后来想,凤千醉最恨的人似乎并不是他的父,她最恨的是凤千燃。 而凤千醉告诉他关于惜儿身上中的是北燕南宫家的毒,要他陪她一起去北燕。这一刻他猜想,凤千醉是想带他去北燕见什么人?所以……他猜想凤千燃才是他的母亲,而凤千醉恨他,也只不过透着他恨凤千燃罢了。 “没错,本座要带你去见见你的亲娘,只不过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认你?毕竟她一直爱着,疼着护着的儿子,是现下北燕的少年皇帝陛下。”凤千醉既然要带凌千绝去北燕,那他现在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是无所谓的。 “我等你……一年只有一年罢了,惜儿等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啊,她一天一天的数,也只不过数三百六十五次,其实也不是很久……也不是很久的。 “好,我答应你。”凌千绝终是轻轻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下,扶着她站好。如同对待最易碎的宝贝。 “千绝……”赵惜儿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是唤一声后,什么也说不出。 “惜儿,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回来。”若是他没有寻到解药,就算是要死他也一定回来。他已经研出一种可压制他体内伊人醉的毒,那毒不但能压制伊人醉,还可以激发的他的潜能。只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赵惜儿的声音不大,似乎是出了她的口便消散在山谷间。可是凌千绝听到了,他伸手墨袖翻飞后,一只墨玉萧轻轻的抵在唇角。 那轻灵的音符在山间回荡,和着赵惜儿那哀伤低落的歌声。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题外话------ 美妞们 十娘为咱们农家媳建了个群 喜欢十娘,喜欢小惜儿,喜欢千绝,喜欢小包子的戳进来吧! 有福利的哈 第一百章 小包子这名难听 凌千绝的墨色身影渐渐飘起,好像是顺着风向谷下缓缓吹去。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千绝……我等你……”赵惜儿猛然冲向谷边,望向下方寒潭上那渐渐下飘依旧吹奏着墨玉萧的墨色身影。 “我等你……三百六十五天,我等你八千八百三十二小时,我等你五十二万五千六百个小时。我等你回来陪我……看桃花山满山的桃花。若是……我等你陪我共赏忘川河畔那彼岸花开。” “哈哈哈……真是让人感动,共赏忘川河畔那彼岸花开。彼岸花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凤千醉大笑后,一字一句看向赵惜儿缓缓启唇。 “彼岸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忘川河畔唯一的风景。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它是凄凄之花,可是我和千绝不会如同此花。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我生……他陪我看桃花烂漫,我死……他陪我看彼岸花开。何来凄凄?”赵惜儿原本内心的悲伤似乎在这一刻瞬间想明白了,就如同她刚才所说,她和千绝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是悲剧。 “哈哈哈……好一个利嘴巧舌。但愿你能笑到最后,但愿你能让本座好好见识一下你那所谓笑看桃花烂漫,笑看彼岸花开。哈哈哈……” 凤千醉大笑着,整个人跃离地面,向谷下飘飞而去。 赵惜儿看着那抹艳红色的身影渐渐下坠,大声喊道:“赵惜儿和凌千绝,必不会是悲剧凄凄。” 山谷中又一次荡回了赵惜儿那坚定如同誓言的声音。 “赵惜儿和凌千绝,必不会是悲剧凄凄。” “赵惜儿和凌千绝,必不会是悲剧凄凄。” “南刹你好自为之。呵呵呵……”凤千醉的鲜红身影瞬间快束之坠入谷下,快接近寒潭时又猛然消失,只徒留几声嘲讽的笑。 “惜儿,我们是否要回去?”南刹走向谷前,对着谷边的赵惜儿轻声问道。 “南叔,我和千绝……必不会花开,叶落。叶落,花开。一定不会。”赵惜儿双手紧握,就算赵惜儿心中相信千绝,就算她相信他和她可以在一年之后……可是凤千醉那邪恶的笑,仍是让她有些心慌。 “惜儿,千绝说了一年,那便是一年。”凌千绝无论对谁,一向是一诺千金。对 三个月后 村西新宅子 院中梅花树下,赵惜儿靠坐在大圈椅上,手中拿着毛衣针,快速的织着。 “惜儿,你别做了行不行?”三老太不满意的夺下了,全身穿的厚厚像圆球的赵惜儿,手中才织了几针的毛衣。 “你身子本就不好,这么冷的天,不躺在床上,还下来做什么?”三老太对于赵惜儿,这三个月来可是宝贝的紧。惜丫头这胎,那个老神医,可是说了,不能操劳,一丝都不能。 “婆婆,惜儿就是想给包子织件毛衣,惜儿不会针线,这个也不行吗?”赵惜儿拉着三老太那稍有些肉的手,撒起了娇。 “这什么衣的,你等生了孩子再织,这会儿不急。还有啊……你做什么要叫小包子,多难听啊!改名……改名……这名婆婆可不喜。”三老太对于赵惜儿竟然称呼自己腹中的孩子为小包子,那可是想当的不悦。 “小包子就是小名,随便叫叫,等生了,咱们再想名就好了啊。”他已经走了三个月了,她已怀小包子四个月了,再有五个多月,她的小包子就要降生了。等他回来……她和他的小包子都快五个月了,那时候应该会啊啊啊的吵闹人了吧?名子……要不要等他回来再取? “那……那你现在还要叫小包子?”三老太听赵惜儿说,生了后会取名子,这才放了些心。若是真的叫小包子,那她可真是不依。 “惜儿……惜儿……”张杏儿急急慌慌的冲了进院子,向着正坐在院中几株梅花下的赵惜儿叫道。 “杏儿咋了?”赵惜儿看到张杏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也站了起来。 “惜儿,你快去看看吧。六婶她又去作坊闹事了。”张杏儿跑的直喘气,那六婶真是个搅不清事的。人家惜儿都是拿了休书的,和她现在哪还有一点关系? “王氏,哼……她倒是还来?”三个月前周香儿嫁进饶家去,王氏很是得意,而那一场风光的婚礼,更是让王氏在村里走路都是横着的了。 可是……可惜好景不长,原本女儿出嫁三日后要回门,可是周香儿没回来。后来,没有后来,到现在都三个月了,周香儿也没有回来过。王氏去了饶家找人,人家也不让见。 后来……一个月前,她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要她赵惜儿为她养老。她看在她曾养大千绝的份上,给了她十两银子。可是……这才一个月,就又闹上来了。果然对这种人这种事就不能心软。 “是啊,在作坊那边,她是又哭又闹的。真哭喊着她命苦,明明有儿有女,现下却是无儿送终。”张杏儿虽然也可怜王氏,可是她对于王氏来找赵惜儿的麻烦,真心里厌恶。惜儿难道还不艰难吗?一个人要顾着这么多的生意,还要怀着孩子。听那个严大少爷带来的老神医说,惜儿这胎不稳的很。 “婆婆,俺去隔壁作坊瞧瞧。” “婆婆陪你去。”三老太虽然记忆仍没有恢复,可是这三个多月来对于王氏,也是了解了不少。那样的泼妇她如何放心惜儿一人过去。 “婆婆,作坊里那么多的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帮俺烧点水好不好?咱们水壶可没水喝了。”王氏那张嘴,什么都能说,她才不要让婆婆去。现在婆婆失忆的事,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虽然还有些看她不顺眼的,可是因为她手上有银子赚,倒是也没有在婆婆面前乱说。可是王氏,她可真不放心。 “可是……”三老太是真不放心赵惜儿一人去。 “婆婆,这不是还有杏儿吗?惜儿口渴了,你不能让惜儿回来,想喝口水都没有吧?”赵惜儿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让三老太过去。 “那……杏儿,你帮忙看顾一下惜丫头,若是那疯妇闹了起来,你可要先把惜丫头拉开了。”三老太仍不放心的交代着旁边的张杏儿。 “晓得了,三姥姥,俺会照顾好惜儿,您放心吧。”张杏儿看到三老太还忧心的样子,忙点头应承。 作坊 “老天爷啊,这可是让俺活不成了。俺明明生了儿,生有女。辛苦艰难养大了三个儿女。白天里累死累活,地里忙。夜里伺候了儿女睡了,还要熬夜动针线,白天黑夜年不停。这好不容易养大了,可是……可是转眼间,天啊……你还俺的远儿啊,还俺的远儿啊……儿啊……儿啊,远儿啊,你知道不知道娘过的难啊?远儿……啊娘不活,娘去找你啊……”王氏哭着哭着就要向一边的墙上撞去。 “别啊……六婶,有话好好说,你可别这样啊。你这样让远子兄弟看到了,可不是要伤心死。你要是在这儿伤了,那惜儿可是又要忙活了。”兴家的一把拉住王氏,就一脸悲伤的劝了起来。 “什么叫,六婶伤了,惜儿忙活起来?又不是惜儿弄伤的,管惜儿什么事?”庆家的停下手上的话,不悦的抬头看向兴家的。这兴家的就是个搅事的,这王氏本来就是来闹事的,她还提醒她闹大些。 其她几人也懒的往前凑,依旧在一边各自织着手上的毛衣。这王氏她想死,在家里几个王氏都死绝了,还能跑到这儿来闹?可是这事她们也不好插言,毕竟王氏不好惹是其一,其二惜儿肚子里怀的就是人家王氏的孙儿。这虽说惜儿休书是拿了,可这儿还真是断不清。 “儿啊……远儿啊,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惜儿不好,不该让惜儿出门去。远儿啊……儿啊,你若是怪娘,你把娘一起带走吧……儿啊……”王氏看到作坊院门口走进来的两个身影,其中赵惜儿那微隆的小腹,更是让她心里一热,也嚎叫的更大声了。 赵惜儿这小贱人再能干有什么用?这一切还不都是她的孙子的,是她孙子的,也就是她王氏的。这些人……王氏暗中眼角斜撇了一眼旁边那些坐着没来劝她的妇人们,还有那个比她们还可恶的庆家婆娘。哼……以后有她们好看。 “怎么了这是?”赵惜儿和张杏儿并肩走到了,仍和兴家拉扯着嚎哭着要撞墙的王氏面前,赵惜儿看向王氏的眼神很平静,脸上看不出喜怒。 “惜儿,俺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娘……娘就该死啊……娘夜里想起来对俺惜儿做下的难,娘啊娘啊……是夜夜都睡不着。娘悔啊……娘悔的肠子都要悔断了。惜儿……咱们这一家人难有隔夜仇,你瞅瞅,哪家哪户都不生气?咱们……咱们把那一页掀了过去,咱们还好好的一起过行不行?”被兴家的拉住的王氏,头发稍乱,一脸忏悔的看向赵惜儿,说的是情真意切。 “娘?你是谁的娘?惜儿的娘早死了,又哪里来的娘?”赵惜儿对于王氏不要脸的程度,也是在心里无语了。怎么这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都休了的儿媳,还能这么儿啊儿的叫,娘……娘的喊,她就不嫌丢人? “惜儿……娘知道你生娘的气,娘以前是真做的那不是人事。可是惜儿,你是远儿的媳妇,你是娘的儿媳。现在远儿没了,娘不看顾你,谁看顾?娘不疼你,谁疼你?娘不帮你,谁帮你?惜儿,再别生气了,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子,好不好?”王氏嘴上越说,便心内越发觉着自己这说的真是一个感人,这赵惜儿的心就算再硬,那这么多人面前,她一个长辈给她一个晚辈这又倒错又保证的,她一定也不好再拒绝了。 “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你能当着大伙面说一说,你都是哪些对不起我吗?”赵惜儿对于这么忏悔的王氏,也不忍心直接拒绝了,伤人最好的法子是,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一棒子打死,那太不善良了。她一向是个善良的人,干不出那事。 “好,娘这些日子,日日夜夜心里全是自己的不是。你想看娘是否真心悔过,娘便说给你听。”王氏虽然对于亲口说出自己以前怎么对赵惜儿,有些不甘愿,可若是说了这些,赵惜儿便能不计较,那她为难说一说也无妨。 “你刚嫁过来时,娘不该在你吃的饭里故意多放盐,让你听不成。” “娘不该一天换三遍衣衫让你洗,娘不该让你先洗公爹洗衫,再洗婆婆和小姑衣衫,最后才能洗自己衣。” “娘不该,明明看到香儿欺负你,却任她骂你。” “娘不该,在远儿面前对你好,在远儿背后对你甩脸子,骂你。” “娘不该,晚上闹事折腾的你睡不成,早上天不亮就让你起。” “娘不该拿走了你的嫁妆银子,不给你。” “娘不该……” “这些小事,就别提了,我想知道三个多月前那事,到底是你还是周福儿设计。”虽然那件事,她很清楚是周福儿的手笔。可是刚才王氏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可能让大伙不对王氏心软,怪她赵惜儿心狠。今天她要斩断王氏对她的最后一丝牵扯。否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王氏就更有理由来吵闹纠缠了。 “这……”王氏虽有时候有些小神经,可是她并不傻,赵惜儿这么一问,她却是说不出来。她若是说了出来,那岂不是让她好不容易营造的她这么可怜,悲惨的气氛破坏了。 “你若是不想说,那便也算了。你回去吧,你的悔过,俺没有看到。俺可是不敢和你做一家人。俺手上可是有休书的,这一点大伙都知道。”赵惜儿对于王氏说不说,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毕竟她不说,和她说,对她赵惜儿来说没什么关系。今天断不干净,还有明天。依王氏的性子,现下就不可能死心。她也只不过是念在她养大了千绝,不想做的太绝了罢了。 “我说了,你就能搬回去?”王氏也清楚,眼下她不说,那便只能走。若是她还要留下,那便成了死皮赖脸了。那说就说吧,说不定说了,赵惜儿就真能心软,这小贱人之前一直都是个心软的,只是后来远儿死后,不知道咋回事,变的狠了。可人不是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骨子里应该也还是个心软的。 “你说,俺听着。”赵惜儿瞥了一眼,一旁坐着那些竖着耳朵听的妇人。 “远儿没了后,俺本来没想着怎么的。可是福儿回来说……说你心思重。虽然眼下对俺和他爹还不错,可是等俺们老了,动不了。你不但得到了俺们老周家的家产,你一定也会报复俺们的。还不如,趁早让你走了。可是若是无故休了你,肯定也是说不通,所以……”王氏感觉到身侧身后那些鄙夷的眼光,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会儿,她自己说了出来,心里也是咯噔了一声。她怎么竟是干出了这种事,休了赵惜儿对她有什么好?赵惜儿这小贱人可是个有能耐的,只是这之前没显露罢了。这么一想,王氏就又有想着,赵惜儿之前可能是故意装弱,在周志远面前装。怪不得自从娶了她,她的远儿和她本就不太亲近,娶了她后,就更是不亲近了。王氏越想……越气,便越看眼前的赵惜儿,越觉的刺眼。要不是看在这小贱人有银子,她还真懒的理。 “所以你就和周福儿设计了一出肮脏戏码?”赵惜儿这会也看到了王氏眼中一缕掩藏不了的恨意,可是她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好好的说着说着,这怎么王氏还恨上她了?赵惜儿哪里想得到,王氏越想越多,就真的想多了。 ------题外话------ 美妞们 咱们群已建 快快来加群 加群的妹纸有福利,有肉吃 加群的妹纸,有机会得到十娘亲年编制丝网花,或饰品。 快快加群一起嗨 快到十娘怀里来 验证码,文中任意人名 群号: 第一章 该清理渣渣了 “你觉得就依你们之前做的那些事,俺现下还敢回去吗?”赵惜儿的声音悲伤。心内暗叹,开玩笑,看对面这人这个样真的是来认错的,不是来想找她报仇的? “罢了,你的道歉俺接受,你回去吧。”赵惜儿倒还想看看这王氏还想怎么闹。 “回去?”王氏突然拔高了声音,开玩笑,她好不容易都扒下脸皮不要了,就想着把赵惜儿接回去,然后……这作坊就是她王氏的了。可现在让她回去,那算什么?那她不是白忙了? “你不跟俺一起回去,俺就不走。”她刚才想了那么多,这会王氏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赵惜儿脸上去,所以这会儿脸色自然是不太好。 “你确定你不回去?”赵惜儿嘴角一抹嘲讽,她给过她机会,是她不要的。 “不回。”王氏今个来可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赵惜儿拉回去。 赵惜儿猛然转身,看向一边早已停了手上活,围了上来的妇人们。一手轻轻抚摸过已稍隆起的小腹,大声说道:“婶子们,嫂子们,原本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可是今天……虽然六婶子她说的情真意切。可是惜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惜儿是绝计不能跟她去她家了。” “不去,就不去,之前俺们只是听到王氏骂你骂的利害,可是刚才听了她自己说的,才知道她之前做了多少缺德事。” “哟,这六嫂子可真是够脸皮厚啊,这惜儿都是自休了的儿媳妇,听说人家还写的是血契,这咋她还有脸再找上门来?” “呵……你不知道她一个月前都来找过惜儿?惜儿好心,还给了她十两银子呢!她这可不是尝到甜头了,这刚过一个月时间,就又想来再闹了。还不就是想再闹,拿些银子走?” 原本还拉着王氏手的兴家的,这会儿听着大伙七嘴八舌的指责声,还有那看过来那些鄙夷的眼神,心内直发虚的丢了王氏的手,就缓缓向后退去。 “兴嫂子,听说……你最近和六婶子关系不错,你就帮忙把她劝回去吧。”赵惜儿浅笑着看向缓缓向后退去的兴家媳妇,呵……这是当她赵惜儿是软柿子呢?搅了事,还想全身而退? “呵呵……惜儿,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俺哪劝得了,你这不是为难兴嫂子吗?”兴家的尴尬的笑了二声,人王氏今天来她背后可是说了不少话。要是她这会儿再说些什么,那要是激的王氏把她说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要是事成,王氏拿回了作坊,那倒是无所谓,可是若是不成,那她还怎么在这儿做下去?赵惜儿肯定是不会再给她活干了?在这儿做这三个月,差不为每个月她都可以拿一两多银子呢! “怎么?兴嫂子却是没有本事熄事?原本……惜儿还想着,这些日子下来,看着兴嫂子做事可是个麻利的。下个月开始,隔壁的芳味居开工,这线衣居……惜儿可是顾不过来了。哎……现在看来……”赵惜儿一脸可惜失望之色,看向一边站着脸上有些怒色,强忍着没说话的庆家:“嫂子,俺今个就先升你做这边的管事吧,你不用织衣了,你就验货收货就成。一个月三两银子。眼下还缺一个副管事,这副管事……一个月二两银子。” 赵惜儿话落,又是若是所思的看了一眼兴家的,为难的开口道:“这一时,俺还真另想不出适合的人选了。” “惜儿……你这儿是不跟俺回去了?”王氏一头雾水的,这好好的处理她的事,怎么就变成作坊里的事了?而且她听着,这小贱人随随便便就给人开三两,二两的月钱。她就心里恨的不行,这小贱人可真够败家的。这小村子竟然还开这么高,开个三百文,五百文大有人干。 “六婶,你这真是老糊涂了。惜儿是自休出了门子的,凭什么跟你去?你也别再这儿闹了,你这么闹,远儿兄弟在天有灵,看着可是要伤心的。”兴家的又上前一步,拉起王氏的手,就要向外拉扯去。 刚才她看到赵惜儿看向她那一脸失望,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特别是后来赵惜儿转脸就看向庆家的,让那庆家的做了大管事。心里更是不舒坦,酸涩的不行。 那大管事本来是要给她的啊,好在……赵惜儿后来又说要再起用一个副管事。这让她又生了心思,那管事可是什么都不干,一个月就净二两银子呢!可是……刚才赵惜儿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就转开眼。她要是再不好好表现一下,这副管事可就也要飞走了。她这么一想,就更是焦急了起来,顾不上其它。拉着王氏的手,更是用力要向外扯去。 “放手,兴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昨天不是说的好好……哎呀,好啊,你这是看上人家副管事的位子了?你这眼皮子咋就这么浅,俺可是许过你……”王氏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她一直在担心赵惜儿跟她来硬的。没多想其它。 虽然来硬的,赵惜儿名声会臭了,可是她却是拿不到作坊。可是没想到赵惜儿倒是还没赶她,这原本说好的兴家媳妇就拉起她来了。生气的刚质问出口,便想起了刚才赵惜儿说的那些话人,合着这兴家媳妇眼红那副管事,这就倒那边去了。她可真是个墙头草。 “你……你,六婶啊,你瞎说什么?这些日子,俺想着福儿不见了,香儿出嫁了。远儿兄弟又没了,俺家住的又和你家不远,这才想着多去安慰你一下,可你怎么这啥屎盆子都往俺这头上倒呢?俺啥时候和你说好什么了?”兴家的很是生气,这王氏就是个蠢的,她怎么之前还想着和她合作。她难道不知道她当上了管事,就能更好的给她想法子?再说了……她有现成的管事不做,为什么要去帮着她闹,还不一定能闹成不? “你还不承认?昨天是谁说,赵惜儿那个小贱人,她的那什么线作坊,可就是个金母鸡。这三个月,可是每个月都赚了上百两银子。赵惜儿那小贱人又是个心软的,你上门认个错,她也就跟你一起回了。”王氏这会儿也顾不得之前商议的法子了,之前商议的法子是她哭闹,这兴家的在旁边帮她。现下兴家的这都倒到那边去了,她一个人怎么闹的成?既然闹不成,她才不要让这儿墙头草得了什么好? “你……你……”兴家的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涨的脸红脖子粗的看向赵惜儿,急急申辩道:“惜儿,你可不能相信她的话,你嫁进去她们家几个月,她是个什么人,你可是心里清楚的。她一向满些糊咧冽,哪有一句能信的。” “清楚……兴嫂子放心,六婶的为人,俺自然是清楚,兴嫂子的为人使也明白。”赵惜儿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浅笑。 “好,只要惜儿你信嫂子,嫂子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今天嫂子就是拉也要把她拉出去,不能让她在这儿给惜儿你添堵。”兴家的听到惜儿说愿意相信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说,这赵惜儿恨王氏定是恨的骨子痛,怎么可能信王氏不信她,不亏她赌着一把,看来是赌对了。 “惜儿,你听娘说……娘来找你,这都是她在背后窜腾的。不过……娘可是真心的悔过,真心的想让你回去。娘想照顾你,娘不想你怀着孩子,那么艰难。你生了孩子坐月子……这些可都是你一个人不成的。还有那孩子……” “是谁说丫头是一个人了?老婆子不是人?老婆子不会照顾丫头?丫头坐月子,老婆子不能照顾?”三老太烧好了茶水,还没见到赵惜儿回去,便担心的跑了过来。她怕王氏闹的太久,伤了惜儿的身子。可这一进门,就听到王氏假腥腥恶心人的声音,忍不不住就开了口。 “婆婆,您怎么来了?”赵惜儿想返身去搀扶三老太,三老太却是伸手摆了摆,阻止赵惜儿动步子。 “三奶奶,俺接俺的儿媳妇,管您老什么事?您老可就别瞎掺和了。”王氏对于拄着拐正走进来的三老太,更是没有一丝的好感。她之前就怀疑赵惜儿会闹着要休书,就是这三老太在背后鬼腾的。 “怎么?俺的外孙女不是已经自休出了你家门了?怎么还是你儿媳妇?几十岁的人了,别乱叫人,惹的人笑话。”三老太走了过来,拄着的拐重重的在地上敲了二下。这王氏可真是个闹事的,她的外孙女,她不会伺候?还用得这她王氏一个外人? “外孙女?你女儿四十年前都不见了,刚回来当晚就没了。你是哪来的外孙女?再说这儿媳妇的事,那不过是俺们家生了些闲气,这您老问间……打听打听,咱们村哪一家没生过气?再说了,惜儿肚子里……” “你说什么?”三老太听到王氏那句,你女儿四十年前都不见了,心里顿时像被捅了个大窟窿,嗖嗖的痛。 “闭嘴……”赵惜儿厉声打断王氏仍在滔滔不绝的嘴,急忙和张杏儿两人忙上前一人一边搀扶起摇摇欲坠的三老太。 赵惜儿眼看着三老太脚步不稳,脸色不好。又气的抬眸蹬向王氏,她果然是对她太善良了:“马上滚出去……” “你……惜儿,你怎么能对娘这么说话?”王氏虽被赵惜儿那满是冷咧的双眸,给瞪的心虚的不行。可是想到作坊,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想到她是长辈,她怕啥?难不成赵惜儿还敢大白天动手打她? “庆嫂子,烦你帮忙去请村正周大伯过来一下,俺要问问那休书还有效不?”赵惜儿看向王氏的双眸未移分毫,这王氏……原本她还在犹豫是否要做的这么绝,眼下看来还真不能对她太客气了。 “好,惜儿,俺这就去。”庆家的对于王氏这副不要脸的泼皮样,可是讨厌的紧。这村里谁不知道三姥姥失去玉妮儿姑奶奶后,就失忆了。大伙都不敢多话,怕惹的三老太,可这王氏竟然还这么大声的说了出来。庆家的应了赵惜儿后,忙转身快步向着院门外跑去。 “你……你,惜儿,就算是找了你大伯过来,这事也算不得你娘,俺无理。”要说这村子里,还有谁是她王大花不敢惹的,那可就是村正周有金了。 “丫头……丫头,她刚才说的是……”三老太一把紧抓起赵惜儿的手,昏黄的双眸中满是惊恐。那王氏刚才说她女儿失踪了四十多年,她的意思是说,惜丫头并不是她的亲外孙女?那她的妮儿呢?惜丫头怎么会不是她…… “婆婆……您别听她瞎说,你是惜儿婆婆。”赵惜儿一时也顾不上处理王氏,担心的急着安慰三老太。 “娘,惜丫头这是怎么了?”骑着马刚自镇上回来南刹,刚到院门口,便看到赵惜儿和张杏儿一人一边搀扶着脸色难看的三老太。 “娘?”本就脸色难看的三老太听到南刹唤她娘,脑中猛然一团红光炸开。 模糊中,周氏祠堂里,门口突然出现了模糊的身影,向着她怀里冲了过来。 “娘……不是梦,是俺,是您的妮儿啊……” 周氏祠堂她的房内,躺在床上看不清脸的人儿,拉着她的手。 “娘……那咱们可是说好了,妮儿去了后,您可不许太伤心了。” “娘,俺能回来再见您一面,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娘……娘下辈子,女儿还当您女儿,您还要妮儿不?” 呕……哇……一大口红色的血自那人口口喷出,人影缓缓倒去。 一身红色嫁衣的女子,枕在她膝上,她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夫妻白……白头老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情不离 有头有尾,我儿……富富贵贵 鲜红的血好像自三老太脑中炸开后又晕染出一副副画面。 “妮儿……妮儿……”三老太双眼睁的很大,竭声大喊。可是大喊后,那抹血色瞬间遮去了她昏黄的双眸。三老太无力的向后跌去。失去意识前,三老太终于是看清了那猛然自嘴里吐出大口的血那模糊的人儿,那是她的女儿……她的妮儿…… “娘……”南刹自马上跃下,正准备走过来。却是听到三老太痛苦的哀嚎,也顾不得这儿还有这么许多妇人,一个身影虚晃,人已经到了三老太跟前。急忙接过被张杏儿和赵惜儿扶着才没有跌倒下去的三老太。 南刹一把抱三老太,望向赵惜儿:“惜丫头,这儿你解决吧。我抱娘去香花镇找鬼老头。”南刹一双带着杀气的眸子,扫了一旁的王氏一眼。转身一个飞身,已是抱着三老太稳稳落在马背上。 “驾……”南刹伸手扯过缰绳,让黄色的高头大马扬蹄而去。 赵惜儿担心抬脚便向院外追去,可刚追了二步,她收回了脚。转身一脸冰霜瞪向王氏和兴家的。这两个人,王氏要等会儿,那这兴家的却是眼下她再也不想看到她一眼了。 若不是她无事生非,若是不是她挑拨王氏,今天怎么会惹的婆婆病发? “兴家的,今天已是腊月初二,这马上要过年了。你还是回去忙你家里的事吧,这线衣居的活就丢下吧。”赵惜儿这话是还留有余地,若是她知好就收,那么乖乖的离开,反正上个月的工钱,赵惜儿也给她结了,现下就昨天才做了一天的活,倒也不亏什么。可是赵惜儿也知道,依她的性子,定是不会就此罢休。 “怎么?这管俺什么事?”兴家的看到赵惜儿脸色不好,双眸冷如冰霜,也是有些心惊的。可是想到这一个月最少可以一两银子的活计,就又是舍不得。闹事的是王氏,凭什么她倒霉? 再说了,说出刺激那三老太老婆子的话也不是她说的,凭什么她不找王氏的麻烦,偏来找她 ?难不成是看好欺负? 哼……若是看她好欺负,那这赵惜儿可是打错算盘了。 “不知道嫂子们可还记得,第二批货第一天做工时,惜儿曾说过的话。”赵惜儿今天是打定了注意,要赶走兴家的,可是这儿毕竟是异世小村子。她不要太过专断,惹来闲话。她要赶她,便要赶得理直气壮,赶的明明白白。生小包子前,是该好好的清理门户了。 ------题外话------ 美妞们 加群啦! 不加群,惜儿会伤心滴,没劲生小包子的 快来给咱们惜儿加油哈 群号: 有肉吃,有福利拿哟! 够人数,就开吃了哈! 第二章 英武大将军 “惜儿曾说过,做活是做活。都是一个村的,别的要求没有。可是这公家的东西可不准往自己家里拿。”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的宁家的,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她们听了这么一会儿,也早听出来了今天这事就是兴家的挑拨着王氏闹起来的。 这兴家的也太过份了,人家惜儿弄了活,分给她们做。她们这好好的在家里待着,还能一个月挣个一两二两银子的,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别村的人。可她竟然还不识好歹,竟然还挑事?脑子里都在想啥? “兴家的,你听到了。你是想俺告诉严少东家一声,去你家里搜一搜?”赵惜儿再出口的话,便是没有给兴家的留一丝脸面。这兴家的刚才拉扯王氏,她可是看到她手腕上露出一截毛衣。这小村子民风很是纯朴,虽然偶有乡邻吵架打架的,可家家户户几乎从不锁门。也很少有人小偷小摸,所以一旦有了小偷小摸之人,便是会引起了全村人的厌恶和鄙夷了。 “你……你胡说什么?赵惜儿你别太过份,虽然老娘在你这做活,可是你也不能随意的红口白牙乱污人。”兴家的被赵惜儿一口戳破,一张胖脸也涨的通红。感觉到四下那鄙夷的眼光,兴家的更是不敢认下,反正看这样子,也是没有法子再继续做下去了,那干脆闹开了算了。她就来了扺死不以,她赵惜儿还能把她吃了? “兴家的,俺可是说了,让严少东家派人去你家里找一找。看一看你儿子身上内里穿的是什么?你女儿身上内里穿的是什么?就连你……这里也没什么外人,要不要……让嫂子们,婶子们看看你内里穿的是什么?”赵惜儿对于翻脸不认人的兴家媳妇,也和她也相处了这么几个月,心里也是早预料到了的,因此她倒是没有一丝意外。 “你……哼……赵惜儿,你以为就你这儿有这儿线衣?俺当家的上个月不是去溢州了吗?那线衣是俺当家的买回来的,跟你这儿可是没有什么关系?”兴家的想到自己家里可是有三套还未穿的儿子女儿各一套,还有一套是她的。而她身上,确实是也穿着一套。 她们一家四口人,她也不敢拿多了,只是陆陆续续的各拿了二套。就这……这小贱人整天那么忙,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俺误会兴嫂子了。”赵惜儿脸上一脸尴尬,好像她真的是误会了人家。又接着不好意思的又问:“那你们这家里,上个月兴大哥去买了几套线衣回来?” 兴家的看到赵惜儿承认是自己误会了,心里这才是松了口气。心想……这儿的活看来是真的干不了,那她也不能便宜了这赵惜儿。她就咬定她诬赖她,冤枉她,一定要她赔银了了事。 “兴家婆娘你瞎说什么?你家能舍得买?惜儿……你可是别听她乱说,她那家穷的叮当响,她那小女儿长那么大都没穿过新衣,都是捡她儿子剩下的穿,她哪可能舍得一下买七八套新衣?”一边一直站着的王氏,因为看到庆家媳妇去请周有金,而三老太好像也真的是犯了病,赵惜儿也真的发了火。所以便一直没敢再吭声安静的站在一边,这会儿听到兴家的话,觉着是个向赵惜儿示好的机会儿,就一下子跳了出来。 “王大花,胡说八道啥?俺以前是家穷,可这几个月俺这不是也在这儿做活吗?别说俺当家的挣的,和俺家里以前存的,就是俺在这儿这三个多月也挣了三两多银子,怎么还买不起几件线衣?”兴家的虽不知道这线衣外面卖多少钱?可是去镇上裁一套新衣,就算用好些的布,一套下来也就是一二百文,那就算这线衣三百文一套,那她的银子也是够的。 “你想说话,等会儿周大伯来了,你再说。”赵惜儿瞥向王氏,冷冷的丢了一句,便也懒的再理她。 又转脸看向兴家的,脸上又带了笑:“兴嫂子,你一件线衣在溢州多少银子买来了的?” “哼……这一件线衣可是不便宜,三百文一套,俺一共买了八套。”兴家的看到赵惜儿对她不再像刚才那副直冒寒气的死人脸,便觉着赵惜儿定是相信了她的话,这是向她打听信息来了。态度上就又得瑟了起来。 “可是……据俺所知,这些线衣根本就没有销到溢州。严少东家可是全部拉到楚京去了。而且这些线衣在楚京的价格,因为一路上运输艰难,可是只销京中贵人。一件的线衣最少也得五两银子,你这八件也就得四十两银子。” “俺刚才不是说了,这线衣别家难道不会卖?”兴家的听到自己身上这一套线衣意然值五两银子,心里可是心疼的不得了。她要早知道这么贵,说啥也不会穿了。好在家里还有三套,回去赶紧让娃他爹拿溢州卖了。 “别家……因为只有严少东家知道制线工艺,严少东家这些线,也只会运来咱们这儿。以后不知道,但短期内也只有咱们这儿能织出线衣。不知道……兴嫂子,你是自哪弄来这么多银子的?”赵惜儿话落,脸上的浅笑也消失的干净。她兴家的……自今天后便想再安安省省待在桃花村。 “什么……你胡说?再说了,这破线衣哪可能一套就要五两银子?”兴家的这会,心里可真是七上八下,天啊……这线衣怎么这么值钱?怎么可能?一定是这小贱人故意唬她呢! “赵惜儿,你少在这儿吓唬人,那线衣怎么可能一套卖五两银子。咱们一年也至多能挣五两,难不成是买了你这线衣,不吃不喝了?”兴家的原本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这会儿自己这么一说,心中也真是觉得自已分析的很有理。 “这线衣别说五两银子,五两还是最便宜的。在京中买线衣的都是高官贵人,莫说五两银子,就算是五十两……人家也是出得起的。那线和普通的线可是很不一样的,除了严少东家的,别人可是谁都弄不了的。所以虽然我有教你咋织线衣,可是目前你除了俺这儿,可是别处弄不到线的。再来……你那线衣也不是你织的,要是你织的你也看不上。要不……等会庆嫂子回来了,你让她看看。”赵惜儿声音不急不缓,可心里却是怒极了。 她对于兴家的做的事,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想在生小包子前……在千绝回来前,她都能做到与人为善。再者……她早都知道这兴家的最近和王氏走的近,也想看看她们这是想做闹啥。 “你……糊说。”兴家的这次可是真怕了,这等会村正就要来了,若是真让赵惜儿报了村正周有金。那她……她们一家子可是会被赶出去的,就算不赶,可是在这儿村里以后她们一家可要怎么见人?她婆婆公爹,就连她相公怕是都不会饶了她。 “是糊说吗?”被她指控的赵惜儿声音的波澜都未起一丝。只是出口的话,莫名的让人觉的压抑。 “惜儿…是俺错了,是俺……可是俺们家的孩子……你瞧瞧这天都冷成啥样了?可是她们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惜儿……兴嫂子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这就就饶了兴嫂子好不好?”兴家的说着,说着黑胖的脸上就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来。 赵惜儿确是有些心软,不过不是因为她,而是之前她是见过兴家的一双儿女,两个皆瘦的皮包骨,一身衣衫破破烂烂。 “出去,自今以后,不想俺报这事给村里知道,就别出现在俺赵惜儿出现的地方。看在你一双儿女的面子上,你们穿过的那一套线衣,俺就算可怜你了。没穿过的,立马让你当家的送回来了。下午太阳落山之前,没有看到那几套线衣,那晚上周大伯就要请你去他家一趟了。”赵惜儿这话说的也算狠。她心底是真的厌恶这兴家的,虽说她人不懒,可却是个好吃的。听说,她经常偷偷一个人弄点好吃的,就连自己生的一双儿女,也别想见了尝一口。 “好……好……”兴家的虽心里很愤怒,可是眼下她可是不敢再和赵惜儿争吵了。特别是想到周有金应该就快到了。想到这兴家的更是一点也不敢再耽误,转身就向院外放开步子跑去。 天啊……她这下子,以后可要怎么见人?还有……她丢了这么大的脸,那当家的可不是要打死她? “惜儿……你咋这么大方的,那一件线衣值五两银子,就算她还回来三套,还有五套呢!那可是二十五两银子呢!够咱们织一年多的线衣的工钱了。”喜子家的一向就是个话多的,这会听到赵惜儿竟然这么大方不再追究兴家的拿走,己经穿了的线衣,心里就是酸的不行。 “是啊……惜儿,那些线衣也不是你的,你这样送了她,你不是要亏银子?那严少东家……” 赵惜儿心里担心三老太,可是眼前仍只好扯起了一抹笑:“嫂子们,婶子们。那线衣送她也就她了,她家的孩子确实艰难,以后咱们这儿也不准她了,她日子更是艰难。本来……惜儿原是打算这快过年了,想着嫂子们,婶子们跟着俺也忙活了几个月。想着俺也没啥好东西,不如就按各家的人头算,一家一人送套线衣。所以……她虽然为人……可是她确也是干了几个月,所以她拿走的也是俺本来要送的。各位嫂子,你们手上正织的这批货,可不是严大少爷要的,这是俺买了严大少爷的线,想着给咱们自己织的。” “啥……这批货是给俺们自己的?” “天啊……这一件可是五两银子,惜儿你这是要亏多少?” “惜儿,这可是不行的。俺们在你这儿拿货做,你可是付了工钱的,俺们在这儿一个月,都快赶上种地半年了。可是不能再拿你这线衣。” “就是……就是,不能拿了,不能拿了。” 赵惜儿自这些妇人口中,自然也听出了惊喜和自制。她很开心,这些人除了一个兴家的,其她都是好的。最起码,现下都是好的。 “嫂子们,婶子们。快都停下,别说了。这线衣,俺是一定要送。你们也别觉着俺赔的多了,这线衣卖进京是一套五两不假。可是买线,那成本也就是二两银子。所以也没有多少的。”成本实在的是五百文,所以赵惜儿也算过,自然不会真亏了的。 香花镇福来客栈。 “恭喜三少新婚大喜。”饶君轩对着对面那依旧一身白衣,飘逸若滴仙的男子,恭敬抬手施了一礼。 “同喜,君轩也是新婚呢!坐吧。”任三少转身在自己一向专属的银光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示意饶君轩也坐。 饶君轩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一边五官英俊,气宇轩昂的墨衣男子:“他是?” “他是上个月对太子救驾有功,皇上亲封的英武将军。”任三少顺着饶君轩的视线看向一边的墨衣男子。 “原来是将军大人,草民见过将军大人,快快请坐,是在下失礼了。”饶君轩又是恭敬的对着墨衣男人行了一礼,忙抬手指向一边仅次任三少的位子。 那墨衣男子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抬步走向任三少下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任三少伸手摆了摆,对着身后依然又凑齐了的四名白衣女卫道:“下去吧,没有本少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遵公子命。”四名白衣蒙面女子,得到任三少的令,皆是恭敬的对任三少弯腰行礼后,依次退了出去,又轻轻关上了房门。 任三少看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墨衣男子,浅笑道:“志远,觉着本少为你妹妹指着这婚,可还满意?” “妹妹?”饶君轩听到任三少的话,惊诧的看向墨衣男子,刚才任三少叫他志远,那他就是周香儿失踪了快五个月的哥哥,周志远? “呵呵……君轩,想必你也猜测到了,英武将军正是你的妻兄。你们这可是一家人。”任三少对于饶君轩的惊诧,相当满意。 桃花村 村西作坊院中 周有金站在王氏跟前,他真是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王氏是脑袋让门夹了?上次都拿了十两银子,这怎么还不知足的,又闹上来了? 她是不知道这赵惜儿是休了的儿媳妇,跟她们家没关系了? 她是不知道这三奶奶的身体气不的? “你先说,你知道不知道三奶奶受不得打击?”周有金一脸怒气瞪着王氏,真想一巴掌挥了过去。 “大……大哥,俺那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失口了。俺真不是故意的……俺今天是来向惜儿道错的,俺是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太糊涂了。俺……”王氏因着周有金站的离她太近,这会儿可真有心里压力,再说看着周有金那瞪着的大眼,还真是比周有财发起火来更慎人。 “你失口?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失口,可能会要三奶奶的命?王氏……你这是不想待在桃花村了?”周有金想一巴掌拍向王氏,可是这会儿仅有的理智,让他没有动手。毕竟堂大伯打堂弟媳,这事说不过理去。 “呵……当家的,她说失口,你还真信啊?”跟着周有金一起过来的李氏,这会正站在周有金身后,看到王氏就心里来气。 这王氏生的那是什么女儿啊?那周福儿竟然是一个破鞋,还竟然让她托媒嫁给了她娘家堂侄儿。现在她可是没脸回娘家了,想到前几天,她腿脚刚好,硬着脸回了娘家。可是自个堂弟李万山那可是理都不理她,她这心里可是窝着一团火 “李……大嫂,你在糊说什么?难不成俺还故意去气三奶奶?”王氏看向站在周有金身后,这会儿一脸厌恶看向她的李氏。这女人是抽哪门子风,以前不是都和她一伙的?怎么现下竟然也落井下石了起来。 ------题外话------ 没加群的妹纸们 快加群啦 群里妹纸任调戏 加群有福利哈 妹纸,快到十娘怀里来。 第三章 小包子胎动了 “哼……”李氏听到王氏的话,只是冷冷哼一声,便侧过脸,理也懒的再理她。 “大哥……俺这心里苦啊,俺好好的儿子,你好好的侄儿说没没了。呜呜……福儿也不见了,香儿嫁进饶家去,却是连回来都不能回来一趟。她这是生是死,过的好不好,俺都不知道。这……这俺现下就剩下惜儿这儿媳妇一个亲人,就只眼巴巴的盼着惜儿肚子里俺的孙儿。呜呜……大哥……俺来看看俺的儿媳妇,俺的孙儿,都不行吗?呜呜……”王氏越说,这哭的越凶。 “人家惜儿,是写了休书,自休出你家了,可不再是你儿媳妇了。”张杏儿看着王氏哭的可怜,虽也心软,可是想到她以后还会来缠惜儿,她就是替惜儿担心。 “刚媳妇,瞧你这话说的,惜儿是写了休书,可是那不是俺们家里生了闲气吗!这儿六婶啊……也知道自己错了,俺们惜儿一向就是个大度懂事的,她一定是不会再和俺这长辈计较了。那你还提休书不休书的,这不是用刀子戳俺和惜儿这心窝子吗?”王氏对于一向不善言辞的张杏儿,那可是压根就没放在眼。 “俺不大度,也不能做到不和你计较。今天周大伯也来了,你也把婆婆给气病了。这是最后一次,你以后不准再特意来找俺,就算咱们在路上遇到了,也就当……俺和你互不相识。”赵惜儿终是想到王氏养育大了千绝,如果她对王氏做的绝了,是不是千绝回来,也会伤心? “惜儿……你……”王氏听到赵惜儿竟然还这么说,就又想开口再劝。 “王氏,就按惜儿丫头刚才说的吧,你以后不准再找她了。”周有金想到王氏和周有财明明有三个儿女,眼下倒真成了孤寡,心里也是存了分厚待。 “行……她赵惜儿,这儿媳妇,她不愿意回来,那俺再希罕,再后悔也没用。她不回来,俺也不强求,那她的肚子的孩子,那可是俺周家的血脉,是俺的孙儿。她生下孩子后,可是不能不让俺见。其实俺说的,那孩子就该抱回俺周家养育着,可是之前你们又给俺定下,让她养育孩子。但是她养着也行,可不能不让俺这亲奶奶见不是?”赵惜儿她不愿回她还不希罕呢,只要赵惜儿她儿子是她的孙儿,她就是得往这作坊里凑。 她赵惜儿说有了休书和她没关系,可是那肚子里孩子跟她这关系可是断不了。儿子没了,这孙子可是也有养爷爷奶奶的责任。 千绝,惜儿不知道你对于王氏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今天……惜儿不想再忍了。咱们的小包子出生前,惜儿一定要王氏彻底死心。 “你确定你是孩子的奶奶?”赵惜儿知道,这周志远不是王氏亲生孩子这事一旦揭开,那莫说周有金对王氏的怜悯没了,就连那个火爆的周有财,估计也不会轻饶了她。 “你……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远儿的,那俺自然是他的亲奶奶,怎么?难道你,不守……”王氏的嘴能在桃花村骂遍无敌手,夺得大母老虎的称号,那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这会儿听到赵惜儿这么一问,虽说有些心虚,可是想到当年那事除了她和周福儿,就只有那个白发老婆婆知道。那都又过二十多年了,老婆婆都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怎么可能……这赵惜儿会知道当年她换了死孩子的事? 赵惜儿听着王氏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子,也算是习以为常了。也不动怒,淡然开口道:“你二十年前……” “英武大将军到” 突然院门外一声高喝,原来是一个穿着兵服的兵士骑着大马到了作坊院门口,停下了马,冲着院内就是一声大喝。 被打断了话的赵惜儿,侧头望去。什么英武大将军?这小村子里哪里又来一个大官? 难道是…… 千绝,赵惜儿突然想到凌千绝,难道是千绝提前回来了?想到这儿,赵惜儿几乎是想都不愿再想,提起裙摆,就要向往院门冲去。 “惜儿……小心。”院门外突然出现一黝黑大马,马背上一身墨衣的男子飞身入院,伸手忙拉住,正提起裙摆要向院外奔去的赵惜儿,紧拥入怀。 “你是?”赵惜儿因着来人扶着她的陌生感觉,心头猛然如一盆冰水浇过,眸中刚才还五彩缤纷的颜色,霎时间消失的干净。他不是她的千绝……他的千绝扶着她,不是这种感觉。 赵惜儿抬眸,失望的看向墨衣男子。他这张脸,是记忆中那个死去的周志远,所以他是……那个替身,是那个替身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她的千绝?他回来,他回来想做什么? “娘子,快半年了,你怎么见了相公,竟不说话?”周志远(此后就依周志远为名)脸上声音都充满了悲伤。只是他的双眸落在赵惜儿稍隆起的小腹时,闪过狠利。她竟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相公?公子怕是回来晚了。赵惜儿已自休出了周家门,再不是你周志远的妻了。”呵呵……他虽然要以周志远的身份回来,可是她赵惜儿却没打算用周志远之妻的身份相对。她若要冠谁的妻,那也只会是凌千绝。 “什么?休书?这是怎么回事?”周志远一脸疑惑看向一边,这才像是刚发现了王氏,急忙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王氏仿若没有听到周志远的问声,仍然如同傻了般双眸睁大大的看着院门外,那渐渐越聚越多的穿着兵服,骑着大马的士兵。那些……都是他儿子的兵?她儿子是大将军了? “娘,你怎么不说话?”周志远看到王氏傻楞着看院外,心里那一点点对王氏的血脉之情,更是又淡了一分。他回来了,她关注的不是他,而是外面那些人马。二十年前,她连生死都分不清楚的用他换回了凌千绝,二十年后,他回来了……她竟然是看都不看一眼? “啊……远儿,儿子,远儿娘的儿啊……”王氏又听到周志远的叫声,这才像是自傻楞中回过神来,收回眸光看向周志远,脸上已是激动的泪流满面。她是真的高兴,真的激动啊,她的儿子回来了……她的远儿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成了什么大将军。天啊……她王大花果然是有福份的人啊。现在她可是大将军的娘了。 “惜儿说她自休出门,是怎么回事?”周志远之前楚京回来,初时得知王氏和周福儿竟然因为他死了,就想瓜分了惜儿的嫁妆。当时他也是愤怒极了,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她们这么的一二再,再二三的逼迫,才逼的他柔弱的惜儿便成现下这幅刚强的性子。才会喜欢上凌千绝? “她,她是……她是……”王氏看到虽只穿着一身墨衣,未着官服的周志远,却是觉得莫名的有些害怕。这周志远怎么变成了现下这个样子?以前的他总是温和的,现下……这眼神好像是恨毒了她? “儿啊……你回来,就不问问你娘过的好不好?”王氏脑子转的飞快,她现下可是真不好回答周志远的话。她能说是她和周福儿想要那小贱人嫁妆,所以设计那小贱人,而反被咬着不放,让人家拿了休书? 她又不能……她还能说谎?这村里这么多人,这远儿随便一打听,也就知道真假了。所以她这是连谎也不能撒。 “你们母子要叙旧……要亲热,要团聚。都回你们家去吧,别在这儿影响俺的生意?”赵惜儿原本是打算说出,周志远不是王氏亲生子的事,然后在外人眼中彻底断了她肚子里孩子和王氏的关系。又因为王氏偷偷换了孩子,竟然敢瞒了周有财二十年,那依周有财的性子肯定也是不会轻饶了王氏的。 所以……她原本计算着,这事说了出来,不但能让她的小包子不再被纠缠,也能顺便的让王氏吃点苦头。甚至……甚至若是王氏还敢再糊闹,她还可以再使些法预防,让周有财和她离开桃花村来着。可是……可是怎么杀出了个周志远? “远儿,你这是?”周有金刚才也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人马和周志远给惊的走了神,这会反应过来,也是试探着问道。 “天啊……这是远儿回来了?” “呀……这刚才不是听说是什么大将军了?” “哎……这惜儿虽吃了些苦头,这不,可算是都过去了。这都成将军夫人了。 ”庆嫂子,宁嫂子,喜嫂子,香婶子……你们过的都还好吧?“周志远听到那群妇人的议论声,决定忽略刚才赵惜儿撵人的话,和她们打招呼去。 ”惜儿……远子兄弟这可是有出息了,你的苦可算是熬到头了。“张杏儿看到周志远身上那看起来就明光水滑的墨色锦衣,又看了一眼院门外那整齐的一队,最少有十几人的兵爷。这远儿兄弟,看样子可真是当了大官了。 周志远和那些妇们打了一个招呼,便抬脚步向周有金跟前,开口说道:”大伯,是俺,是远儿回来了。“ ”你这是咋回事?“周有金疑惑的看了一眼院子外面站着的那些穿着兵服的兵爷。 ”说来话长,志远几个月前恰好被恩人所救,因为昏迷不醒,恩人便带回了楚京。至到一个月前才醒了过来,正准备返回。却是在京效恰好救了被刺客追杀的太子殿下。因此又耽误了,皇上封了英武将军。“周志远短短几句,却是把他的这几个月也算交待清楚了。 ”哎哟……俺们家的远儿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啦,来……来快叫大娘看看,这都瘦成啥样了?“李氏刚才也是楞了神,这会儿缓过神来,压下心中的狂喜和酸涩。就是一把上前拉起周志远的手,一脸的心疼。哎……这壬氏的命咋这么好? 赵惜儿无奈的不想再说什么了,她刚是赶也赶了,这会儿周有金眼看着激动的不行,她还是…… 另外她怀疑这人此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也罢……暂时不拆穿他了。 ”杏儿,俺先回去了,这儿里你帮忙看着。“赵惜儿想了明白,心内担心三老太的身体,更是不想再这儿再浪费时间了,向张杏儿交待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惜儿……“张杏儿原本以为赵惜儿看到周志远回来了,刚才一时惊喜的没反应过来,后来赶周志远也不过是她有些生气闹情绪罢了,可是……这怎么? ”惜儿……“周志远原本正笑着和周有金正准备说什么,眼角瞥到赵惜儿要转身,忙一大步上前,拉起赵惜儿垂在身侧的右手。 ”放手,将军大人,你这样伸手拉着一个弃妇的手,似乎不妥当。“赵惜儿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周志远握的很紧。 ”娘子,你这是生气了吗?可是……“周志远一脸的愧疚。 ”俺手上有休书,所以请将军不要乱叫。“赵惜儿低眸,看着那紧握着她的大手上,那大拇指上却是有一道斜长的疤痕,他真的是千绝口中的替身。他回来了,那是不是凤千醉也快回来了?凤千醉回来,那千绝是不是也就快回来了?幸好……幸好她之前要了休书。 ”娘子……“周志远自赵惜儿的眼中,看出她的厌恶。心里抽痛的利害,怎么会是这样?几个月前,她看着他的眼神还那么依赖,和讨好。 ”远儿,她要放手,你就放开她。你现在可是大将军,哼……她不认,正好。咱们就娶一个高门的大小姐,才不要这没见识的婆娘。“王氏刚才也看到周志远对赵惜儿的态度了,所以她这下没敢开口骂赵惜儿小贱人。 ”放手,你若再不再放手,是想演一出大将军调戏农妇的戏码吗?“赵惜儿的声音很冷,夹杂着厌恶。 ”好……晚点我去找你。“周志远终是松了赵惜儿的手,一脸落寂。 ”不用,你和俺没有半分关系。你当你的大将军,俺当俺的小农妇。俺和你再无关联。“赵惜儿话落,转身再不看院内各人,扬长而去。 ”远子,你这儿大将军一个月有多少银子?“ ”远子,你是大将军,在京城有什么宅子没?“ 张杏儿诧异的侧眸看了一眼正被众人围起的周志远,又看向已走到院门口的赵惜儿。为什么远儿兄弟回来了,惜儿却不开心?是因为之前那个人吗?之前这些日子太忙,她倒是一直没有时间问惜儿。 ”嗯,在京里还好。在京里皇上……“周志远一边口里回答着众人的问话,眼角却是也一直没有松开过,那抹月白色已走到院门口的身影。凌千绝是告诉了她,他们的身份吧?所以她是知道他不是凌千绝?那当初呢?当初他走的时候,明明告诉过她,要认准这道疤痕,可是为什么她后来会爱上凌千绝? 会不会是在她心里,本就是分得清楚他们是二个人,以前的惜儿是曾爱过他,可是后来就又变心爱上凌千绝? 村西新宅子 赵惜儿虽尽量稳着自己的步子,回到院子,转身关上了院门。后又强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浑身发软的瘫坐在窗前的大圈椅上。 抬眸望向打开的窗子,窗外她移载的几株红梅还没有盛开,只是花骨朵。 天知道,那一刻。当她看到院子外那停驻的黑马之上那墨色身影时,她的心跳的有多快? 她有多喜悦?可是只不过是一瞬间,她却是又跌入谷底。 ”千绝……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年……真的要一年吗?其实,其实……惜儿好想,好想你回来陪着惜儿一起迎接我们的小包子。惜儿好想,小包子降生的那一刻,可以见到他爹爹。“” 赵惜儿猛然间觉着肚子猛一动,像是有什么轻轻的踢到她的肚子。 “嗯……”刚才还一脸愁容的赵惜儿,脸上猛然闪过惊喜。这……这就是小包胎动了吧? 第四章 胎动带来了什么? 赵惜儿惊喜的双手扶上稍隆起的小腹,缓缓的移动的着。轻轻的在刚才蠕动的地方轻轻的抚摸着。 “小包子,你是不是也想爹爹了?小包子……娘亲的小包子……你要是想爹爹了,你就再动一下好不好?”赵惜儿轻轻的拍着肚子,更是殷切的抬头向紧闭着的院门望去。若是婆婆回来……告诉她,婆婆一定会很开心的。现下,也不知道婆婆的病? “嗯……啊……”赵惜儿肚子这次猛然刺痛,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更是泌出了一层的冷汗。 赵惜儿双手紧握,闭着眼,动也不敢动,终于那抹痛渐渐消散,她挺了过来。等那抹疼痛彻底消散,她这才松了手。她这是怎么了? 再望窗外,不知何时……外面竟然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 “下雪了,南叔和婆婆怎么还不回来?”因为刚才肚子的痛,赵惜儿虽然担心三老太,可是也不敢乱动。再说她也不能去镇上,所以只是眼巴巴的望着院门口。 “惜儿……惜儿,你在家里吗?”张杏儿焦急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在家里,等一下,我来给你开门。”赵惜儿那会儿关门,是心情实在不好,想静一静。 赵惜儿起身又拿了一边挂着的厚厚披风披在身上,这才起身打开房门,向院门口走去。 ‘吱’的一声,赵惜儿打开院门,身上飘落不少雪花的张杏儿正焦急的看了过来。 “杏儿,这下雪了,你过来怎么也不打把伞?连件厚衣衫都不加?”赵惜儿忙让开了身子,让冻的脸都发红了的张杏儿走了进来。 张杏儿走了进来后,又顺手把院门关了,伸手扶着赵惜儿一条胳膊:“走,咱们上屋里说去。” 张杏儿回去后,李氏和周有金便抱着小甜甜都去了周有财家。当然也不只周有金和李氏,全村子的人几乎是能动的都去了。 下着这么大的雪,周有财家的院子站不下,院外面还站在好几层,竟然都没有人嫌冻,张杏儿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着那些乡邻兴致都还很高呢! “嗯,好,去屋里。”赵惜儿之前在房内,一心想着她自己的心事,后来有肚子胎动,又痛。自然压根没有时间关注外面的动静,可是刚才她开了院门,可是隐约听到周有财家那个方向可是热闹的很。 不过想想也知道,在这儿小村子里,突然出了个大官,怎么可能不热闹? 两个人走进了赵惜儿房里,赵惜儿脱下了身上厚厚披风又挂到一边的衣架子上。 “呀……惜儿你这房里咋开着窗子,还么暖和?”张杏儿刚走进房内,便是觉着暖暖的,她以为是刚才在外面太冷了,所以进了房子觉得暖和,也很正常呢。可是进了赵惜儿的房里,这才觉着这房里可真是暖和的很,她在她家房里可是还会觉着冷呢! “你这几个月都忙的没来我这儿,自然是不知道。几个月前这院子建起的时候,你看那个角落。”赵惜儿伸手指向门后的。 “呀……那是什么?”张杏儿看到门后那烧的红红的炭火,惊讶的走了过去。 “你这炉子也不大,可怎么你这房里这么暖和?”张杏儿走了过去,看了又看,可是觉着她这炉子可真是没比她家里的大多少。 “我那一整面墙都是空的,热气便都聚在那墙里,所以这房内自然是暖和了。”赵惜儿侧身,小心的在窗前的大圈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的新宅子,千绝还没见过呢?像这样的,她这间房可是有好多…… “是这样啊。”张杏儿点了点头,也不再研究赵惜儿的房内暖和的问题了,转身向着赵惜儿走了过来,在赵惜儿旁边另一边大圈椅子上坐了下来。 “杏儿……你来找俺,是有事?”赵惜儿刚才看到张杏儿一脸焦急,想着她是否有什么急事? “惜儿……”张杏儿脸上也正色了不少,有些为难的看向赵惜儿,若是惜儿有什么为难,那她这样问了出来,岂不是要惜儿难受? “你有什么,就说啊?咱俩你还有什么为难的?”赵惜儿是真的打内心里感激张杏儿,若不是张杏儿之前处处对她维护,她真的很艰难。 “远儿兄弟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张杏儿想了想,终是问了出口。 “你问这个啊……俺已经写了休书,和他不再是一家人了。”她可是很庆幸她之前拿了休书,恢复了自由身。 “惜儿,你是为了那休书?你傻啊,你会写那休书,是因为大家都以为远子兄弟没了,可是现下他回来了,那休书……” “若是俺现在说那休书没用,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俺这是看上了人家当上了大将军?”赵惜儿开口截断张杏儿的话。 “可……你难道就这样一个人过吗?”远子兄弟回来了,惜儿明明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非要自己过? “什么自己过……俺这不是还有他……还有婆婆吗?”赵惜儿的右手轻轻的抚过小腹。她和小包子,要一起等千绝回来,要千绝光明正大的来娶她。 “俺说的是你和远子兄弟,哎呀……你明明知道俺说的是什么?”张杏儿本就口舌方面不强,这会被赵惜儿那么一曲解,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再说回去了。 “好了……好了,杏儿,俺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俺和他……英武大将军的事。”赵惜儿想了想,她知道张杏儿是真心的为她。那她也不想让张杏儿总是这样为她担心。 “杏儿,你该知道他现下已经不是当初的周志远了。她是当今皇上亲封的英武大将军。那么……你觉着一个大将军还会要俺这小农妇?他终不是俺想等的人,该等的人啊。”赵惜儿脸上有一丝苦涩,若是他是千绝该多好啊? “可是……今天,远子兄弟回来没有不认你,而且……”张杏儿想到今天周志远回来,那对赵惜儿的态度,可不像是抛弃惜儿的样子。 “杏儿,你说他当了大将军,是不是引起了不不少大人物的注意。那肯定也是有人不喜欢他的啊。你说,那他要是一回来就说要抛弃俺,那要这样,那些看不上他的大官还不去皇上面前告他?那要是告了他,他这大将军还能再当?所以……他那是给俺面子,那俺也不能不识进退。要是真跟他回去了,可不定他背地里儿要怎么对俺,再说了……外面莫说当官的,就是有些银子的人。哪一个不是小妾一个一个的娶。那俺要跟了他回去,那他以后要再娶了别的女人,那还不欺负?你就是想俺那样?”赵惜儿一翻话说完,心里却是更响起了警钟。那周志远回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会这样吗?”张杏儿被赵惜儿一翻假设后,心里也是有些怕了。若是惜儿跟远子兄弟回去后,真的就要受这么多气,还要……那其实一个人过也还好。 “俺骗你做什么?”赵惜儿看到张杏儿相信了,她自己确又疑惑了起来。她真的想不通周志远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按说周志远应该是不可能自己做主回来,那便是凤千醉让他回来。那换言之凤千醉让他回来是想什么? “对了,惜儿,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玉妮姑姑去的那个晚上,那个老大夫……”张杏儿说到这儿,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你说那个老大夫,他是……他是俺的救命恩人。惜儿若是没有遇到他,早就没命了。那天俺正好有些头昏,被突然昏倒的玉妮姑姑吓到了,然后他伸手扶了俺。恰好可能是让你误会了。后来……看到他不见了,俺就又急着去找他回来,帮忙看还能救玉妮姑姑不?可是追了一路,都没有追上。”杏儿……对不起,不是我想骗你,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给你说?说了便牵扯上真假周志远的事了。而假周志远,现在还不时候。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弄的神神秘秘的。”这件事一直在张杏儿心中,就像一根刺一样。现下听到赵惜儿这么一解释,豁然开朗。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那么大的岁数……难不成你还想歪了?”赵惜儿一脸惊讶的看向张杏儿。 “没有……呵呵……就是有点奇怪。”张杏儿被赵惜儿这么一说,也是觉得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是啊,她之前是为什么竟然怀疑上惜儿了呢?那么大的岁数,都可以做惜儿爷爷了呢! “惜儿……”南刹的声音突然出现院中,赵惜儿和张杏儿听到南刹声音,向院窗外望去。这才看到窗外院中,一身灰色棉衣衫的南刹抱着怀里的三老太,一脸慌张的抬脚就向她们这房内跑。 “婆婆……”赵惜儿也只来及看到南刹衣角猛然闪过,知道他向这边可能要回三老太的房里去。忙起了身子就也急急向房门外走。 “惜儿,三姥姥她……”张杏儿想问赵惜儿三老太怎么样了?可是话说了一半,赵惜儿人已经跑出了房门,忙也起身急急追去。她怎么忘了赵惜儿和她一样在房内,哪知道南刹抱着三老太去看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三老太房里 南刹刚把三老太放到些温暖的床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向正急步走进来的赵惜儿:“惜丫头,你快过来帮你婆婆换身舒服的衣衫。”话落,南刹又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房内。 “婆婆,你怎么样了?”赵惜儿来不及问南刹,急步跑到床前。可是三老太虽然睁着双眸,却是双眸无神。 “婆婆……”赵惜儿又担心的喊了一声,仍没有得到三老太的回应。只好先转身打开了衣柜。 “惜儿,你怎么跑这么快?嗯……三姥姥……三姥姥怎么样了?”张杏儿跟了过来,便是看到床上睡着睁着双眸的三老太,衣柜边正取了一套棉衣返了回来的赵惜儿。 “婆婆,她可能太伤心了,都不说话。”赵惜儿看到三老太睁着双眸,心里也是忧心极了。 张杏儿看到赵惜儿伸手解三老太的衣衫,反应了过来,忙上前帮忙一起为三老太换了一身舒适的棉衣。 赵惜儿又伸手为三老太把被子开盖好。又看向三老太轻声唤道:“婆婆,婆婆,您听到惜儿喊你吗?” 院门这一次又‘吱’的一声打开,南刹带着白发白须的鬼医出现在了院门口。 “好了,这都到了你……你可以松手了。”鬼老头,很是不满的一把把南刹拉着他胳膊的手拍了下去。他鬼医这辈子武功也不是弱,虽不敢说是天下无敌,那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可是就……就轻功,却是怎么都不行。要不然……上一次也不会在桃花山被这家伙耍了。 “鬼老头,你快点。刚才我带我娘去找你,你非说要回来再看。现在回来了,你又磨蹭的不行,我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二短,我把你扔到后山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刹对别人一向是温和的甚至没什么脾气。可是对于这个鬼医老头,却是一向火气大的很。 “你若是真想老头子快点,还不快松手?”鬼医老头对于南刹,也是说不清他内心的感觉。他能得称号鬼医,自然也不是无缘由的,他性子也是向来古怪,哪里见得了人对他一丝不敬。可是南刹……这家伙他对他却是发不起一丝怒气。 “鬼老头,我松了你,你怎么还站在不走?”南刹心内焦急的不行,可是这老头儿怎么就这么不急不忙? “好,知道了。能救你娘的又不是老头子,老头子去了也是没用的。”鬼老头又听到南刹的焦急,压下心里那莫名的感觉,抬脚便向前走去。 “老头了,你说的什么意思?”南刹听到鬼老头竟然这么说,一颗心被吊的高高,急忙又问。 三老太房里 “婆婆……您心疼玉妮姑姑,舍不得玉妮姑姑。可是你就舍得惜儿,你不是一直想抱重孙子吗?惜儿今天……惜儿感觉到了胎动了。再过几个月,你就可抱抱他了,可是……你这会儿却是这样,你是不要惜儿和孩子了吗?”赵惜儿紧紧的拉着三老太的手,弯腰站在床侧。 木讷无神的三老太,听到耳中赵惜儿那哀伤的话语,昏黄的眼睛好像动了动。 “惜儿……三姥姥刚才好像……”站在赵惜儿旁边的张杏儿刚才看到三老太的眼神好像是动了动。 刚才三老太的眼睛是动了一下,赵惜儿也是看到的了,这会儿更是心情激动了起来:“婆婆,你知道惜儿笨手笨脚连怎么抱孩子都不会,你要是不管惜儿,惜儿要怎么办?” “你怎么站在这儿不动?”南刹强忍着耐心,跟在鬼老头身后慢慢走着,这好不容易走到三老太房前了,他怎么这又站着不动了? “你听……”鬼老头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南刹安静。 “婆婆,你今天上午不是还跟王氏说,您要照顾惜儿和孩子,您要伺候惜儿的月子,可是……您都不理惜儿,您是要惜儿被她逼着回去吗?婆婆……” 赵惜儿双目殷切的看着,床上的三老太。一手紧拉着三老太的右手,慢慢的把她的手向自己稍稍隆起的小腹移去。孩子……你动一动好不好?小包子……你动了,你老婆婆说不定能能醒了。小包子…… “嗯……啊……”小腹中猛一蠕动,赵惜儿脸上先是一喜,可是接着却是传来剧痛,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接着便是整个身子不堪剧痛,眼前一黑,猛的向一边倒去。 “惜儿……” “惜丫头……”站在房门口的南刹早了张杏儿一步,一把接住了正向后倒去的赵惜儿。 一直很淡定的站在门口的鬼医,这下子也不淡定了。忙一大步子冲了上来,拉起赵惜儿的右手腕,细细的切着脉。 “丫头……丫头……”床上的三老太,刚才虽然有听到赵惜儿那些话。可是她却是觉得自己动不了,就好像有什么在困着她。只到她被惜丫头拉着手覆盖到一个地方,那里轻轻的一蠕动,她感觉到了,那是胎动。是惜丫头肚子里的孩子。 惊喜之下,她好像才冲破了那层无形中困着她的气体,可是她刚有些意识。便是听到耳边传来惜丫头的痛呼声。 笫五章 为了小包子,熬一熬 “娘,您醒了……可惜丫头……”南刹看到三老太醒了过来,心情好了些,可是又想到怀中昏了过去的赵惜儿。他又是担忧了起来。 “快抱她回房里放好,她身上好像还有一种毒。奇怪之前老夫为她切脉,怎么从未发现?”鬼医老头花白的眉头紧皱成一团,刚才那毒他竟是没有把出是什么毒?而且好像并不是在她体内一天二天,可为什么之前他从未把出? “娘,您先歇息一会儿,我把惜儿送回房里去。”南刹顾不得其它,只来得及向三老太交待一声,便是急急的抱着赵惜儿大步向赵惜儿房里走去。 “丫头……”三老太看到南刹把赵惜儿抱走了,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她的丫头痛苦的紧闭着双眸。一瞬间,失去玉妮的那天晚上,那画面又出现在三老太眼前。把三老太的心揪的生痛生痛的:“不……不,惜丫头,丫头……”三老太想到,她有可能会再失去赵惜儿,也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子,就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三姥姥,您这是?”站在床前的张杏儿忙伸手拦住就要下床的三老太,虽然他也担心赵惜儿,可是因为三老太还在这儿,她便是没敢跟着去。 “杏儿快扶姥姥去看看惜丫头,姥姥不放心。”都怪她,妮儿没了,她伤心。可是她怎么就没有顾着一些惜丫头?惜丫头可是还怀着身子…… 赵惜儿房内 鬼医捏着手上的银针,在赵惜儿手腕之上和额头,以及两肩把穴位逐一灸过。 “鬼……”南刹想问,可是看到鬼医老头额上竟然泌出了一层汗,便停了口。现下可是数九寒天,虽说这房里是较外面暖和许多,可是这儿哪有出汗的道理?难道惜丫头这病还不轻? 张杏儿搀扶着三老太走到门口,看到房内那老大夫正在给赵惜儿针灸,两人特意又放轻了步子走了进来。 南刹听到身后声响,转身,正要开口。 三老太忙摇了摇手,示意他别说话。 南刹想劝三老太回去房里休息,可是话到嘴边,又想就算他劝了,三老太也定是不愿回去的。那……他还说什么?这么一想,南刹跑到窗前,搬了一张大圈椅子走了过来。轻放在三老太身后。 张杏儿忙搀扶着,身子虚弱无力的三老太缓缓的坐了下来。 终于,鬼医老头连续针灸了三遍后,看到床上躺着紧闭着双眼的赵惜儿,那眼睑上如小扇般的长睫毛终于是动了动。鬼医老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腰。 “唔……”赵惜儿的头仍有些蒙蒙的,睁开双眼。她这是怎么了?刚才,刚才不是婆婆房里的吗? “丫头……”坐在大圈椅子上的三老太,看到床上躺着的赵惜儿睁开了双眼,急的扶着椅子就要站起来,可身形一个不稳,差点又摔了去。 幸好南刹伸手扶住了:“娘,您慢点。”南刹话落,搀扶起三老太向着赵惜儿床前走去。 张杏儿刚才也是看到床上的赵惜儿醒了,一时没注意到身边大圈椅子上的三老太。这会儿看到南刹先一步扶着三老太走了过去,她也随后跟了上去。 “婆婆,您醒了?”赵惜儿只来及回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婆婆房里,让婆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小腹里觉着蠕动了一下,再然后就是猛一痛。接着她眼前一黑,便是没有知觉了。连婆婆什么时候醒了她都是不知道的。 “是,婆婆醒了。丫头,是婆婆不好,婆婆太偏执了。婆婆想通了,妮儿……走了,婆婆还有俺的丫头。无论你是不是婆婆的亲外孙女,可是你都对婆婆像亲婆婆,那咱们祖孙就还相依为为伴吧!”三老太之前那么震惊,确实是除了想起周王妮,她心痛。还有她接受不了一直对她那么贴心的惜丫头,竟然不是她亲外孙女。 “嗯,婆婆,咱们会很快乐的。惜儿有婆婆,有孩子,有南叔,还有杏儿这个好朋友。婆婆也有惜儿,有儿子,有重孙儿。我们会过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千绝,你快些回来吧。快些回来……快些回来。 “惜儿,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是太累了吗?”张杏儿看到赵惜儿虽醒了,却还是一脸疲惫,担心的开口问道。 “刚才……刚才就是俺拉着婆婆的手。然后小腹就有一点像胎动的蠕动,再然后就是猛的很痛。接着俺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样又说了一遍,赵惜儿心内却是升起不好的预感来。别人胎动过,会这么痛吗?她虽没有怀过孩子,可是在现代的时候,她的堂姐怀孕,好像每次胎动脸上都是幸福的,可没像她这么痛。对了……下午……那会儿,她的肚子会痛好像也是胎动之后。难道,难道是小包子? “惜娘子,你刚才是说你会痛是胎动之后?”难道是……可是怎以会? “鬼医老头,我的小包子……孩子是否有事?”赵惜儿刚才没有注到鬼医也在,听到鬼医说话,看到他也在,忙开口担心的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胎动?这痛是第一次吗?”鬼医的面色很是严萧沉重,这难道真的是北燕南宫家的陨落? “今天下午是第一次感觉到胎动,然后痛了一下下。刚才……刚才是因为婆婆,我想让她摸摸他。然后就又有了一点胎动,接着就是很痛。孩子……孩子是否有事?”赵惜儿问出口后,脑中猛然想起,千绝那天下午非逼她喝堕胎药。她后来虽然知道千绝为她诱毒,所以她相当然的以为,千绝要她堕胎,只是因为怕她一个人带孩子会艰难。难道……难道是还有别的什么? “你是……你的生辰是二月初二?”鬼医脑中瞬间闪过十八年前,他在燕州遇到过的燕王妃。她也是身中陨落。 “嗯?是啊!鬼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赵惜儿虽诧异她明明问的是她的孩子,怎么这鬼医老头却是转了话题又问她生辰? “你中有陨落之毒是否知道?”陨落之毒不会马上要人命,却可以位列十毒之一,它的毒性是因为奇特。 “陨落……可是严少东家之前说我身上没有毒了,而且您……”而且他不是也有每过几天都过来给她切脉,也没说她身上还有毒啊? “陨落,除非自己知道。否则便只有毒发之时才能探出。”鬼医老头声音也有些小了,他枉为鬼医,一生竟是二次遇到陨落,却是皆没有探出。 “毒发?这么说我现下是毒发了?”千绝说过她身上有陨落之毒,可是她之前因为伊人醉解了,就压根忽略了这什么陨落。这毒竟是在现在毒发,那她的孩子,她的小包子会不会有危险? “是,陨落毒发只会是在女子怀胎之时,只要开始胎动,便会诱毒发作。”这种陨落据传是南宫家第一位主母研制,因为二夫人深得当时的南宫相爷喜爱。因此她研出陨落,便是要二夫人在孩子和自己之间做一个选择。 “可有办法保下孩子?无论什么法子?要付出什么代价?”赵惜儿不知道自己现心下是什么感觉了,好像也没有很痛。是麻木了吗?她原本以为上苍为她留下小包子,是对她的怜悯,可是既然怜悯,为什么又要收回?既然留下,他要收回,那她赵惜儿就只能听天由命?呵呵……就算是和天斗,她亦不认输。她的小包子,谁也不能抢。 “陨落毒发后,有可能你在某一次毒发之时,便熬不住……母子俱亡。也有可能……你熬住了,可是十月怀胎,便是生产之时。平常妇人生产便是鬼门关走上一遭,而身中陨落之人,生产更是比平常之人痛苦要多上十信之多。若是选择舍弃胎儿,老夫倒有法子除去此毒。”有许多人当得知生产之时会痛上这么许多,便选择了放弃,而也有不少人原本是想坚持,可是痛上一次二次后,便选择了放弃。她……是否会选择放弃。 “所以……只要我坚持,只要我顶得住痛。我的小包子,他不会有事?那如果生产之时,他是否有危险?”赵惜儿脸上一抹苦涩之极的笑,她现下连怨怪都不知道如何怨怪了。难道上天让她穿越这么一遭,就只是看她在现代活的太过顺畅,看她不顺眼了?怎么她穿越后……就是这么的各种奇葩乌龙事? “如果你熬过十月怀胎,生产之时又破斧沉舟,坚持要保孩子。老夫可以向你保证,孩子安然。若是男孩,他应该无恙,可若是女孩,她将也继续身中陨落。”他虽十八年前成功救下燕王妃母女,可那毕竟是奇迹中的奇迹,他不敢保证他这一次还能母女尽救。不过……依脉像看她怀的应是男胎,这生还的机会,比之前的燕王妃还是稍大些。 “好,呵呵……既然这是上苍给我们母子的考验,那我赵惜儿接了。还有五个月罢了,一百五十多天,日出日落也不是很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上苍既然对她这么多的考验,那是否她也可以想,等她过灾之后的福也很更多呢!毕竟世人不是皆道祸福相依? “老夫可以住下,日日为你施针,也可以再研发一种抑制胎动的药,只是……”胎动,那是孩子在母亲腹中的活动,若是不让胎儿胎动,就像是人被困了手脚。 “胎动,是自然规律。它既然存在,那便是有它存在的原由。也是小包子他和我的互动,痛就让它痛罢。我不需要抑制。”不是她不怕痛,可是若是她的小包子想动都不能动一下,那不是很难受? “好。”鬼医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她和十八年前的燕王妃,她的母亲一样。当年的燕王妃,也是宁愿受蚀骨侵心之痛,也不愿服下药物控制胎动。 三老太和张杏儿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听到赵惜儿和老大夫说话,虽心里焦急便也没开口打断。这会儿见二人终于说完了。 三老太急急的问道:“丫头,那老大夫的意思是?” “婆婆,惜儿中了毒。可是那毒要不了惜儿的命,它只是折磨惜儿几个月,等生下您的重孙子,惜儿的小包子。就都没了,一切就都过去了……所以这几个月,婆婆看到惜儿痛,别担心。只有几个月,一百多天罢了。咱们咬着牙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只要熬过去,我们就可以幸幸福福的生活了。”赵惜儿双眸认真的看向三老太,她说的是真心话。只要熬一熬,熬过这一百多天,她的小包子就会降生陪着她。只要熬一熬,熬过二百多天,她的千绝就会回来了。所以……只要熬一熬。 “好,丫头,婆婆陪着你熬着一百多天。”三老太伸手紧紧的拉着赵惜儿的手。是她的命不好?还是她遇到的皆是命不好的人?她的妮儿受了一生的罪,现在却是连她的惜丫头也有受这些磨难。 她虽没有完全听懂,可是每一次胎动,她的惜丫头都要受刚才那种剧毒……她知道。 她的惜丫头就算熬过了这几个月,可是生产之时,却是要比别人痛上十倍。痛上十信……她可怜的惜丫头啊,别人痛上一分,尚且……她却是比别人还要痛上十分。 “惜儿……”张杏儿脸颊之上满是泪水,仍有泪水自双眸中仍在不断滑落。惜儿的命怎么这么苦?自小父母死的早,就只有一个爷爷也没了。嫁进周家来,又受婆婆小姑子的欺负。幸好远子是个好的,可是却是又出了那样的意外。现在人虽回来了,可是惜儿却还是得自己独自生养孩子。这也就罢了,怎么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毒?这毒竟然还会让惜儿痛成这样,生产之时……想想她生小甜甜时那拆骨剔肉的痛……天啊,惜儿要怎么忍得过? “杏儿,你别担心。”赵惜儿看到越哭越凶的张杏儿,知道她心里定是为自己难过呢!她何其有幸,她的穿越不但遇到了凌千绝,婆婆,南叔,还有张杏儿。 “线衣居那边以后你就帮惜儿看着吧,惜儿是顾不过来了。庆嫂子现下是那边的大管事,你有事多听一些她的意见。”线衣居的事,赵惜儿基本上是放心了的,现下她的重点是芳香居。万一她……她生下的小包子可要怎么办?虽然多留一些银子也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题,可是有了银子傍身,他和婆婆总会好过些。 “南叔,自今天起,咱们家惜儿除了去芳香居,就是在咱们这院子里。别的闲杂人等,惜儿不想见。”她不管周志远为什么回来,她现下都不管也不顾了。她只要熬过去,保住她的小包子和她的命,熬过去,等着她的千绝回来。她相信无论周志远和凤千醉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千绝回来了……他一定都可以解决了。 “惜丫头……”南刹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几天后 腊月二十三小年 芳香居会客的堂屋里 赵惜儿和严峻依,南刹三人坐在椅子上,三人好像听不到外面那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南刹和严峻仪皆是好奇的看向赵惜儿手上。 赵惜儿专注的看着手上那流光溢彩透明的琉璃瓶子,还有那里面淡紫色的液体,心情很是愉悦。伸手轻轻的移到眼前,这是她来到这异世研制成功的第一瓶香水。它是南叔带她去桃花山采的心悦花提取的香料制成的。赵惜儿侧眸看向桌子上还有几只同样巴掌大的雕花铜盒子,那里是同样心悦花研制的香膏。 “惜娘子,这便是你说的香水,香膏?”严峻仪奇怪看向那桌子上的铜盒子,还有赵惜儿手上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子。不说别的,就这么看着,他也是觉着这儿赏心悦目很是好看。 赵惜儿听到严峻仪说话,这才收回专注在这些香膏香水上的心思,看向严峻仪:“没错,这便是之前我曾说过的香水和香膏。这香膏的配方便是有美白保湿攻效,里面又兑入鬼医老头的美颜秘方,想来效果会更好。”赵惜儿想到最近这十多天,她可是不停的压榨鬼医老头不停的出秘方,不过那老头虽然不舍……可是倒是啰嗦了几句后,还是耐不得她缠,都给了她。 笫六章 和你长的多像啊! “那香水?”严峻仪之前就又听过赵惜儿向他说过这香膏的功效,所以也不算诧异。可香水……之前惜娘子只说了香水会散发出香味,惹人喜欢,还会不会有其它功效? “这香水,就只是香水啦。和之前一样,只是会散发出香味的水。”赵惜儿看到严峻仪一脸的期盼,合着这厮以为她会把这香水也加上一些特效?嗯……别说,她以后倒可以朝这方向好好研究研究。若是可以好好的利用鬼医老头……她还愁白花花的银子不滚滚而来? “这样啊,没关系,就只是这凭香水,在下就可以保证,咱们再次大发一笔。”几个月前的毛衣可是让严峻仪尝到了甜头,短短三个多月,就是九百多两银子。虽然九百多两并不多,可是那是因为他没敢扩大生产。现下……他这次来也是让惜娘子年后,再多招一些妇人,多生产一些。那毛衣在楚京可是供不应求。 “这次的价格,少东家想好了吗?”赵惜儿是女人,前世就是做这些的,自然知道只要是女人,无论哪个时空的女人那都是受美的。所以对于这些香膏和香水,能带来大把银子,她是一点也不怀疑。 “这成本……在下只出了一些惜娘子要的设备,大约是五百两银子左右。这原花也是惜娘子自备,不知道用了多少银子?”严峻仪之前是来见过赵惜儿拿的着这原花,可是奇怪的是,他都没有见过那是什么花? “成本五百两倒也不算多,那花……呵呵”赵惜儿脸上洋溢着一抹得意的笑,那更是免费。 “这香膏香水就定十两银子一盒吧。”这些东西普通的人不会用,用的都是高门小姐,都是有钱人,所以她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好,这第一批惜娘子有多少货?”严峻仪听到赵惜儿说十两,心下盘算了一下,也是差不多的。这个价格虽在一普人眼中是高价,可是在楚京也都是可以接受的价格。 香花镇福来客栈 “听说,你这些日没有去找赵惜儿?”任三少修长如白玉的手指间轻捏着一只白玉杯,白玉玉杯在手指间轻轻的转动着。 “她有休书,自然不好多做打扰。”惜儿身上还有陨落,她若情绪不好,那便是会增加毒发可能。他虽恨凌千绝,可是他也不想惜儿殒命。 “你倒是对她一片真心,只是可惜了……”任三少扬手把白玉杯中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其实,他也不想周志远去骚扰那个女人。毕竟同时穿越者,他对那个女人还是有些特别的感觉的。 “北燕少年皇帝一月前突然马上摔落,北燕太后昏迷不醒。这事你怎么看?”任三少的声音很轻,可心里却是有些急燥的,他已经耗费了五六年的时间了,正是紧要的时候了。 “不是凌千绝,就是北燕摄政王。”周志远坐在任三少对面,短短几个月,他已经再不是之前那个任人呼喝的追命。他要变的强大,他要主宰自己的人生,他要他想要的一切。 “据本少的消息,是凌千绝投靠了北燕摄政皇。所以此次有可能是二人共同的手笔。”任三少的声间依旧很轻,对于凌千绝,他虽然知道他定非池中物。可是有赵惜儿在这儿,他何惧?这也是他和周志远协商好的一步棋,凤千醉再聪明,也只不过是陷入情仇中的女人。看不清控制凌千绝的根本。 “本少明天就要离开楚京了,毕竟马上要过年了。这儿里就交给你了。”任三少话落,彷若无聊的轻闭上眼,挥了挥手:“你去吧。” 村西新宅子 小船一样的月儿高高挂在夜空之上,院子里的几株梅树因为几天前的那场雪,开的正艳。时有暗香扑鼻而来。 赵惜儿像往常一样半躺在窗前那张特制的大躺上。望着窗外的寒梅,又过去一天了,九十五天了。还有二百七十天:“千绝……这会儿你在北燕还好吗?” “你心里就只有他?”随着声间,一身白色若滴仙的俊逸身影出现在窗前。 “任三少?怎么大驾光临?”赵惜儿声音中有些惊讶,更有些担心。那个假的周志远回来就算了,怎么这个任三少也来了? “惜娘子,忘了咱们的合作了?在下已在楚京开好了酒楼,只待惜娘子的菜谱开业。”任三少伸手扶着窗栏,就这样和半靠在大圈椅子上的赵惜儿隔窗相望。 “呵呵……我以为任三少早忘了我们的合作,毕竟当初说好的辣椒种子,我可是没看到。”赵惜儿看到任三少,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当初说好,却是没有兑现的辣椒种子。 任三少嘴角扯过一抹笑,三个月前我来过的,可是你恰好不在。你知道辣椒种子多么难得,本少自然不敢随意给他人。你瞧……这次,也是本少亲自前来。“ ”这么说,你是拿来了?“赵惜儿淡静的双眸,终于染起了一簇火苗。嗯……正好,她现在怀着小包子不能吃辣,开春可以试种,等收获之时,大约小包子也出生了呢! ”给。“任三少另一只手提起一个小布袋子隔着窗递向赵惜儿。 赵惜儿看到那只有两个拳头大的小袋子,心内有些矢望,可真是少啊。怪不得这视黄金如无物的人,竟然宝贝成这么个样子。 赵惜儿刚准备扶着椅子起身,却是身形一轻。腰间一紧,等再反应过来,她人已站在窗外。 ”你这是想做什么?“赵惜儿诧异,怎么南叔和鬼老头,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么想着,便举目向一边南刹和鬼医老头的房间望去。 ”你奇怪为什么我出现在这儿,却没有人出来,是吗?“任三少想到这儿,脸上满是得意。 ”周志远的出现,引走了南刹。而本少的四名白衣女卫,引走了鬼医老头。所以暂时……咱们有些时间聊聊,只不过不多。“任三少心情不错,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却是他的拿手好戏。特别是关心则乱的时候,最容易施展。 ”你想说什么?“赵惜儿感觉到有些冷,她刚才穿这么点那是在房内,出来这院子里可就是凉了。 任三少一只胳膊稍用力,想拥赵惜儿如怀。 ”嗯……“任三少一张俊脸刷的一下,全是黑线。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用毒? 感觉到腰间的大手无力的定格,赵惜儿很是满意的伸手拉开他的大手。伸开右手,摊在月光下,一枚长长的银针豁然出现在她的掌心。她虽然几个个月前跟着千绝学了一些,可是她的准头不行。所以让南刹帮她特制了不少的首饰。 她又合理的利用了鬼医老头,所以她虽然现下依旧是武功没有,可是全身上下可也是防卫重重。 比如她的发间簪的百合银钗,那钗子里面就是一些可以让人瞬间麻木的药水。再比如她手间的红玉镯子,那里便全是她手上这种银针。她也不会点穴,只是那银针上有让人身体瞬间僵硬的药物罢了。若是距离远些,她可能就准头不行了,可是刚才任三少拉她入怀,那她便将计就计的入怀了那么一下,所以自然也就是万无一失了。 ”任三少,欺负一个怀着胎的弱妇人,还好意思怪别人用毒?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罢了。“赵惜儿是爱财,爱金银,可是与虎谋皮的事,她还懒的干。 而且她这些日子想的很明白,那天的任三少表现的太友好,若真是那么友好的任三少,千绝怎么可能千交待万叮咛。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任三少故意表现出那样子,想让她放松警惕罢了。 ”那些辣椒种子,你不要了?“同是穿越者,任三少自然知道若是喜欢吃辣,怎么可能舍得不要。 赵惜儿上前两步,夺过任三少手中的布袋子,打开。当看到里面果然是有些乌红的辣椒是,心里是喜的美滋滋的。 抬眸一脸大方看向任三少:”这包辣椒种子可以留下,若是种成,自然还你十倍之量。怎么样?“虽然赵惜儿对眼前的任三少是打心底起了警戒,可是这包辣椒种,她是真的舍不得。 ”好,那你快给本少解药。“任三少虽也不是就没吃过亏,可是吃一个女人的亏,可还真是第一次。那心里就别提多憋屈了。 ”等会他们回来,你就差不多可以走了。这药不是什么要命的药,所以没花什么心思去研究解药。“这赵惜儿倒是真的没有骗他,又不要人命,花那个心思寻解药做什么? ”赵惜儿,你……“任三少此行,周志远是不知道的。他是利用了每天周志远都会偷来的巧合。之前周志远都没靠近,可是今天他故意惊动了南刹。虽然他任三少不怕周志远,可是现在实在不是和周志远离心的好时机。 ”呵呵……任三少,您在这儿慢慢赏梅。这儿天冷,俺身子不好,就不陪了。“赵惜儿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她的房门走去,刚才是那个任三少直接把她从窗子那虏出来的,她可是没有本事自窗子那儿再跳回去。再者……她想知道周志远我任三少是不是一伙? 五个月后 五月的天色不冷也不势,也不是收获的季节。村子里的气氛很悠闲。村西宅子里,却是已经慌张焦急了二天一夜了。 ”嗯……嗯……“赵惜儿紧紧咬着嘴唇,她肚子痛,她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痛。她额头上的汗已是密密麻麻,顺着她的脸颊点点滑落。她要坚持,她要坚持……她要熬住。再熬一会儿……再熬一会儿,她就要结束了这场痛苦,迎来她的幸福。她的小包子就要降生了。她要熬住…… ”丫头……丫头,你痛……你痛就叫出来。叫出来好不好?你这样会咬伤你的。“三老太不停的拿着帕子去擦拭赵惜儿脸上的汗水,可是那汗水却就像是擦不完似的。她的丫头,明明这么痛,怎么就是不肯叫出来呢!人家哪个妇人生孩子,不是痛的大叫?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赵惜儿想摇头告诉三老太,她忍的住。可是又一波的阵痛猛然袭来:”唔……嗯……“ 在另一边帮产婆忙的张杏儿,担忧心痛的看了一眼,已把下嘴唇咬烂不停泌血的赵惜儿。哎……本来她想弄块帕子,可是外面老大夫说,惜儿这样咬自已,才不会昏过去。 ”用劲啊,用劲啊……快……快看到孩子头了。“接生婆惊喜的声音如同,黑夜中的曙光照亮了痛的如同粉身碎骨般的赵惜儿,和一旁焦心的直掉泪的三老太。 ”嗯……唔……“赵惜儿双手紧攥身下的床单,闭眼用尽全身的力气。难怕是她要为此付出生命,她也要生下她和千绝的小包子。 房外 ”鬼老头,惜丫头她到底有没有事?“南刹焦急的步子一直在房外渡来渡去,就没有停下过。 ”她的胎位很正,孩子也不大。按说如果没有陨落,她应该会是很顺利的生产。可是陨落除了毒性外,还有一样特效,就是让人痛感特别敏感。所以……其实也只是看她能不能熬过这种剧毒。“鬼医耳中不时传来房内那沉闷的忍耐声,若是她熬得过……应该可以无事了吧。毕竟她怀的是男胎,陨落毒性比当年的燕王妃已是减了三分。 院外 夜色下周志远站在赵惜儿房间的后墙边,虽然赵惜儿没有大声惨叫。可是他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听得到赵惜儿在房心那痛苦的忍耐声。 若是惜儿生的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之前的几个月,他怕刺激到惜儿,只能默默的每天夜里在这儿站一会儿。可是……等惜儿生了孩子,身上的陨落之毒解了,他一定要夺回惜儿的心。 房内 ”快快……孩子的头出来一些了。快啊……再用劲啊……再用劲啊……“接生婆的声音也是叫哑了,这妇人生的眼看着天一亮,就二天二夜了,可是这孩子怎么是……就好像没劲了一样。 好困啊,她好困啊,多久了……她痛了多久?小包子……小包子……赵惜儿这一次却是好像没有听到接生婆婆的话,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殆尽。双手无力的松了身下床单,含着泪光的双眼亦轻轻就要闭上。 ”丫头……丫头,你睁开眼……你不能睡啊。丫头……你再用些劲,再怒力啊。丫头……婆婆就只有你了。丫头啊,孩子,孩子就快生下来了。你这会儿睡着……会害死孩子的,丫头你快睁开眼,丫头……“三老太看到赵惜儿要闭上双眼,吓的本就不停的老泪,流的更是凶了。 ”孩子……小包子……“困极的赵惜儿听到三老太的声音,猛然又睁开双眸,用尽周身所有的力气发力集中在纠痛的小腹:”啊……“ ”哇……哇……“嘹亮清脆的婴儿哭声打破黑夜的寂静,东方亦渐渐开始泛白。 ”生了……生了,是个哥儿。“接生婆喜的一张有不少皱纹的脸乐开了花。 ”小包子……“赵惜儿依旧布满汗水的小脸上,满是期望。全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她终于生下了小包子,一切都过去了。 ”好……好,丫头等等……老婆子这就去给你抱啊……呵呵呵……“三老太喜的嘴也合不上,起身就要去抱孩子,可是她这么大岁数,这二天在这儿房里可是只喝了几口水,什么也没吃的熬到了现在,刚才一直坐着,还没觉得怎么了?可是这么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头昏眼花的……忙扶着床稳住身子。 刚包好孩子正抱在怀里的的张杏儿,看到了这边三老太不对劲,忙抱着孩子上前来一手搀扶了一下三老太:”三姥姥,您先坐,您这是想抱孩子?“” “呵呵呵……长的真好看。”三老太不敢再动,顺着张出儿的手劲又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伸开双手接过襁褓,轻轻的挪到赵惜儿眼前:“丫头,你看……和你长的多像啊。” 第七章 小包子离家出走啦 赵惜儿双眼早已快贴到一起去了,这会强撑着看到孩子。终是累极,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仍发红的小脸。双眼就再也撑不住,合到了一起。这小包子这么难看,哪里像她?像凌千绝才对。她也只来得及想了这么一点,终是彻底沉入昏睡。 房外 “哎……终于生了。”哽在南刹心口二天二夜的气,终于吐了出来。 “是啊,是个男孩子,这场陨落之毒终于到此为止了。”鬼医老头也是满脸喜气,只要这丫头成功生了男孩子,那以后就会是顺顺利利。 院外 周志远重重的一拳砸在墙上,凌千绝的孩子降生了。为什么……不是他的孩子? 五年后 三月的天气,春光明媚,桃花村已非昔日的桃花村。成排成成的青砖院落,错落有致。后山的山坡,沿河的小溪,几乎种满了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入目的皆是桃花灿烂。 村西有一大片宅子,几乎是比当年的整个桃花村还大上二倍。 三进的青砖院子,很是气派。旁边挨着的是一座大院子,是当年线衣居和芳香居,合并后又扩张的香院。 三进院子主院内 “什么?小包子不见了?”依旧一身风尘脸上带着笑刚走进来的赵惜儿,因着迎面走过来的香玉一句话,吓的惊呼出声。 “夫人……少爷半个月前突然说要闭关练功,让每天的饭食定是送至房门口就行。所以……只到十天前,俺实在是担心少爷……就找了老太太。老太太进了房,这才发现房里是空的。”香玉这十多天可是心惊胆颤的,就天天祈求着上天让少爷在夫人回来前回来。可是……她真是对不起夫人。 “夫人……你罚香玉吧。”香玉‘嗵’的一声跪倒在地,这十多日她担惊受怕自责的要命。除了担心她自己,还担心小少爷出去后,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夫人回来了,虽然会罚她,可是有夫人的寻找,一定能寻回小少爷。 “惜丫头,你别担心,我再出去找找。”随后跟进来的南刹刚才在院中也听说了,小包子出走的事。这会儿走进来,看到脸色煞白的赵惜儿,忙上前安慰道。 “好,南叔,你快派人去找,小包子还不到五岁。这外面的世道,他一个人遇到些什么?可怎么办?”赵惜儿一颗心如千蚁蚀咬,难受极了。她只有小包子了,若是小包子……有个什么,她要如何坚持,如何熬? “对了……南叔,往北燕方向去寻。”赵惜儿猛然间想起她去楚京前,那晚上小包子问的话。 小包子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撒娇道:“娘亲,小包子可以去找爹爹吗?小包子想见爹爹。” “小包子长大了,可以去找爹爹,可是现在小包子还小啊。”赵惜儿伸手轻抚过那白白嫩嫩的小脸。好像啊,她的小包子,简直就是和千绝一模一样。 “惜丫头是说?”已急步走到门口的南刹听到赵惜儿的话,停步转身问向赵惜儿。 “他可能是去找千绝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吧。”说着,赵惜儿就又抬步向门口的南刹走去。 “你……好,那你坐那喝口水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安排马车。他已经走了十日,虽说他小孩子脚程慢一些,可是若无意外也定是过了溢州了。”南刹看着一脸疲累的赵惜儿,本想说让她在家里休息,等他去找。可是想到视小包子如命的赵惜儿哪可能答应,便只好改了口。 “嗯,我先去看看婆婆。小包子不见了,她定是担心极了。还有别的地方也派些人手……毕竟他那么小,哪认识路?”初时的慌乱已经渐渐平静了些,想到三老太,她去楚京已有二十多天,三老太的身体不知道好些了没? “好,你替我跟她道声安。”南刹话落,因心急小包子,也不再耽误,转身快步离开。 “夫人……呜呜……香玉……”仍跪在地上的香玉听到自家夫人,刚回来又要马上离开,心里更是担心……就连夫人都要离开去寻,难道小少爷这次真的是有危险了。 “香玉,这次无论是谁的原因,确实是你没有照顾好少爷,罚一个月的月银,下去吧。”赵惜儿话落,转身便向她和三老太的院子走去。 虽然只有不到五年的时间,她的香除已是东楚……甚至是四国皆有名气。她和任三少也合伙开了酒楼连锁,美味居。而至于线衣居……却是已取消,毕竟现时这个时空,会织线衣的人已是比比皆是。她便慢慢淡淡出了那片生意。整个香花镇,已是名副其实的香花镇,整个镇有数万亩田地,大半皆是种植的各样鲜花。作坊,现下香院的作坊已是当年整个桃花村般大小。 各样香水,面膜,香膏,胭脂。还有洗浴用品,几乎每天都有十几辆马车来来回回。附近大半村民都过来香院做工。除了桃花村香院,在溢州也有设立一个比这个还大一倍的香院作坊。本来这次,她和严峻仪一起进京,就是为了方便货运在楚京再设作坊。可是她去了一个多月,想小包子想的……可她日夜不停,急急的回来。怎么? 出了三进的主院,右拐出了拱门,是大片的花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是赵惜儿根据记忆中的苏杭建筑设计的。 三进院子,现下基本只是会客,南叔住着照应。她和三老小,小包子皆住在暖恩院。花院的西边暖园里面。 赵惜儿看了一眼不远外的白色墙体院墙,心里第一次后悔……她这花院太大了。心里焦总,赵惜儿更是加快步子向前跑。过了前边那道半月拱门,进了暖恩园就能看到暖思院。 暖恩园 “老太太,您慢点。夫人回来了……她一定会先来看您的。老太太……” “慢什么慢?老婆子的得重孙子,都不见了。丫头回来,不定急成什么样?丫头这心里可定是难受死了。都怪你,丫头今天回来的信儿,为什么不早告诉老婆子?哼……”三老太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这香菇啊……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个小包子都看不住,还给她说什么在闭关练功,不准她去瞧。这下好了……把她的小重孙子给看没了。哎……惜丫头回来,可要伤心死了。 “婆婆,惜儿回来了。”赵惜儿听到一墙之隔那熟悉的声音,忙加快了脚步,跨过一个半月拱门。终于暖恩园小径上,水蓝色水锦及膝长衫的三老太正疾步向她这边赶。她身后是一身淡黄色一等丫鬟长裙的香茹。 “丫头……”三老太正急的步子,听到前方赵惜儿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抬眸望去……她的眼睛这几年在鬼医老头的调理下,确实好上许多。她能清楚的看到前方正跨过拱门,快步而来那月白色长衫,百摺裙的女子。她真是老的不中用了,惜丫头出去忙生意。她在家看顾一下孩子,都看顾不好,她如何向惜丫头交待? “婆婆,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惜儿回来了不高兴?”赵惜儿原本以为三老太看到她回来了,定会开心的向她张开双手,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可是……这一次三老太却是定定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双眸更是越来越红,其中的水气更是越聚越多。怎么了?难道是她出去了太久,婆婆生气了?是……小包子不见了,婆婆心情不好? “对不起丫头,老婆子真是没用……”三老太话落,眼中的泪可是再也忍不住,刷刷的往下流。她的小孙子啊,这是去哪了?那么小个娃娃……可别遇到什么事?她本来是要自己去找的,可是这些人说万一小少爷回来,看不到她,又走了怎么办?她这才没有法子,只能在家儿里等着,可是她担心的根本法子安心坐下。 “见过夫人。”十五六岁的香菇,看到赵惜儿走了过来,忙屈身对着赵惜儿行了一礼。 赵惜儿挥了挥手,让她起身。 “婆婆,您说的什么话,小包子,惜儿派刚才又派了一些人去找。就连南叔,他也是来不及来看您一眼,也又出去寻了。而且……惜儿等会儿也出去找。要不了多久,就一定把他给您拉回来。”赵惜儿伸手,自袖中抽出一块绣着梅花的月白帕子,轻轻的为三老太擦拭着脸颊上的泪。 “你要去找小包子?那你回来这还没歇息一下,这……”三老太既想赵惜儿快些去找她的小重孙子,可又担心赵惜儿身子本就弱……再这么折腾下去,会不会累坏了。 “没事的,俺坐马车啊,您也坐过俺那马车。那马车舒服的像一间小房子。俺在那里面坐的累了,就睡,哪累得着。”赵惜儿没说的是,尽管那马车里面很舒适,可是她自楚京回来。因为急着想回来见儿子和婆婆,可是连着五天都没有下马车。 “好,那你也别耽误了,丫头你快去寻寻小包子。”三老太原本是不喜欢赵惜儿唤的小包子这名,可是无奈惜儿喜欢。所以也就这么叫着了。 “行,婆婆。那俺就不送您回去了。”赵惜儿也确实担心,便也不再勉强。 “香茹,好好照顾老太太。”赵惜儿侧眸,看向三老太身后,稳重的香菇轻声吩咐道。 东楚国边境 “包子哥哥,你真的没有骗人家,你有办法带小怜逃出去?”坐在马车里的小女孩子,贴着粉粉嫩嫩的小男孩耳边边,小声的嘀咕着。 小包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那和她他身高差不多的小女娃后背,也悄声说道:“乖,小怜别怕哟,小包子哥哥可以保护你的。”哎……早知道他就不说他七岁了,虽然他是想过一过当哥哥的瘾,可是这明明五岁多的女娃娃,却是一路上就这么啰嗦个不停。哎……他不就是想当哥哥吗?他容易吗? “嗯。”瘦弱的小女孩子,听到小男孩的话,小脸露出一抹甜笑。 马车外 两名中年男子并肩坐在马车前边。 “大哥,你说这一次咱们带回去了两个,最少这个数吧。”说着伸了伸五根手指。 正赶车的中年络腮胡男子不屑的摇了摇头:“瞧你那点出息。”话落,底声在那个小眼子男子正边轻声说道:“就那个男娃,可是最少就值五百两银子,你没看到他那白白嫩嫩的俊俏样。再养几年,那肯定是大红的小倌。” “呵呵……可是卖到百珍楼里去,哎……真是可惜了。”小绿豆眼男子,假腥腥的摇了摇头。他也是没办法啊,只有卖到百珍楼去,才能卖高价啊。 马车内 小包子翻了翻白眼,外面那两人是当他小包子是死人吗?那么大声,他会听不到? 看来这一路上给他们的教训还真是不够,现在已是东楚边境。好像是之前听他们说的意思是,就要把他和小怜卖进东楚最边的城叫什么楚界的百珍楼。那个地方是干吗的?吃饭的吗?好吧……再忍一忍……到了百珍楼,待他吃饱喝好了,一定给他们好看。 哼……要不是听说他们是来和北燕交接的东楚边境,他哪里还能由得他们嚣张了这么些天?他自个又没办法来,他不识路啊。就到溢州还是他偷偷潜进,自家送货溢州的马车里,才成功到溢州的。 溢州效茶铺 “南叔,怎么说?”赵惜儿急的额头上冒了一层的汗,他看到远远的骑马过来的南刹,忙起身跑出了小茶棚,迎了上夫。 南刹点了点头:“下边去打听的人回来,说是十多日前,是有二个男人赶着一个马车。马车上有二个孩子。曾在云来客那儿打过尖。听那小二描述的样子,好像是咱们小包子。” “十多日了,还坐着马车,那岂不是现下人已经到了东楚边境了?”赵惜儿原本还抱着希望,可是她赶了二日,到了溢州。这却是……小包子却是早那么多天就离开了? “惜丫头,你别担心。咱们小包子有异能,他那个性子是吃不了亏的。”南刹虽这么说,可心里也担心,小包子虽身有异能,而且功夫也不错。可是外边功夫高心思坏的人,也是不少。 “嗯,南叔。那你快去歇息一会儿,咱们接着追吧。”赵惜儿想到北燕,心里也是难受的极。五年来,她很想……很想去北燕,可是她却又很怕,很怕去北燕。 若是千绝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没有遵守一年之约?她生了小包子,刚刚满月,她便每日都会在晚霞满空之时,抱着小包子到村边。遥望着进村的路,她多么希望,那路的尽头突然出现那墨色的身影。 可是一日日的,春过了,夏过了,秋冬也过了。她没有等来那墨色的身影,也没有等来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好像是……曾经那些美好只是她的梦。 “惜丫头……我不累,我们走吧。”南刹看到望着北燕方向,沉思的赵惜儿,心中亦是难受。他有试着用他曾经的方式去寻过,可是千绝真的没有任何音信了。 楚界城 百珍楼 小包子和小怜隔着窗子的缝隙,看向楼下。 楼下大堂里面张灯结彩,人们的桌子上更是美酒飘香,男子的调笑声,女子的娇笑声,更是不绝与耳,热闹非常。 小包子和小怜皆是好奇的看着楼下大堂,这个地方可真是热闹。他们都没有见过呢,不由的两人更是好奇的,透过门缝四处张望。 “吱吱……”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把好奇的透过门缝四下张望的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吱吱……”小包子回头看向地上出现的他拳头般大的小黑鼠,也回以吱吱的声音。 “吱吱吱……”小老鼠又是吱吱了几声,便安静的不再吭声了,好像是等小包子下什么命令。 第八章 我要去北燕找爹爹 小包子眼眸转了转,回头看向小怜:“你吃饱了没有?” “嗯……吃饱了。”小怜初时还在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小黑鼠,这会儿听到小包子问她,还有些反应缓慢。话落,又抬头看问不远处小桌子上,那一桌子的狼籍。那是她和小包子哥哥不久前的杰作,这里的菜和点心真的很好吃。 “你要是饱了,那我可就要行动了。然后我要去北燕找爹爹,你去哪里?” “去哪里?呜呜……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跟着你吗?小包子哥哥。”小怜儿说着说着,漂亮的水眸就又要开始流泪。她娘亲都不要她了,她能怎么办? “你别哭啊,我也没说不让你跟啊。”小包子无力的抚了抚额头,女人神马的果然麻烦。除了他的亲亲娘亲。 “吱吱吱……”小包子对着地上蹲着的小不点,开口吱吱吱了几声。 小黑鼠得了令,一个利索转身,消失在墙角。 “小包子哥哥,那只小老鼠能听懂你的吱吱声?”小怜好奇的看向那个消失了鼠影的墙角。 “呵呵,可能是吧。快……等会就有好戏看了。”说完小包子扭身又透过窗子的小缝隙,看向楼下。其实依他身上的功夫对付那两个中年坏银是足足的,在这儿带着小怜逃走也是木有问题的。可是临走时,看场好戏也是必须的。 几乎是倾刻间,突然自富丽堂皇的大堂墙角,一些看不到的缝隙里,不断的涌出灰乎乎的老鼠。老鼠如潮水般自各个墙角,向大堂上的人群涌起。 “啊啊啊……天啊……” “俺娘啊……救命啊……老鼠啊……” “香妈妈……香妈妈,你们这是搞什么鬼?” 尽管叫嚷声吵翻了天,大堂上人仰桌翻,女人们更是提起裙摆,慌不择路的往外逃窜。有一些文弱的男子也随着女人逃。可也有一些雄壮些的汉子,顺手杪抄起一些家伙如椅子,酒壶什么的开始砸打冲过来的老鼠。此时,刚才还响着轻缓的琴音,和清脆悦耳的歌声,现在却是哭叫哀嚎,怒骂声。 “天啊……天杀的,哪来这么多老鼠?快来人啊,来人啊……快灭了这群可恶的贱鼠。”一身花裙子,脸上白粉红唇,头上珠环叮当响的中年妇人,突然出现在二楼小包子对面房间的窗口,愤怒的嚎叫。 “呀……怎么来了那么多老鼠?”小怜好奇的看楼下刚才还富丽堂皇的大堂,不过一会儿就是惨不忍睹的垃圾到处飞。 “这儿啊叫鼠军,利害不利害?”小包子兴商采烈的看着楼下,那人仰桌翻。谁踩到谁的衣角,谁不小心推了谁一下,谁一下子摔倒了谁的身上。这些人可是没一个好人,刚才小鼠过来,可是给他说了,那个什么对面的香妈妈在暗室,竟然还关了不少像他和小怜这样被骗来的小天使。娘亲说过,小孩子都是娘亲的小天使。 “哎呀……也没什么劲?小怜,走吧。”小包子越看,越觉着没趣,这些人儿啊,不就是几只老鼠吗?至于一个个的吓成那个样? “可是这门怎么打开?还有下边……”小怜有些为难的看着旁边那扇门,那门可是锁着的。怎么出去?还有外面那么多老鼠,出去被咬怎么办? “我们不走门,走后窗。”小包子话落,转身走到后墙的窗子前伸手用了力推向窗子,窗子缓缓的一点点移了开来。 “小包子哥哥,这么高,我们怎么下去?” “来抱紧哥哥,放心,没问题的。哥哥只要小手一挥,带你装逼带你飞。”小包子对于自己的轻功还是很自信的,毕竟南刹叔叔和白胡子爷爷可都说了,他是练武的奇才。 “装逼是什么意思?”小怜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看向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小包子。小包子哥哥真的能抱动她? “啊……装逼,就是……小怜儿,哥哥帅……好看不?”一手揽在小怜腰上,正准备动内力的小包子又稍缓了动作。 “好看,小包子哥哥,是小怜看到过的最漂亮的小哥哥。”小怜双眼红光的看向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小包子哥哥长的可真漂亮。 “嗯,这样吧!我娘说了,女孩子漂亮可以叫漂亮,我是男子汉,所以要叫帅。你以后不要叫我小包子哥哥了,我突然真心的觉着这个名子太二了。你还是叫我帅哥哥好了。”小包子一番深思之后,突然想到白胡子爷爷说过,出来混的那都有一个好听响亮的名子。他娘亲说了,他的名字要等他爹爹取,可是爹爹没回来没给他取。所以才叫他小包子的,那小包子在家叫叫也就算了。可是出来,也还这么叫,实在太损太伤他小帅哥的形像了,以后他就叫帅哥吧。 “帅哥哥,嗯……这个也很好听。”小怜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帅哥哥好聪明。自从遇到了他之后,那两个坏人再也没有打过她了。而且她也再没有饿过肚子了。 比如说,刚开始那两个人本来是想饿她和小包……是帅哥哥的,可是帅哥哥就不知道生的什么法子,在他们吃的东西里面下了什么东酉。 然后他们一直拉肚子,后来帅哥哥对他们说,他们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帅哥哥愿意和她一起,为他们试毒。总之,之后,只要她和帅哥哥吃饱了,他们再吃,就没问题。要是她们没吃,他们吃了就一定要拉肚子。 “好了,走啦。”小包子本就揽在小怜腰上的小手猛一用力,两个小身影便自窗口飘起,向着地下缓缓落去。 “好安静啊。”小怜原本还吓的紧闭着双眸,可是感觉到双脚实实在在的踩在地上,这才放心的睁开双眸。 “他们都去大堂里捉老鼠了。”小包子大摇大摆的牵起小怜的手,就正准备往前边围墙走去。突然想起……那个小老鼠说这里有个暗室关了好多小天使,要不要去看看? 嗯,还是去看看吧。那些小天使,肯定也会想娘亲的。其实……其实他也想娘亲了,不知道娘亲回去了没有?有没有知道他不见了? 娘亲找到他肯定会生气的。嗯……他一定要快点找到爹爹,带着他一起回去,这样娘亲一高兴,肯定就会忘了要罚他。 “帅哥哥,我们这是去哪?”这怎么,让她觉着越走越深了? “去一个地方,你别说话哟,这儿里可能有坏银。”话落,小包子也有些担心了起来。白胡子爷爷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他的功夫不错,可是比他强的人也还有很多很多的。这么一想,小包子停下了脚步。 “吱吱吱……”还是多向小老鼠弟弟打听清楚好了,娘亲说过,对敌人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吱吱吱……”这次是一只肥硕在大灰老鼠自角落里挤了出来。向着小包子一个利索冲刺了过来,停在小包子的脚前不远。 吓的小怜,差点惊叫出声。小包子眼疾手快的发现了,一手捂在她的嘴上。 “别怕,我问点事。”小包子放低了声音。看到小怜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了自己的小手。转眸看向脚前不远大老鼠:“吱吱吱……” “吱吱吱……”大老鼠很是好感的,对小包子的叫声,表示了好奇。这只老鼠怎么长的和它们都不一样呢? “吱吱吱……”果然如小包子所猜测,下边虽然看管的坏银不是很多,可是机关却是很多。幸好……幸好他找来了老鼠爷爷问了问。要不然,他和小怜这下子可就又遭了。 一行,一只足有小猫般大的老鼠在前边缓缓开路,两个四五岁的娃娃紧紧跟在后边。 “帅哥哥,怎么越来越黑了?”小怜有些担心的看向一边的小包子,绕过几个小巷后,好像光线暗了不少。 “噓……别说话。”小包子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内力却是和十五岁而且要勤奋些的少年相比了。这会儿……他陷约听到前方有一处有声响。 小怜看到小包子一张小脸严肃了起来,她虽然还有些害怕,可是也不敢再出声了。只是更拉紧了小包子的小手。 终于拐了一个弯,大老鼠,吱吱吱的停下了鼠脚。 小包子看了看那高高的围墙,点了点头。伸手揽起身旁小怜的腰,另一手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老鹰展翅般跃过了围墙。恰好落的地方,是几株大树后,倒也显的幽静。 “虎哥,听说今天又有新的货过来。” “过来就过来呗,反正咱们也没什么好处。” “哎……虎哥你说,那些好好的孩子,关到这地方来,也是可怜,一辈子全毁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这一行的就要多做事,少说话。要是多话了一般活不长。”虽然这名被称为虎哥叫大虎的男人,对于那些隔三岔五被运来的小孩子,也多少有些不忍心。可是他要是多话了,除了丢命,也没别的用。 “哎……总觉得这有些……”另一名稍瘦些的汉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包子偷偷自树后探了一点头,看向院子里。一张小桌子上几只茶杯,两个二三十岁的壮汉子坐在那儿,不时的聊着什么。 老鼠爷爷说,那地牢有二个入口,一个是那房内,而另一个是一棵老树。老树……嗯,会这是两颗,其中一棵吗? 正猜测的小包子,感觉到身后有异响,忙转身看去。却正好是那只大老鼠。 大老鼠,自一个墙缝里钻了进来,便跑了过来。看到小包子看到了它了,高兴的甩了甩头,就兴冲冲的向其中右边的那棵大树根部撞了去。 “……”小包子吓的正要叫住它……却是看到无声无息的,那大老鼠撞的进方竟然魔幻般的空了去。一个足有小半米直径的洞口出来了。顺着光线,还可以看到一道石阶顺延而下。 小怜惊讶的张大了嘴,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惊呼出声,只到小包子拉着她的手进了那小洞。 “吱吱吱……”大老鼠向着小包子吱吱的叫了起来。 “嗯。”小包子抬脚重重重的在第三道台阶上踩了一下,一道石门就又缓缓关上。 “好黑……”原本有些亮光,小怜还不见的害怕,可是随着那洞门的关闭,入目的漆黑让小怜又有些害怕了起来。 小包子虽然有内力,他倒也能模糊视物,他……仔细的侧耳听了听,好像附近没有什么声息,可以放心行走。 “吱吱吱……”小包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向大老鼠再打听了一下。 “吱吱吱……”大老鼠很快的回复。 “小怜,你等一下。这一块没人,我拿个珠子出来照明。还有你等会紧跟着我,我踩哪个石阶,你也踩哪一个。可别乱走,老鼠爷爷说,这里好多陷阱。”小包子话落,伸手自脖领子里,掏出了一块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这块是他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娘亲送的生日礼物。嗯……他还有一个月就要过五岁生日了,希望他在五岁生日之前可以找到爹爹。 “哇……你这个珠子会发光?”小怜一双大眼睛很是惊奇的看向小包子手上发光的珠子。 小包子点了点头:“嗯,这个听娘亲说,好像叫夜明珠来着。”话落,依旧紧紧的牵起小怜的手,跟着脚前的大老鼠顺着石阶,或依次而踩,或跨过一阶缓缓而下。 二人下了石阶,跟着大老鼠左拐右拐的,终于听到耳边有些声响。小包子忙把刚才攥在手上的珠子又放好衣领里。 小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帅哥哥把发光的珠子收了起来,想开口问……可是感觉到小包子哥哥的气息有些紧张了起来。也只好不再吭声,继续跟着走。 “哈哈哈……崔娘,咱家妞儿这皮肤可真滑啊,比你可强多了。”一声粗犷的男声,隐约自前方不远拐解处传来。 “相公……不要啊,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妞儿啊。快放手啊……”一个中年妇人焦急的声音响起。 “废话,扫兴。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常年被关在这儿,伺候那些小东西,心里就憋着火。原本指望她能挣些银子,帮老子还了债。让香妈妈放老子出去。可是她倒好,竟然还敢誓死不从,寻死觅活的。哼……好啊,老子今天就看她从不从?” 小包子把小怜拉到自己身后,更是放轻了脚步向前走着。 终于悄悄的探过一点小脑袋,看清了前方是一间石室。 石室很简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墙角一个足有四十多岁的壮汉子,正跨坐在一个看起很是娇小,且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他旁边是一个看起有些苍老,半头银发的老妇人。她正手有些发颤的去拉那壮汉。 “去你娘的,老子说话你听不到啊。”壮汉正撕扯地上那娇小有些微挣扎,却发不声的女人衣裳,可是肩膀上却是被老女人往后拉。一气之下,一个转身,一大巴掌‘啪’的一声扇在了那老妇人的右脸上。 “嗯呀,相公……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她,她可是咱们的女儿啊。”老妇闷痛一声,顾不得自己的右脸,又向那壮汉苦苦哀求道。 “女儿?老子何是生过女儿?她不过是你捡来的贱人罢了,还敢不听老子的话,惹的香妈妈不高兴。老子还留她的身子做什么?”壮汉脸红脖子粗的大吼着。 “你还说?本来你好好的做一个猎户,偶尔进山找打猎。咱们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你偏去赌……欠下了债不说。你还要拿妞儿去抵……就算妞儿不是咱们亲生的,可是咱们也是养了她十三年,你就没一丝良心?”老妇也是生气了,她好好的家,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吃了什么错药。 三年前突然迷上了这儿什么百珍楼,不过一个月,不但家底被掏空了,还欠下了人家一百多两银子。他把她们母女连带他自己全被卖进了这百珍楼,可是这便算了……十天前,他就又生了邪心思,要把妞儿送到上边去。说是只要陪睡,赚钱才能快些。 “你个臭娘们,这是在怪老子?”壮汉越说越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向着摔在一边的老妇一大步子跨了过去,对着老妇的胸口就是重重的一脚踹去。 笫九章 被暗算的小包子 “啊……”老妇再也忍不得痛,大声的惨叫了一声。 “嗯。”小包子黑宝石一样的双眸,闪过愤怒。他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了。 小包子眼看着男人又高高抬起右脚,心里更忍受不了心底的怒火,突然伸手,一根几不见的银针向着那男子的后脑便飞刺而去。 “你个臭娘们,丧门星……”壮汉说着就又要向地上妇人的胸口再踹,可是却‘嗵’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看到男子又抬脚,吓的紧闭双眼的老妇,听到嗵的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相公……”老妇人稍一迟疑,他怎么就自己摔倒了? “帅哥哥,你好厉害哟。”小怜一直警惕着的心思,再看到那壮汉倒了下去,再也忍不住一脸崇拜的看向小包子。 “谁?”妇人原本打算忍着痛起身看看那壮汉,可是却又听到房外边好像有声音,有些害怕的开口问道。不会是……上面又来拉人,要拉妞儿走吧? “吱吱吱……”这次大老鼠看到小包子看过来那疑问的眼神,没等小包子开口问,自动的开口说明那妇人没有危险。也顺便说明了自己不能往里边进了,这儿地上埋有驱虫蚁的药,老鼠也怕。 小包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对大老鼠挥了挥手:“老鼠爷爷,您回去时慢点。” 大老鼠对着这位奇怪的人类,亦是有些不舍。看了又看,终转了鼠脚,快速的消失前方暗通的黑暗中。 小包子看到前方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了。这才拉了小怜的小手,小心的自暗处走了出来,向房内走去。 不是他胆小,娘亲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外边,坏银可多啦。嘿嘿……要是娘亲知道他这么听话,一定会奖赏他的。这么笑着,小包子一张小脸就不自觉的浮上一抹傻笑。 “你们是?”摔在地上的妇人,一颗高吊着的心久不见门口有动静,有些害怕…… 终于看到进来的只是两小孩子后,总算是放下了另着的儿来。可是……他们是谁?那个白白嫩嫩有些小胖,一张小脸更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小男孩,他是谁?她确定他没有在暗室中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娃子,她若是见过,肯定会有印像的。不过……他怎么一脸傻笑? “婆婆,我们不小心迷路了,这里是哪?”小包子听到妇人的问话,一脸仍有些傻笑的脸上,又添了甜甜的笑,看向那老妇人。他的嗓音软软的,很是好听。娘亲说过,她最喜欢有礼貌的好宝宝,嗯……她要是坏银也不怕,不是还要先礼后……后什么的吗? “嗯?”好像早上她上去拿早饭时,听刘虎说过,说是今天有新货到,难道就是眼前这两个孩子? “哎……可怜的娃子啊!”中年妇人忍着痛自地上站了起身,怜惜的看向小包子和小怜。 “婆婆……你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小包子听到这中年妇人怜惜的声音,心里觉着这女人应该是个好人。他分辨好银坏银,就是凭感觉。虽然娘亲说过,有什么不能只凭感觉,感觉神马的全是浮云,是靠不住的。可是他想不通不靠感觉靠什么呢? “你们是今天才来的?”中年妇人艰难的起了身,轻问了一声对面的两个小孩子。又想起一边地上倒着那衣衫不整的小女孩子。忙转身自一边的床上拿起一个灰色的粗布长衫子,脚步艰难的向地上倒着的小女孩子走去。哎……这个鬼地方咋就没人管一管? “婆婆,我来帮你吧。”小怜看到那妇人走路很是艰难,松了小包子的手,就向中年妇人走去。 “哎……”小包子摇了摇头,这小怜啊……真是脑子不灵光。若是这妇人是个狼外婆,她这么松了他手跑了过去,不是被吃了个净光?不过好在……她看起来不像是狼外婆。 “小姑娘,你会穿吗?”中年妇人也觉着她每走一步,胸口都痛的让她冒冷汗。 “嗯,会的。”小怜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妇人手上的长衫,走向地上睁着双眸张大嘴没发不出声,一脸脏污的大姐姐。咦……这姐姐的嘴巴? “小娃子,你们是谁带下来的?”妇人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他应该是自己突然晕倒的吧。哎……这一摔要摔死了就好了,虽然她和小妞儿还是出不去,可是总算少受一些他的气。 “我们自己下来的,婆婆……你在这儿是做什么的?”小包子想问她知道不知道这儿关了很多小孩子,可是又想到,虽然他觉着这位婆婆是位好银,可是她在这儿……也是有此可疑的,所以也是小心些好。 “婆婆是被他给害的。”妇人本来心里就有怨气,这恰好被小包子问到了,就算她一向性子软和,可是心里也是恨的不行。 “那婆婆想不想出去?”小包子决定相信这位婆婆一次,毕竟他刚才可是救了这位婆婆一命。南爷爷说过,要知恩图报,婆婆这么大岁数了,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回为……为了这个,也应该不会害他才是。 “出去?可是,外面有人看守,我们出不去啊。”中年妇人听到小包子说出去时,双眸有些发光,可是想到外面守着的人,又有些失望。 “婆婆,这你就不管了,交过小包子吧。”这一刻,小包子觉得他好像娘亲讲的那些故事中的英雄人物。 “婆婆,大姐姐……”小怜把长衫给地上的女子披上,看到她伤心的不断流泪,担忧的喊老妇人。 “妞儿,娘可怜的妞儿……”老妇听到小怜的话,回眸看到小怜那绝望的眼神,伤心的再也顾不了其他。强忍着痛,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墙角狠狈的女儿走去。 婆婆好可怜,小包子看着一步一顿的自墙角走去的老妇。心里也觉着难受,可是隐隐的又有些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奇怪……他也不知道。 北燕 燕京最繁华的东市,昌记酒楼三楼雅间。 “阎君饶命,小人的真的没有和安大人有什么关系。求阎君明察啊……求阎君饶命啊。”一身青绸长衫的中年男子,恐惧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依窗而立的墨衣男子。 他和安怀只是私下见过一面,他是想投靠安怀,可怎么这什么阎君怎么都知道?他是永世子凌千灼的人没错……可是摄政王病窝在床,凌千灼五年前就死了。他……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再投靠主子?这关他鬼面阎君什么事啊? “杜掌柜,怎么慌什么?本君就是这么让你害怕?”墨衣男子未回头,只是声音却是较刚才更温和了些。 “没……没有。”明明墨衣男子声音越发温和了,可是杜世昌的舌头更是直打卷。他面对的人是谁?是鬼面阎君啊……鬼面阎君啊……阎君要人三更死,阎王留人不敢到五更。虽然这鬼面阎君只是三年前突然蹦出来的人物,可是却是在短短三年来,阎王阁的名头,四国之内谁人不惊,谁人不怕。 “呵呵呵……听说杜老板最近手头有些紧,想借些银子?”墨衣人的声音隐隐还带了些笑意。 “没……是是小人手头有些紧。”他是想以此为由头,投靠安怀。这鬼面阎君竟然连这个也知道?难道是他这酒楼出了内鬼?可是那天……明明这房里就只有他和安怀二人啊。 “这里一千两银子,够吗?”一张银票突然自墨衣人袖中飞出,直直落在跪在地上的杜富昌面前。 “啊?”杜富昌大睁着双眸看向面前那写着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这……这是开什么玩笑?这昌记酒楼何止千两,万两都…… “这个签字吧。”墨衣人连头也回,又是一张纸飞飘落在杜富昌面前的银票之上。 “转让契约……阎君饶命恻,小人这酒楼”他没有想着要转让他的昌记酒楼啊,这可是他的聚宝盆,他是傻啊,把它转出去。 “怎么,不想签?西城,灿儿胡同第三个巷子,临柳唍。” “签……小人签……”杜富昌一头冷汗不停的往下滴,那儿里是安怀送给他的美人。若只是一个美人那倒还罢了,可是那美人却是先皇的小女儿,宝玉公主。若是此事被捅出,他难还有活命? 楚界百珍楼暗室 小包子为老妇的女儿施了针解了她身上的药,又扶她躺到床上,身上盖了薄被。对于一边晕死过去的中年汉子,几人都没理。收拾好后,那个婆婆……嗯她说她四十多岁。小包子想了想,还是不叫她婆婆了……她说她姓崔叫崔娘,那就叫崔姨好了。 “这儿整个暗室有三十多个孩子,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不到十三岁,一旦十三岁后就要带上去了。其中二十几个女孩,只有五个男孩。”老妇人……不是崔姨带着小包子和小怜向着里面走着。 “不要啊……我不要……”一个小女孩子恼恐的声音突然在前方暗道尽头响起。 “怎么了?”小怜疑惑的抬头望去。 小包子却是抬步就想冲上前去,手臂却是被崔娘拉住了:“没事的,只是在取血。” “取血?催姨,取血是什么意思?”小包子听不懂的抬头看向崔娘。 崔娘抬眸望了一望前方不远的暗室,小声道:“所有的孩子被买来后,全部关在那儿。而每日都会有一位黑衣鬼面人来取一碗鲜血走。所以那些孩子们每天都必会有一人被割破手腕。你们放心……不会死的。”这个地方,最让她……就是那个黑衣鬼面人。 “这样啊。”小包子心里暗暗的打了叉,这个黑衣鬼面人肯定是个坏银,欺负小孩子的人都是坏银。 “谁……”随着一声怒喝,一个黑衣鬼面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几人前方。 “大爷……”崔娘看到她最怕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吓的脚软的向后退去。 “呜呜……为什么带我们来这儿?好可怕……呜呜……你骗我?这里哪里有小朋友玩?”小包子脑中转了转,突然哭着抱怨小手扑打向崔娘。 “嗯……大爷,他们是今天来的新货。”被小包子提醒了一下,崔娘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强撑着开口回应对面的黑衣人。 “你……”黑衣人听了小包子和崔娘的话,刚有些无趣转身欲走,可是抬眸却是看到那熟悉缩小的脸,吓的后退两步。 不好,这是个什么情况?小包子看着突然变了脸的黑衣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来。按道理他刚才不是都相信他们了,怎么现下这样子……呜呜……真心的好可怕:“呜呜……娘亲救命啊……”他还是哭吧。 小怜也有些怕,向小包子身边又凑了凑:“帅哥哥,他好可怕?” 他是凌千绝的儿子?看他的脸是错不了。宫主曾说过,凌千绝的软肋是桃花村的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身边明着有南刹,暗着有勾魂夺魄两人。他根本就拿她不下。可是眼前……这小娃娃…… “你是哪里人?”黑衣人虽然心内确定他定是凌千绝的儿子无疑,可是……他还是再确认一下的好。 “呜呜呜……”小包子却像是被吓坏了般,也不回答小怜的话,也不理黑衣人的问题。 “你娘是谁?”黑衣人被小包子的哭声搅的心烦。 小包子听到这人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心里得意,可是却依旧睁着怕怕的小眼神看向对面的黑衣人,依旧哭的山崩海啸的。 “……”黑衣人眼眸满是失望,这怎么可能是凌千绝的种? “小姑娘,你们是自哪里来的?”黑衣人决定改变策略,转眸看向一边的小怜。要不是怕带回去,惹的宫主不开心,他哪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抓下去了事。 “溢……”小怜刚说了一个字,感觉到小包子抓着她的手有些异样,警觉过来,忙闭上了嘴,看向小包子。 “溢……溢州吗?”虽然只有一个字,可是黑衣人心中却是欣喜的。刚才那小女孩突然闭嘴看向那男娃子,可见他可是没有猜错。那男娃子定是凌千绝的儿子。 小包子感觉到那黑衣人审视的眼神盯着他,有了刚才小怜的话。这会儿他装哭已经是无用的了,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他和他有仇吗?这么想着,小包子的哭声便渐渐小了起来。 “你娘是不是叫赵惜儿?”黑衣人这会儿已有八成的把握,这小男娃就是凌千绝的儿子。只是……这小娃子这么小,就这么大的警戒心,倒是难得。 “你是谁?”小包子听到那男子口气中的断定的语气,索性不哭了。娘可是也说过小哭有益,大哭伤身。既然他不相信,那他还是不要浪费他宝贵的金豆子了。 “你果然是赵惜儿和凌千绝的儿子。”黑衣人鬼面下的双眸,闪过一抹阴笑。他若是带了这小娃子回去,宫主定会开心许多。 这么一想,黑衣人猛然飞身向小包子扑了过来。 “嗯,不要脸……”小包子初时没有想到这个大男人竟然还搞偷袭,待反应过来,那人已快到了眼前。他也顾不得做出什么招式,只会屁股向地上重重一摔,避开了过去。接着又感觉到一双手罩到他头顶,忙又就地滚了起来,又是险险避过。 这小子怎么这么滑溜?黑衣人心中闪过一抹烦燥,手上的功力便有三成提高到了五成之力。就算这小子有开始习武,可是就这么五岁,就算是天才,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崔娘吓的脚软,转身就想跑,可是看到一边依旧呆住着的小怜,终是不忍心,大着胆子向前一步,伸手抓起一边小怜的手就向暗道那头拉着跑去。 小包子连着避了好几下,好在暗室的走道空间较小,比较适合他的小身板。这才让他成功的在黑衣人的手下过了五招,可是他小小的额头上却是泌出了汗。这黑衣人的功夫太高,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墨眸闪过一抹精光,他整个人又是险险的整个人顺着地上一个滑溜,整个人仰面躺着向黑衣人胯下滑了过去。 第十章 萌哒哒的小包子 黑衣人看到那小身子竟然好像是控制不住的向他自投罗网,心下暗喜。不过倒是也难得,小娃子这么小,竟在他手上过了五招了。这么想着,黑衣男子的手做抓势,弯腰向下抓了过去。 一二三,猛然间小包子本不太快的滑速,突然加快,如闪电般直直向男子胯下滑去。几乎是闪电般的那一刻,小小的手腕银色的手镯折射的银光猛一闪过。 “嗯……”黑衣人下身重点部位猛一刺痛,整个人便如定住般,稳持了弯身下抓的姿势。好痛……下身刺痛刺痛的……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娘亲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牛气哄哄的孙子。他忍得了胯下之辱,结果后来……成为好多人好多人的偶像。今日小包子也忍了这胯下之辱,哎……不知道以后,可以成为多少人的偶像呢?”小包子脚跟一个用劲,整个人本来滑到了男子胯下了,又退了出来。又一个利落的翻身,整个人一跃而起,站在黑衣人对面摇头晃脑的喃喃自恋。 “臭小子,你对老子做了什么?”黑衣人觉着他的下身那个部分,竟然越来越痛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臭小子,你叫谁?”小包子一脸听不懂的迷茫看向被他的定身针,给定住了的黑衣人。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他要对自己动手?哎……真是的,他小包这么漂亮,帅气又可爱,他是铁石的心肠吗?怎么就忍心这样对他小包子?哎……他这样的人,死了肯定是要下十八屋地狱的。 “臭小子,叫……你想找死。”黑衣人说了一半,停了话,愤怒的看向小包子。他真是阴沟翻般,凭他堂堂冥宫北刹,怎么竟然灾在了一个这么小的奶娃娃身上,简真是耻辱。 “小包子哥哥,我们快走吧!”被崔娘拉着往后逃的小怜,待反应了过来,看到仍在和黑衣鬼面人颤抖的小包子。强挣脱了自己的小手,什么也顾不得的冲了过来,拉起小包子的手就要转身跑。 “小怜,不用逃了,他动不了。”小包子的手被小怜拉着,可是他脚步未动。反拉起小怜,伸出微胖的小手指指向定着那弯腰姿势的黑衣人。 “嗯……动不了?”小怜刚才只顾着冲回来拉起小包子逃命,哪里还顾得瞧那黑衣人是什么样子。这会儿听到小包子的话,这才大着胆子向着一边的黑衣人看去。 “哦,他为什么不会动了?”小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确定了这人是真的动不了。 “他中了一种……毒。”小包子本来是想说药的,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吓一吓这不有脸,竟然欺负小天使的坏银。 “毒?你给老子下的什么毒?”黑衣人原本就觉得下身刺痛刺痛的,可是他就是动不了,难受极了。可是这会儿竟然听那个臭小子,说对他用了毒,心里简直是恨的要命。等他,等他……看他不扒了他的皮。 小包子敏锐的感觉到黑衣人那仇恨的眼光,抬眸认真的向那黑衣人脸上望去。 一张恐怖的红脸鬼面,面具上好像是大团的火焰。只有在眼眸的地方,露出两个小洞,自那两个小洞中射出的是那男子嗜血的眼神。好可怕……小包子心里也有些怕怕的感觉,呜呜……娘亲……娘亲,有人欺负小包子,小包子怕怕。 “哎呀……你们俩娃娃啊……快跟俺走吧。”崔娘原本是不想回身的,可是想到她把两个那么小的孩子扔下不管,心里也是下不去,这才又转回了身。不过还好,那个黑衣人好像是动不了。 “臭小子,你下的什么毒?哑巴了,还不赶快给老子解了,否则老子定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杀了你娘……”北刹是何样的人物,虽然对面的小包子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可是那双墨眸里露出的恐惧,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敢扒小爷的皮?还抽小爷的筋?这些你说了就说了,可是你竟敢杀小爷的娘亲?”小包子本来是被背刹那眼神看的发惊,也想拉着小怜的手赶紧离开,可是接着这老不死的竟然还敢咒他?咒他就算了,他一向是个小孩大量的好宝宝,可是他怎么可以说要杀他娘亲? 越想越气的小包子,小小的双眸中更是愤怒了起来。一双小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小小的身躯突然高高跃起。整个人向被定了身的北刹扑了过去,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手指间也在瞬间闪过幽蓝的光。两个小拳头更是直直对准那鬼面下露出的双眼。 “你,你……”饶是北刹四十多岁的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他原本以为这小孩子已被他吓到,会乖乖的放了他。或是吓的逃走,可怎么他还这么冲了上来,只是在眨眼间,那小身影逼近的瞬间,他看到那白嫩的手指间泛着的些些幽蓝之光。那是毒…… 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击打向小包子。 “啊……好痛啊……呜呜娘亲……”小包子痛的大声哭嚎了起来。刚才他正双神贯注的要刺瞎那黑衣黑心人的双眼,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来飞来一股力道。他整个人更是被那莫点的气波震的反弹,整个人向后摔去。好在他在空中极速的转了身,这才屁股落地。可是他的屁股被摔的好痛啊。 “真是没用,竟然被一个这么小的奶娃娃给算计了。”冷漠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小包子前方,黑衣人旁边响起。 “属下见过宫主,是属下无能。这孩子诡计多端……” “住嘴,无能就无能了,你竟然还找借口?那么大点个奶娃娃,再怎么诡计……呵呵难道你忘了你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吗?” “是,宫主。”北刹因身形不能动,他看不到他旁边站着的人。可是他只要想到这会儿出现在她眼中的鄙夷,他的心便更是恨的生痛。臭小子,他一定不会饶了他。 “帅哥哥……你怎么样了?”小怜被突然出现的白发红衣老婆婆给惊着了,这会儿才缓过神来。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忙跑向仍摔倒在地上,没动却一直哭着叫娘亲的小包子。 “呜呜娘亲……好痛啊,小包子好痛啊……”小包子正哭的伤心,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可是耳中传来小怜的声音,却是一下子想了起来。他现在哭有什么用?刚才那个影子,他可是连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他人就被被弄摔了。这么说……这个人是高手了?他怎么这么悲催,竟然在这么个破地方遇到大坏银。这儿个地方,又没有什么好朋友,可以帮他报信。要怎么办? “宫主,他是凌千绝的儿子。”北刹现在觉着自己下身好像是痛的麻木了,那小混蛋不会是…… “凌千绝的儿子?小子,抬起头来。”凤千醉刚才对于这哭泣的小孩,压根没有任何感觉。这会儿听到北刹的话,这才抬眸望去。 小包子想了想,娘亲说过他是男子汉,男子汉遇事不可以逃避,而且逃避也是解决不了什么的。这么一想,小包子也缓缓抬起仍挂着泪水的泪眼看向前方。 “……”小包子本来想本着嘴甜的原则,不计前嫌称呼一下来人的。虽然她刚才很不正义的踢了他一脚,可是实力在那么摆着,他根本就不能和人家相较。可是入目的那一张脸,却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啊……帅哥哥,小怜怕。”小怜原本看着小包子抬眸向她身后望去,便也回头望了过去。可是突然看到那样的一张脸,吓的她惊呼一声,一头扎进了小包子怀里去了。 崔娘原本也没敢看后来又出现的人,她本就害怕那黑衣人,所以她虽然返了回来,可是仍然扭着头,根本就没敢向那个方向看。就算知道那个地方又多了一个人,她也是不敢侧脸去看的。这会儿看到小怜被吓的钻进了漂亮男娃娃的怀里,她虽是心里有些好奇,可是倒依旧没有侧眸去看一眼。只是双腿有些发软的,整个人顺势蹲了下来,在小包子身侧。 “你……”小包子也怕,可是他是三个人中唯一的男人,他不出头,谁出头?南爷爷说过,男人是要保护女人的。 可是她那张脸怎么可以这样?右脸白皙透红的肤色,弯眉凤眸,就像娘亲的脸一样漂亮。可是左脸怎么能皱成一团,满是沟壑,就像姥姥的脸呢?那他现在是叫她姨姨?还是婆婆? 凤千醉此时的眸光却是没有停留在小包子身上,而是双目犹若冰冷的利箭射向小包子怀里的小怜。这小女娃竟敢说她吓人?简直是找死。心里那锥刺般的痛,让她正准备出手。 “姨婆,你要欺负我们吗?”小包子想了又想,决定结合一下来个新称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可怜的看向凤千醉。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他要是犯了什么事?他只要亮出这个表情,就不会受什么罚了。虽然这个像娘亲口中妖怪一样的女人,不会像他的家人那样可爱,可是希望她多少像个女人吧。 姥姥曾说过,女人的心都是软的。所以之前他犯错,只要在娘亲怀里撒娇一下下,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拜托……拜托……上帝啊,希望她的心是个女人心啊。小包子脸上的表情依旧可怜兮兮,心里也是不停的求着娘亲口中的上帝。 “姨婆?”凤千醉心中的怒气因为小包子这一句话,有些失神。他的脸好像千绝,他叫她姨婆。他怎么知道她是他的姨婆?虽然她的姐姐狠心的毁了她的人生,可是论起来,她可不就是这孩子的姨婆吗? 小包子的双眸渐渐聚了水气,却是又像是倔强的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感谢上帝,好像这不知道是老是年轻的女人,好像还真的有点女人心。看起来好像是心软了一点。 “姨婆……”小包子一时不敢乱说话,只好又可怜兮兮的又重复了一句。这女人刚才好像就是听了他这一句,可怕的脸色才变好看些的。难道这个称呼她非常喜欢? “你怎么知道本宫是你姨婆?”凤千醉被小包子又一声姨婆唤醒了理智,双眸看向小包子的眸光,虽仍犀利可是已不像刚才那样冷漠。 “我看你……”小包子正要出口的话,突然闭了嘴。这女人看起来是对他称呼姨婆很满意,可是若是他说是因为她的脸的原因,才结合了姨姨和婆婆的称呼,应该会不高兴吧。娘亲说过,女人都是臭美的。甜言蜜语女人最爱听了。 “怎么不说了?”凤千醉这一刻看着眼前应该快五岁的小包子,脑中瞬间又想起了十几年前,她把刚刚五岁的凌千绝抱回了冥宫,那时千绝便也是这么大。 “因为,我怕说了,你不相信。”小包子的屁股还是闷痛闷痛的,所以也提醒着让他小心对面这个妖怪。 “你说。”凤千醉这一刻,觉着她似乎对这小娃娃太过不一样了。她何是这么好性情过? 凤千醉旁边的北刹也明显的感沉到了凤千醉的不同,宫主怎么对凌千绝的儿子…… “宫主,这小子……” “闭嘴,几十岁的人了,连一个五岁的小娃娃都对付不了,还好意思开口?”凤千醉冷声呵斥了北刹,真是个没用的家伙。若不是她受伤太过,冥宫现时又落入那叛徒追命的手中。她怎么会忍耐这么一个蠢货在她眼前晃悠着。 “宫……”北刹被凤千醉的话刺的心口生痛。在宫主心里……他为她舍生忘死,可就连一丝丝的位置都没有吗? 小包子葡萄般的黑眸悄悄的瞄了一眼凤千醉旁边的黑衣人,这家伙听声音明明是个老男人了,竟然还告他这么小的孩子状,可真是够不要脸了的。 “姨婆,虽然您挥了挥衣袖。就把小包子挥的摔的屁股痛的摔成了二半,可是小包子刚才那么一抬头。看到您的那一刻,我就觉着您……小包子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心里对您更是忍不住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包子就开口喊你姨婆了。您不要生小包子的气,小包子心里真的很喜欢您。您可以抱抱小包子吗?嗯……算了,小包子是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男人不可以像女娃娃一样流泪撒娇。您下想抱也行,没有关系的。”小包子说着,又伸手擦拭去眼眶里聚着却是没溢出来的泪水。一张小脸比刚才更是倔强。她那么可怕,他才不要她抱。 “小怜,快别怕了。你刚才只看了一眼,一定是没有看清楚姨婆,姨婆不是刚才那个黑衣的坏叔叔。坏叔叔欺负我们小娃娃,你看姨婆来了那么久,也没有欺负我们是不是?”小包子说着,就伸手轻轻拉起正扑在他怀里,不敢出声,小小的身体有此后发抖的小怜。对面这个妖女人,刚才看到小怜哭就要发怒。那是不是她不喜欢小孩子哭? “可是……”小怜脑中只要想到刚才看到那张可怕的脸,就忍不住的害怕。可是看到帅哥哥,帅哥哥只比她大一点点,都没有怕。如果她老是这样,帅哥哥会觉着她烦的。若果帅哥哥不要她跟着他了,那她怎么办?这么想着,小怜强撑着自己,不再往小包子怀里钻,坚强的点了点头。只是她仍不敢向后望去。 “呵呵……谅你这么小,也是编不出这种谎话来。”凤千醉的心,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心底那钝钝的痛好像轻松了不少。她的心这二十几年来,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觉着她每喘一次气,都是痛的。 而这一刻,她这么看着那不远地上的小小紫衣身影。五年前……是凌千绝和那个叛徒连手背叛,把她害的,她变成如今这么一副模样。可是……呵呵,无论如何,这小娃娃却是让她看着舒服,留他在身边也好。 “照你说的,小娃娃你是喜欢姨婆的?”凤千醉那怪异可怕的脸上,竟然也有了一抹慈爱。 第十一章 小包子想娘亲了。 “嗯……喜欢。小包子喜欢姨婆。”小包子的小脸上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春日的暖阳,照亮了暗室,驱散了这暗室的阴冷。 “呵呵……你倒是和你父亲不同。”也和你祖父不同。 “小怜,你看吧。都说了姨婆是好人。”小包子看着强撑着,一张小脸皱了一团的小怜。又出声安慰了一声。 “宫主,他是凌千绝的儿子。”北刹原本以为宫主知道那小子是凌千绝的儿子,定会……可是怎么会是这样?若不是凌千绝,宫主也不会在五年前……变成这样啊。 “怎么?在你眼里,本宫已是老糊涂了?连和自己说话的是谁都分不清了吗?”凤千醉听到北刹又提醒她,心中也是不快上人望了。这个北刹当她是傻了吗?明明是自己蠢笨,连个不到五岁的小娃娃都斗不过。现在竟然还想接着她的手为他报仇? 东楚安州 西方最后一抹残阳也渐渐沉落,安州城门口一辆看起来比一般的马车稍大些,朴素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上坐着一个赶车的车夫,旁边坐着一个灰衣的中年男人。 “惜丫头,今天晚上我们投宿在安州城好不好?你这样熬,身体会受不住的。”南刹回眸看向身后的马车车帘,惜丫头自之前从楚京回来就是,为了赶回去。连着五日没有下马车,现在又为寻小包子,又是二三日了,再这么……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我没事,南叔,我们还是再赶一赶?小包子是坐马车走的,这会儿定是已经到了东楚边界了,若是再等……” “惜丫头,不能赶了,今天必须进城休息。”南刹知道此时赵惜儿的身体已是极限,毕竟她这几日,找不到小包子,她根本都没有吃什么。 “……那,那便进城歇息一晚。”赵惜儿尽管心焦如焚,可是想到这些日子南叔和武伯确实随着她奔波了十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北燕燕山 一座连绵数里,占地过百亩的庄园宏伟雄壮。高高的院门前,两具石狮任凭风吹日晒,依旧气势如旧。 金黄色的烫金大字,镇国山庄四个大字更是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突然一道墨色身影自那朱红的大门内走了出来,阳光下……那俊美如神祗刀削剑刻,棱角分明的脸,更是好像散发出万丈光芒,足够让日月失色。 “绝哥哥,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等等紫儿啊!”一身淡粉色长裙,跑的脸色潮红的女子自门内急急的追了出来。 男子停了脚步,回头看向追上来的女子。冰块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追什么?” “绝哥哥……”言紫看到男子一脸的面无表情,心里一阵委屈,绝哥哥怎么总是这么冷冰冰的。难道他不知道她喜欢他吗? 墨衣男人等不到言紫说话,索性不理转身便是大步子向外走去。 “绝哥哥……”言紫抬脚又想再追。 “回去,不准跟上来。”墨衣男子的声音中满是不耐和厌烦。 言紫不甘愿的停了脚,为什么?就算是一块冰她捂了五年了,也该化了吧?就算是一块石头,她暖了五年也该暖了吧?可是他……比石头还硬,比冰块还冰。 “大小姐……要不要跟上去?”言紫身后突然出现一身青衣,面容白净英俊的暗卫。 “你觉得你有本事追的神不知鬼不觉?还不滚下去?”言紫转眸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暗卫,刚才还一双温情水眸眨眼间便满是不屑厌恶。 “属下……属下告退。”青衣暗卫被言紫那不屑的眼神,烁的俊俏的脸皮瞬间涨红。不甘的低下了头,转身一个跃起消失在明处。怎么可以?在那人没来之前,他本来是老阁主最看好的人……很有可能继承阎王阁阁主之位。大小姐对他也一向客气,可是他来了后…… 楚界百味珍地下第三层暗室 “哇,姨婆,你这儿好美啊!”小包子一双墨眸满是红光的在暗室内来回巡视着。其实这儿什么娘说的价值千金的绡丝纱,他家里多的很。还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他也有。不过……这红色的珍珠帘子……他倒是真的没见过。小包子好奇的伸手拉起一串垂下的红色珍珠。 “帅哥哥,这里很漂亮,你也这么觉得?”小怜也很好奇的来回张望着。崔姨自己回去了,她和帅哥哥被那个可怕的女人带到了这儿。 “果然是土包子。”跟在后边走路怪异的北刹,不屑的瞪了一眼小包子。凌千绝的性子那么冷,怎么生个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是吗?你也喜欢姨婆这儿?”凤千醉斜半躺在一个金玉雕就,依旧铺了火红的狐狸毛皮的矮塌上,一手轻支着侧脸。有些恐怖的脸上甚至带了些淡淡的笑,看着珠帘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小小身影。 “是的啊,那些发光的珠子我家里有。可是这红色的珍珠,小包子就没有见过了。小包子只见过白色的,黑色的。”小包子松了小手,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正心情极差看向他的北刹。突然一个转身飞扑向斜躺在矮塌上的凤千醒。 “宫主,小心。”北刹看到小包子小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便是在心底警惕了起来。结果却是看到他突然转身,飞扑向矮塌上的凤千醉。他什么也不及想,便是飞身握拳向那颗小小的身影砸去。 “姨婆抱抱……”几乎在北刹起身的同时,正好扑到凤千醉怀里的小包子,抬眸脸颊浮现一抹可爱的笑。小嘴轻启,却是向凤千醉撒起了娇。 “大胆。”凤千醉几乎是同时听到北刹要她小心,小包子扑进她怀里要她抱抱的撒娇声。对于一惊一乍的北刹更是厌烦。 “宫主他……”身在半空,刚刚穿越珠帘的北刹,接触到凤千醉那厌恶的眼神,心里猛一痛。又看到小包子在凤千醉怀里,悄悄的向他吐了吐舌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竟然中了一个不到五岁的娃娃的暗算?半空中身影微滞,脚步踉跄的落地,喉间一股血腥味被他强压了下来。输在一个五岁小娃娃的手上,要他堂堂冥宫北刹怎么甘心。 “宫主小心这小子,这个是属下今天刚采的童女血,属下告退。”北刹不敢抬头去望前方那双充满鄙夷,厌恶的双眸。只是将袖中的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白玉瓶子稍发力,让它落在凤千醉面前不远的小方桌上。然后落寂的一声告退后,转身退了出暗室。 “真是调皮,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凤千醉刚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北刹突然让她小心,又飞身冲了过来。可是这小子刚才在她怀里吐舌头的鬼脸,她可是看的清楚。 “姨婆,他欺负小包子。刚才可是摔的小包子屁股好痛啊。”小包子说着,又伸手揉揉自己的小屁股。虽然他知道那一下子是眼前的女人动的手,可是眼下他还是忽略的好,把一切都归到那个黑心黑肝黑衣人身上是很有必要的。 “他惹你不高兴,你要报复他,那刚才是本宫动的手,你会不会报复本宫?”凤千醉话落,猛然想起五年前,北燕的慈安宫里。她也是这样问她一手养大的凌千绝的,只是很快……她就发现是她被他反算计了。他真的报复她了。 “你是小包子姨婆,姨婆……小包子知道那会儿,姨婆还没有见过小包子,所以不知道小包子是个多么可爱,多么花见花开的小帅哥。所以才会狠心对小包子动手的,你看后来姨婆见到了小包子,不是爱上了小包子吗?姨婆……那一下,小包子想了想,不跟您计较了。可是姨婆,你以后可是不能再对小包子动手了,小包子可是受不住姨婆的力道?”小包子一脸认真的说着,好像他面对的真的是他慈爱的亲人,而不是一个嗜血的女魔头。 “呵呵呵……本宫是老了吗?这心果然是再不比从前了。”凤千醉听着小包子那童言童语,心里却是升不起一丝愤怒。抬眸看向面前那小方桌上的白玉瓶子。 “小怜,你怎么还站在那儿?过来坐啊。”小包子听到凤千醉开口笑了,知道她的心情定是不错。这才转眸望去,却是看到小怜依旧傻傻的站在珠帘子前,动都没动。 “我……我站这儿就好。”小怜是想去帅哥哥跟前的,可是那个女人……好可怕,她不敢。 “风使带她下去,好好照顾。”小包子好像挺喜欢这小女娃的。 “遵命,宫主。”随着凤千醉的话,一个身着黑衣身段窈窕,五官精致的女子出现在暗室珠帘之前。恭敬的对凤千醉抬手行礼后,便伸手要拉小怜离开。“不要……我要帅哥哥。”小怜看到伸过来的手,虽然这个大姐姐看起来好漂亮,可是她才不要跟她一起去,她要跟着小包子哥哥。 “姨婆……” “小包子,姨婆只是想带她下去先安置了。你陪姨婆聊会儿天,姨婆就会让人来带你去找她。”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凤千醉竟然温声细语的解释了起来。 “小怜,你先和这位大姐姐去,等会儿哥哥去找你。”小包子对着小怜点了点头,示意她听话。 “……好。”虽然心里仍不甘愿的小怜,可小包子都这么说了,也只好乖乖的跟着那个黑衣女人转身离开了暗室。 小包子虽然嘴里也说让小怜跟着那黑衣女人离开,可是想到小怜那胆小的性格,也是有些担心的。 “小包子,不用担心。你陪一会儿姨婆,姨婆就让你去找她。”凤千醉越来越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看到小包子小小的一张脸上满是担心,竟然…… “姨婆您真好。”小包子笑着一个快速的偷袭,对着凤千醉那张老脸突然亲了一下。 “你……你不嫌弃姨婆?”那一刻,凤千醉一向冷清狠毒的双眸竟是发了红。若是他亲的是她完好的那半边脸,她可能会觉着他是讨好,可是他却是不讨厌她的亲了她这半张她自己都讨厌的脸。 “姨婆……”小包子确实刚才有过一瞬间的思想斗争,可是他还是决定了那苍老的半张脸。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亲的是姥姥,姥姥那张脸就是这个样子。可是当他看到凤千醉发红的双眸时,他突然间发自内心,他好像有些不讨厌眼前的妖女人了。她好像自他叫了姨婆起,都对他挺好的。 “姨婆,你对小包子好,小包子就喜欢你。怎么会嫌弃?娘亲说了,为人要投桃报李。”小包子眨着墨眸,这一次说的更是发自内心的话。 凤千醉心中有什么轰然破碎,她终是还有人不嫌弃。赵惜儿……那个女人确实了不起,怪不得可以让千绝倾心相待。凤千燃……也确实有她的不一样,所以才让天郎如痴如狂。 她呢?她凤千醉呢?原本以为离开南昭,到了北燕。有了太子妃的尊名,又可以做她倾心的天郎之妻。她以为她得了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幸福,可是短短二个月,却是被狠狠的打入地狱。自那一刻起,她的心便如同捆上了一层一层的绳索。再也不会欢乐,再也不会轻松。有的只是痛……和恨。 “姨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小包子一时心里有些糊涂,怎么他说的话,让她不高兴,伤心了吗?小包子有些担心的伸出小手,替凤千醉擦拭去眼角滴落的泪。 “没事,小包子你可以告诉姨婆你在外面是怎么过的吗?”凤千醉很想知道,赵惜儿是怎么教?竟然教出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包子? “姨婆,那你可别哭了哟?哭多了眼睛会瞎的。娘亲也老哭,她都是偷偷的,她以为小包子不知道。可是小包子都知道的,小包子的耳朵可灵了。小包子,想娘亲了。”小包子原本是想安慰凤千醉,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心里难受了起来。他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他好想娘亲……小包子越想,心里越难受,黑眸中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滑下。 “……”凤千醉看到本来安慰她的小包子,竟然自已哭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哄哄他,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哄孩子,她哪里知道?也是这一刻,凤千醉想起当初凌千绝也是像眼前的小男娃这么大,被她抱进冥宫。然后…… 是她太残忍了吗?可是她真的恨啊……她恨……恨…… “呜呜……娘亲……娘亲……小包子要娘亲……”小包子越哭越禁不住声了,到最后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安州云来客栈 “小包子……小包子啊……小包子……”赵惜儿猛然睁开眼,看到入目陌生的床帐。眼角的泪无声无息的滑下。她的小包子……现在在哪儿? “惜丫头……惜丫头……”房门外响起南刹担忧的声音。 “南叔,等一下。”赵惜儿擦了擦眼角仍挂着泪,伸手掀开身上的薄被,穿上鞋子,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惜丫头,你……”南刹看到赵惜儿眼睛红红的,明显刚才哭过了。 “小包子不会有事的,他那么聪明。”南刹看到眼前那娇小瘦弱的赵惜儿,心里忍不住便是疼惜。这么几年下来,初时对她的用心照顾是因为凌千绝和玉儿。可是后来……他渐渐的对她像是对自己的女儿般,越来越疼惜。 她只是一个女人,却是无论是千绝的离去,还是陨落之毒,或是后来她生意上的努力经营。以及……千绝失约后,她整个人垮了下去,整整躺在床上一个月起不了身。还有小包子生病,她独身一人日夜守着,却是一步也不肯离开。这些……这些,又哪难让他不疼惜? “南叔,惜儿刚才做梦,梦到小包子他被坏人打伤了。所以……这会儿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赵惜儿对于南刹,也早已把他当亲人看待。不说什么其它,只他陪着她走南闯壮的保护她,其中无数的暗杀。也不说他是怎么照顾小包子,就说眼前……她刚刚醒来,他便已经知道而且人已出现在她的房外。对她的这份心,比之亲父也不过如此。 三日后 楚界百味珍暗室 小包子刚跑了进凤千醉的暗房,就看到凤千醉放下手上的白玉瓶子。她的嘴角有一滴红色,被她伸手用鲜红的帕子擦拭了去。 第十二章 小包子有线索了 “姨婆,你在喝什么?”小包子蹬着一双小短腿快速的跑了过来,坐在凤千醉的矮塌旁边。好大的血腥味……难道是? “没什么,药罢了。小包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跑了过来?”凤千醉伸手把小包子揽进了怀里。若是这么小的他知道那是血,定会害怕她了。 “姨婆,小包子想爹爹了。小包子可以离开,去找爹爹吗?”小包子这三天内,心内虽很焦急离开,可总算是忍了下来。他本想偷偷的逃出去,可是无奈却是他根本没有研究到出去的办法。这儿的暗室是第三层,他寻了好几处,都根本寻不到法子出去。所以只好来走明路了。 “千绝?”若是他知道他爹爹被她杀了,是不是会恨透了她。呵呵呵……她和他本来就是血海之仇,现下虽然彼此和平,可是有旦一日。他知道了,定会恨透了她吧?斩草除根的道理她懂,可是她舍不得。是因为这小包子太可爱,还是因为五年前…… “姨婆,知道小包子爹爹的名子,那是不是姨婆认识小包子爹爹?”虽然小包子是听之前那个黑衣人提过凌千绝,他爹的名。可是他好像觉着那口气可是不太好,所以这几天,他可是没有敢问姨婆关于他爹爹的事。我听到凤千醉自己提了起来,他才大着胆子问出口。 “嗯,认识。”何止是认识,凌千绝是她一手带大。 “那姨婆可不可以让小包子出去寻爹爹?”听她的口气好像不是很糟,那他出去寻爹爹,希望她不要阻止。 “小包子不喜欢在这陪姨婆了吗?”凤千醉收起自己的心回心,脸上有一抹伤感。 “我……”小包子毕竟是小孩子,看到凤千醉脸上的伤感,便是有些不忍心。可是想到爹爹,想到他的娘亲。便又是狠下心继续说道:“姨婆,可不可以和小包子一起去寻爹爹,然后和小包子一起回桃花村去?”其实这几天的相处,让小包子也喜欢这个奇怪的姨婆。 “一起回桃花村去?”凤千醉听到这句话,心有片刻的刺痛。她身上的伤没好,功夫还不到三成,现在别说桃花村。就这儿暗室,她都不能出去啊。何时……她凤千醉竟是这么狼狈。追命……周志远,只要她活着一日,定不会放过他。没想到一个卑贱的农妇之子,竟然还真的掀起浪来了。 “姨婆?”小包子看到凤千醉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这个姨婆可真是奇怪,说高兴就高兴了,就生气就生气了。哎……还是姥姥好相处多了。 “小包子,姨婆身体不好,不能出去。你可不可以再这儿陪姨婆?”凤千醉的声音不禁的带了些哀求。话出口,吓了她自己一大跳。 “可是……可是小包子想找爹爹。呜呜……”听到凤千醉依然不肯放他离开,小包子终于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死了,凌千绝死了。你要上哪去找他?留在这儿里有什么不好?这儿里不漂亮吗?”凤千醉这次突然发怒了,一手推开怀中的小包子大声的吼了起来。 “……嗯?”小包子被吼的小心肝一阵乱跳,也不敢再哭了,可眼角还挂着泪。他要离开,不要待在这儿……这个女人……呜呜他才不要陪她。他要找爹爹,回去陪娘亲,和姥姥。 “来人,带他下去。”看到被她吓的睁大了双眸带着恐惧看她的的小包子,凤千醉心中有些不忍。干脆扭头不再看,对着空中轻喝了一声。 北燕燕京 京城中最大的一品茶楼二楼靠窗位置,坐着一个墨衣男人,虽然五官普通,可是他只坐在那儿。却是引得人不禁的向他看去,他端起一杯茶正准放到唇边,可是身后传来入鼻的香味,却是让他停了动作。 “表姐,今天用的香,味道可真好闻。一定价值不菲吧?”一身淡蓝色粗布长裙,发上没有一丝装饰的女子,站了起来迎进了刚上了楼走过来一身天青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脸上戴着面纱,发上珠环玉翠。身后跟着两名丫环,姿态优雅气度不凡。 “表妹,怎么你也喜欢这香味?这香可是恋绝坊出的新品,据说是东楚那边送过来的,小小一瓶价值十金。”啍……还装着打听什么香?你一个破落户,你爹官都没了,你买得起吗? 淡蓝粗布衣裙女子,本笑着迎着淡青色长裙脸上戴着面纱的女子。这会儿被她这一句话,一张脸发烧的痛,若是不是五年前……她爹临了叛变投向皇上,那摄政王的计划就成了。那她朱美娇现下可是永宁世子的妻子,是世子妃的身价。可是……女子脸上苦笑……五年前那终是失败。 “表姐是明明知道朱家现时的境况,又何必说这些。莫说十金,就是十银,对表妹来说,亦是天价了。”她想看她的笑话,那便索性让她看好了。只要她愿意借她银子,让她有钱为娘亲寻了大夫,能冶好娘亲的病,要她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天啊……表妹,姐姐知道姑父倒了,表妹日子定然艰难,可是没想到竟是艰难到这儿种地步。”淡青色衣裙女子,一脸歉意,可是双眸中却是满满的快意。朱美娇,你也有今天?不是自小,自持是什么永宁世子的内定世子妃,而高高在上的吗?哼……现在倒是如此卑微了。 淡青色衣裙女子身后的两名丫鬟,其中一名上前拉出椅子,掏了锦帕,小心仔细的擦拭干净。这才向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恭敬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 淡青色衣裙的女子心情很是不错的在另一名丫鬟的服侍下,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 “妹妹今天找姐姐来是有事吗?妹妹知道皇上定了姐姐十日后进宫的日期了,姐姐这些日子可是忙的很。虽说……只是一个贵妃的位份,可是毕竟也是嫁给皇上,比不得妹妹当年要嫁永宁世子,姐姐可是麻糊不得。”虽然你认输了,可是自小到大,你压了我十多年,又岂是那么容易忘却了的。 “你……姐姐是贵人,日后更是前途似锦,哪是妹妹可比。姐姐……”朱美娇张口想说出自己要借银子的事,可是张了口……那句借我一百两银子,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妹妹……怎么不说了?难道是要为姐姐添妆?哎哟……妹妹你知道姐姐不会和你计较这些俗礼的。不过若是妹妹坚持,姐姐别的倒是不太上心,对于妹妹那套紫气东来的头面……”哼……不就是想借银子,她今天会来一是为了刺激刺激她,二就是了她那套据说是四国也只有三套的紫气东来的头面。若是肯把那套头面给她,那她也断不会小气了。几两银子还是舍得的。 “姐姐……那套头面是永宁世子当年给妹妹的订婚信物,虽然永宁世子现在下落不明。可是若是哪一天他回来了,那妹妹要如何有脸见他?” “怎么?妹妹舍不得?呵呵呵……其实妹妹舍不得也算了,不过妹妹看你这一身粗布衣裙,能戴那套紫气东来吗?再说了妹妹你住在那效外小农家院子里,就不怕有强人吗?若是给了姐姐,姐姐进宫后,倒是能让它重见天日。”她若是好好给了,那她大方赏她些银子,若是不给,她回去后让爹爹找了人去抢就是。 “姐姐知道那是永宁世……” “妹妹莫再提什么永宁世子了,谁不知道五年前那永宁世子就和那个什么假皇上,一起葬身南宫家的秘室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永宁世子死了的事,全燕京谁不知道,她倒还好意思拿来唬人。 “可是并没有寻到世子他的……”那场大火,虽找到数十具尸体,可是却并没有哪一具和世子相似。 “那场火那么大,烧成灰都不是不可能。还上哪找什么尸体?妹妹要给就给,不爱给就算了。姐姐也不是穷的买不起首饰。只不过是看妹妹可怜,急需用钱罢了。听说姨母最近可是连连咳血了呢!”哼……想要银子,还不想给东西,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好,我给。姐姐可以给我多少银子。你也知道我娘亲的病,需要好药养着。”罢了罢了,不想再提世子的话题了……虽然她觉得世子没死,可是就算他还在。依她现时朱家的落魄,又怎么可能还会娶她朱家女呢? “妹妹这次倒还算是聪明了一回。一百两银子,怎么样?姐姐够大方了吧?”安珍珠一脸得意,她总算是让她心甘情愿的把那套紫气东来双手奉上了。 “一百两银子?姐姐你买一瓶香就要十金,一金可是一百两银子,十金一千两。那套紫气东来,你知道那是先皇赐给摄政王妃的。就暂不说这些,四国之内也只有三套,莫说百两,百金也是不够的价值。”朱美娇虽面上气愤,可是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能再抬高价格。这个安珍珠也真敢想,她的紫气东来,莫说是五百两银子,就是五百金也是不多的。只不过……那套紫气东来……却是早就被当年查封的狗官搜了去。她哪里还有什么紫气东来?若是有,那她还不去当了换银子?还会找到这安珍珠头上自取其辱吗? “好了,好了,一千两银子。你要是还不满足,再多可就没了。”安珍珠听了朱美娇不满的争辩,心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罢了……她就当赏下人。 “除了一千两银子,我还要一瓶你现在用的香。”娘亲素来爱香,可是几年前家道落魄,她便是再也触不到香了。听说恋绝坊的香,是瓶子装的水,和她们用的不一样。若是娘亲见了,定会开心。 “哟……妹妹这还惦上心悦了。只是……妹妹这身份配用心悦吗?”安珍珠,对于这朱美娇竟然还要香,是打心眼里恶心。真是哑巴戴花,兴痴什么? “心悦?这是那香的名字?”虽然她没有见过那香儿,可是这香儿的名字已是很美了。 ‘哐’的一声,男子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心悦……为什么他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刺痛的揪在了一起。 那就叫它心悦吧。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女声响在凌千绝心里。让他本就痛的心更是痛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朱美娇侧眸看了一眼窗前那摔了杯子的男子,便收回了目光:“你是应不应?若是不应,我便拿去当铺了。你要真的想要,再去当铺买好了。”说着,朱美娇便站了起身,准备离开。 “好,成交。”开玩笑,那要是去当铺买,那一千两银子哪还买得到。一千两金子还差不多。这个朱美娇果然是个傻的,呵呵…… 三天后 楚界城内百珍楼对面的面摊 “惜丫头,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儿休息吧。我也好再打听打听小包子的下落。”南刹心疼的看了一眼,才短短几日已瘦了一大截的赵惜儿。再找不到小包子,这惜丫头就真的要倒下去了。 “嗯……”赵惜儿没什么胃口,这些日她晚上夜夜梦到小包子。可是不是包子哭着叫娘亲,就是小包子一身的血被人抓了。到后来,她已经是几乎不敢闭眼了。 这时自铺门外走进来了两个穿着花哨的公子哥,两人无趣的在赵惜儿身后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这两天,怎么对面的百珍楼都不开门了?”其中一名高个些的公子哥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对面不远的百珍楼。 “嘿,张兄你竟然不知道?”另一名稍矮些一脸你这消息太落后的表情,看向对着的张公子。 “怎么?听李兄这口气,你这儿是清楚内幕?”他都被他爹关了一个月了,这今天才放出来,他哪知道为什么百珍楼关门了的事? “这事啊,在咱们这楚界城中,怕是无人不知。就连城中的小娃娃估计都知道呢。不过……也不怪张兄,之前你被世伯关着了,肯定是不清楚。”姓李的的男子,一脸八卦。 “到底发什么何事?”张公子的兴趣可是被高高的提了起来,竟然惹的全城尽知,那定不是小事。是不是最近又有些姑娘初夜拍卖活动?所以暂停排练? “哎……说来也奇怪。约摸着六七日前,那百珍楼和往前一样,舞高曲浓的,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出来许多的老鼠,那是数都数不过来,灰压压的一片。然后,然后就是……” ‘砰’的一声,赵惜儿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小桌上,他们后边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赵惜儿一颗心狂跳,老鼠……会是……会是吗? “惜丫头,莫急。南叔这就去打听打听。”南刹也听到了身后两个花俏公子的谈话,现在看到赵惜儿的脸色,知道她听了身后那两人的话,定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他话落,也不等赵惜儿回他话,便是放下碗筷,起身转身走到身后那两个花哨公子的桌子边。 “刚才听两位公子说起对面的百珍楼,倒是让在下起了好奇之心。不知道刚才说的突然出现大批老鼠的事是真的吗?”南刹一脸好奇的看向那位姓李的公子。 “呵呵……这位大叔对百珍楼也有兴趣?呵呵……看来咱们楚界城的百珍楼也算是闻名于世了呢。”姓李的公子,听到自己的话引诱起路人的兴趣来了,也是颇有成就感。 “呵呵……这位兄弟说的,这儿地方……哪有男人不爱的。虽然老夫这年纪一大半了……可是这出门在外……呵呵,兄弟懂得。”南刹原本是想到这楚界的恋绝坊分号去打听的,可是他刚才看到赵惜儿脸上的焦急。便决定先在这儿打听一些,也好安了惜丫头的心。 “那倒是,大哥快请坐。真是知已啊,来今日小弟做东,请大哥畅饮如何?”这老头看起来和他爹的岁数差不多,可是这思想却是比他爹好多了。他爹是只会自己玩,他玩了就啰嗦个不停。 “哪能让兄弟破费了,今日老夫做东,请二位兄弟。”说着南刹抬手请了小二过来,又点了几个这小铺子的招牌小菜。 “不知那珍味楼是发生了何事?竟然不能开门营业……哎老夫本想着今晚……这,哎……”南刹说着一脸的失望。 “老哥哥,其实详细的小弟也是不知道,几日前就是很奇怪的突然出现了大批的老鼠。然后弄的里面不像样了,所以就只能关门收拈。”其实那天这李公子也是没去,这些还是听那天去了的另一个花公子吹嘘的,说是他怎么勇敢,不但不怕那些密密麻麻的老鼠,还护着百合姑娘呢。 “这样啊。”南刹脸上有些失望,这算是什么信息?害的他白花了心思。 “不过,老哥哥也莫太失望了。小弟得了信息,说是明天晚上这百珍楼就能开业,小弟也是不知道真假。所以才约了张兄过来探一探。约摸着若是明天晚上能开业,那等一会儿,那三楼那块大红布就会收起来了。”姓李的男子,以为南刹一脸的失望,是失望百珍楼竟在关门,便好心的把自己得到的最新信息说了出来。哎……这老哥哥的失望心思,他能理解。 百珍楼暗室 “宫主,小公子这两天带着那小女孩子四处逛着,他似乎是想……”风使不敢说后边的逃走二字,这几日她旁观着,自然是瞧的清楚明白,那孩子很是讨得宫主欢心。为此就连北刹长老亦是连连被罚,何况是她。 “他想离开,难道本宫就这么惹他厌吗?”凤千醉的声音很淡,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宫主赎罪,也许……也许是属下误会了。”她虽身为五使之首的风使,可是宫主并不是十分器重于她。所以她这个风使做的是谨小慎微的。 “下去吧,暗点盯着点,别让他误落陷阱。”凤千醉觉得她可能真的是老了,似乎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若是往日的性格,她此时必定要把那个小家伙抓过来,好好责问处罚一番。 “是,属下……”风使刚想向凤千醉告退,脚下却是一阵不稳。整个暗室好像移动了起来。 “不好……”凤千醉红影一闪,已消失在暗室。整个人影快速的在暗室若隐若现的向东方奔去。 “宫主……”凤千醉的身影刚消失,风使也反应了过来,这是被触动了东边的机关?想到这儿……也忙飞身奔去,这暗室中机关陷阱众多,可是却是没有什么都足以毁了暗室的。而东方有一处,虽也不能彻底毁了暗室,却是会毁损。想一想,若是那断水石被毁,那这暗室岂不是被水淹了?她又怎么能不重视? 暗室极东 “小怜拉紧我,我们只要冲出去,就可以逃了。”小包子一只小手紧紧的拉着小怜,另一手又拼命的扶着一边的岩石,不让自己被奔流而下的水冲走。 “帅哥哥,这水好大啊,你别管小怜了,你自己走吧。”小怜虽然也怕,可是不断的自前方那只有不到半米的缺口流下来的水流,水流因为刚才小包子哥哥毁了那上方的石头,现在不断的喷涌着冲下来。若是小包子哥哥带着她,一定会连累小包子哥哥的。 “不许乱说,我带了你来,怎么可能不管你?拉紧了。”他才不会丢下同伴不理,娘亲说过那是儿狼心狗肺的人才做的出来的。 “可……好,帅哥哥,小怜一定拉紧你。”小女孩的眼中满是坚毅,被小包子拉着的手腕的她,反手,也拉紧了前方小包子的手腕。 “好了,小怜我们一起用力,只要冲过这水流,就可以爬上去了。我们要快点,她们很快就会发现的。”小包子话落,不敢再迟疑。努力的用那小小的手脚并用爬着一边的岩石向上攀升着。虽然只有二三米高,若不是水流,对小包子来说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这水流不断的灌下,重重的或是砸在他们的头上,或是肩膀上。他根本就运不起内力。只有靠体力攀升。 他身后的小怜亦很吃力,可是毕竟一手小包子拉着,另外小包子在前方,替她挡了不少水流,倒一时也能一手紧抓着一边的稍翘起的石块跟着攀升。 “快了,快了……”小包子觉着自己的小头被砸的想晕了,可是看到前方不远那洞口,就又觉着身上又有力气了。他想娘亲了,他要赶快找到爹爹,然后回家陪娘亲,才不要在这儿鬼地方待着。 当小包子一只手攀上洞口的边沿时,整个人就像是脱力了一般,又被涌过来的水一击打,小小的身影便是猛一晃,差点摔了下去。这次好在……他另一只手拉着的小怜,让他找到了一点平衡,这才没有摔了下去。 “嗯……”小包子虽然觉着自己没一丝力气了。可是想到爹爹,想到娘亲,还有和他一起陷进来的小怜。手上和脚下同时用力蹬着稍翘起的凸起处,硬是又往上走了一大步。 “呼呼……”小包子的头终于露出洞口了,像是缺氧很久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 暗道内,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衣白发人影,屹立在暗道边。仍不断涌过的水流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在冰室里和雪狼拼命撕咬脸上带泪的千绝。他们果然都是凌家人…… “宫主,属下去抓他们回来。”风使话落,整个人飞扑向在水流中的仍不断向上攀升的二个小身影。 “啊……”风使眼看就着抓到小怜的衣角,可是却是突然手被什么刺到了般,猛的发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般,再也使不上力的重重摔了下去。 “啊……帅哥哥,她们追过来了。”小怜一直紧跟着小包子,鼓着气的向上攀着,压根没有注意下面。而小包子这会儿,头已到上面,虽然有感觉到什么气息,可是也没功夫去瞧。这会儿听到小怜叫起,手上更是猛然再用力。他们一定要逃出去。 “小怜……不要怕,努力……我们马上就可以冲出去了。”小包子这会儿不理是谁追了上来,反正他就是要怒力爬上去。 “本宫以为你喊本宫姨婆,本宫以为你应该是喜欢本宫的,却是原来只不过是你骗本宫。”凤千醉的声音有冷厉,也有失望。 小包子手脚依然并用,没有一丝松懈。又向上冲了二步,终于他的肩膀也露了出来。可是他知道……他就算爬的再高,下边的那个怪女人,都只要伸一伸手,就能把他给拉下去。可是他必须努力……甘当俘虏的小孩不是好小孩。 “我想娘亲了,我想爹爹了。我要去找爹爹回家。”他们村子里别的小孩子都有娘亲,也有爹爹。为什么他没有,每一次问娘亲,娘亲都说快了……快了,可是他都五岁了,这都还没有见爹爹是什么样子? “你爹爹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凤千醉依旧站在那没动,可是身后却是渐渐涌过来不少的身影,看到凤千醉在前方站着,就都没敢再动,只安静的站在凤千醉身后。 又爬了二步,因为水流是自洞口直接冲下去。这会儿已经连腰都钻了出来的小包子渐渐的也能用上些力气了。想到他和小怜身上涂的药估计都被水冲没了,就在容易被抓的地方暗藏了一些银针,明显是用处不大了。这么想着,小包子正准备一鼓作气冲上去,却是被凤千醉这一句话,惊的小脸变了色。爹爹死了?她说爹爹死了,是真的吗?不……她只是想骗他留下来,不让他出去找爹爹,不让他找娘亲罢了。她说的话,不能相信…… “你少骗人,小怜快……”小包子有片刻的难过,决定不听下边那怪婆婆的话,先冲上去再说。 “大胆……”因为被凤千醉斥责,十日内不准出现。因此北刹这会儿倒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他刚到,就看到风使被两个暗卫抬了下去。而宫主站在那儿,根本就没有动手。那两个小破娃娃,竟然就快逃出去了。北刹想到这些日子他受的气,心里就是恨的不行,他的老二这些日子可是时不时的隐痛。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么想着,北刹一个飞身就要向眼看着就要冲出去的两个小身影扑去。 “住手,回来。”凤千醉的声音很冷,这北刹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没有她的令就私自动手。他是想学那个追命造反吗? 小包子终于一只脚踏上了地面,小怜也爬上了一半,露出腰部。 “小怜……快来。”小包子又伸出另一只被岩石磨破,满是血迹的手去拉小怜另一手。 “嗯。”小怜乖巧的伸手给小包子。 “宫主,要放过他们?”北刹被凤千醉呵斥着停上动作,可是心里却是愤怒的不行。就算眼下宫主肯放过那个小破娃子,他北刹也定然会再找机会解决了他。 “本宫何时说过要放过他们,本宫自会亲自去抓回来。”凤千醉话落,红影微闪,就向着那水流的源头洞口飞去。 可是突然无数的银针顺着水流迎头刺来,凤千醉微闪,只好向一边避开。 “好小子……呵呵……”凤千醉唇角带了一抹笑,还想再返身。 “宫主,不好了。有人闯入暗室二层。”暗道中突然跑进来一名暗卫惊慌的向凤千醉报告道。 凤千醉听到暗卫的声音,身形缓缓飘下:“可以探到是什么人?”着来她的暗室可真是越来越危险了,竟然几天内,连着两拨人冲了进来。呵呵……几天前冲下来的还是两个孩子。 “是南煞长老,带着一个女人。”暗卫也是冥宫跟着凤千醉过来的老人,自然也是认识南刹长老的。 “哈哈哈……把这儿里收拾了。”真是可惜,来晚了一步。 “那两个娃娃……”北刹真的不想放过。 “几十岁的人了,还和几岁的娃娃计较,算什么样子?”凤千醉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可……是,属下知道了。”北刹竟管心里仍是不愤,可是仍是恭敬的应了。 “你是北刹长老,现时的冥宫中除了本宫,最高的长老之尊。你这样处处和小娃娃计较,不觉得失了你长老的身份吗?再说了……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到南刹和一个女人来了吗?”凤千醉侧眸,北刹此人心术是有些不正。可毕竟对她倒是忠心不二。她果真是老了,竟然对着属下也解释了起来,若是往常……怎么可能? “是,是属下糊涂了。多谢宫主警醒,属下以后定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执迷,求宫主恕罪。”北刹刚才还被打入谷低的心情,这会儿很是激动,宫主竟然给他解释。他跟随宫主近二十年,这是第一次看到宫主竟然给属下解释,是不是他在宫主的心中,也是不一样的。 “把这儿赶紧收拾了。”凤千醉转身大步离开,火红色的身影终是渐渐消失。 北刹抬头看了看洞外,脸上闪过一抹阴笑。 “你们先收拾着,本长老上去瞧瞧……看要如何再闭上此处。”北刹话落,黑色身影如蝙蝠般向稍有些光亮的洞口飞去。 突然一条黑影自洞口倒刺面下。 “啊啊……”本来迎头而上的北刹,原本看到一条黑影,虽还没有看清是什么,只是侧了个身子避了过去。可却是他避了的方向,又容然出现无数的黑影……齐齐如鞭子甩在他的脸上。好痛……痛死他了…… “北刹长老……” “北刹长老,您怎么样了?” 洞外 圆月高高挂在山头,满天的星辰如宝石般不断的闪着光。 地上站着的小包子得意的看着洞口的好朋友,张嘴:“咝咝……” 小怜则是吓的紧紧的抱着小包子的胳膊,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洞口十多条花蛇,条条都有婴儿胳膊粗。这会听到小包子的声音,一条条的竟然好像是高兴的摇头晃脑。 “帅哥哥……”小怜虽然告诉自己不能做帅哥哥的累赘,可是她真的好怕那些长长的蛇啊。 “咝咝咝……”小包子安抚的伸手拍了拍小怜的背,对着那些蛇群一脸歉意又是咝咝咝几声。 那些蛇的三角眼有些不悦的看向小包子怀里的小怜,可终是各自后退,缓缓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从里。 “哎……我忘了打听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了?”蛇群刚走,小包子突然发现他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再唤回来……算了,刚才蛇哥哥们都很不高兴了,要是再唤回来……再让它们走……就太伤人家的心了。 这么想着,小包子抬头望着四周仔细的观察身处的环境。 ‘哗哗……’一道瀑布自很高像在天际的山头飞流直下,汇成一条小河向着远方流去。刚才他们爬出来的那个洞口,侧就在这小河的瀑布下稍偏一些,所以刚才洞口才会不断有水灌进去,而且还很急。可是又没有一股脑的灌进去,就是因为这个。 两边一边是看起半人高的杂草,刚才的蛇哥哥它们就是去了那里。 另一边是茂密森林,前面是高山。现在看起来只有顺河流而下,比较好走。 “小怜……我们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吧。”虽然他可以再召唤其它小朋友来问路,可是其实他每用它们的语言交流之后,他的头都有些发蒙的痛。所以他刚才既然没有叫蛇哥哥再问,这会儿也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再唤别的小朋友了。 “好,帅哥哥,小怜都听你的。”月光下,小怜看着这会儿好像脸色有些发白的小包子,帅哥哥生病了吗? “嗯,那好,我们走。”小包子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心里也是有些怕怕的。可是有小女孩子在,他只能做男子汉。唔唔……他要赶快去找到爹爹,他要做爹爹怀里的小宝贝。至于那个怪女人说他爹爹没了的话,他才不要相信。 暗室二层 “夫人,那天崔娘和那两个小孩子,就是在这儿遇到一个黑衣人……然后又来了一个同伴。他们就带走了二个孩子,至于去了哪里?俺真的不知道啊。前边是有关着一些小孩子,可是那里面是没有前几天来的两个孩子的。哎……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被抓去了哪里?”崔娘指着面前不远,一脸胆怯的向赵惜儿一一交待。 “在这儿,南叔要不我们去前边再找找。”赵惜儿听到是黑衣人带走了小包子,心里更是着急了起来。 “大嫂,那黑衣人长的什么样子?”南刹觉着眼前的妇人说不在前边,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就是不在。虽然等会儿他还是会去查探一番。可是对这位妇人口中说的黑衣人,他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毕竟他之前的几十年,见多了黑衣人。 “哦,那个黑衣人脸上戴着一张鲜红的黑面具。他每天都会来这儿前边去取一碗小孩子的血走,至于走了之后去了哪里,俺真的不知道。有时候他走了出来……有时候他就没出来过。就算他出来,也是各个方向也不一定的。”提起那个黑衣人,让崔娘心里也是烦燥。 “那后来出现的同伴呢?”南刹又接着问道,鬼面……难道真的是冥宫的人? “俺只知道一身红衣……别的俺没敢看……不过……好像听到那小女娃子惊吓的声音。”崔娘脸上因为回忆起那天的事,也有些恐惧。 “一身红衣……那会是?”赵惜儿看向南刹,会是凤千醉吗?若是凤千醉……那是不是就有千绝的信儿? 第十三章 小包子被打了 这么想着,赵惜儿的心情更是慌乱的不行。 “红衣应该是她,那小孩子怕的哭,估计是凤千醉又做了什么狠毒的事。”南刹对于动不动就让人尸骨无存的凤千醉,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虽然之前他还在冥宫时,不得不认凤千醉为宫主,可是对于她杀人不眨眼的做法,他一向不认同。 “那她们会去哪呢?我们去问问那些孩子。”赵惜儿话落,抬脚就向前方不远,却是有些声响的暗室走去。 镇国山庄 书房 “千灼,大哥今天去了燕京。”书桌后,凌千绝放下了手上册子,看向自暗门走了出来的蓝衣俊脸公子,细看和凌千绝也有三分相似。 “大哥去了燕京,发现了什么?”一身蓝色锦袍的男人,腰间束有同色腰带,凤眸如墨,眼若星辰,眉目转动间,尽是优雅和高贵。既便是这样风华如月,可是和书桌后的凌千绝一相较,仍是黯淡了三分。 “朱建雄,你还记得不?”凌千绝对于五年前的记忆,脑中是一片空白。 “记得,他倒是家父身边的得力之人。五年前官拜礼部尚书,怎么了?”凌千灼在凌千绝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凌千绝隔桌而望。 “朱美娇是你的未婚妻?”凌千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说了这事给凌千灼听,好像若是……千灼若是喜欢那个女人,要是错过了。便是他的过错一般。 “朱美娇,没错。怎么?大哥怎么今天突然提起这些来?”凌千灼很是诧异,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大哥,一向就是个话比金贵的人,怎么今天竟然向他开了这么个话头? “她很落破,可是依然要保留着你送她的定情信物。”凌千绝想到那女子,竟然愿意向不善的堂姐借银,也不愿意当掉信物。心内也是有些触动的,可是这也是后来,当凌千绝知道朱美娇真正找上安珍珠的原因,就是为了算计银子罢了。那什么信物,其实早也就没有了,所以地精心找了没什么脑子的安珍珠,忍受几声奚落骗银子后,他对朱美娇便是厌恶到了极致。毕竟能骗得凌千绝同情,她还是天下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个人。 “呵呵……大哥,那是紫气东来,四国也只有三套。是个女人都会舍不得的如吗?哪是因为那是我的信物呢?”凌千灼看到凌千绝竟然还一脸的认真,心里更是诧异,他这个大哥今天可真是失常。 “安珍珠进宫,可以派个人进去。必要时候,取安珍珠而代之。”凌千绝被凌千灼充满探究的眼神,看得也有些不劲了起来。索性转了话题,提起了正事。 “大哥以为派谁妥当些?也许……可以趁此机会解救下太后娘娘。”凌千灼说到这儿里,心里升起伤感,他的父亲……他是救还是不救? “千灼觉着谁合适?毕竟大哥对宫中不熟。”凌千绝脑中根本没有一丝关于燕京的记忆。只是凌千灼告诉他……他才是真正的太后和先太子之子,而现在的皇上是北楚公主和侍卫的儿子。所以……他应该解救太后他的母亲,至于皇位……他没有什么感觉。 他总觉得他的心里空了一片,这几年来……他拼命的扩大阎王阁。他拼命扩大明路上的镇威镖局。可是……哪怕现在无论是镇威镖局,还是阎王阁,都已在四国中响有名头。可是他依然觉得他的生命好像没有意义……他活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之前是在南昭长大的吗?”凌千绝忍不住又开口问了,这个问题他问了凌千灼不下一千遍了。 “是啊,你是跟着南昭的三公主过来的,好像是她收养了你的啊。我是听我父亲这么说的,大哥……我都给你讲了不知道多数遍了。你要是真的很想恢复之前的汇忆,要不然此事了了后,我陪你去一趟南昭?”凌千灼看到凌千绝紧皱的眉头,如果大哥一定要找回之前的回忆,才会开心。那么待此事了了,亲去南昭一次,说不定他可以想起了些什么。 “嗯。”凌千绝嘴上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可是心底确实做好了这边的事了结,一定要去一趟南昭,以前他以为是自己大仇未报。可是今天听到那两个女子,提到心悦,他闻到那香味,他竟然觉得莫名的熟悉。是因为之前他闻到过那种香味吗? 楚界百珍楼大堂 几队兵丁把百珍楼里里外外围了起来,刚刚恢复了富丽堂皇的百珍楼,再一次的被翻的一片狼籍。 “惜丫头,别担心。那些官兵已经进去搜了。”南刹自二楼刚刚搜查了一遍,走到赵惜儿跟前,看到赵惜儿看到他独自出来,那黯淡了的目光,心口更是难受。 “南叔……小包子,不在这儿里,我们走吧。”赵惜儿站在百珍楼大堂门口,收回双眸的期盼。虽然一队又一队的人马穿梭在各个楼层房间,可是若是连南叔都找不到,他们这些应付了事的官兵如何可能找得到她的小包子。 “南叔,那些孩子也已经交给官府了吗?”赵惜儿想到在暗室里,那些小孩虽然吃穿皆不错,可是却个个如受惊的小鹿。听到此许的声响就惊恐的不得了,这个地方真是该死。 “惜丫头放心,你有任三少给你的令符,官府不敢再包庇。”南刹话落看向正好自二楼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一身官服的楚界府令大人。 “哎呀,南爷,赵夫人,下官这厢有礼了。”那一身官服的府令大人,跑了下来,就高举双手对着南刹和赵惜儿拱手示礼。 “府令大人这是作什?怎可向一民妇行礼?”赵惜儿和南刹皆侧身避过,赵惜儿对于眼前这婢颜奴色的府令李无用,更是厌恶。身位百姓父母官,不为民就算了,要贪些权财也就罢了,可竟然祸害这么多幼小的孩子,简真是死不足惜。 “赵夫人,真是太客气。赵夫人既是任大人的朋友,那怎么可能只是一介民妇。”李无用的额头不禁的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眼前说是妇人,可是却年纪轻轻的女人,双眸冷咧,眉目如画。她的眸中不掩饰的厌恶,这让李无用心惊胆颤。若是他不惹得这女人厌恶,她回去后在任大人耳边……这,那他不是好日子到头了? “呵呵……李大夫这话说的也不假,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此事大人还是尽快处理,那些孩子……尽快送回其生父生母身旁。至于效果如何,那便等民妇回去上禀任大人,由他派人核查了。大人,还是好自为之的好。”赵惜儿话落,扭头转身,一丝也没有给李无用面子。 “赵夫人……赵夫人所言甚是,现在天色已不早,不如去下官府内暂居?”李无用本就被之前南刹拿得任三少的令符吓到了,现在还听得赵惜儿这样一点也不客气的话,心中更是焦急。 “不必了,大人还是多费心处理手头上的事吧。我们现下此去北燕,所以过不了几日,还会回转。”南刹对着李无用扔下这一句,便也转身向着远去已到大门口的赵惜儿跟了过去。 楚界城门口 “小怜,我们到了。”小包子疲累的不得了,他的脚步到最后就拖着的了,他都这样了更何况小怜?可是总算……看到城门了。 “到哪里了?帅哥哥……这是城门?可是怎么和我们来的那一个不一样呢?”小怜更是累得快趴下,只是心中想到自己若是趴下了,就不能跟着帅哥哥了,这才也奇迹的一直坚持着。 “好像是哟……那我们现在是走到哪个城去了?算了……小怜我们走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包子发现了远处那高高的城门有些奇怪,好像比之前那个高了好多好多。 “嗯。”虽然小怜的脚真的很沉,她觉得每走一步,脚底都是刺心的痛。可是她依然点了点头,拉着小包子的手,跟着小包子一步步向着那高高的城门走去。 楚界城百珍楼外 “武伯,我们马上出城。”赵惜儿走到百珍楼外的马车旁,对着坐在马车上的武伯说了一句,转头抬脚上了马车。 “惜丫头,现在就要出城吗?”南刹在赵惜儿上了马车,人还没有钻进帘子后,人也走到了马车旁边。 “南叔,惜儿觉得小包子已不在楚界城,我们还是往前去追吧。”赵惜儿今天晚上心里特别焦急,就好像小包子明明近在她尺尺,可是她却就是找不到。虽然感觉上她应该留在这楚界城,继续寻找,可是冲动下,她就想尽快出城。 “好,城内今天上午我已咐咐了恋绝坊的人,暗中再探。我们就先去向北燕寻吧。”南刹整个人一个跃起,坐在武伯旁边的位子上。 “武伯,走吧。”南刹知道,赵惜儿虽看起来柔弱,可是她的性子却是个冲动刚强的,她既然决定了,再劝也是无用。更何况城内他确实也已安排下了人手,也不怕小包子还在,却和他们错过。 楚界城外 “楚界北燕门,这是什么地方?好像真的不是我们进的那个楚界东楚门呐。”小包子和小怜站在城门口,两个小小的身影看着那高高的城门,小包子轻声嘀咕着。 “帅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走错了。”可是她好累了,她真的走不动了,如果小包子哥哥还要再走,她怎么办?小怜想着想着,一串串泪水也流了出来。 “嗯,是啊。应该是走错了。小怜我们……”小包子确定了这城门真的不是他们之前进的城门,心里也是难受死了。低头想问小怜,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却是看到小怜一脸的泪。 “小怜,你怎么了?”小包子看到小怜一脸的泪,就也有些想哭了。他是不是做错了,他就不该一个人跑出来,去找爹爹的。虽然娘亲不愿意来北燕找爹爹,他可以劝娘亲啊,可以向娘亲撒娇啊。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找南爷爷陪他一起来的,他怎么会想到要一个人来找爹爹?现在爹爹没找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帅哥哥,小怜的脚好痛了,我们可不可以先休息休息,再接着走?”小怜说的有些小心翼翼。她好怕,小包子哥哥生气,干脆不理她了。 “好,我们去那边吧。”小包子抬头看了看,月光下便在城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棚子,可能是让人休息的吧。虽然那个地方没有墙壁,可是有个顶也是好的啊。 “嗯,我们就去那里休息吧,等天亮了,咱们再走。”小怜原本担心小包子不同意,还在心里想着,如果小包子哥哥实在不同意,那她就不管她的脚了。脚要疼就让疼吧,她是一定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的。她现在一定追着小包子哥哥。 小包子牵着小怜,两个人都是一瘸一拐的,终于走到了那个小棚子那里,好在……那里面有个角落竟然还有一堆杂草。两个小娃娃扒拉扒拉,扒了一个窝,两个小娃娃窝了进去,并肩躺着。 “帅哥哥,你是怎么找到那个暗室那边有出口?小怜看着,那里到处都是一样的啊。”因为之前在暗室,她没敢多说话,后来出了暗室,又一直跑一直跑,她都没时间问帅哥哥,是怎么找到那个出口的。 “小怜,我是看到有人在那个方提水回来啊。后来我们转了过去,不是也有看到那个地方,下方是个小水池子,然后还有不停的水一直缓缓的流着,而那些水流下来的方向又恰好是一个圆形的,可是中间却是没有水流下来。所以我想,那里应该是个石板。而有水流下来,有水,水应该是上面了。好困……嗷哦……”小包子的眼睛好困,身上又疲累,渐渐的两只小眼睛就又开始一点点的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帅哥哥,你好聪明。”小怜一脸崇拜的侧脸看向小包子,却是看到小包子长长的睫毛已经耷拉在下眼皮上了。小怜看着小包子的脸,她小脸上涌出一抹笑,小包子哥哥这样子睡着了,也是很好看的。嗯……娘亲说了,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就可以嫁给他做娘子。明天小包子哥哥醒了,她要问问他,她做他的娘子好不好? 当东方泛出一抹白光时,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楚界向北燕的城门口。 “惜丫头,城门还未开,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吃点早点好吗?”南刹真的很担心惜儿的身子熬不住,他们这才到了东楚边界,要进入北燕,就算他们快马加鞭也要最少十日才能到边燕京。更何况在路上,他们一路上还不能一直急行,还得不断留心打听小包子的下落,这样子下去,惜丫头熬到燕京,找到小包子还罢了,若是没有找到,岂不是要熬的半条命都没了? “南叔,我不饿,让武伯把马车靠一边先停下来吧,你和武伯去吃点东西。”原本早上听到那些,她还以为她马上就可以找到小包子,可是谁知道却只是空欢喜一场。现在她的小包子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她根本吃不下什么? “武伯,我在这儿陪着惜丫头,你去那边吃点什么吧。”南刹习武之人,体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提议吃东西,只不过是担心惜丫头,他自己哪有一丝饥饿的感觉? “南爷,俺也不饿,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估计这城门也过不多久就可以打开了。没事,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好了。夫人担心小少爷,自然是不耽误的好些。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等会儿天亮了,城门一打开,咱们就出城吧。 赵惜儿掀开马车车帘子,身上加披了一件长披风,下了马车。看向武伯和南刹,南叔是视她如亲女的长辈,武伯是一次偶然,她在京城中救下的老车把式。武伯赶了一辈子车,可是却是因为主家的后宅争斗,被主家毁的家破人惨。她只不过恰好路过,一时的不忍心,十两银了救了武大婶一命,便因此收获了武伯和武大婶对她的真心诚意:”是惜儿连累武伯和南叔了。“ 其实……她现下除了午夜梦回时,依然会想念妈妈,想念爸爸,和现代那些好友,别的,她已经渐渐融入到了这异世了。只是千绝…… ”惜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南刹脸带怒色,这惜丫头,怎么可以还对他如此客气? ”夫人,对老头儿说这话,是瞧不起老头儿吗?老头儿一家,若不是夫人善心,早在二年前,便多添加了京城乱葬岗,两具喂野狗的尸骨罢了。“ ”好,是惜儿的错,惜儿再不乱说话了。“赵惜儿脸上是歉疚的笑意,可是心里却暖暖的。小包子快回来吧,快让娘亲找到你,带你回家吧。我们家的虽然,只有你和我是亲母子,可是你的南爷爷待你如亲孙。你的姥姥更是疼你如心上肉。还有武伯,武大婶…… 赵惜儿抬脚向着前方走了两步,看着那高高的城门。小包子,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北燕?上帝啊,惜儿求求你,上帝让惜儿快些找到小包子吧。他才五岁,纵使他身负异能,纵使他也有些身手,可是五岁的娃娃,如何斗的过不安好心的阴险人。她根本没有办法想,如果比去找不到小包子,她该怎么办? 城外 因着天色渐渐放亮,不少的行人开始陆续渐渐的走了过来。大路上,渐渐的推车的,挑担的,拖儿带女的,皆是聚在城门口,一边和家人或朋友聊着天,一边等着出城。 小包子是被吵杂的吵闹声吵醒了的,侧脸看向一边仍睡的小嘴角还带了一抹口水的小怜,小包子又些嫌恶的撇了撇嘴。这小丫头可真是,哎……娘亲若是见,定要说她不注意卫生了。娘亲……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去?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小怜,快醒醒,我们进城去,我们进了城再好好的打听打听这是个什么地方?也好问问怎么去北燕?“小包子坐了起身,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推着仍旧睡得很熟的小怜。 城内 ”夫人,快上车吧,天马上就亮了,城门就要开了。“武伯看到东方露出一抹太阳红角,急忙叫着仍站在那儿,背对着他们的赵惜儿。 ”好。“赵惜儿听到武伯的喊声,没敢耽误,忙转身回到马车旁边,抬脚上了马车。 终于,当太阳升起之时,厚重的城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站在一边的人群,开始又慌张了起来,赶紧的各自提好自己的行李,急急的排队,等着官兵验过之后,才能一个一个的依次通过。左边是进城的,右边是出城的,倒也依次有序。 赵惜儿的马车来的最早,自然是排在最前边出城,因为现下东楚和北燕的关系是比较好的,所以没有怎么耽误,马车顺利的出了高大的城门。 城外一旁的茶棚子 ”小怜……怎么喊不醒?“小包子叫了好多声了,可是睡着的小女孩就是叫不起来,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小包子想到自己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要是不舒服了,娘亲总是喜欢用手摸一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摸一摸,就知道她有没有生病了吗? 小包子想着,便也只好伸手摸向小怜的额头。 ”哇……好烫啊,真的生病了?“小包子好纠结,他现下虽然知道小怜是真的生病了,他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烫。就算知道了,他哪里有药啊?小包子又探向小怜的右手腕,白胡子爷爷教过他把脉,他怎么忘了?一番把脉后,小包子伸手脱了小怜右脚的鞋袜。 ”啊……怎么成了这样?“小包子被入眼,血肉模糊的脚底吓的小脸变了色。磨烂成这样,怪不得她会发烧了。那现在怎么办? 赵惜儿的马车出了城门,赵惜儿心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心慌的好像是喘不上气来。伸手轻掀开车帘子,便向外望去。前方,路上三三二二的有人往这边赶来,虽不是很多,可是也不少。 ”算了,我找人先帮忙看着能不能先帮我把她远到一个能住人的地方吧,这个地方四面通风,白胡子爷爷说了发烧的人是不能吹风的。“小包子想到这儿,也不再迟疑,抬头就向一边的大路上望去。 ”咦……那辆马车好像他家的呢,可是怎么可能?娘亲应该不会来这儿的吧?“小包子皱着小小的眉头。算了,管它是不是,既然他是先看到这辆马车的,那就问一下人家给肯不肯帮他忙了。说不定,遇到个好心的,还可以顺便告诉他,这里是哪里,怎么去北燕呢? 这么想着,小包子也不敢再耽误,忙起了身就向马路上冲去。 ”驾……驾……“武伯看到赵惜儿掀开了车帘子,以为他是嫌马车慢了,便挥了挥鞭子,催马车加快速度。 ”哎……等等啊,小包子冲到了马路上,可是因为马车加快了速度,他到了马路上的时候,那马车已把他甩在身后。 马车上的赵惜儿,本来一直向着前方望着在人群中寻找看,想寻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却没注意两边。这一刻,心内突然一阵的失落。刚才……好像有个小身影……是她的错觉吧?毕竟这些日子,她突然好像看到小包子的身影,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可是每一次到最后都是假的。这一次…… “等等啊,喂……”小包子对着前方越行越远的马车,大声的吼叫。 “停车……”赵惜儿想了想,无论她刚才是错觉也好,她都要看个清楚,若是这么么生生的错过,她不是要悔断了肠子? “晓得了。”武伯轻声的应了一声,便把马车赶到马路边上,夫人怎么刚才不是还着急,怎么还让停下? “算了,不追了,换一辆吧。”小包子有些失望的停了脚步,再追下去,如果用轻功,他的速度倒也是追得上的,可是他不放心扔下小怜一个人。反正都要求人,求谁都一样的。 赵惜儿跳下马车,向身后的来路看去。依旧是和刚才她看到的一样,三三二二的行人,在路上走着。 “惜儿,这是?”南刹看到赵惜儿突然叫停了马车,她自己跳了下去,她是又看错人了吗? “南叔,我刚才好像有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像我们家的小包子。”赵惜儿在人群中没有找到她希望看到的身影,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你们先等等,我回身去再找一遍。”南刹虽然也怀疑,赵惜儿只是错觉,可是想到小包子大约也就是在这儿个时候有可能在这儿附近,便又是觉着还是回身去看看的好。 小包子退在了一边一棵大树下,他站这儿个地方,既能回头看顾一下,别让小怜丢了,又能等着来路人求助。因为小怜没醒,所以他只能等着过来马车才能求助,只是有些可惜,他等了连着过去了五六个人,可要么是体弱妇人,要么是挑着担子的。 “算了,还是先费些力气把小怜抱过来,要不然等下要是来人了,人家不愿意等,不是又要耽误了?”这么想着,小包子又转了身,准备离开大树下,向着那个小棚子走去。 “罢了,这次应该也只是惜丫头眼花了。”南刹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小小身影,正打算转身,离开。可是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却是突然转出了一个小小身影。 “小包子?”南刹再也忍不住,一个跃起,灰色的身影快速一闪,便是出现在小包子身后。 “小包子,你去哪里?”南刹强忍着心里激动,轻声喊向前方的小小身影。他不会是也现了幻觉了吧? “南爷爷?”小包子正向小棚走的小短腿,一下子停了脚步。可是却是没有转过身,他刚才怎么听到了南爷爷的声音?小包子心里疑惑的猛然转头,看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南爷爷,真的是您。南爷爷……”小包子叫着,迈开小短腿就向着南刹冲了过来。 “哎……小包子,南爷爷终于找到你了。”南刹伸开双手,一把接过了扑进怀里来了的小包子,抱了起来。终于……总算是找到了。这小家伙呀,哎…… “南爷爷,呜呜……呜呜……”小包子抱紧了南刹,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了起来。他的脚好痛……他的手也好痛……他的腿也好痛啊,呜呜…… “小包子,你怎么了?”刚抱起小包子的南刹还来不及高兴,却是听到小包子哭的惊天动地的,一颗心又被揪了起来。是谁不要命了,敢欺负他的小包子? “啊……小包子!”赵惜儿站在那儿望着南刹回头去寻的高大身影,原本她因为没有看到熟悉的小小身影。心里已是浓浓的失望,可是却是突然看到南刹身影的猛的加快,再接着就是看到了南刹把她日思夜想的小包子抱在怀里。她一颗心霎那间像是疯了般,开始狂跳着,也顾不得什么形像,双手提起裙摆,撒开双腿就向这边奔了过来。 “娘亲,娘亲……呜呜……娘亲呜呜……”小包子本就哭的禁不住声了,这会儿又看到奔跑过来的赵惜儿,更是张开双臂向着那抹月白的纤瘦身影伸了去。 “小包子……”赵惜儿看到那伸过来的小手,双眸中的泪便是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流着冲了上去,一把抱过小包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谢上帝啊,是真的,是真的啊!这次是真的,她真的找回了她的小包子,她的小包子终于回来了。她根本都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她找不到小包子,她要怎么办?要怎么熬下去?想到这儿,赵惜儿又想到这次小包子竟然自己跑了出来,心里就是发起了火。 她一把拉下紧扒在她怀里的小包子,放到了地上,蹲下身来,把他拉的趴在她的膝盖上。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向小包子的小屁股上打了去。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好好的你跑什么跑啊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让人都急死了啊?”赵惜儿一下一下的打着,多日来心内的煎熬担忧,彻底在这儿一刻爆发了。 “啊呀……娘亲,娘亲……呜呜……”小包子哭的更伤心了,他屁股并没有多痛,只是他从没有看到娘亲生过这么大的气,娘亲……呜呜,他好怕……好怕娘亲真的生他的气了,不喜欢他了。 “惜丫头,惜丫头,别打了,小包子那么小,他懂得什么?”南刹知道这些日子,赵惜儿心中的煎熬,所以一开始赵惜儿把小包子按在膝盖上打,他也没有拦着。毕竟这小家伙这一次可是真的玩过火了,怎么能一个人就跑了呢?可是……南刹心里想的明白,是心里想的明白,他听到小包子哭的伤心,他的心就忍不住的发抽。忙出口想阻拦赵惜儿,这小包子哭的这么伤心委屈,这么些日子在外面,定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了。 “娘亲,娘亲,你不要生小包子的气了,小包子再也不自己跑了。呜呜……娘亲,小包子只是想找到爹爹,小包子就想五岁生日的时候,可以和爹爹和娘亲在一起。呜呜……娘亲,你别不要小包子好不好?小包子以后都会乖乖的,娘亲……呜呜……”他真的很怕,娘亲再也不爱他了。 “南叔,您这么惯着他,这小子他若知道一点事,也不会自己不声不吭的就跑个没影。”赵惜儿本就舍不得真的重手打小包子,就是这么久的的提心吊胆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让她既高兴又担心下一次,这小包子又为了什么事,不声不吭的就又不见了人。所以才动手打了小包子。这会儿听到小包子认错的声音,还有他说要找爹爹的委屈,让她本就软成水的心更是再也提不起一丝火气来,更是心里涩的难受,使她无力的松了手。 小包子感觉到娘亲的声音软了下来,这才稍放了些心,忙伸出小手去擦赵惜儿仍挂在脸颊上的泪水。 “娘亲,小包子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小包子刚才初看到南刹和赵惜儿只顾得伤心,委屈,但是一时也没有多想。这会儿看到娘亲和南爷爷都在这儿,心中也明白了过来,娘亲和南爷爷来到这儿定是来寻他的。再看到娘亲更消瘦了的脸,那一脸的泪,心里便是愧疚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弄的?”赵惜儿眼尖的发现小包子伸过来给她擦泪的小手,竟然满是伤痕。心痛的刚刚停了的泪,就又开始泛滥了。是谁?是谁竟敢伤她的小包子,她的小包子这么小,竟然下的去手?赵惜儿想着,心里就是发了痛的恨起来,恨不得把伤她小包子的人挫骨扬灰了。 “娘亲,没事,小包子是自己弄的。”小包子看到自个娘亲那脸上,刚被他擦干净了泪,现在又流的更凶了,忙开口解释道。 “惜丫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马车上再细问小包子吧。”南刹看到因为他们站在路边说话,刚才赵惜儿又因为一时生气,扬大了声音,引了不少的路上向他们这边看来,便开口提议先上了马车再问。 “好,走小包子,我们去前边马车上。你再告娘亲,你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她一定不会饶过敢伤她儿子的人? “嗯……对了,娘亲……还有一个小妹妹。我们可以带她一起吗?”刚才初看到自己娘亲和南爷爷,小包子倒是真的把小怜给忘到脑后了,这会儿听到赵惜儿说要回马车上去,这才想了起来,那边还躺在棚子里的小怜。 “小妹妹?怎么回事?”赵惜儿诧异的顺着儿子的眼神,看向不远处那个小棚子。刚才儿子就是在那儿吗?她刚才从那儿经过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到要向里边瞧一眼。她的眼睛只顾盯着前方路上的行人了?哎……多亏了,她想到要回头再瞧瞧,要不然可不就真的和她的小包子错过了。 “小妹妹是小包子捡的,小包子答应过小妹妹要带着她,不丢了她。所以娘亲……求求您,让小包子带着小妹妹好不好?”小包子担心自己娘亲要是不让他带着小怜走,那难道真的要扔下小怜一个人吗?她还发着烧,唔……他的娘亲一定不会这儿狠心的。 “惜丫头,你先站在这儿别乱动,我过去瞧瞧。”南刹虽然也不明白小包子说的是什么小妹妹,可是既然小包子提了,他过去看看就是了。 “嗯,好南叔,您去瞧瞧,把她一起抱过来吧。”赵惜儿想了想,她找回了自己的儿子,一时无论是什么,她可是都不想再计较了。 燕京皇宫慈安宫 明黄色纱幔遮掩的纯金凤床,金黄色雕满凤舞九天的顶板,地上是白玉铺就的地板,凤床前铺着的是明黄色绣了百鸟朝凤的地毯。一眼望去,说不尽的奢华和高贵。 “儿臣盼了许久,总算是盼的母后醒转。”一抹明黄色,双手背在身后,身姿俊秀挺拔的身影站在纯金打造的凤床之侧。 第十四章 凌千绝喜欢什么? “为什么留哀家一命?”明黄色纱幔后,黄金凤床上,凤千燃一头花白的银发,一张脸亦是苍老的布满了不少皱纹。 “呵呵……母后说的话很奇怪,儿臣每时每刻都在盼母后万福金安啊。母后这么说,岂不是要伤碎了儿臣的心?”男子右手一挥,一股劲风随着右手的起落,吹起了床前的明黄纱幔。明黄绣金龙衣着男子抬脚迈了进去,双目阴狠的看向床上那苍老的女人。 这个女人,曾是护他如珠如宝,这个女人,曾是日夜不休的守护在他的病床前。这个女人,曾是冬怕他寒,夏怕他热。这个女人曾经担忧他渴,担忧他饿。这个女人,是和他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人,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认那个男人?为什么她说他不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她要认那人为儿子? “绝儿,你已经杀了哀家的儿子,现在想要杀哀家,你便动手就是。做不了母子,为什么一定做仇人?”凤千燃这五年来,被眼前她疼到心肺里的儿子,日日用毒。她的一颗心早已痛的麻木,若是五年前她的亲生儿子,千绝的死,是伤了她的心。那么这个她全心呵护,一手养大的儿子,更是把她的心寸寸剁碎。 “母后又在说什么傻话?全天下谁人不知,朕是最孝顺母后的儿子。母后的寝宫,是朕花了千万的金子,精雕细刻,整个寝宫更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母后最喜爱的凤凰啊。母后,还记得十年前,朕把这座金凤宫当做母后寿礼送上之时,母后曾开心的落泪。朕还记得,母后当时握着儿臣的手说,得子如此,此生足矣。怎么?现下母后依旧站在这儿全燕国最奢华的金凤宫,可是对儿子的心,却是已经成了如今这般,恨不相识吗?” “千绝,他身中南昭奇毒,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威胁。你明明知道的,你为什么不能容他?绝儿……你可知道他初出世,便离开了亲娘。他一出世,就身中娘胎带来的伊人醉,好不容易凤千醉为他解了毒。可是凤千醉有多恨哀家,你应该知道。他在凤千醉身边,有多么艰难才能长大,你也应该想象得到。他回来,不是想和你抢什么,他只是想得到伊人醉和陨落的解药,你却是设下一计又一计,毁他性命,你对得起哀家吗?”凤千燃一颗心,因想起凤千醉在对她说的,那点点滴滴,而痛揪成一片。 她从不知道她的亲生儿子,竟然在凤千醉手中,活的艰辛,活的可怜。天郎,她恨了一世的天郎却是为了为她解毒,才会抛她而去。她这一生,既负了天郎,又愧了儿子。 “是吗?不想和朕抢?若是不想和朕抢,他怎么会和摄政王勾搭到一块去?不想和朕抢?不想和朕抢,他怎么会让您愿意为他,身涂奇毒,只为暗算凤千醉,您的亲妹妹?朕的皇位,朕的母后,他都想抢……他都是想抢去的,母后您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那颗心早已没有了儿臣的立足之地?”男子仿若是被戳到痛处,刚才还是一脸的淡然嘲笑,这一刻脸上全是嗜血的阴狠。 “你……你简真是疯了。罢了,往日种种现在提还有什么意思?千绝已经没了,现时那你还想如何?你已经杀了他,现在你想杀了哀家?来啊……哀家这条命你想要便拿去就是。”凤千燃也被激怒了,她是蠢笨。所以当年才会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分辨不清楚,她是蠢笨,所以才会就连天郎为她以身诱毒都不知道,还恨了他一辈子。 “哈哈哈……我凤千燃有今时今日,全是自己糊涂造成的。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凤千燃,好像是再不愿看到床前的俊秀挺拔明黄色的身影,索性闭眼,什么也不看了。她看到他,便会想起她那可怜的儿子,这样活着,活的一身罪孽,还不如去了。也好向她的天郎,向她的儿子忏悔。 “想死?你想死,门都没有。”男子声音很冷,很慢。话落,转身,一脸阴冷,踏着大步离开了金凤床前,走至大殿之上。 “皇上,是否起驾凤翔宫?”大殿门前一直候着的大太监刘全,忙上前低头恭敬问道。 “传朕旨意,太后凤体渐安,自明天开始,六宫后妃皆需要向太后娘娘请安问好。”你为了他无求生之欲,可朕既已是天子,朕要你活着,你便只能活着。就算你心生死灰也罢,朕也决不罢休。 楚界城外 “原来,那个暗室下边还有一层,怪不得我们寻遍那暗室,都没有发现什么黑衣人?”南刹猛然间明白了过来,是他笨啊,他早该想到。原本他都有些怀疑那儿冥宫的另一据点,可是怎么就没有想到,那既然是冥宫的据点,自然暗室也会设置的多少和冥宫有些像似。 “南叔,凤千醉怎么会在这儿,那千绝是不是?”赵惜儿因为刚才小包子的话,心里又燃起了些许希望来。 “没有,小包子在那儿没有见到爹爹。”小包子听到赵惜儿的话,摇头否定了赵惜儿的猜疑。娘亲说过,南爷爷也说过,他长的可是很像爹爹的,那么虽然那儿的人儿多是戴着一张难看的鬼面。可是如果他爹爹看到他,一定会认出他的。 “千绝有没有和她在一起,不好说。”南刹一时也想不出,凌千绝是不是和凤千醉在一起。毕竟按凤千醉对千绝的态度,之前已经似乎有些失控。而千绝要说之前对于凤千醉还有一丝感激,那么在因为她借他的手对赵惜儿下了伊人醉,那一丝的感激也烟消云散,对她也只有恨了。 这样的关系,凤千醉还有可能和千绝和平共处吗?是不是,也许她已将千绝囚禁,所以他才会没有他得半点消息。这样想着,南刹的脸色便也是越来越难看。 “娘亲,那个奇怪的婆婆还说了,她说爹爹死了,可是小包子才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她这么说一定只是想骗小包子留下来陪她,她一定是骗小包子的。”小包子想到了自己刚才只讲了,他怎么到了楚界城的百珍楼,又是怎么想到要救那些小天使,所以才会进入了那暗室。接着便是崔姨,和那个什么坏银北刹,以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婆婆。然后带他去了暗室的第三层,接着便是他怎么逃出来的。他刚才没有讲他惹怒了凤千醉,凤千醉生气的吼着说,他爹爹已经没了的事。 “千绝……”赵惜儿因着小包子的话,心中猛然震惊的坐不稳身子。小包子说的一定不是真的,千绝……一定不会是没了的。她宁愿千绝是变心了,所以失了一年之约。 “娘亲,你别伤心,小包子都说了,她那么说,只是想让小包子留下来陪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小包子看到失神变色的赵惜儿,心内也有些害怕了起来。为什么娘亲的脸色都白了?难道是那个妖婆婆说的是真的吗?不……才不会呢,一定是娘亲也被骗了。 “娘亲,我们去北燕,去燕京好不好?”小包子伸手扶上赵惜儿有些颤抖的手,他要去北燕……爹爹一定还在北燕。 “我觉得,千绝在那个什么第三层的地宫那个地方。”南刹有些怀疑其实凌千绝就是让凤千醉给囚禁了起来。 赵惜儿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双目有些无神的伸手掀开了车帘子,眺望向远方,她到底要怎么办?以前她只是想在桃花村等待着。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千绝是在北燕,还是在那个凤千醉的地宫。至于凌千绝陨命的说法,就连小包子都没有相信,她赵惜儿更是不信。 “娘亲,你陪小包子去北燕好不好?小包子想去北燕找爹爹,娘亲……小包子好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也有爹爹陪着小包子和娘亲。小包子想坐在爹爹的肩膀上做大鸟飞啊飞,娘亲……”小包子想去北燕,他总是觉得他爹爹就在那儿等着他过去。 “惜丫头,若是千绝在北燕,凤千醉不会放过他的。”南刹深知凤千醉对北燕的恨,对凤千燃的恨,对凌千绝的恨,如果千绝真的在北燕,她怎么可能放下千绝和他的娘亲凤千燃在一起。不过……倒也有一点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凤千醉的脸会毁了? “我们去北燕。”赵惜儿想了想,决定听小包子,去北燕。没有什么理由,她甚至不知道她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可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小包子的影响了,她现在也想去北燕。她希望,千绝的人就在北燕等着她,她希望这五年来只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所以才耽误了千绝回去找她。 “好,那我们就去北燕吧。也刚好可以瞧瞧,我们在北燕开的恋绝坊,之前一直是严大少爷安排的。现在又不是年底结帐的时候,我们倒还真是不知道那边的经营到底如何呢?”南刹想了想,也不再劝了,他也希望真的可以在北燕找到千绝。 楚界百珍楼第三层地宫 “宫主,小公子被他娘亲找到了。”一身黑衣,身段稍嫌纤瘦些的雷使,态度恭敬的看向凤千醉。她不明白为什么宫主明明让她跟了上去,却是又不准她伤害他?现下竟然就连那小公子被他娘亲找到,也没有什么动作。难道真的如同下边的人传言的那样,宫主变了吗? “那他是不是很高兴?”凤千醉想到那个软软的小包子,一定是扑进了那个赵惜儿怀里去。 “是的,小公子很是高兴。可是初时小公子哭了,哭得很伤心,还有……他娘亲打了他的屁股。”雷使原本没有想着这个也要禀报的,可是现在既然听到凤千醉问,便索性一起说了。 “什么,那个女人竟然敢打小包子?她是不想活了吗?”凤千醉原本唇角带了一抹浅笑,可是当听到赵惜儿打了小包子的屁股时,一股气便是忍不下了。 “是的,宫主,那女人打了小公子后,便带了小公子还有那个小女孩子一起上了马车。最后向北燕方向去了。”她们在马车里说了什么,因为有南刹在,所以她也不敢离得近,所以倒还真不知道她们在马车里是商量了什么,最后竟然决定去北燕。 “去了北燕,罢了……随她们去了。”凤千醉眉头有一抹忧愁,希望小包子不会因为去了北燕,却仍是没有找到爹爹,而太过伤心。 镇国山庄主院书房 “大哥,已经安排了百合随着那安珍珠明天进宫。是否有什么要交待的?”凌千灼自书房密室的那道门里走了出来。 “百合,倒是合适。不用了,我没有什么记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给她听?”凌千绝点了点头,对于凌千灼的安排,他很满意。可是对于宫中的那什么据说是他亲母的太后,他因为没有记忆,一时倒是也没什么感觉。 “大哥,宫中传来信息,凤太后今天醒了。而皇上,去了慈安宫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而且脸色也不好。”凌千灼知道凌千绝对于凤太后因为没有记忆,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原本他对到凤太后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可是五年前……若不是五年前凤太后,他和千绝已经是灰飞烟灭了。 “明天百合进去后,还是让她不要有什么动作的好。也暂是不用取代安珍珠,也许安珍珠还有些用。”凌千绝想到昨天那个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安珍珠,说不定,依她那单蠢的性子还真的能得到那个什么皇上的几份真心?毕竟经历了虚心假意太多,偶尔有一个真性情的,也确实能得一段时间的宠爱才是。如用百合取代,百合虽可以很好的扮做安珍珠,可是再扮的好那也是扮,只有真正的感觉才能触动内心。 “大哥,为什么要留下安珍珠?”凌千灼对于自己大哥突然变了计划,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留下了安珍珠,那百合做起事来,不是要顾头又顾尾了。那万一要是不小心,被谁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的,不是功亏一篑了。 “安珍珠此人留着便是,有没有用,也要再过些时间才能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摄政王怎么办?要不要再安排几人进王府,也避免到时候那人用王府中的人威胁你。 ”不用了,那王府的人与我何干。五年前若不是那府中有内鬼,我和你何止于差点葬身火海?至于我那个父亲,他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五年前,他甚至怀疑是他的父亲默许了暗鬼,脚踩两条船。凌千灼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对不对?他对于那座仅次皇宫的王府,已经是没有半丝感情。他九岁没了娘亲,自娘亲走后,他在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至到凤太后下旨亲封他为永宁世子,得封世子后,虽然暗算更多了些。可是那些人也再不敢来明的了,至于暗中……却也是比往年少了一些了。所以,在他内心里,他没有办法不救凤太后,可是却是不想救王府中的人。若不是王府中的人,对他的娘亲步步紧逼,他的娘亲也不会那么早便忧郁而终。 ”好吧,你看着安排就行了。我最近想出去一趟。“原本凌千绝是想等这边的事了了后,再离开北燕,去南昭。可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自听到过那什么心悦后,他便非常迫切想去南昭,找回自己的记忆。 ”大哥,你要离开?怎么可以,现在正是重要的时候,你再缓一缓,待此事一了,千灼陪你去好不好?“凌千灼对于凌千绝现在丢下自己,和现时布置的一切。可是非常不愿意的。毕竟有大哥在,他才放心些。若有些突发状况,他担心坐镇处理不好? ”你暂时不做什么大的动作,应该没有什么无碍,我会尽快回来。“凌千绝也知道现下离开北燕根本是不理智的,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焦急彷徨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总是不断的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不断的重复着,那就叫它心悦吧。 ”大哥,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凌千灼知道既然凌千灼已经是这么说了,那依他的性子,他既使说再多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快则一个月,慢则三月吧。“凌千绝对于去南昭也根本就是没有一丝头绪,只是他想尽快找回记忆罢了。 ”绝哥哥,你在吗?“书房门外,响起了言紫娇悄的声音。 ”大哥,你忙,千灼不打扰了。“凌千灼说着,递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便起身打开了暗室机关,整个俊挺身影消失在暗室门内。 ”绝哥哥,你不在吗?“言紫疑惑的看向向书房,灯是亮着的啊。难道是他不愿意见她?那怎么可以?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 ”进来。“凌千绝看到暗室门合上,闭眸一脸疲惫。哎……他对于言紫,是打心眼里不想应付,可是她是恩人之后,他有义务照顾她。恩人之后?猛然间,凌千绝脑中闪过一抹熟悉感,他怎么对这个称呼好像很熟悉?是因为这五年来,他都是在心里这么想着言紫的吗? ‘吱’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打了开来,身段窈窕,着了一身淡粉色有些透明的烟罗纱抹胸百摺裙,上身抹胸外面虽披了束腰短衫,可是那短衫更是若隐若现。 ”绝哥哥,这么晚了,还在忙着。紫儿恰好路过,看到这书房的灯亮着,便是想着进来瞧一瞧。没有打扰到绝哥哥吧?“言紫看到闭着双眸,头靠在椅背上一脸疲惫深思着的凌千绝,心跳便是一阵的加快。绝哥哥可真是迷人……她此生一定非绝哥哥不嫁。 ”确实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还不睡,到处乱晃着做什么?“凌千绝睁眼,对于言紫的心事,他待在这儿五年了,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可是他,真的并不喜欢看到言紫,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心思太重,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本就是个无心的人? ”绝哥哥,人家只是担心你,我帮你捏捏肩膀解解乏吧。“言紫说着,就抬脚向凌千绝走去。 ‘轰啪’言紫脚前突然一声响后,有些沙石飞起,地板上划起了一条长线。 ”啊……绝哥哥,你这是做什么?“言紫初时被吓的急急后退一步,待沙石落下后,看到脚前那一条长长的裂痕时。她的心真的被刺痛了,凌千绝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若不是当初她和她爹救了他,若是不是她们收留了他,他早在五年前就是死人了,怎么可能现在还这么嚣张? ”你该知道本君一向不喜欢别人靠近,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吧。你……你用了心悦?“凌千绝的声音原本冷冷的,可是因为传进鼻尖那熟悉的香味,让他脸上的冰色破裂,取而代之的是焦急。 ”嗯……是啊,绝哥哥,你怎么知道心悦?“言紫原本的怒意,因为凌千绝的脸色不再冰冷,而起了一丝的欣喜。可是又想到,凌千绝是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心悦这种女人用的香水?难道是……他在外边有女人? ”你过来。“凌千绝,因为鼻尖那不断传来的香味,让他有些心神不定了起来。一颗心很是纷乱,根本就不能思考什么了,他只知道他想闻到这种香味。 ”好啊,绝哥哥,你这次可是不能再吓人家了。“言紫,虽心里不断猜测着凌千绝让她过去,是因为什么?可是无论是因为什么,她依然很高兴,无论绝哥哥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女人知道这心悦香水的,她都无所谓。如果这个女人没有是最好,如果有……那也没关系,她会让她变成没有的。 ”心悦……心悦……“凌千绝因着言紫的靠近,一颗心五年来,第一次跳的失控。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地方,是千绝带我来的,千绝是想让我开心,那便取……心悦好不好? 心悦,嗯,不错,不过后边加两个字好像更好。 加两个字,什么? 加上千绝啊,心悦千绝不是更好听吗? 心悦千绝,好啊,那便叫它心悦千绝就是了。 ”绝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言紫有些疑惑的伸出右手,有些试探的探向凌千绝有些发红的额头。看来……她的药起效果了?哼……她就不信,她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绝哥哥,他还不认? ”惜儿……惜儿……“凌千绝再睁开双眸,却是双眸染上了血红。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人儿。 ”惜儿?她是谁?“言紫双眸中闪过一抹阴毒,惜儿是个女人的名字,果然有野女人勾引了绝哥哥。这个女人……她一定找到,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言紫……滚开。“凌千绝本浑浊的脑子,因为言紫那含了恨意的语气,终是有了一丝清明,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几乎是眨眼间,他墨色的袖子猛然挥起一阵劲风。把言紫整个人卷起,向后重重摔去。 ”啊呀……“言紫虽是有些功夫,可是她在那心悦香水中兑了一味别的东西。她刚才明明看到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的药明明都起了效果了,她几乎是完全放下了心,完全没有想到要防备什么。可是……可是就在眨眼间,凌千绝那血红的双眸中,闪过厌恶,又在同时,他挥动了墨色长袖,把她高高甩向了空中。 空中,青色身影的暗卫突然出现,险险接过就要落地的言紫,担心的低头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放我下来,你滚出去。“言紫的声音满是怒气,她宁愿她现在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愿被这个奴才抱在怀里。 凌千绝的脑中越来越混乱,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清楚了,自己中了暗算。书桌后椅子上的墨色身影几乎是在他想明白后的瞬间,便消失在了书房内。 ”大小姐,凌千绝走了。“青衣暗卫把言紫放了下来,因着言紫的态度,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原本是真的喜欢大小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竟然这般不自爱。竟然还想着对凌千绝用药?她往日追着凌千绝跑,叫不自爱,那么今晚上这就是是*了。 ”绝哥哥……“言紫听到暗卫的话,刚被放下身子,还来不及站好,便转眸向书桌后的凌千绝望去,可是当看到那真的空空的椅子时。脸上是真真的惊恐了起来,绝哥哥怎么……竟然真的走了?那药……那药她也闻了啊,那药……虽然女人闻了起效慢,可是依然有效啊,现在她要怎么办? ”绝哥哥……绝哥哥……“这么想着,言紫一颗心如被浸进冰水里,冰进了骨髓里去了。整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只是傻傻的如同失了魂般的,重复绝哥哥三个字。 ”大小姐,他走了,还有属下在,属下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青衣暗卫唇角一抹不屑,抬脚走向了言紫身后。 ”滚,马上滚出去。“言紫愤怒的回头,看向身后的青衣暗卫,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出现,绝哥哥怎么可能会走?一定是他出现了,所以绝哥哥才会清醒了过来,才会失控推开她。一定是他出现了,绝哥哥才会离开,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大小姐,你现在这个模样,属下怎么放心?“青衣暗卫,一脸担忧的看向言紫。若是往常,这个女人一定是会赶他离开,可是今天……他既然是她的暗卫。那么自然是时刻暗中保护着她,所以她都做了什么,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你……华青,你知道我有多爱绝哥哥吗?“言紫被青衣暗卫华青的话,提醒回了理智。是啊……她身中春药,现在绝哥哥走了,去了哪里她完全不知道。那么……她该怎么办?她此时虽然还安好的站在这儿,可是体内已是渐渐有些许燥热了起来。虽然她不甘愿,可是现在除了他……还真的没有别的合适人了? ”大小姐,可是他不爱你。“华青,对于言紫对他放软了声音,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言紫她自小被老阁主宠的眼中只有自我,那么眼下……她要选择为她解药之人,除了他这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外,还有更好的吗? ”华青,他会爱上我的,他一定会爱上我的。华青……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言紫双眸溢出泪水,她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绝哥哥?明明她就快成功了,只差一点点了。 ”大小姐,你想属下怎么帮?“华青双眸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在言紫的哀求里,烟消云散。 ”帮我解药,之后……我们忘却今夜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好不好?“言紫觉着体内的火已是越烧越烈,她的身子已是有些不稳,忙伸手想扶着什么稳站身子。 ”大小姐,如果华青不呢?“华青伸出一手,扶住了身形已是摇摇欲坠的言紫。 ”那……那你走吧。“言紫虽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向对她有心,可是若是今夜之后,再被他缠了上,那她这一生岂不是毁了? ”好,那便依大小姐的意思吧。“华青话落,一把伸手把面前的言紫拦腰抱起,转身向着门口走去。生米煮成热饭后,要怎样?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燕山腹地寒潭 月光下,寒潭冒着朦胧的雾气,雾气中凌千绝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在脑后,刀削剑刻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痛苦。他皱紧了眉头,脑中有什么轰然响起。只剩一片白雾,白雾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瘦了,你为我诱毒已快十日了,这十日……你消瘦了很多,你脸色也是苍白了很多,你夜里总是出去无数次,根本睡不好。你出去……是呕血了,你是怕我知道,对吗?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凌千绝猛然睁开血色双眸,伸手猛然挥起,白色的水被激飞至半空又飞溅落下。是谁?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看不清楚。凌千绝一手捂上胸口,那里很痛,很痛……很痛。 ”我到底丢失了什么?我到底忘了什么?“凌千绝又是一声大吼后,整个人如同失了力般,整个人滑落,浸进寒潭。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才能寻回他丢失的记忆,他要怎么做,才能看清楚那个女人? 三日后 北燕嵊州杜记客栈上房内 ”娘亲,我们去了北燕怎么找爹爹,你想好了吗?“小包子睁着大眼睛,一脸认真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娘亲。 ”嗯,娘亲还没有想好,小包子你有好的方法吗?“赵惜儿看着儿子一脸认真的模样,一颗心就忍不住的发软,是谁说认真的男人最帅?现在她可是就觉得认真的儿子最萌,最可爱了。 ”娘亲,你真的很笨呢,你难道不知道爹爹喜欢什么?你可以拿爹爹最喜欢的东西来做宣传,让爹爹自己找来啊。“小包子双眸亮晶晶的,他就知道他最聪明了,娘亲一定没有想到这么个好办法。 ”嗯……“赵惜儿本含笑看着儿子的脸霎那间变了色,千绝他最喜欢什么?千绝他最喜欢什么,她竟然不知道。 ”娘亲,你怎么了?不会是……你真的都不知道爹爹喜欢什么吧?“小包子看着赵惜儿难看的脸色,一张小脸是快晕倒了的表情。呜呜……娘亲怎么可以这样,都不重视他的爹爹哟,怪不得他的爹爹生气了,走了都不回来了。 ”娘亲,一定是你惹的爹爹不高兴,所以爹爹才会不回来了。你看你一点都不清楚爹爹喜欢什么?“小包子不满意的嘟起了小嘴。 ”是,是娘亲太笨了,娘亲竟然真的都不知道你爹爹他喜欢什么?“赵惜儿一脸失落,她是个失败的女人,她一直觉着自己很爱千绝,可是刚才小包问了她,千绝喜欢什么,她才知道……这一段感情,其实她真的付出的很少。 ”娘亲,那怎么办?小包子还想着,是不是可以弄一个爹爹喜欢的东西拍卖大会,来吸引爹爹呢!“小包子很是失望的低下了头,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办法,现在这个办法不能用了,可怎么办? ”小包子,娘亲知道了,娘亲想到怎么吸引你爹爹的法子了。“赵惜儿看到小包子那失望的小脸,心中很是愧疚,她这么些年……因为没有等到千绝。自那场大病后,她便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努力把生意做的更大。确忽略了小包子,没有想过他需要什么? ”真的,娘亲……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小包子一双失望的双眸,霎那间因为赵惜儿的话,而染起了希望。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只是明天开始,我们去北燕的路上,不能再这么快了。我们要一路慢慢走了。“赵惜儿疼惜的拉过小包子,揽进自己怀里。 千绝,无论你是生也好,死也罢,惜儿都要活见人来死见尸。 你是活着,你便要陪我们母子,日出日落。你是没了,那你的魂魄也要回到我和小包子身边,我不准你再流落异乡为孤魂。 这么想着,赵惜儿的心便更是难受,她之前的几年,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怎么会只在桃花村儿那等着,她怎么就没有什么都不顾不管的,去寻千绝? 她是怕……她怕她寻到的消息,是千绝没了。还是千绝负了她吗? 所以她只不过是一个鸵鸟,她把自己埋进沙堆里,到最后不但伤了自己,还伤了小包子。若不是心里渴望到极致,小包子怎么可能会独自一个人离开,来北燕寻他千绝? ”惜丫头,小包子。“南刹站在房门外,伸手轻轻拍了拍房门。 ”是南爷爷,我去开门。“小包子话落,一个飞奔向门口跑去,小手正好跟得到门栓,小手一个扒拉,打到了房门。 ”小包子,来南爷爷抱抱。“南刹看到门打开后,门后站着漂亮的小包子,忍不住的就一把把小包子抱进了怀里。 ”南叔,他那么大了,你可别惯着他了,让他下来。都是一个男子汉了,怎么还可以动不动就让抱着?“赵惜儿说着,看向小包子”快下来,男人可是不能让人抱的。“ ”嗯……这儿里只有娘亲和南爷爷,你们不说,外人是不知道的。“小包子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听到赵惜儿说男人不能抱,就急忙下来。他想让南爷爷抱着。 ”帅哥哥,外边可好玩了,我们去外边玩好不好?“房门边,南刹身后的小怜,想到刚才外边的热闹,就好开心。她刚才跟着南爷爷去买吃的,可是在外边看到好多人呢!有耍戏法的,还有漂亮的仙女姐姐呢? ”小怜……“小包子刚才一时只顾着开心,南爷爷抱他。倒是忘记了小怜是和南爷爷一起出去的,这下子看到小怜,小脸稍稍有些发红。忙伸出小手推开南刹”南爷爷你放小包子下来吧,小包子是哥哥了,小包子是男子汉,不用抱抱了。呜呜……他在小怜心中的形像一定下跌了不少。 “哈哈……你个小子,刚才不是还说……”赵惜儿笑着向一边的小怜招了招手,又瞥了一眼小脸有些许发红的小包子。这小家伙还知道在女孩子面前逞英雄,不错……有帅哥潜质。 南刹稍弯了些腰放下小包子,站起身抬头看向赵惜儿:“惜儿,外边好像有什么灯会,是热闹,要不要我们也带两小孩子去瞧瞧?”南刹刚才自外边回来,看到一路上那漂亮的彩灯和杂耍,便想着回来带上小包子也去看看热闹。 嵊州一品香茶楼二楼 一间雅间内,靠窗的们置,坐着一墨一紫两抹身影。 “大哥,他出来了。”凌千灼看到了楼下那数十个武士,围着的蓝色锦袍白脸公子,回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凌千绝。 第十五章 游灯会儿 “是啊,进去了三天,是该出来的时候了。再有五天,便是方珍珠进宫的时刻,他是方珍珠的弟弟,自然要亲自去送。”凌千绝不屑的瞥了一眼下边中间那看起来,便是软脚虾的男人。真是亏了安怀一世嚣张,竟然生了这么一个独子? “大哥,他身边的人怎么有些奇怪?哪里奇怪,千灼一时也说不出来?那个人怎么摸头的动作……明明有头发呢?”凌千灼又瞥了一眼楼下,却是恰好看到安博志身后,落在最后的那个护卫,伸手在满是头发的头顶,像摸光头一样轻轻的摸了一下。而且,他们走路的姿势总觉着有些别扭。若是个别一个二个别扭也就罢了,可是他们这十多个人,走进路来确实给人一样的感觉? 凌千绝顺着凌千灼的目光,也认真的向楼下望去。这么一仔细的看,凌千绝也看到了另一人,也是有些奇怪的伸手在头顶向后摸了一把。 “难道他们头上的头发都是假的?他们都是光头?”凌千绝这么想着的同时,已是伸手取出一只酒杯向着最后一名护卫的头顶击去。另一手轻扬,窗户无声无息的关上。 “啊……是谁?是谁敢偷袭八爷?”楼下猛然响起一个男子暴怒的声音,只是声音语调很重,根本不像是北燕人。这种语调倒像是西楚人,可是他们会是西楚人吗? “他们若是西楚人,西楚的人怎么会在安怀的儿子身边?”凌千灼抬眸看向凌千绝,难道安怀投了西楚?可是他投了西楚这种事,怎么他还敢让西楚的护卫跟在他儿子身边,他就不怕被告发? “走……跟下去瞧瞧。”凌千绝话落,右手自脸面上缓缓划过,一张刀削剑刻的俊脸,已是被一张平庸的中年男子面容所取代。 凌千灼的看向凌千绝那平庸的中年面庞,心中有些难受。大哥明明是先太子的亲生骨肉,明明是凤太后的亲生子。更是现在应该坐在朝堂金座之上,抬手指点江山之人。可是现在……却是大哥没有办法以真面目示人。而那个侍卫的儿子,却是坐上了他北燕的皇室,残害他凌家祖孙。真是可恶…… 凌千灼越想越恨,手握成拳。 “你不走?”凌千绝已经起身,却是看到凌千灼竟然依旧坐在那儿不动,双眸中隐有仇恨。 “去,大哥马上要离开,千灼就算是想偷懒,也是不敢了。”凌千灼说着,缓缓优雅的起了身,走到凌千绝跟前。伸手也自袖出抽出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把它贴在脸上。 “你慢慢弄吧。”凌千绝没了耐心,转身准备先离开,一个大男人,却总是像个女人磨磨蹭蹭的。 “哎,好了,就好了。我又没有你的本事,只要手一挥就把脸弄好了。”凌千灼有些抱怨的,瞟了一眼凌千绝。 灯会街道 “哇……娘亲,这些灯都好漂亮哦。”一只手牵着赵惜儿,另一手牵着小怜的小包子,一双墨眸好像不够使了,东张西望,一张小脸满是好奇。 “帅哥哥,你看……那边的灯是可爱的小兔子呢!”小怜兴奋的伸手指着右边那个卖花灯的小贩。 “是哟,你看他那些花灯,全是兔子呢,那两只像是趴着的,那一只像是正跳着。还有……还有,那边的那个最大的花灯,它会自己转呢,咦……那里面的兔子它自己怎么会动呢?”小包子盯着那只最大转动着的花灯,停下了脚步。 “那个,兔子会动,是因为它在转动的原因,你看它有八个面,每一面画的兔子都是不一样的。可是虽然不一样,可是却是依着它转动的方向,而渐渐有所些改变。所以它这样转了起来,便会让人视觉上,看着就觉得它是在动。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赵惜儿伸手指向那只转动着的花灯,心中突然想起。这个时代没有动画片,小孩子确实会很喜欢这些。她以后有时间考虑一下,看能不能再这方面研究一下,不为了赚银子,只为了让孩子们有个开心的童年。 “哦,原来是这样。惜姨懂的好多!”小怜抬眸一脸崇拜的看向赵惜儿,要是她的娘亲也像惜姨就好了。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娘亲?儿子都这么聪明,娘亲自然也是顶呱呱。”小包子看到小怜看向自已娘亲那羡慕的眼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好了,你们两们小家伙,快看那边。那边的花灯是不是更漂亮?”一站跟着三人身后的南刹,伸手指向另一边。 “那里的是荷花,那个灯……哇好像龙啊。还有……还有的像老虎……还有那儿边是狮子吧!”小包子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灯?以前他以为灯只是照明的,他觉着最好看的是金爷爷扎的灯笼。可是现在才发现了原来这些灯,还可以这么眼花缭乱的漂亮。 “好香……”小怜小小的鼻子嗅了嗅,前边那里围了好多人,这么香,是在卖好吃的吗? “小怜是不是想吃了?”赵惜儿看到小姑娘双眸放了光,脸上扬起一抹笑。这小丫头真是可爱,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这几天她只顾着自己的儿子失而复得,倒真的没有想太多。现下这才想了起来,这小女娃娃的娘亲,丢失了女儿,定也是着急死了。她回去后,让南叔去去调查一下,也好早日找到她的父母。 “可以吗?”小怜,听到赵惜儿问她,一脸小脸满是期望。 “呵呵……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那边。瞧瞧小怜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们走吧。”赵惜儿抬脚拉着小包子和小怜向前方走去。 “娘亲,真的好多吃的呢!那是什么?那边那个怎么这么臭?”小包子东张西望的瞧着,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他这是第一次离开村子,跑到外面来。可是之前,他初时是给那个骗子一起走的,自然大半的时间都是在马车里,还有就是客栈。再后来,就去了那什么怪婆婆那里。所以这些小吃,他倒是也真的没有接触过。所以现下,自然也是好奇万分了。 “小包子,小怜,你们看那边那个。那个长长的扎着一根竹签上的是羊肉串,它旁边那个是烤肉,它们对面那个有臭味的,那个叫臭豆腐。还有……”赵惜儿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自责。 她以为她是一个好爱人,可其实她不知道千绝喜欢什么。她以为她是一个好娘亲,可是……她这么几年来,只顾着生意,只顾着研香。莫说带小包子去哪里玩?就算是陪陪小包子,她都没有多少时间陪他?以后……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抽空多陪小包子。 “臭豆腐?那个是豆腐臭了吗?可是臭了怎么吃啊?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嫌臭?”小包子皱着小眉头,他这么远闻着,可都觉得难闻呢! “是啊,惜姨,那个闻着好难闻,怎么能吃?”小怜也是小小的眉头皱起,这么臭,她都没有办法想像放进嘴巴里的感觉。 “你们两个傻孩子,那个虽然是臭豆腐,可是它的臭可不是它坏了的。那是……那是故意捂出来的,是特别做成这种味道来的,闻着是臭……可是吃着却是香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吃啊,他们不嫌臭是因为他们知道,那个臭豆腐,只是闻着难臭。”赵惜儿笑着解释,若不是今天在这儿闻到这臭味,她几乎都忘记了曾经她也是极爱街头这种卖臭豆腐的小摊的。似乎……那些现代的记忆越来越远,若不是她想起妈妈和爸爸,会很心痛的思念。她现在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现代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真的吗?”小包子有些怀疑。 “惜姨,那个臭豆腐,真的这么神奇?可以闻着臭,但吃着香?”小怜听到赵惜儿这么说,虽然很想也去试一试。可是仍有些怀疑……臭的明明就是臭的,怎么可能还会闻着香? “娘亲什么时候骗过我的小包子?你们想吃,我们可以去试一试?”赵惜儿看向小怜和小包子,轻声的提议道。 “好啊……好啊,娘亲……走啊,我们快去。”小包子也兴奋的又蹦又跳。 走在小包子身后的南刹,伸乎满眼疼惜自小包子头上划过。若是他们此行可以找到千绝,千绝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包子,一定会开心极了。 “帅哥哥……我要先吃哟!”小怜对于这个什么臭豆腐吃起来会是香的,她依旧保持怀疑。还是她先吃了,要是确实不臭。在给帅哥哥吃好了。这么说着,小怜走着走着,不小心向路中间走了过去些。 “滚……一边去没长眼?走路走到路中间,别人都不走了?”一只大手突然自身后伸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推到小怜身上。 “喀嚓”一声,那名伸手过来的人,中指被南刹硬生生掰断了。 “啊……找死。”一身惨叫响起后,又接着是愤怒的大声怒吼。 “你是谁?竟然敢打本少的人?是活够了。”十多人中间围赳的男子,愤怒的怒吼。 第十六章 她是谁? “哪来的狗在乱吠?”赵惜儿一手急急拉过有些受惊了的小怜,抬眸含怒的看向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的一个锦袍公子。她是一向不喜与人为恶,可是若是平白欺到她的头上,她可也不是软柿子。 “什么贱……哟……哪来的小娘子啊?长的倒是水灵,可是嘴巴怎么就这么不干净呢?得……爷一向心善,就好心点带你回去,给你清理清理好了。”安博志原本听到竟然有人敢骂他,正准备开口让人好好的收拾,可是抬头看去,竟是一个带着两个娃娃的样貌绝色的小娘子,心里一阵开心。呵呵呵……他正无趣呢,她这绝色小娘子就送上门来了。 “娘亲,这个什么东西长的这么奇怪,娘亲可别就把他归类为狗类了,这样狗狗们听到了,会不乐意的。”小包子一脸认真的抬头看向赵惜儿,那个坏银竟然敢骂他娘亲,哼……就他那德性,叫他狗都是侮辱狗狗们呢! “小杂种,你说谁?”安博志气的头顶冒烟,想他堂堂右相的独子,整个北燕谁敢这么骂他? “你……”赵惜儿气的正要按手上的银镯子,却是被小包子拉着的右手微一使力,便只好停了动作。这个人,她不管是谁?今天敢骂她的小包子,她都不会忍下这口气。 “小杂种,你叫谁?”小包子睁着大大的墨眸,仿若真的没有听明白对方的话,一脸求教。 “小杂种,叫的就是你。”安博志看到小包子一脸懵懂,心中又有些得意了起来,一个小破孩,被骂了都不知道。 “哦……原来你这个狗狗都不如的东西是小杂种啊?可是小杂种是什么?”小包子一张小脸是恍然大悟,这个人明明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笨?他娘亲是怎么教的啊? “给老子上,把那个小杂种给爷活捉了,断胳膊断腿的都无所谓,只要留他一口气就行。”安博志一口气哽在心口,再也忍不了,大吼着要身后的护卫上。 “是,少爷。”安博志身后的护卫,听到安博志的话,很是恭敬的齐齐低头,对着安博志点头领命后,先有五人握了拳头冲向赵惜儿。当然这里不包含最初被南刹掰断了手指那个安博志的那个嚣张小厮。 南刹看到几人冲过来的身法,非常有序,也不敢掉以轻心,忙全神戒备了起来。旁边不少原本看热闹的人,看到打了起来,也不敢再围的太近的看了,纷纷的向后退了去。热闹虽然好看,可是和生命比起来,还是生命重要。 一边还有五名护卫护着的安博志,一脸的得意看向赵惜儿。原本他还想着,看在今天遇到这么个漂亮小娘子的份上,只要这个小娘子乖乖的跟他走了,刚才他们对他的人动手的事,他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可是现在这个小杂种,竟然敢骂他,他今天非扒下他层皮不行。想他堂堂的右相之子,马上就要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岂能让这么个小杂种给骂了?就是他愿意。他姐也不愿意,他姐愿意思,他姐夫也不愿意。越想……安博志,便越觉着,他就是今天把这个小杂种给杀了,那也是杀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人会怪他。所以,脸上的表情便越狠毒了起来。 “惜丫头,快……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到前边等南叔,南叔解决了他们就过去。”南刹正和五人缠斗着,可是他越打,心里越是有些不放心了起来。为了避免误伤到惜丫头和两个孩子,还是让她们先离开的好。 “南叔,您小心些。”赵惜儿虽然依然和五年前一样不懂武功,可是她也瞧了出来,这几人身手不俗。现下她和二个孩子在这儿,只会让南叔分心,如果她们离开了,南叔要抽身而去,应该是不难。 “小包子,小怜,走。”赵惜儿交待了一声南刹,也不再多啰嗦,伸手拉起小包子和小怜转身快速的向人群中走去。 “哪里走?给爷追上去。”安博志看到那个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小娘子,竟然想先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自然是不肯,马上命令身边的护卫去追。 “你们三个好好保护公子,老三,走跟我去追。”听到了安博志的令,其中一名像是老大的护卫,冷静的吩咐了几人后,便和对面被称老三的有些许胖的护卫,一起飞扑着向已经走到前边人群里的赵惜儿追了去。 “站住。”南刹本就一直在注意着这边,也预料到可能会有人再去追赵惜儿,所以这会儿看到有两个人要飞身去追。他一个虚招晃过,自五人的围攻中脱身,拦下了正要去追赵惜儿的二人。 二人虽心急着去追赵惜儿,可是奈何南刹功夫太高,虽然他们现下是以一对七,可是依然讨不到什么便宜。 安博志看着前方好大的一片空地上,正打的火热的几人。小眼睛转了转,悄悄的对身边的三边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两人自后边悄悄的跟了上去。他还是留了一个护卫护他,毕竟小娘子重要,他的小命也很重要。再说了,那一个小娘子和两个小娃娃,一个护卫就足可搞定,更何况他还是动用了二个?想到此……安博志更是觉得自己是个运筹帷幄的高人。 南刹看到赵惜儿和两个小娃娃的身影已经消失,便准备一个飞身,抽身而去。可是这七人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因七人功夫不弱,南刹一时间,倒也不能迅速的抽身离去。南刹在空中一个转身,注意到那个什么破公子的身边,好像是少了二个护卫,心中明白那两个定是去追赵惜儿和两个孩子去了。心中虽然明白,有勾魂和夺魂保护,可是仍是有些不放心。手上的动作更是加快,他今天可真是小瞧了这几人。 另一边的三层楼楼顶,一墨一紫两抹身影,高高并肩而站。偶有夜风吹过,吹起两人身上的衣衫,显得飘逸若仙。 “大哥,你瞧……那些人的招式果然不是咱们北燕人,是西楚的手。安怀竟真敢和西楚人勾搭在一起,他难道不知道,咱们北燕和西楚早在二十年前就彻底决裂了吗?他这是叛国,真是可恶透顶,就该五马分尸了。”凌千灼侧眸看向一边静静的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凌千绝,开口有些愤恨。 “他们是西楚人无疑,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安怀凭什么就这么大胆的让西楚的人跟在他的儿子身边?”凌千绝没有侧眸看向自己身边的凌千灼,他刚才倒是没有多注意那几人是什么招式,他的注意力放在中间那个以一对七的中年人身上。 “是啊,这个也是千灼一时没有想明白的。”凌千灼看着那个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卫的安博志,他真是想不通什么时候安怀的胆子竟是这么大了?难道他真的是觉得他坐上了右相的位置,便可无法无天了?别人就不能奈他何了? “你刚才说北燕和西楚决裂,可你也别忘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你又怎么知道现下的北燕和西楚不会和好如初?”凌千绝对于安怀的儿子身边会出现西楚人,觉着没什么可惊疑的,毕竟当今天的皇上不就是西楚的公主之子吗? “大哥是说,北燕和西楚要和好了?可是……二十年前,西楚的公主辱……”凌千灼说到这儿里,也明白了过来。当年确是西楚的公主和侍卫通奸,辱了北燕皇室的脸面,致使北燕和西楚彻底决裂。可是……现在北燕的皇上实事上可不就是西楚公主的儿子,那么北燕和西楚和好,那也就是必然的事了。他怎么没有想到? “大哥,五年前埋伏在南宫家暗室的死士,定然就是西楚人。这么说来,早在五年前,他已经和西楚的人有勾结了,他想做什么?”凌千灼身为凌家人,对于属于凌家的北燕皇权还在有着很深的使命感。现下听到那个假皇上竟然那么早就和外国勾结,内心更是愤恨的想立马冲上金殿,拆穿那个假皇上。 “大约是吧,我不记得五年前那些人,可是看情况,多半就是你猜测的吧。”凌千绝心中想到自己缺失的记忆,隐隐抽痛。 “千灼,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中年人的功夫很熟悉?”凌千绝的眼眸依旧没有离开下边那正缠斗的几人,他看着那个中年人的招式,竟是很多的地方和自己似乎是一脉传承。刚才他们到了这儿,便是看到下边几个打的正欢,倒是也不知道几人是为了什么竟打了起来。 “可不是,大哥,你瞧……那个那一招过肩摔,我记着好像看到你也用过。还有……还有……那个左手虚招,右手为实,也是你用过的。大哥他……”这个人,难道和大哥的功夫出自同门?凌千灼初时的注意力只放在几个安博志的护卫身上,这会儿听到凌千绝的话,也注意到场中的那个灰衣中年男人。 “你看着这边,我去那边瞧瞧。”凌千绝一个侧眸,看到远处另一条街头,竟然还有一场打斗。其中两个半空中翻飞的黑衣人,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凌千绝话落,便是一个飞身向远处的打斗飞去。 “大哥……”凌千灼开口还想说什么,却是刚开口,身边的凌千绝的墨色身影却是已经不见了。 另一条街道 街道边小吃铺子里,小包子和小怜两人开心的吃着碗里的豆腐脑。 “娘亲,真的很好吃呢。”小包子又咽下了一口,抬头看向一边端坐着,正观望远处的赵惜儿。 “娘亲,他们有什么好看,反正两个叔叔,肯定是不会输了的。”小包子顺着赵惜儿眸光看了一眼,正打的火热的四人。这两个黑衣服的叔叔,武功可高了。虽然他不常见,可是他对他们可是还有信心的。 “这次,有点不好说。”赵惜儿双眸也有了一抹忧色,只是这两个人的武功便是这么高了,竟然足以和千绝留下来的勾魂夺魄相抗,那另外几人呢?那么多人对南叔,南叔虽然功夫很高。可是若是那几人和这两人身手相同,那南叔岂不是也危险? “嗯,娘亲,那小包子去帮两位叔叔好不好?”小包子刚才一直没有注意,这下子注意起来,也发现了。可不是这,这四人一时间可是分不出个胜负来呢! “你?”赵惜儿很是不放心这么小的小包子去,可是若是不能尽快让他们两人赢了,怎么能抽身去助南叔?若是南叔因此受了伤,可怎么是好?她刚才就不应该放心的离开,她应该留下勾瑰或夺魄去帮南叔的。 “娘亲,你放心吧!小包子的功夫,是南爷爷和白胡子爷爷教的。还有呀,小包子轻功很快的,小包子去瞧瞧,若是实在不行,小包子就快速撤回来,好不好?”小包子站起小小的身子,走到赵惜儿跟前,认真的看向赵惜儿。 “……好,那你去吧!只是……你一定要小心呀!还有……”赵惜儿虽然答应了让小包子去,可是仍是不放心的叮咛。 “娘亲,小包子明白。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坐在这儿好好瞧着,小包子一定帮两个叔叔,把那两个坏银揍的满地找牙。”小包子对于自己可以真的去帮忙,小小的心可是很雀跃的,来不及听完赵惜儿的叮咛,小小的身影一个跃起,就向着远处的打斗冲去。 “哎……小包子……”赵惜儿看到小包子冲了上去,急急的又喊了一声,可是看到小小的身影已是越去越远,只得停了声。 “惜姨,帅哥哥去一定可以把坏人打倒的。帅哥哥可厉害了。”小怜看到赵惜儿一脸的担心,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看向赵惜儿。 “小怜,走……我们也跟过去瞧瞧。”赵惜儿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年纪小,可是身上的功力并不低。可是知道归知道,她依然没有办法放心那个小小的身影。 “好啊,惜姨。”小怜虽然有些舍不得那还有小半碗的豆腐脑,可是看到惜姨担心帅哥哥,也有些担心了起来。乖巧的起身走向赵惜儿。 赵惜儿,自袖袋子里抽出几枚铜板,放在了桌上。忙拉起小怜就向着那打斗的地方走去。 凌千绝的身影,落在赵惜儿对面的墙头之上,双眸有些失神的看向那个突然参加到四人战斗中的小小身影,因为打斗,他一时看不清那个小身影的脸面,可是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心里揪的难受。 因为心揪的难受,凌千绝收回在那小小身影上的眸光,向这边望来。 “嗯……”凌千绝本揪痛的心,在看到下方街道中,拉着小女孩奔跑在人群中的月白纤瘦身影,更是如钢针刺过。整个墨色身影就连脚步也有些不稳,大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 “大哥,你怎么了?”凌千灼原本站在那边,看一时胜负难定,便过来凌千绝这边。却是恰好看到凌千绝皱起的眉头,和竟然有些晃动的身影。 “她是?”凌千绝没有回眸看向凌千灼,只是双眸如粘了胶般,根本离不开街道人群中那抹月白纤瘦身影。 “咦……那个小女孩好眼熟……”凌千灼顺着凌千绝的眼神看去,却是双眸在看到被一个女人牵着跑的小女孩时,双眸闪过疑惑。 “你认识她,她是谁?”凌千绝一向沉稳冷漠的声音有些惊喜和焦急,他心神慌乱间压根没有注意到,凌千灼说的是小女孩。 “千绝……”赵惜儿正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拉着小怜向着打斗的地方急急走去。可是猛然间,她心底生出异样,鬼使神差的她抬头望去。却是看到夜空下,高墙之上一抹墨色的身影。 赵惜儿如同被定了身子般,向前抬了一半的脚,停了下来,动也动不了。 “惜姨,您怎么不走了?”小怜原本被赵惜儿拉着小手跑的飞快,可是突然间,赵惜儿却是停了脚,动也不动。 “千绝……千绝……”赵惜儿缓过神来,顾不得狂跳的心,对着高墙之上的墨色身影大声的喊道。 笫十七章 我的爹爹叫凌千绝 “快跑啊,土匪来啦。”热闹的街道两边,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嗓子,随着这吼声,果然远处奔腾起的尘埃,和哭喊声,确实显示了来了不少的强人。 街道上的行人,还有街边的小贩一时间都是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手头的东西,开始四散逃跑。一些铺子的大门也是快速的关上,就怕会晚了一点,让人抢了他们一辈子的心血。 “千绝……千绝……”赵惜儿这会儿眸中心中,都只有对面墙头上那墨色的身影,几乎是什么都来不及想,拉起小怜就急急的在人群中挤着向那墨色身影处跑去。 “大哥,怎么办?”凌千灼和凌千绝站的高,所看到的自然就不只是高扬的尘埃,还有无数手起刀落蒙着黑面巾骑着马,如狼似狼的黑衣人。 凌千绝强迫自己收回到眸光,随着凌千灼看向远方。心中刻意忽略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感觉,心中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他打的算盘:“他已经不满足暗中交好了,发令擒匪。”话落,墨色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大哥……”凌千灼看到快速飞身向着前方而去的凌千绝,忙自后边追去,一边追,一边抽出袖中的竹筒,一股红色发光的烟雾在夜色中直冲九宵。 “千绝……”赵惜儿踉跄的停了下了艰难的在人群挤动的脚步,看着那已是空空的墙头。他走了?他看到她竟然还走了?为什么?心中尖锐的痛,让赵惜儿宁愿相信刚才是她认错了人。 “惜姨,我们不是要去找帅哥哥的吗?”小怜刚才一直被赵惜儿拉着在人群里挤,一张小脸挤的涨红。好不容易赵惜儿停下了脚步,忙开口问道。 “小包子……对了,我的小包子。小怜,我们快去找。”赵惜儿想到自己的小包子,也顾不上心底的失望。拉起小怜忙又转身换了方向接着继续在人群里挤着。 身边是震耳欲聋的吵闹声和叫嚷声,赵惜儿拉着小怜刚又艰难的挤了几步,一抹黑影便出现在两人跟前。 “夫人……”勾魂的身影出现在赵惜儿跟前,开口的话却是张了张口,欲语还休。 “勾魂,小包子呢?”赵惜儿看到勾魂,却没的看到夺魄和小包子,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夫人,少爷被劫持了去,不过夫人放心,夺魄也已经跟着少爷去了。少爷不会有危险的。”勾魂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也是担心的。他回来,也是怕这混乱中,伤到了夫人。那主子他日回来,他们要如何交待?当年他们选择了跟随少宫主为主z,背叛了宫主。虽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主子的消息,可是,他们坚信主子还活着。 “他们往哪边去了?”赵惜儿一颗心被高高吊起,那些人功夫不低,小包子一个小孩子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偏僻的小巷子 “你这小娃子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暗下毒手?”两个护卫本来是听到号令,想劫持了小包子好快速的回去。可是却是没想到,他们刚逃到到这个小巷子里,却是被这个他们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的小孩子给下了毒手。 “你们两个少费话,刚才竟然挟持俺小包子,这会儿……看俺小包子要了你们两个坏银的命?”小包子对于这两个坏银竟然还想抓他娘亲,可是心里恨的不行。所以他刚才才会故竟被他们抓,再近距离找了机会,各赐给他们一枚银针尝尝。 “哼……你这小娃子想怎样?”两个护卫倒也不是怕这么个小娃子,就是上面的令已发,如果他们迟迟不到,可是会受到处罚的。这次的计谋,他们布置了快一年,若是失败。莫说荣华富贵,就是性命也堪忧。 “剁去你们的双手,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人?”小包子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恶恨恨的。 “小小的娃子,竟然这么狠毒。”两个护卫互看了一眼,突然其中一人的嘴巴突然翘起,一声响亮的哨音在有些喧闹的夜空,倒也并不是特别响亮。 “你们还放暗号?”小包子一双墨眸更是瞪圆了,这两个坏人不知道之前害了多少人,他今天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小包子这么想着,小小的手突然一个翻转,两枚银针划破夜空向两人的胸口刺去。不是他要两人的命,这银针上的毒只会废了二人的功夫。 两人眼看着银针疾刺而来,两人更是吓的面色发青。一时什么也顾不得了,齐齐吹起了哨子打起暗号,希望救兵赶到。 也许是两人的运气确实好,眼看着两枚银针就要刺进二人的胸口处。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穿和尚法衣,光头白须的老头出现在小包子和两名护卫中间。他手腕上一串佛珠在手拍间缓缓捻动。 “小小年纪便如此狠毒,出手便要人性命。哈哈哈……老纳喜欢。”老和尚看向小包子的双眸中尽是喜爱,刚才第一声哨响时,他已经出现。初时看到只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把他两名徒儿拿下,心里是有些惊诧的。又看到这小孩子骨骼奇特,是习武的天才,还长的这么漂亮,心内便更是喜欢了起来。 “老师父,您是自哪里来呢?”小包子一张小脸,没有因为老和尚的话,而有什么高兴或不高兴。脸上有的只是笑的眉眼弯弯。白胡子爷爷说过,在势力不行的时候,最好装得了糊涂。他再加一句自己研发的话,就是装的了糊涂,卖的了萌。 “师父,快抓住他。就是他趁着徒儿们不注意,下了暗手。让徒儿们中了暗算。”两个护卫看到师父来了,心中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他们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忧的是,让师父看到他们两人竟然中了一个这么小的娃娃暗算,以后再难重用他们二人了。 “小孩子,你是又哪里来的呢?”老和尚不满的瞪了二个徒儿一眼,便转眸和蔼的看向小包子。两个成事不足的的东西。就算这小娃娃多有能耐,可是他们二人可是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让一个几岁的小娃娃暗算了,这很光荣吗? “老师父,我是跟着我娘亲一起来的。老师父,他们两个是你的徒儿吗?”小包子故意没有回答老和尚的话,娘亲说过了,外面的坏银可多了。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和尚,可是有这么坏的徒弟,师父肯定也是坏银。 “嗯,是啊。他们两个便是老纳的徒弟。”老和尚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也不觉着是小包子故意不想告诉他,毕竟小孩子的头脑在他想来就算聪明也很简单。 “老师父,您看起来,便是一个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好爷爷。可是您瞧瞧……您收的这两个徒儿可真不是好人啊。他们两个刚才不但想抓我娘亲,还动手把我抓走。真是好坏……好坏……”小包子说着,一张小脸上也是怨恨的不行。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的品行确实不行。小娃娃不如,你做老纳的徒儿,就可以帮老纳管着他们好不好?”他虽收了十三个弟子,可是个个资质一半,若是能得这小娃子,好好培养,他倒是后继有人了。老和尚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小娃子同意是最好,不同意也没关系。他带走后有的是法子让他同意。能做他法安的入室弟子,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都不一定能修来的。 “呵呵……没想到法安大师的徒儿是骗来的。”一身墨衣脸带鬼面的凌千绝自高空中突然跃下,站在法安大师的对面,小包子的旁边。 “……鬼面阎君,老纳听说近几年来,突然出现了一个什么阎王阁,早想会一会,让人闻之丧胆的鬼面阎君。没想到,今日倒是有缘。”法安老和尚一张慈祥的脸上虽依旧是淡淡笑意,可是心内确是暗暗心惊。这鬼面阎君果然不愧是阎王阁的阎君。这身法竟是悄无声息的。看他的年纪似乎并不大,可是他的功夫怕是和他也难一时较出胜负。 “法安大师真是客气了,本君确也没有想到,西楚赫赫有名的法安大师,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燕?”凌千绝刚才本来和凌千灼欲往另一边赶去,可是他转了一半,确不知道是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突然掉转了头。想回头去寻那个月白衣裙的女子,他自我解释,是怕她在纷乱中受伤。 可是他回了身,却是不见了那月白的身影,恰好看到有人向这边赶了过来,因为来人身手看着是高手,就又随后跟了过来。正好看到了让他心惊的小身影。那一张脸,简直就是他鬼面下的缩小版。 突然远处又传来几声哨响,法安老和尚那慈祥的脸面终是有一丝破裂。他手上的那串佛珠滑的更快了些,脸上又扬起一抹慈祥的笑:“老纳还有些事务,暂且离去。待改日有时间,再好好会一会阎君。”法安话落,转身,两指间各有一枚佛珠飞出,击打在身后两护卫的额头之上。 “哇……哇……”两人被击打上额头后,几乎是同时,两人口中各喷涌出一大口黑血。 街道上 “惜丫头,怎么了?”南刹脱身离开后,一路寻着,终于在又和勾魂搭上了暗号,好不容易寻了过来。确是看到赵惜儿站在街边一脸的焦急,脸颊之上满是汗珠。 “南叔,不好了。小包子被后来跟上来的两名护卫带走了。”赵惜儿心里恨死了自己,她刚才怎么能同意小包子过去?还有……她怎么能因为一个人的身影像千绝,就忘记了她的小包子?她算什么娘亲? “惜丫头,你别急。夺魄呢?”南刹看到不远处,站在一个铺子房顶四处张望的勾魂,确没有看到压魄。 “夺魄,跟着去了。不知道他寻到小包子没有?”赵惜儿想到夺魄也没有回来,心中更是焦急忧心,夺魄一向很是稳重。若是他跟上了小包子,一定不会恋战,会尽快带着小包子回来的。 “没事的,惜丫头,压魄跟了过去。一定会没事的,再说了,咱们的小包子也不笨,之前他一个人出来,不也安安全全的,甚至连凤千醉都没有伤到他。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你先在这儿等着,南叔再去寻寻。”南刹一边安慰了赵惜儿,一边也快速的四下望着,纷乱的街头。原本的热闹已经不复见了,现下街上的的行人小贩己少了很多。 “好,那南叔您小心些。”赵惜儿知道南刹刚脱身回来,就又要再转身去寻小包子,心里也是愧疚。可是她这会儿没有办法顾及太多,只有小包子找了回来,她才能放心。 “好,你和小怜在这儿,可别乱跑了。前边那些据说是土匪的,已经被一个什么镖局的人困住了。想来也是打不到这儿来了,这儿里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南刹又交待了一声,这才转身灰色身影又消失在少了许多花灯的夜空中。 小巷 “叔叔,你好酷啊。”小包子一双墨眸放着亮光的看着,凌千绝那一张银色的鬼面。哇……他回去后,一定要南爷爷也给他研制一个这样的面具。好酷,好有形。娘亲看了,一定会说他是超极酷哥。 “你叫什么名子?”凌千绝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缩小版的自己,可是他终是忍住了弯腰伸手的冲去,只是出口的声音却是带了些些颤抖。 “小包子,叔叔你叫什么?刚才那个老和尚叫你鬼面阎君,这个是你的名字吗?你的名字为什么是四个字?”小包子有些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酷酷的鬼面,可是他身高不够。 “是,这个名字算是叔叔的名字吧。你叫小包子,姓什么?”凌千绝终是蹲下了身子,双眸认真的看向小包子。会不会他真的是自己的什么八?毕竟他曾失去了五年的记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 “姓什么?叔叔你是不知道,说起小包子的姓来,那可真是好复杂的。小包子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小包子姓周来着,可是娘亲和南爷爷说了,小包子才不姓什么周。”小包子被提到姓,小小的心里也是有些小糊涂,村子里别的小孩子都是姓什么就是姓什么,可是他的姓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 “那你是姓什么?”凌千绝听了小包子那混乱的说法,压根依旧是不清楚。 “叔叔,你也没有听懂对不对?呵呵……这么看起来,也不是小包子笨哦。小包子告诉你,小包子刚懂事的时候,有一个挺威风的叔叔老去小包子的家。他说他是小包子的爹爹呀,我姥姥也是这么说,还有村子里的别的婶子们也说他是小包子爹爹。可是娘亲说不是,南爷爷也说不是。可是不是就不是,他们又不要小包子说出去。娘亲说,小包子心里知道他不是爹爹就行了,不要和外边的人讲。所以……小包子很不明白,他不是小包子的爹爹,为什么娘亲不告诉别人?也不让小包子告诉别人?让大家都误会,以为他是小包子的爹爹?叔叔,你都想通是为什么吗?”这个疑惑,自小包子有记忆来,一直在小包子的心里纠缠着,可是他还是一直没有弄明白。娘亲也不让他告诉别人,他也没有办法问。好了……他今天看到这个酷酷的叔叔,想着他反正也不认识娘亲,不会告诉娘亲的。问问他好了。 “那……那你娘亲说你爹爹是谁?”凌千绝这么听着,确实也想不明白,只是他心底仍是非常想知道这小孩子的爹爹真的是谁? “凌千绝,娘亲和南爷爷说,我的爹爹叫凌千绝。”小包子没有听到凌千绝回答他的问题,虽然小小的内心仍是有些失落的,可是还是开口回答了凌千绝的话。 “嗯……”凌千绝蹲在小包子面前的双脚,猛然发软,差点跌到地上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虽然他刚才是有一点点怀疑,可是听到小包子这么认真的出口的话,还是吓的凌千绝差点跌倒。 “……什么?大哥……你没事吧?”凌千灼刚找了过来,发现了凌千绝在这条小巷子里,他身影刚落下,便听到了爆炸性的话题。眼尖的发现凌千绝竟然也被吓到了,忙自墙头跃下,伸手想去扶凌千绝。 “那你……你娘是?”凌千绝尽管心里惊涛骇浪,可是听到凌千灼的话,让他回了一丝理智。 第十八章 似曾相识(重逢) “酷叔叔,你是不舒服吗?你要是不舒服,让小包子替你把把脉吧,你别看小包子小,小包可是很会把脉冶病的哟。”小包子看到凌千绝的脸色变了,很是好心的提议。 又抬头看向后边突然出现叫酷叔叔大哥的凌千灼:“这位叔叔,你可以把酷叔叔抱起来放到那边靠墙坐好吗?”小包子想着,他要为这位酷叔叔把脉,还是让他坐好舒服些的好。 “啊?”凌千灼看到小包子那张酷似凌千绝的小脸,也吓了一跳。初时他刚到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这小孩子 “这位叔叔,小包子说让你把酷叔叔抱到那边,靠着墙角坐他会舒服一些,小包子要替他把脉,你啊什么?”小包子觉着他说的话很简单啊,怎么这个叔叔看着,好像是被吓到了般。难道他小包子说的话有这么高深难解吗? “你……你是……他是你……”凌千灼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个孩子是谁?是大哥的儿子吗? “叔叔没有生病,你叫小包子是吗?你娘亲是谁?”凌千绝收回自己纷乱的思绪,认真的看向小包子。 “酷叔叔,我是叫小包子啊,我娘亲说了这个只是小名。南爷爷说我爹爹可能已经没了,可是娘亲说不可能,爹爹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娘亲说了,我的名字要爹爹回来了再取。小包子的娘亲叫赵惜儿,酷叔叔你有没有听到过小包子娘亲的名字?小包子的娘亲可厉害了,很多人听了,都知道。”说完,小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他好像话太多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他看到面前的酷叔叔,就真的很多话想说。 “赵惜儿?你们是东楚人?”凌千灼听到赵惜儿,一张俊脸上满是惊讶,这个小孩子竟然是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商天才女人之子? “是啊,我们是东楚人,叔叔你这么问,是听过小包子的娘亲吗?”小包子没有听到蹲在自己面前的酷叔叔回答,有些失落。可是这个站着的叔叔的问的话,他这么说,是代表他是知道娘亲的吗?他刚才忘了一点,之前,那些人听过娘亲,那可是因为他们在东楚。可是现在他们是在另一国家,自然知道娘亲的人就少了。 凌千绝听到凌千灼的话,也转身回头看向凌千灼。他脑中依旧没有任何影像,可是他觉着他听到这个三个字的名字,他的心仍会莫名的疼痛,难道说他真的是这小孩子的爹爹? 凌千灼也看到了凌千绝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中有着急切。难道大哥真的去过东楚?是这小孩子的爹爹,只看他们的脸,说没有关系,都没有人会信吧! “赵惜儿,是东楚溢洲桃花村人。五年前她推出的香,在东楚楚京大卖。她开的作坊,最闻名的有香水,香膏,还有女人说的什么面膜,口脂。也有常用的价格便宜些的叫什么洗面液,沐浴露,洗发露。在这些推出的第二年,她就成为了东楚的皇商。有一套特别为皇室后宫娘俍生产用的香料用品。第三年,她便成为了东楚第一富商,现在又过了二年,听说她手上的财富,就算在四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凌千灼口中说着这些,心里也是惊叹极了,一年前他留心让手下的信息网打听了这些,可是也吓了他一大跳。 “她一个女人?”凌千绝有些怀疑,一个女人如何能在竞争如浪的商界,竟然争得了这么一个地位。难道东楚皇室就不干涉?难道东楚的商人就能这么容忍? “她的身份也是一个传奇?”凌千灼看向正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认真的听着小包子。 “快说。”凌千绝看到凌千灼又停了,有些不快的冷斥了一声。 “她是一个弃妇。”凌千灼有些同情的说出这几个字,话出口,有些担心的看向小包子,怕这几个字,引起小包子的不满。 “叔叔,我娘亲是弃妇。可是不是别人的弃的她,是她自己写的休书自休出门哟。”小包子听到凌千灼说到弃妇,没有什么不快。相反他想到娘亲当年,自己竟然写了休书休了那个什么周家,心里就是很开心。那一家人,还说是他爷爷奶奶的,哼……根本就是想要他娘的银子,哪有一点真的疼爱他?他们还以为他小包子不懂爱吗? “是,是听说你娘亲当年是自休出门。你娘亲自休出门后,和严家合作了线衣。后来开了作坊。这些叔叔都听说了。”凌千灼用了听说,心中有点点不好意思。可是想到他虽是让人特别调查,那别人调查了也是告诉他,他也是听来的,倒也不算假的。 “你接着说。”凌千绝下意识的伸手,拉起自己对面的小包子,揽进怀里。看向凌千灼,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最好别再吊他胃口了。 “啊……她和东楚现在的相国人称凌三少的凌相国,也是有合作关系的。所以在东楚无论是一般还是二般的人,都没有敢找惜娘子的麻烦的。其实四国中传的最让人想不能的是,你爹后来明明都回去了,还是东楚的英武大将军了。为什么你娘亲没有和你爹和好?而且你爹爹他也到现在都没有娶别的女人?”凌千灼没有说的是,有不少的人猜测,赵惜儿只所以没有和周志远和好,是因为凌相国横刀夺爱。 “他不是小包子的爹爹,娘亲说了,那个大将军才不是小包子的爹爹。小包子的爹爹叫凌千绝,虽然他曾用过周志远的名字,可是因为那个假的什么将军回去了替代了爹爹,所以小包子的爹爹才不是那个现在叫周志远的人。”小包子听到凌千灼竟然说他的爹爹是那个周志远,有些不高兴了。刚才他不是都有说过他的爹爹叫凌千绝的吗?这个叔叔耳朵一定是有毛病。 “……”凌千灼嘴张了老大,却是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没有听错,这个小孩子他说他的爹爹是凌千绝,那么说他真的是大哥的儿子?啊……可是那个什么惜娘子之前嫁的人不是那个英武大将军吗?他怎么又会是大哥的儿子?乱了……全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哥偷了人家的娘子? “你娘亲在哪里?”凌千绝并没有自小包子的话里,想起什么。可是他内心里已经相信了小包子的话,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他明明应该是在南昭,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楚的一个什么桃花村?他想……也许找到他的娘亲,应该就可以问的清楚明白了吧。 “大哥,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他真的是你的儿子?”凌千灼虽然因为小包子的一张脸,也不得不相信这个小孩子是自己大哥的儿子,可是大哥竟然这么利索的承认了,难道是他想起了什么? “我没有想起什么,可是他的我的儿子一定没错。”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咦……酷叔叔,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小包子的爹爹吗?难道你是凌千绝?”小包子小小的脑袋里轰然一声,什么响起。接着自内心里升起浓浓的喜悦,他虽然还没有见到这个酷叔叔的脸,可是他真的好喜欢这个酷叔叔。若是他的爹爹,那就真的很好了。他和娘亲也就不用费什么心思,想法子再忙着找爹爹了。 凌千绝揽着小包子的手用了些许劲道,缓缓的抱着他站了起身。面具下的双眸含了认真的看向小包子:“你可以帮忙取下我的面具吗?” “真的?真的可以?”小包子听到凌千绝的话,一张小脸上满是欢喜。可是又想到娘亲曾说过,别人不想让人看的,就不要去探人*,要是那样就是坏宝宝了。 “可以。”凌千绝看到这么懂事的小包子,心里更是一阵暖流涌过,他的娘亲把他教的很好。后来的凌千绝更是无数次的后悔,他怎么会觉着自己的儿子是个懂事的小包子?这明明是个混世的小魔王好不好? “真的可以,那小包子就动手了。”小包子这次出口的话可不是什么疑问名,话落,小手伸上凌千的脸颊,快如闪电的揭下了那张他最就喜欢上了的银色面具。呵呵……他怎么能不快,要是慢了,他后悔了可怎么办? “哇……啊……”小包子一张欢喜的脸,在揭开面具后,自那张小嘴里吐出了高分贝的吼声:“太恐怖了,娘亲啊,这个人怎么偷了小包子的脸?” 不远处的街道 南刹因为赵惜儿的焦急,看在街面上已被出现的官兵和什么镖局的人,全力清剿干净了。这才带着赵惜儿和小怜两人四处的寻着,因为他们正好找到离小巷不远的街道上,这会儿隐约有听到小包子的声音,几人脸上都涌出惊喜来。 “是小包子的声音,快……在那个方向。”赵惜儿焦急又担心,月夜下额头上一层冷汗就没干过,这会儿隐隐听到小包子的声音,急急的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便什么也顾不得撒开步子,急急的向那边冲去。小包子怎么叫的那么大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上帝啊……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的小包子…… “南爷爷,快,真的是帅哥哥的声音,我们也快点。”被南刹抱在怀里的小怜,看到赵惜儿已经急急的向那边去了,忙开口催促道。 一手抱着小怜的南刹一张脸上,也因为刚才小包子的惊叫,满是忧心。身影一个晃动,另一手便把仍在跑着的赵惜儿揽进那只臂弯,身影如电的向刚才发出小包子声音的方向掠去。 小巷 “你真的是小包子爹爹,你长的和小包子一样呢!”刚才小包子惊叫后,凌千绝很是尴尬的安慰了小包子,这会儿小包子总算情绪正常了些。 现在儿小包子一双墨眸认真的又在凌千绝那张和自己一样的俊脸上,转了又转。刚才他才不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刚才是高兴。然后故意那样,他想……和别的宝贝一样,有爹爹哄哄,他想知道爹爹哄哄,是……什么感觉? “呵呵……小包子,你说错了哟。可不是你爹爹长的和你一样,是你长的和你爹爹一样。”凌千灼听到小包子的话,脸上是开心的笑。大哥,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然后这个儿子的娘亲也来了。那大哥一定不会再去什么南昭了。 “千灼,你回去安排一下吧。这次之后……我们怕是不能再在暗处了。”其实凌千绝经过了今天,就算是没有小包子,他也不可能马上去南昭了。毕竟过了明路后,无论是镖局还是阎王阁都便不会平静了。 “大哥,你是说?”凌千灼猜想,难道大哥这会儿便要去找这小娃娃的娘亲,那个惊了四国的惜娘子吗?他怎么不知道大哥是个这么性急的人? “我带他去找他娘亲,这么久了,她定是会担心的。”凌千绝怕那个他想不起的女人会担心只是其一,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生下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他看到她,便能想起他丢失的回忆? “那好,那我先走了。”凌千灼话落,也不再啰嗦了,转身紫色身影一个跃起,消失在小巷。毕竟他真的再不去处理。等会儿……这次想除去安怀的机会便真的只能错过了。 “小包子……”南刹刚刚落地,赵惜儿还没站稳脚,可是她看到前方被一个墨衣人背对着她抱着的小包子,惊喜的大声的喊了一声,就要抬脚向小包子冲去。 “娘亲……南爷爷,小怜,你们怎么找来了?”小包子看到出现在眼前不远的几人,小小的心里满是喜悦。他就要一家团圆了,他就要有爹爹了。 “阁下是谁?怎么挟持小孩子,就不怕惹的江湖众人的笑话不成?”南刹忙一个伸手,把就要冲出去的赵惜儿又拉了回来,看向那一袭背对他的墨衣,有一瞬间的熟悉感。 “你……你是?”赵惜儿刚才一颗心全在正面对自己的小包子身上,压根都没有注意那一身墨衣的男人。这会儿被南刹拉住了,又听到南刹的话。理智也渐渐回笼,他是?是他吗?还是说……只是似曾相识? “……”背对赵惜儿的凌千绝嘴张了张,却是觉得一颗心涩的难受。他现时脑中又是了一片空白,她……她是刚才那个女人?凌千绝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浮现了不久前,那拥挤的人群中,那一身月白,手上提着裙摆,牵着小女孩子在人群中艰难地挤动着的纤瘦身影。 “娘亲……他是……”小包子一双墨眸有些好奇回眸,看了一眼好像有些痛苦的爹爹,难道爹爹有什么不好说的。那他替爹爹说了好,反正是不能让爹爹再走了。 “凌千绝。”凌千绝出口的三个字,第一次觉得原来他的名字是这般的重如千金。他先了小包子一步,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他的视线在定格到那一身月白的纤瘦身影时,却是再也移不开一分了。空白的脑中渐渐的涌现了一些片断的画面。 半夜闯进寡妇房里偷窥寡妇洗澡,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特么的,姐是今年走了背运了,倒霉催的,到哪哪不顺,到哪哪欺负啊。敢脱姐衣裳,不扯掉你头上毛,姐就跟你姓。 松手?靠,你特么的做白日梦吧。你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死光棍吧,竟然对一个手无敷鸡之力,还晕过去的柔弱女子,下这种恶魔色狼之手。你特么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敢对姐动手,你是嫌命长了? “……千绝……千绝是真的吗?是你吗?”赵惜儿的双眸,满是水雾,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他的双眸,他双眸中为什么全是陌生?那陌生如万把利箭一根一根的刺进她的心里去了。 第十九章 怎么唤回千绝的记忆 “你是?”凌千绝脑中的那一二幅画面,一闪而过。又是一片空白,她是? “你不记得我?”赵惜儿的心霎那间,痛揪成一片。她日思夜想,她千盼万盼,可是他是不认她了吗?不认她因为……他另娶了?赵惜儿觉着自己的一颗心,本就痛的喘不上气来,又因为这一个猜测,更是心口疼的好像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惜儿,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要去北燕。为你,也为我寻解药。你等我一年好不好?无论如何我去了北燕南宫家,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为你寻来解药,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若是我没有为你寻来解药,我也一定一年后回来。和你……我们一起哪怕是阴曹地府,哪怕是忘川河畔,我都陪你共赏……那彼岸花开。”那一句无数个日夜都重复在她脑海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自她口中缓缓而出。 “你不认我了?那是不是也不记得了,哪怕是忘川河畔,我都陪你共赏……那彼岸花开?呵呵呵……一年……你说的一年,如果不是我寻了来,你是预备让它变成几年?”赵惜儿以为自己会流泪,会扑进他怀去。可是这一刻,她满心满肺的委屈,她希望他冲上来,拥她入怀。轻轻的唤她一声惜儿,只要他唤她一声惜儿,这一年也罢……五年也可,她心中的委屈都可以化成泪,自她憋屈的心里,宣泄而出。 “你……你……”凌千绝耳中来回的响着赵惜儿刚才一字一字的那句,哪怕是忘川河畔,我都陪你共赏……那彼岸花开。他的心也在这一瞬间,揪成了一团。有什么好像在脑中来回的碰撞着,可是却总有什么束缚着,让他的一颗心焦急慌乱了起来。 “绝哥哥……你果然来了这儿里。”一身粉红罗裙的言紫,突然出现在了凌千绝身后。她好不容易打听出来,他来了这儿。等她赶了过来,真的看到竟然有女人在纠缠他。这个女人是谁?竟然敢勾引她的绝哥哥? “你怎么来了?”凌千绝放下小包子,回眸看向一脸娇笑着的站在那儿的言紫。自那天晚上后,他都没有再回过山庄了,她竟然追了过来? “小包子,回来,我们走。”赵惜儿的期盼,在那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后,她反而好像淡然了下来。罢了……罢了,他好好的站在这儿,却是五年来没有丝毫音信。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她还抱着什么希望?她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难道她还不知道男人的…… 不……她该相信他一次,也许他和别人不一样。 “凌千绝……”赵惜儿想开口问问,她是谁?也许……也许真的是她误会了,她说过,要相信他的。 “绝哥哥,那天晚上……你怎么可以那样?你答应过我爹,要好好照顾紫儿的。”言紫原本听到那女人,要走。心中还是有丝得意的,可是又听到那女人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绝哥哥,心中恨的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她彻底消失。 “爹爹……她是谁?”小包子一双墨眸转了转,他对于刚才,这个什么女人一出现,爹爹就不抱他的事,他可是很不满的。 “她是想算计爹爹的女人。”凌千绝不知道为什么,若是之前,他定会回一句恩人之女。可是刚才……身后那句淡淡的凌千绝三个字,让他不愿意让她生出一丝的误会之心。 “绝哥哥,你说什么啊?我们两人的事……你怎么?”言紫说着,便是一脸的娇羞,好像是难以启齿。 “原来是敢算计小包子爹爹的女人啊,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样子,你爹你娘造吗?”小包子听到自家爹爹出口的话,心里是十二万分满意,他刚才可是好怕这个什么臭不要脸的女银,真的和爹爹有什么关系。那他和娘亲要怎么办?甚至是那么一会会儿的时间里,小包子甚至想了,若是这个爹爹真的和这个臭不要脸的女银有什么关系,惹娘亲生气了。那他……他虽然很想要爹爹抱,爹爹哄。可是……他还是会选娘亲的。 赵惜儿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凌千绝的背影。她不知道她现下应该怎么做?是潇洒的转身带着小包子离去?还是依然站在这儿?若是离开,她担心又因为误会,和千绝又一次的错身而过。 “你……绝哥哥他这小孩子是谁啊?怎么这么没有一点礼貌?”言紫刚才到这儿,一直的注意力都在赵惜儿身上,倒是没有注意这个凌千绝初时抱在怀里,现在依着凌千绝站着的小孩子。刚才听到小包子说话,也不动神色的审视了一番。要说那个女人不是他在外边的女人,谁信啊?儿子竟然都这么大了? “他是本君的儿子,他有没有礼貌,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是初和小包子相视,还没有正式相识。但是凌千绝依然听不得一句说小包子不好的话。 “啊……原来是绝哥哥的儿子,那便也是紫儿的孩子了,绝哥哥放心,紫儿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绝哥哥,他这么小流落在外,一定很是艰难,不如我们带他回去吧?”言紫这话,虽然咋一听便是没皮没脸的。可是她的意思,也不是真的想让凌千绝做什么?她这话也只不过是转了刚才的话题,让那个女人误会她真的和绝哥哥有什么,让她主动离开罢了。毕竟绝哥哥他只是男人,他听了她这话,多半也是听不懂她的意思,最多当她是对他的纠缠罢了。 赵惜儿原本并不想参与进来,她只是不想再有什么误会儿。所以一直忽略自己心底的痛,在这儿站着罢了。她说别的也就罢了,她并不会多话,她还想听听千绝怎么说。可是她竟然还敢肖想她的小包子,就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赵惜儿忍着怒气含了笑走了上前,站在凌千绝面前:“千绝,我们的儿子,怎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你是谁?”言紫一脸的不明白,好像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赵惜儿,根本就是弄不清楚她是谁? “我……千绝,我是谁?”赵惜儿没有回答言紫的话,而是看向脸上若有所思的凌千绝。她也很想知道,在凌千绝心里她是谁? “绝哥哥……紫儿,只有你了。”言紫一脸受不得半点打击的风中小白花模样,可怜兮兮的看向凌千绝。 “你是我儿子的娘亲……”凌千绝脑中虽然好像想起了一点点,可是他脑中仍是一团浆糊,根本就还是什么都不清楚,什么也不明白。 “你儿子的娘亲……”赵惜儿心中燃起的希望,被凌千绝这一句带些疏离的话,给彻底熄灭了。她强迫自己闭上双眸,罢了……他不认便不认了,她还有小包子,小包子她一定不会放手。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们都给你。只是你不能这么缠着绝哥哥,绝哥哥他答应过我爹爹要照顾我的。”言紫听到凌千绝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侧眸看向痛苦的赵惜儿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得意。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算计的绝哥哥,竟然还和绝哥哥有了一个孩子。不过没有关系,只有绝哥哥没有爱上她,这个孩子她暂时收下便是。待她和绝哥哥成了亲,再想个法了除了也就是了。这么小个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我记不起和你的往事,也不知道怎么和你相识,和发生过什么。可是以后,你会是我儿子的娘亲,我的娘子。”当凌千绝看到赵惜儿那绝望的闭上双眸,那一瞬间,他的心有什么轰然破碎,几乎是这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他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他都要娶她。不为别的,只为了他不想看到她的失望和绝望。 “不,不……绝哥哥,你在说什么?你答应过……”言紫原本的得意,在叫到凌千绝后边那如同宣誓般的那句话后,猛然转眸,失伤的看向凌千绝。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了。绝哥哥不可能能说出刚才那些话,绝哥哥一向是话比金贵,绝哥哥怎么可以说出那么煽情的话?她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够了,言紫,本君会尽快为你安排和华青的婚事,也算是完成对你父亲的交待。至于本君的事,你以后不许再插手一分半丝,否则别怪本君翻脸无情。”凌千绝对于这个一出现,便是句句含刺的言紫,也是忍让到了极限。 小包子早已站在赵惜儿跟前,伸出小手紧紧的拉着赵惜儿的手。他刚才听到自己刚认的爹爹说的话,虽然他没有听出他说的有什么不妥当。可是他看到了他娘亲那绝望的样子,他正准备开口替娘亲说些什么。却是又听到了这个刚认的爹爹又开口说,要娶娘亲。这让他很是满意。 赵惜儿觉着她这不过一会儿,她的一颗心确是如同坐过山车般,一会喜一会忧,一会希望,一会儿绝望。不过……最终在她听到凌千绝那句,他记不起往事。赵惜儿的心中,自重逢便开始涌上的疑惑,霎那间烟消云散。怪不得他看向她,会让她觉着他的陌生疏离。原来是…… “你发生了什么?”赵惜儿这一刻对凌千绝再没有一丝的怀疑,他还认她。他没有不要她,他没有只要小包子不要她。现在赵惜儿心头涌上的是对凌千绝的心疼,她不能知道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会忘了她。她想起了三老太,婆婆是因为失去了玉姑姑,那么大的打击所以失忆了,那千绝呢?他受到了什么伤害? “绝哥哥,紫儿和华青真的没有什么?绝哥哥喜欢她吗?绝哥哥我们带她和孩子一起先回去好不好?你看天都快亮了,这儿不是谈话的地儿?”言紫在内心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后,总算又冷静了下来,她不要被他打败了。她这五年都过来,还怕这几日吗?她已经设计好了一切,她就不相信,他会不顾阎王阁,不顾镖局,只要眼前这个女人。她只要再忍几日便是,她做的到,一定可以。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凌千绝出口的话,有些忐忑,他担心对面的纤瘦的女子拒绝他,他想和她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他感觉和她说一些话,他脑中会偶尔浮现一些影像。也许……也许真的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记忆了。 “千绝,你还记得南叔吗?”一直站在后边,抱着小怜没有说话的南刹,这会儿心中几番思量,也走了上前来。 “你是……南叔,我想不起来。”凌千绝看到眼前的灰衣中年人,知道他是不久前和那些西楚人打斗的中年人,之前他便觉着有些熟悉。可是到现在,再见,他仍然是想不起太多。 “惜丫头,我们跟他一起回去吧。好不好?”凌千绝几乎是南刹看着长大的,看到他有些许痛苦的皱了眉头,南刹心里更是难受。千绝这孩子…… “姐姐,以后咱们便要日夜相处,紫儿希望和姐姐能够和和气气的,一起照顾好绝哥哥。姐姐,若是紫儿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姐姐直接批评紫儿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要生了紫儿的气,惹的绝哥哥为我们的事心烦,好不好?”言紫一脸的讨好,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句句想挑拨赵惜儿。 “姐姐?你是谁?我的娘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不记得还有生什么妹妹啊?这位姑娘还是莫要认错了人才是?”赵惜儿对于厚颜无耻的这个姑娘,也是无语了。怎么还有这么极品的人啊?还真是又让她开了一回眼界了。 “臭不要脸的女人,我娘亲她一向不和别人生气,这点你放心就好。因为敢惹我娘亲的人,我娘亲都是直接下点什么毒……弄死弄残了事。所以压根都不值当我娘亲生气,这点你把你的心放到你肚子里便。还有啊……我的爹爹不用你照顾,我和我娘亲会照顾。你要是想爬男人的床,还是另外再去挑吧,我爹爹的床,有我小包子在,你是别想爬上去。要是你实在找不到男人要,路边的花子哥哥也有不少,你可以问问他们要不要你?”小包子一脸认真,说出口的话,却是句句毒舌。这个女人,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就连他一个几岁的娃娃,都能听得出来她是想恶心娘亲,还以为别人都不懂,就她最聪明吗? “你……”言紫被小包子的毒舌气的想开口骂人,这死孩怎么这么不懂事,可是她刚张了口,看到凌千绝一张冰脸。嗓子边的话,又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华青,带大小姐回山庄。成亲前没有本君令,不准她再出山庄一步。”凌千绝对着暗外一声冷喝,他要尽快结决她的事,不能再拖了。 “得令,阎君。”一身青衣的华青很是恭敬的出现在小巷。这一赌他胜了,原本他还真担心,这次有什么变故? “不要啊,不要啊……绝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紫儿?绝哥哥……你忘了五年前,不是紫儿救了你们兄弟,你们早就死在燕山下的燕江了吗?不是紫儿求爹爹医冶你们,收留你们。你们早就……呜呜……”言紫伤心的泣不出声,躲过了华青伸过来的手。 “惜丫头,我先……”南刹看向赵惜儿,想说他先回客栈收拾行李。 “南叔,惜儿和你一起回去吧。”赵惜儿其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和……失忆的千绝相处,也许她该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怎么唤回千绝的记忆。 第二十章 金殿之上 “嗯……好。我会暂回燕山下镇国山庄。”凌千绝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可是凌千绝想到他现下正到了最艰难……亦是最危险的时候,再等等也好,等一切尘埃落地。 “千绝,我们燕京见。”赵惜儿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朋友间的分别。可她双眸含了无数的舍不得,深深的又看了凌千绝一眼,她要唤回他的记忆。那么给彼此时间,是最好的法了。现在的暂时分别,是为了日后的天长地久,所以赵惜儿……你必须狠心。 “爹爹……你要是想小包子,可以去恋绝坊,那是娘亲的铺子。”小包子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爹爹了,娘亲还要和爹爹分别。可是无论娘亲是为了什么,他都要跟着娘亲。 燕京皇宫城墙之上 依旧清冷的夜色下,两抹明黄身着龙凤袍的两人,并肩而立。两人身后的侍卫远远退后在百米之外,夜风吹过,吹起两人的衣衫在夜色下飞舞。 “陛下,天就快亮了,还是随臣妾回宫歇息一会儿,您的龙体要紧。”北燕的皇后,南宫秋水和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并肩站在皇城的最高一处城墙之上。 “皇后,你知道朕为什么要留着太后吗?”凌千绝……不,他都不知道他该叫什么名字?他一出生便顶替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身份活着。他是谁? “陛下,陛下待母后母子情深,是为天下至孝之楷模。”南宫秋水,是后宫之中唯一知道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凌家血脉,并不是太后亲子的人。也是五年前,帮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夫君设计了那场连环计,而保住了夫君的皇位,也保住了她的凤位。 “秋水,若是朕一无所有,你还会如此陪伴朕在这儿城墙之上,一夜不眠吗?”他除了这身黄皮,他除了紧紧的抓住这些,他是不是就是一无所用?后宫妃嫔五十六人,可是对他真心的人,也可能只有面前这一个。不……不……既便是面前这一个,为他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凤位,她的家族。 “臣妾是您的妻,自然会随着陛下生死不离。”南宫秋水看向面前男人的双眸中,有着认真和决绝。她嫁给他已快八年,八年的夫妻……若是最初还有算计,五年前她帮着他……也确实是为了她的凤位和她的家族。可是现在……经过了这五年,他和她风雨共渡,因为了五年前的事,这五年来他待她有信有诚。这五年的时间,她为他生了一儿一女,现在的她……是真的想和他风雨同舟。 “秋水,为着你这一句生死不离,朕若不败,待你必会尊荣一生。”凌千绝总是别人的名字,就算他霸为已有,那总不是他的。 “秋水,凌千悔这名字如何?”别人没有给他名字,那他便自己给自己取。他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上天不肯给他的,他便自己动手取来就是。 “陛下的意思是?”南宫秋水生为南宫家嫡女,更是自小便许配给北燕幼年皇上为后,自小家族的培养也自然是没有白费。一颗心七窍玲珑的她,怎么会听不明白这个和她夫妻快八年的男人意思。只是这话不能由她口中说出来,他虽是一国之君,可是因为隐秘的身世,他是不会想听到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 “秋水,你是人如其名。朕的意思便是你猜测的那样,凌千悔这名字,便是朕自取给自己的名字,你觉着如何?”凌千悔,这名字真好。千万不悔,希望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换来后悔。 五日后 燕山,镇国山庄书房内 “大哥,一切安排妥当,今夜定把那假皇上拉下来。”凌千灼的话语中满是急切,他原本还以为还要再等些时候,可是没想到大哥竟然早把一切证据收罗到手,又恰好安志博此事,送了最后他们欠缺的锋利刀剑。 “你去收拾,要不了多久会有车驾过来接我们进宫了。”今夜之役之后,他便可以放心去恋绝坊找她了。 “绝哥哥……”书房外,言紫手足有些无措,双眸隐有狠厉。若是他今天再拒绝她,她必不再心软。 凌千灼有些厌恶的抬眸,看了一眼房门外:“大哥,你快点,时候不早了。”凌千灼话落,转身走进了暗室的走道。 “进来。”凌千绝看着暗室的门合上后,抬眸看向书房的门,今夜之后,他也该送她出嫁了。确实无论怎么说,他的命是她和她爹救回来的。 ‘吱’的一声,书房的门开了又合,言紫一脸失落的走了进来,走到凌千绝坐着的书桌前,停了下来。认真的抬眸看向凌千绝:“绝哥哥,紫儿真的不想嫁给华青。” “木已成舟,华青他对你亦是一片真心。”凌千绝的声音含了一抹不快,那天夜里,若不是他醒悟过来。被暗算的可是他。 “可是,紫儿爱的是绝哥哥,绝哥哥你是知道的。紫儿除了绝哥哥,谁也不要嫁。”言紫小脸上有些绝望,水汪汪的大眼睛,两串珠泪再也忍不住的滑下眼眶。 “言紫,你对本君来说,只是有恩。本君照顾你五年,帮你爹爹保下了镇威镖局和阎王阁,现在并不欠你什么了。”凌千绝的命确实是她们父女所救,可是五年前的镇威镖局和阎王阁只是不入流,还快被灭的组织。是她爹求他,保下他的心血。他并不是贪图了她家的财富,当年他接手时,甚至是负债累累。 “绝哥哥,你不是想找回你的记忆?若是你娶了紫儿,紫儿可以帮你恢复记忆。绝哥哥,你娶了紫儿好不好,紫儿不介意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哪怕……哪怕是让她做平妻,紫儿也绝无怨言。绝哥哥……你对紫儿生一丝丝的疼惜好不好?”言紫知道自己现下真的很卑微,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要离开绝哥哥,她的心便痛得喘不上气来。凭什么?绝哥哥是她五年前救回来的,凭什么现在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来了,就要抢走绝哥哥? “你刚才说可以帮本君找回当年的记忆?”凌千绝的声音含了些寒气,看向言紫的双眸也多了探究。他的失忆这些年来,他自己也是尝试过无数的方法,可是总是失败。而且他很奇怪,他明明受的伤没有千灼重,为什么他会失忆?难道说当年的失忆也并非是偶然? “绝哥哥,紫儿认识一位巫师,他可利害了。若是紫儿去请了他来,他一定可以帮绝哥哥恢复记忆。绝哥哥……”原本因为凌千绝没有直接拒绝,而心生升起了喜悦的言紫,再看到了凌千绝那越来越深的墨眸中的冰霜时,猛的住了口。绝哥哥的眼神怎么……难道是他怀疑了?怎么可能?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是她……是她现在操之过及好吗? “这么说,你是有本事让本君恢复记忆?”凌千绝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他倒是想见见这位很厉害的巫师。 “是的,绝哥哥……只要你娶了紫儿,紫儿一定在一个月内请到他。绝……哥哥,你别生气,不是紫儿要讲条件,实在是他……轻易紫儿也是请不到他的。”言紫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真的不敢看绝哥哥的眼晴了。 “庄主,宫里的刘公公来请庄主进宫。”房门外四十多岁的秦管家恭敬的低头,对着房内轻声禀报。 “知道了,下去准备吧。”凌千绝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遵命,老奴告退。”秦管家得了凌千绝的令,踏着稳重的步子离开了门外。 “紫儿,你知道你今天说了条件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没有了任何情份?”凌千绝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轻叩着,他是真的小看了她了。他一直觉着她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罢了。可是眼在看来,隐藏在她一些小任性的面具下,其实也是早有谋算的心思。 “绝哥哥,紫儿,紫儿真的是爱你。绝哥哥……”言紫听到凌千绝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本就痛的心更是难受,她有什么办法?她若是不这样做,就得嫁给那个华青,那她就真的不可能再嫁给绝哥哥了。现在……虽然绝哥哥一时讨厌她,可是等到成亲后……她就不信天长地久的,她就感化不了他这块石头? “不可能,本君不会娶你。出去,好好准备嫁给华青,镇威镖局的所有资产都是你的。”他一定要查出她背后到底还有哪只鬼? “绝哥哥,你会后悔的。”言紫脸上依旧挂着泪珠,可是出口的话,却是充满了恨。他既然如此执迷,那她也绝不手软。 恋绝坊后院主屋 “娘亲,你说为什么爹爹还没有来找我们?”小包子看着西方的红日渐渐要坠落了,终是失望的返身回了赵惜儿的房间。 赵惜儿正趴在桌子上,已经写了厚厚的几页纸。听到小包子的声音,这才放下笔,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小包子。 “快过来,擦擦汗,瞧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赵惜儿说着忙伸手自衣袖袖袋子里抽出一方月白锦帕,等着正向她怀里跑过来的小包子。 “娘亲,小包子这是想娘亲了,才跑这么快。”小包子嘟着小嘴,扑进赵惜儿怀里,等着赵惜儿给他擦脸颊上的汗水。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会来啊?我们都到这儿里第二天了,他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小包子本来想自己去找爹爹的,可是娘亲不允。没有办法……他只好每天都在前边铺子里等啊等。 “小包子,你这么急做什么?娘亲已经让你南爷爷发了信去神医谷,要你白胡子老爷爷过来。你那天也是听到了你爹爹他都不记得我们了,那这会儿我们去了不是也很尴尬吗?那娘亲让你白胡子老爷爷过来了,他医冶好你爹爹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自然就可以在一起了。”赵惜儿抬眸看向房门外,不只是小包子天天在盼着,她又何偿不是? 皇宫瑶液殿 各品朝官皆已在各自的宴位上就坐完毕,因为龙椅凤椅还是空的。台下的官爷们也都三三二二的或是笑谈着什么,或是轻声议论着什么。一时间,金碧辉煌却向来安静的瑶液殿倒真是热闹了三分。 “安相爷,怎么还没来?他已经连着称病五日了,若是连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也不来,岂不是让陛下更是龙心不悦了。再说了,今天上午安贵妃不是才刚进宫吗?”一身三品官服的吏部侍郎满是忧心恭敬的对着二品的吏部尚书,轻声的嘀咕着。 “安相爷是来还是不来,安相爷他自有打算,这些无需你我操心。”吏部尚书黎江是安怀的心腹,现下安怀的境况他亦是联络不上,只能暂时先安一安属下的心。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殿外长长的唱腔瞬间让殿内安静了下来。 百官更是安静有序的出了宴位,恭敬的跪倒在地。山呼:“臣等恭迎陛下,愿陛下万岁无疆。臣等恭敬皇后娘娘,愿娘娘千秋吉祥。” “众爱卿平身。”明黄的龙凤袍,让相偕而来的二人在高阶上的金黄的龙凤椅子上分别坐了下来,这一刻周身更是环绕了淡黄的光辉,引得百官更是恭敬。 凌千悔待的百官在各自的席位上坐好后,这才轻声的开口道:“朕把庆功宴定在今天晚上,众爱卿们可否知道是为何?” “陛下英明,臣等愚鲁。”自古伴君如伴虎,虽说现时龙椅上坐的这位这些年来,也算是上明君。可是近五年来,特别是摄政王称病还政后,他可也是杀伐不断。现时阶下的百官,不受重要的官员自然不敢做出头鸟。而受到重用的,自然多少对于今天晚上的事也有知道一二,那自然不可能现时出头做那引火线。 “五日前嵊州发生了兵乱,不知道各位是否有耳闻?”凌千悔的声音中隐有一丝薄怒,好像是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是不满到了极致。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百官很是有志一同的,又再次开口认错。态度一如既往的好。 “无能,呵呵……你们确实无能,若不是镇威镖局及时出手,是不是嵊州此时已是民不聊生,怨声满天?”凌千悔的怒气亦是毫不遮掩,原本他计算了许久,只要那天的兵乱由西楚的众僧出手相助。那么他要和西楚联盟,在朝中的阻力便会减少。而西楚便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帮他,可是竟然是了这么个乱子,让他钻了空子。不过这个空子,他钻的也好,若是利用得当,便可彻底正大光明的除了他。那他的皇位将再无隐患。 “陛下恕罪,老臣以为,镇威镖局是祸非福。”南宫荣,北燕的右相一脸忧色。五年前的那事,他是半推半就的被女儿说服了,可既然已有五年前的事,那么今时今日他就只能站在这假皇上这一边。 “南宫相爷何意?”凌千悔半年前就得有消息,五年前凌千绝和凌千灼并没有死,一番查证这后,他已是将眼光锁在了五年的时间突然冒出名头的阎王阁和突然昌盛的镇威镖局。所以……他初得知几天前是镇威镖局出的手,心中已是确定了那定是凌千绝和凌千灼无疑。 “陛下圣明,几日前嵊州遭匪,事前并无半点预兆,那镇威镖局是如何得知?若是之前不知,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应对?因此,老臣以为……镇威镖局动机不纯。”南宫荣一番说词是义正词严,心里却是对今天的这一役,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毕竟……若是没有成功的预算,凌千绝和凌千灼怎肯浮出水面? “众卿意为如何?”凌千悔双目缓缓自阶下百官脸上一一滑过。 “陛下圣明,臣以为镇威镖局是功是过,待得他们上殿细问,总能水落石出。”吏部尚书黎江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难道安相爷他这几日没有上朝是因为此事? “也罢,那便宣镇国山庄庄主上殿。”今日他入的此殿,就休想再离去。他决不会再放虎归山。 “宣镇国山庄庄主上殿……”殿外,公公拉着长腔一声声的递向远方。 第二十一章 一家人,并肩金殿 一墨一紫两抹身影缓步步上金殿,两人背后是殿外大开的殿门挥洒下的太阳光。 “嗯……这不是永宁世子吗?他怎么在这儿?” “那个……不是五年前随着南昭三公主来的使者吗?” “听说五年前他们夜闯了南宫暗室,无意之下触动了机关,两人已经被轰炸的尸骨无存了,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胆刁民……见到陛下为何不跪?”凌千悔身侧站着的章公公翘着兰花指,一张脸怒气满面。 “陛下?你说的是龙椅上的假皇上?还是本世子旁边的天命真龙?”凌千灼蔑视的看了一看金龙椅上坐着的凌千悔,便是转眸,双眸如箭扫向两侧百官。 原本还在窃窃低语的百官,因着凌千灼这一句话,大殿霎那间鸦雀无声。皆是震惊的抬头在一身墨衣,如神祗般屹立在大殿正中的凌千绝,和金龙椅之上的明黄龙袍,一脸平静的凌千悔扫过。心中更是各有所思。 虽然五年前,因为这个酷似先太子的男人到来,曾引起过一些猜测。可谁敢如此,正大光明,金殿内百官前……如此大放厥词?再看龙椅上的皇上,镇定如常,似乎没听到永宁世子……的大不敬之言。 这永宁世子所说是真的?这个一身墨衣的才是凤太后和先太子的血脉?是啊……他长的可不就是和先太子一模一样,若说他是先太子血脉,那倒也说的过去。 不可能吧,这皇上对凤太后可是至孝,若不是亲母子,怎么可能? 可是这人……他的长相,倒也真的是和先太子太像了。 百官几番猜测谁真谁假后,就又想今日谁胜谁败? “大胆,荒唐……你可是永宁世子?五年前夜闯本相家宅禁地,本相已是宽恕,怎么……这是躲藏了五年,怎么一出现,不是请罪……反而更加嚣张?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南宫荣一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上。他此言重在误导百官,毕竟先有摄政王意图谋位,拒不还政。那要安一个意图下轨的罪名给这凌千灼,让人先入主,亦不是不可。 “呵呵……南宫相爷认识本世子就好,五年前明明是南宫相爷约了陛下和本世子,去得贵府。可南宫相爷却假以赠药为命,将本世子和陛上骗至暗室,启动机关。害的本世子和陛下差点陨命。南宫相爷可还记得?还有……本世子和父王,向来子不类父。这可是父王十年前,凤太后封世子时,父王金殿亲口所说,想来南宫相爷还记得才是。”凌千灼对于一脸怒气的南宫荣,可是不屑之极。摄政王凌天震是他,跟他凌千灼,关系不大。他和父不和,北燕谁人不知? “糊言乱语,陛下?老臣何时约过您和永宁世子?老臣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南宫荣也不含糊,故意曲解了凌千灼的话,看向龙椅上的凌千悔。 “呵呵……你约的陛下自然不是龙椅上的假皇上,乃是本世子跟前的真天子,先太子遗骨……凤太后亲子。”凌千灼看向龙椅上的凌千悔,五年前,大哥明明就无意这龙椅,只是想拿到什么解药罢了。可是他竟然设计让南宫荣把他和大哥骗至南宫家,若不是凤太后发现,他和大哥哪里还有命活? “荒唐……污蔑本相也就罢了,竟还敢污蔑陛下。来人,把这两人拿下,压入死牢。”南宫荣厉声大喝。他真想真的把他们压入死牢,彻底解决。可他自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真的这么好解决,阎王阁的阁主。他和皇上,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了。 “且慢……永宁世子刚才所言,朕倒是愿闻其详。”凌千悔的声音很淡,唇角甚至有一抹淡笑。可是一双眸子却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身墨衣自进来后,便没有出声的凌千绝。阎王阁和镇威镖局的势力,他已经没有办法暗中去除。那么除了冒这个险可以连根拔出之外,亦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虽然冒险可是却是能除的干干净净。舍得……舍得,万事确是有舍才有得。 “永宁世子,什么叫做假皇上?”凌千悔五岁登基,做了二十年的皇上,那出口的话自然也是充满了王者之风。 “……西楚公主和侍卫通奸所生之子,坐上这北燕九五之位,你不是假皇上又是什么?”凌千灼嘴角一抹耻笑。 “大胆,朕是凤太后亲子,北燕谁人不知?”凌千悔右臂猛挥,龙袍飞舞,显得是怒极了。 “哈哈哈……不过是长的和父皇有几分相似,五年前便是生出了非份之想,造谣生事。怎么……过了五年了,这心思依然未灭?凌千灼枉你身为皇室子孙,竟然和着东楚之人想谋算我北燕江山,真是罪该万死。”凌千悔一双眸子满是势在必得,今日他定不会再放虎归山。 “正是本世子身为皇室子孙,才不能眼见着我北燕江山落入西楚手中。五日前西楚妖僧已是进入嵊州,意欲借平匪之名,入驻北燕。可传安怀上殿一问便知。”凌千灼真的很想,直接大手一挥,擒拿了这假皇上。可是因还没有传出救了凤太后的信息,他倒一时也只能拖延时间。 “传东楚女商人,赵惜儿进殿。”接受到凌千悔的眼色,章公公向着殿位又是大声传召。 凌千绝原本一直没有任何表情,任凌千灼去拖延时间,待得救下凤太后,他便会擒拿下龙椅上的人,然后再来细论。可是他倒好,竟然还找来了她?哼呵……言紫真是寻了一个好盟友。 赵惜儿牵着小包子的手,在绵绵不断的太监传召声中,步子一丝不乱的走进高大雄伟的殿门。 “爹爹,你也在这儿?”小包子刚走进大殿,便看到凌千灼身侧站着一身墨衣的凌千绝,兴奋的大叫着要向凌千绝奔去。 “小包子……”赵惜儿伸手忙紧拉住了小包子,这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赵惜儿脑中快速的转了转,她是知道千绝应该是真的北燕皇上。那现在上面坐着的便是假的,假的和真的似乎只能是势不两立。 赵惜儿想到此,向小包子递了个眼色,便是拉着小包子踏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的向金殿正中走去。她既然是假皇上派人请来的,那便是假皇上想借她之手对付千绝吧。这假皇上,倒是打的好算盘。只是可惜,她赵惜儿岂会乖乖做枪? “殿下可是东楚女商人,赵惜儿?”章公公早就听说这赵惜儿是东楚的传奇女人,一个弃妇竟然还成了东楚的皇商,……章公公特别喜欢那款美人醉的香料,据说就是她研发的。现在看到她本人,虽是上殿面见异国的皇上和百官,她竟然还能牵个孩子像步入平常人家一般。可真是不愧是他的偶像啊。 “正是,东楚商人赵惜儿携幼子,见过北燕国君与百官,北燕国君万安。”赵惜儿一脸平静,轻弯腰以示礼节,回答的亦是滴水不漏。 “赵惜儿,你面见我朝陛下为何不跪行大礼?”章公公的本该威怒的口气,可宁是因为赵惜儿是他崇拜之人,这质问之语,便是绵软了三分。 “赵惜儿,你一介东楚女商,为何奔波至朕的北燕?”凌千悔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章公公,这奴才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温柔了? “北燕国人真是奇怪,先是一个问在他们国家开有铺子的商人为什么来他们的国家,再是一个问认不认识人?难道就没有懂礼节些的吗?”赵惜儿这话就是很不给留情面了,反正上面的那位既然要针对千绝,还把她给拉来了。那……就算她态度再好,千绝输了,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大胆……”礼部尚书,席方强一声大喝,正要骂赵惜儿。可是看到凌千悔向他摆手示意,他这才不甘愿的闭上了嘴。这贱妇人……竟敢侮辱陛下,简直是蠢妇。他这么些年,在礼部尚书的位子上,虽说也是二品官,可是确也一直不怎么得陛下重用。这一次……若是他利用得当,说不定可百尺杆头,再进一步。 “好一个赵惜儿,伶牙俐齿。朕来问你……”凌千悔从没有关注过一个东楚的女商人,不久前他刚得知有这么一个赵惜儿。可是他只是以为是一个风流妖姬罢了。没想到……竟是这么山崩于前,亦不惊。这个女人……凌千绝倒是好眼光。 “你想问什么,问本君便是。”凌千绝抬步,走向赵惜儿。牵起她的手,将她和正瞪着一双墨眸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包子,一起拉在自己身后。他虽然没有想起她来,可是他确实见不得她受一丝刁难。虽然他知道现下时局未定,最理智的法子应该是他保持冷漠。万一……不没有万一,以前他无妻无子,不可以有。现在他有妻有子,更不可以有什么万一了。 “她是你什么人?”凌千绝会移步赵惜儿前边,这让凌千悔有些诧异。他难道不知道他认了赵惜儿,会造成什么不良的映像?毕竟一个已成亲的弃妇……在成亲期间所怀的是他的孩子,这无论是放到哪里,都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的事情。他不相信凌千绝敢承认赵惜儿和她的孩子。今天这一役,他就算不能彻底拿下凌千绝,也要他妻离子散。 “本君不记得她是谁?”凌千绝看向金龙椅上的凌千悔,接着说道:“可她将会是本君的妻子。” 赵惜儿虽脸上一直是波澜不起,可是心里却是又经历了一波起伏。刚才千绝说那句,他不记得她,她是真的又被刺痛了。可是后边那句她将会是他的妻,又让她的心如坠温池。她是不是太过脆弱了? “那她牵着的孩子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凌千悔唇角的笑再看向凌千绝身后的小包子时,更浓了些。 百官也早就发现了赵惜儿牵着走进来的小包子,只是之前因为或是观察,或是惊讶。倒没有相互讨论,只是心下不停的猜测。自然又因为楚京中开了恋绝坊后,家里的女眷多有提及。所以也有不少对于恋绝坊的东家之一,赵惜儿也是多少有些听闻。 一个怀胎的弃妇,竟然活的风生水起。先是什么大少爷合伙生意,接着竟然还搭上了东楚的少年相国。就连自己的夫君也成为了东楚的大将军,她自己更是成为了皇商,富商。这让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女人是个本份的? 只是他们本也是有些相信凌千绝可能真的是凤太后亲子,毕竟他长的模样那是和先太子太像了。可是……可是……若是他真的风流成性,那对他们北燕亦可能是祸非福。 凌千绝不动声色间,亦是把百官的脸色巡视了个遍。对于怀疑他鄙夷的,对于双眸中流露失望的。他也一一记在心间,转眸伸手拉过眨着眼睛,有些小紧张的望着他的小包子。一把抱进怀中,看向龙椅上的凌千悔:“他……是本君的儿子。” 小包子听到凌千绝承认自己,小小的脸上扬起一抹开心的甜笑。 “你的儿子?据本相所知,这东楚妇人是一个弃妇。而且她的儿子是她未被弃休之前怀的?这么说来是你和她……难不成是,暗渡成仓?”南宫荣一脸不解惊讶,看向凌千绝的脸更有不屑。这样风流成性的男人,幸好他五年前没有选择他,这样的人,岂会成为明君?他五年前的决择是对的,他是为了大燕的江山。他没有违背先祖的护国忠愿。他是为了让北燕拥有明君,更加强盛。 “他是本君……” “伊人醉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听闻?”赵惜儿虽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什么?可是她猜测,定有纠缠凌千绝的身份。那么若是说千绝之前在东楚民妇之家,那么没有凤千醉,谁能证实? “伊人醉……听说奇毒无解。” “伊人醉,是南昭奇毒,和南宫相国家的陨落可是位列十奇毒。” “伊人醉听过,不过你们东楚人真是没规矩,本相问的是你一介贱妇吗?”南宫荣嘴角尽是刻薄的耻笑。 “相爷勿怒,赵姑娘异国而来,自然是对咱们北燕礼节不甚清楚。赵姑娘命途坎坷,本宫亦是多有听闻,亦深表同情。来者是客,我们大燕乃是礼仪之邦,这等容客之气度还是有的。”南宫秋水,坐在凌千悔身旁一直仪态万千的身穿凤袍的她。这是她进来后每一句正式说话,她这话虽是为赵惜儿解围,可是却也是暗示了赵惜儿无礼和她弃妇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凌千绝轻轻弯腰,把怀里的小包子放了下来。抬眸看向南宫荣,他竟然敢骂她是贱妇?墨眸中的暴怒一瞬间再也不能隐忍,墨影如幻,瞬间消失。 ‘啪’南宫荣察觉到不对,正要飞身避开。可仍是晚了一步。右脸颊剧痛传来,让他唇角溢出一抹血丝来。 “你竟敢打本相?”南宫荣暴怒的看向那团已经退回殿上的墨影。他四十为相,被先皇临终托孤。今年六十八,在北燕谁不恭敬遵他一声老相国?今儿竟然在是百官面前,被这么的打了脸?这让他以后还如何立足百官面前? “口齿不净,打了又如何?”赵惜儿满心的喜悦,虽然她知道千绝如此冲动并非理智。可是她喜欢看他为她生气的样子,这样子……好像……他记起她来了一般。 “本君的人,岂是别人可欺得一分?”凌千绝侧眸看到了赵惜儿眉头间的喜色,心中也莫名的觉得舒畅。 凌千绝被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简陋的厨房里,两抹并肩揉面的身影弄的心中猛然一征。 哈哈……你瞧你那块面,被你揉成什么了?你轻点……那么重做什么? 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太累了? 我没那么容易累,那天晚上……忙了一晚上都没累。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个墨色身影是他,那抹月白身影是她。他和她曾经那么开心? 第二十二章 金殿揭秘,谁真谁假 “大胆……”凌千悔面上看来是怒极了,可心里却是满意的。 他竟然敢动手?好……非常好,凌千悔轻扫了一眼阶下百官,有不少人脸上可是对凌千绝显出了恐惧之色。一个风流还暴虐的人,谁敢拥护? “陛下息怒,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一身凤袍的南宫秋水初时的惊诧过后,心头对殿下那一身月白纤瘦的人儿,心中起了一丝羡慕。她缓缓优雅撩起凤袍,起身仪态端庄慎重的向前走了两步,跪在了龙椅上凌千悔面前。 “皇后这是?皇后何罪之有?”凌千悔忙伸手欲搀扶起南宫秋水。 “臣妾父亲朝堂失仪,出口不端。万望陛下念起年迈,容臣妾代父受过。”南宫秋水出口向凌千悔请罪,让百官自然也在心里较比一番。一对是明君贤后,一对是暴君荡妇。那么谁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一目明了。 “皇后起身,相爷一时不愤,朕自不会怪罪。”凌千悔亲自伸手向前递向跪在他面前的南宫秋水。 “臣妾谢陛下龙恩,可家父确实殿中失仪,有侮圣听。臣妾愿自今日起,斋戒百日,向上苍祈福,但愿大燕风调雨顺,百姓们丰年昌盛。”南宫秋水伸手递向凌千悔,缓缓起身。 赵惜儿嘴角一抹佩服的笑,这一对看起来还真是夫唱妇随。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惜儿想着,便侧眸看向似乎有些失神的凌千绝,她不知道他今天的计划。她想配合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配合他? 凌千绝感觉到赵惜儿的眸光,这才回神,不去想刚才脑中那温暖的片断。看向凌千灼递了个继续的眼神,便又一脸冰冷的沉默了。他本就无心什么皇位权力,那么是暴虐、是荒淫,又有什么重要?他之前会随着凌千灼去谋划,只不过是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做什么……便都显得无所谓罢了。 “谁是真龙天子,谁是凤太后亲子。要想清楚,并不难。请了太后娘娘,一切自然是水落石出。”凌千灼这是第一次见赵惜儿,心中暗叹果然不愧是东楚第一女皇商,这胆色就是男子也少有。 “果然是包藏祸心,北燕谁人不知太后娘娘凤体欠安。现时为这么点小事,扰了太后清静,惊了太后凤体,永世子你是想如何?”礼部尚书席方强,适时的对凌千灼提出质疑。他既然要向皇上投诚,那自然就要全心全力。 龙椅之上,凌千悔深不可见测的眸光缓缓扫过殿下众人,接着看向凌千绝满是不悦道:“原本朕宣召你们是为了加功封赏,可是没想到镇威镖局幕后之人却是你们。一个不知是南昭使者还是东楚暗探,一个是五年前便传了殒命的永宁世子。这真是让朕头痛万分,亦让朕失望至极。众卿家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他如此冒险,将人宣在百官之前。而不是慢慢的暗中剔除……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想挣的一个明正言顺,百官拥护。 “此人五年前是南昭使者,五年后又是什么东楚女商之子的父亲,这身份实在是复杂。臣不信他是皇家血脉。”礼部尚书席方强第一个表态。 “老臣更是不信,一个风流暴虐的人会是什么我大燕国君?” “臣望陛下速速拿下这等叛贼,还大燕海晏河清。” “请陛下擒贼。” 百官之中在凌千悔的眸光下,十之有三皆是恭敬跪地向凌千悔表诚心。 “今日的宴倒是热闹,怎无人去请本王前来?”殿门口,一个青年将军扶着的看起来面色虚弱的中年男人,步子缓慢的走了进来。 “摄政王?” “摄政王,不是病窝在塌?” “摄政王,陛下不是下了密旨,囚禁王府,怎能出府?” “王叔身体不适,是连朕的旨意也不放在心上了。”凌千悔看到凌天震竟然出现了,而他却是没有得到一丝信息,心中有过片刻的不安。 “哼……旨意?你吗?一个西楚野种,霸占我大燕皇位,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凌天震病弱的脸上满是愤怒,枉他一世枭雄。南征北战,守着这大燕一片江山。为了她……他护这野种登基。为了她,他虽权倾朝野,却未想过夺权谋位。可是到头来……竟是便宜了别人,还害的她被困被害。 “王爷所说可有凭据?”一直未说话,站在一侧的三朝老臣从一品殿阁大学士陈忠抬眸认真看向凌天震。他亦是刚才为数不多的未出口向凌天悔表忠心的臣子之一。他陈家三代忠良,效忠天家。对于血统未明之前,他自然是不会乱表忠心,毁了他百年世族的清白门楣。 “什么证据?糊言乱语,陈大人也太过轻信了?”南宫荣一脸怒气,对于他的姻亲,二儿媳的亲父,这次竟然没有站在他这边,心里很是不快。 “相爷此言差矣,此事关于我大燕皇室血脉,岂能等闲视之?自然该慎之又慎,若是大燕大好河山,毁于你我之手。莫说后世骂名,我等消受不轻,就是死后,面见祖宗,亦是无脸无颜。”陈忠对于南宫荣的怒气,却是淡然以对。他的嫡次女是嫁他嫡次子为妻不假,可是若是因为一个女儿,毁了他陈家忠良之名,他死后如何向祖宗交待? 凌千悔虽因凌天震的出现,心中生了些不好的预感。可是他对于自己的布置还是很有信心的,有凤太后这招棋在手,他就不相信凌千绝能赢了。 “陈大人所言甚是,事关我大燕血脉,还是查清楚了的好。”吏部尚书黎江刚才也保持了冷静,他倒不是对于凌千绝有什么信心。而是内心对于他的上司,左相安怀没有出现,有些揣测。 “放肆,陛下岂是尔等可以怀疑?”一直安静的护国公慕容敬也愤怒的猛吼,他是燕京现时唯一的国公爷。 原本大燕有三大国公府,分别是安国公府,定国公府,和他的护国公府。本来年些年,眼看着他护国公府势力越来越弱,十代为公已经到他为止。再下来就要降国公府为候府。他自然是不愿国公府在他手上败落,他在五年前投诚了现在龙椅上的这位。帮着他五年前那一役,不但囚禁了摄政王,还顺势把安国公和定国公,两大府了谋逆之罪。两大府六七百人,尽数男的十三以上腰斩,十三以下充军,女子充为官妓。 那一役他虽然成功的保住了他护国公府,并且得了龙椅上的人又许了他十世世袭。可是却也得罪了不少人,现自然是无论如何他都只能保下龙椅上的凌千悔,否则他会有好下场,他心中是十分明白,到时莫说什么国公爷的爵位,就是他一家三百多口的性命怕也是难保。 “慕容敬,五年前你害的安国公崔家,定国公高家。两家败落,三百人血染法场,四百女眷充为官妓,二百小儿发配边境。你夜半就不怕冤魂索命?”凌天震一双利眸如利箭般刺向慕容敬。这个不要脸的慕容敬,当年和那个安怀里应外合,竟是骗过了他。害的五年前血洗燕京,她被困金宫。今日他岂会饶他? “王爷,糊说什么?本国公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五年前王爷和两国公谋权欲篡位,若不是陛下念你功高劳苦,岂能容你现时还活在人世?”慕容敬被戎马半生的凌天震一个眼神,吓的有些心惊肉跳了。可是仍是强撑着嘴硬。他虽说是国公,可之前是因为祖宗父荫。而五年前更是阴谋算计。 “臣参见吾皇陛下。”凌天震不再和慕容敬多言,转身对着一边依旧站着的凌千绝跪行大礼。 “凌天震你大胆,陛下在龙位之上,你岂能对着一个不知是东楚暗探还是南昭使者之人,行君臣之礼?”南宫荣看到因为凌天震的一跪,而有不少官员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当下也是变了脸色。 “王爷免礼,还是先把眼前事解决了罢。”凌千绝对于凌天宵会出现,也有些疑惑。看向也目露诧异的凌千灼,两人自对方眸中都看出了疑惑。他们因为对于这摄政王五年前做的事,皆不放心,所以可是都没有救他。那他是怎么来的? 他们本来就没想过要正大光明的取得百官承认,这假凌千绝毕竟是经营了快二十年,这朝中百官最少也会有一大半是他的人,这是他们早就想到的。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只是救出凤太后,然后控制假皇上。至于……这其中会有反对过激着,殿外早隐有阎王阁杀手,虽然这殿内暗处还有龙卫,可是他相信自己一手培训出来的杀手要杀几个朝官还是易如反掌的。毕竟龙卫,那是保护假皇上的,对于阶下百官,他们虽武功高强,可是却不会真的尽力去管。 再则他只要在之前擒拿假皇上,那么龙卫便会因假皇上受制于他,这一局他胜算很大。而假的皇上侧是败在了对于正大光明,对声名的看重,当然还有阎王阁已经是让他如梗在喉,不除不快了。 “谁能证明他是真的皇上?”南宫荣接受到假皇上的暗示,开口怒问。凤太后已被控制,没有凤太后亲口承认,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那么真的也只能是假的。 “本宫可证明。”殿外……凤千醉的声音清脆响亮,依旧好听。 殿内众人皆是顺着声音向殿门望去,一身红衣妖艳如火,一头白发如雪披散在脑后肩头,一张脸蒙有面纱。这是谁?她竟然自称本宫? “这看身形,好像是南昭的三公主?”礼部尚书席方强是最先认出了凤千醉的人,毕竟五年前还是他亲自迎接了这一身红衣的南昭三公主。 “哎呀,这一身红衣可不就真的是那个什么南昭的三公主?” “她怎么来了?” 殿两侧的百官窃窃私语了起来,现时谁是真皇上,谁是假皇上。一切都还未知,那么这会儿……他们放肆一下也无妨。 “你是南昭三公主?怎么未有通传?”凌千悔看到出现在殿内的凤千醉,唇边不自觉得是涌现一抹薄怒。瞪向一边的章公公,他的燕宫可真是让人入无人之境啊。不过……这凤千醉……五年前是他出手救了这凤千醉,凤千燃和凌千绝是她的仇人。他不信这凤千醉会向着仇人,她的那一张脸可就是凌千绝毁的。 “姨婆……你怎么来了?”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倚着赵惜儿的小包子,看到出面的凤千醉,一张小脸满是惊喜。趁着赵惜儿诧异之下,没有注意更是散开步子向着凤千醉冲了过去。 “小包子……”赵惜儿回过神来,担心的唤道。 凌千绝伸了一半的手,好像是晚了来不及拉回小包子,又收了回来。她这一身红衣……晃的他脑子里乱遭遭的。 “哎……姨婆也想小包子了,所以来看你了。”凤千醉看到飞奔过来的小包子,伸出双手接过了他小小的身子。 凌千悔唇角的笑意在凤千醉竟然伸手抱起冲向她的小身影时,消失的干净。这是怎么回事?凤千醉怎么可能? “她这是?”赵惜儿这会儿也想了起来,小包子是曾说起过凤千醉待他不差。可是……她现下出来的意思是? “本宫乃是凤千燃亲妹南召三公主凤千醉,二十五年前就是本宫抱走了凤千燃的儿子。”凤千醉话落,抬眸看向一侧站着的墨色身影。小包子走后,她突然的空虚,让她忍不住的回忆这二十多年。也许……她真的错了。 龙椅上凌千悔的脸色渐渐沉不住了,若是凤千醉指证,那……今日谁输谁赢可还真不好说了。 “你说你是南召的公主,你便是南召的公主吗?戴着面纱一身红衣,便能证明你的身份了吗?”南宫荣也看到凌千悔的脸色有些不好,心中也焦急了起来,怎么可以输?他押上的可是他南宫家数百年的基业,还有他南宫家五百多口人的性命啊。 “对,莫说这天下还有易容之术,就算没有易容,你这么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凭什么说你就是南昭的三公主凤千醉?”礼部尚书,席方强这会儿也是回过神来,他已经向皇上投了城。那么这会儿若是不能力保皇上,输了,他莫说再进一步,就是这礼部尚书也定是做到头了。 “你既然说你是南昭公主,可有信物?”陈忠对于突然出然一身红衣的女人,也表示怀疑,毕竟凤千醉貌美倾城。无论是二十多年前来北燕,还是五年前来北燕,她可都没有蒙面的习惯。 “这么说来,众卿家都怀疑她是否是真的南昭三公主?”凌千悔扫了一眼凤千醉,又侧眸看向百官。其实他也压根不信她是凤千醉,八成是凌千绝的人易容假扮。 “陛下,臣妾有些许疑惑,想当着百官之面问个清楚。还望陛下恩准。”南宫秋水脸上是得体的淡笑,向凌千悔恭敬询问。 “皇后请问。”凌千悔对于南宫秋水,亦是很期待。她能问出什么问题? “多谢皇上恩典。”南宫秋水向凌千悔点头谢恩后,转眸看向正专注在小包子身上的凤千醉:“本宫五年前有幸得见南昭三公主殿下,不过……好像因为二十年前一些旧事,三公主和本宫母后似乎有些心结未解。不知道你可知道?”南宫秋水这话问询凤千醉是假,提醒百官凤千醉和凤千燃的仇是真。试想,既然是仇人怎么可能帮助仇之子? 二十几年前,原本先太子要迎娶的可是南昭的三公主。 可最终是南昭的二公主成为了北燕太子妃。 那么……她们姐妹之间真的可能尽忘前嫌? “呵呵……倒是一张利嘴,怪不得可以稳坐凤位近八年。本宫的身份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干涉。你现在坐的凤位是真,可是你皇后的身份是假。你身旁之人坐的龙椅是真,可他的身份是西楚公主和侍卫通奸所生之子。”凤千醉豪不客气,不留一丝余地。他们会计较凤千燃是死是活,可是她凤千醉不会。她是对凌千绝太过不近人情,可是凤千醉毁了她的一生也是不假。 “好,那你倒是说说,当年事如何?”凌千悔因为凤千燃竟然直接撕去他心中的那掩藏的伤疤,脸上的怒色也再也压制不去。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为什么他可以是她和先太子骨血。而他凌千悔就只能是一个西楚贱人和侍卫通奸所生的野种?凭什么他拥用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而他凌千悔却是贱入污泥的污血贱种?他不服…… 第二十三章 不容任何人欺你一分 凤千醉知道,他哪是想听往事?只不过是想让她记起仇恨罢了。 “怎么不说话了?假的就是假的,欺君之罪可是腰斩之刑。”礼部尚书席方强看到凤千醉沉默的没说话,心里便更是怀疑她。她定是他们找来的假凤千醉…… “你们想听故事证明本宫?其实要证明本宫是不是凤千醉,也没那么麻烦。”凤千醉的悦耳的声音依旧云淡风清,只是话落。红袖翻飞,众人还来还及看清她的动作。 “啊……”一声惨叫只啊出了半声,刚才礼部尚书的位置便只剩下地上的一滩污血。 “……”殿内再次恢复了雅雀无声,无论是殿下两侧的百官,还阶上侍立的宫女和太监,皆是惊恐万分,吓的连气都不敢喘了。就连南宫秋少脸上也是血色尽失。 “哈哈哈……本宫这无影双,应该足能证明本宫的身份吧?”凤千醉满意的看到众人星脸色各异,她的无影双……谁人不知,这毒唯她能施。旁人足碰也碰不得一分。 凌千绝身后的赵惜儿因为站的久了,腿有些酸,身子轻轻的略晃了下。 “现下身份未明,你这么高高在上,而本君却是屈于殿下,似乎不适合。”凌千绝算了算时辰,时辰已到。瞧了一眼依旧窝的凤千醉怀里的小包子,小包子有她着顾,他倒也放心。只是……她怎么真的来了?那千灼安排的假的呢? “你想怎样?”凌千悔不满的看向凌千绝,他为什么没有在五年前就死了?他二十年就该死了,这世上既然生了他凌千悔为什么还有他凌千绝。 “惜儿……”凌千绝侧身,一个飞跃。一手已将赵惜儿拦腰抱起在怀里,整个墨色身影飘然飞起,在大殿上的正中金梁上,缓缓落坐。 赵惜儿缓缓睁开双眸,刚才猛然被他抱在怀里,那熟悉的味道,差点让她落泪。 凌千绝看到那似曾熟悉的小脸,心中又有过片刻的失神。 殿下百官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一墨一月白两身影,他真是嚣张。 先无论他是否是真的皇上?就算他是真的皇上,那金殿正中的金梁那是神圣的,怎可以坐呢? “龙卫……把他们抓下来。”凌千悔若是之前还可以忍,可是现在却是忍无可忍了。事至如今……他的计划已经是不能如预期进行,那他只有硬拼拿下凌千绝,迫使阎王阁众杀手出手,再一一剿杀。 无数道黑影随着凌千悔的命令出口,自金殿各个角落突然出现袭击向金殿正中一手拥着赵惜儿的凌千绝。 凌千绝看到足有二三十人的龙卫,不慌不忙间,口中一声清脆的哨响。同样黑衣,面上黑帷帽的阎王阁二十几名顶尖杀手亦出现在殿中。和龙卫在半空中相遇,两边人数相当,一时间刚才还平的和金殿,一片黑色幻影,刀光剑影更是交织成一片。 赵惜儿这才明白,他抱她到这里,原来是怕在下边误伤到。 殿下两侧的百官,武将还好些,面色还能看。可是文官却是大多吓的连连往后退去。开玩笑,这可不是玩玩嘴皮子,谁输谁赢的。这可是真刀实剑,被砍了那就是被砍了,可是没有后悔药来买。 “来人……去慈安宫请母后移驾。”凌千悔一声大喝,当然他不是真的要去请凤千燃,他只是提醒凌千绝罢了。现在还不是凤千燃出现的时候。 ‘轰’的一声,突然凌千悔身后的雕着龙舞九天的屏风突然破碎。 “都给哀家住手。” 几乎是同时,殿门口亦传来一声:“荒唐……” 随着两声轻喝,刀光剑影继续,可是百官却是傻了。 被一个年轻女子扶着的一身紫红凤袍的凤千燃出现在了凌千悔身后。 另一个和凌千悔身后的凤袍一样,脸也一样的凤千燃,身后跟着大群的宫女太监,出现在殿门口。 “怎么会两位太后?” “这是又出了真假太后?” “燃……”被搀扶着的凌天震看到凌千悔身后出现的凤千燃,张了唇想唤……却终是又失落一脸落家,什么也没说,亦没动一分。 悄悄的几声嘀咕,殿内的官员们不少都真的晕头了,这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别的有假也就罢了,这皇上也有假,皇上有假也罢了,怎么这太后也有假。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吗? 几乎是瞬间,凌千绝一手抱起赵惜儿,另一手射出如雨银针飞射向凌千悔。 凌千悔眼看着袭击过来的银针,下意识想侧身避过。侧了一半的身子,终是在眼角眸光看到身后脸色苍白的凤千燃时,避开的身子缓了缓。 “嗯……”扑过来挡在凌千悔身前的南宫秋水,嘴中一口鲜血喷后,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晕在了凌千悔的怀中。 “秋水……”凌千悔睁大着双眸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扑在他怀里,肩上背后还刺着几枚银针的南宫秋水。她…… 只不过这一会儿,凌千绝手上的剑已是指在一脸不可置信的凌千悔脖间:“都给本君住手。” 震雷般的呵斥声,让殿内的黑色幻影齐齐停了手,龙卫看到凌千悔在凌千绝的剑下自然是不敢再动。而凌千绝的人听到自家阁主的令,自是听令不动。 “胜着为王败着寇,你动手吧。”凌千悔嘴角一抹苦笑,今日他竟是败了。他知道他是败给了他心中的魔。若是他没有赌这一赌……他就算不能铲除阎王阁,阎王阁暂时也是影响不了他的皇位。可是……他太急了,他想除去凌千绝,他想成为真天正的……凌千绝。这大燕的皇上,她的儿子。 “秋水……”南宫荣看到倒在凌千悔怀中的南宫秋水,再看了一眼被凌千绝用剑指着的凌千悔。心中快速的转了转,如果凌千绝就这样在事情未明前失手杀了凌千悔,那么龙卫定会和这些阎王阁杀手一决生死。龙虎相斗,那便是两败俱伤。只要两败俱伤,他还有太子可扶持登位,若是那样……他南宫家亦会再恢复往日鼎盛。 “水儿……女儿啊……陛下,他……竟敢在您的面前杀了皇后娘娘?陛下……可怜的水儿啊……”虽只是霎那间,南宫荣心中已是一番谋算。看向凌千悔的一张老脸满是哀痛,整个人更是不顾仪态向着凌千悔重重跪地哀哭,脸上老泪纵横。 “皇后……”被年轻女子扶着的凤千燃,实实在在的被刚才凌千绝突然射过来的银针给惊到了,她身子本就虚弱。待她反应过来,秋水已经倒在了凌千悔的怀里。她做了她八年的儿媳妇,却实待她极孝。她进宫时十五岁,她待她早已如同半个女儿。 凌天震看到凤千燃悲伤的虚弱身子,心中更涩的不行。枉他南征北战,空有战神之名,却是连她都不能护的周全。 “你刚才的银针是想杀朕,还是想杀朕身后的母后?”凌千悔不相信凌千绝不知道,他刚才只要一躲开,那么那些银针便会刺进凤千燃身体里。 站在殿门口的假凤千燃看到事情并没有像之前所预料的那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进。 “滚下去。”凌千悔一个愤怒的眼神扫过,看向殿门品的假凤千燃,现在都这般了,要她这个假的还有何用?他都未命人召她,是谁让她此时出现的? “你心中觉着本君想杀谁,就是杀谁。”凌千绝当然知道那一下如果凌千悔避开,会射到谁? “禁卫何在?快抓刺客,快救陛下。”南宫荣见双方没有如同他预料般的打斗起来,竟然还谈上了。一时心急之下,向着殿外大喝一声。 只是随着他的大喝后,回应他的不是大批的禁军涌进来,而是风雨前的寂静。 “本君要他右臂。”凌千绝一个斜眸扫过,一个黑影几乎是妙射向南宫荣,手起刀落。银光闪过……鲜血喷出,地上掉了一条断臂。 “啊呀……”南宫荣痛的一头载在地。 “千绝,不要杀他。”凤千燃一把挣脱搀扶她女子的手,冲向地上的被剑指着的凌千悔。 “姐姐可真是奇怪,亲生儿子不理,竟去理地上的野种。”凤千醉嘴角一抹厌恶,凤千燃总是这么的腥腥做态,让人恶心。 “姐姐难道忘了五年前妹妹告诉你的事,二十六年前,姐姐身中妹妹下的伊人醉之毒。红颜薄命,只有一年的光阴。是天郎以身为姐姐诱毒,才使得姐姐得于活命。可是因为伊人醉,胎儿亦有伤,千绝生下来后,天郎怕姐姐伤心断肠。换了当时西楚公主生的儿子给姐姐,难道姐姐忘了?” 凤千燃因为凤千醉的话,心仿若被一点点凌迟。是她太傻太蠢太笨,当年天朗为她,诱毒舍命。她却是恨他恨的泣血,儿子……她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楚,她…… “怎么?只是这一点姐姐就心痛了吗?当年妹妹只告诉了姐姐这一段,可是没有告诉姐姐,千绝被妹妹带走后……是如何渡过?不过……姐姐也该想像得到才是。毕竟妹妹有多恨姐姐,姐姐心里该清楚明了的,不是吗?” “罢了,妹妹今天便看在咱们姐妹一场,便明明白白告诉姐姐就是。当年……天朗抱回千绝……”凤千醉的话很慢,字字清晰,听在众人耳中,却是惊心动魄。 “你把他扔进冰室,任才五岁的他和雪狼撕咬?”凤千燃她知道她的儿子跟着凤千醉会不好过,可是她不知道竟是这样。 “还把他一个人扔进绝谷,忍他百虎口中自生自灭?你还逼他一个又一个的杀了他身边之人?” 凤千燃的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贻尽。整个人如飘落的枯叶向地上坠去。 “母后……”凌千悔想伸手去接凤千燃,可是因为他怀中的南宫秋水,终是慢了凌千绝一步。 “燃儿……”凌天震看到凤千燃身形不稳,焦急的想上前去,可终是常年服毒,身子早被淘空。就连这么站着,也是因为有身侧少年的搀扶。 “你……那些都过去了。”凌千绝脑中虽然仍想不起那些过往,可是刚才凤千醉的回忆,他听到了。 “千绝,儿……是娘亲的错……是娘亲的错,是娘亲蠢笨,弄丢了我的儿子啊……”凤千燃倒在凌千绝怀里,伸手缓缓的摸向凌千绝的脸颊。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是想把这二十几年来的亏欠,都摸回来。 “你以为只是这些吗?还有……”凤千醉看到凤千燃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却是没有一丝的畅快。她毁了她的女儿,她害了他的儿子,是不是也算两清了? “姨婆……你真的这样对爹爹吗?”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珠的小包子,抬脸惊讶的看向凤千醉,姨婆怎么可以这样对爹爹?呜呜……想到他还每天在娘亲怀里撒娇,爹爹像他这么大时,却是被关在一个房里和雪狼拼命……呜呜……爹爹好可怜啊…… “我……我错了。”凤千醉心中最后一丝恨意,也在小包子那一双满是指责还带着泪的水眸中,消失的干干净净。若说还有什么?那便只剩下满心的后悔……她真的过了……她可以恨凤千燃毁了她的人生,可是她当年怎么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好……姨婆……呜呜……小包子这次原谅你了。虽然小包子很心疼爹爹,可是娘亲说过……知错能改也是好孩子。呜呜……爹爹好可怜啊……”小包子哭的伤心,他是真的心疼爹爹。不过他这么大声的哭,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那就是他不想让姨婆真的被恨,姨婆她也好孤单的。若是能让大家原谅了她,以后可以一起生活,就好了。之前那次在那个什么石室里,若不是姨婆想放了他,他怎么可能逃得了? 赵惜儿虽没有滴下泪,可是双眸也有些发红看向凌千绝,他这二十多年可有一天快乐的日子? 就算是和她在一起那些时光,心中也还有那伊人醉,也还有那陨落。 他逼她用药堕胎时,她的心碎如灰,那时的他是否比她还痛上几分? 凌千绝接触到赵惜儿那包含了千言万语的眸子,却是有些心虚的说不上话来。他看得懂她的心疼,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之前还有发生过什么?就算刚才凤千醉说的那些,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他根本就不觉着有什么? 百官中有为凌千绝叹息的有,也有之前投诚了凌千悔这会心虚害怕的。也有庆幸的……也是各样心态神色不一。 “各才你说,千绝和我是暗渡陈仓,现在你听了千绝的往事。该明白,他……是我赵惜儿拜了天地的夫,而我……是他三媒六聘的妻。”赵惜儿猛然收回自己的眸光,带着一抹浅笑看向断了臂,歪倒在一边,竟然无人敢搀扶的南宫荣。 “嗯……就算是成过了亲又如何?就算他是真的先皇遗骨,凤太后亲子。可是你呢?你一个……你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妇岂能配我大燕国君?”南宫荣强忍着痛,提醒百官,就算是认了凌千绝,也决不能认这赵惜儿。看凌千绝的样子,对这妇人倒是用情甚深,他非逼得他弃了这妇人,让他一生不得圆满。 “骂得好……”凌千绝轻瞥了一眼南宫荣,可却是让他浑身忍不住的发颤。他那眼神……竟是想是要吧他抽筋剥皮了般毒的他心底发颤。 凌千绝向凌千灼招了招手,凌千灼身影一动,人已经到凌千绝身侧。凌千绝把怀中的凤太后递至凌千灼怀中。 移步走向赵惜儿跟前:“你是本君的人,本君便不容任何人欺你一分。” “……”赵惜儿双眸有些贪婪的看着凌千绝,他尽管失忆了,她在他的心里是不是依然很重要? 突然凌千绝的墨袖翻起,自手中袖中飞出无数银针,尽数向南宫荣射去。 “啊……”南宫荣眼前一花,只来得及啊了一声,整个人便是被射成了刺猬一般。他全身都痛……是蚀骨诛心的痛。南宫荣痛的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痛的他想开口呻吟,可是却是嘴连张都不能张一分。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发不出一声响了。就连呼吸,他们都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虽然他们没有听到这南宫相爷的惨叫声,可是他那微微抽嘘的身子,和皱成一团的脸。都说明了他现下忍受的是何样的剧痛。 今天他们算里见识到了,凤千醉狠,这……直的凌千绝亦不愧是她的徒儿? 第二十四章 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你放过他们,朕……不,是我自愿受死。”凌千悔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紧闭着双眸的南宫秋水,虽然南宫荣却是势力。对他也并不是全心的忠心,可是为了她的真心,他愿意护她父亲一命。 “你明明知道他对你并非十分的忠心。”刚才这老家伙想挑拨他们两人,他不相信他没看出来。 凌千悔回眸看向身后那张金黄的龙椅:“无论是谁坐上那儿,想要十分的忠心都不是易事。呵呵……莫说是臣子的忠心,就是血脉至亲……又能有几分真心?” “说的好听,那你不是为了那把椅子,拼死拼活。”凤千醉不屑的看向跌坐在地上,仍抱着怀中南宫秋水的凌千悔。 “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凌千悔仿若被戳中痛处,双眸血红的大吼了起来。终是再看到凌千灼怀中的凤千燃时冷静了一下来。 “我自记事起,无论是吃,睡……做什么?学什么?一言一行,全都是他和她……”凌千悔伸手指了指凤千燃,又指了一指一边被那年轻的将军扶坐在一边的摄班王凌天震,声音中含了无尽的凄凉:“你们要求我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一个合格的帝王,我为了让你们满意……为了看到母后一个笑脸……无论是腊月寒天,还是六月酷暑。我重未放松过一分……对自己的要求。原本……原本这一切都很好。虽然……这个皇帝做的处处受制于摄政王,虽然……可是总算是母后满意。呵呵……可你又回来了。”凌千悔看向凌千绝的眼神,这次却是出奇的平静。他刚才听了凤千醉的回忆,他和他虽血脉不同,倒是都是历尽坎坷。 “原本母后的眼神只要我一出现,就总是围着我。可是五年前你的出现,让母后她的眼神彻底离开了我。我看到她望着你的心疼怜惜,我看到她望着你的小心翼翼,我看到她望着你时的殷殷期盼。我恨……她原本一颗心全是我的,可是你出现了后,却是连一丝都不肯留给我。你和摄政王过从甚密,安怀秘报,原来你和摄政王意欲夺位。难道朕就真的只能束手就擒?反抗便是错?”凌千悔低眸看向怀里的南宫秋水,她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只要想到母后会被你抢去,皇位会被你抢去。我只能成为被人鄙夷的野种,我的心便是发狂的不甘。皇后……秋水她察觉了。她说她是我的妻,愿为我分忧解劳。我想起了她身后的南宫家,我想起了安怀说的凌千绝要寻南宫家的陨落解药。便将计就计,假意落马昏迷。让南宫荣约凌千绝和凌千悔去了南宫家密室。引爆机关……炸毁一切,除去你凌千绝。而朝堂之上,我再也不想当那个傀儡皇商,我和慕容敬设计,趁着太后和摄政王不不察之时,以迅雷之势,依谋逆之罪铲除安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囚禁摄政王和母……凤太后。”凌千悔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之时,他抱起南宫秋水缓缓站了起身。 “带安怀上来。”凌千绝冰冷的声音像是浸入了万年寒冰,侵人骨髓。原来都是安怀搞的鬼,当年事亦是他挑起事端。 两个黑衣黑帷帽杀手,一人提了一条胳膊把五十多岁,有些许瘦,一脸精明。可是现下却是一身血迹斑斑的安怀给提了上殿。两人几乎是同时松手,把气弱游丝的安怀重重扔在地上。 “嗯……”安怀痛的轻吟一声,虽然刚才那一摔,摔得他身上的伤口不知道又裂开了多少,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大声些了。被折磨了二天三夜,滴水未进的他,现在只求速死。 凌千绝对于地下的安怀,现下是恨不得马上把他挫骨扬灰了。若不是五年前他无事生非,他岂会发生意外,失去五年的记忆?伸手,一根银针划过一道银光刺向了地上半闭着眼倒着的男子额头正中。 “嗯……”安怀觉着身上的剧痛更清晰了些,神智也渐渐如数回到了身体里。安怀睁眼,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嗯……”他身上的剧痛更清晰了些,神智也渐渐如数回到了身体里。安怀睁眼,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他这……这是两侧是神情诧异猜疑的百官,高阶上,抱着身着凤袍的皇上。以及凌千绝他们…… 突然他的视线在看到正望向他一身刹气的凌千灼时,脑中这几日被关,被折磨的记忆悉数记起。 “陛下……陛下救命啊……陛下……” “闭嘴,你若说再放出一个音,本君把你的舌头寸寸割断。”凌千绝冷声喝断安怀的狼嚎,他留着他一命,可不是听他鬼哭狼嚎的。 “百合,把安珍珠带上来。”凌千灼侧眸,看向一边原本搀扶着凤太后出来的年轻女子。 “是。”百合得令,转身走进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雕龙屏风,不过片刻,手上提着一个虽衣着华丽却狼狈万分,双手反绑一脸鼻涕眼泪的女子走了出来。 “安怀,你看好了。安珍珠现在是死是活,就看你是不是老实的说话了。”凌千灼这几日和这老家伙打的交道也不少了,虽然这家伙之前在酷刑之下,什么都招了。可是现在这儿在众人面前,他定是会耍赖。而安珍珠,是他的心头宝……想来他不会不顾她的死活。 “五年前,你是自哪里听到本君和摄政王要谋皇位?”凌千绝的声音不重,却很冷……更带着一抹隐忍。 “我五年前……你和摄政王密……” “剁一根手指下来。”凌千绝见安怀仍然死不悔改,也不等他话落,几个字自他口中吐出,掷地有声。 不要……双手反绑,被点了哑穴,不能发声的安珍珠,刚自下边被拉了上来。双眼还因不适应上面的亮光,而还紧闭着眼。刚听到有人叫她爹的名字,心里泛起一抹惊喜,可是这惊喜还没浮现到脸上,却是又听到凌千绝那冷酷的话,吓的她急急睁大了双眸,满脸乞求看向凌千绝。她和他们无怨无仇…… “啊……”闪电般的速度,安珍珠刚抬脸,还没看清楚那墨衣人的样子,右手却是被什么人给抬起……接着便是剧痛袭来。一声惨叫后,脸上泌出了一层的冷汗。痛……她好痛啊…… “陛下……”安怀求救的看向凌千悔,陛下怎么容忍他们……难道?后知后觉的安怀这会儿才又审视了一圈,这殿内情形。难道…… “安怀,五年前你说,凌千绝和摄政王,皇太后秘谋杀朕,扶凌千绝登位。可属实?”凌千悔虽心有魔,当年对凌千绝愤恨,嫉妒,可是…… “我……”安怀眼神有些犹豫……他是说还是不说。 说……那这双方的人,他岂不是都得罪光了?还能有生路? 不说,珍珠定会被折磨…… “去死牢抓几个常年监禁的男囚,就说赏他们一个女人玩玩。”凌千悔虽心里也想信了,可是他仍要这安怀亲口再说一遍。 “我说,我什么都说。”安怀这会儿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亦看清了,今日不管他说是不说……其实他们都已经清楚了。那他又何必要自己的女儿再受酷刑折磨? “五年前,是我诬告。我眼看着年近五十,却是只能做一个工部侍郎,再难有进展。便想着若能建立功勋,便自然可以……恰好这时候,京中出现了流言,说是和南昭三公主一起来的使者才是皇太后和先太子的亲子。而陛下是后宫争斗中,被换的假龙血。臣又花了心思,去暗中查探,虽说并未完全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确也够臣煽动陛下动手了。”安怀抬眸了看了一眼安珍珠,他虽妻妾成群,可是却只有一子一女。 而这安珍珠更是他手心里的宝,以前他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今日之后。就算他们放她一条生路,她又要怎么活?还有安志博,他的独子,那更是除了吃喝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罢了……罢了……他这一生也算是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接下来就算是他谋的再多,那样的儿子,有什么用?不如共赴黄泉的好。 “罪臣,请陛下赐死满门。”安怀恭敬的向着凌千悔叩头认罪。 “好……好一个安怀……”一时间,凌千悔,嘴里连着几个好子落地,实在是怒的不行,可确也是无话可说。虽说当年是他挑拨,可是当年却是他亦被妒忌蒙蔽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勾结西楚?”凌千灼虽恨不得马上杀了安怀,可是他们和西楚勾结的事,确必须大白于天下。 “五年前,西楚暗探随着南昭三公主一起来的。是他找到了我……告知了我的身世。”这次回答的不是安怀,而是凌千绝身边站着的凌千灼。 “跟着本宫来的?”凤千醉感觉到怀中的小包子因为哭累了,竟然似是睡着了。话问出口后,忙又伸手在小包子的后背拍了几下,怕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吓着他了。 “是,她是你身边的风使。就是她告诉我……我是西楚公主和侍卫通奸所生之子,凤太后的亲子是凌千绝。”凌千悔就是因为听了她的话,才会开始怀疑凤太后和摄政王。才会关注凤太后对凌千绝的态度。 “她不是西楚人?”凤千醉心中闪过怀疑,虽然她对冥宫五使中的风使并不是特别重要,可是她倒是也没错待她的地方。而且她确实是南昭人,怎么可能会帮着西楚?那……那……怪不得她当年中毒后的疗伤会出了岔子?原来是她? “你不是西楚公主和侍卫通奸所生之子,你亦是三皇弟的儿子。当年……西楚公主偷人是真,可是她生的儿子确实是皇室血脉。那是西楚公主联和二皇弟设计了三皇弟。”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开口的凌天震突然开口,却是丢出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当年他不是三皇弟和她亲子的事,他是知道的。可是她已认他为亲子,那他自然不想拆穿……毕竟他也觉着凌天宵和真的凌千绝早已不在人世。 “你……你说什么?”凌千悔神情激动的看向摄政王凌天震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是侍卫的儿子? “你是三皇弟的儿子,不是什么侍卫的儿子。所以三皇弟才会抱了你充当千绝。”所以他才会愿意扶他登基,若他真不是他皇室血脉,就算是因为她,他也不可能毁了凌家江山。 “哈哈哈……若早知道……”凌千悔低眸看向怀中紧闭着双目的南宫秋水,若是早知道是这般模样,他根本就不会设计当年的事。就算要把皇位归还给凌千绝,他带着她和一双儿妇逍遥山林间,也是好的。 “杀了他吧,和西楚的事的我来说。”凌千悔转眸看向地上瘫倒着的安怀,再也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带下去五马分尸。”凌千绝说的很慢,心中却是真的怒的不行。他的失忆都是眼前这个小人造成的。 “得令。”黑衣的杀手,得到凌千绝的命令,又像提小鸡一样,一手提起安怀的后领扯了下去。 “把她也拉下去,先关起来。”凌千灼看了一眼,早痛晕了的安珍珠。这女人……可是真的欺负了他的未婚妻呢! 那天他听到了凌千绝的话,好奇之下去偶遇了一下那个他早就遗忘了的未婚妻。两人……一不小心发生了点什么,所以现在他眼看着凌千绝是怎么护赵惜儿的。这让他内心也升起要保护她的冲动。 “西楚是五年前,南昭三公主身边的风使牵线。后来这事便一直是安怀在联络着,维持着和西楚的暗中联系。五年前也是安国公府和定国公府搜出来的西楚密信,便也是他们提供的。五年前围剿摄政王府时,因为我手上的势力摄政王都很清楚,所以动用的也是西楚的护国寺僧。除了那一次,这五年来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太大的联系,而这一次……这一次是我半年前查到了阎王阁幕后势力太过惊人。安怀建议和西楚的关系不如明朗,方便对应。所以这次西楚又派了三十多个护国寺僧进了北燕,五天前的事……便是想借剿杀土匪之名,让北燕和西楚的关系缓和。”凌千悔之前一直把阎王阁当做他的心腹大患,现下他又回忆一遍,确是发现他真是太鲁莽了。若是西楚有任何心思,那岂不就是他引狼如室? “绝儿……”昏迷了许久,这会悠悠转醒的凤太后,刚睁开双眸,便开始寻找凌千绝。 “这皇位……该如何?” “陛下他亦是皇室血脉。” “若是都是皇室血脉,其实……”有一个大臣的话在扫到不远处殿角的一个黑衣杀手时,险险的住了口。若是陛下真的不是皇室血脉,那这皇位自然是不能给他。可是若他也是,其实倒是真的更想他仍做皇上。 他这么想,殿下其他大臣们心中有不少也这么想的,本来还死灰一般的眼眸中,这会儿也都又恢复了生机。刚才他们已是对陛下表过忠心,若是新皇登基,难保不会记恨他们。所以皇位还是不要换人的好。 “太后娘娘,老臣知道娘娘凤体欠安,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想问,这皇位之事,还请太后娘娘拿个主意才是。”陈忠突然出列,跪倒在大殿正中。 “这……”凤千燃听到陈忠的话,为难的在凌千绝脸上和凌千悔之间来回瞧着。 千绝是她的亲生子,最小吃尽了苦头。而且这皇位本就是他的…… 绝儿自小和她相依为命,当年襁褓之时,她更是不用奶娘,亲自喂乳。这么些年来…… “呵呵……绝儿,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娘亲。这么简单的选择,她竟然在你和他之间犹豫?”凤千醉本来因为小包子睡倒在她怀里,这会儿都不太敢开口说话,怕惊着了小包子。可是现在看到凤千燃,竟在还犹豫要不要选凌千悔,这让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恼怒。 “千绝,那这皇位……”凤千燃被凤千醉这么一说,内心一痛。看向凌千绝开口,是啊,这皇位本来就是他的,他因为她的糊涂吃了那么多的苦,她怎么可以犹豫? “本君不要。”凌千绝截断凤千醉的话,走向赵惜儿跟前,双眸认真的看向赵惜儿:“本君,只想和她一起去找回本君失落的记忆。”他本就无意皇位,既然他真的是凌家的人,那皇位还让他坐就是。 “我也不要。”凌千悔话出口,才惊觉他内心对于皇位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不舍。他刚才看到凤千燃竟然犹豫,他心中也明白了过来。就算他不是她的亲生子,也总是她辛苦养大的。她的心不可能没有他一分。一切都是他的执念罢了……只是可惜……凌千悔低眸看向怀中的南宫秋水,他的妻子没了。 “国不要一日无君啊。” “陛下,陛下三思。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陛下……” 一时间殿下百官沸腾了,这是个什么清况?怎么还会皇位没人要?刚才不是还争的你死我活? “若是本君救活了她,你就乖乖的做你的燕皇可好?”凌千绝嘴角一抹邪气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针有可能会摄向凤太后?准确来说他心中之前猜想过,他十有*射的其实就是凤太后。毕竟依凌千悔的身手,要避开这些银针并不难。 他那几根银针是有药没错,可是却不是毒,只是会让人假死罢了。那也是他没有料到后边会出现这么多意外状况,原计划就是凤太后出现后,为了不让人威胁。那便只能先让众人误会凤太后已死。 “你说什么?”凌千悔不敢相信的抬头望向凌千绝。 “本君救活她,你……你就还好好的做你的燕皇吧。”凌千绝之前原本就对自己的失忆耿耿在心,刚才又听了凤千醉说他曾在那个东楚的桃花村……那些他想不起的往事,那个地方他虽记不起来,可是他想去那儿里。 十日后 慈安宫正殿 众多宫女太监皆是脚步匆忙,却井然有序们忙碌着。 “快点……快点……时间就快到了。” “马上就好,这壶芳华酿可是太后娘娘藏了二十多年的呢!可是不敢大意。” 殿外慈安宫后花园 赵惜儿和凌千绝并肩走在花园小径上。 两人前边,和凌千绝一样也是一身墨衣绣了暗纹锦袍的小包子,和另一个身着淡蓝色锦袍比他稍矮了一些小男孩子,两人欢快的在追逐花丛中的蝴蝶。 “千绝,我给你的那些……你看完了没有?”虽然已经又过了十天,自那天之后,这十多日她和凌千绝也只见过几次罢了。她总觉得她没有办法面对失忆的凌千绝,她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看完了。”凌千绝停下了脚步,那些纸上的字虽会让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却总是有种不真实感,他不知道那是他看了那些她写的往事,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真的是他记起来的。 “……”赵惜儿听不出他声音里什么波澜,心里有些失望。他这个样子便是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吧!哎……鬼医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到。 “若是……若是我这一生都想不起来,你会如何?”她会嫌弃他吗? “会……”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的问话,心中一惊停下了步子,她从未想过若是他永远都记不起来了怎么办?现在听到他这么问,心中猛然一惊,她似乎……都没有敢往这方面想过。那么如果真如他所说,他就是记不起来了,那怎么办? “你……会怨我?”凌千绝感觉到身边赵惜儿的气息越来越不对,心中也是惊慌了起来。她这是会嫌他吗?可是真的不是他不想想起来,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着有一层什么薄薄的东西捆绑着他的记忆。言紫已经被千灼用了许多法子,可是她就是不说当年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了? “会,无论你有没有忆起,我会……我都会怨你。你明明答应我,生陪我看桃花满天,死陪我看彼岸花开。你明明许我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你……你却是让我等了五年,快五年啊!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知道南叔一直在查探你的消息,我有多渴望他能带给我,你的消息。可是我从来都不敢问一问,我想着……也许,也许他已经有你的线索了,也许哪一天你会突然出现在桃花村那个路口。”赵惜儿看向凌千绝,她有多少个日子,总是喜欢坐在村口老树下那块大青石盘上,远远的望着,盼着。 “可是……就连五年后,也不是你回去找我,还是我和儿子跋涉千里来找你。你说……我该不该怪你?怨你?”赵惜儿的唇角满是苦涩,她不是没有想过来北燕寻他,可是她终是胜不过自己的胆怯。这次是多亏了小包子……否则她和他还要生生的错过多久? “我,我……我会努力想起来。”他只是这么听着,便是心抽痛的利害。想到她瘦弱的身子,孤独的遥望着盼着他回去,而他却是彻彻底底的忘了她。 “所以……你不能再离开我和小包子,这一生这一世,你都再不要离开我们了好不好?”赵惜儿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脸皮也这么厚,竟然如此卑微的乞求。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和他和小包子,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生活。卑微些就卑微些罢了,她不想再尝一次锥心刺骨,不想再尝一次心有千千结。 “好,我不会再离开你们。无论以后如何?我会为你们母子遮风避雨。”凌千绝下意识的,便是回答了赵惜儿的话。她一个人这些年来,定是艰难极了。 “嗯……就算你真的想不起来,那我也再不放开你的手了。以前的你想不起来,我们可以一切重来。只是……你以后不可以再把我弄丢了。你若是再弄丢了我,我绝不会再愿谅你。”赵惜儿越说越委屈,这些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在她的心中脑中,可是他却是把她忘的一干二净的。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娘亲……你和爹爹在说什么?”小包子就算没有用功夫,可是他身手利落,这会依然抓了不少的蝴蝶。他越抓越觉着无趣,便转身向着赵惜儿奔了过来。娘亲和爹爹都是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走那么慢?连他和绍宇弟弟快都没有。 “在说小包子长大了。”赵惜儿看到小包子向着她们奔了过来,忙伸出双手等着小包子扑进她的怀里。 小包子却是像猴子一样,扑进了一旁凌千绝的怀里。 一张小脸满是期望:“爹爹,我可以坐在你肩膀上骑大马吗?”小包子这些天可是也才见了凌千绝几次,都被皇奶奶强留在宫里陪她了。这会儿看到凌千绝那高大的身影,便又想了起来自己想了很久的愿望。 “上来,小包子。”凌千绝被喊爹爹还没有习惯,坚硬的脸上竟还有些许的发红。 赵惜儿有些失落的收回了双手,这小家伙真是有了爹都忘了娘了。 “哇……好高啊,爹爹,小包子长的好高,看得好远。啦啦啦……我有爹爹了。啦啦……”小包子兴奋的坐在凌千绝肩头又摇又晃的唱着,两只小手亦是开心的不停的拍着。 一身蓝色锦袍的凌绍宇,南宫秋水和凌千悔的儿子,这时候也转身走了过来。当看到小包子坐在凌千绝的肩头,那开心的样子时。他的一张小脸上满是羡慕,双眸中隐有水光。小包子哥哥他好幸福,他的爹爹真好。他的父皇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好威严。 “绍宇,你过来姨姨这儿里,姨姨抱抱好不好?”赵惜儿看到走了过来,一张小脸上满是失落的小绍宇,一颗心也是满是心疼。这孩子才四岁,可是因为身在皇家,长在皇宫,莫说父亲了,就连娘亲都很少亲近了。 “姨姨?侄儿不是应该唤您皇伯母的吗?”小绍宇看到一脸善意,美的像仙子的赵惜儿。心内也是喜欢的,可是他听父皇说,小包子哥哥的爹是他的皇伯伯,那小包子哥哥的娘不就是皇伯母?怎么会是姨姨? “呃……这个,现在叫姨姨就好。”赵惜儿俏脸微微发红,虽然她是和千绝有成亲,可是那时他的身份是周志远,现在众所周知的周志远可不是千绝。所以……她应该现在还不能算他的妻子吧? “原来皇兄和皇嫂躲到这儿里来了,让皇弟一番好找。”凌千悔一身家常便服,自两人身后一个拐角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大太监章公公。 “老奴参见逍遥皇,逍遥皇妃。”章公公自凌千悔身后走了出来,恭敬的对凌千绝和赵惜儿弯腰用礼。 “嗯。”凌千绝依旧是冷冷的挥了挥手,让他起身。 赵惜儿也摆了摆手,让那个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热切的章公公免礼。这章公公是怎么回事?她和他不熟啊?难道这是他惯常讨好人的法子? 章公公看到自己的偶像,初时心中激动的双眸失去了冷静。这会儿看到赵惜儿脸上那抹不解,这才冷静了下来。忙躬身退下了几步? “退下,去瞧瞧皇后准备的怎么样了?”凌千悔看到这儿没有宫女,心里明白凌千绝和赵惜儿不喜欢人跟着,便摆了摆手让章公公退下。 章公公听了,有些不舍的又看了自己的偶像一眼,恭敬的转身退了出去。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金安。”凌绍宇看到自己的父皇来了,小小的脸上也添了一丝欣喜。 “侄儿见过叔父,叔父今天好帅啊。”小包子坐着凌千绝头上,刚才看到有人来,就停了声,这会儿双手正在凌千绝的头上扒拉着呢! “小包子,你这儿坐的可真高啊。”凌千悔看向小包子,心中奇怪怎么皇兄让小包子坐在自己肩头? “是啊,小包子在骑马马,可好玩了。小包子坐在爹爹身上,可能看好远呢!”小包子得意的又伸长了脖子,向着远处望了望。示意大家,他真的看得好远了。 “好了,小包子莫调皮了,快下来,你叔父和爹爹有话要谈。”赵惜儿也看到了凌千悔脸上的诧异,想想也是,他身在皇家,自然是不可能见过这种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之乐。 凌绍宇,这会儿看到自己的父皇虽来了,可是却依旧是没有多少眼光在他身上,反而在小包子身,小小心里便是有些委屈。为什么皇伯父和皇伯母喜欢小包子哥哥,现在就连他的父皇也看起来好喜欢小包子哥哥? 小包子伸手递给了赵惜儿,扑进赵惜儿怀里撒娇道:“娘亲,小包子虽然让爹爹抱了,可是还是最爱娘亲哟。”刚才他是一时没有注意到娘亲伸过来的手,等他扑到爹爹身边时,才看到,可是他又真的想让让爹爹驮他骑大马。所以他这会儿也要赶快来哄哄娘亲了。 “就你心思多。快下来,娘亲带你和绍宇弟弟去那边的亭子里玩。”凌千悔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和千绝商量吧,她带孩子们走开些。也好让他们好好谈谈事情。 “好。”小包子甜甜的应了一声好,柔软的小唇迅速的在赵惜儿脸颊吧嗒一口,这才跳了下来。向着一旁小小的身影,却满是失落的凌绍宇走了过去。 “小宇,走我们去那边亭子里玩,娘亲说要给我们讲故事。”他好久没有听娘亲讲故事了,趁这个机会儿敲诈一下。 “好。”凌绍宇很是规矩的对着小包子应了好后,转身对着凌千悔恭敬的弯腰行礼:“儿臣拜别父皇,皇伯。” “去吧,别惹事。”凌千悔看着两个站在一起的小身影,若是大哥没有被抱走,那是不是他们这么小的时候也会在一起玩耍?可能也不会吧……毕竟若是大哥在,他也不会被抱过来吧。 凌绍宇听到凌千悔同意了,这才随着小包子,两个人向着右方的小亭子里走去。 果然是小孩子,虽然刚才凌绍宇心情还是很失落,可是这会儿也不知道小包子说了些什么,两个就又是笑的开心的又蹦又跳的向着小亭子跑了过去。 “你们谈,我先带孩子们去那边亭子里。”赵惜儿向着凌千悔笑着点了点头,又向凌千绝交待了一声。便追着前方那两个小身影急急跟去。 “嗯……慢点,等会儿过去找你。”凌千绝点了点头。 待赵惜儿和两抹身影渐渐走远,凌千悔认真的看向凌千绝:“皇兄,你真的要走?母后她……”母后这些日子都好开心,就连身体也是好了许多。若是她知道皇兄要走,她定会伤心的。 “我想找回丢失的。”凌千绝收回一直追寻那纤瘦身影的眸光,看向凌千悔。他现在只等着言紫背后之人出现后,弄凊楚当年失忆之事,便离开这儿。 镇国山庄 紫香园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懂?”言紫厌恶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华青,她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很讨厌看到眼前这个人。 “紫儿……” “谁准许你叫我紫儿的,别忘了你的身份。”言紫竟然听到华青直呼她的名字,脸上的怒气更甚。 “我们再过二天就要成亲了,你会是我华青的妻子。”华青唇角一抹淡笑,心里虽然已经不再像往日那般喜爱她,可是仍是有些许心痛。 “成亲?鬼才嫁给你,你做梦去吧!”言紫听到华青竟然说她和他成亲,更是怒的一下跳了起来。她才不要嫁给他一个奴才。 “外面已经在布置婚礼了,你同意不同意,你都会在二天后成为我华青的妻子。”凌千绝以为给他镇威镖局,便可以二清了吗?他都已经是逍遥皇了,那可是和陛下平起平坐的。可是却依然霸占着阎王阁不松手,他虽气愤,却乃何身手不如人,只能忍着静待时机。 “你……死奴才滚……滚出去。”言紫被指中痛处,气的跳脚。她都已经给师父发了急信儿了,师父怎么还不来? “哼……奴才?你那天不是也在我这个奴才的身下……叫的欢吗?”华青脸上满是邪气的笑,看向言紫的双眸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的干净。原来在她心中,他就是一个奴才。成亲之后,她若是好好的,他会看在往日情份上,便罢休不提。若是她还依然如此,他定会好好的教教她,何为贤妻。 “你……不要脸,滚出去。”言紫刚张口想骂,可是却被华青那冒煞气的眼眸给逼着把骂人的话给咽回了肚子。她……她暂且忍了,师父一定快到了。 “哈哈哈……你暂且歇着吧,今天晚上……我再来看你。”华青得意的大笑后,起身嘴唇贴着言紫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后,转身毫不留恋的扬长而去。 ‘吱’随着华青的离去,门开了又关。 “可恶,可恶……”言紫看着又紧紧关上了的门,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她原是想给凌千绝一个教训,故意找到了南宫相爷,透露了赵惜儿的事给他们知道。她以为他们拿下了赵惜儿,凌千绝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承认什么。甚至会为了江山舍弃那个女人,那么……到时候她便是还有机会嫁给凌千绝。可是她怎么想到……那天没有弄死那个女人就算了,凌千绝封了和皇上并肩的逍遥皇也算了,可是怎么连那个女人也封了逍遥皇妃。 “她明明是东楚人,怎么可以嫁给他?”言紫越想越恨,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师父有本事五年施法封了凌千绝的记忆,也一定有法子对付那个什么赵惜儿? “我的小紫儿这是怎么了?”一声带些娇惯的中年女人声音突然在言紫身后响起。 第二十五章 定要她永不超生 正气怒的言紫听到身后的声音,一张满是怒气的脸上瞬间换上惊喜,快速转身,当那抹熟悉的青衣身影时。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脚就向那一袭青衣道袍,四五十多岁模样,手上还拿着一柄飘着白须的拂尘的道姑怀中扑去:“师父,你怎么才来?”言紫扑进道姑怀里,委屈的忍不住掉起金豆子来。 “瞧你,这都十八岁的大姑娘,怎么还像个孩子?”青衣道姑皮肤白嫩,眉清目秀,脸上也有些细纹。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定也是难得的美人。 “师父,若不是紫儿发了信让你来,你岂不是今天也不会来?一别五年,你都不想紫儿吗?”言紫看到青衣道姑,如同看到母亲般,心里委屈,双眼的泪更是掉的凶。 “当年,我要带你回清烟山,可是你不愿意跟我走。为了那个臭小子,死活非得留在这儿,怎么现在倒是怪上师父了?”中年道姑,嘴上不满言紫埋怨她,可是脸上却满是宠溺的笑,这个孩子一别五年,真的长成大姑娘了。若是他见到了,是不是会后悔当年的选择呢? “师父……”言紫不依的轻跺了跺脚,自青衣道姑怀中退了出来。 “紫儿,好了……好了,乖紫儿,师父不说了就是。你看看你……这都五年了,你这功夫可是一点都没精进,是不是尽顾着玩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样子,若是让人知道你是我鬼尼姚金莲的弟子,岂不是让人笑话。”姚金莲,一边伸手温柔的替言紫擦去脸上泪,一边啰嗦了起来。 “嗯,只要说是你鬼尼的弟子,请敢笑话?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吗?”言紫感觉到姚金莲的关心,心里也好受许多。她有师父,别人休想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师父,紫儿要成亲了。”言紫低着头,情绪一下子很是不好,特别是想到刚才那个华青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更是厌恶,敢这么对她,她一定要他生不如死。一个臭奴才罢了,也想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嗯,那你为何不开心?”姚金莲初听到言紫说成亲,心里还升起些欣喜的,可是又看到言紫一脸的不高兴。便猜测出,紫儿这次找她来,大约便是为了她的婚事了。难道是她不喜欢?不喜欢便不嫁就是……又何必? “紫儿才不要嫁给他一个奴才,他只是爹爹活着的时候按排在紫儿身边的护卫罢了。他还想娶紫儿,真是不知天高厚。”莫说那华青只是一个护卫头,就算是什么王孙公子……其实她也不喜欢,她只嫁给绝哥哥。 “华青?”姚金莲虽从未出现在人前,可是对于华青她是知道的,那个人是紫儿的近身暗卫。也是镇威镖局,总共二十多个暗卫的头领。那个人……好像是对她的紫儿有些意思。 “你爹爹都走了,你不想嫁便不嫁就是。谁能管你?”姚金莲觉察出事情可能有些不寻常,毕竟紫儿的爹爹在五年前她离开之前就没了,那么紫儿的婚事便没有谁能做主。可是她现在还这么个模样?定是有什么隐情? “有人逼紫儿必须嫁他,紫儿不嫁不行啊。”言紫说着,刚停了的泪水又滴了起来。她一直爱的是绝哥哥,她不相信绝哥哥会不知道,可是他明明知道她的心,竟然还逼着她嫁给那个奴才。他怎么可以这么心狠,她都那么委屈的同意那个女人做他平妻,难道还不够吗? “谁?”姚金莲听到这儿,刚才还有着一抹淡笑的脸上的怒气猛然暴涨,是谁竟然敢欺负她的紫儿? “是……是……”若她说是绝哥哥,那师父定会恨上绝哥哥,不同意她再嫁给绝哥哥的了。 “是谁?你莫怕,师父定让他生不如死,来为你解气。”她的紫儿,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女,竟然有人敢欺负?真是该死。 “是……是赵惜儿。”一切都推到那个女人头上好了,反正她本来就是想要那个女人命,那多一条罪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惜儿?”姚金莲常年居在清烟山深处修行,已是近五年没有出过山,这会儿听到言紫说什么赵惜儿,她自然是不知道是谁? “是一个东楚的女人,她抢了我的绝哥哥。”言紫伸手擦去脸上的泪,一脸恨不得扒了赵惜儿皮的仇恨模样。 “你说她抢了你五年前救的那个小子?”姚金莲大约明白了言紫的话,可是有人抢了那小子,她能理解。那为什么说是逼她成亲,嫁给青华?难道是那个女人私下逼迫她的紫儿了? “是的,师父你还记得他那个时候受伤昏迷的时候,他叫的那个名字吗?”言紫原本自己也忘了,是这些日子她不时的恨赵惜儿恨的咬牙切齿的,这才又想了起来……那时候绝哥哥被救回仍昏迷着的时候,可是不停的叫一个人名呢! “不记得了。”姚金莲摇了摇头,当年若不是因为她的紫儿要救,她才懒的管别人的闲事。又哪里会去记得那个小子,他昏迷的时候叫些什么? “他叫的就是惜儿,就是惜儿……惜儿的叫。还有什么……生死与共,就算是死了也要陪着她。”当年言紫不愿让丫鬟照顾凌千绝,亲自守在凌千绝身边。 也是她听到凌千绝人都没醒,却嘴里不停的呢喃着那个什么惜儿的名字。这让她怀疑那个惜儿是不是他的什么人?恰好又让她听到了他说他会守一年约,他就算是死也会回去找她。那她听到这儿,就想起了让师父封闭了他的记忆,这样子……他便能属于她了。 “是这样啊,那这么说是那个女人找来了?”姚金莲心中明白了过来,虽然她当年是真的压根都没有注意过那个小子说了什么?可是若真如紫儿所说,那个小子他叫的就是惜儿的名字,那么那个女人现下找了来,那大约是真的不会娶紫儿了。可是他不娶就不娶,那个女人逼紫儿嫁别人做什么? “是啊,她找来了。师父,你知道我喜欢绝哥哥。可是她回来了,绝哥哥就不娶我了。还有那天……那之前我和绝哥哥已经有了……有了肌肤之亲了!师父……紫儿不要嫁给别人。紫儿要嫁只嫁绝哥哥……否则紫儿宁愿终身不嫁了。”言紫尽管之前是亲手设计了凌千绝,可是这会儿提到肌肤之亲的时候,一张小脸也是发了红。 姚金莲原本对言紫也是有些了解,她的紫儿什么就好,可是偶尔是会撒个小谎的。可是当她看到言紫满脸羞红着那么说,最后更是气恼的模样,心下就相信了*分了。 “把你胳膊上的衣袖拨开,我看看。”姚金莲还有一分的怀疑,没有确信,她并没有十分的相信言紫的话。 言紫听到姚金莲的话,脸上羞红更甚:“师父,你做什么?”待会儿,师父看到她干净的胳膊,她定是不会再怀疑她的话。一定会帮着她除去赵惜儿。 “快拨开,让师父看看,在师父面前,你还怕什么?”姚金莲这么看着,心里更是相信了言紫的话。 言紫听了姚金莲的话,终是磨蹭着掀开了衣袖。 “师父……你这是不相信紫儿?”言紫一张小脸又是羞红,又是委屈。皱着眉头,就又要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是师父的错。我可怜的紫儿啊,竟是被人欺负的这么惨。师父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姚金莲看到那干净洁白胳膊,心疼的不得了。一把把委屈的哭了起来的言紫拥进怀里。 “师父,呜呜……师父……果然是你最疼紫儿了。呜呜……紫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师父……”言紫也趴在姚金莲怀里,痛哭失声。还好……她有师父,不然真的要被她欺负的死死的了。 “别哭了,被外面人听到。”姚金莲常年居在清烟山,虽然六年前出了山,在这镇国山庄待了一年。可是她一直是隐在暗处的,除了言紫别人是都不知道她的。 “嗯……是啊,紫儿怎么忘了。”言紫有些懊恼的忙停了哭声,警惕的看向房门外。她和师父说了这么久,外面的人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门口的两人被我点了穴,他们听不到的。”看到言紫一脸的担心,姚金莲心口又是抽痛。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哪知道那两个人是看守她的紫儿?还以为是保护紫儿呢,早知道她就直接点了死穴了。 “那就好,师父……紫儿给你说。咱们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紫儿可不要失败。”言紫听到姚金莲那么一说,这才放下了心,她这一次一定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把赵惜儿那个贱女人和那个死孩子一起除的干干净净的。 “那个小子,确实不容小觑了。”五年前她为那个小子医冶的时候,他的功力就是不低。为了救他,还害的她损失了不少珍藏的灵药,又毁了她近十年修形,才解了他身上的伊人醉之毒。她会救他,完全是为了她的紫儿,可是他倒好,还不识好歹的,竟然对对她的紫儿负心绝情。 “师父,你可不能怪绝哥哥。只要帮紫儿杀了那个女人就行了。就算杀了她,也要让她魂飞烟灭了。不能再让她投胎转世,下辈子,下下辈子,紫儿都不要让绝哥哥再遇到她。”那个女人她敢抢他的绝哥哥,她一定要她悔断肝肠。 “紫儿……你知道要杀她容易,可是若是要施法……那师父可是会毁寿的。”姚金莲有一丝为难,她也怒这个敢欺负她紫儿的女人。可是若是无辜要人命,她用些寻常手段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若是要施法……那可是逆天。 “啊……呜呜……那那那算了。呜呜……紫儿舍不得师父受罪,那就不杀她了。她欺负紫儿也算了,可是师父……紫儿真的不想嫁给华青,真的很恨她啊。呜呜……师父你今天晚上歇息一晚,明天就回清烟山吧。紫儿……紫儿来世再好好报答师父了。师父紫儿都忘了,你刚到这儿,还没坐这儿喘口气呢!呜呜……”言紫似乎是越想越伤心,双眼中的泪就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似的流个不停。一边手忙着擦泪,一边又急急的去扶着姚金莲要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心中却是鄙夷的不行,这师父她还以为是真心的最疼她呢,这不过是让她杀一个人,她就不干了。哼……看起来对她,也只是虚情假意罢了。 “这……紫儿别哭了。快别哭了……”姚金莲被言紫拉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她看到言紫哭的伤心,她心底也是痛的不行。她女儿没了,现在就紫儿一个血缘亲人,若是她也没有了……那她姚金莲就算活着,长命百岁又有什么用? 姚金莲想到这儿,心下猛一松,急急应道:“快别哭了,我的心肝哟!师父答应你,师父答应你,杀了那个赵惜儿,施法让她不能超生好不好?” “不好,不好,紫儿才不好呢!之前是紫儿无知,刚才师父都说了,若是那样做,对师父可是有损的。紫儿才不要伤害师父。呜呜……就算是紫儿死了都可以,就是不能伤害紫儿的师父。呜呜……师父待紫儿如珠如宝,若是伤害了师父,那紫儿还怎么活?”言紫的头左右摇着,像是不堪忍受那可怕的后果。 她可是不能这么利索就答应了,要是因为这一次伤了这老婆x的心,以后她再有事,她不帮忙可怎么办?她现在没有爹娘可倚靠,就只有眼前这个莫名期妙的师父。 “我可怜的紫儿……师父能得你这句话,就算是为你死了,也甘心了。”姚金莲听到她在言紫心里竟是这么重要,心里欣慰了很多。果然是和她血脉相连,这心里总还是为她想着呢! “还有一个法子,你看行不行?你找个机会让我先见她一面,若是可能……师父可以杀了她后毁了她的智魂。”姚金莲想到了这个法子,这个法子若是顺利,对她的损伤也会少些。 “呜呜……嗯?封了智魂是什么意思?”言紫停了哭声,疑惑的看向姚金莲。这个老女人,还是怕死。 “封了智魂,她就算还能投胎,可是却是疯子一个……”这样子,对她也算是惩罚了。 “这样啊……好好好……师父可是……对您的身体?紫儿可不想损伤了您,若是……还是算了罢。”疯子就疯子了吧,反正就算转世,难不成绝哥哥还会喜欢上一个疯女人? 皇宫慈安宫正殿 一张大大的圆桌子上珍馐美味,布了满满的一桌子。 凤太后一张略苍老的脸,满是喜气的在几人脸上巡视着。这一切……总算是圆满了。 坐在她身侧的凤千醉看到凤千燃那一脸的喜悦,就是打心里不 高兴。她怎么这么好命? “娘亲,今天我们可以跟着爹爹去他的镇国山庄吗?”小包子这一天的和凌千绝相处下来,他可是真的不想和爹爹分开了。别人不都是爹爹和娘亲宝宝一起住的吗?为什么他的爹爹和娘亲要分开? “……”赵惜儿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小包子,突然一股凉气自赵惜儿心底冒出,身子有些许颤抖。 “怎么了?是冷吗?”坐在她身边的凌千绝虽没有双眸盯着赵惜儿不放,可是却感觉到了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异动。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赵惜儿听到凌千绝的关心,心里暖暖的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对于心底刚才那瞬间的发颤,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皇嫂和皇兄真是幸福甜蜜。”坐在两人对面的南宫秋水,羡慕的看着对面的赵惜儿。那天凌千绝对她的维护,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以前的她自小被教的眼中只有家族,只有大局……其实女人若是能遇到这么一个良人,比什么都重要。 “你今天也辛苦了。”凌千悔有些别扭的轻声说了一句,话落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只是刚才看到秋水那羡慕的眼神,然后……凌千悔好像感觉到身后的宫女内侍们那奇怪的眼神,一时间他的脸色又有些难看了起来。 “皇后娘娘也幸福。”赵惜儿抬头浅笑的看了一眼南宫秋水,这个皇后娘娘虽然之前她是有些讨厌她的做作,可是……可是现在看起来,倒也有些喜欢起来。毕竟那日她可以为凌千悔挡针,那么看起来应该对凌千悔也是真心的。若是真心为了夫君的夫唱妇随,倒也不是那么惹她厌了。 “皇嫂,让你取笑了,陛下他确实待我很好。”南宫秋水没有办法在赵惜儿面前自称本宫,她知道这个皇后之位其实若是赵惜儿有心,依凌千绝对她的心。根本就不可能论到她南宫秋水,陛下他也会成为北燕的笑柄,一个被赶下位的皇上。就算……凌千绝大度容得下她们一家,可是这北燕的百官和百姓也是……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幸福的,咱们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咱们都是幸福了。”凤千燃满脸带笑,看着他们相处愉快,她真的很开心。若是天郎还在…… “姐姐是幸福了,可是妹妹确仍是一无所用。”一直没说话,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照顾小包子的凤千醉,看着凤千燃一脸的幸福,却是刺心的利害。就算是她现在心里已经释怀了,可是她仍然没有办法看到凤千燃这么幸福的笑。 “姨婆,你怎么会一无所用,你不是有小包子吗?”小包子气鼓鼓的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不满的瞥了一眼凤千醉,姨婆这么说是她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嗯……”凤千醉说这一句话,就是因为看到凤千燃一脸笑的开心幸福,便是心里堵的厉害。这会儿看到小包子气鼓鼓的样子,一颗心仿若是瞬间被注入一股暖流。心里又开始酸涩的难受了。 原本她和小包子相处的那些日子时,她就不时的想起她曾给是怎么对待千绝的,她越想越是后悔,越后悔越是觉得她的恨越来越淡。而小包子走后,她竟然发现那座冰冷的暗宫,是让她那么的难以忍受。 在小包子走的第三天,北刹向她报告,阎王阁阁主似乎就是凌千绝。而她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准备离开暗宫,赶来北燕。 五年前,凌千绝虽和那个叛徒共谋,设计了她。可是最终也是凌千绝把她自那个叛徒手中救了出去的。所以……对于凌千绝她心中的恨这几年来已是越来越淡。 也因为她心中对凌千绝己无恨,这才在赶来时,恰好看到他们安排了假凤醉。她让北刹带了假的离开,她进了瑶液殿。 “姨婆不说话,难道是不要小包子?”小包子原本那样说,以为姨婆一定会很开心。可是怎么……姨婆反而不说话了,是她真的不喜欢小包子了吗? “唉……”凤千醉轻轻的叹了一声,摒弃心底那抹浊气,面纱下的脸带了一丝笑,轻声说道:“姨婆不说话,是喜欢小包子的说不出话了。怎么可能不要小包子?” 他是她这一生中,唯一能让她觉着温暖的人。千绝虽是她一手带大,可因为他是凤千燃的肚子生的,又因为她曾经对他做过那么多不该的事。她对于凌千绝时她的心没有办法像对小包子一样轻松。 “就说,姨婆不喜欢小包子还能喜谁?好了……姨婆,这一次小包子就不计较你说错话了。下一次可是不准许再说什么,你什么都没有的话了。你要记得……你有小包子,小包子的娘亲和爹爹……还有皇奶奶,也可以借给你。你瞧你不是有很多亲人吗?”小包子抬着一张小脸,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张小脸满是认真。 嗯……凤千醉听了那小小的人一番大人般的话,一颗心像是猛然被什么点醒了一般。一时间竟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这么大一个人……她堂堂的冥宫之主,竟是被一个小孩子给教训了。 “千醉,二十几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天郎,我……”凤千燃脸上满是歉意,其实在来北燕之前她和这个妹妹的关系并不差。虽然是异父,可是她们的感情,是姐妹五个中,只有她们二个在一起相处的最好。 “别提了……”凤千醉听到凤千燃的话,心情并没有放开多少。反而是有又想起了二十几年前她们一起来北燕那些事,想起那些,她心情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小包子看了看脸色又沉下来的姨婆,还有脸色明显也有些不好的皇奶奶。黑如宝石的眼眸子转了又转,抬眸一脸不满的看向赵惜儿:“娘亲,你不是说了,等找到爹爹了,就给小包子取正式的名字吗?” “呀……我忘了。”这些日子,赵惜儿因为凌千绝的事,心思一直没有静下来,这会儿听到小包子的话,也才想了起来,她的小包子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呢! 想到这儿,赵惜儿侧眸看向身旁也奇怪的望向她的凌千绝:“千绝,你有时间了,给小包子取一个正式点的名字吧。之前……我想着小包子名字,留给你取。所以小包子只是随口叫叫,竟是叫了快五年。”她原本以为小包子只是叫几个月,没想到一叫就是叫了这么几年了。 “好,我一定好好想想。”凌千绝在面对赵惜儿的时候,完全没有半分把他面对别人时的冰冷抽出一分来,很自然的对于赵惜儿,他的表情便一直是温和的。 坐在小包子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凌绍宇这会儿听到小包子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小小的心里有一点点开心了,原来小包子哥哥还没有正式的名字。他的名字,听母后说可是一出生就父皇就为他取回来的。 而且他还听说,好像小包子哥哥以前一直和皇伯母一起生活,他都没有见过皇伯父呢!小绍宇越想,越觉着……虽然看起小包子比他幸福,可是也是有好多不如他的地方。 “母后,儿臣还有一事,希望和母后商量。”凌千悔这几天想了很多,皇兄既然把皇位让给他,那他便要好好的的打理北燕,把北燕冶理的昌盛起来。可是……他也好想要一份寻常人的幸福,他之前虽然六宫妃嫔众多,可是后宫却总是不安省,那既然如此,那不如…… “悔儿,有什么事,你说就是。”凤千燃看向欲言又止的凌千悔,眼眸中满是疑惑。怎么悔儿这是想说什么?凌千悔早在九日前,便重新发诏公告天下,他更名凌千悔改国号为昌。而新封逍遥皇为一字并肩皇,和皇上平起平坐,无分高下。 “皇儿想,罢免六宫,独尊皇后……还望母后恩准。”凌千悔知道他这提议有些惊世骇俗了些,可是他真的不想面对那么多虚假的面容。哪怕是个个花容月貌,个个温情似水。 凌千悔此言一出,莫说围了桌子坐的几人。就连他们身后侍候的宫女太监也皆是惊讶的张大着嘴,陛下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叫罢免六宫?那……那后宫的贤妃、慧昭仪还有……还有那么多的贵人主子们怎么办? “嗯……悔儿,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凤千燃因为凌千悔的话,楞了一下子,待反过神来……一脸忧心的看向凌千悔。悔儿并不是贪色之人,他后宫中皆是有可取之处。若是罢免…… “秋水,你是怎么想的?”凤千燃转眸看向一边亦是惊诧万分,一脸不可置信的南宫秋水。这事……秋水看起来也是不知,这么说是悔儿一时兴起? “母后恕罪,臣妾并不是没有容人之量。”南宫秋水看到凤千醉看向她这边,忙就要起身撩裙跪地请罪,她虽然是真的看到后宫的众妃,会觉着心里发堵,可是她真的没有敢想过要罢免六宫。 “母后,这不管秋水的事,是皇儿自己起意。”凌千悔忙伸手扶住就要起起身的南宫秋水,满眼怜惜的看向凤千燃。 秋水的父亲南宫荣,因为看在南宫秋水的面子上处以死刑。而南宫家虽没有别人再发什么连罪,可是现时的南宫家已经没有谁可以有能力再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而秋水她却是并没有因为南宫家的事,向他表示过一句不满。 “哀家知道这不是皇后的意思,可是哀家想听听她的意思。”凤千燃并没有怀疑南宫秋水什么,毕意她入宫八年,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是一点不知。 “多谢母后谅解,陛下刚才的提议。臣妾觉着……”南宫秋水心内海浪翻腾,她该怎么说?说她觉着好……末免让别人觉着她太善妒,非贤后。若是她说觉着不好……可是她真的很想能够…… “皇嫂若是此时委屈了,那便是以后一世的委屈了。贤后不贤后……其实这些名份什么的换不来自己的一世欢畅。”赵惜儿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可是同为女人,她对于南宫秋水要和后宫众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她能够想象得出她心中的苦涩。还有小绍宇,若是凌千悔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那小绍宇一定也会在一个相对来说简单些的环境长大。 “……”南宫秋水惊讶的看向赵惜儿,她和她相处不多,她怎么会帮着她说话? “姐姐,倒是大度,当年容得了那西楚的公主,确实可以做为你这媳妇的楷模。只是姐姐容得了别人,却是容不了妹妹。也不知当年是妹妹如何得罪了姐姐?”凤千醉禁不住的又心中难受,她当年忍得了西楚的公主,为什么不可以让天郎娶她? “当年并不是……当年是姐姐错了。”凤千燃原本是想说当年并不是她不让天郎娶她的,可是又想到她心中的恨。罢了,以前都过去了,她又何必再挑起事端。 “母后,臣妾也想如陛下所说,和陛下相伴白首。”她活这二十几年,都是活的规规矩矩的,就如刚才皇嫂所说,她若愿意现在委屈一时,那便以后只能委屈一世了。 她是想做贤后,博得美名。可若是博得了贤后,失了一世的欢畅。那她何不任性一次?现下陛下对她就算是真心,可是以后后宫美女众多,时光如水……几年后,陛下还能对她初心不改吗?那总是要冒险,那何不现在冒险还能一博。 “悔儿,你可有好的解决之策?”凤千燃对于如何罢免后宫,是有些头疼的。那些没有位份的,可以打发出宫,可那些有位份的要如何?如果引起不满,岂不是又引得朝堂动荡? “多谢母后恩准,皇儿会尽量缓和的解决。”凌千悔这话的意思,便是罢免六宫是没有商量了。尽量缓和……的潜意思的便是如果缓和不了,也会用别的法子解决了。 “好吧,这事悔儿你看着解决吧。”凤千燃转眸看向凌千绝,她的绝儿让出了皇位,虽封了一字并肩皇,可总算让她觉着委屈了她的皇儿。 “绝儿,你……以后总不能仍常住镇国山庄,你可有看好的地方?”凤千燃想着,晚些和悔儿商量一下,看能在哪个地方为她的皇儿建一座皇府。 “不用麻烦了,我待在镇国山庄一段时间后,就想和惜儿一起去东楚看看。”凌千绝并不想待在这儿,虽然他和凌千绝都知道他无意皇位,可是他待在北燕总是不合适。再说了,他想回那个桃花村去看看。 “你虽和惜儿一起去东楚看看,可总是还要回来的,你不能再回来的时候,还去住镇国山庄啊。”凤千燃误会凌千绝的话,以为他只是去东楚看看,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凌千绝抬头,想开口说清楚,却是接到凌千悔递过来紧张的眼神。终是没有再说什么?那就再缓两天,反正他要等言紫那个背后之人,暂时不会马上离开北燕。 “母后放心,皇儿定会让人尽快寻一块宝地,为皇兄建一座逍遥皇府。仪照皇宫的格局,定不会亏待了皇兄。”凌千悔开口,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虽然他们不是同母兄弟,可是他们的父是一人,母是一人。那么他们之间自然也要兄弟互助。 “好……好……”凤千燃之前心中一直都在为难,再建皇府是该以为什么规格?王府亏了她的绝儿,皇宫又于礼不合,所悔儿多想。现在由悔儿自己提出来,她就放心了许多。 “还有,母后,皇儿想为皇兄举办一次国宴,发帖宴请三国不知道母后意下如何?”凌千悔又接着开口,虽然他已下诏在北燕国内。可是因为他知道其他三国,定也会再引起一番猜测。 “好,好……还是悔儿想的周到。”凤千醉又听到凌千悔这么说,心中更是欣喜。这么看来,她的悔儿和绝儿真的是兄友弟恭。这么个样子……她到了地下后,也好向天郎交待了。 “国宴举办可以,要建皇府也行,可是格局不能依皇宫格局。就依王府即可。”凌千绝因为要探言紫幕后之人,倒是还要在东楚待些时候。而国宴他也知道,可以让四国众人少许多不必要的猜测。 所以他愿意配合,可是有着皇宫格局的皇府,那便是会引起不少人猜测了。更何况,他本就不太打算在北燕长居,同意建府也只不过是凤千燃和凌千悔安心罢了。 凌千悔原本还想坚持,可是看到凌千绝那冰冷的墨眸时,便咽下了嗓子里的话。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若是建了有皇宫格局的皇府,会引起多少人的猜疑和不满。可是他总觉得亏对皇兄太对,总想着若是能多做些,他心中也会少些愧疚感。 “罢了,那便依绝儿所说的,悔儿不必再坚持。”凤千燃二十多年前,扶持还在襁褓的凌千悔登基为皇,对于政事自然不是一无所知的妇人,现下听看到了凌千绝的坚持。心中更是难受,她这一生愧对绝儿的太多太多了。 恋绝坊 “你总算是来了,这都十多天了,你是自神医谷爬过来的吗?”一手牵着乖巧的小怜的南刹,先了身后白胡白须一脸红润的老头子一步走进了大堂。 “臭小子,怎么大半年没有见了,说话还是这么难听。小包了呢?还是老夫的小包子可爱。”鬼医一脸不满,他原本接到这小子的信,还以为这臭小子想他了,还开心了好一会儿呢?不过……他们不是在东楚待的好好的吗,怎么这就跑来北燕了? “什么叫臭小了,我都五十多了,小包子和小怜都跟我叫爷爷呢!”要说南刹最不满这鬼医老头子的,就是他动不动就喜欢叫他小子,他还小吗?他都当爷爷的人了,好吗? 两人进了大堂,分坐在两边的大圈椅子上。南刹让小怜坐在自己旁边,玩着手上小包子送的叫魔方的玩具。 “五十多很大吗?老夫可是快九十的人了,叫一声小子,那是看得起你。问你……可爱的小包子呢?”鬼医可是真的很想那个喜欢追着他叫白胡子爷爷的小包了,那小包子一张嘴那能是好听的,那像现前这个臭小子。明明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不说话,不会哄他老头子开心。 第二十六章 向娘亲求亲 得有诚意 “进宫去了,你一路过来,难道没有听到北燕新封了一字并肩逍遥皇?”南刹才不信这老头子没听过,就算之前在神医谷不闻世事,可是这一路过来。这一字并肩皇的事早在北燕各个大街小巷传的火热,甚至连街头小童都知道,这老头子怎么可能没听到? “进宫去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字并肩皇是……是小包子?”鬼医老头子吓的下巴快跌了下来,他是知道他的小包子聪明伶俐。可是这么小就让北燕的皇上封? “哈哈哈……你个老头子果然是老了,耳聋眼瞎,便成老痴傻了。封的是小包子的爹爹凌千绝,可不是才五岁的小包子。”南刹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和这个老头子说话,他根本就不能好好的和他交流。他才不会觉着这是他的问题,他和别人那可都是好好的,所以这个老头子就是一个有问题的老头子。 “小包子的爹爹,他没死?”鬼医老头听到南刹说起凌千绝,心中猛然惊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不是当年为惜丫头以身诱毒了吗?就算他功夫高强,可那个毒至多半年,怎么这都五年了,还活着? “你闭上你那张臭嘴,什么叫没死?千绝可是活的好好的,要死也是死你这个老不死的。”南刹听到这老头子张口就没一句好话,心里更是不满。 “好好好,那他身上的伊人醉解了?怎么解的?”鬼医老头这会儿好奇心全在凌千绝身上的伊人醉身上,倒是没有和南刹计较他的毒舌了。 “不知道,他失忆了。所以现在只知道他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毒了,可是之前的伊人醉怎么解的,他都不记得了。”南刹听到鬼医老头提起伊人醉,想到凌千绝的失忆……他又有些怀疑的看向鬼医老头,这么一看,他可是越看越失望。这个老头子虽有鬼医之名,可他当年连伊人醉都没有办法解,现在能有办法帮助千绝恢复记忆? “失忆了……怎么会?”鬼医老头正想再问南刹,凌千绝为什么会失忆?却是一抬头就看到南刹那看着他的一脸失望,怎么了?他那是个什么眼神? “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鬼医老头看着那个眼神,心里真的很不舒服。他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他难受。 “千绝五年前发生了点事,受了伤,他被人救了后,再醒过来就是已经失忆了的。这次惜儿让我找你来,也是想让你找法子帮千绝恢复记忆。可是……你连五年前的伊人醉都没有办法解,那千绝的失忆你定是也没有办法了。看来惜儿八成是要失望了。”南刹这次不是故意毒舌鬼医老头子,是他真的觉得千绝的记忆一定不是那么好恢复的。 之前娘的失忆,他和惜儿一直怕她恢复,结果她被那个王氏刺激了一下就恢复了。可是千绝的记忆,那天听惜儿说,凤千醉在殿上很是仔细的讲述了一遍,而回来后惜儿更是把往事一点一滴的写了下来,给他看。可是他依然没有恢复。 “你……”你这个臭小子,嘴巴就不能好听点吗?老夫都还没有看到他,都还不清楚他的状况,你是怎么知道老头子就不能医冶他了?“这小子真是难听,他鬼医老头这辈子,除了那个女人胜过他,别人还没有胜过。 ”算了算了,懒的和你吵。等晚点千绝送惜儿回来,你自己慢慢问吧。“南刹提到凌千绝的失忆,心内也有些烦燥了。 ”南爷爷,小包子哥哥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小怜终于丧气的不再把玩手上的魔方,这个东西明明看到小包子哥哥轻轻的转动几下,就可以了,怎么她弄了这么久还是不行啊。 ”是啊,应该快回来了,要不我们去外面看看?“原本心情就有些烦燥了的南刹,这会儿听到小怜提起,也有些担心起来,抬头望了望门外的天色,天色已经是开始发黄了,惜儿怎么还没有回来?因为上次进宫的事,那天他恰好不在,这才让赵惜儿和小包子在敌我未明的时候,被请进了宫里去。虽然后来好在有惊无险,可是南刹现下想起来,还是心惊胆颤的。 ”好啊,南爷爷,那你带小怜去外面等小包子哥哥好了。“小怜听到要去外面,开心的自椅子上跳了下来。小包子哥哥早上都进宫去了,这都一天了,她一个人好无聊。 ”老头子,要不要先带你去给你留的房间,让你休息一会儿?“南刹也起了身,看向一边脸上面显还气呼呼的鬼医老头,他这总算有风度的没有转身自己出去了。 ”哼,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老头子奔波了快十天。不过老头子身强力壮的,体力可是比你还强,所以老头子不需要休息。“鬼医这会儿虽有些疲累,可是因为大半年没有见过小包子了,心里也是想的不得了。听说是要去外面等小包子回来,也不愿意回房休息,想一起去外面等小包子回来。 ”爱逞强就逞着吧,反正也活了这么大岁数,累死了也不算亏。“南刹又是毒舌的扔下一句,牵起小怜的手,两人又是率先出了房门,无视身后的鬼医老头,向院外走去。 鬼医老头子,看着己跨过房门的一大一小两身影,气的蹭的一下自椅子上跳了下来,追着南刹的脚后就跟了上去:”你个臭小子,你都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老?“ ”尊老?我觉着我一直都是个很尊老的人啊。“南刹轻飘飘的回了跟上来的鬼医老头一句,拉着小怜继续向院门口走去。 ”南爷爷,你为什么要和这个老爷爷一直吵?“小怜刚才随着南刹一起迎了这个老爷爷,进了房门后。因为那会她的心思都在手上那块魔方上,想着要在小包子哥哥回来前,也成功一次。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打扰二人,可是她一直都有听到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吵架哟。 ”呃……“南刹被小怜这么一问,理智总算回来了,是啊……他好好的和他吵什么? 鬼医老头看到南刹不说话了,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眸光转向小怜,对了他刚见到南刹领着这小姑娘的时候,他是想问他来着,可是到最后二个只顾着吵,他倒是忘了问。 ”这个小姑娘是谁?别告诉老头子,是你的私生女?“鬼医老头话落,眸光更是在南刹和小怜两人脸人来回的转着,似是在对比。 ”私生女?哼……你这种不正经的老头子外面可能会有什么私生女啊,私生子什么的。别人……自然是不可能和你一样这么不正经。“南刹停下了脚,不满的又瞥了一眼鬼医,他是不想和他这么吵着,可是他这种说话方式,他不吵行吗? ”他是小包子带回来的。“南刹不满归不满,心中想着算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这鬼老头计较了。扔下一句话后,便又拉起小怜继续向院门走去。 ”什么?小包子带回来的?小包子这么小就知道……“鬼老头这次换上了一脸惊诧,这小包子这么小就知道哄骗小女娃娃? 南刹听到身后鬼医老头那惊诧的语气,又气的停下了脚,回头瞪向鬼医老头,带了些气愤:”你这个老头子,那个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小怜是小包子救回来的。“ ”小包子救回来的啊,快……快,你快跟老头子说说小包子,他是怎么英雄救美的?“鬼医老头这次换上了一脸八卦的笑,忙大抬步子走向南刹,他们怎么来了北燕?他等会要好好的问问。 皇宫东门外 一辆看起来比普通的马车大上一倍的马车,有四匹黑马拉着,缓缓的向城东的恋纺坊走去。马车外是数十名御林军随行。 偶有路人好奇的张望,也有两两三三相顾交谈着。当知道那马车内可能是逍遥皇如逍遥皇妃时,心中更是好奇的不行。更有不少,悄声的议论着。 ”听说,逍遥皇才是皇太后亲子,咱们这北燕的皇位本来应该是逍遥皇的。“ ”你这消息是自哪来的?不是说逍遥皇和咱们皇上是结义的兄弟吗?“ ”瞎说,明明是逍遥皇救驾有功,皇上才会封赏他,怎么会和皇室有什么关系?“ ”你们才是不懂,知道我的消息是自哪得来的吗?我有个堂姐可是在官爷家做活,那信儿就是她告诉我媳妇的。你们说还假的了吗?“ ”那照你这以说,咱们北燕的陛下还真的应该是逍遥皇?那他就甘愿?“ ”这可不好说,是真甘愿,还是被迫,谁知道呢?“ 马车内 一张矮塌占了马车大半,凌千绝坐在赵惜儿对面,两个之间一张矮桌划出了楚河汉界。小包子早就困了,在马车还未出宫的时候,便睡在赵惜儿身侧睡的香甜。 ”你今天答应行国宴,要发贴给四国,那我们还要在这儿大约待多久?“赵惜儿原本盘算着等鬼医过来,至多她们在这儿北燕待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回东楚了。可是现在千绝答应了国宴,那发贴四国,待四国使者过来北燕,那岂是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的。 ”我知道你不想在这儿久留,可是举了国宴,这边的事就算了了,我可以放心的和你一起回东楚了。“若不是言紫身后之人,他倒也真的不想依现在的身份待在北燕。 ”可举行了国宴后,你依什么样的身份我一起回东楚?我们的关系?“若没有国宴,四国知他之人应该少些,捏造身份也容易些。可若是国宴之后,他北燕逍遥皇的身份便举世皆知了。那北燕逍遥皇和东楚女商人又是什么关系? ”我记不起我们的成亲礼了,所以这次国宴后……我可以再娶你一次吗?“再成一次亲的念头,这些日了在凌千绝的心里转了很久。他知道以前他是以别人的名义和她成的亲,那么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周志远,那她名义上之前嫁的都是周志远。所以无论他能不能恢复记忆,都必须和她再成一次亲,让她完全成为凌千绝的妻。 凌千绝这么想着,唇角浮上一抹笑,十几天前他还是活的麻木无趣,可是现在他已是有妻有子,有母有弟。 ”你……你这算是求亲?一点都不浪漫。“赵惜儿心中猛然的惊喜被她强压下,脸上故做不满。哼……她才不会让他觉着她很容易娶,众所周知,男人可是都有劣根性的。 ”我……我这是想求亲来着啊。可是……你说的浪漫?那是什么?“凌千绝一张冰脸,因为赵惜儿说的求亲,也有些微微的发红,想到赵惜儿后边说的那什么浪漫,他一时没有明白赵惜儿说的意思。 ”浪漫,就是……“赵惜儿抬眸看向凌千绝,脑中却是想了起来他曾经问过浪漫的意思,那次心悦山间她给他唱那首,最浪漫的事……她还记得满山的心悦花开的璀璨,而她和他并肩相依。 ”你怎么不说话了?“凌千绝看到赵惜儿刚才眼眸底还满是喜悦,这会儿却似乎充满了苦涩。难道是……她不愿意再嫁给他?可是他和小包了千里迢迢的自东楚来找他,怎么会不愿意? ”我写给你的回忆,你都没有认真看。你若是认真看了,怎么还会不知道浪漫是什么意思?那上面有你之前问过我,我解释过给你的。“赵惜儿心底有些难受,虽说她是做了他万一不能恢复记忆的准备。 可是那些美好或伤痛的往事,她真的希望他记起来。可……他都没有认真看她写给他的,是不是他心底都不重视那些有她的回忆?赵惜儿知道自己又有些钻牛角尖了,可是她忍不住就是往这边想了去。 ”那我回去再看一遍,我前二天看过的。可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你别……别生气了。“凌千绝说的有些小心翼翼,他看到赵惜儿难受的样子,他的心就会闷痛。 赵惜儿看到凌千绝一脸小心的样子,忍不住又扑哧笑了出声:”噗……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你们阎王阁的属下看到了,定要嘲笑你了。“罢了,罢了……她这是计较这么多做什么?那么洋洋洒洒二十几页绝,他又怎么可能一个字一个字的都记得? ”你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那……那我刚才说的成亲之事,你同意吗?“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和她再成一次亲,以后别人就只会说她是凌千绝的娘子,他们就能真真正正的成为一家人了。 ”要成亲也可以,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赵惜儿虽然决定不再钻牛角尖,可是她还是要为难一下他,避免成亲后,她太没地位了。 ”什么条件?“凌千绝听到赵惜儿说成亲可以,心情就好上了许多。至于赵惜儿后边所说的,什么条件,他根本就都没有觉着那是他该担心的事,反正不管她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你要重新向我求亲,而且求亲的时候要亲自为我唱一支曲子或是跳支舞也行。你的求亲必须让我感动,否则就是你没有诚意。“赵惜儿原本只是随口胡说,只是想让他讨饶罢了,可是话出口。她倒真的想知道失忆后的他会不会为她这么做?还有……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唱过曲子呢! ”……“凌千绝原本的信心满满,在听完赵惜儿的话,楞住了。求亲可以,可还要唱曲跳舞?她……这不是为难他吗?当看到赵惜儿眸中满满的得意时,他知道了……她就是想为难他。 ”怎么?你不愿意?“赵惜儿看到凌千绝好好的一张引人神醉的俊脸却是皱成一团。就觉着心情舒服了些,他可是害的她苦等五年,怎么能让他那么轻松的就娶到她了? 凌千绝皱着一张脸:”求亲没有问题,可是当众唱曲……“ ”爹爹是不会唱曲吗?要不……小包子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一双墨眸的小包子,伸手拉着赵惜儿的胳膊就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赵惜儿看着突然醒了过来的小包子,心中瞬间明白了身边带一个电灯泡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事。 幸好……幸好她和千绝刚才……哎哟,她想到哪里去了?千绝失忆了,她现在和他的相处就是和熟悉一点的朋友差不多,又怎么会做什么过眼的举动?这么想着……赵惜儿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果然是想多了。 ”娘亲,还不是你和爹爹聊的声音太多,打扰到了小包子休息了。“小包子抱怨着坐了起身后,看到赵惜儿脸色怎么有一点发红,就疑惑的伸了小手在赵惜儿脸上摸了摸:”哇,娘亲,你是发烧了吗?怎么有一点烫呢?“ ”别乱说话,娘亲这是有点热。“赵惜儿有些尴尬的笑着,伸手捏了捏小包子的脸,这小家伙只不过跟着鬼医学了几手,就总是喜欢给人探病。 ”娘亲这是看到对面坐着像小包子一样帅的爹爹,羞涩了吗?“小包子伸出小手扒拉下赵惜儿的手,继续出语惊人。 ”小包子,你不会用词,便乱说话行吗?“赵惜儿话落,仍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会儿一脸无辜的小包子。 ”娘亲,你这是恼羞成怒吗?“小包子又是无辜的眨了眨眸孑,白胡子爷爷有时候听了南爷爷话生气了,南爷爷都会说他是恼羞成怒,那么娘亲听了他的话生气,也是恼羞成怒吧。 ”小包子,你是不是想不要娘亲了?“赵惜儿这次没发火,语气很温和。这小子,不会说话,还张口胡言,话多的不行。看来又必要,晚点好好教育警告一番。 小包子听赵惜儿的口气,知道自家娘亲真的生气了,为了晚上不被啰嗦太久。这会儿也不敢继续和赵惜儿再争什么了。呜鸡……娘亲好坏,他说错什么了吗? 满腹委屈的小包子,转脸看向对面正浅笑着看戏的凌千绝:”爹爹,你是不是不会唱曲子?小包子可以教你的哟。“他也是为了幸福的和爹爹娘亲住在一起,明明很困了,都没有真的放心的睡。哎……他容易吗? 不过刚才爹爹眼看娘亲骂他,竟然不帮他。啍……娘可忍,小包子也不能忍。 ”小包子要教爹爹什么曲子?你唱来爹爹听听。“凌千绝看着和他自己相似的小包子,一颗心更是柔成了一滩水。哪里知道自己被眼前可爱的小包子记恨上了。 小包子向前爬了几下,钻进了赵惜儿的怀里坐着。两只小手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开始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一只没有耳朵……“ ”哈哈哈……你让爹爹唱这个?“凌千绝看了自己儿子的表演,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噗……“赵惜儿也是忍不住笑了出声,双眸忍不住在凌千绝身上打量了起来,其实他若是肯当众唱这么萌哒哒的一曲,定能惹的众人开怀大笑。 ”当然,爹爹,这个曲子娘亲最喜欢了。爹爹你找时间,挑个天适人合的地点,就唱这个,要记得小包子刚才的动作哟,那个可不能省略了。“小包子小手拍着小胸膛下着保证。 ”为什么要找时间?现在不行吗?“凌千绝虽不想真的唱刚才小包子唱的那个曲子,可是若唱了,换的惜儿点头同意成亲。那这儿也没什么外人,他闭着眼啍一啍也可以。 ”当然不行,向娘亲求亲,那得有诚意。你当然要重视一些,找个人多的时侯,众大的场合唱了。难不成,你想偷偷的唱?爹爹,你不会这么没诚意吧?“小包子一张小脸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凌千绝若是应了,他就要彻底鄙视这个爹爹了。 ”惜儿,你看……“凌千绝一时还真不好回答,无奈的向一旁正笑着看戏的赵惜儿求救。 ”娘亲,你难道不想看看爹爹的诚意吗?嗯……爹爹可是抛弃了娘亲和小包子,把咱娘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小包子不惜发挑拨挥离间的功夫,反正他一定要让爹爹知道一旁看戏是要付费的。 赵惜儿给了凌千绝一个她也无奈的眼神,轻声说道:”千绝,既然小包子都这么说了。你就看着办吧,毕竟你确实抛弃了我们母子五年,不闻不问。我们……没安全感啊!“赵惜儿忍着想笑的冲动,让眼眸深处浮现一缕不安之色。 ”可是……好,那就如此吧!“当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的不安时,犹豫的话竟变成了答应。可答应后,看到对面母子,那都发亮得逞的眼眸,心中瞬间明白自己成功的彼这对母子算计了。 ”你们随我回镇国山庄住吧?“凌千绝正了正神色,认真的看向赵惜儿。之前他担心他没有恢复记忆,没有办法和她相处,可是今天一天相处下来,打消了他的顾忌。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把握赵惜儿会答应。可是现在……他刚刚答应了那么个条件,可没错过赵惜儿眼眸深处还有一丝感动。那他当然得趁热打铁。 ”娘亲……“小包子一双墨眸满是期望的转脸抬头望向赵惜儿。 ”这样……方便吗?“赵惜儿本想说那样不好,可是看到小包子望向她的眸光,便是忍不住不想让他失望。他盼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爹,自然是想和他多些时间相处,今天她看的出来,她的小包子很开心。 ”我是逍遥皇,你是逍遥皇妃,我们自然应该在一起。“凌千绝对于凌千悔非常识趣的直接下诏,诏告天下,赵惜儿是他的逍遥皇妃的事,还是很满意的。 ”那……我们总要回去收拾一下,不如……“ ”娘亲,我们可以今天先去爹爹那里,让爹爹找人去接南爷爷和小怜一起过去。我们明天再回去收拾就行了。“小包子打断了赵惜儿的话,他真的不想和爹爹分开。 ”你呀……“赵惜儿伸手在小包子额头点了一下,这小子就这么的一分都离不开对面那块不识趣的冰块吗? ”娘亲……嗯,快答应小包子啦……“小包子在赵惜儿怀里扭动着撒起了娇。 ”可是……“赵惜儿仍有些为难,她们这么急慌慌的跑过去住,对那个什么镇国山庄知道的都不多。 ”爹爹,你再不出声,娘亲不答应过去住,小包子可不管了。“小包子不满的瞥了一眼对面静静的坐着,唇角带着抹浅笑看着他和娘亲的爹爹。不是他想让他和娘亲过去住的吗?怎么他小包子都这么努力了,他还可以坐在那里那么一片淡定? ”惜儿,你过去了,说不定我能更快的恢复记忆。“凌千绝说的是一片正经,可是心里却是鄙视了一把自己。他对于恢复记忆的事可真是没有一点把握,他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惜儿很在意他的记忆。 ”呃……是这样的吗?“赵惜儿也不傻,有些怀疑的轻声问道,脸上还带了的一抹取笑的淡笑。罢了……罢了,她都自东楚追到北燕来了,那其它的顾忌还理它做甚? ”那你总得先告诉我那个什么镇国山庄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赵惜儿这十多天,是听了南刹调查回来的信息。说是镇国山庄是一百多年前,一个叫镇威镖局的镖主偶然间救了当时的燕皇,燕皇因他救驾有功便想封官。可是他拒绝了,便在燕山脚下特意建了一个豪华的山庄给他。并赐名镇国山庄。 镇国山庄就这样传承了下来,只到五年前的庄主言海无子,所以按道理来说现在的镇国山庄应该是那天出现叫言紫的女人的。 想到言紫,赵惜儿觉着心里有些发堵,她是愿意相信千绝。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毕竟那天言紫的意思可是非常明白,她是在纠缠千绝。 ”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凌千绝听了赵惜儿的话,知道赵惜儿是答应了。和小包子两人刚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可是却又发现了惜儿的脸色似乎又有些不对劲了。 ”没什么?你还是先告诉我那个什么山庄是个什么情况吧,免的我们母子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再被人取笑了,可是丢脸丢大了?“赵惜儿强收回理神,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可说出去的话,莫说听在别人耳中,就是她自己听着,都能感觉到别扭。 这次凌千绝倒还真的没多想,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是赵惜儿真的怕因为什么都不懂,被取笑了。心中也放心了不少,放心点了点头:”我马上让人去城东。“ 凌千绝话落便伸手敲了敲车窗,对着车外吩咐了一声:”直接回山庄,另外让人去一趟恋绝坊,接了南爷过去。“ ”得令。“马车外,坐在车夫旁边的,这次随凌千绝一起随行的阎王阁暗卫叁子,听到凌千绝的命令,恭敬应了一声后。 扭对对着众人吩咐道:”阁主有令,回镇国山庄。“ ”得令。“众人听了叁子的吩咐,齐声应了一声,马车恰好走到一个路口,便拐了方向继续前行着。 叁子见马车改道,又伸手招了招手,唤了一个距他近些的御林军近前:”马匹给我。“ 这一队人虽穿的是御林军的外皮,可还真不是御林军。这一队都是镇国山庄的暗卫,为了进出宫方便,凌千悔把他们特编了一支御林军。 ”得令。“那侍卫恭敬的应了一声后,两人快速的互换了位置。参子,跨坐在马上,扬鞭催马向城东的恋绝坊奔去。 马车内 ”五年前是镇国山庄的庄主救了我和千灼。我醒来后,不到一个月他就因病去了。他去之时,镇国山庄因为当时的镖局失了一趟重要的镖……而投镖人是燕国理王爷。我和千灼亲自费了十多天的时间调查清楚失镖之事,竟然是理王爷一手安排。但是因为当初的镖局和山庄已经是穷途之末,并没有能力和理王爷抗争。又因为有证据在我手上,而镇国山庄又是百年前燕皇旨意亲赐,理王爷他倒也不敢再继续做什么动作。言庄主只有言紫一个女儿,现在居住在镇国山庄。而我……因为阎王阁的事也很少会待在庄子里。“凌千绝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对面的赵惜儿却是听得心惊。当年的理王爷既然陷害这什么山庄和镖局,那自然是志在必得,可千绝他当年势单力薄竟然保下了山庄和镖局。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你不用担心言紫,她两天后就会嫁人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待在那儿,我们可以先搬去文王府。“文王府是先太子的府邸,今日他己与凌千悔商量,不用再别建王府,他可以搬去文王府,反正都只是暂居罢了。 ”嗯,若是可以,安排一下,我们搬去文王府吧。镇国山庄总是别人的。“赵惜儿听到言紫要成亲了,心情好了不少。 ”好……明天我就去安排。“凌千绝原本没有搬离镇国山庄,也只不过是因为藏匿在燕山腹地的阎王阁总部。还有……就是想尽快揪出言紫的身后之人。现在听到惜儿说想搬离,便觉着那些都是可以交给凌千灼去做的,其实也并下是非得他亲力亲为。 燕城效 一座有些破旧的民宅内,一身紫色锦袍正端坐着劈柴的凌千灼,鼻尖一氧,仰头:”阿嚏“一声,是谁在想他,难道是……他一双漂亮的凤眸斜斜的向厨房中正忙碌的身影望去。 ”美娇,本世子喜欢味道淡些,不要放太咸了。“一定是她太感动他堂堂永宁世子,竟然给她劈柴。才会在心里不停的想他。 ”民女厨艺不精,只能尽力而为。若是不合世子口味了,还请世子不要怪罪,移步他处。“正在案板上切着一块五花肉的朱美娇,抬眸向外瞟了一眼。眸底满是调皮的笑,这个永宁世子,她明明记得他之前很高冷的一个人,怎么现下这么亲民了? 恋绝坊 ”什么?惜儿和小包子不回来了?去了镇国山庄?“鬼医老头在外面转了无数个圈圈,终于等到来人了,可是却竟然听到这么个消息。让他忍不住便是大了声音。 ”何掌柜的,让人备马车。顺便去后院叫一声武伯,我们要去镇国山庄。“南刹虽然知道赵惜儿和小包子现在凌千绝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身边还有暗处的勾魂和夺魄,可是没有在他的眼皮了低下,他就是不放心。 ”好咧,南爷稍等,在下这就去安排。“因为南刹站在恋绝坊的铺子门口,所以何掌柜的也只能陪站。这会儿终于等来了消息,忙应了一声,下去安排马车去了。 ”南爷爷,小包子哥哥不回来了?我们也过去吗?“小怜原本听到那个人说小包子哥哥不回来了,心情一下子不好了,这会儿听到南爷爷说要过去找,这才忍住了都到了眼眶边的泪。呜呜……她以为小包子哥哥不理她了。 ”是啊,小怜别难过。我们马上就可以去找你小包子哥哥了。“南刹总体来说,虽然担心赵惜儿和小包子,可是想到他们现在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鬼医老头抱怨过了,这会儿也安静了不少。罢了……反正那么久都等了他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恋绝坊对面一品香茶楼 二楼靠窗的位子,一身青衣的中年道姑,安静的坐在那儿,安静的品着她杯中的茶水。 小二又恭敬的端了一壶茶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把茶水放下后,便急急的后退两步,要逃下去。 这个虽是道姑,可却很是奇怪。她一过来就让掌柜的把二楼清了出来,掌柜的还没说个不行,只是说二楼已有客人,清理对小店信誉不好。可是话还没说完,这道姑手上那白毛的拂尘就缠上了掌柜的脖子,要不是东家娘子出来急急求饶。掌柜的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有了她那么一下子,掌柜的很快就清理了二楼本就不多的五六个客人,让她一人独坐了。 姚金莲又一杯茶饮尽,收回了在窗外的视线。可是放下茶杯的手却是忍不住轻轻有些许发颤。 他怎么来了?还在那儿站了那么久? 他是追着她来的吗?难道他知道了当年的事? ‘啪’姚金莲手中的茶杯突然破碎,再抬眸眼底满是恨意:”就算他现下想找回她,她也是不会再愿谅他了。四十多年前,他置已怀胎的她不理,偏去那什么东楚寻那个女人。现在想回头,也晚了。 刚逃到楼梯口的小二,因为那茶杯的破碎声,吓的脚步生滑,险些跌下楼去。 “还楞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再拿只茶杯过来?”姚金莲的声音满带怒气,就好像是那小二要是慢了一步,她就要动手上佛尘般。 “是……是是……”小二吓的连声称是,几乎是扶着扶栏,连滚带爬的滚了下去再拿茶杯。人家不是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吗?怎么这个道姑这么可怕? 姚金莲听到身后那凌乱的脚步声,脸上怒气更甚,没用的人。要不是她不想惊动了人,刚才就动手结果了他。 这么想着,姚金莲便又抬头望向对面的恋绝坊。紫儿说,那个女人就是住在这儿,怎么这天都快黑了,人还没有回来? ------题外话------ 美妞们,看过来 现征集小包子正式大名 美妞们快快贡献智慧 被小绝绝和小包子选中的名字 奖励100币币哈 参于者奖10币币 币币虽少重在参于哈! 小杜纸坐一边,端起茶杯静候美妞,扑倒……此从省略一百字 第二十七章 成亲后,有必要看紧她 恋绝坊铺子门口 武伯依旧驾着那辆他们过来时用的马车,向着这边驶了过来,停在了南刹的身前。 “南爷,我们要去哪?”武伯刚才只听到掌柜让他备了马车过来,倒是不知道南刹要去哪里? “啊呀……臭小子,等等老头子。”鬼医对着已经跑出去一大截的马车,急急追去。这个臭小子真是可恶,都不知道要叫他一声的吗? “南爷?”武伯刚想问要不要等一等,便看到南刹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走不用管身后的人。 “加快行驶。”南刹刚才本来是想要问一声鬼医老头的,可是却发现他一脸奇怪的表情望着对面一品香二楼靠窗的一个道姑。这个鬼老头子,果然是一个不正经的,连道姑都乱看。 鬼医老头没有等到马车停下来,却竟然加快了速度,更是气的不行。一边追着,一边大叫道:“臭小子,你明明知道老头子轻功体力不好的,臭小子……你再不停下,等会儿老头子追了上去,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南爷爷,那个老爷爷叫我们停下来,要不然等会儿他……”小怜有些担心,若是老爷爷等会打了南爷爷可怎么办? 南刹嘴角带了一抹笑,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理他,他不敢把南爷爷怎么了的。”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奇怪的看向追着马车跑的白胡子老头,这个老头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追着马车跑? 姚金莲也诧异的站了起身,这个鬼老头子在做什么?追着那个马车跑做什么? 这会儿街道上正追着马车跑的鬼医老头,看到行人纷纷向他看来,一双眼珠子转了又转。便又开始一边追着马车跑,一边拉着长腔用着大嗓门哭嚎上了:“哎哟嘿……老头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儿子啊,你不能不要老爹啊!儿子哎……你快等等老爹啊……” “天啊,这竟是儿子不要和老父?” “真是不孝子啊,他就不怕天打雷劈了? 依旧望着窗外的姚金莲,正准备收回目光,却是听到鬼医老头大着嗓门的吼叫声。还有楼下路人的不平怒骂声,动作顿时一滞。猛然再望向窗外,下边街道上,那个追着马车的渐渐远去的老头子背影。心里却是如海浪翻腾。 那个马车内的中年人是他的儿子?他找回了那个女人? 可恶,那个女人明明答应过她,再不现在他面前的。竟然她不守信用,那就休怪她无情。 街道两旁,仍有不少的路人,对着鬼医老头子的遭遇表示同情,三三二二的议论着。 ”可怜的老大爷,怎么就这么不幸,遇到这么一个丧天良的儿子?“ ”哎……有什么办法呢?那么一个没良心的儿子,这老大爷是遭了八辈子的霉了。“ 鬼医老头子刚才的嚎叫,是稍稍的用了些内力的,所以这声音传的也特别远,一时间一条大街上,议论南刹的倒也真不少。 尽管南刹没有见到身后那些鄙视的眼神,可是耳中传来的议论声可也够他恶心的。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来这一招? ”南爷?“武伯虽然没有南刹的内功,听的也没有南刹远,可是他也听到了身后不少的议论声。 ”停下等他。“南刹虽然不怕外人的非议,可是这么一路上被他骂着,他听着也恶心。算了:等等他算了。 鬼医老头看到前方的马车停了下来,得意的索性放缓了步子。臭小子,还想和他斗,这不是还得乖乖的停下等他?鬼医老头儿这会儿心情不错,心中对于刚才看到的那人,更是决定抛到脑后去。 这燕京他来得,人家自然也来得。四十多年前,他和她已经说清,此生此世和她再无关系。 南刹拉开车窗,向外望去,竟然看到鬼医老头子,还缓了步子慢悠悠的走着。心里就又有些发气了,生气的喊道:”死老头子,你能跑快点吗?“这个老头子倒底有没有看到天都黑了? ”啧……这看着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不懂事的对待老父?“ ”就是,不下去搀扶都够过份了,竟然还骂他爹是死老头子。“ 本就有不少路人停下看热闹,这会儿竟然还听到南刹开口骂人,路人就更是不满的议论了起来。 南刹话落,耳中便传来路人的指责声,扶额无语的重重关上车窗子。他真是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老头子。 ”呵呵呵……哎,你知道老头子轻功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鬼医老头子打开车门,抬步跨了上来。 ”哼呵……武伯走。“南刹冷冷的哼一声,再也懒的理这个无赖的老头子了。 ”哎。“武伯得了南刹的话,挥起马鞭催马加速前行。 一品香二楼 小二急急的脚步在走到楼道口时,险险收住脚,放缓了步子向站在窗边的姚金莲走去:”道长,您要的茶杯。“ 姚金莲看着那辆马车渐渐消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明明看到她了,确当没看到。等她除了赵惜儿那小贱人,定要好好的会会这鬼老头。 小二见姚金莲久未回话,也不敢久留。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茶杯轻轻的放在姚金莲面前的桌上,便准备再悄悄的退下去。 ”本道长看起来很吓人吗?“姚金莲看着那小二小心翼翼的样子,便是心底怒气更盛,说出口的话就更是冰冷如霜。 ”没没有,道长……道长慈慈悲……“小二听着姚金莲那冰冷的语气,一股寒气便自心底升了起来。若是等会儿这道姑要杀他,他可怎么办?他就算快些逃,可是要是逃不过怎么办?他可没有一个娘子过来求请啊? ”连说话都说的不连贯,也亏的你家掌柜还用你了。“姚金莲也懒的再理这个笨嘴的小二,起身径自向楼梯走去。 今天这天都黑了,看来是等不到了,再加上刚才看到那个鬼老头子,她现下真的没有心情再坐这儿等着了。反正这个小铺子是那个小贱人的,她今天不回来,明天也总是会回来的。 一楼的柜台前,本来坐着的掌柜看到姚金莲走了下来,下意识的就想向后躲去。刚才这个道姑可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快嘞死他了。 姚金莲瞥了一眼掌柜那明显被惊吓到的脸,手未动,可是袖中却是飞出二锭金子,稳稳的落在掌柜坐着的柜台前。脚步末停转身快步离去。她姚金莲虽不喜别人,违背她的话,可是却从来不抢人财物。她喝了他的茶水,包了他的二楼,这银钱还是不会少了他一文的。 掌柜的看着眼前的两锭金子,心中的害怕倒是减了二分。原本他是要报官的,可是他家娘子说,看那道姑并不是俗人,一来说不定还是什么大官请来的。二来若是报了官,依这道姑的身手,想必那些官爷也是拿她不住。到时候再惹的她发怒报复,岂不是更麻烦。 掌柜的伸手拿起柜台上的金子,看来听娘子的话真是没错。 镇国山庄 镇国山庄,整个庄子分成三个大院子,庄院整体是品字形的。前面的第一个子前院,是庄院中的侍卫,婆子还有管事们居住的。单一个院子,那可就是占地百亩,小院子更是无数。 靠后的二个大院子,和前院规模是一样的,可却奢华许多。其中左边的西院是言紫居住,她的丫鬟,仆妇也都居住在她的院子里。 右边的就是凌千绝居住的东院,院中又分为数十个小院子,之前只有凌千绝一人居住,所以只住在最靠后的小主院。而他喜静,所以他的小院中除了五个洒扫的婆子,小厨房二个厨子和一个管事的之外,便就只有叁子随着一起住,以便他有事让他跑腿。 宽大的马车一直前行,直到进了凌千绝的小院子。凌千绝这才打开了车门,先了一步跳下来,一边抱了小包子下来,一边又伸手去扶赵惜儿下马车。 赵惜儿有些不适应的看着那只伸过来的大手,犹豫了一下下,便伸出手放在那只大手里。既然他没有记忆了都没有觉着她陌生,那她又怎么能老是自己把两人之间划出距离来呢? 院中管事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老汉步子很轻,功夫应该也不低。这会儿看到凌千绝怀中抱着的小包子,随后扶着下来的赵惜儿,眉宇间一丝不悦一闪而过。终仍是恭敬的走了过来:”庄主回来了,今晚上用什么晚饭?“ ”惜儿,晚上想吃点什么?“凌千绝的声音很温和,这使得老汉低下的头,别人无法察觉的眸底又闪过一抹惊诧和猜疑,这个女人就是大小姐说的女人吗? ”我们中午吃的太久了,都一点没饿。晚上喝些白粥对身体好,我和小包子就喝些白粥,随便弄两个素菜就是了。至于你想吃什么,你看着吩咐吧。“赵惜儿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个小院子后,收回目光看向凌千绝面前恭敬弯着腰的老汉。 虽然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可是他给的感觉,让赵惜儿觉着他对她是有些不善的。 ”让张嫂子随便弄两个素菜,送三份白粥过来。“凌千绝对着良老汉交待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 ”是,请庄主稍候。“良老汉在凌千绝面前,强压制下自己的心神,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好了,你下去安排吧!“凌千绝挥了挥手,千灼这几天也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总是不见人影。 ”老奴告退。“良老汉恭敬的缓缓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向着小院外走去,厨房在小院外的一个附属小院子里。 ”爹爹,小包子和娘亲要住哪里?“小包子这么一天实在是真的困了,想着这会儿晚饭还没有送过来,还是先去看看睡的地方吧。他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晚点晚饭过来了,吃完他才有精神,还可以和爹爹玩一会儿呢。 ”走,爹爹带你们过去。“凌千绝对小包子说话时,口气中的冰冷不自觉的便消散一空。 ”老奴见过二少爷。“良老汉刚走到院门口,便是见到了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回来的凌千灼,恭敬有礼的又弯腰行礼。 ”良伯,不必多礼,你有事去忙吧。“凌千灼抬眸看到了正站在院子里的赵惜儿和凌千绝身侧的小包子,走了进来惊讶的问道:”嫂子,怎么也来了?“ ”灼叔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都叫小包子娘亲为嫂子了,那小包子娘亲和爹爹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难道不正常吗?“小包子对于这个灼叔叔可是越来越觉着,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他这个样子,真的很讨人嫌呐! ”呃……好吧,是本世子不会说话。“凌千灼对于自己被一个才五岁的孩子给教训的事,表示非常没面子。不过幸好大哥这院子里一向不喜吵闹,倒也没有外人,也让他多少心里找回了一些安慰。 ”不会说话没有关系,不会说话还话多,就真的是需要注意了。“凌千绝这次和小包子想的一样,对于凌千灼进来说的话,也表示了不喜。 ”好了,都进去吧!千绝你总要先带我和小包子去我们的房间休息吧!“赵惜儿自早上被接进宫,在宫中虽说没忙碌什么,可确实觉着挺疲累了,这会儿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坐那休息一会儿。 ”我们进去吧。“凌千绝看了一眼赵惜儿明显疲累的脸,也不再和凌千灼废话了。抱着小包子,便带着赵惜儿向正房走去。他决定把赵惜儿和小包子安置在他隔壁的房间,毕竟言紫身后之人还未出现,他也不敢大意了。 凌千灼被凌千绝说了,也不敢反驳,只好摸了摸鼻子表示无奈。随在几人身后就要跟了上去。 ”还有事?“凌千绝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非常不满的回头,瞥向凌千灼。不会说话的人,还是不要放他进来。今天晚上他可是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一下。 ”大哥,你不能有了嫂子,不要兄弟了。你这是见色忘友,你这是无义。“凌千灼听到凌千绝竟然不让他跟进去,一颗心瞬间碎成千万片,太伤他的心的了。他和大哥相依为命五年,大哥竟然就这么不顾惜他的感觉。 ”不想回摄政王府,就马上滚出去。“凌千绝懒的再和凌千灼浪费时间,这家伙之前因为有正事可做,倒看着还是个好的,可现在这一闲下来……看来他给他找点事做,也是非常需要的。 ”嗯……好,我马上滚出去,你别赶我回摄政王府去。你那天也看到了,他去哪里都把他那个小儿子带上,我回去可就只有受气的份了。咱们两个……“ ”闭嘴滚出去。“凌千绝真的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凌千灼还有一个优点,他和娘们一样罗嗦。 ”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滚。“凌千灼说着也真的不敢再耽误了,转身急急的退出了院门。看在他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他就不和见色忘弟的大哥一般计较了。 凌千绝见某人终于走了,这才又回头,继续抱着赵惜儿和小包子向正房走去。 西院 言紫焦急的在房内来回的转着,这师父都去了一下午,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她没有把赵惜儿那个贱人杀了?千万千万不要失败啊! 姚金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落在言紫身后,看到言紫正焦急的来回渡着步子。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脚走到桌前椅子边坐了下来:”紫儿,你这是着急了?“ 言紫听到身后姚金莲的声音,惊喜的停下了步子。再转身,便是一脸担忧的扑向姚金莲怀里:”师父,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紫儿好担心你,虽然师父本事大,可是那个女人是个诡计多端的。若是伤了师父,可让紫儿怎么办啊?“言紫说着,说着,双眸又是红了净,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掉了起来。 ”哎哟,乖紫儿可别哭了。师父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放心,能伤师父的人可是还没有出世呢!莫说区区一个赵惜儿,就算是十个赵惜儿,她也伤不了你师父一分。“姚金莲本来因为鬼老头的事,心头是非常不舒服的,可是她这一回来,就看到言紫这么关心她。心中便又暖和了起来,就算那个鬼老头无情无义,可是她还有紫儿。 ”师父,你这么说是已经成功了?那个贱人已经……“言紫心中狂喜,若是那个赵惜儿已死,再想个法子杀了华青,那她就又可以嫁给绝哥哥了。 ”没有,今天师父在那个恋绝坊对面的茶楼一下午,可是她进宫去了,都没有回去。“姚金莲想起来心里也烦燥,她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却是什么也没有等到。到最后还看到了让她扎眼刺心的一幕。 ”什么?没有杀她?那怎……师父那怎么办啊?“言紫埋怨的话刚吐了几个字,却是理智的咽了回去。虽然这个师父看起来是真的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收敛些别得罪她的好。 ”紫儿别担心,她跑的了和尚也跑不庙,师父明天继续去寻她就。师父只要看了她的面相,就能知道咱们的计划有没有成功的把握。紫儿放心,师父一定会为我的紫儿报仇雪恨。“姚金莲倒是没有计较言紫口中那一丝抱怨,毕竟抱了一下午的希望一下子成空,心里焦急也是难免。 ”好,师父。紫儿明白这事并不简单,还是师父的身体重要些,师父您慢些来就行了,不急的。若是为了她伤了师父,紫儿可是不依。“言紫说着,便走到了姚金莲身后,抬手在姚金莲的肩膀上轻轻的捶着。 ”还是我的紫儿最贴心。“姚金莲享受的闭上双眸,心中很是满意。等杀了赵惜儿那个贱人,再杀了鬼老头的那个野种。也许她不回清烟山也可以,在这儿住着照顾她的紫儿,可谁还敢欺负她。 言紫一边替姚金莲捶着背,一边想着,不知道那个华青今天晚上是不是会真的来?若是他真的来,要不要让师父直接把他解决了?可是现在解决他,会不会打草惊蛇,惊动了绝哥哥,就没有办法再动手除去赵惜儿了。 ”紫儿,你有事吗?“姚金莲感觉到身后言紫越来越有些漫不惊心,便又有些忧心了起来,这孩子不会是还有什么事怕她担心,瞒着她吧? ”师父,你晚上住哪里?“言紫想着,既然她现在还不能对华青动手,那最好还是不要让师父看到他的好些。 ”住你隔壁房间,好不好?“五年前,姚金莲也暗中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住的就是言紫隔壁的房间。 ”师父,紫儿又没有什么危险。你不用担心的住到紫儿隔壁,你住到隔壁,你这么担心着紫儿,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不如……你住是到紫儿院后那个烟罗院好不好?那里僻静些,平日都没有人过去。晚上就更没有人敢去,师父去了那里,晚上练功也清静些。“那个烟罗院最足僻静,五年前姚金莲就是暗中住在那儿里。 ”好,还是我的紫儿想的周到,那便依紫儿说的。师父就还去住那烟罗院好了。“姚金莲对于言紫处处为她设想,心里是暖洋洋的。 ”师父日夜不停的自青烟山赶过来,本就极累。今天下午又为紫儿,跑了一下午。不如今天晚上师父早点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言紫算了算时间,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华青说过来是真是假。可是若是真的来,那现在时候都不早了,还是早点打发走这个老婆子走了好些。 ”好,那紫儿也早点休息。紫儿放心,那个赵惜儿,师父一定会帮你解决她的。“姚金莲也担心这么多天,言紫因为担心都没有休好,现在她来了,总算有了主心骨,晚上能好好休息了。这会儿便也打算早点离开,让言紫可以早点休息。 ”好,师父,紫儿一定会早点休息。至于赵惜儿那个小贱人,以前紫儿是日夜忧心不假,可是今天师父来了后,紫儿可是一点都不忧心了。紫儿知道师父的历害,那个赵惜儿哪里是师父的对手?“言紫脸上轻松幸福的带了抹笑,应承着姚金莲。 东院主院厢房内 赵惜儿凌千绝和小包子三人刚吃完晚饭,便得到良老汉的禀报。叁子带了几人已经在客厅候着。 小包子虽然依旧很困,可是想到是小怜和南爷爷来了,就又强打着精神,他还是再等一会儿再睡好了。 ”再去厨房依旧让她们做几碗白粥,还随意上两个素菜就好。“因为听惜儿说,晚上吃清淡些好,凌千绝便也就不等着问他们了,自己索性先安排了。 良老头恭敬的应了声是,抬脚又急急的退了下去,去厨房安排了。 凌千绝和赵惜儿带着小包子侧起身,去了会客的大厅。 大厅里 南刹依旧带着小怜坐了一边,武伯站在南刹身后,不肯就坐。虽然主家待他好,他也不能没了分寸。 鬼老头一个人坐在南刹对面,看起来心情不错,正欣赏大堂正中那幅大漠荒沙的画作。 凌千绝和赵惜儿领着小包子刚走进去,小包子就一个飞扑扑向了鬼医老头:”白胡子爷爷,小包子想死你了。“ ”哎呀,是老头子的小乖乖啊,快让老爷爷看看,哇……这是又长高了不少呢!“鬼医老头看到小包子,也是开心的不行。这个小包子大半年没见,又长高了一大截呢! ”是啊,是啊。小包子长的可快了。还有啊……小包子现在做哥哥了哟!“小包子对于自己终于做了哥哥这事,可是急慌忙的就献宝。 ”嗯?惜丫头你……“鬼医老头子,那会儿在恋绝坊门口,虽然和南刹不时的吵两句,可是他也打听清楚了这半年,他们一路上怎么自东楚过来北燕,寻人。这人……不是才寻到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 ”……他说的不是他娘。“赵惜儿被鬼医老头了那一个瞧过来的眼神,给瞧的瞬间又脸红了。不过仍算镇定的回答了鬼老头的话。这个小包子,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下,要怎么说话,说错话他丢脸就算了,还老是连累她这个娘亲。 ”白胡子老爷爷,小包子说的可不是娘亲肚子里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小包子说的是宫里的小绍宇弟弟还有……“小包子本来还想把小怜给带上的,可是想到自己是哄骗了年龄的,还是不要说明了,要是被戳穿了那多难看啊。 ”呜呜……呜呜呜……小包子哥哥,你不要小怜了吗?呜呜……“南刹身边一直很乖汀的小怜原本都因为小包子进来后,没有先和她打招呼,心中就是有些失落的,可是这下倒好。小包子哥哥他说他做哥哥了,可是都没有提她。 ”小怜……你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包子看到小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这会儿也急了。顾不得再和鬼医亲热了,忙退出了鬼医的怀抱,向着小怜走去,他得赶紧哄了她,要是她不小心说了年龄。那岂不是让他丢脸了。 ”小怜,你快别哭了。我小包子可是最怕女孩子哭的呢!“小包子走到小怜旁边,忙好声好气一脸小脸可怜兮兮的求着正哭的伤心的小怜。 西院言紫房内 言紫在姚金莲走后,便唤了一直被她赶在门外的丫鬟小玲儿回来,为她准备了水,沐浴完毕,又特意换上了上次那件粉红色薄纱纱裙。坐在梳妆镜前让小玲子为她梳妆打扮。 ”大小姐真是美啊,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小玲子算是跟随言紫身边长大的,当年前任庄主,一共为言紫选了六个贴身丫鬟,可是最终能跟着言紫平安长大的可也就只有小玲子和小梳子了。所以这小玲子和小梳子两人倒也是各有过人之处。这小玲子的特点就是,会说话讨好言紫。 因为言紫并不是官家千金,算是江湖儿女。又有些功夫在身,所以平时外出什么的,也并不喜欢身边带什么丫鬟。而在房内,就比如这几天,她心情不好。那就只有吃饭,洗梳的时候才会唤她们两个进来伺候,其它时间多是赶到她院子的外的一个附属小院子里去。 ”你整天待在这儿个山庄子里,能见过几个人?当然本大小姐是最漂亮的了。难不成还是你?“言紫对于小玲子的赞美,心里还是听着挺舒服的。 小梳子这会儿也把隔壁浴室收拾清理好了,正好走了回来。便恭恭敬敬的对着言紫弯腰行了一礼:”大小姐好。“ ”都收拾好了?“言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左右的看了几遍,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是不喜欢华青没错,可是那天晚上……他倒是也…… ”回大小姐,都收拾好了。奴婢为你铺床后,您就可以休息了。“小梳子对于和言紫的相处,一向就是恭敬有礼。好在她做事麻利,倒也很少受打骂。 ”嗯,收拾好,你们两个就各自回去休息吧。“言紫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自盘算,今天华青来,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为她所用。她之前还未注意,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却也发现华青待她的态度已和之前大不相同。虽然她是要杀他没错,可他也不能不喜欢她了。 ”是,大小姐。“小梳子和小玲子,两人见言紫脸色又不好了,也识趣的不再多话。一起转身,去了床铺前又收拾了一番后,就恭敬的退了出去。因为言紫没有要丫鬟守夜的习惯,所以两人倒是回她们的小院子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待两个丫鬟都走远了,言紫正准备起身,却是听到身后的的脚步声。 ”怎么,这是在等我?还是等你的绝哥哥?“华青邪笑着大步走向言紫,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手劲稍用力。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她就要嫁给他华青了,却还在想别的男人。他看到她这身粉红薄纱衣裙,就会想起那天她就是穿这一身去勾引凌千绝。 ”我倒是想勾引别人,可是我有机会吗?你派在外面的暗卫,各个武功高强,我根本就出不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言紫忍着下巴的痛,若不是赵惜儿没死,她怎么会委屈自己受他的气? ”哼,这么说是华青误会大小姐了,那可真是对不起啊。“华青说落,一个俯身准确的扑捉到那张微启的红唇,毫不怜香惜玉霸道的摧残着。捏着她下巴的手依旧未动,另一手按上了言紫的腰身。 ”嗯……“言紫虽然初时对扑面而来的气息不喜,可是渐渐的也在华青的攻势下,身子越来越软。双手更是攀上他的脖胫之间,热情的回应着。 华青因为言紫的回应,动作更是变本加厉。一把把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不远的床塌,重重扔向床塌。他虽被言紫的回应挑起了身体的火热,可是在心里却是很不喜。她竟然是这么放浪的一个女人,上次是春药勾引凌千绝,这次是他,那下次是谁? ”嗯……“言紫被重重的扔在床上,因为华青的抽身离去,而空虚难耐的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华青听了言紫的呻吟,脸色更是不好。两只大手三下五去二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向着床上正不安扭动着的言紫压去:”今天晚上没有吃药,还是这么浪。呵呵呵……来让奴才好好伺候你这个大小姐。“ 紫色的床帐缓缓下落,床上的两人纠缠不休。 房外两个暗卫互看一眼,脸上都是促狭的笑。 ”华老大这是提前洞房了。“暗卫甲俏声的咬着暗卫乙的耳朵。 暗卫乙一脸奸笑,兴奋的点了点头。他们守的地方可是和卧房中间还隔着一个厅堂呢!这叫声都能传的这么远,可想而知这战况之激烈了。 房内 终于华青一把放开那白嫩的身体,翻身自言紫身上倒下,平躺在床上。心情还算满足,这女人浪是浪点,味道倒还不错。 ”华郎……“言紫对于华青爽完就一把放开了自己,抽身离开这一点心里还是不满的。可是看到她刚才也挺……还是不和他计较了。一个没几天寿命的人,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怎么了?没要够?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如狼似虎。哈哈哈……“华青瞥了一眼这会儿倒是一脸一身的柔情似水,靠上他身子来的言紫。这个女人若说是以前吧,他可能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他还真是挺提不起劲来的。成亲……真的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不过成亲后很有必要看紧她。成亲后这个镇国山庄和镇威镖局就都是他的了。至于阎王阁他晚点也会想法子自凌千绝手上拿回来。 他虽然是一字并肩皇,可是他才不相信高高在上的陛下是真的心甘情愿封他的。 ”你……乱说什么?“言紫再怎么放浪,可是必竟也还是初经人事,被华青这么露骨的话一说,脸上倒也悄红了一片。 ”人家是想问你,我们的成亲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言紫忍下心中想起婚礼的难受,故做开心的轻声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上午不是还不愿意嫁的吗?“华青心中也升起警惕,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他跟着她快十多年了,对于她那些花花心思自然也是了解几分的。 ”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多心思。我这人都出不去,我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人家想通了,想着反正要嫁。那难受是嫁,高兴也是嫁。何不高高兴兴的嫁给你,你以后也会待我好些。虽然我是这山庄的大小姐,可是当年我父亲确实差点败掉了山庄。现在这儿的人,老人只有那么几个,我又能指望多少?我以前是执迷不悟的去喜欢那个什么凌千绝,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压根都没有一丝喜欢我。我中了药他也不理,还不是你救了我?“言紫说的情真意切的,双眸更是擒满了泪,似是委屈苦到了极点。 ”好,暂且信你。“华青伸手抚上言紫裸着的背,虽嘴里说相信她了,可是心里却是一分都不相信。 若说凌千绝对她,那这五年来,根本就没有一脸的好脸色,可她还不是照样追在人家屁股后面五年? ”华郎,这镇国山庄是我的,我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凭什么让他姓凌的做什么庄主,你就没有想想法子要回来?“言紫有些气愤的说道。她虽然真的没有留意过这个华青的性子,可是是男人哪能没有一丝的野心? ”想过。“华青听到言紫这话,大约是知道这言紫的意思了。她这是想挑拨他来着。可是他在她心中,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一个人吗? ”“那你准备怎么抢?这镇国山庄可不能给他。”言紫激动的想坐起身,可是刚动了下,就想起了自己被子下的身子一丝不挂的,也就只好乖乖的不再动。 华青低头瞥了一眼,神色为他不平的言紫,嘴角带了一抹邪笑:“他说镇国山庄成亲后,就是我的了。我就是镇国山庄庄主。你说……我还有必要抢吗?”这个女人呵……想让他一怒为红颜呐。 第二十八章 死亡山庄 “呃……”凌千绝他竟然这么大方,言紫神情一滞,又想到什么,又急急说道:“那还有镖局,镖局也是我们的。” “他也给。”华青回答的很平静,可是言紫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言紫觉着自己身上的劲都没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为了把她嫁给别人,他什么都不要了? “你别费心思了,我暂时是不会和他起什么争斗的。”华青有些无趣坐起了身,裸着的身子,一把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一只大手拿起床边地上刚才扔的凌乱的衣衫,一件一件缓缓的又穿好。这才又笑着看向言紫:“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凌千绝今天晚上回来,带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娃娃一起回来的。” “……他带什么人回来告诉我做什么?”言紫尽管嘴上强撑着这么回答,可是脸上的恨意却是掩盖不住。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是她的镇国山庄,他怎么可以把那贱女人带回来?还有那个野种。 “哈哈哈……你好好的休息,等着二天后成亲,我就先走了。”华青话落,头也未回的离开了言紫的卧房。让他放在心上数十年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东院主院大厅 初时因小包子引发的一番热闹过后,凌千绝和鬼医慎重的互相认识了一下。 鬼医南刹和小怜又用了晚饭,现在一屋子的人皆是屏住了气凝视着鬼医探在凌千绝脉上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鬼医的脸上由初时的慎重到皱起了眉头,再到现在的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子。 屋内众人的脸色也跟着鬼医老头,由原来的满怀希望,到凝重,再到现在几乎是各个的心都提上嗓子口上。房内静的能到各人的呼吸声。 终于……鬼医老头的手收了回去,伸手自袖袋子里抽出帕子,擦了擦额上密布的一层汗珠。 “……”赵惜儿张了张嘴,那疑问的话却是卡在嗓子里问不出口。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千绝无论可不可以恢复记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了,以后永不分开。 “白胡子爷爷,爹爹他怎么样了?”小包子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南刹侧是有些没抱希望,看老头子这么个表情,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一旁的小怜这会儿安静的坐着没动,大人们的表情都好可怕,她还是不要出声的好。 鬼医老头手有些颤抖的把帕子又收了起来,看向小包子轻声道:“小包子乖,等会儿!”他还有问题要问凌千绝。 “前辈,晚辈怀疑这失忆似乎是人为?不知道前辈以为?”坐在鬼医面前的凌千绝,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虽然只是猜测,可是他有八成的把握,一定是言紫搞的鬼。 “老头子所想和你一样,你再把五年前的事再详细讲解一遍,老头子再参详参详。”鬼医老头自凌千绝的脉中,并没有探到一丝身体的本身原因或药物造成的成份。 “五年前最初的事,我也不记得。只是听千灼说,那天我是和他一起去南宫家的密室。南宫荣说是有陨落的解药可以给我。我们去了后……被带领到一间暗室。他拿出一个盒子,正要揭开的时候。太后有派暗卫随我们一起进去,是那个暗卫先察觉到不对。飞身扑向那个人,大叫着让我们走。千灼说那个人应该是和抱盒子的人纠缠了一会儿时间。所以我们到快逃出来的时候,才引发了爆炸。爆炸后,因为南宫府后是燕河,而那暗室又是靠近燕河,我和千灼被炸飞落入水中。被水冲流到下游,恰好遇到了清晨进燕京正好途经燕河边的言庄主父女,他们把我们俩个救了回来。再醒来……我便是失忆了的。”凌千绝对于五年前的事,也是自凌千灼口中得知的。 “你醒来后,就没有问过他你之前的事?就没有想过回去东楚找惜丫头?”鬼医老头之前听南刹说了,凌千绝失忆后醒来,便一直在北燕,并没有回去寻惜丫头。 “他告诉我,我是和南昭三公主一起来的北燕,他以为我之前是在南昭。” “那你就没有告诉过他之前的事?”鬼医有些疑惑,他既然和凌千灼一起去南宫府,关系应该不差。不可能不知道凌千绝之前的事啊。 “他说我向来话少,是和他关系不错,可是对于往事却是只字不提。”这话,凌千绝是相信的。他确实不喜欢和别人说他的事。尽管关系不错,他也不会有什么话的。 “这么说,他是没有嫌疑了。救你的是言庄主父女,他们两个和你……”鬼医还在继续推测。 “我怀疑是言紫,可是她当时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如何对让我失去记忆?这世上可有让人遗忘记忆的法子?”凌千绝听到此,也不隐瞒。他的医术本身也不差,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世上除了毒还没有让人正常失忆的法子。 “让人失忆,正常来说有二个可能。身体的损伤和药物。可是你的身体……”鬼医老头听到凌千绝的话,明白他和他其实都知道,凌千绝的身体没有损失,也没有受到什么药物的干扰。 “难道就没有法子让人看起来正常失忆了吗?”赵惜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有些乱了。无论是什么病症,都只有对症方能下药,可是他们现在连什么症都找不到,又如何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猛然鬼医老头子脑中出现了今天傍晚在燕京城中,那个茶楼看到的那抹青衣身影。可是怎么会是她? “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巫术。可是会巫术的人几乎已绝迹。你们可认识一个叫鬼尼的女人?”是不是她,他都要问一问才知道,更何况她不是也正好出现在燕京了吗? “鬼尼?”凌千绝想了又想,终是摇了摇头,他别说认识什么鬼尼了,就是听起没有听过。眼前的鬼医,他倒是听说过,见这也只是第一次。 “那应该不会是她,毕竟巫术伤人亦损已。不是极怨恨的人,根本就不会动用到此术。”鬼医像是松了一口气,若真的是巫术,除了本人,别人是没有任何办法解术的。 “鬼尼是什么人?”赵惜儿虽然听到鬼医老头摇头否定,可是下意识的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可疑。毕竟她和千绝不相识,不代表她没有什么熟人认识千绝,怨恨千绝呀! “她……”鬼医下意识的并不想说,他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想起她了。 赵惜儿看到鬼医那为难的样子,悄悄的向小包子递了个眼色。这个老头欲言又止,虽然探人*不好,可是她还是错杀一千别露掉一个线索好了。 “白胡子爷爷,你刚才说那个什么鬼尼的,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小包子接受到自己家娘亲的话,很是听话的发挥自己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精神。 “小包子,你乱说什么?什么叫和老头子什么关系?老头子和她才没有什么关系?”鬼医老头果然被小包子的关系论给激怒了。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你叫鬼医,她叫鬼尼。这么一听你俩就是很有关系啊。”小包子一脸才不要相信他的表情。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他这一柖在那个什么法里面,是不是叫投石问路啊? “就算老头子叫鬼医,她叫鬼尼。老头子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你这个小娃娃懂什么?”鬼医老头子,这次可真是生气,对着小包子第一次发了火。他怎么可能跟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有关系。 “死老头,你这是发什么疯?对小包子发什么火?”一直很安静的南刹,竟然听到鬼医骂小包子,也忍不住开火了。 “鬼医爷爷,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何必和他发火?再说了……他也只是心急千绝,他爹爹的病罢了。”赵惜儿出口的话,没有一丝火气,反而是浓浓的委屈。 “呜呜……白胡子爷爷好凶……呜呜……”这会儿小包子也适时的哭了起来,反身一把扑进赵惜儿的怀里。这次他是真的吓到了,白胡子爷爷从来都没有对他凶过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我……好,老头子告诉你们当年的事便是了。”鬼医老头的心在小包子哭起来时,瞬间冷静了下来,其实刚才惜丫头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听到鬼医老头子妥协了,倒也都不再做声,皆是安静了下来。 “鬼尼其实和老头子一样,都是神医谷的人。她比老头子小了十多岁,她十一岁时和老夫一起去清烟山采药,可老头子没有照顾好她。当时有一处深崖有一株稀世的魂香草,老头子让她在崖边等候,然后独自以粗绳缠上崖边的古树,下去采摘。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待老头子上来,确已是寻她不见。老头子在清烟山寻她数月,她却是踪迹全无。等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原来她在进清烟山后遇到了一个避世的巫师,被虏了去。初时被迫……可是渐渐的她也喜欢上那神秘的巫术。待她学成,那位巫师也寿尽,她这才又返回了神医谷。”鬼医老头子的思绪回到了六十年前,是那一年他遇到了……那个笑起来如坠世仙子般纯净的她,他的凤娘。 “老夫在那一年救了一个受重伤女人,她叫凤娘。也许是日久生情。老夫娶了她为妻。原本风娘身体已在老夫的调理下,强健了许多。可是老头子的师妹,姚金莲回来后不久,凤娘却是身体一日差过一日。老夫……却是怎么也查探不到原因。终于……在二个月后,她的身体已是危在旦夕,可就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在一日不告而别了。”鬼医老头尽管已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平静,可是每出口一个字,都是让他的心痛的厉害。 “老夫寻遍了大江南北,四国深山。整整又寻了十几年,可是却是没有凤娘的一丝丝讯息。失意绝望让老夫醉倒在和凤儿相遇的叶湖,那天夜里老夫终如愿再见一次老夫的凤儿。”鬼医老头话到此,又是停顿的说不出口。 赵惜儿看着鬼医老头子那再也不见平日一丝嬉笑,满是悲痛的脸。她是不是错了?她想救千绝不假,可是却是强撕开了别人的伤口。这样的鲜血淋漓,这样的撕裂心肺,她失去千绝有多痛,那么这鬼医当年定是也有多痛。 “可清晨的朝阳升起之时,老夫睁开眼,哪里是什么凤娘?却是师妹姚金莲,老头子又是几经查探。才查出凤娘的身体全是姚金莲巫术损伤,她想毁去凤娘神魂。而凤娘察觉之时却是怀了身子,凤娘为了胎儿,便答应了姚金莲离开我,永不出现。这次有了凤娘的失踪。当年老头子气怒之下,本来要杀了姚金莲,可是她说她怀上老头子的孩子了,老头子终是下不去手杀了她,当年是老头子带丢了她。最后老头子强迫她喝下堕胎药后赶了出谷,永不再见。她出谷后,在江湖上飘荡了二个多月后,有了一个鬼尼的称号。之后便又消失在尘世间,应该是归隐在清烟山。”这段几十年前的往事,这是鬼医老头第一次提起,可是想了起一二小却依然是痛彻心扉。 “姚金莲就是鬼尼。”赵惜儿心中完全明白了,这就是一出第三者渣女插足的苦情剧来着啊。 “她己经几十年没有出现了,可是今天在燕京偶然间老头子2看到她了。”鬼医老头觉着虽然他已经尽量简短了,可是脑中仿若又浮现出当年凤儿憔悴如枯叶的容颜,往年被他刻意沉封的一幕幕又再一次在他脑中不停的闪过。 “什么,她出现在燕京?”赵惜儿原本已经彻底把这个什么鬼尼自她的怀疑中划出,毕竟她都在清烟山,几十年没在外界出现过。怎么可能会对千绝下手?可是这却又听到鬼医说竟然看到她了,让她心中瞬间又产生了怀疑。 “是,今天老头子和南刹在恋绝坊铺子门口,想等你和小包子回来。偶然间发现了她坐在一品香的二楼。”鬼医老头原本是想着可能是巧合,这会又再说一遍,心中隐隐也有觉得姚金莲出现在恋绝坊对面,好像不太可能真的是巧合? “她在恋绝坊对面?”她想做什么?凌千绝听到此,猛然抬头担心的看向赵惜儿,她不会是想伤害惜儿? “你看我做什么?我和她互不相识的,她总不可能想害我?”赵惜儿看到凌千绝担心的眸光,心中一暖,她的千绝啊……就算失忆了,心中还是有她的。 “我也和她互不相识,当年的失忆……”凌千绝说到这儿,脑中猛的浮现言紫的身影。 绝哥哥,你不是想找回你的记忆?若是你娶了紫儿,紫儿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言紫的话在凌千绝脑中一闪而过,言紫她哪来的自信,她可以帮我恢复记忆。他之前本就怀疑她身后有一个神秘人,难道这个人就是鬼尼姚金莲? “千绝,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想到什么了吗?”赵惜儿原本也在想,是不是这个鬼尼真的只是巧合出现。毕竟她和千绝好像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又看到凌千绝像是想到什么的变了脸色,忙开口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姚金莲这次出现在恋绝坊附近,她的目标很可能是你,惜儿。”凌千绝想到了言紫,虽然他不知道言紫怎么会和姚金莲有关系。可是如果当年让他失忆是出自姚金莲的手,那么她此时出现在燕京,还在恋绝坊对面,多半就是惜儿了。是言紫让她对付惜儿的。 鬼医听到凌千绝几乎是带着确定的语气,惊疑道:“她怎么会是要对付惜丫头?要知道巫术伤人,可是害人损已的。” “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可是却有八成,她是这个山庄前庄主之女言紫请来的。当然……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她为什么会听言紫的话。毕竟你刚才也说了会巫术之人四国之中都不知道有几个人。”凌千绝决定,晚点要让阎王阁的人尽快查出言紫和姚金莲的关系。 “若是她的目标真的是惜丫头,惜丫头还是尽快回东楚吧。”鬼医老头担心的看向赵惜儿,姚金莲的巫术并非寻常手段。他并不懂的破解之道,若是着了她的道,那可是绝无解救之法。 “巫术?我们之前不知道对手是谁害怕,现在知道了对手,我们有了方向。那既便是巫术,我们只要小心应对,也不是定败不可啊?”赵惜儿对于巫术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之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的现象都讲究一个科学。可是科学能解释她为什么穿越吗? “可是惜儿,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她是自何处下手?”凌千绝是真的担心了,五年前她可以封了他的记忆,那是不是五年后她也可以封了惜儿的记忆?更何况她这次出手真的只是封记忆什么的这么简单吗?若她真的是言紫的幕后人,那依言紫的性子,定是要惜儿的命了。 “是人都有弱点,就算她会什么巫术,我赵惜儿就不相信她没有一丝的弱点。对了……千绝你刚才说你怀疑她是和言紫一伙的?”赵惜儿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有可能就真的被暗算了。可是现在她既然知道是谁想对付她,那这胜算不是也大了许多吗? 毕竟原先是敌暗我明,现在则是敌明我暗。 “惜儿的意思是自言紫如入手?”凌千绝可以短短的五年时间,把濒临破产的镇威镖局做大,可以把名不见经传,仅是私下暗中保护镇威镖局的暗卫发展成四国无人不惊的阎王阁,自然不可能是草包。 “没错,那个什么姚金莲深不可则,身上还有巫术,我们暂时不能枉动。可是那个言紫呢?”赵惜儿疑问的看向凌千绝,她只见过那个什么言紫一面,对人家还什么都不了解呢!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的眼神,轻声说道:“言紫是庄主言海的女儿,庄主夫人早逝后一直未再娶,房中也无妾。言海很宠爱他这个女儿,她的武功一般,性子不好。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虽然凌千绝说的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信息,但赵惜儿听了心情却是很好。他和那个什么言紫的同在一个山庄五年,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说明他真的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当然听了开心啊。 “她娘亲是谁?”赵惜儿下意识的对那个早没了的庄主夫人起了一丝好奇之心,能让一个庄主在她死后不续娶,不抬妾,这个女人也定非常人。 “好像是叫南氏,晚点我让人再去查一下。”凌千绝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关于言紫的事,对她的娘亲更是不知道。 “姓南?白胡子爷爷,和你一个姓呢!”一旁的小包子好久都没有说话的,站在赵惜儿旁边一直安静的听着。这会儿听到姓南,忍不住就又向一边看起来好伤心难过的白胡子爷爷。刚才也不知道白胡子爷爷生他气了没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和他说话的话头来接呢! “老头子你姓南?”南刹虽然常和鬼医互骂,可是还真的不知道鬼医姓什么? “小包子,你怎么知道鬼医爷爷姓南?”赵惜儿虽然也和鬼医相识五年了,可也真的不知道他姓什么呢?大伙都只知道他叫鬼医。 “是啊,有一次我看到南爷爷怀里有一个锦帕来着。那上面就绣着南望义,我问了白胡子老爷爷,他说是他的名字啊?嗯……哇……对了南爷爷你也姓南,……好多姓南的。”小包子刚才是怕他的白胡子爷爷真的生他的气,才会接话和鬼医说话。这会儿这话一说完,便又想起了他的南爷爷也姓南来着。 “话题扯远了,我姓南和他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关系?人家娘亲姓南和这个老不死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还是接着讨论言紫和姚金莲吧!”南刹对于把自己和鬼医老头提到一起,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他一个孤儿哪有姓?这个南只不过是冥宫四刹,恰好分了他一个南刹罢了。 “罢了,今天天也很晚了。千绝你明天调查好言紫和她娘亲,就连那个什么言庄主也要一起调查了。知已知彼,我们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之策。”赵惜儿看到南刹身旁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小怜,已经困的不停的点头了。 “好,我让叁子进来,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各位的休息房间。”凌千绝点了点头,今天惜儿和小包子可都是累坏了,反正一时也讨论不出什么。 西院言紫儿房内 言紫在华青走后,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躺在床上几乎是一夜无眠,只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上眼睡着了一会儿。 姚金莲进来后,便是看到床上一脸疲累,虽睡着却仍是皱着眉头的言紫,心里一阵心痛。若是敏儿看到了紫儿现在这么个模样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唉……”姚金莲叹了一口气,抬步走到床前,轻轻的在床侧坐了下来。看着那张肖似自己女儿的脸,终是忍不住轻轻的抬手伸向床上的人儿。 言紫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什以东西在滑动,本就睡的不沉的她,缓缓的睁开双眸。当看到是姚金莲坐在自己床侧时,忙坐了起来:“师父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紫儿,师父……紫儿,你可以叫师父一声婆婆吗?”姚金莲原本并没有想过要认言紫,可是她现在看到言紫,却是感觉好象再也忍不了心中的期盼。也许认下她,紫儿会好受些,不会像现在这般觉得孤苦无依。 “师父,你在说什么?”这个老婆子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好好的叫她婆婆做什么? “紫儿,你的娘亲,你还记得吗?”姚金莲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言紫自己的身份。她当年是不该赶走敏儿,若不是她的绝情,敏儿也不会和那男人死磕到底。最后落的个忧郁而终。现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她的紫儿一个亲人了,她不疼她,谁疼她? “娘亲,记得啊!娘亲身体不好,在紫儿十岁的时候就没了。师父,你怎么问起紫儿的娘亲来了?师父你认识紫儿的娘亲吗?”言紫嘴上这么问着,心里确实大约有了猜测,这个女人不会是就是她娘亲的娘,她的婆婆吧? 她的婆婆不是按年纪算,现在最年轻也得快六十了吧,这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呢? “我……我其实就是你的婆婆,你娘亲的……亲娘啊。”姚金莲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她的敏儿啊,若是当年有她做主,怎么可能会好好逼死了自己? “可是……可是你看起来很年轻啊?”言紫这倒不是奉承话,姚金莲看起来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 “婆婆不年轻了,婆婆今年可是八十多岁了,只是婆婆练的那种功夫可以驻颜,所以看起来依旧显得年轻些罢了。”伤感自己女儿的姚金莲听了言紫的话,听说自己年轻,让她的心情多少转好一些。 “什么……什么?你你……八十多岁了?不……不对,绝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婆婆。”言紫惊讶的闭不上嘴,怎么可能啊?她这么年轻的样子,竟然八十多岁了?天啊…… “紫儿,你这是不愿意认婆婆吗?我真的是你的婆婆。”姚金莲虽然愿意听言紫说她年轻的话,可是听到她不愿意相信她,这让她有些着急。 “你真的是我婆婆?真的是紫儿娘亲的亲娘?”言紫脑中快速的转了转,其实无论她是不是真的是她的婆婆,都没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愿意帮她报仇,除去赵惜儿那个小贱人。 “嗯,你娘亲叫南义敏,二十年前,她和我吵架一气之下离开了清烟山。我以为她过段时间就会气消了回去,可是谁知道我一等就等了三年,也没有见到她回去。我终是不放心,离开了清烟山出来寻她,可这人海茫茫要寻她又何尝容易。终于,我在五年前寻到了燕京,经过明查暗访才找到了你娘的一些线索。可惜你娘已经去了。现在这人世间,婆婆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紫儿……”姚金莲想到自己的女儿,心底又悔又恨。 “这么说,你真的是紫儿的婆婆?婆婆……呜呜……婆婆啊,紫儿终于有亲人了,若是娘亲在天有灵,她看到婆婆找到紫儿了。呜呜……娘亲也定能放心紫儿了,婆婆,紫儿想娘亲……想娘亲啦。”言紫扑起姚金莲的怀里,一声声的哭的悲戚。 “好了,乖乖……婆婆的乖紫儿,别哭了。你哭的婆婆的心都痛了。”姚金莲一手轻轻的拍在言紫背上,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是……她以前是老糊涂了,她这么认了紫儿,若是敏儿在天之灵,看到了定也是开心的。 “婆婆,紫儿不哭了。紫儿有了婆婆该开心才是,紫儿不是孤儿了。别人欺负紫儿,紫儿再也不用忍声吞气了。”言紫想到昨天青华说,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搬进了镇国山庄,心里就像是被揪住了般的发痛。怎么可以?那个贱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跑到她的山庄来住? “紫儿不必忍气,也不用吞声。婆婆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婆婆的外孙女?”姚金莲想到言紫在别人面前忍气吞声的样子,心里更是心疼,敏儿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卑微? “婆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紫儿被气醒了,就一夜都睡不着,至天……天快亮了才睡了一小会儿。”言紫在房内关着,自然不可能说她知道赵惜儿来了。而她敢这么骗姚金莲,也是因为姚金莲常年在深山里住着,对外面的事情也不了解。又加上,她也不认识什么人,便是什么事都只能听她怎么说,就怎么信了。 “什么梦?竟然是这么可怕,让我的紫儿一夜都睡不好?”姚金莲刚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言紫的脸色不好,这会儿听她这么说着,心里自然也是相信的。 “赵惜儿那个贱人她住进了镇国山庄,她还下毒想毒死紫儿。呜呜……紫儿好痛,梦里,紫儿中了她的毒,肚子好痛好痛。”言紫说着,脸上便又是一脸惊恐。 “乖,不怕了。有婆婆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紫儿。她也不敢下毒,那只是一个梦。”姚金莲看到言紫脸上,一脸的惊恐之色,忙出言安慰。 “不……不,婆婆那个梦好真实啊。紫儿真的害怕那个梦会是真的,那紫儿真的没了,岂不是这人世就只剩下婆婆一人孤苦无依?呜呜……之前紫儿因为婆婆只是师父便是最舍不得的就是师父,现在师父不但是师父还是婆婆,紫儿更是舍不得了。婆婆……紫儿好怕……好怕……”言紫越说越怕,越说脸色越不好。她就不信,华青她骗不过,这个蠢老婆子她还能骗不过? “紫儿乖,晚点婆婆想法子去外面探一探好不好?若是她真敢来,婆婆正好可以看看她面相。想法子杀了她,锁了她智魂让她做一个疯子好不好?”敢欺负她的外孙女,赵惜儿她死定了。 “可是,婆婆的身体?”言紫抬眸一脸的担心,看向姚金莲。既然她不但是师父还是婆婆,那她的心,她可要捏紧了。 “没事,婆婆会小心,紫儿不用担心。”姚金莲看到言紫担心的看着她,心里暖暖的。为了这么懂事的外孙女,既便是她损失一些寿数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院凌千绝书房 凌千绝沉着脸坐在书卓后的大圈椅子上,双眸认真的看完手上几张纸的资料后,重重扔下。 书桌前右侧站了一人,正是前些日被安排进宫解救凤太后的年轻女子,在阎王阁中负责信息搜集的百合。 她的对面坐着的是被凌千绝深夜抓来,本意帮百全搜集情报,但却白坐了一夜的凌千灼。 叁子在书房门外暗处,暗中注意着是否有人靠近。 “这就是们调查的资料?”声音淡淡似是无怒无喜。 “大哥,毕竟时间太短,就算我们阎王阁有专门的信息网,有专门的资料库。可是要一时查的清楚明白,也不是易事。能查出这些资料还是五年前,特意查言庄主和理王爷那事的时候,顺便查出来的。要不然一夜的时候,能查出什么?”凌千灼对于凌千绝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一夜的时间,他们哪有时间去深查? “百合,你是负责信息的,你来告诉本君,你要多久时间,才能查清楚前庄主夫人南氏?”凌千绝心中确实怒气满涨,可是凌千灼的辩解,也多少听了进去些。这次他确实是太急了些,可是事关惜儿,还是可怕的巫术,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属下请阁主恕罪,前庄主夫人南氏,属下已无能再查到她什么资料了?”百合早在五年前查庄主言海之时,其实亦是顺便把庄主夫人也查了一遍。可是除了这桌子上的资料,其它的就算再重新给她时间,她大约也是查不出什么了。于其现在给阁主许诺,过后得罪。那不如现下她就请罪来得好。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凌千绝刚刚因为凌千灼的话刚刚平复了些的心情,再次因为百合的话,脸色阴沉了起来。什么叫做查不到了,他的阎王阁什么时候竟然一个妇人的资料也查不出来了? “阁主,属下五年前已经查过,属下刚刚给你的资料已经是能查到的最全的了。”百合本也是北燕的一个富商小姐,可是八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家产更是被叔父吞并,她还一个弟弟。一起差点被害死,两姐弟虽逃了出来。弟弟却是染上重病,无奈之下百合自卖自身,换了银子交给弟弟。她却落身青楼,所幸她骨骼精奇,人也聪慧。被摄政王偶然发现收入暗卫。五年前她亦是跟着凌千灼和凌千绝一起去了南宫家。后来成立了阎王阁,因为她对信息的收集方面比较敏锐,便专门负责了阎王阁的信息网。毕竟要暗杀谁?要派杀手前去,并不能全听雇主的信息,他们也需要再分析安排。 “这么说,只能查到她是三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燕京,和言庄主偶遇之后,便跟着回了镇国山庄。然后在五年前,言庄主的父母双亲,庄中的老庄主的三个妾室,二个弟弟,三个妹妹。全部接连正常死亡?又过了一年,她嫁给言海为庄主夫人,她成为庄主夫人之后,庄中不时的就有貌美丫鬟接着正常死亡。就这么过了几年,她怀了身子,生下言紫,却是未出月子就因体弱身亡?”凌千绝虽已尽量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想到那如流水帐的信息,就是心中有股火烧到了心口上。都是正常死亡?这么个死亡频率,能都是正常死亡吗? “阁主恕罪,确实查不到他们是死有什么特异之处。当年的官府也有调杳,可结果亦是一切正常。这也是十几年前,这座山庄曾有段时间,被称为死亡山庄的原因。”百合跟着凌千绝并不是一日二日,虽知道他这会儿是真的发怒了,可是她也是无可奈何! “阁主,梅影求见。”叁子的禀报声突然在门口响起。 第二十九章 分别五年,还不够吗? “让他进来。”凌千绝的心很慌乱,五年前他不知道,现在的五年来,他第一次觉着他的心跳很快。甚至是惊慌失措了,那份资料就像是一个死亡名单,而这一切虽然查不出什么异常,可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些根本全都是那个南氏所为。若南氏真的是鬼尼的女儿,那鬼尼的手段又怎么会低于南氏? “属下见过阁主。”进来的黑衣暗卫抬手恭敬的向书桌后,脸色明显很不好的凌千绝示礼。 “你可有发现了什么?”凌千绝强压下心中的恐慌,看起来镇定了很多。可是他心里却是对这个在言紫房外暗处守了十多天的,梅影抱了很大的希望。 “回阁主,昨天上午华统领去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好像吵了起来。昨天晚上华统领又去了,待了二个时辰才离开。”梅影低着头,禀报完这些,心中思索着如何说,门外守卫被点了穴,还有房内好像有高人的事。 “难道,本君要你在她的房门外守了十天多,要的就是这样的二句话?嗯?”凌千绝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冰冷的话刚出口,人便突然站了起来,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你守了十多天,就只能发现她夜里私会男人,风流快活吗?” “……” 房内几人几乎是同时猛然抬眸,仿若不认识怒气狂吼的凌千绝。 凌千灼这是第一次看到凌千绝发火,心中突然对刚才他竟然开口辩驳,感觉到内心一阵发虚。今天的大哥是怎么了?他刚才竟然还去争论? 百合惊诧过后,虽看起来平静了些,可是手却是禁不住的有些发抖。那个南氏是有古怪,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查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拿官府也没有查出来,来搪塞。阁主是对她失望了吗?虽然她最初是跟着二爷的,可是阁主更能带着她们创下辉煌。她怎么会去犯傻的,应付阁主? 梅影一时间原本正想准备的词,忘了干净。他跟着阁主快五年了,从来不知阁主还会发火,而且还是对他发火。听说五年前阁主初接手阎王阁时,也发了一次火,那次阎王阁有一半的人被阁主活埋在燕山。 “怎么都不说话了?”凌千绝看着都楞了神的三人,心中更是烦燥。索性抬步离开书桌后,走向三人。 起先走到百合面前,声音已不见刚才的暴怒,又恢复了平静:“你的资料显示了一大串的死亡人名,你来告诉本君,那些依你看到底是不是正常死的?” “回阁主,不是。”百合的脸上涌现了惭愧之色。 “阎王阁的信息网什么时候已经降低到和官府一个水平了?官府查不出来,阎王阁就不能查出来了?”凌千绝扔下这几句话,也不再看百合,看向正中站着低着头的梅影。 “梅影,你的轻功和闭气心法使你成为了阎王阁最出色的暗探,怎么?可是你瞧瞧你守望了十天,都回来告诉本君什么了?”凌千绝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迁怒了,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焦躁。 “阁主,还有一事,属下正要禀报。”梅影也很委屈,他不是不禀报,只是在想如何开口?毕竟他一向都习惯先把他亲眼看到的报完了,再报听到的,和猜到的。 “说。”凌千绝听到梅影的话,心中怒气未消,反而更盛。这梅影他禀报事就不能一次性报完吗?这是在耍他吗? 梅影明显的感觉到凌千绝不快的情绪,也不敢再想着整理语言了,忙开口说道:“阁主,山庄暗卫华统领走后属下有看到门外的守卫两个好像很久都没有动,应该是被什么人点了穴道。而且也隐听到大小姐房内好像有哭闹事,至于里面说什么,属下离的远,不敢靠近,就没有听到。”可怜的梅影,急急忙忙的禀报完,就连额头上因为凌千绝站的太近,而出了一层冷汗,他都不敢伸手去擦了。可是他哪知道,他已经因为这事被凌千绝给记上了黑名单了。 凌千绝听完了梅影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她果然来了,那个鬼尼姚金莲果然是言紫的背后之人。 “不好,惜儿。”凌千绝的脸色在变黑又变青后,却是突然惊呼一声后身影一闪,消失在书房。 房内三人,包括在房门外守着的叁子,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没了凌千绝身影的地方,阁主这是怎么了? 百合瞥了一眼梅影,忍不住落井下石道:“哼……不是总仗着自己轻功了得,怎么……看到阁主的轻功,吓的说不出话了吧。” “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你懂什么?你没看到阁主的脸色很不好吗?”梅影心中忍不住猜测,难道阁主是去了西院? “当然看到了,阁主脸色不好,还不是你给气的?”这个死梅影平时最瞧不起女人,她看到他就来气。 “够了,还不都下去,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凌千灼心里这会儿也是彻底慌乱了,刚才大哥的表情真的很可怕。他从来没有见过,就连五年前,他身上的伊人醉未解之时,他毒发呕血,身上剧痛的发颤,他的脸色都是没有变过太多的。 主院,赵惜儿居住的客房内 赵惜儿刚梳洗好,自净房里走出来,正准备回卧室去瞧瞧,看小包子醒了没有。却是在卧房外间的厅堂门口遇到了良老汉,和一身粗布衣裙提着一个食篮的中年妇人。 “夫人,这是今天的早膳,您看看可合胃口?”良老汉恭敬的抬手指了指身后中年妇人的食盒。 “放到那边厅堂的桌子上吧。”赵惜儿对吃什么,也不挑,没打算看,只是指了指一边的桌子。她担心小包子醒了不见她,又乱跑,这会儿心急着想回卧房去。毕竟,昨天才听说那个言紫的女人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巫术的鬼尼,这让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她得想法子送走小包子才行。 “夫人,老奴也不知道夫人喜欢吃什么?不如夫人看看是否合胃口,如果不喜欢,现在时候还早,可以早点让厨房重做。”良老汉态度恭敬的说着,就要后退,让身后的中年妇人上前。 “慢着……”赵惜儿原本温和的声音突然变重,发冷。这个老头子,虽然是千绝的管事,可是昨天看到她的态度好像可不是这样。今天似乎恭敬的过了头吧。 “夫人?”良老头疑惑的抬眸,看向赵惜儿。这个女人难道看出来了?怎么可能?她又没有见过厨房的人,怎么会认出他身后的人不是真正的厨娘? “良伯,我突然想起来,等会儿千绝要过来,我们一家人一起用早饭。你这么早就把早饭送了过来,等会儿若是凉了,可是不好。不如……先端回去,晚点再送过来吧。”赵惜儿这么说着,双眸含笑,却是不敢错过两人的任何神情。心中盘算着,如果他们突然袭击,她应该先把手腕上银镯内的银针射向谁? 良老头的脸色倒还如常,可是那中年厨娘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了。 赵惜儿的心跳突突的加快,视线状似没有在意的滑过那中年厨娘的脸,扫了一眼她拿着的食盒那白皙水润的肤色。心中确定了这个中年厨娘决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厨娘,常年劳作的厨娘哪能有这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夫人都不知道这篮子里是什么?怎么就知道庄主他不喜欢?”中年妇人眸中的厉色也再不掩饰,这个女人他竟敢抢了她的紫儿的心上人。还这么公然说什么一起吃饭,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 赵惜儿看着她已经不掩饰她自己,心中多少也有些慌乱了。可面上仍是扯出了一抹淡笑:“你这么一说,我也才想起来。好像我还真的不是很熟悉你们庄主他喜欢吃什么呢?你是这儿他院子的厨娘,你一定很清楚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了。那你……”赵惜儿脸上笑着,心内却是暗暗叫苦,现在别说这个可能是鬼尼的女人了,就是她旁边的良老头,她估计也不是对手啊?不知道她这么拖时间行不行啊? “庄主其实喜欢的就是这食盒子里的八宝粥,厨房里做什么,那自然是专挑庄主的喜好来的。”姚金莲听到赵惜儿那么问,眸中的狠厉消散了不少。若是她没有发现什么,和她的儿子,两人乖乖的吃了这里面的早饭。她自然是省事许多,就算不吃,她只要碰过这食盒或是里面的筷子盘子什么的。也够要她命的了。可要真的现下动起年来,若是引来了人,她也不定能全身而退。虽然她是巫术轻功好些,用毒精些,可是全武力的对战……虽然闹大了,她倒也不怕,可是紫儿她仍然想嫁给那个臭小子,若是让那个臭小子恨上了紫儿,那紫儿怎么可能幸福? 赵惜儿看到那妇人眸中平静些,提着的心也才稍稍松了些。笑着接话道:“原来如此,大娘真是有心了。”她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屋,她不知道巫术到底是怎么实施的。万一她进屋后,伤到小包子怎么办?可是不让她进屋放下篮子,她的东西,她接了过来有没有关系呢? “夫人,不如你先过目一下。”姚金莲,觉得还是她当着她面,动手揭了盖子,就算不尝什么。可是初打开,也会有无味无色之毒噬魂,就算不能立马要她命,也能让她魂魄受损。 “……”赵惜儿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她这么催她,这食盒难道真的? “夫人?”姚金莲眸中颜色深了些,不会是这个女人真的有所察觉吧? 赵惜儿看到姚金莲怀疑了,心中也焦急了起来。难道真的要伸手去拿?可是这食盒似乎是动了手脚的。 可是若她不拿,惹她发疯了,会不会直接动手?那她和房里的小包子,怎么可能自这两个人手下逃走? “夫人,怎么了?”姚金莲拿着食盒的手稍稍的有些紧了,如果她真的识破了她,那不如直接动手先杀了再说吧! “好啊,我看看都是些什么菜?”赵惜儿笑着仿若未觉抬脚向姚金莲这边走了两步,却是突然又停了脚步,像是突然想了起来,轻呼道:“嗯呀……良伯,千绝他的房间的在哪里?不如我们一起过去,让他亲自看看。我也才来,他喜欢什么,还真是不清楚。让他自己看看才好,我若是这会就揭开了,那不是要把菜给揭凉了?” “夫人,这是……” “惜儿……”只不过墨影一闪,凌千绝己经出现在了惜儿身旁,双眸如利箭般射向对面的良老头和姚金莲。他们两个这是? 姚金莲看到凌千绝来了,正要撕开脸面动手的动作便又停了。脸上换上正常的恭敬:“夫人说的是,这不……正好庄主来了,就顺便一起看看吧。”虽然紫儿非哭闹着非他不嫁,刚才没见到他之前,她也想容忍了他。可是现在见到他竟然如此维护这个狐狸精女人,真是可恶。 世上两天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遍地都是。更何况这个男人敢对他的紫儿负心,受惩罚也是应该的。 姚金连的心思变了,想连凌千绝一起杀了。 可这也也只不过一瞬间,赵惜儿心中亦是闪过很多想法。直接揭穿,动手。千绝就算武功高强,能打得赢二人,暂不提那神秘的巫术。他们若是由明转暗,便会难对付许多。可是若是不揭穿,那这…… “良伯,庄主既然来了,你还不揭开让庄主看看?”赵惜儿突然想起了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良老头,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庄主和夫人的饭菜,老奴卑贱,怎么敢?”良老头虽然并不知道姚金莲那个食盒,里里外外都是动过手脚的。可是他看到赵惜儿和姚金莲两人的僵持,心里也大约明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哪能上杆子往上撞呢? 凌千绝的手伸向赵惜儿的手,当摸到那袖子下一手的冷汗时,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正要发怒,他的手却是被惜儿一手反握:“千绝,你今天早上都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凌千绝看着赵惜儿那温和的眼神,她是要他装做不知,可是如果现下不拿下,不就是放虎归山? “怎么?你这是生气我多话了吗?我……我以后定不会再多管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赵惜儿刚才还温和浅笑着的脸,瞬间变的惊慌了起来。 “你知道本君不喜欢女人话太多,本君要去做什么,也论不到你一个女人来管。若是再话多,你就滚出山庄。留着你也不过是为了小包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凌千绝终是顺着赵惜儿的话,发起了火。一张冰脸霎时间冷的冰霜。 “我……我,千绝……千绝,是惜儿错了,是惜儿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别赶惜儿走。小包子会舍不得娘亲,千绝啊……吗呜……”赵惜儿惊慌的开始拉着凌千绝的衣袖,只足暗中又轻扯了扯。 “……滚回房里去,本君最见不得女人哭闹。滚……”凌千绝声间依旧冰冷,突然出手一把推向赵惜儿。 “啊……”赵惜儿顺势向后倒推了数步,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上,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凌千绝:“千绝,你竟骂我?你推我?”赵惜儿说着,一脸哀伤的侧眸看了一眼良老头和秀姚金莲。委屈哭诉道“你现在竟然在外人面前这么对我,你难道忘了我们在东楚……” 一边的姚金莲双眸带了怀疑的在赵惜儿和凌千绝两人间,悄无声息的巡视着,想看出二人这吵架是真是假?毕竟刚才这个小贱人好像就是有些察觉出来的,说不定这会儿就是演戏。 “忘了,忘了,本君失忆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再费话一句,你信不信我让人马上送你离开山庄?”凌千绝的声音比刚才更是多带了几份烦燥,好像是他的忍耐已经到了限度。 “你……呜呜……”赵惜儿哭着大步子冲回卧房里去,一把把房门重重的关上。 “娘亲……你怎么了?”小包子因为昨天晚上实是睡的太晚了,这会儿好像听到外面有吵架的声音,这才醒了过来。刚醒了过来,还有些睡眼朦胧的穿了自己的衣衫,刚准备下床,却是看到自家娘亲哭着冲了回来。 “小包子,呜呜……你爹爹他不要娘亲了,他失忆了忘了娘亲就算了,可是现在竟然还当外人的面,他训斥娘亲……呜呜……小包子,娘亲……娘亲好苦啊……”赵惜儿进来向小包子眨了眨眼,便一把抱着小包子哭的伤心断肠。 小包子诧异的转了转眼珠子,刚才他好像听到了爹爹的声音。听娘亲这话意思是爹爹和她吵架了?那娘亲向他眨眼是什么意思?要他配合骂爹爹? “娘亲,你别哭了,你不是还有小包子吗?爹爹他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你看把咱娘俩扔到东楚也不管。哎……娘亲啊,小包子是有多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渣爹爹呢?呜呜……”得,小包子也开始哭诉上了。 房外的凌千绝听着房内母子的痛哭和责骂,自动忽略掉小包子骂他没良心,渣爹,直接就心疼房内那对母子去了。他把她们扔在东楚,她们一定是过的很艰难,惜儿一个女人要抛头露面做生意,还要看顾孩子。他刚想抬了脚,就又想起了身后的两人,终是忍下抬脚的冲动,侧脸看向二人:“良伯,把她带下去吧,今天早上就不用送吃的过来了。本君没良心,那就让她看看本君有良心的样子吧。”话落,便是抬脚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正抱头痛哭的母子,看到踹门大怒的凌千绝,吓的两母子楞了神。 “你……你……千绝,我们不敢了,不敢了……”赵惜儿反过神来便是急急求饶。 “叁子,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凌千绝话落,又是一手重重的把房门关上。 暗处的叁子得令,身影就像凭空出现在赵惜儿房门外,冷眸看着良老头:“良伯,还不带她下去,你难道看不出庄主心情非常不好?” 良伯看到此,知道身后人是谁,她是何样的计划,眼下都失败了,他们现在连房门都进不了。只好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姚金莲:“哎……怎么好好的,竟惹出这事来了。算了……咱们回去吧!”话落,便率先转身向房外走去。 姚金莲虽心有不甘,可是也知道现在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无论那小贱人是真的看出来假演戏,还是真的吵架了。今天早上这食盒都浪费了她的心思,不过她刚才倒是看了她的面相,倒是真的还有些奇怪。回去……若是能再拿到她的生辰八字,倒也可以好好的推算一番。 “嗯。”姚金莲轻嗯了一声,也随在良老头身后出了房门,向院外走去。 “呜呜……”赵惜儿虽然好像听声音,外面的两人是走了,可是却依旧接着多哭了两声。 “惜儿,他们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千绝接受到房外叁子的暗号,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个良老头,你为什么用他做管事?他信得过吗?”赵惜儿站了起来,放开了小包子。 “小包子,你先去床上那边坐一会儿,娘亲有话和爹爹说。”她是先弄清楚,免得等会儿有什么误会的好。 小包子苦皱着配合赵惜儿的脸,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了。这娘亲不是正和爹爹吵架吗?怎么这变脸变的这么快?怪不得听人家谁说来着,女人变脸如翻书。 “小包子……还不快去?”赵惜儿看到小包子站着没动,一脸疑惑深思的老情望着她。这小家伙这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哦,知道了。”小包子终是下情愿的应了一声,迈着小短腿离开了赵惜儿,向床那边走去。 凌千绝见赵惜儿支开了小包子,向他这边望了过来,这才开口回话道:“他本来就是这个主院的管事,前任庄主在的时候就是他。我也懒的换,他也负责不了什么,就只是管管这个小院子的锁事罢了。” 其实除了阎王阁他是用心思的,这什么山庄和镖局,他都是放手让以前的人做,稍加整顿罢了。 “什么叫他负责不了什么?他负责的可是你的生活,他要是有心害你,下点什么毒什么的,你就倒大霉了,你知道不知适啊?”赵惜儿原本以为这个良老头可以做凌千绝院子的管事,总是他信得过的。虽然她是怀疑良老头,可是也想着可能是有什么隐衷才是。 却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是把一个随时可以背叛他的隐性炸弹放在自己的身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有人这么糊涂吗? “其实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什么?每一天都过的很……我马上换掉他就是了,你别生气。”凌千绝原本是想解释的,可是话出口,他解释这做什么,既然惜儿说他信不过,换掉就是,何必惹惜儿生气了。 “……”赵惜儿的嗓子又涩的发疼了,双眸也忍不住的红个净。千绝的意思是他之前活的很没劲,根本就没有关心过他自己? “你……你以后要好好的,你还要照顾我和小包子。”终于许久后,赵惜儿觉得嗓子好些了,这才开口,可是声音却仍然有些发哑。 “嗯,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子。”凌千绝没有一丝犹豫,就接着赵惜儿的话许诺了。 西院言紫房内 “怎么样?师……婆婆,怎么样?”赵惜儿看到回来的姚金莲,焦急的开口便问。 姚金莲摇了摇头:“出了些意外,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意外?怎么会又出意外?”言紫有些失望的转身,走到一边的床塌前,无力的跌坐在床上。怎么连杀一个女人罢了,竟然还会有什么意外?这个师父……她不是很厉害的吗? 姚金莲看到言紫失望的样子,她的心也揪成了一片,忙跟着走了上去,伸手扶上言紫肩头:“紫儿别伤心,婆婆这次虽没有成功,可是却是看了她的面相,待晚点想法子打听了她的生辰八字,婆婆就再想办法好不好?”不过,说起面相,姚金莲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她那个面相看起来其实就是一个薄命的,可是偏偏却又是红光满面,又像是一个又福的。这么矛盾面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哎……紫儿知道婆婆也很焦急,可是紫儿只要想到昨天晚上的梦,而她竟然还真的来山庄了,紫儿就好怕。紫儿好怕啊,婆婆……”言紫说着便哀伤的顺势依向姚金莲怀里去了。 “紫儿也别急,婆婆今天倒是看到她的面相了,说来也幸运,她看着就是一个薄命的,所以她伤不到你。”姚金莲怕言紫忧心的心情不好,便决定只说了一半,后面的一半还是暂时不说了。反正她早晚都要杀了那个贱人,那她有没有福气,又还有什么重要的。 “真的?她的面相是个薄命的?这么说我们是一定可以成功了?”言紫这么几句话刚说完,心中总算明白了她的焦急是为何来?原来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可以很容易的杀死赵惜儿。毕竟凌千绝若是护着她,她就是一个不会一丝功夫的女人,也还是很难动到她。 “嗯,不但她是一个薄命的,就连你说的那个臭小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婆婆看也是不好说。”姚金莲想起赵惜儿凌千绝的吵闹,虽然她是还觉着,有一半的可能是赵惜儿故意演戏给她的看来着。可是她依然说了,也许紫儿知道这个,可以心情好上不少呢! “婆婆你说什么?不可能吧,绝哥哥明明很护着她的。”言紫想到那天晚上,凌千绝当着她面对那个贱女人那么好,心里就是呕的不行。 “婆婆骗你做什么?那个女人一大早的看到他,就问他去哪了?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然后那个臭小子就发火了骂了她,还推了她。这可是婆婆亲眼所见了,自然是不假的了。”姚金莲伸手轻轻的在倚在她怀里的言紫头上,顺着她的发轻轻抚摸着。她的紫儿啊,就该这世上最好的男儿才能配得上,那个凌千绝长得还可以,武功也还行。若是他识趣,她倒也可以留他一命,好让她的紫儿能如愿以偿,可以开开心心。 “原来是这样啊,本来就是,婆婆说这个,紫儿是相信了。男人,有哪个喜欢一个整天想管着他的女人?更何况是绝哥哥那样霸气的,那更不可能喜欢那么多事的女人了。这么说……赵惜儿她也不是很得绝哥哥的心啊。可不对啊……绝哥哥五年前受伤的时候,都有叫她的名字……她在绝哥哥心中的位置……” 言紫本来听了姚金莲的话是很开心的,可是又想到凌千绝昏迷中,不停的叫着惜儿,心中又是怀疑了起来。难道刚才那些,都只不过是这个老婆子为逗她开心,故意编来骗她的吗? “嗯……你说的你也知道是五年前啊,五年前那个臭小子没有失忆,脑中都是他和那个贱人的回忆,会心心念念那个贱人。可是五年后的现在,他是失忆了,脑中没有关于那个贱人的任何回忆,也许和她重新开始,便只是为了那个小包子。所以……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啊。”虽然姚金莲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她八成是真的被那个贱人骗了。 她想了起来,凌千绝初到的时候,可不就是神情紧张,而且是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是用轻功来的。 “嗯,紫儿相信婆婆。紫儿有婆婆,还有什么可怕的。”言紫终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若是那个贱人在绝哥哥心中没有那么重要的话,她要夺过绝哥哥的心其实应该也不难。 “是啊,紫儿有婆婆在,还担心什么。婆婆一定会杀了她,为婆婆的紫儿报仇雪恨。嗯……对了,紫儿……你在这府中还有没有什么人脉,可以帮忙打探一下那个贱人的生辰八字?”姚金边虽心中也是恨的不行,怪不得她的紫儿会输在那个女人手上。这个女人可真是狡诈,她竟然还骗过了她,真是可恶。现在莫说紫儿不会饶了她,就是她姚金莲也不能饶了她了。 “嗯,这个……婆婆你可以再去找一下今天你找的那个良伯,他是爹爹生前最信得过的人。而且他也是长年待在绝哥哥身边,他应该是有法子探到那个贱人的生辰的。”言紫想了想,本来他爹爹还活着的时候,山庄就已经开始快速败落了。其实之前的老仆已经是散的散,死的死。现在还剩下的还真是不多了,而能用的似乎也只有良伯一人了。 “那个老头子,哼……也是一个蠢的。”姚金莲想到自己和赵惜儿那会儿两人交锋的时候,那个老头子可是没有上前帮着一言半语的。想想看,只知道一边看着的人,那脑子也是聪明不到哪里去的。 “可是,婆婆……虽然他不聪明,可我们眼下能用的上的人,也只有他了。”言紫对于姚金莲说良老头是个蠢的,可是很不以为然的。 要知道之前她很多次去主院那边,要不是有良伯在哪会那么方便。倒是眼前这个说是自己婆婆的人,昨天过来到现在,还是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她呢! “好了,我知道了。婆婆晚些会过去,找他再打听打听。若是有那个贱人的生辰,便是好办上许多了。”姚金莲心中这么一会儿冷静的又想了想,那个女人决对不是那么简单的。骗过了她,还有那么奇怪面相,可能也不是一个好下手除理的。 东院厅堂 小包子和小怜被赵惜儿赶到了卧室里去,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去了。 鬼医的脸色很难看,照刚才凌千绝给的分析,姚金莲当初怀的孩子就没掉,而且还生下来了。就是嫁给这个庄主的南氏,而且她还疯狂的杀了不少人。 南刹本来想讥讽老头子几句,可是抬头,看到老头子那极难看的脸色时,又咽下嗓子里的话。这死老头看起来,心情可是糟糕透了。 终于鬼医老头抬了头,一脸庆幸的看向赵惜儿:“幸好,你今天早上没有接她的东西,也没有让她进屋里来。她的食盒子里里外外,一定是动过手脚的了。你若是碰了,这会儿就是着了她的道,是生是死都不好说。” 鬼医这可不是吓赵惜儿,那个女人既然样自己来了,自然不是为了看看赵惜儿这么简单。只是他也不知道她动的是什么手脚,是直接杀了赵惜儿,还是慢性毒药,或是她那神秘的巫术。 “惜儿,你和小包子还是马上回东楚吧,我去安排,今天晚上你们就走。”凌千绝原本就心惊了,这会儿听到鬼医老头的话更是慌乱了。不行……他不能再让惜儿和小包子待在这儿,她们母子必须马上离开。 “我们离开了,那你呢?”赵惜儿这会儿也有些生气了,怎么遇到事,他不是想着解决,就是想着送她和小包子离开?难道分别五年,还不够吗? “我这边的事完了,会马上回去找你。”凌千绝听出了赵惜儿生气了,可是他如何敢冒险,言紫和那个鬼尼这是明摆着要惜儿的命啊。 “这次你想许我几年之约?”赵惜儿的声音冷的刺骨,她有了上次的一年之约,怎么可能还会离开他,再来一次五年……甚至是十年……或许更久的等待?她等不起,也不愿意再等一次。 “你……你留在这儿里并没有什么用?”凌千绝是看过赵惜儿写给他的回忆,所以他知道五年前他曾许诺给一年之期,可是他毁约了。 “……”赵惜儿心里仍旧很生气,可是她这个时候不是和他吵架的时候,现在需要做的是静心处理了眼前危机。 “你觉着我和小包子现在离开你,回东楚就安全了吗?”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离开他,那么就算不吵,她也有别的法子让他妥协。 “我可以派阎王阁的人……” “你们阎王阁的人,有谁的武功在你之上?有谁的能力在你之上?或者说有谁懂巫术?还是你能保证他们谁有能力安全的送我回东楚?”赵惜儿截断凌千绝的话,说的让他再无反驳之力。 “惜丫头说的没错,现在离开北燕,回东楚并不是好的时机。”鬼医接着赵惜儿的话慎重说道,姚金莲那个女人既然要杀惜丫头,就算惜丫头现在回东楚,她也会随后跟上去的。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惜儿险入随时被暗算的危险之中?”凌千绝觉着自己根下能控制他的情绪和理智了。 “其实我倒有个法子,不如我们试上试。”赵惜想到早上见到那个妇人,若她真是鬼尼,她们也许可以将计就计,声东击西。 第三十章 这样的我,你还娶吗? “惜儿的意思是?”凌千绝脑中快速的转了转,可是这个险真的可以试吗? “千绝,你那个良老头是肯定有问题的。而且他也是当年前任庄主的近身人,对于当年你刚才说的那些离奇的死亡,就算不清楚内幕,可是也定是清楚一二的。不如我们就自他自身上开始打开缺口。”赵惜儿想了想,她们毕竟是真的对那个什么神秘又可怕巫术不了解,自然不能贸然去触碰那个什么鬼尼。那么除了鬼尼也就只有言紫和这个良老头和她有些什么关联,言紫现在有她在身边护着动不了,那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良老头倒是可以自他身上打开缺口。 “惜儿的意思我明白了,马上派人……”凌千绝本意是想说马上派上把良老头带到阎王阁去查问。可是话到嘴边,改变了主意。若是直接捉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我会先查清良老头,再继续下步的动作。”凌千绝虽然觉着有了方向,可是心里仍是不安极了。 “我们在隔壁的院子住着,有事……惜丫头你可以按了这指环上的红宝石,就会有红色的烟雾能暂时遮入耳目,它还能发出方远一里之内能听到的求救声音。”南刹起身,走到赵惜儿跟前,自袖子里掏出一枚金镶红宝石的指环。他虽也没有见过所谓的巫术,可是他刚才也看了凌千绝带过来的资料。那上面一排排的不知道死因的名字,让他的心底也是发怵的。 赵惜儿伸手接过那枚指环,好奇的拿在眼前看着:“这个指环倒是有趣,竟是这么神奇。南叔之前却是一直藏着。”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鬼医一把夺过赵惜儿捏在手里的指环,神情激动的发颤,看向南刹急急问道:“你这指环是自哪里得来的?”这……这儿明明是他当年送给凤娘的,怎么会在他手上? “我自哪得来的,和你这个死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南刹伸手就想夺过鬼医手上的指环,这个老头子这又发什么疯? 鬼医老头侧手避开了南刹过来抢的手,放大了声音又急问:“它你是自哪得到的?快说。”鬼医的表情很激动,甚至是有些扭曲的可怕了。 凌琴绝和赵惜儿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望到了一丝信息,几乎是同时开口:“南叔,你冷静点。” 话落,赵惜儿心中有一丝丝甜,这算是他和她心有灵犀吗? “惜丫头,你看他那疯样?”南刹原本正想伸手再去争夺,可是听到惜儿的话,倒是停下了自己手,只是脸上还满是不平。 “南叔,鬼医爷爷他就是想知道你这个板指是自哪里得来的?而且……惜儿也很想知道。”赵惜儿心中轻叹一声,为了息事宁人,她容易吗? 南刹嘴张了张,总算是没有再吐出什么难听的话。 “这个是前任冥宫宫主给的,怎么了?”南刹提到了前任冥宫宫主时,脸上闪过一抹落寂。 “前任宫主?你胡说,这明明是老夫送给凤娘的。”鬼医老头神情激动,几乎是吼了出来。怎么会是什么宫主?明明是他的凤娘的,难道是那个什么宫主抢夺去的? “死老头子,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说是宫主送的,就是宫主送的,我骗你做什么?”南刹也是愤怒了,这是个什么人啊?简直是个疯子? “你……”快气疯了的鬼医老头,双眼腥红,快口又要吼南刹,却是被赵惜儿截断了话。 “凤娘,她全名讳是?”现任的冥宫之主姓凤,而千绝曾说过,凤姓是南昭皇室之姓。 “吴凤。”鬼医虽只说了二个字,确觉着二字重千斤。 赵惜儿看着完全失了平日冷静的鬼医,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为什么天下间有情人总要如此多难。转脸再看向南刹问道:“你们前宫主的名讳?” 南刹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张老脸满是紧张之色的鬼医老头,终是开口回道:“凤无忧。” “凤无忧,吴凤……千绝,这是?”赵惜儿虽心中 有了猜测的答案,可是仍有些不确定的转脸问向身边的凌千绝。 凌千绝知道赵惜儿的意思,可是说出猜测终不如证实了。这么想着,凌千绝看向堂中,有些剑拔弩张,又各有些失神落寂的两人,开口问道:“她们面貌可有什么特征?” “凤娘额中有枚小小的莲花胎记。”鬼医大约也猜测出了什么,一颗心被提到嗓子上了。 “宫主额中……也有枚小小的莲花胎记。”南刹听了鬼医的回答,心中彻底确信了猜测。原来她口中的凤娘,真的是宫主。 鬼医老头确信了,凤娘是冥宫前宫主后脸色彻底变了:“她……她为什么把这板指送给了你?你……你是她什么人?”鬼医只觉得他这会儿的脑子完全不能转了,全是空白一片了。 南刹因为提到前任宫主,心情也是很不好。这会儿听鬼医老头子的质问,也不满的回道:“我之前是冥宫的南刹,你不知道?宫主赐下属些什么,不可以?” “南叔,他是怀疑你就是昨晚上,鬼医爷爷口里凤娘的孩子。”赵惜儿原本关不想牵涉到其中,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家事,可是她看到鬼医一脸痛苦,几乎是张口说不出话来,便开口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好吧……等事完后,让鬼医老头子再给她两份方子,也算是他报答她的恩情了。 “什……什么?”南刹这次也停了声,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他只是一个孤儿,孤儿……想到孤儿的身份,南刹的心也抽痛了起来。 鬼医老头听了赵惜儿的话,几乎是连连点头。一张老脸再也不见了平常的气定神闲,有的只是有焦急和期盼。 “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你可能弄错了。”南刹心中的抽痛过去后,终是冷静的抬头看向鬼医。他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他自小是孤儿,被收养在冥宫罢了。就算他手上那枚板指是鬼医老头送宫主的,可是他却并不是宫主的儿子,所以又怎么可能是他这个疯老头的儿子呢? “可是你有这枚板指……”鬼医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凤娘……凤娘,他是我们的儿子是不是?是不是? “这是宫主,送给我的奖赏。”南刹想到他幼时,只要他完成任务,宫主都会单独叫了他进冥殿,送给他奖赏,这枚板指是他十岁的时候,赢了当时那一批暗卫的第一名,宫主奖给他的。 “不……不可能,这么重要的物什,她不可能奖给下属的。你一定是我和她的儿子,你一定是她的儿子……”气极败坏的吼声自鬼医口中吼出后,鬼医心中瞬间清明了。是啊……他送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送给别人,他一定是她和他的儿子,不会有错的。 “……”南刹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的惊骇,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他和宫主的儿子?不……不可能,若他真的是宫主的儿子,宫主为什么不认他?宫主虽待他极好,可是也只是特别喜欢他罢了。 “南叔,不如你细细的把你知道都讲出来,我们听听好不好?”赵惜儿看到南刹眸中的痛苦和纠结,开口指引道。其实她也相信南叔定是鬼医老头子和那什么前任冥宫宫主的儿子,毕竟若是她……她也不可能舍得把千绝送的物什送给什么下属?哪怕是再喜欢的下属。 “好……”南刹总算是放下心头的纠结,惜丫头一向聪明,说不定她听了,真的能分析一二。 “我自记事起就身处冥宫,冥宫每年都有孩子送进去。而我和别的孩子一样,跟着同批一样年龄的同伴们一起经过训练。只是……我比别的同伴们幸福的是,宫主身边的郑嬷嬷她很喜欢我,经常让我过去冥殿陪她。”南刹仔细的扒开自己的记忆,那些回忆感觉都好遥远了。 “你陪郑嬷嬷,怎么会去冥殿?”赵惜儿心中大约明白了,若是她……她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凤娘没有认下南叔,可是她明明和自己的孩子尺尺天崖,也是根本忍不住不瞧一眼的。所以这个郑嬷嬷,她猜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阁主,有一个女人硬闯进了山庄。”叁子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隔着门恭敬的对着房内的凌千绝禀报着。 “什么女人?”凌千绝心中响起警铃,难道鬼尼还有别的手段? “她自称凤千醉。”叁子话落,房外院中已是响起了吵闹声。 “若不是本宫不想动手,依你们这种身手,还能站在本宫面前?”凤千醉这会儿也是怒了,她本是好不容易想着正大光明的进来,看看她的小包子。可是没想到竟然被这些不长眼的暗卫拦了一路。 “让她进来。”凌千绝也听到房外凤千醉有些发怒的声音,开口吩咐道。 门外的叁子得令,忙开口喝阻:“阁主有令,请贵客移步。你们还不下去?” “得令。”二十多个暗卫听到叁子传达了凌千绝的命令,这才齐齐转身,一起消失在院中。 “千绝这小子,虽然训的这批暗卫没个眼色的,可是这功夫确实都还不错。”凤千醉虽然对于凌千绝,她有心结,可是想到凌千绝的能力都是她一手培养。她还是很满意。这么想着,凤千醉心情便是不错的抬步向着房门走了过来。 房内 “凤千醉……”南刹听到房门外的声音,瞬间全身冒出一股杀气。虽然十几天前她在宫中帮了惜丫头和千绝。可是她逼死了玉儿,他南刹也没忘。 “南叔……”赵惜儿听到房外凤千醉的话,想着是不是要向凤千醉咨询一二当年的事。却是感觉到了身侧南刹那顷刻间,再也控制不住的杀气。是啊……凤千醉可是逼死了玉妮姑姑,虽然当年玉妮姑姑是自愿离开冥宫。可是她凤千醉也难辞其咎。 ‘吱’的一声,凤千醉推开了房门:“小包子,姨婆来看你了,你想姨婆没?” “凤千醉,你这是来还你欠下的人命债了吗?”南刹看到推开门,站在门口依旧一身红衣的凤千醉,袖子下的手更是捏的骨骼咔嚓做响。玉儿……玉儿,今天南大哥一定要杀了她,替你报仇。 “原来是南刹,怎么?你这是跟着赵惜儿几年了,身上还么大的杀气呢?谁敢跟你这样的人做生意?你这个样可不是一个好商人?”凤千醉就算身后未带一人,她自己本身的功力也有受损,可是既便如此,除非凌千绝和他一起动手,否则要对付一个南刹她也还是轻而易举。 “堂堂冥宫宫主,不是也变为丧家之犬了吗?”南刹话落,再也忍受不下心口的怒火,伸手跃起便向凤千醉攻去。 “找死。”凤千醉凤眸未眯,右手轻扬,整个人便是轻飘飘的避过南刹攻过来的拳头。 只不过是一个眨眼间,凤千醉和南刹两个人已经一边打着,一边退出了房门,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打的热火朝天。 “千绝,现在不是打起来的时候,你可有法子?”虽然凤千醉十几天前帮了她和千绝的忙,可是她也并没打算忘了她和千绝之前的痛苦都是这个凤千醉一手造成。可是现在打起来……若是让那个鬼尼听闻了风声,有了可乘之机? “你是冥宫的宫主凤千醉?”鬼医老头子刚才好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突然追出房门,对着仍在半空中和南刹过招的凤千醉吼了起来。 “呵呵……没错,是本宫凤千醉,你又是谁?怎么也想找本宫算什么帐不成?”凤千醉对随后出来的老头子瞥了一眼,她确定自己可是没有见过这一号人物。 “南儿,先别打了。”鬼医听到凤千醉的承认。忙对着仍不停的疯狂出招的南刹叫道。 “死老头子,你爱发疯一边发去,今天我一定要为玉儿报仇。若不是她……玉儿怎么可能离开冥宫,怎么可能伊人醉毒发?”南刹见那鬼老头不但不上前来帮他,还叫他停手,心中更是气愤。这个死老头,这么没眼力,莫说不是他的爹爹,就算是他的爹爹,他也不要认他。 “可是他知道凤娘的事,你要杀她,也等老头子问完了再杀啊!”鬼医老头子也急了,这南小子,心中怎么就没一个轻重缓急。 凤千醉本来还没没觉着怎么了,可是听到鬼医老头的话,心中怒气也是蹭蹭的往上升起。这是哪来的老头子,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她凤千醉就是想杀就能杀的? 赵惜儿鄙视的瞥了一眼鬼医老头子,这老家伙的智商为零了。他那么说那是劝架吗? “千绝……”她一时也没有好的法子能让外面打的火热的两人停下来,无奈只好喊身侧的凌千绝。 “南叔,停手,我还有事问她。” “都停手,谁不停手,以后小包子我就不让谁见了。”凌千绝原本是想一个一个的安抚一下,可是又想这个时候,两个人大约没有谁能听进去他的话,索性改了一个说词。 “先停手,你想打……等会本宫陪你便是。”凤千醉听到凌千绝的威胁,是然心底非常不悦,可是倒真的不想冒着见不到小包子的险继续打下去。 “……等会儿,咱们这帐再慢慢算。”南刹根本不想停手,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是打不过凤千醉的,可是他看到她就想到他的玉儿死的多屈。他就是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愤怒和恨意。 赵惜儿看着两人果真停了手,侧眸看了一眼凌千绝,这家伙拿着她的儿子名头利用。不过刚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这么崇拜的看我,是不是觉得你家包子爹,实在是太绝顶聪明?”凌千绝自赵惜儿眼中看到赞赏,心里很是受用。 “噗……你能别这么自恋吗?你不觉着你一个大老爷们利用你才不到五岁的儿子,很卑鄙吗?”赵惜儿看到半空中的二人真的都落了地,这才放了心,又顺嘴调侃了一下凌千绝。可是赵惜儿话落,心中又有些自嘲,她这算不算错是苦中做乐? 鬼医轻功不行,所以刚才尽管很焦急,也只能站在下边大叫。这会儿看到凤千醉和南刹停了下来,忙大步子跑到凤千醉跟前:“凤娘,当初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你是谁?”凤千醉侧眸看向走到她面前的白胡子白须的老头子,他怎么会打听凤无忧? “鬼医南望义。”鬼医看到凤千醉仿若看到了希望,他虽后来知道了凤娘是冥宫的人,可他不知道她是冥宫之主。他自那次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凤娘了。四十多年前,他终于找到桃花村,终于找到后山,可是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冥宫在哪?再后来……他就知道她没了。 对于他的凤娘,他就只知道这些。他好想……好想听听她的往事。 “原来是你,长的也不咋样,怎么就迷得本宫皇姑姑,失魂落魄了?”凤千醉听说过鬼医,可是这次倒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你们还是进来,咱们好好的谈谈吧!”赵惜儿心里暗恼,若不是为了知道冥宫的事,她可真是不想凤千醉进来。昨天在皇宫见到她,那是因为给千绝和小包子,还有一个做婆婆的凤太后面子。今天……要说内心,她可真是不想待见她。 凤千醉听了赵惜儿的话,面纱下的脸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可是她的双眸仍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赵惜儿,抬脚走过赵惜儿身旁,走进了房门。若不是她是小包子的娘亲,她还真想动手扭断她的脖子。不过她知道她也只能想想,一边的凌千绝不会让她这么干的。 鬼医刚才是被凤千醉的话给噎到了,哪有一个人这么说话的?他长的难看吗?她有没有眼光啊?他这是老了好不好?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男,要不然他的凤娘能看上他吗?虽然鬼医老头心里万般不舒服,可是为了知道凤娘的事,他还是只能乖乖的跟了上去。 南刹神情很是痛苦的站在院内没动,他刚才动了手,可是也击溃了他心里的希望。刚才凤千醉根本就没有对他用十成的功力,可能最多也就是六成,可是既便是六成,他却已是必须全力应对。这样无用的他……还能为玉儿报仇吗? 赵惜儿看到南刹难受,心里也难过。南叔待她极好,犹若亲生女儿。而且玉妮姑姑也待她很好,还有婆婆。其实她应该全力为玉妮姑姑报仇。更何况还有她自己,她和千绝的分离,说到底也是凤千醉一手造成。 可是暂不说她能不能报得了,就算她有对凤千醉报仇的能力。小包子会同意吗?小包子似乎很喜欢凤千醉。那她要怎么办? 凌千绝看了一眼痛苦的南刹和失神的赵惜儿,南刹他知道,他看惜儿写的那些回忆,定是为了周玉妮。那惜儿呢?她也是为了周玉妮?还是为凤千醉而造成他和她的阴差阳错呢? “怎么?让本宫进来,你们却又站在那儿不动,这是什么意思?难得本宫今天心情好,懒得和你们计较,小包子呢?”凤千醉虽然讨厌凤千燃,可是这次倒是难得,她都住在皇宫里。因为……她想知道,她到底还恨不恨凤千燃,或者说她还有多恨凤千燃? 赵惜儿因为凤千醉的话,回过了神识。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把鬼尼的事给解决了。要不然……估计她也没有以后可以操心了。这么想着,赵惜儿唇角便是一抹苦笑,抬脚向南刹走去。 “南叔,对不起。”赵惜儿满脸的歉意望着眼前似乎苍老了很多的南刹,她是真的的对不起眼前的南叔。莫说玉妮姑姑和婆婆对她的感情和恩情,就是眼前的南刹对她已是恩重如山。 抛开万千不论,单是为了他,她都应该和他一起杀了凤千醉为他的爱人报仇雪恨。可是她……她为了自己的命,现在不但她妥协了,还逼他一起妥协。 “惜儿,是南叔今天……太不顾大局了。”南刹心里的揪痛在看到赵惜儿一脸歉意的站在他的面前时,心里也有些愧疚。现在的形势,他竟然没有想着顾着惜丫头。若是这一次,真的被那个什么鬼尼暗算到了,惜丫头的命可就是没了。 “南叔,我们等这事一了,一定和她算个总帐。”赵惜儿这不是过河拆桥,功是功,过是过。等会儿她亦会和凤千醉说个明白。 “惜丫头,走……我们进去吧!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南刹率先抬步,向站在门口正看向着这边的凌千绝走去。 当脚落在凌千绝身侧时,终是停下了脚步:“千绝,好好护住惜丫头。不管失去什么,都不要失去她,否则活着不如死去。”南刹话落,没有等到凌千绝回答,竟自跨进了房门。 瞥了一眼凤千醉,便侧过眼,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确是头也没有再抬一下的打算。他真的没有办法看到她那一身红衣,他的玉儿那唇角的血色,还有那晚上的那沉旧的嫁人,也是这抹艳红如血。 凤千醉看到南刹那瞥过来的一眼,那恨意,那忍耐,那妥协。让她的心也忍不住的发颤,是她现在的心太软,还是以前的她真的做错了? 赵惜儿看着南刹走进了房门,双眸的泪再也忍不住,自她的眼眶中滑落。她觉着自己的步子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南叔刚才走过去的背影是那么沧桑,那么悲伤,那么委屈。 凌千绝因为南刹的那句话,心中也翻起波浪来。再回神来,却是瞧到了赵惜儿站上那儿一脸哀伤,更是有泪水滑出眼眶。忙抬脚向赵惜儿走去,站在她的跟前,伸手轻轻为擦拭去她滴落脸颊的泪水。几乎是在看到赵惜儿的眼泪那刻,心中突然想起一句话,我定要她再无哀伤,幸福快乐。 “我要你再无哀伤,幸福快乐。”凌千绝几乎是无意识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话落,他知道了他想要什么了。以前他觉得他没有目标,现在他要让她和小包子幸福快乐,这就是他的目标。 “千绝,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为了自己活命,我为了更多的了解当年的事情。我竟然不顾南叔他的痛,他的伤,他的悲,他的屈。这样的自私,这样贪生怕死,这样无恩无义的我,你还喜欢吗?你还娶吗?”他还喜欢她吗?不……他生忆了,他失忆了哪还记得她和他的往日?现在还愿意娶她,只不过是为了小包子罢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五年前,不能在你身边陪着,护着你,本就是我的无能。离开你,还失忆,扔了你们母子独自生活,那你们可有恨我?”凌千绝擦拭去赵惜儿眼角最后一滴泪,伸出另一手放在掌心。她会有泪,她心里难受,皆是因为他没有做好她的避风港。 “恨,恨……我恨啊,我怎么可能不恨你啊?明明说好的是一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可是我好不……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我一天一天的数了过去。我站在村口,我望啊望啊。你知道吗?当一年之期快到的时候,我总是管不住脚的往村口走,我想着也许哪一天,我从那里路过的时候,说不定你就提前回来了呢?” 赵惜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后来,没有等到你提前回来,在刚好满一年那一日,我从早上响起第一声鸡啼声,我便抱着小包子站在那儿还未有亮光的夜色里。我们等啊等啊,天发白了,红日升了起来了。渐渐太阳越来越烈,婆婆抱回去了小包子,我独自站在村口那棵老树下,我想着……再等一会儿,可能只有一会儿了,千绝他可能就快回来了。可我直至等到西阳西下,等到月亮星辰满天,等的我心一片失望,我却仍是什么也没有等到。我告诉自己,也许只是你在路上耽误了,可能只是耽误了。第二天就好……第三天,第三天就好……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眼看着就要第五年了。” “惜儿,对不起,对不起……”凌千绝知道赵惜儿那些等待的岁月,定是难熬极了,可是却没想到竟是如此。 “我本来是去了东楚的楚京,可是想到第五年的这一天就要到了。我也想小包子,我也想在那一天你能回来给我一个惊喜,我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啊赶。可是你知道我回去,给我的是什么样的惊喜?那样的一个我期盼的惊喜差点吓掉了我的三魂七魄,小包子不见了,而且已经不见十多天了。”回想这些,她心里真的好委屈,好委屈啊! “十几天前我再次重遇到你的那一刻,是多想扑进你的怀里,哭诉我的委屈,我的煎熬难受,抱怨抱怨我等的有多辛苦,质问质问你为什么不守约?为什么言信全无?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因为你失忆了,你失忆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能做什么,说什么,问什么?”这一刻赵惜儿再也不想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失忆了,眼前的人是不是能理解她,她都顾不得了。她只知道她心中压制的情绪,彻底忍受不了,彻底崩溃了。 “惜儿……”凌千绝再也说不出什么,一把把赵惜儿拥进怀里。他想到自己刚才不久前,还说要送她离开,虽然他那是怕她有危险。可是若是之前的分别,带给她的是这样的伤害折磨,那他要送她走的话,不是让她再次恐惧害怕是什么? 南刹虽然在房内坐着,可是他是习武之人,院外赵惜儿和凌千绝说的话他自然是也听到了的。惜丫头这一路过来多么辛苦,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愿这一次能平安渡过,以后她和千绝与小包子能够开心幸福的生活。 鬼医虽心里焦急,可是院外哭的伤心的惜丫头,也让他没有开口催什么。其实说到底,若是那个什么言紫真的是鬼尼的外孙女,就也是他的外孙女。那惜丫头这次的灾难他也是有责任的。 凤千醉闭了闭眼,也闭去双眸中那丝丝隐痛:“你让本宫进来,说是要好好谈谈。可是自己两人却是站在外面,谈情说爱,这便是要和本宫谈的诚意吗?” 他们的情爱是情爱,赵惜儿对千绝一片真心,千绝对她亦是痴心相对。而她呢?她对天郎一片真心,他却对她负心绝情。这么算来,她才是最悲伤的那个人,不是吗? 耳中传来凤千醉的话,让赵惜儿恢复了理智,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刚开始明明对南叔的愧疚,怎么会演变成了这么个样子?越想脸就越红的赵惜儿,忙伸手推开凌千绝,有些不好意思道:“走我们……回去。” 凌千绝不悦的抬眸,远远的瞥了一院房内的凤千醉。伸手牵起赵惜儿的手抬脚向房门走去:“嗯,惜儿,让我牵着你,以后除非我死,我都牵着你再也不松开。再也不让你等待,期盼,失望。” 赵惜儿低眸看着凌千绝和她互相叠起的手,双眸人有些发涩了。她抬脚跟着凌千绝的步子向房门口走着。她的手能感觉到他的手温。他刚才说,要一直牵着她,他刚才说再也不松开,再不让她等待。真好,以后她和他,还有小包子,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真好。 凤千醉抽回自己的视线,转身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位置在南刹的斜对面。 本来站在她侧的鬼医,也返身走向南刹,坐在南刹身旁的椅子上。凤千醉都在这儿一时也是走不了,如果她不愿意告诉他,他问的再急,她也不会说的。如果她愿意讲,那他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赵惜儿和凌千绝两人走进房内,坐了凤千醉右侧和她隔了一张桌子的两个相连的椅子上。正好是南刹和鬼医老头二人的对面。 “首先,我先说一下我们现在的境况吧。”赵惜儿原本是想直接开口问凤千醉,可是想到依凤千醉那无常的性格,她要是不说,谁又能逼着她说呢!那不如她也卑鄙一把,利用一下自己的儿子好了。 凤千醉抬眸望向赵惜儿,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鬼尼,宫主有没有听过?”赵惜儿一时间想起鬼尼脑中也是纷乱的,不知道自哪里说起比较好。 “鬼尼姚金莲对吧?”凤千醉瞥了一眼斜对面的鬼医老头,他的狐狸精。 “宫主知道鬼尼,那宫主应该也知道鬼尼最神秘莫测的便是巫术。而现在鬼尼的目标就是我和小包子。”赵惜儿其实也不是怕死的拉上小包了吓人,那天她虽只见过那个言紫一面,可是那个言紫看到小包子厌恶之色,又怎么容得下她的小包子。所以……她定是要么先除去她,再除小包子。要么有机会儿便是一起除去。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那个贱人竟然想杀小包子?”凤千醉几乎是在听到赵惜儿说,那个女人竟然还想杀她的小包子,气的就要发怒。可是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面纱下的脸上一抹嘲笑:“你这儿是想利用本宫,拿本宫当枪使来着。小包子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得罪那个什么鬼尼?” 赵惜儿因为凤千醉听到小包子被人惦记上,竟然气的发怒,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感动的。她对她的小包子,倒是一片真心。后边听到她的嘲笑,心中也是早有所料,一脸认真的接着回道:“小包子一个五岁的娃娃,是不可能得罪什么鬼尼,你说的没错。只不过小包子和我得罪得是另有其人。这个庄子前任庄主之女喜欢千绝,所以请了鬼尼要除去我和小包子。” “鬼尼怎么可能听什么庄主之女的话?”凤千醉自赵惜儿脸上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神色,看起来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你看看。”凌千绝伸手拿起一边桌子上,右手轻扬,那份名单便自空中向凤千醉飞去。他们之前讨论时放的几张纸。那个是今天早上百合给他的资料,也就是大半的死亡名单。 凤千醉伸的过名单,低头认真的看了一遍。终面纱下的脸也变了颜色,竟然接二连三的杀人,一份名单竟然死了二十几人,可竟是一丝线索也没有,全部的断定能是自然死亡。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这么个死人法能是正常吗? “你手上的资料你也看了,死了那么多人的,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是有问题的。可是什么都查不到,全都显示是自然死了的。其实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都是死于鬼尼之女南氏的巫术。”赵惜儿不想浪费时间,没有等凤千醉开口,她先说出了她们的猜测。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庄主偶遇的女人南氏,就是鬼尼姚金莲的女儿?”凤千醉又再次瞥向鬼医老头子,皇姑姑原来爱的这个鬼医,也是这般。难道男人能是这么的朝三暮四的吗? “没错,据我们推测,南氏应该是鬼尼的女儿,而现在庄主的女儿言紫便是她的外孙女。所以,你说言紫让她杀了我和小包子,她会不会做呢?”赵惜儿虽说这是猜测,可是她心里却是有九成相信了的。 “若是巫术,本宫也没有办法。你们把小包子交给本宫,本宫带他离开吧。”凤千醉想到几十年前,她初到冥宫时。自己皇姑姑那被损伤了的身体,心里也有余悸。那个女人奇怪巫术确实可怕。 第三十一章 要和鬼尼交战 “你……”凌千绝听到凤千醉的话,一向冷静的他,今天第n次想发火。刚说了一你字,却是被赵惜儿看过来的眼神阻止了后边的话。 “可以啊,你能带小包子走,好好保护他。我们非常感谢你。虽然你这些年对千绝做的那些事,还有几年前对我下毒。拆散我和千绝,使的我们一家不能团圆。小包子自小没有爹爹疼爱,这些我们可能没有办法再追究了。虽对我们一家的伤害深如骨髓,可是人死如灯灭,一切也只能烟消云散了。只是你不会以为小包子没了娘亲之后,会把你看的如娘亲一样的重吗?”这个凤千醉说的倒是坦白,她只想管小包子一人,至于她的死活,不在她的考虑之内。其实她也没打算在她考虑之内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千醉其实是想带小包子走不假,可是也并没有想就真的不管赵惜儿。她是想带她们母子一起离开的,毕竟若是小包子长大,知道她能救他娘亲而不救,说不定会怪她?可是这个女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怕她们报复,所以才借鬼尼之手杀了她,想夺她儿子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死我倒不怕。只是怕小包子没有娘亲,会羡慕别人有娘亲疼爱罢了。”赵惜儿看着凤千醉身上明显释放出怒气,心里却是松了一点。她有怒气就好。 “好,本宫就带你和小包子一起走,这样你如愿以偿了吧。”凤千醉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这像是施舍的语气却是听到几人耳中特别的刺耳。 “可是,我不会离开千绝的,小包子也不会愿意离开爹爹和娘亲。”赵惜儿有些失望的继续开口,她要的才不是她带着她和小包子去逃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再说了,她才不要和千绝分开。 “那你想怎样?”凤千醉有些疑惑了,她不是想让她救她们母子,那她是想做什么?她不会是想让她对付鬼尼,然后她坐收渔人之利吧? “我们要和鬼尼交战,是她输,是她赢也还是未知。”赵惜儿声音很轻,可是态度却很竖定。 “呵呵……”凤千醉嘴里吐出一句蔑视的轻笑,接着说道:“你会武?” “不会。”赵惜儿回答的脸上,未见一丝尴尬。 “那你会巫术?还是能和巫术相抗的什么别的什么术?”凤千醉接着问,面纱下的脸上忍不住的有些轻嘲。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鬼尼若是好对付,当年的皇姑姑岂会受了她的暗算?若是好对付,皇姑姑又岂会没有还手反击? “我不会武,不会巫,更不会什么和巫术相抗的什么术。但是我依旧这次要和鬼尼交战,因为躲……是没有结果的。我能躲得了今天,明天,后天。一个月,二个月,可是我能躲一生?除非我和千绝彻底分开,才有可能让她们放过我。可是离开千绝,我不想……亦不愿。除非我死,这一生,这一世,我赵惜儿决不再离千绝一步。”赵惜儿每一字每一句都回答的很慢,看起来声音不高,可是就真的是让她扯心的痛。她是不是就是千绝的包袱?就像这一次,对付鬼尼,她确实真的没有什么把握,因为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凤千醉面纱下脸上的嘲笑一点一点消失,再开口的声音有些苦涩:“你是想让本宫助你?”她的一生已经是如此,除了仍在冥宫的天郎让她挂心外,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牵挂。若是能让小包子一生安逸,她冒些险也无妨。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我听说冥宫的前任宫主,曾和鬼尼交过手,而你是接替她位置的人,应该是见过她的。我想知道她是否有和你说起过鬼尼?”赵惜儿虽然知道鬼尼不是好对付的,也知道凤千醉的本事也很大,可是她倒真的没有想让凤千醉也牵扯到此事当中,这个人情她不能欠下。 “带你们离开你不愿?帮你们对付鬼尼你也不是。就只是想听听故事,为什么?”凤千醉以为赵惜儿告诉她,其实就是想得到她的支持,帮助她一起对付鬼尼。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就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事罢了。这个赵惜儿是不知道她的能力吗? “知已知彼百战不败,可我们现在对鬼尼却是一事无知。那么想赢她就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们想了解她。”赵惜儿也不啰嗦,真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好,可是我知道的并不多。当年的皇姑姑中了她巫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原本也并没有怀疑到她,可是有一天却是恰好看到她进了皇姑姑和那个鬼老头子的房间,在她的梳妆台前不知道在弄什么?她走后,皇姑姑梳头的梳子不见了,当时皇姑姑也没有多想什么,也没有怀疑她。直到一天,皇姑姑她看到鬼尼和那个鬼老头之间的不正常关系,才起了警惕之心。”凤千醉说到这儿,抬头瞪了一眼鬼医。 “我……老头子没有。”鬼医一张脸因为听到他的凤娘,而满是期待,可是因为凤千醉的话,这会儿双眸含了委屈。他那时候都根本不知道那姚金莲的心思,他若是知道,怎么可能让她伤害的到凤娘?他一定会早一点赶她离开神医谷的。 “再接着,皇姑姑暗中便多关注了那鬼尼,这才发现每逢月圆,她都会离开房间去了医谷山中。第一次,皇姑姑随后追上,可因为身体却是虚弱,却是跟丢了。好在第二次,皇姑姑强服用了药物压制身体的不适,当时跟了上去。在医谷山一个山洞里,发现了鬼尼的一个奇怪的法器,而那法器之上,缠有皇姑姑那把丢失的木梳。皇姑姑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就是鬼尼的手笔,可是她也知道她那会儿根本不能和鬼尼交手,正准备离开之时,却是不小心惊动了鬼尼。鬼尼发现了她,可是那时候鬼尼也因为受了皇姑姑的惊动,好像是也受了些损伤。一时间两人倒也分不出一个输赢出来。皇姑姑眼看着一百多个回合已过,她的体力越来越不行,虽然她强打下去,也不一定会输,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却是一定不能保下来。她制止了鬼尼,和她协谈。”凤千醉看了一眼鬼医,她才不相信这个鬼老头子当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他对那个什么鬼尼太好,让人家产生了什么误会。 “鬼尼也停了手,听了皇姑姑要和谈的意思。她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开了口要求皇姑姑离开那个鬼老头子,否则便不罢休。皇姑姑知道,若当时不答应,那她腹中的孩子定是不能保下,所以几经思量,终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凤千醉想起了自己当年,若当年能留下她的孩子,她就算离开天郎,也有所依靠。 “她离开后,变回了冥宫吗?她当时的身体那么弱,她……”鬼医知道前面这段,因为他追查出来后,姚金莲亲口承认了的。可是后边,凤娘离开后,他就不知道了。 凤千醉不满的瞥了一眼鬼医,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开口接着说道:“其实皇姑姑她本来身为南昭派来的冥宫宫主,虽然在途中遭到刺杀,她的贴身丫鬟穿了她的衣服替她死了。冥宫也因为面目面非,身体不全,没有办法定是不是冥宫宫主真的死了。可是短期来也没有放弃暗中寻找她,所以她离开神医谷,虽没有主动回到冥宫。暂居在出了神医谷后,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她过了一段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终是被冥宫的人寻到了。那时的她已经生下了孩子,冥宫的宫主不是不可以成亲生子,可是成亲之礼必须在冥宫完成。而且成亲的相公,是终身不得离开冥宫的,否则无论是男人还是孩子,冥宫都不会留下。” “凤娘……”鬼医听到此,心底的揪痛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他的凤娘啊,当年是怎么煎熬?当年竟是离他那么近,可是他只顾着四处寻找,竟然错过了神医谷的附近。还有孩子……凤娘为了保下孩子,放弃杀了姚金莲,那么冥宫寻来,她怎么可能为了冥宫就杀了他们的孩子? 南刹听到凤千醉说起孩子,也忍不住提起了心。他真的是宫主的儿子吗?宫主真的是他的娘亲吗?可……那为什么她不认他? “皇姑姑自然是不愿的,可是她一个人刚刚产子不足三日,身体虚弱的哪有能力护住那个孩子?那孩子自然是被冥宫的人强抢了去。皇姑姑为此,一心求死。可是冥宫的人却也看的紧,皇姑姑自然是求死不能。她身边有一个何嬷嬷,在二天后,单独和皇姑姑谈了一夜的话,天亮了之后,皇姑姑便恢复了正常,没有了求死之心。乖乖的跟着冥宫的人回了东楚的冥宫,然后就是漫长快二十年的光阴,在那座冰冷无日无夜的冥宫安静的度过。”凤千醉这一段自然不是凤无忧告诉她的,其实凤无忧临死的时候只来得及提起前面在神医谷的一段,后边这些她还没有来得及说。是她调查了当年冥宫那些老人,而且……她也动手一个一个的除去了。 她虽对皇姑姑感情并不深厚,可是她对皇姑姑的悲凉一生,亦心存怨恨。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凤娘……凤娘……她当年是怎么熬得?”鬼医听到孩子真的没了,凤娘求死,他整个人像是彻底被击垮了一般。他在凤娘最需要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凤娘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哪里?赵惜儿眉头皱起,虽然听了凤千醉说的这一段,她知道了那巫术可能是需要被害人的什么旧物。可是……那个孩子……凤娘和鬼医的孩子真的没了?不是南叔? “她身边有一个何嬷嬷,在二天后,单独和皇姑姑谈了一夜的话,天亮了之后,皇姑姑便恢复了正常,没有了求死之心。乖乖的跟着冥宫的人回了东楚的冥宫,然后就是漫长快二十年的光阴,在那座冰冷无日无夜的冥宫安静的度过。”赵惜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凤千醉的话,心中响起一丝怀疑。那个何嬷嬷是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能减轻了丧子之痛?会不会是之前,都是凤娘的疑兵之计?其实……那个孩子凤娘早就安排了那个何嬷嬷另外安排? “是啊,她身边的何嬷嬷是皇姑姑的奶娘,自小跟随着她。关系自然是亲同母女。”凤千醉听到赵惜儿带些疑惑的话,以为她是对那何嬷嬷和凤无忧的关系不懂。 “可是若是我,我没了儿子,别说奶娘了,就是亲娘的话,我也一定听不下去。除非我恢复正常,是为了回冥宫为我儿子报仇,可是你刚才说她回去后……她在那座冰冷无日无夜的冥宫是安静的度过?”赵惜儿想了又想,觉得当年的事一定是没有那么简单,丧子之痛,伤子之恨,怎么可能安静?怎么可能息事宁人?怎么可能忘的干干净净? “你的意思是?”一直没有话的凌千绝,这会听出了赵惜儿铉外之言,开口问道。 “是啊,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说什么?”凤千醉原本一直也并没有深想什么,毕竟皇姑姑为人就是温婉如水。可是这会儿她听了赵惜儿的解释,好像也觉察出些什么?就算皇姑姑为人温婉,可是又怎么可能对杀了自己儿子的人,没有一丝报复? “惜丫头……”鬼医原本听到凤千醉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了,他的心已经绝望。甚至想这事一了,他便跟随凤娘和孩子而去,可又听到赵惜儿的话,心中又忍不住燃起了一丝希望。 南刹的眼眸忍不住又抬头向赵惜儿望去,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希望自己是宫主的孩子?他甚至这会儿心中是一片乱,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会儿心中想些什么?纷乱如丝,他索性什么也不想,跟着感觉走。 “我的意思是,当年的事,一定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个孩子很可能根本没有死。”虽然只是猜测,可是赵惜儿以已之心度之,觉得这最少有八成的可能。 凤千醉听了赵惜儿这么说,心中忍不住再细细回想一遍。 冰冷的冥宫寝殿内,白纱笼罩的冰床上,躺着气若游丝的瘦弱女人。她的眸中没有痛苦,有的却是一丝解脱,只是多少还有一丝不舍:“醉儿,帮我……帮我……”她一句话未说完,视线最后一丝不舍停留在殿中跪着的四刹方向。 “皇姑姑她快走之时,是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她的眼神……好像看向了四刹跪的方向。”凤千醉又是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觉着凤无忧那最后的一个眼神,那缕不舍竟是投在四刹方向,似乎有些奇怪。 “四刹?”赵惜儿的眸光忍不住再次投向南刹,凤无忧最后要看的人是不是南叔? 凤千醉顺着赵惜儿的眸光,也看向南刹:“他?”当年皇姑姑似乎是特别喜欢南刹,她以为是何嬷嬷喜欢的原因……难道? 鬼医的眼眸也再次投向南刹,神情激动。依凤娘的性子,当年若不是保下了他们的孩子,凤娘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她把他成亲时送给她的指环送给了南刹。南刹一定就是他们的孩子。 “南叔你是几月生辰?”赵惜儿也没有必要再拐弯的猜测,直接问了出口。 “三月。”南刹的心情也有了些激动,可是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若是宫主真的是他娘亲,就算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认他,可是为什么私下她也不愿认他?若是他知道她是他的娘亲,那么些年……也不会总是怨恨自己的父母把他抛弃,让他成为孤儿。 “冥宫一年一度的暗卫排序赛,在之前是五月,皇姑姑接手冥宫之后,改在了三月初五,初六庆功。”凤千醉想了起来,她当年调查欺杀皇姑姑亲子之人时,无意中得知皇姑姑每年的初六庆功,都会特意改成一人一人的单独召见。由自初的前百名单独见,后来慢慢的改成前十名,难道都是为了南刹? “初六是我的生辰。”南刹嘴角一抹苦笑,莫说是别人,他也大约相信了他就是宫主和鬼医的儿子了。因为每一年的三月初六,他去见了宫主之时,何嬷嬷总会顺势端出长寿面,说是既然如此巧合,不如让他陪宫主一起吃碗寿面。 “我当年除去了皇姑姑所有的人,就是对你没有办法下手。皇姑姑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你似乎是皇姑姑喜欢的下属。却原来……”凤千醉心中有过一丝庆幸,幸好她当年并没有…… “南儿……”鬼医至此,心中已经确信了南刹就是他和凤娘的儿子,心情激动之下,想站起身向南刹走去,可是却是腿脚发颤的站不起身。向南刹伸出的手,亦是颤抖的厉害。他是凤娘留给他的南儿,可他五年前和他相遇,竟然没有认出他的南儿。 南刹抬眸看着鬼医那颤抖的手,心中如翻倒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眸光仔细的自鬼医那似乎是今天苍老了一截的容面上划过,他和这个老头子相遇,便总是没有办法控制他的情绪,是冥冥之中,他心中对他有怨吗? 可是他能怨他什么?他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那他呢?他南刹不是也一样没有照好玉儿,他知道当年的事他根本不清楚。那么他的娘亲已经尺尺天涯的错过了,他还要让这个老父也生生的错过,成为他终生的遗憾吗? “南叔,这些年,鬼医爷爷他东奔西走,你又怎么知道他心中是好受的?四十多年前他会出现在桃花村,现在想起来,当时的他多半便是去寻……”赵惜儿原本是想解释,可是话出口,她心中也明白了过来,南叔不是不知道,其实这些他心中应该都是很明白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心里明白清楚,他的情绪就真的也能明白清楚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还是研究一下,鬼尼的事吧。”南刹双眸复杂的看了一眼鬼医,终是仍决定把这些事暂放一下,先解决惜丫头的事吧! “南……”鬼医老头颤抖的手失望的垂下,腿脚仍是虚弱的无力。罢了……南儿说的没错,现在惜丫头的事才是重要。鬼尼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怪他当初认错了人,如果没有……那个没见过面不应该来到人世的女儿。这个山庄,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也等着要一个公道。 南刹看到鬼医老头那失望的神情,终是有一丝不忍,看着他看口道:“我没怪你。” “真……是,对不起。”鬼医老头失望的神情,因为南刹一句短短的四个字,失望的脸上又恢复了神采,他刚想问足真的吗?可是话出口一个字,却是换了说词。南儿无论怪他还是不怪他,现下都不重要,解决了鬼尼的事……他们父子再来慢慢修复他们的感情。 “本宫决定自今日起就在这个山庄住下来,本宫舍不得离开小包子一步,所以……本宫就委屈一些,住在你隔壁那间房间。”凤千醉有些高傲的开口,虽然她对于鬼尼那什么巫术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护的这个蠢丫头一二,她还是做得到的。 “我欠不下你这么大的情份,玉姑姑因你的逼迫而死,我和千绝小包子,我们一家三口也因为你……而分别。若是这事欠下了你的情份,事后……我怎么再来和你算帐?”赵惜儿虽然知道她这话一出,未免有些不认识好歹了,可是……五年多来的痛她也忍了,那南叔呢?失去玉妮姑姑……的痛她能理解,那便不是什么可以弥补的了。 凤千醉听了赵惜儿的话,面纱下的脸没有一丝怒气,有的只有诧异,这个女人倒真的是让她刮目相看了。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等这事了了,再向她报复。可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这让她忍不住真的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感。绝儿的眼光不错。 “哼……本宫会怕你不成。你放心,本宫才不屑插手你们之间的那些破事,本宫只是不想离开小包子,想留下看笑话罢了。本宫留下留定了,千绝是本宫一手带大,就算不论本宫他姨母的身份,本宫亦是他的养母。”凤千醉再开口,却是再也不给赵惜儿拒绝的理由。罢了……她本来帮她,就是为了小包子,没有打算让她们承她什么情份。 “这,好……谢谢!小包子,拜托了!”赵惜儿听到她这么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不可能,她只能先记下她这份情,以后再说了。其实她心里对于她不顾惜小包子,一定要留下来,也是不放心的。 “惜儿,我刚才听她说了,那个巫术应该是需要被害人的什么旧物,自现在开始你的物什,无论是什么,只有经了你的手,都不要乱扔,扔放。”许久未说话,安静的听着的凌千绝开口,不放心的叮咛道。 “嗯,我知道。”赵惜儿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千绝,那个良老头,你看着办吧!总之不要打草惊蛇了。早上的事,我估计那个什么鬼尼,她回去后就算没有猜出来是我们假装,也是有些怀疑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凌千绝话落,起身向着房内的三人看了看,神情认真的开口道:“此事,多谢各位。千绝终身不忘,各位救命之恩。”他也是一个不愿欠下谁一丝恩情的人,可是若是为了惜儿,那么欠了也就欠了,只有她们母子此次平平安安的度过。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卧房内 小包子一脸凝重,娘亲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了吗?他本来是和小怜两人在房内玩着小游戏,没有注意到房外。可是凤千醉进来后叫了他,他是听到了的。只是娘亲没有叫他出去,他倒也不好就这么跑了出去。他是喜欢姨婆不假,可是娘亲好像很讨厌姨婆的。 “帅哥哥……”小怜看着这么凝重的小包子哥哥,刚开始是没敢打扰,可是这么久了,小包子哥哥都没有说话,让她担心了起来。小包子哥哥这是怎么了? 小包子听到小怜的叫声,回头看向小怜。小怜身上没有功夫,听力自然不及他,就该是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那他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免得她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他虽然还是不能全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是巫术,可是他倒是自刚才大人的谈话中知道了,那个巫术很厉害,而且是要害他和娘亲的。娘亲为什么不让他帮忙?娘亲想知道什么,可以问他啊?难道娘亲忘了他会找朋友帮忙吗?虽然他找朋友帮忙后会觉着头痛,可是并不会伤到他什么啊? “哎……娘亲定是觉着小包子还是一个小孩子,不能保护她。”心中乱想了一痛,小小的小包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家娘亲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一个大人看。 “帅哥哥,你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啊。”小怜听到小包子那重重的叹气,觉着很疑惑了,小包子哥哥比她大了一点点,她和他本来都是小孩子,又没错啊。 皇宫慈安宫 “秋水,悔儿今日还在早朝吗?这都快午时了,怎么还不见他下朝回来?”凤太后坐在正殿阶上凤位,身旁坐着的是皇后南宫秋水,刚才来向她请安的后宫妃嫔,已经被她打发走了。可是刚才这殿中,满殿的悲声,却是让凤太后忍不住的头痛。要知道这些后宫妃嫔身后,哪个都是代表着她的家族,要无故废了她们,这本身对她们就是很不公平的。 “母后,皇上他去了上书房,召见了几位老臣子。”南宫秋水这次的态度倒是没有如往常般不坚定。她再也不要一人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夜夜站在窗外望着窗外夜空中或点点星辰,或漆黑一片,再心中不停的绘画她的梦想。 她也曾无数的幻想过,她和他能够单纯的二个人,中间再不曾有其她的女人。这些在昨日之前都只能是她午夜梦回的幻想,可是昨日他给了她希望。她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拒绝那份美好如梦的希望。哪怕是她知道现在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她的娘家南宫家刚刚经历了巨变,现在的朝中她根本没有多少助力。 “秋水,哀家理解你,这一次哀家不会再为难你们。你们想罢免六宫,哀家愿意支持。只是那些妃嫔们也实在是可怜,你和悔儿定要想好,思全了。尽量给她们一个好的归属吧。”凤太后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也很清楚,那些被皇上抛弃的女人们,哪里还有好的归属?她们被送进宫来,身上的使命便是为了家族,现在皇宫不能容她们,她们的家族哪里还能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臣妾和皇上,定会尽量周全。这次是臣妾任性了,让母后,让皇上为难臣妾……”南宫秋水说到此处,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罢免六宫是她的梦想不假,可是以已度之,那些后宫的女人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得到夫君的全心疼爱? “哎……这事也不怪你,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被分享?若是有反应激烈些的,你也多忍让些罢。”凤太后又是一声轻叹,这事有多难,她心里很清楚。 镇国山庄 凌千绝书房暗室 凌千绝冷眸扫了一眼地上跪着,一身伤,血迹斑斑的良老头:“本君自问,五年多来,从没有错待过你几分?” “老奴问心无罪,老奴的命是庄主救回来的,他的女儿,老奴自然是要效忠的。”良老头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低眸盯着面前那方寸之地,大小姐对这个男人情深义重,可是这么几年来……他竟然没有一丝回报,还带回了一个女人,他置大小姐于何地?更何况那天晚上,大小姐进了他的书房,可是一夜未出。第二天,他更是亲眼目睹了大小姐衣衫不整的自他的书房走了出来。 “这么一说,你倒也是个忠仆,只是效忠的主子不是本君罢了。”凌千绝唇角一抹冷笑,这个良老头他若是做错了别的事,看在前庄主对他的救命之恩上,他倒也可以饶他一次,只是这一次他千不该完不该对惜儿下手。 凌千绝想到惜儿,想起今天早上,本就冷的眸子便又是冷上三分。若是今天早上他没有及时赶到,那么他们两个人,对一个没有一丝功夫的惜儿。凌千绝这么想着,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墨袖翻飞,右手不知道自何处抽出一把软剑,只见银光闪过。 “啊……”良老头一声哀嚎,整个人痛的后翻倒地,却是手脚已经皆用不上一丝力气了。 “挑断你的手脚,废了你的功夫,本君看在言庄主的份上,留你一条残命。”凌千绝刚才已经命人对着良老头下了一番功夫,可是他倒是一个嘴紧的,什么都不肯说。既然什么都不说,他也就懒的再在他身上下什么功夫了,反正他的那些事,他也已经让百合查的差不多了。与其杀了他一了百了,不如留着他,让他生不如死。更何况也许他还有用。 “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凌千绝对着空中一声轻唤,一抹黑影快速的出现,把咬着牙,痛的一脸扭曲的良老头给拽了出去。 西院言紫房内 “婆婆,你说找不到良老头?”言紫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已经被千绝发现了吧? “是啊,不过……好像听到厨房的厨娘娘,他出山庄采买去了。若是今天晚上,还找不到他,他大约就是真的出事了。”姚金莲心中几乎是有八成怀疑良老头已经出事了,毕竟今天早的事她本就怀疑,是赵惜儿的演戏。 “婆婆,那你再去看看吧,说不定他这会儿就回来了。若是他真的回不来,那绝哥哥院中的其他人,可是一定不会有什么消息透露出来的。”言紫倒真不在意那个良老头的死活,可是绝哥哥院中,她中有这么一个有用点的人。 “好……好好,紫儿别急,婆婆这就去再瞧瞧。紫儿放心,就算他出来了,婆婆也定会想法子套出那贱人的生辰,她不是带来了一个儿子吗?那小子那么小,要自他口中套出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对那个小的下手,让她伤心失望,让那东院乱了之后,咱们在趁乱动手,那个贱人是跑不了的。”姚金莲连声答应,伸手轻轻的拍在言紫肩上,她若是连一件事都没有办法帮她的紫儿办好,那她还有什么用? 东院 鬼医手背在后,静静站在良老头居住的院门口不远处,一颗长青树下。他相信惜儿的推断,那个什么良老头定是姚金莲的人,那么姚金莲定还会再来找他,他在这儿等着,虽是守株待兔,可是却是最好的法子。 姚金莲的脚轻飘飘落在鬼医身后,看着那抹白色身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若他知道她为他生了女儿,现在还有一个外孙女,他心中是否也有一丝血脉相边的温情? 不……不……怎么可能,当年的他有多绝情?他假计封了她的穴道,逼她喝了堕胎药,差点杀了她的女儿,现在又怎么会心软?有什么亲情?不过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你来了?”鬼医虽轻功不行,可是不代表他本身的功力不行。身后姚金莲的脚步声落地,他都已经听出来了,他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开口叫他。 “怎么?听你这口气,你是在等我?”姚金莲因为鬼医的话,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来,他来这儿是不是白天看到她……所以跟来的? “是在等你,没错。”鬼医老头转身,双眸看向不远处那抹青衣道姑打扮的身影。 姚金姚看到鬼医扫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情不自禁的想伸手顺顺发髻,可是想到几十年前他绝情的嘴脸,终是苦笑的停了手,她这是在做什么?都是八十多的人了,还在犯什么傻? “你怎么会在这儿等儿?怎么会知道我会来这儿?”话问出口,姚金莲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个鬼老头哪是跟着她来的,定是那贱人请来的救兵。可是那个贱人怎么会知道她和这个鬼老头的关系? “你来这儿是想做什么?”鬼医老头没有抬脚向那抹青影走去,仍是手背后站在那长青树下,对于这个毁了他和凤娘的女人,他心中是恨的。可是最初也是他弄丟了她,对不起她。 “你来这儿又是想做什么?”姚金莲再出口的话,冷如冰霜,为什么几十年,他和她是敌对的,几十年后,他还要和她敌对? “是你封了这个庄子庄主的记忆?”鬼医老头想了想,他现在没有把所握可以劝下她,还是先不要提他知道惜丫头的事。他知道她这些年也定是多在清烟山,对于外界的事也不定就非常清楚。就像现在……她应该就是不知道他和惜丫头的关系才对。 “你是他请来为他治疗记忆的?”姚金莲心中松了一口气,若只是为了凌千绝,她倒也不愿和他为敌,毕竟她现在只想除去那一对母子,紫儿喜欢那小子。 第三十二章 爹爹的三观正不正? “为什么要封了他的记忆?”鬼医心中想,怎么让她同意先解除千绝的记忆。 “当年的那个孩子没有死?”姚金莲心中一抹自嘲的笑,她明明知道他根本不喜欢她的敏儿,可是她仍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幻想。 “什么意思?”鬼医原本虽然和赵惜儿们在一起已经猜出了,这个山庄前庄主夫人南氏是他的女儿,可是听到她证实了,鬼医的心仍是深深的被撞击到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原来真的是他的女儿。 “什么意思,你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你不想听懂?那好,你不懂,我便说明白些,当年你想杀掉的那个孩子,很可惜,她没有按你的想法被杀。她被我好好的生了下来,并且养大了。你……想知道她的事吗?”姚金莲原本是有想生气的,可是话语中提到她的敏儿,忍不住心疼的低了声。 “好,你讲。”鬼医故意忽略他微痛的心,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总是他的。若是她不是投在姚金莲的腹中,她该是好好的平凡的活着,没有那一身的罪孽。说到底,这些都是他当年醉酒引起的。 “那年,你强迫我用药,赶我离开,不过上苍怜惜。那药被我逼出了体内,我回了清烟山,生下她,独自在清烟山养育了她。取名姚敏儿,敏儿性格强硬,因为她常年和我待在清烟山倒也不知道还有一个爹。只到十六岁那年,她要出山,我不允。可是后来在一次争吵中,我一怒之下赶走了她,她这一走便是再也没有回去了。”姚金莲因为回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鬼医因为姚金莲的回忆,脸色也有些难看,那个孩子不应该来到人世。 姚金莲看到鬼医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心情却是莫名的觉到一丝欣喜。他的脸色不好,是因为听到敏了是吗?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敏儿也并不是没一丝的地位? “其实你来到这山庄也许是冥冥之中,敏儿的指引。你知道这个山庄是什么地方吗?”姚金莲突然抬脚,缓缓向鬼医走去,终脚步停在鬼医面前,很是认真的看着鬼医。 “是什么地方?”鬼医明知故问,心里对姚金莲产生了厌恶,好好的一个女儿,却是被她教成了杀人的狂魔。 “这儿是你女儿的家,这儿是你女儿曾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也是你女儿离开人世的地方。”姚金莲声音很轻,却是含了万千能以诉的悲戚。若是她能早一点寻到这儿里,若是她能早一点找回她的敏儿,现在说不定敏儿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这儿?”鬼医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左右看了看,像是完全都不愿相信这些。 “是的,这儿……就是这儿。”姚金莲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举目望着这个原本该属于她女儿的家,而她在这儿却只能是一个不能见光的身份。 “她在这山庄的身份是?她为什么没了?”鬼医问的声音饱含了疑惑,他是真的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要先后杀了山庄那么多的人,最后她自己明明可以顺利的生下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死在月子里? “她是这个山庄前任庄主的夫人。”姚金莲回答的很是干脆,只是在提到前任庄主时,她的心依旧恨有的发痛,当年她就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杀了那个男人,她应该让他尝尝生不如死滋味才是。 “前庄主夫人?那……那我好像听说,这个山庄还有一个大小姐,她是?”鬼医的脸色好像是染上了一丝期盼,而实际上他的心底确实也有了些许微妙的感觉。毕竟想那个大小姐就是他的亲外孙女,身体里有他的血脉,仍是让他忍不住不动容。 “没错,这个山庄的大小姐叫言紫,她是我们敏儿的女儿,也是你我的外孙女。可是就在明天,她就要被强迫嫁给这个山庄的暗卫,而逼迫她的人就是凌千绝。”姚金边想到她可怜的外孙女,脸上便是显露了狰狞之色。 “被强迫?谁可以强迫她?”鬼医隐隐觉着事情,可能有些他不知道的。他这两天是听说凌千绝让人张罗着山庄大小姐的婚事,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亲是逼迫的。 “还有谁?自然是你要救的那个叫什么凌千绝的,紫儿明明对他一片情深,更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他亦和紫儿有了肌肤之亲,确还对紫儿如此绝情负心,我决不能饶了他。”姚金莲想到凌千绝的负心,就忍不住的想到当年的自己。她们祖孙三代,个个命运不济,遇人不淑。 “千绝?你是说她和千绝已经?怎么可能?据老夫所知,凌千绝他的心里是另有所属的,怎么可能和她乱来?”鬼医说这话,心里是没底的,毕竟他确实是昨天才来到这个山庄,也是昨天才认识了凌千绝。凌千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真一时没有办法认识通透了。 “哼,是紫儿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而且我也出已经确定,紫儿她确实已非……”姚金莲对于鬼医现在知道了言紫的身份,还竟然帮着外人说话,心里是不高兴的。 “你是说?这……”鬼医心中也是有些动摇了,就算那什凌千绝没有什么心,可是若是紫儿自己动手设计……就像他当年一样,这倒是也有可能。 “就算是这样,你动手封了人的记忆,这样有违天道,你就不怕罪业太重?”罢了,其它的事暂放一边,还是先想法子让她同意解除凌千绝的记忆,毕竟除了她,别人根本没有办法。 “为了紫儿,为了不让敏儿含恨九泉,我做这些没有错。”姚金莲听到鬼医又提凌千绝记忆的事,心中也升起了一警惕之心。这老家伙和她在这儿聊了这么久,不会是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凌千绝的记忆吧? “我想问你,你现在是封了凌千绝的记忆,可他可有爱上紫儿?”鬼医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她的性子如此自私自利,引导的敏儿和紫儿也是如此的性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是因为赵惜儿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姚金莲提到赵惜儿,便是想到自已的外孙女受的委屈,就恨的马上把赵惜儿杀了解恨。 “之前的几年呢?据老夫所知,那个你说的什么赵惜儿,是昨天才到这个山庄,之前你已经封了凌千绝五年的记忆,他可有爱上紫儿?若是他不爱紫儿,紫儿会幸福?”鬼医对于那个外孙女心中倒也是真的希望她能想通,然后放手,好好的过她的日子。 “哼……你说的好听,你在这儿等我,是因为你发觉了凌千绝的记忆是我的手笔。而今天早上我和那个什么良老头出现在赵惜儿房外,所以其实……你是帮着赵惜儿和凌千绝的。之前你不知道紫儿是你的外孙女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外孙女,可是你依然不肯为她做主,还向着那个贱女人。你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姚金莲刚才心中升起的猜测,这会儿猜疑越想越重,更是确定了鬼医根本就是向着赵惜儿和凌千绝,这会和她说话,说不定就是想诱骗她为凌千绝解除封印,让他恢复记忆罢了。 “就算是老夫想让你恢复凌千绝的记忆,那你做是不做?”鬼医被姚金莲拆穿了,也索性承认了。 “做是不做?你竟然承认了?你竟然就这么承人了?”鬼医的承认,让姚金莲的心被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他这么利索的就承认了,就连再骗骗她,哄哄她,也是不愿的。 “老夫向来光明磊落,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鬼医看到姚金莲皱起的眉头,和眸中那隐现的水光。这一世,她对他的纠缠,害了他也毁了她。 “呵呵……是,你是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那我如果不愿意恢复凌千绝的记忆呢?”姚金莲的眸中也渐渐染上厉色,这个世上能恢复凌千绝记忆的只有她,如果他想让她恢复,那现在必须是他向她求和。 “你想怎样?”鬼医确实是了解姚金莲的性子,除了当年她竟然伤害凤娘的事,其它的,鬼医只要听到她说什么,就能猜测出她的想法。就像现在,鬼医听到姚金莲这样的问话,便也知道想恢复凌千绝的记忆不是没有可能让她答应。 “你果然懂我,我可以恢复凌千绝的记忆,只是你必须让我跟你回神医谷。你必须答应和我成亲,这样……你答应吗?”他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别人,就答应她的条件?若是他答应了,她自然是高兴。可是他答应了,那个凌千绝对于他的意义就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了。他们之间必定还有什么牵连才是。 “为了一个病人,你让老夫出卖自己?”鬼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当然,你可以不答应。”姚金莲有些失落,也有些松口气的感觉。她倒是真的怕他会倾力和她做对。 “你明明知道我厌恶你。”鬼医实在是想不明白,小的时候的小莲是那么可爱,为什么后来会变成现在这般让人厌恶的模样。她生的女儿,她的外孙女,一个个竟然都是像她。为了自己,不惜让别人家破人亡。 “你讨厌我,是你的事情。我想和你成亲,做你的娘子,是我的事情。你只要选择答不答应就行了。”姚金莲尽管知道他讨厌,甚至是恨自己,可是听到他亲口说了出来,心中依旧是刺心的痛。 “好……我若答应你,你便动手解除了凌千绝的记忆?”鬼医似乎有些妥协的样子。她刚刚试探他,他不如也试探她,确定一下千绝的记忆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恢复? “好,等紫儿成亲后,我便恢复他的记忆。”姚金莲这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抹浅笑,就像是刚才只是答应了等会同桌用饭一样云淡风轻。 “成亲?”鬼医眼角轻挑,她还是贼心不死? “是啊,成亲,刚才我不是告诉了你,紫儿明天就要成亲了吗?”她今天晚上就一定要动手除了赵惜儿,让紫儿明天如愿嫁给凌千绝。 “你刚才不是说她不愿?”鬼医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姚金莲她这是又在想出什么坏主意? “紫儿起初是不愿,可是有她这个可怜外婆的前车之鉴,她也就没有那么坚持嫁一个心中没有她的人了。”这个鬼老头子竟然在这儿等她,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怀疑这个良老头了,那她的计划自然也要随时变动。暂时先稳住……倒也是好的。 “那成亲后?”鬼医觉着姚金莲的性子,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成亲后,自然是有怨报仇了,我不在紫儿成亲前动手,便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成亲后,那个赵惜儿必死无疑。至于凌千绝,若是你同意我刚才的提议,我倒也可以恢复他的记忆。只不过到时候他爱的人已死,估计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了?”姚金莲说着,满脸的笑意,心情很是畅快。 “那就紫儿成亲后,我们再谈吧。”鬼医不动声色的又扫了一眼姚金莲,她说的是真是假,他这会儿倒也是捉摸不清了。 “好,那你好好想吧,我进去看看紫儿的旧仆,交待两句紫儿对明天成亲礼的要求。虽然是被迫成亲,可那必竟是她人生的大事,麻虎不得。”姚金莲说着,便是抬脚离开了鬼医身前,向着院门口大步而而去。 他是了解她不假,可是这又过去了几十年了,她也非当年那个他说什么便信什么的傻女人了。她一路上索性也不用轻功隐住身形了,反而是正大光明的走着。反正这一路上也是偏僻的根本没有人会路过。 良老头房内 “嗯……哟……”良老头痛苦的呻吟着,脚腕和乎腕缠着白布更是泌出了一层的血迹。 吱的一声,姚金莲伸手推开了良头老的卧房门,豪不避讳的抬脚走了进去,站在床前,冷眼扫了一眼床上躺着,身上什么也没有盖的良老头。这是被严刑逼供了? “你这是?你不是说出庄子办事了吗?” “啊……嗯……是你,是……大小姐让你来的?哎哟……”良老头一句话,说的痛得他忍不住又是呻吟了二声。 “看你的样子,你是被怀疑了。没错,是你们家大小姐明天就要成亲了,是然这亲事她是不甘愿的,可是她身单势弱,虽然老婆子我来了,可是也是帮不了她什么。既然这亲一定要成,那你家大小姐也只能是妥协了。只不过那个小贱人也不能活的太逍遥了,待你家大小姐成亲后,我也不能放过她。只不过我……需要她一些用过的旧物,这几日,你想法子留些心弄来给我。这个可能办到?”姚金莲不屑的瞥了一眼良老头,之前他是身手不错,可是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可是……啊……好好,老奴一定想法子拿到那个贱人的旧物,若不是她……老奴也不会被废去功夫,挑断脚筋手筋,成为一个废人。啊……”良老头又是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赵惜儿,他恨的双眸血红。 “明天你们家大小姐成亲,倒是个好机会,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吧。”姚金莲也懒的再多话,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身影一个轻闪,消失在房内。 赵惜儿房内 “她在言紫成亲前不会动手?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凌千绝抬眸看向坐在他身侧剥着核桃的赵惜儿。他刚听到暗卫报来的消息,心里却是有些怀疑。她真的就因为良老头那一身的伤,相信了那个良老头,还吩咐下任务? “这个不好说,她无论怀疑不怀疑良老头,她能用的人都不多。”赵惜儿停下了手,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可是她说的要她用的旧物,这一点倒是和凤千醉之前的说法不谋而合。 “可是……若她有心怀疑良老头,应该是不会多说什么,只会告诉一声她要什么才对啊。”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皱起的眉头,终是想了起来,他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 赵惜儿听到了凌千绝的话,也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么说,她是故意借良老头的口传错误的消息给我们?”赵惜儿越想,便越觉着有这个可能。 “有这个可能,她的话可以分解为二个消息。第一,她的动手时间在明天之后。第二,她需要你用过的旧物。”凌千绝接着赵惜儿的话,又仔细的分析。 “那第二个,我用的旧物,应该不是假的,毕竟这个是我们已经知道的。那这么说,她的动手时间是假的:她的时间是明天之后,难不成会是明天之前?就是今夜?”赵惜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今夜她都还没有拿到她的旧物,她就这么有把握,可以动手?若是今夜她没有拿到,她的动手时间,岂不是真的可能要等到明天之后了。 “无论她的动手时间是不是今夜,今天夜里我都在这儿陪着你。”凌千绝心中也隐隐的觉察出,今夜定不会是一个平静之夜。 “你?”想到晚上要和凌千绝共处一夜,赵惜儿脸上有些微红,心中暗斥自己乱想什么? “好。”轻轻的一个字,赵惜儿的脸却是更红了。心中忍不住又想,千绝没了记忆,尽管她心中真的不再介意,可是总觉着他和她之间像是隔着什么? 东院暗处 姚金莲远远的看着赵惜儿的房间方向,她能感觉到那个房间暗处隐着不少暗卫,她现在想要再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去,根本是不可能。可是若是不进去,她怎么拿到她的头发? 想到头发,姚金莲唇角一抹得意的嘲笑。她刚才故意向那个良老头透露需要那女人的旧物和时间,两个消息似乎是一个真一个假,可其实二个都是假的。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旧物,而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最好拿的莫过头发了。可是她的头发,现在也不好拿了,她身那么多的暗卫…… 罢了,这会儿是没有机会了,回去后再好好想想。 姚金莲有些失望的起了身,身影一闪快速的向西院而去。 西院言紫儿门前 小梳子和小玲子两人无聊的坐在言紫房门前的台阶上。 “小梳子,反正这会儿也无事,你可不可以自己留在这儿等着大小姐使唤?我回去洗洗床上的东西?”小玲突然想起自己的床早上起的太匆忙,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嘻嘻……你这会儿回去洗床上的东西做什么?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小梳子一脸调笑的看着小玲子。 “去,你瞎说什么?我昨天晚上睡的太晚,只不过是今天起的太急了,没来得及收拾。那我想着,现在回去收拾,还不如洗了算了,反正也用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了,都脏了。”小玲子没好气的伸手在小梳子肩头上拍了一下,这丫头脑子里就没个正行。 “好,你去吧!这会儿才刚用了午饭没多久,大小姐正午睡呢,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没啥事。”小梳子点了点头,她和小玲子一起在言紫身边伺候,这么些年来,感情自然也是极好。 房内,姚金莲的脚步刚落地,却因为耳中听到房外两个丫鬟的对话,脑中快速的转了转。 昨天她在那个什么恋绝坊对面等了那么久,那个赵惜儿根本就没有回去。她在这儿边身边有暗卫没有办法动手,可是她在恋绝坊的床铺,难道就能干干净净的? 她这次动手,不同几十年前对凤无忧的那次,凤无忧本身功力高强,不能冒进,否则会引起她的警觉。这个赵惜儿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内力,那么她只要做一次法就可以让她魂飞离体。 “婆婆,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言紫这会儿午睡刚醒,恰好这会儿想唤外边的两个丫鬟进来,帮她梳洗。她刚走出了卧房门口,便是看到厅堂里仍在门口站着的姚金莲。 姚金莲看到言紫出来了,脸上扬起慈爱的笑。向着言紫走了过去:“婆婆正好还要出去,所以就没有想着叫醒你。”她这儿就去恋绝坊,就是寻她几根头发,还能寻不到? “婆婆这是去哪?那个小贱人的生辰,婆婆可有问出来?”言紫这会儿听到姚金莲还要出去,心中下意识的便想,是不是这个死老婆子这次又失败了? “没有问到,良老头已经被发现了,他已经不能信了。”姚金莲想到赵惜儿的生辰,心中也有些烦燥了。她做法需要赵惜儿的生辰和头发,可是现在她怎么才能打听到赵惜儿的生辰? 言紫听到良老头不能用了,心里不由的恼怒起来:“真是废物什么事都办不成,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她以后还想知道绝哥哥那边的事情,可要去找谁?还有这个死老婆子,也是个废物,还什么鬼尼?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帮她办成? 姚金莲虽然也不喜良老头,可是听到言紫这么气极的骂废物,心情也是有些不对。总觉着那两个字听着那么刺耳。哎呀,她想到哪里去了,紫儿骂的是那老奴才,又不是她。 突然姚金莲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忙开口问向言紫:“对了,紫儿,这边开铺子做生意,要签订什么合约的。那会不会压一张东家的户头什么的。”那个恋绝坊是她在北燕开的产业,那官府那里应该会有她的户头资料才是。 “呀,婆婆……是啊,紫儿怎么没有想到。有的,有的……她在京里开了那个什么恋绝坊,莫说她还不是北燕人,就算她是北燕人,也是要她的户头资料登记的。所以京中府衙里一定有她的生辰。”言紫原本因为良老头的败露,灰暗的心情因为姚金莲想到了法子,也好了许多。 “那好,你先休息,婆婆去府衙瞧瞧去。”话落,姚金莲的身影又是眨眼间消失了干净。 言紫看着空空的室内,忍不住轻叹:“哎……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轻功就好了,可以来去无踪的想去哪就去哪,还不会被人发现。” 轻功,若是高深,那么动作是很快的。基本上是可以在人没有办法发现的瞬间完成身影的移动。就像刚才姚金莲进来出去,莫说外面的丫鬟和守卫的人没有发现,就是暗卫也是没有人发现的。因为她动作太快,根本就没有办法扑捉到,就已经完成。 东院 “哎……”坐在桌子前趴在桌子上的小包子又是长长的一声长叹,他真的很烦啊。这个姨婆婆她为什么一直要坐在他的对面呢?害的他都没有办法去找好朋友问问娘亲的事情。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打发走小怜,怎么又来了一个姨婆来浪费他的生命呢? “小小年纪,又叹什么气?”坐在一边大圈椅子上的凤千醉,一脸宠溺的看着对面不远趴在小桌上,正面向她这边,愁眉苦脸的小包子。这小小的家伙,这是在烦恼什么? “姨婆,我想回去找娘亲了。人家在这儿,你也不说话,很无聊呢!”小包子想翻个白眼来着,可是想到姨婆等会儿那失望的眼神,还是忍住了,很有耐心的轻声抱怨着。 “姨婆在等着小包子说话呢!是你一直不说话,害的姨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凤千醉就这么看着可爱的小包子,心里也是满满的甜蜜。她只是不想他离开她的视线,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嗯,那小包子想回去找娘亲和爹爹,小包子想问问爹爹有没有给小包子取好名字?可不可以?”小包子想到他自己的名字,心底可是忍不住的伤。 看看人家凌绍宇那小子,明明人长的不咋样,能勉强称为好看了。可是那名字就是那么高大上的好听。再看看他小包子,明明按娘亲的话那是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的掉渣,帅的那就是又美又帅的超级无敌大帅哥。可是……可是竟然没有一个配得上这么帅的他的名字。哎……这让他想起来,怎么能不伤心? “起名字?做什么要你爹爹起?姨婆给你取好不好?”凤千醉看着一脸哀怨的小包子,心里简真是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就开口故意逗弄小包子。 小包子听了凤千醉的话,连连摇头,一颗小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姨婆取小包子的名字?娘亲早就不停的说,要把小包子的名字留给爹爹取,明明之前小包子自己就想了好多,又好听,又高大上的名字,可是娘亲她都否决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爹爹了,小包子怎么也要满足了娘亲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才是。” “听小包子这么说着,那小包子的名字,看起来姨婆还真的不能取了。”凤千醉脸上看起来有些失望,心中却是软的厉害,这小包子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亲了。哎……如果当年她那个孩子没有……是不是现在她也可以有这么一个小孙子在眼前了? “嗯?姨婆你怎么了?你生小包子的气了?”小包子看到凤千醉一脸的失望,忙抬起了小小的头,有些紧张的看向对面脸上覆盖着面纱的凤千醉。姨婆过来是特意为了看他,若是他再惹了姨婆伤心,那他就不是一个乖宝宝了。 有些失落,有些悲伤的凤千醉,看到小包子脸上的紧张,心中一暖,一抹笑洋溢在脸上。轻轻的摇了摇头:“姨婆没有生小包子的气,这么懂事的小包子,姨婆怎么会生气?” “这样啊,那就好。哎……其实小包子也真的很担心,姨婆,你说爹爹他的审美观,听觉观,心灵观怎么样?”毕竟是小孩子,这会儿因为岔开了话题,小包子已经全心的扑在了自己的名字上,这会儿几乎忘了他原本想急着回去问他娘亲的事了。 “什么?什么叫审美观?什么叫听觉观和心灵观?”凤千醉听着小包子的什么观,完全是有些晕了,这小包子说的都是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啊? “姨婆,这是三观啊!小包子是想问爹爹的三观他正不正?”小包子有些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姨婆这么大的岁数了,却怎么看起来完全没有听懂呢? “三观正不正?姨婆还是听不懂什么是三观?”凤千醉因为小包子的话,心内也有些自我反自了。她这是怎么……难道真的老了,一个几岁的娃娃的话,她竟也听不懂了? “哎……姨婆,三观就是小包子刚才说的审美观,听觉观和心灵观啊。嗯……审美观就是爹爹他看一样事物美不美,能不能正常的发现,有没有偏颇?听觉观,就是明明很难听,他确会觉着很好听。再说心灵观,要是爹爹的心灵观不正,他怕小包子已经这么帅的超越了他,害怕小包子在名字上也高大上秒超了他,而故意心灵不纯的给取了一个低小土的名字,那怎么办?”小包子这会儿想了起来,也想起了他这三观是自已不知道哪一天,好像是听过娘亲说什么三观不正,就自我发明出来的三观,姨婆她可能还真的没有听过呢!毕竟这可是他的原创哈! “哦,原来是这样。”凤千醉脸上的笑更是无限度的放大,这个小包子啊,那么小小的脑子里一天到晚是都装的什么?总是这么乱七八遭的。 “是啊,姨婆那你现在听懂了小包子说的三观了,那你快回答小包子,那爹爹他的三观到底正是不正?”小包子见风千醉终于表示她明白了,忙又开口催促道。嗯……若是爹爹他的三观不是很正的话,他是有必要早点去找爹爹,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让爹爹正了三观后再为他取高大上的名字。 “哈哈哈……你这个小包子,让姨婆都想把你抢走了。好了……你可以放心了,你爹爹他的三观很正,这个你可以放心了。”是啊,绝儿的三观既便让她在冥宫教偏了二十年,可是却依然有他的判定。 “嗯,姨婆这么说,小包子这就放心了。”小包子听到凤千醉的确定,松了口气的点了点头。 隔壁不远赵惜儿的房内 凌千绝的唇角因为耳中传来那隐隐的声音,忍不住的又抽了抽。他的儿子竟然怀疑他的三观不正? “你这是怎么了?”赵惜儿有些担心的看向对面的凌千绝,他这是怎么了?这一会儿,嘴角竟抽了三次了。 凌千绝收回神识,看向赵惜儿,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到小包子的名字,不知道取什么好?”他才不会那么笨的把刚才他听到的说出来,那他以后还有形像吗? “是啊,说起小包子的名字,你昨天有没有好好的想一想?”赵惜儿被凌千绝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小包子现在最关心的事可不就是他的名字。 “昨天没有来得及想,惜儿……你放心,等鬼尼的事解决了,我一定会马上为咱们的小包子想一个最好的名字。”凌千绝提起小包子的名字,心里也是有些闷闷的,他错失了小包子那五年,将是再也不可能寻回了。 “嗯,你慢慢想,一定要想一个让小包子喜欢的,他期盼了五年了。”赵惜儿这么说着,脸上原本的浅笑也消失了干净。 “惜儿,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母子。”凌千绝看着对面那张悲伤的小脸,忍不住伸手向她的脸颊触去。 赵惜儿的眼眸看到那只伸过来的大手,长长的眼睑如小扇快速的扇了二下,终是温顺的一动不动。 凌千绝的眼眸在看到赵惜儿那快速扇动的眼睑时,心跳忍不住的加快。眼眸更是如胶一般沾在赵惜儿的脸颊之上,再也移不开分豪。一只大手轻轻的在赵惜儿有些发烫的脸颊上滑过。 “嗯……”赵惜儿越来越烫的脸因为那一如记忆中冰冷的大掌轻轻的抚过,而忍不住一起轻吟。 “惜儿……”凌千绝最后一丝理智也在赵惜儿那一声轻吟中土蹦瓦解,另一只大手向着赵惜儿的腰间揽去,猛用力将她一把带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拥着。 “千绝……”赵惜儿闭眼,两滴泪珠悄悄滑落在凌千绝的肩头。鼻尖间充斥着是她熟悉的味道,腰间是她熟悉的大掌。这样……静静的倚在他的怀里,是她魂牵梦忆的。 “惜儿,对不起。我不该丢失了那有你的记忆,我不该弄丢了我们的过去,我不该让你苦等我五年……”凌千绝感觉到肩头上的灼热,他知道那是他怀中的女人又落泪了。忍不住便又想了起来今天上午,她那字字泣血。 十几天前我再次重遇你的那一刻,是多想扑进你的怀里,哭诉我的委屈,我的煎熬难受,抱怨抱怨我等的有多辛苦,质问质问你为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音信全无?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因为你失忆了,你失忆了,你什么都记不得了。我还能做什么,说什么,问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说什么,问什么? 凌千绝脑中不停的回响的话,让凌千绝的揽在赵惜儿腰间的手更是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第三十三章 不能让坏人伤害娘亲 “千绝?”赵惜儿因为腰间的力度加重,觉察出了凌千绝的异常,睁开双眼,忍不住轻声唤道。他是怎么了? 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声音,理智也渐渐回笼,轻轻的松了手。 “惜儿,我一定会想起来的。我一定会想起来,我是怎么许了你,生陪你看桃花烂漫,死陪你看彼岸花开。”这些日了,凌千绝想起赵惜儿送他那厚厚的手写往事,心就如同被硬生生撕裂,他一定要想起来,让那些美好不再和他隔着一层纱。 室内温情依旧,室外空中的太阳渐渐西沉。 灿烂的晚霞渐渐映红了半边天际,又渐渐褪去。皎洁的圆月渐渐升起,朦胧的月色洒向大地,照得一地银霜。 赵惜儿房内的厅堂内,几人如临大敌。 小包子和小怜依然被赶回了赵惜儿的房间里,凤千醉亲自在房内看顾。 厅堂内 “你们回去吧,有千绝在这儿看顾着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也不一定就是今天晚上。”赵惜儿看着对面坐兰自的鬼医和南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是用晚饭的时候,她和千绝把推测说了出来,他们晚上竟然就都要求不走了。 “惜丫头,无论她是不是今晚动手,我们坐在这儿守一夜,都不会多余。”南刹的眉头皱了皱,惜儿怎么能如此大意。 “是啊,惜丫头,你是没有见识过她的手段。期实就算我们都坐在这儿守着你,老头子这心里也是有些没度的。今天晚上,总是觉着会有什么事?”鬼老头一脸担忧,他总觉得姚金莲说言紫的亲事,说的太过云淡风轻了。如果言紫真的不想嫁给别人,以前没有姚金莲还有可能会妥协,可是现下姚金莲在,她怎么可能还会委屈自己? 他虽没有见过那个外孙女,可是她的性子必定是多随了姚金莲。鬼医这么想着,就又想到姚金莲说的那言紫和凌千绝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可是……这会儿惜丫头也在,罢了,若这是误会,让他当着惜丫头的面说个明白,若不是……也让惜丫头早些认清他的为人。 “我今天见了姚金莲。”鬼医心中一翻挣扎,终还是说了出口。 “你见了她?”赵惜儿听到鬼医突然这么说,还真是诧异的抬眸望向了鬼医。那个姚金莲和他有过往,那个言紫也是鬼医的外孙女,他见了这一面不意外。可是看他那凝重的脸色,想来见这一面后定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你见了她?”南刹听到鬼医老头竟然见了那个鬼婆,心里霎那间便是不舒服了,脸色也忍不住的阴沉了起来。那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娘亲,他以前……他可以不计较,现在还去见她,是想做什么?认她和她的外孙女? “南儿,你别误会。我是想去,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先恢复了千绝的记忆。”鬼医看到南刹那难看的脸色,忙开口解释。 “你找她,让她恢复千绝的记忆?那她答应了吗?”南刹有些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鬼医老头,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个老头子的脑子真是不清醒,她封了千绝的记忆为了那个什么言紫,现在怎么可能好好的就同意解除了。除非……他拿出什么足以引诱她的条件出来。 “她……”鬼医脑子转了转,南儿听到他去见了姚金莲,便是这么不高兴,那若是让他知道他们的谈话,姚金莲要他娶她,那岂不是更不高兴。想到这儿,鬼医只好摇了摇头:“没有,她没有答应。” 鬼医话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她说了一件事,我想问一问千绝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你问。”凌千绝的暗卫也禀告了他,不明女人和鬼医见了面,可是没敢靠前,他倒也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不是他要监视鬼医,是整个山庄,特别是他的东院,现下更是暗中暗卫重重,发生什么情况,他自然也能及时的知道。但愿这一切能护他得惜儿周全。 “你和言紫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鬼医的话问的突兀,让正静神倾听的南刹和赵惜儿吓的几乎嘴都合不上,两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凌千绝诧异过后,脸上一片冷肃:“姚金莲告诉你的?”看样子,应该是今天那会姚金莲和他的谈话,可是她竟然这么告诉他?是姚金莲骗鬼医,还是言紫骗姚金莲? 赵惜儿没有听到凌千绝的否认,心中猛一痛,又不停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千绝,一定是有别的隐衷的,千绝不会对不起她的。 南刹看向凌千绝的眼光也满含着询问,惜儿这几年是怎么样,他一路看过来,早已疼在心中。若是千绝真的做了对不起惜儿的事,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千绝是他自小看到的。 “你是承认了?”鬼医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原本他也存了一丝怀疑姚金莲话的意思,可是凌千绝这么说是承认了吗? “没有,我没有碰过她。”凌千绝侧脸看向一边的赵惜儿,他的惜儿虽然脸上尽量看起来平静,可是那眸中的焦急,他怎么会看不到? “呼……”赵惜儿高高提起的心,终是重重落地。她知道她刚才不该怀疑千绝,可是她没有听到千绝否认,她的一颗心却终是不能落地。 “惜儿,你相信我?”凌千绝话落,看到赵惜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原本以为惜儿没有这么容易相信他的,可是她的样子确是真的完完全全相信他。 “我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一个可以为我舍身诱毒,以命相换的男人,一个可以生陪我看桃花烂漫,死陪我看彼岸花开的男人,我为什么不信?”赵惜儿说话的时候,眸中是含着点点水光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何其有幸,可以和他以心相许,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真心全心相待?只是为什么他们想要平凡的幸福生活,却是这么坎坷? “惜儿,千绝会把你这句话永永远远的放在心底。”凌千绝仿若忽略了房内的另外两人,看向赵惜儿的眸子如一汪温柔的深潭要将赵惜儿溺在他的眸中。 “鬼……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不要扔下一句不负责的话,惹别人误会。”南刹原本想叫鬼老头的,可是话出口仍是改成稍亲切些的老头子。要叫他一声爹或父亲,他真的叫不出口。 “是姚金莲今天说的,她说言紫和千绝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鬼医老头也是有所疑惑,千绝说没有,难道是姚金莲故意说谎骗他? “在惜儿没来之前,言紫曾对我用迷药,不过被我发现了。和她有肌肤这亲的不是我,而是她明天要嫁之人,华青。”若是以往,凌千绝一定是不会屑于和别人解释什么的,可是因为惜儿坐在这儿。虽然惜儿说了相信他,可是他仍然想说清楚,他想让她知道他和那个什么言紫什么关系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言紫连姚金莲都骗了?”鬼医这下子恍然大悟,可同时他心中对于那个未见过面的外孙女,也有了说不出的失望。姚金莲他想,定是不会无聊的说这个谎,那么定是那个未见过面的外孙女言紫,是她撒谎骗了姚金莲。 “老头子,以后不要那么容易相信不可信的人,免得被利用了,还不知道。”南刹有些没好气的说,要知道若是今天惜儿心眼小点,凌千绝若再是和之前在冥宫时一样的性子,不肯解释这件事情。那岂不是两个人又要闹了误会? “好,我知道了,下次定不会再乱听胡信了。”鬼医老头听了南刹的话,心中也后悔了起来,今天幸好没有多生什么误会,若是因他乱听胡信,而再节外生枝,那他岂不是大罪过? “千绝,她应该是不可能今天晚上动手了吧?毕竟咱们这们可是看得很严,她根本没有可能进来拿走我用过的什么旧物,她没有……那她还能怎么动手?”赵惜儿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被她遗漏了,心里有些慌慌的感觉。 可是她又仔细的想了一遍,她就连今天吃过饭的碗,都没有拿出房,都是她亲手洗的,没有假手他人。 “惜儿,她说了那样的话,今天晚上还是很有可能动手的,我们还是不能大意。至于你说的旧物,确实,不好……”凌千绝心中突然亮光闪过,失声惊叫。他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千绝怎么了?”南刹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慌了神的凌千绝,忙开口询问。 “千绝,你想到什么了?”赵惜儿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千绝是想到了什么? “惜儿,我们忘了一个重要的地方。你是昨天才到的镇国山庄,你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旧物过来。”凌千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赵惜儿被凌千绝这么一提醒,也想了起来。这才知道自己心中不好的预感,是什么原因。 “恋绝坊的东西,我也忘了。”赵惜儿话落,她不知道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已经晚了。 南刹猛的站了起身,急急的抬脚向外冲去:“我马上回恋绝坊瞧瞧。” 凌千绝和鬼医也站了起身,凌千绝向着已经到了门口的南刹急急说道:“你回了恋绝坊,马上把惜儿的所用物什全都拿过来。” “好,我知道了。”南刹应了一声,身影轻闪,人已经离开了房内。 鬼医这会儿也慌了,当年凤娘是怎么中了姚金莲的暗算,他其实也只知道昨天凤千醉说的那些。要知道凤娘的本事远在他之上,可是当年依然中了功夫不如她的姚金莲暗算,那惜丫头这一次可怎么能躲得过? “鬼医前辈,你可愿去一趟西院?”凌千绝原本是想他自己过去,可是又想到明天言紫出嫁在即,他现在是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西院。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想也不敢离开赵惜儿一步。 “好,老头子马上去。”鬼医深知此事的严重些,当即应承了凌千绝,便急步向房门跑去。 “等一下,这块令牌,前辈拿上,如有暗卫拦阻,亮它即可。”凌千绝急忙上前二步伸手,掌心一块金雕鬼面令牌烛光下,哲哲生辉。 “嗯。”鬼医轻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打开房门,急步而去。 赵惜儿看着又空的只剩下她和千绝的房间,忍不住轻声问道:“千绝,这一切说不定只是我们的杞人忧天,说不定姚金莲根本说的就是真的,再说我们都忘了那个什么恋绝坊,那姚金莲又怎么可能,正好那么巧的就想了起来呢?”对于姚金莲是否想到恋绝坊,赵惜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把握,可是她这会儿看到凌千绝那难掩的焦急脸色,便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西院言紫房内 言紫独自坐在厅堂内,心急如焚的等着姚金莲回来。她怎么还不回来?现在都什么时候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事情又不顺利?又失败了?这个死老婆子,就是个没用的。 “紫儿,夜里天凉,你怎么可以坐在这儿?”姚金莲的身影刚出现在房门口,便是的看到了坐在厅堂内的言紫,心中暖暖的。紫儿一定是担心她在外面出事,所以才会坐在这儿来等她的。 言紫看到房门口的身影,脸上的抱怨之色瞬间换上了欣喜,一下子站了起来扑向姚金莲怀里:“婆婆,你怎么才回来?你看现在的天都晚成什么时候,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啊?” 姚金莲听到了言紫如她所猜测般,是真的担心她,心里更是开心。连连点头道:“是,是,都是婆婆不好,是婆婆在外面耽误了时间,害的婆婆的紫儿担心了。紫儿,婆婆下次一定不会再耽误这么久了,紫儿可别生气了哟!”姚金莲一边伸手顺着怀中言紫那长长的披肩墨发,一边轻声如同哄小宝贝一样的哄着。 “嗯,婆婆,下次无论事情成功不成功,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天晚了,你又去的不是一般的地方,你去的是官府,紫儿怎么可能不担心您呢?”言紫想了想还是不要直接的询问,若是那样,让这个老婆子知道她关心的只是她办事的结果,而不是她,心里不定会怎么想她呢? “傻紫儿,那官府又有什么可怕的,婆婆去一个来回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婆婆这次不但顺利的拿到赵惜儿那个小贱人的生辰,还去了一趟她之前暂居的恋绝坊,拿到了另一样做法需要的东西……她的头发。”姚金莲眉宇之间多是喜色,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小人紫儿报了心仇大患。 “婆婆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成功了?那什么时候我们就可以做法了?”言紫虽然心急,可是现在也知道她能倚靠的也只有姚金莲,一时间也知道不可以太冒进了。 “今天晚上,婆婆可以马上解决了那个贱人。只是一旦做法,便是不能被打断,否则轻则婆婆受伤,重则婆婆命都可能保不住。”姚金边想起当年,要不是被那个女人发现了她做法,损了她的元气。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她……虽然她倒是遵受承诺远离了,可是那个死老头子的心还不是全在她身上。 “什么?今天晚上就可以?怎么竟然这么快?”言紫惊喜的连连急问,原本她还以为,她还要再等些时候,现在听到这个死老婆子竟然说,今天晚上就可以除去赵惜儿那个小贱人,这让她怎么能不开心? “是的,今天晚上,婆婆就可以做法。可是你得给婆婆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啊。”姚金莲看到言紫惊喜的样子,更是觉得她答应除去赵惜儿是值得的。 “地方?婆婆放心。我的房内就有一个暗室,除了我知道,就连凌千绝都不知道。所以婆婆不用担心别人会打扰到你。”言紫说着,便伸手拉起姚金莲的手向卧室走去。 鬼医一路急行,终于到了言紫的西院,一路上的护卫因为鬼医手中的令牌,倒也不敢拦阻。 终于,鬼医顺利的站在了言紫房外,房门前守卫着二个护卫正想开口呵斥,张了一半的嘴再看到白发白须老头子手上的令牌时,又闭了上,缓缓退后。 今天晚上外边坐着值夜的是小玲子,小玲子看到深夜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子,而且护卫还不管,自己就只好站了出来:“你是谁?怎么大半夜的来我们大小姐的房门前?”虽然她也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什么令牌,可是她可不认识那个,她的主子只有大小姐。 “你是你们大小姐的丫鬟?老夫有事,要进去向你们大小姐询问。”鬼医原本是不想理这个小丫鬟的,可是想到这深更半夜的,虽然他是一个老头子还是言紫的外公,可是外人却是不知道的。若是传出什么闲话来,却是不好。这才耐着性子和这小丫鬟说了起来。 “是,里面住着的是我家大小姐,你先站在这儿稍等……我去敲门。”小玲子警惕的又看了一眼鬼医,总算快步走到门前,伸手对着门轻轻的敲了二声。 “大小姐,外面有一个老……老先生求见,说是有要事询问,大小姐……大小姐您是见还是不见?”小玲子的声音不是很高,可是也恰好能让房内的人听见。 房内 言紫刚刚打开了床里面的暗室门,却是听到房门外响起了小玲子的唤声,什么老头子……她还有要事要忙,哪有时间去见? “不……”言紫脸上隐现怒气,正要开口拒绝。 “让他进来,婆婆一人进去就可以了。他是你外公。不过……他是赵惜儿那边的人,等会你想法子哄骗着他,不要说你见过婆婆了。”姚金莲听到房外的声音,第一时间脑中想到的便是凌千绝他们定是也想到了她会今晚动手,这是让这个老不死的过来破坏来了。 “可……”言紫脸上有些犹豫,她还想看看婆婆是怎么收了那贱人的魂,想看看她凄惨的下场呢? “婆婆收了她,晚些会让你看到的。你若是想学,婆婆以后也可以教你,何必急于一时?”姚金莲看到言紫一脸的不情愿,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门外,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紫儿知道怎么做了。”言紫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总不能为了好奇,让这次的计划失败吧! 房门外 “让开……”鬼医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是依旧没有等到房内人的回应,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再也忍不住的抬脚上前就要踹开房门。 “好,你带他一起进来。”言紫有些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就好像刚睡着了被吵醒了一般。 鬼医收回了挪出去一半的脚步,但愿姚金莲她没有想到恋绝坊去。 房内 言紫看着暗室的门又缓缓关上,她这才伸手将脑后的青丝稍稍扒拉一下,看起来有些稍乱。这才抬脚走出了卧室,向厅堂内走去。 ‘吱’的一声,小玲子打开了房门,带着身后脸上明显脸色焦急的鬼医走了进来。 言紫一脸不解的抬头扫了一眼走进来的两人,眸光停了小玲子身后的鬼医手上:“你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本小姐的房内,到底是真的有什么重事?还是明知道本小姐明天成亲礼在即,来破坏本小姐的名声?”言紫说着说着,脸上便适时的出现一脸的怒气。 “你婆婆姚金莲呢?”鬼医不想知道言紫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故意拖延时间。他都不想花心思去猜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婆婆?你怎么知道?”言紫脸上一脸惊诧,好像是对于鬼医竟然知道她有个婆婆,是天大的不可思议。 “今天上午我见过她了,她现在在哪?她的条件老夫同意了。”鬼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故意是放大了些的,就是想着,若是姚金莲在房内,希望她能听到自己出来。毕竟他还真的不好意思去搜一个大姑娘的房间。 暗室内 拳头大的夜明珠有三颗高高的挂在顶上,照的足有一件卧室大的暗室很是明亮,暗室内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一个梳妆台,这些更是像一个卧室。 姚金莲打量了一眼暗室,心中猜测,这个暗室可能是就是备了万一有什么不测,可以避祸用的。心中刚想感叹一声,真是个清静的好地方。可耳中却是隐隐传来,外面鬼医那应许的话,心中如石子如水,荡起几波水纹,终仍是恢复了平静。 她想嫁给他,是自小便有的梦想,现在终是听到他应许的话,可却是带着条件的。嘴角一抹苦笑,抬步子向桌子前走去,避耳不再听外面的动静,伸手取出自己怀中的东西。三根长长的青丝,一条黄纸轻轻的放在桌上。无论是什么,都待他解决了赵惜儿那贱人再说吧。 暗室外厅堂内 “今天上午什么时候,你见的婆婆?婆婆一大早的不知道去哪了,你看天都这么晚了,可是她竟然还没有回来?紫儿可是担心极了,哎呀……对了,你找紫儿婆婆做什么?”言紫听了鬼医的话,脸上一抹忧心皱起了眉头,回答的话似乎也是杂乱的,更显得她真心实意的担忧,连话也没有办法好好回答了。 “你是说她晚上没有回来?”鬼医怀疑的眼神如利箭般射向言紫,不肯漏了她一丝的神情,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言紫原本还觉着这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就一个好哄的,可是这会儿那审视又带了些犀利的眼神,盯着她的脸上,她便也有了些许心慌。不过很快,她想到了暗室中的婆婆就在做法,明天之后再也没有赵惜儿那个小贱人来碍她的眼了,心情便又好上了许多。 “老爷爷,我婆婆今天早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家自己还担心婆婆呢,不知道她去哪了?还有……你是谁?你为什么打听紫儿的婆婆?”言紫一脸的懵懂。刚才婆婆说了,他明明是她的外公,可是竟然不帮着她这个亲人,这个死老头子胳膊肘竟然向外拐,真是可恶。 “是吗?”鬼脸的脸色看到眼前这么装模做样的言紫,内心更是失望。这一天来,他已经对这个体内有着他的血脉的外孙女,真正的没有一丝好感了。她简真就是另一个不择手断的姚金莲。 这么想着,鬼医的脸色便是越来越阴沉。 “你……老爷爷……”言紫尽管平常花花肠子不少,可是现下真的看到鬼医那可怕的脸色,心底也升起一股寒气。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这么可怕?言紫……你怕什么?他不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糟老头子吗?他还能把你怎么样了吗? “暗卫何在?庄主有令,怀疑大小姐房中藏匿了欲毒暗杀庄主的中年妇人。里里外外,都给老夫干干净净的搜了一遍。”鬼医突然开口,对着空中大喝一声。她既然这么执迷不悟,那他就不再对她抱一丝希望了。 “属下在。”随着鬼医的大喝,数道墨色身影就像是凭空出现,皆站在鬼医身后。虽然他不认识这个老头子,可是他手上拿着的是庄主的鬼令没错。 “是谁在本统领的娘子房内,还要搜房?”华青原本是一向守在言紫身边的暗处,可是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婚事。刚刚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定了不来,他就想着再来瞧瞧言紫,免得她再生什么手段,可是刚走进院子里,便听到房外鬼医的大喝。 让他心中顿时有些不满了,虽然他不喜欢言紫了,可是言紫是他明天就要成亲的娘子,而今天晚上还有男人深夜在她的房内,这就不只是言紫的面子不好看了,他的面子也同样没了。 “华统领……”众暗卫看到华青的身影缓缓自房门口出现,向他们走了过来。忙低头称呼。他们这一批的暗卫,基本是都是跟着华统领的,而且明天他就要娶了大小姐。以后庄主也要将山庄交到华统领手上,所以这华统领他们自然也要有礼敬重。 “你……就是华青?”鬼医看向走进来的青年男子,面貌倒也英俊。若是人品好,倒也是言紫的一个好归宿。 “在下正是华青,不知道前辈是?”华青看到面前白发白须的老头子,心内也警惕了起来。这个老头子的气息很是不弱,那他在还没有弄明白他的身份之前,是先礼遇些吧。 “老夫号称鬼医,今天晚上到这儿前来,是得贵庄主托付,搜凶妇。华青,你不会还没坐上庄主之位,就想夺了庄主之权吧!”鬼医的话说的没有一丝客气,更有一缕若是华青阴拦,就说不好那凶妇是他派去的。这还藏在言紫的房内。 “这……”华青被鬼医的话给噎的说不上话来。他是不想让人搜言紫的房,这样他的面子不好看。可是若是不让搜寻,那明天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死老头子话传了出去,那不是要引得人误会儿?弄不好,还会有些好事的传,是他派人毒杀前庄主。 言紫站在一边倒也气定神闲,反正婆婆现在是身处暗室,只是她也不能答应的太过豪爽了。再说了,那些暗卫,毕竟都是受过训练的,要是一个弄的不好,还真的有一个没长眼的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你们……你们一定要搜吗?那……那老爷爷,人家明天就要出嫁了,你要搜也行,那能不能让妇人进去搜?这儿……这儿可都是男人,怎么可以进去紫儿的闺房?”言紫说的很是委屈,眼眸中的泪水更是泫然欲滴。她就不信普通的妇人,又能发现什么? “你不想让他们进去搜也行,但是现在去找什么妇人来,老夫也不同意。如果你愿意,那就老夫和你,以及这位什么华青一起进去瞧瞧可好?老夫一大把年纪是你的爷爷辈了,不会有什么闲话的。”鬼医看到言紫那么一脸的委屈,心中虽然明白并不会是真正的她,可是不期然的心中还是有一个地方软和了一些。 “你……?”言紫犹豫的抬眸看向鬼医,又扫向华青。他们两个,华青去过她的房间,也和这个死老头子不是一路的,估计也不会真的会为他用心寻什么。而这个死老头子,那么大的岁数了,就算他没有老眼昏花,可是他好意思往她的床上看去吗? “怎么?你不同意?”鬼医刚刚稍软的心,这会又因为言紫那一脸的犹豫和深思,消失的干净。她这么个样子拖拖拉拉的,看起来,还真的是很有问题。 “好,你们要看,那就随我进来就是了。我一个功夫不济的姑娘,你们要搜,我又能如何?”言紫说的很是委屈,特别是瞥向华青那一眼,更是添了些点点的抱怨。终是抬脚一脸不甘愿的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鬼医因为心急,这次没有再心软的节外生枝,抬脚就跟在言紫身后,随着走了进去。 华青看到言紫那含了抱怨和委屈的那一眼,心中也不好受。毕竟那个女人明天就是他的娘子,可是今天却是被别人强迫着搜房。还是当着那么多暗卫的面,更是让他颜面扫地。心里愤怒是愤怒,可是脸上倒也是不显,抬手轻挥了挥,对着房内的暗卫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暗卫得令,数道黑色身影q一起齐齐消失在房内。 小玲子看了看,虽然这些场面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可是这会儿的气氛,让她还真不知道该跟着进去伺候大小姐呢,还是该退出去。 “你傻站在做什么?还不进去伺候你家大小姐?”华青瞪向一边正一脸茫然的小玲子,再也忍不住开口呵斥。 “是,是……”小玲子原本的纠结,这会得到华青的话,算是替她拿了主意。当下脚底如抹了油般,快速的向卧房冲去。 华青看着那小丫鬟的身影冲进了房内,他却没有抬脚随后跟进去,而是抬脚向一边的大圈椅子走去。要搜房找什么凶妇的又不是他,他才不会去多事。那个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头子,他想找,就让他自己去慢慢找吧。 东院赵惜儿房内 小怜已经睡熟在赵惜儿的床上,凤千醉依旧慵懒的坐在一边,看着手上的杂记。 躺在床上的小包子却是双目睁的圆圆的,紧紧的盯着帐子顶上帖服的一只小苍蝇。脑中灵光一闪,他如果现在无聊的和苍蝇朋友聊聊天,姨婆应该不会察觉什么吧?应该只会觉得他是无聊学学苍蝇叫呢? 小包子这么想着,心里便更加确定了。他之前好大意,竟然提起他的名字都忘了娘亲的事,后来……姨婆又一直跟着他,就连他要去便便都是紧跟着的。害的他都不能和朋友沟通。因为娘亲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本事,而凤千醉虽然是他的姨婆,可是娘亲的话他还是要听的。那么现在……唔……他不问清楚了,他才睡不着觉呢? 终于小包子想得通透了,也不再犹豫,聚神对着小苍蝇:“嗡嗡……” 帐子上的小苍蝇,只是无聊的停在那儿,听到召唤的声音,也回了:“嗡嗡”的问好声。 小包子看到凤千醉已经抬眸向他这边望了过来,也不敢耽误,接着张口:“嗡嗡……”小苍蝇,你可不可以去帮忙问问你的同伴,看知道不知道西院是不是有人要害一个叫赵惜儿的人?对了……要怎么害,也要问清楚。“嗡嗡……”小苍蝇听到小包子的问题,没有再飞出去问,开口就是嗡嗡的几声回答了小包子。西院来了一个坏女人好可怕,她的气势好吓人。她会可怕巫术,她拿说她去官府拿了生辰,去什么坊的拿了几根头发,她现在在一个暗室里正在做法害一个叫赵惜儿的女人。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 小包子听了小苍蝇的话,吓的一下子自床上弹跳着坐了起来,大声惊叫:“娘亲……”刚才苍蝇朋友说,有一个坏女人已经要做什么法害娘亲了? “小包子,你怎么了?”凤千醉看着突然坐了起来的小包子,双眸中闪过疑惑,这小家伙怎么好好的学了两声苍蝇叫,就吓成这么个样子。 厅堂内 “小包子……”正在劝凌千绝不要太大惊小怪的赵惜儿,听到不远自己房内小包子的叫声,也顾不得其他了,自椅子上弹跳起来,抬脚就向房间奔去。 “惜儿,你别急。”凌千绝看到赵惜儿急急向房间奔去,也不用轻功,紧跟着赵惜儿身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房间内 仍有些害怕的小包子忙跳下了床,就要向门外跑。他要去找娘亲,那个女人小苍蝇说好可怕的,他不能让坏女人伤害了他娘亲。 “小包子,你怎么了?”凤千醉看到这样的小包子,也吓的一把丢下手上的杂记,忙大步跑了上来,把正冲到门前的小包子一把拉住。 第三十四章 扔到百花楼去 “姨婆,你快放开我,有个坏女人她在做法,她要伤害娘亲。”焦急的小包子被凤千醉拉住了胳膊,更是急的不行,伸出另一只小手就要扒拉下凤千醉的手。 ‘吱’的一声,凌千绝先了赵惜儿一步,把房间的门推了开来,赵惜儿看到被凤千醉拉着胳膊完好的儿子,一口气终是放了下来,忙跨进房门,一把把小包子拥进怀里:“小包子,刚才是做恶梦了吗?吓死娘亲了。” “娘亲,你没事?”小包子看到自家娘亲没事,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害怕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娘亲没事,来……娘亲抱你回床上去睡。”赵惜儿听到小包子问自己,心中释然了些,原来小包子真的是做恶梦了。 “娘亲,小包子不能睡。娘亲……有个坏女人要害你,她正在西院的一个暗室里做法呢!”小包子被赵惜儿抱了起来,忙开口向赵惜儿急急说道。 “你说什么?”进来后,就站在赵惜儿身后的凌千绝,原本看到小包子安好,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到小包子这么一说,吓的一个大步子冲了上前。 “爹爹……”小包子被突然大声,脸上表情狰狞的凌千绝给吓到了,爹爹这是怎么了?他说错什么了吗? “千绝,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你没有看到吓到小包子了吗?”赵惜儿听到小包子说,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做法了。心中也是一凉,可是又因为凌千绝的吼声,而吓到了小包子,心底升起揪心的心疼和担忧。那个女人在做法,害她也就罢了,可是小包子……小包子还这么小,千万不要有他。 “小包子,你来告诉娘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惜儿缓了声音,可是心底升起的慌乱,终是让眸底一贯的清宁被慌乱取代。 “小包子,你别乱说。刚才你就在这儿房内,你能知道什么?”凤千醉原本是真的楞到了,这会儿听到赵惜儿竟然还真有相信小包子的意思,就开口阻断。这小包子刚才可能就是胡思乱想了,他在这儿房内,谁也没见,怎么可能知道什么? “姨婆,小包子才不是胡说,小包子……”小包子听到凤千醉说他乱说,不甘愿的开口就要反驳,却被赵惜儿开口打断了。 “宫主,无论小包子是不是乱说,我们估且听听罢。”赵惜儿转脸看向凤千醉,没有说出小包子的异能。 “娘亲,西院有个女人,她去了官府查了你的生辰,然后又去了恋绝坊拿了你几根头发,现在正在另一个坏女人房里靠床后的那面墙后边的暗室做法,说是要除去娘亲的魂魄呢!”小包子几句话,虽短,倒也把事情述说清楚了。又想到他刚才差点忍不住,就说了他会异能的事了。想到这儿,心底又有些自责,他都已经不是二三岁的小娃娃,眼看都要过五岁的生日了,怎么还么笨呢? 凌千绝这会儿也缓回了理智,他是不知道小包子会异能的。这会儿听到小包子这么详细的说了,满脸诧异的看向赵惜儿:“惜儿,小包子说的……”他知道自己不该相信的,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小包子没胡言乱语。可能是因为小包子说的太过详细了吧? 凤千醉也惊的不行,这小娃娃刚才不就是睡在那儿床上的吗?他这是胡说?还是真的? 赵惜儿看向凌千绝沉重的点了点头:“小包子说的是真的,我……我们过去看看吧。”既然她都这么避着了,可是人家依然有办法对付她。那她又何必再避着做缩头乌龟呢? “娘亲,小包子也要去。”小包子想到自己明明可以下午就和小朋友们问问的,可是却和姨婆扯闲话忘了,后来又没有想到姨婆听不懂,就算他问了,也是不一定就知道他会异能的事啊!是他自己太笨把这事耽误了。想到这儿,小足了一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若是娘亲这次真的被害伤了,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小包子双眸红着,泪珠子连连滚落。 “小包子,别哭了。娘亲这会儿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吗?你和姨婆在这儿等着,娘亲和爹爹去把那个坏女人抓到,这样她就不能伤害娘亲了,好不好?”赵惜儿伸手擦去小包子小小的脸颊上那长长的泪水,心疼的不得了。 她的儿子啊……这一次她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顺利过去,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陪着他长大?难道她的小包子有了爹爹,就不能有娘亲了吗? “不……不要,不要……呜呜……小包子不要离开娘亲,小包子要和娘亲一起。呜呜……”这一次一向好说话的小包子,却是撒起来赖来,先是哭着不依,后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凤千醉看着哭的伤心的小包子,心里也是心疼的不行。皱着眉头想了想,看向正一脸伤感担忧的赵惜儿和一脸焦急之色的凌千绝,开口说道:“我们一起过去吧,小包子你们放心,有本宫在,没有人可以伤到他。那个女人敢伤小包子一根头发,本宫便和她同归于尽。”凤千醉眸中渐渐聚起的厉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帅哥哥……”床上的小怜一脸懵懂的坐了起来,不解的望着房门口的几人,这是怎么了? 赵惜儿看到小怜也被小包子吵醒了,忙开口安抚道:“小怜,姨姨有点事要带小包子哥哥出去一会儿,你先在这房内睡好不好?”说着看向凌千绝,凌千绝会意,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凌千绝的响指,一个身段窈窕的紫衣女子出现在房内,对着凌千绝态度恭敬的正要行礼。却被凌千绝打断。 “不必了,你在这儿好好照顾她。”凌千绝冷冷的挥了挥手,他现在若不是不敢离开惜儿,他的人哪里还会还在这儿。 凤千醉伸手递向小包子:“小包子,姨婆来抱你好不好?” 小包子知道现下娘亲和爹爹是同意了带他去,便停了哭声,伸出两条小胳膊向凤千醉。他知道他娘亲不会功夫,没有办法抱他。 赵惜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真的是不想带小包子过去,可是她也又担心她没有带小包子,等会儿小包子自己偷偷去了,那更麻烦了。 这么想着,赵惜儿终是松了手,让小包子落到了凤千醉的怀里。 “惜儿……”凌千绝轻唤了一声后,伸手把赵惜儿拦腰抱起。 西院言紫房内暗室 打坐在小桌子前地上的姚金莲全身不停的冒着热气,额头上的汗水更是不停的点点滴落。全身的衣衫更是湿透。 “呢哪呢哪……”她双眸紧闭,双手不停的快速捻动着,双唇更是快速的念念有词。 暗室外言紫房内 “怎么,老爷爷你还要再看一遍?你可是看了二遍了。”言紫嘴角一抹极淡的冷笑,这个死老头子来回看了二遍了,还不滚出去,真是看了碍眼的很。 鬼医失落的停了脚,难道姚金莲真的没有回来?抬眸看向言紫,恰好看到了言紫那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冷笑。鬼医的双眸便也含了阴沉和犀利。他不能离开,姚金莲一定就在这儿房内,这房内定是有什么暗室? 可是既然是暗室,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被发现,既便是他再看一遍,结果怕也只能是枉然。 “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华青……”原本有些得意的言紫,被鬼医那犀利又阴沉的眼神,看得心内越来越惊,终是忍不住大声呼唤外面的华青。 可几乎是在她张口呼叫华青的同时,鬼医猛然抬手向她伸去,右手如铁钳般准确的钳在了正要躲闪的言紫脖颈之上。 一道蓝色身影划过,华青仍是晚了一步出现在鬼医和言紫对面。当看到鬼医紧捏着言紫脖子时,双眸愤怒的射向鬼医,冷声道:“前辈这是做什么?”他是看在他能拿出凌千绝的鬼令上,对他礼让三分,可他现下竟然敢对他即将成亲的娘子无礼,那他也不必客气了。 “不想死的,退到一边去。”鬼医虽轻功不好,可是他本身功夫可是一点也不差,特别是一身点穴手法更是奇精无比。对于眼前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功夫只不过有他三成的小子,还敢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出来显摆,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鬼医话落,低眸看向被自己右手捏着脖子的言紫:“要想活命,还不快告诉老夫,暗室在哪?” “唔唔……”言紫被脖子上的大手钳痛的眼泪长流:“你你……”她拼足了劲,却也只能说出二个字,他真的是他外爷爷吗?可是他这下手……可真是想要她的命啊? “少费话,暗室在哪?”鬼医看到言紫眼角流下来的泪,心中更是一阵烦燥。心中不停的响起,她是你的外孙女,你这样子对她太才残忍。可还有另一个声音再说,什么外孙女……这么毒辣的心思,就是个和姚金莲一样的祸害。 “白胡子爷爷……”凤千醉抱着的小包子,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卧室内。小包子看到对面正钳着之前见过的坏女人脖子,心情大好的开口唤道。 凌千绝抱着赵惜儿的身影,也随着小包子的叫声后出现。抬眸急急的扫了一圈,也顾不得和鬼医说什么。视线就停在了言紫床后的那边墙壁之上。忙松手放下赵惜儿,就抬脚向着言紫床的方向走去。 “不……唔……”言紫看到凌千绝出现了,原本眸中还惊现了一抹惊喜,可是看到凌千绝怀中抱着的赵惜时。恨的双眸血红,就连她自己的脖颈在鬼医手上,也不管不顾了。拼命的摇着头,想挣脱鬼医的手,去阻拦凌千绝。 凌千绝走在床前仔细的瞧着言紫的那张床,终伸手按在床头上一处稍低之处‘吱咔’一声床后的墙壁缓缓向一边滑去。 暗室内 “贱人,还不速来?”终于姚金莲一声暴喝,双眸猛然睁开,那里面的眼珠更是血红一片。 “啊呀……”赵惜儿刚看到暗室内一抹打坐的身影,突然睁开血红的眸子。心里猛一惊的同时觉着有什么离她而去,双眸更是突然一黑,慌忙中眸光滑过对面凤千醉怀中抱着的小包子。她终是不能再伴着她的小包子了。 “惜儿……”凌千绝听到身后赵惜儿的一声哀叫,再回眸,只看到那抹纤瘦的身影向后倒去。他脚步慌乱的移动,一抹墨影闪过,却也只是来得及接住那抹摔落的纤影。 “收”姚金莲手心一扬,将一抹只有她看到的虚影收进她的袖中宝瓶中。 鬼医看到墙后暗室中,已经飞身而起的姚金莲,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怒吼一声:“姚金莲……” 姚金莲听到鬼医的怒吼,抬眸望去,这才看到鬼医竟然捏着她的紫儿脖子,心中也是发怒了,一个飞身而出。警告的伸手攻向鬼医,就想救回言紫:“你个死老头,你竟然捏着你自己亲外孙女的脖子,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姚金莲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赵惜儿,他至于吗? 鬼医看到姚金莲果然如他猜测般的自动扑了过来,一手虽松了言紫的脖子,可是却依然抓紧了言紫的胳膊,另一手和姚金莲招来招往的打了起来。他的轻功不行,若是松了言紫,让这姚金莲带走了,他可是跟不上了。 “娘亲……”小包子看到赵惜儿倒在了凌千绝的怀里,急忙自凤千醉怀里挣脱了下来,冲向已经半蹲着身子抱着怀中他娘亲的爹爹身边。小手拉上赵惜儿的右手,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慌的唤着:“娘亲,娘亲……娘亲啊,你怎么了?你睡着了吗?娘亲……你起来和小包子说话啊……娘亲……” “惜儿……”凌千绝看着怀中紧闭着双眸的苍白面容,心更像是被寸寸凌迟了般痛的他喘不上气来。脑中更是轰然一声,有什么彻底破碎。 桃花村周氏祠堂的相遇,桃花村后山,她柔弱却不肯屈服,和群蛇血拼。她想自他口中套出周志远,那假意应承。玉姑姑离开,她瘦弱的身躯,坚强的抗起那些责任。 他带她去了后山,那满山遍野的花海中。 “这地方,是千绝带我来的,千绝是想让我开,那便取……心悦好不好?” “好,那便听你的,就唤它心悦千绝就是了。” “千绝,你喜我吗?” “差不多吧,浪漫就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事。” 后山的温泉里 “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 凌千绝痛苦的闭眼,可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温泉里,他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娇人,他俯首,吻上娇人粉红的小耳垂。低沉的轻声在她耳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冥谷入口的寒潭谷顶 “千绝。……跟我回去。” “千绝,跟惜儿回去,让惜儿照顾你。” “你瘦了,你为我诱毒已快十日了,这十日……你消瘦了很多,你脸色也苍白了很多,你夜里总是出去数次,根本睡不好,你出去……是呕血了,你是怕我知道,对吗?” “我们一起哪怕是阴曹地府,哪怕是忘川河畔,你陪我共赏……那彼岸花开。” “千绝,你说的好美,惜儿……好喜欢。” “一年啊,好久……” “我等你……一年只有一年罢了,惜儿等得。” “千绝……”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惜儿……千绝想起来了。”凌千绝再睁开眼,两滴泪再也忍不住,自他血红的双眸中滴落。惜儿,我想起来了。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你的千绝想起来了吗? “爹爹,娘亲她怎么了?她怎么不理小包子了?爹爹……呜呜……娘亲……”小包子已经喊了无数声的娘亲了,可是他的娘亲还是不理他。娘亲是怎么了?不会是像姥姥之前说的……死了吧? “小包子……”有些失神的凤千醉看着哭的伤心的小包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他。又看向凌千绝怀中的赵惜儿,这丫头真的就这么没了? “小包子……”凌千绝听到耳边那小小呜咽声,侧眸望去,他的儿子哭的一脸泪水,那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慌害怕。 “你娘亲她累了,她只是休息一会儿。小包子乖……乖,别哭。别吵到你娘亲了。”凌千绝话出口,侧眸望向一边正打斗的激烈的两抹身影。 “今天定要把那老巫婆千刀万刮了。”凌千绝冷声像向向怀中的人儿向了什么誓言一般,话落。轻轻的将怀中的赵惜儿抱起,放在了言紫的床上,又轻轻的低头在赵惜儿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再抬首,凌千绝眸中再不见一丝温情,有的真是嗜血的冷,抬手随着墨袖的翻飞,无数的银针犹如针雨向姚金莲扑头盖地而去。 “啊呀……”姚金莲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险险的侧身避了过。当飞起旋在半空的她看到床前,那冷冷站着犹如地狱恶魔满身煞气的身影时,心里不由的一阵发寒。这个臭小子五年不见,竟然这般厉害了。她刚才动法,已经损了身体,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姚金莲转身想逃,可是又不舍的看了一眼鬼医手中的言紫,她的紫儿怎么办?罢了……她留下一时也救她不走。她还是先离开,等体力恢复了,再来救她。 凌千绝见姚金莲避开了自己的银针雨,唇角一抹冷笑。右手猛然击出向着姚金莲的右眼砸去。 姚金莲看到凌千绝瞬间近前的身影,又是一个转身,想避过凌千绝砸过来的右手。 凌千绝眸中血色闪过,顺着姚金莲的转身,他的右手突然伸出二指,猛然挖向金莲的左眸。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让她的右眼受伤,而是要她的左眼珠子。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你了他的惜儿。 “啊……”一声惨叫在房内突然响起,一边的华青自凌千绝到来后,便站在一侧没有动。这会儿看着凌千绝只出了一招,就把在他眼中看起来是深不可测的妇人右眼挖出。心底一阵后怕,幸好他刚才没有枉自动手,幸好他之前没有糊涂的想和他一较高下。 凌千绝正再次准备动手,除去姚金莲的右眼时,却是突然轰的一声,一阵白雾升起。 凌千绝心中暗叫不好,正准备不顾白雾进去抓姚金莲时,却似乎听到一声赵惜儿的轻喃。就在这一刹那的楞神间,再睁眼,白雾散去,房内哪里还有什么姚金莲的身影? 凤千醉一直在看顾着,紧拉着赵惜儿在床前站着的小包子。当白雾升起之时,她也是紧忙伸手拉着小包子的手,不敢松开一分。现下白雾散去,看到恼怒的凌千绝,却是不见了那个什么姚金莲的身影。 鬼医看到跑了的姚金莲,气的一手丢开了一直拉着点了哑穴的言紫,这个疯婆子原本以为有她的外孙女在,她就不会跑。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不顾她的外孙女,自已跑了。 “婆婆……”刚被点开了穴位了的言紫,急的对着房外大声喊道。那个死老婆子怎么可以不管她?她还以为那个死老婆子是真心的对她好呢!这么看来,也是一个假心假意的。 “来人……”凌千绝对着空中一声冷喝,如淬了毒的眼眸亦是紧盯着气极败坏的言紫,这个女人……她竟敢唆使那个疯婆子对她的惜儿动手。 “阁主。”随着凌千绝的冷喝,房内出现了二个黑衣人,这二人是阎王阁的暗卫,能力自然是之前出现的暗卫的几倍不止。 “把这个女人拉下去,用针刑。”短短的一句话,凌千绝说的很慢,可是每一个字却都像是自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其中嗜血的恨更是让被他盯着的言紫不自禁的步步后退。 “绝哥哥,不管我的事,不管紫儿的事。是那个疯婆子,是她……是她强迫紫儿的。绝哥哥……绝哥哥真的不管紫儿的事啊。绝哥哥,你忘了,五年前是紫儿救的你,也是紫儿想法子解了你身上的毒的。绝哥哥……”言紫心底冒出的寒气,让她整个身体都有发颤。绝哥哥这个样子,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绝哥哥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怕。 “拉下去,用针刑。”凌千绝这一次并没有像往事一样,听到言紫提起救命之恩,便放过她。而是依旧冷冷的下了六个字。 “得令。”二个暗卫听到凌千绝的话,恭敬的低头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再出现是便是一人拉了言紫一条胳膊。 “你们做什么?你们快松开本小姐的手,我是你们的大小姐。谁是你们的主子,你们都忘了吗?”言紫被两个暗卫紧紧的擒着胳膊,心底的害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脸上已是流了一脸的鼻涕泪水,狼狈极了。 “凌千绝……凌千绝你是个白眼狼,五年前是我救了你,是我求婆婆解了你身上的毒。可你现在竟然敢这么对我……凌千绝……”言紫心底绝望极了,干脆也不再威胁就要拉着她走的两个暗卫,朝凌千绝大声的骂了起来。 “先等等。”凌千绝听到言紫的骂声,脸上依旧除了冷和厌极的表情,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两个就要带着言紫飞身离开的暗卫听到凌千绝的命令,又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站着,等着凌千绝再一次的吩咐。 “你想和本君算帐,本君今天就一次性的给你算一次,让你明明白白的去。”凌千绝向着言紫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五年前你救了本君,解了本君身上的毒是真。可是五年前你唆使那个疯婆子封了本君的记忆也是真。就因为你封了本君的记忆,本君没有守惜儿的一年之约,就因为你封了本君的记忆,害的惜儿在东楚苦等本君五年。本君为了你们的救命之恩,替你言家讨回了镇国山庄,并兴盛了它。若不是本君,五年前你就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流落在外。所以……以后别再提什么对本君的救命之恩,五年前你救了本君的命,五年前本君也救了你的命,早就不欠你什么了。你现下听明白了没有?”尽管之前言紫触犯了很多他的底线,可就是因为她之前对他的恩情,他一次次的放过了她,可是她竟然现在伤了他的惜儿后,还敢提什么恩情? “你……”言紫被凌千绝说的哑口无言,看到凌千绝那冰冷的眼神,心中彻底的绝望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她了。 “带下去,马上行刑。”凌千绝见言紫不在说话,向着两个暗卫挥了挥手,示意可以人带下去了。 “不不……不要,我不要去。华青……华青……我明天就要嫁给你了,我是你的娘子啊……华青……”言紫的两条胳膊又被两个暗卫拉住了。 “我一切但凭庄主做主。”华青听着言紫的求救,却只是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他以前是恋了十多年没错,可是现在……他的心已经不再觉着得到她,娶了她会有多幸福。 “华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你……”言紫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两个暗卫带离了房间。 “大……大小姐……”一旁早吓傻了,这会刚回些许神识的小玲子,看到言紫被拖着走,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大小姐,便又禁了声。开口要带走大小姐的是庄主,那她一个小小的婢女现在就算说什么,也是没有办法救大小姐的。 “娘亲……娘亲……呜呜……都是小包子的错,都是小包子忘了娘亲……呜呜……”小包子哭得很伤心,拉着赵惜儿手更是紧紧的不肯松一分。他好怕,好怕娘亲真的没了,真的没有娘亲了。那他以后怎么办?他以后是不是也会变成,之前听姨婆说的爹爹一样? “小包子……”凌千绝抬脚走向床前,轻轻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抚上小包子满是泪水的脸颊。脸上满是自责:“小包子,是爹爹的错,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娘亲。” 燕山深处某一处山洞 姚金莲左眼还不停的滴着血,身上衣衫也凌乱的狼狈,全身疲惫的瘫倒在地。刚才要不是用了迷幻粉,她还真的就逃不出来了。紫儿……紫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那个鬼老头应该不会真择她的紫儿动手吧?毕竟紫儿可也是他的外孙女? 可是当初那个死老头子可是连她腹中的亲生骨肉也动手了,那紫儿……他真的会心软吗? “唔……”仍在担忧的姚金莲感觉到左眼又开始刺痛的利害,也顾不得再想言紫儿了。忙伸手进了左袖,一手就掏出了五个小瓷瓶子。红黄蓝绿紫五个小瓶子被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眼前的地上,她又拿出了蓝色的瓶子倒出了一些蓝色的粉末在掌心,另一手便沾了药粉摸着向刺痛的左眼抹去。 阎王阁地牢 “大小姐……你们怎么敢把大小姐也抓了来?”一间石牢内被扔在冰凉的石板地上的良老头,当看到石牢外,刑室里被两个暗卫拉了进来的言紫时,吓的失声大叫。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无礼的对大小姐? “闭嘴,还想要你的舌头的话,就不要再吵的烦人。”旁边一间暗室里,看起来妖媚又优雅,一身玫红色长罗裙的百合缓缓走了出来,对着不远石牢里的良老头不耐的呵斥道。 当看到被拉进来的言紫时,眸中也闪过一抹诧异。这么几年,阁主都容下了这个霸道虚假又矫情的女人,怎么这次怎么把她拉下来了?她做了什么……竟然让阁主在她成亲的前一天动手?那明天来的贺喜的客人怎么办? 被呵斥的良老头嘴巴又张了张,终是不甘愿的闭上了。只是心底仍是愤恨的不行,大小姐啊……那个可是大小姐啊,怎么会沦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你们最好马上放了我,你们是忘了你们之前的旧主了吗?怎么跟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的良心也跟着都黑完了?”言紫这会儿心里可是真的又慌又怕,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刚才她过来时,那一路上那些石牢里不时响起的惨叫,更是让她忍不住的自心废发颤。 “旧主?你之前见过我们吗?你什么时候是我们的旧主了?”百合虽诧异,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竟让阁主把她弄了下来。可是她却也知道阁主既然弄了她下来,就不会再顾忌什么了。再说了,这言紫她可真是什么状况都没有弄明白,她什么时候成了她们的旧主了?要知道拉她和那两个拉她的暗卫,可都是阁主接手阎王阁之后,才进来的。跟她言紫可是没一点关系。 “你们……你们就算是凌千绝进来后,才来的阎王阁,那你们总该知道阎王阁以前是我父亲的吧?”言紫虽然心里也清楚说服这些人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她不能不试试。 “阁主让怎么伺候大小姐?”百合听了言紫的话,嘴角直接一抹嘲讽的笑,也懒的再搭理她。转眸看向拉着她的两个暗卫。 “针刑。”其中一名暗卫眼皮子动也没动一下,冷冷的吐了二个字。 “针刑……倒是一个好刑法,一点也不会损了大小姐的美丽呢!而且……还不会影响大小姐明天的成亲礼,阁主真是……对大小姐仁慈呢!”百合听到竟然是针刑,就明白了凌千绝明天要让这大小姐继续成亲的意思。 “你们……你们放了我,求求你们……”言紫听着百合最后的一句话,心中最后一丝勉强维挂的冷静也消散一空,吓的再也顾不得她大小姐的尊严,开口求饶。 “还楞着做什么,还不让她安静些,这么吵着……你们不烦吗?”百合冷冷的瞥了一眼言紫,这么一个没有脑子只有一些小聪明的女人,竟然还敢肖想阁主,真是不知死活。 “是。”其中一名黑衣人暗卫快速的伸手,在言紫的脖颈后穴位猛然点了一下后,两人才松开了言紫的胳膊。另一人则是转身,走了不远,在一面挂满了各样刑具的墙边停了脚,伸手抱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又转身走了回来。 百合看了一眼被定在那不能动,可是眼珠子却是急慌忙的到处转着的言紫。 “阁主到” 突然不远处传来暗卫通报的声音,让百合神情一震,这个言紫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阁主不可以忍受的事,竟然还亲自来了?还是说……阁主前来是要放了她? 正被惊的三魂不安的言紫,听到外边暗卫通报,凌千绝来了,脸上猛然间闪过一抹惊喜。一定是绝哥哥知道赵惜儿是救不回来了,现在来放她的。 “阁主好。”百合看着缓缓走过来,那抹墨色身影,俊逸挺拔如神袛的阁主果然有惹得女子芳心尽醉的本钱。 凌千绝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言紫后,转眸看向一边的百合:“只要身上不弄什么伤来,其它怎么痛,怎么难受,你怎么玩。” 百合听到凌千绝这明显带着血仇的语气,她今天没出去,这是错过了什么啊? “还不动手?站在那儿是想等着本君亲自动手?”凌千经见他话落,几人却仍是没有什么动作,有些生气的瞪向百合。 百合听到凌千绝的催促,忙转身打开那个暗卫手中抱着的盒子盖,伸手自里面抽出一大把很细,却根根都比成人中指长的银针后就转身向着言紫走了过去。素手轻晃,点开了言些的哑穴。没有声音,怎么知道她痛不痛? “绝哥哥,绝哥哥我错了,紫儿错了。绝哥哥,求你放过紫儿,放过紫,你让紫儿做什么都可以?”言紫身子不能动,可是她嘴巴还能动,看着凌千绝只得收起自己满心的不甘愿,急忙开口求饶。 百合这次没有等到千绝再开口催促,十指一个快速的翻飞,有三枚银会同时刺向言紫的心口穴位。 “啊……”身上传来刺入骨髓的刺痛,让言紫痛的长声惨叫。 “大小姐,你这是叫这么早做什么?这才刚开始呢?”百合不屑的抬眸瞥了一眼言紫,右手上又是捻起二根银针,向着言紫的后胸穴位刺去。这些穴位一旦刺入就是被特殊训练过的暗卫,也险有几人能挺过。一般都是尝过几针后,就问什么,说什么了。 “啊……”言紫又是一声惨叫,好痛……痛死了……让她死吧,给她一刀让她死了吧!好痛…… “刑完,给她喂上媚药,扔到城中的百花楼去。今天夜里必须让她伺候最少五个行脚夫。”凌千绝话落也懒的再看言紫,转身大步子离开了石牢。她不是喜欢媚药吗?这次他就再送她些尝尝好了。 百合扭头看向那抹远去的墨色背影,心里一阵恶心。百花楼那可是城中最下贱的花楼,去的都是流民,脚夫,还有一些讨到银钱的花子。这……这大小姐…… 第三十五章 爹爹晚上想跟娘亲睡? “不……不,凌千绝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凌千绝……”强忍着身上剧痛的言紫,朝着远去的背影崩溃的大声哭喊道。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绝情? 百合回头,看着悲痛欲绝的言紫,心中轻叹一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我心肠软,你们动手吧。”百合没有动手的*了,她一向都只喜欢骨头硬的对手。手上还剩下的银针对着言紫的胳膊像射飞镖一样一齐射了过去。 “啊……”言紫的惨加再次响起,两条胳膊都被射成了刺猬一样,插满了银针。 “大小姐,大小姐……”良老头一张脸因为听到言紫的惨叫,看到言紫被刺成刺猬的两条胳膊心痛的不得了。那可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百合回眸瞥了一眼地上不能动,却还叫着的良老头,听说就是这个老头子吃里扒外的,还想算计夫人。那这么一个忠心的奴才自然也是需要和主子甘苦共度的。 伸手拍了拍手上根本没有的灰尘,笑吟吟的接着说道:“给他也上针刑。” 东院赵惜儿房内 鬼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胡子爷爷,小包子娘亲怎么样了?”小包子看着白胡子爷爷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一颗小小的心也越来越难受。呜呜……他不要娘亲出事,他要娘亲抱抱……他要娘亲抱抱…… “鬼……老头子,惜丫头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么把着脉要把到什么时候?”南刹也没了耐心,这个脉都把了多久了,怎么还是一声不吭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会说出来吗? 坐在一边的凤千醉看着鬼医的表情,心中也有些疑惑。刚才最初她也是瞧过那丫头的,可是看样子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为什么昏迷不醒呢? 鬼医终是无奈的放下了手,脸上仍旧满是不解之色:“惜丫头这脉像明明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叫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问题,她会好好的昏倒?现在这么叫都不醒?”南刹一直都对鬼医的医术表示怀疑,现在又听到鬼医这么说,心下更是不快,这还号称鬼医…… “他说的没错,这丫头看脉像本就没什么事。至于为什么昏迷,暂时确实找不到原因。”凤千醉听到鬼医的说法和她的不谋而合,心里这才放心她刚才没有看走眼。 “姨婆,娘亲真的没事吗?可是娘亲怎么睡的这么熟,怎么小包子都叫不醒?”哭的伤心又害怕的小包子听到鬼医和姨婆都说他娘亲没事,忙回头看向凤千醉,想要再确定一下。 “你娘亲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可是她却又昏迷不醒,这个我们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她就自己醒了呢?”凤千醉这话说的其实她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看到小包子那么期望的望着她,她就没有办法说她不知道。 ‘吱’的一声,赵惜儿的房门被凌千绝伸手推了开来,一脸憔悴疲累的凌千绝自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他的眼眸自打开门,就一直盯着床上躺着的那抹纤瘦身影。 惜儿,我回来了。惜儿……凌千绝看到那抹纤瘦身影,心底的揪痛便更甚。抬步……好像他的腿有千斤重,一步一步……他走的很慢。他好想,等他走到床前的时候,床上的人儿会突然睁开双眸,给他一个惊喜。 “爹爹……”小包子看到门口那看起来很憔悴的爹爹,轻唤了一声。原本是想告诉爹爹,他的娘亲没事,真的只是累了,可是他看到爹爹这个样子,却是楞楞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千绝虽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可是这段距离本就不远,他终是仍走到了床前。床上躺着的人儿没有睁眸向他一笑,仍旧紧闭着双眸,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豪无血色。 “惜儿……”凌千绝轻轻的一声呢喃,却饱含了隐忍期望,和绝望。 房内几人听了凌千绝这样的轻唤,都有些心酸的想落泪。 南刹故意忽略点心底的酸涩,瞥向一边的鬼医:“老头子,走我们出去,我有一点事想问你。”这老头子明明一大把所纪了,可是还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鬼医本来还看着凌千绝,在心里不停的想着。凌千绝会恢复记忆倒底是因为惜丫头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还是因为姚金莲受伤,所以她之前封除凌千绝的记忆也失效?那如果是后者,后边若是姚金莲功夫恢复,是不是千绝的记忆也会再随之失忆?正想的入神的他听到南刹的喊声,这才反应了过来,欣喜的应了一声:“哎,马上。”这可是南儿第一次主动喊他,有事对他说呢! 南刹看到鬼医脸上涌出的喜色,心底也有些触动了。张了张嘴,终仍是什么也没说,率先转身,出了房门。 鬼医看到南刹自己先出去了,也顾不得别的,忙也跟在南刹身后出了房门,追了上去。 凤千醉看了一眼凌千绝,又看了一眼小包子,罢了……她也离开好了。给他们一家人一个独处的机会儿,说不定,赵惜儿她真的只是睡着了,等会儿就醒了呢! 凤千醉心中这么想着,便也转身抬脚了出了房门,又顺手把那扇门关上。 房内 “惜儿,你不是想回东楚吗?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我就带你和小包子一起回去。我们离开这儿,我们以后再也不管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我就在桃花村好好的陪着你和小包子。我陪你种花,陪你研香,陪你去做生意好不好?”如果他能早一点恢复记忆,他能早一点对言紫狠心,言紫就没有机会唆使姚金莲来伤害他的惜儿了。 “呜呜……娘亲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你起来陪小包子……娘亲小包子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小包子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听话。娘亲……” “惜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们第一次相遇,我想起来你受伤扯掉我的头发,我想起你……我们一起在厨房做饭,我想起心悦山中,我陪你看日出赏日落。我想起温泉里,我许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起寒潭谷顶,我说……若是要死,我便陪你忘川河畔共赏那彼岸花开。这些……这些我都想起来了……惜儿……你醒来好不好?” “娘亲啊……你总是想让小包子学你制香,小包子以前不愿意。呜呜……你醒过来,你醒了小包子就同意好不好?” “惜儿,我以后哪也不去了,你去哪我跟到哪。你让千绝做什么,千绝就做什么?千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真的吗?”赵惜儿突然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如一扇小窗突然打开,一双如暗夜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带了些调皮看向凌千绝和小包子。她其实刚才凌千绝走到她身边时就醒了,只不过……她想听听千绝会说些什么?呜呜……她只是好奇,不是故意要惹他们父子许什么诺言的。真的……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惜儿……”凌千绝楞了一刻,狂喜便席卷了他的心,猛然伸手,一把把床上的赵惜儿揽起紧紧的拥进怀里。 “千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不要这个镇国山庄,也不要那个什么逍遥皇,也不要你那个阎王阁了吗?”赵惜儿放松自己,完完全全的倚在她熟悉的怀里。她的千绝终……终于……终于回来了。 “娘亲,我要抱抱,小包子要抱抱啦……”小包子看到自家娘亲醒了,很是开心的刚想踢掉脚上的鞋子,爬上床去,爬去娘亲怀里抱抱去。可是他刚踢掉了鞋,还没来得及爬床,娘亲就被坏爹爹一把抱了过去。 “小包子……”赵惜儿听到小包子的声音,忙伸手推开凌千绝,看向一边已经动着小短腿爬上床边,现在一脸幽怨的小包子。 “娘亲……你是不是不爱小包子了?”小包子问这话的时候,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哼……娘亲醒了,竟然没有先抱他,他一定不要这么简单就原谅娘亲, “娘亲当然爱你啊,刚才不是娘亲自愿的。”刚才凌千绝突然动的手,不管她的事。赵惜儿伸手把自己的儿子拥进怀里,看着一边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的凌千绝。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那娘亲,你要是真的爱小包子。今天晚上……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让小包子陪着你睡,就算我们回家了,你也不能让小包子自己睡哟。”呜呜……还在家的时候,娘亲就说要给他自己收拾了房间,要他自已睡。可是他才不喜欢自己睡,晚上抱着又软又香的娘亲睡,多舒服啊!他干吗要去自己一个人睡冷床? “小包子,你不是就快过五岁生日了吗?你说你的名字,如果爹爹在你五岁生日的时候取给你,是不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呢?”臭小子,惜儿刚醒过来,他还有好多话要和惜儿说,偏他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还竟然要以后,惜儿天天晚上陪他,那他这个爹爹怎么办? “嗯……”小包子的大眼睛转了又转,心里一时有些疑惑,他怎么觉着爹爹这语气不像是要送他生日礼物的感觉呢?好像……好像有些威胁他的感觉?可是威胁他什么呢?是他的理解错误,想多了吗? 赵惜我不悦的瞥了一眼凌千绝:“要你取名字,你就好好的取,那么多费话做什么?”他啊,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威胁自己的儿子? “惜儿,我没说不好好取啊,就是想询问询问小包子的意见。他马上就五岁的生日了,那五岁后就是大人了,我当然得看他的表现像不像大人,才能决定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凌千绝也发现了他说的可能比较隐晦,他家小包子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大人,小包子当然已经是大人了。爹爹你取名字的时候,一定要取一个高大上又听着帅气的名字,可别取土了。”小包子想到桃花村那些什么周大狗,周花花,还有什么周小麦的,就觉得真心的不好听。小包子想到这儿,马上又接着说:“你看人家凌绍宇的名字就很好听啊,多有感觉啊。” “你说你绍宇弟弟,你知道你绍宇弟弟是一个人住吗?你绍宇弟弟可是从来都不粘你皇婶婶的。所以你皇叔叔才会取了那么好听的一个名字给绍宇。”凌千绝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小包子明白,并自动提出远离惜儿,而又不会让惜儿反感。现在正好,小包子自己给他送上来一个借口。 “这……”小包子有些纠结了起来,这爹爹的意思是说他要是跟着娘亲睡,就是一个小娃娃就不能取那么好的名字子吗?绍宇弟弟,他是知道……他连娘亲都很少见呢!可是要让他以后娘亲都不能常见吗? “你乱说什么?你看吓到孩子了?”赵惜儿听着凌千绝和小包子互扯,心里更是暖暖的甜蜜,可是现在看到小包子皱着的一张小脸越皱越紧,就又心疼起来了。其实她的小包子已经懂事很多了,至于小包子喜欢和她睡……其实她也喜欢抱着小包子睡,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轻轻的在小包子额头亲了又亲。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埋怨自己,很是委屈的低头看向小包子,轻叹道:“我哪有吓小包子,本来男子汉就不可以太过依赖娘亲,要不然就永远也没有办法长成真成的男子汉。小包子,你说爹爹说的是不是?” 小包子听了凌千绝的话,刚想点头。可是又想起什么,皱着的小脸一下子舒展开了。冲着凌千绝调皮的笑了笑:“爹爹为什么你不想让小包子和娘亲睡?”这个坏爹爹,原本刚才一直都在暗示,让他不要太缠着娘亲。娘亲是他的娘亲,他不缠着。难不成是爹爹自己想缠着娘亲?是他晚上想跟娘亲睡?这么想着,小包子便又想了起来,刚才赵惜儿刚醒的时候,他本来是要去抱娘亲的可是却被爹爹抢了去。 凌千绝看到小包子脸上的笑,还以为小包子这是想明白了,这小子还算是识趣。心中这么想,凌千绝便又开始了哄孩大计:“小包子难道你都没有听过望子成龙吗?你是爹爹的孩子,爹爹当然不希望小包子以后长不大,一直只能做这么一个小矮人,所以才告诉你的啊!若是别人,爹爹才懒得和他费话呢!” “呵呵……爹爹,你这样不好,这样的心思真的要不得。做人……嗯娘亲说要大气……要助人为乐。你这太自私了,怎么可以只顾自家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理了呢?那以后要是小包子出去了,遇到点什么事,那是不是也没人管了?娘亲还说了,这个世界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便是美好的人间。还有啊……” 小包子一张小嘴仍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教训着凌千绝,给他灌输更多的正能量。 凌千绝一张俊脸这次换他皱成了一团,怎么会变成这样?别人家不都是老子教训儿子的吗?怎么他家就反过来儿子教训老子了? 赵惜儿听着自家儿子一会儿引经据典,一会儿案例分析,一会又后果解析。看着凌千绝那苦着的一张俊脸,心情真的很好……很好。脸上的笑容更是忍不住的放大,放大……如果以后都可以这样子,拥用这种平静的安乐该多好啊!可是……可是那个鬼尼抓到了吗?她刚才都忘了千绝这事了。 “怎么了?”凌千绝苦着一张脸正听儿子训,一抬眸却是发现赵惜儿唇角的笑竟然渐渐的淡了,眸底还有一抹忧色。忙开口问道。 正口若悬河的小包子听到凌千绝问娘亲,也停了口看向赵惜儿。不解的问道:“娘亲,你怎么了?”难道是烦他话太多了吗?呜呜……他只是想给爹爹一个教训,不要觉着儿子是好骗的,小包子是好哄的。没有想要惹娘亲生气的啊。 第三十六章 穿衣衫睡觉不好 “千绝,鬼尼她?”她记得那道暗室门刚打开,她就只看到一双血红的双眸,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跑了。”可就算是跑了,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把她给抓回来,她敢对他的惜儿下手,那就要做好承受他报复的准备。 “跑了?这么说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说她的巫术很厉害吗?怎么……她就跑了? 凌千绝看出赵惜儿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她可能是刚做了法,太疲累了。” “这样啊,不对啊……那她刚做了法,我怎么还好好的呢?”赵惜儿奇怪的皱起了眉头。 原本凌千绝因为赵惜儿醒了过来,心情很好。可是听到了赵惜儿这么一句,心情彻底跌入谷底了。脑中不禁的回忆起凤千醉的话,当年的那个前宫主可是身体渐渐坏的,那是不是说鬼尼还会再做法害惜儿? 赵惜儿几乎是同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难道她这只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 “娘亲,不怕。那个女人还要做法的话,小包子就让朋友拿了那个坏女人的头发给她。她手上现在可是没有娘亲的头发了。”小包子听到凌千绝的猜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小包子这个注意不错。”凌千绝赞赏的看向小包子,没有想到这小子还能想到这么个移花接木的点子。 赵惜儿听了两父子的话,心中也大约猜测可能那个什么姚金莲要害人是需要几次的。那下一次,她只要保护好自己的旧物和头好就好了吗? “小包子,你确定她做法是要头发?”赵惜儿有些担心,会不会这个什么姚金莲下次做法不用头发了?怪不得她拿走了凤娘的梳子,原来她要的不是梳子,而是梳子上可能会遗落的头发。 “是啊,她是这么跟那个坏女人说的,准没错。”小包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这次是大意了。现在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自然不会再大意,让那个坏婆婆伤害娘亲了。 “对了,小包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又听到小包子说头发的事,凌千绝这才想了起来,今天小包子明明在房内就没有出去,他是怎么知道那个姚金莲竟然在言紫房内的暗室?还有她需要的是头发的事? “娘亲?”小包子抬眸询问的望向赵惜儿,别人他不可以乱说,那爹爹可不可以说呢? “千绝,小包子会点异能。”赵惜儿说这话时,心中稍稍的有点担心,千绝会不会觉着小包子是怪物? “异能?”凌千绝听到赵惜儿这么说,诧异的又望向小包子。他的儿子会什么异能? “是啊,我会和好多小朋友说话,我想知道什么,它们都可以告诉我。也会帮我的哟!”小包子看到凌千绝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得意的点了点头,傲骄的说道。 “小朋友?”凌千绝再一次的表示自己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家儿子所要表示的是个什么意思? “小包子是可以和动物们交流,他这个真的只是异能……他不是什么怪物。”赵惜儿向着凌千绝开口解释,却又怕他误会,又加上一句。 虽然她知道身为小包子的爹爹,若是真的有那不该用的想法就是渣了。可是她不想让小包子听了伤心……或许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怕他误会的。 “异能……惜儿你乱说什么?就算咱们的儿子有异能,莫说只是能和小动物交流,就是有还有别的什么。那也是咱俩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怪物?”凌千绝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家儿子怎么做到,身在房中却知别处事的本事了。 可是最后赵惜儿加的那一句,可真是刺耳极了,他凌千绝的儿子会是什么怪物吗?要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也只是会天才好不好? “娘亲……人家才不是什么怪物,你再这么说,小包子要生气了。”小包子冷着一张小脸,娘亲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会和小朋友说话,怎么就说他是怪物了? 赵惜儿看到小包子冷着的一张小脸,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都说了什么蠢话。忙笑着出口安抚道:“小包子,你连娘亲说玩的笑话,都听不出吗?娘亲这不是故意试探你爹爹的吗,娘亲想着,若是他敢对娘亲的小包子有一点点不好的想法。咱们娘俩就不要他,咱们自己回东楚桃花村去。” “什么?”凌千绝听到赵惜儿只是想试探自己,一张大俊脸也冷了。声音也委屈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的不可相信?连我们儿子的事也可以拿来试探吗?” “啊……”赵惜儿看着一大一小两张十分神似又都抱怨着的俊脸,想再晕过去的心都用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只是随口多话了那么一句,怎么就变成人民的公敌了? “娘亲,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这么不重视小包子?” “惜儿,在你心里,为夫就是这么个不可相信?” “别吵了……我晕了。”赵惜儿被耳边的两个男人吵的大眼一翻,整个人就想向后倒去。 “惜儿,没有说清楚,你不能晕。”凌千绝大手一出,把正向后倒去的赵惜儿又给拉了回来。 “娘亲,小包子真的生气了啦。”小包子一张小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竟然还想装晕的娘亲。娘亲这次太过份?刚刚明明醒了,还装晕他们?这才一会儿,就又想再装晕……当他小包子傻吗? 赵惜儿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父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要转移话题。 “哎呀,你们说姚金莲她逃到哪去了?”赵惜儿话出口,觉着自己很聪明,就算不装晕这次把这个话题转过去,不就好了。 “先不谈她,你还是先告诉为夫,你到底相信不相信为夫的为人。”凌千绝摇头拒绝这个小女人转移的动机。 “娘亲,你还是先把刚才那件事说清楚,其它的都交给我们男人来解决吧。”他小包子虽小,可也不是好骗的。 “上帝,救命啊……”赵惜儿仰头长叹,她是一个头二个大,这两个大小男人怎么可以合起伙来欺负她?她现在想谈姚金莲的事啊? 燕山深处山洞 “赵惜儿你个小贱人,老娘这就毁了你的魂魄,看你以后还能欺负我的紫儿不?”休息了许久的姚金莲终于觉得自己体力恢复了些,伸手自另一个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奶白色的小瓷瓶就要向地上砸去。 “呜呜……呜呜……远哥哥快救俺”……瓶子子里的一直哭着的虚影听到姚金莲的话,吓的哭泣的更大声了起来。虽然她听不懂外面那可怕妇人的话,但是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吓人啊! “远哥哥?”姚金莲要砸飞瓶子的手顿了顿,怎么这小贱人还有别的男人? “你说的远哥哥是谁?”若是这小贱人真的有别的男人,那她倒要好好的看看凌千绝知道后的表情了。 “远哥哥……呜呜……快来救惜儿……远哥哥是俺相公啊……远哥哥……”虚影看到姚金莲停了手,可是那表情恨不得吃了她,好可怕……好可怕…… “你相公?你相公不是凌千绝吗?”姚金莲若不是看到那小瓶子里的虚影确实是赵惜儿,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今天早上她可是见了赵惜儿一面的,完全不是这么个哭啼哭啼的感觉啊? “呜呜……凌千绝是谁?俺不认识……呜呜……”虚影想到自己不知道怎么会事,感觉睡着就是醒不过来。可是怎么这一醒,就被这个坏女人抓到这个地方来了?这个地方是哪里? “远哥哥?”姚金莲仅有的一只眼睛狐疑的看向瓶子里的虚影,这个女人这是在玩疯戏? “不准再哭,你要再哭,我就让你魂飞魄散。现在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想和她装,她就陪陪她好好玩玩。 “赵惜儿……呜……”瓶子里的人儿回答完,刚想再哭,却是想到了刚才那个可怕的女人说的话,一声哭泣未完,忙强闭上了嘴,只无声的落着泪。 “你承认了你是赵惜儿,那还装什么装?”姚金莲本就心情极差,眼眼很痛。可是这女人竟然还敢玩她? “俺……俺是赵惜儿……俺没说不是啊?”瓶子里的人看着又发怒了的姚金莲,心里很是委屈。她没有装,她装什么了啊? “你?”姚金莲看着柔弱脸上带泪的赵惜儿,这样子的她和早上她看到的若不是长的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是两个人。 “你的相公是什么远哥哥,不认识什么凌千绝,那你来北燕做什么的?”姚金莲心中疑惑越来越重,不禁的又按着狂燥的心耐着性子又问。 “北燕?什么北燕?”瓶子里的人一脸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去什么北燕了。她不是好好的在她的家里睡觉吗?她就是伤心……她就是很难受……她明明都很努力的做了,为什么娘亲还觉着她不好?为什么香儿还老是骂她?她想做一个好儿媳妇,好嫂子的。 “你又装……好,那你昨天在做什么?”姚金莲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撞入脑中,这个赵惜儿会不会就……真的不是昨天的那个赵惜儿? 巫术中除了一种,借尸还魂,可有一种夺人躯体。前一种是原主魂魄离体后,被别人占了。 后一种则是原主虚弱时被别人占了。会不会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哭啼无用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赵惜儿?而昨天她见到的那个,只不过是一个霸占了别人躯体的孤魂? “昨天……呜……昨天娘亲骂俺,她说俺没用……怎么娶了一个没用的媳妇。她说俺做的饭太咸了,不能吃。还有香儿妹妹……她说别人的嫂子都给妹妹买佳人坊的陪嫁,俺却没有给她买。还有爹爹……他好凶……他说若是俺再不好好的过日子,再生什么闲事就让相公回来休了俺。” “呜呜……俺真的很怒力的去做了,俺真的没有想生事。还有,佳人坊的陪嫁,俺不是不想给她买,是俺的嫁妆银子都被娘亲拿去了。俺没有那么多银子了……呜呜……”瓶子里的虚影越想越伤心,她真的想做一个好儿媳妇,好嫂嫂的。 听说赵惜儿只是一个东楚的民妇,可是一个民妇竟然有本事做大了生意,成为东楚每一皇商,第一富商? 甚至在三国内也是能数得上的富有。 她还和东楚的少年相国私交甚好。 她制的香,更是四国女人最爱。就连她这几天在镇国山庄用的洗澡的什么乳也是自她的恋绝坊买的,那么什么乳用了可是很香很滑的。 这些真的是一人民妇可以做到的吗? 若说谁是赵惜儿一介民妇,倒是眼前的女人更适合,不是吗? 可是……要在原主还在的时候,抢的躯体并不是易事,会是这么巧合? 还是她其实就是赵惜儿,只是赵惜儿这小贱人故意想逃,才装疯误导她? “别哭了,安静的给我待着。等明天我去查探后,再处理你。”罢了,再留她一天就是了。她是不是赵惜儿,她今天先体力恢复些,明天去镇国山庄再瞧瞧就是了。 凌千绝书房内 “阁主,人已经送回来了。”百合神态认真,对着背对她而站的凌千绝恭敬回道。她昨天后来可是打听了,原来那个有些小聪明的大小姐竟然设计了夫人,而且……阁主心情很不好,她还是小心些的好。 “二爷这二天都去哪了?”凌千绝依旧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色。看来,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二爷……他最近是比较忙,都不在庄子里,好像是去了城效朱小姐家里帮忙去了吧!”百合听到凌千绝出口的话声音很平淡,心里猜测,是不是夫人没事……又报复了大小姐,这会阁主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呢? “朱小姐?”凌千绝眼中疑惑一闪而过,想了起来不久前,他是在城中见到过这个朱小姐。不果,当时千灼他不是不屑一顾的吗?怎么又跑了去? “罢了,不理他了。今天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是谁在负责?”凌千绝原本是想让凌千灼负责今天的婚事,本来也只是一障眼法罢了。他不在,便不在了,也没什么紧要的。 “大哥,这大清早的是想小弟了吗?”凌千灼刚兴冲冲的走到凌千绝书房门口,便听到凌千绝提他的声音,以他的预估说的就是他凌千灼。 “二爷,今天回来的倒是早。”百合抬眸,看着凌千灼,眸中含了一抹戏蔑。这天还没大亮,人就回来了,可不就是回来的早吗? “你既然回来了,那你就负责确认一下今天的婚事,宾客方面可能要费些心思。”他被封了逍遥皇,那今天山庄有喜事,虽然不是他凌千绝的喜事,可是想必闻信儿,不请而来的客人也不会少了。 “大哥放心,没有请贴之人,小弟一律让狗咬了出去。”凌千灼明显的心情不错,听了凌千绝的吩咐,也没有抱屈自己一晚上都没睡。 “你们去西院瞧瞧,她刚送回来,……把她收拾干净了,今天的婚礼别让她闹笑话了。”凌千绝没有心情再看一眼言紫,倒不是他怕自己会心软,而是那个女人这一次彻底挑战到他的底线了。他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到那张让他生厌的脸。 “谁?”凌千灼昨天昨夜人都没有回来,倒真是不知道谁送回西院去了?大哥说婚礼……他说的是那个大小姐?可是大小姐不是本来就在西院吗? “二爷,谁今天成亲你不知道吗?”百合挑了挑眉,这二爷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有了喜欢的女人了,这智商也降为零了。 “大小姐她不是本来就住在西院吗?”凌千灼依旧是一脸的疑惑之色,他真的不懂她在说什么?难道是昨天一天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昨天之前没听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二爷,你今天要负责婚事,不如你和属下一起去西院瞧瞧,不就明白大小姐昨天晚上去哪了?”百合有些不怀好意,她想知道这个有了喜欢女人的二爷,看到大小姐的惨样会不会怜香惜玉呢? “你们出去慢慢商谈吧,本君就不奉陪了。”凌千绝想到惜儿和小包子,就更想快速的处理了这些破事,好带着惜儿和小包子离开这儿回东楚去。 “得令。”百合听了凌千绝明显没有了耐心的吩咐,忙低头应道。她刚才怎么一时好奇,忘了阁主心情不好的事了。 “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心吧。这屈屈一个小成亲礼,小弟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凌千灼拍了拍胸,在百合话落后开口保证道。 凌千绝却是懒的再理明显处于发情期,智商为零的凌千灼。竟自转身走向房门口,打开房门,踩着稳重的步子缓缓离去。 “呃……大哥他怎么不理我?他不感动我的尽责就算了,他总要应一声啊,怎么连话也不理?”凌千灼显然完全没有弄明白,凌千绝对于那场婚事,只不过是想引得姚金莲出现,至于婚事漂亮不漂亮他其实压根都不在意。 百合同情的看了一眼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一脸疑惑还有点点小委屈的二爷。 “二爷,婚事之前都是华青自己安排的,阁主让你和属下注意的是不要让大小姐再闹什么花点子,不要让乱杂的宾客出现在庄子里。没让你办一个漂亮的成亲礼,知道吗?”百合觉着自己还是太心软了,没办法,谁让这二爷是她旧主呢! “可是……算了,去看看就去看看好了。”凌千灼自百合身上总觉得有些古怪,可是也懒的问了,有什么古怪,他自个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西院言紫房内 “大小姐……呜呜……大小姐……你怎么会……”小玲子和小梳子两人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床上躺着的是自家的大小姐。一头长发凌乱如稻草,身上只有一条长红布包着,裸露中的肌肤更是青青紫紫的吓人。 “……”全身痛的想死的言紫张了张唇,想骂两个丫头,可是却是嗓子痛的发不出声。只能恨恨的看着哭的伤心的两人,她们两个是死猪啊,不知道给她弄水擦洗一番? “统领。”房门外,两个守卫低下头,恭敬的称呼缓缓走近的男子。 华青瞥了一眼两个低头的护卫,虽然他们的态度看起来恭敬,可是他能感觉到他们快速低下的头,刚才那一瞬间的同情。 华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来,虽说昨天晚上凌千绝是带走了言紫,可是后来也有人去通知了他,说是今天的堂还照拜。他们刚才的同情,是同情他没有本事保自己的娘子吗? “大小姐呢?起了没有?”华青尽管心中有万千疑问,可是问出口的话仍然如常。昨天凌千绝带走了言紫,倒底是去做什么了?打她?还是恐吓她? “回统领,大小姐刚刚回来了?”两个护卫不敢抬头,稍静了片刻,其中一人恭敬的回了话。 “开门。”华青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房内 “。……唔……”言紫听到房外响起了华青的声音,急的想开口唤两个丫头,拿薄被把她的身子盖上。可是出口的却依旧是破碎的音节,跟本就没有办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大小姐……”小梳子有些焦急的看向床上的言紫,大小姐这是想说什么? 小玲子侧眸看了一眼床里侧叠好的被子,大小姐的意思是盖被子吧?可是……现行的情况看起来庄主就是厌恶极了大小姐,就算她们现在帮着她遮掩一二,可是华统领晚点时间还是会知道的。到时候岂不更是恼羞成怒? “……嗯”身上本就痛的不能喘气的言紫,看到平常很精明的两个丫头,现在却是都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听到外边响起了开门声。也顾不得再叫,只得强撑着想动了胳膊去拉扯一边的被子。“啊……”一声惨叫自言紫口中叫出,伸了一半的手又重重摔在了床上。好痛……好痛…… ‘吱’华青伸手推开了言紫卧室的房门,当看到床上狼狈的言紫仅包一条红布,露出一身青紫的肌肤时,整张脸彻底黑了。 “呜呜……”惨叫后的言紫,一脸的泪。惊慌的看向刚打开门,正站在门口的华青……救我……求你救紫儿…… 华青的脸黑了又青,青了又黑,终是退出了伸进房内的一只脚,转身扬长而去。 再走出厅堂门口,满含怒气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这便是为什么刚才他感觉到他们同情的原因? 娶一个脏污的娘子,做一个无用的男人,确实让人同情。 这么想着,华青的眸子里门风暴便越聚越凶。 两个护卫接受到华青那如儿狼似虎的眸光时,两人吓的就想抬脚后退。统领这是做什么?大小姐那个样子,又不是他们弄的呀? “华统领,你这么早就来看新娘子啊?这新郎可真是够心急的哈!”向这边走过来的凌千灼,一眼便看到背对着他站在言紫房门口正和护卫对视的华青,开口取笑道。 他身后的百合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她家二爷这么可爱,这么搞不清状况呢? 背对着二人的华青,袖下的手愤怒的握紧成拳头。他们二兄弟就算是皇室凌家,就算是天潢贵胄,可是就应该这么欺负,欺辱人吗? “华统领,这怎么……还害羞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凌千灼没有等到华青回头答话,想当然的以为人家羞涩了。 “二爷。”华青转身,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青黑交加的难堪,有的只是一向他往常的面无表情。 “华青,准备的怎么样了?”凌千灼已经走到了距华青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步子。 “回二爷,都准备妥当了。只是,只是……”如果他现在说不娶言紫,那这个山庄就不可能是他的。罢了……娶就娶,他就当娶一个摆设好了。反正等他拿到山庄和镖局,要怎么对她,还不是他说了算? “只是什么?”凌千灼看着吱唔了半天的男人,却没了下文,心里就有些不喜。这个华青一个大男人,刚刚那么娘们就算了,现在回答个话也这么吱唔着,算什么? “没事,二爷……你这是?”罢了,他华青一向能屈能伸,再多受这一次委屈,能换来山庄和镖局,他何乐而不为? “华统领阁主说了,若是你不愿意今天的成亲礼,也无妨。”凌千灼身后的百合缓缓走了上前,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不介意言紫?刚才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言紫的状况了。而且他明显心情很不好,可是现在竟然还和自家二爷平静的说话,这个华青似乎也是一个不能小觑了的角色。 “是百合姑娘来了,华青没事,华青自小喜欢大小姐,能娶到大小姐是华青毕生最开心的事。虽然……可是那是因为她犯了错,阁主要惩罚她,属下也无话可说。”华青的态度很恭敬,又恰到好处的有一丝伤感。 百合看到这样的华青,嘴角的淡笑更深了些。果然是个厉害的,她想……她明白阁主让今天婚礼正常举行的意思了。好一个一箭双雕,阁主出手,果然是惊喜成双。 “嗯,我和二爷进去看看大小姐,你要一起吗?”他愿意忍辱负重,那他就忍着吧!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这次怕是打错了。对上阁主,他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了,你们进去吧!属下还有事要忙,告辞。”华青觉得他脸上的沉静维持不住了,听到那个女人提到房内的女人,让他忍不住想起刚刚不久前入目的不堪。 “哈哈哈……你去吧,反正想怎么见,今天晚上的洞房,华统领都可以看了。倒也真不急在一时。”凌千灼又一次接了话头,本是好意的话,却是再一次在华青鲜血淋淋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告辞。”华青明显脸上的沉稳破烈了,稍带了一丝恼怒,硬着声回了二个字,扭头抬步匆匆转身而去。 “呵呵呵……二爷,百合从来不知道二爷这么会……呵呵呵……”百合一句话没说完,呵呵的笑着先一步走到前边去了。 “喂……百合,你在说什么?你们今天都是打的什么哑谜,能一次性说清楚吗?”这一次,凌千灼明显的感觉到了百合的取笑,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他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你想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在华统领的心中是什么感觉……跟着属下进去就都知道了。”百合已经伸手推开了言紫厅堂的房门,回头看向身后的凌千灼,终于好心的回答了他的话。 “神神秘秘的。”凌千灼不满的瞥了一眼百合,抬脚跟了上去,她不明说,他还懒的问了,他进去看看也能知道了。哎……这个女人真是不可受,还是他家的娇娇可爱。 房内 言紫的心仿若被刺了一大窟窿,呼呼的灌着风。华青……华青他就那样走了?他进来都没有?他是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嫌弃了吗? 明明……明明他之前不是总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吗? 明明,之前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不是总会费尽心思的给她弄来了吗? 明明……可是现在他刚才那眼中的厌恶,嫌弃又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小梳子看着脸上这会儿没有痛的拧起来,却是一脸悲伤的一可置信之色的言紫,大小姐这是被刚才的华统领伤到了吗? 听到耳边的声音,抬眸看去,风云怒色渐渐在眸中聚集,两个丫鬟站在床前。刚才她让她们拿被子盖上她,她们是真的不知道她的意思,还是故意的?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口渴吗?还是奴婢给你弄水先沐浴?”小玲子被言紫那样好像看穿了她们的目光,吓到了。大小姐那是看出来她刚才是故意的吗? ‘吱’的一声房门再次打开,百合先了凌千灼一步走了进房门。 “啊……”听到开门声,言紫侧眸望到进门的百合,破碎的惊呼自口中溢出,刚才还一脸的怒色一下子全惊恐。她……她来做什么?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昨晚上再那样伤她之后,还把她扔进了百花楼,让五个肮脏的男人对她…… “别怕……大小姐这是嫌弃百合丑吗?”百合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上,适时的出现了一抹伤感。抬脚向房内走了进来。 “啊……”房门口,凌千灼一声惊叫。那床上的人是谁? 饶是百合心理素质超常的好,心内这一次倒也真的被凌千灼的叫声吓了一跳。回头,不满的斥责道:“二爷……您能像个男人吗?” “爷是不是男人,你自己慢慢猜吧!”凌千绝不满的蹬了一眼百合,这个百合,仗着大哥赏识,现在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旧主放在眼里了。 凌千灼又将眸光看向床上的女人,这会儿总算确认床上,那青丝散乱,一条红布包着一身青紫的女人,确实是言紫本人。心内大惊:“这是谁,竟敢这样对大小姐?”言紫可是他和大哥的救命恩人,这让大哥知道了还得了? 言紫一脸的惊恐,在听到凌千绝不满的怒问后,心中瞬间升起了希望。她当年,不但救了凌千绝,可也是救了他的命。说不定他能知恩图报,能救她一命。显然言些忘了,她虽救了凌千灼的命,可她一向看不起他。 “唔……救……唔……”尽管言紫心中升起了希望,可是仍是嗓子痛的说不话来,只能断断续续的吱唔着。 “你连话也说不了了?”凌千灼震惊的抬脚想向床边走,又想到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合适。抬手指着床里侧的被子,对正傻站的着两个丫鬟叫道:“还不快给大小姐盖上?” 一边的小玲子得了凌千灼的令,忙伸手拉过床里边的薄被给床上的大小姐盖上。 百合瞥了一眼凌千灼,冷笑着开口道:“二爷,可真是怜香惜玉。” “呃……”凌千灼看到百合唇角的冷笑,好像有些明白了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难道她身上的伤是大哥? 可是怎么可能,这个女人虽然过份,可是她对他们兄弟有救命之恩,为了这一点,大哥也不会对她动手的啊?他以前若不满对她做点什么,大哥可都骂他的。 “二爷,你猜对了。她身上的伤,是属下动的手,不……应该是属下让人动的手。”她虽然射了几枚银针,可那都是没伤没痕的。她身上的青青紫紫可是在百花楼,给弄的。可不管她百合什么事,她有心也无力啊,不……她就算是个男人也压根不可能会这么差的没眼光。 “你……你就不怕大哥……”凌千灼这次是被吓到了,百合不喜欢大小姐他知道,可是百合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属下自然不敢,属下奉的可是阁主的令。二爷……你还有问题吗?”百合无奈的又翻了一个白眼,二爷真的没有脑子可言了。 “唔……”言紫顾不得自己身上那些刺骨的痛,满怀希望的看着凌千灼,救救她吧。 “哎……真是可怜。”凌千灼一脸同情地看向床上,已经盖上薄被的言紫。抬脚缓缓走了过去,无奈的摇着头。轻嘲道:“果然这个样子才是最适合大小姐的。” “唔……”言紫看到凌千灼一脸嘲色,刚刚有点希望的心,嗵的一声掉入绝望的陷阱。 “百合,她这个样子怎么成来?真难为华青还要她了。”这会儿,凌千灼也想了起来,他刚才在外面对华青说的话。瞬间明白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不过华青那小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这么想着,还挺爽。嗯,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天地可鉴啊! 东院赵惜儿房里 “你昨天晚上不是走了吗?”赵惜儿诧异的望了一眼窗外,现在……天是已经大亮了,看来是她醒的太晚了。 “刚到,你这就醒了。害的我都没有机会听听你说不说梦话。”凌千绝其实那会自书房出来,就过来了。怕打扰到赵惜儿和小包子睡觉,所以一个人默默无声的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只是静静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母子。 “去,你才会说梦话吧!姐……这种商场女高人,才没那么没品呢!”赵惜儿伸手轻轻的扶着床头坐了起来,小包子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今天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小孩子睡不好,可是影响身体的。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一切都听娘子的。”凌千绝一脸好脾气,还带了讨好的笑看着赵惜儿。 “你……这头狼变身小绵羊了?”赵惜儿又轻轻的掀开被子角,下了床,伸手取了床叠好的外衫穿上。 “其实晚上睡觉,穿着衣衫睡不好。”凌千绝看着自床上下来,一身素白内衫的赵惜儿。她好像特别喜欢白色,外衫青一色的月白,内衫都是雪白,就连里面的肚兜……好像也是雪白色的多些。这么想着,凌千绝的眸子便渐渐染上了深色。 第三十七章 你想怎样? “你……”赵惜儿穿好外衫,抬头正想斥责凌千绝心思不纯,什么叫穿衣衫睡觉对身体不好?虽然也确实是裸睡更健康,可是他说来就来,还有一个小包子在,她敢裸吗? 赵惜儿咽下了嘴角的抱怨,他的双眸里的颜色她懂。可是,他说过要再次向她求亲的,现在她才不要继续这个可能会惹到他的话题。 “她今天会来吗?”赵惜儿走到凌千绝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到昨天晚上凌千绝说今天姚金莲还会再来。可是她觉着也未必,毕竟她不是刚做了法,身体一夜就能恢复好了? “会,言紫在她心里很重要。”凌千绝眸中的深色渐渐淡去,点头肯定的回答赵惜儿。今天让言紫继续成亲,便也是逼姚金莲必须今天出现。除非她真的离开了,没打算再伺机救言紫。毕竟言紫不愿意嫁给华青,姚金莲是知道的。 “今天你在房内,就别出去了。不……你今天就睡在床上吧。”凌千绝虽然觉得今天那个姚金莲就算来,应该也不敢来再动惜儿,可是心内还是担心。 “我……好,听你的。”赵惜儿原本是想说她可以帮……又想起自己什么功夫都没有,出去了确实是没用。还不如待在房里乖乖的。 “嗯……娘亲……”小包子眼睛还没睁,伸出的小手向床边娘亲的位置探过出,没摸到娘亲,吓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眸。 “小包子,别怕,娘亲在这儿。”赵惜儿听到身后小包子的声音,忙起身抬脚向床边走去。 “娘亲,呼……小包子还以为娘亲走了呢?”小包子伸开双手,一下子扑进走到床边的赵惜儿怀里。他一张小脸上的紧张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的真的只是一个梦。 “小包子,男子汉是不可以睡觉找娘亲,醒了也找娘亲的。”坐在桌子边的凌千绝,对着床边赖在惜儿怀里的小包子,他真的很不喜欢儿子这么粘着惜儿。以后……若是也这样,他哪有时间和惜儿独处? “哼……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你一定不止五岁了吧,可是你看你……那么高,那么壮……一大早的竟然又跑到娘亲的房里,和小包子抢娘亲。你羞羞脸。”小包子一点也不甘示弱的,开口就对着凌千绝数落了回去。 “你爹爹是来和你娘亲谈正事的。”凌千绝对于自家的儿子还不知错,更不满了。看来有必要,晚点和惜儿谈谈,再生一个懂事的女儿。 “小包子,以后不可以这样和爹爹说话知道吗?”赵惜儿看到两父子又有再吵起来的趋势,有些头痛阻止小包子那张正要再开口的小嘴。 “哎……小包子你说取名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呢,要怎么才能取一个你喜欢又合适的名字呢?”凌千绝很无耻的又再一次拿了取名字的事来威胁小包子。 “爹爹……那你来找娘亲是为了什么正事?”小包子咬牙叫了爹爹后,想了起来刚才自家这个坏爹爹有说什么正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爹爹和娘亲正在谈,那个姚金莲还会不会来?今天要怎么捉了她?”凌千绝对于自己家这个儿子,倒是坦白。昨天好像听惜儿说,小包子会异能,可以和小动物说话,那也就是说……小包子想知道什么……可以找它们问问了。 “小包子可以……”小包子听到自家爹爹说坏婆婆要来,马上想说找小朋友问问。 “不行。”赵惜儿阻断了小包子的话,每次小包子用了异能后,都会头痛。那也就是说用了异能,对小包子的身体不好。现在知道的还只是头痛,那是不是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患在,她们都不知道,那怎么可以小让包子冒险呢? “为什么,娘亲?” “怎么了,惜儿?” 两父子被赵儿拒绝后,都是疑惑的抬头望向赵惜儿。 “千绝,小包子每次用了异能,他都会头痛,这说明了用了异能会损伤小包子的身体。所以不能用。”这个也是为什么之前赵惜儿没有让小包子动用异能,帮她探听姚金莲的原因。 “没事,娘亲……只是头稍稍的一点点痛。”小包子想到之前不久,他一个人和小莲的时候,那可是不停的使用异能。若是被娘亲知道了,那不是会骂死他。 “小包子,你听娘亲说。那个异能现在虽然看起来只是会一点点头痛,可是以后……时间久了,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什么……所以咱们不能用。”赵惜儿原来都不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上天会给你一样恩赐,那自然也会拿走一样同等的来交换。而异能……这么可遇不可求的,她不知道会要小包子的什么来交换。她不愿试,也不敢试,更试不起。 “原来是这样,小包子,你娘亲既然这么说,你以后就不要私自再动用你的异能。有爹爹在……”凌千绝本想说,爹爹会保护好你和你娘亲,可是话到嘴边,想到这么些年来,他似乎真的是没有好好的保护到他们母子。 镇国山庄门外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的眼看就要下雨,有些发狂的风也在拼命的呼啸着。今天的天气确实不好,可是处在京效二十多里地的燕山脚下镇国山庄门外,确是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的车马被拒在门外,热闹非凡的就像是菜市场。 不同的是这儿人来人往,门口被拒门外的也不是市井草民,而皆是达官贵人,高官皇亲。 “你这守门的也太大胆了,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眼看着就要发火,可是却被一边的老爷模样中年男人拦住。 “大胆,给爷滚下去,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逍遥皇的地方,岂容你放肆?”老爷男人大声的斥责侍卫,他今天来是想讨好逍遥皇,可不是想得罪来着。 “这位大哥,我们家大少爷今天是来给逍遥皇贺喜的,请您大开善心,放了咱们进去,好不好?”另一家的书僮好声好气的在旁边求着。 “各位大人,我们家庄主有令,今天不请朝中百官,也不请皇亲,所以还请没有收到请柬的各位大人,回去吧!”守门的门卫们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对,门口的众人这么说着,可是这一次的效里显然和之前的每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 对面的山头,一颗大树下一身有些破碎的青衣,手上拿着迎风飘舞白须拂尘,现在只有一只眼,另一只眼用纱布包缠着的姚金莲嘴角一抹冷笑看着山庄门口的繁华。恨的咬牙切齿道:“他们竟然敢,还敢逼她的紫儿嫁给那个没用的男人?”青衣身影微动,又消失在了大树下,不知所踪。 东院门口 两个守门的婆子各坐在门内的一边,说着闲话。 “王婆子,你说昨天那事,这大小姐怎么还能今天成亲?”一头半白的头发,脸色红润的李婆子一脸鄙夷的八卦。 “李婆子,依老婆子看,那些闲话也未必是真的啊。若是真的,那男人怎么还肯娶?”另一个看起来比李婆子年轻了几岁的婆子,一脸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 “怎么会不真,这可是自伺候大小姐的人,嘴里吐出来的,依老婆子看,这事肯定是真的。听说,大小姐整个人都被败坏的不成样子,就算现时还活着,可是怕是今天晚上也是挺不过去的。”李婆子听了王婆子的话,明显的一脸不信。 两人身侧,一道弯墙背影出,姚金莲猛的听了脚步,这两个婆子在说的大小姐进她的紫儿? 两个婆子暗中对视一眼,却依然如浑然不知身侧弯墙后有人,王婆子接着说着“若是真的,那大小姐可真是可怜,依老婆子看怕是撑不到晚上了。这会儿怕是避过人,就要动手了结了自己。你想啊,大小姐平时是多高贵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得那样低贱的男人欺辱。还一晚上五个,这不是要大小姐的命,是什么?” 暗处,姚金莲的心仿若被钢针刺过,她们说什么?她的紫儿被欺辱了?还是被五个身份低贱的男人? 不行,她先不去看赵惜儿了,赵惜儿反正就在东院,她还是先去看看她的紫儿,别真的让紫儿想不开,那可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姚金莲本想再上前,把两个多话的婆子了结了,可是又想到现在动手,说不好,等会儿就会被发现了。罢了,暂时饶她两个贱命,待她救了紫儿,确定了赵惜儿,一定要杀了所有敢多话伤她紫儿的贱人。 姚金莲的身影刚刚消失,两个妇人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个也不敢再多话此事丁,岔开了话题聊别的。只是额头上仔细,倒也能看出来,那有不少细密的冷汗。 她们是阎王阁的暗卫,百合姑娘让她们扮了婆子来散发消息,原本她们还能觉着这下子可是捡了个轻松差事,可是刚才……那个女人的气场可真是吓人啊! 西院言紫房内 百合易容的小梳子,感觉到暗处那道愤怒的气息,嘴角抽了抽,来的可真是慢啊。这她都待在这儿这么久了,还以为阁主这次也计算失策了呢! 伸手掀开言紫身上的薄被,一身青紫惊的暗处的姚金莲猛的吐了一口气,愤怒也在瞬间充斥着她的心肺。脑中的暴怒让她再也忍不下心头的气,右手五指曲指成爪向着床前的小梳子攻去。 “嗯……你你是?”百合扮成小梳子一个完美的不小心滑倒,避过了姚金莲的攻势,跌坐在地上的她吓的张大着嘴。 “紫儿……”姚金莲感觉到她只是一个没用的丫头,倒也没心情顾上她了。几乎是霎那间,身影猛的冲向言紫,拉着她的手:“这是谁干的?” “唔……”痛的生不如死的言紫,本来轻闭着眼,咬牙忍着身体上的痛楚,满眼眶的泪,如泄闸的水流般喷涌而出。呜呜……还好,婆婆来救她了。 “紫儿,我可怜的紫儿啊,是谁,是谁竟敢这样对你?”姚金莲怒的双眼发红,恨的马上就把伤害她可怜紫儿的人,千刀万刮了。 “是本君,怎么……你想如何?”无声无息的,一道墨影出现在姚金莲身后的房门前,他终于等到她了。 “凌千绝,你果然是狼心狗肺,竟然对你的救命恩人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姚金莲话落,身形便向凌千绝扑去,她今天定要替她的紫儿报仇。 “今天也是你这个老妖婆的死期。”凌千绝怕的只是她巫术厉害,现在单打独斗,他又哪里怕她呢! 东院赵惜儿房内 “鬼医爷爷,千绝那样对言紫,惜儿也才是刚知道,对不起。”赵惜儿说这话,不是假话,她的对不起不是针对于言紫,而是眼前一直帮助她的鬼医。若只是言紫,昨天千绝做的,她只会拍手称好。 “她……罢了,也算是罪有应得,老头子不怪你们。”要说鬼医对言紫没有一点疼惜之意,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想到她那样对待惜丫头。现在惜丫头还这么说,确实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 “惜丫头,你给他说什么对不起,那个言紫和姚金莲差点害的你丧命,千绝这么做,没错。”南刹对于那一个心肠恶毒的外甥女,打心眼里没有一丝好感,也从来没有打算认她。 “南儿,惜丫头,她……已经遭到报应了,可不可以留她一命?”鬼医老头知道今天姚金莲是救不走她的,千绝早已在西院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捉她。可是言紫,她……他真的想留她一命。 “老头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会心里真的以为,那个恶毒的丫头是你外孙女,所以你现在就舍不得杀她?”南刹话说的难听,他是真的恨极了姚金莲,连带的自然也恨那个姚金莲的外孙女言紫。 要知道当年若不是姚金莲,他的娘亲怎么会被逼着离开神医谷,又怎么会被冥宫带回去。他又怎么可能成为孤儿,这一切都是姚金莲造成的。 “南儿,当年那些是姚金莲的错,紫儿也确实心肠恶毒。可是她现在……”鬼医歇了声,她要害死惜儿,现在惜儿要她的命,他……罢了,既然今生已如此,这样活着也未必是好? “我同意,等千绝回来,我会向他请求,一定留下言紫一命。”赵惜儿确是点头同意了,不是她心肠好,而是其实有时候,活着确实也不见是幸福的事。 “啊呀……快保护夫人……”突然门外响起杂乱的打斗声,其中有暗卫大声的叫着。 “我出去看看。”南刹话落,人已经消失在房内。 一直坐在一边,剥着手上的桔子给小包子吃着的凤千醉,也警惕的抬头向门外看去。 鬼医惊诧的也要出去,却是又想到赵惜儿,忙转了身向赵惜儿的身前靠了靠。凤千醉只会保护小包子,惜丫头身上没有一丝功夫,若是他走了,有杀手潜入,那岂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赵惜儿房外 院内数几十道墨影上下翻飞,刀剑相碰之声更是不绝与耳,鲜红的血更是在空中不时的溅飞。 “华青,你真是胆大?”叁子一边和对面的华青交着手,一边鄙夷的嘲讽道。原本阁主安排了他们过来,他还觉着有些多余,华青这个人哪有这个胆子。可是现在看到他真的出现在这儿,这可真是惊讶到他了。 “废话少说,凌千绝可有把我华青当人看?”华青只要想到昨天晚上,当着他的面带走言紫,今天早上言紫那一身的青紫,就心里怒火高涨的厉害,他现下是不在乎言紫没错,可是言紫也毕竟是他的即将成亲的妻子,凌千绝这样做,眼里哪有他华青? “你是为了大小姐?”叁子因为走神,缓了一步,差点被华青一剑刺到胸口,一个惊险旋转,这才险险避了过。 “……”华青看到叁子走神,他差点刺到,心中灵光一闪。他和这个叁子的功力相差不多,若是这样打下去,等会儿凌千绝回来,他还没有捉到那个女人,那又怎么有资本和凌千绝谈条件? “你……”赵惜儿穿好外衫,抬头正想斥责凌千绝心思不纯,什么叫穿衣衫睡觉对身体不好?虽然也确实是裸睡更健康,可是他说来就来,还有一个小包子在,她敢裸吗? 赵惜儿咽下了嘴角的抱怨,他的双眸里的颜色她懂。可是,他说过要再次向她求亲的,现在她才不要继续这个可能会惹到他的话题。 “她今天会来吗?”赵惜儿走到凌千绝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到昨天晚上凌千绝说今天姚金莲还会再来。可是她觉着也未必,毕竟她不是刚做了法,身体一夜就能恢复好了? “会,言紫在她心里很重要。”凌千绝眸中的深色渐渐淡去,点头肯定的回答赵惜儿。今天让言紫继续成亲,便也是逼姚金莲必须今天出现。除非她真的离开了,没打算再伺机救言紫。毕竟言紫不愿意嫁给华青,姚金莲是知道的。 “今天你在房内,就别出去了。不……你今天就睡在床上吧。”凌千绝虽然觉得今天那个姚金莲就算来,应该也不敢来再动惜儿,可是心内还是担心。 “我……好,听你的。”赵惜儿原本是想说她可以帮……又想起自己什么功夫都没有,出去了确实是没用。还不如待在房里乖乖的。 “嗯……娘亲……”小包子眼睛还没睁,伸出的小手向床边娘亲的位置探过出,没摸到娘亲,吓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眸。 “小包子,别怕,娘亲在这儿。”赵惜儿听到身后小包子的声音,忙起身抬脚向床边走去。 “娘亲,呼……小包子还以为娘亲走了呢?”小包子伸开双手,一下子扑进走到床边的赵惜儿怀里。他一张小脸上的紧张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的真的只是一个梦。 “小包子,男子汉是不可以睡觉找娘亲,醒了也找娘亲的。”坐在桌子边的凌千绝,对着床边赖在惜儿怀里的小包子,他真的很不喜欢儿子这么粘着惜儿。以后……若是也这样,他哪有时间和惜儿独处? “哼……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你一定不止五岁了吧,可是你看你……那么高,那么壮……一大早的竟然又跑到娘亲的房里,和小包子抢娘亲。你羞羞脸。”小包子一点也不甘示弱的,开口就对着凌千绝数落了回去。 “你爹爹是来和你娘亲谈正事的。”凌千绝对于自家的儿子还不知错,更不满了。看来有必要,晚点和惜儿谈谈,再生一个懂事的女儿。 “小包子,以后不可以这样和爹爹说话知道吗?”赵惜儿看到两父子又有再吵起来的趋势,有些头痛阻止小包子那张正要再开口的小嘴。 “哎……小包子你说取名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呢,要怎么才能取一个你喜欢又合适的名字呢?”凌千绝很无耻的又再一次拿了取名字的事来威胁小包子。 “爹爹……那你来找娘亲是为了什么正事?”小包子咬牙叫了爹爹后,想了起来刚才自家这个坏爹爹有说什么正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爹爹和娘亲正在谈,那个姚金莲还会不会来?今天要怎么捉了她?”凌千绝对于自己家这个儿子,倒是坦白。昨天好像听惜儿说,小包子会异能,可以和小动物说话,那也就是说……小包子想知道什么……可以找它们问问了。 “小包子可以……”小包子听到自家爹爹说坏婆婆要来,马上想说找小朋友问问。 “不行。”赵惜儿阻断了小包子的话,每次小包子用了异能后,都会头痛。那也就是说用了异能,对小包子的身体不好。现在知道的还只是头痛,那是不是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患在,她们都不知道,那怎么可以小让包子冒险呢? “为什么,娘亲?” “怎么了,惜儿?” 两父子被赵儿拒绝后,都是疑惑的抬头望向赵惜儿。 “千绝,小包子每次用了异能,他都会头痛,这说明了用了异能会损伤小包子的身体。所以不能用。”这个也是为什么之前赵惜儿没有让小包子动用异能,帮她探听姚金莲的原因。 “没事,娘亲……只是头稍稍的一点点痛。”小包子想到之前不久,他一个人和小莲的时候,那可是不停的使用异能。若是被娘亲知道了,那不是会骂死他。 “小包子,你听娘亲说。那个异能现在虽然看起来只是会一点点头痛,可是以后……时间久了,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什么……所以咱们不能用。”赵惜儿原来都不信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上天会给你一样恩赐,那自然也会拿走一样同等的来交换。而异能……这么可遇不可求的,她不知道会要小包子的什么来交换。她不愿试,也不敢试,更试不起。 “原来是这样,小包子,你娘亲既然这么说,你以后就不要私自再动用你的异能。有爹爹在……”凌千绝本想说,爹爹会保护好你和你娘亲,可是话到嘴边,想到这么些年来,他似乎真的是没有好好的保护到他们母子。 镇国山庄门外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的眼看就要下雨,有些发狂的风也在拼命的呼啸着。今天的天气确实不好,可是处在京效二十多里地的燕山脚下镇国山庄门外,确是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的车马被拒在门外,热闹非凡的就像是菜市场。 不同的是这儿人来人往,门口被拒门外的也不是市井草民,而皆是达官贵人,高官皇亲。 “你这守门的也太大胆了,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眼看着就要发火,可是却被一边的老爷模样中年男人拦住。 “大胆,给爷滚下去,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逍遥皇的地方,岂容你放肆?”老爷男人大声的斥责侍卫,他今天来是想讨好逍遥皇,可不是想得罪来着。 “这位大哥,我们家大少爷今天是来给逍遥皇贺喜的,请您大开善心,放了咱们进去,好不好?”另一家的书僮好声好气的在旁边求着。 “各位大人,我们家庄主有令,今天不请朝中百官,也不请皇亲,所以还请没有收到请柬的各位大人,回去吧!”守门的门卫们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对,门口的众人这么说着,可是这一次的效里显然和之前的每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 对面的山头,一颗大树下一身有些破碎的青衣,手上拿着迎风飘舞白须拂尘,现在只有一只眼,另一只眼用纱布包缠着的姚金莲嘴角一抹冷笑看着山庄门口的繁华。恨的咬牙切齿道:“他们竟然敢,还敢逼她的紫儿嫁给那个没用的男人?”青衣身影微动,又消失在了大树下,不知所踪。 东院门口 两个守门的婆子各坐在门内的一边,说着闲话。 “王婆子,你说昨天那事,这大小姐怎么还能今天成亲?”一头半白的头发,脸色红润的李婆子一脸鄙夷的八卦。 “李婆子,依老婆子看,那些闲话也未必是真的啊。若是真的,那男人怎么还肯娶?”另一个看起来比李婆子年轻了几岁的婆子,一脸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 “怎么会不真,这可是自伺候大小姐的人,嘴里吐出来的,依老婆子看,这事肯定是真的。听说,大小姐整个人都被败坏的不成样子,就算现时还活着,可是怕是今天晚上也是挺不过去的。”李婆子听了王婆子的话,明显的一脸不信。 两人身侧,一道弯墙背影出,姚金莲猛的听了脚步,这两个婆子在说的大小姐进她的紫儿? 两个婆子暗中对视一眼,却依然如浑然不知身侧弯墙后有人,王婆子接着说着“若是真的,那大小姐可真是可怜,依老婆子看怕是撑不到晚上了。这会儿怕是避过人,就要动手了结了自己。你想啊,大小姐平时是多高贵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得那样低贱的男人欺辱。还一晚上五个,这不是要大小姐的命,是什么?” 暗处,姚金莲的心仿若被钢针刺过,她们说什么?她的紫儿被欺辱了?还是被五个身份低贱的男人? 不行,她先不去看赵惜儿了,赵惜儿反正就在东院,她还是先去看看她的紫儿,别真的让紫儿想不开,那可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姚金莲本想再上前,把两个多话的婆子了结了,可是又想到现在动手,说不好,等会儿就会被发现了。罢了,暂时饶她两个贱命,待她救了紫儿,确定了赵惜儿,一定要杀了所有敢多话伤她紫儿的贱人。 姚金莲的身影刚刚消失,两个妇人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个也不敢再多话此事丁,岔开了话题聊别的。只是额头上仔细,倒也能看出来,那有不少细密的冷汗。 她们是阎王阁的暗卫,百合姑娘让她们扮了婆子来散发消息,原本她们还能觉着这下子可是捡了个轻松差事,可是刚才……那个女人的气场可真是吓人啊! 西院言紫房内 百合易容的小梳子,感觉到暗处那道愤怒的气息,嘴角抽了抽,来的可真是慢啊。这她都待在这儿这么久了,还以为阁主这次也计算失策了呢! 伸手掀开言紫身上的薄被,一身青紫惊的暗处的姚金莲猛的吐了一口气,愤怒也在瞬间充斥着她的心肺。脑中的暴怒让她再也忍不下心头的气,右手五指曲指成爪向着床前的小梳子攻去。 “嗯……你你是?”百合扮成小梳子一个完美的不小心滑倒,避过了姚金莲的攻势,跌坐在地上的她吓的张大着嘴。 “紫儿……”姚金莲感觉到她只是一个没用的丫头,倒也没心情顾上她了。几乎是霎那间,身影猛的冲向言紫,拉着她的手:“这是谁干的?” “唔……”痛的生不如死的言紫,本来轻闭着眼,咬牙忍着身体上的痛楚,满眼眶的泪,如泄闸的水流般喷涌而出。呜呜……还好,婆婆来救她了。 “紫儿,我可怜的紫儿啊,是谁,是谁竟敢这样对你?”姚金莲怒的双眼发红,恨的马上就把伤害她可怜紫儿的人,千刀万刮了。 “是本君,怎么……你想如何?”无声无息的,一道墨影出现在姚金莲身后的房门前,他终于等到她了。 “凌千绝,你果然是狼心狗肺,竟然对你的救命恩人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姚金莲话落,身形便向凌千绝扑去,她今天定要替她的紫儿报仇。 “今天也是你这个老妖婆的死期。”凌千绝怕的只是她巫术厉害,现在单打独斗,他又哪里怕她呢! 东院赵惜儿房内 “鬼医爷爷,千绝那样对言紫,惜儿也才是刚知道,对不起。”赵惜儿说这话,不是假话,她的对不起不是针对于言紫,而是眼前一直帮助她的鬼医。若只是言紫,昨天千绝做的,她只会拍手称好。 “她……罢了,也算是罪有应得,老头子不怪你们。”要说鬼医对言紫没有一点疼惜之意,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想到她那样对待惜丫头。现在惜丫头还这么说,确实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 “惜丫头,你给他说什么对不起,那个言紫和姚金莲差点害的你丧命,千绝这么做,没错。”南刹对于那一个心肠恶毒的外甥女,打心眼里没有一丝好感,也从来没有打算认她。 “南儿,惜丫头,她……已经遭到报应了,可不可以留她一命?”鬼医老头知道今天姚金莲是救不走她的,千绝早已在西院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捉她。可是言紫,她……他真的想留她一命。 “老头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会心里真的以为,那个恶毒的丫头是你外孙女,所以你现在就舍不得杀她?”南刹话说的难听,他是真的恨极了姚金莲,连带的自然也恨那个姚金莲的外孙女言紫。 要知道当年若不是姚金莲,他的娘亲怎么会被逼着离开神医谷,又怎么会被冥宫带回去。他又怎么可能成为孤儿,这一切都是姚金莲造成的。 “南儿,当年那些是姚金莲的错,紫儿也确实心肠恶毒。可是她现在……”鬼医歇了声,她要害死惜儿,现在惜儿要她的命,他……罢了,既然今生已如此,这样活着也未必是好? “我同意,等千绝回来,我会向他请求,一定留下言紫一命。”赵惜儿确是点头同意了,不是她心肠好,而是其实有时候,活着确实也不见是幸福的事。 “啊呀……快保护夫人……”突然门外响起杂乱的打斗声,其中有暗卫大声的叫着。 “我出去看看。”南刹话落,人已经消失在房内。 一直坐在一边,剥着手上的桔子给小包子吃着的凤千醉,也警惕的抬头向门外看去。 鬼医惊诧的也要出去,却是又想到赵惜儿,忙转了身向赵惜儿的身前靠了靠。凤千醉只会保护小包子,惜丫头身上没有一丝功夫,若是他走了,有杀手潜入,那岂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赵惜儿房外 院内数几十道墨影上下翻飞,刀剑相碰之声更是不绝与耳,鲜红的血更是在空中不时的溅飞。 “华青,你真是胆大?”叁子一边和对面的华青交着手,一边鄙夷的嘲讽道。原本阁主安排了他们过来,他还觉着有些多余,华青这个人哪有这个胆子。可是现在看到他真的出现在这儿,这可真是惊讶到他了。 “废话少说,凌千绝可有把我华青当人看?”华青只要想到昨天晚上,当着他的面带走言紫,今天早上言紫那一身的青紫,就心里怒火高涨的厉害,他现下是不在乎言紫没错,可是言紫也毕竟是他的即将成亲的妻子,凌千绝这样做,眼里哪有他华青? “你是为了大小姐?”叁子因为走神,缓了一步,差点被华青一剑刺到胸口,一个惊险旋转,这才险险避了过。 “……”华青看到叁子走神,他差点刺到,心中灵光一闪。他和这个叁子的功力相差不多,若是这样打下去,等会儿凌千绝回来,他还没有捉到那个女人,那又怎么有资本和凌千绝谈条件? 第三十九章 小怜的身份 “你这个妇人倒是真的与众不同,老纳一向慈悲为怀,自然不会真的伤你性命。只要凌千绝,这个杀人无数的魔王被诛,老纳自然放了你。抓你也是不得而为,不然将会有更多的人血溅这小院。”法安脸上适时的又出现了悲伤,看向院中地上躺着的数十具尸体。 “这么说,你们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本君的命?”凌千绝刚才虽被惜儿提醒,可是心中也是一门心思的想救惜儿罢了。现在听到法安故意向院中的众人示好,便是明白,这老和尚确实是有一套。 “善哉,善哉,阎君你杀人无数,自然是要偿命以告亡灵。”法安一脸的道貌岸然。 ‘啪’赵惜儿没有被法安抓着的右手,快速扬起,竟然在豪无防备的法安脸上打了一掌。虽然法安最后反应过来后避了一下头,可是仍是打到了他右耳后左边,没办法,谁让他紧抓着赵惜儿的左手不肯松呢! “你竟敢打老纳?”老和尚明显的一脸不可相信,刚才他一时不查,竟然真的让这个妇人打到他的脸上了? 赵惜儿一脸痛楚的甩了甩了自己的右手,她的右手可是火辣辣的痛啊!不满的抱怨道:“大屎,你的脸皮怎么厚的像石头一样,小妇人只不过看到一只蚊子,你瞧……这蚊子没打到,还打的小妇人这手都红了?”赵惜儿说着,把自己已经发红的掌心摊开,让大伙看着。 虽然院中的众人都知道,这会儿不可能这么巧合会有一只蚊子正好在老法师脸上。可是这妇人的手确实是红嗵嗵的,想来很痛吧!反观大师的脸,还真的依旧如初,怪不得这女人说大师的脸厚呢!哎……那手都打成那样,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也算是亏大了。 法安的脸越来越黑,这女人明明打了他,现在让众人看了她发红的手掌,怎么这样子,好像还同情她了? “啊呀……大屎,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妇人忘了你是出家人,不能杀生,故计那个蚊子就算是真的咬你了,大屎也肯定是不忍心动手伤了它的吧。”赵惜儿一脸后悔,好像她这话全都是出自内心。 一边凤千醉怀中抱着的小包子,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嘴巴轻轻的张开,很是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嗡……”虽然娘亲不让他动异能,可是这个老和尚看着真的很讨厌。 凌千绝听出了赵惜儿口中的大屎,心中原本的担心也散去了不少。刚才他是一直担心这个法安会伤了惜儿,可是现在惜儿用她的行动告诉了他,法安在杀他之前根本是不会对惜儿对手的。他的惜儿啊,怎么可以这么聪慧,让他刚才还慌乱的心一下子稳了下来。 他们的目标是他凌千绝,只要他不死,他的惜儿就不会有事,就像刚才惜儿打了那法安一掌,不是照样什么事都没有? “嗡嗡嗡……”空中传来阵阵蚊子的声音,随着声音一片黑云向着法安的头上迎头压去。 “嗯……”法安突然被黑云压顶,厌恶的就要出手向着黑云击去。 “大屎,蚊子那也是命啊,蚊子血少那也是血啊,你这样动手,不就是杀生吗?”赵惜儿心疼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凤千醉怀里抱着的小包子,这小子都说了不可以用异能,怎么又用了? 院中的众人本来就好奇怎么会出现一朵黑云,这会仔细看,可不是……那正是不知道多少蚊子聚在了法安的头了。法安带来的人,除了法安的极少的几个心腹。也大多是觉着跟着华安那是为苍生为百姓,平日的法安给他们的感觉也是慈悲为怀。 而院中的其他人,本身就觉着既然身为出家人,那慈悲为怀那是必须的。不然那不是欺世盗名吗? 法安正准备抬起的手,硬生生的被众人打量过来的目光给压下了。任着那些黑云一般的蚊子在他的脸上,脖上,裸露出的肌肤上咬着。不就是氧一会儿罢了,他法安还不怕这些。 小包子看着越来越黑脸的法安,捂着小嘴,差点笑出了声。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还是这么老一个?竟然站在那么乖乖的让蚊子咬? 凤千醉眸中的诧异越来越深,昨天他好像也是这般,然后他就知道了那个姚金莲在西院的暗室,那今天,他这个样子,是又在问什么?还是那些蚊子是他唤来的? 凌千绝看着被蚊子咬的一脸憋屈的法安,也是心中一阵好笑。不过还有一丝心疼,他今天早上还说不要小包子用异能,他能保护好他们母子,现在确实又让他动用了异能。 渐渐的法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他暗中用了内力抵抗,也算暗杀了不少的蚊子,可是依旧有不少不停的咬着他。再看明明就在自己身旁却是没被咬到一丝的赵惜儿,法安心中升起了疑惑,难道这些蚊子是她们搞的鬼? “大屎这样子看着小妇人好吗?”赵惜儿一脸愤怒,控诉的看向法安。 凌千绝小心的注意着法安,虽然他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他,现下是不会伤到惜儿,可是他也不想这样僵持着。他现在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能够在不伤到惜儿的前提下,动手制服法安。 可是法安的功夫,他要一招制止,确实有点不可能,所以他必须小心仔细应对。 “胡言乱语的妇人,老纳只不过是在看你,为什么这些蚊子不去咬你。”法安被赵惜儿那么胡言气的心口发痛,他本身被蚊子围攻就够难受得了。 “是啊,为什么这些蚊子不来咬我呢?你看……它们也不咬别人,就连你那两个徒儿都没有被咬,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大屎你,外表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罪孽深重,所以让这些蚊子都看不过眼?”赵惜儿知道现在千绝在找机会,那么这个机会自然也不可能平白就来了,还是需要自己去创造才是。 “你再胡言乱语,小心老纳手下不留情。”法安明显是忍不住,有想动手的趋势了。好痒啊,这些痒比让他痛还让他难受。 “大屎果然是恼羞成怒了。怎么,大屎是要杀了小妇人和这些不懂事的蚊子吗?”赵惜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像早就看穿了法安的假面。 院中众人也都在一旁瞧着,同时也在随时准备着接到号令,马上出手。 法安又强忍下想动手的冲动,不行……这些都是这小妇人的诡计,他不能中计了,抬眸看向一旁的华青,示意他还不快说话。 华青接到法安的眼神,马上开口道:“凌千绝,你想要这女人的性命,现在马上在这封自悔书签字画押。”华青话落,袖中一张契约书向凌千绝飞出。 凌千绝伸手接过,快速的过了一遍,利落的开口:“这山庄和镖局本来都是要给你的,本君可以答应,可是阎王阁,你确定你也要?” 这华青的胃口还真不小,想一起吃了,岂是这么简单?阎王阁就算他肯放手,他到手的也只不过是空架子罢了。 “当然,你马上就要没命了,难不成你还能想要阎王阁陪葬不成?我华青想要阎王阁也不过是想留下这些兄们一条性命,不想让他们陪着你枉死罢了。”华青说这话的时候,不忘了帮自己拉拢人心。 “呵呵,看来本君之前确实是小看你华青的能耐了。”凌千绝看似是一直在和华青说话,可是眼角却一直暗中关注着法安的动作。他快坚持不住了,看到赵惜儿使过来的眼神,凌千绝微不可见的稍动了一下眼皮子,示意自已知道了。 “你一向自大,眼中还能有别人?你现在是签还是不签?”华青原本还不太敢相信凌千绝会真的为一个女人乖乖听话,现在看到凌千绝虽不满,确实很好说话,心中倒也放心不少。 “签……本君的夫人在你们手上,本君怎么能不签呢?”凌千绝很是配合的点头,墨袖一甩,一根银针在手,对着自己的另一手大姆指很是不留情的猛刺下去。 原本院中的众人看到凌千绝墨袖甩起,还是警惕的注意着,当看到他真的配合的刺在自己手上时,就又放了些心。 法安抓着赵惜儿的手也被蚊子咬了,现在也是钻心的痒着,忍……忍终于实在是忍不小下,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抓了这只,可是另一只手痒的厉害。终是忍不了,看到凌千绝专注在签字上面,便松了抓赵惜儿的手去抓另一手。这小妇人没有半点功夫,谅她也逃不走。 赵惜儿被松了手,确实没动,还好心的上前要帮着法安用手挥赶蚊子。嘴里喃喃着:“大屎啊,这些蚊子真是讨厌,吵的人心里烦的很。小妇人也知道自己的逃不走的,也不想没命了。现在小妇人帮你赶走它们,等会儿你放了小妇人好不好?” 法安初始还是注意着赵惜儿的动作,可是他身上越抓越痒,又看到赵惜儿确实不敢耍什么花样,也渐渐放心了,专心的在自己的被咬之处抓挠着。 赵惜儿看着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法安,心中冷笑着,伸手再一次的向他肩膀上的蚊子拍去,不同的时这一次手掌间不知何时藏了一根银针。 几乎在同时,凌千绝手上刚才刺伤自己的银针突然向法安的右眼飞射而来。 法安忙伸手去挡,心中更是恼怒,这小子是不想要他女人的命了,这么想着就像伸手去拉赵惜儿。 “嗯……”当法安刚伸手向赵惜儿时,赵惜儿手上的银针已经刺进了他的左肩,他的动作瞬间像是被定格了般,动也不动了。 “惜儿……”凌千绝几乎是同时飞身,一把把赵惜儿拦腰抱起在自己怀里。 赵惜儿轻靠在凌千绝怀里,听着他心口那嗵嗵快速的心跳声,他知道刚才那一霎那,她的千绝有多怕。可是现在好了,她又回到他的怀抱了。 “动手……凡是参与今天之事者,一个不留。”凌千绝心中一直压制的愤怒,更是喷涌而出。他们竟敢拿他的惜儿来威胁他,他们可知道刚才他的心中有多怕,他多怕他的惜儿真的有什么意外? “啊……啊……”院中的打斗杀戮,随着凌千绝的话,再次响起。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凤千醉抱着小包子返身回了屋内,凌千绝不敢再放下赵惜儿,便一只手抱着赵惜儿,另一手也加入了战斗。 凌千绝虽只有右手,可是右手上的剑却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剑起剑落,总有一个人葬身他的剑下。 华青和那两个法安的徒弟,眼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倒下的越来越多,也害怕了起来,想向后撤去。可是此时的法安在凌千绝身后,他们一时根本没有办法上前救走他,这让法安的徒弟不敢撤离。 华青则是注意着战况,随时准备找到机会就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凌千绝又决结了几人之后,眸光如狼般盯向了一边正准备逃走的华青,冷笑道:“怎么,不是想要山庄和镖局吗?这是准备离开,什么都不要了?” “庄主,饶命啊。华青不是自愿的,是被那个老和尚逼迫的,刚才也只不过是假意应他,其实属下和庄主想的是一样的。只是想配合庄主分散他的注意力,好顺利救回夫人啊。”华青一边和对面的阎王阁暗卫打着,一边向看过来的凌千绝求着。 他虽然这样卑微的求着,凌千绝不一定会放过他,可是这样求着,却是能让他松了警惕。 华青想的很好,可是凌千绝却没有按他想的那样,放松什么警惕。就连一个字也懒的再施舍给他,动手……手中软剑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向着华青的右臂膀上划去。 “啊……”华青看到迎面刺过来的剑,转身就想向一边躲去,可中凌千绝的剑仿若有生命一般,更是随后紧跟而上。 “啊……”一声惨叫,华青的右臂随着飞溅的血珠子,摔落在地上的血水里。 仍一手抱着赵惜儿的凌千绝,连看一眼都不看地上的臂,接着继续动手向华青的另一条左臂膀划去。 这一次,华青更因为受了伤,动作更是缓慢了些。另一条臂膀更是没有一丝悬念的摔掉在地上。 凌千绝没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剑更是快速的挽起几朵剑花,倾刻间,惨痛的扭曲了脸的华青已被再次刺瞎双目。 “啊啊……”华青痛的连连惨叫着,他这一刻真的后悔了,他这是没事找事。本来凌千绝答应过这个山庄和镖局都会在今天成亲后给他的。他不敢再肖想什么阎王阁,他不该再肖想什么封王? 凌千绝这一次也没有再给他后悔的机会,最后一次手起剑落,重重的刺在了华青的心口。他原本是他娶了言紫,这个山庄和镖局,自然也会是他的。就算是他娶言紫之事的补偿。 华青的残躯重重扑师之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不能闭上双眼。 既然他想下地狱,那他凌千绝就成全他就是,成人之美,他向来乐意至致。 雨越不越大,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 随后赶来刚完抚了宾客的凌千灼,又被凌千绝扔下了收拾残局的任务后,凌千绝就抱着赵惜儿,和凤千醉抱着小包子一起离开了东院主院,另寻了一处院子先让赵惜儿和小包子休息。 一下午的忙碌之后,终于大家聚在一起,开始准备用这几天来,第一次比较安心的晚餐。 “千绝,那言紫现在怎么办?”之前,凌千绝是依旧打算让她嫁给华青,华青那个人心胸狭窄,有了言紫昨夜之事,也必定不会善待于她。可是现在华青已死,言紫要如何托付? “惜儿,我不能杀她,她毕竟救过我的命。”凌千绝虽想欺辱言紫,可是确实没有想要杀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动手取了曾经的恩人性命。 “千绝,我从没有想要杀她,我已经答应了鬼医爷爷,无论如何都会留言紫一命。惜儿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要如何安置言紫?”赵惜儿知道凌千绝这话并不是误会她什么,这话里面浓浓的歉意,她听得出。 凌千灼诧异的看着对面坐在小包子身旁的小怜,突然想了起来,之前他最初见这位嫂子的时候,她的身边可不就是牵着这个小女孩。只时,这小女孩子怎么会和嫂子在一起?嫂子知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第三十九章 真假赵惜儿 “千灼叔叔,你这么色咪咪的看着小怜做什么?”小包子往自己的小嘴巴里塞了最后一口点心,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凌千灼,这个坏叔叔的眼睛怎么一直盯着他身边的小怜看? “噗……”赵惜儿听到身边小包子的话,一口气没憋住,差点笑出了声。 凌千灼则是坐在对面风中凌乱了,这个小包子刚才说什么?说他色咪咪?他就是要色咪咪,难不成还要对着一个五岁多的小娃娃色咪咪? 难不成他在这小包子的心里就是一个变态。这么想着,凌千灼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口气更不好了:“小包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千灼叔叔色咪咪了?” “这只,这一只,这二只都看到了。你不是一直在盯着人家小怜看的吗?”小包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胖手,非常不客气的伸出小手指,一只眼睛一只眼睛的指给他看。他小包子向来行得正,坐得端,看得准,又没有胡说。还怕他不成? “我那是审视……观察,疑惑你个小屁孩你懂不懂?”凌千灼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桌子一圈的人都向他脸上看了过来,呜呜……虽然他知道他们应该不会相信小包子的胡言乱语,可是这样的话题引起来的注目真的不好,还有……这要是传到他的娇儿耳朵里,不是要他的命吗? “呜呜……爹爹,千灼叔叔他看了小怜还不狡辩,还骂小包子是小屁孩。呜呜……”小包子一下子冲下了自己的椅子,对着赵惜儿另一边的凌千绝扑了过去。坏叔叔,小包子想冶你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千灼,等会儿吃了饭,去领十鞭子。”凌千绝冷着一张脸,他凌千绝的儿子竟然被气哭了。 躲在凌千绝怀里的小包子抬了抬头,得意的瞥了一眼吃瘪的凌千灼,虽然这个爹爹很讨厌的抢他娘亲,可是有这么酷的爹爹出头的感觉真的挺好。 “大哥……”凌千灼好委屈,他这算是看一眼招来的罪吗? “嗯?”凌千绝抬眸,眸中的警告之显甚浓,这家伙要是还多话,他就再加十鞭子。 “呼……这个小姑娘,大哥你知道她是谁吗?”凌千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坚决忽略点自己心中的抽痛。他就不信他说出小怜的身分来,大哥还能这么淡定? “说。”凌千绝也问过惜儿,这小女孩的来历,可是惜儿竟然也不知道。只说是小包子自己跑出来的路上救的。 赵惜儿也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竖起了耳朵。原本她就是要为小怜寻找生身父母的,可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那些曾出不穷的事,还真是耽误了。现在既然凌千灼知道,那感情好,直接通知了她父母就行了,倒是省事。 南刹这些日子也帮着带小怜,也带出了些感情来。这会儿听到凌千灼知道小怜的身世,心中又有些不舍了起来,这小怜倒是个乖巧的,若是被带走了,也不知道还能再见不? 只有鬼医老头子一人,好像有些漫不经心的,仍独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心里想着,不知道凌千绝和惜丫头要怎么安置言紫? 凌千灼看一大桌子的人,一大半都被他吸引过来注意力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娃娃,大哥可还记得,因为你失忆,你曾让阎王阁遍寻名医怪人?” “一次说完。”凌千绝非常不耐的瞥了一眼凌千绝,只不过这几日没见,这一向还算稳重的凌千灼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花花肠子了?说个话还会钓人喂口了? 凌千灼被凌千绝这么一斥,有些无趣的摸了摸鼻尖:“她就是住在东楚距南昭的边镜,一个百鬼崖的地方。她的娘亲是很普通,可是她的外祖母可是有巫神之称的巫医。半年前我在百鬼崖苦守了三个月,绞尽脑汁,也才自她娘亲那里儿想了个法子,跟进了百鬼崖,可是却是连她祖母也没见到。只见到了她娘亲牵着她,然后我就无功而返了。” 凌千灼当然不会说,他在那里儿差点被吓的瘫痪了。那个叫百鬼崖的地方,现在让他想起来就寒毛直竖,实在是太恐怖了。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是你们把老身的小孙女骗到了这儿来了,真是该死。”随着一声大笑,房门突然被打了开来,房外也几乎是在瞬间聚集了不少的暗卫。 他们的额头上这会儿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些冷汗,他们可是阎王阁的一流暗卫,怎么这个老婆子来了,他们竟然还这么后知后觉?这一次,阁主定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你是巫神?”凌千绝看到门口一头银发,一张脸却仿若三十多岁的女人,目中疑惑一闪而过,开口转声问道。 “婆婆……”小怜看到门口的身影,一下子自小包子身边的椅子上跳了下来,飞奔向那白发妇人。 “哎……快让婆婆瞧瞧,小丫头这是又长高了不少。你这小丫头,这一跑这么久,都不想婆婆吗?”巫婆子一脸惊喜的把小怜抱在怀里,可是又想到这小丫头玩的很是尽兴,压根就把她这个老婆子忘在脑后,又是有些生气。 “是……是娘亲赶走小怜的。”小怜嘟着一张小嘴,那天娘亲可是好凶的。 巫婆子听了小怜的话,没说什么,直接抬头看向房内众人:“你们劫了老身的小孙女,现在看在老身的小孙女还过的不错的份上,你们选择一个死法吧?” 凌千绝的墨眸中渐渐有了些怒气,虽然他刚才是听说了这个婆子是个巫婆子,想让她帮惜儿再瞧瞧。可是现在她竟然狂妄的说这种话,让他听了很不喜。 凌千灼吃惊的看着门口的老婆子,就这个老婆子就是他半年前费尽心机,都没见一面的巫婆子? 赵惜儿嘴角一抹冷,看来学这些古怪的巫术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刚来,连青红皂白都没弄清楚,就要人选个死法了。 小包子自凌千绝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看着门口被巫婆子抱着小怜扬声叫道:“小怜,快回来。抱你那个是个儿狼外婆。” “……”小怜听了小包子的话,心中的喜悦一下子减少了,有些害怕的侧眸认真的打量起抱自己的妇人。小包子哥哥曾说过,狼外婆最喜欢变成女孩子好婆婆的样子,把小女孩骗去吃掉。 这么想着,小怜有些害怕就要挣脱巫婆子的手离开。 “敢挑拨老身和孙女的感情,该死。”巫婆子话落,嘴里便吐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圆泡向小包子的脸上击去。 凌千绝右手墨袖猛一翻飞,圆泡迎风而破,只是那块墨袖却已被腐蚀了一个圆洞。 “果然是心狠的婆z。”凌千绝看到自己袖子的圆洞,也是彻底被激怒了,他没有办法想像刚才若不是他挡了下,他的儿子那张小脸不是真的就要毁了吗? “婆婆,你不可以伤害帅哥哥。”小怜也怒了,虽然婆婆露了这一手,让她确定了她真的是她的婆婆,可是婆婆怎么可以想动手伤害小包子哥哥呢?“小丫头,你很喜欢那个小男娃?”巫婆子看到小怜小小的脸上也满是怒气,抬眸看向那个小包子。 “倒是长的不错,小怜你喜欢,婆婆给你抢回去做相公好不好?”巫婆子心中快速的转了一转,难不成这一次躲灾,还真的送了一个小孙女婿。想想看,她这一次回去,估计十年二十年的就不会出来了,那直接带了这小男娃子回去给小怜做相公也是挺不错的。 “婆婆……你不可以起欺负帅哥哥。”小怜没有听懂相公的意思,可是她比较担心婆婆欺负了小包子哥哥,小包子哥以后不喜欢和她玩了。 “这位……前辈还真是目中无人,怎么……在你的眼里,别人的孩子是你想抢便能抢的吗?”赵惜儿明显感觉到身边凌千绝就要出手的冲动,轻轻伸手按在凌千绝的手上。这个女人很不一般,若是能做敌为友是最好。 “老身让你讲话了吗?”巫婆子很是不满的瞥了一眼赵惜儿,这个女人胆子倒是个大的。看起来没一点内功,还敢在她前面大声说话,她是不知道她动动手指,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吗?不过……她的面相倒是好生奇怪,似乎有些异像呢? “前辈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下,咱们好好的算算帐吧。毕竟这一路上,我家小包子救了你的孙女的救命之恩,你们得报。还有……这些日子的吃喝穿用,这些银子你们也得出啊。”赵惜儿彷若没有感觉到巫婆的不满,竟自接着说道。 “胆子不小。”巫婆子抱着小怜倒也不客气的抬脚走了进来,在凌千灼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平常想要她巫婆子报恩的不少,可是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她是第一个。 “婆婆,姨姨对小怜很好,你也不可以伤害姨姨。”小怜感觉到自家婆婆看惜姨的脸色有些不好,忙开口说道。婆婆的性子一向不稳定,有时候说动手就动手,她还是把话说在前边好些。 “好,看在我的小怜份上,老身就不计较你刚才的无礼了。把那个小娃子给老身带走,你们的命老身就都不要了。”巫婆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更是不请自用的伸手拿了凌千灼的饭碗和筷子竟自吃用了起来。 凌千灼则是神经紧绷的吭都不敢吭一声,他之前可是鬼崖,亲眼看到一个人因为进了她布的阵,而瞬间一身白骨。 小包子撇了撇嘴,这个恶婆婆看起来虽然很坏,可是她倒是很听小怜的话。 “婆婆,你吃了我们家的饭,等会儿也是要给银子的。”小包子觉着这个婆婆就是个没礼貌的,怎么能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人家的饭呢!一看小的时候她娘亲就是都没有教好。 巫婆子理都没理小包子一声,就把桌上的饭菜一扫大半,抬眸看向对面的赵惜儿:“这是谁做的?味道不错。老身也要一并带回去,以后老婆子便可以天天吃到这样的饭菜了。” “是我做的,可是我不想跟你去怎么办?”赵惜儿眉头一撇,这个巫婆子倒是一个有意思的,虽然她不知道她坏到什么地方,可是就连小包子都看出来了她对小怜言听计从。那么……她又怎会看不来。所以……有了小怜,她倒是一点也不惧这个巫婆子了。 巫婆子一顿饭吃的相当满意,对于找到了现在仍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小怜,她心情自然也更好。 “老身也一向不喜强迫。好……现在咱们就来算帐吧。你刚才说了小怜的救命之恩,还有什么什么的,以及老婆子这顿饭,你们算了多少呢?”巫婆子这么说着,脸上甚至也有了一丝和善,可是心里却是打定了注意。这次一定要把对面那女人和她的儿子带走。 “小怜的吃住用,和前辈你刚才吃的,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倒可以免费赠送。毕竟小怜这孩子,我也是喜欢的紧。可是小怜的救命之恩,值多少?这个……可就要看小怜的命在您的心中她值多少了?”赵惜儿才不会这么傻的就这么钻进了这老婆套。 “果然是一个狡猾的姑娘,不过……老婆子喜欢。那好……老婆子就救你一命,换小怜的救命之恩如何?”巫婆子也懒的再讨价还价,反正她还有后手。不怕她们不听话。 “前辈你这是又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哪里用得着您老救命?”赵惜儿说的是一脸轻松,可是心里却是揪了起来。这个老婆子倒底是想吓她?还是她还真的有什么危险,毕竟那个姚金莲可是又逃了。 “蠢死了,你不会是觉着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老身也看不出来了吧!你占了人家的身子,一用就是五年多,不会忘了吧!再说了占用的总是占用的,只要原主不灭,你总是有归还的一天。若是原主没有离开你的身体,那么她是短期内也没有办法抵抗过你,可是现在她离开了你,她遇到了帮手。要夺回你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巫婆子对于赵惜儿一脸的不相信自己,表示不满意。她巫神说的话,什么时候假过了? 赵惜儿听了巫婆子的话,心里如冰水坠地,瞬间冰透了心。可是感觉到手下,凌千绝那稍发颤的手,仍是安抚的拍了拍。 “照前辈这么说,我倒还真是有性命之险,那依我一命换小怜一个救之恩,倒也划算。这个条件我们同意了。”赵惜儿知道这巫婆子既然能一眼看出她不是这个时空的魂,那便是比姚金莲厉害的人物。虽然她答应的似乎太过干脆,可是她现下除了答应,难不成不能放弃不答应? “好,可是老身只能设法不让你现在的身体被抢去,可是若是你自己离开,那老身可是管不到的了。”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出手废去五年功力。要知道这个法可不是普通的法,要做败了,就是十年功力,成了也要损五年功力的。若不是看在她们确实救了她的小怜,让她躲过了一劫。小怜又喜欢那个小男娃子,她才懒的理这破事。 “你还想怎样?”这会儿一直忍着没开口的凌千绝终是忍不住,冷声出口了问题。 “把那个小男娃娃给我孙女做相公。”巫婆子可不傻,她可是发现自家的小孙女,总是看着对面的小男娃娃。既然她的孙女喜欢,她当然得把他带回去了。她老婆岁数大了,小丫头娘亲现在也没了。那要是她那一天没了,不是连照顾她孙女的人都没有? “不行……”赵惜儿先凌千绝一步,开口拒绝。 “不行?你可知道,你不答应老身。你至多再坚持三个月,你就得魂飞烟灭了。”巫婆子本来觉着他这个条件抛出来,她们必定答应,可是当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怎么……她刚才不是还说喜欢她的小怜?难道是骗她的? “哪怕是只有一天可活,我赵惜儿,也不会用我儿子的一生幸福,换自己的命。所以,这个条件我不答应。”赵惜儿看了一眼凌千绝怀中的小包子,那可是她疼在心肺里的小包子。若是为了她,定下了婚事,若是长大他不喜,那不是一辈子的痛苦? “娘亲……”小包子看到赵惜儿望向自己的眸光,那里面是满满的不舍。娘亲真的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吗?是不是他跟着那个坏婆婆走,娘亲就可以好好的活着了? “婆婆,你不可以这样逼小包子哥哥。”小怜明显也有些气了,她看到小包子哥哥脸上好难过,他是不是不愿意跟着她回去。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小丫头,难道你不想那个男娃娃回去陪你玩?”巫婆子看到自家小孙女一脸不满的望着自己,一颗心软成了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笨呢? “我……小怜想小包子哥哥陪小怜玩,可是你若是强把小怜哥哥带走,以后他不会开心。他不开心便也不会喜欢小怜,他不喜欢小怜,小怜也不会开心了。”小怜说着,重重的低下了头,娘亲说爹爹就是被婆婆强留在崖里,后来不高兴的病死了。 小怜抬头,眸中满是泪水:“我才不要小包子哥哥也像爹爹一样不高兴的活着。最后还病死了。” “你……”巫婆子脸上因为小怜提起那个可恶不识好歹的男人,隐现怒气。可是当看到小怜那自眼中滴落的泪水时,心中的怒气又一下子消了个干净。 “罢了,我答应你们不逼他长大一定要娶小怜。可是……现在必须给他们订下婚事,若是长大,他不愿意娶小怜,小怜也同意的话。老婆子就不管了。”反正,她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十几年后,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几个月前的那个预言,她希望这一次不要出现偏差。她希望她的小孙女可以幸福。 十天后后 楚界一家客栈二楼 “谁?”周志远感觉到身后异样,猛然回身,一身青衣,瞎了右眼手拿拂尘的道姑出现在门后。 “你就是周志远?”姚金莲抬眸看问对面转过脸来的男人,虽也算人中龙凤,可比起凌千绝那负义小人来,还是差了一些。 “阁下是?”周远远没有在来人眼中看到敌意,倒也缓了态度。敌我末明之前,他向来不会自毁长城。 “你可认识一个叫赵惜儿的女人?”姚金莲这些日子,早打听请楚了关于赵惜儿的所有事。现在这么问,也不过是挑个话头罢了。 “你到底是谁?”周志远眸中开始聚集了警惕之色。 “小姑娘,他是你的远哥哥不?”姚金莲没接着回答周志远的话,而是低头对右袖子轻声问道。左手却是同时快速轻挥,一抹青烟猛然升起。 “你……”周志远警惕的准备掩上口鼻,却是晚了一步。他刚才还是因为听到惜儿的消息,大意了。 “呜呜……远哥哥……”姚金莲伸手拿出了一个乳白色近乎透明的瓶子,那儿里面是五年多前他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哭声。 第四十章 什么时候求亲? “惜儿……不,你是谁?”周志远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看到那瓷瓶里的淡淡身影,刚上前了一步,就又想到了那只是一个瓶子,怎么会是他的惜儿。 “我是谁?我是来帮你的人。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这里面可是惜儿的魂魄,不是现在的赵惜儿,是五年前你离开的时候,你喜欢她,她喜欢你的赵惜儿。”姚金莲右手缩回,收回了自己手心里的瓶子。 “一些小戏法罢了,无知的道姑也想来骗本将军?”周志远脸上猛然升起杀气,这个道姑好像知道的不少? “是吗?将军真的觉得这儿里面不是你的惜儿?你不觉得你五年多前走的时候,和你回去后再见的赵惜儿完全不同吗?”姚金莲倒不怕周志远不信她,莫说这里面是真的赵惜儿,就算不是赵惜儿,她也有法子要他相信她。 “你怎么证明她是赵惜儿?”周志远眼角微抽,这个道姑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可是惜……那一次他再次回去真的变了好多。 “现在的赵惜儿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前你熟悉的赵惜儿会吗?现在的赵惜儿的性子是你熟悉的赵惜儿吗?她说的话和以前像吗?她对你的态度和以前一样吗?”姚金莲每说一句,便看到周志远的脸色难看一分,她心中便放松一分。 “笑话,她独自一人经历了那么多,自然是会变了。这又有什么好稀奇?”周志远想到自己走后,她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变的坚强些也是理所应当。 “性子可以变,那她会的那些别人听都没听过,她便会做的东西呢?”姚金莲明显已经感觉到周志远虽嘴硬,可是眼眸之中已经有了些怀疑。 “那你说说现在的赵惜儿是谁?”周志远冷冷一笑:“若你说的是实的还罢了,若说的是假的,我定要把你五马分尸了。” “现在的赵惜儿只不过是一个异世的恶魂罢了,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知道的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当然这个只是姚金莲的猜测,她想着赵惜儿懂那么多别人不懂的,那大约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异世的恶魂?”周志远嘴角一抹冷笑,抬脚向着姚金莲缓缓走去:“你还真能编,她是异世的恶魂,怎么会跑到我们这个世空?或是说她是哪个异世,你指给本将看?”这个道姑,竟然骗人骗到她周志远头上来了,可真是活到头了。 “你还不信?”姚金莲虽觉着自己成竹在胸,可是被周志远的气势,仍是吓到了。这个男人,这是不愿相信她? “当然不信,本将堂堂东楚大将军,岂是几句危言耸听,便迷了心窍?”周志远说的斩钉截铁,可是心里却是有八成相信了的。毕竟不是还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惜儿的性子,再怎么变,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变了完成全了另外一人?可是就算他相信了,他周志远是谁?岂能让她一个道姑牵着鼻子走? “你若不信,那真正的赵惜儿只有魂飞魄散。”姚金莲在心内算了算,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恢复清况,等一下就算这个周志远变脸,要顺利离开还是不难。 “是吗?你还是承认你想骗本将什么?本将也许看在心情好的份上,不计较你刚才的欺骗,还能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周志远嘴角一抹邪笑,看起来很是让人有点心底发颤的感觉。 “你……”姚金莲尽管因为有巫术,而一向目高以顶,可是毕竟出来见过的世面少。倒一时也被周志远给唬住了。想到自己一旦离开,可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合做伙伴,那不如就眼前的再试一试。虽说她先说出来,会失了不少优势,难免受制于人。可是不说,那怎么报仇?救她的紫儿? “我可以帮你把真正的赵惜儿还魂,但是你必须帮我杀了凌千绝。”姚金莲只要想到那个臭小子,竟然真的敢恩将仇报的把她的紫儿伤成那个样子,她的心就恨的滴血。 “你要本将杀凌千绝,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北燕一字并肩皇,而我是东楚的大将,你这是想引起两国交战?”周志远又再扫了一眼姚金莲,这个女人不会是南昭或是西楚派来离间两国,挑起战事的吧。 “你不用那样看我,我可不管什么东楚,北燕的。我只是想救我的外孙女,想替我的外孙女出口气罢了。”姚金莲看到了周志远扫过来那一眼,她既会相面术,那猜心思自然也能猜出一二。 “你的外孙女?嗯……原来你就是鬼尼姚金莲?”周志远总算是想到了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了?可是这姚金莲的眼怎么瞎了?他得到的情报只是说,这个姚金莲在那个镇国山庄,似乎是在十几天前大闹了一场。可是看到眼前,眼睛都瞎了一只,似乎那场闹还不小呢! “没错,所以,你现在该相信我手上真的有你喜欢的赵惜儿的魂魄了吧?你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救你的妻子,你帮我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们算是两方互利。”姚金莲这会看到周志远的态度,心下明白自己这一次总算没有白来。 “你想我怎么做?”果然,周志远很好说话的开口问道。 “……”姚金莲也不客气,当下就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向周志远说了,毕竟他想救他的女人,而她想救她的外孙女。他和她都对那个凌千绝有恨,都想杀了他。所以她对他暂时可以不防备。 周志远听了,想到刚才这个女人袖中的瓶子,那里面真的是他的惜儿吗? “你袖子里的瓶子里既然是真的惜儿,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和她交流吗?”周志远虽然心里有八成相信了,可是还是有一丝担心,他会不会被这个道姑给利用了? 姚金莲这会儿也看出发了周志远还有一丝疑惑,心中也明白,若是她没有法子打消掉那一丝疑惑。他和她的合作,就没有办法尽全心。所以她就算要废此法子,也得帮他想想帮法。 “怎么?不可以吗?”周志远看到姚金莲低头不知道想什么?却是不回答他的话,心中疑惑更甚。 “可是以可以,你把这个吃了,她就可以晚上到你的梦里了。”姚金莲伸手,掌心躺着一枚粉色的药丸。 周志远怀疑的看向姚金莲手心的药,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本将怎么知道你手上拿的那是什么药?”他又不是傻子,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有古怪,他还乖乖的吃她的药? “那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她是魂,你是人……除了梦中,没有办法和她相见的。”姚金莲也猜到了,周志远定不敢用她的药。其实她手上这药也没那个效果。 “那你是怎么和她交流的?”周志远不会服用她的药,可是他倒是真的很想见见她所谓的真的赵惜儿。 “我……是会巫术的人,自然是可以。”姚金莲心思快速的转着,想着是不是弄点什么幻粉,让他相信了才好。 “那你就帮我传话吧,我有几句话想问她。”周志远稍一思索,开口说道。凌千绝反正他是非杀不可,至于是不是真的赵惜儿,他以后有的是时间。眼下这个道姑倒可以先拖着,也不定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好,你问。”姚金莲对于周志远这个问题,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对她来说,很简单。 “问她,我走之前,给她交待了什么?”周志远觉着虽然过了五年多了,可是再一次的脑中回想那一日,仍是有心底刺痛的感觉。他的惜儿说好了要等他,可是却是投入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去了。 “……”姚金莲没有废话,低头嘴里嘀咕一阵后,又似乎是倾听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周志远。 “她说,你说让她等你回来。她说……你说让她记得不要认错人,要看清了手上有疤痕的才是你。”姚金莲抬头,看向周志远。 “好……本将很想答应你刚才的方案,也很想配合。可是你毕竟不是常人,本将很担心,你会背后捅本将一刀。”周志远说着,一脸的忧心。 “你想怎样?我只是想要凌千绝的命,和你无怨无仇,对你动手做什么?”姚金莲对于周志远脸上出现忧色,心中也是有些担心起来。她好不容易费了这么些时间,别他现在反悔了。 “那你除非,肯吃了这枚药,本将才敢和你放心的合作。”周志远也伸的和,递出了一枚白色药丸。 “这是什么?”姚金莲对于周志远竟然伸手递药给她,是不屑至极的。她是谁?就算那南昭奇毒伊人醉,也能化解,还怕他这区区毒药? “这不是什么有名的毒,只是……若是一个月后,没有解药虽也要不得命,可是却是会内功尽毁。”周志远倒也没打算瞒着她,这个女人他调查过。听说凌千绝身上的伊人醉就是她解的,那么她对于他手心上的药,定也是不会放太多的警惕的。可是这药虽不毒,却是真真正正的无解,当然若是她能解更好。他也很想知道这药的解药是什么? “你不会是想坑我?”姚金莲虽对自己解毒的能力深信不疑,可是对于这个嘴角一直有着一抹邪笑的男人,也有一丝忧心。 “我们是合作伙伴,就如刚才你所说,我们之前互不相识,无怨无仇。我坑你做什么?我和你的目标相同,都只是想要凌千绝的命,救回我的惜儿罢了。如你刚才的计划,我们要先除去凌千绝,才能救回我的惜儿。那么除去凌千绝的时候,你可以要求我给了你解药再救惜儿,不就可以了。”周志远这一次脸上没有了那一抹邪笑,有的只是认真。 “罢了,相信你一次。”姚金莲下意识的觉着,等她救出紫儿,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点。这个男人不简单,要知道原本她手握他的心上人,应该是让他事事听从她的,可是现在却完全是反了过来。 “给。”周志远的手又向前递了一分。 姚金莲这次没有废话,伸手接过药直接送进了嘴里。她有什么好怕的,这个男人敢对她做什么?她除了可以毁去他喜欢的赵惜儿,还可以做法也毁了他。 镇国山庄 东院赵惜儿房内 “千绝,你要怎么安置言紫?”赵惜儿依旧是一身她喜欢的月白长裙倚窗而站。 一身墨衣的凌千绝在她身后不远,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前主窗口的女子。他和她之前的距离为什么明明现在只有尺尺,他却总觉得还远在千里? “怎么?你这是又为鬼医那老头子当说客来了。”凌千绝想到那个这些天几乎是失魂落魄的鬼医,心中也有些歉意。言紫毕竟是他的外孙女。 “他想带言紫离开。”赵惜儿没有否认,其实言紫她也算是对她有恩。当年若不是她救了千绝,她和千绝现在哪里来的重逢? “他想带走?带哪里去?神医谷?”凌千绝对于言紫的去留根本就不在意,可是他在意的是姚金莲逃了。那么言紫就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是。”赵惜和看着窗外西方天际那抹残阳,还记得在桃花村……玉妮姑姑回来的那天傍晚。他当时扮成一个老年的大夫,和她并肩夕阳下慢慢的走着。也许……很快,他和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朝看初阳升起,暮看残阳西落。 “他可以带走她,但不是现在。”除了姚金莲,言紫以后会去哪?他凌千绝自然不在意。 “好。”她短短的回答了一个字,却是心暖如春。能得全心力她的千绝,不枉她穿越异世而来。这一生上苍虽给了磨难重重,可是能换得她和千绝,小包子一家团圆。这一切她也不觉着多么苦痛了。 “你在想什么?”凌千绝缓步走到赵惜儿身侧,低眸,看着她眸中那一抹淡淡的色彩。心中瞬间柔化成水,这样和她相伴着日出日落,真得很好。待他们这边事一了,回了东楚的桃花村。那便可以日日如此了吧? “在想……你何时求亲?”赵惜儿回眸,满目柔情。她的千绝啊……百转千回,她和他经过了这五年,虽苦虽痛。可好歹就要苦尽甘来。 “求亲……”凌千绝的眸中温情,因为赵惜儿出口的两个字,本就是柔情似水,现在更是水光敛艳了。 “怎么?你这是不愿了。”赵惜儿唇角一抹估意的挑起的怒色,可是眼底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惜儿”凌千绝一声轻唤,突然伸手将身侧的娇人一把拥进怀里,几乎是在瞬间,如狼般低头,捕捉到那抹粉红,深深的品尝她的美好。 “唔……”一声轻吟自赵惜儿口中溢出,闭上双眸,伸出自己的双手,轻轻的环在凌千绝脑后。感觉着他的掠夺,让她的心仿若跌进了云朵里。 “娘亲……”窗外,和小怜蹲在一丛花丛里,刚救了一只受伤小虫子的小包子,恰好抬头向这边望了过来,却是看到娘亲被爹爹欺负了。几乎是想也不想,伸手捡起地一块小石子向自家爹爹的头上丢去。 赵惜儿听到自家小包子的声音,自迷醉中清醒了过来,几乎是在同时,便伸手去推凌千绝。 凌千绝被赵惜儿推了开,便是恰好迎面一块石头丢了过来。侧头避过,又眸含了怒色看向已经向这边跑了过来的小包子:“小包子,你这是跟谁学的?”竟然敢偷袭亲爹? “你刚才是不是欺负娘亲了?”小包子一张小脸亦是怒气冲冲豪无惧色的向窗前跑了过来,这个坏爹爹,娘亲是他小包子的。他怎么可以抱着亲呢? “呃……小包子你看错了,你爹爹刚才只是小声的给娘亲说给你取名字的事。”赵惜儿的脸这会儿红的滴血,她刚才怎么就忘了还有两个小家伙在外面呢?这要是被他们说了出去,哪还怎么见人? “是吗?娘亲……那爹爹取了什么名字给小包子?”小包子虽然不是很相信娘亲说的,可是提起名字这事,倒真的是小包子最挂心的。 “本来觉得挺好的,现在觉得那么好的一个名字给一个动手打爹爹的孩子,很不配。所以……要重新想了。”凌千绝心中不停的想着,阎王阁是会跟着他迁东楚去。那是不是把儿子直接扔到阎王阁内让他磨练一下好呢? “哼……小怜我们走。”隔着窗子,小包子很不服气的看向凌千绝冷哼了这么一声,便转脸看向乖巧的站在他身后的小怜唤了声后,扭头就先走了。这个爹爹真的很不负责,怎么可以每一次都拿人家的名字来威胁呢! 太过份了,等名字定下来后,他一定要想法子好好的扳回场子来。小包子心中气愤,便是越跑越快,向着东院主院的大门跑去。 “帅哥哥,你怎么跑那么快?等等小怜啊!”小怜原本还跟在小包子身后,可是小包子却是越走越快,渐渐的甩下她一大截了。 小包子听到小怜的声音,这会儿也出了东院的大门了,这才停下了脚。回头等着小怜走上来。 “呼呼……帅哥哥,你怎么了?”小怜看到小包子脸的好像带着怒气,心中有点担心……难道是生气她刚才走的太慢了。 “小怜,你爹爹他对你好不好?”小包子现在觉得他的爹爹对他一点也一好。 “我爹爹啊,他不理我。”小怜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爹爹好像她记事起每天不是在小屋子里傻坐着,就在小院子里傻坐着。都不和她说话的。 “不理你?”小包子疑惑的望向小怜:“为什么他不理你?你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孩子,爹爹不是都应该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吗?” 小包子记得娘亲说过,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给的爹爹和娘亲的最好礼物。每一个爹爹和娘亲都会喜欢自己的孩子。 “因为……娘亲说,爹爹不喜欢她,所以也不喜欢我。”小怜说着,委屈的小眼通红。她真的很想和爹爹说说话,可是爹爹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样啊……”小包子看到小怜双眼通红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的拍了小怜的背:“你爹爹那是笨,你这么可爱,他不喜欢,以后会后悔的。” 话落,小包子想到了自家爹爹,小怜的爹爹不喜欢小怜,是因为不喜欢她的娘亲。那自家爹爹不喜欢他是不是也是不喜欢娘亲? “你们两个都站在这儿做什么?”巫婆子刚自鬼医那儿过来,便是看到了两个小家伙站在主院的院门口,不知道在谈什么?脸色都有些不好。 “婆婆……”小怜转头看到自家婆婆,脸上绽开了一抹笑,扑上上去。 “哎……小丫头。”巫婆子听到小怜唤她,心情好的不得了。这个小丫头的性子和她那个女儿可是不一样,应该可以得到幸福吧!那个诅咒应该可以破了吧? “巫婆婆,小包子想问你。你觉着我爹爹喜不喜欢我娘亲?”小包子这会儿想到自家爹爹之前可是把他和娘亲扔到家里,五年都不理。便觉着爹爹是十有*不喜欢娘亲的。 第四十一章 可怜的小包子 小包子想到爹爹不喜欢娘亲,便又想到那娘亲肯定会被爹爹欺负,那多可怜。其实……若爹爹他真的不喜欢娘亲,那他可不可以替自己重新找一个喜欢娘亲也喜欢他的爹爹呢? 巫婆子诧异的看向小包子,她是不知道这小孩子脑中都想的是什么了?只是觉得很奇怪,这小男娃娃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问?”巫婆子想不明白,也不好回答他,就顺着又问了一句。 “因为我觉得爹爹不喜欢我,爹爹不喜欢我是因为不喜欢娘亲。帅哥哥就担心,他的爹爹也不喜欢他,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喜欢他娘亲。”巫婆子怀里的小怜这会儿,觉得自个能理解帅哥哥的想法,急急的先小包子说了出来。 嗯帅哥哥听了她说的,知道她这么了解他,是不是以后也会更喜欢她呢! 巫婆子原本也只是随意一问,现在随意一听。可是心中却是猛然一震。是啊……她的不幸是因为他……而她女儿的不幸也是因为选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那小怜……她的小孙女呢!她现在自小和这小男娃娃在一起,长大后是不是就可以相互喜欢,是不是就可以破解木家的诅咒呢? 平静的日子总是格外的快。 在数十天的悠闲日子后,迎来了正式国宴的这一天。前一天,小包子已经被凤千醉抱着先去了皇宫。 天微亮除了有专门的皇家侍卫仪仗在镇国山庄外等候,还有北燕朝中文武百官。 当一月白一墨,两抹绝美般配的身影出现在山庄门外时,镇国山庄外那浩荡的人马,便开始整整齐齐山呼:“臣等恭迎逍遥皇,恭迎逍遥皇妃。” “你们称呼错了,我现在还不是逍遥皇妃。”赵惜儿虽然惊讶山庄外迎接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可是她倒也不惧,大声的拒绝了这个称号。莫说前世电视上这样的场景看了多少,就是这一世……她在东楚行商虽及不上这个,可见过的世面也不少。 “怎么?”凌千绝看着刚才还心情不错的赵惜儿,脸上怎么就出现了忿忿之色呢! “又没有成亲?哪里是你的逍遥皇妃?”赵惜儿对于这个家伙明明说好了要向她求亲,确又不迟迟不落实,心里很是有怨言。 “好惜儿,今天一过,咱们就可以回东楚了,开心点。”原来惜儿是在生气这个啊! “请逍遥皇和……未来逍遥皇妃上撵。”原本负责礼仪的全公公因为刚才赵惜儿不让称呼逍遥皇妃,这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了。索性他脑子也不笨,这么一转……也算是绕过去了。 凌千绝抬眸望去:“怎么有两辆车撵?”两辆车撵皆是只有燕皇才能用的明黄,绣的亦是帝后才能用的龙凤。绣龙车前有十八匹雪白的骏马拉车。绣凤侧有九匹骏马拉车。 “回逍遥皇,这是陛下特令,逍遥皇既是一字并肩皇,那自然位同陛下,皇妃亦位同皇后。”全公公神色恭敬,不敢有一丝慢待。这逍遥皇在陛下心中可是极重,在太后心中更是不能得罪得人物。 “浪废。”凌千绝冰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伸手牵起赵惜儿的手就要向前一辆龙撵而去。 赵惜儿刚想挣开他的手,可是看到他眸中的忧色,心中明白他是不会放心她离开他的视线内。既然如此……那便依他就是。 到了绣龙的金黄车撵前,凌千绝却是先了一步一把抱起赵惜儿,一同飞上车撵。 “……不可。”文武百官和众侍从看到两人竟然同上龙撵,脸上既惊讶,又急切。 全公公额头也冒出了一层急汗。 “逍遥皇,咱北燕有祖训,女人不可以登龙撵,还请……未来的逍遥皇妃登凤撵。”全公公觉着这几句话虽短,可是却是他这一生说的最难受的二句话。 逍遥皇有多宠爱这位未来的逍遥皇妃,他自然懂得,可是这祖训,若是他明知而不说,则事后……便是这掌礼使不知规制了。 “呃……千绝,你还是放我下去吧!”赵惜儿初时只是因为知道千绝不放心她,所以依着他一起。可是她现在见了众人的表情,心中也明白过来,她登了龙撵这事可能也不是小事。 “本君的逍遥皇妃,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不能用的。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本君和逍遥皇妃下撵吗?”凌千绝的眸中含了冷色,虽然今天是皇家国宴,可是他依然不会放心惜儿离开他一步。 全公公听着耳中的话,额头上的汗水如雨哗哗的滴。他是同意也不行,不同意也不行。 “臣等请逍遥皇三思。”文武百官这会儿皆也对凌千绝的做法有些不喜,虽是逍遥皇,可是怎么能不顾祖制呢! 马车上,赵惜儿明显也感觉到不远处那些百官的不满,刚想开口中。 “本君不会在乎什么祖制,不会在乎什么人心。今日本君再问最后一次,这撵,未来逍遥皇妃坐得不坐得?”凌千绝的声音依旧很淡,可是却像是携了狂风暴雨而来,压的众人不自禁的低了头。 罢了,逍遥皇风头正劲,他爱摆谱丢人就由他去了。 他是太后亲子,陛下心中说不定也还有些膈应,这一次他自己送上把柄,说不定能把他除了。 这样一个眼中只有女色没有大燕的人,幸好不是他们的陛下。 百官心中各有所思,可相同的是都不低下了头,不再发表什么异议了。 全公公在宫中几十年,百官已低头,自然也明白了自己是独木难支了。罢了……是原本以为是个好差事,没想到却是要送了他这条命? 逍遥皇是太后亲子,是陛下现下最看重的人,那这违制之罪也只有他这奴才回去担着了。 “恭请逍遥皇和未来逍遥皇妃入撵。”全公公拉长了嗓子,尽量让自己恢复正常。 凌千绝牵着赵惜儿的手转身走进宽大的车撵内。 车外全公公依礼一声声的贺词后,车撵平稳移动。 车内 “其实坐哪里又没有什么关系?为这个惹的众人不快,没有必要。”赵惜儿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喜欢他为她冷瞪众人的模样。 “我不想再松开你的手,哪怕是一会儿。”凌千绝这一次没有察觉到赵惜儿的小心思,很是认真的回答了赵惜儿的话。 “嗯。”赵惜儿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心内暗恼自己,人家又没有说什么情话,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她脸红个什劲。 “惜儿,今天的宴应该不会平静。”凌千绝伸手拉过对面静坐的赵惜儿拥进怀中。只有拥她在怀,他才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欢喜。 “嗯?”赵惜儿很是温顺的倚进凌千绝怀里,她知道今天应该会发生点什么吧!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她只道然后……然后……然千绝就会带小包子和她离开回东楚去,去过那种采菊东篱下的乡村生活。她很想快点……快点,再快点…… “周志远来了,姚金莲好像和他勾搭上了。”凌千绝心中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和惜儿说清楚吧。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安排好一切,可是他担心有一丝意外,而惜儿却对一切无知无觉。 “来了,便来了吧!总是要结决的。”赵惜儿口中回道的很淡,可是心中却也知道事情可能要麻烦了。 周志远的身份是东楚女商人赵惜儿前相公,那么要再嫁北燕的逍遥皇,这身份上实在是有些……劲爆和风头了。 “惜儿,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别生气就行了。”凌千绝低眸,看着怀中眉目如画的女子,禁不住便再也能移开一丝眸光。 “我知道,一切有你。”赵惜儿浅笑笑抬眸,对上凌千绝那含情的双眸。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做什么女强人,可以做他怀中的女人,她懒的一点也不想伸一下爪子。 燕宫 自上午由凌千悔和凌千绝带着百官亲自到了宗庙,祭了天地。又正式上了封号,不过……这一次只是正式封了逍遥皇的封号,因为凌千绝要重新成亲。 中午的午宴只有皇亲,算是家宴。 “这位是?”一名身着繁复淡紫色宫裙,容貌绝美的女子抬眸看向右方那抹小小低头走着的身影。 “回月郡主,他据说是逍遥皇的世子,不过因为还未正式封逍遥皇妃,所以这世子之名也还未正式封赏。”她身侧一名衣着华丽,一身小姐妆扮的女子,回答的态度很恭敬。 两人身后的七八名婢女皆是站在十步之后,缓缓跟着。 “哼……还未封,哪能就称为世子呢?”月郡主是护国公的嫡孙女,同为她的娘亲是先太子亲妹,凤太后一向喜欢她。她在宫中也算是傲慢惯了的。 “这个……是自然。”郑柔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嗓子里的话。这个月郡主好像提到那个逍遥皇的时候,有些奇怪。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她爹爹还想让取得这次的燕京守将之职,她就算不能帮着一二,也不能拖了后腿才是。 小包子心中很是不高兴,这个坏爹爹明明说好了今天就给他名字,可是他的名字呢?名字呢?他再也不要理他了……呜呜。…… 小包子越想越委屈,双眸中的泪也啪嗒啪嗒的滴了起来。 “小双,去把那个男娃娃叫过来。”月郡主,回头看向身后静站的侍女。之前她没有见过那个什么逍遥皇,虽听说过,可也未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是觉得那样的男人合该是高高在上,受万人膜拜。可……他身侧的那个女人,竟然只是一个东楚的女商人。怎么配得上他? “是,郡主。”小双虽不知道自家郡主为什么要她去拦,逍遥皇的小世子,可是郡主说了,她自然是恭敬领命。 “小世子,您这是去哪?”小双脸上带着笑的迎向了正低头哭着的小包子。 小包子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一个穿着侍女装的大姐姐。若是往常,可能会顾着点他小帅哥的形象,可是今天他爹爹太过份了,他实在是太伤心了。所以。他顾不了了。 “你是谁?”虽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可是小包子还是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他这会儿跑出来,等会儿看他们找不到,急不急。娘亲找不到他,一定会狠狠的骂爹爹,哼……最好把爹爹也骂哭。 “奴婢是月郡主的侍女,喏……是月郡主让奴婢来请小世子您过去玩呢!”小双知道现在逍遥皇的形势正强,对小包子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小孩子而有所慢待。 小包子顺着小双的手看向右边的廊下,可不是……那不正站着一群人。其实……他是不想过去了,可是如果她们把见过他的事说了出来。 “好啊。”小包子点了点头,抬脚向那群女人走去。 暗处,一身老宫奴衣装的姚金莲双眸血红的看着远去的小包子,刚才她随着他身后过来,本来想找着无人之声,直接掐死了事。可是竟是被几个不长眼的给坏了事。真是可恶。 这边姚金莲恨的不行,那边月郡主慕容月唤来小包子后,本是好奇之下随意的一个命令,却是在看到小包子时,心里忍不住的喜欢了起来。这孩子长得真像他,不亏是他的孩子。 “大姐姐,你找了我来是有事吗?”小包子过来后,小脑子转呀转,再想着要怎样开口让她们等会不要告诉别人见过他。可是她们叫他来,总是因为有什么事吧?怎么来了一个二个,都傻看着她不说话呢? “大姐姐?小世子你这可是叫错了,本郡主论辈份可是你的姑姑了呢!”月郡主想了想,虽然这个孩子是那个女人生的,可是跟那个女人可一点都不像。她也一点也不讨厌。 “姑姑?”小包子疑惑的看着月郡主没有说话,等着她解释清楚。 “太后娘娘是你的皇奶奶,是本郡主皇舅母,你父皇逍遥皇是本郡主的表哥,所以本郡主是你的表姑姑。”月郡主难得耐心,倒是细细的给小包子讲解了一遍。 “嗯,表姑姑好。”小包子墨珠子般的眼珠子转了转,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他想他知道要如何让她们闭嘴了。眼前这些人虽多,可是听的就是眼前这个自称是他表姑姑的女人。那他只要搞定她一个就行了。 “哎……小世子真是可爱。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月郡主之前只是远远的见到小包子低着头向另一边偏处走去,没有看到小包子哭。而那个叫小双的侍女虽有看到,可是郡主没问,自然也不敢多话主子的事。所以月郡主倒是不知道刚才小包子掉泪珠子的事。 “刚才,娘亲骂了小包子,娘亲不爱小包子了。呜呜……”小包子可爱的小脸,因为月郡主的问题,像是想到了伤心事,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什么?她骂你?为什么?”月郡主听到那个女人竟然敢骂眼前这么可爱的小世子,心中有怒气升起,可是好在她还记得人家是眼前可小世子的娘亲,骂眼前的小世子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还不是因为爹爹不喜欢娘亲,娘亲生气了就骂小包子。可是又不是小包子不让爹爹喜欢娘亲,娘亲骂小包子有什么用?”小包子一张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心中却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娘亲啊。为了争取点同情心,儿子只好对不起你了。 “什么……你爹爹我不喜欢你娘亲?”月郡主听了小包子的话,有些惊喜的声音发了颤。 “嗯……所以娘亲才会生气的骂小包子。小包子才会委曲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让娘亲找不到,吓她一吓。娘亲骂起人来真的好凶啊!”小包子有些疑惑,眼前的人怎么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呢? 第四十二章 霸道嚣张的妒妇 “她经常骂你吗?”月郡主听到小包子说那个女人骂起人来好凶,脸上不免的就又有些鄙夷。那个女人果然是乡野村妇,就算能挣几两银子,也是上不得台面的目光短浅。 “嗯……经常骂,还打……还不让小包子吃饭,要是小包子不听话了,还把小包子一个人关到小黑屋去。呜呜……好可怕,小包子不要去小黑屋……呜呜……表姑姑等会儿一定不要告诉别人你们见过小包子啦……呜呜……”小包了压下心底的疑惑,觉着眼前的人他又不认识,只是想用她撒个谎,应该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的。 “原来那个女人是这么可恶?”月郡主听着小包子的描述,心底自动的脑补出了各种各样赵惜儿虐待小包子的重重事例。心底更是下了决定,今天一定要在等会儿的宴上,拆穿赵惜儿那虚假的模样。 “呃……”小包了了看着眼前这位表姑姑那愤恨的模样,听着她骂自个的娘亲,心底很不舒服。 “小世子放心,表姑姑一定不会把见过你的事说出去。可是你现在要去哪?”月郡主想到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困为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世子,才会有机会站到表哥的身旁。可是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还这么可恶的对待小世子。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下。 “不知道。”小包子也很郁闷,他在这皇宫内七转八转的,尽量往偏的地方跑,可是这不是还遇到了她们几个? “这样啊,表姑姑知道一个地方很清静,你藏到那里去,一定谁都找不到。”月郡主想了想,低头认真的对小包子说道。说不定,她利用好了这件事,能一次就那把那个女人自表哥身边除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先除去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她才有机会啊。 御花园 赵惜儿焦急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忍不住,不满的斥责道:“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你做什么又惹他?今天……你明明知道这儿有多乱,若是出了个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惜儿,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小包子?”凌千绝看到赵惜儿脸上的焦急,忙出声安抚。 “好了,好了……还不快去再接着找?”赵惜儿看到低头认错态度很好的凌千绝,一时也不知道还能抱怨什么。只好再接着找了。 “逍遥皇……逍遥皇妃,奴才终于找到你们了。”慈安宫凤太后身边的掌事公公,瑞公公终于追上了御花园转角处的两抹身影。 “怎么了?”赵惜儿点头,应了一声。 “太后娘娘已在偏殿,皇亲命妇已到,请逍遥皇妃前去。”瑞公公态度恭敬。他知道虽然面前这逍遥皇妃并未正式册封,可是却是得罪不得的人物。 “惜儿,你先和瑞公公去吧!小包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回来。”凌千绝伸手,修长的十指间捏了一块月白的帕子,轻轻的为赵惜儿拭去额上的满汗。 “那……好吧,你别再惹他了。真是弄不懂,你们明明是父子,做什么天天闹的像仇人一样。”赵惜儿虽还有些担心,可想到凌千绝定不会在小包子这事上大意了,又放下了心。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好,我知道,快去吧!”凌千绝一脸温和的笑,点头同意。 一旁的瑞公公简真跌了双眼,这真的是那个冷冰冰的逍遥皇?这……这怎么温和的就像……就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俊公子? “瑞公公,我们走吧。”凤太后既然让瑞公公来叫她,而且还有其她命妇在,那她自然也不好拖的太久了。 “哎……逍遥皇妃这边请。”有些楞了神的瑞公公,被赵惜儿这声轻唤给唤回了神,忙伸手指向一边,恭敬请道。 慈安宫偏殿 南宫秋水指着殿内各人,一一的将殿内各人,为赵惜儿做了介绍。 “这是三皇婶,乐王妃。” “这是五皇婶,仪王妃。” “这是长皇姑,大长公主庆和公主。” “这是六皇姑,庆柔公主。” “这是庆和公主的大女儿……这是仪王府的三女儿……” 坐在南宫秋水身侧的赵惜儿,礼貌的站起身,一一向南宫秋水指到的美妇,行了半礼,按南宫秋水的称呼,开口唤了人。 “这便是未来的逍遥皇妃?倒是让本宫眼前一亮。”说话是庆和长公主,瞥向赵惜儿的眸底还有一抹不屑。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东楚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商人,怎么就配做她东楚的逍遥皇妃? “逍遥皇妃,听说这次是千里寻夫,本宫听了,可是惊吓到了。你一个柔弱女人,竟是带着孩子自东楚寻到了北燕,这一路上真是受苦了。”庆柔公主,是先太子亲妹,和凤太后一向关系好。可是对于赵惜儿一个嫁过人的民妇,竟然还要封为她北燕的逍遥皇妃,心内也是不满的。 另一边的乐王妃和仪王妃侧是客气的笑着看向赵惜儿,没有接话。她们和凤太后的关系一般,这赵惜儿是她的儿媳,她们自然也不会多话。只在一边看戏就好。 “……”高坐在主位上的凤太后听了,脸上明显不喜,正要开口,却是看到赵惜儿暗暗向她摇了摇头。 “多谢皇姑姑们关心,这莫说是千里寻夫,就是万里……能换得一家团圆,换得夫妻和顺,换得一家平安。千里……还是万里,惜儿都必定会走。”赵惜儿淡笑着,看向两位公主。虽说凤太后开口,她们自然也不敢再多话。可是……她不想只躲在别人的保护下。 “还真是一张利嘴,只是马上就到了六月选秀,可逍遥皇府却是还未有一名女主人。虽说即将有一名正妃,可是还有两侧妃,六妾室的位置,不知道逍遥皇妃这次准备选出几个妹妹一起侍奉逍遥皇呢?”五十多岁的庆和长公主,虽说面相保养的不错,可是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若是赵惜儿刚才乖乖的不做声,她倒也罢了,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回话,这让她心中更是不悦。 南宫秋水有些担心的看向对面的赵惜儿,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若是说不选,侧是妒妇的名声,一定要落下了。 若是说选,那介时定得选出来,否则除了妒妇还要落个言而无信。 凤太后眸光越来越冷,她虽然和凌千绝相处时日不多,可是毕竟是她生的儿子。这个赵惜儿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她岂会不知。若是让他知道赵惜儿在她面前受了委屈,岂不是要责怪她? “选秀?民妇无知……不懂的什么是选秀?可是听到长公主您后边说的什么侧妃?什么妾室?大约明白是要为逍遥皇选妾的意思,对吗?”赵惜儿依旧淡笑着,好像一点也没觉察也庆和长公主的不善。 “哼……连这个也不懂,以后如何帮逍遥皇管理内务?选秀……自然是选妾室,难不成还是让你选奴婢?”庆和长公主虽也看到凤太后眸底的不快,可是她觉着凤太后不快是为赵惜儿丢了人。必竟她的媳妇若是这么给她丢脸,她铁定也生气。 “可是民妇不打算为逍遥皇选什么妾室?”妒妇之名对于她赵惜儿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什么混账话?难不成你想独霸逍遥皇?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我皇家可容不下你这霸道嚣张的妒妇。”庆和长公主脸上怒气再不遮掩,看向赵惜儿的眸光更是不善极了。她的女儿是宫中的娴妃,以前虽不算得盛宠,可一个月也能见得几面皇上。可是现在……皇上竟要废了后宫,独尊皇后。这让她的女儿可怎么活?南宫秋水是皇后,她有气怒不得,骂不得,可是这个赵惜儿眼下却什么都不是,她自然要指桑骂槐了。 “你在四十多年前就嫁给马家,现在不算是凌家的人。哀家还在世,凌家的媳妇还轮不得你一个出嫁的庶公主来指摘。”凤太后终是忍不住了,这个庆和是发什么疯?虽说她不满废弃后宫,这些日子没少进宫找她闹。可是她都看在那娴儿的面上,不与她计较,今天她竟然还变本加利? “……太后娘娘,是庆和失礼了。”庆和一脸的怒气,终是在看到凤太后脸上的不耐,消失的干净。她虽是长公主可确实只是庶公主,而她夫家马家在朝中势力一般。 “皇嫂莫气,皇姐这次就是脑子糊了,皇嫂准她出宫休息就是。”庆柔公主是先太子亲妹,和凤太后关关系一向很好,可是和庆和长公主却是一向不对盘。虽然这次,在对于赵惜儿的事上难得的保持了一致。可是看到凤太后斥责她,心里警惕了起来。他虽和凤太后关系不错,可又哪抵得上人家亲生儿子呢? “既然身体不舒服,瑞公公安排一下,送庆和长公主回府。”凤太后原本想看在今天是自己儿子的大日子份上,不计较什么。可是这个庆和说了这么多过份的话,若是她不做出态度,千绝定会不满。 “太后……”庆和原本以为自己服软,这事就过了。可是怎么……她这么被赶了出去,以后还有何颜面? “回府后好好歇息,无事还是莫出府的好,无旨便不用进宫请安了。”凤太后接下来没有因为庆和的求饶心软,反而是接着下了禁足令。 “太后娘娘……”庆和看得出来凤太后的神情很不好,想开口……可是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长公主慢走,民妇赵惜儿善妒,长公主不喜。那赵惜儿便不送了。”赵惜儿说这话时,脸上虽然还笑着,可是那话听起来便让人心中一震。这赵惜儿可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刚才长公主想揉捏她。可这会儿,她的态度便也摆了出来,别人不喜她,她也不会给一份好脸色。而且……有凤太后的态度在那儿,这赵惜儿是个不能得罪的。 庆和公主刚刚离开,殿内众人还在揣测着如何开口时。 “月郡主到”殿外公公的长腔悠扬的响了起来。 一身淡紫色宫裙的月郡主缓缓自殿外走了进来。 “月儿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月郡主一一向着殿内众人见过礼后,这才缓缓起了身。 “月儿,有些日子没进宫来了,快……快来哀家这,让哀家好好瞧瞧。”凤太后没有女儿,对于月郡主一向是真心的喜欢,这会儿忙伸手向月郡主招了招手。 “是,月儿见过太后娘娘,皇舅母这些日子不见,又年轻了不少。果然寻回了表哥,让皇舅母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月郡主踩着优雅的步子,不快不慢的走到了凤太后跟前,眸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赵惜儿。就是这个女人,竟然要嫁给表哥,还那么的对表哥的小世子,真是可恶。 坐在凤太后身侧的赵惜儿也感觉到了月郡主的不善,不过……她可是真想不到她哪里得罪了这个少女。她明明都没见过她,不过这宫中的人个个很奇怪。就像刚才出去的庆和,她和她不也是无怨无仇? “这小丫头,这张小嘴可真是抹了蜜。”凤太后刚才的怒色,因为月郡主,倒也消散了不少。 “皇舅母,这位便是表哥要娶的逍遥皇妃吗?”月郡主抬眸,疑惑的看向赵惜儿。 “是啊,她便是你未来的表嫂,快叫人。”凤太后其实对于赵惜儿,谈不上多喜欢。其实内心深处,还因为凌千绝曾不顾自己的命为她解毒,心底多少还有些心结。可是也是这儿,她知道赵惜儿在凌千绝心中的重要性。 “表嫂?听说不是还有一个小世子……在哪呢?”什么表嫂,这样心肠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表哥的逍遥皇妃? “是了……惜儿,小包子呢?”凤太后,这也才想了起来今天还没有见过小包子。 “他出去玩了,千绝寻去了。”赵惜儿看着月郡主刚才那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这个年纪应该对于小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喜欢吧?怎么她就一来就提起小包子?难道她知道小包子不见了?还是说她见过小包子? 赵惜儿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原本她是放心凌千绝一定会寻到小包子的。可是因为这个月郡主让她担忧了起来。 “表哥去寻了?刚才月儿倒是见到了一个小男孩子,在谥详宫那边哭的伤心。他好像说他是小世子来着,可是月儿还以为他是糊说,早知道就带他一起过来了。”月郡主一脸的懊悔。 “没有关系,等会你表哥寻了带回来一样的。”凤太后很是慈爱的伸手拍了拍月郡主的手,这孩子是个贴心的。若不是千绝已经有了惜儿,把她许给千绝倒是顶好。可惜…… “嗯,也是。不过……小世子他在哭……”月郡主说着便抬头一脸疑惑的望向赵惜儿。 “小包子哭了?”赵惜儿听到月郡主说小包子哭了,一阵心痛。 “怎么回事?”凤太后听到自己的4孙子哭了,脸上也紧张了起来。难道是在宫中受到了欺负?是谁敢欺负她的孙子? “他说……是他娘亲打骂了。不过……也许他只是小儿戏言罢了。当不得真……”月郡主话落,忙一脸歉意好像只是大意说漏了嘴般看向赵惜儿。 殿内原本坐着十多人,因为刚才庆和长公主的事,多少对于赵惜儿心中是有些惧意的。一个女商人,竟然不但收服了逍遥皇的心,就连凤太后的心也是向着她的,这让她们怎么能不谨慎?这会儿又听到她的儿子说她打骂,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恶毒的。 “怎么会儿事?”凤太后听到是赵惜儿打骂了自己的孙儿,心情很不好。这个赵惜儿是千绝看重的女人,她也看在她生了小包子的份上。不想去计较她和千绝的事。可是若是她真的是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慈心以待的女人,那她需要再慎重的想想她和千绝的婚事了。 第四十三章 能娶惜儿,本君的福气 “小包子伤心,民妇知道。是为了名字的事,千绝没有取到他合意的。至于打骂……等会儿小包回来,问问他便知道了。”这个月郡主是何居心,竟说她打骂小包子。这是想挑起众人对她的厌恶,还是她别有谋算? 南宫秋水笑着看向凤太后:“母后,这是听到宝贝孙儿受了气,这心都乱了呢!惜儿是小包子的生身娘亲,等会儿小包子回来,有什么自然会向惜儿说清楚。您就莫太放在心上,小孩子哭闹那也是常有的。” “嗯,那等会他回来,你好好问问。可别太严厉了,他还太小。”凤太后听了南宫秋水的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赵惜儿是小包子的亲娘,大约也不会真的就屈待了他才是。看来刚才的事是月儿偏听了什么。 赵惜儿点了点头:“太后娘娘放心,小包子回来,民妇定会好好询问,不会让他受了什么欺负。”这个月郡主是真的见了小包子?还是在这儿胡言乱语故意挑事? “瞧瞧……皇嫂,您瞧瞧……柔儿这娘亲当的还有什劲?月儿她自进来,向柔儿请了安之后,就一直没正眼看过柔儿这个娘亲。她可就一直站在皇嫂您的身边,这让柔儿情何以堪呢?”庆柔公主瞥了一眼赵惜儿,心中也疑惑自家的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挑这个女人的事,虽然她也看这个什么赵惜儿不顺眼,可是有刚才那个庆和的事在前,她才不会傻的以事试法。自己的月儿心思单纯,可别是让什么人给利用了,还是快些岔开话题的好。 “娘亲……哪有娘亲这么的当众不给自己女儿面子的?女儿可不依。”月郡主故做生气,一张小脸气恼的红了,看向庆柔不满的撒娇道。罢了……小包子她已经藏好,等会儿她找不到,惹的表哥生气了。自然还有后戏可看……现在就先放过她好了。 清幽宫 小包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个偏殿内,四处虽荒凉,可是倒也干净。 “这个地方倒是好,他今天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若是爹爹寻他不到,娘亲一定会很生气的骂爹爹的。”小包子想到自己的计谋要成功了,脸上洋溢出了一抹笑。不知道爹爹看了他今天的表现,满意不满意? “臭小子,终于只剩你一个人了。”姚金莲四处观察了之后,确定了只有小包子一个人之后,整个人自暗处走了出来。 “咦?婆婆你是谁?”小包子审视的看了一眼右面走进来的一身宫婢装的中年妇人,她是谁?是爹爹说的那个坏婆婆吗? “我是谁?我是取你小命的人。”姚金莲懒的再废话,伸手抽出藏在袖中的拂尘,就向小包子袭击而来。凌千绝伤了她的紫儿,她也要他儿子的命。 “果然够不要脸,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一声厌恶的呵斥,凤千醉那抹艳红的身影出现在小包子身前。红袖中一条红影闪过,那拂尘更是断了不少白须。 “凤千醉……”姚金莲看到出现的红影,心中暗叫不好。转身就想向后逃去。 “现在才想逃,不觉得晚了吗?”一身墨影的凌千绝出现在姚金莲身后。 “你们是故意的。”姚金莲恨声怒道,这个凌千绝果然奸诈,竟然舍得拿自己的儿子做引? “本君的儿子,岂是这么容易杀的?”凌千绝赞许的瞧了一眼凤千醉怀中的小包子,这个小家伙这次装的可真像。 “姨婆”“是不是这个坏婆婆抓到了,娘亲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小包子想到前天晚上,爹爹悄悄的给他密谈的事,小小的心就充满了忧心。幸好今天这个坏婆婆真的出现了,否则她真的伤到娘亲怎么办?还有之前在花园遇到那个什么表姑姑,原本他还真的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偏僻的地方。必竟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之前他们可是说好了自由发挥的。还好,他小包子很聪明,总算是完满的完成了任务。 “嗯,等你爹爹杀了这个坏女人,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桃花村了。到时候再除去那个叛徒,我回我的冥宫去,你和你娘亲和爹爹就可以在桃花村过你们想过的日子了。”凤千醉想到她回了桃花村,不时的可以去看看小包子,这样的日子也挺好。可是南昭那边……那边已经开始了皇位之争,这一次冥宫还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想抓我,有那么简单?”姚金莲手中的拂尘,突然挥动的更快速了些,有些白色的烟雾自中倾泄而出。 凌千绝闭上双眸,屏住呼吸,手中的长剑像有有生命般直直向姚金莲的脖颈处刺去。 姚金莲空中一个倒翻,险险避过。右手捏出一个圆珠子看向凌千绝喝道:“真的赵惜儿魂魄在此,你若再敢枉动,那便是让她魂飞魄散。” “……”凌千绝想不顾一切的,继续伸手去夺,可是想到托付自己的赵老头,手终是缓了。 “拿过来。”也许那个巫婆子有法子两全。 “想拿她回去?你不知道拿了她回去,便是现在赵惜儿休内的恶魂会没命?”周志远已经把他们之音的事都告诉她了,她现在倒是对于这个凌千绝一时也拿不准了。按说他应该是想让她毁去真的赵惜儿,可是他竟然想拿回去。其实她刚才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赵惜儿的魂对他有用。 “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你若想言紫活命,把她的魂魄给本君。”凌千绝是无论如何,今天也不会放过这个姚金莲,放了她,对于惜儿来说太危险了。 “你竟然又拿紫儿的命来威胁?今天就是鱼死网破,也定要你痛苦一生。我已在这珠中的真的赵惜儿魂魄之上做法,只要我捏碎了这个珠子,那么这个真的赵惜儿就可以回去夺回她的身体,而那个恶魂则只有魂飞魄散。”姚金莲脸上满是快意的笑,她今天混进宫来,就是要看着真的赵惜儿取代那恶魂,跟着周志远走,看看这真的凌千绝到底有多痛苦? “是吗?只有你会做法吗?”一身粗布淡蓝衣裙的巫婆子怀中抱着小怜,出现在凌千绝身侧。 “你是?”巫婆子的出现,让姚金莲心底生出发不好的预感来。这个婆子是谁?她身上有巫术的气息。 “师妹,怎么连有个师姐都不知道?”巫婆子瞥了姚金莲一眼,她对于姚金莲,也只是听说过。她是小师伯的徒弟,小师伯她最后一次见也是六十年前了,听说已经没了。因为小师伯和她师父关系不好,她倒也很少关心她们的事。 “师姐,你是大师伯的徒弟?”姚金莲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巫婆子,凌千绝竟然请来了她,那这一次她还真真的是要败了。不……她不甘心,她的紫儿受了屈辱,她怎么可以不为她的紫儿报仇? “还算有点眼力,你学巫术,拿来害人没有关系,可是不该害到我家小孙女儿的未来婆婆。”巫婆子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她们学巫术是救人还是害人,全凭她们自己。就连她也虽救人无数,可也害人不少。 “你小孙女的未来婆婆?哼……你该知道那个只是恶魂罢了,真正的赵惜儿在我的手上。你不会是想助那恶魂……你就不怕有违天道?”姚金莲心中更是担心了起来,她今天莫说成功了,就连她能否逃得出去,看起来也不好说了。 “老婆子才不论什么恶魂,什么真的假的。快把赵惜儿魂魄交出来,否则今天就是你陨命之时。”巫婆子眼神一瞪,也没了耐心再续续和姚金莲废话。 “那好,那我们就比上一比。”姚金莲话落,整个人高高飞起,向着巫婆子扑了过来。 凌千绝手起剑落,对着扑过来的姚金莲一剑刺去。却只是虚影一晃,便不见了姚金莲的身影。只是剑上有血珠滴落。 凌千绝飞身欲追,却是听到身后巫婆子阻止的声音:“不用追了,她活不成了。” 凌千绝回眸,眼中满是疑惑,刚才他虽刺了一剑,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断定刺到哪里了? “她用了分身咒,这种咒术本身就是必死。你又破了她的分身,那更是让她活不过今夜的子时。”巫婆子心中升起忧心,那个真的赵惜儿魂魄还在她的手上,而她拼死也要离去,怕是有后招才对。 “那惜儿……”凌千绝担忧的看向慈安宫方向。 “暂时应该无妨,只是姚金莲拼死离开,定有后招。”巫婆子话落,便拒着小怜的一飞身,人影消失在原地。 凤千醉看到只有凌千绝,眉宇间隐有不悦:“下次不准再拿小包子再诱。”这一次,她肯同意,是小包子坚持,否则就算她对自己有信心,也才不会同意试这一试的。 “嗯。”凌千绝心中闷闷的嗯了一声,原本他还以为今天如此布置定能将姚金莲拿下,可是竟然还是让她跑了。虽然她活不过子时,可是她还有后招是什么? 慈安宫 凌千绝带着小包子出现在慈安宫后,月郡主虽惊讶,也不算笨的没有再提今天上午赵惜儿打骂小包子的事了。 赵惜儿因为感觉到小包子脸上的欣喜之色过浓,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这父子俩个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她?今天上午明明小包子很不高兴凌千绝还未确定他的名字之事的。 宴罢,赵惜儿终是忍不住,拉了小包子到旁:“小包子,你爹爹给你取好名字了?” 小包子摇了摇头:“哪呢,爹爹笨的要命,一个名字取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不过……他答应今天一定给小包子一个答复。哎……小包子五年都等了,这再等个一天二天的也无妨了。”故做的老气横秋,让赵惜儿忍不住脸上场起笑意。 “那你这么说,今天上午还生的是什么气?听说还哭了?”赵惜儿没提自己打骂他的事,她觉着那可能是那个什么月郡主自己胡说的,她的小包子才不可能说她打骂他。 “娘亲,那个哪是小包子不高兴,那个是因为小包子再帮爹爹忙。爹爹说有坏人要害娘亲,小包子故意装做生气,然后一个人跑开,那个坏人就有可能会跟上去,爹爹再出现把她抓起来,她就没有办法再伤害到娘亲了。娘亲……那个坏婆婆已经被爹爹刺你了,她活不过今晚子时了。娘亲以后可以放了,没人能伤你了。”小包子想到上午的事,就开心,那个坏婆婆听巫婆婆说已经活不成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害娘亲了。 “什么?他让你去诱……”赵惜儿话出口一半,怒气涨的快把她淹没了。凌千绝……他竟然敢让小包子去诱……那万一,有个万一,伤了小包子怎么办? “娘亲……”小包子看到娘亲一脸的怒气,娘亲不高兴那个坏婆婆没了的事? “没事,小包子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娘亲说。你若不告诉娘亲,娘亲会生气的。”凌千绝,这家伙是不是觉得她最近对他太好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儿子身上? “可是,爹爹说了不能让你知道,你要是知道了,计划就不能正常顺利了。”小包子心底坏坏的笑着,爹爹告诉他不能让娘亲知道。可是爹爹给他取个名字,竟然取了这么久,那他小包子心里也很不爽啊。 赵惜儿强压下心头的气,因为凌千绝这会儿人不在,有什么气也只能晚点再找他算帐了。 傍晚,百官命妇皆已进了慈安宫向凤太后请安, 小包子跟着凤千醉去了别殿休息。 “惜儿,我们去正殿吧。”南宫秋水身后只跟着她贴身的侍女向赵惜儿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使人过来通传一声就是了。怎还自己过来?”赵惜儿笑着点了点头。 “你我之间,就无须客套了。”南宫秋水伸手亲自拉起赵惜儿的右手,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无心凤位,她怎么可能还能位居皇后。这一点她心底非常明白。 慈安宫正殿 赵惜儿和南宫秋水一人一边坐在凤太后两侧,凤太后的右手紧紧的拉着赵惜儿的右手。 殿下两侧则是皇亲命妇,百官命妇和千金小姐。各各衣着华丽,脸上笑容如春的看向殿上。 太后娘娘右手拉着的就是并肩皇妃?可是为什今天的册封却是没有?难道是有变?可是看太后娘娘的态度好像又是很喜欢她? 听说她只是东楚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商人,虽说一字并肩皇不是真的皇上,可也位高于王爷,岂能真的娶一个女商人为正妃? 还听说她之前嫁过人?还和东楚的少年相国有染,这样的女人……一字并肩皇真的不介意?“惜儿,今个本来哀家是想一道册封,可偏偏陛下说另有安排。”凤太后这话,主要自然不是向赵惜儿解释,而是殿下的众命妇,不想她们胡乱猜测。 “谢太后娘娘垂爱。”赵惜儿脸上一抹恰好的淡笑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凤太后对自己的一片好心,怕这些命妇多心,给她难堪。 “逍遥皇妃能得太后娘娘的恩宠,真是让臣妇等眼红的紧。”说话的是新晋陈相国的陈夫人。 “可不是,逍遥皇,臣妇进宫时远远的看了一眼,可真是丰神俊姿不似凡人,逍遥皇妃能得这样的良人,真是惹红了天下闺阁女子的眼眸了。他日……若是为逍遥皇选秀,逍遥皇妃可是有得忙了。”工部尚书刘夫人,也笑着俯和道。 新晋礼部尚书崔夫人也笑着抿着嘴,接话道:“可不是,就凭咱们逍遥皇那天神般的模样,天下女子,哪有不爱慕的?逍遥皇妃真真是好福气。” 赵惜儿脸上依旧是那抹客气的淡笑,静静的听着。这些个夫人,明明看到凤太后对她很满意,还不停的提这样的话题,看起来对于她这个逍遥皇妃能做多久……或是位置有多稳,她们是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也是,她们知道的赵惜儿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商人,一个还成过亲的妇人。却是高嫁给她们的逍遥皇,自然是她们瞧不上眼的。虽然她有一枚人人看了,都知道是凌千绝儿子的小包子。可是依然让她们瞧不上眼。 南宫秋水看着对赵惜儿依旧一脸淡笑,表情一丝未变,心中忍不住升起佩服来。 她神情不变,要么是压根没有听出来,可是依她的聪慧,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听出来,听依旧一丝未变,可见她荣宠不惊。这样的女人,也怪不得能收了凌千绝那样的男子一颗真心。 “本君觉着,能娶惜儿,是本君的福气。”殿门口和凌千悔相偕而来的凌千绝,清冷的声音很是不悦。 这些个女人,竟敢这样让他的惜儿不悦? 第四十四章 本君的皇妃,岂是舞娘 “哇……” 他就是逍遥皇,之前远远的看一眼,和近看真的不一样。 今天的选秀,不知道会不会为逍遥皇选侧妃? 就算没有选上侧妃之位,就是妾室也可以啊! “臣妾……臣妇……奴婢……见过陛下,见过逍遥皇。愿陛下,逍遥皇万世永康。”殿内除了凤太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起身向凌千悔和凌千绝行礼问安。 赵惜儿为了不太引人注目,倒也站了起来,只不过她没有张嘴。反正这么多人,也没有人会注意她吧! “免礼”凌千悔伸手抬了抬,和凌千千绝向着凤太后走去。 两人在凤太后跟前不远,也行了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 “呵呵……你们两个外朝事多,这会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凤太后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相处的不错,她的心情也很好。 “外朝的事有皇兄相助,自然是事半功倍。”凌千悔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凌千绝,若是他有心皇位,定可以把北燕推上另一个高峰,说不定还真的可以一统四国。 “好……好……快都坐着吧!”凤太后听到此,心情更是欢悦。 “那边液台亦终备就绪,儿臣们过来是请母后移驾的。”凌千悔再次开口,今天晚上宴会一过,皇兄就要离开北燕,若是母后知道了,定又要伤心了。 液台 此为国宴,分列两侧。 宽阔高台上正位是凤太后,凌千悔,南宫秋水居右则。凌千绝,赵惜儿,小包子居凤太后左侧。 再接着是另三国使者,和朝中高官,席位数十桌。高台上不分男女,几乎是一家一席位或是一国一席位。 高台下,侧是分了男席女席,有数百桌之多。 高台正中宽阔华丽,现在因为没有舞娘,而显的有些过于空旷了。 凌千悔和凌千绝两人一人一手搀扶着凤太后在主位坐好后,两人各自返回各自的席位。 “惜儿……今天晚上一过,我们就离开。”凌千绝在赵惜儿身侧落坐,轻声对身侧的赵惜儿说道。 “嗯,无妨。”赵惜儿回了淡淡一笑,她知道千绝是担心她厌烦了这种无聊的宴会。 “南昭三公主到”高台下,一层层的通报声缓缓传来。 台下随着传唱声,依旧一身红衣,脸上覆盖着面纱的凤千醉身后跟着两名墨衣女使,手中牵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走了进来。 “南昭三公主见过北燕凤太后,北燕陛下,北燕逍遥皇,北燕皇后娘娘,北燕逍遥皇妃。”凤千醉声音依旧醉人,让不少人很是好奇的张望着一身红衣的凤千醉,好奇面纱下是如何倾城的一张脸。 “妹妹远道而来,快快免礼。”凤太后笑着忙抬手。 一旁的侍礼公公侧带着上了高台,在属于南昭的席位上安坐了下来。 小包子看到赵惜儿和凌千绝,忙松了凤千醉的手,跑向赵惜儿:“娘亲。” “你慢点。”赵惜儿忙伸手接过冲过来的小包子,眼角带了些责备,这么冲着,要是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办? 凌千绝看着身侧那对相拥的母子,心中是满满的幸福,他何其有幸,现在有妻有子。 “东楚英武大将军到。”接着唱腔再响。 一身将军铠甲的周志远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缓缓走了进来。 “东楚英武将军见过北燕太后,北燕陛下,北燕皇后。”周志远行的是使臣之礼,虽口气有些生硬,可是也挑不出错来。 “周将军远道而来,勿须多礼,请周将军入座吧!”凌千悔挥了挥手,对于他没有称呼凌千绝和赵惜儿的事,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他还未正式介绍。 “西楚香玉公主驾到,西楚三皇子驾到。” 随着这一声唱腔,一身玫红西楚公主装,一头青丝高高束起,又分编了数十股小辫。另一位一身淡黄色西楚皇子装的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二男二女四名侍从。几人出现在台下。 一番寒暄之后,两人入了西楚的席位。 “国宴开始” 最后随着凌千悔身边的章公公的一声,一队舞娘自台下缓缓而上。手中的团扇乎而向左,乎而向右,舞娘的纤腰更是不停的舞动着。 一曲毕 全公公随后出列,拿出一卷明黄的圣旨,高声念来。 “奉天承运,皇帝……特封凌千绝为北燕一字并肩逍遥皇……” 亢长的正式旨意结束后,凌千绝起身:“凌千绝接旨” 随着凌千绝的接旨,台下台上百官皆起身齐声贺道:“恭贺逍遥皇,康乐无极。” “我等也恭贺北燕新封的逍遥皇,长长久久。”周志远嘴角含着一抹冷笑。 “西楚也恭贺北燕逍遥皇康泰永安。”西楚三皇子端木森嘴角也是抹意味深长,一山不容二虎,他就不信这北燕既有陛下还有什么一字并肩逍遥皇? “各位的恭贺,凌千绝收下了。”凌千绝挥了挥手,示意百官免礼,抬眸看向周志远,他才是今天他需要注意的人。 周志远接收到凌千绝的视线,冷冷一笑,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又一批舞娘们缓缓而出,在场中舞的妖娆。 百官皇亲,外使开始了低头用宴,饮酒。 凌千绝很是贴心的把惜儿喜欢的菜色,夹起放进她面前的碗内,这看的对面的月郡主非常不悦。 周志远更是憎恨的看了一眼赵惜儿,那个女人占用了他的惜儿的身体。还用他惜儿的身体和那个男人恩爱缠绵,甚至生了一个野种。 “听说,北燕人人善对,恰好本将这儿里有几副对子,不知道可否请教逍遥皇一二。”周志远有些挑衅的看向凌千绝。 “对对子,好啊好啊,你快说,哪里用得到爹爹出场,小包子就可以搞定了。”小包子听到这个他在桃花村见过的男人说要对对子,一下子引起他的兴趣来了。 周志远厌恶的看了一眼小包子:“大人说话的时候,有教养的小孩子是不会插话的。” “有教养的客人,是不会指责主人的。”凌千绝冷冷的瞥了一眼周志远,这个男人竟敢说他的小包子没教养。 “你拿来的对子,是你对不出来的吗?如果小爷对出来了,怎么样?”小包子也听出来这男人明显的看不上他,心中很是气愤。 “你……”周志远想发怒,可是看到一边依旧优雅的用着她的宴,好像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小包子和凌千绝于他之间的互去,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现在被为难的可是她的儿子,她就不担心?还是说她根本就觉着她的儿子一定对得出来? 感觉到周志远的目光,赵惜儿这次倒是好心的抬头回了一眼。只是一眼,淡淡的没有什么别的含义。赵惜儿就又收回了目光,接着端起一酒杯,缓缓的放到红唇边。周志远此次前来不简单,她自然是知道。这会儿他放出什么对子,倒让她有些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怕被不到五岁的小爷对了出来,你丢人丢大发了吧?”小包子看到周志远不说话,只是目光阴冷的看向他的娘亲,心中更是不高兴。 “好,既然你想对,那便让你对上一对,若是你对不上?”周志远心中对于小包子,是压根都没放在心上,一个不足五岁的小破孩罢了,就算聪明可又能聪明到哪里去了。这三个对子,可是任三少亲自出题,在东楚还无人能对上呢! 小包子听了周志远的话,小脑袋想了想:“若是我输了,我认你做屎父,若是你输了,你认我做师父?怎么样?” 若是能把这个小孩子劫持在手,还怕那个女人不听话?介时他按那个道姑说的,就可以让她魂飞魄散,就可以让他的惜儿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好。”周志远脑中转了转,眼角挑了挑,开口答应了下来。 赵惜儿放下酒杯的手顿了顿,又放心了。她的小包子,她有信心。 “红花不香,香花不红,玫瑰花又红又香。”周志远出口的声音洪亮。 小包子小脑袋转了转:“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又响又臭。” “哈哈哈……”台下平时严谨的百官和台上的皇亲,随着小包子的落声,皆是放声大笑。虽然小包子对的不文雅,可是却是极工正的,再加上小包子一脸坏笑的看着周志远,便更让众人啼笑了。 “天上下雪,雪到地上变成水,真是麻烦,不如当初就下水。”周志远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小家伙确实聪明。 “我要怎么称呼你?”小包子没有开口对上对子,开口问周志远。 “你可以暂时称呼本将叔叔。”看来这小家伙这次是没有本事对上了,过一会儿,就要改口师父了。 “叔叔喝酒,酒到肚里变成尿,酒变尿来真麻烦,不如当初就喝尿。”小包子摇头晃脑,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对子,很是认真的一字一名回答的声音很清脆很响亮。 “哈哈……”殿内又是一阵大笑。 周志远的脸色很难看,还有一副对子,也不想再出了。就算出了,这小破孩已对了二个,二比一他还是输。 “我家小包子已经对出了二个,你还有一个,无论我家小包子对不对得出,你都输了。”赵惜儿看向周志远,眼神中满满的是不屑。这个周志远肯定不会只是对对子这么简单,那么这样的人适当的激怒,倒是可以让他乱些许分寸。 “你……”周志远的怒气果然被赵惜儿挑了起来,可是很快又被他平息了下去,脸上换上了一抹笑,真诚的看向小包子:“师父。”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之只要和这小子挂上关系,能劫走他就是。只于现下丢些许面子,他还不在意的。早些年在凤千醉的手下,他受到的屈辱可不只这些。 一直很安静的凤千醉,这会儿也看向周志远,这个叛徒,当年果然是她小看他了。 小包子听到周志远唤他师父,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侧脸看向凌千绝:“爹爹,小包子也有徒弟了呢!” 凌千绝伸手拍了拍手,大殿上的舞娘散去。 “今日本君三国来使,北燕百官为证,向本君的逍遥皇妃求亲。”凌千绝双眸深情的看向和他隔了一个小包子的赵惜儿。 当众求亲,他应了,自然会做到。 “呃……”赵惜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许失神。这是个什么情况?他竟然真的当众求亲? “爹爹,你的求亲好没诚意。”只不过给他取一个名字罢了,竟然取了那么久,都取不好,看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捉闹他。 “……”赵惜儿因为小包子的话,缓过神来。看向凌千绝,确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答应的话明明就在嗓子间,却是吐不出来。想点头,却是觉得她的头有千斤重,僵硬的不能动。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五年了……终是等到了,终是可以和他光明正大并肩而立了。 凌千绝原本当着这么多人求亲,都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看到赵惜儿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更是不安,难道惜儿真的如小包子说的,觉着他没有诚意,不想同意他? 可是诚意?怎么样才能让她觉得他有诚意呢? 凌千绝猛然间想了起来,惜儿最喜欢的那首曲子。墨袖轻挥,一只墨玉萧悄然出现在凌千绝修长的右手。抬手,话在唇边。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悠扬的萧间在大殿上缓缓响起。 赵惜儿的眸中隐有水光,这样手足无措,这样紧张的千绝,她真的好喜欢。轻启唇为他伴声。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悠悠过客匆匆 赵惜儿的嗓音本就好听,这曲子自她口中吐出,和着凌千色的萧音确实引人欲醉。 台上台下皆是寂静一片,他们都是高官皇亲,见过的曲子更是多不胜数,可是今日这一曲…… 一曲毕 赵惜儿双眸满是温情的看向凌千绝:“刚才那首曲子,惜儿虽喜欢,可是并不爱,也并不应景。惜儿再唱一曲,千绝为惜儿伴奏可好?”那首曲子她虽喜欢,可是悲惊。 “好。”轻轻的一个字,情意浓浓。 背靠着背坐在地上 听听曲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刚才凌千绝听了赵惜儿的第一句,便明白了过来,墨玉萧在唇边,悠扬的声音开始和着赵惜儿声音。 ‘啪啪啪’殿内响起的掌手排山倒海般。 周志远的眉头拧成了一条,这个女人果然是很不简单。 对面的月郡主听到耳边的掌声,更是心有不甘,这个女人原来就是靠曲子来勾引表哥的。 “北燕的曲子真是美,可是北燕的舞确让本公主提不起兴趣来。”西楚的香玉公主,率先开口。看向赵惜儿的眸光满是挑衅,她身边那个什么逍遥皇可真好看。来之前,父皇说让嫁给凌千悔,可是来这,才知道凌千悔要废除后宫。原本她和三皇兄还懊恼,可是现在她倒很开心,嫁不成什么皇上做妃子,可以嫁给这个什么逍遥皇也不错。 “早就叫闻西楚的香玉公主,善舞。不如香玉公主,你舞上一曲,也好让本郡主等开开眼界。”月郡主原来还在想怎么让赵惜儿出丑,现在恰好这个什么花痴香玉公主开口,她自然也就借机。 “能在北燕的宫内,瞧瞧西楚的舞姿,倒也让哀家生出兴趣来了。”凤太后也很不喜这个什么香玉公说说话的口气,这会儿听到月郡主先她一步这么说,心中很是合意。这月儿就是贴心懂事。 “好啊,跳就跳,本公主的舞虽不是西楚之最,可是比你们北燕也是绰绰有余了。”香玉公主对于刚才那些俗套的舞,可是打心眼里瞧不上。 “不知道,香玉公主需要什么伴奏?”皇宫南宫秋水很是贤淑的开口问道。 “不用了,有本皇子亲自为皇妹伴奏即可。”西楚三皇子端木森话落,伸手取下了腰间一个黑色的嘘捏在手里。 香玉公主看向自家皇兄,点了点头,竟自走向场中空地。 嘘声起,香玉公主的一只脚在空中灵活的飞舞着,仅一只脚尖支地快速的旋转着。发髻辫子亦在空中相互飞舞,很是好看。 一舞毕,殿中众人不禁的暗叹一声,怪不得西楚的歌舞向来诱人,这舞确实比之前那些舞娘跳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香玉公主看到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骄傲的看向赵惜儿身侧的凌千绝,他喜欢曲子那自然也喜欢舞了,他看到了她刚才跳的一定惊艳极了。 “惜儿,你闷不闷?若是闷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凌千绝开口,反正他今天的面也露了,亲也求了,虽然惜儿没有正面的回答,可是她唱了那曲最浪漫的事,那就是她最好的答复了。 现在只有小包子的名字,不过他也已经取好了,等会儿晚点等着凌千悔下旨上宗谱,封世子就行。 “逍遥皇,不知道香玉的舞比之北燕如何?”香玉公主看到凌千绝的眸光根本就没有一分在她身上,心中怒气上升,这逍遥皇刚才到底有没有看她跳? “嗯?挺好的。”凌千绝刚才一心都在开心,赵惜儿那曲最浪漫的事,想到惜儿同意了他的求亲,哪还有心情去看这什么香玉公主的舞? 小包子伸出小手拍了拍桌子,心中疑惑的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目不转睛的看向他们这边的那什么香玉公主。这个女人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紧盯着他爹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想挖墙角? 特么的,有他小包子在,想挖他娘亲的墙角是这么容易的吗?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虽然西楚香玉公主的舞很美。可是月儿觉着咱们北燕的舞比西楚美,不如准许月儿一舞,也好让香玉公主瞧一瞧咱们北燕真正的好舞。”表哥竟然夸那个女人跳的好,虽然那个女人跳的确实不错,可是她跳起来一定会比那个女人跳的更好的。 “准了,月儿的舞,哀家也是许久未见了。”凤太后眸子里满是兴趣,月儿的舞她可是见过的,那可是美如仙女坠尘。虽说刚才那个什么香玉公主的舞美,可是若是月儿的倾城舞,定是比那香玉公主强上数层。 “那可否请逍遥皇表哥为月儿伴奏?”月郡主抬眸看向凌千绝,他刚才吹的曲真的很好听,若是有他伴奏,她等会儿的倾城舞定会更进一层。 “本君除了惜儿,不会为任何人伴奏。”凌千绝没想到这个什么月郡主竟然要他伴奏,想也没想开口拒绝。 “爹爹又不是乐师,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伴奏?爹爹可以伴奏的也只有力小包子和娘亲。”小包子看到月郡主刚才望着自己家爹爹的火热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怎么这些女人,一个二个都惦记上他家爹爹那个老头子?难道她们都没有发现他小包子比爹爹帅? “你……世子说的极是,是月儿失礼了。”月郡主原本以为凌千绝一定不会拒绝,可是没想到凌千绝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拒绝了就拒绝了,那个小包子竟然还这样说。 “让乐师们准备倾城舞曲。”凤太后看到月儿脸上的难堪,开口向一边的全公公吩咐道。 曲响 月郡主收起自己纷乱的思绪,随着曲,缓缓直闻起来、她每一个跳跃,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后仰,都是充满柔媚。 一舞毕 殿内又响起了掌手:“倾城舞果然是不同反响。” “月郡主果然是不愧燕京第一才女美人。” 月郡主听着耳边传来的赞美声,心情大好。忍不住便有了信心,抬眸看向凌千绝,她想知道他看了她跳的,眼中是什么神色? 凌千绝的眸光恰好自惜儿脸上收回,倒是看到了月郡主望过来的眼神,可是他淡淡的没有一丝回应的就又看向凌千悔,正要开口想说他和惜儿要离开。 “哎哟,跳的好是好,可是为什么你老用那种花痴的眼神色色的看着小包子的爹爹呢?”小包子看到这个什么月郡主竟然又偷看自己家爹爹,心情很不好。 月郡主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刚才月郡主看人家逍遥皇?” “哎哟,还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知羞?” “不过,想想也是了,逍遥皇那么俊,月郡主当然会迷上了。” “迷上也没什么不好,逍遥皇反正还有二侧妃,只不过她是郡主之尊,这屈身侧妃?” “侧妃?怎么可能……八成是那个什么商人女让位,郡主怎么可能做侧妃?” 台下,右侧还好,都是官员,还依旧安静。可是左则的官眷侧是议论了起来,虽然她信已经尽量小声了,可是还是有不少的声音传了上来。 赵惜儿的双眸越来越冷,抬眸侧身看向身边的凌千绝。入目的俊颜果然是让人心神俱醉:“哎……”轻轻一声长叹自她口中溢出。他做什么长的这么妖孽?真是祸害。 “怎么,是想再我的脸上划一刀吗?”凌千绝看着赵惜儿那眸中深深的幽怨,冷硬的嘴角扯出一抹轻笑。 “是啊,长成这个样子,真是麻烦。”赵惜儿本来有些幽怨的,可是看到凌千绝宠溺的眼神,听到他轻笑的声音,一颗心奇迹般的平稳下来,满是甜蜜。 凤太后原本听到下边的议论,不可否认的是,她刚才心中也起一丝这样的希望。如果月儿可以嫁给千绝……可是在看到千绝那样的看着赵惜儿,她的心又一震,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很喜欢月儿,可是千绝喜欢的是这一个女人,她叫赵惜儿。 赵惜儿感觉到凤太后的眸光,侧眸望去。看到凤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好像很喜欢那个什么月郡主。对于这一个婆婆,赵惜儿是有些纠结的,她一会儿看起来极其维护她,可有的时候又看起来好像很是不喜她。 “北燕月郡主的舞确实让本公主佩服,可是本公主还想看看别人的舞。”香玉公主的视线落在赵惜儿身上,这个女人所说看起来绝美,可是她香玉也是北燕第一美人。在样貌上,她并不觉得自己在她之下,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拥有那么一个完美的男人?她要把他抢过来。 “不知道香玉公主还想看谁之舞?”月郡主明显看到香玉的眼神放在凌千绝身边的赵惜儿身上,因此她这一次很是没有规矩的开口先问了出口。按正常来说,能问这话自然是南宫秋水,北燕的皇后最合适。 香玉公主看到是月郡主开口,带了些笑,这个女人好像是友非敌。毕竟这会儿给她的感觉,好像是顺着她的话来说的。毕竟如果由别人开口,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指定别人来参加? “本公主想看看这位……不知道是?”香玉公主看向赵惜儿,意思明确。 南宫秋水脸上依旧是淡笑:“这位是未来的逍遥皇妃,她身边的是逍遥世子。”这位西楚公主的意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南宫秋水想起之前赵惜儿的话,就连她都想要自己相公的全心全意,更何况是她?所以注定这个香主公主最后定是一切枉然。 “未来的逍遥皇妃?未来,那就是说她现在还不是逍遥皇妃了。”香玉公主大的双眸满是喜悦,她在西楚是第一美人,只要她看上的男人,还没有那一个不喜爱她呢!虽说最初听父皇的意思让她嫁北燕,她非常不甘愿,可是现在看到凌千绝这样如天神般的男人,她心中非常庆幸来北燕的是她。 “我现在确实还不是逍遥皇妃,不知道香玉公主有何见教?”赵惜儿淡笑着,出口的话很温柔,就像是她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什么香玉公主的恶意。 “本公主和贵国的月郡主刚才各舞了一曲,不知道未来的逍遥皇妃可否也舞上一曲?”香玉公主骄傲的高抬着头,就像散屏的孔雀一样。 “本君的皇妃,岂是舞娘?”凌千绝的眸子冰冷不屑的看向香玉公主,只不过会跳舞罢了,竟还敢挑衅他的惜儿。 ------题外话------ 真的很抱歉,因为小杜纸这一周一直生病,感冒的反复复发,恶变成了心肌炎。 又加上一直都有的甲亢,鼻炎,贫血。 小杜纸失约了…… 一周了,可只有这么一点。 结剧推后了 因为身体还没好。 不敢说什么时候能传结局了。 小杜纸再请五天假 身体好点马上码出结局。 哎…… 对不起…… 美妞们,对不起…… 第四十五章 大结剧〔上〕 “……”香玉公主的脸瞬间黑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郡主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的意思是说她是舞娘? 赵惜儿唇角一抹淡笑,对面两个女人什么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她虽自己也能应付,可是这样有个男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其实她喜欢的从来不是什么女强人,她喜欢的只是一个可以躲在男人羽翼下被好好保护的小娇娘罢了。 凌千绝接收到不远处赵惜儿那深深的眸光,内心也是激动的。 他的惜儿,为他尝尽苦难的惜儿,自今以后那些苦难尽数已过,他要给她幸福,安乐。 台下众百官眼神各异,可心思却是一样,看来这个逍遥皇妃在逍遥皇的心中,地位真的很不一般,以后一定要好好叮咛自家夫人,万不能得罪了。 月郡主仿若看到台下无数嘲讽的眼神,那些眼神都在嘲笑她,明明是贵为一国郡主,却是不自爱的自降身价为舞娘。可是……天知道,她只所以当着众人之面,做舞,她只是为了让他看到,只是为了让他知道她的美……她的美啊。 香玉公主忍了又忍,却是忍不住的正想发作,却是看到三皇兄投过来的警告眼神,终是咽下了心头的气。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眸中含笑的赵惜儿。这个女人,终有一天她要她生不如死,看她还如何这么得意? 赵惜儿也看到了香玉公主那敌意的眼神,可是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这们一个狂妄的异国公主,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接下来的宴会,又恢复了正常的歌舞生平。 几曲过后,夜渐浓 随着‘轰轰轰“的声音,夜空上渐渐升起无数的烟花,烟花的花形和颜色不同,可是相同的是每一朵烟花爆开之后,都只是一句‘千绝惜儿生生世世’ 赵惜儿惊诧的看着满天的的惊喜,她以为求亲已经过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的大张旗鼓。烟花或许在她的那个二十一世纪不是什么稀罕,可是这儿……在这儿却是价值连城。今天晚上……今天晚上这么多,定是花了不少的银子? ”哇……好美啊,娘亲……那个千绝惜儿生生世世,是指娘亲和爹爹吗?为什么只有娘亲和爹爹?那小包子呢?小包子怎么办?“小包子自最初自那美丽的烟花中回过了神,可是马上心里又不高兴了,这一定是爹爹搞的。真的很过份,为什么没有他的名字? ”呃……“赵惜儿听到小包子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有些无措的看向凌千绝。 ”小包子,那是你娘亲和爹爹,至于为什么没有你……那是因为你娘亲是爹爹的娘子,所以只能和爹爹生生世世在一起。你以后长大了要成亲,也要有自己的娘子,所以你想要生生世世,那就等你有了娘子后,和你的娘子生生世世去吧!“凌千绝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本来就是这个臭小子明明都快五岁了,还这么像个奶娃娃。想他凌千绝快五岁的时候都被抱进冥宫接受那些训练了,那像他现在还整天缠着他娘亲。 ”嗯,可是……小包子不想要什么娘子,就想要娘亲,就想天天和娘亲在一起。“小包子一时没有办法理解娘亲和娘子之间的关系,可是想到他以后要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做娘子,天天和她在一起。他心里是不愿意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娘亲一些。 ”不准,你娘亲是爹爹的娘子,你就要过五岁的生日了,所以你长大了,你不能再天天缠着你娘亲,和你娘亲在一起了。“凌千绝听了儿子想和娘亲在一起的话,继续努力的说服自家儿子。 赵惜儿抬头仰望着天空中那灿烂美丽的烟花,耳中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对话,还有台下那纷扬的羡慕声。脸上不自觉的扬起灿烂的笑,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这会儿她忘记了同在台上,离她不远的周志远,忘记了潜在的危险。 周志远却是低头,饮着杯中的烈酒。千绝惜儿生生世世?哼…… ”哇……好美,这些都是逍遥皇为逍遥皇妃准备的,逍遥皇妃好幸福啊!“ ”天啊,逍遥皇竟然还会做这些……“要知道,她只见过女子讨好相公,哪有男人对女人这么好?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的逍遥皇? 终烟花再灿烂再美丽,也终是到燃尽的时候。 当众人的心还未自刚才那声烟花盛宴中回过神来,全公公另一道圣旨却是又下来了。 ”奉天承运……封赵惜儿为逍遥皇妃,其子凌希尘封为逍遥世子。择五天后吉日为逍遥皇,逍遥皇妃举办成亲礼……“ 全公公声音高昂的念着圣旨,自然是里面对于赵惜儿如何完美,凌千绝如何诚心求娶,听得众人心驰神往。 小包子双眼发亮,不过不是因为那些对赵惜儿凌千绝的赞美之词,而是对于刚才那个其子凌希尘封为逍遥皇世子……这个其子是指他吧?这个凌希尘就是他吧!哇……他终于有名字了! ”娘亲……“小包子抬眸看向同样惊诧的赵惜儿,墨眸中满是询问。 ”是。是的,小包子……凌希尘是你爹爹为你取的名字。“尽管赵惜儿的心因为听到五天后的成亲礼,心慌神乱了。可她看到小包子询问的眼神,知道小包子最在意的是什么。 ”怎么样?凌希尘……好听吗?“凌千绝也你回眸看向自己和惜儿中间坐着的上包子,这个小家伙为了他的名字,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嗯……好听。小包……希尘我非常喜欢。“小包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一张小脸乐开了花。本就漂亮迷人的小包子,现下更无疑是夺人眼球的。 ”北燕陛下赐婚,不知道对于逍遥皇要娶的女子,了解多少呢?“周志远看不过不远处,那三人脸上的笑,心里更是不快。一抹冷笑后,向着高坐的凌千悔开口问道。 ”东楚来使这是质疑朕的决策?“凌千悔说这话时,口气已不复之前的温和,隐有怒气。周志远,他听凌千绝说过,就是冒名顶替皇兄的人,皇兄说过,今天他…… ”看来北燕陛下,对于这个女人的底细,大约是不甚清楚了。“周志远没有被凌千悔那含了怒气的声音震住,他东楚岂会怕了北燕。更何况,他此次前来本就没想过要和北燕继续和平。 ”本君娶亲,就不劳他人操心了。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来使,就算是天皇老子,本君要娶之人……你也奈何不得。“凌千绝递了一个眼神给凌千悔,示意他不用理此事。 东楚此次派了一个武将过来做使者,难道不是另有深意? ”本将一个异国来使确实无能管到,贵国高高在上的一字并肩逍遥皇娶谁为妃?可是现下逍遥皇要娶的可是正好是本将自休出门的娘子。“周志远的话很慢,可是音量很高。台下众人听了周志远的话皆是移目看向赵惜儿。 之前他们以为周志远此次前来,没提赵惜儿的事,定也是不敢提。可是没想到,现下在逍遥皇提亲后,正式的旨意下达后,竟然提了出来。虽然很多事,大家都是清楚明白。虽说出来和放心里又是不一样的。 百官中有不少人的之前见证了那场帝皇之争,所以对于赵惜儿的身份,他们心知肚明。 就算不是之前的帝皇之争,东楚女商人赵惜儿短短不到五年,成为东楚皇商,她的恋绝坊遍开四国,这样的一个传奇女人,他们也是耳熟能详的。 百官有不少清楚的,可另一边的夫人小姐,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这个周志远,他们……他们倒还真不知道他和赵惜儿有什么关系?……现下他说赵惜儿曾经是他的娘子,这是个什和情况? 百官夫人们不少的眼神交流着,她们是想开口发出自己内心的惊叹着,可是无奈之前凌千绝对赵惜儿有多护,她们知道。因此现在她们倒是不敢开口议论那个依旧安坐在那儿的赵惜儿。 她竟然嫁过人? 她竟然曾经是这个大将军的娘子? 哇,她们真的没有看出来,之前她们没有听到那个什么大将说出来前,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想像到的。 毕竟她之前见到这个大将的表情,没有一丝异常的波动。 果然不愧是东楚的神奇女皇商。 ”你竟然之前就成过亲?你这样的女人怎配为我北燕的逍遥皇妃?“月郡主一直忍着的气,在这一刻终是再忍不了,怎么可以?这个女人竟然是这么脏污?她竟然还嫁给过别人?现下她的相公在她的眼前站着,她竟然眼皮也没动一下,这个女人的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 ”月儿……“庆柔公主开口轻唤,她的这个女儿向来懂轻重,识分寸,这次是怎么了? 凌千绝因为月郡主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悦的正要抬袖。 赵惜儿却是快速的伸手,按在了凌千绝的胳膊上,看向月郡主:”听郡主这么说,看来我是配不是贵国的逍遥皇了?那……不知依郡主之意,谁方能配上这逍遥皇妃之位呢?在郡主心中,不知郡主是否能配上逍遥皇妃之位?“赵惜儿的声音依旧很温和,没有半丝不悦。 ”你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能配得上逍遥皇妃之位,自然是由太后娘娘说了算。“月郡主虽被赵惜儿的话噎的脸通红,可是她倒也不笨,没有顺着赵惜儿的话接着说下去。她堂堂的候门嫡女,皇家郡主,岂能顺口儿女情长。 ”呵呵……好一张利嘴。姐姐……那在你心中,惜儿是否不配成为逍遥皇妃?“一直很安静的凤千醉突然开口,截断了话,问向凤千燃。凌千绝和赵惜儿一起经历过什么,她自然清楚明白。那么……现下如果她这位好姐姐,真的出口说了对惜儿不善的言辞,那估计她和千绝那并不深的母子之情,也会随着…… ”儿孙自有儿孙福,本宫年岁已大。谁适合陪他共度,想必绝儿他心中明白。“凤太后虽然真的很喜欢月郡主,刚才心中也有瞬间起了那样的心思。可是千绝,虽不是她带大的,可是他对那个赵惜儿有多特别,她还是知道的。对于这份本就簿弱的母子之情,她自然不会动手动伤害。可帮赵惜儿,开口维护她,她这会也不愿。 ”呵呵……姐姐原来这么会做娘亲。“凤千醉有些许失望的低头,端起眼前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罢了,罢了。……她向来聪明,几十年前可以自她手中夺去天郎,现下自然也可以自她手中夺去千绝。 ”姨婆,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娘亲说过,酒喝多了不好的。“小包子墨眸看到姨婆好像很伤感,小小的心中满是不忍。 ”嗯,姨婆不喝了。“凤千醉苦涩,憋闷的心,因为小包子一句话,好像瞬间轻松了许多。她还有小包子啊,他虽是她的孙儿,可是对她这个姨婆却是亲近许多呢! ”周将军,刚才你说我是你自休出门的娘子,可我确实从未嫁给过你,你怎么说?“赵惜儿虽然并不在意这些北燕人是否接受她,可是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周志远听到赵惜儿的话,眸中带伤:”就算之前,本将的无故失踪,让家里的人欺负了你,你忍无可忍之下,自休出门。甚至本将回返之后,你也不愿意和好,这些本将因为爱你,因为你是本将的结发之妻,本将从未计较。就算你现在要另嫁他人,本将承认,本将很伤悲,可是本将也只是想得到他……“ 周志远伸手指向凌千绝,语气更加悲伤:”本将自进来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破坏你,刚才那上瞬间会那么说,也只不过是逼得他能够保证以后给你幸福罢了。可是……你……你竟然这样无情,一口便否定你我二人之前人尽皆知的夫妻之情?“周志远越说越动呢,眸中脸上是让人心疼的伤悲。 凌千绝的眸中是越聚越多的风暴,可是接触到赵惜儿递过来让他冷静的眸色,终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理智告诉他,现下周志远说这些决对不是要激起众人的同情,应该只是想激怒他们罢了。 比如他一怒之下,动了手,那便正好给了东楚撕破脸的借口,虽然北燕并不怕……可是此事不能是北理理亏。他已经决定要带着惜儿离开北燕,而惜儿想回东楚去,所以他不能和东楚的关系…… ”呵呵……这么说,我们曾经真的是夫妻?“赵惜儿呵呵的浅笑,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高台下众人不一的神色。 那些或是鄙夷,或是诧异,或是疑惑的眼神,她知道只是暂时的。 ”当然,谁不知道东楚……不是四国之中唯一的女皇商赵惜儿,曾嫁东楚周志远?“周志远看到赵惜儿脸上的笑,心中更是警惕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是这个女人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竟然还能笑出来? 要么她是丝毫不再乎东楚和北燕的关系? 要么她是有了应对之策。 不知道会是哪一个? ”没错,我赵惜儿是曾嫁给过东楚的周志远,可是你确定你真的是那个周志远?“赵惜儿嘴角的笑不减反深,若是之前百官之前的解释,让部分人相信了。那么今天,她定要所有出场的人都相信她赵惜儿。 她要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以及未来。她都是和她的千绝一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其他人。她和他从来都是夫妻,是命定的夫妻,无论他是周志远还是凌千绝。 ”惜儿……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糊话?我是不是周志远,还需要问吗?“周志远心中警铃大响,他今天这是无意中为了这女人做了嫁衣?还将……不,他绝对不允话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你根本就不是周志远,你只是一个假冒的罢了。你骗得了所有人,可是休想骗得过我赵惜儿。“赵惜儿脸上的浅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惜儿,好……我不是周志远,我是假冒的。只要你幸福,我承认又何妨。“周志远不笨,没有随着赵惜儿的话,接着争辩下去。反正他本意就是想膈应一下她和那个凌千绝,现下目的已达到,那他何不见好就收,避免为他人做了嫁人。 ”嗯,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是假冒的,你不是周志远?“赵惜儿心中一抹叹息,这个周志远果然厉害,竟然这么快就随机应变了。不过想想也是,能算计了凤千醉的人,又岂能是简单的角色?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不会多做纠缠,破坏你的幸福。“周志远的眸中依旧满是伤痛。 台下不少的人,感觉她们的心都有些为这个异国的使者不平。这使者长的英武,还对这个赵惜儿如此长情。可是这赵惜儿竟然如此伤害他,真的是太没有人性了。 赵惜儿淡淡的扫了一眼台下,也看到了不少人看她的眸中那些谴责。人心有时候就是这样,三言二语,便会信了表面。 ”对不起,让你委屈了。“赵惜儿温声出口的话,霎那间,不既让台下众人目露诧异,就连凌千绝和周志远两人也是表情怪异的看向赵惜儿。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接话? 赵惜儿目光依旧温柔满含歉疚:”我知道,你自小只能做一个替身,委屈了。可是你会成为千绝的替身,真的是千绝也无能为力的。毕竟当年仍在襁褓中的千绝,也阻止不了什么。可是你已经生生的拆散了我们夫妻快五年。就让这些往事,随风而去吧!自今后,你开始你新的人生,以前的恩也好怨也罢,毕竟你刚才也说了,希望我幸福。同样,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幸福。“赵惜儿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台下众人又是闪了神,纷纷脑补了起来。 这个人之前是逍遥皇的替身?怪不得他们的声音好像有些像? 难道逍遥皇和那个什么赵惜儿失踪五年,就是他的手笔? 这个异国而来的大将军这次也使她们北燕,只是为了这个要成为她们逍遥皇妃的女人? ”呜呜……娘亲,小包子好怕……小包子刚才看到那个将军叔叔,他好可怕的瞪小包子。呜呜……“小包子哭的肝肠寸断的扑起了赵惜儿怀里。明明面前有好多美食,可是这个气氛真的不好,他不喜欢。还是早早的结束这一切,他们一家人回去吧! 台下众人这下子更是不满的看向周志远,这个什么异国的大将军果然是居心叵测,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恐吓。她们是坐在台下,离的远,没有看清之前他的眼神。可是都把小世子吓哭了,那肯定是很可怕的眼神。 ”身为东楚的大将军,却是说一些不着调莫名其妙的话,还恐吓北燕的逍遥世子,怎么难不成东楚这一次派一个大将军为使,真的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刚才甚至还想利用我北燕的百官和众夫人小姐的善心,来破坏我北燕的和平,挑起北燕的内斗?东楚到底是何居心?“坐在一边凌千灼轻声的开口,满是不悦。 众夫人和千金们听到了宁远世子夸奖她们善良,心中更是满满的正义。看向周志远的眸光更是不屑和敌视。这个男人刚才竟然想挑起她们北燕的内斗,真是可恨。 周志远这会儿反倒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了,伸手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轻饮一口。 凌千绝则是突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牵起赵惜儿的手:”惜儿,我们回去。“ ”嗯。“赵惜儿轻轻的嗯了一声,脸上适时的出现一抹哀伤。 ”绝儿……“凤千燃明明白白的看到凌千绝有上的怒气,这会儿心中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刚才她不该不开口,任由赵惜儿和周志远…… 如果由她这个婆婆北燕太后开口阻断,事情会更好。不但能让百官和异国来使明白赵惜儿在北燕的地位,还能让那些肖想进逍遥皇府的女人息了心思。 可是她刚才竟然没有开口,她和千绝本就淡的感情更淡了些。 凤千醉带了笑意的看向凤千燃煞白的脸色,心中很是畅快。凤千燃虽知道千绝喜欢赵惜儿,可是还不知道有多喜欢? ”本宫也吃饱了,小包子……不……小希尘,姨婆可以和你们一起吗?“凤千醉仅露也面纱下的双眸,满是慈爱。 ”嗯,当然可以。小包子……不是小希尘很喜欢和姨婆在一起。“小包子快速的点了点头,姨婆是第一个喊他新名字的人,姨婆对他真好。 凌千绝牵起赵惜儿的手,赵惜儿牵着小包子的手,离开了席位。凌千绝移拉着身后的他最重要的两人,走到了台前,先是冷眸扫了一圈台下,接着严肃高声道:”五年多前,本君是东楚的农夫周志远,她赵惜儿是本君的妻。五年后,本君是北燕的逍遥皇,她依旧是本君的妻。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本君都认定了她是本君的妻。本君五年前离开她时,曾对她许诺,生陪她看桃花烂漫,死陪她看彼岩花开。现在莫说有些心思不正之人,意欲伤害她,就算是全四国的所有人与她为敌,本君也依然认定了她是本君的女人,是本君的妻。就算要和四国和敌,本君的女人也由不得他人欺辱。自今日起,凌千绝再此立誓,只有凌千绝活着一日,谁胆敢欺她一分,本君定要她百分千分来偿。“ 台下台上所有的人,几乎是都被凌千绝的气势镇住了。夫人小姐们羡慕的看向赵惜儿,她好幸福,有这么一个全心护着她的相公。而且这个相公还是逍遥皇。 台上,月郡主和香玉公主两人的脸色很难看,凭什么?凭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罢了,竟然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良人? 不……不甘心,她们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有什么用?不甘心,他还是爱着她,爱着那个低贱的女商人。 两人越想,眸色越淡,越是伤痛。 凌千绝话落,也不再看这些人,回眸看向走过来的凤千醉:”小包子,麻烦您帮忙带回去。“ 本就心情不错的凤千醉,看到如此平心静气和她说话的凌千绝,心中霎那间闷痛了起来。他和她从来没有这么平和过?无论是幼年的他,还是后来遇到赵惜儿的他。他和她之间总是剑拔弩张的,他这样平心静气的和她说话,真的很像母子。 ”嗯,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包子。“凤千醉尽管心中百味千转,就像眸中也是有些水光,可依旧冷静的向凌千绝做出了承诺。 得到凤千醉应允的凌千绝,伸手一把拦腰抱起赵惜儿,不顾众人的惊呼声,向着明显有些许不满的小包子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和姨婆一起回去,你娘亲心情不好。爹爹带她去一个可以让她开心的地方好不好?“凌千绝双眸含了歉意的看向儿子,他不但亏欠了惜儿,也亏欠了他的儿子。 ”嗯。“小包子虽然依旧不是很甘愿,可是虽然这会娘亲的脸色有些绯红,但是刚才他也看到了娘亲很不开心。若是爹爹有法子让娘亲开心,那他就暂时让姨婆带着就好。 凌千绝得到小包子的同意,再不迟疑。他没有用轻功,如同平常人般抱着赵惜儿一步步向高台下走去。 ”对不起。“凌千绝出口的声音很低,仅能让怀中的小女人听到。 ”嗯?“赵惜儿因为凌千绝竟然当众把她抱了起来,脸上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头在他的肩头。虽然这样当众被他抱着,让她很不好意思,可是……这样她真的觉着很……幸福。 ”谢谢你一直给我机会,一直允许我陪着你。“凌千绝再出口的话,满含了歉意。他这五年多来,给惜儿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他还能再一次的拥用惜儿。他真的很感谢……很感谢激…… 赵惜儿埋在凌千绝怀中的眸子有些水光,终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决堤了。 凌千绝感觉到胸前一滚烫,更是把怀中的女人拥的更紧。 至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内,凤千醉则是伸手牵起身边的小包子:”我们也走吧!“ ”姨婆,爹爹会带娘亲去哪?是回山庄吗?“小包子抬头看向凤千醉,原本他是觉着爹爹只是先带娘亲离开回山庄,可是刚才看着看着,看着自家爹爹和娘亲的背影,小包子突然后悔了起来。他觉着爹爹可能不是带娘亲回山庄,应该是去别的方……应该还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呢? 对了,他怎么忘了,刚才爹爹是有说要带娘亲去一个可以让她开心的地方来看。 凤千醉哪知道凌千绝和赵惜儿是不是回山庄,可是她看到小包了小小的一张脸上竟满是落寂,就心疼的不得了。 ”姨婆,不知道她们去哪里,可是如果小包子不想那么早回山庄,姨婆可以带你去外面逛逛,到你想回山庄的时候,姨婆再带你回去,好不好?“凤千醉开口,她想小孩子总是喜欢玩的。 ”好,谢谢姨婆。“小包子果然听到姨婆要带他去玩,心情也好了一些。 凤千醉又回头看了一眼台上,一脸哀伤后悔的凤千燃。若是几十年前的她,想来也定会开口帮赵惜儿的吧?可是……现在的她,几十年的高高在上,几十的皇权在握,也许一些本性也随之消失了。她很想知道,现下的凤千燃天郎还会不会爱的不顾一切? 尽管只是一瞥,凤千醉想了许多,转身,牵起小包子,两人随之缓缓的离去。 凤千燃再一次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消失。小包子刚才竟然也没有回头向她告别,她才是他的皇奶奶啊?可是他没有理她,是因为她刚才没有开口帮他的娘亲吗? 应该不是,他还那么小,哪会知道大人间那么微小的关系?那……那就只是他一时忘了吧? 可……就算小包子是忘了她,那千绝……千绝她的儿子呢?他也是忘了吗?他刚才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是她错了吗?错了吗?她只是想到她的儿子,曾为了那个女人差点没命。虽然理智告诉她。那是因为千绝爱那个赵惜儿。就是她,也曾有天郎为她舍命,可是想归想,理智归理智。刚才……刚才,她是真的没有开口,没有开口。 ”母后……“凌千悔担忧的看了一眼满面伤痛的凤千燃,他担心因为刚皇兄的绝情,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嗯,母后的头有些痛了,皇儿和皇后就在这儿忙着,母后先回去歇息了。“凤千燃一颗心这会儿又全是刚才凌千绝冷然的对众人的宣誓,心中便更是担忧了起来。 燕宫外 满天的星辰,圆盘一样挥散着皎洁如霜银白亮光的圆月。一浑身墨色的骏马,在夜色下驰骋。马上一墨一月白两身影紧紧相倚。 ”我们这是要去哪?“赵惜儿感觉到清风拂过脸面,身后是她熟悉的怀抱。心中满满的甜蜜,今天晚上她收获太多,能听到他亲口当着众人的求亲,还能听到他那样慎重的宣誓。她觉着,之前那些苦难真的都尽数离她而去了,之前的等待,之前的思念,似乎都是那么值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几乎是无意识的,这样一句话自赵惜儿口中溢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虽然赵惜儿刚才溢出口的话,很轻很淡,可是凌千绝依然听到了。唇角更是扯的很长,再启唇,便是将他肺腑间的承诺,一字一句的诉于她听。 上一次,温泉内他无意识的许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话落他是满心的惶恐,因为他和她之前有着伊人醉,有着陨落。现在……现在他和她之间没有陨落,没有了伊人醉。他和她定能白首偕老,他和她定能生生世世。 ”呵呵……我不贪心,这一生有你便足了,生生世世……来生来世的事,谁又能说的准?更何况,来世,我们不一定能再有幸的相遇?“这一世的相遇便是千难万险了,若是她没有穿越,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时空的人。 马上,赵惜儿身后的凌千绝双臂不禁的紧了紧,他好像自惜儿口中听出了伤感。也想到了,惜儿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能够出现在这儿,本就是…… ”这一世是你抛弃了一切来寻的我,若是有来世,我定会抛弃一切去寻你。所以不是你贪心想要来世,而是我……是我凌千绝贪心,我一定要你的来世属于我凌千绝。命运不可以,时空不可以,生死也不可以,你注定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你的幸福也只有我可以给。所以……惜儿,来世请你一定不要不爱我,我一定会尽快的寻到你。只是……请你再我没有寻到你之前,一定不要爱上别人,一定要等着我。好不好?“ 凌千绝的唇就抵在赵惜儿耳边,那些轻声的呢喃,带着微微的热气和酥麻。让赵惜儿的一颗心完全的沉浸了进去,她……怎么办?她好像真的随着他的话,忍不住就又贪心的去渴望来世了。若是有来世,若是来世可以顺遂些。若是…… 凌千绝低头,眸光看向赵惜儿那月色下明显带了亮光的双眸。他的惜儿果然是和他一样,和他一样不但要今生今世,还要来世来生,生生世世。有些冰冷的唇再也忍不住,轻轻的触碰在赵惜儿洁白如玉的右脸颊之上。 赵惜儿甜笑着放松了自己,更是紧紧倚进身后凌千绝的怀里。不过,她脸上的笑,在想到了之前那宴。笑便淡了许多,粉红的唇也不满的嘟了起来。 ”今天那个月郡主跳的那个什么舞,好看吗?还有那个香玉公主,好像跳的也不错。“赵惜儿知道她们两个在凌千绝眼中,心中什么都不算。可是她就是想亲耳听到凌千绝的回答。 ”什么月郡主?什么香玉公主?娘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凌千绝放大了声音,在夜色下传了很远很远。道路两边疾速后退的树啊草地啊,似乎都感觉到两人的好心情,随风轻轻的摇摆着。 ”哈哈……那么美的两个大美女,那么倾城绝美的舞姿,你竟然装不知道?“赵惜儿也学着凌千绝的样子,放开了嗓子对着前方渐渐密麻的树林放声大喊。现在……是她这五年来,最最快心的时光,她的千绝真的回来了。 之前千绝虽然恢复了记忆,可是她内心深处总是有抹忧色。也许是她和他这五年多来,太过艰难。也许是分别的五年,真的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距离。可是……现在……现在,她身后的他紧紧的拥着她,这样无束无缚的在马上狂奔着。她的心终于也挣脱了那些束缚,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什么美人?什么美舞。我统统没有看到过。在我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只有你。“凌千绝依旧大声的回着。他自赵惜儿脸上那灿烂的笑,和怀中人儿的兴奋感觉到了。她喜欢这样,她喜欢自由。快了……快了,她想要的,他很快就可以给她了。 ”呵呵……千绝,我愿意相信你。我知道那个什么月郡主。那个什么香玉公主,她们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有我。“赵惜儿大声的喊着,银铃般清脆般的笑声后,眸中却是有了泪。她这一路走来虽艰难,可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是……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凌千绝大声的回答着赵惜儿,可是当他低眸看到月色下赵惜儿那含着水光的双眸时。心抽痛了起来,他的惜儿为了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的少累? 这么想着,凌千绝的声音便又很低……很低,低到又伏在赵惜儿耳边轻轻细语:”我的心一直是空的,只到五年多前,遇到了你。小房内,你柔软的坚强。后山内,你明明害怕却是还要撑着和那些蛇群拼命。山洞内,你扯着我的头发,骂我。我和你回到祠堂,我们的巫山*,我们的相爱相缠……我们的……“ 赵惜儿轻轻的闭上了眼,往日一幕幕再一次一一重现眼前。脸上的笑越来越深。 凌千绝的回忆没有痛苦,只有他和她的美好和甜蜜。 而赵惜儿竟然就这样笑着睡倒在凌千绝的怀里。 凌千绝的回忆讲完了,也看到了已经睡熟的赵惜儿。看着她唇角的笑,他一向冰封的脸上更是笑的灿烂。她睡着了也好,反正还有一会儿才能到,那就让她先睡一会儿,等会儿正好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驿站周志远房内 周志远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桌子上趴着的那抹残破身影。她……她在宴会前还信誓旦旦的一定有法子帮他除去假的赵惜儿。让他的惜儿返魂回来,可是怎么这才一个宴会儿……就成了这个样子?她死了,那是不是代表再也没有人可以驱逐那个恶魂?那是不是代表他的惜儿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周志远因为这样的可能,脸色越来越难看,顾不得其它,理智尽失的上前,伸手拉起桌上那个女人的后领就扯了起来:”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你不是说你可以帮我驱走那个恶魂,你不是说可以救回我的惜儿吗?你现在怎么就这么死了?你不是要杀那个凌千绝为你的孙女报仇的吗?你现在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趴下了,还怎么报仇?起来……起来……“ 周志远越喊,心中越是烦燥,他今天刚被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给耍了。之前的几年,他并不知道她不是真的赵惜儿。他没有过多的招惹她,是因为任三少那个男人不准。而他也以为反正凌千绝死了,他等的起。他那么多年都等了,那么多等二年又何妨? 他要把任三少一点点的打败,他要成为无敌的强者。他要拿到东楚的皇位,他要统一四国,他要成为所有人的主宰。 那样的他,他就不相信赵惜儿还会拒绝。可是……可是那个凌千绝竟然没死,还出现在了赵惜儿的眼前。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慌了,同时慌的除了他还有那个任三少。 可是任三少那个男人奸诈的很,他知道凌千绝在赵惜儿的心中有多重要,所以他派了他周志远过来。他知道,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他周志远也会费尽心机除理了凌锁千绝,那样子赵惜儿就算要恨,也不会恨到他任三少的身上。 任三少的计划很好,他进退有度,可他周志远?他明明知道他来这一躺进退是错,可是因为她,他来了。幸好……让他遇到了姚金莲,让他知道他爱的那个惜儿一直没有变,一直还爱着他。只是她的身体被恶魂占去了罢了。他很开心,他知道这次只要驱走惜儿体内的恶魂,那么凌千绝输了,那个任三少也输了。而他就真的要得到他的惜儿了。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惊喜,可是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死了,那便真的只能化为一个泡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不准,他不允,他怎么可以让她死?周志远的双眸渐渐血红,摇着手下的女人也更是不顾一切的用力。 ”唔……痛……“昏迷过去的姚金莲,终于被脖子上的勒痛给痛醒了。好痛……她的伤口好痛,还有她的脖子……快被勒断了。 双眸已经有些血红的周志远,总算是听到手下女人的呼痛声,理智渐渐回笼。忙松了自己的手,怕一不小心真的扯断了她的脖子:”你怎么搞的?“ 周志远的语气浓浓的不悦,这个女人的伤势他刚才竟然没有顾得先看一先。只是看到她那些像个死人一样趴到那,他就整个慌了神。现在……现在看她的样子,看起来也真的不好。他真的很担心她在下一刻突然死了。 姚金莲被周志过多松了手,看了看眼前明显有些失去更理智的男人。顾不得理他,忙先自袖商取出一个红色的瓶子,倒了一枚药丸吃进了嘴里。 随着药丸的入口,姚金莲觉得她身体内终于有些气力了。这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周志远。满是恨意声开口道:”凌千绝用了他自己的儿子布了局,我被他刺伤了。“因为了吃了药,姚金莲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说出的话也是顺利的,没有断断续续。 周志远看着好像好了许多的姚金莲,终于放心了些。还好她看起来死不了。可是周志远哪里知道,姚金莲这药只不过是能聚起她所有的神识,可是也只是一时的罢了。 ”我告诉你,我马上就没命了,我刚才吃了药,可是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现在我开始告诉你怎么救你的惜儿,你自现在开始不能开口说话打断我。否则……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完,你明白了吗?“姚金莲的表情很凝重。 ”你……“周志远想问,她看起来好像不错。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世上的事,本就不是眼睛都看得通透的,更何况她是生是死与他周志远何干?他要的只是救回他的惜儿罢了,她现在临死前可以告许他,怎么救回他的惜儿,就够了。 ”好,你说。我不会开口浪费你的时间。“周志远开口回答了姚金莲,其实他觉得姚金莲现在她自己就是在浪费时间。她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姚金莲见他答应了,也不耽误。伸手身袖中抽出一个雪白的瓷瓶,递向周志远。开口说道:”这个瓶子里的就是真正的赵惜儿魂魄,你要保护好这个瓷瓶。只要它不碎,里面的魂魄就不会有事,可是如果它醉了,那你就永永远远不可能再找到她了。瓶醉了,里面的人儿就真的魂飞魄散了,不能投胎,不能转世。真的变成了空气,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姚金莲一番话说下来,有些接不上气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内的气力再缓缓消失。 ”……“周志远听了姚金莲的话,双眸满是焦急之色。更是忧的望向那个雪白瓶子,那个瓶子里就是他的惜儿,之前那个乖巧温柔如水全心依靠他的惜儿?他焦急的收回眸光,看向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的姚金莲,想开口催促她快些。可是又想到刚才他答应了她,不能开口打断她的话。所以便收了声,只能焦急的眸看看着她。 姚金莲喘了一会儿,觉着好些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敢耽误,忙接着继续说道:”还魂之术,这个世上,除了我应该只有一个人还可以做。那就是凌千绝身边的一个婆子,她就是江湖上让人闻之丧胆的巫婆子。她是我师伯的徒弟。你自己要想法子,让她替你做法驱离那个赵惜儿体内的恶魂,再让她作法替赵惜儿还魂。她喜怒无常,救人无数,也杀人无数。她唯一的弱点是她的孙女儿,凌千绝儿子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叫小怜。“姚金莲强撑着一口气,将这些都说完后,终是再也吐不出一口肺里的浊气。憋的她苍白的脸都泛起了青色。 ”你……“周志远看到突然变了脸色的姚金莲,一个你字吐出口。便没有了下文,看她的样子,是没救了。那么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虽然她对他周志远来说,是死是活关系不大。可是周志远仍是觉得可惜的,毕竟若是她好好的活着,他就不用再花什么心思去收扰凌千绝身边的那个什么巫婆子了。哎……真是麻烦。 燕山深处 无数的亮光点点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翩然起舞。 而这些亮光闪闪中,青青的草地上铺着一件墨色披风,披风上躺着的是一身月白罗裙的绝色女子。 坐在她身侧的是同样俊美如天神的墨衣男子凌千绝。 凌千绝伸手自赵惜儿脸上轻轻滑过,那如凝脂的脸颊,让他的心再一次的深深沉伦。他双眸痴迷的看着地上的娇人儿,觉着怎么看也看不够。如果可以,他好想就这样看着她,只到地老天荒。 ”嗯。……千绝,生生世世……呵呵……“突然墨色披风上的绝色人儿,嘴中无意识的低喃,脸上更是扬起迷醉人心的笑颜。 凌千绝本就化成一滩水的心更是柔的不像话,他坚硬的脸部更是笑的灿烂。就这样满脸都是宠溺的笑着,轻轻的低下了头,他依旧有些冰冷的唇初时只是在赵惜儿光洁如玉的额头滑过。可是渐渐的……他的唇不自控的开始游弋。终于到了那抹粉红的晶莹双唇,刚才的温柔霎那间消失的干干静静,取而代之的是霸道的攻城略地。 ”嗯……“赵惜儿一声轻吟,终于自美梦中醒来,缓缓的睁开双眼。 ”嗯……“又是一声轻吟,竟是忽略了正在她唇上攻城略地的男人。双眸迷醉的看着夜空中飞舞的星星点点亮光。这是萤火虫?哇……好多的萤火虫啊!好美…… 凌千绝早在赵惜儿最初扇动她那如羽如扇的眼睫时就知道了。他原本以为赵惜儿醒来后,看到是他和她再缠绵,一定会配合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拥着他。可是……他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却是看到她痴迷的看着夜空中飞舞的亮光。这一刻,他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什么,酸的不行。 虽然这个地方,是他想带她来看的,虽然这些会发亮的虫子他知道她会很喜欢。可是她可以喜欢,可怎么能因为这些虫子而忽略了他呢? 这小女人,这是怎么了?她弄不清楚主次吗?她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看他……和他缠绵吗? 她怎么可以全心全意沉迷再那些只不过是会发亮的虫子上呢? 这么想着,凌千绝便是毫不客气的,加大了力度再自己正在攻城略地的唇舌上。两只大手更是毫不客气也加入了战斗,在赵惜儿身上…… ”唔……“这一次是赵惜儿因为唇舌和身上衣衫滑落肩头,发出来的声音。她的注意力终于自那些发着一闪一闪亮光的萤火虫中收了回来了。其实她刚才只是稍稍出神了罢了,她知道她身上的人是千绝,所以才敢放心的让自己出神的。 只是……赵惜儿感觉着唇舌间被加大的力度,还有手上那不停剥落她衣衫的大手,心中有些明了。 这个男人这是在吃这些萤火虫的醋吗? 再次重逢,他好像比之前更会吃醋了呢! 之前吃小包子的,现在竟然还吃这些萤火虫的? 呵呵……这样的他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冥宫少宫主?那个江湖上让人闻之丧胆,冷血无情的鬼面阎君? 这样的他真可爱? 想到可爱这个词,赵惜儿脸上的笑一征,奇怪她怎么能把可爱这么一个词用到他的身上?如果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他是可爱的,不知道会不会抓狂呢? ”哼……“凌千绝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娇人儿又一次神游太空了,不满的轻离开了惜儿的唇舌,轻轻的冷哼一声后。又忍不住自我检讨了起来,难道是他五年没有亲过她,不会亲了?他明明记得五年前他亲她,她不会走神的? 为什么今天晚上他亲她,她频频走神?难道真的是他不会亲了? ”千绝?“赵惜儿感觉到凌千绝的不悦,他先是停了唇舌,不满的看着她。接着是双手也停下了动作,可是整个人却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没有了自信。那样双眸有些许不确定的看着自己。 他怎么了? 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凌千绝接收到赵惜儿担忧的双眸,忙收起他复杂怀疑自己的心情。他才不要让惜儿看出来他刚才在想什么?就算他真的是因为五年没有亲过她,而技术不行,不能让她沉醉了。他也会多加练习,更快的恢复他往日的雄风。 ”惜儿,美吗?“凌千绝开口,声音中带了些蛊惑。 ”美?你是指什么?“赵惜儿故意开口逗凌千绝,她知道他指的是这儿的环境。没想到冰冷如他,也有着这种浪漫情怀。 凌千绝没有错过赵惜儿那水光潋铯的双眸中那抹逗弄之色,墨眸中估意掀起风雨,突然再次低头……继续再那粉红的双唇上奋战着。 赵惜儿长长的睫毛扇了扇,脸颊发红的看着近在她眼前正在她唇上忙碌的俊颜,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若是往常,她肯定是会闭上眼,再去配会他。可是……可今夜……这好美,她舍不得。 凌千绝这一次真的被赵惜儿那慌乱的眼神给刺激到了,一颗心最后一点理智也消失的干干静静。双手更是疯狂的把赵惜儿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剥离。 赵惜儿心底升起烦乱,让她再也顾不得去纠结什么其它的了,月光下,星星点点的亮光从中说不尽的恩爱缠绵。 ”惜儿……爱你……很爱很爱。“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之后,凌千绝自赵惜儿身后伸出双手,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他的头靠在她的后肩颈窝处。 背对着他的赵惜儿,唇角满是喜悦甜蜜的笑,听着耳边他的情话。看着草从中飞舞的点点亮光。她真的醉了,想时光多停留一会儿。 凌千绝的手又开始不规矩的在赵惜儿腰间游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渴求了起来。凌千绝有些疑惑的自嘲,他是不是憋了太久。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了。 ”千绝……“赵惜儿忙伸手按住凌千绝正缓缓上移的手,开玩笑。她刚才可是累惨了,那里现在还有些疼呢!尽管她也喜欢和他合二为一的感觉,可是这么美的夜除了那个,还可以聊些别的。 ”嗯?“凌千绝感觉到赵惜儿的拒绝,也知道毕竟她久未经人事,她的身体弱。他确实不能再要,若是伤了她,可怎么办? ”你为什么想在北燕举行成亲礼?“赵惜儿其实一刻也不想待在北燕了,她想婆婆了,她想那个桃花村善良的村民了,她想那山后满山遍野的桃花了。虽然她现在和千绝就算回去了,那桃花也早已败了,可是她依然想回去……想回家了。家?是啊……她这一次带千绝回去了,那个家终于完整了。 ”以前想,现在不了。“凌千绝轻轻的翻动了一下赵惜儿头下的胳膊,迫使赵惜儿翻了个身,乖乖的和他正面相对。两人身上盖着赵惜儿的月白长衫。 赵惜儿始始背对着他,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她脑中无意识的便会想到不久前那疯狂的一幕幕,她的脸就禁不住的发烧。可是……可是既然被他拉过来了,她也就索性不躲了。就算她想躲,他也不会允,更何况她难不成还能躲一辈子? ”你不喜欢这儿。“凌千绝看着红彤彤一张脸的赵惜儿,出口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赵惜儿有一霎那的犹豫,这儿是千绝的家。有千绝的娘亲和兄弟,他选在这儿成亲……可能就是想要家人的祝福。 ”哪有?我……只是随口问问。“只有五天了,千绝想要家人的祝福,她只要再这儿再坚持五天就可以了。之前那么多苦难,那么多日子,她不是都坚持过来了吗?只是再多等待五天,她又有何妨? 凌千绝对于赵惜儿的心思又岂会不知,因为知道,心中更是难受。她明明是一个不能忍的性子,她明明是一个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可是为了他,那些苦,那些痛。她一点点一日日的熬了过来。现在又因为他,更是勉强自己。他凌千绝倒底是何德何能,能够让这个小女人如此倾心对他。 ”之前我确实是想,在她们的祝福下,给你一个完美的成亲礼。也算完成她的心愿,让她亲眼看到我们成亲。可是今天……今天宴会之后,我改变主意了。“凌千绝的声音虽小,却是很认真。 ”嗯?“赵惜儿疑惑的抬眸,顾不上羞涩,看向凌千绝的眸子,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她在勉强。 ”因为今天晚上,她对你并不是完全的善意。而我原本的决定,自然也会随之动摇。可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得罪你,惹怒了我。我决定我们还是在这儿坚持几天,等到成亲礼的那天,我们一家人再消失。好不好?“凌千绝说着,说着,唇角更是忍不住的弯了起来。 ”你……“赵惜儿的心是狂喜的,这个男人……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那个人可是他亲娘? 凌千绝好像看出来赵惜儿在想什么?轻轻的伸手自她的右脸上滑过:”你是我的娘子,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么这天下谁都不能欺负你,哪怕是她也不行。“她是他要护在手心里的人儿,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 赵惜儿的心尽管沉醉,可是觉着凤千燃对她也还不错了。毕竟之前她也有护过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又有些矛盾。可是说到底,她其实也没有仿害她什么? ”她没有欺负我,之前她还是有护过我的。“赵惜儿开口,就算今宴上凤千燃没有开口过多的帮她。可是也罪不至此,她能想像得到,如果凌千绝真的这么做了,那对凤千燃的伤害有多大,她也是个母亲,她能想像得到。 ”嗯,所以我没有报复她啊!“凌千绝当然知道凤千燃并没有对他的惜儿有什么动作,否则又岂会是耍她一把这么简单? ”那你还?“赵惜儿看着凌千绝脸上的坏笑,有些不明白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既便没有多做什么,可是她不护着你,她心里甚至还不认同你。这些就够这一次让她空欢喜一场了。“凌千绝本对于凤千燃并没有什么感情,说心里话,也只是有些同情罢了。原本看在她对惜儿不错的份上,他也想着对她好些,可是今天晚上让他非常不高兴。 ”……“赵惜儿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劝凌千绝,按她的本心,当然是按凌千绝说的去办了。她只要想到那些百官的惊讶,凤千燃的失望。她的心情就会很不错。她今天晚上看出来凤千燃非常喜欢那个月郡主,而那个月郡主看上了她的千绝,她心内对于凤千燃会不会犯糊涂一点把握也没有。 可是……可是这么走了,千绝他也许现下不会觉着什么。若是他和她回东楚后,凤千燃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再严重些,他没有赶回看她最后一面。他会不会遗憾,然后后悔?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的神色不过一会儿,就变换了好几样,心中轻叹。这个小女人啊,每次都要想那么多,她不觉着累吗? ”你放心,我不会后悔。我和她本就感情不深。她对我……感情也不会太深。我和凌千悔之间,她会更喜欢凌千悔陪着她的。毕竟这么些年是凌千悔和她相依相伴。“凌千绝知道如果他不说清楚,眼前这个小女人就不会停止胡思乱想。 ”嗯,我一切都听你的。“赵惜儿决定不再和自己为难,既然千绝这么说,那他定也是想好的。他做事一向不会冲动。 ”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凌千绝很满意,赵惜儿又向自己靠了靠。 ”没有了,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赵惜儿想到小包子回去后,如果等不到她,会不会都睡不着呢? ”回去?我们晚点,还要看日出。怎么能这么早回去?“凌千绝伸手,不满的在赵惜儿的鼻尖轻轻刮了下。这个小女人好不容易才和他一起出来,好好缠绵。怎么就想着要回去呢?这样和他在一起,她不开心吗? ”看日出?“赵惜儿想到五年前,他经常带她到心悦山那儿看日出的。可是……赵惜儿想到小包子又为难道:”可是……小包子他回去,没有看到我,他会。……“ ”他不会有事的,你忘了,之前他不是也一个人跑了出来。那么多天,他也是一个人睡在的。更何况,你之前做生意,不是也会放他在家?还有……凤千醉会照顾他,你放心好了。“凌千绝听到赵惜儿是因为不放心小包子,心中忍不住就又有些吃起自己儿子的醋了。这个小家伙总是和他抢惜儿。 ”可……“虽然凤千醉很喜欢小包子,可是赵惜儿总是有些不放心。 ”别可是了,若是你不累,那么我们来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好了。“凌千绝一双眸子这会儿满是亮光,双手更是不规矩的开始了动作。 ”唔……“赵惜儿的粉唇也被攻占,她初时还想着推开他。可是不过片刻,便软化在他的攻势下,随着他一起沉伦。 夜静悄悄的,许久后,两人终是停下了动作。赵惜儿整个人瘫软在凌千绝的怀里,动也不想动。 ”乖,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相对于赵惜儿没有一丝力气的瘫软,凌千绝却是看起来更有精神了。 ”去哪?“赵惜儿眼都不想睁。 ”去了,你就知道了。“凌千绝大手轻挥,一个转身,只不过片刻那些扔在一边他的衣衫已经穿好在他身上。他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一边赵惜儿的衣衫,把赵惜儿包了起来,便抱着她在月夜下向树林深处走去。 赵惜儿紧紧的依在凌千绝的怀里,她的身子依旧疲累。可是这会儿她已经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上方那张俊脸。只是静静的看着,便觉着内心满满的幸福。 一路上赵惜儿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只到凌千绝停了步子。 ”惜儿,到了。“凌千绝一路上都知道怀中的女人是多么深情的望着他,他这一路上都享受着她那痴情的眸光。 听到凌千绝的话,赵惜儿收回了目光,看向前面:”哇。们……这儿是温泉?可是……怎么这么多花瓣?“赵惜儿看着隐隐散发着些许热气的温泉,看着那儿里面的花瓣,好惊喜。 ”你看那儿里。“凌千绝伸手扯过包着赵惜儿的衣衫,把已经光裸着的她放进温泉中,伸手指向上方。 赵惜儿依着凌千绝的话,抬头望去。温泉上方,沿着温泉边恰好有三棵大树,树枝上分别绑了一个袋子。那里面正好随风摇摆着,自下边小洞口飘落着一些花瓣。 ”这是?“赵惜儿回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想到眼前的这些都是身后的男人弄的,可是又想到他今天一天都好忙,哪来的时间来布置这些?毕竟这些各样的花瓣看起来还是很新鲜的,不像是很久的要前阵子,至多像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难道昨天晚上他不见了,是来? ”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过来布置好,才回去和你一起进宫的。我今天要向你求亲,所有要有诚意一些。这些只有自己动手,你才会喜欢。“凌千绝虽然知道,今天无论他有没有准备这些,只要他向赵惜儿求亲了。赵惜儿就一定会嫁给他。可是他就是想给她一个她喜欢的求亲礼。 赵惜儿的眸中忍不住有了水光,渐渐聚集成珠,溢出眼眶……滑落……她只是……她只是随便说说,要一个求亲礼。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用心去完成它。她在的他心里,她知道很重很重,可是看到他这么用心的为她做这些,她真的很感动,很 控制不住自己。 ”你……你怎么哭了?你不……“凌千绝原本想问,是不是他的惜儿不喜欢。可是话到唇边,他知道了。她这是喜极而泣。 这么想着,凌千绝怜惜的伸手,轻轻的拭去赵惜儿眼角的泪水。 ”你真傻,我只是做一点这么小小的事情。你怎么就?“凌千绝说这话的时候,心是酸涩的,他只是做了这么一点,他的惜儿就感动成这个样子。这只能说明,他真的为她做的太少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太快,两人泡了温泉,一起去了山顶。看了缓缓升起的朝阳。终于又相拥着坐上了马背,不同于来时的疾驰,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 吃了早饭和小怜两个人跑到了山庄门口,殷殷期盼的小包子,终于看到前方自个娘亲和爹爹的身影。一个飞奔就向着两人奔了过去。 ”娘亲……娘……“小包子一双小短腿跑的飞快。 赵惜儿看到小包子就挣扎着要下马。 凌千绝知道一夜未见小包子的赵惜儿,这会他是阻止不了的,也只好不阻止乖乖的伸手把赵惜儿抱下了马。自个随后也一个跳跃跹了下来。 ”娘亲……你去哪了?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小包子扑进赵惜儿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香味,忍不住开始询问。娘亲是和这个坏爹爹去哪玩了吗?怎么都不带他去呢?这么想着,小包子便有些不悦的瞥了一眼凌千绝。 ”呃……“因为小包子的询问,赵惜儿脑中又浮现了昨天那一幕幕,脸颊便又有些发红了。在心中想着要怎么回答小包子。 ”我带你娘亲去那边的燕山里面了,你要是想去,今天上午我们休息一下,到了傍晚我们也去玩。“凌千绝刚才有看到自个儿子非常不悦的瞥了他一眼。想到这么想年,他确实都没有好好的尽一个爹爹的责任。昨天晚上,他和惜儿过了快乐的一夜,也许今天晚上可以带着小包子一家人再去玩一夜。 ”今天晚上?“赵惜儿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凌千绝。 ”是啊,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去那玩玩。“凌千绝这么说着,发现自己对于自己这个提议真的很喜欢。 ”哇……去山里过夜,好啊……好啊……“小包子听了,兴奋的又蹦又跳。 这会儿刚才和小包子一起站在山庄门口的小怜也缓缓的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小包子说要去山里过夜,小小的脸上有些不开心。小包子哥哥又要出去了,又没人陪她玩了。 ”惜姨,伯伯。“小怜虽然心里不开心,可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对着赵惜儿和凌千绝打了招呼。 ”小怜……你和小包子一起在这儿玩?“赵惜儿也看到了小怜不开心,可是她想到晚上是她们一家人的活动,就真的不想再邀请别人去参加了。那只好岔开话题了。 ”嗯,小包子哥哥担心惜姨昨天晚上一夜没有回来。一大早就急急的吃了些东西,要过来等惜姨,小怜也好无聊,就陪着尘哥哥一起来了。“昨天小包子哥哥回来后,就告诉她,他有名字了,以后要唤他尘哥哥。 ”好吧,我们进去吧!“赵惜儿伸手一手拉着小怜,一手拉着小包子准备向山庄大门走去。毕竟今天晚上还要出去,而她昨天晚上真的累坏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凌千绝侧耳听到身后的动静,挥了挥手:”好,你先他们进去,好像有人过来了。我等会儿再进去。“ ”有人来?“会是谁?赵惜儿听到有人,下意识的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会不会打扰她们回东楚的脚步?还有今天晚上? ”你先回去吧,没事。“凌千绝看到赵惜儿脸上的忧色,忙轻声安抚。看来……惜儿很没安全感。 ”嗯,那你快些回来。我做早饭给你吃。“赵惜儿因为心情好,想到千绝好久没有吃到她做的饭菜了,决定今天早上亲手为他做。 ”嗯,看来我昨天晚上的付出是值得的。“凌千绝一双眸子又挑起一抹深意,故意逗赵惜儿。 ”去……“赵惜儿没好气的轻斥,这男人怎么没一点正经。懒的理他,赵惜儿牵起两个小孩子缓缓走进了山庄。 凌千绝看着赵惜儿牵着二个小不点,坐上了在山庄门后的马车,渐渐消失。这才轻轻的吹了一个口哨,身侧的黑色骏马,缓缓渡步自己向山庄门内走去。 三匹骏马疾驰而来,不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不远的路上。 凌千绝看到坐在马上的是周志远后,眉头一拧。转身缓缓向着山庄走去。 几乎是同时,凌千山绝进了山庄门,周志远带着两侍卫到了山庄门外。 凌千绝和周志远隔空对望,凌千绝右手轻挥墨袖:”今日本君心情不好,不见客。关门。“ 周志远看到凌千绝正好在门口,正要下马。却是恰好听到凌千绝的话,一张脸顿时黑了。 ”怎么说也是昔日亲密的旧友,怎么说不讲情面便这么的无情了?“周志远没有再下马的意思了。他做了几年的凌千绝替身,对于他的性子还是了解的。他这么说不见,便是不会让他进去了。 凌千绝听了周志远的话,却是懒的再瞧他一眼。看向两边正看向他的护卫:”关门。“话落,转身扬长而去。 周志远今天来是想做什么?他和姚金莲合伙,姚金莲昨天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姚金莲虽死了,还是另有谋算的。今天周志远来……是为了那个谋算吗? 山庄外 周志远看着渐渐合上的山庄大门,眸子眯了眯。凌千绝竟然不让他进门,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一向是眼高于顶,哪有谁能让他真正的看在眼里?可是他今天竟然看到他,连进都不让进。 是单纯的防着他,还是他其实还有什么目的? 周志远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他本来今天是想进山庄,先正大光明的看看地形。而他也以为依凌千绝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性格,定也不会阻止他。可是……现在和他想的不一样了。 他想必知道姚金莲是他的人,那么是不是他也猜到姚金莲临死时留了一手,让他对付赵惜儿体内的那个恶魂? 山庄内东院 赵惜儿在小厨房内心忙碌着,终于一切就绪。一份红豆粥,两盘小菜。 身后一站站在一侧的厨娘忙拿了盘子上前,将饭菜端上去。 ”夫人炒的菜闻着都香呢!“厨娘原本只是想拍马屁,可是她走近后,倒真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夫人竟然炒的一手好菜。 ”呵呵……我们过去吧!“赵惜儿轻轻一笑,没有和厨娘客气,想到凌千绝昨天晚上宴上只顾着照顾她和小包子,都没有吃什么。现在定是饿极了,这会儿大约也回来了吧!果然,如赵惜儿猜测般,她和身后的厨娘走进了厅堂,就看到已经坐到那儿的凌千绝了。 ”是谁?“赵惜儿跨过门槛,走至凌千绝对面坐了下来。 凌千绝眸中有丝一闪而过的忧色,终是摇了摇头:”一个官员,想送礼。我让门卫关了山庄门。“周志远喜欢的是以前的赵惜儿,那么姚金莲定是会告诉他,现在的惜儿已经不是之前的惜儿。那么是不是代表周志远现在很可能,要对付他的惜儿呢? 赵惜儿没有错过凌千绝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色,可是面上却是一丝未现,转身接过身后厨娘递过来的饭菜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放好后,对着厨娘轻轻的挥了挥手:”这儿没什么事了,你也下去休息会儿吧!“ ”是,夫人。“厨娘得了令,忙恭敬的弯腰行了一礼后,退出了房门。 ”刚才是谁来了?“赵惜儿开口又问,又眸中满是认真之色。 ”惜儿……“凌千绝真的一想告诉她,若是她知道是周志远,那定也会跟着忧心。 ”若是你不担心若是一个万一,我什么都不知道,落入什么圈套里去的话,那你可以什么都不说。“赵惜儿知道,能让凌千经为难的人的事,定不会是寻常事。而很可能是和她或是小包子有关。 ”是周志远。“凌千绝乖乖的说了出来,双眸有些埋怨的看向赵惜儿。她明明知道他最担的就是她和小包子,她还那样说,让他根本就不敢不说。 ”周志远?他来做什么?“赵惜儿听到是周志远没有多惊讶,心中下意识的开始猜测,周志远过来的目的。 ”不知道,我没有让他进门。“凌千绝对于周志远的出现,压根就不想让他靠近,不关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把他和惜儿隔远点还是远点的好。有关惜儿的事,他冒不得险,也赌不起。 ”吃饭吧!“赵惜儿猜测不也他到底想做什么,索性不想了,拿起一双筷子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嗯,小包子呢?“凌千绝点了点头,也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决定吃饱肚子后,要去让人好好查查,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出来。 ”和小怜去后花园玩去了,他吃过早饭。“赵惜儿停了手中的筷子,轻声回道。 吃完早饭,赵惜儿回到房里好好的休息去了,昨天晚上她被凌千绝折腾了一夜,早就困得不得了,这会儿沾着床就睡得香甜。 凌千绝侧是让百合,找人盯着周志远。又顺便处理了一下阎王阁的事务。突然一份任务,让凌千绝的眸子紧缩了缩。 那也是一份刺杀任务,要刺杀的是东楚人,他不但是东楚人,还是东楚的权臣少年相国那个任三少。可是又注明不是真的刺杀,只是假意刺杀,让任三少知道警惕就行了。 ”这个任务是什么时候接的?“凌千绝把手上的任务递给百合。 百合接过瞧了瞧,轻声回道:”这个是前二天刚接手的,现在还在调查阶段。“虽然对方是东楚的权臣,可是又不是真的要刺杀,只是虚晃一招。可是就有千两黄金,这笔买卖。……她应该没有做错吧。 ”什么人下的任务吗?“凌千绝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份任务一定不会是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个样子,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是西楚的三皇子。“百合也看到了凌千绝皱起的眉头,难道这事不妥?虽然来找她们阎王阁下作任务的人,都会故意掩去面容,不露身份。可是她阎王阁又岂是吃素的?她们要接的任务,一向是会把双方都调查通透了,才会动手。 ”西楚的三皇子?“凌千绝疑惑的再次看向手上的任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又扯上西楚去了? ”那就连三皇子一起查吧!“凌千绝不知道这是西楚想挑起战事的计谋,还是? ”是,阁主。“百合感觉到凌千绝的心情并不好,也没有一丝废话。 驿站 西楚三皇子院子 厅堂内 一张桌子,相对而坐二名身形修长的男子。 ”周将军所托之事,本皇子已经办了。祝周将军马到成功。“端木森端起面上的酒杯向着周志远高高敬去。 ”本将答应三皇子的事,也定不会爽约。事成之后,东楚将是三皇子登位的后盾。“周志远也随后端起酒杯,很有诚意的和对面的端木森轻轻的碰了下杯子。 ”周将军,本皇子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假意刺杀贵国的相国大人?“端木森知道,周志远应该是任三少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背着任三少玩手段? 如果他是想背叛任三少,完全可以真的安排刺杀,为什么会是假意? ”呵呵……这是任相国吩咐的,本将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周志远轻轻一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如果是真的要刺杀任三少,那阎王阁会接这个任务吗?可是真刺杀也罢,假刺杀也好,这一次他都要任三少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没有人再压到他周志远的头上。他对着他这么几年的卑躬屈膝,早已经忍够了。 只要阎王阁动手,他周志远自会亲自动手去真的刺杀。事成……他来调查,自然会将所有的线头指向阎王阁,事败……他依然有法子让任三少相信是阎王阁动的手。而阎王阁是北燕的……更是凌千绝的。所以……两虎相斗,他周志远依然还能与坐山观虎斗。 ”好……那周将军,任三少那里就请你牵线了。本皇子这里也会助他夺得东楚江山,他助本皇子拿得西楚皇位,我们两国永结同好。“端木森是三皇子,虽是皇后嫡子,可是西楚皇上宠幸郑贵妃,对于郑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更是优待甚多。所以至今天也未封太子,能多拉一方势力,对他来说便多一方保障。 ”三皇子,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可以带香玉公主在不久后出使一次东楚。如果新皇登基,自然是后宫空虚,若是有姻亲关系,那自然更是牢靠。你说呢?“周志远看向端木森,更是好心的再提建议。 三天后 镇国山庄 ”尘哥哥,我们今天去哪玩?“小怜一脸期盼的看着小包子,昨天小包子哥哥说,今天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她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好好的睡睡呢? 小包子抬着小小的脑袋,左右转了转,确定附近没有什么人,这才低头在小怜耳边轻声说道:”今天,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 ”去……“小怜惊喜的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小包子紧紧的捂着了嘴。 ”你小声点。“小包子不悦的瞥了一眼小怜,她这么大声,被人听到了,他们还能逃出去吗? 小怜看到小包子不悦的眼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小包子看到小怜点头,这才放下自己的小手。原本他是不想带她一起出去,可是又怕她一个人到处找他,到时候惊动了太多的人。所以才想着带了她一起,风险小些。 ”尘哥哥,我们怎么出去?“小怜这次也学着小包子的样子,凑到小包子耳边轻声的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就行了。“小包子担心,他和小怜偶尔咬一下耳朵还没什么事,可是若是一直这么咬着耳朵,引起暗卫的警觉,那就糟糕了。 小怜看到小包子不愿多说,也不敢再追着问,只好乖乖的点头。 小包子带着小怜两个人东拐八转的走到了大厨房后院,看到一辆送菜的大板车停在那儿,车上有几个竹篓子,小包子又是左右看了看没人,低声对着小怜轻声道:”看到那个竹篓了没有,你钻进去那个,我钻进去后边那个。“ 小怜看了看,点了点头:”好。“她虽然有些担心,可是不敢对小包子哥哥说不,若是小包子哥哥不带她去了,那可怎么办? 小包子看小怜乖乖的点了点头,便用眼神催她快进去。 小怜听话的走了上去,钻进了竹篓子里,小包子也哧溜一声,钻进旁边那个竹篓子里。 两人钻进去,又等了好一会儿,自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的汉子。走到板车前,屁股一抬坐了上去,赶着马车向院门口走去。 买菜的汉子一路上很是顺利的至到了山庄门口。 小包子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他观察了二天。可能是因为这竹篓子较小,藏不了什么大人,所以一般这个竹篓是偶尔掀开上面的破布检查一下的。希望今天那些护卫们不要心血来潮,掀开检查呀! 可是被发现了,他就出不去了。他被关在这儿好多天,闷都闷死了,这几日山庄内又因为娘亲和爹爹的亲事,很是忙碌,都没有人陪他,他才想着要偷偷出去玩的。不过,他昨天晚上不是偷听到,爹爹说让那个千灼叔叔差不多这个时辰带一个人回来的吗?如果他回来了,那倒正好差一下,他出去的机率就又高一些。 ”二爷回来了?“护卫们刚好看到中年汉子赶着板车过来,正想上前检查,却是正好看到凌千灼身后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共骑一枣红大马回来了。 一两个护卫对着拉板车的汉子挥了挥手,让他离开。反正这中年汉子,章老六是个老实人,一家五口都在这山庄内谋生,也不怕他偷什么东西出去。 章老六看到护卫挥手,手上的鞭子高高扬起,向着门外驶去。 车内竹篓内的小包子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心底又兴奋起来,他终于出去了。 不但小包子松了一口气,就连赶车的章老六,也微不可查的吐了一口气。 ”嗯。“凌千灼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护卫的话。 ”千灼,我……“”凌千灼身后的朱美娇有些担忧的轻唤。如果他的那个大哥不喜欢她,是不是他就不要她了? 凌千灼一边驶着马继续向前走,一边回头看向他身后的朱美娇:“怎么了?” “没。……没事。”朱美娇又摇了摇头,她的家本来就是败了。她知道在凌千灼心里这个什么逍遥皇大哥可是比他父亲都让他看重,如果他大哥不同意,他估计真的会舍弃她。罢了……他要舍弃就舍弃吧,也算是对彼此的一个考验好了。 “别担心,大哥只是想见见你罢了。”凌千灼感觉到身后人有些紧张,开口轻声的安慰道。 燕城城北菜市 章老六的板车停在了一家较大的菜贩子门前,正准备下车。 “等等……”小包子轻轻掀开自个头顶上的破布,向着章老六叫道。 “啊?”章老六猛然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叫,下意识的回头,当看到小包时,吓的一张嘴张了老大。这是小少爷?他怎么在他的车上? “你叫章老六是不?”小包子看到章老六惊的张大了嘴,他却是很淡定的跳出了竹篓子索性向着章老六走了过去,在他侧坐了下来。 “小少爷,你?”章老六终于找回了自己一点声音,心中惊吓的不行。他虽老实,可也不笨,自现下的情况看来,这小少爷八成是躲在他的车里出来的。那要是……要是出点什么事,那他是十条命也没有了。 小包子看到章老六吓的脸色越来越青,非常满意。转头对着身后的竹篓叫了一声:“小怜,到了,快出来吧!”那小丫头,不会是睡着了吧? 随着小包子的叫声,小怜掀开头顶上的破布钻了出来。 “啊……”章老六又是一声惊叫,这怎么还有一个? 小包子听到章老六又吓的叫出了声,虽满意章老六的胆小,可是心底又有些瞧不上章老六。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大男人,这胆子怎么这么小?和他的爹爹可真是没法比? “章伯伯……”小包子回头,声音甜美。 “不……不,不不敢,小少爷,您喊奴才章老六就行了。”章老六听到了小包子竟然喊他伯伯,忙吓的乱乱摇手,开玩笑……他哪敢做小少爷的伯伯。人家是主子,他是奴才啊。 “嗯,没事。今天这是在外面,你也不想让那具坏人掂记上我吧 !所以我还是喊你伯伯的好,你也别喊小少爷了,你喊我小包子,喊她小怜就好。”小包子知道,等会回去,还得靠这个章老六,所以眼下很有必要把关系打好。 “呃……”章老六听到小包子这么小的娃娃,竟然想了这么多,又一次惊到了。 “章伯伯,你能不能不要啊来啊去的,又不是女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呢?”小包子对着明显有些蒙蒙的小怜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他身后。他带她出来,可是有必要好好保护她的。 小怜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后院,心中有些害怕。可是看到小包子向他招手,忙抬步子走到小包子身后。 “算了,章伯伯,你要忙着去买菜对不对?那你去忙着吧!我带小怜,去外面转转,等会儿我们就回来了。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去。”小包子观察过,章老六的性子本就太老实,太胆小。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的也真没可能让他醒悟过来他是个男子汉,索性也不说了。决定不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带小怜出去好好的玩玩。 “嗯……不……不,你们要去哪?”章老六听到小包子要带着这客人小姐一起去玩,忙开口阻止。他不小心带了他们出来,若是好好的带回去,可能就是受些罚。可是要是让他们出去,受了什么伤,或是丢了,那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家人的命也会没了的。 “去外面热闹的地方转转啊。”小包子一脸听不明白章老六的话,他带小怜偷偷出来,当然是出去玩了。难不成是坐在这儿等他拉完菜再一起回去吗?那他不是白出来了? “不……不能去,外面危险。”章老六哪敢放他们出去。他后悔了,他不该听那歹人的话。若是这俩娃娃?那他一家的性命? “嗯?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小包子眯起眼,威胁起章老六来了。要不是他怕他们回来,章老六走了,他回来赶不上,他才不会这么早就叫了他。 “少……少爷。”章老六听了小包子这句话,更是一脸为难。 “好了,你该做什么,去做什么。我和小怜少玩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包子也懒的再和这章老六纠缠,索性扔下一句话,就拉着小怜跳下了平板车。 “哎。……少爷,不如小的跟着你们去。……”章老六哪专敢让小包子和小怜,两个小孩子跑了? “不用,你忙你的。你要是敢跟着我,我就不回去了。就算回去了,也可告诉爹爹,说是你把我抢出来了的。”小包子挥了挥小手,双眸非常威严的看了一眼章老六,他才不喜欢身后跟着一个尾巴呢! “可。?”章老六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小包子拉着小怜的手撒开小短腿就向着院外跑去。 只到二个小身影跑的没影了,章老六老实的脸上仍旧满是焦急,可是双眸中闪过一抹纠结。抬脚下了马车,向内里走去。 驿站 周志远房内 “主子,毛二送信过来,那两个小家伙出来了,现在正在西城街道。”一身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靠窗而站的周志远身后。 “哼,倒还算是在今天给本将弄出来了,要是没有弄出来,本将可就不留他的命了。”周志远眉间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那……章老六还留吗?”黑衣暗卫小心的询问。 “留着,他既然已经成功带出来了,那事便算了了吧!”那个章老六,一个无关的人罢了。更何况……这次的事,他要无声无息的顺利完成。他要惜儿体内那个恶魂无声无息的玩完。 “下去安排吧!”周志远轻挥了挥衣袖,让身后的暗卫通下。 西街街道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来窜去的。 “哇。……小怜,这个好看不?”小包子伸手拿起一个小摊前,森雕的小马车。墨眸放光,这个小马车可真是好看。 “这个是马车,怎么这么小?”小怜也好奇的看着小包子身上的小马车,小小的真的很好看。 “小公子,小小姐,这个可是家父花了二天的时间才雕成的。你看……这儿可就只有这一辆呢!”小贩看到小包子和小怜身上的衣物虽朴素,可是那感觉就是优光水滑的。想来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和小小姐呢!而且还是小孩子,那他就能多赚一些了。 “嗯……就这一辆啊!”小包子随着小贩的话,抬头扫了一圈,果然就只有他手上这一辆马车。小小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糟糕……他出来好像忘记要带点银子了。 “是啊,是啊……就这一辆。您要不买,等会卖给别人,可是就没有了。”小贩忙接着小包子的话附和催促道。 小包子双眸快速的转了转,放下了手上的小马车对小贩道:“你先把这个收起来,我过去那边找我娘亲拿点银子过来。你这个卖多少银子?”这个只是个小贩,看他穿着应该是家里生活不太好的,那他也不能坑他的银子。他得去找一个有银子的人坑点银子过来。 “嗯……那好吧,可是小公子你要快点。你也看到,这个小马车是这儿最好看的,所以小的只能等你一会儿。若是你过会儿没来,小的就要卖给别人了。这辆小马车是五两银子。”小贩心底是有些担心小包子一去不回的,可是人家小少爷身上没带银子,那他现在不同意人家回去拿银子也不行啊!就只好在言语上加点压力了。 “这个小马车,真是好看,本公子买了。多少银子?”小贩话刚落,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就刚好走到小贩的小摊前,伸手就拿过小包子刚才放下的马车。 “这个是我先看上的,不能卖给你了。”小包子原本也觉着小贩那么说,是怕他不回来。可是他这刚放下,就真的有一个人过来要买,这让他真的担忧了起来。 “哟……哪来的小娃娃,竟然敢抢小爷看准的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俊公子,原本根本就没把这小摊前的两个小娃娃看在眼里,这会儿听到小包子开口说话。心里很是不快,他张签是谁?他爹可是这燕城的府尹呢! “你……”小包子听到这人竟然如此说话不客气,正气的要反击回去。可是突然想到,他不是要找有银子的人,这不……眼前这个不就是一个吗? 小包子这么想着,便拉着小怜后退了一步,墨眸在那张签身上不动神色的瞧着。小嘴可是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空中响起了嗡嗡的声音,无数的马峰自四面八方飞来,向着张签扑去。 “啊……啊救命啊……”张签这会儿也顾不得手上的小马车,紧紧忙忙捂着自己的脸大叫了起来。 他身后的两名小厮也是手忙脚乱的急忙脱了自己身上的长衫,想包住自家少爷的脑袋,可是这会儿人群太拥挤了,一时间根本没用。 小怜抬眸看向小包子,这些是小包子哥哥弄来的吧! 小包子冷眸看着刀的跳脚的张签,嘴角溢出一丝笑后大声向着那主仆三人叫道:“喂……要不要帮忙啊!不过……小爷出手,要十两银子的。” “你……滚一边去。”其中一个小厮,本来是想帮自家少爷的,可是这会儿有几只竟然向他咬了过来。又听到小包子的叫声,不屑的分神开口骂道。 “哼……那你们慢慢享受吧!”小包子眉头挑了挑,决定继续看戏。 终于,张签又被咬了好几下,忍不住开口对着围了一大圈的人群叫道:“谁能救本少爷,赏银十两。”他刚才虽然也有听到那个小娃娃的话,可是他才不相信那个小娃娃能有办法驱了这些。 围着的大多都是平头老百姓,这会儿听到张签的话,不少的都起了心。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顶的上他们二个多月的收入了。 “我来救……” “我也来……” 一时间围着的人群一涌而上,向着那张签涌去。在里面的张签顿时响起一声声惨叫。 “嗯……你踩到大爷了。” “天啊……别挤了……” “是谁……谁竟敢打爷爷?” “哎哟……痛死了……” 一座茶楼二楼的周志远,看着远处的混乱,脑子快速的转了起来。 “周将军,那些马蜂好像针对那个公子。”西楚三皇子坐在周志远对面。 周志远点了点头,心中暗猜,那些马蜂是那个野种的手笔? “这种境况,让本皇子想起,不久前被郡蚊攻击的西楚护国大师。”端木森看着窗外的混乱,脑中也开试试着将两件事串连到一起。 “难道是那个小娃娃?”端木森到底不算笨,两次相同的境况,可都是有这个小娃娃的。 “那么一个小娃娃,能做什么?也许是那人手上有什么可以吸引那些东西的味道吧!”周志远开口否定了,虽然他也猜这事十有*是那个野种的手笔,可是他不想让这个端木森也关注到今天的事。 小摊前 小贩惊吓的不行,刚才他幸好手快,将他的货都急急的收了起来,后退到了安全距离。要不……后果他不敢想像。 “怎么样?那位公子……要不要小爷救你?也是十两银子。”这会儿的小包子压根不知道自己今天这冲动的举动,为他带来了什么灾难,这会儿还幸灾乐祸的大叫着。 “要……要……”已经被咬成猪头的张签,听到小包子的喊声,着急的大声回道。他现在才不管谁救他,只要能救他就行。 小包子听到张签的话,这才装模做样的冲了上去,小口中又是悄悄的呢喃了几声。 “尘哥哥……”被小包子丢下手的小怜,虽然知道那些可能是小包子哥哥自己弄的。可是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依然担心的不得了。 小包子冲进人群,小手对着上空猛挥着。可是马蜂依旧不散。不过,这会儿它们大多已经不去咬张签的头脸了,而是一大半都围向张签腰间的荷包。 “喂……你快把你那荷包扔了,这些马蜂好像有毒。你要再不赶紧去冶,命都会没了的。”小包子焦急的声音大声的喊道。 “啊……”这会儿的张签,那还有心思管自个腰间的荷包,急忙伸手取下,向地上丢去。 荷包扔在地主,绳子散了开来,里面的银子掉了一地。 这会儿的人群,看到地上白花花不少的银子,更是一窝蜂的冲了直来,想捡些银子。 小包子一直在注意着张签,又加上他早做好了准备,他又有些轻功,所以很快就冲了过去,趁着混乱,小手抓了二下,便抓起两锭五两的银子退了出来。 “小怜……”小包子挤出人群后,就去刚才小怜站的地方找人,可是那儿却是空空的,哪还有小怜的身影。 “小怜……小怜……”小包子没见到小怜的人,这会儿可是真的急了,忙来回转着大声叫道。 “尘哥哥……”终于在小包子急的就要撒腿向前奔去的时候,小怜自旁边的人堆中挤了出来。 小包子看到小怜出来了,忙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生气道:“你怎么乱跑?等会儿走丢了,你有找到回去的路吗?” “……没有,是刚才有人抓到我的衣服,我没办法被拉过去的。”小怜看到小包子生气了,很是委屈。 “有人拉你?你看清人了吗?”小包子心中有些小小的警觉,毕竟他和小怜之前可是碰到过卖小孩子的坏人来着。 “没有……被他抓着走。我用我的指甲划了他一下,他就吃痛走了。”小怜听到小包子问,得意的扬手给小包子看自己的指甲。 “啊……你的指甲?”小包子一直没有注意过小怜的指甲,可是这会儿小怜特意扬起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指甲的颜色,虽然是白的,可是怎么白的有些怪怪的。好像太白了,就像是涂了东西一样。 “这个啊,是婆婆给我涂的。她说遇到坏人了,抓他一下,就行了。除了这个,我的头发……我的身上婆婆都涂了药的。”小怜越说越得意,因为出了上次那件事,她婆婆可是对她全身都包装了起来。 “嗯……什么药?”小包子听到小怜说,她全身都有药,马上想起自己,经常拉她。 “不知道,婆婆没告诉我。”小怜摇了摇头,她是问过婆婆,可是婆婆说了,她还小,长大了再告诉她。 “你不知道,那你等会紧紧的跟着我,我们还是不要拉手了。”小包子想到她身上全身都是药,而估计还不是什么好药,他就觉着为了自己安全还是不要太靠近了的好。这虽拉了她,那是他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可不敢拉了。 “尘哥哥,你不拉我了,是因为怕我身上的药吗?”小怜有些受伤。 “嗯。”小包子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你放心了,这些药不会伤到你的。这些婆婆说了,这药的解药,给你和惜姨,南爷爷、伯伯都吃过了。所以你们几人怎么拉我,抱我都没有关系。就算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婆婆只要在二天内给解药吃,也会没关系的。”小怜怕接下来,小包子真的远远的躲着她,忙把什么都对他说了。 “呃……是这样的呀!那我们走吧!”小包子听到小怜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伸手牵起小怜的手,他刚才那么说,会不会说小怜觉得他很胆小? “尘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小怜看到小包子哥哥又愿决拉她的手了,很高兴的抬头看向小包子。 小包子听到小怜问,抬眸看了看不远处,正越来越靠后的小财:“走……我们去买小马车去。” 小包子拉着小怜的手向着小贩走去,不离一边仍混乱着的人群,和众人头顶上已经不攻击人,只是在盘旋着的马蜂。 不远处茶楼二楼 “三皇子,继续慢用。本将还有些,先告退了。”周志远看到远处,那两个嘀嘀咕咕的小身影,刚才他也有看到他的人失败了。真是没用,连一个小女孩,都没有办法搞定。 “好,周将军去忙吧!”端木森笑着挥了挥手,他本来今天来这茶楼只是闲坐,没想到刚才恰好周志远过来,两人便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周志远也向端木森笑着告辞了后,离开了茶楼。 楼下,他的护卫无声无息的又跟随在他的身后。 几人走到茶楼外,身后的护卫悄声对前方一步之摇仍走着的周志远道:“顺子中毒了,那小女孩子身上有毒。” 周志远心中一惊,可是步子依然如旧的向前走着,脸色也未变一分。就像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护卫有说话。这次是他大意了,他忘了那个小怜是巫婆子的人,那有了上次的走失,巫婆子这次肯定是不会再大意了。 “施行第二步。”周志远接着开口吩咐道。就算她身上有毒又怎么样?若是今天他们没有出来,那他周志远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可是他们今天出来了,那他周志远就定要自己的计划完美进行。 街道上 小包子一手牵着小怜的手,一手提着一个小草袋子,那里面是刚才那个小贩卖给他的小马车。 小怜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仍混乱的人群:“尘哥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管他们了吗?” “嗯,没事,等咱们走远了,那些蜂就会散了的。”小包子心情很好。 小怜听到小包子这么说,这才放心了。跟着小包子两人继续逛着。 “哇真好听吃……” “这个是什么?之前怎么没有吃过?” “哎……别说吃过了,这些见都没见过。” 一大群小孩子围在了一起,手上一人拿了一串红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开心的吃着。 “这个是糖葫芦,很好吃的。”一个小贩,手上抱着一根很粗的棍子,那棍子上就插了许多这些的糖葫芦。 “尘哥哥……”小怜看着那些红红的串串,双眸有些发光。她也好想吃啊。 “你想吃,那我们过去买两串。”小包子看到小怜的眸光,知道她喜欢,反正他还有银子,那就再去买两串好了。 “嗯。”小怜听到小包子同意了,高兴的重重点了头。 小包子拉着小怜走了过去,大声的向着那中年小贩问道:“你这多少钱一串?” “五文钱一串。”小贩看到又有生意来,开心的回道。 “来两串吧!”小包子自袖袋里命出了刚才买小马车,那里破开的碎银子,递了十文钱过去。 “好了。”上贩出手利落的将两串糖葫芦,取了下来递向了小包子。 “谢谢。”小包子甜甜一笑,伸手接过那小贩手上的糖葫芦,可是当看到那大手上那些位置的薄茧时,墨眸中一抹疑惑一闪而过。 小包子接过后,没有马上给小怜,而是牵起小怜的手就向人群里走去。 “尘哥哥?”小怜疑惑的看向小包子,尘哥哥明明买了两根,怎么不给她呢? 小包子听到小怜的问话,停下了脚步,取了一根递给小怜:“喏……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味?你想别吃,我们去那边的酒楼,要点饭菜什么的。万一吃它咸了,还能有水喝。” “嗯,好。”小怜听到小包子这么对她说,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远了后,暗处一个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小包子和小怜两人慢悠悠的晃到了那家酒,看到了小二。 “我要一间二楼的雅间。”小包子对着迎面走过来的小二开口吩咐道。 “好的,小少爷,小小姐,请随奴才走吧!”小二点了点头,领着小包子和小怜向着二楼走去。 两人进了雅间,小包子对着小二道:“你去准备二三个差不多的菜过来。” 小二注意到小包子和小怜的衣着看起来不像没银子的穷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身后没有带随从,但仍是依言下去了。毕竟就算他们拿不出银子,大不了让他们说出家住那里,他们可以派人去找大人要。 小包子见小二走了出去,便顺手关了门,拉过小怜,让她背靠着门站好,不要动。 “小怜,你站着别动,我们玩个游戏,看谁吃的快。你先别吃,等会儿,我说开吃,你才能吃,知道吗?”小包子对着小怜交代道。 “好。”小怜原本还奇怪为什么小包子哥哥让她站在门后,这会儿听到小包子这么说,这才明白了过来,忙点头应好。 小包子见小怜答应了,这才走向别一边的窗户去。伸手又把唯一的一扇窗户关上了。依旧背靠窗户的站着,和小怜变成了面对面,开口道:“来,我们开始吧,输了的要答应赢了的一件事。” 窗户对面,正暗中注意这边的一个暗卫,懊恼的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那个臭小子竟然关上了窗。而门外,一个暗卫的身影快速无声无息的闪过,门后有人顶着,他不能在不惊动里面人的情况下悄悄进去。 两个暗卫焦急的想,要不要回去找主子禀报一声,可是想到若是这么禀报了主子。那主子定会觉着他们很没用,可是不禀……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主子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正犹豫,纠结着的暗卫,正好看到之前那个小二向着小包子这间房走了过来。决定再稍等一下下。 端着饭菜小二走了过来,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小少爷,饭菜到了。” 嘴里仍嚼着的小包子点了点头,对门后的小怜挥了挥手,语气含糊不清道:“好了,快开门。” 小怜嘴里也正吃着,手上只剩下一根光棍了。 小二端了饭菜看到二人嘴里都吃着:“小小姐和小少爷看起来都饿坏了。”小二恭敬的把饭菜都放到了桌子上。 “咦……怎么窗户关了?”小二奇怪的看向小包子,这里窗户看着,空气好,这小娃娃怎么管了,人还站在窗前? “嗯……刚才我们两个再比赛吃东西,窗户看着,外面太热闹了,会忍不住往外面看。”小包子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口,走向桌子去,抬头对着一边站着的小怜道:“我已经都咽了,你还有一点在嘴里,所以是我赢了。回去……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听到了没?” 小怜明显一脸的不高兴,小嘴嘟嘟,倒是什么也没说。咽下了嘴里的东西,也走了过来,在小包子对面坐了下来,声音中有些委屈:“知道了,你是哥哥,都不让人家一点。” “呵呵……比赛就是比赛,让了还有什么趣?好了……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快回去找章伯伯吧!”小包子拿起一边的筷子,决定先填饱肚子,其它的先不理了。 镇国山庄 “什么小包子不见了?怎么会这样?”赵惜儿脸上满是焦急的一下子自椅子上跳了起来。 凤千醉更是怒的一下子伸手拍向刚刚布满饭菜的桌子:“谁敢动小包子?”若是谁敢伤了她的小包子,她定要对他剥皮抽筋。 凤千醉身旁的巫婆子眉头也皱了起来,小怜身上她虽说已经做了准备,可是万一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凌千绝倒是冷静的站了起身:“你们别慌,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去让人找。” “千绝……”赵惜儿忙向凌千绝走了一步,她要和他一起去。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的焦急,知道这会儿就算留她下来,她也不会有心情吃一口的。 “好,我们一起去。”凌千绝开口应承了赵惜儿。 “老头子也去吧。”鬼医也有些担心小包子,可是又想到姚金莲没了,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是。 “我也去各处寻寻。”南刹也起身准备向门外走。 镇国山庄因为小包子不见了,而乱成了一团。而这边燕城的酒楼里,小包子和小怜两人本来是打算吃饭的,可是刚准备吃,却是又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小包子怒气冲冲的唤着小二:“小二……” 正准备退出房门的小二听到小包子带着怒气,忙又返回了步子:“小少爷,怎么了?” “你看这是什么?”小包子指着其中一盘鱼叫道。 “那……呃……这是?”小二一脸疑惑的看着鱼嘴里那不明显的一点银光,这怎么会有鱼钩? “哼……你们这家酒楼竟然这么不小心,那要是我刚才没有看到,吃了进去,伤到我怎么办?”小包子气呼呼的。 “对不起,小公子对不起,小的拿下去,再给您换一条好不好?”小二头上有冷汗泌出,这是怎么回事?有些怀疑的看向小包子,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这么玩心计吧? “不好,再换一条谁知道是好的不是?这儿里饭菜多少银子?除了这条鱼,这里多少?”小包子接着开口,脸上更是不耐烦极了。 “这……这里三两银子。”小二听了小包子的话,知道那条鱼这位小公子是不愿意付了,不过他胆大的把这个银子加到了这二盘菜里了。想来他这么小,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小包子确实不知道,他也懒的再问。自袖中掏出三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拍,便起身带着小怜离开。 镇国山庄 凌千绝让管家召集了侍卫和奴仆四处搜寻,而他则在自己的书房召集了所有的暗卫。当终于问了一些朱丝马迹后,凌千绝也大约猜测出了小包子是真的出去了。 可是……对小包子能顺利的出去,逃过众暗卫的眼线,凌千绝很不满意。就连一个小娃娃都能出去,这可以看出他这山庄的防护似乎是真的不行。 众暗卫在下边看到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更是惊惊胆颤。 终于,凌千绝挥了挥手:“都下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众暗卫虽诧异,可是听到主子愿意放过他们,自然是欢喜的,忙恭敬向凌千绝行礼退了出去。 燕城 小包子和小怜又回到了菜市,远远的就看到章老六焦急的在菜市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章老六终于看到两抹小身影走了过来,焦急的脸换上了喜色,忙赶着平板车驶了过来,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哎呀……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奴才可是担心死了。” “章伯伯的胆子就是小,我们两个去玩,有什么好胆心的。”小包子自己先跃上了平板车,在章老六身旁坐了下来,又伸手把小怜拉了上来,在他身后的一个小空处坐了下来。 章老六看着小包子和小怜都坐好,开口问道:“都坐好了,那奴才就走了?” “走吧……”小包子小大人样的点了点头。 章老六听了小包子话,手上的鞭子高高扬起,在空中空抽了一声:“驾。……” 章老六马车走着,因为小包子和小怜顺利的回来,让他的心情好上了许多。之前他一直担心,若是小怜没有回去,那他回去会不会没命。可是现在看到两个小娃娃都安全回来了,自然心情舒畅了。反正他答应的就是带他们两个出来,至于计划是否成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爷都去哪玩了?”章老六心情好,便打算找个话题聊着。 小包子看着两边不停后退的境物,开始反着小手指:“去买了一件小物什,然后又看到一个买红红的串串,那个小贩说叫什么糖葫芦的吃了。再然后去了酒楼……可是……那酒楼真的很差,鱼上竟然有鱼钩。害的我和小怜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说着,小包子回头看向小怜,但看到小怜头一点点的想睡着了的时候,忙开口喊道:“哎……小怜,你别睡啊。睡着了会冻生病的。” “是啊,小小姐,你先别睡。奴才这就走快点,咱们回去了,您再睡。”章老六说着,又是一鞭子在空中抽了一下,也正好马车出了燕城。一路上的人和车都少了许多,平板车便加快了速度向前走着了。 驿站周志远房内 “这么说,那饭菜他没吃?”周志远的声音中满满的不悦。 “是……那条鱼嘴里有条鱼钩。”暗卫尽量放平了声音。 “那糖葫芦呢?”周志远听到那饭菜竟然没吃,眉头间皱的更紧了。他本来是上的双保险,可是竟然没吃?那糖……可是他自任三少那学来的新鲜东西。 呃……暗卫明显感觉到周志远的怒气,只不过瞬间。他拿定了注意:“是的,那个两个娃娃都吃了。”暗卫最终还是打算隐瞒中间那段关门的事,毕竟他们是看到那两个娃娃都吃了的。那多说出来,也没什么用,还再害的他们把挨了主子的白眼,那还不如不说。 “吃了?确定?”周志远转了个身,眯着眸子,直直的瞪向那名暗卫。 “是,他们确实吃了。”暗卫感觉到周志远递过来的压力,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忙开口回答道。 “哈哈。……”周志远听到暗卫坚定的点了点头,开心的仰天大笑。伸手扶向胸口,那里有一个小瓷瓶。 惜儿,你听到了吗?很快……很快,志远就可以替你报仇,就可以让你回到你的身体里面去了。很快……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这一次,我们再一起后,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你,因为我……你的远哥哥已经变得非常强大了。 “下去吧,你知道……若是今夜子时那毒没有发作。介时……你们兄弟二个的命……就不要怪本将手下无情。”周志远再开口的话,冰冷无情。 “……是。”暗卫心底有些发怵,可仍强忍着应承。 “属下告退。”暗卫觉着自己再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简直就是不能呼吸了。 “嗯。”周志远这次没有再多话,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镇国山庄 小包子和小怜掀开两人头顶上的破布,再一次的钻了出来。 他们快到山庄的时候,就把其中两篓菜倒了出来,两个人又钻了回去。 “少爷,小姐……”章老六有些担心,现在虽然庄子里看起来一片平静,可是这毕竟是过了午饭时间。庄主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少爷不见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你的。我们是自己要出去的,不管你的事。”小包子看了一眼章老六那一脸担忧的样,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伯伯可真是胆小。 “那……好,谢谢少爷了。”章老六忙又点头向小包子道谢。 小包子也担心爹爹和娘亲发现了,会骂他。不过……好在,他也想到了应对之法。可是这会儿,他也焦急着回去。对着章老六挥了挥手,牵起小怜的手,连个人挑了一条小路跑去。 这边的章老六看到两个小身影越越越远,跨过了小门,消失了身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二天前,他妹妹进城时,走到一处偏僻处,不小心出来一条蛇咬了腿,有一个大夫恰好救了她妹妹。可是诊金他妹妹付不起,便是求到了他这儿。可是那个大夫说他妹妹的伤是不小心踩到了七步蛇,那是救命之恩。他用的药又是奇药,价值百金。可他们这些奴仆能上哪去弄来百金? 接着,那个大夫就又提了一个要求,要他配合着暗中哄出小少爷和那个小小姐。所以他又按着那个大夫的说法,故意在小包子玩的地方路过,在那个时候又说外面多好玩……多热闹。然后又说了自己每天的进出时间,以及笑谈道,他是没有儿子,若是有一个几岁大的儿子,倒是可以每天都放进平板车的竹篓里带出去呢! 果然如那个大夫猜测般,他这么连着二天的路过,然后又很是断断续续的把那些话说了。今天果然小少爷就和小小姐一起出去了,原本他还担心会发生了点什么。会出了些什么意外,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好好的回来了,他欠那个大夫的百金也不用了。那他就会把那药如期送给妹妹吧,那妹妹的命也定能保下来吧! “章老六,你回来在外面偷什么懒?还不快把菜都搬回来?”厨房的管事,刚巧看到章老门站在那儿发呆,不快的开口叫道。 “好……好……就好了。”章老六听到管事的叫他,也不敢再站在那胡思乱想的,忙转身搬起一竹篓的菜就向厨房里走去。 另一边,小包子牵着小怜,一路找些人少的地。很快就到了厨房后的酒窖的地方,又拉着小怜钻了进去。然后两个打翻了一坛酒,又坐了一会儿。觉着两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了。这才又在小包子的带头下,两个人又爬了出来。 两个人这次索性坐到出口处,大声的说话了起来。 “小怜,快……来唱曲子来听听。” “不要,要不,你唱吧!”小怜本来就很听小包子的话,再加上现在也担心等会儿会被婆婆骂,这会儿更是小包子让她怎么做,她怎么做。现在的这些说词,也是刚才在那酒窖里的时候,小包子哥哥教她的。 “我是男孩子,不用唱曲子。你唱……你是女孩子就是要唱曲子有。我娘亲都是会唱给我爹爹听的。” “那……那好吧!”小怜听到小包子这么说,只好妥协了。 一切果然如小包子猜测般的,因为小怜的哥声,他们被发现了,又被带回了东院。 赵惜儿又气又恼,又心疼,小包子和小怜在那儿酒窖可是连午饭也没吃。赶紧的让人准备了午饭过来。 吃了午饭,小包子又被赵惜儿带回了房里,一家三口舒舒服服的睡午觉去了。 镇国山庄原本紧张的气氛恢复了过来,因为成亲礼的准备也差不多,接下来倒是悠闲了起来。 而相较于镇国山庄,驿站这边周志远却是焦急的等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很想快到子时,很想马上知道那毒是否生效?虽然他的暗卫回报是禀报成功了,可是他多少内心仍是有些忧心的。 终于,他倚在窗前,终于看到了夕阳满天,又迎接了暗夜的到来。抬头,看着入眼的繁星满天,周志远伸手身袖中拿出那个雪白色的瓷瓶。 “惜儿,今夜过后,很快……很快我就能把那个恶魂消灭,很快你就可以回来……回到我,你的远哥哥身边了。”周志远的焦急,终于在他的自言自语中度过了。 子时到了,周志远一颗心仿若被高高吊起,大手稍有些颤抖的将雪白的瓷瓶子又放回了他的袖中。又伸身向怀中伸去,自里面取中一个黑色的布袋子,紧张的闭上双眸,手指轻扯,拉过了布袋子的袋口。 “惜儿,请一定要此事成,否则……”再找机会,又会难上许多。周志远在心里默默念了两声,这才伸手打开了布袋子。缓缓抬眸向袋内看去。 “哈哈哈……”周志远紧张的神色,终于在看到里面两颗泛着白光的奇怪的虫卵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笑。 镇国山庄 “小包子……小包子……”赵惜儿看着突然浑身泛着冷汗,还真哆嗦的小包子,吓的大叫了起来。 很快……镇国山庄大乱了起来。 随着赵惜儿的声音,很快就赶到的凌千绝亦同样焦急的忙让身后随他一起出现的百合,快去请巫婆子。 “呜呜……小包子他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小包子……小包子,你快应一声娘亲啊……小包子……”赵惜儿看着床上突然这么痛苦的小包子,心疼的不得了。 “他中的是毒。”没有多久的功夫,巫婆子抱着怀中和小包子同样的小怜出现在赵惜儿的房门口。 “毒?”凌千绝的脸色顿时很难看,一双眸子仿若要喷火般看向随着巫婆子身后,刚刚进来的百合:“去,查……再查,小包子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 第二天天亮之时 驿站 “什么?去宫中用宴?”周志远原本以为昨在晚上他的计谋成功了,那今天就不可能有什么成亲礼。毕竟,出事的可是赵惜儿亲儿子,她自己就忍心在儿子出事的时候,还去成亲?虽说她是恶魂,可是虎毒不食子,她是恶魂就这么没心没肺? “大将军,今天本就是逍遥皇的大婚,本就是要进宫,怎么?”侍卫一脸疑惑,这大婚又不是今天才有的,这不是人家早就定好的吗?而且他家大将军没有在那日宴后回东楚,不就是为了等人家的大婚之礼吗?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很惊讶呢?哎……贵人的世界,他是真不懂。 “去准备一下,本将马上进宫。”哼……他倒要去看看那个恶魂是不是真的就没有把他的儿子放在心上,还有那个周志远……他的儿子命将不保,他还有心洞房花烛吗? “得令。”侍卫虽说心有疑惑,可是他可是不敢迟疑的马上得令,快步转身去安排。 燕城 一队鲜红幔布的马车,在路上一路蜿蜒着向着燕城最深处,向那禁宫行去。而两边的护卫更是一身红衣,就连高头大马,身上也是披了红缎子。 道路两旁更是早就挤了人山人海,就连道路两旁的高楼上的窗口也是挤着不少脑袋,都等着看他们的逍遥皇娶亲。 “哇……过来了……过来……” “哟,那是逍遥皇妃的凤撵来了?” “天啊……不愧是位比皇后的逍遥皇妃,她乘的是凤撵……” 街面原本的祥和,因为那辆只有皇后能用,原本全身金黄雕九凤的马车,现时又整个罩上像征喜庆的红纱,而若隐若现的红纱内,那隐约的窈窕身影,同样更是让道路两边的人群激奋。 “逍遥皇妃,她这样子看着,虽看不到模样,可看感觉好高贵。” “噗……你这不是废话,位比皇后的逍遥皇妃能不高贵吗?” “逍遥皇妃……逍遥皇妃……” 人群中已有人激动的大声叫了起来。 “嗯。逍遥皇呢? ”总算激动的人群中,还有一个冷静些的。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按礼来说,逍遥皇不是应该在新娘的凤撵前骑马而行吗? “在那呢?这逍遥皇怎么在凤撵之侧呢?怎么还也蒙着面纱呢?”另一个听到同伴的疑惑,双眸搜索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行在凤撵之侧的一身新郎装的男子。 “他怎么在那儿?还蒙着面纱?”又有人也随之疑惑出声。 “难道……们他是想说,他和新娘平起平坐,共进共退?”有一个有着浪漫情怀的男子,接着猜测道。 “有道理……” 人群依旧喧闹着,可是镇国山庄向东楚方向,两辆朴素的马车,却是快速的前行着。 “千绝,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赵惜儿抬眸望向燕城方向,她知道在那儿有一场很热闹的婚礼成在举行。 “怎么?你舍不得?”马车内的凌千绝看向赵惜儿,接着开口取笑道:“你若是想要,我以后会给你一个更美的成亲礼。” “哼……谁说这个。”赵惜儿原本皱起的眉头,听到凌千绝,这么没正行的话,反倒展开了眉头。刚想反击两句,不过又想到正事:“你明知道我说的是……是你母后。” 凌千绝虽不是凤千燃一手养大,可是毕竟是凤千燃亲生的儿子。更何况,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 想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儿媳妇,本就是每一个婆婆的人之常情罢了。 “你放心,或许会伤心,或许有失望,会有遗憾,可是她有千悔。”凌千绝倒不是不高兴凌千悔在凤千燃心中的地位,相反他非常高兴有凌千悔,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抽身而去? “那……好吧。”赵惜儿也收起自己的担忧,事已至此,一切已经成了定剧,她再怎么忧心,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救,时间更是耽误不得。若不是……她还可能会真的劝千绝留下来,完成这个成亲礼,可是偏偏出事的是…… 燕宫液池 南宫秋水搀扶着凤千燃走上高台上的凤位,在属于她们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母后以后有两个儿媳服侍左右,母后可万不要因为惜儿善解人意,而不喜了儿媳才是。”南宫秋水原本一直在凤千燃面前自称臣妾的,可是在之前凤千燃帮助凌千悔罢除后宫之时,她便对眼前的凤千燃,除了把她当太后娘娘后,还真的当自己的婆母娘来看待……不,也不能说是婆母娘,婆母和儿媳总还有……而她应该是把她当半个娘亲来看的吧! “瞧你……哀家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那日……哀家只是一时糊涂,哀家不再再犯糊涂了。”凤千燃唯一一丝对赵惜儿试探,也在凌千绝抱着赵惜儿扬长而去之时,彻底散成灰散成烟了。 她也明白了过来,若是她再表显出一丝不喜那个赵惜儿,那么她好不容易寻回的儿子,就会再次失去了。虽然她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可是……她无可奈何。 “母后,惜儿……她能成为东楚女皇商,甚至是四国之中……她的能力自然是不低的。皇兄有她这样的奇女子相助,想必……定是……”南宫秋水虽然知道无论眼前的凤千醉喜不喜欢那个赵惜儿,都拿那个赵惜儿没有一丝的办法。可是……也许是她对那个赵惜儿的好感吧,她总想凤千燃真正的自内心接受她。 凤太后看着台下,忙碌的侍女,太监和恭敬的远远的向他跪礼请安的大臣和家眷们。 她远远的招了招手,原本她是不应该来这么早的。可是想到马上就是她的亲生儿子的成亲礼,她就没有办法在宫里坐着等。所以她和南宫秋水早早的来了。 而百官正常的情况是,太后来的晚,所以一般会在太后来的时候一,一起行礼。所以眼下一人一人的行礼,不过……他们按规矩,没有太后召见,是不能向前行礼的,因此只能远远的行礼。他们估计太后和皇后应该都听不到他们的问安声。 凤太后再一次的摆手,让远远的高台下那个官员平身。她确实因为距离太远,只是听到他在请安,却听不到他说什么。 而她们身后都是她们近身的侍丛,所以两人很放心的接着聊着家常。 “秋水,你很喜欢好个赵惜儿?”凤太后,侧眸看向身边的南宫秋水。难道她没有记恨过赵惜儿?要知道她的爹爹之前的南宫相国……虽说是绝儿下令杀,可说到底也是因为那个赵惜儿。 “呃……”一向善于言词的南宫秋水,听到凤太后这么问。自然知道她意指的是自己父亲。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眼前的太后,她是真的只是问赵惜儿?还是在试探她……看她是否会恨皇兄凌千绝……会不会暗中吹风给凌千悔? 若说她恨……那是不是就代表也恨着凌千绝? 若说不恨,那是不是说她极不孝,北燕向来以孝冶国。再说……这母后,她会不会接着怀疑,她对亲爹尚且凉薄,而对她这个婆母又能情深到哪里去? “怎么?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凤太后虽说最近温和许多,可是现在看到南宫秋水犹豫难言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原本她也确实只是好奇南宫秋水心里到底恨不恨赵惜儿,可是话问出口,她也想了起来比起赵惜儿,直接动手杀她父亲的可是她的绝儿。那若是眼前的南宫秋水她恨的话……会不会蛊惑悔儿去伤害绝儿? 这么想着,凤太后的双眸更是犀利了不少。 不只坐在她旁边的南宫秋水感觉到了,就连凤太后身后的侍女们也感觉到了,后背起了一层的冷汗。 “臣妾恨,也不恨。”南宫秋水终是开口回答了,她在凤千燃那犀利的双眸中,觉得她们的距离又一次远了。 “怎么说?”有时候疑心真的很可怕,凤太后原本随意的一句话。可是现下她疑心了南宫秋水,便觉着眼前她一直以为品性良善的女子,其实心机深沉。 “爹爹养臣妾十几载,臣妾嫁进宫里和皇上夫妻已有数载。南宫家生臣妾养育臣妾,可是臣妾终是嫁做皇家人。臣妾有子有夫,娘家虽好,可是只有夫家才是臣妾的依靠。而爹爹……他虽为陛下办了不少事,可也瞒着陛下办了不少错事。这一次……虽是因惜儿的因,皇兄动的手。可是臣妾也知道……南宫家今时今日也只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罢了。舍了南宫家,臣妾的母族,臣妾自然是万千不舍。若是陛下顾念臣妾没有动手,那留给皇儿的就不会是太平盛世。会有外戚专权,皇儿介时也会举步维艰。母后赎罪,臣妾……不孝……臣妾……” 南宫秋水开口回答了,可她的心真的很痛……父亲的死,她自然知道是罪有应得。可是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她虽然也曾想恨赵惜儿。可是潜意识里,她又非常清楚,就算没有赵惜儿,南宫家也是早晚会败落。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儿快罢了! “好了,这事以合哀家不提了。”凤太后看到南宫秋水眼中的哀伤,心中想起她。为母则刚……确实是。父亲娘家……这些在一个女人心中确实重要,可是若是和她生的骨血比起来。那又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呢!更何况,女人本就是父兄家族用来稳固家业的棋子。 她身为南昭的公主是,她身为南宫家的嫡女亦是。 “皇上驾到……” 殿内高台上的沉寂,被一声声递上来的太监唱驾声驱散了。 凤太后和南宫秋水收起了各自的心思,举目望向远处,刚刚走进殿门的明黄身影。 凌千悔刚刚走进,百官齐跪:“陛下万福。” “起免礼吧!”凌千悔出口的话,虽和平常相似。可是有些近臣,仍是察觉出那口气中淡淡的不悦。 难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陛下不是真的高兴逍遥皇? 凌千悔此时哪有心思去注意这些百官在心里揣测什么,他一心关注的也只是台上那个太后,他的母后。若是等会儿……她知道了这个讯息,定是会伤心极了。 虽然为难,虽然担忧,可是凌千悔却是不能退缩或逃避,只能踏着大步向着台上一步步走去。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凌千悔恭敬的向凤太后请安。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南宫秋水依旧温婉如水的站了起身,仪态大方的向凌千悔行礼安安,就像是之前根本没有和凤太后勾心斗角。 凤太后忙抬手,让凌千悔起身:“皇儿无需多礼,你国事本就累,快坐下歇息会儿吧!”凤太后满意的看向南宫秋水,她最喜欢南宫秋水的地方,就是她很识大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该忘记,她都做的很好。 “谢母后。”凌千悔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别扭,终转身向着他的龙椅上走去。 渐渐的,另三国来使和皇亲也到了,仍在高台上属于他们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凌千悔话几次到了嘴边,可终是吐不出口。就这边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不行……他不能看着母后等会儿出丑。 凌千第转身恭敬的看向他身侧的凤太后,这样的距离,那么远一些三国来使和皇亲们就百听不到什么的。不过……他也知道会内功的,是能听得到的。可是……这会儿……他之前已经浪费了最好的时机,听到就听到罢了。总比当众失礼强些。 “母后……”凌千悔知道,若他此时不说,等会儿事实败露,母后她身为一国太后,将会更回难堪。 “怎么了?”凤太后也察觉出自己这个儿子,今天晚上心事重重。心中也有一缕不好的感觉。难道是他容不下千绝? “母后,皇兄……他……他……”凌千悔每出口一个字,都觉得重如千斤。 凤太后,听到凌千悔的话,几乎是心内猛一咯噔,仍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你皇兄他怎么了?你是想急死母后吗?”难道悔儿他真的容不下绝儿,可是绝儿对于江山根本无心啊! “他……他走了。”终于,短短的三个字,凌千悔却是艰难的吐了出口。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几乎是瞬间,凤太后的脸色血色尽失,就连问出口的话都是颤抖着的。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母后……您别误会,皇兄他和皇嫂一起离开了北燕,去东楚了。”看到脸色猛然难看的凤太后,凌千悔忙出口解释,他知道凤太后定是想岔了去。 “离开北燕?为什么?”凤太后悲伤的眸中明显有不相信之色,就算绝儿要走,不是也要等到成亲后吗? “是尘儿……中毒了。”凌千悔知道若是现在他不解释清楚,那么定是要惹的母后疑心。所以焦急下,他不自禁的声音就稍许大了。 “中毒?”凤太后看着真诚的看着她的凌千悔,有些相信他了。毕竟他是她一手带大的儿子,对于他,她是了解的。 坐在来使位上的周志远,眸光突然变的犀利了起来。他刚才听到了凌千悔说凌千绝走了,是因为那个小包子? 那今天成亲的是谁? 妨若为了给周志远解疑惑。 凌千悔身后的全公公,又直直的站了出来,向大家念闻圣旨。是摄政皇的宁远世子凌千灼成亲。 周志远想立马就走,可是他知道若是这会儿直接离开,那就真的会引起两国战事,虽然……北燕和东楚的这一日不远了,可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回他的惜儿。 毕竟是以忍功制胜的周志远,很快就忍下心内的焦急,恢复了正常的情绪。安静的坐在那儿看着那对新人进了殿,成了礼。之后才递了辞表,说是要第二天一早离开北燕,回东楚。其实周志远是想连夜离开的,可是哪有来使夜里走的?他若真是这样做了,那岂不是又没事找事。所以他只能再忍了这一夜。 周志远忍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便带着他的人一路向东楚急急返回。 一路上尽管日夜追赶,他依旧是在第五日才追到了楚界。 “主上,她们投宿在城里的一个农家里。”暗卫低头,恭敬的回道着,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最新主子的脾气不好,他不想做炮灰。 “投在农家。”周志远轻轻的底呤一声,倒也正常。毕竟那种痛撕心裂肺,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忍。若是在客栈,那太招人耳目了。还惹人嫌。 “退下吧!”周志远轻轻的一声,听不出喜怒。 “得令。属下告退。”那暗卫心惊胆颤的听到周志远的赦令,忙一个告退后消失。 夜越来越深 周志远包下了这个客栈这个独院。所以此时,一张小桌子摆在院中。两杯酒水在桌子上,而周志远侧坐在一杯酒前,看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是在等老婆子吗?”一声带着怒气的呵斥,在周志远身后响起。 周志远缓缓回身,看向出现的明显憔悴的老婆子。这个人,就是巫婆子,他费了不少的劲,才拿到她的画像。 “你是?”尽管他心里清楚,可是打打太极也是必须的。 “不是你派人把老婆子引来的吗?没想到高手还真不少?就连你这样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人,身边竟还有那样的高手。”巫婆子暗暗的也在审视眼前的人。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前辈你什么都明白,晚辈也开门见山了。”周志远被巫婆子一语道破,虽然和他的计划有所偏差,可是这么一点半点的偏差,倒也真是没有什么。毕竟这也不是重点。 “哼……老婆子听着呢!”巫婆子冷冷的双眸自周志远身上收回。 周志远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前辈,可否坐下休息一会儿。晚辈要说的不是一句二句。”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老婆子要不是看在今天晚上那个身手不错的人份上,才没有闲心浪费在你的身上。”巫老婆子脸上犹豫了一下下,还是抬步走到周志远对面坐了下来。 “有一个人,他一出身就被人抱离母亲的身旁,做了别人二十年的替身。可是这个替身的身份却也很可笑,就是他本来的身份。他在那儿地狱一样的地方,受尽折磨,可是这些他都忍了。只觉着是他命该如此。终于……他原本的身份,被另一个人用了,娶了一个娘子。可是那个人,不喜欢那个娘子,娶她只是为了报恩。而那个人他也并不常待在那个娘子的身旁。经常陪着那个娘子,朝夕相处的是那个替身。渐渐的替身喜欢上那个温柔如水的娘子,而那个娘子也喜欢她的远哥哥。可是一件意外,他们分开了。那个娘子阴差阳错的,不知道为什么彻底变了性子,喜欢上了别人,对原本她的远哥哥,不理不闻。前辈,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周志远的声音带了浓浓的悲伤,虽有做戏的成法,可是想到他的惜儿,他的心里的很痛。 “一个人,经过了事多了,自然是会变。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巫婆子一脸无趣的就要起身,扬长而去。 “可是,若是不是她变了,而是她已不是她了呢?”周志远,紧接着急忙再次开口。 “什么意思?你最好一次说完,本婆子没有什么耐心陪你在闲聊。”巫婆子脸上的不耐之色更重。 “我想说的是,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她的身体里面是别人?是一别人的魂魄。”周志远接着继续说道。 “呵呵……连这个你都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老婆子来猜猜……是姚金莲。”巫婆子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错,是她。”周志远知道依巫婆子的性子,他最好坦白。 “那你找老婆子想?”巫婆子话说了一半,便直直的看向周志远。 “晚辈,想让您帮忙救回那个可怜的女子。她已经被夺了身体五年多了,是时候该那恶魂归还了。” “老婆子为什么帮你?”巫婆子一脸蔑视,好像眼前的人说的很可笑。 “如果,我可以救你的外孙女呢?”周志远开口,他知道其实巫婆子定也已经怀疑他了。那他索性认了又如何?反正他也不怕这个老婆子,她有软肋在他的手上,他怕什么? “是你下的毒?”巫婆子声音冷三几分。 “前辈肯来,不是已经怀疑晚辈了吗?”周志远的语气亦是硬了三分。 “你可知道老婆子是谁?”巫婆子眸中隐有杀气,眼前这个人竟敢对她的孙女动手,这两天眼看着病发的痛苦,让她的心更是如造凌迟。 明明白白的看到巫老婆子眼中的恨意,周志远没有一丝胆怯,反正带了一丝笑:“你是巫婆子,又怎样?这种毒你解不了,不是吗?” “是你动的手?”巫老婆子右袖的衣衫已有些轻微的晃动。 “不是,不过我知道是谁动的手。你帮我后,我可以把他抓出来,任你处置。”周志远依旧看起来很是真诚。虽然她怀疑是他动的手,可是她并查不到什么证据是他。那么眼下的形势,还是不承认的好。 “你是否真的知道解小怜身上之毒之法,老婆子还真有点不信呢?”巫老婆子明显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周志远。 “她中的是刮骨之毒,要想解,最少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他早就将这老婆子解决了。这么一个有着神秘力量的老婆子,如果不能收为已用,那自然是不能留着了。 “刮骨。”二个字,巫婆子几乎是自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这样的狠毒的毒,竟然用在她的小怜身上。这下毒之人,她定要千刀万刮了。 周志远自然看清到了坐在他对面,巫婆子的恨意。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他拿捏住了小怜的命。就算眼前的巫老婆子知道是他下的手,在小怜未解毒之前,也是不敢动他一丝的。 “想必,前辈也知道那个夺身体之人是谁吧?”周志远见时候差不多了,接着说道。 “你说的是赵惜儿,你应该知道,你想要原身归还,那她现下身体的魂魄就会烟消雾散。”巫婆子,忍着心里的怒火,冷冷开口。 “知道,可是她是生是死?是魂飞还是魄散,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占了我的惜儿五年多的身体,是时候归还了。”周志远想到现下的赵惜儿,眸中闪过欣赏,更有厌恶。他曾经因为惜儿的变心,多少的痛苦。皆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恶魂。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给老婆子弄来解药?老婆子的孙女可是每夜都受刮骨之痛。”巫老婆子说到小怜受的痛之时,袖下的双手又攥了攥。 “你什么时候可以为我惜儿还魂,我就什么时候给你第一份解药。”周志远虽心急,可是他知道现在更急的不是他,是她。 “明天晚上,你准备好做法的器物,我过来为她还魂。老婆子不想看小孙女再痛一次。还有……老婆子的小孙女非常喜欢那个小男孩,可是他也中毒了。你能否给两份解药?要不……依老婆子小孙女的性格,就算她救了回来,这一生一世也不会开心了。”对于小怜,巫老婆子心里很清楚。 “好,只要前辈能救回惜儿,两份解药,虽难。可晚辈也会完成。”几份都无所谓,反正他就打算留下她们。 “好,那你明天晚上准备好……”巫老婆子把需要准备的一应物什,一字一句的告诉对面的周志远。 把巫老婆子的话,一字一句记在心间的周志远点点头,表示明白。 “前辈放心,您要的这些东西,明天一定全部备齐,明天晚上您老就过来为她还魂就好。”周志远知道那个小怜对于这个老婆子的含义,也不怕她耍花招。 “哼……”巫老婆子明显对于自己受制于人,很不高兴的冷哼一声,身影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天刚亮 凌千绝终备启程的时候,这才知道小怜昨天除了原本中的毒,又染了风寒不能上路。 尽管众人内心焦急,可是也无可奈何。 终于白日在众人的焦急中过去了,再一次迎来了黑夜。 周志远的小院子里,周志远已经准备好了巫老婆子要的各样物什。四周更是派了不少的暗卫守卫,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终于……巫老婆子带着赵惜儿出现了。 当周志远着到没一丝血色的赵惜儿时,心中终是快意的笑了。这个女人这些日子因为她那个儿子,可真是难熬呢!可是就算再怎么难熬,他的惜儿孤孤独独的更是可怜。周志远想到那个一直喜欢仰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惜儿,心中更是对眼前那个占了他惜儿的人厌恶的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是你。那毒是你下的。”赵惜儿看到眼前周志远,同样是恨的双眸血红。毒发是什么样的状况,她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以?他就算想要她的命,可是怎能对那么小的两个孩子下手? “凌千绝绝呢?”周志远看到赵惜儿出现,凌千绝却没有来,心中警钟大响。 “你……”赵惜儿强忍下心口对周志远的恨,开口问道:“她告诉我,说只要我把身体还给你的惜儿,你就救我的儿子?” “嗯?”周志远抬眸认真的看着眼前女人,看到她双手什么也没有。 “她这样告诉我,哼……你也知道,我反正就不属于这儿。虽然我……很不舍得千绝和小包子,可是小包子受的痛……我也忍不了。今天……就是我灌醉了千绝,才和她一起出来。她要救她的孙女,而我要救我的儿子。所以我是自愿的,但是……你必须保证真的可以救回我的儿子。否则……否则既便是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赵惜儿的眸中满是恨意,可那恨中又掺杂着不舍。 “哈哈……哈,好……我答应你。”周志远看向一边的暗卫,自他眼中看到他的回答。知道凌千绝真的被赵惜儿灌醉了后,心情大好。 他很想看到今天之后,他的惜儿回来后,回到他的身边,再不理那个凌千绝后,他那伤心的模样。 “动手吧!”赵惜儿走至一旁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向一边仍站着的巫婆子开口道:“你也不想小怜和小包子等……再受……” “好。”巫婆子冰冷的点了点头,向着赵惜儿走了过来。 一会儿,巫婆子在赵惜儿身上快速的划着什么,一会儿,巫婆子在一旁准备好的临时法坛上飞舞一会儿。 “啊……”一声惨叫自坐在椅子上,早被巫婆子点昏了的赵惜儿嘴里发出。 周志远听到赵惜儿惨叫,心中是兴奋的。 巫婆子听到赵儿惨叫,则是快速的伸手摔碎了雪白瓷瓶。 周志远好像感觉到一缕黑烟自那碎了的瓷瓶中升起,向着一边只是惨叫一声又没了动静的赵惜儿扑了过去。 紧接着又是巫婆子一番指指点点,比比划划。终于一头大汗的巫婆子停了手,喘着粗气的坐在一边向着周志远点了点头:“好了。一刻钟之后,她便会醒了过来。” “那个恶魂呢?”周志远听到巫婆子的话,被高高吊起的心终是落了地。 “你刚才不是听到一声惨叫?”巫婆子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志远。 “可有魂飞魄散?”周志远虽一向恶毒,可是这会儿再想到之前那个赵惜儿,她说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巫婆子自然也自周志远的神情中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声音便不慌不忙道:“若是常人,定会如你刚才所说的,可是她非常人,是恶魂。所以她依旧魂不灭,而且还有可能再次夺去她的身体。”巫老婆子说着,还抬头看向依旧没有一丝声息的坐在那儿的赵惜儿。 “你别骗我。”周志远听到巫老婆子这么说,脑中每一个想法,就是这个老婆子想骗他。怕他对她动毒手。 “随你,爱怎么想,怎么样想。现在解药拿来。你也知道凌千绝那个人并不好对付,老婆子要尽快带小怜离开他,否则就算老婆子身有异能,也不好说他发什么疯?”巫老婆想到小怜,一脸的担忧。 “这两粒药,你拿去。”周志远,伸手袖中取出两粉绿色的药丸递给了巫老婆子。 “如果,你敢骗老婆子。老婆子随时可以要她魂飞九天。”巫老婆子伸手取药前,冷声的警告了一声,见周志远并无异色,这才伸手取过药丸,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周志远看着消失人影的地方许久,终回过神来,伸手抱起赵惜儿。伸手招来下属,将院中收拾干净。 一刻钟过后 躺在宽大的马车上的赵惜儿睫毛轻轻的扇了扇,终于缓缓的睁开双眸。 “惜儿……”一直守在赵惜儿身旁的周志远,看到睁开水眸的赵惜儿,惊喜的开口唤道。 “你是?”赵惜儿的一双眸子里满是疑惑和害怕。 “我是你的远哥哥啊,你怎么不认得了?”周志远对于眼前的赵惜儿又放心了二分,若是她一醒就认得他,那他倒真的能确定眼前这个是假的了。 “远哥哥?呜呜……远哥哥,你快来救惜儿……呜呜……你是谁?你这么老……呜呜怎么会是远哥哥?”赵惜儿惊吓的哭了起来。 “惜儿,你……你昏睡了五年了,远哥哥自然不是从前的了。”周志远看着眼前熟悉的赵惜儿,心中又信了二分。 “呜呜……呜呜……真的?”赵惜儿依旧呜咽的哭了许久,这才停了哭声,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人。 “好像……好像真的有点像。”赵惜儿恐慌的双眸中,渐渐有了一缕色彩。 “当然像啊,我就是你的远哥哥。”周志远看着赵惜儿恐慌的双眸,心抻手把赵惜拥进怀里伸手拍着她的背。 “呜呜……远哥哥……呜呜……娘说惜儿没用,惜儿连饭都做不好。还有香儿……香儿她说惜儿装病,不干活。呜呜……惜儿不是凌病,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呜呜……”赵惜儿又是委屈的诉起苦来。 “惜儿不怕,远哥哥回来了。谁也不敢欺负你了。”周志远心疼的拍着怀中女子的背,心中却是满满的充实。他的惜儿真的回来了。他一向被人看不起,就算现在的他,可是在别人眼中他依旧是任三少的奴才罢了。只有惜儿……只有在他的惜儿眼里,他才是她的天,是她所有的一切,是她的依靠。 “主子,天快亮了。要不要在前边进城?”马车外,侍卫的声音隔着马车帘子传了进来。 “嗯。”周志远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昨天晚上,怕凌千绝那个麻烦追上来,他连夜启了程向着东楚京城而去。而临走,也又派了人去通知巫婆子去楚京拿解药。 十天后 “这是将军府?远哥哥……你真的是大将军了?”一脸惊喜的赵惜儿,不敢相信的问着身旁的赵惜儿。 “嗯,惜儿会是将军夫人。”周志远每一次看到赵惜儿那满是依靠的眼神,便是心中满满的喜悦。 马车在内院停了下来,周志远先下了马车,又亲自转身把赵惜儿抱了下来。 “远儿……远儿……” “哥……” 本来候在内院中的一大群人,这会儿看到周志远返身自马车里又抱下来一个女人,几人瞬间变了脸色。 这边周志远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几人,脸上的笑一下子消的干净。 “你们怎么出现在这儿?”他不是说过,他不能来京城的吗?之前,若不是他们,他的惜儿会被欺负的体弱,会被那个恶魂点去了身体?若不是看在他们却是他的生身父母,他的血脉家人的份上,他还真的可能了结了他们。 “远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俺是你娘亲,怎么就不能来?”王氏看到站在周志远身后的赵惜儿,顿时觉得脸上一阵难看。平日的她的远儿怎么对她,也就算了,可是怎么可以在这个女人面前不给她一份的面子呢? “哥……她怎么回来了?”“周香儿经过这几年,也学聪明了许多。她的相公不喜欢她,虽然为了她的哥哥,可是也依然是冷漠如冰。 你嫂子,怎么不能来?”周志远看到周香儿,感觉到身后赵惜儿害怕的颤抖,口气自然是不好。 “什么?她不是自休出门,还是血……契”王氏听到周志远说赵惜儿是周香儿的嫂子,顿时气的头顶冒烟。不过……幸好,被她旁边的周香儿拉了一把,这才闭了声。 接下来的十多天,周家非常热闹。不是响起赵惜儿哭泣声。或是在周志远突然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惜儿被罚跪……或是脸上有些红肿,或是不小心摔到了菏花池。 终于周志远派了十多个侍卫把王氏和周有财两人打发回了桃花村,还顺带着让那十多个人在桃花村保护她们,让她们尽量少出门。而周香儿因为这次学乖了不少,她来将军府也只是那天待了一天,傍晚就回她自己的府上去了。 赵惜儿的主院,她的房内。 “呜呜……”赵惜儿委屈的躲在被窝哭的伤心。 “惜儿,又是谁欺负你了?”周志远刚下了朝,听到下人这么禀报他,忙急慌慌的就跑了过来。这些天,因为惜儿的到来,任三少给了他不少压力。 “远哥哥……呜呜……没有人欺负惜儿……呜呜是惜儿自己难受……呜呜……”赵惜儿一边哭,一边又担心周志远生气,开口解释道。 “为什么?”周志远虽然很享受赵惜儿这种依靠他的感觉,可是他这两天正烦着呢!看样子……任三少要和他翻脸,如果现在翻脸? “呜呜……惜儿想到成亲礼……想到没有家人……想到惜儿是孤女……呜呜……惜儿是不是好丢远哥哥的人?呜呜……惜儿好没用呜呜……”赵惜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惜儿是为了这个呀!”周志远嘴里应着,心里也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是时候救燕王和燕王妃了。若是救了蒸王,娶了身为燕王之女的赵惜儿。这身伤…… ------题外话------ 明天还有一章哈 笫四十六章 大结剧〔下〕 “嗯,呜呜……”赵惜儿点了点头,继续哭的停不下来。 “其实……惜儿不是孤女,惜儿的父亲,母亲还都活着。”周志远开口,目光充满怜惜。 “呜呜……你说什么?”终于,赵惜儿停了哭声,一脸惊诧的看着周志远。 “你的亲生父亲是先皇最宠爱的燕王爷,他和燕王妃,你的母亲……都没有死,被现在的皇上关在一处秘密的地方。”周志远说这个的时候,一脸认真的看着赵惜儿。提起燕王,周志远好像脑中有什么一晃而过。 “燕王?远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了,惜儿的爹爹和娘亲,都没了呀!”赵惜儿想了想,却仍是一脸不明白。 周志远看着一脸懵懂的赵惜儿,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 “惜儿,五天后就是当今皇上的万岁节,到时候,远哥哥带你进宫去见你的父亲和母亲好不好?” “可是惜儿的爹……好,惜儿一切都听远哥哥的。”赵惜儿还想争辩,可当她看到周志远不悦的眸光时,终是停了声。 三天后 东楚的任相国突然在进宫的途中,造到刺客的刺杀。血染银轿。 五天后 恰好是东楚皇上万岁节,虽然因为少年相国的不幸,朝中气氛有些不好。可是万岁节确也是很重要的节日,宫中依旧如往年一般。 下午 各国的使节开始陆续进了楚宫,百官及百官家眷的车轿也陆续自楚宫的北华门缓缓进入。 “远哥哥……好多人。惜儿……”赵惜儿害怕的想躲在周志远身后,可是因为周志远那明显不悦的眼神,终是吞下了后边一个怕字。 “有远哥哥在,惜儿不用怕。”周志远看到赵惜儿闭了声,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不耐,吓着她了。忙出口安抚道。 “嗯,惜儿明白。”赵惜儿双眸中含着泪水,还算乖巧的点了点头。 周志远虽然看到赵惜儿眸中的泪,有些心疼。可是想到自己今天要成的大事,便又压下又要出口安抚她的话。牵着赵惜儿的手,继续在宫中的大道上前行着。 哎……虽然他讨厌之前那个赵惜儿,可是说实话。若是之前的那个赵惜儿,今天不但不会拖他后腿,需要他分心照顾,还能替他分忧。 若是今天事成,那么她能当得起东楚的后位?能母仪天下? 她是燕王唯一的女儿,这江山他帮燕王夺了回来。自然不能恭手送给那燕王了,若是今天救了燕王之后,至多留他三天,让惜儿和他好好相处。三天后,他一定要取了燕王的命,自己登位为帝。介时……虽然因为惜儿的身份,可能一定要封她为后,可是凤印,他还得找一个强一些的女人担当。 谁?谁合适些呢? 周志远想到此,眉头皱了起来,罢了……一时想不清,暂不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清理干净就是。 甘恩殿 主位上五十多岁一身明黄的东楚皇上,旁边四十多岁,身披凤袍,容貌倾城的任皇后。 两侧开后自前向后是朝中皇亲的席位,接着是他国来使,再接着是按官员品阶一一排列而下。 殿中歌舞曲绕,而坐在自己席位上的周志远,一脸笑意,关心的看向身边的赵惜儿。 “惜儿,来……吃颗葡萄。”周志远把手里,他剥完皮的葡萄,修长的手指直接递到他身侧坐着的赵惜儿嘴边。 “呃……嗯,谢谢!”赵惜儿忙张口含住,脸上红云蔓延。 “英武大将军对夫人,真是尽心。”官员甲,一脸仰慕的开口道。 “可不是,英武大将军夫人生的国色天香,自然是得大将军痴情以对。”另一个官员也接着开口讨好。 听说,当今皇上非常看重这草民出身的英武大将军。更何况眼下时局不稳,虽时可能起了战事。 周志远听了官员的奉承,低眸,看到赵惜儿一直羞涩的不肯抬头。非常满意,再抬眸向着前方不远处他国来使席位上,那一大一小两抹墨色身影时。他嘴角的笑,更是得意。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之前在北燕,他的惜儿还在他的身旁。他们两人温情脉脉。 可是现在,他的惜儿坐在他的身旁,即将成为他的夫人。 一身墨衣一脸愤恨的凌千绝,看到周志远一脸的得意时。忍不住,看向他身旁,低头头不言语的娇小身影。眸中痛楚闪过,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抬头一饮而尽。 再忍耐一会儿,再忍耐一会儿就可以了。这么许多天都忍了过来,再忍了今夜,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快快乐乐了。 而坐在周志远身旁低着头的赵惜儿,强逼自己不能抬头……不能抬头向着不远那二抹墨色身影望去。 她知道,尽管这些日子她扮的很像,可是若是看到那两个她最牵挂的身影,她一定会露出……破绽来的。 周志远看到凌千绝痛苦,心情很不错。可是当他看到凌千绝身旁安静的坐在那,双眸中带着泪水看着他身旁赵惜儿的小娃娃时。他的脸色慎重了起来,伸手向身后的随丛招了招手,并低声在他耳边轻轻的吩咐了几声。 接下来的宴会和往常一样,众百官把高位上一身明黄的皇上哄的红光满面。 可一切的变化很快,突然大队的穿着兵将人马冲了进来。 “大胆……你们这是想造反?”楚皇笑了一半的脸一下子僵在了那儿,愤怒的看向涌进来带了刀剑的兵将。 “英武将军何在?周志远……”楚皇原本意欲叫周志远救命,可是话吐了出来后,后知知觉的一脸怒气的看向周志远。现在楚京的兵将都是他的手下,那么现在进来的人? “臣在。”周志远嘴角噙着笑,缓缓的站了起来。满意的扫了一眼,那些百官脖子上都架起了刀剑。 “朕待你……你为何?”楚皇看着眼前,刚才还是他眼中的红人,忠心大将军。气的想吐血,他竟然对眼前这草民出身的大将真正的放心。他想着他一个农夫,能当上大统领三年的大将军,定会对他感恩报恩,可是他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皇上是待臣不薄,可是臣是忠于东楚,不是皇上。”周志远一脸的刚正。 “忠于东楚,就是这么忠的吗?”一位三朝老臣,听到周志远的话,明显不屑的开口。 “杀。”周志远冷冷的一个字吐出,那个老臣身后站着的将士,手起刀落,一道鲜血喷出,一颗头落地后像个西瓜一样,滚了滚。 “啊……” “救命啊……” “呜呜……” 百官还算镇定,可是女眷却大部分,开始哭泣了起来。 “敢问皇上,您的皇位是先皇留给你的吗?”周志远开口,冷笑的看向楚皇。 “你……大胆,朕的皇位,当然是先皇传下。” “来人,请燕王,燕王妃。”周志远在楚皇话落之后,大声请道。 其实今日这一切,本就是任三少提前设计好的,倒是没有花他周志远多少心思。 “燕王?哪个燕王?” “难道是?” “可是,燕王不是二十年前就?” 百官有几人轻声的小声议论了下,满目疑惑的向殿门处望去。 殿门口 八名侍卫,抬了两驾坐撵而来,坐撵上坐有人。 渐渐的近了,又有侍从上前,亲身搀扶起两坐撵上一身伤,满是血的两人。 虽然一身血,虽然消瘦,虽然……狼狈不堪。 可是张脸和先皇出奇的像,那确实是=十年前的燕王。 “……大胆逆贼,你竟敢找人易容成皇弟?”楚皇体内尚存的几缕力气,也尽数抽离而去。 那是燕王和燕王妃没错,他们被关在地牢。可是出来了,早知道他该杀了他们,该放弃那什凤凰令才是。 “皇兄,二十多年没见了,怎么?连皇弟也认不出了吗?”一身血迹斑斑的燕王,冷着一双眸子看向皇位上一身明黄的楚皇。 他本对这什么皇位,就没什么心思。当年父皇屡次要封他为太子,可是他都不愿。他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可是他怎么就不能放过他?还害的他家破人亡? 看到燕王眸中的恨,楚皇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身边的皇后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当年先皇驾崩之时,确实留有传位旨意。”任皇后的声音很清冷,让人听不出喜怒。 “哼……你想继续做皇后,当然会帮着他了。”周志远没有想到一向温顺的皇后,竟然开口了。 而他身侧的赵惜儿,这会儿也抬起了头,看向对面的凌千绝,当看到他轻轻的向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的正大光明的高高抬起了头。 她确定了燕王和燕王妃身体正常,现在又成功救了他们。她自然不必再委曲求全。 “哼……你怎么知道本宫说的是谁?”任皇后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志远,抬眸看向殿中站着的燕王。当年,若是他为帝,说不定……今日将是另一翻景像。 “当年先皇遗旨,是传位给燕王。而当今皇上不满先皇此举,在二十几年前,将燕皇暗压在皇宫秘室地牢,折磨了整整二十几年。”任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皇后她……” “这是皇后亲口所说,应该是真的了。” “贱人……你竟也敢害朕?”楚皇目露凶光的看向任皇后,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难道她不知道,他若不是皇上,她就不是皇后吗? “别那么看着臣妾,就算您今日后还是皇上,臣妾也不会是皇后了。你不是早就想立了珍贵妃为后吗?早在三天前,任相国没了的时候,你不是就在策划吗?”任皇后提起任三少,心里更恨。他要废她的后位,要灭了她的儿子,现在已经杀了她的侄儿。这样的男人,他还想她跟他一心一意? “你……”楚皇惊讶的看着任皇后,她怎么知道? “你侄儿不是朕杀的。”楚皇开口,否定了任皇后,他虽然早就想杀了任家的人,可是这么些年他不是还没动! “不是你?哼……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任皇后抬脚准备离开。 “毒妇……”楚皇明显的怒极攻心,伸手用着杀招就向任皇后攻去。 因为任皇后站的近,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就把一把捏住了任皇后脖子。 “父皇……”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太子,终是不满的站了起来。 “哼……这会儿想起来朕是你父皇了,现在你马上召东宫侍卫救驾!否则你母后……”楚皇原本也是有暗卫的,可惜半个月前,因为珍贵妃梦魇,所以他把暗卫悉数留给了珍德宫。 “父皇,这个时候,你觉得儿臣能出去吗?儿臣的东宫暗卫,可是都不能进宫。你现在让儿臣如何变来?”楚太子也是气了,这个父皇一向都这么自私。要知道……他的寿宴上,如果他真的带暗卫来了,那他会放过他? “没有……就出去叫啊!马上去,否则……”楚皇捏着皇后的脖子又用了劲。 “呃……”任皇后自嗓子里艰难的发出一个音节,侧眸怒瞪向楚皇。他真是不要脸,他这样逼皇儿,是想皇儿去死吗? 不……不,她怎么会让她的皇儿如此被动,这么想着,任皇后的眸中恨意越来越怒。 几乎是霎那间,她不顾自己生痛的脖胫,伸出右手猛然向着楚皇刺去。 “啊……”楚皇一声惨叫,胸口正深深刺着一根金簪。鲜血迅速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明黄色龙袍。 “你……”楚皇此时怒从心来,再也顾不得拿任皇后要胁谁,捏着任皇后脖子的手猛然有劲。 ‘咔嚓’一声任皇后,脖子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 楚皇因为心口的痛,同时松了手。 ‘嗵’的一声任皇后重重摔倒在地。 “母后……” “皇后娘娘……” 楚太子和一些官员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啊……皇后她? 又是嗵的一声,楚皇也重重摔倒在地,不甘的闭上双眸。 他不该把他的暗卫留到珍德宫,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 周志远看到楚皇闭上眼倒在一边,又看了一眼离楚皇最新的一个心腹大将。 那大将接受到周志远的眼神,忙抬步止前,蹲在楚皇身前,小心的探了探,然后转身,看着百官大声道:“皇上驾崩了。” “皇上没了?” “那这皇位?” “先皇有旨留给燕王,那是不是? 众大臣随着楚皇的闭眼,纷纷转眸看向燕王。 周志远看到众大臣的眼神,心情非常好。这会儿也没顾得侧眸看一眼他身侧的惜儿,便抬步向燕王走去。 ”小婿周志远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周志远恭敬的跪地,对着燕王和他身后一脸伤痛的正四处搜寻着什么的燕王妃行大礼。 他是?燕王,看着周志远如此称呼他,心内大惊。 而正四处搜寻的燕王妃,听到周志远这么称呼,这么行礼。忙一个激灵,抬眸向着之前周志远站着的位置看去。 远远的和那个素雅的似曾熟悉的女子遥遥对望。 那是她的女儿吗? 那是她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女儿吗? 那是她的婉儿?她的惜婉吗? ”岳父大人?“周志远看到燕王妃一脸痴迷的看着不远处的赵惜儿,心中更是满意。满意归满意,他可是还跪着呢!这燕王怎么关了这么些年,人也关傻了吗? ”你是?“燕王终是问出了口。 ”在下周志远,是您的女……“ ”父王,母妃,女儿拜见父王与母妃。“突然,静站在那儿和燕王妃对望的赵惜儿,突然出列向着燕王和燕王妃优雅的走了过来。 被打断的周志远,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那抹正优雅自信向这边走过来的赵惜儿。心内一个不好的感觉慢慢升起。 她不会是? ”你是惜婉?“燕王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子,激动的顾不得跟前跪着的周志远。 ”惜婉……娘的儿啊……“燕王妃,侧是猛然趝呼一声,猛的冲向赵惜儿,一把把赵惜儿紧紧拥在怀里。 ”她不是惜儿,她是假的。“周志远看着那目光清冷,坚定的看着他的赵惜儿,瞬间明白了过来,向着燕王和燕王妃叫了起来。自己随后更是急急的站了起来。 ”娘亲……惜儿来晚了。“赵惜儿理也没理周志远一声,只是深深的把自己的头埋在燕王妃怀里。 ”是娘亲不好……是娘亲不好,是娘亲没有保护好娘亲的惜婉,让小小的你吃尽了苦头……是娘亲无能啊……“燕王妃亦是深深的抱紧怀中的女子,她压根忽略了一旁周志远的喊声。她的女儿惜婉,长的和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是她的女儿,又能是谁? ”惜婉……快来让父亲看看。“燕王伸出的手也有了些颤抖,他同样也才不会相信什么,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女儿。刚才没有看不知道,现在这么一看,简直和他的燕王妃一样的模样,不是他的女儿还能是谁? ”你们……“周志远大怒的看着正一家团圆的燕王一家。 ”赵惜儿,你敢使诈。你就不怕你的儿子毒发?“周志远知道燕王和燕王妃,已经认了赵惜儿,那他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的。 ”你少拿我来吓娘亲,我和小怜跟本就没有中毒。“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包子,这会儿也站了起来,怒瞪着周志远。就是这个坏叔叔,害的他好多天都没有看到娘亲了。就连刚才,娘亲明明看到他了,都不理他。 ”怎么可能,明明毒发了。“周志远不相信的皱起了眉头。 ”中毒的只不过是两只小猫,小猫也会毒发啊。“小包子接着开口说道。那两只小猫太可怜了,太贪嘴了。要不是它们贪吃,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你们……“周志远闭了闭眼,是他这一次,他以为是两个小娃娃。他太大意了。 ”燕王爷,燕王妃,你们眼前的女人,那具身体确实是你们的女儿。可是她体内可不是你们女儿的魂魄,而是异世的一抹恶魂,五年多前她抢去了惜儿的身体。“周志远虽然知道他说的这些,殿内估计许多人都不会信。可是他又必须说。 如果燕王站他这边,那么今天这一役,他胜。 如果燕王不站他这边,那他就必败。就算他今日拿下这儿,明日或是后日就会大军压来。 而他周志远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不会服他的。 可是如果燕王,那这一切就很简单了。 ”他在糊说什么?“燕王妃这次终于松开了赵惜儿,因为听到周志远的话,让她的心内有些惊疑。 燕王妃是女人,有二分怀疑。 可是燕王是男人,却是压根不信的。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具心不良的,他说的话岂能相信。 ”本王自己的女儿,自己分的清,不劳你一个心术不正之人费神。“燕王看向周志远的眼神厌恶的。 虽然他救了他,可是他的目的,在刚才急急上来,口称他岳父时就明明白白的放在那儿了。 ”你们不信?“周志远对于燕王一点也不信他,也怒了。 扬手:”杀“ 今天这江山他是拿不到了,可是他还有冥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留条命离开这儿里再说。 ”杀啊……“周志远原本以为话落,他的人就会动手了,可是没想到回复他的是一片安静。 急极的他再次怒喝一声,终于发现了异常。 那些他的心腹现下都僵立的站在那儿没动,而那些众多的暗卫,却是皆被另一批无声无息出现的黑衣蒙面人,用剑指着。 ”凌千绝……“周志远瞪向一边依旧坐在那儿的凌千绝,他竟然出动了阎王阁? ”父王,母妃……你们先去休息。侍女儿处理了这儿,再回去和你们详谈。好不好?“赵惜儿开口,满眼乞求的看向燕王和燕王妃。 对于他们的女儿,她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 ”嗯。“燕王点了点头,走向一脸不舍的燕王妃,待惜婉这些事处理了了,再来见我们。我们一家人团圆了,不会再分开了。”燕王说出品的话是愧疚的,都怪他,当年若不是他无用,若不是他错信了人,他的妻女怎会如此? “好,女儿,你要快些回来。”燕王妃虽不舍,可终是点头。随着燕王,又被侍从扶上轿……可双?任舍不的离开赵惜儿一分。 “她真的不是你们的女儿,她是害你们女儿的恶魂。”周志远看着就要离开的燕王和燕王妃,不甘的又开口怒吼。 他聪明一世,竟然糊涂一时。 燕王和燕王妃这次全部选择无视了,依旧离去了。 这个心术不正的人的话,他们怎么会去信? 赵惜儿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后,这才看向周志远。 “你有了冥宫还不够吗?还想要东楚的江山?”赵惜儿对于周志远,原本无恨,可是他的自私让她恶心。 竟然敢把手伸到他的儿子身上,简直是找死。 “那两个小娃娃是你们让故意中计,偷溜出去的?”周志远才不要相信,那两个小娃娃的警觉心会这么好。 “不是,是他们自己出去的。小包子发现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手上虎口有茧子,所以留了个心眼。那糖葫芦,他们没吃。而是一颗颗取了下来,装在了袖袋子里拿了回去。回来后更是被两只贪觜的猫偷吃了。所以我们大约猜出了你后边的计划,一切就将计就计,让你出手救出燕王和燕王妃。”赵惜儿倒是大方承认了。本来千绝查任三少,查出了燕王和燕王妃。她和千绝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回来救人。可是若是她和千绝,又担心对这里不熟悉走了弯路。所以,她才会装成赵惜儿,回到周志远身边。 “你又不是赵惜儿,为什么要救他们。是愧疚?”周志远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一个小孩子耍了,心底恨的不行。 “你真是很会糊说八道。我是不是赵惜儿,我的父王和母妃刚才已经知道了,不劳你操心。”赵惜儿才不会顺着他的话说,一个弄不好,她被这些朝臣当成妖烧死了,找谁说理去? 二个月后 桃花村 “凌千绝……你又拿着我的银子去扩张你的阎王阁了?”赵惜儿气 呼呼的冲到了卧室,看到了正气定神闲躺在床上看书的凌千绝,气的真咬牙。 “什么啊,你都是相公的,还提那些破银子做什么?”凌千绝把手上的书往一边一扔,一个伸手,铁臂便把刚走到床边的赵惜儿一把拉了下来。他要是不把她的银子拿走,他就要又要忙着去扩张生意。那还哪有时间陪他? “啊……”赵惜儿怒的不行,好疼……她摔下来,虽然是摔趴到他的身上了,可是还是很疼啊。 “娘子,你哪里痛……来……来,相公给你好好揉揉。”凌千绝说着,一双狼爪在就在赵惜儿的身上乱摸了起来。 “你是色狼投胎?”赵惜儿不快的挣扎着。 ‘啪啪’房门处突然传来敲门声。 “娘亲……娘亲……皇外公来了……你快出来啊。”小包子在门外又拍又叫。 “什么啊,他女儿不是还给他了吗?那个破皇上又来认什么女儿?”凌千绝气呼呼的大声向着门外吼了起来。 一个月前不是告诉他了,惜儿和他没关系了吗? 他不是已经请巫婆子为他的女儿还了魂了吗? 他可是废了阎王阁不少人力,才找到了一个和他女儿相付的肉身。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娴公主驾到……”门外太监长长的唱腔已经在主院院门口响了起来。 赵惜儿忙伸手拉开凌千绝在她腰间的手,站了起来。 “快起来啊。”赵惜儿不满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凌千绝,皇上都到院门口了,他还这么气定神闲的躺在床上。 凌千绝看到赵惜儿明显生气了,这才自床上跳了下来。 主院 以前的燕王,现在的皇上,之前的燕王妃,现在的皇后。之前东楚国一个贵族千金,现在体内有着之前赵惜儿的魂魄的娴公主站在赵惜儿的院子里。当然,这些人身后还有不少的侍卫,宫女和太监。 ‘吱’的一声,赵惜儿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后,赵惜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天啊……让她晕死过去算了。 “娘子,他们来的真不是时候。”凌千绝自赵惜儿身后走了出来,嘴里还不满的抱怨了一声。 “爹爹,大白天的,你和娘亲在房内,还关门做什么?”小包子抬脸,一脸不悦。这个爹爹老是喜欢独占他的娘亲。 “爹爹在努力为你制造一个小妹妹,陪……”凌千绝话未说完,赵惜儿一只手掌就捂在了凌千绝的嘴上。 赵惜儿不用看,都知道现在院内人看她的眼神,天啊,她真的想晕过去了算了。 “惜儿,还站在那儿做什么?怎么看到母后和你父皇来了,都不愿意理我们了吗?”皇后看到惜儿此时,难看的脸色,善解人意的出声服务范围自己的女儿解困。 “呃……”赵惜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松了凌千绝的手,向着那堆人走去。 “民妇赵惜儿……” “你是惜长公主,不是民妇。”皇上,不满的开口打断了赵惜儿的话。不管她的身体里住着的是谁?她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她身上留着的是他的血脉。怎么可以不认他。 “可是?”赵惜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叫人,以前没有明说。她叫了也就叫了,可是现在大家都清楚她不是真的? “姐姐,你就不要让父王和母后伤心了,快叫人啊。”一旁的婉公主,一脸紧张的看着赵惜儿。 虽然她被困了五年,可是若不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能救回自己的父母。 凭她,她的性子? 真正的赵惜儿,现在的娴公主,因为现在的公主身份,让她的性格好上许多。可是她终究仍是太软和了些。 “娘亲,皇爷爷和皇婆婆,还有皇姨姨这么疼我,你就不要让小包子失去了他们好不好?”小包子刚才可是看到外婆哭了,这会儿自然要为外婆说好话了。 “惜儿……”凌千绝看了一眼那几人,虽然他不想她真的成为皇室中人。可是他知道她想要家人,想要父母。 赵惜儿得到了她身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支持,终于彭足了勇气向着几人开口叫道:“惜儿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快快请起。”皇后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本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有了两个女儿。 若不是眼前这个,她们根本不能团聚,更不可能出那个地狱。 五年后 桃花山 满山遍野的桃花开的烂漫,亦有些随风飘舞着缓缓落下。 “惜儿,你看……我说不带他们过来,你偏要带。弄的我们连点什么都做不了。”凌千绝不悦的瞟了一眼不远处,桃花林中正玩的兴起的三个孩子。四年前,他的惜儿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女儿。 “你呀,脑子里有点正经行不行?”赵惜儿不悦的瞥了一眼凌千绝,他的脑子啊,都在想些什么? “不管,下个月,你不要带孩子,我们二个去外面玩玩。玩到过年再回来。”凌千绝索性像个孩子一样撒起娇来。 看到这样的凌千绝,赵惜儿想到这些年,确实因为孩子…… “好。”轻轻的一个好子,自赵惜儿嘴里吐了出来。 “你答应了,不准反悔。”凌千绝原本以为赵惜儿要拒绝,没想到她答应了,一下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爹爹,你们要去哪?”小包子耳的听到了这边的谈话。 “娘亲,娘亲紫儿也要去。” “娘亲,紫儿是妹妹都去了,那心儿是姐姐也要去。” “呵呵……好好……好,咱们都去。”赵惜儿看着一双女儿,一个儿子,根本不忍心拒绝。 “惜儿……”凌千绝看着已经被霸占着的赵惜儿,不满的开口轻唤。 “千绝……”赵惜儿一脸乞求。 “好了,好了,听你的。”凌千绝无奈的点头应允。他这么些年,仍旧是学不会对惜儿说不。 这个毛病不好,他得改。 (全文完) 二零一五年四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