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策划》 第1章 丧葬名流李茶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刺耳的唢呐声响起的时候，李茶正在跟夕阳红丧葬公司的经理老孟和办公室主任小崔喝酒。 作为e县有名的策划师，李茶基本上不用自己掏腰包，尤其是宵夜的时候。 本来他刚刚完成了一场葬礼策划，收入了一小笔银子，正要自己犒劳一下自己，没想到被县里的夕阳红丧葬公司的人给碰到了。 看到了老孟和小崔，李茶知道自己要花掉自己钱的愿望落空了。 “我说你们可不能这样，我一个单身汉，最喜欢的就是花自己的钱，你们不知道一个连钱都花不出去的人是多么的可悲。”李茶喝了一口啤酒，冰冰凉，透心凉，一杯下肚，全身清爽，再配上几串大腰子，简直不要太爽。 老孟心想：单身汉还吃那么多大腰子。嘴里却笑着说：“道哥怎么这么客气，相请不如偶遇，虽然都在一个县，但是还真不容易约到你哩，今天就敞开了吃，不用客气。” 李茶的网名叫狗头dog，当地人英文水平有限，就尊称他为道哥，毕竟狗哥还是不怎么中听。而且李茶成名的还是在葬礼策划这一块上，有送先人上道的神圣使命，这一声道哥也是出于对他职业的尊敬。 李茶知道老孟这种脑袋钻进钱眼里的人肯定是别有所图，“别，有道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老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绕来绕去的，我绕晕了就做不了数了。” “其实也没啥事儿，”小崔主任给李茶点上了一根烟，“我们这行的还不就是为了死人那点事儿。” 这个李茶知道，夕阳红是县城里新近成立的丧葬公司，公司的成立其实也有讲文明树新风精神的助推，更有破除封建迷信口号的大力支持。 这是一家以新式方式来承办丧葬业务的公司。 只是在e县这个老少边穷地区，老百姓最为认可的还是传统方式：请几个道士敲锣打鼓，嗨个三天三夜，不对，是沉痛悼念三天三夜，然后入土为安。 所以夕阳红的业绩并不太好，只能承包一小部分殡仪馆的业务。 这对于老孟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如果业务没有起色，夕阳红就撑不住了。他的初心，他的抱负，他的心血只怕也会付之东流。 “道哥你不是e县第一葬礼策划吗？我们孟总想请你给我们的职工搞个策划，搞个培训。放心，价钱方面好商量。”崔主任一边说一边给李茶续了一杯酒。 李茶有些不满意，“说什么呢？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 老孟笑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培训员工一周三千。如果能够帮忙再策划几场葬礼，在这个数基础上往上加。” 作为老少边穷地区，很多人有一种生时默默无闻，死时风光大葬的思想。说直白点就是老人活着的时候，“孝子贤孙们”或许一年看一次都觉得麻烦，但是一旦驾鹤西去，这些人就会重金操办葬礼，越热闹越好，钱砸的越多越有面子，也就显得自己这个“孝子贤孙”是名符其实的。 老孟就是看准了这个商机才从省城里回来创业的。 李茶自己也很鄙视这种马后炮的行为。用他的话说，这不叫孝顺，这其实是主家的自我安慰，自我麻痹，内心其实是担心老人忽然在某一天三更的时候看望他们吧。 所以，李茶对这些人也从来不客气，尤其是收钱的时候。 是的，他学过策划，主要是自学《演员的基本修养》。偶尔一次给从事丧葬服务的伯伯——一个老“道士”，提了几点建设性的意见，伯伯采纳了，结果效果出奇的好。伯伯的工作量剧增，收入大幅上涨，李茶也一炮打响。 听到老孟的话，李茶一拍大腿：“果然是从省城里回来的，是见过世面的。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什么时候开始？” 崔主任很机灵，赶紧叫道：“老板，再来一打生蚝！” 就在这个时候，李茶的手机响了。 崔主任当即就说：“果然够专业，手机铃声都是唢呐声。” 挂掉手机，李茶说：“对不住了两位，我得赶紧回家一趟，出了点事。” 老孟赶紧说：“小崔，赶紧开车送送道哥。” 李茶一摆手，“不急，生蚝还没烤好。” 一边吃着生蚝，一边喝着啤酒，从崔主任的座驾上下来的时候，李茶已经是红光满面了。 刚一下车，堂哥李猛就跑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弟，你伯伯去世了。” 李猛是李茶伯伯的儿子，对，就是那个“道士”的儿子。 “猛哥，节哀顺变。”李茶拍了拍李猛的肩膀，以示宽慰。 李猛说：“你来了就好，我妈就只听你的话，老人们都听你的。就是关于葬礼的事情。” 李茶一听，原来如此。 “我妈的意思是要尊重传统，还是请我爸的那一帮同行来操办，唱他个三天三夜，敲他个手麻脚软。” 李茶点头，“嗯，传统的确实也不能丢。” “嗨，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一套早就不适合了。现在讲究的是与时俱进，是改革。怎么能总守着老一套呐，人类还进不进步？我想找个新式的来操办，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也不能搞封建迷信不是。” 李猛是公职人员，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信仰宗教，更不能搞封建迷信。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劝劝伯母，改用新式的？” 李猛握着李茶的手说：“对，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李猛的母亲从楼上探出了头来，看到了李茶：“李茶来了啊，快上来商量一下老头子的葬礼。他操劳了一辈子可不能就这么下葬，你得多拿主意。” 李茶说：“我哥是领导，他说了算嘛。” “屁的个领导，就是端茶倒水的，尽是伺候人的活路，累得跟狗一样，工资连狗粮都买不起，一点出息都没有。”李猛的母亲不顾有外人在场，张口就来，让李猛很没面子。 其实李猛在县里的重要部门的重要岗位，接触的可都是县里的头头们，很多县直部门的领导还得看他的脸色哩。只是这个跟老母亲解释不清，尤其是当自己的老爹还特能挣钱。 李茶挥了挥手，让崔主任先走。自己跟着李猛进了屋。 李猛家住在县城的城乡结合部，是一栋独立的小三层。 这都是李猛的父亲熬夜熬出来的。 第一层是这边的特色堂屋，宽敞明亮，现在点了几根蜡烛陪着李猛的父亲，烛光下堂屋的神龛上“天地君亲师”几个字闪烁不定，李猛的父亲一动不动，脸上盖着焦黄的草纸。 李茶瞥眼一瞧，似乎看到草纸动了一下，顿时清醒得跟睡足了八个小时一样，蹭蹭蹭，三步并作两步，三两步就上了二楼，还不带气喘的，丝毫看不出他是喝了几杯酒的人。 二楼的客厅才是真正的会客厅。 这个时候已经坐满亲戚了。 老一辈的都愿意用老方法，说是尊重传统，杀手锏是“新东西我们老年人也看不懂，你们到底是想自己办的还是给过世的人办的”，这一句话杀伤力很大，是属于王炸一级的，很多年轻人就是在这一招之下彻底丧失了抵抗力。 年轻点的大多希望与时俱进，说的多的是“人死如灯灭，死人又不知道你做的这些。葬礼追求的就是热闹，要风光热闹，肯定是现代方式更好”。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在当地，过了六十以后过世的人就不叫夭折，是属于寿终正寝，说明死者是个好人，也说明儿孙孝顺。这是一件喜事，葬礼也被叫做喜丧，在操办的时候既要有悲伤的元素，更要有老人驾鹤登天的喜悦。 李茶的伯伯已经七十岁了，他的仙去大家应该要祝贺。 两拨人争论不下，李猛拿不定主意才叫来了李茶。 当李茶走进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李猛母亲说：“李茶，你是专家，你伯伯去世的之前也说过要请你当参谋的，你的主意就是老头子的主意。” 第2章 分歧 李茶是个年轻的老江湖，虽然不过二十七岁，但是七十二岁的人的想法他也大致能琢磨出来。 之前给伯伯搞了策划设计之后，伯伯的生意异常红火。这让伯伯对他很欣赏，在家庭聚餐时，只要喝了两杯酒，伯伯就会表露出要李茶策划自己身后事的意思。 但是李茶一直当伯伯喝醉了的话。 醉话怎能当真。 现在一看，只怕平时伯伯没喝酒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目前的情况就是要充分照顾老一辈的情绪的情况下，让他们来选择新式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新的东西被他们接受就行了。 想到这里，李茶清了清嗓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根本原因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一次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他刚好有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为了避免浓痰喷出来显得极不雅观，李茶采取了清嗓子的方式化解。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了。 “我觉得伯伯虽然是个道士，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思想迂腐古板的人，跟几位叔叔婶婶一样，都是很开明的人，是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工欲善其事，必先拍马屁。 “用老办法吧也行，就是太过于死板了，跟我们大家开明的思想相违背。” “你的意思是用新方法？就是一些人唱啊跳的，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好运来》这些歌，这个一点都不严肃。”李茶三叔当即表示不同意，“还是用老方式，这才是传统。” “三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是传统？传统的是自古以来的，请道士可不是老传统，这是78年之后才有的。什么是老传统？古代人都是听戏曲的，得请戏班子来唱戏。你给说说e县现在哪里还有唱古曲儿的？”李茶毫不客气的指出三叔的不是。既然要让对方接受，那么对方的观点就要干净利落的否定，必须要一棍子打死，决不能让它有翻身的余地。 这是第二招，枪打出头鸟。 “我也不是说一定要用新方法，毕竟伯伯唱了一辈子道士，对这个职业有感情了，再怎么也得照顾一下老人的感情吧。” 这是第三招，以退为进。 “你把我们绕晕了，旧方法不行，新方法也不行，到底怎么办？”许多人都提出了疑问。 “我的意思是新老结合，互相取长补短。”李茶说。这样才能既照顾到老一辈的思维，又能吸引新眼球，这也是一种创新。 “这个……” 很多人都开始思考起来。 “倒是有可操作的空间，就是县城里只怕没有这种人吧？再说了，开销只怕也不小吧，这得两笔钱了。”李猛的母亲算了一笔经济账，有些犹豫了。 李茶想起了夕阳红，“虽然你们家也不是舍不得钱的人，也不差那几个钱。但是勤俭持家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不能丢。伯母，你觉得伯伯以前的同事们会不会念旧情打个折呢？” “这个肯定没问题，王二那家伙是拜了你伯伯做师父的。”李猛母亲说，“他还敢收他师父的钱？不怕他师父半夜找他吗？”其实这才是李茶伯母想用老办法的真正原因，钱能少花就少花吧，活人用钱的地方更多啊。 “那就没问题了，我来联系一个新式的班子，价钱肯定会给我面子的。但是伯母，你得跟王二说清楚这个事，不能撂挑子。”李茶担心的是王二争强好胜的性子会要争面子，到时候跟夕阳红的起了冲突就不好看了。 “你得当策划，王二他听你的。” 李茶说：“放心，我这是帮自己的亲伯伯呐。” 离开李猛家，李茶给老孟打了一个电话。 一楼的杂物间已经被清理出来了，王二和老孟分开坐定。 “我不同意，这个道士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我是有县里发的证书的。我这个哪里是封建迷信？新旧搭配？其实就是不伦不类。这非得把我师父气活过来不可。”王二脖子上一圈肉，转动脑袋的灵活性受到了遏制，也导致了他不懂得变通和拐弯。 “说话就好好说，别瞎说，你师父就在旁边躺着呐！”老孟也不客气。他们两家是竞争关系，以前也闹过矛盾，如今要自己和“仇人”联手，经管他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可是依旧有些膈应。“待会儿他起来了，你可别尿裤子。” “你说啥子？”王二一跃而起，就像一只暴怒的猴子，更像一只发狂的野猪。 “你们如果想吵架就先出去，吵够了再进来。”李茶一拍桌子，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还是很有效的。 毕竟王二一米六五的个子在李茶一米七八的个头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而老孟又有求于李茶。 “道哥，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新旧结合只怕是自行车装汽车轮子——搞不合适。到时候不伦不类，反而让别人笑话。”王二对李茶还是很服气的，自从三年前他们打了一架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所以我说你王二就是个犟脑壳，你是猪脑壳蛮，不晓得转弯吗？搞一搞变通就行撒。我来策划策划，只要你们按我说的来，肯定没问题。” 王二眼睛一亮，他知道李茶的本事，李茶伯伯这个道士班从半死不活到红透半个县城，可以说李茶功不可没，虽然他们这个班子一直在啃李茶的第一个策划的老本，但是支撑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过时。 孟经理有求于李茶，李茶怎么说他都没有意见，就算有意见也只能保留。现在他乐得给李茶做人情。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先谈钱了。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都不好做人。王二你是我伯伯的关门弟子，算是半个儿子，这个话不假吧。” 王二说：“是的，但是手底下的兄弟们还是要吃饭的嘛，这样我只收成本价，我自己的那份不要。行吧。”丧葬一套流水下来，少说也得三五万，其实成本也就只几千块，王二肯这么说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孟经理说：“我们这个成本稍微高了点，毕竟我们有专业的乐队，器材，模特队都是从市里请的文工团……” “道哥，不是我不答应哦，你看那个奸商，他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哦。”王二一听专业两个字心里就不舒服，你专业乐队，我还是专业道士呐，县里发证的那种，你这个县里发了证书了吗？ “你这头犟驴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尊重别人才是尊重自己。听我把话说完。”老孟对竞争对手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虽然我这一套设备，一套班子得花不少钱，但是瞧在道哥的面子上，我可以免费提供，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得用我夕阳红专业丧葬公司的名号。” 老孟这一招很不错，这等于是在告诉全县的人，老资格的道士仙去了，都请的是夕阳红公司，用的是新式的方式。 你品，你仔细品。 李茶对这种杀人诛心的手段很佩服。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追求的是最终胜利。 “呸，臭不要脸的，凭什么劳资使力你来摘桃子，劳资坚决不答应。就是我师父活过来了也不会答应。” 第3章 第一场策划 李茶让王二坐下说话，王二气鼓鼓的坐下，“如果真要这样，那我宁愿不干，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李茶很理解，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王二没有冲过去打人已经是够给面子的了。 “我来说一个方案，你们自己来琢磨，觉得行我们就联合起来办他个风光的葬礼，觉得不行就拉倒，当我啥也没说。” “王二，你还是用你的班子，老祖宗的财富还得用起来。但是新鲜事物也不能完全排斥。至于打夕阳红招牌的事还是不要。老孟你不是让我帮你策划培训吗？我可以免费帮你培训一周，给你出策划方案。这要这次你彻底放权。” 老孟盘算了一下，“还是道哥爽快，不像有些人脑壳不开窍。” “别看我胖，我脑筋比谁都灵活。只要能风风光光的给师父操办好葬礼，也算是我做徒弟的孝心。让别人都看看，我是能够进二十四孝的人。” “那好，我们就一起办一个e县史上最风光的葬礼。”三个人六手相握达成协议。 李茶就让两人回去尽早准备，设备、器材、人员他们要负责保障到位。自己则要在天亮之前的这点时间内拿出一个新旧兼顾的方案。 说实话，这个活路其实是挺费头发的。 要是按照以前的套路来，那就是先要亲友痛哭相送，然后表演节目，化悲痛为力量，通过表演来带给生者欢乐，最后就是送入墓地，入土为安。 只需要在其中某一个环节来一点花样就足以震撼所有参加的人了。 但是这一次李茶并不想偷懒，为了表达对逝者的缅怀和对生者的尊重，李茶决定要来一个大改动。 旧方式的第一环节是望乡台送别，由掌坛道士操刀，穿戴整齐，手拿哭丧棒面向西方哼唱经文。还要烧一些纸钱，让逝者不至于空着荷包上路。 这一个环节关乎到当地民众的信仰，李茶不准备大改，但是也得加上新鲜的元素。 相比以前掌坛道士唱独角戏的清冷，李茶决定扩大阵容，增加一些仙气。 反正最不缺的就是人。 第二个环节，属于祷告环节。新旧都有。 道士自有一番独有的祈祷语，用独有的唱腔来表达出来。 李茶曾经问过伯伯，那些听不清楚也听不懂的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伯伯却说：“跟着哼，照着念，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半路出家的伯伯文化水平本来就不高，对于唱词的意思也确实弄不懂，总之照着念准没错。 “这不是糊弄鬼吗？家属不会有意见？” “这就是糊弄鬼。我含糊一些，自己都听不清楚，家属怎么听得清楚，再说了再较真的家属在灵堂前跪着，巴不得早点起身，谁还真的听你唱什么。” 还是伯伯活得明白、通透。 只是现在如果再用这种方式糊弄伯伯，李茶觉得还是有些不合适。 得改。 第三个环节是纪念环节。 这个环节非常重要，尤其是对于这种喜丧来说，不管是新式的还是旧式的，都要体现出从悲伤哀悼到归复平静，再到喜笑颜开的过程。这要有一个从悲到喜的一个完整过程的清晰的体现。 这一点旧式的和新式的都没有做好。 旧式的有一个“洒福”“接福”的过程，就是道士把一大把糯米洒向跪着的孝子贤孙，谁接得多谁得到的保佑就最多。然后就开始要“喜钱”，主人家的亲戚们就会排着队给道士交钱。然后就完成了从悲到喜的转变。 新式的更加简单，很多没水平的会直接从沉痛哀悼的《哀乐》中直接进入到蹦迪环节，很多人都还来不及调整情绪。 这也是让老人们诟病的地方。 最后的就是送别阶段，也是需要修改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伯伯躺在堂屋里督促还是李茶确实有过思考，“剧本”的修订很快，不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李茶就完成了初稿。 李猛作为孝子，要忙的事情很多。张贴讣告，安排餐饮。因为是在自己家里操办，没有去殡仪馆，还有许多杂事得办，比如灵堂的布置，披麻戴孝的人员确定，桌椅板凳需求量很大要借，吃瓜群众得准备瓜子花生和茶水……最后还得看一看议程，丧葬的全过程。真正的主角还是孝子。 而这一切必须要在破晓前完成。 李猛很忙。 李茶还是揪住了李猛，让李猛把杂事全部交给总管办理，专心扮演好孝子这个角色。 这对于李猛来说，并不容易。 在单位他是事必躬亲的，毕竟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和信任并不容易，而要保持住信任和赏识更不容易。所以他并不放心把领导交办的事情分摊给下属去做。 这个习惯也带到了家里。 对于这种重大的事项，他必须要事事把关，毕竟这是关系到祖宗颜面的事。 李茶只说了一句，“将来你也要当领导的，你总不能党领导之后还包办所有的事吧。你见过哪个领导专注于地扫没扫干净？饭菜里有没有辣椒这种事？他们的重点都在抓经济、保民生这种大事上。” 李猛这才认真的跟李茶讨论剧本，分析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需要扮演的角色，需要表现出来的情绪。 王二和孟经理的动作都很快，毕竟这是关系到颜面和生计的事情，不能大意。 破晓前，采办食物、丧葬物品的车子到了。 能够在半夜将这些东西弄到手，李猛的身份还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李猛的母亲难得的露出了表扬的神色。要换成其他人能够在中午备齐都已经是非常能干了。 与此同时王二和孟经理的车也到了，一拨拨的器材和人从车上跳下，把原本很宽阔的院落挤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 总管忙得满头大汗，吼破了喉咙才将人员一一分派好。饶是他一个老江湖，在今天也忙坏了。 而王二和孟经理各自支好器材，一个敲起了锣，打起了鼓，唱起了招魂送别歌，另一个接好了音响震耳欲聋的放起了哀乐，女司仪扯起嗓子嚎啕大哭起来。把个院子一瞬间变成了战场。 李茶赶紧叫停，将修订和润色过的“剧本”交给了王二和老孟，仔细的解说，王二和孟经理点头同意。 李茶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表演的时刻了。 第4章 表演不到位啊 三天后，当李茶的伯伯入土为安之后，这场大剧终于拉下了帷幕。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这可以从参加葬礼的人的表情和语言中得到充分的佐证。 有几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不加掩饰的说：“等几年，到我的时候，我也要这么办。” “是啊，以前的那些还是太不专业了，果然是道士先生过世，这个牌面和讲究那都没的说。” “猛娃子是个孝顺的娃……” 甚至李猛的直接领导在吊唁之后也对这种新颖的方式大加赞赏，认为是开创了e县之先河，是属于跨时代的进步。如果不是考虑到某些方面的影响，领导甚至希望把这种树文明新风尚的先进典型上报、上电视、上网络、上公众号，向广大人民群众来宣传，树新风、革陋习，做一个新时代的文明市民。 这让李猛的母亲感觉很有面子，对李茶更是不吝溢美之词。 李猛也很高兴。 这是父亲的最后一站，是母亲的面子，更是自己能力的体现。尤其是自己的哭戏，感情饱满真挚，发自肺腑，极富感染力，让很多吃瓜观众都忍不住落泪，伸出大拇指交头称赞：孝子！ 王二和孟经理也很满意。 一方面他们很圆满的完成了剧本的任务，几乎是零差错。而且反响都很不错。 虽然是换汤不换药，可是旧瓶装了新酒。 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做法，味道大不一样。 王二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讲究起来，就算是自己也能有仙风道骨。 孟经理彻底的被李茶折服了。 能够把一个死气沉沉的葬礼办得如此活力四射，让人印象深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提出来要为夕阳红丧葬公司拉横幅打广告的想法简直是对公司的亵渎。 他们都知道，从今往后，e县将会传遍他们的名号，生意将会把他们累垮，大把的钞票将会让自己的双手数抽筋。甚至也会说出那句惊世名言：我从来没有碰过钱，我对钱没有兴趣…… 当他们为了表示感谢跟一直盯着表演的、劳累的跟狗一样的李茶说话的时候，李茶却并不高兴。 “你们太业余了，真的。完全就是机器人。别再跟我说你们是什么专业的队伍了，这句话只能骗傻子。随便哪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李茶的不满让王二和孟经理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 “请道哥细说，我们一定改。”王二和孟经理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不认错不行啊，李茶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不服气，难保他不会转身帮助自己的对手，这将是对自己最致命的打击。 李茶喝了一口浓茶，搬了一条凳子坐下了。 孟经理识相的递上了一根华子。 王二赶紧点上了。 “首先，从一开始就不对。如果不是担心葬礼受到影响而中断，我肯定会像导演那样喊一声：咔！这还是你们自己平时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这种不能彩排的行业，所有的功夫都在平时。你们下去后必须要提升一下自身素质了，自身能力不提高，想要再进一步很难。” 王二和孟经理点头称是，宛如教室里认真听讲的学生。 “再来说问题。第一个问题，望乡台唱挽歌这段。原本是敲锣开嗓的第一时间，模特队，不天宫接引仙女就要出场，虽然时间上没问题，但是仙女得有仙气，不能有天上人间感觉。孙悟空在蟠桃园定住的那几个你们见过没有，就要按照那个来装扮。” “还有锣声和鼓声，得压住节奏，先放慢节奏，这是代表亲人的挽留，要有依依不舍的感觉。后面登天成仙才加快节奏，代表着神仙的不可抗拒。你倒好，一开始就跟倒豆子似的，你这是催命呐！” “祷告环节问题更大，这里面要有神秘感。毕竟这个时候是向仙人、向祖先来替后人祈福，请求保佑安康。你这么含含混混的糊弄鬼呐。” 王二一愣，这确实是糊弄鬼啊，师傅就是这么教的啊。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不能只会啃老本，得进步。这个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是把伯伯的心血给败光了，他肯定会找你兴师问罪的。” 王二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谁能保证师父不会半夜拜访？ “还有老孟，你总是吹嘘自己的班子很专业，可是哭丧这个最重要的工作都做不好，我真的很怀疑。古人说哭有三种，光流泪不出声儿，叫做泣。光出声儿，不流泪，叫做嚎。眼泪和声音一起出来才叫做哭。既然是专业的表演还是要把情感表达到位才行，你得让那个干嚎的姑娘再努力一下，走走心。你看我哥，那嗓子都哑了，眼睛又红又肿，这才是真感情。” 王二说：“哭自己的亲爹谁敢不卖力。” “错，专业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把别人的当做自己的，不是亲爹，胜似亲爹，要表现得比死了亲爹更难受。你们没发现，就那个干嚎的声音，有好些个人说跟杀猪一样，差点笑场了。这种事，在环节还没有到的时候提前笑场那就是一场事故了，是会砸饭碗的。” 孟经理严肃的表示，“一定改，这个问题直击要害，是我们下步学习整顿的重点。一定要对得起专业这两个字。” “最后，在喜丧环节，是从悲痛逐渐转过来的，不是一开始就突然哈哈大笑了。一个人突然之间又哭又笑，不是没满三岁，就是脑瓜出问题了。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转变，这个就要求锣鼓的节奏要把握好，背景音乐的选择也很重要。古人云：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舞斯愠，愠斯戚，戚斯叹，叹斯辟，辟斯踊矣。就是要通过你们的表演，让参加葬礼的人达到一种情感共鸣。” “最后那一个环节，送别的时候，还有一个情感的变化。这就是永别了，这又是从喜悦转为悲伤的一个过程。但是这种悲伤的程度跟前面的又有区别，虽然是生死离别，但是因为有了前面的铺垫，老人是羽化登仙了，这时候的离别就只能到一个普通的离别上，既要有送葬的压抑和悲痛，也要有未来可期的希望在内。尤其是司仪主持的语调一定要把握好这其中的转折和区别。而你老孟的那姑娘，依旧干嚎。” 一席话，让王二和孟经理茅塞顿开。感情一个简单的丧葬服务还能玩出这种花样来啊。 其实李茶也没指望这些个人真的能够演绎的好似大片一样，但是越是专业点的用语越能糊弄人，不把问题说得严重点，不瞎扯几句文言文，不造几个生僻的名词，自己岂不是就变成一次性的了。 “你也别看我，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明儿就去你公司看看，现在么，我的好好睡上一觉了。” 第5章 做大做强 小崔主任很准时的等在了李茶家楼下，看到李茶精神饱满的下了楼，赶紧迎上去，“道哥，孟总在公司准备好了早点，请这就过去吧。” 李茶点点头，很自然的享受着小崔主任的殷勤。 小崔主任是孟经理的远房侄子，隔了几代了，如果说血浓于水，那么他们的血缘关系已经跟水没多大差别了，连滤纸都不需要的那种。 但是因为两家经常往来，有道是亲戚越走动越亲，两家人的关系反而比一些血缘关系跟紧密的人要好。 小崔主任就是孟经理从家乡带到了省城，又从省城带回来的人。其中的原因就是小崔主任很勤快、很机灵，而且嘴巴带锁，耳朵带塞，深得孟经理信任。 夕阳红丧葬公司的位置比较偏，属于县城靠山的一个角落。这里远离人群，远离喧嚣，很是僻静。 同处在这里的还有殡仪馆。 这块地本属于殡仪馆，孟经理疏通了县里的关系，跟殡仪馆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以较低的价格承租了这块地，修建了办公场所。 单从环境来说，这里的环境能够用幽静来形容，但是如果考虑到殡仪馆和公司的服务对象的因素，在这个幽静中还得加上一个“不可言说的寒意，让人后背生凉”。 虽然是春夏之交，李茶在下车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冷风从衣领钻进了后背，后背麻麻的，似乎立毛肌收缩，生成了无数鸡皮疙瘩。 小崔主任是个自来熟，很适合办公室主任这个角色，不过是见了两三次面，他就能跟李茶熟的好得跟铁哥们儿差不多了。他看到李茶一个激灵，开玩笑道：“道哥还怕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吗？” 李茶正色道：“非也非也，我这不叫怕，这是对逝者的尊重，是对未知的敬畏。”心里却想：不怕就怪了，谁说的搞丧葬策划的人必须是胆子大的。 孟经理很热情的站在门口欢迎，陪着李茶进了食堂。 孟经理深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在公司办了小食堂，解决了公司员工的后顾之忧，毕竟要从县城来一趟这里并不容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还不如把时间节约出来办大事。 李茶一进餐厅，居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王二？你们什么时候搅到了一起了。” 王二笑着站起来，“我们考虑了运营成本和经营策略，觉得还是联合起来办大事。” 孟经理解释说：“我们考虑过e县的市场，e县目前有八十万人，其中县城常住人口有十一万，这其中六十岁以上的超过了一万人，这个数字在最近几年应该不会有较大的变化，所以我们的蛋糕只有这么大。与其分成几十份小的，还不如凑成一份大的。” e县的经济以土地经济为主，现有社会资源承受不了太多的年青人，所以有将近十万的青壮流浪在外，从某种程度上说出生率、老化率和死亡率几乎是持平的。 换句话说，丧葬这块蛋糕是有限的，吃的人多了就吃不饱了。 “目前全县每个乡镇都有一套当地的班子从事这个行业，县城更是有五家。也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如果我们各自为战，力量肯定是分散的，而且新旧两种方式都各有需求，这又会使得力量进一步削弱。比如，如果同时有两家人需要服务，这两家如果都希望用旧式的，或者都希望用新式的，我们注定就会失去这个客户。” “只有联合起来，新旧结合，就像是道哥你说的，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还能新旧结合，中西合璧——说到这里，我还打算去一趟省城，找一找牧师来取取经，到时候我们夕阳红就能成为e县，甚至h市的标杆了……” 还别说，如果真的有西方的那种葬礼，请一个洋人来主持、祷告，在现在这个追求新颖的时代，或许还真有市场。只是老人会不会对耶稣不感冒？让洋人说外语，翻译的时候吧耶稣换成玉皇大帝或者佛祖就成了。 李茶半开玩笑的说：“那你们如果要占领市场，最好能拿一个可操作性的行业标杆，提高准入门槛，保证服务质量，这样才能稳固市场。”丧葬这一行能拿什么行业标杆，这都是纯粹的需要人力来完成的属于低端的服务行业。要高端也行，关键是有谁愿意在这个上面花大价钱呐。 没想到王二和孟经理却当真了，对视一眼，“要不还是道哥说的对。虽然不是天天有生意，可是有时候也会出现忙不过来的情况，如果我们制定了行业标准，提高准入门槛，首先就能够把从业人员的数量控制住了，到时候水涨船高也就水到渠成了。”孟经理把行业标杆换成了行业标准，这更符合工作的实际。 “我们也可以提供服务资质，借给其他符合条件的人使用，他们可以打我们的招牌，只要给钱……”孟经理毕竟在外打拼过几年，见过许多工程建设行业层层转包的情况，如果说建筑资质能够挂靠、借用，餐饮也能开连锁店，同样是服务行业，为什么就不能有偿挂靠，甚至开个连锁经营。 王二满脸红光，似乎说的这一切真的已经实现了。 李茶想起跟李猛吃饭时，李猛偶尔提到的关于依法行政、政务服务等方面的内容，说：“如果你们真的想这样，那么最好找找有关部门，查一查有没有关于殡葬管理的法律法规或者制度条文，有足够的法律依据的支持，你们拟定的行业标准才有约束力和强制力。” 孟经理握住李茶的手，“所以，道哥，你是专业的，这次就要辛苦你给我们做一个全员的培训。”旁边小崔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里翻出来两叠钞票。孟经理接着说：“要有行业标准，要提高准入门槛，我们自己就要做到足够优秀，足够专业。这是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李茶一听，原来你们早就在计划了。你们都决定好了还跟我说个锤子。李茶心中还是有了一点点不爽，感觉被孟经理算计了一样。对于这种喜欢算计的商人，李茶不太喜欢，他觉得人还是单纯点、直接点更好。 “我早说了，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我可没有你们这么铜臭。”李茶一边说一边把钱塞进了口袋，“事不宜迟，抓紧时间吧。” 第6章 老师请客 “老板结账！”李茶抹了抹嘴巴，熟练的拿出了钱包。 虽然他想要讲诚信，免费给夕阳红的员工培个训，但是孟经理的一席话瞬间让他改变了主意。 “达成协议的是旧夕阳红丧葬公司，现在我们是新成立的夕阳红丧葬服务公司，我们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的工作重心在机械的、毫无生机的走程序，现在是以服务为重点，首先注重的是服务对象的体验方面。而且公司的经营业务也有扩大和完善。不可同日而语了。” 就冲着“不可同日而语”这句比较文绉绉的话的面子，李茶就不再假正经了。 当然，事后王二作为新公司的重要股东，也曾提出过异议，“他自己都说了不要了，为啥还要给他钱？” 孟经理说：“这叫投资，跟他建立良好的关系准保没错。” 这一次，李茶特意没有选在饭点来吃饭，为的就是自己结账。 他要感受一下钱花出去的感觉。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其实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在李茶小的时候，家里的经济其实很紧张。他们家本来是在农村，后来搬到城里来，结果父亲在改革的浪潮中光荣下岗，母亲又没有正式的工作。家里的所有开销都得精打细算，每一分钱都必须慎之又慎，真正的把“扣”这个字的意思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所以可想而知，李茶的童年其实是过得很贫穷的。 现在有了钱，他就想把钱如何光明正大的花出去，他不想再扣了。 只是命运很讽刺，当他想自己花钱的时候，很多时候反而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这是李茶经常光顾的一个小土菜馆，之所以选在这里吃饭，是因为他发现这家店的厨师对于食材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主要体现在对于食物本身的味道方面，厨师很少用强烈而刺激的调料来处理食物，他对于作料的拿捏非常精准，食客既能够吃到美味可口的食物，还能够品尝得到原汁原味。 很多时候，在其他的地方，因为佐料过猛，而完全掩盖了食物独有的材质，会让李茶有一种吃了过期食品的感觉。 老板是个中年胖子，他笑呵呵的说：“道哥，已经有人买单了。”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精瘦的中年人。 李茶看了一眼，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高中的班主任林老师，外号林肯总统。 这让李茶想起了高中时期自己经常被总统训斥的场景，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林老师的突然请客，让李茶感受到了压力。 他知道饭是不能白吃的。 唉，我就想自己花钱吃个饭，怎么这么难啊。 李茶一边在心里哀叹，一边笑呵呵的走过去：“总……林老师，您怎么在这里，我刚才吃的太开心了，居然没注意到您，这顿饭应该是我请您才对呀……” 林老师表情严肃，就像课本里林肯的画像。 李茶仔细看了看林老师的样子，除了头发斑白了，其他的方面完全没有多大改变。依旧那么精瘦，脸色黝黑，下巴上一圈胡子，穿的也是一件黑色的老西装，还是多年前的那一副装扮，跟课本上的林肯差不多。 林老师说：“以前总说你调皮不听话，骂你没前途，你不会记恨老师吧。” 李茶哈哈一笑，“怎么会，以前还小，不懂事，叛逆，不听话。现在回想起来还多亏您的严加管教，不然我只怕要加入丐帮了。” 林老师笑了笑，“以你的智商就算是加入了丐帮也肯定是丐帮帮主，就像你以前看的书里写的乔峰那样。” 李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当年他对《天龙八部》着迷到了上课都割舍不下的地步，就连林老师问他究竟是“北乔峰南慕容”还是“南慕容北乔峰”的问题的时候，他还一本正经的埋着头分析这个江湖排名，最后书被收缴了，李茶也不得不把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叫来了学校，被父亲的打狗棒法打得抱头鼠窜。 林老师没有过分的纠结在这个上面，他话锋一转，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说：“这次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的。” 林老师的声音沧桑沙哑，把事情慢慢的告诉了李茶。 林月儿是林老师的掌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李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影子。 那是他在林老师家接受林老师教育的时候，在一旁安静做作业的一个女孩子，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儿，文静到李茶他们被揪耳朵的时发生了怪叫她都可以不管不顾。当年很多男同学都说林老师是撞大运了，居然能够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可是世事无常，人太过优秀和漂亮是会受到上天的嫉妒的。 这么水灵、漂亮、文静、端庄的女孩子居然查出了白血病。 林老师一生的积蓄都花在了这个上面了，现在虽然将白血病稳定在了慢粒期，但是号称血癌的病始终把林老师一家人死死的踩在了脚下。不仅花光了积蓄，还得承受重于泰山的心理压力。 “人一旦有了孩子，全部的心思都会落在孩子的身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女儿风风光光的嫁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女孩子一般对于婚礼也是充满着憧憬和向往的。可是，她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很听话，还没来得及找男朋友就查出来这个病，现在在家休学疗养。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办一个婚礼策划，算是了却我女儿的最后一个心愿吧。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同时也吧葬礼给设计一下，或许用不了多久也会用上……” 几滴眼泪洒在了桌上。 能让强硬如同林肯总统的男人落泪，只有来自对女儿的爱了。 李茶很感动。 “你放心，林老师，月儿就是我的妹妹，我肯定会认真办好的，只是……” 林老师赶紧说：“我知道你价码不低，你也不要担心我没钱给报酬，该给你的，我一分也不会少。” 见林老师误会了，李茶赶紧解释，“我不是说钱的事儿，您的事儿我就是不花钱也得办好。我担心的是我只办过葬礼，没参与过婚礼，我怕办砸了。” 林老师神色舒展了一些，“这个不要紧，学问都是相通的。你总见过别人结婚吧。既然你答应了，这是一点定金……” 李茶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也不知道是因为林老师的父爱，还是自己难道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视财如命的人了吗？ 这个时候还谈钱，可真伤感情啊。 李茶还是拿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让林老师安心。在事情办完之后他会把钱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师者如父，林老师虽然严厉，可是并没有作恶，一片诚心就算是经常翘课的人也能感受得到。 更何况，看到了林月儿的照片，看到那一副清丽脱俗的面容，李茶也不忍心再拿钱说事儿了。 第7章 这个要求可不好拒绝啊 林月儿的身高在南方人中间算是不错的了，一米六五。 李茶跟她见面是在e县西餐厅的小包房里。 这里临窗，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 李茶看了看林月儿的样子。 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乌黑，眼睛虽然很大，但是里面却好似藏着什么，让人心生怜惜。配上一袭白裙，让李茶恍惚间好似看到了林妹妹。 可惜啊，真是红颜薄命啊。 李茶没有掺杂任何邪念的欣赏着林月儿，就像林月儿在看着窗外优美的风景一样。 “看够了吗？”林月儿的声音有些不悦。 她分不清楚李茶眼神的意味，被这样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盯着，让她想起了在街头随便搭讪的小黄毛。不过这总好过大学里那些精力十足却又笨拙幼稚的男生，那些男生想看又不敢看，扭扭捏捏的，没个男人样。 只是她同样接受不了这种赤果果的直视，在这样的眼神下，她觉得自己是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对方面前。 “看不够……”李茶擦了擦口水，“你爸爸，也就是林老师把我的情况给你说了吧。现在你得说一说你有哪些想要完成的心愿，我尽量把它们都呈现出来。说说吧，你是想要西式的还是中式的，还是中西合璧的。” 林月儿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你是策划？一个给死人服务的人。爸爸果然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么？这是直接给我设计葬礼了么？我这样的属于夭折，在这边可是不能办葬礼的，你这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林月儿的眼神还是话语，李茶感受到了一股歧视，来自上位者的歧视。 牛气什么啊？大学生了不起啊，我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可是我上过大学生啊…… “你在大学不会就是学的目中无人吧。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快出方案，你要是觉得不满意，随时可以换人。我查过你的病，慢粒转为急淋变还有一个过程，我相信没那么快的。”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李茶还是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的，不会逞口舌之利，图一时痛快。 林月儿的眼神柔和一些，“算了，跟你生气不划算。既然你不自量力，那我也无所谓，反正办不满意你也拿不到钱。先结账，然后跟我来。”她随手抓起了包包就往外走，丝毫没有主动结账的意思。 李茶心里嘀咕着：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点钱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他终于可以花自己的钱了。 “你怎么不说aa制？”林月儿随口问了一句，男生抢着请她吃饭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这么点钱还aa制，你也太瞧不起我e县狗哥了。”李茶流露出一丝骄傲，外人称他为道哥，但是他自己却叫自己狗哥，不为别的，他喜欢狗，童年的清贫也只有那条大黄狗对他忠心耿耿，成为了他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别说这个了，就是请你吃一个月我也不带眨眼的。”李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爱吹牛了，似乎是他不想在林月儿这个小丫头面前表现得像个撸蛇。 “那好吧，你先跟我回家一趟，我换身衣服。” e县并不大，从西餐厅步行到林老师家也不超过半个小时。 林月儿不太爱说话，李茶慢慢的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 只是偶尔有一两个大妈路过的时候，狐疑的看了看李茶，看向李茶的眼神中含着一丝警告。 这让李茶哭笑不得。 难道自己的长相这么不堪吗？好歹也是e县古仔啊。再说了，大白天的谁还敢做为非作歹的事么？ 李茶没工夫解释，索性不予理睬。 林月儿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运动装了。头发扎了起来，脑后多了一条马尾巴。人也显得精神了一些。 “陪我去拍婚纱照。”林月儿扔下了一句话就走。 李茶叼着华子有些发愣，这是个什么情况？一言不合就拍婚纱照？ “愣着干什么？不拍婚纱照我婚礼上放什么？我的遗像么？”林月儿见李茶没有跟上来，有些不开心，“就这？这就是你说的专业策划？” 李茶心想：你这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硬，跟你的形象气质完全不相符啊。 “拍婚纱照不是要提前预约的吗？我听说得从早拍到晚，你身体承受得了么？而且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也拍不了几张了。”李茶跟了上去。 “所以我才只在下午拍。影楼是我表姐开的，我去了可以随时照，用不着你瞎操心，只管来就是了。” 李茶被顶了一句，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不能跟客户过不去，左右无事，去去又何妨，如果能够跟影楼老板娘搞好关系，以后自己拍的时候说不定能拿个折扣呢。 影楼坐落在县城的桥头，名字叫“最美新娘”。 李茶以前多次从这儿路过，却还是第一次进去。 林月儿也没有说谎，刚进门，影楼的工作人员就给了她一个熟人般的问候。 一个有些胖的女人走过来，亲热的说：“月儿你来了，准备照了吗？小米，来给月儿化个妆。” 一个浓妆女青年走了过来把林月儿拉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开始悉心打扮起来。 李茶没有事做，就背着手，如同领导视察一般欣赏着店子里挂着的大大小小的相片。 还别说，经过了摄影师的镜头之后，不管你是谁，都能照出明星般的感觉。 难怪女生总是希望能够拍写真集，热衷于拍照片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不给别人看，留着自己欣赏也挺不错的。 “帅哥，把烟掐了过来化个妆。”胖女人热情的招呼着李茶。 李茶莫名其妙的看过去，“我？我又不拍照。我就是陪她过来的，陪照的……” “你见过谁拍婚纱照是一个人照的，赶紧过来，别废话了。”胖女人眼睛一横，显出了一丝不悦，“月儿什么情况你会不知道？就当是帮帮忙，积积阴德不行吗？” “这个……这个要求可不好拒绝啊……我的照片可不能放在这里，不然我以后跟我女朋友来照相的时候，我可解释不清楚。”李茶犹豫了一下，当他看到了林月儿从镜子里转过来的眼神的时候还是答应了。 “你女朋友是谁，我现在就跟她说，保准儿她也会同意，这么着吧，你帮了我妹妹，以后我给你八折。”胖女人果然是开得起影楼的，豪爽、干脆。 “这个，目前还没有……”李茶难得的有了一些难为情，是啊，大龄单身男青年，在你成为成功人士之前就叫这个名儿，成功之后才会被别人尊称为黄金单身。 “那不就得了，我这里未婚的女孩儿可不少，说不定你还能凑一个缘分呐。赶紧的，别误了时间。”胖女人推推搡搡的把李茶按到了梳妆台前。 第8章 遗愿清单 李茶的妆很简单，化妆小妹不到二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而另一边，林月儿的还刚刚起了个头。 李茶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看起这张脸，李茶不禁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还没有开始玩水枪的那个小李子。 果然，对于长得好看的人而言，化妆就是鸡肋。 这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吧。 当年那位素面朝天的虢国夫人，肯定也是倾国倾城，根本就不需要化妆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比正常时间显得要慢。 不过四十分钟，却让李茶如坐针毡，好似等了一个世纪。 不过，等到再次见到林月儿的时候，李茶瞬间就觉得，等待还是值得的。 在精致的妆容下，林月儿面若桃花，粉面含春，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傻了？擦擦口水哎喂，照完了再看不迟。”胖女人不合时宜的吼了一嗓子，旁边的女化妆师们都捂着嘴偷笑。 整个拍照过程，林月儿都很开心，总能摆出让摄影师称赞的动作，脸上也明显的开朗多了，笑容一直没断。相比而言，李茶的动作则僵硬、不自然，让摄影师非常不满。 只拍了一个小时，林月儿就觉得疲倦了。 李茶表示很理解，毕竟他这个以身体强壮自居的男子汉也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拍婚纱照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卸完了妆，林月儿恢复了安静，提出要李茶陪她到河边走一走，理由则是她家离河边不远，正好顺路回家。 对于这种要求，李茶从来就不会拒绝。就算一句话都不说他也乐意。 e县离长江不远，穿城而过的小河将会在几百公里之后流入长江。小河经过了专门的治理，原本的黑臭水体早已经被治理得干干净净了，干净宽敞的河道两旁种满了杨柳。此时正是杨柳飘扬的时节，在河边散步的人也不在少数。 林月儿跟李茶坐在河边的长凳上，看着风儿拨弄着杨柳，阳光闪耀着波纹，时间似乎变慢了。 “从小我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爸爸妈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每一样都要做的完美，无可挑剔。在外人眼中我就是一个乖宝宝。”林月儿低声说起了自己以前的事，她声音平和，也没有掺杂感情，似乎说的是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人。 “其实，他们不知道，所有的样子都是我装出来的……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装了，只是可惜，我做别人太久了，都不太会做回自己了。”林月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茶的脑海中却闪现过无数张画面，仿佛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自己已经看到了林月儿的一生。单调、单纯得让人心痛。同时也暗暗感叹，当老师的孩子可真难啊。 “谢谢你，帮我完成了第一个心愿。”林月儿突然抓住了李茶的手，真诚的说，“之前是我语气不对，对不起，请你不要见怪。” 突如其来的话，让李茶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女人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跟翻书一样啊。不过，手还是挺柔软的，就像装了水的气球。 “这个……这种小忙对我来说算个啥……”李茶傻笑了几声。 “我还想请你帮我几个忙，你能不能帮帮我。”林月儿望着李茶，满眼都是期待，这让李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伙伴大黄狗，每次自己吃饭的时候大黄狗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他无法拒绝。 “我想要坐一次摩托车，跳一次水，蹦一次极，吃一次宵夜……” 李茶有些吃惊的问：“这些你居然都没有玩过？你的人生有什么乐趣。”话音刚落，林月儿的脸色黯淡了几分，李茶赶紧调转了话锋，“先一个个来吧，要完成这些我只需要半天就够了。这个愿望我保证能够让你称心如意。”李茶拍了拍胸脯，这些事儿确实都是一些小事儿，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办到。 “不，我不想一次就完成了，我只想在我想的时候再去做。”林月儿很珍惜剩下的时光，她的愿望才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如果全部完成了，她恐怕一分钟也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唢呐呜呜啦啦的吹起来，曲调虽然欢快，却依然把林月儿吓了一跳。 李茶泰然自若的接完了电话，“那么大小姐今天准备做什么，想要完成哪一项心愿？趁现在还有时间……” “今天已经完成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林月儿隐约的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在请李茶去做另一场策划了。 将林月儿送到楼下之后，李茶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目送林月儿上楼，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你的愿望？你不是挺鄙视我的吗？” 林月儿俏皮的笑了一下，宛如盛开的玫瑰，“因为，先前照相的时候，你没有趁机揩油，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跟你的样子不太一样，应该是个正人君子。”说完一甩头发上了楼。 李茶郁闷的心想：这就是嘴贱，问这个干啥……难道我看上去很猥琐吗？不应该啊，小李子会很猥琐？我也不玩水枪啊。 打来电话的是李猛，原来是他们单位一位退休的老革命去世了，他们单位要操办一个追悼会。 老革命是南下干部，当年在解放大西北的时候因为腹部中枪，就从战斗一线退了下来，作为后方人员由组织委派到了e县，之后一辈子都留在了这里，可以说是为这片土地贡献了全部的力量。 e县从一穷二白，一贫如洗慢慢发展到今天的样子，老革命功不可没。 只是可惜的是，老革命因为腹部中枪，导致了不能生育，所以退休之后的生活很冷清，老伴又先一步离开，百年之后也无人操办，着实令人惋惜。 但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李猛的直接领导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他主动向组织要求，从情理上来承担丧葬事宜。当然对于为革命奉献了一辈子的人，组织也会关怀到最后一刻。 李猛的直接领导就安排李猛来直接负责，并且拍板把具体的策划交给了李茶。 具体怎么办领导充分的放了权，只有一个要求：既要严肃庄重，又要充满活力。 “虽然说这是给死人操办的，但是你知道，所有为死人操办的事情其实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这也是传达了组织的一个信号，那就是所有为人民做过贡献的人，组织都会照顾，会关怀的。”李猛表情很严肃。 李茶想起了路过老干部活动中心时的所见，打趣道：“你们是怕老干部心里不痛快，到单位闹事儿吧。” “怎么可能，老干部的思想觉悟，你根本想象不到。” 第9章 追悼会 追悼会虽然属于丧葬文化的一部分，可是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别。 一个属于庙堂之高，以庄重肃穆为主基调，要追忆英雄的往昔，不能掺杂玩笑的意味和游戏的元素。 另一个处江湖之远，直接服务群众，自然就要选择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 李茶这是第一次策划追悼会。 “起码得比照新闻联播里播的那种来，总之你是专业的，你说了算。”李猛想了想，他之前思考了很久，灵动的脑袋却承载不了这个任务，索性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李茶。李茶之前不也劝过他，让他要懂得放权嘛。 “大哥，新闻联播里面可没有全程录像，只有一个小片段，再说了，虽然都是老革命，可这中间还隔着级别呐。”李茶有些头大，这种事才是真正的吃力不讨好。办好了，那是领导慧眼识人，领导有方。办砸了，那就是能力不够，对前辈的亵渎，不仅结不了钱，还得搭上自己的名声。 最关键的是这种事情又不方便彩排，不能预演，李茶根本想象不到在某个环节会出什么问题，该怎么解决，会达到什么效果，旁人会不会接受。 “办法你自己去想，大哥的前途可是跟你绑在一块儿了啊，你得认真点啊。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给我说，后勤上绝对没有问题。”李猛拍胸脯保证，要人给人，要物给物，总之就是在预算的金额内把事情办漂亮。 李茶摇头说：“你不是我大哥，你是我的扫把星，坑起弟弟来你排名第一……”李茶叹了一口气，“把老革命的英勇事迹给我弄一份吧。”对李猛这个从小穿开裆裤玩到大的哥哥，李茶只能吐槽。 “现在貌似不是学习先进事迹的时候啊……”李猛一愣，没明白李茶的意思。 “不弄清楚老革命的英雄事迹，我怎么追忆那段光辉岁月，总不能瞎编吧。艺术源于生活，不是完全的凭空想象，无中生有……” 这个任务李茶推辞不得，县官不如现管，虽然说自己并不在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可是既然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面儿不是。 有时候意外的挑战不仅会给平淡的生活增添色彩，更会激发斗志。有挑战才有压力，有压力才能提高嘛。 其实细算下来，追悼会应该还相对简单一些，不存在什么招魂、敬神的环节。 老革命又怎样？追悼会又咋地？照样策划，得让你们都知道什么才叫专业。 李茶怀着这种心情翻开了老革命的生平简介，就是在追悼会上需要当众宣读的那一份。 老革命的履历表只有短短几个数据，某年某月至某年某月在某某战斗部队之类的。 “大哥，你这是在糊弄人吧，你这个就连现在的简历也比不上，简历里面起码要写获得过什么荣誉，在什么时候有什么重大事件。你这个我怎么编，不，怎么策划？” 李猛想了想，一拍大腿，赶紧拿出电话，“嗯啊好的”一阵之后，笑着说：“我让档案局的和史志办的给你送资料来，他们那儿可都是第一手资料，最真实，最鲜活的，保准让你满意。” 看着新资料，李茶这才难得的露出了笑脸。 还得是李猛啊，这么快就能弄到资料。 但是在这里老革命的事迹主要存在于县志中，如果时间足够，李茶也不介意在浩繁的档案卷宗中细看，但是现在时间不允许了，只能从权。 追悼会安排在下午，据县志和民间传说，老革命是在六十五年前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抵达e县的，在他到来的时刻为他送别，在时间上能够达成一个闭合，象征着功德圆满。 除了沉痛悼念这个庄严肃穆的环节，李茶增加了一个追忆英雄年华的环节。 把史志文字具现成一幕简短的舞台剧，要展示出战斗的激烈，获胜的不易，还有主角的英勇。最后经过激烈而艰苦卓绝的斗争之后，在主角的带领下大获全胜，但是主角不是争名夺利之辈。战争胜利之后，他深藏功与名，从战斗一线转战到了建设第一线，默默无闻的为社会主义事业贡献力量，带领全县人民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 场景会从战斗场面切换成废墟，然后废墟上逐渐长出了各种新鲜事物，这些新鲜事物推动着社会进步。最后就是老革命在夕阳下看着高楼林立、美如仙境的新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其中要把英勇无惧、无私奉献、艰苦奋斗等等元素表现出来。 不仅仅有画面的直观呈现，还要有老战友，老同事对逝者的追思，还有“路人甲”等第三方人士的交口称赞，还得有祖国花朵对新时代的美好憧憬。 整个过程，节奏有疾有缓，从波澜壮阔中看出主角的不凡，从平凡的艰苦奋斗之中看出主角的伟大。 当然，在表演上面，夕阳红丧葬服务公司的人也尽力了，尽管在李茶的眼中，他们做的依然是一场很拙劣的表演。 好在李猛的领导让整个追悼会增色不少。 李猛领导的嗓音富含中年男人独有的磁性，他的稿子是李猛呕心沥血写出来的。 这样的嗓音本来就有很强的杀伤力了，再配合上文字和领导对文章的解读，每一个高潮部分都展现出了不同的情感，高潮之后的平静也拿捏得丝毫不差，每一个转折都有不同的情绪表达，起承转合之间显露出了大家风范。 参加追悼会的人情绪被完全的调动了起来，心随着那独有的嗓音一上一下，宛如江心的小船一样，已经不能自己控制了，只能跟着波浪漂荡。 终于，船儿靠岸了，那一颗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在老革命的同事们的唏嘘感慨中追悼会完美谢幕。 李茶也不得不感叹：“果然艺术还是需要艺术家的演绎才能充分的呈现出它的魅力。” 李猛说：“每一个好的领导都是优秀的演说家，别说写了稿子，就算没有稿子他们都能够口若悬河的说得你心服口服。就像足球比赛，如果没有一个富有激情，满怀热爱的人去解说，不管是多么精彩的对决，都将逊色不少。” 第10章 摩托跟宵夜更配 看着滋滋冒油的肉串、牛油，李茶吞了一口唾沫。 虽然作为一个策划他用不着亲自上阵来完成那一串串动作，但是为了对自己的作品表示出足够的重视，也为表示出对客户的足够尊重，他一般都会在一旁全程关注。没有做到位的，没有表达出来的，或者还有新的点子他都会立即记下来，在下一次的时候改过来。 这一次追悼会是他第一次参与，又涉及到了重要的人物。李茶的关注度一直很高，神经也保持着高度的紧张。 那根弦松下来之后，李茶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唢呐声响起的时候他才坐起来，却是林月儿的电话。 “你答应我的事儿你没有忘记吧？”电话那头传来了轻柔的声音。 李茶心里嘀咕着：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事情了？是什么事儿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没有忘记，我怎么可能。说吧你想做哪件，我该准备什么？”装傻的境界中，李茶已经到了踢皮球的程度了，就是不正面回应，通过一些巧妙的方式把球踢回去，让对方提出来。 果然林月儿上当了，“你说的请我吃宵夜的，还算数吗？” 李茶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了。 这正是烤肉串、羊肉串、生蚝、鱿鱼、大腰子等出没的最佳时刻，配上孜然、辣椒、胡椒、花椒还有冰啤酒，这就是夜晚的绝配，只有它们才是对夜晚的尊重。 “林老师允许你这么晚出来吗？”李茶食指大动，睡了一天，他肚子也饿了，尤其是想到了二哥烧烤摊上那一串串琳琅满目的食材，他就觉得似乎有几只老鼠在他胃里玩摔跤。 “现在他管不了我……我也说了，是跟你一起……他不会介意的。”林月儿顿了顿，“你来接我吧。” 李茶想起了林月儿的遗愿清单，找到了卖摩托的瘦猴子，把他的小哈雷借了出来。 如果不是钱不够，李茶早就自己也买一辆了。他觉得男人最酷的时候就是穿着小皮衣，戴着墨镜，剪一个小平头，骑着哈雷在路上风驰电掣，最后说一句：i’llbeback！ “一定要戴头盔，不然车被扣了你可得赔钱。”瘦猴子千叮铃万嘱咐了一句，奈何李茶的回应只有排气管巨大的轰鸣，和一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然后呼啸而去。 瘦猴子担忧的搓着手，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戴头盔的，说不定还会戴墨镜，这可是晚上啊……”瘦猴子同样想起了t-800，心里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林月儿看到了摩托车，眼睛一亮，随即又可惜的说：“唉，可惜了，一次花掉了两个愿望……不过，既然你有摩托车，我以后天天都要坐。”林月儿有些笨拙的上了车，从后面抱住了李茶。 几分钟后，李茶带着林月儿准时出现在了二哥烧烤摊。 林月儿只给自己点了一碗蟹粥，把烧烤的权力全部交给了李茶，李茶乐滋滋的端起了盘子，把他最喜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进了盘子里。 “二哥，来，多放孜然少放盐，今儿我不能吃太咸。” 二哥穿着一件米兰的红黑球衣说了一声“放心”，就专心的对付起食材来。 二哥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当年李茶刚刚进入高中的时候，二哥读高三，天天在球场上踢足球。 后来李茶读高三了，二哥跟他同班，依然天天在球场上踢足球。 当李茶毕业之后去野鸡大学读书的时候，二哥坚定的留了下来，继续踢足球。 再后来，直到二哥同一届的同学开始回高中教书了，二哥才没有在校园里出现。最后凭着他天天熬夜看球尝遍了e县所有的夜宵之后，他发现没有一家跟足球相搭配，于是就自己亲自操刀了。 十二点以前，他负责烧烤。十二点以后，客人变少了，五大联赛开哨了，他就开始看球。 “放心，味道肯定有保障的，我的手艺你还怀疑么？” 二哥看到了李茶不住的吞着口水，笑了起来。 “比起吃掉它们，其实我更喜欢看它们一步一步变成美味可口的食物的这个过程，你看这个油冒的多有食欲啊。”李茶指着热油翻滚的羊肉串。 “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去陪你女朋友吧，你小子有一套啊，什么时候泡到了这么正的美女。” “嘘，小声点，她是林肯的女儿，就是那个扎马尾的那个小丫头，你还记得吗？”李茶看了看林月儿，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边。 “厉害厉害，”二哥难得的夸起来，“我就知道你有种，以前林肯没少教育你，现在该你打翻身仗了。” “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对感情还是要专一一些才行，尤其是林肯，他虽然以前嘴巴挺毒的，但是为人不坏，你要是只是玩玩，我觉得还是不合适。”二哥的钟情和专一李茶早就知道，比如尽管国足越来越差，他始终如一的支持。 “你误会了……”李茶简短的把事情给二哥解释了一番，“就是这样。” “嗯，故事编的挺像真的，跟我老婆看的韩剧里的情节有几分相似。反正你要是真的玩弄别人，别怪二哥不拿你当兄弟。” 李茶见解释不通，干脆就不说了，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林月儿见李茶端了一大盘的烤肉，“我们俩可吃不完这么多啊，虽然是我主动叫你的，可是我现在吃的并不多……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哦。”她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李茶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林月儿张大了嘴巴，“你是属猪的吧。” “不，我的意思是，只要不差钱，我可以一直吃。尝尝，二哥也是你爸爸的学生，这牛油串是他的拿手菜。” 牛油的量并不多，用在烧烤上的也只是一些切得很小的方块，一串烤起来，热油滋滋直冒，撒上了少许孜然，香气可以直接到达胃里。 林月儿试着尝了一小串，片刻之后，李茶叫道：“二哥再来三把牛油！” “再来两串大腰子。”林月儿吃出了滋味，也叫了一声。 正当林月儿吃的高兴，林老师却打来了电话，也不知说了什么，林月儿很不高兴的挂掉了电话。 “林老师在催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我还没吃够。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反正我不走。” 在林月儿放任手机响了很多次之后，李茶的手机开始吹起了唢呐。 “对，我是跟月儿一起，她想吃点宵夜……不要担心，老师，她现在想吃啥就让她吃呗，反正……”李茶猛然意识到林月儿就在旁边，赶紧闭上了嘴，“让她开心点准没错的。” 林月儿把手里的烤串一扔，拍了拍手，“真没劲，走吧，送我回去。” e县不大，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连交警同志也很少会熬夜。 然而今天不凑巧，在十字路口，赫然停着一辆警车，警灯闪烁，路上两名警察敬业的拦住了所有过往车辆。 李茶看到了路边墙上新挂的横幅：“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一盔一带，安全驾驶”的标语的时候，猛然想起了瘦猴儿的叮嘱。 “没带头盔吧，我们冲过去。”林月儿不嫌事大，在李茶身后鼓动着。 “你不会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吧？” 李茶最受不了这种赤果果的歧视，说了一声“抱紧点”，将油门轰到最大，从警车旁边呼啸而去。 “***，社会青年，不想活了。” 当警察的骂声传来的时候，李茶早已经去的远了。 林月儿轻快的跳下车，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方才从警车旁边冲过去的事，让她肾上腺素分泌激增，到现在都还一脸兴奋，脸红扑扑的，显得比平时气血更好了。 “谢谢，”林月儿一蹦一跳的上了楼，突然回过头说：“你那铃声还是换一个吧，太不吉利了，跟送葬似的。” 第11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接下来几天，李茶偶尔也会去陪陪林月儿，在城里走走转转。 这让李茶有些一些疑惑，自己真的是为了给她策划婚礼才这么热心？随叫随到。 如果林月儿长得五大三粗的，或者脾气暴躁的如同建宁公主，自己还会不会这么上心？ 李茶自己也不知道。 傍晚的时候，夕阳将天边抹成了一片红霞。 林月儿呆呆的站在楼下，一直瞩目着飞霞，直到天色完全变暗了。 李茶并没有催促林月儿赶紧上楼，毕竟此时人与景互相增色，李茶不想破坏这种美好。 直到李茶的手机铃声响起时，这种宁静与平和才被打破。 林月儿看了一眼李茶，“没想到你真的把铃声换了。” 李茶笑了起来，“用你的话说，不吉利嘛，也不符合我这个天才策划东方小李子的气质。” 林月儿切了一声，上了楼。 李茶接通电话，“大哥，不会是又有老革命见玛尅撕了吗？” 电话那头，李猛说道：“哪能，全县就这么几个老革命了，怎么可能这么快。今天我请我们领导到家里吃个便饭，你过来陪陪。” “别，我最不适应这种场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喜欢跟你们这一行的打交道，你们规矩太多了，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一些。”李茶想起了那个威严而严肃的中年人。 “别啊，领导很喜欢你，点名让你一起参加一下。你放心，领导平时也是很随和的，你别把他当领导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李猛的领导是市里的人，本来是市里某重要部门放下来的，在基层镀镀金之后再回去，级别上就能名正言顺的更上一层楼了。 领导特意让李猛把李茶叫过来主要原因就在于领导的父亲，如今也是八十高龄了，辛苦了一辈子，落下了不少毛病。 人在年轻的时候，小毛病也会经常出来，但是那个时候能够靠着旺盛的生命力把小毛病压制住。可是到了老年，已经力不从心了，任何小毛病都能转变成为大问题。 领导的父亲就是如此，一个小问题突然发威，瞬间就把老爷子给击倒了，如今已经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了，一点起色都没有。 “人都有这一天，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平时就对老爷子照顾不上了，虽然说丧葬大操大办其实有马后炮之嫌，可是对于我这种身不由己的人来说，也只有这一个方式才能对内心稍加弥补了。虽然老爷子还没有，但是我想提前筹划总没错。而且最近我又要去一趟省城，跑一跑一个民生大项目，正是关键时候，松劲不得，也就只能让你费费心，提前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我万一没在身边，会打乱仗的。” 李茶有些愣神，这种事还能提前谋划？虽然出发点是好的，道理上也勉强说得通，可是一般人的情理上很难接受吧。难不成领导还准备彩排的环节吗？这传出去也不吉利啊。 “当然，这个话只能在这里说说，这种事情也不能排练，说起来传出去都不好。我也不是让你立即准备，只是说，你提前知道了，到时候进入角色会快一些。” 李猛的母亲也说：“领导就是考虑的全面，虽然说提前这么做不太好，有诅咒的意思，但是作为您的身份，还有人的规律，谁也逃不脱的。我都想让李茶给我先策划个本子备着。” 李猛说：“妈，你就别添乱了。” 李茶笑道：“时代在变，几十年之后的事谁说得准，等您百年之后，我也早就老的拿不动笔了，策划还得找别人。” “臭小子，我哪里活的了那么久。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跳广场舞去了。” 领导喜欢喝两口，李猛的酒量勉强能陪的住，李茶就差多了。 好在这种非正式场合，领导并没有勉强，三个人就着小酒，专心致志的对付着锅里的土鸡。这土鸡是李猛托人从农村的亲戚家带来的，是货真价实放养的，比起大酒店里的鸡味道更好，就连平时注重清淡饮食的领导也舍不得放筷子。 领导想说的话已经说了，几个人也就不再聊工作上的事，难得的周末，领导也只想说一说生活上的见闻。说起段子和笑话来，领导的功力明显的比李茶和李猛深厚，在谈笑间时间飞速流逝，酒也喝了不少。 宴席结束的时候，领导处于微醺状态，李猛和李茶已经不胜酒力了。 李猛非要开车送领导回去，领导却非要自己走路回去。 李茶算了算路程，从这里走到领导休息的地方，就算是自己也得走上半个小时。 “这样吧，我叫个代驾。从这里过去还有一段路没有路灯，不好走的。” 十几分钟后，一个身影到了门口，“不好意思，我电动车半路没电了……” “林肯……老师？” 李茶怎么也没想到，林老师居然还在跑代驾。 林老师没想到会接到李茶的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工资不够嘛，你知道的。别告诉月儿。” 领导问：“你们认识？县城真小啊。” 李茶脱口而出，“这是我高中的班主任老师。他女儿得了白血病，出来跑代驾也是逼不得已。” 领导“哦”了一声，没有多说，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坐上了车。 等到林老师把车开走后，李猛却一把拉住李茶教训了起来，“你傻呀，现在社会上对老师搞兼职非议很大，你怎么能在领导面前说这个。” 一席话把李茶的酒也吓醒了，“这，不会给林老师带来什么影响吧，要是他工作也搞丢了的话……”李茶心里满是内疚。 “那应该不至于，但是处分肯定是免不了了。你呀，有时候得管管嘴，不能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半个小时后，林老师把车开了回来，留在李猛家里的电动车也冲了一些电了。 李茶满是歉意的说：“对不起，林老师，我不应该乱说。” 林老师笑道：“你这孩子，那有啥，我既然肯出来跑生意，哪里会管什么颜面。”他以为李茶是觉得自己颜面不好看，安慰了两句。 李茶正想解释，忽然想起了李猛的话，闭上了嘴。 果然，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透了。哪怕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留到最后才让当事人知道或许也是一种仁慈吧。 第12章 这个婚礼怪怪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茶一直在观察林月儿，并没有从她口中探寻到任何对林老师不利的情报。但是一颗心却始终悬着。 这段时间，林月儿一有时间就给李茶打电话。 李茶有时候不禁要问：“你就没有闺蜜吗？” “你呀，你是男闺蜜。怎么？你不喜欢？” 李茶对男闺蜜这个词并不喜欢，他对于异性闺蜜这个词也不太能接受。 “别，我只是个做生意的。” 听到李茶明确的表明了态度，林月儿的神色微微一黯，随即又笑了起来，“谁稀罕你呐，狗头。既然付给你钱了，你就要对的起这个钱，来，扶我回家。” “喳！” “死太监，慢一点……” 虽然林月儿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李茶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只是现在他的心思一直悬在林老师身上，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这个时候李猛发了一条信息“领导召开了会议，对如何保障教师的待遇和加强对教师的关怀照顾提出了明确的意见，林老师应该能得到一笔慰问资金，你小子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李茶终于放松了。 “老佛爷教训得是，奴才知错了。” “嘻，你这小李子……” 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李茶喜欢晒晒太阳，看看书——对于他来说，看书就是看小说。 这一次他搜罗了一堆跟婚礼有关的书，硬着头皮往下看。既然答应了林老师，李茶就认真对待，虽然这个策划或许只是一个形式，但是李茶并不想糊弄。他认为任何形式的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仪式并不是可有可无，那是一个能够刻骨铭心纪念东西。 一想到林老师为了给林月儿治病都肯拉下知识分子的矜持和脸面，李茶就觉得应该认真对待。 这个时候李茶的老爹来了电话，说是三姨家儿子要在县城里办婚宴，李茶刚好又把两老送到了老年旅游团，现在正在外地，除非是有孙猴子的本领，不然根本到不了场。 人情世故就是人的一生。 在小时候，农村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会请全村人去热闹热闹，大鱼大肉敞开了吃。李茶最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了，每一次都要大吃特吃。 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们生活条件都差不多，也是指着这种活动一显身手。他们很好的落实了“光盘行动”——很多时候菜还没有端上桌就已经被他们瓜分了。 再往后，生活条件逐渐改善了，办红白喜事的目的也不那么单纯了，李茶也厌倦了“争斗”，也就不愿意参加这种以收取人情份子钱为目的变了味的婚宴。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决定参加一下。 三姨历来就是个好面子的人，从小就对那个表弟呵护备至，但凡有要求，只要不是摘星星摸月亮这种无法办到的事，基本上都能够满足。所以也让表弟养成了一个“说一不二”的性格，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给他跪下，他也不会做。 也是三姨夫挣钱有方，不然这个家早晚要被掏空，也不会让表弟毕业这么久都还在家里啃老了。 李茶早早的就到了现场，三姨看到了李茶，勉强的笑了笑：“开饭时间是十二点半，这是先生算好的时间。” 或许在她的印象中，李茶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李茶笑道：“三姨，这不是小杰的大日子吗，都是亲戚，我爸妈又出去旅游去了，我提前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三姨笑着说：“那倒不必，你先坐坐喝点茶。”转身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李茶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坐下，在婚宴的现场四处打量。 另一边，三姨的表情极不自然的对其他几个亲戚说：“我二姐也真是的，来不了就算了嘛，喊李茶来做甚么。” “咋了？来了不是显得重视吗？” “李茶一个搞葬礼策划的来这儿，多不吉利。”三姨皱起了眉头。 “嗨，来的都是客，你家小杰八字好，气场足，甚么镇不住，怕他做什么。” 这句话让三姨一张胖脸终于舒展了开来，“就是，他来了也无妨，起不到任何影响。” 亲戚朋友陆陆续续的过来，很快就把偌大一个宴会厅坐得满满当当的。只留了伴郎伴娘和主宾席，这两个席位处在视野最好位置，只是可惜，李茶没那个资格坐那儿。 李茶三姨和三姨夫始终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招呼已到的客人，李茶看了看时间，大概他们是在等婚宴的主角吧。 对于主角李茶并不关心，他比较焦急的等待着的是婚礼的全过程究竟什么时候正式开始。 原本闹哄哄的宴会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李茶莫名其妙，抬眼一看，只见三姨笑容满面的带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将他往主宾位置上带。李茶一瞧，哟，还是个熟人。 来人正是李猛的领导，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三姨他们认识到的。 三姨很高兴，e县的县领导能够亲自出席儿子的婚礼，这实在是天大的面子，虽然他老公和领导是远房的亲戚，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指望领导能够亲临。 因为领导经常在县里的电视台露脸，现场的大多数人都认得他。这给让他们内心里无比的震撼。纷纷想到：这家人难怪这么嚣张跋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原来是跟县领导有亲戚关系，真了不起。 在众人的瞩目下，领导一路都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对三姨的热情是不是点头回应。他只是轻轻点一个头，就已经让三姨很开心了。 有了领导的抬庄，小杰的婚礼肯定无比圆满。 “请坐。”三姨将领导带到了主位。 领导环视了一周，突然看到了李茶，有些疑惑的问：“他也是你们的亲戚？” 三姨一看领导指着的李茶正在张头张脑的左顾右盼，有些不悦的说：“嗨，老家的穷孩子，叫李茶，从小就喜欢蹭饭吃……” 她话还没有说完，领导却热情的走向李茶，“小李，你这是准备开拓新业务了？” 这样一来，不仅同桌的人都对李茶报以敬意，就连三姨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李茶站起来跟领导握了握手，说：“业务广一点今后生存的空间更大嘛，这次主要是学习来了。” “年轻人很不错，参加婚礼都不忘了学习。怎么，这里还有位置吗？加一个座儿吧，我们聊聊。” 李茶这一桌顿时一阵骚动，三姨赶紧过来说：“不用，不用在这儿挤，您的位置在那儿。” 领导笑着说：“那是主宾位和伴郎伴娘的位置，得留给高亲们坐，我就坐这儿吧。” 三姨不好违逆领导的意见，“李茶你怎么坐这儿了，不是让你做那边吗？”三姨不断的给李茶使眼色，意思是：李茶，你得帮帮你三姨啊。 李茶本来就想看看三姨出出丑，但转念一想，一来自己是来学习的，主宾的位置确实很方便自己近距离观摩。二来领导坐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也不太符合身份。三来这又是一件喜事，留下瑕疵和遗憾就不好了。 “既然我三姨都准备好了位置了，肯定坐的下，领导您如果坐这儿，那边又得空着了。” “那好，我们一起过去。” 第13章 不速之客 十二点整的时候，当新娘准时到场。 虽然现在白色婚纱的新娘大家都见了不少了，但是新娘子的出场还是让大家都震撼到了。 这个新娘果然漂亮。 然而李茶的目光却被另外一个人吸引住了。 那是跟在新娘身后的脸色略微苍白的伴娘——林月儿。 林月儿跟在新娘身后也注意到了李茶，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小李还没处对象吗？我看这几个伴娘就挺不错的。”领导顺着李茶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美貌的新娘和漂亮的伴娘，“君子好逑，用不着不好意思。” 李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让领导见笑了。” “看上哪个了，我给你做媒。”人到中年，似乎都喜欢点鸳鸯谱。 “老宋，您稍稍坐一下，娃儿他娘，到我们了。”三姨父将一众高亲带过来坐下，招呼着三姨赶紧上台。李茶一听，果然跟领导很熟悉，直呼老宋，可见关系不一般。 “那是李茶吧，怎么坐到老宋的身边？”三姨父为人圆滑世故得多，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他并没有在李茶的身上过于注重。 三姨低声说：“不知道咋回事儿，老宋跟李茶很熟，这个情报你咋不知道。” “我又不是如来佛哪里所有事都知道，快走快走，司仪在催了。” 高亲是女方的直系亲属，照例男方也要有直系亲属作陪。一桌本来安排的是十个人，但是因为李茶的插队，只能由三姨做工作，让其中一个身份和地位不那么显赫的亲戚坐到了旁边去了，这引来了那个亲戚对李茶的仇视。 至于其他亲戚，好不容易碰到了跟县领导同桌的机会，都不想轻易放过，殷勤的找领导攀谈，领导出于礼貌很有耐心的回答。 这正好让李茶有了空余时间来观摩婚礼的全过程。 只是他的观察总是被一些其他因素打断。 比如林月儿欣喜而饱含期待的眼神。 比如被请到另一边那名亲戚充满敌意的眼神。 还有新郎小杰，看到了李茶东张西望的样子，和在婚礼典礼台上流连忘返的眼神，内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李茶既不是直系宗亲，也不是女方高亲，凭什么坐主宾位？ 虽然李茶在高中的时候因为顽皮和叛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但是在进入高中之前，他靠着一股小聪明还是能够在同村独占鳌头。也经常被亲戚们用“别人家的孩子”这个身份来教育自己的孩子。 这其实让李茶很痛苦。被人当做枪使的感觉很不舒服。这会让自己无形之中多了很多仇人，而自己还毫不知情。 当年在三姨发家之前，两家家庭条件差不多。只比李茶小两岁的小杰就生活在李茶的阴影之下。 直到三姨父突然得到了横财，一举发家，三姨一家也搬进了县城，置办了小洋楼之后，小杰终于摆脱了李茶的阴影。 一个搞丧葬策划的来干啥？ 妈妈就是喜欢乱接人，这么点随礼还不够回礼呐。 小杰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到看到伴娘林月儿居然还神采奕奕的看着李茶心里就来气。 李茶察觉到了周围的人那不太友善的目光，如坐针毡。好容易挨到所有的程序都走完，新娘抛出了捧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时候找个借口开溜了。 “表哥，”小杰用带有颤音的古怪腔调叫住了李茶，“我以为你只参加晚上的活动，没想到你对白天的活动也感兴趣，什么时候找个嫂子啊，让我也见识一下，第一丧葬策划的眼光如何啊，会不会跟你服务的对象一个样儿啊，哈哈……”小杰干笑了几声。 “他是谁呀，小杰，好像不是你家里人吧。”新娘看到李茶这个生面孔问道。 “他是我二姨的孩子，现在专门给死人服务呐，听说干这行的收入不错吧。”小杰提高了分贝，生怕别人听不见。 “还行吧，也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跟你比不了，三姨和三姨父每天都给你零花钱，你天天都有收入。”李茶淡淡的说。 “狗屁，我是靠收租的，”小杰有些尴尬，他并没有找工作，家里有好几套房产，他收收租金就可以了，哪里需要找工作，不过啃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小杰的面子上还是有点挂不住，“表哥，按说我不应该多嘴，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了，这里是主宾位，你坐在这里不合适吧？” 李茶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三姨是咋想的啊，我这就让吧。”任务结束了，李茶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小杰却把这个当成了李茶的示弱，更加得意了，“别呀，既然来了，总得吃点东西再走呗，我到那边给你加个座儿，别推辞，不就是一双筷子的事儿么，我们家不在乎。”小杰指了指最偏僻的那一桌，那边坐着的大多是一些十来岁的孩子。 这个时候林月儿拿着捧花兴奋的跑了过来，“狗头，我拿到捧花了，下一个结婚的就是我了，哈哈。”小脸红扑扑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月月，你们认识？”小杰和新娘都很奇怪，平素高冷的林月儿突然变得这么活泼，让他们很是惊讶，当他们看到林月儿打招呼的人居然是穿着普通的李茶的时候，更是吃惊不小。 “嗯，小雯，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李茶，江湖人送外号道哥，我叫他小狗头，哈哈。”林月儿没有察觉到小杰和新娘小雯的脸色变化，情绪依旧很高涨。 林月儿跟小雯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小雯学习成绩不好，连高中都没有读，直接读的职校，三年中专加两年大专的那种，毕业之后就是大专的文凭了。小杰就是她在那里认识的。 那个时候小雯还是新生，被即将毕业的小杰迷得五迷三道的，好在小杰还算专情，并没有单纯的只耍个流氓了事。 “哈，这是什么外号？狗头？是舔狗的意思吗？”小杰乐不可支，“表哥你居然是一只舔狗，不过也不错，比起那些连舔狗都做不了的人，你算不错了。” 林月儿也听出了小杰语气的不善，挽住李茶的胳膊说：“狗头别理他，我们走。”不理小雯在背后顿足召唤，拖着李茶就走。 小杰说：“算了，由他们去吧，一个白血病，一个办葬礼的，正好凑一块儿。” 林月儿听到了，走得更快了。 宋领导将全程尽收眼底，等到小杰父母过来的时候，他礼貌的说：“马上有个紧急会议，就不吃饭了，我先走了。”不顾三姨父再三挽留，甚至连已经开了的宴席也没有再瞧上一眼，径直走了，只留下三姨跟三姨父一脸错愕。 小杰不满意的小声说：“什么领导，架子真够大的，来都来了，再紧急也得等我们敬完酒再走不是……” 知子莫若父，三姨父狐疑的看了看小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呐。”小杰很委屈。 小雯解释说：“刚刚只是跟他表哥说了两句，他表哥跟月月走了，还真的没有说别的。” “哎呀，李茶跟你宋伯伯很熟的，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李茶气走了。”三姨一拍额头，惋惜的叫了起来。 “没说啥，就开个玩笑，谁知道他那么小气……”小杰不肯认错，“今天是我结婚，你们也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吗？” 三姨赶紧说：“老头子，你抽空向老宋解释解释吧，我们得去敬酒了。” 三姨父气鼓鼓的说：“慈母多败儿，你这是会害了他的。”话虽如此，他还是端起了酒杯。 第14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月儿拖着李茶离开了宴会厅，小杰的话让她敏感而脆弱的心再度受到了创伤。刚刚下了楼，林月儿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李茶也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又担心说错了话反而火上浇油，只好安静的听着林月儿的啜泣跟着她的步伐慢慢走着。 “我都哭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一阵，林月儿的情绪渐渐平复了，对李茶的冷漠很不满意。 “额，我是觉得你就算是哭也很好看，就不忍心劝你了。”李茶猜测林月儿的气已经消了，半开起了玩笑。 “胡说，你就是冷酷无情……”她忽然想起了一个桥段，自己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我都活不了多久了，你都不愿意安慰安慰我吗？” “小杰那人就是个无脑的二百五，你犯不着跟那种人生气。” “我不是气他说我，我是气他说你。不过话说回来，以你的性格，你怎会参加这种人的婚礼？” “你不也参加了？你还是伴娘呐。” “小雯是我闺蜜……你不是说让我找我的闺蜜嘛。怎么样，漂亮吗？” “一般吧，没觉得有什么漂亮的，脸上的粉都可以挡住子弹了。” “你这人，真损。” “或许是有人抢了她的风头吧，我觉得我参加的下一场婚礼的新娘子才是最漂亮的。” 林月儿看了看手上的捧花，知道李茶说的是她，惨然的笑了一下，“但愿如此吧。”她对自己的病情是知道的，这种没有办法医治的病，她早就绝望了。 “我觉得你还是换件衣服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拐带新娘子，要扭送我去派出所呐。”鹅黄色的伴娘裙穿在林月儿身上，把林月儿衬托的好似一朵白莲。李茶看到了林月儿白花花的肩膀露在外面，不知怎么的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经过了这么一折腾，林月儿也累了，直接就回家休息了。李茶则回想着婚礼的过程，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如果主角是林月儿，要怎么才能尽善尽美。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李茶呀，是我啊，你三姨，中午都是小杰不对，他还是个孩子，你别怪他啊。下午有空一起吃个饭啊，你看看，中午我跟你姨父也忙，招待不周，你可别介意啊。” 李茶说：“今天是小杰的大日子，我这个身份不合适，不吉利，而且我现在还在殡仪馆，就不过来了。”说完挂掉电话。 再来受你们奚落一次吗？对不起，爷不奉陪了。 小杰通过电话听到了李茶的话，哼了一声：“不来就不来，谁稀罕他来，他这家伙不来更好。” 三姨父说：“小杰，你得改改你这臭脾气了，从今天起你就单独的成家立户了，再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都要过过脑子。” 小杰满不在乎的答应了一句。 晚宴只有几个几个亲戚在，小杰不想跟着长辈们一起吃饭，他知道只要坐在一起了，免不了又要被父亲数落。干脆叫了几个兄弟一起去宵夜。 李茶是二哥的老主顾，中午没有吃饭，下午他决定把晚餐和宵夜合并了吃，这样不就节约了吗。 正当他享受大腰子的时候，小杰带着他的一帮朋友也过来了。 李茶转过了脸，装作没看见。 “哟，这不是狗头表哥吗？你不是在殡仪馆吗？这里好像没死人啊。”小杰喝了点酒，看到了李茶顿时来了精神。 “这大喜的日子，你不回去陪你媳妇儿可说不过去。”李茶见过不过了，回了一句。 “又没啥新鲜的，现在谁会真的等到结婚才那啥。”小杰的同伴们一同暧昧的笑了起来。 “对了，月月呢？你当舔狗多久了？告诉你这个妞儿可不好泡，你注定是要白舔了。哦，对了，听说她患了绝症，应该没多少日子了吧，也真是的，都这样了怎么也得让你尝尝鲜啊，哈哈……这种冰山美人儿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啧啧……”小杰脸上呈现出不可描述的神情。 “说归说，但人还是要积点口德，不然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李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别他n的假正经，都是男人，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念你是亲戚我奉劝你一句，抓紧时间，不然就只能***” “我说你嘴巴放干净点！”李茶将手里的肉串一扔，“再胡说八道，我可就不客气了，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小杰一看，居然还敢反抗，身后的同伴一拥而上，把李茶围在了中间。 “干净？我看你的臭嘴就不干净。”小杰一口唾沫吐在李茶盘子里的大腰子上，“你这腰子不干净，我给你加点东西，好了，现在干净了，你吃吧。”将大腰子拿在手里就往李茶嘴里塞。 李茶哪里受过这种气，既然对方找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嗷！” 小杰跪着蹲在了地上，胃里好似有一只老鼠在钻来钻去，小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李茶一个胃捶砸在小杰的肚子上，顺势拿起桌上的竹签，一把揪住小杰的头发，把尖锐的一段对准了小杰的眼睛。 “谁敢过来，劳资就废了他的眼睛！” 李茶早就盘算了，一出手就干净利落，直击要害。 论打架，他可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果然小杰的那一帮朋友畏惧了，呆在了一边，谁都不敢动。 小杰肚子里的污秽吐干净了，人也清醒了，赶紧说：“表哥，小弟跟你开玩笑呐，这家伙闹得，你的账我结了。” 李茶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心知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手，不然待会儿自己就有苦头吃了。 “是啊，表弟，我也是看看你这几年身手有没有进步，现在看来，还得多练。” 小杰心里把李茶的亲戚问候了个遍，脸上挤出笑容说：“是是，表哥你是专业的，我这两下子还真不行，要不放了我吧，我们坐下聊。”小杰半跪在呕吐物里，身心都备受煎熬。 “不急，不急，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是缘分，我请你们喝酒。二哥，来两箱二锅头，你们一人两个，喝完了咱们就两不相欠，各回各家。” 二锅头一个就是一瓶，一瓶差不多七两，两瓶下去得一斤多，李茶不认为他们喝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出幺蛾子。 小杰的几个朋友面面相觑。 任何一件事如果没有当做任务的话，都会是很美妙的。就算是物理数学，如果不考试的话，也没几个人会觉得学起来难受。 他们也不是不能喝酒的人，只是要分派任务喝这么多酒，已经处于微醺状态之下的他们几乎都要醉倒。但是此时转身离开又太不讲义气了，以后又会很难混。 小杰陪笑着说：“能不能上点花生米？” 李茶说：“只有没卵蛋的人才要这要那，不是男人趁早投降，不敢喝的可以滚了。要吃也可以，这个大腰子刚刚加了点佐料，味道应该很巴适，你尝尝吧。” 男人，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最怕别人说你不敢，说你没种。 第一瓶打开了，一个黑黑的青年一口就干了，说：“谁不敢！呕~”其他的人也顾不上义气不义气了，一个个都遛了。 第15章 你放心，还有我呐 小杰连滚带爬的跑了，二哥说：“这个软蛋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吧。这种人心眼儿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得小心一些。” 李茶想了想，觉得二哥说的很对。翻出李猛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李猛就跟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到了。那人穿着笔挺的警服，胸肌几乎把警服撑爆了，一见到李茶就伸出了手，重重的跟李茶握了握，“道哥是吧，我是罗勇，在派出所上班。” 李猛介绍道：“罗所长是城关镇派出所所长，有他在没人敢惹你的。小杰那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下次碰到了他爸，我一定要提醒几句。”李猛跟宋领导走得很近，也认识小杰的父亲。 不愧是重要部门的工作人员，人面真广。李茶心里对李猛也有了几分羡慕。 “道哥肯定不会在意那些小杂毛的，主要是他们跟牛皮糖一样，有时候挺恶心人。”罗勇说话跟他的外表很有差异。 李茶原本以为他是个粗豪的汉子，没想到他情商也很高，知道维护李茶的面子。这就不简单了。 李茶断定，罗勇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罗所过奖了，我就是一个纸老虎，得借您的威风来避避灾，我这叫狐假虎威。要不哥仨再吃点？” 罗勇摆手道：“今天我值班，时间不太合适，赶明儿我请李主任和道哥去我们食堂试试，虽然没什么好菜，但是绝对是绿色食品。” 李茶跟罗勇、李猛谈笑甚欢，哈哈大笑着出去，旁边等着报复的小杰一伙一看，顿时萎了。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后，恨恨而去。 几天后，李茶又挣了一小笔，兴致高涨的给林月儿发了条信息。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出策划，林月儿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没有想到林月儿。 “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呐。” 林月儿在文字后面付了一个生气脸红的表情包。 李茶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是李茶第一进女孩儿的闺房。 以前还小的时候也进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心思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林月儿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就像她身上的气味。 “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你可不许笑哦。”林月儿拿出了几本厚厚的相册，半推半就的递给了李茶。 这是李茶的主意。 一个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分为几个阶段。 一是成家前，那是少女的生命期，阳光、干净、纯洁、朝气蓬勃。 一是成家之后，被赋予了新的身份，也相当于开启了新的生命历程，家庭、责任、包容、伟大。 李茶从这个角度来策划，把林月儿每一年的比较精彩的照片挑选出来，在婚礼上回顾，算是对少女阶段的一个告别，同时也算是开启新的生命。 林月儿同意了。 这些照片从她出生起就有了，当时父亲为了给林月儿留下生命的全程记录，特意洗了很多相片保存。只是这里面有很多傻傻的照片，她得提前打个招呼，免得李茶嘲笑。 “放心，我可是专业的，你得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我是不会当着客户的面笑的，最多是你不在旁边的时候笑笑而已。” “哼，那就不许看了。”林月儿嘴上生气，手却很诚实的把相册递给了李茶。 “笑就笑吧，反正也没啥，我都看淡了。” 林月儿神色越是平静，李茶反而越是不好意思再调笑了，专心翻看起照片来。 从襁褓之中到牙牙学语，从爬行到迈步走路，从初入学堂到步入大学，里面既有林月儿哭闹的囧照，也有她与风景相得益彰的靓影，还有她搞怪的俏皮……李茶慢慢的翻看着，心想：林肯还真是个有心人。 看着照片，李茶仿佛看到了林月儿从小到大的所有瞬间，一颦一笑，一哭一闹，考试得了第一名，参加比赛又是第一名，因为贪吃而生病，为了一件小物品去勤工俭学……恍惚中，李茶有一种陪着林月儿长大的错觉。 林月儿静静的看着李茶翻阅着照片，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一张囧照，紧张的以为李茶会指着照片嘲笑她一下，但是李茶却好似漫不经心的一晃而过，她心里又有一丝失落。 再往后翻，又是一张“不能见人”的照片，李茶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林月儿的心都提起来了……又翻过去了。 林月儿的心就这么一提一放的，心里已经把李茶骂了个狗血淋头了。在这种心思之下，林月儿也有些恍恍惚惚的了，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还吓了她一跳。 “哎呀妈，这个时候你打什么电话嘛……”林月儿嗔怪起来。 “啪！” 林月儿的手机突然掉在了地上，手机屏幕给摔得四分五裂。 “不看了，不看了……”林月儿突然激动起来，从李茶手里抢过相册，又用力的摔在地上，老旧的相册承受不住这种暴力，一下就给摔破了，里面的照片如同渔船上捞起的鱼被放出来一样，一瞬间就挤满了整个船舱。 随后林月儿又摔起其他的东西来，桌上的一瓶药也给摔破了，无数的药丸“哗”的一声散落一地。 林月儿坐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李茶看到了破碎的屏幕上闪着“妈妈”两个字，赶紧拿起来，“喂师母，我是李茶，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哭声。 李茶轻轻挂掉电话，看到地上蜷缩起来的林月儿，心里好似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默默的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又一粒一粒的捡起洒落的药丸。 “地上很干净，应该不会影响到药性的。” “啪！” 林月儿伸手打掉了药瓶，药丸再次洒落。 “我不吃了，吃这个有什么意义，又贵又治不好我这个病，你让我就这么着吧，让我去陪我爸爸……”说完这些，林月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李茶严厉的吼道：“别哭了！现在不是你哭的时候，你要做的是坚强起来，规规矩矩的吃药，开开心心的生活。林老师最想不是你陪着他，而是你开开心心的，用力活出一个该有的样子，一个属于你的，美好的样子。” “他为了你做了很多兼职，劳心劳力，现在他去了，你就应该活出自己的样子，这才是他最希望的，你才是他的全部，他的一切，你想让他所有的心血都白费吗？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林月儿第一次见到李茶凶狠的好似一匹饿狼，吓得哭声都止住了，只能一下一下的抽泣。 “你放心，林老师对我很好，他嘱咐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你放心，还有我呐。” 第16章 他是英雄，理应得到尊重 这一刻，李茶将林月儿拥入怀中，听着她低如蚊呐的抽泣，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副担子压在了肩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能够担负起照顾林月儿的责任，他内心里知道这并不轻松，但是，男人，生就一副宽阔的肩膀不就是为了承担责任的么？以自己目前的收入，这并不难。 嗯，应该不难。 林老师是在讲台上突然倒地离开的。 医生分析可能是长时间的透支体力和巨大的压力让心脏不堪重负，再加上林老师饮食上面没有规律，常吃冷硬的食物，心血管的问题也很严重。 林月儿的母亲几乎是一瞬间头发全白了，苍老的好似花甲之年的老妪。而实际年龄却还不到五十岁。她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在林老师的追悼会上多次晕倒。 反倒是林月儿，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坚强的心。 只是现在的她比之前更瘦了，戴着重孝，显得更加单薄了。 本来林月儿的姑姑和姑父受到了林月儿母亲的委托和恳求，要负责林老师的丧葬事宜。只是他们说话比较刻薄，执意简单办一下，草草了事。 正当林月儿母亲打算妥协的时候，林月儿说：“这是我的爸爸，他是死在讲台上的，是一个英雄，我不希望他就这么了无声息的就消失了，他理应得到尊重。” “大操大办，你也要拿得出那么多钱啊。” 尊重？值几个钱？没钱你让别人怎么尊重你？ “我们确实没有钱，但是姑姑，他是你亲哥哥，你能借给我吗？” 林月儿的姑姑迟疑了。 她也知道林月儿的病基本上是没有根治的希望了，保命的药是进口的，一粒就得两百块，一天得吃六粒。现在林老师仙去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到了，没有了这么一笔稳定的收入，林月儿的药还能吃多久呢？到时候，只怕又得找自己借钱。 她看了看苍老和无措的嫂子。 她肯定指望不上了。 林月儿看出了姑姑的顾虑，“我还能做家教，省点吃穿，一定能还上的。” 姑姑干笑了一声，“我们家的钱刚刚借给你姑父的弟弟买房了，也拿不出那么多。我看还是简单办办得了，几千块钱也不多，我能拿出来，不需要你操心，也用不着你还。” 林月儿的母亲有些意动。她听出了林月儿姑姑的意思，小几千的话，是可以不用还的。能省就省吧。 林月儿却坚决的摇头，“不行，这是爸爸最后的时间，不能这么草率。如果你们不能帮忙，我不会勉强，但也请不要拖我的后腿。” 姑姑和姑父气了个够呛，好心帮你，你反倒说我们拖后腿。 两人走出门，摇了摇头，“看吧，今天晚上我嫂子肯定得给我们打电话，除了我们没有人会帮助她们的。到时候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想大操大办，你有那个能耐吗？” 林月儿母亲本想挽留一下，手掌被林月儿掐了一把之后，终究还是忍住了，“唉，月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们没钱啊……你的身体也撑不住啊……”想到了林老师的离去和林月儿的病，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噗噗”直掉。 “会有办法的，”林月儿拿出手机，费力的从破碎的屏幕中搜寻着一个个名字。 “小雯，是我，月月。” 林月儿拨通了从小关系最好的小雯，刚刚结婚的处在幸福中的那个女人。 此时小雯正在外面度蜜月，听到了消息愣了一下，最后给林月儿转了两千，并附了一句：对不起月月，我公公家的钱都投进项目里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不多，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了…… 另外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林月儿也联系了，只是她们都还没有正式的工作，根本凑不出钱。 “要不，给你姑姑打个电话吧，凑一凑，有一万了也勉强能够凑活了。”林月儿的母亲小心的建议。 林月儿坚定的摇了摇头，突然看到了李茶的名字，她眼睛一亮，试着给李茶发了一条讯息。 等到李茶带着孟经理过来操办之后，林月儿的母亲小声问道：“月儿，这得多少钱啊？你可别做傻事啊。” 李茶不小心听到了，说：“放心吧，他们瞧在我的面子上顶多收一个成本价，不用您操心的。”说完就跟孟经理凑在一块，商议着葬礼的细节。 林月儿低声说：“之前爸爸曾经找过他，让他给我策划婚礼和葬礼的事情你知道吧，我告诉他，就用那个钱替我爸先办了。” 林月儿的母亲这才点了点头，“嗨，这孩子还真是个好人啊，现在懂道理，讲道义的人可不多了，他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对象？” 林月儿脸一下红了，顿足道：“妈，这个时候你说这个不合适吧。” 林月儿的姑妈等到了晚上，果然接到了电话，“你看，”她对林月儿姑父说，“我就知道她没办法，这不电话来了。” “你说话也客气点，毕竟是亲戚，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说的那么难听。”姑父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办好事，总喜欢在嘴上占便宜。 电话接通之后，姑姑脸色难看的挂掉了电话，一张脸黑得好似包公。 “她们借到钱了，请的是夕阳红公司，让我们参加明天的追悼会。” “啥？她们哪来的钱？卖房子了吗？她们那老房子卖不了几个钱吧？她们住哪儿？”姑父一脸不可思议，他知道夕阳红丧葬服务公司是县里新成立的专业的丧葬服务公司，口号响亮，名气很大，办过不少让人过目难忘的葬礼，只是收费也不便宜。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嗨，早知道她们要卖房子，我们应该出手的，那房子虽然是旧房子，可是地段不错，有升值的空间的。而且我们买也不会压多少价格的。”姑父有些惋惜，就像刚刚错过了一个亿。 “不行，明天得做做她们的工作，争取抢过来，许诺她们可以继续租住在这里，也可以省掉搬家的花费，月儿那身体哪里经得起搬家这种折腾。” “死鬼，你想得到挺美，吹灯！” 第17章 确实草率了 遗体被拖到了殡仪馆妥善的安置了，殡仪馆的场地也很宽敞，不至于辱没了林老师的身份。 李茶特意联系了以前的同学，离得近的同学念及旧情，也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他们大多数都被林老师批评过，但是睹物思人，现在人死归天，以前的批评却成了他们永久珍藏的回忆了。 林月儿姑妈和姑父本来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的，刚刚进入殡仪馆，就看到了两根高高挑起的竹竿，上面挂着两条醒目的挽联：躬耕一生，桃园杏坛不言悔。蝶梦双飞，黄泉碧落永相随! 这是请的县里书法家协会的会长落笔，其字气势磅礴，巍峨大气，就算是不懂书法也能从中感受到为师者的拳拳之心。 灵堂外，摆满了花圈，前来吊唁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姑父有些眼红的说：“你哥哥教一辈子的书到头来倒有这么多人念他的好，也算难得。” “教书匠么，也就这点好了，你以为我哥是怎么死的，都是累死的，吃粉笔灰呛死的。”姑姑的话引来旁人的不满，很多双含有警告的眼神将姑姑全覆盖。 但是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姑姑从葬礼外围一直看到灵堂的布置，心里的震惊溢于言表。尤其是看到了灵堂内的一块写着“林**老师千古流芳”的牌子上落款居然是夕阳红丧葬服务公司。更是吃惊不小。 “这真的是请的夕阳红，你说她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只怕是真的卖了房子了。”涉及到了金钱，姑姑就很敏感，心里突然酸酸的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别人为啥不便宜自家亲戚。 “嫂子，月儿，你们受累了。真难为你们，撑起了这么大的葬礼。” 林月儿看了一眼姑姑，心里对姑姑的做法依然耿耿于怀，勉强的点了一下头就不再理睬。见到自己有些受冷遇，姑姑还是有些尴尬。 林月儿母亲还是抹不开情面，“没办法，老林辛苦了一辈子，全都在替别人考虑，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吧，总得要想点办法才行啊。” “也是啊，我哥就是个苦命人……唉，多少钱？”姑姑假装擦了擦眼泪。 “什么多少钱？”林月儿和母亲都是一愣，“葬礼吗？还没有跟班主谈呐。” “夕阳红公司会赊账？不可能吧。”姑父是知道的，这种管理规范的公司，而且主营项目也是丧葬一块，怎么可能在事后还跑到人家家里催帐的。肯定在装傻。就按照这个牌面来看，起码也不低于两万块，这还得是友情价了。 作为教师殉职，虽然也有一定的安葬补贴，但是也不过几万块，她们真舍得把那些钱拿出来办葬礼？ 根据姑姑和姑父掌握的情况，林老师为了给林月儿治病，还借了不少外债呐。 “嗨，你姑父说的是你们家房子，卖了多少钱？”姑姑受不了猜来猜去的。 “谁说我们卖房子了？” “那……”姑姑还想再寻根究底，姑父却拉了她一把。 “给她们留点面子吧，今天时间不合适。”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还是等这里大事了解了再说。 而抱着这样的心思，姑姑和姑父也就没有急着离开了，他们也想看看夕阳红能够给一个普通的教师玩出个什么花样。 可能也是林老师平时一心都扑在了教学上，对于人际往来反而没有花多少精力，此消彼长，林月儿家的亲戚来的不算多，倒是林老师的同事和老同学，还有他教过的学生来的不少。 李茶充分考虑到了参加葬礼的人的身份，很多不必要的环节也省略掉了。再加上在当地也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死者如果不满六十岁，就算做夭亡，是不能算喜丧的。 现场的气氛就以悲痛和沉重为主基调。 如果不是考虑到林月儿的身体承受力不够，李茶还能让葬礼更加压抑。 只是此时这个气氛也让人有些受不了了，就连林月儿的姑姑和姑父也被感染了。尤其是林老师学校的校长，这是一个擅长演讲的人，当他用他醇厚的嗓音细说起林老师在教学上的细致严谨，对同事们的友好互助，对学生的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时，气氛被推到了顶点。 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事后，当校长再一次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要说：“如果不是如今个别人祸害了整个教师群体，让不明真相的人对教师的敌意太强，社会不够重视教师，让我们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和责任，我或许也不会出席林老师的追悼会。我就是想让其他老师看看，或许别人会忘记我们，但是学校和学生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等到追悼会结束了，孟经理对李茶说：“****的，我活了这么大就没怎么哭过，居然让你给我整哭了。如果所有的葬礼都这么办，第一个受不了的人肯定是我。” “别说的自己跟观音菩萨似的，有本事你别收钱。”李茶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别介，就是菩萨也需要香火啊。” 林月儿在葬礼结束之后又就昏倒了，这种压力让她来承担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等到林月儿悠悠醒来，她听见了母亲正和一个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是李茶。 林月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悲之后，她的压力和情绪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释放，虽然时时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心中依然伤心感怀，但是跟之前的已经大不相同了。 这个时候姑姑和姑父又来了。 “月儿好些吗？”姑姑表达出了关怀和关切。 看到了林月儿安然无恙的坐着，随便扯了几句家常，终于转入了正题。 “你们这房子多少钱卖的？” “这房子是我爸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我怎么可能卖？姑姑你是听哪个缺心眼的人说的。”林月儿说话毫无顾忌，也毫不客气。 姑父笑了，“哈哈，没人说过。只是我们也问过那孟经理，他说你们这一套流水下来至少得收五万。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有这个钱老林用得着卖命挣钱么。” 林月儿耐心的把父亲委托李茶等等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指着李茶说：“他就是道哥，不信你问他。” 李茶说：“是真的，孟经理跟我很熟，自然用不着花五万。” 就算用不着那么多，可是姑姑和姑父都不相信孟经理会做慈善，“好吧，可是你们以后怎么办想好了没有？” “以后，我打算做家教，我妈妈也可能做一些零散的小工作，养家糊口没问题。” “你的药呢？一粒两百块的药还吃吗？做什么家教能够挣这么多？” “不如把房子先卖了，给你妈留一个养老钱……” 林月儿明白了，姑姑和姑父看上的是自己的这套房子。 “你放心，我们是亲戚，如果你想转手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还可以让你们继续住在这里……你那几个舅妈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月儿很想直接把姑姑和姑父轰走，可是她想到了母亲，如果自己有什么事，母亲怎么办？到那个时候以软弱的母亲说不定连房子都保不住…… “这个不用担心，月儿是我的干妹妹，她的药我负责。”看到身为林月儿最亲的亲戚都想要趁火打劫，李茶终于忍不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大黄狗，在一次决斗中不幸落败，围观的狗群也是一般的落井下石，生生的把它给咬死了。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你一个收入不稳的人拿什么吹牛皮？”姑姑冷笑着说。 “这个不用你操心，就像她的房子不用你惦记一样。”对他们李茶失去了耐心。 “月月，嫂子，你们愿意相信一个外人？这个年轻人蓬头垢面，猥琐油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姑姑开始了语言攻击。 姑父倒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他拦住了姑姑的话头，“我知道你有点小本事，但是丧葬这一块就能还能榨出多少油水，你自己比我们更清楚，如果你想靠着这个来发家致富，只怕还不够。” 李茶明白姑父的话，丧葬这一块从服务能力上基本上是饱和的，从创新策划上来说，花样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了，只会这一门手艺顶多是自己饿不死而已。 “道哥我挣钱的本事你想象不到。” 姑父笑了，“很好，我们就担心月儿得不到照顾很好的照顾，你这个做哥哥的肯出头那最好了，我们都是亲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就不打扰了。”拖着老婆就出了门。 “你这个家伙怎么事到临头退缩了？”姑姑埋怨起来。 “你没看出来？月儿那丫头对这小子有意思，那小子说那个话的时候，月儿眼睛里都是光。” “虽然月儿长得很漂亮，但是她毕竟有病，那小子真能看得上她？我担心……” “那不正好我们帮衬嘛。” 林月儿看着姑姑和姑父离开了家，对李茶低声说道：“谢谢你，替我解了围……” “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可是林老师特意嘱咐过我的，你放心我没问题的。”李茶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是个可靠之人。 林月儿却神色黯淡起来，这个时候，她想到了自己的病，“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帮不上忙的。” 李茶肯定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但是我会用行动证明的，干妈，请你照顾一下月儿，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李茶突然之间改了叫法，让林月儿的母亲有些错愕，刚想说什么，李茶已经离开了。 回到家，李茶上网查了查白血病的治疗方法。 一个是保守的治疗，就是每日服用进口药格列*，一粒两百，一天标准量是六粒，最低也得四粒。 一个是找到匹配的骨髓，更换骨髓，恢复造血功能，手术费用一百万起，后续排异治疗另算。 李茶一拍脑门儿：“这个，确实是草率了啊！” 第18章 赤果果的藐视 李茶没有想到，作为e县策划圈的“大佬”，自己也有主动低下身子去求别人的时候。尤其是看到了自己银行存款之后，他就觉得面子什么的不重要了。 他确实考虑过食言而肥。 但是男人总得有一些担当不是。 或许是林月儿的遭遇触动了他内心的某根弦吧，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能够把这件事做好，也足以骄傲了。 同时他也想过，如果林月儿没有那个颜值他还会不会这么上心…… 一想到这里，李茶立即把这个让人鄙视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明明是学**做好事，可这么一想似乎就变得有些动机不纯了。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其他人。 此时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中年胖子，他是婚庆公司的老总，手底下也有一帮人专门做这个，在e县来说，这属于一家独大的公司。 婚庆策划比葬礼策划更早出现，发展的也更加成熟。 胖子翻看了一下李茶准备好的简历，“道哥，不是我不能要你，而是我这儿庙太小了，蛟龙可不能困在池塘里不是。” “王总，你是说我可以回家了？” “这么着吧，也快到午饭时间了，要不道哥你坐坐，待会儿到时间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交个朋友？”王总试探着说。 李茶一听，好家伙这是把我当要饭的了吧。 “算了，我还有事儿，吃饭就不必了，告辞。” 等到李茶离开了，秘书推开门，“王总，那人好像是道哥啊，搞葬礼策划很有名的，为什么不留下他啊？” “留下？留下他给你策划葬礼还是给我策划葬礼？” 秘书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你不知道，这种稍微有点小名气的人，最是自负了，以为是劳资天下第一，狮子大开口是常事，还会固执己见，自以为是。要知道婚庆跟丧葬可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您不怕他去其他婚庆公司跟我们竞争吗？” “其他婚庆公司？首先他得要有个婚庆公司。”作为e县的老招牌，王胖子有这个底气和实力说：“就算他去市里了，我也不怕，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王胖子吐了一个烟圈，舒适的躺在椅子上。 “跟我竞争？至少在e县他办不到。”王胖子鼻头一皱，宛如一头白熊。 从婚庆公司出来，李茶又转了好几个地方，都被人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这让他感到很焦虑。 他自然知道丧葬策划这块蛋糕基本已经到了瓶颈期了，而且一个策划可以重复使用，自己的收入也注定不会保持长时间的稳定，一旦真的到了饱和状态，或者有后起之秀出山，那么自己这条路也算是走到头了。 只是现在自己除了策划还能拿得出手，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特长了。 本领恐慌啊。 李茶有些气馁的走进了一家小砂锅店，随便点了一个砂锅饭，在角落里坐等吃饭。 “嘿，听说了吗？有个搞葬礼策划的今天来我们公司投简历了，你们猜怎么着？” “录取了？” “狗屁，要是录取了我们晚上肯定得聚餐喝酒了。他呀，被王总赶出门了。也不拿镜子照照，婚庆这种高颜值、高水准、高层次的策划甩你葬礼几条街都不够。” 同样是策划，这里也有鄙视链。 比如给古驰设计包包的就能够鄙视你阿迪耐克，能够鄙视一干国产公司。 同样是门卫保安，大企业的保安连小企业的老总都能鄙视。 虽然这种鄙视未必是真实实力的体现，但是参加鄙视的人可不会管这么多。 “就那葬礼也用得着策划？我们这儿随便一个人过去都能干死他，还道哥，不就是狗头嘛。你说是吗唐总监？” 被称为唐总监的青年一脸傲气，“你们也不要太过张狂，他能够出名也算是有几分实力的，虽然那点实力其实并不够看。” “是啊，跟唐总监比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哈哈哈……” 砂锅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李茶听到声音，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低着头也不做声，默默的享用着那一小碗砂锅饭，只是今天的辣椒格外火辣，李茶一个不慎给呛得泪光闪闪。 那几个人听到了声音，终于看了过来。 “你们看，这个人好像就是那个应聘的道哥。”有人认出了李茶。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唐总监说：“相逢就是缘分，一个县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那么生分和刻薄。”他走到李茶桌旁，“你好道哥，我是唐晓天，是名门婚庆公司的总策划。” 这一下李茶想躲也躲不开了，只好干涩的说一声“你好。” “我们公司虽然成立有几年了，在e县也算是站稳了脚跟了，可是毕竟财力有限，也没办法提供合适的岗位，希望你能理解。” 李茶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如果你肯从业务员做起，跟着我跑上三年，我肯定会帮你转正的。”唐晓天把玩着一块玉佩，这是他在新疆旅游的时候买的，据说是开过光的圣物，也是他灵感和面子的源泉。 “三年？要那么久？” 李茶等得起，林月儿可等不起。 “嘿，你们瞧他还当真了。”另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笑了起来，“我们天哥跟你开玩笑呐。” “别说这样的话，他也尽力了，对一个尽力的人不能嘲笑，要鼓励。”说这句话的人自己都没有崩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有说话。 “好好干吧，你年纪大了，潜力有限，趁年轻还不如去外地打打工，听说搬砖能够轻松月入万元，你要是缺钱了可以试试哦。”唐晓天拍了拍李茶的肩膀，哈哈一笑就走开了。 论实力，自己可比这个只会伺候死人的家伙强多了，可是自己偏偏没有他这么出名，你说气人不气人。 从砂锅店出来，李茶想起唐晓天一行人的话，心里又憋又堵。恰巧此时小崔主任打来了电话，李茶眼睛一转，一拍脑门儿。 好吧，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我就自己干了。 第19章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孟经理跟王二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王二还是憋不住，第一个开腔，“我说道哥，我们丧葬这一块都还没整明白呐，现在拓展业务搞跨界，会不会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丧葬这一块花样百出，对从业人员也没有颜值的要求，整个行业服务水平参差不齐，现在正是树立品牌形象，抢占市场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分心去做不熟悉的，要求更高的事，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经理也说：“我跟老王两个也商量过了，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丧葬这一块，而且我也觉得，现在时代在改变，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选择旅行结婚了，大摆筵席，大肆铺张的办婚宴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反倒是丧葬这一块，人免不了都有那一天，我们如果做好了这一块……” 李茶喝了一口茶，“你们的考虑我也想过。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丧葬这一块的上限和瓶颈？按照如今的行情，当你们的套路被别人学过去之后，你们的优势也不会存在了，他们还会花大价钱来请你们吗？” “同样的道理，婚庆行业更加规范一些，现在也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模子，可以直接套过来就用，再说了，文工团的那些个妹妹哪个比别人差了吗？” “我所说的婚庆其实也只是一个方面，这两个方面的天花板是很明显就能看到的，不拓展业务，迟早会被更早变通的人吞掉。我说的是，既然要拓展，那么干脆就把业务铺开，现在主攻婚庆和丧葬，丧葬是大头，挣得钱补贴其他的，度过了这个缓冲期就能大把大把的数钱了。” “再说了，老孟，你从省城回来不会只打算做做丧葬吧，如果只有这点追求你回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总之，很多事情还是早点筹划早做准备，免得临时抱佛脚，神仙也帮不了你。” 孟经理有些意动了，但是现在他和王二搭伙了，决策上必须要商量好才行，一个人拍桌子算不了数了。 “我们现在搞丧葬这一块都有些吃力，哪里还有人抽出去干别的呢？再说了，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为了庆祝，可是区别也还是很大的……而且我们也没有专业的人来做这个。”王二还是比较保守，常年待在一个小地方，除了体重不受限制之外，眼界、观念、见识等等都会受到禁锢，而变得有局限性。 就像马戏团的大象，只需要一根细细的绳子就能拴住。 “专业？你以为那个名门婚庆就很专业？专业可不是自封的，我在干这一行之前连葬礼都没有参加过。”李茶摆出了自己的例子。 这个王二听说过，李茶在大学学的是什么虽然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大学里好像没有丧葬策划专业。而李茶在给自己师父出主意的时候，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小年轻，嘴巴上的胡子都很细。能够从毫无所知到远近闻名的“道哥”，李茶确实有这个天分。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怎么开头？”万事开头难，且不说婚庆行业的前期准备了，就算能够顺利的接到活儿，从哪里入手，哪个节点干什么，干到哪种程度达到哪种效果才算符合预期，这都是问题。 “第一个先注册一个阳光四射的新公司，与现在的夕阳红区分开来，这样可以避免有部分人心里膈应。至于如何打通关节，如何拉到客户，这个老孟你是专家，你来负责。我就做策划，先拿几个方案，不挣钱的试试，先打响第一炮。”说到这里，李茶想起了林月儿在最美新娘的姐姐，“我们可以先跟各大影楼的搞好关系，给她们提成或者什么别的好处，我相信，婚庆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名门胃口会这么好。” 王二虽然还是有些疑虑，但是架不住李茶的游说，再加上孟经理也不是甘心于只做丧葬，能够扩大规模，涉足多面，他也有想法，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事情初步说定，李茶赶紧联系了林月儿，更林月儿一起又去了最美新娘。 胖胖的表姐听说是李茶帮衬着办完了林老师的葬礼，伸出了大拇指，“厉害，真是人帅能力强，月儿你这个朋友挺不错的，怎么？这一次继续拍婚纱照？” 林月儿轻声道：“婚纱照就不用了，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表姐握住林月儿的手，“瞎说什么呐？好日子还长着呢。” 林月儿惨淡一笑：“这不我爸爸预付的定金自己用了嘛。” 李茶说：“别听她的，她这是开玩笑呐。这次来是想跟你打个商量，让你帮忙推推鹊桥仙婚庆公司呐。” “鹊桥仙？没听说过啊。”表姐一脸疑惑。 “新成立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答应了林老师给月儿办个漂漂亮亮的婚礼吗？我觉得那个名门有些店大欺客，刚好有个熟人打算做这一行，你对这行熟悉，一是想请你指点指点，二来也请你帮忙推介一下，只需要给那些个拍照的提一下就行了。也不白做，不管成功与否，都有辛苦费哦。” 表姐一摊圆滚滚的手掌，“就凭你跟我表姨父办的这么大气的葬礼，这点小要求算个啥？你给介绍介绍那个什么鹊桥仙的情况。” 孟经理是个一心一意挣钱的，动作很麻利，与有关部门的关系也很好，一个新公司很快就注册好了。 剩下的就是李茶要在第一单到来之前拿出一个基本套路，然后把一部分颜值不低的丧葬服务人员改造成婚庆服务人员。 李茶这段时间忙坏了。 他每天都会在各大酒店门口转悠，看看是不是有人举办婚礼，如果有他就找个机会混进去。 有成功的，他正好进去观摩学习，记录下比较好的点子，同时也把其中的败笔圈出来，用以警示。 当然有的酒店服务生警惕性很高，多次看到了李茶出没，就格外注意。 终于有一次李茶正想混进去时被一个一脸正气的服务生给逮到了，“见过蹭饭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怎么天天来？” 李茶尴尬的笑道：“我就在门口蹭蹭，不进去。”趁服务生不备，赶紧开溜了。 服务生似乎早有准备，看到李茶落荒而逃的背影，取出了电话，默默按下了三个数字。 第20章 尴尬的误会 李茶正坐在凉茶店里，用笔在本子上圈圈点点，写写画画。 突然两个一脸杀气的人走了进来，坐在李茶面前：“你好，我们是城关镇派出所的，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协助一下调查。”他们身穿便衣，出示了警官证。 李茶一阵错愕，自己服务的虽然也是死人，可是那都是寿终正寝的人啊。 这个跟你们的有区别啊。 李茶本着一个守法公民的义务和责任感使命感，他欣然同意协助调查。 协助嘛，肯定是他们遇到了难处了，化解不开了，这才想到了自己吧。 李茶想起了派出所的那个胸肌撑得衣服要爆炸的那个所长。 心中更有一股骄傲油然而生。 走到警车旁，刚打开副驾车门，后面有人说：“不好意思，你的位置在后面。”替他打开了后排的车门，用力在李茶后背一推，李茶跌跌撞撞的栽进了车里。 这一下粗暴无比，李茶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你们民警做事都是这么粗暴蛮横的吗？好歹也是客人，不坐c位也就算了，还这么大力的怼我？这是为人民服务吗？待会儿一定要向你们所长告你们的状，让你们多喝两杯。 临近派出所大门，李茶忽然想起了跟林月儿说的话。自嘲的想：嘿，现世报吗？还真快啊。 李茶跟着民警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点闷。 李茶建议：“要不就在外边吧，这里面闷得慌。” 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民警笑了，“在里面是给你留点面子，你倒好居然还想留大厅里面。” 面子？这跟面子有啥关系？协助办案不是应该表扬吗？ 另一个说：“按程序办。根据工作纪律，我们要保护你的个人隐私。” 李茶本想说“我无所谓”，但看到两个民警都是一副没有商量的表情，只好走了进去。 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小胡子让李茶坐下，自己拿着一个本子坐在了李茶对面，另一个民警锁好门靠着门站着。 记录下李茶的基本信息之后，小胡子民警问：“说说，你做了几次了？同伙有多少？得手之后都销往哪里？” 李茶一开始还认认真真的把个人信息告诉给了民警，现在一听，居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犯罪嫌疑人，这可真是冤枉啊。 “我说民警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请我来协助办案的吗？怎么把我当嫌疑人了？” 靠在门上的民警笑了起来，“协助办案？也对，你老老实实说了，也算立功。” “那不行，我得找我的律师来，律师不来我不说。”李茶想起了港剧里的情节，脱口而出。 “得了吧，别没事找事儿，没有证据我们会传唤你吗？老实点，早点说了对我们都好。”小胡子民警严肃的说，表情硬的像个雕塑。 “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认识你们所长呐。你把所长叫来不就清楚了？”李茶耐心的解释道，心里却在怒骂：不知道是哪个狗崽子陷害我，幸好狗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除了掏鸟窝，给蚂蚁洞灌水，偷摘桃子这些事之外没做过伤天害理、违反法纪的事，不然就栽跟头了。 “所长出去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这些家伙我们见多了，所长抓了那么多小痞子，整个城关镇谁不认识？” 小胡子民警说得好有道理，李茶竟然无法反驳。 小胡子民警抓住了李茶错愕的瞬间，趁热打铁，“说吧，说出来就轻松了，憋着多难受。” 李茶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就从这儿开始。”另外一个民警递过来一个手机，里面有一段视频，里面是李茶在某酒店门口转悠。 “你看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是心怀不轨，说吧。”小胡子民警用笔敲着笔录本，发出了“嗒嗒嗒”的声音，就像是钟表的秒针，节奏平稳，提醒着李茶不要拖延时间。 李茶认真的解释道：“我是丧葬策划师，这是打算观摩婚礼，学习经验，取取经，在酒店外转悠那是确定婚礼是否开始。” “哈，说的像是真的。不过，你一个丧葬策划去婚礼现场取个锤子经，取钱包才是真的吧。告诉你，主家已经报案了，你小子连婚礼份子钱都敢偷，当心单身一辈子。” 李茶心里一千个草泥马呼啸而过。 还真有人干这种缺德事？以前没听说过啊。我运气也太背了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吼了一嗓子，“人呢？老刘，小张，快出来。” 小胡子和同事对望一眼，赶紧开了门，“所长，我们在审犯人，抓到了婚礼大盗的嫌疑人。” 罗勇一愣，“婚礼大盗？你们抓到了？看起来是团伙作案啊。”把手里的一个被捏成小鸡儿一样、鼻青脸肿的瘦子一扔，“分开审，一定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老刘和小张一看瘦子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好笑：栽到所长手里，算你撞大运了，活该！ 交代完毕，罗勇回头道：“姑娘，辛苦你了，还得麻烦你一下，做个笔录，待会儿我们送你回家。” 老刘和小张这才看到罗勇身后那名白衣女子，暧昧的说：“所长那就麻烦你亲自给她做笔录吧，我们两个先审审这两个兔崽子。” “胡说八道什么呐，这臭小子是位姑娘当场抓到的，幸好我刚好在旁边路过……” “不然就错过英雄救美了，哈哈哈……”小张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很喜欢开玩笑。 “别瞎说，王姐呢？让王姐来做笔录，我们一起审审这帮混蛋。” 罗勇把一同过来的女子送到王姐办公室，吩咐了两句，就进了审讯室。 被他逮到的那个瘦子一看到罗勇进来，估计是被抓的时候吃亏太多，心里有了阴影，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全说了，最后可怜巴巴的问：“我主动招供了算不算有立功表现？能不能少判几年？” 罗勇合上笔录本转身就走，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那是法官的事。” 出了门，走到另一间房间外敲了敲门，小张把门打开一道缝，露出一张焦急的脸：“这小子最真硬。” 罗勇说：“他同伙都招了，他还硬气个啥，你让开，让我来。”一把推开门。 小张冷笑着对李茶说：“小子，是你自找的，我们所长来了，你的舒服日子就到头了。” 罗勇突然在小张身后叫道：“道哥？怎么把你抓来了？这肯定是个误会。”一步越过小张，走到李茶面前，将李茶请了起来。 小张惊愕万分，没想到李茶说的居然是真的。 “小张，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小张结结巴巴的说：“有、有人报案、说、说……” 李茶说：“有人怀疑我投婚礼份子钱，还给拍了视频发给这位民警同志了，这不在协助调查么。” “哦，这个案子已经破了。老刘已经给局里报告了，今天晚上就收网抓鱼。真好，相请不如偶遇，这个机会真难得，我给你哥打电话，下午就在我们食堂吃个便饭，庆祝庆祝。” 李茶知道“便饭”这两个字的含义，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酒水。 “下次吧，你还得抓鱼呐。再说了上班期间不能饮酒。”李茶听李猛说起过，现在有关部门管理很严格的。 “我说的是下班了之后吃饭啊，抓鱼么，有他们还有局里面协助，对付几只软脚蟹没问题的。你看，现在只有几分钟就下班了，时间太合适了。”罗勇一把抓住李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李茶只好自认倒霉，跟着罗勇一起出去。 门口一个清瘦的女子正看着外面过往的车辆行人出神，罗勇想起刚才的话，“老刘，送送这位姑娘，她可是大功臣。” 那女子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一回头却愣住了。 “狗哥……李茶，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会真的被抓进派出所了吧。” 第21章 万事开头难 李茶也愣住了，没想到会在派出所这个神圣的地方碰到林月儿。 这个问题李茶还真不好回答。 说不是吧，自己却是坐警车来的，而且是坐的后排。 说是吧，这明显是个误会。 罗勇及时化解了尴尬，“道哥是帮忙协助破案来着。对了，你们认识啊，那正好一起吃饭。” 罗勇身后，小张和老刘都欣慰的点了点头，死肌肉疙瘩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留人家吃饭了，知识食堂的饭菜只怕配不上这样的姑娘吧，还有待会儿千万别喝酒啊。 他们知道罗勇酒量大，喝酒了之后嗓门更大，作风更加不拘一格。 什么叫历史规律？ 那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 该来的始终要来。 李猛跟罗勇喝过多次酒，始终是不相上下，这一次也不例外。 罗勇喝了几杯之后说到高兴的地方，就要跟李茶结拜，还对林月儿说：“如果你不是个女的，就冲你今天这个很爷们儿的表现，我肯定要跟你结拜为异姓兄弟，唉，可惜了！”罗勇激动的把大腿拍得啪啪直响，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留在所里帮忙的小张一拍脑袋，心道：完了完了，这家伙还是个愣头青啊…… 酒足饭饱，李猛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 罗勇喝醉了，直接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李茶虽然喝的少得多，脑袋也晕晕乎乎的，陪着林月儿慢慢走回去。 看着林月儿瘦削的脸，李茶有些心疼的说：“你下次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很危险的。这样的事不应该让女孩子做。” 林月儿笑了笑：“没啥，我又不怕他。正义是不可战胜的，我要代表，”林月儿一抬头看到了天上的弯月，一指李茶，“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李茶将她的手拨到一边，“我是那个谁，（林月儿插嘴道：你是狗头。）那只黑猫，不是坏人。” 林月儿“噗嗤”一笑，“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看美少女战士，娘娘腔。” 李茶故意做苦大仇深状，“唉，小时候家里穷啊，买不起电视，我只好到邻居家里蹭动画片看，谁知道邻居小妹妹就爱看这个，我最想看的圣斗士愣是看不着。” “邻家小妹？是谁？叫什么？长得好看吗？”林月儿敏感的抓住了关键点，机关枪似的“突突突”，问得李茶有些措手不及。 “就只做过一年的邻居，后来我们搬家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e县这么小，小时候就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你会没看到？当面撒谎！”林月儿气鼓鼓的说。 “那是我老家的邻居，在乡里呐，读书怎么可能在一起。”李茶解释道，“你这么关心，莫非你……” 林月儿脸突然红了，她赶紧岔开了话题，“我记得你说过要转战婚庆策划的，准备得怎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别掉文，说人话。” “就看你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啦，哈哈……” “无聊！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转型婚庆，就是想要为你设计一场最完美的婚礼。”李茶借着酒劲握住了林月儿的手。 林月儿抽了一下，手被李茶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抽不回来，只好作罢。 两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情愫把两个人包裹住了。两个人静静的并肩走着，都没有开口，舍不得打破这种感觉、这种氛围。 一直到林月儿楼下，突然跳出来的一只黑猫才把两个人的手分开。 林月儿向李茶挥手告别，“加油哦，我等你的好消息。” 回到家，林月儿母亲关切的问道：“是李茶吗？你怎么不让他上来坐坐，真是太不懂事了。” “大半夜的坐什么坐，我累了，要休息了。”林月儿回到房间回味起方才那种奇妙的感觉，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猫儿。” 经过了多方观摩，李茶已经拿出了好几个婚庆策划方案了，有古风浓郁的纯中式，也有纯西式的，还有比较流行的现代风格——其实就是中西结合的那种，根据客户的要求，中西的占比可以适当调整。 只是方案出来了，人员也到位了，可是客户却始终不来。 到底还是名门托拉斯一手遮天啊，鹊桥仙虽然名字更有文艺范儿，但是刚刚成立，没什么名气，还无法进入到群众那雪亮的眼睛中。 不过这种尴尬的等候也没有等多久。 客户是一对大学还未曾毕业的学生，他们已经有了爱的结晶，出于对爱情和生命的尊重，他们冲破了重重阻挠，不屈服于世俗的偏见，勇敢的走到了一起。 李茶很为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更为这次的筹劳“感动”。 两个新人没有得到长辈的支持和祝福，也没有得到名门的赞助。 他们没多少钱。 没办法，第一单，半买半送了。 李茶跟孟经理、王二一商量，一咬牙还是接了。 “一分钱一分货，你们到时候也不要觉得我们策划和婚礼不合心意。”王二还是个直爽的人。 “当然，我只想给她一个仪式感。毕竟仪式是爱情升华的一种具现，我希望我们能够彼此证明，也希望能够向他们宣布，我们是不会屈服于现实的。也想告诉他们，任何阻挠都注定是徒劳的，爱情就是神仙也挡不住，我们结定了。”新郎振振有辞。 这里的“他们”不言而喻，指的就是新娘新郎的长辈们，还有阻挠他们在一起的所有人。能够真正的以低价办一场婚礼，新郎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李茶很赞同，“那你找对了，我们鹊桥仙就是向王母娘娘宣战的，你看，牛郎织女不是就能够通过鹊桥相会么。” 新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拍手道：“对啊，对啊，看来我们跟这里很有缘分呐。爱你爱你爱你，小强，么么哒！” 新郎握住新娘的手：“我也爱你啊，美美，么么哒！” 李茶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孟经理赶紧叫停，“还是先挑选个黄道吉日，然后再商议一下细节问题吧。” “就后天吧，后天是我们相遇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天。” 第22章 干掉你的不一定是同行 虽然婚礼现场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是无伤大雅，两位新人也是头一次结婚，还以为结婚就会出现这种小状况。参加婚礼的也都是新人的同学，同样没有这个经验，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总之，顺利的办完了。 吃饭的时候新郎胡庆高兴的握住李茶的手说：“谢谢哥，替我挣了这个面儿。今后要是有需要，兄弟我一定两肋插刀，绝不含糊。” 王二沮丧的说：“算了，啥含糊不含糊的，我们赔一次钱就够了，可不敢奢望。” 胡庆哈哈笑了起来，“王哥，这次人情我记住了，我是**大学医学系的，学的是临床医学，你身体棒，这个几十年还真用不上我，但是如果你有亲戚朋友需要咨询问题的话可以找我，如果我不懂，还有老师呐。” 李茶心里一动，问道：“不知道你对白血病有什么见解？一般从慢粒转到急淋变要多久？” 胡庆一愣没想到李茶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本科生啊，五年的本科学业都还没有念玩呐。白血病，那得念到博士了，专攻血液内科了才能解答啊。 李茶见状，知道胡庆没办法回答，说道：“没啥，我就随便问问。” 胡庆认真想了一下，郑重的说：“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们学院的副院长是省中心医院血液内科的专家，我可以请教他。” 两人互留了电话，各自告别。 李茶为胡庆设计的婚礼剪掉了一些不必要的桥段，替他们设计了一个比较贴合他们身份的新奇的桥段，这给了这帮大学生大开眼界的机会。好几个女同学都特意来咨询，在了解到他们的服务区域只限于e县之后，都失望的离开了。 事后清点的时候，这笔买卖亏得连本都没有捞回来，简直就是血本无归。 王二再一次打起了退堂鼓，说：“就说了，划不来，你们还楞要办，现在可好了，亏得内裤都要穿不起了。” 孟经理安慰道：“万事开头难，开了这个头，我们就算正式开张了，凡是最怕第一次，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多了。” 李茶忍不住打趣道：“就跟你和嫂子一样，现在是不是天天缠着你要？” 王二傻呼呼的说：“这不一样，不能搅在一起说。” 孟经理说：“先不管一不一样吧，半年为期，如果半年都不挣钱，我们再撤不迟。” “半年？我得熬多少次夜才能维持下去啊。” “得了吧，你熬个锤子夜，这话留着哄你老婆去吧。” …… 果真如孟经理所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很快就到来了。 吸引客户过来的是胡庆的长辈们的话。 “两千块都能办婚礼，这个话你能信？要搁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家那个庆娃子居然就办成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你是气别人吧。给你省钱了，您老就偷着乐吧。” 对于很多人来说，物美价廉是他们最喜欢的。而且有时候只要价廉，物美不美也不重要了。 第二单的价格自然不可能太低了。 当客户用胡庆的例子说事儿的时候，王二抛出来一句，“人家给我们全体员工做了个体检抵债，你有啥？再说了，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们这个价格还是比名门的低得多，都是看在一个地方的人，给的友情价。” 最后孟经理说：“婚礼办得漂亮的话，您老多有面儿，哪个不给您伸出大拇指，说一声您老德高望重，事儿办得漂亮，是个大能人。再跟别人比较比较，同样的婚礼，您拿下的价格就是不一样，这不是更显得您厉害吗。” 客户一听，觉得有道理，“那说好了，不准有比我这个价格更低的了，不然我就来砸你们的牌子。” 接连几单顺利完成之后，鹊桥仙终于有了小小的名气了。 李茶还特意结合鹊桥仙这个名字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结合了鹊桥相会的典故，给中式的婚礼上又增加了几缕仙气。 很多人都说，第一次见到了把婚礼变成了戏剧，可看性大大的提高了。 只是e县的酒店，档次都在四星以下，场地很受局限，让李茶的很多设想都没办法完成。 每一次婚礼圆满落幕时，李茶都是最遗憾的那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李茶跟新娘有点什么。当李茶义正言辞的坚决否定之后，他们又想：难道是新郎？！ 葬礼和婚礼就是这样。 区别很大。 葬礼上你哭的比孝子还惨烈，别人会给你竖起大拇指，夸你敬业，继而夸赞死者子孙孝顺，家庭褔顺。 婚礼上你要是有超过新郎或者新娘的情绪表达，别人只会怀疑你，反而影响别人家庭和睦。 事情似乎正在朝着美好的一面发展。 但是，很多时候，当你正在向上爬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扯你的后腿。 鹊桥仙的兴起动到了名门的大蛋糕了。 两家开始打起了价格战。 名门的想法是，他们成立的时间长，可以采取薄利多销的方式，从价格上先压住鹊桥仙。而且名门积累的财富多，手底下人脉广，这种持久战他们消耗得起。 尽管鹊桥仙的背后是夕阳红，但是丧葬服务在他们眼里是不入流的，一个不入流的行当能翻起什么浪？ 他们还是低估了丧葬的潜力。 还有王二的愣。 这在王二多次在名门策划的婚礼现场突然吹起唢呐的事情上充分体现出来了。 气得名门老总和客户双双报警，派出所也无法以吹唢呐来给王二定罪，只能口头劝诫。 然而没有实质性惩罚的劝诫对王二来说没有半点震慑力。 最后逼迫得名门也在鹊桥仙策划的婚礼现场吹起了唢呐，却没有想到王二早有准备，他依然取出了唢呐。 作为一个老道士的嫡传弟子，他的唢呐功夫是一流的，直接把名门的声音压了下去。 李茶算是大开了眼界。 唢呐这个乐器简直就是神仙用的。既能给丧葬服务，又能为婚礼伴奏。需要悲伤的时候，它能将你送走。需要笑声的时候，它又能让你从骨子里骚动起来。 最后名门顶不住了，只好求助于市场监管部门，由他们出面调停，这才化解了这一出闹剧。 从此e县的婚庆又多了一个鹊桥仙，形成了两强争霸的局面。 这个时候，孟经理也约上了李茶，讨论起进一步扩大业务面的事情来。 第23章 闹剧 在托人给林月儿买了几瓶药之后，李茶心疼的小心肝一阵阵抽动。 还是老话说得好啊，有啥也别有病。 为了挣到更多的钱，李茶对来的单子照单全收，完全不拒绝。当然作为一个敬业的策划人，他还是会在空闲的时候去现场观摩，不管是婚礼还是葬礼。 也幸好有他在。 这一次是在城关镇最偏远的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地势高，产出低，是出了名的贫穷。村里很多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和穷得连家也没法搬的人。 死者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据说是因为吃东西不小心，噎着了，结果一口气没有上来就此登仙。 孝子就在县城里做搬运工，挣得是辛苦钱，连老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心里很是愧疚，于是就找上了夕阳红。希望能够给父亲来一场震惊全村的惊世骇俗的葬礼，他特别强调，用传统的。 这个让李茶犯难了。 老式的、传统的方式，可操作的空间几乎已经被挖空了，要如何才能别出心裁，如何找到创新点，这是个大问题。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时间上。 现在已经入伏了，尸体放的时间长了就有内味儿了。 而且从县城到村里只有一条乡村水泥路，路弯弯拐拐，这种路属于在大山中兜圈子的风格，偏偏王二这个驾驶员还是个蹩脚的野路子，可把李茶折腾苦了，一下车就在路边呕了好大滩，苦胆汁都出来了。 李茶甚至双眼含泪的表示，回去得时候坐客户的三蹦子算了。 客户家的环境倒是没得说。背靠青山，门前一片菜地，山林与菜地之间还有一片竹林。几只鸡在竹林里“咕咕咕咕”的争抢虫子，一条黑背中华田园犬被栓在柴房旁边，不住的告诉主人“旺旺旺旺旺”。 这个环境李茶很喜欢。 “先按照我伯父的那个标准开始吧，中间的时候我再加点东西进去。”看到了客户忙忙碌碌的亲戚，李茶知道葬礼可不能耽搁，要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而耽误了吉时，只怕不好结账。 王二按部就班的安排手底下的几名“专业”道士布置灵堂，把甚么天师、三清、十殿阎罗等等油纸画挂满了灵堂，在香案上摆好香炉、铜钹等物品，支好大鼓，安排好大公鸡。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仙女”们刚好到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那一边，天空被漫天星斗取代，鸡入笼，犬卧草，竹林变成了萤火虫的天下。 王二穿戴整齐，举起哭丧棒，朝天一指，嘴里开始了有节奏的吟唱。 第一段，招魂。虽然王二的唱词含混不清，可是节奏并不乱。曾经有人质疑王二唱功不好，比说唱歌手还难懂。王二当即说：“这是跟鬼神沟通的语言，尔等凡夫俗子怎会明白，如果把鬼神之语用凡俗的语言说出来，主人家是要倒霉的。” 每个人都害怕倒霉。 之后当“仙女”下凡接引之后，锣鼓齐鸣，就进入了第一轮小高潮了。掌坛道士就会把哭丧棒换成桃木剑，带着众弟子绕着棺材跳桑舞，孝子就要抱着灵牌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当鼓声响起来的时候，李茶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吼，仿佛野兽被困住了之后的那种声音，憋屈、愤懑和不屈服。 但是那个声音只响了一下就被锣鼓声给掩盖住了，李茶还以为是自己晕车之后的后遗症。 王二处在队伍的最前方，掌控着跳桑的节奏。同时他也是离棺材最近的人，他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王二的动作在一瞬间变得僵直了，就像是查干湖第一网被拖出来的鱼一样。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当跳桑的喧闹突然静止，吃瓜群众也立即安静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甚至一动不动，他们看到了王二——这位仙风道骨的掌坛道士宛如雕塑一般静立不动，也不敢再吱声儿了。 只有蟋蟀叫声和猫头鹰的叫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李茶忽然想起猫头鹰会数人眉毛的传说，赶紧用唾沫把眉毛弄湿了。 “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随后又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和嘶吼声。 现在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将目光移到了棺材上。 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王二等人自动的跟棺材保持了距离，孝子也惊慌的抱紧了灵牌。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卧槽，有鬼啊”，吃瓜群众不淡定了。纷纷嚷嚷的一窝蜂的逃了出去，片刻之后，整个山村都热闹了起来，每家每户都把家里所有的灯打开了。 黑背中华田园犬受到了惊吓，发狂的叫着。 已经沉睡的鸡也不淡定了。 王二颤抖的问李茶：“道哥，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儿……” 李茶心里慌的好似突然被人扇了几十个耳光一样，后背麻麻的，凉飕飕的。但是遇到事情不能慌，先发个朋友圈，说不定就是遗言了。 “有鬼吗？”王二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鬼”听到了似的。 李茶强自镇定，“胡说八道，和谐社会，不允许有鬼。你们去找几根棍子来，我们把棺材打开。” “打开了他岂不是就出来了？” “你手上有桃木剑，这里还挂着这么多天师、三清，还有这么多糯米，肯定能镇得住。”李茶安慰王二，也安慰自己。 “你怎么知道镇得住？” “玛德，港片里都是这么演的。” 按照这边的规矩，封棺是在下葬之前才会做的。在封棺之前还有一个告别遗容的环节。 现在葬礼才刚刚开始，棺材板是活动的。 几个人用棍子抵住棺材板一侧，用力一推，棺材板被推开了。 里面传出来长长的呼吸声，片刻之后，一个骂声传来：“军娃子，你个烂背时的，怎么把我装在棺材里面了，你是在咒你老子吗？” 孝子阿军赶紧跑了过去，用力推开棺材板，扶起了老人，“爸爸，你活过来了啊，太好了。” 王二和李茶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茶猜想，多半是老人被食物卡住了脖子，呼吸不畅，因为窒息而导致了昏阙，被家人误以为死了，然后当王二敲锣打鼓的时候，恰巧把老人从昏阙中吵醒了，刚好救了一命。 老人抬头一看，顿时明白了，对阿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痛骂。 阿军也很尴尬，把孝服扔到了地上，叫道：“赶紧撤了。” 王二招呼着徒弟们开始收家伙什，李茶却拉住王二，低声道：“别急，丧事变喜事了，钱还没结呐。” 王二问：“怎么办？” 李茶说：“唢呐呀，赶紧吹起来，怎么欢快怎么吹。” 仓皇回家的乡亲们正躲在被子下瑟瑟发抖，突然听到了欢快的唢呐声，不由得诧异的探出头来。 这大半夜的谁家在取亲？ 第24章 不得不服气 阿军是个明白人。 他听出了唢呐声中除了庆祝之外的声音。 老爷子安康，他也高兴，经过双方友好协商，他很痛快的结了账。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虽然收入比合同上的要少了许多，但是王二等人并不觉得吃亏。 第一是阿军早已经备好了三天量的菜品，大鱼大肉的不在少数，王二李茶他们和全村人一样，都是很朴实的，也都是勤俭节约而见不得浪费的人，更是乐于助人的热心肠，阿军开口之后他们都耿直得没有假客套，很爽快的同意了。 这让阿军有些措手不及。 不对呀，不是应该你们假意推辞一下，然后我又诚心邀请，你们得说“恭敬不如从命”之后再留下来吃吗？ 第二件就是李茶即兴发挥，借助这个全村团圆的大好日子给老大爷办了一场演出，算是阿军对老人受惊的一个弥补，这让老人很高兴，打赏了一个大红包。 摸着良心说，演出是很成功的，尤其是“仙女”出场的时候，那些个留守光棍眼睛都直了，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第三件则是通过这一件小插曲，王二这个张坛道士和“道哥”李茶“临危不乱”，抢救老爷子的美名也由此传开了。 传言从偏僻的村子出发，一路翻山越岭，过关斩将，传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把王二比作了张天师转世。有人编了口诀：王二老仙，法力无边，大威天龙……由他来作法事，逝者肯定会成仙的。 而李茶不但没有跟着吃瓜群众落荒而逃，反而还跟着王二一起留守灵堂，证明他艺高人胆大。同时又给老爷子策划了一个小演出，让老爷子开心的合不拢嘴，全村人都跟着一饱眼福，益寿延年，都说他是天上的福禄寿三星转世，能够给人增福增寿，保佑人升官发财。 事情传到了县城，李茶这个名字从一个单纯的金字招牌又演变、掺杂了一丝神秘感，这是让所有人都动心的神秘感。 尤其是在策划上，很多人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李茶的策划方案，哪怕有时候这个方案并不完美，他们也不在意。 李茶倒是清楚这一点，大多数人其实选择吃饭或是吃包子，结果和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填饱肚子之后才会追求味道和外观。我们为什么要在中秋吃月饼，在冬至吃饺子，在腊八节吃八宝粥，那是因为多少年来的习俗自带了一种吉祥如意的情怀在里面，无非还是图一个好彩头。 但是对于李茶的对手来说，这却是很致命的打击，毕竟他们没有那种玄之又玄的神秘力量的加持，这让他们的成果无形之中就比李茶的矮了三分。 尤其是那位名门的唐晓天唐总监，早在鹊桥仙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把李茶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眼神和意念能够杀人，他已经把李茶处决了无数次了。 他曾经找过李茶，想要来一个策划方面的“生死对决”，谁输了，谁就离开e县。 李茶哈哈一笑：“都是搞策划的斯文人，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再说了，这个世界正式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物才会这么吸引人。” 李茶“装”出来的大度让他仿佛吃了好几个苍蝇一样，让他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而且那种站在“斯文人”的制高点来说教的样子，更是让唐晓天心里憋的难受。 当他的未婚妻打算让李茶策划婚礼的时候，他的不爽情绪达到了峰值。他仿佛头顶了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上面还有成千上万的草泥马来回奔腾。 “别这么小气，我知道你策划的本事很高，但是李茶现在正红火啊，而且传说他是福禄寿三星转世，福禄寿跟月老都是神仙，关系肯定很好，我们的爱情就有保障了。” 唐晓天一口老痰差点没上来，“封建迷信要不得，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信这个？” “我知道是假的，但是我妈妈，我奶奶都相信嘛，也是为了让她们心安呀。再说了就算是假的，那也可以博一个好彩头啊。你这么反对，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渣男！” 唐晓天是个有骨气的人，也是一个尊重爱情的人。当爱情和骨气冲突的时候，他果断选择了爱情。 这算什么？我花钱请人办事儿，那李茶就是我的小喽啰，是我的走狗，我说怎么改，就得怎么改，到时候再来折腾折腾这个臭小子。 然而，就在唐晓天刻意刁难李茶的方案的时候，未婚妻却很不满意了。认为唐晓天是在以策划不合格为借口，不想结婚。眼看好日子将近，唐晓天还在揪着几个细节不放，磨得李茶心里直骂娘。 李茶从未见过如此故意找茬之人。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李茶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当一个策划师从专业的角度来扣另一个策划师的疏漏的时候，基本上是一抓一个准，更何况唐晓天还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的。这让李茶备受煎熬，在抓破了头皮，耗掉了无数根头发之后，林月儿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李茶可以直接去少林寺了。她出了个主意，让李茶把方案绕开唐晓天，越级上报给唐晓天的未婚妻。 经过了两大策划翻来覆去的修改过后的策划方案，里面既包含了李茶独有的创意，也涵盖了唐晓天及其未婚妻的内心想法，其实已经达到了无懈可击的程度了。 唐晓天未婚妻非常满意，催促着唐晓天赶紧办理。可是不知情的唐晓天说：“方案还不够好，还得再改。”未婚妻顿时爆发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宛如猛虎下山一样，将唐晓天扑倒在地。 然后，唐晓天在脸上留下了几条血痕，膝盖上完美的拓印出啤酒瓶盖之后，婚礼总算圆满的举行了。 最后，唐晓天还得乖乖的给李茶结账，还得封个大红包。 李茶高兴的把红包送给了林月儿，说：“不是你的话，我还得受煎熬，这是你应得的。” 林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喜上眉梢，人也似乎年轻了不少。只是偶尔想起林月儿的病，心里不免又是一阵叹息。 第25章 我想要真正的改行了 顺利的完成了转型过渡，李茶的工作量增大了不少，但是他这一行收入跟付出基本上是呈正比的。 所以李茶累是累了点，但是至少有所得，心里就平衡了。 只要能够按照这个节奏继续下去，李茶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林月儿病情一直很稳定，但是李茶还是托胡庆回到学校之后跟副院长老教授联系一下。 胡庆也没有吹牛，他果然能够联系到老教授。老教授建议李茶抽时间带林月儿去一趟省城，做一个骨髓匹配的测试，把她的骨髓需求先推出去，一旦有合适的就可以尽快做了。 总之病情也不可能一直稳定，根据老教授的经验，不做骨髓移植的也有超过十年的病人。但是那只是极少数。 得到消息之后，李茶特意找到了林母，商议什么时候过去。 林母本身没啥主见，全凭李茶和林月儿自己拿主意。 李茶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发狂的叫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李猛，从李猛那凝重的语气中，李茶察觉到了不寻常。 原来是县里某非煤矿山突然垮塌，十多名工人不幸遇难。 宋领导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应急处置，将现场情况及时反馈给了县里。经过紧急会商研判，县里决定第一时间找出事故原因，控制住矿山老板，另外联系遇难工人的丧葬事宜。 虽然县里一直都在提倡祛除封建迷信，提倡火葬等新式丧葬，但是考虑到人数众多，家属情绪极不稳定，决定还是尊重民风民俗，由家属自行决定采取何种方式。 因为遇难的工人都是一个村，大部分还是一个小组的人。为了表示县里的重视，也为了公平起见，宋领导建议由夕阳红丧葬服务公司来安排丧葬事宜，毕竟全县也只有夕阳红能够以统一的标准来做这一件事了。 李茶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只浮现出了一个字“惨”！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惨会达到何种程度。 当他跟着王二孟经理一起赶赴村子的时候，刚刚进人村子的范围内就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冲后脑，整个后背都似乎有人在吹冷风。 王二突然叫了一声：“老孟，你把空调关了吧，这个村儿海拔高，一点都不热。” 孟经理关掉空调，李茶才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因为遇难人数多达十三人，又相对分散，有好几户人家家里不具备办丧葬的条件，村书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之后将十三户人家组织起来，统一在村委会的广场上操办。一来方便各家各户相互帮助，二来也算是为夕阳红这一帮人提供一个稳定而宽敞的场所，毕竟村委会还有几间办公室一个会议室可以安顿。 车子开到村委会广场，李茶一下车就感觉好似来到了人间地狱。 虽然此时是白天，太阳依旧耀眼，可是李茶心里依旧仿佛被什么东西捏着，一阵阵的心悸感让他脸色发白。 接近三百个平方的广场上已经搭了十三个灵棚，十三条原本鲜活而强壮的汉子就躺在里面。白色的花圈将灵棚之间的缝隙填满了，许多摆不下的还沿着路整齐的排在路边。这让李茶有一种走在黄泉路上的错觉。 广场上愁云惨淡，哭声一片。年老的父母、年轻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都哭成了泪人儿。 本来习俗中未满六十岁的人一般不举办葬礼的，尤其是凶死的人，传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这一次。 老一辈的人说，这种悲惨的事情一定要请一个道行深的道士来招魂送行，不然死者就会冤魂不散，纠缠家属。 于是遇难者家属和政府难得的达成了统一。 毕竟现在夕阳红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了。 只是王二只是一个连“悼词”都不太记得住的蹩脚道士，他对道士这一行的理解和功力远不如他师父。只能说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又有很多“徒弟”的支撑下，勉为其难，勉强上阵。上阵之前，他还喝了两杯白酒壮胆。 这种纯粹的悲痛为基调的葬礼，让李茶感到很压抑。 看着王二卖力的在广场中间跳来跳去，他的徒弟们卖力的把锣鼓敲得震天响，李茶恍惚中好像真的看到了十三条阴魂与王二开展了搏斗，时而与王二的身形纠缠不请，时而又飞回了灵棚里与自己的肉身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最后当哭声到达了第一个高峰的时候，那些魂魄在王二高亢的唱腔之下越飞越高，终于相拥着，携手并肩去往了西边。 王二也不胜酒力，呕吐了出来。 旁观的有几个老人暗暗点头，他们不知道王二喝了半斤酒之后才上来，都认为王二是个有道行的人，压住了这股煞气。 从村子里回来，李茶一路上都在想。 在家乡，喜丧是一个流传已久的习俗，据说可以上溯到先秦时期。那个时期，这里还是蛮夷之地，人们还认为死代表着旧生命的结束和新生命的开端，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所有的族人都要为旧事物的消亡和新事物的诞生而庆祝。 只是，现实中，在人的情感中。生离死别依然是人悲伤的重要来源。 江郎说：黯然销魂者，为别已矣。 死亡归根寻底，依旧是一个让人感怀而悲伤的负面的东西。 李茶想起了自己，有一天当自己的父母老去，终将有一天会离开。到那个时候，自己是尊重这边的习俗，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起来，强颜欢笑以至发自喜悦的送走他们呢？还是尊重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悲伤的哀悼呢？ 或者，喜丧的本质上只是针对外人而言。 他们可以以看热闹的心态来点评，来评判。 可是作为当事人，作为真正的孝子贤孙们，他们能够在葬礼上指责亲友们的笑脸吗？能够指责他们不严肃吗？ 死亡，毕竟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你可以改变葬礼的节奏，增添悼念的花样，可是你改变不了它本质上悲痛的事实。 或许，是时候说再见了。 第26章 最后一次现场指导 当李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孟经理和王二的时候，两人都愣了，刚刚数钱的快感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道哥，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告诉兄弟我，我一定两肋插刀替你摆平。”王二拍了拍胸脯，把胸脯上的肥肉拍得一阵乱颤。 李茶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啥事儿，就是我现在有些厌倦了。想要换个工作环境，给自己透透气。” 王二很不理解，“这玩意儿挺挣钱的，换啥环境能有这个好啊？”按照有效工作时间算，这一行的每小时收入确实很高，只需要动动嘴，迈开腿，就有大把钱自动送上来。而且自己还有足够的自主选择权，不想去的还能拒绝。去了之后还能当大爷，享受别人的供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哪怕你工作有失误，主人家也不会责怪，还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试问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职业吗？ 当然也不是全无坏处。 上述好处只在别人有所求的时候才能体现得出来，平时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自发的保持了距离，让人未免有一种高手总是寂寞的错觉。 孟经理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他看出来李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深劝，只是说：“可惜啊，道哥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啊，没想到一开始就要告别了。” 李茶乐了，“别这么煽情，我只说告别丧葬行业了，可没说离开e县。其他的方面还是会继续合作的。” 王二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你瞧你说的，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做策划了。” “不过，道哥，都是兄弟，我也不绕弯子了，既然你不打算做丧葬了，那么能不能把几个套路写个本子出来，我让我手底下的人学习领会，就算是哥哥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了。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孟经理还是想的长远。 虽然跟李茶合作了这么久了，可是每次李茶的策划方案都不一样，总有改动，如果李茶把这些年的策划给总结一下，拿出几个固定的方案出来，就算李茶退出江湖了，也不至于停摆。 李茶想了想，答应了。毕竟一个本子两千块，他只需要把这些年的稍微改改，完善一下就能得到一大笔收入。何乐而不为。 这些年，李茶做过的策划居然有一百多个，把雷同的合并了，也能总结出十多个固定的套路出来，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足够李茶安然度过这段过度时期了。 林月儿这段时间也找到了一个私教，给一个小学生补习功课，每个月都能挣点零花钱，虽然不多，至少也能补贴一点家用了。只是比较麻烦的是学生白天得上课，补习的时间在晚上。 李茶基本上每天都会陪着林月儿去学生家，林月儿去补习上课，李茶就找到二哥聊天，或者找瘦猴儿胡天胡地的乱侃。 李猛就是在二哥烧烤店找到李茶的。 一听李猛的来意，李茶摇头拒绝了。 “我这都已经金盆洗手了，怎么能出尔反尔？”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金盆洗手了，你还以为是演武侠片呐。再说了，就算是金盆洗手，你不得办一个告别仪式？那些个踢球的打球的不都有退役告别赛。这是宋领导让我来的，你还记得吗？他父亲一直在重症病房吗？估计熬不过两天了，他特意嘱咐，让你来策划。” 这么一说，李茶也不好再垮着脸不给面子了。 宋领导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从来不摆架子，而且还给林老师很实际的帮助。 李茶只好答应了。 王二一见李茶，嘿嘿只笑：“道哥，咱们还是磨不开啊。” 李茶拱拱手，“告别演出了，得靠兄弟抬举了。” 王二为了表现出仙风道骨，现在已经留了胡须，摸了摸几缕一寸多长的胡须得意的说：“贫道绝对不会让道哥你失望的。” 跟以往不一样，宋领导的家在市里，李茶等人属于跨地域演出了。虽然说习俗相近，可是毕竟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是否能够达到预期效果，谁都没有底。要是告别“演出”演砸了，那就太遗憾了。 不过好在万事就怕认真二字。 宋领导的父亲是土生土长的老干部，一生艰苦朴素，见不得铺张浪费。 宋领导也把这个要求通过李猛传达给了李茶，仅此一条。 但是这对李茶来说却是个挑战。 要求简单，并不代表可以敷衍，反而，这种要求是最高的。 你不知道哪种程度才没有突破底线，哪种表演没有踩到红线，哪种表演才是恰到好处。 同样，不铺张浪费也就是预算有限，要求是花小钱办大事，这对于现在已经习惯了靠人力、靠设备来呈现效果的夕阳红来说更是一个挑战。 为此，李茶专门挑选了十来个人，是最为敬业的十个人，也是功底最扎实的十个人，他们将通过现场的表演把主要精神内核呈现出来。 但从丧葬这一个环节来说，这几个人的实力是可以参加奥斯卡的。 当宋老爷子的葬礼顺利结束的时候，宋领导很欣慰，特意把李茶拉到了一个人面前。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李茶，这次葬礼也是他策划的。李茶，这是我同学，周长安，现在在省城里办了一个公司。” 周长安伸出了右手，“年轻人想法很独特啊，我是第一次看到把葬礼办成这样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其他的策划啊。”周长安的公司在省城里专门做活动策，什么庆典、剪裁、展销会之类的，业务面很杂，范围很广。 李茶心里一动，“不知道我行不行啊？我只做过婚庆和丧葬策划。” 宋领导见李茶有意，乐得促成好事，“这有什么，策划靠的是脑子，经验和经历并不能完全体现出一个人的价值。” 周长安深表赞同，“老宋说的对，现在很多企业招工都对工作经验有要求，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企业应该关注的。一个成熟的企业首先关注的应该是求职者的思维模式能不能跟上企业的节奏，求职者的潜力有没有深挖的价值，盲目的追求工作经验只会错失很多真正的人才。怎么样？小伙子，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李茶想起了老教授的建议，欣然接受。 省城，我来了！ 第27章 林月儿的大学 从e县到省城，辗转有近千里。 首先要绕出大山，然后再在平原上穿行几百公里才能到达。 林月儿就读的大学就在省城，是属于老牌重点大学。 这一次听说李茶要到省城里来，林月儿也想见一见多时不见的同学们。 同学两年，也有感情。 考虑到林月儿的身体状况，李茶特意订了机票。 这也是林月儿第一次坐飞机，兴奋得像个孩子。 当一朵朵白云好似从机翼边滑过时，林月儿指着白云说：“真想摸一摸白云，看看是什么感觉啊……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以为白云是做的，做梦都想抓一朵尝尝味道。每次说到白云我都要缠着爸爸去给我买一朵吃，后来我不开心的时候，爸爸也会用来哄我，可惜……现在真正的要摸到白云了，父亲却不知道了。” 李茶握着林月儿的手说：“傻孩子，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坐热气球，就可以把白云撕一朵放进嘴里了。” “算了，云是由大气中的水蒸气遇冷液化成的小水滴或凝华成的小冰晶，所混合组成的漂浮在空中的可见聚合物，里面不仅有小水滴，还有很多灰尘，真的吃力肯定会拉肚子的。”林月儿笑了笑，“别怪我这么不识抬举，我是学资源环境的，自学过这方面的内容。怎么样，学理科的女生是不是挺无趣的。” 这是林月儿第一次谈起自己的专业，李茶完全没有想到，一个闺房里摆满了文学名着和小提琴的女孩子居然是学理科的。 “在我的印象中学理科的女孩子都是顾大嫂这种粗犷豪爽的巾帼英雄，没想到还有你这种小清新。” “那你可大错特错了，在我们班上，我这种的可算不上什么，比我漂亮的多了去了。而且我们学校虽然是是理工科为主的，可是学校里的美女可不少呐。到时候你可别被勾走了魂儿了。” 李茶嘿嘿一笑：“要勾走我的魂儿还不得先问问你，现在是你在保管他嘛。” 林月儿脸红了，啐道：“贫嘴。” 省城属于全国的地理中心位置，大江大河横穿而过，铁路纵横交错，机场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可以说是交通枢纽之城。 从机场到大学城还得几十公里，林月儿一直在估算到底是乘坐出租车去学校还是坐公交车。 一个方便快捷，但是价格不菲。 另一个便是便宜，但是得换乘好几趟，绕来绕去的，到学校起码得好几个小时。 “怎么办啊，感觉自己有选择困难症啊。”林月儿摇着李茶的手臂哀叹道。 李茶说：“不是还有一条路吗？我们可以走过去。” “啊？这么远？” “那些老外不是喜欢徒步吗？”看到林月儿脸色不善，李茶笑着说：“不用走路，也不挤公交车，更不做出租车，道哥我有专车。” “吹牛皮不怕风闪了舌头。” 当周长安的司机小吴把车停在两人面前时，林月儿的嘴巴张大了一时间竟然合不拢。 “周总说了，今天请道哥和嫂子先在城里转转，下周再去公司不迟。” 被一个陌生青年叫嫂子，林月儿还是臊的满脸通红，李茶坐在车上才告诉了周长安的邀请。 林月儿本来以为李茶是专程给自己检查身体的，没想到他是打算在省城里工作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在这个时候才告诉自己。林月儿心里有些不好受。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为自己专程找医生已经很难得了，又怎么能奢求其他？ 李茶没有到过省城，被宽敞的街道和耸立的高楼给吸引住了。林月儿又满怀心事，两个人都没有闲聊，车上只剩下了一首歌曲，把寂静填满。那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 林月儿听着听着，仿佛自己正坐车到了美国的西部，荒凉的大漠上，那一座等候客人的旅馆，静静伫立，给所有客人带来温暖。 “这是周总安排的，离学校很近。我就不打扰道哥和嫂子了。”小吴把李茶和林月儿送到了一个小区，交给了他们一把钥匙。 李茶知道，这肯定是宋领导的面子。不然作为一个商人，周长安凭什么给一个还没有做出任何贡献的人甚至是还不能确定能做出贡献的人提供这么好的条件。 不过李茶并没有打算拒绝周长安的美意，反正过来之后早晚要租房子，这里环境不错，离学校近，到中心医院也不远，很适合林月儿疗养。 以前李茶刚从农村搬到e县县城的时候，他觉得县城好大。 现在当他跟着林月儿到了她的大学之后，更是被大学的规模惊呆了。 这大学比e县的县城城区面积还大了好几倍。里面十多个二级学院坐落其间，粗壮的樟树、法国梧桐、丹桂和绿草、各种不知名的花儿把楼宇之间的空隙填满。行走在路上的三三两两的人居然有一大部分是在讨论着各种李茶听不懂的学术研究……当然也有并肩行走的情侣。 这让李茶有些自卑。 毕竟他的那四年只是在一个不知名的野鸡大学度过的，那个学校规模连他的高中都还差了一些，比起这里来，连个二级学院的教学楼都比不上。 林月儿很有耐心的给李茶介绍，这里是理学院的篮球场，自己经常看男生在那里打篮球。这里又是第几食堂，里面的什么菜味道最好。那边又是什么什么荷塘，自己曾经在那里背诵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李茶越是听，越觉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这是他第一次对林月儿有了一种仰望的感觉。 然而林月儿却沉浸在回到母校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察觉到李茶的异样。 “月月！真的是你！” 一个充满惊喜的女声打断了林月儿的话，李茶见到了两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欣喜万分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加短裙，眼睛又大又亮，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一笑起来，小痣跟嘴角的酒窝融为了一体。 另一个则穿着牛仔裤和红色t恤，留着短头发，看上很精神。 她们跟林月儿拥抱在一起，又是欢笑又是跳跃。 激动过后，两名女生看到了李茶，“这位帅哥是谁啊？难道是月月你……” 林月儿说：“这位短裙美女是舒敏，这位牛仔美女叫曲婷婷，这位是……” 李茶看出了林月儿的迟疑，接口道：“两位妹妹好，我叫李茶，是月儿的哥哥。” 林月儿看了一眼李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曲婷婷和舒敏看了一眼李茶，在林月儿耳边说：“月月，你哥哥长得还挺帅的，难怪你要求那么高，对我们班长都不理不睬的。对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林月儿打趣道：“怎么了？两大美女春心萌动了？” “哼，whoeverisagirldoesnotwanttobeloved，andwhoeverisaboydoesnotwanttoberoyaltohislover。既然他是你哥哥，你得帮帮姐姐，给创造个机会嘛。” “酸死了，别掉文了。机会只掌握在主动的人手里，就看你们谁能把握住机会了。”说完这句话，林月儿忽然心里有些发酸。 是啊，有舒敏或者婷婷来陪伴李茶，不是更好吗？ 第28章 追求者们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 时间不过六点多，曲婷婷却提议一起出去吃宵夜。 大学城的外面，餐饮、ktv和旅店是最兴旺的产业。 跟着走了一路，李茶总算明白为啥曲婷婷要吃宵夜了。三个女生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从学校走出来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外面，还真到了宵夜的时候了。 只是曲婷婷她们每次必去的一个烧烤摊今天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有开张。 林月儿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踏足这里了，看到曲婷婷一脸的失落，安慰道：“这里哪里不都一样吗？随便找一个吃吃得了。” 曲婷婷并不同意，说道：“不一样，只有这个东哥烧烤味道最正宗，要吃就得吃最正宗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都八点半了还没有出来。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叫他。” 李茶吃惊的问：“你居然还存有烧烤店老板的电话？” 曲婷婷得意的说：“对呀，只要是好吃的店子我都存有号码，明天没课，我带你去……嗯，带你们去吃其它好吃的。”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气喘吁吁地提着东西过来了，一看到曲婷婷就开始摇头，“东子我为什么来做烧烤？就是因为我想什么时候出来支摊就什么时候出来，这么多年一直自由自在的，直到碰到了你，第一次让我有了上班打卡的感觉。” 曲婷婷撒起娇来，“谁叫东哥你人又好，手艺又好，我们都喜欢你呀。” “哼，喜欢我？我看是喜欢烤肉串吧。”东哥虽然并不买账，但是还是认真支好了摊子，忙活起来。 曲婷婷轻车熟路的支好简易的桌子，特意的坐在了李茶的对面，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看李茶了。 几个女生许久不见，聊得火热。李茶插不上嘴，干脆专心对付起肉串来。 “哥哥是做什么的啊？”曲婷婷见李茶一个人有些无聊，便询问起来。 “我？还是别说了，怕吓着你们。”李茶摸了摸鼻子，故作神秘的说。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曲婷婷和舒敏来了兴致，不停的催促。 李茶无奈，“你们问问月儿呗。” 林月儿笑着说：“你们可别害怕，他以前是做丧葬策划的，就是葬礼策划服务，怎么？害怕了吧。” 曲婷婷陷入了沉思。 “殡仪馆？那也是国家正式职工吧？”舒敏的父亲也是公职人员，她听说过殡仪馆。 “不是，我是自由职业者，专门给死人服务。” “哇，听上去好酷啊，我看过日本的一部电影，也是给死人化妆的，很不错的电影哦。”曲婷婷突然拍手，原来这么久她是在想这个。 “咦，林月儿，你怎么回学校了？” 听到声音，曲婷婷笑了起来，“月儿，真是有缘啊，班长找你来了。” 几个人抬头，看到了五个男生，朝这边走来，中间那个高高瘦瘦的，穿着短袖格子衬衣，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林月儿淡淡的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 几人寒暄了几句，曲婷婷热情的介绍了李茶的身份，几个男生看向李茶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警惕。 “表哥？月儿我记得你母亲好像不姓李啊？”班长杜文宏捕捉到了漏洞。 “远房表哥。”李茶解释道。 “老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寻根究底了，就像个女人。”曲婷婷对杜文宏的敏感有些不悦，“一起吃吗？吃就坐下来，不吃也别耽误我们。” 杜文宏是林月儿的忠实追求者，但是林月儿却对杜文宏这种文弱的书生并不感兴趣，此时听到曲婷婷的话，赶紧说：“老杜不是说他有事去那个吗？别耽误人家时间……” 杜文宏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他身后的同学里还有几个对曲婷婷和舒敏也有意，赶紧说：“那个事不急，今天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了月儿，还有月儿的表哥，怎么也得以这里为重。东哥，多上肉串，再来一听扎啤。” 李茶问：“你们名牌大学生也能喝酒吗？”他本是无心的一句问话，按照他的印象，考上了名牌大学差不多都是书呆子了，书呆子也能喝酒。 但是杜文宏几人听在耳中却觉得李茶是在挑衅，作为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她们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当着仰慕的女生的面。 “男生一人一听！女生自愿。表哥，第一次见面，我敬你。”杜文宏不知道是把李茶当做了真表哥还是对手，豪气干云，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曲婷婷赶紧打圆场，“别这么喝，当心喝醉了，人家再怎么也是客人，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粗暴。” 林月儿也见过李茶跟李猛喝过几次酒，知道他酒量很一般，劝道：“还是别喝酒了，李茶，我表哥他喝不了酒。” 她们两人一同维护李茶，更是把李茶变成了众矢之的。 “就是因为是第一次才不能怠慢了嘛。” “对，表哥一表人才，又已经工作了，肯定是谦虚了。” “不能喝也不要紧，能喝多少算多少吧。” 李茶自然犯不着跟一帮孩子见识，但是也不会在一帮孩子面前认怂，说道：“我喝酒真的不太行，待会儿要是出丑了你们可别笑话我。喝啤酒还是没什么意思，我们喝白的吧。”啤酒，尤其是扎啤，份量大的吓人，对膀胱的考验极其严峻，李茶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趟接一趟的到卫生间报到。 杜文宏一推眼镜，“谁说的表哥不能喝酒了，东哥来一箱二锅头。” 李茶取出钱包递给了林月儿，“今天我请大家喝一杯，月儿，待会儿我喝醉了你记得结一下账。都别跟我争，你们都还是拿着父母的钱，还是把钱用在学习上，我这钱是自己挣的，我又是做哥哥的，理应如此。” 李茶递钱包这个动作很熟悉，之前在e县的时候就做过好几次了，林月儿接的也很自然，很熟练，一看就是多次合作过。 杜文宏醋意大起，“表哥，我敬你。”一口干掉了一杯。 李茶说：“第一杯还是大家一起吧，我来敬大家。”也干了。 曲婷婷见李茶一杯酒下肚面不改色，拍手笑道：“茶哥哥酒量哪里差了，真厉害，月儿你又骗人了。哎，你们几个怎么不喝啊，茶哥哥都喝了，也太没男子汉气概了。” 冲动是年轻人的特色，当一个漂亮女生鼓吹的时候，没有丝毫社会经验的男生们哪里抵挡得住，一个二个顿时化身为酒神，英勇无畏的干掉了杯中酒。 李茶酒量不行，那是跟李猛、跟罗勇相比。再不济，他也是经常在酒桌子上鏖战过的，比这几个小嫩羊还是要厉害。更何况他还会讲究策略，比如语言上的吹捧啊，比如转移注意力之类的，成功的把战火推给了别人。 在酒精的刺激下，几个男生很快就跟李茶打成了一片，几乎是知无不言了。 “瞧，伟哥，我说的没错吧，大学城外面就是天堂啊。你看那边那三哥妞儿，个个都水嫩水嫩的。” 就在李茶跟林月儿同学侃大山的时候，几个黄毛小青年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 第29章 性命攸关 “嘿，兄弟，拼个桌呗。” 一个黑黑瘦瘦的黄毛青年怪笑着说。 曲婷婷林月儿舒敏三人脸上露出了不悦。 林月儿问道：“大学城外面怎么有这些人了？学校也不管吗？” 她声音并不低，几个黄毛听到了，顿时不满的骂了起来，“劳资肯来拼桌那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就是，装什么清纯，真要清纯你们学校外面用得着开这么多小旅馆吗？”“大学生就是虚伪，嘿嘿，待会儿你们就不会虚伪了，哥哥我会让你们很爽的。”…… 不堪入耳的话接二连三的毫无顾忌的涌了出来。杜文宏等人脸色非常难看，但是又强行压抑着情绪，没有爆发出来。 几个混混似乎是知道大学生不能在外面打架，益发的嚣张起来。 曲婷婷说：“别理他们，我们走。”拉起林月儿就要走。 几个黄毛却拦住了两人，“东西都还没吃，酒也还没喝，急什么。” 东哥把眼睛一横，“你们几个别在我这里闹事。”他以前也混过几年，几个混混也卖他几分面子，哈哈一笑，相拥着就走了。 林月儿起身就去结账。 转过一条街，几个男生破口大骂，都说如果不是因为校规太严了，一定要豁出去跟他们干一场。 李茶问：“这个事学校就不管吗？这边的派出所不管吗？” 舒敏回答说：“学校的管辖范围只能在校内，外面可管不着。派出所哪里管得过来，我们以前也报过警，可是还没等警察过来他们就跑了，抓不到他们。” 李茶摇摇头说：“这样正好是纵容他们了，这样可不行。恶势力你越是躲避，阅越是害怕，他们就越张狂。但是只要你跟他们干起来，把他们打怕了，他们会敬你如神。”就像王二这个二愣子，现在对李茶也是恭恭敬敬的，就是因为李茶用拳头跟他好好的谈过。 杜文宏也骂道：“如果不是校规，我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哪里会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 “哟，口气不小，那过来试试啊。” 街道的两头，十来个小黄毛把一行人堵住了。 李茶连忙说：“几位大哥，他们喝醉了，胡说八道，你们别放心上，我带他们说对不起了。” 李茶这一番话让几个黄毛心里得意起来，也让曲婷婷、杜文宏等人大为诧异，心中不由得恨恨的想到：原来也是个软蛋，背后说得热闹，一见面了却又连耗子都不如。 李茶慢慢的走了过去，临去之前，在林月儿耳边说：“给你们班上的男生打电话，快。” “来，几位大哥来跟华子。”李茶取出烟，散了过去。 这些个混混虽然都混了许久，但是却没有几个抽过好烟，一见李茶散过来的华子，都开心的接了。 “这位是伟哥吧？来抽根华子。”李茶的脸笑得很自然，丝毫看不出任何别扭之处。 叫伟哥的混混刚刚伸手，手腕突然一紧，然后被人反手一拉，紧接着肚子上被人重拳一击，顿时哀嚎一声跪到在地。 胃捶和反手扳手都是罗勇教给李茶的，能够让人在一瞬间丧失战斗力。尤其是胃捶，对着胃部猛击一拳，打得胃部痉挛。只要打准了，普通人能够一击必倒。 说时迟那时快，李茶突然暴起，将伟哥打翻，紧接着又是一个断子绝孙脚，把另一个离得近的混混踢到怀疑人生。 这边杜文宏几人也反应过来了，酒精上头，又看到李茶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两人，一个个瞬间战斗力爆棚，嗷嗷叫着扑了过来，跟这些混混扭打在一起。 李茶身经百战，自然成了领头羊，也受到了重点照顾，遭受到了围攻。 但是李茶丝毫不惧，死人都不“怕”，还怕你们？ 拳来脚往，打的难解难分。一个黄毛从地上悄悄爬起来，抓起一根木棍朝着李茶背后猛的打了下去。 “砰！” 林月儿冲了过来，与那黄毛撞在一起，“哎呀”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木棍也偏了方向，砸在了李茶的肩膀上。 “卑鄙的家伙，居然偷袭！”那黄毛再次遭受李茶重拳，哀嚎着倒地。 曲婷婷和舒敏赶紧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扶起林月儿。林月儿捏住手臂上因为撞击倒地而划破的口子，赶紧拨通了派出所的号码，随后她想了想又拨通了罗勇的电话。 罗勇是省城警官学院毕业的，省城里肯定有熟人。 也许是同学们都压抑了很久，就像是被大坝拦住的洪水，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学校里源源不断的有男生冲出来，还有很多女生出来打气加油。 十几个混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本来他们跟李茶几人厮打还能杀个有来有回，不落下风，可是当对方人数一多起来，他们就胆怯了，只是现在他们已经逃不掉了。 等到警察过来的时候，十几个混混挤在人群中间，都哭了，“警察叔叔你们怎么才来啊，呜呜呜……” 民警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演变成大规模的群体事件，一边从所里紧急求援，一边联系学校的保卫科，好容易把人群疏散了，这才抽出空来把几个混混一个个押上车。 曲婷婷拍手道：“茶哥哥真厉害，你之前那两招太帅了，简直就是有勇有谋的大侠。” 几个男生也对李茶很服气了。 男人之间要消除隔阂很简单，一起打一架就属于一种有效的手段。而一起打别人，效果更好。 林月儿却突然脸色苍白的昏倒在地，她的手臂上被划开的一道口子，虽然并不深也不大，可是鲜血却汩汩冒出…… “我们已经打了凝血剂了，血应该能止住了，不过你们还是要尽快联系中心医院，程老院长是专家，送过去稳妥一些。”医生摘下口罩严肃的叮嘱了李茶。 曲婷婷等人也吓坏了，赶紧追问：“月儿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一个小口子就这样了。”她们并不知道林月儿是什么病，此时看到林月儿突然病危，又奇怪又害怕。 李茶解释说：“白血病是这样的，红细胞减少，凝血因子也少，一旦有外伤出血了，就很难止住，就会有生命危险。都怪我，疏忽大意，她要是不救我怎么可能受伤。” 看到李茶无比痛心的自责，曲婷婷和舒敏都心疼的赶紧安慰。杜文宏等人也十分惭愧，跟女孩子出门，本应该好好的保护她们，却让她受了伤，真是无能啊！ 因为涉及到了在校学生，学校和当地政府还有公安部门都很重视这次事件。好在林月儿提前给罗勇说了，罗勇直接跟省厅里的一个师兄打了招呼。最后的结果是，几个混混被拘留了，派出所也将加大对学校区域的巡逻力度，而杜文宏等几个首要份子却成为了抗击恶势力的先进，受到了表彰。 林月儿脸色苍白，沉沉的睡了。 等到曲婷婷等人相继离开。李茶抽时间给胡庆打了个电话。 第30章 预支一年的工资 医院是个矛盾的地方。 医生本职是救死扶伤，但是任何救死扶伤都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所以有的人放弃了治疗，有的人撒泼大闹，但是却于事无补。 其实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一切都看开了，或者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人们才会意识到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大多数人只能顺应规律，适应自然环境，要改变谈何容易。 这样一看，医生这个行业其实是在逆天改命，与天命相争。 这样一想，李茶忽然觉得医生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中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医院里虽然负面情绪占据了绝对优势，李茶也发现了一个好处，在医院里见多了生生死死之后，人的思想境界就容易升华到一个新高度，看着林月儿苍白的面容和沉睡的模样，李茶忽然有一种快要悟道的错觉。 “四十床已经透支了，需要交费了。”护士拿着单子小声提醒了李茶一句，李茶赶紧去住院部续费。 是啊，人就是这样，明明认识到了要顺应天道，可是一旦关系到了自身利益，又会想着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了。 不过，要是不与天抗争一下，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位面之子呢？ 虽然林月儿也有社保，但是还是有许多费用走不了医保，比如进口药、床位费、医疗耗材等等，一算下来依然不是个小数目。 这还是林月儿大学的附属医院，要是在省立中心医院，费用只会更高。 虽然李茶银行卡的余额还有六位数，但是在现在还没有收入的情况下，六位数也禁不起消耗。 这个时候曲婷婷和舒敏还有几个同学都过来看望林月儿了，李茶趁机让曲婷婷代为照看，自己联系了一下周长安之后就直奔周长安的楚原文化公司。 周长安倒是一个够义气的人，只是楚原文化公司股东有三个，周长安只是负责具体运营的人，他背后还有两个人。公司进个把人周长安可以做决定，但是要预支一年的工资，这可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像李茶这样的一天班都还没有上的人，公司得承担不小的风险。 万一李茶携款潜逃？中途跳槽？或者名不副实？ 周长安说：“公司毕竟有规定，你这个情况虽然特殊，我也很同情，但是要预支一年的工资，我们几个股东得先商议商议。这两天你有时间就过来先熟悉熟悉业务，还是以那边为主。” 周长安已经帮忙解决了住房问题，公司的规定也是不容许随意更改的，李茶也很理解。 虽然无功而返，但是李茶也看到了楚原文化公司的实力。在省城里能够养活二十多个策划师，着实不容易。 这一边，胡庆也回话了，通过他跟程教授的疏通，终于在省中心医院找到了床位，两天后就可以办手续了。 从大学附属医院转过去，幸好有林月儿的同学帮忙，尤其是杜文宏，充分发挥了他班长这个身份优势，再加上他“抗恶英雄”的荣誉称号，班上的男生都过来帮忙。 有的负责提行李，有的跑过去结账办手续，还有的充当保镖。 李茶只好空着双手跟曲婷婷等几个女生聊天。 这几个女生都听过李茶的事迹，现在看到了正主了，不由得两眼放光，一脸花痴状。好几个女生不屈不挠的询问一些关于李茶各方面的事。但是在听到李茶是做丧葬策划的之后，表情明显的有些不自然了。 曲婷婷不满意的说：“丧葬策划怎么了？那就相当于葬礼的导演编剧，你们不是喜欢看《入殓师》吗？那都得按照茶哥哥的意思来。再说了，他现在已经转行了，现在已经是楚原文化公司的金牌策划师了。” 几个女生又才“哇”了一声，连声夸赞李茶“好棒哦”。 这让李茶哭笑不得，看来在大城市里，人们的习惯中对于丧葬这一块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偏见的。突然想起力邀自己前来的周长安，居然能够摒除这种偏见，着实难得啊。 在省立中心医院住了半个月。 林月儿的病情总算稳定了，好在抢救及时，没有发生病变，依然稳定在慢粒期。 李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了自己的荷包，却又皱起了眉头。 自己得去工作了，可是林月儿又离不开人照顾。让林母过来？既要增加生活开支，又得减少林母的那一份不多的工资收入。 曲婷婷主动说：“马上要放暑假了，月儿，我搬出来跟你一起住吧，白天我可以陪你，晚上做家教。”当曲婷婷看到了林月儿和李茶在学校外面不远处的两居室的时候，她第一个提出了这个想法。 这样既可以照顾林月儿，又不用在寝室里跟同学挤，还能天天名正言顺的见到李茶，简直不要太完美。 李茶没想这么多，也没有猜到曲婷婷的想法，当即就同意了。 “正好，婷婷你过来了，月儿就有伴了，生活方面不用你操心，我可以保证你们天天吃好吃的。” 一个合格的吃货必定是一个合格的厨师。 曲婷婷就是如此。 她老家在邻省的一个有名气的地级市里，家境殷实。也许是她从小就衣食无忧吧，能够吃到很多美味的菜肴，又或者她老家是八大菜系的川菜所在地，所以她算得上是一个美食家。 当第一天李茶精心准备的晚餐遭到曲婷婷全盘否定之后，从第二天起，就由曲婷婷掌勺了。吃什么？怎么吃？都是她说了算。 就连买菜，她也要亲自把关。 “不合格的食材会严重影响到食物的品质，只有最新鲜、质量最好的食材才是对食物真正的尊重。” 林月儿还安慰只能充当苦力提菜男的李茶，“婷婷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你千万不要介意。” 介意？ 怎么可能？ 李茶最烦恼的就是琢磨吃什么怎么吃的问题，这比他思考怎么死还要费脑。现在有人代劳了，他简直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欢畅和喜悦感。 而且有了曲婷婷对食物近乎苛刻的追求，李茶也总算吃到了美味可口的菜肴，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磨自己的策划了。 现在终于到了可以一展身手的时候了，直到这个时候，李茶才有时间认真的看一看楚原文化公司发来的合同细节了。 第31章 尴尬的女性策划 总体来说，合同的福利还算不错。虽然基本工资不高，但是可以拿提成，提成上去了收入就不会少。这也是周长安所说的为什么很难预支一年的工资的原因之一。 只是文化传媒这一块，李茶是个新兵，这跟婚庆跟丧葬这种需要脑洞、需要噱头、需要夸张并不太一样。 活动的策划本来就有一定之规，而且很多文化活动是比较严肃的，过于追求噱头，过于的夸张会影响到整体性。 李茶在头破了头皮，抓掉了无数根烦恼丝之后，依然毫无所获。 最后只好把方向转向并不怎么严肃的娱乐活动策划。 比如这边大型商场有个什么商品的商业汇演策划啊，另外哪个车行需要推一推新车啊，或者是商场的固定演出策划什么的。 虽然数量很多，但是这些策划收入很难涨起来。 李茶只好选择最笨的走量，通过无数的本子，一分一分的积累，一毛一毛的挣。 只是这种办法养家糊口还行，若是要再负担林月儿的进口药物就支撑不住了，再如果她找到了匹配的骨髓……李茶想都不敢想。 现在这个情况虽然钱比在e县的时候要多一些，可是扣除了生活成本和身体的承受力，获得感反而降低了。 而李茶目前也只能接这种赚吆喝的策划。 比如前不久的一个女性内衣品牌的展销策划。 在接到活的时候李茶有些想不明白，这种策划交给女同事们来做不是更好吗？ 女同事文娟笑着说：“女人为啥穿内衣？还不是给男人看的吗？如果连男人都打动不了，傻子才买呐。” 这涉及到了一个受众的问题，李茶明白了，内衣只有穿出了让男人目不转睛的效果了，才会吸引女人去购买。 可以说是女人美不美，女人自己说了不算。 就像是葬礼，不论悲喜，名义上是为了纪念追悼死去的人，但是实际上还是演给活人看的，只有活人满意了才会痛痛快快的付账，死人的感受么？没几个人会真正的关注。 同理，婚礼也是演给其他人看的居多。两个人感情如何不会因为一场婚礼而发生质的变化，但是策划做好了，婚礼圆满了，没有结婚的人就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话说回来，女性品牌内衣名义上是为了使女性形体更加丰满夺目，但是实际上是为了让男人为之心动。 女为悦己者容嘛。 只是虽然这个策划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策划，可是对策划师的要求并不低。 首先你得了解品牌的定位，涉及到主要客户的定位和价格定位。如果是针对都市白领，那么能够塑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够兼顾舒适度，价格上面一切好说。如果是针对中老年人，就得从舒适度和价格上下功夫了。 李茶考虑问题起来还是能够照顾全面的。 而公司为了让李茶能够拿出合理的方案，还特意给了李茶几套内衣。 李茶哭笑不得，“倒是送几件男式的啊，这些送给我，派出所还不得把我当变态给抓了。” 文娟嘻嘻笑道：“要不我穿给你看，让你找找灵感？” 文娟名字和气质并不相符，单看名字，这得是一个气质高雅，兰心慧质，温文尔雅，得有侍儿扶起娇无力的那种感觉。 可是实际上，文娟却是一个中年大嫂，体重和样貌跟名字毫不相干的那种。 同事们一听都起哄了，让文娟试试效果。 李茶没有那些恶趣味，赶紧说：“送来的都是小号的，娟姐你穿不上。杯子太小了，盛不下这么多的……”拿着盒子赶紧走了。 拿着内衣回到家，李茶随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林月儿和曲婷婷眼睛一亮，“呀，这是什么牌子的内衣，看上去不错啊。茶哥哥你还真细心。” 李茶苦笑道：“别介，这是公司给的样品，让我做女性内衣的策划方案呐。” 林月儿和曲婷婷都哈哈笑了起来。 林月儿打趣道：“看来你得先做个手术才行。” 曲婷婷笑得直不起腰，“做手术了还得打激素才行，不然也只能是个公公。” 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李茶一脸黑线，“算了，本以为你们会帮我出主意，没想到尽是馊主意，我自己想办法吧。唉……” 李茶抱起笔记本回了房间。 过了一阵，突然有人敲门，李茶正是一筹莫展，苦恼之际，“干什么啊？没见到我正烦着吗？” 林月儿嘴角上翘，顽皮的说：“道哥，你出来一下下嘛，快点。” 一把把李茶拉了出去，李茶走出门顿时惊呆了，入眼处一片雪白。 只见曲婷婷穿着他带回来的内衣站在客厅。这一套内衣好似替曲婷婷量身定做一般，虽然她的动作和表情都不太自然，非常的僵硬，但是依然完美的衬托出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曲婷婷红着脸问：“怎么样？合身吗？” 林月儿有些酸酸的说道：“合身？这就是比着你的身子做的好吧。你看李茶，眼睛都直了了，口水都跐溜了一地了。”心中却想：可惜自己生病了，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根本撑不起这套内衣，穿不出这种效果。 李茶吞了一口唾沫，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喉咙里“咕嘟”一声，舔了舔嘴唇，说：“这个，果然好看，但是婷婷你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吧，继续这样的话，我会把持不住的。” 曲婷婷羞红了脸，赶紧跑回了房间，过了半天才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穿内衣给一个男人看，好半天才缓过来。 “怎么样？我身材不错吧。”曲婷婷心里小鹿乱撞，脸上却故作大方的干笑了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表情是无比的僵硬。 “能不能麻烦你说说穿着内衣的感受？”李茶回过神来。 曲婷婷原本渐渐恢复的脸色瞬间又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美得你了，别得寸进尺。”林月儿掐了李茶一把。 “别，别误会，我是说你告诉我真实的感受了，我正好可以从这个方面下笔策划。” 经过了大半夜的打磨——主要是把曲婷婷傲人的曲线从脑海中驱散，李茶把这一款内衣定位为“初恋的滋味”。主要是曲婷婷表现出来的那种少女般的羞涩再加上她傲人的身材，两者结合，正好可以打动大部分男人内心的那种情愫。 所以策划的方向也以“初恋”为核心，通过初恋的滋味、初恋的回忆来从各个层次展现出内衣的附加意义。 想要取代你老公初恋的地位吗？ 你想找回自己初恋的感觉吗？ 我们一起怀念回味那一段青涩的岁月吧！ 展销会很成功。 第32章 当加班成为常态 活儿越接越多，李茶也忙得不可开交了。 只是他接的大多是那些小策划，吃力不怎么讨好的那种。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一些的、上档次的都被老员工分到了，作为一个“新手”，他也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力。 当然，他拼命加班的缘故还有躲避曲婷婷，毕竟看到了曲婷婷他很难不去想到那一身雪白，这让他有些欲罢不能，而又必须要压抑住。 压制本能实在是太难了。 当他不在家的时候，林月儿只能跟曲婷婷两人互相陪伴了。 好在曲婷婷只接了一个初中女生的家教，那个小女生非常聪明，学习也很主动，给她省了不少的心。 两个人闲下来了，在林月儿状态好的时候就会外出逛街，虽然什么也不买，但是看看也是一种享受。 除此之外，两人就是去各个餐馆、小摊去试菜。 曲婷婷家教所得的钱有一大半用在了这个上面，林月儿不免有些心疼的说：“不如两个人买菜回家做吧。这些馆子的手艺挺一般的，比起你的差远啦。” 曲婷婷笑着说：“钱挣来就是为了花掉，如果花不掉挣这个钱又有什么意义？还有哦，两个人的菜不好做，现在是夏天，做多了吃不了会坏掉，做少了又没劲，还不如到外面吃点，多省心。” 林月儿挂了一下曲婷婷的鼻子，“我看啊，其实是李茶不回来吃饭吧，你就不愿意做了，哼，见色忘友的家伙，亏我还给你制造机会呐。” 曲婷婷笑着呵林月儿的痒，“我多谢了你了，我的大小姐。要不是你出什么馊主意，让我换那个内衣，我怎么会这么多天都不好意思。” “你会不好意思？我看你挺大方的呀。再说了，你这副身材，不展现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 曲婷婷神色微微有些黯然，“可惜啊，就是穿了也没用啊，他都不感兴趣。” “那叫不感兴趣？你没看见他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吗？看到了这么火辣的美女，谁会不感兴趣，如果我是个男的，肯定就把你扑倒了。” “呸呸呸，他哪里会那么急色，我看他虽然有时候说话吧，听上不去不太正经，可是他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月儿，他是你表哥，你觉得他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 “不是吧婷婷，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他长得一般，也不出众，又不爱读书，工作也是个狗头策划，挣不了大钱，跟你的择偶标准差别很大啊……没发烧啊。”林月儿伸手在曲婷婷额头摸了摸。 “我觉得吧，还是要现实一点。他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工作也不是那种特别光鲜的，可是他为人很仗义啊，而且有勇有谋，又很勤奋，很敬业……我发觉还是以前的标准太不切实际了，现在有一个好的在面前了，还是要抓住机会。”曲婷婷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辣椒，把一盘青椒炒肉里面的肉全部挑了出来夹给了林月儿。 林月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抓住曲婷婷的手，“婷婷，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有一个好朋友当、当嫂子，我也会很高兴的。” “瞧你，说的这么煽情，这么正式，谁答应了，你就嫂子嫂子的乱叫。”曲婷婷有些脸红的挣脱了林月儿的掌控。 林月儿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说真的，婷婷，李茶他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你知道吗，我这个病被查出来之后，我爸爸就找到了他，想让他来帮我策划婚礼和葬礼，结果后来我爸爸反而先一步走了。” “当时我心如死灰，都想过一了百了。是他陪着我度过了那一段难熬的日子，他陪我散步，一起拍照，带我兜风，一起宵夜，一起看球，一起参加别人的婚礼，参加别人的葬礼，鼓励我，让我不要放弃希望。” “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希望你好好的对他。” 曲婷婷有些怪异的看着林月儿，“就凭你这些话，如果李茶不是你的表哥，我都怀疑你们两个已经是一对儿了。” 林月儿赶紧说：“怎么可能，他是我哥。你就别瞎想了。服务员，结账。” 曲婷婷正要站起来，林月儿却提前一步跳了起来，“平时都是你请我，今天就别跟我抢了，到我了。” 李茶现在并没有功夫去琢磨两个女生的心思。 他在考虑的是程教授的叮嘱。 骨髓配对并不容易，要找到合适的来源纯属于撞大运。但是全世界人口众多，要找到合适的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做这个手术对于程教授来说也有过多次成功的经验了，不算太难。 真正的难点其实是钱。 手术费倒在其次，最关键的是术后的抗异反应，那需要的可能是手术好几倍的钱。 这需要李茶得加倍加量的出本子才能勉强达到目标。 同事老余见到李茶这么拼命，有些瞧不过去了。 “小李啊，做工作还是要适可而止，不要太拼命了，毕竟命是自己的，工作是老板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了，你才知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作为一个过来人，老余的发型早就变成了地中海了，他端起最喜欢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水。 “年轻时拿命换钱，到老了又得拿钱买命。不值当。” 李茶苦笑道：“余哥，我要是有你的资源，有你的本事我也用不着这么拼命了。” “不要这么吹捧我，你很有天分的，这个我看得出来。上次那个内衣的策划就做的挺不错的嘛，很有新意，也很能抓住眼球，假以时日肯定会超过我的。” 上一次的内衣策划为李茶赢得了妇女之友的荣誉称号，让李茶苦恼不已。 “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缺钱吗？”李茶叫苦不迭。 同事王扬突然探过头来，“道哥听说你是从丧葬策划转行过来的，这么快就有起色了，还真是有天分。你如果缺钱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门路，就看你做不做了。” 跟同事们混熟之后，李茶主动说起了自己道哥的外号。同事们也觉得这个外号有意思，都接受了。 老余正色道：“小王，还是走正道踏踏实实的做，歪门邪道的最终会害了你的。” 王扬嘿嘿一笑，“我这不一直踏踏实实的嘛，再说了买点球又算什么歪门邪道了。这个可是体育总局同意的，正宗的体彩，买一注也是支持体育事业。” 王扬是个球迷，确切的说应该是为了买球而当的球迷，其实是个伪球迷。 老余不屑的说：“别把自己赌球说成是做公益，你要做公益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给贫困户捐出工资？” “嘿嘿，那不一样。” 第33章 足球酒吧 下班的时候，王扬拱了拱李茶，“道哥，别忙了，我们去放松一下。你这么拼，说实在的，别把自己弄垮了。人啊，就像弹簧，拉的太过了就会失去弹性的。” 李茶觉得王扬说的也有道理，自己这一段时间加班加点的忙碌，也确实该放松一下了。 “今天晚上八点，国足的比赛，五环酒吧里有直播，我们一起去看看。”王扬对情报掌握的挺准的。 “体育频道没有直播吗？躺在沙发上看不香吗？”李茶只在二哥烧烤店里偶尔看看球，看得也都是欧洲五大联赛的转播，对于口碑不好的国足，他兴趣不大，也从来没有看过。 “这你就不懂了，看球看得就是一个氛围，电视转播再精彩，那也不如现场看球那么爽。你看看欧洲的比赛，哪一场不是人山人海，场场爆满。只有现场看球才是真球迷。像我这样，看不了现场的，就必须要去酒吧。” 王扬的一番说辞，听得李茶一愣一愣的。 “国足打谁？” “西亚猛虎，超级强队，叙利亚。” “叙利亚？经常打仗的那个？我看球少，你可别骗我。叙利亚真是强队？那么日韩呢？科威特、阿联酋、伊朗又算什么？超超级强队？法德西意巴阿岂不是宇宙队了？”李茶很不理解，一个连吃饭都有问题的国家，足球能够强到什么程度。 “哎呀，对国足来说就是强队啦。要相信国足。”王扬倒是挺豁达的。 五环酒吧是一个足球主题酒吧。 吧台就是借用了足球的外形，围绕着吧台的小桌子有的是国家队的主题，比如桌面和椅子，都是主队的球衣，其中巴西、德国、意大利最显眼。还有的是俱乐部的主题，靠前的都是历史上很成功的宇宙球队，皇马巴萨拜仁曼联等，还有米兰，虽然如今不太景气了，但是人气依然很旺。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是酒吧里已经差不多满座了。可见中国球迷还是挺多的。 驻唱的led背景墙此时换成了鲜艳的红色，红色闪过之后就是国足曾经的高光时刻回顾，其中不乏02年那跨时代的进步。 王扬此时充当了李茶的向导和解说，“你看，那个时候的甲a联赛，大连挺厉害的，曾经登上了亚洲之巅。最可惜的是02年，当时以为是国足兴起的开始，没想到却是巅峰。” 一个胖胖的胡子哥插嘴道：“就是，现在的国足就是一代比一代差。真是应了网上那句话了，画质越渣，国足越强。还真是。” 王扬好似碰到了知音，“对对对，你看现在大名单上，超过三十岁的占了一多半了，你再看看曾经被嘲讽为欧洲中国队的英格兰，年轻小将一个比一个厉害。” 说到这种比较专业的方面，李茶就插不上嘴了，专心的看着精彩回顾。 说实话，尽管是精彩回顾，尽管是高光时刻，李茶认为还是比不上欧洲二流。 比赛按时开赛了。 王扬继续发扬他助人为乐的特性，给李茶科普，“现在这支国足比以往还是略有进步了。你看那个白头发的，那可是世界级的知名教头，曾经拿过世界杯冠军。可惜啊，现在要来带国足了，只怕会坏了名头哦。” 李茶忽然说：“不是说国足教练薪水高吗？要是我，我倒不介意，只要他们愿意请我，哈哈。” 王扬哈哈一笑，“就是，现在就是为了钱。花钱办不到的就加钱，足球如此，万事皆如此。开始了。” “你看这个人，他是队长，我从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看他踢球，一直看到现在，他现在都三十六了，要是在国外，早就退役了。可惜了，现在还得玩命的踢，还不一定踢得过。” “真实一个敬业的人。”李茶言不由衷的赞了一句。 “什么敬业，那是后继无人，如果有人顶上来，谁会用一个老将。”胖胖的胡子哥一脸的不开心，痛心疾首的说：“青训，青训，青训，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足球最核心的就是青训啊，青训不搞起来是没有出路的。” “胖哥，你说这场比赛谁会赢？”王扬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胡子胖哥分析道：“现在刚开始还不好说。从士气上和技术上说，我们不占任何优势，甚至还处于劣势。但是从后勤保障上来说，尽管是客场，我们依然甩对方几条街。本来的话，只要国足能够踢出正常水准，还是有赢的希望的。现在再加上冠军教头的临场指挥，赢面应该要大于对方。” 王扬点点头，“说的有道理。从赔率上看也是看好国足。” 李茶突然脑筋一转，“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两支队是按照一个写好的剧本来踢的话，为了抓住观众的眼球，吸引流量，我倒觉得国足会输掉比赛。” 胡子胖哥和王扬一愣，“愿闻其详。” “那我就瞎说了啊。比赛本身输赢其实只是一个结果，这个结果是好是坏并无多大影响。但是如果牵扯到了世界排名，电视转播，还有广大球迷的话，要吸引足够的流量，除开主队情怀，相比强队虐菜，或许弱队以弱胜强更能引人注目。” “你们看历史上，以多打少，恃强凌弱的战争应该是主流对吧。但是人们在史书上大书特书，民间流传最广的却是以弱胜强的战争，比如什么官渡之战，赤壁之战，淝水之战等等，为什么？因为人心还是同情弱者的。” “你们看叙利亚，常年战乱，国内民不聊生。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国家，依然没有放弃对足球的热爱，明知国足有强大的祖国做后盾，依然顽强应战，不屈不挠，最后还赢下了比赛。这既是对国内球迷最好的礼物，也符合国际足联对足球运动的定位和推广。” “所以我猜测，国足先进球。这样就会把对方逼入绝境，有道是背水一战，哀兵必胜。在所有人都失去信心的时候，对方突然因为某种意外扳平了比分，你说这有没有看点？然后最后弱队绝杀，这又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啊，这把足球这项团队运动岂不是鼓吹到了极致了？是不是告诉了所有的弱队，你们也有获胜的希望。而且足球是圆的，什么可能都有可能。如果用在博彩上，哈哈，岂不是庄家要割一波韭菜了？” 王扬和胡子胖哥面面相觑。 足球比赛还能这么看？ 当比分定格在二比一的时候，王扬简直要疯了。 跟其他球迷不同的是，别人是在发泄不满，而他是刚好买了国足负。 这个赔率足够他叁个月不用做任何工作了。 第34章 又跨界了 从酒吧里出来，王扬开心的请李茶宵夜。 给李茶倒了满满一杯啤酒，“道哥，你真是我的偶像。一场比赛愣是让你给分析出了战争大片的感觉，不仅有人心的分析，还有幕后黑手的操控，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别吹捧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催下老板吧，大腰子烤好了没啊。” “我是真觉得你厉害。如果你去做体育表演策划，估计会更吃得开，赶明儿我给老黄推推。” 老黄全名黄翔，是从体育记者改行过来的。用他的话说，做体育记者每天都要飞来飞去的，挺辛苦的，还不如做一做体育表演的策划更轻松。其实有知情人透露，其实是黄翔有一次坐飞机差点出了事故，下了飞机他立马就把工作辞了。然后坐动车回到省城，托了以前的关系到楚原文化公司专门做体育策划。 “体育策划？这个我完全不了接啊。” “没事儿，你做丧葬的时候对死人很了解吗？” 李茶一愣：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黄翔是个很随和的人，因为王扬经常跟他探讨足球比赛，用他的指导意见来投注，一直是负少胜多，略有盈余。王扬对黄翔也一直很敬重，经常请他喝酒，两个人私底下的关系很不错。 黄翔一听是王扬专门介绍过来的，也就没把李茶当外人。 “反正体育表演随时都有，尤其是省城，我根本忙不过来。以前也带过一两个人，但是他们都没天分，做不起来。你来了就好了，先试试。” 做表演性质的体育策划一般与政府部门或者正规的社会团体打交道比较多，他们很少有讨价还价的，因此收入相对来说是比较稳定的。 第一个单子是黄翔交给李茶的，说是市武术家协会要做一个传统武术的推广，希望能够从专业的角度来推一推，要求出个有看点、有噱头的策划。 “传统武术推广，这个简单，你把那些个拳法腿法什么的加进去就行了。到时候跟杨会长核对一下就差不多了，我这里有个几年前在南方做的一个小拳种的推广方案，你改改就行了。” 黄翔从身后的书架里翻出来一个小本子，扔给了李茶。 “什么时候需要？我拿给您先审审？” “这个嘛？你先做吧，最好三天吧。胆子大一点，开发一下脑洞，不要拘泥于固定的程式。放手做吧。” 李茶看了看黄翔几年前的本子，是一个很常规的本子，里面写的套路中规中矩，无非就是小拳种的基本介绍，然后套路演练，再然后找几个其他拳种的师傅对练几招，最后由武协的领导随便点评几句，就算完了。 李茶分析黄翔拿出这个本子来并不是想要李茶按部就班的照搬照抄，所谓创新和脑洞，那就要用旁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来。 但是李茶对武术尤其是传统武术是个外行，他一个连散打都看不懂的人去策划传武，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 李茶分析了一阵，决定还是先约一约传武的会长杨师傅。 杨师傅是太极拳师，自称是清朝时偷师学艺的杨露禅的直系后人，学的是真正的太极拳。 按照他的说法，如今太极拳分了十几个派别，有什么杨氏太极拳，陈家沟太极拳，孙氏太极拳，吴式太极拳等等几个大派别，其下又有好些个自称是几大派系传人，又自成一家的太极拳。 “比较正统的说法，也是大家公认的派别其实就是五大派。其他的都是骗人的假把式，可是外人并不知道啊。只要有人稍微捯饬一下，摆几个架势，再有人宣传一下，就变成了太极宗师了。真是可笑。也不单单是太极拳如此，其他的拳种比如八极拳、形意拳、咏春拳、洪拳等等，都有假冒的出来骗人骗钱。” “我们武协作为武术家的代表，就应该主动站出来为正宗的发声，正本清源，让所有人都认识到真正的传统武术，不是只会强身健体的跟健美操一样，更不是骗人的。” “武道没落，豺狼并起，我辈责任重大啊。”杨师傅背着手踱着方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李先生，我希望你能够从正宗、正道、正气这三个方面来阐述、来宣传我们传统武术，弘扬传统美德，打击假冒伪劣。” 不得不说，长期练武的人确实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李茶从杨师傅身上并没有看到所谓练武之人的粗暴蛮横，反而还觉得杨师傅正气儒雅，仙风道骨，颇有古侠客遗风。 “确实，现在网上很多人说什么武术全是骗人的，什么打不过这个，打不过那个，被什么空手道、跆拳道、泰拳爆锤。其实这些人都误解了武术的本意。当年华佗创五禽戏，高祖传八段锦，其实是主旨乃是为了强身健体，学到大成之后才能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可是现在有许多半吊子，只会一知半解，武德不全，这才导致了传统武术的没落。” 杨师傅对李茶的话很认同，“李先生果然有慧根。其实现在的武术跟以前也有区别了。武术，尤其是传统武术本来是杀人技，讲究的一招制敌，一击必杀。锁喉、扎眼睛、捏下阴、打心脏这些狠毒的招式和技法已经不提倡了。现在嘛主要是以强身健体为主了。只是有些人受小说和电源的影响，一味的好勇斗狠，违背了原则。而自己又没有学到家，在别人手中不堪一击，这才是真正的传武毒瘤。” 李茶还是比较认同这种说法的，真正有功夫的人大多如谦谦君子，谦冲平和，很少会故意找茬，好勇斗狠。 “而且传武的训练方式跟那些纯粹追求力量的训练方式有明显区别。我们是移气养体，并不是单纯的追求力量。靠蛮力取胜必定不长久。” 从杨会长那里出来，跟杨会长聊了很久，李茶对传统武术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认真的理了理思路，打开了电脑。 不管行不行，先做出来再说吧。 第35章 推倒重来 杨会长要求的要体现出“正宗、正道、正气”，那么这三个元素是不能缺的。 正宗倒是很好办，到时候让杨会长等几个大家露两手，明眼人自然看的出来。总之要体现出传统武术的专业和特质。 正道，李茶估摸着是不是要体现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情怀出来。只是现在这个社会凡事都要讲究法律，既然你不提倡好勇斗狠，以暴制暴，那么以传武来实现正道只怕有难度。 不过李茶也想了一个点子，那就是策划一个节目，用传统武术来填补法律还未曾抵达的那个空白。以此来告诉世人，法律当然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但是在法律还未曾发力的时候，你可以用传武来保护自己，保护爱人。 最好的方式就是现代演绎一些镜头片段，如果不行的话套用影视剧的片段也无不可。 正气当然就是要体现出练武之人行侠仗义、高尚的武德了。要体现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特质。 敲定了这三个大方向之后，剩下的就可以借鉴黄翔本子上说的那些关于营销推广的小手段了，在几个环节中把这几个元素融入进去，应该差不离了。 当李茶把本子递给黄翔的时候，黄翔认真的看了起来。 李茶则有些忐忑的等候着黄翔的反应。 “其实你这个本子还有些地方需要完善一下。”黄翔将本子还给李茶。 “第一个正宗，何为正宗？杨会长的就一定正宗？他说他是杨露禅的后代就真的是？况且传统武术这种专业性极强的行业，你正宗的大师出手你确定外行看得明白？据我所知，武术尤其是传统武术，并不是单纯的套路，你要体现出他的正宗性，那就得从实战性上来体现。而真正实用的招式往往并不花哨。” “您的意思是不能用实战的？用最好看的套路？”李茶试探着问了一下。 “这场策划的受众主要是小白，就是对武术完全不懂，或者是一知半解的那种。但是也不是只有这些人，肯定还会有武术界的其他人在。单纯的套路杨会长他们这些行家肯定瞧不上眼，也会拉低这个推介会的层次。必须要套路和实战并重。套路耍给不懂的人，实战技巧则是给行家们的。” “正道就不多说了，用几个武侠剧的片段也无不可，但是得注意选材，必须要切合实际一些的武侠剧片段，要能够跟这次主推的几种拳法贴合的，而且得是褒扬的才行。要是用几个反派来演绎那就本末倒置了，别想收到钱了。” “而你这个擂台赛开场的模式也还行，但是你得防一点，那就是意外因素。” “意外因素？”表演赛还有意外因素？李茶有些不明白。 “传统武术旨在推广传武的技法、理念，这跟现在的讲究实战的，还有部分崇洋媚外的人的观念是冲突的，甚至是有直接的利益纠葛的。如果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上去攻擂怎么办？你能确定杨会长他们能够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他们？杨会长那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闪失，该谁负责？” 李茶心里一动，“翔哥，我倒有个想法。既然是杨会长他们主办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找几个武术托儿，让那些托儿故意输给他们……” “不妥，首先你不能保证那些托儿的演技，万一他们的演技很拙劣呢？这岂不是就是一场笑话？还有以杨会长的脾气，他也不会同意请托儿的。” 李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如果托儿是专业的，杨会长未必不会同意。轻松一点就能获得名利，谁不愿意。 黄翔继续说：“正气，正道这个也只是他们自封的。自古以来就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意思就是从国家统治，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武术是不可取的。所以，这两个词在这里其实是一个悖论。” 黄翔喝了一口枸杞水，“不过，你的思路也有可取之处。那就是借用影视剧的这一点，毕竟普通大众最先接触到的就是影视剧，而影视剧也是最直观的表现方式。” “其实对于这种推广类的策划，我们一般是求稳，创新固然重要，但是在现有的基础上，难以突破的话，就按照固定的套路来。在固定的套路上再加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就足以吸引眼球了。” “当然，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翻花样上，既然要我们去做这个策划，那就要表现得不同。从人物出场介绍，到拳种的展示，最终体现出传武的普世价值。不知道你看过日本的动漫没有，我觉得在人物出场的介绍上可以参照这个来，激情澎湃但又不失神秘感，让人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比如日本的战国，明明只有几千人的规模，在我们这儿顶多算个群体殴斗，但是在他们手中却变成了翻云覆雨、气势恢宏的史诗战争。这就在于夸张，与实际紧密联系的夸张。夸张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这算什么夸张？”李茶不太理解，他觉得黄翔说话有些太玄乎了。 “实话实说，这里的意思是只说一部分的真话。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每一句都是真话，但是这些真话都是经过切割的，不完整的。所以夸张也是如此，将一部分事实适当夸大，再重新组合，那就天衣无缝了。” “所以我们说要如何体现出传武的正宗、正气、正道，那就是把传武不适合表现出来的全部隐藏，只把我们想要观众看到的展示出来就行了。” 李茶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一个电影台词：武术并没有高低之分，只有练武的人才有强弱之别。 对了，就是这个主题了。 传统武术论实战确实现在打不过其他搏击，传统的杀人技法虽然失传了，可是传统武术的哲学却不曾离开。如果要真的推广传统武术，最好的办法就是推崇武术的哲学。我打不过你，这并不是我所学的拳法不行，只能是我自己学的不够精通。我也许将你击倒了，但是也不代表我所学的就一定强过你。 区别只在于，每个人都不一样。 所以传统武术的推广策划，只要能够把传统武术这个概念，它所包涵的哲学道理传输出去，让人接受，那就达到目的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围绕这个主题来完善细节，增加一些花样，起到一个助推即可。 第36章 凡事要求稳 杨会长接受了李茶和黄翔修订过的方案。 当然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要论打，他毕竟没有把握永远不败。靠拳头挣回来的面子，终将被拳头打掉。 推介会就这么平铺直叙的、毫无波澜的结束了。虽然不够完美，可是基本的效果还是达到了。 至少围观的好些个群众，在看到杨会长等人一把年纪了，依旧声如洪钟、器宇轩昂、步履稳健、行动矫健之后，都心生羡慕，纷纷表示自己要是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种状态的话，那简直可以再生个小儿子了。 李茶也另外加了一个传武保健环节。 传统武术不是有中医保健按摩之类的内容嘛。 李茶就在推广策划里用一种走进科学的方式来向大家说明搏击格斗、体育竞技甚至是普通的慢跑、健走等对人体关节的损伤。先吓唬一下别人，然后把传武的中医保健知识加入进去。 这就达到了一个不运动肯定不行，瞎运动更加糟糕，只有找准了自身的特质，按照科学来运动才能收获健康的目标。 杨会长等人的弟子正好有做运动损伤恢复的，现场给一些腰椎间盘突出、颈椎酸痛的人推拿一阵之后，立马收到了奇效。 练传统武术就相当于大保健。 现场给传武招来了死忠粉。 “练拳击的阿里，那可是世界拳王，厉害吧。可你看看他晚年，脑部损伤严重，得了帕金森症。就算是其他的拳击手、散打王之类的，比赛中经常回被揍得鼻青脸肿，打掉了牙咽肚子里面。还有很多踢足球的、大篮球的，被人一肘子打得鼻血长流，被人一个飞铲，双腿都断了，就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大姚吧，也是因为伤病不得不提前退役……” “……姑且不说这个，你看现在很多人喜欢跑步吧。我们最厉害的刘飞人，还不是因为伤病不得不提前退役，给国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啊……” 公园里，参加了推介会的一个老者对着一个肌肉棒子青年列举了很多例子，说得口沫横飞。 “你在看看我，七十八了，现在双腿儿有劲儿，我家住七楼，没有电梯，我照样扛着一袋米，蹭蹭蹭就上去了。这胳膊随便比不了你这身肉，可是一拳也有个百八十斤的力气，我能抱着我老伴儿在屋里散步。” 小伙子看到老大爷脸色红润，羡慕的说：“大爷，您这么厉害，是练的什么啊？” “我练武术啊，传统武术，别看我年纪大，你这样的小火子三五个可近不了身。不信你试试。” 小伙子跃跃欲试，忽然想到一个案例，迟疑的说：“我以前看到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经常锻炼身体的老大爷让一个青年打他一拳，说自己特抗揍，结果被一拳打翻，那青年赔了三万。我可不敢试，主要是我没有那个钱。” 老大爷哈哈大笑：“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不信我们来推推掌。”见小伙子始终摇头，老大爷大笑着一掌拍在树干上，把大树拍得一声哀嚎。 之后李茶又做了几次体育项目推广策划，都还算成功，而且他也一直把黄翔摆在前面，给予了充分的尊重，黄翔也轻松了不少，对李茶也信任了不少。 这一次，自由搏击协会的看到了传武推广策划的甜头，把邀请函送到了黄翔的手中。黄翔倒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李茶忍不住问：“我们刚刚给传统武术做了策划，现在又转过来给自由搏击的做，会不会立场不坚定。” 黄翔说：“傻了吧你，我们做策划的最重要的是甚么？就是要保持一个平常心，不能左，不能右，我们是中立的。只要能挣钱，策划本子就不要停。自由搏击怎么了？现在很多青年就喜欢在那里挥洒汗水，消耗多余的、旺盛的精力。这个要得急，我们可以直接参考前面的大方案，小改动就行了。” 黄翔的意思是这种类型的策划实在是太多了，客户本身只为了推广自己的产品，就算没有任何创新，只要你规定动作都完成了，那就算合格的策划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由搏击协会的资金没有传统武术那么充裕，黄翔的主要精力不在这个上面。 当然他才是主策划，至少名义上是的。上一次的传武策划和后面几次策划，最后的署名也是黄翔在前。 李茶看了看搏击协会的要求，心里突然想到了自己上次弃之不用的点子，说不定这次可以用用。 但是黄翔却直接否定了，理由就是拳脚无眼，要是有个损伤，只怕会把推介会给办砸了。 李茶说：“或者……我们签一个赛前协议……” “我说不用就不用，这种策划以稳妥为主，花活不要太多了。就算是协议，那也不能阻止伤者闹事，到时候牵扯到了我们公司，那影响就太大了。” 李茶本想再说一些符合法律程序规定的赛前约定，但是一看到黄翔坚决的表情，就忍住了。 自己也不是策划主管，不管如何，先按照黄翔的办肯定没错。等到自己熬成主管了再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李茶拿起黄翔认可的方案直接找到了自由搏击协会的会长。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体壮如牛的大汉，他是省城里一家拳馆的馆长加教练。李茶一见他就忍不住拿他跟罗勇作比较。 单从形体上来说，这个会长还要略胜一筹啊。李茶坐在他对面，感受到了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朱教练，这是我们黄主管拿出来的方案，请您过目，要是可行的话，我们再来商议一下后续的款项。”李茶小心的说，跟这种体型的人谈钱，他很怕伤感情，一旦谈崩了，自己只怕难以全身而退啊。 “这个，李策划，这个方案大的问题倒是没有，可是就是显得有些平淡了。我们自由搏击可是讲究的虎虎生风，雷霆万钧的，你看那些比赛，哪一场不让人热血沸腾的……这个方案就没有把这个体现出来。” 李茶心念一动，“我倒是有个点子，只是风险比较大，第一轮就被黄主管毙掉了，不知道你愿不愿听着试试？” 第37章 我只是想有所突破 朱教练陷入了沉思。 李茶的办法倒是很巧妙，也很有新意。但是现实的操作上难度也确实很大。最关键的就是运动损伤。拳脚无眼啊，运气背的时候喝凉水都要塞牙缝，三拳就能送一个壮汉上西天。 自由搏击协会能承担的起这个风险吗？ 李茶补了一句：“没事儿，凡事还是求稳吧。毕竟搏击什么的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健康不是。或者退一步，找几个对练，打着玩儿也行，就像传统武术中的套路对练那种。”其实李茶自己也想看看，如果真的加入了这么一个环节，从搏击的具体过程上来突破，或许还真能搏一搏眼球。 “可行！” 朱教练下定了决心，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李茶吓了一跳。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搏击本来就是一场热血的运动，只有鲜血才能让爱好者们兴奋，只有拳拳到肉的那种视觉冲击才能激起人心中隐藏的血性。” “当然，我们先得咨询一下法律，报名参加的人必须签订免责协议，买意外伤害保险。风险还是能够控制的。” 到底还是朱教练嗜血的内心占了上风。 “……本市自由搏击协会近日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推介会……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其中的擂台挑战环节……协会的会员们通过精湛的搏击技法向我们演绎了十场精彩的教学比赛，也向普通民众宣传了自由搏击健身博爱的理念……通过这次推介会，广大市民们也进一步了解到了自由搏击的知识，现场就有很多人报名参加搏击训练……据悉，省体育厅有关人士透露，本次推介会效果突出，意义非凡，将考虑在全省分步骤的推广这种方式……后续消息请关注本台接下来的持续报道……” 黄翔关掉了电视，眉头皱了起来。 李茶居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办，这小子有反骨。 “谁让你私自加上那个搏击现场比赛的环节的？”黄翔想到了王扬，决定还是先问个清楚。 “主要是之前的那个方案朱教练不太认可，他觉得太过平淡了。” “不认可我们可以再改嘛，你有没有给我报告？这个方案经过我同意了吗？” 李茶哑口无言，他知道如果给黄翔打电话的话，自己的方案肯定会被枪毙掉的。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你也不会懂，但是至少得先听听我们老人的意见吧。策划不是一味的求新，不一定非要博人眼球，尤其是这种暴力对抗居多的策划活动，更要谨慎。” “我……只是想要有所突破，如果能够扩大一下眼界……” “你是说我固步自封了？我没有胆量，没有气魄改变？”黄翔见李茶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忍不住反唇相讥。 “不是，您误会了。我是说，机会来了，对方又认可了，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我们只负责出方案，具体怎么操作还是得他们自己决定……” “方案，我们方案就是要把好第一关……这是没有出官司，一旦惹上了官司，我们就得把大把的精力用在应付官司上，相信我，那会让我们公司被拖垮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跟客户签订的合同中专门约定这一条款……” “算了，算了，我看你是不会懂的，你先下去想想吧。先休息几天再来。”黄翔明显的没有了耐心，赶走了李茶。 等到李茶走后，黄翔默默的点上了一根烟。 李茶确实很有想法，事实证明这些想法还真不错……想了一阵，黄翔起身离开。一刻钟后，他敲响了周长安办公室的门。 李茶离开公司，心道：好吧，休息就休息吧，反正自己也需要修整两天。 朱教练是个实诚人，在活动结束之后就立即补上了后续款项，还特意给李茶封了一个八百八十八元的红包。 “想吃什么？我买菜回来。”李茶给林月儿打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李茶跟着曲婷婷走进了菜市场。 本来以李茶的性子，他最喜欢的是大超市，那里菜的品种也不少，更重要的是有推车，出了门也能直接一个的士回家。 但是曲婷婷却一再坚持，说：“买菜肯定要去菜市场才行啊，去大超市那是买零食的。你不觉得在旅店里请客吃饭很奇怪吗？” 她的逻辑没有问题，李茶的手有问题。 虽然曲婷婷每一个菜品都只买了一盘的份量，可是稻草多了也会压垮骆驼的啊。李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骆驼，现在就等着那最后的稻草了。 而且李茶还不能表现出厌烦的情绪，必须得全程保持微笑。 上次内衣试穿事件之后，李茶好不容易磨过了尴尬期，现在自己必须要表现得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勾动了自己内心的邪火那可不妙了。再说，万一自己表现得太不正常的话，岂非让曲婷婷白信任自己了吗？ 然而，外人却看不透李茶的想法。他们只看到一个舔狗一样的青年，提着大包东西，跟在一个漂亮的女生后面傻乐。 “唉，舔狗啊，真是可怜。”卖肉的大哥叹息了一声。 大嫂听见了，准确的揪住他的耳朵，“舔狗？可怜？你肉卖完了吗？今天收入多少了？” 卖肉大哥赶紧叫道：“没有狗，没有狗，刚才有狗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看到年轻的姑娘你就半买半送了？晚上回家再跟你好好算账。” 林月儿调侃道：“婷婷，你真是偏心，李茶一回来你就忙个不停，做这么多好吃的，我在家的时候你就随便打发了。” 曲婷婷笑道：“本来我打算带你们去吃火锅的，可是道哥不是发奖金了吗？他硬要买菜，我也没办法。”相比“茶哥哥”，李茶更愿意别人叫他道哥。 吃过饭，曲婷婷又要去做家教。李茶主动从林月儿手中接过了家务活。 “月儿，你得休养，不能太劳累了。” 林月儿靠在沙发上，看着李茶卖力的扫地拖地，心里忽然觉得，一直保持这种样子其实也挺好的。 第38章 做一回护花使者 夏天的省城依旧热闹非凡。 李茶提议一起到外面走一走，顺便也可以接一接曲婷婷。 两个人肩并肩慢慢走着，路边摊小贩的叫卖激情四射，好像你不买就会错过好几个亿。街角小店里播放着嗨爆天的劲歌，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路人，让人驻足观看。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用这种简单粗暴但又没什么用处的方式。”李茶职业病发作，想象着自己如何给他们策划一个，让他们的店子瞬间火爆。 “得，大名鼎鼎的道哥有话说，快快洗耳恭听。”林月儿最近状态不错，笑嘻嘻的开起了玩笑。 “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就是这么一整条街全部是这种太喧闹的，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来一个逼格比较高的，附庸风雅的装装样子，说不定有奇效哦。比如这个摆地摊的，你看全部都是拼命的让人来买，殷勤的要命。要是我立块牌子，写上不买别乱动或者只卖东西，闲事勿扰。旁人出于好奇，说不定反而会光顾。” 林月儿拍手笑道：“好啊，赶明儿我就试试。” 李茶开玩笑的说：“你就不一样了，以你的颜值根本不需要任何噱头，大把的客户会把你包围的。” “得了吧，你这张嘴就喜欢瞎说，我一个病殃殃，谁看得上眼。”林月儿似是自嘲一般，“对了，你觉得婷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性格啊，长相、身材之类的啊。”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实话实说，不准打折扣。” “论颜值吧，九分以上吧。尤其是笑起来，简直是甜到了心里。身材嘛，嘿嘿嘿，你们睡在一起，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当然，只看外表还是太过肤浅了。内在的话，她为人热心，性格又很活泼，最难得的是居然还有一手好厨艺啊。就冲她这手艺，妥妥的十分了。” 林月儿越听神色越是黯然，勉强的笑了笑：“好呀，你观察的倒是挺细致的啊，平时肯定没少偷看吧。” “偷看？我道哥需要偷看这么猥琐吗？我都是光明正大的看，哈哈哈哈。” 林月儿心里有点酸酸的，“那好啊，你这么喜欢她，就做她男朋友吧。” “这个……还是算了吧，这种女神级别的，我自认还是搞不掂的，可远观不可亵玩也。再说了，我这点工资，养你一个已经够累的了，再养一个？我就是去当鸭子也养不活。” “谁要你养了！明儿我就自己挣钱。” “错了错了，是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个女神？就是只供起来我也拿不出供品啊。你嘛，吃的不多，花费不多，我倒是能勉强试试。” “哼，你还是把精力放到你女神身上去吧，我用不着你瞎操心……反正用不了多久，我爸爸就会来接我了……”本来林月儿只是单纯因为李茶把曲婷婷比作了女神，言语中有重曲婷婷轻自己的嫌疑，但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自己的病，竟然忍不住落下了几滴眼泪。 要是没有生病该多好啊……爸爸也不会这么累，我还能在学校里发疯的玩…… 面对女人的眼泪，李茶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扭扭捏捏，结结巴巴的劝慰，只是他的劝慰颇不得法，丝毫没有效果。林月儿反而哭出了声儿，一扭头跑回去了。 李茶待要追上去，林月儿却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要过来。” 好吧，女人心海底针，好心好意的反而备受冷落。 李茶目送林月儿上了楼，自己转身出门，找到了一个烧烤摊，点了一打生蚝，又点了一瓶啤酒，心情很快就平复了。 林月儿眼见李茶真的转身就走，气得直跺脚，心里骂道：该死的狗头，谁要真的一个人静静了…… 林月儿一个人坐在屋里，一会儿走到阳台，看看楼下有没有人，然而楼层太高，夜晚太朦胧，她什么也看不清。 一会儿又仿佛听到有人敲门，赶紧过去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忍不住自嘲：“他自己有钥匙的，干嘛敲门啊。” 许久之后，她又开始幻想着李茶会不会碰到什么人了？会不会喝醉了？又突然想到了李茶会不会跟曲婷婷一起在外面如何如何的……一抬眼，看到了床头上那一公一母两只小熊，忍不住站起来抓住那只公的小熊，使劲捏它的脸，“臭狗熊，真是个榆木脑袋，你这样的，婷婷才瞧不上呐……这个，也不好说啊，婷婷那个女娃娃性格太独立了，没有人猜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她胆子这么大，会不会真的跟李茶那啥去了吧……好哇你们两个把我撇在一边了啊……”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林月儿忐忑不安的终于等到了门口剧烈的响动，走出房门，就看到了曲婷婷惊慌失措的表情，再才看到了李茶手臂已经被染红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林月儿把对李茶的埋怨抛诸脑后，赶紧翻出了碘酒、棉球、纱布，给李茶紧急处理。 口子有一寸多长，入肉很深，看到了里面翻出来的皮肉，林月儿心里又是一紧，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叭叭叭”落了下来。 “傻丫头，这点小伤算什么，居然还哭鼻子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李茶故作镇定，开起了玩笑。 “别动，我给你包起来。” “这个用不用缝针啊。”曲婷婷想起了此前林月儿也是手臂受伤，医生专门缝合了的。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缝合，男人又不是女人，没有几道伤疤还算纯爷们儿么。” “少说两句憋不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月儿处理这类伤口倒是很熟练，三两下就包好了。 曲婷婷的脸色平复了许多，这才叽叽喳喳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给孩子补完课回来正好碰到李茶在吃烧烤，她也乐得加入其中。两个人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吃完之后两个人也没有急着回家，沿着马路散了会儿步，没留神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里，正好碰到了两个持刀抢劫的。还是李茶假意答应给钱，故意装着害怕把钱包掉在地上，趁着捡钱的时候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这才给了两个人顺利逃脱的机会。 只是李茶运气不好，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我们已经报警了，那两个坏蛋肯定会被抓住的。幸好有道哥在，不然可就惨了。”曲婷婷看了一眼李茶，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李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林月儿捕捉到了两人眼中的那股异样的情愫，心中又是忧伤又是欢喜。 第39章 黄老师可真不地道 在家里休息了七八天，李茶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特意买了两个防狼喷雾，郑重的交给林月儿和曲婷婷之后才放心的去公司。 进了公司，文娟第一个问：“黄翔那人人脉很广啊，跟着他很有奔头的，你咋又回来了？” 李茶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而是被退货了呗。” “哼，有的人一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跑了几年体育记者，积攒了人脉，项目多的做不完，看谁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别理会这种人，小李，你很有天分的，早晚会超过他。踏踏实实的做好，加油。”老余安慰了李茶几句。 王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道：“按说你们都合作了好几个项目了，黄哥也一直挺欣赏你的啊，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李茶想到了自由搏击的策划，说道：“可能是我在策划的方案上没有跟他沟通，擅自做主了吧。” “那也是，既然是合作就得互通有无，免得概念冲突。”王扬点头说。 “既然要培养年轻人，那就要放手让他做。假惺惺的做姿态可就不地道了。”老余说话依旧不客气。 “老余有一说一，老黄的方案也确实不错。你看到了这几次的体育策划他做的还真不错呐。不说客户，就是网上别人拍的视频，下面叫好的也是一大片呐。”文娟话语中流露出了一丝赞许。 “哦？还有视频，在哪里可以看？”王扬来了兴趣。 文娟麻利的打开网页，熟练的打开了视频。 “你瞧，这是做的跆拳道的推广策划，主要是面向学生和家长。本来按照我们求稳的方式嘛，那就是老三样，介绍基本情况、行家表演，最后来两个协会的或者是有头脸的人站站台，吹捧几句就完了。” “可是这次可不一样，这次他专门加入了一个表演赛的形式，说实话，真人对打可比踢木板好看多了。你们看，什么太极拳、八卦掌、空手道、柔道，都败了。对了，你们注意这个细节，那就是女孩子练了也能够防身……”文娟不遗余力的吹捧。 老余却不屑一顾，“吹牛皮还是要有个度，女孩子再怎么练也不可能敌得过几个大男人的。他这么做只怕会误导小朋友。” “那你看这个，这是花样台球的策划。有个潘晓婷你们知道吧，他特意让几个模特假扮台球宝贝，你们看这小花活玩得真牛。有这些个小姑娘都喜欢花式台球，就连我这个老太婆也忍不住动心了想要去那个俱乐部学习呐。更别说这个家伙了，你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王扬不满意的说：“啥叫口水都流出来了，这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是周总把这几个女娃儿挖过来站台，嘿嘿，我们公司的生意肯定好到爆炸。” “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好色。” “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她们来了，我的工作效率肯定翻倍。” 老余接着王扬的话笑道：“反正好过现在。” 文娟啐了一口，“呸，老不正经，老娘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比这几个小丫头逊色，你这老色鬼还不是看呆了。” 老余痛心疾首的叹道：“唉，岁月不饶人啊，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色鬼！一群色鬼！” 李茶看着这几个策划的视频，心里有些不满。 这几个可都是李茶原创的，在第一轮就被黄翔给枪毙掉了的。没想到，这几天不在，居然他不打招呼就用上了。 不是说好了互通有无的吗？ 算了，我也没有你这么小气，好歹算是用上了，也不枉死了那么多脑细胞了。 财务处的容蓉刚好路过，听到文娟的话，凑过来问：“色鬼？你肯定是在说王扬。” 王扬连连叫屈，“容蓉别听娟娟阿姨诬陷我，我可是柳下惠。” 容蓉是财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是火辣的川妹子，在美女如云的财经政法大学，她的容貌也算得上第一层次的，王扬可不想在这样的美女面前表现得猥琐，尽力展现出自己的伟岸。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小瓜皮坏的很。对了，工资表我已经发到你们邮箱了，你们自己看吧。” 美女在与工资的较量中暂时落后了一局，王扬也不再废话了，赶紧打开了邮箱。 李茶也很关心自己这一个月的收入。 一般来说独立策划的提成比例要高一些，李茶独立策划的并不多，主要在跟黄翔之前有四五个单子，但是都是一些小单子，尽管是李茶独立完成的，可是总额限定了，没有拿到多少钱。 好在跟黄翔之后也有七八个单子，根据合同的数额来看，就算是第二身份的副策划，也跟前面的产不了多少了。 只是李茶在工资单里翻看了半天，奖金提成那一栏却总觉得不对劲。 数额也太少了吧，算来算去，这个也只是自己前几次独立跑出来的几个小策划，后面的大头似乎没有算上去啊。 “容蓉美女，我想问问我这个提成的项目是不是算漏了啊。” 容蓉是一个很细致的人，从办公桌里翻出了李茶的项目审批单，“没错啊，你自己点点，这都是你自己申报的，都是主管签字同意了的。” 李茶将信将疑的打开，里面确然只有前面几次的内容，后面的几单大的都被人吃掉了。 “我能看看黄翔的吗？” “这个……”容蓉迟疑了一下，从来没有过先例，财务处的主管也曾告诫过，不要让同事们随意翻阅其他人的工资结构。 “怕啥，一来公司有财务公开的规定，二来我不是跟了黄主管一段时间嘛，正好通过项目策划的数量对比来看看我跟他的差距嘛，就看一眼。”李茶一边说一边低声说：“我上次接了一个内衣的策划，那经理送了我一套女性内衣，我也用不上啊，正好红粉赠佳人，你身材这么好，肯定能穿出最好的气质来。唉，当时也是你没空，要是你过去了，绝对可以秒杀那一帮小嫩模。” 容蓉眉花眼笑，“得了吧，你这张嘴我可不信。说好了啊，只能看一眼，不能告诉别人哦。” 果然，后面几个李茶为主的策划，从传统武术开始到自由搏击，这些李茶全程参与的都只有黄翔一个人的名字。 难怪别人跟着你都跟不长，原来如此啊，黄老师，你可真不地道啊。 第40章 人活一口气 李茶强行忍住了内心的气愤，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黄翔会在自己明明已经接上手了之后突然大发雷霆了，这可是一招绝招啊。没有几个年轻人受得了这种挤兑。 李茶也是个正常的年轻人。 跟别人不同的是，他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发作。 作为主管，黄翔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他正在翻看着一本书。 “黄主管，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有件事想跟你探讨一下。”李茶尽量做到先礼后兵。 “请坐。”黄翔倒也客气。“有什么事？” “也没啥，就是想问问，前段时间跟你一起跑的一个项目，做的几个策划不知道情况如何？款子都收回来没有啊？” 黄翔跟猴一样精，猜到了李茶的来意，“这个要问财务处的才知道吧，毕竟根据公司的规定，资金款项都是直接汇入公司的账户的，我们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就好了。小李啊，多关注一下眼前和当下，财务资金用不着多费心，只要工作做好了，老板又怎么会亏待你呢？” 好家伙，故意装傻是吧，自己吃饱了喝足了，还把别人的抢了，连句客气话都不说，真有你的。 “要不我问问杨会长他们吧。”李茶说，“公司是大家的，能够早点收回账对公司有好处。”说着李茶取出了手机。 “行了，你不用打了。这几笔账早就到了，公司没有损失。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黄翔没功夫跟李茶扯这些，也就懒得再假惺惺的客套了。 “那不知道我那份有没有给我啊。” 好吧，既然说开了，李茶也放松了，不用伪装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你？你做了什么？” “方案可都是我拿的，还有最近的这几次，可都是用的我的创意。你用了也就算了，好歹给原创作者一点起码得尊重好吧，钱都是小事，互相尊重，互通有无可是你自己说的。”李茶有些气急，怎么的，按照你的意思我还不能问了？ “你的创意？你的创意能用吗？哪一个方案不是经过我的修改之后才能用？哪一个项目不是我拿过来的？不是我，你能接到任务？不是我，你的东西能用？回去好好想想吧。人，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样才有提高，不要总盯着别人如何如何，是我给你机会学习的。” 李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感情我还得给你交学费？” “学费就不必了，年轻人沉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做策划，想点子，会有出头的机会的。”黄翔换了一副面孔，表现得好似一个关爱后辈的长者，语重心长的劝诫李茶。 “得了吧，你tnd就别装模作样的了，用我老家的话说，就是狗子长角——假装羊（佯），有这个必要吗？说小了，你这是剽窃我个人的劳动成果，说大了你这是侵犯版权，损害公司的利益。” “呵呵，公司的利益？这个公司如果没有我这一帮老人从零开始稳扎稳打，会有今天？不要以为你是周总招来的就可以蹬鼻子上脸，就你这点水平，我敢说周总是看走眼了。如果你安安心心的老老实实的做，还有机会。要是在这么纠缠不清，胡搅蛮缠，嘿嘿，我只能说，你也不过如此而已。”黄翔靠在椅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李茶。 “胡搅蛮缠？我不知道维护自己的权益什么时候变成了胡搅蛮缠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老周的面子，李茶早就一拳砸在黄翔的鼻子上了。他可不是好惹的，也不会为了照顾什么“老人”而退让，他从小就知道，面对不讲道理的人，你退让一次就一定会有下一次，你越是退让，对方就越是嚣张。 但是现在，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需要这个工作，需要每一分钱。 “我去问问周总，公司是不是由个别自持功劳的人说了算。” “出门右转上楼，用不用我带你去见周总？”黄翔看着李茶的背影，冷笑了几声。找老周？好多天前我就找过他了，什么事都找老总，老总怎么忙的过来？ 周长安电话持续不断，这让李茶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很多想好的词儿也说不连贯了，好容易表达完了，周长安又接了时间很长的电话。 “小李啊，你的事老黄说过了。年轻人有点情绪很正常，但是你得克服，困难和磨练只会照顾可造之材，你潜下心来认真做，人的成长是需要时间和劳累积淀的，你看这块茶饼，”周长安取出了一块黑黑的茶饼，“这种就是普洱茶，要喝出它的味道就离不开时间的积淀，也离不开工匠的压榨。” “周总，我知道你说的道理，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想要我的付出能够跟收获成正比，我的权益能够得到基本的保障。道理再好，我也得吃饭不是？” 周长安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没想到李茶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保障？你是说我给你的工资太低了？合同上可是写明了得，你当时也是看了合同之后才签的，不是我逼着你签的吧。基本工资，还有住房补贴？在省城里你得算算，一套两居室，地段又这么好，价钱可不便宜。而且我们也有足够好的提成比例。不要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老黄的脾气我知道，他是名牌大学的博士，自视甚高，也比较贪财。可是他人脉广啊，每年拉来的项目占了公司的百分之三十了。” “您是觉得我不应该争取自己正当的权益？” “都是为了公司，这样吧，给你追加一千块的交通补贴，这件事就此揭过。好了，现在你去忙吧，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出几个方案，浪费时间可就是浪费金钱，浪费生命哦。”周长安拍了拍李茶的肩膀，“小李，你很有潜力，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得，这不是李茶想要的结果。可是他还是得先忍耐。 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他们用不着为了生计犯愁啊。 路过黄翔的办公室，李茶看到了黄翔眼中的那一丝轻蔑。 干！ 劳资今天就当一回古人了！ 第41章 请道哥帮忙 “什么？你不做了？”王扬很意外。 “真的就是因为黄翔？我就说那个老东西不是个东西。”老余义愤填膺，但是气愤过后他还是劝道：“小李啊，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不要做任何情绪化的决定，冷静之后再想想，想明白了再辞职也不迟。再说了，你还得先找个房子不是？” 对未成家的单身青年提供住房是楚源文化公司最大的福利。 很多人忍气吞声也正是为了这个福利。 “我怕我冷静之后就做不了这个决定了。余哥，我觉得人有时候就得有勇气说不，如果连自己合法的应该得到的都不敢争取，不敢抗争，那还活个什么劲。我还不如回家继续做我的丧葬策划，至少，死人不会明目张胆的抢钱。” 文娟、王扬都继续劝慰李茶。 “世间哪有公平，你所谓的公平也只是对你自己而言而已，看开点就好了。” “就是，那个黄翔也不过如此，等几年你变强了，还怕找不回来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抱歉，娟姐，王哥，我是狗头dog，我可算不上君子。我的原则就是不服就干，哪怕头破血流，我也不退缩。” 正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 “请问黄翔黄总监在哪一个办公室？我们是省体育厅对外交流处的。”一个年轻人很客气的问。 王扬指了指走廊靠里的办公室。 等到一行人离开之后，咋舌道：“黄翔居然跟省体育厅的都有交集……道哥，算啦，犯得着跟钱生气吗？” “再见了，各位，有空找我喝酒，我电话不会换。” 李茶抱起自己的东西，没有丝毫留恋。 “啊？你辞职了？”曲婷婷和林月儿都大吃一惊。 在她们的印象中，李茶可是个稳重的人啊，不会为了一点点不顺心就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的。 “是不是他们太过分了？”林月儿问。 “我是受不了黄翔那个卑鄙小人，这是学术剽窃，策划诈骗。要是有一天，你们的学术论文被另一个人非法占有了，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李茶挠了挠头皮。 曲婷婷和林月儿异口同声的说：“对付这种卑鄙小人，就应该打一顿再走。”她们都坚决的站在了李茶同一个立场上，替李茶抱不平。 就在这个时候，王扬打来了电话。 “道哥，你还记得你走的时候来的那几个省体育厅的人吗？他们要见你。” “现在不好了吧，我都已经辞职了……” “小李，你先过来吧，看在老宋的面子上这次你得过来一趟，就当是帮忙吧。”那头换成了周长安。 李茶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公司。 刚刚进门，老余就拉住了李茶，“小李还真有你的，居然让黄翔那家伙吃了瘪，老哥哥我别提多高兴了，晚上我请你喝酒。千万别推辞。” 王扬凑过来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个青年人是省体育厅对外交流处的。虽然名义上是属于省体育厅，但是其实只是体育厅下属的一个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人、财、物基本上体育厅都管不着。 他们过来是因为最近打算承办一起中日武术交流表演赛，他们根据这几次楚源文化公司拿出的策划方案获得成功的表现，打算让楚源文化公司来负责这次策划。因为涉及到对外的事宜，价钱上一切好说。 黄翔当即就表示自己一定尽全力做好方案，但是那个青年是自由搏击协会的会员，跟朱教练私交很好，选择楚源文化公司也有朱教练大力推荐的原因在内。 朱教练之所以推荐李茶，就是因为李茶擂台赛的点子很成功，让自由搏击收获了大量的拥趸，至少在年轻人中间很受欢迎，他的俱乐部就收获了海量的办卡人员，短短半个月的收入抵得上过去一年了。 “黄总监忙，我们不敢打扰，就让你手下的李茶来做吧。” 朱教练在推荐李茶的同时也没忘了损一损之前的方案，特意提出得让李茶单独做，如果经过了什么狗屁领导的审核，只怕最精彩的就要被割掉了。 “你中日武术交流赛虽然是表演性质的，可是毕竟是面向国际的，可不能太寒碜了，得有新意，有突破，这样才有看点，群众的接受度才高，效果也才能达到。所以一定要找年轻人做，只有年轻人才最懂年轻人，才大胆，老人嘛，名气是有，就是思想放不开，太胆小了……” 朱教练的话犹在耳边，青年坚决的拒绝了黄翔亲自上阵的意思。 “好吧，如果你坚持。” 黄翔来到大办公室，“李茶呢？这小子死哪儿去了？” 老余懒洋洋的说：“人家辞职了，不用再在你面前惹你生气了。” 老余跟黄翔素来不怎么对付，黄翔也懒得理睬老余。 “确实辞职了，都走了好一阵了。”王扬和文娟都说。 黄翔感受到了压力，这一次少说也能为公司拉来几万的收入，可不能放过这一大单。当然，省体育厅这个背后的大家伙更加不能忽视。做好了这一单，说不定全省的体育策划就能揽入手中呢？ 黄翔赶紧找到了周长安，把事情说了，最后还补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好带，稍不顺心就撂挑子。” 周长安亲自出面依然无功而返，只好找到王扬，让王扬来打电话请。 主要也是老余不想促成黄翔的好事，而文娟又去了厕所。 这也才有了李茶被电话请回的事情。 青年叫张伟，一个全中国普及率最高的名字。 他跟李茶交谈了许久，终于放心交给李茶去做了。 老余没有叫其他人，单独跟李茶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 李茶一见就知道老余是诚心请客。 请客也分几种，为了面子大多数人会选择大酒店，那里的菜式好看，环境优雅，适合接待客户。 也有的吃家宴，但是那都是关系最为亲密的人才能吃到。 然后就是小饭馆了，环境一般，菜的品相一般，但是味道却是最地道的。 李茶就喜欢这种环境。 酒过三巡，老余也说起了自己跟黄翔的恩怨。他们几乎是一起到公司的，但是老余不如黄翔会搞小动作，接连吃了很多亏，他也想过离开。但是一想到家里的父母和妻儿，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好好干，你有能力，有才干，等到打出了名气就自己单干，就不用为这些扯淡的事情操心了。” “单干？省城里做策划不是要有资质吗？我可没有。” “那是对政府部门才需要资质，只要你有名气，名气够大够硬，做私人的策划不香吗？” 第42章 中日友好交流 李茶把老余的话当做了酒话。 如果真的可行，老余早就积累到了足够的名气了，黄翔亦然。但是他们都选择了留守。 说明还是有值得留守的价值的。 周长安为了挽留李茶，原谅了李茶的不告而别，也答应完全尊重李茶的创作，不会让黄翔再提出任何拖后腿的意见了。今后所有的策划方案只需要给黄翔审核签字就行了。 李茶这才勉强答应了。 中日友好交流？ 李茶觉得这个实在有些让他为难，尤其是“友好”二字，他始终找不到那个点。 能友好吗？ 李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但是怪就怪自己小时候看过太多遍的《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等等了，他对小日……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友人”并不怎么喜欢。 现在要违心的来做，实在有些困难。 “还自吹自擂的说自己专业呐，终于现原形了。”林月儿忍不住出言讥讽。 曲婷婷劝道：“再怎么客观的人总是脱不了身份的禁锢嘛，不过道哥，做策划不是要摒弃这种观点吗？再说了，现在日本可不敢对我们国家怎么样了，现在又快回到唐朝了，他们已经认怂啦。再说了，对一个失败者又有什么放不下的。抗战可是我们赢得了最终胜利。” 李茶忍不住拍拍曲婷婷的脑瓜，“你这个瓜婆娘倒真会说话。” 既然是中日友好交流，那么就要在交流中突出“友好”二字，具体在武术交流上，那么就少不了代表各自传统的东西。 中国的传统拳法、散打、器械跟日本的空手道、柔道、剑道。 本来还有围棋。只是省内的围棋手段位都不高，就没有拿出来交流的必要的。 同样，乒乓球和足球也不在交流之列。 毕竟这两样，中国队都是谁也打不过。 李茶的重点就在竞技搏击上了。 作为一个搏击爱好者，张伟也把重点放在了这个上面。 李茶的想法是既然是交流，那么首先就要有一个相互展示的过程。套路表演就属于必备环节了。 李茶还能想起传武协会中那些套路耍得非常耐看的小姐姐们的拳法，可谓柔中带刚，巾帼不让须眉。 当然，单纯的套路表演实在是太过单调了。 友好是足够了，但是说到交流却还差了点意思。 必要有对练环节。 用传统武术、散打来对付空手道、柔道。 既然涉及到了比赛竞技，肯定要分出胜负，那么就要有规则。 现在的难点是比赛的过程，既不能一边倒，最好是要有来有回，打他个难解难分最妙。但是也不能有所损伤，毕竟也不能保证参加比赛的国术好手中存在有偏见的人。 张伟却表示，“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早就选好了人了。双方绝对是点到为止，以友好为主，交流为辅的。” 李茶点了点头，“既然要体现出友好，那么就要有输有赢，不能输的太难看，也不能赢得毫无挑战。还有，既然涉及到了几个项目，我想那就都要有赢有输的，不能只是一个项目输。比如传统武术，要有险胜的，也要有惜败的。” “要留足观众讨论的空间，也要互相留面子。赢得艰难，说明对手实力不弱。输的可惜，那也是运气成分，不代表这门竞技毫无可取之处。” 李茶对于拳术仅限于跟杨会长和朱教练的谈话，再也没有更深的了解了，只能说一个大概，把策划的中心告诉给张伟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张伟来具体承办了。 为了检验成果，李茶特地提出让自己也跟着开开眼界。 张伟把李茶安排在了两名解说的旁边。 第一场是八极拳对空手道。 按照策划方案，双方前两个回合互有胜负，第三局决胜局八极拳一招险胜。 中方出场的八极拳拳手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解说很熟悉，直接就开讲了。 “中方选手是传统武术的八极拳，这位是号称拳打八方的吴刚，咦，跟月亮上砍树的那位名字一样。” “对对对，可不要小瞧他。这个吴刚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二公斤，曾经得过八极拳全国套路金奖，是一名实力选手。” “对，我们看，他出场的方式也很特别，穿着对开襟的衣服，别说，还真有一点武林大家的风范。自古英雄出少年，相信吴刚会给大家带来惊喜，在这次表演赛上取得开门红。” …… “日本选手是空手道三级紫带选手，叫松本正奈，曾经斩获过日本国内空手道亚军，今年只有二十一岁，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将。” “好了两位选手入场了，比赛马上开始。究竟是八极拳拳打八方，将空手道斩落下马呢，还是空手道远渡重洋到中华在读杨威呢？我们拭目以待。” …… 说实话，对于李茶这样的门外汉来说，比赛的过程其实并不怎么精彩，远不如之前的套路表演那么好看，更加比不了电影电视了。 一来可能场地有限，限制了两个人的发挥。二来也有可能两个人都提前得到了消息，比赛的过程可以不好看，但是一定要“点到为止”，不能因为有人受伤而影响到“友好”的交流。而且是第一场，就要为后面的比赛带好头。 双方虽然拳来脚往，打出了各自的特色，但是一旦近身就互相扭抱在一起了，必要要裁判上前干预分开才能继续。这种断断续续的打法让李茶看得很不过瘾。 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两位激情四射的解说那里，这场比试却完全不一样，一场平淡的比赛愣是被说出了决战紫禁城之巅的感觉。 李茶跟着也学到了不少专业知识，至少经过了这一轮的强化普及，李茶对武术的了解又深了许多了。 第一场果然是按照剧本来的，谁也没有击倒谁，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最后八极拳以点数获胜，取得了开门红。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我们知道散打的摔法是一绝，虽然我们在拳台上看到散打选手把对手摔在台面上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是摔在水泥地板上呢？” “好啊，日本派出的是柔道，我们知道柔道里面摔法也自成一派。接下来就有看头了。” “是啊，也幸好是交流比赛，不然正式比赛中还真的很难看到专业的散打对战柔道的，在我们普通人眼中，这两个似乎是并不搭的项目啊，王老师您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能不能普及一下呢？” “啊，是这样的……” 第43章 意想不到的邀约 李茶就这么静静的听两位解说介绍着比赛。 到了后面，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来幻想，至少光听解说他还能找到一些乐趣。 比赛实在是太枯燥了。 相比而言，前面的传统武术的策划，那里的各种拳术的对练，能够完整的把套路呈现出来，还有对经络关节的推拿也很有益处，看点比这个大。 还有自由搏击那次，拳拳到肉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尽管是一边倒的碾压，可是碾压不是很爽么？ 那两次都是率性而为，远不如这次这么藏着掖着，扭扭捏捏的，打的人不带劲，看的人不过瘾，只有解说的人，丝毫不受影响。 其实专业的解说就算是两个人干站着不动，他们也能掰扯一大段。 李茶不禁想起了周星驰的某部电影里的桥段，以前还以为是电影夸张的表现手法，现在看来，现实远比艺术精彩。 至少对于解说来说是这样。 有了这两个特能说的解说，总算让这个交流比赛不那么沉闷了。 但是效果却是看得见的好。 毕竟中日交流这几个字就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了，再加上策划和之前的宣传鼓动，现场涌入了大量的观众。 观众大多是看热闹来的，本来他们认为比赛并不精彩，还有情绪，想要退票。但是经过了解说在一旁的解释，居然被成功洗脑了。 散场的时候都表示不过瘾，还想再看。 有的则已经在讨论起几场比赛的失利了，假装专业的说：“那个散打就是吃亏了，柔道本来就是在地上扭来扭去的，比摔法的话，应该请摔跤选手来才合适。这场输的让人挺不服气的。” “不要轻视对方，你没看第一场吗？八极拳的那个大汉，都只是险胜，可见这次小日本派来的选手都不是菜鸟。再说了，对方原来是客，你会在你自己家里把客人痛打一顿吗？” “那倒不会，我只会把客人灌醉，兄弟，今晚上我们喝酒去啊。” “算了，佳人有约，再说了，我不想跟酒桶喝酒。” …… 这一次的策划，张伟是满意的。 但是李茶并不满意，当然，他把责任还是归咎到了自己。毕竟自己对要设计的项目不够了解，并不了解各个拳术的特点和有名的招式，没有把特点充分展现出来，导致了现场的观感不太好，刺激不到已经吊起来的胃口。就好像是“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觉。 当他向老余吐槽的时候，老余呵呵笑道：“你呀，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如果竞技体育这么好策划的话，那么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破产了。” “这是为啥？” “你想，如果所有的比赛都是已经策划好的会怎样？打个比方，就拿散打比赛来说吧。我策划的方案是在地三个回合的一分半的时候，蓝方一个抱摔，想要把红方摔倒在地，但是红方的挣扎一下吧，如果蓝方的实力不够，体能、技术不管哪一个有欠缺的话，肯定就无法成功。同样，如果红方的演技不够，技术不到位，挣扎得不够精彩，或者挣脱了抱摔，反而用力不当，一个鞭腿把蓝方击倒了怎么办？” “正式的比赛如果有人以这个来赌博，那岂不是很多人就要输干净了？如果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庄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所以，你想的这些只适合电影，并不适合现实。这个对参赛双方的素质要求太高了。你不能用梅西c罗的标准来要求国足吧。他们很轻松就能完成的动作，换成其他人多半都会走样变形，根本就达不到相同的效果。” “而且这种策划你必须要考虑到各个方面的因素，很难，真的很难。” “最好做的是田径项目，你想啊，跑步的，本来是第一名，如果突然不小心拌了自己一下，就落到了第二名了，这种只要演技合格，都能够按剧本的走向来。但是这些竞技比赛没啥可比的，也没人会真的操控这些。” 一席话说的李茶恍然大悟。 要做体育策划，从过程上来入手，从一招一式的每一个动作都分解来做，一来表演者未必会真正的领会，二来领会了也未必能够很好的完成。 难怪黄翔也说要求稳。 只要基本的套路完成了，基本上都差不多了，要想玩出个什么花样来，很难。 但是李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丧葬不是一样的嘛，几个关键步骤到位了就行了，可是李茶照样在其中玩出了花样。 无他，手熟尔。 李茶将自己目前的短板，力所不能及的原因归咎到了不熟悉的原因上。 如果自己真的对这一个行业熟悉得跟丧葬一样呢？ 大不了就是比丧葬更加复杂一些而已，只要下功夫了肯定能够做得更好。 接下来的一次邀约是乒乓球的。 省少年宫特别邀请了国家队的退役队员给少年乒乓球爱好者们打一场表演赛。 乒乓球！ 李茶心花怒放，作为一个中国人，还能不熟悉乒乓球吗？ 而表演者又是国家队的，虽然退役了，但也是世界一流啊。 如果说有什么动作，什么球他们打不出来的话，那么这个地球上也就没有人能够玩出来了。 乒乓球对于技术和视野的要求非常高，什么时候该大力抽球，什么时候该用弧圈，都有很多讲究。 李茶兴致勃勃的把自己设计的表演赛的细节说出来的时候，两位退役的大佬笑了起来，“这是在教我们怎么打球吗？哈哈，怎么样，我们先给你试试？” “不是教你们怎么打，而是这个不是正式比赛，得往好看的方向来……” 两名退役国手也不含糊，直接开打。 说实话，只看过奥运会转播的李茶这一次是真正的被震撼到了。 什么反手、胯下、翻拍、侧拍等等只有李茶想象不到的，没有他们玩不出来的花活儿。 好吧，对于专业的来说，动作策划其实是个鸡肋。 还是套路吧。 经过了国手教做人之后，李茶也低调了许多，不再刻意的追求如何增添花样了。但是花样和创新这两个词依然始终压在他的心头。直到有一天，当接到电话的时候，李茶知道，自己或许有机会再来印证自己的想法了。 第44章 慈善表演 客户是一个低调的商人，也是一个有慈悲心的商人。 有传言说他的儿子曾经因为参加拳击比赛意外受伤，至今都没有痊愈，成为了残疾人。所以商人每年都要举办一个慈善捐赠活动。 通过活动来募捐，所得的钱全部捐给运动损伤康复中心，为因为运动受伤的人提供最专业的的治疗和最精心的呵护。同时也为因为运动而造成残疾的人提供一个福利收容所，保障他们的生活起居。 这一次，商人要求在慈善捐赠的活动上策划一个拳击比赛。 既然是慈善的表演，那就无关荣誉了，参赛的选手也肯定不是泰森、梅威瑟这类顶尖高手。 这样一来，自己就有足够的空间来发挥了。 比赛采用八回合制。 这个跟正式比赛不一样，一般正式的拳击比赛是十二个回合。算下来每个回合三分钟，休息还得休息一分钟，算下来得将近一个小时，太长了。 表演赛也用不着那么讲究。 李茶认真观摩了拳击比赛，研究了拳击的技战术特点，还有场上裁判的作用。花了好几天才拿出一个基本像样的方案。 慈善性质的表演赛，人选已经提前订好了，让李茶惊讶的是其中居然有一个是从职业队伍中退下来的。另外一个也是职业队的，只不过排名非常靠后，不为人知。 本来他们两人以为就是走走过场而已，这样的慈善表演他们已经做过多次了，需要提前商量就只有谁来获胜，击打程度到哪一步而已。没想到这一次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既然两位都是专业的，那就好办了，不存在技术不到位的情况了。我来说说我的想法，虽然只是一个慈善表演赛，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打出精气神来。我们得明白客户为什么要举办拳击比赛的原因，那就是要向参加慈善活动的人展示出拳击比赛的残酷性，如果打的不带劲，只怕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 “所以两位就要拿出三分的真本领，把你们所学的都展示出来，既要有拳拳到肉的那种力量压迫，还要打得好看。两位觉得怎样？” 退役下来的那位突然间来了兴趣，“这位怎么称呼？哦，道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是要我们来展示，我们就得把拳击的特点表现出来不是，总要对得起这份辛苦钱。打的太过乏味了也是在砸我们自己的招牌。” 另一个人也表示同意，他早就厌烦这种有气无力的打斗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愿意配合他用实力说话的人。 得到两个人的同意，李茶信心大涨。 “八个回合，我建议还是打满，当然这个跟正式比赛的略有区别，时间上不会打满三分钟，估计在两分半左右，休息的时间也会缩短十五秒。” “具体的细节我是这样想的。第一个回合，你们双方属于试探进攻，以刺拳、直拳，尽量以前手拳为主，而且是一打即退，不要缠斗。第二个回合，红方，你年轻一些，给你的人设就是猛冲猛打，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你要率先发起进攻。” “这个时候，你就要用勾拳、摆拳，多打组合拳，先来一轮压制，把观众的兴趣提起来，把他们成功的代入进来。但是拳击比赛得有策略，这一轮进攻，让观众们都看到了你的实力，是占了上风的。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注意到比赛，有人会希望你一波流带走比赛。” “但是，还会有另一拨人，属于同情弱者的，会希望蓝方抗住进攻，绝地反击。这个时候，红方你要有一个零点几秒的迟缓，让蓝方在混乱中一拳打中你的下巴。这个时候你要倒退几步倒地。这是第一个小高潮，目的是让支持你的人感到震惊，让支持蓝方的人看到获胜的希望。” “这一拳的力量不需要很大，所以你倒地之后会立即爬起来，然后裁判会上来检查判断。你要表现出很懊恼的样子，这会让观众觉得你是一不小心中拳，会给他们一个你会暴击泄愤的预期，更加期待你的下一个进攻。” “这个时候第二回合结束。” “第三回合，红方修整了一分钟，憋了一肚子的火，冲上来就打。但是经过了教练和自我调整，红方的攻击不再是扑上去猛打，而是找节奏找套路找机会，一有机会就把蓝方逼到角落里。” “蓝方也不能只是一味的挨打，时不时的以重拳回击，但是红方很灵活，重拳十次有八次会落空。但是只要红方中了一击，就要表现出受到重创的样子，继续调动观众的情绪。”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第四第五和第六回合，对于你们来说这就是中间僵持阶段，以稳守为主。但是也要时不时来一两次换拳来调动观众。这几个回合你们两个要保持足够的注意力，优势轮番着来，最好是来几个花样拳法调剂一下。” “转折点在地七回合。” “蓝方此时要突然发力，给观众一种后来居上，反压制的感觉。红方就要表现出一股被打懵的感觉，要有让观众为之捏一把汗的感觉出来，这样在第七回合，双方的差距被缩小了，最好是持平。然后把悬念留在最后一个回合。” “最后一个回合，双方都不再保守了，这是生死决战了，每个人都要毫无保留的进行大决战了。如果你们的体能没问题的话，我希望在最后三十秒的时候能够来一个极限换拳，双方都不防守了，以拳换拳，以伤换伤。然后再最后的几秒钟，按照方案，红方一个肘击，对就是肘击，把后程发力的蓝方击倒，蓝方得倒得坚决一些。” “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把比赛的争议给留下来。我说的肘击就是这个意思。本来红方靠拳头或许也能战胜蓝方，但是就是用这么一肘，让人摸不清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一肘来决定比赛胜负。只有争议才能保持热度，也才能让蓝方的支持者感到不服气，也对蓝方更加同情。” “最后，我们的客户再来引出捐款的主题，估计很多人都不会介意多掏一些钱出来的。” 第45章 风向变了 两位拳击手都是职业的，技术动作都很专业，表演更是骗到了大部分人。他们对李茶的方案充分的理解了，并且一丝不苟的执行到位。 李茶虽然没有成为捐款的特邀嘉宾，但是作为策划者还是得以在现场观摩。 不得不说，职业的就是专业，他们非常尊重李茶的策划。 当需要换拳的时候，李茶甚至能够听到拳击手套砸在肌肉上的那种“砰砰砰”的声音，让李茶也差点忍不住挥起拳头大声叫好。 第一个回合完成的很好。 红蓝双方都是以试探为主，一触即退，偶尔靠得近了就开始缠抱，场上裁判费力的分开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个跟预期的一样。李茶留心看了看参加的嘉宾们，并没有把拳击表演当做一回事儿，该泡妞的继续在泡妞，该傍大款的依旧不遗余力卖弄。 第二个回合开始，红方突然的一轮雨点一般的攻击之后，大部分人被吸引住了。 这个跟现实中，正式比赛上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少数现场看过拳击比赛的也很少看到这样的暴风骤雨的攻击。 “咦？红方是想要快速结束战斗吗？这么打，他的体能能够维持八个回合吗？” “嗯，如果能够一波攻击带走比赛，早点收工不好么？蓝方要输了。话说回来，这一次侯爷找的两个人好像挺猛的啊，只是就是这么打三两下就没了，不过瘾。”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人点评道。 “三两下？罗总，哈哈，你以为是你在床上的表现么？我看啊，胜负还是个未知数，虽然红方这么猛，但是你们注意看蓝方，步伐灵活，下盘稳健，而且护住了要害，我倒是担心红方会被反ko。”灰格子衣服的男人搂着女伴说，“娜娜，你看，我说吧，红方吃亏了吧。你向哥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正好这个时候到了李茶预设的第一个小高潮。蓝方在顶住了红方第一轮快攻之后，一个侧身摆拳砸中了红方的下巴，红方踉踉跄跄的倒地，但是很快就跳了起来，想要冲过去再打。裁判及时补位，拦住了红方。 白衬衣罗总很不高兴，“向哥？你年纪都可以当她爸爸了，这么不知趣，还自称眼光。依我看倒地了未必就会输，你看那小子一倒地马上就站起来了，这一拳根本就没事儿，待会儿红方肯定会拳拳到肉，暴力ko的。” “哦，罗总似乎不同意我的看法啊，要不要赌一个？” “跟你赌什么？你除了年轻女人还有什么？” 向总一指罗总，“哎，你说对了，要是你赢了，娜娜陪你。要是我赢了，我要你的阿娇。” 罗总摇头道：“我对二手货不感兴趣。再说了，阿娇是我的助理，你把她弄走了，我可少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划不来。你真要赌，就赌你湾区的那栋楼。” 向总在湾区的那栋写字楼虽然已经建成好些年了，可是现在价值好十几个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比那个娜娜要昂贵多了。 “怎么？不敢赌？以你向总的身价也在乎这么一栋破楼？” “一栋写字楼算什么，不知道你有没有等价的东西来下注啊。”向总呵呵一笑。 “我在马来西亚租了一个小港口，三年的总收益。” “好，就这么定了。” 突然有了两位大佬的加入做赌注，气氛突然变了。 “红裤子，给我好好的打，打胜了我给你一万美金。”罗总挥着拳头叫了起来。 “你担心他们打假拳吗？蓝裤子，你要是胜了，我给你两万美金。”向总不甘示弱。 李茶听到了两人的对赌和叫喊，心里暗暗叫苦，糟糕了啊，现在只怕两个人要真打了啊，这可不好办了。 就看两个人有没有足够的职业素养了。可不要把我的策划给搞砸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坚持了职业素养，还是拳击比赛的中间回合段本来就属于高原反应期。两个人的拳速和力量都降了下来，两人之间以搂抱防守居多。但是偶尔的一两次换拳还是砸出了巨大的声音，让李茶听得心惊肉跳，热血沸腾，也莫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真打还是在走程序。 罗和向两个人都没有闲着。 虽然钱对于他们只是一个数字，并没有多少感觉，但是输了的话面子上可不好看。 “重拳，重拳，对就这么打，快拳砸过去，让他还不了手。” “守住，守住，先防守再反击，对，好样的，就这样，他的快拳奈何不了你的，你有重拳，只要命中一拳对方就得玩儿完。” 这两人的情绪更加激动，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的被拳台吸引住了，至于女伴，先放一放再说。 “用力啊，你们打拳的没吃饭吗？给往死里打！” 罗总到底年轻一些，看到红方久攻不下，场面开始变得沉闷起来，有些不甘心的叫着。 “蓝裤子别急，稳扎稳打，看准时机，一拳结果了他！”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七回合。 蓝方突然暴起发力，一轮快拳下去，打的红方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后退，最后都靠到了绳圈上了。 向总得意的说：“拳击如战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关键在于沉着冷静，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瞬间起死回生。有的人前面发力太猛，到了后面就泄气了。” 罗总哼了一声，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情况，他也预感到了情况有些不妙，没有理会向总。 第七回合红方勉强的撑过去了。 罗总和李茶都长舒了一口气，暗暗庆幸。 向总不满意的说道：“可惜了，就差了一口气。” “有时候差只一口气结果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实力差不多啊。两位老总，接下来可是决胜局了哦。” “红方肯定能取胜的。” “哈哈，红方就是程咬金，三板斧之后不起作用就只能逃跑了。第七回合开始，蓝方就拉平了差距了。拳击讲究的是合理分配体能，蓝方显然在这个方面做的不错，最后一个回合，就是他表演的时候了。” “话可别说的太早了。” “看着吧。” 两分钟后，台上的两人似乎都在做了最后一搏了，两个人都放弃了防守，拳来拳往，打了个难解难分，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砰！” 蓝方最终还是倒在了台上。裁判举起了红方的手。 “红方犯规，肘击，肘击，裁判是瞎子吗？”向总不满的挥着拳头。 “那是无意的，只怪蓝方运气不好，哈哈哈……咦，向总，你不会输不起吧！” “明天让阿娇到我办公室来吧。”向总挽住娜娜的手转身就走。 第46章 病情恶化 罗总在慈善会上白赚了一栋写字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当即捐出了五百万。 向总嘿嘿冷笑，反而捐了六百万，“罗总原来也是个小气的人，赢了一栋楼才拿出这么点来。” 罗总脸黑了下来，“我这是细水长流，每年都是这个数，可不像有些人只做一次性的买卖。” 活动的主持者侯爷瞧出了点端倪，连忙打圆场，“拳台既靠实力又靠运气，一场失利算不了什么。再说了向老弟赌场失意情场得意，那可是单纯的靠实力的，老朽我羡慕都来不及啊。” 向总的脸总算缓和了，“侯爷过誉了，小向我也就这点本事了哈哈哈。” “小罗，你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好处，运气简直不要太好，我们都是朋友，能不能把你的港口借我们大家停几条船啊。” 侯爷所说的停几条船那可是大货轮、豪华游艇之类的，这可是给港口拉人气的好手段，罗总立即拍板，“各位只要报我的名号，港口两年之内免费停靠，还能享受特别的港口服务。” 港口停靠费用没有一定之规，每个国家都不一样。罗总在马来西亚的港口处于黄金航道附近，可是一个坐地捡钱的地方，港口停靠费可不低。 “好，罗总有魄力。” 李茶找到了后台，两位拳手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李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中间那一段我还以为你们在真打呐，还有听到那两个家伙喊价，可把我担心坏了。” 蓝方笑道：“我们可是专业的。怎么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放弃了大钱。你得相信我们的专业素养。” 他说的没错，现在他们以打这种表演赛为生，虽然单场的比赛不过几千软妹币，但是只要打出了名气，请的人多，累积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可是要是名声搞坏了，那就再也别想吃这碗饭了。 “你们两个今天表现不错，这是你们的酬金，自己分吧。”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里面多了三千，是侯爷赏的，你们去放松一下吧。” “多谢侯爷，多谢赵经理，以后有机会别忘了我们俩啊，我们两个听话又便宜。” 赵经理回过头笑了笑，“只要你们能够保持今天这个水准，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临走时看了一眼李茶，没有多说。 李茶看到了赵经理手上戴着的那一刻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戒指，忍不住想：奇怪，一个男人怎么喜欢这玩意儿。 不过好在客户都这么满意，李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一次算是小挣了一笔，李茶特意交代曲婷婷找一个干净优雅，味道可口的小资饭店，三个人一起搓一顿。 吃饭找曲婷婷准没错。 李茶对环境倒是很满意。只是价格也让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 “怎么了？钱包不够鼓吗？小资情调可是需要软妹币来支撑哦。”曲婷婷笑着开玩笑。 李茶哈哈一笑，“我专门请你们吃饭怎么会在乎这点。不过话说，你不是吃过之后才知道味道的吗？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也算是小贵了，你一个学生也吃过吗？” 林月儿调笑道：“肯定是哪个冤大头请的吧。” “没有，就是以前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好朋友，朋友而已。”曲婷婷斜眼瞄了瞄李茶，发现李茶神色如常，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茶撇了撇嘴，“得，我这叫吃力不讨好，真心请你们吃个饭，反倒成了冤大头了。” “你不一样，白费功夫的才叫冤大头……” “那我算什么？” “你……你是道哥嘛！菜来了，开动啦。” 由于菜品的价格并不亲民，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客气。三下五除二，几盘菜给吃了个精光。 李茶也不仅咋舌，“我的天呐，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没吃饭吧，怎么比我还能吃。” “那当然，好容易有吃大户的机会，我们怎么也得留着肚子。”曲婷婷满意的摸了摸肚子。 林月儿微笑了一下，突然脸色苍白的倒了下去。 这一下可把两个人吓坏了，饭店的老板吓得直哆嗦，赶紧开车送几人去了医院。 程老教授细致的做了检查，严肃的问：“你们吃了什么？有没有喝酒？” 李茶和曲婷婷愕然摇头，突然想起来有一盘醉虾，因为是放的黄酒，酒味不浓，几个人都没有注意。 “病情有点不受控制了，要赶紧住院。你们快点办手续吧。”程教授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的走了，作为医院的胡萝卜人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人，程老教授一直很忙。 办完了手续，曲婷婷留在医院陪林月儿，李茶则回家取点东西。 “怎么样了？”饭店老板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把李茶给吓了一跳。因为是在他的饭店里出的事，他很担心自己的生意。 李茶说：“情况很严重，必须要马上住院。” “啊？这么糟糕啊，那要多少钱啊？”老板急的满头大汗。 “这个是她自己旧病复发，跟你没多大关系。” 老板长吁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是说早治疗早好，肯定没问题的。” “你开车了吗？送我一段。” 没有了压力，饭店老板心情大好，主动送李茶回家，路上了解到李茶是回家取东西，又把李茶送到了医院，还免了单。 最后还劝慰李茶：“小伙子，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先进，你女朋友肯定没事儿的。放心吧。” 但是李茶心情依然好不起来。 相比免的这一个小单，林月儿所需要的才是大头。 一句便宜女朋友也顶事儿，女朋友就能让医院面单吗？ 账单只有一张小小的纸片，却成为了压在李茶心头的巨大枷锁。 他忍不住想，自己究竟为何要出这个头？是为了林老师的嘱托？又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跟林月儿也不存在任何责任捆绑，为什么自己要强出头？难道是因为自己钱多了烧得吗？ 李茶不得而知，或许是因为内心里某个他并不知道的因素在作怪吧。 怕啥！ 人死卵朝天！ 劳资就跟你干上了，贼老天，放马过来吧。 李茶喊了一句老家的土话，声音响彻医院住院缴费大厅，惹得旁边的人诧异的看过来。好几个人都想，中心医院好像没有精神科啊…… 第47章 赵经理来访 回到公司，李茶明显有些神不守舍。 了解到了情况之后，老余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这一辈子都是注定了的，我们不能与天命抗争的，再说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呀，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完这段日子就够了。” 王扬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八卦起来，“唉，能让道哥都这么备受折磨的人，肯定是个不世出的美女，可惜啊，天妒红颜呐！” 文娟一巴掌呼在王扬脑门上，“别瞎胡说八道，人家李茶是有担当的好男人，现在这样的人可不多了。能够有人跟你患难与共，这姑娘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李茶有照片么？能不能让姐姐我来看看弟妹的样子？” 李茶无比烦闷，“看一次一百块。” “屁，看啥就一百块，我看明星都要不了那么多。” “糟了，李茶掉进钱窟窿里了。” 李茶没功夫跟他们胡侃，去了一趟项目部，想要找找有什么利润比较高的活儿。这一次住院花钱不少，他的存款已经亮红灯了。 只是翻来覆去的，都没有什么好项目——提成不够高啊。 “别翻了道哥，都被你弄破了，好项目都在总监手里呢，你让他分你几个呗。” 项目每次都是要先经过总监的删选，挑剩了的才留给其他人。 几个总监各有所长，李茶找来找去，最后还是只能找到黄翔。 虽然黄翔人品一般，但是他却能坐在办公室里就做好策划，根本用不着去现场，这倒也是件本事。 “项目这个是公司定下来的规矩，大项目需要人把关，这可是关系到公司声誉的重大事项，怎么能放心交给其他人做呢？说句难听的，个人砸了饭碗无所谓，公司砸了招牌才是大事。” “我总不能为了个人而影响到公司所有人吧，你说呢？” “年轻人得沉住气，不要好高骛远，自以为做了两个勉强可行的方案了，尾巴就翘上天了，策划不是只靠一腔热血，还有人情世故，没有足够的积淀，很快就会江郎才尽了。” “好好干，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钱嘛，会有的。” 李茶一脸黑线的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林月儿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踏进黄翔的办公室的。 可笑啊，自己还以为可以凭借林月儿的病情来博取同情，弱者是得不到同情的，只会得到奚落。 人只有靠自己！ 可是要怎么靠啊…… “道哥，有人找。”王扬看到李茶失落的走过来，嚷了一嗓子。 “你好，我姓赵，我们见过面，还记得吗？道哥。”来人西装革履，穿戴好似英国管家。 李茶看到了他手上戴着的那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想起来了。 这是在慈善会上见到过的那个赵经理。 “出去谈吧。”赵经理主动说。 李茶摸不准他的意图，跟着他上了车。 这是一辆极为普通的黑色帕萨特。 奇怪，不是大户人家吗？不是经理吗？怎么座驾这么低调？ 车子缓缓启动，赵经理自我介绍道：“我叫赵文哲主要负责给老爷子打理搏击赛事方面的事情。上一次你给慈善会演做的方案我看过了，挺不错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李茶一头雾水。 加入？搏击赛事？ “不用急着做决定，我先带你去看看，你会感兴趣的。”赵文哲故作神秘的一笑。 李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一处偏僻的地方，车子出了主城区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转入了一条小路，又开了好一段路程才到了一个巨大的庄园。 李茶一下车就连连咋舌，这只怕是包下了整片山吧，有种到了西方的城堡的感觉啊。 下了车就有人过来带着赵文哲和李茶进了庄园，在里面兜兜转转，李茶感觉自己快要绕晕了，最后才进了电梯，下到了庄园的下面。 下面是一片广阔的空间，只怕比外面看到的更加广阔。 里面设施齐全，分成了好些个隔间，隔间透光性很差，李茶看不到里面陈设如何。 带路的人把两人引到了一个暗金色大门的隔间外就离开了。赵文哲按下了指纹，房门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个小包房，几张宽大的沙发，一张茶几，上面摆着酒水，另一面的墙壁却是玻璃的，李茶看过去，那一边却是一个拳击台。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教过我马克思主义哲学，其中有一条就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它告诉我们事物是对立统一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割裂开来，那样会导致看问题片面。” 李茶有些无语，“我读书少，思想政治是我的短板，我从一开始就弄不懂什么形而上学，什么辩证法，赵经理你还是直接说吧。” “好，爽快。”赵文哲让李茶坐下来，“我提前说一下辩证法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你的某一个片面的看法而放过了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拳击比赛。非职业的拳赛。” 李茶透过玻璃看过去，那一边的拳台上两个肌肉壮汉正在你来我往的厮打，同时还有无数叫骂声传了过来。 非职业的？意思是不计排名的，进不了大众视野的？ “非职业意思就是，这种比赛没有新闻报道，没有经纪人，也没有门票。你可以理解为地下拳赛。参加这里的比赛的人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打不了职业比赛的人。如果没有地下拳赛，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只能回家种地，或者到工地上搬砖，或者给人当保镖。而他们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种地和搬砖养活不了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而相比保镖，这里又要安全的多。” “在这里，他们有出场费，获胜了还能得到奖金，有了这些钱，他们就能够给孩子买文具，给妻子买新衣，给老人享晚年了。” 李茶问：“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而且关系很大。你注意到下面那些人没有，他们都是狂热份子，他们都喜欢这种运动，他们也愿意为这个运动买单，他们买单越多，拳手们获得的也就越多。你可以帮到他们？” 李茶有些明白了，“你是说策划比赛？提前安排好结局？” “聪明人一点就透。我们要让他们投钱就得让比赛更加精彩，让过程更加曲折，让结果更加耐人寻味……” “这不是操纵比赛吗？” “不，这不叫操纵比赛，这只是一场秀，一场专属于男人的秀，一场可以让所有人的利益都能最大化的秀。” “你不一定要全职做，偶尔兼职做一次，我可以保证是合算的。” 第48章 不用着急做 从庄园回来，李茶在车里一直在想。 真的只是一场秀？ 一场秀为什么要在那么偏僻的的地方举行？ 说到底还是赵文哲想要操控比赛吧。就像那罗总和向总一样，这里面肯定有赌局的。他肯定是想通过这个来实现利益的交换，通过赌局来得到最大的利益。 这可是违法的！ 李茶又去一趟医院，林月儿已经醒了过来，她对自己的情况比谁都清楚，看到了李茶，勉强的笑了笑，“狗头，你这个时候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呐……” 李茶心里的柔软再一次被触动。 这种感觉，让李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也是因为疾病而离开他的。 如果当时有钱，有足够的钱，奶奶或许就不会离开我们了……至少不会那么早。 是啊，李茶突然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头脑发热的原因了。 就是因为自己看不得这种因病离世的现象，所以他才会被这样一股情绪带着，推着主动把林月儿揽了过来。 “我怎么舍得不来看你，林老师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呐，我还得给你办一个世界上最美的婚礼呐。” “用不着了，我知道的，我撑不到那天了……好在我提前照好了婚纱照，你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让她把婚纱照给我寄过来，我想看看。” 李茶重重的点头。 “还有，明天我们就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太闷了。” “有婷婷陪你怎么会闷……你安心休养，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走。”李茶摸了摸林月儿有些发黄的头发，安慰着。 林月儿苦笑了一下，“我的病不会好了，我知道的，太费钱了，有这个钱，你还不如给我多买点二哥烧烤的牛油串，我想吃了。我们不要治了吧，回家吧。” 曲婷婷带着哭腔说：“月儿，别说了，不要担心钱，我们可以募捐，可以发动捐款……” 李茶握住林月儿的手，郑重的说：“傻孩子，瞎说什么。肯定得治，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我可是e县第一策划，江湖人称狗头道哥，会有我办不成的事儿？” 说了一会儿话，林月儿感觉到了疲惫，沉沉的睡下了。 李茶对曲婷婷说：“婷婷，这些日子得辛苦你了，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要是医院催起来了你就直接取。” 曲婷婷忽然拉住了李茶的手：“道哥，其实你跟月儿并没有血缘关系吧。”见李茶没有做声，她笑了笑，继续说：“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样子跟妹妹看哥哥的眼神不一样。” “以前我以为什么爱情都是小说里写的，都都是电影里演的，可是现在看到了你们，我想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李茶有些头大，现在是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吗？ “婷婷，你是误会了，我是真把她当妹妹的。而且他父亲是我高中班主任，对我很好，他为自己的女儿付出了所有，这让我很感动，所以我才觉得，如果自己有能力，也应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那么现在呢？还是妹妹吗？” 李茶想了想，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是妹妹，我确定。” “希望你没有骗我……但是我觉得你不管是拿月儿当妹妹还是什么，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只有你在这里，她的眼中才有光彩。”曲婷婷看了看林月儿，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李茶说：“你想要表达什么？” “我是说，不管你心里如何看待你跟月儿的关系，我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对她，有空的时候多看看她，医生跟我说过她的病情，很不乐观。在没有匹配到合适的骨髓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永远的离开我们，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排异反应也会让很多人都挺不过去。” “当然，月儿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问题。但是在这之前，她还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这个钱并不是小数目……” “我明白，所以我这段时间会很忙的，希望你能够替我好好照顾她，可以吗？”李茶握住了曲婷婷的手，她的手温软滑腻，柔弱无骨，让李茶舍不得放下。 “先不说这个了，先去缴费吧。”曲婷婷任由李茶握着手，虽然林月儿的遭遇让她心里非常的难受，可是她此时心里却很甜。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林月儿的头转到了另一边，一颗硕大的泪珠从她面颊滑过。 临床的老人心疼的劝道：“小姑娘你还年轻，希望大把大把的有，你可千万不要悲观啊，一定要坚持下去。” 林月儿说：“谢谢奶奶，我就是心里难受。”心中却想：您怎么会知道，有些事情比生命更让人挂怀的。 医院门口，曲婷婷依依不舍的拉着李茶的手，“道哥，你也不要太拼了，只要尽力就好，月儿，我们都会理解你的。” 李茶心里有些憋闷，不就是钱吗？道哥我不差钱！至少会有那一天的。 回到公司，依然只有那点可怜的小项目。 李茶坐立不安的想了半天，取出了赵文哲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很好，你终于想明白了。”赵文哲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茶。 李茶说：“我只做兼职，既然是兼职，数量我可不能保证，只能在我有空的时候才行。” “当然，也不是每天都有拳赛。”赵文哲淡淡的说，心想：等你尝到了甜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你不是兼职着做吗？急什么？” “我……只是刚好现在有空，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 “这里是庄园的门卡，你先看看再说，策划的事么，等你完整的看一场了再说。对了，你有车吗？” 李茶摇了摇头。 “去那里最好自己开车，出租车到不了那里。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开了一个租车行，你去那里，他会便宜租给你的。” 赵文哲的意思李茶明白。 那个地方不对外人开放，而要自己正式入手之前先要完整的看一场，那么说明自己目前可能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去吧，不管能不能成，能提高自己的实力也算不错。 第49章 随便什么人都能来? 租车行靠近省城的郊区，与之相邻的就是全省唯一的一家汽车工厂，也是中部地区有名的合资企业。 李茶花了些气力才到达这里，主要是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客源有限，出行的成本比较高，出租车司机并不想去。 李茶换乘了好几趟公交车，辗转了大半个城市，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了地方。 租车行的门面倒是挺大气，浓浓的现代简约风格，简约却不简单。 李茶一走到门口看到了里面的陈设，忽然有点尴尬。 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好像不太够看啊。 普通的运动套，再加上一副憔悴的神情，似乎不像是能够在这里租车的人。 这一点从店内的服务生的表情就能够看到，轻视、鄙夷，还有不屑一顾。 “这位兄弟，我们这里是百亿租车行，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在那边，隔一条街的神州租车？”门口的保安好心的提醒李茶。 李茶说：“没错，就是这儿，是朋友介绍我过来的。” “这里的可都是百万级的豪车，你确定是这里？”保安倒是个实诚人，“你挣钱不容易何必到这里来装大爷呢？其实吧，车都一样，能开，刹车完好就行。破车也有破车的好，押金便宜，修车便宜，就算是剐蹭了也不急。豪车可就不同了，随便补个漆都得上万块，没那个必要。” 李茶看了看橱窗贴的商标，那都是百万级别的车标，象征着身份和地位，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上一次有个程序猿要回老家探亲，租了一个宝马x6，还非得要进口的，结果开到老家，因为自己技术本来就不好，把车给刮了，钣金加补漆，花了一两万，这还是给他打折了的。要是租个国产车，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茶一想到赵文哲自己的座驾都只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帕萨特，自己还真没必要装这个大爷。问清楚了神州租车的位置，转身离开了。 他走以后，百亿租车行里，一个服务生取出手机，“时间是三分零二十秒，创下了最短的时间记录了，王大爷的口才提升很快啊。” “只坚持了三分多钟，太不持久了吧。那人也太没劲了，你们看他背影好像一条狗呃。” 另一个服务生大声说：“我估计的时间最接近，我赢了，给钱给钱！” 李茶并不知道自己走后租车行里会这么热闹，他按照保安大爷的指引找到了寒酸一些的神州租车。 这里的服务生乃至保安都很热情，热情得让李茶都有些不自在。 保安大爷的长相让李茶更是疑惑，“您跟那边那个大爷是兄弟吧。” “哈哈，是的，我们就是两兄弟，亲兄弟。小伙子，我弟弟劝你过来的吧，来这里就对了。这里才是真正的物美价廉的好地方，品质有保障，安全无问题，服务热情周到，包您称心如意。”两个大爷笑起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推荐我来这里，商家不是应该要揽住客户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推客户走的。” 保安大爷神秘一笑，“因为这两家租车行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果然，有钱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啊。 李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就是一个也不放过啊。抓大放小在这里可完全不适用。 李茶挑选了一辆白色的威驰车，他很满意。 无他，便宜。 李茶开着车又去了一趟医院，给曲婷婷还有林月儿送了一些水果和生活必需品。 林月儿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朝着李茶眨了眨眼睛。 曲婷婷说：“刚刚做完骨髓穿刺，心疼的我都哭了。” 李茶没有切身的体会，只能凭想象，巴掌长的针头插进脊椎里，想想都觉得受不了，难为林月儿还能面带微笑。 “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程老教授说月儿的情况目前还算稳定，让我们不要太过担心，只要月儿心态保持良好，就有很大几率能够治好。” 李茶摸了摸林月儿的额头，“月儿，忍耐一些，很快就会过去的，我现在找了一个兼职，如果做好了应该能挣大钱的，放心吧。就是这些天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林月儿点点头，努力的想要笑一笑，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别哭鼻子啦，我又不是永远不来了，只要我有空我一定会来的。”李茶擦掉了林月儿的泪水，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啊。” 林月儿的眼泪却好似断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了。 李茶耐心的安慰了几句，直到林月儿止住了哭泣，睁着红通通的双眼点头答应不再哭了，李茶才握着曲婷婷的手说：“这些天也要辛苦你了，唉，月儿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是修来的福气。” 林月儿听在耳中，心如刀割。 是啊，李茶的语气也越来越像她爸爸了，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长辈的样子，可是她现在并不需要一个关爱她的长辈。 第二天是周末，李茶按照赵文哲的指引，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兜兜转转的到达目的地。 这一次的地方跟上一次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李茶有些摸不准，但看到了那庄园外面空旷的原野，心里又多了几分肯定，硬着头皮开了过去。 铁质的大门并没有打开，直到李茶不耐烦的按了好几声喇叭之后才有两个青年表情严肃的走过来。 “去去去，没事儿别瞎闯，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开个破威驰瞎按什么按，再按我让你有来无回。”青年隔着门大声吼道，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李茶取出了赵文哲给的门卡，伸出车窗晃了晃。 青年一愣，赶紧开了门，拿起门卡看了看，一脸的疑惑，“这卡你是哪里捡的？” “是赵文哲送给我的，怎么有问题吗？需要我给他打电话确认吗？” 赵文哲的名字果然管用，青年赶紧还了卡，笑着说：“对不起大哥，我们狗眼看人低，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请这边。”给李茶指了方向，取出了对讲机说了几句。 李茶找到了停车场，选了一个最为偏僻的位置停好了车，没办法，这里停的都是豪车，这威驰车太显眼了，他只能低调一些。 一个青年快步走上前，“请跟我来。” 旁边一辆gtr的车上下来的两人见没人理会，不仅心生怨气，“tmd，现在什么人都能进来了吗？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开个破威驰，居然还有人来迎接？怎么我们反倒被晾着了。” 另一个人说：“算了，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弄错的，有些富二代就喜欢装穷，越是家世显赫越喜欢装的一无是处，这小子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 败家子？ 两人看了看自己的gtr，这个词用的不太妥当啊。 第50章 贵宾的待遇 这里的格局虽然十分相似，但是李茶还是肯定这里绝对不是上次那个地方，因为有些细节的东西他能够敏锐的感觉到不同。 进入房间的路上也碰到了一两个人，但是他们都不认识李茶，也没有理会他。 在李茶身后进来的两人看到了服务人员恭敬的把李茶请进了包房，不由得眼红的说：“这小子居然有包房？果然不是寻常的人。” 他们两人只能去大厅，虽然能够近距离的观看比赛，享受到最纯、最浓的氛围，可是包房啊！谁不想去包房？有包房谁又会去大厅呢？ 两个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朝着上方看了看，只看到了一圈的玻璃反光，完全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总有一天我也要进去看看所谓的贵宾究竟有何不同。” “让你老爹多挣点钱吧。对了，今天投哪一个？” “当然是豹男啊，速度快，力量大，他已经十连胜了，每一次都是压倒性的优势，我预计他有挑战狮王的实力，估计要不了几场就能够挑战他了。” “是啊，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这个时候场上的主持人已经在开始介绍参赛选手的情况了。 挑战豹男的是外号蝙蝠的人。 “什么嘛，赔率也太低了，豹男才一点一五。” “怕什么，豹男是必胜的，压十万也能正一万五。” “嗯，你打算压多少？” “一百万，下一场如果豹男对狮王的话，估计豹男会输掉比赛的，这一次是挣钱的最好的机会了。” 大厅不算太大，但也能容纳近百人，许多押注了的人狂热的呼喊着豹男的名字，气氛异常热烈，再加上主持人和解说四射的激情，很快这种情绪就将所有人都带动了起来，这个时候唯有热血与金钱让人血脉升腾，情不自禁。 …… 李茶走进房间，服务生识趣的退出房间，轻轻的带上门，只留下了李茶一人。 房间的陈设倒是没有什么大改动，只是在扶手处多了一个红色的按钮，李茶好奇的按了一下。沙发下方缓缓抬起，变成了一张柔软而舒适的大床。 躺在床上看拳击，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点子。 轻柔的敲门声响了三下，随后门被打开，一阵香风吹了进来。 李茶差异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大长腿的兔女郎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小车上有酒有食物。 “先生您好，这是您叫的酒水服务，这是拉图，最适合今天的比赛。需要我打开吗？” 李茶很想尝尝这种传说中的名酒，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酒量和外面的那辆破车，还是摇了摇头。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我可没有司机。来点非酒精饮料吧。” 兔女郎浅浅的一笑，“好的。这里还有水果需要我帮您剥开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可以满足客户任何需求。”兔女郎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轻微的低下了身子，眼神中满是期许和挑逗。 李茶看了一眼，小腹处一股邪火腾的就窜了上来，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专心看比赛。你先下去吧。” 兔女郎微微一愣，又像是失望又像是松了一口气，轻巧的离开了。 李茶看着随着兔女郎翘臀而晃动的兔子短尾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吁了一口气。 好家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而单调无趣吗？没当过有钱人还真是受不了啊。 包房的好处就是有一个从上到下的视角，去看比赛能够把整个环境一览无余。拳坛上的两个人不管有什么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这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在看一场表演一场秀，让李茶突然有了一种开了上帝视角一样。 那位被叫做豹男的那个大块头，浑身肌肉鼓鼓的，让李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稻田里抓到了青蛙，然后拔掉了它的皮一样。他比对手蝙蝠要高半个头，动作大开大合，幅度大，力道猛，一步踏上，感觉整个拳台都一阵颤栗，一拳砸过去似乎能把对手的脑袋砸扁。 反正李茶自问，如果在外面自己碰到了他，只需要一拳就能让他跪下来求饶，求李茶不要死的这么干脆。 但是他也有明显的弱点，那就是转身慢，要是碰到了灵活的对手了，只怕会被抓住弱点。 当然，这个也是李茶在观看了两局之后，从蝙蝠为数不多的攻击得手之后发现的。 只是蝙蝠虽然速度快，灵活，但是力量不足以击倒豹男，也是豹男对自己的要害保护得极为严密，虽然蝙蝠连连得手，又轻快的避开了豹男的重拳，可是豹男却好似没事儿人一样。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能够看出来，豹男已经胜券在握了，需要猜测的其实只是他能够在第几回合获胜，是点数还是战术击倒还是ko。 如果只是做这种策划想必赵文哲根本用不着让李茶来做，这种实力差距太大的比赛，庄家肯定要赔了。 李茶一边看比赛一边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该如何安排豹男跟蝙蝠的表演？ 首先要确定谁是最终获胜的人。 从搏击竞技的层面来说，处于弱势的人也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如果非得要豹男获胜，那么也最好能够一波三折一些，让蝙蝠尽量的多给豹男制造一些麻烦。让豹男获胜不那么轻松容易，让观众的情绪能够充分的调动起来。只有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比赛才是实现最大的效益。 当然，这种比赛一定要脱离表演赛的禁锢，得要有一种真刀真枪的感觉。如果能够打得血肉模糊，血沫横飞，估计更能刺激到这里的看客。 李茶忽然想起了方才的兔女郎，摸了摸座下的这一张舒适的沙发床。 是啊，还是这里的主办者有眼光，知道很多人在收获了胜利需要庆祝，庆祝必定不能少了美酒和美女。 就算是不小心赌输了，那更要在另一个方面找回来，发泄一番，然后重振雄风。 嗨，还是失算了啊，喝点酒就在这里过夜也行啊…… 第51章 豹男的挑战者 赵文哲耐心的听完李茶对豹男这一场比赛的点评，点头说：“看来我们没有看走眼。下一场豹男将要迎战最后一个对手，过了这一关他就获得了挑战狮王的机会。你有什么想法？” “狮王的人设是霸道、霸气外露，我也看过狮王的记录，全部是在第一回合就获胜了，并且全部是ko。那么豹男的人设我觉得就可以调整一下。两头狮子打架，很快就能分出胜负，这会让我们的观众们很不过瘾的。” “所以我认为，豹男的人设不应该延续狮王，而应该从另一个方面来规划。豹子相对狮子体型比较小，但是更加灵活多变。所以我们要适当的削弱一下豹男的力量属性，调整他的敏捷属性。所以可以让豹男适当的加快一些速度。” “所以下一场豹男的比赛将会非常的辛苦。甚至还会落败。” 落败？ 赵文哲来了兴趣。 “是的，让他在鏖战中惜败，这种失败不能是技术上的，也不能是ko或者tko，最好就是点数上的微小失利。这样既可以收割掉押注豹男的韭菜，也能给他们希望和不甘，让他们在下一场继续关注豹男，为下一步豹男的绝地反击，重振雄风造势。” “之后，可以安排跟击败豹男的人挑战狮王，狮王将会以绝对的优势获胜。这个时候再让豹男出来，豹男再次出现实力大涨，则会把悬念和希望重新点燃。再让豹男和狮王决斗，关注度将会更高。” 赵文哲点点头，“这样一来，酒水的销售还有押宝的金额将会更多更大。你的想法可以一试。” “但是这一次得给豹男安排一个实力相近的对手，能够跟豹男有来回的那种，在一开始就给豹男制造麻烦，一开始就旗鼓相当，始终跟豹男咬住不松，这样才不会让比赛看起来过于假。” *** “各位观众，今天豹男将遇到一位重量级的挑战者，来自东南亚的***，外号铁下巴。这位东南亚的铁下巴曾经获得过当地低级别的拳王，曾经当过东南亚着名世界拳王老帕的陪练。” “这将是豹男第一个准职业对手，相信他们今天会给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视觉盛宴。下面有请红方豹男，豹男的粉丝们你们在哪里？让我听到你们的欢呼声~！” “下面这位就是我们拳台上出现的第一位准职业选手，铁下巴***！” 随着比赛正式开始，观众们也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的两人。 “这位***个子不高啊，他真的是老帕的陪练？” “又不是重量级的拳击手，怎么可能给老帕找两米的大壮汉当陪练。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铁下巴还真有点本事，你看这一次豹男可没有前几次那么轻松了。” “是啊，前面几次，一开始就是豹男压着对方打，就算是偶尔有空档让对方打上一拳，也跟挠痒痒一样。可是这次不一样了，那个铁下巴有几次重拳打中豹男，豹男都后退了……快看，豹男开始在移动躲闪了。” “也好，这次总算可以检验一下豹男的成色了。如果他能够击败铁下巴这种准职业的选手，说不定还真能够跟狮王一决雌雄。” “就是，强强对决才好看，才刺激，这种虐菜的比赛只有第一次看才觉得爽，看多了就疲劳了。” “这一场比赛依我看，豹男还是会获胜。” “何以见得？” “拳击嘛，最简单的判定胜负的方式就是击倒或者技术击倒，这种是显而易见的，还有一种就是点数，点数比的就是有效击打，就是准确命中对方身体造成的有效的攻击，你看，虽然铁下巴也有好几次击中了豹男，可是豹男击中铁下巴的次数更多不是？” “嗯，有道理……对了，现在押注豹男还行么？” “只要比赛没有结束都可以，就是赔率肯定会调低了。” …… 李茶坐在包厢里紧张的注视着拳台，这是他第一次为这种比赛设计套路，这个策划成功的关键就在于台上两人的表现，第一要打出技战术水平，第二表演必须到位，最关键的在于不能露出破绽。 拳台上，铁下巴脑袋晃动很快，同时也依靠着步伐躲避着豹男的攻击。时不时的回一拳，再或者顺势搂抱，一切都很娴熟，很自然，就像是他的本能动作一样。 不得不说，但从这些细节来看，铁下巴和豹男的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至少外行人看不出有演戏的痕迹。 李茶的心随着比赛的进程一直高悬不下，心里比下面押注的人更加紧张。 前面三个回合，双方势均力敌，从场面上看简直不分高下。 第四个回合，豹男调整了战术。他身材比对方要略高，力量也更足，所以他始终保持着高压击打的态势，一开始就冲了上去猛击对手，似乎是想在这一局解决战斗。 这一轮快拳下去，铁下巴也只剩下了招架之力。场边观众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纷纷振臂高呼，加油打气。 解说也来了情绪，“豹男的组合拳是一绝，是我见过的业余组里面打得最好最精彩最连贯的，前面的对手都是倒在他的组合拳下面的。不知道这位准职业的铁下巴能不能坚持下来。” “哎，哎，哎~，说什么来什么，这一拳实打实的打中了铁下巴的下巴，铁下巴倒地了！豹男的重拳是检验对手最好的方式，不知道铁下巴能不能坚持……哇，铁下巴果然是铁下巴，受了这么一记重拳居然立即就站起来了，看样子是真没事儿，他在对裁判说什么。方才的击倒让许多观众都嗨起来了，我听不清他的话，据我猜测，他肯定是说：我没事儿，让我过去打。” “当然裁判有他的判定方式和标准……果然，没事。咦，铁下巴这一拳是不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突然变猛了，豹男是不是轻敌了，形势似乎有些不太妙……回合结束的铃声救了豹男，希望他能够利用一分钟的休息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过，果然是能够挑战狮王的人，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很好，保持住状态，在接下来的回合中继续保持，发挥出自己的技战术水平，豹男应该能够获胜。” “哎呦，不好，豹男被击倒了！还好他也很快爬起来了。” “咦，从我这个角度看是非常清楚的，铁下巴刚才这一下是被豹男压住了，一拳打中了豹男的腰部以下，这一下可是重拳，不知道豹男是怎么挨住这么一拳的痛击的，说实话，我仅仅只是看着就觉得很痛。” “果然，豹男还是受到了影响，步子不太迈得开了，行动也慢了。不要紧，好好防守，这是最后一个回合了，坚持住，通过前面的表现来看，豹男的优势还是有的，只要不被击倒，就有很大的赢面……” “……好的，场外裁判已经给出了分数……什么！铁下巴点数获胜！可惜啊，最后一个回合豹男受到了重创……这场比赛太可惜了，要是豹男获胜了，下一场我们就能够看到豹男大战狮王了……不过铁下巴的实力也很强，他既然能够从点数上压住豹男，我们有理由相信下一场，他取代豹男挑战狮王将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第52章 熟人来访 拳台上，豹男显然对裁判的判定很不服气，冲着裁判怒吼了几句，在教练组的拉扯下才骂骂咧咧的离开拳台，就连跟铁下巴赛后握手拥抱这种程序化的礼节也不在乎了。 跟豹男的反应一样的还有大量的把钱压在他身上的一大群人。 “这是什么裁判？眼睛是瞎的吗？明明是豹男获胜了！” “就是，那个外国佬是不是收买裁判了，怎么跟南高丽人一样了，这么没有体育道德，我要上报给体育总局，剥夺你们裁判的资格。” “这个，这位老兄，这又不是正规的职业比赛，体育局也管不到吧。” “反正我就是不服！” “我也不服！我的一百万啊……” *** 从赵文哲给的快递大信封里抽出来的钱着实让李茶感到震惊了。 “本来想直接打到你的卡上，但是这样一来你的银行流水太多，我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是直接给现金更安全。这里是八万块，是你第一场的酬劳。” 一场策划就是八万，相比自己的正常工作，这比一年的基本工资的收入还要高啊。 李茶怦然心动。 虽然他卡上的钱不止这个数，可是一次出手就是这么多，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激动。 要是做上个十几二十场的方案，那么月儿的手术费就够了。做个百场的话，月儿应该能够活蹦乱跳了。 “下一场是什么时候？” “下一场狮王迎战铁下巴，还是延续你的套路来。让狮王痛痛快快的就取胜。” “对了，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啊……”李茶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这要是曝光了，只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在包房里看到铁下巴获胜的时候，他隐隐的听到了下面传来了毫不甘心的叫骂声，还有无数的威胁的声音。 “放心，我们承办这种赛事已经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出过事，我们都是专业的。” “可是骗那些人的钱，我总觉得有些不太道德。”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李茶的良心在暗中告诫李茶。 “骗？如果对方是自愿的那就不叫骗。再说了，你以为到这里来的都是良民？不，都是一些富二代，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从普通人手里窃取的财富。他们的心比这个见不了光的地下室更黑。用他们的钱来做善事有何不可？你不会也学那些迂腐的古人，做什么不食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吧。” 李茶很赞同，“如果用盗泉之水做善事又有何不可，古人看问题就是不全面，不懂得辩证法，看不到事物的两面性，也不懂得因势利导。” “这就对了嘛。这些人都是靠着巧取豪夺，耍阴谋诡计获得的财富，我们把他们的一小部分钱取回来，捐给更需要钱的人，这也是在替他们积德行善。” 这么一开导，李茶心里好受多了。 下一场，狮王依然霸气外露，用压倒性的优势tko了铁下巴，狮王的地位进一步得到了巩固，无可撼动的形象再一次深入人心。 这一次，绝大多数人都压了狮王，也稍稍回了点血。 这也是赵文哲的策略，不能总让韭菜被割掉，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施点肥，给点蝇头小利。这叫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就像是钓大鱼，一味的紧绷着钓线不一定能钓到鱼，反而会让大鱼挣脱了钓钩跑掉。适当的拉紧和放松鱼线，才能慢慢的把大鱼的体能耗尽，才能顺利的抓到鱼。 李茶美滋滋的心安理得的抱着钱坐上了车，手机震天价的叫了起来，李茶一看来电显示，乐了。 “老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呐。”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孟那爽朗的声音，“这不道哥你黄鹤一去不复返，哥哥我想你了，有空没，我就在省城里，一起坐坐。” 一同过来的小崔主任从饭店楼下把李茶接送到了包间里，叫了声：“服务员，客都到齐了，可以上菜了。” “什么风把你孟总吹过来了？”李茶调侃道，他乡遇故知，他的心情喜上加喜。 “这不我之前跟你说过嘛，我打算引入西方的丧葬模式，省城里有一个教堂，那里面的神父据说是法兰西来的，我想找找他。” “看样子孟总已经把e县一统天下了，生意都做到国外了。不简单，真不简单。” “得，还得是你道哥厉害啊，我们按照你所说的，设立了行业的准入门槛，提供了行业标杆，并且通过王二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的身份在市里拿到了许可证，别说e县了，就是全市，我们也是独一份儿。现在我们就靠着这个资质都能够养活了。道哥，要不你还是回来吧，我敢保证，你回来之后收入还会翻番。” 李茶笑了笑，他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而且在老家，收入再翻番，也存不够跟林月儿治病的钱啊。 “我这里的事业刚刚起步，现在就回去不跟逃兵一样么，别人还不得把我给看扁了。太祖也说过嘛，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嘛。再说了，现在虽然我刚起步，可是也有盼头的。今天算我给你们接风了。” 李茶说着把信奉往桌上一扔，里面的钞票滑了出来，粉嫩嫩的，把小崔主任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是我这次的策划，你给得起这个价，我就回家怎样？哈哈哈……”李茶看到了两人惊讶的表情，有些显摆的说。 “果然是道哥，到哪里都能很快就打出名堂，不简单啊。是我冒昧了，哈哈，冒昧了。”孟经理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李茶拍着孟经理的肩膀说：“今天我做东，说好了，崔主任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能够有今天其实也有老哥哥你的功劳，你不给我提供机会，我怎么成长得起来，又怎么会有来省城的机会？” 听到李茶说得真诚，孟经理也动容道：“夕阳红能有今天也是托了道哥你的福气。嗨，谁说死人没用的，没有死人，我们哥俩怎么可能认识，又怎么可能干出这一番事业呢？” “说得好，干！” 第53章 豹男重振雄风 铁下巴之后赵文哲推出来的是蛮熊。 这是一个来自北方的大汉，膘肥体壮，皮肉瓷实，虽然肌肉不发达，体脂非常高，动作也缓慢，但是他的抗击打能力特强，对手的无数记重拳砸在他身上，都被他那一身肥肉给抵消掉了。 所谓身大力不亏。 他自身的力量倒是十足，对手挨不了几下就被击倒了。 这是赵文哲特意推出来的，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给豹男做铺垫。衬托出豹男涅盘重生之后，速度与力量都大幅上涨的设定，更大效果的来体现出豹男的实力有增无减，也为之后的挑战狮王造势。 所以蛮熊的特点必须很鲜明，实力必须很强大，弱点也必须很明显。 只有蛮熊的特点鲜明才能快速的夺取观众的眼球，吸引别人注意，获得一部分人的拥护。 只有凸显出蛮熊的强劲，才能间接的反映出豹男的实力增长。 也只有蛮熊的弱点非常明显，也才能让豹男有抓住对方弱点而将之击倒的可能。 同时，也只有这种弱点明显而又特点鲜明，才能让蛮熊的失败显得是必然而不是演戏。 李茶的计划是把比赛拖到最后一个回合，让豹男击倒对手而获胜。 只有这样才能让豹男的获胜实至名归，也才能让比赛更加好看。 具体到第一回合，蛮熊一开始就要跟之前的所有比赛一样，一上来就扑过去，故意让豹男命中几拳，但是这种击打没有什么杀伤力，豹男反而多次被蛮熊挤到了绳圈附近，显得非常被动。这个时候要让蛮熊有一记重拳击中豹男，豹男受不了重拳的力道倒向绳圈，然后被蛮熊挤住了一轮组合拳。 这个时候第一回合结束。 然后就是解说的戏份了，他得说：“幸好第一回合结束了，不然豹男就危险了。我们看到，豹男经过了上次的失利之后蛰伏了这么久才出来，他的步伐灵活多了，肯定是有过减重。但是减重的弊端就是他重拳的力量还有抗击打能力都被削弱了。如果是对付铁下巴这样的拳手，这是很好的方式，可是对付蛮熊，说实话，这就不太明智了。不过我们还是相信豹男的实力，相信他不会就这么被动挨打，毕竟他也是无限接近过狮王的男人，第二回合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回合，豹男要充分吸取第一回合的错误，不再与蛮熊拼拳，而是要利用灵活的身法躲避，远离绳圈。当然，第二回合蛮熊的体能也很充沛，依然追着豹男打，豹男的速度和灵活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解说这个时候必须要说：“豹男的策略是对的，你想要拼重拳，我就是不跟你拼，你进我就退，你退我再进。其实从体型上看，豹男的体能应该要强于蛮熊。如果照这么打，蛮熊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我估计下一个回合蛮熊应该要主动出击，寻求与豹男的决战。” 第三回合，蛮熊就要主动扑上去，围追堵截，力图与豹男来一个生死较量。 在这个回合中，李茶还特意安排了一个托儿，托儿要叫骂：“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冲上去拳拳到肉的打啊，劳资花钱可不是看你们玩龟兔赛跑的。”这是为了调动现场的气氛，激化豹男和蛮熊“拥趸”的矛盾。或许根本不用托儿叫喊，现场有性子急躁的会急不可耐的先叫出来，但是李茶要求的就是万无一失，尤其是细节，必须到位。 第三回合，解说的戏份照样很重要。“我们看这个回合蛮熊增加的攻击的频率，这是对的。但是如果这一回合不能结束战斗，我担心接下来蛮熊就会很难打了。” 第四回合，蛮熊的体能果然下降了不少，在追击豹男的时候明显的要慢了许多。这个时候就轮到豹男反击了。蛮熊处于劣势了。 场上形势逆转势必会引起场下的连锁反应，这时候会有托儿为蛮熊打气，鼓励蛮熊一鼓作气上去干掉豹男。也有托儿在喊，让蛮熊节省体能，引诱豹男主动送上门，伺机重拳解决战斗。还有托儿要喊豹男冲上去胖揍蛮熊，趁他病要他命。 这个时候第五个回合开始了，豹男开始压着蛮熊打了。只是蛮熊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了，豹男的好几记重拳都没有起到作用。而自己却不小心中了蛮熊一拳，连退好几步，差点被击倒。 这是蛮熊被击倒前的最后一个小高潮了。 虽然蛮熊抽空反击击中了豹男，但是他的后续力量明显跟不上了，后手拳跟不上也就无法形成连续击打，败相开始显露，缺点也变得更加明显了。 解说还得火上浇油，“不好了，蛮熊的体能明显的不足了。体能这个东西在面对不如自己的对手的时候可能显得比较鸡肋，毕竟对付弱者只需要一拳或者两拳就够了。但是碰到实力相当的，更加狡猾的对手的话，那就会被放大。” “在高手的眼中你任何的缺点都会被无限放大，必须要严密防范才行。可是体能这可是大问题，因为体能不足你就无法对对手形成有效打击，反而还会被对手有目的的针对，下一回合蛮熊只怕凶多吉少。” “不过现在我们也看到了，蛮熊虽然体能有些跟不上了，但是他的重拳威力还是很大的，豹男如果不小心挨上一记重拳，也够喝一壶的了。” 接下来的这一回合，蛮熊的体能进一步消耗，豹男则利用灵活的步伐，打得越来越自如，越来越潇洒了。 这一回合是给观众们充分展示豹男闭关成果的一个回合。他必须要在这一回合把自己步伐的灵活，闭关特训的成果充分展示出来。 游击战。打一拳赶紧后退。蛮熊的重拳每一次落空都会损耗掉为数不多的体能，也会进一步削弱自己的实力。 随后一个回合，将由豹男完全掌控了局面。终于在蛮熊的体能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豹男吹响了总攻的号角，把蛮熊挤在绳圈上连续重击。在豹男暴风骤雨般的击打之下，蛮熊一个不慎，防守没有及时到位，被豹男一拳打中了下巴，应声倒地。 豹男获胜！ 下一场，将会迎来年度重头戏，豹男挑战狮王。 第54章 抢车位 年度重头戏安排在了豹男获胜的一个月之后。要保证豹男和狮王的身体机能都处在峰值。 李茶早早的就来到了庄园。作为自己的年度大计，他也想要在现场一睹为快。 虽然他依旧开着小威驰，但是现在早已经是庄园的熟人了，门口的安保人员和园内的服务人员都认识他。而那一个偏僻的停车位也几乎变成了他的私人停车位，每次都只有他才停在那里。 这一次，因为涉及到了年度重头戏，备受关注，来的人很多。 李茶刚刚把车停好，身后突然有人狂按喇叭。 那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911跑车。 对于这种无德的人李茶向来就不予理会。 对方见李茶并不理睬反而更来劲了，一个黑衣青年从车上下来，指着李茶的鼻子就骂：“臭小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这是给客户的停车位，你算哪根葱，开个破车也想停？” “旁边这么多空位还不够你停吗？”李茶看了看对方，身上挂着各种金饰，看上去黄灿灿的，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模样。 “劳资就看上了这个车位了，非停这里不可！识相的给我滚开，不然你的车就保不住了。” 庄园的保安队长发现异常，赶紧过来打圆场，“两位大哥，听我一句好吧，您看这个车位太偏僻了，位置不好，您看那边那个车位，在树下，阳光照不到，能保护车漆，要不您移驾去那边？” 保时捷车上一个妙龄女郎也说：“算了吧小军，何必跟他争个车位。我看那边的位置更好。” 女郎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却让青年认为自己的颜面和尊严受到了刺激。他想起自己在车上跟女郎吹的牛，给自己的人设可是说一不二，谁都要给面子的，没想到停个车都要退让，还是给一个不到十万的破威驰车退让，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你，把你的车挪过去。”青年毫不客气的指着李茶的鼻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李茶瞧着对方这不可一世的嘴脸有些莫名其妙，我得罪你了吗？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啊。 “保安，让他挪。你们这里水平也下降了吧，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也不撒泡尿照照。”见李茶没有搭腔，青年又命令保安。 保安队长认识李茶，“道哥，您看？” 李茶听到青年这种嚣张的语气心里也有气，“先来后到这是规矩，有本事你就别停。”一甩头，把后脑勺对着了青年，扬长而去。 青年气不过，叫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转身从车里拿出一根棒球棍，一棍子就把威驰车的大玻璃给敲碎了。 “钱队长，不知道庄园有没有保护客户财产的职责，这种人当着你的面打坏了我的车，你说怎么办？”李茶对保安队长说。 “劳资赔你！滚吧，傻缺！十万够不够？不够我再加十万！”青年从车上取出几叠钱扔在了李茶的脸上。 李茶怒视了青年一眼，钱队长也怒了，见过嚣张的，可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来这里的谁不是有权有势的主儿，可是从来没有人像这么无礼过。 钱队长取出对讲机说了几句，几个黑衣保安一路小跑着过来，“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青年也乐了，“想让我走，你们还不够资格。”当着众人的面取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老爹，这个什么破庄园不让我进……我哪有嚣张，没有的事儿，我就像停个车，对方不同意我跟他友好的商量了几句，他反而骂我……是的，放心，我绝对不会……” 挂掉电话，青年斜着眼睛看了看钱队长和李茶，伸出两根手指，“两分钟。” 片刻之后，一通电话打到了钱队长的手机上，钱队长脸色非常难看的挂掉了电话，拉过李茶低声说：“这个小子不好惹，要不算了吧。” “凭什么？难道耍横就能行？难道这种素质的人也能来这里？” “素质，开破车的人没资格给劳资谈素质，你想要素质是吧，给小爷过来，劳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素质！”青年挥舞着棒球棍叫嚣着，“来呀小子，看劳资怎么教训你这个垃圾！” 如果不是有好几个保安隔在两人中间，青年保准儿会冲上来了。 李茶心道：来吧，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我的重拳。面对这种要力气没力气，要技术没技术的嘴炮，李茶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拳就让他跪在地上唱征服。 “我说是谁，原来是杨大少爷到了，怎么您这么大的人物跟一个威驰车较什么劲啊。”赵文哲得到了保安的报告，赶紧赶了过来。 “赵哥，我说你们现在也太次了吧，缺钱了吗？怎么连个威驰车都放进来了，缺钱你跟我说啊，我除了钱多啥也没有啊，哈哈哈哈……” “走，我们进去吧，这里交给钱队长处理吧，没事儿了。”赵文哲做了个手势引着杨军离开了。 杨军回头冲着李茶和钱队长轻蔑的一笑，顺手搂住了女伴的腰。 钱队长等到几人走远了才说：“对不住了道哥，这小子的老爹来头很大，这里可不方便说。”钱队长指了指上面，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李茶摇了摇头，“钱队长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你还是告诉我得了，免得我这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听说是某位领导的公子，是个典型的二代。这种人比有钱人更难惹。” 李茶看着那乱停着的保时捷，心道：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嚣张的g二代，真是坑爹的一把好手。 “我这车被砸坏了，我怎么回去？” 钱队长说：“您要是不介意，我待会儿送您。” 李茶点点头，没有多说。 另一边一辆gtr车上下来的两位青年全程目睹了这个过程。 “姓杨那小子合该要到大霉了。” “为啥？” “别看他只是开着威驰，他可是有独立包房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姓杨的一向嚣张，我早就看不惯了，终于有人可以收拾他了。” “但是那个赵总不是把姓杨的拉走了吗？” “哈，不拉走他现在就要吃亏。” 另一个人看到李茶紧锁的眉头，心里却有些怀疑。 民不与官斗，这家伙真能让杨军吃瘪？ 第55章 临时改结果 李茶这一次没有马上进包厢，而是先到了大厅。 杨军虽然有钱有势，可是他并不喜欢留在包房里，他喜欢到人多的地方显露威风，这样才能显得他与众不同。 李茶走到负责押注的孙哥面前，“那位压的是什么？”指了指正搂着女伴哈哈狂笑的杨军。 孙哥笑着说：“道哥，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户的情况，请您见谅。” “你悄悄的告诉我，我会保密的。” “对不起，道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有监控的，而且还要得到对方的票据编号才能查得到。” 李茶想了想，干脆默默的挤进了人群，来到了杨军的身后，或许能够从他的话语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兰兰，这一次我压了五百万，狮王肯定赢！那个豹男虽然也很厉害，但是还是打不过狮王。” “凡事哪里有绝对的，要是都像你说这样，那都押注狮王了，庄家岂不是要亏？” “哈哈，庄家并不只在意一场两场的输赢，他们在乎的是放长线钓大鱼。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看人一向很准，这个豹男根本就不是狮王的对手，狮王本来可是职业的拳击手，到这里来打只不过是兼职赚个外快罢了。” 按照李茶第一版的方案，狮王确实是会卫冕的，豹男所能做的只能是给狮王制造出前所未有的麻烦。目的还是给豹男设定一个不屈不挠的形象，为之后的那一战来铺垫。 此时李茶却想改变一下结局了。 “临时改只怕不合适吧？”赵文哲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两名拳手在一天前才会拿到剧本，经过一天的领会和配合才能把方案的意图吃透，也才能给观众呈现出更好的、更精彩的、没有破绽的比赛。 临时更改，只怕后患无穷。 “你是因为那个g二代杨军的缘故吧，别跟这种人置气。一个草包而已，犯的着吗？” “他不是说他钱多吗？正好给公司增加收入。” “那怎么改？我可得先提醒你一句，如果演砸了，侯爷可是会发怒的。” 侯爷是赵文哲的大老板，能量之大，李茶根本想象不到。 “其实要改的只有最后一条。” 那是豹男用招牌动作一拳砸中狮王的下巴，原计划是狮王同时一拳砸中了豹男，这是一次以拳换拳的打法，比的就是谁更耐揍，豹男将会被击倒，狮王也会倒下，只不过狮王会再次爬起来，而豹男则不用再起来。 现在改动一下，换成豹男起来，狮王不起来就行了。 “可行性倒是有，只是……这背后的看点有什么？要知道方案既然要改动，就得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狮王的失利第一可以吃掉大量的韭菜，二来也可以为狮王的东山再起造势，这一次可以说是狮王因为连续优势获胜之后的轻敌，大意失荆州，所以狮王知耻而后勇，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再让狮王调转了身份去挑战豹男。” 相比而言，其实看到强大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很多人都会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这是一种神圣的感觉，给人的冲击力更大，更强。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或许知道拿破仑的崛起倒下和东山再起，但是是究竟是哪些人击败了拿破仑却没有那么多人知道。 同样，用豹男这种实力也很强大的对手来击败狮王，才会让比赛不会显得那么突兀，而且有了强大的对手，也才能给狮王东山再起制造大麻烦，给观众带来更大的期望，更能吸引眼球，也更方便庄家设定赔率，收割韭菜。 “好吧，希望这一次你不是因为冲动。” 后台，休息室。 这是李茶第一次亲自给拳手说方案。 近距离的跟这种肌肉棒子接触，李茶还是有些小紧张的，主要是担心自己的意图他们不能很快理解，在展示的时候会有不和谐的情况出现。 当然现在最关键的是推翻之前的设定，让两个人同时接受新结果。 虽然这是地下比赛，没有曝光，没有名声的那种。可是毕竟人都希望能够成为赢家，这是人的天性。说实话，李茶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 所以李茶带上了赵文哲，他希望两个人一起来，这样胜算或许更大一些。 狮王却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他非常理解这种反差的结果给比赛带来的冲击力，这种比赛更能调动观众的情绪，愤怒、失望、惊喜、意外等等，种种情绪的充分混合才能让比赛更有谈资，也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我没问题，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我答应了女儿一起去海边玩的，现在时间刚好腾出来了。豹老弟，辛苦你多打几场了。” 这种比赛拳手名义上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暗地里却跟神通广大的侯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像狮王这种常年处在风头上的人，自然是很难得到休息，得时常应付来自各方的挑战。 更重要的是，地下的比赛跟职业比赛在时间上更加紧凑，职业的比赛可能一年都没有几场比赛，大量时间是在训练上面，自然也能抽出时间来陪家人。而类似狮王的这种私人养的拳击手，可就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 “没问题，这一次好好打一场，我也算是扬名立万了。”豹男一脸兴奋。 “但是，这次能不能给我多提一成？毕竟要出去玩，开销小不了，而且一年就这么一次陪女儿玩，也不能太过寒碜了。” 赵文哲很爽快，“钱不是问题，只是你最好管住嘴巴，不该说的不要说，侯爷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当然，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会那么蠢。” 拳台上，狮王和豹男第一个回合就充满了火药味，在扭抱直至回合结束的时候，都没有松手的意思，最后场上裁判费力的分开两人，豹男似是无意的挥了一拳砸中了狮王的后脑勺，受到了裁判的警告，也受到了场下众多观众的怒斥。 第二回合开始的时候狮王和豹男就开始互相叫骂着碰了拳套。 两个人都很卖力，场下的观众享受到了一场难得的视觉盛宴。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很突兀的。 同时重拳出击，同时击中了对手，同时倒地，最后又同时爬起来……一切都很合拍，一举一动也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直到最后狮王再次倒地之后，才尘埃落定。 杨军气得把票据扔在地上，大声骂道：“该死的豹男，卑鄙无耻，偷袭算什么好汉，这比赛不作数！”只是他的声音被场下无数的声音给淹没了，显得苍白而无力。 最后女伴劝道：“胜败怎能预料，他的对手也不是弱者。” 杨军这才作罢，骂骂咧咧的搂着女伴回到了小别墅，把一腔怒火尽数倾泻在了女伴身上，把个女伴折腾得（此处省略两千字）。 第56章 职业比赛 李茶的眼睛一直时不时的关注着杨军，从第一回合一直到比赛结束，可是杨军除了骂骂咧咧的嚷了几句之外就搂着肤白貌美大长腿女伴开着豪车走了。 李茶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或许这点钱对于二代来说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吧，兴许还只是一天的零花钱而已。 唉，有钱人的世界，穷人怎么会懂？ 李茶看了看自己已经被砸烂的威驰，坐进了保安队钱队长的吉普车里。 “这是出入证，道哥，换车之后把这个放在驾驶台上就行，我们的人都认识。” 李茶接过一张拇指大小的暗金色的卡片，做的好像一个挪车牌，上面还留着一个号码，不过不是李茶的。 “这是我的号码，当然只有最后四位是真的。”钱队长解释了一下，“再配上最后面的那个三色压花印章，才算是真的防伪。听赵总说，这种三色压花采用的是独有的工艺，外人模仿不了的。” 庄园的顶楼，一间十来平米的小阁楼里，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叼着一根雪茄看着窗外。窗外是一片绿野，因为靠近大江，地处平原，也很轻松的打造了一个小湖，湖水碧绿，两岸杨柳飘飘，景色怡人。 “这个小伙子确实很有潜力，值得培养。”中年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但此时他的面目都被阴影罩住，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您的意思是让他转入职业比赛？”赵文哲恭恭敬敬的试探着问道。 “不用急，火候还差了点。先试试邀请赛吧。” 赵文哲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瘦削的中年人自言自语道：“李茶？看看你能为我带来多少东西吧。” 听到消息的时候李茶还是吓了一跳。 职业的拳击策划？ 哪怕只是外围的邀请赛性质的那也跟地下拳击比赛有本质的区别了，受众也不是局限在富豪那里了，而是扩大到了广大的拳击爱好者了。在这种有大量“专家”关注的比赛中，李茶没有那个信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职业的就有了相当的曝光度了，其实关注的就不仅仅只有爱好者了，还有大量的其他的感兴趣的人，当然还有监管部门。 策划这种比赛难道不违法吗？ 违法的事情不能干，这个是李茶的底线。 “其实邀请赛虽然也算世界排名，也算得上职业比赛，但是也可以不算正式比赛。参加邀请赛的拳手虽然也基本上是职业拳手，可是大多数是籍籍无名之辈，他们也希望通过邀请赛来表现自己，展现实力。我们只不过是让比赛更好看一些而已。” “可是我毕竟连业余都算不上。” “但是你可以让比赛更加好看，说实话，这种邀请赛其实我们看中的是背后的商业价值。毕竟这种比赛也很少会有人去开盘下注，我们关注的是能否发现新人，然后策划新人，把他推出去，争取打上世界排名，挑战世界拳击的荣誉。这种荣誉可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还有，这种比赛的佣金还是挺可观的，保证不会辜负你的才华的。” 佣金可观？ 看到李茶有些意动了，赵文哲趁热打铁，“就是说，职业的比赛我们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比赛的本身，不能仅仅局限于拳台上的那几分钟。而要综合全局来看，来分析，场外因素其实更能左右战局。” “打个比方，有的拳击手一开始就造势，赚取了大量的眼球，商业价值就已经超过了他自身的实力价值了，这个时候自然会有广告商来赞助比赛，至于拳台的胜负其实无关紧要了。而我们要做的其实更多的是全局性的问题，要综合来分析。” “比如，两位拳击手的成长历程，奋斗的困难程度，以往战绩情况，赛前发布会，裁判组成，甚至包括观众的情绪都应该在考虑之列。怎么样？挺复杂的吧。这还只是冰山一角，需要你在策划中考虑的因素其实更多更复杂。所以这种策划的成本也高得多，佣金自然也不会太少。” 李茶一拍桌子，“行，我就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能不能拿下这种复杂的比赛。” 赵文哲得意的笑了。 第一场职业比赛是在西部某省的省管市，是有某电视台组织的一场职业邀请赛。其中包含了散打、泰拳、mma、拳击等方面，而李茶负责的只是其中的一场拳击比赛，还是主要策划拳击比赛的过程。 其他的部分有其他人做。 赵文哲也提了要求，让李茶先研究一下两位拳击手的特点，先从赛前造势上分别打造出各自的看点，然后再回归到比赛本身，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让两个人如何发挥出自己的特点。 这个过程中，要考虑到主客场、天气、气候、环境等等各方面的影响，尽量让比赛符合预期，符合大众的期望值，让他们在赛后不会嚷嚷着“退票”。 两名拳击手一名是来自北欧的壮汉，另一名是来自美洲的黑人大个子。 李茶看到了照片当时就从维京海盗上面找到了灵感。北欧的汉子那浓密的胡须和浑身的体毛，正好符合电影里维京海盗的形象，勇猛，剽悍，无所畏惧。 而他的对手，李茶则给他套上了顽强、不屈，绝地反击的模子。 具体的过程就是要北欧海盗强势出击，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对黑人连连施压，丝毫也不放松，但是黑人是不会屈服于强权和暴力的，每次被击倒，他都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继续投入到比赛中，用顽强和不屈来获得观众的支持。 当然，按照预期，维京海盗不会失败，黑人以点数惜败。 当主持人大声喊道：“各位，请看好自己的腰包，让我们欢迎来自波罗的海，来自遥远的北欧，驾船而来的维京海盗……” “欢迎不屈的黑人，永远的斗士，来自北美洲拳击天堂的……” 主持人夸张的声线故意拉长的声音报出了两个名字，台下顿时欢呼了起来。 这是当地第一场职业拳击比赛，这也是在场的观众们第一次现场接受拳击比赛的刺激，胜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个过程。 好好享受过程吧。 李茶在心里默念。 第57章 全程参与 比赛的精彩毋庸赘言，从观众们高涨的情绪中就能够知道了。 李茶也学到了其他几场比赛的精髓。 用他自己的经验再结合现在的经历，李茶总结了策划比赛的心得，那就是新奇，反转，突兀。 把这三种用好了，比赛肯定不会太难看。 当李茶拿到佣金的时候，心里对下一场比赛充满了期待。 赵文哲是一个很善于迎合别人意图的人，比如这一次，没有让李茶等多久就给他拉到了一个活儿。 比赛场地是南方的某市。 比赛是属于次轻量级的比赛。 参赛的两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一个是来自北美地区的唐尼，是一个肌肉结实的黑人。 另一个则是来自东欧的琴科。 李茶早早的就与当地的宣传传媒公司取得了联系，首先给两人来一番广告轰炸，从舆论上充分的造势。 一个被打造成了来自东欧地区的世界拳王，噱头就是我不仅要击倒你，还要吸干你的血——传闻东欧地区才是西方吸血鬼传说的发源地。他的战绩是17战全胜，16次ko对手。广告牌上的形象也是身披黑色斗篷，露出两枚尖牙的吸血鬼装束，背后则是以黑色为主基调，神秘、诡谲就是他的代表。这意味着他是一个出拳速度快，狠，准的角色。 另一个来自北美地区，则是混血儿，有四分之一的印第安血统。这代表了西部世界的狂野和不羁。李茶给他设计了一个牛仔的形象，穿着牛仔裤，举着两个大拳头把各种怪兽一一ko，阳光之下，他的肌肉线条更加分明。 两股力量的交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了黑暗与光明的交锋，但是偏偏白人代表了黑暗的吸血鬼，黑人却代表着阳光的牛仔男孩儿，这种反差很快就吸引了当地人的注意。 街头巷尾闲谈的人也多了一个谈资，那就是拳击。 支持吸血鬼白人的会说，拳击本来就是西方的拳法，西方人肯定更能领会到其中的奥妙，悟性更高，而且也更成系统，说到底，专业的拳击组织还是发源于西方，所以不论从规则上、训练上，白人肯定要更好，因此实力肯定更强。 支持黑人牛仔的则说，拳击是一个世界性运动，早就不局限于西方了。而且美洲的拳击赛事更加完备，拳击手更多，从规则上，训练方法上，根本就没有差别。而且黑人历来身体素质爆棚，拳击这种靠身体吃饭的谈什么悟性。更有杀伤力的是，细数一些叫得上名字的拳王，阿里、泰森、霍利菲尔德、刘易斯，这里面有谁是白人？ 有了分歧就有争论，有争论就会有后续关注。 许多人为了强势击败对方辩友，开始自发的学习拳击知识，力图从理论上征服对手，毕竟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很多人也由此开始关注这场比赛，热度开始被炒起来了，甚至国内好些有名的媒体也派遣了记者开始全方位的报道赛事。 当赛前发布会举办的时候，在称重环节，两名拳手还开始打起了嘴巴仗。 一个讽刺对手是个蛮牛莽夫，自己会教给他什么叫真正的拳击，让他到时候不要忘记了带学费。 另一个则讽刺对手是来自深山的愚民，以为拳击很简单，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己不介意请对方吃瘪，用拳头教会他做人的道理。 一轮嘴炮下来，媒体简直乐疯了。 他们就喜欢火药味十足的比赛，更不吝于火上浇油。 “唐尼先生，琴科说要给你教什么是真正的拳击，让你不要忘记带学费这件事您怎么看？” “哈哈哈……知道吗，白人就喜欢说大话，他们的嘴很大的，但是拳击可不是靠嘴巴吹出来的，是要靠拳头说话的。请转告他，保管好自己的出场费，毕竟他需要这笔钱看医生。听说中医很便宜，你们可以给他介绍几个中医，哈哈哈……” “可是琴科先生17场比赛有16次ko，您认为他没有实力吗？” “在他们山里面或许算个不小的成就了，但是，哈哈，出了山，外面的世界更大。” 传统的拳击比赛，东欧的实力并不弱，但是比起美洲地区来还是差了一点，所以唐尼就用地域歧视来讽刺琴科。 “还有，琴科听说了您的话，他说用嘴比赛是你们的创举，泰森不就吃了别人耳朵吗？他想问问您，耳朵好吃吗？” “混蛋，我会让他后悔说这句话的，拳台上见，我会打掉他所有的牙齿！”唐尼显然很不喜欢别人提起咬耳朵的事，尤其是还特意加上了黑人这个字眼，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歧视。 “琴科先生，唐尼先生说要好好教你做人。” “是吗，他们都是大嘴巴，可是嘴里说的和表现的却完全是两码事。” “唐尼说你的比赛完全没有可看性，你只是你们村里的拳王，你们村不过只有一百个人，其中女人五十个，老人和孩子四十八个，成年男人只有两个，另一个还是个独臂人。” “是吗，我不会说大话，我会用拳头让他闭嘴，让他自己明白，他连一个独臂人也不如。” 比赛中，如果把对手的牙套打飞了，裁判就要叫停比赛，而牙套飞出去的前提之一就是对手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了。 “可是，他说他要打掉你满嘴的牙齿？” “是吗？那他可犯规了。” 拳击比赛中，如果牙套不小心掉了，对手还要出手，就违反了规则，根据情况裁判有权提前终止比赛的。琴科的意思很明显，唐尼就算是把他的牙套打掉了，他依然会输。 媒体把两人的话断章取义的大肆渲染一番，又有好事者根据不同的人来做了很多比赛分析，分析出了很多种比赛过程，并且振振有辞的说只有自己的分析才是权威的分析，在这一刻，他自封为拳击专家。 李茶在浏览网页时看到了当地的论坛，逛了一圈，看到了很多技术分析贴，心里想到：道哥我的策划怎么会让你们猜到，就等着惊掉下巴吧。 第58章 全民热潮 正是有了提前的造势和广告宣传，还有媒体朋友的推波助澜，这一场比赛的关注度远超当地举办过的其他活动。 比赛场馆本来安排在室内篮球场，但是因为群众的热情实在太过高涨，主办方又不得不搬到了足球场上，特意支起了四面巨大的led显示屏，不间断的播放两个人的专辑。 而可容纳两万多人的足球场也早早的就挤满了人，预售的票早就卖光了，很多没有买到票的人依旧恋恋不舍的在足球场外逗留，希望能够在比赛开始前能够淘到一张黄牛票。 好不容易有一场正式拳击比赛，谁看电视转播啊！ 就算是进不去，在外面听吆喝那也是一种享受啊。 主办方看到这个场景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光广告赞助费就已经有结余了，再加上门票费，零食饮料费用更是远超预期。 是谁说的国人不喜欢看拳击的？说不喜欢看的，请检视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哪方面没有做到吧。 灯光、主持、举牌拳击小姐、裁判，每一个环节都是按照职业的标准来进行的。 赛后唐尼和琴科都表示自己刚出来的时候简直吓坏了，以前的比赛顶多就几十个人看，没想到在这里享受到了真正的世界级拳王的待遇。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下定决心，要为观众们奉献一场精彩的比赛，把李茶设计出来的环节全部展现出来，把自己的拳法全部展示出来，要让观众的情绪随时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起伏，让高潮充满整个比赛。 整场比赛，两个人几乎很少有搂抱的动作，即使有也是很快就自发的分开了，根本不用场上裁判发指令。 比赛只有六个回合，但是带给观众的感受却持续了很多个六回合。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拳击的节奏能够这么快，快的就像是在看电影。按照普通人的看法来，任何运动只要频率和节奏变快了，那么持久力就会不够，续航就会出现问题。比如智能手机，如果什么也不做只接听电话，续航能力肯定是跟广告吹嘘的一样，但是如果用来打游戏、刷*音，续航能力就会打折扣。 但是他们忽略了拳击手职业的设定，每一个合格的职业拳击运动员体能训练是必须的，他们的体能储备远超我们的想象。之所以在电视上看到了的节奏缓慢的拳击比赛，那也是战术和节奏的需要。再说了，搂抱战术也是会消耗大量体能的。 所以当现场看到了节奏感好似蹦迪一样的拳击比赛，现场的观众都沸腾了，比赛带给他们的高潮持续了很久很久。 李茶也得到了赵文哲的高度评价，当一笔奖金交到李茶手中的时候，李茶感受到了信封里那沉甸甸的手感，心里也乐开了花。 果然职业的要超过业余的，尽管业余的开了地下博彩，那也比不上。 职业的比赛，如果是有名气的拳击手，比赛的广告费、门票收入、电视转播费、比赛时的附加收入，仅仅这几项加起来就足够一个拳击手半年吃穿不愁了。而主办方挣得是拳击手的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如果营销得当，还会更多。 所以李茶虽然不过拿了这其中的零头，但是也比之前在地下拳击比赛中要挣得多多了。 李茶不是一个嫌钱多的人，对于钱的看法，李茶是比照韩信来的，所谓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所以接下来，李茶又陆陆续续的接了不少的活儿，收入自然也翻番了。他干脆辞掉了楚原文化公司的职位，专心做起了拳击比赛的策划。相比公司抽大头，自己头发熬掉了还只能得一点小提成，李茶宁愿出来做。 反正现在也不愁没活儿，做一单抵得上楚原的十单，这样下来，自己的时间也腾出来了。可以更多的陪陪林月儿，也可以腾出手来搜寻合适的骨髓。 曲婷婷已经开学了，林月儿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治疗，病情也稳定了。 李茶特意在大学城外的小区里全价购买了一套精装房，又请了一个阿姨来照顾林月儿的饮食起居。日子趋于平淡，但也非常的安定。 曲婷婷倒是经常跑出来看林月儿，一同来的还有林月儿的同学们。 李茶也喜欢热闹，每次有同学过来，他都让阿姨不用节省钱，买了很多东西，当然他对阿姨也不吝啬，每次给的钱都有结余，为的就是让阿姨能够更加贴心的照料林月儿。 阿姨来自农村，是一个淳朴的人，经常当着林月儿的面夸赞李茶。 “你老公真是个好人啊，姑娘啊，有他你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不是我老公……” “男朋友？嗨，乘早把证领了，这样的男人你得早下手，趁他对你还有感情，早点弄到手，免得被别人惦记。别说，你那个同学我就看出来了，多半对他有意思。你们同学关系好归好，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可不能谦让。” “哦……呵呵……阿姨，吃菜，今天你做的土豆丝真好吃……” “那是，我们老家地里也就这些东西，要让我老头子吃好，我就得下足了功夫。不怕告诉你，我老头子就是我用一手好菜给弄到手的，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 林月儿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曲婷婷，她就烧得一手好菜，比阿姨的手艺更好，按照阿姨的说法，曲婷婷在李茶心目的地位只怕已经…… “……想不想学，干脆我教你……咦，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阿姨看到林月儿眼眶泛红了，不禁有些慌乱。 林月儿赶紧调整情绪，说：“头有点痛，我先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间，林月儿回想起这大半年的情景，曲婷婷对李茶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她也相信李茶能够看到。可是李茶却总是对曲婷婷若即若离，既不明确的拒绝，也不表示接纳，实在让人看不懂。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个男人怎么就不能明确果决一些？ 第59章 合计 曲婷婷这段时间也很苦恼。 本来以为自从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李茶就应该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可是李茶却突然又埋头于工作中，对自己的心意视而不见。而没过多久，曲婷婷又开学了，她只好把这份心思暂时藏起来。 但是嘴上可以藏住心思，脑海里却始终挥之不去。 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找林月儿，比如带同学去看望林月儿啊，一起聚会呀，再或者带着一大帮男生帮忙搬家之类的。 李茶每次都很高兴，一直很热情，但是她分不清李茶到底是因为有了朋友才高兴，才热情，还是只是因为她而高兴，而热情。 “婷婷，今天阿姨回家了，你能出来做点好吃的给我吗？”林月儿的电话打破了曲婷婷的沉思，她本想拒绝，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正在犹豫的时候，林月儿又补了一句话，“李茶今天晚上也会回来哦。就是因为我不会做饭，所以才让你帮忙的嘛。” 这么一说，曲婷婷倒不好拒绝了。一边想着李茶喜欢吃的菜一边到菜市场逛着，提了一大包东西到家里，却只看到林月儿笑意盈盈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咦，你倒好闲情呀。” 林月儿吐了吐舌头，说：“辛苦我的曲大美女啦，拜托啦。” 曲婷婷摇摇头，提着菜吃力的走进了厨房。 作为一个爱好厨艺的女孩子，她对厨房也有几分偏爱，进入了厨房，她感觉自己好似来到了战场一样，每一道菜都被赋予了新的使命，每一份佐料都有专属的岗位，有不可分割的责任。 厨房也是她的禁地，她会把每一样菜放在自己最舒适的位置，好让自己能够用最好的状态来搭配，烹饪，这样才能把食物的精华给呈现出来，才不算辜负了食物光辉而神圣的形象。 这里是她不希望有人染指的地方。 但是今天林月儿却跟着蹭了进来。 “哎呀，我的大小姐，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你一来我已经酝酿好的气氛就破坏了，你还是在沙发上歇着吧。”曲婷婷将林月儿轰了出来。 林月儿却拉住了她的手，“不忙，不忙。” “怎么不忙，现在都几点了，一会儿李茶回来了饭菜还没好可不好。”时间也是曲婷婷尤其注意的一点，菜做早了会冷，可是她又不希望客人久等。 “先说个正事儿吧，真正的事儿，这事儿还非得你不可。”林月儿不由分说把曲婷婷拉了出来，按在了沙发上。 “说好了，你一定要听我说完，可不能打断我，也不能糊弄我。” 曲婷婷隐隐猜到了林月儿想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又不太确定，有些坐立不安的说：“那也得看你说什么……” 这话说的很没底气，也是因为一旦涉及到了李茶，曲婷婷就方寸大乱，远没有了平时的精明强干了。 “说真的，你觉得李茶怎样？” “什么怎样？不怎样……”曲婷婷有些慌乱，心里噗噗直跳，此时她想要做一只嘴硬的鸭子。 “得了吧，别嘴硬了，我都看到了。”林月儿毫不客气的戳穿曲婷婷毫无底气的话。 “你看到什么了？我跟李茶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做！”曲婷婷心里一惊，暗自揣测：自己跟李茶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啊……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也好…… “别急着反驳，我说的是我在医院看到你跟他牵手了。”林月儿尽量平稳的说，不让自己内心的波澜从语气语调上反应出来。 但事实上，是林月儿自己多虑了，曲婷婷此时心里正在为自己的事而天人交战，哪里会注意到林月儿的表情和情绪变化。 “这个…牵手，不犯法吧。再说了，牵手也没什么吧……小时候还跟男同学牵手玩过游戏呐。” “真哪能一样……算了，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其实我跟李茶也并不是亲戚，只是他是我爸爸以前的学生，之前我爸爸为了圆我的婚礼梦，就让他给我策划，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喜欢上他了。”曲婷婷打趣道，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却有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 “是的，我的确喜欢上他了。” 林月儿坦诚的直述，曲婷婷脸上的笑容一下变得僵硬了，虽然她早已经猜到了，可是真个听林月儿说出来，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但是，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你们郎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对。”曲婷婷有些酸酸的说。 “你跟他才是郎才女貌。我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够撑多久，反正，我是不可能的，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也一定是一个专一的人，我不想走进他的心里，也不想他的余生被我拖累。” “你不一样，你健康，阳光，充满活力，而且你做的饭菜很对他的胃口。只有你才是他最合适的伴侣。” “不要这样说……” 曲婷婷的抗争在林月儿面前毫无抵抗力。 “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可是……” “没有高学历？高学历的真的就足够有责任心吗？就真的靠谱吗？像我们班上的那些小男生？不要欺骗自己了，如果你看得上班上的那些小男生，现在又怎么会一直单着？又怎么会……” 林月儿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的说：“又怎么会把你完美的身材展现给一个男人！” 曲婷婷脸红到了耳朵跟，“别说了，难为情死了……” “如果，你成为了他女朋友，成了他另一半了，就不用难为情了，说不定还会习惯……” “好哇，月儿，你寻我开心了是吧，瞧我怎么整治你！” 两人嬉闹一阵，气氛缓和了许多。 “可是我不知道他倒地是怎么想的。虽然我喜欢他，可是我也不会勉强别人喜欢我。”曲婷婷想起李茶这段时间的表现，心里有些失落。 “我们直接问他吧。” 曲婷婷吓了一跳，“直接问？这……合适吗？我毕竟是女生……” “谁说女生就不能主动，我们就是要把所有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凡事都等别人，那花儿都要谢了。” “那要怎么办？要是他不正面回答怎么办？” “逼他，非要他亲口承认不可！” 第60章 逼李茶表态 “这合适吗？我总觉得怪怪的。”曲婷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有说不上来为何不安。 “没什么不合适的，如果一直用老眼光来办事，我们就要被时代抛弃了。这种事你得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内心的感觉。就算没有成功，那自己至少努力过，勇敢过，以后也不会后悔。再说了，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你这副魔鬼身材。” “好哇，你还在取笑我。” 经过了开诚布公的交心谈心，林月儿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曲婷婷也不再排斥林月儿到厨房里打下手了。 曲婷婷一边做饭，一边指挥着林月儿剥蒜，择韭菜，选辣椒，两个人忙的不亦乐乎，其乐融融。 李茶带着丰厚的奖金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两个忙得一头汗的美女和一桌子美味可口的饭菜。 人只要心情一好，胃口就差不了。 看到了慢慢一桌子的菜，李茶食指大动，夸赞道：“真好，有了家的感觉了，小时候放学回到家，我妈妈也是刚好做了一桌子菜等我。忍不住了，开吃啦！” “哟，还准备了红酒，红酒可以喝点，舒筋活血，美容养颜，但是月儿不能喝啊。”李茶注意到了桌上一瓶印着洋文字母的红酒，随口说道。 “我不喝，婷婷陪你喝。”林月儿倒了两杯酒，将倒满了的那杯放在了李茶的面前，“你是男生可不许跟婷婷抢。”一句话把李茶想要说：为什么自己要满杯这句话给堵住了。 “好吧，我先吃点了再喝。”红酒度数低，李茶自信没问题。 李茶狼吞虎咽的干掉了两碗饭，吃到第三碗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了，林月儿和曲婷婷并没有动筷子，都是双手托着下巴，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不吃？”在两双美目的注视下，李茶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不用吃啦，看你吃我们就饱了。”林月儿说完和曲婷婷一同笑了出来。 这种调侃让李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干脆停下了筷子，反正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你们两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要藏着掖着了，说吧，只要我能办到，肯定没问题。”李茶估摸着她们可能看上了某件东西需要自己赞助吧，这都是小事儿，以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应该不是问题。 “先喝一杯酒吧。这是婷婷协助老师完成了一个重大课题，老师送的，你可不许推杯哦。”林月儿把桌上的杯子推到了李茶面前。 “奇了怪了，我说你们用不着这么客气的，我可是道哥，你们的道哥什么时候食过言？”话虽如此，李茶还是端起了酒杯。 “干了！”曲婷婷赶紧端起小半杯红酒跟李茶碰了一下，自己随即一口喝掉了，然后紧张的看着李茶，心里小鹿乱撞，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李茶一见，呵，这是准备将自己一军咯。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干，李茶早就一杯酒浇过去了，可是这次是曲婷婷，李茶还真下不了手，很干脆了一口喝干，抹了抹嘴巴，“说吧，有什么难办的事儿？” 这两个小丫头指不定碰到什么难办的事儿了，否则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来对自己。说实话，这也太小瞧我道哥了，我是那种人吗？就是这红酒的味道有点怪怪的，果然是洋人喜欢的东西，对不上东方人的胃。 林月儿笑着说：“你这是答应了？” “放心吧，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你们看上了什么了？要多少钱？”李茶豪爽的一挥手，这种感觉让他很痛快，很爽。 有钱花和随便花，我能送得起的就这两朵花。 “哦，看来你是答应做婷婷男朋友了，恭喜两位脱单，请再饮一杯。”林月儿又开始倒酒。 李茶的笑容凝固了，“月儿你喝醉了吧，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曲婷婷还是抹不开面子，逃回了房间里，关上了门，侧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别乱点鸳鸯谱了，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看看书，散散步……” “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得实话实说。婷婷身材好不好？” “很好，是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嘿嘿……” 曲婷婷听在耳中，不禁面红耳赤，脸上像是着了一把火。 “婷婷漂不漂亮？” “那还用说，绝对是九十分以上……你问这个没啥意义……” 曲婷婷心道：还算你有眼力。 “你别管我，听我说话。婷婷的厨艺好不好？” “美味可口，一流水准。” “她又是****大学的高材生，论智商也不会给人丢脸吧？” 李茶被问得头脑发昏。“不是这个，我智商不够，这才丢脸。” “所以，婷婷哪点配不上你？” “不是这个，是我配不上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我一个野鸡大学的毕业生，做着……狗屁策划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 “你错了，感情不是谁配不配的上，而是合不合得来。你自问跟她相处的这些时间，她有没有让你感到不舒服？” 李茶仔细想了想，跟曲婷婷和林月儿在一起都很舒服，没有半点别扭的感觉。 “……可是，你问过……” “婷婷出来吧，他答应了！”林月儿猛地打开房门，曲婷婷耳朵贴着门，身体靠着门，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重心，压向了林月儿。 李茶见状，赶紧冲了过去。 地面可是冷硬的瓷砖，摔在上面可不是好玩的。 只是他的注意力全在两人身上，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地毯，脚下拌蒜，反而站立不稳，压在了两人身上。手脚头脸所在处，一团柔软。 这种感觉真奇妙啊。 曲婷婷臊了个大红脸，李茶的脸刚好撞到了她的胸前，手按到了她的大腿。 “你们下次在这么做的时候可千万告诉我，我好躲得远远的，不然又要当灯泡又要被压死了，这滋味可不好受。”林月儿在最下面嚷了起来。 李茶想起林月儿的身体，赶紧爬起来，这个过程自然避免不了跟曲婷婷进一步亲密接触，等到林月儿站起来的时候，曲婷婷的脸比红酒还红。 “祝贺你们，喜结连理！来喝一杯交杯酒。”林月儿没有过多纠结摔倒的事，主动倒上了酒。 曲婷婷羞涩的端起了杯子，李茶也鬼使神差的端起了杯子。 第61章 冤家始终路窄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曲婷婷确定了关系，李茶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有美女看上了自己而幸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 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好事儿会砸中自己。 不过在感受到了手心里的那一团柔软的时候，李茶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这并不是在做梦。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关系了，李茶觉得还是应该给曲婷婷送一件小礼物。 “不用了，现在月儿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就不要乱花钱了吧。你真要表达心意就陪我们一起去逛逛商场吧，看看就好了。”曲婷婷知道林月儿同样喜欢李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的过于亲昵，反而处处替林月儿着想。 自从出院以来，林月儿就很少出过门，这段时间她身体有所好转，正好李茶休息，有了行走的拎包器，正是逛街的好时候。 林月儿虽然心里怅然若失，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根本就挣不到多久，既然注定要失去何必再争夺，还不如成全好姐妹。一想到这里，她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听到曲婷婷提议出去更是拍手叫好。 省城位于大江旁边，属于交通枢纽，出行并不难。 但是现在天气已经入冬了，江风毫无遮拦的吹到了城市里，无形中又增加了出行的难度。 但是跟女人的逛街和购物欲比起来，这些都是小事儿。 李茶租的车被砸坏了，一时间也没有想好买什么车，买车了停车又是个难题。所以现在也只能靠两条腿了。只是林月儿的身体恐怕受不了这么劳累，李茶还是提前约了一辆出租车。 从居住的小区到附近的商场并不远。 林月儿和曲婷婷一左一右都挽住了李茶的手，把李茶夹在中间，好像生怕李茶跑掉似的，真让李茶有些哭笑不得。 三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曲婷婷和林月儿倒是兴致勃勃，这边看看小首饰品，那边再试试一两件衣服。只是完全没有想要买的意思。 李茶心里不住的默念，赶紧挑一两件了回去吧。 突然曲婷婷和林月儿同时抓紧了李茶的手，拉着李茶往反方向走，李茶有些莫名其妙。 “哈，原来是婷婷和月儿啊，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们了。” 曲婷婷和林月儿迫不得已的转过身子，“哎呀，原来是小玉儿啊，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李茶很佩服女人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变脸。 曲婷婷附在李茶耳边说：“这个是我们班的拜金女，余玉，家里也有钱，特爱显摆。” 李茶看到面前这位穿着时尚得不太像学生的高挑靓丽的女子，心里却打了低分。 余玉笑盈盈的走过来，拉着林月儿的手说：“月儿，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听说你生病了，本来还想去看望你来着，可惜，学业太重了，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你了，可别走，我们一起去楼上美食城吃点东西吧。” 李茶心道：学业重？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多半是真的，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值得玩味呢？ 当然他没有戳穿她，而是静静的看着。 “这个还是不用了，我不能吃那些食物。”林月儿微笑着拒绝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有病。咦，这位是谁？”余玉终于注意到了李茶，也看到了旁边没有做声的曲婷婷。 “他是李茶，是我表哥，也是婷婷的男朋友。” “原来是婷婷的真命天子啊，啧啧，能够被眼光这么高的婷婷相中一定很有钱吧？帅哥，家里是做什么的？在哪个学校啊？”余玉凑了过来，李茶闻到了一股销魂的香水味。 “我家里祖传三代贫下中农，我么，早就退学了，现在自由职业。”李茶不动声色的说。 “那就是无业游民哦。婷婷，你怎么搞的呀，怎么跟他混在一起啊，这不是自甘堕落吗？”余玉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得了吧，别人谦虚几句你还真信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李茶已经工作了，在楚原文化公司做策划。”曲婷婷替李茶鸣不平。 余玉脸上流露出一股轻蔑，林月儿的家世她知道，不过是个教师子女，算不上有钱人。她的表哥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再说了，小县城里就算再有钱那也只是个土鳖。 “是吗？我刚好也认识一个楚原文化公司的人，咯，他来了。”余玉看着远处，开心的招了招手。 “这位是楚原文化公司的策划总监黄翔，黄大哥。这位是……” 黄翔轻蔑的看了一眼李茶，“他我认识，被我们开除了的李茶嘛。”心里却想到：该死的李茶，居然有两个美女相伴，这小子是不是踩着狗屎了？ “开除了！”余玉故作惊讶状，夸张的叫了起来。 林月儿和曲婷婷也吃惊的看了看李茶，她们可没有听李茶说过这个事。 “我是自动离开那里的，我觉得那里提成的份额太低了，人又太累，还是出来了好，既自由，又不用看某些小人的脸色，收入还提高了，何乐而不为？对了，婷婷，刚才我看你们试的那件衣服挺不错了，干脆买了吧。失陪了两位，有空再聚。” 李茶拉着两人随便走进了一家服装店，没有注意到外面guuci字样。 黄翔冷哼一声，“打肿脸充胖子，待会儿看你怎么出来。”他经常带余玉出入大型商场，自然知道这个品牌的价格，随便一条丝巾就得大几千，以他的收入尚且舍不得出血，更何况这个被挤走的李茶。 余玉眼红的盯着橱窗，看到售货员殷勤的围着曲婷婷和林月儿两人转，埋怨道：“这么次了，你连一次都不舍得带我进去，哪怕只是看看而已。” 黄翔肉疼的想：只是看看？我还不知道你，只要入了你的眼了，哪一回没有想办法弄到手。 “嘿，待会儿两个女的空手出来的时候就有好戏看了。”黄翔勉强的挤了一句。 余玉没有挪动步子，她想要看看曲婷婷和林月儿究竟是不是空手而归。 但是看到最后，她脸上的神情，明显的不自然了，她看到了李茶提着两大袋衣服跟在两人身后，一脸笑容的离开了。 不行，我得问问。 “玉儿你干什么？”黄翔见李茶几人走远之后余玉突然走进了gi，大惊失色。 “刚刚那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买的衣服是哪一件？”余玉很想知道。 “您好女士，那两件都是限量款的，本店没有货了。如果您愿意我带您看看这一件，价格还要稍微便宜点。”售货员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轻轻托起了一件衣服，“衣服试一下才能看出效果来，您身材这么好肯定能穿出最好的效果。” 黄翔走进来说：“我们先去吃饭吧，这都到饭点了。” “我先试试嘛。试试又不花钱。”余玉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黄翔眼前一亮，果然佛靠金装啊。 售货员夸张的赞道：“这衣服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太漂亮了，简直有英国王妃的气质。” 余玉看了看黄翔，满眼都是哀求。 黄翔一咬牙，“包起来！” 结账的时候，黄翔傻眼了，这奢侈品还真不是盖的啊，好家伙，一下子就花掉了几个月的收入。 余玉小鸟依人的挽住了黄翔的手臂靠上来，黄翔恶狠狠的想：劳资花了这么多钱，今晚上可别想再忽悠我了…… 第62章 这都不叫事儿 曲婷婷和林月儿回到家，李茶将衣服放好，“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一穿就穿出了王族的范儿了，我看维密上的那些模特也不如你们两个穿着好看。” 买了新衣服，曲婷婷也很开心，迫不及待的又拿出来穿着照镜子，一边照一边问：“真的比维密上面的还好看吗？你们觉得好看吗？” 林月儿笑着说：“那肯定啊，维密上的模特有几个有你的杯子大，是吧？” 李茶笑呵呵的开玩笑，“其实吧，我觉得还是上次的那个内衣更好看……哎哟！”曲婷婷气鼓鼓的扯住了李茶的耳朵，骂了一句“臭流氓！” “臭流氓要不客气啦！” “你敢！”曲婷婷威胁道，但心里居然还有几分期许。 “不敢怎么当臭流氓，哈哈哈……” 嬉闹了一阵，曲婷婷想起了衣服的价格，欲言又止，思忖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吊牌还没有撕掉，我还是退了吧，这么多钱……” 林月儿心里一黯，说：“我那件退了吧，我反正也穿不出味道来，婷婷你穿着这么好看就留着吧……”她知道曲婷婷其实是在给自己节省，心里更加难过了。 李茶豪爽的一挥手，“退？你们这是打我道哥的脸吗？” “你都已经从楚原离职了。”两女异口同声的说。 没有了工作，现在岂不是坐吃山空？就算有再多的钱也禁不起这个折腾啊，更何况李茶并不算如何有钱。 “肯定要走啊，我找到了更好的去处还留着干什么？放心啦，这点钱我还拿得出来的，月儿的医药费我早就存好了，也不用你们操心，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穿的漂漂亮亮的就行了。” 为了表示出自己确实收入丰厚，李茶说：“合着你们还以为我骗你们的啊，这么着吧，明天跟我一起去买车吧，我现在上下班的位置有点远，没个车还真不方便。”心想：都可以买车了，这回你们该相信我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奢侈品牌还真是挺贵的…… 真的买车吗？ 两女将信将疑，但是李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们也不好再多说，只是把衣服小心的挂好，生怕弄皱半分。 既然已经说好了要买车，李茶晚上就打开了论坛，想要看看自己买一辆什么车才合适。 只是看了很久，依旧没有挑选出合心意的车。 价格太低了，他担心再次碰到杨军这种二愣子。他倒不是惧怕这种人，只是跟一个傻子较劲会拉低自己的智商，而且经过上一次的操纵比赛结果，李茶也并没有从杨军的失手中获得什么兴奋点，可能是那点钱对于杨军来说并不算钱吧。 这种时候跟杨军这类人较劲并不明智。 不仁者，天收之。 李茶相信，在现在这种大环境下，杨军如果不知道收敛，用不了多久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 再看看价格高的车。 李茶又觉得太高调了，以现在自己的实力，风头太大了反而不好。 而好不容易有几辆符合心意的，又看到了论坛上帖子里各种不待见，真让李茶左右为难。 对于车子，曲婷婷和林月儿都帮不上忙，她们也不懂，只是看到李茶这么纠结，忍不住说：“车子我们不懂，可是我觉得在网上选车子就跟网上选衣服一样，只能是撞眼缘，要合身还得去实体店。你既然想买，为什么不去汽车城的实体店里看看呢？” “你们看，这几款车销量其实都还不错，可是不知道什么这么多人不待见，一言不合就开骂。” “那你觉得汽车厂家和买车的人都是傻子吗？如果真的不好，为什么还要生产？” 李茶恍然大悟。 对呀，既然能够卖出这么多辆，就证明了它的价值了，肯定不是网上说的那么不堪，汽车厂家可不是傻子。 还是得去4s店才行。 汽车城离李茶住的地方有些距离，曲婷婷陪李茶去选车，林月儿则留在了家里。 坐在的士车后座上，李茶一本正经的跟曲婷婷讨论着要买什么车才会显得自己低调奢华有内涵，不会过于嚣张跋扈的如同暴发户。 只是两人都是门外汉，说起来总绕不过价格外观和品牌三样，涉及到什么发动机啊、悬挂之类的，完全不懂。 的士司机听不下去了，插嘴道：“兄弟，你要是真想低调奢华有内涵，干嘛不看看大众，有一款车应该符合你的选择，就是价格有点贵。”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红绿灯前等红绿灯，刚好一辆大众的车缓缓的停在了旁边。的士司机眼尖，“喏，就是它了。省城还是有几个人懂车的。” 李茶一看乐了，“这不就是帕萨特吗？这车价格一般吧，就没有更好的？” 司机呵呵笑了，“一般人还真以为那就是帕萨特，但是你注意看看它的车身，还有车漆的质感，跟帕萨特区别很大的。这一款叫辉腾，可是真正的低调豪车。” 李茶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坐赵文哲的车，那个车第一眼看过去跟帕萨特一模一样，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只怕自己当时是看走眼了。 “我们这儿有个流传语，不怕奔驰和路虎，就怕大众带字母。我们的士碰到了这种车一般都要保持距离的。” 作为经常在城市大街小巷往来穿梭的群体，的士司机们必须要有一双火眼金睛，及时分辨出哪些车是不能过于亲密的，否则一个不小心，自己一个月、一年甚至好几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在认车上面，这个群体有不可撼动的发言权。 “就是这种车吧，多半没有现货，得预定。这样吧，我就送你去大众四儿子店，您先看看呗。”司机很热情。 曲婷婷疑惑的问道：“四儿子店？那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因为4s店太坑爹了，把客户当猪宰？所以我们都叫他四儿子，不是说英文的儿子就是s开头的嘛。” 曲婷婷乐了，“嗨，你们可真逗。” 听到了李茶的来意，大众店的销售人员有些惊讶。 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有钱人啊？别不是那我们开涮的吧？ “我们这里暂时没有那一款车，但是还有其他价位的，比如这就是刚到的，外观很不错，颜值很高……还有便宜一些的polo，俗称小钢炮，动力十足……”他们也不是不想卖贵一些的车，只是一来现在调不到车，二来李茶也不像有钱的主。与其花时间介绍价格不菲的车，还不如带带节奏，让他接受价格低一些的，说不定能成呢？ “还有越野性能不错的途锐，哥你看，很有气势吧，您开这车，肯定碾压什么悍马路虎……或者您看看甲壳虫？这种小资情调的车也很好看的，跟这位美女一起兜兜风，简直就是人间至美，虽然我们店没有现货，可是能够从总部调的……” 李茶不太满意，“预定辉腾要多久能提车？” 销售有些愣神，“这个我得问问店长。” “不是我们不想卖，是辉腾产量不高，还得交定金从国外发货……”店长也很为难，这小子莫不是知道我们这里没有这款车故意刁难的吧，“按照公司规定，您得预交十万才能发车，不然运过来要是不要了，路上的耗损……” “行吧，刷卡，车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了的士司机的建议，再结合赵文哲的座驾，李茶已经认定了辉腾，其他的车型他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好叻！小王快给两位贵客续茶，小张快填单子，小宋……哟，您没开车过来吗？这样吧，您去哪儿，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送您过去？” 第63章 陌生人的热情 职业拳击手个人的比赛可多可少。有的人单场的出场费不多，自然希望多打几场比赛，好供自己去帮扶因为贫穷而堕入另一条路上的可怜的女性。 对于有一些名气的人，比赛的频率其实不算高。毕竟一场比赛就足够挥霍大半年的了，而且相比比赛时被人揍成了猪头，还不如在游艇上和嫩模们一起玩水枪。 李茶的活儿也不太多，毕竟赵文哲联络的策划员也不止他一个。 闲来无事的时候，李茶还是去庄园观看地下拳赛，希望能够从中吸取一些经验，可以为日后策划提供帮助。 过了大约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李茶定的车终于到了。 “我跟总部要了很多次，催了更是不知道多少次，终于给哥您把车调过来了，请您试试？”四儿子店长满脸堆笑的把钥匙交给了李茶，“上次跟您也提过，车险、牌照我们都已经办好了。” 由四儿子店办理这些手续，他们可以获得一笔价值不菲的提成，十分热情周到的就给李茶办得妥妥当当的。 “您只管开，所有手续都齐全了，另外车子的保养我们也有优惠，欢迎您常来……不，欢迎您过来喝茶。” 送走了李茶，店长倚门长叹：“不知道是哪个二代目，投胎投的好还真是个技术活啊……有人说幼儿园是起跑线，要送孩子去贵族幼儿园，这全是扯淡，真正的起跑线是娃儿他爹或者娘，甚至还是他爷爷，有好家世，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别人前面了，对这些个二代来说，哪有什么起跑线……” 李茶开着车又去了一趟庄园，他听说现在已经不只限于拳击了，赵文哲引进了无限制综合格斗，这个听上去非常牛气，李茶很想见识见识。 “那家伙终于出现了。”gtr车上两个青年发现李茶从辉腾车上下来，眼睛不由的一亮。 他们也从侧面打听过李茶的身份，得到的消息是赵文哲的朋友，侯爷很看好的人。至于其他的信息，则语焉不详。 但是仅仅赵文哲朋友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他们两人心动了。 他们也是二代目，只是他们的父亲没有杨军父亲那么显赫，只是勉强能够进入庄园的那种商人的后代。在许多时候还得看杨军这种人的脸色，这让同样是热血青年的两人很不服气。 直到看到了李茶敢跟杨军正面交锋之后，终于认定了李茶来历不凡。 他们很想主动结交一下。 “道哥？您好，我是何鼎，这是我表弟袁晓飞。” 李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青年，握了握手，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也没有多说。 袁晓飞看着李茶的背影疑惑的问：“表哥，就这？我们这样有用吗？” “没问题的，这只是刚开始见面，等他有印象了，我们再深入接触。该死的杨军，吞了我爸爸的钱不办事儿，还羞辱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这件事袁晓飞知道，是为了省城里的一个项目，刚好是杨军的父亲负责，何鼎的父亲为了争取到这个项目，让何鼎跟杨军多亲近亲近，也送了很多钱，结果花儿旁落。何鼎找杨军讨说法的时候，反而被杨军挖苦了一番，说什么钱太少，实力不够就不要揽大项目，免得做不好都不好看之类的，还讽刺何鼎是个没用的土鳖。 如果不是担心遭到报复，何鼎当时就想扑上去打得杨军满地找牙了。 但是心里这口气始终咽不下，直到想到了李茶，这个在庄园里有独立包间而且跟杨军又有过节的人，就想借李茶的手来教训教训杨军。 跟李茶的接触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李茶现在自然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的主意，他的注意力都被场上更加激烈的运动给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这种无限制综合格斗，节奏更快，更加血腥。拳头，膝盖，手肘都可以用，只要裁判不拉开，就算是被按在地上了，还是得挨揍。 看的李茶热血沸腾。同时他也看到竞技搏击策划的新方向。 这种搏击的策划将更加灵活宽广，更有潜力可挖。目前职业比赛也有mma综合格斗，这可是饱赚眼球的运动啊，潜力无穷啊。 李茶恨不得立即就给场上的两人计议一下，让这场比赛更加激烈。 但是很快李茶就打消了念头，现在的自己只需要把职业拳击外围赛的策划做好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赵文哲背后的那位侯爷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插手职业拳击比赛，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只是李茶还是没有想明白，他是如何从这种比赛中获利的。 宣传推广固然可以吸引广告投资，贩卖门票也能获得一部分利润，可是这些利润跟地下拳赛做庄比起来还是不太够看，利润不算高。 除非是侯爷通过买通拳手来直接参赌！ 可是国内并没有庄家开盘啊。 一定是国外做庄的博彩公司或者地下的外围赌盘。 能够操纵比赛这么久，看样子侯爷早就熟谙其中的门路。不然怎么会一直安然无恙？ 只是这么做法律上是不允许的啊！ 李茶内心又纠结起来。 但是很快，脑海中又出现了赵文哲的话“所有的比赛竞技其实都是一场秀，秀给喜欢看的人，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让这场秀变得更加好看、更加精彩而已”。 心里又释然了。 赵文哲还说过“其实想想看，这么多比赛的结果都是由你来设定的，比赛的过程也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你难道没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有没有感觉到天下万物尽在掌握之中，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难道不爽吗？” 一想到这里，李茶心里还是难以按捺的澎湃。 是啊，比赛的每一个环节，从赛前宣传到正赛全过程再到结果，每一个环节尽在掌握之中，自己掌控的不仅仅是比赛场上的壮汉，还有所有观看比赛的观众，什么时候让他们欢呼，什么时候让他们紧张，什么时候又让他们惋惜，都得李茶说了算。 相比他们，自己岂非也算是开了上帝视角了？ 是啊，不管你是什么二代目还是一代创业者，只要你关注了比赛，就只是一颗参与到比赛的棋子，而自己就是下棋的人。 第64章 狗皮膏药 “道哥，听说你让黄翔吃瘪了，我跟老余找了一个酒吧，我们一起聚聚？”王扬虽然跟黄翔一度走得很近，但是时间一长，还是跟黄翔有些不对付，日久见人心嘛。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特意给李茶打了电话。 李茶想起了曲婷婷和林月儿，自己刚刚跟她们约好了去吃火锅，有些为难的说：“我这时间有些不合适，得陪女朋友呐。” “卧槽，道哥，你也太不厚道了，找女朋友了居然还保密，太不兄弟了。这正好，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火锅店，高端大气上档次，正适合你带朋友去尝鲜，这样我做东，你们一起过来啊，好，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等李茶回答立即挂掉了电话。 李茶有些无奈，这个王扬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藏不住事儿。 也好，反正不用自己花钱就能哄两个女娃娃开心，李茶也就不跟王扬客气了。 按照王扬指定的位置，李茶停好车，果然看到了一个新装修的大型火锅店。 “这种火锅店只怕味道一般般吧。”曲婷婷所在的地方火锅非常受欢迎，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对火锅的要求比其它的菜品要挑剔得多，“不过新开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哎呀，谁不知道你老家就是全国有名的火锅城啊，有免费的吃就不错啦，还说着说那的，你要求太高了吧。”林月儿揶揄了一句。 曲婷婷笑着挂了一下林月儿的脸，“就你明白。走吧，我可等不及要试试这火锅的味道了。” 李茶把车停好了，带着两人上了楼。 王扬在二楼门口跟一个面容姣好的服务员小妹聊得火热，看到了李茶，又看到了李茶身后的两人，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好啊，道哥，别人都还饿着肚子，你倒好，直接来的双份儿，胃口也太好了吧，也太让人嫉妒了。” 曲婷婷和林月儿没有听懂他的话，李茶笑着说：“别胡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什么时候饿过肚子。” 王扬嘿嘿的说：“不饿，不饿，我还是喜欢长期的饭票，不喜欢吃快餐了。这边请吧，老余在里面等着呐。” 老余见到了两女也是眼前一亮，他阅历丰富，一眼就看出来曲婷婷和林月儿虽然身体发育都是成年人了，可是社会经历上却明显的很稚嫩。 “你们都还是学生吧？” “我们都是****大学的。”曲婷婷和林月儿回答。 王扬看向李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为了表示出自己的诚意，王扬特意开了一瓶梦之南，李茶推辞说：“开车不喝酒。” 王扬说：“喝酒不开车。今天都不开车。” 曲婷婷举手说：“我有驾照哦，你可以喝点。” 李茶看了一眼曲婷婷，“你还真是神助攻啊，得，你先把钥匙拿着。” 曲婷婷嘴角再次出现两个小梨涡，“你们好久不见了嘛，而且又让那个什么黄总监吃了瘪，还让余玉那家伙受到了打击，我这是借酒庆祝叻。来吧，我以茶代酒先敬王哥一杯，祝你事业蒸蒸日上，当上ceo，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 王扬眼红的说：“道哥一起喝，至少迎娶白富美这一点你已经走在前面了。” 李茶无奈跟着喝了一杯。 之后林月儿也端起杯子，“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多谢王哥盛情邀约，这杯酒可是我单独敬你的，毕竟你是我表哥李茶在省城里第一个同事，也是第一个好哥们儿。” “这话我爱听。”酒精已经开始在王扬脑子里发生了化学反应，他酒量不大，此时已经到了兴奋点了，毫不推辞，一口就喝掉了。 酒过三巡，王扬已经喝醉了。 从包间里出来，李茶跟老余把王扬夹在中间，王扬大喊大叫的，还要再喝，引得大厅里许多人都侧目而视。本来很多人都对王扬怒目而视，脾气暴躁的就想要当场发飙。但是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曲婷婷和林月儿，居然都忍住了。 正当李茶准备j结账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 “道哥？嘿，真是您，没想到你会光顾小店，这一单算我请的，不用给了。” 李茶一看，来人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是谁了。 “我们见过的，在庄园？”那青年做了一个拳击的架势。 李茶想起来了，原来是何鼎！ 没想到这家火锅店是这青年开的。 “这不太好吧……”李茶不太想平白无故的受人吃请。 “一顿饭而已，没啥大不了的，道哥要是吃得还合胃口，欢迎常来。”何鼎很热情。 “常来？那你这店子可要亏损了。”李茶开了一句玩笑，“不管怎么说，这次多谢款待了。味道还不错。” 何鼎送李茶几人下楼，看到曲婷婷坐上了驾驶座，主动说：“道哥，你这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干脆我也开车送你们吧。”指了指停在一旁的gtr。 他看到李茶带着两个女子，心里更是坐实了对李茶的猜想，更想与李茶进一步拉近关系。 李茶有些微醺，“不要紧的，挤挤没事儿，反正也不远。”他不明白为什么何鼎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但是出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条金科玉律，李茶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个时候，王扬突然挣脱了老余的手，狂笑着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笑，喊着：“呼儿将出换美酒，一直喝到九十九！” 李茶不禁摇头，这小子酒量可真差，酒品也一般，难怪混了这么久还没多少起色。“快抓住他，别让他发疯了！”李茶一边叫一边走了过去。 熟料王扬喝醉了力气大的惊人，也更加的放飞自我，在人行道上乱跑乱跳，李茶和老余两个人都堵不住他。 “砰！” 一声急促的急刹车的声音之后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巨响。 李茶吓了一跳，再看时，王扬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他旁边不远处，一辆保时捷跑车撞到了大树上，老余则滚倒在血泊中。 所有人都吓坏了。 保时捷车上下来一个人，骂骂咧咧的叫道：“人行道跑什么跑？没长眼睛吗？撞坏了我的车，你们谁赔得起！”突然看到了前面的老余，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李茶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老余抱在怀里，冲着曲婷婷吼道：“快打救护车！快报警！” 第65章 李茶的吼叫声惊醒了曲婷婷，曲婷婷赶紧取出手机，拨打了号码。 司机也被惊醒了，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抢过曲婷婷的手狠狠的砸在地上，“不许报警，要多少钱，我出钱！” 曲婷婷吓得大叫，林月儿怒叱一声：“欺负女生，好不要脸！” 司机一愣，从身上摸出一个钱包，抽出一叠钱扔给曲婷婷，“换个新的。”转身就走。 林月儿还要再说，曲婷婷拉住林月儿，低声说：“别去月儿，他喝了酒了，好大的一股酒气，当心他伤到你。” 何鼎一早就认出了司机，正是跟他有过仇怨的人。 杨军！撞死了人，你老爹再牛逼也不可能护得了你了，人算不如天算，合该你倒霉，不弄死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军哥，怎么是你？快走快走！”何鼎凑上前，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赶紧低声说，“你喝了酒，这属于酒驾了，再不走，警察来了可就说不好了。” 杨军猛然想起来，对啊，人证物证俱在，自己要是被当场逮住可就麻烦了，只要自己逃脱了，到时候找个人顶包就完事儿了。赶紧跳上车就要逃。 想起何鼎的话，心中不由得感激。 幸好碰到了个熟人指点，不然可就麻烦了。这小子还算识相，下次再有项目让老爹给他分点汤尝尝。我杨军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何鼎见杨军上了车，暗中指示服务员取出手机，该报警的报警，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自己却故意大声说道：“你这车撞坏了没有，还能不能开？千万不要走啊！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他故意一叫，让杨军更急了。手忙脚乱的想要发动车子逃逸，但是也不知道是他情急之下操作不当还是怎么的，车子居然发动不了。最后一看却是自己档位挂错了。 李茶更是又惊又怒，好家伙，还敢逃逸！将老余放好，冲到车前，一把打开车门，把杨军拎小鸡儿似的拉了出来，反手一扭，将他按在了车上。 周围的路人也纷纷指责杨军，酒驾逃逸，大大不应该。 杨军扭动了一下，拗不过李茶的力量，声嘶力竭的叫道：“放开我，不就是要钱吗？我给！” 李茶怒道：“谁塔吗要你的钱，酒驾撞人，等着刑事追究吧。” 杨军又惊又怒，“放开我，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你不放开我，有你好果子吃！” 何鼎不适时宜的叫道：“违反法律了就要受到追究，不要以为是什么领导的儿子就能网开一面。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法治国家，朗朗乾坤，你逃得了吗？你以为我们人民群众是瞎子吗？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这一番话刺激到了路人甲乙丙丁。仇官仇富的现象虽然普遍存在，很多人可能平时不会表露出来，顶多腹诽几句。但是碰到了今天这种事情，何鼎再用这种言语刺激，很多人就按捺不住了，都愤怒的指责杨军，还有人拿出了手机拍摄视频，并且配上一句话“这人酒驾撞人，正准备逃逸，被人抓住了还说他是**领导的儿子，当真是无法无天，让我们看看法律究竟能否把正义还给我们……” 自媒体很快就把这段视频发布了出去，在警察和救护车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了。 等到医生出来宣布老余脱离危险之后，李茶和王扬才松了一口气。老余的妻子也终于颤抖着止住了哭泣。 何鼎在一旁暗暗失望，怎么不撞死了，受伤哪怕是重伤也还是不能跟死人相提并论啊。 “脱离危险了就好，该死的杨军，狗仗人势。这种人如果没有狠狠的惩治一番，只怕还会胡作非为。”何鼎一脸正气，叹息着说。 李茶本来就对杨军心有不满，回答道：“醉驾伤人，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脱不了干系，他爸不出面还好，如果出面，肯定要栽进去。” 老余的妇人说：“我也不求其他的了，只要老余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当然赔偿是肯定要赔偿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对了，要不要请个律师？” 何鼎精神来了，“肯定要请律师，我有个律师事务所的熟人，我店门口还有监控，还有我有几个店员拍了视频了，杨军那小子的嚣张表情和说的话都录下来了，都可以当证据。嫂子，我替您联系律师，马上准备起诉，免得夜长梦多，杨军那小子在背后做手脚。” 李茶有些诧异，何鼎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用心？等到何鼎打完电话，表示律师很快就过来之后，李茶将何鼎拉到了一边。 何鼎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相见，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弥补，而谎言随时都有败露的时候。 “说实话，我早就见不惯杨军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嚣张表情了，而且他老爹就是个贪官，是个害虫，如果能够通过这个途径来把他搞臭，我很乐意。” “贪官？这么说你肯定有足够的证据咯？为什么不干脆从这个方面来？” 何鼎笑了一下，“道哥，你可能不知道，我老爹认为这条路走不通，谁能保证举报就一定能凑效？一旦被他知道是我们举报的，这个报复我们可承受不起。” “现在好了，是杨军自己不检点，醉酒驾车，拔起萝卜带出泥，只要引起公众足够的关注，我不信扳不倒他。” 李茶心里明白了，虽然他对杨军没有好感，也很想打掉他的嚣张气焰，现在这个机会也非常好，可是他却不想跟何鼎这个背后使坏的人多交往。之前在火锅店门口，何鼎的叫喊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种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李茶觉得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但是现在既然要扳倒杨军，那就要痛打落水狗，坚决不能迟疑，必须要稳准狠，不能让他有翻身的余地。 既是给老余报仇，更是给自己出气。 “这样的话，我们倒要好好谋划谋划。既然要扳倒他，那就不能犹豫，不许要下手果断，一出手就不要容情，整的他再无翻身的余地。”李茶想了想，“这件事你也得出出力才行。律师费用你负责了行不？” 何鼎一听来了精神，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好事，他最为喜欢。并且说不定能够通过这一件事跟李茶攀上关系，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 “道哥，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你赶紧回到你们店里，把监控的视频覆盖住，不要让警察从中调取出有用的视频。” “啊？” 第66章 坑爹者人恒坑之 这是个什么道理？ 不是说要扳倒杨军吗？为什么反而要删除证据？ 李茶说：“既然杨军的爸爸有那个手腕，我们不能保证执法队伍里面有没有被他收买的人，所以与其让他们带走证据，还不如我们自己把证据留下来。让对方以为视频证据不足，而忽略掉这一块，到法庭上再拿出证据来，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他们连开脱的话都想不出来。” 何鼎佩服的五体投地。 果然，这种方式很妙。 当对方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再痛下杀手，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大部分人都会被打蒙的。 “当然，这还只是个开始。下面要做的才是重点。” “现在网上应该已经有了视频在传播了，如果杨军的爸爸真的手眼通天的话，我估计这些视频的传播时间顶多管到上午，之后，肯定很多视频都会被官方屏蔽。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让视频尽可能多的被人看到，你能不能找几个水军来顶顶帖子？” 何鼎心想：你不能找吗？ “水军找到是好找，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声援老余吗？”虽然何鼎心里又疑问，但是只要能够给自己出口恶气，他不介意多出一把力。再说了，找几个水军也花不到几个钱。 “不，不要全部声援老余，还得有几个跳出来唱反调的。说老余自己不小心什么的，喝醉了酒站的离马路太近等等，还得说杨军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要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之类的，让他们表现出圣母的样子来。以普通大众的角度来看，本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如果一味的声援伤者，或许到不到群情激奋的目的。只有从另一面刺激一下大众的神经，才能激怒他们。” “对，就像养狗。本来狗确实可以陪伴人，做人类的好朋友，但是有的人做的太过了，反而让人讨厌狗。”何鼎脑经转了过来。 “民心就是洪水，利用好了可以摧毁一切。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终究是拗不过民意的。” “高，是在是高。”读书不多的何鼎只能想出来这种没营养的词语了。 “这只是第二步。” “接下来就要雇佣枪手了，在各大论坛写文章来揭露事件的内幕，最好是假设一个跟杨军的矛盾点出来，比如争风吃醋什么的，还得把杨军以前有过的各种挥金如土，嚣张跋扈的事迹都抖落出来，什么上学的时候是个学校小霸王，欺负老实人，打过多少人，欺负过多少人，目无尊长之类的，来几个人现身说法最好。坐实杨军在网友们心目中纨绔子弟、恶霸混徒的形象。让舆论出现一边倒的形式。” “接下来，就要有枪手爆料自己受到了威胁之类的，把写好的故事腰斩，故意留白，让网友们来猜测，充分调动他们的情绪。让网友们不由自主的参与其中。这种威胁和爆料最好人为的制造一两起，最好是有出警记录的那种，这样就会显得事情更加严重。” “相关的视频，录音也可以断断续续的再发布出来。” “如果官方又删除了怎么办？”何鼎问。 “当然要删除？但是不是官方，而是发帖者自己删除，让网友们认为是官方的动作，这样才会进一步激化网友们对杨军爸爸的敌意。” “当然，你作为杨军的朋友，这个时候就要带着好东西去看望杨军，带一些他喜欢的东西，最好能够拍下他收到东西之后的得意的样子。再发布出来，这样网友们的情绪将无以复加！” 何鼎越听越觉得心底生凉，这些手段如果用到自己身上，只怕自己第一个回合就被按在地上摩擦了。这个道哥究竟是何许人啊？难道真的是传说中侯爷看中的人？ 杨军啊杨军，你惹到了侯爷，这可怨不得你了，你老爹要是干干净净的也好，可是偏偏是个喂不饱的野狼，这就别怪我们了。 “那么后面再怎么做？” “嘿嘿，只要等到jw插手了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看到何鼎离开，李茶拨通了赵文哲的电话。 他可没傻到让何鼎独自完成这些工作，这只是李茶的一个思路而已，里面涉及到的若干细节，还得另外找人。 赵文哲挂掉电话，对一个中年人说：“侯爷，杨志刚完了。” “随他去吧，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的人也没有多大用处。”侯爷缓缓的吐了一个烟圈。 “那以后……” “排在杨志刚后面的那人很有希望接替他的工作，这个人低调隐忍，更适合合作。” “那么李茶那边？” “给他找几个水军枪手，看看他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我相信杨志刚后面那位会很乐意帮忙的。” 几名警察在何鼎的火锅店盘问着情况。 何鼎已经提前打了招呼，让几个店员照实说，并且把拍摄的视频出示给警察们看。 “对了，我还有监控，正好对着那个方向。”何鼎故意一拍脑袋，引着警察去看。 然而监控里翻来覆去的只有三个小时的监控记录，何鼎皱着眉头说：“不对啊，说的是能保存一个月啊，怎么才三个小时？” 警察检查了一下，“你这内存容量不够。” “该死的奸商，警察，我要举报他，给我卖假货。”何鼎显得异常愤怒。 警察说：“这个你先去市场监督管理局去，找消协先协商，我们只负责刑事案件。” 送走了警察，何鼎故意对店员说：“你们手机里的都删除了吧？快点删除了最好，这个人是个二代目，他老爹手里特有权。”说完，他看到了其中一个店员脸上露出了不满。 不满就对了，就是让你心里不舒服。 随后，何鼎躲在房间里，打开了拷贝出来的视频，视频里保时捷速度极快的从远处开过来，把老余撞飞的整个过程都没有刹车的意思，直到撞到了树上才不得不停下来，之后的一切尽在视频中，包括杨军愤怒的喊道“我爸是*刚，你敢动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别人吃不吃得到好果子我不知道，但是你，杨军，嘿嘿，你的好日子应该是到头了。 何鼎在心里盘算着，该给他送什么呢？ 想了一阵，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67章 欺实马 看着何鼎给发来的照片，李茶满意的点了点头。 照片里，杨军穿着别致的衣服一脸笑容的收下了华子，人头马酒，还有大包的肉罐头，脸上乐开了花儿。也不知道是拍摄角度的问题还是怎么的，照片中的杨军露出了一股痞相。 在这个地方还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照片发布出去之后，够杨军他爸喝一壶的了。 另一边，杨志刚一脸严肃的呵斥道：“谁给你送来的？怎么送进来的？赶紧给我扔掉！” 杨军不满意的说：“这有啥？再说了在这里面谁知道啊。”以前他不觉得几个罐头、几包华子有什么大不了，很多都是他看不上的东西，可是在这个地方，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是特权的体现。包括他现在居住的单间，都是有关人员看在杨志刚面子上特批的。 “现在要注意影响，舆论随时都在关注这件事。要是你这点苦头都吃不了，那我只能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杨志刚的话很硬，语气也非常不善，把杨军吓了一跳。 杨军知道他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没有记入族谱的儿子，或者有好几个也说不定，如果自己的事情不好处理，还真有可能丢车保帅。毕竟传宗接代方面也不一定非要自己来。 “爸，我听你的。”杨军低下了头。 “这还差不多，记好了……”杨志刚嘱咐了几句，说了一些要求，让杨军一字不漏的重复了好几遍才罢休，临走时特别提醒道：“男人吃点苦头才能成长，希望你能够牢记这次教训。” 走出来，杨志刚刚刚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就自动弹了出来“我爸是*刚，是谁给他嚣张的勇气？揭秘g二代酗酒驾车伤人事件始末……” 看完之后，以杨志刚的涵养依旧忍不住破口大骂，“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都是莫须有的事……”骂了一阵，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罗主任，是我杨志刚。对，对，对，现在网络上有一些谣言，没错，要是酿成网络舆情就不好了，对对对，本来我们都应该替党委分忧的，没想到我教子不严，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没问题，我已经给老吴通过电话了，我的面子他会给的……就是这个意思，请你跟上面联络一下，把这些个谣言的帖子都封了，影响不好，我担心会引起无知民众的猜测。好，拜托老弟了。” 挂掉电话，杨志刚对司机说：“去gunan局。” 论级别吴飞雄局长是由副市长兼任的，可是杨志刚是分管政法的领导，而且是常委班子，是能够在一把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而自己更是他一手提拔的。 因此吴飞雄毕恭毕敬的给杨志刚分析了一下情况，并且提出了解决方案。 “第一时间去医院慰问伤者，并且垫付医药费。这件事老领导您已经做了。现在就是一个责任的认定问题。” “因为网络上已经有很多视频了，拍的很清楚，所以不能顶包了。我想了一个方案，就是酒精测试上，定一个饮酒驾驶，只要不是醉驾，都还有挽回的余地。第二，车速不能超过六十，我们定一个七十码，略微超速。” “实际是多少？” “现场的监控无法调取，我们根据轮胎的摩擦痕迹推断，超过了一百二……” “混账小子！跟他一起喝酒的人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我们已经派人专门叮嘱了，他们不敢露口风的。对了，网络上面的帖子现在已经是个大麻烦了，您跟网信那边？” “已经通过气了。” 李茶再一次打开论坛，帖子已经搜不到了，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些帖子，说的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之类的事。 这个时候官方的通告也出来了。 李茶注意到了两个关键的词“饮酒驾驶”和“七十码”。 杨军的爸爸出手了。 这个时候是破坏通报的时候了。 李茶给何鼎打了个电话。 很快论坛上就有了一个技术贴。发帖的是一个自称物理小能手的人，他根据物理学公式推算出了两个结果。 要把那棵树撞成这个样子，还有把一个成年男人撞飞，从距离和保时捷911标准款的车重来计算，车速起码得一百三十以上。 这种数据的分析，不管真假，不管是否算正确了，在这个时候出现，很快就吸引住了网友们的眼球。 再加上水军的努力，帖子很快就上去了。也有人从物理学的角度验证，结果差不了多少。虽然实际情况有所出入，但是绝对比七十码要快的多。把官方通告的七十码反比成欺实马，摆明了是在欺负老实人，糊弄广大人民群众。 随后，杨军在羁押期间抽烟喝酒的照片被人发布了出来。那上面杨军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是给所有人当头一棒。 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起官方通告的真实性了。有极端点甚至全盘否定了通告，随后一则号称是内幕消息的帖子浮出了水面，扒出了杨军背后的人。直言不讳的指出，杨军在羁押场所的贵族待遇就是他老爹授意的。 紧接着，有关杨军出入各种会所，炫耀手表豪车的照片也被扒了出来。 一个国家干部，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且不说车了，那一块百达裴丽就值好几辆豪车了。 有网友戏称杨军是小表弟，而杨志刚则被亲切的叫做了表叔。 当网络上接着爆出杨军吃喝玩乐，殴打他人，恃强凌弱的事迹的时候，大多数网友已经不需要再去求证了。 这种缺乏管教的纨绔子弟做出这种事情来没有人会怀疑其真实性了。 很多人都忍不住痛骂“该死的二代目。” 就在事情快要爆发到极致的时候，网络上所有的帖子突然清空了。放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久之后，电视新闻里播送了一则“市委常委……杨志刚接受组织调查”的消息。 李茶看着依然在昏迷不醒的老余，心道：余哥，兄弟能够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够挺过来，能够看到伤害你的人受到法律公正的审判……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一定不会缺席。 几天后，官方最新的通告出来了。官方表示将对醉酒驾驶伤人的杨军提起诉讼，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还人民一个公道。 第68章 真正的职业比赛 “哟，换车了。这车不错。”赵文哲随口说了一句，随即转到了正题，“侯爷有意让你做更重要的工作了。” “侯爷？” “是的，你整倒杨志刚的事情侯爷已经知道了。或许是时候让你正式进入职业比赛圈了。”赵文哲说，“真正的职业比赛跟以往大大不同，你要做的也不仅仅只是在拳台上的那几分钟要做的事，也不仅仅是拼个你死我活的那两个人。” 这一点李茶在之前的那一次外围赛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总的来说，这样的比赛得有三个环节，赛前、赛中、赛后，只有把这三个环节结合起来，环环相扣，才能让这出大戏不露马脚，不会穿帮。 从赛前的发布会，各个拳手的团队，到赛事主办方，宣传片等等一条龙的策划，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赛场上的拳手，裁判还有观众，每一个都有自己应有的角色和应该扮演好的戏份，这是最难掌控的。 赛后的采访也是体现能力的地方，如何留悬念，让人除了回味比赛本身之外还得有对下一场比赛的期望。 当然，这一切还得建立在各人都乖乖听话，密切配合上面。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的问题也会导致大问题的发生。 李茶接手的第一场职业比赛关系到世界排名。 两名拳手都有一些小名气了，虽然还不曾达到能够挑战拳王金腰带的程度，但是在各自所在地都有很高的人气。 并不是所有的拳击手都是侯爷培养的，也不是所有的拳击手侯爷都能够掌控。 以前李茶以为很多拳手都跟庄园里的拳击手一样，严格按照侯爷的安排来饰演自己的角色。直到后面，当进入了职业之后，李茶接触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拳手之后才知道，侯爷的神通其实在收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拳击手也不例外，李茶也不能幸免。 当侯爷出的钱高于出场费的时候，拳击手自然乐于接受这个要求。毕竟他们冲击金腰带无望，能够多挣一笔，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就比如这一次两名拳击手，虽然要竞争世界排名，可是相比起排名靠后，一辈子也可能与金腰带无缘，他们更乐于接受侯爷的美意。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打这样的比赛了。 “我们肯定没问题，但是你们得保证整个过程天衣无缝，我们可不想比赛之后还受到别人的质疑，甚至受到某些部门的调查。” 当看完李茶的策划本子，其中一个拳手有些疑惑，“这个是不是太戏剧化了？” 李茶设计的是八回合的比赛，里面有击倒，反击倒，甚至还有违规的情况。 “你们两人的实力相近，胜率也差不多，谁都有可能获胜，所以才会用这个方案，为的就是充分调动观众的情绪，让他们更好的参与其中。” “我是没问题，我可是专业的拳击手。”另一个拳击手不以为意，“你是不是担心演不好？那你干脆趁早认输吧，哈哈。”他开起了玩笑，刚好这一场比赛是他获胜。 “怎么可能，我是怕你配合不到位，给演砸了。”既然结局已经定好了，两个人也说开了，都很轻松。 “不过这个赛前这个环节，我觉得可以再改改。我的设定是脾气暴躁，狂妄自大，所以才会失败不是。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在赛前称重环节推他一把，把他推倒，然后引起一番乱斗。这样到了正式比赛的时候才能更加火爆。” 李茶点头认可。 两名拳手之前没有交过手，赛前来这么一下，就让比赛平添了几分火药味。 让观众们心里有一份期待，留下了一个悬念，究竟是脾气火爆的狂妄小子获胜，还是隐忍不发的阴沉脸获胜，这既是看点，也是谈资。 那么相应的，比赛的节奏就要再细化一下，这样才能更贴近两个人的设定和气质。 比赛场地在海外某地，李茶不能到现场观战实在有些遗憾。而且这种名气不大的拳手的比赛，考虑到收视率的问题，国内也没有电视台会转播，李茶只能通过赵文哲安排在现场的记录人员发来的效果很一般的视频来了解比赛的过程。 拍摄视频的人所处的位置并不算好，加上场地的条件也很一般，而记录人员的拍摄手法更是差得出奇，不仅镜头晃来晃去，还有好几次偏到了一边。幸好李茶早就知道了比赛的走向，不然还真有可能给急死。 虽然视频没什么可看的，但是声音效果不错。 李茶就权当听收音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拳坛比赛的主持人都那么有激情还是怎么的，主持人的声音在李茶听来总是有一种煽动性，那是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也非常有调动性，能够迅速的把你的耳朵抓住，把他想要说的话给你灌进去，只要你不是聋子，你就很难不被干扰。 “……我们知道赛前两人就有一次交锋了，只是那一次陷入了乱战，最后双方被工作人员给拉开了，否则今天我们就看不到这场精彩的比赛了。” 场边的解说一如既往的不偏不倚。 “好了，红方拳手和蓝方拳手已经准备好了，主持人已经退出去了，现在是场上裁判在解释规则。咦，蓝方拳手在说什么？红方拳手异常的愤怒。我们知道，作为男人最难忍受的就是别人以侮辱性的词语问候自己的家人，我猜测，平时非常冷静的红方拳手这次这么愤怒，蓝方拳手的话多半绕不开这个方向。” “还是得注意呀，比赛不是儿戏，任何情绪的变动都会影响到拳手在拳台上的竞技，关系到平时训练的技战术能否发挥出来。我们看到了，双方回到了角边，红方的教练正在大声说着什么。我猜测，肯定是告诫红方控制情绪，不要落入对方的圈套里。蓝方是个狡猾的家伙啊，赛前先动手的是他，这个时候故意激怒对手的还是他，红方要保持冷静啊，不然肯定要吃亏的。” “好的，比赛正式开始……蓝方一上来就重拳出击，这是趁红方情绪不稳定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对手吗？哎？好拳！” “虽然蓝方的手段不怎么高明，但是拳头还是挺有分量的，这一拳打乱了红方的节奏，好的，这一拳……倒下了，观众朋友们，比赛刚刚进行了不到两分钟，红方被蓝方击倒了！” “很好，他很快就爬起来了，裁判在判定。没问题，继续比赛。” “这一拳是给红方提了一个醒，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我们看，现在红方稳扎稳打，也不盲目与对手换拳了。” …… “现在是第八回合了，前几个回合双方互有命中，有效击打应该是持平的。红方目前还吃了点小亏，就是第一回合被击倒过，如果这个回合不扳回来，只怕要输了。” “重拳！这一拳打的太精妙了，击中了蓝方的下巴。裁判读秒了……比赛结果红方胜，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恭喜红方，顶住了压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个男人只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获取最终的胜利，感谢各位到场观战，我们下次再会。” 第69章 更加艰巨的任务 “他是谁？” 李茶看着照片上那个精壮的青年问道。 赵文哲笑道：“这是俄国的莫连科。二十岁，出道于莫斯科的一家拳击训练馆，让侯爷给挖过来了。侯爷想让你全权负责他的比赛，从第一场开始一直到他冲击金腰带。” “这么有天分？”李茶看着莫连科两根粗壮的胳膊出神。 全权负责，从第一场比赛就开始？ 这是要包装出一个拳击手吗？ “当然，如果不是他把拳馆的教练给打伤了，莫斯科没人愿意教他，也不会给我们接触的机会。这个可是个好机会，你们都是侯爷看重的人，好好干。” 赵文哲没有多说为什么要扶持一个一场职业比赛也没有打过的人，李茶也大致能够猜到。 与其每次都去收买不确定的人，还不如培养一个听话的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李茶需要关心的。 都是为了表演服务，只要自己策划的比赛能够吸引住眼球，能够让观众们回味就够了，只要他们认可了，侯爷就会有大把的收入，而李茶也会分一杯羹。 莫连科是个很高傲的年轻人，从俄国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也没有磨掉他的傲气，他依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有看到了赵文哲了才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让表情显得稍微柔和了一些。 让李茶吃惊的是赵文哲居然还精通俄语。 一番交流之后，莫连科用蹩脚的中文对李茶说了一句“你嚎！” 等到莫连科跟翻译下去之后，李茶擦了擦脑门的汗，“这家伙真的能听话吗？” “放心。他就喜欢比赛，有比赛打保准儿他能听话。你们先磨合磨合。” 赵文哲给莫连科安排的住所在郊外的小山，远离闹市区。也是为了让莫连科这种血气方刚的汉子远离闹市霓虹，远离都市的浮华，更是为了远离女人。 莫连科可以在小山上绕圈跑来训练体能，住所内有泳池、健身房，还有一个小型的康复中心。莫连科训练所需的一切都有了。 李茶去的时候，莫连科正压着陪练死命的捶打呐，尽管陪练戴着全副的防护用具，依然被揍得不成人样，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只是这样的陪练强度，莫连科显然不过瘾，不到一个回合就让陪练趴下了，确实对不住这种精力旺盛的没处发泄的小毛子。 到了后面，场上的裁判看不过去了，跟场边观战的人奋力把陪练解救下去了之后，莫连科不甘心的吼了一嗓子，扔掉了拳击手套下了台子。 李茶问翻译，“这家伙吼什么呢？” 翻译是个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他见到同胞被打，心里很不舒服，没好气的回答道：“这毛子说陪练太差劲，他还不如去打沙包呐。真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愣头青，太粗鲁了，太没有礼貌了。” 李茶开导道：“一个肌肉棒子，你还指望他能够彬彬有礼的跟你作揖呐？国外打拳的人很多都是连饭都吃不上的人穷孩子，你指望他有什么文化水平。再说了，这种血腥而暴力的运动，过于文质彬彬的也不太合适吧。” “嗨，道哥，你不是他的翻译，你不知道，这家伙一口一个脏话，你要说他水平高点也好，那样骂人的脏话也能来点花样，谁知道他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三句，我都懒得翻译了。” “只要没有骂你就行。”李茶拍了拍翻译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个时候陪练摘掉了头套下来了，他跳下拳台，喘着粗气，朝着李茶伸出了右手。 “道哥，好久不见！” 李茶一见，愣住了，这家伙居然是自己策划的第一场的那位从职业拳坛退役的那名拳击手。那一次之后，两人又有过两次合作，每次他都很好的完成了李茶策划的动作和要求。 李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高强？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打表演赛的吗？”李茶跟高强坐到了一边。 高强笑着说：“我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的恢复能力越来越差了，尽管是表演赛，可是拳脚无眼，总免不了要受伤。而且我女儿也越来越大了，我不想在她面前解释他的爸爸为什么总鼻青脸肿的样子。” “可是我又必须要挣钱供她上学，而我读书少，只能出卖自己的拳头和身体了。做陪练也挺好的，至少做的是我擅长的事，收入还稳定，而且还有护具，也不会被胖揍得鼻青脸肿的了。” 李茶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几分辛酸。 从李茶个人来看，不管你从事哪一行的工作，最开始的时候你都是怀揣着梦想去做的，写小说的希望自己一书封神，拿到茅盾文学奖，甚至诺贝尔文学奖。跑步的，都想成为下一个博尔特。踢足球的则不会拒绝皇萨仁这种豪门，不会拒绝大力神杯。而打拳的，自然也很想当泰森、当阿里，做一个腰缠金腰带的世界拳王。 高强一开始肯定也想用一双拳头打出一片天，可惜世界拳王不是人人都能当上的，也不是你有梦想就一定会实现的。 在职业混迹多年无果之后，高强只能选择退役。 而前半生的奋斗全部是为了拳头，是依靠拳头来生活，他也没有其他的讨生活的本事。现在能够找到这一份陪练工作其实比大多数的同行要好得多了。 心中的初心，曾经的梦想，就让它藏在内心深处吧。 “道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做赛场策划吗？” 李茶说：“这小子不是还没有进职业赛吗？侯爷想重点培养一下他，让我全程跟一下，好准确给他做一个定位和人物设定，这样方便日后的宣传推广。” 高强瞬间就明白了。 其实不仅仅在拳坛需要人设，任何人、任何行业都可以有人设。 比如各种外号，诸如嘴炮、铁下巴等等，既是个人性格的特点，也是人物的性格，更是广为人知的外号，许多人对猫王这么名号很清楚，但是艾尔维斯普莱斯利是谁却要想一想，这是一个道理。 一个贴合人物性格和技术风格的设定，能够更好的让别人记住，特别是能够让外行也能记住。 “好了，你跟他交过手，来说说这小子的特点吧。” 高强想了想，说：“力量很足，脾气暴躁，性格高傲，技术嘛，很全面，而且他还是个反架拳手。” 第70章 反架拳手的特点 反架拳手，顾名思义，就是与正架拳手相对的拳手。 一般人都有习惯用手，大多数人是习惯用右手。拿筷子、写字、提东西等等日常动作也是以右手最为熟练，右手的使用上也更加频繁，更加习惯，相对而言右手的力量也更大。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却是相反的，惯用手是左手。 用在拳击上面就被称之为正架拳手和反架拳手。 莫连科是反架拳手，也就是说他的惯用手是左手。左手才是主攻击点，力量也更大。而作为反架拳手，对手也更难对付，因为反架拳手并不多，很多拳手防守的侧重点就在右手上面，碰到了左手将，很容易吃大亏。 但是反架拳手又容易受到针对性的防守，正式因为特点尤其鲜明，所以反而更容易被人防住拳头。 “他的拳头很硬。哪怕隔着护具，我依然有些吃不住力。在我们读书的时候，墙上总喜欢贴一些名人名言，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不知道谁说的，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这是我的座右铭，以前我老爹说打拳要看天赋，我总是不信，我就拿这句话堵过他。我认为是后天的努力可以弥补一切先天的不足，所以我比别人更加努力，训练更加卖命，所以我也能够杀进职业拳坛。” “可是现在看来，我的先天条件果然还是不行。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拳台上那些个拳王，移动很慢，打不了两拳就抱住了在绳圈附近顶来顶去，就觉得拳击没什么打不了的，自己练不了散打还练不了拳击？” “现在，经过了十来年的职业比赛，我才明白，在别人眼中我也很慢。也不要瞧不起在绳圈附近慢腾腾的顶牛搂抱，一般人就连这个顶牛都顶不住的。” “道哥，你是读过书的，学问一定很好。为什么名人的话不作数呢？不是说人定胜天吗？不是说后天的努力就可以改变先天的不足吗？”高强有些无奈，这是多年的被打之后的无奈，这是放弃了梦想之后的无奈。 “这个我的学问不算好，”被人夸成了学问好，李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记得那句名言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但没有这百分之一的灵感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是徒劳。这里说的还是一个天赋的问题。” “你想啊，打篮球的，如果你身高不过一米六，不管你再怎么努力训练，你也进不了国家队，更进不了nba吧。拳击应该也是这样，顶尖的，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些人始终是少数，他们的天赋也不仅仅体现在身体素质上，还有智商。前者决定了他的下限，后者决定他的上限。但是前者又是基本条件。就比方说我们国家的最厉害的科学家跟你打拳击，肯定打不过。” 高强听出了这个笑话的意思，就是让高强不要灰心丧气，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是啊，就像有个笑话里面，有个人跟羽毛球冠军和象棋冠军比赛，别人问他结果，他说自己全胜。其实是下象棋赢了羽毛球冠军，而打羽毛球赢了象棋冠军。其实我现在早就想开了，不然也不会提前退役了。十年的比赛，吃了十年的拳头了，我就算是个猪也被打醒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吃职业拳击的那块料，安心打打表演赛，做做陪练挺好的。” 李茶知道高强也是谦虚了，做职业拳手的陪练其实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要端稳这碗饭，就必须要及时的给你的拳击手提供足够的帮助。换言之，在拳击手更对手正式比赛之前，你得要有跟那个对手相似的比赛风格，能够很快的模仿，并且还不能太弱，要给拳击手足够的压力才行，不能只是一味的挨打而还不了手。 高强的特点李茶也知道，他没有明显的左右手倾向，双手很均衡，这很适合做陪练。李茶也能想象得到，高强当年为了把左手练得跟右手一样，暗地里不知道下过多少苦功。 只可惜啊，他的下限不高，上限又太低，在职业赛场上注定走不长，走不远。 而现在看来，给这个莫连科做陪练只怕也很难继续了。 莫连科需要的是一个实力相差不了太多的陪练，而不是高强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陪练。 侯爷应该很快就会换掉高强吧。 在这方面，李茶也无能为力。 现实是残酷的，丛林法则是通用的，只不过在人类会给它披上一层外衣，让它不那么残酷，不那么血淋淋。 莫连科对于训练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他每天都毫无怨言的早起练体能，随后训练核心力量，然后训练技术，在泳池里放松肌肉。每一项他都按照教练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完成了。 看得出来他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他很想获得职业比赛的召唤。他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从刚开始的骂骂咧咧，动不动就大动肝火比起来，现在文静的简直像个三好学生。 只是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够早日获得比赛。 李茶也曾询问过教练的意思，教练说：“他还没有准备好，等到他真正能够控制住他的脾气了之后我才会让他上场。” 情绪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了可以是你职业生涯的利器，能够助推你快速提升。用得不好又是你的职业毒药，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年轻人的优势就是情绪化，同时，情绪化又是劣势。 这段时间，李茶一直都在关注莫连科的一举一动，观摩他的技术动作，每一拳如何发力，如何防守，喜欢试探还是喜欢直接轰重拳，组合拳的威力能够达到何种程度，重拳的力量达到了多少磅。然后就是步伐如何，能否熟练的快速躲闪。身体协调性如何，能够熟练的运用肢体的假动作来迷惑对手等等。 通过近距离长时间的观察，李茶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拳击这项运动果然还是更适合西方人。他似乎天生就对拳击有一种悟性，各种拳法不仅能够熟练的使用，配合，更能够在合理的时间使用合理的动作来击倒对手。 终于在两个月后，赵文哲打来了电话，“给莫连科准备第一场比赛吧，对手是英国的格林。” 第71章 第一场比赛的意外 格林是来自英国伦敦的一名拳手，不算多么出名，打过十几场比赛，输多胜少。特点就是耐揍，一个中量级的拳手有着近乎重量级拳手的抗击打能力，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输出实在太过难看，估计他的胜率应该不会这么低。 莫连科倒是很兴奋，终于能够打上正式比赛了，他兴奋得对着沙包一口气输出了上百拳，打得沙包怀疑沙生。 李茶根据两个人的特点精心策划了比赛的全过程。 莫连科的人设他也想好了，那就是狂暴的北极熊。这意味着莫连科力量很强，出拳很快很猛，力量不弱于北极熊。同时也很狂暴，这代表着他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有年轻人独有的锐气，如果说格林这种肉盾性质的人是盾牌，那么莫连科就是长矛。 在赛前的海报设计上，莫连科正是披着白色的熊皮，挥舞着一双大拳头，露着浑身结实的肌肉站在雪地里，似乎一拳要把天空打破一样。看上去就有一股勇猛无敌的感觉。 而格林，因为本身就有黑人血统，披着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藏在了下面，唯一露出来的只有那一双好似藏在刺客袖子里的匕首一样的拳头，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不好惹。 赛前发布会上，莫连科得表现出青年人特有的狂妄，他会豪言自己就是天生的拳王，会把现在的拳击手一个一个的全部击败，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创举。然后再击败现任拳王，不是简单的击败，而是ko。 “2016年两百个俄罗斯人能够打跑1000个英国足球流氓，现在我一定能够把这个英国人打趴下，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你们等着瞧吧，他会跪地求饶的。”这是莫连科在赛前发布会上的狂言。 进入到正式比赛环节，李茶计划让莫连科打到第三个回合战术击倒获胜。 从第一回合开始，就要莫连科展现出他猛虎下山一般的气势出来，那是裁判拉都拉不开的劲头。一上来就要像暴走的北极熊一样，围着格林打，什么前手拳试探的，不能有。打得格林没有还手的余地，直接往绳圈上靠。 当然格林人肉盾牌的名号也不是吹牛皮的。 虽然被莫连科围着打，追着打，压着打，但是格林就不会被击倒，摇摇晃晃的，踉踉跄跄的，要让看得人手心里捏一把汗才行。就这样，挨过了第一回合。 第二个回合，是双方使用策略，斗智斗勇的一个回合。 莫连科依然会猛冲猛打，不要吝惜体力，不要给人有留力的感觉，就是要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压得对手喘不过气来。 而这个时候，格林要用上教练在休息时强调的策略。采用搂抱战术，只要莫连科一靠近就牢牢的抱住莫连科，不求主动出击，但求稳守不倒。 在格林的大多数比赛中，挨过了第二个回合之后，当对手的体能被搂抱战术消耗得差不多了，对手被激怒之后，格林会在后半程发力，一拳一拳的找回来，把劣势补起来。 当然第三回合前半段，莫连科也会采用教练制定的战术，假意体能出现问题，引诱格林主动攻击，然后在后半段，格林开始攻击的时候被莫连科抓住了机会，一轮组合拳带走比赛。 赛后的记者会上，莫连科会出于尊重对手，说一些鼓励对手的话，什么对手也很强，打出了水平，打出了精神，自己也很佩服对手的职业精神之类的话。 格林则会说一些莫连科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之类的话，另外鼓励两句，让他继续努力，而自己也输的心服口服等等。 这些都是场面话，为的是让比赛有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一个能够让大多数人能够接受的结局。把矛盾消化在比赛的过程中，赛后的记者会是体现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环节。 也有出言不逊的人，但是莫连科刚刚出道，没有必要把自己往不懂道理，情商低的形象上靠。 当李茶把这个方案交到两人手上的时候，格林倒是没有意见，本来他的出场费也只有几万美元，现在能够平白的多出一笔收入，何乐而不为。至于胜负么？那并不重要，反正自己也不会痴心妄想的想要去挑战金腰带。 莫连科有些不服气，但是第一场比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跟真正的职业拳击手相比有什么差距，虽然格林并不出众，但是毕竟也有过多次胜利。莫连科只是淡淡的说：“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 赛前的发布会上莫连科不介意展现出自己的锋芒，当那句话抛出来时，记者们一阵哗然。 在那一年的欧洲杯上，俄罗斯的足球流氓确实更有战斗力，面对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英格兰人，他们勇往直前，以少胜多，传为佳话——不，倍受谴责。用在此时也瞬间让好事的记者们嗅到了火药味，他们纷纷撰文，渲染这场小级别、小范围的比赛。只是既然排不上名号，影响力也不怎么大。 正式比赛开始的时候，现场还是来了不少的观众。毕竟爱好拳击比赛的人并不少。 比赛一开始，莫连科就勇猛的扑了上去，围着格林一顿胖揍。 很多看过报道的人纷纷点头，“果然，200人确实能够干掉1000人，如果那帮俄国人都是这种精神小伙的话。” 更有人痛惜一拍大腿，“早知道就应该压一注莫连科，白捡的钱居然没要，这对钱也太不尊重了。” “这种比赛也有庄家开盘？” “也许有吧，外围庄家？” 事实上这种级别和层次的比赛，庄家压根儿就瞧不上。 李茶对莫连科的技战术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以莫连科的体能也能够在三个回合之中保持这种技战术水平。 然而第一回合进行到两分钟的时候，莫连科突然一记重拳砸中了格林的腹部，格林明显有些吃力不住了，护住脑部的拳头放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空档。 莫连科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一套组合拳连连击中，最后一个勾拳将格林撂翻在地。 格林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没有起来。 李茶气得大骂：“这个格林也太不敬业了吧，明明说好了三个回合，第三个回合才倒地，怎么第一个回合就倒地不起了。骗钱呢吗？我方案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展示出来呐！” 这一场比赛，莫连科ko获胜，胜得干净利落。 他狂野而勇猛的拳击风格也迅速收获了一大批观众的喜爱。能够看到这样一场干净利落的比赛，他们并不觉得票价不合理。反而好似闻到了鲜血味道的鲨鱼，很多人立即相中了莫连科。 这个小子打法凶狠，出手果断，力量十足，前途不可限量，果然是老毛子那边的人。 第72章 不以为然 莫连科第一场比赛就完美的结束了，他兴奋得挥舞着拳头在拳台上跑了好几圈。 在赛后记者会上，他依旧处于兴奋状态，“我没有想到对手会这么弱，完全不堪一击，还不如我的陪练。”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这小子狂妄的没有边了吧。 “职业拳击手原来也不过如此，以后还是要找几个更抗揍的来打才行。我希望我的教练，我的经纪人能够替我把把关，像今天这样的对手还是不要再介绍了，跟他打完全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不喜欢弱者，我喜欢强大的人，就像我这样。再见了，英国佬，回家哭去吧。” 因为采访的内容没能第一时间发布出去，格林在第二天才看到相关的报道，气得他把报纸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当赵文哲派人把支票送来时，格林愤怒的吼道：“在拳台上他已经破坏规矩了，为什么赛后还要继续破坏？我是缺钱，我也是来打比赛，可是我不是过来让你们侮辱我的，你把我的话带给他们，今后我不会再接他们的比赛了。” 消息传回来，李茶立即找到了莫连科问个究竟。 他还以为是格林想要偷懒，没想到问题却是出在莫连科身上。 “策划？剧本？哈哈，这就是个笑话。我的比赛我做主，我不需要你的这些个破剧本。你根本就不懂拳击，还是把你的东西放在宣传海报上吧。对付这个垃圾，根本不用浪费时间打三个回合，如果除开试探的那一分钟，我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解决战斗。” 气得李茶脸色发青，如果不是考虑到双方实力上巨大的差距，李茶很想请莫连科尝尝他胃锤的味道。 这该死的毛子，怎么这么愣。完全不听招呼啊。 最后赵文哲过来了，指着莫连科吼道：“是侯爷让你来的，想要继续打比赛就必须听侯爷的。你以为比赛只是场上的三分钟？你知道这三分钟的背后都有什么吗？少一分钟，我们就少好几千的收入，这个钱难道从你的薪水里扣？从今天起，你必须得听李茶的，必须按照他写的剧本来。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其他的事不是你应该考虑的。” 莫连科：“可是我明明能够在几分钟内解决战斗为什么要拖那么久？” 赵文哲笑了，“真正的高手不在于在多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而是他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这是中国人的智慧，你下去了好好琢磨琢磨吧。” 等到莫连科离开，赵文哲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只有老毛子脑筋不转弯，只顾自己享受了，完全不在乎别人。”说到这里，他发现这句话有歧义，笑了起来。 李茶也调侃道：“哪里会像我们赵总，最会体贴人，每次办事不仅自己舒服，别人也满意。这才是双赢的艺术。” 赵文哲哈哈大笑，“彼此彼此，道哥更懂得把握这个度。” 莫连科回到训练馆，戴好了拳套，招呼了一声。教练让高强戴好护具上场。 莫连科一上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之下，高强只能紧紧护住面门，任由雨点一般密集的拳头砸在身上。尽管戴了护具，拳头那边传过来的力量依旧让他很不好受。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轮攻击，高强已经坐倒在地了。 莫连科极不满意的嚷道：“我来这里是想要拿到金腰带的，你们得认真一些，上次我就说了，找一个好点的陪练来，这个家伙还比不上我的沙包。” 他满口的俄语，语速又快，在场的人都只听到他气急败坏的一阵嚷嚷，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都把眼睛看向了翻译。 高强摘掉护具喘息着说道：“这老外是不是吃火药了，塔玛德，这么用力干我？” “高强你也太不禁打了，我看他的意思是你不耐操啊。”旁边的工作人员调侃道。 高强把护具扔了过去，“你这家伙，你耐操，你来试试？这老毛子的拳头跟铁块一样，撞过来就像是疯牛一样，顶都顶不住。” 那人嘿嘿笑道：“别说我瞧不起你，你虽然是专业陪练，还不如我一个扫地的，别的不敢说，我敢保证，那家伙打我，只需要一拳我就能让他跪下求我。” “是求你不要死吧。” “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被他求过？” 调笑几句之后，莫连科带来的压抑的气氛好多了。 也没人追究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莫连科却没有等他们的回应，咆哮了一通之后，跳下拳台自己练核心力量去了。一边抡起锤子狠狠的砸着巨大的轮胎一边想到：真是奇怪，时间不是更加宝贵吗？而且，我表现出来得越强大不是更有机会挑战金腰带吗？这些个中国人真是让人想不通。 越是这样想，他就砸得越用力，到后面他已经把轮胎当做了未来的对手，每一锤下去，对手就倒下了一个。 李茶查阅了有关的报道。对于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的处子战，业界关注度并不高。只在一个拳坛新秀咨询里写了短短的一段话。 那里把莫连科比做了粗鲁无礼的北方的莽夫。 好吧，这个比喻很贴切。除了无礼这一项，其它的也符合李茶初期的设定。 下一个对手肯定比格林要厉害。 李茶依然给莫连科制订了一个三回合作战计划。 既然要打造要宣传他，那么就要弄几个固定的东西出来，一个有着明显标签的人更容易让别人记住。平平无奇只会泯然众人。 就像很多电影里面的龙套，有时候反而比主配更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之所以有这个效果，要么是有一句经典的台词，要么就是长相有非常明显的特征。 当然被贴了明显的标签之后可能要突破这个固定印象得花更大的努力。但是莫连科这家伙，李茶不认为他真的有冲击金腰带的实力。 中量级的拳击手，比他厉害的多了去了。以这小子孤傲乖张的性格，还有特征很明显的打法，只要碰到了真正的高手，碰到了侯爷没有搞定的对手了，肯定不会好受的。 李茶甚至想，干脆找一个厉害点的拳手给他一些教训吧，得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73章 十连胜 莫连科第二个对手是来自南非的拳击手。据说曾经打进过世界前三十，虽然在这个排名上他只保持了不到一个月。但是实力已经不是前一个格林能比的了。 李茶给莫连科指定的依然是三个回合。 但是听到这人的来头之后，忍不住担心这家伙不会同意三个回合输给莫连科。 赵文哲说：“虽然他曾经打进过前三十，可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已经三十六岁了。可能这就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几场比赛之一了。与其跟其他人拼个鼻青脸肿的，还不如在这里赚个双份儿。年纪大了，也是时候退居二线了。” 是啊，吃青春饭的就是有这样的悲哀。尽管他可能对拳击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感悟，但是拳怕少壮，人毕竟要遵守客观规律。 每个人都想要一个完美的职业生涯，都希望有一个体面的退休。 但是现实中能够做到这个的却少之又少。 莫连科这一次虽然依旧对李茶的三回合作战计划不屑一顾，但是还是按照他的方案来执行。 第一回合固定的，以试探为主，作为年轻人，莫连科表现出急躁冒进的做法，按捺不住自己进攻的欲望。 第二回合，老将运用自己的经验与莫连科周旋，封堵住莫连科的重拳，还能时不时反击得手。让人直呼姜是老的辣。 第三回合，作为新生代拳击天才，很快的调整了战术，抓住了老将体能和反应速度的不足，敏锐的捕捉到空档，实施精准打击，最后裁判宣布比赛结束。 莫连科收获了两连胜和一定的声望名气。 但是这依然没有得到主流拳击媒体的关注。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两连胜还不足以让眼光挑剔的他们将他纳入他们的视野。更何况，击败的还是一个职业生涯末期的，并不怎么出彩的老将。 李茶知道，莫连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跟有足够名气的大腕打一场，通过击败别人来上位。 但是这个很难。 首先，对方名声积攒不易，都是用浮肿的脸和缺失的牙齿才换来今天的地位的。 或许你可以买通职业生涯在走下坡路的人，但是对于一些正在上升期的人来说，钱或许没有名声重要，也没有金腰带更有吸引力。 那么就只剩下了量变到质变了。 让莫连科通过场次的积累来实现较长的连胜，一个十连胜，二十连胜的人出现，再怎么年轻，再怎么名不见经传，也能够给人以期待。 历史不管是不是有过彩排，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能够创造历史，都会让很多人记住和关注的。 当第十场结束后，终于有人关注到了莫连科。 “超级新星，来自北方极地的北极熊，携无可匹敌的气势勇夺十连胜，中量级终于又迎来希望。” “当琼斯转战重量级之后，中量级还剩下什么？” 琼斯是曾经的中量级金腰带获得者，他打法凶悍，战术灵活，本身也是个高情商的人。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可是中量级已经满足不了他了，所以他在没有对手之后转，就增重，改变打法，从中量级转到了重量级。 所以当七连胜之后，赵文哲也特意约了拳击杂志的编辑和记者，为莫连科做了一个专访。 这算是把莫连科真正的推送了出去。 后续的一系列文章都是围绕着莫连科进行的。从第八场胜利开始，就有了“八连胜，拳击世界要变天”“上一次八连胜的中量级拳手您还记得吗？”。 随后就是“九连胜！谁能告诉我这个年轻人是谁？”“九战九捷，他已经无人可挡！” 再到现在，“十连胜，新星冉冉升起！”“他能打破并创造历史吗？”“有谁来阻挡北方的巨熊？”“三个回合，又是三个回合，你只能抵挡三个回合”等等。 这其中莫连科对自己的表现最满意。 这些比赛他都全力以赴，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只在第三回合发力。 他也向李茶吹嘘过“你们中国人说收放自如，举重若轻，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下一场能不能让我自由发挥一次？” 李茶也看到了他的变化，同意把ko提前一个回合。 但是莫连科并不认可，“嘿，李。你知道吗？作为一个拳击手最大的不幸就是不能自己主宰比赛。我并不在乎输赢，我在意的是能够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哪怕是最后输掉了比赛。我不想演戏了。” 李茶没办法给他确定的答案，他必须要保证莫连科足够的曝光率，保证比赛的上座率，保证后续的比赛能够继续吸引人眼球。 反正是一场秀，是一场表演，为什么不好好表演呢？ 李茶也思考过让莫连科变得更加凶猛一些，强如泰森那样，壮年时，巅峰泰森可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存在。而且那种纯粹的力量和暴力所带来的刺激，就算只有短短的一个回合，也依然让人津津乐道，回味无穷。 但是莫连科的设定并不是那种强力拳霸，如果按照泰森的设定来照搬到莫连科头上，那么莫连科再怎么努力也顶多算泰森第二，光芒将会被泰森死死地压住，一辈子都只可能是个好拳手，或者是一个优秀的拳手，但是绝对不是历史级别的拳击手。 要进入历史，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质，与众不同才能更快的被人记住，这决定了下限的高度。自身的实力和人设才能决定事业硬度和高度。 所以从李茶接手莫连科的时候，就决心让莫连科只可能是莫连科，是唯一的莫连科，而不是其它的什么，更不能是“第二”或者“接班人”。 等到莫连科积累了足够多的名气了，才能慢慢的改变。到那个时候，莫连科或许可以真正的打一场，用自己实打实的力量去获胜，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但是现在不行。 “人生如戏，由不得你不演。既然总归要演戏，就配合一下，让观众们更加过瘾不好吗？” “十连胜，二十连胜，当你创造了历史，被载入史册之后，再回过头来看看，你会有不一样的感受的。” 李茶故作神秘的话并没有说服莫连科。 等着吧，下一场比赛，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就算是赵来了，我也不管了。我的拳头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74章 侯爷的宴请 这是李茶第一次真正见到侯爷。 当赵文哲找到他的时候，李茶正在陪曲婷婷和林月儿吃饭。 “晚上有没有时间？侯爷请你吃饭，我来接你。”赵文哲的语气不像是商量。 “抱歉啊，财神爷找我了。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们了。”李茶摊开了手，很无奈的说。 曲婷婷和林月儿都很理解李茶，也知道李茶口中的财神爷就是他的老板。她们可不是那种扯后腿的人，也不是那种黏人的小妖精。 “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她们关切的叮嘱。 陪老板吃饭，哪能不喝酒呢？ 李茶第一次去见侯爷，也拿不准侯爷的癖好，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灌人酒。 但是家宴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酒桶在吧。 要是李猛在就好了，他酒量好，又特能说，客人很舒服，领导很喜欢。 还是李茶第一次做拳击表演赛的那个地方。 上一次李茶只能当一个观众，站在角落里观看比赛，那些个富豪名流们所在的地方，李茶当时也只能仰望。 谁曾想，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李茶就成为了这里的座上宾。从高处看，风景这边独好。居高临下的感觉确实很爽。难怪电梯房楼层越高价格也越高。 侯爷皮肤有些黑，很瘦。不像其他的富豪们，白白胖胖。 穿着也很随意，简单的纯色衣服，感受不到铜臭的味道。 头发整整齐齐的往后梳着，看上去更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而不是富可敌国的商人。 “李茶，请坐吧。”侯爷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大宝石戒指，手指修长，指甲修理得非常整齐。 “有的人吃饭喜欢装比，动不动鱼子酱，鹅肝什么的。往西方的菜品来靠，仿佛是只有顿顿吃燕窝鱼翅才能算有钱人。简直是荒谬。” 李茶附和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你是吃过了，吃多了，所以才这么觉得，可是我没吃过啊。你饱汉子哪知我饿汉子饥啊。 “所以今天就吃点家常菜。我老家是江浙地区，我还是喜欢家乡的味道。” 李茶心里叫苦，虽然菜还没有端上来，他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江浙菜系口味偏甜，可是李茶却是个吃辣的人。 他以前因为好奇，吃过一次淮扬菜。麻婆豆腐都有一股甜味。让他不敢再染指淮扬菜了。 李茶已经做好了空腹的准备了。晚饭饿一会儿不要紧，大不了回去了宵夜，还可以喝两杯啤酒，更有美人相伴，何乐而不为。 几道菜依次端上来。 第一道菜叫文思豆腐。顾名思义主材料是豆腐。 侯爷没有当解说员的意思，直接开吃。 李茶觉得不动筷子有些不尊重主人，只好试探着夹了一小筷子。 嗯？莫非以前吃的是假淮扬菜？ 李茶又夹了一筷子。 …… 如果不是担心吃相太难看，李茶可以保证，自己会把汤都喝干净，而且还会舔盘子。 接下来的松鼠鳜鱼，清蒸狮子头，圆鱼，李茶一个也没放过。 酒不多，一人一杯黄酒。 李茶以前也喝过黄酒，这种酒度数低，但是喝多了更醉人。 以前李猛点评过。 说白酒度数高，北方人，西南地区的人喜欢喝。酒甘烈辣口，入喉火辣刺激，就像男子汉大丈夫，敢打敢冲，不服就干，赢得惨烈，输的豪气，过程干净利落，也壮烈的好似战场。 黄酒入口温和，就像江南的女子，清澈灵动，娇而不腻，柔而不弱，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她们的怀抱中，倒在石榴裙下，却再难爬起来。 英雄大多数时候是被美人击倒的。 黄酒好喝，容易贪杯，等到你惊觉起身时，冷风一吹，迎风就倒。 李茶是吃过亏的。 还好这一次侯爷只把黄酒作为佐菜饮品，小酌两口，增加吃饭的情趣，应了“无酒不成宴席”这句话。 吃过饭，侯爷悠闲的点了一根雪茄。 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李茶不抽烟，少了这个乐趣。 “三十年前，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青年，还在东北玩泥巴。后来，接触到了竞技体育，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切。” 难得听到成功人士忆苦思甜，李茶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你可能奇怪，我既不是举办体育活动，也没有贩卖体育器材，我怎么赚钱？” “第一次是在米国，那里有地下格斗比赛。我收买了其中的拳手，押注赚钱。是不是很没品位，也很没技术含量？”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因为你不能保证拳手听话，也不能左右拳头的走向，更没办法控制比赛的走向。更重要的是，做多了，做庄的人要找你的麻烦，警察也要抓你。” “但是这个很刺激。而且，我也发现了，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外行，他们看的只有过程，只要过程足够精彩，足够真实，他们都乐于买单。就像庄园里面的那些个富豪们，自己不能挥拳头，怕痛了，就让别人来代替自己。” “我发现赌是人的本性。” 李茶忽然想起了一句名言：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所以，任何东西都可以赌，赌也可以是任何方式。” “你一出生，你的父母就在赌你能够长大成人，出人头地。” “读书的时候，你也在赌自己可以考上五道口职业学院。” “工作了，你又在赌自己赢得事业和美人。” “退休了，你还在赌自己能够长命百岁。” “考试的时候，你赌老师发现不了你的小抄。谈恋爱的时候，你赌对方不会在意房子车子票子，上班摸鱼的时候，你赌老板毫不知情，胡吃海塞的时候，你又赌身体坚硬如铁，百毒不侵……” “只是可惜，大多数人都是输家。因为他们没有给自己做好策划。” “李茶，你是个天才，你无师自通。你可以让竞技搏击变得更加精彩，更容易掌控结果。你可以让我们赌的更加安全。” 李茶明白了，这么多铺垫，其实只是为了最后这一句。 侯爷希望自己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接下来只怕才是重点。 “所以，我打算进入职业比赛了。这个有风险，成本也更高了，但是回报也丰厚，而且官方做东，我们可以赢得更加精彩。” “官方不会追查吗？” “当然会，但是只要我们做的漂亮，就不怕。而且，我们收割的是其他人的钱，并没有动庄家的蛋糕。” 李茶还是有些犹豫。 “想一想，这不是指点江山吗？你难道没有成就感吗？是你让所有人进入了你的剧本而不自知，还能搞到他们的钱，何乐而不为？再说了，赌徒的钱已经不算是钱了，他们输掉了不是能够让心思回到正轨吗？” 说的好有道理，居然无法反驳。 第75章 我让你赢，你肯定会赢 侯爷很擅长做思想工作，李茶再一次被洗脑了。 原本弄虚作假还让李茶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是现在一看，正是有假拳的存在，才能让那些误入歧途的赌徒们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这样一想，李茶居然还有一种伟岸光辉的感觉。 而且，看到自己的方案在拳手们的演绎下，把所有观众的情绪完全掌控了。这说实话，还真让李茶有一丝成就感。他有些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心理上的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现在的莫连科已经在冲击二十连胜了。 他也进入到了主流媒体的关注了。甚至还有商务活动发来了邀请函。 但是出于对莫连科的保护，在莫连科的上升期，这种性质的活动赵文哲直接给挡了下去，将莫连科完全蒙在鼓里。 这个孩子也是个单纯的人，现在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冲击二十连胜，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训练上，还真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练力量。 接下来的对手是他碰到的第一个劲敌。 同样是来自俄罗斯的一名拳击手，林德洛夫。他比莫连科大了五岁，正是运动员的黄金年代，经验丰富，体能充沛，各项指标都处于最佳状态。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一家专业的拳馆训练，是那家拳馆的招牌拳手。 拳风剽悍，勇猛，战斗力很强。在世界拳坛也有一定的名气，也被寄予厚望，有挑战金腰带的实力。 林德洛夫这一次一是检验莫连科的成色，二是为自己挑战金腰带而造势。 这一场比赛将是一场硬仗。 李茶不知道赵文哲为什么会给莫连科找这么个对手。不论从声望名气还是真实实力上看，莫连科都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 不是说好了要达成二十连胜吗？ “你忘记了，我说过，这是一场秀。既然是秀，我们就要让他更加精彩，更加好看。莫连科的对手一向很弱，两三个回合就能够结束战斗，可是这也会让人怀疑莫连科的对手成色不足，这无法体现出他真正的实力。” “这一次，我们就是要打消人们心中的这份疑虑，让莫连科的形象树立得更牢。” “这一次，他不仅要获胜，还要赢得漂亮，干脆，让所有人都闭上嘴巴。” 李茶心想：说的倒是好听，可是比赛不是一个人的事，你这么说问过林德洛夫的意思吗？ “这一次，庄家开盘了。”赵文哲抛出了重磅炸弹。 这意味着，这场比赛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也将会有大量的资金注入其中。 侯爷布局这么久，终于到了收割韭菜的时候了吗？ “所以林德洛夫同意让出胜利果实？他不是正在职业上升期吗？输掉这场比赛，他会同意吗？” 运动员吃的是青春饭，他们的黄金年代顶多十年。在这个黄金年华里，是他们唯一的为梦想而奋斗的时期，跟梦想相比，金钱算什么？ “没有了金钱，连肚子都填不饱，你拿什么谈梦想？作为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输掉一场两场比赛，根本不会影响他冲击金腰带的步伐。没有人会一直获胜，强如泰森也输给过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林德洛夫是个识时务的人，并且，”赵文哲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侯爷给他开的条件他无法拒绝。” 李茶知道，任何人都有一个价码。林德洛夫的价码侯爷开的起。只是他担心的是莫连科，这个愣头青，一个单纯的，四肢发达的俄罗斯精神小伙，他会同意打假拳吗？尤其是跟这种实力选手，他会不会跟第一场比赛一样，擅自的来意气用事？ “至于那小子，你不用管他。给林德洛夫交代好就够了。” 赵文哲的潜意思李茶明白，既然愣头青缺了那根筋，就干脆绕过他。让林德洛夫知道就行了。 以林德洛夫的实力，他是有能力完全掌控比赛节奏的。只是这种比赛，让他故意输掉比赛，会不会太假了？真的能够瞒天过海吗？ 而且他既然已经强到了这个层次，又何必输呢？ 莫连科倒没有李茶这种种的，层出不穷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林德洛夫之后就一直自己加练。他要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战林德洛夫。 要么输的心服口服，要么赢得干净彻底。 前面十几场的连胜，莫连科的重视程度远不如这一次。他宁愿称自己这才是第一场职业比赛。 李茶宽慰道：“你有实力获胜，就不要浪费了这次机会。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你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你就能拿下比赛，胜利不会太远的。” 当李茶看到林德洛夫的时候，从林德洛夫那一身腱子肉，李茶就知道，这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没有侯爷，只怕莫连科真没有胜算。 林德洛夫对李茶倒是很客气，详细的询问李茶，该怎么布置战术，该如何配合莫连科，又在第几回合结束比赛最合适。在比赛中，要如何防守，如何攻击，如何露出破绽而不让别人怀疑，而莫连科如果没有抓住破绽又该如何？ 李茶第一次见到如此细心的拳手，心里佩服的同时也很乐意的一一解答，一同商讨，力求不露痕迹。 只是李茶还是怀疑林德洛夫能否配合愣头青莫连科，怎样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林德洛夫笑着说：“他也是个聪明人，他肯定会把握机会的。如果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住，那么我也不想拿这个钱了。” 事实上，莫连科没有让李茶失望，林德洛夫也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出色的防守和强力的攻击。 勾拳，直拳，摆拳。搂抱，顶牛，裁判费力的拉开。 你来我往的拳头，拳拳到肉的冲击，汗水随之淌下。 拥趸的呼叫，媒体的造势，都让比赛充满了看点。 庄家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投注。 林德洛夫曾经将莫连科逼到了绳圈，也在莫连科凶猛的攻击下节节倒退，最后经过了十个回合的鏖战，他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破绽，成功的让莫连科的重拳击中了自己的下巴，然后趁倒地，把胜利拱手让给了莫连科。 李茶在私下里称赞林德洛夫的敬业和莫连科的潜力的时候，侯爷吐了一个烟圈，不动声色的说：“我让他赢，他肯定会赢。” 第76章 让你输，你肯定赢不了 莫连科是最高兴的人，他经过了十个回合的鏖战。 这是他最艰苦的一场比赛。 对方防守严密，密不透风，几乎拦住了他所有的拳头。重重的拳头砸在林德洛夫身上，就像是砸在沙包上一样，得不到任何反馈。 这让莫连科有些气馁，锐气受到了挫折。 但是作为一个发誓要挑战金腰带的人，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果然，林德洛夫露出了破绽。 莫连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波组合拳带走了比赛。 赛后的采访中他难得的谦虚着说自己获胜得艰难，称赞对手的强大和厉害。 有时候承认失败者的强大反而更能体现出自己的强大。 林德洛夫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比赛也是只字不提，比赛结束后就匆匆离开了。不久之后，林德洛夫用一场完胜回应了这一次的质疑，让人们能够看到，他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技术水准。 之后，莫连科又收获了三场胜利，把记录延续到了二十场。 二十场连胜，全部击倒对手获胜，这是一个恐怖的记录。 而此时，莫连科也能够作为被挑战者的身份接受其他拳手的挑战了。 只是现在的他风头正盛，也没有人来挑战。 已经功成名就的人，知道了林德洛夫在他手底下吃了瘪，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打算自取其辱。而同样的想要出风头，想要出人头地的青年人，手底下却没有多少硬本事，往往挨不到三个回合就被莫连科击败了。 这段时间，李茶的精力主要放在了对莫连科的宣传推广上面了，通过宣传报道，人物访谈以及拳坛周边等栏目，从各个角度对莫连科进行解剖，把他的一切一点一滴的展露出来，让莫连科这个人形象更加丰满具体，性格更加鲜明，也从专业的角度来让他特征尽显。 在拳击比赛上，他把自主权交给了教练和莫连科自己。 对付这些实力偏弱的对手，当莫连科的个人设定已经确定了，被大众接受之后，李茶也没有心思再去琢磨如何打才算符合设定了。 这几场比赛，虽然对手的实力只是一般般，但是莫连科却很尽兴。 “拳击比赛还是得懂行的人说了才算，李虽然厉害，但是他并不懂拳击。”莫连科有些口无遮拦，但是相比真正的拳击手而言，李茶确实不懂。 莫连科下一个挑战者是一个来自米国的青年，年级比莫连科还小了几个月，同样是一个实力派，但是从过往战绩来看，这个青年并不是莫连科的对手。 所有人都看好莫连科把胜利的记录继续往前推。 侯爷却告诉李茶，“这一场，莫连科会输。” “为什么？不是要打造一个创造历史的划时代的拳击手吗？怎么要让他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虽然莫连科的脾气李茶并不太喜欢，可是这毕竟也是李茶花了大量的心血策划出来的拳击手，就这么让他输，不仅莫连科无法接受，李茶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 “这一场庄家的盘口你看了吗？莫连科输的话才有赚头。”赵文哲替侯爷解释了原因。 “好吧，”涉及到了这方面，李茶明白了，自己的奖金，侯爷的财富，全指着它了，“但是我不想莫连科输的太过难看，而且下一场，我希望莫连科能够在这小子身上完成复仇。” “当然，布局几年，这一场就足够收回成本了。”侯爷吐了一个烟圈，翘起了二郎腿。 说到底，莫连科只是他为了这一次比赛的一个棋子。 培养一个拳击手得花不少钱，将他打造成一个战神更要耗费大量的心力，但是这一次的盘口确实不错，作为国际上的大庄家，侯爷没有理由不从他们口中分一杯羹。 李茶也没有任何心理上的不安。 国际大庄家就是害人的根本，他们抓住人的利害功名之心，害的很多人倾家荡产，可谓是万恶不赦。能够让他们出出血，用他们出的血来做慈善，岂非是一件大功德？ 而参与到其中的韭菜们就更不值得同情了，辛辛苦苦的劳动所得，不去为自己的家庭做贡献，反而在这里痴心妄想的想要一步登天，这不是痴人说梦么？打醒了他们，让他们回归家庭，这更是大功德。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说服莫连科了。 李茶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了。 盛极而衰，物极必反。 莫连科现在处于风口浪尖，就需要审时度势，转移目标，及时的修整。而且一个优秀的拳击手的不慎落败，反而更能让人关注，为之可惜。 当英雄落难时，小人就开始欢笑。但是当英雄东山再起，对小人的打击，对世人的惊骇岂非更大？更能博取好名声。 莫连科却一脸的愤怒。 一个啥也不懂的人在这里指指点点的让自己输，凭什么！ 就要凭实力赢下比赛，你能奈我何！ 如今莫连科已经积累的足够的名气了，他认为自己就算是现在没有了侯爷，也能够打出一片天地了。就算是侯爷有恩，可是自己可是用了这么多场胜利，这已经足够回报侯爷了。 他不欠侯爷的。 但是他现在也不像最开始那么愣了，没有跟李茶明面上冲突，表面上点头认可，私下里却只想着如何把对手一拳一拳的击倒在地，把对手撕碎。 当比赛进行到第三回合之后，李茶终于瞧出了端倪。 “该死的小毛子，太不听话了。” 坏了侯爷的大事都还在其次，关键是李茶自己也押了注。 赵文哲皱起了眉头，“果然侯爷说得对，老毛子不可信任。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这小子还真是性急。” “怎么办？”李茶急的直搓手。 “接下来就看米国那小子能不能扛过去了。” 扛过去个屁！要是被莫连科击倒了，可就完了！ “怎么？难道你有别的办法？”赵文哲看到了猴急的李茶，抛出了问题。 是啊，除了变成热锅上的蚂蚁，李茶并没有办法。 好在莫连科的对手也不是软柿子，尽管摇摇晃晃的，被莫连科压住了打，但是他始终不倒，而且偶尔反击一拳，也让莫连科很不好受。 十二个回合。 这是莫连科第一个十二回合。打到了最后，莫连科的体能也出了点问题，毕竟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久。而且最后一个回合进行到中间，莫连科还因为碰到了对方的后脑勺，被场上裁判口头警告了一次。 李茶摇头叹息，“可惜啊，这毛子不够听话啊。” 纵然是外行，李茶也能够看出来，莫连科尽管后面落了下风，但是整体实力还是在对手之上，而且有效击打也在对手之上。 “一号裁判45:45。” “二号裁判45:45。” “三号裁判44:46！观众朋友们，获胜的是蓝方比尔！他终结了北极熊莫连科的连胜，他打破了莫连科的不败金身……击倒英雄的是另一个英雄，终结好汉的是另一个好汉，让我们为比尔欢呼吧！” 莫连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茶也惊愕的看向了赵文哲。 第77章 棋子不听话，就换一副 莫连科异常愤怒。 黑幕，绝对是黑幕！ 所有人都能够看到，是我压住了对方打，我一直都占据了上风。 比尔开心的举起了手，享受着现场观众的欢呼。只是这场比赛并没有明显的差距，比尔的胜利也不怎么明显，场下的欢呼声并不大。 赢的太艰难了，终结了对方的连胜，这让比尔的心里充满了骄傲。 他友善的走过去想要跟莫连科拥抱一下，这是拳击的规则，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就不再是对手了，而是可以做朋友的。 莫连科粗暴的一把推在比尔的胸前，巨大的力量让比尔噔噔噔连退好几步。 这一下，将现场观众的情绪点燃了，很多人纷纷叫好。 相比起拳台上一板一眼的你争我夺，吃瓜群众们更乐于看到这种场下矛盾的激化。 有好戏看也就不用急着走了。 “你这个混蛋，你偷走了我的比赛！”莫连科指着比尔破口大骂，“这比赛不算数，有本事我们再来！” 比尔怒极反笑，“偷？是你自己实力不够，胜利不叫偷，是我用自己的拳头挣来的。你想要再来，嘿嘿，对不起，你的先报名挑战者。” “你这个混蛋！”莫连科如果不是被教练组的人死死抱住了，他就要扑过去撕**尔的嘴。 “你连混蛋也不如。回家睡一觉吧，不要再试图冲上来，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到时候你就得去医院了，哈哈哈……”比尔在灯光下哈哈大笑，享受着众人的仰慕，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拳台。 莫连科怒不可遏，狠狠地一拳把裁判打翻在地，叫道：“假的，都是假的，你算什么裁判！” 场上裁判哼哼唧唧的被人扶了下去，嘟哝说：“又不是我判你输的，有本事你去打场下裁判啊。” 殴打裁判可是个重罪，要搁在以往，莫连科根本不会这么冲动。可是一来他忍受不了被侯爷决定胜负，二来明明比尔被自己压制住了，可是裁判居然睁眼说瞎话，最后还有比尔的不可一世的挑衅和轻视，他彻底被激怒了。 要不是教练组的人合力把他拿下，说不定他能把所有的观众都打一顿了。 回到了住所，莫连科好似一头发疯的公牛，沙包可惨了，教练劝道：“发泄够了吗？够了就开始自行训练吧。” 莫连科大声吼道：“他居然买通了裁判，这是什么裁判，应该被除名。” 裁判就是要保证比赛公平公正，如果他不能一碗水端平，那还不如滚回家去。 教练说：“你觉得很不公平？那是因为你不够强大，如果你能够在第一回合就打得对方没有招架之力，裁判再怎么无能，再怎么偏袒，也更改不了结局。” 莫连科想了想，问道：“我想不通，为什么，这可是职业拳击比赛，为什么要有那些人来干扰正常的比赛？为什么？” 教练叹息了一声，“傻孩子，你为什么打拳？” “我喜欢打拳，我热爱这项运动。”莫连科眼中闪着光芒，只有因为热爱，他会忍受被李茶这种他瞧不起的“外行”来指导自己的节奏，来设计自己的比赛。为了比赛，他可以忍，但是他无法忍受自己完全不能决定自己的比赛，这让他感觉很糟糕。 教练心想：是啊，难得还有一个热爱这项运动的人，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打拳只是他们的一项工作而已，只要是工作，那就要拿钱。 “我想要离开这里。”莫连科眼里沿着泪花，“我不能允许自己出卖自己的力量，我的拳头不容许我作假。我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拳台。” 教练看到了莫连科收集整理好的行李，嘴角动了一下，没有多说。他知道莫连科已经决定了，他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李茶在门口堵住了莫连科，“我知道，你肯定心里不服气，也瞧不起我这种门外汉。但是打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需要挥动几下拳头就能够解决问题的。世界上人那么多，会打拳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始终只有一两个人能够登上世界之巅，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连科面露讥讽，“总不会是全部是假拳吧？总不会是买通了所有的裁判吧？” “除了拳台上的两个人，还有他们背后的人，给他提供指导，训练他，宣传他，保护他。” “保护？笑话，我一个拳击手还需要你这样的人来保护？念在我们相识了这么久，我不打你，只要你从门口滚开。” “你可以走，但是要把你从这里得到的一切都留下来。”赵文哲淡淡的说。 莫连科怒视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抛下了行李。 “内裤是我用自己比赛获胜得到的钱买的，这个不用退给你吧。” 赵文哲笑了，“你可以带着你赢得钱走出去，记着，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莫连科又开始穿衣服。 “我说的很清楚，是带着钱，而不是带着衣服。” 莫连科将几叠钞票塞进了内裤，把内裤挤得满满当当的，看上去异常的雄伟。北风呼啸，莫连科浑身金毛，似乎也不在乎这点冷风，昂着头大步走进了黑暗中。 李茶看向了赵文哲，“真的放他走吗？他就这么走不会有危险吗？” “棋子不听话，就换一副。人不想留下，就不必强留。留下他的衣服和行李是要告诉他，侯爷给他的，他才能带走，侯爷不给的东西，他带不走。” *** “下面播放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据悉俄罗斯着名青年拳击手莫连科的尸体今日凌晨被人发现在**市郊。据有关人士透露，莫连科输掉了比赛到酒吧里喝酒解闷，结果跟人发生了口角，打伤了一名围观群众，后被几个醉汉围殴致死，有关涉案人员已经悉数归案，后续情况请关注本台接下来的报道……” “欢迎关注今日拳坛栏目。今天我们要说的是二十五连胜被终结的俄罗斯青年拳击手莫连科的事情。我们知道拳击手都有一个火爆的脾气，作为一个拳手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他的上限是不会很高的。莫连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希望不仅仅是拳击手，所有的运动，所有的人，只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合理管理好自己的脾气，你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否则只会让人扼腕长叹。” 第78章 侯爷的善意 可惜啊！ 李茶扼腕长叹。 虽然他对拳击的理解让莫连科非常的瞧不起，但是毕竟耳濡目染了这么长时间，他虽然没有练出犀利的拳法，但是也练出了一双辨人识人的眼睛。 他看得出来莫连科的潜力。 当莫连科昂首离开的时候，他还佩服他。 果然是年轻牛犊不怕虎。 就这一份为了梦想敢打敢闯的勇气李茶就自愧不如。 或许莫连科离开了侯爷，没有人在背后拉他的后腿，他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吧。 可惜啊，毛子都喜欢喝酒，喝酒了就喜欢闹事。 李茶从视频监控里看到了莫连科连连挥拳，打翻了好几个醉汉，尽管喝醉了，依然勇武的可以大杀四方。 可是毕竟架不住人多，双拳难敌四手。 当对方是没有知觉的醉汉，他们就不会害怕你个人的勇猛。 莫连科终于还是被人群淹没了。 当警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最后的检测报告还是因为莫连科心脏有隐疾，不能饮酒。而他喝了大量的白酒，又加上情绪过于激动，终于让小心脏不堪重负了。 看到莫连科年纪轻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李茶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要说林月儿有可能就这么在最美好的年纪离开，李茶还有心里准备，那么像莫连科这种强壮得跟牛犊一样的壮汉也这么早就离开了世界，他多少还有几分意外。 “听说你女朋友需要合适的骨髓，我给侯爷说过了，他答应帮你找一找。但是不保证能够找到合适的。”赵文哲拍了拍李茶的肩膀安慰道，他看得出来李茶是个重情义的人，莫连科的死让李茶也开心不起来。 李茶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或许只能慢慢的等，但是以侯爷的手段，应该可以插队。 李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美剧，里面就有这样的情节。总统的幕僚长逼迫卫生部部长给总统开后门，当时李茶就认为，这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美剧的来源还不就是米国人的生活？ “真的可以吗？那我先谢谢侯爷了。”李茶难掩心里的激动。 “这个得看运气，什么时候能够等到谁也说不准，但是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分几率，总好过你在医院里瞎等。不过接下来你得好好准备哦，莫连科已经不用考虑了，侯爷也打算让你做做其他的了，不能总是做拳击是吧。” “不知道侯爷看上了那一块？” 李茶忽然想起了曾经在庄园的地下室里看到的自由搏击，“难道是庄园里地下格斗？” 果然，自由搏击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那个地方。 “确切的说是mma综合格斗。你应该听说过吧？” 相比拳击，mma综合格斗是一种规则极为开放的竞技格斗运动。mma比赛使用分指拳套，赛事规则既允许站立打击，亦可进行地面缠斗，比赛允许选手使用拳击、巴西柔术、泰拳、摔跤、咏春拳、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散打、截拳道等多种技术，被誉为搏击运动中的“十项全能“。 “我就不科普了，你接触了这么久的拳击应该也对这项运动有所耳闻。相比拳击，综合格斗更加开放，打斗也更加精彩，而且不局限于拳头，可以说，这是可以充分利用身体的竞技体育，相比拳击，它有着更广阔的前景。” 综合格斗可以用拳，也可以用腿，包含了拳击、泰拳、桑搏、擒拿、散打、跆拳道、踢拳道、合气道、截拳道、以色列马伽术、巴西柔术、西斯特玛、卡波耶拉、卡柔肯拳、古典式摔跤、中国式摔跤、极真空手道、法国踢腿术等等，而且比赛的场地也不是绳圈围着的拳台，而是八角笼。 而且相比于拳击手套，这里使用的是分指拳套，对人的杀伤力度更大。又因为各种竞技技法都能够使用，虽然对身体素质的倚靠依旧很重，但是对不同的选手而言，因为能够使用各种技法，这也削弱了差距，也增加了不确定性的因素。 有时候你明明占据了上风，可是一个不留神被对方一个膝顶或者一个肘击或者一个鞭腿，都有可能扭转局面。还有明明这个人人高马大，力量和速度都强于对方，可是一旦转到地面战了，一不小心被对方一个十字固或者断头台，那也得认输。 可以说，在这里，可能技巧要大于力量。 但是单凭技巧又不能保证获胜，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力量不够还不够对方摔的。 也正因为有了这么多的搏击技法，有这么丰富的攻击手段，有相对更加均衡的实力对比，也有这么多的血腥暴力，mma也迅速占领了搏击的市场，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关注，享用了最大的蛋糕。 只是，这项运动在国内的普及度并不太高，远远不及大洋上一衣带水的邻居。 “国内似乎没有这种类型的赛事啊。”李茶忍不住发问。 作为一个传武为文化传统的大国，国内只有一些散打之类的搏击赛事，商业性和娱乐性以及影响力都很有限。而真正吸引眼球的比赛，国内却没有人来撑头组织。 “没有赛事不代表没有观众。现在就连日本的k-1都已经在慢慢转型了，可见其背后的潜力其实是无穷的。所以，相比拳击这种纯西方人的运动而言，侯爷更喜欢这种综合格斗，他也坚信综合格斗更有市场潜力。” 现如今，mma综合格斗主要有两大赛事，一个是由格雷西家族引进美国的ufc终极格斗大赛又叫终极格斗冠军赛，是目前影响力最大的赛事。 另一个则是在日本的pride。 这两大组织如今已经是世界上mma霸主级的存在了。 “可是要做这种策划岂不是要去国外？”李茶心里居然还有些小激动，这是要出国考察了吗？最起码也得去东京啊，看看那里到底热不热。 赵文哲笑了，“对，要看到最纯粹的比赛就得去国外，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合适的地方就是日本了。你放心，我会帮你办好手续的。到时候带你轰炸东京，给你找几个老师好好教教你。” 这种话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茶是个聪明人，读懂了赵文哲话里的其他意思，会意的笑了起来。 第79章 旅游散心 要办护照得花一些时间，李茶也刚好抽出了空闲时间，趁曲婷婷元旦假期，带着林月儿一起去外面玩一玩。 正值冬季，省城里北风呼啸，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尽管曲婷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是冷风还是会从羽绒服不能遮挡的部位钻进来，冷得她直哆嗦。 而且学生寝室里也不能用电炉空调，曲婷婷干脆就学暑假的时候，直接搬了出来。 反正她们也习惯了。 跟林月儿住一起不仅可以时时盯住李茶，不让他花天酒地的胡作非为，还能用上空调和电烤炉，更能够跟林月儿一起讨论学习，给林月儿补补课。同时还能自己买菜做饭，不必再受食堂大妈打菜抖勺之苦，简直快活得不要不要的。 而且现在课堂学习的时间也不多了，课程安排得非常人性化，曲婷婷也不用担心早起受冻。更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只是一直住在外面也有弊端，那就是跟同学的交流不免要减少了许多，也不想冒着寒风去逛街，这就有些寂寞和憋闷了。 所以当李茶提议，趁曲婷婷元旦放假的时候出去散散心的时候，曲婷婷和林月儿举双手赞成。 “去南方，享受阳光沙滩。”曲婷婷开心的提议。 林月儿立即附议。 三个人，已有多数同意了。 根据我国少数服从多数的传统，李茶第一时间去订机票。 好家伙，在这个时间段去南方，机票可真不便宜。 李茶还是订了三张头等舱，既然是出去玩，是去享受生活的干嘛还要订什么经济舱这么不解风情呢？ 出去玩就不要考虑钱的事了。 这是李茶的原则。 他最烦的就是本来就是出去消费的，可是还扣这扣那的，脑子里始终想着节俭节省什么的，那多扫兴啊。要节省钱干脆就不要出去得了。 当然，让他现在有这个底气的根本原因还是他的钱包是鼓鼓的。 第二次坐飞机，林月儿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感，但是这一次是头等舱，舒适程度却不是第一次能比的，简直比在家里还要舒适。 飞机上漂亮的空姐保持着职业微笑为头等舱的客人们服务。 这种程式化的微笑虽然不怎么真诚，但是毕竟是专业的微笑，也不会让人不舒服。 “请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空姐微笑着看着李茶。 李茶看了看空姐的大眼睛，咽了一口口水，“来一杯水。” “怎么样？漂亮吧？”曲婷婷突然凑过来低声对李茶说了一句。 李茶点点头，忽然想起这是一道送命题，赶紧补充了一句，“漂亮是必须的，可是我还是觉得挺一般的。” “张口就撒谎。”曲婷婷皱起了眉头，这一班空姐个个都身材高挑，肤白貌美，而且兼有制服诱惑，可不是寻常男人抵挡得了的。就算是她自己，也忍不住想要穿一穿这种制服，看看自己是否也能穿出这种效果。 “可能是因为我身边已经有了比她们更漂亮的人了。这个人啊，就怕比较，就这么一比，可就把她们比下去了。” “哼，油嘴滑舌！” 虽然明知道李茶的话不能信，可是曲婷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只要话中听，是否是油嘴滑舌其实并不重要。 从省城直飞海南要好几个小时，林月儿坐了一会儿就靠着座椅睡着了。曲婷婷在看了一会儿电影之后也睡着了。 李茶见两人都睡着了，自己却没有睡意，就在电视上不停的切换，想要找到体育类的节目。可是换来换去，想要看到的节目却没有找到。 “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年轻漂亮的空姐又过来了，半蹲下来，眼睛略微低于李茶坐着的高度，目光柔和的看着李茶。 李茶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看到了对方被合身的制服包裹出来的玲珑的身段，舔了舔嘴唇，喝了一口水压压惊。 “这个电视我会摆弄，你能帮我吗？” “好的，先生，请问您想看什么节目？综艺还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可以点播的。”空姐熟练的切换好了界面。 李茶说：“有没有搏击比赛？比如综合格斗，或者散打，拳击也行……” 空姐一脸愕然，这是她第一次碰到有人提这种要求，虽然并不过分，可是，飞机并没有提前准备这种类型的节目啊。 “这个……您的要求还挺特别的……” “没有吗？真可惜。头等舱也不过如此嘛，你们这是什么航空公司来着？” 空姐有些紧张了，她们的服务要求是尽量满足客人不过分的要求，想看个节目可不过分，但是恰好飞机上没有准备这种比赛的录像。 几大航空公司也是有竞争的，这种年轻有为，潇洒帅气的青年富豪，头等舱的客人，这种优质客源，航空公司可不想失去。 “对不起，我们真没准备这种录像，要不您看看电影可以吗？有一部汤姆哈迪主演的电影跟您说的有点关系，要不您看看电影？”幸好这个空姐喜欢看电影，每次下飞机都要看一场电影解解乏，从她充实的大脑库存里好歹搜罗到了这样一部电影，“还有洛奇您看过吗？愤怒的公牛也还不错……” “得了，美女，你说这么多我也看不完啊，就看你说的那个综合格斗的那电影吧，你帮我找找。”李茶心里可没有空姐那么多戏路，反正不久之后自己要跟着赵文哲去东京见世面，现场看比赛可比看比赛视频录像这种好得多，也全面得多，没必要为难别人。 他也不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为难不是。 空姐熟练的找到了电影，又给李茶送来了一瓶饮料。 故事说的正好是综合格斗的故事，里面不仅讲述了父子、兄弟家庭亲情，也有让人热血沸腾的搏击场面。李茶被汤姆哈迪饰演的角色展现出来的那种凶狠果决所吸引，也为剧中想要缓和气氛而又害怕儿子的父亲感到悲哀，更为为了家庭而打黑拳的老师哥哥而感动。 总之这是一场不错的电影。有热血、有亲情、有泪点，看完之后李茶也唏嘘不已，久久回味。 “怎么样不错吧。” 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把李茶吓了一跳。 “你不会一直在后面看吧？” 空姐笑道：“那倒没有，我还得做事呐。不过也看了不少，真的挺好看的，我都看过好几遍了，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看。” 李茶乐了，“没想到这么文静的美女居然也喜欢这种血腥暴力电影。” “不，不一样。电影所表达出来的东西其实很多，只不过是观众的视觉和水平不一样，所以看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我看到的其实是电影里的亲情。” “有道理，每个人其实都是选择性的在处事，只会选择自己希望看到的，自己喜欢的那一面。就像是武大郎，有的人觉得他被爱人背叛，中毒身死，十分可怜。但是也有人看到了他在清河县的二层小楼和敢为他出头的勇武的弟弟，殊不知现在很多人，跟大郎相比还差了很多了。” “您的看法可真独特。大郎先生。”空姐见李茶说话很随和，聊了几句，也熟悉了，听到李茶的奇艺论点和视点，忍不住跟他开了个玩笑。 李茶笑着开起了玩笑，“不不不，大郎是在县城中心地段有独栋小楼的，放在现在那可是百万富翁级别的。我可不是那种小富翁。” “我知道了，你是大官人，不是大郎，哈哈……” 空姐捂嘴大笑，李茶觉得现在的笑容才算是真正的笑容。 “敢问娘子可是姓潘？” 空姐脸一沉，转身就走。 李茶心想：生什么气啊，你说我是大郎、大官人我都没生气啊……难不成你叫瓶儿？ 第80章 人生在世就要快快乐乐 剩下的航空时间内，那名空姐再也没有跟李茶说笑，在李茶借着吃东西要饮料的机会跟她套近乎，她也只露出了职业性的程式化的微笑，让李茶碰了一个软钉子。 李茶没事做，只好又找了一部拳击类的电影打发时间。只是现在没有人跟他一起探讨剧情了，更没有人给他解说电影了，他也看得不怎么起劲，心思纷乱，完全不知道电影里到底讲了什么。 看完电影，他也只记得一个场景，那就是男主角在房间里准备休息的时候，被音乐吵到了，气冲冲的到楼下砸门，结果开门的是个美女，他的怒气顿时全消了。 李茶敢打赌，如果对方是个丑陋的女子，或者是个男子的话，这个电影要么变成星爷的那种无厘头喜剧，要么变成昆丁式的暴力电影。 如果是那两位的电影，也肯定能够看得下去，不像现在这么杂乱。 大飞机非常平稳。 直到广播播放了乘务长动听的广播之后，曲婷婷和林月儿才醒过来。 曲婷婷伸着懒腰说：“这种座位真是太舒服了，以后我也要买一个这种沙发。以前我见商场里打什么头等舱沙发，还以为是一个噱头，没想到坐了一次头等舱之后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沙发有多么舒服。想一想，要是坐在上面看书得有多舒服啊……” 林月儿毫不客气的说：“坐在上面追剧也很舒服。” “月儿你变坏了，变得喜欢跟我抬杠了。” 李茶一本正经的说：“伟大的鲁迅先生说过：工作和学习容易被安逸的生活所累。所以要想学习好，吃苦吃到老。生活太安逸，学习没成绩。头悬梁，锥刺股，北大清华通知书。爱追剧，爱化妆，欢迎来到新东方。” 曲婷婷气鼓鼓的说：“鲁迅先生才没有说过这些话呐。再说了，我也不化妆啊……偶尔才化一个淡妆……很少化浓妆……只化过一次……” “鲁迅先生确实说过哦，所以他冬天都不穿秋裤的……” 曲婷婷脸沉了下来，“你们两个都在气我，气死我了……” “不要生气啦，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你看你的抬头纹都出来了。”李茶吓唬道。 曲婷婷赶紧取出了小镜子看了看。 林月儿叹道：“笑多了才会长皱纹，你那脸蛋吹弹可破，都嫩的可以掐出水来，怎么可能长皱纹。” 曲婷婷知道林月儿又在拿自己开涮了，假做生气的说：“待会儿到了酒店我不许你跟我睡了。” 林月儿捂嘴偷笑，“你肯定不会跟我睡的，你要跟狗头睡的嘛。” 曲婷婷脸一下红了，好似一个红苹果。 李茶为了缓解尴尬，“酒店的床很大的，应该睡得下三个人……哎哟！” “呸，臭流氓！” “美的你，流氓！” 李茶无奈的从曲婷婷手里夺回了已经红的发烫、大红大紫的耳朵，不住的龇牙咧嘴，“真是开不起玩笑，你们是不是玩不起？” “我们是怕你玩不起！” “瞧不起人是不是？我最恨被人鄙视了，待会儿不要跑！” 开着玩笑中，飞机平稳的降落了。 头等舱还有个特权就是能够第一批下飞机。 李茶订的酒店是当地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老早就有专车在机场等候，等经济舱的客人们慢慢走出机场的时候，李茶他们已经坐着专车去往酒店的路上了。 房间在酒店的顶层，是一个别墅套房，有两个卧室。 李茶当然想左拥右抱的，住进大床房，可是这种事情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他左右不了对方的大脑。 客房比李茶想象的要好得多，在第二层，可以可以看到不远处洁白的海滩和蔚蓝的海水，也能看到楼下酒店专属泳池里各种比基尼美女。 视野开阔无比，让人身心愉悦。 曲婷婷跟林月儿欢呼一声，一同冲进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再出来时，两人都换上了短裙t恤，露出了白花花的腿和胳膊。 李茶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两人一同问。 “可惜你们没有带比基尼啊……” “臭流氓！” “我是说没有带泳衣就不能到海里游泳了，这么干净的海滩不游个泳简直太可惜了。” “我们知道你心里的龌龊想法……” “解释就是掩饰！” 李茶摸了摸鼻子，“那好吧，你们就在这里看风景吧，我下去看泳装美女去了……” “流氓！” 两个枕头飞了过来，准确无误的砸中了李茶的狗头。 李茶哀嚎一声，“天理何在啊！” 玩乐打闹一阵，曲婷婷和林月儿在房间里逛了一圈，看到了屋内的陈设和开阔的视野，“这房间应该挺贵的吧。” 李茶淡淡的说：“还好吧，也就两千多一夜。” 两千多！才一夜！ 曲婷婷和林月儿吃惊的看着李茶，希望他最后补一句“开玩笑的啦”。结果他没有。 “真的两千多一夜？这也太贵了吧。”曲婷婷心想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如此啊。 “不要担心钱的事儿，我们过来也顶多住两晚就要返程了，总共也不到五千块。再说了，专门出来玩儿，就要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总想着钱，太铜臭了。” 曲婷婷狐疑的看着李茶，“你到底是不是在做策划啊，做策划真的这么挣钱吗？做策划的钱都是白捡的吗？为什么你这么有钱？” “普通的策划肯定没有这么宽裕……” “好哇，你果然做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曲婷婷掩面转身，似乎探听到了难以接受的消息。 “我做什么了？”李茶莫名其妙。 “除了当牛郎，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李茶乐了，“你这个小丫头，不好好学习，从哪里听说的什么牛郎织女的。你的思想已经大大的变坏了。我上次还压了一场拳赛，两万块翻了八倍。你说我难道不能住这里吗？” “真的？”曲婷婷从指缝里露出了眼睛。 林月儿也笑了起来，“还真以为他是干这行的啊。你什么时候见到过他半夜出去过的？再说了，就他这个身板，做了这么久的牛郎，还不瘦的跟野猴子似的。” “我就开个玩笑，瞧你们说的……对了，外面阳光好好啊，我们一起去泳池游泳吧。” 林月儿说：“我不会……” “不会你就看着吧，哈哈哈，赶紧换衣服！” 第81章 阳光沙滩 其实李茶还有句话没有告诉她们，赵文哲有这家酒店的钻石卡，李茶用这张钻石卡可以打五折。两千多打完折，也才一千多。以李茶现在的收入水平，这也不算太贵。 林月儿身子很瘦，原本合身的t恤现在穿着也肥大了不少。 当她看到曲婷婷穿着连体泳衣，把好身材展露无余的时候，也有些心酸。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自己应该也能够穿泳衣吧，也就用不着说自己不会游泳了。说起游泳，林月儿从小在河边长大，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只是她不想把自己这幅干瘪的身体露出来而已。 李茶一边点头一边摇头。 曲婷婷问：“你这脑瓜里又在想什么？” 李茶正要回答，曲婷婷又说：“肯定是什么龌龊的想法，不说也罢。走咯，游泳去啦。” 北方的冬季是南方海岛的旺季。 到这里来度假的人不在少数。 当曲婷婷来到泳池旁边的时候，成功的吸引住了一大片目光，有火热的、有嫉妒的，还有惊艳的。 李茶看到了那些人的目光，尤其是那种火热的目光，他很清楚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突然有一股酸酸的感觉泛上来，仿佛在这些人的眼睛注视之后，自己已经失去了某种东西一样。 等到曲婷婷从水里起来的时候，他走了过去，递上了一根小毯子，顺势搂住了曲婷婷的腰。 曲婷婷从来没有受到李茶这般照顾过，腰肢感受到了李茶那温暖的大手，有些紧张的扭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坦然接受了，心里竟然还有些埋怨李茶的手来得太迟了。 当李茶宣示了主权，很多人看向李茶的眼神明显的有些不善了。 但是在看到了李茶上半身之后，又识趣的收回了目光。 自从开始做拳击策划开始，李茶就有意识的对形体和力量进行过训练，而且在给莫连科作指导的这几个月里，他有空也跟高强交流并且练过一段时间。 这些训练和交流的结果就是，李茶的身板比以前要壮实得多，胸前、腹部、肩部、背部乃至双臂的肌肉有有模有样了，至少从形体上看，他是个不好惹的人。 没有人会自讨没趣。 而且能够住这种酒店的人也不是穷汉。 曲婷婷毕竟还是个学生，受不了这种不加掩饰的目光。虽然她穿的是连体泳衣，可是依然感到了不自在。游了一个来回她就拉着李茶往回走。 林月儿也不是傻子，看出了曲婷婷的尴尬和外人那让人不舒服的目光，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这里离海边那么近，我们干脆去海边吧。天然的浴场总好过这个小泳池吧。” 曲婷婷说：“好，我们一起去。” 跟林月儿一人一边，挽住了李茶的手臂。 泳池里很多白斩鸡、大肚腩都嫉妒的看着李茶那宽阔的背影。 “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能够左拥右抱？” “为什么他能够做到两个人同时入手啊，关系还能这么融洽！” “肯定是个二代目，该死的二代目，整天游手好闲的，还让不让单身汉活了？” “唉，听说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的肾不好。可是我到这边来了，还是只能当观众，我不服啊！” “这些家伙真可恶，为什么要显摆！还是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这个世道不公平啊！” …… 还有的中年阿姨不无羡慕的啧啧称赞。 “这身段，有我当年的风采了。” “我当年胸要大一点，屁股还要翘一些，只可惜啊，岁月不饶人啊……” “呸，吹牛吧你，你当年的身材还不如我呐。” “咦，你还说我，你是好，就是几十年前跟现在一个样。” “嗨，这姑娘要是给我儿子做老婆该多好啊……应该把他带过来跟我一起旅游的。” “可惜啊，我儿子结婚太早了点……” …… 这里离知名景点天涯海角并不远。 但是三人远远的看到，围着那几块大石头的无数的游客，就打了退堂鼓。 旅游不是挤挤闹闹，不是疯狂拍照，而是自我放松。 与其跟他们在那里挤得一身臭汗，还不如在椰树林里踩着沙子散步。 阳光透过树林洒下来，照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三个人并肩走着，感受着对方手里的温度，感受着脚下的松软，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吹着海风。 绕过一片椰树林，到了海滩的另一片。 这里人要少得多。 曲婷婷看到了蔚蓝色的海水，迫不及待冲了过去，身子好似游鱼在水中翻滚，卷起朵朵浪花。她游了一会儿，就招手让李茶和林月儿也过去。 林月儿说：“狗头，你快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李茶说：“你帮我们看守行李，辛苦你啦。”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也冲进了海里。 林月儿听到海风中传来两人欢快的笑声，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她是第一次到海边来，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仿佛胸襟也开阔了许多，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那股抑郁也一扫而光。开心的在沙滩上走来走去，偶尔看到了一只小小的贝壳也开心的像个孩子。 李茶以前只在河里游过泳。 相比河水的清冷，海水要温暖多了。 而且海水的浮力比河水要大，游起来更加轻松了。 “我们来比比，看看谁的体力更好，谁游得更快。”曲婷婷能够拥有这么完美的身材跟她喜欢游泳不无关系。 “好，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不能拒绝哦！”李茶说，“没有彩头的事我可不干。” “好谁先到那块石头那里就算谁赢。”曲婷婷指了指五十米左右距离处的一块石头，身子已经好似灵活的鱼儿一样窜了出去。 “嘿，你使诈。”李茶还没有准备好曲婷婷就游走了，“但是就算是让你游个十米二十米，我照样赢你。” 看到李茶很快就追了上来，曲婷婷也不甘示弱，奋力的向前游。 但是男女身体机能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李茶很快就超过了曲婷婷。 李茶超过了曲婷婷，回头一看，见曲婷婷落后了很多了，笑道：“跟我比，你还嫩了点，哈哈。” 突然曲婷婷大叫一声，身子沉了下去。 李茶一惊，赶紧往回游。 潜入水中，却没有发现曲婷婷，李茶努力的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两条洁白的腿正用力蹬着向前游。 好个狡猾的丫头。 李茶赶紧奋起直追。 虽然曲婷婷用了一个小计谋，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被李茶超越了。 “行吧，说你的要求吧。” 曲婷婷站在礁石上，挺起了胸脯，扬起了下巴看着李茶。 阳光下，碧海蓝天上，水珠从曲婷婷头发和脸颊滑落，反射着五彩的光芒，好似浑身挂满了珍珠，红唇微微翘起，一双妙目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李茶终于忍不住，捧着曲婷婷的脸吻了下去。 曲婷婷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终于闭上了眼睛迎了上去，双手抱住了李茶的腰。 岸边，林月儿看到了海中的两人，叹息了一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第82章 高人指点 看到了李茶和曲婷婷忘情的拥吻，林月儿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 如果自己没有病，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应该是自己吧。 阳光变得灼热起来，林月儿慢慢的走进了树林里。 海风从背后吹来，她一头秀发随风飘散，毫无章法，一如她凌乱的心。 远处传来了阵阵欢笑，声音很年轻。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情侣吧，阳光沙滩，俊男美女，绝配。 作为一个旅游城市，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气。 没走多远，林月儿就看到了一个小村镇，里面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沿街摆满了各种手工艺品，以海产品为主。 螺号、贝壳风铃、珍珠串，看得林月儿目不暇给。 烤鱿鱼、椰果、各色美食，时刻勾引着林月儿坐下来品鉴一番。 林月儿在街市上，看看这边的工艺品，那边闻闻食物的香味。 “姑娘，买个海螺吧，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海螺只此一家。”小商贩很热情，尤其当他看到林月儿停下了脚步，更加热情更加卖力了。 林月儿看中了一只比她拳头还大的海螺。 “把它放到耳边，你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林月儿将海螺放到耳边，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仿佛潮水涌动的声音。 “这个太神奇了，就像海浪一样。为什么啊？大哥。”林月儿很感兴趣。 小贩不能拒绝美女的询问，“因为海螺是大海的孩子，你听到的是大海母亲对它的呼唤。” “啊？那你们也太残忍了吧，竟然让它们母子不能相聚。”林月儿想起了父亲，眼圈儿忽然红了。 小贩一脑袋黑线。 糟糕，装比失败。 “呃，其实科学的说法是这样的。是海螺里弯弯曲曲的通道与外界的环境产生了共振，听上去就像海浪一样。”小贩一本正经的说。 对，就是这样……好像是这样，反正这姑娘也不懂。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是海螺把周围的声音共振放大了，那是空气流动的声音，也就是周围风的声音。这在物理学上，有个叫亥姆霍兹的人专门研究过，好像是叫共鸣器原理。” 小贩目瞪口呆。 “多少钱？” “好勒，这个二十五，收您二十。”生意临门，小贩立即把那个什么小伙子抛诸脑后。 “十八吧，发财不离八，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发大财。”林月儿试探着还了价。 “好勒！” 小贩的爽快让林月儿忽然觉得自己亏了。 早知道就直接还个八块的。 不过很快林月儿的心情很快就平复，平复心情的是一只青椰果，开了口子，插了一根吸管，里面的椰汁凉爽可口，很快就让林月儿的心情好起来了。 一边喝着椰汁，一边漫步在这条小街道。 突然林月儿看到了一个手串小摊。 卖手串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爷子。 “姑娘看看吧，我这里的手串可都是真宗的檀香木的，带上它富贵又吉祥。送人也可以，可保人一帆风顺，平平安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老爷子的看人的眼光很毒，他看出了林月儿拿起的手串珠子比较大，显然更适合男人佩戴。 “这里也有小串的，细珠子，适合你带。还有这种玛瑙珠，很好看，能够让人平心静气。跟檀香木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月儿拿起一串红色的细珠串，感受到了珠串传来的丝丝凉意，确实能够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带来一丝冰凉，是那种很舒服的感觉。 林月儿很想给自己和李茶一人来一串，一想到和李茶一人一串，心里也泛起了丝丝甜意。可是这种感觉刚刚涌出来，曲婷婷的影子就突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林月儿想起了海中拥吻的两人，情绪一下黯淡了下去。 老爷子察言观色，“姑娘，意中人不在身边吧？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以他的经验，年轻貌美的女子孤身一身逛街，听到了自己说的天生一对的话之后神色变得黯淡，这多半就是感情问题。 林月儿没有回应，只是低下了头。 实锤了。 “其实啊，姑娘，感情这种事你得遵从几个原则。” “感情也有原则？” 感情不是从心所欲吗？一个发自心底的感觉有什么原则和道理可言。 “有的，当然有。万事万物都有他的原则。”老爷子自得的摸了摸下巴，那里有几缕稀稀拉拉的胡子。 他在等，等林月儿问：“愿闻其详”。但是他的算盘落空了。 林月儿情绪低落，并没有问。 老爷子干咳了一声，不以为意。 “爱情的原则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抓紧和松手两点，将这两点做好就算成功了。” 林月儿还是没有反应。 老爷子很无语，想听的话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我在上面累得要死，你倒好，啥感觉也没有，请当一个合格的听众好吗？ “咳咳，”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抓紧就是碰到了对的人，千万不要轻言放弃。一定要鼓足勇气，冲破重重阻挠，跟他在一起。也不要想着谦让，爱情是不能谦让的，爱情是要靠追的。现在不努力，让他从你指尖溜走了，等到你回过头来，却又追悔莫及了。” “同样，爱情也需要放手。当你已经留不住他的心了，与其强行抓着两个人痛苦，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不过得记住，如果断就要断的彻底，千万不能心有不忍，藕断丝连，否则会更加痛苦。” 林月儿低着头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哪有那么容易一刀两断。” “姑娘，我看你是因为有病才放手的吧？” 林月儿抬起了头，“您怎么知道？” 老头儿心想：你一脸苍白，不是有病是有什么？ “如果因为疾病而放弃了追求爱情，这是愚蠢的。病终究会好，人却不会始终等待。” “如果是绝症呢？当一个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不能给对方任何承诺或者幸福，又何必招惹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固然要遵守天道，安于天命，但是天命是顺从自然，顺从内心，不是让你以疾病的名义，以天命的名义来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况且，就算是到了尽头了，为什么不把握住最后的时光，留一个美好而绚烂的回忆永久珍藏呢？有些事说开了，对方也会理解的。” 林月儿若有所思。 最后她买了两个手串一根项链离开了。 老爷子数着钱叹息道：“可惜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纠结，爱就爱，哪里来的这么多故事，真是麻烦啊。还是钱最真实，就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得了病了……哎呦！” “死鬼，看到年轻小姑娘眼睛就直了，老娘我盯你半天了，你这张破嘴喜欢聊骚是吧，瞧我不撕烂了它！” “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娘不是君子，跟我回家！老不正经的家伙。” 第83章 说两个段子活跃气氛 林月儿回到酒店，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李茶跟曲婷婷坐在房间里，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曲婷婷脸红扑扑的，跑到门边，拉起林月儿的手，半是责怪半是担心的说：“月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都不说一声，打你电话也没有接。” 林月儿拿出手机，上面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略带歉意的说：“刚刚我到那边一个小街市逛了逛，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调成静音了。抱歉，抱歉。”林月儿吐了吐舌头。 李茶说：“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改报警了。下次要单独出去的话还是先给我们说一声吧。” 林月儿心想：打扰你们互啃？这多不好意思啊。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 “好啦，月儿回来了，我也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一说到吃，曲婷婷很快就振奋起来了。 海滨城市以海鲜为主。 本来吃海鲜讲究的是清蒸，吃原味最好。但是三人的口味都适应不了那种纯粹清蒸的清淡，最后还是找了一家川味招牌的海鲜店。这种店子的口味也不是正宗的川味，但是相比而言，他们也能接受。 海滨城市的海鲜保鲜最好，价格也公道。相比省城的海鲜城，这里的价格简直是良心价了。 曲婷婷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龙虾、扇贝、海参，还有很多她不怎么认识的东西，心里简直乐开花了。 三个人叫了一扎啤酒，林月儿则要了一罐椰汁。 夜幕已经降临，天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一溜的海鲜店一字排开，早就挤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 喝着啤酒，吃着海鲜，吹着海风，坐拥两女，李茶觉得人生似乎也差不多到了完美的程度了。 李茶随便看了看四周，穿着清凉的美女也不在少数。瞅到林月儿似乎兴致不怎么高，“月儿是不是不舒服？” 林月儿笑着说：“没有啊。”但是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李茶想起了曾经跟李猛还有宋领导一起吃饭时说过的一个笑话，说：“我来说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吧。说是有个爷爷带孙子去洗澡，到澡堂之后，两个人都脱光了。孙子问：‘爷爷，为什么……” 曲婷婷脸有些红，埋怨道：“你怎么说这些啊？太龌龊了。” 李茶笑道：“这个，有道是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是《金瓶梅》，有的人看到了人情世故，明朝市井，有的人却只看到了那些省略的‘以下省略若干字’。” 曲婷婷脸一板，“你是说我不正经哦？” 李茶说：“一个笑话而已，你到底猜不猜啊？” 曲婷婷说：“我才不猜呢。” 李茶埋头吃海鲜，大口称赞海鲜鲜美，说此行没有白来。 “哇，月儿，你居然还猜这种……”曲婷婷夸张的叫了起来。 林月儿淡淡的说：“笑话嘛，干嘛那么较真，总不能让狗头完全没面子嘛。对了，我猜的对不对啊？” 李茶摇头。 曲婷婷也猜了几个，都被李茶否定了。 “快说，快说嘛。”两个人一左一右，摇着李茶。 “呸呸呸，果然是流氓。” 两女的表现在李茶的预料之中，李茶忍不住又说：“还有一个笑话，比这个正经，你们要不要听？” “不要！” 但是两人的表情和动作却出卖了自己说的话，都目不转睛的看向了李茶。 “咳咳，”李茶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之前我们先约定一下，你们要是谁猜中了我有奖励，要是猜不中得受惩罚。说一个乡镇新来了一个干部，领导就领着那个干部去下乡，看到一个女子在河边洗衣服，那女子认识那个领导，就很亲热的打招呼，问‘领导又下来了？这是哪位？怎么没看见过？’领导就说‘你猜他姓什么？’女子说‘给个提示。’领导说‘就姓你面前这个姓。’女子想了想，面前是什么，往下一看，看到了自己鼓鼓的胸脯，问‘莫非姓赖？’” 曲婷婷有些不明白，“姓赖？怎么想到这里了？” 林月儿说：“我们那边n和l不分，所以就想到了赖了。” 李茶点头，称赞一声：“说的好，我们可以演相声了。” 林月儿催促说：“先说那女子猜对了没有？” “领导哈哈大笑，‘不是不是，没在你那上面，往下面猜。’女子又猜‘莫非姓杜？’” 这次曲婷婷猜到了，“杜”通“肚”，这个笑话是谐音笑话。 “领导摇头又说‘继续往下猜。再往下就对了。’你们猜，那个干部姓什么？猜中有奖励哦，没猜出来可要受到惩罚的哦。要是你们不敢玩就算了，我也就不说了。”李茶以退为进，果然让两女上当了。 曲婷婷和林月儿脸都红了，低声骂了一句：“你果然是个流氓？” “什么我就是流氓了，这个可是很正经的笑话，而且是真人真事儿呐。” “我不信，哪有人姓那个的……”曲婷婷脸红耳赤。 曲婷婷和林月儿同时掐住了李茶的胳膊。“不许拿我们开涮，要是我们猜中了你得受惩罚，快说是不是？” “非也非也。” “姓古？” “姓奚？习？” 李茶连连摇头。 曲婷婷急了，一脸疑惑的问：“难道还有姓脚的吗？” 李茶忍住笑意说：“这种让人开心的事，应该天天都有人这样做吧。” 林月儿也反应过来了，捂嘴偷笑，“婷婷，你好污啊。” “你，该死的李茶，你故意整我！”曲婷婷也反应过来了，确实是有“焦”这个姓氏的。 果然李茶这个大坏蛋，设置了这么一个大陷阱，自己太傻了，居然主动跳了进去了，真是该死，羞死人了。 曲婷婷感觉自己脸上热得发烫，只怕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了。 只是她还在想那个干部到底姓什么？可是现在已经不好意思开口问了。 林月儿笑过之后，问：“快说，那个干部到底姓什么？不许瞎说。” 李茶说：“我一开始就说到了，可惜你们啊，都不认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线索。那个女子碰到领导是在干什么？” “河边洗衣？” “对了，所以那个干部姓何啊。” 对啊，怎么就只往人身上想呢？ 曲婷婷和林月儿恍然大悟。 其实这是受到了李茶心理暗示的缘故，故意扯两个人身体上的部位，把别人的思维就禁锢在了这个上面，第一次听到宋领导说段子的时候，李茶也中了招。现在曲婷婷和林月儿也中招了。 段子讲完之后，林月儿也开心了不少，从包里取出了手串，“给你们买的礼物，收下吧。不准嫌弃哦。” “哇，好漂亮啊，月儿你真有眼光。”曲婷婷开心的手下了玛瑙串，直接戴在了手上，红玛瑙配白酥手，相得益彰。 李茶戴上了檀香木的手串，看上去也年轻了不少，“嘿嘿，月儿虽然你送我手串了，可是我之前就说过了，没有猜出来要受到惩罚哦，哈哈，准备好了吗？” 第84章 意外的惊喜 就在李茶跟曲婷婷和林月儿两人插科打诨的时候，不远处，另一个海鲜店里走出来两个人。他们穿着海南地区流行的短袖衣服，脖子上也挂着贝壳项链，看上去跟所有来这里旅游的人一样。 他们看到了李茶，眼睛立即吸引了过来。 “那是李茶吗？” “好像是的，不过他不是在省城吗？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啊，他旁边那两个女的是谁？长得倒是挺不错的……欸，我问你话呐，你哑巴了？怎么不说啊。” “你这家伙，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这么想知道，干嘛不自己上去问，嘿，母子他乡相认，真是人间一大幸事。” “瞧你这破嘴，我们又不是失散走失的，说的这么贫。走过去，看看谁是儿媳妇儿。我猜是那个戴手串的，你看她跟李茶也更亲密。” “那倒不见得，另外那个看李茶的眼神也很狂热……我就说嘛，我的儿子肯定是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喜欢，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哎哟，你轻点，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呐。松开，耳朵要掉了。” “瞧你还敢夸口，年轻的时候，老娘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花，要不是被你骗了，我肯定比现在好。”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慢慢靠近，等到李茶突然一抬头，两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李茶屁股上好似生了弹簧一样，“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曲婷婷和林月儿一同转头，看到了两个老年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这里。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六十多岁，精神很是健旺。 另一个则是个女性，也是六十多岁，看上去跟李茶有几分相像。 “傻孩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李茶的妈妈说话很直接。 李茶既高兴又尴尬，赶紧招呼店家加了两个座儿，说：“这是我的爸妈。这位是林月，是以前我高中班主任林老师的女儿，现在在***大学读书。这位是她的同学曲婷婷。” 李茶的爸妈对望一眼。好家伙，你这是在高中就打下基础了啊，现在还打算一箭双雕吗？ ***大学啊，那可是国内知名大学啊。李茶的父亲想到。这小子，虽然没有上过一流的大学，可是上过一流大学生，真给你老爹长脸。 李茶的妈妈却想：到底哪一个才是女朋友啊，要是结婚的话，林老师的女儿最好，就在同一个县城，带孩子什么的很方便，可是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另一个长得倒是不错，身材也很棒，可是如果生了孩子，自己要去外地带孩子只怕不方便…… 李茶不知道二老的心里已经转过了这么多念头，说：“你们不是到羊城旅游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爸爸说：“本来确实在那边，不过我们反正没事儿，就合计了一下，羊城离这里也很近，就干脆过来看看。没想到，我们这个临时决策竟然这么英明，居然碰到你了。嘿，不来还不知道，你小子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瞒？瞒什么？”李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知子莫若母，李妈妈看出了李茶的窘迫，责怪的说：“死老头子又胡说八道了。扯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一家人团聚最好不过了，今天又认识了两位好姑娘，得庆祝庆祝，今天允许你喝两杯。” 李爸爸一听到喝酒，开心的说：“退休之后一年才能喝那么点，真是馋死我了。” 曲婷婷和林月儿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很热情的陪着他们坐下，又招呼老板过来重新点了好几个热菜。 李爸爸连忙说：“来盘花生米就够了，不用这么破费。” 李妈妈说：“咱儿子做东你瞎掺和什么，小气鬼。” 李爸爸心想：这一路出来，你连喝水都是喝酒店里送的纯净水，连瓶啤酒都舍不得给我买，也不知道是谁小气。但是为了不让到手的鸭子飞走，李爸爸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等到酒水端上来，立即打开了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在此时李妈妈跟曲婷婷还有林月儿三人说的正开心，也就没有再管李爸爸喝酒的事了。 李茶见到妈妈不住的左瞧右瞧的，一脸的和善，担心接下来自己将会受到拷问，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思考着该如何向二老说。 李爸爸本想安安心心的就着花生米把白酒喝掉，好不容易得到的白酒，他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品鉴。 李妈妈踢了他一脚：“去看看李茶，别摔着了。”眼睛不住的示意。 李爸爸跟她睡了一辈子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她的意思，这是让他去探探李茶的口风呐。如今的政策是一夫一妻制，纵然他们关爱儿子，也不能违背法律规定不是。 李爸爸留恋的看了一下酒杯，慢腾腾的离开了桌子。 “儿子，到底哪个是我儿媳妇儿？你可千万别说两个都是。”李爸爸跟李茶从小就跟好哥们儿似的，说起话来也没有多少隔阂。 “这个，不好说。说真的，要是两个都娶了行不行？”李茶开了个玩笑。 “好小子，有志气。不过到时候被抓了，我可得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别啊，说实在的，我其实并没有想好。两个在我心里都有位置。”李茶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对老爹说了实话。 曲婷婷烧得一手好菜，身材也很棒，确实是个完美的妻子。 但是林月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宛如林妹妹在世，他又曾经说过要对她认真负责的。虽然李茶上一次跟曲婷婷捅破了窗户纸，可是也备不住心里依然有着林月儿的位置。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久依然跟曲婷婷持之以礼，直到今天才忘情拥吻。 男人啊，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居然可以同时爱上许多人。 “那么你想跟谁结婚呢？” “结婚？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李茶满头大汗，怎么现在的老年人一说起谈恋爱就直接扯到了婚姻大事了。 “这个我可得教育你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男人就得勇于承担责任。”李爸爸表情严肃。 “总得有个安稳的生活了再说不迟嘛。” “你小子，你以为我跟你妈喜欢到外面瞎逛啊，还是不是没有孙子带。我不管，反正你妈说的，你得认真考虑。不过既然两个人都这么好，也不忙于一时吧。好小子，最近生活开的不错嘛，都长肉了，哪像我，被管的连酒都喝不尽兴。” 既然李茶选择不了，李爸爸也没有逼他，他更上心的是自己的花生米跟酒。 回到桌上，李爸爸突然看到自己的杯子居然空了，叫道：“糟了，谁把我的酒偷了！” 第85章 好梦常在 李妈妈表情严肃的说：“刚刚我不小心掉了一滴油进去了，就倒掉了。” 李爸爸无比惋惜的说：“嗨，一滴油而已，没啥啊，真可惜，唉……” 李茶知道妈妈也是为了爸爸好，爸爸身体大不如前，少喝点酒也没错。只是看到爸爸那惋惜的样子，忍不住好笑，说：“妈，你就别故意整我爸了，我们父子俩好不容易见面，您就让他喝两杯吧，一年喝一次也不打紧，我又不会劝爸爸喝多少。爸，我陪你喝。”很熟练的取了两瓶二锅头给爸爸满满的倒上了。 李爸爸眉开眼笑，“好儿子，哈哈，好儿子！” 李妈妈见状也不好再阻拦，不能再当坏人了，警告满满的说：“不准喝多了，顶多两杯。” 李爸爸一看杯子，一杯足有四两，连连点头，大声说：“保证只喝两杯。超过两杯就算是你让我喝我也不喝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显得无比正气。 曲婷婷眼睛转的很快，端起啤酒说：“伯伯，婷婷敬您一杯，祝您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天天有酒喝，天天开心。” 李爸爸连连叫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心里给曲婷婷加了一分。好姑娘，有眼力劲儿。 吃了一点东西之后，林月儿也说：“伯伯，我喝不了酒可不能敬您了。不过我爸爸生前也喝酒，家里还藏了不少高粱酒，放了都快十年了……” 李爸爸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好，真好！ 李妈妈怒视李爸爸。 这老小子，居然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真是个见到酒就迈不开腿的臭老头。待会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曲婷婷和林月儿又同时举起了杯子，“伯母，您真年轻，我们也敬您一杯茶，祝您天天开心，青春常驻。” 李茶妈妈满脸笑容，心里只夸两个孩子懂事。 一行五人，李茶跟爸爸喝酒聊天，妈妈则在曲婷婷和林月儿的配合下，吃的很开心，倒是其乐融融。 李茶酒量不如李爸爸，他都已经坐着傻乐了，李爸爸才刚刚好。 李妈妈担心儿子的身体，说：“已经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儿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呐。”他们二老是跟团走的，本来也可以直接退团，跟儿子一起玩一天，但是他们也是识趣的，知道跟儿子一起，对方三个人都会很别扭，也就不当灯泡了。 李爸爸意犹未尽，“急什么啊，这才十点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好的，我们送儿子休息，早睡早起精神百倍。”他看到了老伴儿的眼神，犀利、冷酷，有股杀人的凌厉。 当二老看到李茶跟两女住同一个房间的时候，哪怕是套房，心里也乐开了花。 李爸爸看到了套房里的红酒，心想：臭小子，自己出来享福了，有酒有女人，老头子我可就惨了，只能喝点稀粥，嘴里淡出鸟来。 离开酒店，李妈妈狠狠的瞪了老头子一眼，“让你打听的事你办得怎样了？” 李爸爸一愣，什么时候让我打听事了，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啊，糟糕，要完蛋了。 “你先说。”李爸爸糊弄了一句。这一招叫做转移目标，移祸江东。 “两个女的我都很满意，最好是本地的，知根知底，那个林老师也是名师，教出来的孩子肯定知书达理，都在e县，以后亲戚也方便来往。” 李爸爸连忙点头，“嗯，不错，李茶也很喜欢她。” “可是，那女孩子看上去病殃殃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疾病，会不会遗传，你看，林老师不是也去世了吗？” “对哦，这也得考虑进去。” “另外一个嘛，很活泼，到底是一流大学的学生，很聪明，小丫头我一看就喜欢。听说做饭手艺不错，跟着李茶了，吃饭肯定没问题。” “也对，人生在世就是吃饱喝足，李茶对她也很喜欢。” “可是，她毕竟是外地的，你说以后有了孩子，两边老人都想要带的话，肯定得平衡考虑，一想到有很久不能见到孙子，我心里就难过。” “是啊，这也是个问题。” “你这死老头，有没有你自己的看法，我要的不是你随声附和。” 李爸爸心想：要是不随声附和，你又得揪耳朵了，再揪我耳朵就掉了，我才没那么傻。 “我觉得吧，还是得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他更喜欢谁就选谁。反正你也看到了，两个女孩儿都挺好的，不管是谁，李茶都赚到了。其他的到时候肯定有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太过操心，操心过多反而自添烦恼。” “你说，他们都住在一起了，会不会……” “你情我愿的，我们不能用老眼光看问题了，这样不是更好，早点抱孙子，哈哈……” …… 李茶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睡到半夜时候，口渴尿胀，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上了厕所，喝了一口水就爬上床继续睡。 海南还是挺热的。 李茶酒精上头，就在这燥热中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跟曲婷婷和林月儿突然出现在了同一张床上。 床很宽，容纳三个人绰绰有余。 在梦里，李茶彻底释放了自己，做了很多白天不敢做的事，做了很多白天要隐藏的东西。 在梦里，他仿佛登上了高山，远眺天地，一览无余。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很想大声呼喊，要把心里的欢乐告诉给所有人知道，而不必担心有人警告他。 这就是做梦的好处，不用为了梦而负责任。在梦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可以为所欲为，坦诚相见，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场梦，做得酣畅淋漓，畅快无比，李茶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李茶仿佛一条小船漂浮在巨大的洪流上，从沟壑间穿行而过，看到险峻陡峭的山峰山谷，闻到了鸟语花香，峡谷一片通畅开阔，风景这边独好。虽偶尔有小小的阻拦，但是那点阻拦又如何抵挡得住携带者滔天之势的洪流。 洪流之下，无任何人能够阻挡。 终于，李茶好似洪流中的那条船儿，从高山峡谷间冲到了大海上，海浪轻轻地摇啊，海风轻轻的吹，李茶终于完全的舒展了，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的怀抱。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第二天，李茶迷迷糊糊中手一个摆动，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睁眼一看，大惊失色。 叫了一声：“天呐！” 这一声叫声把曲婷婷和林月儿惊醒了，她们看到了眼前的场景，羞得满脸通红。同时把被子拉住，遮住了要害部位。 李茶这才明白，昨晚上只怕不是梦。 “我们昨天……”李茶有些不确定。 “还说，你这个坏蛋，把我们两个……”林月儿眼圈都红了。 曲婷婷也说：“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你要负责！” 李茶本来心乱如麻，突然转过了念头，心一横，猛地一把扯掉了被子，两女齐声惊呼，“你要干什么！” “反正已经做了，好时光天不负。” 第86章 李茶好似海绵一样，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休息了一阵，李茶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我叫酒店送点吃的过来吧。” 林月儿有些羞涩的说：“不要，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李茶会意的笑了，曲婷婷给了李茶一个爆栗，埋怨道：“都怪你，都是你。你这个狗头流氓。” 李茶诡魅的一笑，“你也没拒绝啊……” “啪！” “哎呀！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别打脸啊。”一只手拍在李茶的脸上，另外还有一只手掐在了李茶的胳膊上。 “哼，谁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两女都气鼓鼓的转到了一边。这一回她们是真生气了，这个方面对女生来说可是人生的一件大事，被李茶稀里糊涂的弄走了不说，李茶还嬉皮笑脸的不当一回事，这让她们很伤心，比李茶同时要了她们两个还伤心。 林月儿伤心得眼泪都滚了下来。 曲婷婷也是眼圈红了，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 李茶见两人都是真生气了，赶紧道歉，可是两女此时哪里听得进去。任李茶施展浑身解数，两女都不买账。 最后李茶只好狠狠的扇了自己几耳光，“这张破嘴简直太碎了，该打，真是该打！” 看到李茶脸上的红印，两人又都心软了。 拉住了李茶的手，一个说：“不要这样伤害你自己。”另一个说：“不要再乱开玩笑，尤其是这种玩笑。” 李茶一本正经的说：“对不起，我没有认识到，再也不敢啦，再也不会啦。好啦，两位女王，请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你们凤体无恙，我才心安。” 两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板着脸说：“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今天你得好好的陪陪我们。”两女结成了统一战线。 李茶满脸赔笑，“当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李茶年轻力壮，恢复的很快，一罐椰汁下肚，一顿海鲜吃完，又生龙活虎了。 林月儿今天的起色似乎也比昨天要好一些，她想起了李茶的爸爸妈妈，说：“伯伯伯母起床了吗？要不我们叫上老人家一起到海边玩玩吧。” 李茶说：“他们二老早就不在海南了，早上就给我发了消息了。” 曲婷婷和林月儿半是落寞半是轻松的“哦”了一声，“可惜了，还想陪伯母逛逛海南的特产品店呐。” 李茶满脸笑容的说：“我陪你们呀。” 两女齐声说：“那是必须的。不准叫苦叫累！” 这一次李茶总算见识到了女人的逛街能力了，不管买不买，反正要先进去看，两个女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互相点评，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店子里又没有椅子可以坐，她们也不觉得累，站着说都能够说半天，一个店子都得逛上小半天。 可怜李茶，累得跟狗一样，可一旦两人目光扫过来，还得必须热情的摇尾巴，表现出异常开心的样子。 谁叫他晚上得到了享受了呢？ 这世界是公平的。 好在林月儿身体不太好，到了下午她首先受不了了。 李茶赶紧说：“月儿累了吗？我们回酒店休息吧，放松一下了再吃顿大餐。” 曲婷婷嘟起嘴说：“狗头，你可不许喊累。这才两三个小时，要不是月儿不舒服，怎么能便宜了你。” 酒店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林月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李茶得给曲婷婷按摩小腿。 第一次他觉得女人还真不好伺候啊。 曲婷婷见林月儿已经睡着了，突然神秘的搂住了李茶的脖子，在他耳边一边吹气一边低声说：“累了吧，要不我们冲个凉，然后……” 李茶正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就这么就已经受不了了。 运动过后，李茶疲惫至极，很快就睡着了。 林月儿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没有看到李茶和曲婷婷，还以为他们出去了，心里不禁埋怨：出去玩居然不叫上我。 走出卧室，看到了另一间房间，李茶和曲婷婷相拥而眠，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酸酸的，堵的难受。 “好哇！你们居然趁我睡着了……好不知羞！”林月儿一把扯掉被子，曲婷婷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李茶笑道：“不想打扰你休息嘛。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肚子都饿坏了。” 说到吃的，几人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三人换了一家店子，服务员见到三人，非常热情的推荐菜品。 “这是生蚝，号称是男人的加油站。要不来一些。”服务生看到李茶一带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出于良好的职业素养，特意推荐了生蚝。 曲婷婷翻看菜单，突然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咦，你们这里居然有海蛇？这个能吃吗？”虽然曲婷婷是个美食家，可是她对蛇有些害怕，很少吃。 “我们家的海蛇可是一绝，等闲吃不到。你们今天运气真好，刚好有一条。不过这个东西也不能多吃哦，”服务生神秘的一笑。 曲婷婷问：“为什么？” 服务生低声说：“这个东西，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 “那要是都吃了呢？” 服务生等的就是这句，“都吃了的话，床受不了。” “那为什么不多抓一些？” “就是因为吃的人多了，所以现在很少了。要不要来一条？” 李茶说：“算了。” 林月儿和曲婷婷同时说：“来一条！” 服务生高兴的叫道：“好嘞，几位稍等。”同时又是羡慕又是怜悯的看了一眼李茶：好小子，今晚上够你喝一壶的了。可惜啊，这种事情都是自私了，不能叫人帮忙啊，否则，我其实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青年的。 第二天，李茶腰酸背痛，浑身都没有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看到两女都神采熠熠的试穿衣服，不禁想到：都说古代君王乃是人中之龙，受所有男人的羡慕，如今看来，那个位置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至少没有一副好身板，肯定坐不稳宝座。不过话说回来，这酒店的床还真结实。 第87章 熟人又见熟人 回到省城，妈妈又发了一条消息，让李茶好好把握，不要错过对的人。 李茶看了看两女，心里又开始纠结了。 尤其是经过了海南行，他对两女的爱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爱情只有经过不断的深入交流才会越来越浓。 赵文哲再一次看到李茶的时候，调侃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不少啊。做什么运动了，瘦的这么快？” 李茶打了个哈哈，随口糊弄了几句。 赵文哲想起最近看到了曲婷婷和林月儿两女气质上明显的变化，心知肚明，也没有深究，说：“护照已经办好了，二十号就有比赛，你准备一下吧。” 国际航空，赵文哲提前订好了头等舱，直飞东京。 省城地处国家地理中心位置，不管去哪个地方，时间上并没有多大悬殊。到东京得五个小时。 赵文哲经常坐飞机，一上来就调整了很舒适的姿势，准备睡觉，看到李茶神采奕奕的样子，说：“你不睡一下吗？保持好充足的睡眠才能迎接东京的热情哦。” 李茶看了看表，“现在才上午九点多，我可睡不着，看场电影打发时间吧。” 赵文哲露出神秘的微笑，“看电影么，下了飞机有正宗的大片。” “我说的是动作片。”李茶解释说，“拳拳到肉的那种，让人热血澎湃的动作片。” “我说的也是动作片，也是肉搏战，让人热血沸腾的那种，哈哈……” “赶紧睡吧你，不然你这把老骨头，待会可没精神看电影了。” “姜是老的辣，你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的。”赵文哲笑了一阵，戴上了眼罩，不再理会李茶。 李茶则熟练的点开电影，找到了一部动作片，伸手叫了空姐，让空姐拿一些饮料零食。 “是你？你倒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没见你的女伴了？” 李茶一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我这可是工作去的。你怎么在跑国际航班了？” 这个空姐正是李茶前一次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位。 能够在飞机上碰到“熟人”，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难得的是短短的几天连续碰见。 “我一个好姐妹儿结婚请假了，我给她顶顶。” “你们整天呆在飞机上不累么？”李茶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在飞机上工作，不管有多么风光和光鲜，他都觉得不舒服，他不喜欢困在一个铁盒子里太长时间。 “可以用上帝的视角来看地球，这不好么？再说了，飞机降落了，我就下飞机了，哪里会整天呆在飞机上。” 空姐面露微笑，这一趟航班上，头等舱空位很多，她也有空闲的时间聊天了。虽然上一次跟李茶有些微的不快，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 李茶也乐得有人陪看陪聊电影，而且还是一个容貌可人的佳人。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刚上飞机就能够碰到这样的“熟人”，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想起上次坐飞机碰到她，让李茶能够跟曲婷婷和林月儿深入交流，李茶对这一趟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聊了几句，李茶成功得到了空姐的名字，迟蕊。跟花儿一样的名字正好配像花儿一样美丽的人。 有佳人相伴，李茶的心思也没有在电影上了。 倒是迟蕊，很开心的分享着自己看电影的点点滴滴，分析电影的情节和人物，讨论剧情。说起某段剧情，某个人物的话是多么的合适的时候，李茶能够看到她脸上的光彩。 “你既然这么喜欢电影，为啥不去学电影，学表演，做什么空姐呐？”这是李茶的疑问。 “你错了，当兴趣变成了考试内容，那么兴趣就会大打折扣。以前我小时候其实很喜欢数学，喜欢写写算算，我妈妈就给我报了一个奥数班，每次考试如果数学成绩没有把班上其他人甩一大截，或者优势不明显，不仅妈妈要批评我，我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可把我折腾惨了。” “做空姐也挺好的，高高在上，别人发钱你还能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何乐而不为？” 李茶心道：那你还不如去做导游。 “好吧，你知道东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李茶没有在兴趣爱好上纠结太久，他可不想当女人倾诉的对象，旅途短暂，他不想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 “你不是去工作的吗？” “你自己也说的，飞机落地你就下班了。我也有下班的时候啊。” 迟蕊笑了起来，好似一朵盛开的花儿，“你还真会用我的话来顶我，有点慕容的意思。不过，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这是第一次飞东京，可帮不了你。” “顶你不一定非要用话的，其他的东西也能顶你。”话聊开了，李茶开起了玩笑。 迟蕊脸一红，这一次倒没有生气，“你这小子，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我可是女生。在这么说我要叫机长把你扔出去，臭流氓。” 李茶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我说的顶是大拇指，我顶你啊。这哪里流氓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迟蕊脸更红了，“不跟你说了。”转身离开了。 李茶看到她凹凸婀娜的身段一扭一扭的走开，心里忍不住感叹：制服果然能够为女生加分啊，如果买几套回去给曲婷婷和林月儿两人穿，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李茶又想到，岛国这个地方似乎制服也是个很常见的东西，电影里经常可以看到，如果能够在岛国买几件带回去就好了，也不知道贵不贵，容不容易买到？ 迟蕊又过来了，说：“我问了我同行了，她们说现在这个季节去岛国，最好泡一泡温泉。岛国处在地震带上，温泉很正宗的。跑了温泉还可以感受一下东京的繁华，听听艺妓的小曲儿什么的。总之一句话，只要有钱，保准儿能够玩出花样来。” 迟蕊看了看李茶，能够经常做头等舱的人，应该不会在意钱这种俗物吧。 李茶点头道：“等我看完比赛，就去泡个温泉，听说岛国的温泉是男女一起泡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对了泡温泉的时候需要脱衣服吗？应该要脱的吧，穿衣服怎么洗澡呢？” 迟蕊有些无语的看了看李茶，这家伙怎么一副惫懒的样子，不是去工作的吗？怎么一提到温泉这么来劲，还有看比赛？东京有什么比赛？ 第88章 甜蜜の汤汁 李茶解释说：“我是做竞技体育服务的，听说岛国的综合格斗比赛办得不错，专程过来考察来着，要不要一起看看比赛？” 迟蕊看了看李茶，身材虽然不高，但是身板很结实，确实是个经常锻炼身体的人，说是体育人倒也说得过去。面对李茶的邀请她也有些心动。 电影里看到的综合格斗，虽然情节紧凑，拳拳到肉，让人热血沸腾，但是那都是经过了艺术加工的，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她却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茶说：“按时间算，是明天晚上，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东京吧。” 迟蕊眼睛一转，心算了一下，“我本来是飞三休二，刚好有时间。” 两个人留了手机号码，迟蕊就得去准备飞机降落的准备工作了。 算上起飞前准备，降落前准备，空姐需要忙的事情并不少，并不是寻常人所想的那样清闲。 这也是李茶跟迟蕊一路闲聊得知的。 “没有哪一行是轻松而容易的，你认为的容易只是你并不了解。”李茶叹了一口气。 “空姐不错吧，你小子倒真是个人才，做个飞机都能做出一段姻缘出来。到了岛国不知道你又会碰到什么？不过我得提醒你，做好安全措施，不要带一些不好东西回国，别到时候建设祖国不见你，千里送毒你第一。” “莫非你有过教训？” “笑话，我可不是那种管不住自己的愣小子。当年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曾经带了几个印第安人去了欧洲，结果跟欧洲贵妇们深入交流之后，那些印第安人回到美洲时也把那种最为恶毒的疾病带回了美洲。你可不要做第二个印第安人。” 李茶摆摆手，“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吧，东京虽然我没有来过，可是这里的女人我见多了。”当我电脑里几百个g的容量是摆设吗？ 东京果然繁华。 电影里看到的高楼大厦，富美繁华，在现实中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负责接两人的是曾经去过中国的前田，他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发音有些奇怪外，其他的发音简直听不出他是个歪果仁。 前田开着车把两人送到了酒店，“两位请先休息一下，待会，我会带两位去见侯爷。” 李茶扭头看了看赵文哲，“侯爷也在东京？” 赵文哲说：“小侯爷，是侯爷的堂弟。” 李茶有些震惊了，没想到侯爷的家族势力居然还能延伸到这里来。 “先休息一下吧，这个酒店还比较宽敞，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这可不便宜。” 小侯爷的宅邸在东京的郊外，坐车得一两个小时。 房子占地很宽，有岛国古建筑的感觉。 小侯爷比侯爷年轻了不少，穿着和服，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身穿和服的女子，一看到两人就笑呵呵的张开了双手，“小赵，我等你多时了。为了迎接你，我特意从大阪找了两个德艺双馨的民间艺人，待会儿让她们好好招待你们。” 赵文哲知道他的意思，开心的笑了起来，“侯爷这是要我留在东京不回去吗？一个都够我喝一壶的了。我来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外号道哥的李茶。” 李茶上前说：“侯爷好。” 小侯爷身材比侯爷要高大强壮一些，头发也已经斑白，但是精神却很健旺。 “嗯，我听我大哥说起过你，挺不错，挺有头脑的小伙子，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来，今天晚上我们吃点好的，不醉不归。” 日本的刺身、寿司还有清酒。 李茶吃着却有些寡淡。 小侯爷说：“吃饭不听曲，枉为世上人。”拍了拍手，两个岛国女子捧着琵琶走了进来。 琵琶音色清脆，声音一响，弹琵琶的人就开口唱了起来。 李茶听不懂日语，但是从音乐中却感受到了一股缠绵诱惑之意。 小侯爷笑着说：“这是岛国的小调，说的就是女子思念丈夫的故事。怎么样，听起来很有情调吧。” 李茶心道：能够天天享受这种待遇，您才是真情调。 “以前岛国有个首相，自称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今天有酒有女人，都要尽兴啊，放心，这里没人来搜查的。吃饱了我们去后山泡温泉。” 小侯爷的宅子占据了一个小山，山前是住宅会客场所，山顶则有一股温泉，滋润着这所宅院。 清酒最然淡，但是喝多了也醉人。 李茶自从吃过黄酒的亏之后，也没有因为清酒度数不高而放松了警惕，毕竟醉酒之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只是，小侯爷对酒的需求很高，他一直陪坐在侧，也喝了不少。 等到小侯爷说要一同去后山泡温泉的时候，李茶也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小侯爷宅邸的设计师肯定是个大师。 他很巧妙的利用了山势，借助了天然的山石打造成了假山，老树横枝，横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小路也是利用了地形，盘盘绕绕间，不经意就已经到了山顶。 这期间李茶几乎没有发觉自己在向上爬。 赵文哲说：“果然是当年的将军府宅，这等好宅院也只有侯爷拿下来了才能让他焕发新机。” 小侯爷呵呵笑道：“如果不是上一任主人遭遇了金融危机，我也拿不下来啊。” 话不多说，山顶的温泉已经到了。 小侯爷和赵文哲很自然的让身边的和服女子脱掉了衣服，赤身果体的进入到了水中。 “还愣着干什么？快下来啊。”赵文哲招呼道。 李茶看了看旁边正准备过来的女子，赶紧自己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进入了水中。 看到李茶这番模样，小侯爷和赵文哲都笑了起来。 还别说，这水泡起来真是不错，那股温温热热的感觉瞬间就把全身包裹住了，李茶瞬间就放开了，任由那温热抚摸自己的毛孔，滋润着身子。 这个时候，为他们脱衣的几个女子也脱掉了和服，一丝不挂的进入到了水中。 李茶一见，心里叫道：我的天，岛国男女共浴难道是真的啊……你不要过来啊！ 其中一个女子缓缓的走了过来，贴住了李茶。 小侯爷说：“这就是我从大阪请来的，你们可不要浪费了我的心意哦。” 感受到了对方细腻柔滑的手慢慢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又从肋下摸到了前面，再往下，李茶感觉自己身处在了火山之中了。 第89章 日式的比赛 李茶想起了曲婷婷和林月儿，又想起了赵文哲下飞机时说的话，赶紧抓起衣服落荒而逃。 赵文哲在后面哈哈大笑：“年轻人血气方刚，已经受不了了，哈哈哈……” 小侯爷的也乐了，“可惜啊，他将错过最顶级的服务。他的那个就留给你了，希望明天不需要我给你请医生。” 赵文哲笑道：“要是我再年轻五岁，别说两个了，就算是三个，我也不在话下。李茶这小子，还真是个雏儿，哈哈哈，我这就却之不恭了。” 东京举办的是由国际修斗委员会组织的正规比赛。 综合格斗在岛国非常受欢迎，拳击、相扑、空手道、柔道以至现在的无限制综合格斗，都有一大批拥趸，他们追求格斗明星的场景就像李茶在国内见到粉丝追逐自己喜爱的影视明星一样，狂热而忘情。 主持人开始激情四射的介绍参赛拳手的资料了。李茶十分努力的想要听听，看看主持人是否会说几个他熟悉的词汇，可是主持人一个词儿也没有让李茶听懂，只是让李茶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中二风，感觉自己不是在看格斗比赛，而是在看中二十足的动漫。 倒是现场的观众，听到了名字之后都非常配合的热情欢呼着，甚至还有人排起了人浪。 这……岛国的人民这么尚武吗？ 李茶想起在国内的好些散打、拳击之类的比赛，现场的氛围比起这个来，简直有天壤之别。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大屏幕上也出现了选手的照片，旁边还有六边形的数据分析。 有的是拳法出众，那么就有动画特效来突出拳法的威力，就像是奥特曼暴打怪兽一样，一拳击出，天地变色。 有的腿法厉害，同样用动画特效来加强了，一脚下去，山崩地裂。 这让李茶觉得很新颖，这种感觉让他有种看圣斗士星矢的感觉。 明确标注出了每个人的长处和缺点，让观众不仅仅是在看一板一眼的比赛，而是与自己支持的选手联在了一起，自己也可以分析，如何在比赛中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如何利用对手的弱点将至击倒获胜。 这让每个人都有了参与感。 当理论与实际不能充分结合的时候，心里上的落差，不屈服，不服输就会浮出水面。从而可以打造复仇之战，碾压之战，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王者归来，后来居上，反败为胜……等等种种系列大作，每一部都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掏腰包买单。 第一个出场的选手六边形有一项是满格的。可见在那一个方面，该选手有过人之处。他的出场引来了大量观众的欢呼，可见此人的名气不低。 李茶只认得两个汉字黑泽，其他的字符他一个也不认识。 另一个是木村，他的出现引起了轰动。 李茶看到了代表他的六边形每一项都是满格。 赵文哲嘿嘿笑了起来，“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 李茶连忙询问是什么缘故。 赵文哲解释说：“主持人刚刚介绍黑泽智雄的时候，说他的特点是腿功厉害，曾经一脚把对手直接ko过，但是他的上肢力量是短板，是个特点突出，弱点明显的选手。还说如果他能够发挥出自己的特点，抓住对方的漏洞和弱点，有获胜的希望。” “可是这个木村大有，他的六边形是全部满格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弱点。这很明显就是一边倒的比赛，你看着吧。” 果然，出场的黑泽智雄肌肉结实，一双腿满是肌肉线条，看上去力量十足，让李茶联想到了南拳北腿中的北腿。 但是木村大有出场的时候，李茶都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这是在开玩笑吧。” 木村大有比黑泽智雄高了半个脑袋，魁梧了不止一半，站在一起，就像是成年人跟小学生，还是那种发育不良的小学生。 “这个木村大有本来是练相扑的，后来才改练综合格斗。他的拳头和腿都很厉害，但是最厉害的还是他的抗击打能力。一般人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小侯爷对这边的选手很了解。 “我记得上次，也是这个木村大有，一拳把一个有黑人血统的家伙打昏掉了。可见他的力量之强。这个黑泽智雄明显的是被人坑了，碰到了这样一个对手，还不如直接扔白毛巾。” 场上开始了对视环节，黑泽智雄嘴里念念有词，眼神凶狠的看着木村大有，似乎要把对方吃掉一样。 李茶心想：表情倒是挺到位的，只是，打拳可不是靠眼神获胜的。 比赛一开始，黑泽智雄就扑了过去，利用自己灵活的步伐打起了游击战。 他的战术是正确的，面对比自己实力要强的对手，只有通过这种战术来消耗对手，硬拼输得更快。 但是他显然碰到了硬茬了。 木村大有的表现充分印证了小侯爷的话。 他的抗击打能力远超黑泽智雄的想象，重拳砸过去，宛如打在石头上一样，对方没事儿，打的人手却很痛。 黑泽智雄知道用拳头不能解决问题了，必须要出腿了。 他的腿法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取胜的绝招。 黑泽智雄虚晃两拳，转身一记高鞭腿，瞄准的是木村大有的脑袋。 抗击打能力再强，脑袋也绝对受不了这样的重击。 这一腿又快又狠，果然不愧他鞭腿名将的称号。 但是这么一腿却被木村大有一把捞住了，随后他的重拳在黑泽智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到了黑泽智雄的眼前。 黑泽智雄宛如被冲城锤打中了脑袋，剧痛之后只剩下了模糊，模糊之后就是一片漆黑。 木村大有抓住黑泽智雄倒地的机会，猛的扑过去，骑在他肚子上，重拳接二连三的砸下来。 黑泽智雄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好似一条死鱼一样，打一下动一下。 裁判赶紧上前拉开了木村大有，宣布木村ko获胜。 黑泽智雄被担架抬出了八角笼，地上的血迹非常显眼，看得李茶心惊肉跳。 没想到第一次看这种比赛就能够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简直太刺激了。 从人的好战和嗜血本能来看，无限制综合格斗肯定会有无可撼动的地位。也肯定能够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 只是，这种实力悬殊的比赛，庄家真的愿意当冤大头？ 第90章 锁你没商量 第二场对决很快就开始了。 其中一人战绩相当剽悍，出战十三场，全部是在第一回合就结束了战斗，没有人能够在他的拳头下面走过三分钟。 通过小侯爷的翻译点拨，李茶也知晓了这个中二介绍中号称为帝国之拳的直江一郎。从面目来看，此人绝不简单。脸上的伤痕和犀利的眼神就足以说明问题。 而且此人服过兵役，有过三年的自卫队经历。 但是事无绝对，前面那个黑泽智雄从外表上看同样不是弱者，但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更加厉害的木村，结果被打出了翔，输得惨不忍睹，只怕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 另一个中二的家伙号称金刚之门。 岛国有些人在孩童时会送到寺庙进修，学习佛法，用以化解戾气。 金刚之门就是有出家修行的经历，只是他的眼神跟出家人完全不一样，充满了杀气。李茶得知他当过和尚，忍不住想到：莫非他修的杀生佛？ 但是岛国的佛教跟中土的佛教在某些方面还是不一样，说不定这样的佛门弟子也是有的。 金刚之门以防守见长，所有的比赛没有一场ko获胜过，每一场比赛都胜得极为艰难。但是输掉的比赛却又很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全部是被人ko。 以李茶的经验来看，直江一郎的胜率明显要高得多。毕竟强大的火力是摆在那里的，能够次次ko对手，说明对他而言，对手的防御就跟马其诺防线一样，根本就不堪一击。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直江一郎延续了此前的火爆状态，充满爆炸力的肌肉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姑且不论拳速和力量，单单从肌肉的线条上就完胜金刚之门。 李茶听到小侯爷发问，把自己的分析说了，最后补了一句，“如果两人没有被买通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如此。” 小侯爷笑了笑，没有多说，“看看再说吧。” 这个时候直江一郎已经完全压制住了金刚之门，把他堵在铁笼上不停的施以重拳。金刚之门摇摇晃晃的，却没有倒下，反而在击打中试图去抱直江一郎的腿。 第一回合过后，直江一郎意犹未尽的回到一边，慢慢的休息补充体能。 金刚之门则已经被捶成了狗熊，正接受团队的医务人员处理被打肿的部位。 第二回合快要开始的时候，李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迟蕊。 她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挤了过来，看到了李茶，忍不住埋怨道：“唉，跟她们几个逛街错过了时间，好不容易拦到了车，没想到第一场已经结束了。” 李茶说：“第一场没啥看的，完全就是虐菜。现在这场是矛与盾的较量，比上一场好看。” 赵文哲已经认出了迟蕊，没有穿制服的她，身段依旧藏不住。 东京的气候比省城还要温润，虽然是元月份，但是气温却在十度以上。迟蕊穿着紧身的小皮夹克，把好身材毫无保留的展露了出来。 小侯爷笑着说：“我还以为李茶是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没想到原来是有佳人陪伴。” 迟蕊没有正面回答，笑着说：“我是自己想看比赛，刚好碰到他了。” “哎呀，那个红裤子的太凶狠了吧，这个拳法有拳击的影子，也有空手道的意思。对手可有些不妙啊。”迟蕊作为为数不多的喜欢看格斗搏击的女生，对搏击的类型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一看比赛的过程，心里就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判断了。 “你觉得，谁胜谁负？”赵文哲有意试探。 “不好说啊，综合格斗可不是只靠拳头就能获胜的，如果转入了地面，我看另外一个也有一定的胜算。” 话音刚落，金刚之门就被一记重拳打翻在地，直江一郎揉身扑上，拳头雨点一般砸下。金刚之门身子好似蛇一样，不断的借助扭动来躲避直江一郎的重拳，但是八角笼空间有限，很快后背就顶到笼子了。 李茶笑道：“胜负已分啊。什么金刚，也挨不过几下嘛。” 金刚之门却好似跟李茶作对一样，避过了大量的拳头之后，突然身子一扭，双腿用力夹住了直江一郎的脖子，双手锁住了直江一郎的拳头，死死的固定住了。 十几秒后，直江一郎忍受不住了，拍地面认输了。 迟蕊一脸得意，“我说吧，胜负还是未知数呐。” 这特么，还能这样操作？ “这是打假拳吧，这样也认输？太不专业了吧。” 小侯爷、赵文哲还有迟蕊都看向了李茶。如果不是李茶用的是汉语，只怕还有更多的人看过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李茶并不明白，十字固，断头台这种锁定技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在他的想象中，不管是提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传统武术，还是如今大红大紫的格斗搏击，最有效的攻击还是用拳头、用腿脚来击倒对手，这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 看到李茶并不相信，迟蕊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突然抓住李茶的手臂，反向一折，右手抓住李茶的左手，左手从李茶左臂下面肋部穿过，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右手，双臂紧锁，一用力。 李茶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断掉一样，一声惨叫。 迟蕊笑盈盈的松开手，揉了揉李茶的胳膊，“怎么样？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锁住你了你能挣扎么？” 鬼才相信你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我的手要断了呀…… 李茶这才相信，这种锁技的杀伤力远超自己想象。 那个金刚之门可比迟蕊强壮多了。 小侯爷看向迟蕊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讶，“没想到姑娘也是练过的啊。失敬失敬啊。”方才迟蕊这一手正是锁技中鼎鼎有名的木村锁，她能够这么熟练的使出来，肯定不是初学者，也绝对不是靠看几场比赛就能做到的。 迟蕊笑了笑，“我看得多了，无师自通，哈哈，咦，还有三场比赛，今天可以一饱眼福咯。”她笑容满面，看上去十分兴奋。 李茶兀自揉着手臂，再也不敢跟迟蕊调笑了。心里也把格斗中的锁技标注为了重点，回去之后得好好的补补课才行。看来，无限制综合格斗确实有更广阔的空间可以发掘啊。 第91章 这里的东京有点热 从赛场出来已经接近当地时间十一点了。 李茶提议享受一下东京的夜生活，不知道东京的街道和夜晚有没有烤串和啤酒。 小侯爷伸了个懒腰说：“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啊。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我得回家休息了。” 赵文哲也笑着说：“我明天还得早起，你们两个好好玩吧。” 两个人比猴子还精，看到了迟蕊对李茶好像有些意思，很乐意顺水推舟，给李茶创造出机会来。 相比之前的特殊工作的服务人员，这个迟蕊可是正宗的国人，而且还是飞来飞去，高来高去的人，能够与之共度良宵，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如果没有曲婷婷和林月儿，李茶肯定不会拒绝这样的美事。但是现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他不喜欢被别人背叛，同样也不会背叛别人。 迟蕊倒是很大方的挽住了李茶的手臂，“我知道有一家豚骨面，味道很不错的，我请你去吃吧，就当是扭伤了你手臂赔罪了。” 东京的夜晚亮如白昼，尽管已经是接近午夜，街道上的人依然不少。 有行色匆匆的、西装革履的青年，在这样的夜晚依旧不能放慢脚步。 有萝莉衣装的、动漫风格的少女，招呼着过往的客人进店光顾生意。 也有脚步踉跄的醉汉，在街上摇摇晃晃，肆意的嚎叫，引得人人侧目。 也有推着小车的老年人，摆着一些小东西，希望有人能够看一下，买一件，或许也能在冬夜里换回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生，容易。 活，容易。 生活不容易。 迟蕊对这边的街道很熟悉，东转西转，找到了一家店面很小的面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弓着身子在里面忙碌。 李茶笑道：“该不会是深夜食堂吧？这大叔定非常人！” 迟蕊说：“哪有那么离奇，不过是个小面馆而已。” “蕊蕊，厉害呀，我说你怎么突然就跑了，原来有帅哥相伴啊。是日本人吗？”一阵嬉笑声传来，李茶看到了几个穿着时髦，面容娇好的女子提着购物袋笑着走了过来。 李茶一本正经、表情严肃的说：“我不日本人。” 开口调笑的那个女子一愣，还以为李茶说漏了字，转过念头之后，脸一下子红了，“没想到还是个老乡啊。蕊蕊，你还真是不错啊，在这里都能找到老乡。” “我也是刚好碰到的，看比赛的时候。快过来，吃什么，我请客。” “这里能有啥啊，只有豚骨面而已。” “不过，能够吃一碗这里的豚骨面也不错，哎呀，逛了一整天，肚子早就饿了，我要吃两碗！” “果果，你不要你魔鬼身材啦？” “我有天使般的容颜，根本不需要身材这种次要的……好香啊。”叫果果的女孩儿看到了一碗面送到了李茶面前，眼睛里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果果？你先吃吧，饿坏了肚子可不好。”李茶是一个绅士，也表现出了应有的风度，那就是礼让。 果果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呲溜儿……” 与之同行的几人无语的捂住了眼睛。 小面馆不大，现在已经被几人完全占据了。 煮面的老人见到生意来了，开心的忙碌着。 趁着等面的功夫，迟蕊给李茶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几个都是跟迟蕊同一班次的乘务员，也就是空姐。本来她们下了飞机之后邀请过迟蕊，想要在东京大肆采购一番，她们不少人还有带货的神圣使命呐。 结果迟蕊半路上开溜了，让她们的团队变得不完整了，她们有些不高兴。 但是所有的不高兴都可以用一个字解决，“买”，一个不行就两个。 现在看到了迟蕊跟李茶一起，都结成了统一战线，开始拿迟蕊和李茶开玩笑。 一个叫花花的高个子空姐问：“你是做什么的？来东京干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身体还好吗？老家在哪里……”连珠炮似的发问，李茶无从招架。 迟蕊也忍不住出言阻止，“花花，你这么问谁敢回答？再说了，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倒好，怎么弄得跟相亲似的，你瞧我是嫁不出去了是吗？” “哟，萍水相逢就开始维护他啦，你太不老实了，罚酒！”另一个女孩朵朵拿起了清酒，非要迟蕊喝一口。 李茶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女孩子在外面还是少喝点酒。你问题这么多，容我一条一条的回答吧。” “我工作没有你们那么高端……” “说错了，罚酒！” 李茶惊愕的说：“哪里错了？” “什么高端不高端的，还不是换个地方给人端茶倒水。”花花撇了撇嘴。 “你们工作的地方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朵朵接口唱道：“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行啦，摇滚小天后，听他说。”花花见朵朵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紧打断，如果不打断，她相信朵朵可以唱一整夜。 “总之，除了宇航员，你们最高。你们看我就像看小蚂蚁一样。我到东京嘛，跟老总一起谈项目，顺便看看比赛。男人嘛，都喜欢那种让人血脉偾张，肉体直接碰撞的运动。” 果果豚骨面吃完，接口道：“啊，蕊蕊也很喜欢哦，你们有共同的爱好，正好可以深入交流。” “闭嘴，你个小污婆，吃你的面吧。” 果果贼兮兮的笑道：“吃完了。” 虽然这几个女子说话都很直接干脆，也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能够在异乡见到同胞，李茶还是觉得很开心，聊了很久之后，痛痛快快的结了账，把她们送上了计程车。 临上车前，迟蕊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茶一眼，略带幽怨的上了车。 “蕊蕊，那个李茶真不错诶，你得好好把握机会。” “是啊是啊，人长得也帅，又很大方体贴，身材也是一级的，似乎都有肌肉，虽然矮了点，但是也勉强达标了。”身高不输于李茶的花花点评道。 迟蕊叹了一口气，“人家有女朋友啦，我这算什么？再说了，我跟他又没有在同一个城市，天南海北，根本就不可能。” “事在人为，只要你自己愿意，困难都能够克服！” 第92章 投身于新的战场 第二天，赵文哲看到了李茶，开玩笑说：“本来准备带你去见见世面的，但是你有佳人相伴，我只好一个人去了。” 李茶知道赵文哲话中的含义那是在说，本来说好了一起轰炸东京的，结果你炸来炸去，还是炸的自己人。 “我手都差点被她弄断了，这样的女人肯定要保持距离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呐。”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喜欢运动的女人越有滋味，君不见体坛明宿入豪门……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那个喜欢扭人手臂的女人肯定会给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的。” 这个越说越不对劲了。 李茶赶紧岔开话题，“不知道我们观摩了综合格斗的比赛之后，侯爷会如何计划？” 说到正事，赵文哲也不再开玩笑了，“侯爷本来想直接插手进去，干预比赛。但是你也知道，职业比赛，而且赛事主办方又在国外，背后更有大财团掌控，想要左右比赛很难。” 这个李茶知道，从之前的拳击比赛就可以看出来了。 侯爷所能够控制，能够影响的也只有级别不高的比赛，参加这种级别比赛的大多是新人或者是打算退休的老干部，新人想要出头，老人想要赚钱养老，这样的比赛很容易操控。 只是这样的比赛影响力有限，很多都是庄家不愿意开盘的，能够被侯爷刮到的油水也很一般。 甚至李茶还盘算过，这种低级别的比赛需要很长时间的运作，耗费大量的精力之后才有赚头，而这种赚头真的能够撑得起侯爷的帝国吗？真的能够让他保证运转？ 这件事赵文哲总是一带而过，并不想深入讨论，显然是不想让李茶知道，或者是现在李茶的层次还不能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 “不管是拳击中的wbo、wbc、ibf，还是综合格斗里的ufc、mma，他们都有严格的规则，管理也非常的严格，针对弄虚作假的比赛，假打的人，都有很严重的处罚。为的就是要比赛真实，做到公平公正。” “但是这也是相对的。有些比赛其实也是按照大财团的意思来走的。比如拳王，在一个项目中取得了冠军，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是要是得罪了大财团，你这个拳王保准儿坐不牢。有时候不是你没有对手，而是没有让你碰到你的对手。” “其实现在你也看到了，相对于表演赛的精彩反转，让人留恋回味，侯爷也希望能够从大财团口中分一杯羹，让表演赛中的各种套路出现在正规比赛场上。要避开他们的耳目，就要力求真实。所以侯爷才这么看中你。” “相对于拳击比赛，无限制综合格斗的变数更多，各种搏击技巧的灵活运用，让比赛也更加的好看，更加的精彩，也削弱了力量上的差距，有时候实力弱的反而会取胜。这种变数就是我们要利用的。” “侯爷需要一场精彩的表演，顺利的进入这片市场。” 李茶想起了小侯爷，“不出所料的话，侯爷应该已经占据了一部分份额了吧。不然小侯爷又怎么会在东京这块地方拥有那么大一片豪宅？” “当然，早就有人在替侯爷做策划了。只是他们的策划太过单一，缺乏创意，很快就没有生命力了。你好好谋划一下，一个月后，在澳门会有一个综合格斗大赛，主要针对东亚、东南亚地区的拳手，总奖金得有五万美金。侯爷想要你来总负责。” 大赛？ 报名的人应该不少吧？人越多就越不好控制啊。 “这是侯爷举办的？”李茶想了想，问道。 “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是侯爷进入无限制综合格斗的一块敲门砖，如果够精彩，够刺激，影响力够大，他就会长期举办下去。到时候或许会成为亚洲跟日本相抗衡的比赛了。这样侯爷也能够顺利的进入综合格斗的职业圈子，甚至能够凭借我们庞大的华人市场跟老美掰掰手腕。” “所以，你的目标就是要用好你的套路，让比赛看起来真实，刺激，让人回味无穷。” 李茶明白，如果表演的痕迹太重了，就有可能变成美式摔角的比赛了，以表演为主了，很有可能这一场比赛就成为了赔本的绝唱。 “现在需要做的是什么？赛事的宣传策划？” “这个不用你操心，这种简单的策划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你要做的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从门外汉变成行家。为了帮助你尽快的适应和熟悉，我特意给你报了一个综合格斗的训练班，为期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会有专人给你普及理论知识，有职业的拳手做你的陪练，保证你能够体会到各种技巧，比如木村锁，十字固，断头台……” 李茶赶紧叫停，“其实我当个观众就差不多了，没必要花这个钱。” 花不花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要是对方太过投入了，自己的小命可没有保障了。 “你放心，都是专业的，下手会有分寸的。而且侯爷专门准备了服务人员，给你缓解疲劳，保证你能够第一时间恢复活力，保持战斗力。” 李茶头都大了，“该不会是在东京吧，那我可受不了。”他开了句玩笑，缓解一下压力。 “不是东京。” 李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是在异国他乡，自己可受不了这份孤独，尤其是被打了之后的孤独。 “在大阪。” 这……你还不如在东京呐！ “这个我能不同意吗？” “你是自由的，不过可能你红颜知己骨髓的事可不好办了……” “行吧……” “侯爷答应你骨髓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只要你能够把比赛策划好，不仅能够顺利给你的红颜知己换好骨髓，还有跟比赛等额的奖励。”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等不及进入新角色，接受新挑战了。男人就得要随时准备各种挑战，只有永不停歇的挑战才能让人永无止境的成长，我已经感受到了我蓬勃的生命力了。” 赵文哲给了李茶一张房卡，“这是在大阪给你订好的房间，你过去了之后会有人专门负责的。饮食起居完全不用你操心的。对了，大阪的艺伎很有名气，上次小侯爷从大阪请来的服务人员很带劲哦，我已经告诉那边的人了，保证让你满意。” 李茶义正言辞的说：“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柳下惠。最好不要带重样的，我怕我会视觉疲劳……” 第93章 痛苦的魔鬼周 大阪的住所李茶还是很满意的。 这是一家国际酒店，里面的条件也很国际化，充满了现代感。 负责李茶起居的是当地的一个留学生，一个戴着眼镜的，又瘦又小的家伙，叫赵新。 他对李茶的身份很感兴趣，他看到李茶行程安排的时候，从他健身房宾馆两点一线的行程来看，他认为李茶是一个职业的拳击手。 只是为什么职业拳击手没有团队陪同他就不清楚了。反正他只需要在李茶训练的时候，没有训练想要逛街的时候当当翻译就好了，半个月能够挣三个月的生活费，这就足够了。 健身房到宾馆有三公里路程。 李茶为了表示自己完全够资格拿到格斗比赛冠军级别的奖金，每天都跑步去健身房训练场。 三公里并不算远，以李茶的体能储备，这根本就不算事儿。 只是训练场里可不太友好。 训练场的教练是个很严厉的人，他看到了李茶之后，表情凝重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着声音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 李茶一个字也没听懂，只是听他的语气跟自己以前看北野武导演的那些个黑帮片里的老大们说话的腔调有些像。 赵新有些尴尬的顿了顿，说：“渡边教练，他希望你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他会用职业的标准来要求你的，希望你能够坚持住。” 渡边又冲着赵新吼了几句。 赵新脸色一变，对李茶说：“接下来你要适应咆哮式的翻译了。渡边嫌我的翻译不够硬，不符合综合格斗的气质。tnnd。” 渡边教练突然生硬的说：“不要说脏话，我听得懂一些你们的语言。” 赵新一脸生无可恋，听得懂还要个毛的翻译啊。脏话，你说的难道很干净？ 第一项训练就是体能测试。 作为一个职业的格斗家，体能是必须要有保证的，不能当快男，得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移步到了附近的体育场，渡边要求李茶先跑个十公里。 李茶简单活动了一下就开始跑了起来。 到了三千米结束的时候，李茶的体能有些跟不上了，速度满了下来。 渡边开始在旁边大声的咆哮起来。 赵新怒吼道：“你这个猪猡，没吃饭吗？瞧你那胳膊，你那腿，这么快就迈不开了，就你还想打职业，趁早滚回你的中国去吧。” 其实李茶犯不着跟他较劲，他本来就不想打职业比赛，只不过是来体验生活的，没必要那么拼。但是骂他的是个日本人，这个性质就变了。 他就要争一口气。 十公里跑完，李茶已经累趴下了。 渡边在李茶休息的时候摇头说了几句。 赵新赶紧说：“不行，不是不行，是太差了，你的体能顶多能够撑到第二回合，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扛过第一回合。” 渡边叽里咕噜的说。 赵新第一时间翻译，面目狰狞的把渡边的话全部翻译给了李茶。 李茶忍不住骂道：“赵新，你这个汉奸，为什么帮着小日本骂我？” 赵新也很无奈，“我可是一个正经的翻译，翻译讲究的就是完美的还原原话，包括语气和意境。” 第二个测试是力量训练。 卧推、弹跳、拳速、拳头的力量、身体的爆发力等等。 李茶要把这些做完一套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 看来健身达人跟职业的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本来渡边还想看看李茶的技巧掌握的如何，在看到李茶的状态之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茶忍不住说：“教练，我不过是体验生活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严苛吗？” “体验生活？nonono，richard先生，你不是专门过来训练的拳击手吗？” 李茶忍不住吐槽道：“我是李茶，不是洋鬼子。这厮是不是弄错了？” 渡边猛然一拍脑袋，叫道：“对不起，我还真的弄错了。你是侯送过来的，不是从北海道来的。”回过头大声叫喊了几句。 赵新说：“该死的混蛋，谁把人弄错了，那个richard来了没有？” 李茶一脸黑线，“不是对我说的，你可以不用翻译。” 旁边的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渡边这才作罢，对李茶鞠了一躬。 李茶看向了赵新，赵新一脸茫然。 “刚才他们说什么？” “你不是说不用翻译吗？又没有提到你。” “我问了你还不说？” “他们说那个洋鬼子飞机晚点了，明天才会到。” 渡边对李茶伸出了大拇指，说：“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完成职业选手的测试，真是不简单。下面我先给你介绍……对不起，您的训练时间半天就足够了，现在已经超过时间了，请您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继续。” 赵新一字不漏的说给了李茶听，最后自己补了一句，“不错啊，哥们儿，能够得到专业人士的称赞，有两把刷子啊。” 李茶说道：“那是，我可是来体验生活的，要没点本事还不得被人当狗来折磨。”心中却想：只怕是瞧在侯爷的好朋友华盛顿的面子上才这么客气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李茶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魔鬼训练。 他看到了那位richard先生，那位浑身肌肉的壮汉的训练，每天跑十公里，然后就是一丝不苟的训练力量，跟陪练对打，把陪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陪练可不是软柿子。 李茶深有体会。 尤其是当那位陪练指导李茶技巧的时候，在他身上小小的试验之后，李茶就知道，陪练也是专业的，是不能惹的。 只是虽然每天都只训练半天，李茶剩下的时间都完全不想动弹了，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简直比狗还累。还真应了他狗头的外号了——外号还是不能随便取啊，会遭报应的。 你试试被断头台给夹得差点晕过去么？ 你试过被十字固弄得像一条死鱼一样么？ …… 尽管那个陪练才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李茶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至于赵文哲说的大阪的服务人员，他并没有见到。 该死的赵文哲，坑死人不偿命，说好的训练之后的放松呢？ 酒店里的泡澡可没有人来陪浴啊。 这种情形直到最后三天的时候才有所缓解。 主要还是李茶基本适应了这种节奏，也有训练馆的陪练和教练的重心完全移到了别处的缘故。 在大阪的街上打望，李茶收获满满。 日后有机会，还得再来这里。 还有该死的老赵，说话不算话，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你算账。 第94章 来一点装扮更美妙 当曲婷婷取出李茶带回来的礼物之后，脸一下红了，骂了一句：“李茶你太变态了。这种衣服我怎么穿。” 林月儿一看，捂住了嘴大笑。 原来李茶给曲婷婷带回来的是一件红色的裙子。只是这虽然是裙子，可是露的地方比泳衣还多，让曲婷婷根本就没法穿。 李茶说：“别看就这么几块布料，价格可不便宜，可是正宗的好货，从东京最大的玩偶馆买的呐。” “得了吧，就这么两块布料能贵到哪里去。李茶你是不是故意糊弄我的啊，自己一个人去东京玩了这么久，早就乐不思蜀了吧，东京好玩吗？我听说日本的艺伎是很色艺双全，你有没有去欣赏？有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 李茶尴尬的笑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正人君子，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的。我只会救济那些可怜的衣食没有着落的人……哎呀，放手，耳朵要掉啦！” 曲婷婷气得胸脯一上一下的，“你还真的去了，你这个坏蛋。” 李茶捂住耳朵说：“我说的是寺庙嘛，日本的寺庙有很多都是慈悲为怀的。你这个人，不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曲婷婷一时语结，喃喃的说道：“你说的救济衣食无着的人……” “衣食无着肯定是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啊，比如老人，小孩儿……” 林月儿笑着打断他们，“婷婷，你快穿着试试，我觉得这个布料还是挺好的，他应该不会乱花钱的。” 曲婷婷拿起裙子，狐疑的说：“这个真的能穿吗？”曲婷婷只看到了几根布条，总觉得李茶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李茶说：“能，肯定能，我这是花了很多功夫才找着合适的呐，你不穿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曲婷婷将信将疑的拿起裙子回到房间。 等到她出来，林月儿和李茶都是眼前一亮。 “哇，婷婷，这件衣服简直就是比照你的身材定做的啊，穿起来太好看了，咦？还有一把扇子吗？” 曲婷婷脸红扑扑的，她在房间里已经专门照过，如果太难看她根本就不会出来。 “是吗？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你看这里都开叉这么高了，还有幸好有抹胸，不然这么空荡荡的，两块布条根本挡不住……” 李茶盯着曲婷婷看了一阵，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总觉得差了点，原来是发型。”李茶让林月儿找来橡皮筋，让曲婷婷扎好了头发，这才满意的说：“现在好了，还原度超过百分之九十。” “什么还原度？” 李茶笑呵呵的从电脑里调出了不知火舞的图片，指着图片说：“看，就是她。婷婷的身材跟她差不了多少，果然穿起来很有感觉。” 曲婷婷在网站上看到了跟不知火舞相关的咨询、网页相关的有很多条，随便点开一个，就弹出来一个十分性感的女人，还有随之的介绍。作为拳皇里面的人气角色，她有很大的粉丝，溢美之词填满了屏幕。 好吧，既然是这种正面的、漂亮的角色，我就暂时接受了。你小子还不算没良心。 曲婷婷心里一定，平衡了许多，眼睛瞄到了林月儿面前的包裹上，忽然说道：“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给月儿带了什么？会不会也是这个？月儿快打开看看。” 林月儿心里咯噔一下，要自己穿这种衣服，那还不如杀了自己，自己可没有曲婷婷那么有料，这么穿不光要羞死，还要惭愧死的。 “算了，没啥……”林月儿有些惊慌。 “放心，你的不一样。什么叫礼物？那得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我肯定不会用同样的东西来糊弄你们的。” 林月儿心里略微安定。 曲婷婷充满了好奇，“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们的差别太大，哼哼，李茶你知道后果的。” “放心，价格和种类都一样，也是衣服，但是不是这样子的衣服。”李茶信誓旦旦的保证。 曲婷婷又要揪李茶的耳朵，“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哪里捉弄了，你穿着这样好看，简直是超过原版好吧。” 曲婷婷假意要追打李茶，趁林月儿不注意，突然一把抢过包裹，笑嘻嘻的说：“月儿舍不得拆，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可别怪我啊。哇，这是什么衣服？像小孩子的衣服？就是尺码偏大……我知道了，李茶，你这个坏蛋，你这是萝莉女仆装……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茶解释说：“在岛国，这个都是很流行的……” 曲婷婷话锋一转，“在你交代之前，我还是想看看我们的月儿穿上这个衣服是什么感觉，来，试试嘛。”她试过了不知火舞的红裙，自然不会放过林月儿，非要她试穿。 林月儿拗不过，半推半就的跟着曲婷婷进了房间。 等到她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萝莉了，只是这个萝莉比较大，反而更像女仆一点。 总之李茶的目的达到了。 看着两女，一个是性感火辣的不知火舞，另个一个是清纯可爱的夏娜。从御姐到萝莉，李茶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制服之都，诚不我欺也。 李茶对此很满足，忽然想到了如果是迟蕊，应该穿什么衣服呢？ 春丽。 可惜啊，这个只能想想了。迟蕊满天空飞来飞去的，自己只不过是个在地下仰望的癞蛤蟆……糟糕，这个思想苗头可要不得啊，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想到其他的女人呢？ “果然不错，我终于圆了儿时的梦了。哈哈哈……” “想得美，别以为就一套衣服就能够打发的了我们。”曲婷婷和林月儿一人一边，揪住了李茶的耳朵。 李茶哀嚎了起来，“不止这个，不止这个，我带回来可不止一套……哎哟……” “你这个流氓，居然带回来这么多奇怪的衣服，我们反正不穿了，要穿也是你穿！” “为什么你去了一趟日本就变得这么猥琐了，你到底在那边发生过什么？” “嘿嘿，当然是学习深造去了，我学了很多巧妙的招式和技术，待会儿你们就知道厉害了。现在，我要补充一点能量了，好久没有吃到中餐，我都快饿死了。” 曲婷婷从厨房里端出来早已经做好的焖锅，“这是我新创造的海鲜焖锅，里面可是有海蛇哦。” 李茶嘿嘿一笑，“现在的我根本不需要海蛇……” 第95章 抓大放小，突出重点 第二天，住在楼下的邻居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又是羡慕又是愤怒的想：楼上昨晚上是怎么了？吃了药了？吵得我一夜都没有睡好。今天还得上班啊，这个样子怎么保持状态啊。 女主人心想：赶明儿一定要上楼问问，到底有什么秘方，居然能够持续这么久，就算是年轻小伙子也不可能啊……肯定有秘方的，到时候给我家那不争气的家伙试试…… 当她听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的时候，赶紧出了门，笑盈盈的做偶遇状，亲热的跟曲婷婷和林月儿交上了朋友。 李茶躺在床上，积蓄了半个多月的存储，一朝如愿以偿，他心里的满足感已经到了极点了。 听到曲婷婷和林月儿在厨房里忙活，李茶心里无比的满足。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不管如何浪漫激情，最后还是会体现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上。 生活的本质的确很平淡，但是能够跟心爱的人睡在一起，一同吃早餐，那就是完美的生活了。 在家里短暂的休息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李茶有些熬不住了，好在这个时候终于等到了赵文哲的电话了。 告别了两女，李茶驱车去了庄园。 赵文哲一见李茶，不由得一愣，“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当饭吃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还是要有节制啊。”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李茶回来之后的搏斗丝毫不亚于八角笼里的血腥肉搏。 李茶尴尬的笑了笑：“好久没回来了，有点认床，没有睡好。” 赵文哲不置可否，心道：这么两个人了，你还跟我玩这套，以为我是没结婚的童子鸡吗？不过，你开心就好。 这一次他叫李茶过来正是澳门比赛的事情。 这一次的比赛，奖金不错，虽然对于很多职业选手来说，这点钱不过如此，但是对于很多努力想要进入圈子的人来说，这笔钱也不少了。五万美金，足够他们花上好一阵了。 因此尽管对于报名的门槛也有限制，但是报名的人依然非常的多，足有上百人报名参加。 按照赛制，初步是采用淘汰赛，定了一周的时间打完，预计的是一天顶多五场比赛。比赛太多了，观众就会出现审美疲劳。就像是吃一道美味可口的菜一样，吃得刚刚好，会让人回味无穷。但是如果一次性的吃得太多，反而会让人打心里抵触。就像是杰米扬的汤。 这还是比较紧凑的比赛，如果快的话，很多选手休息的时间还不足两天。 可是现在人数一多，就算是用淘汰赛，一百个人第一轮就得打五十场比赛，就算是只打五个回合，正常的比赛时间就要七百五十分钟，十二个半小时。算上休息时间，算上出场的时间，起码得两天时间才能走完第一轮。这还是建立在一切都顺利的基础上，建立在大家伙儿都不睡觉的基础上的。 如果一天五场比赛，那么打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够决出冠军，持续一个月的比赛，就算是再精彩，观众们也难免产生厌烦情绪，只怕就会大大的不妙，说不定还会成为其他赛会的笑点。 所以侯爷决定提前十天的时间打淘汰赛，淘汰赛不会现场直播，但是会邀请有名望的人观战，还会赠送一部分票。这属于提前造势了。 通过海选形式的淘汰赛提前把一些实力太差的人给筛选掉，最后留下来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精英。 既然要办这样的比赛，那就要走精英的路子。只有精英化才能提高档次，让比赛更有格调。 只是这种淘汰赛到某一个环节就会出现有人轮空的情况，这样的话，对于其他的选手可能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 也想过用小组赛的形式来分组对决。 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凭空的增加比赛场次，参加比赛的人会更累，越到后面，比赛的观赏性很可能会随着选手体能的下降而下降，这也不利于本次赛会更好的宣传。 算下来还是只有单循环的淘汰赛更合适。 李茶听得头皮发麻，他倒不关心比赛时间的问题，他关心的是这么多人，如果要自己来一场一场的策划，只怕自己累死了也拿不出来。 “这些全部都要拿方案？” 赵文哲说：“不，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跟侯爷商量过了，前三天分五个场地进行，用多个场地来分流，可以更快的挑选出实力选手。你要做的只需要针对这些实力选手就够了，那些个弱鸡既然注定会成为垫脚石，那就根本没必要为他们浪费时间。”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这么多人参加，那么有没有可能两个实力派的在第一轮就碰到？这样岂非是很可惜？” 赵文哲拍了拍李茶的肩膀，“我说过我们有一个审核的程序在里面，有实力的选手我们会单独划开，尽量让他们能够进入到后面的正式比赛。” 李茶心里释然，如果连这个手脚都做不了，那么侯爷也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金钱了。 其实李茶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没有这么多人报名，哪怕是没有人报名，侯爷也能够找来十六个人来比赛，按照设定好的剧本来走完整个过程。 只是这样做的话，找来的人必须要完全按照指令走，一旦某一个环节没有做好就会满盘皆输，沦为笑柄。这对策划水平的要求就很高了。 因为不同的选手有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技术，不同的经验，甚至还有不同的团队，不同的成长环境，还有不同的心理特点。 比赛就是要在完全的、自然的、完美的体现出选手的这些特点之后，还要达到预期的输赢的目的，让他们的输赢显得是必然，不会让人产生怀疑，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你的任务其实比之前要简单多了。我们会选出几个人，作为重点对象，你要做的就是针对他们几个人的特点来设定比赛的过程，至于他们的对手，他们会用自己比赛的经验来搞定的。” 赵文哲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几个内定的人选，不管哪一个获得最终的胜利，最大的胜利还是侯爷的。 他们的对手肯定就是安排的弱鸡，为的就是保证他们能够顺利晋级。而李茶的工作就是让他们的晋级显得很正常，显得不那么突兀，显得是实力使然，显得是众望所归。 如果只是这些人，李茶心里很有底气。 第96章 大海选 五个场地的海选，更相当于大乱斗。 因为港澳相隔不远，澳门的场地有限，甚至有两个场地在香港。 因为有免费观看的名额，每一个场地的人气都还不错。 李茶并没有所有的比赛都赶到，而是选定了香港的两个场地，现场观摩。 因为曲婷婷有课，李茶带上了林月儿。 对于香港这样繁华的国际化大城市，林月儿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很爽快的就同意了，看不看比赛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在维多利亚港坐坐游船，吹吹风。到皇后大道看看，转一转，当年的罗大佑的那首《皇后大道东》她也听过，自然想要去看看。还有红磡体育场，到那里听听天王天后的演唱会也很不错。就算这些地方都不去，那也是和李茶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单独旅行。 总之，她对这一趟旅程充满了期待。 曲婷婷很想请假一起过来。 但是考虑到马上期末考，而自己又有考研的计划，只好满心不情愿的留守。 “你们必须要给我带礼物回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月儿满脸笑容，“放心吧，我们的狗头道哥会考虑的，保准儿让你满意。” 林月儿的笑容让曲婷婷心生警惕，“不准再买那些奇怪的衣服了。” “好好好，一定一定，绝对不买奇怪的衣服。”李茶和林月儿满口子答应。 曲婷婷看着两人的表情，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她有些不放心。但是又不能远程控制两人，只好在心里暗暗下决定，要是又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打死也不试。对，可不能便宜那小子了，那个大坏蛋。 过海关之后，侯爷依然安排了专人来接李茶。 因为第二天才有比赛，李茶当晚也就和林月儿有了单独的可以逛街的时间了。 不得不说，香港作为当年的亚洲四小龙之一，如今又有了祖国做后盾，发展确实够现代化。 虽然大型的基建很少，但是也不会有省城那里的各种灰尘泥浆。 虽然林月儿喜欢逛街，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她还是更愿意选择充满了香港市井和人间烟火气的大排档，不用吃多少东西，感受一下那里的氛围就很不错了。 现在的她，更喜欢到这种最为凡俗、最贴近地气的地方来感受生活。至于什么奢侈品、金融圈什么的，那些东西离得太远了。 在这里她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印记，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觉得自己还有一口气。 吃的东西口味有些不一样，但是作为年轻人来说，尝过了各种口味之后，对于饮食的差异也能够接受。 吃饱了喝足了，两人到维多利亚港看着过往的行人，听着远处游轮上渺茫的歌声，吹着温和而柔爽的海风，相拥而坐，无比的惬意。 第二天，林月儿也跟着李茶去了比赛现场。 这一个场地将在三天内完成三十场比赛，决出四名优胜者。其中有一个人是赵文哲提到的，需要重点关注的人。是来自南洋的黄忠良，是当年漂泊南洋的华人的后裔。 今天，他的比赛在第三场。 前两场比赛乏善可陈。 尤其是当李茶在岛国看过职业化的比赛之后，对于这四名选手的表现并不满意。 到底是新人啊，技术含量不高，只有一腔热血还算抢眼。 至于比赛的过程，那就有些不够看了。 但是对于林月儿来说，这已经很有触动了。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太血腥太暴力了，你们怎么喜欢看这个？” 李茶故作深沉的说：“综合格斗可不是单纯的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呸，这也能扯到人情世故？你是看王家卫的电影看多了吧。”林月儿显然不相信李茶的这种“装”的样子。 “容我小小的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李茶故作神秘，“首先要从人的本性上来说，人的内心里就有野性，不管我们进化到何种程度，这种骨子里的，藏在血脉里的野性是不会磨灭的。这种野性促使我们为了生存、为了爱情而勇敢的搏斗。” “就像动物世界你看过吧，猴群里想要得到母猴子，年轻的猴子就要挑战猴王。这就是藏于所有动物内心深处的东西。不仅仅是猴子，就算是温顺的鹿，也会为了爱情，为了母鹿而大打出手。” “你扯的有些远了。这个跟看打拳有什么关系？” “你明白了人内心潜藏的野性就能够明白，在现在这个高度文明的时代，人们能够施展野性的地方很少了，自己能够去主动的实施野性的机会就更少了。这个时代的争斗已经不在于拳头的硬度了，而在于脑子。”李茶指了指脑袋，林月儿明白，意思是现在是拼头脑的时代了。 “但是人内心还是渴望有这种血型的东西，用它来填补野性的缺失，代替释放内心的野性、兽性。所以之所以有这种比赛出现，说到底还是人最原始的野性在起作用。用别人的鲜血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所以，为了让观众们得到更大的满足，让他们的野性能够更好的得到释放，比赛越精彩观众越喜欢，比赛越血型观众越满足。” 林月儿有些错愕，“你这种奇异的论调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李茶知道林月儿或许并不明白，他也没有在意，“好了，现在出场的人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了。这个可是实力派。” 黄忠良的出场平平无奇，毕竟只是海选。但是他的身板跟前面的选手有着明显的区别。 林月儿都说：“这个人看上去挺厉害的。” 跟黄忠良对战的是来自香港本地的选手，叫骆飞，看上去相对瘦小。 “只怕那个黄什么的要把这个打成重伤吧。”两人的体型看上去有明显的差别，这种差别以林月儿的想象来说，是技术不能弥补的。 比赛的走向果然如林月儿所说。 实力的巨大差异让骆飞的小技巧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黄忠良只不过几个重拳就将他放倒了。而黄忠良也没有扑过去痛打落水狗，而是等骆飞爬起来之后，再补上一拳，将他再度击倒。 在一个回合连续三次击倒之后，裁判终止了比赛。 李茶对黄忠良的印象就是：高傲、冷酷，目中无人。但是力量很足，尤其是拳头，多半还打过拳击，毕竟在东南亚地区，拳击的市场是很大的。尤其是那里还出过世界拳王。 第97章 十六强，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在香港呆了两天，李茶又带着林月儿去了澳门，买了一些小东西之后给林月儿订了机票。 李茶自己则要留在澳门，为进入到十六强的人设计更加精彩的比赛。 十六个人，分了上下两个半区，最后决出冠军。冠军将独享五万美金。 这十几个人有一半是跟侯爷有关联的人，可以说算得上是他旗下的拳手了。 李茶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尽量的多展示自己，多发挥出特点，给观众们呈现出更加精彩的比赛。 澳门是世界知名的赌城。 如今有这样的大型的赛事，当地的博彩机构第一时间就跟侯爷接上了头，想要分一杯羹。 有钱赚侯爷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李茶就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还得瞒过博彩公司的人。 用赵文哲的话说：“这些博彩公司的人一个个都是吸血鬼，不知道偷了多少民脂民膏，现在合该他们拿出一点利息出来了，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免得他们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将来阎王爷太累。” 所以现在李茶的任务有三个，一是让比赛看上去真实，精彩。二是有些能够控制的比赛尽量出现以弱胜强，换句话说就是出现意想不到的比赛结果。三是保证侯爷的拳手能够获取最终的胜利，拿到冠军。 第一场比赛就是黄忠良对战澳门本地的拳手。 澳门本地的拳手也有一些小名气，在当地也有一定量的粉丝，现场就有很多人给他加油打气。个人实力并不比黄忠良弱。 黄忠良虎目熊视，他虽然每一场比赛都赢得很轻松，但是他从来没有轻视过对手。 他的风格就是一上来就直接重拳进攻，在对手还没有进入到状态的时候，用闪电战迅速突破对手的防线，将之击溃。 这一次他依然是如此。 刚刚碰拳，黄忠良就突然一步踏上，没有丝毫的试探直接就是一轮快拳，直接就把澳门的选手给打懵了。 他这是抢了一个时间差。 一般选手碰了拳头之后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与对手拉开距离，先行试探，再找机会攻击。 可是黄忠良不走寻常路，拳头刚刚碰过，澳门的拳手正要后退的时候，他就大步上前，一波流带走了比赛。 他也没有等裁判宣布结果，将对手重拳ko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澳门的拳手缓过了劲，听到了结果，懊恼的捶了地面，与他同样愤怒的还有他的粉丝。他们纷纷怒斥黄忠良卑鄙、使诈，胜之不武。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比赛结果。 媒体趁机给黄忠良冠上了一个不懂礼貌的蛮子，说他是狡诈的南洋人。这让他的胜利显得胜之不武，充满争议。 这个就是黄忠良的标签，也就是他的特点，也是李茶特意让黄忠良保持的特点。 一个人越是有争议，越能吸引眼球，也越能够让比赛的火药味更浓，让观众的代入感更强。 大部分人不会喜欢这样的拳手，但是也有少部分人喜欢，这种偏执的喜欢将会更加狂热，能够把拳手的风头顶上去，不住的制造话题，保持热度。 当然，要能够保持住这种热度，拳手必须要有好的赛场表现，必须要有足够强劲的实力。 黄忠良是一个合格的拳手，也是一个强力的拳手，他有足够的实力走的更远。 第二场比赛的选手获胜得非常艰难。 一上场就被对手爆锤，但是他却屹立不倒。最后在被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利用锁技取胜。 当李茶看到他的资料的时候，瞬间就对他有了兴趣。 他叫陆随，祖籍山东，五岁的时候就跟随父亲来到了广东打工，由于他父亲学过武术，所以他找到了一家拳馆做教练。陆随也跟着父亲在拳馆里练拳。 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陆随也参加过一段时间的职业比赛，胜率尚可。但是一切都在他成家之后就改变了。 成家之后，陆随就退出了职业圈子，移居到了香港，转而做了相对普通的商贩。 这一次重出江湖据说是因为孩子生了病，需要一大笔钱。 这是一个为了家庭付出的好男人。 但是他已经三十三岁了，是所有选手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不被看好的。 但是他却凭着一口气从海选中生生的杀了出来，用经验来击败了不少对手，其中一个还是有些名气的实力派，是属于侯爷手下的拳手。 当时赵文哲才曾经问过侯爷，需不需要在海选中动动手脚，尽量保住自己的人。 侯爷说：“连海选都过不了的人，留下来只会丢人现眼。” 这一场比赛，陆随也是不被看好的一位，却出乎意料的赢下了比赛。 很多押注的人都巨亏。 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大骂陆随，诅咒他下一轮被打出翔。最好是被前面那个最凶残、最狡诈的黄忠良胖揍一顿，给自己出出气。 接下来的比赛都是按照了李茶预想的方向进行的。 有暴力ko的，比如最后一场，获胜方把对手的牙套直接打飞，然后补了几拳，直接给拳台增添了一道亮眼的血花，也给第一个比赛日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相比之前陆随的略显沉闷的比赛，这一场比赛大家都喜欢，看得很过瘾。 也有灵巧而活力四射的比赛。 那一场比赛，两个人把整个场地都照顾到了。各种摔法层出不穷，各种花式的腿法和拳法也让人眼前一亮。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没有用无耻的搂抱战术，地面缠斗也很少。让人有一种看电影的既视感。 八场比赛顺利的决出了八名进入到下一轮的选手。 下一轮的对阵表也排了出来。 让人注目的有两场。 一场就是黄忠良对阵暴力ko男肖强，这是火星撞地球的比赛。 两个人的风格都是那种大开大合，拳拳到肉。很多人在比赛对阵出来之前曾经认为这两个人的对决可能要到决赛，只有这种精彩的对决才是决赛的配置。 只是可惜，决赛提前上演了。 另一场则是让很多人赔本的陆随。他的对手恰好就是灵巧过人的简波，几乎不在地面缠斗的选手，一个比猴子还灵活的选手。 他将依仗灵活的身法，给已显老态的陆随最大杀伤。游击战能够以蚂蚁咬死大象，更何况简波的力量也很强，他不会给陆随任何机会，打倒陆随，给广大押注者出一口恶气。 第98章 暴力屠夫黄忠良 第二天是休息日。 拳手休息，但是场馆不休息。 侯爷做了精心的准备。 为了推广比赛，侯爷安排了各种拳法、竞技的表演赛，除了比赛还有文艺汇演。让观众们不仅能够看到拳拳到肉、血沫横飞的，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比赛，还能看到亮眼惹眼的俊男靓女。 就算你不喜欢看搏击，你也可以来欣赏美女。 美丽的东西没人会拒绝的。 第三天，比赛日到来。 休息了一天的黄忠良对上的是皮肤黑黑的暴力男肖强。 肖强参加过ufc的比赛，算是最有名气的一个了。博彩公司开的盘口也是肖强略胜一筹。但是黄忠良出拳的干净利落也给人带来很强的冲击力。 这一场比赛注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李茶坐在包房里，看着场下那么多狂热的酷爱这项运动的人，心里叹息了一声：可惜啊，结果早就注定了。 肖强的眼神是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黄忠良已经被林海杀了几千次了。 当主持人拖长了腔调介绍两人的时候，气氛被推到了最高点。 场外解说也充分发挥出自己嘴皮子利索的优势，抓住比赛之前有限的时间内接连爆出猛料。 “黄忠良，这位海外华人，出自南洋小城市。据说他是从小就混迹在当地业余拳坛的人，我们都知道南洋地区因为被西方殖民过很长时间，以前又被日本占领过，后来又有米国的驻军。” “所以，那里的拳击氛围是很浓厚的。也出过世界级的拳王。而这位黄忠良就是从拳击转过来的，他学过散打、拳击、空手道和泰拳，拳头很犀利，腿法也很厉害。上一场大家都见识过了。” “但是今天，他的对手同样不简单。是参加过ufc的华裔米国人，是跟世界一流的无限制综合格斗的高手对过招的，曾经以绝对的优势击败过米国的白人拳手，有着丰富的比赛经验。这一场比赛相当于街头小子对战职业高手，结果会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肖强第一个上台，一上来就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引得观众们一阵欢呼。随后他又来了一个助跑，脚在铁笼上一蹬，转身一百八十度，在半空中连踢三脚，更是博得掌声一片。 表演完毕之后，他很兴奋，一把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声吼道：“我是八角笼之王，黄忠良那个只会使诈的小人，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医院。为你们的王欢呼吧，为你们的冠军欢呼吧！还没有下注的人，你们得抓紧时间了，因为，用不了一个回合战斗就会结束。哈哈哈……” 主持人错愕之间，话筒被塞回了手中。 当黄忠良上场的时候，肖强对着黄忠良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狞笑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之后，你的脸蛋就会变成二师兄了。” 黄忠良冷冷的横了一眼，没有理睬肖强。 这让观众们有些意犹未尽，他们多想看看两人先来一场嘴炮啊，没想到这个黄忠良是个闷葫芦。 肖强见黄忠良没有搭腔，又来了一个漂亮的连环踢，说：“你会输得很惨。” 观众们的情绪再次被引爆，看不到嘴炮，看到了这种比赛中不常见的花式踢腿，那也不错。他们对肖强的感官要好得多，好感度再次提升。 黄忠良也对肖强竖了一个大拇指。 现在竖大拇指已经迟了。 肖强心想：我不会为你这个大拇指而手下留情的，你的结局注定很悲惨。 但是黄忠良的手却转了一百八十度，大拇指指尖对准了地面，眼神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肖强愤怒了，额头青筋暴起。 观众们一看乐了，谁说黄忠良是个闷葫芦来着，这不很懂事嘛。 随着主持人退场，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之后，两人重重的碰了一下拳。 肖强立即做了一个防护的手势，双拳护住了面门。上一场那小子就是被黄忠良偷袭了，自己可不能上当。 可是肖强却没有等到黄忠良的拳头，透过拳缝，他看到了黄忠良退到了一边，眼神中满是嘲讽。 肖强大步上前，一轮快拳拉开了进攻序幕。 黄忠良一个勾腿扫中了肖强的小腿。 肖强意外的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就倒地了。 但是他就像是被摁住的弹簧，马上就弹了起来。裁判照例要检查一下，肖强很不服气的跳来跳去，示意自己只是一不小心而滑倒的。 但是裁判的规定动作必须要完成。 肖强只能一边配合着裁判，一边朝着场下的观众不停的挥动双臂，鼓动起观众们来为自己加油打气。同时恶狠狠的看向黄忠良。 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看到了这个小意外，反而对比赛更加期待了。 黄忠良准备好迎接肖强的怒火吧。 裁判检查完毕，肖强继续冲了上来，他没有试探，直接用重拳砸过去。 但是黄忠良的步伐很快，身子很灵活。灵巧的躲开了肖强的三板斧，随后抓住了肖强的空档，一记上勾拳准确命中了肖强的下巴。 肖强失去了平衡，噔噔噔，连连后退。 黄忠良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肖强退得快，他攻击得更快。 先是一个直踹腿蹬在肖强胸前，肖强好不容易才稳住的身形顿时再度失控，重重的撞在铁笼上，这一下撞得他脑袋都不禁一阵发晕，还没来得及举起双拳，黄忠良的重拳已经击中了他的面门。 五拳之后，肖强失去了抵抗力，滑坐在地上，黄忠良按住他的脑袋就是一轮狂揍。 裁判及时终止了比赛。 确实如肖强赛前所说，不到一个回合战斗就结束了，只不过倒下的那个人是他。 黄忠良冷冷对着肖强摇了摇头，没有等到裁判宣布结果就离开了铁笼。 一如既往的无礼和傲慢。 媒体准确的抓到了黄忠良摇头的那股冷漠和傲慢的表情，当地的媒体把它当做了报道的封面，并且给他封了一个暴力屠夫的外号。 而他那股冷漠和傲慢居然也吸引了一批观众，他们都认为这种冷漠才是高手才有的表情。而且按照他这种果断的出拳和快速的闪躲，他很有可能问鼎冠军，得到那一大笔奖金。 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投注，这样赔率更高。 一大群人涌向了投注站。 李茶看过报道之后，微微一笑：本策划的结果怎么可能让你们猜到…… 第99章 不屈不挠的硬汉 当陆随从通道走向铁笼的时候，赛事解说拿起了他的资料。 “这一名拳手的经历很特别。他曾经是职业拳手，当然，这个曾经是六年前。六年前他在内地打过几年的职业比赛。但是后来却又退役了，跑到了香港开了一家小杂货店，当起了五好市民。” “看起来还是这一次的奖金很丰厚，所以这位前职业拳手又复出了。只是六年没有打比赛了，他能够撑几轮呢？” “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他的海选比赛录像，呵呵，怎么说呐……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他运气真好几个字。是的，他运气真好。每一场比赛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到了后面居然还能够通过地面战来取胜，包括上一场比赛。” “只是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来取胜，估计他的脸会先抗议的。” 解说冒出了一句俏皮话，现场的观众也被成功的逗笑了。 “再来看看简波。二十四岁，正是运动员的黄金年纪。插一句，陆随已经三十三岁了。简波的比赛此前我也看过几场，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身法灵活，步子很快，并且拳头的力量十足。体能也很充沛。他将给陆随制造大麻烦。” “好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简波果然如我们所料，利用步伐巧妙的闪躲，游走，当年我们的伟人用游击战夺取了全面胜利，现在简波又将用游击战给老将陆随予以痛击。不知道陆随会坚持到第几回合，我有理由相信，只要不转入地面，不给陆随施展锁技的机会，简波肯定会获胜。” 台下的观众们情绪比解说激动多了，上一场陆随的意外获胜让他们对他的仇恨值已经拉满了。 现在大量的人压了简波，他们自然希望简波能够痛击陆随，给陆随一点颜色看看，好给她们出一口恶气。 只要能出气，哪怕比赛过程不那么好看，不那么精彩他们也能接受。 第一回合，陆随明显的落于下风。 简波试探的直拳总是能够轻易的命中陆随的脸，虽然不是重拳，可是也给陆随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不断的小伤会让原本就弱势一些的他变得更加不利。 但是简波的耐心很好，总是在陆随拼着挨上一拳想要搂抱的时候顺利躲开。并没有连续击打，宛如蜻蜓点水一般。 就算是不能击倒陆随，凭借着有效击打，他也能依靠点数获胜。 但是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拳手，作为一个职业拳手，也有抓住机会的嗅觉。 第一回合后半段，简波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连续命中了陆随的肿脸。陆随只能缩着身子，双臂紧紧的护住头脸要害，任凭雨点一般的拳头砸过来。 “……好的，简波抓住了为数不多的机会。前面他打的有些保守，现在终于放开了，漂亮的组合拳，拳拳命中……如果陆随没有反击之力的话，裁判是有权利终止比赛的，可是现在裁判还在观望，他也有一个自我的判断，他要确定陆随没有抵抗力。” “拳台上站着的都是勇士，所以裁判必须要严谨细致，不能出现误判。像这样的情况，除非他能够确定，否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终止的……唉……可惜了，只差了应该不到五秒钟，如果再有五秒钟，我相信简波肯定能够击倒陆随，裁判也肯定会终止比赛的。” “铃声拯救了陆随。” “第二回合开始了。上一回合有铃声，这一个回合依然会有铃声拯救陆随吗？他会那么幸运，每次都靠铃声来拯救吗？还有简波会犯上一个回合的错误吗？我们看到，上个回合结束的时候他可是非常懊恼的，我相信这个回合，他不会再那么保守了。在掌握了陆随的实力之后他肯定会主动出击，并且是直接重拳的。” 场下的观众有性急的直接叫了起来：“简波上去打他。” 还有人说：“陆随，你直接认输算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免得白挨了一顿毒打。” 他们看得出来简波是占了上风的。 可是比赛的过程却让他们很不满意，简波的击打非常的凶猛，也曾经击倒过来陆随，但是陆随却在裁判读秒的时候爬了起来。 等到简波再次扑上的时候，回合结束的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第三回合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决胜局了，五个回合的比赛在这个时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挑战。前面两局简波占尽了优势，这一局如果再不拿下来，他也会觉得很没面子的吧。” “……好的，连续命中。优势依然很明显。” “好的，陆随倒地了，他想要爬起来。简波顺势扑上去了，压住了……不好，这是木村锁。糟糕，简波中了圈套了。果然年轻固然有优势，但是也有劣势，不如陆随这个老将有经验。简波还在挣扎。作为职业的拳手，锁技是他们必练的，锁别人，挣脱别人的锁。但是木村锁是很难挣脱，硬抗的话手臂都有可能会被拗断的。简波危险了……又是铃声，这一次被铃声拯救的是简波。陆随啊陆随，两次被铃声拯救了，这一次他自己也要尝尝铃声的恶果。下一回合，简波肯定不会再给他这样的好机会了，他甚至只需要慢慢的挨，只要不被罚分他就能获胜。点数获胜。” 第四回合开始，陆随一反常态的开始了主动进攻，相反的简波反而显得有些犹豫和笨拙。 解说员点评道：“糟糕啊，简波肯定是上一个回合落下的，手臂肯定受伤了，我们看他抬手臂的动作都有些缓慢了。陆随已经开始主动进攻了，他这样的老将肯定发现了简波的弱点了。” …… “可惜啊，机会是公平的。简波曾经有两个回合的好机会，但是他没有抓住。现在形势逆转了，陆随可没有那么好心。简波的失败并不意外，他输得也并不冤。陆随这一次再次涉险过关，只是他的下一个对手是蛮牛古云。他可能在祈祷古云下手会轻一些吧，或者他应该后悔获胜了吧。古云可是冠军的热门。下一场可能我们要看一场一边倒的比赛了。” 解说的话给押注失败的人提振了信心。 他们都看过古云的比赛。他一路过来都是碾压获胜，没有人能够在他的铁拳下撑过三分钟。 就算陆随抗揍，被击倒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不定他会被打死的。 第100章 双锁，扛过去就是胜利 休整了一天，陆随的脸上依然没有消肿。 尽管他在上一场利用锁技扭伤了简波的手臂，最后一波流带走了比赛。但是前两个回合简波也在他的脸上制造了相当大的杀伤。 以这样的状态去迎战状态满满的古云，无异于以卵击石。 蛮牛古云，身材虽然不高，但是非常的强壮，底盘不高，重心很稳，力量极大。跟黄忠良一样同属于种子选手。 本来古云的赔率还在黄忠良之上，而且低了很多，在黄忠良强势击败了肖强之后才勉强接近这个赔率。可以说古云是独一档的存在。 就算是黄忠良对上了古云，只怕都是惨败。 “现在我们看到了古云，蛮牛古云。大家不要被他的外表和外号迷惑了，这一名拳手打得很有章法，并不是只靠力量获胜的。通过前面的几场，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拳法很不错，摔法更是一绝，据说他是练过蒙古摔跤的，但是这个我们没有考证过，他本人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不过，我们从他的体型来看，还真有几分蒙古大汉的感觉。感觉就是敦实，结实，就像牯牛一样，就算是猛虎也不敢轻易招惹。” 随着解说员的话语，观众们看到了这一名如同蛮牛巨熊一样的壮汉出场了，虽然他身上的肌肉并不明显，藏在了厚厚的皮脂之下，但是行走的气势恰如王者降临。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上一场跟古云对决的选手听说现在还在医院里呐，想想看，被人后翻投脑袋着地，就算是这台面不是水泥地面，那也够呛的。” 观众们回想起了那一幕让他们兴奋得无以复加的镜头，古云从背后抱住了对手，腰部猛的发力，将对手直接扔到半空再狠狠砸下来，那名拳手当场就晕过去了。弄不得不好只怕职业生涯都毁掉了。 “不知道陆随面对这种暴力的摔法有没有什么破解办法，而他的锁技不知道能不能建功呢？我们拭目以待。” 虽然解说一再强调自己时保持中立的，也用上了拭目以待这种词语，但是他打心眼儿里也不相信陆随能够在古云的攻击下全身而退。只是出于对老将的同情，他希望古云不要太过粗暴了，给这位复出的老将留一点面子，让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能体面一些。毕竟人都有老的那一天。 “好的，比赛开始了。好家伙！古云居然直接来了一个野蛮冲撞！” 只见古云大吼一声，还不等陆随站稳，直接猛冲了过去，双手已经抱住了陆随的腰，狠狠的将陆随顶在了铁笼上，如果没有铁笼，是绳圈的话，估计这一下陆随要被直接撞出拳台。 随后古云双臂用力一甩，陆随脚步拌蒜，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才缓过来。 这一下视觉冲击力极强，现场的观众看到了古云延续了良好的状态，纷纷鼓掌叫好。 少数的站在陆随的立场的观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这小子怎么了？这分明就是自杀啊！ 陆随稳住了身形，看到了古云面目狰狞的走了过来，完全没有防护，猛的出拳，接连几拳都砸中了古云的脸。 但是古云却好似没事儿人一样，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两口，纹丝不动，稳稳的走上前来，只一拳，砸中了陆随的胸口，陆随噔噔噔连退好几步才稳住。 “如果我是陆随，我可能会选择扔白毛巾，毕竟这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当你的击打无法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的时候，你只能选择投降。说实话，向强者认输并不可耻，反而是一种明智。” “哎呀，这一下陆随应该摔得很惨……他居然又爬起来了……这又是过肩摔，照这么打下去，陆随很快就会被打死的。” “咦？好的，陆随居然成功把古云拖入到了地面了，这是一个断头台。我们知道断头台是锁技中杀伤力非常强的一招，一般被这一招锁住了，基本上就可以宣布比赛结束了。” 八角笼内，陆随死死的抱住了古云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用力夹在了胳膊下面，不让古云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古云却强悍的站了起来，双臂将陆随整个身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再重重的砸下来。 这是强力摔！破解断头台最好的招式。 一般说断头台难破那是因为双方力量相当的时候，你很难有压倒性的力量来举起对方。 但是这一次，古云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而且他的身材不高，要举起陆随来也不是难事。 陆随的手松开了。 “我没有看错吧！断头台被古云轻易的就化解了，还好陆随滚得快，不然古云这一脚要是踢中了，他肯定立即失去战斗力。” 陆随越来越被动，古云已经对他全面压制住了。 “不好，”解说员看到了陆随能够坚持这么久，居然也为陆随担心起来，尤其是看到古云靠近了陆随，转到陆随的背后双手抱住了陆随的腰之后，“难道又是后翻投？这一下下去，比赛可就真的结束了。” 陆随明显意识到了古云的目的，就在古云抱住他腰杆的时候，陆随屁股往后坐，双腿迅速缠住了古云的双腿，古云这一下居然没起来。 古云变招也快，后翻投没有用出来立即一个前扑，压着陆随重重的扑倒在地。 一转入地面，古云就抱住了陆随的一条腿，用上了十字固。 陆随是锁技专家，能够锁人也善于解锁。 只是古云的力量很大，他试了很多次依然摆脱不了。 到了最后干脆心一横，转而抱住了古云的一条腿，也用上了十字固。 “我的天哪，这是互相锁吗？以古云的力量他只要松开陆随的腿，再挣脱应该不难的……他居然选择了跟陆随硬拼。两个人互相十字固，这是要比耐力了吗？” “我想起了小说里面写的，高手过招，先拼技巧，最后才用内力来一决胜负。说实话他们让我有一种看高手过招的感觉，十字固，双锁，谁能扛过去谁就能带走胜利！” 这是李茶设计好的，从账面实力来看，陆随跟古云相差了很多，要是用拳头用腿来击倒他非常的困难，就算是靠点数也办不到。那就只有这种看点很低的，但是却是却考验人的耐力和极限的锁技来一决雌雄。 况且这种互锁的方式也能调动观众，这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方法才是最能击中人内心的方法，也最符合比赛的结果。 四十秒，在创造了纪录的锁技之后，古云率先拍了拍地面，主动认输了。 当裁判宣布陆随获胜之后，陆随在台上躺了很久，最后才一瘸一拐的慢慢的离场。 “让我们向老将致敬，老兵不死，只是凋零，荣耀不曾远离，他只是没有拿起。陆随，我们决赛再见。” 第101章 黑马的使命 决赛的现场一票难求。 气氛热烈的让人害怕。 赵文哲也难得的来到了现场。 从博彩公司的赔率来看，陆随已经降了很多倍了。但是跟黄忠良相比依然还有差距。 按照李茶最开始的设定，陆随在跟古云激战之后，体能储备会出很大的问题，会很干脆的输掉比赛，而对外则可以宣称跟古云激战过后身体受伤，坚持不了比赛。 黑马的使命是给强者制造麻烦，但是不是为了取代强者。陆随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 上一场比赛之后，陆随的顽强也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现在把他打造成一个最后关头折戟沉沙的悲情英雄，更能打动人的内心柔软处。 没有什么比没有完成更让人心里放不下。 得不到的始终是最好的。 李茶要利用的就是人的这个心理，通过这个心理来让这项赛事的热度持续下去，能够长时间的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这样影响力自然就上去了。尽管不能和ufc、mma等相比，但是拥有了庞大人口基数的市场之后，也能够进入西方的视野了。 占据主流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这一次赵文哲带来的消息却是让李茶更改结果。 相比什么悲情英雄，侯爷更看重背后的利润。 黑马不能夺魁那是老套路，悲情英雄固然让人扼腕长叹，但是草根逆袭不也一样能让人振奋？ 这样的老将都能够力拼出一个冠军，杀出重围，那么后来的人岂非能够看到更大的希望？ 这样一个以弱胜强的黑马横空出世，也让更多的人看到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而且陆随胜利的每一场都很艰难，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希望获胜，也能够吸引很多自认为强于陆随的人参加下一个赛季的比赛，何乐而不为？ 况且，陆随夺冠之后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立即退役，也不会有人有机会来检验他的成色。 黄忠良嘛，很有实力，也很年轻，未来是属于他的。 李茶头都大了。 刚开始的方案可是你们首肯了的，现在火烧眉毛了，居然要改？不能这么儿戏的好吧？ “你放心啦，我已经跟他们两人谈过了，昨天就已经说好了。”赵文哲拍了拍李茶的肩膀，以示安慰。 昨天就说好了，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是昨晚上，侯爷突然说起的，已经很晚了，我只好先交待他们两人，不是故意绕开你的。”赵文哲看了李茶脸上不善，又解释了几句。 李茶苦着脸说：“你他娘的还是应该早点告诉我才行啊。现在盘口都已经关了，我下的注可算是打水漂了。”自从上一次尝过甜头之后，李茶也乐于走走这个后门，什么胜之不武，拿到钱再说。 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西方的发达国家哪一个不是巧取豪夺发家致富的，现在啥都不缺了倒反过来指责别人不道德，可不能这么双标。 但是他还是遵守着一个规则，那就是投注可以，但是不能太多。 只有细水才能长流嘛，薅羊毛也不能可劲儿的逮着一只使劲薅啊。 露出了马脚谁都没得吃了。 赵文哲一听，笑了起来：“就当是做贡献了嘛。又亏不了你几个钱，再说了，这一路过来，你早就赚翻了吧。” 李茶说：“大哥不说二哥，彼此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 比赛的过程依旧精彩。 侯爷是不会让最后的比赛影响到整个赛事的。 陆随的表现让解说员惊呼，“陆随难道是被古云打通了任督二脉了吗？表现得比前面都要主动了。还是说这是决赛的光环的加成？今天的他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更主动了，也更具有攻击性了，防守也更好了。黄忠良的重拳好几次都被化解掉了。” 虽然陆随的表现可圈可点，可是黄忠良依旧在实力上占据了上风。两两换拳之后，也是陆随吃的亏更多一些。 “这应该不是陆随的常规打法。他可能是想靠突然的变化打黄忠良一个措手不及，这在兵法上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是很明显，他的战术没有成功。不过这也很好的遏制住了黄忠良开场的暴力攻击。他应该是黄忠良最难缠的一个对手了。” 话音刚落，陆随被一记重拳打翻在地。 “当然，难缠不代表不能战胜。从实力对比上来看，黄忠良还是明显的占了优势的。哟，又爬起来了，还真是一个顽强的人啊。” 这一个击倒，虽然没有带走比赛，但是观众们的热情已经点燃了，欢呼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声浪把解说员的声音都差点淹没了。 “好的，连续有效击打，每一拳都打中了，这场比赛之后，陆随还是先考虑去一趟韩国，不然他的家人可能会认不出他了……” “还好，他挣脱了黄忠良的拳网，但是眉骨位置已经裂开了……幸好回合结束了，他能够处理一下伤口了……这个情况很不妙啊，第一回合就受到了破口的创伤，黄忠良肯定会抓住这个薄弱点击打的，陆随得严密防范才行……” “……面对这样的对手，陆随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他防住了这边，另外一边肯定会相对薄弱，这就给了黄忠良机会了……现在陆随的脸上已经有了多达三条伤口，要取胜非常困难……除非他能再一次施展他的锁技……” “说什么来什么，黄忠良这一个抱腿摔确实精彩漂亮，可是却被陆随抓住了机会，木村锁，最难解的锁技。不知道黄忠良能不能解开……两个人正在扭打，黄忠良想要解开，但是陆随显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几乎是闭着眼……对眉弓的鲜血留下来了，他腾不出手去擦拭……这里插一句，听说陆随是为了他孩子的医药费才复出打拳的，他的实力可能不是最强的，但是他对胜利的渴望绝对是最大的。” “什么？黄忠良放弃了，输在木村锁下面了，木村锁是弱者能够击败强者的技巧。让我们为冠军欢呼吧，他是个英雄，是一个勇士，他是他孩子的依靠，感谢他们为我们奉献了这么精彩的比赛。感谢所有参赛的选手，你们都是赢家。感谢现场所有的观众和所有关注比赛的人，你们才是比赛真正的赢家，朋友们，接下来我们有请赛事的主办方，公明集团董事长侯吉成先生为陆随颁发奖品。” 第102章 紧张的时刻 从澳门回来，李茶最大的收获还是侯爷带来的好消息。 他通过他庞大的关系网，找到了适配的骨髓。 得知消息之后，李茶也拒绝了赵文哲邀请他在澳门游玩的邀请，哪怕他暗示有葡萄牙美女相伴。 曲婷婷和林月儿得到了消息，都开心的跳了起来。 曲婷婷拉着林月儿的手说：“真好啊，月儿，等你手术完成，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不过现在你落下的课程太多了，只怕要叫我学姐咯。” 林月儿笑着说：“我叫你大姐，你叫我小妹，我们一起……”忽然想起这个话很容易引发歧义，赶紧闭口不说，看了一眼李茶，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如果她骨髓适配成功，手术没有问题的话，那就跟常人无异了，那么是不是会给李茶造成更大的麻烦呢？ 之前她对病情没有希望，只想着走完最后的生命旅程，不至于后悔无望。所以才决定哪怕便宜了李茶，也要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而曲婷婷也真是因为林月儿的病情，才接受李茶左拥右抱。 可是爱情终归是自私的，你能够安心把自己的另一半贡献出去，和别人共享吗？ 婚姻同样还是受法律保护的，三个人这么纠缠在一起，现在是不道德，以后说不定就是不合法了。 李茶又会如何抉择呢？ 李茶暂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心思远没有女人那么复杂，说：“我已经跟程老教授联系好了，这两天就做好准备，安心动手术。其他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反正来日方长，不要总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 话说的很容易，但是两个女人之间已经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愫了。 只是现在才刚刚起了苗头，没有人留意，也没人愿意提起，都乐得先装个糊涂。 晚上照例是丰富美味的大餐。 就只苦了李茶了，那一刻，他有些怀念起海蛇了。 移植前化疗的过程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林月儿原本就不丰富的头发已经掉了个精光，她也住进了隔离病房，出于无菌环境中。 隔着窗子，林月儿看到了紧张的曲婷婷和李茶，露出了一丝微笑，伸出了大拇指，示意自己没问题，还能坚持住。 曲婷婷心里非常矛盾。作为好姐妹，好朋友，她真心的希望林月儿能够顺利过关，一步到位。可是她们同样也是情敌，一旦林月儿痊愈了，李茶的归属又该如何呢？礼让？争夺？ 都不合适。 从化疗到移植，再到排异期，再化疗。 整个过程下来，林月儿已经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曲婷婷看着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幸好程老教授很肯定的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目前细胞增殖很快，也没有感染，没有并发症。后面坚持服药一段时间，自己慢慢做恢复性的运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们也真是幸运啊，等她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消息传到林月儿耳中，林月儿眼中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瞬间就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李茶也特意给林月儿的母亲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两天后，林月儿的母亲从e县赶了过来。 李茶从机场接到了她，第一时间送到了医院。 路上林月儿母亲不住的道谢，看到了李茶的车。 “这是大众的车吧，我以前看到很多单位的车都是这个样子。你在省城挣了不少钱了吧。” 李茶知道她肯定是认错了，在帕萨特大量装备单位的时候，辉腾还没有这么好买。但是他没有点破，只是说：“我运气好，刚好找到了一个策划师的工作，老板对我也很好。总之不缺钱，呵呵。” 林月儿母亲叹道：“我还记得你当年是很调皮的一个，学习成绩固然不好，可是学习成绩不能代表人的前途，只不过是给美好的前途多了一个选项而已。真正有能力的不管有多少个选项，只要一个就能够成功，选项多了反而是鸡肋。你对我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报答了。” “瞧您说的，林老师对我们那么好，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也是应该的。”李茶很高兴，但是他高兴的并不是林月儿母亲的感激，而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的击退了病魔的攻击，这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母女相见，少不得又是泪眼婆娑。 当听到林月儿母亲隔着窗说“月儿你瘦了好多了”的时候，曲婷婷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手术过后还要在移植仓里度过二十来天。林月儿的母亲每天都隔着窗陪伴着她，用她的话说是自己没有在女儿手术的时候赶到，现在说什么也要多陪陪她。 也正是有了母亲的陪伴，林月儿恢复得很快。 二十天后就顺利的出仓了。母女在疗养院相拥而泣。 曲婷婷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抹眼泪，由衷的为林月儿感到开心和高兴。 李茶随后也开始了综合格斗的策划。 相比拳击而言，综合格斗的设计更加的多变，花样也更多，给李茶施展的空间也就更大了。 在医院疗养院小住了一个多月，林月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母亲却不想在省城里住下去了，看到了女儿已经痊愈了，她就想要女儿一起回家，让亲戚们都看看，算是报个喜。 林月儿却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新生命，我不想浪费它，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至于亲戚那边，看到您这么开心了，就算是猪脑子也能猜到我的病好了呀。” 李茶也说：“留在省城里有个什么小问题了也能随时去咨询权威专家，能够得到及时处理。e县那里还是太远了，要不这几天让月儿陪您到处看看，逛逛公园，商场什么的？” 林月儿挽住了母亲的手臂，“反正您也过来了，来一次也不容易。干脆多陪陪我吧，过完年再回去。” 林月儿的母亲有些为难，拉了拉林月儿的手臂，悄声说：“可别把开支搞大了，你还得留着钱……” 李茶笑着说：“阿姨，您原来是客，怎么能让您花钱。放心，我现在事业做得非常好，不缺您的那点儿。” 曲婷婷也说：“就是，他现在就喜欢显摆那点钱，您啊别客气，花光了才能走，我跟月儿一起陪您。” “婷婷，你们不是快放假了吗？你不回家吗？” “我提前打过电话，我得准备毕业设计，这次不回家了。” 第103章 二哥碰到王扬 临近过年，李茶却没有放松的时间。 国外可没有春节，他还得为侯爷忙着策划一场场比赛。 筹备春节的事情就交给了三位女性。 林月儿妈妈操办过很多次春节了，很有经验，在她的带领下，林月儿和曲婷婷也按照分工各负其责。 第一次在外地过春节，林妈妈很重视。这也算是庆祝林月儿获得新生的第一次春节。 门口的对联和福字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林妈妈也充分考虑到了春节采买不易的问题，储备了很多食物。 李茶现在也乐得当上了甩手掌柜，加班加点的忙完了一场比赛的策划和设定，就匆匆的赶去了火车站。二哥打来电话，因为二嫂的缘故，今年他们打算来一场旅行春节。 尽管春节期间是烧烤的旺季，二哥很想多挣点钱。但是二嫂的一席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她说：“春节外出的人不多，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旅行。跟了你这么多年，也就这一次而已，你难道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吗？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孩子你也应该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好好陪过孩子。再说了，你一个做烧烤的，哪一天不是旺季？除了天灾人祸的，你的烧烤摊子就从来没有停过，还真在乎春节这几天？” 李茶深以为然。 作为e县夜宵的招牌，二哥的灵魂烧烤历来不缺人气，李茶就是因为那一串串香喷喷的烤串跟二哥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了。在e县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把酒言欢，尽兴而还。 二哥常年熬夜操劳，如今不过三十来岁却已经接近五十岁的样貌了。曾经还有一个笑话，就是二哥孩子的老师要召开家长会，刚好二嫂在外面，就让二哥去参加。因为二哥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老师也不认识他，听说是开家长会的家长，当时就说了一句：家长会通知的是父母前来，就是父亲或者母亲来一个就行，您孙子的爸妈都没空吗？二哥一脸黑线说我就是孩子他爸。 本来事情到此就算揭过去了，可谁承想，二哥落座之后，旁边的家长一口一个大爷，得知二哥就是孩子的爸爸的时候，更是不住的奉承，说老爷子身子骨真结实，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响应国家号召生二胎。弄得二哥苦笑不得。 吃饭的地方本来李茶想到了省城的一个水浒烧烤，但是二哥一听到烧烤二字就摇了头，说：“别提了，我做烧烤本来就是一个副业，我的主业是为了熬夜看球。现在又没有球可看，我听到烧烤都倒胃口。” 这么一说，李茶突然想起了五环酒吧，说：“我们先吃点特色菜，然后让嫂子和侄儿先休息，我再陪二哥到外面聊聊。放心啦，不会去不该去的地方的，这不都得回家过年么？” 二嫂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李茶，瞎说什么呐。我是担心他明天起不来，赶不上火车。” 李茶拍了拍胸脯，“放心，这段时间省城里一点也不堵，从这里到火车站顶多二十分钟，你可以好好睡个美容觉。” 虽然二哥一向很听二嫂的话，二嫂也一直把二哥拿捏得死死的，但是在这个场合，二嫂还是很会事儿的，不会瞎凑热闹，也不会当拦路虎，只说了一句：“少喝酒，别熬夜。”就没有多说了。 腊月里依旧开张的饭馆不多，几个人等了好一阵才排上座儿。 孩子吃的很开心。当然花费也不少。 二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让你破费了。” 李茶笑着说：“都是老交情了，这点钱不算啥，就怕你们不来找我，那才叫生分了。” 从酒店出来，李茶拦了一个出租车，把二哥拖到了五环酒吧。 路上二哥还问：“你说的那些，真的都回家过年了？” 李茶作为好兄弟，好哥们儿，自然知道二哥所指，说：“是啊，到了过年的时候，什么萱萱、美美、爱爱都换回了原来什么翠花桂花大妹二妹的名字，改头换面回老家了，现在过去只有抠脚大汉给你服务了。” 出租车司机也笑了，说：“是啊，这些天我半夜都拉不着客人了，以前半夜正是生意好的时候。” 二哥叹道：“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感受不到省城的热情啊。” “省城的热情还不是乡镇提供的，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要到了。这可是个好地方。” 进了酒吧，二哥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地方，简直是为他这种足球死忠量身打造的。 刚刚找了一个米兰的座儿坐好，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 “好家伙，你们到这里来潇洒，居然都不叫上我。” 李茶一见乐了，“王扬，你这小子怎么没回家过年？按说你们应该放假了。” 王扬一脸丧气，“别提了，黄翔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前不久突然卷款潜逃了，公司损失很大。这不让我们留下来加班来着，我才不会加班呐。事儿忙完了我就过来了。反正买不到票了，就在这里混几天得了。有酒喝，有球看，也算不错。” “今天好像没球啊。”二哥也是球迷，对赛程非常关注。今天确实没有转播。 “看不了直播我们可以看录像啊，这儿的老板挺有心的，搞了一个春节特别活动，没有直播比赛的时候就播放过往的精彩比赛，在这里看球，啤酒八折，也挺带劲的。” “嗯，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场？” “是96至97赛季的欧冠决赛，多特对尤文。” 这场比赛二哥知道，那是大黄蜂多特蒙德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夺得欧洲冠军杯冠军的比赛。那一场多特蒙德在萨默尔的带领下击败了名教头里皮治下，拥有齐达内、维埃里、德尚等球星的尤文图斯，第一次捧起了大耳朵杯。 那是一场巅峰对决。 但是那个年代，二哥还没有爱上足球，还像个野孩子一样在地里疯跑，捉弄女同学，破坏上课秩序，被老师揪耳朵，被家长打屁股。 后来当他接触到了足球，才通过杂志、新闻等等了解到了有关比赛的人和有关比赛的过程，还有电视里偶尔放出来的片段。但是那纯粹是隔靴搔痒，望梅止渴，就跟看岛国大片一样，那种心痒难挠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萦怀。尤其看到了皮耶罗脚后跟进球的精彩瞬间，他更加难以忍受了。 没想到多年之后，在这里能够看到比赛，而且是全程录像。 这老板果然有些门道，真是神通广大。 第104章 信口开河 李茶对比赛并不熟悉，他只是一个伪球迷，偶尔看看喜欢的球星和球队就满足了。不像王扬和二哥，不仅对战术有足够的了解，就连球队的替补队员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比如谁谁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效果如何，能不能适应比赛节奏，是不是水货，等等，说起来就没完。 还有关键的教练，他们也很熟悉，这个教练拿过什么荣誉，荣誉的份量含金量如何等等，之后又拿过多少个奖杯，历史的地位如何等等。 李茶只是看到了尤文图斯的教练那一头白发，忽然问道：“这个教练是不是后面还带过国足，最后给气跑了。” 王扬说：“就是他，可惜啊，世界杯冠军教头，意甲冠军教头，欧冠冠军教头，亚洲冠军教头，到老了却被国足祸害了。” 二哥补充道：“那是着名教头绰号银狐的里皮，全名叫马尔切洛·里皮，带领尤文图斯夺得5次意甲冠军、1次欧冠冠军，多次带队杀入欧冠决赛。率领意大利国家队拿下世界杯冠军，带领广州恒大夺得1次亚冠和3次中超冠军……” 李茶听了有些头大，“别，还是别说了说了我也记不住，你只需要说他是个非常牛掰的教练就行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李茶不敢再开口乱说话了，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两人轮番科普，搞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一样。 但是看着比赛，李茶职业病犯了，忍不住说：“如果我说这场比赛是早就策划好的你们信不信？” 二哥一脸鄙夷，“真正的足球那可都是最纯粹的运动，他们都是为了荣誉而战的勇士，怎么可能是安排好的结果。再说了足球可是圆的，什么结果都有可能。” 李茶却说：“我记得好像有个什么电话门事件，貌似这个尤文图斯就是主角哦。” 二哥的脸沉了下来。 电话门事件的直接影响就是将老牌豪门尤文图斯直接打入了乙级联赛，而且造成了意甲联赛受到重大打击，不仅众多球星逃离亚平宁，而且国际形象也大打折扣，也成为了意甲从被超越到落寞的重大原因。有着“小世界杯”美誉的意甲到了今天也没能重现昔日的荣耀。 王扬接口道：“这个是俱乐部主席的问题，很多球员都是被裹挟的受害者，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上次道哥你解说的比赛还挺有意思的，逗个乐子也挺不错的，要不你试试这个？” 李茶倒是无所谓，他对足球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看到了二哥好像很投入的样子，他反而不便开口了，“算了，都是名载史册的比赛，我这点水平怎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二哥说：“左右无事，图个乐子吧，不知道你怎么说它是被安排好的？” 李茶这才说：“我只是假设一下，打个比方。假如这场比赛是安排好的比赛，那么我们也可以从这个角度来找点乐子，仅供我们私下里说说。” “从球迷的感官来看，都是无私的支持者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俱乐部，自己的主队。所以不管哪一支球队获胜，都有大量的球迷得到了满足。而相比而言，一支从来没有拿过欧冠冠军的球队第一次捧起大耳朵杯，是不是更能让人铭记于心？更能在当地发展足球事业呢？” “问一下，在多特蒙德夺得欧冠之前是哪一支德国球队拿到了欧冠冠军？” “82至83赛季汉堡。”二哥和王扬异口同声，两人互看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赏。 “那就是有十多年没有德国球队拿到过欧冠冠军了。所以我们能不能设想一下，欧足联会不会为了平衡一下德国球迷的情绪，照顾一下德国足球联赛，将胜利的天平朝着那边倾斜呢？” 李茶这么一说，王扬附和道：“对了，上一年度的欧冠冠军正是尤文图斯。” 二哥补充道：“从91年起到99年，分别是贝尔格莱德红星、巴萨、马赛、米兰、阿贾克斯、尤文图斯、多特蒙德、皇家马德里、曼联，这都不带重样的，而且分别是塞尔维亚、西班牙、法国、荷兰、意大利、德国、英格兰这些足球强国，塞尔维亚当年也是欧洲劲旅，曾被成为欧洲巴西。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九十年代的欧洲足球确实是全面开花，但是又掌握在几大足球强国手中，若说他们能够左右比赛，倒也不无可能。” “这么一解释，前后结合一看，是不是能够说得通了？” “一个足球强国，联赛这么强，居然这么多年不能拿到大耳朵杯，如果你是他们的足协主席，你脸上挂得住吗？” 面对李茶的质问，王扬想了想说：“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国足，足协主席就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个不能混为一谈，国足是独一档的。所以他们的足协主席就会找上欧足联，声色俱厉的说一些威胁的话，或者痛哭流涕的哀求——这一点估计不可能。让欧足联怎么也得照顾到本国的荣誉，而且从纸面实力上看，派出的这支球队也不是弱队，实力也是非常强劲的，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多次拿到过国内顶级联赛的冠军，不会辱没大耳朵杯。” “他也可以对比塞尔维亚，巴尔干半岛上那么混乱，你们都能照顾到，难道我老牌大国，足球重镇你们却要放弃？什么？你说意大利？同样都是半岛国家，亚平宁跟巴尔干没隔多远，再往前，你们已经有米兰拿过了，还连拿了好几个。” “再看看我们国内，得有多少年没拿了。上一个汉堡，都隔了多少年了。当年的汉堡能拿，现在多特蒙德完全不比汉堡差的，你能看不见？再说了，意大利不是小世界杯吗？实力那么强让一次又怎么了？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当足协主席说服了欧足联之后，就要探讨一下比赛的过程了。要如何才能使得比赛在精彩好看的同时，让这个结果被大部分人接受呢？那就要让那支球队的表现无可挑剔，而没有什么比一场完胜更有说服力了。” “多特蒙德最好是开场不久就进球，进球也必须干净利落，没有任何争议。最好上半场就有两球的领先优势，俗话说的钉子转角，要做成板上钉钉那样。” “但是另外一支球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作为传统强队，作为世界豪门，必须要表现出豪门应该有的样子和水准，绝对不能像国足一样，被打了一拳就变成了死猪一样，更何况那教练还是世界名教头。” “所以，下半场开场不久，那支球队就要拉开反扑的架势，疯狂进攻，而且得打进一脚让人印象深刻的进球。这才符合豪门气质。” “只是结局是定好的，就算有超级球星神级的表现，也不能改变结果。而杀死神级表现就必须要有另一个神级入球。凡人是杀不死神的，杀死神的只能是神。只有更加精彩而经典的入球，才能让所有人都闭上嘴，让所有人折服。而这一球也是杀死比赛的进球。” “然后，九十分钟结束，大耳朵杯迎来新的主人，欧洲冠军杯恭迎新王。” 二哥呆呆的坐了一阵，这个时候离比赛的第一个进球还有几分钟，“该死的李茶，你是不是看过这场比赛？” 李茶摇了摇头，“没有看过，这全是我信口开河瞎说的。” 王扬佩服的说道：“道哥，我怀疑你开了上帝视觉。真的能够说得这么准确，要是你去策划足球，只怕要被所有的庄家封杀。” 二哥有些丧气的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自己在看一场阴谋。这太丧气了。” “难道比赛真是这样？”李茶疑惑的问道。 “差不了太多。这场比赛上半场的时候多特蒙德就2:0领先了。确实如你所说，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有股迎接新王驾到的感觉。但是老牌强队也确实不能坐以待毙。皮耶罗打入了一粒精彩的脚后跟进球，表现得确实如同天神附体。但是后面多特蒙德的尼肯又打入了一记精彩的吊射，以不输于皮耶罗进球的精彩程度杀死了比赛。”王扬细说起比赛来，如数家珍。作为这里的常客，他以前就看过这场比赛的全程录像。 虽然李茶剧透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比赛本身的精彩和魅力。三个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了精彩的对决，二哥情绪明显很高。而且在观看比赛的过程中，王扬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水准，二哥认为他是能够跟他平等对话的人。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二哥提议：“我们出去吃点宵夜吧，难得碰到这么投缘的兄弟。” 李茶心想：原来你不是吃烧烤吃得要呕吐了，而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但是他没有点破。 王扬对这一带很熟悉，找到了正要打烊的老板，照顾了他今晚上最后一单生意。 第105章 王扬上瘾了 李茶赶在除夕之前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终于放松了下来。 考虑到王扬独自一个人在省城里，李茶也特意邀请他一起守岁。李茶特意准备了从赵文哲那里弄来的红酒，据说是从法国酒庄里运来的，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 再加上曲婷婷和林母联手制作的饭菜，这一顿年夜饭吃得有滋有味。王扬也忍不住落泪，能够在他乡吃到团年饭，这一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修来的好福气。 当然其中菜品偏川味也是原因之一，火辣的菜品让王扬既觉得美味可口，又辣的够呛，筷子和嘴完全停不下来。 晚上，三个女人凑在一起看春晚。 王扬则打开了李茶的电脑，默默的点开了体育频道。 虽然是除夕，可是五大联赛可没有放假，那里的比赛正是如火如荼。相比春晚的莺歌燕舞，美女帅哥，王扬尊重了内心，选择了足球。 毕竟美女和帅哥都是别人的，你就算是再热情，她也不会给你好脸色。但是足球就不同了，场上的人个个身价都比王扬高，平均下来个个都是百万富翁，看到那么多百万富翁全力以赴，挥汗如雨，只为取悦你，你难道就真的不感动吗？ 李茶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选择了跟王扬一起看球。 看球这个事情，一个人就看个热闹，但是如果有懂球的坐在一旁，那么感觉又不同了。 你会懂得很多没用的知识。 比如什么叫越位啊，什么叫反越位啊。这个只会长传的家伙为什么名气这么大，工资这么高？这个直塞为什么这么巧妙？这个矮个子为什么脚下比别人的手还要灵活？同样是罗纳尔多，到底哪一个才是最强？金球和银球有什么区别？ “今天是什么比赛？” 王扬有些兴奋，“西甲，巴萨主场对莱万特。估计要虐菜了，可以加餐了。” 其实从综合实力上来说，莱万特并不算鱼腩，但是他碰上的是如日中天的巴萨，那支传控足球的巅峰队伍。 而且还是在诺坎普球场。 这场比赛的结局已经注定了，留给人的悬念无非是比分，还有10号能够进几个而已。 但是就算是这种没有悬念的比赛，王扬和李茶也很感兴趣，不为别的，只为了一睹球王风采，只为了看看传控到了极致的美丽。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解说员在开始介绍双方的大名单。 王扬突发奇想，“道哥，要不你再来分析分析这场比赛的过程？如果是你来策划，你会怎么设定？”他想起了李茶前面的两次戏说，心里有些痒痒。 “这个不好吧，我看球不多，对双方的球员都认不全，只认得几个有名气的。” “无所谓，不认识的就用球衣号码代替呗。” “那好吧，那我就瞎说了。就图一个乐。”喝了点红酒，李茶也没有再坚持。 “本赛季巴萨一骑绝尘，欧冠和联赛双线作战，全部告捷。板凳实力尤其深厚，相信今晚上也一定不会掉链子，肯定会在主场用一场大胜来回馈球迷的。你看大名单上，全部是征战欧冠的主力阵容，这说明尽管是面对实力弱于自己的对手，巴萨也没有轻视对手。雄狮博兔，也尽全力。状态满满的巴萨肯定不会给莱万特任何机会。” 王扬赞道：“很好，有主持人的潜质。” “但是莱万特也不是软柿子，他们曾经在客场逼平过强大的马德里，上个赛季也在诺坎普全身而退过。而且他们的头号球星那个也是10号……我不认识，也不可小觑。” 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每个球队的7号，10号，9号，都是属于绝对主力用的号码。尤其是10号。 所以李茶用10号来代替也不错。 “所以比赛会怎样？”王杨问。 “我觉得吧，巴萨应该不会大胜。” “难道他们不想用一场大胜来辞旧迎新……”王扬话说了一半赶紧闭上了嘴。 西方人可没有过春节的习惯，遥远的东方正在放假，而地球的另一边却是正常上班时间。 “为什么？难道不想用大胜回馈球迷吗？” “这个赛季巴萨要双线作战，因此不可能全力攻击，较大的可能性是通过中场的不断倒脚，通过传接球来撕开莱万特的防线。但是作为联赛球队，每个球队都想要让这样的豪门在自己身上吃瘪。肯定是防守反击，而且是坚定不移的摆大巴。据我所知，这几年很多球队面对这种传控风格最常见的就是摆大巴，而且效果非常的好。” “比如切尔西，国米，都是通过这种战术来死磕巴萨，而且都淘汰过这样的巴萨。传控要撕开对手的防线就必须要通过不断的传接球来找到对手的空档。但是如果对手死守不出，那这种传球大多数都是毫无意义的，相反，” “传控踢法对球员自身的素质要求很高，稍不留神就会失误，一旦失误，如果对手有一两个速度快的前锋，那么就会很容易得到单刀球的机会。门将将会受到极大的挑战。” “所以，你的意思是，尽管莱万特如今排名靠后，攻击力不行，但是巴萨也不容易取胜。可是他们的账面实力对比太过悬殊了……” “所以庄家开了让两球。在我看来，这场比赛尽管巴萨主力尽出，但是顶多一球小胜，只有这样庄家才能通杀，而且还能满足双方的球迷期望。尽管巴萨没有大胜，但是全取三分，进一步巩固了联赛头名位置，球迷这一关算是过了。而莱万特同样，面对强大的巴萨也只输了一个球，而且是在客场。这无疑会极大的提振球员的信心，提升球迷的热情。为球队后面的赛程注入强心剂，保级的压力将会小很多。” “所以这场比赛有可能是开场就是巴萨全面压制对手，莱万特可能在一开始还试图反击。但是在巴萨强大的中场控制力之下，可能很快就会调整战术，龟缩防守，死守一场。” 在王扬看来，巴萨肯定是碾压获胜，防守再怎么严密也总会有漏洞，而莱万特的这帮球员，说实话跟国米、切尔西还是有差距的，而且教练也不一样。莱万特的只能算是合格教练，那两支队伍的可是名教头。 这是王扬第一次以现场直播的方式印证李茶的推断。前面两次，一个是国足，那是谁都赢不了，已经成了共识了。还有一场是历史录像，谁能担保李茶之前没有看过？ 这一场同样是谁都赢不了的巅峰巴萨，这支莱万特能够阻拦吗？ 果然经过了开场的强攻之后，莱万特在发现中场不能抗衡之后迅速收缩了防线，到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由巴萨的中场抓住了莱万特松懈的刹那，送出了一脚直塞球，球准确的抵达球王的脚下，球王一蹴而就，一球领先。 下半场踢得比较沉闷。只要莱万特抢断球权了，也不管前场是否有自己人，就是一脚大脚，他们的目标就是让球远离自己的大禁区。 反观巴萨，在取得领先之后踢得更加轻松，不停的在中场倒脚，练习传接球，偶尔打一脚远射，也没有让人看到有多少进攻的欲望。 双方好似商量好的一样，你攻进来，我就一脚破坏。你不防出来，我就始终倒脚，个人主义是不存在的。就连那位以盘带突破撕开对手防线而闻名的球王也没有多少表现欲望，节奏放得很慢。 果然最后比赛结束，只是一球小胜。 李茶说：“如果是两支青年军，或者大量的替补球员上场的话，情况有可能不同，那些球员相比主力有更强的表现欲望，比赛就会大开大合，攻防转换节奏更快。但是作为留着力气的主力，只需要保持竞技状态就可以了，不会太拼的。” 第106章 让足球飞 过完春节，林妈妈说什么也留不下来了，坐飞机回了老家。 林月儿跟母亲依依惜别之后，开始帮助曲婷婷准备毕业论文。 这是她自己主动加入的，一来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做毕业设计，是在积累经验，二来也算是通过这种准备对大学的课程有一个再学习和熟悉的过程。 李茶则被赵文哲拉起来，定了去亚平宁半岛的机票。 “是去看荣耀格斗吗？”李茶问起此行的目的。 欧洲的荣耀格斗是目前最火爆的，也是排名第一的站立式踢拳格斗，在世界上的地位相当高，受欢迎程度不亚于天王巨星开个人演出。 赵文哲笑着说：“人生在世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的。” 李茶心道：特么别人说我还觉得有点味道，你居然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欧洲最有人气的可不是这个，而是足球。为什么选择米兰城，那就是因为那里有最有底蕴的足球王国，米兰双雄就算是如今落寞了，可是依然有大量的球迷不离不弃。这就是足球的魅力。” 李茶说：“难道不是因为米兰的时装和模特吗？” “对你来说，你要陪侯爷看球，我反正对足球也不懂，就跟模特一起玩球算了。”赵文哲饶有兴致的拿起来一本杂志，上面的金发女郎穿着暴露，用极具魅惑的眼神盯着赵文哲，好似一只小野猫，赵文哲瞬间就沦陷了。 “唉，牙签撬地球，也不知道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自信。”李茶摇着头，故意叹了一口气。 赵文哲说：“人贵有自知之明，难得你对自己的短处认识这么清楚，有前途，好好干，会成长起来的。” 被赵文哲反将了一军李茶也不以为意，他跟赵文哲经常斗嘴，谁也占不到便宜。 “侯爷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足球比赛了？”这个才是李茶真正的问题。 “侯爷本来就是一个老球迷，他年轻的时候在南方城市还踢过业余比赛呐。至于为什么现在过去看球，原因你应该猜得到。” “赌球？”李茶惊讶的说道。 “不要说得那么没技术含量，是为了让足球比赛更加曲折，更有吸引力。” “可是搏击这一块怎么办？侯爷不是正走上正轨吗？也正在盈利啊。” “搏击比赛的观众和赛事跟足球完全没法比，拳迷的数量跟球迷的数量更加不是一个量级的。还有注册的运动员，那也是有天壤之别。不说别的，就拿正式比赛来说，你来数数，世界上有多少拳赛？影响规模起码达到一个国家的。没多少吧。” “再看看足球，就算是我们国家，职业比赛就有中超、中甲、中乙三个级别的。诸如欧洲国家，有更加成熟的联赛体系，这里是联赛体系，足球相对发达成熟的国家，联赛的数量非常多。因此而产生的衍生品、兴起的产业更是数不胜数。” “就拿这次去的意大利，就有甲乙丙丁外加卓越联赛五个级别。这其中牵涉到的人员和资源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所以相比搏击，足球才是世界上最挣钱的运动。有时候只需要一场比赛，就能够左右一国的发展趋势。” 李茶想了想，调侃道：“就比如有一次，国足输给了叙利亚，为了庆祝足球取胜，该国正在激战的两股势力停火一天。可见足球也是可以当做世界和平吉祥物的，诺贝尔和平奖应该颁发给足球。” “你还真别说，足球就有这样的魅力。北欧小国就是因为足球而让世界都知晓了维京海盗的战吼。还有非洲有个足球明星，还当上了总统。” “咦，你不是不懂足球吗？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赵文哲说：“我这是得提前做功课啊。而且，你要知道，如果在欧洲你不能跟模特聊足球，她们是不会理睬你的，如果你有足够的功底，说不定她们不会收你的钱……可惜啊，我没有那个运动天赋啊，不然……” “你可以说你以前是职业球员，是我们国家的希望之星，只可惜因为伤病而退役了。应该没有哪个模特会去特意查证遥远的东方的一个假球员吧。” 赵文哲一拍大腿，“还是年轻人，脑筋转得快。” 远去亚平宁半岛，要跨越好几个市区，飞跃整个中亚西亚，甚至还有大半个中国，所要耗费的时间很长，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 就算是李茶也熬不住这么长时间不睡觉。 而且他临时抱了本足球杂志恶补，杂志远没有比赛那么精彩，媒体人的笔力还撑不起一场精彩的对决，又或者是杂志的风格不能接受那种浮夸的直接的对比赛过程的描写，反正李茶看着看着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慢慢的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仿佛看到了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戴着拳套，一招一式的，虎虎生风。 另一个则踩着一个皮球，招手让另一个过来抢球，然后用精细的脚下功夫把对手耍得团团转。什么牛尾巴、油炸丸子、马赛回旋、彩虹过人……看得李茶眼花缭乱。 最后踢球的小人急停变向，把对手生生的晃倒，就像有一年一个矮个子前锋把一个当时的顶级中后卫晃倒的那样。 犯罪式的过人。 “好球！” 李茶从梦中醒过来，脑子还在回想着过人。 是啊，足球吸引人的不仅仅是前锋势大力沉的射门，也不仅仅是那种能拿到普斯卡什奖的天外飞仙一般的世界波。还有干净利落的铲断，还有花样百出的脚下活，有个人英雄主义的拯救球队，也有团队密切配合的美丽足球，有碾压式的、摧残式的蹂躏，也有针尖对麦芒的互不相让，还有大起大落的心态起伏，还有扣人心弦的绝杀或绝地反击的大逆转…… 每一项都足够让人为之疯狂。 你能够从足球中看到铁血不屈的意志，看到一往无前的豪迈。 退一万步说，你热爱拳击、武术，可你不能在街上随便逮住一个人就是几拳，这样要面临寻衅滋事罪的惩罚。但是你可以在街上玩一玩街头足球。 在街上打人，萌妹子们会吓得尖叫，然后摸出手机按下三个熟悉的数字。 在街上玩街球，会成功吸引妹子们的眼球，如果你足够帅气，你会成功收获微信和手机号码。 李茶想到这里心里也激动起来，恨不得飞机加速飞，好让自己尽早跟侯爷汇合。 就这么一激动，手里的杂志掉到了地上，一个人却先一步捡起了杂志。 李茶一见，不由得一愣。 第107章 天涯何处不见卿 替李茶捡起杂志的正是李茶的熟人。 迟蕊。 “你？好久不见啊。”李茶迅速调整了情绪，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你还认得我呀，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前面从我面前走过去都没有理睬我。”迟蕊将杂志还给了李茶。 “主要还是你比之前更漂亮了，漂亮到我不敢直视，生怕犯错误。” 迟蕊摇了摇头，“还是别人说的好，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你呀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喜欢胡说八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休息不规律，早就熬成黄脸婆了。嫁不出去了。” “如果有这样的黄脸婆，那么那些个富豪们就不会找小三了。”李茶笑着说，“不过，我记得你好像是飞国内的吧，怎么又转到国际航班了？这次不会又是顶班的吧？” “不是啊，飞国际航班可以多挣一些钱嘛，我要是不趁年轻多努力，将来老了，人老珠黄了怎么办？总还是要靠自己。对了，你这次去米兰又是为了什么？” 李茶说：“听说米兰杀进了欧冠，我弄到了现场比赛的票，去看看米兰是如何复兴的。” 迟蕊眼睛一亮，“你这个人，我突然很感兴趣了，你怎么这么神通广大？” 李茶贼兮兮的说：“你想知道吗？嘿嘿，你给我……嘿嘿……我就告诉你……” “呸，流氓。”迟蕊俏脸一红，啐了一口。 李茶惊讶的说：“我说你给我拿一杯水来，我慢慢告诉你，这个说来话长……哪有流氓一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能分享一下吗？” 迟蕊呸了一声，喜滋滋的转过身去拿水了。 李茶看到了她完美的曲线和黄金身段，舔了舔嘴巴。 “这个丫头挺不错的，你小子有本事啊，居然还能带着空姐出差？”赵文哲认出来迟蕊是跟李茶在东京看拳赛的那人。 “别瞎说，当心她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我才不怕她呐，只有她怕我……不说了，我得养精蓄锐，米兰啊，模特的天堂，男人的圣地，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迎接它，拥抱他。” 跟迟蕊吹了一回儿牛，眼看着还有将近十个小时的航程，李茶也看到迟蕊有些疲倦了，就识趣的闭上了嘴，说：“下了飞机我带你去看球？” 迟蕊笑着说：“我可不懂足球，不过盛情难却，我就答应你吧。”哼着歌曲慢慢回到了休息室。 同班次的空乘看到了迟蕊一脸笑容，惊讶的问：“蕊蕊，捡着钱了吗？怎么这么高兴？” 迟蕊说：“没啥，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真想听？” “哎呀，蕊蕊，别卖关子了。” 迟蕊笑了笑，说：“有一次，一个男生要给女朋友送礼物，他选了一盒杜雷撕，售货员刚要把礼物包起来，男生却说不用包。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买的这个就是用来包我送给她的礼物的。” “……蕊蕊，你好坏……” 嬉闹一阵，几人各自休息了。迟蕊却想起了李茶，久久不能宁静。 李茶却没有那么多心思，飞机降落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临走时给迟蕊比划了一下打电话的手势，没有多说。 找到侯爷的时候，侯爷正在看一场业余的青少年足球比赛。 “看到了没有，这些小伙子踢得可真不错。” 李茶一见，看到了在场上飞奔的人，有来有回的，确实很激烈。 “后天就有米兰的友谊赛，到时候我们去看看，今天你们都累了，到酒店里去倒到时差吧。” 时差问题是个大问题，就算是李茶也有些熬不住。刚开始是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才慢慢的睡去。 等到一觉睡醒，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 李茶因为想得太多，睡眠质量不太好，每次睡觉都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你终于睡醒了，到米兰斯卡拉广场来陪我喂鸽子吧。” 迟蕊的声音慵懒，略显沙哑，李茶想起了自己在飞机上说过的，出了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就过去了。 幸好他努力学习过英文，用蹩脚的英语勉强能够跟司机交流。 因为时差的缘故，李茶也弄不清楚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又找了好一会才看到迟蕊。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嗨，你不会是特意赶过来请我吃晚饭的吧。” 李茶有些尴尬，“实在抱歉，从酒店里出来我等了很久的出租车……”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走吧，我在网上查过，这里有一家西餐厅很不错，去喝点红酒吧。” 红酒号称能够美容养颜，软化血管，酒精度数相对较低，李茶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迟蕊却有些不在状态，喝了一些红酒之后，眼圈儿也开始红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从小成长的经历，从记事起一直到求学，这其中有辛苦辛酸，也有甜蜜。说到自己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本来是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两地相隔不得不分开。 她为了他始终单身，还存有某一天能够像牛郎织女一样，再聚前缘。 但是她等了三年，等来的却是他成家的消息。 所以迟蕊才主动申请调到了国际航班，是因为她不想在国内航班上与他偶遇。 俗话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迟蕊不知不觉的就喝高了，李茶也有些晕乎乎的。 他知道不能再喝了。 红酒虽然度数低，但是也不能贪杯啊。 好不容易把迟蕊送回了酒店，李茶已经累成了狗。然而刚刚把迟蕊送到床上，迟蕊突然跳起来，趴在李茶的肩头哭了出来，李茶轻轻拍着迟蕊的后背，轻声安慰。 迟蕊哭着哭着就吐了出来，把李茶和她自己的衣服吐满了。 一股酸腐臭味扑鼻而来，李茶也差点被熏吐了。 就算是美女，呕吐物也一样的难闻。 皱着眉头清理掉呕吐物，又把两人的衣服脱了，把迟蕊放好，李茶又忙活了好一阵才把衣服洗干净了晾起来。 这个时候李茶也不方便赤着身子离开酒店，只好在酒店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半夜里，迟蕊猛然惊醒，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一摸身边，没有人，心里又有些失落。 慢慢爬起来准备找点水喝，脚下一拌，一不小心就扑倒了，刚好扑到沙发上。 李茶睡得正香，突然被砸醒，触手所及是一个滚烫的身子。 第108章 没错了，你就是最合适的人 一夜鱼龙舞。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把李茶吓了一跳，接通电话，赵文哲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小子去哪儿了？怎么没在酒店里？别忘记了比赛，也不要让侯爷等。” 李茶赶紧匆匆忙忙的穿衣服，迟蕊说：“我也想去看看比赛，能带我去吗？” 刚刚的一夜温存，李茶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带上了迟蕊。 赵文哲看到两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告诉李茶：原来如此。 侯爷不动声色的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来说说，比赛的过程会如何？” 李茶知道，这是侯爷在考校自己了。 “说错了请您多担待一些。” 这里是圣西罗球场，也是梅阿查球场。 作为米兰城双雄的主场，这里是所有米兰球迷的圣。 因此尽管是友谊赛，但是依然有不少的球迷涌入球场，为主队加油助威。 “我认为这场比赛可能会大胜。虽然主队米兰早已不复当年的荣光，而且出场的大部分都是板凳球员，但是对手的实力非常的弱小，只是第三级别中游的球队，这样的球队很难给主队制造麻烦。” “而主队为了回馈球迷，为了给联赛和欧冠注入足够的信心，哪怕是二线队员，也一定会全力以赴，博取一个进入一线队的机会。” “当然，如果要我来策划比赛，我不会让米兰的胜利来得太容易了。只有充分调动球迷的情绪才能让这场友谊赛又更大的收获。我想用一波三折来谋划比赛的过程。” “客队跟主队是第一次交锋，面对这样一只顶级豪门，客队的队员肯定会不服输，会想尽办法来给主队制造麻烦。极有可能是在一开场的时候，客队就趁主队轻敌大意的时候，抓住机会猛攻球门，如果是我，就会让客队进一个球。” “这个进球还不能是运动战进球。最好就是点球，这才符合设定。何为轻敌大意，那就是等到意识到对方攻入危险区了才知道防守，但是仓促的防守难免动作会变大。不过，米兰的后防应该还是不弱的，所以会在对手进入大禁区之前来放倒他，这个位置如果是在禁区线附近最好不过。” “如果我是主裁判，这个时候就要判罚一粒点球。客队一蹴而就，反而领先。” “随后，主队在球迷的怒骂声中，在教练的调整下，突然找回了精神。随后才开始表演。” “但是表演也不要这么简单而容易，最好是客队一球领先之后就龟缩防守，摆大巴，用铁桶阵来应对狂攻。” “这个也是必须的。毕竟在欧冠赛场上，米兰要面对的强队很多，率先丢球的情况不少见。如何打逆风球，如何攻破铁桶阵才是首要解决的问题。” “为了照顾到主队，客队在死守了半场之后，在教练进行人员调整之后，防守出现了松动，面对主队的狂轰滥炸，客队终于在半场结束的时候丢了球。” “强队和弱队的区别在于心气儿。强队的球员必须要有大心脏，能够扛得住压力，心理素质必须过关。而弱队在一鼓作气之后很容易就泄了气。死守之后依然丢球，这很伤士气。” “所以在，下半场的时候，主队就会很快领先。而且是段时间内连连命中，把球迷的情绪彻底燃爆。不管什么时候，主队获胜，主队的球迷都会很开心。” “然后就到了表演的时候。整场比赛最精彩的时候就是最后的半小时。双方教练会开始换人。客队也看开了，实力悬殊确实很大，不是靠运气就能够撑满全场的，反正也守不住，干脆就攻出去。双方这个时候就展开了攻防大演练，比赛的节奏会突然加快，来往的回合更多。进球也会更多。” “最后，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结束比赛。” 迟蕊吃惊的看了看李茶，“照你这么说，完全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赵文哲笑了起来，“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你的想法还是太过简单了，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就说中了。” 侯爷淡淡的说：“比赛开始了，看看再说。” 比赛一开始，客队果然几个长传找到了主队身后的弱点，前锋十号拿到了皮球，轻轻地一趟，过掉了做出了拦截动作的后腰。 米兰后腰，就这？ 随后十号看到了动作有些慢的后卫扑了上来，一个假动作顺利晃开了后卫。 马上要进入禁区了，再来一步，离禁区更近了，再大力抽射，这个球十拿九稳了。 怎么还不犯规？ 伸腿了。 被过掉的后卫从后面伸出了腿。 十号应声倒地，痛苦的抱着腿打滚。 主裁判跑了过来，黄牌，点球。 对，没错，就是黄点套餐。 后卫傻愣着干什么？要表现出懊恼和悔恨啊，对就这样，抱住脑袋，痛苦，再痛苦一点。 主教练也别闲着，捂眼睛，不忍直视。 替补席的也不要无动于衷，这是对方的点球，对对对，紧张起来。 球进了。 客队居然领先了。 教练这个时候要开始在场边咆哮，当一个咆哮帝。 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大声点，对，直接开骂！ 还有球迷，你们不是来看主队输球的，还是输给三级联赛的小队伍，你们能忍？骂起来，声音大一些，让球员们能够听到。 好了，球员们如梦初醒。 表演正式开始。 拿出你们的套路，现在也不要猛攻，不，要猛攻，不要猛攻……我的意思是不能进球，记住，千万不要进球。要等一等再进球。就算是单刀也得踢飞了，踢不飞就往门将身上踢。 主教练别闲着，对，眉头皱起来，做苦大仇深状，做沉思状，沉思者那个雕像看过没，就照着那个样子来。走点心，你们落后，也不要太浮夸，总之表情，尤其是微表情，一定要控制好。 好了，上半场快结束了，对客队漏人，让他进去，射了，球进了。 客队，你们要表现得很沮丧，就像是被人截胡了一样，而且是清一色被人截胡，下一把就能自摸的那种。 下半场防守弱一点，把防守的压力都交给门将，你们只管象征性的伸伸腿就行，再攻上去，进主队一个球。 主队要创造机会，反正客队不会真防，假装来几个失误，还有射门的时候瞄准横梁和立柱，使劲儿打。什么，瞄不准？那就瞄准门将，门将那么大你不会还瞄不准吧？那你就一直带一直带，带出底线就完事儿了……不对，我说的是球完事儿，你不能完事儿啊，你得有表情，对懊恼的表情，还有摊手表示无奈…… 迟蕊打断了李茶的现场解说：“行了，我都能看懂比赛了，你这么说我可把这比赛当喜剧表演了。” 李茶嘿嘿笑道：“意大利歌剧嘛，人人都是表演艺术家。” 侯爷冲着李茶点了点头，赵文哲说：“好家伙，果然不错，没错了，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第109章 各自珍重 侯爷在米兰城的时间不长，第二天就坐车去另一个城市，那里将会有一场业余比赛。 李茶和赵文哲作为此行的核心人物必须要一同前往。 李茶不得不跟迟蕊话别，赵文哲也不得不放弃对模特的眷念。 颠暖倒凤之后，迟蕊问道：“你是我第二个男人，也是最让我心动的男人，你会真心对我好吗？” 李茶抚摸着迟蕊的秀发，点了点头。 “那你会带回见父母，会娶我吗？” 李茶迟疑了，他想起了远在国内的曲婷婷和林月儿。 迟蕊看出了李茶的迟疑，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了，“不要说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是爱你的，爱你就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勉强。我会祝福你的，我希望你也能祝福我。” 最后一句话让李茶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国后我就会答应他，那个一直追求我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国庆节的时候结婚，如果你有空，欢迎到现场来为我祝福。” 李茶心里忽然有些失落，“我会的，一定会。” 从米兰离开的路上，李茶想起这件事，情绪不免有些低沉。 “怎么了？舍不得你的小女友？”赵文哲看出了李茶的低落。 “没有，是她要嫁给别人了，我心里堵得慌。” 赵文哲嬉笑着说：“反正该做的事你已经做了，不遗憾了，哈哈。” “不能这么看，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侯爷说：“年轻人，有时候该放手的就不要握住不放，你抓得越紧伤害反而越深。相信我，我是过来人。这段时间，你仔细观察一下比赛，留意赛场上每个人的表演，从裁判到球员，再到球迷，甚至是草皮你也得留意。” 这是意大利的一个小城，侯爷正在观看的是一支地方小球队的友谊赛。 尽管是友谊赛，也尽管只是一个小球队，队名李茶甚至念都念不完整，可是主队的球迷依然很支持球队，来了不少加油助威。 “足球是圆的，这个意思就是足球的变数很多，任何因素都能够左右比赛局势。比如球迷，你知道吗？在世界有名的魔鬼主场，球迷的狂热就是主队最大的依仗，比如威斯特**球场，那里有最狂热的多特蒙德球迷，在他们的声援之下，任何球队想要从那里带走分数都要付出数倍的努力。” “还有同样是魔鬼主场的赫尔南多西莱丝体育场，那里就有让所客队都无法适应的海拔，很多人要适应高原反应就很难了，还得应对实力卓绝的主队球员。这是自然环境的变数。同样的还有卢日尼基体育场，寒冷和与天然草皮迥异的人工草皮都是客队的噩梦。” “还有其他的变数，比如当年韩日世界杯时的裁判，着名的英国足球流氓，都会影响比赛的结果。好好看吧，我们这一次从世界豪门比赛到业余足球比赛，从友谊赛到高水平的联赛，你都要仔细观察，尽可能多的发现球场的变数。想一想怎样才能让比赛爆冷——不，是更加好看。” 刚巧这个时候，主队前锋一脚软哒哒的射门，客队守门员好整以暇的等着足球滚入怀抱，没想到就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块草皮不平整，足球撞到凸起的部分一下弹了起来，刚好跳过了守门员的头顶。 这个球居然进了！ 李茶若有所思的说：“所谓的主场之利，球场的草皮也要包含在内吧。主队对自己的球场，每一个角落都要了如指掌，得明白得清楚球场上哪里有个凸起，哪里有一个凹坑，哪里的草皮更短，哪一片的草皮更软，这样才能充分的利用球场的特征取胜对吧。” “用我们国家的哲学来说这就是地利因素了，所以为什么客队要提前抵达做客的城市球场，为什么要提前适应场地，那就是为了了解一下将要比赛的场地的情况。而有些卑鄙的主队会尽量的缩短这个时间，比如让客队下榻的酒店停水停电，在客队抵达球场的路上故意制造交通堵塞，在客队适应球场的时候故意停电让你无法适应场地等等，这个韩国人用的很熟练。有时间我会带你去看看他们的比赛，还有亚冠比赛。” 李茶对这些完全没有了解，没有想到一场足球比赛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真是隔行如隔山，这一次又开了眼界。 其实关于裁判的问题，他倒是很好理解。任何比赛的裁判都有可能被收买，而这其中最容易被收买的就是足球裁判。 比赛是允许误判的。 吹罚一个越位或者假摔也比搏击裁判拉偏架更加不易察觉。 但是对于足球比赛来说，有时候只需要一个“误判”，就能够杀死比赛了。 除开这个，还有红黄牌的掌握上，有的犯规你很难分辨究竟是恶意犯规还是确实收不住脚了，这个时候你可以黄牌警告，也可以红牌直接罚下去，也可以视而不见，更可以判对方假摔。 还有球迷的因素，他也曾经看到过有球星被对方球迷用猪头砸伤过。还有篮球中，也有球员忍受不了球迷的辱骂和挑衅冲上去暴打球迷而遭到处罚的。还有的比赛最后阶段球迷太过激动而冲入赛场的，更有甚者还有粿奔的人冲入球场造成比赛中断的。 这些都是能够影响到比赛的结果的。 为什么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抛开比赛本身，这些场外因素也是足够精彩，足够吸引人的眼球的。 如果再看看比赛的本身，你只会发现那更加精彩。 有着迷的伊斯坦布尔奇迹，伯尔尼奇迹。 有超级巨星的大杀四方，左右比赛。 有初出茅庐的小子的一球成名。 有潜力新星的自我放纵，最后沦为了方仲永。 也有平平无奇的草根，一步一步刻苦训练最后在豪门站稳脚跟。 伤病、内讧，主教练与球员的矛盾和师生情谊，比如维阿和温格的千里马和伯乐情谊，也有穆里尼奥和博格巴的反目成仇。 这些因素都是能够左右比赛的因素。 所以搏击比赛只是两个人的搏杀，而足球之间的较量远远不止在场上的二十二个人。 除开比赛场上应该发生，还有隐藏在背后的诸如侯爷这样的人，也在有意的影响着比赛。 总之一句话，足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110章 业余比赛的冲突 从意大利越过波兰，往东就是俄罗斯。 俄超现在是目前最接近五大联赛的足球联赛，球市非常火爆。这既跟俄罗斯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火爆性格有关，也跟俄罗斯比较成熟的足球体制和如今的实力有关。 从1958年开始，俄罗斯（苏联）10次打入世界杯，3次打入世界杯8强，1次世界杯第4名。1960年首届法国欧洲杯开始，15次打入欧洲杯，是第一支夺得欧洲杯冠军的国家队，此外还获得欧洲杯亚军3次。1956年和1988年两次夺得奥运会金牌。 在18年的世界杯，俄罗斯也是作为种子球队被分在了a组，顺利出线，并且在八分之一决赛淘汰了传统强队西班牙，只是在后一轮倒在了世界杯亚军克罗地亚的脚下。 并且不管在什么时候，泽尼特、中央陆军等球队也是欧冠常客，很多顶级豪门也尝尝在他们身上翻船。而莫斯科中央陆军还拿到过欧联杯的冠军，泽尼特也拿过欧洲超级杯冠军。 俄罗斯本身也不乏球星，从苏联时期开始门将历史第一人列夫雅幸，“沙皇”阿尔沙文等等，虽然目前没有排名世界前列的球星，但是整体实力依然很强，至少是吊打国足的级别。 总而言之，俄罗斯足球不是鱼腩。 这一次到达的地方是圣彼得堡，也不知道侯爷从哪里弄到的消息，打听到了这里有一场业余联赛的一场比赛。 虽然每个国家都有地区性的业余比赛，但是论火爆程度，圣彼得堡的业余比赛还是排的上号的。 比赛场地在圣彼得堡的郊外，一个小型的体育馆内，球场的大小相对十一人制的国际正式足球比赛要小一些，上场的也只有九人。 虽然不论是赛制还是球员的竞技水平比职业比赛都有很大差距，但是也不乏有球迷观看比赛，加油呐喊声也不绝于耳。在没有泽尼特比赛的日子里，圣彼得堡的球迷们还有业余比赛可以看，不得不说，这里的球迷是幸福的。 因为是业余比赛，侯爷也不认识场上的球员，但是这并不妨碍看球。 李茶则是通过每个球员背后的号码来判断各自的位置的。要他来分析场上的形势，那都是瞎扯淡。 好在，虽然是业余比赛，但是场上球员的站位还是相对固定和准确的，有时候也会奔着球去，但是很快就会回到原位置，整个阵型不会有太大的变动，队伍不会散。不像有些地方的业余比赛，刚开始还能够保持阵型，但是过不了多久阵型就散了，前后场脱节，可看性也就大幅下降了。 因为是同一个地区的两支球队，没有明显的主客场的区别。来的球迷也差不多，两支队伍都势均力敌，节奏很快，战况很胶着，快速的攻防转换使得场面也很激烈。 这种情况下，作为业余球队，都是在憋着一股劲儿在踢，尤其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谁先泄气谁就会输，谁先失误谁就可能失败。 侯爷指着其中一个十号说：“那个十号将会有一个失误，送给对方一个进球的机会。” 李茶顺着侯爷所指，看过去，黑色十号，此时他正在中场控球。他是球队的中场核心，由他来控制自己球队的整个攻防节奏，属于球队的大脑。 但是他在对方的逼抢之下，突然脚下一滑，拱手交出了球权。 对方中场顺利断球，随后送出了一个长传，皮球准确的落到了前锋的脚下。前锋往前稍微趟了一下球，起脚打门，可惜，打了一个高射炮。 侯爷有些可惜的说：“前锋脚法太次了。” 比赛进行到了一半，还是黑色十号从中场积极回防，在大禁区外沿抢球的时候有一个不十分明显的推搡动作，对方拿球队员趁势倒地。 裁判及时响哨。 黄牌加直接任意球。 这个动作并不大，要拿到黄牌也并不容易。裁判的尺度还是比较严苛。 这边的球员不干了，认为对方一是假摔，二来裁判判罚明显不公正。 而他们的对手则认为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争议的判罚，为裁判的公正及时声援，并且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动作挑衅到了黑方球员，尤其是十号，一个推搡，再度申请到了黄牌，黄黄变红，直接罚下去了。 在双方球员还有教练席、替补席的球员“劝架”之后，裁判又出示了两张黄牌，各打五十大板，才算暂时平息了事件。 直接任意球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直挂死角。守门员高高跃起，判断对了方向，但是手却差了一点点碰到皮球。皮球应声入网。 接下来的比赛，双方球员明显都火爆了许多，动作也大了许多。但是双方还没有彻底爆发。直到下半场八十分钟的时候，黑队全体压上准备孤注一掷博一个进球的时候，对手却抓住了黑队的失误，单枪匹马一往无前，在门前面对空门的时候趴在地上用头进球之后，黑队所有人都暴怒了。 足球比赛变成了格斗比赛，双方的球迷也冲入了球场，嚎叫着互相厮打。战斗民族名不虚传。 侯爷起身离开，李茶和赵文哲赶紧跟了出去，生怕被误伤。 离开球场，李茶问：“侯爷难道买了黑队负？” 侯爷笑着说：“没有，我买的是比赛中断，成绩作废。” 战斗民族脾气火爆，易冲动，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就怒火攻心，一旦涉及到了暴力冲突，出现了严重的干扰整场比赛的事件，比赛的结果很大可能是不算数的。这场比赛注定会日后在比。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在比赛中你也得考虑到这个因素。如果某一场比赛出现了庄家陪不住的情况了之后，就可以采用这种方法来将比赛延迟。当然这种比赛还是尽量少用，职业的比赛会有足协介入调查，动了手脚是瞒不住的，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李茶深以为然，的确，任何时候还是要保护自己才行。 侯爷给两人放了半天的假，第二天三人又将去德国。 赵文哲很开心，对李茶说：“听说俄罗斯族的人骨架比较大，因此盛产大长腿，皮肤又白，我打算实地考察一下，看看传闻有没有谬误，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说。”赵文哲虽然才到了李茶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女人最伤男人的几句话。第一句是对不起，我认识你只是想认识你的朋友。” 赵文哲“哈”了一声。 “第二句是：其实我跟你只是玩玩。” “第三句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最后一句听好了，是说给你听的。你进来了吗？” 赵文哲一愣，随即明白了，哈哈笑道：“你对自己的总结还是蛮到位的，既然你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第111章 各有千秋 在车上，赵文哲拖着疲惫的身子入了座，意外的发现李茶同样精神不振，笑道：“不厚道了啊，怎么吃独食啊你。” 李茶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虚心的请教俄语的，不像你牙签挑肉，折腾得够呛但是收获却不大。” 赵文哲嘿嘿笑了两声，神秘的说：“那要不要一起学德语、法语还有英语？” 李茶说：“我还是喜欢单独补课。” 赵文哲一脸鄙视，“你是怕我发现你的不足吧。” “怕你自卑。” 就这么有说有笑的，欧洲之行很快就结束了。 李茶总结了一下，欧洲各国的足球特点都不一样，踢球的方式和风格，还有技战术水平都不同。 比如意大利，那是以防守为主，从来就不乏世界顶级的后卫。但是你如果认为意大利只有后卫拿得出手那也不正确，盛产后卫的国家，也不缺乏优秀的前锋。或许如今的意大利星味儿没有以前那么浓了，但是凝聚力和战斗力也远超想象。 意大利给人的错觉就是看上去不强，可是只要进入到比赛，不管你是什么队伍，想要拿下意大利也很不容易。毕竟以防守反击为主，抢抓机遇，“宇宙队”经常在他们身上翻车。 法国足球更注重身体与技术的平衡，他们不像西班牙那样执着地追求技术，但也不像北欧的球队那样只看重身体，贯彻的是实用主义，但是也不乏天才球星的灵光一闪，给人眼前一亮。 再加上近年来，大量从以前殖民地引进天赋不错的小球员，更是让现在的法国队身体素质和技术再上新台阶。 至于钢铁纪律的德国战车，细腻华丽的西班牙等等，就不再赘述了。 总之李茶这一趟感触很深，如果要让他来策划足球比赛，他也有几分把握了。 要知道虽然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讲究团队和集体，但是越是这样的运动，队伍的薄弱环节就越容易受到针对。比如后卫转身慢，那么对方就会派上速度型的前锋从两翼来撕扯你的防线，抓空档打身后，会让门将怀疑人生。 如果对方中场身体对抗性不足，那么就会派上野兽型的中场，如当年荷兰队的“野猪”戴维斯，用凶悍的防守来压迫你，让你的中场连球都拿不住，得到球了也只能仓促处理，最后就会造成前后脱节。 如果对方有情绪容易激动的人，那么就会采用牛皮糖似的防守，不断的找身体对抗，不断的用语言来刺激对方，挑衅对方，直至对方忍受不住了，主动出击，演技上来，帮助球队获胜。 所以策划足球其实还算是比较简单而容易的。 你只需要找到一两个球员就行了。 当然这是纯功利性质的比赛而言，李茶这种追求极致的人来说，他还是想要用更加精彩的对决来更加完美的呈现出比赛的过程，让过程和结果都无可挑剔。 只是对于赵文哲来说，他的工作主要是陪侯爷来观摩比赛，给李茶充当翻译，他对足球的兴趣并不大。 反而他更喜欢的是篮球。 他认为足球想要进个球十分艰难，有时候一整场比赛都进不了一个球，看起来特没劲，远不如篮球这种，连连投进，有时候还有球星对飚，那样看上去才过瘾呐。 他也曾经提议过，让侯爷考虑考虑篮球，但是侯爷说：“篮球的博彩并不强，庄家可以操作的空间并不大。你能够买的动当家球星吗？买一个角色球员都不一定能够上场，别人又怎么会用职业生涯来赌你这点钱？” 李茶深以为然。 相比足球，篮球就算是一两个失误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丢分照样能够被追上来。他们追分比足球要容易的多。而且就算你买通了角色球员，六次犯规就要下场了，能起多少作用？ 而每个球队的当家球星，人家才瞧不上你给的那点钱呐。 而足球就不一样了。 一个失误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比如禁区送点，对方进球之后就采用铁桶阵，就算你是宇宙强队也未必能够撬开防守。 而相比篮球的轮换，足球每场比赛可供轮换的次数是有限的，而且被罚下的人是不能再另派人上场的，就会少一人作战。 再说了，足球一次失误也不是世界末日，只要后面表现的积极，失误是可以被人遗忘的——个别极端的球迷除外。 还有的失误，你也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比如滑倒。 足球场是草皮，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中，滑倒是正常现象，作为后防人员，在防守的时候意外滑倒，没有人会责怪后卫，只会说球场不给力。 同样，前锋也有察觉不到的失误。 相比后卫而言，前锋的失误对技术要求较高。 比较常见的就是越位，身处越位位置去接球。曾经有一次就有过这种情况，自己的前锋挑射过了门将，只要不碰球，球肯定会入网。但是如果有某个处在越位位置上的球员鬼使神差的伸一脚，好球就会被吹掉。 还有就是射门的准星，要门踢横梁立柱，要么踢守门员怀抱，要么直接放高射炮打飞机，明明是好机会却故意浪费掉。别人也只会说前锋昨晚上是不是逛了夜店导致射门准星不够，或者没有带射门靴之类的，一般也很难往打假球方向去想。 所以相比篮球运动员，足球运动员更容易收买。 因为就算是你一整场什么都不做，全场隐身，也没人会说你打假球。 同样，作为球队的最后一道屏障，守门员就更好操作了。 黄油手、判断失误这都是正常回出现的情况。 在一场比赛中，你不需要整场失误，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刻，失误一次，大部分时间表现可圈可点也不难办到。只要别人看不出你是故意的，很难会把责任全部推到守门员身上。 就算球员你买不到，你还可以收买裁判。 相比球员的高收入，裁判的收入并不高。让边裁提前举旗破坏掉单刀球，体毛越位也不是没有。让裁判在判罚尺度上稍微倾斜一点，也足以影响比赛结果了。 在引进var之前，就发生过很多门线惨案，也出现过“上帝之手”，或许会怪罪裁判眼睛不够亮，但是不会影响到吹罚的生涯。 综合下来，的确只有足球的比赛更容易操控，也更不容被人发现操控。 第112章 乌龙球事件 第一场比赛是在泰国的乙级联赛。 这一场比赛是两支中游水准的球队，都是远离降级区的球队，没有降级的压力。并且也升不了级，进不了上一个级别。 所以这一场比赛只是一个胜负荣誉的比赛而已。对于乙级联赛的球员而言，尤其是天赋一般，薪水一般，而且年龄偏大的球员来说，俱乐部荣誉比不上自己的腰包和荷包。 只有自己的子弹充足才是王道。 侯爷只找了一个前锋和中后卫，希望前者射门多一些，准头上差一些。希望后者多多表演。 李茶特意为他们设计了方案。 作为前锋，当然要以射门为第一要务。所以前锋九号一定要做好本职射门工作，而且结合九号此前的技术特点，他的速度一般，有一脚远射。李茶让他可以多尝试几脚远射，当然是打得又高又飘才好。通过这样无羞耻的射门来浪费机会，浪费时间。 至于前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业余，李茶也拿出了保护手段。在赛后，李茶会让写手公布一张九号流连夜店的照片，并配上文：晋级无望，无欲无求？***在夜店玩到很晚才回家，丝毫不顾第二天的比赛。 这样就会把九号防水的原因归结到夜店上面。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又怎么可能找准靶心呢？ 在之后的比赛中，九号可以继续保持水准，用进球来回应质疑他的人，这样就不会对他的职业生涯有副作用。 用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来换取一笔外快，九号还是很乐意的。 而中后卫五号。李茶也有单独的安排。 对方的前锋属于快灵类型的，速度很快，个头不高，身体很灵活。这种类型的前锋其实是很难对付的，他们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反越位，很容易就会被他过掉，寻到单独面对门将的机会。 五号作为中后卫，要肩负起后防阵型的指挥官，还要担负起看守中路的重要任务。面对这样的前锋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才行。 李茶给他设定的是在防守对方前锋的时候大多数时候要保持正常水准，偶尔的时候转身稍稍慢一拍，放大对方前锋的技术特点。 对付这样的前锋本来就不容易，你不能以此来否定中后卫的努力。 比赛开始后，双方踢得有理有节，攻防调度也很有章法，看得出两队的发挥是在正常水准上。 开场十分钟的时候九号顺利的获得了一次机会，球迷们都站了起来，以九号的水准，这样的位置，对方后卫干扰不到的情况下，他的命中率相当高。 但是可惜，这一脚球踢得太正了，被守门员拦了下来。 赛场解说和球迷一起发出了惋惜的声音，“可惜啊，这一脚球一没有打上力量，二来也踢的太正了，守门员面对这样的球简直毫无压力。不要急，机会还是有的。” 守门员大脚开出，顺利的找到了中场，中场又是一脚长传，找到了自己的前锋，但是前锋还没有碰到皮球就被五号中后卫一脚破坏掉了。 中后卫的表现一向稳健，这一脚的处理球也没有问题。 解说还来了一个补充“五号球员的处理非常及时和准确，我们知道十号前锋是一名速度型的前锋，而这个五号一直都有转身慢的弱点，如何应对速度型前锋他很有心得，那就是提前破坏，这也是他坐稳主力中后卫的原因所在。” 随着中场的肉搏，九号又一次获得了良机，得到了单独面对对方门将的机会，可惜边裁举旗了，是个越位球。 两队实力相近，战况胶着，各自都有好机会，但是都没有把握住，比分还是零比零。 李茶看着比赛心想：就算是正常交锋，也有取胜的机会，侯爷让我来策划设定，其实是为了上一个保险。 这个时候，九号在多次射门无果的情况下，有些焦急的打了几脚远射，但是射门要么是软绵无力，被守门员轻易化解，要么就是把球踢到了看台上。 解说补刀：“看样子九号今天没有带射门靴啊，迟迟打不开局面，也有焦急了，虽然他也有一脚远射能力，但是离那么近都没办法破门，远射其实只是在浪费机会，消磨掉为数不多的时间而已。” 在比赛进行到了第六十多分钟的时候，九号前场得球，却被对方后卫给断掉了，后卫一个大脚想要找到自己的前锋，五号中后卫起身追球，在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的时候，大力一脚，守门员已经出击，被自己人这么突兀一脚劲射毫无准备，皮球应声入网。 乌龙球。 五号捂住脸躺在了草坪上。 解说又说：“五号的处理有些着急了，不过如果他在稍微慢一步，也有可能被对方前锋后来居上断掉球，同样会送给对方一个单刀球。可惜啊，他守了一整场，在比赛的尾声阶段却犯了一个错误。可怜的人。” 在李茶眼中，中后卫的表现还算是中规中矩的，比如那一脚射门，看似情急之下的解围，其实从力量上，准头上来看，这一脚都不会输给任何前锋的脚法。 再看他掩面倒地的动作，也是一气呵成，看上去十分懊恼和沮丧。这个表演是可以加分的，表现完全是一个不小心踢进乌龙球的球员应该有的样子。 当然为整场比赛加分的还得数九号前锋。 在剩下的时间里，他表现得非常积极。跑位、要球都很积极。这份积极背后的结果就是他经常处在越位的位置上，在多次落入越位陷阱之后，他就不再跑位了，而是直接射门，打远射。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没有一脚有威胁，反而让时间白白的溜走了。 最后结果就是一球小负。 双方球员也勉强能接受，球迷也勉强接受。侯爷很乐意看到这个局面。 这种看似正常的比分才是他关注的重点，以非正常的方式来创造正常的进球，这才是李茶应该关注的地方，也是李茶需要下功夫的地方。 经过了第一场还算成功的尝试，尽管李茶在比赛前半段紧张的一手心汗，但是结果还是满意的。 足球的不确定性就是你明明可以猜到结果，你依然还是会因为过程而紧张。因为很多计算到的东西依然会被不确定的因素打破，这让人防不胜防。 第113章 进球大战 世界足坛比分最悬殊的比赛是哪一场？ 有记载的记录是03年10月31日马达加斯加国内锦标赛第6轮中创造了149比0的恐怖纪录。 这场比赛的起因是一方主教练与主裁判赛前发生了争执，球员处于泄愤的目的疯狂向自己家的球门怒射。九十分钟的比赛打进149球，全部是乌龙球，平均下来就是三十六秒得进一个球，可见球员一个也没闲着，而且准头都还不错。 除开这种单纯泄愤的比赛，还有实力过于悬殊的比赛，也曾创造出了两位数的比分差距。 李茶的第二场移到了马拉西亚。 依然是一场低级别的比赛，按层级划分，这只是一场地区联赛，相当于丙级联赛。 两支球队的很多人都是兼职，还有除开球员以外的身份，说是业余联赛也不为过。 这样的联赛球队缺点很明显，那就是技战术水平很低，可能还不如欧洲部分国家的业余比赛水准。这就导致比赛的不确定性因素会增加，因为这样的球队中前后各个环节都不会很强，失误率将会很高，破门率也会很高。 但是也有优点，那就是失误将不再是失误，而会显得稀松平常，而且一个球队只要有一到两个技术相对出众的人，就能够左右比赛局势。主力的发挥是比赛胜负的关键。 这样的比赛一般的博彩公司很少会开盘，只有当某些富豪打赌，或者有好事的庄家开个外围，用高赔率来吸引人投注。 这一场比赛，因为从两支队伍平时的表现来看，其中一支球队比较抢眼，已经四连胜了，而另一只球队则陷入了两连败，士气正是低落的时候。侯爷开的盘口是让三个球。 从这个让球来看，这一场比赛多半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但是李茶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悬念重新提起来。 侯爷收买了强队的前锋，本意是为了让他故意射偏，浪费几次机会，消磨时间，让两队的比赛结果在两个球的悬殊左右，也就是让三球，但是最后却只赢两个球。 但是李茶却加了一点东西。 与其重金收买那个主力前锋还不如收买另一只球队的后卫，让他在一开场的时候就来一个飞铲，让那个前锋不能继续比赛，当对方换上了替补球员之后，弱队就龟缩防守，完全放弃进攻，采用901的阵型，九个人龟缩在禁区内，抢到球了就大脚开出来，传给单箭头，然后撞大运一般的射一脚。 这样的比赛形式将会持续要六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以此来让投注的人错认为这是一场小球，继而更改投注方向。 随后在比赛接近七十分钟的时候比赛发生了变故，比赛开出了大球。 如李茶所说，比赛一开始，强队果然获得很好的机会，中场的直塞球顺利的撕开了弱队孱弱的防线，强队前锋获得了不错的机会，但是就在他将要起脚射门的时候，补防的后卫来了一个背后铲球。 球被顺利抢断了，强队的前锋也被一脚踢到，滚倒在地，痛苦的卧草翻滚。 虽然该前锋示意自己还能继续比赛，但是主教练却没有冒这个险。 下一轮他们要面对的是实力比较接近的一支队伍，顺利拿下了那支队伍，他们就能够保证冠军不会旁落了。现在面对这样一支弱队，主教练认为球队还是以保持健康为主。 因为实力的悬殊，就算是替补前锋也一定可以抓住机会的。 当那名后卫收获了一张黄牌之后，强队也完成了换人。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单纯的半场攻防演练。 攻破铁桶阵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难解的题目，放在数学上简直堪比奥赛题，再不济也是考试的最后一题。是属于区分学霸和学神还有普通学生的标志。 作为这种低级别的联赛队伍，他们的办法也不多。 毕竟他们可没有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撕开对手防线的天才球员。 好不容易把球过渡到前场，还没来得及射门，球就会被一脚破坏。这让人非常的气愤，也很让人泄气，更容易让人急躁。 越是急躁，处理球就越不冷静，反而龟缩防守的弱队抱定了死守一分的目标，不求进攻，总是一脚一脚的把球踢远踢飞，这种不需要配合的踢法倒是显得从容多了。 上半场在沉闷的0:0中过去了，很多沉不住气的人已经改投了小球。因为强队的进攻让人看不到希望，弱队的防守又是这样的无赖。 当数据最后汇总到侯爷那里的时候，经过了大数据分析和计算，庄家已经是能够稳赚不赔之后，那名后卫看到了提示。 这个时候对方一个远射，这是一个比较有威胁的远射，身在禁区里的后卫用身体去封堵射门，手臂并没有贴住身子，球打在了手臂上。 点球。 后卫“不甘心”这样的判罚，第一时间跟裁判理论，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裁判坚持了自己的判罚，后卫最后直接骂了两句，成功收获了红牌，打卡下班。 这一变故的出现，比赛的局势彻底的改变了。 仿佛是铁桶上被人凿出了一个破洞一样，看上去依旧还是铁桶，可是已经存不住水了。 最后的十分钟，强队连入三球。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比赛已经尘埃落定了。有部分人见机得快，马上又跟投了让胜。 但是在比赛的最后关头，胜券在握的强队中场一个漫不经心的倒脚出现了失误，让保存了几乎一整场的弱队前锋抓住了机会，一蹴而就。 最后的比分3:1，强弱之分十分明显，但是庄家却是通杀。 押注的人只能破口大骂，暗暗立下誓言，不再关注这种低水平的比赛了。但是稍后的比赛，这种低水平联赛中的强队又开始了大杀四方，场场穿盘，他们又后悔了。 侯爷虽然大挣了一笔，但是李茶看的出来，他的目的并不在这种低水平的低级别的联赛上。相比这里的少的可怜的观众和赌徒，他看中的是成熟市场的大蛋糕，只是要撬动大蛋糕，所要花费的气力很大，大到就算是侯爷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李茶倒是无所谓，反正足球比赛很多，全世界的范围来看，每天或许都有上百场比赛，他能够从中得到的东西已经远超前面搏击比赛的获得了。 金元足球，在这一点上也没差。 第115章 一切都是为了冠军 助理教练看到队长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一副惊异万分的表情。 这个表情他刚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 汉达瓦底联队此次的对手是马圭队，马圭队实力并不强，处于联赛中游，客场对上汉达瓦底联队基本上也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但是实际情况却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马圭队采用的是摆大巴战术，全场都是在龟缩防守，就是为了保住开场的时候偷袭得手的那一球的优势。 为了保住优势，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防守。 放铲，推搡，拉扯，还有无数小动作，就是要尽全力破坏对手的进攻。 而主队汉达瓦底联队在主场球迷的嘘声下也迟迟打不开局面，反而越来越焦躁。 在比赛进行到第五十分钟，也就是下半场开始没多久，汉达瓦底联队雪上加霜，主力中场十号被马圭队的一个背后铲球放倒，随后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被担架抬了下去。 不得不用掉一个换人名额。 失去了中场核心的调度，汉达瓦底联队的进攻越发的没有章法了。 只能把进攻尽可能多的交到另一名核心，九号中锋的身上。 但是缠在九号身边的马圭队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导致脾气暴躁的九号突然老拳相向，把对手推倒在地还补了一脚。 结果就是得到了红牌和下一轮的休息。 缺少了一人的汉达瓦底联队彻底乱了，在最后的时刻又被马圭队攻入一球，零比二，输得既意外又正常。 “骄兵必败啊，他们以为主场就可以顺利拿下马圭队，如此轻敌，又怎么可能正视对手，从开场的丢球我就知道他们这一场比赛肯定会输，只是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惨。下一场我们可以再送他们一程了，哈哈哈……” 趁你病，要你命。 足球虽然讲究友谊第一，可是能够把竞争对手踩在脚下，助教还是很高兴的。 五号彻底震惊了。 这跟李茶告诉他的简直一模一样。 他也想到了李茶威胁的话，如果他真的授意南缅甸队的人给自己的球队又添上几个伤病，那么就真的没有机会染指冠军了，上个赛季在亚冠资格赛上的遗憾又会延迟了，而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争夺这种洲级荣誉的机会不多了。 好吧，下半场就按照那个人的指示去做吧，放一个球不难，难的是放的不露痕迹。 下半场一开始，仰光联队又开始了猛攻。全队上下表现得都很积极，尤其是中后卫五号队长，在一次角球的时候都冲到前场争抢头球，而且顺利的抢到了第一点。只可惜头球攻门被守门员化解了。 随后五号又抓住了机会打了一脚远射。 虽然是中后卫，是守门员身前最后一道防线，但是五号的进攻欲望和进攻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本赛季他就用远射三次敲开过对手的大门。 但是这一次他打高了。 好在仰光联队的控球率远远高于对手，而且一球领先，五号的射门虽然没有打正，但是还是换来了大拇指鼓励。 随后又是角球机会。 五号抢点，居然挤开了自己球队的前锋，又是一脚高射炮。 前锋有些郁闷的叫道：“回到你的位置上，不要抢我的球啊。”这个球如果是由他来踢，十有八九会打中得分，就算不能得分，也绝对不会放高射炮。 五号耸了耸肩，说：“抱歉，我听说汉达瓦底输球了，就想拿下比赛。” “进球是我们前锋的工作啊，门前把握机会更高的是我们才对啊，你不要抢我们的球啊。”前锋有些郁闷，但是想到五号的说辞，也没有过多的责怪。毕竟都是一同战斗的战友。都是为了想赢球，出发点是好的。 解说也对五号进行了点评，“五号是仰光联队的队长，在上个赛季亚冠资格赛上面对印度尼西亚的球队打如果制胜进球，是仰光联队的后防铁闸，防守核心。同样也是精神领袖。跟上半场比赛的沉闷相比，经过了中场休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焕然一新，有很强的进攻欲望。” “根据比赛情况来看，掸联也输球了，汉达瓦底联队也输球了。如果这一场仰光联队客场获胜，就将与掸联同分，如果排名第三的若开联队也获胜了，那就会出现三支球队同分的情况，汉达瓦底联队将会落到第四。” “三支球队同分，这在世界足坛也不多见。” “所以仰光联队在加强进攻，是想要获得更多的净胜球吧。他们目前跟若开联队还差了三个净胜球，就算三支球队同分，仰光联队还是会排名第三，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强队掸联和汉达瓦底联队的考验，要想拿分可不容易。” “所以，尽管是伤病连连，他们在碰到了南缅甸队这样的鱼腩，肯定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多拿分的。” “只是他们一味的攻击，就连中后卫也冲上前进攻，只怕会被主队抓住机会打反击的。虽然仰光联队实力要远远的强于南缅甸队，但是足球比赛任何情况都会发生，控球率并不能说明问题，很多时候，控球率低的那一方反而会笑到最后。” 比赛进行到第八十五分钟，在围攻无果之后，主队南缅甸队抢到了球权，前锋快速带球突破，他面对的是仰光联队的队长，也是防守铁闸，是肌肉城墙。那高大的身子让所有前锋都会心头发怵。 不管了，晃过去试试。 前锋一个钟摆式过人，五号扑得太猛，没有刹住车。 被成功过掉了。 但是前锋这一下趟大了，球滚到了前锋与守门员中间的位置。守门员和前锋都在拼命的扑向皮球。 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仰光联队的队长五号丢了球也在回追，抢在前锋碰到皮球之前飞铲了出去。他后来居上，反而先碰到皮球。 前锋没有碰到皮球，很懊恼的跳了起来。 守门员也没有碰到皮球，紧张的回头。 皮球应声入网。 第八十六分钟，一个奇怪的进球把双方拉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了。 乌龙球。 五号回追铲球却不小心打入了乌龙球。 主队看台上欢声雷动，因为压抑而沉闷了全场的主队球迷此时燃爆了。 五号躺在地上，痛苦的捂住了脸。 这一球不是为了我女儿的病，也不是因为你们给的钱，而是为了冠军，一切都只是为了冠军。 第116章 说好的夺冠路 下一轮，仰光联队客场挑战汉达瓦底联队。 经过了上一场意外的被弱旅逼平，这一场比赛仰光联队全队上下都下了必胜的决心。如果连没有中场控制力和锋无力的球队都拿不下来的话，那么这个赛季就可以提前结束了，因为拿不到冠军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汉达瓦底联队仿佛中了魔咒一般，上半场就落后了三球，其中一球正是上一轮打入乌龙球的队长五号打进的。那是一粒金子般的头球。 进球之后五号仿佛被压抑了很久的猛兽一样，在场上狂奔了大半个球场，甚至还脱掉了衣服肆意庆祝。 是啊，上一场出于压力，五号迫不得已把球踢进自家球门，这带给他十分沉重的，无形的压力，就算是拿到了钱，女儿也顺利的接到了中国大医院，他依旧不能释怀。 直到这一刻，他攻入了进球，还是他最擅长的头球，终于化解掉了心中的郁闷。 半场三球领先，就算是汉达瓦底联队全主力上场也不能从自己手里抢走胜利了，五号很笃定，因为他不会再让任何前锋那么轻松的就过掉了自己。 没有人能够那么轻松的过掉自己，除非是自己故意让他的。 他也为自己的鲁莽买单，一张黄牌跑不了了。 但是这一场胜利让他忘却了黄牌带来的不快。 这场比赛，他们收获了四个净胜球，而且把汉达瓦底联队甩在了身后，与若开联队同分，并列联赛第二，跟掸联只差了一场比赛了。 主场对掸联。 媒体给这场比赛冠上了国家德比的名头。 从历史层面看，同为豪门的掸联也的确是经常跟仰光联队争夺冠军最强劲的对手。 面对这样的对手的挑战，仰光联队早早的就做足了准备，准备好了一场刺刀见血的拼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只是，强强对话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掸联伤病很少，几乎是以全阵容来挑战伤兵满营的仰光联队。一上来就是猛攻，几乎是压着仰光联队在打，如果不是球迷的加油助威，还以为掸联才是主场。 但是仰光联队在五号的带领下严防死守，没有犯错，就是不给对方进球的机会。尽管双方你来我往的打的很激烈，可是都没有进球。 中场休息的时候，另外两支夺冠热门若开联队和汉达瓦底联队都顺利的赢下了弱旅，积分榜的排名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他们的获胜让正在进行的两支球队落到了并列第三的位置上。这一场比赛的结果将会影响到这一轮联赛的最终排名。如果两队打平，将继续排在并列第三，如果有一队获胜，获胜方将成为联赛的领头羊。 下一场双方的攻防转换依旧很快，中场成为了双方拼刺刀的主战场。 经过了中场的休息，仰光联队的中场出脚更加凶狠果断，也更加敢于上身体了，激烈的冲撞，精彩的二过一，干净利落的抢断。仰光联队一点一点的开始在扳回劣势了，控球率上也开始增长了。 在这个过程中，五号后卫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的形势，这是一场不容有失的比赛，作为队长得比其他人更加小心才行。 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起李茶给的承诺，他们会在主场顽强的击败掸联队。 直到下半场八十五分钟的时候，仰光联队获得难得的机会，前锋带球一路过关斩将，眼看就要进入到禁区内了，对方后卫一个无所谓的犯规给他们送上了一个直接任意球。 一个在禁区前沿两米位置的直接任意球。 好机会。 五号也冲了上去站在了人墙旁边。 对方摆起了人墙，他是负责拆墙的。 还是那一个后卫，在哨声响起的瞬间，跟拆墙的五号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同时倒地，人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中场十号一脚香蕉球，皮球从缺口穿过去，顺利的落入网窝，门将还在另一边。 球进了。 仰光联队主场一球小胜劲敌掸联队，大半个赛季之后，联赛领头羊的位置终于到手了。 赛后，当五号再次见到李茶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个后卫，掸联队的后卫。 第一个犯规就是毫无必要的，因为就算前锋过掉了他，补防的球员也已经就位了，就算他射门，也很难攻破场均失球不到一球的掸联队主力门将的十指关。 这还罢了，后面的人墙，那名后卫根本用不着动，但是他却故意动了一下，好在不经意间倒地，留出人墙的缺口。 好在任意球罚进了，否则，五号敢担保，那名后卫肯定还会制造进球的机会的。 “你又来干什么？让我们再输一场吗？”五号对李茶没有好感，但是也不敢得罪李茶。 “那倒不是，而是下一场你们只能赢一个球。” “为什么？” 下一场的对手依然是处在联赛末尾的球队，防守和攻击力都排名倒数的球队。现在仰光联队的几个伤病已经陆续恢复了健康，实力比起上一次面对南缅甸队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以这样的状态面对联盟有数的弱队，只赢一个球，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你不用知道原因，到时候漏一个球就行了。” “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又不是让你输球，如果你们前锋只进一个球的话你就安心了。祈祷一下吧，让他们悠着点。” 五号思考了很久，最后找到了主教练，说：“下一场对付弱队，我想我不要首发了吧。” 球员首发出场是可以多得工资的，五号此举也是无奈之举。 主教练说：“雄狮搏兔，也尽全力。你可不要轻敌。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对付这种球队用不着全力压上，让青年队新上来的几个人来试试，还有几个伤病也找找状态吧。你还是得上，后防这个位置缺不得。” 五号没办法，有些话，他不能明说。 好在全队都想保存实力，果然都没有大举压上，最后也将开场的进球保持到了终场，五号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比赛中，李茶没有再找过五号，这让五号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比赛之中，能够心无旁骛的比赛，最后仰光联队以微弱的优势蝉联联赛冠军，顺利获得了亚冠资格赛的机会。 当抽签出来之后，五号激动得跳了起来，资格赛的对手是新加坡的一支球队，虽然那支球队在当地实力不错，可是对上仰光联队，他们注定要失败。 五号眼中闪着光芒，他终于看到了亚冠正赛的方向了。 第114章 小国顶级联赛 东南亚的球市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的球市差，就算是连国足都鄙视的缅甸，也有大批的球迷，也有正常运行的联赛。 侯爷花了很大的气力瞄准了这里。 这里的经济收入很低，民众普遍贫困，而且人民币的购买力也会被放大。如果说要提高影响力，那么从这里起步将是一个很合理的计划。 侯爷在缅甸找到的代理人是一个华裔，叫做东仔。李茶叫他东哥。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个子不高，又黑又瘦，眼睛却很有神。普通话带有浓浓的广西味儿，虽然不标准，但是好歹也能听懂，交流起来也不算太困难。 缅甸最大级别最高的就是缅甸联联赛，一共十二支队伍参赛，代表了缅甸足球最高竞技水平。十二支球队采取双循环作赛，在总共二十二轮比赛中，联赛第一和第二都有参加亚冠资格赛的名额。 虽然在亚冠正赛的赛场上很少见到缅甸的球队，但是在亚足联杯上还是经常能够见到缅甸的球队的。只是很少有人关注罢了。 到现在，缅甸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十轮了。冠军的归属依然不太明朗，上赛季排名第一的仰光联队已经落到了联赛第四的位置，但是与排名第一的掸联也只差了3分。 这一场正好是仰光联队对阵副班长南缅甸队。 虽然是客场，但是两队的实力太过悬殊。 主队南缅甸队迄今为止还没有胜场，只有在客场曾经爆冷逼平过掸联，在主场获得过一场平局，赛季截止到目前也只有可怜的两分入账，实在是惨不忍睹。 而仰光联队，作为卫冕冠军，上赛季还差点打进了亚冠正赛，只是在资格赛第二轮倒在了澳超球队的脚下。目前虽然排名不理想，那也是只输了一场。 这又是一场看上去没有悬念的比赛。 但是侯爷却不这样认为。 足球是圆的。 只要是比赛，那么就会出现任何可能性。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会实现的。 侯爷想要把近乎不可能的结果变成必然会出现的结果。 李茶回想起跟东仔一起同仰光联队的队长会面的情况。 身为球队的队长对这种事情是拒绝的，而且是义正言辞的拒绝的。他有一个队长应该有的荣誉，他的荣誉是和球队、俱乐部的荣誉连在一起的。他的球队是要卫冕冠军，进入亚冠资格赛，最后杀入正赛，更亚洲强队较量的队伍，是不可能在这里跟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扯这些有损荣誉的事情的。 “你们马上离开，我不会透露出去这件事。这样的话请不要再说了。”队长态度很坚决。 李茶对东仔说：“告诉他，掸联这一场会输球，他们与掸联的差距会缩小到两分。” 东仔原话转达。 队长轻蔑的笑了起来，“如果我们获胜了，就与掸联同分了。” 意思不言而喻，既然我能够同分，为什么要听你的，而且胜利才是应该追求的，而不是求一个可耻的平局。 李茶说：“你得长远的看，联赛还剩下十轮，也就是说你们还有十场比赛。这一场平局，剩下的你们可以全胜，要拿到冠军是没问题的。” 队长盘算了一下，接下来他们的比赛有四个客场，其中就有汉达瓦底联队，客场对上他们想要取胜可不容易。 主场还要面对掸联的挑战。 上一次客场对阵掸联，是因为运气好才守了一个平局，平心而论，就算是主场，现在这支队伍要击败势在必得的掸联也不容易。作为一个在缅甸联赛经历过十年的老球员，他很清楚各个队的实力和板凳深度。 “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你们队有六个伤病，还有两名累积黄牌停赛。尽管俱乐部已经找到了强力外援，但是一来外援还没有取得足协认可，暂时不能代表球队出战，二来就算是能够出战队伍自身也需要磨合，而且外援能不能发挥出真正的水准也是个问题。” 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队长自然明白李茶不是吓唬人。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伤病，他们或许这个赛季也不会这么挣扎。可是真的要抛开荣誉跟这些赌徒们一起吗？总有些不甘心啊。 李茶见他有些意动了，又添了一把火，“如果你放弃了这次机会，掸联这场比赛就算失利了，你们同分了。可是你们的伤病名单上只怕又会增加一人到两人，再对上强队，甚至是中游的队伍你们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获胜。” “混蛋，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是在给你指一条更好的路。这一场平局会让你们接下来的对手放松警惕，比如排在你们前面的汉达瓦底联队，在客场拿下了他们，你们就能够取代他们的位置，升到第二，随后携着胜利的余威主场击退掸联，你们就能够成为领头羊了，剩下的那几个队伍，不是你们的对手。” 队长摇了摇头，“汉达瓦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又是他们的主场，你还是不要胡吹大气了。” 李茶笑了起来，“既然有我来找你商谈，你怎么能保证没有人找他们的对手商谈？如果汉达瓦底的十号意外受伤了，九号红牌停赛了，你们还没有信心取胜吗？” 队长吃惊的看着李茶，仿佛在看一只凶猛的怪兽。 “正好下一轮，他们的比赛率先开始，你会知道结果的。” 最后，李茶还补了一句，“听说你的女儿生病了，医药费得不少，我们愿意带她去中国医治，医药费不用你操心，如何？” “需要我怎么做？”队长试探着问。 “让南缅甸队进球。具体怎么做我会告诉你的，你得用点心，可不能被人看出破绽了。” 李茶看到了整个上半场都如同梦游一般的仰光联队的队长，那个五号，后防线上的核心人物，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了另一场比赛的结果了。尽管上半场仰光联队已经一球领先了，但是李茶相信，下半场的时候，队长会按照他的指示做好他应该做的事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队长焦急的找到了助理教练，询问汉达瓦底联队的战况。 助理教练为身为队长的五号如此关心敌人的战况点赞，这是一个合格的队长，合格的队长不仅要关心自己球队的情况，还要关注对手的情况，下一场的对手状况如何如果能够及时掌握，这对于备战是很有必要的。 “哈哈，汉达瓦底联队不顺利，核心被对手一个铲球伤到了半月板，估计得休息一阵子了，而且他们的九号还因为推搡对手被红牌罚下了。” “什么！真的？”五号紧紧捏住了助教的肩膀。 第117章 饮恨败北 联赛结束，仰光联队终于可以以健康的主力阵容来备战亚冠资格赛了。所有人都很卖力，这是他们再一次冲击亚冠正赛，再一次获得与亚洲一流强队过招的机会。 这是荣誉。 尽管大概率他们在正赛上只是鱼腩，是个陪跑的，注定会成为强队的陪衬，但是他们并不在意，只要杀入正赛就算成功了，能够打入进球那更是不得了的喜事。 有时候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就是这样简单。 李茶心里也很矛盾。 他当然知道资格赛对于仰光联队意味着什么，对于这个“老熟人”五号意味着什么，但是侯爷的嘱咐和要求他又不能忽视。 算了，来年再战吧。 反正在缅甸能够威胁到仰光联队的球队并不多，况且侯爷也承诺过，这一年失败，来年肯定会弥补的。 但是五号却前所未有的严词拒绝。 “这个绝对不行，我不能用我们球队所有人的梦想来满足你龌龊的欲望。就算是杀了我也不行。” “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你买一块地，修一栋房子，安心养老了。” “我不差养老的钱。”五号眼睛里充满了嘲弄，“钱固然重要，但是并不能包办所有。” “你孩子的事你忘记了？” “那个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五号态度很坚决。 李茶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是你逼我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借你们这支队伍的实力能够拿到联赛冠军？汉达瓦底联队的十号为什么伤退，九号为什么会被罚下？掸联的后卫为什么会给你们留出缺口？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这个……跟我无关……”五号的脸色变得苍白了，“那都是你们做的，我不知道。” “可是我记得我是提前跟你说过的，而且你也是知道了结果之后才打进了那一个乌龙球的，不是吗？” “那是你们逼我的……” “不，我们是互相帮助，各取所需。你们不是也如愿以偿得到联赛冠军了吗？” “不，不……这一次我不会这样了，我一定不会，你不能威胁我，要挟我，我不吃这一套。” 看着五号转身离开的背影，李茶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吗？这次谈话的过程我已经录了下来，我会把它剪辑之后寄给足协。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让汉达瓦底联队来顶替你们的，毕竟你们多次进入资格赛，却始终没有大的突破，他们早就不满意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五号惊恐的转身。 “我当然可以，毕竟你们赢的并不光彩，从实际来看，你们本来就不够资格来参加资格赛。” 五号掩面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半晌之后，才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李茶这才慢慢的把方案告诉了五号。 五号呆了一阵，恨恨的说：“你是个魔鬼，你吞噬了我的梦想。” “梦想？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谈梦想，弱者只有幻想。” 五号嘴唇动了动，转身离开，步伐坚决，但是背影却是那么的萧索。 李茶忍不住叫道：“明年，明年一定会让你们卷土重来，杀入正赛的。” 五号没有回头：明年？明年我们队伍中的很多人就要淡出视线了，他们的梦想是不可能完成的了。 仰光联队现有的主力阵容有好几个三十多岁的老将，今年就是他们的合同年，以俱乐部追求成绩的做法来看，他们注定是不能留下来的了。 李茶看着五号的背影，忽然想到：我怎么跟那个赵文哲越来越像了…… 今天他逼迫五号的手段跟赵文哲逼迫莫连科一样。一想到莫连科，李茶忽然打了一个寒噤，莫连科真的是死于意外吗？这个五号一定要听话啊。 资格赛第一轮的对手实力很弱，这对仰光联队来说是一个利好，而且第二轮的对手是越南和马来西亚球队的胜者，这两支球队仰光联队都曾经交手过，而且都大比分赢过对方，不管是哪一支球队，以目前仰光联队的状态来说，都有很大的赢面。 唯一的硬仗是澳大利亚超级联赛的布里斯班狮吼队，硬碰硬的话，也不一定会输，过了这一关就能够正式进入亚冠联赛跟亚洲一流强队掰掰手腕了。 这一次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仰光联队上下每个人都很兴奋，自信满满。 只有五号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队长，马上要开始了，你可不要拉胯啊。”说话的是五号后防线上的好搭档二号，已经三十多岁的老将了。 “怎么可能，我就怕你到时候抽筋，哈哈……” 说笑一阵，比赛正式开始。 虽然实力上两队有些差距，但是在正式比赛中仰光联队却很难占到便宜，好在上半场开场不久，仰光联队获得一个很好的机会，打入了一个进球。而在随后新加坡球队的反扑中，五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冲了上去把球破坏掉了。 这一次略显犹豫的救球似乎耗尽了五号的体力，五号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站好了位置，球权重新回到了仰光联队的脚下。 二号悄悄对五号说：“没事儿的队长，还有机会的，到时候再慢一步就好了。” 慢一步？你在说什么？难道？ 五号惊愕的看了看二号，“你……他们……” “你知道就够了，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二号是五号共事了五年的队友了，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夺得亚冠的冠军，后来梦想降低到了东亚赛区冠军，然后又从四强降到了八强，直至小组出线，再到现在的打入正赛，这个梦想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你的梦想呢？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啊。” 二号干笑了一下，“梦想？与其说是梦想还不如说是幻想吧。我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俱乐部已经通知我了，资格赛打完我就离队了。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挣钱的机会了，我押上了身家买了新加坡。比赛结束后我就会带着家人去美国了。欢迎你来做客。但是在此之前，我要保证我的钱不会打水漂。” 五号呆住了。 虽然他也想到过，李茶他们或许会找其他人，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收买的人居然是自己最好的搭档。 真的是不可挽回了吗？ 当裁判吹响终场哨时，五号疲惫的躺在了草坪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了比赛失利而悲伤。 主场被弱于自己的对手灌进去两个球，换做谁都不会好受。 队友们都过来安慰队长。 这位铁血的汉子忍不住哭了。 让他哭泣的不是失利，而是被迫失利，是自己亲手埋葬了球队的希望，埋葬了自己的梦想。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有足够的勇气重新再来，可是当梦想坍塌的时候，他听到了梦想破碎的声音，他仿佛坠入了地狱一样，浑身的力气都被藏在那里的恶魔抽干了，他只能无力的喘息着。 夜幕降临，死忠球迷早已离开，五号依旧呆呆的坐着，当球场的灯熄灭的时候，他的身躯也彻底被黑暗淹没了。 第118章 王扬的幸福生活 缅甸的事情完结了，李茶也难得的有了轻松的时候。 说实话，这种逼迫人就范的事，他做起来还是有些不适应，主要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赵文哲对此不屑一顾，“你都在安安心心的做策划了，还有什么坎过不了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李茶对这个话竟然无法反驳，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我们不一样。” “嘿，有啥不一样。” 曲婷婷考研的成绩也出来了，她顺利考上了北方名校的研究生，开心的不得了。 林月儿则在努力的复习功课，只是她落下的功课实在太多了，只能留了一级，从同学变成了学妹。 王扬这个时候也打来了电话，要借这个机会来请李茶吃大餐。 跟王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生。 虽然外貌比起曲婷婷和林月儿都有所不及，但是对王扬却很好，而且身材很健美，一见就知道是一个热爱运动的女孩子。见到了李茶脆生生的叫了声“道哥好，我叫朱华。” 李茶一见面就擂了王扬一拳，“你小子什么时候开窍了。” 曲婷婷和林月儿也跟着起哄，让王扬说说两个人的故事。 王扬难得的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说：“我跟小华是在五环酒吧认识的。” 王扬说起了相识的场景，此时还一脸甜蜜。 朱华是五环酒吧老板的妹妹，春节期间帮着哥哥一起打理着五环酒吧。 而王扬因为过年没有回家，几乎每天都泡在五环酒吧看球，每天都看到酒吧打烊。朱华对这个天天看球的人非常奇怪，不经意间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朱华本来是在国外留学，受哥哥影响也很喜欢踢足球，还曾经是学院的主力前锋，听王扬说起足球来一套一套的，顿时就对王扬很感兴趣。 但是能够在五环酒吧里出没的人，很少是不懂球的球盲，都有自己支持的球队，也有自己对足球独到的见解，见得多了朱华也并没有在意这些。 真正让她感兴趣的其实还是王扬偶尔的一次学李茶的样子分析并解说了一场比赛，这种新颖的说球方式顿时让朱华来了兴趣。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 朱华也有着足球一样的狂放不羁和火热，跟王扬的关系发展的很快。 不过短短几个月就互相叫上了“老公”“老婆”了。 “小华，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李茶，道哥。我的这些小手段都是他教给我的呐。” 李茶听王扬加以解释，故意板着脸说：“好你个王扬，我这个是吃饭的营生，居然被你用来把妹了，不行，今天非得大吃一顿，让你好好出出血不可。” 朱华说：“今天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道哥，说什么也要喝一个。您呀，可是我们的间接媒人，这一杯酒您得喝。” 曲婷婷说：“难怪你说你买球买中了，月儿的医药费就是这样来的吧。” 李茶微微一笑，“有一部分是的。不要学什么圣人不饮盗泉之水这些假正经，一个圣人如果连盗泉之水都抵挡不住，那还叫什么圣人。” 王扬附和的说：“对，真正的圣人应该是周敦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么容易就被环境所影响，哪有面目被称为圣人。所以钱的来路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拿这些钱来做什么。我以前就看过一个电影，里面说的就是一个杀手，杀死了很多坏人，用这些钱来救助孤儿院的孤儿。你们说如果按照圣人的标准来行事，这些孤儿岂不是要饿死？” “所以你如果得到一笔不义之财，你会怎么办？”朱华问。 “当然是改善自己……同胞的那些穷困人家孩子的生活啊。”王扬长吁一口气，差点说漏了嘴。 其实就算是自己改善生活，那也是为社会做贡献了，这样就少了一个抱怨的人，社会将更加和谐。 朱华却说：“说的有模有样的，你这是为自己买球找借口的吧。反正你买着玩儿可以，千万不要当真。” 李茶知道王扬有买球的习惯，但是按他的说法是只买体彩，而且每次不超过一百元，就只图个乐子，说：“小华说的对，有些东西可以说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有闲暇时间花点小钱玩玩无伤大雅，但是千万不能陷进去。” 王扬有些不以为然，依靠着李茶的分析，再结合“足球反着买，别墅靠大海”的名言警句，他在五大联赛的赛场上十次中了八次，收获满满。 但是他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说：“当然，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一旦入了迷，着了魔，那就解脱不了了。就像我对小华这样，别人的射门直入网窝，她直入我心窝。” 不提防王扬突然撒了一把狗粮，几个人都酸的不行了，大声起哄。 朱华笑得花枝乱颤，王扬买球的事就此揭过不提。 李茶大叫：“来人呐，有两只秀恩爱的狗，快拉出去，辣眼睛。” 曲婷婷和林月儿同时掐了一把李茶，眼神中满是幽怨：你可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这些话。 随后，王扬也说起了自己的打算，他年纪也不小了，一个月前也刚刚见过双方父母了，都很满意（除了朱华的哥哥，他也认识王扬，得到消息给了王扬一拳“好家伙，我当你是看球呐，还把你当兄弟，你倒好，居然瞄向了我的妹妹，动机不纯。”王扬也无法分辩，但是这个不重要，反正自己再去看球，肯定是最佳位置了），结婚的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 这一次请李茶也是想要李茶做他们的嘉宾，出席婚礼。 李茶当然开心的答应了，并且敬了一大杯酒。烈酒下肚，李茶看到了曲婷婷和林月儿酡红的脸颊，和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为难起来。 两个人他都很喜欢，也都舍不得放手。可是他却没办法给两个人同时给她们应得的名分。 法律和道义都不允许。 随后的时间大多数都是王扬大谈特谈以后的计划和理想，他有一个宏大的设想，那是他对余生的策划。 这个计划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符合大部分女生对爱情对婚姻的幻想。听得曲婷婷和林月儿也大声惊呼，连连拍手叫好。 朱华说：“别说我给你泼冷水，浪漫主义是需要现实为基础的，你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如何实现，实现不了就只是空谈。我不需要华而不实的画饼，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哪怕只是早餐的一个鸡蛋。” 王扬微笑着说：“你放心，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要办到。道哥还有两位小嫂子都是见证。” 曲婷婷和林月儿听到了最后一句齐声说：“王扬别瞎说，这哪跟哪儿啊。” 第119章 指点江山 缅甸联赛随着两只球队在亚冠资格赛上先后出局进入了休赛期。 休赛期里，仰光联队和掸联队都进行了大量的人员调整。 很多老将离队了，特别是仰光联队，离队的多达七人，虽然俱乐部花了不少的钱在各个位置上都进行了补强，但是在资格赛败给了实力不如自己的新加坡球队之后，没人看好他们能够再一次杀入资格赛了。 而休赛期的几场友谊赛也似乎证实了外界的看法，面对弱队，虽然仰光联队都获胜了，但是每一场都胜的尤为艰难，而且后防线极不稳定，每一场都有丢球。 人们都说是队长五号失去了老搭档二号的配合，独自一人难以撑起整道防线了。 其实也不怪五号，一直以来仰光联队都是四后卫配置，中间有两名中后卫布防，防线可靠。 但是换了教练之后，新任教练崇尚进攻，把阵型改成了343，后防的压力就上来了。 还有一点就是五号在李茶的授意下放了水，就是要降低仰光联队夺冠的概率，提高赔率。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五号为了李茶承诺的亚冠正赛不得不再一次委屈求全。 是啊，梦想如果不能实现跟空想有什么分别？ 联赛正式开始之后，仰光联队就主场先后输给了南缅甸队，若开联队等几个弱队。 三连败开局。 外界普遍看衰。 五号也质问李茶：“连弱队也能输主场，你怎么保证客场胜掸联队，胜汉达瓦底联队？” 李茶说：“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五号无奈的转身，心里下定了决心，下一场就算说什么也不能输了，再输下去，只怕球迷要冲上来杀了我的。 但是下一场是风头正盛的汉达瓦底联队。 除非是他们再来一个伤病才有希望。 说什么来什么，第三轮比赛结束之后，汉达瓦底联队的十号在夜店里欢聚的时候惹到了醉酒汉，两人发生了打斗，醉酒汉被打伤，随后起诉了十号。 十号陷入了官司，赛场上的表现呈现出断崖式的下滑。 触底反弹的仰光联队面对前后场严重脱节的汉达瓦底联队终于一洗颓势，客场一球小胜。 随后仰光联队又来了一波五连胜，顺利杀回联赛第二。 但是接下来又来了个两连平，连副班长也能在他们身上拿到可贵的一分。 状态起伏不定的仰光联队把所有球迷的心都揪住不放。 说球员和教练太烂了吧，他们能够赢下掸联队这样的队伍。 可是说他们能够夺冠吧，他们又在主场被副班长逼平。 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当仰光联队在联赛收官之战时战胜汉达瓦底联队获得第二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运气。 而亚冠资格赛他们要面对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球队的挑战。这比上赛季更难了。 要知道越南的球队可是上赛季杀入过亚冠正赛的，小组赛还绝杀过日本j联赛的队伍。虽然小组没能出线，可是实力却是在仰光联队之上的。 五号看到了抽签结果，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你拿什么保证我们能够进到正赛？用你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吗？” 五号的无礼让李茶心里很不舒服，“我既然说了就用不着你操心，认真踢好比赛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我已经计划好了，但是如果你们自己不争气，那可怨不得我。” “那可是打过正赛的队伍。”五号强调了一句。 “那又怎样，连中超第四名都能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有什么可怕的。你不会这么没种吧。” 五号愤愤离去。 比赛的过程异常艰苦。 第一轮主客场打印度尼西亚的联赛第一。 仰光联队在主场输了一个零比二。 没人相信他们还能绝地反击。伊斯坦布尔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就是要完成这样的逆转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既然是用的“几乎”二字，那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仰光联队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在李茶和侯爷的努力下，他们办到了。 所付出的代价就是给印度尼西亚球队的球员支付了一笔不菲的钱。 侯爷说过：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如果有，那就加钱，直到办到为止。 他开出来的条件他们没办法拒绝。 仰光联队客场三比一获胜，总比分相同，客场进球数多而淘汰了印度尼西亚的球队。 虽然他们淘汰了资格赛第一个对手，但是来自越南的队伍却不好对付。是能够跟亚冠正赛强队掰手腕的球队。 仰光联队客场采用的是铁桶战术，在偷袭一球之后更是把死守战术贯彻到底了。尽管在比赛的最后阶段被主队绝平，但是这样一直顽强的仰光联队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在他们的主场就将面对越南球队的直接挑战了。 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战。 主场，主教练学习前辈名帅穆里尼奥在国米执教时对阵巴萨的战术。完全放弃了控球，就连前锋也都拉回半场防守。 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却收获了奇效，尽管场面已经难看到几户无法用语言形容，可是比赛结果却让主队所有人都很满意，球迷都疯了。 尽管只是进了区区亚冠正赛的小组赛，尽管小组赛他们要面对的是来自中超，k联赛和j1联赛的强队，其中两支还拿过亚冠的冠军，他们注定只是陪跑，可是他们却表现的比拿了冠军还要高兴。 这样的表现让李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靠自己实力拼出来的机会和别人用不光彩的手段赐予你的机会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这个或许就是梦想的区别吧。 当李茶微笑着祝贺五号终于如愿以偿的时候，终于圆梦的时候。 五号并不怎么高兴：“你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梦想，你这样的人也不配拥有梦想。今后可不要再找我了。” “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呐。追求梦想的机会还很多呐。” 五号说：“小组赛结束后我会退役。” “你才三十二岁，怎么就想到这个了？” “我既然已经进入到了正赛，就不用再违心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对梦想的亵渎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累了。” 三十二岁，一个运动员还能取得很大成就的年纪，他却选择了退役。 或许真的是因为梦想吧。 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第120章 因为梦想 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茶就没有再问过自己，梦想究竟是什么？ 小时候的梦想很简单，那就是能够开开心心的玩一天，爸爸妈妈不干扰自己看最喜欢看的动画片那就行了。 后来，梦想变成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努力学习，认真读书，度过了好些年。直到现实告诉他，北大和清华都不会录取他，北大青鸟倒是不拒绝他之后，他也把这个梦想给放弃了。 大学的时候，梦想又变成了逃课不被发现，考试作弊不被抓现行，不挂科，顺利拿到毕业证了。 曾经立下的为中国之崛起而读书的豪言壮语终于没能继续。 他只是普通人，变不了伟人，哪怕是拥有跟伟人一样的梦想也不行。 现在，距离毕业也有多年了，他再一次回想起来，想要问问自己：做这些，做这么多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钱？ 他现在已经获得了财务自由了。不说富得流油，也能够保证余生就算不用再工作，按照普通人的消费水平计算，也能保证花到七十岁了。 既然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 从几年前第一次给“道士先生”大伯出主意起，他第一次尝到了策划的甜头。 能够看到自己的主意能够被人接受，并且取得良好效果的时候，李茶的心里是满足的。尤其是这种满足还能够带来不菲的收入的时候，他心里更满足了。 也因为这个，他在e县积累到了一定的名声，得到了别人的“尊重”。 他收获了名气和财富。 同样是野鸡大学的毕业生，他也是同期毕业的同学里面，第一个获得这种双丰收的人。 当别人还在早起打工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可都在床上跟瞌睡较劲。 当别人熬夜加班的时候，他却可以坐在二哥的烧烤摊上，吃着烤串，喝着啤酒跟二哥一起吹牛看球。有时候还不用自己结账。 当别人还在为工作的繁重与薪水不等价而愁苦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跟公司老总老孟一起“坐而论道”了。这个“道”是生财之道。 就算后面因为林月儿而陷入了经济危机，可是他又很快就找到了用武之地。 依靠这份本事，他让无数“绝世高手”，不管是传武还是搏击，不管是拳击还是综合格斗，都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完成比赛，在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同时还能为观众奉献出一场精彩绝伦，让人人拍手叫好的演出。 看到观众的情绪和动作按照自己的设定一步一步，一步不落的进行，他心里非常满足。 再到现在，当他涉足了世界第一运动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每一场比赛，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够给出无数个过程，给出意料之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 对了，他不是喜欢策划。而是喜欢策划的感觉，确切地说是策划带来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让很多能力在他之上的人听从他的安排来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设想的过程，这就是他心里满足的地方，是他的江山。 从丧葬策划开始。 哪个环节需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哭，哭到什么程度……都必须按照他设定的来。 我不能安排你的出生，但是我可以安排你的死亡。 到了拳击比赛和综合格斗。 什么时候出重拳，什么时候搂抱，什么时候倒地，什么时候反击……是压倒性的优势获胜还是绝地反击以弱胜强，是重拳ko还是点数获胜……这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 不听话的人就要离开这个圈子。哪怕你是很有才华的希望之星。 到了现在，足球。 表面上二十二个人的拼杀，其实背后却是无数势力的博弈。 有很多人买通了球员，买通了教练，买通了裁判，甚至买通了球迷。 但是他们的买卖简单粗暴，没有丝毫技术含量，使得场上来回奔跑的人如同蹩脚的小丑一样，妄图用低劣的手段博人一笑。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有他，在他的指点和要求之下，让这种买卖变得如同艺术品一样，就算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就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鉴宝大师也会看走眼，发现不了破绽。 只有他，能够长时间保持水准。 事业如此，无可挑剔。 感情呢？ 他有两个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女投怀送抱，让他能够软香温玉抱满怀。还能够收获高傲的空姐的青睐。 他更有何求？ 可是他的梦想是什么？ 五号说他根本就不配拥有梦想。 那是他浅薄的目光看不到。 梦想也有层次之别，高下之分。 李茶梦想是什么？ 是指点江山的大气和豪迈。 当他把想法告诉了曲婷婷的时候，曲婷婷笑了：“伟人的梦想被你窃取了？那我也有梦想，就是到南极喂企鹅，到北极摸摸北极熊的脑袋，再到月球上看一看环形山。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李茶笑道：“前面的都不错，就是最后一个可不行。” “为什么？” “要是你去了月球，嫦娥该得抑郁症了，会担心你抢了她的饭碗的。” 曲婷婷：“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我可是说的真的，你是在嘲笑我的梦想么……” 同样的问题，林月儿倒是简单而单纯的多：“顺利毕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生病，不吵闹。” 王扬的梦想就是带着朱华肆意浪漫，把浪漫进行到底。 他们的梦想都很不错，但是都不够好。 没有什么梦想比指点江山更高的了。 终有一天，当世界杯，这个足球世界最高的舞台，这个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地方，所有队伍的比赛都要按照李茶的预想和设定来进行，全世界所有人的情绪，感情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时候，这才算真正完成了梦想。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或许可以激流勇退，深藏功与名，去游历世界大好河山，去见识各种风土人情时，或许会有神仙下凡游历的感觉吧。 或许当年的那些个微服私访的皇帝们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最后或许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跟心爱的人，造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所以，为了早日实现这个梦想，还得继续加油啊。 从缅甸联赛到亚冠正赛，从亚洲地区到美洲欧洲，还有一大片世界等着自己去征服呐。 第121章 进军洲级杯赛 世界上最缺钱的地方是哪里？ 有的人说非洲，有的人说南美洲。 相比而言，非洲动乱较多，南美洲相对和平，但是经济状况都一样的糟糕。 而对于足球来说。 这两个地方可都是足球的乐土。非洲虽然从青训到成年队，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的差，甚至还有吃不上饭的情况。但是可能是因为人种的缘故吧，经常会涌现出世界级的球星，比如当上了总统的乔治，在欧洲赛场大杀四方的非洲德华，甚至是如今的很多有非洲血统的足球运动员，身体条件和天赋也是傲视群雄的，似乎他们天生就是足球妖人。 另一个南美洲，每个国家都能批量产生世界一流的足球运动员，甚至时不时出一个世界第一人第二人，他们技术娴熟，天赋异禀，风格华丽，极具观赏性。那里的球星也是各大豪门的宠儿。 侯爷看上的是非洲的杯赛。 这可是一片待开发的处女地。 足协弱势，球员的话语权相对强势，而且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都不高，是一片大有可为的地方。 相比而言，南美洲的环境却没有这里“好”。足协固然权威不够，但是足球运动员同样桀骜不驯，他们骨子里流淌着的是足球血液，有着天生的傲骨，他们更愿意把自己的天赋充分展现，而不是为了取悦某人打假球。 非洲就不一样，曾经还爆出过在世界杯期间，某个国家的球员因为奖金分配问题出现罢赛的情况，他们中间的部分球员是不会拒绝金钱的。 相比足球的的荣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才是更加现实的问题。而且非洲没有实行有计划的控制人口，太阳落山之后家里没电，就只能做一些摸黑爱做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家庭一般都很庞大。 而且一旦你有了点名气之后，各种三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就过来吃大户了，他们又是特别讲“义气”讲“亲情”的，不管来多少都照单全收。 仅仅生活的开支就已经让他们很难受了。 相比赢下比赛的奖金，他们也更乐于接受丰厚得多的赛前红包。 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挡非洲人民对足球的热爱，毕竟喜欢并且毫不遮掩的，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就接受赛前红包的只是个别情况。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能够发挥出正常的水准，打出精彩的比赛。 现在李茶着手的是非洲杯的一场比赛。 赵文哲代替了侯爷过来面谈。 一想到赵文哲，李茶就有些头大。 侯爷只是单纯的关注比赛，以及跟比赛有关的事情。 而赵文哲喜欢的却是赛场之外的东西，比如学外语，救济失足女郎等等。而且还喜欢蛊惑李茶同行。 但是李茶对于非洲地区的女孩子还是保持了尊敬的距离，敬而远之，下不了手。赵文哲却无所谓，反而大肆称赞她们异族风情，别有一番风味，是你想象不到的。 好在赵文哲在策划上不会对李茶指手画脚，给了李茶充分的独立性和自主性。 非洲球员普遍身体素质劲爆，速度快，力量大，耐力好，身体柔韧性强，灵活多变，技术天赋也不错。能够完成很多不可思议的动作。 这给了李茶发挥的空间。 这一场比赛其实只是非洲杯的资格赛，也是预选赛。 由非洲劲旅塞内加尔对阵乌干达。 其实乌干达也不算弱旅，他们也曾夺得过非洲杯亚军，但是那还是在1978年的时候。 现在这支乌干达队跟塞内加尔比起来整体实力相差了一大截。 外界普遍看好塞内加尔会大胜乌干达。 非洲球队有这么一个特点，那就是打顺了，能够一波流带走比赛，经常回爆出大比分，尤其是双方实力悬殊的时候，他们才不会讲究什么“武德”，只要自己踢高兴了，哪怕对方的门将会的抑郁症他们也不会在意。 比赛第二，奖金第一，什么？你说友谊？足球也有友谊？ 这一场李茶要专门强调的就是对方的前锋。 一个皮肤黝黑的，身材高大的，留着卷曲头发和卷曲胡须的“青年”。 李茶把要求说了之后，翻译原封不动的转了过去。 青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又连比带划的忙了好一阵。 翻译说：“他的意思是既然能够大胜，为什么不多进几个？他们的足协有规定，进一个球就有一千美元的奖金。” 李茶问：“他说了这么多就这么两句话？” 翻译：“意思是这样。” “你告诉他，只胜一球给他两万美元。” 青年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按照正常水平，他们赢乌干达三到四个球是有希望的，现在一下子就给了两万，这简直太让他兴奋了，于是他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翻译说：“他的意思是，虽然进一个球不算难事，但是只进一个球也不容易办到，毕竟乌干达的后防线对他来说就跟纸糊的一样。” 李茶明白了，这家伙只怕是在跟自己砍价来着，以为自己是冤大头呐。 “你告诉他，要是他在大禁区外沿能够连续五脚都能够踢中横梁，我就给他加五千美元。” 青年不知道李茶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兴冲冲的跑到球场连踢了五脚，只有两脚命中横梁，有两脚踢飞了，最后一脚射进了门里面。 “告诉他，他的脚法很一般啊，曾经有个黑人球员就连续五脚踢中过横梁。让他不要想那些不是他应该想的，只能净胜一个球。” 青年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 “他说，如果其他人要进球怎么办？” “告诉他，你才是前锋，进球这种事如果还让别人代劳的话，你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前锋，做不了的话我们就换人了。” 青年一脸严肃的表示，一定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 事实上，在比赛中，那青年进了一球之后，也果然故意去浪费了机会，好几次都是擦着横梁飞了出去，看得李茶后背冒汗。 这小子还真是故意的啊，这是玩火自焚好不好，年轻人太不讲究了。 最让李茶无语的是，他居然还从自己队友脚下抢断之后爆射，让队友错过了扩大比分的绝佳机会，让队友也大为光火，如果不是他打入了唯一进球的话，估计队友会过去掐死他吧。 赛后主教练在记者会上说：“我们有机会扩大比分，可是我们的前锋太兴奋了，导致浪费了很多机会。但是这个不怪他，他以为球会进的。” 第122章 非洲愣头青 非洲人的理解力很让李茶费解。 上次塞内加尔的那位青年在场上的表现一度让李茶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交代清楚，仔细揣摩之后，又怀疑是翻译没有很好的把意图告诉给他，让他在场上表现得有些狂野。 特别是那几次故意踢横梁的几脚，简直把李茶吓了个够呛。 李茶见到过那位青年的脚法，跟巴西那位大佬有着天壤之别。本来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不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这个当做了自己的挑战。 事后他从李茶手里拿到钱的时候兴致勃勃的说：“你看到了吗？看了比赛了吗？我那几脚怎么样？告诉你吧，还是得在正式比赛中才能找到节奏和感觉，训练场上还是差了点意思。” 好吧，如果不是接下来还有合作的话，李茶真想狠狠的甩给他几耳光。要是多进了一个球，那么侯爷付出的可就远远不止给那青年的那点小钱了。 “下一场的对手是赞比亚，这个可是拿过非洲冠军的球队，你们得输掉比赛。” “为什么？我们可不是那种碰见强队就隐身的。能够把冠军拉下马，我很期待的。” 李茶懒得跟他解释为什么了，说的太深了，这小子不一定听得懂，就算听得懂，翻译也未必能够说清楚。 说的太浅了，他肯定会不当一回事儿的。 正式比赛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子。 李茶本来在场边看球，从亚洲到非洲来看球，最让李茶痛苦的不是这里的天气和风土人情，而是看球的时候如果不看背后的号码，他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乍一看，哟呵，场上出现了二十二胞胎。 那位塞内加尔青年身穿的是三十一号球衣。位置是中锋。 这是一个非典型的球队主力前锋，从他选择的号码就能看出来，他没有选择国际主流的七号、九号、十号等号码，而是选择了三十一号，这就足以显示出他独特的性格了，是不拘泥于俗套的性格。 从场上的表现来看，他速度快，爆发力和身体柔韧性都很不错，身体天赋很高。而且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比如这一次带球突破的时候，明明前面有接应的队员了，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带球，最后球打在后卫身上折射出了底线，获得了一个角球。可是如果他及时分球的话，这个球十有八九会变成得分。 这让处在绝佳位置的队友很不满，张着手臂大呼小叫，意思是：你瞎呀，没看到我的位置更好吗？足球是团队运动，你得会传球？你当你是罗纳尔多啊，你当你是马拉多纳啊。 个性青年怎么会示弱，当即回怼：给你你也要打得进啊，就你那两下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闭着眼睛也比你踢的准。 队友：你说什么？二愣子，我们球队有了你就是球队的悲哀，只顾一个人的话你干脆自个儿到旁边去踢。 个性青年：我倒是想到旁边去踢啊，可是没有我你们这帮垃圾还不得被对手打出翔来，一个个软脚蟹，啥本事没有吼队友你第一，没啥贡献，只会浪费机会。就你这两下子，只怕也射不进你老婆****，你回去做个dna鉴定吧，看看那几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不要替别人养孩子，当冤大头，你邻居是不是姓王？ 队友：劳资忍你很久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个性青年：怎么样？你还敢打我啊，有本事你咬我啊 ……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塞内加尔的两名前锋在对方的禁区里互相顶牛，各抢各的位置，互不相让，很快就从简单的上半身身体接触，下半身卡位演变成推搡了，又很快变成了综合格斗，互扇耳光。 他们都是个性青年，扇耳光都不带躲闪的，似乎谁躲闪了谁就输了。 李茶站起来心里大骂：这俩小子是在干什么？你们的专注力不是应该在球场上吗？这是你们的角球啊，你们得抢点才是正途啊。 当两人从综合格斗转变成蒙古摔跤之后，主裁判也看不下去了，一人一张黄牌，算是小小的警告。 但是两位个性青年可不会因为一张黄牌就善罢甘休。 角球被浪费掉之后，两人没有参与回防，而是站住了互相打嘴炮，还配合上了夸张的肢体动作，在李茶看来那就是： 你打我啊？ 有本事你打我啊？ 胆小鬼，你怕黄牌吗？ 老王八，你才怕黄牌。 ……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对手赞比亚进球了。 两人又开始了互相指责。 都是你，不回防。 我是前锋，凭什么让我防守。 球队是大家的，你为啥不防守，你真以为你是大牌球星？大牌球星怎么被欧洲二流球队退货了？ 再怎么我也去过欧洲，你这个土包子啥也不懂只知道瞎比比。 …… 主教练心急如焚，在场边大声怒吼，试图化解两人的矛盾。 但是主教练白吼了。 没办法，上半场才进行到了不到三十分钟，他不得不进行人员调整了。 主教练看了看板凳席上的人，没办法了，只能派两个人中场上去加强一下控制力，打打防守反击了。 边裁举旗了。 两位个性青年骂骂咧咧的走下了场，在助教的拱卫之下分别离场。 比赛结束后，比分正是李茶要求的零比二。 看到结果，李茶才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可真是个不确定因素啊。 个性青年找到了李茶，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我跟我远房表哥的表演如何？很精彩吧。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来离场，我们很难不进球的，你也看到了赞比亚踢得其实有够烂的。” 好吧，你们赢了。 只是你们这种方式换个有心脏病的人肯定受不了。 收着点踢不好吗？故意打飞机不好吗？往守门员怀里踢不好吗？就算这都入不了你们的眼，你们踢横梁，踢立柱也行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杀式的攻击？黄牌虽然颜色漂亮鲜艳，可是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东西。简直不可理喻啊。 之后的比赛因为涉及的面更大了，侯爷也不好再动手脚了，于是见好就收了。明智的从非洲撤了兵。 李茶对这个决定双手赞成。 如果不见好就收，只怕早晚也被他们折磨死，还是找几个正常一点的人来吧。 第123章 东欧的超级联赛 东欧国家的足球水平如何？ 在去之前，李茶几乎没有什么概念，他连哪些是东欧的国家都没有弄清楚。在看到了立陶宛、拉脱维亚等名字之后，忽然想起，这些地方的篮球倒是不错，可是足球嘛，比起西边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匈牙利、捷克、波兰、乌克兰等球队也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而提到白俄罗斯，估计大多数人想到的是白俄的大长腿吧。 而真实的情况是，在白俄罗斯足球同样很受欢迎。 虽然国家队和俱乐部球队在国际赛场上取得的成绩并不显眼，但是也有很多优秀球员在五大联赛效力。 面前的这个人是明斯克迪纳摩队的，他已经收到了来自亚平宁半岛的邀请函，这个赛季结束之后，他就会带上自己的球鞋加盟意大利甲级联赛的水手桑普多利亚队。而这个赛季只剩下了三场比赛。 “我很快就要加盟意甲豪门桑普多利亚了，我为什么要自毁前程为你们卖命？荣誉不是拿来作践的，而是要用生命来扞卫的。”他在场上的号码是二号，位置是边后卫，他速度很快，身为边后卫却做了许多边前卫做的事，前插，下底传中。 正是靠着他这个本领，深陷降级区的，荣光不复的桑普多利亚队才想要签下他，用来缓解进攻上的不利，也用来缓解后防线上的伤病潮。他们已经没有放心的、可用的好的边后卫了。 “桑普多利亚确实是一只不错的球队，曾经也是意甲七姊妹之一。还拿到过意甲冠军。可是现在的桑普多利亚可不怎么顺当，不仅球员在球场上的表现很挣扎，俱乐部的财政似乎也出了点状况。就算你过去了能够站稳脚跟，可是你确定他们能支付给你承诺的薪水？” “就算给了你了，除开你在热那亚的开支，你还有多少钱替你不争气的老爹还账？那些人会给你时间吗？你妹妹的工作还能保住吗？” 二号眼中冒出了怒火，双拳紧紧捏住，额头青筋暴起，“你们刺探我的隐私！” “不是，也不需要。俱乐部谁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家里的情况和你的梦想，我想俱乐部可能在去年就放你去桑普多利亚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二号的爸爸是个烂赌的人，在牌桌上输掉了自己的工作，输掉了自己的家庭，输掉了妈妈和妹妹，也输掉了儿子的前途。 如果不是俱乐部的球探相中了他，或许二号这个时候正在做奴隶还债吧。 他也知道桑普多利亚的近况不佳，但是那毕竟是意大利甲级联赛的球队，只要成绩有起色，球迷买账，董事会的人肯定会考虑在球队的开支上出点血的。 可是谁能保证呢？ 后卫和前锋，不是前锋更能解决问题吗？ 如果不能解决问题，桑普多利亚万一跌入了乙级联赛，那么自己的薪水岂非也要减半了？ “可是我不能背叛我的球队，她就相当于我的母亲一样。” “这不是背叛。再说了母亲不是应该替孩子考虑吗？当孩子生活困难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能帮一把呢？再说了，你们就只有后面的三场球全部输掉才有可能降级的。” 二号说：“可是我们后面还要去客场踢索力格尔斯克矿工，他们可是联赛第二。还有同城死敌明斯克fc，这都需要我们保持十二分的专注才行。而要保持住这份专注，我连家都没有回，就是为了要拿下这场比赛。这是我们最关键的比赛。” 下一场明斯克迪纳摩主场迎接副班长的挑战。在保级的关键时刻，副班长这支要攻击没攻击，要防守没有防守的球队，简直就是来送温暖的。可是面前这个东方人居然要我们把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 这绝对不可能。 “正是因为是最关键的一战，你们才必须得输掉，只有输掉了，你们才能以破釜沉舟的勇气在客场击败索力格尔斯克矿工，用一场大胜来正名。” “不可能的，”二号摇头，“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好吧，如果你是一个没种的软蛋，这句话就当我没说。” “你说谁是软蛋！” “一个连强队都不敢挑战，不，是赢下强队都不敢想的人难道还是个爷们儿？真不知道明斯克迪纳摩当年取得的荣誉是怎么来的？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球队从联赛冠军变成了降级区的鱼腩。原来是被一群软蛋占据了位置，而真正有勇气的人反而不能上场。” “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球队。” “我没有侮辱她，我只是为她感到可惜，为她不值，她本不应该在现在这个位置的，她应该在第一的位置上。” “不要妄想来激怒我，”二号平息了一下情绪，“让我听听你的计划。” 李茶的计划是，明斯克迪纳摩面对副班长主场输球，让侯爷顺利收割一波。然后买通索力格尔斯克矿工的球员（反正他们也拿不到联赛第一了，第二的位置又是稳稳当当的），只要拿下了索力格尔斯克矿工，最后面对同城死敌，胜负已经不重要了，需要球员自己去拼下荣誉。 “你怎么保证矿工失利？” “我们既然来找了你，肯定也会有其他人去找索力格尔斯克矿工的。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只要你肯听话，你会有一大笔钱来替你打发掉那些烦人的债主的。你妹妹也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最好答应，因为不管你答不答应，比赛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不答应，那笔钱只会给另一个人。” *** 两天后，二号努力的场上观察着自己的队友。 每个人都很努力，很卖力，都不像是会出卖自己球队的人。 可是再一看，他又觉得每个人都像是接受了可恶的东方人的条件的人，他们背弃了自己的理想和俱乐部，可耻的背叛者。 当看到队友漏掉了一个球之后，他离得最近，但是他却犹豫了。 是他吗？ 他会出卖球队！ 他会抢走属于自己的钱！ 二号扑了上去，用一记飞铲把球铲出界外。 如果要出卖球队，这个人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 东方人，你最好信守诺言，不然我会把你撕成碎片，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佳娃，你再也不用受那个龌龊的男人的气了，等我在意大利站稳脚跟，我会把你们全部接过去，除了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可恶的男人。 他不配！ 第124章 最后三轮比赛 二号毫无意义的铲球把球铲出了底线。 这是一个很不职业的处理球的方式。 以这样的表现桑普多利亚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二号解释说：“不小心滑了一下。这该死的草皮。” 但是队友的眼睛看他的眼神分明有一丝怀疑。这个球离对方前锋的距离还有将近五米，作为一个合格的后卫，这个距离足够他护住球然后传给后腰，甚至再处理得仓促点，一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大脚起到前场，这也比这个滑铲送给对方一个角球要明智得多。 是他知道自己要离开球队了，心思已经留不住了吗？ 可是越是在关键的时刻，越能体现一个球员的职业素养，这才是大俱乐部看重的吧。而且边后卫本来就属于阵容的一块拼图，属于工兵的性质，敬业和卖力才是他们最应该有的。至于天赋，至于职业高度？ 首先你得取得足够的硬荣誉了再向马尔蒂尼、罗伯特卡洛斯等人看齐吧。他们处理这种球是不会这么随意的。 好在这个角球被二号抢到了第一点，皮球被顶出了禁区，站在大禁区外的前腰顺势一脚把球踢到前场，如果不是前锋停球没有停好，这可以形成一次很有威胁的进攻了。 二号长吁了一口气。 李茶也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这家伙反应过来了，既然要做戏，那就要认真一点，走走心。作为职业运动员，就要有职业运动员该有的水准，不能表现得太过业余。可以失误，但不能失态。 二号稳住了心神，按照李茶的设定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第一个球，对方的前锋没有过掉他，被他直接断球，然后迅速的把球分给了接应的后腰，后腰再敲回来，二号一个大脚找到了边前卫，差点又形成了一次有威胁的进攻。 队友对这个转移球很满意，竖起了大拇指。 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下半场，二号再一次对上了对方边锋。 人球分过。 二号用身子顶住了边锋，转身一脚狠狠地抽在皮球上，皮球却命中了包抄过来的对手前锋的身上，球发生了一个变线。守门员鞭长莫及。 球进了。 这是一个运气球。 怪不得后卫，更不能怨门将。 只有二号自己知道，这一球他是瞄准了前锋踢的身体踢的。这是按照李茶的策划踢的。 他赌的是球不会进。 他只是想告诉李茶，即便是他按照李茶的要求去做了，也未必能够取得李茶想要的结果。可是球还是进了。 第二场面对索力格尔斯克矿工的比赛，二号依然首发登场。 因为上一场面对副班长还送了宝贵的三分，这一场庄家都普遍看衰明斯克迪纳摩。毕竟整个赛季，能够从索力格尔斯克矿工手里拿到胜利都很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对方主要抢分的主场。如果明斯克迪纳摩这一场继续输球，那么就会陷入降级区了，能否保级就得看其他几支球队的脸色了。 这无疑是十分被动的局面。 这一场比赛对于二号来说是正名的比赛。他出球更加果断，强壮的身体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对方的前锋顶住，让他们拿不住球，或者只能匆匆忙忙的随便打一脚了事。 每一次对手失误，他都会大声怒吼，以此来提振己方的士气，这一场他化身成为了球队的精神领袖了。 队长看到了他的表现，心里也忍不住遗憾。 可惜啊，这么优秀的边后卫很快就不属于明斯克了，他要到更加广阔的地方去施展他的才华了，他要去更大的舞台去兑现他的天赋了。 去吧，就像我们的同胞赫莱布一样，但是你一定要比他更出色才好。 赫莱布效力过兵工厂阿森纳和巴塞罗那，只是他在那里的表现不够好。 如果他当初没有在世界豪门球队，而是在二流的球队里，会不会发挥更加出色呢？ 二号并没有去关注队长的心路历程，他的精力在比赛上。 高度的专注让他的长传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前锋，制造巨大的威胁。还能够然对手的前锋屡屡吃瘪。 这才是一个顶级边后卫的力量。 到了比赛的最后时刻，他还来了一次长途奔袭，从后场断球之后，一条龙狂奔五十米，最后送出了关键助攻，帮助球队二比零拿下了比赛。 这一场比赛也有桑普多利亚的球探现场看球，目的就是了解他们将要签下的球员是否能够满足球队的需要，能不能为球队提供即战力。 当看到全场飞奔近八公里的边后卫送出了关键助攻之后，球探也拿出了手机，对电话那头说出了肯定而正面的评价。甚至表示，这个二号边后卫有打边前卫的能力，有他在中前场提供火力支援，这对桑普多利亚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而这一场的完胜，也让最后一轮的同城德比变得更加吸引人眼球了。 第三场面对同城死敌明斯克fc，他彻底放松了。 上一场比赛的胜利，让他们领先降级区四分，就算是本场失利了，也不用担心。 尽管这是一场无关联赛冠军，也无关降级的比赛。但是因为是德比战，它依然吸引了足够的眼球。尤其是上一场二号的神奇表演之后，很多人也想看看，这位即将登陆意甲联赛的，神奇的边后卫，能够在意大利甲级联赛作为后卫登场，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天才。 至少在白俄罗斯是一个天才。 他们希望见到他离开这里的告别演出，他们期待他能够继续用神奇的表现让同城死敌无计可施。 没有了李茶的左右，二号踢得更加顺畅，甚至以后卫的位置还能使用马赛回旋这样的花活儿，更是博得了一阵阵掌声，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明斯克fc根本就破不了这道防线，哪怕他们调整了战术，主攻另一个方向，但是依然没有打开局面。 反倒是在最后时刻被一脚天外飞仙般的进球打破了僵局。 这个比分也一直保持到了最后。 比赛结束，明斯克迪纳摩一球小胜。完美收官。 二号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吐心中的憋闷，带着欧元，带着家人一起走向了西方那个半岛国家。他要在热那亚开启个人新的旅程，这是他事业的新起点，也是他人生的新路线。 人们欢送他们的英雄，可是他们的英雄却并没有回应他们。 他心里依然有着一份对母队的愧疚。 第125章 感情风波 帝都。 李茶做梦都想来的地方，这里有历史的厚重，有王朝的痕迹。几千年的印记在这里斑驳的老城墙上都能够找到属于它们那个年代独有的荣耀和屈辱。 曲婷婷就在这里上学。 这里不同于省城，不管是历史文化还是现代文明，都是全国唯一。 在这里能够认识到其他地方见不到的人，眼界也会更加开阔。 如果说省城是全国的舞台，那么这里就能放眼全世界。 这里是国家的核心，是亚洲的明星，是世界的焦点。 这样的地方是不能缺少足球的。 有足球的地方就有侯爷。 这是一场友谊赛，交战的双方是国安队和来自巴西的科林蒂安。 科林蒂安是巴西豪门，被称为冠军中的冠军，传奇球星苏格拉底、罗纳尔多、里瓦尔多都曾经在那里效力。 而科林蒂安作为巴西国内数一数二的豪强，长期以来也为巴西国家队输送炮弹，在联赛杯赛都取得过辉煌的成绩。 这一次做客帝都，一是为了足球的宣传，二来也是为了价值不菲的邀请费。 当然，能够过来做客的主要是二线队员。 但是这也比主队的实力要强了不止一点。 以李茶的分析来看，这场球只不过是一个交易球，对于主队来说也基本上起不到什么锻炼作用。 就像之前法国队和国足的那场友谊赛，虽然也是计算国际得分，但是法国队明显没有当回事儿，全程都是在收着踢，只是可惜的是西塞被人意外的踢成了郑智化，错过了那一届世界杯，成为了人生憾事。 这一次科林蒂安的大牌球员估计也听说过这个事，大多数都推辞不来，俱乐部只好带上了一干小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由着性子踢，得给主人三分薄面。 比赛的场面可想而知，科林蒂安的球员花活儿不少，可是每到临门一脚的时候，不是大力踢飞就是直接踢到角旗附近，再不然就是打在防守球员或守门员身上，又或者是明显的处理球慢半拍，被后卫给破坏掉。 就好像是全队抹了印度神油一样，就是不射。 直到上半场接近尾声的时候，国安队意外进球了，一个似传非传，似射非射的运气球。 但是国安队领先的局面只保持了不到两分钟，科林蒂安就闪电般的扳平了。 之后的比赛节奏又陷入到了印度神油状态，来来回回的频率倒是挺快的，可就是不射门。 下半场在主场球迷的嘘声下，在中方俱乐部的交涉下，科林蒂安球员的面貌焕然一新，开场就进了两个。 看吧，说我们不认真，我们就进你们两个。认真起来你们受的了吗？ 对这样的比赛侯爷也不感兴趣了。 李茶更是只看到六十分钟的时候就离场了。 这种没有庄家开盘的比赛，就算是李茶也不愿意多看了。 本来侯爷也是打算看看南美洲球队的竞技水平的，可是一来对方来的是替补二线阵容，二来也没有当回事儿在踢。根本看不出个名堂来。 李茶本想去找找曲婷婷，她正好在帝都念硕士。但是很不凑巧，她跟导师去外地做科研项目去了。 不过好在李茶在帝都也有好几天清闲的时间，正好可以逛逛。 现在林月儿想要提前毕业，每天也在认真复习，李茶反倒变成了最清闲的了。 帝都似乎是一个精力旺盛的青年小伙子，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始终充满了活力，似乎是永远也不需要休息一样。 到了李茶离开的前一天，曲婷婷终于跟着导师一起回来了。 看到了曲婷婷风尘仆仆的样子，李茶有些心疼，“干什么去了啊，瞧把你累的，都瘦了好多了。” 曲婷婷出去了一趟，皮肤晒黑了一些，人也瘦了一些，但是却神采奕奕，反而更有精神了。 “没事儿，就是去了一趟边疆，搞了一个社会调查。那边的紫外线可真厉害，我擦了那么多防晒霜都不顶用。还是那边的女孩子厉害，这么毒的太阳，这么干燥的气候，她们还能那么水灵，那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曲婷婷去的地方气候干燥，有早穿龙袍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的美谈，跟这边的风土人情大为不同，曲婷婷硕士研究生的方向是社会科学类，到那里去调研确实不错。 看到风沙和烈日把曲婷婷晒成了小麦色，李茶抱了抱曲婷婷，说：“辛苦你了。走吧，我带你去吃涮羊肉。” 帝都的涮羊肉火锅味道非常不错，哪怕李茶这几天就没断过，也没有觉得腻。 曲婷婷摇头道：“涮羊肉就算了，我在那边吃的羊肉可比这里的带劲多了，没有一点膻味，非常好吃。有机会你一定要过去尝尝。今天嘛，我不想吃羊肉了，我想吃你。” 李茶嘿嘿笑了起来，“那也得填饱了肚子才行，不然我怕你中途喊饿。” “讨厌，臭流氓。”曲婷婷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嘻嘻的，身子也挨了过去。 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两个人静静的躺着，从大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帝都的夜晚星光璀璨，宛如满天星斗，照彻天地，亮如白昼。 李茶触手所及，曲婷婷的皮肤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风沙摧残，已经变得有些粗糙了。 “要不，你干脆换个专业吧。你们这个专业经常要到最基层的地方去，最边远的地方去调研，我怕你身体吃不消。”李茶想了想，说道。 曲婷婷说：“身体吃不消？你可别小瞧人了。你没发觉我现在比以前更精神了吗？自从我到农村去，每天爬山走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现在的状态这么好过。” “我是说，”李茶想了想，“你一个女孩子也没必要这么拼，你可以换一个轻松一些的工作。工资什么的，你根本不用考虑太多。” 曲婷婷笑了起来，“不考虑工资？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李茶没有开玩笑。 “算啦，人还是要靠自己。等到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你早把我一脚踢开了，到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就只能加入丐帮咯。我还是想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男人有事业，女人也一样要有事业。你可不许搞性别歧视哦。” 李茶正色说：“我是说，你不用做这种太过辛苦的事情。以你的能力，你可以做更光彩的的事。” 曲婷婷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到基层工作有什么不光彩了？你不是农村出来的吗？至少我做的事是有意义的，是真实的，是获得感满满的。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不脚踏实地，早晚要翻船。” “空谈？哼哼，空谈我也可以收入几十万，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实现了财务自由。” “你那是弄虚作假，招摇撞骗，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不要做那些空头的策划了，有空了多看看书，学点真本事，踏踏实实的做一份事业，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李茶腾的坐起来，冷笑着说：“合着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招摇撞骗，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混子了。对不起，配不上你硕士研究生的身份了。” 第126章 分道扬镳 这是李茶第一次知道自己在曲婷婷心目中原来是这个形象。 他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以他目前的经济收入，他自问可以吊打同期的名牌大学生。 但是有些东西是金钱不能填补的。 曲婷婷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有些伤人，温言细语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平时有空了也可以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 “是啊，我一个浅薄的人就像是浮在水面的泡沫，根本就不长久，让你操碎了心了吧。” “多看看书，多学习总没有错吧。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吗？” “对不起，我只会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入流的小说，配不上你名牌大学生，不，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或许以后还是博士生。是啊，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拖你的后腿了，你跟着我这么一个浅薄的人也太掉价了。” 李茶愤然而起，重重的摔门出去，把曲婷婷的呼叫关在了门内。 三里屯，一眼过去，三里臀。 类似李茶这个年纪的人在这里非常多。 酒精、音乐，让他们彻夜狂欢，就如同帝都的夜，是可以不眠不休的。 李茶没有喝酒，只是要了一杯水。 在酒吧里喝水，他是独一份，酒保的眼神看向他时都好像在看一个怪胎。 李茶并不在意。 “帅哥，我请你喝一杯？”一个穿着红短裙妙龄女郎坐在了吧台边，给李茶叫了一杯马提宁。 李茶推辞说：“我是个俗人，只会和白酒和啤酒，就连红酒也得掺了雪碧才喝得下去，还是不要浪费你的酒了。” 女郎说：“来这里的没有一个是高雅的。茅台是白酒吧，谁会认为它俗气？唐吉坷德是啤酒吧，这里的人能喝得起也不多。” 李茶笑了，“你是卖酒的吧，这么不遗余力的推销酒，对酒这么熟悉。” “不，我只给需要一杯酒的人提供他需要的东西。” “借酒浇愁只会伤害自己。” “酒是个好东西，喝得适量会带来无穷的好处，只有贪杯的人才会觉得它带给人的只有伤害。我老家有一个老人，已经九十多岁了，还能下地干活，靠的就是每天一杯的纯粮酒。” “所以这杯酒我必须要喝了？” “也不一定，如果你认定了它只会伤害你，不管你喝多少它都会伤害你，如果你认为它会帮助你，那么你肯定不会被它伤害到。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那我到底喝不喝？” “等你转过了念头再说吧。” 酒精能够麻痹人，能让人变得迟钝，也能让人变得大胆，尤其是心理受过伤害之后，似乎只有它才能弥补你心中的伤痛和缺憾。 难怪有很多人厌恶酒，可也有很多人嗜酒如命。 当李茶跟女郎在酒吧外面相拥在一起，忘情拥吻的时候。李茶看到了一双愤怒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全是泪水。 “婷婷！” 李茶追了出去。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渣男！”曲婷婷奋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李茶的怀抱。 李茶浑身酒气，“我并不想那么做的，我喝醉了。” “不要把责任推到酒上面，酒没有那么大的承受力，它承受不住所有人的谴责和黑锅。你好恶心！” “我真的喝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我在酒吧里喝酒，然后……” “然后什么？想不起来了？还是没有编好？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负责人的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没有不偷腥的猫。是啊，你去过了那么多地方，我跟月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所以你就这样？你到日本，到澳门，到缅甸再到非洲、欧洲，我估计你已经尝遍人间烟火色了吧，你享的好艳福啊。”曲婷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一刻她似乎是第一次才认识他。 “不，不是这样的，我发誓，这是第一次……”李茶忽然想起了迟蕊，语气有些闪烁。 “第一次？你说话的语气都不坚决，我怎么相信你。你知道吗，你最恶心的是，刚刚跟我一起……你就跑出来找了另一个女人……别碰我，我觉得脏！” 曲婷婷扭头就跑，拦住了一个的士，逃离了现场。 李茶呆立当场，大脑一团乱麻。 女郎走了过来，“让她走吧，弃你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呐。” 李茶心乱如麻，一把推开女郎，说：“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心情。” 看着李茶离开的身影，两个男人走了过来，“怎么了？你失手了？” 女郎说：“倒霉，他女朋友找来了，这会儿估计没心情做那些事了，浪费时间。走吧，换一个人吧。” 酒吧里，一个孤独的青年正在和闷酒，女郎笑嘻嘻的走过去，聊不到十分钟就相拥着出来，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宾馆。 女郎说：“我先洗个澡。”暧昧的一笑，让那青年骨头都酥了。 几分钟后，女郎裹着浴巾出来，拔下了青年的衣服，就在这个时候，宾馆的门被人暴力踢开，两个愤怒的男人冲了过来，围着青年就是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敢勾引我老婆，劳资今天打死你。” 青年赶紧叫道：“别打别打，打不得，打不得。” “要不打，你得拿钱。” 青年哭丧着脸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两个男人刚刚拿过去，手上突然多了一副银色的手镯。 挨打的青年冷笑着说：“我们蹲守多时了，早就发现了你们这个仙人跳团伙，现在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门外几个人出示了证件，把三人带走了。 帝都的街头热闹依旧，但是李茶却觉得无比的冷清。 热闹是别人的，他只有孤身一人。 或许自己开始确实是会错意了，人一生不是一直在学习吗？学着长大，学着变老，学着与人相处。有意无意的，总会有新的东西在你生命里轮番唱主角。 侯爷的事业肯定不会长久的。 李茶知道这一点。 操控比赛这种事情迟早是要败露的，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他做的，或许自己真的该认真学一些东西了。 李茶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他没有打电话，而是买了一束花来到了曲婷婷学校。 时间很早，李茶找了一个咖啡馆靠窗的座位坐下，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曲婷婷解释。 但是还没有等他想好说辞，他已经看到了曲婷婷，她跟一个男青年肩并肩走着，两人有说有笑，靠的很近，看得出来，关系很不一般。 曲婷婷不经意的抬头，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才是真相吧。 相隔千里万里，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学长？学弟？还是同学？ 李茶并不关心了。 或许是自己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第127章 月是故乡明 这是李茶首次回到e县。 熟悉的小街区依旧喧闹，河边的清风依旧温柔，这里的人，从未陌生。 瘦猴把哈雷停在河边，开玩笑说：“道哥，现在你发达了，再也用不着借我的小哈雷了吧。” 李茶从后座上跳下来，说：“瘦猴，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胆子太小了，哈雷愣是让你骑成了小绵羊，简直是暴殄天物。” 瘦猴说：“别啊，我现在哪能跟你比呀。我有孩子有老婆，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飙车这种事还是让年轻人去做吧。” “麻蛋，跟你说话真费劲。这车我骑得也不少了，你干脆卖给我算了。” “道哥，别开我的玩笑。” 李茶一把抢过钥匙，“钱已经转你账上了，你查查你电子银行，应该到账了。” 瘦猴取出手机，“这，新车也才这个价啊，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事儿，我是个念旧的人，你这个车我一直都很喜欢，今天终于全部归我了。”李茶一扭油门，哈雷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喷出一股烟气，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 瘦猴大叫：“你倒是把我带上啊，走回去得半个多小时呐。” 然而李茶早已经去的远了，瘦猴的喊声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路边巡逻的交警再一次看到了一辆哈雷嚣张的从身边呼啸而过，骂了一句：“大白天也飙车，抓他。”骑着摩托追了上去。 李茶完全没有关注到身后追击的人，忘我的加着速，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在脸上切割的微微的痛感。 直到他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高高大大的，胸肌撑得衣服要爆炸的所长罗勇。 那一次在省城大学城外与小混混的冲突中，罗勇也是给在那一片的师兄特意打了招呼，不然一套流程走下来，也够李茶几人受的了。 身后追来的两名交警看到李茶跟罗勇居然这么熟悉，有些诧异。 罗勇在城关镇很有威信，他们也是认识这个警界明日之星的，但是出于对李茶的关爱和关心，他们还是停了下来，好意提醒了李茶一句：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跟罗勇寒暄了几句，李茶慢慢的骑着车突然想到：难怪瘦猴有了这么一辆好车却没有骑出水平，还是因为交通管理的太严了。 从河边绕行一圈，居然在河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儿，你怎么回来了？” 白衣飘飘，居然是林月儿。 李茶从帝都回到省城，直接回了e县，并没有联系林月儿。 要换在以前，李茶或许还会在省城里找一找林月儿，但是经过了曲婷婷的事情，李茶放弃了这个想法，选择了直接回老家。 林月儿看到了李茶也很惊讶。 两个人并肩坐在河边长椅上，这一幕让林月儿想起了跟李茶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人这么坐着根本就没有话可说，自己当时也没有心情跟李茶闲聊。 现在不一样了，两人有了深入交流，有了亲密接触，更有了生离死别的情谊。 “婷婷跟我说了。”林月儿主动提起了曲婷婷的事。 “她说什么了？”李茶心里有些慌乱，如果是酒吧外面的事，他得好好解释一下。 “她说她对不起你，她到了帝都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她跟你在观念和理想上也不一样。当时我就觉得，可能不会长久的。” “那个男人是她高中同学，跟她一样，都在帝都念硕士。追了她很久了，直到前不久她才答应他。” 那是曲婷婷跟着导师去边疆地区调研的时候，因为时区的问题，她很少跟李茶联系，也很少跟林月儿联系。她害怕会打扰到他们的休息，毕竟林月儿都睡觉了，那边儿才下班呐。 但是曲婷婷的同学却每天在晚上睡觉前，也就是曲婷婷下班休息之前给她打电话问候。 后来有一天，高中同学居然专程坐了飞机到了那里，给了曲婷婷一个意外惊喜。 看到了高中同学熬红的双眼和诚意满满的千纸鹤，曲婷婷心动了。 这是李茶从来不曾做过的。 李茶很少为了曲婷婷去刻意做一些浪漫的事情，他觉得保障了生活起居，又有了共同生活的感情基础，所谓的浪漫都是镜花水月，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但是他不知道女生天生抵抗不了浪漫的东西，越是漂亮的女生越是如此。 曲婷婷固然自强自立，但是她依然是一个小女生。 她无法拒绝浪漫。 就这样，李茶在她心里的位置也慢慢的被另一个人替代了，直到那一天，跟李茶大吵了一架之后，后看到了李茶在酒吧外跟浓妆艳抹的陌生女人搂搂抱抱，啃来啃去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谁才能真正给她想要的东西了。 林月儿拉起李茶的手，说：“狗头，虽然我为婷婷感到遗憾，但是我也有些开心。因为，我不用跟我的好姐妹来争抢了。她能够找到她的真命天子，我替她高兴。但是你不要妄想抛弃我，你可要记得你当初在河边对我说过的话。” 李茶猛的挣开林月儿的手，“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从河里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出来，大声说道：“我李茶，誓要娶林月儿为妻，不管她答不答应，我也是非娶不可。” 林月儿被吓了一跳，随即捂住了嘴巴说：“河里很凉的，你快上来，傻瓜，狗头。” 二哥二嫂给李茶和林月儿免了单，二哥还特意陪李茶喝了两杯。 林月儿见二哥放弃了生意过来，有些过意不去，“二哥你太耿直了，少喝点吧。” 二嫂叫道：“耿直个屁，那是今天晚上没有球赛，他不喝酒睡不着。你就喝吧，早晚喝死你，喝够了快来帮忙，老娘忙死了。” 李茶把杯子倒过来，“二哥，我不胜酒力了，不能喝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二哥这才回去帮忙。 李茶跟林月儿肩并肩走了出去，河边法国梧桐和香樟树已经长大了，吸引了不少虫子，它们正在这春夏之交的时候欢快的叫着。 李茶指着月亮说：“月儿，我猜那上面也有一个你，也叫月儿，只是那个月儿我高攀不上。” 林月儿掐了他一把，“少来了，酸酸的，你还是个男人吗？能不能大气一点，如果那上面也有一个林月儿，那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后悔的人，她只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看着这个林月儿跟一条狗这么亲近。” “什么，你跟一条狗亲近，我的天，这真是人不如狗啊。” “狗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吃我一拳！” 哎呦！ 李茶抬头看了看月亮，果然还是故乡的月亮更明亮啊！ 第128章 荷乙联赛 爱人不需要太多，一个足矣。 有了林月儿的鼓舞，李茶心里充满了力量。坐在飞机上也忍不住喜笑颜开。 赵文哲神秘的凑进来，说：“你知道这次去的是荷兰吧？” 李茶点了点头，说：“是的，荷兰是世界足球强国，荷甲班霸阿贾克斯还曾经夺得过多次欧冠冠军，这支以培养青年才俊闻名的青年军一直秉持着荷兰队的传统，打法特点鲜明，攻击力强。很有看头。而且，很多世界级巨星都曾经从这里出道，比如范德萨、克鲁伊维特、奥维马斯、德波尔兄弟，还有范巴斯滕、古利特、大奉先等等，那都是出自阿贾克斯青训营。如果不是博斯曼法案，阿贾克斯肯定还会创造更多的辉煌。” 既然要进入荷兰球市，那么对荷兰足球也必须要有所了解，对其代表性的球队更加要做足功课才行。 赵文哲点头道：“还有呢？” 李茶侃侃而谈，“说起荷兰足球那就不得不提无冕之王这个称号，一直以来，荷兰队都是以世界强队的面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从克鲁伊夫时期起，全攻全守就是荷兰的代名词，这是一只从来也不缺球星的球队，这也是一支任何国家都不敢轻视的球队。尽管从10年高光之后就一直没有取得出色的成绩，但是这一支青年军现在表现也可圈可点。尤为不错哦。” “再说到联赛，职业的荷甲，有几支球队在欧洲洲际赛场也是很有战斗力的。之下就是荷乙，再往下就是半职业的荷兰丙级联赛以及业余性质的荷兰丁级联赛。” 赵文哲继续问：“还有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 赵文哲笑着说：“比如橱窗女孩，比如博物馆？” 李茶知道赵文哲所指的是什么了，摆摆手说：“我可是正经人，没有关注那个。我到阿姆斯特丹也不会去dewallen街区的。” 赵文哲说：“在荷兰这可是合法的，都是纳税人，你说你不照顾生意，他们如何生活，如何缴税？”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李茶用杂质盖上了脸，“我得睡觉了，不要打扰我了。” “假正经，不关注你怎么知道dewallen街区的。不跟你说了，反正难得来一次，不去试试你肯定会后悔的。” 李茶确实也没有关注这些，只不过到了荷兰，到了阿姆斯特丹，就绕不开这些内容，算是在了解足球的时候顺便知晓了这些事情吧。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在荷兰这也是一种合法的职业，那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会认认真真的交税的，而且还会中文“开发票”，你说奇怪不奇怪。 荷兰的乙级联赛有二十支队伍，前两名可以直接升荷甲，三到八名则要经过附加赛才能确定升级的球队。阿贾克斯、埃因霍温、乌得勒支等球队的青年队也在荷乙联赛踢球，并且会跟着一线队的表现升降级，只不过青年队不能升到甲级联赛。感觉就是很苦逼的样子。 侯爷这一次联络的是陷入了财政危机的邓博士，本来邓博士也是一支历史悠久的球队，也曾拿过荷甲的冠军，叫做祖上也阔过。只不过现在因为管理不善等问题，球队每况日下，状态大不如前，一个不好还有降入丙级联赛的危险。 现在这支球队的财政出了很大的状况，好几名主力都心不在焉，而球队的管理层也束手无策。可以说是管理层的昏庸导致了球队将帅不和，而将帅不和又直接导致了成绩不理想，成绩不理想又让管理层开始了骚操作，然后进入了恶性死循环。 现在已经是将帅离心，一盘散沙了。进攻全靠运气，防守全靠眼神。总而言之叫做瞎几把踢。 他们接下来的对手是联赛第五名海尔蒙特。 从赔率上看，这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实力和近期状态都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 李茶找到的是邓博士的前锋，一个才二十一岁的荷兰本土前锋，从阿贾克斯青年队租借过来的球员。 李茶对他的要求就是玩命的进球，能够进几个就进几个。 十三号前锋对这个要求表示同意，毕竟他虽然是租借过来的，可是他也想通过自己的表演和表现博取一线队教练的眼球，他的心思并不在乙级联赛，他想的是能够进入甲级联赛，在阿贾克斯成年队打出名堂，然后从阿贾克斯进入到五大联赛的豪门霸主。 这一切都是有前辈的成功经验的，比如最近的德容，就因为表现突出进入了巴塞罗那，德里赫特也成功加入了意甲班霸尤文图斯。所以他也有机会，他也有梦想。 就算进不了尤文图斯、巴塞罗那、皇家马德里这样的顶级豪门，能够进入马德里竞技、马赛、多特蒙德这样的顶级球队那也很不错，那些都是有实力问鼎欧冠和联赛冠军的球队。 而且荷兰明宿范尼斯特鲁伊就是从邓博士一步步登上了小区禁区之王的宝座的。 但是，十三号依旧信心不足。这不是对自己不信任，而是对队友不信任。 “我倒是没问题，可是我得不到足够的火力支撑啊，你要知道足球可不是只靠前锋就能赢球的。” 李茶笑着说：“我并没有让你赢球，我只让你进球，这个并不能混为一谈吧。” “这样过于突出的表现自己会不会不会太好？” “你不想进入甲级联赛？不想回到你的老东家吗？阿贾克斯可是欧冠常客，许多豪强都在阿姆斯特丹球场吃过亏，而且很多都是输的心服口服的。要是你表现足够优秀，进入皇马、巴萨也不是梦。” “如果只是进球的话，我倒没有问题。可是只会进球不能帮助球队胜利，这终究不够圆满。” 比赛开始之后，十三号受到的盯防看上去非常的牢靠，可是他的基本功很扎实，速度和技巧结合得也很美妙。常常能够从包夹中突出重围，顺利的完成射门或者传球。这也算是邓博士这支球队这场比赛为数不多的亮点了。 赛后十三号也被评为了全场最佳。 只是他自己心里很明白，自己获得的机会，固然有自己全力拼搏争取到的，但是对方后卫的防守不够硬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明明在以往别人可以成功抢断，但是这一次却好像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成就了他的帽子戏法，成就了他的闪光点，也让他重新回到了阿贾克斯主教练的考察名单中。 至于比赛结果，真的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最后的比分停留在了3:5，两队全场轰入了八个球，给球迷奉献了一场进球大战。 有了这么多的进球，似乎胜负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看的爽就够了。 第129章 升级附加赛 荷乙联赛是一个比较奇葩的联赛体制，一般人很难弄懂。 联赛只有升级没有降级制度，20支球队进行主客场双循环比赛，38轮联赛分为4个阶段：第一阶段1-9轮，第二阶段10-18轮，第三阶段19-27轮，第四阶段28-36轮，最后第37和第38两轮单独存在，不算在任何阶段，只计入总成绩。 联赛总积分榜排名第一的球队直接升入荷甲，4个阶段积分排名第1的球队获得升级附加赛资格，若该阶段冠军已在之前获得过附加赛名额，则该阶段名额顺延给该阶段成绩最好的球队，以此类推。 另外3支荷甲球队的青年队，如阿贾克斯青年队、埃因霍温青年队和乌得勒支青年队是没有升级资格的。如果其中某只球队获得积分榜第一或各阶段冠军，升级资格顺延，也就是在其身后的那支球队获得资格。 还有就是参加升级附加赛有10支球队参加，除了荷乙4个阶段冠军外，还有4个名额分配给总成绩最好且未拿到阶段冠军的4支球队，还得加上荷甲倒数第2和倒数第3。这点最让人无语，排名倒数反而还有这样的机会，这让个别摆烂的球队反而还能获得这种意想不到的机会。 然后就是10支球队随机分为两组，进行三轮主客场双循环比赛，两个小组的第一名将获得下赛季荷甲参赛资格。 等熬到了附加赛开始，李茶才勉强弄明白了这个奇葩的规则。 前进之鹰在第四阶段表现不错，顺利的进入到了附加赛。跟他们同一组的还有格拉夫夏普，芬洛，海尔蒙特还有邓博士。 邓博士是作为倒数第三名进入到附加赛的。 在所有人看来，状态不佳的邓博士注定是被其它四支队伍蹂躏的队伍。 事实上，邓博士队中除了十三号前锋，没有人对附加赛抱有希望。如果不是收规则限制约束，他们多半会直接弃权，或者全部派上打不了比赛的二线球员去参加。 但是附加赛也是存在变数的。 联赛总排名第一的球队也有在附加赛翻船的，被后来者给翻盘了。 毕竟乙级联赛的阵容深度有限，实力不够雄厚的球队在前期拼的太凶了，过度透支了好运气和主力球员体能，在附加赛反而会功败垂成。 有好些球队在拿到了阶段冠军之后反而会保存实力，用替补阵容来练兵，为的就是能够在附加赛中大干一场。 越是实力相近的，拼的越狠。 这一组内，格拉夫夏普拿过两次阶段冠军，芬洛是联赛领头羊。海尔蒙特和前进之鹰这是联赛中游实力的水准，都是能够给前两位制造大麻烦的球队。 李茶此时跟赵文哲正坐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办公室的主人是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白白胖胖的，手机一直就没有停过。 李茶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那人的肢体语言，给赵文哲分析道：“知道吗，这通电话肯定是上司打来的，你看他的肢体语言和动作，处处都透露着拘谨，可见这位上司在他心目中是一个非常有威信的人。你看他不住的擦拭额头的汗，现在可不热，这说明他有某件事情并没有做好，他的上司正在批评他呐。” 赵文哲嘿嘿笑道：“也不一定是因为热才会出汗，有时候身体虚也会出汗。看他那样子，只怕是虚胖。” 李茶撇了撇嘴：“你真厉害，什么事儿都能联系到那方面，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赵文哲说：“彼此彼此，请继续你的表演。” “这通电话不一样了，估计是你最感兴趣的那个，情人。你听他的语调，充满了耐心和柔情，这不正好是向情人说的话吗？” 赵文哲勉强能够听得懂一些，这位中年人估计想不到赵文哲的本事，说话毫不掩饰。赵文哲从一些词汇中推断，李茶的分析并没有错。 “现在这个估计是他老婆或者下属。语气感觉像是指责和质问，应该是某些方面不如他的意。” 赵文哲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有的人就是有天份。” 好不容易等到那人忙完了，他才用英语跟赵文哲交流。 交流并不顺利。 李茶的英文只是半吊子，别人语速稍快他就感觉在听天书了。此时赵文哲和那个中年人也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意思，语速很快。配上夸张的肢体动作，让李茶感觉在看戏。 最后两人同时站了起来，伸手握了一下，相视一笑。 从这个来看，李茶知道这笔生意应该是谈成功了。 回去的路上赵文哲等了半天，也不见李茶开口询问，不由得奇怪的问道：“你就不奇怪我们在说什么？结果如何？” 李茶说：“这个不难猜。就算你一个字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出来。” “愿闻其详。” “首先你得表明来意，说明是来跟他这个足协的中层干部，也是分管乙级联赛的大人物，来商谈附加赛的事情。这个环节你得告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意义和好处之类的。” “这个时候，他肯定得义正言辞的教训你，表明他是一个守原则的人，是一个正派的人。正经人是不会受你的诱惑而违反规则的。” “所以你的说的更具体一些，包括红利什么的，还会表示这是一次秘密谈话，不会被外人知道。刚才他看了我一眼，你肯定说我是自己人，让他不用担心等等。” “这个时候，他还在负隅顽抗。你就抛出了杀手锏。一个搞婚外恋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一方面你加了筹码，另一方面你会用威胁的方式，比如让他老婆跟情人见个面什么的，逼他同意。” “随后，那表情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一是担心自己的小秘密被捅出来，二是要操纵比赛可不容易，一场两场还有操作空间。可是这一次是整个附加赛的系列赛，涉及到的球队有五支之多，很容易露出马脚的。一旦事情败露，他不仅事业会毁掉，而且还要坐牢，家庭也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你多半列举了一些实际的例子。拿一些比赛来以案说法，借此说服他，让他不用担心。通过这么多案例来告诉他我们是专业的，同时也暗示他，并不是只能找到他，他只是备选方案之一。如果他不同意，照样会身败名裂，而且还得不到钱。合作的话，不仅可以拿到一大笔钱，这些钱足以让他解决情人的问题了，或许下半辈子也不用发愁了，拿着钱去其他国家当个大富翁，岂不快哉。” “或许你还承诺过在移民这样的事上帮助他，否则他才在犹豫了那么久之后还是答应了。握手立誓，一言为定。所以，我现在该考虑的其实就是如何把邓博士这支球队从鱼腩策划进甲级联赛了。” 第130章 刺刀见红 附加赛第一轮的第一场就是格拉夫夏普对阵芬洛。 这一场比赛将是附加赛最为惹眼的一场比赛了。这场球的胜者将会占据升级的有利地位。 这两支队伍在荷乙联赛相爱相杀了多年，这一次又都是各自升级附加赛强有力的对手，两队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差距。而身后的前进之鹰和海尔蒙特，虽然能够制造足够多的麻烦，但是要击败两队还是得依靠运气二靠死拼。至于排名末尾的邓博士，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所以这一场，虽然芬洛是客场，但是也抱定了必胜的信念。如果能够取得客场进球，甚至能够拿下对手，那么回到主场，就能占据绝佳的优势。说不定能够以此来打消了对手的意志，让他们能够以更加轻松的方式晋级。 比赛刚一开场，芬洛队的球员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玩命的踢。居然在客场压制住了格拉夫夏普。 持续不断的压迫让格拉夫夏普的后防线频频吃紧，颇有些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果然在混乱中，格拉夫夏普队的后卫不小心打入了一记乌龙球。 这是一个很伤士气的进球。 整个上半场格拉夫夏普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在主场作战，处处被动压制，完没有章法可言。这也引起了现场球迷的不满。眼看着努力一年的辛苦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主教练果断进行了调整，阵型和人员都做了变动。在顶住了芬洛第一波攻势之后，格拉夫夏普也开始组织起了反扑，因为芬洛前面扑的太猛，到了下半场最后三十分钟明显的有脱力的情况出现了。 这也是因为芬洛在后面的联赛中一直保持高强度和高水准的比赛，对球员的要求非常高，到了现在，又是客场舟车劳顿，所以在前面猛攻了大半场之后，现在体能确实出现了问题了。 主教练及时发现了苗头不对，赶紧进行了换人调整。一口气换下了两个边锋，只保留了一个中锋单箭头突前。换上来一个中后卫一个后腰，阵型也调整成为了541，这是打算死守这一个进球，保住一球优势，夺取第一个三分。 这个乌龟阵确实很有效，面对格拉夫夏普的猛扑也顽强的挡住了攻击。最后艰难的在客场获胜。 另一边前进之鹰和海尔蒙特则踢得比较平和，可能是他们本来也没有杀入甲级联赛的计划吧，而自身又跟芬洛和格拉夫夏普有一定的差距。球员踢得反而比较写意，出于无欲无求的状态。这种养生足球固然为球迷和庄家不喜，但是球员无所谓。 有球踢可以保持状态，不用拼命踢也能减少受伤的可能性。对于有出场频次等奖励条款的球员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保持身体健康才能挣更多的钱。 这一场双方一比一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第一轮下来，除开邓博士轮空，芬洛位居第一，前进之鹰和海尔蒙特分列二三位，热门球队格拉夫夏普反而落到了第四的位置上。 第二轮，邓博士对上了芬洛，格拉夫夏普对上海尔蒙特，前进之鹰轮空。 接下来才算是真正的表演时刻了。 经过了修整的邓博士，体能非常充沛。但是他们还是在开场的时候采用了让人不齿的乌龟阵，只留了租借而来的十三号前锋一个人在前场游弋。 面对本组实力最弱的邓博士，芬洛自然希望能够全取三分，拿下比赛。 但是比赛的过程远没有那么轻松。 尽管芬洛大举压上，全力进攻。但是邓博士好像早有准备，面对猛攻没有丝毫的慌乱，把乌龟阵用的非常熟练。 整个半场，双方的射门达到了惊人的十二比一。但是居然没有一脚射正，距离门框最近的一次还是由邓博士的十三号创造的。 这其实是一个警告。 在芬洛投入了大量的进攻兵力依然拿不下来之后，主教练也做出了调整。与其用疲惫之师去攻打“鸡肋”邓博士，还不如尽遣替补，节省主力的体能去拿下下一轮主场的比赛。就算是拿下了这支邓博士，下一个主场又得面对前进之鹰的攻击，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所以在比赛六十分钟的时候，芬洛已经完成了换人调整，用完了所有换人名额。阵型也尽可能的回收，既不给对方攻击的机会，自己也不再盲目的攻击了。双方似乎达到了一个默契。最后零比零握手言和。 又是一场平局。 这是一场杀人的平局，要知道从上一轮芬洛客场击败了格拉夫夏普之后，这一场比赛庄家做出了让两球的赔率。大量的人买进了让胜和让平，极少有人买让负。 而另一边，海尔蒙特对阵格拉夫夏普的比赛却异常的精彩。 上一轮散步的海尔蒙特，这一场却好似打了鸡血一样。似乎只有面对这样的强队，才能提起他们的斗志一样。 整场比赛他们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顽强的跟格拉夫夏普刺刀见红般的血拼。 格拉夫夏普上一场意外主场输给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一场全力以赴，务必要拿下海尔蒙特。 以海尔蒙特平时的表现来看，他们未必会有这样的战斗力，可是这一场他们完全不一样了。防守的动作十分凶狠，也敢于直接上身体，把格拉夫夏普的球员时不时的就撞了个人仰马翻。 因为防守动作过大，海尔蒙特这一场也吃到了五张黄牌，最后的时刻还被罚下去了一人。 格拉夫夏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的跟对手战平，连续的高强度作战，让他们的后防核心也拉伤了大腿肌肉，下一场对阵邓博士的比赛注定要休息了。 这一轮下来，芬洛积四分排第一，海尔蒙特积两分排第二，其他的三支球队同积一分位列第三。 这样一来，似乎这一组的球队都有了晋级的希望了。 但是事情却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第三轮的比赛如期举行。 格拉夫夏普连续两场高强度比赛，这一场比赛竞争力大幅度下滑，由于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他们居然输给了邓博士。 大热门输给了倒数第三，这实在让人惊掉了大牙。也让很多堵上房本押注格拉夫夏普的人半夜爬上了天台。 芬洛跟前进之鹰之间的比赛异常胶着。 前进之鹰咬定了芬洛，用摆大巴战术死守不攻，鏖战了九十分钟，依然是个平局。 这样一来，三轮过后，芬洛五分，邓博士反倒有了四分，前进之鹰和海尔蒙特同得两分，格拉夫夏普只有一分进账。 第131章 尘埃落定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排名。 没有谁会想到联赛长时间排在最后几位的邓博士居然会在附加赛排到这个位置。虽然邓博士以前也曾经拿到过荷甲冠军，也拿过多次荷乙冠军，可那都是历史故事了。时过境迁，现在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在接下来的附加赛里，海尔蒙特和前进之鹰竭尽全力的阻止芬洛和格拉夫夏普，尽管之后他们面对这两支球队依然是输多胜少，可是给芬洛和格拉夫夏普制造了极大的麻烦。 比赛进行到了最后一轮。 格拉夫夏普才取得了一场胜利，基本上是晋级无望了。 唯一有争夺的机会的只有邓博士，仅仅落后芬洛一分。 芬洛下一场要面对的是前进之鹰，而格拉夫夏普则在最后一轮碰上了邓博士。 面对前进之鹰，芬洛的场上表现虽然足够抢眼，但是依然没能带走一场胜利，只获得了一场令人惋惜的平局。实际上，他们是有机会取胜的。 在比赛的开场第2分钟，大中锋九号中路带球突破，一脚远射稍稍打偏，球擦着立柱滑入底线。第10分钟，前进之鹰中场十号传球，在中场被断，芬洛七号传球，球落到了大中锋九号的脚下，距离球门22码处右脚劲射，球打在右立柱上弹飞。第11分钟，芬洛右边锋右路传中，大中锋九号7码处抢点射门，芬洛取得了领先。 但是领先的时间只保持了不到五分钟。第15分钟，前进之鹰打出了一个精彩的二过一配合，两名前锋用传球撕开了芬洛的防线，在小禁区附近一脚低射扳平了比分。 第23分钟的时候，芬洛又获得偏左25码处的任意球，七号主罚右脚弧线球射门，球贴着左立柱滑门而出。 这是上半场最后一次有威胁的射门。 下半场开始，第47分钟，前进之鹰十号传球被断，芬洛反击大中锋九号禁区前沿射门打偏。第51分钟，大中锋九号前场抢断后带球突破，前进之鹰左后卫禁区前沿推倒芬洛九号领到黄牌。但是任意球射门依然打飞了。第53分钟，前进之鹰的后腰领到了球队的第二张黄牌，芬洛获得偏左22码处的任意球，但是七号主罚射门软绵无力，被前进之鹰门将直接没收。 第57分钟，芬洛十二号直塞，九号在距离球门16码处右脚低射，前进之鹰门将扑到球。第61分钟，前进之鹰前锋十一号突入禁区晃出空档后左肋16码处射门打高。第67分钟，芬洛七号再一次传出好球，但是九号的远射又被后卫挡出。第73分钟，九号远射再次被挡出。 第85分钟，芬洛前锋十号和前进之鹰后卫二号在禁区内争落点时疑似十号先碰到球再被二号绊倒，芬洛索要点球，但是主裁毫无表示。失去了点球的绝佳机会之后，芬洛再无建树，最终双方又是一场一比一的平局。芬洛出线的主权移交到了邓博士的手中。 邓博士面对的格拉夫夏普，按照两队的真实实力来看，他们是能够轻松拿下邓博士的。但是进入了附加赛之后，邓博士似乎被幸运女神眷顾了。前两场面对了疲惫的芬洛和格拉夫夏普都拿到了分数，后面面对前进之鹰和海尔蒙特的时候，前进之鹰和海尔蒙特都属于刚刚血拼过后的残血状态，基本上没能限制邓博士得分。 而这一场，从纸面实力来看，格拉夫夏普无疑要强许多，但是从幸运女神的偏爱来看，邓博士机会也很大。 再者，格拉夫夏普已经没有晋级的机会了，难保他们不会做一个顺水人情，把老对手芬洛拉下马，送邓博士晋级。 反正以邓博士的实力，就算是进入了甲级联赛，经过一个赛季的血虐之后肯定还是会毫无悬念的降级。但是这个并不在格拉夫夏普的考虑之中。 比赛的进程也似乎印证了这个想法。 第6分钟，邓博士十号分球，十三号前锋小角度攻门偏出底线。第7分钟，十三号再次获得良机，右路得球内切后远射攻门，但是格拉夫夏普的门将显然状态在线，神勇的把这次射门给扑出。 第19分钟，邓博士五号边线球掷入场内，十号倒三角回敲禁区中路，十三号迎球推射破门。这是他连续十场比赛的进球，这一球也让他的进球数达到了十六球，是邓博士第一火力点，也是当赛季的球队射手王。 第25分钟，十三号禁区外远射攻门，皮球碰到防守球员后出了底线。第26分钟，邓博士开出战术角球，十一号左路斜传禁区，格拉夫夏普后卫三号从背后抱摔抢点的邓博士十号，领到一张黄牌并送给邓博士一粒点球。经过了谦让，大家都把主罚机会让给了十三号，十三号一蹴而就，主罚点球命中，邓博士两球领先。 第34分钟，邓博士十号前场任意球挑传禁区，十三号迎球凌空抽射高出横梁，裁判鸣哨示意进攻越位了。 下半场两队易边再战。第49分钟，邓博士十一号倒三角回敲，十号抽射攻门高出横梁。第53分钟，邓博士十一号再次斜传禁区左侧，十三号的兜射攻门被挡出底线。 第66分钟，格拉夫夏普七号传中被挡出，随后七号再次获得球权，迎球凌空抽射攻门偏出底线。这是格拉夫夏普获得的为数不多的射门良机，只可惜没有打进。也有可能是故意没打进。 第72分钟，邓博士十号斜传，十一号射攻门被格拉夫夏普门将封堵出去，球弹到了后卫的手臂上，十一号投诉手球，但主裁判没有表示。 第83分钟，十三号斜传禁区，十号得球后稍作调整左脚抽射破门，邓博士将比分扩大到了三比零。最终邓博士十三号两射一传，再次荣膺全场最佳，邓博士也以三比零战胜波兰。 得到结果的芬洛球员十分沮丧，而球迷则痛骂格拉夫夏普打假球。格拉夫夏普球迷反唇相讥，就算是自己不晋级也绝对不让芬洛晋级，还讥讽芬洛是自己不争气，如果他们的球员们能够给力点，哪里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一击直击要害，芬洛的球迷无言以对。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备看好的邓博士居然跟布雷达携手晋级，成为了唯二的两支升级的球队。在联赛后半段和附加赛有着上佳表现的邓博士十三号直接被阿贾克斯召回了主队。 经过了这一次长达十几场的比赛，李茶似乎也有透支的感觉。不过好在跟荷兰足协的那个胖子联合做掉了芬洛和格拉夫夏普，把邓博士保送进入了甲级联赛，侯爷和那胖子也成功收获了大笔的赢利。 但是侯爷并不太满意，“二级联赛终归是二级联赛，还比不上一级联赛的十分之一。准备好，休息一段时间，下个赛季我们来冲击顶级联赛，如果做得好，我还想试试欧冠比赛呐。” 第132章 巨大的甜头 提到荷甲联赛，就算是不懂球的人或许都听说过阿贾克斯、埃因霍温和费耶诺德三巨头的名号。 这三支球队基本上代表了荷兰足球的现实水平。 作为世界上最成功的俱乐部之一，阿贾克斯被誉为世界第一的球星加工厂，其青训系统培养出了大量球星，其出道的球员也往往成为国家队的重心球员，比如荷兰足球的象征克鲁伊夫、三剑客中的马尔科·范巴斯滕等。往往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足球风格，影响了世界足球的格局。 而一直与阿贾克斯在联赛较劲的埃因霍温俱乐部也曾有过非常耀眼的荣耀，拿过荷甲联赛冠军23次，荷兰杯冠军9次，荷兰超级杯冠军11次，欧洲冠军杯1次，欧洲联盟杯冠军1次。也曾有多位着名世界级前锋效力，包括罗纳尔多、罗马里奥及范尼斯特鲁伊等。 另外一只费耶诺德虽然名气和实力略逊于上面两支球队，但是也是荷甲和世界足坛的劲旅。他们夺得了14次荷甲联赛冠军，10次荷兰杯冠军和2次欧洲联盟杯，并且还是第一支捧起欧洲冠军杯的荷兰球队。 有了这三个巨无霸的存在，其他的球队基本上联赛冠军是无望的。他们三个可以对其他球队说出那句极为嚣张的话：你们是来争第四名的吗？ 正是因为有这个局面的客观存在，三大巨头与其他球队之间的实力实在太过悬殊，荷甲联赛经常打出大比分，六球、七球屡见不鲜，甚至还有十三比零这样惨无人道的比分出现。 就算是博彩公司开出了让两球三球的盘口，也经常被打穿。 所以在某些时候荷乙的比赛都比荷甲更受庄家欢迎。 但是侯爷既然要冲击顶级联赛，就不能停在荷乙，而要转战荷甲，再从荷甲顺利跳到更大的舞台。 或许这次是一个赔钱赚吆喝的买卖吧。 联赛的揭幕战是阿贾克斯对阵海牙。 博彩公司开出了让四球的罕见盘口，显然是想要搏一搏阿贾克斯经过了休赛期的休整，能否迅速找到进球状态吧。 而让四球，也让很多押注的人心里犯了难。 按实力来说，阿贾克斯要取胜是相当容易的，没有任何悬念的，唯一的悬念就是能够净胜几个球，门将能否有热身的机会之类的。 而侯爷则从角球数、红黄牌和射门数来开了外围。 经过了长时间的尝试和试水，侯爷的地下博彩也在业内博得了一定的名声。 这一次主要就是要博一搏比分之外的东西。 相比胜平负这种低赔率的官方盘口，角球、红黄牌的赔率要高出了许多倍。 在截止时间，已经吸引了上百万欧元的投注了。 看到了这个数据，侯爷则要求这场比赛至少要打出十五个角球的数据。只有十五个角球及以上没有人押注，其他的选项都有人押注，侯爷要做的就是来一个通杀。沉积了这么多年，在其他领域混了这么久，投入了这么的精力和资本，是时候收网了。 只是李茶为难了。 如何才能让这场比赛完全忽略了比分呢？ 海牙虽然是弱旅，可是弱旅依然是要脸面的，要是被踢得太狠了，难保不会恼羞成怒。 能够让他们放弃颜面的可能也只有欧元了。 李茶拿给荷兰足协地中海的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海牙摆正心态，彻底放弃进攻，拿到了球了也不要想着如何传控，有人过来逼抢就一个大脚，尽量往远了踢，没人过来就自己拿着带带，或者交给拿得住球的队友，在自己半场倒脚，万一不行就直接开出底线。 反正这场比赛注定是一个大比分了，那么干脆把比分进行到底，多制造角球机会。 这一场比赛策划让地中海很为难，“足球不是这么踢的，你们东方人根本就不懂足球。你这个简直就是过家家，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李茶有些无语，小孩子玩意儿也让邓博士晋级甲级联赛了，你怎么不说这个？ “只要是按照这个来进行，不求颜面的比赛，虽然不好看，但是欧元不会嫌弃你的荷包的。” 地中海勉强同意，他跟海牙的主教练认识，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主教练当即就开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球队。我们绝对不能这么踢，这会毁掉足球的。我们荷兰人从来就不会变乌龟，哪怕是死也不会在背后中枪。” “输给阿贾克斯并不可耻，少输就算赢了。你要做的就是保守一些，不让阿贾克斯在你们身上拿到更多的净胜球。再说了，欧冠赛场上阿贾克斯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荷兰的球队，还有来自意大利、德国的球队。在世界杯、欧洲杯的赛场上，也会直接面对意大利。不让他们提前适应防守大巴，一旦他们在那些比赛上面碰到了更加强悍的对手，又该如何破防呢？” “面对阿贾克斯，最重要的不是认输，而是顽强的阻击，你不会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吧？” 好说歹说，勉强说服了主教练。 比赛开始，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精彩可言的揭幕战。 阿贾克斯保持了高强度的攻击力，上个赛季，他们净胜球多达六十个，失球不足十个。这不是说他们的防守做得多么的好，而是联赛中很少能够有人从这种压迫式的进攻中还能有还手的余地。 对他们而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海牙并没与什么出彩的战绩，真正取得了一点点成绩的时候还是在二战时期，那个时候他们还叫ado，直到后来才合并成为了现在的海牙，合并之后就沦落成为了弱旅，偶尔有闪光点也是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 面对阿贾克斯，尽管主教练已经做好了安排。 他依旧不是那个容易服软的荷兰人，他还试图跟阿贾克斯掰掰手腕。 但是在比赛进行到了三十分钟的时候，阿贾克斯控球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射门更是高达十一次，其中七脚射正，进了三个。 主教练这才明白地中海的用意，彻底放弃了反击。直接换上来两名后卫，又加强了中场的厚度，把两个前腰拉回中前卫的位置，之前的中前卫直接跟单后腰组成了三后腰，变成了一个颇为奇葩的阵型。 这是非典型的451阵型。 变阵之后的海牙彻底贯彻执行了李茶的方案，拿到球之后完全不想进攻，不是在后场倒脚就是一个大脚开出场外，或者在没有什么威胁的情况下还能把球踢出底线，送给阿贾克斯角球的机会。 但是他们有两名高大的后卫，制空点的第一点阿贾克斯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一旦开出了战术角球，阿贾克斯也要面对十人（唯一的前锋也放弃了进攻，回来参加防守）的封堵中，难有破门的机会，只在比赛进行到八十五分钟的时候，在海牙队全队都有些走神的时候才利用任意球破门。 最后比分刚好是四比零，没有穿盘。而角球数则高达十六个，下半场海牙队就贡献了其中的十个，他们也尽力了。 侯爷除开让出了一点蝇头小利之外，获得了大丰收。 几百万欧元，足够他为下一场布局了。 第133章 没落的豪门 侯爷没有在荷甲停留太久。 荷甲三巨头之间的比赛还有一些可挖掘的东西，可是其他的球队，可看性实在不够。能让侯爷操控得到的利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侯爷同样没有选择法甲。相比法甲一家独大的金元足球，大巴黎掌控了法甲巨大的资源。 意甲也因为出现过电话门事件，足协现在的管理虽然谈不上是泼水不进，但是他们依旧是心有余悸，还没有从豪门班霸的苏醒中恢复过来。这个也不在侯爷考虑的范围之内。 德国的机械式也让侯爷暂时插不进去，古板、刻板，是他们拒绝侯爷这样的人的武器。 而英超，作为世界第一联赛，其受关注的程度远超常人所想象，在这样的高曝光度的联赛里，想要搞鬼，那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行。 最后侯爷把目光对准了西甲。 这里有两支宇宙级别的球队，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而身后的马德里竞技和塞维利亚也有挑战他们的实力。再后面的皇家社会、瓦伦西亚还有黄色潜水艇比利亚雷亚尔，都是有实力跟宇宙队一较长短的。 整个联赛的生态环境相对比较良性。 而且近两年来两支宇宙队陷入到了新老交替的历史规律中，竞争力有所下滑，再加上双线作战，经常会出现阴沟里翻船的情况。要在这里面动动手脚似乎也不那么难。 而侯爷的目标则是从西丙杀回西乙联赛的昔日豪门拉科鲁尼亚队。 拉科鲁尼亚是西甲传统豪门球队，曾经拿过一次西甲联赛冠军，也是联赛中仅有的九支拿过西甲冠军的球队，还曾经夺得过两次西班牙国王杯冠军，三次西班牙超级杯冠军。在欧战赛场上也为球迷们奉献过非常精彩的比赛，比如0比3落后于巴黎圣日尔曼的情况下下半场连进4球实现超级逆转，首回合1比4负于ac米兰之后第二回合4比0逆转。 只是当初的阔少如今已经变成了鱼腩。 曾经的难兄难弟利兹联队也杀回了英超联赛，而他还在为了重回顶级联赛而努力。 但是鉴于球队主席的骚操作，如今沦为了“升降机”的拉科鲁尼亚早已经不再是那支联赛夺冠、欧冠逆转的超级拉科了，而只能不停在升级和降级之间做往返跑。徒劳而无功。 球队的主席是一个商人。 商人总考虑利益的最大化，而且擅长坐地起价。 当赵文哲带着李茶过去商讨的时候，那个高大的像一头公牛的主席叼着雪茄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的球队那可是豪门，尽管现在成绩一般，但是等我们杀回顶级联赛，我们会大刀阔斧的引援，后防、中场、锋线，我们会全方位补强。我已经看好了一位挪威的天才球员，他的到来会为球队提供超级强大的攻击力。还有一位比利时的中场，他能在这里开创一个新时代，他可是比肩齐达内的球员。后防嘛，我已经跟巴萨的左边后卫接触过了，他会考虑的。” “所以，不要试图用这些莫名其妙的，不道德的东西来诱惑我。知道吗，我们可是一支世界豪门，我们是西甲冠军。” 赵文哲有些好笑，成绩一般？在西乙都不能保证拿到冠军，这样的成绩已经烂得够可以的了。 至于挪威天才前锋，你不会说的是哈兰德吧，你确定多特蒙德会卖给你？就算是卖给你，以你现在的财力拿得出那个钱吗？ 比利时中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丁丁德布劳内了，以他现在的表现确实是历史级别的中场，不说比肩齐达内，多少也能跟哈维比一比了——当然前提是比利时能够拿到世界杯冠军，而曼城能够拿到欧冠冠军。 巴萨左后卫？你不会是在说阿尔巴吧？巴萨要是放走了阿尔巴，人家也未必会选择你这个小城市球队。 “所以你是不打算跟我们合作咯。那走吧，我们去拉罗马雷达球场转转。”赵文哲起身要走。 拉罗马雷达球场是同样祖上阔过，如今落魄的皇家萨拉戈萨俱乐部的主场。 虽然曾经也取得过不输于拉科鲁尼亚那样的荣誉，但是现在的萨拉戈萨同样境况堪忧。沉沦在西乙联赛不上不下的，颇为尴尬。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依然离不开管理层的骚操作。 “留步，请留步。”拉科鲁尼亚主席见赵文哲根本就不买账，有些急了，看样子坐地起价的事是做不成了。眼下的经济危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球队的成绩了，如果比赛再没有起色的话，球迷再一倒戈，只怕自己这个主席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好商量好商量。我们比起萨拉戈萨还是要强不少的，至少现在的我们还有机会冲击联赛冠军不是，拿到了冠军我们就能杀回顶级联赛了。萨拉戈萨现在就算是剩下的比赛全胜，也顶多进入到附加赛。跟他们合作实在是不合算。” “我们现在上下一心，为的就是杀入顶级联赛，你们找到我们那是我们的缘分，我们可不要浪费了上帝的恩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侯爷采用的方式跟邓博士的方法几乎一样，就是将难有作为的二级联赛的球队弄回一级联赛，而从西班牙的球队来看，拉科鲁尼亚和萨拉戈萨这哥俩是绝佳的选择，而从实际成绩来看，拉科鲁尼亚又比萨拉戈萨的难度要低一些。 现在的拉科鲁尼亚在西乙排名在第七名，但是距离第一名差了十二分，但是联赛还有七轮，确实还有希望，只要能够抓住剩下的机会。 就算杀不进前两名，只要能够进入前六名，就还能参加附加赛，争夺最后一个晋级名额。 侯爷希望的是拉科鲁尼亚杀入附加赛，从附加赛再杀入西甲联赛。 因为拉科鲁尼亚曾经是豪门，尽管落寞了，但是依然还有一大批怀旧的人希望看到他们重振雄风。所以在这个时候尽量多的曝光他们，增加他们的知名度，才方便日后的操作。 所以按照计划，拉科鲁尼亚剩下的七轮比赛得踢得比较挣扎才行，既要有赢下强队的实力体现，又要有输给弱队的状态起伏不定。这需要好好的设计一番才行，牵涉到的也不仅仅只是这一家俱乐部，得充分照顾到他们接下来的对手，还有他们的竞争对手，还有球场因素，球迷因素，最关键还有裁判的因素。 胜利是来之不易的，顶多是个小胜。 失败是极为可惜的，所以失败也多数是被绝杀。 中间的过程就必须要双方都认真遵守了。 第134章 波折起伏的联赛 为了增加更多的戏剧效果，拉科鲁尼亚必须要来一个三连败。 而且是主场三连败。 分别要输给马拉加、赫罗纳和副班长萨瓦德尔。 第一场的对手马拉加，是他们晋级的最大对手，也是排名在他们前面一位的球队。这一场要让拉科鲁尼亚完败，输两个球以上，让所有人都觉得拉科鲁尼亚的状态并不好。 这一场比赛杀的就是平手盘。 第二场面对副班长萨瓦德尔，拉科鲁尼亚还得继续表现得挣扎。 全场的控球率只能是堪堪与对手持平，但是射门的射正方面却与对手差了十万八千里。 被副班长绝杀，这是割向拉科鲁尼亚的第二刀。 第三刀，则是被竞争对手赫罗纳斩于马下，两球落败。 三场比赛，拉科鲁尼亚三连败，球门被对手轰破了五次，而自己却没有一球入账。这样的攻击力要如何面对联赛领头羊西班牙人？ 第四场，尽管西班牙人属于一周双赛，但是绝大部分人还是看好西班牙人继续欺负拉科鲁尼亚，痛打落水狗，把状态不佳的拉科鲁尼亚死死的踩在脚下。 盘口开的还是让两球。 比赛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一周双赛的西班牙人体能出现了问题，因为刚刚从西甲降级下来，他们原本的阵容受到了较大的冲击，几名主力先后离队，而球队又没有很好的补充，毕竟一个降级队能够吸引到的球员是有限的。 这一场比赛拉科鲁尼亚居然绝杀西班牙人获胜。 大批的押注者大呼不可思议。 随后面对联赛第二的希洪竞技，拉科鲁尼亚延续了上一场的好状态，乘胜追击，居然在客场拿下了希洪竞技。 这两场比赛对于两支球队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希洪竞技和西班牙人队领先优势很大，就算是这一轮都没有拿到分数，第三名也还差了两分才追上。 第六场，拉科鲁尼亚面对降级区的卢戈，居然在主场又输了个零比二。让人大跌眼镜。 第七场则逼平了莱加内斯。 最后联赛结束，拉科鲁尼亚获得了第六名，他们的对手正是马拉加。 提到拉科鲁尼亚你能想起来的是什么？ 超级拉科。 作为超级拉科，最经典的比赛就是逆转米兰的比赛。 附加赛的第一轮，就是要复制这个比赛。 因为排名靠后的先进行主场。 拉科鲁尼亚在主场将面对双杀自己的马拉加。 考虑到主场因素和附加赛，庄家认为拉科鲁尼亚或许会在主场力保不失，只有这样才能在客场有转机。 但是这样又如何体现超级拉科的“超级”二字呢？ 所以第一轮，拉科鲁尼亚必须在主场输三个球以上。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赛季的附加赛让人回味，成为经典。 等到客场挑战马拉加的时候，已经没人会相信被双杀过，而且刚刚主场还被灌了三球的拉科鲁尼亚能够翻盘。 但是比赛就是要这样让人出乎意料。 拉科鲁尼亚要在客场四比一赢下比赛，而且靠着客场进球的优势进入到第二轮。 第二轮应该就是莱加内斯和马洛卡的胜者。 主场，拉科鲁尼亚将会被逼平，在客场的时候在裁判的帮助下获胜。 这就是李茶设计的路线。 一开始拉科鲁尼亚的主席很不理解，他认为这个太冒险了，足球可不是演戏，有剧本可以照着演，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很多，根本就不能保证完全按照这个路线走而不偏离。 但是赵文哲只是让他照着做就行了。 看到赵文哲这么笃定，他也没有再坚持。 反正按照他的想法，这个赛季拉科鲁尼亚顶多也就是进入附加赛了，要过第一关都很不容易，而现在居然还梦想成为第三支晋级的球队，就当他是个梦好了。 要赢下西班牙人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西班牙人周中刚刚跟马洛卡进行了一场血战，体能储备确实不够。而考虑到这一轮的对手是拉科鲁尼亚，他们大部分主力都在休息，对于客场奔波来挑战拉科鲁尼亚来说，用替补球员过去打一打就可以了。 对手可是刚刚三连败，还输给了攻击力最差的副班长。 按道理说西班牙人用半阵就差不多了。 只是比赛的过程并不好看。西班牙人的主力球员出工不出力，散漫无章。替补球员虽然想要好好表现，但是却容易陷入单打独斗的不利局面。 饶是这样的一支西班牙人，拉科鲁尼亚都应是熬到了最后一刻才利用角球的机会打入了一粒头球，艰难获胜。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 他们接受不了三连败的拉科鲁尼亚居然击败了联赛领头羊。 好吧，这个可以算是运气。 毕竟最后那个角球，那个头球确实有运气的成分，拉科鲁尼亚并没有争抢到第一点，而是凑巧第一点被西班牙人的后卫顶出来，刚好落到前锋附近，前锋只是往前跑了两步球就进了。 这个进球让拉科鲁尼亚前锋自己都不敢相信。 接下来的一场则要面对希洪竞技。 希洪竞技坐镇主场迎战拉科鲁尼亚的挑战。 说是挑战其实就是用乌龟阵前来讨打的。 只是这一场，幸运女神依然站在了拉科鲁尼亚这边，他们用一个防守反击，前锋杀入禁区骗到了一个点球，靠着这粒点球客场战胜了希洪竞技。 连斩联赛领头羊和第二名，很多人认为拉科鲁尼亚复苏了。 所以在下一场对阵降级区的卢戈的时候，很多人看好拉科鲁尼亚再接再厉，用三连胜来洗刷之前三连败的颓势。 可是拉科鲁尼亚却没有延续好运气，居然又输给了卢戈。 最后一轮，因为前面的六场比赛，算上之前的几轮，拉科鲁尼亚已经连续十场比赛分出了胜负。所以他的平局率是很低的。所以大多数人都在胜负上面考虑再三，最后却被平局给杀死了。 进入到了附加赛。 确实如李茶所设计的，主场大比分失利，客场又来了一个惊天逆转。让人们惊呼曾经的超级拉科又回来了。当年拉科鲁尼亚面对意甲豪门米兰的时候，就上演过这样的好戏。现在历史重演了，拉科鲁尼亚的球迷们比拿到了冠军还高兴许多，自发的举行了游行。 而靠着这两次让人难以预料的比分，侯爷再次收割一大波。 等到拉科鲁尼亚升入了西甲联赛时，不仅侯爷的身价暴涨了许多，就连李茶也跟着喝了不少的汤水。而拉科鲁尼亚的主席则迎来了连任，名望和金钱双丰收。 第135章 欧洲杯附加赛(裁判之道) 为什么男人喜欢看世界杯欧洲杯？ 因为那里有全世界最优秀的球员，全世界最优秀的球队，还有全世界最精彩的比赛。 国家队的比赛象征着荣誉。 很多超级巨星为什么始终得不到普遍认可，那就是因为虽然他们俱乐部的荣誉取得了不少，可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国家队成绩。所以当某某人的球迷强调他拿了多少次金球奖，取得过多少个进球时，他们的对手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堵死他们。 “他没有拿过欧洲杯美洲杯冠军，他没有拿过世界杯冠军。” 不管是多么优秀的天才都逃不过这个坎。 所以要在国家队比赛中操控球员，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某些个别国家的球员，他们的生存都有问题的那种。 所以这个时候，在前面的时候一直没有受到李茶特别关照的角色——裁判，就该扮演主角了。 要如何培养出欧洲冠军？ 在豪强林立的欧洲，任何一支球队都不可小觑。 欧洲无弱旅，也正是因为靠前的球队，实力接近，所以决定比赛结果的除了当家球星的发挥和主教练的应变调整之外，裁判的业务能力就占据了很大的因素了。 欧洲冠军是欧洲足球的最高荣誉，甚至相比世界杯还有非洲、中北美洲和亚洲的球队参加，纯欧洲血统的欧洲杯的观赏性和技战术水平反而会更高，他们代表了现如今世界足球的大势。 这也是明明大部分国土都在亚洲的俄罗斯和土耳其参加欧洲杯比赛，而不愿意参加亚洲杯比赛的缘故吧。 人总得跟强者对话才能有所提高。 跟弱者混太久了只会让你变得自大，从而与世界豪强拉开差距。 足球如此，科技乃至国家也是如此。 拿过欧洲杯冠军的国家以西班牙、德国、法国居多。荷兰、意大利本身就是世界级强队，虽然目前只拿到过一次，但是他们拿到了冠军也不足为奇。 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拿得少的，比如丹麦童话年，在劳德鲁普和舒梅切尔的努力下，他们让童话变成了现实，拿到了国家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欧洲冠军。 另一个则是诸神庇佑的希腊神话了，也是一路惊奇，最后捧杯而归。 这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两个冠军。 而要从剩下的国家中在挑选出一个国家来确实不容易。 毕竟没有童话和神话的加持，他们的冠军就显得不够戏剧化，不够戏剧化的话会让他们的话题性降低，热度不够。 所以要制造出一支有足够话题的球队，抛开现在实力明显弱一档的丹麦和希腊，李茶看上的就只有北欧的球队了。 只是北欧的球队实力比起传统强队来还是有差距的。这需要裁判的帮忙和超级球星的超常发挥才行。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附加赛开始就要跌跌撞撞的，靠着运气不像运气，实力又不像实力的表现杀入正赛。 所以李茶选择的是挪威。 北欧海盗的名头也曾经在波罗的海扬威，曾经在海上称雄过。 而这一届欧洲举办国又是英格兰这个岛国，正好契合。 附加赛，挪威队第一个对手是北马其顿共和国。 外界普遍看好挪威队轻松获胜，毕竟北马其顿共和国的实力还是有明显差距的。 但是裁判的出现却把比赛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碎片。 北马其顿共和国也有部分球员在五大联赛效力，虽然都是在小球队效力，远远比不上如今的当红炸子鸡哈兰德和厄德高等球员的实力，可是他们却愣是没有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 整场比赛犯规频频，小动作不断，而且他们处理球的方式也是极度的简单粗暴。愣是把挪威队的节奏给打的稀烂。 虽然北马其顿共和国的实力并不强，但是也不弱，不然也不会从白俄罗斯、科索沃和格鲁吉亚的小组中突围而出，得到附加赛的机会。 他们自然也不想轻易的放弃机会。毕竟挪威也不是德国、法国、意大利这样的球队，是有机会战胜的。 他们竭尽全力的破坏比赛的连续性，让挪威队找不准自己的节奏，打不出应有的套路。让挪威队的球员难以创造出射门的机会，就算创造出了机会，也不让让他们有轻松起脚射门的角度。 这个过程还有裁判的帮忙。 比赛三十分钟，哈兰德凭借个人超强的能力，反越位抢点拿到了皮球，推射入网。但是边裁却举旗了，示意比赛越位。 尽管哈兰德和挪威队的队员们再三肯定没有越位，主裁判依旧不为所动，取消了进球。 随后在比赛中，哈兰德更是连续三次受到了北马其顿共和国球员的侵犯，可是裁判都没有任何表示，这让挪威队的球员很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真的跟裁判较真的话，裁判会很为难的，只怕会出示黄牌来平息事情。这个大家都不想的。 下半场开场的时候，挪威队才凭借了厄德高的任意球打破僵局。 而这个比分也一直保持到了终场。 赛后挪威队的主教练公开炮轰裁判组，认为裁判吹掉了哈兰德绝佳的进球，应该被吊销执法资格。 哈兰德自己也很无语，在联赛中这样的球他进过无数个，可是在国家队的比赛中却不灵光了。 “难道国际比赛和俱乐部比赛的规则有所不同吗？我很难理解巴尔斯（当值主裁判）的判罚，是的，我回看过比赛录像，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是在正确的位置上……不过好在我们获胜了，胜利就好，我们也不想追究其他的了，只希望裁判能够做足功课。”哈兰德如是说。 欧足联复盘之后也承认哈兰德的进球是一个好球，不应该被吹掉，裁判的判罚有失误。但是这也不能责怪裁判，毕竟主裁判并不在附近，而边裁当时还在移动。 但是比赛的结果却不能改变，这个还是得维护执法者的权威。 这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只打了一个一比零，让侯爷再次收获满满。 巴尔斯只受到了欧足联的口头警告，这相比他的收获来说，这点警告简直就是隔靴搔痒，连皮毛都没有碰到。 这也更加坚定了侯爷在欧洲杯赛场上大干一场的决心。是的，此时不赚钱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136章 挣扎的小组赛 此前欧洲杯进入决赛的只有十六支队伍，但是后来改为了二十四支队伍。 这就使得原本只能小组头两名出线的情况变成了还得再加上成绩最好的两支小组第三名。 而小组赛，挪威跟德国、匈牙利、波兰分在了一组。 德国队的实力明显强了一线，挪威则跟匈牙利和波兰并无多大的优势。挪威的首要任务就是跟匈牙利和波兰争夺小组第二，至于小组第三，那是没啥保障的。 首场比赛挪威面对实力相对最弱的匈牙利，却并没有踢的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匈牙利在上个世界也是世界强队，引领着世界足坛的风向。昔日的匈牙利国家男子足球队是一支甚具影响力的足球国家队，亦是首个推行足球运动的欧洲大陆国家。早在五十年代匈牙利已经人才辈出，出产了不少球星如费伦茨·普斯卡什、桑多尔·柯奇什、约瑟夫·博希克和南多尔·希代古蒂等球星。 着名的普斯卡什奖就是以匈牙利球星普斯卡什命名的。普斯卡什司职前锋，被称为是“飞奔的少校”。整个职业生涯，普斯卡什共获得过10次金靴奖，并代表皇家马德里连续五年获得西甲联赛冠军，四次获得西甲最佳射手，三次问鼎欧冠冠军。在国家队同样表现出色，他代表匈牙利国家队出场85次打入84球，随队在1954年世界杯上获得亚军。 而匈牙利国家队则在1950年至1956年期间，取得43胜7平的不败成绩。更是取得过连赢33场国际赛的骄人成绩。在世界杯匈牙利也赢过两届亚军。 从历史荣誉看，匈牙利要甩开挪威好几条街。 但是好汉不提当年勇。 现在的匈牙利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匈牙利了。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是任人鱼肉的鱼腩。整体实力还是不容忽视的。 上半场匈牙利队就率先敲开了挪威队的大门，这是一次边路突破，匈牙利人利用脚下的速度撕开了回防不及时的挪威防线，下底传中，高大的中锋在小禁区前沿抢到了点，头球一碰，皮球从挪威守门员指缝中穿过。匈牙利领先。 丢球之后的挪威队始终打不开局面，球员的情绪也显得有些急躁，失误也慢慢的增多，幸好匈牙利人没有抓住机会，几次打门都没有命中靶心。 比赛进行到了86分钟，就在所有人以为比赛尘埃落定的时候，哈兰德接到队友传球，一个挑球过人，皮球在匈牙利后卫的上臂蹭了一下，改变了方向。主裁判判罚了点球。 这是一个有争议的判罚。 一是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除非是十分明显的犯规，一般裁判还是会保守一些的。 二是这个球过来的时候匈牙利后卫的手臂是在回收的过程中碰到的，并没有主动伸手，不是故意手球。 可是裁判还是判罚了点球。 哈兰德主罚，也许是他太过紧张了，竟然把皮球给踢飞了。 就在匈牙利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主裁判却表示有人提前进入了禁区，此次罚球无效。 哈兰德第二次站在点球点时，平息了一下心情。 这一次他没有踢飞，皮球贴着草皮滚进了网窝，匈牙利守门员扑向了相反的方向。 进球后，哈兰德忘情庆祝，匈牙利门将则愤怒的把皮球踢向了中场。 但是比赛结果并没有改变。 第一场双方一比一战平。 第二场挪威对上了波兰。 因为最后一场的对手是轻取波兰的德国队，因此这一场挪威队必须要拿下来才有希望晋级。 他们也早早的就进入了状态，完美的掌控着场上的节奏。跟上一场相比，这一场才算是真正的挪威队。 他们的传切、配合都无可挑剔。上半场进行到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哈兰德接到厄德高的传球，挑射破门。波兰的后卫在盯防哈兰德时犯了个错误，被哈兰德机敏的抓住了机会。 挪威队带着一球优势进入到了下半场。 在下半场开场的时候波兰队的拜仁锋霸，神奇的莱万多夫斯基就敲开了挪威队的大门，把比赛拉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关键时刻还是哈兰德站了出来，他利用速度冲击着波兰的防线，后面两个人追缴，前面也有两个人封堵，但是他身高马大，大步上前，居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愣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选择打门的时候，他却把球传了出去。身后接应的队友一蹴而就，面对空门笑纳了哈兰德的大礼。 挪威队再次领先。 比赛再次陷入了拉锯战，波兰队开始了反扑。 他们只有击败挪威队和匈牙利队才有晋级的希望，是以尽管他们落后，但是因为上一场输给了德国队，所以他们都没有放弃，依旧猛攻。 比赛进行到了上停补时。就在挪威球迷开始庆祝第一场小组赛胜利的时候，莱万多夫斯基却倒在了禁区内。 裁判及时鸣哨。 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站在挪威队这边，点球。莱万多夫斯基亲自主罚。 这样的球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第二场，挪威队又迎来了一场平局。 小组赛的积分变成了德国六分排第一，挪威积两分排第二，匈牙利和波兰同积一分。这是一个很玄妙的分数。 最后一轮，而匈牙利和波兰只要有一方获胜，就能够得到四分，如果挪威没有取胜，他们就会取代挪威成为小组第二。 而挪威面对德国只有取胜才能确保出线。虽然德国已经确定了小组第一了，有可能放挪威一马，但是以德国队的尿性，放水这种事他们是做不来的。挪威队获胜的希望并不大。 由于最后一轮小组赛同时开球。所以四支球队并不能踢默契球，这也是足联的规定，为的就是保证比赛的观赏性，保证比赛的公平性。 好在最后一轮，德国队确实没有表现出前两场的攻击性出来，他们在为接下来的淘汰赛节省体能。而另一边的匈牙利和波兰却是刺刀战、肉搏战，激烈和惨烈程度与这边完全是两回事。 可是饶是如此，德国队的后防却显示出了极高的战术水准。后防线的四个人全部来自德甲班霸，刚刚拿到了三冠王的拜仁慕尼黑。这条防线是经过了强大的利物浦、巴塞罗那等强队的考验过的。而且他们对国家德比的对手多特蒙德当家前锋哈兰德又是无比的熟悉。 这一场哈兰德再次哑火。 双方零比零战平。 另一边匈牙利靠着上半场的进球险胜波兰，拿到了小组第二的位置。 好在小组赛结束之后，挪威队因为三连平，刚好是小组赛成绩最好的第三名之一，惊险的晋级淘汰赛。 第137章 王扬的甜蜜岁月 正当李茶坐在看台上观看挪威队八分之一决赛对阵克罗地亚的比赛的时候，王扬打来了电话。 “道哥，你猜我在哪里？”王扬用夸张的语气叫喊着。 李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吼声，说：“莫非你在欧洲？” “道哥真乃神人也，你怎么知道我在欧洲？” “现在正是欧洲杯八强比赛阶段，你旁边的嘈杂声跟我这边的差不了多少，我估计你是在意大利队的比赛现场吧。”王扬不仅是米兰的死忠粉，还是意大利国家队的拥趸，如果他到了欧洲，那肯定会去看意大利比赛现场看球的。 “牛，果然是道哥。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也在现场吧，让我来猜猜……你肯定是在看德国队跟西班牙的巅峰对决吧。” 西班牙所在的小组是死亡之组，有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跟乌克兰。西班牙输给了荷兰，最后艰难战胜了葡萄牙和乌克兰，小组第二出线，却碰到了如日中天的夺冠热门德国队。 这是德国战车跟传控足球的激情碰撞，也是最受世界瞩目的比赛。如果王扬自己不是因为想要看意大利的比赛，他肯定会去观看这场世纪大战的。 但是按照分组来看，意大利在淘汰赛解决掉俄罗斯队之后，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就是德国和西班牙的胜者。所以尽管王扬并没有出现在西德大战的赛场，他还是非常关心比赛结果的。 李茶笑着说：“没有，我在看挪威队对克罗地亚队。我又不是德国或西班牙的粉丝，我只是一个伪球迷，没你的那个需求。” 王扬砸了砸嘴巴，“挪威队有啥可看的，尽管有个哈兰德，但是又夺不了冠，浪费那个时间干嘛？” 李茶笑着说：“这个也未必，看看再说吧。反正我也无欲无求。” 随便扯了两句，赛场的氛围逐渐浓郁，球迷制造的噪音已经不适合通电话了，李茶跟王扬约定了地点，比赛结束后就过去汇合。 克罗地亚队也是世界足坛的劲旅。取得过世界杯季军和亚军，也出过很多世界巨星，比如达沃苏克、莫德里奇等等。虽然他们在世界杯的赛场上取得过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是在欧洲杯的赛场上发挥却不怎么出色，没有取得耀眼的成绩。 但是这样一直克罗地亚队，也不是挪威队能够轻易应付的。 而克罗地亚队在欧洲赛场上取得的最佳成绩也只是八强，现在他们面对实力较弱的挪威队自然想拿下比赛，争取在这一届大赛中能够有所突破。 比赛一开始，克罗地亚人就展开了猛攻。虽然这一届他们没有特别出众的球员，但是整体实力相对平均，没有明显的弱点，相当于六边形战士，跟这样的对手交锋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因为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杀死比赛的。 挪威队采用的是防守反击，前场只留了哈兰德一个人，作为单箭头突前，为的就是靠他的速度和身体能够抓住机会给予克罗地亚队一剑封喉的致命一击。 比赛的过程乏善可陈，比赛的精彩程度远远不如球迷，很多女球迷比比赛本身可看性多多了。 而李茶的目光也一大半没有在球场上。 因为比赛的结果他基本上是知道的。 上半场克罗地亚队就获得了一个好机会，只可惜前锋的进球被主裁判以越位球的名义给吹掉了。 这在李茶的意料之中。 下半场，克罗地亚再次获得良机，只可惜球打在了挪威队后卫的手臂上出了底线。主裁判无动于衷。这个点球就被漏掉了。 结果双方在九十分钟的时间内都没有建树，比赛进入到了加时赛。 加时赛是考验球员心理素质和体能的比赛。双方都是在咬着牙坚持比赛。 加时赛上半场的时候，第十三分钟，克罗地亚队再次获得了单刀球的机会，只可惜球打在了守门员的腿上出了底线。随后的角球开出来，克罗地亚队也没有抢到点。比赛进入到加时赛的下半场。 下半场的时候，克罗地亚队再次发动了进攻，但是前锋体能出现了问题，没有追上皮球，结果被挪威队的后卫一个大脚开到前场，等候多时的哈兰德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在加时赛即将结束的时候打入了绝杀球，这个球将克罗地亚队送回了老家，而他们将在四分之一决赛对阵英格兰队。 “意大利前锋九号速度很快，之前在那不勒斯的时候，他就是靠速度生吃对手，这一次面对俄罗斯队的时候他发挥出了速度优势，一次次生吃对手，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进球，还送出了两次助攻，三比零完胜俄罗斯。真是太漂亮了。” 朱华笑着说：“道哥，你看他，就这德行，意大利获胜了比国足获胜了还让他高兴。” 王扬说：“这个不一样，国足要是获胜了我一样高兴。虽然这次意大利不是夺冠热门，小组赛也踢的不够顺畅。但是意大利这支球队历来慢热，越到后面发挥越好，到了总决赛只怕会打通任督二脉，没有对手。” 说到比赛，王扬的劲头很足。 “你确定他们能够战胜西班牙？” 西德大战，西班牙人笑到了最后，德国人运气欠佳，只能止步十六强了。 “西班牙注重的是传控，利用小配合来撕开防线，这种球队碰到德国这种还有一战之力，可惜他们碰到的是以防守着称的意大利，他们将注定铩羽而归了。”王扬看了一场意大利的比赛，对意大利队信心满满。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咋没这么多话题？算了，道哥你们先聊，我上个洗手间。”王扬跟朱华在一起的时候，共同话题只有足球，但是作为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把全部的话题花在足球上，因此在没有足球可聊的时候，王扬就找不到话说了。 “小华喜欢的是法国队，可能跟意大利要在二分之一决赛碰面，那个时候我跟她就是对手了。现在不提这个，道哥，下一场我们一起吧，给意大利加加油，打打气。”王扬笑着说。 “算了，我可不想当灯泡。我还是去看挪威对阵英格兰吧。” “英格兰？每次都有冠军相，但是每次都拿不到冠军，你看他们干什么？他们这次运气好，碰到了土耳其和挪威，应该能够顺利晋级吧。但是二分之一很可能碰到比利时队，只怕够呛。” 比利时最近几年风头很足，球员的实力也非常强，也是夺冠大热门之一。 “或许吧，足球是圆的，什么结果都可能出现。” 第138章 赛前分析猛如虎 王扬自顾的分析道：“从纸面实力看，我觉得这几支队伍是八强队伍，意大利、西班牙、英格兰还有挪威已经是了，说实话挪威队真是运气好，克罗地亚自己也不争气，偏偏在点球大战之前被绝杀了，真是太可惜了。” 感叹了一下，王扬接着说：“其他的几支球队我看好荷兰、法国、比利时和土耳其。只是可惜按照对阵来看，八分之一决赛荷兰要跟法国死磕，而比利时碰上土耳其问题应该不大。现在最大的变数就是荷兰法国这对和意大利跟西班牙了。按照我的分析来看，半决赛多半是法国跟意大利还有比利时对阵英格兰。最后意大利在决赛淘汰掉比利时，再次捧杯。怎么样？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李茶笑着说：“我早说了，足球是圆的，什么结果都可能出现。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只要双方的球员都能够发挥出正常水平，只要按照这个纸面实力分析，这个结果还真有可能出现。” 王扬说：“最好这么来，要真这么来，我可就变成预言家了。” “是章鱼保罗还是大嘴贝利？” 王扬嘿嘿笑道：“都不是，我可是独一无二的王扬啊。对了道哥，如果是你，你怎么看？” “我？我坐着看。” “我是说比赛结果。” “哈哈，”李茶开了一句玩笑，接着说：“足球比赛很难说的。都说足球反着买，别墅靠大海。偶尔买平局，开上布加迪。冷门下重注，超越拆迁户。买球买强队，天台去排队。我劝你啊，还是别买什么法国意大利，干脆买挪威吧。” 李茶试探着说了一下，他不能透露太多，而且他也拿不准王扬这个大嘴巴会不会瞎说。 “最好还是别买球，那个不靠谱，所有的分析都是假的。所谓是赛前分析猛如虎，比赛结束二百五。” 王扬哈哈一笑：“挪威？道哥你可别逗了，挪威这支队伍最没有冠军相了，他们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祖坟冒烟了。下一场肯定被英格兰爆锤。” “何以见得？” “上一场英格兰对丹麦，全场压着打，最后三比零完胜。虽然英格兰队每次大赛都会掉链子，但是这一次他们的机会非常好，一是国内大批青年才俊都正值当打之年，他们的实力绝对碾压挪威。二来挪威队刚刚经历了一百二十分钟的大战，他们的体能是个大问题。” “中世纪的时候，英格兰人可没少吃维京海盗的苦头。” “道哥，历史故事跟足球可不一样。”王扬不以为然。 “那么为什么俄罗斯世界杯的时候强大的德国队会小组赛就打道回府？历史上德国军队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可是个输家。”不管是一战时期的普鲁士还是二战时期的**德国，在跟东边的沙俄和苏联对阵的时候，都是一点便宜也没占到的。 “那个是世界杯卫冕冠军小组赛诅咒应验了。比如98年的法国，02年的巴西，06年的意大利还有10年的西班牙都未能幸免，德国当然也不能逃脱这个魔咒。”王扬列举了世界杯的例子，突然说：“你说下一届世界杯法国队会不会？” “这不还是了。所以说这种玄学的东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赛前摸奖杯魔咒，比如2004年欧冠决赛，摩纳哥球员久利踩场前摸了大耳朵杯，最终摩纳哥不敌波尔图无缘冠军。欧联杯决赛，赛前入场仪式中，马赛球员帕耶触摸冠军奖杯，最终马赛不敌马竞无缘冠军。更有名的是2004-05赛季欧冠决赛，卡卡在入场时摸了一下欧冠冠军奖杯，加图索半场休息回到更衣室前也触碰了奖杯，最终米兰被利物浦完成着名的伊斯坦布尔奇迹。还有后来的拜仁决赛输切尔西，很多很多呐。”李茶到底是做过功课的，对这些玄学的东西熟悉的好像自己手心里的纹路。 “那也不是绝对，南美解放者杯决赛，弗拉门戈2-1逆转河床捧杯，赛前巴尔博萨摸了冠军奖杯，本场比赛正是凭借他的出色发挥助弗拉门戈夺冠。”王扬据理力争，“足球光靠玄学是不行的，运动竞技终究还是要靠自身的实力，如果实力本身就有差距，再怎么玄乎也只是部分人的意淫。” 见说服不了王扬，李茶也不再多说了，“总之就是足球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要完全了如指掌只怕周公也未必能办到。” “如果周公也是球迷的话，应该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李茶说：“正是因为是球迷，我倒觉得他算不准。你没看当年德国打巴西七比一那场，还是一个醉汉笑到了最后。” 这个是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醉汉喝醉了酒胡乱打了一注彩票，结果反而中了，一时间被传为了佳话，更是被广大足彩迷奉为天选之子。 是啊，按照正常思维，巴西跟德国那是五五开的水准，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比分。可是千算万算，没有哪个球迷能算到那个比分。 “不一定吧。”王扬有些不服气，他对自己的足球素养是有信心的，按照他的思路，他认为足球是能够分析出结果和比赛走向的。就像最开始的时候，跟李茶在五环酒吧看球那次。 “不说别的，足球之王贝利就是个例子，要说懂球他算是头一号吧。可是他为啥反而落了个大嘴的外号？” 贝利的大嘴是指的乌鸦嘴。就是但凡球王贝利看好的球队，在世界大赛上基本没有好下场。比如1994世界杯的哥伦比亚，在预选赛时5-0羞辱阿根廷，贝利随即表示他看好的哥伦比亚，然而到了世界杯小组赛，哥伦比亚却以令人惨不忍睹的表现打道回府。还有98年的英格兰，02年的阿根廷，法国、意大利等豪强都曾经中过招。 “这个倒是有点玄乎，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当年送走这些强队的也不是鱼腩，还是有实力的。” 说到这里朱华回来了，“王扬我同学邀请我们一起晚餐，你可别忘了。” 李茶会意，起身准备结账。 王扬却抢在前面把钱塞给了服务生，“嘿嘿，忘了告诉你了，我刚刚押了意大利，有点小收获，这顿饭我请了。” 李茶严肃的说：“你花点小钱玩玩倒是可以，可千万不要陷入其中啊。” 王扬哈哈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可不是那种不知道节制的人。再说了，不是还有小华监督我吗？” 第139章 战术全靠狗 看着王扬的得意劲儿，又看看挽着王扬的手的朱华，李茶忍住了想要说的话，最后只说：“如果你要买，我倒劝你可以关注一下非热门，毕竟足球里也有大热必死的说法。” “哈哈，我会试试的。” 挪威对阵英格兰。 虽然在中世纪的时候，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跨海而来的维京人让英格兰人吃足了苦头，但是这场比赛却没人看好挪威队。 毕竟英格兰这一众青年干将，个个都已经是成名人士了。每个位置上都有大把的优秀的替补。更何况他们刚刚三比零淘汰了当年的维京人之一的丹麦，为当年复仇了。 现在没有理由不看好他们将维京人全部送回家。 尤其是挪威刚刚跟克罗地亚队经历过一百二十分钟的巨大考验，他们能够坚持踢完比赛就算是成功了，没人奢望他们还能取胜。 但是比赛的过程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比赛进行到十二分钟的时候，哈兰德在前场抢断，顺利得到了球权，随即甩开大步往前突。结果被后面追上的多特蒙德队友桑乔一个放铲，球被成功断掉，虽然哈兰德的脚跟桑乔的脚有一个轻微的接触，但是这依然是一个好球。 哈兰德也对桑乔伸出了大拇指。 两人是多特蒙德锋线搭档，在联赛和欧冠赛场上，两人合作无间，联手制造了很多精彩进球。此时作为对手在场上见面，两人既惺惺相惜又暗暗较劲儿。但是对方踢出了好球之后还是会拍手叫好。 桑乔也把哈兰德拉了起来。 主裁判却在这个时候响哨了。 或许有一点犯规动作吧。 哈兰德成功得到了一个前场球，感觉不错。 但是裁判跑了过来，手伸向了口袋。 这个球居然要给黄牌！ 裁判的尺度很严厉啊。 然而裁判拿出来的却是红牌。 桑乔都懵了。 这个动作居然让自己吃到了红牌！ 这简直不可思议。 英格兰的队友们也纷纷过来询问裁判的判罚依据。但是裁判不为所动，坚持把桑乔罚了下去。 看台上的英格兰足球流氓更是怒不可遏，叫骂声不绝于耳。 哈兰德也觉得这个判罚明显的有些过了，但是他不能质问裁判。 只要在球场上就必须要尊重裁判的判罚，哪怕他的判罚是错误的。 接下来的比赛场上的球员已经不是重点了。 挪威队占据了人数的优势，这个优势也把体能的劣势给抹平了。但是裁判显然后来也知道自己的判罚可能有些过了，在后面的吹罚中也有意无意的找平衡。给了挪威队三张黄牌。 只是这场比赛的结果始终停在了零比零上面。最后比赛被拖入了点球大战。 第一轮英格兰先踢。 前锋哈里凯恩一蹴而就，顺利打进。 挪威则是厄德高把球扳平。 第二球英格兰队格林伍德再次攻破了挪威队的大门，挪威队的右后卫也顺利把球打进。 第一轮五个球，双方打成了五比五。都没有罚丢。 点球大战进入到了第二轮。 第二轮是压力最大的一轮淘汰，某一方罚丢就会被淘汰。 第一球是英格兰的曼联前锋拉什福德。 只是可惜他没有延续在联赛中的上佳表现，皮球居然打高了。 好在挪威队的后卫也罚丢了。 第二球是阿诺德主罚，他骗倒了门将，将皮球再次打进。但是裁判却认为阿诺德的节奏不连贯，让阿诺德重新来踢。结果这一次他给踢飞了。罚丢之后阿诺德紧张的都不敢看球，背对着球门跪下祈祷。 哈兰德歇了第一轮，现在终于出场了。他打出了一个勺子点球，轻松破门。 六比五，挪威队神奇的在点球大战中夺取了胜利。阿诺德痛苦的趴在地上痛哭不已。 要回家了，每次大赛英格兰都被给予厚望，可是他们却每次都在淘汰赛倒下了，这个运气实在是太背了。以前是碰到了强队，血拼之下败北。 可是现在碰到的挪威队并不算传统强队，他们也意外的在上半场就少打一人，在点球大战中功亏一篑。 下一个四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代表国家出征了。 挪威再次创造了奇迹。鏖战了一百二十分钟，更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点球大战之后，终于创造了历史。 这一场比赛挪威的赔率远超英格兰，但是没人选择挪威，甚至连平局都少有人选择，大部分人都认为英格兰会在九十分钟内取胜。 可惜，他们都失算了。 赛后，英格兰足球流氓在城市的酒吧里发起了暴动，乱打乱砸，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有些极端的球迷还叫嚣着让裁判注意点，认为裁判这是谋杀。 这场比赛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作为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他们乐于在这种冲突中推波助澜，制造更大的矛盾和更多的话题。 哈兰德在采访中说：“这是一场艰难的胜利，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虽然裁判的判罚可能有点让人不太适应，但是我们球队都很努力，我们配得上这场胜利。” 媒体最后冠以“哈兰德认为胜利名正言顺”的话题，配上哈兰德的比赛照片，意思不言而喻，维京人还是能将英格兰人暴打。 而桑乔在采访中说：“裁判的判罚让人奇怪，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动作并不是红牌动作，甚至就是黄牌也很勉强。” 媒体则冠以“桑乔炮轰裁判，判罚奇怪，是否是真正的职业裁判”，以此来攻击裁判组。 主裁判事后却说自己当时本来是想要出示黄牌的，但是拿错了，变成了红牌，他也对自己的误判表示了歉意。 裁判组声援道：“我们的裁判都是真正的职业裁判，他们的一切都是专业的。但是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很可惜他当时犯了一个小错误。” 裁判组的声明毫无力度，本来是想平息事态，可没想到英格兰人并不买账，极力要求比赛重新进行。 可是挪威人却不同意，他们说要尊重比赛，尤其是我们的球员都那么努力，我们不能忽视他们，他们都是认真在踢球的。 最后欧洲足协出面说：比赛结果不能更改，维持原判之后才勉强平息了这件事。 英格兰人见改判无望，转而支持老对手比利时队，他们希望比利时人能够在半决赛给挪威一些教训，替他们来出这口恶气。 第140章 裁判抢戏 比利时号称“欧洲红魔”，整体实力比号称“欧洲中国队”的英格兰还是要强一线的，也更加稳定，在战术打法上的调整上也很快。 俄罗斯世界杯上，比利时面对技术流的日本队，曾经两度落后，但是两度扳平，最后逆转获胜。就是因为他们及时调整了战术，没有用小技术来跟日本队硬顶，而是选择了日本极不擅长的高空轰炸，将足球的攻击从地面上升到了高空，作战的形式变得立体化，更加难以对付。 在小组赛，比利时就大比分战胜了威尔士、瑞典和芬兰，跟北欧球队的交锋，他们早有心得，也很有办法。敲开瑞典和芬兰的大门，他们头顶脚踢，任意球，都有进球，基本上是在北欧球队身上来了个进球演练。 最后一轮面对威尔士，提前出线的比利时人尽遣替补登场，但是依然赢了对手三个球，阵容深度也很恐怖。 淘汰赛又先后淘汰掉了土耳其和瑞士，而且全部在九十分钟内结束了战斗，相比其他热门球队的跌跌撞撞，比利时人非常顺利，这也跟他们运气比较好有关系。小组赛的对手实力都差了许多，即便是淘汰赛的对手也差了一线，难有跟他们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样一支全胜之师碰到精疲力竭的挪威队，结局会如何可想而知。 论脚下功夫，比利时人才鼎盛，中前场球员脚下的花活儿不输巴西。 论身体素质，比利时人照样要高度有高度，要硬度有硬度，瑞典人在他们身上占不到丝毫便宜。 他们还有来自英伦的足球流氓加油。毕竟现在这支比利时球队中有多大八人来自英超，英格兰人对他们都很熟悉了。这些个“普通球迷”也把出气的希望转交到了比利时人身上，希望比利时人能够用一场大胜来洗刷他们心里的憋闷。 挪威的想法很简单。 踢到现在这个位置他们已经创造历史了，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都是足球给他们的馈赠，他们做到了用心去聆听比赛，用心去感悟、去享受比赛。 但是胜负还是很重要的。为了获胜，为了给北欧球队挽回一丝颜面，他们也不会轻易的缴械投降。 比赛开始挪威队还是采用的防守反击策略，在这个策略之上，对比利时的关键人物采用了三人包夹战术，就是两个人同时围堵，封堵传球线路，剩下一人则是后备，防备的就是比利时人超强的个人能力，当比利时人奋力突破了两人包夹之后，第三人则会抓住时机一脚破坏掉。 这个办法之前的日本队也用过，在世界杯的舞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战术还是比较有针对性的。 但是比利时人并不盲目，也不冲动。 没有机会的时候不会胡乱进攻，浪费进攻机会，有机会了则更加耐心的寻找最佳攻门机会，没有浪射。 不得不说，这种打法确实很有威胁，前面两次的射门都非常有威胁，把挪威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挪威人比日本人强的地方在于，他们有特别突出的攻击点，有更加强横的身体素质。这个硬件条件是日本人难以达到的。 这体现在中场的拼抢上很明显，一对一的时候比利时基本上可以生吃日本队的球员，因为日本队的身高和硬度都有些差距。但是对上了挪威队，虽然挪威球员脚下没有日本球员那么细腻，但是身体硬件很好，牢牢的卡住了身位，比利时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更让人意外的是挪威人很好的限制住了德不劳内的发挥，让他很难轻松的拿到球。而哈兰德则抓住了机会大步流星的冲到了比利时人的禁区内，结果被放倒了。 点球。 这个点球是哈兰德完全靠着自己的个人能力拼出来的，裁判的判罚并没有问题。 经过了上次英格兰意外落败之后，英格兰足协给欧足联施压，这一场比赛的裁判也受到了重点关注。 尽管这一次判罚没有任何问题，看台上来自英格兰的“普通球迷”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嘘声。 主裁判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他丝毫不为所动，坚持原判。 哈兰德一蹴而就，挪威人居然领先比利时人了。 但是这个领先优势并没有多久，比利时前锋阿扎尔和卢卡库心灵感应，两人撞墙式配合之后，卢卡库挑射入网。 仅仅三分钟后比利时人就扳平了比分。这充分展现出了他们的强大。 这么快就能抓住对手立足未稳的机会予以打击，不得不说比利时人对于时机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下半场七十分钟，比利时人再次从中场断球，维尔亨通抢断约翰森之后一脚长传找到了德不劳内，德不劳内送出了精妙的直塞球给到阿扎尔脚下，阿扎尔利用脚法晃过了挪威队扑上来的两名防守球员，抢在第三名球员封堵之前把球回敲给了卢卡库，卢卡库面对空门把球打进。 这一场比赛卢卡库梅开二度，不愧是“小魔兽”。 进球之后他也和阿扎尔开心的拥抱庆祝。 但是很快，主裁判却示意进球有犯规的嫌疑，先不要急着庆祝。 在两分钟前，维尔亨通抢断约翰森的那个球有犯规的嫌疑。 主裁判示意要会看var。 最后主裁判取消了进球。他认为虽然时间过去了两分钟，但是从维尔亨通断球到比利时人取得进球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中间没有中断，球也一直在比利时人脚下。是那次犯规的抢断直接导致了这粒进球，所以进球无效。 卢卡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比利时主教练气得扔水杯，大骂裁判“可耻，这是足球的耻辱！” 但是进球依然无效。 一个进球被主裁判生生的吹掉了，这让卢卡库很不服气，也让比利时人尤为不满，趁着比利时人心浮气躁的时候，又是哈兰德站了出来，一脚世界波远射把比利时人的心都洞穿了。 世界波的进球，纯粹的个人英雄，无可挑剔的进球。 这是有希望角逐普斯卡什奖的进球。 就算是对手，他们也接受这是一个好球的事实。 这确实是好球。 九十分钟后，挪威人带走了胜利。 这就是足球，不是吗？ 李茶从看台上悄悄的对主裁判伸出了大拇指。心想：还是裁判这个工作好，轻轻松松的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只可惜他们不能押注。 第141章 朱华的求助 挪威队历史性的杀入了决赛，他们的对手是钢筋混凝土的意大利队。 只是这一支意大利队并不是夺冠热门，运气也并不好，从小组赛开始就有主力球员受伤。而在淘汰赛的时候，还有多张黄牌加身。尤其是跟西班牙队的比赛，让他们元气大伤，多名主力球员染黄了，两队把足球踢成了少林足球。 后来半决赛面对阵容完整的法国队，也是靠了一个并不光彩的小手段才拿到胜利。意大利后防大将用言语刺激法国中场博格巴，激怒了六边形战士。博格巴对他采用了封喉战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申领到了一张红牌下了场。 比赛也被意大利趁机拿下了。 这一场对阵挪威，他们就有三名球员因为累积黄牌停赛。 这不是最强的意大利队。 这让挪威队看到了希望。 就在李茶利用短暂的比赛间歇开始操作的时候，王扬又打来了电话。 李茶能够猜到，肯定是因为意大利杀入决赛的缘故。 但是打来电话的却是朱华。 听了朱华的哭诉，李茶沉默了。 原来，王扬这一次到欧洲来其实是为了旅游散心，顺便看看球。 而促成这一趟旅途的根本原因则是王扬在国内买了外围比赛，当然是输多赢少。朱华为了这件事也跟王扬争吵过多次，甚至还闹到了家长那里。 最后朱华的哥哥想起了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欧洲杯比赛，就提议让两人到欧洲旅行，散散心，促进促进感情，顺便也能现场看看球。 身为一个资深球迷，哥哥的做法没有错。 但是哥哥只是一个球迷，不是彩迷。他并不知道彩迷的赌徒心理。 王扬没口子答应，他想的却是自己在国内运气不好，要是换个环境，说不定就能够打个翻身仗了。树挪死人挪活嘛。 而且在国外，这种高规格的比赛，各个强队应该还是会认真对待的，国家队的荣誉还是能够鼓舞他们的。尤其是有超级球星的那些队伍，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欧洲球员谁不想在这样的比赛中大出风头，谁不想带领球队带着奖杯回到国内享受那种万人膜拜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想到裁判。 谁胜谁负对于裁判来说无所谓。 一开始王扬也只是买个几十欧元，上百欧元。但是他在意大利身上尝到了甜头，认为强队肯定是能够掌控比赛的。 为此他还特意避开了什么荷兰队对阵法国，西班牙对阵意大利这种实力五五开的比赛，选择了实力有差距的比赛。 他的选择没有多少错误，可以说大部分选择都是正确的。 这让他挽回了不少国内“投资”带来的损失。 如果他能够及时止损那也还好。 可是赌徒的心思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王扬想急流勇退，见好就收，就他眼前的收益来说，欧元的收益远比国内的要高，他几乎已经填补了国内造成的亏空了。 但是正是因为他接二连三的押中了宝，他又认为自己就应该趁热打铁，运气是不会长时间眷顾一个人的，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爱朱华，他想要给朱华幸福。 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家庭条件比不上朱华，这然他心里微微有些自卑。 所以他发誓一定要从另一个方面让自己提提气。 当朱华提出由她来购买房子之后，王扬断然拒绝了。 他要靠自己的实力来买房，来安家，来给他最爱的女人幸福。而不是靠女人，吃软饭。 这是骨气，也是面子。 所以在比赛的选择中，他在英格兰对阵挪威队的时候把宝押在了英格兰队身上。 强队和弱队的较量赔率自然有很大的区别，英格兰胜的赔率才一点几，为了获得更大的收益，这一场比赛王扬押上了自己在欧洲的全部所得。 可是比赛结果一出来，王扬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血亏之后他还想搏一搏。 毕竟刚刚经历了连续的透支体能的比赛过后，挪威队要战胜强大的比利时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李茶说的比赛反着买的警句。 又开始了犹豫。 犹豫来犹豫去，他终究没有熬过自己的那道坎。 如果说他此前一直赢，手中的钱有富余的话，他肯定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反着买一次，反正也不算亏。就当是玩玩罢了。 可是这一次他的钱却是他的所有的存款，为此他还贷了几十万，为的就是博一场。 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博让他再难回头，也让他不敢去冒险。 是啊，以他资深球迷的身份，比利时这样强大的对手又怎么可能输给过从来没有取得过好成绩的挪威队？ 挪威队从小组赛一直到现在都有幸运女神眷顾，可是一支球队不可能总有各种各样的运气加持的吧。竞技比赛终究还要靠自身的实力，打铁还需自身硬嘛。 不说别的，你要是把国足放到这里，就算是佛祖亲自保佑，他们也未必能够走多远。 所以根据他的分析，挪威能够从小组艰难出线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之后淘汰掉克罗地亚已经是祖坟冒烟了，居然还能够淘汰英格兰，那简直是板材板翘起来了。到了比利时这里，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保幸运了。 北欧神话终究只是神话。 北欧海盗也只能在中世纪耀武扬威。 当他看到了卢卡库的进球被吹掉之后气愤的撕碎了自己的衣服。当他看到比赛结果的时候，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店，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带。 朱华急的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李茶打电话寻求帮助。 国外的朋友他们是不理解东方人的心理和习俗的。 而且都是一些普通学生，谁也帮不上忙。 李茶一听，头都炸了。 这个王扬，自己当时那么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重注，他偏不听。还有自己隐晦的说让他买冷门，他也不听，怎么就这么犟？还真以为懂点球就可以横扫彩市了？ 简直不自量力啊。 李茶询问了朱华地址，平复了一下心情，给赵文哲打了个电话。 赵文哲在欧洲多年，多半会认识一些帮得上忙的人。 赵文哲却说：“一个赌徒而已，你关心他做什么？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帮困不帮懒。他既然开始赌博了，就不可能戒掉。你帮不了他的。” “人总有犯错误的时候，只要他能洗心革面，终究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我总不能把这个机会给剥夺了吧。” 赵文哲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找人你应该找警察，可是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跟他们走的很近？” 第142章 逝者已矣 李茶气愤的扔掉了手机。 赵文哲是指望不上了，还是得靠自己。 李茶做了最近的一趟飞机，第一时间飞到了慕尼黑。 王扬和朱华刚刚在这里停留。 朱华很着急。 如果说王扬带着手机也还好，至少还能联系上。可是王扬什么也没带，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朱华也不敢离开酒店，生怕自己会在某个时候跟王扬擦家而过，恰好错过。 “报了警了吗？”李茶第一个选择还是警察。 一来是根深蒂固的有困难找警察的思想作怪，二来也只有警察才有调取监控的权力，要在现代社会寻找一个失踪的人，这种高科技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朱华说：“警察不受理，他们说警力紧张，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之后才算失踪。他们让我等一等。” 是啊，一般人是可以等。可是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又怎么放心，又如何安心呢？ 朱华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手足无措，方寸大乱。 李茶分析道：“按照你说的是比利时输给挪威队之后他才出门，然后你又过了一阵给他打电话才发现他的手机没有带对不对？” 朱华点点头。 比赛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开赛，比赛结束也就是下午六点左右，朱华发现的时间姑且算作晚上七点吧。现在是中午，还得六七个小时才能立案。这个时间警察不会提供帮助，只能靠自己了。 “我们先看看监控。这酒店应该有监控的吧。” 李茶带着朱华找到了酒店经理。酒店的经理一看是东方人，不太想理睬，说：“你们没有权力查看我们的监控，我们得保护客人的隐私。隐私权，懂吗？” 看着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李茶差点气吐血了。人命关天，你还在这里谈什么隐私权？命都没了要什么隐私。 任朱华苦苦哀求，还有李茶费尽口舌了说教，经理丝毫不为所动，只说：“没什么事请你们离开，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茶冷笑着说：“那行，我们可以走，不过从你们酒店里传出了人口失踪的事件，我估计客人们还是会很担心的。我在这里也有朋友，他们会很乐意帮我宣传的。” 经理一愣，赶紧陪了笑脸：“这个……协助东方的友人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你们可不能泄密，毕竟这也是我们酒店的规矩。” 李茶心里对他怒骂不止：该死的、古板的家伙，不威胁你，你还以为我好欺负。什么狗屁规矩，只要是人定的，就能够通融改动。 大酒店的好处就是监控记录的保存时间长达一个月，而且监控的镜头也都是高清摄像头，从那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出入客人的样子。 李茶和朱华果然看到了六点三十分左右的时间，王扬从酒店大堂经过，然后两分钟后消失在了酒店外面的镜头中。 “外面的摄像头都是属于市政部门主管的，我们没有权限调取。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经理耐心的解释。 其实不用他多嘴李茶也知道，酒店只可能管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也没指望酒店能够真的帮多大的忙，只是想借酒店的摄像头来看看王扬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免得一通瞎找。 送走了李茶，经理摇了摇头，说：“中国人真奇怪，不知道找警察吗？哦，我忘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祝你们好运，如果是我的话我多半会去酒吧里喝一杯。”他听说了王扬为什么突然离开酒店的缘故，对此他深表理解，自己喜欢的球队输球了，作为球迷还是很难接受的。 “真可怜啊，只能支持别的国家啊……”经理摇头叹息了一声。 但是他的话也给李茶提了醒。 男人嘛，碰到了糟心的事儿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用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的。 而通过沿路打听，王扬走的那一个方向确实有一家深夜酒吧。 下午的时间酒吧还没有正常营业，但是酒保听到两人的描述还是回忆起了昨晚上的情景。毕竟一个黄皮肤矮个子的人在一群傻大个中间还是很显眼的。 换句话说，如果是一个德国人昨晚上在这里喝酒，酒保多半记不住。 酒保说：“那个人一直喝，中间去了几趟洗手间，回来之后又接着喝，最后趴在那个桌子上睡着了。直到早上我们打烊的时候才轰走……不，叫醒他。他往那边去了，那个教堂的方向，或许你可以问问神父，也或者可以问问上帝，有时候我们需要神灵的指引。” 神父是个慈祥的老人，他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最后才说：“我看到了他，他很消沉，就像是失去了信仰一样，本来我想要用主的光芒来照耀他，救赎他，可是他仪容不整，而且是宿醉，所以我没有这么做，而是让他去了汉堡店，到那里他可以休息休息。” 就在李茶两人转身的时候，神父又说：“你们可以转告他，主愿意为他敞开大门，愿意解救他孤独而罪恶的灵魂，只要他仪容整洁，改掉酗酒的毛病。” 李茶忍不住说：“对不起，我们信仰的是唯物主义哲学，我们讲究辩证法和唯物论。” 神父却说：“那是不正确的，他们误解了黑格尔和费尔巴哈……” 兜兜转转，暮色渐渐降临，时间也到了晚上七点。 李茶和朱华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惊呼：“快看，那里有个人，他是要干什么，跳楼吗？谁来报警！” 李茶和朱华抬头一看，只见到一栋房子的顶上，有一个人站在了楼顶的边缘，呆呆的看着下面。 朱华说：“天呐，那是王扬，那身衣服不会错的。” 两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了楼顶，果然是王扬。 “快回来，王扬！” 那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了李茶和朱华，惨然一笑。 “是你们啊，真好，我还担心没有人送我最后一程呐。”听王扬的语气，似乎他看淡了生死一样，但是李茶知道，他多半是心灰意冷了，在巨额贷款的压力下，在血本无归的冲击之下，内心已经崩溃了。 “你先回来我们聊聊。”李茶一边走一边说。 “不要过来，你再迈一步我就跳下去。”王扬抬起了一只脚，伸到了外面。 朱华吓得大哭起来。 “好，我不动就是。你不要冲动，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面前的人。你真的舍得吗？” “父母？我有何面目见他们，他们生我养我，可是我却没有半分回馈……至于小华，那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我也无颜见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你如果真的爱我，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到我身边陪我？回来吧，我需要你。”朱华近乎哀求的说。 王扬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警察赶到了，王扬说：“让他们不要过来。我有几句话说，说完了我才安心。” 警察一边指挥下面的人铺设气垫一边观察情况，还特意呼叫了谈判专家来协助。 王扬对警察的操作视而不见，慢慢的说：“我来自农村，家里经济并不宽裕，所以我一直就很拮据。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如此。我穿的衣服是破旧的，是别人家不要的，我吃的饭也是学校最便宜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都能够忍受，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足够努力，学到真本事，毕业之后我就能找到一个好工作，我所有的不适和窘迫都会消失。” “但是我错了。” “工作确实是一分好工作，但是靠这些工资我不能在省城里过上好生活。古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需要一笔钱来扭转局面。所以我才开始看球、买球，我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来改善一下。” “从道哥你第一次的分析，我就知道足球是能够预测的，只要你掌握了规律，只要你找准了双方的心理和形势。靠着这个我也收货了不少。” “可是，我应该听你的的，道哥，足球反着买才好啊。什么狗屁分析，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可惜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已经晚了。” 朱华叫道：“不晚，只要你肯回来，我们未必不能努力奋斗，过上好日子。” “如果我说我输掉了我的房子，还欠下了七十多万的高利贷你还认为我能翻身吗？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 朱华大声说：“我愿意。” “但是我不愿意！你是那么好的女孩子，你不应该跟着我受苦，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才对。从现在起，朱华，我们两人一刀两断，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李茶说：“如果是足球害了你，那么足球也能拯救你。接下来不是还有决赛吗？你还有机会扳回来的。我可以给你借钱。就押冷门。” 王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沉寂了下来，摇头道：“算了，不可能的，我得借个几十万才有转机，但是用这几十万押一个冷门，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道哥你不用多说了，你也不要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永别了朋友，永别了我的爱人……”说完这句，王扬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李茶冲到了屋顶边缘，大叫一声：“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呐……” 楼底的柏油地面上，王扬用生命画了一朵血色的花。 第143章 我想离开 朱华当场晕了过去。 医院里，医生给朱华打了一支镇静剂，朱华安静的睡着了。 王扬死前的样子却始终浮现在李茶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王扬决绝的话语，毫无神采的眼神都无时无刻的冲击着李茶的内心。 这种通过收买球员和裁判来操控比赛的事情，此时在李茶心里宛如一颗种子，迅速的生根发芽。就像是蚂蟥一样，咬住了李茶的内心，不断的吞噬着李茶的内心，冲击着他那脆弱的心理防线。 操控比赛，玩弄比赛结果真的好吗？ 李茶再一次问自己。 自己插手竞技体育的初衷是什么？初心是什么？还记得吗？ 是为了宣传，为了推广，为了让过程更加激动人心，更加精彩和漂亮。通过这种波澜起伏的节奏变化来达到推广比赛、宣传运动的目的。 初心只是为了让比赛更容易被不懂的人接受。 他做过传统武术的推广，跟演电影似的，为了推广传武。就像刚开始好奇心重为大伯出点子搞丧葬策划一样，本来只是一个无心之作，没想到却收获了这么多。 从这里他得到了金钱和地位，还拯救了自己的爱人。 甚至，按照赵文哲所说，他还间接的做了许多慈善事业，为边远山区的孩子提供了上学保障，为孤苦无依的老人提供了最后依靠，为因为伤病而失去了工作能力的运动员解决了后顾之忧。 虽然这个挣钱手段并不是特别光彩，但是至少能够把来自阴暗的钱用在阳光下。 有些人可能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用君子不是嗟来之食，不饮盗泉之水来说教。 可是李茶并不是君子，他也认为真的君子也不会拘泥于那种形式，不会被这种形式主义所禁锢。 没有人能够十全十美。 一个好人，从来不做亏心事，也从来不做违背君子要求的事，就真的可以被称为君子吗？ 社会的开放程度，各种思想的泛起，各种形式的诱惑，有谁能够确定自己不卷入其中。 当你面对了各种各样的诱惑和丑恶的时候，你是选择抗争还是选择妥协还是选择当一个老好人？ 李茶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 平心而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那个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但是他也不想就此沦落进来做一个浑浑噩噩的普通人。他只想通过自己的些许努力，哪怕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但是能用这种罪恶的事情获取一定的报酬，再用这些报酬来滋补光明，这就够了。 这些事情就算自己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 同样是做，至少自己还能为其他人做一点贡献。让这些来路不正的钱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去处。 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吧。 也是孟子他老人家说的舍生取义吧。 一直以来，李茶都被这个思想影响着，他也以此来说服自己，麻痹自己。 挡在网络上看到那些赌球的人凄惨的下场，他也只是认为他们是咎由自取。 赌这个字本来就充满了冒险的意味。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这是典型的拿生命做赌注。 而米国的有些政客罔顾事实的胡说八道，又是那苍生做赌注。 相比而言，足球这项竞技运动，你可以小打小闹，瞎猜着玩玩儿，这个无伤大雅。但是千万不能泥足深陷。 当然就算你陷进去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是个人自制力不够，是个人的贪得无厌。如果你没有那个不劳而获的功利心，不那么贪婪，又怎么可能家破人亡呢？ 可是看到了王扬的惨状，李茶的心思动摇了。 王扬只是想要一个比较体面的生活，只是想要尽快的弄到钱，给爱人一个可靠的港湾。 而且用自己掌握的知识的理论分析，这也不算有错。 可是因为侯爷的插足，因为自己的作怪，因为裁判的不坚定和贪婪，他所有的东西走折进去了，最后只能选择一了百了。 如果没有这些外来的势力干预到比赛的公平，或许很多比赛都不会出现爆冷的情况，很多意外也不会发生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它发生在别人头上的时候，你只会拿它当一个谈资，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看看，甚至还会横加指责，瞎比瞎画，甚至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它。 可是当这件事跟你自己有了牵扯之后，作为一个良知未泯的人，李茶却难以置身事外。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你脑子坏掉了吧？说这种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文哲嘲弄的声音。 “好吧，既然你跟侯爷不可能停手，那我退出总可以吧，我有些承受不了这种事情了。”李茶本来想好了一大串的说辞，他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跟赵文哲分享，目的是想看看赵文哲的表现，如果他也同意，那么就可以一起去说服侯爷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但是换来的只有赵文哲的无情的嘲弄。 是啊，赵文哲跟侯爷从事这样的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庄园的地下拳台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了。 自己只是一个后来人，又如何劝说得了他们呢？ 所以李茶思考了半天，那就只有自己主动退出了。 远离这些，过自己的小日子。 自己既左右不了别人，更左右不了侯爷的想法，自己能够左右的只有比赛的过程和结果。 “你该不会真的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赌棍而退出吧？别说你有什么恻隐之心什么的，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再说了，世界上横死的人多了，有的人会因为车祸、天灾而死，有的人会死于疾病，有的人还会死于战争……”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可是他们可以选择不买球的，结果他们还是抵抗不了诱惑，这能怪谁？怪足球还是怪我们？没有我们他们就真的可以颐养天年？我看也未必。” “说到底，害死他们的其实是他们自己，与我们无关。而且也有很多人跟着我们发了大财的，这其中也包括你。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你不能因为他的阴暗面而否定它……” 这种论调李茶听得多了，他打断了赵文哲的话：“对不起老赵，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个了，能够做策划的人那么多，我想你们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李茶不等赵文哲再说就挂掉了电话，随后赵文哲连续打了十多个电话，李茶都直接摁掉了。 这些事情，让别人做去吧，自己是做不下去了。 第144章 进入了就不能再走了 从慕尼黑回到了省城，朱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五环酒吧。她哥哥听到了消息，忍不住自责：“都怪我，我不该让你们去欧洲的。” 朱华惨然一笑：“跟你没关系，哥哥。早在去欧洲之前他就已经陷进去了，我都看到了好些个网络贷款的信息，他那个时候就在拆东墙补西墙了。也是我自己没有看好他。” 兄妹俩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虽然都不想这样，可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了。 本来朱华还要跟李茶一起把王扬的骨灰送回老家，但是经过了李茶的劝说，朱华也害怕睹物思人，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王扬的老家在农村，位于省的西北山区，是离省城最偏远的地区。到那里还没有通高速路，李茶买了卧铺车，颠簸了一天一夜才到达那个小县城。 王扬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在县城里给父母买了一套两居室。二老还不知道王扬去世的消息，听说李茶是王扬曾经的同事都非常的热情。 不停地说：“王扬这孩子，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在干啥，你坐哈，我们这儿也没啥招待的……” 看到二老忙来忙去，李茶心里堵得慌。 本来他想一过来就把东西交给二老，然后就走的。可是二老如此热情，他反而说不出口了。 但是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开。 李茶不敢再看二老的表情，机械的说完了话，把骨灰盒放到了桌上转身就走。 “站住……”王扬爸爸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了，“孩子，请等一等。孩他娘，别哭了，给做几道菜，我陪孩子喝两杯。人家千里，万里把王扬送回来，我们不能这么不懂礼数。” 李茶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他其实是不敢面对这种情景。 “你就当是陪我老头子一会儿吧，我们总得明白他是怎么走的吧。” 李茶再也迈不开腿了，只好坐了下来。 王扬的妈妈抹着泪做了几样小菜，坐在了一旁，呆呆的看着骨灰盒，眼泪又噗噗的掉了下来。 王扬爸爸打开了一瓶酒。 “这是去年过年孩子给我买的，花了一千多呐。你既然肯送他回家，一定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你就代替他陪我喝两杯吧。” 王扬爸爸倒满了一杯，一口喝干，擦了擦嘴巴，开始回忆起王扬小时候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说起这个来他似乎也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李茶默默的听着，心里隐隐的有些愧疚。 如果自己明确的说，而不是那么隐晦的让王扬买挪威会怎样？ 或许他已经挣了大钱了，现在肯定该筹备婚礼了。 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也未必会是这样，这一道关口过去了，下一道关口呢？尝到了大甜头的王扬真的舍得收手？只怕会投入更多吧。 失魂落魄的从王扬父母家出来，李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客车的，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间到了市里，直到司机大声喊了好几嗓子才把李茶喊醒。 这个时候林月儿打来了电话：“李茶，你什么时候回省城，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好害怕啊。” “赶紧报警啊，说不定是个死变态，你这几天干脆住学校寝室吧。我还在外地。”李茶又安慰了好几句，总算劝说林月儿搬回了寝室居住。心想现代生活压力就这么大了吗？学什么不好学小日本玩尾行，等我回来了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死变态。 这个时候爸爸又打来了电话，笑呵呵的说：“李茶啊，你朋友可真够意思，看样子你在外面过得确实不错，我跟你妈放心啦。” 李茶听得一头雾水，连忙追问。 但是爸爸口中无非就是有人专门陪他们玩耍，陪他们旅游，陪他们喝好酒，过得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妈妈抢过了电话说：“你两个朋友，据说是省城里来的，刚好在这边谈生意，说是在你的帮助下，生意很快就敲定了。他们就特意在这几天空闲的时间陪我们二老爬山、吃饭，还找了人按摩。” “你这两个朋友这次可破费了不少啊，我们给他们钱他们也不要，你得替我们感谢感谢人家，可不能让人家吃亏啊。” 一通电话说下来，除了这个，他们又问起了李茶感情的事，他们二老并没有为曲婷婷的离开而感到有什么惋惜，反正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肯定不缺儿媳妇儿。 李茶好不容易才应付了二老，正在想是谁替自己孝敬父母呢？好像也没有合适的人啊？ 这个时候，赵文哲发了一张照片到了李茶的手机上。 照片里两个戴着墨镜的牛高马大的青年站在李茶爸爸妈妈身后，开心的比了一个v字，身后的背景是一片开阔的云海和远山。只是在李茶看来，那两个青年的笑容似乎有些诡异。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茶当即拨通了赵文哲的手机。 “哟，大名鼎鼎的道哥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儿啊。”赵文哲哈哈一笑，故作惊讶。 “别装了，我是问你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照片里的那两个。” “哦？他们？是侯爷专门派过去陪二老旅游的，老年人年纪大了，行动多少有些不方便，有两个人帮着拿一下包也不错是吧。你这么忙，不能陪在老人身边，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总得有人在身边照顾不是。” “嗨，侯爷还是看重你呀。为了替你解决后顾之忧，都专门派人过去了，真是用心良苦啊。你也别着急，玩两天，休息两天吧，这些日子你也累了，有时候说胡话，侯爷也理解，压力太大嘛。” “休息好了就早点回来吧，也不用太早，侯爷让你休息两天你就好好休息两天再说。侯爷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李茶挂掉了电话，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冷。 侯爷能够找到自己在外地旅游的父母，这一次是派人陪他们，可是既然能够派人陪他们那也能派人制造意外…… 那么林月儿那边跟踪的人难道…… 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李茶自然不担心，但是如果是侯爷派过去的人，那可就危险了。就算是躲在学校里那也不稳妥了。 李茶想起了莫连科，他真的是死于酒后殴斗吗？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李茶不敢再坐大巴车了，拦了一辆的士就要去省城。 司机说：“我只在m市……” 李茶扔出了一叠钱，“送我到省城，再给你另一半。” 司机一看，少说也有三四千，“好嘞，请系好安全带，m市资深老司机竭诚为您服务。” 第145章 神秘来客 从m市到省城最难走的是盘山公路。 因为山高路滑，坡陡弯急，大巴车走起来非常慢。虽然这段路只占了全程的三分之一的路程，可是时间却要花掉三分之二。因此算上进出城，从m市到省城，起码得一天一夜，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但是出租车就不一样了。 资深老司机似乎是在城里堵车堵出了后遗症，一到国道上就彻底放飞了自我。这一段路他硬是生生的比大巴车节省了一半的时间。 进入高速之前，司机在后座上补了两个小时的瞌睡。李茶则再次跟林月儿接通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的，务必让林月儿进出都要跟同学一起，千万不能单独行动。 林月儿笑着说：“好啦，我保证不出校门，就在学校里呆着总行了吧。学校有保安，还有校警，那些个死变态怎么敢过来。” 李茶挂掉了电话，还是觉得不放心，又给罗勇打了个电话，让他请大学城附近派出所的师兄有空了多到大学城附近转悠，并且给罗勇开出了介绍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大学生给他认识，当然是为了他们友好交流，结成深厚的革命友谊，没有别的意思。 罗勇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能不算话。我其实不在乎什么大学生，我在乎的是你拿我当兄弟，好兄弟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放心吧。” 李茶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提前结束旅行，早点回e县老家，在e县，有罗勇这样的人在，他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一切忙完了，李茶好似被抽干了精力一样，虚脱的倒在了副驾驶座上。 老司机醒来，看到李茶这幅模样，嘴里啧啧有声，“好家伙，年轻就是资本哈。这个时候还不忘了照顾小兄弟。” 李茶辩解道：“好好开车吧，没你想的那么不堪。现代社会都是文明人，哪里会像以前。” 老司机嘿嘿笑着说：“老子说食色性也，没啥遮遮掩掩的。你也别蒙我，我早些年跑大货车的时候，这里的情况我门儿清。现在子弹不充足了，才没有做那些了。” “食色性也不是老子说的吧。” “管他呐，反正这句话没说错。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一觉醒来就到省城了，嘿嘿，到时候又可以……嘿嘿嘿……” 李茶不愿跟他说的那么咸湿，闭上了眼睛。 在梦里，他看到了林月儿，一袭白衣白裙，宛如仙女一般，开心的跑向他。但是一道急刹车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看到了林月儿宛如一只飞鸟一般飞到了半空，最后落到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莲花。就在这个时候，李茶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猛的推他，而他的脚下也突然从平地变成了万丈悬崖，从悬崖上跌落的时候，他努力的回头，只看到了赵文哲阴冷的笑容…… “他娘的，会不会开车，你驾照是买来的吧！” 老司机粗声大气的叫骂把李茶拉了回来。 原来是一个私家车没有打转向灯突然变道，惹得老司机也加入了路怒族，忍不住叫骂。这一个急刹车也把李茶给弄醒了。 到省城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李茶本可以再睡一下，可是想起梦中的场景，李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来到省城，李茶从街头自助取款机上取了钱递给了老司机，老司机伸出大拇指：“小兄弟真乃守信之人也，以后再去m市玩儿记得找我。”随后他拿出了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嘿嘿笑着聊了几句，一踩油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茶没有直接去大学城，他担心大学城那边有人蹲守，自己出现了反而不妙。他在城里兜兜转转，换乘了好几趟车，最后连自己都迷糊了。 好在他手里取了不少现金，找了一个隐蔽的小旅馆暂且住下了。 “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在王扬家里李茶没什么胃口，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什么。现在略微安顿了，他找老板娘打听了一下。 “你想吃啥？” “味道好点就行，速度快点，别的没啥要求。” 过了一阵，敲门声响起，李茶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是你叫的快餐？” 李茶一脸黑线，“我要的是吃的。” 女子嘿嘿笑了起来：“我也可以吃啊，来吧，抓紧时间，一会儿警察来了。”也不等李茶辩解，居然硬挤了进来，一个反手掏，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姑娘，我真不是这种人，你还是……咕嘟……” 那姑娘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李茶的话也被堵住了。 算了，随意打断别人做事不太礼貌。 “这个我们还是把窗帘拉上吧。” 那姑娘脱掉了外面那件松松垮垮的裙子，里面却穿着干练的背心和热裤，但是却没有继续下去了。她熟练的拉上窗帘，然后在房间里四处打量，转悠。 李茶有些奇怪，这脱了一半怎么就没下文了？做人要善始善终啊，不能出尔反尔啊。 “你找什么？不会是在找摄像头吧，你们还怕这个？” 那姑娘回头一笑，“那当然，做事还是小心一点更好。” 得，这么有警惕心的人李茶还是第一次看见，尤其对方的身份还这么的尴尬。 “你叫李茶？e县人？”那女子一边扎头发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你怎么知道？”李茶突然警觉起来，莫非这又是侯爷的人。 侯爷的能量可真大啊。 自己兜兜转转的，在省城里瞎跑，最后连自己都迷路了，没想到侯爷还能找到。 李茶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种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觉让他感到了绝望。 难怪侯爷敢在庄园里举办地下拳赛，也难怪他能够在东南亚、到欧洲瞄向足球，果然是神通广大啊。 “你小子可真是够折腾的，天都黑了，你还在城里瞎转悠，老娘我都差点跟丢了。下次再这么瞎跑，老娘我先撂倒你再说。”那姑娘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李茶心想反正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了，可千万不能认怂，就算是死也得占点嘴巴上的便宜。 “你早说找我啊，早说了我自动送上门，哪里需要劳烦你跑这么远，真是让你受累了。来，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累着，干脆洗个热水澡吧，解解乏。待会儿可有的折腾的。” “拿开手，严肃点。老娘是国际刑警！” 第146章 合作? 国际刑警？ 开什么国际玩笑。 李茶压根儿就不信。跟我整这出？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要演戏就得做足全套。 “哟，还是cosy啊，不错，不错，哥哥我喜欢。快点吧，速度点，让哥哥看看你们这种玩法有没有什么新意，快点啊，一会儿警察该来了。”李茶伸手过去扯那姑娘的胳膊。 那姑娘一甩手，抓住李茶的手反向一扭，随即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把李茶重重的摔在了楼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李茶被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一时间脑袋发懵，胸口痛的难以呼吸。 “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嗨嗨，是你自己说的请我吃快餐的，怎么不算数了，连个快餐都不给我，你还要打我……”李茶嘴上依旧不肯服输。 心里却想：该死的，侯爷从哪里找到这么个火爆的娘们儿，不知道赵文哲碰到她了会怎样。 “别打坏了，他可是我们的重要人物。”一个男人出声制止。 李茶坐起来，缓了一阵，看到了床头坐着一个小平头，殴打自己的那个姑娘靠着墙坐着。 “老实交代吧，坦白从宽我们还可以保你做污点证人，量刑的时候也会考虑从轻处罚的。”姑娘冷冷的说，表情又冷又硬，全无刚才的妩媚。 李茶有些愣神，“交待什么啊？你们又是谁？”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是国际刑警。看清楚了，这是证件。” 李茶看了看证件，他分辨不出真伪。 小平头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平，这位是我的搭档翠兰。” 李茶听到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这个名字，这位姑娘应该姓高吧？小弟不才，家住福陵山云栈洞，因犯了天条被贬下凡，不想错投了猪胎……” “闭嘴，老娘我姓什么跟你没关系。”翠兰脸一寒，出言喝止。看到了旁边的搭档王平嘴角浮现出了笑容，喝道：“笑什么笑，做正事。” 王平说：“我们是国际刑警，这次来就是为了追查一个操纵足球比赛的组织。从欧洲反馈的情况来看，主要头目应该是侯连海，外号侯爷。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不仅涉嫌操控足球比赛，拳击比赛，还做了许多诸如贩卖人口、走私的罪行。” “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就直接抓人啊。”李茶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一个犯罪分子，明明犯了一项严重的罪行了，可是某些人还不动手，说要掌握更加充分，搜罗全部罪证之后再动手。 明明一个罪行就足够判死刑了。再多定几个罪又能如何？能让他多死几次？ 王平觉得没有必要跟李茶解释这个，只说：“我们办案讲究的是十足的证据，既然要办就要办成铁案，如果他有不同的罪行，我们就有义务全部挖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们其实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可是他们中间的重要人物。现在找到你是因为我们发现你送你的朋友骨灰回家，也给慈善组织捐助了一些钱，觉得你还能再抢救……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然早把你拿下了。”翠花说，“你得庆幸，是我们找到的你，如果是别人估计你身上早就没有完整的了。” 李茶说：“见到了你，我的心就已经不是完整的。” 翠花脸一红，啐道：“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只要是你动的手，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翠花气得要再打一次李茶。 王平说：“好了，我们话题回到侯连海这边。虽然我们掌握了一部分证据，但是诸如贩卖人口、走私这些罪行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不能直接定罪。当然，你没有插手那方面，你也帮不上忙。我们找你是为了让你想办法提供一个他直接操控比赛的证据。我们才方便从足球这里入手来控制他，再慢慢搜集其他证据来给他定罪。只要控制住了他本人，其他的事就好办了。” 李茶忽然说：“其实你们还有其他的人正在从其他方面找他走私、贩卖人口的证据吧。这么说来，其实我这一块并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愿意跟你们合作。前提是你们得保护好我的家人。” “那当然，既然我们有计划的在收网了，就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你放心，你父母那里我们已经知会了e县了，那边有同行暗中保护的。还有你的小爱人那里，也有人保护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么我该怎么做？” “欧洲杯决赛不是要开始了吗？我们需要你回到欧洲，找到侯爷，至于比赛如何，你是专家，你自己看着办。我们会给你植入窃听录音设备的。” “植入？到哪里？” 翠花笑起来：“植入你的菊花内，哈哈哈……” 李茶忍不住一个哆嗦。 王平笑道：“没事儿，就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芯片，皮下组织就行了，没那么夸张。” 李茶看着翠花说：“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这么恶趣味，怕是五十度灰看多了吧。” 王平又跟李茶确认了一下细节，给了他紧急联络方式和欧洲的同事号码，才跟翠花一前一后的离开。 翠花临走时有些奇怪，她本以为李茶会拒绝一下，然后自己用酷刑来折磨一下他，逼迫李茶就范的。但是没想到李茶居然这么配合。 “为什么你答应的这么快？该不会是有诈吧？” 李茶有些黯然的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朋友是怎么死的，是为什么死的吧。不用我再啰嗦了吧。我担心的其实只有我的父母和爱人，只要你们保证了他们的安全，我很乐意把侯爷送进监狱的。” 翠花点了点头，忽然间她还觉得李茶蛮有意思的，刚才的那些话虽然有些无礼，但是不得不说并不难听，她甚至还有点想听这种话，毕竟在警队里，都是一些古板而正经的老实人。 “你就这么走了吗？说话不算话啊？”当翠花走到了门口，李茶忽然说。 “什么？”翠花有些愣神。 “你说的给我吃啊。” “滚！” 李茶却迫近了，说：“头发和衣服得弄乱点，免得别人不相信我的能力。”随手几下把翠花的头发抓乱，又在她脸上揉了揉，揉得微微泛红。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大腰子。”李茶趁势搂住了翠花的腰。 这是你刚才摔我的利息。 第147章 决赛就要大干一场 老板娘看到了李茶和翠花的样子，嘴里啧啧有声儿。 “老板娘附近有没有烧烤摊，我得烤几串大腰子来补补，这个姑娘可真得劲儿。” “出门左转，直行三百米就有。腰子少吃点，不然你得包夜了。”老板娘是个实在人，开起玩笑来也不眨眼。 两人在路口拐角和平分开，李茶并没有返回旅馆。 “你干什么去？” “吃点大腰子补补啊，刚被你弄的的腰杆都断了。” 旁边的路人看到了两人，眼中露出了古怪而会意的神色。 好车费油，好女费汉。 古人诚不我欺也。 赵文哲接到了李茶的电话，忍不住嘲讽道：“怎么了？我们的道哥想通了？想明白了？” 李茶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把欧洲杯做完。毕竟我一直在关注他们。我不想半途而废。” 赵文哲忍不住心想：人都是这样，哪有人看到了钱还跟钱过不去的。就知道你会回心转意，决赛啊，意大利对阵挪威，这可是收割韭菜的大好机会，我不信你忍得住。但是就是你这种装的样子有些恶心，明明是要钱，还说啥善始善终，虚伪。 “很好，不过我都已经找了另一个人做了，你干脆等下次吧。”赵文哲淡淡的说。 李茶心里一阵嘀咕：就这么两天你真能找到人？要是能找到人的话，干嘛对我纠缠着不放？ “那这次就算了吧，再会。”李茶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 “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了嘛，我这次就主动让贤吧。听说美洲杯变数挺大的，特别是巴西阿根廷，足球天才很多，我跟侯爷申请一下，去一趟南美观摩观摩。”李茶作势要走。 赵文哲哪能不知道李茶的小心思，知道自己如果答应了，李茶多半就会跑去南美了。 南美的足球不好操作，主要是因为南美很容易出现那种天赋特别强的人，而在当地，这种足球天赋特别好的人多半都想要通过足球来改变命运，因此对于胜负看得极重，想要买通他们很不容易。就算是买通了裁判，也很难办。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吹掉别人的好球吧。 而且有那种暴击点，就算是自己的后卫放水，也不能十拿九稳。 侯爷肯定是能够看到这一点的，所以侯爷暂时也肯定不会涉足南美。 “欧洲杯决赛关注度很高，你也做一个吧，有两个方案也能更好的应对突发事件。但是我可不担保你的方案就一定能用。” 李茶说：“那我找侯爷，如果他看到了我的方案，肯定会用起来的。我敢打包票。” “侯爷很忙的，你弄了这么一出，侯爷怎么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那就算了，真是太可惜了。”李茶故作遗憾，“从欧洲杯附加赛开始我就已经在筹划了，前面那么多场的铺垫，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场决赛来收官。现在看来，只能留一个缺憾了。不过有缺憾也好，人不能吃的太饱了。” 赵文哲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如果方案好的话我来联系侯爷，替你说说情。” 李茶撇了撇嘴，笑道：“我就算是说出来了，你真的能听懂？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想浪费时间。” 一直以来，赵文哲都对足球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足球的周边，比如美女、比如大额资金还有高昂的回报。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那好吧，你来解释一下这个球为什么要吹门将犯规？” 李茶从手机里找到了一段视频，里面是一个门将接住了球，随手一抛，自己用脚把球卸下，但是对方的前锋却突然冲了过来，门将又伸手抱住了球。 赵文哲有些发愣，这是在自己的禁区内啊，他以前也看过球，很多门将在拿到球之后会用手像篮球那样，拍打过皮球，可是也没见裁判吹罚犯规啊？ “裁判被收买了？或者是裁判买了球？”赵文哲试探着问。 李茶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看，你连基本的规则都没有弄懂，我给你说这么复杂得战术和设计你确定你能听懂，就算你听懂了你又真的能够给侯爷说清楚？聊足球可不是聊女人，你不懂的东西就不要随意插嘴，这样只会显得你浅薄和无知。” 赵文哲有些不悦，“你最好真的能够给侯爷解释清楚。从你打算退出，侯爷就很不高兴，如果不是我担保，你早就被做掉了。还有这次，你最好能够拿出用得上的好东西，不然你的位置就会被其他人替代了。不要连累我。” 赵文哲说完拨通了侯爷的电话，作为侯爷的心腹，他有直接联络侯爷的权力。 过了一阵，赵文哲挂掉电话，对李茶说：“走吧，侯爷让我带你过去。” 坐在赵文哲的车上，赵文哲又叮嘱了几句。李茶耐心的点头称是，表示同意。 上楼之前，赵文哲忽然问：“对了，那是什么规则？” 李茶说：“你自己百度呗。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 “别，少卖关子，不然我马上带你回去。” “那你还是带我回去吧。” “得了，算是哥哥求你了，说说呗。” 李茶这才说：“足球比赛里只有守门员能够用手碰球，这个你是知道的。但是有一个守门员二次触球犯规。这几种情况就属于二次触球犯规。一是守门员把球放到地上后又抱起，二是守门员把球向上或斜上方向抛起后又把球接住，三是守门员把球扔到脚上踢起后后抓住。” “为什么要出这么一个奇葩的规则？” “奇葩？那好，如果守门员把球一直在禁区内抛出来，在对方前锋过来的时候又一下抱起来，还怎么比赛？比赛还能看吗？” “那倒也是。” 侯爷依旧背对着门，咬着雪茄看着窗外，此时夜色已经降临了，外面早已经一团漆黑，也不知道侯爷到底在看什么。 “对不起侯爷，前两天我朋友去世了，他家里只有二老了，我得去帮帮他。” “重情义是好品德，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你这样的了。听说你准备在决赛里大干一番，我很感兴趣，你来说说有什么计划？” 李茶说：“这一次，我把它定为豪门盛宴。需要表演的不仅仅是场上的那几个人，还有教练的戏份，替补队员的戏份，甚至还有球迷需要扮演的戏份。这一场比赛将是全方位的，任何人都有他不可替代的角色要扮演。这将是史无前例的，甚至可以说是后无古人，这是足球的最高度。” 第148章 豪门盛宴(上) 意大利对阵挪威。 一个是老牌强队，一直稳居世界前列。防守是他们的血液，是他们的基因，更是他们的代名词。 一个是欧洲杯新贵，一直没有过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但是这一次势必要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相比前面比赛的磕磕绊绊，这一场，李茶要求的是顺畅。 大名单公布的时候就是豪门盛宴的开始。 哈兰德是挪威队的头牌。 什么是头牌？ 从他的发色你就可以看出来。 是的他是个金发美少年？ 不，应该是多特蒙德黄，这代表了多特蒙德主场色。 再看发型，从左至右梳得整整齐齐的，条分缕析，看风都吹不动，这得用多少啫喱水啊。这是一个九分头，不是说发型可以打九分，而是从发型分路的比例看，右边占了十分之九。 这样分配头发是不是说他的右足是发力的射门足？但是他的左脚也进过不少精彩的进球啊。 还有，他的个头很高，高中锋啊。 不过这个发型不适合用头球啊。 球可断，发型不能乱。 咦，意大利替补席上有个人站起来了，这是小将布冯，他已经四十六岁了。刚刚结束的欧冠淘汰赛，他在尤文图斯主力门将受伤之后勇敢的站了出来，当尤文图斯面对多特蒙德的时候，他就扑出过哈兰德势大力沉的射门。 此时他正在跟教练咬耳朵。 从他嘴唇的动作，我们会唇语的应该看出来了，他说的是：“别看哈兰德有一米九四，但是他射门喜欢用脚，让门将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脚上。” 教练也回了一句：“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啊，一边呆着去，再啰嗦门将伤了也不让你上。” “那让谁上啊？” “卡萨诺啊。” “他都退役这么多年了，肯定没状态了。” “他比你年轻。” “但是他比我矮啊。” “他比你年轻。” “……” 喝退了布冯，主教练把门将兼队长多纳鲁玛叫过来：“过来，小玛，快过来。注意哈，看好了那个九号哈兰德，小将布冯说了，注意他的脚下，他头球不好，不用管头球。注意脚下，注意脚下，注意脚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教练他叫啥来着？” “哈兰德。” “哈什么德？” “哈兰德。” “什么兰德？” “别管什么德，看好他，记住了，九号。” “放心吧教练，绝对让他射不出来。” …… 哈兰德摸了摸头上，发型在啫喱水的固定下稳如泰山：“厄德高，你得配合我，我是绝对主力，一会儿球就往中间踢，放心，他们肯定追不上我，我比他们的腿都要长。” 厄德高：“我也能射门，你怎么不给我传？” “我在多特蒙德是主力中锋，多特蒙德知道吗？德甲巨头，世界豪门。” “那要这么说，我还在皇家马德里呐，那不比你多特蒙德大？” “你不是在皇家社会吗？什么？租借？那就是打不上主力哦，我可是正牌主力。” “租借出去了我也还是皇家马德里。” “我比你高，比你快。” “快什么时候也变成优势了？” “我跑步速度快，不是你说的那个快。” “你又没见过……” “传球就没错，不然我揍你。” “好吧，接不着可别怪我。” …… 主裁判：“都过来合影了。站好了，那个挪威的九号你站到最边上去，你个儿太高了，你站我旁边显得我矮。” “现在挑边，你要人头还是字？” 哈兰德：“裁判你这是什么钱，咋没见过？中间还有一个洞是咋回事？” “这是中国古代的钱，你选啥？” 哈兰德：“我选字。” “好的，走你……小伙子运气真好，果然是字，你先选边吧。” 多纳鲁玛：“裁判，能让我看看你的硬币吗？我好像看到两边都是字……” “别摸，这可是文物。你看错了，快回到你的半场，我要鸣哨开球了。” …… 多纳鲁玛：“都过来听我说，咱主教练说了，看好对面那个傻大个，绝对不能让他射。听好了吗，你们两个后腰第一时间就要上去，贴住他，贴不住就拉住，反正不能让他过掉你。你们两个中后卫要保持平行站位，只要他过掉了这两个不争气的后腰了，你们就上去把球破坏掉。” 后腰：“都还没开始你凭什么说我们不争气？” 多纳鲁玛：“你们欧冠的比赛我看了，被他过了多少次了，还有脸瞎比比。得亏有小将布冯，不然尤文还不被打成筛子。” …… 主裁判：“你们两个边裁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半场，只要有越位、有犯规，就给我把旗子举起来。不要有任何犹豫。” 交代完毕，主裁判看了看表，吹响了哨音。 厄德高一脚直塞，球从意大利两个后腰之间的空隙穿了过去，但是球给的有点大，哈兰德刚好被两名后腰关门防守，拦在了外面。球被中后卫一脚破坏掉了。 哈兰德伸出了大拇指：“干得好，小高，就这么踢，就这么传。” 厄德高：“你都没接到。” “你不用管我接不接得到，你只管踢，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 这一边，因莫比来摊着手看向边裁，指了指边线：“压线球，这是个压线球，压线球就是好球，你瞎举什么旗？” “有百分之四十九的球体在线内，出线了，这个毫无疑问，不信你问主裁判。”边裁很肯定。 主裁判：“出界了，肯定出界了。人站在边线上看总比你看得实在。” 意大利球迷：“边裁眼睛有问题，这明明是一个好球。只要球大半部分在线内就算是好球，这又不是篮球，压点线有什么。来大家跟我一起喊，黑哨！黑哨！黑哨！你们谁准备了大喇叭的，给我使劲儿吹！” 意大利主教练：“这是个好球，我的天，居然把这个球吹掉了。” 因莫比来拗不过主裁判，只好从挪威队的底线上坐起来。 可惜，一个很好的角球居然变成了球门球了。 挪威门将很快摆好球，一个大脚开出去，球找到了厄德高。 厄德高作为挪威双煞之一，作为挪威不世出的天才，轻巧的把球卸下来，一拨一带，轻松过掉了扑上来的意大利球员，但是随即就被补防的球员贴了上来，厄德高一脚挑传，球越过高大的意大利球员，飞到了禁区。 哈兰德高高跳起，金色的脑袋一蹭，皮球贴着横梁入网。 进球后哈兰德兴奋的指着脑袋狂奔，大声叫：“快看我的发型乱了没有，到底乱了没有。” 挪威球员扑过来说：“发型保持的很好，啫喱水很有效。” 多纳鲁玛捡起皮球大声说：“刚才是哪个缺心眼儿的说这个九号不会头球的。” 意大利主教练：“什么？我好想听到有人在骂我，小将布冯你去热热身。” 多纳鲁玛赶紧说：“我说的就是那个小将，怎么能越过主教练胡说八道呐，主教练这么英明怎么可能被你蛊惑，都怪我自己没有注意。” 意大利主教练：“布冯你站起来干什么？哦，你帮我拿水……” 第149章 豪门盛宴(下) 中场休息。 多纳鲁玛对主教练说：“我好像有个不详的预感，教练你帮我参详参详。” 主教练：“既然是不详预感就不要说了，不吉利。” 多纳鲁玛：“不是啊，教练，我真的有不详预感啊，要是不给你说我怕下半场发挥失常啊。” “那你说，反正我就当没听见。” “……教练，我怎么感觉裁判对我们不公平？选边的时候他用的是中国的古钱，让我选人头。可是我刚刚上网查过了，中国的古钱没有人头。还有，好几个界外球都是对方碰出去的，最后却算在了我们头上。我觉得这很不对劲。” “你是不是丢了球心里有阴影了？你联赛丢了那么多球咋没见你这样？” “那是因为联赛有大奉先负责进球嘛，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们压得别人无法进攻，我当然不在意了。”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我早就告诉你离那帮荷兰人远一点，你不听。你一个门将掺和别人前锋的事干嘛？至于裁判问题，我有个好办法，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你就故意撞一下放奖杯的那张桌子，让奖杯往对方那边倒过去，只要他们伸手接住了奖杯，我们就肯定赢了。这是大赛摸奖杯魔咒。” “这个靠谱吗？不需要调整什么战术和人员吗？” “战术和人员的调整远不如诅咒好用，听我的没错，待会儿用力点啊。” 十五分钟休息时间一晃而过，布冯凑上前对多纳鲁玛说：“小心哈兰德的左脚，他的左脚很厉害，就这么一踢，球就进了。我有个防守他的心得，来我跟你分享一下。” 多纳鲁玛说：“早你干嘛去了，现在马上都要上场了，边走边说吧。” “刚才不是帮主教练买水去了嘛。防守哈兰德就要注意他的脚下，他的脚很厉害，几乎是没有逆足的。” “上半场听你的，结果进了个头球，这回我不敢听了。” “你看他的发型，这么规矩的发型怎么可能用头球，上半场那个是意外。” 多纳鲁玛一边听布冯唠唠叨叨的说一边注意看着奖杯。 银色的德劳内杯看上去挺诱人的，不说别的，自己看着就很想上去摸一把。 这个时候哈兰德也出来了。 多纳鲁玛一脚踢向了桌子，德劳内杯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抱住了德劳内杯。 “亲娘哎，布冯你这个时候反应咋那么快呐，这个杯子你抱它作甚。”多纳鲁玛急的河南话都出来了。 布冯一脸无辜，“我不抱着它它就要砸你身上了，你说你没事踢桌子干甚？” 多纳鲁玛：“咋地，这事儿还怪我叻，你一个替补你总跟着我干啥，你去后面排队中不中？” 厄德高哈哈大笑：“好叻，他们摸杯子了，我们要夺冠叻。” 哈兰德说：“我看到那个门将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你接着给我传球就行了。” “为啥又给你传？” “上半场你给我传的传错了没有？没有对吧，看我的头球继续轰炸他们的球门。” “咦，你不在乎自己的发型了？” “实话告诉你，我中场休息的时候又抹了一遍啫喱水，保证被头盔还硬。” 主裁判：“你们两个不要再咬耳朵讲小话了，准备开球。” 意大利主教练用手比划了一个二，做了一个来回的手势：“都听好了，接下来都好好踢，进两个球了我带大家去吃烧烤，一人两串大羊蛋，保证让你们吃的你们媳妇儿开心。” 多纳鲁玛拍着双手说：“大家伙都精神点，教练说了请我们喝两杯啤酒，德国啤酒，开胃下饭，他要请我们喝两天。” 后卫：“真的是喝啤酒？我怎么听到了羊蛋？” “别管羊蛋了，哈兰德都上来了，赶紧过去顶住他，对用你的身体紧紧贴住他的背，不要让他转身。” 哈兰德举起手投诉：“裁判，我投诉，他们带了武器比赛。刚刚好像有个锥子在顶我的屁股。” 后卫摊开手：“我没有带武器，你们看我的手上是干净的，我什么也没拿。” “你裤裆里是什么？都竖起来了。” 主裁判冲上来冲着后卫伸出手，“把你裤裆里藏着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给你一张黄牌。” “裤裆里？啥也没有，不信你看。”后卫拉开了裤子。 主教练一看，“哎呀我的钛合金狗眼，快闪瞎了啊。” 哈兰德觉得奇怪，也凑过去一看：“天呐，你这是意大利炮啊，是李云龙借给你的吧。” 后卫说：“放p，我就是意大利人，带门意大利炮有什么问题。” 主教练说：“没问题，就是你的炮口不要随便对着别人，尤其是不要对着别人的屁股。好了继续比赛。” 过了一会儿，哈兰德又举起了手：“裁判，他用意大利炮顶我的腰。” “我不管，只要他没有开炮我就不管。” 哈兰德气得一脚轮在球上，皮球狠狠的撞在后卫的意大利炮上，弹出了底线。 角球！ 哈兰德伸出了手，对主罚角球的厄德高使劲招，“看到我了没？就往我这儿发，就发这么高，让我再来奢侈一把。” 厄德高：“禁区里就你最高，我眼瞎啊，哪能看不到你。好叻，球发过来了。” 哈兰德高高跳起，使劲的甩头，球又进了。 “看到了没，小高，你看我的发型，是不是没乱，这款啫喱水太棒了，有机会你也试试，我免费送你一瓶，奖励你给我助攻两次。” 厄德高摸了摸哈兰德的头：“确实挺硬的，又硬又直，没有半点松软的迹象。” 七十八岁的挪威主教练：“有这么好的玩意儿送小高干啥，你送我两瓶，我用的上。” “教练，那个玩意儿只能用在上面哦，不能用到下面的。” “你管我怎么用，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马上换下你。” “我那儿还有一箱，比赛结束就放你车上。” 意大利主教练指着球说：“你们看住他啊，怎么又是头球啊，那个小将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不能再进球了，要点脸行吗？” 多纳鲁玛：“教练说了，再进一个球，酒可以一直喝，喝得你老妈都不认识你，大家加油啊！” 终场前，哈兰德又进了一个头球。 比赛结束，意大利零比三输掉了比赛。挪威人第一次捧起了德劳内杯。 “教练你说的，下半场进了两个球了就喝酒去，走吧。” “我说的是你们进他们两个，不是他们进我们两个，滚回去睡觉吧。” …… 赵文哲看着这个方案，有些瞠目结舌。 “这样真的可行吗？” “只要肯花功夫，绝对可行，意大利输三个球，没人会想到。就跟巴西输德国七个一样。”李茶拍了拍胸脯，“既然要做，肯定就要做到最好，最极致，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们的实力。” 侯爷沉思了一阵：“就这么办，我来联系教练，给他十万欧元，让他不能拒绝。” 第149章 豪门盛宴(下) 中场休息。 多纳鲁玛对主教练说：“我好像有个不详的预感，教练你帮我参详参详。” 主教练：“既然是不详预感就不要说了，不吉利。” 多纳鲁玛：“不是啊，教练，我真的有不详预感啊，要是憋着不说，我怕下半场发挥失常啊。” “那你说，反正我就当没听见。” “……教练，我怎么感觉裁判对我们不公平？选边的时候他用的那种硬币很奇怪，让我选人头。可是我刚刚上网查过了，那种中间带方孔的硬币没有人头。还有，好几个界外球都是对方碰出去的，最后却算在了我们头上。我觉得这很不对劲。” “你是不是丢了球心里有阴影了？你联赛丢了那么多球咋没见你这样？” “那是因为联赛有大奉先负责进球嘛，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们压得别人无法进攻，我当然不在意了。”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我早就告诉你离那帮荷兰人远一点，你不听。你一个门将掺和别人前锋的事干嘛？至于裁判问题，我有个好办法，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你就故意撞一下放奖杯的那张桌子，让奖杯往对方那边倒过去，只要他们伸手接住了奖杯，我们就肯定赢了。这是大赛摸奖杯魔咒。” “这个靠谱吗？不需要调整什么战术和人员吗？” “战术和人员的调整远不如诅咒好用，听我的没错，待会儿用力点啊。” 十五分钟休息时间一晃而过，布冯凑上前对多纳鲁玛说：“小心哈兰德的左脚，他的左脚很厉害，就这么一踢，球就进了。我有个防守他的心得，来我跟你分享一下。” 多纳鲁玛说：“早你干嘛去了，现在马上都要上场了，边走边说吧。” “刚才不是帮主教练买水去了嘛。防守哈兰德就要注意他的脚下，他的脚很厉害，几乎是没有逆足的。” “上半场听你的，结果进了个头球，这回我不敢听了。” “你看他的发型，这么规矩的发型怎么可能用头球，上半场那个是意外。” 多纳鲁玛一边听布冯唠唠叨叨的说一边注意看着奖杯。 银色的德劳内杯看上去挺诱人的，不说别的，自己看着就很想上去摸一把。 这个时候哈兰德也出来了。 多纳鲁玛一脚踢向了桌子，德劳内杯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抱住了德劳内杯。 “亲娘哎，布冯你这个时候反应咋那么快呐，这个杯子你抱它作甚。”多纳鲁玛急的hn话都出来了。 布冯一脸无辜，“我不抱着它它就要砸你身上了，你说你没事踢桌子干甚？” 多纳鲁玛：“咋地，这事儿还怪我叻，你一个替补你总跟着我干啥，你去后面排队中不中？” 厄德高哈哈大笑：“好叻，他们摸杯子了，我们要夺冠叻。” 哈兰德说：“我看到那个门将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你接着给我传球就行了。” “为啥又给你传？” “上半场你给我传的传错了没有？没有对吧，看我的头球继续轰炸他们的球门。” “咦，你不在乎自己的发型了？” “实话告诉你，我中场休息的时候又抹了一遍啫喱水，保证比头盔还硬。” 主裁判：“你们两个不要再咬耳朵讲小话了，准备开球。” 意大利主教练用手比划了一个二，做了一个来回的手势：“都听好了，接下来都好好踢，进两个球了我带大家去吃烧烤，一人两串大羊蛋，保证让你们吃的你们媳妇儿开心。” 多纳鲁玛拍着双手说：“大家伙都精神点，教练说了请我们喝两杯啤酒，德国啤酒，开胃下饭，他要请我们喝两天。” 后卫：“真的是喝啤酒？我怎么听到了羊蛋？” “别管羊蛋了，哈兰德都上来了，赶紧过去顶住他，对用你的身体紧紧贴住他的背，不要让他转身。” 哈兰德举起手投诉：“裁判，我投诉，他们带了武器比赛。刚刚好像有个锥子在顶我的屁股。” 后卫摊开手：“我没有带武器，你们看我的手上是干净的，我什么也没拿。” “你裤裆里是什么？我都看见了。” 主裁判冲上来冲着后卫伸出手，“把你裤裆里藏着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给你一张黄牌。” “裤裆里？啥也没有，不信你看。”后卫拉开了裤子。 主教练一看，“哎呀我的钛合金狗眼，快闪瞎了啊。” 哈兰德觉得奇怪，也凑过去一看：“天呐，你这是意大利炮啊，从哪儿来的啊？” 后卫说：“我一个意大利人，带门意大利炮有什么问题。” 主教练说：“没问题，就是你的炮口不要随便对着别人，尤其是不要对着别人的屁股。好了继续比赛。” 过了一会儿，哈兰德又举起了手：“裁判，他用意大利炮顶我的腰。” “我不管，只要他没有开炮我就不管。” 哈兰德气得一脚轮在球上，皮球狠狠的撞在后卫的意大利炮上，弹出了底线。 角球！ 哈兰德伸出了手，对主罚角球的厄德高使劲招，“看到我了没？就往我这儿发，就发这么高，让我再来奢侈一把。” 厄德高：“禁区里就你最高，我眼瞎啊，哪能看不到你。好叻，球发过来了。” 哈兰德高高跳起，使劲的甩头，球又进了。 “看到了没，小高，你看我的发型，是不是没乱，这款啫喱水太棒了，有机会你也试试，我免费送你一瓶，奖励你给我助攻两次。” 厄德高摸了摸哈兰德的头：“确实挺硬的，又硬又直，没有半点松软的迹象。” 七十八岁的挪威主教练：“有这么好的玩意儿送小高干啥，你送我两瓶，我用的上。” “教练，那个玩意儿只能用在上面哦。” “你管我怎么用，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马上换下你。” “我那儿还有一箱，比赛结束就放你车上。” 意大利主教练指着球说：“你们看住他啊，怎么又是头球啊，那个小将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不能再进球了，要点脸行吗？” 多纳鲁玛：“教练说了，再进一个球，酒可以一直喝，喝得你照镜子都不认识，大家加油啊！” 终场前，哈兰德又进了一个头球。 比赛结束，意大利零比三输掉了比赛。挪威人第一次捧起了德劳内杯。 “教练你说的，下半场进了两个球了就喝酒去，走吧。” “我说的是你们进他们两个，不是他们进我们两个，滚回去睡觉吧。” …… 赵文哲看着这个方案，有些瞠目结舌。 “这样真的可行吗？” “只要肯花功夫，绝对可行，意大利输三个球，没人会想到。就跟巴西输德国七个一样。”李茶拍了拍胸脯，“既然要做，肯定就要做到最好，最极致，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们的实力。” 侯爷沉思了一阵：“就这么办，我会给他们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的。” 第150章 赵文哲的绝言 欧洲杯的比赛结束了。 挪威队以三球的优势击溃了意大利的钢筋混凝土防线，洞穿了金童门将多纳鲁玛把手的大门三次。 矛与盾的对决，矛笑到了最后。 但是后续的事情却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了。 首先是有人看到了当值主裁判重金购买了游艇，一口气叫上了十个嫩模，六十岁高龄的他放出豪言：“我要打十个！” 有人开始质疑他是不是买了球，没有公平的吹罚比赛。 随后又有人爆出了波兰队的后卫提前选择了退役，带着妻儿移居到了俄罗斯，在俄罗斯购买了庄园、豪车，并且拒绝说出巨额财产的来源。 …… 事情被披露得越来越多。 到了后来，不仅仅是欧洲杯，就连五大联赛的有些比赛也受到了质疑，虽然检查组观看了所有被认为有问题的录像，没有人发现问题，但是这反而引起了足协的重视。 专业团队都没有看出问题来，这说明对手是个高手。 直到有一次，钱包已经装不住那么多欧元的，来自荷兰足协的地中海先生在喝醉了酒之后不慎说了一句来自东方的财富之后，被荷兰足协和警方联手控制住了。 地中海痛哭流涕，说出了赵文蛇和dog大狗的名字。同时还供出了如何协助他们，用胁迫的手段逼荷乙几支球队的经理、主教练和球员如何保送邓博士升级的内幕。还有在荷甲联赛的几场比赛结果的操控内幕。 消息一出来，满世界一片哗然。没想到被誉为五大联赛后备第二梯队前列的荷甲联赛居然爆出了假球的丑闻。 这简直堪比当年意大利的“电话门”事件。 王平和翠花则对外声称已经掌握到了最关键的信息，矛头直指侯连海。 随后又有人挖出了白俄罗斯，缅甸，还有西甲赛场的假球，其实都跟这个侯连海有关系。 国际刑警组织对侯连海组织的一系列人员发出了正式拘捕。 这只是明面上的。 早在这个消息被放出来以前，一些首要份子就已经被各地的警方摸清楚了的动向了，只等手续批下来就可以收网了。 当命令传出来时，大部分人都被抓住了。 当刑警从赵文哲房间破窗而入的时候，他还正趴在一个白皮肤的女人身上学外语。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被这种粗暴蛮横无理的手段给打断了工作进程，让他一下子就变老了几十岁。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外人面前。 尊严、骄傲都随着那一双双冷酷的眼睛给消磨殆尽了。 失去了尊严，也失去了与警察周旋的勇气和底气。 没话多少工夫，赵文哲就全部说了。 从最开始跟着侯爷当一个跑腿的，到后来跟着年轻的侯爷打天下，再到后来帮助侯爷处理一些账目，再到帮侯爷物色各种人才，一直到现在跟侯爷一起赌球。 这其中他当过小混混，做过恶棍头领，威胁、收买他都轻车熟路，各种手段他也驾轻就熟。 王平也没想到赵文哲根本就不需要动什么手段就全吐了出来，惊讶反而大于惊喜。立即报告上级，对侯爷兄弟实施全球通缉。 但是赵文哲却有意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一部分关于自己的事情，他把这些全部推到了侯爷的身上。 他知道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侯爷逃脱了追捕，就像是十年前那样，十年前侯爷还不叫侯连海，他还只是一个落魄的失信人，一个诈骗犯。但是那次，侯爷用骗来的钱从马来西亚淘到了第一桶金。十年后，侯爷摇身一变，化身侯连海，成为了一个成功的海外华侨。 另一种就是侯爷没有逃脱法网，被抓起来了。以侯爷的罪行，他犯下的很多罪只怕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吧，多一两件他也不会在意的，反正他现在的罪行已经足够枪毙十回了。 然后李茶跟着翠花到了看守所。 赵文哲看到了李茶，难掩眼中的惊愕。随后他明白了，李茶之所以能够逍遥在外，肯定是早就叛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 “当你们威胁我父母的时候。我本想安静的离开，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那样，可是你们不允许，我也是逼不得已。”李茶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但是你也得明白，侯爷做的很多事，你都脱不了干系，你也是首要分子。” “所以我才主动找到你们，为了让你们接受，我策划了一场惊天比赛，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结局。不得不说，最后这一场比赛，双方的球员，包括教练员的表现都是无可指摘的，他们没有辜负豪门盛宴这个词。”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为了给自己的职业画一个句号。” “确实是一个句号，因为这个句号才能带走你们，才能让我的父母真正的安全。我不想生活在恐惧之中。” “或许吧，你得问问侯爷会不会放过你吧。侯爷认识的人很多的，我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你在外面当心一些。”赵文哲最后还是良言相劝。 “不过，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吗？”赵文哲笑了起来，“就是你这家伙，不管走到哪里，似乎都有美女相伴。飞机上你能够打飞机，下了飞机你还能泡温泉，就算是到了欧洲，你也有佳人相伴，而现在你身后的这个警花也挺够味儿的。” 李茶说：“这个可不好惹，最开始如果不是她打了我一顿，我也不会那么快就跟他们合作的。” 赵文哲摇头道：“如果是我，根本就不用她打，只需要她抱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全招了。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也许吧，年轻才好，做错了事才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才能看到乌云背后的阳光。其实我知道你之所以喜欢放纵自己，其实是你内心里其实跟侯爷也不一样吧，不然你也不会提前提醒我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提醒的你？” “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李茶笑了起来，在王扬的老家，李茶就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快走”。他曾经回拨过电话，但是等他回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也曾求助过罗勇，罗勇在系统里也查不到是谁用过这张卡。 最后的解释是：“临时的黑卡，用一次就扔掉了。” 现在他巧妙的一诈就诈出来了。 赵文哲这个家伙，也不算太坏吧。 第151章 侯爷落网 从看守所出来，李茶心里有些失落。 自己能够拿到那么多单子，拿到那么多钱，跟赵文哲也有很大的关系。没有他，自己或许还在黄翔的手底下怄气吧。或许黄翔被抓之后自己还得搭上一些关系。 林月儿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得到需要的骨髓，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吧。 说到底，其实自己还是需要感谢赵文哲，感谢侯爷的。 只是自己不能替他们开脱罪行。 更何况，在最后的时候，他受到的威胁也是很明显的。 翠花送李茶上了车，“小子，不要为这些人难过。你也看到了他们做的事，贩卖人口这一项，就足够他们下十八层地狱了。还有走私，不知道损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李茶说：“其实我并不为他们难过。我难过的是你这样的美女居然跟我没有缘分……” “啪！” “说话注意点，当心我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唉，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明明你那么生气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看。”李茶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翠花也不仅乐了，“说的很好，我会把你这些话告诉你的小女朋友的，叫林月儿是吧。再来说几句，我在警队里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话呐。” 李茶赶紧踩了油门，“对不起警官，是我僭越了。再会。” 翠花瞥了瞥嘴巴，“就这点本事还敢撩我，不知好歹。” 王平笑着说：“这小子够机灵，要是慢一步，就得搭进去一辈子喽。” 翠花眼睛一横，“队长，你这么说你的队员你觉得合适吗？” “你不要误会，如果不是这小子不是单身，我还真打算撮合你们两个呐。你呀就需要这样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来中和中和……你干什么？队长你也敢打，胆子不小……哎，别追了……哎呀！” 李茶开着车回到了大学城外。 自从得知赵文哲被抓捕，侯爷逃遁之后他就安心了。 没有了背后金主的支持，做那些个勒索绑架的人也不会对着一个普通人下手的。 林月儿也开心的搬出了寝室。 林月儿的大学管理比较严格，毕竟这是一个极度看重教学质量的学校，不会放任学生不受管束。晚上十点以前是要封校的，寝室也会统一断电。 林月儿觉得自己落下了很多功课了，本来就觉得时间不够用，后来又想考一个双学位，时间就更紧了。 只有在外面，自己掌控了用电之后，她才觉得时间相对充裕。 李茶从菜市场买了一些菜，他说林月儿学习太辛苦了，得好好补补营养。 用曲婷婷的话说，外面餐馆里调料用得太多了，而且食材也没有保障，还是自己采买的最好。 跟曲婷婷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李茶和林月儿也算得上半个厨师了。 两个人现在也特别喜欢一起做饭。 一个洗菜，一个切肉，一个准备食材，一个掌勺，互相配合中，一道道菜就做好了。 林月儿开心的从酒柜里开了一瓶红酒，现在她已经痊愈了，也给自己倒了一小口。 两个人就这红酒，吃着本地菜，来了一个中西结合。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来了，门外有人喊道：“包裹快递。” 李茶和林月儿对视一眼。 林月儿以为李茶又买了什么东西，见他没有做声，还以为是想要来一个惊喜，赶紧起身过去开门。 李茶见林月儿起身了，反而以为是林月儿订的什么东西，并没有在意。 直到林月儿战战兢兢的坐回了桌子，李茶才看到穿着灰色工装的那个男人居然是侯爷。 “侯爷……没想到是你，真是稀客哈，坐。”李茶心里紧张的要命，他知道侯爷白手起家的大致路线，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干干净净的。 这样一个人找上门来，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哟，吃得挺不错啊。还有康曼笛，你倒是挺会享受生活的。”侯爷给自己倒了一杯，闻了闻香味，对着灯光看了看色泽，最后才慢慢的抿了一口。 “可惜啦，你是放在酒柜里的吧，这大窗户开着，好酒都浪费了。酒还是要放在避光的地方才好。可惜啊，我庄园的地下室里那些好酒啊。” 侯爷又喝了一口，“这酒年份不高吧。” 李茶说：“是今年欧洲杯的时候我在波尔图买的，是最便宜的那一种。” “难怪入口有些酸涩，年份不到，开了太可惜了。”侯爷好似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尽管嘴里说着这瓶红酒哪儿哪儿不够，哪儿哪儿不好，可是很快就喝掉了大半瓶了。 “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一把年纪了，也跑不动了。也没有精力和想法再做回十年前了。”侯爷喝光了红酒，眼神有些迷离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纸烟，自己点上了。 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时候自己四十岁出头，经历了第二次失败。 他本来是做木材生意的，把西部的木材运到沿海地区贩卖。 但是那一次他被耍了，上千万的木材被拒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木材烂在雨里。 最后没办法了，他只好用木材从银行里托关系贷了一笔款，然后两兄弟跑路到了马来西亚。 在马来西亚他们受了无数的苦，终于凭着一股狠劲儿东山再起。 而他给自己重新包装之后，通过一些暴利行业，又认了一个孤儿当儿子，然后把那个孤儿送去打拳，当孤儿死了之后，他才回到国内，化身来自南洋的华侨，把当年上当受骗的钱又拿了回来，并且设计把那人送进了监狱。 报仇之后，他的心变得更硬了。 他想到了在马来西亚自己最开始做的拳击比赛，就在走私之外又开始了赌博。 这几年他顺风顺水，日进斗金，钱早就多得用不完了。 只可惜啊，现在他出不了境了，存在瑞士银行的钱拿不到了……不对…… 侯爷说：“我来这里没别的，你能有今天，你老婆能康复，我算有一点功劳，借你一点路费不为过吧。”酒劲过去，侯爷想起了来此的目的。 李茶把钱包扔到桌子上，“这里有五千块，我知道不够，月儿，你去我房间，最上面有一个铁盒子，那里还有五万块，都给侯爷吧。卡里的钱也有一百多万，但是现在取不出来了，希望侯爷不要介意。” 林月儿把铁盒子取出来，把里面的钱全部给了侯爷，侯爷也没有数，简单的看了看就全部倒进了垃圾桶，然后一口袋就提了起来。 “再会。” 侯爷打开门，把帽檐压低了，弓着背就往外走。 林月儿非常害怕，“他还会再回来吗？” 李茶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回不来了。” 他指了指门口的摄像头，那是联了网的，如果王平他们还在继续监视自己的话，肯定看到了侯爷了。 李茶慢慢的走到窗边，他看到了楼下小区的花园里，一个穿着工装的矮个子刚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人堵住了。 第152章 还是从前那个李茶(终章) e县，老街。 一家风味小吃店开张了。 门口的花篮从大门两边依次排开，电子鞭炮响个不停。 这一通热闹很快就吸引住了过往的行人。 很多年轻人流着口水说：“看，老板娘真漂亮啊。” “走进去搓一顿。” “我正好饿了，去吧。” “你刚刚不是才吃完五个包子吗？这么快就饿了？” “我年轻，新陈代谢强，消化得快，你管的着吗？” 李茶跟林月儿坐在店子里，吃着老板娘送给他们的特色小吃。 别说，这老板娘的手艺还真不赖。 走出小吃店，林月儿很自然的就挽住了李茶的手臂。 “这不是道哥吗？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说一声？” 李茶一看，好巧不巧的，居然是罗勇。 “我去哪儿哪能瞒得住你。”李茶打趣道，“怎么今天罗大所长也有闲工夫来这里尝尝鲜？” 罗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实话告诉你吧，这是你未来的嫂子，我这不是必须得过来捧个场嘛。” 林月儿大吃一惊，“她是你老婆？我们居然不知道，早知道就不收钱呐，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老板娘看到了罗勇和李茶闲聊，本想过来的，但是店里人气爆棚，她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喊了一句：“勇哥，照顾好道哥。” 罗勇问起李茶之后的事儿，李茶说：“还得感谢勇哥照顾家父家母，不然我非得栽进去不可。”想起这两年的种种，李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侯爷落网之后，李茶就卖掉了房子，在林月儿学校外面重新租了一个，等到林月儿毕业之后就回到了e县，重新做起了老本行。 夕阳红的老孟已经把业务扩大到了多个方面了，包括丧葬、嫁娶、开业、庆典等等，正是缺人的时候，李茶的回归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他当然毫不犹豫的就欢迎李茶。 宋领导已经高升到了市里任职了，临走时也把李猛送到了乡镇，做了一把手。 二哥依旧经营着他的烧烤摊，只是现在的二哥也很少熬夜看球了。 瘦猴儿把哈雷盘给了李茶，摩托车店倒是照常营业，只是生意很一般。 林月儿挽着李茶的手，慢慢的走在河边，享受着河风的轻抚。 “你会对我好吗？”林月儿看着河面上一群水鸭子欢快的游过，水鸭子让她想起了鸳鸯。 “当然，我还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呐。”李茶握紧了她的手。 “你真好。”林月儿轻轻的把头靠在李茶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柔情。 “谁叫我收了林肯的钱了，这个拿人手短……啊，你怎么又掐我。”李茶夸张的叫了起来。 “谁叫你故意恶心我来着，不想娶就拉倒，我还不想嫁了呐。” “嫁给我吧。”李茶突然单膝下跪，一手拿住林月儿的手，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了戒指。 林月儿羞涩的答应了。 音乐声突然响起，王二吹着唢呐带着一票人从小树林里冲出来，大吹大擂，好不热闹。 “吓了我一跳，又是唢呐，早说了不好听！”林月儿再一次抓向李茶。 李茶的惨叫声却被唢呐声给完全掩盖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