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深爱:诡计娇妻闹翻天》 第一章 落初离,你去死吧 h市,夜色如墨 落初离站在豪华游轮的甲板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海天一色的风景,身后,是灯光交错却还未开始的晚宴现场。 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而且是自己从小就爱慕的男人,祁扬。 祁扬是h市珠宝界大佬祁风眠的小儿子,虽然是次子,却在家族里有着至高的地位。他不禁长的俊美如斯,连性格也是高冷难辨,也正是这样,落初离觉得很幸运,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最终是她嫁给他。 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了一声浅浅的笑。 "姐姐,在看什么呢?月黑风高的,小心掉下去。"说话的是落初离异父异母的妹妹,余景景。 她一身鲜红色的长裙,居然跟她撞了衫。 "这怎么会掉下去啊,这个栏杆很高的。"落初离笑眯眯地比了比手势,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依旧很温柔。 余景景见她温婉**的模样,脸上笑嘻嘻,心里却莫名的窝了一股火,她想,落初离这么开心无非就是要嫁给祁扬了!那个整个城市的女人都想要嫁的男人。 想起祁扬那精致的五官,迷人的眼睛,她的心都不自觉的酥了。而这样的人,真的就让给这个一无是处,平淡无奇的"姐姐"了吗? 不,怎么可能呢? 余景景不着痕迹的走进她,看着落初离完全无害的可恶的脸,尤其是她纤细的无名指上,那一枚闪亮的十角钻戒,终于动了酝酿已久的心思。 "景景,你,你干什么!" "落初离,你去死吧!" 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地失去,落初离红色的身影在栏杆处拼命的挣扎着,临放弃的那一秒,印在眼睛里的是余景景那张狰狞的脸。 晚宴开始,女主人却不见了,祁扬黑色的阿玛尼西装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打量着忙忙碌碌四处奔走的服务生,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很有趣,看来他这位未婚妻在玩捉迷藏。 不远处,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落家现在的女主人,余景景的母亲余芳缓缓走来。 "祁少,真是不好意思,小离她一向都是很听话的,也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了。等我找到她,我一定……" "呵,岳母玩笑了,我又不会怪她。"祁扬礼貌性的笑笑,嘴角却带着一分疏离,"既然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疼她的。" "哎呀,小离姐真是好命啊。"余景景拉着刚刚演戏的母亲,体贴的安慰着 她想起刚刚落初离那挣扎的模样,心里涌上了阵阵快意。 恐怕她是没那个命了。 "祁少,船舱已经找过了,没有。" "底舱呢?" "也没有。" "再找找。"祁扬打量着角落的监视器,看着那已经熄灭的红灯,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他缓缓地走到监视器视野的地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遍,最后注意到了地上一颗闪闪发亮的东西。 自己送她的那枚祖传钻戒? "祁少。"身后余景景忽然间靠近,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颇有些为他不平道,"小离姐也太过份了,真是让您……我已经又让那些人去找了,要是……" "不用找了,直接报警吧。"冷冷的音调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祁扬掏出手帕,捡起了那枚戒指。 身后,余景景的脸变得惨白。 第二章 她真的回来了 两年后,洛家大宅。 "啊!不要,你不要过来!你去死!你去死!"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余景景在原本是落初离的公主房里醒过来,浑身都在颤抖。 余芳闻言,惊慌的穿着睡衣赶过来,打开门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景景,又做噩梦了?" "妈,我又梦见她了,落初离,她回来了,她要掐死我!" "傻瓜,她都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能回来。" "不是,我记得的,她掉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神!妈,妈,我好害怕。" "别怕,妈在这里呢。"余芳心疼的替女儿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把死去的落初离骂了个千万遍。 与此同时,h市中心酒店里。 祁扬靠在卧室软软的沙发上,淡淡地盯着目前酒红色波浪发的女人,她羞涩的扯掉了自己的外套,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看这个?" "祁少,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我……" "你跟了我多久了?"忽然间,祁扬开口,眸色加深。 女人羞答答地回想了一下,道,"两年了。" 她自从毕业后被学长推荐给他,已经做了两年的私人助理,她一直暗恋他,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她就不信了,难道祁扬真的清心寡欲? "两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男人摇摇头,长腿迈过了低矮旳水晶茶几,他抽出张纸巾,捏住了女人的下巴。 "祁少…" "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酒店外,一辆加长的林肯等在那里。 祁扬披了件灰色的手工大衣,被冷风吹了吹,还是难掩眉间的恶心,他示意司机下来,自己坐到了驾驶座。 打开车窗,他踩下了油门,听着耳边刺耳的警报声,一路狂飙。 忽然间,车子尾部传来一道巨响。 祁扬回头,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一辆迷你的代步车,车头撞上了自己的车尾,还冒着黑气。有人打开了车门,然后焦急地围着那辆破车转了几圈,超这边走来。 祁扬本来不欲搭理,却在看清来人的样貌后,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打开车门,微凉的风中,就那么看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余景景风风火火地杀到了祁扬所在的东区别墅,她听自己的眼线说,昨晚祁扬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这急得她早餐都吃不下。 "余小姐,祁少这个时间还没起来。"管家阿姨礼貌的端了茶,却没有半分上楼通报的意思。 余景景这是不请自来,祁少自然不会搭理,更何况,昨晚那位,可比眼前的人顺眼多了。 "那我在这里等祁少,我不吵。" "余小姐,少爷他……" 忽然间,楼梯拐角处,传来一道略带温柔的声音,打断了管家阿姨的逐客令。 "不好意思,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有的,我这就去……" 啪嗒一声,茶杯落地,余景景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落初离!你!你!" 她真的回来了! 第三章 真是精彩的一天 "一大早,吵什么?" 慵懒的声音由远及近,祁扬穿着白色的睡袍,慢悠悠地走下楼梯,他祁黑的眼睛微微眯起,被人吵醒了很不爽的样子。 "祁少…" 余景景胆颤地叫着男人的名字,看着那楼梯处凭肩而立的男女,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余景景?"落初离双手环胸,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 "怎么,两年不见就不认得了?"祁扬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落初离的手,继续道,"也难怪。” 难怪? 难怪什么? 落初离心里疑惑,但是这种情况下什么也没说,她虚虚地看了一眼祁扬的脸,默念到这男人的无情。 眼前应该先救人吧。 正如落初离所期盼的,祁扬终于肯开口。他右手虚虚的揽过落初离纤细的腰肢,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地毯上的女人,道,"李阿姨,麻烦你叫下救护车吧。" 李阿姨点点头,有了少爷的命令,这才敢跑去打电话。 而落初离看着他附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默默的皱起了眉头。 医院vip会客室 祁扬单手喝着杯子里的顶级茶,一字不落地看完了落初离的脑部检查报告,将病历合上后,沉思了许久。 "你确定她真的完全康复了?" "身体上是这样的,但是,脑部的旧伤您也看见了,很明显,海马体受到了损伤,会有些轻微的记忆混乱。" "以后的记忆力也会减弱吗?" "这个因人而异。" "ok,我知道了。"祁扬嘴角扬起,起身。 医生看着旁边那沓子祁扬碰都没碰的检查报告,又问,"余小姐的检查……" "那个,没必要了。" 祁扬一出门,就被余芳拦住了,她满脸的焦急,欲言又止。 "落夫人,想说什么?" "我听景景说初离回来了,她……" "她没事儿,不过,脑子有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余芳紧张了一下,却很快的转过弯来,又道,"那既然初离回来了,我可以见见她吗?" "她是你们家的人,当然可以。" 话音一落,祁扬挺拔的身影已经离开。 落初离在医院的休息室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来看她的人,毫不意外,并不是祁扬。 "小离?"余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吗?” 落初离点点头,站起身来。 余芳快速的把她按回了沙发上,面色强装温柔,道,"回来就好。听祁扬说,之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嗯,记得一些,也忘了一些。" "那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出事儿的吗?" "唔,不记得了。"落初离皱着眉头,一脸愁容。 余芳闻言,拍拍她的肩膀,打量了半天觉得没有异样,也就放心了。 过了没多久,落初离被人送回了落家大宅,保姆王阿姨看到她泪眼模糊,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谓的父亲早就瘫痪在床了,落家都是那对母女在把持,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落初离倒习惯了。她套着大衣躺在客房的床上,掏出了脖子后面的无线耳机,灯光一闪一闪,通了。 "回去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哇哦,那真是相当精彩的一天。" 第四章 不同意解除婚约 "这么精彩?" "嗯。"落初离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复述似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面听完,沉默了很久,才有些郁闷道,"你回去怎么做都无所谓,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祁扬?" "不然呢,我能这么进落家大门?以那对母女的架势,我如果自己登门,那还不被他们弄死,祁扬…我看的出来他们是顾忌的。" "那个男人不好惹,你别玩过火。" "我……"落初离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外面车子的引擎声,她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那对母女回来了,我要挂了。" "好。" "还有…她怎么样?有没有再……" "情况不太好,做好准备吧。" 放下电话,落初离愣了许久,只觉得世事无常。 第二天早上,伴随着刺眼的阳光,落初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然后打开电视机,无聊地扫了两眼。 电视上,是八卦新闻,还不巧,算是熟人。 "祁少夜宿酒店,美女秘书泪眼朦胧。" 两个主持人在那里你一嘴我一嘴的八卦着,聊的不亦乐乎,但言语透露出的艳羡明眼人一看就了解。 落初离窝在沙发上喝水,想起那个还在垂死挣扎的人,心里也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悲凉,她关了电视,眼里露出一抹光。 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她起身,下楼。 客厅里,祁扬慵懒的地倚在软皮沙发上,双腿交叠,精致的五官在水晶灯下泛着淡淡的光。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的喝着茶,但那气场却异常强大。 而那对母女坐在对面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不知道在小心翼翼地请求这什么。 落初离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很讽刺,她慢慢的走下楼,不着痕迹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聊什么呢?" "小离,快过来妈这里坐。"余芳笑脸盈盈,语气亲亲热热。 落初离心里一阵恶寒,虚假的笑了笑,然后默默地坐在了离那对母女都很远的沙发上。 余芳招呼地手顿了一下,然后立刻恢复了常态。 而祁扬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状似不经意地瞧了一眼落初离,心里觉得有趣。 他原来怎么没发现她还挺有脾气。 "落夫人,今天不是请我来喝茶的吧?"言归正传,祁扬收了心思。 "当然了,我知道祁少您忙,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余芳拉着余景景的手,一副寡母相,"最近老落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我想着,这婚事儿能不能提前定下来呢?" "哦?原来是因为这事儿。"祁扬放下茶杯,挑了挑眉,但好像并不想回答。 余芳看这情况,心里咯噔了一下,状似为难地看了落初离一眼,"小离这不是回来了吗。您跟她还有婚约在身上,我这昨晚已经问过了,她的身份证明三天就能开好,还是得先解除婚约,我家景景才……" 余芳似乎又委婉地说了很多话,可是这些在落初离听来,完全都是极其不要脸的要求,她看着那对母女的谄媚自私,以及那个男人一贯的高高在上,心里升起了一把怒火。 两秒钟后,她站起身来,强势道,"我不同意!" "什么?"这次开口的却是祁扬。 "我说,我不同意解除婚约。" 第五章 比他想象的有趣 一秒钟,两秒钟…… 谁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静默,尤其,余景景的眼神简直都要吃人。 "小离,你乱说什么!"余芳安抚了一下女儿,立刻堆满了不好意思地笑容,朝着祁扬赔罪,"祁少,你别理她,她开玩笑的。" "不,落夫人,这倒是我的错了。"祁扬似笑非笑,说的话也半真半假。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落初离一眼,随后轻飘飘道,"不知道初离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聊聊。" 聊聊?正好! 落初离点点头,表面矜持,心里爽翻了。 半个小时后,落初离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全球限量宾利车后座,挨着那个高贵深沉的男人。 不过?,身体是规矩的,心却不是,她一想起来刚刚那对母女吃瘪的样子,就不自觉得想笑。 这一幕,也被某人瞧见了。 "你笑什么?" "额,没什么。" 落初离收了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即使已经见过几次了,但是她还是要承认,祁扬这个男人……除了长的格外好看以外,还有那样令人发指的气场。 稳住心神?,她冷静开口,"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又要带我去哪里?" 祁扬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你话比之前多多了。"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以前的落初离都不说话,还是? 因为太喜欢,所以,每次都表现得很紧张? 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落初离想了想,没敢接这个话。 车子越来越往市中心走,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淡淡地一句话,祁扬率先开了门。 落初离往外看了一眼,也跟着下去了。 这一看,原来是公安局。 "你……" "身份证明,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进去登记一下就可以。" 原来是这个? 落初离没有拒绝,跟着他走了进去,尽快恢复身份,不管怎么样对自己来说都更有利。 "落小姐,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 "好。" 笔起笔落,这三个字一签,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决定。 身份证明很快盖章拿出来,落初离看着那轻如薄翼的纸,不知为何,心里空空的,接起来她要以这个身份活着了吗? "怎么,有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扬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修长的身子微微弯着,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落初离心里咯噔了一下,快速地收起来手里的证明,她往后退了两步,刻意拉开了距离,嘴里念叨着,"没有问题。" 祁扬皱着眉头,对于她近乎于嫌弃的态度很不满意。 "你躲那么快干什么?" "哦,没有。"落初离摇摇头。 她倒不是故意躲他的,只是…怕他认出自己的字迹而已。 没办法,谁让她从小写字就不好看呢? 哼,没有才怪。 祁扬什么人,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落初离回来之后的各种小动作,他幽黑的眸子打量着她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小脸,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也或许,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有趣? 第六章 被扫地出门了 日头渐落,这座城市也缓缓步入了夜生活。 落初离晃晃悠悠地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观察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她想,她走的这条街道,看的这番风景,也许那个人也走过,也看过。 可惜,她以后大概也看不到了。 握紧了手里的身份证明,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一打开落家大门,落初离就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不太一样的气息,那对母女完全不似白天的客气,甚至在她进门后,连头都没有抬起。 "哟,小离姐回来了,跟祁少吃饭去了?" "没有。"落初离耸耸肩膀,看不惯余景景冷嘲热讽的态度,她颇为遗憾地坐下,"那人把我扔在街上就走了。" "哼,姐姐,这下你知道了吧?" "什么?" "祁少对你没有兴趣。现在他要娶的人是……" "景景!"余芳打断了余景景接下来的话,她起身,缓缓走到了落初离的面前。 "小离,时间不早了,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哦,好吧。"落初离不知道余芳打什么主意,瞧着她看似体贴的脸,若无其事的上楼去了。 她是挺累的了,大概是知道那个人将不久于人世,她有些难过,不想再跟她们这对母女演戏。 落初离走后,余芳收起来脸上的笑容,她拍拍余景景的肩膀,"丫头,你急什么?" "妈,今天,祁扬约她出去了!你说我怎么能不急!难不成祁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不想跟我结婚了!" "胡说!你错了,景景,半个小时前,祁扬联系过我……" "妈,你说什么…"余景景不敢相信。 余芳嘴角上扬,目光有些阴毒的望着楼上,"你很快就要做新娘了。" "你是说……" 脸上的愁容与嫉妒渐渐散去,余景景眼中渗出了晶莹,激动的浑身发抖。 第二天一清早,门外传来了很重的敲门声。 落初离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前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肿着双眼的余芳和余景景。 "小离,有件事情,不能瞒你了。"余芳缓缓开口。 落初离看着这两人黑色的衣服,觉得有些诡异,"什么?" "你父亲情况不太好,今早凌晨三点去世了。" "你说什么?"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落初离这个人都是懵的,她只听说落父瘫痪在床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会忽然间出这种事。 死了? 人,就那么死了吗? 来不及更多的惊讶,余芳已经拉住了落初离的手,一副慈母心肠,她道,走吧,去看看你父亲最后一眼。 车子开入了一家私立的疗养院,周边静谧荒凉,徒增了几许伤感。 落初离倒不觉得很悲伤,她只是……很木然地在指引下看到了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还有那份已经被写好的遗书。 祁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他依旧高贵冷漠,一袭黑衣,束紧的袖口有淡淡的光泽闪耀,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半个小时后,律师在公证下公布了遗产分配,以及落父的那封遗书。 话音一落,众人表情各异,落初离嘴角冷笑了一下,叹气。 她这绝对是被扫地出门了。 第七章 祁扬,你会后悔的 原来她就值这个价钱? 一栋偏僻地区的房子和二百万现金? 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这对母女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小离,我也没想到你父亲会留下那样的遗书。本来……"余芳红着双眼,当着众人的面满脸愧疚。 "本来你也不预备把继承权还给我的。"落初离表情平淡的回了一句。 其实,她本不该这么说话,但是实在是对面前的场景感到无奈。落父一死,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她,似乎被彻底推了出去。 除了悲哀,更多的是愤怒。 "小离姐,这是爸的决定,你不要迁怒妈妈,我也……"余景景完全换了副嘴脸。 "落初离,你心里的不平,我可以理解。"突然间,祁扬开口了,"但是,遗书已经验过真伪了,你父亲,的确把所有的股权和财产给了余景景。" "你觉得这合理吗?"落初离皮笑肉不笑。 "当然合理,余景景在法律上也是他的女儿,你父亲的意识不清,也许他知道你回来了。但已经立下的遗嘱,都是有法律效应。" 他的话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落初离不得不佩服祁扬这个人的口才,她到了一圈周围各路人马,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显然,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两分钟过后,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份遗嘱。 葬礼举行的很隆重,来的人也很多。落初离站在灵堂前,摸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怎么都哭不出来。 祁扬是跟他父母一起来的,一家子的名贵高雅,眼里根本容不得其他人。葬礼结束,当天就宣布了祁扬和落初离解除婚约,以及……跟余景景结婚的日期。 冷风逐渐地吹进领口,也渗进了落初离的骨头,她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些喝得伶仃大醉的人们,心上萧瑟。 看来,不管是以前的落初离,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被人宰割的。 耳机里传来浅浅的声音,落初离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 "你别太在意了,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你…落初离的父亲会那么突然的去世了。现在计划都打乱了,要不然……" "你知道吗?我昨天才拿到身份证明。" "什么?" "我说,不管是我,还是落初离,都不会甘心!"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落初离挂断了电话,收起了眼睛里的凌厉。 "你在跟谁说话?"祁扬站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朋友,知道我父亲去世,安慰我的。" "哦,你还记得之前的朋友。"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掏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帕,"擦擦眼泪。" 眼泪? 她哭了吗? 落初离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湿漉漉的。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眼泪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悲哀。 "谢谢,我不用。" 用手背抹了两下,落初离转身就走。 "落初离!"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落初离顿了一下,扭头看他,"干什么?" "我以为你…上次不是说不想跟我解除婚约吗?现在,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祁扬黑色的眼睛盯着她,令人看不清情绪。 "哦,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祁少应该不会听我的吧。" "呵,当然。"祁扬笑了笑。 落初离心上隐疼,但她知道不是为了自己。不远处,余景景微笑着朝这边跑过来,似乎就要扑到祁扬身上。 落初离看着这一幕,冷漠地转过身去。 祁扬,你会后悔的。 因为,你失去了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孩儿。虽然,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第八章 为他挡了一枪 外面轰隆隆地下起了秋雨,水滴滴在黑色的窗台上,滴滴答答吵个不停。 落初离推开窗户,静静地看着外面雨雾遮挡的天空,她的右手边是一对被摔坏的无线耳机,还有已经破碎的杯子。 闭上眼睛,那噩耗还悠悠在耳。 "你姐姐昨晚去世了。" 真正的落初离,终于解脱了,跟她那命苦的的父亲,一起去见地下母亲了。 "她去的痛苦吗?"落初离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应该说很疼吧。很难得了,能坚持到现在。" "有没有留下……" "父亲告诉了她这边的情况,她说,她很不甘心。" 落初离叹气,想想当天自己被扫地出门的场景,是啊,设身处地想想,怎么会甘心。 翌日,天晴了 落初离收拾了一下,坐车去了落父曾经所在的疗养院,她半个月来一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只能说太巧了。 自己刚回来,父亲就去世了,而那对母女…还有祁扬的态度… 不过,今天的目的也不止是这个。 落初离一连问了几个医生和护士,他们似乎都忌讳什么,说不记得了。 直到,她看到了一个被骂的小护士。 "你是说曾经住vip202病房的那位老人吗?"小护士刚刚犯了错,眼睛红红的。 "对,你知道他吗?"落初离擦擦她的眼泪,驳好感。 "嗯嗯,护士长说那个客人很金贵的,都住了快两年了,其实身体一直不错的,就不知道怎么那两天就恶化了。" "我听说啊,他死前一天还情绪挺激动呢!" "我听病房里有争吵声,然后就看一个挺好看的妇人出来了。再后来,又来了个很好看的男人……" "落初离?"忽然间,有人叫她。 落初离扭头,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又不得不看到的男人,祁扬。 大半个月没见了,这个人长得越发好看,也越让人不顺眼。 "好巧啊。"落初离摆摆手,遗憾地看着小护士红着脸走开了。 祁扬长腿一迈,坐在了落初离所在的长椅上。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弯起,"巧吗?" "当然。"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觉得父亲去世地比较突然,我想看看。" 与其隐瞒,落初离和盘托出,打算试探。 哪里知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祁扬微微一笑,不接这话。 "那祁少,怎么来这里了?" "来看个朋友。" 不咸不淡地两句话,他们似乎都没有好好谈话。 这时,有人走过来,低头跟祁扬说了什么。 祁扬皱了下眉头,起身,"我还有事儿,你自己……" "哦,我不用你送。"落初离摆摆手。 祁扬点点头,毫无眷恋的离开了,而落初离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猛地拔腿追了出去。 车门被打开,祁扬开门的一刹那,敏锐的觉得周边不太对劲儿。 身后,落初离气喘吁吁,"祁扬,我有话跟你……小心!" "砰"的一声,银色的子弹洞穿了落初离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祁扬白色的衬衫,他看着怀里呼吸微弱的人,心猛地一颤。 "落初离,你……" "祁哥哥,其实我……我一直都……" 话没说完,落初离疼的晕了过去,闭眼之前,她看到了那个淡漠如斯的人,那张精致的面孔终于有了缝隙。 可是,苦肉计的代价真大。 落初离想,她真是疯了,好疼啊。 第九章 我是真的喜欢你 痛,好痛啊。 即使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少,挨打挨骂也是常事,可是跟皮肉之苦比起来,枪伤真的太疼了。 "你醒了?"淡淡的声音从空气中飘过来。 落初离努力的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瞳孔,那人盯着她,竟是难言的情绪。 "祁…" "你腹部有伤,别乱动。" "那,你没事儿吧。"落初离咬着牙,心里把开枪的人骂了几遍。 不都说好了打肩膀的! "没事,谢谢你。"男人伸出白皙的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祁扬惊讶地发现,其实躺在病床上的落初离,比自己曾经看到的好看了点儿? 说不准,是以前自己没有仔细看的原因。 落初离嘴角弯弯,尽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知道这人无情,可不能让他轻易的蒙混过去。 枪子儿打进了腹部,她小命差点儿不保,就一句"谢谢"?没门。 "祁哥哥,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当然可以。"祁扬将椅子搬过来,坐在病床旁。 曾经,不,应该说两年以前,落初离也是这么软软的叫他。 虽然,当时的他也不怎么上心罢了。 良久,男人开口。 "为什么救我?我以为,你不是……"意识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再加上落初离回来后对他的态度,祁扬以为她很冷淡自己。 他怎么也没想到落初离会为自己当枪。 "不是的,我没有。"落初离摇摇头,力气很虚弱,却也牵动了伤口,"我一直都……" 祁扬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身上有伤。" 落初离点点头,眼泪吧嗒吧嗒掉,"我其实回来还是想嫁给你的,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履行婚约了,所以,我不想让我自己看起来那么弱。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逞强…我……" 话已经说不完,眼前的人儿已经哭成朵花了。 祁扬英俊的面孔有些许松动,他伸出手,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 他从不是个心软的人,却不知为何看她哭成这样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 又过了几天,落初离的伤口逐渐已经没那么疼了,也许是习惯了,总之,她趁着没人的时候还会下床走两步。 护士送过午饭后,整个偌大的病房就又剩她一个人了,她打开耳机,听着音乐。 这音乐没听两分钟,有人就推门进来了。 余芳和余景景像是刚刚知道消息,急不可耐的过来了。 "你有什么目的?"这是余芳开口的第一句话,满满的质问。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落初离无辜的摇摇头。 余景景丢下皮包跑过来,直接扯住了落初离宽大的病号服,她恶狠狠地看着她,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是不是想抢走祁扬!你是不是,是不是!" "你别摇我,疼…" 白色的绷带渐渐地渗出了红色,落初离刚刚开始是小小的掉眼泪,到后来就变成哇哇大哭了。 然后,成功的引来了人。 "你们在干什么!" 门被推开,祁扬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那里,他冷着脸,厌烦地看着目前的这一幕。 第十章 亲一下怎么了 "祁少,我……"余景景已经看到了落初离腹部的血色,脸刷一下就白了。 "滚开。" "什么?" 祁扬长腿迈过来,直接推开了余景景,他目光凝重的看着落初离腹部的伤,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疼吗?"淡淡的两个字,也听不出关心来了。 落初离咬唇,摇摇头。 但是那眼泪流成那样,怕是个人都能看出疼来。 祁扬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是稳定了一下怒火,然后按下了呼叫键。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叫医生过来。" 话音一落,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对母女,那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余芳是个有眼力见的,她主动拉住了余景景,笑道,"祁少,景景冲动了,我们在外面等您。" 话说完,两人出去了。 祁扬嘴角微微地弯起,他没说话,又扭头盯着落初离,伸出手,擦去了她的泪水。 "有件事儿,我今天要问你。" "你说。"落初离疼得满头冒汗。 "你真的因为喜欢我,才为我挡枪的?" "祁哥哥,你,你不信我?"落初离咬唇,手已经陷进了被子里。 难道这个男人看出了什么? "当然不是。"祁扬笑笑,看了一眼门口的医生,"你救了我,我答应报答你。只不过,我不能娶你。" 哦,那正好。 落初离想,我还不想嫁你。 "那,你可以不跟余景景结婚吗?"壮着胆子,她又问。 "哦?"祁扬不意外她的提议。 "请你给我个机会,我,我会努力……" "先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这事儿,以后再说。"祁扬打断了她的话,优雅起身,走出病房。 很显然,他不愿意做出回答。 落初离见好就收,乖乖的让人给她处理伤口,她看着腹部的血,嘴角却上扬了。 门外 "余景景,你不知道她受伤了吗?" "祁少,景景她不是故意的。"余芳挡在了余景景的面前。 事实证明,祁扬对落初离的态度变了,这一点让她很不放心。 "我在问她,没问你。" "祁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落初离,小离姐,她不是那样的,她肯定是……" "行了,这不关你的事。"祁扬本来就烦余景景,更不想看她。 "余夫人?"他扭头看余芳。 "祁少,您说。" "婚礼的事情,我决定推后了。" "什么!"这话是余景景吼出来的。 "怎么,你有意见?"祁扬淡笑着看她。 那眼神里的威胁相当明显,吓得余景景躲在余芳身后,浑身发抖。 余芳忍不住,她深呼吸,冷静道,"祁少,您真要这么做?有句话,我也要跟您讲清楚,商业联姻,的确是我们高攀了,但落家的东西,对您来说也不是可有可无,景景喜欢您,我自然愿意撮合,可是……如果您不遵守约定,我们也会跟别家……" "呵呵。"余芳的话没说完,祁扬打断了她。 他黑色的眼睛里露出了危险的光芒,优雅地讲双手环胸,"你在威胁我是吗?很好,随便你吧,婚约取消。" "祁少!我不是这个……" 砰的一声,祁扬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落初离刚刚被医生处理过伤口,歪歪的倚在床头,她微微闭着眼睛,能感觉到周围有人在走动。 淡淡地清香袭来,她感觉到一股压迫感,一睁眼,脸颊沾上了个软软的东西。 祁扬,他居然! "你,你……"落初离下意识地捂着脸,惊吓地看他。 祁扬微微一笑,单手拉过来她的后脑,温柔道,"不是说很喜欢我吗?亲一下怎么了?" 第十一章 嫁给我怎么样 亲一下倒是没怎么样,可是,你这忽然转变的态度绝对有问题啊。 落初离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默默地扭过头去,她倒是不觉得祁扬是什么情不自禁,只是他刚刚眼里的温柔,的确很容易让人沉迷。 祁扬看着落初离粉红的耳垂,眼里的温柔渐渐归为平淡。 “晚上吃点儿什么?可以让人给你做。” “嗯...小龙虾?”落初离看他。 祁扬摇头,“你现在吃不了。” “那......” “算了,我让家里的厨师随便做点吧。” 没有耐心继续等落初离答出一堆不合理的答案,祁扬果断地停止了谈话,然后安慰性质地摸了摸她的头。 傍晚时分,落初离吃到了在落家吃不上的精致蔬菜粥和南瓜水饺。 而祁扬,很难得地在这个时间去了祁氏集团,这位从来不占用自己私人时间的大老板,终于因为某种原因破了例。 “祁少,这是现有的落家控股的企业,还有,粗略的房地产分布。”一直跟在祁扬身旁的助理恭敬地递上了厚厚的一沓文件。 祁扬随意地翻了翻,点点头。 对于落家的财产,自己其实早就有关注了,如若不是这次意外的变故,它早就被自己收入囊中。 “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您......”助理想说,为什么一定要跟落家联姻。 他其实早就有所疑问了,即使落家在这座城市有一定的地位,可是,细想想,跟祁家结婚,怎么也算高攀了。 祁扬的选择可不止这一个。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娶落家的女儿?”祁扬看出了助理的疑惑,好心地替他说了出来。 “这个可以问吗?” “这属于私事。不过你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话说到这里,助理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半个钟头后,前台电话进来,说是余芳前来到访。 祁扬并不意外,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男人的气场足以压倒一切,以至于余芳再多的借口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她慢慢地顺着自己的羊毛大衣,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绪, “祁少,今天是我话说重了,只是您突然间态度有了变化,我这心里很不安生。景景她对你一直都是......” “落夫人,还是坚持要把女儿嫁给我?” “这个当然了,祁少,我今天真的是糊涂了,不该跟你说那些话。” 祁扬嘴角上扬,摇摇头。 “行了,落夫人,今天你的来意我清楚了。婚约可以继续,只不过,请您记住,今天是你来求女儿嫁给我的,这个千万别忘了。” 余芳听他这么说,本来还挺高兴,可是对上那个男人阴冷的目光上,忽然间愣了。 他这话,让人起鸡皮疙瘩。 医院里 跟自家人煲了大半夜的电话粥,落初离总算也是顺心了不少,她先是把那个出任务的人骂了几遍,然后又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默默道歉。 电话另一边的人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发言。只是听她道歉过后,语气严肃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落初离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沉不住气,而是苦肉计这件事,那人本来就不同意。 耐心地安慰了那人几遍,落初离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她钻到被子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几分钟后,似睡非睡之际,有人推开了门,慢慢地走了过来。 落初离睁开眼睛,朦胧的橘色灯光下,祁扬五官精致,脸色微红,他似乎是喝了些酒,然后就那么躺在了她的身旁。 “你?” “嫁给我怎么样?” 第十二章 还想再让我死一次吗 嫁给他! 祁扬这是怎么回事儿?在求婚吗 落初离警惕地往另一边移了移身子,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他微微地眯着眼睛,似乎真的是醉了,这才放下心。 那大概是,醉话吧, 摇了摇头,落初离不打算叫醒。 只不过,就这么跟一个陌生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总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这一夜,落初离睡得并不安稳。 祁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的9点钟了,他疲惫地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再看看已经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人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你醒了啊?”落初离捂着在自己的伤口,很关心的语气。 祁扬点点头,然后黑色的眼睛已经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 “水!”他薄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哑。 落初离内心狂翻白眼,想着自己还有病呢,还得伺候别人。 不过再一想想自己的目的,还是迈着小步子,忍着腹部的不适,把护士刚刚给自己倒满的水给他了。 祁扬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然后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直接把落初离抱到了床上,并且细心地盖好了被子。 “我忘了,你还有伤。” “呃,没关系,没关系。”落初离微微一笑,笑得很温婉,很恶心,她有些试探地问道,“那个,你昨天为什么来这里?” “嗯,我喝醉了而已。” “那你昨天,说的话还记得不记得啊?” “我说什么了?”祁扬皱了皱俊眉,似乎想了一下,而后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淡了下来,道,“说了什么,那也是醉话而已。” 呵呵,果然是醉话啊。 落初离体贴的点点头,然后不说话了。她觉得祁扬昨天的状态有些奇怪,他的醉酒不像是应酬,更像是借酒浇愁? 算了,她告诉自己事不关己。 祁扬看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的趋势,转移了视线,“我跟你妹妹的婚礼会继续,不过,推迟了半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为了报答自己为他挡了一枪吗? 落初离默默地握紧了手掌心,然后抬起头,“这半年,我也会努力的。” 半年,总算还有半年的时间。 她知道一旦余景景嫁给了祁扬,那么,自己再想动她,只会难上加难。 祁扬对她所谓的努力并不放在心上,他陪落初离又多呆了二十分钟后,就去了医生那里。 “祁少,她腹部的伤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只不过这后遗症......” “暂时保密,别告诉她了。” 祁扬将手里的复查报告放入了粉碎机,看着它碎成了纸屑。 他想,落初离,我该怎么对你? 落初离窝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以来,祁扬这男人破天荒地时不时来看看,她本想借此套套近乎,却发现这个人油盐不进。 这人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闭嘴绝对不开口,真的是惜字如金。 终于到了出院那天,天气大好。 落初离被护工搀扶到祁扬准备的黑色房车里,大包小包地回家了。祁扬说是因为公司有事不来,可是落初离心里明白,自己出院,那男人大概也就甩包袱了。 她又不是真心喜欢他,自然不觉得难过,只是,看到余景景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面前时,心里可就真是不舒服了。 “你来干什么?” “姐姐,你生病了,我看看你啊。”余景景笑着,眼里却泛着毒意。 “哦,谢谢你啊,不过,姐姐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了,你也不来看看,这出院了,是不是来的有点不巧呀。” “落初离,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次是你命大,下次就......” “下次就怎样?”落初离变了脸色,扔下了手里的行李,她半笑不笑地说道,“还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第十三章 有钱就是任性 “你,你什么意思?”余景景脸刷一下就白了,连嘴唇都在发抖。 落初离看它她这模样,嘴角挑了挑,一副无辜道,“我是说,你还想让我再挨一回枪子儿吗?还有,你干嘛这个表情?” “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落初离缓步上前,语调刻意慢了半分,“妹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 “我没以为什么!”余景景下意识地远离了落初离,大声强调。 莫名其妙的,刚刚那个瞬间,余景景居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很可怕,似乎,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落初离了。 “总之,我跟祁少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不要再耍什么心眼,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嗯,那我们,走着瞧吧。” 落初离收起来算不上友好的表情,弯腰捡起来地上的行李,当着余景景的面,狠狠的关上了公寓的门。 余景景站在门口,手指伸入掌心... “你说什么?落初离真这么说?” 余芳坐在自己家的白色沙发上,几乎不敢相信余景景的话,她印象中,落初离不会主动挑衅的,难道是自己之前低估了她? “妈,我觉得落初离这次回来,奇奇怪怪的,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了......” “胡说,我都问过医生了,她的海马体收到了撞击,那段记忆应该不会再恢复了。”余芳定了定心神,放下了手里的红茶。 “可是,妈,我总觉得她对祁扬还是不死心。” “哼,有妈在呢,她敢。倒是你啊,景景,上次的冲动害得婚期延迟了半年,你这性格也该改改了,我们现在刚刚接手落氏企业,你不能满脑子想着祁扬了,也该学习学习,当那些股东都吃素的?” 余景景抿了抿嘴巴,下定了决心,“妈,你放心,为了祁扬,我也会认真学习的。” 这不仅仅是为了祁扬,也是为了,让落初离永无翻身之地。 打发走了余景景,落初离真的是有些累了,她给自己的小公寓打扫了一番,然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肚子咕咕叫给饿醒的。 她强打起精神,翻身下床,先是给自己烧了壶热水,然后打开手机,刷外卖。 原谅她,做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下单,付钱,几秒钟搞定后,她趴在床上继续查了一下落氏明面上的股权关系,三分钟后,外面的门铃响了。 外卖这么快的吗 落初离疑惑着,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前,常年的警惕让她看了一眼猫眼。 祁扬? 他来干什么? 犹豫了一下,落初离打开了房门。 “祁...哥哥,你怎么来了?”她颇为温婉地开口。 扬单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扭头示意门外的人都进来。 “昨天没来得及接你出院,今天来看看。” 祁落初离一看,一共四个彪形大汉,外加一名万年扑克脸,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很高档的玩意。 “厨房收拾的还干净吗?”旁若无人地,祁扬脱了外套,坐在了落初离粉色的小沙发上。 “嗯嗯,收拾过了。”落初离憋着火气,安慰自己。 她看着祁扬算是长得很不错的皮相,非常淑女范儿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记得你生病的时候常说想吃龙虾,我请了澳洲的华人师傅,待会儿你可以尝尝味道怎么样。” “你,就是来给我做饭的?” “嗯,不然呢?”祁扬淡淡一笑,白色的衬衫都泛着金光。 落初离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她老远地看着那几个顶级厨师操着精细的刀工,切开那些空运来的新鲜龙虾,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祁扬,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啊。 第十四章 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辛香的味道顺着空气流淌过来,落初离摸着瘪瘪的肚子,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外卖都不香了,明明花了五十多块买的。 可是跟澳洲龙虾比起来,确实有点儿,嗯,寒碜! “我看差不多了,你手里的外卖也可以扔了。”祁扬看着厨师已经往餐桌上摆盘,忽然间站了起来。 落初离舍不得丢掉,捂紧了怀里的外卖,默默的把它放到了冰箱里。 嗯,晚上热热还可以吃。 只不过... 当她兴冲冲地坐在餐桌上时,忽然意识到了不太对劲儿,这桌上摆着的可是两幅碗筷。 “你也要在这里吃吗?” “当然了。”祁扬非常自然的接过助理递给他的消毒纸巾,擦了擦手。 落初离呵呵一笑,咽下了心里的不快。 美食在前,还是把饭先吃了。 顶级厨师就是顶级厨师,不说那弄得很漂亮的龙虾刺身,就连那麻辣小龙虾都做得让人垂涎欲滴,剩下的还有奶酪火锅,海鲜意面,刚刚冰镇的白兰地...这一切都让落初离矜持不起来了。 祁扬单手拿着银色的刀叉,插了一片刺身,在奶酪火锅里转了一圈,紧接着优雅地放进了口中。 那副贵公子的模样,看得让落初离忍不住咽咽口水。 明明才认识不到多久,明明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可她怎么觉得一切都好像有点儿怪异,事情不知不觉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呢。 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落初离告诉自己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饭后,祁扬让厨师把厨房和餐厅都收拾干净了,这才慢悠悠地回到了沙发上,那修长的身子,跟小小的沙发,居然有种诡异的契合。 “余景景来过了?”这是饭后,这个人说的第一句话。 “嗯。”落初离握着被子坐下来,然后思索着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 “说什么了?” “就是警告我一下,说让我离你远点儿。其实,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妹妹这么冲动,之前在家里,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她说什么,你不用理她。”男人修长的双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名片,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她再找你麻烦,可以来找我。” 私人电话? 落初离有些意外,她扭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温柔。 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她隐隐觉得祁扬最近有点儿过分殷勤了。如果她是那个善良单纯的落初离,可能很轻易的被迷惑,可惜,她不是。 小手默默地勾过来桌上的名片,落初离装作很珍惜的放进口袋里,然后冲着他甜甜地点了下头。 祁扬来陪落初离吃饭,其实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祁氏企业发展地很大,即使祁扬不太占用自己的私人时间,但是很多时候也是很忙的。 所以,这种事情,落初离不觉的会常常发生。 只是,那个人,常常会让助理送一些东西,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大多是贵得吓人,几乎将自己的储物间占满。 “你觉得他有目的?”几天后,难得的被允许通话,对面的女孩儿很激动。 落初离眯了眯眼睛,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奇怪而已,明明之前很冷漠。” “说不准,他真喜欢上你了呢?毕竟你为他挡了一枪,男人啊,也很容易移情别恋的。”某人语气带着调侃。 “亲爱的,你想太多了。”落初离摇摇头,打开了收藏口袋,她看着宣传单上的电话,默念道,“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第十五章 你以为选妃呢 跟好朋友说了再见,落初离又拨通了那所疗养院的咨询电话,很快,有人接了起来。 “你说李梅眉吗?那个护工上周离职了。” “嗯,那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呢,我是她朋友,想找下她。” “那,我给你她留的电话吧。” 几番波折,最后落初离终于成功地联系到了那天在疗养院遇见的小护士,继续了他们并没有谈完的话。 市中心的咖啡厅里,那小护工大口大口喝着巧克力奶茶,拼命地埋怨着这家疗养院的管理漏洞。 “你是说,那天202病房里的病人按了几次呼叫铃?都没有人过去。”落初离不敢相信。 “是的。反正那天情况很混乱。本来我听到争吵声就要过去阻拦的,但是护士长劝我不要管,我也就没管了,你也知道家务事嘛。” “可那个人不是凌晨去世的吗,那这期间......”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啊。”李梅眉周围看了两眼,小声念叨,“那个妇人走后,也试图有人进去看看,不过被人警告了。再后来,来了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嘛,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他来了之后,我们院长就去了,再后来,那房间就被一群保镖给看管了。” “哪来的好看的男人?” “就是那个....哦,对了,他第二天还跟你们一起的啊!” 一起来的? 祁扬! 落初离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抖,她想着那天的情景,那个男人的疏离冷淡,难道落父的死亡,他知道什么,还是说,与他有关? 后来,李梅眉再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听不见了,非常客气地道了别 ,直接往外走。 凯撒大道上,周围的环境比较繁华,人群之中,落初离意外地发现了那个建筑,在h市,没有人不知道祁氏集团。 而,祁扬,现在应该就在那栋建筑的顶层。 “落初离,你来干什么!”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犀利的声音。 落初离回头,好巧不巧,遇上了那位花枝招展的“妹妹”。 “我站在大街上,管你什么事儿了?” “你不是想要......”余景景握紧了手里的爱心便当,一脸防备。 她给祁扬打了好几天的电话,好不容易今天早上他才同意,自己可以来公司见他一面的。 “没错,我就是想要!” 不管之前自己想干嘛来着,眼前余景景的到来,的确让落初离的心情更加不愉快,她这个人吧,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 脚下生风,落初离直接进了那栋大厦的自动门,非常优雅地走到了前台。而余景景后知后觉,赶忙地跑了过去。 前台小姐看着这两位,着实犯了难。 余景景之前经常来,虽然老板并没有让她上去一回,可是,眼前这个位落小姐,自己也是知道,但...... “我跟祁少约好的,你直接让我上去就行了!”余景景挤了一下落初离,得意洋洋。 落初离笑笑,没说话。 前台小姐一看余景景的没礼貌,再看看落初离的文静,瞬间心里有了比较,她直接拨了一下总裁办的电话,静候回音。 “祁总在开会吗?” “是的,哎 ,等一下,他出来了。” 那边似乎有些微弱的声音,然后,某人接了电话。 “余景景来了吗?”电话那边,是祁扬的低沉的声音。 “是的,不过,落初离小姐也来了。” “哦?”祁扬似乎是很意外,他笑了一下,却没说话。 余景景一看这情景,立刻急了,她大声的嚷嚷道,“祁少,我给您做了便当,您也该吃午饭了。” 说完,她还挑衅得看了落初离一眼。 落初离心里冷冷一笑,没搭理她。 当着这么多人,余景景这么没风度的嚷嚷,祁扬那个男人会得意她才怪。 有些人,就是自己作死。 两秒钟后,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某人慵懒的声音,他说,“既然做了,就送上来吧。不过,只能一个人送上来。” “祁少,那......”前台小姐姐为难了。 “谁送上来,你选。” 选你个头啊! 落初离内心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她嘴角抖了抖,祁扬,你以为你选妃呢! 第十六章 这是在撩我 虽然内心比较无语,但是落初离表面上装得还是很淡定的,而余景景就不一样了,听到祁扬那可有可无的语气,她肺都要气炸了! 自己才是即将成为他新娘的那个人,凭什么要跟落初离一个位置! “祁少,你,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余景景白着脸,几乎声嘶力竭。 祁扬似乎并没有回答她的想法,他停顿了一下,道,“落小姐,以后再来,可以提前打私人电话给我。” 啪嗒一声,电话挂断了。 余景景惊愕之余,一脸嫉妒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落初离,她颤抖的开口,“你居然有祁扬的私人电话!” 明明连她都是打到助理那里的! “这话,你应该问他吧。”落初离无辜地耸耸肩,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前台小姐姐。 前台小姐姐多人精啊,利落地夺过来余景景手里的便当盒子,然后笑眯眯地交到了落初离的手中。 祁总电话里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都有私人电话了,这还用选吗! “落小姐,辛苦您了哦。”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落初离眨眨大眼睛,抱着便当盒坐上了电梯。 临走前,她无视余景景恶毒的眼光,顺便还用力的踩了她一脚。 电梯里,落初离慢慢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回想着刚刚余景景真的算不上冷静的举动,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正的落初离,就是死在了这个无脑的余景景手里。 电梯门被打开,出乎意料地,祁扬已经等在那里,他俊美的脸上全是笑意,朝她伸出了那只白皙的右手。 “辛苦了。”淡淡地三个字,旁人听起来是满满地宠溺。 落初离嘴角弯弯,颇为腼腆地回了一句,“不辛苦。” 她并没有坐专属电梯上来,所以,在他们的周围,全是顶层的员工,纷纷地在行注目礼。 祁扬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被人关注,他旁若无人的拉着落初离的手,直接拽进了总裁办公室。而落初离,则是有些不习惯。 一进门,她立刻小小地挣扎了一下,顺利地让祁扬放开了她。 落初离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超大的办公室,除了品味不凡的欧式装修外,更引人注目地是随处可见的价格不菲的家具配置。 祁扬让她随便坐,然后缓缓地推开了一道白色的推拉门,打开了放在那里的双拉门自动冰箱。 “果汁,还是?” “额,没关系,我不渴。”落初离尽量找了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亮眼的沙发,坐了上去。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最不起眼的沙发也是意大利纯手工制的康提罗...当然了,这是后话。 祁扬也不管落初离想不想喝,随手给她倒了杯鲜榨的苹果汁,给自己拿了杯白兰地。 落初离发现,这个人好像特别喜欢白兰地,但是其实以他的口味来说,应该还有更高档更顶级的才对。 “本来我在公司是不喝酒的。” “额,正好,余景景给你做的爱心便当。”落初离面色如常地递过来,当然,适当地装了点小儿女心思。 祁扬看见了,也好像比较满意。他将落初离递过来的便当提起来,随后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嗯,lv的垃圾桶... 瞬间,落初离觉得垃圾桶被余景景的饭盒侮辱了。 “她,应该不是第一次给你送便当吧,你好歹也该打开看看。” “哦,我以为,我这么做你会高兴。”祁扬喝了口白兰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落初离尴尬地笑笑,“祁,祁哥哥原来是为了顾虑我的感受啊,其实,我也可以理解的。毕竟要跟你结婚的人是余景景嘛。” “你真这么想?” “当然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心甘情愿为了你高兴呢?”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他的俊脸那么近,耀眼地让人心动。 落初离迷惑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道,“祁少,这是在撩我?” 第十七章 祁扬的邀请 “你觉得呢?” “我......”眼看着男人的头越来越低,鼻翼间的酒香也越加清晰,落初离微微歪了下头,被男人拉近了怀里。 他的身上是那种淡淡地薄荷香气,带着令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致命诱惑。 “初离,谢谢你那天为我挡枪,我发现我对你好像有点儿感觉了。” 他这是在告白? 落初离想,祁扬,你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不过,她可没那么容易就被迷惑, 她窝在他的怀里,想了想,软软地飘出来一句,“祁哥哥,不娶何撩啊。” 祁扬不在意落初离的话,将她的小脑袋拉了起来,温柔地看着她,“非要这样?” “嗯,祁哥哥可以不娶余景景,娶我嘛?” “呵呵,看你表现。”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周边流淌,祁扬长指摸着她的唇,似乎在下一秒就要亲下去。 一秒两秒,正在落初离忍不了的时候,门外,很及时地想起来了敲门的声音。 祁扬的助理,英善。 “祁总,上班时间到了,王氏集团的老总在外面等半天了。” “好,我马上过去。”祁扬慢慢放开了落初离,捏捏她粉红的耳朵,“在这里等我?” “额,好。” 满意地起身,祁扬很满意落初离这么听话。 门一关,落初离害羞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防备,她手指摸着刚刚被他触摸过的嘴唇,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可是...落父的死亡,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她到底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就在落初离纠结的时候,门外,英善手里拿着资料,有些探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告诉自己忽略他这一身的暧昧气息。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改主意了?” “祁少,这是您的决定。” “你跟我那么多年,应该了解我。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那就是,余家母女那天得罪我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威胁他,很不巧,他这个人,瑕疵必报。 “那祁少,落小姐......” “我这个人,再也不会动真感情了。” 冷漠地将文件打开,祁扬恢复了一贯的高贵,迈着长腿朝着会议室走去。 英善看着老板黑色的背影,心上叹气,果然,当年那件事情,祁扬这个人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了,现在的一切,果然都是在演戏。 夕阳西下,整座城市笼罩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下。 祁氏集团的建筑也是如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奇景,仿佛周身置于彩霞之中,静谧,安详。 落初离站在那里,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她总算明白,祁扬在家族企业夺权成功后,为什么把大楼改建在了这里。 的确,让人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而这样一个事事周全的人,恐怕自己以后要更费脑子了。接近祁扬,不是她最初的目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了。 搞清楚祁扬和余芳那天究竟对落父做了什么,这样她才能彻底打倒余芳和余景景,以及,夺回本来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真正的落初离死了,那么,落家的财产本来就该归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祁扬回来了。 “等很久吗?”那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落初离笑笑,“很久,可是,这里风景很美。” 祁扬站到她的身边,单手绕过她的腰,有些诱惑道,“要不要来这里工作,这样的景色你天天都能看到。” 落初离看着被霞光映射的精致脸庞,甜甜说道,“好。” 第十八章 被他发现了吗 落初离去祁氏集团工作的事情,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定下来了,消息传到余芳那里,她狠狠的将手里的财务报表扔在桌子上,整个人难得的戾气。 祁扬,这是在跟她示威。 “妈,你快想想办法啊,落初离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去祁氏集团啊!” “呵,你还没看出来吗?祁扬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余景景红着脸,怎么都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不在乎了,他这是在告诉我们,落家现在不止一个女儿。”余芳咬着牙,心生恶毒的计谋,“落初离,她本就不该活着回来!” 余景景看着自家母亲的神情,也狠狠地点头。 没错,她不该回来的! 周一一大早,落初离踩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正式去了祁氏集团报道,鉴于她的学历的确不抵,所以被安排到了顶层的助理办公室。 虽说办公地点是在助理办公室,只不过,她的挂名却是总裁的私人秘书。 这名号,的确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我不同意你这种冒险的决定。”休息时间,落初离在茶水室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 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过的不客气,再也没有平时的温声细语。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怀疑祁扬......” “这有什么关系,真正的落初离已经死了,你,回来吧,不要再报仇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也过的很好吗?” “江离之!”第一次,她叫了他的大名。 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落初离定了定心神,放轻了语气,“阿之哥哥,这是我的事情。不管我之前是谁,现在我只能是落初离。” 对面的江离之沉默,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祁扬白衣黑裤,倚在门边淡笑着看她。 “在打电话?”祁扬问的非常自然。 “嗯,是朋友。”落初离收起来电话,很顺手地给他倒了杯现磨黑咖啡。 祁扬接过来白色的瓷杯,喝了一口,他微微的皱了下眉头,然后招了招手。 落初离走过去,被他拉住了。 “在跟朋友吵架吗?我感觉你情绪不太对。” 这个人眼睛可真毒。 落初离觉得自己除非在家里,否则这电话是绝对不能再打了,她拉扯着手里的钥匙扣,有些颓然道,“之前的同学找我借钱,我说没钱,就吵起来了。” “借钱啊?你没钱的话,我有。”话说完,祁扬似乎真的要给她钱。 落初离吓得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臂,笑着说不用。 “好,那我等你跟我开口。” “嗯。” “晚上一起吃饭?我定了家餐厅,你喜欢吃的牛排。” “听你的。”落初离点点头。 “真乖。”男人很满意地摸摸她的侧脸,起身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来了一句,“下次冲咖啡,多奶多糖,别忘了。” 多奶多糖? 落初离蹭了蹭被他摸过的脸颊,深深地吐了口气。 这是奇特的口味啊,我一大姑娘都不这么喝。 鉴于跟江离之的谈话不是那么愉快,落初离这一下午也就开心不起来,再加上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系列报表制作,头都大了。 所以,当祁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手里的报表还剩一堆没做完。周围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所以这个男人就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怎么这么慢?”话虽然不好听,说出来的语气确没有半分责怪。 “我新学的啊。”落初离念叨了一句,然后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可这句话,却让祁扬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忽然间伸出修长的手,按住了她敲着键盘的手指,道,“落初离,你是工商管理毕业的。” 砰的一下,落初离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被他发现了吗? 第十九章 果然开始怀疑了 “我知道啊。可是,有些东西我就是想不起来了。”落初离有些无辜地看着祁扬,眼眶也红了。 这模样,的确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同情心。 前提是,一般的男人。 祁扬弯弯嘴角,放开了她的手,却将电脑直接关了。 “我还没保存呢。” “没关系,我叫人帮你做。” 不知道哪位倒霉蛋接到了英善助理打来的电话,直接就放弃了约会,回家打开电脑做报表去了。 而落初离,跟着祁扬到了预定的顶级餐厅,那家红色牌子的牛排,有人花钱都不见得能吃上。 “尝尝吧,惠灵顿牛排,我记得之前你最喜欢的。” 落初离点点头,用刀叉弄了一块,放进口里,咸咸的牛肉混合着油酥的香气,直接融化在了舌尖上。 “挺好吃的。” “嗯,看来你口味没变呢。”男人打了个响指,让人上了一道奶油蘑菇汤。 落初离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蘑菇汤,浓郁的奶油味蔓延在空气里,可是她却觉得有些反胃。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也就这么一瞬间,祁扬深黑的瞳孔微微地动了一下,单手喝了一勺,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怎么,你不喜欢?” “祁哥哥,我对蘑菇过敏的,这个你不知道吗?还是,你一直都没记得啊。” “哦,不好意思,这是我记错了。” 祁扬似乎是真的刚刚想起来,然后让人把蘑菇汤断了下去,换了一道其他的甜汤上来。 落初离笑笑说没事儿,可是心底到底也是不自然起来。 祁扬,他是真忘了吗? 奶油蘑菇汤这通常应该是第一道的汤品,可是祁扬却现在才让人端上来,就这一点,就有些不寻常。 小手默默地捏紧了餐巾纸,落初离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骑驴下坡,很难回头了。 这一顿饭吃的很平静,只是,心,乱了。 另一边,这个国家南部的城市,有人的心同样很乱。 江离之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闪动的小人,却觉得头晕目眩,他猛地将鼠标摔在上面,直接推出了正在进行的比赛。 身后,有个女人端着马克杯看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离之,你何必?小...她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的,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就算危险,她也不会放弃的。” “呵,我知道她的脾气,可是......” 江离之冷着脸转过来座椅,他温润的脸上难得的怒气,“她姐姐死得那么惨,我能理解,她对她身世的执着,我也能理解,可是,我无法忍受她因为这些原因去做那些事!” “说穿了,你是在意那个祁扬吧。” “阿美,那男人绝对不简单!” 被叫做阿美的女人拍拍他的肩膀,又给他倒了一杯解酒茶,悠悠道,“姐姐帮你。” 另一边,祁扬和落初离吃完了晚餐,乘车一起开去了h市的郊区。 祁扬喝了点儿红酒,却也只是微醺的程度,他靠着车窗,似乎在看沿途的风景。 落初离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祁哥哥,其实你不用跟我过去的,郊区那么远,我早上坐车都要两个小时的。” 说白了,落初离心里只是有点胆颤这个男人了。 而祁扬听了这话,缓缓地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没有了温柔,只剩下毫不遮掩的探究。 “我送你,你不该高兴吗?” “我高兴,但是......” “但是觉得不习惯对吗?”男人忽然间伸出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将她的五官看了个清清楚楚,道,“初离,我总觉得你回来后有点儿奇怪,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被捏住的下巴隐隐作痛,落初离后背蹭蹭地冒冷风。 他果然开始怀疑了! 第二十章 昨晚梦到你了 “我,我不知道。祁哥哥,你怎么了?” 落初离的心脏已经好像停止了跳动,可是她还是强撑着笑容,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得令人窒息的男人。 “没什么。”祁扬收回了自己的手,转移了视线,淡淡说道,“司机,前面路口停一下。” 不远处,是这座城市的地铁口。 “既然不像我送你,那你坐地铁回去。” “呃,你,生气了吗?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送我,我很开心的,但是,我害怕啊,害怕你突然间觉得我很烦人。” 话说完,落初离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滴答滴答,变成了下意识地泪流成河。 这样的表情,让祁扬的心有些迷惑。 几年前,两家宣布订婚的那一天,落初离就是这样站在他面前软软地哭着,眼前,却跟当年没有任何分别。 “别哭了,是我错了。”男人擦擦她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 落初离抽抽嗒嗒地哽咽着,在这样窒息的车厢里,也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又过了几分钟,在祁扬的允许下,她推开门下车了。 明亮的路灯下,有几只飞蛾在扑打着,祁扬打开车窗,看着它弱小有无辜的背影,微微动了动薄唇。 “落初离。”他叫住了她。 落初离僵了一下身子,然后擦擦眼泪,回头了。 “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要骗我。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骗我。” 下了地铁的小路上,隐隐地能听到哪家爱犬的叫声,落初离摸着已经哭得疼痛的额头,扶着湿漉漉的花坛坐下。 虽然有点儿脏,但是真顾不得其他了。 怎么说呢,真的太累了。 她不知道祁扬今天一系列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不过根据自己上地铁前,那个人说的话,自己大概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也是,谁会相信自己不是落初离呢,毕竟他们长着一张几乎没分别的脸。 抬头望天,黑色的夜空里,明月高悬,几乎看不到星星。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恐惧,洞顶漆黑的天空没有边际,而当年真正的落初离落在海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恐惧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隔天一大早,落初离的小公寓里,太阳升的老高,在闹铃坚持不懈的吵闹下,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装哭的代价很大,她的的眼睛完全肿的不能看了。 带着浓厚的鼻音,落初离给负责自己的直系领导,总助打了电话。 英善当时正在帮着祁扬整理开会要用的东西,看到意外的来电,表示很惊讶。 “落小姐?” 这一句话,显然也引起了正在吃早餐的某个男人的注意。 祁扬放下手里的培根,示意他把电话拿过来。 “我能请个假吗,眼睛肿了。”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传进了祁扬的耳朵里。 祁扬眉眼弯了,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特别俊逸,他扯了一下白色扯衫的袖口,道,“可以。” 接电话的是祁扬吗? 落初离觉得自己的命不太好,经过昨天的事情,她绝对对这个男人有了阴影。 忍着心里的战栗,她软软地开口,“祁哥哥,昨天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嗯,没关系。”男人似乎没在意,他看着面前摊开来的调查资料,有些魅惑道,“初离,我昨晚梦到你了。” 第二十一章 我们走着瞧 这个男人,真是调情的高手啊。 落初离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既为了祁扬的态度放下心来,又有些生气,不知道会不会对哪个女人都这样。 身为一个女人,她对这样的情场老手,总是感到厌恶的。 “我,我也梦到祁哥哥了。”忍着胸口的恶心,落初离软软地开口。 她算是发觉了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有时候示弱,似乎是最适合的办法。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那,我今天可以不去上班了吗?” “当然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无限的温柔,那宠溺的语气,连一旁站着的英善都感觉到了微微的吃惊。 别说女人,就连男人也... 拂去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想,老板可真是演戏的高手。 如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恐怕英善也会被他骗了。 放下电话,祁扬收起来脸上温柔的深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他合上了面前的资料,让英善放进了办公司的储物柜里。 这密码,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祁少,您还在怀疑落小姐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我感觉她有事情瞒着我。” 祁扬想起来刚刚扛过的资料,确认了落初离这两年的生活轨迹,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英善看他紧皱的眉头,也不得不开口。 “祁少,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对于英善,祁扬倒是没有那么多防备。 “一别两年,落小姐性格有些变化也不是不可能的,您不是也看了吗,这两年,她被救起来后的确过的比较辛苦。更何况,订婚前,您也跟她没见过几面,或许她本来就如此呢。” 祁扬抬头,白色衬衫泛着生人勿近的光,他长指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缓缓闭上了眼睛。 良久,道,“也许你说得对,是我太敏感了。” 但是没办法,这么多年来,他必须时时防备着,否则,岂不是就要被家里那对母子吃了。还有,他那位父亲。 算了,他懒得一大早就坏了心情。 临开会还有半个小时,英善看着那个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轻手轻脚地收拾了餐具,将空间留给他一个人休息。 在他心目中,老板是完美的,傲人的家世,俊美的相貌,过人的天资,只是...命不太好。 另一边,落初离得到了祁扬的同意,安心地窝在家里用鸡蛋消肿,揉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回复正常。 她用手机叫了个外卖,随后打开门,准备将门口的垃圾扔下楼, 好巧不巧的,在她下楼以后,一辆天蓝色的跑车呼啸而过,绕了个大圈,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地上的水坑溅出了泥点儿,直接弄脏了她的白兔拖鞋。 “小离,我知道你今天没上班。”余芳从车上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落初离的拖鞋。 落初离将垃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没有在一脚上的狼狈,笑笑道,“落夫人有空过来,有事儿吗?” “明人不说暗话,小离,事已至此,你别挣扎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落初离心里爽得很,她知道余芳这绝对是忍不住了,可她不敢得罪祁扬,所以,只能来找自己。 不过现在,她不预备放过她了。 余芳看着落初离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上冷笑,她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吗?”落初离吸吸鼻子,一本正经道,“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被你们夺走的一切,我统统要抢回来,祁扬只是个开始,我们走着瞧! 第二十二章 为什么不接电话 “小离,如果你觉得遗产不满意,我们可以商量。” “嗯,那您觉得怎么商量呢?” 落初离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女人的任何话,她有些无奈道,“要把所有的财产都还给我这个正牌身上吗?” 正牌?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直接刺激了余芳的神经,她本来就是小三上位,对于“正牌”这两个自己,她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小离,我希望你不要逼我。”阴毒地盯着落初离,余芳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落初离内心波澜,脸上却恢复了平静,她装作拗不过地低下头,“算了,我什么都不要,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那你也不要再打扰祁扬了。” “好。”落初离委屈地点点头,然后转身上楼。 余芳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脸上的阴毒逐渐消失,可是,看落初离态度的忽软忽硬,心里多多少少还是顾忌的。 谁知道,这丫头打什么主意? 她忽然间地景景的话有道理,落初离,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楼上,落初离倚在自家小小的窗台上,冷漠地看着那辆跑车离去的模样,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刚刚,的确是冲动了。 还好,她反应过来,及时的示弱。 休息了一天,落初离的心态也稍稍地平稳了一下,第二天早上,她穿戴整齐地出了门,只是,刚刚走到羊肠小路的时候,背后隐隐地冒了丝凉气。 有人在跟着她? 是谁?余芳吗? 现在还不到5点钟,住在这里的大爷大妈也大多数没有起来,如果有人想在这里动手的话...... 忽然间,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往后拖去。 落初离灵敏的反应过来,右手往后一弯曲,直接打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她转身,左手钩住了那个人的腰,作势就要把他放倒在地上。 也就是在那么一刹那,她愣住了。 那人黑长直的发丝迎风飘扬,嘴角藏着一抹笑,“小冬,不错哦,身手依旧。” 落初离看着那个叫自己“小冬”的女人,心上的石头一下放下,松开了手,无奈地笑了。 “主管好,我叫肖柔美,t大毕业的,已经工作三年了,之前一直从事广告职业,我很憧憬进入祁氏这样的大公司,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 甜美的女声从人事部传出来,落初离端着咖啡杯倚在门口,心里简直是佩服,佩服。 这姐姐,比自己还会演戏呢。 “落小姐,您,在人事部有什么问题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英善站在门口。 落初离摇摇头,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我来接杯水,顶楼没水了。” “是这样啊,刚刚祁少找你。” “找我?”落初离表现地有些拘谨,“我做错什么了?” 英善笑笑,“应该是好事儿,祁少没说。” 没说你怎么知道是好事儿? 落初离有种近墨者黑的想法,默默地跟着英善助理坐上了专属的vip电梯。 总裁办公室,祁扬坐在宽大的黑色沙发座椅上,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时不时地敲两下键盘,完全忽视了已经进来十分钟的某女。 “祁哥哥,你,找我有事儿?” “嗯。”淡淡地答了一句,祁扬并不看她。 落初离双手无聊地玩着手里的发夹,等着那位大爷说话。她看得出来祁扬是在生气,也知道,他为什么而生气。 而这一切,全在自己的计划里。 半个小时后,那个俊美如斯的男人合上了手里的电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第二十三章 看谁敢招惹她 昨晚,祁扬破天荒地主动打了电话给她。落初离任由那电话响了几声,然后继续躺在床上看电视。 而祁扬这种天之骄子,往往都是有个特点,那就是自尊心太强,一个电话不接,他绝不会再打第二个电话。 而她又没回。可见,不生气才怪。 “我......”落初离闪烁着眼睛,不敢看他。 而这种闪躲地动作恰恰激怒了男人高傲的心,祁扬长腿跨过茶几,直接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说!” “我不是故意的。”落初离眼眶红了。 祁扬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有丝毫的动摇,他抓起来她的小胳膊,狠狠地用力,“所以,你昨天不是没听到,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 敢不接他电话的人,落初离绝对是第一个。 “我,我错了,可是,祁哥哥,我不敢啊,我不敢......” “什么不敢,你到底在说什么?” “祁哥哥,你先放开我,我疼。”落初离吸吸鼻子,眼泪流的更凶。 祁扬微微地松了力道,却并没有彻底地放开她。 “昨天,余夫人...就是我继母来了。她在楼下警告我,说我要是再敢接近你就让我好看。我真的很害怕。祁哥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敢得罪她。” 哭哭啼啼地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落初离装得跟个小兔子。 而祁扬听了她的话,眼神变得更加难以言喻,他放开了落初离的手臂,将其拐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右手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在帮她顺气儿。 呃,其实自己真的不想倒在他怀里。 落初离微小地拉开了两个人触碰地距离,有些费劲儿地开始继续抹眼泪。 “这事儿,我会处理。”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祁扬手臂又用了力。 这下子,落初离彻底地被他抱紧了怀里。 她的脸紧紧地贴着那人的胸膛,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不自觉地耳朵有些发烫,落初离不得不承认,祁扬,作为男人,的确有致命的诱惑力。 面试结束后,肖柔美鬼鬼祟祟地在祁氏门口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那位穿着粉红色小裙子,白色巴宝莉大衣的人儿走了出来。 “小......呃,落小姐,够磨蹭的啊。”肖柔坏笑着打趣。 落初离挑眉,细白的小脸上终于没有了那样的无辜纯良,她伸手跨住了肖柔没的手臂,流氓道,“走吧,姐带你乐呵乐呵去。” “叫谁姐,我可比你大五岁!” “走吧,今天我心情最好。”落初离瘪瘪嘴,老远地认出了某人的车。 宝蓝色的跑车开进了祁氏集团的地下车库,余芳带着墨镜,风尘仆仆地从车上下来。外面,英善已经等在那里。 难得的,居然是祁扬私人助理在等她。 无形中,余芳觉得有些压力。 上了楼之后,这种压力更让人觉得清晰,祁扬似乎是提前让顶层的工作人员下了班,整个偌大的空间,空得让人害怕。 “落夫人,祁少在里面等你。” “好。” 余芳鼓起勇气,拿出了多年伪装地很完美的面孔,走了进去。 “祁少,叫我过来是要商量婚礼的事情?” “坐。”祁扬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对面墙上,超大的液晶电视里,缓缓地从黑色变成了蓝色,继而变成了无声的灰白色。 “祁少,您这是......”余芳看着那电视上的画面,脸色变了。 祁扬呵呵笑了一声,随后,黑眸发着冷光看她,“余夫人,最后一次机会,以后,我看谁敢招惹她。” 第二十四章 是不是藏男人了 难得见面的两姐妹逛了一个多小时的商场,终于感觉到了腰腿的疼痛,落初离找了一个甜品店,大包小包的坐了下来。 “两杯哈根达斯,谢谢。”肖柔美不客气的点了单。 落初离默默地扫了一眼那对贵死人的衣服,咬牙道,“真黑啊。” 肖柔美亮丽的眉目开始得瑟,笑道,“二百万呢,姐姐帮你花花。” “花你个头啊!”落初离捏捏她的脸,有些感概。 若不是真正的落初离落了海,她们姐妹也难得的分别这么长时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形影不离。 她们爱好相同,性格相似,只是...对择偶方面略有不同。反正呢,落初离是不会喜欢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的。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肖柔美习惯性地给落初离用纸巾擦擦手。 落初离嘴角带笑,一脸得意,“老板提前让下班了,因为,大概他会演一场好戏。” “看来你新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当然,只不过...祁扬真是个不太好利用的跳脚石。” 肖柔美看着落初离依旧没变分毫的模样,咂咂嘴,没说什么,她这次进入祁氏,除了真的想念她之外,也有其他的目的,“这次,离之很担心你。” “哦。”落初离用勺子搅着冰淇淋,心不在焉地回答。 “喂,你够了,适可而止啊。还冷战?” “哎呀,你烦死了,我没心情理他。”落初离装作不在意地看着窗外,严肃道,“我现在只想看到那对母女得到惩罚。” 离婚礼还有不到四个半月,她除了让那对母女和祁扬产生嫌隙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尤其是,当年自己的身世,在落父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了查询的线索。 回别墅的路上,祁扬一直在反复地回想着落初离哭哭啼啼地模样,他也是奇了怪了,怎么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烦躁。 要知道,以前,落初离一掉眼泪,自己可就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祁少,余景景的电话。”副驾驶上,英善的电话打断了他。 祁扬平复了心思,摇摇头。 英善收起来电话,心里也已经明了,祁少,或许已经做了决定。 那对母女,终究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祁少,要不要去看看落小姐?” “呵,你怎么问这个?”不介意英善的僭越,祁扬带着微笑。 “我是觉得今天时间还早,既然,您已经有了决定,那您不愿意想的事情,我也愿意帮您想想。” 祁扬挑眉,似乎是默认,他淡淡说道,“调转车头,走吧。” 另一边,落初离大包小包地把新买的衣服整理好,又贴心地给肖柔美收拾出了次卧,一堆劳累之后,装死似的摊在了沙发上。 她用脚踢了踢肖柔美的屁股,“阿美,妹妹饿了。” 肖柔美给自己拍着刚买来的神仙水,努力地适应北方天气的干燥,她无情道,“你是小猪吗,不是刚刚吃完。” “我!” 话音未落,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 落初离看了一眼,脑海中猛地警铃大作,她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把肖柔美从旁边拽起来,塞到了次卧。 “你干嘛!”肖柔美傻了。 落初离胡乱地整理了下头发,将门关上,道,“别出声,祁扬来了。” 门被打开,一身黑色大衣的帅哥就站在那里,他手上拎着英善打包来的龙虾披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落初离结巴了。 祁扬没理她,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空荡荡地客厅,看到茶几上的两个被子,眼神变得探究起来。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藏男人了。” 第二十五章 暧昧的气氛 藏什么男人啊。 落初离奇怪地看着他,然后目光锁定了他手上拎着的龙虾披萨上,转移话题。 “祁哥哥,你来给我送晚餐的啊。” “本来是,现在......”祁扬随手将披萨扔到茶几上,然后迈动着长腿走向了紧紧关着门的次卧,“我打算看看你藏谁了。” “我没藏谁!” 眼看着祁扬的大手已经转动了门把,落初离立刻就窜了上去,他挡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后背紧紧地贴着那扇白色的木门。 “让开。”淡淡地两个字,男人的俊眉已经皱了起来。 “祁哥哥,我真的没藏人,再说了,你就不能给我点儿隐私吗?你都要娶别人了!” 情急之下,落初离利落地丢出了这个重磅**。 祁扬愣愣,看着面前那人儿红扑扑的脸蛋儿,忽然间心情好了些,他长指捏住她的小下巴,道,“又开始了吗,看来初离真的很介意这个啊。” 落初离瘪瘪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房间内,肖柔美弯着腰,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她就算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外面非常紧张的气氛。 只是,她好闺蜜这么一出,在外人看来那可是明晃晃地争风吃醋。 祁扬,到底是个男人啊,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犹豫了一下,肖柔美在脑海里快速地想好了托辞,然后一咬牙打开了房门。 落初离吓了一跳,身后猛地没有了支撑,直直地往后倒去,而就在肖柔美打算接住她的时候,一只有力的长臂将她拉到了怀里。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 “你是?”祁扬盯着面前明显比落初离大了些的女人,有些疑问。 “您好,我是小离的朋友。”肖柔美装得一本正经。 “对,她是我朋友,不是什么男人。”落初离觉得别扭,小手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身上的香味儿很好闻。 祁扬冷哼了一声,没有勉强她,轻轻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小离失踪的那两年,全是住在我家的,是我们家收养的她。” 什么? 这下子不只是祁扬感觉到很意外,连落初离都暗中睁大了眼睛。 虽然说她的资料做的很完美,可是,这么直接地暴露在祁扬地面前,似乎有些冒险。还有,肖柔美这一招,她敢肯定,完全是临时想出来地。 “你姓肖?”男人转身,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沙发上。 肖柔美拉过来落初离地手,示意她冷静,随后非常淡定地坐在了祁扬地对面,任由着他地审视。 “是的,我姓肖。” 没错,是姓肖。 祁扬脑海里飞速地会想起自己看过地那份资料,再打量着面前地女人,他记得,的确那个南方地小镇,那家人姓肖。 而且,有一个略微比落初离大的女儿。 “是我多疑了。肖小姐,谢谢你们照顾小离。” “不用谢的,小离这两年也帮了我们很多忙。不过......”话音一转,肖柔美冲着落初离眨眨眼,又说道,“您是以什么身份感谢我的呢。难道你是小离经常念叨的那位祁哥哥?” “阿美姐!”落初离瞪她,警告意味儿很明显。 不过,那眼神再祁扬看来,确实有些娇嗔。 男人很满意她这副模样,伸出手,温柔道,“过来,坐我这里。” 落初离能不过去吗,答案是不能。 所以,她非常拘谨的,在肖柔美带着坏笑的目光里,缓缓地走到了祁扬的身边,她本想坐到他的旁边,却不想,那男人直接伸手,把她拉到了他的腿上。 噌的一下,落初离的脸红了。 而肖柔美坏笑的表情猛地僵住,再也幸灾乐祸不起来。 这气氛,着实有点儿暧昧。 第二十六章 初吻被夺走了 祁扬根本就没呆多久,他只是简单地问了肖柔美几句那两年的事情,然后就说了句“披萨趁热吃”,就离开了。 落初离看着那冒着香气的披萨,不知道怎么着,就是没有了胃口。 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然后把自己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可是,转念一想,这可不是自找的吗? 肖柔美看她这副蔫蔫的表情,斟酌了一下开口,“那个,小...小离啊,你这个披萨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你不用特意转换气氛逗我。”落初离抱着抱枕,有些失神。 “哎,那我直接问了啊。虽说我对你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刚刚那气氛,你确定没问题?” 到底是比落初离年长了几岁,肖柔美的眼睛可是很毒的,祁扬眼里的占有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当然没问题。我以后会注意的。” “哎,难啊。”肖柔美咬了一口披萨,吃得晶晶有味。 祁扬那样的极品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心动,何况,他想主动撩一个人。 搞不好,江离之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天后,肖柔美的入职offer下来了,她成功的被祁氏集团录取。 虽然说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不过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祁扬的加成,这可就很难说了。 落初离不觉得有什么,她挺开心能跟肖柔美一起吃午饭的,否则,若是哪天被逮到了,搞不好会被祁扬抓到办公室一起吃饭。 那她可真是要消化不良了。 祁氏大楼对面的餐厅里 “祁扬约你今晚去看电影?”肖柔美声音大了点。 落初离点点头,体贴地替她擦擦被她碰洒地果汁。 “你激动什么?” “我觉得你真是完了,有点儿羊入虎口。” 落初离笑笑,摇摇头,“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再耗下去。而且,如你所说,祁扬的确很危险。所以,我要尽快结束。” “你有把握?” “我今晚一定要知道落父去世那天发生了什么。这事儿,余芳不会告诉我,可是,祁扬,却不一定。祁扬和余芳那天肯定是谈了什么,而且听前台小姐姐地意思,余芳那天走的时候表情可是比吃屎还难看。尤其可见,两个人应该是闹翻了。” 肖柔美听她这么说,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决定将今天要发生的事情继续隐瞒江离之,否则,不仅落初离的计划完不成,两人说不定关系会变得更差。 夜幕落下 整座城市进入了疯狂地夜生活,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落初离跟着祁扬来到了h市最有名地金地影城,享受着人生头一次包场地乐趣,今夜,这座影城停业,只为了祁扬和她。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祁扬接过助理送过来地爆米花和水果。 落初离娇羞的笑笑,小口吃着祁扬喂过来的西瓜,等东西咽下去了,才悠悠道,“嗯,祁哥哥喜欢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真的这么听我话?” “嗯。” “那以后,做了我的妻子也这么听话?” “什么?”落初离愣了一下,在黑色的包厢里显得有些无措。 祁扬这么快就打算? 不,这简直超出了她的预期。 “祁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初离,我发现,其实你挺让我着迷。如果做妻子,大概还是你合适。” 话音一落,祁扬精致的五官忽然靠近,他大手按住了落初离的后脑,好看的薄唇准确无误地印了上去。 这次,不是脸颊,而是落初离的唇。 那一瞬间,令人惶恐窒息。 落初离大脑立刻当机,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她睁着眼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初吻被祁扬夺走了。 第二十七章 鱼儿要上钩了 她曾经想过初吻的场景,那是少女时期羞涩的梦,希望跟自己的喜欢的人在樱花树下,他抱着自己,轻轻的触碰的唇。 浅浅的,轻轻的,带着圣洁。 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强硬的禁锢着她的后脑,令她没有半分喘气的机会,他的霸道,缠绵,完全打破了落初离的梦。 更可气的是,在落初离呆愣的瞬间,那人已经将她推倒在了座椅上,似乎更加放肆起来。 “你,你放开我。”猛地扭过头去,落初离躲开了他。 “你喜欢的,不是吗?初离,你一直说想嫁给我的。” 祁扬眯着眼睛,微微地有些不受控制,他本来是例行公事,却不想,落初离的魅力,远比自己想象的大多了。 他甚至,不想从她身上起来。 “不,不是,我不要这样。” 落初离努力的推拒着祁扬的胸膛,她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泪水,像只受惊吓的小兔子。 这模样,虽然是装得,却也带着几分被强吻的真实恍惚。 “那你想怎么样?”男人长指抚摸着她的唇,并不打算起来。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初吻?” “嗯。”落初离闭上了眼睛。 祁扬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颤抖,微微得抬起了身子,顺势一拽,将她拽离了椅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很满意落初离的表现,温柔地擦去了她的眼泪。 “是我太心急了,可是,初离,我真的挺喜欢你。” “祁哥哥,我......” 落初离现在装都装不出表情来了,她现在大脑完全是乱的,只想赶紧离开祁扬,直觉告诉他如若自己是真正的落初离,恐怕今晚就被人拿下了。 祁扬的喜欢或许有一丁点儿真的,但是,那喜欢跟逗猫狗一样,根本谈不上半分珍惜。 两秒钟后,不知道是谁私自地开始放了电影,明亮的光照在漆黑的座位上,打破了这样混乱的场面。 落初离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有些拘谨地盯着很大的电影屏幕,她逃避性质地逼着自己看电影,即使,这内容,真的是一眼都看不进去。 祁扬看她这模样,微弱的灯光下,缓缓收起了那片深情,他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上扬,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一场电影,各怀心事。 看完电影,落初离婉拒了祁扬要求一起吃晚餐的要求,直接的让司机送她回家。 上了楼,她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 落初离的皮肤一直很脆弱,小时候被打地淤痕都要几个月才消褪,眼下,她的嘴唇都是微微翘起来的,有些肿,也有些疼。 “小离,你打听出什么来了?”门外,肖柔美轻轻拍门。 落初离烦都烦死了,她捂着自己地脸,吼道,“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她吃亏了,而且不轻。 肖柔美意识到这一点,靠在门外,望天叹气。 回别墅的路上,祁扬整个人心情都还算不错,他这人本来就长得俊眉异常,高兴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发着高贵的光。 英善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阵子,才敢问道,“看来祁少今天约会很不错。” 祁扬挑眉,长指意犹未尽地抚摸着自己的唇,笑道,“嗯,的确我很满意。” 鱼儿要上钩了。 第二十八章 那晚弄疼你了? “大周六的,你不多睡一会?”厨房里,肖柔美咬着油条,多盛了一碗甜豆浆。 落初离摇摇头,倚在沙发上,不说话。 上一次她情绪这么低落,还是两年前了。 那时候,她第一次遇见这个世界上的亲人,那个满身疮痍的姐姐,喜悦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难过。 因为那个时候,真正的落初离已经活不长了。 微波炉叮咚一声,肖柔美拿出了加热好的三明治,体贴地连同豆浆一起放在了落初离地面前。 “所以,你昨天到底是发生什么?” “我不想提这件事情。”落初离转移了视线,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恶狠狠道,“不过,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否则,她的初吻就白丢了。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落初离周一一大早又满满的复活了,她和肖柔美赶了最早的一班车,早早的到了公司。 前台处,偶然遇见了一个火红的身影。 “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余景景了吧。”肖柔美拿着小镜子涂口红。 落初离点点头,“你先上楼,我来对付她。” 肖柔美打了个飞吻,自己坐电梯去了。 落初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过去。 “景景,你怎么来了啊?” “我来怎么了?落初离!你得意什么!”余景景咬牙切齿,内心快要气死了。 短短地不到两个月,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未婚妻名字,而落初离已经成功的勾引了祁扬,并且妄图让她彻底失去嫁进祁家的机会。 “没什么。”落初离故意地拿着保温盒里的早餐,“我就是想问问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把我做的爱心早餐送给你。” “哼,给祁扬的?” “嗯哼?”落初离点点头。 本来不是,现在也必须是了。 按理来说自己这么说,无脑的余景景肯定会大吼大叫的。哪里知道这个女人居然笑了,而且笑得相当诡异。 余景景踩着八厘米高的恨天高,一步一步的走到落初离的面前,她微微歪头,“落初离,别以为你赢了,你以为祁扬真的要跟你结婚?别傻了,你们不会幸福的。” 落初离瘪瘪嘴,笑道,“你这纯粹是嫉妒。” “是吗?那可算是我说错了。”画了眼线的大眼睛眨了一下,余景景嘴角弯起,“能跟杀父仇人过的幸福,姐姐,我真低估你。” 话音一落,余景景撞开了落初离的身体,满心快意地往大厦门口走去。 一秒钟,两秒钟 忽然间,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你干什么!”余景景挣扎着,惊讶地看着落初离。 她从来没有想到落初离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落初离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说清楚,怎么回事儿!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捏断你的胳膊。” “我......”余景景害怕了,眼前的落初离眼睛里露着凶光。 “说!”手上加重了力道。 “我也是听我妈说的,祁扬想要一个东西,为了这个,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不知道他跟你父亲谈了什么,反正,他那天从病房出来,你父亲就咽气了!” 祁扬 ,原来真的是他? 落初离收起了眼里的情绪,手却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惹得余景景开始喊叫。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扬来了。 落初离放开了余景景的手臂,内心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一身意大利纯手工大衣,整个人英俊贵气。 这样的人,也会亲自动手杀人? “祁少,我......”余景景泪眼朦胧地跑过去,准备诉苦。 哪里知道,祁扬看都没看她,直接朝着身后的落初离走去。 他走到落初离的面前,黑眸温柔地看着她算不上开心地小脸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宠溺道,“那晚弄疼你了?” 第二十九章 你敢怀疑我 他这话,说的可真是暧昧啊。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视线。 只有余景景眯起了眼睛,仇恨地看着这边,她紧握着手里的皮包,手心剧痛,只觉得刚刚的快意全没有了。 祁扬,居然碰了她! 两年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几乎都不怎么见自己,却对落初离如此温柔宠爱。 那她之前做的那些都算什么! 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余景景往这边走来,她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一对金童玉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落初离拍掉了祁扬想要搂着自己的大手,有那么半分的失神,随即她意识到余景景走过来,扭头转身进去。 而祁扬看着自己被拍掉的手,有些意外,他看着落初离小跑着的背影,隐隐地有了些笑容。 “祁少,你真的要放弃我了?你要她了?” 身后,是余景景宛如怨妇的脸孔。 祁扬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个人,收起了脸上的情绪,不给她一个眼神,。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 “我现在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还有四个月,我要嫁给你的。”余景景情绪激动。 男人冷笑了一声,想着眼前这个无脑的女人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心生厌烦。 他语气阴冷道,“是的,还有四个月。所以,你好好珍惜这四个月吧。” 话音一落,祁扬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而余景景犹如被一盆冷水浇在头顶,浑身冰凉,她明白了祁扬话里的意思,四个月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像丢掉一块破抹布一样丢掉她。 浑身一软,她控制不住地晕倒在了地上。 祁氏集团顶层 落初离被祁扬狠狠地抵在了总裁办公室地门板上,双手将她禁锢在自己地怀里,目光灼灼。 “刚刚,你打我了。” “什么?”落初离皱着眉头,有些失神。 “刚刚,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你拍掉了我的手。”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落初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楼下有些失控了,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俊脸,知道自己让男人难看了。 像祁扬这种人,什么时候被人嫌弃地拍掉手? “对不起。”软软地开口,落初离恢复了正常。 祁扬不理她的服软,道,“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么样?” “亲我一下。”男人薄唇微微地喘,在她耳边道,“像那天晚上一样。” “你......”落初离语塞,双手用力地开始推他。 “我就是想亲你。”祁扬微笑着挑起她的下巴,就低下头来。 吃一次亏是傻,吃两次亏那就是白痴了。 说时迟那时快,落初离蹭地一下从男人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快速地冲到了门口。 而就在她马上就要抓到门把的时候,下一秒,男人立刻搂住了她的小腰,把她往后拖去。 “祁扬,你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落初离胡乱的挣扎。 祁扬皱了下眉头,完全没想到落初离动作会那么迅速,他甚是有些怀疑,之前落初离的柔弱是不是全是假象。 “再动一下,我就不止是吻你了。” 闻言,落初离瞬间停止了挣扎。 她的身手一向不错,可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排除掉装不装柔软的原因,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祁扬很满意落初离的听话,将她放到了黑色的双排沙发上,他大手把玩着她咖啡色的卷发,慵懒地看着她。 “刚刚,跟余景景聊什么了?”过了半响,悠悠的问。 落初离叹气,看他,“你真想听?” “说。” “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把玩她发丝的长指忽然间顿住,祁扬俊眉微微上挑,大笑道,“初离,你敢怀疑我?” 第三十章 不速之客的到来 “余景景说,你是最后离开病房的人。” “那又如何?”男人笑笑,黑色的眼眸里带着调戏,“初离,怀疑人要有证据的,你要给我定罪,总得让人心服口服吧。” “我没有证据。”落初离扭过头去。 “那你这么质问我,我很生气。” 祁扬的语气轻轻的,似乎并没有带着任何的怒气。 他不紧不慢的态度让落初离感到疑惑,余景景是不是真的在骗她?像祁扬这种人,杀了人应该没有胆量不承认的。 不过,或许他就是觉得没必要承认呢? 落初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男人看她秀气干净的侧脸,内心没由来地一股冲动,他越来越觉得落初离给自己地感觉不一样了,忍不住想要一点点掰开揉碎。 “初离,你要是真怀疑的话,我给你个机会。” “啊?”落初离晃过神来,看他。 祁扬俊美地脸上泛着精光,他白皙地大手缓缓地捉住她的,然后往自己坚实诱惑的腹肌摸了过去,一下,两下...... “你,你干嘛!” “不是怀疑我吗?我给你机会,毫无阻碍地审查我。” 小耳朵蹭的一下变红,落初离听出了他话里地意思,她没想到看似清冷高傲地祁扬,背地里也会这么讲话。 而且,他的手正在缓缓往下...... 忽然间,“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 没错,就是撞开的。 祁扬眉头微皱,不爽地扭过头,而落初离找准了机会,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墙边的红木酒柜上,有人歪歪地靠在那里,修长瘦弱的身形,却有点儿玩世不恭的味道。他的长相偏为邪魅,跟高冷俊美的祁扬不是一个类型。 “你来的真巧!”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祁扬继续拽过来落初离逃跑的小手。 落初离瘪瘪嘴,望着那个靠在酒柜上的男人。 她很好奇,能这样当着祁扬面撞开他办公室门,还不让他生气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里这么想着,眼神也就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而这几眼,看在祁扬的眼里,就不是那么舒服了,他左手挡住了落初离的眼睛,威胁道,“他比我好看?” “不,你好看。” 落初离公式性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感觉到了男人很满意。 他拍拍她的大腿,正色道,“去工作吧。” 落初离点点头,风一般地走了出去,当然了,临走时,还看了那人一眼。 门被关上,祁扬起身倒了杯黑咖啡,递给了已经大爷似地躺在沙发上的人。他踢了踢他的腿,笑道,“墨沉宇,你这裤子怎么回事儿?” 新上市地限量版地白色长裤,就那么染上了一大片豆浆。 墨沉宇冷哼一声,娇气地道,“被一个没眼力见给洒的。你说说,你这公司的员工都是怎么招的?” “这关我什么事儿,你大少爷大概长得太欠揍,总能遇上这种事儿。” “哼,你这分明是我刚刚打扰了你的好事儿,撒气的吧?” “嗯,知道就好。”祁扬不走心的来了一句,笑笑地看他。 墨沉宇“切”了一声,甩手将包里的文件丢给他,“幸不辱命,你要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但很遗憾,关于你想要的,还是没有结果。” 第三十一章 水越来越深 祁扬大楼底层的餐厅里 “阿美,你脸色有点差哦。”落初离咬了口红烧肉,念念有词。 肖柔美白了她一眼,有些丧气,“今早遇见个煞神。” “啥意思?” “就是碰见个花孔雀,倒了八辈子霉。” “艳遇?”落初离激动了。 “艳遇你个头!”肖柔美拍了下落初离的脑袋,有些低落,“我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让你找个好男人的嘛。 想到肖柔美一直暗恋的那个人,落初离摇摇头,不敢在说什么了。 她从来没有暗恋过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对于肖柔美这种很深的恋父情结,自然不太能理解。 一中午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落初离安安静静地坐在工位上整理财务部送来的报表,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那扇紧闭的门走过去。 “祁少,送财务表。”敲了两下门,落初离很有分寸。 “......”里面却没有应答。 落初离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却发现门是打开的,她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然后走了进去。 祁扬并没有出去,只不过,他睡着了。 高大的身子斜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头,从玻璃窗折射的光线下,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神一样。 他长得很好看,这是落初离一开始的认知。 而越接近这个男人,每一次,她这种认知又会刷新一次。 轻手轻脚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落初离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他紧闭的眼,缓缓地靠近。 他的睫毛很浓密修长,像是花了眼线一样。 不,这似乎不是重点。 落初离在被男色迷惑中瞬间清醒过来,她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踮着脚翻了翻另一个桌上的东西。 那是墨沉宇调查来的资料,是落氏在全国范围内的财产分布。 落初离本来只是好奇地随便翻翻,但是当她看到了开头的几个大字就愣住了,再往下看去,所有的股权和地产,甚至项目分类,银行流水,非常私人机密的东西都在上面。 祁扬,他查这个干什么? “好看吗?”忽然间,空气里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祁扬似乎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眼神里还有些朦胧,他薄唇动了动,哑着嗓子道,“水。” 这已经是第二次睡醒就使唤自己了! 落初离讪讪地把文件盖好,然后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八百遍。她打开祁扬之前打开过的冰箱,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给你。” “嗯。”祁扬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冰冷的刺激顺着他的感官一点点蔓延,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伸出了手。 “祁哥哥,还要水?”落初离明知故问。 谁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吃自己的豆腐了。 “不要水,你过来。”男人的大手并没有放下。 落初离摇摇头,退后两步。 她现在的表情完全可以称作娇羞。 祁扬挑了挑眉,直接就站了起来,他逼近一直后退的落初离,然后将她带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落初离对这个沙发有阴影,不自觉地浑身紧绷了起来。 可是,出乎意料地是,祁扬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他伸手拿过了桌上的文件,递到了落初离的手心里。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看个仔细。” “你为什么要调查落氏?” “祁氏跟落氏联姻,我调查一下他的财产和负债,有什么问题?”祁扬面不改色,又开始玩她的头发。 落初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直觉又告诉她没有那么简单。 上次余景景也说过,祁扬想要一个东西,那么,这个东西在落氏手里?所以他要跟落家联姻,甚至于调查了落家? 心脏砰砰砰直跳,落初离觉得,水越来越深了。 第三十二章 撩人的射击游戏 自己要不要淌进这趟浑水呢? 好像,不想也不行。 她本来打算从余氏母女那里下手,拿回自己的财产,可是,现在牵扯上了祁扬,越来越让人觉得混乱。 “初离,想什么呢?”突然间,后背传来一阵颤栗。 落初离回过神来,对上了男人黑亮的目光。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男人原来的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果然是装的。 “祁哥哥,不要总吃我豆腐。” “我喜欢。” 祁扬嘴角上扬,放在落初离身后的手指越发张狂。 一分钟后,落初离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不着痕迹的往前躲,然后躲着躲着,成功地到了祁扬的怀里。 哎,她就知道。 “你自己投怀送抱。” “我先出去了,我工作还没做完呢。” 落初离蹭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在祁扬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出去了。 门被关上,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今晚,我不过去了。” 晚上八点多钟,市中心游乐场,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停在门口。 落初离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场景,很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他呆着金色的边框眼睛,似乎在电脑上看些什么。 “你不晕吗?”落初离“体贴”地问了一句。 她记得在车上看电脑是会头晕的,怎么这个男人看了一路都神色自若地样子? 祁扬意外她主动开口,笑了一下。 又过了五分钟,他才慢悠悠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好,右手推开车门,道,“下车吧。” 哼,一点也不绅士。 落初离默默地推开自己身侧的车门,颇为矜持地下了车。 祁扬看着眼前乱哄哄地场景,心里着实是比较反感,他从小到大也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心里想,英善出的注意可真不怎么样。 “想玩什么,我陪你。”男人拉住了落初离的小手。 落初离“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 可是,老实说,落初离对这些东西基本上没什么兴趣,她很少来这种地方的,小时候也常常是被放逐在某个地方学习射击,格斗这些东西。 祁扬忽然间意识到落初离并没有兴奋的脸色,有些不满道,“怎么,不喜欢?” “不,喜欢,喜欢。” 脸上立刻对上来非常甜美的笑容,落初离顺利地逃脱了祁扬禁锢的手,像是小鸟一样自由的撒欢去了。 男人看着空空地手,眼神变了。 落初离左看看又看看,看中了一个棕色容貌的一人高大熊玩偶,那是需要连续射中二十发子弹才能得到的特等奖。 她心里痒痒的,摩拳擦掌。 “哎,小姑娘,要不要试试?这半个月,还没有人拿到全中呢?”老板嘻嘻嘻地迎上来,显然看中了落初离身上的名牌。 落初离咂咂嘴,从对面的灯光映照的玻璃窗上看到了身后某个男人的到来。 “不,不用了,我不会。” 气死人了,祁扬为啥跟过来。 落初离暗暗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单独来一次。 “想要哪个?我帮你。”淡淡地说了一句,祁扬已经优雅地撸起了大衣袖口。 落初离又是“啊”了一声,随后再内心千人交战后,丧权辱国地伸手指了一下那个大熊。 祁扬笑笑,却忽然间绕过前面的射击枪,站到了落初离的身后。他从后面半抱着落初离,双手举起来她的手臂。 “祁哥哥......”落初离有点儿慌了,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太亲密。 “我教你。” 滚烫的温度从后背传来,落初离后知后觉地被男人握住了小手,调整了射击墙的角度,他的气息在耳边流淌,让人面红耳赤。 砰的一声,第一枪,正中红心。 第三十三章 躲,我让你躲? 接下来的十九枪,也同样命中红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老板瞪大了眼睛,也深知男人身份不凡,他咬咬牙,笑嘻嘻地把战利品,那只超级大的玩偶熊送了上来。 “帅哥好厉害呀。姑娘,你男朋友真棒。” “不是,你误会了。”落初离下意识地反抗。 “谢谢。”祁扬抢先回答了老板,然后接过来那个很高大地玩偶,塞到了落初离的怀里,“误会什么?嗯?” 误会什么啊。 当然是男朋友啊。 落初离内心翻了个白眼。 可是转念一想,她在解释个什么劲儿?她现在是落初离,祁扬说他是她男朋友,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摇摇自己的头,落初离很开心的抱着战利品,“是我错了。那么,祁哥哥,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吗?” “可以不只是男朋友。我不是说了没,你可以成为我的妻子。” “那余景景......” “如果你答应,她不重要。”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落初离心上爽翻天,她咬唇,犹豫了。 可是如果现在自己答应了,是不是会让这个男人更变本加厉呢。他整个人很难掌控感,落初离觉得自己不能为了报复余景景,把自己赔上去。 “那个,我觉得我们还是慢慢来行吗?” “落初离,你之前不是很想嫁给我?怎么忽然间就变了!”男人皮笑肉不笑。 很明显,落初离三番五次的拒绝让他很不爽。他本来以为落初离很好掌控,现在却发现她总是在躲。 “是祁哥哥你先......”落初离心感不妙,又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她委屈地憋了一下嘴巴,继续道,“是你先选择了余景景的。” 哦?原来这是因为自己的选择生气? 男人心里平淡,毫无波澜。 即使落初离现在表面上很委屈,但精明的祁扬还是看出了什么,看来一切都不是错觉呢,落初离不像自己原来想得那么单纯无辜了。 这个女人骨子里可硬得很。 十五分钟,两个人坐上了游乐场最着名的灯光摩天轮。 这是落初离第一次做摩天轮,原因很简单,她其实有很严重的恐高症。 但是据自己的了解,真正的落初离,也就是她的姐姐,高中时期就经常参加各种社团,尤其是某些极限运动,例如蹦极。 忍着心中的强烈不安,落初离表现地很兴奋。 不过呢,那发白的脸色确实瞒不了任何人的。 “害怕?”男人拉住了她的小手。 落初离摇摇头,身子不自觉地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惹得本就不爽的祁扬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他嘴角微微上扬,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 于此同时,被落初离挣脱的左手打开了防护门的内扣锁。 寒冷的秋风猛地吹进来,与此同时,还有那窒息的无助感彻底地侵袭了落初离脆弱的神经。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甚至都忘了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男人动了一下,随后,落初离紧紧地咬住了唇,瞪着他。 “到底怕不怕?” “你......”你有病啊! 这是落初离内心崩溃的想法。 但她不敢说出来,所以只能更加用力地瞪他。 “说话!” “我错了,你把门关上。”煞白着脸,落初离主动拉住了他的衣角。 下一秒,祁扬顺着她的小手,将她拉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嘴角竟有些孩子气的上扬。 这样的表情,一般很难出现在他的脸上。 “门呢,我是关不上了,你呢,就在我怀里呆着吧。” 躲?我让你躲! 第三十四章 被偷袭了 灯光斑斓的摩天轮缓缓地旋转着,在这漆黑的夜空里,绽放出属于它自己的光彩。 这场约会,落初离觉得自己是筋疲力尽了。 布加迪威龙上,她捂着自己被风吹的生疼的额头,无语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渐渐地,她对h市似乎越来越熟悉了。 “初离,你今天的表现我很不满意。”冷冷的,旁边某人发话。 落初离本来就火大,听他这么说,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 “自己想。”祁扬靠着椅背,脸色阴沉。 落初离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他了,反思了一下刚刚地所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一闪而过地灯光下,是那个人高挺地鼻梁,性感的薄唇,让人迷了半分心神。他身上贵气逼人,依旧如落初离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如果祁扬他不是..... 如果他换一个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是落初离的理想型。 当然了,她指的是外表,而非性格。 “我想不出来。”脸上迅速的套上了伪装的软糯,落初离小心翼翼。 祁扬扭头,嘴角冷笑了一声。 “落初离。”时隔多久了,他这么叫她。 “嗯。” “别装了,你!” 突如其来的,男人深邃的眼睛像探查仪一样扫射着落初离浑身上下,他伸出手将她的后脖颈压向自己。 装?他又看出什么了?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落初离却顾不得其他,她盯着他越来越近的俊脸,心中警铃大作。 他该不会是又想...... “又想躲?”男人的气息缠绕在她的唇边。 落初离握紧了自己的手心,扭过头去。 “之前不是很喜欢我吗?现在不喜欢了?还是,你在跟我闹别扭?” “我没有。”落初离心里有些慌神。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但是却忽略了祁扬这个男人的疑心。 “最好没有。”男人放开了她的后脑,一字一句道,“我说过,别骗我,否则,你会付出代价。” 车子咣当一下停了下来,司机一脸紧张。 “怎么回事儿?” “祁少,前面好像出了车祸,车子过不去了。” “绕路。” “那个,不用了,我自己下去走吧。”落初离急忙打断他,“不然你车子不好停车的。” 瞧,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啊。 祁扬嘴角抖了抖,盯了他两秒,打开了车门。 落初离蹭地一下窜下去,然后跟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祁扬慵懒地靠在车上,笑了...... 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 回去的小路上,落初离反复的思考了一下,在祁扬面前,自己一直都装得柔柔弱弱的啊,到底是...... 大概,是因为姐姐当年太喜欢他了吧。 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落初离觉得可真难,她怎么也不会对祁扬产生那样强烈得喜欢啊,根本就不可能。 咔嚓一声,身后,隐约地传来了一道细微得动静。 落初离放慢了脚步,然后就感觉到似乎有些紊乱得脚步声,她知道大概一共四五个人得样子,并且身高体重都高于自己。 抢劫? 一道黑影闪过来,挥出了木头棍子。 落初离耳朵一动,敏捷地躲开,然后这才看清了眼前得四五个大汉。 嗯,真符合流氓的形象。 落初离丢掉了手里得香奈儿包包,咔嚓咔嚓地掰手腕,正好姑奶奶一肚子气呢! 来人骂骂咧咧地凑上来,落初离一个闪身,八厘米得高跟鞋就踹了过去,随后一个反手肘,制服了一个。 剩下四个人似乎愣了一下,反应过后叫嚷着也扑了上来。 落初离顺利地踹到了他们,然后拍拍手,喘气。 而就在同一时间,刚刚第一个被制服得人爬了起来。他吐了口吐沫,挥着棒子跑过来。 落初离眉头一皱,想要躲开,却感觉脚下的高跟鞋断了,瞬间失去了重心。 她以为她会摔倒的,却不想,身后一个软软地怀抱迎接了她,随后,那位挥着棒子的人,再一次趴在了地上。 “你?” “嗯,我。” 第三十五章 你是来谈恋爱的吗 “你说什么?有个男人救了她!”余景景半夜被吵醒,破口大骂。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是意外情况,谁知道突然间冒出个男人啊。再说了,我们兄弟也受伤不轻呢,你之前也没说那个女人那么能打啊!” “胡说八道!落初离她那个德行......”话音一落,余景景也愣了一下。 落初离,似乎挺有力气的,上次,也是把自己的胳膊差点拧断了。 可是......那毕竟是四五个大汉啊。 “小姐,你看看这钱.....”对面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粗犷。 余景景扒着自己的红指甲,不耐烦,“会让人打你户头的,今天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 狗腿地挂断了电话,为首的人哼了一声,“匿名雇的我们,谁知道你是谁啊!” 另一边,放了电话的余景景睡意全无,她躺在沙发上,越想越气,怎么就没成功呢。 祁扬,那个男人是他吗? 如果是他的话,会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呢! “景景,怎么还不睡?”忽然间,客厅灯被打开了。 余景景看着自己明显比之前瘦了许多的母亲,红着眼睛扑到了她的怀里。 “妈,我不甘心。” “妈知道。”余芳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头,顿感疲惫。 “祁扬那个男人,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对付他,但你相信,妈一定不会让你百受委屈。他要娶落初离,也不能收走我们一分一毛。” 余芳心里冷笑,她就不信了,祁扬会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落初离。 阴暗的小巷子里,蚊子绕着路灯来来回回,不时发出嗡嗡的声音。 落初离紧紧地抱着某人的脖子,生怕他一个使坏儿把自己给摔下来。他头顶的头发软软的,香香的,时不时地扫过她的耳朵。 “喂,江离之,你够了哦,打算一直不说话?” “说什么?”男人往上带了带她,继续往前走。 落初离瘪瘪嘴,掐了他一下。 “疼!” “你看,这不就说话了?” “你真是!”男人深呼吸,继续忍受着她的乱来。 明明十分钟的路程,却走了半个小时,到了小区门口,江离之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 落初离坐在旁边的花坛上,翘着二郎腿看他。 江离之自小身体就不是很好,所以,脸色也经常苍白的像是白纸一样。他的五官很端正,也,很温柔。 “还生气呢啊?”落初离踢踢他。 江离之一躲,冷哼一声,“我哪里敢。小......落小姐脾气才大呢,真敢不接我电话。” “我不是最近在忙呢。” “嗯,你是够忙的。” “我......” 口袋里,手机忽然间吵了起来。 落初离不高兴地翻出来手机,看了一眼。 祁扬? 刚刚分开还打电话? 落初离有点儿尴尬,看了江离之一眼。也不是说介意什么的,要知道,在熟人面前装作一副较弱的样子,有点儿丢脸。 江离之也看见了电话的备注,没有任何表情的把脸转向别处。 落初离抓抓头,还是接了电话。 上次不接他电话的后果,自己已经领教过了。 “喂?”落初离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到家了吗?”对面,是那个男人低沉地声音。 “到了。祁......哥哥,到了吗?” “还在路上。” “哦,那路上小心。” “好。” 迅速挂断了电话,落初离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她拉拉江离之地衣角,“喂,你别笑话我啊!” 江离之嘴角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脸色在黑夜里更显苍白,大眼睛盯着她,缓缓道,“小冬,你是来谈恋爱的吗?” 第三十六章 学会关心我了 “说什么呢!”落初离拳头打他。 江离之没有躲,却忽然间抓住了她的拳头,“小离,你不会爱上他吧!” 爱上谁?祁扬吗? 落初离嘴角抖了抖,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江离之,良久,哈哈大笑起来。 “你有病吧,你,真是......哈哈哈哈哈,我看上谁不好,看上他!祁扬那个人,我还分得出来真假的。” “是吗?”江离之疑问着,却也松了口气。 刚刚,他在游乐场,什么都看到了。 祁扬会从背后抱着她,亲密地教她射击。会搀扶着她从摩天轮上走下来,随后紧紧地抱住她。 这些,都不是假的。 “当然是啦!”落初离笑眯眯看他。 他搞不懂江离之为什么突然间问这个,只觉得这家伙不太正常。 江离之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轻轻拍了下她的头,温柔道,“最好是。” 最好,你不会爱上他。 当晚,整座城市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的雨。 伴随着药油的味道和滴滴答答的雨声,落初离过了一个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夜晚。 她梦到了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深海之中,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然后,有人向她伸出了手,然后,她被那人抱离了海面。 “亲爱的,快醒醒,要迟到了!” “你吃不吃早饭了!” 早饭? 肚子咕咕咕地传来了声音,落初离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哎呀,你叫魂啊。”落初离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 肖柔美啪啪啪拍了几下落初离的小脸,一本正经道,“客厅有人等你呢。” “离之哥哥还没走啊?” “不是你的离之哥哥,是祁扬。” 什么东西? 落初离瞬间睡意全无,立刻的掀开被子,走下了地。她打开门,从门缝里往外看了几眼。 “一大早的,他来干什么?” “说是要事情找你,托你的洪福,我今天也不用上班了。” 有事情?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落初离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长款毛衣套了上去,一使劲儿,打开了卧室的门。 “祁哥哥,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不欢迎?”男人喝了一口猫咪杯子里的牛奶。 落初离眉心一跳,瞪了身后的肖柔美一眼。 肖柔美满脸无辜,默念道,他自己问那个杯子是你的吗?他自己给他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的。 “欢迎啊。”迈着小步子,落初离坐到了男人的对面。 祁扬上下打量着她颇为保守的穿着,点点头,“今天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明所以,落初离匆忙洗漱,然后和肖柔美一同上了祁扬的车。 豪车呢,肖柔美也不是没有坐过。只是,这样的讲究和奢华,确实她第一次见到的。 默默感叹道,自己的闺蜜命还不错,哪怕是演戏,对戏的也是顶级的。 懿泽集团? 车子停下,落初离扶着大衣下了车。 这个企业她也有所耳闻的,似乎比祁氏还要壮大呢,只不过,为什么..... 祁扬的脸色那么差? “祁哥哥,来这个干什么啊?” “跟你有关。” “呃,是吗?可是,祁哥哥你的脸色更差。”落初离不自觉地问出口。 祁扬微愣,笑了。 他收起来刚刚脸上的戾气,笑得如沐春风,道,“初离,也学会关心我了。” 第三十七章 祁扬的哥哥 她刚刚在关心他吗?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啊,如果非要说关心的话,有点儿牵强啊 落初离摇摇头,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了。 肖柔美走下车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在那里相对无言的场面,她内心咯噔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走过去。 小冬她,会不会真的喜欢上祁扬了呢 如果是真的,那是坏事吗? 啪的一声,身后有人拍了他后面一下。 肖柔美生气地扭头,看到了一张欠扁的脸。那天,因为一杯豆浆喋喋不休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墨沉宇桃花眼泛泛,语气不善。 肖柔美呵呵,“你管我怎么在这里!” “阿美姐,你们认识啊!”看情景不对,落初离跑了过来,挡在肖柔美面前。 肖柔美按了按她的肩膀,没说话。 墨沉宇上下打量了一下落初离,跟自己记忆中的也没什么分别,他漠视了她,然后朝着祁扬走去。 “东西都准备好了?”祁扬双手环胸。 “当然。” “你哥......”墨沉宇皱着眉头。 祁扬冷笑,“见一面我又死不了。” 上午十点钟,懿泽集团顶层会议室 落初离目无表情地跟着祁扬坐在某个看起来仅次于主座的位置,然后打量着周围每个人的神情。 尤其是,余芳和余景景的脸色可真难看。 剩下的人,落初离有些在之前的资料上看过,有些可就完全是生面孔了。 “祁总,这边走。”不远处,隐隐有些人恭敬地说道。 祁? 姓祁吗? 啊!想起来了,祁扬好像有个哥哥来着?祁泽?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男人周身气场强烈,跟祁扬居然不分上下,只是面相上,祁扬长得更惊为天人而已。 “他好看吗?这么看?”祁扬在桌子底下扯住了落初离地手。 落初离扭头,看着他冷硬不少地棱角,摇头。 “王氏集团地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祁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众人,然后视线在祁扬脸上停留了两秒。 顺便,看了他旁边地落初离一眼。 落初离赶忙低下头,避免他的视线。 “快点儿开始吧,大家都很忙。”祁扬放开了落初离的小手,单手翻了翻面前的文件。 祁泽见状也不气,摊开手,“呵呵,弟弟还是这个脾气。” 气氛一时间并没有任何融洽之感,众人面对这对兄弟的不对付似乎早就习惯。 不知道谁先和事佬的开了口,会议顺利地进行了。 落初离听了半天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王氏集团因为涉及某些不能容忍的法律,被**冻结了公司的全部股权,而这其中在座的有几位是入股的股东。 目前,还有一块堪称肥肉的建筑投标项目,被王氏集团的掌权人钻了空子,今天大家来,全都是为了这个项目。 可祁扬的表情,似乎并不打算争夺这个项目,反而是余芳格外主动。 一番争夺下来,几乎每个人都面和心不和,尤其是余芳的态度,让落初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非要拿到这个项目不可。 可是,为什么呢? “落夫人,哦,不,现在是余总了。”祁泽忽然间打断了余芳的论述。 “您说。” “我看过落氏集团送的企划案,很遗憾,不是很符合。那个,李总,你继续说......” 扑哧一声,落初离笑了出来。 当然这笑容压得很低,大部分人都没觉察出来,不过,祁扬和主座上的那位,以及当事人全都听见了。 余芳冷冷地扫了她一脸,合上了企划案。 而余景景嘴唇微微抖动,似乎想骂些什么。 祁扬在桌底下碰了她一下,黑眸警告她。 落初离弯弯嘴角,又成了个乖宝宝,她笑眯眯地看着祁扬,“我刚刚打了个喷嚏。” 祁扬嘴角一弯,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第三十八章 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这包庇的态度? 祁泽视线微微偏移了。 他这位弟弟难道真的喜欢上落家小姐了?还是说,跟当年一样在演戏。 “落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忽然间,祁泽开口。 落初离摆摆手,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 反倒是祁扬淡淡地看了祁泽一样,有些宠溺道,“她昨晚被子没盖好,有些感冒了。” 咣当一声,余景景面前的瓷杯落地了。 她脸上的恨意来不及消融,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看着进来的服务生将面前收拾干净。 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呵,那到时我想太多了。”祁泽无视发生的小插曲,继续让竞标的人讲下去。 落初离扭头看祁扬,不知道他这什么意思,不过,倒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开会的时间着实有些长,渐渐地,落初离有些坐不住了,她拉拉祁扬的衣角,“祁哥哥,我去趟洗手间。” 祁扬点点头,任由她去。 出了会议室的门,落初离才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怎么讲,她真的讨厌这些商人的虚伪面孔,还有,语气里都带刺的言语。 相比来说,她反倒觉得祁扬平时百无禁忌的直白顺眼多了。 哎,不对。她在想什么呢。 落初离抓抓自己弄得很精致的咖啡色卷发,摇摇头。 “祁少,落初离已经退出了落氏了,基本上净身出户,你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休息期间,余芳优雅地坐在了祁扬的旁边。 反正本来座位的人似乎没有回来的意思,她也就不在意了。 祁扬单手拿着手机发短信,嘴角冷哼一声。 “余总,是不是我上次的警告不够?我做什么你要质问?” “那倒不是。”余芳面色有些难看,“不管怎么样,现在名义上,景景是你的未婚妻,你带落初离来,不合规矩。” “哦?规矩是我定的,不是你。” 男人忽然间起身,转身打了个响指,他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跟人交谈的祁泽,嘴角又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洗手间外的走廊里,落初离握着手机,叹气。 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一刻钟而已,这个男人问什么问啊,她还没有自由了是不是? 连环夺命短信。 “小丽姐,我们聊聊?”忽然间,有人推门出来。 落初离内心翻了个白眼,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你喜欢在厕所聊天?”她语气有些讥讽。 奇怪的是,余景景并不在意。 她眼中的恨意已经消失了,似乎有些紧张说道,“小离姐,我们去天台吧,那里,比较适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关于...你的父亲。” 天台? 心中警铃大作,落初离一笑,没有拒绝。 祁泽集团的地理位置虽然比不上祁氏集团,但是在东西经济圈也是赫赫有名,再加上这个理繁华的地理位置,恐怕掉个人下去,真是,够晦气。 冷呼呼的风吹在人的脸上,像针扎一样,落初离扶着栏杆,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又演什么戏。 似曾相识的场景,余景景的手在发抖。 “你刚刚想跟我说我父亲什么?”落初离淡淡地问。 “哦,你父亲......”余景景缓缓上前,望了眼落初离身后的栏杆,“你父亲叫你去陪......” 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用力,余景景猛然地就感觉到了奇怪地气息,她愣愣地看着眼前地落初离,忽然间,脸上一疼,摔落在地。 那耳光力道很大,她半边脸都在发抖。 “落初离,你敢打我?”余景景说完,嘴角地鲜血流了下来。 落初离冷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我打你就打你,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 第三十九章 马甲掉了 “你怎么敢!”余景景狼狈地爬起来,不停地伸手想要抓落初离的头发。 落初离打开了她的手,使劲儿地踹了她的腹部。 几厘米的高跟鞋不是开玩笑的,被踹的余景景立刻变了脸色,冷汗直流。 “落初离!” “余景景,你不怕遭报应吗?”落初离抓住了她的头发。 “报应?是你先抢走祁扬的,我有什么错!” “哦,那你刚想要推我下去,在栏杆上做了手脚,也是没有错?” 余景景大声嚎叫道,“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是,你必须死!”像提小鸡一样将余景景弄起来,落初离将她带到了旁边的白色墙壁...... “啊啊啊 ,你放开我!” 不停地按着余景景的头往墙上撞,噗通噗通,响的让然胆颤心惊。 “落初离,放手。”不远处,响起来了一道声音。 祁扬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睛里难得的显露出震惊,他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现在是要拉住落初离,还是救一下余景景。 余景景目前还不能死。 但,眼前的落初离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她发丝在风中飘荡着,身上斑斑血迹,那张本来素白的小脸上全是狠色,点缀着几滴汗珠。放手?门都没有! 复仇的怒火点燃了心中的某一处,落初离想起来刚刚余景景作呕的嘴脸,想想当年姐姐是怎么被她以同样的方式推下海,她恨不得...... 眼看着余景景已经被撞得失去了知觉,祁扬终于伸手拉住了她。 “你放开我!”落初离声音有些尖锐,下意识地去反抗。 祁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抱住了她。 “你冷静一点,要把人都叫来吗?” “滚开,你......” 浑身一震,落初离缓缓地恢复了神智,她看着面前男人的俊脸,咬紧了唇。 他都看到了是吧? 真是天意! 落初离不挣扎了,抬头看他,“你想怎么样,叫人把我抓起来吗?” “真会惹麻烦。” 出乎意料的,祁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他忽然间抄起来落初离的小腿,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你,还要继续打人吗?” “关你什么......” “嗯?”男人的眼神变了,满满地警告。 落初离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控制不了局势了,安分地闭上了嘴。 她有些懊悔今天情绪的失控,但这并不包括暴打了余景景的部分。当然了,眼下还有比懊悔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怎么对面前这个男人解释。 祁扬将落初离抱下了楼,这一次,他走的是安全通道。 那里没有摄像监控。 “天台上的人,你处理一下,还有,叫人来楼下接我。”淡淡地几句话,男人把一切事情都安排了。 落初离挣扎了两下,默默地叹了口气。 祁扬黑眸扫了一下她,有些意味深长,“初离,你挺能打的啊!” “余景景,是她先要推我下去的。” “你们在天台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 “嗯,祁少想听听吗?” “好,回去再说。”男人薄唇微微上扬,却是笑了。 英善很快把车子开过来,并且巧妙地避过了大厦门前的监控录像,他看着祁扬把落初离抱上车,然后快速地发动了车子。 而祁扬站在懿泽大厦右边的繁华街道上,微微眯了眯眼睛。 落初离,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第四十章 骗我的惩罚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落初离扒着车门向外看去。 英善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儿,好心地递过来一条手帕,“落小姐先擦擦吧。” “呃,谢谢。” 落初离接过来,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血迹,终于还是反应过来。她现在的情绪比较激动,下意识地就防备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落小姐放心,祁少都会处理干净的。” “我又没让他帮忙。” “那,大概是祁少想帮你。” 话说到这里,再说就多了。英善继续专心地开车,不再说话。 车子的确不是往落初离现在的公寓开去的,也不是往祁氏集团开去,路越开越偏僻,最后开到了一栋看起来很气派的公寓楼。 “落小姐,到了。” “这是哪里?”落初离防备地看着这栋陌生的公寓。 “这是祁少之前买的一栋公寓楼,当然,其他层都已经卖出去了,顶楼打通的一层,祁少偶尔会住这里。” “我不......” “落小姐,您还是听祁少的,乱来的话对大家都不好。” 想来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英善突然间正色起来,他用手臂挡着落初离即将离开的身体,虽然不敢触碰,但意思很明显。 落初离虽然不爽,但还是跟着他上楼去了。 不同于祁扬所住别墅的奢华,这里的顶层虽然也看起来花了不少钱,但是全部是欧式黑白风格的装修,简约大方。 落初离看了下门上的电子视频锁,默默地咂咂嘴。 “落小姐,可以先收拾一下,刚刚我已经让人买好了衣服和其他的生活用品。”英善拉开了厚重的灰色窗帘。 落初离点点头,没动。 英善也不勉强她,“祁少,呆会儿会过来。” 剩下的时间,两个人一起沉默着,直到,门外密码锁显示已经开锁。 “祁少,我先出去了。”英善在玄关处打了个招呼,就关上了门。 落初离坐在米色的单排沙发上,没动。她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祁扬缓缓地脱了外套,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余景景死了没有?” “没死。”男人双手环胸。 “哦,那真可惜。” “可惜?”祁扬笑笑,眼里却不带笑意,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如果今天余景景真死了,你会如何?” 如何?不如何。 落初离何尝不知道今天自己比较冲动,只是,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大不了自己陪余景景一起死好了。 虽然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但总算也替姐姐报了仇。 看着落初离一副硬骨头的架势,祁扬心里火儿不打一处来。 落初离,眼前这个家伙,骗了自己两个月了。 “问你话呢!” “那看你怎么做。”落初离嘴硬。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祁扬不会把她交给某些人,所以,她才这么得瑟。 祁扬起身,冷笑一声。 他直接将她压在沙发上,紧紧地攥着她的双臂,不放开。 “你干什么?”落初离警惕地看他。 “落初离,你最好解释下你今天的举动,以及你在我面前装了多久这回事儿。” 解释?解释是什么? 落初离挣扎了一下,随后放弃,她明亮的眼睛看着男人,“解释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就是说,你故意在我面前演戏,装柔弱?” “不可以吗?反正我又不确定你喜欢什么样的我。” “嗯,就是说你在骗我!落初离......”祁扬嘴角带着抹冷,薄唇在她的耳边轻语,“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咔嚓一下扯开身下小女人的扣子,男人咬住了她的唇。 第四十一章 生米煮成熟饭? 他,属狗的是不是? 唇上传来的疼痛提醒着落初离此刻男人的怒气,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放弃了挣扎。 反正,被亲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区别了。 又不是古代要立什么贞节牌坊,反正只是接个吻而已,随便好了,只要他...... 小手捂着男人扯开的衣服,落初离纹丝不动,任由着祁扬不要脸地亲吻着自己。 一吻结束,两个人呼吸都不稳了。 “开窍了?”男人眼睛里冒着精光,对于尝到的美味很高兴。 “你咬疼我了。”落初离面色平静。 不过,红红红的小耳垂出卖了她。 “嗯,那我给你揉揉。”话一说完,男人长指就摸了上来。 落初离推开他,自顾自的坐了起来,捂着自己被男人扯坏的扣子。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 祁扬本来想狠狠地惩罚一下眼前这个满嘴谎话的小女人,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无所谓这么做。 相反,比起一直演戏柔弱的落初离,他比较喜欢现在比较真实得她。 从来,都是自己耍别人,头一次,呵呵。 “你先在这里住些日子吧,至少,在余景景伤好了之后。”男人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祁少,这是在保护我?”落初离发誓,她不是自作多情。 “你可以这么以为。” “我......” 当的一声,水杯被放到落初离得面前,祁扬看了一眼她身上得血迹,“你今天坏了我的大事。不过,去洗个澡。” 什么大事? “不用看我,本来对你有好处,现在就算了。” “你说呗。”落初离站起来,仰视着他。 “去洗澡。” 洗就洗,有什么了不起。 落初离没好气儿地问了一句,“浴室在哪里?” 男人叹气,扯着她得袖口到处参观了一遍。 另一边,一场比赛结束之后,江离之打开了自己得手机,然后一看十多个未接电话。 “你说小冬失踪了?” “是啊,今天本来是一起来开会的,可是直到会议结束,我都没等到她。我也问了,呃,某个人,那人说小冬暂时不会回来。” 肖柔美实在是不愿意在自家人面前提起墨沉宇那样的花心子弟。 “祁扬呢?”江离之打开了追踪器。 “他一直都在,直到会议结束才离开。” “没有信号。”砰的一声,江离之重重地打在方向盘上。 “离之......” “我去找我父亲帮忙。” 江晚吗? 想到那个高高在上得男人,肖柔美眼睛有点湿润,她摇摇头,走入了拥挤的大道里。 稀里哗啦地水声从浴室传来,祁扬洗过澡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门外,他靠在墙上,回味着刚刚的那个吻。 不说别的,他很喜欢落初离的唇。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以前自己不太上心,也不太接触,现在可算是长记性了。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落初离湿漉漉地穿着英善早就准备好的女士衬衫,防备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头发乱乱地,滴滴答答地在滴水,可是就这样,在男人的眼睛里无疑是有吸引力的。 “你看哪里?”抱着手里的脏衣服,落初离开口。 “哦,你说呢。”祁扬挑眉。 落初离没理他,自顾自地往刚刚选好的大房间去了。 她经过的时候,带着清香的体香,瞬间让靠在墙上的男人变了脸色,他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舔了舔薄唇。 要不要生米煮成熟饭呢? 第四十二章 等你拴住我的心 落初离换好了衣服就坐在床上鼓捣着手里的手机,她想给肖柔美打个电话,但是,很奇怪,这里没有信号。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的追踪器丢了。 没错,就是丢了。 小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儿,落初离想,一定是刚刚自己跟余景景打架的时候弄丢了,现在说不好已经被人踩坏了。 “换衣服要半个小时吗?”门外,某个男人咣咣敲门。 “吵死了。”丢了衣服,落初离猛地打开了门。 “女孩子换衣服的时候,男孩子不要打扰,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再说了,我是男人,不是男孩儿。”祁扬邪魅的一勾,把落初离勾到了自己的话里,“身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告诉我,现在该干什么。” 话毕,他的头低了下来。 我靠,又要...... 这个人是不是吃药了啊,还是缺女人了? 脚下猛地一踩,落初离听到了男人的惊呼声。 “你踩我?”祁扬脸都黑了。 “我饿了。” 劈里啪啦的声音在厨房吵闹,落初离擦着额头的汗水,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英善果然是个会办事儿的,买的胡萝卜都是进口的。 只不过,祁扬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还不走啊? 青椒牛柳,番茄炒蛋,油爆大虾,红烧肉摆上桌,香气扑鼻,落初离擦擦鼻子,然后又端出来一大盆胡萝卜紫菜汤。 “你饭做的不错。”男人慢悠悠第挪过来,然后坐在了对面。 “你又要在这里吃?” “这是我家。” 祁扬挑眉看她,长指拿起了本来落初离给自己盛好的白饭,他闻了闻挺香的,然后就伸出了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 下一秒 “咳咳咳!”祁扬薄唇微张,眼睛红了。 “你吃还挑啊。”落初离不爽地看他。 男人伸手拿了杯水,使劲儿地喝了几口,然后放下了筷子,不动了。 “落初离,你真可以。”这是祁扬缓过神来的第一句话。 他,这辈子都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 “干嘛啊,我这都是按照网上的方法做的,忙活了两个小时呢。”落初离白眼瞪他,反正现在不装了,也随意。 她吃了一口刚刚自己做的红烧肉,嚼了嚼,然后眼神闪烁着咽了下去。 “挺,挺好吃的。” “嗯,那你都吃了吧,到时候闹出肠胃炎,你就疼死在这里。” 头顶一两只乌鸦飞过,落初离讪讪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得,白忙活了。 祁扬看她吃瘪得样子,嘴里的味道也淡去了,他起身,走向门外。 英善提了两个大袋子过来,里面是六个精致的红木餐盒,每个餐盒上面都标着鲜明的黑色标志,是h市最知名的那家海鲜餐厅的。 鲜香的扇贝味道从空气中传来,落初离咽了咽口水。 英善体贴地给祁扬打开了餐盒,送上了消毒的筷子,随后又笑眯眯地看着落初离,“落小姐,也要吃吗?我刚刚多订了几盒。” 落初离看了一眼祁扬,看他没什么反应,点点头。 几盒海鲜炒菜下肚,落初离心情都变好了,什么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悠哉地在沙发上勾起了二郎腿。 那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去上班了,你自己安分地在这里,还有,没事儿可以练练厨艺。”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外套。 落初离嘴角微微上扬,有点讽刺道,“我自己做的饭,我自己觉得好就行。” “那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他的胃。” “哦。”落初离呵呵。 “乖。”祁扬大手揉揉她的头,一脸调戏,“那我等你拴住我的心” 第四十三章 婚前同居,没听过? 回祁氏的路上,祁扬一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修长的双腿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势圈起,让人忍不住侧目。 眉清目秀的小护士坐在副驾驶,眼泛桃心地看着他。 良久,男人开口,“余景景的头真的伤得很严重?” “是的,李医生已经帮她诊断过了,订好了明天的手术。”小护士难得跟这个男人对话,显得兴奋异常,难免多说了几句。 “不过这个人也真惨啊,头部怎么能那样反复遭钝器击打啊,人能活着就是万幸。” “也不知道哪个歹徒下的手,可真狠毒。” 狠毒吗? 祁扬想起来落初离当时的那幅神情,嗯,的确算不上什么好的表情,至少在他面前没有这样过。 余景景,当时真的想推落初离下楼吗? 莫名的,他觉得很有意思。 “手术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报告。还有.......”祁扬想起来余芳那张哭得特别狼狈的脸,语气变得冷厉起来,“余芳最近见了什么人,也要帮我观察。” “祁少放心,我一定办好。” 与此同时,懿泽集团。 “祁总,天台的监控被毁了。”身穿黑衣的保镖胆战心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祁泽整个人看起来比祁扬和善不少,但是实际上,这两兄弟怪不得是兄弟,有时候像是一匹狼。 “你怎么办事儿的?在我的地盘,有人毁了我的监控?” “对不起,祁总,这事儿......” “这事儿,哼,也不怪你。都是我,引狼入室了。” 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狠,他想到了什么了。 桌上的电话忽然间想起来,祁泽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淡淡地按下了接听键。 “弟弟,我还以为你打算不知会我这个哥哥一声呢。” “那么,你要不要卖我个面子,这事儿,我处理。”电话那边,祁扬不卑不亢。 祁泽沉默了两秒,说,“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下个月,我妈生日。” “呵,我知道了。” 啪嗒一声挂了电话,祁扬一点儿求人的态度都没有了。 陈年旧事已经没有人想主动提起来,但是,祁扬越发觉得有些时候,自己逃避不了,也抵抗不得。 不过,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祁少,需不需要提前进行我们的计划,落氏......”英善开口。 祁扬摇摇头,“不急,至少,我还得培养一下感情呢。” 落初离,那丫头,自己要是不制服她,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漫长的一个下午过去,落初离睡得天昏地暗,当她脑子完全清醒起来以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门的识别密码并不认她,也就是说,她出不去。 打开电视,也是早就预定好的一堆电影和电视,完全没有跟外界相关的信息,就像被隔离了社会一样。 抬头看表,已经晚上八点。 这时候,突然间门外响起了细微的动静。 落初离蹭地一下起身,然后冲到了玄关处,果不其然,那个中午气了自己一顿的男人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温温柔柔的英善。 “下午过的如何?”男人直接拉过了她的小手。 在抵抗和不抵抗之间,落初离看到了英善手上的西餐外卖盒,默默地任由着他随便。 “过得还行,就是我想打电话,没信号。” “这里本来就没信号。”祁扬云淡风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如果你想打电话,可以用我的。” “为什么你的可以打?” “嗯哼,高科技。” 犹豫了一下,落初离接过来电话,“那个,你以后每天都要给我送饭吗?” “当然不是,英善会送的。”男人瞥了她一眼,“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你要住这里?” “当然了。婚前同居,没听过?” 第四十四章 你跑得了吗 听过是听过,但是这要求未免有点明目张胆的不要脸了吧。 “祁少,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躺在病床上呢。”落初离阴风阵阵。 她这话,其实,勾起了自己的几分伤感。 姐姐那个时候也是...... “你说余景景?”祁扬优雅地坐下,一副王者的架势,“别忘了她因为谁躺在病床上,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你让我走啊。” “落初离,你没有选择。” 话音一落,祁扬让英善把晚餐放到餐厅上,由于某个男人过于龟毛的生活习惯,还让人炸了新鲜的蛇果汁。 披萨的奶酪香气飘荡在空气中,引得人口水都要留下来。 忍住了嘴里的馋,落初离理智开口,“你为什么说我没有选择,是要让人把我抓到警察局吗?” 祁扬挑眉,“我要抓你还要等到现在?先吃饭,我饿了。” 根本不管落初离的意见,祁扬自顾自地就走去了餐厅。 落初离狠狠地锤了一下白色的沙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算了,气死人不偿命,吃饱了东西才有力气干别的,跟敌人做阶级斗争,可不能饿肚子。 坐在餐桌前,落初离伸手撕了一大块披萨,然后望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吧唧吧唧地吃着。 祁扬握着刀叉的手一顿,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良久,才悠悠地开口,“落家的社交礼仪可真是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什么?”落初离走神了。 “没什么。”男人笑笑,喝了一口果汁。 相对于祁扬的慢条斯理,落初离的吃饭速度再不加掩饰地情况下,简直就是风卷残云。这种风卷残云跟邋遢没关系,只是吃饭的确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 祁扬吃完了最后一口鱼子酱,看看对面早已经没了人影的座位,这才冷哼道,这人之前,可真能装。 房间里,落初离给肖柔美去了电话。 “阿美姐,我没事儿,放心吧。” “小......” “阿美姐,这是祁扬的电话。”落初离敏锐地打断她。 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就不妙了,谁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电话有没有做手脚,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一般都是有手段的吧。 就像他说的,高科技? “我明白了,你没事儿就好。”肖柔美一颗心放回了肚子,然后叹了口气,“到底发生什么了,傍晚的报道上说你们被绑架了。” “啊?”这下,落初离倒是惊讶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都快吓死我了。就是说有绑匪绑架了你们,然后勒索1个亿呢。后来,余景景被警察解救下来了,受了重伤,而你,不知所踪。” 这可真是....够可以的。 落初离砸砸嘴,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有钱就是万能的。 这种事情,祁扬都能安排的吗? “我现在很安全。”落初离叹了口气,“阿美姐,别担心我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要跟......我家人也很担心你呢。” “呃,辛苦你说一下了。我,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落小姐,祁少让您出去一下。”门外,英善很有礼貌的敲了下门。 落初离迅速地跟肖柔美道了别,然后挂了电话。 客厅里,男人斜靠在沙发上,朝她伸出了手。 落初离眼明手快地将手机递给他,然后自己坐在了对面的圆形座椅上,保持距离。 祁扬收起收起,扬手让英善下去,皮笑肉不笑道,“你躲什么?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第四十五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没想跑啊。” “那你坐我身边来。”男人拍拍身边的座位。 落初离瘪瘪嘴,然后乖乖地坐了过来,她防备的看着祁扬,不想让他再趁机吃豆腐。 祁扬这次也很安分,并没有动手动脚。 “落初离,我们谈谈正事吧。” “哦,你说。” “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的事情?”男人侧目看她,面色冷硬。 落初离转移视线,过了半响才慢悠悠说道,“你指的是什么呀?” “看看这个。”男人从桌上递给她一沓资料。 “这个是......上次我不是看过了?” 上面明晃晃的落氏集团四个大字,里面清晰地记录着落氏一切的商务往来。 “上次的只是字面上的,这次你看的才叫真实。” 祁扬大手揉揉她的头发,淡然道,“好,好,看。” 看就看! 虽然落初离对于这些冗杂的商业资料不怎么感兴趣,不过碍于怎么着也算自家的,她硬着头皮看完了。 这一看不要紧,可真算是让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两年来,落氏一直都是在做赔本的生意,一项赖以支撑的若干项目因为投资失败,已经负债累累。 而且,有些股东已经开始抛售股权,做好了树倒猢狲散的准备。 “怎么会这样?”落初离抬头问对面的那个男人。 祁扬单手捧着刚刚热好的牛奶,慢慢走过来。 “两年前,因为你的去世,你父亲一夜之间就中风病倒了。而后,余芳把持了整个落氏,你要知道,她是什么出身,怎么会懂得这个。” 落初离合上文件,摇摇头。 比起那位没什么感情的父亲,余芳的愚蠢才更让落初离有感触。 可是,商场如战场,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别人都不知道吗? “如果你想问问什么落氏还能名声在外,那么,你就应该感谢一下我。” 似乎知道落初离在想什么,祁扬提前回答了她。 “也对,祁少跟落氏联姻,无形中也给了有些人一些强心剂。”落初离非常认同。 她现在也算明白了在懿泽集团的会议上,余芳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积极,似乎不拿下那个项目就不行。 看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不过.......”转念一想,落初离又觉得不对劲儿,“祁少为什么忽然间跟我说这个?难道是不想帮忙了?” “不错,就是这样。” 余景景的手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进行,时长5个小时,余芳整个人一夜之间好像是老了十几岁,,颓废地等着手术室里的消息。 忽然间,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苍老的妇人急急忙忙地扑上去,差点儿扑倒在主刀医生的身上,她颤抖地声音,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放心吧。”医生摘了口罩。 听到结果的余芳,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好心的医护人员赶忙上前来搀扶,慌乱之间,没有人看到主刀医生嘴角的上扬。 手术,的确是成功了,只不过...... 有没有后遗症,谁也不敢保证。 同一时间,盖好了小被子准备午睡的落初离,不出意外再一次地被某人给打扰醒了。 真是,不好对付啊。 落初离念念叨叨,掀开被子下床,她实在是不明白祁扬这个男人,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居然大白天不上班,在这里找她的麻烦。 天知道,从早上六点钟开始,她平均每半个小时就要被这位大爷叫醒,不厌其烦地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 祁扬提出得提议,落初离可不敢轻易答应。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四十六章 你好,未来的祁太太 "祁少,这是又有什么吩咐吗?" "刚刚医院传来的消息,余景景的手术结束了。"男人靠在墙上,俊美的脸上依旧欠扁的表情。 "手术很顺利?" "你猜?" 我猜你个头。 落初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祁扬,柔声问道,"你就告诉我呗,告诉我也不吃亏。" "看你表现。" 淡淡地四个字,男人毫无眷恋地就离开了,他修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落初离的眼里,然后彻底沉默。 真是……够幼稚的! 落初离整理了一下自己在床上弄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顺着男人消失的客厅走廊跑去。 啾地一下,她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说呗。" "亲我一下?"男人挑眉。 又亲? 落初离摇摇头,显然对于这样的亲密很排斥,她觉得总是这样不好,这个男人习惯了,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不能换个方式?"落初离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漆扬摇摇头,"不想知道就算……" 话没说完,软软的唇贴上了他的侧脸,啾了一下就放开了。 "行了吧?" "真乖。"漆扬得逞,笑了。 他从来不喜欢跟女人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有挑战性的女人,自己到是很有兴趣。 莫名的,他很喜欢跟她这样接触。 "余景景手术很成功,没能如你所愿。"漆扬勾起了落初离的小腰,将她拽到怀里。 "哦,那真是老天不开眼。"扒拉开漆扬的大手,落初离幽幽道,"其实祁少真的想不通哎,治好了余景景反而给自己添麻烦,还不如……" "不如什么?" "没什么。" 成功地脱离了男人的魔爪,落初离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他。 祁扬呵呵一笑,"收起你那恶毒的诡计,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这个人,手上不会沾血的。" 不会沾血吗? "那我父亲的死跟你没关系?" "初离,你再这样怀疑我,我很生气。再说了,你不觉得你那位继母更有嫌疑?"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 落初离明白了。 她镇定地看着祁扬,一本正经道,"祁少,你昨天提的条件,我,我可以答应你。" "想好了?"男人勾起嘴角。 落初离点点头,有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昨晚,祁扬先开了口。 "因为余芳和余景景三番五次愚蠢的行为,我已经不打算继续资助落氏集团了。不过,如果你不愿意你父亲一生的心血这样没了的话,还有一个选择。" "要我嫁给你?" "你真聪明。"男人黑眸动了动,表示很欣赏。 "我能问句,祁少为什么非要跟落氏集团联姻不可呢?既然落家已经破败成这样,您完全没有必要管他,我相信,以您和您家族的条件,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落初离笑眯眯地看他,想听听这个男人怎么回答。 哪里知道,祁扬一点儿也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了句,"收购和联姻,你自己选。" 收购代表着落氏以后就没有了,联姻却可以保留落氏现有的威望。 可是,漆扬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的不是落氏企业,而是跟落家家族有关。 不管是什么,眼下落初离只有一个选择。 时间转到现在,在落初离慷慨就义地决定之后,男人挑起来她的小下巴,一字一句道,"你好,未来的祁太太。" 第四十七章 各怀鬼胎 "那请问祁先生,什么时候能把那对母女从落氏集团请出去呢?" "你很着急?"祁先生目光灼灼。 自打落初离点头答应之后,这个男人的眼里就开始冒着不一样的光了,那似乎是,终于要咬到肥肉的狼。 落初离面不改色道,"我当然着急了。总不能我献身之后,给别人做嫁衣。" 她说得理直气壮,竟让祁扬无法回击。 男人爽朗地笑笑,薄唇覆了上去。 眼前一片空白,落初离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心,接受着男人突如其来地侵袭。 他的唇清香而柔软,却带着气势汹汹的架势,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强势。 落初离告诉自己,只要能惩治那对母女,拿回落家的股权,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更何况,拿了股权后转手一卖,她早就桃之夭夭了。 到时候,结婚? 祁扬,你想得美哦。 处于基本的礼貌,也是碍于现任未婚夫的身份,祁扬在用过愉快地晚饭之后,例行公事地去了一趟医院。 余景景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除了令人特别容易注意的白色绷带,就是那套厚重的呼吸机。 正巧,余芳从洗手间回来,碰上了。 祁扬收起了脸上的无所谓,摆出一副伪装的表情。 "余总,对于令女的遭遇,我真的感到同情。" "祁少,谢谢你还关心景景,歹徒呢,歹徒抓到了没有?" "目前还没消息,嗯,我也挺担心初离的,也不知道……" 话留半分,男人摇摇头。 余芳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她倒是希望落初离死了,反正,本来就该死了。 万幸被丢下的是余景景,而抓走的是那个女人。 两个人的谈话客气而各有心机,祁扬似乎不愿意再跟她多啰嗦,道别就离开了。 英善早就在医院门口等候,替他打开了车门。 "明天,叫人去定个钻戒,款式你去选,越快越好。"上了车,祁扬打开电脑,面无表情地吩咐。 英善眨眼睛,"祁少准备跟落小姐求婚了?" "干嘛这么兴奋,这难道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呃,您说的对。" 英善摇摇头,心里想自己还是想太多了。他本以为这些天的相处,祁少多多少少对落小姐是有点儿喜欢的。 可是现在,哎…… "你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似乎是感觉到了英善的想法,男人合上了腿上的电脑。 "呃,我就是想想。祁少,结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落小姐?"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除了那个东西,落氏集团我也不会放过的。" 祁扬这话说得面无表情。 至于落初离,他想,用完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不扔等过年吗? 自从答应了结婚的事情,落初离明显地发现祁扬对她比较冷淡了,明明前两天还天天君王不早朝,现在就不来了。 她倒是无所谓,他不来,她更轻松。每天有人定时送饭,有录像带看,日子过得也不亦乐乎。 只是男人这种态度,实在是……令人很不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果然啊,那个男人的虚情假意到头了。 终于半个月后,她得到允许可以离开这个锁着她的牢笼。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新闻媒体蜂拥而至,在她家小区面前聚集,噼里啪啦地闪光灯刺眼,她,光荣的登上了报纸。 第四十八章 比她想象的可怕 “落小姐,请问你是怎么被绑架的呢?”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方便陈述一下吗?” “听说祁少花了一个亿的赎金把你赎出来了,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你们是旧情复燃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每个记者的嘴里问出,落初离闭着眼睛,埋头往前走。 一个亿? 祁扬这个男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贴金,这顺水人情做的,以后恐怕又是一段佳话了。 巷子口,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停在那里,专属的车牌号彰显着它主人的身份的尊贵,似乎也在等着什么人。 落初离小跑了两步,拜托了后面的记者,她快速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启动,后面的闪光灯依旧不停。 “你是故意想上新闻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落初离斜眼看着旁边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件纯黑色的手工衬衫,领口的金色丝线闪闪发亮。 “不好吗?”祁扬嘴角上扬。 “你这样,容易让别人说你移情别恋的。别忘了,余景景现在可还在病床上。舆论可以控制,但是那位泼妇......还有,你就这么说我被绑架了,不会有问题吗?” 话尽于此,落初离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哦,你说余景景?呵呵,别担心。” 落初离不明白祁扬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车子开进了市中心的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了那么多的人。 “都是来探望余景景的?” “嗯哼?” “人缘怪好的?”落初离瘪瘪嘴。 而男人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慢悠悠道,“大部分是出于某种利益的同情。” 同情?看来余景景伤得不轻?想到这里,落初离觉得自己通体舒畅。 “祁少,您来看.......落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身后,忽然间有道尖锐的声音。 “哦,我来看看余景景啊。怎么说也算一起被绑架的缘分啊。” “狗屁的缘分。”余芳怒气冲冲地打算了落初离的话,看着她完好无缺幸灾乐祸的模样,再想想自己的女儿,恨得牙根痒痒。 “余总,请注意言辞。”祁扬冷冷看了她一眼,不高兴。 “祁少,您现在是什么意思?景景都这样了,你还护着这个狐狸精?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 话没说完,余芳已经冲着落初离扑过来。 落初离向后退一步,然后被身后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我劝你最好停手,否则,我不客气了。”祁扬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直接警告。 “祁扬,你不能这样对景景!” “哦,你的意思是,我要娶一个形同痴呆的人吗?” 什么? 他们在说余景景吗? 怪不得祁扬会这么淡然地跟所有人说他们被绑架了,他根本就不怕余景景多说什么,因为,她已经不能说。 可是,既然祁扬一开始就宣称绑架,那么,他怎么一定能确保余景景手术后会有问题呢。 难道说...... 落初离感觉到背后一凉。 回公司的路上,落初离呆呆地看着窗外发呆,她回想起来刚刚看到余景景的模样,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样子,真的挺惨不忍睹的。 尤其自己一进去的时候,那个总是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人,竟然还傻乎乎地笑。 这不是仅仅是痴呆,还是弱智。 她,总算也报了仇? “你在想什么?”有双修长的大手从身侧抱住了她。 落初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对上了男人黑亮的眼睛。 哦,她差点儿忘了,她答应嫁给他了。 “我在想,余景景这样了,以后那对母女的日子应该很难过。” “不开心吗?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祁扬说得稀松平常,仿佛之前要跟余景景联姻的人不是他。 落初离咂咂嘴,说,“开心呢。” 只是,祁扬现如今敢这么对余景景,说不准以后也会这样对自己。 他,比自己想象得可怕。 第四十九章 生日宴 “你居然真的答应跟他结婚?你疯了是不是?” 一个晴朗的午后,落初离接到了江离之兴师问罪的电话,她捂着自己的眼睛,觉得太阳真的太刺眼。 “我只是答应了,又没说一定要嫁。” “到时候由得了你吗?小冬,回来吧。那对母女现在已经过的很辛苦,你也算报仇了。” “不,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那你想要怎么样?你还想要祁扬!” 这个人怎么来来回回都离不开祁扬这个名字呢? 落初离觉得十分头疼,“我又不是恋爱脑,为什么你觉得我对祁扬有意思啊?” “正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才担心。” 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江离之再也无法冷静了。 奇奇怪怪的男人。 落初离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觉得自己真是点儿背到家了。 白色的自动门后,祁扬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杂志,他时不时地看一眼墙上的原型钟表,略微不耐烦。 “这么久还没好?”他招手,示意造型师过来。 “祁少,落小姐正在试衣服,等出来就可以了。您放心,您的女伴从来都是宴会上最漂亮的。” 造型师嘴可甜,尤其是在祁扬这样的大财主面前。 祁扬放下手里的杂志,似笑非笑。 而就在这时,门被打开,落初离穿着米白色的棱形连衣裙走了出来,她腰间系这一抹简单的银色腰带,更显得婀娜多姿。 粉嫩的鹅蛋脸上略施妆容,在咖啡色的短发下更显精致。 “好看啊?”落初离手捏着裙子。 祁扬点点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 “怎么把头发剪了?” “哦,就是......突然间想剪了。” 落初离才不会说,是因为刚刚打完电话,一气之下就让造型师给剪了的呢。 祁扬挑眉,长腿迈过了水晶茶几,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走吧,亲爱的。”修长的大手攥住她的小手,无限温柔。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落初离在车上看着自己被弄得特别好看的小脸,也颇为得意,不说别的,她这张脸长得可真是比余景景好看多了。 “祁少在偷看我吗?”眼光一扫,两个人对视了。 祁扬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白色扣子,立刻就欺身过来,他大手抓住她的后脑,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 是的,他在看她,但绝不是偷看。 美女他见得不少,但是能让他看一眼就有反应的美女,那可只有她一个。 其实,娶个妻子也不错?走肾不走心也挺好。 又...... 落初离心上的小本本又开始记起来,这个男人一共占了她多少的便宜,数一数,等离开的时候一定要讨回来。 粉色的唇釉被亲花了,留个半分在男人的薄唇上。 他的唇形也很好看,落初离瞟了一眼,瞬间转移视线。 祁扬拇指蹭蹭自己的薄唇,挑眉看了落初离一眼。 祁家大宅坐落于西区很知名的一个别墅,这里的宅子基本上比较有历史,低价不菲。住的人也大多数非富即贵。 就像是墨沉宇那样的,家里几代官位,老一辈也住在这里。 落初离下车之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对于院子里那个白色的人鱼喷泉很感兴趣,踩着高跟鞋想要过去。 下一秒,某个人拉住了她。 “跟着我,不准乱跑。”祁扬语气一本正经。 落初离“嗯”了一声,心情颇为不爽。 这里,祁扬已经五年没有来过了,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来这里的意义。 这次,他会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继母的生日宴?呵呵!真可笑。 第五十章 好一出豪门恩怨 真正的进入宴会现场,那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落初离一早就知道今天是祁扬继母的生日会,自然做好了这个男人随时发飙的准备,以他的性格,大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觥筹交错之间,华灯耀眼。 落初离看着那些同样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跟着祁扬走上了二楼。 祁家大宅的装修保有了非常浓厚的中式风格,拐角处,落初离盯上了那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 那纹路,那光泽,她之前也在养父那里见过。 察觉到某人的探究,祁扬停下了脚步,调戏道,“你喜欢?” “呃,就是觉得挺好看。”落初离眼冒精光。 男人俊眉一皱,呵呵道,“哪里好看了?” 祁扬从小生长在国外,对于这种完全的中式东西不慎喜爱,尤其,这种虽说价值不菲却一般是老头子喜欢的东西。 “哦,那你说不好看就不好看呗。” 落初离咂咂嘴,然后被男人拉着继续上楼了。 “阿扬,你父亲在书房。” “谢谢章姨。” “有时间也多回来看看,不想看你......那个人,也看看你父亲。”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脸疼惜。 祁扬点点头,拉着落初离往右侧的走廊走去。 这些人......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这是落初离最直白的感觉,不说刚刚跟祁扬说话的妇人,就连刚刚自己进来时,也收到了不少打量的目光,然而这些人从头到尾只跟祁扬说话。 就仿佛,自己是空气一样。 书房里,祁风眠站在精巧的白色木窗前,时不时地用水壶给花草浇水,那一盆白嫩的玉兰花迎风飘扬,瘦弱芊芊。 “来了。”淡淡的两个字,男人转过身来。 那是一副颇为精致的面孔,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多了很多岁月的痕迹。 祁扬点点头,将落初离拉到身前,“过不久,我就要结婚了,想着把未来的妻子给你看看。” 他的语气疏离客套,完全没有一点身为结婚的欣喜。 而祁风眠只是淡淡地扫了落初离一眼,有些嘲讽道,“我又不是没见过。阿扬,你这么感情用事,我真是......” “嗯,大概是受了你的遗传。” “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你。”祁父转头看了一眼落初离,满是警告,“既然嫁入了祁家,就要守规矩,不要贪得无厌。” 这话什么意思啊? 落初离脸上笑嘻嘻德地应答了,心里直冒问候语。 正式宴会开始的时候,祁扬并不在落初离的身边,他似乎又跟他的父亲在书房里谈了一段时间的话,然后,落初离就看见了祁泽和他的母亲。 没有落初离心里想的那样雍容华贵,祁泽的母亲其实长得并不是很出众,不过好在有气质。 众人纷纷上前恭喜,只剩她一个人站在个角落里。 这种身份,其实也挺尴尬的,她只能等着祁扬下来。 而就在这时候,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落小姐,又见面了。”墨沉宇勾着妖艳女伴的小腰,语气轻佻。 落初离心里暗道他是花心大萝卜,表面上还是保持微笑。 “墨少不上去祝寿去?” “哦,我只是来吃饭的。”男人笑笑,然后挑眉看着缓缓走下来的祁扬。 几乎祁扬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随后,人群以分散的形式又缓缓轮番聚集到了祁扬的旁边。 落初离看得出来,祁泽和他母亲的脸色并不好看。 啧啧,好一出豪门恩怨。 第五十一章 祁扬的当众维护 “你怎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墨沉宇目光深沉。 落初离眨巴着大眼睛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 “我觉得你,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喜欢阿扬。落初离,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当年不是寻死觅活非要嫁个他吗?”他上前一步。 “谁寻死觅活了?你不要乱说话。” 落初离听了,心上着实不爽,就算那个人不是自己,平白让人这么嘲笑,她会为姐姐感到伤心的。 没有吗? 墨沉宇呵呵一笑,并不认同。 当年,他又不是没见过落初离对祁扬的痴迷。仔细时想想,那应该高中时期的事情了。 落家那对姐妹,变着法儿地来祁扬面前找存在感,他还记得当时祁扬厌恶地神情。 哎,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为了那个东西,阿扬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呢。 就这么针锋相对着,忽然间,那边传来了声音。 “落家千金在哪里呢?快让我看看。”祁泽的母亲笑眯眯地看过来。 墨沉宇眉头一皱,跟那边的祁扬对视了一眼。 有些人看着朴实,其实内里坏得很。 猛然被点名,落初离有点儿受宠若惊,不过,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可算明白了什么。 祁泽母亲并不是真的想见自己,反而,是为了让祁扬难看。 毕竟,落氏集团的实际情况,在场的人心里十之八九都有数。 “祁......”下意识地看了某个男人一眼,落初离精明的改了口,甜甜地叫道,“伯母,您好。” “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祁泽的母亲笑得慈祥。 “多谢你的夸奖。”祁扬走过来,挡在了落初离的面前。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祁泽皱了眉头,看不惯祁扬这样不尊重自己的母亲,他嘴角一弯,调侃道, “哟,弟弟,这还没结婚呢,这么护着。” “当然了。这个不需要你关心。” 冷风飕飕,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好,但是没有人敢开口当和事佬。谁都知道这对兄弟面和心不和,但是,今天祁扬能来,算是给足了祁家的面子。 最后,祁泽的母亲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好了,晚宴开始吧,大家都饿了。" 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祁泽收起来眼里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插曲,对于祁家人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对于没权没势死了爹的落初离,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如果说刚刚那些人是根本不把她放眼里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你没事吧。"入席后,祁扬按住了她的小手。 落初离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找麻烦的人多了点。" "看来,未来的祁太太适应的很快?" "嗯,近朱者赤嘛。"落初离眨眨眼。 祁扬很满意落初离的反应,淡笑着举起了酒杯。 他觉得,她有时候的表现真的出乎自己意料,却,并不讨厌。 晚宴后,祁扬让她在门口等着,他去停车场开车。 正无聊时,有人缓缓地走过来,她淡紫色的拖地长裙泛着光,满身的高贵。 "你就是落初离啊?"那女人开口。 落初离点点头,顿时感觉不对。 这个女人身上的婊气比余景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更多了一分说不出的味道。 她冷冷道,"没想到,祁哥哥真的会娶你。" 第五十二章 美食的诱惑 “你什么意思?”落初离瞧出了女人眼睛里的鄙视。 即使隔着淡红色的美瞳,都掩饰不住她对自己的不待见。 “没什么,我只是想请落小姐想想,祁哥哥的选择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选了你呢?” “哦,那大概是对我有意思。” “呵呵,你自我感觉可真良好。”女人笑笑,随后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开来的车子。 她靠近落初离的耳侧,一字一句道,“好好珍惜吧,你被祁哥哥宠的日子,也许以后就不一定了。” 她知道什么吧,祁扬娶自己的原因。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两个人的身旁,漆黑的夜色中,那个俊美高贵的男人缓缓下车,单手伸向了落初离。 “聊什么呢?” “哦,没什么。”落初离摇摇头。 “祁哥哥,我只是跟未来的嫂嫂聊聊天嘛。”刚刚还跋扈的女人已经变了一副嘴脸,粘到了祁扬的右侧。 “晴晴,不要乱来。”男人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右手,警告道,“你未来的嫂嫂会吃醋的。” “切,祁哥哥真过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右手,叫晴晴的女人吐了吐舌头,扭头跑掉了。 “她说的以前是什么意思?”落初离抬头看他。 即使落初离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七了,可是面对祁扬一米八七的身高,说话时候还是得仰视着。她,其实还蛮讨厌这种感觉的。 “你要对我得过去查岗?” “哦,那看来的确是有事情喽。”落初离耸肩。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是情场老手,果不其然,经历丰富,前女友遍地哦都是,还有,刚刚那个,说不定也...... “上车吧。”没有回答落初离得调侃,祁扬替她打开了车门。 看到晴晴,的确让他得心情变得压抑了一些,会回想起那些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那个人,他也很久不愿意想起。 隔日,祁氏集团 忙活了一个上午,落初离伸了个大大得懒腰,她将电脑关好,然后兴冲冲地到广告部去找肖柔美吃午餐。 那里,很多人都在加班。 落初离敲了敲门,然后冲着埋头电脑的肖柔美勾了勾手指头。 “你们那么忙啊?” “哎,别提了,做了一个礼拜的设计被打回来了,都怪顶层那位咯。”肖柔美指了指楼上,那意思氏祁扬做得决定。 落初离不懂这些,只觉得辛苦了阿美。她来这里,也不过是担心自己,为了陪陪自己,现在却弄得总是加班。 “那我请你吃好吃的?” “中午要临时开会呢。哎,小离啊,要不你说说,把我也弄楼上去呗。”肖柔美嘿嘿一笑。 她知道了落初离现在和祁扬的关心,虽说不是真的吧,但是总能有点儿好处。 “你哦,自己熬着吧。” “靠,我一个搞高科技的我,每天盯着电脑修图,你觉得......哎,小离!” 话还没说完,落初离跑了。 买了个快餐,落初离回到了顶层,那里早就空无一人,她擦了擦工位的桌子,然后打开了餐盒。 凉拌土豆,清炒虾仁,还有红烧肉。 简简单单的三道菜,看起来还可以。可盒饭毕竟是盒饭,扒拉了两口,她就没了胃口。 身后,有道黑影探过来。 “中午就吃这个?”祁扬略微嫌弃地看着那油乎乎的饭盒。 虽说他吃饭算不上很健康,但这菜色实在是瞧不上眼。 落初离擦擦油乎乎的嘴角,瞪他,“餐厅人太多了,不想排队。” “那跟我一起吃?” “我不......”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大手一拉,落初离装作拗不过的样子,被拐走了。 她想,这大概是美食的诱惑。 第五十三章 我在向你求婚 祁扬的午餐是正宗的日式料理,一共八个拼盘。 落初离越过那冒着热气的寿喜烧,直接拿起了那片肥美的三文鱼刺身,迫不及待地放到了口中。 鲜滑的油脂在口中爆开,满嘴的甘甜。 “喜欢吃这个?”祁扬喝了些汤汁,倒是没怎么动筷子。 落初离点点头,继续把魔爪伸向了那块撒了柠檬汁的和牛烤肉,一口,两口...... “那晚上一起吃日料?” “呃......”落初离停住了筷子。 “怎么,不愿意?”男人不爽地看她。 那意思就是,你现在嘴里吃着我的,你敢说不愿意? 落初离突然意识到,老祖宗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吃人家的嘴软。 她咽下了嘴巴里的寿司,幽幽道,“没有不愿意。只是,我印象中最近你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间想起来约我了?” 祁扬前一阵子的冷漠,那可不是装出来。现在突然间约自己,绝对有问题。 “哦?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对我表达不满?” “嗯哼,你怎么想都行。” “落初离,我的脾气不是特比好。”男人挑起了她的小下巴。 “......” 落初离点点头,非常认可他对自己的认知。 一顿饭吃得算得上愉快,也算得上不愉快,落初离在下午2点钟的时候,准时地从总裁办公室逃脱,在众人的注目下回到了工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受哪里冷空气的影响,接近4点的时候,整座城市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飞,缓缓地坠落在地上。 有的同事窃窃私语,说这是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是初雪。 落初离侧耳听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大概是天生没有什么浪漫细胞,对在这个初雪的日子约会,也没有什么想法。 直到,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祁扬穿着黑色的大衣,冷冷地看了一眼叽叽喳喳地众人。 众人纷纷低下头,安静地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 落初离没低头,疑惑着他干嘛这么早就穿衣服了,这里的暖气那么热,还是说他要出去干嘛呢? 正想着,那人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走吧,跟我出去一趟。”祁扬合上了她面前的本本。 “去哪里?” “老板说的话,你听就好了,不要问为什么。”男人扫了一眼某几个弹起来的脑袋,补充道,“公事。” 下一秒,落初离关了电脑,穿上大衣,走了。 至于是不是公事呢,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车子越开越往繁华的地方去,老远地路过那家意大利西餐厅,落初离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哎,是这里吗?”车子恰巧停在了这里。 “下车。”祁扬挑眉。 下车就下车,可是,那里有人在西餐厅谈公事的啊,这有点儿奢侈了。 迈着步子下了车,她跟着祁扬走了进去,门口,摆着一个很大的牌子,写着暂停营业。 下意识地,落初离明白了。 “你该不会包场来吃饭的吧?” “你猜对了。” 男人笑笑,白皙的右手打了个响指。 瞬间,悠扬地小提琴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周围的灯光变暗,中间的那个餐桌上缓缓地亮起了烛光。 落初离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抖了抖嘴角。 “你说的吃饭对象,是我吗?” “当然。” “哦,那不是去吃日料吗?” “我觉得日料的气氛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太合适。”男人黑眸带着调戏。 落初离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些不走心道,“祁少要做什么事情呢?” “我在向你求婚。” 第五十四章 无证上岗,美得你! 南部城市,此刻下着毛毛细雨。 江离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风景,他刚刚给肖柔美打了电话,得知那家伙约会去了。 是跟谁呢,一定是祁扬。 明明是假的,可是他心里的恐惧从来没有的深重。也许,那个时候,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或许他的恐惧会减轻一点。 事已至此,他不能后悔。 门被轻轻推开,江离之以为是助理送下个季度赛程计划来的,扬了扬手,让他出去。 却不想,下一秒,空气里传来了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 “离之,想想我们的目的,不要感情用事。” “父亲,我......” 啪嗒一下,木制的拐杖打到他的后背,火辣辣地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江离之握紧了自己的手,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哭。 在江晚面前,他从来没有反抗的权利。 夜,渐渐地黑了。 落初离单手插着面前盘子里的牛排,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看着右手无名指闪闪发亮的戒指,还处于一种奇怪的心情中。 祁扬求婚了,这是真的。 鲜花有了,蜡烛有了,钻戒也有了,但是...... “喝点红酒。”忽然间,男人举杯过来。 落初离从愣神中醒过来,点点头。她端起了透明的水晶高脚杯,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也对,毕竟,人生第一次被求婚呢。 “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的。”男人大手按住了她的小手,让酒杯里的酒恢复了平静。 “呃,是的。” 落初离神思恍惚地跟他碰了一下杯子,随后将被子里的酒都喝了。 祁扬薄唇微微停顿,对于她的豪爽有些意外,不过,下一秒,嘴角还是上扬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呢。 这牛排吃着吃着,落初离就感觉出了身体的不对劲儿,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慢慢地靠在了椅子上, 男人的大手伸过来,揉揉她的小脸。 “醉了?” “好像是。”迷迷糊糊地回答着,可是,落初离记得自己的酒量没这么差。 下一秒,她歪歪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穿越过繁华的街道,以它优越的性能发挥出优势,将身后的人流远远地甩在后面。 后座上,男人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眼神里是说不尽的情绪。 豪华的私人别墅里 听到车子声音的李阿姨小跑着过来打开了玄关处的电子门,看到面前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落小姐吗?这个时间点儿。 “祁少,您回来了。”到底年纪大了,李阿姨迅速地调整了心态。 年轻人这也不算什么,只是,除非意外情况,祁少很少带女人回来。而这位落小姐,除去上次的特殊情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今天晚上,谁来都不要打扰我。” “是。呃,那我要不要收拾出来之前落小姐住过的客房?” “不用,今晚,她跟我睡。” 话音一落,男人自在的换了拖鞋,然后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女人上了楼。 她的身体软软的,瞬间让祁扬有些失控,他虽然本不想这样的,但是是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三番五次的挑衅自己。 落初离,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小鱼儿,让他想狠狠的蹂躏一番。 轻轻地将迷迷糊糊的小女人放倒在白色的大床上,男人脱去了自己的大衣,衬衫,优雅地朝着浴室走去。 淅淅沥沥的水流之下,是男人白皙而富有力量的身体,祁扬修长的睫毛在水流中微微颤抖,优美异常。 而与此同时,大床的落初离嘴角上扬,缓缓睁开了眼睛。 祁扬这个男人,居然想无证上岗,美得你! 第五十五章 不是去找女人了吧 祁扬的房间很大,跟上次自己住过一些时间的那层公寓一样,同样是简约的欧式风格,黑白灰为主。这跟这栋别墅的装修风格很不一样,不过转念一想,短短三个月的接触,落初离觉得这也符合他的性格,偏执,矛盾。 就比如前一秒他还温柔的看着自己,下一秒,他就敢在红酒里下药。 不过还好,只是安眠药。 祁扬不知道的是,因为一些原因,落初离早就对小剂量的安眠药免疫了,这一点点啊,根本影响不了她多少。 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祁扬身穿淡灰色的浴袍走出来,单手还在擦着湿润的发丝,一举一动,都挺赏心悦目。他的浴袍有些松散,隐隐能看到水滴顺着结实的腹肌流下来。 “你,醒了?”男人皱眉,有些意外。 落初离嘴角弯了弯,一脸无辜。 “我怎么吃着饭就睡着了,还有......祁少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我带到你家来?” “我也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祁扬随手将毛巾扔在地毯上,下一秒,欺身过来。 他身上带着柠檬沐浴露的香气,跟他本人身上的薄荷相比,多了几分温柔甜腻。 诚如现在所看到的,落初离承认祁扬不管从那个方面看,都是相当有魅力。 “你想干嘛?” “你说呢?”男人的手蹭蹭她的小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嘛?” “哦,那我知道了。不过......”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落初离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今天真的不太合适呢。” “为什么?” “你想,浴血奋战吗?” “......” 气氛一时间变得特别怪异,落初离看着男人那张白皙的脸上,缓缓地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嗯,吃瘪了。 还好,他没有那么变态。 迅速地起身抽离,下一秒,祁扬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单手将轻飘飘的羽绒被盖到她的身上,冷冷道,“真扫兴!”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落初离小手掀开被子,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人没说要检查一下,还算有点儿人性。 大概是觉得落初离实在是扫兴,祁扬自从离开后,就没有回来了。 半夜,落初离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出了卧室的门,自在地参观着这栋有些人一辈子看到看不见的别墅。 “落小姐,您是有什么困难吗?”不远处,有人调亮了走廊的灯。 落初离吓了一跳,微微笑笑,“哦,我上个厕所。” “主卧有卫生间的,您......” “哦,我不知道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落初离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个是书房吗?” “......落小姐,我带您去卫生间吧。” 刻意地回避了落初离的问题,李阿姨做出了请的姿势。 落初离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自然知道李阿姨肯定是不愿意说什么,不过没关系,她还有的是机会呢。 出了洗手间,李阿姨又问她要不要吃夜宵。 落初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点点头。 “不叫祁,呃,哥哥一起来吃吗?”落初离吃着面前的车厘子,不经意地问。 “祁少出去了。落小姐,刚刚......你是惹祁少生气了吗?” “应该没有。”某女面不改色。 “哦,我看祁少出去地时候脸色不太好呢,很久了,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了。大概又去喝酒了吧,哎,这样下去身体可......” 喝酒? 落初离将最后一颗车厘子吃掉,嘴角嘲讽地笑了一下,“不是去找女人了吧。” 第五十六章 她以后都住这里 “落小姐,少爷不会的。” “哦,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拍拍自己的手,落初离上楼了。 既然祁扬不在,落初离也觉得自己干什么都非常方便,她本来想进书房看一下,不过想想第一天就这样,万一被知道了那着实不太好。 思考一番,她回到主卧打了个电话。 “你真不回来了?”电话对面,肖柔美显得异常激动。 落初离干笑两声,“我又不是第一次不回来,你怕什么。” “呃,总是有危险的啊,现在可不一样了,你不是答应祁扬跟他结婚的吗?这孤男寡女的,我也是担心你啊。” “嗯,我觉得你担心的很有道理,不过放心,我会处理。” 觉得很有道理?到底是从小的闺蜜,肖柔美马上就听出了不对劲儿。 “他果然......” “放心吧,姐姐我完好无损,不过......”落初离咬唇,皱起了眉头,“我估计我暂时回不去,那套公寓,你先住着。如果可以的话,趁早找个人接手。” “你要卖它?” “还有三个月了,我要抓紧时间。等余芳和余景景进了监狱,我拿到属于我的东西,我们就可以走了。” “那,好吧。” 肖柔美想了想,果然,小冬还是小冬,没把正事儿给忘了。 身为一个女人来说,祁扬这样的条件,这样的温柔攻势,恐怕总会有些心悸的吧。要知道,她的小冬,那可是没正经谈过恋爱的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某些假象欺骗。 看来,她要点一点江离之了。 第二天一大早,落初离早早的就起了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随后慢悠悠地走下了楼梯。 踩在软软的羊毛地毯上,连走路都很惬意。 “落小姐醒了?早餐都热好了,您是吃三明治还是油条?” “嗯,我都要。” “这么贪心可不好。”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扬穿着米色的毛衣下了楼。 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要知道,这里是我家。”优雅地拉开了椅子,祁扬端起了牛奶杯子。 “我知道,这里是你家。” 落初离收起了心里的不爽,默默地坐了下来。 本来很有胃口的,现在,瞬间什么都不想吃了。 稀里糊涂地塞了几口,落初离咕咚咕咚把柳橙汁喝掉了,酸酸的口感刺激了她的嗓子,下一秒,她暗自叹息。 她越来越发现啊,祁扬能影响她了。 “你吃这么快,也是要跟我一起走的。”男人嫌弃地丢了张纸巾给她。 落初离接过纸巾,擦擦嘴,“我只是饿了。” 说完这句话,她扭头就去客厅了。 实在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压力越来越大。 而祁扬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微微地弯起了嘴角。 昨天晚上,这个女人已经成功勾起了自己身为男人地占有欲和征服感,他打算,让她爱上他。 落初离,昨晚那么耍我,你,死定了。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在落初离几乎要暴走地状态下,祁扬慢悠悠地从餐厅出来了,他接过阿姨递过来地大衣,慢条斯理地穿上。 “落初离,过来。” “干嘛?” “把我把领带系好。” 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落初离走到他身前,踮起脚尖。 李阿姨收拾完餐厅,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和谐有爱地一幕,她拿着手里准备消毒地餐具,有些踌躇地开口,“祁少,落小姐这份餐具......” “收好,她以后都住这里。” 第五十七章 竟敢有别的男人 哦吼,这霸道的语气,完全没有顾虑到当事人的心情。 落初离不太会打领结,小手随便乱弄了两下,然后就默默地拿起了自己的皮包。 祁扬低头,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不满意地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我,再不走就迟到了。”落初离理直气壮了。 祁扬冷哼一声,“下不为例。” 落初离没有反对跟祁扬一起住的事情,一是她没有时间再墨迹了,二是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她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婚,再拒绝,总会让人起疑心。 两个人一起上班,总是会有些闲言闲语,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落初离很讨厌被那么多人当话题。 祁扬在工作上也是个非常正经的人,显然也愿意公事公办。 在拐角处,祁扬放她下车,自己走了。 街道的拐角,有一家很好吃的红豆饼,她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就给肖柔美打了电话。 但是,很奇怪,她没接。 “小冬。”身后,有人抱住了她。 落初离吓了一大跳,她愣愣地看着不停来来往往的人,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 “你,你.......喝酒了?” “嗯。我凌晨坐飞机过来的。” 江离之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力,他身上很热,似乎在宣告着身体的不适。 落初离下意识地掰开他的手,然后就看到了他面色微红,头发凌乱。 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润如玉可言?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人很多......”拉住了他的胳膊,落初离很担心。 江离之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落初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起了眉头。 “你发烧了,怎么还......” “我想你了。”男人笑笑地说道。 “啊?”落初离瞪大了眼睛。 她印象中地江离之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的,而且,这样的话也不应该他说啊。 “就是想你了,小冬,我想让你回去。不要在这里。” “你,我送你去医院吧。你好像真的烧糊涂了。”落初离压抑着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搀扶住了他。 江离之没有反抗,软软地靠在她的身上。 落初离今天翘班了。 这对祁扬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明明是一起坐车来的公司,怎么就差几百米的路程,这个人就消失了? “你们早上有人看见她吗?”英善多问了两句。 “我早上看到落初离......”有个新调上来的文员,欲言又止。 “进来跟祁少说吧。” 英善打断了她。 毕竟是英善,祁扬身边的人。从她的吞吐表情,英善就能感觉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这事儿,还是进去再说。 总裁办公室内 祁扬合上了面前的电脑,语气有些冷,“我让你去问落初离在哪儿?你给我领进来个人是什么意思。” “这个,祁少,还是让她跟您说吧,我先出去。” 话音一落,英善闪身关门。 “祁少......”女人咽了咽口水,面对这样的男人有些紧张。 祁扬“嗯”了一声,示意她自己说下去。 “我早上看到,落初离跟个男人走了。” “你说什么?”男人周身阴冷。 “就是,在红豆饼铺对面,我,我当时在买早点,就看着一个男人搂着她上了出租车。” 砰的一声,订制的白色咖啡杯落地,吓得女人哭了起来。 祁扬咬牙,起身离开。 落初离,你竟敢有别的男人! 第五十八章 是来捉奸的吗 有些事儿,就是越想越疑心。 祁扬这次甚至都没有叫司机,只觉得心中一股火,然后开着自己的爱车就往落初离所在的小公寓开去。 一路上,他打了很多的电话。 但那个女人真有种,居然一个都没有接。 脚下猛地加大了油门,黑色布加迪威龙扬尘而去。 小小的公寓里 落初离端起来刚刚被喝完水的杯子,帮床上的人盖了盖被子,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间的门。 江离之,到底是怎么了? 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今天的行为的确是特别的反常了。 这么想着,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看,阿美姐的电话。 “初离,早上给我打过电话吗?”对面,肖柔美的声音有些嘶哑。 “啊,我想问你吃不吃红豆饼来着。哦,不对,不是这个,阿美姐,离之哥哥来了,他生病了。你能帮我请个假吗?” “离之来了?”肖柔美叹了口气,“我不在公司,请不了假,这样吧,我回去照顾他,你去上班。” “可是......”落初离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原谅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去公司了。” 阿美姐这语气,是也有什么事情吗? 不等落初离开口问,肖柔美挂断了电话。 明明很美好的一个早上,不知道为何,同时发生这样的事情,总之,就是今天大概出门没看黄历。 半个小时后,门外想起来了门铃声。 落初离蹭地一下窜起来,然后小跑着去开门了。因为着急,她没有去看猫眼,所以,有史以来的大危机出现了。 祁扬阴气沉沉地站在门口。 “你,你怎么来了?”很显然,落初离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还以为是阿美姐来了。 "我不能来吗?"男人推开她,动作粗鲁。 "祁扬,你干什么,你别乱闯我家。"落初离踉跄了一下,快速地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江离之就在那里,万一他看见了,那么自己的所有计划都会有问题。 "你怕什么!"男人冷哼一声,再一次地推开了她。 咣当一声,落初离摔倒在了茶几旁边,碎裂的杯子割伤了她的手腕。 "啊,好疼啊。" "你!"祁扬扭头,看着她垂泪的双眼,楚楚可怜。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凶巴巴地来我家,还推倒我,弄伤我!"大声地叫嚷着,小女人上前两步伸出手。 那意思,就是然后祁扬拉她。 祁扬挑眉,黑色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她受伤的手腕,在意识到只是皮外伤的时候,冷冷地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这里面有人吧!刚刚吼那么大声,吼给谁听的?嗯?"某人把他狠狠摔在软软地沙发上。 "我,我没有……"落初离目光闪烁。 祁扬看她这幅表情,心上更怒,他直接抬腿,踹开了门,然后看到了房间里的那两个人。 呃,阿美姐什么时候上来的! 落初离推开祁扬,明显感觉他的目光紧盯着床上的江离之。 "祁少!你怎么来了!"肖柔美红着脸站起来,有些无措。 "这位是谁?"祁扬面色还是不善。 "我男朋友,怎么了?" 说这话的是肖柔美。 "是吗?"祁扬扭头问落初离。 落初离迅速地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有个词说得好,倒打一耙。 "祁少,你刚刚是来捉奸的吗?" 第五十九章 你这个接吻狂魔 "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就抓错了!"落初离声音大了些。 病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难耐地发出了轻微的喘声。 肖柔美见状不妙,请了清嗓子。 "那个,祁少,我看你们有什么事儿外面谈吧,病人需要休息。" "走了,出去说。"落初离会意,拉着到现在还脸色不好的男人往外走。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差点儿把祁扬给绊倒。 门轻轻地被关上,卧室里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里面全是悲伤。 "为你们,姐姐我可是怕了四层楼,你看看,胳膊都划破了。" "辛苦了。"有气无力的一句感谢,江离之苦笑。 他最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如果他刚刚选择起来,选择正面跟祁扬那个男人对话,是不是此刻就不会这么难过? 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而肖柔美看着此刻男人的哀伤,默默地哼了一声。 离之,你到底还是做了选择。 门外,落初离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没错,就是刚刚祁扬摔自己的沙发上。她单手捧着牛奶杯子,不爽地指责着面前的男人。 "你看看,你大白天不上班,跑我家捉奸来了,你捉到了吗?" "夫妻间不是应该信任的吗,祁少,你信任我吗?" "你这样一言不合把别人家门踹开也是对的嘛?还好我家门的质量好,不然……" "说够了没有!"被指责的男人忍不了了。 他站在墙边的书柜前,冷冷地盯着从刚刚开始就很嘚瑟的小女人,似乎要把她看穿。 时间往前倒回两个月,这人绝对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我还没……" "没说过,我换一种方式堵上你的嘴。"男人踢开了面前的草木抱枕,直接坐到了小女人的旁边。 他忽然间出手,捏住了她白皙滑嫩的小脸。 "你,你……" "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 "我,我那都是……"落初离挣脱了男人的大手,揉着自己酸疼的下巴,"我都是装得,不是怕你不喜欢我嘛!" 呃,苍天啊,原谅她撒谎了。 她很羡慕姐姐的温柔娴静,但是很遗憾,她做不到。 祁扬黑眸扫视了她一眼,警告道,"哼,最好是这样。落初离,你已经骗我一次了,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次。" "是你不信任我的。" "那要看,你值不值得我信任。"祁扬就着她的杯子喝了口牛奶,随后薄唇微微舔舔。 他,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落初离看着他嘴角暧昧的动作,微微扭开了头。 "吻我!" 这是命令的口气。 "你的信任就是让我亲你啊!祁少,你的信任未免也太廉价了……喂,你,唔唔…" 带着牛奶香气的薄唇轻吻着落初离的唇,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尽情享受了这个吻。 廉价不廉价的,那也是自己说了才算的! 接手祁氏集团几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如此冲动,实在要讨点儿便宜才行。再说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发现这个女人真得让自己上了瘾。 至少,生理上是这样的。 而落初离显然揣测不到祁扬的恶劣想法,她被他吻得无法呼吸,犹豫了一下,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你敢咬我!"祁扬放开了她,暴怒了。 落初离擦了擦嘴,瞪着大眼睛看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咬死你,你这个接吻狂魔。 第六十章 大半夜抓个贼 "离之哥哥,你,好点儿了没有。" 祁扬走后,落初离推门进来。 江离之似乎是醒了好一会儿了,只是半靠着床头,望着外面的天。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是初冬,但也不太冷。 "我没事儿了,就是头晕。"男人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 "那,你今天……" "大概是我神经了吧,前两天,我跟父亲闹了些不愉快,后背受了伤,所以,下意识地想来看看你。" "哎,你这个人啊,你跟养父闹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不好,小时候咋俩挨的打也不少啊,没记性。" "是啊,所以我就想起你了,跟我一起挨打的小冬。"江离之嘴角一扯,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儿。 落初离的唇微微红着,江离之不可能忽略,他装作不经意地蹭过,心上的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大概,永远只有自己知道。 当天晚上六点钟,已经恢复了些精神江离之主动起床,在喝了一碗落初离亲自下厨煮的白粥之后,被肖柔美开车送去了机场。 而落初离则因为一通夺命call,逼不得已地收拾行李去了昨晚住过的别墅。 祁扬,大概早就等毛了。 事实证明,落初离想得是对的。 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空荡荡的客厅响着电视声,客厅的主人却没有半点儿来迎接的意思。 她想着,大概祁扬也不喜欢有人突然侵入他的私人领地吧。 轻松地将行李箱拉上来,她买过了三层大理石台阶,脱鞋上了白色的羊毛地毯。 几分钟后,这家的主人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他似乎是刚刚洗完澡,穿着松垮的白色浴袍,湿润的黑发随便一拢,再配上那张拥有精致五官的脸,就是一个可以登上时尚大刊的主儿。 "你自己呆的挺好啊。"看着桌上被啃光的苹果,双手环胸。 "哎,你不下来接我,我就自在点儿呗。再说了,祁少,我是你未来的老婆,吃几个水果就心疼了?" "哼,不心疼,吃吧。"男人挑眉,直接在她身旁做了下来。 他半抱着她,有意无意地散发出自己的男性魅力。 "呃,你离我……" "你不是说是我老婆的吗?怎么?现在又不……" 铃铃铃…… 忽然间,别墅的警报器响起来,打破了窒息的暧昧气氛。 "进,进贼了?"落初离顺利地推开了男人。 祁扬嘴角一挑,将她抱回了自己怀里,有些无奈道,"真扫兴。" "你不去看看?" "宝贝,我家有保镖的,三分钟,贼就会被抓到。不过,我相信并不是贼。" 不是贼? 那是什么? 落初离搞不懂男人的话,身子往后一靠,随便了。 三分钟,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妇人被扭送进来,她精致的妆容已经狼狈不堪,连脚上的高跟鞋都掉了一只。 余芳?感情是这个贼! 落初离单手托腮,在男人的怀里,特别淡定地看着这一幕。 "余总大晚上翻墙,是睡不着吗?"祁扬云淡风轻地开口。 "祁扬,这几天我一直想见你,是你不见我的,今天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王氏集团留下来的那个项目请你让给我。"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男人没看地上的妇人一眼,转头望着旁边看好戏的小女人,"宝贝,你说呢?" 第六十一章 跪下来求我 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 余芳看着面前姿势暧昧亲密的两人,从骨血中透出一股子阴毒,她想想自己还瘫痪在床神志不清的女儿,觉得上帝不公平。 落初离,这个贱女人,居然让她混到了祁扬的身边! "小离,你会同意的,对吧。落氏集团是你父亲半辈子的心血,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余芳手指陷入掌心,表面上维持着体面。 哦,这是道德绑架上了? 落初离摸摸鼻子,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真的,我说了算?" "当然。" "好吧,那可是你让我说的。"落初离清了清嗓子,顺便把拉掉了祁扬绕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 "余总,我记得你曾经指名道姓的跟我说,我以后跟落氏集团以及落家财产都没有关系的。" "可那毕竟是你父亲的心血。" "我父亲已经死了。而且,他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什么? 余芳没想到落初离这么说话,瞪大了眼睛。 而祁扬优雅地交叠着双腿,看着这桩家族事件,一句话也不想发言。 "小离,做人可不能这样,你父亲是因病去世的,你不能诬赖我。" "诬赖?"落初离侧头,看着那个看好戏的男人,"喂,祁少,我是诬赖她吗?" 这女人,也太机灵了。 祁扬没有想到落初离会突然就把问题抛给他,他薄唇微动,"我说了,你说了算。不管你怎么认为,我都觉得是真的。" "哦,那好吧。" 落初离就知道这男人绝不会正面回答他,不过,这落氏集团,余芳说得不错,自己不可能让它彻底倒闭的。 只是,帮余芳做嫁衣,这未免太荒唐了,那么大的年纪,也嫁不出去啊。 "余总,我父亲的事情你认也好,不认也好,做了事情总是会有马脚的。就算法律无法惩罚你,上天也会收拾你。" "小离,你够了!"余芳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她扭头看着漆扬,"祁少,我是来谈正事儿的。" 祁扬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落初离摇摇头,"现在你在跟我说话呢。想让我帮你,也行,你跪下来求我吧。" "你说什么!"余芳的语气尖锐起来。 "怎么,不愿意?"说这话的,是祁扬。 他的眼睛里平淡如水,但是语气已经略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落初离咂咂嘴,心里想,这个男人可真是够"宠"自己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余芳扭过头去,骨头还是硬的很。 明显,她并不愿意做这么没有脸面的事情,如果是对祁扬,还或许能安慰自己,可是,落初离,她算什么! "哦,你不愿意。"落初离笑笑,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打了个哈欠。 "祁少……" "祁,哦,不,老公~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哼? 她叫自己老公? 无疑,祁扬对这个词是不排斥的,他嘴角勾起来,拉住了女人的小手。 "走吧,我们去睡觉。" "嗯~"落初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紧接着,后面也传来扑通一声,余芳已经跪下了。 落初离扭头,心里很舒服,眼里充满了满足。 姐姐,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那个处心积虑破坏你完美家庭的小三,也终于这么懦弱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女儿,也痴傻了。 我知道这些不够,你放心,事情不会这样轻易的结束。 第六十二章 同床共枕 "王氏集团那个项目,你之前就准备给落氏的吧?" 楼梯口,落初离停下了脚步。 祁扬笑笑,"没错,不过,不是给落氏,是给你。" "什么意思?" "记得那天我带你过去吗?本来是想让你出一出风头的,笼络一下人心。只不过……你自己搞坏的,这可不能怪我。" 那个时候就……他那个时候计划好了让自己介入落氏集团里吗? 哼,真是心思深沉的男人。 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落初离小跑着追过去,她不仅有些为余氏母女感到些许可惜,明明捉住这个男人,什么都行的。 可偏偏,她们惹怒了他,所以,让自己有了可趁之机。 宽大的卧室里,落初离抱着自己的抱枕,有些小小的请求。 "哦,那个,我想了一下,毕竟我是新来你家的,这是……我可以先住客房适应一下吗?" "你难道不是应该适应我,适应客房干什么。"祁扬没理她。 "我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落初离又来了一句。 不喜欢? 不喜欢的事情多了,哪里能事事都如愿! 祁扬想,自己也不是那么愿意让一个棋子住进自己的私有领域,但是,没办法不是吗? "我最后说一遍,去洗澡,然后乖乖躺好。"男人的语气满含警告。 落初离咬唇,默默地去了浴室。 看来这个男人打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自己的,瞧瞧这宽大浴室,除了那一排男士品牌之外,还填了有许多未拆封的女士品牌。 不管是不是临时准备的,看来是板上定了钉子。 随便打开一个柠檬味儿的沐浴露,落初离使劲儿地闻了闻。 嗯,真好闻。 这么高档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她脱了衣服,打开了金色的浴霸。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来,祁扬慢慢起身,走到了占了房间四分之三的落地窗面前,他看着外面的夜景,点了颗烟。 淡白的雾色缓缓升起,朦胧了他眼前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此刻的心有些乱。 咔嚓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了。 落初离穿着白色的浴袍,捂着胸口,慢慢地挪了过来。 男人挑眉看她,长指掐灭了手里的烟,他很不爽这个女人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捂那么严实干嘛,不迟早要被我看到。" "你管我呢。反正现在你不能……"落初离觉得有点儿头疼。 面对祁扬这样一个男人,说一丁点也不害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男女力量悬殊,她虽然没什么处女情结,但还是不希望让这个男人占了便宜。 "你们女性同志,最多七天吧。" "祁少真了解。"落初离抖了抖嘴角。 "生理课都教过,难道你没上课?"男人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枕头,"所以说不要跟我耍心机,乖乖上来。除去昨天一天,你还有六天。" 我靠,这个男人……够可以! 落初离走过去,掀开了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她十分庆幸祁扬是个十分尊贵的有钱人,拥有两米宽的大床,否则,羊入虎口,太难了。 "你不怕掉下去?往里面一点。" "我没关系。" "我有关系,我不想睡到一半,被某人跌落地上的声音吵醒。" "你……" "一,二……" "过来了,过来了。"落初离咬牙,不情不愿地挪了五厘米。 "三……"祁扬补充了一句。 落初离又挪了五厘米。 最终,祁扬冷冷看了她一眼,带上了黑色的眼罩,睡觉。 落初离一动不动,不敢闭上眼睛。 看来这样的日子以后会是常态了,她已经做好了熊猫眼的准备。 第六十三章 要长针眼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落地纱帘,柔和地洒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墙上的爱彼钟表微微震动,分针停在了某个数字。 落初离习惯性地动了下小拇指,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水晶吊灯华丽而精致,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打在了旁边男人英俊的面容上。 她抱着未醒的迷茫,愣愣地欣赏着帅哥的睡颜,而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蹭的坐了起来。 "别动!"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声音嘶哑。 "……" 啧啧,看来这是没有醒来的意思啊。 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浴袍,落初离慢慢地起身下床。 没有心思去跟着这个男人的时间走,这么多年了,她可是准时7点半起床的乖宝宝。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浴室传来,祁扬扬了扬手臂,猛地摘掉了眼罩。 落初离!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你!" "你存心不让我睡觉是不是!"男人带着严重的起床气。 "……"落初离扭过头去,咽了咽嘴里的漱口水,"你先把衣服穿好。" 睡觉睡得浴袍都松了,某个人还不自觉,展示着自己傲人身材给人看。 "穿什么,你吵死了。"祁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头脑清醒了些。 刹那间,起床气没有那么重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什么。" "型号?" "你,你出去吧。" 落初离磕磕巴巴地,这还是头一次感觉到祁扬身为男人的威胁 ,尤其是刚刚不小心看到的…… 这个乱发情的男人,真是受不了。 祁扬本来有心逗逗她的,可是,卧室里隐隐地传来了他电话的铃声。转念一想,他又不急在这一时,便暂时放过她了。 落初离吐了口气,算是放了心。 早餐后,两个人一起乘车去了公司。 街道的拐角处,男人放她下了车,临关门之前,祁扬特意嘱咐了一句,"这回可别旷工了。别又在路上遇见生了病的熟人。" 落初离瘪瘪嘴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她又去排队买了个红豆饼,然后就那么恰巧地又遇见了熟人。 不过,这次不是她的,是祁扬的。 墨沉宇大清早地在跟一个美女拉拉扯扯,而后,在他的车上又下来了一个女人。 落初离刚刚要感慨下花花公子,却发现,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竟然是肖柔美。 她们……什么情况! "阿美姐,你们,干嘛呢。"落初离跑了过去 ,一脸问号。 阿美姐和墨沉宇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难道他们私下长见面吗? 落初离的心里有些想法。 肖柔美看到落初离愣了一下,随后扯过她的手就往公司走去,一点儿没理争吵的两个人。 墨沉宇见她如此,皱了一下眉头,却依旧没有放开面前那个女人的手。 "我能问问什么情况吗?" "不能。" "那你一大早干嘛从他的车上下来?"落初离不是八卦,更多的是担心。 肖柔美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我说***,你信吗?" "呃……你别吓我。"落初离捂住了脆弱的小心脏。 肖柔美笑笑,有些看不清真假地说道,"看吧,我说了你也不信。你呢,祁扬没干什么吧。" "他?他没干什么,但是......" "嗯哼?"肖柔美看好戏了。 "我是要长针眼了。" 上天证明,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注定是要长针眼的。 而且,印象深刻。 第六十四章 真是个变态 即使肖柔美说的话带着玩笑的语气,落初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但看她明显回避的样子,她还是闭上了嘴巴。 "房子我帮你挂网上了,如果有谈的合适的话,可以提前预定合同。" "啊。这个……你决定啦。阿美姐的眼光我是相信的。"落初离按了电梯按钮,从上面的镜子里观察着她的表情。 五楼广告部到了,肖柔美摆摆手走了进去。 落初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越发担心。 上了顶层,落初离将买好的红豆饼放在桌上,完全没有心思吃,打开电脑,立刻发过来封邮件。 那个地址是国外的。 左右看了看,落初离打开了邮件。 瑞士银行的保险柜? 身份证明恢复以后,落初离就自动接管了姐姐的所有信息,这个邮箱,她也一直在用。 所以,这个邮件不是银行发给她的,而是发给真正的落初离。 可是……这是什么呢? "落小姐!"身后,英善低下了头。 落初离不着痕迹地换了桌面,扭头看他。 "祁少问您中午吃什么,我好去订餐。" 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默默地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呃,我跟我朋友下楼吃就行。"落初离不自在的抓抓头。 "这是祁少的决定。" 哼,真是一言堂。 落初离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心里真是不爽。但无论如何这个不能屈服,毕竟她不喜欢总跟祁扬独处。 咬咬牙,她收拾了两份文件,"我自己说吧。" 英善很温和地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落初离在周围人的围观中,迫于无奈地走进了那扇门。 她发现,越来越被动。 祁扬那时候正在跟人视频,见落初离抱着两个文件进来了,摆摆手,继续跟电脑上的人对话。 落初离不高兴地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在沙发上坐下了。 "嗯,我知道,那块地我也一直想要。" "祁泽也想要,所以,这事儿还得你帮我看一下,毕竟不都是从你父亲那边走。" "沉宇,你放心,倒是你……可别玩过火啊。今早可有人看见了。" "行,那先挂了。" 叮咚一声,视频被关掉了。 祁扬合上电脑,修长的双手环胸,靠在座椅上看她。 "进来干嘛?" "找你签字的。"落初离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祁扬挑眉,慢悠悠道,"拿过来我看看。" 落初离起身,还在思考着刚刚男人视频里的话,她将文件递给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刚刚被合上的电脑。 "怎么,你看上我的电脑了?"男人一边打开文件,一边调侃,"这可不能给你,全是我集团重要的东西。" 切,有什么了不起。 落初离心里不屑,反正她又不是来搞间谍工作的,她只是好奇,又不是必须要看。 "这份文件周五下午来签就行,不用这么着急。" 祁扬合上文件,没签。 "哦。"落初离拿回了文件。 "还有事儿?"祁扬看她,有些不耐。 很明显,祁扬在赶她出去了。 落初离搞不懂这个男人时冷时热的态度,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恶狠狠地走出去了。 她发现,祁扬真是越来越气人了。 不就早上吵醒他了吗?至于这样吗! 来公司的一路上就全程没好颜色,强迫自己跟他吃饭还理直气壮,现在又赶自己出去。 啊,真是个变态! 第六十五章 立刻给我滚回来 "我真是要被气死了。阿美姐,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不就早上吵到他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看!" "……" "今早还对我阴阳怪气儿的,还赶我出去,让我不要耽误他工作。怎么之前非让我进去的!之前就不是工作时间了?" "……" "大小姐脾气!忽晴忽阴的。" "小冬……"肖柔美放下了手里的便当,大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 "嗯?"落初离说多了话,嘴干舌燥。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 肖柔美擦擦她嘴角的橙汁,叹了口气,"你以前不会为这事儿生气。就算是祁扬当初选择继续娶余景景,你也没生气。" "你想说什么。"落初离捏着纸巾,感觉怪怪的。 我想说,你是不是开始在意祁扬了? 肖柔美心里这么想,却最终没说出口。她搅拌着面前的鸡蛋,心里默默地做了决定。 "小冬,我得回去了。" "哦。啊?" "为什么啊!"落初离有些难过,革命战友可是不能分割的。 肖柔美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街道,低下了头,"我想那个人了,真的很想。" 想养父了吗? 落初离抓抓头,不知道怎么阻止她,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搞不懂 外面的天空忽然间变得灰蒙蒙,空气中逐渐有了冷,接下来几分钟后,毛毛小雪下了起来,摔到地上碎了,化掉。 "不过我想还没这么快的。再陪你几天。"肖柔美拍拍她的肩膀。 落初离难过,勉强地笑了笑。 她并不是因为闺蜜离开自己而难过,而是不想看到她的心继续沉沦下去。 养父那个人,会真正爱一个人吗? 吃过午饭后,落初离上了顶层,她也许是吃得有些撑了,胃不太舒服。 茶水间,只有她一个人。 看着外面还在下起来的大雪,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有一口没一口。 这时候,英善推门进来了。 "落小姐,您是去跟朋友吃饭了吗?"他的语气很平淡,并不带责怪。 落初离点点头,"你不会说祁少没吃饭,一直在等我吧?" 她这话,确实有点儿嘲讽的意味在。 哪里知道,英善也不在意,只是温和地看着她,嘱咐道,"祁少脾气不是特别好,如果下次您临时有事儿的话,最好提前说一声。" 说? 落初离一想到早上的场景,抖了抖嘴角。 自己想说来着,可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听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站起来,将热水递给他,走了。 一下午,风平浪静。 落初离本以为祁扬要打击报复一下,但是很意外,他什么也没说,甚至中途开会的时候,瞟都不瞟她一眼的。 这一点,她也无所谓。 下了班高高兴兴地跟肖柔美看了场电影,落初离犹豫着要不要还回祁扬的别墅去。 "今天一起?"肖柔美勾搭着她的小肩膀。 "一起吧。你不是过不久就走了。反正我也不想回去。"落初离美滋滋地咬着冰淇淋,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感冒了?" "那你回去给我熬汤喝。" "哼,我就知道。"肖柔美捏捏她的鼻子,"打喷嚏不是重点,馋才是真的。" 落初离舔舔嘴唇,有些撒娇,"还是我家阿美姐了解我啊。" 两姐妹腻乎的时候,破气氛的电话来了。 落初离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清了清嗓子,"喂?" "立刻给我滚回来。" 第六十六章 这就打算分居了? "你什么态度啊!" "半个小时。"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善,"半个小时你不回来,我们的约定作废。" "你……" 啪嗒一声,祁扬挂了电话。 落初离望着那恢复了屏保的手机,恨得牙根痒痒,她有点儿受不了了。 "祁扬打来的?"肖柔美有些担心。 落初离深呼吸,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不要喝汤了?" "周末吧,这周末我们一起。"落初离吸吸鼻子,有些遗憾。 肖柔美点点头,替落初离系好了围巾,"回去多喝热水,别真感冒了。" 落初离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迈开了脚步。 灯光霓虹的世界里,肖柔美裹紧了大衣,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有些失神。 而就在这时,有个***在了她的面前…… 落初离回到祁扬的别墅时,表针正好稳稳地停在了二十二点。 她拍了拍自己不太舒服地胃口,慢悠悠地推开了玄关的水晶屏风,脱了鞋,走上了地毯。 中间的半弧形沙发上,祁扬穿着宽松的灰色软毛衣,淡淡地望着缓缓而来的她。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在半卷的短发下,尤其诱人。 "算你听话,早了一秒。" "一秒你也算?"落初离摘了围巾,吐槽。 真是个龟毛的男人,哪有人定了时间还按秒针算的。 "当然了,我是个很有规划的男人,不想为任何无聊的人或者事浪费我的时间。" 嗯,他在说自己是无聊的人吧。 落初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心里不爽,面上却还表现的淡然。 见落初离没反应,祁扬单手摆弄着手里的限量打火机,又开口,"刚刚去哪儿了?" "跟朋友逛街。" "肖柔美?" "嗯。"落初离打了个喷嚏。 即使隔了很远,祁扬还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似乎落初离会把细菌带到他的身上。 他有洁癖,这个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落初离敢这么不遮掩地打喷嚏,实在是打破了他的底线。 "落初离,我发现你总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不是故意的。"落初离抽出张纸巾,蹭蹭鼻子,扔到垃圾桶里。 她看着祁扬浑身不舒服的模样,心里可算是有了对策。小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瞬间主动坐到了男人的身旁。 "你……"祁扬下意识地挪了一些位置。 落初离蹭上来,"你躲什么呀,祁少。" "离我远点儿。"祁扬嫌弃地起身。 落初离呵呵直笑,看着转身上楼的男人,为自己的机智点了头。 又在楼下呆了一个多小时,她渐渐地有些困了,听着电视上的声音,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又过了一个小时,时针向了十二点。 祁扬一个人躺在软软地大床上,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缓缓地合上了手里的杂志。 犹豫了一下,他调暗了灯,戴上了黑色的眼罩…… 第二天,天缓缓地亮了。 祁扬今天醒的有些早,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那里还是空空的。 摘掉了眼罩,他披了外套,缓缓下楼。 楼下,睡得香甜的小女人歪在偌大沙发上,时不时地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祁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走到沙发面前。 "落初离,起来。" "……" "落初离!" "……你好吵啊!"落初离捂住了耳朵。 祁扬嘴角微动,不爽道,"落初离,这就打算分居了?" 第六十七章 病中的轻吻 "我好累,你别吵。" "落……"男人弯下腰,碰了碰她的小脸。 好烫! "落初离,你发烧了?" "不知道……我好难受。"迷迷糊糊哼哼了两句,她又睡了过去。 祁扬叹了口气,把她抱上了楼。 热,好热啊。 落初离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快被烧干了,她晕乎乎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意识又陷入了黑暗。 这一睡,就是一上午。 "热度差不多退了,点滴还要继续打。" "下次可得注意了,烧到三十九度八了,再烧下去人都该傻了。" "行了,我先走了,下次……" 耳边隐隐地传来了声音,落初离摸了摸饿的难受的肚子,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祁扬坐在床头的大沙发上看着书,看她醒了,推推鼻梁上的金色眼镜。 "还难受吗?" "渴……"落初离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 这种柔弱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因为实在是病得太难受了,她从小也生过很多病,可是,每一次醒来身边都没有人的。 那个时候,没有人陪着她。 祁扬挑眉,难得的没有说什么,他起身,走到白色的展示柜前,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 落初离接过来,咕咚咕咚地全喝了。 "你不发烧了,饿不饿?"男人摸了摸她的额头。 落初离点点头,安静得像个小兔子,也没扒拉开他的手。 祁扬看着这样软软的落初离,心里隐隐的升出有股奇怪的感觉,他明明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她,可是现在…… 好想亲亲她的唇,好诱人。 这么想着,他也那么做了。 英俊的五官缓缓靠近,轻轻地印上了落初离粉嫩的唇,落初离愣了一下,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个温情的吻,软软的,柔柔的,似乎不太真实。 下一秒,晕乎乎地倒在某个人的怀抱里,落初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傍晚时分,下了一整天的雪停了,缓缓地放出了晴。晚霞从天际冒出来,这个城市一片紫红。 肖柔美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她的腿有些不听使唤,扶着床头柜叹了口气。 "呦,醒了?"墨沉宇擦了擦湿发,嘴角坏笑。 肖柔美咬牙,"你有病!" "没错,我是有病。" 男人甩出张支票,头也不回地去了衣帽间。 几个小时后,墨沉宇去了祁扬家。 "那事儿搞定了,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放心,我花你身上的钱少了。"祁扬递了杯白兰地给他。 墨沉宇摇摇头,"喝好的,你家珍藏的那个呢!" "事儿真多。"祁扬笑笑,扭头向摆水果的李阿姨发话,"去酒库,把最高层的那瓶白雪香槟拿来。" 李阿姨点点头,小跑着去了。 墨沉宇长指捏了颗车厘子,无聊地扔到嘴里,他左看看右看看,"那位落小姐呢" 祁扬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楼上,病了。" "病了?" "没什么事儿,感冒。" "所以,你今天没上班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为了照顾她。" 墨沉宇这话是陈述句,却是打心眼儿里意外。他印象中的祁扬,根本不会做这种事。自己兄弟的时间观念很强,在某些程度上说有些变态。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放着公司不去,留在这里照顾一个就是感了冒的病人。 看来,人的心真是会变的。 第六十八章 一个巴掌两瓶酒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没什么,你曾经跟我说,希望我不要玩过火,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你是说我会爱上落初离吗……呵呵,兄弟,你想太多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还会爱人?"祁扬摇摇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墨沉宇想起那些过往,耸耸肩,"那你就当我没说吧。" 也许是他看错了。 楼上,落初离再一次被饿醒了。 偌大的主卧空荡荡,除了那些冰冷奢华的装饰,似乎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她记得自己窝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却不确定那到底是谁的。梦里的一切都特别不真实,让她现在后脑隐隐发痛。 大概是睡糊涂了吧。 落初离吸吸鼻子,撑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下楼觅食,楼梯口,闻到了香醇的酒味。 两个男人的谈话隐隐传过来,丝毫不背人。 "她的辞职申请,今天下午我收到了。" "阿扬,这是你公司的事情。不用问我意见。" "那你呢,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你找床伴我不反对,但是要是惹怒了莫家,你爸还不宰了你。更何况,比你大五岁的女人……兄弟,你口味独特。" 落初离侧着小耳朵,静静地偷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她对这些花花公子游戏人生的态度很厌恶。 直到听到某个名字,她的厌恶变成了愤怒。 "玩玩而已…" 蹭的一声,墨沉宇的眼前闪过一道粉色的影子,他才下意识地挡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了脸上一疼。 靠,偷袭。 男人愣愣地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女人,眉宇间逐渐从邪魅变成了狠。 "你疯了吧!"捂着右脸,墨沉宇想杀人。 "落初离,过来!"祁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直接把她拽了起来。 "你放开我,他占阿美姐的便宜,我打死他这个人渣!"落初离在祁扬怀里扑腾着。 祁扬嘴角抖了抖,有些苛责,"人家你情我愿的,你操心什么劲儿!" "谁你情我愿呢,一定是他强迫的!阿美姐她有喜欢的……男朋友了!" "你说那个叫江离之的?"墨沉宇擦了擦嘴角的血,语气不屑。 他居然调查? 落初离随后停止了挣扎,心思复杂。 而墨沉宇似乎根本不把眼前女人的愤怒当回事儿,他站起身来,非常不爽的将酒杯里的酒喝掉。 杯子朝下,颠了颠。 "阿扬,我今天是给你面子。" "嗯,我会教育一下。"祁扬叹气,目光不善地盯着怀里的落初离,随后又扭头喊了一声,"李阿姨,我上个月新竞拍的古堡红酒,给墨少装上!" 墨沉宇一听,面色缓和,"啧啧,原谅你了。" 落初离瞪了他们一眼,挣脱开他的禁锢,噔噔噔跑上了楼。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果不其然,肖柔美已经不接电话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养父那边呢? 落初离抓抓头,有些紧张地拨通了那个一年也不敢主动打的电话。 嘟嘟嘟……没人接。 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落初离实在是忍不了了,她换了衣服,然后打开了卧室门。 同时,祁扬面色阴沉地站在了门口。 "让开!" "不让。" "你想干嘛?"落初离防备。 祁扬冷哼了一声,关门,落锁。 一个巴掌两瓶酒,落初离,你也真值这个价啊! 第六十九章 她又是一个人了 "你锁门干嘛?"落初离被男人逼着后退两步。 祁扬撸起来自己的毛衣,手指咔咔作响,"收拾你。" 他该不会要打人吧! 其实要打也不是不行,只是……她可能有点儿打不过他。 落初离战术性后退,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她看着他,威胁道,"好男人是不打女人的。" "呵呵,你以为我要打你?"男人笑了。 "不然呢,你想干嘛?" "落氏集团,我昨天已经动手了。我想几天之内,余芳就会来找你。"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拿回落氏吗?"祁扬推了她一把,把她压倒在了窗前的宽排沙发。 "你要帮我?" "本来是这样的。不过,你不听话。"男人拉过来她不安分的小手,举在了头顶,“你知不知道墨沉宇这个人,除了中学时候跟我打架输了之外,从来没有人敢打他。" 落初离踢他,有些不平道,"那又怎样?他欺负我朋友!" "初离,床上的事儿讲不清楚,不要太天真,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想你因为你朋友给我找麻烦。你懂?" "呵呵,物以类聚。" "再说一遍?" "不说了,我想去看我朋友。"落初离估量了一下犟嘴的下场,扭过头去。 她现在生着病,情况很占下风。 看朋友? 祁扬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他反手扒了落初离刚刚穿好的外套,直接扔到床上去了。 "你现在好好休息,万一再发烧怎么办?" "可是我担心……" "不用担心,睡觉。" 随手关了灯,祁扬掀开被子进来,他按着马上就要起来的小女人,逼不得已,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个人!" "再不睡,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冷冷地声音从头顶传来,落初离深呼吸,默默地放弃了挣扎。 她想,自己先养好精神,明天一大早就过去找肖柔美。 祁扬看她不动了,微微地放松了力道,但很奇怪,他不想放开她的身体了。 尤其,是在上午的那个吻之后。 那个时候旳落初离很乖,很甜,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就那么倒在了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心前所未有的颤了一下。 即使他可以忽略那一瞬间,但,有些感觉会上瘾。 第二天一大早,落初离在六点多就醒了,她恶狠狠地对枕边男人做了个击打的动作,随后起身快速地去了卫生间。 祁扬能感觉到耳边的吵闹,他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起床气有些发作。似乎犹豫了那么一两秒,最后长指从床头柜拿出了无线耳机,塞进了耳朵。 落初离,就这一次!以后再敢吵醒我,你等着。 不管男人会不会打击报复,落初离洗完后就快速地去衣帽间收拾东西,紧接着打车去了自己的小公寓。 她敲了敲门,意外的发现里面没有应答。怀着疑惑和不安,落初离拿出钥匙开了门。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有的,只有那一张留言贴纸,还有房子的备用钥匙。 肖柔美昨晚走了… 眼睛忍不住地有些酸,落初离靠在小沙发上,掉了眼泪。 都怪祁扬那个人,如果自己昨晚有回来的话,那还可以见阿美姐最后一面的。 从今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 第七十章 拿咖啡泼了她 当天下午,祁氏集团 祁扬忙了一上午,慢悠悠地回到了办公室。他喝了一口秘书端上来的黑咖啡,皱起了眉头。 "这咖啡你泡的?" "是,是的。"新来的小秘书红了脸。 "我的咖啡,半糖半奶。记住了?" "记住了,那祁少,我重新去泡。" "不用了。出去看看落小姐回来没有,让她给我泡。" "好,好的。" 小秘书红着脸拿回了咖啡杯,心里又上演了一出大戏,总裁对落小姐可真好啊。看来传言是真的。 余景景被抛弃了,外面那位才是正主。 被叫做正主的那位趴在工位上,正回味着早上那通电话。 "阿美姐没回来,不过她去国外了。" "应该是我父亲让她去的,那边不是也有业务,正好阿美想出国。"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面对江离之的问题,落初离有些感慨,本来还以为回来很简单的事情,闹成了现在这样。 她没有回答,含糊地说"快了。" 忽然间,身后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感伤。 "落小姐,总裁让您给他泡杯咖啡,半糖半奶。" 小秘书换了一个新的咖啡杯和托盘,笑眯眯地讨好。 落初离"啊"了一声,随后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祁扬。 十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落初离将泡好的咖啡放在祁扬的办公桌上,面无表情,"祁少,你咖啡好了。" "嗯。"祁扬看了她一眼,皱眉。 下一秒,他端起来咖啡尝了一口,跟预料中的苦涩不同,这个咖啡甜腻腻的。 "你放了多少糖?"男人放下杯子,有些审视。 落初离还是冷着一张小脸,不走心地嘀咕,"我怕你太苦了,对,给你放点儿糖。"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喝咖啡的习惯。" "哦,我忘了。" 啪的一声,咖啡杯被尽数扬到了落初离的身上,毫不留情地弄脏了她粉色毛衣。 落初离咬唇,难掩震惊。 这是第一次祁扬如此没风度地对她,之前,从没有这样的侮辱性行为。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这回记住了吗?" "混蛋!" 落初离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走了出去,她使劲儿地关上了门,小跑到了茶水间清理。 黑色的痕迹在粉色毛衣上十分显眼,用手和肥皂洗了很久,落初离都洗不掉。 大概是肖柔美的离开让她难过,她的情绪着实低落,歪歪地倒在了墙边的软沙发上。 要继续吗?老实说,她累了。 可是放弃,又不太可能。 除了不甘心之外,更多的是怕以后到了地下无法跟姐姐交代,她答应过她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完成。 落氏集团绝不能毁在那对母女手里,更不能落在祁扬的手里。 胡乱整理了一番,她想着咖啡渍反正擦不掉,也就不管了。毫无遮掩地回到工位上,却发现桌上有个loro piana牌子的纸盒。 那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件还没有拆过标签的白色毛衣。 落初离不接受那人的"好意",她将纸袋放到柜子里,擦擦自己的眼角,继续工作。 这世界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苦难总会过去。 没多久,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不过…… 哼,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祁扬,你跟那些渣男也没什么分别。 第七十一章 跟谁闹脾气呢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 祁扬单手拿着手里的水晶杯,摇一摇,看着红色的液体旋转了几圈,然后一饮而尽。 "怎么没换给你的衣服?" "没关系,反正穿大衣也看不见。"落初离看着窗外的风景,无所谓地回答。 男人放下水晶杯,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她。 落初离的五官很好看,尤其是侧脸棱角更是柔和,她粉嫩的唇时不时地动一动,让人想凌虐一番。 "转过来。"他伸出大手,强硬地让她看着自己。 落初离皱着小眉头,不眨眼地看着他。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可是祁扬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责怪以及委屈,像针扎一样刺穿了自己。 怎能会有这种感觉呢? 男人摇摇头,松开了她。 落初离见他放开了自己,微微蹭蹭手臂,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她真是不想看他一眼呢。 车子慢悠悠地开回了别墅的地下车库,英善熄火,把钥匙拔了,转身递给了祁扬。 以他看来,祁少现在的心情不是太好,介于发脾气和不发脾气之间。 "那个,祁少,我就先回去了。" "嗯。" "走吧,上楼。"祁扬拉过来落初离的小手,将她强硬的拽到怀里。 "你别抱着我,热。"落初离推他,面无表情。 祁扬冷了脸,道"大冬天热什么热?" "我明天想请假。" "什么?" "祁少,我要请假。"落初离重复了一遍。 祁扬嘴角一抖,呵呵,话题转移的真好。 双手猛地用力,他微微弯下腰,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踢开旁边的花盆,经过一辆辆限量版的豪车,直接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落初离不挣扎了,反正她知道挣扎也没用。 晚饭是李阿姨亲手做的八菜一汤,她厨艺很好,听说还拿过奖。 落初离小口小口喝着面前的冬笋鲜贝汤,始终不怎么抬头。 面前的油爆大虾,水煮肉片,她几乎碰都没碰。 这女人…… 祁扬觉得这顿饭自己吃得特别不爽,明明她什么都没说,还乖得很,但是这种看不见他的德行是怎么回事儿! 啪的一声,他摔了筷子。 啪的一声,落初离的勺子摔地上了。 "你干嘛啊,吓我一跳。"落初离捂着胸口,刚刚还想事情呢。 "你说呢!"男人往后一靠,目光冷厉。 李阿姨刚刚在切水果,听到动静谈了个头出来,"祁少,有事儿吗?" "没有,把厨房门关上。" 李阿姨胆战心惊地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轻轻滴关上了门。 "落初离,我们谈谈。" "谈什么?"落初离瘪瘪嘴,"你不吃饭吗?" "我吃不下去。"男人不爽地打量着她,"在你面前我就是空气是吗?" "啊?" "啊什么啊。" "你生什么气啊,我都没生气。"伸手夹了两筷子鱼片,落初离放到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祁扬这么生气,她忽然间就有了食欲。 "你生什么气,你有资格生气吗?" "我吃饱了。"落初离放下筷子,不爽他的口吻。 她站起来就走,准备回房间睡觉。 哪里知道,脚刚刚碰到了第一节台阶,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道拽了回来,随后对上了一张满含嘲讽的俊脸。 "落初离,你跟谁闹脾气呢?" 第七十二章 他今天过份了吗 "我什么时候闹脾气了!" "你看你这一路,难道不是给我脸色看吗?落初离,我长这么大,敢挑战我底线的你是第一个!" 祁扬手背上都有了青筋,似乎真的特别生气。 这个人神经真是不正常。 落初离受不了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想要甩开他的手。 祁扬发现了她的意图,加大了手里的力道。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 "那你能不能听我话,别总给我找麻烦!" "神经病!" 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落初离忍不住骂出了口,明明,她才是最该骂人的吧。 昨天晚上因为他,自己没有见到好朋友,今天早上又是因为他,被泼了一身的咖啡,明明不尊重人的是他,现在倒弄得自己无理取闹一样。 世界可真没有天理。 她敢骂自己神经病! 脑海中嗡的一下,祁扬的火气从那边心里直冲脑门,他恶狠狠地扯住了落初离的衣领,直接扔到了地毯上。 砰的一声,落初离的头磕到了旁边的花瓶,紧接着咣当一声,花瓶掉到了地毯上,水流一地。 "你,你是不是……"落初离吭哧吭哧爬起来,顺手去踢了过去。 祁扬还在怒气中,顺势就踢了回去,他大手快速地按住了落初离的胳膊,咔嚓一声,时间静止了。 冷汗从额头掉下来,落初离觉得胳膊好像脱臼了…… 祁扬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他松开了手,看到了落初离眼睛里的泪水。 "你不该先动手。" "滚开。"落初离忍着疼,喘气。 修长的大手微微颤了下,他触碰了她的胳膊,然后按了按。 刚刚清脆的一声,他不是没有听见。 "你还想……唔唔……" 清冷的薄唇贴了上来,祁扬很用力地吻住了她,他将她的胳膊揉了两下,随后推了回去。 落初离悲愤交加,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次,祁扬没有防备,被她踹得闷哼了一声,不舍得放开了她的唇。 "疼吗?"男人舔舔嘴角,意犹未尽。 落初离忍着那股疼,咬唇,"请你离我远点儿,求求你了。" 最后那四个字,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祁扬转移了视线,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落初离见他没有追上来的架势,扶着右手的胳膊,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这次,她没有回去主卧室,而失去了自己之前住过的卧室。 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等着胳膊能不那么疼了,其实脱臼根本不算什么,她自己都能接回去。 只是,想想祁扬的态度,她很难受。 这个男人似乎就不把自己当人了。她不觉得祁扬应该对她很好,但至少应该有起码的尊重。 这一想,还好,他不是真要嫁给他。 夜慢慢地深了… 落初离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胸口难受的很,翻了个身,然后似乎压到了一个东西。 热热的,软软的。 疲惫地睁开双眼,她对上了一张精致的脸,而且,很欠扁。 他睡着了,有着浅浅的呼吸声。 落初离看着自己脖颈后的那只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搞不清楚这个人什么毛病,她微微动了动,挪开了腰上的大手,默默地转过身去。 太累了,她不想再吵了。 而男人在黑夜中睁开了那双眼眸,复杂地看着那个瘦弱的小背影。 他今天过份了吗? 第七十三章 想要就讨好我 第二天清晨 软软的大床上,落初离揉揉眼睛,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她扭头看了旁边一眼,随后揉了揉自己还在隐痛的胳膊,内心毫无波澜。 门轻轻地被敲响,李阿姨探头进来,端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落小姐,我帮你揉揉吧。" "呃,不用,我不疼了。"落初离拒绝她的好意。 这算什么,以前自己也会好的,她又不是那么金贵的人,哪有那么多的事儿。 李阿姨有些为难,还是打开了药酒瓶。 "最好还是擦擦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擦药怎么会好得快呢。" 话说完,撸开了落初离的胳膊。 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散开,落初离拗不过,只能任由这阿姨在自己的胳膊上涂涂抹抹。 这样还挺管用的,抹上疼痛就减轻了很多。 "这是什么药酒啊?" "是祁少找人特意配的。" "哦。"落初离继续面无表情。 李阿姨看她完全没有什么触动,便斟酌着小心开口,"落小姐,其实祁少挺关心你的,昨天晚上特意让死人医生给拿来了药酒。" 哦,特意啊? 落初离冷笑,难道自己还应该感恩戴德吗。 她不服气,冷冷道,"那你怎么不说说我这胳膊是让谁弄的呢?" "这个……自从祁母去世了以后,他脾气就变得有些不好了。既然落小姐以后要嫁给祁少,您还是要多让让她,毕竟家和万事兴。" "他母亲……"落初离只听了前半句,忍不住,八卦起来。 李阿姨张嘴要说什么,就看到门被打开了。她低下头,收拾好了药酒瓶子,出去了。 一般来说小两口吵架,旁人还是躲远点比较好。要是两个人想和好的话有别人在,也抹不开面。 "还痛吗?"男人穿着休闲的家具装,语气平淡。 落初离没回答他,转移话题。 "都10点了,没上班呀?" "你很盼着我走是不是?"祁扬走进来,坐在床边。 落初离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难得这么守时的祁少居然不去上班,我真是出乎意料,该不会是为了照顾我吧,唉呦,那可真是……" "你这张嘴迟早会给你找麻烦。" "怎么还想把我胳膊扭一下?" 祁扬挑眉,"哼,你自找的。" 时间静止了几秒钟,落初离不说话了。 她觉得自己也真是奇怪,像是以前那样顺着她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对着干呢?到时候倒霉的也是自己。 祁扬看她明显屈服的样子,心里舒畅了些。他嘴角上扬,微笑着开口,"收拾一下下楼吧,楼下有人在等你。" "谁?" "余芳。" 余芳,她来是因为…… 落初离心里有了数,对上了男人深邃的黑眸。 她嘴角弯弯,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祁少,你会帮我的对吧?" "脸变得这么快?" "你说过会帮我的,可不准反悔。" 呵,现在倒是记起来自己说过的话了。怎么之前自己喝咖啡的习惯不记得了呢。 男人捏住了她的小下巴,调侃道,"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想要就讨好我。" 第七十四章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祁少,你想要我怎么讨好你啊?" "嗯,先亲一下吧。"话说完,男人就把自己的侧脸探过去了。 落初离微微撅嘴,吧唧一下。 嗯,好敷衍的一个吻。 祁扬捏捏她的小鼻子,随后一把把她抱起来,送到了衣帽间。 "穿这个吧。"男人拿了一件淡黄色的小裙子。 落初离点点头,一点儿也不反对。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现在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失去最好的机会。 "我换衣服,你就不要看了吧?" "怕我看啊。"男人没有走的想法。 落初离嘿嘿一笑,踮起脚尖,吧嗒又亲了一下。 祁扬大发慈悲似的饶了她,扭头离开了。 落初离捏着手里的那件淡黄色的小裙子,蹭蹭自己的嘴巴。 真是……她好佩服自己啊。 楼下,落初离下楼的时候,余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十五分钟了。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鬓角也有了许多的白发。短短一个月,这个老女人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小离,你下来了。"见到落初离下来,余芳立刻起身。 这是从来都没有的待遇。 "嗯,下来了。"落初离整理着裙摆,小兔子拖鞋哒哒哒。 祁扬招手让她过来,随后,她坐到了祁扬的身旁。 "余总要跟我说什么?" "这个……"余芳看了一眼祁扬,脸上从来没有过的难看。 祁扬大手摸摸落初离的头发,表现得很珍视的模样,他一字一句道,"余总是来找我借钱的。余景景需要去国外做手术。"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说我听你的。" 啧啧,好一副恩爱的模样啊。 落初离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挺会装的。 "余总,我能问一句,落家就算是落魄了,不至于手术的钱交不起吧。" 余芳闻言,默默地握紧了衣摆。 "王氏集团那个项目失败了。公司现在不是很好过,银行最近来了传票……" 话没说完,她求救一样看了一眼祁扬,见那个男人没什么反应之后,继续说道,"如果再还不上就会拿那些不动产抵押。我没办法,只能先给景景动手术了。" "可是……"落初离为难的笑笑,"跟我还是还是没没什么关系啊!" 在她的眼里,余景景死了才最好。 "小离,如果你答应帮忙。我答应吧落氏集团还给你。" "嗯哼?"落初离眉头一动,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男人。 祁扬把玩着她的咖啡色短发,有些无奈,"你看我干嘛?" "我说了算哦。"落初离再确认了一下。 男人点点头,笑了。 落初离打了个响指,目光沉着,"余总,我答应你了。" 希望和不甘从余芳的眼睛里一起蹦跶出来,直接入了落初离的眼。 她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心想着,目的总算达到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开了口,他放开了落初离的发丝,居高临下地看着余芳。 "除了落氏集团,生前落总留下的所有私人财产,你都要还给她。" 闻言,余芳愣住了。 而落初离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心上了然。 祁扬,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第七十五章 我们提前登记吧 三天后,落初离和余芳一起去了公证处,并且召开了余芳在位最后一次的股东大会。 落初离穿着白色的大衣,做了漂亮的发型,她站在那里,一步一步地坐到了主位上的黑色座椅。 那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只能一个一个的去认,不过很欣慰,她也不用装很久了。 另一边 祁扬开完例行的早会后,一个人站在了祁氏集团最顶层,他看着下面像是蚂蚁一样的人们,嘴角扬起了笑容。 "祁少,墨少打来的电话。" "给我。"祁扬单手接了过来,"怎么着,大少爷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拿两瓶酒没白拿。" "切,喝完了,准备再去你那儿偷两瓶。" 墨沉宇瞧着祁扬的心情不错,也忍不住回他两句。 祁扬笑笑,看了眼行程表,"行,那你今晚过来吧,我请你。" "今晚不行,我有个宴会。" "莫家的?"祁扬想起墨沉宇那个未婚妻了。 "哎,没办法。我爸让我去我又不能不去。"墨沉宇无奈,下一秒却转了语气,"你能不能让落初离跟我说两句?" "啧啧……" "我没别的意思。" "呵呵,我知道。她现在不在,在落氏集团了。" 落氏集团? 墨沉宇心头一跳,随后也笑了。 "兄弟,恭喜你。" 祁扬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淡然道,"客气……" 当天晚上,落初离主动约祁扬吃了晚餐。地点是他们第一次吃饭的西餐厅,祁扬主动试探的那次。 "cheers!"落初离端起酒杯,看着面前的男人。 祁扬挑眉,跟她碰了一下杯。 "初离,很开心?" "当然。"落初离甜甜一笑。 得到了落氏集团,让那对母女净身出户,这个她已经做到了。 剩下的,就是看看情况,什么时候把股权卖出去的问题了。 祁扬看着落初离嘴边的两个小酒窝,心上那种感觉又来了,他又想把她拽到怀里吻一下。 清了清嗓子,他淡然道,"你开心就好。" 落初离盯着他手腕上精致的袖口,紧接着鼓起勇气开口。 "既然我拿回落氏集团了,那我的工作……" "当然,你可以去落氏集团办公。我总不能让一个集团的执行总裁给我当秘书。" "哦。"落初离点头,很认同。 "还有,你看我能不能从你家也搬出去了。要是以后结婚的话,也不能不从家里走吧。" 呵呵,原来是因为这个? 祁扬表示很欣赏落初离的勇气,尤其是自己刚刚帮她拿回落氏,她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可他这里不是招待所,不能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没那个必要。"男人摆摆手,"英善,把我这个月的行程表给我。" 英善答了一声,随后变魔术式地拿出了行程表。 落初离看着男人翻行程表的行为,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 三分钟后,他笑眯眯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既然你介意这个,那么,我们去登记吧。。" "你说什么?"落初离愣了。 男人捏捏她的小手,"我说,我们明天去行政局。" 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心理,祁扬就是不爽落初离提的要求。 他可不能让她如愿。 第六十七章 登记了 我靠,他也太着急了吧。 明明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现在他怎么忽然间就改变主意了呢。 "怎么,初离好像不太乐意?" "哦,不,就也是挺突然的。"落初离瘪瘪嘴,控制自己。 "没关系,不突然。你不愿意办婚礼的话,直接去民政局就行了。" "嗯,我想想哦。" 落初离低头喝了口红酒,然后心里快速地思考了一下。 登记其实并不是不可以,反正祁扬的妻子只会是"落初离",可是这样一登记的话,落氏集团几乎等于给了他。 那么以后自己在想卖股份的时候就很困难了。 "想好了没有?" "没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吧。" "我这可不是求婚。"男神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你早就答应我了,只不过我是把登记日期提前而已。" "那……你要不要考虑签一下婚前协议?" "什么?"男人嘴角微扬,略带着嘲讽。 这女人可真够,让自己大开眼界的。落氏集团现在都这样了,自己难道还能捞到什么好处不丑。 "我是这么想的,你看我们结婚了的话,如果不签婚前协议对谁都不好吧,我不想占你便宜。" 落初离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的,哪里知道男人摇了摇头,淡然的说道,"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他明明就是想趁机达到自己的目的。 落初离觉得可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自己呢。 "初离,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呢?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而你自己也不可能再把落氏集团恢复到以前的荣耀,我可以答应你注资,但我相信你管不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股权,但我必须要控股。" 落初离大眼睛一转,防备地问道,"多少?" "我给你30。" 内心快速地估算了一下,落初离嘴角一弯,成交。 祁扬说的没有错,如果自己来管理的话,肯定到最后得到的很少,而且说不定到最后,连本来的私人财产都要去银行抵押。 这样是双赢的局面。 不过她这次是真的很好奇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精明的很,他到底想要什么。 回去之后,她得看看那些财产。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落初离穿戴整齐地准时出现在了h市民政局门口。 虽然登记了也不代表什么,她本人还是单身。不过到底这也不是小事,总是心里咯噔咯噔的。 街上的冷风嗖嗖的刮过她的脸颊,她偶尔看见拖家带口的,拿着一堆红色的灯笼,这才恍惚意识到原来快过年了。 时间过得倒真有点儿快了。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黑色的跑车停在自己面前,咔嚓一双门被打开,同样穿戴整齐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伸出修长的双手,挑眉,"走吧。" "我要是现在说后悔肯定不行吧?"落初离只是开玩笑。 男人笑笑,一把扯过来她的胳膊拽到了自己怀里。 他清冷的薄唇微微开口,带着很严重的警告,"耍我的结果很严重,想清楚了再说。" "不敢,不敢,走吧。" 登记的工作人员看着两人,金童玉女的模样,眼里带着艳羡,但看清楚了两个人都是谁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 这年头富豪结婚都没声没息的了。 铛铛两下戳子,得到了两个红本本。 "那个根据规定,我要提醒一下两位要不要做个财产公证?" 落初离嘴角弯弯,意味深长地看着头顶的男人。 祁扬非常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大受揉揉她的软发。 "当然不用了,我对我的妻子绝对信任。我相信,她也一样。" 头顶天雷滚滚,落初离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然后就看到对面的工作人员,满脸的羡慕。 落初离想,这人一定在想自己好幸运吧。 但谁知道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第七十七章 放心,我技术很好 "就这么点儿东西?" "上次去你家住,已经拿了很多了。"落初离拿着自己的行李箱扔在了车子的后座上。 黑乎乎的轱辘压在了真皮座位,划出两道不怎么好看的痕迹。 祁扬单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语气不是特别平静,"你不会放后车厢吗?" "我不想开门,你又不帮我拿。" 落初离打开门进了副驾驶,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理直气壮。 祁扬"哼"了一声,默念着自己现在还不能翻脸。他打开车门,大手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沿途经过很多地方,这些地方都是曾经看过的,可是落初离看起来却不是那个滋味了。 她真的结婚了。 虽然法律意义上不是这样,可到底现在自己才是落初离。 "新婚第一天,打算怎么过?" "就那么过呗。" "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他冷笑。 祁扬本来也不想怎么样,可是看到这个小女人的态度,心里有点火。 明明该不当回事儿的是自己,怎么落初离敢满不在乎的样子。 嫁给自己还委屈她? 男人默默地加大了脚下的油门,车子嗖的一声扬尘而去。 李阿姨早就听了主人的吩咐,做了满满一桌子的中式菜,她使劲儿的提前离开,给了新婚夫妇单独的空间。 落初离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洗了洗手就赶紧去吃饭了。 祁扬跟在她身后,忽然间发现这丫头对吃饭都比对自己有兴趣。 这跟两年前可真是鲜明的对比。 "好吃吗?"男人坐在餐桌前,动了两下筷子就放下了。 落初离咬着嘴里的红烧肉,点点头。 不说别的反正在他家生活,生活质量可是提高了不止一个标准。 "嗯,好吃就多吃点。"祁扬单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事情。" "什么别的事情?" "你说呢?"男人挑眉,坏坏的看着他。 咯噔一下,落初离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她怎么就忘了这茬了。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拍了拍胸口,"我不是不想,只是我感冒了。" "你感冒应该好了吧!" "是好了,但是我好像又感冒了。" 说完了,落初离使劲的打了个喷嚏。 祁扬内心小火苗蹭地一下窜起来,"装,再装?" "没有装。" 没有装? 这话鬼才会相信。 半杯果汁已经喝完,祁扬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跟他做口舌之争,他慢悠悠的放下杯子,然后忽然间捏捏她的小脸。 "慢慢吃,我在楼上等你。放心,我技术很好。" 好不留恋的转身,男人上楼洗澡去了。 落初离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觉得碗里的饭都不香了,她使劲儿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自己真是个傻瓜。 怎么就忘记了这事儿。 上次他说七天之后,自己是很紧张的,后来他也没提,也就淡忘了。 谁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一直贼心不死。 不行不行,自己可不能吃这个亏。 脑海中无数种想法噌噌直冒,落初离放下筷子,心生一计。 不过这招确实有点狠,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给自己增加胆量。 半个小时后,祁扬洗好了澡躺在大床上,见着落初离迟迟没有出现,心中的忍耐值也越来越低。 最后,他下楼了,却看到…… 第七十八章 食物过敏 落初离整个人像是被抛进了大海的鱼,晕晕乎乎地反复来回跳着,她想找到一个能回到岸上的方法,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 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人觉得十分难熬,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那难看的疹子有多少。 祁扬坐在床头,身上还穿着灰色的浴袍,他眼睛微微的大量起床上的人,良久,噗哧一声笑了。 这笑,就有些佩服的意味。 落初离,你可真是个狠人啊。 英善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在得到允许以后,静悄悄地走进来。 他将手里的衬衫和西裤递给祁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祁少,落小姐严重吗?" "不严重,食物过敏。"男人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扬手让他出去。 说实在,他现在的心情可真不怎么样。 慢悠悠地起身,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女人,然后拿着衣服去了vip病房的衣帽间。 镜子面前的男人俊美尊贵,但此时此刻她精致的五官上隐隐的有了一层说不出的情绪,像冰渣子一样。 长这么大了,穿着浴袍开车来医院,这可是头一次。 落初离,记住,因为你我才这么丢人。 换好了衣服的男人走出去,走到了病床前,他审视着那个睡得呼呼的小女人,嘴角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吧嗒一声,他使劲儿拍了一下她的右脸。 我靠,谁打我? 蓦地睁开眼睛,落初离意外的发现自己呼吸不那么困难了,她抬头看着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你晚上睡得好吗?现在已经早晨8点了。" "呃,还行。"落初离舔舔干涩的嘴唇,"真是辛苦你了啊。" 祁扬笑笑,没有感情的说道,"不辛苦,有什么可辛苦的,你都敢拿命堵了,我还能怎么样?" 男人一边系好了袖口的扣子,一边微微的俯下身子,他黑色的眼眸紧紧的锁住床上的女人,似乎要把她现在每个微表情都看穿。 "你,你误会了。我我不知道汤里有蘑菇,我,我……" 在这样的瞪视下,落初离结巴了。 "嗯,你不知道。" 重复了一遍落初离的话,祁扬冷着脸走了。 整个病床瞬间清冷的下来,落初离摸摸自己,还在发麻的嘴唇,心里暗暗的呼了口气。 这他妈也太吓人了。 桌上,电话在响。 落初离小手拿了过来,用了很大的劲儿,才按了接听键。 "你们登记了?"对面是一道沉稳的声音。 落初离下意识的蹦直了身体,毕恭毕敬。 "是的,昨天登记的。" "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个没有必要吧,反正又不是真的要……" "你们必须要办婚礼!" "可是……"落初离头一次想要反抗一下。 哪里知道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小冬,别忘了谁让你过去的。"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落初离眼前闪过很多场景,只觉得头疼,她往上拉拉被子,迷糊的睡了过去。 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这明明是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忽然间变得没有那么简单了呢。 祁氏集团 今天整个集团的人都感觉到了大老板心情不太好,他们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生怕一个出错饭碗不保。 英善很享受顶层这么安静,在茶水间泡着祁少珍藏的红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他知道律师已经来了,祁少正在查看着属于落氏的所有东西。 扶持一个快要倒闭的集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他以后都有得忙。 第七十九章 秀恩爱呢? 落初离输了两天的点滴,身上的疹子总算是消了下去。她站在病房的镜子前反覆的看着自己的后背,还有没有痕迹。 其实喝下那碗汤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忽然间,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落初离快速的把衣服穿好,然后小跑着去开了门。 "落小姐,祁少让我来看看你。"英善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从粥店打包的新鲜白粥。 落初离咂咂嘴巴,觉得好难过。 爱自己牺牲可真够大的医生说这一个礼拜都不能随便吃东西了。 "他怎么自己不来?"小手打开精致的包装,然后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祁少这两天一直都在开会,是针对于落氏集团的。" "你方便多说几句吗?" "当然了。"英善让人送进来大包小包的新款服装,放到桌子上,"因为现在落氏集团资金流已经出现问题,所以,祁少在融资,手下的几个项目也给了落氏股份。" "哦,那真是谢谢他哦。" 落初离很没表情地感谢了一下。 英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笑笑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落初离也实在觉得自己不能在医院耗下去了,与其躲开那个男人还不如速战速决。 出院那天,落初离立刻去了落氏集团,却发现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本来以为这里的气氛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死气沉沉。 可是没有想到短短一个多星期,完全恢复了正常。 甚至在管理层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落初离问了一下,看来是祁扬先招上来的。 怪不得呢。这个男人一个星期都没有过来找自己麻烦,原来是太忙了。 不过这样也好…… 落初离坐在办公室的主位上,无聊的用电脑刷新闻打游戏,时不时地吩咐小助理去买点儿东西,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但是很可惜,他还没有玩儿够呢,就有不速之客来了。 "甩手掌柜很清闲?"墨沉宇一点儿都不见外,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落初离呵呵一笑,因为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也就没理他。 哪里知道她越发过份,直接站到了办公桌前,用很强大气场来逼迫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肖柔美去哪儿了?我找不到她。" "你有病啊,他去哪关你什么事儿。"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就生气。 "我警告你,好好跟我说话。" "我才警告你呢,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什么态度。" "你的地盘?"墨沉宇冷笑一声,"想得美。现在你不过就是靠着我兄弟,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我就愿意狐假虎威,怎么样?"落初离不服气。 墨沉宇没理她的挑衅,直接打了个电话,"喂,我早到了,开完会了?" "谁啊?" "你老公!" 噗嗤一下,落初离嘴里的果汁一下就喷了出来,毫无保留的全都喷在了对面男人的袖口。 墨沉宇脸色不妙,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他发现 ,落初离这人真有本事,能把人气死。 两分钟后,有人推开了门。 祁扬一身正装,英俊的不得了。他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二话没说走到了落初离的位置。 "起来,我坐会儿。" "这是我的位置。"落初离不平。 祁扬一笑,直接把她拉起来,然后坐在了座位上,又拽回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 "闭嘴!" "啧啧……"擦着袖子的墨沉宇看不下去了,他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有些调侃,"怎么,秀恩爱呢?" 第八十章 送你一顶绿帽子 "不行吗?"祁扬扒拉了两下落初离的短发,这才意识到一个星期没见了。 落初离躲避着他的魔掌,不情不愿地想起来。 但很明显,祁扬不会让她如愿的。 他大手忽然间摩擦着她的腰,酥**麻,带去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落初离到底是个女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我可没说不行。"墨沉宇将袖子挽起来,放弃了。 他看着那亲亲热热的两个人,心里没由来升起一股情绪,那是嫉妒吧。 "落初离,你到底告不告诉肖柔美跑哪儿去了?" "我说了不知道。"落初离偏头,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向祁扬求救。 祁扬很意外,嘴角微微翘起,他抬头给了墨沉宇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墨沉宇点点头,甩手离开了。 祁扬微微放松了手里的力道,薄唇贴近了落初离的小耳朵,温柔道,"他走了。" "走了?走了你还不放开我。"落初离挣扎了一次。 "为什么走了就要放开你,我又不是演戏的。别忘了,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男人语气暧昧,手里的力道越来越紧。 落初离听着"老婆"这两个字,心里实在是不太舒服,她盯了他那张君脸足足十秒,终于放弃挣扎。 "那你想抱就抱吧。" "想亲也可以亲吗?"男人挑眉。 落初离扭过头去,不肯回答。 祁扬看她这模样,也没有多加勉强,反正到手的肥肉没不了,他最近忙着落氏集团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 大手轻轻地放开她,悠悠开口,"你姐妹去哪儿了?" "你也来打听吗?"落初离从男人身上蹦下来。 祁扬点点头,"我是想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 落初离又觉得头疼了。 她默默地往外挪了两步,继续转移视线。 祁扬捏捏自己的鼻梁,受不了她装哑巴。大手打开手里的邀请函,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落初离打开了那个白色的请帖,看到了上面的大字。" 懿泽集团的周年庆。 "落氏集团刚刚恢复正常运营,他既然邀请你,你就去。" "那你……"落初离看着男人的脸,小心翼翼。 她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对于那么多的人,自己一个人去就怕说错什么话。万一那个人过来叙旧,那自己可就惨了。 "你想让我陪你?"祁扬声音有些得意。 落初离咽下来心中的不快,有些服软,"你不是我老公吗?" 啧啧,这丫头。 祁扬差点儿都要为她鼓掌了,真是能屈能伸啊,一点儿也碰不得的样子,现在到记起来自己是她老公了。 可说实话,他并不愿意去懿泽集团,见到那个人。 "是因为你哥哥,你才……" "他不是我哥。"男人语气不善。 落初离在嘴巴面前化了个十字,不说话了。 夜晚到来,落初离在造型师的打扮下,更加温婉可人。她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长睫毛,非常满意。 "落小姐本来天生丽质,根本不给功夫的。"叫tony的发型师收起来卷发棒。 落初离笑笑,伸手递给他两张钞票。 这嘴甜的,真会说话。 五分钟后,祁扬的电话打来了。 落初离嘴角弯弯,"怎么,改主意了吗?" "呵,你有那么大魅力?" "有没有我不知道。"落初离mua了一下红红的唇,有些得意,"但,或许我可以给你个惊喜。" "嗯哼?"对面男人笑了。 "比如,送你一顶帽子,绿色的~" 第八十一章 竟敢勾引我老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啪嗒一声,落初离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刚刚用过晚餐的祁扬再也没有了好心情,他紧紧地捏着手机,差点要把屏幕捏碎了。 她倒是不觉得落初离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既然是宴会,免不了一些应酬。想想她会跟别的男人一起跳舞,以那些亲密的姿势… 祁扬觉得胸口不太舒服,他起身,上了楼。 车子稳稳地停在超五星级大酒店的门口,落初离踩着镶满了碎钻的高跟鞋,非常优雅地从车上下来了。 门外的侍应生火速上前打了招呼,然后查看请柬,恭恭敬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15层,那里灯火辉煌,人流涌动。 落初离鼓足了勇气,迈动双腿走了进去。 跟她原来预想的不一样,她还以为会想上一次一样没什么人搭理她的,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过来打招呼。 落初离根本分不清人,也只能微笑着回应,有人敬酒,她就喝,有人寒暄,她就陪着。 "小离,还记得我不?"忽然间,有人走过来。 落初离嘴角弯弯,歪了歪头。 "我们高中美国夏令营一起的!" "哦。"落初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想,什么人来的。 "我听说你拿回落氏集团了,真厉害。"女子摆弄了一下她的灰色裙摆,继续念叨,"我记得你以前就不喜欢那对母女的,明明一个异父异母的妹妹,有什么资格拿走你的财产啊。" 这个人……知道的可真多。 落初离客气地笑笑,疏离地敬了她一杯。 她无**证这个人是不是姐姐原来的朋友,如果不是,她没必要浪费时间,如果是,那她更应该离得远远的。 她可不想露出什么马脚。 看着刻意疏离的落初离,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女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落初离之前很傻很单纯的啊,怎么现在这么防备人啊。 看来祁总的算盘真是打错了。 转眼间,宴会已经过了大半,来回跟客人寒暄的祁泽终于在掌声中上台,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落初离无聊地在第二排的自助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点心。 与此同时,有个人悄然靠近。 "小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吃这个?" "呃……"落初离盯着手里的蛋挞,不动声色。 但她的内心完全就是几个大字,大哥你谁啊? "怎么,要装不认识我吗?"男人有些失望。 落初离歪歪头,"不好意思,我之前除了意外,记忆……" "我叫黄梓豪,你初恋。" what? 原来姐姐有个初恋男友吗?她还一直以为…… 再仔细看看,这个人他的长相偏……说不出形容词,是个帅哥,而且跟祁扬的棱角很像。 哦,那大概是替身? 无形中,落初离有些同情这位大哥了。 落初离拍拍他的肩膀,"我想,我记起你来了。" "真的吗?"男人的眼里有点光。 落初离假笑着点头。 与此同时,悠扬的华尔兹音乐声响起来,祁泽貌似看了一眼这边,沉声道,"承蒙大家莅临这里,伴随着音乐声,大家一起尽兴吧。" "我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叫黄梓豪的男人伸出了手。 落初离还是笑,没动。 正在气氛比较尴尬的时候,有人按住了黄梓豪的手腕,随后一个用力,咔嚓一声。 祁扬面沉如水,语气阴冷,"你算什么?敢勾引我老婆!" 第八十二章 居然主动亲了他 "啊,放手,放手,疼啊!" 悠扬的舞曲中,没有人听到他的叫声,大家都在跳舞,偶尔有人望向这边,那也全都是看祁扬。 此时此刻,没有人关心被害人黄梓豪发生了什么。 "那个,你来了?" "嗯,来了。" "不是说不来的吗?"落初离嘴角上扬。 祁扬冷哼一声,颇为不爽。 "我要是不来,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再晚来几分钟,我脑袋可就变色了。" 砰的一声,黄梓豪被人扔下了自助餐桌上。 这下子,众人不注意都不行了。 蛋糕和各样冷餐胡乱地拍在那个人的西装上,一时间,那人特别狼狈。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却恍惚中推到了另一个架子,发出更大的响声。 落初离快速地起身,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裙角。 还好,还好,没有被弄脏。 祁扬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微微低下了头,"这下满意了吗?" "什么啊。" "你……" "弟弟,一来了就砸场子吗?"祁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 祁扬把落初离挡在身后,黑眸带着淡淡的不屑,他冷笑,"来祝贺你啊。" "哦?" "我陪她来的。" 周围有人议论纷纷,顿时八卦声四起,有人注意到了祁扬手上的戒指,随后若有若无地瞄着落初离的右手。 落初离特别不客气的装作不舒服,右手故意的揉揉自己的额头,露出了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戒指。 轰的一声,众人炸了锅。 他们结婚了! 看来传言非虚,祁少果然还是选择了落初离,也对,余景景脑袋都不清楚了,谁还会选她呢。 "弟弟,既然来了,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别让你哥哥为难。" "你放心,我不会的。"祁扬瞟了一眼落初离,满眼的责怪。 他本来就不愿意过来,尤其是跟祁泽这个小人说话。 祁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让人把杂乱的现场收拾一下,就安抚人心去了。 顿时间,现场又恢复了一片祥和。 落初离自知心里有错,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有些温柔道,"你坐啊。这个点心很好吃的。" 祁扬坐下来,双腿优雅地交叠,他连根手指都没动,看都没看落初离讨好的模样。 此刻他很生气。 落初离咽咽口水,没说话了。 她一口一个点心,托着下巴看那些人跳舞,哎,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社交舞跳的真好啊。 可惜,她就不会跳。 正欣赏着,祁扬忽然间看向了她,他伸出白皙修长的大手,"要不要一起跳舞? 妈呀,来了,来了。 他居然邀请自己跳舞! 可她真的…… 看到落初离的态度,祁扬压起来的小火苗又燃烧了,他捏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 "哼,你刚刚不是还想跟别人跳舞吗?" "我没答应他。"落初离为自己开脱。 "谁知道真的假的。"男人不管小女人的抗拒,直接把她拉离了座位。 落初离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被男人拉着往舞池中间走,她挣扎不了,心跳的越来越快。 "祁扬!" "干嘛?" 话音一落,会场的灯忽然间灭了,顿时间人们陷入了一片黑暗。 祁扬下意识地抓紧了落初离的小手,随后,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带着甜甜的香气。 她居然主动亲了他。 第八十三章 度蜜月 那股强烈的感觉从身体猛地窜到脑门,祁扬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反客为主,牢牢的禁锢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昏暗的环境是一切都变得暧昧起来,说不明道不清。 舞池中间也有许多的人开始做些迷情的事情,几乎耳边回荡的都是喘气声。 落初离被男人紧紧地抱着,那么强烈的亲吻,她几乎面红耳赤,根本就无法呼吸。 明明只是为了不去跳舞,现在却偏偏闹到这种程度。 小手猛地用力,落初离推了推他的胸膛。 祁扬轻皱眉头,不舍地放开。 "你干嘛这样?"落初离嘴巴红红。 "你主动亲上来的,怪我?"男人在黑暗中弯了嘴角。 落初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红。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了轻微的电流声,灯缓缓地被拉开了。而就在这么一瞬间,落初离被男人一下子拉了出去。 穿过了人群,当所有的灯彻底亮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会场门口。 因为是vip会场,所以走廊里没有什么人,红色的地毯跟橘色的灯光打在祁扬的脸上,让人感觉有些不一样。 "你干嘛把我拉出来?" "回家。" "可是宴会还……"落初离咂咂嘴巴。 祁扬淡笑了一声,视线往下看。 落初离"啊"了一声,随后觉得自己又要长针眼了,他甩开男人的手,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使劲地往酒店外面跑。 这个男人是发情了吗,天哪。 祁扬擦擦嘴上的口红,靠着走廊平静了一会儿,随后,直接追了上去。 落初离跑到停车场,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一般都是在驾驶座等着的,所以,她看都没看就叫那个人开车。 而奇怪的是,前座的司机并没有应声,扭过来对她淡淡的笑了笑。 "英善?" "落小姐,祁少让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没上错车吧?"落初离再三确认了一下。 英善发动了车子,说了句,"当然没有。" 祁少来会场之前就认出了落初离的车,他让司机走开,然后守株待兔。 落初离眼见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推开门下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区别。 "你能送我回落家吗?我有点东西要拿。" "这个……祁少说立刻送您回家。" 一口气儿上不来,落初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决定装死不说话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祁扬的别墅,落初离看着那精装修的房子,默默的抖了抖嘴角,踩着高跟鞋就上楼去了。 脱了,衣服卸了妆,直接走进浴室,顺便把门锁上。 她本来以为祁扬没多久就回来了,所以洗澡洗得特别快,可是没想到都已经快11点了,那人还是没回来。 落初离慢悠悠的啃着樱桃,心想他不回来也好。 可是…… 他会不会…… 男人嘛,总是要泻火的。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男人。 摇了摇头,落初离告诉自己别多管闲事,她看得四下无人,然后悄悄地走进了书房。 祁扬的书房很干净,很整洁,除去那些低奢的装饰,更多的则是井井有条,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 巨大的书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书架还有一些办公用品,中间正放着一款限量版的笔记本,而在笔记本旁边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材料。 这乱放材料跟整个书房的整洁实在是不搭。 落初离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拿起来那些材料细细看了一下,全都是一些风景很优美的小岛。 几乎是旅游胜地。 难道他打算在国外开发?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祁扬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顺便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的东西。 "怎么乱翻我东西?" "哦,随便看看。"落初离放下材料,拍拍手。 祁扬也没生气,长腿缓缓的走过来拿起了那些东西。 "看好了吗?我觉得这些地方都挺适合度蜜月的。选一个?" 度?度蜜月? 落初离整个人又不好了。 第八十四章 看起来很像吻痕 "你要跟我度蜜月?" 落初离明显一脸的不可置信。 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没有什么必要非要度蜜月去吧。 "怎么,你又不愿意?"祁扬黑眸盯着落初离,继续不爽。 这女人三番五次地拒绝抗拒,时不时的又主动献好,真是让人火大。 祁扬特别想拿个小锤子,撬开这个女人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都想着什么呢。 欲擒故纵! 那她可真是纵太久了。 落初离尴尬地抓抓头,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看自己眼神不太对呢,感觉好像自己挺无情的? 拜托,半斤八两好不好? "我不是不愿意去,可是你大老板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度蜜月呀。"落初离迈着小步子上前,将那些资料整理好塞在了书本下面。 祁扬呵呵,捏捏她的小脸,"唉,你可真体贴。" "客气客气,这都是我身为妻子应该做的" 落初离摆摆小手表示这根本没什么。 祁扬挑眉,大手却一把攥住了他的小手,有些威胁到,"那你告诉我身为妻子还该做什么?" "嗯,你满脑子能不能不想那些事?" "不能!"男人扯住了她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娶老婆可不是当花瓶用的。"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落初离侧身躲开,"嗯,你那些资料我都看不懂,要去哪里啊?你真的有时间啊?" "我既然说有了,那就是有。" "哦,那你慢慢想吧,我回去睡觉了。" 落初离躲开那个男人的大手,快速的溜回了卧室。 总之今晚,她觉得有点危险。 祁扬这个大色狼贼心不死,她现在又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难不成真的要…… 那也太过份了吧,值得吗?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床上思考人生的落初离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猛的用被子蒙着了脑袋。 并且发出很大的鼾声。 祁扬嫌弃地看了一眼床上那团鼓起的被子,径直的迈着长腿走过去,二话不说,捏住了她的鼻子。 落初离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大眼瞪他,"你想杀人呢?" "我想杀了你。" "杀人是犯法的。" "哼,你也就敢跟我逞口舌之快。"男人傲慢的看她,随后绕过床尾,直接上了床。 漫长的夜一点儿的在消磨,落初离死死地捏着被角,使劲地往床边靠。 她打起八百分的精神,就怕身旁的这个男人突然暴走,可是很奇怪,他没有动,然后空气中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呼……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落初离也睡了。 这话说出去恐怕都不相信,有合法婚姻关系的两个人居然能这么和谐的不碰对方。 看来还真是没感情啊。 落初离敏感的感觉到,其实祁扬,身为男人的本能他或许想靠近自己,但是内心有一股劲儿,一直压着他。 总的来说就是,他生理上可以去找任何女人,但是心理上不太愿意碰她。 不过,这样也好。 第二天,周末 落初离本来就没打算早起来,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旁边的那个人也没起来。 祁扬就算喜欢睡懒觉也没晚到这个程度,着实有些意外。 落初离侧头盯了他很久,打量着他好看的五官,终于慢慢的靠近。 在他的脖子那里,有一个粉色的印记,看起来很像是吻痕… 第八十五章 旧情人? "宝贝,你是不是觉得老公特别好看?" 男人的黑眸忽然间睁开,然后一把把她抱到了怀里。 温柔的感觉环绕在周围,落初离鼻翼间全都是专属于这个男人身上的薄荷味道,非常的好闻。 "你确实特别好看。"落初离勾勾嘴角,觉得自己也不算撒谎。 祁扬很意外她的赞美,翻身压住了她。 清晨的男人是最可怕的,落初离鲜明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知道自己很危险。 "能先起来吗,你压得我很疼。" "我要说不呢?" "那我就咬你了。" "宝贝,这不怪我的,是你大早上垂涎我的美色。"男人捏住了她的小下巴,直接要亲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祁少,晴小姐来了。" "唔,晴小姐?"落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是哪位? 祁扬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放开了她。 "让她在外面等着,我马上下去。" 啧啧,这态度不太对劲。 落初离捂着自己的睡衣坐起来,然后看着那个男人慢条斯理的换衣服,在某个时刻又立刻低下了头。 太恶劣了,想换衣服可以换个地方,干嘛当着自己的面…… "害羞,不敢看吗?"空气里,那个人又调戏。 落初离咳咳,继续钻进被子里。 祁扬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傲人的身材,嘴角有了弧度。 "别装睡了,起来吧,跟我一起去见客人。" "是客人?还是故人?"落初离在被子里调侃。 她终于想起来这个"晴小姐"是哪一位了?记得自己上次去祁家,那个在门口警告自己的女人。 一看就是对祁扬有意思。 "哟,这是吃醋了?" "哼,我才没有。"落初离物尽了自己的睡衣,然后小步的去了衣帽间。 她才不会在乎这个男人有多少前任,只是希望大概收敛一下,毕竟自己脑袋上也不想有点颜色。 十分钟后 落初离穿戴整齐地下了楼,那里一男一女已经坐那儿吃午餐了。 "哎呀,嫂嫂下来了。"那个叫"晴小姐"的人看起来就精心打扮,连脖子上的项链都是限量最新款。 她站起身来,显得很热情的样子。 落初离点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不就是装嘛,谁不会。 祁扬看着这两个女人,觉得有点头疼,他对李晴确实比较纵容,但,也很不喜欢她那点儿小心思。 "这位李晴,是我的一个妹妹。"祁扬拉开了旁边的椅子,示意落初离坐过来。 落初离绕过李晴,直接坐到了祁扬旁边。 这男人还算不错啊,给自己面子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表明了自己是女主人的身份。 而李晴精致的妆容有了一丝裂缝,瞬间愈合,有些撒娇的坐回了刚刚的座位。 "祁哥哥对嫂嫂真好,你对我姐……" "住嘴。"啪嗒一声,银色的筷子被狠狠的扔在桌上。 祁扬的眼神变得冷厉,直直的盯着面前口不择言却好像撒娇的女人。 李晴抖了一下,然后眼圈就红了。 落初离嘴里咬着银丝卷,吧唧吧唧,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绿茶婊自有人收。 她可不想介入他们的恩怨。 不过,李晴的话没说完,自己也能猜到什么了。 祁扬之所以这么激动,大概是碰到了他的痛点,也就是说…… 旧情人? 第八十六章 为什么不吃醋? "哎呀,哭什么呀。" 落初离看着祁扬扭头就走了,决定再装下贤良淑德,但实际上,是幸灾乐祸。 她抽出张纸巾,放在了李晴的面前。 李晴擦干净眼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指重新抽了一张纸巾出来,并不领落初离的情。 "落初离,你别得意!" "我没得意啊。"落初离无辜地喝牛奶。 李晴冷笑一声,"你以为嫁给祁哥哥,你就万事圆满了?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还不是靠着祁哥哥,落氏集团才死而复生。" "有本事你也靠呀?" "你!" 落初离拍拍手,扔下了用过的纸巾,这顿早饭吃得很愉快,她很开心。 "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落初离嘴角得意地上扬,"过不久,我们就要去度蜜月了。很羡慕吧?" "呵!" "我就当你羡慕喽。" 气完了人,落初离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面对着桌上的午餐再无胃口,她深呼吸,嘴角却扬起来诡异的笑容。 落初离,你以为蜜月渡回来,你还能好好的吗。 祁扬,早晚会把你一脚踹开。 当天下午,英善拿着一堆公司的文件过来了,根祁扬在书房里待了很久。 落初离没有事儿干,就窝在客厅看电视,看着李晴留下来的灰色围巾,瘪瘪嘴。 这个女人还真有点儿小心思啊。 难不成过两天还要,以此为理由再来一趟? 不过看祁扬今天的态度,以后李晴要是想再来可得好好想一想了。 楼梯口,英善恭敬地站在那里,微微颔首。 "落小姐,祁少让您上去。" "怎么了,你们谈公事谈完了?"落初离继续吃苹果,动都没动。 刚刚她本来打算进去送咖啡的,然后再听点什么,哪里知道那个男人直接让她出来,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现在他让自己上去就上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落小姐,祁少一向都是这样的,他公私分明,请您理解一下。" "呵!"扬扬手,落初离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起身,然后快速的上楼,拉住了英善的胳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英善吓了一大跳。 他立刻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且不说祁少到底对落小姐有没有其他的心思,就是没有,他也不敢拉拉扯扯,要不然…… "你躲什么呀,我想问你个事儿。" "呃,您问。" "你们谈公事,他不让我在场,那如果是那位姓李的女人,就可以喽!" "李?你说的是李衡小……"英善听到她提起来这个姓氏,脸色明显就变了。 落初离一看就有问题,继续套话,"对对,是李晴的姐姐……" "落小姐,祁少在等您呢。" 快速的反应过来,英善长腿一绕,快速地抢先一步跑上了楼。 落初离呵呵一笑,开心得不得了。 原来叫李衡哦。 楼上,英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拿着刚刚牵好的文件,飞一般的逃走了。 落初离进来的时候嘚嘚瑟瑟,手指还开心的翘着,她看着那个背光而站的男人,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你胆子不小,敢套我身边人的话!" "随便问问嘛,你紧张什么。"落初离故意刺激他,"还是说,你对那个叫李衡的人念念不忘啊?" 没有预料中的暴怒,祁扬反而表现得很平静,他缓缓的走近,大手勾住了落初离的小腰。 "我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吗?" 落初离微笑不语,摇摇头。 男人收紧了手臂,俯下高贵的头,薄唇轻言在她耳边,"那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吃醋?" 第八十七章 一直深爱你 这人怎么回事儿啊,不吃醋还不好? 难道他的心目中就不会觉得自己通情达理吗? "落初离,我在问你话呢!" "你小点儿声,耳朵痛。"落初离躲避了他的视线。 男人黑眸深邃,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是因为不爱,所以不吃醋,对吧?" "唉呀,你在说什么呢。"落初离小心脏又咯噔一下,咬牙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我可爱你了,不爱你怎么会嫁给你!" "呵,是吗?" "是!" 抱着她的大手缓缓的松开,祁扬告诉自己别生气。他慢慢的走到书桌前,从一堆材料中抽出了其中一张,递给她。 "周一我们就过去,看看这个酒店喜不喜欢。" "你之前不是还让我自己选的?"落初离不高兴地看着他一眼。 祁扬点点她的小鼻子,"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似乎是昨晚没睡好,男人觉得有些困倦,他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心,温声道,"你自己先看看,我去睡一会儿。" 话毕,人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落初离对度蜜月去哪里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放下了手里的资料,作势要鼓捣那个电脑。 而出其不意的身后,传来了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准乱碰其他东西。" "切!"落初离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手。 而祁扬似乎还没有走,那种压人的气息久久不散去,而后,在落初离已经放下心来的时候,那人又开口了。 "落初离,不管你爱不爱我,早晚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宣言,让任何女人都有点惊心动魄。 落初离并没有回应,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 大概她是疯了,所以刚刚,心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天,落初离趁着周一上午男人去公司的时间,默默的又从衣柜间多加了两件衣服放到行李箱。 这还是第一次出国呢,总归是有些紧张。 昨天她已经跟养父说过了,而他也同意了。 只是…… 就那么想着,手机忽然间有了动静。 落初离低头一看,江离之打来的。 "喂?" "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你跟那个人去国外,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电话那端,男人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好像下一秒就要吼出来。 落初离觉得这孩子,长大后没有小时候好了,动不动情绪就不稳定,似乎有点儿精神疾病的先兆。 "离之哥哥,你对我真是越来越不温柔了!" "那你呢?以前什么事儿都跟我说,自从去了h市,你什么都瞒着我!" 落初离觉得委屈极了,明明就是他想太多。更何况之前也不是没有说啊,每次说了之后都要吵一架,为什么要说。 明明就是一项任务而已,干嘛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离之哥哥,你为什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我也知道我们以前很好,可是你看看,现在,一打电话我们就会吵架。"落初离斟酌用词,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 对面的江离之沉默了半分钟,叹气道,"因为,我在乎你啊。" "什么?" "小冬,因为我一直深爱你。" 头顶轰隆隆的几道雷,劈得落初离有点外焦里嫩,她大脑顿时间一片空白,陷入了漫长的失神。 第八十八章 喂,你晕船啊! 江离之居然说他深爱着自己? 天,这也太惊悚了吧。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但是自己从来都把他当哥哥看待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层。 似乎是预料到了落初离的沉默,江离之在电话那边苦笑了一声,"我早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离之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是,我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拒绝我。" 所有的情绪交杂在心中,落初离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何去回应。 她该去爱离之哥哥吗? 可是,好奇怪啊。 电话忽然间被挂断,将思考中的落初离拉回了现实。她默默的收紧了双臂,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而另一边 江离之被一个耳光打到了地上,他跪在猩红的地毯上,嘴角在流血。 紧接着,那人目光无情地扫射着他,"离之,我警告过你多少次!" "父亲,算了,你……" "住口!"男人的拐杖再一次落下来,打到了江离之的后背。 刺骨的疼缓缓的顺着肋骨蔓延,江离之颜色通红,紧紧地抓住了剩下的地毯。 他的眼睛不再是那么澄澈,变得黑暗。 一直到祁扬回来,落初离的整个头脑都是不清醒的,甚至连上车的时候,她居然忘记了把早就准备好的小行李包拿上了。 还是李姨追在身后跑了好几步,及时拦住了自己的车。 祁扬非常不爽的看着这个不走心的女人,恶狠狠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我天!"落初离回过神,直接呼痛。 男人冷冷的盯着她,"怎么,回神了吗?" "你不会叫我啊,干嘛咬我,很疼。" "疼才长记性,免得你在我面前想什么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 这人又想什么呢。 落初离揉揉自己疼痛的耳朵,扭过头去不理他。 两个人是乘坐晚上8点的航班,当飞机越过太平洋的时候,落初离悄悄地打开了窗户上的遮挡。 原来天空这么的深谙。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忽然间有个软软的脑袋靠了过来。 落初离扭头,就见到这个男人修长的睫毛眨眨,他下巴抵在自己的肩头,半眯着眼睛。 落初离咂咂嘴,"随便看看。" "这次情况特殊,等我们回来,会有私人飞机,直接到岛上来接的。" "你有私人飞机吗?"落初离表示有点兴奋。 祁扬黑色的眸子缓缓的恢复了清明,他看怪物一样看旁边的小女人,"当然有。" 哇哦 ,能坐私人飞机可真不错。 落初离觉得自己会来这趟也算不错了,又吃又喝走的时候,还能拿不少东西。 就是……被这个男人夺走了初吻并不甘心。 祁扬伸出大手拉下了机窗的遮挡物,他将小女人搂到自己怀里,然后戴上了眼罩。 "睡吧,明天中午就到了。" "哦……" 落初离这次没有挣扎,歪着头倒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两人这一睡就睡到第2天10点钟,机上传来预告,大概还有1个多小时就要下飞机了。 落初离本来以为下了飞机之后就能立刻到目的地,但奇怪的是,他们却驱车来到了一个港口。 那里有一条私人游轮。 "这,也是你的?"落初离看着那高高的白白的游轮,忍不住发问。 祁扬挑眉,"当然。" 有钱人真是烧钱啊。 落初离二话没说上了邮轮,然后默默的参观,着邮轮里的环境。 正可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里竟然被打造成了3室1厅,是有钱人玩乐的一个好地方。 落初离迎着海风站在甲板上,感受着海水的咸腥味,而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她扭头看这男人略微苍白的俊脸,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喂,你晕船啊!" 第八十九章 今天我要定你了 "没有。" "嗯哼?" 没有才怪! 落初离好心的从栏杆前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面前,拉了拉他的胳膊。 "要是撑不住就说,干嘛勉强呢?晕船又不是什么大事。" "呵,死不了。" 祁扬头晕的难受,借着落初离的力,坐在了甲板上,他修长的腿优雅的交叠中,没有一点晕船的狼狈。 落初离啧啧,顺势也坐了下来。 海风吹得两人的额发飞起,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头。在这样一片浪漫的风景中,轮船朝着某一个方向开去。 这里原来是一座私人小岛。 其实面积并不大,但是在茫茫大海中有着绝佳的位置,岛上只有基本的生活设施。在正中心,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堡。 城堡后面,有大片大片开得很大的紫色玫瑰。 的确很有异国风情。 "你选的地方不错呀?"落初离将手里的行李交给下人,然后跟着男人缓缓地上岸。 大概是因为晕车的后遗症实在太大,祁扬的脸色依然维持着苍白。 他精致的眉眼在海风中显得更加好看,只是浮现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他清了清嗓子,"是选得不错。" 拉着落初离的小手,祁扬大步朝着停车场走去,因为岛上几乎没有人,所以,他这车开得一路通畅。 落初离把头探出窗外,看这周围的环境,一片海洋中,这里仿佛一座孤岛。 可是……怎么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滴答一声,手上的窗户忽然间动了一下,落初离快速的缩回了自己的头跟手,然后有点儿生气地看着驾驶座的男人。 "祁少,你关窗户之前说一声行不行?我残疾了怎么办?" "反应还算够快。"男人冷哼了一声,继续开车。 转眼间,那种白色的城堡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落初离盯着这座城堡看了很久,扫视了一下周围,却发现这个地方荒废了很久,有些东西都是刚刚翻修过的。 度假那么多地方为什么,他偏偏选择这里? 无形中,落初我觉得不简单。 小手推开车门,她走下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刚刚下车的男人,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痕迹。 "走吧。" "嗯。" 这一次,他没有牵起来落初离的小手,而是直接迈动长腿走了进去。 落初离反射性地愣了一下,然后小跑着跟了进去。 这栋城堡完全的欧式风格,走廊上的壁画都是那种颜色很厚重的油画与金闪闪的楼梯对应相衬。 "左边走,那里是卧室。" "你很熟悉吗?"落初离看了他一眼。 祁扬笑笑,没说话。 "难道这个私人小岛也是你的?" 好奇心上来了,挡都挡不住。 男人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然间有点怪异的玩起了嘴角,他说,"不是。" 虽说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忽然间,祁扬一把抱住了她,直接走到了一间金色的门前,扭开了铁的把手。 入眼望去,整张大床占了房间的一半,它是一个圆形的,上面铺满了白色的纱帘,纱帘低垂下来,随着风缓缓的摇动。 紫色的玫瑰花瓣洒落在地毯上,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氛。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哼,你猜呢!"祁扬毫不留情的将怀里的小女人扔到床上,然后大手解开了领带。 "不是你刚刚才晕船,现在还有力气?" "我又没有力气,你试试就知道!" 大床猛地晃了一下,下一秒,落初离感觉身子陷了进去,她有些慌张地看着祁扬,这才明白他的想法。 如果说以前只是带着些可有可无的想法,那么现在,他完全就是势在必得,似乎被什么点燃了一样,太可怕。 "祁扬,你冷静一点,你是不是太急了,这大白天的……" "有些事情不分时间。"男人脱了衬衫,露出了精瘦的身材。 落初离侧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样,事情到了现在,她似乎无处可逃。 值得吗? 不,她不爱这个男人! 这句话在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落初离全身就有了力气,她猛地用力,抬腿往男人的某个部门顶过去。 一句话,这招百试百灵。 被攻击了全身最脆弱敏感的部位,祁扬瞬间煞白了脸,他黑眸强烈的震动,然后冷汗掉了下来。 "落!初!离!我今天要定你了!" 第九十章 吃干抹净不认账 清冷的薄唇还带着白色,祁扬抓回了已经碰到门把的小女人,直接摔回了大床上。 这一次,他不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大手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眼睛猩红,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靠,你是狗吗!疼死了!" 肩膀被男人剧烈的亲吻着,留下了一片片红痕…… 傍晚时分,海风顺着弓形窗户飘进来,带着独特的清新。外面,夕阳与还是交辉相映,别有一番风采。 白色的地毯上凌乱地撒落着紫色的花瓣,飞一吹,盖上了顺手乱扔的衣服。 祁扬揉着发疼的额头,鼻音很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然后看到了缩在墙角的小女人。 她裹着纯白色的被子,露出了软软的小脑袋,锁骨上全都是自己留下的吻痕,让人忍不住更想扑上去。 "呜呜呜~" "别哭了。"哑着嗓子,男人觉得头晕。 他掀开了被子,看到了床上那一抹红,心上顿时一软。 "过来。" "我不!"猛地摇摇头,落初离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一个人缩在床边,汗水泪水都分不清了,只是瑟瑟发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 祁扬费力地起身,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痛,他有些迷糊,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累。 他看着满地的凌乱,套上了自己的衣服,打开门,去了浴室。 落初离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态度,默默地在心里鄙视个遍。呵,得到手了果然就变了态度。 她摸着自己被男人亲的红红的脖子和肩膀,把他骂了个遍。 浴室里 透明的水流沿着自己的身体流下来,祁扬看着自己后背的抓痕,黑眸有些迷离。 总感觉,不太对劲儿。 可…… 门外,隐隐地传来了声音。 他关了花洒,擦擦自己,围着浴巾就走了出去。 落初离当时正趴在地上,用被子围成一团,她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小嘴瘪瘪,"你弄得我都站不起来了。" 她的言语中带着强烈的控诉,让祁扬眉头一挑。 祁扬叹了口气,弯下身体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 "我都说不要了,你太过份了!" "很疼?"祁扬揉揉她的软发。 落初离吸吸鼻子,直接扑倒了男人的怀里,忙不迭地点头。 从小小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在被子上,小脑袋靠着他,一脸依恋。 都说女孩子对第一个男人有特殊情结,这下子,祁扬看着怀里小人儿的样子,算是认同了。 "我抱你去洗澡?"大手擦擦她的眼泪,男人温柔了许多。 落初离小手一顿,摇摇头。 "不洗澡吗?" "你把我的行李拿来,我要换衣服。" 祁扬笑笑,亲亲她的小脸,转身就出了门。 落初离擦擦眼泪,一下子倒在了大床上,她摸着自己还在发疼的小腿,满脸心疼。 还好,已经不流血了。 猛地扔掉了被子,落初离快速地钻进了浴室。 在祁扬回来前,她已经穿了之前被撕坏的衣服,可怜兮兮地坐在了沙发上,水淋淋地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祁扬从没看见落初离这么示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被电了一下。 他慢慢地走向她,亲吻了她的唇。 这一次,再也没有强取豪夺的味道,反而慢慢的温柔缱绻。 落初离被他紧紧地抱着,纹丝不动,可是,她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声,除了他的,还有她的。 一吻结束,地上的电话忽然间响起来。 祁扬起身,捡起来,滑开了手机屏幕。 "祁少,找到了。" "很好,我一会儿过去。" 落初离耳朵一动,快速地拉住了祁扬的大手,她咬唇,羞答答道,"你该不会,吃干抹净不认账吧。" 第九十一章 你不是落初离? 不认账? 祁扬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愉快,大手猛地捞起来她的小腰,柔情道,"我都娶你了,还想让我怎么认账?" "唔,那你会好好爱护我吗?" "呵,你是我老婆。"男人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疼爱有加。 落初离弯弯嘴角,笑了。 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说自己是他老婆。 还好…她刚刚没有失身,否则,可真是鸡飞蛋打。 男人打开了落初离的行李箱,从里面随便拿出来了米色长裙。 "肚子饿不饿?跟我一起下楼吧。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海鲜大餐,你喜欢的。" "嗯,我知道了。" 落初离娇羞的点点头,随后抱着衣服找了个角落,换衣服去了。 祁扬盯着她后背那些痕迹,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太多。 因为临海,所以海鲜都是新鲜的。祁扬又请了专门的大厨,煎炒煮炸,弄的整个餐厅都香喷喷的。 落初离体贴地夹起一筷子三文鱼,伸到了祁扬的面前,"啊~" "嗯哼?"男人很意外,难得的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张开薄唇,一口咬住了小女人送过来的三文鱼。 甜甜的滋味在味蕾散开,祁扬满意地亲了亲她的小脸。 他有种错觉,他们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一顿晚餐吃得情意满满,两个人似乎脸上都挂着笑容,气氛相当和谐。 与此同时,国外的一场手术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余芳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盯着那红色的灯光,终于,灯灭了。 带来的翻译立刻上前,迎向了主治医师。 "放心,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看后续的情况。这种手术风险很大,您之前也了解了。能不能恢复看上帝吧。" "谢谢,谢谢。" 余芳看着自家女儿虚弱的模样,小跑着跟着推车上前。 她的内心犹如焦火一般,势要把复仇实现。 拐角处,黑衣人看着这一幕,打通了一个跨洋电话。 "嗯,我知道,看看情况。"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像小提琴一样。 落初离踩着拖鞋,一步一步地跟着他,心上有些八卦。 又说了两句,男人挂了电话。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有美女给你打电话啊!" "你这丫头,这次知道吃醋了?"祁扬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满脸调戏。 落初离咂咂嘴巴,抱着男人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不过,话说回来,你带我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廊的灯越来越明亮,等到尽头,有一扇似乎是通往地下的电子门。 "这是?"落初离有些疑惑。 "来,站好。" 男人没有回答他,直接按下了电子门的某个按钮,一串英文忽然间响起来,随后门上的电子仪器,出现了人体虹膜验证。 "乖,扫一下。"男人拍了一下她的小肩膀。 落初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扭开了头。 "什么情况啊。" "有个礼物送你,需要你开下门。" "那为什么……" "先开,就知道了。"大手强硬的按住了落初离的小脸,直接往验证的电子屏幕那边去。 嘀嘀嘀,漫长的进度条在中间戛然而止,随后出现了"匹配错误"的英文。 怎么会这样? 祁扬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掰过来落初离的小脸,强迫她又试了几次。 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男人的语气变冷,捏住了落初离的小脸。 "什么为什么!" 落初离推开他,揉揉自己的小脸。 灯光下,他的脸变的很可怕。 良久,冷声道,"难道,你不是落初离?" 第九十二章 玫瑰庄园 扑通扑通…… 落初离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要跳出胸口,她猛地推开男人的大手,后退了好几步。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祁扬缓步上前,"为什么你解不开这个密码?打不开这个门!" 他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这一刻,居然出了错! 这个人神经病啊。 落初离这么想着已经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腿。 大概是刚刚洗澡太急了,直接发炎肿起来了。 "你不是说送我礼物的吗?这算什么啊!" "礼物,去他妈的礼物!" 男人双手缓缓地暴起青筋,那模样有些失去了平常的优雅自若,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似乎要把她撕碎。 那个人,那个老狐狸,骗了他! 明明说好了有落初离,他就可以进来的! 他废了那么多心思得到了这座岛的地址,娶了他的女儿,到最后,这一切都是骗局! 落初离,根本就没有用! 脑袋嗡的一下,祁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他视线中的小女人忽然间变得模糊,然后有些撑不住地靠在墙上。 "喂,你,你怎么了?"落初离觉得他的脸色不对。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像是病了。 高大的身体缓缓滑落,俊美如斯的男人就那么倒了下去,扑到了落初离的身上。 他抓着她的手臂,死死不肯当开。 好烫啊! 原来他生病了…… 死命地把拉开男人的大手,落初离小跑着往刚刚来的地方去,她打开门一扇门,看到了在外面的保镖。 "祁少晕倒了,你们帮忙叫个医生。" "祁少?"闻言,保镖立刻就闯了进去。 同时,英善也姗姗来迟,他看了一眼脸上有红的落初离,点点头,跑了进去。 祁扬发烧了,快40度,真是没看出来。 落初离看着被一群人包围着的男人,缓缓地退了出去。她一直疑惑祁扬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从刚刚来看,一切有了答案。 祁扬想让自己帮他打开那扇门,那门里应该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可是……是什么呢? 就这么想着,她缓缓地来到了后花园,闻着扑鼻的玫瑰花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那片玫瑰花园。 这是人工养殖的,并且常年盛开。 花园中间有个小小的卫星喷泉,右边是双人的秋千。 "落小姐,恕我直言,您应该上楼陪着祁少。"身后,英善忽然出现。 落初离侧头看他,嘴角冷笑。 她刚清楚自己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人,却无法接受这些人用妻子的名义捆住她。 "不,我想他不需要我。" 一屁股坐在秋千上,落初离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起来。 英善看着她的模样,隐隐地回忆起了些事情。这里,曾经属于祁少和那个女子。 "落小姐,您还是上去吧。"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说。"英善颔首。 落初离擦擦衣服上的土,站起身来,"我没用了,是不是就要被一脚踹开了。" "落小姐……您……" "回答我的问题,没关系。" 英善摇摇头,"祁少,应该不会这么做。您是他的合法妻子,至少,你们有法律关系。" "呵呵。"落初离眉眼变得冷漠,"是啊,我们也只有法律关系。" 深夜,夜空寂静无声 落初离站在主卧室的窗口,远远地眺望着那片香氛的玫瑰花园。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问,只是静静的站着。 祁扬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她的背影,伸出了手。 "过来。" "……" 落初离笑笑,走了过去,她按住了男人的大手,有些无奈。 "祁扬,那片玫瑰庄园,你是为谁种的?" 第九十三章 照顾了他一整夜 "咳咳,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我是你的妻子。"落初离理直气壮地开口,"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呵,那我倒是十分后悔娶了你。" 嘴上这么说,男人却反握住了落初离的小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要把她捏碎了。 落初离很疼,但是没出声。 良久,男人开口。 "这里曾经是我买下来的小岛,是我送给……我初恋的生日礼物。" "哇哦。"落初离没表情。 她想,有钱人就是豪气。 落初离不仅连初恋都没有,更没有人送自己这么其价值吓人的小岛。 "后来,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们没有在一起。她一个人回了这个地方,将这座岛卖给了别人,跳下了海。而我一直在找这块地,后来才得知被你父亲买走了。"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落初离继续面无表情。 祁扬长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以缓解感冒带来的疼痛,他慢慢地起身,靠在了后面的抱枕上,继续道,"我跟你父亲有交易,只要我娶你,他可以把这座岛还给我。那个时候,就是你出事之前的半年前,落氏集团毕竟快不行了。"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拿回这座岛,来缅怀你的旧情人?" "咳咳,你可以这么说。" 落初离嘴角弯弯,抽开了自己的小手,她拿出旁边的退热贴,扣在了男人白皙饱满的额头。 "你还是睡吧。医生说,你该好好休息的。"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你去开那个门吗?"祁扬眯起来了眼睛。 落初离摇摇头,"那是你的隐私,我不愿意听。" 无非是什么旧情人的遗物 ,自己何必介怀?只是看他刚刚那副吓人的态度,恐怕,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女子吧。 祁扬看落初离这么说,下意识地抬起来大手,想要触碰一下她的小脸,可是下一秒,被落初离狠狠地躲开。 "吃醋了?"男人不怒反笑。 落初离黑亮亮的眼睛闪着幽怨,还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她点点头,"是的,我吃醋了。" 落初离即使不想承认,但也必须承认,刚刚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确实别扭了。 她不认为这是吃醋,因为她不爱这个男人。 可是,刚刚祁扬在走廊里那么凶自己,是为了另一个他珍视的女人,想起来怎么都不会开心了。 时针慢慢地走过了午夜,床上的人也逐渐睡了过去,他时不时地睁眼看看坐在窗前的小女人,弯了弯嘴角。 也许是生病的人太脆弱了,他才会跟她说这些。 尽管,有所保留。 第二天早上,小岛下起了毛毛细雨,落初离疲惫地从床上起来,然后看到了自己身上被盖好的被子。 祁扬应该睡醒了,不在这里。 落初离揉揉发疼的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她本来想刷个新闻,却意外看到了静音模式下的二十个电话。 小手回拨过去,很快通了。 "大哥,国际长途,有话快说。"语气故作轻松,落初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江离之了。 对面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严肃,"小离,你怎样?" "挺好的。" "安全吗?" "很安全。"落初离走下床,看到了雨中撑伞,站在玫瑰庄园里的男人。 他修长的身子在花海里,挺拔而高贵,那些花都比不过他好看。 电话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江离之开了口,"你的身世有线索了。" 楼下,祁扬似乎感知到什么,转过身抬头看着落初离所在的方向。 他冲着窗台边的她淡笑,脑海中是昨晚的场景。 昨晚,他难受的浑身发冷,是楼上那个小女人帮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喂他喝水。 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这么照顾他了。 而这个一直被自己利用的女人,居然照顾了自己一整夜。自己醒来时,她的眼睛都是肿的。 落初离,尽管我不愿意承认,我对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第九十四章 试着去喜欢她 细雨从窗户慢慢地飘进来,打湿了落初离的衬衫,她轻轻地抹去了衣服上的水滴,打算关上窗户。 因为这座城堡的窗户很重,她落锁的时候有些费力,紧紧地按着右边的窗户,却怎么也合不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白皙的大手伸了过来,他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窗户落了锁。 温热的感觉贴在后背,落初离下意识地扭头,对上了男人深邃的黑眸,下一秒,她被牢牢拥入了怀中。 "刚刚站在这里想什么?"低沉的声音缠绕在她的耳边。 落初离笑笑,"那你刚刚在下面想什么?" "我在问你话。" "那我也在问你……唔唔唔!" 清冷的薄唇突然间吻上来,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祁扬扣着她的小脑袋,用力地似乎要把她吻进自己的骨血。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你这张嘴,我有的是办法堵住。" "流氓。"落初离张张嘴,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男人捏捏她的小脸,调戏道,"对你,我就是流氓。" 这个人,怎么…… 落初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祁扬的态度有点儿不一样了。 以前他也是这样调戏人,但是现在他的眼睛里居然有几分真? "离我远一点,你生病了会传给我。"落初离推他。 祁扬不理她,顺手把她抱到床上,"亲都亲过了,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落初离不置可否,耸耸肩膀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着什么急。" "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来带我度蜜月的。祁少日理万机就别浪费时间了。" 说这话的时候,落初离的脸上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自嘲。 这些表情,祁扬尽收眼底。 他慢慢地抚摸着落初离锁骨上的吻痕,一字一句道,"谁说我不是真心的了?" "哦?可是,我以为你对你的旧情人念念不忘。" "我不想提这个。" 男人闻言,转移了视线。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落初离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她不应该问这些的,她现在只想先离开。 搞清楚自己的当年到底是怎么被拐卖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祁扬……等回去了,她想,他们应该结束了。 "肚子饿了,去吃饭。" "喂,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祁扬拉起来她,然后下楼来到了餐厅。 大厨早就把早餐端出来,新鲜的三明治,培根,冒着热气的香煎鳕鱼。 落初离本来没胃口,看到这么好吃的早餐也变得有胃口了。她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开始动筷子。 祁扬昨晚烧得很严重,所以即使现在退烧了,也还是没什么胃口。 他喝了两口果汁,然后就看着落初离吧嗒吧嗒的小嘴。 "雨停了,我们去海边吧。" "啊?"落初离咬了口牛角包,"去干嘛?" "散步。" 散步? 想着那凉爽的海风,落初离也觉得挺好的,这个小岛跟北方温差大得很,也可以体验一些别样的风味。 她告诉自己就当来旅游的。 下午五点钟,夕阳西下。 落初离穿着长长的波西米亚大长裙,带着圆圆的小草帽,兴冲冲地跟男人来到了海边,看着哗啦啦的海水,嘴角都泛光。 祁扬拉着她的小手,在那样浪漫的风景下,迷惑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他想,即使这不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但,也并不是不可以。 也许,他可以试着去喜欢落初离。 第九十五章 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里会有鱼吗?" "应该有吧。" "那我们钓鱼吧。"落初离眨着大眼睛。 祁扬挑眉,有些意外,"你会钓鱼吗?" 落初离点点头。 她以前在南部的时候经常去海边的,虽然是为了任务需要,不过,给海边的那位老人家学了几手。 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可是,钓鱼还是有些技巧的,比如位置,时间,包括放饵的力度。 祁扬本来想带她随便走走,可落初离既然有这样的要求,他也欣然应允了。 英善在接到电话后,火速的从带来的备用行李里掏出了两个鱼竿,开车送到了海边。 "祁少,这个是下面的人带来的,可能功能不如您从米兰定做来的合用。" "嗯,没关系。"祁扬接过来鱼竿,把那个红色的递给了落初离。 落初离接过鱼竿后,就抱着小盒子穿鱼饵去了。 英善犹豫了一下,附耳过去 "祁少,祁泽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要不要……" "不行,动静太大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拿到那个东西。这座岛,有它存在的必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立刻回去吗?" "不,我发现在这里呆着未必不好。"男人撸了衬衫袖子,摘下来手腕上的手表,"传消息出去,我要跟我的新婚妻子度蜜月,公司事务一概不理。" 商场如战场,就是那个人以为他松懈了。 他倒要看看,祁泽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远处,落初离利落的抛了鱼竿,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两个男人的神神秘秘,她摇摇手,有些不爽道,"喂,还钓不钓鱼了!" "马上就来。"男人拍了拍英善的肩膀,"先回去休息吧。告诉大厨晚上做三文鱼。" 英善得令,看着落初离摩拳擦掌的模样,不打扰这两个人的约会。 他真的觉得,祁少这次打算认真了。 那么多年来,祁少都不太相信女人,如果能解开那个心结的话,未免不是好事。 祁扬拎着鱼桶慢悠悠地走到落初离身边,在她不爽的眼神中,优雅地弄了鱼饵,啪的一声甩到了海面。 黑眸得意的眨了眨,随后侧头亲了她的脸颊。 "喂,你钓鱼就钓鱼,亲我干嘛!" "想亲就亲,不行?" "行。"落初离呵呵一笑,摸摸自己发红的耳朵。 她越来越害怕祁扬的接近了,不知是自己的抵抗力弱了,还是这个人的越来越会勾人了。 他的话真真假假,自己还是要留心。 一个波浪打过来,忽然间,黑色的鱼竿变得沉重,祁扬看着沉入水的鱼鳔,大手收紧了鱼线。 这就,钓到了? 落初离皱着小眉头看他的动作,微微不高兴。 啪嗒啪嗒,圆滚滚的鱼儿反复拍打在沙滩上,奋力挣脱,然后,被某只白皙的大手扔进了鱼桶里。 "哇哦,石斑鱼啊!落初离哼了一声,表示嫉妒。 男人笑笑,"要不然算你钓的?" "切,不稀罕。" 话一说完,红色的鱼竿开始变重,落初离眼睛一亮,快速地收紧了鱼线,嘴里还念念叨叨,"看我给你钓个厉害的!" 祁扬"嗯哼"一声,表示自己很期待。 啪嗒啪嗒,同样是一条石斑鱼,只不过,比祁扬钓上来的小了一圈。 落初离瘪瘪嘴,将鱼慢慢地放到了鱼桶里。 "不高兴了?" "没有。"某女嘴硬。 祁扬收起了鱼竿,从背后抱住了她,他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大手也盖住了她的小手。 "不高兴,我帮你钓。" "你……"落初离侧头,看着男人精致的侧脸,有些迷惑,"是不是吃错药了?" 第九十六章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什么意思?"男人明知故问。 落初离紧紧地握着鱼竿,微微地躲了躲他越来越近的呼吸。 祁扬,他到底在搞什么! "我不钓鱼了,我们回去吧。" "怎么又不钓了?" "呃,没意思。"落初离怂了怂肩膀,顺利从男人的双臂下逃了出去。 鱼竿变得越来越重,祁扬却没有心思管会不会钓上来鱼,他扔了鱼竿,让它随海水远去。限量版的水鞋在沙滩上留下痕迹,他慢跑着,抓回了要逃跑的小女人。 "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男人长臂圈住她,轻轻一带,将她抱倒在软软的沙滩上,五颜六色的贝壳半隐,迷花了人的眼。 "你不会在这个地方乱来吧!" "你喜欢?" "当然不喜欢。" 落初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是挺美的。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来场露天野战吧。 祁扬挑眉,捏捏她的小脸,"说实话,我也不喜欢。" "那你还不让我起来?" "好吧。但你不能再跑了。" 呃… 落初离无语,点点头。 下一秒钟,她被男人横抱起来,几乎是扛回来了城堡。 钓上来的两条鱼终究没有变成生鱼片,大厨直接把它们一道红烧,一道水煮,鱼香飘满了餐厅。 落初离很体贴地给男人递了张纸巾,随后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比起西餐,自己还是喜欢中餐的。 祁扬擦擦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破开鱼的肥美背部,夹起一口白嫩的鱼肉,放到口中。 "好吃吗?"他放下筷子。 落初离忙着吃,看都没看他,小米般的点头。 男人很不满意她敷衍的态度,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该尊重一下我。" 落初离内心翻白眼,堆起来满脸的笑容,她放下筷子,看着他,非常郑重道,"哎呀,这鱼真好吃,怪不得是祁少钓上来的。" 祁扬浅笑,"呵,算你识相。" 一顿饭吃得也算愉快,落初离看着天色渐晚,又开始担心晚上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洗完澡后,落初离裹着严严实实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问看书的男人。 祁扬摘了金色眼镜,伸手把她拉上了床。 刚刚还在看的书被扔到地上,男人将小女人裹到怀里,听着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我不想回去了。" "你说什么?"震惊之余,落初离不敢动。 因为,男人现在已经明显的呼吸急促,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任何反应自己都一清二楚。 "我说……"耳边低语,男人已经吻了上来。 那么一瞬间,落初离紧紧地抓紧了被角,这一吻,带着强烈的把刀切,直到她浑身发软,呼吸困难。 但很庆幸,祁扬大概是顾及她的身体,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落初离看着逐渐暗下来的灯光,被迫在男人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没敢睡,因为这么近距离的抱着睡,总是让人感觉到危险。 "睡不着?"头顶,男人好听的声音传来。 "你真不打算走了?" "陪你不好吗?我说了我们是来度蜜月的。" "可是……"落初离心里不踏实。 祁扬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黑暗中捏起来她的小下巴,"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他跟自己道谢? 落初离心跳的很快,觉得不太对劲儿?祁扬也会说谢谢,太阳大概从西边起来了。 是九十七章 满脑子河蟹思想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哼,这个答案我满意。"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睡吧。" 睡? 落初离黑暗中吸吸鼻子,她想,自己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 比起来担心祁扬会乱来,他这样才更吓人的。她害怕他对她好,因为,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不敢走心。 一走几天,祁氏集团还在正常运转,只是,商界的小道消息流传得很玄乎,比如说祁扬为了美色废了公。 祁泽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都一个礼拜了,那个弟弟还不回来。 "祁总,东边那个项目已经快收尾了,我们要不要进行举报?趁着祁扬不在,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不着急。"祁泽看着h市的股价,若有所思。 他一直想要拿回祁扬所有的一切,只是贸然行动,势必容易上当。 祁扬真的爱落初离? 打死他都不相信,尤其听说他们度蜜月去居然是去那个岛。谁不知道祁扬曾经有那么个谈婚论嫁的初恋,他娶落初离也不过是为了那个地方。 啧啧,这个弟弟可真长情啊! 外面风波诡谲,早上却风平浪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接连四五天了,这个岛上都是艳阳高照,气温也逐渐的热了起来。 落初离躺在客厅大大的沙发上,吃着空运过来的冰淇淋,吹着空调看录像。 这里,没有信号。 她无法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但是祁扬很清楚,他手里拿着电脑,时不时地敲两下键盘。 因为里面东西的特殊性,这个电脑是由英善亲自送回h市祁氏集团的。 落初离几次都想偷偷地看一眼,然后被男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一次,落初离果断放弃。 而祁扬却一反常态,主动冲她招了招手,"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落初离很有志气地不答,继续啃冰淇淋。 一口,两口,三口…… 祁扬爆发了。 老实说,他最近可算是憋着一股火,正无处发泄呢。 落初离这家伙,每次一到晚上睡觉救开始胡搅蛮缠,自己刚刚要做什么,她救乱嚷嚷说有阴影。 "什么阴影?"祁扬表示很不理解。 "你第一次对我那么残暴,你看看,我身上的痕迹还没消呢!" "那你皮肤敏感,不代表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不管,你要是强硬来,以后我们都不会幸福的!" 一回想起来那个场景,祁扬就难受的压根杨洋,可落初离说的理直气壮,他从心里升起来很大的愧疚。 他甚至怀疑,自己那天到底有多残暴。 可是,印象很模糊……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做什么可就说不准了!" "哎,过来了,过来了!"落初离一听他这么说,赶紧跑过来了。 男人顺手,将她拉到了大腿上。 "看看这个,落氏集团现在已经正常运转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这么快啊。"落初离都想为他鼓掌了。 祁扬眉头一皱,发现这丫头不符合自己的预料,怎么感觉还有点儿失望呢。 "你好像并不高兴?" "哦,不不不,我是在夸你厉害。" 落初离虚伪的笑笑,然后打起了心里的小算盘。 运转正常也是好事,到时候卖了股权,自己能拿到更多钱。 她这种态度是夸人吗?祁扬表示并不赞同。 "落初离。" "啊?" "其实我不止这个厉害。"男人不老实的大手缓缓向上爬,语气逐渐变的暧昧,"我还有更厉害的,你要试试吗" 落初离嘴角僵硬,看着已经被合上的电脑,随手扔掉的毛毯,再看看自己和他的姿势,她意识到情况不妙。 这个人,真是满脑子河蟹思想。 第九十八章 亲自打断你的腿 "我不试,你厉害我知道啊。" "花言巧语也没用。"祁扬目光灼灼,分明下一秒就要讲她吞入腹中。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我们明天再去海边玩好不好?" 带着撒娇的语气,落初离按住了他的大手。 祁扬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事,所以点头答应了。 "那你教我开游艇吧!" "这么好学?" "好不好?"落初离拉住了男人的大手。 见她这么主动,祁扬笑眯眯地说好。 他猛地起身,然后抱着落初离往楼上走去,这次,到嘴的鸭子可不能再飞了。 落初离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应对,不知不觉间,就被祁扬扔到了大床上。 "你别乱来啊,明天要去海边,我要是浑身酸痛,玩不了了!" "那就改天,着什么急。" 哼,你不急,我急! 落初离后退着,自己缩到了墙角,她从兜里掏出了白色的药片,心里想想要不要再用一次麻药。 可是,这个男人那么聪明,他肯定会意识到的。 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内心百转千回,落初离咬牙,心里有蹦出了一计,只是,她有些迷惑,这到底是不是值得啊。 那有人结婚一直伤自己的? "乖,快点儿脱衣服。"耳边,男人的恶魔诱惑。 落初离抬头,略微娇羞的勾住了他的脖子,"那你轻一点哦,我真的怕疼。" "当然。" 薄唇立刻吻了上来,落初离没有拒绝,她似乎还有些迎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男人的俊脸。 切,很享受吗? 小手蹭蹭男人的衣领,落初离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猛地用力,然后滚了两圈,摔下了床。 欧式的大床一般都比较高,所以,床下会有些缓冲的东西,只不过落初离故意的避开了那一块,砰的一声撞到了木头矮柜上。 "啊!好疼啊。" "摔到哪里了?"男人清醒过来,看着在地上抱着腿的人儿。 "脚腕扭到了!"吸吸鼻子,落初离可谓是可怜兮兮。 祁扬下床,半蹲下来查看着她的脚腕,果然肿起来一大片,看来是扭到了。 "快救救我,我疼死了!" "死不了…"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后背。 "唔,你还掐我!" "活该。" 男人伸手拿起来床头柜上的电话,让带来的私人医生过来。 床上一片凌乱,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医生看着这两个人,然后心里暗暗念叨着,这可真是年少轻狂啊。 "祁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脚腕扭伤了,虽说不严重,但是十天半个月也是好不了的。"咳嗽了两声,医生继续道,"最好还是不要做比较剧烈的运动。" 祁扬闻言,阴着脸说,"知道了。" 落初离不着痕迹地弯了嘴角,也感概自己真是够了,脚腕肿的很厉害。 医生见祁扬面色不善,默默地拎着药箱出去了,这小两口吵架哦,旁人可是万万插不了嘴。 门被关上,主卧室里窒息的沉默。 落初离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她动了动自己的右脚,可怜兮兮。 "疼死了……" "哼,那你往上撞的时候没想过疼吗?"男人坐下来,故意碰了一下她的脚腕。 嘶……这个变态的男人。 落初离皱着小眉头,责怪地瞪他,"你就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啊!" "那要看你值不值得!" "什么意思?" "哼,初离,苦肉计用得挺顺手的嘛!" 呃,他果然知道了! 打起精神,落初离继续装作可怜无辜,她咽口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吗?呵,没关系。"男人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另一只完好的脚腕,轻轻用力。 咔嚓一声,痛得落初离冷汗直冒。 祁扬嘴角邪恶地一笑,"下次再敢用这招,就不只是这样了,我会亲自打断你的腿。" 第九十九章 他已经吻上了瘾 他,凶起来真的挺可怕的。 落初离揉着被他弄伤的左脚,鼓起了腮帮子,她没敢瞪他了,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 祁扬教训性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开门走了出去。 可怜的医生刚刚下楼,正庆幸着逃出来呢,就听到祁少在后面叫他。 "你再过去一趟,她左脚也扭了。" "啊?"医生头冒冷汗。 祁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啊什么啊,上去啊。" "是是是,祁少,我这就去。" 医生看着自家老板明显一副欲求不满的脸,吓得三步并两步,蹭蹭地往上爬。 英善在楼下看着祁扬,微微低了头,没敢说话。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总之祁少的心情不爽,那倒是真的。 "英善。" "祁少。" "你说她怎么想的?看起来好像很爱我,可其实……"祁扬揉了揉眉心。 "那祁少呢,您对……" "我不知道。" 长腿迈下了最后一节楼梯,祁扬套上了大衣,往地下走去。 若说刚刚开始跟落初离在一起只是为了拿回这个岛,那么现在似乎有点儿变化了。 无形中,他对这个女人从感兴趣到了开始上心。到刚刚为止,他一直以为是那天落初离的照顾而心生好感,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也许从某个时候起,他就…… 但,这是爱吗? 他可能会爱一个人吗! 忽然间,英善打断了他的思路。 "祁少,我们之前已经用了各种方法,但是都打不开这道门。" "嗯。"祁扬回过神来,推了推那扇纹丝不动的门。 "我不知道落初离的父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当时的承诺,到现在为止对我一点儿用也没有。反倒是我帮他救活了落氏,收留了他女儿。" "可惜落总去世了,否则……" "呵,他的死可不是意外。" "那祁少打算……"英善有了些揣测。 男人挑眉,看着那扇门,幽幽道,"看落初离表现。" 第二天早上,外面艳阳高照 落初离睡梦中习惯性地踢踢腿,然后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真是…… 祁扬这个人狠起来是真狠。 她本来以为他对她挺特别的,可是,谁知道他会下那么重的手。现在两个肿肿的脚脖子,她连行动都困难了。 拿出特制的手机,落初离瞄着那一小格的信号,她打了几个简短的字,咬牙发了出去。 上次能接到江离之的电话,后来就不行了。这座岛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是与世隔绝。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落初离快速地将手机装起来,然后倚着窗边红着眼,她小手揉着自己的脚脖子,时不时地嘀嘀咕咕。 祁扬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啧啧,这是装可怜呢。 "睡得好吗?"男人缓步走近。 落初离生气地别开小脑袋,望着窗外。 "问你话呢!" "睡得不好。我的脚可疼了,我怎么可能睡得好。" "呵,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男人大手强硬的扭过了她的小脸,让她看着自己。 落初离鼓着小脸,嚷嚷道,"我错了,你别打我了。" "呵,乖,我不打你。"祁扬松开自己的手,薄唇附了上来。 软软的唇是那么的让他迷恋,他闭上黑亮的眼睛,感受着怀里小人儿的馨香。 没错,祁扬想,对她,他已经吻上了瘾。 第一百章 走肾不走心 哎呀,又不能呼吸了。 落初离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衬衫,硬生生在上面弄出一朵花儿来。 本来还想着离开的时候,一件一件将祁扬讨得便宜的要回来,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人到底亲了她多少回啊! 秒针在一点儿一点儿地移动,渐渐地,男人终于不舍得放开了她。 落初离就像一条濒死的小鱼,非常努力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啊,活过来了。 祁扬不觉得有什么,他舔了舔薄唇,准备再来一次。 "呀,呀,呀,差不多得啦!"落初离反应过来,挡住了他。 男人不爽,"亲一下怎么了?" "都亲好多下了…"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落初离打了个滚儿,"我饿了,能让我先吃个饭吗?" 肚子很适时地响了两声,控诉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过份。 祁扬优雅地解开了袖口,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先洗漱。" "呵,我不在乎。"落初离咬唇,她是真的很饿。 男人挑眉,自然道,"我在乎。" 落初离内心狂哔哔,想说,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臭讲究了。 神经病。 "你是不是在骂我?"头顶,男人忽然间开口。 落初离一个激灵,猛地摇头。 这家伙,大概有透视眼吧。 看来不仅仅是神经病,还变态。 餐桌上,简简单单地一份西式早餐。 烤的焦黄的奶酪吐司,煎的喷香的培根,刚刚煮过的咖啡牛奶,还有炸的留言的椒盐海虾。 真的是让人食欲大开。 落初离想着自己要好好补充一下受伤的身体,一口半个吐司,整片培根,脸颊鼓的不得了。 祁扬嫌弃地看着,摇了摇头。 他非常优雅地咬了一口吐司,眼神却还是盯着那个小女人。 从小,祁扬的母亲就教导他良好的社交礼仪,人前,他也从来都是楷模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在面对落初离的失礼,他发现自己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 这要放在以前,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你看我干嘛,不吃饭啊?" "不,我觉得你盘子里的好吃。"男人眼睛放光。 落初离嘴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一口咽了下去,她看看自己盘子里乱七八糟的残渣,嘴角抖了抖。 不好意思,盘子里都吃完了。 伸手又加了一片奶酪吐司,落初离继续埋头苦吃,跟个小松鼠一样。 祁扬眼角跳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这小女人,可真不识趣。 自己都这样说了,难道她就不能深情款款地喂喂他吗! 再好的美食都没了胃口,男人起身,擦擦嘴角就走了。 落初离望着他越来越远,并且明显不怎么高兴的背影,咕咚咕咚地把牛奶喝了。 这个人又怎么了?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转眼间,又过了三天。 这三天,祁扬可谓是对她软硬兼施,呵护备至,好得让人迷惑。 落初离再笨,也意识到了什么,这个人没有演戏了。 终于,某天晚上,当男人再一次地抱她上床睡觉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了。 "你,你最近对我怎么这么好?" 祁扬扯下来她脚上的绷带,呵了一声道,"你说呢?" 她说? 落初离想,她不想说啊。 "怎么,不敢说?"男人扫她一眼,打开了药酒的瓶子。 落初离嘿嘿一笑,没说话。 她只能干看着他白皙的大手给自己揉药酒。 祁扬的长指微凉,轻柔的划过她的皮肤,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悸。 落初离红着脸,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寻常。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温柔起来可真是有魅力的很。 可是,祁少,咱们就走肾不走心,行吗? 走心的后果太严重了。 第一百零一章 会怕就抱紧我 药油的香气在空气中传开,弄得整个卧室都香香的,这样的气氛中,落初离更说不出什么煞风景的话了。 "再过两天我看就没事了。"男人收起来药油,目光灼灼。 落初离"嗯"了一声,没说话。 她默默地缩回了自己的脚,然后钻进了被子里,嘟囔了两句,"我睡觉了,晚安。" 祁扬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幽幽道,"晚安。" 嘶……浑身一个战栗,落初离想,自己是睡不着了。 漫长的夜,平静地过去了。 但是落初离的心确是一直平静不下来,这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 祁扬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而且,她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行,她得早点儿脱身。 早上八点钟,落初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没怎么睡,眼下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瞟了一眼还在睡的男人,她吸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扒拉开他的大手,默默地脱离了他的怀抱。 虽然说自己的脚还有些红,但是已经不肿了,她尝试动了动,然后下地走两步。 这两天,干嘛都是祁扬抱着走,无形中,自己都快成残废了。 男人被轻微的动静吵醒,他这次不发脾气了,只是单手撑着头,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她走路。 应该还没好利落吧,呵,这个丫头。 "哎呦,我的妈…"脚下一个不稳,落初离栽了下去。 还好地毯软软的,她屁股着地。 "摔疼了?"好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这人,明明醒了还不来接住自己?看着自己出丑,真行! 哎?等等? 落初离暗骂了自己一声,她想什么呢!她在依赖这个男人吗? 真是够丢人的。 咬咬牙,她从地毯上爬起来,犟嘴道,"一点儿也不疼。" "哦?不疼啊。" 男人起身,走下床来,扶住了她。 落初离借力,一屁股坐回了大床上,不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良久,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祁扬看她这表情,摇摇头,"你自己摔的,这么看我干嘛?" "你上次答应教我学游艇的,今天去呗。" "今天?" "对,今天。"落初离看了看自己的脚腕。 祁扬并不赞同她的提议,主要是她的脚伤真的是还没好。 落初离不干,鼓起勇气,一把抱了上去。 难得的投怀送抱,男人的眉心跳了跳。 凡事落初离如此主动,那准定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了,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非要今天去?" "嗯嗯。" "给个理由。" "我想去。" 三个字,祁扬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捏捏小女人的脸,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 哎呀我的妈。 落初离一股寒风从后背升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 几个小时后,落初离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地跟着男人走上了游艇。 祁扬带她进了驾驶舱,挥挥手让人把绳子放掉。 "这个怎么开啊?"落初离看着满屏的仪器表和按钮,碰都不敢碰。 祁扬拿出了钥匙,触动了开关。 水桨的声音哗啦哗啦,游艇扬起一片水花,然后风一样的驶出。 "哇哦……挺厉害的嘛。" "本来就厉害。"男人挑眉,将她拉到了怀里,"一字一句道,"亲我一下,我教你。" 这个人,真是占便宜没够。 落初离犹豫了一下,吧嗒亲了男人一口。 祁扬不爽,"以后我让你亲,不要亲脸,亲嘴巴,知道吗?" "哦……" "快点儿亲一下。" "哎呀,你看那有条海豚!"落初离扭头,无视男人的话。 祁扬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弯起了嘴角。 他大手转变了方向,游艇快速地朝那个跃起的物体靠过去,十米,九米,八米…… 终于,落初离看清了那个物体。 这貌似不是海豚啊… "怎么了?刚刚不是很喜欢吗?"男人薄唇靠近,单手松开了方向盘。 落初离面色僵硬,笑都笑不出来。 "你是故意的吧!" "嗯哼?我以为你喜欢。" "我不喜欢鲨鱼!" 砰的一声,有东西撞死了游艇的底部。 落初离浑身一震,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祁扬的俊脸,她嘴唇动了一下,"怎么办?" "凉拌。" "哎呀,我没开玩笑,你快点……赶紧……啊!" 话没说完,又有东西撞了一下。 落初离最害怕鲨鱼了,但是反观祁扬却是无动于衷,他大手松开了落初离,事不关己。 这家伙! 伴随着又一轮猛烈地撞击,落初离服软了,"祁扬,你快点开走啦。" "你会怕?"男人挑眉,看她道,"会怕就抱紧我啊。" 第一百零二章 为她受了伤 抱还是不抱? 抱不抱也没那么难选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落初离在鲨鱼又一次撞击船体的时候,快速地搂住了男人的肩膀,力道之大,弄得祁扬都皱了下眉头。 不会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了。 投怀送抱,还有什么值得不高兴。 下一秒,男人快速地转移了方向,游艇朝着岸边飞速驶去,将那几条鲨鱼远远地甩在后面。 直到真正的到了岸边,落初离才缓过神来,她松了一口气,默默地松开了男人的肩膀。 与此同时,得到了男人一记不怎么友好的目光。 "喂,继续抱啊。 "都到了……" "哦,利用我完了就丢掉我啊。" 呃,他这话说的,没由来的让落初离心里一惊。 推开男人的肩膀,落初离一瘸一拐地往下面走去,她的心刚刚平静下来,可是他这句话,却让自己很不舒服。 她本来也是那么想的,是吗? 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落初离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栏杆上,祸不单行,她手一滑,脱离了栏杆。 这栏杆距离沙滩目测有两米多高,又有沙滩缓冲,摔下去应该也不会…… 落初离这么想着,一双大手拉住了她,随后依着惯性,两个人双双摔了下去。 "啊!"这声是祁扬叫出来的。 落初离没感觉到一点儿疼痛,低头看着垫在自己下面的男人,她下意识地爬起来,然后看着他的右手咽咽口水。 好像挺严重的啊。 男人白皙的额头上在冒汗,他薄唇微动,声音嘶哑,"别动我。" "你……胳膊?" "骨折了。" 头顶犹如雷劈,落初离看着那个脸色煞白的男人,知道自己闯祸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抓住我的,我也不是故意压你的。" 拖着还没好利落的脚,落初离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这个男人迁怒于自己。 祁扬躺在沙滩上,动也动不了,看着小女人譬如蛇蝎的模样,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的见义勇为喂了狗。 他咬牙,道,"去叫英善!" "我,我……我脚不好使。"落初离目测了一下回去的路程,有些退缩。 "落初离,我这是为了谁?" "那,好吧。" 吸吸鼻子,落初离觉得自己也不能那么没人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次回去以后,她跟这个人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总之还是不要欠太多比较好。 瘸着一只脚,落初离拄着刚刚一起掉下来的拐杖,非常缓慢地往回走。到了那辆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好脚伤好的差不多了,否则,她还真开不了车。 钥匙一拧,油门一踩,黑色的跑车扬长而去,不见了踪影。 祁扬看着那辆车的远去,慢慢地坐起来,左手扶着右胳膊,他摸了两下,立刻感觉到了钝痛,看来是骨折了。 这个落初离,八成他们命格不合。 "落小姐,您说祁少受伤了?"英善语气都变了。 "嗯,对,他胳膊不能动了。" 蹭的一声,话还没说完,英善已经跑了出去。 落初离瘪瘪嘴巴,心里想,这两个人关系真好。 可她呢? 看着自己又有些红的脚腕,落初离坐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 想想刚刚祁扬的脸,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刚刚,要不是他,骨折的就是自己了。 哎,真是……躲都躲不了。 第一百零三章 甜蜜的巧克力 十分钟后,祁扬被人背回来了,他脸色苍白地躺在沙发上,看样子已经做了紧急的处理。 只不过,看医生那个火急火燎的样子,应该还要打石膏。 "祁少,还好这边医疗设备比较完善,等一下医生就可以给您拍片了。"英善端了杯水过来,额头上也都是汗。 难得大热的天儿,这么折腾人。 祁扬身娇肉贵,平时也很少受伤,他忍着疼,点点头。 忽然间,视线瞟到了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小女人,她低着头坐在那里,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叫医生先帮她看看。" "呃,我没事儿。"冷不丁地被点了名,落初离抬头望向了男人。 "你脚又该肿了…"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责怪,英善一下子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实在是太着急了,以至于忽略了先让医生看看落小姐有没有受伤。 "祁少,我……" "不怪你。某人自己都无所谓。" 祁扬冷哼一声,好像又碰到了骨头断裂的地方。 落初离这个无地自容啊,她看了看自己发红的脚腕,心里那个感觉又涌上来了,说不上是感激还是别的。 总之,祁扬其实也并不那么坏。 至少,现在是这样。 医生正在准备打石膏的东西,眼见着老板吩咐了,不敢不从。他查看了一下落初离的脚腕,实际上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刚刚开车用了力气,大概又有些发炎了。 "祁少,问题不大。" "''知道了。" 得到了医生的肯定,祁扬扬了扬手,让人背他去照x光。 剩下的事情,落初离一概不知,等她看着保姆给她上完药油的时候,英善已经过来问她晚餐吃什么了。 "祁扬他……"落初离有点儿道义地问。 英善暧昧地笑笑,"祁少没事儿,已经打过石膏了,马上就能回来。" "哦,那就好。"落初离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有气无力道,"我不吃了,不饿。" 英善见状,笑着退出去了。 落初离本来是应该大吃一顿的,毕竟今天自己没受什么伤,也算是撞大运。可是,想想那个苍白的俊脸,她的愧疚感就升出来了。 明明不该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祁扬最近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吧。 她毕竟是个人,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算了算了,不想了! 默默地拿起拐杖,落初离一瘸一拐地上楼睡觉了。 而祁扬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女人躺在床上睡得呼呼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没良心! 难道她不应该担心自己彻夜难眠吗? 砰的一声,某人故意很大声地关上了门。 落初离猛地被惊醒,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而她回归神智,马上就看到了靠着墙的男人。 他右手打着石膏,半吊着胳膊,却还是那么有气场,真的是挺让人羡慕的。 "都已经凌晨四点了啊。"落初离揉揉眼睛,有些软糯。 祁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语气怪异,"你还知道啊。" "那个,你还疼吗?" "疼。"男人缓步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其实吃了止疼药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不过,他还是决定给这个小女人一针强心剂。 好吧,都是自己不好。 落初离知道自己有愧,赶忙小心翼翼地托了托被子,让他轻松地躺下。 祁扬看她这么殷勤,不高兴也减少了一分,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的小手。 "唔,你……" 咕噜噜… 落初离的肚子叫了。 祁扬顺势抓住她的小手,眯眯眼睛,"饿了?" "嗯。" "我也饿了,那你下去让厨师做点东西?" "呃,这么晚了,不好吧!"落初离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扰人清梦。 她想了想,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两包薯片和一盒巧克力。 祁扬瞟她一眼,"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落初离不理他,撕开包装,咔嚓咔嚓…… 下一秒,男人抢过来她的巧克力,塞了一颗到嘴里。 祁扬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这个时间,躺在床上和这个小女人一起吃零食。 嘴角一笑,男人薄唇贴了上去…… 浓浓的巧克力香蔓延在舌尖,落初离红着脸,不知道作何反应。 哪里有人,这样吃巧克力的~ 第一百零四章 这样才乖嘛 "甜吗?" "呃,甜的。" 落初离红着脸推开他,却又不敢太用力,以免碰到他的胳膊。 祁扬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便更加得寸进尺,他舔舔嘴唇,满身都是诱惑。 "咳咳,巧克力你吃吧。我吃薯片就好了。" "我不吃巧克力,我吃薯片,你喂我。" "你自己没长手……"话到嘴边,落初离意识到了什么,乖乖地将薯片递给他。 哪知道男人不动,薄唇微微张开,"啊……" 落初离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不情不愿地将薯片送到男人的唇边,落初离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没有志气。 祁扬可不管这些,整整一包垃圾食品进了肚,他靠着软枕,慢慢地睡着了。 两个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就算是昨晚吃了些零食,祁扬还是被饿醒了。 抬眼看着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小女人,祁扬动了动没什么毛病的腿,踢了踢她。 "唔,干嘛?" "我饿了。" "那你下楼让厨师做饭啊。" 落初离理直气壮地吩咐了,并且有继续瘫在床上不起来的架势。 祁扬看着自己吊着的胳膊,眉心一疼,他摸了摸发疼的胃部,叹气地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落初离听到了他的闷哼声。 呃,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呢? 摇摇头,落初离慢慢地坐起来,顺手拉住了他,看着他明显泛白的薄唇,认命的翻身下床。 其实,按理来说,明明是她腿脚不方便的。 "我去吧,你歇着。" "嗯。"男人心满意足地躺下了,大爷地说道,"做好让人端上来,我们在房间里吃。" 落初离关上门,呵呵两声。 英善早就想上去问问两个人午餐吃不吃了,可是,每次走到门前,都是打退堂鼓。 虽说祁少受伤了,但是又不影响别的,这万一要是打扰了两个人的好事,英善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毕竟,他对自家老板有十足的信心。 "喂,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哦。"落初离摆摆手,打断了面前男人的胡思乱想。 英善反应过来,立刻让厨师嘱咐了。 因为祁扬的伤势,厨师特意避开了生鲜辛辣,几道简简单单的小菜,一锅鸡汤面,再也没有别的。 落初离也不挑嘴,让厨师把自己那份餐放到餐厅,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两口鸡汤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 但很明显,上天不会这么善待她,吃得正好的时候,英善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落小姐,祁少让您上去呢。" "我吃饭呢。"落初离夹了一口土豆丝。 英善笑眯眯地伸手推开了土豆丝的盘子,低下头,"祁少刚刚提醒您,他说的是''我们''。" 哦,想起来了。 落初离擦擦自己的小手,默默地跟着英善上楼去了。 一进门,阴风阵阵。 英善迅速地把门关上,退到了门外。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男人靠着床后的软枕头,冷冷地看着小女人的脸。 落初离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去,我太饿了。" 她小跑着走到床边,慢慢地坐下来,看着自动桌上的美食,咽了咽口水。 男人挑眉,非常自然地说道,"你喂我。" "什么玩意?" "喂我。"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落初离瘪瘪嘴巴,想着自己还没吃饱呢。但在男人窒息的胳膊眼神中,还是默默地拿起来了勺子和筷子。 将软嫩的鸡肉喝面条一起放在白色的瓷勺上,落初离勉强地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啊……" "嗯。"祁扬点点头,非常享手小女人的照顾。 他健康的大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温柔道,"这样才乖嘛。" 乖?乖你个头啦。 第一百零五章 不睡觉,要洗澡 男人一口一口吃得那叫一个香啊。 落初离看着他心满意足的模样,羡慕得牙根都痒痒,每次自己一想拿起筷子吃一口的时候,祁扬深邃的黑眸就瞪她。 瞪到了最后,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就吃一口,行吗?" "我还没吃饱呢。"男人挑眉,示意她夹一块冬笋片。 落初离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遵令行事。 又过了十五分钟,直到祁扬不紧不慢地吃饱了,落初离才得到了大快朵颐的机会。 只不过,鸡汤都变温了。 不过还好,味道还在。 不管祁扬再怎么恶劣,他到底是个病人。吃完饭之后,慢悠悠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落初离看着他睡梦中皱起来的俊眉,心想应该还是很疼的吧,毕竟止痛药吃多了不好。 内心愧疚感油然而生,落初离没有离开,坐在那里等着他睡醒。 另一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落初离的江离之很心急,继上一次勉强能打通落初离电话之后,再打永远都不在服务区。 这是唯一能让"落初离"提早摆脱身份的方法,可是,他现在却找不到她。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江离之握着电话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离之,最近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江离之笑笑,客气地应答。 对面的男人也不生气,薄冷的嘴角翘起,"我们也认识挺长时间了,我发现我不怎么了解你。" 了解? 看来这个人是起了疑心了。 江离之淡然一笑,坐回了座位上,"祁总,我们合作的一直很好,您给我投资,我给您回报。" 祁泽摇摇头,"我还需要你帮个忙。" "您说。" "我有笔钱,帮我弄到海外去。" 他想洗钱? 无形中,江离之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对于这件事儿,他还要慎重考虑一下。 画面回到遥远的海面小岛。 醒来后的祁扬跟英善关在房间里聊了很久,久到落初离都想踹门进去了,她的抱枕还在里面,不去拿自己睡不着。 既然人家两个人要谈公事,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非要去主卧睡了。 城堡这么大,客房很多。 一分钟,两分钟,最后她敲了敲门。 谈话声戛然而止,祁扬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进来。" "我抱枕拿一下,时候不早了,我得睡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落初离直奔目标。 祁扬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腕间的卡地亚,这才已经到已经十一点。 没错,是挺晚了。 "祁少……" "先回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聊。" 随后,男人瞟了一眼已经拧开门把手的小女人,又幽幽道,"拿着你的抱枕回来,我们可以睡了。" 谁要跟你睡了? 会不会说话啊! 落初离瘪瘪嘴巴,准备装作没听到。可是呢,下一秒,英善已经飞速地绕了过来,走出去,好心的带上了门。 门风扫到自己的脸上,落初离在男人的目光下,慢慢地挪了过去。 她将抱枕放在床上,准备抽身睡觉。 谁知祁扬突然按住了她的胳膊,薄唇往下一动,有点暧昧。 "干嘛?"落初离心里咯噔一下。 祁扬叹气,"帮我脱下衣服。" "就这么睡吧,你昨天不也没脱……" 虽说和衣而睡肯定不太舒服,但是有病的情况下,也就不用在乎这些了吧。 这么想着,落初离打定了主意不动。 而祁扬还是没放开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睡觉,我要洗澡!" "你这样怎么洗?" "嗯。"男人黑眸闪闪,放电,"你帮我洗就好了。" 他疯了吧! 落初离当场石化,恨不得他当时没救自己,没骨折就好了。 她这辈子也没帮男人洗过澡啊! 第一百零六章 现在立刻给我脱! "不洗不行吗,真的要洗啊?" "我说洗就洗,你哪那么多废话。" 祁扬非常自然的伸出手,那意思就是希望她能扶着自己过去。 落初离想,我扶你去浴室是没有问题,但是…… "你自己会洗吧?"靠着那么一丝残存的信念,落初离开口。 男人笑笑,"你先扶我进去。" 仿佛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落初离真心觉得自己如果不照办的话,下一秒很有可能被这个男人狠狠的教训一顿。 不情不愿地,她拉起了男人的左手。 祁扬虽然是精瘦的身材,但他毕竟是1米8几的男人,重量不可小觑。落初离咬着牙,默默的把他给送了进去。 "你自己洗吧,我先出去了!" "想跑吗,没那么容易!"男人快速的抓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拉了回来。 "你不要乱来啊。" "你是我老婆,帮我洗澡又有什么关系。"祁扬不理她的挣扎,眼神往下,"帮我把裤子脱了吧。" 我的神啊! 落初离觉得自己要傻了,下意识地反驳,"你自己……" "我只有一支手怎么脱?" "我不管,你自己来吧。"挣扎了两下,落初离抵死不从。 而就是她这种态度,惹得祁扬十分不快,并且心中隐隐有了些别的想法。 "就这么不情不愿?" "不是,我就觉得难为情。"落初离转移了视线,不敢跟他有交流。 本来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儿。祁扬这个男人可精明的很,自己如果再拒绝的话,他肯定看出什么了。 事实也正如落初离所想,祁扬忽然间不再勉强她了,反而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拿着红红的小脸。 的确,可以说是难为情。 但很可惜,他并不相信。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 他自己可以洗吗? 看着他那只吊着的手臂,落初离觉得很怀疑。 "怎么,让你走你不走?" "哦,不。" 小女人反应过来了快速地冲向了浴室的门,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幽幽的传来了祁扬的命令。 "让英善上来。" "哦,知道了。" 噌的一声打开门,落初离靠着玻璃窗缓缓呼吸,刚刚真的很危险,总算是捡回条命。 得到了祁扬的许可,英善上楼帮他洗澡,而落初离已经不敢再去那间主卧了,默默的在旁边的房间睡下了。 谁知道这个男人半夜又要发什么疯,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大概是因为洗澡比较疲惫,祁扬的身体也不是很方便,所以这一晚他没有再去旁边的房间找落初离。 只是心里隐隐得有了些猜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穿好衣服,迫不及待的去证明了。 落初离睡得并不安稳,翻了好几个跟头之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可是他居然都没有意识到房间里有别人。 祁扬,他什么时候来的? 灰色的浴袍松散的搭在他身上,隐隐的露出精壮的胸膛,他的发丝柔顺,整个人算得上神清气爽。 "你一大早不睡觉,干嘛?"落初离心虚了一下,然后裹紧了被子。 祁扬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道,"来找你啊?" "干嘛?" "来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落初离咽口水。 眼前这个男人散发着非常浓重的危险气息,并且带着一丝丝怒气。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非常准确。 下一秒,男人眼神阴沉的回答了她,"脱衣服。" "什么?" "现在立刻给我脱!" 第一百零七章 小命丢半条 "你别开玩笑了!"落初离吓得心脏都停了一拍。 祁扬笑笑,"我没开玩笑。" "大早上的脱什么衣服呀。" "证明给我看,你是我的老婆。"男人慢慢的从沙发上起身,毫不客气的走到了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冷笑了一声,"还是说,你不是我老婆?" 本来就不是… 落初离心里默默的这么想,嘴巴上面还是甜得流油。 "怎么可能不是你老婆呀,我们都有领证了!" "那个只是法律意义上的,我要的是实质性关系。" 这话一说完,男人直接就上手了。 毫不留情的撕开小女人的衬衫,祁扬的大手开始在她锁骨处游移,"我一直有个疑惑,现在需要你来帮我解答。" "解答什么呀!"落初离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肩膀,心里想着要不要狠狠的推开他。 毕竟他现在胳膊受伤了,就算再厉害也抵不过自己两只手。 "解答一下,为什么那天我没什么记忆!你说我对你残暴,来,告诉告诉,我是怎么残暴的?"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说!" "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你在骗我!" 大手探到了内衣带子,落初离猛的一声,然后防备性的踢了祁扬一脚。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动手,男人没有防备,踉跄了两下,抵到了旁边的柜子。 嘴角弯弯弯起来,祁扬爆发了。 "我是不是这两天对你太好了!落初离,你不要仗着我对你有点兴趣,就敢随便对我动手动脚!" 说罢,他不顾受伤的右手,直接扑了上来。 落初离当时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傻了,立刻往后退去,结果连人带被子一起摔到了地毯上。 胳膊处传来刺痛,但祁扬显然并不在意,他直接绕过床,然后将那个小女人狠狠的推在地上。 本来已经拔的差不多的衣服在风中凌乱,男人直接一个用力,白色的衬衫直接被扔到了不远处。 "你到底要干嘛啊!"落初离死死的捂着最后一道防线。 男人冷笑,"我不干嘛,说了只是想证明我的一个疑惑。" "好了好了,你直接问我!" "那晚我们到底睡没睡?" 呃…… 气氛一时间凝固,男人这么直白的话,让落初离瑟瑟发抖。 继续撒谎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不撒谎也会遭来更严重的后果。 万一这个男人一气之下,弄假成真怎么办。 "我……" "说!"男人的语气又重了一些。 落初离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就充其量一半吧!" "什么一半?" "这种事情还问啊!" "所以说,你骗了我。"男人呵呵两声,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1米8几的身高站在那里,给人难以承受的压力。 落初离瞬间就觉得自己没有底气了,想要站起来,犹豫了一下现在还是装柔弱比较好。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男人此时此刻是彻底服了这个小女人了,闹了半天,他又被骗了。 落初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话是真的?多少话是假的? "你身上那些伤是我弄的吗?"良久,他开口。 落初离咽咽口水,摇摇头。 她这一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模样,确实挺诱人,只不过,对于此刻盛怒之中的男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忍着右胳膊的疼痛,祁扬弯下身子,长指挑起了她的小下巴。 "''啧啧,瞧瞧这小可怜的样子,是我错了不是?"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你。"落初离吸吸鼻子,不敢看他。 "呵,大可不必。" 眼前一阵风掠过,客房的门已经被狠狠的关上了。 落初离哆哆嗦嗦捡起来被脱掉的衬衫,觉得半条小命都快丢了。 第一百零八章 老公,我错了! 出门之后的祁扬立刻找来了医生,他刚刚的动作太大,大概是上到了骨折的地方。 中年胆战心惊的将他带到x光机,仔仔细细的做了一番检查,走到的消息是果然伤口有个影响。 "本来一个月就能差不多了,现在……"医生斟酌用词,支支吾吾。 祁扬早有预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现在满心都想教训那个不知趣的小女人。 她居然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理由,对于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这都是不可饶恕的。 "祁少,我帮您重新……" 医生半跪着,想要帮男人换一下手臂上的吊带,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 祁扬看着英善,面目冷厉道,"你把落初离给我关起来。" 英善讶异,"关哪里?" "地下。" 地下室又湿又冷,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海腥味道,时不时地传来地底深处的声音,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落初离看着黑乎乎的空间,缩在一团黑红色的毛毯上,她裹紧了身上的羽绒被,瑟瑟发抖。 祁扬是个神经病,果然没错。 有什么话难道不可以直接说嘛?把自己关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咔嚓,门外,有人在按密码。 落初离浑身一个激灵,又怕又惊,结果,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男人。 英善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礼貌,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面色平静道,"落小姐,这次祁少很生气。" "他哪次假生气了?"落初离撇撇嘴,明显不赞同。 祁扬那个男人,脾气着实算不上好的。 哪次自己惹了他不都没有好果子吃吗! 英善对于落初离的话,不置可否,但对于老板他是绝对没有其他言语的,清了清嗓子,他好心提醒道,"祁少还从来没有气到把人关起来。您,是第一个。" "……"落初离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自豪。 英善显然很同情她,但也没办法。 "落小姐,祁少刚刚的意思是,什么时候他心情好了他再让您出来。还有,您的三餐全免。" 三餐全免? 拜托,她没有听错吧。 落初离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一下,"他是打算把我饿死在这里吗?" "嗯,我可没这么说。" 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英善赶紧逃离这个并不怎么美好的地方。 小两口吵架,自己还是闪远点儿比较保险。 晚餐时,祁扬斜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悠闲地张开嘴,接着小女佣喂来的清粥。 哼,要不是因为受伤,他那里用得着这么清汤寡水。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女人! 落初离! 想到这里,男人幽幽开口,"她怎么样了?" 英善沉默了一下,组织好语言,道,"挺老实的,也没有大喊大叫。" "呵,少吃两顿饿不死!" "可是,祁少……那个地方又黑又冷,还是时间长了,恐怕会生病的。" "那是她活该。" 男人没有半点儿不忍,继续喝着小女佣喂过来的稀粥。 海风在耳边呜呜呜,落初离捂着隐隐作痛的胃口,满脑子都是牛排大餐。 真的是平时不知道,以前自己真是糟蹋粮食啊! 嘀嘀嘀,外面有传来了密码声。 落初离估算了一下时间,默默地用小手把头发弄乱,强硬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个时间,英善是肯定不会过来的,能过来的一定是…… 门被打开,穿着黑色衬衫的***在门口,他精致的五官在黑暗中绝美异常,宛如救世天主一般。 "我来看看你呆的……"话没说完,男人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顿了顿嗓子,"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眼前的落初离头发凌乱,双眼红红,她的小嘴委屈地撅起来,仿佛下一秒就来一场严厉的控诉。 "我好冷,好饿。"落初离眼泪嗒嗒嗒。 祁扬心里一动,却立刻停住了想要哄她的想法。 这个小女人,很会演戏的,他可不能轻易上当。 冷冷地看她一眼,男人无动于衷地转身开门,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 落初离一愣,爬起来火速蹭了过去,她非常没出息地嚎了一声,"老公,我错了!" 第一百零九章 会做饭的男人真帅 "你再说一遍?" "老公,我错了。"落初离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故意露出了自己的脚腕。 虽然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用在关键地方有一个算一个。 她其实是在赌,赌自己的感觉是真的,赌这个男人真的有一丁点喜欢她。 而事实证明,落初离赌对了。 祁扬明显地开心了些,只不过,依旧是那副没表情的脸。 "起来,别抱我大腿。"冷冷地发话,男人伸出了手。 落初离一看时机正好,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手。 祁扬轻轻松松一拉,把她拽了起来,但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抱她。 哎,看来英善说的是真的啊! 落初离想,她是真的惹火了他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你浑身冻的可冷了,你抱我呗。" "能走干嘛要我抱?" "你真无情。"某女擦擦眼泪。 祁扬冷笑了一声,"你之前不是不喜欢跟我有身体接触吗?怎么,关了一天转性了?" "没有,没有。"落初离猛摇头。 祁扬也不理她,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身后的小女人默默地跟着他,欲言又止,活像只小狐狸,不知道脑海里又打算什么了。 不过,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祁扬心想,这招真管用,看来,以后得多关关。 都已经半夜了,祁扬打定主意不让她吃饭,毕竟饿饿才长记性。 落初离不知道啊,自己拖着还没有痊愈的脚,默默地跑到了厨房。 全是生冷食材,完全没有任何熟食。 "别找了,都扔了。"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后,双手环胸看好戏的样子。 "你让扔的?" "当然不是。"祁扬事不关己地笑笑,"我从来不吃剩饭。" 哦,那意思您真金贵啊。 落初离呵呵两声,有些丧气。 鱼肉都有,海鲜也都有,尤其是那个很大的象牙蚌,鲜的让人流口水。 可她做的……大概糟蹋粮食了。 咽咽口水,落初离求助性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大眼睛一眨一眨,可怜兮兮。 祁扬转移视线,面无表情道,"别看我,我是个有人性的老板,不会半夜让我的员工工作。" 落初离瘪瘪嘴,认可他说的话。 的确,祁扬就是这样公司分明的人,就像在h市,他也是个不占用员工时间的好老板。 但是……眼下可不是夸他的时候。 落初离摇摇头,从冰柜里拿出了两个鱿鱼,外加一些火腿,一些芹菜。 反正弄熟了放点盐就可以,毕竟这可是火腿和鱿鱼啊。 就这么想着,落初离动手了。 祁扬全程保持静默,直到他看到落初离没有弄出来鱿鱼里面的骨刺,终于看不下去了。 "你不怕被扎死?" "哦,那你不早说。"落初离白了他一眼。 祁扬呵呵两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女人真是……能把他气死。 透明的骨刺被刀割出来,落初离看着自己都红了的手指,默默地吐了口气。 可算是弄完了。 火腿和芹菜都已经切好,接下来,她往锅里放了油,噼里啪啦地一阵喧闹,就要把所有菜一起下了锅。 祁扬眉心一跳,立刻拦住了她。 "你……" "怎么了?"落初离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男人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还完好的左手,轻声道,"你一边去,我来弄。" "你会?" "那你会?"语气里满满的鄙视。 落初离咬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铲子递给他了。 祁扬摇摇头,精致的五官比灯光还耀眼,认真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落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竟然觉得有点儿心动了。 会做饭的男人真帅! 第一百一十章 绝不是眷恋祁扬 简单的一道菜端上桌,落初离已经摩拳擦掌,她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口鱿鱼放到嘴巴里。 还真别说,味道不错啊。 小嘴吃得油乎乎的,落初离完全忘了为她做饭的男人了。她本来就喜欢美食,这一顿饭,几乎连头都没抬。 祁扬非常费劲儿地给自己洗了左手,然后一出来就遭到了这种待遇,心里自然觉得非常郁闷。 啪的一声,桌上的水晶花瓶落地了。 落初离从盘子里抬起头,皱着小眉头瞪他,"你怎么天天浪费钱!"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男人反瞪回去,幽幽道,"再说了,我有钱。" 行行行,你最有钱! 落初离吃了最后一口香肠,然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堆起来笑脸。 "祁少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叫我的。"男人单手把玩着打火机,气势逼人。 刚刚? 那只是一时情急,现在嘛,不好说了。 落初离收拾好了盘子,擦擦嘴巴,"我困了,我先睡了?" 这是征求的意思。 祁扬听出来了。 不过,想睡觉可以,那必须要有代价的。 "你叫我什么?" "哎,老公。"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落初离再一次折腰。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拽过来她的小手,直接回了主卧。 他心里想,乖,等老公手臂好了,我好好疼疼你。 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呆了一天,落初离感觉整个人骨头都酸了,她抱着浴巾去了浴室,迫切想要泡个澡。 而祁扬换了睡袍,自己上了床看书。 落初离在浴缸里玩泡泡,非常谨慎地哼着小曲儿。 还好,现在是半夜,祁扬已经洗过了澡。否则,自己又要鬼门关走一遭。 可是,明天呢?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落初离拿着浴花来回揉搓,终于还是打算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了。 这一夜,相安无事。 接下来的几天,身边男人也一反常态,自从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有主动对落初离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举动了。 落初离对此表示很高兴,但是肯定也不能放心。 她总感觉这个男人……说不好了。 掐手指一算,两个人来这座岛已经快一个月了,这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祁扬可不是个会因私废公的人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你又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落初离抬头看他,却有些意外,"你的手好了?" "嗯哼?"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臂,表示自己的健康。 这下子,落初离就觉得不好了。 祁扬的伤都是因为她,按理来说他伤好了,落初离该高兴的。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好了,自己又该多灾多难了。 "怎么,我好了你不高兴?" "没有啊。"落初离笑笑。 男人勾起来她的小下巴,"三天后,我们就回去了。" 这是哪里来的大好事啊! 落初离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自己的小裙子,想着要回去,终于激动了。 但是,心里怎么还有一丝丝奇怪的感觉呢? 像是眷恋? 应该是的。 但她眷恋什么呢?如果是这座岛?大可不必。 如果是…… 不行,不行,她在想什么呢! 落初离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她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多想。 是人都会有感情的。 她也许是眷恋岛上这些没那么顾忌的日子,才不是眷恋那样好说话的祁扬。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是在找这个吗? 也许是正因为要离开了,落初离都很安分,几乎是祁扬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乖得很。 这种态度很明显的取悦了男人,得到的好处自然也不少,除了每天有大餐吃之外,偶尔还能听个墙角。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落初离最近发现祁扬一直在跟英善说什么,他们关在旁边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要有大动作。 可是……是什么呢? 跟落初离并没有关系,但她还是非常八卦的靠近了那扇门。 里面隐隐的有男声传来…… "祁少,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我们还没有拿到那个东西。" "先不用,反正我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些苗头了。" "我不明白。"英善很迷惑。 "祁扬可是惠丰银行的大客户,而最近他的资金流向可谓是不太明确。" "你找到证据了?" "不,我只是查到了而已,接下来我会入手的。" 深黑的眼眸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门,祁扬清了清嗓子,"最近我是不是太纵容了?" 英善笑笑,"这是您的自由。" "呵,就怕狼心喂狗肺,到最后谁都得不了好。" 英善听他这么说,心里也隐隐的有了猜测。其实祁少是喜欢落处理的,只不过,这喜欢还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对了,余芳那边怎样?" 余芳? 一听到这个名字,落初离猛的贴进了门,使劲儿的往那边挪挪。 哎,怎么不说话了? 难道……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侯,里边有人说话了。 "余景景的手术很成功,现在一直在国外休养,只不过……目前依旧没什么起色。" "哦?确定吗?"祁扬声音平静。 "这是医生说的,至于其他的……目前还不明确。" 余景景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不过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抛弃了一切,那么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如果余芳不在了…… 要做这么绝吗?的确是有风险。 男人这么想着,长指轻轻的碰了碰桌面,随后幽幽道,"余芳应该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我们有控制他的证据。" "您是说那份录像?" "没错,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备份带着了,就在衣帽间的行李箱里。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你要记得拿着它。" "祁少,您千万别这么说……" 剩下的话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落初离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但既然男人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自己应该看看。 能扳倒余芳,自己以后也能泉下见家人了。 就怎这么想着,落初离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可是大白天的,如果去翻人家行李的话,总是有些明目张胆。 因为她的固执,她和祁扬的行李不放在一处。 现在可是万分后悔这个决定了。 天渐渐的黑了,落初离撞着胆子碰了碰他的胳膊,也只见他翻个身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这下子,她放心了。 装作肚子痛的掀开被子,她故意的打开了卫生间的灯,却并没有进去。沿着右边的屏风缓缓地溜入衣帽间,她从最上层发现了那个箱子。 应该就在那上面吧。 落初离快1米7的身高,可是踮起脚尖还是勾不到?两秒钟后,她搬来了旁边的小沙发,踩了上去…… 黑暗中,手机的灯光忽然间闪了一下,落初离的手刚刚碰到行李箱,有人敲了敲衣帽间的门。 男人打开了灯,嘴角上扬,他一只手扬起来一个小型的u盘,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狗腿子 "呃……我,我想拿两件衣服。"眼见被发现了,落初离也不打算轻易认错。 祁扬"哦"了一声,然后将u盘扔到了垃圾桶里。 下一秒,立刻转身就走。 落初离跳下沙发,然后小手在今晚刚刚换过的垃圾桶里摸索,成功地摸到了刚刚他丢掉的u盘。 一时间,心跳起来了。 鬼鬼祟祟的走出衣帽间,她看到那个男人若无其事的躺回大床上睡觉,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其实他是故意给自己的吧。 落初离嘴角弯弯,无形中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她轻轻的走出了房间,然后去拿了自己的电脑。 房间门被关上后,祁扬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不紧不慢的打开灯,然后戴上了床头柜上的眼镜,有兴致地看起了书。 而落初离成功的将u盘插入了电脑,看着那里面的画面。 她本来以为会是什么受贿交易的证据,却没有想到,是疗养院的录像。 不知道是谁在落父的床边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余芳的各种行为。 画面很短,也只有区区的20秒,但是在这20秒钟,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余芳那张扭曲的脸,还有,她拔掉氧气管的动作。 也就是说,她杀了落父。 落初离一直有这样的怀疑,直到现在才彻底的肯定。 她笑了笑,准备拔出正在进行中的u盘,却不想,在她按下enter键的时候,画面突然间急剧变白,随后被损毁了。 这是…… 原来这个u盘里放了病毒,看一遍之后它就自动销毁。 靠,这也太…… 就知道那个男人没人好心! 带着眼镜看书的男人正看到精彩之处,他右手翻了一页,然后就听到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力道之大,眼前的空气都抖三抖。 意外之中,他不紧不慢的抬眸,嘴角勾着笑看她。 "门坏了你修?" "你是不是故意的!"落初离一股气直冲天灵盖。 她本来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现在却被人耍的这么一遭,真的是太笨了。 "你不是说你不要那个吗?既然如此也无所谓吧。"男人将书放下,理直气壮的看她。 仿佛那个故意透露消息给她的人不是自己。 真是天才啊,天才! 落初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人。 长得再好看也是人面兽心。 "你说吧,你想怎么样!"下定了决心,落初离挑眉。 只有抱着大无畏的心态,她才能都是这个艰险狡诈的男人。 本来他们就是各取所需,用不着付什么真心。 他想怎么样? 祁扬想,他想的可太多了。 不正面回答落初离的问题,男人挑眉看她,"东西都看完了,满意吗?" "你这个人也够可以的。居然早就安装了摄像头,真是心思缜密啊。" "那当然,我跟你说过,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真行。" 落初离算是认栽了,她承认她斗不过这个男人,只能屈服了,毕竟他手上的东西太多了,而对自己都是至关重要的。 慢悠悠地攒起小拳头,落初离狗腿地在男人的肩膀上敲敲,"祁少,拜托你啦,你最好了,对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备份啊?交出来吧。" 祁扬往后靠靠,一副大爷模样,"右边也……" "好的好的。"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落初离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会这么狗腿子地给他捶背。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亲爱的,睡得好吗? "怎么没力气啊?" "有力气啦!"落初离咬牙,砸砸砸。 祁扬不说还好,这一说,落初离算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砸的都能听到骨头的声音。 祁扬俊美的五官微微收拢,在忍耐了半分钟后,终于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拳头。 这女人果真想谋杀亲夫。 "干嘛呀?不是嫌我没力气吗?" "你……可以,哈哈。"祁扬笑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女人了,比起来柔柔弱弱的妻子,他更喜欢这样的。 大手猛地一捞,男人把小女人拐到了怀里。 "说你没力气,你就来劲儿了。" "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落初离扯他的大手。 "我说过了,你是我老婆,我想动就动。" "你有意思吗?每天满脑子都是这种思想。"落初离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回路。 她怎么感觉祁扬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呢! "我对你有思想,天经地义。反倒是你三番五次的逃脱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呃……怎么扯到这里来了!" 落初离大眼睛一转,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她拉扯着男人的胳膊,颇有些撒娇意味,"你还没说呢,你要不要帮我?" "我不方便出面。"祁扬挑眉。 也对,如果他出面的话,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他早就知道谁是凶手,并且还包庇了她。 不说别的了,舆论会杀死他的。 落初离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不方便,她黏黏糊糊道,"那你把备份给我就好了,我去检举她!" 祁扬眨眨眼,大手摸着落初离流光水滑的小脸儿,"你为你父亲报仇,对我有什么好处?万一你再把我卖了,我可不是得不偿失?" 闻言,落初离嘴角抖了抖。 这人想的可真全面啊,不过他既然能把东西给自己,也算是帮了大忙了,提出些要求也不过分。 "我是那种人吗?" "不好说。" 简单的三个字,把落初离接下来所有的说辞都咽回了肚子里。大概是她之前太没有信誉了,也对,她骗了他好多次。 但祁扬,恐怕对自己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吧。 "反正我们还有两天时间,你好好表现。"男人轻轻的放开了怀里的小女人,悠悠道,"如果你表现够好的话,我考虑要不要把那个东西给你。" 这人又得寸进尺了。 落初离无奈的摇摇头,直到自己剩下的两天也不好过了。 不过反正回去之后,她应该也就走了,也就不在乎这一两天了。 认命的钻进了被子里,落初离睡了。 而祁扬看着睡得很香的人落初离,微微有些不爽。难道他就不能主动献下殷勤?如果今天晚上她从了他,明天一早他就能给她东西。 哼,给了机会也不珍惜。 就这么想着,祁扬也盖好了被子,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有多少次都想把旁边的小女人拽来蹂躏一番,可是,他都放弃了。 毕竟勉强的没意义,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自己主动爬上床来。 第二天一大早 祁扬缓缓地睁开眼睛,立刻发现面前多了一张盈盈笑脸,精巧的小嘴水润润的,让自己忍不住想亲一口。 慢慢的抬起头,他微微的亲了一下。 呃…… 落初离笑容僵硬了一秒,随后尽力保持着微笑。 男人果然就是男人,大早上的乱发情。 整理好心思,落初离露出了两个小虎牙,"亲爱的,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行!"男人意外于她的称呼,慢慢的掀开被子。 有些时候啊,要学会欲擒故纵,商场上那一套,可以完美运用到生活上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嘴巴咬破了 "来来来,你尝尝这个哦。" 餐桌上,落初离拿起一个干净的筷子,然后夹了一片杏鲍菇放到男人盘子里。 那妩媚的笑容,让旁边的佣人都微微侧目。 他们没有想到自家女主人居然有这么贤惠的一面,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谁说他们夫妻两个关系不好的,瞧瞧多和谐呀。 "嗯,特意夹了个你吃不了的给我,是吧?"男人呵呵,却还是把那片杏鲍菇放到了嘴里。 大厨的手艺他是知道的,做什么都好吃。 不过因为是这个小女人夹给自己的 ,祁扬觉得这个滋味儿更是不错。 "哎?哎呀,我忘了。"落初离快速的转移了阵线,夹了一片香煎的三文鱼给他,"那给你夹这个,这个好吃。" "嗯。"男人点点头,继续吃。 这一顿早餐,祁扬在某个小女人的伺候之下,吃得津津有味,而落初离可怜兮兮的从头到尾只啃了个牛角包,一点儿也没吃饱。 实际上不是他不想吃,而是每次自己刚要吃东西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发号施令了。 一会儿要吃培根,一会儿要吃吐司。 就跟身上没长手一样。 趁着男人上午给英善继续嘀嘀咕咕的时候,落初离快速的从厨房拿了两个剩下的吐司加烤鱼,在三分钟之内吃完了。 总算也是吃饱了。 自从昨天被男人耍了一通之后,落初离已经放弃了继续听墙角的想法,她知道 那个男人一定会继续耍她的。 端了一盘水果坐在客厅里,她默默地看录像,看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书房里,祁扬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皱的像条蚯蚓。 居然是他? "没想到跟祁泽有勾结的人居然是这个人,英善,这事儿你怎么看?" "祁少,您做觉得对的事情就可以。" 男人点点头,突然间心中有了一丝犹豫。 "沉宇呢?"她抬头问。 提到墨沉宇,英善也有点儿不忍心,"墨少跟家里吵了一架,然后就出国去了。" "哎,那他的婚约呢?" "听说莫家那边也有意见,反正双方闹的挺不愉快的。" 谁也没有想到平时花心大招的墨沉宇,居然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闹得那么严重。 祁扬想起来自己曾经提醒他的,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现在他在这座岛上消息也不灵通,否则还能阻拦一下。 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值得吗?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落初离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顾及什么了。你先想办法从那边公司入手,等我回去我会过去南部。看来,我要跟这位江经理谈一谈。" 江离之,这个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外面风雨欲来,不一会儿,滴滴嗒嗒的雨滴便拍打在窗户上。 祁扬向外看了一眼,然后破天荒的终止了这场谈话。 一下雨,他怎么就想起来了落初离。上次也是这样一个雨天,自己感冒很难受,是她在照顾自己。 下了楼,眼见那个小女人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祁扬阻止了佣人的行动,慢慢的坐到了沙发上,他可过来旁边白色的毛毯,盖到了小女人的身上。 其实他老老实实的,还是挺可爱的。 一分钟,两分钟之后…… 男人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他薄唇触碰了小女人的额头,娇俏的小鼻梁,然后就是那双想了很久的小嘴。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佣人纷纷侧过头去,在男人挥挥手的试一下,快速的闪人。 一时间整个客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睡梦中的小女人感觉嘴巴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仔细感受一下还香香的。 吃什么好吃的吗? 轻轻地张开嘴巴,她猛地用力…… 嘶…… 好看的薄唇传来了疼痛,祁扬皱着眉头,放开了她。 一抹嘴唇,居然流血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的铁石心肠 "好吃吗?" "呃……是你。"落初离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然后看到了一脸不爽的男人。 他白皙的大手捂着嘴唇,那双黑色的眼眸满是控诉。 "梦到什么好吃的,就那么使劲儿的咬一口。" "我不是故意的。"落初离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下一秒这个男人就反客为主。 祁扬的报复心一向是很强的。 自己咬了他一口,保不准他会咬回来。 可是,不对啊! 明明是他趁着自己睡觉先偷亲的,怎么反过来自己好像是做错的一方了呢。 想到这里,小女人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你这可不能怪我,明明是你偷亲我的。" 男人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是偷偷亲你的,我是光明正大的。" 这世界上没有一条法律说明,亲自己老婆是犯法的。 哎呦,天哪,他还挺有道理的。 落初离偷偷蹭蹭自己的嘴巴,总感觉男人的味道还在上面。 当然了,是香的。 扭头看向窗外,已经由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让人的心也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落初离对比着眼前这个男人,再想想那天晚上脸色苍白明显虚弱的他,瞬间觉得他还是生病了好,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你又在想什么?" "嗯,我在想我们是明天晚上走,还是后天早上走?" 祁扬拿纸巾蹭着自己的嘴唇,看着不流血了之后,才悠悠道,"看天气,如果明天还这么下的话,我们就后天走。" 那他的意思是如果明天不下雨,那么就晚上走了。 想到这里,落初离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来了。 不行,不能忘了正事。 窝在这个男人怀里沉默了一会儿,落初离抬起头看着他。 他尖尖的下巴很干净,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老公,我们来谈谈正事儿吧。" "嗯,你说。"男人目光看着电视,有点儿不走心。 落初离看她这表情,哼哼唧唧。 "那个东西你什么时候给我呀?" "什么东西?"祁扬大发慈悲的低头瞟她一眼。 落初离心里各种词儿都出来了,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微笑,"就是那个u盘呀,我回去之后要让余芳接受法律的制裁!" "啧啧,我老婆多么深明大义!" "那是,我这是为民除害。" 面不改色心不跳,落初离已经下定决心了,誓死要拿到这份证据。 而祁扬摆明了态度很明确,他不是特别想为难这个小女人,只是希望得到点儿好处。 反正余芳那个女人自己是早就不顺眼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落初离如果去举报她,对谁都是种好处。 "我说过了,看你表现。" "我这两天表现还不好啊,今天早晨我可是喂你吃饭的!" 落初离一想到自己丧权辱国的行动,内心都狂鄙视自己。 而祁扬瞪了她一眼,"你明明刚才还咬我的!" 呃…… 话也不能这么说呀。她当时又不知道是他,而且又不是故意的。 "怎么样为了补偿你刚刚咬我,此时此刻,你是不是应该做出什么行动?" "非得这样不可吗?"落初离表示自己很羞涩。 男人高高在上的点点头,然后大手迫不及待的按住了小女人的后脑,他一边动作一边说道,"来嘛,别害羞!" "真的,亲完了就给我?" "嗯!" 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落初离一咬牙一跺脚,慢慢的将嘴巴贴了上去,她感觉到男人的右手用力,随后慢慢的她失去了呼吸…… 这一吻,真可算是天雷勾地火。 祁扬本来不打算做些什么的,但是也忍不住了,她对落初离似乎是上了瘾,非得制服她不可。 又来了,又来了。 这个男人一找到机会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落初离忍着被掠夺呼吸的不适,小手缓缓的按住了他的大手,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动作的时候,男人已经将他压到了身下。 此时此刻,祁扬深邃的眼眸里都哒哒哒哒的蹦火花。 不是吧…… 落初离内心狂跳,她可不打算现身的呀。 "那个,祁少……" "嗯哼?"祁扬大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小脖子,"乖,叫老公。" "老,老公……这大白天的,一会儿有人进来多不好呀。" "落初离,别挣扎了,刚刚我亲你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 刚刚? 天哪,落初离想着,觉得自己真是没脸见人了。 还好,过两天他们就走了。 "祁扬,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说你今天……要是做了那种事的话,明天我就起不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事到如今,落初离还想再挣扎一下。 祁扬眼睛都红了,根本就不听她的话。 外面的啪啪啪的拍着窗户,仿佛这客厅里的一切发生的都理所应当。在这样窒息的环境中,有人拯救了她。 英善似乎在门外犹豫了很久,但是,还是忍不住敲了敲玄关的屏风。 一时间,祁扬的脸都黑了。 落初离死死的拽着沙发下的毯子,然后快速的打了个滚,从他身下逃脱。 来,让她看看是谁这么好心? 咦,居然是英善! "祁少……"来人似乎也很别扭,脸色不怎么好看。 祁扬感觉喉咙堵着一把火,他稳定了心神,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手慢慢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角,随后一个抬眸,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怎么回事?" 除了,嗓子已经哑了。 "呃,对不起,祁少,我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说完这句话,英善偷偷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落初离。 落初离装作不舒服的咳了两声,然后越躲越远。 祁扬多明白的一个人,他从不自私的对自己的手下发火,只是点了点头。 "刚刚得到的消息,你父亲昨天……" 男人眉头一皱,道,"死了?" "听下人说是昨天上楼时候没注意,摔下来脑出血了,现在还在抢救。" "呵,我知道了。" 祁扬没有半分身为儿子的急躁,他伸出手,接过那份传真,随后微微地叹了口气,可嘴角却带了笑。 落初离坐在地毯上,淡淡的打量着这个人。 明明自己的父亲去世了,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伤心呢?就算是关系不好,到底也是有感情的吧? 祁扬,还真是……铁石心肠。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祁扬的心声 "祁少……" "我没事儿。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是不是都等着噩耗呢?" "祁泽那边显然也很震惊,目前还没有什么行动,不过……"话留半句,英善想说的是祁泽的母亲。 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 虽说祁泽的母亲面相上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好在她懂得进退,十分得祁父的欢心。 男人啊,最怕被人吹耳边风了。 英善怕自己老板会吃亏。 祁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外边轰鸣闪电,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那就看看谁厉害好了。" 反正,这次他回去也是收拾那对母子的。 落初离坐在地毯上看了半天的戏了,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不管,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 可是情感上,又不能无动于衷。她来到这座城市,多多少少的也听到了些传言。 跟落初离对落父不一样,祁扬的父母曾经对这个儿子非常器重。相比祁泽,他才是捧着金汤匙出生的那一个。 不过现在关系恶化到这样,也真是没想到。 又吩咐了几句其他的,祁扬显然早就没了干坏事的心情。他坐在那里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丝情绪,冷不丁的往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还有个人呢。 "都听到了?" "啊,那个,挺遗憾的哈。"落初离抓抓头显然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人。 祁扬嘴角弯弯,伸出手让她过来。 大手抓到了那只小手,他轻微的一个用力,让她紧紧的握在自己怀里。 "哪有什么遗憾的,生老病死是常事,你该不会觉得我这个年纪还会大哭一场?" "唔,那倒是不觉得。"落初离笑了一下,"但是你好像一点儿也不伤心。" "宝贝,真正的伤心都是在心里的,怎么可能表现出来?" 是吗? 落初离看着男人那张俊脸,完全不相信他那张嘴。 伤心应该表现出来的吧? 像她好了,难过就难过,伤心就伤心,小时候被养父打的时候,从来都是越哭越大声的。 每一次,都是江离之任劳任怨的把他背回去,肖柔美又哄又笑的替她擦眼泪。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难道他不知道吗? 落初离不明白的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根本就天差地别,他这种思想自然入不了男人的法眼。 无论如何,毕竟祁扬是死了爹,落初离不可能嘻嘻哈哈的在问东问西,只能跟他一起保持沉默。 看明天天气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立刻回去了。 夜晚,寂静无声。 回想着英善刚刚的报告,落初离的心总算安定了些,看来明天不会再下雨,他们也可以提前一天回去了。 虽然说这么说有些不地道,但是,这还多亏了祁扬的父亲,否则,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就这么想着,她在黑暗中跟男人的双眼对视了。 祁扬的眼睛亮晶晶的,映着外面的月光,让人不自觉的深陷进去。 可是…… 他的眼睛漂亮,并不代表他的眼睛里会亮的,充满泪水。 这男人,终究还是难过了吧。 "那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要是想哭出声来的话,你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什么?"男人声音哑了些。 落初离因为这个男人心情不好,所以没听清,又好心的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要是想哭的话就……" "你开玩笑呢?"男人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瞎说什么?" "哎呀,你难过就承认嘛,唔唔唔……" "我再说一遍,我没哭。" 更加用力的堵住小女人的嘴巴,祁扬微微地侧过头去,脑海里思绪万千。 老实说,一点儿感觉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 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难过,他之所以觉得眼睛湿润,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而不是那个病重的父亲。 长久压抑在心里的苦痛无处发泄,祁扬感受着枕边人的关心,突然间有了诉说的欲望。 他轻轻的放开了小女人的嘴巴,然后扭过头去,颇为别扭的开口,"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没问题。"落初离揉着发疼的嘴巴,却还是开口答应了。 毕竟她是个好人。 而祁扬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到底也对自己好过的。 "从前呢,有那么一个傻女人,明明家里有钱长得又好,偏偏却爱上一个穷小子。她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然后生了一个儿子。穷小子很疼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渐渐的在岳父的扶持下也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但突然有一天,有个乡下女人牵着自己的孩子过来了,说这穷小子是他老公和爸爸,你说是不是很荒谬?" "现代黄世仁?" "这还不止,因为太爱这个穷小子了,那个傻女人居然把他的原配和儿子接了进来,好吃好穿的伺候着。" 落初离听明白了,这分明是祁扬父亲和母亲的故事。 而那对母子,就是祁泽和他的母亲。 怪不得呢。 落初离之前还很疑惑的,因为毕竟祁泽是哥哥,而祁扬是弟弟。要是说什么小三入门,好像也不太符合。 "我能问个问题吗?"落初离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扬转过身来,黑暗中按住了她的手,"问吧。" "你父亲之前和祁泽的母亲……因为后来我听说祁泽的母亲是你继母……所以,我有点不明白。" "那个女人才不配做我的母亲。" "呃,我知道。"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当年我父亲并没有娶祁泽母亲,他们那个年代在那样的地方,基本上兵荒马乱的连登记都没有。所以在我母亲死后,他才娶了那个女人。可笑吧,不管怎么样,在法律上他都是第二任。" "那后来呢?" "后来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出身名门的母亲多多少少还有些骄纵,大概就是些争风吃醋的事情,惹得我父亲嫌。后来,母亲就去世了。而那对母子理所当然的占了我和我母亲的位置。" "外公去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疼我了。不过当年他立下了遗嘱,祁氏集团必须是我的,否则,他不会让我父亲好过。" "怪不得,我之前还疑惑为什么你是次子,却继承了祁氏,而你哥哥……哦,不,我是说那个人却自己创办集团。" 祁扬冷笑了两声,"但你知道吗?所谓的祁氏集团,只是个空盒子。我父亲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的长子。厚此薄彼,那人可真绝情。" 男人的语气逐渐变得淡冷,落初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好你很厉害。" 听着小女人并不怎么得体的安慰,祁扬心却舒服了不少。 他很久都没有说这些,说完之后竟然有些疲惫。 大手牢牢的抱住怀里的人,似乎是在大海里抓紧救生圈一般,他轻轻的闭上眼睛,"我很久没有跟人说这些,你是不是觉得很荣幸?" 落初离弯弯嘴角,母性的光辉油然而发,她拍拍他的后背,"没错,我荣幸之至。"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要忘了你是谁! 第二天早上,彻夜的雨已经下完了,海面上也风平浪静。 落初离抱着自己的小抱枕,来回的忙碌着,将所有想拿的东西都放到了行李箱里。有些城堡里的小玩意儿,她还蛮喜欢的,也顺便放进去。 反正回去之后他们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拿点儿纪念品也好。 就这么想着,她就默默的顺了两个水晶杯子放到了包里。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站在门外的男人微微起了点儿疑心。 这个小女人按理来说不是这么贪便宜的人。 "哎呀,你站在那怎么不出声呀,吓我一跳!"落初离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下意识的拉上了行李箱。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更是给男人敲醒了警钟。 祁扬不动声色,脑海里一直强调着昨天晚上的温情,他非常平静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了。" 门外车辆已经准备就绪,所有人都把行李和家居之类的往上搬。落初离换好了衣裳,跟着男人走出门。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你上次说回去的时候我们会坐私人飞机,现在还坐吗?"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道,"当然。" "可是之前不是说今天晚上走的吗?那航线什么没有问题吧?该不会出什么……"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祁扬皱眉,又用力的拍了她一下。 出门在外的,怎么能乌鸦嘴? 落初离悻悻地闭了嘴巴,却依旧觉得自己没说错。 出门在外的,正应该好好的什么事都想一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有应对政策吗? 这个男人真是的! 心里默默的嘀咕着,祁扬的好感度降了一分。 10分钟后,不远处,有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在平静的海面上有那么一个小点点,然后逐渐靠近,变大,再靠近。 "我的天哪,你的私人飞机居然是波音?" "不然呢?"祁扬一脸理所当然。 落初离笑眯眯的,没说话,然后,就等着飞机降落在这个小岛上了。她之前还以为这个男人说的充其量是什么小型飞机,现在可真是大开眼界。 更奇怪的是,这座小岛居然能停下飞机,真是奇了怪了,什么时候修的跑道呢? 呜呜的风从耳边掠过,落初离收起来不正经的想法,然后跟着男人上了飞机。 整个4人飞机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豪宅,里面沙发,床柜子,冰箱,应有尽有。 落初离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蛋糕,忙不迭的就拆开包装来吃。 祁扬下意识地阻止了他,然后将她抱回座椅上,系好了安全带。 "你眼里除了吃的没别的东西了,是吧?" "呃,我只是一时激动。"落初离乖乖的握紧了手,接过来男人递给她的口香糖。 甜甜凉凉的滋味在口中散开,落初离望向窗外,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 飞机进入平流层以后便逐渐趋于稳定,落初离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男人,随即解开了安全带,小跑着去拿刚刚的蛋糕去了。 祁扬说错了,其实除了食物以外,自己的心里也是谋划着别的事情的。 就比如说下了飞机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看这个情形来说,祁扬接下来应该是很忙的,搞不好下了飞机之后,他就该直奔医院了。 那么自己呢? 她现在应该干些什么? 房子应该卖了,股份的事情也应该转让,还有那份重要的证据,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到手。 在祁扬忙起来的这段时间里必须把所有事情都搞定,这样她才能轻轻松松的离开。 "喂,你就自己吃,不说给我来点儿?" "啊,我重新给你拿一块儿啊。"被男人打断了思路,落初离反应过来现在的场景。 祁扬叹气,"我就吃你手里那一块,看你什么时候能主动想到我。" 靠,这人20多岁了,怎么那么幼稚? 落初离为了那个u盘,再一次的狗腿蹲到男人面前,奉上了自己手心里的食物。 "吃吧,吃吧,给你的。" "你喂狗呢?"男人不爽,一脸鄙视。 落初离啧啧,最后没办法亲手拿勺子把蛋糕喂到了他的嘴里。 还好,某人轻易的消气了。 为了以免再生事端,落初离回到了座位上,不敢再多动一下子,他越来越发现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了。 再这样下去,准定是自己吃亏。 飞机一飞就是十几个小时,等正式落地的时候,国内那边正好是早晨。 落初离已经困的不行了,几乎是晕乎乎的,上了车,晕乎乎的回了别墅。 而祁扬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医院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当落初离隐隐有了些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 她胡乱的摸过床边的手机,看到好多个未接电话,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江离之的。 使劲儿的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落初离心想,自己也真是大意了。 "你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是男人责怪的语气。 落初离愣了一下,然后赶紧道歉。 "我太困了,所以没听见。" "什么时候能回来?" "再过不久吧,等该办的事情都办完,我就回去了。" 回来吗? 听到这句话,江离之的心里开心了。 只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能不能尽早回来也并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毕竟父亲那边……他坚持想要办了婚礼。 "哦,对了,你上次说我的身世……" "嗯,我们找到了当时在那家医院工作的护士,看他支支吾吾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小时候被人抱走了。" "是谁抱走我的?"落初离心里激动。 那么多年里来,自己过得都不好。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是谁呢人贩子吗?私立医院会那么轻易的让闲人进去吗? 江离之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你要见他一面吗?" 他的意思是想要说,你能不能回来见我一面。 落初离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她查看了一下日历,却意外的看见了一条信息。 大概是祁扬三个小时之前发来的,说是让她去一趟。 祁扬这个男人某些方面还是挺体贴的,知道发短信不会吵醒自己。 "小冬,你还在听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哦,我过两天吧,他父亲去世了……" "他父亲去世了关你什么事?小冬,你真把自己当成他妻子了。小冬,不要忘了你是谁!"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准离开我 他干嘛语气这么凶? 被吵醒的落初离本来心情就特别不好,她默默的喘了口气,随后更努力的吼了回去。 "江离之,你太过分了!" "小冬,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男人的脸上也一片愧色。 天知道这些联系不上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落初离,真的是无时无刻。 可是一想到,她就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浑身都感觉到了颤栗。 难道他们真的发生什么吗? "你是什么意思?重要吗?你之前说过以后不吵架的,为什么又要凶我?" "那我问你,你在那个岛上跟祁扬……" "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喜欢他,不会爱上他,你听不懂吗!"落初离觉得头疼,十分反感他这种质问的语气。 更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跟他解释这些。 "小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这些日子……" "离之哥哥……"落初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就算我不爱祁扬,我也不会爱上你。" "小冬,你……"对面的男人似乎不能呼吸。 落初离平静下来,再一次的强调道,"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只能说对不起。" 时间忽然间静止了,江离之一时间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所爱的人就这么强硬的拒绝了他。 他这些天的担心挂念,就让他此时此刻成了傻瓜。 话都没有多说一句,江离之挂断了电话。 落初离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整个心乱的很,她所说的话全都是实话,但她知道很伤人。 她跟江离之,这辈子也只能是兄妹。 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手里的电话就又再一次亮了起来。落初离一看,是祁扬的电话。 "醒了吗?" "哦,刚醒。" "那看到我的短信,为什么不回电话?" "回来得及呢。"落初离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祁扬那边大概也很乱,所以并没有在意。 "今天晚上过来吧,我让人去接你。" "去哪儿?" "医院。" 就算电话对面的男人不说,落初离也明显的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这果然是他父亲不行了。 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挂名儿媳妇,是该去一去。 特意穿了一身黑衣,落初离上了车。 车子很快开到了一所私立医院,门外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是英善。 "落……夫人,祁少在里面等您。" 呃…… 落初离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个称呼,浑身感觉到恶寒。 "那个,其实你不用这么叫我。" "这是规矩。"英善看了看旁边的人,示意落初离。 落初离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称呼,然后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去。 楼道里站了很多的人,个个衣冠楚楚,而在其中某个特别衣冠楚楚的人,漫步走来,大手轻轻的牵起了他的小手。 时移世易,换个场景看就是不一样。 "那个,你父亲……" "死了。" "阿扬!你怎么能这么说!"旁边的女人听到了,声音尖锐的叫了起来。 落初离这才扭头,看到了这位面相有几分熟悉的女人。 貌似跟祁泽的母亲有点儿像。 祁扬本来还略带着笑容的脸立刻消失,冷冷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妇人,"我怎么说是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我,我姐姐是……" "闭嘴!"男人一个眼神,吓得他再也不敢说话。 落初离明白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人想必就是祁泽母亲的妹妹了。 "那个 你不进去吗?"落初离鄙视的看了夫人一眼,然后远远的听到vip病房里传来的哭泣声。 祁扬摇摇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人啊,连装都不会装吗? 落初离终于明白他的性格是像谁了,果然儿子随妈,想必,祁扬的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吧,一点也不做作。 不过这样可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的。 "你不怕你爸把所有财产都给别人?" "那有什么关系。"男人拉着他的小手,在众人的目光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就算他给了别人,我照样能抢回来。" 落初离看着他坚定的侧脸,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加油鼓掌。 没错,这样的男人一定会的。 只要他想做,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医院的草坪上,很多小孩子在乱跑,吵吵闹闹 ,跟刚刚里面的哭啼声完全是两种氛围。 落初离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两杯热咖啡,然后递到了男人的手里。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伤不伤心,但还是决定给你买点儿东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又知道孝敬我?" 落初离"哼"了一声,默默的扭过了头。 这人怎么不会说话呢? "我这叫讨好,不叫孝敬。" "呵,那我还是希望你用别的方法讨好。"男人喝了一口加糖加奶的咖啡,嘴角微微的扬起来。 她终于记住了他的爱好。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进步呢? "落初离……"忽然间,男人搂住了落初离的肩膀。 落初离扭过头,微微仰望着这个人,他的眼睛深邃中带着强烈的情感,一字一句的,"不要离开我。" "你,你说什么?"落初离声音有些颤抖。 男人嘴角弯弯,再次强调道,"我说不准离开我。"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落初离吓得咖啡都有点儿端不稳了,温热的液体滴在手心,从手心一直灼热到了心里。 祁扬,你可千万别是真正爱上我了吧。 你的真心我可销售不起,更何况,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本来是一句深情款款的话,但是在男人眼中 某个小女人的反应并不合自己心意,他黑眸转换了情绪,审视着问道。 "怎么?难道你想离开我?" "呃,你想太多了,我是为你突然的告白而愣了一下。"落初离低头擦着手心的咖啡渍。 男人微微的低下头,强迫她抬起来自己的脸,"你知不知道人在撒谎的时候,会特意转移视线。" "我只知道,祁少跟我告白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你错了,我这不是告白而是命令。。"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怎么偏偏是她 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是不是? 落初离敢怒不敢言,实在是不敢再激怒这个男人了,毕竟人家父亲刚去世,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低下头有些认命道,"你说的都对,我很同意。" "所以我们约定好了,你也答应我了,对吧?"男人继续追问。 落初离笑笑,"嗯,答应了。" 可是答应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世界上的约定都不是100%达成的,总会掺杂着谎言跟虚假。 落初离看着旁边这个俊美的男人,真的很遗憾,如果他不是祁扬,那该多好呀。 不远处,小孩子在踢皮球,不知是谁砰的一声踢到了落初离的手,黑色的咖啡一撒直接倒在了那个男人的裤子上面。 祁扬头冒黑线,有些不自在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 有个可爱的小孩子慢悠悠的跑过来,头顶几乎没有头发了。 他非常走过来捡起了球,然后非常有礼貌递跟他们道歉,"哥哥姐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扬面无表情,嫌弃着拿着手帕蹭自己的裤子,一点表示也没有。 落初离看不下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孩子的头。 "没关系的,你别理他,这个哥哥哑巴了。" 祁扬抬头瞪她,那意思是说,你说谁哑巴? 落初离瘪瘪嘴,"小弟弟,姐姐带你去买好吃的吧。" "啊?"受宠若惊的小孩子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看起来这孩子也就八九岁而已。 落初离虽然不怎么了解,但看着这孩子剃光的头和苍白的脸,便已经知道这孩子的病不简单。 "怎么样?" "可是……"小孩子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有些胆颤。 落初离知道这小孩子时还没有得到男人的道歉,所以心里不舒服。她摆摆手,继续安慰道,"哎呀,你不用管他,这哥哥真的是哑巴。" 这么漂亮的哥哥会是哑巴吗? 小孩子明显的还是不信,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祁扬啊,虽说面冷,但到底也不是个十足的恶人。 他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 那意思就是原谅了。 得到了原谅的小孩子立刻的笑起来,拉着落初离的手,一起去了对面的商店。 "你喜欢拿什么,姐姐都买给你。" "那我就买个棒棒糖好了。"小孩子伸出小手指了指。 落初离有些意外,虽然答应他了,但还是买了好多好吃的。 她其实也知道,这孩子大概也吃不了多少。 "姐姐,谢谢你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回去我会分给病房的小伙伴们的。"抱着比自己还大的包装,小孩子笑眯眯的。 落初离笑笑,不知道怎么说。 这孩子真的太善良了,跟自己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落初离从小遭受的那些坎坷,让她永远也无法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人,她的心其实早就被冰封了。 "小弟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我叫淼淼。" "淼淼,姐姐送你回病房?" "那哥哥……" 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永远有优待,小孩子还没有忘记那个身有残疾的漂亮哥哥。 落初离摸摸头的头,"走吧,我说了不用管他。" 大人的世界实在太复杂。 2楼的病房里,有那么三四个人,他们通通都剃着光溜溜的头发,有大概30多岁的,也有已经看起来六七十的。 病魔真是个残酷的东西。 落初离这么想着,把小孩子抱上了病床,又帮他盖好了被子。 "对了,姐姐,你还有事吗?" "怎么,在赶姐姐走呀?"落初离故意地打趣。 小孩子见状,立刻摇头,小手扯住了落初离的衣角,完全不肯松开。 "姐姐,我的意思是要是没事的话,可不可以陪陪我。" 落初离反握住他的小手,"姐姐当然愿意陪你了,不过,你妈妈呢?" "妈妈去工作了。"小男孩儿一说起妈妈有说不完的话,"妈妈每天都很忙的,都是为了给我赚钱养病。" "淼淼也很乖啊,知道体贴妈妈。" 其实,落初离想说的是,其实我很羡慕你有妈妈。 落初离从小都没有妈妈,后来就算是有了衣服,有了兄弟姐妹,但还是渴望母爱的温暖。 就连祁扬,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曾经也得到过父母的疼爱。 可她…… "妈妈!"清脆的童声打断了落初离的思考。 她扭过头,看到了一位已经差不多40多岁的女人。他略微勾着腰,岁月的疲惫都已经刻画在了脸上。 没想到,淼淼还是晚婚晚育生的呢。 落初离非常客气的跟他点个头,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真是厉害了,居然能找到这里。 "淼淼,那姐姐就先走啦!"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还可不可以跟你玩啊?"淼淼在妈妈的怀抱里探头出来。 落初离点点头,却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我叫落初离。"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这个小孩子真名呢。 随便抽了张纸张,她从爱马仕的小包包里掏出了眉笔,写了一串电话。 "以后可以给姐姐打电话哦。" 淼淼害羞地接过来,宝贝的放到了病服口袋里。 祁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小女人的手把她拽出了房间。 不好意思,就算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他心里也是略微有些吃醋的。 回去的路上,落初离十分鄙视他,"一个小孩子,你怎么回事儿啊?你给人家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你还怪我,难道现在你不应该安慰安慰你老公吗??" "你不是不伤心吗?"落初离挑眉,得意洋洋。 祁扬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脚了,气愤的扭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祁泽一身黑色的西装,眼睛似乎还湿润着。 "弟弟,全家人都在找你。" "急什么,我这不就回去了。" "你打算一直跟我这种态度吗?父亲去世了,难道我们不应该?……" "谁跟你我们?" 冷烈的风飘啊飘,落初离默默的感觉气场不对,后退了两步。 看来这兄弟俩腥风血雨。 而另一边病房里 得到医生允许,拆了一个棒棒糖吃的淼淼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紧紧的捧着那张纸,似乎双手都在颤抖。 淼淼侧耳过去,听到了母亲念叨的声音。 "她居然就是落初离……怎么就偏偏是落初离呢。" 第一百二十章 她今晚是逃不掉了 "喂,我拜托你们两个不要打架好不好?这里是公共场合!" 落初离嗓子都快喊哑了,就看着面前两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在那里打架,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怪难为情的。 "祁扬,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闭嘴!"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挥拳过去。 两个男人不分高下,各自脸上都挂了彩。 伴随着一声尖叫,祁泽的母亲和一众亲戚跑了过来,祁母整张脸全是泪水,抱着自己儿子在那里哭。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祁扬撸了袖子,冷冷的笑。 多少年了都是这样,这对母子总是在外人面前装可怜。 而受伤的都是自己。 他一向都不屑解释,只看着这堆人在那里演戏。 "祁扬,那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你怎么能打他?" "你父亲走了,难道你们不应该更团结吗?" "我姐这些年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还容不下她吗!" "这么多年了……" "你们够了没有啊!"落初离听不下去了,缓缓的挡在了祁扬的面前。 祁扬挑眉,心中某个地方微微的被滑动了。 "落小姐,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祁泽冷冷地剜了落初离一眼。 落初离咬牙,"我已经是你弟弟的老婆了。我是正牌的祁夫人!" "正牌"这两个字不知道又牵动了谁的神经,落初离迎来了恶毒的一眼。 祁扬牵住了她的小手,摇摇头。 "喂,你就让他们这么说啊?"落初离小声的嘀咕。 祁扬笑笑,"我不在乎。他们想说就说好了。" "那……" "我们回家吧,我也累了。" 不顾众人的反对,祁扬牵着刚刚还维护自己的妻子,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落初离一直都没敢说话。虽然这个男人表面上说不在乎,但是被众人围攻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吧。 那些人也都是奇了怪了,凭什么指手画脚的。 "刚刚,你在维护我?" 冷不丁的,需要被安慰的人主动开口了。 "我是看不过去那帮人一起围攻你。" "那不还是在维护我吗?"男人黑亮的眼睛似乎要刺穿她,带着满腔的柔情。 落初离被人说中了,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低下头,念念叨叨。 "我真的只是看不过去而已,你要是想太多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说你这个人啊,到底行不行啊?当着那么多人打架……" 下面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落初离就已经全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嘴巴被人狠狠的堵上了,而且是用那种方式。 "唔唔唔……你怎么又……" 闷哼了一声之后,男人感觉嘴上一疼,不情不愿的放开了他。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女人是属狗的,否则不会三番四次的这么咬他。 "我警告你哦,以后你别总这么突然的……" "突然怎么样?" "突然的亲我。"落初离觉得自己很没用,耳朵又红。 苍天证明,她今天的好心给她带来了无穷的祸患。 男人看他一副羞涩的模样,心情大好,转眼间看见一家红色牌子的火锅店,让司机停下了车。 "刚刚不是说饿了,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吃……火锅?"落初离感到很意外。 这个男人一向很注重饮食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吃面,对火锅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他居然建议了。 "算是对你今天维护我的奖赏,所以,你要不要去?" "去去去,当然去了。" 吃一顿少一顿了嘛! 想到以后要离开这个长期饭票,落初离必须承认自己很不舍。但也许,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原因。 这原因是什么?她也想不出来。 "请问,清汤还是麻辣?"服务员很热心的拿着餐牌走过来。 "清汤。" "麻辣。" 好吧,看来他们两个果然是不太一样。 最后服务员看不过去了,红着脸说道,"要不建议你们还是鸳鸯锅吧,这样双方都比较满意。" 祁扬很大爷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成太极形状的鸳鸯锅被端上来,再加上各种大虾,牛羊肉,进口的各种鱼类和丸类,简直是非常丰富。 落初离迫不及待的将羊肉放到锅里,转了两下捞出来,红色的肉已经被烫成了蛋白色,香味扑鼻。 "落初离……" "我知道,我知道,给你弄的。"在男人张嘴之前,落初离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这个男人肯定不满意,自己第一口不给他。 闷骚的男人永远都是这样。 蘸着些辣椒的羊肉片被放到男人的牌子里,直接亮瞎了他的眼。 老实说,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撑死了也只吃个麻辣小龙虾而已。 "我不吃辣的。" "那第一口我吃了?" "哼,美的你。" 男人拿起筷子直接放到了嘴里,辛辣的味道直冲她的脑门儿,带着那种浓浓的酱香,让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薄唇。 落初离已经再没有心思了不管这个男人吃不吃了,直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想吃的鱼类跟肉类往辣锅里放,等着他们熟了。 男人被辣的眼睛里冒泪,俊脸上难得吃鳖的表情。 他快速的喝了几口水,直到那股感觉到心底。 落初离,你真行,看我一会儿怎么好好惩罚你。 心满意足的吃饱了之后,落初离就有些想睡觉了,她迷迷糊糊的在车后座里打盹儿,完全忘了身边男人是一只不定时发作的野狼。 车子稳稳的停在别墅,祁扬将旁边的小女人抱了下去,二话没说直接扔进了浴室的鱼缸里。 前一秒沉浸在周公的梦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周身有一股温热,缓缓地侵袭到了心底,睁开眼睛,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你……我这是在哪?" "浴室。" 瞬间清醒过来,落初离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一看白色的毛衣已经漂浮在水上,那些针织的缝隙更加明显。 "禽兽啊你!" "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男人快速的脱了上衣,然后拿着浴霸浇在了小女人的头上。 "你疯了,你快点放开我!" "落初离,你记得我曾经在岛上说过什么吗?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吞到我的肚子里,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反正胳膊也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意外,他早就…… 天!这个男人现在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吗? 一股不祥的感觉环绕在心头,落初离像只小豹子一样猛地推开它,从浴缸里爬了起来。 她单手撑着墙壁,脚下觉得巨滑无比,手指刚刚碰触到浴室的门,就被那个男人给拉了回来。 砰的一声,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浴室全是大理石地板,落初离看着垫在自己身下的男人,有了一丝丝迷惑。 他好看的眉头皱着,似乎是被磕疼了。 其实祁扬…… "落初离,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忽然间,男人开口了。 落初离嘴角一呆,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 "我不喜欢你啊,我爱你啊,我特别爱你,我不早说了,我爱你嘛!"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男人的大手还过她的腰,从小女人语无伦次的言语里更确定了。 她是喜欢他的,不管平时相处再怎么吵闹,从刚刚那么多人面前,落初离维护他,证明她对他是有感情的。 而他也是。 自己喜欢他吗? 落初离看着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脑海中想着他为自己三番两次受伤,心里忽然间就那么不确定了。 "说话呀,哑巴了。" "你能先让我起来吗?我这样很累。" 落初离吸吸鼻子,突然间就有些手足无措,她想好好的思考一下,而且这个男人身上实在是有些危险。 落初离以为这个男人会像以前几次放开她,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这次,祁扬并不打算放开她,根本一点动摇的痕迹都没有。他的大手越来越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勒到骨血之中。 "我说的让你放开,听不见呀。我这样很累的啊。" "累什么累,我不会让你累的。" 话一说完,祁扬立刻把小女人横抱起来,二话不说踢开浴室的门,然后走到了主卧。 为了防止这个小女人趁机逃跑,他几乎都没有将她扔到床上,而是直接的压了上去。 窒息的感觉淹没了落初离所有的感官,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害怕了。 更让她害怕的还在后面,因为她发现她并不拒绝祁扬的强势了。 "祁扬,有句话我们先说好。"落初离使劲儿的咽咽口水,鼓起勇气道,"你爱我吗?" "爱!" 几乎没有犹豫一秒,男人就立刻回答了。 只不过这份爱多多少少掺杂了些不确定。 祁扬是喜欢身下这个小女人的,但是说到爱似乎有些太沉重了。他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能力去爱人,能不能面对那样惨痛的回忆。 回答的这么快吗? 落初离摇摇头,"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你。" 其实相信不相信,对于眼前这种状况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因为落初离知道,她逃不掉了。 进行这个任务,本来就是危险至极的事情,她一开始就知道,可是当真的面临了这一刻,她才明白江离之那些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她对祁扬是有好感的,即使这一点他现在也不愿意承认。 男人的手逐渐往下,带着熟悉的薄荷气息,他的耳边尽是一些诱惑的言语,让人情不自禁的开始不自在。 落初离推开他的肩膀,转个身扑到了旁边的软枕上,下一秒,她湿漉漉的衣服就被扯了下来。 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反正她知道,她今晚是逃不掉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慌乱的夜晚 男人的声音炙热而粗重,落初离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抛到汪洋大海里的小鱼,被海浪来回怕打。 除了那种令人恐惧的失重外,剩下的只有被海水来回怕打,入骨的疼痛。 眼前的俊脸逐渐模糊,她已经分不清这个男人长什么样,但是闭上眼睛,知道,他是祁扬。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谁也没想到… "小冬…小冬……" 谁,谁在叫她呢? 双手被人狠狠的握住,眼前是跟自己长的几乎没有分别的脸,真正的落初离站在她面前,脸上满是笑容。 她后来才知道自己跟姐姐长的很像,因为在看到照片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姐姐长什么样。 当时真正的落初离,全身都几乎缠满了绷带,尤其是那张脸,更是惨不忍睹。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却被余景景推落入海,并且,被大渔的渔夫囚禁,虐待。要不是恰巧被养父所救,恐怕…… "姐姐,我犯错误了。"落初离哭鼻子,抱住了她。 "小冬,你喜欢他吧。" "不,他是姐姐的,不是我的……我只是为了任务才……" "傻瓜,别骗你自己了,你就是喜欢他。否则,你刚刚为什么不拒绝他。" "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喜欢祁扬啊!她真的……那是喜欢吗? 那种要离开他的眷恋,真的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舍不得吗? 清晨的阳光缓缓地照进卧室,它柔和地抚摸着床上相拥的两个人,充满了怜爱。从沙发到地毯,再到船上,到处都是被乱扔的衣服,昭示着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疼,还好疼啊。 只要微微抬一下腿,落初离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像被车碾过一样,偶尔,还能听见骨头的咔嚓声。 祁扬,还真是……人面兽心。 心里这么骂着,她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对面,是男人那张尊贵精致的脸,他修长的睫毛我,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性感的薄唇…… 好吧,反正他长得很好看,自己也不算吃亏。 "醒了?"毫无预兆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昨晚疯狂的后遗症,他的瞳孔是亮亮的,跟昨晚的温柔并无分别。 落初离动了动嘴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我昨晚真是累坏你了。"男人揉揉她的发丝,满脸都大写的春风得意。 落初离默默地叹气,把头钻进了被子里。 昨晚,她可真是意乱情迷。 被子底下的大手开始乱来,本来想安静一下的小女人怒了,她猛地扒拉开他的大手,掀开被子,瞪他。 祁扬挑眉,勾人道,"宝贝,怎么了?" 怎么了? 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努力地清了清嗓子,落初离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开口,"你够了啊!" "不够!" 有句话说的好,得一想二,既然做都做了,也不在乎一次两次。 这大早上,男人还是忍得住才怪。 祁扬翻身而上,紧接着又开始亲亲亲! 落初离被他压得难受,拍拍他的肩膀,没出息的恳求,"我真的不舒服,别再来了。" 她没说假话,真的特别酸痛。 不舒服? 男人的脸猛地一变,大手作势要去掀被子,"我弄得你很疼?" "不,不是。"落初离脸红了,"我说的是骨头疼,不是……"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来了。 "哦,那就是说没有不舒服了?" "嗯。嗯?"落初离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说真的,我真的不来。" "不来就不来。"祁扬大发慈悲地没有生气,反而替她揉了揉后腰。 "你别……" "睡会儿吧。"男人轻声诱哄,不调戏了。 落初离已经没有心思管他还想干嘛了,她浑身难受的很,闭上眼睛又睡了一觉。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在,那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发生了,好像彼此心情都不一样。 祁氏集团 "祁少,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从哪看出来的?"男人打开了手里的文件,俊逸眉间如沐如风。 英善想,这还用看吗?明明白白的呀。 "大概是落小姐……" "呵呵,那个小女人,算她识趣。" 因为家里的落初离还在睡着,祁扬便来了公司,拿一些要用的文件回去。 实话实说,他现在无时无刻都想跟那个小女人在一起。 哪怕,抱着都好。 "那祁少,南部那边…" "你先过去,两天之后我会去。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 大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落初离的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她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还是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 转头一看,枕边早已空空。 所以说自己并不在意吧,但是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吹干抹净了就跑路了。 眼下该怎么办,她着实也犯了难。 手机铃声一想,落初离看了两眼。 "落小姐是吗?" "嗯,您是……" "之前我们沟通过的,你东郊区的那套房是要卖对吧。我现在出了点情况,着急买,您能不能提前咱们交接一下。" "哦,这个啊。"落初离费力的撑起身子,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现在去到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行,那咱们今天下午3:30见吧。" 下定了决心,落初离快速的换了衣服,她很庆幸昨晚那人帮她洗过澡了,否则她自己非得摔倒在浴室。 撑着疲惫的身子下楼,他去厨房先热了两杯牛奶,大概是某个男人早有预谋,连李阿姨都不在这里,什么事情只能自己做。 咕咚咕咚,两杯牛奶下了肚,落初离拿着小皮包准备出门。 但很可惜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只听着叮咚一声,电子门自己开了。 "你去哪儿?"祁扬手里拿着车钥匙,后面还跟着抱着电脑跟文件的英善。 "去散步。"落初离笑了笑,"你让开一下呗。" "开玩笑。"男人大手直接把她一个稳稳的公主抱,直接回到了客厅,嘴里还冷漠的说道,"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你居然还有力气去散步?" 话音已落,身后的英善咳咳咳,"祁少,东西我都放这里了,我先回公司了。" "嗯,去吧。"男人不走心。 落初离叹了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吃韭菜对肾好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说话?" 身子稳稳的落回沙发上,落初离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但她也不能任由祁扬那么欺负。 "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男人一副理所应当,作势还撩开了她的毛衣。 "喂喂喂!" "我看看。" 男人扒拉开挡着自己的小手,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些皮肤上的痕迹,青青紫紫的,这么一看着实吓人。 薄唇轻轻的落下,惹得落初离一个浑身僵硬。 "嗯,你这皮肤还真是娇嫩,不知道,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呢?" "你以为你干了什么好事?" 男人拇指戳她的小脸,"这是你对老公说话的态度吗?" "切,坏人。" 不敢跟男人亮晶晶的眼眸对视,落初离嘿嘿一笑。 他,的确不是他的老公啊。 可他们却做了那种事。 冷不丁的,脑袋上传来一阵力道。 落初离抬起头对上了男人探究的目光,他慢悠悠地说道,"落初离,来,解释一下你那称之为悲哀的眼神。" "呃……我有吗?" "你有。" 周围的气息有些凝固,仿佛刚刚的美好瞬间被打破了。 祁扬到底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男人,察言观色他最行了。眼前的小女人摆明就是想着别的事儿呢,而且,跟自己有关。 "哦,我是想问你,你今天不上班呀?"落初离咳咳,根本不愿意轻易暴露。 男人笑笑,也不去追究。 大手揉揉刚刚被自己拍过的软发,颇有些诱哄的语气说道,"嗯哼,还不是为了你嘛!" 他真的脑袋不好使了。 这是落初离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唯一印象。 祁扬,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尊贵的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公私分明,绝不会因为私事而耽误公司的男人,居然跟自己说……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该不会……" "什么?"男人亲亲她的小脸儿。 落初离摇摇头,"没什么。" 她其实想问的是,你该不会真正的爱上我了吧? 想想这个答案有些惊悚。所以,她果断决定,不问了。 祁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扔了他刚刚的小皮包,随后就抱着她上楼了。 偌大的主卧里 落初离在雪白的大床上打滚睡觉,而那个男人就在旁边的水晶茶几上办公,时不时的开个视频会议,声音也很轻柔。 视频对面的人纷纷感叹,祁少可能是吃错药了。 只有英善笑而不语,回想起来刚刚在祁扬看到的那一幕,真是,万年铁树开了花。 眼瞅着已经快要2:00了,落初离坐在床上吃着外卖送的炸鸡,时不时的偷瞄一眼男人,把床上的食物残渣甩到地毯上去。 她现在真的是想惹火他。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出去跟买家谈论一下房子的事了。 可是奇了怪了。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那个戴着眼镜翻文件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肯定是看到了,因为眉宇间有着略微的嫌弃。 但他,什么都没说。 落初离想,大概是因为他专心于工作,懒得搭理她吧。 说到底还是工作重要。 不过…… 就这么看着看着,她的心里隐隐的又有了那股奇怪的感觉,觉得认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帅,尤其是长得这般好看的人。 吃完了炸鸡,看着美男,慢慢的,她又有点想睡觉了。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快3点,看来是真的没戏了。 小手把被子一蒙,她继续去找周公。 视频会议里突然间有了变故,祁扬抬头看了一眼小女人的背影,随后轻轻合上电脑,准备去书房拿文件。 走廊里,隐隐能听到从客厅传来不接电话是不罢休的铃声。 男人微微皱眉,随后大步走了过去。 是落初离爱马仕小包包里的电话? 刚刚她那么着急出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电话?是跟谁有约定吗?即使身体那么不适都要出去。 想到这里,男人的心中微微不爽,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 居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祁扬语气不善,"你是谁?" "呃……"对面一听这声音不好惹,立马怂了一下,"那个你,你是落小姐的?" "我在问你话!"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霸道。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我是买房的。" "买什么房?" "郊区那套啊,之前都商量好了的,嗯,你让落小姐接电话,这边都着急呢,准备签合同,她到了没有?你是他什么人呀!" "我是她老公。" 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男人静默了半天,然后忽然间,嘴角一弯,就笑了。 落初离打算把那套房卖了,看来这个小女人以后真打算安安分分的了。这样也好,只有让她无路可退,她才能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看以后再闹脾气了,还能跑哪里? 回到卧室后,祁扬把刚刚那个手机号码发给了英善,让他去处理相关的事宜。自己关了手机上床,连会议也懒得开。 睡梦中,落初离感觉嘴巴又痒痒的,似乎有什么小狗在舔她。她噌地一声睁开眼睛,然后对上了那双犹如星辰般深邃的黑眸。 他,又开始发情了。 一吻结束,落初离有点儿红扑扑的。 "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肾功能很好,不用检查。"男人坏坏一笑,捏捏他红红的脸蛋。 这是谁家老婆这么可爱。 祁扬发现自己的确是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不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他真的想对落初离好。 不知道祁扬本人是什么想法,直接到只觉得嘴巴肿肿的,看来是被他给咬破了。 哼,真是个讨厌的人。 翻身打了个滚儿,落初离这才发现已经傍晚了,外面天都黑了,想着自己今天的计划告吹,不爽的又瞪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我饿了。"床上的男人一点没有自觉的说道。 落初离嘴角抖抖,"你饿了就吃呗,跟我说干嘛。" "宝贝,身为一个合格的老婆,你要学会给老公做饭吃。。" "我怕我敢做,你不敢吃。"落初离笑笑。 祁扬挑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韭菜炒鸡蛋?" 想起某个男人上次吃到韭菜时的神情,落初离非常"好心"地提醒着,等着看男人吃憋。 哪里知道,这人脸皮厚的很。 他黑眸邪魅地眨了眨,笑着说道,"韭菜好,吃韭菜对肾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宝贝,你也会喜欢的 "呃,那你还是别吃了。" 这男人肾已经够好的了,还补什么呀?补多了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就这么想着,落初离推门走了出去。 祁扬在大床上优雅的屈起双腿,看着被关上的门,眼眸中有灿烂的光。 落初离,我吃不吃韭菜,都会好好疼爱你的。 厨房里油烟四起 李阿姨看着落初离摩拳擦掌的模样,常年慈祥的脸上也隐隐的有了些痕迹。不是她不相信少夫人的能力,只是…… 这鱼应该先拿淀粉腌一下,直接下锅算怎么回事儿? 踌躇了半天,李阿姨好心的开口,"少夫人啊,这个鱼……" "啊,怎么了?"落初离扭头,额头上全是汗。 李阿姨掏出手帕替她擦擦,"这鱼要先拿淀粉裹一下,你直接这么炸,口感不好。" "哦,没事没事,又不是我吃。" "……" "你想谋杀亲夫?"门外,祁扬忽然间出现。 落初离握着铲子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嘴角僵硬的回头,"我随便说说的,别当真。" "是吗?"男人不信,长腿向着这边迈过来。 李阿姨一看这小夫妻俩都来了,自己赶忙将刚刚已经炒好的菜放了出去,留空间给这两位。 年轻夫妻嘛,吵架拌嘴也是种情绪。 落初离快速的将锅里的鱼盖上,然后听着里面啪嗒啪嗒的油声,小手推上了男人的肩膀。 "你别打扰我做饭!" "给我看看。"祁扬修长的双手绕过她的腋下,直接打开了锅盖。 入目所看,是一条煎得特别零碎的鱼,边缘处还一块块的焦黑。那仿佛就是一个受刑特别严重的犯人,在油锅里苟延残喘。 祁扬啧啧了两声,抱住了小女人。 "我看我应该找个师傅教教你。否则以你的厨艺,我不被饿死也要被毒死。" "呵呵,你家又不是没有做饭的,干嘛非让我坐。既然让我做了,毒死也是你活该。" 嘴里念念有词,落初离可不会轻易的被这个男人吐槽。 祁扬闻言,也不生气,揉揉她的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越来越自然了。要是放在平常,小女人敢这么怼他,他早就发火了。可现在,心里却很满足。 大概,他真的对她… 大手猛的用力,男人将落初离直接公主抱起来,然后放到了客厅的椅子上。 谁也没管那条继续在锅里受罪的鱼。 "啊……"落初离体贴地夹了一片青椒牛柳给他。 祁扬咬了一口,道,"呵,算你识相。" 落初离嘿嘿一笑,知道例行公事已经做完了,就赶紧埋头苦吃。 除了旁边那盘有些焦黄的炒鸡蛋,剩下的全都是李阿姨做好的,祁扬多精明的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优雅的加起一片鸡蛋,盯着那中间有些焦黑的葱花,皱着眉头放到嘴里。 毕竟是炒鸡蛋,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行。 "哎,你怎么不吃好吃的,吃我炒的?"落初离嘴巴里还咬着虾球,觉得这人不正常。 祁扬闻言,没说话,白了她一眼。 这个小女人,神经线不太正常。 自己好心提醒他,他怎么还白自己? 落初离咂咂嘴巴,完全不解风情。 一顿丰盛的晚餐平静的吃完,落初离觉得自己肚子鼓鼓的都快撑死了,她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右手掏出了皮包里的手机。 果然有很多未接电话。 落初离点开手机通讯录,准备播回去,却发现已经有了接通记录。 这是…… 正巧,祁扬端着果汁走过来,他非常大爷的往沙发上一靠,然后空闲的左手环过了落初离的肩膀,将她搂到了怀里。 "别看了,我都处理好了。" "你处理什么了?"落初离小心脏咯噔了一下。 难道他都知道了,自己要卖房的事情已经曝光了。 "合同啊,你不是要卖房吗?"男人扯了一下白色柜子下的夹层,一个透明袋子里,清清楚楚的买卖合同。 "你!" "宝贝,那房子卖了也好。反正以后你都跟我住,留它干嘛?" "这不是重点吧。"落初离听他这么说,微微放下心,却又很不爽。 "那你告诉我重点是什么?"男人拿出银行卡,塞到了小女人手里,"已经去公证处公证过了,这是卖房的钱。" "我的意思是我本人都没到,你到底是怎么公证的?合同怎么签的?" "这个嘛,我一个做生意的,难道还没有这点手段?宝贝,你也太小看你老公了。"男人直接压下来,不由分说地就要亲。 落初离"哼"了一声,闪身一躲。 男人挑眉,唇角邪魅,"怎么,不给亲?" "u盘呢?"落初离伸伸小手。 哦,原来是说这个? 男人不答,却忽然间弯下腰,刚刚拿出文件的夹层里又拿出了一个黑黑的东西。盒子一打开,是个银色的u盘。 居然一直放在这里! 内心瞬时间情绪复杂,落初离咽咽口水,真想一掌拍死自己。多少次机会呀,只要她随便翻翻,没准就能翻到呢。 何必弄得回来之后,失身了… "嗯,给我吧。" "想要,没那么容易。"祁扬扬起大手,并不打算给她。 他俊美的侧脸微微错过来,眨了眨眼睛,"亲不亲?" "亲!" 落初离咬牙,为了他手里的东西,把心一横,沾上了他的唇。 男人立刻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落初离大眼睛打量着他颤抖的睫毛,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不太会接吻,但几乎笨拙的回应着他。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祁扬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意乱情迷,他嘴角带着欣喜,大手也开始钻进了毛衣里。 "你,别……" "什么别?宝贝明明也很喜欢的,不是吗?"男人声音逐渐变重,强势不已。 他攥着u盘的那只手缓缓放低,然后下一秒,嗖的一声不见了。 落初离快速的打了个滚儿,直接滚到了毛茸茸的地毯上,她笑眯眯的掂着手里的u盘,吧嗒了一下红肿的嘴唇。 这个女人! 男人额头一跳,有些哑然失笑。 自古红颜多祸水,刚刚他居然没有一点防备,就这样被小女人偷拿走了u盘。 "落初离,你想体验一下耍我的代价吗?" "不想。"落初离快速地把u盘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祁扬优雅的起身,慵懒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幽幽开口,"我会让你体验一下的,而且相信我,宝贝,你也会喜欢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为你是我老婆 鬼才会喜欢! 落初离心里翻白眼,护着自己的口袋,快速翻身起来,在三秒钟内摸到了玄关的把手,顺上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包。 "回来!去哪儿?"大手拦住了她。 落初离挣扎,理直气壮道,"去警察局啊!报警懂不懂?" "现在?"男人语气不详。 落初离没明白他的疑惑,膝盖顶了他一下,"不然呢?" "现在11点了,人民的公仆也是需要休息的。我们,也需要休息。" "你……该不会……" "宝贝,我说了你会喜欢的!" 外面冷风呼啸,在这个深冬格外凌冽。新年已过,万物也恢复了之前的生机。 凌乱的大床上,落初离扒着床边的纱幔喘气儿,顺便用脚踢了踢身后的男人。 他浴袍被人扯得乱七八糟,靠在床头,正在邪魅地对着她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 "祁扬,我恨你!"落初离捂着自己的毛衣,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恨我干嘛?"长腿猛地一屈,男人直接把人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对着那已经红红的嘴唇,继续吻了上去。 隔天一大早,落初离拖着疲惫的身体,趁着男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快速地溜出了别墅。 那个男人昨天疯了一样,咬的她脖子上都是痕迹,时间匆忙,她连拿化妆品遮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惹得出租车司机频繁侧目。 "小姐,去警察局报案的?" "呃……" "现在社会的治安啊,女孩子在外真要小心,放心吧,警察叔叔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我不是,我没有。" "哎呀,小姐……"司机一脸热心肠的模样,继续八卦。 落初离摇摇头,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还好,十分钟后,警察局到了。 落初离快速地付了钱,然后赶紧逃离了这荒谬的环境。 哎,热心市民真是太多了。 她成功的将证据给了警察叔叔,做了笔录,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大门。她知道即使这份证据来源存疑,但是要祁扬默认,这事儿也就成功了一半。 现在余芳和余景景都已经得到了惩罚,她也算是报了仇。房子也卖了,钱在自己手里,只有落氏公司的股份,还没有解决。 落初离本来打算将股份卖掉,可是现在,祁扬把落氏集团运营的那么好,自己现在卖,虽说能得到很多钱,但,不太好动手。 天彻底的亮了,太阳升过地平线,越来越高。 握紧了手里的皮包,落初离决定冒险试一试,反正她迟早要离开的,越早越好。 祁扬在闹钟的催促下起床,顺手一摸,却摸了个空。他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沙哑的回音。 这个小女人,又跑哪里去了? 烦躁的下床,男人揉了揉凌乱的黑发,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小女人端着刚刚烤好的吐司,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你醒了?来吃早餐啊。" "你弄的?"祁扬表示很怀疑。 不过他更怀疑的是,这小女人今天是又干什么坏事儿了,这么急着讨好自己。 不是我的弄的,难道是你的啊! 压着心里的火气,落初离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的。" "哦?那你又为什么献殷勤呢?" "唔,要是我做了一件惹你特别不高兴的事情,你会原谅我的吧。" 原来是赔罪? 祁扬非常自然地坐下来,然后翘起来二郎腿,他勾勾长指,示意小女人坐到自己的怀里。 "说吧,又犯什么错了?" "唔,我今早把证据交给警察局了。"落初离磨磨蹭蹭的过来,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祁扬挑眉,亲了亲她的小脸,却没说什么。 "你不生气啊?" "我既然给了你,自然随你处置。" "你说的哦,不准秋后算账!"落初离嘿嘿,受宠若惊。 祁扬点点头,温柔地抱住了她。 这情况有点儿出乎意料了。 落初离想,她一大早白殷勤了,因为煎鸡蛋不小心,手还烫伤了。 红红的痕迹在食指,男人一个眼神,便看到了。 "你怎么这么笨?" "还不是因为你!" "去把药箱拿来,在右边的房间柜子上。" "累,不去。"落初离吸吸鼻子,不情不愿。 祁扬叹气,直接把她放下来,自己去了。 落初离看着他俊逸的背影,心情复杂,她低头,盯着自己只是有些红的手指头,默默地瘪瘪嘴巴。 祁扬这个男人,是真的变了。 而她呢,看着他给自己拿药去的背影,她的心也有些莫名的情绪。 小冬啊,小冬,你可真没出息。 上药的时候,祁扬好看的眉头一直都皱着,他连早餐都没胃口了,大手就照顾着落初离的小手。 "明早我要出差,要不要跟一起去?"冷不丁的,男人开口。 "不去。" 落初离摇摇头,沉浸在莫名的情绪里。 等等,他出差? 那岂不是自己动手的大好机会吗? 激动把心里那一丝异样覆盖,落初离抬头,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要去很久吗?" "不久,两天。" "哦~" 祁扬看她这幅表情,兴奋地捏捏她的小脸,"怎么,舍不得?" "没有,你走了更好!" "又欠亲了是吧!" "唔。"落初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出差了,祁扬今天格外通情达理,包括对落初离也是这样,她不小心把他限量版的汽车模型弄坏了,他也只是皱了下眉头,惩罚性地拍她一下。 落初离面对这样的男人,着实无力,她宁愿这个男人像以前一样骂她。 晚饭后,落初离在电脑上跟律师咨询沟通买卖股份的事情。 忽然间,书房有人叫她。 "过来,帮老公收拾下行李!" "哼,自己没长手啊。"落初离合上了电脑,嘴里虽然念念叨叨,但还是进了书房。 两个限量版的银色行李箱已经装的满满的,看起来根本不需要整理的模样。 落初离一进来,就知道她又被骗了。 "你这不是都收拾好了吗?" "可我还想把你装进去。"男人熄灭了手里的雪茄,长臂一勾。 落初离稳稳地落在那人怀里,告诉自己要对这个男人的情话免疫。 可,为什么,心里却小鹿乱撞一样? "祁扬。"落初离抬头,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祁扬嘴角微微上扬,似真似假道,"因为你是我老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落小姐不见了 我,压根就不是你老婆,又不是上了床就是老婆的。 想到这里,落初离心里突然没由来的颤抖了一下,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算了,反正明天他要走了,自己也要走了。 今晚,算是最后在一起的时间吧。 落初离弯弯嘴角,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道,"祁扬,谢谢你。" "谢我什么?"男人一脸疑惑。 "嗯,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的帮忙。" 当然,除了你随时随地对自己发情以外。 "呵,算你有良心了。" 男人大手拍着她的小后背,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他本来今天晚上打算再给她个好看的,可是看她如此乖巧的模样,忽然间就不为难了。 更何况,他发现落初离这个人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些迟钝,尤其是在床上,她并不是那么自然,甚至有些冷淡。 不过没关系,他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离别的时候到了,祁扬大手一直拉着落初离的小手,直到候机时间快过了还不放开。 "喂,这么多人呢,你矜持一点儿。"落初离红着脸,左看看右看看。 本来牵手并没什么,机场里依依不舍的多了,可是怪就怪身旁这个男人太耀眼了,经过的女生都会有意识无意识的多看两眼,然后再打量一下她。 那眼神,羡慕嫉妒加鄙视,仿佛她配不上祁扬似的。 男人听落初离这么说,不爽地瞟她一眼,大手更加用力,不打算放开她。 突然间,好听的女声通过广播传了出来。 落初离"嗖"的一下抽出自己的小手,讪讪道,"你该上飞机了。" 男人挑眉,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我改主意了!" "嗯?"落初离疑惑,"你不去了?" "不,我要带你一起去。"祁扬扭头,"英善,你们先登机,给我买下一班飞机。" "好的,祁少,我这就去。" "哎,等一下!"落初离伸手挡住了英善,她皱着小眉头瞪着那个俊美的男人,"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啊!我什么东西都没拿,怎么去?" "到那里再买。"男人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小手。 看来这个男人是铁了心了? 落初离心里咯噔一下,面对他的坚定无法反抗,她知道自己不能硬着来,继而众目睽睽之下,踮起了脚尖。 吧嗒一声,她亲了他的薄唇。 身后的随从包括站的很近的英善都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抬头看天。 祁扬薄唇微微撤离,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 这个小女人,真会想办法取悦自己。 "宝贝……" "哎呦,我下次陪你去嘛。"落初离吸吸鼻子,小手扯着他的衣角,"你快去吧,大家都等你呢。" "那……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男人笑笑,捏捏她的小脸。 落初离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笑的甜甜的。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离开了,落初离看着机场落地窗前起飞的一架架飞机,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祁扬走了…… 右手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她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喂,赵总吗,我们来谈谈股权买卖的事儿吧。" 很有情调的咖啡厅里 脑满肥肠的胖大叔坐在对面,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娇俏可人的现任落氏集团执行总裁。 "落小姐,喝点儿什么?" "不,不喝了。"落初离笑笑,看中了这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土豪,"我们还是谈谈合同的事情吧。" 她之所以找这个人卖股份,一是看中了他财大气粗的资本,二是看中了他刚刚从国外回来,还不太了解情况。 否则,哪里有人敢在祁扬的眼皮底下买股权,她落初离只是个挂名执行总裁,真正控股人是那个男人。 胖男人随便看了一眼合同,看着那挺划算的价格,随手签了字,他盯着落初离的小脸儿,根本志不在此。 伸出肥手,他作势要摸摸落初离的手背。 落初离灵巧地一转,将果汁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哟,不好意思,赵总,衣服脏了我得回去了。" "哎,落小姐……落小姐……" 连落初离衣角都没摸着,叫赵总的胖男人咬了牙,拿着合同败兴而归。 按理来说,股权有变动,董事会是有权知道的,可是落初离这种私下交易,摆明了就是不想让祁扬知道。 就算他知道,那时间也足够她离开了。 回到别墅后,落初离支走了李阿姨,她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看着那个布满了自己痕迹的房间。 明明不走心的,可是每个地方自己都熟悉无比了。 摘下来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落初离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她不明白心里的不舍从何而来,只知道今天她必须要走出这个别墅。 任务完成了,她也应该离开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落初离拎着行李箱走出了别墅。 去机场的路上,落初离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包里的手机响起来,让她猛然抽离了思绪。 是祁扬打来的。 已经下午三点了,看来他已经到了出差的地方了吧。 接还是不接? 犹豫了一下,落初离接了起来。 "宝贝,想我了没?"对面,男人的声音诱人。 落初离弯起嘴角,"你到了啊?" "嗯,现在在酒店。呆会儿要去一个地方。你不想问问去哪里?" "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参与。" 出租车忽然间停下来,司机笑眯眯地打断了她。 "小姐,机场到了,一共二百七十五元。" "机场?"电话里,男人皱起了眉头,"你去机场干什么?" "哦,我去接个朋友。"落初离把钱给了司机,拉着行李箱走进了机场大厅。 祁扬闻言,没再多问。 他知道自己不能太逼这个小女人了,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 "祁扬……" "嗯?" "其实你挺好的。"落初离握着手机,抬头看着上面的登记信息。 男人对她的表白很满意,笑笑地说道,"你老公当然好。" 落初离嘴角弯弯,捂住了自己有些憋闷的胸口,"我朋友到了,我要挂电话了。" "嗯,那跟老公说拜拜。" "祁扬,再见。"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祁扬斜靠在酒店的沙发上,神情略微不爽,他让她说拜拜,她说再见干嘛!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女人。 长指一按,男人回拨了过去。 可是,回答他的是冰冷的机械声。 关机了? 门外,英善连敲了三下门,不等祁扬回答就推门进来了。 "祁少,不好了。" "怎么了?" "刚刚李阿姨打您电话打不通,打我这边来了,她说,落小姐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冬回家了 什么叫做不见了? 祁扬接过来李阿姨的电话,沉声道,"什么叫做不见了?" "祁少,少夫人送你回来之后说想外面的麻辣小龙虾,我就出去给她买了,谁知道回来之后,人就不见了,而且……" 李阿姨明显停顿了一下,声音都抖了。 "而且什么?"祁扬脸色不太好。 "落小姐的行李都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您送她的结婚钻戒。" 砰的一声,手机被狠狠地摔在茶几上,碎裂的屏幕四溅,划伤了他的手掌。 怪不得,她刚刚支支吾吾,怪不得她去了机场,怪不得她跟自己说再见! "祁少,您受伤了!"英善已经顾不得自己手机被牺牲了,他赶忙让随行的医生过来。 祁扬回过神,扬了扬手,"小口子而已,没事儿!" 门外,有人敲门。 "祁少,跟之晚竞技公司会面的时间快到了。" "知道,我这就去。" 男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站起身来。 "祁少,要不然……" "不用。"祁扬拿起了沙发上的大衣,嘴角阴冷,"不就是个玩弄我的女人,值得我耽误正事儿?" 皮鞋狠狠地踩过寿终正寝的手机,男人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英善跟在后面,唉声叹气,祁少这是生了大气,而且,是踩**的那种火气。落小姐啊,看来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去见江离之的路上,祁扬又接到了公司传来的消息。 "祁少,刚刚公司律师和董事会都打来了电话,说股权有变动了。落……少夫人把属于她的落氏集团的股权都卖了。" "……" "祁少?"对面的人小心翼翼。 祁扬勾起嘴角,"我在,继续,卖给谁了?卖了多少?" "是一个刚刚回国的海外华人。至于卖了多少,那人不肯说。" "不肯说就张嘴让他说,另外,想办法花钱把股权买回来。既然有人不想要落氏集团,那我就给它改个名好了。" 放下电话,男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嘴角却一直维持着一抹冷笑。 黑色的跑车里,冷气四溢,千年寒冰的温度让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哆嗦不已。 c市高级会所里 江离之第五次看了左手腕上的手表,清秀的眉头实在舒展不开。他本来并不想见祁扬,但是无奈,那个人势力太大。 嘴上谈的是合作,谁知道他想干嘛? 忽然间,门被推开,尊贵如斯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他正式见面。 "祁总,您好。"江离之面色温润地开口。 祁扬看了他一眼,无视他伸出来的右手,直接解开了大衣的尾扣,不紧不慢地坐在了主位上。 江离之眼底微动,也坐在了对面。 "明人不说暗话,你跟祁泽什么时候对上线的?" "什么?"江离之一愣,完全没想到祁扬居然问这个。 他本来还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是谈合作来的。 "江总经理,需要我再重复一下我的问题吗?" "祁总,这我没必要告诉你。"江离之整理了心思,"不管跟谁有业务上的来往,那都是我公司的私事。" "哦?"祁扬挑眉,接过来英善递给他的资料,"那你看看这个。" 江离之接过来,翻了翻。 祁扬,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最近两年来,之晚公司的来往账目,其中账面有多少疏漏,一目了然。 "洗钱是犯法的,你也不希望我把这个东西交到……" 江离之放下文件,叹了口气。 "祁总,不知道为何,您要这样对我?" "只因为你合作了不该合作的人。不过,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看在你认识我妻子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妻子? 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江离之笑了。 "祁少,我答应你。" 祁扬哼了一声,慢悠悠地接过来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 这场谈判,江离之完败。 另一边,落初离下了飞机之后,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 她掏出之前在这个城市用的手机,却接到了国外的电话。 "阿美姐!" "小冬,你回去了?"出乎预料的,肖柔美会这么问。 她这才离开几个小时而已,消息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到的,祁扬给墨沉宇打电话了。" 墨沉宇? 落初离忽略了祁扬已经知道的事实,直接八卦,"你跟他在一起啊。" "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小心点。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是,我怕祁扬……总之你回去之后,没事儿就别出门了,等风声过去后……" "喂喂喂?" "肖柔美,你给谁打电话呢?"对面,有男人的声音。 落初离听出来了是墨沉宇的声音,快速地挂了电话。 刚刚阿美姐说什么来着? 哦,祁扬已经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吧,他早晚要知道。 会所门口,冷风呼呼直吹 祁扬被众人簇拥着,气场非常强大的上了车,他吩咐司机开车,却看到了江离之特别没有风度的跑到了自己的座驾,飞快地朝一个方向开去。 祁扬对他的印象一向是温润儒雅,却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祁少,我们回去吗?" "嗯,回酒店。" "那少夫人……" "别跟我提她!"冷冷地说了这句话,男人闭目养神。 英善咳嗽了两声,不敢再问了。 市中心的甜品店里,落初离一口一口地吃奶油冰淇淋,时不时地往窗外望一眼。 几秒后,江离之气喘吁吁地出现。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江离之坐了下来,他又帮落初离点了两个冰淇淋,然后呆呆地看着她吃。 "你看我干嘛?" "好久没见了。"男人替他擦擦嘴角,笑得温柔。 落初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上了男人的灼灼目光。 离之哥哥,他还是……对自己有想法? "那个,离之哥哥,你最近怎样啊,有没有给我找嫂嫂?" 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半分,江离之摇摇头,"我心里有人了。" 黑色的跑车在人流中穿梭,祁扬看着c市这急人的交通情况,嘴角就一直没上扬过,他不耐烦地看手表,"到底还要堵多久?" "祁少,现在是下班时间,这城市交通一直都这样,您……祁少?" 司机扭头,却见自家主人目光冷冽地盯着窗外,他按下了车窗,面色阴的吓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祁少?" "没事儿,走吧。"男人英俊的五官带着一层薄冷,似笑非笑。 司机不明所以,趁着绿灯赶紧往前行进了几步。而常年跟在祁扬身边的英善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意识到了什么。 他顺着祁扬刚刚看去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家甜品店,落地窗前有着许许多多的情侣。 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转移了视线。 傍晚,八点多钟 祁扬用过了晚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他精致的五官在灯光才魅惑诱人,令对面的女人看呆了眼。 沈月,c城沈氏集团的千金。 "沈小姐,今天谢谢你的招待。" "祁少客气了。"沈月羞涩地一笑,"其实就算不是父亲让我招待你,我也想来的。" "哦?沈小姐对我有兴趣?"男人往后一靠。 明明这个地方不是他的地盘,可是,这个男人天生就拥有强大的气场,尊贵异常。 沈月心里一阵战栗,没忘记今天的目的。男女之间,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身份,你说商业目的也好,逢场作戏也罢,饭后都应该来点儿精彩的小游戏。 她红着脸,不顾旁人的目光,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一时间,餐厅里祁扬的手下都严肃起来,似乎等着祁少给出把这个女人丢出去的指令。 "沈小姐是不是有点儿太主动了?" "祁少,大家都成年人了,你对我就没什么想法吗?"故意的挤了挤自己的某处,沈月清纯中带着诱惑。 祁扬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么多年,私生活虽算不上检点,但到底也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他喜欢的怎样都行,不喜欢的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沈月这个女人其实很优秀,她骨子里的清纯直率甚至让自己同一时间想起某个不知趣的小女人。 "我对你不是没有想法。"男人笑笑,长指勾起了她的下巴,"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左手的无名指闪闪发亮,令沈月傻在当场。 她是欣赏这个男人的,也带了点儿别的目的,可是要她做小三儿,实在是…… 尴尬的起身,沈月到底是名媛,她若无其事地坐回去,"不好意思,我刚刚可能喝多了。" 祁扬也深谙上流圈子的套路,微笑道,"没事儿,那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沈月见他拒客,自知今晚没戏了,她临走时有问了一句,"祁少,你是隐婚吗?没听说这个消息。" 祁扬挑眉,"我还没来得及办婚礼。" 沈月不明所以,想着祁扬名义上那位未婚妻已经去国外养病了,他难道这么情深义重,这种情况下也要和余景景结婚了? 到底是一北一南,属于不同的圈子,消息不太灵通。 同一时间 落初离跪在木头地板上,望着坐在那里的男人,他已经年近四十七,但保养得依旧像三十多岁一样。 江晚,她和江离之的养父,是个咳嗽一声都令人感到害怕的人。 "谁准你擅自回来的?" 拐棍敲着地面,咚咚咚地令人发抖。 落初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反驳,"我已经帮姐姐报仇了,之前您不是也同意的吗?" "我说过,你举行婚礼再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男人挥了挥手里的拐杖,却没有下手。 "小冬,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从来我说的话,你听就行了。" "我不明白……" "回去找祁扬。等你们婚礼完成后,我会送你离开。去国外,这样比较安全。" 回去? 落初离只觉得荒谬,她所有的一切都弄完了,还怎么回去?回去,祁扬那个男人一定会把她剥皮抽筋的。 那个人,绝对不会允许被人背叛的。 而自己,早就触碰了她的逆鳞。 肖柔美不在国内,而落初离又不想回去,只能去找江离之帮忙。她住在了以江离之名义预定的酒店里,整日惴惴不安。 电视上,播放着前落氏集团总裁余芳被逮捕的消息,一时间,震动了整个华人商界。 一个女人如此毒辣,让人颇为不齿。 落初离看到电视上那个妇人颓败的目光,心里有一丝快意,她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平静下来。 姐姐,你在地下也可以安息了。 而我,也是时候把"落初离"这个名字还给你。她拿出自己带走的证件,上面写着"落初离"三个字,横了心,一剪子剪了下去。 粉色的皮夹子里,自己本来的证件重见天日,她的本名叫"阮希冬",只不过她强迫自己当落初离而已。 门外,有人在敲门。 阮希冬整理了心思,将已经碎成几片的证件都扔到了垃圾桶里,她擦擦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小跑着去开门。 "离之哥哥,还没到送饭的时……" 砰的一声,门直接被踢开,纷飞碎裂的木屑四溅,划伤了她的侧脸。红色的血液流下来,一直滴入她白色的衬衫。 "离之哥哥?叫的可真亲热。"一身黑衣的男人靠在已经只剩半扇的门边,脸色阴冷,气势如撒旦。 阮希冬当了"落初离"那么久,她都没有看见过这样表情的祁扬。他脸上的疏离厌恶似乎能顷刻间将万物毁灭。 "你……" "怎么,才不见一天就不认得了?"祁扬将另一半门也踹坏了,发出了更吓人的响声。 阮希冬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几乎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她现在已经不是落初离了,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可,祁扬,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祁扬看着她明显躲避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缓步走进来这豪华的房间,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冷笑,看着这一应俱全的装饰。 看来,甩了他之后,这女人过得不错。 漫长的几秒钟后,男人回过头开口,"落初离,给我个理由,饶恕你。" "什么?"一声"落初离"把她拉回了现实。 不,她现在没有必要害怕了。 她是阮希冬,不再是落初离,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我说,给我个理由原谅你。"男人再次重复。 阮希冬侧身,回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皮夹和衣服,正对着那个男人,不卑不亢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认识什么落初离。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就喜欢用二手货? "认错你?"男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下一秒,猛地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他语气轻浮,"你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你说我会认错?" 馨香熟悉的气息弥漫在唇边,祁扬想,自己要是能认错,那他就是个傻子。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不这样说,那要怎样说,还是说,你想做?" 这个混蛋,他是在侮辱自己吗? 阮希冬咬牙,狠狠地往他腿上踢了一脚,那些画面映入脑海,她觉得自己也很无地自容。 她跟祁扬,的确有了那种关系,即使不是全部出于自愿,但终究她没有拒绝。 祁扬看着小女人习惯性的反击动作,右手一个用力,劈了她的后颈,将她打晕了。 哼,落初离,跑啊,有本事你在跑! 既然你跑不了,你看我怎么你收拾你! 修长的手指蹭了蹭阮希冬的小脸,祁扬眼神变得温柔而怪异,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抱着她离开了。 阮希冬一觉醒来,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这里还不如上次的地下室,地上什么都没有,冰冷的四周也只有墙壁。 头顶上有个很小的天窗,隐约地透点儿空气,连光线都若有若无,人就像在地狱。 阮希冬从小被养父关过无数次,她并不害怕这样漆黑窒息的环境,只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祁扬,他打算怎么对自己? 肯定不止是关起来而已。 另一边,江离之按时去了阮希冬所住的酒店,他看着房间里收拾残局的服务生,手里的餐盒掉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也不清楚,反正有人把房退了,而且那人还说如果一个人姓江的先生来了,就让我们交给你这个。" 值班经理话音一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上面是男人霸气非常的几个大字——落初离,我带走了。落款人是祁扬。 江离之愤愤地将手里的纸条撕碎,随后转身上了出租车,直奔机场。 祁扬把小冬带走了! 他知道了什么或者不知道什么,可是,无法否认的是,他从小疼爱照顾的小冬会遭受什么。 水…… 她想喝水。 阴暗的房间里,落初离擦了擦口干舌燥的嘴唇,非常后悔自己在酒店几乎没怎么喝水,她喉咙火辣辣的,知道不只是因为口渴,而是这里的温度让她感冒了。 摸摸滚烫的额头,哼,果然发烧了。 可是,祁扬既然有意惩罚她,她怎么求饶也没用了,他对她,大概已经没有一点儿喜欢了。 书房里,英善看着桌上的监视器,几次想要张嘴求情,可看到男人依旧冷漠如常的俊脸,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祁少,这是生了大气。 基本上不出意外,落小姐凶多吉少。祁扬这个老板,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你捧上天,可不爱的时候,一脚就可以踹入地狱。 何况,祁扬对落初离还没到爱的程度。 "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你心疼了?"啪的一声,男人合上了手里的文件。 夜幕降临,在落地窗后面背景的映衬下,男人的模样更加冷酷无情。 英善吓了一跳,微微地低下了头,"祁少,英善不敢。" "不敢就好,你要是敢同情她,可以进去陪她。" "祁少,但我看她的模样,应该是……" "呵,会疼才最好,疼了才长记性。"男人优雅地起身,从另一个监视器里,看到了下面急速而来被拦在门外的车辆。 车里的男人急急忙忙地下车,居然跟门卫保镖动了手。 江离之,算你有魄力敢来。 大手按下了门卫的通话键,男人整理了一下衬衣,冷然道,"放他进来。" 客厅里,祁扬单手端着咖啡,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下一秒,怒气冲冲的江离之走了进来。 "祁扬,她在哪儿!"一开始,明明白白的质问。 祁扬摇摇头,俊美的五官泛着光,"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我的妻子,自然是在我家。" "她不是你的妻子!" "哦?怎么不是?"男人反问,眼神变了。 他祁扬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包括上一次落初离大早上失踪的事情,肖柔美的男朋友?呵,他当时居然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 凭江离之这么紧张的眼神,鬼才相信他们没问题! 头上一顶沉沉的绿帽子,祁扬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保镖快速地抓住了江离之的肩膀。 "祁扬,不管你相不相信,她真的不是……" 咔嚓一声,他的骨头传来了剧痛。 身后保镖猛地用力,直接把江离之肩膀拧脱臼了。 头上冒着冷汗,江离之眼里的温润逐渐消失,他喘着粗气,却连声都没出。 呵,还是个硬骨头。 祁扬起身,缓缓地走到了江离之的面前,他右脚用力,飞航快地将他踹倒在地。 一米八的男人,活生生跪在了地上。 "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对他!"不远处,被英善搀扶着的阮希冬尖叫着。 高烧到快四十度的疼痛和晕眩让她分不清梦跟现实,她推开英善的手,下一秒,软软的趴在了地上。 小冬…… 江离之眼里的猩红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无助和悲伤。 两个人的情绪全被祁扬尽收眼底,他眼神凌厉,嘴角却带着一抹自嘲,"好一对苦命的鸳鸯。" 不,不是这样的! 阮希冬了解祁扬,他不管对自己的感情到底还有没有,但他绝不允许头戴绿帽,他真的误会了江离之和她的关系,他会打死江离之的! 想到这里,阮希冬费力地在地毯上爬着,看得身后的英善几度想上去扶一把,可他看到祁扬阴冷的眼神,到底伸不出手。 落小姐啊,你现在越护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越倒霉啊! 小手拉住了祁扬的裤脚,阮希冬眼神朦胧,她哑着嗓子,努力的解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啧啧,怎么,落小姐认识我了?"男人踢开了她的手,依旧冷漠。 江离之心疼的难受,他嘴唇微动,"祁扬,你打死我吧,别为难她!" "你闭嘴!"这话,却是祁扬脚下小女人说的。 她果然还维护江离之啊! 心里就像被针尖刺了一下,祁扬忍不住弯下了高贵的腰,他大手扯住了落初离的披肩发,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他看着那个烧的迷迷糊糊的小女人,话却是对江离之说的。 "就这么一个女人,值得江总大老远的来解救?还是说,你就喜欢用二手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吃进去,听到没有! 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江离之整个人都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他嘴唇哆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祁扬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冬…… "哼,看来江总经理理解能力有问题。好吧,那我就再重复一遍。"男人拍了拍小女人的侧脸,下一秒拽到怀里亲了上去。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除了愣在原地的江离之和已经接近昏迷的阮希冬,剩下的人全都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祁扬,我要杀了你!"咆哮声在空荡奢华的客厅回响。 祁扬咬着怀里小女人的唇,深邃的黑眸里全都是得意。 他的女人,不该让别的男人觊觎! 热,好热啊。 昏迷中的阮希冬下意识的摸索着能给自己带来清凉的人,她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在咬她,便难耐的哼哼起来。 "小冬……"她也享受祁扬的亲吻吗? 江离之浑身发软,似乎刚刚的那声吼叫散去了全身的力气。 祁扬达到了目的,冷了眼角,不舍地放开了落初离的粉唇。 "江总,我要跟我妻子上楼了,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祁扬,你不要趁人之危。" "呵,你放心。我从来不趁人之危。你不知道吧,我妻子在床上多主动。"男人大笑,随后抱着熟睡的小女人上了楼梯。 英善下意识地回过头,看着那被踢倒在地的男人,叹了口气。 江总啊,你说你撬谁的墙角不好,偏偏惹我老板呢。 楼上,隐隐传来了暧昧的声音,透过空气,敲打着江离之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一个小时后,江离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祁扬的别墅,他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那扇拉得紧紧的落地窗,却依旧能看到两个交缠的人影。 小冬,你真的跟祁扬如此亲密了吗? 你,也爱上他了吗? 宽大的卧室里,祁扬扯回了已经烧得人事不清的小女人,将她放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最终打了电话。 被吵醒的私人医生拎着小箱子上楼,看到卧室的惨状后,忍不住心里哔哔了两声。 年轻人啊,就是乱来。 "怎么样?"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问着。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祁少,少夫人烧的很严重了,我得先打一针退烧,否则……" "打哪里?"男人皱眉。 私人医生咳嗽了两声,从药箱里拿了药剂和注射器,双手奉上,"最好是臀部。" 话一说完,医生快速地躲到门外守候。 祁扬是学过简单的注射的,他看着那个神志不清的小女人,狠狠地扒了她的灰色打底裤,直接把药推了进去。 打完针以后,医生推门进来,将药都备好,嘱咐了祁扬接下来的注意事项。 临走时,医生惴惴不安,"祁少,那个,我再多嘴一句啊!" "说!"男人没抬头,眼神始终落在床上的小女人脸上。 "发烧的人啊,要注意休息,不要做过于激烈的事情。" 祁扬大手拉了拉阮希冬身上的被子,挡住了那些刚刚自己留下的痕迹。他不爽地瞟了医生一眼,"放心,我没那么禽兽。" 刚刚只是为了刺激那个男人,实际上,他只是亲了她几下,什么都没做。 至于那些声音,全都是电脑放出来的。 落初离要是真的叫成那样,那他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医生见男人这么说,弓着身子退下了。 梦里,阮希冬被人扔到了漆黑的地狱,有人拿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她,打的她浑身都疼,连骨头都要碎裂了。 谁?是谁! 梦醒,睁开眼睛,她对上了一双幽深的黑眸。 天已经大亮,从白色纱幔投过来的光线带着余温,烫着她苍白的小脸。 祁扬,放她出来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 混乱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出来,阮希冬由懵圈到恐惧,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 "我守了你一晚上,你就这么看我?"祁扬冷着脸开口,阴冷异常。 阮希冬被这样的阴冷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她的头很疼,是那种头皮被撕裂的疼痛。是祁扬干的,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他不仅打伤了江离之,还那样的当着所有人侮辱自己。 "你,你离我远点儿!"沙哑着声音,阮希冬眼圈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感觉到了耻辱。为什么呢,祁扬,为什么你这么对我! 离她远点儿! 这个女人现在还敢对自己说这种话,看来,是他昨晚做的还不够,是不是? "你叫我离你远点儿?落初离,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男人扯过来她的身子,恶狠狠地压了上去,"昨晚,你说你好热,还说我……" "你不要再说了,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你有,大家都听到了,你那位离之哥哥也听到了!" 不,她没有,没有! 羞耻感传遍了每一寸,阮希冬将头蒙在被子里,失声哭了起来。她发现她不是怕江离之知道后鄙视她,而是她无法接受这样侮辱自己的人会是祁扬。 她以为他们结束了,可是,其实并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似乎有些理所当然。 "你够了没有,我还没……"男人大手掀开了被子,对上了那张悲痛欲绝的小脸。 呵,她就这么在意江离之看见他们亲热吗? 呵,落初离,你的离之哥哥不会再要你! "我够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阮希冬突然抬头,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她明白了,这不是眼前男人的错,是她的错。 她当初到底有多自不量力地招惹这个男人! "你!"男人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扯下旁边的床幔丝带,直接捆住了她的双手。 "落初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伤害自己!" 呵呵,落初离…… 阮希冬眼泪掉的更凶,她闭上了眼睛,恨不得的就这样沉睡下去。 祁扬看她这幅无欲无求恨不得一死了之的小模样,憋气得很,他胳膊一甩,直接推门出去。 昨晚的工作没有处理完,男人在书房里一直忙到中午,最后实在是郁闷,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门外,李阿姨踱步,敲敲门,"祁少,少夫人她……" 十分钟后,祁扬修长的大手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脸色十分难看,他将勺子放到小女人嘴边,恶狠狠道,"吃进去,听到没有!" 第一百三十章 你又欠收拾了是吧 "我没胃口。" "我让你吃!" "我不饿……唔。"粉唇猛地被掠夺,白色的粥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去。 祁扬捏着她娇俏的小下巴,死死地不放,他由开始的喂食变成了强吻,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愤怒。 不要,她不要这样! 昨晚的画面又侵入脑海,阮希冬感觉到了浑身的屈辱,她用尽了仅有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 祁扬本来沉醉于她,却因为没有防备,直接踉跄了一下,手里的粥全洒在了被子上。 "落初离!" "你别叫我!"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为什么不让我叫你,你做了错事,还敢对我这个态度!" "不是……我不是……"阮希冬觉得很混乱,她推拒着男人,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很显然,祁扬不会如她所愿。 男人将薄薄的羽绒被掀起来,扔到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他直接压住了躁动不安的小女人,给她很强烈的压迫感。 "你放开我!" "看着我!" 他的声音沉稳而且有穿透力,让阮希冬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祁扬长指捏着她的小下巴,"宝贝,跟我闹别扭你没什么好处。" "我没有闹别扭。"阮希冬闭上了眼睛。 "我让人再端午餐过来,这次,你必须全部吃了。"男人的嘴角带着冷笑,"如果你不吃,我就像刚刚那样喂你吃。" 身上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当阮希冬恢复了理智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她自己。 小手捂住了给亲得红红的嘴唇,阮希冬将头埋在膝盖里,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李阿姨再次给她送上了一碗海鲜粥,几个爽口小菜,她有些心疼看着面前的少夫人,好心开口,"少夫人,您吃点儿吧。生了病要多吃东西的。" 阮希冬看着面前的午餐,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吃,祁扬一定会再次发飙的。 默默地拿起来勺子,她不动声色的喝了小半碗粥。 祁扬推门进来,看着她乖乖吃饭的样子,火气也消了大半。长腿迈过了窗前的沙发,他拿过了阮希冬手里的白瓷碗。 "还没吃完。" "我吃不下了。"阮希冬摇摇头。 男人眉眼一挑,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碗。 白瓷碗和餐盘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吓得阮希冬和李阿姨同时身体一僵,顿时间气氛相当紧张。 李阿姨默默地后退两步,"祁少,刚刚空运过来的荔枝到了,我得去收拾一下。" 祁扬点点头,目光锁紧了床上的小女人。 阮希冬看着李阿姨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端起来刚刚被男人摔下的碗,小口小口地喝得连底儿都不剩。 祁扬嘴角微微扬起,右手勾住了她的小肩膀,"对嘛,这样才乖。" 外面冷风呼啸,但这个冬天也很快就过去了,春天会来,但阮希冬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一连几天,她的感冒逐渐痊愈,只是脑袋有时候还是会发晕,大概是高烧的后遗症,她也接受了。 祁扬最近很忙,似乎有意让她好好休养,除了晚上非要抱着她睡觉之外,其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了。 阮希冬想,这样也好。 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跟这个男人说的,毕竟,他们刚开始都是带有目的的互相利用,现在……一团乱麻。 "少夫人,新煲的人参鸡汤,祁少说您要全喝了。"李阿姨敲门进来,满脸慈祥。 阮希冬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承认鸡汤很香,可是她依旧没什么胃口。 祁扬,这是干嘛呢? 鲍参翅肚全上来了,她也吃不成个胖子。他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意味着养好自己再折磨呢? 小手端起来鸡汤,阮希冬咕咚咕咚全喝了,她一连躺了好几天,体力是恢复了不少。 "少夫人,其实夫妻之间哪里有不吵架的呢。祁少挺疼您的,瞧,这几天……" "李阿姨。"阮希冬打断了她的好意,"你有看到我的爱马仕包包吗?粉色的那个。" "哦,是您回来那天吗?那个包好像在祁少书房呢。我那天想帮您收拾回衣帽间,祁少说放他那里。" "那他打开看过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包里的皮夹有她的证件,祁扬他……会不会已经看到了? 想到这里,阮希冬有点儿不寒而栗。 "他现在在书房吗?" "楼下来客人了,祁少在客厅会客。"李阿姨收拾好了餐盘,替她擦了擦手。 阮希冬点点头,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关门声一响起,阮希冬立刻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去了书房。 跟预料中的不一样,那个爱马仕包包就放在柜子里的格子里,一点儿也不避人。 阮希冬快递地踮脚够到了那个包,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下,皮家里的证件还在,并且跟自己之前放置的形态一样,看来,祁扬没有耐心打开看这些。 默默地松了口气,她将皮夹里的证件拿出来,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再一摸,包里的手机没了…… 门外,隐隐约约地传来脚步声…… 阮希冬下意识地把包放回原位,然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谁知道祁扬他…… 唔? 门被打开,居然是个女人? "啊呀,你……"来人似乎也很惊讶,美眸瞪得大大的。 阮希冬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紫色的毛衣裙,一看就是全球限量的名牌,她很有气质,至少比她有气质多了。 "沈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后面,英善侧身挡住了来人。 "我,我借个厕所。" "楼下就有,我带您去吧。"啪的一声,英善关上了书房的门。 沈萱莫名其妙地被男人领下楼,心里却挂个问号,看来上次姐姐说的是真的,祁扬真的有老婆了? 但那人也不是余景景啊! "那个,刚刚那位……" "沈小姐,卫生间在这边。"英善礼貌地笑笑,回避了她的问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小姐目的不纯啊。 阮希冬还愣在原地,知道英善有意维护自己,她默默地走出书房,然后关上了门。 楼下,隐隐传来男人的交谈声,阮希冬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向着主卧室那边走去。 关上门,万物清静。 三分钟后,卧室门被推开,某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阮希冬心虚,扭头看窗外。 男人啪的一声关上门,撸起了衬衫的袖子,沉声道,"我看,你又欠收拾了是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乖,说你爱我 "我,我又怎么了?" "你去书房了?"男人迈着长腿走过来,眼角眉梢都是火气。 英善他,还是告诉了他吗? 阮希冬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也是,人家英善是祁扬的心腹,怎么会帮自己? "我去了。" "呵,想拿手机给江离之打电话吗?" "不是!"阮希冬立刻否认了。 虽说完全没有理由跟这个男人解释,可细想一想,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离之哥哥也因为她受苦了。 呵呵,这么急着否认? 这看在祁扬的眼里,可就算是包庇了。 想到这里,男人手臂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下一秒狠狠掐死这个小女人。 "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我说了不是。"阮希冬摇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强硬地禁锢了。 "什么不是?那里不是?" "我跟离之哥哥……不,我跟江离之只是兄妹关系,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的。" "兄妹?"祁扬弯了嘴角,满脸嘲笑,"你当我是傻子?他那样对你会是兄妹?"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们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女人语气强硬,让祁扬的表情也松了松 ,看起来,她倒真的不像是在撒谎。 大手微微的放轻了力道,祁扬忽然觉得自己不想掐死她了。 "你这样说,我就要信?反正,我不会让江离之好过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 阮希冬盯着男人冷漠的侧脸,忽然觉得情况不妙,以他的性格,离之哥哥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养父呢,他会救他的吧…… 所有的思绪在脑海里集结,担心愧疚都一瞬间暴露在了她的小脸上。 "你很担心他嘛?"冷不丁的一句话,冒着阴冷之气。 阮希冬一个激灵,浑身一震。 她小手拉住了祁扬的衣领,"我不是,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扯下了小女人的手,祁扬面色不善道,"落初离,你欠我个理由。一声不响就卷铺盖走人,跟别的男人在酒店卿卿我我。" 什么卿卿我我? 阮希冬听着他讥诮的语气,气得胸口憋闷,她有些赌气,"酒店是我一个人住的,我没有跟他,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想法!" "我龌龊?" "不然呢?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对我最那种事?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个小女人,居然敢跟自己翻旧账! 祁扬恶狠狠地咬上她的脖子,露出了尖锐的犬齿,似乎要把身下这个小女人剥皮拆骨才开心。 啊,疼,他又这样!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落初离推又推不开他,气得自己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渐渐地,她尝到了血的味道。 她在干什么? 男人从怒火中清醒过来,大手立刻掰开了她的小嘴,他恶狠狠的命令道,"不准咬!" "我讨厌你。"阮希冬松开自己的嘴唇,扭过头去。 可偏偏这一句"讨厌"让男人再次发怒,下一秒,恶狠狠地扯开了小女人的衣服。 讨厌我? 落初离,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我! 雪白的大床上,两个人影不停地纠缠着,角力之中,男人扯下来白色的纱幔,轻柔地落在了地毯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归于沉默。 阮希冬捂着自己胸口,扯过来白色的羽绒被盖住自己,她头剧烈的晕眩着,最后晕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祁扬知道自己过份了,他从来不会这么粗暴的勉强一个女人,哪怕之前落初离不情不愿,他也是柔声诱哄的,到最后她也不是抗拒的。 而今天,他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怎么会这样呢? 亲了亲小女人的额头,祁扬为自己的失控感到了懊悔,同时,他发现自己对落初离已经偏离了自己的预期。 "祁少,沈总刚刚……"门外,李阿姨在敲门。 祁扬冷静下来,沉声道,"让他们先走吧,我不见客了。" "好的。"李阿姨退下了。 男人低下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小女人,顺了顺她汗湿的发丝。 傍晚,从国外打来了电话。 祁扬有些疲惫不堪,自己坐在客厅里喝闷酒,他看着视频中满脸担心的墨沉宇,非常用力地扯了一抹笑容。 "阿扬……" "你说,明明是她对不起我,反而现在我是罪人了呢?" "阿扬,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墨沉宇表示疑惑。 按他对自己兄弟的了解,不会有任何女人不动心的,落初离既然都嫁给他了,又要离开,这其中…… "有什么误会。她就是喜欢那个姓江的!" "阿扬……" 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女人,肖柔美看着眼前并不是特别熟悉的男人,咳嗽了两声,"祁少,能让我见见小离吗? 砰的一声,酒杯碎裂,男人恶狠狠地看着画面中的女人,"你又想给他们打掩护是吗?上次就是你,你还说江离之是男朋友!" 想到这里,祁扬的火气更甚。 墨沉宇赶忙拉开了肖柔美,"阿扬,你别迁怒她。" "哼,你真出息。"随手关了视频,祁扬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楼上,阮希冬后知后觉的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洗过澡了,她费力的起身,看着一片凌乱的场景。 隐隐的,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味道。 那人,抽烟了吗? 磕磕绊绊地动静从外面传来,阮希冬下意识地捂好了身上的被子,她手在颤抖,然后看见了推门而入那个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 不仅抽烟还喝酒了。 "落初离!"男人凌乱的碎发挡在额间,遮住了那双黑亮的眼。 他又叫这个名字。 算了,反正她也没办法,不是吗? 自怨自艾地想着,阮希冬倒没有那么怕了,她不动声色,看着他。 "你喝多了,离我远点儿。" "怎么,嫌弃了?"男人冷哼一声,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 软软的馨香带着自己留下的香气,令祁扬忍不住紧紧搂在了怀里。 "不嫌弃。"阮希冬摇摇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失落,哀伤,看起来他好受打击。 男人长指捏起她的小下巴,"你还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阮希冬无奈地说道。 祁扬看她这模样,反倒来了劲儿,"那,你乖,说你爱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怎么,担心他啊? 她可以说吗? 虽然撒了那么多次的谎,但是现在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阮希冬想,自己也不想再撒谎了。 "怎么,不说?"男人的黑眸微微晃动,显然有些受伤。 "你睡觉吧。" "我不睡!落初离,快点儿,你说了这句话,我就原谅你了。" "假的你也原谅吗?"小女人有些自嘲。 她既然连撒谎骗骗自己都不愿意,祁扬觉得自己的堕落一点理由都没有,眼前这个小女人根本就没良心。 他忽然间起身,晃晃悠悠的像离开。 可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男人的头有些阴煞,脚步也有些软,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矮凳子,踉跄的坐到了沙发上。 阮希冬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微微地叹了口气,她拖着酸痛的身子下床,脚下的地毯软软的,此刻对她来说却很不舒服。 "下来干嘛?又装关心我了是吗!"男人甩开她想要搀扶的小手,语气不善。 阮希冬知道这人是喝醉了,也不想跟他追究。 "关心不是假的。" 哦?是真的吗? 醉酒的男人忽然间有些迷茫,他亮晶晶的眸子打量着她,有些孩子气地说道,"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我说,我是真的关心。" 阮希冬话音一落,男人的大手忽然间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 "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之前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我的妻子对待的,而你却耍了我。" "我,对不起。" 阮希冬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男人解释,也解释不了。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情不自禁的替他抹了两下凌乱的衣领。 就道歉就完了吗? 男人恶狠狠地捏着她的小手,一个翻身,又狠狠的亲了上去。 这次,阮希冬没有拒绝,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阮希冬这次被捉回来,虽然说情况有些狼狈,但是脑袋并不糊涂。即使身上的男人那么对她,她也感觉到很屈辱,可是,祁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吧。 毕竟,她骗了他。 醉酒的男人就算想做什么,也是无力的,他亲着亲着,渐渐的觉得有些困了,强撑着倒在了小女人的肩膀上。 阮希冬叹了口气,然后将他拽到了床上。 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阮希冬就自己窝在足够放好几个人的大沙发上,她裹着毯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第二天,阮希冬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大床上了,身上的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空调也已经调好了温度。 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李阿姨在门外敲了敲门,却没有进来,就是隔着那扇门恭敬地问道,"少夫人,早餐你想用点什么呢?" "没关系,我不饿。"阮希冬浑身酸疼,真的也没什么胃口。 "但是,祁少走之前吩咐,您一定要吃早餐的。" "这么早就去上班了?"瞟到床上的钟表,现在才不过8:30。 那个男人是老板,基本上9:30才会上班的,而这个别墅占了极好的位置,离他的公司也不算太远。 "祁少今早出差了,走的很急。" "哦,这样啊。" 阮希冬自嘲的笑笑,最后小手拉扯了两下被子,什么都不想吃了。 他是讨厌见到自己吧,也对,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飞机上,祁扬单手拿着空姐送来的果汁,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杂志,冷不丁的某一瞬间,他扔了杂志,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那个女人。 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自己所有的暴怒,都影响不了她。从来演独角戏的就像是自己。可他是祁扬啊,怎么可以受到这种待遇? 不,谁离开了谁都一样。他需要冷静一下。 旁边,身着巴宝莉外套的美女弯了嘴角,摘下了大大的墨镜,她拿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兴冲冲的开口,"祁少,待会我们下飞机后……" "当然是直接去办正事。"男人回过神来,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 他跟沈氏集团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密,只不过碍着上上辈子的原因,有些理不清的关系。所以,当那位沈伯父非常委婉的表示,希望自己带着他女儿长长见识的时候,祁扬没有拒绝。 这丫头比她那位献媚的姐姐单纯的多,至少他不用花什么力气去应付。 "哎呀,好不容易出国一趟。我还看了好几个景点呢。要是有时间的话……"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下了飞机你先跟我去谈合同,等结束后自己去酒店吧,我还有事。" "啊?"娇俏的女人有些失落,小声嘀咕,"有朋友呀?" 祁扬挑眉,"沈小姐,这不是你该管的范围。" 哼,不管就不管。 沈萱非常赌气的看向窗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去见什么情人。 祁扬长得这么好看,又有优越的家世,恐怕情人应该挺多的吧,虽然外界是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了,但那可说不准。 想到这里,沈萱不想说话了。 另一边,祁扬不在家了,阮希冬行动也方便了些,虽然每当他想要出门的时候,李阿姨都会殷勤的跑过来,说要先跟祁少说一声。 跟他说,恐怕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阮希冬不想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矛盾了,她放弃了出去的想法,只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无法联系外界,让她好像被困住了。 中午12点的时候,李阿姨又从门外敲响了门。 "阿姨,不用麻烦做什么了,不吃了,真的没胃口。" "少夫人,是祁少的电话。" "哦。"阮希冬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阿姨是个非常有眼力劲儿的人,轻轻的推开门,然后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放到了阮希冬的手心里。 逼不得已,阮希冬接起来了电话,"喂?" "为什么不吃早饭?" "我不饿。"阮希冬摇摇头。 "是打算跟我绝食抗议?" "不是。但我想出去。你不会反对吧。" 出去? 去哪里? 警戒的想法在心中,祁扬带了些温柔的脸,也变了颜色,他冷冷道,"你想去找谁?江离之?别妄想,你找不到他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心中瞬间害怕了起来。祁扬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做了什么?" "怎么,担心他啊?"祁扬皮笑肉不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是个幼稚的男人 "我说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不要浪费力气去对付他。"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不相信你说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 "落小姐,难道你不是吗?" 是,太是了! 阮希冬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祁扬一旦想要做什么,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废再多的话都没有用,他想做的还是会做。 "祁扬,如果你真对他做了什么,我想我那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这个女人,她用激将法? 祁扬嘴角弯弯,"那好,如果我不对他做什么,你就会忘了他?" "我不做这种假设。" "好,答应我忘了他,我就不动他。" 这几乎是个非常不合理的要求,可阮希冬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她现在被抓回来,就势必还要做姐姐的身份了。 至于养父那边的人,现在越远越好。她不想连累他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阮希冬非常平静的说道,"我答应你,你放了他吧。" "你说真的?"男人心情复杂。 "嗯。"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阮希冬看着这男人忽晴忽阴的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将手机还给了李阿姨,随后将被子蒙上了脑袋。 李阿姨见状,心里也不太好受,默默的推门走了出去。 虽然少夫人不说,但是祁少后来打了电话,让自己做了几道平时少夫人就很喜欢吃的几道菜。 哎,小夫妻吵架,都是嘴硬心软。 遥远的海外,祁扬放下了手里的电话,随后缓步走到了欧式的餐厅里,食之无味的品尝着比得上满汉全席的大餐。 "兄弟,大老远来看我,就不能给个好脸儿?" "你觉得我现在笑得出来?"祁扬白了一眼墨沉宇,什么都品不出味道来。 墨沉宇也懂他的这种心思,毕竟都是过来人。 "你还真打算对江离之做什么?" "碰了我的人,我不动手还算男人?" "不是吧,他们……" 墨沉宇可有点不太相信,虽然他对落初离离家出走这事儿表示惊讶,但也不代表就能相信她是个容易出轨的女人。 而且肖柔美的语气里,也并不是自己兄弟想的那样。 搞不好是那姓江的一厢情愿呢。 "你想什么呢?要是发生了那种事情,他俩还能活着吗?" "嗯,那你生个什么气。" "你瞧瞧,落初离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我真心真意对她,她是怎么对我的!" 白色的屏风后面,肖柔美倾斜着身子偷听,她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就是全都联系不上。 因为墨沉宇的关系,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养父那边联系了,所有听到的消息都是从这个男人的嘴里知道的。 可,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小冬这丫头虽然挺聪明的,但是在某些事上也是别扭的很,脾气硬起来谁都止不住。 筷子啪嗒一声被放下,祁扬往屏风那边瞟了一眼,"出来吧,别藏了。" 墨沉宇咳咳,其实早就发现了,但还是有点儿包庇。 祁扬"哼"了一声,表示对自家兄弟见色忘友的行为不满。 肖柔美也不扭捏了,穿着家居装就直接的走进了餐厅,让佣人多添了一副碗筷,开始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祁扬看着她,内心真是百感交集,怪不得是好朋友呢,吃饭都一个样子。 "听墙角这么久,你不想说点儿什么?" "祁少,我不是个八卦的人。" "呵。"祁扬冷笑,双手环胸不说话。 墨沉宇一向是个霸道的小奶狗,但是看到这两个人明显不对付的模样,也是不好插嘴了。 "柔美啊,你要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别让我兄弟为难。" "不说。"肖柔美嘴里吃着饭,连头都不抬。 墨沉宇揉揉自己的额头,觉得在自家兄弟面前有点儿跌面儿。 哎,明明之前他们的相处方式也不是这样的,但是这人啊,一旦陷入了爱情,什么底线也就没了。 祁扬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嘴角不叫痕迹的抖了抖。他这次来也是想从肖柔美嘴里打听出点什么,也很有耐心。 "我只问你一句话,落初离到底爱不爱江离之?" "不爱!"肖柔美还是连头都没抬。 "那江离之呢?" "……" "说啊?" "哎呀,他的想法我怎么能知道,大概也不爱吧。" 大概? 祁扬想他明白了。 再三婉拒了肖柔美想跟"落初离"通个电话的请求,祁扬朕走了他们家两瓶限量的红酒,打包了一些点心就离开了。 这些点心都是肖柔美亲自做的,有着南部水乡独特的风味。白色的膏体点缀了几颗蔓越莓,吃起来甜而不腻。 祁扬想,家里那个小女人一定喜欢。 可他,干嘛这么讨好她? 想到这里,祁扬回去之后恶狠狠的把点心扔到了酒店的客厅,就没理它了。 傍晚,沈萱用完晚餐后,找借口溜到了祁扬的酒店套房里,她藏好了服务生给他的备用卡,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锁定了中间那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上。 祁扬当时正在浴室洗澡,透过哗啦啦的水声意外地听到了手机铃,他随便擦了擦头发,披着雨衣就走出来。 来电号码居然是家里的。 "怎么了?落初离又离家出走了?"没好气儿的开口,祁扬满脸自嘲。 对面的人嘴角微微抖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不说话? 男人心里忽然间有了一丝异样,阴影中还带了点儿兴奋,"落初离?" "嗯。"对面是小女人软软的声音。 这小女人居然给他打电话?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哦,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电脑,就是我行李箱里的。" "看到了,但你要电脑干嘛?是不是想跟谁联系?" 虽说有点变态,但是,祁扬决定掐灭一切可能的火苗。 "我电脑里有一些照片,我想看看。" "等我回去再看。"冷冷的几个字,男人完全的霸权主义。 阮希冬叹气,她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同意。 "那我没事了,先挂了。" "等一下。我还没说挂,你敢挂。" "那,你还想说什么?"某女自暴自弃。 男人不爽她的态度,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意识很明显不高兴了。 阮希冬看着嘟嘟嘟的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扬,真是个幼稚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怎么,吃醋了? "少夫人,该到吃甜汤的时间了。" "这也是他说的?"阮希冬烦躁地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再吃就成猪了。 李阿姨满脸的慈爱,"祁少可惦记着你呢,一日三餐都打电话来嘱咐。您大病初愈,应该多补充点营养" 嗯,发烧发到快40度,还被人那么折磨,的确是应该多补充点营养。 想到这里,小女人拿起了白色的汤勺,喝了一口甜甜的牛奶燕窝。 奶白的香味儿和燕窝的甘甜在口中缓缓散开,一时间她的心情都变好了。 哎,真是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喝完了汤,阮希冬在楼梯上下走了两圈,随后上楼睡觉去了。 而海外的酒店里,祁扬放下电话,走出卧室,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沈萱自顾自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是一份已经拆开,并且吃了一半的点心。 "谁让你吃的!"冷冷的声音带着愤怒,一下子吓坏了吃的正欢的人。 沈萱委屈,大眼睛红红的,抽泣着,"不就是一份点心吗?吃点怎么了。" "这是我的东西,谁让你随便动的!"祁扬讨厌女人的眼泪,看都没看她,直接收起了那一半点心,"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祁少,你干嘛这么凶啊?" "我问你话呢!怎么进来的!" 沈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委屈的整个人都颤抖了,她生气的将手里的门卡扔在沙发上,随后小跑着出去了。 祁扬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什么人都敢爬到他头上来了!撒娇吗? 算什么东西! 猛地将手里的点心扔到垃圾桶里,男人不希望带回去的是一份残次品。 半夜十一点,海外的这座城日缓缓步入了夜幕,就算有夜生活,也都已经到了结束。 墨沉宇正在卧室门外准备摩拳擦掌呢,客厅里的电话都响了起来。他微微有些闷,下楼先接电话了。 祁扬?这么晚了还没睡。 "喂,兄弟呀,你扰人清梦啊。" "呵,看来我打扰你好事了。"都是男人,某人心知肚明。 墨沉宇爽朗的一笑,"打扰是打扰了,不过你是我兄弟,就算了" "好吧,让我长话短说。"祁扬单手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踹开了旁边的垃圾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晚上我走之前,让她重新再做一份点心。" "嗨,这事儿呀,简单包我身上了。"墨沉宇势在必得。 祁扬叹气,"拜托了。" 随后便挂了电话,不再打扰别人的好事儿。 墨沉宇本来觉得这事儿很容易的,他走进卧室,然后小心翼翼叫醒了正在睡觉的肖柔美。 自从在一起了之后,自己就有点儿被她吃死了的感觉,毕竟大了5岁,肖柔美有些时候更有点儿霸道。 不过,所有的前提都基于他爱她。 "说好了一周三次的,今天不来!"肖柔美翻了个身,明显不爱搭理。 墨沉宇不爽的哼了一声,"你也太低估我了,不过这个事儿咱回头再议,我现在可是为了你的好妹妹在跟你说话。" 小冬? 迷迷糊糊的肖柔美忽然间就清醒了,她猛的坐起来,甚至一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下巴。 墨沉宇不开心地嘀咕,"这么紧张!赶明你嫁给你妹妹得了!" 肖柔美没空搭理他,直接开口就问,"小……离,怎么了?" "哦,大概是觉得一盒点心不够吧,让你明天再做点儿。" "这话是祁扬说的?" "对啊,阿扬其实挺疼老婆的。" 肖柔美讶异于他这句话,不过并没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她又不是厨娘,凭什么那个男人说自己多做就多做。要说,也要小冬自己来说才可以。 "让我坐也行,但是我想见见小冬。" "你想回去?"墨沉宇的桃花眼明显一颤。 天知道为了身边的这个女人,自己已经跟家里闹翻了,如果现在回去说不定对谁都不利。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不想看到肖柔美出事儿。 肖柔美摆了摆手,"我随意,但是我得见她。" 明明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却让枕边的男人为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扬接到了兄弟的电话,他这个人还没有特别清醒,所以在听了某句话之后,起床气更加严重。 "她疯了是不是?" 肖柔美这个女人竟敢跟自己谈条件。 "哎呀,我也没办法,她非要见一面,我现在又不能带她回国。"墨沉宇努力当个和事佬,继续婆婆妈妈道,"其实让落初离来也好,咱们兄弟两个各自带着家属聚一聚也不错。" "呵,我怎么原来没发现你这么能说!"祁扬挑眉。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也不错。家里的小女人别别扭扭的,让她来一趟,说不定心情好了,两个人的关系也没那么僵。 总之,托肖柔美的福,阮希冬得以走出别墅的大门。 经过了差不多十个小时的奔波,她是在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多到的机场。陌生的城市里,总是能呼吸一点自由空气。 阮希冬本来以为是英善来接他的,却没想到站在那里的却是祁扬。 他一身黑色的风衣,整个人高挑俊美,着实惹的不少美女多看两眼。 忽然间,身后的保镖出言提醒。 "少夫人,祁少在那边。" 阮希冬笑笑,"我看到了,谢谢。" 她微微的拉紧了手里的行李箱,然后默默的朝那个众人目光所集中的方向走去。只不过才走了两步,就有点儿吃惊了。 有那么一个粉色的身影哭哭啼啼的跑到了男人身边,然后拉着他的袖子,低着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看起来他们还挺亲密的。 祁扬脸色一如既往的冷,他甩开了女人的手,然后下意识的就往这边看来。 阮希冬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这才明白英善为什么没有来接自己,他是跟这个女人一起来出差的吧? 四目相对,阮希冬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祁扬长腿快步的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站这儿多久了?怎么不过去?" 阮希冬呵呵笑了两声,顺着男人的身后望去。 那个女人露出了正脸,是上次自己在书房见到的那个。 "她是谁啊?"忍不住,她开口。 祁扬挑眉,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抱住她的小肩膀,"怎么,吃醋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注意一下影响。"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抱歉,打扰了 "你就是吃醋了!" 男人语气灼灼,黑色的眼神似乎要把面前的小女人看穿。 她,吃醋了吗''? 阮希冬瘪瘪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一瞬间心里的确不太舒服。 她喜欢祁扬,这并不是现在才发现的。 "不是说要带我去见阿美姐吗?"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祁扬不肯放过她。 也就在两人拉扯之间,沈萱逐渐的靠近,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把行李箱扔在了原地。 本来今天晚上她就要回去的,可是竟然能在机场碰到祁扬,大概也就是缘分吧。还想着两个人的关系能再进一步,没想到忽然蹦出一个女人。 走得越近,她便看清了阮希冬的容貌。 一身米其色的风衣,更衬的她的小脸白皙可人,修长的小腿微曲,白色的长靴闪着水晶的光芒。 "祁少……"输人不输阵,沈萱自己先开口。 祁扬皱着眉头,不爽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女人。 本来正跟自家老婆说的正好,她过来捣什么乱,没看都吃醋了吗? "沈小姐,你再不走,恐怕飞机就赶不上了。"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昨晚我不应该……" 昨晚? 阮希冬清楚的听清了这两个字,眼神也变得不那么友好起来,她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离那个男人远了十几厘米。 祁扬欣喜,大手立刻把她的小手抓了回来。 "我们昨晚什么事儿都没有!" "跟我有什么关系。"阮希冬推开祁扬,自己拉着行李箱,以非常快的速度往外走。 祁扬嘴角带笑,迈着长腿追了出去。 沈萱刚刚盘算好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面前就呼啸而过一群人,她傻傻的站在原地,有些失落。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祁少这么紧张一个女人呢。 那人真的是他妻子吗? "落初离,你给我回来!" "你别跟着我啊,我想散散步。"阮希冬连头都没回。 可是下一秒,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直接弯下腰把自己横抱起来,随后示意身后的保镖把行李箱放上车。 "哎呀,这么多人呢,你快放下来!" "再动,我就不让你见肖柔美了。" 一听这句话,阮希冬乖乖的不挣扎了。她任由着男人把他抱上了跑车,随后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祁扬看着又开始闹别扭的她,心情复杂。 本来这个小女人为自己吃醋是挺高兴的,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允许主动讨好她。一路上车里特别的沉默。 司机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老板这种态度,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少夫人的性格可不是这样。之前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的呢。 别人家的事儿莫管,司机使劲儿的踩下了油门。 一晃眼,墨沉宇所在的别墅到了。 阮希冬见车子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就要冲出门去。 祁扬眼疾手快的关了车锁,随后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祁少?"司机表示自己很无辜。 祁扬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扭过头去,把眼睛闭上。" 司机闻言,吓得赶紧照做。 阮希冬觉得事情实在不妙,她瞪着面前的男人,怕他随时随地都乱发情,毕竟现在车上还有别人呢。 那天晚上,他也是当着那么多人面亲她的。不管理由是为了什么,总之那种事情对自己都是个侮辱。 "不准这么看着我!" "怎么,祁少又不把我当人了吗?"阮希冬冷笑。 祁扬皱眉,"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人了,不把你当人你能过得这么好!" 过得好? 她被这个男人当众羞辱,失去了自由,这叫过得好。 想到这里,阮希冬你更觉得如坐针毡,他推开男人,使劲儿地掰着车锁,虽然知道徒劳无功,却还是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祁扬冷静的看着她,并没有任何阻拦。 性能优越的跑车是不会随便拜拜就能弄坏的,毕竟价格在那摆着。 等到小女人彻底的累了,这才喘着气正视后面的人。 "发够脾气了?" "祁扬,我真的很讨厌你。"阮希冬眼睛有些红,却依旧不屈服的看着他。 祁扬笑笑,欺身上来,"才不是呢,你总是口是心非,你不讨厌我,你喜欢我的。" "鬼才喜欢你!" "你就是喜欢我!"薄唇轻柔的印上身下的小女人,这一次,不带一点惩罚的性质。 阮希冬浑身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发现自己适应了这个男人的掠夺,简直是没出息。 司机缩在前面,尽量让自己紧紧的闭着眼,他听着后面隐隐发出的暧昧声音,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万一要是一不小心看见什么了,祁少还不把他眼睛给挖下来。 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男人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怀里的小人儿,他捏着她红扑扑的笑脸,温柔的道,"一会儿进去了之后,好好的,别跟我闹脾气,知道吗?" 阮希冬擦擦眼角的泪水,有些呼吸不稳。她恶狠狠的推了一下男人,随后说道,"赶紧给我开门!" 祁扬"嗯"了一声,舔了舔嘴唇。 车锁一开,司机赶紧快速的推门走了出去,并且非常急切的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阮希冬也想赶紧下车,却在手指碰到车把的时候,再一次的被男人拉了回来。 这一次,他非常霸道的压住她,直接狠狠的亲了上去。他的身体有着炙热的温度,大手已经开始不老实。 天,他到底想干嘛? 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阮希冬瞪着眼睛已经完全被掠夺了呼吸,她有点害怕。 就算发情也应该搞清楚时间地点吧,这里可是…… 正这么想着呢,男人轻轻的放开了她。 "小妖精!" "你……" 阮希冬摸着自己已经红肿的嘴唇,十分气愤。明明是这个男人强迫自己的,他还说自己是小妖精! "怎么,还坐在这里让我亲?" "色狼。"阮希冬伸出小手,蹂躏着被男人弄乱的衣服,努力的平复着呼吸。 忽然间,车窗传来了铛铛铛的声音。 有人一把打开了车门,然后入目所看到的就是衣冠楚楚的男人和脸色衣服都非常不正常的小女人。 肖柔美张了张嘴巴,愣是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儿来。 最后,她强迫自己弯起嘴角,声音平静道,"抱歉,打扰了。" 随后啪的一声,车门被另一只大手给推上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的离之哥哥,跑了 "都是你!" "我怎么了?"男人不爽,悠悠地说道,"是你那位朋友没家教,不打招呼就开门! "你还说!阮希冬没好气儿地反驳,随后立刻推门下了车。 墨沉宇和肖柔美就站在不远处,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故意忽略了这边。 阮希冬默默地靠近,然后直直地盯着肖柔美,欲言又止。 "小离,快让姐姐抱抱。"肖柔美上前,把她拉到了怀里。 阮希冬本来还挺淡定的,可是当肖柔美紧紧抱着她的那一刻,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或许,他们谁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阿美姐……" "好了好了,我们进屋说。" 肖柔美拍拍阮希冬的小后背,看都没看旁边男人一眼,亲亲热热地上别墅里面去了。 祁扬下车,看到自己的老婆不见了,阴着个脸,不高兴。 墨沉宇表示感同身受,不过,他明白进退。 客厅里,两个男人在谈工作上的事情,楼上,两个小女人描述着这一段时间的遭遇。 "我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面对肖柔美的调戏,阮希冬赶忙否认。 肖柔美揉揉她的脑袋,"我看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她怎么想吗? 阮希冬想说,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想法。跟祁扬,似乎是莫名其妙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她逃不开,也走不掉。 "你喜欢他。"这是一句陈述句。 阮希冬叹气,点点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一个人。阿美姐,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的。可是,祁扬的霸道竟然让我逐渐习惯。" "我明白。"肖柔美也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无可奈何。 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却忘记了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崇拜的人。 "那离之怎样?"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祁扬不告诉我,我也……" 抱着千百万分的歉疚,阮希冬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阿美姐,你想个办法联系一下养父那边可以吗?" "好,我来想办法。" 与此同时,楼下。 祁扬已经往上望了不少眼,每次长腿蠢蠢欲动,都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下来。他不乐意去听墙角,但是…… 想到那个小女人的谈话里或许有自己,他就非要听听不可。 墨沉宇翘着二郎腿喝红茶,整个人淡定的很,毕竟他不像自己兄弟那样,搞不好背后还有个情敌。 而且,肖柔美可没离家出走。 "阿扬,淡定。你还是我认识的祁家大少吗?" "是不是的,你最清楚。"男人双手环胸,往后一靠。 墨沉宇一看这表情,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英善怎么没跟来?" "让他在家反省两天。"祁扬挑眉,语气灼灼。 "呦,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多年了,你可是第一次让他反省。" 这么多年了。 祁扬听到这个词,不可能无动于衷。英善跟了他许多年,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很了解彼此,但英善还是破天荒的犯了错。 即使,是出于好意。 "英善把落初离打掩护,竟想妄图隐瞒包庇她去书房拿手机的事情。" "哦?原来是因为落初离。" 墨沉宇还真是意外,这女人不简单啊,连浓眉大眼的英善都差点儿叛变。 楼梯口,阮希冬正好下楼,无意中听见了这个秘密。 她想,怪不得这两天没有见到英善,原来是被祁扬给惩罚了。想想前不久自己还误会他,真是太不应该。 深呼吸,她缓步下楼,走到祁扬面前。 墨沉宇挑眉,知道这姐妹俩谈完了,三步并两步地往楼上走。小情侣吵架,自己可不能在这里当炮灰。 祁扬盯着阮希冬的小脸儿,"哼"了一声。 "英善也是不想我们吵架,你不应该那么对他。" "呦,连我的助理都关心了。"男人黑着脸,继续不爽。 明明站在眼前的才是她老公,怎么哪个男人都关心了,就是不关心关心自己。 真是太气人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误会而让身边的人远离。" "那我要谢谢你关心我?" "我是为你好,不相信就算了。"阮希冬叹气,默默的坐在了对面。 祁扬看她这无欲无求的小模样,一肚子火。但这毕竟是在别人家,也不好发作。他招招手,让小女人坐在自己腿上。 阮希冬脸皮多薄,摇摇头。 刚刚在车上那一幕已经够丢脸的了,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还想着占便宜,万一再被看到,可真是没脸见人。 "不过来,我就过去亲你了。"某人威胁。 阮希冬摇摇头,"这是别人家,请你注意一点。" "你也知道这是别人家,还要跟我闹别扭吗?" 头顶一片黑云,阮希冬表示对这个男人是真的服气了,斗嘴自己永远站在下风。 他怎么不去说相声呢? 不情不愿的挪过去,阮希冬坐在他身边,拉住了他的大手。 至于坐大腿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祁扬对她的服软表示很满意,一时间也心花怒放。 只不过,很快,这种心情就被打破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祁扬一手拉着阮希冬的小手,一手拿着电话。 对面的人心在颤抖,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话给说完了。 "本来我们是看着那个人的,可是忽然间来了一堆人就把江离之给带走了。那些人身手都很好保镖又去吃饭,我们寡不敌众。" "是谁干的?有没有眉目?" "目前还没有查到,不过应该不是本市人。" 江离之,看来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多了。 想到这里,祁扬似笑非笑着看着旁边的小女人,看得人心里发毛。 男人的电话隔音系统非常好,阮希冬压根什么都听不清,莫名其妙的承受着男人的眼光。 实在受不了了,尽量小心翼翼的问,"我又惹你了?" "不,我是想告诉你个喜讯。" "呃……"阮希冬摆摆手,完全没兴趣。 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喜讯啊? 不想听也得听! 祁扬大手强硬的扭过小女人的脑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的离之哥哥,跑了。" 跑了? 阮希冬大眼睛眨了眨,颇感意外。 有人居然能在这个祁扬的眼底下救走江离之,看来,是养父动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底也不是落初离 养父,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 阮希冬对江晚其实并不太了解,小时候,那人经常打骂江离之,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永远都会帮他收拾残局。 相反的对于自己和肖柔美,近乎于苛刻的冷漠。 不过还好,阿美姐有了新的归宿。 墨沉宇这人居然能为了阿美姐跟家里翻脸,那说明他是真心的。想想,阮希冬也觉得很羡慕。 反观旁边这个人,动不动就威胁恐吓,动手动脚。 正想着,冷面阎罗又发话了。 "你又想谁呢?特高兴是不是?"阎罗黑眸小刀子嗖嗖的。 阮希冬表示自己很无辜,坦白道,"又不是我放走的,你凶我干什么。" "江离之,背后有什么人?" "我不知道。" 没想到祁扬会忽然间这么问,阮希冬自己有点慌,不过还是装得很镇定的回答了。 鉴于这个小女人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并且没有任何机会通风报信来看,祁扬暂时相信了她的清白。 他本以为那人只是小女人的什么难忘初恋,现在看来,倒是比自己想象的复杂有意思多了。 大手拍拍阮希冬的软发,祁扬一脸大爷地说道,"我暂且相信你。" 阮希冬扯了扯嘴角从"我谢谢你。" 晚餐是由肖柔美亲自下厨的,几道特色的辣菜,几瓶麦香浓厚的啤酒。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这些家常菜才更让人食欲大开。 阮希冬眼馋那盆毛血旺,小手用筷子夹起了一片毛肚,她习惯性地扔到祁扬的碗里,然后正式开始吃。 热气腾腾,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异样的目光。 肖柔美是愣愣地看着,随后内心叹息。 而墨沉宇表示很羡慕,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兄弟。 不过,他好像记得祁扬不吃毛肚…… 哎?居然吃进去了。 只见祁扬单手将碗里的毛肚放到自己的嘴巴里,任由那些那的滋味散开,舔了舔已经开始变红的嘴巴。 "阿扬,你不怎么吃辣吧?" "嗯。"祁扬灌了一大杯冰水。 阮希冬抬头,后知后觉的摸了摸鼻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习惯性地做了什么。 对上肖柔美玩笑的眼神,她又默默地把头低了下来。 "小离,明天我们去逛街?" "嗯嗯,好呀。" "不行!"祁扬发话,一脸的不同意。 阮希冬握紧了筷子,有些失望。她低着头继续吃碗里的饭,什么都不说了。 肖柔美皱着眉头,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自家男人一脚,希望让他说句话。 祁扬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不讲理了。 墨沉宇咳嗽了两声,到底也没张嘴。 祁扬的心情自己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些,有些时候不是太霸道,而是太紧张。谁也不能保证落初离会不会再一次又跑? 这是在国外找人更不好找。 啪啪一声,阮希冬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谢谢招待。" 眼前的菜只动了一点儿,她什么胃口都没了。 祁扬挑眉看着她,手背青筋暴起。 他又要发作了吗? 阮希冬倒是不觉得他能打自己,但是看那冷冷的眼神,感觉到周身都不太舒服。 "我也吃饱了,你们两个吃吧。"肖柔美拉过阮希冬的小手,直接带着她去后花园了。 那里绑着一个很大的白色秋千,足以容纳三四个人坐。阮希冬和肖柔美看着国外漆黑的夜空,在香气扑鼻的花园里慢慢的荡秋千。 "他经常这样?" "嗯,反正动不动就凶我。"阮希冬叹气。 肖柔美也叹气,"说实话,当初我就不建议你跟他走的太近,这个男人太霸道了。总之,你如果跟他逆着干,他肯定炸。" "我也已经很努力了,但阿美姐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太会委屈自己的人。" "要不你顺着他点儿?" "我想我做不到。" 也对,肖柔美想,她的姐妹小冬,也是一个骨头很硬的女孩儿。 身后,有一道阴影缓缓靠近。 祁扬大手拉住了白色的绳索,随后将秋千给弄停了,他一脸面无表情,"不好意思,让个位置。" "祁少,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会儿?"肖柔美不爽。 这男人也看得太紧了,是看犯人吗? "不能。"祁扬嘴角弯弯,"我要跟我老婆说话,请你离开。" "你……" "阿美姐,你先进去吧,我待会找你。" 阮希冬不想看到他俩对峙起来,默默的低着头,服了软。 除了某些原则问题,这些小事,她还是可以低头的。 祁扬不讲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找这个习惯。 肖柔美看她都这么说,无奈,起身,"有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那里等你。" "好~" 微风吹起阮希冬鬓角的发丝,阮希冬娇俏的侧脸泛着淡淡的光,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那也许是刚刚的事情,祁扬忍住了,没这么做。 "说好了不跟我闹别扭的。" "我没有闹别扭。"阮希冬摇摇头,"谁又敢跟你闹别扭?" 这是在别人家,自己还要脸的。 祁扬看她这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儿,他不想要这样的。 "明天真想去逛街?" "不去了,我去了你不是不放心吗?" "我怕你又跑掉。"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事儿已经给某人留下了心理阴影,而且像他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几乎是第1次遭遇滑铁卢。 "我怎么跑?我英语又不好。" "你英语不好?"祁扬皱眉,又抓住了小女人的手腕,"你又想骗我,你之前放假全参加夏令营的?你现在跟我说英语不好。" 这女人是不是又想跑? 心里又升起了一股邪火,男人加大了手里的力道。 疼,好疼啊。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看着自己被牢牢抓紧的手,她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瞧,再装下去迟早得露馅。 可是坦白,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怎么着都是骗局,阮希冬只能安慰自己实在受罪了吧。 祁扬,最不该的就是跟自己动心了吧。 而自己也一样。 努力地挣扎了一下,阮希冬心里一种浓浓的自卑。 "祁扬,其实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英语真的也没那么好。" 姐姐肯定口语很流利,而她,大概只能纸上谈兵。 她到底当不成姐姐,到底也不是落初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午夜的电话 "还要骗我吗?" "不,我只是……"阮希冬笑笑,"祁扬,你别总凶我了。我不会跑了。" 不跑了? 老实说,男人还是不太相信,不过,既然小女人肯这么诚恳,那么,自己也不应该太过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手中缓缓放松了力道,祁扬一把将其拉到怀里,然后略带警告,"你要是再骗我,我就吃了你。" 不是已经…… 阮希冬咬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可是,究竟是不是可以跟他共度一生,阮希冬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她配不上他。 因为将近十一点多了,祁扬决定打道回府,虽然住兄弟家无所谓,但他还是希望能跟这个小女人独处。 "阿扬,你就住下来。房间这么多,不差你们一个。" "你这个跟谁炫富呢?我主要是没兴趣,否则,我在你对面买一栋,天天盯着你。" "哎,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墨沉宇桃花眼闪闪。 祁扬"哼"了一声,"我得过二人世界去。" 话说到这里,墨沉宇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不再勉强了。 阮希冬自然是不愿意跟肖柔美离别的,依依不舍地又说了十分钟,才不情不愿地走下楼。 祁扬一看小女人压下的嘴角,立刻把她抓进了自己的怀里,揉捏了半天。 "哎呀,放开!" "别不高兴,你喜欢我们明天再来。" 阮希冬见他这么哄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安份地被男人圈着,跟肖柔美摆摆小手,说明天见。 车子一路往东边开,扔下了很多的风景。 阮希冬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时不时地打个呼噜,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这是一家超五星级的酒店,门口的侍应生都穿着整齐,齐齐地向着这辆车鞠躬。 "到了。"男人揉揉她的小脑袋。 阮希冬扒拉开他的魔爪,迷蒙地看着这样的环境。 老实说,要是自己来的话,恐怕都不能走进去,毕竟,自己语言不通。 祁扬揣着流利的英文,在跟前台交流过后,成功地预定了顶层的超豪华总统套间,当然,价格贵的吓人。 "很贵吗?"阮希冬拿过那张流水单。 男人摇摇头,"宝贝知道勤俭持家了?" "呃,我就是看看。" 祁扬爱极了软软的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这人本来就长的好看,一笑更是倾国倾城。 阮希冬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算是默认了他的调侃。 顶层的落地窗前,圆形的大床萨满了白色的滑板,男人一把扯开上面的丝巾,然后将小女人压在了身下。 "很晚了。" "我知道。"祁扬捏捏她的小脸,嘴上这么说着。 但他的行动实在是口不对心。 "明天约了阿美姐一起逛街的,你忘了啊!"阮希冬拉拉他的衣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男人想起来了,不爽地放轻了自己的力道。 "宝贝,我们要约好。" "什么?" "我知道你跟肖柔美关系很好,但我不希望你为了她,对我冷淡了。"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他在吃醋吗?连阿美姐的醋都吃啊!简直太霸道了。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了?" "嗯,听见了。"阮希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困了,先睡觉吧。" 这么优雅浪漫的环境,祁扬黑着脸,去洗了澡。 等他回来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儿,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了几下。 哎,真是浪费大好时光了。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否则,他就连抱她睡觉都不可以了,搞不好那姐妹俩盖着被子聊一晚上,他祁扬就得独守空房。 想到这里,男人微微宽心了些,抱着怀里的小人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半夜,隐隐的传来了手机铃声。 阮希冬晚上没怎么吃饭,与其说是被吵醒的不如说是被饿醒的,她扒拉开男人的大手,穿着鞋子准备吃自己行李箱带来的面包。 细微的动静吵醒了男人,祁扬大手一拉,直接拉回了怀里。 "干嘛去?" 某人的意识里,老婆可不能离开自己一分钟。 阮希冬无语,"你电话响了。" 电话? 祁扬随便不走心的看了一眼,"那个是工作电话,无所谓,我不接。" "但……好像一直在响。" "我关心的是你扒开我的手,要去哪儿?"某人不为所动,大手直接重新搂住了她的小腰。 阮希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饿了,想吃面包。" 饿了? 男人看来一眼床边的卡地亚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慢慢地起身,"哼,谁让你晚上赌气不好好吃饭。" "我真饿了。" "等着,我去叫客房服务,大半夜吃什么面包!" 明明是关心的话,但是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阮希冬坐在大床上看着那个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祁扬,他真的不是坏人,只是嘴巴不饶人。 除了他以外,不饶人的还有桌上的手机,祁扬出去了五分钟,那电话一直在响,响得人头都大了。 "你还是接电话。"阮希冬下床,拿起了那个不停闪烁着的限量版黑色手机。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沈氏集团沈萱"。 手机递到男人面前,祁扬不走心的扫了一眼,他觉得"落初离"脸色不太好,下意识地将她搂过来。 "这是谁呀,大半夜……" 沈萱? 这女人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祁扬本人也很意外,直接将电话按掉了,他笑笑地盯着小女人的脸,有些诱哄道,"宝贝别吃醋,我不知道她干嘛给我打电话。" 阮希冬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平静道,"这都三点了。" "你得相信我。" "不好意思,我不相信。"推开男人的大手,阮希冬默默地走回了大床。 与此同时,门外的铃声响了。 "祁先生,客房服务。" 祁扬看着床上的小女人,不爽地前去开门了。 门外,侍应生将几道特色的当地菜端上来,留了一碰白色的玫瑰,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阮希冬闻着香气过来,不对那个人做任何的表示。 吃醋了吗? 阮希冬想,是的。 她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明确了喜欢祁扬,那么,吃醋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 "不生气了?" "饿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阮希冬没有理那个人,直接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吃着海鲜自助,她承认大晚上不该吃这么多,但没办法,真的饿了。 祁扬见她一副完全无视自己的模样,想回去睡觉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坐在小女人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宝贝就看不见我吗?" "你吃!"拿起筷子,阮希冬给了他一块虾。 祁扬看着特别敷衍被扔在碗里的虾仁,眉头不自觉的抖了抖。 还说不爱吃醋呢,明明就是生气了。 长指拿起筷子,男人把虾仁放到了嘴里,嚼了几下,随后咽下去。 良久,忍不住开口。 "宝贝,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我跟……" "你别说,我不听。"某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几乎是同一秒,电话又开始响了,就像夺命的催魂声一样,让人分秒都安静不下来。 "你不接?" "接!"男人点点头,"你让我接的,否则我才不接。" 小女人吃醋,自己才高兴! 只不过,他不想蒙受不白之冤。 阮希冬不动声色的喝着奶油青菜汤,视线却随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在某一刻,对上了他的视线。 "喂!"男人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阮希冬嘴角弯弯,竖起来耳朵。 "沈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祁少,我……我飞机出了事故,现在在g国机场。"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颤抖,像风中摇摆的青草一样无助,她把电话对面的男人当做了精神寄托,但很可惜,对面的男人并不是如此。 祁扬不听这理由还好,一听,顿时炸了。 "你给我打电话就说这个?你不觉得你扰人清梦了吗?再说了,你飞机出了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跟你又没关系!" 一连串犹如弹珠的炮语,让处于脆弱中的女人更加无助,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阮希冬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安安静静地听着那个沈小姐在那里哭。 祁扬更火大,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忍了几秒钟,最终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之后,一句"神经病",结束了这天晚上的闹剧。 阮希冬不知道那位沈小姐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多多少少是有些介意。好在祁扬的一切表现都很淡定,她也就轻描淡写地过去。 第二天下午,两对郎才女貌的璧人一起去了城中心最高档的商城。这里的品牌一应俱全,来买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阮希冬对名牌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随便地看了看,便和肖柔美以聊天为乐趣了。可肖柔美不太一样,她精明的眼睛一扫,瞬间锁定了目标。 "这款爱马仕的皮包真的不错。" "都没差别吧。"阮希冬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觉得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 "没差别不代表不可以买啊。"某女眨眨眼,敲边鼓,她看阮希冬不开窍的模样,往后找了招手。 两个男人正在看手表,接到指令,立刻迈动长腿走了进来。 "怎么了,看中哪个了?"先开口的是墨沉宇。 肖柔美指指自己手上的,一副你赶紧给我买的模样。 墨沉宇得令,二话不说掏了卡。 祁扬不想落人下风,直接拿过来小女人手上的那个灰色的包包,直接对服务员说打包。 阮希冬对他的败家已经无法阻止,嘴角弯弯,沉默接受。 不过,那流水单上的好几个零,真的是让她跌破了眼镜。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买!" "肖柔美说你也喜欢的。"祁扬单手提着包,捏捏她的小脸,"不用替老公担心,老公有钱的。这里所有的包,只要你想要,我……" "你别说了!"阮希冬踮起脚尖,堵住了他的嘴巴。 有事儿没事儿就炫富,容易招人嫉妒。 "怎么不让老公说?"男人反握住了她的小手。 阮希冬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另一边,肖柔美比划了两下自己手里的衣服,冲着面对面的透明玻璃勾勾手指头。 "小……离,快过来,这衣服很配你。" "哎呀,我不……"手猛地被人扯了一下,下一秒,祁扬把她拽了过去。 "说了别给老公省钱!" "哎呀,祁扬,你……"阮希冬拗不过他,走进了店里。 那是一件白色的毛衣裙,上面点缀鹅黄色的绣花,虽然款式很简单,但是做工和观感都非常的好。 售货员一看这四个男帅女美,非富即贵的人儿,快速地拿着签单表跑了过来。 "先生,这衣服很衬你女朋友的肤色哎!" "是老婆。"祁扬挑眉,大手替身边的小女人系上了扣子。 售货员讶异,瞪大了眼睛。 "哎呀,抱歉。两位都这么年轻,是我唐突了。" 阮希冬看了祁扬一眼,打圆场道,"没关系,误会也很正常。" 谁也不长了一双什么都能看通的眼睛,不是吗? 误会也很正常? 祁扬听了这句话不爽,一直到结账完了,他还耿耿于怀,一直贴在阮希冬的耳边,问东问西。 "怎么误会就正常了?我们看起来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是说……她眼神不好。" 右手挑了一个灰色的花纹领带,小女人为了堵住某个男人的嘴巴,踮起脚尖,替他比划了一下。 瞬间,男人安静了。 他俊美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银光,随后嘴角笑得特别灿烂。 "宝贝,真有眼光!"祁扬二话不说地望着服务员,"给我打包。" "你不仔细再看看?" "你给我挑的,我都喜欢。" 这句话,顺着空气飘远。 肖柔美正在给墨沉宇搭配袖扣,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浑身起鸡皮疙瘩。自己跟墨沉宇交往之后,他可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祁扬,果然是个调情高手。 半个小时后,四个人大包小包的上了车,阮希冬看着祁扬信用卡显示的账单,默默地在那里喘粗气。 "祁扬,我觉得我今天真不该来逛街,这也太……" 太败家了。 祁扬随便瞟了一眼,不在意。他打开一个黑色的盒子,将精致小巧的樱桃发夹带到了阮希冬的软发上,笑笑道,"没关系,我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 第一百四十章 果然,有人在跟踪她 这话,让人有些心动。 阮希冬弯起嘴角,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她摸摸自己脑袋上的樱桃发夹,觉得上面的钻石凉凉的,却带着浓浓的情意。 "这个也很贵?" "不贵。"祁扬搂住她,心里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 他原来怎么没发现,这人有勤俭持家的前途呢。 "东西都买完了,我们去哪里吃饭?" "唔,我听阿美姐的。"阮希冬扭头看旁边的姐妹。 "有家奶酪火锅不错。上次我跟墨沉宇吃过的,要不去哪里?" "行吗?"阮希冬看了一眼祁扬。 祁扬点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去哪里吃饭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旁边这个小女人乖乖的就好了。 一行四人来到了城中心不远的西餐厅,那里面,风格带着古典欧式,让人一进去就觉得非常有古典格调。 阮希冬对这种纷杂的色调比较不感冒,不过闻着空气里特别香甜的奶油味,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先生,您预定的四个位子已经好了。"甜美的小姐姐引领着他们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非常好,似乎连预定都要多花了好几百刀。 阮希冬快速的占领了自己喜欢的位置,然后拉着肖柔美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阿美姐,快看看菜单,吃点儿什么!" 肖柔美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笑眯眯地点点头。 反观对面的两个男人,纷纷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这座位排的不是特别合他们的心意。 "按理来说不应该男女坐一边吗?"墨沉宇发话了。 肖柔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反正这个时候不说话就对了,要不然没完没了。 阮希冬一直当缩头乌龟,就靠着自己的姐妹看菜单,虽然上面的某些菜色自己压根儿就看不懂。 祁扬挑眉,僵持了半天之后,忍不住坐下了。 布满了奶香味儿的火锅端上来,剩下的就是一些爽口的小菜,外国人的口味一向比较重,所以就连这些小菜都一股番茄味儿。 阮希冬特别想念肖柔美昨天做的一桌子川菜,真的是流口水。 "阿美姐,今晚你再下厨好不好?"吃饭时间,阮希冬开始撒娇。 肖柔美挑眉,视线望向了祁扬。 "你看我干嘛?" "征求意见啊,你对我家小离不就是事无巨细,芝麻大点儿事儿就得汇报吗!" "你!" "行了行了,吵什么架。"墨沉宇拉了拉自家女人的衣角,让她别找麻烦。 祁扬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挑战他了。 肖柔美哼哼一声,不说话了。 身为当事人的阮希冬表示很懵逼,不过在祁扬和阿美姐之间,自己还是坚定地站在阿美姐这边。 毕竟,她不是见色忘义的人。 "阿美姐也是关心我,你别凶她。" "哼,走着瞧。"男人不爽,淡淡地品了一口白兰地。 走着瞧? 阮希冬预感到了不妙。 她咳嗽了两下,"我去个洗手间啊。" 肖柔美嘴里正咬着汉堡,冲她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不过去了。 阮希冬会意,自己拿着小皮包在某个男人灼灼的目光下,往某个方向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变了,当祁扬那样盯着自己的时候,心都是像小鹿乱撞一样。 打开面前的水龙头,阮希冬看着那细细的水流,手一捧,随便地洗了洗。 可突然间,身后,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她常年累积的直觉,一向没有出过错,想要关上水龙头的小手停顿了下,阮希冬迈着小步子往另一侧走。 走到一半,她猛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呃,祁……"阮希冬看清面前的人一愣,"你堵在女洗手间门口干嘛呢!" "哦,来看看你,这么久还不回来。" 很久吗? 阮希冬估算了一下,觉得自己离开也不过五分钟。这算很久吗! "我才离开了5分钟。" "是吗?我感觉已经一个小时了。"男人大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随后拉住了小女人,"上个洗手间都这么久,赶紧跟我回去了。" 阮希冬愣了下,无奈的摇摇头。 可是,刚刚那个是错觉吗?门外的人,是祁扬? 但那股威胁性并不是这个男人造成的吧。 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思绪,阮希冬告诉自己这异国他乡的,怎么可能有人对她不轨。更何况身边还有这个人在呢。 祁扬,可不是好惹的。 回去的路上,祁扬敏锐的感觉到了小女人的不对劲儿,他看她,"怎么回事?吃完饭回来就不太塌心的样子。" "哦,没事儿。大概是我想太多了。" "那你想什么呢?"祁扬在路边停下了车,然后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她。 无非要从她脸上瞅出什么来。 阮希冬刚刚吃了一肚子辣菜,本来心里就火辣辣的,被男人那么一盯,便有点不高兴。 这男人怎么回事儿啊?动不动就怀疑自己了。她能从他的目光感知到这绝对不是担心,相反的像是怀疑自己出轨一样。 "祁少,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不能!" 窗外,车流涌动,时不时的还有慢跑的人经过,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里,更显得车子内的氛围凝重。 "算了,不说了,再说又要吵架。"阮希冬揉揉肩膀,觉得自己好累。 祁扬不高兴的转移了视线,大手发动了车子。 是啊,他们又要吵架了。 怎么跟这个小女人讲着讲着话,永远就是火气从心底上到脑门了。真是太气人了。 这种气氛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祁扬几乎没怎么理房间里的小女人,而阮希冬更甚,就连吃饭都一个人在卧室吃。 明明那么亲密的两个人,随便一句话就吵翻天了。 最后,阮希冬趁着男人不在,悄悄溜溜的偷摸摸出了酒店,她只希望透透气,并没有打算逃跑。 可是刚走出酒店大门口,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然后从对面的玻璃窗上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个身影很陌生,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可是看着他行动的轨迹以及黑帽子下的脸,绝对是在跟着自己。 果然,有人在跟踪她!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绑架了 原来那次在餐厅的不是错觉,应该就是后面这个人了。可是细想想,阮希冬可是第1次来到这个城市,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敌人。 除非这个敌人是自己以前就认识的。 "现在该怎么办呢?"阮希冬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个是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摆脱后面的那个人,另一个就是往右边的那条小路走,伺机把那个鬼鬼祟祟的人逮出来。 她的身手虽然比不过祁扬,但是,跟一般的小喽喽相比,那可是完全能应付的了。 胆大心细,一瞬间他做好了决定。 而在同一时刻,出门去见了个客户的人,一回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整个总统套房里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 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有那次前车之鉴,祁扬觉得胆战心惊。 该不会又跑了吧,上次那么狠的惩罚,她都没有记住吗?竟然还有胆子跑。 可是这天他们的相处…… 男人定了定心神,然后转头去找"落初离"的行李,还好所有的东西都在,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打包带走的痕迹。 "可她到底跑哪去了?" 祁扬不放心,立刻去找了酒店的监控。 这不看还好,一看自己心都惊了,原来自从那个小女人走出酒店门口,后面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一直跟着。 而那个小女人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往另一个明显看起来就是死角的巷子走去。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那个男人也跟了过去。 这已经是15分钟前的事情了。 二话不说,祁扬来不及责怪自己的手下没有看好人,带着他们就往那个巷子里跑。而那里除了只有一滩血迹之外,再没有任何人。 巷子的四角上布满了零星的血,墙壁上有很明显的脚印,看来是翻墙走的。 "祁少,现在怎么办?" 男人面色阴冷,知道这肯定是出事儿了。 "赶紧报警!找不回来我妻子,大家一起死吧!" 众人一听,浑身冒冷汗。 阮希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跟跟踪的男子搏斗的时候,墙上忽然间翻过来四五个同样装束的男人,几乎是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已经遭受了重击。 被木棍猛然打头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瞬时间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直到晃晃悠悠的被人摇醒,她的后脑还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我们为什么会被抓来!"自己的身边,同样坐着好几个女孩。 他们的衣服上都有零星的血迹,似乎都是经过搏斗了一番才被抓上车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跟我妈正在逛街呢,忽然间就在厕所被人打晕了。" "我也是在去练琴的路上,被人打晕带到这里。" "他们是要把我们卖掉吗?" "究竟要把我们带去哪,这个车特别的颠簸,我都快吐了!" 众人叽叽喳喳的开始作答,但是语气都越来越弱,恐惧和不确定袭击了自己的头。 阮希冬也觉得自己有点迷糊,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烫。看来是头脑的伤开始发炎了。 "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吗?"她问了问旁边的女孩。 那女人凌乱着头发,大眼睛里全都是恐惧。 她点点头,"我手上有手表,从你上来之后,手表已经走了一圈了。" 所以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并且是深夜。 阮希冬实在不习惯这样挤的喘不过来气的氛围,微微的往后挪挪,她将头往上仰视图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祁扬,一定会来救她的。 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有这样的信心。 车子一路往颠簸的路上开,突然间在某个时刻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车厢就被打开。 一瞬间,空气变得清新。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却看到一个长得很吓人的男人拎着把长刀走过来。 他把刀架在一个女孩的脖子上,然后强迫她出来。 随后门外传来了哭泣声和某些人一听就明白的声音。 "妈的,你还敢咬我,都是要卖到柬埔寨的妓女,跟他妈什么清高。" "卖到柬埔寨!"人群中,有人尖叫了起来。 阮希冬也表示很吃惊,因为她环顾了一下车厢里的女孩儿,觉得这些人的眼光可真不错,在这里的绝不是一般的庸俗俗粉。 他们身上穿的大多数都是名牌,长相也特别娇俏可人,大概不是那种低级的妓院,应该是将他们卖到什么高级会所的。 那些地方,自己也曾经听过。 "我们现在跑吧!"有人悄悄的说。 阮希冬往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并不认同,"我们跑不了,你看周围的地形。" 这里是比较高的一个的士,他们往下跑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更何况砍手的人手里还有枪。 阮希冬只会开枪的,只不过这么多人,自己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她也不确定这些看似很娇弱的女孩里,到底会不会有帮手。 就在自己思考的时候,忽然间门外的男人把眼睛往这里看。 他拿枪指了指,看着阮希冬道,"你,过来!" "你想干什么?"阮希冬又不怎么标准的英语文档。 那个男人说了一个特别粗鄙的词汇,她也听懂了。 这么多人,偏偏就选中了她。 而阮希冬仔细的一看并认出了那个人的脸,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一个眼前的,他摘下了黑色的帽子,他也没有了伪装。 不等阮希冬反抗,她就感觉到后背一疼,身后居然有一个女孩拿着枪顶着,他看起来应该是同伙。 这些人究竟是…… 被人拉扯到了门外,阮希冬被人踢了一脚,然后直直的摔在地上。 旁边的人在咒骂,嘴里说的那些词语都不干不净。 有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女孩走过来,语气有些同情。 "你也别怪我们,总之只得怪你自己。" 下一秒有个男人撕开了她的外套,清脆的撕拉一声,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阮希冬虽然是不会就这样被人家欺负,哪怕就算是拼死,也不想被这群人玷污,他猛地站起来非常好的弹跳力,起了作用。 右腿一勾,旁边的两个人直直的摔在地上,而与此同时,后面的两个人拿着枪扑了上来。 他们不想打死自己。 这是阮希冬最直白的感受,他们要的似乎只是折磨而已。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别怕,我来救你了 一个小时后,祁扬在城中的警察厅暴跳如雷,不管警察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阮希冬的踪迹。 这个国家这么大,茫茫人海,让人感觉到希望渺茫。 肖柔美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差点儿没倒在墨沉宇的身上。 墨沉宇一边哄着自己的女人,一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祁扬,似乎很久没这样的表情了。 他一向是运筹帷幄,而此时此刻…… "阿扬,你先别着急,一切都有办法的。" "沉宇,外交上的事情麻烦你了,毕竟通过你家的话,时间能快点儿。"祁扬整理了自己的心情,一副严肃。 墨沉宇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早就打过招呼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辛苦了。" 好兄弟不言谢,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 另一边,漆黑的车厢里,阮希冬捂着自己剧痛的肚子,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刚刚她的剧烈反抗,得到的结果是,被某个人拿枪狠狠的打了一下肚子。 "你没事儿吧,流了好多血。"旁边有女孩好心的帮她擦汗。 阮希冬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 但实际上好像并不是这样,不知道那杆枪柄打中了哪里,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只是难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些人要的不是她的命。 车子越走越远,似乎来到了一片很喧闹的地方,阮希冬跟众人都敏感的闻到了一股海腥味儿,向来一定是到了码头。 像这种投毒行为肯定不能坐飞机,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海运偷渡。 一旦进入了大海,他们真的就是连求救都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阮希冬在脑海里上过了一个人的脸。 祁扬,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门被打开,天都亮了。 阮希冬被人蒙着眼睛走到了一个单独的地方,有人把她推进去,然后她听到了铁的声音。 是铁笼? 他们居然把她关进了铁笼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用这样残酷的囚禁方式。 "好好待着吧,到了目的地有你好受的!" "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阮希冬咬着牙,手摸到了一个笼子的栏杆,死死地握着。 那个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来了一句,"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你就当命不好吧。" 拿钱办事? 所以今天的绑架绝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想要至他于死地。 可是,会是谁呢? 别墅里,两个男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祁扬三番五次的想要开车出去找,都被身边的墨沉宇给拦下了。 "你这么出去根本就是大海捞针,我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万一他们是想要绑架落初离来威胁你?" "那他们就来好了,我又不怕。"祁扬黑色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我现在最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 "我知道,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 "那如果现在是你的女人出了事情,你能干脆在这里等一晚上吗?" "我……" 一句话,墨沉宇沉默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绝对不可能坐在这里等着。他的兄弟也是如此,身为一个男人,不能看见自己的女人处在危险而无动于衷。 正在两个男人僵持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已经哭得沙哑的女生。 肖柔美哭昏过去了,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再多睡一会儿,有消息会通知你的。"墨沉宇心疼,赶忙跑上了楼。 哪里知道肖柔美似乎像大梦初醒一样,直接推开他,跑下了楼。 祁扬看着面前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整个人奇奇怪怪的女人,眉头皱的更难看。 "你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单独谈。" 砰的一声,墨沉宇不小心踢到了拐角处的花盆。 那可被惊醒在中国的水仙直接砸向了1楼,砸在了祁扬的脚边。 这是个怎么意思? 祁扬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目光表示不解。 墨沉宇本人也很尴尬,他发誓自己绝不是误会了,真的是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给踢到的。 "阿扬,我真的不是……" "闭嘴。"祁扬满脑子够乱的了,转回视线,看着面前的女人,"我现在没空搭理你,滚一边去。" "我真的有话跟你说,是关于小离的,不过不能让别人听见。" 什么,关于落初离? 男人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沉宇,借你女人用一下。" 话一说完,两个人就走出了大厅。 墨沉宇弱小无助的蹲在楼梯口,一肚子委屈没地儿诉说。 还好,是祁扬,这要是别的男人,自己肯定都动手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你知道他的下落?"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但你保证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也不能追问。"肖柔美眼睛红肿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你说。" "小离的有腿上植入了很罕见的发射信号,我知道密码,但必须你要帮助我,我们需要专业的人员来定位。" gps? 那个小女人腿上居然植入了这样的定位仪器? 祁扬本人很震惊,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震惊了,他快速找了一个国外的研究所朋友,按照肖柔美所说的地方定个位。 定位很快,但是定位所显示的地点却让人高兴不起来,那是在一个人多嘈杂的货物码头,搜查起来非常困难。 祁扬顾不得等当地的人员一起出发,自己开车往目的地开去,一路上,他的心都被拽的紧紧的,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 风呼啸在耳边,终于十分钟后,他到达了码头附近。 带的人手不少,也让人都分别去找,祁扬自己跑到最右边的地方,挨个查找着。 这里所有的车厢都没有区别,看起来还真是装货物的,他挨个地要求负责人打开,一个一个的检查着。 转眼间,已经查了三十多个。 负责人有些疑惑,"先生,您到底要查什么?" 祁扬没理他,因为他自己都不肯定自己要找的小女人在哪里? 所有在岸上的货箱都已经打开,结果却都还是让人失望。 不远处,邮轮的声音大响,祁扬眯起了眼睛,察觉到了那些荷枪实弹的保镖,随后,心里明了。 落初离一定在那里! 老婆,别怕,我来救你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亲亲我就不疼了 "完了完了,船要开了!" "怎么办,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会死的,那些人会折磨我们的,我好害怕,我还没交男朋友呢,不想……" 砰的一声,邮轮的船桨缓缓启动,顺着港口的形状,一点点的离开了陆地。 已经走了吗? 阮希冬呆坐在角落里,整个人都感觉到了无力,她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最后无奈的靠在了墙壁上。 祁扬,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吗! 忽然间,铁栅栏的门被打开,众人纷纷瑟缩,但看清来人之后,眼里的恐惧退了,只剩下看天神一般的崇拜。 祁扬的外套破了,但整个人还是散发着令人仰望的尊贵气息,他手里拿着黑色的抢,高大帅气。 入目的是一个个铁焊的牢笼,全都是风华正茂的女孩子,他们衣衫整齐,但看起来都很疲惫无助。 "你,你是?"被关在前面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问。 虽说眼前的男人长的很帅,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不会是跟那些人是同伙,如果是,他的气质大概是头目。 祁扬无暇理会多余的问话,目光搜索着自己的小妻子,一眼望过去,全都是陌生的女孩儿。 "落初离!"他喊了一声! 众人纷纷侧目,都希望眼前这个人不是坏人。 谁,谁在叫姐姐呢? 不,他叫的是自己! 阮希冬猛地从绝望疼痛中清醒过来,她认出了这是祁扬的声音。 "祁扬,我,我在这里……" 虚弱的声音从角落处传来,让快要崩溃的男人燃起了希望,他快速地顺着声音的来源跑过去,看到了那个伤痕累累的小女人。 她的衣服都已经破了,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深黑暗红。 "你受伤了?"男人的瞳孔震动 看到男人的那瞬间,阮希冬忍不住哭了出来,"祁扬,我好疼。" 被人打了那么多下,阮希冬都没掉眼泪,可是,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别怕,我来救你了。"男人心里疼的很,却还是保持着冷静,他看了一下周围,随后严肃道,"宝贝,往后退。" 他要干什么? 阮希冬看着他手里的枪,似乎明白了。她往后退了很多,然后蹲下了身子。 男人举起枪,非常帅气地瞄准,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笑道,"宝贝,相不相信我?" 阮希冬点点头,"我永远相信你。" 眼下,除了一个个被禁锢的女孩儿,除了开枪,男人别无选择。 阮希冬慢慢地闭上眼,心里却很平静,只因为,祁扬来了,他真的来救自己了。 伴随着众人的尖叫,锐利的子弹打穿了阮希冬铁笼上的锁头,强力的反射,直接打穿了旁边的内窗。 这声音很大,引得甲板上的保镖侧目。 祁扬快速地打开了困住阮希冬的铁笼,拉着她立刻要离开,当他们经过的时候,旁边的女孩儿全都在尖叫,伸手,希望此刻男人来救他们。 但很显然,这并不现实。 祁扬横抱起已经虚弱的小女人,冷静说道,"你们保持安静,我已经报了警,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们。" "不,晚了几秒钟,他们会杀人的!" "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如果你不救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你们走的!" 有人激动了,说出了不理智的话语。 阮希冬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腹部很疼,她也很想让祁扬救他们,可是,她自己也知道不现实。 子弹不多,而且风险太大,一个失手,可能子弹会偏离方向打进地板,那么,船会沉。 "怎么办?"她抬头求助地看着男人。 祁扬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迈出长腿的那一秒,底板上一堆人都在叫,外面乱哄哄的,让祁扬和阮希冬心里都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男人跨出门的那一刻,一堆人围了过来。 这大概就是人性。 阮希冬想,谁都没有错。 那些人想活不是错,而她和祁扬的无能为力也不能叫自私。 "放下她!你是谁?"来人一口马来西亚语。 阮希冬听不懂,但是抱着她的人听懂了。祁扬笑笑,"你觉得我是谁呢!" 男人阴冷强大的态度让人感觉到不妙,那些人看着他手里的枪,纷纷开始摸了扳机。 不管祁扬如何厉害,但是这么多人…… 阮希冬默默地捏进了男人的衣领,她的不安全都写在了脸上。 "怕了?"头顶,男人带着浅笑。 阮希冬不明白他为什么还笑的出来,只是他这么一笑,自己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 甚至她想,就算是死,一起也好。 就是,对祁扬来说,陪着自己一起死,怪委屈的。她,不值得他这样做。 "我怕,但不是怕死。" "那怕什么?" "怕你会陪我死。" 话音一落,男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表的神情,他忽然间大笑,轻轻地将小女人放下来,单手圈在怀里。 "你能这么说,我真高兴。" 下一秒,他长指毫无预兆地扣动了扳机。 噼里啪啦的子弹声响在耳边,嗖嗖嗖,让人有种陷入战场的错觉。 阮希冬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不造成祁扬的阻碍,但很明显,因为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处于下风。 脚下一个踉跄,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到了自己的衣领,那么危险的距离。 这一个危险,令祁扬红了眼睛,他紧紧地挡住了毫无反击能力的小女人,顿时间,肩膀一疼他很少受伤,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子弹打进了身体,这感觉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时候,怀里的小女人也为他挡了一枪的。这算不算是,妇唱夫随呢? 男人的膝盖被踢了一下,第一次,那样高贵的头低了下来,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双手还是牢牢的护住了怀里的小女人。 祁扬,都是因为自己才…… 想到这里,阮希冬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最后紧紧地回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那些人将他们扔到了甲板上的另一个密闭空间,随后关上了门。 祁扬头上全是汗水,嘴角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他低头安慰着小女人,"别怕,我身上装了跟踪器,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 阮希冬摇摇头,看向他流了很多血的肩膀,哽咽问道,"疼吗?" 祁扬挑眉,薄唇苍白,"亲亲我就不疼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会用枪?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阮希冬眼里的泪水忽然就减少了许多,他嘴角弯弯,"我才不亲你呢。" "我都为你这样了,你还不亲?" "出去再亲!" 阮希冬查看着男人肩膀的伤口,嘴上却丝毫不近人情。她希望让男人能明白,自己不是不关心,而是希望出去再说。 他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最好还是能尽快处理。 "呵,无情的女人啊。"祁扬瘪瘪嘴,薄唇苍白,他躺在小女人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眼下所有的挣扎都没有用,只能等着有人来救他们。 "祁扬,他们回来的吧。" "当然。" 茫茫大海邮轮的声音越来越大,头顶上,有架直升机缓缓地靠过来。 甲板上的守卫纷纷抬头,觉得情况不妙。 "什么情况,快去报告老大……" "好的,我……啊!"噌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打穿了他的身体。 那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股剧痛,随后瘫倒在了甲板上。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越来越多。 "这是有人入侵了?" "啊,直升机,是那个直升机!" "快跑,快跑。" 黑衣守卫拿着机枪疯狂扫射,一边打一边往后退,最终退到了角落里。 紧接着,好几架其他的直升机也飞过来,打开了探照灯。广播巨响过后,传出了流利的口音,"船上的人听着,请立刻释放人质,否则我们会正当击毙!" 他们要击沉这艘邮轮? 听到这里,部分保镖纷纷跑动起来,举起手在甲板上准备投降。但不知是哪个不懂事儿的,惊慌的开了第一枪。 墨沉宇在直升机上,暗叫不妙。 这里是国外,这些警察的处理方式跟国外都不一样,搞不好…… "请住手,不要跟绑架份子开枪。混战对什么都没有好处。还有一邮轮的人呢!" "放心,我们……"为首的警察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直升机偏了一下,下一秒,缓缓往下降。 "我靠!"墨沉宇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急眼了的众人纷纷抛弃了理智,随后开枪对射,一时间,甲板上有太多的尸体和弹孔。 墨沉宇别无他法,只能顺着直升梯子往下爬,他一个利落跳在甲板上,随后打了个滚,用尸体做掩护。 "祁扬,你听那是什么声音?"阮希冬听到外面的动静,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祁扬,祁扬,你醒醒!" "喂!" "嗯,我听见了。"男人声音嘶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几乎没怎么受过伤,所以,祁扬此刻的疼痛等级绝对比一般人高了许多。 "应该是我们的援兵来了,放心,我们死不……"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剧烈的碰撞声。 是船在倾斜? 下一秒,阮希冬和祁扬被往后甩了甩,她迅速地拉住男人受了伤的身体,然后努力地想站起来。 但很可惜,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负担不来祁扬的体重的。 门被打开,有人跑了进来,一男一女拿枪指着他们,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阮希冬听不懂,但也怕他们乱来,她挡住了祁扬受伤的身体,防备的盯着。 "他们想要钱。"身后,男人大手按住了她。 祁扬将小女人挡在身后,发现了这船体不太对劲儿,脑海中猛地一闪,他将手腕上的限量版手表褪下,扔到了地上。 那男人弯下腰来捡,跟女人絮絮叨叨,"你看,我就说这个男的有钱!" "还有别的吗?"女的又问。 祁扬从胸口掏出同样是限量款的男士皮夹,拿出自己的证件和卡,将剩下的现金全部扔了过去。 那男人欣喜,但那女人却很精明,"戒指!" 什么? 居然要…… "把你们两个人的钻戒扔过来。" 女人很识货,一看那戒指就知道不少钱,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阮希冬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右手,而祁扬的眼神则变了。他本就受伤,多了一丝丝癫狂的血性,一个眼神,似乎能把人刺穿。 "你想要什么,再说一遍。" "戒指,你们的戒……唔!"话音未落,胸口就被洞穿。 女人尖叫起来,抱住了男人的身体。 阮希冬扭头,看着祁扬拿着枪的手臂都再发抖,她紧了紧自己的胳膊,下一秒,随着男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那一枪,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受伤的胳膊,怎么可能轻易地抬起来,居然抬起来了,那一定就…… "你快出去,我来对付这女的。" "不……我跟你。" "船快沉了,我带着你,开枪很……嗯?" 男人话没说完,下一秒,他手上的枪就被拿走了。 阮希冬熟练的给枪上了新子弹,然后在男人诧异的目光里,对准了那个伤心完准备扑过来的女人。 只听"砰"的一声,那个女人面目狰狞的倒地。 "你,会开枪?"祁扬失血过多,瞳孔都在震动。 阮希冬来不及解释,直接拽起来地上的男人,"我回来跟你说,现在我们先离开。" 两个人都负伤累累,一起走出了船舱的大门,那一瞬间,扑鼻的血腥味和海腥味儿。 "阿扬?"上面,墨沉宇拿着手电筒摇晃。 "快点让直升机过来!"阮希冬使劲儿地吼。 墨沉宇点点头,伸手打了旁边的几个逐渐靠近的男人,捡起来刚刚摔坏的对讲机。 长长的梯子放下来,阮希冬推着身上的男人,跟从二楼跑下来的墨沉宇,一起把他送上了直升机。 轰隆隆的直升机飞离了这片惊险的地方,邮轮亮着灯光,逐渐缓缓下沉。 每个直升机上都载了很多的人,那些被铁笼困住的女孩儿有没有被获救,阮希冬已经没有心思想了。 怀里,祁扬已经昏迷。 阮希冬看着医护人员给他紧急处理伤口,一颗心缓缓地落了下来。 墨沉宇擦擦脸上的血迹,也放了心,他想问问"落初离"有哪里受伤,可是却看到了她手里还紧紧握着的枪。 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他问道,"你会开枪?" "我……"阮希冬将枪放下,摇摇头,"我是帮他拿的,刚刚是他开的枪。" 阮希冬想,她这也不算撒谎。 嗯?是这样吗? 一个男人的直觉,告诉墨沉宇,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是个黏人的男人 手术室里,c城有名的外科医生在帮祁扬做着手术,手里刀子一个用力,银色的子弹被取了出来。护士为医生擦了擦汗,另一个医生开始缝合。 红色的灯一灭,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阮希冬被推去了另一个检查室,从上到下全检查了一遍。她在腹部受了伤,有些内出血。 不过,并不是很严重。打了一针止血针,就已经止住了血。 检查过后,医生建议随时观察,卧床修养。 可阮希冬觉得没必要,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手术室外。 正好,刚刚动完手术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怎么样?" "你怎么过来了?"墨沉宇愣了一下,"医生不是建议卧床休息吗?等阿扬醒了……" "我不放心。"阮希冬摇摇头,盯着推车上的男人。 因为失血过多,他英俊的脸比平时更加白皙,虽然增添了几分病色,但丝毫不影响帅气。 墨沉宇很是欣慰"落初离"的态度,不过,已经倒下了一个,不能再倒下第二个。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他。至少,你先好好睡一觉。否则,等阿扬醒了,你身体不好可怎么办?" "我……" 墨沉宇说得也有道理,阮希冬想自己已经给祁扬填了**烦,现在不能再继续了。 沉默了几秒,她乖乖地跟护士离开。 祁扬一睡就是是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果不其然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睁开眼睛,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 "落初离呢?"心上一惊,他忍不住喊出声来。 丰满可爱的小护士按住了他的手臂,用流利的英语对话,"先生,你刚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 祁扬皱了下眉头,"我妻子呢?" "哦,跟您一起送来的女孩儿已经住进了观察病房。" "她身体怎么样?" "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你现在主要是先休息。" 小护士言之凿凿,祁扬想起来的心思只能作罢,只不过,见不到"落初离"真的安然无恙,他的心肯定是安静不下来的。 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男人起了作用。 "阿扬,醒了?" "嗯。"祁扬点点头,下一秒就薄唇开启,"落初离呢?真没事儿?" 他记得小女人也受了伤。 墨沉宇点点头,一副调戏,"知道你心急,瞧,我这不是把手机带进来了?" 话一说完,墨沉宇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通话,下一秒,一张粉嫩娇俏的小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祁扬眉眼一挑,恢复了往日的尊贵邪魅,他笑笑道,"你先说。" "呃,还是你说吧。"阮希冬整理了一下刘海儿,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是本能的担心他,但是真的见了面,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一时间,两厢沉默。 最后,还是祁扬先开口说了话,"你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除了腹部那一下,都是皮外伤了。" "哦,那你不问问我?"男人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却想让对面的小人儿放下心来。 阮希冬脸一红,"好吧,那我问问你,你怎么样了?" "我手术很成功,不过,就是想你了。" 这个人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儿了吧。看到祁扬这么调侃自己,阮希冬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我也想过去看你。" "真的?" "嗯。"阮希冬低下了头。 当看到一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去死,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爱情呢?她其实也不知道,不过,总是很心动。 祁扬,他对自己其实很好。 前提是他不犯神经病的时候。 咖啡色的发丝挡住了小女人的脸,祁扬看着那小小的视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天知道,他有多想亲亲她。 "哎呀,你要休息,不能视频!"小护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夺下来手机。 祁扬黑眸立刻闪现着阴冷的光芒,就差点儿没起身,把手机夺回来了。还好,墨沉宇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阿扬,别闹了。护士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但是至少要说个再见吧。"男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伸出了手。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还给他。 "宝贝,乖乖睡觉等我。" "嗯,你也好好休息。" 漫长的还是24个小时过去,在阮希冬再三强烈的要求下,医生终于准许她去右边的房间探视。 后脑还隐隐的传来疼痛,阮希冬扶着墙壁,一点儿一点儿的往那边挪。 而与此同时,祁扬也起了床,趁着医生和护士都不注意的情况下,推开了房门。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两个人称得上是一眼万年。 "你怎么?"阮希冬被眼前的男人吓到了。 刚刚做完那么大的手术,即使是休息了二十四个小时,现在也不应该下床活动的。 脚下立刻快走了两步,阮希冬拉住了摇摇欲坠的男人,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后面的医生和护士就追了过来。 "祁少,您怎么能这么跑出来?" "头还晕吗?肚子还疼不疼?"祁扬完全无视身后医生和护士的询问,直接把小女人抱到了怀里。 真正的接触了之后,那股浓浓的感觉才从心里是飘荡起来。 "我不疼,先回房间吧。"阮希冬红着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她本来只是想要看看的,不是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他抱着。 看到这一幕,医生和护士都纷纷侧头,不太愿意打扰这对情侣。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个样子大概是经历了什么生死离别。 "我不想回房间,就想抱着你。" "你真是……" 当着这么多人面,阮希冬推了推他的胸膛,用蚊子般的音量轻声道,"回病房再抱。" "你说的?"男人轻佻。 阮希冬点点头,道,"真的。" 不等医生和护士搀扶,男人似乎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他拉着小女人,歪歪拐拐地回到了病房。 一进门,阮希冬被拉入了一个温暖怀抱,她挣脱不开,只能任由着他去。 "用得着这么着急?" "我说了我要抱你。" 阮希冬弯弯嘴角,心想,"祁扬,真是个黏人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祁氏双标 门外,本来要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碰了一鼻子灰,看着紧紧关闭的病房门,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这年轻人,真的是都够性急的。 "唔,祁扬,你别……"阮希冬被男人压在病床上,已经被掠夺了呼吸。 祁扬不管她的挣扎,狠狠地吻着她的粉唇。 要知道这个事情,他那天晚上就想要做了!生死一线之间才能真正的让人表露真情,那天,这个小女人的表现自己很满意。 不过,也有点儿意外,尤其是,她开枪的那一瞬间。 "不行了,你……我不能呼吸了!" "嗯。"男人放轻了力道,"那让你休息几秒。" 几秒? 几秒哪里够啊? 阮希冬欲哭无泪,直接想要推开男人了。可他身上有伤,自己不敢太用力。 而祁扬也就仗着这一点儿,越发过分,亲亲嘴巴就行了,薄唇却逐渐往下游移。 "喂!喂!喂!" "我就亲亲,不干别的。"男人皱着眉头,单手就按住了小女人的双手。 这句话听起来很诚恳,只是,就跟某句名言一样,都是骗人的。 蹭蹭不进去? 鬼才信了。 阮希冬被他亲的脖子痒痒的,身子都软下来,没有了力气。最后,她有些被迷乱了心智,挂住了男人脖子。 漫长的暧昧气息久散不去,渐渐地,两个人呼吸凌乱地双双倒在大床上。 阮希冬拉住了男人的完好无事的那只胳膊,红着脸说道,"祁扬,不能继续下去了。" 祁扬平复着气息,"我知道,但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努力控制一下?" "好,我尽力。" 肩膀一用力就开始疼,男人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是,面对这个跟自己经历过生死的小女人,实在是不太能轻易放开。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渐渐地过去,两个人的心情都稍微平复了下来,门外医生和护士早就去查别的房间了,转了一圈,最后回来敲门。 阮希冬一个激灵,快速替他盖好了被子,跑去开门。 祁扬在病床上靠着,悠悠道,"脑袋有伤,别跑。" 阮希冬手指触碰到门把手,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头上还有伤,她说,刚刚怎么那么晕乎乎的呢! 病房的门被打开,阮希冬故意忽视了医生和护士暧昧的目光。 祁扬一向我行我素,即使是在异国他乡也毫不例外,他目无表情,看着医生为自己检查。 "祁先生,最好别剧烈运动,小心伤口裂开。" "我没剧烈运动。"男人面不改色,挑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阮希冬,"是我老婆太关心我,难免会热情一些。" 哦,好吧,还是她的错。 阮希冬瘪瘪嘴巴,表示自己很无辜。天知道,明明她才是被动的那一个,即使,后来有些意乱情迷了! "祁扬,英语我还是听得懂的!"阮希冬握拳头,警告。 祁扬挑眉,"你不是说英语不好吗?" 唔。阮希冬无语,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不怎么会说,但是不代表自己是文盲啊! 无奈地耸耸肩,阮希冬表示自己要回去休息了。 一听这话,得意洋洋的男人变了脸色,完全没有了调戏的意味。 "你敢?"淡淡的两个字,难掩不满。 阮希冬咬唇,她其实敢,但是打心里也不想离开。 默默地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她靠着休息。 医生和护士也不愿意打扰这对情侣,他们检查完了伤口,嘱咐了几句,就赶紧离开了。 瞬时间,vip病房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祁扬笑笑,又开始伸出他的魔爪,"来,到我身边来。" "那你不会再……"老实说,阮希冬表示很怀疑。 男人大眼睛闪着黑油油的光,"不会了,刚刚换了药,我哪里有那么禽兽。" "呃,你有。" 嘴巴上这么说着,阮希冬还是迈着小步子往前走,等到彻底到了祁扬的身边,下一秒,就被拉入了他的怀里。 看吧,她就说。 "我不挣扎是因为怕打到你的伤口。" "我知道,我不乱来了,就让我抱抱。" 静谧的时光如水,让人都忍不住柔声细语起来,阮希冬窝在男人的怀里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被绑架之后的事情。 听着听着,祁扬的脸色就不对了。 他本来以为这是一个贩卖少女的组织,选中"落初离"也不过是因为她娇俏的容貌,可是细细一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有人花钱绑架你?" "他是这么说的。"阮希冬也表示很疑惑,"你那么聪明,帮我想想啊?我可没得罪什么人。" 祁扬点点头,"我也觉得。" 只是,能花大价钱来伤害自己妻子的人,会不会是跟自己有关系呢。 "你说会不会是余芳?" "她?"男人闻言,摇摇头,"她已经在监狱了,虽然我不排除她会勾结什么人来伤害你,但这很困难。" 他跟小女人的行程是保密的,不可能有人知道落初离也来了这里。 不是余芳? 那阮希冬想不到她还得罪谁了。 如果说是之前在南部的那些人,也不太可能啊,毕竟她现在已经换了身份了。 这是一个难解的谜团,先暂且搁置,不过,祁扬已经打了电话,增加了小女人身边的保镖警卫。 "以后,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好了。" "不行,那多不方便。" "跟老公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 铛铛,门外,有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阮希冬挣脱了男人的手,小跑过去开门,下一秒,惹来了祁扬不爽的哼唧。 "小……离,你可吓死我了!"一开门,肖柔美抱住了阮希冬。 祁扬在身后冷着脸,"她身上有伤,你轻点儿!" 肖柔美闻言,立刻松开了手,她上下打量着阮希冬的身体,脸上焦急万分。 "你伤哪儿了?墨沉宇,你怎么不说小离受伤了!" "哎呀,我不想让你睡个好觉嘛!" "滚开了你!"肖柔美不管自家男人,拉着阮希冬嘘寒问暖,"你到底伤的怎么样了?这头怎么受伤了?到底是谁干的?" 阮希冬看着她这么担心,微笑着表示自己真的没什么事儿。随后对着病床上的男人,翻了个大白眼。 你现在知道我身上有皮肉伤了,你刚刚欺负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提了? 真是个双标的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棒打鸳鸯的坏女人 "阿美姐,我没事儿啦。" "怎么会没事儿啊!"肖柔美伸手想摸摸阮希冬的伤口,却又不敢碰,怕碰疼了她。 "我真没事儿,说起来也是危险。" "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小女人巴拉巴拉,完全把身后的两个男人当成了空气,相互黏糊地就差点没搂在一起了。 祁扬和墨沉宇见怪不怪,各自也谈论起这次的事件来。 "你怀疑祁泽?" "不,我不确定。"祁扬不知道是不是冲他来的,但总感觉跟自己有关系。 可是,他为什么挑落初离下手呢? 搞不懂,也弄不清楚了。 当四个人各自聊的正热闹的时候,祁扬放在病房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刺耳的魔音。 阮希冬看过来,心里有些不自然。 大概是上次沈萱的事情?她对祁扬电话有了些阴影。 男人停止了谈话,接起来。 "小姨?" "哦,我没事儿。" "放心,你要过来?" "行,那我把地址告诉您。" 小姨? 阮希冬的小耳朵灵敏的听到了什么,她有些疑惑地望向祁扬,从来没有听说祁扬有个姑姑啊! 似乎感应到了小女人的目光,祁扬冲她淡淡一笑,"过来,我告诉你。" "呃,等会儿。" 阮希冬不过去,拉着肖柔美继续絮叨,既然知道祁扬准备告诉她,那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不过接下来,阮希冬觉得自己还不如过去祁扬身边,只因为肖柔美说了一件事儿。 "我身上有gps定位芯片?" 这件事儿,阮希冬本人也很吃惊。 肖柔美点点头,特意地压低了声音,"我之前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次在江晚,不,江先生那里听到的。我是偷听的,其实刚刚开始不太确定。" "不过还好,祁扬根据这个找到了你。" 原来自己身上有那些东西? 阮希冬小手摸摸自己的小腿,看着那个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皮肤,心里一阵颤栗,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好受。 "是养父的意思吗?他是怕我跑了还是?" "我不知道。"肖柔美摇摇头。 话已经说到这里,再往深了说就不合适了,两个人有默契地闭了嘴,随便聊了写别的。 好在,那两个男人也没听见。 天色逐渐转黑,墨沉宇和肖柔美也离开了,在祁扬的强烈提醒下,阮希冬到底还是没能回自己病房。 "我今晚不能住在这里。"某女表示强烈反对。 祁扬自然是不能做什么,只是,这样的环境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何况,他刚刚手术完,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男人不乐意。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住一起有什么关系。 阮希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憋了半天,才幽幽道,"你得好好休息,要是我在这里。你又该……" "我保证不会乱来。"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女人表示强烈的不信任,她微微轻挑眉头,看着病床上明显在撒谎的男人。 "咳咳,好吧,我承认,确实……" 砰的一声,撞门声结束了两个人的谈话。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冲了进来,头上还包着白色的纱布,她衣衫不整,看起来失血过多的模样。 这人,貌似还是有点儿眼熟。 祁扬皱着眉头,已经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他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你怎么回事儿!" 这一嗓子,把怀里的阮希冬都吓了一个哆嗦。 "祁扬……" "宝贝,别怕,不是对你。"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沈小姐,你大晚上闯进我的病房,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是沈萱。 阮希冬默默地转移了视线,她就说觉得很眼熟的。 "祁少,我听说您受了伤,我从国连夜赶过来的,打听到了您的病房,来,来看看你。" "听说?你听谁说的?"祁扬觉得不太对劲儿。 沈萱拿出自己的手机,划到了某个页面,"财经新闻上有写,你看,上面还有你的照片呢!" 祁扬接过来一看,果然不太对劲儿。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有人在幕后操纵,是祁泽吗?可是,他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祁扬,祁扬?"在男人的怀里,阮希冬戳戳他的胸膛。 她对手机上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只是觉得站在那里的女人很虚弱,她看起来脑袋不太正常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来。 "怎么了?"男人低头看她。 阮希冬指指后面的小女人,"你怎么处理她,也别让人家总站……" "你出去吧,离我远点儿。"丝毫不拖泥带水,祁扬将手机扔回去给了沈萱。 沈萱接住了手机,却一个头晕,直直地倒了下去。 看来,她真的是风尘仆仆来探病的啊。 挣脱开无动于衷的男人,阮希冬不能袖手旁观,她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等着医生护士来。 "你管她干嘛?" "难不成要让她一直睡在这里?"阮希冬松松肩膀。 祁扬挑眉,"我让人抬出去找医生不就行了?" "那人家还不是为了你。" "哦,那可不关我的事儿。" 男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拉着小女人蹂躏了一番,对于某个人惊扰的夜晚表示很不满意。 对他献媚的女人多了,他早已经习惯了免疫。 阮希冬可是第一次遇见像沈萱这样的人,不是余景景那样的心机深沉,也不想那位李晴的冷嘲热讽,眼前这位沈小姐那可是脑筋有点儿不正常。 她好像很喜欢祁扬,但是,喜欢的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哪里有人飞机事故死里逃生,不先给家里人报平安,反而找祁扬找安慰呢?又有谁不好好养病,千里迢迢找一个男人的探病呢。 抱着一丝丝醋意和探究,阮希冬记下了沈萱所在的病房号码,在第二天早上,前去探访。 睡了一晚上的沈萱依旧情绪不佳,她看看面前的阮希冬,大眼睛眨眨,"你是劝我跟祁少分手的吗?" "蛤?你说啥?" "我是不会跟祁少分手的,你别想拆散我们!" 沈萱的水晶指甲锐利地指着阮希冬,满脸视死如归的悲愤。 阮希冬呆愣在原地,她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 不对啊,她怎么成了棒打鸳鸯的坏女人了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冒牌正宫也威严 这人脑子该不会是出问题了吧? 阮希冬缓步靠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她笑笑地问,"你刚刚说你和祁扬?" "没错,我跟他不能没有彼此,你放弃吧!"沈萱咬着牙,手都在发抖。 阮希冬点点头,嘴角微微颤抖,"嗯,不拆散你们,我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哈。" 一出门,四五个白衣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在沈萱的反抗下,被拉去做了脑部ct。 "啊……"vip病房里,某人薄唇张的老大。 阮希冬叉了一片苹果,慢悠悠地放到了男人的嘴里。 这人这回可有理由使唤自己了,谁让他肩膀受伤了呢! "那个葡萄也来一个!" "其实我觉得你左手也是能用的,对吧?" "有你在呢,我费那劲儿干嘛!" "我真是……"阮希冬无奈,又弄了一个紫色的葡萄送到他嘴巴里。 这人得逞了之后笑得花枝乱颤,最后赏了阮希冬一个甜甜的吻。 水果的香气蔓延在嘴巴里,带着男人独特的霸道,他捏捏她的小脸,越发得寸进尺。 "停停停!" "哎呀,亲两下又没有什么!" "你这个人……" 强大的男性气息围绕在鼻翼间,阮希冬灵巧的一躲,然后轱辘到另一个方向,男人不干,下意识地就要追过来,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真是刚刚好啊! 阮希冬心里窃喜,赶忙小跑着去开门。 而祁扬不高兴地往回一躺,像是瞬间被抽走力气一样,歪歪扭扭的靠在软枕上,整张脸写着生人勿近。 "祁少!"来人是很久没见的英善。 祁扬微微抬了个眼,虽然面色没变的很好,但是嘴角到底松了下来,"来了?" "嗯。" 这两个人感情还是这么好,不需要说什么,彼此都已经明了。 不过,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正事儿要谈? 阮希冬有些不好意思再在这里,打开门就想出去。 身后,祁扬怒了,"你又跑哪儿去?" "呃……你们不是有正事要谈吗?我不方便听,就先出去了。" "回来!"男人叹了口气,"谁说你不方便听。" 英善一听,勾勾嘴角,心想自己反省的这几天,两个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这么说来,他当时有点过于忧虑了。 阮希冬听到男人这么说,默默的溜了回来,她继续在那边吃水果,不参与他们的事情。 不过参不参与的,也不是她说了算。 英善拿出刚刚医生递给他的检查报告,送到了祁扬手中。 "医生说大概是疮疮后遗症,他的脑子不太清楚。" "脑子不清楚就把我想成她老公了?"祁扬对此表示匪夷所思。 他十分怀疑沈萱这个女人是不是借机来敲诈的? "应该是发生事故的时候,人的潜意识造出了一种幻象,她应该是把您当成了一种精神寄托,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 "呵!什么天降之灾?" 祁扬扔掉手里的资料,表示自己很无辜,他看着那个吃水果吃的很香甜的女人,莫名的又有些在意。 这个小女人,该吃醋的时候怎么不吃醋了? "落初离!" "蛤?"猛的被人点名,小女人还有些不适应。 祁扬挑眉,"你就不该表示点什么吗?" "哎呀,你又没出轨,我表示什么。"阮希冬不以为意,继续吃着盘子里的水果。 本来就是,要是真有点什么事也就罢了,没事的话自己干嘛还疑神疑鬼的,就是觉得吧,那个女的有点可怜。 祁扬被她这句话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虽然不能对自己的老婆发火,随后决定把气撒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 "英善,给他家里打电话了吗?让人把她接走!" "已经打过了,那边说晚上就能到。" "那我的精神损失怎么办?"男人目光变得冷酷无情。 毕竟是个商人,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英善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自然不能让他们好过。" 这两个男人真的心思好深沉。 阮希冬不想管他们商场上的事情,但是对他们的行为深表鄙视。 那个沈萱,只要不在作妖就行了,她没有别的要求。 但很可惜,天不遂人愿。 下午的时候,祁扬想要睡午觉,但他又不想让怀里的小女人离开,所以不顾医生的反对,抱着她就睡了。 阮希冬本人很纠结,因为她万一不小心就会压到他的肩膀。 造成这么难以估量的后果,那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啊,她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还保持着清醒不敢乱动。 就在迷迷糊糊之际,眼前忽然间出现了一张苍白虚弱的小脸,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浑身上下冒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沈萱?她怎么来了? 到底怎么进来的? 阮希冬对这个女人神出鬼没的行踪,表示很疑惑。 "你……"怕吵到身上的男人,阮希冬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沈萱摇摇头,不说话,双眼直直的盯着还在睡梦中的男人,还有,他环在阮希冬腰间的那双手。 阮希冬咳咳,不着痕迹地拿走了男人的大手,然后脱离了他的怀抱。 "沈小姐啊,你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吧,晚上你家人就应该来接你了。" "你想让我离开祁扬。"大眼睛水汪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阮希冬愣了一下,赶忙摆手。 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个病人啊,自己也不能太过份。 "不是我想让你离开他,他本来就不属于你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沈萱忍不住大声说话,对着阮希冬就要拉拉扯扯。 阮希冬一个机灵,看了看似乎马上就要睁眼的男人,猛地把她拉了出去。 一把将沈萱抵到了墙上,阮希冬小脸特别严肃,"沈小姐,我很体谅你现在一个病人,但是你不能仗着有病,就胡言乱语。" "房间里那个男人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就算你装疯卖傻再久,他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沈萱大眼睛眨啊,眨眼泪哗哗的流。 她仿佛受尽了很大的委屈,整个人像风中被吹打的小花,瑟瑟发抖。 阮希冬看不下去,但还是一点也没有心软。 她想,冒牌正宫也要有些威严,否则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都能踩到自己头上去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跳楼了! "落初离? 房间里传来某个男人的叫声,有些急促,似乎是有什么宝贵东西丢失了一般。 阮希冬愣了一下,最后松开了面前的女人。 "沈小姐,请你自重,真的。" "落初离!我不会让你抢走我老公的!"沈萱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正式宣战。 阮希冬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最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男人已经很清醒了,他这种费力的用一只手拿开旁边的护栏,想要下床。 "你干什么呢?小心碰伤了。"小跑着到了床前,阮希冬拿开了挡着他的栏杆。 "哼,你还知道我会被碰伤,人又跑哪去了?" "我这不是出去一趟嘛,难不成还一天24小时都黏着你啊!" "那你应该告诉我一声,我醒来看不到你多着急!" "嗯,好了,好了。"阮希冬嘴角弯弯,"知道你很着急。" 她发现经过了绑架事件之后,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霸道,反倒更多的是黏人。 可是他可是祁扬啊,怎么可以这样? 无暇顾及其他,阮希冬先哄着面前的男人睡着了,医生说的对,他现在不应该太劳累,好好休息才是正经的。 至于外面的女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心里渐渐的安稳之后,阮希冬本人也有些困了,他躺在男人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静谧的时光流淌在大大的套间里,祁扬睡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睁开眼睛,细细的观赏着娇俏的小脸儿。 落初离,也许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我真的好喜欢你。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让你当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至于爱,我也会慢慢努力。 那些苍白的回忆涌进脑海里,祁扬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发冷,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着更紧,想要从她身上吸取着温暖。 曾经也有一个女人让他感觉到温暖,可惜,世事难料。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不想再想。 阮希冬在梦里是幸福的,她从来不知道被一个男人抱着是如此安稳的事情,祁扬,如果能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虽然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外面的白云被夕阳覆盖,变成了一片片燃烧的红色。 私立医院的顶楼上,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她头发在风中乱扬,淡淡的盯着楼下的一切。 下面消防车和抢修仪器已经准备就绪,围观的人也不少,几乎拥堵了整个医院侧门。 "小姐,有什么事儿别想不开。" "哦,上帝,你可千万别跳!" "到底怎么回事儿?有没有人能问问他?" 各种语言掺杂在一起,大家都抬着头盯着这个看起来对生已经没有任何欲望的女人。 病房里,阮希冬隐隐的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无奈的翻了个身,她被吵得头晕晕的,想着这里是医院杂乱也很正常。 顺手一摸旁边,却发现早已经没了男人的踪影。 人呢?去哪儿了? 阮希冬揉了揉还在发肿的眼睛慢慢的下床,他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正巧护士进来换药。 "哎?祁先生,人呢?" "哦,我也不知道。" 护士将手里的药水放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去看热闹了吧,那边可热闹了。" "什么热闹?"阮希冬用不怎么标准的口语问道。 那个小护士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阮希冬听的差不多,那意思是有人跳楼了。 她本来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不过,想起沈萱的不正常,心里隐隐的有那种不好的猜测。 二话不说,她穿了鞋往外走。 顺着人群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在天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周围全都是警察跟医生,都在严阵以待。 而沈萱在那里,正在跟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说话。 是祁扬! 怪不得他离开了。 阮希冬再也不可能在楼下安然无恙的看着这一幕,以这个楼层的高度,摔下来很可能就没命了。 祁扬他受了枪伤,行动肯定没有那么方便,万一那个女人想拉他一起下去,可真的就是回天无力。 穿越过警戒线,她绕到了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10层楼的高度,等她真正上去之后已经气喘吁吁。 那里同样有警察跟医生在守着,看见她跑过来,立刻拦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这里不能进。" "那个男人是我的丈夫,我必须过去看看。" 有个女警察明显的意识到了什么,"就算你是他的妻子,你也不能过去。或许你的出现会刺激她跳下去。" 我的天! 阮希冬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又有道理。 为什么她这么被动呢? 天台上,祁扬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看着这阵势越来越大,觉得丢脸丢到了家。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观赏过?仿佛就像动物园的猴子。 "沈萱,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赶快下来,有什么事儿我们以后再说。" "我不说,我就让你离开那个女人!"沈萱脑袋晕晕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祁扬挑眉,"她是我的老婆,你凭什么让我离开他!" "那你这个骗子,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警察在对讲机里,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他们的对话,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阮希冬,似乎觉得老公出轨了好可怜。 阮希冬保持着稳定的心态,不被任何话语所迷惑。 出轨不出轨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可千万别乱来,这么高的楼,摔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祁先生,不管怎么样,请你不要刺激他,先想个办法把她弄下来。这个角度真的很危险。" 祁扬的耳机里,传来了谈判心理专家的意见。 祁扬嘴角抽了一下,往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盯着自己的小女人。 他深呼吸,"沈萱,下来吧,我跟你在一起。" 他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悲伤的心整个心花怒放,沈萱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的开口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会跟你在一起。" "那你会离开那个女人吗?" "你……"祁扬冷着眉角,咬牙,"我会离开她。" 第一百五十章 心里有阴影了 即使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是假的,可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阮希冬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告诉自己,尽量冷静的看着这一幕,她眼看着祁扬缓缓的伸出一只手,然后将那个女人抱了下来。 这么亲密的动作…… 众人纷纷鼓掌,看着像一片和谐的大团圆结局。 "小姐,要不你就成全他们吧。" "你看人家都为了你老公跳楼了!" "搞不好他们是真爱呢!" "是啊,你看他们……啊!" 忽然间,那个劝告的人直了眼睛,声音尖锐起来,明显是被吓到了。 阮希冬也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步,忍不住惊讶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本来前一秒钟,那个男人还单手抱着沈萱,可是在走到安全区域的那一刻,就猛地将女人推到了地上。 水泥的地面擦伤了沈萱的手臂和膝盖,她打了两个滚儿,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祁扬依旧高贵俊美,但是他的脸上却已经布满了愤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扇了一个女人的耳光。 他一直特别不耻于打女人的男人,但是此时此刻的愤怒到了极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他,还跳楼? "祁扬,你……你为什么打我?你刚刚明明……" "打你?我还想踹你呢!"毫不留情的伸出右脚,男人冷着一张脸,直接的就差点儿招呼过去。 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忍住了。 他拉起来男人的衣领,然后恶狠狠的警告道,"你爸妈已经快到了,从现在开始离我越远越好,以后你再跳楼离我远点儿跳!" 毫不留情的甩开身后的女人,祁扬直接迈着大步子走到了阮希冬面前。 风吹起她的发丝,小鼻子都吹得红红的。 "冷不冷?"男人抱住了看热闹的小女人,眼角已经没有那么冷。 阮希冬摇摇头,透过缝隙看到了那群警察和医生带走了已经哭得快断气儿的沈萱。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她可怜?那我不可怜吗?"祁扬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一副哀怨,"本来我睡得好好的,被警察叫起来,你说奇不奇怪,气不气人!" "呃……好吧。" 不管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两个人走回了病房。 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冷,他们穿的又单薄,躺在病床上,相互依偎着,阮希冬还是有些打喷嚏。 "还是让医生看看吧。"祁扬揉揉她的小脸儿,表示很担心。 "没事儿,你就是感冒,待会儿吃两片药就好了。" "怎么能这样马虎?" "嗯,那你多抱抱我吧,我就好了。" 这丫头是在撒娇吗? 祁扬心底一股窃喜,赶忙都搂住了怀里的小女人,什么都不说了。 不过,想要亲吻是绝对不可能的。 阮希冬怕传给他,死活就是不依。 "乖,让我亲一下,亲一下就行!" "每次你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每次都越亲越放肆!" "那让老公亲一下怎么了!" "我要睡觉了,闭眼!" 在男人的怀里翻了个身子,阮希冬直接闭上眼睛睡觉了。 她倒是没有撒谎,真的是感觉浑身有一点不舒服,应该是冻到了,应该好好休息。 渐渐的,她沉入了梦乡。 沈萱的父母他们看着,他们看着女儿神志不清的模样,难过的很。沈父还是很清醒的,知道都是自己女儿胡闹,而沈母却总念念叨叨,觉得女儿受了委屈。 "你说是不是祁扬辜负了咱女儿不认账!" "胡闹,祁扬都结婚了,怎么可能?" "男人可不好说!"沈母不相信,她越听女儿口中糊里糊涂的言语,也觉得不对劲。 搞不好那个男人真的是吃了不认账。都怕老婆,所以才让自己女儿遭受到这种待遇。 想到这里,妇人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她拿着皮包走出去,来到了已经全是保镖所谓的vip病房。 "不好意思,您不能进去。" "我要见祁少!" "祁少已经吩咐过了,他不见姓沈的任何人。" 病房内,一片沉静。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已经走到了12点的位置。 阮希冬身上汗淋淋的,估计也逐渐越来越沉重,她脑海里全都是奇奇怪怪的画面,最后又回到了下午的时候。 梦中,祁扬不仅仅打了沈萱一个耳光,而且那一脚真的踢了下去,他白皙的脸上见了血迹,将地上的女人打的不省人事。 阮希冬站在那里浑身都是彻骨的疼痛,仿佛被打的人不是沈萱,而是自己。 画面一跳,又到了那个自己被捉回来的晚上,她被男人狠狠的拉起头发,然后当着众人狠狠的扒开了衣服。 不,不要…… 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来侮辱我! 猛的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耳边男人的呼吸声温柔,他的大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带着浓浓的霸道。 这种霸道逐渐从安心变成了窒息,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阮希冬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汗水,轻轻的扒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失去了小人儿的怀抱,祁扬睡梦中都不安稳起来,他清俊的眉头皱起来,不满的睁开了眼睛。 "去洗手间吗?" "呃,是的。" 阮希冬慢悠悠的下床,可是脚刚一沾到地板,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了下来。 看来她真是烧糊涂了。 大手一把抱住了某个小女人,祁扬快速的将她拉到床上,细心的盖好了被子。 "我都说了让医生给你看看,非要嘴硬,等着我去叫医生!" "祁扬! "嗯? "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小女人拉住了他的大手,有些软糯。 祁扬嘴角上扬,顺着她的小手将她拉倒了自己的人怀里,低头微笑道,"宝贝说。" "你以后不会打我吧?" "啊?"男人咳嗽了一声,吓了一跳。 这算个什么问题啊! 他想了想,觉得是今天的自己在天台太暴力了,这可怎么办,他脾气不好,又不是第一天了。 软下声音,男人捏捏她的小脸,"怎么了?这么问我?" "我刚刚梦到了那天晚上了。就是被你追回来的那个晚上,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祁扬顿时觉得头疼,他承认他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但那天也是气急了才会那么做,根本就不是这丫头想的那样,难道自己还会乱打人不成? 这可真的是有阴影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智商也会遗传 "宝贝,我承认我那天有些冲动。但那前提是你背叛了我。" "我……"阮希冬低下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难道你没有离开我吗?" 男人语气不高兴的样子,只要一想到那天自己回家,全都空空的样子,就像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样的难过。 也不怪祁扬,哪有人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跑了。 阮希冬知道他的不爽,她也承认自己做的是有点过分,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感情变化了。 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一心想逃离他身边而已。 "我偷偷离开你是我不对,但是这跟第三者没有关系。我,我是喜欢你的。" "切,你别以为你现在这么……等等,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蛤?" 男人的黑眸里绽放着光彩,似乎要把眼前的小女人灼穿,"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呃,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阮希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 她曾经是说过的,还说过她爱他呢。 但那些全都没有诚意。 祁扬又不傻,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面前的小女人对自己是真心的,不过好像还欠缺那么一点。 "你别跟我说别的,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我说,我喜欢……唔。" 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她再想说已经说不出来,然后无奈地被身上的这个男人压倒。 这不对呀,说好的不亲的。 还发着烧呢。 小手推拒着男人,阮希冬呵呵地说道,"快点放开我,我不舒服,你去叫医生!" "好,我去叫医生。" 男人一时间高兴的昏了头,完全没有想到面前的小女人是在转移话题,他快速的起身,按到床边的呼叫铃,然后出去跟保镖说了两句。 几分钟后,医生就呼啦呼啦进来一堆人。 "啊,应该只是着凉了,先量个体温。" "38度3。" "你这个要吃点退烧药,还是要打点滴?"医生估摸着不太严重,得到病人选择权。 阮希冬咬咬牙,"我想打点滴。" 她说这话其实带了点私心,大电梯必须要灯火通明,而身边的这个男人应该要好好休息,自然不能在一起。 果然,医生发话了。 "这种情况还是建议您单独回病房去打点滴,否则双方都会影响休息。" "就在这儿……" "你不想让我好好养病啊!"阮希冬一脸哀怨的眼神看他。 祁扬看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瞬时间什么话都没了。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捏捏她的笑脸。 行吧,只能听老婆的话了。 阮希冬回了病房之后,很听医生的话。她盖上被子,让护士给自己扎了手背,最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身边有看护的,也不至于说睡过头。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早上了,居然睡得这么沉,连什么时候换的药都不清楚。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 "你醒了?"旁边是个个子高高的女护士。 阮希冬点点头,看着护士手上的瓶瓶罐罐,而他的左手边柜子上,放了医院的爱心早餐。 不过,这规格似乎有点超标了。 "这个是祁先生特意吩咐我给您加的餐,说是生病了要多吃点。" "哦,那也不能这么多呀。" 再说了,感冒不是要饮食清淡吗?这大鱼大肉的,而且现在还是早上。 阮希冬呵呵一笑,我觉得那个男人有时候霸道的可爱。 洗漱完后,阮希冬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人也变得精神,所以,她吃了两片吐司外加一个荷包蛋,剩下的什么培根,虾卷,自己动都没动一个。 有小护士眼馋,她就分给了她们。 以前从来不觉得分开一些时候这么煎熬,但是自从那天祁扬舍命救了自己之后,她就有点儿离不开了。 "要是自己现在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好呢?要是他睡觉了,岂不会是吵到他?" "可是自己不去的话,万一他一会儿过来了怎么办?" "哎呀,阮希冬,你可真是!" 正在纠结之中,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阮希冬一时间没忍住,穿着拖鞋就跑着去开门。 她还以为是那个男人,却不想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整齐雍容华贵的夫人。 "你是?"她掩着门,开口。 那妇人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沈萱的母亲。" 哦,原来是沈萱的母亲。 这个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摇摇头,阮希冬并没有让这个妇人进来的意思。可是啊,这世界上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见的。 沈母跟沈萱完全是一个样子,根本不管别人会不会不方便,她推开门,然后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阮希冬皱着眉头,终究没有发火,毕竟她现在身份不同了,不想给祁扬添麻烦。 "你这条件不错呀?" "嗯,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呢?"阮希冬不爽。 妇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衣,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她看着面前吃了一半的早餐开口,"落小姐是吧?" "是,不过我现在是祁太太了。" 外面冷风呼呼的吹,里面的气氛也不怎么样,沈母一副阔太太的架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哼,祁太太! 落氏集团的事情她已经全都打听清楚了,还不是靠男人吗?而现在,都已经快要并入祁氏集团了。 既然是自己的男人,那就不应该管不住,让他去招惹自己的女儿。 招惹了那就应该负责! "您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商量一下我女儿的事情。" "哦?"阮希冬冷了眉角,"那我听听好了。" 她坐在沙发上,非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沈母,等着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希望你离开祁扬,至少,他得对我女儿负责!" 负责? 负什么责? "那个沈妈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误会你老公把我女儿弄成这样吗?"沈母眼睛冒着毒光,似乎要把面前的小女人吞噬,"既然这样已经成为事实,落小姐,你也该看清楚做出选择了。" 阮希冬呵呵一笑,觉得头顶上天雷滚滚,原来这智商也是会遗传的。 这件事太可笑了。 女儿神志不清要跳楼,母亲言之凿凿要负责,简直是……刷新了人的三观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出不出轨还不是看你嘛? "我想请问一下,你现在的意思是什么?" "很简单,你们离婚。" 阮希冬嘴角一弯,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婚是不可能的。你是想要钱吗?" "钱,我家缺钱吗?"沈母恨得牙根痒痒,"落小姐,你自己家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 "我清不清楚不重要。祁扬他愿意养我。" 这话一说完,连阮希冬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没有表露出来,一副理所应当。 毕竟自己是正牌老婆,就算掺了那么一点儿水分,也没必要跟这种人低头。 沈母看着面前一脸的言之凿凿,打心眼儿里生出一股鄙视,他们这些名门世家,一向都要门当户对。 眼前这个女人可当真是不要脸了,居然能说出来让男人养这种话。 "落小姐,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总之我女儿必须要……" "那我就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既然好声好气的说话不行,那么,阮希冬也就不客气了,反正面对这种不讲理的中年妇女,有时候又不是不能用非常手段。 事实证明,阮希冬真的没想要动手的。 可是,在说着说着话之间,面前看起来很高贵的妇人却伸出了手,直接在她右脸扇了一个耳光。 阮希冬没想到她能这么没风度,来不及躲避。水润的大眼睛变了颜色,她嘴角微微上扬,另一只手就还了上去。 沈母已经四十多岁,一直养尊处优,向来只有她打别人,还没有见过别人对她动手。 这一巴掌,简直是打败了她的三观。 "果然是个没家教的东西!" "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阮希冬揉着发疼的右脸,语气不善。 不就是吵架吗,谁不会啊。 另一边,祁扬正在跟英善谈事情,冷不丁地打开了套间的门,然后看见了外面的一片混乱。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死命地要往里冲,她病服都快被扯开了,却还是不松手。 "沈萱?" "祁少,我出去处理一下。"英善也皱起了眉头。 祁扬摇摇头,"让她进来正好,我教育一下。" 男人的眼睛黑亮而无情,他五官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冷,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沈萱被人推进来,一见到沙发上的男人,整个人都从癫狂的状态恢复了理智,有些含羞带骚。 "祁少……"她声音小小的,带点胆怯。 祁扬优雅的交叠着双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非要见我,有什么事儿?" "祁少,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呵,行。还有别的事儿吗?"男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沈萱惊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是说"行"吗? "祁少,你刚刚……" "我不抛弃你。如果你愿意,可以跟着我。不过你一个大小姐,会不会有点儿太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你让我跟着你,我干什么都行。" "呵,你倒是大方。"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最后一点儿也不见外的推门,走了进来。 祁扬知道能这么敲门的人自然只有"落初离"一个,看也没看,就说"进来。" 阮希冬带着白色的棒球帽,穿着淡黄色的软毛衣,看清了眼前的环境之后,直直的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祁扬一个稳稳的接住,随后亲亲她的小脸儿。 "怎么戴帽子了?" "头发乱了。"阮希冬若无其事的歪在男人的怀里,目光有些冷冷的盯着地上的女人。 果然母女两个都一个德行,死缠烂打。 跟那对余氏母女不同,这是另一种更让人火大的样子! 沈萱感觉到了阮希冬不怎么友好的目光,微微有些退缩,但是下一秒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反正刚刚祁少说…… 等等,为什么祁少没有任何反应呢。 "祁少……"沈萱泪光楚楚。 祁扬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一个电灯泡,他面无表情,"英善,你带她出去吧。" 英善点点头,对着沈萱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萱摇着头,"祁少,我不走,你刚刚说我可以跟着你的。" 哦?这两人还有这种交易吗? 阮希冬小眼神瞟了男人一眼,看着他精致的五官依旧,小手在他背后掐了一把。 祁扬挑眉,哎呦了一声。 清清嗓子,他冷漠道,"你先出去,既然跟着我就得好好听话。顺便,跟你父亲自己说一下。你是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好……"沈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但既然男人这么说了,自己总算是有希望。 只是,祁扬为什么还对这个女人那么亲密呢? 难道他想左拥右抱? 心里的想法一个一个冒出来,但是很快她就没有想这些的时间了,一下子,英善已经把她拉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扔出去。 一时间,门里面,只剩下相拥的两个人。 英善前一秒把门关上了,后一秒,阮希冬就像条泥鳅一样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她不高兴的看着他,心里在鄙视。 "宝贝,怎么这么看我?"祁扬明知故问。 阮希冬"呵呵"一笑,心里想这个男人可真是恶趣味,明明他什么都知道。 "刚刚她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跟她……" "胡说八道!"祁扬一把将小女人拽过来,"宝贝怎么不相信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那你解释一下,你们刚刚在干嘛呢!" "她想跟着我,那我就答应了呗。" "你!"阮希冬皱起来眉头。 她打野真的不是不相信男人,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自己到时候不能站下风。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别这么紧张。" "这玩笑好开吗?"某女生气了。 祁扬摇摇头,语气有些柔软的说道,"那我还不是想看你吃醋的样子吗?" "那你……" "她说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好了。但是我可没答应让她跟我谈爱情。我们最近的确需要一个外派去非洲的人员,她自己没意见,我就让她体验一下人间疾苦。" 非洲? 原来这个人是在玩文字游戏。 阮希冬看着他,扑哧一下笑了。 这个男人真是蔫坏蔫坏的~ 祁扬看着小女人坏笑的模样,道,"不生气了?" "嗯……"阮希冬重新装作拗不过地坐到他怀里,拉扯着他的衣领狠狠道,"你以后不会出轨吧。" 像祁扬这种男人,肯定很招惹人的,像是沈萱这样条件的女人也会一个一个扑上来。 "宝贝,别用这个形容词。" "哼,我说真的。" "我知道,我出不出轨还不是看你嘛?"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哪只手打得她 哎呦,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了呢。 阮希冬狠狠地打了他肩膀一下,随后就安静了,她微微侧过脸去,靠在他的肩头。 有些话大概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宣之于口。 要以"落初离"的身份活一辈子吗?那她呢?她本来的人生该怎么办? 如果时光倒流,阮希冬想,她绝对不会主动招惹祁扬这个男人了。 暖暖的阳光下,两个人就这样相依偎着,祁扬也不动她了,只是静静地享受着怀里的小女人。 是的,他迷恋她。 黑色的眼眸看去,是她白皙嫩滑的小脸,娇俏的小鼻子和粉嫩的小嘴,忍不住想让人亲一下。 哎?等等,这脸…… 大手一把摘掉了小女人的棒球帽,她的刘海被拨开,露出了一张带着阴影的侧脸。上面,清晰的五个指痕,虽然很淡,但还是能看出来。 "谁打你了?"这话,带着几分冷厉。 阮希冬无奈的耸肩,拿回了自己的棒球帽,扣在了脑袋上。 "还能有谁?" "沈萱?"祁扬咬牙。 阮希冬笑笑,"母女组团上阵,当然是她母亲出手的了。" 混账! 祁扬这下子坐不住了,抱起阮希冬就要起身,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刚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沈萱。 "哎,你干嘛去!" "谁打你,我让她付出代价。" "哎呀,不是,我已经……" 门外,忽然间一阵喧闹,这次不是女人的声音,反而是保镖按住了什么人。 英善敲敲门,非常恭敬地开口,"祁少,是沈总。" "问他什么事儿!" 男人这意思很明显,已经懒得应付这家人了。 外面安静了一些,随后,英善推门而入。 "祁少,沈总说她夫人不见了,想问问是不是在您这里?" "笑话!"祁扬闻言,忍不住冷笑。 他们一家真当自己是什么绝世大宝贝,他祁扬还要母女通吃不成,真是够可笑的。 "那个……"阮希冬拉拉他的胳膊,想张嘴说话。 祁扬摇摇头,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宝贝,你不要为他们求情,这家人,我一定……" "唔,唔……" 阮希冬被男人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呵呵一笑,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肌肤,挣脱出来。 "我不是要求情啦!" "嗯?"男人疑惑看她。 阮希冬被他这么一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尴尬地爪爪自己的刘海儿,一本正经道,"那个,我把她绑在我房间里了。" 四周一片安静,英善默默不语。而祁扬忍了半天,最后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可真是个土匪作风。" 嗯…… 阮希冬眨巴眨巴大眼睛,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似乎有很多秘密瞒着我?" "蛤?"阮希冬心虚地低头。 祁扬看破不说破,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也罢,人总是要有点儿秘密,他一下子发现了,那多没有意思。 上次落初离敢开枪,那已经让他看透了什么。 "英善,我们去看看那位沈夫人。" 男人起身,拉扯着小女人的胳膊,就走出来病房门。门外,沈总急得满头是汗。 沈氏集团再好,他也只不过是个上门女婿,沈夫人出了事儿,他无法向岳父交代。 "祁少……我夫人……" "哦,我没看见。"祁扬面无表情,言语客套,"我要跟我妻子出去用餐,你也要去?" "不不不,那不打扰您。" 沈总有眼力见儿的一个人,不再打扰他们。他跟沈夫人不同,懂得审时度势,就算女儿真的跟祁扬有什么,强硬着来绝对不是好方法。 祁扬,刚刚为了自己撒谎了。 阮希冬跟着祁扬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她拉拉男人的手臂,小声道,"那你撒谎,不怕露馅啊!毕竟沈夫人又不是哑巴。" "宝贝,你要对你老公有自信。" "我是觉得给你添麻烦了。"阮希冬不好意思,她刚刚也是没压住火儿才还手的。 都怪那个人太过份了,否则,自己绝对不对打人的。 听到阮希冬这么说,祁扬表示很不高兴,这叫什么添麻烦。 "宝贝,这不叫麻烦。" "那你……" 祁扬挑眉,直接推开了阮希冬原来病房的门,一进门,整个房间都是乱七八糟的,一片打斗的痕迹。 再一看,沈夫人头发凌乱,脸上狼狈不堪,她缩在角落里,被撕坏的床单五花大绑。 "宝贝,你这有点儿狠啊?就不怕有人进来?" 男人十分佩服小女人。 阮希冬吸吸鼻子,装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刚刚明明锁门了。" 祁扬笑笑,想着大概是谁打不开门去找了医生。 沈夫人本来睡着了,一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堆人,除了好几个黑色的保镖之外,就是老远坐在沙发上的一对男女。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还真是男的帅女的美! 嘴巴里被塞了白布,她嗷嗷地挣着,却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祁扬打了个响指,示意手下走近,自己慢悠悠地开口,"给你个机会说话,但前提是你别叫。" 沈夫人被吓坏了,估摸着现在的形式,点点头。 白色的布条一被拿开,她就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看到阮希冬冷漠的眼神,自己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刚刚,她被眼前的女人好好揍了一顿。 这跟传说中的落家大小姐,真的是判若两人。 "沈夫人,今天的事情,我劝你最好保持沉默。" "祁少,这个女人!"沈夫人目光如炬,指着阮希冬控诉,"这个女人不像你看到的那么柔弱,她连踢带踹,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哪里禁得起……" "你也知道你已经四十多岁了吗?"祁扬毫不留情打断了她的话,搂住了怀里的小女人,"你年过半百,还欺负一个比你小一半的姑娘,你还不害臊。" "祁少!"沈夫人绿了脸。 祁扬冷冷看她,嘴巴依旧不留情,"还有,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这个女人!" 阮希冬瘪瘪嘴巴,看到男人这么维护她,默默地抱紧了他的胳膊。 祁扬低头,依旧清晰地看到小女人脸上的印子,他起身,带着居高临下,并不客气的口吻说道,"沈夫人,你是哪只手打的她?"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沈夫人有些慌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单方面的暗恋 "祁少,你想干什么?" "''左手还是右手?"男人再一次询问。 沈夫人有点儿被吓破了胆儿,她后退两厘米,脑海里抱着一丝丝侥幸的想法。 毕竟,他是沈氏集团的女主人,祁扬也应该顾及自己的身份,他没理由为了一个女人…… 啊,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有人在她的手背上撒了什么东西。 "这次是硫酸,你才下次是什么?" "祁扬!啊……好疼好疼,我要报警,你这个疯子,你不顾脸面了是不是!" "祁扬……"阮希冬看着妇人的尖叫心情复杂,她不喜欢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但是很明显这样的处罚太重了。 沈夫人毕竟不是个没名没姓的人。 "宝贝,别可怜她。毕竟是他伤了你。" "可是……" 门外,沈总在啪啪啪的敲门,他刚刚离开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所以偷偷地跟到了这里,还未靠近,就听见了自己老婆的叫声。 沈夫人身娇肉贵,哪里受得了这种皮肉之苦! "祁少。" "让他进来!" "祁扬,你别闹的太难看。"阮希冬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 祁扬摇摇头,"我本来不想闹翻的,刚刚也是留了面子。可她打了你,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沈氏集团虽然在国内南部很有名气,但是很可惜,他们除了财大气粗以外,并没有相关的后台。 要想绊倒这样的公司对祁扬来说很容易,只是,他之前不愿意浪费心思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他未免也太……阮希冬有些愧疚,她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她的,可是竟然能做到如此吗。 说不清心里是不是开心,她有些迷迷糊糊,陷入了这样的柔情。 沈总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妇人这样的惨状,他急急忙忙扑过去,却被旁边的保镖绊倒。 二百多斤的胖子摔在地上,磕到了自己的下巴,场面一时间特别难看。 "祁少,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谈的很好,就算是我女儿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你为什么闹成这样?" "你女儿跟我没关系。"祁扬失去了耐心,"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碰你女儿一根汗毛,她就算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没反应。" 呃……这话,说得有些狠了。 阮希冬哼哼了两声,抬起头看着男人精致的脸,她略带怀疑的眼神进入到了男人的眼中。 祁扬低头,跟她对视,翻了个白眼。 这个小女人不信任自己啊!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不信!"说话的是已经疼的流眼泪的沈母。 但即使这样,她听到有关女儿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一开口,祁扬就忍不住了,他现在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不想再理这一家子神经病,大手一挥,直接让保镖打昏了两个人。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男人无辜地捏她小脸,"你不要一脸看流氓的表情看我好不好?" "唔,我怕你做错事。" "放心,他们还不值得我的手沾血。除非……" "除非?"阮希冬侧目。 祁扬淡淡一笑,说,"没什么。" 但他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 阮希冬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然后看着那两个被脱了出去。 一切,非常顺利。 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她想起来上次祁扬说的,江离之已经跑了,否则,她不敢保证离之哥哥会不会遭受到同样的待遇。 虽说江离之是江晚亲手培养的儿子,但是他生来身体多病,要是打架,还真是打不过祁扬。 更别提,他能从祁扬的血腥手腕下逃离。 "宝贝,你在想谁呢?"头顶上,传来了一声不怎么友好的声音。 阮希冬背后冒冷汗,聪明地没有敢说实话,她笑笑,"那个,沈萱小姐,你还算送她去非洲吗?" 祁扬看破不说破,"当然,她父母是她父母,跟她本人要受的惩罚不冲突。我长这么大,还没遭受过这样的冤枉。" 从来他敢做就敢当,想让他当个便宜备胎,门儿都没有。 听了男人不留情的话语,阮希冬瘪瘪嘴巴,没说话了。 抱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很温柔,但是,当他厉害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抖。 祁扬,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段插曲很快就过去,除了让阮希冬见识了一下男人的冷血之外,也从另一个方面促进了两个人的感情。 出院之后,他们为了以防万一,直接住进了墨沉宇的别墅里。墨沉宇和肖柔美都很欢迎,然后就造成了谁都没想到的后果。 本来,祁扬是不让阮希冬有手机的,毕竟她在他心目中,是个有前科的人。后来,绑架事件以后,他给她配了一个。 肖柔美知道她的新电话号码,然后记下来了,她们住在一起,本来也不用电话联系,但是那天,江离之来了。 肖柔美是在去别墅外跑步的时候遇到她的,她很惊讶他在这里,而对方也很意外。 他的一条腿瘸了,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肖柔美看了看周围,替他拿住了拐杖。 "你这腿……"隐隐的,她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江离之呵呵一笑,只一句话,"小冬是不是也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国内报纸有报道,说祁扬在这里。" 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离之,我对你的遭遇感觉很……但是,事情已经如此,你应该好好养伤。" "呵,阿美姐,你果然也被那些人诱惑了吗?"江离之想起来自己听到的传闻,语气里满是不屑。 墨沉宇有钱有背景,的确是个很好的依靠。反正他的养父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这人绝对不是肖柔美。 "离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那你以后就不回去了吗?"男人转过头。 肖柔美想起来墨沉宇的那张脸,点点头,"我想小冬也不会回去了。" 是吗? 小冬也…… 墨沉宇发现自己想笑,但却笑不出来了,他拄着拐杖,"我想见见她。" "离之,祁扬在这里,你们见面,小冬也会有麻烦的。" "阿美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尊重。这么多年来,我对小冬的感情,您是知道的!" 肖柔美愣了一下,许许多多的画面出现在脑海,她摇摇头,"算了,你们去见一面吧。" 单方面的暗恋,总要有结束的那一天。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一次践踏了他的尊严 "你说什么?"被窝里,阮希冬忍不住惊讶出声。 肖柔美快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一脸惊恐的表情道,"你小点儿声,别被那两个人听见啦!" 阮希冬会意,立刻压死了声音,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离之哥哥现在在哪里啊?就住我们附近吗?" "我想应该是江,江晚在这边的产业。你也知道,祁扬在国内的势力,肯定不会让离之有轻松喘气儿的地方。" "那我倒是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赶尽杀绝的作风。" "你们要不要见一面?" "可以吗?" "如果你想,我来安排。" 两个人达成了意见的统一,毕竟他们都清楚,今时今日她们都已经半脱离了那个组织。即使没有正式退出,可是不可能再回去。 肖柔美是因为墨沉宇的敏感身份,而阮希冬则是被祁扬吃的死死的,不可能再回去。 钱财上的事情好说,但是情感上的事情就是说不清得了。江离之对她的感情,她是真的必须要做个了断。 尤其是,他为她缺了一条腿之后。 距离几百米的别墅里,江晚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着三分熟的西冷牛排,他偶尔看一眼江离之苍白的侧脸,心生不满。 为了个女人,就这么振作不起来。 "江离之!"男人开了口。 江离之放下了银色的刀叉,一如既往地听话,他看着把自己养育成人的父亲,像往常一样等着他的吩咐。 "我知道你想去见小冬,但你知不知道这样风险太大,万一祁扬知道了,我也救不了你。" 上一次去,为了救江离之,他已经差点儿暴露了,要不是老朋友暗中周全,恐怕祁扬就查到了他这里。 即使有祁泽的存在,祁扬依旧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我要去。"江离之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也不在意因为自己的叛逆,再被打一顿了。 江晚反正不是第一次打他。 "即使破坏了我们之前的计划?" "计划,该死的计划!"江离之握紧了自己的手臂,她还记得那年,那年发生的一切。 所以,报仇的代价就是失去自己心爱的人吗? 他真的不愿意失去小冬啊! 一起长大,一起生活,自己视为未来妻子的小冬。 江晚看着他,尽管他说了自己之前绝对不允许的话,这次没有发火。因为他最明白,被人抢走了挚爱的痛苦,以及被人打瘸一条腿的羞辱。 良久,他放弃了,"你去吧,人生别留遗憾。" 别太像他一样,这一辈子守着那些回忆过日子。 夜半三更,整个住宅区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轰鸣的跑车呼啸而过,剩下的就没有其他了。 阮希冬窝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却平静不下来,她的心嘭嘭直跳,想着明天见面的事情。 时间是肖柔美帮着约的,她牢记在心,却不敢播出去电话提前沟通一下。 祁扬给她的手机,搞不好有什么监听系统也说不定。 "不睡吗?"沙哑的声音嘀咕在耳边,让她浑身一抖。 阮希冬强装镇定,吸吸鼻子道,"呃,失眠了。" 失眠了? 祁扬听她这么说,一时间清醒了不少,他将小女人抱的更紧,然后继续问,"是不是想老公想的啊?" "你又说什么呢?" 阮希冬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过,这话的口吻,真的是太引人遐想了。 事实证明,她没有会错意。 下一秒,男人的某个地方就…… 我靠!这大半夜的,又是再别人家! "祁扬,你千万别乱来啊!" "乱来又怎么了?我们可是合法夫妻。"祁扬话说着,大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种熟悉的危险感太明显了,阮希冬想跑了。 她淡淡一笑,"你要知道这里是别人家啊,万一闹出什么动静,你怎么见人啊!" "那有什么?我兄弟什么不知道。" "那你伤还没好利落呢!" "放心,我一只手也可以。" 哗啦一下,被子蒙上两个人的身子,那下面,凌乱缠绵,时不时地发出阮希冬不满意的哼哼声。 祁扬不管其他,他可是憋了很久了。恨不得将身下的小女人吞吃入腹。 要知道,这肩膀为她而伤,着实是吃了不少的苦。 "祁扬,你这个大色狼!" "嗯,我承认,我只对你色。" "轻一点啦!" "好。" 第二天,阮希冬是被男人亲醒的,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不满意的睁开了眼睛。 "你还没完啊!" "不够,再让我多亲几下。"男人睡衣松散,随便一扯 就又压了上去。 阮希冬一边躲避着,一边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上午要和沉宇一起出去谈个合同。" "哦~" 阮希冬默默地放下心来,小手环上了男人的脖颈,乖乖地接受着他的亲吻。 静下心来,还是挺甜蜜的。 这么主动? 祁扬捏捏小女人的后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估摸着时间还来得及,又情不自禁地心猿意马。 这一番折腾,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肖柔美在楼下等了许久,在那两个男人走后,故意地支开了阮希冬的保镖,她拉着她,直接从地下车库开车溜了出去。 "你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吧?"阮希冬扯了扯衣领,盖住了脖子上的印记。 肖柔美拍拍胸口,"放心,都安排好了。" 她反锁了别墅里娱乐室的门,放了很大声音的电影,他们大概以为她们在里面,不会怀疑的。 阮希冬听她这么说,心里安定了不少。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回味着早上男人的霸道。 其实祁扬也是挺温柔的。 "到了。" "嗯。"深呼吸,阮希冬下了车。 与此同时,谈判桌上,不怒自威的两个男人散发着王者的魅力,墨沉宇比较收敛,但祁扬戾气很重。 "祁少,墨少,关于这个价格……" 叮叮叮,提示音打断了对面人的话语。 祁扬面无表情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警告半响,长指一点,进入了程序页面。 下一秒,他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扬,怎么了?"墨沉宇看着他的表情,有种不祥的预感。 祁扬嘴角上扬,冷笑道,"落初离,她又一次践踏了我的尊严。" 程序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她的具体位置,跟保镖汇报的行踪,天差地别。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江离之,你死定了 咖啡厅里,两个小女人鬼鬼祟祟地看着周围,刚确认了没有保镖之后,都默默的放下心来。 这下总算万无一失了。 "小离,我去那边望风。"肖柔美不想当电灯泡。 阮希冬点点头,胆战心惊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离之哥哥,但愿这次的见面你可以放下心结。 正这么想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手机号码之间并没几个人知道,能打电话的也不过就是祁扬。 "喂?"小心翼翼的张嘴,她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对面的男人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柔,只是平静的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电影室看电影呢。" "看的什么呢?" "呃,泰坦尼克号。" "……" 对面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祁扬半天没说话,最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离之打了出租车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在角落里坐着的小人儿。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了,久到他几乎快要忘记了阮希冬的模样。 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进来,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坐在了阮希冬的对面。 肖柔美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不想打扰他们,她坐在靠门口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离之哥哥,你的腿,很疼吗?"阮希冬看着男人将拐杖放到一旁,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离之是个特别优秀的人,他有实力,爱面子,瘸了一条腿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克服的心理障碍。 江离之闻言,摇摇头,"受伤的时候是挺疼的,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是心甘情愿的。" 阮希冬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里有些悲哀,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男人继续谈话。 曾经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他们,现在就连说句话都要仔细想一想。 "小冬,我听肖柔美说了,你以后都不会回去了是吗?" "我不知道。"阮希冬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想以姐姐的身份继续生活,但现在没办法。" "你爱他?"江离之颤抖的问出这句话。 阮希冬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可是这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眼前的小女人已经不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阮希冬了,她有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什么都不要了。 那他呢?他算什么呢? 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江离之只是微微扬着嘴角,心里却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阮希冬跟江离之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细微动作,心理都非常了解。她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绝望和悲伤。 可是,安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默默的叹了口气,她道,"离之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不管以后我会不会回去,在我心里你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这真是非常残酷的话语。 江离之摸了摸面前的咖啡,感受着那烫手的温度,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他抱着最后一次希望开口,"可是我的地位还是不如那个人。" "他是我的……" "不,他不是。"江离之打断了小女人的话,"他的合法妻子是落初离,不是你阮希冬。小冬,你确定要踏入这样的混乱吗?" 是啊,那张法律证明上写的是姐姐的名字。 阮希冬没有办法逃避这个事情,但现在不想让这个事情影响自己。 她跟祁扬以后会好好的吧。 只要她努力,或许,终究有一天自己会鼓起勇气告诉他一切事实,并且取得他的原谅。 砰的一声,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许许多多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荷枪实弹的那种,吓得整个咖啡厅里的人躲到了桌子底下。 这么大的阵仗,让众人都是一愣。 肖柔美的也蹲了下来,然后就看着那两个优雅尊贵的男人从黑色的跑车上走下来。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天哪,现在该怎么办? 阮希冬最后一人冲进来的那一刻,心里就隐隐的有了种不好的猜测,她往外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的跑车。 "离之哥哥,你走吧!"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并不是因为会怕祁扬发现什么,而是他不想让眼前的男人遭受到之前一样的待遇。 万一,江离之还是不想忘记自己,那么,祁扬绝对会用更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的。他已经瘸了一条腿,不能再失去另一条。 "小冬,你在担心我吗?" "当然了,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行。"阮希冬快速的拿起拐杖,然后塞到了他的手里,"你快走吧,这辈子,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江离之听她这么说,心里狠狠的吞吞了一下,他握着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后厨走去。 即使是冒险,可是到底他也会为自己留后路的人,那边有接应,他必须要立刻离开。 黑衣人四处的搜寻着,然后肖柔美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到了阮希冬的对面。她握住了她的小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他们真的找到这里来了。" 忽然间,背后一阵阴风,该来的果然已经来了。 祁扬一身阴冷的气息,居高临下的瞪着若无其事的两个小女人,碍于身后墨沉宇的原因,他不会对肖柔美做什么。 但是自己的这位小妻子,绝对没有那么好运。 他沉默了半晌,在窒息的气氛中,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阮希冬不敢回头,更不敢看他。 肖柔美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一下,却被墨沉宇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那意思很明显,别在老虎头上拔毛。自己兄弟现在就满肚子火,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走吧,别打扰他们。" "可是……"肖柔美十二分的不放心。 墨沉宇摇摇头,直接拉走了她。 祁扬面无表情地坐到阮希冬的对面,好看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似乎要把他湮没。 "落初离。" "嗯?"阮希冬抬起头,看着他。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 祁扬冷冷的笑笑,看着周围的环境。那些黑衣人在挨个的排查,然后有人过来汇报。 "祁少,刚刚有人说,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去了后厨,通过上面的天花板跑了。" "追!" 江离之,这次你死定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不敢相信你了 "祁扬!"阮希冬叫出来他,"我知道我错了,不要赶尽杀绝。" 这是承认了吗? 祁扬站在面前,小妻子为别的男人求情的模样,一股怒火从心里窜到了脑门儿,他觉得自己就他妈是个傻瓜,才会一次次的被她骗了。 "给我个理由,凭什么放过他!" "我跟你保证下次真的不会再跟他见面了,今天我也是想跟他说清楚,所以才……" "没有下次了!"男人打断了她,他整张脸被阴影覆盖,一字一句说道:"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你已经第三次骗我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祁扬…… 阮希冬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她低下头,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今天来这一趟,抱着侥幸的心理。被发现了,也只能平静的接受。 她现在只能希望,江离之能顺利的逃脱了。 江晚的手下快速的将江离之送上了出租车,随后换了三个路线之后,才甩掉了后面的跟踪者。 这一场战争,终于是败下阵来,侥幸逃脱。 江离之从车窗上看着自己狼狈的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温润的眼睛忽然变得猩红,嘴角露出了一抹从来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笑容。 祁扬,也许我们是天生的死对头。 他发誓,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 咖啡厅里,阮希冬安静静的坐着,承受着男人强大的气场,在等候着最后的审判。 终于有人跑了进来。 "祁少,他跑了。" "都是没用的东西。"男人长腿踢翻了旁边的凳子,脸上是无以复加的怒气。 他已经很少这么生气了,甚至开始动手。 黑衣人吓得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低着头。 阮希冬心里也怦怦直跳,生怕这个男人把怒火发到自己身上来。上次的阴影还在,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打自己。 诚如她所希望的,江离之成功的逃走了。但是眼下却把这个大难题留给了自己。 祁扬发泄了一番怒火之后,伸手将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几乎是强硬的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推到了黑色的跑车上。 门被狠狠的关上,下一秒,男人发动了车子。 黑色的皮鞋踩下了油门,车子已超过120迈的速度直直的向着某个方向开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速越来越快,甚至已经到达了极限。 阮希冬揉着被风吹疼的额头,整个人都在发抖,如果不是安全带能给她安全感,她现在可能就不会被甩出去。 "祁扬,你冷静一点。"小心翼翼的开口,她不想死于交通事故。 祁扬冷漠的侧脸回答了一切,脚下的油门踩的更重。 那样强大的动力,让车子发出了呜呜的响声,但到底是限量版的豪车,一直到开到了别墅,他都保持着自己的优越性能,没有坏掉。 "你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 一到达目的地,男人就硬生生的把副驾驶的小女人给扯了出来,他的动作极其粗鲁,然后踹开了玄关处的门。 肖柔美当时正在吃水果,冷不丁的看到这一幕,吓得合不上嘴巴。 跟祁扬的暴脾气不一样,墨沉宇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发火过。她时间被吓傻了,竟忘记了阻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墨沉宇拦住了她。 "你别拦着我,我要上去救她。祁扬的脸色太可怕了,会出事的。" "虽然知道会出事,为什么非要掺和呢!"墨沉宇也很无奈。 "你现在在跟我发脾气吗?我不也是好心!" "算了,我不想因为这个跟你吵架。"墨沉宇揉揉自己发疼的眉心,已经对自家女人没有了办法,"我相信阿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结果肯定不像你想的那样。" "那小离,会不会有危险?" 肖柔美可不如眼前这个男人了解祁扬,她单单从外表来看,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墨沉宇摇摇头,"你想太多了,阿扬不是个会打老婆的人。" 楼上,卧室的门被狠狠关上。 阮希冬无防备的被男人扔到软软的大床上,坐在那上面愣愣的呆了几秒钟,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像以往一样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可是很奇怪,这次并没有。 甚至,他都没有像以往那样用那种方式惩罚她。 祁扬没有开灯,他只是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她,那眼神的阴冷让人发抖。 冷不丁的火焰划过漆黑的房间,男人点燃了雪茄,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毫不留情地让阮希冬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 祁扬无动于衷,只是一颗接着一颗的抽,最后连他自己都咳嗽了。 阮希冬无法忍受他这样作贱自己,装着胆子开口劝,"吸烟对身体不好,你别抽了。" "呵呵,还会关心我啊?"男人不理她,却掐灭了手里的烟。 "当然会关心,不管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别这样作贱自己。" "既然知道心疼我,为什么非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呢。我可以接受你的任性,但我不能接受你跟别的男人有关系。" 阮希冬摇摇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可他爱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祁扬黑色的眼眸都有些猩红,他冷笑着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瘸了他的腿吗?" 阮希冬听着他冷血的叙述,默默的扭过头去,不敢应答。 而祁扬似乎也不想小女人能回答自己,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不想动手的,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以后不再招惹你,我就放他走了。" "可是很可惜他没有珍惜我给他的机会,他说他爱你就算死,也不会说不爱你。" 男人现在很平静的说出来这些话,但实际上,那是平静下的暴风雨。 阮希冬听了这些话,心里默默的叹气。 离之哥哥,对自己真的是情深意重。 可是,爱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自己,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欠的债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祁扬,我不爱他。"阮希冬看着他,非常郑重其事的说道。 她想自己必须要说清楚,否则,祁扬一定会胡思乱想。 哪里知道她这样的直白,没有得来男人的信任。 祁扬挑眉,无情地说道,"我不敢相信你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 祁扬冷冷地看着她,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把这些天来所有的甜蜜都消失了。 他无法相信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也无法相信她会乖乖的待在自己身边。这一切的一切从现在开始都变了质。 "祁扬……"阮希冬有点绝望了。 男人摇摇头,在漆黑的环境中说道,"收拾一下吧,明天我们会过,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你是什么意思?" "以后,乖乖在家里呆着吧。" 窒息的沉默中,阮希冬慢慢的倒在床上,已经不敢在为自己辩解什么了。 这一次,男人彻底放弃了他。 可后悔吗? 自己想想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今天的见面算是一个告别。现在都是自己做的,后果也应该自己承担。 这个晚上他们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阮希冬从小就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她最讨厌的就是冷战了,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仿佛就像一条汪洋中的小船,只能任由着祁扬带着自己走,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只能迷迷茫茫。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就把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分批装进了车里。 肖柔美和墨沉宇站在门口,还看着佣人在忙来忙去,几分钟后,祁扬和阮希冬走了下来。 肖柔美甩开墨沉宇的手,想要上前跟她说几句,却在下一秒,被祁扬挡住了。 "肖小姐,请你离我妻子远一点。" "我……"肖柔美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祁扬的眼底,自己大概就是眼中钉肉从此要不是挨着身后的男人,恐怕早就被他狠狠处理一番了。 阮希冬白着小脸,冲着她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木已成舟,她的确是触碰了祁扬的底线。 肖柔美无奈地叹气,不情不愿的挪开了身子,她看着那辆跑车整装完毕,然后出发。 墨沉宇摸摸她全是泪水的小脸,"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不,你不明白,小冬……" 她应该是真的喜欢祁扬的。 正因为特别特别喜欢,所以才会甘于忍受,只是,祁扬会太过份吗? 事实证明,祁扬没有那么过份,却也很不好说话。 阮希冬回国以后被男人扔回了别墅里,随后24小时有人监视,更可气的是,她几乎见不到祁扬了。 这栋别墅就像一所牢笼,牢牢的把她困住,却冰冷的让人心惊。 祁氏集团 祁扬维持着撒旦的作风,几乎是把每一项项目的负责人全都数落了一遍。他冷着目光看遍了他们,一气之下开出了几个总监。 众人纷纷自危,已经忘了有多少年了,没有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祁扬这次度假回来心情特别不好,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英善看着自家老板这样,心里也很不舒服,但他一个局外人,更不方便说什么了。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祁扬的小姨,曾萍。 上次祁扬走的匆忙,她来不及打声招呼,就听到这小子离开的消息。连祁扬的妻子也没见着,自然有些遗憾。 趁着这次回国内出差,她敲响了祁扬别墅的大门。 已经快有一年多没过来了,曾萍看着这些别墅,仿佛还有些陌生,她随便的扫了一圈,然后看到有人给他开门。 李阿姨很久没见到这位曾萍小姨了,满脸的惊讶和欣喜。 最近少爷跟少夫人正在闹矛盾,如果说有谁能劝动祁扬的话,眼前的人是最好的人选了。 自从祁扬的母亲去世以后,曾萍就相当于祁扬的半个妈。 "小萍小姐,您可算过来了,少爷可想您了!" "想我?真的假的?上次离我那么近,都不说过去看看。"曾萍不见外地走进来,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豪气地将皮包一扔,然后翘着二郎腿等着人给她倒饮料。 李阿姨已经习惯了她的不拘小节,笑呵呵的去厨房准备一些点心跟茶。 阮希冬看着自己手上的银色电子手铐,整个人已经接近发狂的状态,她不要一走出卧室,手铐就一直在响,门外的黑衣人也堵住了她。 "少夫人,祁少说过了,您不能出这个房间。" "我饿了,想去吃东西。"阮希冬默默地扯了扯手腕上的电子手铐。 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拒绝,"祁少说了,如果您想吃东西,可以让阿姨给你您送上来。" 那意思就是不管怎么样都行,绝对不能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阮希冬真的没有,要跟那个男人闹脾气,可是这样禁锢着自己跟坐监牢有什么区别? 一分钟,两分钟,她真的度日如年。 几次想要跟那个男人谈谈,可是他我故意在躲着自己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了也只是睡书房不理她。 这样真的很让人难受。 门外,隐隐的传来说话声。 阮希冬以为是祁扬回来了,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那一瞬间,空气扑到了曾萍的脸上。 "哟,脾气这么大呢!" "呃,你是……"阮希冬傻了,眼前的女人笑笑的,跟祁扬居然几分相像。 可是,祁扬的母亲不是…… 李阿姨噔噔噔地跑上来,手里还拿着未来的及放下的甜点,她笑眯眯的走过来介绍"小萍小姐,这位是……" "我知道,落初离嘛,我以前还见过你。" 她见过姐姐? 无形中,阮希冬觉得压力更大了。 她见过那么多的人,直觉告诉她曾萍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气质浑然天成,跟祁扬有些像。 "以前见过吗?"壮着胆子,她开口,"以前的事情我可能记不太清楚了。" 曾萍讶异,笑笑,"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 她看了看阮希冬背过去的双手,笑而不语,走进来这间豪华的卧室,不停的摇头。 "你一个人住?" "嗯。"阮希冬苦笑了一下。 之前这间主卧室是充满了男人的气息的,可是自从两个人回来之后,祁扬就有意识的把东西一点点的往外搬,最后这个本来应该是两个人温馨甜蜜的地方,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牢笼。 曾萍拍拍她的肩膀,"阿扬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 "我没事儿,是我的错。" 阮希冬摇摇头,不想把过错全都推到那个男人的身上。 曾萍看着她,突然觉得有哪不太对劲儿。落初离,不应该是自己看到的这样。 伸出手,她拿出了阮希冬背在后面的小手,手腕上一个银色的电子手铐,已经把她的手勒出了红印。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冷战期 "阿扬,简直太胡闹了,怎么能这么对你!" "嗯,我没关系的。"阮希冬摇摇头,一副乖乖的模样。 曾萍看不下去,拉着她就往楼下走,而不出意外的,下一秒,黑衣保镖拦住了他们。 "你让开,我是祁扬的小姨。" "这……"保镖为难了,他拿出手机,"我必须要请示一下。" 曾萍挑眉,露出了很祁扬一样的神色,"你请示吧,我等着。" 这个女人,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阮希冬看着这位祁扬的小姨,莫名的有些亲切感,她跟那些嘲讽他的亲戚不一样,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祁扬是正在开会,看到手机里不停响着的提示音,本来就觉得很烦躁。 手机里一响,就证明那个小女人又碰了手铐。 她是真的耐不住寂寞吗? 猛的将手里的杯子扔到地上,瞬时间整个会议室又变得安静下来,连汇报的人都把文件扔到了地上。 场面一瞬间特别尴尬。 英善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祁少,我去给您倒杯咖啡吧。" 祁扬深呼吸,合上了面前的文件。 他笑笑,"今天会就开到这里吧。" 众人一听,纷纷大喜 ,做鸟兽散去。 偌大的会议室,一时间只剩下祁扬和英善两个人。 祁扬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其实更明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英善,你爱过一个人吗?" 英善听他这么问,摇摇头。 "祁少,感情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您此时此刻之所以这么难过,大概是因为对落小姐用了真心。" "可真心不会换真心,对吧?"男人摇摇头,一脸颓废,"那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撒谎。 李衡是这样,落初离也是。 英善不敢越矩,却也明白此时此刻祁少的心情,他默默的退出去,给他一些冷静的空间思考。 祁扬靠在黑色的靠椅上,满脑子都乱七八糟。 而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是特别设置过的,只有在关于那个小女人信息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接起来电话,语气不善,"又怎么了?" "您小姨来了,要带少夫人下楼。" 小姨? 她来了? 祁扬苦痛的心情有了一丝慰藉,他嘴角带了些弧度,说道,"把电话给我小姨。" 三秒钟后,电话被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曾萍拿着手机,脸上笑嘻嘻,"阿扬,现在派头好大呀,连小姨想做什么还都得跟你汇报了。" "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个招呼?" "哼,突然袭击多有意思呀!这不,看到了你怎么虐待老婆了!" "你随意吧。只要不让她出去就行。"男人平静道。 "但是你老婆又不是犯人,哪有你这样的?" "小姨,一会儿见。" 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祁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阮希冬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自己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默默地低下头,她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您,我还是在房间里待着吧,别给您找麻烦。" "阿扬说你可以出去的。"曾萍不理解。 阮希冬笑笑,"他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但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出去。" 与其这样,不如别找麻烦的好。 曾萍意外她会这么说,嘴角慢慢的有了些弧度,她小小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字一句说道,"你对我家阿扬,是真心的。" 看,这都能看出来是不是? 阮希冬苦笑,可惜那个男人已经不相信他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祁扬开车回来了,他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然后昨天提到了别墅内部。 一见到祁扬,曾萍直接就来了一个熊抱。 祁扬无奈地叹气,笑骂道,"曾女士,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见面的方式还是这么没新意。" 曾萍呵呵,"臭小子,敢找你小姨的不是了是不是?你怎么回事儿啊?结婚也不跟我知会一声,婚礼也不办了是不是?" 祁扬叹气,"你问完了,本来是想办的,现在不办了。" "是吵架了?" "比这更恶劣。"祁扬脱了大衣放到了椅子背上,目光下意识的往楼上看去。 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小女人的踪迹。曾经每次自己回来的时候,他都能听到落初离叽叽喳喳的声音。 虽然不见得是在干什么好事儿,但到底这房子里有了人气儿。 曾萍顺着祁扬的目光看去,可惜的摇头,但他妈妈真是一个样子,嘴硬心软,傲娇的很。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吃晚饭了。"曾萍拍了下手,转移了话题。 祁扬也回过神来,抑制住自己想上楼看看落初离的想法,他扭过头,"您想吃什么?我让李阿姨做。" "叫你老婆一起下来吃吧,我也想尝尝她的手艺。" 落初离的手艺? 祁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想还是算了吧。" "怎么,舍不得你老婆下厨?" "不,我怕你身体出问题。" 阮希冬蹲在门口,小耳朵贴着门,敏锐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其实声音很细微,但她知道那个男人回来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上楼来。 祁扬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消气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突然间被敲响了。 她浑身上下一个机灵,快速的滚了两圈,坐到了矮矮的沙发上。 祁扬推开门,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在沉默了两分钟之后,冷冷道,"我小姨让你下楼吃饭。" "唔,好。" 他小姨…… 阮希冬没有时间自怨自艾,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头发,默默的起身走到了男人面前。 祁扬伸出手,示意她挂住他。 阮希冬觉得很意外,但还是照做了,她能明显感觉到祁扬并不是很乐意。 也对,他现在应该很讨厌自己吧。 "你的手腕……"忽然间,祁扬注意到了什么。 阮希冬低下头,笑笑。 气急的时候,阮希冬会不自觉的想要把手腕上的铐子掰开,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会伤到自己,可就是忍不住。 "你别怪我,是你先犯错的。" "我知道。" 阮希冬吸吸鼻子,她认命的点点头,只希望这场冷战能尽快结束。 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第一百六十章 他挺厉害的,真的 "哎呦,你们两个可下来了。" 餐厅里,曾萍拿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菜,故意地打趣道。 祁扬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并不算真心的微笑。 "着急你就先吃,又不用非要等我们。" "那可不行,这是我跟小离的第一顿饭不是?那我得好好享受。" 被突然间点名的阮希冬愣了一下,受宠若惊,"那个,不用在意我的。" 不在意? 祁扬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果然她也是不想在意的吧。 所有的阴影从心中升起来,祁扬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糟,他拉了拉小女人的小手,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了?"阮希冬不明所以。 男人冷笑说道:"没有什么。" 曾萍看着这两个人的模样,心里默默叹气,但她肯定不会表露出来,敲了敲桌子,"行了,快点儿吃饭吧。"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祁扬放开了小女人的手。 那一瞬间,阮希冬觉得心里空唠唠的,什么都没有了。 祁扬他,还是讨厌自己的是吗。 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阮希冬拿起来筷子,在曾萍夹了一片三文鱼之后,自己才敢正式的吃饭,只不过下一秒,从旁边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祁扬单手喝着手里的柠檬汁,却纹丝不动,他淡淡的看着旁边的小女人,对她率先动筷子的行为表示很不满意。 "阿扬,怎么不吃?"曾萍讶异的开口。 祁扬"哼"了一声,"没什么,我没胃口了。" 他是想…… 阮希冬反应过来,惴惴不安地拿了一双新筷子,她非常虔诚地夹给他,然后,瞪着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曾萍挑眉,脸上一副恍然大悟。 祁扬单手拿起筷子,将阮希冬夹的那片虾仁放在了口中。 还是一样的甜味儿。 "哎呀,你们父亲这么恩爱,我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了。" "小姨,难道你跟姨夫不这样?"祁扬不以为然。 他年少的时候在小姨家住过一个暑假,当时,新婚的两人可是丝毫不逊色呢。虽说没有少儿不宜,但多多少少让人起鸡皮疙瘩。 曾萍听自家阿扬这么说,老脸一红,笑笑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新婚燕尔?" "不懂。" 这一老一少饭间聊的正嗨皮,阮希冬一个字也插不进去,因为毕竟他们没有共同的回忆。她安安静静地吃着盘子里的菜,打算快点儿吃完然后上楼去。 毕竟,她不想破坏了他们的气氛。 天不遂人愿,曾萍就是来当和事佬的,怎么可能不提到她呢? 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她的身上。 "小离啊。" "啊?"阮希冬冷不丁被点了名,身体有些僵直。 不只是因为曾萍说曾经见过自己,更多的是害怕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害的身边的男人不高兴。 毕竟,祁扬应该不想看见她,也不想听她说话。 曾萍用公筷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到了她的碗里,"嫁到我们家里习不习惯啊?阿扬有没有欺负你?" "呃……"阮希冬猛地摇摇头,"他没有欺负我。" 祁扬咳嗽了一声,有些不爽。 这小姨来找茬来的,是不是? "小姨,你……" "哎呀,女人说话,男人不要插嘴!" 曾萍看他一眼,随后继续笑眯眯的看落初离。 "那你明天有没有兴趣跟小姨一起去逛街啊?我听说城中心新开了一家高奢商场,一起去看看呗!" "这个……"阮希冬不敢轻易回答,看了祁扬一眼。 男人盛着汤的手微抖,明显的不太一样。 祁扬肯定不想让自己出去的吧,也难怪,曾经自己也骗了他。 默默地压下心里想要出去的心思,阮希冬很懂事地摇摇头,"小姨,我不去了。最近身体也不太舒服,害怕给您带来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这大白天的,你还是不舒服,小姨带你去医院看看,除非你告诉我你怀孕了,否则,一定要跟我去。" "怀孕?"祁扬眉头挑了一下,忍不住张嘴。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身边的小女人究竟还可以…… 不,他心里一阵不舒服。 "怎么啊?你们难道……"曾萍狐疑地看看两个人。 "咳咳咳。" 阮希冬一口果汁呛到了,低下头,不敢再发言。 祁扬心里的伤感霎时间没有了,嘴角轻微的抖了抖,他看着曾萍的脸,一字一句说道,"曾萍女士,请注意言辞。" "切,我可爱的阿扬啊,你可别告诉我你某方面有了问题。" "你……"祁扬瞪了自家小姨一眼,哑口无言。 曾萍女士的想象力,那真的是相当丰富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将问题抛给了旁边的小女人,他非常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你还是问她。" 又是冷不丁地就被提起,阮希冬放下筷子,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个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祁扬挑眉,"实话实说。" 为什么他们明明在冷战期,他都能抛给她这种问题? 阮希冬表示自己很无奈,但还是逃不掉了。她思考了几秒钟,非常认命地看着曾萍女士道,"他挺厉害的,真的。" 噗嗤一声,曾萍笑了。 而祁扬的嘴角也不再那么冷若冰霜,他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龙虾,但是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这种事情,的确阮希冬最有发言权的,不是吗! "问也问过了,你快吃饭吧。" "那你还没有答应让我带小离出去呢?"曾萍女士寸土不让,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 祁扬皱眉,似乎陷入了思考。 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似乎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视线转移到小女人的身上,祁扬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想要去的吧。 "落初离。"忽然间,男人开口。 阮希冬抬头看他,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他们冷战了太久,久而久之,就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触碰。 "你想去吗?" "我不去也可以的。" "如果你保证不见其他男人,我可以让你去。" 其他男人? 曾萍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她终于明白这小两口是怎么回事儿了,感情还有别的男人的事儿。 祁扬这臭小子,有竞争对手还不珍惜。 第一百六十一章 随便你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低下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是个男人当着他小姨的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怎么,不能答应我?"祁扬语气重了些,满脸的不愉快。 他是个男人,又是个被人尊敬,向来我行我素的男人,哪里会体会得到阮希冬的小女人心思。 他不觉得这是他不给她面子,只是想让自己心安而已。 阮希冬觉得自己最近已经够乖的了,她不是个矫情的人,即使祁扬限制了她的自由,她也没有过多的怨言。 只是此时此刻,他这么一说,自己的委屈就一瞬间地爆发了出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个不听,阮希冬放下筷子,喉咙有些堵,"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曾萍不爽的看了自家阿扬一眼,语气立刻柔软了下来,"去吧,好好休息哦。" 阮希冬点点头去,小跑着上楼。 祁扬见她这样,心里的堵气更甚,他大手咯咯作响,差点儿把面前的水晶杯给捏碎。 这脾气啊,真的是没谁了,难怪人家有机可乘。 曾萍女士觉得这顿饭吃的真失败,对那鲍鱼汤也没了胃口。 "祁扬!"她用了小时候教育孩子的语气。 大概是童年阴影仍在,祁扬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握着杯子的手也逐渐放松了。 他挑眉,"怎么了,小姨有何指教?" "你啊,粗心大意。" "我怎么了?" "人家小离要是想别的男人,还能乖乖呆在你这里?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迟钝?" "呵,那是我有手段。"祁扬一提起来这个就来气,他冷着眉角埋怨,"上次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搞不好他就跟人跑了!" 呃?还有这回事儿? 曾萍表示很怀疑,落初离看起来并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好吧。"曾萍女士就等着这句话,"明天逛街的时候我去问她。对啊,把你家酒库的钥匙给我,你小姨我今天准备泡个红酒浴。" 那么昂贵的红酒…… 李阿姨端着水果走过,默默地咂咂舌。 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祁扬将钥匙套在手上,"我好像没答应她跟你去吧。" 曾萍弯腰抢了一下,没抢着,她眨眨眼,"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嗯哼?"男人不相信。 曾萍呵呵一笑,"阿扬,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祁扬母亲去世的比较早,虽说还没有早到那个时候,但终究让他失去了很多家庭温暖。所以后来,祁扬不愿意去记起自己的生日,更是有些刻意逃避。 祁家那一家人自然是依着他,反正又不想费什么心。 那曾萍女士可不一样,姐姐的儿子,那可是当宝贝一样的疼,生日这种事情少不了早早筹备。 所以,即使祁扬不想记起来那天,总会出乎意料地被人提起来。 另一边 阮希冬回了卧室,那黑衣保镖就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任务,他站在门口,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 那怕,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响。 阮希冬已经很久没这么哭了,她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怨气都发泄出来,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祁扬会不会听到,会不会在意,已经都不重要了。 大概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外面熟悉的脚步声,可是下一秒再一听,就仿佛是错觉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祁扬他来过了? 不,他才不会来看自己呢。 阮希冬擦擦眼睛里的泪水,趴在床上沉思,最后就越来越迷糊,睡着了。 真的是毫无预兆地就进入了梦乡。 门外,***在那里,高大修长的身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精致的五官带着忧愁,''最终只剩下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祁少,您……"黑衣保镖小声开口。 祁扬摇摇头,棱角冷硬,"我不进去了,还有,别说我来过。" 黑衣保镖点点头,也不敢发表什么,只能听老板的命令。 可明明是彼此关心的啊,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呢。 他一个光棍儿,实在是不太明白了。 半夜,下起了一场转春的小雨,滴滴答答,将大床上的小女人吵醒。 阮希冬爬起来,盖好了被子,靠在软枕上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 这是春雨呢。 转眼间,他们认识已经好久了。 这一醒过来,她也就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被人叫了起来,她惊讶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曾萍女士,下意识地拥紧了手里的被子。 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哎呀,小离,快点儿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您……可以进来的吗?" "哦,我跟那臭小子打过招呼了,这可是经过允许的。"曾萍一把掀开阮希冬的被子,"放心,他不会生气的。" "可是……"阮希冬还是有点儿懵。 曾萍打开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号码,给了她。 "喂?"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 阮希冬咽咽口水,"是我。"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怎么了?" 语气还是那样的不冷不热。 阮希冬告诉自己别在意,"小姨说你同意我跟她出去逛街了?" "嗯,去吧。"男人云淡风轻。 阮希冬听他这样的语气,吸吸鼻子,非常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跟别人见面的。" 祁扬一愣,冷冷道,"随便你。" 这算是什么态度呢! 阮希冬觉得自己刚刚补充的那一句,真的像个傻瓜一样,明明自己都低了头,可是祁扬依旧无动于衷。 默默地将电话还给曾萍女士,阮希冬觉得自己的鼻子又一些发酸,她笑笑,"小姨,我真的不想去了。" 曾萍摇摇头,"小离,你必须要跟我去!" "为什么?" "你不想跟阿扬和好吗?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 和好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求之不得。 她受够了这样的气氛了,尤其是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祁扬的无视,已经难过到了极点。 抱着这样的心思,阮希冬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曾萍出了门。 一路上,风景秀丽,她却没有心思欣赏。 阮希冬满脑子都是电话里他的那一句,"随便你。" 她对那个男人来说,已经是这样的了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生日快乐,祁扬 "生日?" "嗯哼?难道你都忘记了?"曾萍摆弄着自己刚刚弄好的水晶指甲,笑眯眯地提点她。 阮希冬低下头,有些惭愧。 她应该记得的,对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这傻孩子,道什么歉啊!"曾萍女士表示不在意,"那家人不也不记得吗?以后记住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心。" 心? 阮希冬想起来男人的那张俊脸,所有的画面一闪而过,她弯弯嘴角,"我会努力用心的。" 即使祁扬现在对自己可能有些讨厌,可是总有一天,他会重新相信她的。 曾萍眼神多毒的一个人,她看着阮希冬明显开窍了的表情,心里放了些心。 这感情的事儿啊,只要其中一个人开了窍儿,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高奢店里,曾萍转眼间已经挑了好几个爱马仕的小包,全都是最新款的,价格贵的吓人。 她拿了一个白色的,放在阮希冬的身上,仔细的比了比。 "''小离,这个蛮配你的。" "这个?"阮希冬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发现不管过了多久,都不能对这样的奢侈品免疫。 真的,太贵了。 "小姨,你……" "没错,虽然晚了点儿,这个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不用了啦,祁扬之前也买了同样的款给我。" "哎,那怎么一样,那是老公送的,这是长辈送的。"曾萍二话不说让人一起结账,随后那包包就到了阮希冬的手里。 阮希冬看着自己手上的两个爱马仕,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儿不厚道,这可是**裸地炫富啊! 一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终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小姨,祁扬喜欢什么呢。"阮希冬看那些装饰,看得眼花缭乱。 祁扬真是个什么都不缺的男人,他所穿所用都是最好的牌子,几乎这里的东西,那个人都有,买什么都欠缺诚意。 曾萍随便看了看,挑了一对袖扣。 "你送什么其实阿扬都很喜欢的。你看我,年年送袖扣,那孩子嘴上说我没新意,可是每年来看我,他都会带的。" "那你们感情可真好。"阮希冬吸吸鼻子,有些羡慕。 曾萍弯弯嘴角,"那孩子,就是嘴硬心软啊。有时候嘴上说讨厌,其实心里喜欢的很呢。" 嗯?小姨这话,是不是……在跟自己说呢? 阮希冬低下头,脸有些微微红。 可不管小姨是不是在安慰自己,这礼物是肯定要买的。 阮希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选了一块卡地亚的钻石手表。 这品牌算不上太顶级,可是,是祁扬所钟爱的品牌曾萍笑而不语,专心地选着带给国外老公的礼物。 抱着一颗忐忑的心,阮希冬将钻石手表放在了男人的书房里,她不知道祁扬什么时候回来,只能放在那里。 黑色的丝绒盒旁,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 上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楼下,李阿姨热火朝天地''做了一桌子的菜,曾萍忙前忙后地开红酒,就等着那位寿星回来。 八点钟一到,门被推开。 乱七八糟的彩带飘下来,落到了男人黑色的发丝上,他英俊的五官略显无奈,随后长指将彩带扒拉下来。 "多少年了,你有没有点儿新意?" "多少年了,你能不能给个笑脸,辜负人家的心意。" 曾萍女士对于这样的仪式乐此不疲,她跟李阿姨使了个眼色,随后笑眯眯地将蛋糕推出来。 这么热闹的环境里,却缺少了一个人。 "哟,你这是找你老婆呢?"曾萍看出来了祁扬脸上的失落,毫不留情的一击即破。 男人咳咳,"你想太多了。" 哎,死鸭子嘴硬。 曾萍''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道,"难得您允许老婆有一天的行动自由,她正在厨房给您做饭呢!" 落初离做饭? 祁扬虽然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他有这份心,还是很高兴。 那些不愉快瞬间被覆盖,他迈动长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曾萍故意的喊叫,"哎呦喂,你不切蛋糕啦!" 祁扬嘴角带着笑,哪里还想切蛋糕。 厨房里,小女人忙得热火朝天,她尽量让自己一心多用,争取''做出完美的菜色来。 但是很可惜,有些东西注定就是天生的。 她对''做菜是真的没有天分。 黑乎乎的宫保鸡丁盛出来,难看极了,她默默地拿勺子尝了一口,随后被自己做的菜给呛到了! 她有放了这么多的盐吗? 自己怎么就不觉得呢。 齁死人的感觉在喉咙里徘徊,阮希冬忍不住蹲下身子,皱着小眉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下一秒,一杯水递了过来。 "呃?"她抬头,对上了一双温柔的黑眸。 有多久了,这个男人没有这样的看过自己。 "喝点儿水。"祁扬拍拍她的小后背,语气轻柔,"慢点儿喝。" 凉凉的开水入了喉咙,阮希冬觉得嗓子没有那么难受,鼻子却酸了。 祁扬…… 她这是在做梦吗。 "怎么哭了?" "我没有。"阮希冬嘴硬,却不敢起来,她好害怕,下一秒这个温柔的祁扬又会消失。 祁扬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努力自己都看得见,只是,胸口的一股火气,非常让人不理智。 她毕竟没有离开他不是吗。 "落初离,今天是我生日,你还要哭吗?"男人僵硬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阮希冬反应过来,摇摇头,擦干了眼泪。 她不能哭的,尤其实在这样的日子里。 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阮希冬默默地站起身来,她看着男人,默默地咽了口水。 "祁扬,生日快乐。" 短短的六个字,对男人而言,是非常珍贵的字眼。 男人的心中暖暖的,最后,伸手抱住了小女人的肩膀,他眼睛有些不自觉的酸涩,"谢谢你,落初离。" 他叫自己落初离,但是,阮希冬自己很清楚,他看到的是自己,感谢的也是自己。 这样就够了。 "你不生我气了?"她被男人抱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男人勾勾嘴角,"今天是我生日,暂且就原谅你了。" 只是暂且,落初离,你可别得意。 他这算是原谅了吗? 阮希冬笑笑,哎,这顿饭总算没白做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时兴起而已 "喂,寿星,蛋糕还吃不吃啦!" 远处,曾萍虽然不愿意打扰这对情侣,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毕竟,那两个人在那里,已经呆了快二十分钟了这热火朝天的厨房,这两个人该不会就地干柴烈火了吧。 这么想着,曾萍更加紧张了。 她缓步地走近,厨房里,那两个人正在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没有什么其他过火的行为,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喂,我说,打扰两位一下?" "呃……干嘛?"祁扬扭头,一脸不快。 阮希冬意识到刚刚的气氛,立刻想起来自己锅里的鱼,小跑着去掀开了锅盖。 虽然肉都有些碎了,不过,难得的还能吃。 "我不是怕你耽误时间吗。"曾萍没眼力见儿地走进来,拉走了还在恋恋不舍的男人。 随后冲着阮希冬眨了眨眼。 阮希冬嘿嘿一笑,继续跟锅里的鱼一起奋斗。 真的不是她不领会曾萍的意思,实在是……她无法亲自把礼物送到祁扬的手里。 怎么说呢,他们现在也不算和好吧。 刚刚那句生日快乐,就已经够鼓起勇气的了。 礼物静静地在厨房,被等着拆开。 祁扬不爽地被自己的小姨拉着,对眼前的蛋糕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坐着等落初离把菜端上来。 明明准备了五道菜的食谱,但是端上来只有两道菜。 有些糊了的青椒炒肉,有些火大了的清蒸鱼。 总之,也算是两道菜吧。 祁扬看着这两道菜,眉头上扬,表示自己毫不意外。 落初离的手艺嘛,毕竟,早就熟悉了。 空调呜呜呜的吹,让人感觉到了暖意。 阮希冬默默地坐在男人的身边,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做的菜,真的是特别的尴尬。 "忙了半天,就这两道菜?"男人表示有些不满。 但这不满也只是表面上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阮希冬叹气,"没办法,我也是真的努力了。" 祁扬挑眉,表示赞同。 他伸手夹了一块儿鱼肉,慢慢地放到口中,不得不承认,比之前做的可好多了。 至少,鱼处理的很好,没有鱼腥味儿。 祁扬可不想回忆一下,她曾经做的那道鱼。 "怎么样?"阮希冬大眼睛看他。 祁扬点点头,"还算可以。" 一瞬间,阮希冬放了心。 随后,在曾萍的催促下,祁扬冷着一张臭脸切了蛋糕,然后继续过着往年如一日的许愿。 "你的愿望是什么?"曾萍女士一如既往的不厌其烦。 祁扬挑眉,"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阮希冬笑而不语,安安静静地扒拉着奶油蛋糕上的车厘子。 过生日往往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什么大的排场,只要亲近的人都在就可以了。 生日晚宴在一片祥和中过完,阮希冬想要帮着李阿姨收拾一下桌子,被某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你给我过来。" "干嘛?"阮希冬看着男人微醺的俊脸,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祁扬挑眉,有些坏,"你说大晚上的,我还想干嘛?" "哎呦喂~"身后,有人听墙角。 曾萍女士就盼着这一幕,终于,她不枉白来一趟。 这家伙,又来搅局了。 祁扬冷冷地一眼,不顾身后某人的调侃,把小女人横抱起来,然后长腿快速地上楼。 这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祁扬,你干嘛啦,快点儿放开我,大家都在看呢!" 阮希冬脸皮薄,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 祁扬没理她,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没有乱来。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阮希冬被稳稳地放在大床上,然后下一秒,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 除了祁扬,那就没别人了。 "喂,我说真的,你……" "你不想要我碰你?"男人明显不高兴了。 阮希冬立刻摇头,害怕此刻的温情消失。 她小手环住了男人的肩膀,然后主动地贴了上去。 她的唇软软的,香香的,带着一如既往的熟悉。 祁扬不高兴的心情立刻消失了,然后弯起了月牙的眼睛,直接薄唇附上,不给她一丝丝喘气的空隙。 本来,就该如此的。 这个小女人也学会主动了,很好。 炙热的气息流淌在房间的每一处,似乎要把人燃烧殆尽,某人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墙角,发泄自己自己这几天以来的思念。 门外,曾萍女士笑得没了。 李阿姨本来路过,跟着一块笑了。 哎,总算是好了。 第二天清晨 阮希冬揉着酸痛的小腰,迷迷蒙蒙地看着旁边还在睡的男人,她一番往常的着急,并没有起身。 自从冷战之后,格外贪恋男人带给她的温暖。 小脑袋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她自己的脸红得都像苹果了。 祁扬也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当手机的闹铃在响的时候,他没有睁开眼睛。 紧了紧怀里的身躯,慢慢地又放缓了呼吸。 很明显,所有人都不想要打扰他们,所以,没有人来叫门。 祁扬和阮希冬都睡的很沉,直到祁扬手机一个接一个的铃声,这才算是打破了宁静。 "吵死了……"男人抓抓头发,慵懒地埋怨。 阮希冬也醒了,但是出于一点儿的私信,她没有睁开眼睛。 如果自己闭着眼睛,祁扬会不会好多抱自己一会儿呢。 就这么想着,她决定继续装睡。 祁扬捡起来地上的电话,语气不善,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说。" "祁少,今天早上十点半的会议。" "十点?"男人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哦,现在快十点了。" "那祁少,这会议……"助理表示很为难。 老板一向是不会迟到的,眼前这情况,取不取消会议也是他说了算。 祁扬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嘴角微微弯起,他想起来昨晚的疯狂,"改天再说吧,今天我不去了。公司有事儿,你直接找英善,他都可以处理。" "是的,祁少。" 放下了电话,男人低下头,亲亲小女人的小脸。 阮希冬睫毛轻颤,被他弄的痒痒的,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真的好害怕,自己睁开眼睛之后,他会反悔了。 "还不醒?"某人嗓音低沉。 阮希冬浑身一个僵硬,有些害怕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话说了。 明明昨晚才那么亲密的。 想到这里,阮希冬默默地扭过头去,移开了视线。 她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昨晚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 鸳鸯浴,太害羞了 "不敢看我了?"大手掰过来阮希冬的小脸,祁扬目光灼灼。 他是想要看自己的吗? 阮希冬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然后装作拗不过的对上了男人的黑眸。 依旧是那样亮晶晶的,深邃得要命。 "你,不生我气了吧?"小心翼翼地开口,阮希冬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男人好心情被这句话打破,想起了什么。 他放开捏着小女人下巴的那只手,冷了棱角,良久才说道,"我说过只是暂时的。" 暂时? 那维持的期限是多久呢? 阮希冬看着身上逐渐起身的男人,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祁扬!" "干什么?"男人修长的大手套上了白色的衬衫,然后连头都没有回,只留给阮希冬一个好看的后脑勺。 阮希冬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哽咽着说,"没什么。" 刚刚,明明听到他说今天不去公司了。 现在,这是又要离开了吗? 她在失落?在难过?在哭吗? 祁扬意识到了阮希冬声音的不对劲儿,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她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哭了?" "不是,沙子进眼睛了。" "这里哪来的沙子,又不是海边。"男人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他脖颈上的银色十字架闪着光亮,安静地栖息在锁骨之上。 "我就是沙子迷了眼……唔唔唔!" 嘴上忽然间被印上了淡淡的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扑过来,压在了她的身上,隔着一层被子,都能感觉到他的炽热。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揉着她的软发,由浅到深,亲了很久。 一吻结束,男人放开了她。 "怎么嘴永远不会说些好听的?" "我说了你会听吗?"阮希冬红着嘴巴,哼哼唧唧。 不是矫情,只是因为,她好害怕。 小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男人的白色衬衫,她身体绷得紧紧的,生怕这个男人又忽然间起身离去。 "我吗?看心情。"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祁扬眉头微微皱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大手掰开了小女人的拳头,起身。 还是要走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软弱死了,死死地咬着唇,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头发,似乎马上就要离去。 男人的大手碰触到了银色的门把手,他打开门,右腿还没迈出去,身后,软软的声音喊住了他。 "你是不是说今天不去公司了吗?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所以又要去了吗?" "……" 这小女人…… 祁扬握着门把的大手松了松,随**紧,"我在书房办公,有事儿可以去找我。" "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阮希冬后知后觉的唇角有了些微笑,抱着浴巾去了卧室洗澡。 哗啦啦的水扬在洁白的皮肤上,男人在客房的小浴室里洗澡,修长的睫毛顺着水珠晃动,一点儿一点儿洗净自己心中的不愉快。 阮希冬的表现他很满意,但是……该轻易的原谅她吗? 她已经三次骗了自己。 不否认心头有些软了下来,可最终,祁扬还是无法轻易释怀。 大手关闭了淋浴的蓬头,男人随意拿过旁边的白色浴巾,胡乱的揉了揉发丝。 铛铛铛,门外,有人敲门。 祁扬以为是那个小女人,随便披了件浴袍就开门。 可是,面前出现的是曾萍女士。 "哎呦,我家阿扬身材可真好。"曾萍笑眯眯,故意捂住了眼睛。 祁扬大手迅速盖住了自己的胸口,黑眸白了她一眼。 "挡什么,臭小子,你当年还光着屁股在我家……" "闭嘴!"祁扬冷冷看她,随后有些恶狠狠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儿?" "哦,我就是想问问你妻子送你的礼物,你收到了没?" "礼物?什么礼物?"男人一脸迷惑。 曾萍诧异,"她没给你啊,哎呦,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当时可是挑了很久呢,还一直问我你喜欢不喜欢,哎呀,阿扬,你去哪儿!" 话没说完,祁扬人就没影了。 曾萍女士扶额,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你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这一肚子好话还没说呢! 真是浪费感情。 阮希冬那边正在浴室泡澡,她拿着浴花,随便的擦擦身体,然后看着满浴缸的泡沫发呆。 忽然间,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她满脸震惊地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他怎么就这样进来了呢! 黑色发丝滴着晶莹的水滴,衬得男人的脸越发白皙水润,他精致的五官蒙着一层雾气,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 "你,你怎么进来了?" 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阮希冬故意的弯下了身子,让自己只在水中露出一个漂亮的锁骨。 祁扬挑眉,顺手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满屋子的馨香,是这个小女人的气息。 "挡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不是,我……你突然进来,吓到我了。" 有句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 祁扬心中的占有欲和征服感更加作祟,长腿快速地走了两步,一脚踏进了满是泡沫的浴缸。 水面骤然升起,水花像波浪一样翻出了浴缸。 他,这是还要来吗? 想起来昨晚的疯狂,阮希冬下意识地往后挪挪,她庆幸浴缸够大,否则自己就正好到男人怀里了。 不过,她这庆幸的有点儿早了。 下一秒,祁扬直接伸出魔爪,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果然还是逃不掉。 阮希冬窝在男人的怀里,周围雾气腾腾,惹得她瑟瑟发抖。 祁扬,他干嘛突然间这样? "你不会又要……" "怎么?不可以吗?"男人故意的恶劣地动了动。 阮希冬感觉到了他的某些变化,吓得身体都僵硬了。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现在真的很累了,如果他非要那样,拒绝又不好。 一时间,小女人很为难。 可是她为难了没多久,那个男人就替她做了回答,他大手开始乱来,拉着她一起浸入了泡泡浴里。 男人的强势让人无法拒绝,阮希冬觉得有些窒息,小手紧紧拉住了男人。 楼下,曾萍女士一个人在等着开饭,这大中午的,都不吃饭啦! 她哪里想到,楼上两个人可忙得很。 阮希冬也没有想到,祁扬会这样。 鸳鸯浴,太害羞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老婆送的生日礼物 湿淋淋的被男人拎出来,阮希冬像个被逮到的小崽子,给祁扬扔到了床上,她头发凌乱,顺着水滴贴在白皙的小脸两侧,越发惹人怜。 "祁,祁扬……" "叫老公。"祁扬挑眉,回味着刚刚的盛宴。 他对她的身体乐此不疲,简直是中了毒的一般可怕。 阮希冬脸一红,叫不出来。 明明之前随便就能说的话,现在因为付出了真心,反而不好意思开口。 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法律意义上,并不是…… "怎么不叫?"祁扬敏锐的察觉到小女人的异样,心中怀疑,"难道说,你想叫别人老公?" 他又想到哪里去了?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觉得刚刚的温馨荡然无存,"没有别人,只有你。" 天哪,这么肉麻的话,自己都说出来了? 她简直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祁扬嘴角弯起,扣住了她的双手,又一个狠狠的吻。 再这么下去,他想,他真的要快忘记眼前小女人所犯的错误了。 "呜呜呜。"被亲的狠了,阮希冬发出声音。 男人冷着眉眼,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真的丝毫没有其他的柔情可言。 过了一分钟之后,祁扬放开了怀里的小人儿,"我的礼物呢?" "啊?"被亲的迷迷糊糊的阮希冬疑惑,"什么礼物?" "我的生日礼物,你不是准备了吗?" "啊,你说……"阮希冬不好意思,她还以为祁扬看到了呢。 原来刚刚的温情不是因为他收到了礼物啊。 "嗯?"男人挑眉。 阮希冬捂住了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湿巾,然后小声说道,"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了,你没看到吗?" 书房? 祁扬闻言,笑了。 他刚刚心思乱的很,说是去书房,实际上让他办公他也办不进去。 "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撂下这句话,男人直接披了浴袍走了出去,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关上门,趿拉着拖鞋就往书房走。 红木的桌子上,除了各种贵的吓人的名品设施,就是那个不起眼的黑色丝绒盒子,上面贴了一张小卡片。 "生日快乐。" 是落初离的笔迹? 祁扬拿起来那张卡片,没怎么在意。 打开盒子,一钻石手表默默的躺在那里。 卡地亚? 自己所钟爱的牌子。 长指拿起来手表,祁扬非常熟练的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在阳光下欣赏着,比自己拿下了几千万的大案子还要兴奋。 落初离总算还是有良心的。 一时间舍不得摘下来,男人带着手表走回了偌大的卧室,他进去,看到那个弯成小虾米的女人。 心里咯噔一下,欣喜没了。 "怎么了?"祁扬快步走到床边,抱起了她。 阮希冬捂着自己的腹部,皱着小眉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好像有人在打她? 但是这种感觉?以前也没有这样过啊? "应该只是刚刚你……"话留半句,阮希冬没有继续说下去。 祁扬想起来刚刚自己的疯狂,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故作镇定,"都是你诱惑我,我才控制不住的。" 她诱惑他? 阮希冬表示自己很无辜,她瞪他,"我没有,不是我!" "嗯,是我。"男人不跟她争辩,抱住了她的身体,替她揉揉腹部,"呆会儿我叫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 "看……不看。" 那种尴尬的病,要怎么看啊! 阮希冬觉得自己还是要脸的。 不看? 不看祁扬可不干,他不顾及小女人的反对,直接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长指刚刚触碰到手机屏幕,然后被阮希冬的手给握住了。 "你怎么回事儿?"男人不爽。 阮希冬拉着男人的衣角,摇啊摇,"不用看医生的,就是你太……反正就不是很严重啦。" "真的不严重?" "嗯。"小女人不好意思,"你就陪着我就好了。"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祁扬挑眉,有些调戏道,"好的,我陪着你。" 这一陪,就是一个上午。 阮希冬几乎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在男人的怀里睡觉,她闭着眼睛,修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一眨一眨,可爱极了。 明明已经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了,可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很让人动心。 祁扬很没有出息的想,自己真的是载在这个小女人的手上了。 也许睡眠是最好的药,阮希冬觉得自己越睡越沉,腹部的疼痛也越来越来轻了,到最后,疼痛没有了。 等她一觉醒来,才发现男人的大手还在自己的腹部,传递着炽热的让人安心的温度。 "醒了?"某人睡眼朦胧。 阮希冬看着他,"那个……你一直在帮我揉肚子吗?" "嗯,我闯的祸,我有什么办法。" 这话,有些过于推干净情意了。 阮希冬知道这个人的性格,笑而不语,不敢再说什么。 她默默地往后靠靠,窝在了男人的怀里。 祁扬接住她,吻上了她的小耳朵。 痒痒的,让人甜到了心里。 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 阮希冬这么想着,就再次靠着男人沉入了梦乡。而下午的时候,她再睁开眼睛,身边就空了。 "哎呀,小离,你醒了啊。"曾萍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李阿姨刚刚切好的水果。 阮希冬后知后觉地点点头,随后有些失落地问道,"祁扬他去哪里了?" 明明说过陪自己的。 "哦,阿扬啊,楼下呢。"曾萍不以为意,将水果放下。 她看了看阮希冬随便一瞟就能看到的红色吻痕,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阮希冬快速地反应过来,挡住了自己的身子。 "哎呀,过来人,我都懂。年轻人嘛,免不了干柴烈火的。"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阮希冬急了。 曾萍摆摆手,"解释就是掩饰哦。" 到最后,阮希冬觉得自己是洗不白了,她嘿嘿一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毕竟她跟祁扬能这样和平相处,还是多亏了眼前这位小姨呢。 楼下,祁扬歪歪地靠在沙发上,左手的卡地亚手表耀眼,他伸出自己的食指,在白纸黑字的合同上印下了红色的印章。 对面的男人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有些真诚道,"祁少,您的手表很配您呢。" 祁扬闻言,挑眉得意道,"那当然,这可是我老婆送我的生日礼物。" 别人想要还要不了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话说的,仿佛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有老婆似的? 别人的老婆就不会送生日礼物了? 黑框眼镜男笑笑,十分羡慕祁扬夫妻恩爱的模样,他语气略带酸味儿道,"祁少,我一个孤家寡人,可就少吃狗粮了。" 祁扬点点头,十分赞同。 他本来是个防备心很强的人,成年之后也不愿意在商界结交朋友,眼前的男人是两个月前认识的,打动祁扬的,是他毫不掩饰的真诚。 有着良好的家世,优越的前途,却依旧保持着对人真诚的态度,祁扬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想收为己用。 不过,还需要些时间。 合同只是在谈的一个项目,他的目标是让眼前千里马顺利的跟自己签署劳动合同。 "卫诚,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傍晚将至,祁扬难得主动的开了口。 李阿姨拿着手里的芹菜路过,还有些诧异。 祁少这多少年了,也没有邀请人来家里吃饭了,这还真是挺意外的。 而那位叫卫城的男人也不纠结,非常大方地说道,"那就承蒙祁少招待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看来都有意向,聪明人谈事情就是快,非常有效率。 阮希冬跟着曾萍下来的时候,祁扬和卫诚还在沙发上谈事情,他们听到脚步声,双双回头。 祁扬看着自家小妻子娇滴滴的模样,心情愉悦度瞬间增加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两位是?"卫城起身。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那人不慌不忙。 祁扬挑眉,"左边这位美女是我小姨,右边这位,是我妻子。" 啧啧,阿扬这小子可以啊。 曾萍听到祁扬夸自己美女,老怀安慰。 阮希冬倒觉得没有什么,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谁说带着黑框眼镜的人就是木讷?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虽然赶不上祁扬啦,但到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好。"阮希冬很有礼貌的开口。 卫城也笑笑,眼睛眨眨,说,"落小姐,你好。" "看来你已经听说过我的事情了?"祁扬起身,对于卫城知道自己妻子是落初离这件事儿,隐隐有些诧异。 他们毕竟还没有举行婚礼,也不知道风声从哪里传出去的。 "只是听说。我想那位余小姐既然在国外医院里躺着,那这位一定就是正牌的落初离,落小姐了。" "啧啧,不愧是我们阿扬的朋友啊,聪明。"曾萍女士一向对帅哥很有好感,帮忙说话。 卫城很文雅地笑笑,点点头。 他这么一笑,还有他温文尔雅的声音,总觉得让人有些…… 至少,阮希冬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呢? 自己会不会是在哪里见过他? 就这么想着,难免多看了卫城两眼,她努力地搜索着脑海里的印象,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对上号。 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种熟悉感莫名其妙。 祁扬的眼神自然是一直锁在阮希冬的身上的,从她刚开始移开目光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再仔细看看,果然,这个小女人对别的男人上了心。 "卫先生。"忽然间,男人变了称呼。 卫城一愣,有些失去了脸上的色彩,他道,"祁少有什么吩咐?" "哦,饭做好了,我们去餐厅用餐吧。" 这么说着,男人已经迈出了脚步,完全没有一点儿待客之道。 阮希冬还没反应过来,盯着那个叫卫城的男人,暗自揣测。她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小离,你干嘛呢!"混乱中,余芳推了推她的胳膊。 阮希冬回过神来,发现那两个男人都已经走远了。 的确,她不应该这样失态的。 "小姨,我……我刚刚不是看那个人。" "嗯哼?你就是在看啊。"曾萍拍了拍这位同学的脑袋,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儿,但是啊,自己老公在场,应该要避嫌。" 避嫌?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闪过,阮希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无意中闯祸了,现在回想一下刚刚祁扬的表情,哎,不对,他刚刚是什么表情来着? 完了,完全想不起来了。 来不及跟曾萍解释什么,阮希冬小跑着跟着那两个人在,然后在卫城已经落座之后,拉住了祁扬黑色的衬衫。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那么亲密的,现在,心里又惴惴不安。 "祁扬……"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解释什么。 祁扬扔开她的小手,想到了自己刚刚有多失态,他面无表情,却还是用很平静的话语说道,"先吃饭,有事情,回来再说。" 回来再说? 阮希冬知道,自己大概又被判了死刑。 她看着卫城正在擦手的模样,小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但很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为了祁扬的面子,她还是乖乖听话先吃饭。 李阿姨端上来平时吃的那些菜色,在平常人家算得上是山珍海味,但是对于阮希冬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自然有些食之无味。 卫城倒是吃的很香,一边吃还一边答谢。 曾萍女士更是个不挑嘴的人,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吃的非常的嗨皮。 整张桌子上,只有祁扬和阮希冬没有怎么动筷子了,不是不想,而是吃了也没味儿。 晚餐之间,卫城时不时地跟祁扬搭两句话,可是奇怪的是,本来谈的都好好的,祁扬的态度却突然间莫名其妙的淡了下来,让人搞不清楚。 曾萍三番五次敲桌子示意,让他好好说话。 祁扬淡笑,不咸不淡地应对着。 最终,他受不了曾萍女士挤眉弄眼的模样,站起身来,扔下了白色的方巾,冲着自家的小妻子扬了扬下巴。 这是要干嘛? 阮希冬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的放下了筷子,她冲着饭桌上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离开。 一上了楼,身子立刻就被男人粗鲁的抵到了冰冷的墙壁上,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阮希冬莫名巧妙,小声问道,"你怎么啦?" 祁扬看她茫然的小脸,呵呵两声,"你说我是怎么了?" 这大晚上的,本来心情都不错,这个小女人是又欠扁了。 "落初离!我警告你,我不喜欢水性杨花的女人。" 从来都不喜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她是不是要死了 水性杨花? 他是在说自己是不是? 这样的词语也未免太过侮辱人了,自己在他的心里当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阮希冬现在再柔软,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她恶狠狠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说不清多久了,都没敢这样做。 对了,就是她确定喜欢上祁扬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敢这样了。 她好像失去了自尊心,一直努力想要抓住他,却忘了,自己本来也应该硬气一点儿。 我爱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 她居然敢推开自己? 那么一瞬间,祁扬简直有些被惊到了,这些天来,这个小女人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忽然间这样,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不过,落初离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想到这里,祁扬的脸色更加不好看,那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来了,然后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敢推开我,是吗?"男人冷冷地看她,犹如冰山。 阮希冬红了眼睛,却没流下眼泪。 "是你先侮辱我的,你不该说我水性杨花,你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自从那次! 没错,自从自己上次逃走之后,这个男人的态度就变了。 以前? 她原来还记得以前啊! 祁扬听着小女人的控诉,越来越气,但他依旧舍不得动手,大手青筋暴起,也不敢轻易往小女人身上招呼一下。 "落初离!"他又连名带姓的叫她。 阮希冬扬了扬下巴,目不斜视地对上他的眼睛。 眼睛有多漂亮,现在就有多阴冷。 阮希冬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反正这次真的是祁扬的不对 是他先侮辱自己的!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以后你还推不推开我了?" "是你先……" "好,很好!"祁扬冷笑,已经狰狞的左手锤了墙壁,鲜血淋漓。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云淡风轻,"你现在敢推我,以后就一直推吧,我不会再抱你了!" 右手猛地摘下了带了还不到几个小时的钻石手表,男人狠狠的往地毯上一甩,打了几个滚,碰到了大理石上。 随后,他转身就走。 阮希冬看着那块被摔碎了的水表,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一天,太累了。 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每次自己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恢复如常的时候,现实都会给她一巴掌。他们彼此仿佛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拦着,就是到不了一起。 南极北极? 阮希冬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了。 默默地蹲下身子,她用小手将那几块碎裂的镜片捡起来,捧在手心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送他的生日礼物,那么深的心意,就这样被摔碎扔了。 卫城无缘无故地遭到这么一番待遇,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跟曾萍女士告了别,自顾自的出门打车去了。 曾萍女士觉得真是不好,踩着高跟鞋想要上楼嘚嘚嘚祁扬一顿。 哪里知道,他正发火呢! 手背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那颜色更加吓人,带着青紫的淤痕,曾萍女士表示很心疼。 "阿扬,你的手……" "不小心撞的!"祁扬扭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 但很明显,蛮骗谁都瞒骗不了自己的小姨。 曾萍叹了口气,慌忙地叫人来处理一下伤口,这春天都到了,万一发炎了可怎么整。 但除了祁扬,那边也很让人担心。 曾萍女士看着坐在卧室里失魂落魄的小女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说两句。但这毕竟不是她能力范围的事情,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祁扬还好说,但是这落初离…… 人家毕竟曾经是千金小姐,又是阿扬的妻子,自己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好。 徘徊在门口,她处变不惊,想着等下怎么开口。 但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就忽然间站了起来,似乎是想明白什么一样,脸色都变得惨白。 说时迟那时快,在曾萍女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希冬已经开始掏出了行李箱,开始去衣帽间装衣服了。 衣帽间本来是两个人公用,但是祁扬有意识地分居之后,那里就被自家妻子的衣服占满了。 阮希冬又不挑穿着,随便拿了两件,就开始准备皮夹证件,这一连串动作似乎酝酿了千万遍,十分的熟练。 曾萍女士吓得赶忙上前,好言好语劝导,"小离,你这是干什么啊?哪里有夫妻不闹矛盾的?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话你总应该听过吧。" "有什么话好好说,犯不着离家出走啊!" "我们家阿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会儿我帮你好好说说,咋们不怕的啊!" 她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阮希冬满脑子浆糊,看着曾萍女士喋喋不休的嘴巴,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是要……"话音未落,门口,被冷气围绕了。 阮希冬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去哪里?"这话,是祁扬说的。 他的手刚刚被包扎好,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不是……" "说啊!"他忽然间加大了声音,让人吓了一大跳。 曾萍女士心脏不好,带着钻戒的五指收拢,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阿扬啊,说话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要吓死谁啊,温柔点儿行不行?" 祁扬浑身冒冷气儿,听到曾萍女士的劝告,才微微的轻松了些,他叹气,"小姨,请您先出去,我有话跟她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 也对,夫妻之间自然是要说些别人不能听的话的。 曾萍女士表示很理解,赶忙地跑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们。 "你想说什么?"阮希冬后退着,不小心碰到了脚下的银色行李箱。 祁扬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这次又想跑到哪里去?江离之已经把你扔下跑了,你还能去找谁?哦,是刚认识的那位吗?你就迫不及待转投别人怀抱了?" 他这又是在说些什么? 自己收拾行李,还不是为了他? 那个叫"卫城"的男人,根本就是…… 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阮希冬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那强烈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来势汹涌。 不行,真的好疼。 男人坚硬的棱角转渐变的有些奇怪,似乎是被扭曲了一样,逐渐消失在了阮希冬的面前,他看不见祁扬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是不是要死了呢? 血,好多血。 男人抱着已经昏迷的小女人,疯狂的叫人打120去医院,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随着阮希冬的昏迷一起凝固,再也鲜活不起来。 她流了好多的血。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想我爱上她了 "祁少,病人**大出血,现在必须要手术。" "做!"祁扬面色苍白,看着手术室里已经亮起的灯。 护士拿过来一份手术通知书,然后恭敬地递到了男人的手中。 这个男人即使处于现在这样的场面,都透露着高贵冷艳的气质,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但只有身后的英善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祁少的淡定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自我保护方式,也是发生大事儿的时候,表面上越是淡定。 祁扬拿着笔,定了定心神,随后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得到了允许,立刻就走进了准备室,消毒,换衣服,安排手术。 祁扬坐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黑色的眸子已经分不出情绪,他还是穿着那套黑色的衬衫,整个人阴气沉沉。 英善不知道自己能安慰什么,安静地待在旁边,他只能祈祷着,落小姐手术顺利,没有大碍。 可怎么会大出血呢? 祁扬心里慢慢的自责,想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那一瞬间,他想,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愿意代替她去手术室。 曾萍女士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一个业主不得了,她每隔5分钟,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本来定的,今天回去的飞机取消了。 本来说看看外甥和外甥媳妇的,现在谁能想到有这样的变故。 4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了口罩,"祁少,手术很成功,您放心吧。" 一口气儿松了下来,男人觉得头有点晕。 他摆了摆手,示意英善不用扶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意识清醒了?" "麻药劲儿还没过去,等会儿要推到加护病房,再观察12个小时。" "好,我进去陪着她。" "阿扬!"曾萍女士走过来,拉住了他,"你先找个房间睡一觉,我看你状态不太对劲儿。" "我没有事。" "不行,而且,你们刚刚才吵过架,小离醒过来要好好休息的,遇见你万一又动气了怎么办?" "……"祁扬无言,略微颓废的坐在床椅上不出声。 众人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纷纷干着自己的事情,不敢多嘴。 手术的过程其实并不算太漫长,但是频繁的出血跟输血,让阮希冬抵抗力一下子就落了下去。观察的12个小时里,她还曾经发生过两次高烧。 不过好在医生护士都在及时监测,很快的对应治疗。 等烧退下来的时候,她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清醒起来,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祁扬的眼睛一直都是漂亮有光泽的,而此时此刻布满了血丝,疲态尽显。 "你可终于醒了!"男人一身的防护服,握着她的小手。 阮希冬浑身难受的想哭,见到这个人就更加委屈了。 都说生病是最折磨人的,此时此刻,阮希冬好想被人好好的爱护,她看着祁扬的脸,忍不住咬咬唇。 医生敲门走进来,然后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看到评论的特征之后,准许她进入了普通的病房。 虽然是普通病房,那也是价格吓人的vip套间。 阮希冬跟着祁扬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她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看着旁边的男人为自己搅拌着碗里的白粥。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禁食的,但是,她实在是太饿了,医生给打了葡萄糖,然后破例允许吃两口。 "张嘴。"淡淡的两个字,带着男人独有的霸道。 阮希冬张开嘴巴,"很烫。" 其实没有那么烫的,只不过身边的人都比较脆弱,下意识的想要人关心而已。 烫吗? 祁扬皱着眉头,用嘴唇碰了一下,发现只是温热并不烫。他嘴角微微往上调了一下,然后假模假样的吹了两下,再次送到小女人的嘴边。 "这次呢,还烫吗?" "嗯,不烫了。" 清淡的白粥在嘴里面散开,本来应该是最寡淡无味的,可是阮希冬却吃出了蜂蜜的味道。 "好吃吗?"男人又问。 阮希冬点点头,说"好。" 如此一堆的事情等着男人处理,但很明显现在这种时候,祁扬已经没有心思了。 他的某些底线仿佛已经慢慢的被践踏,再也找不到原来的痕迹。 阮希冬吃了两口粥之后,心满意足的躺下,闭上眼睛睡着了。而旁边的男人看着他熟睡的小脸,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他们本来在吵架的,现在都好像忘记了。 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就是手术结束之后,医生单独找自己谈的一番话。 "祁少,关于这次手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您报备一下。" "落小姐之前受过枪伤,当时也是我为她进行手术的。那个子弹的位置很特殊,所以取出来的时候势必会伤到某些脏器。" "这次他的大出血并不是一个意外,虽然说可能也有些……呃,不可抗力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上次枪伤的后遗症。" 后遗症…… 祁扬生气自己的粗心大意,他怎么没有按时替她检查一下呢?还有,这次要不要告诉她。 病房的门忽然间被推开,曾萍女士拿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她将果篮放下,拍拍祁扬的肩膀。 "小离她睡着了?" "嗯。" "这孩子也是命大,刚刚我跟医生谈过了,以后你可得注意点儿,别那么不知节制。" 祁扬闻言,点点头。 这次的确是他的错。 "本来我还想留在这里多照顾你们几天的,但是你姨夫今早打来电话,说是他妈妈肾不好住进了医院,我今天晚上就得飞回去。" 姨夫的妈妈? 祁扬想到那个老女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婆婆自然总是看儿媳妇不顺眼,他的小姨这些年没少受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得回去,免得落人话柄。 "小姨,有事你就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以后能保证不吵架吗?"曾萍看着床上苍白的小可怜儿,有些不忍心。 祁扬叹气,"我也是没办法,小姨,我想我爱上她了。" 这话…… 难得自家外甥如此表白,曾于女士老怀安慰。 她笑笑,坦然道,"她是你的老婆,你自然该爱她。" 可是爱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祁扬不明白,也有些胆怯了。 那些回忆涌入脑海,强制性的让自己去克制爱人这件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喂苹果 "阿扬,过去的事情,该忘就忘吧。世界上不会全都是李衡那样的姑娘。" 李衡,这个名字,多久没听到了? 红色献血染满了白色的玫瑰庄园,那个已经故去的女人,再也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他所有的那些不甘和疑问,也都随着她的去世而消失了。 "你不踢,我就忘记了。" 男人看着小女人睡熟的小脸儿,大手微微用力,握住了她的,他想,落初离,你可千万不要再骗我。 他这个人,最讨厌被欺骗了。 曾萍看着这两个人,心里默默的有些想法,她真觉得是一对璧人,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阿扬,你先出来一下,我还有些话。" "好。"不舍得放开了小女人的手,男人起身,其实已经明白了她要说什么。 曾萍竟然去问过医生了,又是自己的小姨,医生自然不会瞒着她。 门外,走廊。 "阿扬,你今年快27了吧。"曾萍女士看他。 祁扬点点头,笑了。 曾萍也笑,声音却带了些小心翼翼,"有没有想过尽快要个孩子呢?" "小姨,你不用这样问我。我当然想要孩子,只是,生儿育女的代价太大了,我负担不起。" "我只是怕你以后会遗憾。姐姐如果在的话……" "我父亲孩子也够多的,不也就那样吗?"祁扬挑眉,语气充满了自嘲。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曾萍也就识趣儿地不再问下去。 人生是自己的,决定也是自己做的。就算是亲人,也该有个度。 不过身为祁扬的小姨,曾萍还是希望他幸福。 曾萍后来跟祁扬一起又陪了阮希冬一个下午,直到离起飞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她才张罗着要走。 祁扬公司临时有点事情,他又不想打扰小女人休息,所以让助理跟他去旁边的套间里商量事情。 一时间,只剩下阮希冬和曾萍。 阮希冬一下午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几乎没怎么清醒过来,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长辈的一张笑脸。 还是让人家担心了。 "小姨,幸亏你还来看我了。" "哎呀,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曾萍笑笑,替阮希冬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的睡衣,"以后有什么事儿可别自己顶着,不舒服就要说。"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子。" 阮希冬小时候受过的苦比较多,好朋友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太准的,其实前两天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但是症状很轻微就没在意,谁能想到会出血呢? 自己问一声,医生就说没事情。 问祁扬,他也说没事情,闹了半天自己为什么出血都不知道。 曾萍心疼地看她,觉得这外甥媳妇儿真是不容易。 祁扬这臭小子,一会儿还得骂他一顿。 "小离啊,你……"忽然间,曾萍撩开了她的刘海。 "嗯?"阮希冬不解,看着她。 "我说过我以前见过你,对吧。" "唔,我不记得了。"阮希冬摇摇头。 曾萍手指顿了一下,最后帮她将刘海儿也带到了耳后。 "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小姨你说嘛,我的记忆不是很全面,可能会忘掉一些事情。" 阮希冬不想要露出马脚,但还是想知道过去姐姐的事情。 曾萍挑眉,神色却不如刚才明朗,"你大学的时候去国外的夏令营,恰巧我儿子也在那边。" "是吗?" "嗯,我想你大概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当时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去执行任务,捡火柴不小心掉到了洞里。" 唔,她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自己跟他儿子有一段儿? 似乎是看出了小女人的疑惑,曾萍摇摇头,"当时火柴划伤了你的大腿,应该还留了个难看的疤痕,不知道现在消下去了没有?" "疤痕?" "怎么?没有留疤吗,我记得伤口可大了,你当时哭的也可凶了。" "呃……啊,我说呢,我腿上怎么有那么大一块疤。"阮希冬后知后觉地附和,却默默地低下了头。 果然啊,往事不能打听,一打听就会给自己挖个坑。 曾萍笑笑,拍拍她的脑袋瓜儿。 "还以为你忘了呢,以后有时间来过来吧,到时候你们再见个面。" "好,有机会一定去。" 两个人谈话期间,门外的男人已经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敲敲门,"萍阿姨,我们得去机场了。" 曾萍一拍额头,"瞧瞧我这记性,跟你聊起天来没完没了了。" "啊,让祁扬送您吧。" "不用,哪有那么金贵,以后都会见面的,我让司机送我去就行了。"曾萍拿起来皮包,"再说他可不一定舍得离开你呢!" "小姨……" 听到曾萍这么说,阮希冬红着脸地低下了头,怎么着都不好意思。 曾萍看她这样,也就放了心,心里的那些东西一扫而空,觉得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她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小离,要好好对我们阿扬。" 阮希冬使劲儿点点头,做出了承诺。 去机场的路上,曾萍一直在翻着手机上的照片,那是儿子夏令营时候拍的照片,上面,有一张刚刚见过的脸。 关了机,她笑着摇了摇头。 三天后 病房里,阮希冬正在努力的够着盘子里的水果,医生终于允许吃些软乎的东西,她开始又有些放肆了。 就差一点点就勾到的时候,那忽然间被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冲着她皱眉头的人。 祁扬叹气,"你怎么又偷吃东西?" "医生说我可以吃的。" "但你下午的时候已经吃了一个苹果了。"祁扬和尚手里的文件,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阮希冬心虚,本来想撒谎说没有,可是一想想是这个男人亲手给自己削的苹果,就什么词儿都没有了。 连狡辩都没有机会。 "不吃了还不行。"缩回被子里,她不说话了。 祁扬走开来,坐到沙发上,拿起来刚刚阮希冬拿过的那个苹果,用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连削苹果都像是雕刻艺术品一样。 阮希冬看呆了眼,觉得苹果不如他的手有吸引力。 削完苹果之后,祁扬随便的切了两下,苹果一分为六,只有一块送到了阮希冬的嘴边。 阮希冬张嘴,随后,喂给她的苹果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绵长的吻。 如此喂食,实在让人脸红心跳。 第一百七十章 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咳咳咳!" "你还能再破坏气氛一点儿吗?" 祁扬看着小女人红着脸咳嗽的模样,眉眼间全是调戏,接吻这么多次了,还这么青涩。 阮希冬捂着自己红肿的嘴巴,转移视线,她其实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未免也太丢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敢是故意的!"祁扬瞪她。 阮希冬自己没有什么想法,把玩着手里的链子不说话,她的手腕还红肿着,电子手铐已经被摘下去了。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拉过来她的小手,温柔道,"疼吗?" 疼! 但是不能说。 阮希冬摇摇头,然后笑眯眯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她真的好喜欢他的眼眸,漂亮而深邃。 不疼才怪吧! 祁扬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随后恶狠狠道,"都是你自己找的。" "那你以后还会这样吗?" "你指什么?"男人挑眉。 "我不想戴那个手铐了,挺不舒服的。你相信我一下,我真的不会再逃走了。" "是吗?可你别忘了,你进医院之前,我们在干什么。我记得你在收拾行李箱吧,哦,对了去,你看上了……" "不是,不是这样!" 听到男人这么说,阮希冬紧张起来,她用了比平常大了好多倍的音量,吓得祁扬都一个哆嗦。 这小女人,够激动的。 "你……"男人意味深长地看她。 话音未落,门外又来人了,打破了现在这份静谧。 祁扬收回了刚刚要说的话,侧头说了声,"进来吧。" 英善推门而入,恭敬地慰问了一下,"少夫人还好吗?" 祁扬点点头,"没事儿了。" "那……"儒雅的男人指了指手里的文件,欲言又止。 祁扬黑眸一闪,心里自然有数,他看着那个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嘴角有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淡淡地开口道,"就在这里说,没关系。" 唔? 怀里的阮希冬有些意外,这可是祁扬第一次这么让自己听他工作上的事情啊。 "我听没关系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男人点头,说"没关系。"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阮希冬真的希望自己没有听到。 "祁少,祁泽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他的背后有股神秘的力量。我们目前也不查到什么,貌似是个外国的皮包公司。" "法人?" "江离之。" 小心脏咯噔一下,阮希冬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她抬头看着祁扬,正好对上了他幽黑深邃的眼眸。 "你是故意让我听得?" "嗯。"男人嘴角带着笑,貌似温柔的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 阮希冬想,自己现在还哪里敢有什么想法? "你小心一点儿就行,我没什么想法。" 默默地说完这句话,阮希冬钻回了被子里,她缩成一团,闷声继续道,"我也想睡觉了。" 这是逃避是不是? 祁扬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就偏偏不让她得逞,他继续跟祁扬说着什么,关于跟懿泽集团争夺的项目,事无巨细。 被子里的阮希冬捂着耳朵,却还是能听到他们的话语,她知道祁扬这是在试探自己,更加惴惴不安。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事实证明,养父那边跟祁泽搭上了线,他们准备一起对付祁扬吗? 是因为自己? 可是就算离之哥哥不理智,江晚他也不会啊。跟祁扬做对,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那万一,他们站在了对立面,自己该怎么办呢? 男人间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一个小时之后,在惊吓之中,阮希冬竟然睡着了。 大概是太想逃避了,所以很容易地去找周公。 祁扬谈完话,掀开了被子,那小女人已经睡的呼呼的,连脸颊都红扑扑的。 英善非常聪明的转过头去,不敢多看一眼。 "哼,还能睡着,算你有良心。" "祁少,那我们……"英善背着身子多问了一句。 祁扬眼角的温柔消失,冷冷道,"那就按计划行事。" 江离之,我已经三番五次地饶过你了,这一次,是你自找的。 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睡梦中,她想起来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养父的地下室里,有那么一个男人,他经常坐在一个办公桌前,面前是成堆的文件。 卫城? 没错,摘了眼镜,那个人就是他。 还有他的声音…… 阮希冬绝不会认错。 可是祁扬,我该怎么提醒你呢?他们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吗?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 耳边一声响,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护士刚刚把饭菜放下,就看到病人睁着大眼睛看她,还一副惊恐的样子。 "落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 "哦,不,我……祁扬呢?"阮希冬平复了心神。 小护士消消气,心想,原来是想老公了啊,可真是恩爱。 "祁少刚刚出去了,应该是有事情吧。您等等呢。" "哦,好。" 阮希冬笑笑,想着等下要怎么提醒他? 但是要怎么说呢? 一时间,她犯了难。 说曹操曹操到,她正想着,男人就推门进来了。他似乎刚刚在隔壁洗完澡,发丝还有些湿润,有些诱人。 "一睡睡了三个小时,你是猪吗?" "我,我不想听你们说事情。"阮希冬实话实说,"还有,祁扬,我想告诉你……" "嗯?告诉我什么?"男人非常自然地坐在她的床边。 "那天,在你家见到的那个男人,我真的不是对他有意思,我想告诉你,他不像是个好人。" "哦?"祁扬挑眉,有些疑惑。 这小女人也会说人坏话了?可她这么说,是不是证明她在跟自己演戏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好人?" "我……我猜的。" 哦,猜的。 祁扬摇摇头,伸出手指拉起了她的小下巴,一字一句道,"小离,你要找借口也要找个像样的,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思,说不定,我还能成全你呢。" 这话,鬼才才相信吧。 阮希冬又不是傻子,急忙扯住了他的大手,皱着小眉头说道,"我对他没有意思,我真的只对你一个人真心的。" 嗯,又花言巧语了。 鉴于眼前小女人的前科,祁扬没正视她的回答,他反握住她的小手,威胁道,"你再撒谎,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养了个白眼狼 果然,羊来了的故事不是骗人的。 阮希冬无法怪祁扬对自己的不信任,只能说,这都是自己找的。当初的谎言变成了毒药,直接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反正,我没骗你了。"她有些泄气,实言相告。 祁扬肯定还是不信,他大手若有若无地捏着阮希冬的大腿,只是睁着大眼睛看她。 那意思,你再说一句,我就行动了。 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阮希冬往后缩了缩自己的腿,躲开了男人的魔爪,她可害怕这人一激动,直接让自己残疾了。 警告的作用达到了,自然祁扬也就放开了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祁扬多心了,阮希冬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他让英善再次查了一下卫城的底细,暂停了合作。 毕竟,正跟祁泽博弈的时候,他不想有什么意外的麻烦。 那边,卫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眼镜,他看着窗外,遗憾地摇摇头。 "失败了?"电话里,传来某个人的声音。 卫城一笑,"这也算是毁在自己人手上了吧。" "小冬说的?" "我不确定。不过我想,目前还不至于。就算她察觉到了什么,也没那么严重。否则,现在就不只是暂停合作而已。" "那接下来怎么办?" "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至于您答应我的……" 话留半分,卫城没有继续说了。 对面的人笑笑,很自然道,"你放心好了,你的自由在你自己手里。" 春雨啪嗒啪嗒地从天空坠落,打湿了地面,打湿了阮希冬从窗户伸出去的小手,她感觉到了一股冷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即使春天来了,气温也还是挺冷的呢。 就这么想着,身后一双大手迅速的关上了窗户,那人倚着墙壁看她,一脸的鄙视。 "身子还没好,吹什么风!" "我就是想透透气。"阮希冬自知理亏,没有多争辩什么,"在医院呆了这么久了,真的快把人憋坏了。" "这算什么?"祁扬一把抱起来她,直接放到了软软的病床上。 他帮她盖好了被子,郑重其事道,"你这才呆了多久,医生说,至少还要多呆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 这样也太久了吧。 "我到底是什么病啊?"忍不住,她又多问了一句。 祁扬沉下脸,"手术过后多养养,总是没坏处的。" 呃,还是隐瞒自己。 阮希冬不高兴地看他一眼,随后表示自己很无辜,难道连知情权都没有吗。她打算以后去偷偷问医生,但很可惜,并不能如愿。 当她好不容易摆脱祁扬的时候,她一个人扶着墙到了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面前。 "请问我能看看我的病历吗?" "好的,稍等。"主治医师反着某个日期汇总的材料,"请问您的名字。" "落初离。"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此起彼伏,面前的医生按照名字进行检索,随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客气道,"不好意思,基于祁少的要求,我们不能让你看。" 自己的病历,自己都不能看? 阮希冬觉得件事没天理了。不过细想想,这也绝对是祁扬的办事风格。 不过,不让她看,她就不能看了吗? 世界上可没有这么绝对的事情。 偷偷地在门口扒了很久,听到了那么多病人的陈述,她心中隐隐的有了猜测。 流那么多的血,难道不是流产了? 她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一映入脑海,气氛立刻严肃起来,阮希冬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觉得糊里糊涂。 光这么揣测也不是事儿,最后,她决定冒险去问问祁扬。 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她回了自己的病房,可是很意外,房间里不止祁扬一个人,还有另一个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卫城! 他居然来这里了。 以不变应万变,阮希冬走到祁扬的身边,安静地没有发表意见。 这一次,她真的是长记性了,死活没敢再盯着卫城多看一眼。 "祁少,听说您夫人生病了,我特地来看看。"男人将手里的果篮放在地上,不卑不亢。 祁扬挑眉,心里问候了一下这个人的祖宗,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疏离的淡笑,客气道,"也不是什么大病,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总是不能空手来的。" "嗯,看来你很关心我的夫人啊,正好,我夫人对你也有点儿兴趣呢。" 啪嗒一声,祁扬的背后不着痕迹地被打了一下。 他低头,对上了阮希冬水润委屈的眼睛。 瞧?理智又被情感耽误了。 "祁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卫城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实际上,他心里有个数。 阮希冬一定是跟祁扬说了什么了,否则,他不会是这个态度。 祁扬摇摇头,"我是说,我妻子看你有前途,让我好好栽培你。只不过,最近我在忙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合作的事情,需要往后推一下。" "既然这样,那我自然听您的。毕竟,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板。" 这样奉承的话想必是个人都爱听,祁扬也不例外,不过,他很在意是谁说的。 卫城的话,压根他不必往心里去。 再说两句,祁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看着病床上安心看书的小女人,最后不着痕迹地下了逐客令。 卫城肯定识趣儿,一听出这个意思,急忙起身告别。 门被关上,病房恢复了宁静。 祁扬对那果然没兴趣,看都没看就捏小女人的脸来玩了,仿佛就是她招蜂引蝶一样。 阮希冬很冤枉,躲开他的魔爪,去柜子上翻果篮去了。 祁扬再小气,也不会跟花了钱的礼物计较。 卫城果然是个面面俱到的人,买的水果篮不算太贵,也不算便宜,很得体。 阮希冬掏出了一个李子,用衣角习惯性地擦擦,随后往嘴巴里送去。 祁扬地拦下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将果篮拆开,一边念叨着不怎么样,一边随便拿了两个去一旁的厨房清洗。 阮希冬看着他,嘴角弯弯,想: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呢。 低下头,果篮边角的白色瞩目。阮希冬伸出手,浆纸条拿出来,打开。 只是,上面纸条的笔迹,自己实在太熟悉。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宣告了某个男人的警告,上面写着,"小冬,别让我后悔收养了你,我不想发现,我养了个白眼狼。"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不会让她怀孕的 养父他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祁扬打残疾了江离之的一条腿吗?可他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为了私情而如此的人啊。 又或许,因为利益? 阮希冬不得而知,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祁扬,她不想他腹背受敌。 "你又想什么呢?"门被推开,男人拿着盘里的水果。 阮希冬摇摇头,笑眯眯道,"李子洗好啦?" 随后,她悄无声息地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祁扬拿了个最小的却熟的很透的李子给她,随后将盘子放下,开始动手动脚。 "你又干嘛呀?" "没事儿。看你走神心里不爽,不知道又在想谁呢!" "我哪有在想谁啊。"阮希冬可没有心思跟他斗嘴,小手拉拉他的衣角,"我上次跟你说的是事儿,你要往心里去啊。" 祁扬想了想,明白了,"你说卫城?" "嗯~" "呵,难得啊,人家刚走你就念叨起来了,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继续有任何机会接近你的。之前谈的合作已经停止了,本来我是想把他招在我公司的,现在再观察一下吧。" 祁扬果然是祁扬! 阮希冬小口地咬着李子,酸酸甜甜的,像自己的心一样,这个男人说到底还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吧。 哎,不对,她刚刚回来有事情要问的。 想到这里,嘴里的李子又没有那么甜了。 "那个,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男人揽着她的小腰,直接坐到了病床上,两个人齐齐的倒在上面,相互依偎着。 "你说吧,我听着。"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嗯。"男人点点头。 阮希冬想起来自己在医生诊疗室门口听到的那些闲话,鼓起勇气开了口,"你都不告诉我这次我生什么病了,可是我自己也猜到了。" "猜到什么了?" "我是不是……怀孕了?" "什么?"手里的李子瞬间掉落在地上,红色的汁水溅得哪里都是。 祁扬意外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嘴角忽然间有一抹怪异的笑容,他大手呼噜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不是吗?"阮希冬莫名的有些怀疑。 "当然不是。如果你要是怀孕了的话,我怎么可能还是现在这个表情?" "那你应该是什么表情?" "嗯,失望难过之类?我没有这样的经历,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男人霸占着她的小手,绕来绕去,"你很希望自己怀孕了吗?" "呃,也不是。" 阮希冬默默的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其实没怀孕应该是好事情吧,否则一点小生命就失去了。 对于做母亲,她还真是没有想过。 男人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笑笑,貌似很稀松平常地问道,"想要孩子吗?" "啊?"阮希冬摇摇头,"并不想。" 她这辈子几乎没有享受到母爱,所以其实对于生孩子这种事情,并不是很热衷,有没有的也没有那么重要。 谁说女生天生就应该做妈妈,她也不这么认为。 哦,原来不想? 祁扬默默的放下了心,只从另一个方面来讲,看到这个小女人如此排斥生自己的孩子,怎么讲都不可能开心的吧。 无暇再有其他的想法,男人扯过来她的小手,直接睡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肖柔美听说阮希冬住院的消息,已经是快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本来她早就应该知道的,只不过身边这个男人报喜不报忧。 她好好把墨沉宇骂了一顿,然后坐了当天晚上的飞机就回了国。 墨沉宇就怕她这样,所以才一直隐瞒着没说事到如今。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也只能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立刻回国。 阮希冬见到肖柔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当时正窝在男人的怀里吃午餐,冷不丁的房门被推开,然后风尘仆仆的人就出现在面前。 "阿美姐!"阮希冬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祁扬一时间没有防备,差点儿众目窥窥之下摔下床,他堂堂一个首席执行官,如果要是这么摔下去了,可真是让人看笑话。 "落初离!"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阮希冬抱着肖柔美,根本没有把身后的男人放到眼里,这下子可有理由逃避,每天晚上的亲亲抱抱了。 祁扬这半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态恢复的良好,总是蠢蠢欲动。 但他又非常有分寸,不会伤到自己,虽然没有做的太过分,但也每次都让她累得不想说话。 "哼,真是煞风景!"祁扬没好脸色的下了床,然后非常冷淡的看了肖柔美一眼。 既然她来了,那么墨沉宇一定也来了。 与其在这儿看着两个女人亲亲热热自己还不如出去跟自己兄弟喝两杯酒,反正这些天来为了照顾这个小女人,自己可是忌烟忌酒的。 就这么想着,男人推门走出去了。 "阿美姐,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不是有老公陪你吗?哪里很无聊了,出这么大事儿也不知道告诉我。"肖柔美习惯性地点点她的小鼻子,"就不知道我快要吓死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嗯,反正是一言难尽。我后来问过医生了,他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阮希冬拉着肖柔美坐在沙发上,没怎么在意。 肖柔美毕竟比她大了五岁,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哪里有医生不跟病人坦白的,这绝对有问题啊。 "祁扬怎么跟你说的?" "他也说没什么大事儿但谁也不让我问,我本来以为我是怀孕了,但也不是。" "那你们平时有做那个措施吗?" 呃,这么直白的问题。 阮希冬摇摇头,觉得并没有哎。 都这么长时间了……肖柔美更加觉得不正常,说不准祁扬是为了怕小冬伤心才隐瞒的? 冥冥中,她觉得祁扬有事情隐瞒。 默默地起身,她拉着阮希冬一起走出病房,然后来到走廊。 不远处,那两个男人正在谈话呢。 默默的靠近,阮希冬跟着一起偷听。虽然知道偷听不好,但是不偷听的话,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们听得没头没尾的,只不过,有一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祁扬说,"我不会让她怀孕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戒指和人,我都要的 一个男人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代表他不爱身边的女人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有些心灰意冷的。 不想让自己过于矫情,阮希冬扯了扯肖柔美的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肖柔美何尝感觉不到身边小人儿的失落,她皱着眉,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阮希冬走了。 病房里,两个人都安静着,没有说话。 阮希冬吸吸鼻子,不想让自己太软弱,她抬起头努力的扬起笑脸,然后想找话题聊聊,却注意到了肖柔美无名指上的戒指。 曾经,阿美姐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能让她戴上戒指套牢,墨沉宇那个看似不靠谱的花花公子,一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吧。 "你要结婚了吗?"软软地,她开口。 肖柔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后脸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求而不得,却没想到,墨沉宇出现了。当他出现以后,自己才明白,当时对于江晚,也许只是一种病态且畸形的仰慕和爱恋。 她终于明白爱情是什么了。 阮希冬是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然后笑眯眯地说,"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到时候我要大吃一顿。" "呵,先养好病再说吧。"肖柔美还是很担心眼前的这个妹妹。 阮希冬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儿,然后拉过被子,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躺下了。 "阿美姐,坐了一晚上飞机应该累了吧,要不要一起睡觉?" "不怕你老公吃醋吗?" "他?"阮希冬摇摇头,"他应该不会吃醋的吧。" 心里说不上来的自怨自艾,小女人有些钻牛角尖儿,仿佛出不来了。 肖柔美也不说什么,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小后背,哄她入睡。 一下两下……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充满了温馨感,让人很容易的安静下来。 可是这次,阮希冬却睡不着了。 她摸着自己光秃秃地无名指,悲伤从心底涌了上来,自从祁扬把自己关起来之后,她手上的戒指就被拿走了。 那个男人虽然还是对自己很好,但是却终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真心和承诺了吧。 眼泪有些泛滥,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半个小时后,祁扬和墨沉宇回来了。 肖柔美恶狠狠的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随后,不准备离开阮希冬的身边。 祁扬本来想一起出去请他们吃个饭,看到这个女人的态度,心里也不爽起来。 "你要不要管好一下你未来老婆,这是给谁脸子看呢?" "你们两个真是……"墨沉宇本人也觉得很无奈,大老远的过来了,都是看他们两个吵架来的。 是不是天生属性相克? 怎么每次肖柔美和祁扬见面,都要横眉冷对呢。 墨沉宇无奈地上前,闻声细语的哄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的拉开了肖柔美。 祁扬无视她的目光,自顾自的走到病床前,拉开了小女人的被子。 阮希冬是真的睡着了,可是脸上的泪痕清晰犹在,似乎在控诉着什么,让人看了着实心疼。 这是又怎么了? 祁扬大手怜惜地擦擦她的泪痕,黑猫闪烁着寒冷的光泽,他扭头,面色不善地问道,"肖柔美,这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本来已经不打算发言的肖柔美被激怒了,扒了开了自家男人的大手,"应该是你惹的吧,我怎么可能惹哭她!" "可是你能刚刚在一起?" "在一起就是我做的吗?我还想问问你呢,祁少,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家小离的!这才回来多久啊?你看看她,大出血是小事儿吗!" 这种控诉的语气显然引起了祁扬的不满,男人冷哼道,"个人自扫门前雪,管好你们家的事就行了,不要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我……" "沉宇,这饭,我们改天再吃吧。"祁扬毫不留情打断了肖柔美的谈话,一点面子也没给。 墨沉宇了解自家兄弟的脾气,又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最终还是决定当和事佬,暂且拉开这两个人。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再为了落初离打起来,那可真是不值当的。 半拖半就的,他哄着自己老婆走出了门。 一路上,肖柔美骂骂咧咧的,就差没把祁扬说成个负心汉了。 墨沉宇听了半天实在听不过去,说了几句。 "阿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对你姐妹绝对是真心的,正因为真心才会如此生气。" "你如果是个男人,换位思考一下,你老婆不声不响的收拾东西逃跑,还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你说谁能不生气?" "什么藕断丝连啊?这根本就是误会!"肖柔美忍不住辩驳。 墨沉宇叹气,"那她卷包不逃走,这事儿不是假的吧。" 这…… 肖柔美一瞬间没有了话语。 牵扯太大了,不能说也不敢说。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 祁扬单手支着头,躺在大大的病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旁边的小女人,是不是勾勾她的小下巴,带着欣赏。 多惹人疼的个小人儿,怎么就不省心呢。 我本来真想好好对你的,你知道吗? 下巴痒痒的,阮希冬皱了皱眉头,头也疼的要命,她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祁扬,一直在陪着自己吗? "你,一直在这里?" "不然呢,我不在这里,会在哪里?"男人挑眉,看着她红红的眼睛。 尽管睡了一觉,可是还能看出一定是狠狠哭过的模样。 "为什么哭?" "啊?"阮希冬心虚,"没有哭。" "告诉我为什么。"祁扬不准备放过她,声音低沉霸道,"你要是不跟我说的话,还想跟我吵架吗?" 又吵架? 不,阮希冬想,自己就绝对不要再跟他吵架了。 "祁扬,我的结婚戒指呢?" 小女人小手扬了扬,语气都是满满的委屈。 祁扬挑眉,大手掰她的小手,"人你都可以不要,还要戒指干什么?" "谁说我不要了!" "你再说一遍?"男人黑眸里有了笑意。 阮希冬懊悔的扭过头去,知道这是正中了男人的下怀。 但是该说还是要说啊! 硬着头皮,她小声道,"我要的,戒指和人,我都要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对未来没有信心了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人。" 心里某一处像烟花一样炸开了,祁扬五指微微收紧,握住了小女人的手心。 难得她会这样说。 可即使是这样,男人也没有被高兴冲昏了头脑,他眯眯眼睛,一本正经道,"戒指我目前不打算给你,看你表现。" "那你……"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那天拎着行李箱是要去干嘛?去找卫城?还是再次离家出走?" 呃…… 他干嘛忽然间提起这个? 阮希冬觉得自己仿佛跳进了一个坑,明明她刚刚都那么主动了,可是男人还是不相信。 可是怎么说呢?她肯定不能说自己去找养父,确认那个人是不是他们那边的吧。 "好吧,那我承认的确是跟你吵架有些赌气的。"逼不得已,阮希冬撒谎了。 祁扬表情倒没有多么生气,他笑笑,"算你识相,终于不跟我说谎了。" 哎,明明不是这样的。 一肚子的苦水没有地方说,不是谎言却被认为是谎言。 "我的解释你满意吗?" "满意。"男人点点头,却目光如炬,"但你依旧是罪无可赦,谁让你又想离开我!" 祁扬起身,默默地离开她的身体。 他本身是极其矛盾的,既希望小女人对他坦诚,也是当他听到,她是真心的收拾东西想要离开自己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因为赌气,心里都自然会不爽。 冷风呼呼掠过头顶,阮希冬无奈地看着男人冷艳的背影,一肚子话都憋不出来了。 看来,要让祁扬重新对自己恢复信心,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呀。 肖柔美回来之后,自然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待着,除了面对墨家时不时的前来打扰,更让她意外的是接到了某个人的电话。 江晚。 过了这么多年,当再次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心居然没有那么强烈的跳动。 "喂?" "以后是真不打算回来了?"对面,江晚的声音低沉。 肖柔美刻意地躲开墨沉宇的视线,装作稀松平常的打电话,"最近都很忙,所以没有时间。" 江晚也明白了,"既然你不回来,我也不逼你,但你毕竟是我培养出来的,有些事还是希望你帮我做。" "您说。" "你跟墨家的少爷在一起吧。" "是。"肖柔美闭上了眼睛。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有一天以这样的方式谈论这些话。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江晚说了很多,可是,肖柔美大部分都没有听进去,她的心逐渐的越来越冷,最后手已经拿不稳电话。 "老婆,关着门干什么呢!"卧室的门忽然间被推开,墨沉宇走进来。 他看到肖柔美的脸上难得的惨白,一时间吓坏了。 "你怎么了?" "我想找小离。"肖柔美握着手里的电话,嘴唇都在发抖。 墨沉宇看她不对劲儿,立刻给祁扬打了电话。 正值大早上,阮希冬还在梦乡。 她迷迷糊糊的听着旁边的男人接了电话,然后特别无奈的翻了个身,又一把被他捞了回来。 "找你有事儿。" "我困着呢。"阮希冬不想接。 祁扬挑眉,"小柔美的也不接?" 阿美姐? 那肯定是接! 大脑立刻清醒起来,阮希冬打了个滚,直接拿着手机,离男人一米多远。还好这是king size的大床,否则,以她的力度非要摔在地板上。 祁扬不爽地盯了她两秒,最后一非常快的速度过去,几乎要把脸都贴上了。 这简直太过分了! 阮希冬刚要出口反驳,就看到男人若无其事的摆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个人,居然威胁她! 无奈地瘪瘪嘴巴,阮希冬接起来电话。 "喂,阿美姐什么事儿啊!" "你起来了吗?" "嗯,起来了。" "我今天去医院看你,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来呗!" 一锤定音,肖柔美挂了电话,就直接坐车来到了医院,她特意躲开祁扬,然后神秘兮兮的开口。 "小离,你是真心爱祁扬的吧!"一开口,她就问这个。 阮希冬坚定地点点头,随后,有些疑惑。 "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江晚要对付祁扬!"肖柔美脸色苍白,继续道,"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利用墨沉宇的关系偷出几年前的一个项目事故处理。那个案子,跟祁扬有关系。" "真的是针对祁扬?"阮希冬捂了捂额头,觉得实在太危险。 看着阮希冬这样的态度,肖柔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道,"你早就知道了?" "嗯,前两天这边来了一个人,叫卫城。但我很确定,我之前见过他。而且养父也来警告我,不让我多管闲事。" 阮希冬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气,心里有些抑郁,"你说,当初养父让我来这边,会不会也有这个目的?" "你是说他一开始就针对祁扬?" "我不知道,不过阿美姐,谢谢你提醒我。" 不管是不是,反正阮希冬不会看着祁扬被人算计,她感恩于养父的养育之恩,但是,她不能让身边的整个人受伤。 就这么下定了决心,阮希冬同样安慰了肖柔美,不管墨家态度如何,他们呆在国内无疑是最安全的办法。 如果肖柔美不答应江晚的要求,以他的性格,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 肖柔美也意识到这一点,回家就跟墨沉宇商量去了。 祁扬看着肖柔美走后,阮希冬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 傍晚,她一个人走在医院的草坪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心中不免有些对前路的不安。 她跟祁扬有着太多的秘密,中间也隔着太多的东西。有些话说不清楚道不明。 身后,一双手接近了她,那人将黑色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 "散步也不叫我?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嗯。你不是在忙嘛。"阮希冬微微用力,往后靠靠,轻而易举地被男人接住了,"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 呦呵,知道关心自己了? 祁扬捏捏她的小脸,"是挺累的,那你要不要犒劳我一下?" 唔,他又再胡说八道了。 阮希冬不理他,看着满天繁星,悠悠地想道,"他们的前途迷茫。" 对未来,她没有信心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居然跟自己求婚 "不准无视我!"某人又霸道上来了。 阮希冬呵呵一笑,露出了两个可人的小酒窝,她捏捏男人的脸,"我是想要犒劳一下你啊,但是……我身体不允许。" "那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我不介意。" "你……不要脸!" 想起来某天早上的场景,阮希冬的脸都红了,她恨不得剁掉自己的小手,怎么当时就屈服于他的淫威了呢! 祁扬调戏她,不撒手,"宝贝,要不然我们今晚~" "哎呀,我累了,睡觉了。" 挣脱开男人的大手,阮希冬猛地跑远,她气喘吁吁的,生怕下一秒祁扬就追过来了。 祁扬也没使劲儿追,人家有一双优越的大长腿,随便走走,顺利地在走廊里逮到了她。 人来人往,让人觉得特别紧张。 这个人不会又乱来吧? 阮希冬被他抵在墙上,咽了咽口水。 祁扬低下头,使劲儿地咬了一口她的小耳朵,下一秒,亲吻上了她的唇。 轰的一声,阮希冬的脸又红了。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却无法挣脱身上的男人,毕竟力气也太大了。 祁扬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开心的时候邪魅甜蜜得让人心悸,不开心的时候冰冷得像海底。 吧嗒一声,薄唇分离。 阮希冬娇羞地白了他一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男人拉到了病房里。 进来之后,他倒是没有别的动作了。 阮希冬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但是她保证,这眼神里可没有期待。 "意犹未尽,宝贝还想要吗?" "呃,我没有这个意思。"阮希冬扭过头去,默默地坐回了病床。 在医院呆久了,其实真的习惯了就好。 祁扬缓缓地走近,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肖柔美今天给你说什么了?" 他这话题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阮希冬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她想,自己也不算撒谎吧。 祁扬有些意外,笑笑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我当然说是真心的啊。" "真心如何?"男人坏坏哒看她。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笑眯眯,"真心喜欢你的。" 这已经不是阮希冬第一次如此直白了,祁扬理所应当应该有免疫力,但是很可惜,并没有。 他还是愿意听的,不管这个女人说的到底带了几分真。 果然,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啊。 漫漫长夜,又是一场孤寂的较量。阮希冬看着身旁的男人,努力的让他怀里挤了挤,希望吸取更多的温暖。 月光下的男人是温柔的,安静的,也是没有防备的。 阮希冬小手抚摸着她的睫毛,有些近乡情怯,迟迟不敢太用力,她怕会吵醒祁扬,也怕自己会尴尬。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没出息吗?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他。 隔天一大早九点钟 祁扬习惯性睁开眼睛,大手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个空,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这丫头偷跑哪里去了? 脑海中警铃大作,他立刻翻身下床,直接将卫生间和客厅厨房都找了编,还是没有看见那个小女人。 又…… 心中升起来一股说不清的情绪,男人大手青筋暴起,出门问了一下周围的护士。 这也怪他最近太大意了,在自己的地盘,没有像国外那样安排那么多的保镖。 现在,失算了! "啊,落小姐啊,我刚刚看到她了,起得蛮早的,穿着外套出去了。" "去哪里了?" "唔,我也不知道哎,因为她穿的挺整齐的,我还以为她要住院呢。" 所以说,她又跑了? 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天知道祁扬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把自己的火气发泄出来,他恨不得狠狠地捶墙。 "我知道了,谢谢你。"平静地道谢,在外人面前,他维持了风度。 小护士一个脸红,端着药瓶离开了。 祁扬掏出手机,直接打了电话调监控,甚至,他往辖区的市局也找了人。 "王伯伯,有事儿想麻烦您。" "对,帮我查个人。" 上次一气之下又拿回了小女人的手机,否则,他不用如此费心力。 说多了都不快,三言两语,男人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英善接到消息,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她停下车,满心替老板发愁,可是一个眼神,就看到了下了计程车的熟悉身影。 少夫人? 她不是在这里吗? 快速地跟着下车的小女人,英善赶紧拨通了电话。 祁扬正处于暴怒之中,自然态度好不到哪里去,但,已经是格外平静了声调,"说。" "祁少,我看到少夫人了。" "在哪里?"男人声音加重。 "在医院的门口。" 什么?她是怎么回事儿~ 祁扬来不及想太多钱,直接从住院部大楼往外走,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不远处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一直低着头,鬼鬼祟祟。 英善好心地在电话里解释,"祁少,我觉得少夫人好像不是又……应该是去买东西的吧。" "嗯。"男人叹气,"我知道了,辛苦了亲,回去休息。" 放下电话,祁扬几乎是跑着过去了。 阮希冬本来满肚子草稿,正在思考呢,莫名其妙地面前多出来一堵墙,这堵墙,还香喷喷的。 "祁……" "你跑哪儿去了?"不由分说的,男人先质问了起来。 阮希冬拎着小袋子,瘪瘪嘴巴。 这男人未免也太凶了,自己一肚子话,说还是不说啊。 "买,买东西。"磕磕巴巴地,她好没出息。 祁扬冷着俊脸,这才注意到她手机的黑色袋子,气呼呼地将那袋子夺过来。 "买什么买,用得着你买吗!你……" 黑色的纸袋上是一家很有名的金饰logo,里面放着一个灰色的丝绒盒子,再里面,是一对安静躺着的结婚对戒。 "你出去是买这个?"男人火气瞬间消失,竟还有一丝不明的兴奋。 阮希冬委委屈屈地点头,小手拿回了自己的袋子。她越过男人的身子,小跑着往住院部大楼跑去。 本来自己是打算求婚的。 可是现在,她有些犹豫了。 这个男人凶巴巴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儿不对了! "罗处理器,你给我站住!" "我才不!祁扬,你这个大坏蛋儿,我真是脑子有病了去,才会想跟你求婚!" 脚步猛地僵住了,祁扬不可置信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居然跟自己求婚?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过了这村没这店 "落初离,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呀?"阮希冬小跑着,不想被男人捉住。 她后悔了,就是不该鼓足勇气跟他求婚的。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现在这种情况吃亏的就更是自己了。 那个人,居然还不领情。 慌乱之中,脚下不知道绊了什么东西,她直接就往地面上摔去,手中的纸袋飞得老远,连盒子都摔出去了。 冰凉的地面跟自己接触,阮希冬只觉得胳膊一疼,猛的闭上了眼睛。 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的,重要的事情简直也太丢人了。 大早上的医院,早起散步的人很多,众人纷纷扭头看着这一幕,然后嘴角有些忍住的笑容。 祁扬本来差一点就接住她了,可是这小女人身子往左侧扭曲,害得自己拉了个空。 "摔到哪里了?疼不疼?"男人蹲下身子,直接把她拽起来。 阮希冬撅着个小嘴巴,看都懒得看他,闷闷道,"疼还是不疼,你摔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都叫你站住了,你为什么还跑!" "你这个人……"阮希冬恶狠狠的瞅他一眼,费力的站起来。 祁扬替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慢慢的走到几米开外,捡起了那堆粘上了土的盒子。 "还给我!" "不是给我买的吗?我看看都不行?" "现在反悔了,不给你了!" "你说的?"祁扬颇为遗憾的摇摇头,然后将盒子装回纸袋递给她,"那你千万别送我,给了我我也不收。" 哎?不对啊,这个男人在威胁她吗? 举手之间,她居然不敢接过来那个纸袋了。 犹豫了一下,小女人默默的开口,"祁扬,你真不收啊。" 男人挑眉,"这里太冷了,我们回病房再说吧。" 他没有答应自己呢。 阮希冬的脸上难掩失望,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小手,仿佛就迈不动步子了。 祁扬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优雅的走到小女人面前,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落初离这人,居然还会耍脾气了。 回到病房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阮希冬看着那个安安静静放在柜子上的黑色纸袋,心情感觉十分低落。 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不可以吗? 难道说真的是有缘无份? 祁扬不是看不见小女人的失落,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冷静了一下心神。 第一次被女人求婚,感觉可还真是……反正不怎么美妙的感觉。 但又因为这个女人是自己所喜欢的,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就这样和好吗? 男人的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最终他想起了前两天跟医生谈过的话。 他不娶落初离,还能娶谁呢? 这辈子,大概也就被她牢牢靠住了吧。 门外的小护士敲敲门,将刚刚男人叫的早餐全都端了进来,豆浆,油条,小笼包,完完全全的中式餐点。 她笑眯眯的跟着男人打招呼,然后冲着病床上的病人点了点头。 阮希冬已经见过这个小护士好几次了,几乎每次送餐都是她来的。可是,她每次进来看祁扬的眼神很不一样。 说是勾引吧,有些太露骨。 可是那绝对不是一般人的眼神。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意思的。 果不其然,放下了早点,她一点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又殷勤的帮他们把果汁倒好。 一分钟两分钟,那个沙发上的男人完全没有感人的意思。 阮希冬忍不住开口,"那个,我们自己吃就可以了。" "啊,那不好意思。"小护士眼里有些不爽,但没有表露的太明显,她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声音压了半调子,"祁少,那我就先走了?" 祁扬刚刚正想正事儿呢,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他深邃的眼睛看了小护士一眼,点点头。 就这么吝啬的连一句话都懒得给。 小护士娇嗔的蹬了一下腿,随后小跑着离开了。 阮希冬看着沙发上那个招蜂引蝶的男人,故意的很大声的"哼"了一下。 这一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祁扬回过头来,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耀眼,他不明所以的张开薄唇,"怎么了?感冒了?" 感冒你个头! 默默的压下心底的不舒服,阮希冬指了指桌上的早餐,"我饿了。" 祁扬疑惑地看了小女人一下,最后笑了。 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转眼间跟自己撒娇了。 他微微的侧过身子,不动声色地调戏道,"怎么了?要老公喂你吗?" 老公? 阮希冬一听,反倒掀开被子下了床,她看都不看他的走到餐桌面前,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牛奶。 "我不用你喂!" 嘴角还有残留的白色牛奶,阮希冬因为生气,小脸还红扑扑的,更引人遐想。 祁扬心里砰砰砰的直跳,某种邪恶的念头升了上来,他忽然间站起来,大手压住了她的小后脑,直接往她嘴角舔了上去。 天,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小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阮希冬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有些绝望。 现在可是早上啊。 祁扬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眨眨,他似乎就像吃糖似的,怎么样都吃不够。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些气息不稳,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怀里的小女人。 阮希冬后退了两步,捂住了自己红肿的嘴巴。 "你发情能不能挑挑时候,我吃饭呢!" "你先勾引我的!"男人舔了舔嘴角,隐约还能感觉到牛奶的味道。 阮希冬欲哭无泪,伸出食指指着他,一脸悲愤,"我没有勾引你,是你自己亲上来的。" "不,是你在我面前喝牛奶的。" "我喝牛奶怎么了?"阮希冬看着剩下的半杯牛奶,更加觉得男人神经有问题。 祁扬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面前的小女人格外诱人,嘴角缓缓的养起来一抹笑容,终于他败下阵来。 他上前一步,再次抱住了她。 阮希冬不好意思的挣扎一下,然后装作拗不过的抬头看着他。 "你又想干嘛?" "落初离,我答应你了。" "答应什么?"一时间,小女人迷惑了。 祁扬挑眉,视线看了一下柜子上的那个纸袋子,"给你五秒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可随时有权利反悔! 第一百七十七章 永远不会离开 他的意思是答应自己的求婚了吗? 幸福来的有点突然,阮希冬一时间还不太敢相信。 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带上那对戒指吗?" "嗯,不然呢?"男人面无表情,但是嘴角依旧是往上扬起。 阮希冬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了。 她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这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其实也离不开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男人已经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薄唇摩蹭在她的耳边。 他语气轻柔暧昧道,"说了给你5秒钟,现在还不动!" "我马上,马上了。"阮希冬快速的松开男人的手,然后走了两步,拿起来对接的盒子,轻轻的打开。 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戒指上还没有来得及刻他们的名字。 不过这些已经也不太重要了。 阮希冬又没有被人正式求婚过,上一次,她也是被祁扬威逼利诱的,根本不算数,所以现在一时间犯了难。 要说点什么吗?还是直接带上呢? 祁扬看着她绯红的小脸,睡觉不自觉的扬起来,一字一句道,"要求婚就快点儿,我还等着吃早饭呢!" "我不会……" "不会就学!" "这个要怎么学啊?"阮希冬完全懵了。 祁扬没好气儿的看她一眼,随后大手拿起来了那对钻戒,挑出了女士的那枚,直接把戒指带到了小女人的无名指上。 哪里需要什么言语,直接带上不就完了。 唔,这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阮希冬后知后觉的看着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心里有一些隐隐的窃喜,这戒指虽然不如上次他送自己的名贵,可是这次的心意是真的。 男人看着小女人露出的两个小酒窝,心里也是畅快的,他伸出自己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快点儿的行不行?" "好。" 默默的低下头,阮希冬将男人的大手拉起来,小心翼翼的叫那个素环带到了修长纤细的无名指上。 只需要两秒钟,一切就完成了。 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连黑色的眼睛里都发着亮光,他再一次温柔的吻上了小女人的嘴唇,这次久久的也没放开。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当阮希冬已经被他亲的浑身没劲儿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被男人推倒在了病床上。 他什么都没做,但是霸道的在他耳边立下了誓言,像是魔咒一样。 他说,"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 阮希冬不由自主的环住了男人的腰,虽然眼前已经迷茫一片,还是使劲儿的点点头。 这一次,他们共同努力吧。 自从确定了他们彼此的心意之后,阮希冬的日子就过得比以前轻松了许多,祁扬没有在无时无刻的看着她,反而给她了些自由。 当然了,自由是相对的,绝对不是绝对的。 比如说,祁扬不会阻止她去干嘛?但是她去了,就必须主动报备。 阮希冬一连一个礼拜都在医院呆着,基本上也不怎么出门,所以,也没有那么大的麻烦。 而且,虽然她总是在医院待着,外面的消息多多少少也会知道的。比如,祁扬最近特别的忙。 "你说祁扬和他哥哥……" "他们最近在争一个项目了,听说这个项目还挺重要的。"肖柔美难得能出门看姐妹一次,嗑着瓜子八卦着。 "墨沉宇说的吗?"阮希冬也嗑瓜子。 不是说事不关己,而是说自己相信那个男人绝对有能力打败他哥哥的。 "嗯,我也是八卦来的。具体的他肯定不能跟我多说啊,不过这次其实还蛮严重的。祁泽到底之前继承的是整个祁家的东西,这一点对祁扬很不利。" 阮希冬闻言,担心,"那可怎么办?" 肖柔美摇摇头,"墨沉宇会帮忙的,只是,我听他们电话里说,好像还缺一份重要的东西,只要有那个东西,或许就可以轻松许多。" 重要的东西? 商业上的事情,落初离是完全不明白的,不过听肖柔美这么说,她也想尽一份力。 凌晨1点多,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往沙发上扔了个什么,最后轻手轻脚的躺到了病床上。 阮希冬闻着周身熟悉的薄荷香味儿,打了个滚儿,滚到了男人的怀里。 祁扬意外小女人的热情,疲惫了一天的心也轻松了下来。他大手紧紧的抱着阮希冬,手指还像骚痒痒一样的划过她的腰脊。 这个人…… 行叭,看在他这么累的份上,自己就不计较了。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在男人怀里老老实实的任由着他乱来。 祁扬一看她这样,心里不由得更柔软了几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难不成是在等我?" "嗯,因为你最近白天都很少来看我,所以我想见见你。" 这几天来,男人都是半夜回来的。说句不知羞的话,阮希冬其实很不适应。 祁扬一听她的告白,嘴角弯弯,"难得老婆这么挂念我,那明天我白天来看你好了。" "不行不行,你工作很忙的,我不给你添麻烦了。" "不忙啊。"男人摇摇头,"陪自己老婆怎么算是麻烦呢!" "那你……工作还顺利吗?" "呵呵,看来肖柔美是跟你说了什么了。"祁扬早就有心理准备,只不过不想让怀里的小人担心而已。 的确,他现在有些腹背受敌。 即使之前创立祁氏集团,他已经对股东大会进行换血,可是有些东西他不是一瞬间就能抛弃的。 现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仅对外竞争激烈,内部也是风波四起。 否则,他怎么可能不跟怀里的小女人天天黏在一起呢? 祁泽,的确越来越不好对付。 "你别怪阿美姐,都是我问她的。我也是关心你,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男人拍拍她的小肩膀,温柔道,"我怎么可能会生气。老婆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个男人永远是这么有自信啊。 阮希冬听着他的口吻,心里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祁扬,我相信你的你一定可以解决的。" "那,不管发生什么,宝贝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当然了。"阮希冬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义,小脑袋蹭了蹭枕头。 祁扬挑眉,捏捏她的小脸,"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永远不会离开我。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都是报应 第二天一大早,某个男人破天荒的没有去公司,反而躺在病床上。 阮希冬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脸,这才发现,好像有些烫。 祁扬,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喂,喂,你醒醒啊!"小声的开口,阮希冬不敢吓到他。 祁扬白皙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微微的张开嘴唇,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叫声。 这是……真的生病了啊。 来不及再多想,阮希冬立刻翻身下床,打开了病房外的门,叫保镖去叫医生。 因为生病的人是祁扬,旁人不敢有一点点的怠慢。医生很快的就跑过来,然后又量体温又验血,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他真的发烧了。 而且已经发烧到了39度。 这人啊,到底都是肉做的,不是铁不是钢都会生病的。 阮希冬本身一个病人,现在却要照顾另一个病人。 医生给这个男人打了一针退烧,却好像还是效果不大,最后无奈之下给他注射了退烧的点滴。 点滴里有些安眠的药物,祁扬这一睡,就是一个上午。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张同样白皙的小脸。她已经有些犯困了,微微的眯着眼睛,却还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大手。 这小女人一起睡不就好了,干嘛还非得坐在沙发上啊? 不忍心吵醒她,男人看了看手里的点滴,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起身。 阮希冬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的梦也乱七八糟当,感觉到耳边隐隐有些声响的时候,才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啊,她居然睡着了。 小护士已经把男人手背上的针管给拔掉了,正在整理着瓶瓶罐罐。 祁扬淡笑着看她,眼神里有无限的温柔。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阮希冬看着男人的手背,心里真的特别愧疚。 祁扬倒不觉得有什么,紧紧的把小女人拥到自己的怀里,丝毫不顾旁边小护士羡慕的目光。 "累了就睡,没有人怪你。" "那我想照顾你嘛。"阮希冬吸吸鼻子。 男人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好好养好身体就行了。" 随后,他大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还是有点儿困,上来陪我一起睡吧。" 小护士不忍心打扰他们,默默的端着瓶瓶罐罐关上门离开。 两个人中午都没有吃饭,但是有彼此在身边,都没有感觉到饥饿。 英善下午的时候过来看了一趟,又拿着一堆的文件。 阮希冬不想让他们说话不方便,借着想出去透透气的理由,成功的披着外套,走出了病房门。 祁扬有些疲惫的躺在病床上,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我生病的消息应该传出去了吧,现在什么情况?" "祁泽那边大概是沉不住气了,一些风言风语也传了出去。" "都传什么了?" "说您因为那个项目的失败,身体都垮了。"英善微微的有些不屑,但是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肯定是无比清楚的,只不过人生头一次滑铁卢,不管真的假的总是有些不舒服。 跟在祁扬身边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呢。 祁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些都是意料之中。 他反而在意的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个东西,不喜欢打无把握的仗,手里有东西才能更加安定人心。 "那件事,办吧。" "可是祁少,那个地方……" "没关系的,一定注意安全。" 外面,阮希冬坐在草地旁边的长椅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夕阳。夕阳特别的美,尤其是在这样的春天。 她忍不住的伸出小手,似乎要把它抓下来一样。 旁边有几个小朋友看着这个大姐姐很奇怪,在默默的接近他,然后拿出了棒棒糖。 "姐姐,你在抓什么呢?" "嗯…太阳。"阮希冬笑笑,觉得小孩子也蛮可爱的。 她忽然间想起之前在这所医院遇见过的那个小孩,叫淼淼。那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明明留过电话的,可是大概是小朋友太忙了吧。 "太阳怎么会抓得到呀!"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笑眯眯的将棒棒糖放到了长椅上。 阮希冬低头看看,"是要送给我的吗?" "嗯。" 几个小孩子羞涩的低下头,然后默默的跑开了。 阮希冬看看周围没什么熟人,偷偷的拆开了包装袋,将香蕉味的棒棒糖放到了嘴巴里。 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让自己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好不容易出来了啊,那就吃一点吧。 不过这几个小孩跑的真快,自己本来还想谢谢他们的。 默默的起身,她往小孩子跑去的方向走。 忽然间,那里站着一个佝偻的女人。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嘴里还念念叨叨。 这个人是……淼淼的妈妈? "您好,请问……" "啊!"女人苍白的发丝在额前,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往后推的两步。 阮希冬本人也被吓了一跳,然后抱着最大的善意,堆起了满脸的微笑。 "那个,您是淼淼的妈妈吗?上次我们见过的我姓落,您还记得吗?" "我,我记得~"妇人有些不自然,眼睛还红肿着。 这模样,让阮希冬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淼淼他…… "淼淼还好吗?"鼓起勇气,她开口问到。 淼淼的妈妈摇摇头,红肿的眼睛再一次充满了泪水,下一秒就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您?" "我没有用了,我没有用,我保不住自己的儿子。淼淼,昨天晚上去世了。" 什么? 世事无常,阮希冬想起来那个白皙可人的小孩,心里也感觉到非常的悲伤。 昨天晚上…… 明明他们可以见面的。 "淼淼妈妈,您的遭遇我很同情。我相信淼淼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会去天堂的。" 天堂? 妇人摇摇头,整张脸上有一种怪异的笑容,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我害了我的孩子,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您……"阮希冬不明白他这突然间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想扶她起来。 哪里知道,那个妇人的双腿就像粘在地上一样,死活的不肯起来。 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语速很快。 阮希冬最能清楚的两个字就是,"报应"。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百七十九章 落初离的身世 "您有什么事情先起来,不要跪着,地上很凉的。" "不,落小姐,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呀。"妇人哭的声音更大,却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趋势。 阮希冬一时间懵了,听她这么说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默默的放开了自己的双手,任由着夫人跪在地上念念叨叨。 大概是孩子的去世给他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他的语言非常的混乱,有些逻辑不同。 "我当时真的家里很困难,我需要钱呀,所以我昧着良心……" "我当时年轻,根本不知道那样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那个女人告诉我说,只要把402的那个女婴抱走就行了,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妹妹。" "这就是报应了,我的孩子替我遭了罪了!" 她说的人是自己吗? 阮希冬觉得浑身都僵硬了,连动都动不了,她嘴唇颤抖着,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你说……你把我妹妹偷走了?" "是啊。"女人涕泪交加,"当时我害怕就把那个女婴扔在垃圾桶里了,后来我后悔了,再去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真的后悔了!" 面前女人再大的哭声都无法让阮希冬的心有一丝丝软化,她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几乎下意识的就想给她一脚。 可她,却是淼淼的妈妈。 "那个人是谁?"颤抖着双唇,阮希冬开口。 妇人抹抹眼睛,"是一个姓余的女人,后来我知道他嫁给了你的父亲。" 余芳? 这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可是,怎么能那么便宜她呢?做了那么多的措施却只需要遭受到一种惩罚。 余芳,看来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先起来吧。"阮希冬知道了是谁之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激动。 妇人跪在地上还是不敢起来,惹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阮希冬叹气,心里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残留着仅有的理智,镇定的开口,"那你愿不愿意帮我去指正她?" "我愿意。" 随着妇人的答应,阮希冬闭上了眼睛。 她让人安顿好面前这个女人,名义上只说是因为那个天使般的小孩子,才不忍心不管的。祁扬听了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又不差钱。 只不过,阮希冬知道,她不会白吃白喝多酒了。 偷孩子和主谋,一样需要去坐牢的。 祁扬因为生病,胃口的确不太好,当天晚上只喝了半碗粥,就有些饱了。 阮希冬心情也不好,随便的扒了两口菜,便也没了胃口。 "你身体的不舒服?"祁扬拍拍她的小脑袋,很明显担心了。 这丫头平时标配都要吃好多,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有不舒服,就是没什么胃口。"小女人放下筷子,装作若无其事。 祁扬坏坏的一笑,问道,"是因为担心老公吗?" "你别……" "不用担心我,我应付得来,你只要好好养好身体就可以了。" 呃,阮希冬微笑不语。 其实,她真不是因为这个,不过让他这么以为也好。 这种事情只能私下处理,不能让这个男人介入的。否则,他那么聪明,就算眼瞎因为忙碌而无暇顾及,以后也会发现的。 阮希冬想,自己已经决定落初离,那么那个秘密就一直埋藏着就好了。 小手默默的拿过旁边一个切好的水果盘,阮希冬放了一片橙子,送到男人的嘴边。 祁扬吃了一口之后,便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毕竟吃人家的嘴软。 反倒是落初离,默默的开始了自己的目的。 "我明天可以出去一趟吗?" "去哪里?"祁扬挑眉,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质问。 阮希冬瘪瘪嘴巴,"我想去看看余芳。" 她? 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有什么值得看的,这辈子也就在监狱里待着。 "去看他干嘛?" "有点儿事情要问。" "问什么?"男人继续穷追不舍。 阮希冬无奈地摆摆手,"上次你还说给我点儿自由呢,我是去见那个坏女人,又不是去见男人。" "嗯。"男人被人说中了心事,继续嘴硬道,"我这不是觉得你身体还没有好吗?去那种地方干嘛!" 其实,不管男女,这个男人都会有意见的。 阮希冬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不理他了。 祁扬也打算有志气的坚持一下,但是自从这个小女人主动跟自己求婚之后,他的心就越来越软。 终于10分钟之后忍不住了。 "去去去,我送你去。" 哦耶,虽然有些危险,不过这样也好。 这一夜,她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祁扬亲自开车送小女人去了市人民第1监狱。 因为现在外面都在传他病倒了,所以特地选了这个尴尬的时间,好在已经提前打好招呼,监狱那边没有问题。 余芳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就仿佛瞬间老了20多岁,像一个快70的老人。 听到有人传话,苍老的眼睛里还有了些亮光。 是景景? 拄着拐杖站起来,女人跟着带他出去的人,脚下一步也不停。 但很可惜,但他看到面前的小女人时,脸上的光彩没有了,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愤恨。 "落初离!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找你当然是有事了。"阮希冬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略微有些狠。 但她想到某个男人就在门外,保持了自己的风度。 "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儿,看到我这样你很满意吗?" "当然。并且,我还想让你更惨一点。"阮希冬微微扬起了嘴角,"余芳,你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应该不少吧,杀了我的父亲,偷走了我的妹妹,还有别的吗?" "你妹妹?" 尘封的往事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余芳苍老的脸上有一丝光彩,不引以为耻,反引以为荣。 没错,她现在是失去了自由。 可是,她还办成功了这么一件事,不是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生了一对双胞胎,本来自己是想把那两个女婴都给偷走,却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么一遭。 "这么多年的事儿了,没想到还能被你给翻出来,没错,你妹妹是我指使偷走的,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一条腿出了土,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反正你妹妹是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余芳整张脸都狰狞起来,露出了张狂的笑容。 笑声很大,连门外的人都听到了。 第一百八十章 别动,让我抱抱 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啊。 不对,她怎么可能有心呢?有心的话,自己也不会从小被拐卖了。 阮希冬平复了自己的怒气,但是对眼前的这个妇人还是恨之入骨,她冷冷道,"你以为你现在什么都不怕嘛?余芳,别忘了你女儿还在外面呢!" "你想动景景!"一听到自己女儿,余芳笑不出来了。 "怎么我不能动他吗?" "她已经那样了,你究竟有没有人性!" 呵,这个女人可真是双标啊。 她当年连累一个无辜的孤儿,那就是有人性吗? 而现在,作恶多端的余景景,反倒是成了弱者了! 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小拳头,阮希冬冷冷的一笑,"我就是那么没有人性的人,你不是在意你的女儿吗?那我就让她好看!" 反正,余景景就是死了也不过份。 "落初离,你给我站住不要走,把话说清楚!" 身后的妇人死死地扯着手里的手铐,下一秒就被狱警给按下来,严厉的警告着。 阮希冬头也没回的走出探视间,任由着那个玻璃后面的女人狂躁。 这也许就是报应了。 祁扬在门外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到里面的声响,难免有些疑惑,他几次想要推门进去,但是手刚刚碰到门把就放弃了。 那个小女人不愿意让自己听。 真是烦人透了。 一见到门里面有动静,他立刻上前,然后就看到红着眼睛的小女人走出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全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祁扬有些担心的抱住了她。 也就进去了这么一会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那个已经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余芳还能兴风作浪不成。 "我没事。"阮希冬摇摇头,"只是跟她聊了一些我父亲的事情。" "都说什么了?" "祁扬,我想让她死!" 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阮希冬脸上从来没有过的狠厉,她一向都保持着柔弱坚韧的形象,却从来没有过这样。 祁扬微微皱了眉头,觉得这事不简单。 但对门内的余芳来说,生跟死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之前有跟这边的医生沟通过了,余芳,也只有一年多的寿命了。以前让他痛快的死去,不如这样折磨更好,不是吗?" 一年? 阮希冬听到那个女人得了绝症,并没有觉得任何的痛快,他宁愿她好好的活着,然后收紧不痛的折磨。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的确,余芳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你恨她我可以理解,但是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突然想要见面?" "这个……"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她犹豫了。 告诉祁扬,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她担心的是说了之后这个男人会上了心,万一查的更深,说不定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祁扬看她紧紧的皱着小眉头,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怎么,跟我还要有那么多秘密?" "这个,你也要让我有点儿秘密呀。"迫于无奈,小女人开始撒娇起来。 祁扬眯眯眼睛,忽然间扬起了嘴角,"你对我的秘密还少啊?有些事儿我不问就罢了,但你不说绝对有问题。" "你指什么?"阮希冬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枪的?之前又为什么要隐瞒我?" "呃,我怕你觉得我不淑女啊!" "是吗?"男人挑眉,眼角眉梢都是不信任,他冷着嗓子道,"我好像给你的特权太多了。以至于,你把撒谎当饭吃。" 天哪! 阮希冬觉得今天自己好像来错了。 但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显然两个人之间不可能再因为这些小事闹矛盾,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祁扬本身是个十分霸道的男人,不过于追问不代表他不在意,可是因为平心而论,他自己也有秘密。 回去之后,英善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阮希冬不想打扰他们,再加上刚刚在车上的小插曲,觉得自己还是安静一下比较好,就回到卧室里待着了。 书房里,气氛特别的冷。 祁扬坐在黑色的皮椅上,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那些照片和资料,没有意料之中的那个东西,俊美的脸上难言失望。 "祁少,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储藏室里有一些正常的古董花瓶,但其他的东西我们没有找到。" "保险箱之类的也没有?"男人大手敲着桌上的照片,仔细的看着上面的陈设。 英善摇摇头,"里面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已经非常快的时间给弄出来了,但是很可惜,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那,那座……" "祁少,很遗憾。" 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异样,男人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总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个地方有他太多回应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之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可牺牲了那些 ,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那个东西。 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祁扬慢悠悠道,"英善,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祁少,无论如何,您并不是没有收获。" 男人闻言,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畅快,她看着书桌上两个人的合照,看着那甜甜的笑颜,不自觉的有了幸福的模样。 没错,至少,他还得了个妻子。 尽管这个妻子也太不让自己省心了。 祁扬眼里的某个不省心的小妻子现在可乖得很,她心中还是难以释怀那些往事,在床上装死呢。 祁扬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么一个圆鼓鼓的小屁股,又在诱惑人。 "宝贝,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唔,想什么呢。"阮希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立刻的坐起身,变换了那样的姿势。 男人挑眉,还有些失望的样子。 他看着窗外蒙蒙细雨,心上难免有些惆怅,慢慢的走进床边,直接扑到了小女人的身上。 "喂,祁扬……" "别动,让我抱抱。" "那我们不回医院了?"阮希冬吸吸鼻子,总觉得在家里更危险。 祁扬摇摇头,"今晚不回去了,反正你的病也快好了。" "可是……" "别动,我就抱抱。" 他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阮希冬很少见男人这样的情绪,摸摸他的后背,实在是一下都不敢动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破产好心酸 阮希冬的病已经快痊愈了,其实回不回医院住,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看着自己身上完全没有意识下去的男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祁扬,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外面的风风雨雨,自己都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她还因为余芳的事情而耽误他的时间,的确有些不太好。 算了,反正证人都已经同意出庭作证了,那个余芳,迟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是,起诉人不能是她。 想了想,最后她联系了一位远在国外并不是很亲近的表亲。 这位表亲接了她的电话很意外,因为已经很两年都不联系了。当听到阮希冬的请求时,轻松的就答应。 当然了,求人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阮希冬答应给她一笔钱,反正只是一个起诉人的挂名而已,不会给人造成什么麻烦,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收到那个人起诉书的复印件之后,阮希冬把自己卡里的钱转了过去。 还好,之前自己把钱已经转到了"阮希冬"的账户上,所以可以随意支配,如果还是挂在现在的名下,早就被祁扬没收了。 好在,祁扬没有查看"落初离"名下的银行卡,否则他一定会发现不对劲儿。 在落初离办妥了这些事情之后,祁扬也结束了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再去公司了。 直到阮希冬正是出院这天,都是这样。 管家大包小包的将医院的东西拿出来,妥妥当当的放在车子的后备箱上,祁扬和阮希冬两手空空,几乎什么都没买。 肖柔美和墨沉宇前来迎接,都很高兴。 "小离,恭喜恭喜,终于出院了。晚会儿,我给你做碗猪脚面线,我们去去晦气哈!" 肖柔美特别没眼睛,插到两个人中间,最后隔开了祁扬的高大身体。 好一招棒打鸳鸯! 祁扬看着自家老婆笑眯眯的模样,知道这是吃了哑巴亏了,好像他是个大度的男人,没有让自己显的没风度。 他放前走两步,跟自己的兄弟勾肩搭背,语气也特别轻快起来,"你们待了很久了吧?什么时候回去啊?" "回哪儿?"墨沉宇看破不说破。 祁扬挑眉,"当然是回国外啊,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想在国外定居吗?结婚证都那儿领的,干脆移民算了。" 呃,这兄弟,是亲的吗? 墨沉宇呵呵,"我这么爱国,怎么可能移民?再说了,我祖辈上的身份,我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过去。" "不可能的,努努力总是可以的。" "兄弟,难不成你怕你老婆跟我老婆跑了?" 祁扬看了看后面都快站到一起的两个女人,皱着眉头说,"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墨沉宇听他这么说,顿时间腰板都直了起来,瞧瞧什么叫男人啊,自己从来都不乱吃醋。 再反观自己的兄弟,真是没救了。 玩笑归玩笑,打闹归打闹! 回家之后,两个男人伴随着厨房里的噼里啪啦默默的回到了书房里,商量正事儿去了。 外面最近传的疯言疯语,不可能没有人不在意,就连在医院里修养的阮希冬,心里也有人说。 她在厨房里打下手,小说清洗的那些蔬菜,听着水流声小声地问道,"阿美姐,我最近很担心祁扬。你说会不会……" "你说破产?"肖柔美也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 毕竟这种事儿也不能说的太明显。 阮希冬倒不觉得男人会破产,不过看着他最近连公司都不去的样子,心上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祁扬,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曾经,他对待工作可热情可认真了,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不去公司。而现在,几乎有点荒废朝政了。 自己心里都有想法,更何况外面那些人呢。 肖柔美虽然也在家里待着,不过消息还比较灵通,她也听了不少话,其实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是吧,看自己老公那个样子,明显又不是…… 反正男人之间的事儿,不太好说。 抱着一颗体己的心,肖柔美盖上了滚烫的盖子,她拍拍自家姐妹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那万一呢?"阮希冬皱着一张小脸,可难看了。 "万一……"肖柔美捏捏她的小鼻子,"如果有这个万一的话,你跟姐姐走吧,姐姐养你。" 唔,这话说的…… 阮希冬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道,"那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呀。" "哦,祁扬就算了,我不养!" 得,大少爷被嫌弃了。 被嫌弃的大少爷在书房里毫无知觉,他跟墨沉宇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随后便提到了一个名字。 "卫城。" "我查过他的资料了,名牌大学毕业辛辛苦苦的创立了自己的公司,老实说表面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干干净净。" 干净? 祁扬听出了什么,不动声色的叫那些资料看了一遍。 "越是干净也就是说有问题。" "没错,我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墨沉宇黑眸一暗,很明显,他也不太开心。 "你发现什么了?"祁扬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儿。 墨沉宇叹气,"太巧了,阿扬,你不觉得吗?" "嗯?" "江离之,卫城,阿美还有你老婆,他们之前都在那座城市。" 这能代表什么呢?这的确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聪明的人只要仔细想想,就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祁扬不自觉的感觉到心里发紧,他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了,跟对面的兄弟一起自欺欺人。 落初离,你跟那些人,有关系吗? 铛铛铛,门忽然被敲响。 不等里面的人应答,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就探了进来。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小声问道,"帅哥们可以吃饭了,快点下来吧。" 祁扬点点头,脸上还带着刚刚的阴,几乎不怎么愉快。 阮希冬没多想,但是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祁扬,难不成你真的要破产了吗? 哎,虽然破产也没关系啊,但是,觉得好心酸。 这种心酸不是表面上的,还是体现在方方面面上。饭后,祁扬明显的发现自己的老婆不太正常。 吃过的米线还放在了另外的大碗里,放进了冰箱。 "丢掉!干嘛还放冰箱?" "留着吧,明天还能再吃一顿呢。" 阮希冬无奈,破产主妇不好当。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他要当和尚了吗 这个小女人怎么回事儿,突然变得勤俭持家了? 祁扬狐疑地看着她把那些剩菜陆陆续续的装在大碗里,放进冰箱,更觉得蹊跷。 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呀。 之前,某人吃西瓜都捡中间最甜的地方吃,剩下的可是碰都不碰的,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大手阻止了她想要把桌子都装进冰箱的趋势,祁扬挡在小女人跟冰箱中间,一把抱住了她。 手中剩的水果啦啦,一不小心的全都掉在了地上,盘子也碎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阮希冬咋咋嘴巴,表示非常不舍。 这下子好了,水果沙拉没留住,连盘子都多碎了一个,得不偿失了。 "你干嘛呀?挡住我了,看看盘子都掉了,浪费钱!" "掉了就再买,一个盘子多少钱?"男人看不惯小女人的样子。 自己是养不起她了,是不是?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一个盘子好几块钱呢,哦不对不对,你的盘子大概要几千吧。" 一想起来这个男人的奢侈,阮希冬就更觉得刚刚摔碎的盘子可惜了。 这可是多少人一个月的工资呢? 几千又怎么了? 祁扬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直接扔到了小女人的怀里。 "都给你买去买去,你是钱迷吗?" "我才不是呢。"嘴上这么说着,小女人把她的全家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钱财。 这人钱家里只有几张红色大钞票,剩下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卡。 不知道这卡里还有多少钱呢? 阮希冬也不知道密码,想查都查不了了。 "你还真是财迷啊。"男人看着小女人将皮夹装到自己口袋里的模样,说不上是该哭还是该笑。 祁扬从来不觉得被老婆管钱是件光荣的事情,不过这么一看,心里倒是有一丝丝的甜。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就会这样吧。 他爱落初离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始终还是不太愿意承认的。 毕竟爱一个人太累了。 "我才不是财迷呢,再跟你说最后一次。"阮希冬背叛男人的身体,然后继续将桌子上的剩菜往冰箱里装。 祁扬从甜蜜中回过头来,为了制止,立刻将她抱了起来。 "不是你放开我,那些菜不放冰箱就坏了!" "放什么放!"男人没好气儿的往后一仰头,"李阿姨,把那些剩饭剩菜都倒掉,还有冰箱里的也……" 话还没说完,肩膀处就被狠狠的咬了一下。 祁扬瞪着黑黑的眼睛看她,下一秒似乎就要吃人了。 属狗的啊? 这个小女人奇奇怪怪的。 李阿姨闻声前来,听到老板的话不敢不听,直接将那些东西打包到垃圾桶里,然后提溜着沉沉的两个桶跑了。 她的菜…… 阮希冬连咬人都没有力气了,默默的松开嘴巴,叹了一口气。 这个败家的男人啊。 祁扬此时此刻可没心思跟她继续玩笑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都憋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等她出院了,自己可不能再等了。 二话不说的将小女人抱上搂,祁扬咬着牙,落锁,将外面的一切都关在门外了,想进都进不来了。 阮希冬还在为刚刚的倒菜事件而耿耿于怀,她顾着两个小腮帮子,想要跟男人理论一番。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呢,后背就有点冒凉气了。 说话就说话,他脱衣服干嘛? 男人的大手将白色的衬衫扔到一旁,露出了金装白皙的上身,他摘了手表和项链,缓缓地朝床上的小人儿扑过来。 "祁,祁扬,我跟你说话呢,那些菜你不能倒掉!" 磕磕巴巴的,此刻倒像是在转移话题了。 "说什么呀?现在说不如做!" "做什么!" "哼,你就是明知故问。"不给小女人任何反抗的机会,男人直接的就压了上来。 并且,非常不要脸的在阮希冬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疼痛的感觉从圆润的肩膀扩散到四肢,阮希冬欲哭无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小气。 不就咬了他一下吗?非要还回来是不是? 白皙的皮肤本来就敏感,男人这么硬要红色的疤痕,几天大概都消退不了。 祁扬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他就是想要在小女人的身上牢牢的留下自己的印记。 "祁扬,我疼……" "……"男人还是不松口。 "祁扬!" "……"男人加大了力道。 阮希冬胡乱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泪水盈盈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似乎带着一股狠劲儿。 这个人就真是想要…… 脑海中灵光一闪,阮希冬明白了。 她无奈着带着哭腔,"老公,快点放开,我很疼的,不要再咬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下一秒男人就松开了嘴。 红红的痕迹在肩膀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阮希冬黑乎乎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意中也看到了他的肩膀。 呃,好像还挺不相上下的。 "知道疼了吗?那你还那么咬我?" "那我是女孩子吗?你应该让我!"阮希冬无理取闹了。 她从来不是个卖娇的人,也知道这句话不太好。 祁扬"哼"了一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哎,当了这么多天的和尚了,也该开开荤。 哎呀,天哪! 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也许是好久没有这样亲密了,阮希冬还有些不适应,再加上住院之前的那件事,心里上有了不小的阴影。 就算祁扬在温柔,但是,某些应激性的反应是不可能消失的。 阮希冬那种头晕无力的感觉又开始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男人的怀里。 祁扬正投入呢,大手还来不及探入衣服,就被小女人苍白的脸色给吓到了。 "怎么了?不喜欢?讨厌?" 一连三个问号,显然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阮希冬洗洗鼻子,装的柔弱可怜。 她不排除自己的确是有些阴影,但更多的则是有些演戏的成分。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她深深的发现这句话的道理。 在祁扬的面前,偶尔使使心思也是可以的嘛。 "祁扬,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不喜欢,但是医生说不让这样的。"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可以的。" 心里表示某种怀疑,但是男人还是据理力争。 这个小女人大眼睛滴溜滴溜转,一定是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可无论如何,今天绝对不能心软。 否则,他以后要当和尚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婆都被人拐走了 "你没人性!" "我面对撒谎的小女人,不用有人性!"男人不由分说的撕开了她的衬衫,然后恶狠狠的亲了下来。 大概是禁欲了太久了,这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阮希冬被摧残到什么程度呢?嗓子也哑了,腰也折了,手脚也不能动了,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一上午。 可休息一上午,到底也没缓过神来。 祁扬反正现在也不上班,就窝在床上跟自己的老婆私混。时不时的亲一下,时不时的抱一下,就差没有把人吃掉了。 阮希冬这休息还不如不休息,时时刻刻的保持防备,就怕一时不注意又被亲了。 经过长期的思想斗争,小女人终于决定忍痛下床了。 祁扬歪歪斜斜的靠在软枕上,长腿一伸,绊住了她。 "你!" "谁准你下去的,过来陪我!" 完全的霸道语气,几乎不给小女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阮希冬已经被这个男人折磨的连气儿都出不了了,默默的挪回去,还故意的隔了一厘米。 祁扬也还算有良心,没动她了。 羞答答地喔在另一角,阮希冬小眼神,斜看着那个男人,渐渐的有些疲惫了。一时间不注意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某个人抱到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祁扬似乎也是累了,修长的睫毛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却不从中开他的呼吸均匀,周身都是淡淡的薄荷气息。 老实说真是个极品的男人。 阮希冬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安静静的欣赏着他的盛世美颜。 突然间,男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然后整个人显得暴力不安。 "喂,你醒……" 话音未落,男人的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浸湿了白色的软枕。 他哭了? 这下子,阮希冬不敢叫他了。 每个人都有伤心的事情,每个人也都有不堪的回忆,大概,祁扬也有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阮希冬默默的掀开被子,悄悄的开门,走了出去。 身上的疼痛还那么清晰,她靠在软软的墙壁上,心里有些安慰自己的懦弱。 这么着急出来,大概是怕听到他喊出谁的名字吧。 之前不上心,是自己还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之后,反而不如原来那样大无畏了。祁扬是有过去的,自己一直都知道。 太在意了也不好,不是吗? 祁扬是被饿醒的,当时他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些不爽。再加上饥饿的感觉,披着外套走出了房间。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了各式各样的中式午餐,李阿姨正忙着端上最后一道冬瓜排骨汤,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主人。 "祁少,你起来啦!"语气里带着暧昧,过来人看破不说破。 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 祁扬点点头,随手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排骨和冬瓜的香气融合在一起,让人一下子有了食欲。 "落初离呢?" "啊,少夫人出去了。"李阿姨给男人倒果汁。 祁扬端着碗的时候一动,一不小心撒出了两滴滴。 汤的温度并不烫,但是打在手背上还是有些红。 李阿姨吓了一跳,赶忙的要去找药箱。 祁扬阻止了她,声音听起来不如刚刚的柔和了。 "把我书房的手机拿来。" "现在吗?"李阿姨意外,这不是都开始吃饭了吗? 祁扬挑眉,"现在。" 阮希冬正跟肖柔美逛街呢,就听她书包里的手机不停的在响。 "阿美姐,你不接电话呀?"阮希冬小口咬着冰淇淋,有些八卦。 莫不是吵架了? 肖柔美呵呵,"少明知故问,吃你的冰淇淋吧,花钱还堵不上你的嘴。" 唔,她也是真的好奇呀。 手里握着冰冰凉凉的甜筒,阮希冬一想到这是阿梅姐请的,心里就更加甜滋滋了。 唉,作为一个快破产的家庭主妇,可真是不容易。 一颗冰淇淋都已经下了肚,旁边的姐姐还是不接电话。 最后,阮希冬都看不进去了,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的拿出了手机。 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阮希冬想了想,默默的按下了接听键,"喂,墨沉宇啊,你有病啊,一直打电话,你怎么惹我姐姐了!" "……"对面一阵沉默。 唔,难道不是吗? 阮希冬毕竟有些人生气,这要是别人的电话,那自己可就闯祸了。 哪里知道,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让她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在哪儿呢?" "祁,祁扬……"阮希冬这下子慌了。 她终于知道刚刚阿美姐为什么不接电话了?怪不得了,她跟祁扬可是针锋对麦芒。 "你叫我什么?"对面,那个声音更加冷。 阮希冬软软糯糯,知道自己擅自外出已经犯了大忌,低头才是正道。 "老公。" "嗯。" "我只是跟阿美姐一起出来吃点东西,没有去见别人,你不要误会哦。" "你敢去见别人!" "唔,不敢不敢。"阮希冬那个怂。 "半个小时之内,给我回来。" "我才刚出来没多久呢?"阮希冬吸吸鼻子,企图据理力争。 祁扬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阮希冬不敢惹怒他,毕竟有前车之鉴,她先答应了,然后打算先斩后奏。 肖柔美回来看了一眼手机之后,便恨铁不成钢地瞄了一眼阮希冬,"怎么,马上就要走了?" "不走不走!"阮希冬笑笑。 呦呵,这人有志气了。 肖柔美深感欣慰,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吃完甜品,又手拉手去逛街了。 别墅里 祁扬优雅的坐在主位上,看着一桌子已经冰冷的菜,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李阿姨胆战心惊地靠近,想问问这才是重新热一遍还是重新做。 祁扬挑眉,"不热了,我哪还有心情吃饭。" "祁少,少夫人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我还是把饭热了。" "她才不会回来呢,看我怎么收拾她。" 猛的推开座椅,男人对着一桌子菜已经没了胃口,他快步地上楼梯,每一下子都要把楼梯踩穿一样。 老婆都被拐走了,真是食难下咽。 李阿姨看着自家老板这样的表情,擦擦额头的汗水,已经不知道用怎样的词语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这也太黏糊了,不就不一起吃顿饭吗?至于生气成这样。 **爱了,也吓人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家庭煮夫的潜质 不知不觉,天色越来越黑,祁扬在书房里看着墙上的钟表,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 终于,楼道外面有小小的声音。 阮希冬走路有个特点,总是像小猫一样踮着脚尖,所以跟地面摩擦的声音非常轻,他一听就能听出来。 铛铛铛,红色的门被敲响了。 祁扬歪歪的靠在黑色的软椅上,不紧不慢的变换了姿势,翘起了二郎腿。 "我回来了!"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阮希冬脸上堆满了笑容,眉梢眼角都是谄媚,就怕这个男人发脾气呢。 祁扬冷着一张脸,对她这样的表情已经免疫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小女人的一举一动,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我也不动。 现在知道殷勤了早干嘛来着,因为她,自己已经连着两顿没吃饭了。 "哎哟,你怎么不理我?"小女人弓着个腰,背着手走进来。 男人挑眉,"藏什么呢?" "哦,给你买的礼物来,我觉得这条领带很配你,银色的哦!"献宝似的将身后的礼盒拿出来,阮希冬满脸的讨好。 祁扬嘴角微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破功。 他装作无所谓的问了一句,"从哪里买的?" "在新开的那家百货商店啊,很贵的。" 阮希冬装的委屈巴巴,其实心里美的很,因为这毕竟花的也是那个男人的钱,自从上次自己将他钱夹拿过来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要回去呢。 "拿过来我看看,不好的话我会退货。" "给你给你,真的特别好看。" 阮希冬笑眯眯地将手里的盒子打开,拿着那条银色的领带在男人的肩膀处比啊比,装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祁扬细细的看了一眼,觉得这小女人的确有眼光,自己虽然不缺这样的领带,但是符合自己的审美。 "你以为买了礼物,就可以混过去了。"大手拿过来那条领带,男人卷好放到了盒子里。 切,也并没有表现的多喜欢的样子。 阮希冬虽然是抱着讨好的心意给他买东西的,但是见男人这个表情,心中还微微有些失落。 "你不喜欢啊?" "少给我转移话题,我喜不喜欢跟你今天阳奉阴违,不是一回事儿!" 阳奉阴违? 他是在说自己吗? 阮希冬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默默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嘴巴委屈的都翘了起来。 "你这么说我,我很伤心的。" "那你偷偷离开我,我也很伤心的,而且我也打了电话叫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男人的语气带着**裸的责备,让小女人脸色缩了一下,脖子有些胆颤。 呸呸呸,绝对不能被他吓到。 阮希冬咽咽口水,继续狡辩,"阿美姐过两天就要去国外了,那我还不能趁着这几天跟他好好玩玩啊。" "那也不是你抛弃我的理由。" 墨沉宇和肖柔美要走的事情,祁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一个让自己消气的说辞。 不就是去国外,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至于这样吗,自己和墨沉宇兄弟感情这么好,也没有天天约着喝酒啊。 怎么就他们两个小女人跟浆糊似的,分都分不开。 说实话,祁扬吃醋了,而且是很吃醋的那种。 "我没有抛弃你,不要用这么严重的词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为了哄哄身上的男人,阮希冬故意的环上了男人的肩膀,讨好的亲了亲他的侧脸。 这吧嗒一声,把男人的心都给化软了。 只不过,表面上是看不到的。 祁扬没好气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狠狠的亲了回去,在两个人都沉迷温柔难舍难分的时候,又恶狠狠的推开。 这一推,让阮希冬都愣住了。 不是吧,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儿,居然会在亲吻的时候推开自己,这真的是太意外了。 明明他都如狼似虎的呀。 祁扬清了清嗓子,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任何的嫌弃,他挑眉,"我饿了,把饭菜端到书房来吃。" 唔,原来是饿了呀。 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阮希冬很有分寸的,没有当着他面笑出声,不过关上门之后,笑得肚子痛。 这个别扭的男人不得了了。 祁扬在饱餐一顿之后,终于勉为其难的赦免了小女人的罪恶。不过,欠的债迟早要还在床上,他都会好好的讨回来。 肖柔美是在一个礼拜之后走的,临走之前,阮希冬几乎每天都要见一面。两个人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真的是分分钟都不想离开。 祁扬这个大醋坛子中途也发了几次醋,不过最后还是被甜如蜜的嘴巴给堵住了。 阮希冬现在应付这个男人得心应手,也算是有经验了。 唯一的姐妹走了之后,阮希冬就又恢复了以某个男人为主的生活,说起来甜蜜是甜蜜,但也有些无聊。 因为毕竟这个男人不上班了,时时刻刻两个人都黏在一起,总是缺少了点自由。 祁扬性格互亲互阴的,时不时的就要批评小女人一顿,阮希冬觉得自己过得可悲惨了。 "落初离,你下午是不是又在床上吃炸鸡来着?" 睡前运动之时,男人明显感觉到胳膊上有什么东西。 他打开灯一看,然后就发现白色的床单上有油,乎乎的全都是碎碎的面包屑。 阮希冬本来已经处于劣势,衣服也都被扒的差不多了,趁着这个机会一个打滚滚到了墙角。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有严重洁癖的男人伸手扯了床单,英俊的眉头皱得像蚯蚓一样。 阮希冬呵呵一笑,乐得跟个没啥人似的。 她披上衣服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看着男人一脸不爽地收拾大床。 其实,就算破产了,也无所谓的。 阮希冬看着那个男人非常利落的,收拾好了床单,弓着身子打扫着旁边的零零散散的碎屑,觉得非常养眼。 他,有家庭主夫的潜质呀。 "你又笑什么呢?"男人一个冷笑,拿着湿纸巾擦了擦手。 阮希冬咽咽口水,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还继续吗?" "时候不早?"男人显然并不赞同这句话,她拽过来小女人的身子恶狠狠地道,"今晚你别想跑!" 唔,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人性呀? 就这么哀嚎着,阮希冬怂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祁扬,你居然娶了个财迷 对于祁扬一个堂堂男儿,整天在家里跟老婆腻歪,不去上班这件事情。阮希冬表示三百六十度的抗议。 这抗议不仅表现在语言上,更多的是表现在行动里。 外面已经传得风风雨雨,男人依旧巍然不动,没事看看书,喝喝茶,再不行了就欺负欺负自己老婆了。 身为被欺负的老婆,本人表示很不服。但是没办法,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又被法律给禁锢住了,不敢做出任何的越矩。 周末的下午,某个小女人又唉声叹气。 祁扬一直不明白有些国家,等老公退休回家之后,收到老婆嫌弃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可总算有些体会了。 他放下手里的杂志,慢慢的走进那个躺在摇椅上,扒拉着手机的小女人,一个使劲儿,夺走了她的手机。 "干嘛呀?有没有人性!" "这跟人性有什么关系。"男人翻过来手机的正面,想要看看小女人在看什么。 眼前就摆着这么一个大帅哥,没有必要看什么狗血的电视剧。 这一看,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破产指南?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申请破产的程序,关于一些财产的冻结和分配。以及双方配偶想要解除婚姻关系时需要证明的材料。 "你,脑袋是不是不正常?"男人扔开手机,大手摸上了小女人白皙的额头。 别说,温度还真有点儿烫。 "我哪里有不正常啊,你扔我手机干嘛。"阮希冬拍拍男人的大手,一本正经。 祁扬挑眉,"我这还没破产呢,你就要打算跟我离婚了?" "什么离婚呀。"阮希冬一脸懵圈。 她明明只是随便看看财经新闻,碰巧看到有一个名字"破产指南"的链接,就点进去了。 反正都是一些没营养不现实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 怎么这个男人显得这么激动呢? 离什么婚? "祁扬,我就是随便看看,没说要跟你离婚呀。" "那上面写着的都是什么?你当我瞎呀。"一想到这个就来气,男人上手捏住了小女人的下巴,恶狠狠的道,"别说我不会破产,就算我破产了,一分钱都不给你!" 呃? 这也太狠了吧。 阮希冬对上男人黑黝黝的眼睛,默默的咽了咽口水,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即使后来阮希冬再三的证明,自己并没有离婚卷铺盖走人的想法,是很明显,男人已经不怎么相信了。 她是左哄右哄,最后还是哄不了。 是平时男人去公司也就罢了,经过时间的沉淀,等回来的时候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可是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越看越生气。 到最后,阮希冬被淘汰出局了。 祁扬目光冷冷的盯着刚刚洗完澡出来的小女人,故意无视她把胸口拉的特别大的动作,将抱枕扔给她。 阮希冬本来想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色相的,可是这下子就傻眼了。 自己难道要被扫地出门了吗?魅力都不行了吗? "祁扬,你你把我的抱枕扔给我干嘛!"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小女人默默的开口。 祁扬不动声色,也不搭理她。 漫长的沉默之下,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阮希冬不开门离去,男人也不上床休息,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过了很久,空气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声。 一下一下的声音越来越大。 祁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微微的有了一丝冲动,他低头看着那个小女人,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大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想为她擦去泪水,然后搂到怀里,好好的哄一番。 可是很显然,这样太没有志气了。 祁扬绝对不能这么做! 阮希冬哭得越来越大声,心里也在打鼓,这人怎么雷打不动了,不管用了。 越是这么想着,戏精的本能又显现出来了,她抱着小抱枕,一步一步的委委屈屈的往门外挪。 那可怜兮兮抽泣的背影,实在是让人难以无动于衷。 终于,在她马上就要表演摇摇欲坠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发话了。 "别哭了,哭的我脑袋疼!" "……"阮希冬咬牙,我哭你脑袋疼什么呀? 脑袋疼的是她,好不好? 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上也不能这么做,阮希冬擦擦自己的眼泪,然后默默的转过身来,欲诉还休地看着他。 这一眼,男人的心咯噔一下。 看来啊,这古代帝王爱美人不爱江山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否则就单单这么一眼,祁扬怎么就觉得自己败下阵来了呢? 深深的吸了口气,男人定了定心神,"给你个坦白的机会,好好说!" "那我就是看你最近不上班嘛,害怕公司出什么事儿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想你会不会要破产了,那你破产了我也想帮个忙嘛!" 叽里咕噜的一番话,祁扬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可算明白小女人最近的唉声叹气是因为什么呢?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在家里,而是因为害怕破产啊。 可是,他是谁,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丫头里面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伸出手,他做出了拥抱的姿势,"过来吧。" 哎呀妈呀,总算是成功了。 阮希冬非常有志气的一把扔掉抱枕,猛的扑到了男人的怀里,为了表示自己的珍惜,还使劲儿的抱了一下。 祁扬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揉了揉她的软发。 "你就这么怕我破产?" "当然害怕了,破产了我们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我还养不起你是吗?"直男表示疑惑。 阮希冬吸吸鼻子,"那可不好说。" 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吗?大老板破产都可惨了,什么东西都要被银行抵押,搞不好他们会流落街头的。 祁扬听到自家老婆对自己的评价这么低,忍不住抖了抖嘴角。 他一本正经道,"破产,你就跟我离婚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阮希冬觉得冤枉了。 祁扬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说不说都不重要,就算我破产了我也要拉着你,休想跟我离婚,门儿都没有。" 到底是谁总说离婚的呀? 阮希冬觉得自己可无辜了。 她拉紧了男人的衣领,微微踮起脚尖,心里有一个疑惑。 "那个,你要是破产了真的一分钱都不给我呀!" "……" 祁扬,你居然娶了个财迷。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传说中的祁三岁 "没错,一分都不给你!" 哼,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阮希冬愤愤不平的踩了男人一脚,然后不等他开口就自己钻到床上去了,被子一盖,抱枕一抱,马上就要睡觉了。 祁扬没有及时察觉,脚上硬生生的挨了一下,随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 落初离,你敢离婚试试看。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在某个男人的胁迫下,发生了让人更加脸红心跳的事情。 阮希冬觉得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被他的美色所惑,把持不住呢? 想到这里,更加悲愤了。 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总会有些磕磕绊绊,大概是因为性格有些相像,动不动会产生一些矛盾,但还好,甜蜜的时光总是占了大多半。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几乎每个星期都有记者守在门口,总想要拍点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拍不到。 阮希冬内心可疑惑了,但是又不敢出去,怕耽误男人的大事。 "哎呀,好无聊啊。" "我陪着你还无聊。"男人不紧不慢的喝着面前的奶茶,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性。 阮希冬不否认被他陪着确实很好,但是总在家里待着肯定会很腻歪的呀。 出去能见见太阳就好了。 "我出去逛街行不行?"思索了一下,小女人有些小小的请求。 祁扬放下手里的奶茶,双手环胸,有些无奈道,"你看看门外,你出得去吗?" "所以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我不想跟你说的。"男人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装出了一丝丝的忧伤。 这份忧伤,却不出意外。 阮希冬嘴巴里还含着糖果,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甜意了。 果然那一天还是要来了吗? 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漫画,阮希冬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你直接说吧,我都承受得住的。" "我不敢说。"男人高贵的头低下来了。 阮希冬心里一阵悲泣,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就是破产了吗?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我又不是承受不住的人。" "宝贝,我不是怕你离开我吗。" "你说我要离开你了,我是那么没有道德的人吗。"阮希冬非常大度地抱住了男人的肩膀,还拍了两下以作安慰。 祁扬眉头微微颤抖,却什么都没说。 闲在家里的确是挺无聊的,不工作的日子也十分无趣。 所以啊,他得给自己找点乐趣。 男人侧过脸,一双黑眸闪烁着惊慌不定的悲伤。 "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都说了不会了。"阮希冬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想让自己太脆弱。 妇女能顶半边天呀,以后这个家搞不好就得靠她了。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小女人推开男人,小跑着跑上了楼。 祁扬被推的毫无防备,甚至一个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刚刚还说不离开自己呢,现在可都好,跑了。 难不成是上楼收拾行李了? 想到这里屁股就跟长了钉子一样,男人坐不下去了,他等了有5分钟之久,还是不见到那个小女人下来。 终于忍不住,抬腿上了楼。 卧室里,小女人正坐在床上,哒哒哒哒着念念叨叨。她客户手里在摆弄的什么?还背对着卧室的门。 祁扬庆幸她没有关门,所以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自己的皮夹? "干什么呢!"低沉的男声在空气中传开,吓得正在数钱的小女人一个激灵。 阮希冬捂着被吓坏的心脏,下意识的将钱夹跟书包一起盖在被子里。 "你下次能不能敲个门?" "我看看你是不是收拾东西要跑路呢?"不由分说的扒拉开,小女人男人开始掏被子下的东西。 不光有自己的评价,还有他的粉色皮包,里面装了一堆好东西。乱七八糟的,全是名牌首饰。 这些首饰不是自己送给她的。 "你可别误会哦,这些都是我自己买的。" "是吗?"男人不动声色,等着她主动招供。 阮希冬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卖了房子花钱买的吧。 "这个都是我的私房钱,现在准备奉献给你了,你要是没有钱,跟我说。" "你要给我?"男人很意外。 前一秒小妻子还是财迷呢,下一秒就变了?这实在是太不可置信了。 "只是你有用的时候才给你哦,现在还不给你,你要是要的话你就跟我说。" "算你有良心!"祁扬心情大好,一把将小女人扑倒。 这个男人怎么心这么大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阮希冬心里其实是抗拒的,但是吧,他又特别的霸道,让自己无法拒绝。 零零散散的手势和银行卡散落在地毯上,床上相互交缠的两个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哪里,整个房间都是粉红因子,暧昧的吓人。 自从那天之后,祁扬算是找到了乐趣,动不动的就装柔弱,装悲伤,惹得小女人百依百应。 阮希冬不觉得这个男人会这样啊。 他应该是打不倒的小强才对。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天天黏黏糊糊的。 傍晚,某人又捂着胸口,在床上又叹气又哼唧了。 这明明是自己的常用套路。 阮希冬不敢无视他西子捧心的状态,端着刚刚切好的水果,快速的跑到了窗前。 "你又怎么了?" "又……" 某个字严重的刺激了男人的心,他精致的五官在为着扭曲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阮希冬向来是个口快直言的,根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又怎么了?" "我是不是在你面前显得特别无理取闹啊?没用了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阮希冬抓抓自己的头发,一脸无辜。 她觉得自己的老公有毛病了。 不是说生理和心理上有毛病,是怎么就变了个人了?变得幼稚极了。 这还是自己一开始认识的高冷男人吗? "没有嫌弃我吗?"祁扬摇摇头,"你明明就是嫌弃我了,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说我又怎么了。" "啊?" "啊什么啊,果然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英俊的侧脸显着有些冷漠,男人默默的拉住了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上了。 这一点也不像他做出来的行为,彻底震惊了阮希冬的三观。 祁扬,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祁三岁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原来你还有个妹妹 "哎呀,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手拉扯着男人身上的被子,阮希冬真的怕祁扬被捂出什么毛病来。 祁扬反而一动不动,死死的拉着被子,时不时的还啰嗦一下。 该不会是哭了吧? 阮希冬很少见这个男人掉眼泪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不敢再去拿男人身上的被子了,拍了拍他的后背,以表安慰。 哪里知道,男人抖动的更厉害了? "祁扬,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别吓我!"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出去吧。"被子里传来男人明显闷闷的声音,他嗓子都哑了。 阮希冬哪里敢离开? 她假装推开门,然后就坐在卧室门口,不进来也不离开。 祁扬在被子里待了大概有那么5分钟,听到周围没有动静了,才一把掀开了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男人精致的脸上有一丝丝的红晕,眼角也有几滴泪痕。 但很可惜,这并不是小女人以为的哭了。 长指揉了揉自己笑得发疼的脑袋,觉得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爽朗的笑过了。居然还都笑出眼泪来了。 好吧,他承认自己恶趣味了。 门外,阮希冬还为病床上的男人担心呢,不知道过了多久,人被抱到了卧室里。 她什么时候睡着了? 揉揉发疼的眼睛,阮希冬下意识的往旁边摸了摸,很可惜,那里一片冰冷,并没有男人的痕迹。 自从男人开始跟他坦白要破产之后,阮希冬每时每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祁扬自己的视线,一瞬间想不开。 顿时间,睡意全无,她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 李阿姨端着两杯泡好的黑咖啡,正往书房走去呢,就看到自家女主人晃晃荡荡的在走廊里徘徊。 那神情仿佛是遭了什么大难一样。 "少夫人,您这是干嘛呢?" "祁扬,祁扬他……"阮希冬急了。 李阿姨嘿嘿一笑不明白自家女主人,这突如其来的担心是因为什么,她指了指是书房的位置。 "祁少在书房呢,让我端两杯咖啡过去。" "有人来了?"阮希冬表示很意外。 祁扬现在的这个情况应该不会主动有人来访吧,外面的记者有那么多。 "嗯,是祁少的私人律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那你给我吧,我端过去。"阮希冬伸手接住了咖啡,笑眯眯的。 不同意之前的犹豫,李阿姨非常乐意的将咖啡给了阮希冬。 祁少和少夫人的感情那么好,谁都看得出来。想必他们之间也不会避讳什么了。 阮希冬端着咖啡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非常礼貌的敲敲门,然后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声音。 "进。怎么是你?" 呃,这语气是怎么回事儿,好像有点不欢迎了。 阮希冬一腔热血被泼凉了,面无表情的端着咖啡放到了桌上。她随便看了一眼旁边面上的律师,直直的盯着主位上的男人。 仿佛面前的人就是陈世美西门庆! 渣男! 祁扬看着小女人凶巴巴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妥,他一向是不介意阮希冬打听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不过今天的确她不适合进来。 "先出去吧,我在谈正事呢。" "你再说一遍?"阮希冬语气有些不对劲儿了。 祁扬咳咳两声,表示自己身体的不适。 哼,这个男人太虚伪了。 阮希冬看都没看两个人,然后直接走出了书房的门。 自己这不离不弃的,在男人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位置了? 书房里,律师有些不自然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尴尬的笑了笑了。 他一向替祁扬处理国外的事情本身并不怎么回国见面的,但得到了消息之后,因为事情的重大也只能过来。 祁扬无所谓的笑笑,"我妻子就是这个脾气。" "那,祁少……" "有什么进展随时通知我,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过去。" "那你要跟少夫人说吗?" "这个……"让人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感觉到有些为难。 看来不说不行了呀。 没错,事实就是如此的。 阮希冬本人不吵也不闹,但就是默默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不看自家老公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了,你的事情不让我知道,我的事情也不让你知道。 并且不管男人怎么样的装可怜,小女人都不容易中了。 祁扬有些无奈,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生活乐趣,怎么就没了呢? 夜晚,大卧室里静谧无声。 阮希冬抱着自己的海豚,抱着一副生人勿近的了解他,她躺在大床的右侧,可疑的远离男人一米之远。 祁扬三分两次的伸手要碰她,都被躲了回去。 "宝贝你过来嘛,到我怀里。老公需要你。" 需要你个大头鬼。 阮希冬默默的扭过身子,只留给男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刚刚在书房,怎么就不需要我了? 当着外人面那多没面子呀,然后自己离开。 "今天的事情我有理由的,你听我解释吧。" "哼。"轻轻的发出个鼻音,某女还是冷漠。 祁扬忍不住了,直接打了个滚儿,将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嘛,你放开我。" "听我解释,不要生气。" "你解释就解释,动手动脚的干嘛呀。"阮希冬扯下了男人的大手。 不该摸的地方就不要乱摸。 "我动嘴了,又不妨碍我动手。"祁扬声音轻柔,对着身下的小女人多了几分怜爱,少了几分霸道。 "那你说吧,我听着吧。" "今天律师来找我,给了我一份东西。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们家有场官司。也才知道,原来你有个妹妹。" 妹妹?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阮希冬觉得自己要完了。 祁扬他,知道了? "什么妹妹呀?"颤抖的声音,小女人准备装无辜。 祁扬叹气,亲了亲她苍白的小脸,以为她这个是被吓到了。 "你应该有个妹妹的,好像小时候被偷走了。我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父亲当年没有跟我说过。"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提起来了?" "嗯,意外。我时刻关注你家的事情。" "祁扬,那你想怎么做?" 阮希冬觉得有些害怕,因为理智告诉他,不能让男人接触这个事。 他真的太聪明了。 也迟早会发现不对劲儿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余芳的审批 "开庭的时候,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听你的吧。"阮希冬笑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积极,应该维持着适度的惊讶和悲伤,否则这个男人一定会起疑心的。 有个太聪明的老公也不是好事。 祁扬见到小女人这么说,着实有些为难。这事儿说穿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陈年旧事了,谁还能追究的清楚。 只是,毕竟是自己妻子的妹妹,又涉及到了余芳。 "看看再说吧,有时间我们就去。" 阮希冬听着男人这么说,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门外毕竟那么多的人,怕是他们出去也不方便了。 "这回不生气了?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怕你伤心。" "哦,不生气了。" 阮希冬微微的扬起嘴角,迫使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现在哪里还敢生气啊?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了。 鉴于小女人刚刚得知自己亲人的事情,祁扬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关上了灯,什么都没说。 毕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那个证人怎么忽然间愿意去举报作证了。而那个常年不联系的亲亲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做这件事。 要继续查下去吗? 祁扬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暂且压下来这种想法。 他现在已经很忙了。 很幸运的是,祁扬后来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阮希冬的心也就默默的放回了肚子里。她可以切断了跟那位远房亲戚的联系,不想被人看出什么。 直到出庭那一天,她还是抑制不住胸口的憋闷,想去看看。 一大早,她就穿着比较宽松的白色针织衫,兴冲冲的给还未起床的男人做早餐。 祁扬表示很满意,然后作为奖励的亲了亲她的小脸。 刚刚煮好的鲜牛奶,两片烤好的奶酪吐司,小块的牛排,再加上加了柠檬的水果沙拉,一顿营养很丰富的西式早餐。 男人优雅的拿着刀叉切牛排,却没有自己放进嘴里,反而放到了阮希冬的嘴边。 "我不吃,你吃吧。" "这还是你吗?"男人挑眉,没有移开手里的牛排。 阮希冬羞答答的装作拗不过的样子,默默的咬了一下,放到了嘴巴里。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她的厨艺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而虽然牛排考虑火候,但是基本上熟不熟的差不多就得了。毕竟有人三分生的牛排也能吃。 "味道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 祁扬"嗯"了一声,然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将牛排放到自己的嘴里。 嗯? 为什么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阮希冬喝着杯子里的牛奶,忽然间恍然大悟,这人是拿自己试菜的呀。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厨艺!" "不是。"男人摇摇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阮希冬默默握紧了桌子下的小手,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毕竟今天自己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祁扬已经在家里待了好久了,好不容易今天要出门开个会,自己正好得空去庭审现场。 所以啊,不要激怒他。 "行叭,我理解你。"软软的笑笑,阮希冬不说话了。 祁扬非常安静的吃完了这顿早餐,然后拿起大衣去地下车库开车了。 门外那些闪光灯一直在闪,也追随着那辆黑色的跑车而远去。 真是个离开的好时机。 阮希冬根本来不及收拾什么,穿上大衣拿着自己的小皮包就出去了,临出门时还假模假样地跟李阿姨打了个招呼。 那意思就是我光明正大走的,不是要逃跑的。 李阿姨觉得祁扬已经充分信任少夫人了,他们做下人的也不应该发表太多意见,所以并没有告诉祁扬。 这下子,神不知鬼不觉了。 庭审现场其实特别简单,除了法官跟双方当事人,律师之外,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位旁听者。 阮希冬进去的时候跟几个人打了招呼,因为有印象,那曾经跟落家有来往。 而且也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落家破产之前,双方关系还算可以,不过之后的事情就是树倒猢狲散了。 法庭上,上诉的那位亲戚看到阮希冬来了,连眼皮都没开,仿佛就像陌路一样。 阮希冬很满意她的表现,然后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余芳要不说是亏心事做多了什么都不怕呢,全程表现的特别的优雅文静,嘴巴里说着那些不道德的,丧尽天良的事情,却没有一点点的懊悔之情。 法官对于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豪门夫人有些无语严厉的批评了几句之后,便综合一系列证人的作证,正式下达了判决书。 因为余芳的罪行实在太多了,无期徒刑已经不够审判他,所以最后法官决定执行死刑。 听到这里,阮希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感觉到脸上湿湿的,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那些年的颠沛流离总算是有了说法,但是失去的也再回不来了。 她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没有什么天伦之乐,好不容易有一个姐姐,刚亲近没几天就死了。 累吗? 是的,她很累了。 余芳被带走之前,似乎还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阮希冬擦了擦眼泪,跟她对视,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罪恶的人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还有一个人,在世上苟延残喘。 余景景…… 阮希冬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手下留情,对一个吃傻的人,似乎应该保留着一丝丝的同情,但是…… 绝望的海水早已经席卷了她的心。 开完会的男人,很无聊的坐在主位上玩着手机,他看起来跟以往风光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让在座的许多股东们都有些疑惑。 那颗隐隐想跳槽的心也忍不住安定了不少。 祁扬难道真的有精力应付这一切吗? 半个月前,他们祁氏集团在**项目的争夺上拜了下风,而且,公司里有不少的骨干都被挖走了。 公司创始至今,还没有遭到这样的打击,这个男人还能这么淡定。 "祁少,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有人鼓起勇气开口。 祁扬摇摇头,"不该问就别问。"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但是前提是有没有输。 这么想想还是家里清静,一起在这里听这些老头子叽叽喳喳,还不如回家跟自己老婆亲热。 就这么想着,男人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形同陌路 "在哪儿呢?" 回去的路上,祁扬优雅的交叠着双腿,慵懒的靠在座椅上打电话。 他的声音诱惑而温柔,让人不自觉的骨头都酥了。 阮希冬刚刚从法院出来,眼角还有些湿润,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 "我在逛街呢,你要买什么吗?" "逛街?"一听这两个字,男人眉头有些微微的往下拉,"怎么出门之前你不跟我说,我好送你。"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嗯,就在市中心的那家大超市。" "那我过去找你?"某人试探的语气。 阮希冬吸吸鼻子,有些委委屈屈,"你是不是又怀疑我了,我就是买点东西。" "没有没有,我不怀疑你。"男人干笑了两声,然后直接让司机拐了个弯,朝另一条道口开去。 阮希冬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的让自己自由活动的,她乖乖的等在超市门口,什么东西都没拿。 15分钟后,某辆黑色的限量版跑车就停在了门口,男人从上面下来风度翩翩,而司机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买什么了?"一来,男人就开始审问。 阮希冬无奈的摇摇头,"我还什么都没买呢,你就来电话了。" "你这是怪我了?"男人大手揽住了他的小腰,直接往超市里进。 "不敢不敢,我哪敢怪你呢。" 阮希冬嬉皮笑脸的应付过去,随后就跟个男人进入了超市了。 跟祁扬客户并不多,但是每次逛完之后,小女人都表示非常的疲惫。 因为两个人貌似口味不太一样。 比如,阮希冬经常推着车要往零食区走,什么可乐,薯片,虾条,米饼等都往车里放。但是那个男人可不一样了,挑剔的很。 这些垃圾食品完全入不了他的眼,每次都往进口的区域走。 那些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毕竟贵得吓人。 每次,阮希冬都表示太浪费。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想了想,就更不能随着这个男人的心思来了。 毕竟他都要破产了,不是吗? 祁扬正聚精会神地挑着进口的三文鱼刺身,他黑眸扫了一圈之后,然后拿起那些商品里价格最贵的一盘。 这下子,阮希冬沉默不下去了。 "那个,上次这个不是吃过了吗?"小心翼翼地拉拉男人的衣角。 祁扬躲开,"上次吃过了,这次就不能吃了?" 然后他特别自然的将三文鱼刺身放到了购物车里,并且继续往更贵的区域走去。 阮希冬嘟着小嘴,不高兴了。 但是还来不及她耍脾气呢,那个男人又在冷藏柜里拿出了一盒南美的鳕鱼,上面的价格更不怎么让人高兴。 这个败家的男人。 阮希冬实在是忍耐不了了,小跑着过去按住了男人的大手。 "我说你能不能节约1点过日子呀,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呀!" "什么情况?"祁扬一脸疑惑,看她跟看神经病的表情一样。 什么什么情况? 阮希冬死死的盯着男人的俊脸,然后小手把那盒进口的南美鳕鱼放回了冰柜里,咔嚓一下,关上了柜门。 哦…… 男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个小女人在担心什么呢。 怎么忘了这茬了。 前两天他还装可怜呢。 "不要紧的,偶尔就吃一次。"男人不准备退让,又要打开冰柜的门。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一脸不爽。 如果眼前的女人非要买这么贵的东西,自己绝对是无力阻止的,毕竟钱在人家身上。 不过她也好奇,明明自己把他的钱包都没收了呢。 "不买就不行吗?" "不行。我吃便宜的东西会闹肠胃炎的。" "哪里有那么的金贵呀,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落初离,逼我在这里亲你吗?" 呃?这人神经病啊。 阮希冬瞳孔震动,然后不着痕迹的往后走了一米。 这个男人绝对干的出来啊。 阮希冬想的没错,祁扬本人绝对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不过呢,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那手直接把冰柜的门拉开,他将自己看中的那个海鲜房毁了购物车里。 阮希冬一肚子的话没地儿说,默默的叹气。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更加过分,自己最后都不去阻止他们,反而他来阻止自己。 那些虾条薯片被男人大大方方的放回了购物架上,然后拿了一些味道特别难闻却看起来很有营养的东西。 "我都不管你了,你干嘛还管我!" "我花钱啊。"祁扬相当理直气壮。 阮希冬气得要吐血了,早知道就不跟他说在超市了。 两个人大概又逗留了半个小时,装了满满的一购物车,当然了,这车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小女人喜欢的。 "一会儿结账你花钱!" "当然,哪有让老婆付钱的。"男人挑眉,推着车子往结账通道走去。 阮希冬恶狠狠的鄙视他,然后趁男人不注意,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两块巧克力。 祁扬看破不说破,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去结账了。 可是下一秒,当看到某个人之后,男人的微笑消失了。 江离之? 这真是冤家路窄,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阮希冬也注意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心脏貌似停顿了一下。 这么多人呢,祁扬应该不会干什么吧。 "他什么时候回国的?"祁扬低头看着自家小女人。 阮希冬使劲儿摇头,以表忠心。 "我不知道。" "那过去打个招呼?"某人皮笑肉不笑。 阮希冬尴尬的笑了两声,心里想打你娘的招呼啊。 离之哥哥,为什么敢出现在这里? 祁扬,会轻易的放过他? 所有的疑问在脑子里徘徊,在阮希冬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过来。 江离之,似乎不怕祁扬了。 "难得你还敢走到我面前来?"祁扬很淡定的没动手,只是不屑的看着他那条明显残疾的腿,出语伤人。 江离之笑笑,"超市又不是您一家开的,我总是可以过来的。" "哦,那很好。"祁扬扭头看了一眼阮希冬,见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江离之的模样,脸都黑了。 怎么着,这是旧情难忘了? "看什么呢!"某人不爽的发言。 阮希冬被他吓得一个机灵,低下了头。 江离之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他们真的形同陌路了吗? 第一百九十章 跟他作对的人都要死 "祁少,我看您还有事儿我就不打扰了,我们谈判桌上见吧。" 江离之没有让自己陷进这样的危难之中,他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结账的柜台上。 阮希冬感受到背后冒冷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完了,在祁扬的眼里,自己该不会是恋恋不舍吧? "我,我……" "怎么见到老相好,话都说不出来了?"祁扬眼神都变凌厉了。 阮希冬吓得赶紧摇头,连看都不敢再看柜台上那个男人一眼了。 "他不是我老相好,你别误会我。" "哼,是不是你自己知道。"男人嘴角含着一抹冷笑,"现在没空收拾你,回家再说。" 回家又免不了一顿"毒打"吗? 阮希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到底是什么天降之灾呀? 江离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但其实落初离想的太多了,江离之并不是今天才回来,也不是故意出现在超市的。 他过来只是为了陪一个人买东西。 超市门口,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跑过来,牢牢的抱住了他的后腰。 "江离之,你怎么不等等我呀!" "谁能等得了你,买个裙子花这么长时间。" "那我还不是为了晚上陪你出席宴会吗?有没有良心!" "没有。" 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江离之将刚刚买的东西放到了车里。 女孩儿不高兴的瘪瘪嘴巴,但还是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阮希冬拎着两大包的东西,站在超市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应该为江离之高兴的,只不过,不应该是现在那个身有残疾的江离之。 "怎么,吃醋了?"身后,某人又开始冒冷气儿。 阮希冬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抖了抖自己的双臂,"你要惩罚我,也不应该让我提这么重的东西吧,快点帮个忙,胳膊要断了!" "你自找的。" 祁扬挑眉,心里的别扭还没有消散,他自顾自的往停车场走去,决心让小女人再多站一会儿。 阮希冬发誓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想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地上。 但是某个男人又洁癖的很,不可能会让自己这么做。 就这么硬生生的等了一刻钟,男人终于慢吞吞的把他那辆限量版的黑色布加迪威龙开了出来。 阮希冬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了车子的后座,随后松了一口气坐进了副驾驶。 祁扬全程冷漠脸,时不时的瞟她一眼。 良久,终于憋不住了,"你不好奇那人是谁?" "谁?" "江离之身边的那个女人。" 哦,老老实实的说起来,阮希冬并不怎么感兴趣。 江离之跟自己同岁,自己都结婚了,他交个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无聊的摆摆手,"你不用跟我说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难道不是怕听了伤心?" 这个男人一定要用这么刺激人的字眼来说话吗? 虽然知道他是吃醋,但是小女人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阮希冬几乎放弃了挣扎,那意思你说吧。 "我告诉你,你要再跟他藕断丝连,小心我整治你。" "都说了没有了,你好奇怪呀。" "人家现在可不一样了,在祁泽在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的,也是个大老板呢。" "你说你哥哥?"阮希冬有些不可置信。 就算之前也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勾结,可是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公开,那不就是摊牌了。 "谁哥哥?"祁扬脸色不好了。 阮希冬立刻反应过来,讨好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软软糯糯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不,不是你哥哥,是那个坏男人!" 红灯闪烁,男人猛地踩下了刹车。 阮希冬死死的被安全带拉了回来,差点没咬到舌头。 "你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吧,舌头咬掉了!" "让你乱讲话!" "那,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祁扬看着一脸愁容的小女人。 "他们勾结起来你不害怕吗?你看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公司也乱七八糟的。" 害怕? 祁扬皱着英俊的眉头,发现这个小女人是真不会说话呀。 他什么时候会害怕? "与其担心我不行,你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看我一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 冷冷的撂下这句狠话,男人一言不发的重新发动了车子。 这一次,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到家。 李阿姨看着男人风风火火踹门而入的模样,吓得不敢说话。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上了楼,紧接着发出了些许羞人的声音。 没人性啊,没人性。 阮希冬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身上的这个男人了。 这大白天的,要死了。 "乖乖看着我,眼睛往哪看呢?"男人大手扒拉过来,她要逃走的小脑袋,语气不善。 阮希冬被水挂在眼角,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 "不想看你了,太气人了!" "那你想看谁,今天在超市看见的那个人吗?你要想看他很容易,明天我带你过去!" 阮希冬"啊"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要坏了。 这个男人的脑补能力真是太强了呀。她什么时候说要见江离之了!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以来,每次见到离之哥哥,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祁扬……"小女人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我跟你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看他了,你千万别……" "哼,晚了!从你今天目不转睛的看他那一刻起,你就犯了大错误了。" 接下来是一番折磨死人的暧昧,阮希冬浑身无力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鲁莽的看别人了。 祁扬披上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清醒了一下头脑。 他非常优雅的点了一颗烟,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之中,将男人的轮廓描绘得更加深刻。他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女人,嘴角默默的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江离之敢去投奔祁泽,那可真是胆子够大了。他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今天超市一见面,就更加深了他的厌恶。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谁都跑不了。 这个世界上,跟他作对的人都要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坏了他的大事 第二天早上,即使阮希冬能自己坚强的从床上爬起来了,但她对昨天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依旧耿耿于怀。 祁扬这个过分的男人。 有气无力的推开卧室的门,她需要找那个男人算算总账,但是很奇怪,哪里都没有他的踪影。 "祁扬人呢?揉着发疼的后腰,阮希冬很有礼貌的问问阿姨。 李阿姨笑眯眯地说道,"祁少今天又去公司了。哎,他没有跟您说吗?" 说? 自己哪有精力跟他说话呀。 阮希冬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也无所谓了,阿姨有没有东西吃啊,我饿了。" "有的有的,今天早上祁少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给您准备早餐的。您看看少爷还是挺体贴的,是不是?" "呵呵。"阮希冬干笑了两声。 最好是这样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之后,阮希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过对于自己身体上所遭受到的折磨,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大概早上十点钟的时候,某人打来了电话。 阮希冬抢先接了,然后小手玩着电话线不说话。 祁扬本来是想打电话让人给自己送来一个文件的,不过一听这故意不说话的场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老实说,他还挺不愿意让她过来的。 "落初离?还生气呢?"祁扬缓缓推开茶水间的门,却留了一条缝隙。 门外有人经过,脚步声停了下来。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呀,我昨天有没有说我不想,你说你就不听我的话!"阮希冬还不管男人有什么正事呢,噼里啪啦的控诉。 反正她是挺有道理的。 祁扬也十分赞同小女人对自己的控诉,因为毕竟昨天是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老婆你太迷人了,我有什么办法。"给自己接了杯咖啡,祁扬背对着门口坐着。 外面今天的天气特别好,阳光通过落地窗折射进来,打在了他精致的五官上,更显柔软。 "你又乱说什么呢!" "怎么害羞了?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你到底有没有正事啊!"阮希冬觉得自己还是败下阵来了,因为她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祁扬笑呵呵的不说话,只是品了一口咖啡,视线有意无意的往后瞟一眼。 "喂喂喂?你还在听吗!" "嗯,在听。" 薄唇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他看到后面的黑影没了,全身放松的斜靠在椅子上。 "过来公司一趟吧,把我书桌上那份文件拿过来。" "这下知道用到我了。"阮希冬知道男人是有用才会让自己去拿的,也不矫情了。 毕竟现在公司这个情况,自己能帮一把,就是一把,送个文件有什么关系? "你桌上好多文件,我拿哪一个?" "就最上面的那个。" 阮希冬随便的看了看,觉得自己也看不太懂,就让司机送自己的去了祁氏集团。 她知道男人很着急的,所以特地的让司机快点开。因为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交通比较通畅,比平时的路程整整少了10分钟。 阮希冬在车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抱着软件下楼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大楼门外有人在等他。 江离之…… 这个昨天还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正在那里看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柔,像是回到了以前。 这是祁氏集团的大门口。 阮希冬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然后拿着文件走了过去,他想着要不要一松平常的打个招呼呢。 可要是被祁扬看到了,自己是不是又要倒霉了? 两种想法在头脑中交叉,最后某一个占了上风。 "落小姐,真巧啊。"出乎意料的,江离之先开了口。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阮希冬听着眼前这个人,陌生的称呼明白了,他们之间连表面的和谐都做不到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 但是很明显,男人是不会让他轻易的走进去的。 "你干嘛挡着我?" "有话跟你说。"江离之笑了笑,整个人特别无害。 阮希冬深知道,在这个时间地点,在这里谈话,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儿。 所以,她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不好意思,我还要上楼一趟,你先让一下吧。" "怎么,连跟我说话都不乐意了?难道我们的那些过去,你就轻而易举的忘记了!" 过去? 江离之的话为什么奇奇怪怪的,他们的确是有过去,但是他这么说却显得有些暧昧了。 "离之哥……江先生,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之前就说过以前,现在我们都不可能的。" "是因为祁扬?"江离之握紧了手里的拐杖。 阮希冬不想跟他继续这样的话题,也忽然间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拦着自己。 "你是不想让我上去吧。" "的确,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他说的话似真似假,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阮希冬确实有些了解他的,江离之的确像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当街堵着自己。 另一边,会议已经开到了中间的部分,祁扬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那个投资人,微微的垂了垂眼眸。 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分针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落初离这小迷糊,看来自己还是不应寄予厚望。 "祁少,招标时间已经快到了,您看……" "嗯,我弃权。" 黑眸闪了闪,祁扬非常有王者风范。一点儿也没让人看出来他弃权了。 祁扬的弃权直接导致了这场会议的提前结束,所有人起身道别,只剩下祁泽笑笑地看着他。 "弟弟,你看起来很失意?" "你别叫我弟弟。"祁扬起身,优雅地穿上了外套。 他离开时有意无意滴地看了祁泽一眼,嘴角冷笑,谁输谁赢,现在还不一定呢。 楼下,两个人还在针锋相对,可忽然间,江离之笑了,他让开了,笑笑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 门口,陆陆续续地有人走出来,有人还会对江离之打个招呼。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看见了那个最后一个出来的男人。 祁扬,他也在看着自己。 "祁少,很可惜啊,你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江离之上前,语气难掩得意。 祁扬笑笑,却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阮希冬。 阮希冬吸吸鼻子,懊悔地低下了头。 她这是坏了他的大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会背叛我吗 "落初离,回家。" 淡淡的五个字,祁扬看都没看她,就转身走了。 阮希冬咬唇,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文件,他看着面前的几乎已经变得很陌生的江离之,心情复杂。 "小冬,干嘛这么看我?"江离之笑得温柔无害。 阮希冬叹气,"我从来没想过,你也能这样对付我。" "是你说的,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我知道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阮希冬有无法理直气壮的要求江离之不这么做。 她没有这个资格。 不远处男人的车子滴滴两声,似乎在提醒着某个小女人应该走了,不要再恋恋不舍。 阮希冬本人肯定是很无辜的,她转身,连头也不回的跑,向了那辆黑色的跑车。 江离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从来,阮希冬也没有那样看着他。 大概是失望透顶了,不过没关系,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上了车,阮希冬将那份文件小心翼翼的放到男人的眼前,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就不说话了。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听江离之的语气,恐怕祁扬今天的会并不怎么愉快了。 "因为你,我失去了最后一个机会。"良久,男人开口。 他精致的五官泛着一层冷光,但是却并不至于冻死人,只是让人感觉到他不高兴而已。 阮希冬非常惭愧的点点头,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辩驳。 斟酌了一下,她开口道,"请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拦着我,我肯定进去了。" "我相信你。"祁扬挑眉,眼里的冷淡了些。 他黑色的皮鞋踩下了油门,缓缓的发动了车子,像往常一样冷静自持。 可阮希冬却因为他的态度而更加感到抱歉,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去弥补。 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突然间感觉到这些年的荒废,她在商场上,其实一点忙也帮不上。 一路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比阮希冬想的意外很多,祁扬并没有发脾气或者是闹矛盾,回家之后,他只是吩咐阿姨去做午餐,还细心的点了几道平时她爱吃的菜。 腰果虾仁,松鼠鳜鱼,宫保鸡丁,蔬菜素煲,还有紫菜鸡蛋汤。 菜香扑鼻,这要是放在以前,阮希冬肯定毫不犹豫的拿起了筷子,可是刚刚经过了那么一遭,怎么都没有胃口了。 祁扬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优雅的坐在她的对面。 "怎么不吃?"长指拿起筷子,男人给她夹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虾仁。 语气稀松平常,还带着些许的温柔。 阮希冬感觉自己胸中有一口气堵到了嗓子眼儿,怎么都出不来,她眼睛有些红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哪怕这个人骂自己一顿也好啊。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杀人诛心,这个男人狠起来真的是让人胆战心惊。 "我没有什么胃口。" "项目没拿下来的是我,你为什么没有胃口?"祁扬盛着汤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的问道。 这语气明明就是生气了。 阮希冬对于男人这样的话语,感到心有些凉,她摇摇头,"我知道今天我坏了你的大事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这样。"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祁扬将盛好的汤放到小女人面前,眉眼低垂,"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包括,你喜欢跟江离之见面,我也什么都不管了。" 他在说什么? 这是彻底放弃了自己吗? 阮希冬抬头看着男人,下一秒,眼泪就要涌出来。 "你哭个什么?欺负你了?"祁扬若无其事地擦擦她的眼泪,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让人感觉到陌生,阮希冬整个人都感觉到有些发冷。 又要来了吗?又要吵架了吗? 不,这次,祁扬已经不想搭理她了。 "你别这样。"阮希冬吸吸鼻子,声音已经开始发软。 祁扬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他没有在跟面前的小女人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非常优雅的吃完了面前的一道菜,喝了两口果汁,就上楼了。 3楼是祁扬置办了很多器材的私人健身房,他自打晚饭后进去就整整一个多小时没有出来。 阮希冬晚上根本就没吃什么,胃疼的要死,但他又实在不想吃东西,小心翼翼爬到了3楼。 透明的玻璃里,男人正在跑步机上跑步,他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衬衫显得非常有魅力。 只是,他应该是在发泄吧,发泄对自己的怒气。 鼓足了勇气,她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门。 那一瞬间男人的后背僵硬了一下,随后大手关掉了跑步机。 与此同时,音乐的声音也停止了。 祁扬拿着白色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表情非常无奈的走向了门外。 "怎么了?" "我跟你道歉。"阮希冬心里难受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是这个男人,她是绝对不可能对人这么低声下气的。 自从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道歉?宝贝,你的道歉不会让我的那么多钱回来,也不会让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有回报。你的道歉其实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今天明明是你让我过去的,是你自己没带资料,为什么把错全都推到我身上啊!" 一股脑的将心里的愤怒发泄出来,小女人越说越气,后来直接鼻涕眼泪全都擦到了男人的白色衬衫上。 祁扬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略微有些嫌弃的皱了下眉头。 是啊,是自己让他去的,也是自己不带资料的。 那又怎么样呢? 即使现在的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但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小女人因为江离之而忽略了他。 就算是那份文件送上去了,今天的项目他也必败不可,可是…… 脑海中回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一幕,祁扬从心坎里感到了憋屈,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有些害怕了。 江离之和自己的老婆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她会离自己而去呢。 长指捏住了小女人的下巴,祁扬眼神有些迷惑的问道,"落初离,你会背叛我吗?" 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背叛了我,就像那个人一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余景景回来了 背叛? 他为什么会用这样强烈的字眼?而他的眼神为什么又那么的悲伤无助? 阮希冬愣愣的看着祁扬,心里突然间一抖,冒出了让人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心疼了。 祁扬,不应该露出这样的眼神,也不应该没有自信的问自己这种问题吧。 即使现在情况比较落魄,可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啊。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谁告诉你我要背叛你的。" "我在问你话呢,不要问我。"男人稍微用了些力度,捏紧了她的小下巴。 啊,有点儿疼啊。 阮希冬微微的皱着眉头,虽然疼,却一点儿都不敢动。 她无比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告诉他,"我不会背叛你的。" "永远?"祁扬问道。 阮希冬吸吸鼻子,"是的,永远。" 汗水淋淋的男人放开了自己的手,他一把抱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女人直接关上了健身室的门。 那里的灯还开着,里面发生什么,外边都能看得到。 祁扬,他该不会想在这里?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先洗个澡?"阮希冬被人放到了软软的沙发上。 这沙发是真皮的,贴上皮肤有些凉。 祁扬刚刚把上衣脱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刚刚还说不会背叛我,现在就开始嫌弃了?" "不是嫌弃,就是你能不能把灯关上啊。"阮希冬知道男人的心开始软了,不敢反驳的太厉害。 她羞答答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祁扬其实是满意的,但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随便。大手关了灯,然后将躺在沙发上的小女人一起拉到了旁边的浴室里。 洗澡吗?当然要一起洗了。 哗啦哗啦一堆的水从浴缸里被挤出来,阮希冬被呛的直咳嗽,然后小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说让他洗澡,又没说自己一起洗啊。 "我发现你这个人吧……" "你想让我继续生气?还是想让我继续把你当空气?" 冷暴力啊,冷暴力。 阮希冬看着满脸不爽的男人,默默的放下了挣扎的小手,她默默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水的侵袭,向上帝祈祷了几秒。 但愿今天不要太狠啊。 跟祁扬在一起之后,阮希冬充分的发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晚上做,白天也可以。 但是不是说白天受罪了,晚上就能幸免于难。 在某个男人的眼里,时间地点根本就不是问题。 长时间的劳累,让两个人都精疲力尽。阮希冬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志,被男人折腾的都找不着北了。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要问是怎么清醒的,那绝对是被饿醒的。 旁边的男人呼吸均匀,似乎正有好梦,阮希冬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默默的推推他的胳膊。 祁扬被吵醒了,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因为知道旁边的小女人是谁,所以没有像以往一样发起床气。 跟阮希冬在一起之后,他戒掉了睡眠不好的这个坏毛病,起床气也减轻了不少。 "我还以为早上呢,现在才几点,叫我干嘛?"嘴上这么说着,男人还是再一次紧紧的抱牢了怀里的小女人。 他轻轻的吻着阮希冬的发丝,声音里居然带了一丝丝的软。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阮希冬抬头在橘色的灯光下,审视着男人精致的五官,却发现自己越看越入神,之前其实也喜欢的,只不过没有这么上心罢了。 "我饿了。" "哼,谁让你中午不吃饭。"祁扬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 "还不是被你给……" "嗯?" "我是说都怪你了,我晚上才没吃到饭。" 哦,她这么说的话,男人觉得有点道理,从某一方面来讲,似乎也在夸耀自己的厉害。 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翻身下床,祁扬二话不说的披上外套就下楼了。 阮希冬知道他会带好吃的上来,就默默的坐起身来,裹着被子耐心的等待。 15分钟以后,那人端来了两杯牛奶和几片奶酪吐司。 上面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刚做过的。 "快点儿吃吧,因为你,老公还要大晚上去做饭。" "嗯,谢谢。"才没有心思跟这个男人计较呢,阮希冬赶紧的啃了两口面包片。 一杯热牛奶下肚,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 "哦,你也吃呀。" "我看你吃就行了。"祁扬没有说谎话,一呢,他是真的不怎么饿,二呢,有个词儿叫秀色可餐。 真是强健的体魄。 阮希冬一想起来今天下午的胡来,就不由得为这个男人说大拇指,更奇葩的是他都不需要补充一下能量的吗?真是个奇人。 三下五除二的将最后一片面包吃到肚子里,她的睡意也减少了几分,再看看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满意地弯起了嘴角。 祁扬看着她的小酒窝,心情也愉快极了。 他不自觉的低下头,然后亲吻了小女人的唇角,这一接触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窒息的气氛围绕着两个人之间,阮希冬身不由己的被男人紧紧的抱着,她默念着祁扬千万不要一时兴起,否则自己明天又要下不了床。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祈祷,两分钟后,祁扬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 是英善。 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这就说明不是一般的事情。 难舍难分的又亲了几下,祁扬顶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然后去拿桌子上的电话。 阮希冬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小眼神嗖嗖的瞪着男人的背影。 "喂,怎么事儿?" "祁少,余景景回来了。" "你说什么?"祁扬有些意外。 余景景一直是在国外治疗的,他那个状况怎么可能自己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们的人出现了一些疏忽,余景景在做检查的时候突然间就不见了,后来一问才知道是被人接走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祁扬有些无奈的叹气。 "刚刚得到的消息,她被祁泽接走了。" 祁泽? 大手紧紧的捏住了电话,似乎下一秒就要捏碎。 祁扬冷冷的笑笑,心里想到,祁泽这个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而余景景,这可是你自己来找死的。 向来不安分的人,最终都没有好结果。 第一百九十四章 接近他的目的 "你们在电话里说什么呢?"阮希冬隔的老远,听的并不真切。 祁扬放下了电话,眉眼间还难掩杀气。 他微微的定了定心神,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哎,我也知道我很没用啊。"小手揪着被子,听男人这么说,总是有些受打击的。 祁扬一笑,心里那些不愉快都没有了,他一把扑到了床上的小女人,恶狠狠的又亲了上去。 他刚刚撒谎了,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至少在自己气到想要杀人的时候,她还能帮自己消消气。 温柔向来是暴力的天敌。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大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祁扬去洗了个澡,然后打开了窗户。 柔软的风从外面吹进来,让人感觉到心情都大好。他看了看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女人,从心底升起来了浓浓的满足。 其实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而与此同时,市二院内,气氛则不像这么融洽。 余景景呆呆的坐在床头,手里反复的摸着已经快掉漆的相框,她看着里面抱着自己的母亲,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就这么短短几天,他们就天人永隔。 "你母亲是自杀的,你知道吧。"祁泽大手随便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余景景脸上青青紫紫,还带着治疗过后的后遗症。 她点点头,脑海中恨不得将祁扬和落初离碎尸万段。 "祁总,很感谢你选择接我回来。" "这没什么,虽然有些困难,不过你回来应该会兑现承诺的吧。" 祁泽得到余景景求助的消息之后,老实说是十分震惊的。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没用了,没想到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活了下来。 更意外的是,她竟然还有点儿用。 "祁总,你放心。"余景景看着自己已经掉了大半的头发,冷笑。 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一连几天,阮希冬都感觉到了十分的疲惫,不仅仅是因为要换机的关系,更多的则是这个男人的欲取欲求。 他到底是多有精力的一个人啊? "老实说,你这样不会怀孕吧?"肖柔美的越洋电话里,又在嗑瓜子八卦了。 阮希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有点懵,她后知后觉的重复了一下,"你刚刚说啥?" "怀孕啊?既然某位大少爷也这么没有节制,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生宝宝吗? 阮希冬一听这个词儿,小脸就皱的跟个包子一样,就差捏一下,直接成型了。 生孩子会变老会变丑,她才不要呢。更何况自己本身的经历颠沛流离的,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一个孩子完美的家庭。 "我一点儿也不想怀孕。" "那你就得早做打算呀。"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做手术吧?"阮希冬一肚子问号。 肖柔美心里暗暗的念了一句"小白痴",然后噼里啪啦的科普了一堆知识。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阮希冬脑海里已经想象着自己大着个肚子,满脸斑的样子了。更想象了一下自己从手术室出来,肚子被掏空了一块的样子。 唉唉唉?怎么想都挺恐怖的。 "所以说呀,要不你就说通你们家男人,要不你就自己长点心买点药吃,知道不?" "嗯,知道了!" 阮希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天下午就赶紧趁乱出去买药了。她知道祁扬在书房跟英善有事情要聊,现在正是好时机。 为了避免某个男人察觉到,她还故意打了出租车,没有要司机送。 一家偏僻的小药店,售药员非常平淡的口气问道,"你怎么了?" "我买避孕药。" "失效有要求吗?便宜的还是贵的。" "唔,没要求,就贵的吧。" 快速地做了决定,阮希冬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尴尬,毕竟,她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 售药员无视她的别扭,将两盒药放到了柜台上,美眼一挑,"那个送不需要不要带两个?反正吃药对身体不太好。" "这个?"阮希冬看了看,觉得有道理。 但是这么多…… 算了去,随便拿两个吧。 稀里糊涂的结了账,她又打算坐车回去了,拎招手之际,有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去……你?"目的地还没说完,阮希冬愣了。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她带着大大的鸭舌帽,隐约露出些青紫的脸,回头一笑,渗人得很。 余景景? 她不是已经痴傻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开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落初离,你很意外那。" "开门,我要下车。"阮希冬拽了下门把手,十分防备。 余景景"呵"了一声,收起来全身的刺,她平静到,"你别怕,这么多人呢,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的身体根本开不了多远。" 听到余景景这么说,阮希冬信了,她能看得出来她身体的确不太好。 "你想干什么?" "跟你聊聊。"余景景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妈前两天去世了,你知道吗。" "嗯?"阮希冬装不知道。 余景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并不意外,"我很恨你,是你害死了我妈。" "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吗?" "当然不是。我母亲受的苦,你怎么会知道?"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阮希冬叹气,"我本来都要结婚了,你跟你母亲做了什么!" "哈哈,你果然没失忆,对吧?"余景景摇摇头,看破红尘的样子,"你回来就是想报复我们的吧。你整死了我妈,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 "余景景,我要下车。"阮希冬冷笑一声,已经默认。 话都说开了,没有必要再隐瞒。 余景景抓住她的手,"你看,就是这双手把你推入海底的,你还记得吗?那天你哭着求我不要这么做,你说你要跟祁扬结婚了,你……啊!" 忽然间,余景景的喉咙被扼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挣扎着,嘴角却挂个令人厌恶的笑容。 一秒钟,两秒钟,最终阮希冬放开了她。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不能让祁扬再为自己处理问题。 "没错,我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你,那又怎么样呢?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不是比我两年前的我更可悲吗?" "那,祁扬呢?这就是你接近她的目的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宝贝,你太小看我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 再套自己的话,是吗? 阮希冬到底是个有头脑的人,她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儿,猛地一个用力,高跟鞋踹向来了车门玻璃。 刹那间,出租车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周围人纷纷侧目,朝着这面看了过来,胆大的,已经逐渐靠近。 余景景目露凶光,咬牙,打开了车锁。 阮希冬推开门,头也没回的下车了,她不敢在打出租车,直接去了对面的公交车站。 余景景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神色有些失望,不过,下一秒,又笑了起来。 没错,她现在的确是不太正常。 公交车站并不会进入私人的富豪区,阮希冬在最近的一个站点下了车,小跑着往别墅那边跑去。 进了屋内,瞧了瞧临走时客厅茶几上的水果盘,阮希冬拍了拍胸脯,放下了心。 还好,祁扬他们还没有下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某个人单手拿着羽毛球拍进门了,他跟英善一身的汗,英姿勃发的样子。 "你们,不是在书房商量事情的吗?" "祁少觉得无聊,约我去打羽毛球。"英善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却刻意忽略了刚刚祁扬找不到老婆的暴怒。 要不是自己拦着,恐怕老板就要爆炸了!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老婆突然间消失,毕竟有前科的小女人不能信任。 "啊,打羽毛球啊,打羽毛球好,好。"阮希冬干干地附和着,胆战心惊地看了祁扬一眼。 男人黑色的额发湿润着,贴在两侧,更显得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他黑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小女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咬人。 天,又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阮希冬瞬时间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皮包放在身后,藏起来。 祁扬挑眉,直接上前,拦住了她的手。 "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你看错了。" "包包拿出来,我检查一下。" 检查? 眼神瞄了一眼身后的英善,阮希冬怂了。包里的东西要是被看到了,那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了! 眼看着男人的大手已经快要夺走自己的皮包, "那个,我今天见到余景景了!" "嗯?"抢着包的大手停顿了一下,"你见到她了?" 一句话,成功地转移了祁扬的注意力。 阮希冬猛地点点头,将小包再一次转移到了身后。 男人看破不说破,直接拉着小女人往楼上走,忽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扭头对英善说道,"累了洗个澡,今天你休息吧。" "是的,祁少。" 关于怎么处理余景景,英善不打算发表意见,毕竟这是老板的事情。 冲了个冷水澡,他去客房睡了一觉。 楼上,阮希冬跟祁扬陷入了拉锯战,本来,阮希冬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可不知为何,男人来劲儿了。 "给我看看!" "你不是要谈余景景的事情吗?你不想听她今天跟我说什么了啊!"猛地铺在床上,阮希冬誓死扞卫自己的包包。 祁扬摇摇头,"这个我不想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刚刚去干什么了,包里又藏着什么。" "看看看,真是的,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 小女人生气地将皮包扔出去,然后气鼓鼓地看着男人拉开了拉链。 一盒粉白色包装的药盒在里面,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它的学名。 "你买这个?"说时迟那时快,男人的脸色黑了! 呃,反应这么大吗?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转攻为守,她咽了咽口水,"祁扬,我觉得吧。你也别太在意,这个药其实也……" "闭嘴。"祁扬看她一眼,将那药盒扔到了垃圾桶。 我靠,二十多块钱呢! 这个败家的男人! "你这个人干嘛扔掉啊,我还要吃呢。"嘴里念叨着,阮希冬已经跑过去了。 祁扬一把拉回来,恶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小嘴,嘴里还念叨着,"不许吃这个。" "你管我!" "对身体不好。" 嗯哼?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啊。 马上就要犟嘴的气势没有了,阮希冬被男人扣着后脑勺,狠狠地又教育了一番。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阮希冬没有敢反驳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不会为自己打算。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晚到了。 祁扬已经让人去查余景景现在所在的地方,但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这并不意外,毕竟对方是祁泽。 "我觉得很奇怪啊,她为什么不直接告我?"阮希冬在书房给某人切水果,好奇地问问。 "有我在,她告你什么。" 男人敲了几次电脑,合上了屏幕。招招手,开始勾引人了! "所以,你们今天到底聊什么了?"祁扬拉着小女人的手,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苹果。 阮希冬想着要不要跟面前的男人坦白,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坦白了,这也是骗人的。 她不想在撒谎了。 "这个,你就直接问余景景吧。我不会说。" "有事情瞒着我?"男人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阮希冬摇摇头,讨好的奉上了一个香吻,以此来逃避男人的追问。 男人很受用,这一个吻,轻而易举地勾起来了某个冲动。 "唉唉唉!" "干嘛?" "你别扒我衣服,你是不是……有病啊!"阮希冬呼吸着空气,却感觉要被这个男人给压死了。 祁扬笑笑,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道,"我的确是有病。所以,你得给我治病。"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地特别自然,毕竟他们是夫妻,没有任何的隔阂。 阮希冬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逃不掉了,心里也做好了准备,一旦这么想,身体也不紧绷了。 不,关键时刻,绝不能被男色所迷惑。 柔情时刻,某人一把踹开了男人的大腿,随后打了几个滚,跑下了床。 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快,让祁扬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你干嘛?" "找东西!" "我说了不准吃药,对你身体不好,你怎么不听话呢!"男人翻身下床,作势要把小女人抓回来。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小女人的肩膀,下一秒,被她手里的东西惊呆了。 "你连这个也买了?" "嗯。"阮希冬捂着脸,丢给了祁扬。 祁扬不爽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下一秒,嘴角上扬。 这丫头,未免也太低估自己了。 他捏住了小女人的下巴,悠悠道,"宝贝,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药物过敏了 "什么意思?"阮希冬刚开始没明白。 祁扬扬了扬手里的那盒东西,黑眸幽深,"字面上的意思啊,你这尺寸不太对。" 啊,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阮希冬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十分懊悔自己当时怎么都看一看在哪,说实话的确这个男人……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熟悉一下,否则你都伤我的自尊心了。"男人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纸盒扔掉,然后饿狼扑食一般压住了小女人。 阮希冬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经验呢? 无奈之下,只能吃了哑巴亏。 一番缠绵之后,阮希冬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老老实实的窝在男人怀里,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了。 可祁扬好像还没过瘾似的,跃跃欲试。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不乐意了?" 祁扬觉得自己表现挺好的,这个小女人的反应也很满意,怎么就忽然间被嫌弃了。 "我没有不乐意,但是吧,我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适度。" "嗯,明白了。" 嘴上这么说男人身体,还是该干嘛干嘛,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觉得没关系,时间还多。 那一天,阮希冬觉得自己过得太惨了。 肖柔美听到自家姐妹都辛苦遭遇,非常不厚道的在电话里笑出声来。 "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啊?" "那我真的推不开他。"阮希冬心里十分悲愤,其实还是挺没出息的。 刚开始自己的确是激烈反抗,但是到了后来好像就莫名其妙的被男人给拐走了,软塌塌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肖柔美咂咂嘴,"是没推还是推不开,你自己心里知道!" "那你干嘛这么嘲笑我吗?我又没有办法。" "嗯,那倒是我的错了。"肖柔美嘴里咔嚓咔嚓嗑瓜子一点没有同情心,"不过后来呢,你们这个事情怎么解决的?" "他答应我那个了。" "哎呦,出乎意料啊。" "其实也没有那么顺利了,是我经过了一番艰苦抗争才得来的妥协。" 这事儿就得从两天前谈起了。 自从被男人扔了那两盒东西之后,阮希冬就已经很认命的随他摆弄了,好不容易的男人睡着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小心翼翼的下床。 家里的垃圾桶是刚刚换过的,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两盒药。 她偷偷的把药盒打开,吃了一片,然后又放了回去。 以祁扬的生活习惯,是绝对不可能再重新去翻垃圾桶的,所以这一招她自认为很保险。 但是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重新躺回了床上之后,阮希冬裹着被子重新的进入了梦乡,她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希望醒来之后能恢复一下体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嗡嗡的声音,像是很严重的耳鸣,身上全都是汗水,还痒痒的样子。 是有蚊子咬他吗? 可是现在还没录下呢,哪里来的蚊子啊? 胡乱地抓了抓手臂,却在下一秒被非常尖锐的疼痛给刺醒。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子,吓得心跳都停止了一秒,恍惚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啊? 祁扬本来睡得很沉,但是总感觉到旁边有只小耗子一直拱啊拱,他非常疲惫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这种红一看就很病态,一点儿也不自然。 "你怎么了?"睡意全无,男人紧张的坐了起来。 大手查看着她浑身上下不正常的红色疹子,英俊的脸上也变得慌慌张张。 "我也不知道,可是身上好痒啊。" "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头也挺晕的,然后耳鸣很严重,我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男人进门已走,仔细的又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疹子。 这是药疹。 虽然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祁扬还是带她去离别墅区不远的私立医院去检查了。 皮肤科医生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 "检查过了,的确是药物过敏,落小姐有服用过什么药品吗?比如说嗯抗生素或者是感冒药之类的?" "啊,我……"阮希冬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打算编造一个借口。 但很明显,祁扬很聪明,似乎已经知道什么了。 他使劲的拍了拍已经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声音冷冷的道,"建议你说实话,否则会耽误治疗,你不想变成麻子脸吧。" "呃,那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呀?我自己跟医生说。" 逼不得已,但阮希冬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哪里知道,这一丝丝的希望都被打破了,祁扬无动于衷的冷着一张脸,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看这意思根本不打算走。 "你就是现在让我出去,医生诊治完成后,也会告诉我的对吧?" "这……"阮希冬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医生。 医生为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这个是自然的,我能走到这个位置也是多亏了祁少呢。" 不知道私立医院的名额可不好进,工资又多能爬到院长这个位置,那可不是没有背景能办得到的。 阮希冬无奈的叹了口气,默念着真是没天理。 "我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吃了避孕药。" "啊,难怪啊。"医生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不敢去看旁边沙发上那个男人。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手咯咯作响。 "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吧。" "那我先打一针退敏针吧。" 打了针之后,阮希冬瞬间觉得身上也不凉了,头也不晕了,耳朵也不疼了,再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旁边的男人,小心肝儿颤了一下。 太惨了吧,吃药都能过敏。 "祁……" "别叫我,生着气呢。"男人看都没看她,直接跟医生说话,"需要住院吗?" "嗯,不用的,我再开点药回家吃就行。" "好。"淡淡的一个字,结束了今天的闹剧。 回家之后,阮希冬左想右想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碍于男人阴冷的气压,还是决定闭上嘴不说话。 因为过敏的关系,什么海鲜柠檬茶都不能喝,她着实有些难过。 都是怪这个男人啦! 一肚子不高兴呢,阮希冬吸吸鼻子,幽怨的看着他。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这是被设计了 白色的清粥被人送到嘴巴里,暖呼呼的,稍微舒服了些。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小女人靠在床边等着男人再喂过来一勺粥。 祁扬眉眼平淡,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是,他又觉得没必要发火。 他并不想要什么孩子,但是看到小女人故意吃药不想要怀自己的孩子,难免有些失落。 良久,当一碗粥都被某人吃到肚子里的时候,祁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吃饱了睡会儿觉吧。"男人摇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他放下了已经空了的瓷碗,大手替小女人盖好了被子,为了表示一下亲近,还轻轻的拍了拍贻她的小后背。 不知道祁扬的手是不是有魔力,伴随着他轻而有力的哄着,阮希冬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两分钟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祁扬看着小女人熟睡的小脸儿,心里顿生恋爱,他脑海里想过很多的事情。 其实不吃药又怎么样呢? 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有孩子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又开始了,似乎今年的春天雨特别的多。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留下了点点印记。 江离之坐在懿泽集团的顶楼里,漫不经心的抽着手里的烟,他望向窗外,看着这座城市的倾盆大雨。 短短的15分钟,雨就变大了。 有人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文件扔到桌子上,非常客气的开场白。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上次我跟您说的事情,您有没有考虑过。"掐灭了手里的烟,江离之收起了神情的恍惚。 祁泽脱了外套,嘴角似笑非笑。 自古常道红颜多祸水,果然啊,江离之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你就那么想要落初离?即使,她已经是祁扬的老婆?" "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我对她,算是一见钟情。" 哦? 一见钟情。 祁泽这辈子都没有对什么女人太动过心,一向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他现在之所以单身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心思在感情上。 不太明白所谓的一见钟情。 "好吧,男欢女爱很正常,但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江总愿不愿意告诉我。" "您说。"江离之礼貌的笑笑。 "你说你对落初离一见钟情,那么请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她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说起谎来不打草稿,江离之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 落初离? 这个名字自己真是不爱听。但跟祁泽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并没有到掏心掏肺的程度。有些事情自然不必全盘托出。 祁泽有些意外,但是关于感情的事情,他不愿意多做过分。关于祁扬,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手上的事情尽快办完,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听他的意思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江离之知道自己没有投靠错人,脸上也隐隐有些势在必得。 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光彩。 就想阮希冬那边柔情蜜意的,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到那个女人手里。 所有的意外,都是猝不及防。 书房里,气氛特别的凝重。 英善抱着一颗大无畏的心站在那里,耳边一遍遍的回想,通过空气传过来的声音,那声音熟悉无比,是少夫人的。 良久,男人一下子关上了手机的录音。 "有没有查清楚这个录音的来源?" "是匿名投到公司的邮件里的。我们已经让技术人员反追踪了,但是对方应该使用了一定的方法隐藏了他的ip地址以及邮箱地址。" 呵,除了录音里的当事人还能有谁? 余景景,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吗? 还是说,这就是祁泽的目的?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祁扬扬了扬头,示意英善出去。 英善得令,立刻抱着文件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无辜的少妇人。 唉,夫妻间的事儿自己还是别多管了,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逃跑。 阮希冬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她刚刚想把手里的水果端进去,就感应到了男人冰冷的眼神。 他看自己其实有时候真的阴阳怪气的,但是此时此刻那种感觉变了。 是愤怒,他的眼睛都红了。 "呃,你吃不吃水果?我刚刚切好的。"小心翼翼的开口,阮希冬以为祁扬还在为吃药的事情生气。 祁扬面无表情,没说吃也没说不吃。 这下子,阮希冬为难了。 犹豫了一下,她将手里的水果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男人。 在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忽然间空气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完美的重复了那天出租车上的对话。 看来余景景还特意剪辑过了,真是用心良苦。 "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大手扔出去了手机,祁扬浑身阴沉。 阮希冬吸吸鼻子,有种认命的趋势。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还问我。" "正是因为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要问问你。"祁扬忽然间起身,带的空气把椅子都震动了,他二话不说的拉住小女人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曾经那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中一一掠过,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深情。 自己已经原谅了面前这个小女人无数次了,可是这一次竟然无法说服自己。如果一开始她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那么现在谁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哦,对了,大概是余景景还没有出事儿。 "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阮希冬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然后抬头看着男人,"如果我们的感情会被那个女人挑拨两句就不行了的话,那我们还算是夫妻吗?"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你却告诉我不用在意,对吗。" "对!" 猛的一下,阮希冬被男人压到了沙发上,沉重的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祁扬,你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什么?他说爱? "你这种问题以前都问过了,干嘛又重新问我一遍?" "因为这关系到我怎么对你的问题。" 如果这一切都是骗局,那么,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自己,这些个月来的恩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们分居吧 他干嘛这么审问自己? 难道,他就没有隐瞒自己吗? 当时他们对双方都不是真心的啊,凭什么现在他就能这么跟自己兴师问罪了? "祁扬,你怎么对我,难道现在还要犹豫吗?" "是的,因为我无法接受一个骗子。" 他说骗子? 心中忽然间升起一股悲哀,阮希冬这眼圈就红了。 是啊,她本来就是一个骗子。 余景景,你可真是个天才,这就是你的目的吧,就是为了分化我们,所以才设计了在出租车上的谈话。 祁扬,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带着目的接近他呢? "没错,我就是个骗子,那要怎么样呢?你现在打算不要我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一时间竟然被问住了,下意识的扭过头去。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要这个小女人了吗?自己真的舍得吗? 猛的放开了阮希冬的双手,祁扬不再让自己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下,否则一定会被她的可怜表情给诱惑。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我走。"阮希冬心里也乱的很,不想跟这个人吵架。 打开门,她走了出去。 可是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疲软的蹲在了门口。 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少夫人,怎么在门口啊?地上凉快起来。"李阿姨去3楼收拾东西,恰巧路过。 一看这情景不对就知道了,两个人可能又生气了。 "以后别这么叫我了,我不是你的少夫人。"阮希冬有气无力的撑着墙站起来,费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李阿姨只当她是气话,没有在意。 两个人都这样难舍难分了,还能出什么大问题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的确是原则问题。 祁扬这个人本来就是性格偏执的,他要是不动心就罢了,如果要是动心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他的妻子为了达到目的,所以才来到自己身边。 这个谁能接受? 漫长的夜过去了,阮希冬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独守空房,可跟之前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心特别的平静。 看这个逐渐变亮的房间,随处可见男人的痕迹,好像前一分钟还在甜甜蜜蜜,后一分钟就被打入了地狱。 祁扬,大概也是一夜没睡吧。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忽然间被打开了。祁扬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整个人毫无精气神的站在门口。 他黑色的发丝凌乱着,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你做好决定了吗?"像是面对着审判一样,阮希冬觉得自己比想象的平静多了。 祁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精致的五官只是蒙着一层阴影,他走进来,坐到了床对面的沙发上。 这样可以保持距离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什么。 阮希冬这仿佛如释重负,她平静的看着那个低头点了一颗烟的男人,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离婚吧。 可笑的是,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骗局,即使不管自己用了多少真心,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本就不是她自己。 良久,男人开了口。 "落初离。" "嗯?" "收拾一下东西从我家搬出去吧。"祁扬吐了一口白色的烟圈,随后掐灭了手里的烟,"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居吧。" "嗯,好。" 阮希冬默默的吸吸鼻子,然后翻身下床,大概是因为一晚上没睡,头还晕乎乎的,走到衣帽间的时候,晃了晃身子。 可是自己知道这一次没有男人的双手来接着了。 她本来是没有多少东西的,可是后来当自己的心一点点沉沦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也把自己当成家了。 到处随处可见她的痕迹,不知不觉间,衣帽间已经被占了大半。 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下,拿走了一些很贵的衣服首饰,阮希冬拉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慢慢的走出了衣帽间。 祁扬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出声响,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吗?" "随你便吧。"祁扬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手指碰到门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那个穿着外套的小女人。 马上,她就要离开了。 "怎么,你还有话跟我说吗?"心中难过,但阮希冬表现的很平静。 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即使到了这样的程度,也要保持着脸面。 爱情可以不要,自尊,绝对不能丢。 祁扬动了动薄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 分居是自己提出来的,但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毫无波澜的样子,心又被狠狠的刺痛了。他们的感情,到底这个女人用了多少真心!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嗯。"阮希冬系好了外套的扣子,深呼吸,她看了看茶几上已经被堆满了烟灰缸,"以后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说完这句话,她昂首挺胸的往外走。 李阿姨和一众佣人守在大门口,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场面变化的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还拿这么多行李?" "是啊,是又跟少爷吵架了吗?那个,有什么话好好说,就别离家出走了吧。" "是啊,眼看着这天又要下雨了,万一您感冒了,少爷会心疼的。" 阮希冬面对众人的关心,鼻子有些酸涩,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自己也不能说是被扫地出门了吧? 外面天灰蒙蒙的,连空气中都偷的浓浓的湿气,阮希冬告别了他们,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 报地名的那一刻,她犹豫了。天大地大,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之前的小公益已经退了,除了手上的一些现金之外,自己并没有其他的钱。她只能先去酒店。 "去森林酒店。" "好的。" 别墅的2楼,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他黑眸有些颤抖,缓慢的拉上了白色的纱帘。 楼下,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楼问。 直到祁扬依旧帅气的从楼上走下来,吩咐着早餐要吃什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短短的一夜之间,似乎一切都变了样。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半夜打来的电话 "小姐,一共四千八。" 酒店前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接待员,笑眯眯的伸出了手。 阮希冬已经一连住了4天,花了不少的钱。她忍痛把那些现金交出去了,然后去银行取了"阮希冬"卡里的钱。 这些都是自己最后的钱财,几乎是不明显。 去年公寓卖出的钱和转让股份的钱都在里面,买一栋房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并不打算在这座城市定居。 一是怕看到祁扬伤心,二是,万一自己买了房子之后,一定会被他怀疑是哪里来的钱。 除了住酒店,现在哪里都不可以去了。 肖柔美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怒气冲冲的马上就要回国,可是阮希冬反过来安慰她,不希望她冲动。 自己跟祁扬,大概已经走到尽头了。 可肖柔美不一样,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很单纯,并没有什么阴谋,好不容易去国外过了好日子,不能因为自己出什么意外。 "我一定会帮你打电话教训他的!凭什么呀?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居然还分居!就算是分居也不应该他提呀。" "阿美姐,无所谓的。这其实并不是他的错。" "你还为他说话?就算是有目的的,可是后来你的所作所为他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我不怪他。" "你……"肖柔美再多的义愤填膺都没有了底气。 没错,是小冬平静的接受了任何人,没有资格再去说什么。 "阿美姐,我本来以为我会很难过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吧。" 肖柔美擦擦眼泪,忽然间觉得这丫头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别人的操心。 爱情里,大概也需要豁达。 放下电话,阮希冬呆呆的坐在酒店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墙上的电视,她除了窝在这里看电视,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呢。 因为在电视上,也能看见祁扬。 短短4天,他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电视上,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频繁的出入夜店,已经遭人议论了。 纸醉金迷的生活,就是他最原本的样子吗? 很可惜,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又是一晚上的通宵达旦,祁扬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有些迟钝了,他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硬生生的将她推了出去。 "祁少……"女人头发凌乱,显然喝多了的样子。 祁扬挑眉,"我是让你来陪酒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你懂?" "可是,我仰慕你很久了。" "仰慕?"祁扬讨厌女人的虚伪,扔下了一打钞票,"你们女人最会骗人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利用完就丢掉,自己不也是很擅长吗? 英善已经等在酒店门外,他听到里面隐约有动静,小声的敲了敲门,"祁少,一个小时之后有一场宴会。" "我知道了。"祁扬随便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便进入了浴室去洗澡。 女人一张张的捡着钞票,往上拉了拉衣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男人怎么就油盐不进? 难道,真如那些杂志上所说,不禁商场失意,情场也失意了。 听说,祁少要离婚了。 不知道哪里起的风声,整座城市传得沸沸扬扬,祁泽和余景景通了电话,表示自己果真没看错她。 这一次,他那个骄傲的蒂蒂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看来自己胜利的时候快到了。 "祁总,我做的这么好,您是不是该表扬一下我?" "我继续资助你的治疗费用,难道不是表扬吗?" "可我还想要别的东西。" "嗯哼,说来我听听。" "我要落初离死。如果您能帮我动这个手,我会给你另一样意想不到的惊喜。" 鉴于余景景之前录音时间干得漂亮,祁泽的确动了些心思,但是很显然,目前动手杀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再等等,至少要等他们离婚了之后。" "呵呵,我等。" 女人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自己丑的可怕的脸,狰狞的笑了笑。 落初离,只要能看到你死,我等得起。哪怕最后结果是同归于尽,我也乐意。 江离之后来也听到了某些传言,心中有些许荡漾,他轻而易举的就查到了阮希冬现在在哪里,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祁扬,一定也关注着。 三天后的一场宴会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祁扬带着新的女伴出场了,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他表现的非常得体。 仿佛那一切都是谣言,无稽之谈。 江离之故意上前敬了一杯酒,"祁少,您最近憔悴了许多呢?"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面无表情的举了举酒杯,祁扬却把手里的酒给了女伴。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给江离之面子。 江离之面色微微的愣了一下,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 毕竟,这个男人现在有资本看不起他,即使已经落败,到了众人嘲笑的地步,可是祁扬身上自带的那股气场还是依旧那么讨厌。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要离婚?" "谢谢你的关心,我离不离婚,你一分便宜也占不到。" 如果江离之再敢有什么令人火大的行为,祁扬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哪怕他跟那个小女人离了婚,也不允许别的男人招惹她! 没错,他就是这样没人性,又如何? 阮希冬当天晚上就在电视里看到了这场宴会的录播,竟然只是财经频道上短短的几个画面,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出席的人。 江离之和祁扬,一定交谈了什么? 自己有关吗? 不,怎么可能呢? 阮希冬关了电视,拿着睡衣去了浴室,她告诉自己必须不能胡思乱想,要迎接完美的新人生。 可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忘记一个人到底有多么的难。 毫不夸张的讲,几乎每时每刻,她都在想那个男人的模样。 桌子上手机不停的在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似乎主人不接,她就一直会响。 阮希冬泡澡泡到半路实在是忍不了了,然后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光脚走到了床头,拿起了柜子上的手机。 那上面的号码很熟悉,让她的心脏骤然停了一下。 祁扬,他打来了电话。 要接吗? 怎么舍得不接呢? 鼓起了勇气,她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是男人浅浅的呼吸,可他一个字都不说,只是这样沉默着,让人感觉到很窒息。 第二百章 跟他没关系了 良久,阮希冬小声的开了口,"你,有事吗?" "……"对面的男人还是不说话。 阮希冬咬唇,一时间搞不明白祁扬的态度,她也沉默了那么几秒钟,然后打算挂了电话。 但就在自己手指快要碰触到屏幕的那一瞬间,对面传来了低沉冷漠的声音。 他说,"你敢挂?" 他都不说话,难道还不让自己挂电话吗? 想起来被祁扬扫地出门的情景,阮希冬不能说不伤心的,她只是告诉自己别在意,过去就过去了吧。 "有事儿你就快说,电话费很贵。" "没事儿!"冷冷的三个字,男人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真是祁扬的风格啊。 阮希冬看着那个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默默的低下头,他其实未必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大概只是想享受一下抛弃自己的快感吧。 可是先挂不挂电话又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也是被他抛弃了。 随便的擦了擦头发,阮希冬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她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随后强迫自己沉沉的睡去。 楼下,繁华的夜景中,那辆黑色的跑车停在路边。 后座上坐着一个英俊完美的男人,他打开车窗,露出了白皙精致的侧脸,烟雾往外去,隐隐的有些尼古丁味道。 "祁少,要上去吗?"英善有些担心。 祁扬摇摇头,"我上去干什么,再来践踏自己的尊严吗?" 一口火气吐出来,男人大手捂住了胸口,有些发闷。 这些天来长久的酗酒,已经是他的胃口不太好了。身体状态也差到了极点。 从没有想过有一个女人,会让自己如此挫败,哪怕就是当年那个人走的时候,自己也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落初离,你到底是个什么来的?为什么我还牵肠挂肚? 狠狠的打了一下柔软的椅背,祁扬嘴角变得阴冷,他深呼吸,"回去吧。" 到底也是没上去。 在那天晚上的电话之后,阮希冬再也没有接到过祁扬的任何信息,她整天的开着电视也很奇怪,没有祁扬的画面了。 按理来说,这是不寻常的。 那个人一向是财经新闻上的宠儿,或者娱乐八卦也有他的一份,可是一连几天居然都没有了消息。 反倒是祁泽,最近出现在电视跟杂志上,风光的很。 外面有传言说,这叫风水轮流转。 明明知道不可以再关心他了,可是,阮希冬到底还是没忍住,她给国外的肖柔美打了电话,听着对方吞吞吐吐。 "啊,没有什么事儿的,你别担心啊。" "那为什么最近都听不到他的消息了?难道真的破产了?可是破产也应该有报道的吧。" "哎,大概是他不愿意上电视了吧。" "阿美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阮希冬太了解自己的姐妹了,如果她噼里啪啦的把祁扬批判一顿那才是正常的,可现在吞吞吐吐,居然还被那个人说话,就表明事情一定不简单。 "可是,我不想跟你说。"肖柔美犹豫,不想再把姐妹往火坑推。 分开了也挺好的。祁扬,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说不说?"阮希冬咳嗽了一声,很严肃的样子。 "哎,她生病了,就是大前天吧。说是胃出血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现在肯定是治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出血?"阮希冬拿着电话的手颤抖了,有些害怕。 她不可能不担心的啊。 "哎呀,我,我听说已经做手术了,嗯,就是没有那么严重。小冬,你们已经分开了,不用为他担心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嗯,你说的对。" 阮希冬默默的捂住了自己,有些发疼的心脏,口不对心的回答着。 他们的确分开了,自己不应该再为他的任何情况而担心。可,这种事情不是说想不担心就不担心的。 对祁扬,那种莫名其妙的关心,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肖柔美听着电话对面蔫蔫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做错了,本来就不该告诉她的。除了让阮希冬不好受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听墨沉宇的意思,某个男人这次是铁了心了,肯定不会回头。 "小冬……" "嗯?"阮希冬回过神来。 肖柔美斟酌了一下,"要不你来国外找我吧。到了之后我来安排,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以你本来的身份。" "什么意思?"阮希冬不太明白。 肖柔美叹了一口气对天发誓,她这绝不是棒打鸳鸯。而是希望自己的姐妹能有新的人生。 反正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拖延了几个月而已。离开了祁扬,阮希冬没有理由再以别人的身份而活着了。 "难道你要做一辈子落初离?" "我……你让我想想。" 放下了电话,阮希冬把头埋在膝盖上,心情十分的复杂。 离开了这里,离开了那个男人,说不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事情。反正他已经不要自己了,其他的也无所谓。 除了余景景那个女人。 她居然敢设计自己,要是不出这口气,她大概就真的成为了下一个姐姐了。 她是阮希冬,不是落初离。 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才是她的做事准则。 要走,也必须要走得不留遗憾。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在心里估摸着一个计划。只不过不清楚那个女人的位置,只能等着她来找自己了。 余景景要是能沉得住气,就不是她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两天,有人约自己见面了。 "你找我叙旧,叙什么旧?聊聊你怎么把我推下去的,还是聊聊你母亲死的有多惨?"电话里,可以说阮希冬的话刻薄的很。 余景景呼吸有些粗重,被她气得说话都费劲儿的样子。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当年,你的死并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哦?可明明是你推我下去的。" "那如果我说,其实推你下去的不止我一个人呢?"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意气自己吗? 阮希冬以不变应万变,"哼"了一声没出声。 "这样吧,你想知道的话,今天晚上8点,你来找我吧。" 这是又不安好心了。 阮希冬又不傻,自然不可能轻易答应。她笑笑,"那么你来找我,如何?" 余景景笑笑,"好。" 放下电话,有一个号码打了进来,阮希冬认得,接了起来。 "少夫人。" "快别这么叫我。"阮希冬叹气,"我跟他没关系了。" 第二百零一章 终究物是人非了 "呃,那……"英善十分后悔自己开了外放,他看了一眼床上人的眼色,继续道,"祁少让您过来一趟。" "干什么?"阮希冬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但可能是因为上一个电话的情绪还没有转变过来,此时此刻,她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似乎是充满了防备一样。 短短几天没见,这个女人又变得冷血无情了。大手捂住了胸口,祁扬觉得自己胃部的疼痛又加重了。 呵,真是不识好歹。 "祁少说有东西给您。"英善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他不会感觉不到病床上男人的愤怒,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以老板的那个性格,绝对不会说软话的。 有东西给自己吗? 阮希冬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自己走的时候的确是带了很多东西的,也没有什么其他要紧的。祁扬,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啊?我要去哪里?" "我稍后短信发给您地址。祁少生病了啊可能您要多等一会儿,因为还要做检查什么的。" "哦,知道了,那你待会发给我吧。"咬着唇,阮希冬强迫自己不多嘴多舌。 不是不关心不想问,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 计划里,祁扬并没有让英善说这句话,可是,为了他们尽快和好,英善还是自作主张的把老板生病的消息说出来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老板娘没什么反应。 小心翼翼地挂了电话,英善瞟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后背一阵阵的冒凉气。 是啊,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呢? "呵,你看到了吧,被我戳穿了之后,她连虚情假意都不愿意了。" "祁少,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安慰我,我这还眼巴巴地念着某些情谊,担心她的安全。"祁扬皱着眉头,"你看看这可倒好,成了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不是?" "……" 英善没敢说话,都想打自己嘴巴了。 都怪自己多嘴多舌,干嘛说这一句话? 估摸着时间还来得及,阮希冬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打了车去了医院。很奇怪,这一次的医院名字自己没有听过。 司机听到地址的时候也微微的意外了一下,但可能是为了挣钱,还是没说什么。 出乎意料,这路程的确够远。 阮希冬看着车子离市区越来越远,心上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应该见了余景景再来的。 风在窗外呜呜的,出了市区在郊区已经飙到了一百五十迈。 随着一声闷闷的刹车声,司机看了一眼前面的打表记录,笑了。 "小姐,一共450。" 望向窗外,天都黑了。 阮希冬有些肉疼的将皮夹里的钱给司机,非常耐心的等待着他,不情不愿的找了剩下的50块钱。 仔仔细细的揣在皮夹里,阮希冬踩着高跟鞋看着面前这栋并不怎么奢华的医院。 合着只是所属区县的一所私立医院。 这人,到底是转了性了,怎么会住在这里?明明不是挑剔的要命吗? "少夫人,您来啦。"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阮希冬吓了一跳,皱起了小眉头,"英善,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这样叫我吗?" "可是,祁少并没有说不让我这样叫您。" 英善还是一如既往的非常有礼貌,言语正确告知小女人,我只听老板的话,老板没有让我改口,我就不改口。 阮希冬无奈,不想争辩什么了。 "少夫人,请这边走。" "呃,好。" 反正他也不改口,阮希冬也没有所谓了,她跟着英善走进了这所私立的医院,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1楼2楼的确是接收病人的,但是再往上哪里都是空荡荡的。 "这里真的是医院吗?"阮希冬有些好奇。 英善笑笑不语,打开了电梯的门,送她上了第8层楼。 电梯门一打开,惊呆了阮希冬的眼,她错了,这里的确是医院,只不过是某个人一个人的医院。 "这医院本来就是祁少开的,至于楼下那些病人,其实也并不全都是病人。" 英善好心的解释了两句,却并没有深说什么。 阮希冬的心里却有了数,看来这个男人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困难。祁扬,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她告诉自己不关自己的事,千万不要多想。 病房门被打开,祁扬悠闲的躺在大大的病床上,他单手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正看着足够有半面墙的液晶电视。 整个病房的陈设都跟别墅里的家具别无二致,仿佛不是医院,而是私人度假的场所。 "我来了,你有什么东西给我?"开门见山,阮希冬没有说别的。 祁扬看着电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漫不经心的转移了视线,他一如既往的高冷,上下扫视了一下她。 瘦了。 这是祁扬第一印象。 "坐。"男人非常优雅的一伸手,像对待客人一般。 阮希冬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对这个男人的客气是若无睹。 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他没有横眉冷对呢? 可是,客客气气的往往更伤人。 "我还赶时间,你有话就快说吧。"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手表,阮希冬不卑不亢,"我晚上还有事情。" "我知道你晚上有事情,见余景景。" "你怎么知道?"阮希冬吓了一跳。 她跟余景景只是几个小时前通过电话而已,并没有见面什么的。而祁扬还在病中,根本不可能知道。 除非…… "你监听了我的电话!" "分开这么几天,还好智商还在。"祁扬优雅的喝了一口旁边的白水,然后轻微的咳嗽了两声。 他刚刚从生死走了一遭,连喝口水都费劲儿。 他,还没好吗? 满腔的怒火莫名其妙的被这两声咳嗽给压了下来,阮希冬没有指着鼻子说他,反而低下了头。 不敢再看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因为生病的原因,更容易让人心软。 "我没有别的意思,余景景,她跟祁泽勾搭在一起,所以我必须对付他。" "你今天就……"阮希冬有些意外。 祁扬点点头,顺利的想要把水杯放回到床头柜上,但他似乎刚刚扯到了哪里,眉头皱的很紧。 阮希冬不可能无动于衷,既然看到了,赶忙小跑着将他手里的杯子放回了远处。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距离那么近,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明明曾经那么亲密熟悉,现在却…… 终究物是人非了。 第二百零二章 狗屁的各取所需 祁扬看着小女人耳边的红润,心中一身悸动,他强迫自己转开视线,然后薄唇不冷不淡的说道,"我自己能行。" 得!这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阮希冬嘴角抖了抖,心里的那些伤感瞬时间荡然无存。她往后退了两步,站得老远。 "你不是说给我东西吗?快点给。" "着什么急。"嘴上这么说着,祁扬却扭头拿过了旁边的一个皮夹,将几张卡丢了过去。 那些,都是之前男人没收的银行卡。 "这些都是你的,现在还给你。" 这些卡里,其实并没有多少钱。 阮希冬小手轻轻的捡起来那几张卡片放到了自己的皮包里。她无法言说的是,这些卡其实并不是她的。 "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走了。" "站住!"祁扬猛的动了一下,似乎牵到了伤口。 阮希冬背对着男人的后背僵硬了一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手,给自己打气。 绝对不能再回头了,否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凭什么祁扬想干嘛就干嘛,他能那么冷血无情,自己不能动心。 "我还有事情,祁少,没事儿的话就让我走吧。" 他这么叫自己。 祁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不让自己显露出一点儿情绪。他特别冷漠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慢悠悠道,"虽然我也不想留你,但你现在必须在这里呆着,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回去。" 在这里? 阮希冬显然感觉很不舒服。 她扭过身子看着后面的男人,面色有些不自然,"为什么不让我走?" "你现在回去会坏了我的大事。余景景,我说了我会处理她。"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待在这里啊。 阮希冬看着男人冷漠的脸,觉得自己还是想太多了。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如果你觉得我回酒店会坏了你的大事,那我随便找个地方住也可以。" "荒郊野外的,你去哪里?" "这个不劳祁少费心了,我自己都会处理的。"阮希冬疏离的笑笑,扭过头就往门外走。 祁扬本来一肚子的火,就在某人头也不回的那瞬间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他翻身下床直接在门口堵住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剧烈的动作让伤口越发疼痛,祁扬左手拉着她的胳膊,右手捂着自己的胃部,脸色特别的难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阮希冬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她的力气其实一点儿都不大,但是,祁扬手术过后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他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台灯。 清脆的玻璃声,打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惊醒了外面的人。 英善急急忙忙的敲门进来,然后就看到这么一幕。 "少夫人,祁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您怎么能……" 欲言又止,英善这次都来不及顾得什么礼貌了,他搀扶着祁扬,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还好,手术的刀口没有裂开。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用力,我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么?"忍着疼痛,这次说话的是祁扬。 很明显,此时此刻,他真的很不舒服。 "祁少,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祁扬微微的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英善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走了出去。 阮希冬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心上是不生气的,但是她很担心祁扬的伤口。 那是自己深爱的人呢。 可是现在却连问一句,你疼不疼都不敢了。被人扫地出门那么的伤自尊,怎么又敢的自作多情。 "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祁扬靠着沙发,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阮希冬咬唇,却还是没有开口。 祁扬挑眉,"最后的机会,要不要对我说什么?" 最后的机会。 显然,祁扬似乎改变了心意。他愿意给面前这个小女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也可以说一个服软的机会。 可是,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自我了。 阮希冬不是不动心,而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不能全身心的去爱这个男人了。 爱情,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 鼓起了勇气,阮希冬目不斜视地正视着沙发上的人,那张曾经自己沉迷了好几个月的俊脸。 "祁少,我们已经分居了,而且是你提出来的。" "那又如何?"男人不动声色。 阮希冬吸吸鼻子,继续说道,"你怪我有目的的接近你,你又何尝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为什么我都没有对你生气,你却对我生气,这一点都不公平。" "我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我想要平等的待遇。" "祁少,你真的爱我这个人吗?" 她在跟自己谈条件。 祁扬摇摇头,冷冷地笑了。 "落初离,你不要仗着我有那么几分喜欢你,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现在是我给你机会,不是你给我机会。" "何必谈什么机会。"阮希冬听着男人的话语,心也逐渐的凉了,"是我自己不争气,才会对你动了心,而现在你既然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 "你再说一次?"祁扬瞳孔深处在震动,从来没有听人这么直白。 她说,她不要他了。 怎么敢有人用如此直白的话语跟自己说这种话。他这一辈子,除了那次不清不楚的事情之外,从来没有被如此抛弃。 "我说,我不要你了,"阮希冬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皮包,连声音都在发抖。 男人忽然间站起身来,高贵的头颅就那么斜视着她,薄唇一字一句道,"你凭什么不要我?你有什么资格不要我!落初离,要不是我在护着你,你现在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那我谢谢你,只是我不想再爱你了。" 打开门,小女人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给了男人一个挺冷的小后背,又补了一刀。 "祁少,我一点也不难过,反正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一场假的开始,怎么能换来真心的结束? 祁扬,不过也是自己人生的过客而已。 祁扬看着小女人冷漠的背影,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8个月的相处,原来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轻易的将自己的那些用心都丢到了垃圾桶里。 不,狗屁的各取所需,他绝对不允许。 第二百零三章 我错了可以吗 生了胃病的人最怕生气,祁扬忍着自己的疼痛,慢慢的坐到了沙发上。 他一瞬间浑身冒了冷汗,强大的意志力有些支撑不住了。而刚刚跑走的小女人,就是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英善。"嘶哑着开口,祁扬敲了两下桌子。 英善一直等着呢,立刻开门进来。 这一次,他感觉祁扬是真的有些危险。 "祁少,我叫医生过来。" "告诉人,不能让她走。今天我抓了余景景,那人一定会动手。" "是,我已经……祁少!"话还没有说完,英善惊呼出声。 他一向那么沉稳的人,第一次如此没有风度。 一口血从祁扬的嘴里吐了出来,那样高贵矜持的男人痛得晕了过去。 阮希冬在3楼的电梯那边被几个黑衣人拦住,她本来一脸的泪水,故意的扭过头去,不让人看见。 "都给我让开,想干嘛!" "不好意思,您现在不能离开。"违者的黑衣人非常恭敬的说道。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所以即使用着非常强硬的动作,语气却还是没有变。 阮希冬不着痕迹的抹了把脸,她冷冷的笑笑,"我最后说一遍,你们是让开还是不让开!" "对不起,我……" 男人话音未落,便感觉到眼前一阵拳风,下一秒,常年的搏斗经验起了作用。他下意识的闭了两下,然后开始还击。 剩下的几个人站在那里不敢动,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去帮忙。 阮希冬实在是被那个男人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连打架都退步了好多,她知道自己是肯定打不过面前这个人的,可是,还是无理的把怒气发到别人身上。 祁扬,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他的。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连头都不能回了。 她嘴硬,可是心却是疼的。 男人被迫的接受着女主人的拳脚,尽管并伤不到他分毫。 "别打了,少夫人,祁少出事了。" "什么事儿!"阮希冬停了手,心里害怕了。 "祁少他……吐血了。" 轰的一声,阮希冬觉得头皮发麻,她腿软了一下,在众人还来不及阻拦的情况下,已经钻进来电梯里。 随着数字越来越高,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那刚刚还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卧室,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地上有一滩血迹,预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眼眶充满了泪水,阮希冬手足无措,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他吐血是因为自己吗? 门外,黑衣人敲了敲门,"少夫人,祁少在手术室,楼下。" "嗯,我知道了。"阮希冬擦擦自己的眼,小跑着跟着下楼。 医生在手术室里忙活着,心情却平静不下来,躺在这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啊。万一出了事儿,他们通通脱不了关系。 漫长的一台手术,像是一个世纪。 祁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拉着他一起跑,他们爬过山林,踏过溪流,来到了一片花香扑鼻的庄园。 "姐姐,你要丢下我吗?" "阿扬,对不起。我爱上了他。" "所以,你背叛了我。" 红色的献血布满了那些洁白的花朵,污染了他的眼睛,令这世界再没有什么可眷恋。 就在祁扬绝望的时候,有人接近了她,带着桀骜不驯,带着若隐若现的神秘,只是,那抹温柔是那么真实迷恋。 "祁扬,跟我走吧。我爱你。" "你是谁?"剧烈的喘息淹没了他的思考能力,他下意识地呢喃道,"落初离?" 眼前的轮廓逐渐清晰,可是,那张熟悉的脸摇了摇头,冲他笑了。 下一秒,那人离开了。 心电图开始剧烈的在响,他听到了有人在哭,然后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那么一瞬间,似乎有了些苏醒的欲望。 嘀嘀嘀嘀嘀…… "祁扬!"猛地睁开眼睛,阮希冬浑身湿漉漉的。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淡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刚刚只是梦而已。 她梦到祁扬离开了这个世界,梦到他带着恨意离开了自己。 门外,有人在说话。 "少夫人,您醒了吗?"说话的是英善。 明明昨晚两个人还很不愉快,但是,祁扬一出事儿,他们就没有心思在乎那些没用的计较了。 "醒了,你进来吧。" 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 显然,昨晚的抢救让每个人都在生死上走了一遭,英善没有了平时的稳当,有的只是大悲之后的大喜。 "他怎么样?醒了吗?"惴惴不安地问了一句,阮希冬有些惭愧。 昨天,因她而起。 英善点点头,"还没有醒,不过,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要不是见到昨晚落初离那样失控,英善其实心里应该有股怨气的。可是,昨晚,他惊到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能为自家老板哭得断过气儿去,说明她不是冷血心肠的人。 "我不去了。"阮希冬声音还在抖,"她不会想要看到我的。" 那么讨厌自己,所以才会气吐血的。 英善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可他一直在叫您。" "什么?" "祁少昏迷的时候,叫的是您的名字。" 再也没有片刻的自怨自艾,阮希冬立刻翻身下床,可因为哭得太多了,她的头很晕,晃悠两下,差点儿跌落在地。 英善来不及顾及,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两个人来到了病房,隔着玻璃看他,他身上有仪器,阮希冬不敢进去。 "少夫人,我想祁少想见你的。" "昨天,他……我不对。"阮希冬接过来医生给的防护服,默默地低下头。 英善弯弯嘴角,"这话祁少会很喜欢听的。听了,大概就醒了呢。" 会吗? 自己对他真的很重要吗? 阮希冬套上了衣服,带上了帽子和口罩,一步一步地走进去。越来越近,心却越来越慌。 男人躺在哪里,依旧俊美有神,白皙的皮肤虽没有血色,却一点儿也不影响这个男人的气度。 祁扬,就是一个连生病都那么好看的人啊。 小手默默地勾勾男人的大手,阮希冬吸吸鼻子,软软说道,"祁扬,我错了行吗?" 话音刚落,仪器忽然间响了起来,引起了医生的注意。 有人推门进来,按下了仪器的按钮。 阮希冬感觉手被人轻轻地拉了一下,抬头,对上了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醒了! 第二百零四章 想见却不敢见 祁扬在梦里听到了有人在叫他,所以非常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但很快下一秒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他怎么又闭上眼睛了?"阮希冬的欣喜只维持了几秒钟。 医生检查了一番过后,松了口气,"他太累了,所以需要好好休息,放心吧。" 哎,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还吓人呢。 阮希冬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拉着祁扬的大手。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安静的陪着他。 祁扬,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 另一边,祁泽在这家公司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上的新闻报道,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合上了笔记本。 余景景,可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祁总,警察找上门来了,要怎么应付?"门外有人敲门。 祁泽嘴角微微上扬,"让他们进来吧,正好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自古以来,毒品都是大忌。 偏偏那个女人撞枪口上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这是意外吗? 他也不太清楚,只能看情况再说了。 "我们昨天例行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余景景藏毒,因为看样子她跟你比较亲密,所以需要这边做一个检查。" "警察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跟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回国之后一直住在你的别墅里,我没有记录,您看看对不对?" 大概是碍于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男人说话也相当的客气,不像对待一般毒品贩子一样。 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太冲动。 "她只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回国来没有什么住处,我才好心的安排。"祁泽面不改色,"如果您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其他的关系,那你可就想错了。" "那不知道,祁总方不方便跟我到局里去一趟,我们也正好做个检查。" 闻言,祁扬皱起了眉头。 检查他并不怕,毕竟那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碰,只是今天自己一出了公司门口,恐怕流言蜚语就该传出来了。 "我可以去,不过还是希望警察先生能对这件事情先保密。" "这个自然,请吧,祁总。" 电视上,播放着祁泽被警察带走的新闻,那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七嘴八舌的问着。 祁泽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在周末快快下上了车。 事实表明,他被人摆了一道。 医院里 阮希冬一边搅拌着碗里的白粥,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上面说的某位余姓女子,大概就是余景景。 小口的吹了一下勺子里的粥,她十分有心情的品味着,回头看一看那个还在睡觉的男人,故意的咂嘴巴。 祁扬还在睡,都已经过了6个多小时了。 医生看他生命体征已经平稳,所以已经撤出了加护病房。 阮希冬的心也默默的放下了。 英善敲了两下门,然后在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而入。 "少夫人,虽然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过在祁少清醒之前,建议您还是在这里待着比较好。" "好。"阮希冬放下了手里的碗,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她看着还在播报的新闻,"这个是你们做的吗?" "应该说是余景景先动手的。祁少担心您,所以刻意的留心了。余景景带着毒品似乎想要嫁祸给您,我们只不过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哦,好委婉的解答方式哦。 阮希冬没有什么感情的笑笑,十分感谢,他没有说某个人连自己的电话都监听了。 祁扬这个人啊,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总是以特别霸道的方式拯救了自己,这次也多亏了他呢。 空气里隐约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身后的病床上,某个男人睁开了眼睛。 "祁少,您醒了吗?"英善率先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上前。 阮希冬盯着男人还迷茫的神情,腿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又退了两步,最后退到了门口。 "醒了。"祁扬的声音还是嘶哑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病房。 刚刚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听到了落初离的声音? "身体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过来吧。" "好。等一下!"忽然间男人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祁少,还有什么吩咐?" "落初离,回去了?"他的声音带了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英善后知后觉的回头,刚刚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 哎,少夫人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明明刚刚还在这里。 "一直都在这里的,刚刚我们还讲话来着呢。"英善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奇怪,什么时候走的。" 念念叨叨的时候,他走向门外的脚步一顿,看到了玄关处蹲着的小女人。 "少……" "嘘!"阮希冬将食指抵在唇间,瞪着眼睛看他。 仿佛他要敢开口的话,自己就要爆炸了。 祁扬看她这样,有些为难,不知道应该作何表示。 前面后面都是自己的主人,真的是进退两难。 身后,祁扬俊美而苍白的脸隐隐的有些失落,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出门去叫医生,顺便看看少夫人去哪里了。" 为了避免自己再在这里当电灯泡,英善非常迅速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祁扬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的往后靠靠捂着自己还在疼痛的手术刀口。 冰冻的那些记忆虽然模糊,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小女人说她错了! 落初离,你一直在陪着我吗? 可是我醒了,你却走了? 一口气儿憋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男人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大手,试图缓和一下心情。 玄关后面,阮希冬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隐隐作痛,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站出去。 昨晚自己那么没出息,只是因为下意识的反应,可是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思考之后,思想渐渐都变了。 他们之前吵成那样,现在自己出去真的好吗? 万一一两句话说不对劲儿了,祁扬病情会不会又加重了呢?可是,如果自己唯唯诺诺的,那岂不是也很没面子吗? 所有的情绪在脑海里交叠着,最后,阮希冬做了一个决定。 我就坐在这里不说话好了,这样也可以时时刻刻的看到他。 哎,真是没出息啊。 想见却不敢见。 第二百零五章 躲猫猫的乐趣 祁扬因为刚刚做完手术,要下床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除了打些营养液之外,也不能进食。 他本人倒是无所谓的,不过一直藏在玄关的阮希冬就不一样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一个正正常常的人,胃口也没有生病,不吃饭可受不了。 英善每次进来的时候都特别为难,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祁扬,却总在阮希冬的示意下,不敢张开嘴。 偷偷摸摸的将两袋面包放到玄关的柜子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大步的走到了病床前。 祁扬当时正在看电脑,眉头并没有舒展多少。 "查到她去哪儿了?"嘴上漫不经心的问着,但是谁都知道祁扬其实特别在意。 英善非常为难的咳嗽了两声,摇了摇头。 阮希冬竖着小耳朵听着呢,心里默默的赞许,小手却打开了面包的袋子。 狼吞虎咽的两片面包下肚之后,总算是胃口不那么难受了。 "祁少,其实我觉得少夫人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对您的情谊是大家都看见的。" 英善已经把那天晚上的情形完完全全的告诉了祁扬。 祁扬对此深信不疑,不过,心里总是还有些别扭的。 "知道错了还跑了。" "呃,也许她是不好意思见你呢?"话说完,英善往后看了一眼。 祁扬挑眉,有些意外他这个举动。 英善继续挤眉弄眼的,最终伸出了手往后指了指。 哦,他说怎么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呢? 男人冷硬的眉角不着痕迹的柔软了几分,他扬了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祁泽那边怎么样了?" "24小时就放出去了,毕竟在他身上没有吸毒的痕迹,不过,余景景就不一样了。" "她之前吸毒了。"这一点,祁扬也早就想到了。 现在国家力度这么大,根本不可能随便的从买家手中买到那些东西,除非她本身在国外的时候就持有。 "是的,大概也是因为手术的后遗症吧。她的状况,头部的疼痛发作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哼,自作自受。"祁扬毫不留情的批判。 玄关处的落初离停止了啃面包的动作,王不蝶的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祁扬说的非常有道理。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吸毒了。 这下子,她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就自食其果了。 坐的腿有些麻,阮希冬微微挪了挪身子,继续偷听。 祁扬这下知道房间里有人了,略微沉思了一下,"既然进去了,就不能让她再出来,还有,找人看着,可千万别让她胡言乱语。" 男人的声音非常平淡,只是很平常的吩咐。英善却立刻反应过来,凝重的点了点头。 阮希冬吸吸鼻子,不明白祁扬干嘛嘱咐这些东西? 大概是害怕余景景说出之前他受伤是被自己打的事情吧。 可是,余景景会说那些吗?如果她想说的话,回来就应该说了吧。 哎,算了,祁扬想的比较周全,还是听他的吧。 就这么想着,她又吃了一片面包。 傍晚,医生准时进来查房,像往常一样,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玄关处那个黑乎乎的一团身影。 阮希冬一见来人了就默默的躲到柜子的右面,坐在进门的时候是个死角,虽然不会被轻易的发现。 "祁少,现在还是不能吃。建议还是再输一天营养液吧。" "没关系,我也不是想吃东西。"男人淡淡的笑笑,说到这里,不自觉的往门口看一看。 自己不吃东西没关系,可是某个人再啃面包,估计就受不了了吧。 "再坚持一下,估计后天就差不多了。" "嗯,如果方便的话,给我拿点水果吧,就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就可以。" "您现在还不能……"小护士立刻的提醒,眼里还有些疑惑。 明明这个男人刚刚还说不想吃东西的。 祁扬嘴角上扬,心情大好地抛了个媚眼,"屋子里消毒水味道太浓了,我想闻闻水果味儿。" 嗯…这个理由貌似也成立了。 小护士得令,急急忙忙的去附近的郊县大棚预定新鲜的水果了。 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进口水果,不过好在,祁扬不是用来吃的。 阮希冬听到男人的一系列操作,狠狠的吃下了口袋里的最后一片面包。摩拳擦掌,准备一会儿黑了灯,偷偷把水果拿过来了。 自己已经啃了三天的面包了,吃点水果挺好的。 话说那小护士真是个实诚人,让她拿点水果,她拿了满满的一个果篮。 各种各样的种类都有。 葡萄,水果,香蕉,柠檬,菠萝等。 祁扬很满意的让他放在不远处的柜子上,然后说自己想看书了,就把他们都打发出去。 阮希冬坐在玄关的那个位置,时不时的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都已经9:30了,这个人还不关灯睡觉。明明这两天养病的时候,他都睡得很早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床上的男人似乎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书,嘴里打了个哈欠。 都困了还不睡,什么书这么好看啊。 阮希冬揉着自己的肚子,告诉自己还得等待一会儿,坚持就是胜利。 终于,当时针终于指到12的时候了,男人将书合上了,然后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一时间,整个夜晚都安静了下来。 阮希冬默默的吸了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她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一起了那么久,他睡没睡自己都能分辨出来了。 发挥着自己强有力的夜视功能,阮希冬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柜子边,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拿了一个苹果,两个香蕉,还有一个水蜜桃。 一下子拿太多,一定会被发现的,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黑夜里,咔嚓咔嚓的声音特别的明显。 祁扬嘴角淡笑着,默默的拉紧了身上的被子,他轻轻的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玄关的方向。 这丫头,真忍得住啊。 阮希冬其实想说,她并不是能忍。只是不敢见这个男人,又舍不得离开罢了。 放在几个月以前,自己绝对不会想到会这么没出息的躲在玄关里看着某个人的。 这么丢人的事情,她都做了。 阮希冬啊阮希冬,你到底是多喜欢那个人啊? 第二百零六章 偷吃的小耗子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祁扬渐渐的感受到了困意,这几天他睡得都不太好,现在终于可以踏实的睡觉了。 随便的翻了个身,男人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阮希冬已经把最后一口苹果吞进肚子里,小声儿地打了个嗝儿。 俗话说的好,吃饱了就想上厕所了。 她估摸着男人已经熟睡了,又悄悄的跑去了厕所。因为这里的隔音设施特别好,所以并不担心会吵醒男人。 心满意足了之后,又默默的走到了祁扬的床前。 这是这三天来,自己最大胆的行为了。 小手轻轻的摸了摸男人的大手,一开始就是像羽毛一样碰了一下,在男人完全没什么反应的情况下,得寸进尺到握住了他。 他的手依旧那么炙热,带着令人向往的安心和温暖。 "祁扬,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 心里这么默默的想着,阮希冬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床上的男人,更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而祁扬,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呢?会不会原谅自己? 月亮逐渐的消失,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 在充满了消毒水和水果香的病房里,病床上的男人轻轻的动了动手指,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下意识的往玄关那边看去,然后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这声音不大,但是却惊醒了还在睡的阮希冬。 她赶忙的探出了脑袋,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另一侧看去。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已经坐起来了。 等等!看他的动作是要下床吗? 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吧,明明之前都是英善搀扶着他去卫生间的。自己下来会不会摔倒啊?有没有危险? 阮希冬特别的担心,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冲出去。 不过,很不巧的门开了。 英善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一脸慌张的阮希冬,最后一颗一颗到什么,急急忙忙的扶住了祁扬。 的确,起来的时候胸口还有点闷疼。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祁扬同样有些意外。 英善笑了笑,"祁泽昨天已经被董事会提议弹劾了。我着急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这么快?"祁扬挑眉,"我还以为还能撑些时候呢。"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 "不要。"男人摇摇头,"只是提议弹劾而已,他那个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被踢出去。我太了解他了,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放松。" 这次祁泽被自己摆了一刀,指不定预算着怎么报仇呢。 自己可不能往刀刃上撞,继续在医院养病也挺好。 "扶我去卫生间吧,我要洗脸。" "好。" 走了吗?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阮希冬这才敢非常大动作的伸了个懒腰,她思考了一下,然后小跑着去柜子上,又拿了两个橘子吃。 毕竟刚刚某人来的时候没给自己带面包,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卫生间里 祁扬拿起来那块洁白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脸,他看着镜子里依旧好看的自己,非常自恋的玩起了嘴角。 "今天你怎么没给她带东西吃?"男人漫不经心的问着。 英善咳咳,"我还以为您昨天会……还以为你们会和好呢。" "哎,这也由不得我啊,她愿意玩儿,我陪她玩儿好了。" "那……"英善有些犹豫,"我我待会儿再拿袋面包?" "不用了,饿她一天也好。" 阮希冬还不知道卫生间那两个人在预谋着什么呢,开开心心的吃了两个橘子,等着一会儿跟英善打个招呼,再给自己拿点面包。 可是她没想到,当自己骗了命的打手势的时候,英善居然装聋装瞎了。 他非常正经的装作没看见,然后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这下子,自己傻眼了。 什么情况啊? 就这样,阮希冬坚守阵地,硬生生的饿了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了,祁扬却一直在视频电话,完全没有一点儿要睡觉的意思。 明明从她这个角度还能隐隐的闻到香蕉的味道,可是偏偏就够不着。 快睡吧,快睡吧,忙那么久对身体不好。 阮希冬嘴巴里这么默默的念叨着,然后在自己几乎要睡着的某一刻,灯像往常一样的灭了。 盼望着,盼望着,这一刻终于到了。 阮希冬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然后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了柜子前面,为了以防万一,还从后面的位置多拿了两个桃子。 还没有来得及放到嘴里,忽然间,床头柜上的灯亮了起来。 下一秒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了。 阮希冬手里的两个香蕉直接掉在地上,她特别缓慢的扭过头去,然后就看到某个男人根本就没睡,歪歪的靠着软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阮希冬结巴了。 祁扬挑眉,"我说水果怎么少了好几个呢?原来是你偷吃的。" 这他都能看出来? 阮希冬一点儿也不信。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猜?"男人开始打哑谜。 阮希冬又不如眼前的男人聪明,也不愿意费这个心思去猜了。她默默的将手里的水果放回到原处,然后扭头就要走。 下一秒,祁扬直接从床上翻身下来。 这一个剧烈的动作,让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你别动,你别动!"阮希冬看着男人捂着胃口的位置,立刻的小跑过来。 她搀扶着男人的胳膊,好几天了才能如此的接近他。熟悉的薄荷香气围绕在鼻尖,阮希冬很没有出息的红了眼睛。 "心疼我了?"祁扬声音软了下来。 阮希冬擦擦自己的眼泪,将男人推到了床上,她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要不要给你叫医生啊?难不难受?" "不难受。"祁扬反拉住了小女人的大手,"你还要走吗?" "我走不走还不是看你啊。"阮希冬特别别扭的想要把手抽出来。 祁扬用了十足的力气,就是不放开。 两个人僵持着的时候,祁扬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下一秒狠狠的亲了上去。 这个人,他胸口还有伤呢,怎么…… 千言万语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堵了回去,阮希冬渐渐觉得自己不能呼吸,软软的靠在了男人的怀里。 祁扬眯着眼睛,很满意。 我可抓住你了呢,你这只偷吃的小耗子。 看你还往哪里跑。 第二百零七章 人肉沙包不好当 亲吻过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什么情意绵绵的互诉衷肠,而是阮希冬皱着小眉头,不停的说自己饿了。 真的挺煞风景的。 祁扬平静的接受她已经啃了三天面包的事实,然后打了服务电话,让人订了新鲜的奶酪披萨送过来。 这大晚上的,的确是有些折磨人。 但是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女人饿了呢。 半个小时之后,奶油的香气布满了整个病房,阮希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口披萨,一口苹果,吃的不亦乐乎。 都三天没吃正经东西了,谁能受得了? 祁扬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即使告诉自己没关系,但还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些东西他现在是绝对吃不了的。 "你能不能慢点儿吃,优雅一点儿?"处于某种吃不到的酸葡萄心理,男人发话了。 阮希冬默默的挑了挑眉,"我都啃了三天面包了,吃点好的怎么了。" "没不让你吃,只是……" "只是你馋了,对吧!"直接戳穿了男人,阮希冬嘿嘿的笑。 祁扬不爽的和尚手里的杂志,望了望钟表,十分无情的说道,"再给你10分钟,吃完赶紧睡觉,我困了。" 哼,恐怕是饿了吧。 阮希冬想到他明天就可以进食了,心里的愧疚减少了大半,继续把整张披萨都吃完,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起了身。 "你要去哪儿?"男人不满意的坐了起来。 阮希冬一脸无辜,"去找个房间睡觉啊,你这里不是挺多空房间的吗。" 变态的家伙,连医院都敢包下来。 "就在这里睡,别的房间不能给你用。" "可是,你生病了,我不敢跟你睡一张床。" "哦,原来你想跟我睡一张床。"祁扬故意的调侃她,"我本来是想让你睡沙发的。" 嗯?这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阮希冬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那我就睡沙发吧。" 结果那一晚,她真的睡了沙发。 祁扬这家伙,就真的看着自己睡了沙发!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腰酸背痛,完全都是睡沙发的后遗症,她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的脸,感叹一声真好看。 不管是怎么样的祁扬,都是那么的好看。 同样为人,阮希冬感觉到特别的惭愧,怎么说呢,那种自卑感又来了。 "醒了?"对面,男人沙哑着嗓子,眨巴着大眼睛看她。 哦,还挺魅惑的。 阮希冬这么想着,揉了揉后腰,"当然醒了,我睡沙发肯定醒的早啊。" "是吗?我觉得比你蹲在玄关那里舒服吧。" 这个人,在讽刺自己呢! 阮希冬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小手,扭过头去,不想看他了。 真是的,干嘛一大早就吵架啊。 "又生气了?我不就随便说一句。"祁扬冷了脸。 "我没生气。" "那冲我笑一个?" "嘿嘿。"某女特别不走心地扯了下嘴巴。 门外,有人在敲门。 阮希冬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借着自己还没睡醒的理由,继续盖着被子,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英善进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声音便低了几度。 两个男人商量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阮希冬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听。她慢慢地又睡了过去,直到了吃早餐的时候。 今天,祁扬可以吃东西了。 当然,只能以流食为主。 阮希冬无所谓啊,看着一桌子清粥小菜也觉得比自己啃面包要好得多。 "你不觉得你应该亲手喂我?" "你手没受伤啊!" "没受伤你就不可以喂我了?"男人不高兴了。 阮希冬叹气,"你自己吃,我不喂。"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在分居呢!整个人不要以为随随便便自己就不生气了。 这丫头,跟自己闹脾气呢? 祁扬一看,脾气也上来了,他放下碗筷,沉着一张脸。 "落初离,你又要吵架是不是?" "我……" 他还生着病呢。 心里这么想着,阮希冬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了,别的不说,至少祁扬应该先养好病的,现在没有必要闹矛盾的。 "不吵架了,你先吃饭吧。" "那你?"男人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碗。 阮希冬非常认命地将白粥送到男人的嘴巴里,然后盯着他一口一口地吃进去,像个没有感情的喂饭机器。 祁扬知道她不情不愿的,不过,哪怕是这样,也无所谓了。 昨晚的甜蜜一瞬间就像是没了一样,两个人的心里都怪怪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分不开了一样。 两天后,男人已经可以自由的下床走动,不需要在让人搀扶了。 阮希冬很高兴他可以下床了,随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请求。 "你要离开?"祁扬握着拐杖的手都差点儿松了。 阮希冬点点头,有些犹豫道,"我东西还在酒店里呢。" "收拾完就回来?" "嗯,我也不想住医院。"小女人掰手指,显得很为难,"我觉得要不我还是去外面住一段时间吧。" 说来说去,就还是要离开自己! 祁扬意识到了这一点儿之后,气的想要把拐杖给扔出去,他恶狠狠地拉住阮希冬的小手,"休想,我住医院,你也要住医院。" "我又没病,干嘛住医院!" "你还敢犟嘴!"祁扬生气了,抱住了小女人的身体。 他现在身体不比原来了,这么一个用力,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直接跌在了地上。 伴随着一声闷闷的"哎呦",阮希冬非常荣幸地当了人肉垫子。 想起当时在小岛的那一幕,阮希冬不禁想起来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那时候祁扬替自己挡了一下,现在,自己也替他挡了。 只不过,这也太难受了。 "你怎么样?"祁扬回过神来,拉起来了呲牙咧嘴的小女人。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看她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女人是故意垫着的,就是怕自己摔伤了。 想到这里,祁扬的心暖呼呼。 "你呢,有没有受伤啊?胸口会不会还难受?"阮希冬很没有出息的询问了一下。 祁扬摇摇头,心上一动,大手按住了她的小后脑,毫无预兆地亲了上去。 阮希冬感受着男人的亲吻,全程大脑空白,只揉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心里哀怨道,"人肉沙包不好当啊。" 她太难了。 第二百零八章 远渡海外 祁扬最后还是放过了她,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情不愿的表情,更多的是自己也需要静一静。 他承认他们彼此双方都投入了感情。 只是,这份感情还能走多久,谁都不太确定。头一次,祁扬迷惑了。 "兄弟,我以为你是下定决心和落初离走一辈子的,现在是犹豫了吗?" 远在海外的墨沉宇感到很不对劲儿。 "不是犹豫,只是没了信心而已。" "之前不是还爱的死去活来?" "我也不知道,你想想我们吵了多少回的架了,又有多少回,是因为这个女人对我撒谎。" 说真的,祁扬不是对自己的爱感到怀疑,而是对那个看起来很真心的小女人表示怀疑。 落初离,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关于别人夫妻间的事,墨沉宇一向是不愿意管的,不过正因为出事儿的人是自己的兄弟,他难免多了几分心。 肖柔美在有些方面何尝不是遮遮掩掩,但每个人都有过去,似乎不应该太在意。 整理了一下心思,男人开口,"阿扬,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如果因为不好的开始,而忽略了这些日子的真情,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 祁扬捂着微微疼痛的胸口,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爱情真的是让人特别琢磨不透的东西。 他现在才明白当年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另一边,阮希冬回了酒店,她看着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房间,心里明白这都是那个男人的功劳。 祁扬,他保护了自己,否则现在在警察局被指控吸毒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她怎么面对呢? 心情比较复杂,阮希冬恨不得懦弱的想一走了之。可在一起想想,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刚巧,肖柔美也打来了跨洋电话。 出国吗? 现在倒是个好去处。 "哎呀,你快别犹豫了,快点过来吧,待在那里多危险呀,我都听说了,余景景不是想陷害你来着?" "我没事呀。祁扬他都安排好了。" "那你怎么还离开医院了?既然知道感谢他,那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好呢,反正看他那意思不是也不追究了吗?" "他不追究,我很在意的。"阮希冬摸摸自己的钻戒,她其实还是蛮珍惜这段婚姻的。 可是想到那天,那个男人毫不留情的让自己搬出去,根本无法无动于衷。 "小冬?" "我再想想吧,回头跟你说。" 挂了电话,阮希冬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真的好没出息啊,她什么时候成这么爱哭了。 大洋对面的别墅里,肖柔美本身也非常的惆怅,她特别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姐妹。 女人啊,一旦沾上爱情就脱不了身了。更何况,阮希冬站上的还是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 身后,墨沉宇在盯着她,目光有些异样。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死人了!"一回头,肖柔美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墨沉宇无所谓的笑笑,像往常一样撒娇的抱住了女人的肩膀,"我想看看你给哪个野男人打电话呢?" "你想死是不是?"肖柔美踢了他的小腿,一脸愤愤。 自从跟这个人在一起之后,自己什么时候有别的野男人了,更何况就这个人黏的自己要死,怎么还有时间找别的男人?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生气。"男人抓住了他的小手,主动亲了上去。 大概姐弟恋都是如此,在肖柔美面前,墨沉宇时常像个小孩子一样。肖柔美也习惯了,放下了心里的防备。 只是……她忽略了,墨沉宇是一个根正红苗,常年混迹在各个场合的聪慧男人。 一吻结束,肖柔美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她的耳边隐约有的声音,不如以往的那样黏糊。 "姐姐,小冬是谁?" 心脏砰砰直跳,肖柔美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他除了生气的时候,从来不这样叫自己。 墨沉宇,他听到了! 认真思考了二十四个小时之后,阮希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从酒店搬了出去,她打车直奔机场,在晚上九点多钟坐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 祁扬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在病床上愣了几秒钟,然后挡住了即将要去拦截的英善。 "祁少,您让少夫人离开吗?" "飞机都已经起飞了吧。"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嘴角有一抹自嘲的笑容,"现在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那我去m国,把少夫人带回来。"英善担心了。 算是逃跑吧,又一次。 祁扬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想我们彼此应该冷静一下。"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床上的老板,英善觉得祁扬大概都已经麻木了,这一次,至少很冷静,没有摔东西了。 可是少夫人啊,你都已经在医院藏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守着祁少了,怎么偏偏还是这么别扭呢? 哎,爱情的事情他也搞不懂了。 阮希冬在十几个小时之后落地,见到了迎接着自己的姐妹了,一瞬间就只想掉眼泪。 肖柔美抱了抱她,哄着上了车,去了酒店。 本来,肖柔美是想让她住在别墅里的,但是想到别墅里还有那个是不是通风报信的男人,想想就算了。 阮希冬也是这个意思,到了酒店她反而安心下来了。 "不过,你该不会认为你来国外这件事情,祁扬一点儿都不知道吧。"铺好了床,肖柔美有点扎心了。 事实上在她出门之前,已经在书房偷听到了什么,不过他那意思,祁扬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墨沉宇默认她出门来接阮希冬,这其中多多少少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阮希冬听肖柔美这么问自己,使劲儿的擦了擦脑袋上湿润的短发,像是泄气一般。 她其实也该想到的,那人什么不知道。 "我知道瞒不住他,我也没想瞒。" "那你打算怎么办?"肖柔美靠着床头,"我只希望你一直在这边待着的,不过你要确定你真的不想跟他过了才行。" 即使不喜欢祁扬那个男人,也三番五次巴不得他俩分手,但肖柔美还是以自己姐妹的意见为主,不想棒打鸳鸯。 毕竟感情是别人的,她不能做主。 听肖柔美这么说,阮希冬本人也很矛盾的。她想要离开那个男人吗?说实话心里是想的,离开了他自己就又可以恢复到以前了。 她十分怀念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第二百零九章 发疯的思念 可是,想离开不代表能离开,那只是一个想法,并不能付诸实践。 这几个月的相处,似乎已经改变了什么。祁扬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并且根深蒂固,再也拔不出去了。 "阿美姐,可我不想就这么回去。"阮希冬默默的坐在床上,倒在了肖柔美的怀里,"他那天把我赶出去,我是真的很伤心了。" "明明分居是他提出来的,为什么要我先低头。" "那你要祁扬跟你道歉?"这话说出来,肖柔美都觉得肯定不可能。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跟人说对不起! 阮希冬一抹眼泪,"他介意我带着目的接近他,其实我们两个彼此彼此的。我不服气!" 爱情不能使她盲目,错了就是错了,但是尊严不能没有。 肖柔美闻言,嘴角往上弯了弯。 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小冬啊。 她,小冬,还有江离之从小算是一起长大,可现在物是人非,她变了,江离之变了。可小冬,还是那么任性的固执。 跟小时候一样,连藤条都打不弯的膝盖。 两姐妹谈了一晚上的话,最后两个人都困了,沉沉的进入梦乡。 墨沉宇提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独守空房的滋味确实是不怎么样,第二天一大早他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过来了。 简直一分钟都等不了。 阮希冬哭了好几个小时,眼睛都肿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肖柔美跟哄孩子一样在角落里打电话。 "我今天也不回去了,我得好好陪陪她。" "她一个人待着挺好的,你还是回来陪我吧。" "不行!" "姐姐,一个晚上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你……"面对无理取闹的男人,肖柔美忍着要吼出来的冲动。 她下意识的看向床上的阮希冬,在看到她已经睁开的眼睛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有完没完了!再闹下去离婚!"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了。 "阿美姐。"阮希冬耷拉着餐桌上的牛角包,好好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吵架。" 她可是来整理心情的,不是来造成别人夫妇之间的困扰。 墨沉宇那个人,其实也不是好惹的吧? "哎呀,你别理他,动不动就抽风!"肖柔美喝着牛奶,眉眼间还有隐隐的火气。 都什么时候了,那个人还瞎吃醋。 十分清楚阿美姐的脾气,阮希冬小颗小颗的咬着面包,不敢说话了。 但是霸权主义的镣铐是不会轻易被解除的,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酒店的房门都敲响了。 阮希冬早就做好了准备,非常热心的当了和事佬,把肖柔美给推到了墨沉宇的怀里。 "人你带走吧,别再来了!"临走时,阮希冬恶狠狠的来一句。 墨沉宇早就不爽了,冷冷的也回了一句,"你多保重吧,别那么白眼狼。" 这话是在为自己的兄弟鸣不平了。 阮希冬听出来了,然后非常大力的关上了房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在这里都逃脱不了祁扬! 大概是墨沉宇发神经了,一连四天,肖柔美只能打一个平均5分钟的电话,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阮希冬自然实话实说,她过得挺好的。 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逃避性的有吃有喝有玩儿,差不多都该把那个男人忘掉了。 只有天黑的时候,她才会默默的用被子盖住脑袋,偷偷的抹眼泪。 祁扬,似乎变成了自己的一个禁忌。 就这吗糊里糊涂的过着,半个月过去了,自我催眠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就连白天逛博物馆的时候都会想到那个人。 偶尔走过某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她心脏都会咯噔一下,幻想着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他。 想想很可笑,明明是她先走的。 祁扬那个男人真的很好,这半个月以来一次都没有打扰自己,她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也不敢打电话。 仿佛谁先踏出第一步,谁就失去了尊严。 随便的找了一家餐厅,阮希冬要了一份巨大份的汉堡,跟祁扬在一起久了,简单的英文她也会说的很好。 使劲得用刀叉吃着那个有自己脑袋高的汉堡,她想用食物的美味来麻痹自己。 但很可惜,不太管用。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旁边的白人小哥长了一脸的雀斑,看她这个表情,体贴的开口了。 "小姐,吃着汉堡不符合你的口味吗?" "不,是我不太饿。" 小哥看着眼前这个肤白貌美的亚洲小女人,微微的有了恻隐之心,他往后出走去,再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点酱黄瓜出来。 虽然是典型的美式味道,一股浓浓的番茄酱味儿,不过,阮希冬还是觉得人家很贴心了。 她礼貌性的朝他笑一笑,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十分可爱。 白人小哥亮了眼睛,心中一动想要要电话号码。 他这么做了,阮希冬下意识的要拒绝。 只不过脑海中的词语实在是太匮乏了,她努力的组织的语言,脑海中有了草稿。 但话还没说呢,桌上的手机就一直在响。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正好有了拒绝的理由,小手打开了手机的屏,看到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祁扬,他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看到面前小女人这样的表情,小哥好像明白了什么,遗憾地笑笑,不甘心的走了。 "喂?"胆战心惊的开口,阮希冬早就没有心思管别人了。 "……"对面沉默,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是祁扬,她就知道! "说话呀!" "没有我,你过得怎么样?"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连语气都是最平淡的。 阮希冬红了眼睛,硬着头皮说道,"我过得挺好的,过得可好了。" 对面男人似乎轻笑了一下,"我看你过得也挺好。" 这句话说完,有些怪异。 阮希冬后背冒起了一股凉气,猛的转头看了一圈,还好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祁扬的病要好好养着,应该不会坐飞机过来吧。他不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你,你打电话干嘛?"就这么想着,某女僵硬的转移话题。 祁扬叹气,没有在意,他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你了。" 那样疯狂的思念,继续自欺欺人,也不能坚持多久了。 第二百零一章 你赢了,我道歉 这人在说什么呢?自己没有听错吧? 阮希冬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祁扬居然说想自己了。 可自己何尝不想他呢? "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个?"嘴硬心软,阮希冬的鼻子已经酸了。 要不是在跟这个男人通着电话,自己的眼泪肯定就直接下来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某个男人整理了一下褶皱的黑色大衣,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温。 毕竟他可是一个病人。 英善非常体贴的弄好了从家里带来的暖水袋,放到了男人的胸口,然后默默的退下了。 祁扬摸着热乎乎的暖水袋,胸口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儿。 只不过对面小女人的矜持,让他有点郁闷了。 自己都这么说了,难道她就没有什么感动的意思吗? 分开的这半个月,他也想了很多,的确世界上没什么是绝对的。他祁扬再冷静再聪明也是会犯错的人。 如果能提前预知自己会这么爱这个女人,那么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用那样的方式。 现在可倒好,人财两空了。 阮希冬呆呆的坐在那里,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只不过一说话就要哭,那岂不是很没出息。 两个人都握着电话,谁都不怎么说话,却也不挂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某一刻自动的断了线。 阮希冬没有勇气再拨回去,呆呆的坐在那里开始哭鼻子了,她声音很小的,但还是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时间太久了,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好意思,赶忙的时候背着小包包跑出了餐厅。 祁扬有些遗憾的将手机交给英善,"去交费吧。" "祁少,是我没有顾虑周全。" 男人闻言,却摇摇头,"这哪里是你的错,是我。" 明明有m国的手机卡,可是他偏偏用自己国内的手机打,那昂贵的国际漫游费,怎么可能支撑那么久呢。 那边,阮希冬打车回了酒店,一路上,冷风吹着他,安安静静的流着眼泪,不在意司机先生的目光。 实在是憋不住了,听到男人的声音那一刻自己的心就颤抖了。 他的伤好了没有了,自己刚才都不敢问。哪怕说一句"再见"也行了,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挂断了电话。 "小姐,酒店到了。"看了一路的司机,什么都没有问。 外国人就是这样好,冷漠惯了,没有那么多的热心肠。 少了八卦的行为,阮希冬感觉自己很轻松,她掏出几张美钞递给他,剩下多的钱就当小费了。 司机点点手里的钱,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失魂落魄的走到酒店的前台处,阮希冬想问一下自己房间的浴室龙头修的怎么样了,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巧前面也有一个女人正在沟通着什么。她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高贵。 这人好像是亚州人呢。酒红色的长发一直到腰间,那样素雅的眉眼,在这边的确不多见。 阮希冬也知道自己的皮相算好的,但撑死了也是可爱甜美型的,可眼前这个女人散发着一股淡如兰的气质,偏偏又有点成熟。 男人最喜欢这一型了。 前面的女人沟通完了之后,回头正好对上了阮希冬探究和羡慕的双眼,她淡淡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等着前台给他拿东西。 另一个前台翻开了自己面前的牌子,让阮希冬目前提问题。 磕磕巴巴的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前台给了她一串莫名其妙的回答。 阮希冬悲催的发现自己听不太懂。那人是口音很重的英语,有点像法语的口音。 "她说,师傅今天有事,你的水龙头要明天才能修。"正为难的时候,有人开了口。 阮希冬扭头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十分欣慰,她居然是中国人。 "谢谢你啊,我英语不好。" "没关系,举手之劳。"女人笑了笑,然后拿着自己的钥匙就走开了。 在他乡遇到老乡总是特别亲切的,阮希冬跟前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小跑着追了出去。 特别凑巧的是电梯里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是住一层的。 "我是3008,你是3009哎,还挺有缘分的嘛。"那女人弯了嘴角,语气温柔得要命。 阮希冬点点头,欣喜着以后也算是有人跟他说话了。 "你是一个人住吗?" "嗯,我来旅游的,暂时住在这里。"女人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随便问道,"你呢,你也是来度假的?" "我……"阮希冬犹豫了一下,"算是吧,心情不好来散心的。" 女人看着他红肿的双眼,没有多问什么了。 本来就是随便遇到的,能聊几句也是非常不错的境遇了。阮希冬在门口跟他道了,别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 一进门,刚刚的那股兴奋就完全没有了。 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完全抵不过那疯狂的思念,阮希冬握着自己的手机在床上来回的打滚。 不行不行,都坚持到这一步了,现在绝对不能心软。 她必须要告诉那个男人,她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到底被人赶出门,是他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下定了决心,她抱着被子,强制自己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因为没有洗澡的原因,一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她隐隐约约的听见走廊里有些声音,但是没有在意的睡过去了。 隔壁的房间里,男人一巴掌打了女人的脸,狰狞的嘴角上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女人哭泣的趴在床上,强烈的疼痛之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第2天一大早,阮希冬揉着酸痛的身体起了床,她昨天真是不该在出租车上那么哭,一直于自己头疼感冒了。 本来就是不是十六七的年纪,抵抗力也不是那么好。 无比懊悔昨天的任性,她打算出门去买感冒药。 门一开,有个穿戴整齐,异常俊美的***在那里。他的头发短了一些,白皙的脸也瘦了一些,但依旧很帅。 "你来干什么?"阮希冬握着皮包的手在颤抖。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赢了,我道歉。" "那天,我不应该提出分居的要求,也不敢让你离开我们的家。" 他居然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阮希冬虽然总是这么希望着,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傻眼的就是她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没吃错药吧?"为了一防万一,阮希冬一定要确认一下。 她小手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男人冰凉的额头,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确认过了吗?我有没有发烧?有没有脑筋不清楚。"大手拉下来阮希冬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不放开。 "没有发烧。" "那还不让我进去,要让我在楼道里继续站着吗?你找的酒店可真不怎么样,楼道里可没有屋里暖和。" 一边说着这话,两人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 阮希冬本来就没想拦着,侧着身子让他进来,然后快速的关上了房门。 祁扬非常自然的脱了外套,然后自动钻进了黑凌乱的白色被子里,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心里,这才算是安心了。 呃,他倒还是挺自然的。 阮希冬觉得人家竟然给她道歉了,自己也没必要抓着小辫子不放。她给他端了一杯,一直温着的奶茶,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能喝这个吗?不行我给你烧壶水。" "都过了半个月了,没什么问题了。"被子里的男人暖和了些,伸手拿过来那杯奶茶。 不过他这话多多少少有了些埋怨的意味。 阮希冬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的确啊,祁扬需要自己照顾的时候自己却跑了,确实有点不地道。 他们似乎总在绕着一个圈儿,来来回回的就是不能圆满。 不理小女人的反思,祁扬咕咚咕咚的把那杯奶茶全喝了,他张开双手,示意她到自己的怀里。 多么熟悉的动作啊。 阮希冬有些委屈的吸吸鼻子,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直接被男人把刀都拉进了怀里。 他身上还是淡淡的薄荷味道,任何人也比不了。 "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没抱过了?" "少来,都是你的错。"阮希冬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讨安慰。 祁扬被他这温暖的动作,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一肚子的气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更紧的抱住了她。 就这样安静的,谁都没说话。 祁扬想低下头亲他的,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既然是来道歉的,那总该有点诚意,目的太明显总是不好的。 阮希冬还意外呢,这人什么时候转了性了。 再一抬头的时候,祁扬已经浅浅的睡了,他精致的五官微微起伏着,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 阮希冬看呆了,然后捏捏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一点。 太没出息了,不能再被诱惑了。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揉了揉自己的大腿,然后缩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 这半个多月以来,谁又睡好觉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男人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在响的时候,阮希冬睁开了眼睛。 身边早就没有了个人,她下意识的坐了起来。 不过手机跟衣服都在这里,祁扬肯定不会离开的,意识到这一点,她默默的松了口气。 两秒钟后,披着浴袍的男人打开了浴室的门,带着一身的水气接了电话。 临过来时,还抛了一个媚眼。 电话一接通,调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体贴吧,这个时间点才给你打电话。" "沉宇,你要是来挖苦我的,现在最好闭嘴。"男人扔了头上的毛巾,直接扑到了床上,还在蒙圈的小女人。 阮希冬可是个有头有脸的,咬住了唇不敢发出声音。 刚刚那一下虽然不痛,但还是吓到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说你都来那么多天了,你说你憋到现在才……"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掉了。 多嘴多舌的男人。 阮希冬小耳朵可灵敏的很,她什么都听到了。默默的咽了口水,她对上了一脸尴尬的男人。 很难得呢,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害羞了?"坏坏的要调戏着,阮希冬觉得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没有。"脸皮厚的很,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要不要做点表示?" "表示什么?" "为了你,我可是病还没好,就漂洋过海的来了。" "你还敢说!"想到这里,阮希冬立刻变了害羞的脸色,"病不好就乱跑,怎么回事儿啊?你万一要是再复发了怎么办?胃口那东西不得好好的养着吗!" "喂,你是我妈吗?啰嗦死了!"男人捏捏他的小鼻子,嘴上怎么说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 阮希冬陪了一把男人,然后坐在床上死死的盯着他。 祁扬大眼睛转了转,想要一把抱住她。 哪里知道这人滑不溜溜的就钻下了床,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然后披上外套就出门了。 "你要去哪儿?" "给你叫午餐!" 都生了胃病了,也不好好吃饭,今早就没吃早饭,唉,都怪自己不好,应该早早想到的。 就这么愧疚着小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门一关上,祁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哎,早就这样该多好。 外国的午餐基本上都很油腻,阮希冬知道那个男人肯定吃不惯,然后叫了一份意大利面,要了一些薄饼。 她自己坐在那里吃炸鸡,觉得可香了。 祁扬是个十分挑剔且有品位的男人,意大利面才符合他的口味,只不过看着那个小女人吃的那么香的样子,略微有些心动了。 高贵的头微微的侧过去,男人含住了她嘴上的香辣鸡翅咬了一口。 "喂,你不能吃这个,很辣的!"小女人火了,呲牙咧嘴的就要夺回来。 可是肉已经到了男人的嘴里,怎么可能轻易的吐出来呢? 祁扬得意的嚼了两下,然后咽了下去。 垃圾食品果然还是有他的魅力的,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养胃,清汤挂水的已经吃的人快厌烦了。 祁扬下意识的又想拿另一块鸡吃,被一只白皙的小手狠狠的拍掉了。 "不准吃!" "不让我自己吃,那我就吃你了!" "你别不要……唔!" 话还没有说完,阮希冬已经被男人掠夺了,互心他小小的挣扎着,最后沉入了那样诱人的海洋。 几番折腾,阮希冬无奈的抱着枕头叹气。 "宝贝, 你这是什么表情?" "怀疑你吃药了的表情。" 这丫头,怎么对自己吃药这件事这么执着。 祁扬坏坏的印象,再一次扑倒了他,薄唇开口在她耳边诱惑道,"有个词儿,叫做小别胜新婚,可以了解一下。" 了解? 阮希冬摇摇头,她一点儿也不想了解这个词儿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银色的八音盒 祁扬可不管她到底了不了解,再一次恶狠狠地扑倒,不管小女人的抗议。吃饱喝足了当然就要干些别的事情了。 反正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呢。 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当阮希冬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晚霞已经布满了外面的天空。那样温暖的光线通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打在了床上相依偎的两个人身上。 祁扬应该是真的累了,睡了好久。他精致的美颜牢牢的被小女人的目光锁住,一秒钟都不肯离开。 "其实,他安静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好。"阮希冬心里这么想着,小手摸了摸他的高挺鼻梁。 也许是心有灵犀的关系,祁扬修长的睫毛动了动,张开了眼睛。 "是不是觉得老公很帅?"男人挑眉,坏坏的调侃。 阮希冬哼哼,默默的扭过头去。 哎呀,被抓包了呀。 "怎么又害羞了?这点小事儿都要害羞,说你两句都不行了?"男人大手扯过来她的小肩膀,一口咬了上去。 疼倒是不疼的,就是有些丢脸。 "你属狗的啊,不是啃就是咬!" "那还不是宝贝太诱人了。"祁扬大手拉过来被子,盖住了两个人。 随着男人薄唇逐渐地离开她的肌肤,阮希冬可算可以好好的喘口气儿了。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夕阳,莫名的有些伤感。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祁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黑眸闪烁了一下。这样的美景,总是让人感觉到萧条。 "收拾一下,起床吧。"忽然间,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 "现在吗?"阮希冬腰酸背痛的,老实说还真不想起来。 "嗯。"祁扬二话不说的抱住了小女人,大步的朝着浴室走去。 "干嘛这么着急?" "说好了去沉宇家吃饭的。" 唔,他干嘛不早说啊? 阮希冬这种情绪尤其在卧室里更加明显,当她看到自己身上那红红紫紫的痕迹,恨不得想把身后淋浴的男人扒了皮。 "恨死你了!"坐在开往别墅的跑车上,阮希冬还是对于男人的放肆比较埋怨,她小拳头捶捶他的胸口,佯装着不满意。 祁扬知道这丫头也只是闹闹脾气,淡笑着全盘接受了。 阮希冬见到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出个声响,渐渐的失去了兴趣。 到了墨沉宇的别墅,阮希冬闪现的就跑下了车,然后跟等在门口的肖柔美亲亲热热。 祁扬早就预料到会如此慢悠悠的打开车门,略微不爽的看着这一幕。 唉,反正也都习惯作为小女人,别人都是见色忘友,她可倒好了,见友忘色。 "呦,祁大少爷来了,这次不把我姐妹轰出家门了?" "肖柔美,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了。" "呵,我怎么没觉得呢?" "落初离肯定没有这个胆子自己出国的,一定是你撺掇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有什么资格……" "哎呀,外面好冷啊,我们快点进去吧。"阮希冬实在是忍不了了,拉住了自家姐妹的手臂,强行往里拽去。 阿美姐平时挺冷静一人,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不淡定了。 肖柔美不情不愿的跟着她进去,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有点出息行不行,我就给你立威呢!你就这么说说,人家还不把你吃的死死的!" "我不是不让你跟他吵吗?我是怕你吃亏。"阮希冬吸吸鼻子,如实相告。 祁扬那张嘴也是不得了的,惹火了他,阿美姐也会有麻烦的。这三番两次的也就是看在墨沉宇的面子了。 可今天,墨沉宇不是也没出来吗? 哎,对了,他为什么没有出来呢? "哦,你说他呀,感冒了,昨天晚上冻到了。"肖柔美一想起来也是牙根痒痒,但是没有细说,"不用管他们了,反正那两个男人会自己处理的,我给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赶紧来吃。" "有没有我喜欢的水煮鱼呀!"阮希冬一进客厅,努力的闻着味儿。 肖柔美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有了你这个馋猫。" 两个小女人开开心心的脱了衣服去餐厅吃饭了。祁扬被老婆冷落了,有些不开心的,挂了外套就上楼。 他下定决心了,没事千万不要往他家来。 楼上,墨沉宇刚刚冲了个热水澡,身体好了不少,他换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正好要下楼呢。 一开门,兄弟两个正好对上了。 墨沉宇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看见自家兄弟非常利落的躲了一下,略微有些嫌弃。 "你是不是兄弟啊你?" "是不是兄弟,也不代表我得接受你的鼻涕。"祁扬我在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然后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表情很明显了,又是在自家老婆身上吃瘪了。 墨沉宇表示十分理解,反正也不想打扰那两个小女人,他们兄弟两个在屋里待会儿就得了,一会儿吃饭再下去打招呼,也不急在这一时。 "你怎么还感冒了?身体不是棒的要死?" "唉,别提了,昨天大晚上的害我出门跑了一圈。" "什么原因?"祁扬有点好奇了,这大冬天的,他可不认为墨沉宇去夜跑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因为你。" "我?" "哎……"墨沉宇拿着纸巾擦了他自己的鼻涕,然后慢悠悠的起身,从床头柜上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八音盒。 其实说来也挺朴素的,毕竟在前几年也是非常流行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大家都不喜欢了。 祁扬一看到这个东西,眉眼微微的跳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一眼。 "还记得这个吧!" "我不是让你扔了吗?"祁扬叹了口气。 墨沉宇摆弄了两下手里的八音盒,听着他发出悠扬的音乐声,里边的两个小人,一男一女正在跳舞,看起来十分登对。 啪嗒一声,祁扬将它合上了。 "阿扬,我本来是想扔掉的,如果我想着如果你哪一天后悔了,至少还能拿出来看看。" "那你觉得我后悔了吗?" "是啊,你没有后悔,但这东西我给忘了,结果昨天晚上就被阿美给翻出来了。她非要说这是我怀念前女友的纪念品,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前女友? 祁扬猛地看着自己的兄弟,眼角没少都是同情,"所以你就背锅了?" "哎,这不还是为了你。"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宝贝你喝醉了 那些过去的事情,祁扬其实并不太愿意提起来了,只不过看到这个八音盒,思绪难免有些复杂了。 长指摸着那东西坚硬的棱角,男人深邃的黑眸有些恍惚,良久,才笑了笑,"兄弟,谢了。" 墨沉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字。只不过……你现在外面跟那个人斗的那么厉害,千万别在墙内起火了。" 要知道,祁扬生病住院这么久,已经很影响他们原来的计划了。 祁扬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有了决定。 门外,阮希冬端着刚刚烤好的麻辣大虾,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她听到里面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可是听不清楚。 唉,他们家的门隔音设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铛铛铛,她敲门了。 里面两个男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然后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走过来。 祁扬一开门,就看到嘴里还叼着一颗大虾的小女人,他握着门把手有些不自然,"你又偷听墙角呢?" "没听到什么,饭好了,你们赶紧下来吃饭吧。" "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祁扬皮笑肉不笑。 阮希冬点了点头,十分诚恳。 祁扬精明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之后,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我们马上下去。" "嗯~"阮希冬点了点头,然后故意的往门里面多看了两眼。 要不是清楚这两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兄弟,自己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癖好呢。瞧瞧一个个这心虚的表情。 房间里,墨沉宇觉得自己又好像发烧了,太吓人了这也。不过他倒挺庆幸的,幸亏开门都不是自己老婆。 肖柔美啊,可没那么好糊弄。 "这个东西?"墨沉宇摇了摇手里的八音盒,有些为难。 祁扬接过来,语气有些低沉,"给我吧,我去丢掉。" "呃,你打算一直瞒着?" "瞒不瞒的也不重要了,谁没有过去,我不想让那个小女人多心。" 祁扬这话说的没错,墨沉宇本人也十分认同,毕竟才刚刚和好,可别再闹出什么风波了,否则他们这些局外人也跟着遭罪。 他跟肖柔美也是经过了一番波折才在一起的,但是跟眼前这两位相比,那可真是小菜一碟的。 楼下,阮希冬已经把盘子里的麻辣大虾都吃掉了,她拿着筷子又夹了两片莲藕,小口小口的吃着。 肖柔美坐在对面,偷偷的喝了两口威士忌。 趁着某个男人没下来,他可得好好的喝两口。 纤纤玉手端着杯子伸过来,肖柔美坏笑着眨眨眼睛,"要不要喝一点?" "呃……"阮希冬咽咽口水,的确有点馋了。 自从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之后,自己已经很少喝酒了,原来的那些酒量仿佛都已经慢慢的没了。 小心翼翼的往上瞟了一眼,见那两个男人还没下来,她赶紧的喝了两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嗓子眼流到了胃里真的特别舒服。 "怎么样?" "也太好喝了吧,再给我来点儿。"阮希冬笑眯眯的。 肖柔美当然乐意了,赶紧的又给倒了一杯。 阮希冬迫不及待的放到这边,使劲儿的喝了一大口,但是下一秒看到已经站在楼梯口的那个男人,扑哧一下喷了出去。 还好,她反应非常快的往后扭了头,没有喷到桌子上。 否则这一桌子的好菜就浪费了。 "咳咳咳!"阮希冬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心虚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祁扬。 "谁让你喝酒的!"男人面色不善的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 阮希冬微微动了动了,没敢说话。 说来也奇怪了,之前这个男人曾经还想灌醉自己呢,儿子从正式在一起了之后,他就不喜欢自己喝酒了。 从某一方面讲,真的特别大男子主义。 "是不是你勾搭的?"看着自家老婆不说话,祁扬满意了注意力。 肖柔美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后面慢慢下来的墨沉宇。 身在病中的男人也知道护着自己的老婆,他对着自己兄弟使了个眼神,让他冷静一下。 祁扬沉默了半秒,冷冷道,"这次我再饶你一次。" "我用你……啊!" 话没说完,肖柔美感觉后腰被人掐了一下,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老公,一赌气将杯里的酒都喝了。 本来一对挺温馨的和好宴会,**裸的变成了拼酒大会。 祁扬我才发现自家老婆酒量这么好,他从一开始拦着,到最后已经放弃了。 看着那两个小女人喝着酒划着拳,胡言乱语的样子,祁扬和墨沉宇互为同情的看了彼此一眼。 谁让这是自家老婆呢,他们忍了。 这顿饭吃完之后,祁扬扶着自家走路都颤抖的小女人上了车,死死的拉着她还要往下走的动作,他恶狠狠的关上了车门。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别拉着我,我还要跟阿美姐多喝一点儿呢。" "你以为你喝的少吗?一瓶子酒都让你喝进去了。"男人大手摸了摸他鼓鼓的肚子,打心眼儿里无奈。 他原来怎么就没发现这隐藏的属性呢? "一瓶算什么呀,我之前能喝三瓶的。在我们那个地方没有人能比得过我。" "你们哪个地方?"男人一边阻止他胡乱挥舞的小手,一边不走心的问。 阮希冬迷迷糊糊的在男人的怀里也不安分,他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在下一秒捂住了自己的嘴。 "干嘛?"祁扬挑眉。 "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阮希冬小脸红扑扑的,拉下来男人高贵的头,直接亲了上去。 嗯? 祁扬有些意外小女人的主动,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也是老夫老妻了。 立刻反客为主地回吻了过去,祁扬呼吸有些浓重,到时候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忽然间,小女人不满意的哼哼了一声,更加激起了男人的冲动。 "宝贝,是不是还想让老公继续亲你?" "你太啰嗦了。"追求的小女人黏黏糊糊的,直接往他身上蹭,"是不是男人啊,你磨磨唧唧的。" 祁扬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然后嘴角缓缓地上扬,他简直太喜欢醉酒的落初离了。 宝贝,也太诱人了吧。 猛地踩下了油门,祁扬急不可耐的往酒店方向开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隔壁闹鬼了'? 回了酒店,某个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也就奇了怪了,明明今天白天也没闲着,怎么稍稍勾引一下,自己就像八百年没开过荤腥一眼? 看来,落初离就是个小妖精。 "哎呀,你别扒啦我衣服了,冷!"大床上,刚刚在车上还很热情的小女人变了脸色。 这年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祁扬一边哄骗着,一边拉开了她的小手,然后迅速的脱下了外套。 "我说了我不脱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反正就是不脱。"阮希冬还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离男人大概有一米远。 祁扬挑眉,站在床头默默的叹气。 到底是什么绝世坏老婆,可真会折磨人。 但是抵抗就有用了?那绝对是没用的。不管阮希冬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男人脱光了推进了浴室。 热乎乎的水暖了身心,阮希冬头脑清醒了几分,却还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她也不挣扎了,傻乎乎的看着头顶的男人。 "烫吗?"祁扬试了试温度。 阮希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小时候拍打着水面,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那模样,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祁扬直到指着她回答是没有戏了,只能自己估摸着不敢太凉也不敢太热,毕竟男人跟女人的体验感不一样,他还是怕这个小女人着凉。 漫长的洗澡过程让两个人的身心都轻松了不少,到最后,阮希冬被男人抱着回到了软乎乎的大床。 斑驳的痕迹还在她的后背,祁扬有些愧疚,替她盖好了被子,轻轻的拍着。 "好好睡吧,今天确实累到你了。" 阮希冬只觉得哼哼了两声,然后就钻到男人的怀里了,磨蹭了半天,找了个舒服的来睡觉睡了。 祁扬看着小女人逐渐沉稳的呼吸,今天的确也有些乏困了,他微微都闭上了眼睛,然后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因为有怀里小女人的存在,他的睡眠质量也逐渐提高。 大概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奇奇怪怪的声音,祁扬睡觉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吵他,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阮希冬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谁打架呢?" "不知道。"祁扬听出来大概也就是隔壁,但他一向生性冷漠,不愿意管别人的事情。 默默的做了个决定,他明天一定要找一家更高档的酒店去住。 虽说祁扬不当一回事,可是,接下来的睡眠质量就被严重的影响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一醒,浑身全是汗。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了房间,祁扬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严格的来说,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差。 那梦太现实了,现实的让自己现在想起来依旧浑身发抖。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呀?"阮希冬浑身酸疼的要命,微微动了动身子,也都疼醒了过来。 她一点豪气都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印象中,他可不是凌晨6点多就能起来的人。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男人拍了拍小女人的屁股,默默的躺在了她的身边。 阮希冬自己实在是困得要命了,看到男人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她扭了个头继续进入了梦乡。 祁扬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儿,那股不安感也消减了许多,他大概明白昨天晚上的梦是因为什么了,略微思考了一下,起身走到了套间的客厅。 沙发上,自己的行李还在那里。 把浴袍的带子系好,男人坐在了行李旁边,不禁不慢的拿出了那个银色的八音盒。 那个东西大概就是引起自己那些回忆的祸根。 李衡,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恩恩怨怨也应该消失,自己没有必要再留着这个东西了。留着也只是给自己找麻烦,徒增伤感罢了。 找了个纸袋子将它装起来,祁扬转身去了厨房,开始热牛奶。 自己喝不喝倒是无所谓,可是房间里那个小女人一定要补充点营养了。 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醒过来的时候肯定是要胃疼的。 淡淡的奶香,飘满了整个酒店套间,全都是温馨甜美的气息。祁扬贪恋这样的温暖,所以下定决心跟过去完全的割裂开来。 外面冷风呼呼的,男人套了非常厚的羊毛大衣,将牛奶放到了保温炉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因为时间还早,几乎没有什么人,橘黄色的灯光下,有种异常的安静。 走到安全通道的那个地方,祁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纸袋子里面的东西扔到了垃圾桶里。 随着扑通一声,一切都眼消云散了。 阮希冬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那么半个小时,她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奶香,然后立刻坐了起来。 身旁,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这人该不会是…… 哦,不对不对,男人的手机跟手表都在这里呢。 阮希冬拍拍自己的脑门,觉得真没用,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至于的吗,能不能不要这么患得患失? 慢慢的起床,她套上衣服去喝牛奶了。 暖暖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看来还是有后遗症的。 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祁扬回来,她无聊的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看了一些晨间新闻。 隐隐约约的,隔壁有些动静。 阮希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赶忙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隔壁那间房,祁扬站在门口,浑身都是不耐烦的冷气。 旁边的服务生一直在到家恨不得都要磕头了,就是希望眼前这位大爷能消消气。 这是一家华人酒店,有的服务生很有眼力劲儿,一看这个男人不好惹,就开始认怂了。 "怎么了呀?在吵架?"阮希冬好奇的探出个头,勾勾小手指。 祁扬走了两步,一把把她抱到怀里,非常神经质的拉了拉衣领,以免她春光外泄。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可没说什么。" "唔,那你怎么把人家吓成那样了?" "昨天隔壁吵的我睡不好,我就来问问呗。谁知道今早4点多那对情侣就退房了,我只是要投诉一下酒店的硬件设施,他们就这么紧张。" 呃,阮希冬听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没睡好觉,撒起床气呢。 不过,她也很奇怪,隔壁到底在搞什么。 这两天夜里奇奇怪怪的,像是闹鬼一样。 第二百一十六章 那女人跳楼了 "你也听到了,是不是?"阮希冬神神秘秘的凑在男人的耳朵旁。 祁扬点点头,心想那么吵的情况下,还听不到就奇怪了。 "真是怪吵的,你之前住这几天也这样?" "反正我还以为情侣吵架呢,就没有太注意。不过呀,那个姐姐我之前还见过呢,特别温婉的一个人,怎么会吵得那么厉害呢!" 吵? 祁扬可不这么觉得,他虽然听的不太准确,但是能感觉到全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反而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哭。 那声音的确很柔软,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 "哎呀,反正他们都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发脾气了,快点回去吧,走廊也挺冷的。"阮希冬不想造成什么矛盾,拉了拉男人的衣角。 "嗯,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好了好了大少爷,快点回房间吧。" "哼,看你选的什么酒店,质量一点都不过关,明天我们就搬走。"祁扬非常不满意地揽着自家老婆的小腰回了房。 服务生在那里冒冷汗,心想这位佛爷可走了。 回了房间之后,阮希冬继续喝着刚刚还没有喝完的牛奶,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巴,然后就感觉到背后黑黝黝的眼睛。 "祁扬,有个词儿叫适可而止。" "宝贝,挺明白我的嘛。"男人眨了眨眼睛,刚刚那股火气已经没什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摩拳擦掌的就过来了。 "哎呀,我真的不……" "我知道,让我亲亲就好。"祁扬虽然自认为自己能力过人,但是他还不至于那么没有人性。 阮希冬抱着怀疑的态度,让他亲了好久,然后才喘了口气儿。 "我们吃早餐吧。"祁扬按照床头的卡片打了服务电话。 阮希冬摸摸自己的肚子,的确也饿了。 因为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今天早晨的饭菜也是以清淡为主,除了这个三明治之外就是,蔬菜沙拉,煎了两块鳕鱼,配上刚刚的牛奶也都挺完美的了。 祁扬随手换了一下电视的频道,另一只手体贴的将鳕鱼配上生菜,放到了小女人的嘴边。 "啊……" "我自己有手的。"装作扭不过的样子,阮希冬耳朵红扑扑的。 多难得呀,这个男人如此的自觉。 这次吵架之后,祁扬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他没有在强制性的让自己喂他第一口饭,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有手也不妨碍我喂你吃饭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阮希冬笑眯眯的,默默的接受着男人对他的好。 墨沉宇早上打来了电话,似乎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祁扬随便的吃了两口饭,然后就拿着电脑去卧室里聊正事了。 阮希冬本人倒是无所谓的,不过祁扬怕影响她看电视,也就默默的离开了。 没了男人的陪伴,阮希冬顿时觉得盘子里的三明治都不香了,她随便的拔了个两口,然后漫无目的的看电视。 反正说的都是英文,自己听的也头疼。 忽然间,电视里的画面有些熟悉,她看着大批大批的警察和群众,然后感觉到楼顶有两个人。 这是要跳楼吗? 画面镜头猛的拉紧,伴随着底下救护车的声音,阮希冬手里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那个姐姐吗?他没有离开,反而现在就在楼顶? 正在开视频会议的男人,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玻璃声,吓得赶紧走出了门,连交代一声都没有来得及。 他第一眼看到了蹲在地上收拾了碎玻璃的阮希冬,赶忙按住了他的小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有没有割到手?" "没有,我先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来吧,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万一割伤了手怎么办。"祁扬一直低着头,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地上的狼藉。 阮希冬手足无措的站在哪里,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着实有些担心。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那女人毕竟帮助了自己,去外面看看也不过分吧。 "祁扬,我……" 话音未落,外面的门突然被敲响了,阮希冬看着拿着扫把在扫地的男人,小跑着去开了酒店的房门。 "祁少!" "英善?"阮希冬微微的愣了一下。 她惊讶的不是眼前人忽然出现惊讶的是,原来在他的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欣喜还是难过,反正奇奇怪怪的,失去了一向的沉稳。 "少夫人。"英善稳定了一下心神,"祁少在里面吗?" "在的,他……" 英善点了点头,然后抬腿走了进去,他张了张嘴巴,看到了拿着扫把站在客厅的男人。 祁扬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儿。 英善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家老板盯着电视一副迷茫的样子,心想自己这话已经不用说了。 "你们俩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阮希冬还拆着昨晚放在玄关的巧克力,有些奇怪了。 祁扬微微的握紧了手里的扫把,扭头看了一眼英善,他非常平静的说道,"英善,你陪着她,我出去一下。" 英善会意,点了点头。 阮希冬巧克力还没放到嘴巴里,就看到那个平常优雅的男人非常着急的套上了外套,他连扫把都没来得及放回原处,直接走向了玄关。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人的心空牢牢的。 阮希冬头一次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有些委屈的看着那个转头离去的男人。 在她要掉下来的时候,突然间那人回头了,他大步走了过来,使劲儿的亲了一下她的小脸,以表安慰。 "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你去哪儿?"阮希冬拉紧了男人的衣角。 祁扬摇摇头,"我回来再跟你说,等我就好。" 话音一落,男人已经像一阵风的开门里去了,整个套间里剩下大眼瞪小眼的英善和阮希冬。 "少夫人,你别这么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会这么急急忙忙的进来找他吗?"阮希冬故意的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她可不想在人前表现的很脆弱。 英善想要编个谎话,却又不知道能不能能混过去,他叹气,"你还是回来问问祁少,好不好?" 问他? 阮希冬转移了视线,看着电视上还在直播的画面,她想,不用问自己也知道。 大概是因为电视上的那个女人吧。 温婉可人,的确是他会喜欢的类型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好一出大戏 不行! 自己不能坐在这里傻等着! 抓起来衣服,阮希冬非常利落的披在了身上,她心里一股火气,谁都挡不住的样子。 英善对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刻拦住她,"少夫人,您听话在这里等一下吧,别出去了。" "我想去看看,不行啊?"阮希冬脸都白了。 "不是不行,只是……祁少他让你……嘶!" 拦着阮希冬的胳膊忽然传来疼痛,英善看着面前直接来个过肩摔的少夫人,一时间竟然忘了反抗。 他虽不如祁扬身手那么好,但是好歹也是训练过的,可是阮希冬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实在是让他很意外。 阮希冬虽然在火气上,但是终究也是懂礼貌的人,她找准了角度,其实英善摔得并不疼。 拍了拍小手,她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了。 英善默默的看了一口气,希望这事儿别闹得太难看。 楼顶,冷风嗖嗖的呼在每个人的脸上,脑满肥肠的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去。 女人紧紧的扶着白色的栏杆,望着下面像蚂蚁一样的小人,她脸上全是泪水,被风吹起来的袖口也露出了青紫色的伤痕。 "臭**,你他妈还跑,想跑到哪里去!" "你不要过来,我受够你了!"女人往后退了两步,瘦弱的身体在风中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来。 她的一个危险动作,引得下面的人惊呼不已。 "你是我花钱买来的,这一年我对你怎么样,我还没打怕你是不是,你还敢跑?" "没错,我早就想离开你了,我都是装的。跟你在一起我特别恶心!" "妈的,我……"男人花了那么多的钱,付了那么多的心血,仿佛一瞬间就被清空了,他恶狠狠的扑过去,似乎要跟那个女人同归于尽。 埋伏在周围的当地警察,犹豫着什么时候分开他们,毕竟,如果贸然行动有什么闪失,这可就变成了大新闻。 与此同时,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上来,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拉扯的两个人,最终,忽然间上前,将那个肥胖的男人一脚踢开。 "你……"女人满脸泪痕,似乎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祁扬皮鞋踩着那个还在挣扎不已的男人,薄唇轻轻的开口,"别跳下去,到我这边来。" "阿扬……"哆哆嗦嗦的,女人颤抖的发出了声音。 但她完全没有往祁扬那边走的趋势,反而还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震惊,欣喜,再到现在的生无可恋。 "别跳,过来。"祁扬伸出手,语气很温柔。 "不,我已经没脸见你了。" "听我说你先过来,有什么事儿我们以后再说。"祁扬得到旁边警察的示意,将那个嗷嗷直叫的男人踢到一边。 几个警察迅速的将嫌疑人制服,然后给压了出去。 那男人临走时还在骂骂咧咧,似乎就要激怒那个女人跳下去。说的话粗鄙难听,在场能听懂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 也包括,藏在铁门后面偷偷往这边看的阮希冬。 原来,他们不是情侣关系,而是……买卖关系。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现在都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吃醋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符合事宜只是,觉得赶紧把那个女人救下来才行。 她看着那个女人一边哭着一边摇头,然后脚步已经往后挪了两步,那位置已经很危险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不用踩着脚底下的男人,祁扬直接上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 "李衡,你要跳的话,我陪你跳吧。" "什么?"李衡惊慌失措的看着同样危险的男人,脑海里全都是那些曾经的画面。 他不怪自己吗?还愿意陪自己一起死? "我说,你如果非要跳下去的话,我陪你一起跳。所以,你现在还要跳吗?" 李衡哆哆嗦嗦的忘了后面一眼,那样强烈的晕眩感袭击了脑袋,她记得自己跟他的承诺,她不舍得让祁扬死的。 "阿扬,你现在还愿意陪我一起吗?" "当然。" 话音一落,男人大手一个用力,直接将她从危险的台阶上拉了回来,两个人一起撞到了栏杆,然后双方倒在地上。 当地的警察一看危机解除了,赶忙围了上来,想要带他们两个人离开这样危险的地方。 但接下来,没有人敢动了。 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女人,已经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她哭的泪眼模糊,几乎要把头扎进男人的身体去。 祁扬英俊的脸上有些伤感,犹豫了一下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李衡,她居然还活着,这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 楼顶众人纷纷鼓掌,然后心里默默的排演了一出久别重逢的大戏。 阮希冬躺在门后面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所谓的老公抱着别的女人,怎么样也不可能鼓掌。 她离的那么远,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但是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多多少少明白了。 那女人似乎非常的激动,紧紧的抓着祁扬的手不放开,别人想碰他一下都不行,有女警察想给她包扎一下,伤口被她一把推开了。 除了祁扬,谁都不能上前的样子。 那股浓浓的醋意终于发了酵,再也控制不住的冲上了脑门,阮希冬从来都不是个容易受气的人,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女人从祁扬身上扒了开。 可是,自己不能那么做是不是?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阮希冬扭过头,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 她刚刚上楼的时候有些急,电梯又禁止通行了,所以是为了很大的力气爬上来的,现在脚腕还疼呢。 随便找了一个安全通道的长椅,她坐在那里默默的喘气儿。 真的挺想打人的。 楼顶,所有人也逐渐的离开了,即使李衡有多么不愿意让旁人在,但她的身体情况已经很差了,不能不去医院。 "我去,但你会陪着我的,是吗?"颤颤巍巍的,李衡拉住了祁扬的衣领。 祁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我陪你去。" 去医院的路上,祁扬一直被李衡牢牢的抱紧,甚至根本抽不出手来打个电话。 他想想有英善陪着那个小女人,自己心里也放心了。 看这窗外的风景,他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而阮希冬没有多问什么,他直接回了酒店房间,跟站在墙角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英善祈祷了很久,最终小心翼翼的开口,"少夫人,您都看见了吗?" "嗯,看见了。"阮希冬外套都没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好一出大戏呀,你不上去看真是可惜。"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已经结婚了 他何必上去看? 英善有些无奈的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默默的盯着刚刚电视上才结束的直播画面。这下子可好了,谁还能不知道? 现在就想封锁消息,都来不及了。 "那个,少夫人,您也别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呀?看的那么清楚了,我还能误会啊。"阮希冬不想牵连无辜,尽量保持平静。 如果说自己现在有什么欲望的话,就是想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不是耍脾气,而是,怎么说呢,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你跟我说说吧,反正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眉眼带笑,阮希冬勉强装起一副和气的样子。 英善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脑海中把利弊都摆了一遍。 其实实话实说也是好事儿。 "那女人叫李衡,是原来祁少的女朋友。" "哦,我猜到了。"阮希冬松松肩膀,"初恋?" "那倒不是。"英善赶紧解释了一下,"他们从小就认识了,不过后来非常自然的发展成恋人关系的,并没有什么初恋的那种情节。" 哦,他这话本意是不想让自己吃醋,不过无形中小女人又领略到了某一点。 祁扬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吧? 似乎是预感到阮希冬想到了什么,英善赶紧着急忙慌的解释道,"祁少在遇见您之前,对男女上并没有什么太在意,他的确交过几个女朋友,但都不是真心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阮希冬知道这是为难人家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谁没有过去啊,自己早就预料到了,只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李衡,究竟还有什么心思? 看今天天台上的表现,她对祁扬应该是余情未了,那么祁扬呢? 阮希冬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想一想。 两个小时后,她接到了那个男人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他倒是坦坦荡荡,什么都没有隐瞒。 大概也知道,想瞒也瞒不了。 "我还得再陪一段时间,待会儿回去找你,饿了的话就先点外卖。" "我没有什么胃口,比较关心你。"阮希冬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穿的还是早上穿的衣服。 英善早就已经离开了,不过还是让人守在门外。 "我没事儿,只是……需要解决个事情。" "你要解决你的前女友吗?"阮希冬装着胆子开口,多多少少有些揶揄的态度。 祁扬那么聪明的男人,不可能听不出来,他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沉默了几秒。 "宝贝,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别跟我闹脾气。" "哦,那你处理你的事吧,我挂了。" 嘟嘟嘟…… 毫不留情,阮希冬挂了电话。 祁扬非常无奈的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李衡身上的那些伤痕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实在让他无法无动于衷,当医生告诉自己检查结果之后,更是犹如晴天霹雳。 当年那么温暖的一个姐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阮希冬说的对,他的确要解决个事情,但这不关乎于什么旧情未了,更多的是想为自己当年的滑铁卢讨一个说法。 可现在,李衡就在观察室里沉睡着,自己怎么开口? 嘀嘀嘀,门里面忽然响起了声,看守的护士打开门出来,示意他赶紧进去。 "病人情绪很不稳定,大概是想看你。" "我知道了。"祁扬脸色不太好看,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李衡在床上奋力挣扎的动作没有了,她低下头,不着痕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眼角眉梢都是小女儿的娇羞。 她的阿扬,过来了呢。 "身体还疼吗?医生给你打了止痛药。"祁扬慢慢的走进,然后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李衡摇了摇头,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在小护士的惊呼下,直接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她紧紧的抱着祁扬,使劲儿的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儿。 这几年受到的虐待都值得了,终于,她回到了他的身边,能在他的怀里。 还是一样熟悉的薄荷味道,像极了那年她跟他告白的时候。 祁扬对于她的投怀送抱是很苦恼的,他之前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让他到医院来救治,而现在并不能继续如此。 轻轻的推开女人的身体,祁扬拉开了一些距离。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碰触到了李衡敏感的神经。 那些痛苦的记忆接踵而来,她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后退着往后,眼里充满了泪水。 "阿扬,你还是嫌弃我了是吗?" "没有。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男人轻松开口,怕吓到她。 李衡使劲儿的摇摇头,"我不想再想那些了,求求你不要让我回忆了。" "那……你怎么会……" 祁扬想问的是,李衡明明已经在他眼前死掉了,为什么会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救了我。但是我恨他!" "谁?" 李衡闭上眼睛,嘴唇还在颤抖,"你不会相信是谁救的,我也不会相信那个人有多么的可恶。" "跟祁泽有关系?"祁扬猜测着。 尽管他并不认为那个男人会有这样的耐心,不过,还是觉得有可能。 李衡摇摇头,"我不想说,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好,那你就别说了。" 祁扬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被子给她盖好。 李衡下意识的想要抓住男人的大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静。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让人照顾你。" "你去哪?不陪着我吗?" "嗯,我有家了,我要回家。" 淡淡的一句话,男人已经彻底宣告了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李衡颤抖着大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她深呼吸,"我知道你结婚了,你去吧。" "好。" 那样沉重的心情,一瞬间还是无法消散,祁扬打开了监护室的门,看着外面蓝天白云的天空抽了颗烟。 烟雾缭绕之间,男人在脑海中的那些血腥的记忆清空,准备回酒店去找那个小女人。 那个暴脾气的小妻子,一定急坏了。能沉住气,现在还不跑过来,可真是奇迹。 监护室里,李衡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咬着手指头一直在哭。她耳边回荡的全都是那个男人的话语。 他说,我已经结婚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磨人的小东西 祁扬回来的时候,他本以为那个小女人会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口等着跟自己发脾气呢,但实际上并没有。 他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炸鸡味道,顺着那香味儿的方向走,去看到了在客厅里大快朵颐的阮希冬。 微微往桌子上一看,这一顿差不多要200块钱。 钱不是问题,但是不健康啊。 "我不在,你就吃这些东西?"祁扬脱了外套,换了拖鞋,率先的坐到了小女人的对面。 阮希冬大口大口的啃着鸡翅,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里,正眼儿都没有瞧面前的男人。 呦呵,这还是发脾气了。 看来这一项总归是逃不掉的。 大手捏捏小女人的手,祁扬嘴角带着浅笑,"或者不是回来了,不要为那些陈年旧事吃醋。" "我没吃醋呀,我吃饭呢。"阮希冬躲开了男人故意讨好的大手,继续啃啃啃。 一样的,连头都不带抬。 祁扬感受到自己受到了冷落,黑色的眼睛盯着他,却一言不发,似乎在憋着什么大招一样。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之后,忽然间男人起身了。 阮希冬不可否认的是,当他起来的那一刻,自己看着鸡腿的手,微微小幅度的颤抖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还以为他要打她呢。 当然这也是胡思乱想,祁扬对他很好,基本上不会动手。 "你慢慢吃,我去洗澡了。" "哼,早就该洗了,身上都是别的女人的味道。" 阮希冬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默默的将鸡骨头扔到垃圾桶里,嘴巴恶狠狠的念叨着。 都不能体谅一下自己的心情啊!感情他是去见旧情人的,自己算什么呀? 想到这里,嘴里的鸡翅也不香了。阮希冬将全家桶扔在一旁,小跑着去卧室了。 祁扬在浴室里结结实实的泡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他脑海里的确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等李衡恢复了以后,有些问题才能问。 随便的披上了件白色的浴袍,他连头发都没吹开门就往外走,果不其然的卧室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动静。 果然暴风雨来之前是平静的。 他就说,那个小醋坛子不发火是不可能的,刚刚那些冷静也都是装出来的吧。 摩拳擦掌的走进卧室,他看到了阮希冬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的模样。 还是一样的让人火大。 祁扬最看不得的就是她噼里啪啦的收拾东西,准备要离家出走的模样了,想想就生气。 "闹可以,不要太过分。"男人拦住了她,一把将她抱到了大床上。 阮希冬本来也只是发发脾气,并没有想走。她也不挣扎,乖乖的让他把自己压倒。 哼,算这个男人还有良心。 "你干嘛压着我啊?怎么不去陪别的女人!" "吃醋了啊?"祁扬掐掐她的小腰,心情大好。 他们才刚和好没多久呢,又出来这么一遭,说实话,彼此双方都有些抑郁。 他还有脸问这个? 阮希冬猛的推开男人的肩膀,一骨碌坐了起来,"你问我才说的。" "嗯,你说,我听着。" 祁扬翻了个身,单手托着头,就那样宠溺的看着小女人,似乎很期待她会说些什么。 "你跟你前女友的事情我不想过多的了解,但是我现在想要一个说法,你今天抱着她是什么意思啊!" "她身体很虚弱,又不让别人碰。"男人说的理直气壮。 当然了,这也只是表面现象,为了激怒小女人更吃醋而已。 天知道,他可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 "你还挺得意是不是?"阮希冬皱着小眉头,狠狠的踢了男人一脚。 "并没有。" "明明就有,你还不承认,你要是余情未了你就说呀,我会给你们让地方的。" "不准胡说。"祁扬忽然间抓住了她的小脚,直接把她拖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嘛拉我过来啊?不要脸,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还喜欢……唔!" 炙热的唇压上来,令人呼吸都困难了。阮希冬刚开始小手拍打着男人的肩膀,渐渐的连身子都没有了力气。 这个人永远有这种魔力。 阮希冬非常没出息的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后抓住了男人的衣角。她其实是信任他的,只不过心里别扭而已。 可是,祁扬对那个女人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了吗? 关于这一点,她保持怀疑。 一吻结束,阮希冬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还是逃脱不掉男人的魔爪。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似乎一秒钟都不愿意撒开的样子。 "轻一点,会痛。" "那你想不想更痛?"男人挑眉,恢复了以往情调的样子。 这人在床上永远都是会会的。 阮希冬才没有这个心情呢,狠狠的撞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然后就不说话了。 脾气是发够了,但是还让男人占了一顿便宜 ,想想有些不公平。 祁扬不会在意这些,直接搂着自己的老婆钻到了被子里,柔声细语的哄了好半天。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有别人了。" 嗯?这是祁扬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吗? 阮希冬听到这样**裸的告白,老师说还有些不太习惯,她默默的抓紧了男人的大手,"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干嘛突然间这样啊。 阮希冬觉得自己也太好糊弄了,一肚子的醋意就被这一句话给湮灭了。 "你说真的啊。"心虚的捏捏男人的大手,阮希冬怂了。 祁扬嘴角弯弯,"我骗你干什么呢。" "那你对那个人……" "都过去了,我也不愿意提起。"祁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隐瞒了怀里的这个人儿。 那些过去太复杂了,更牵扯到了现在,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更不能让她知道。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啊?"祁扬宠溺地看着。 阮希冬找了找大眼睛,"虽然我知道你对他可能没有什么感情了,不过为了照顾你老婆,我的感受你尽量不要去见他了,可以吧。" "嗯,你希望我是那么无情的人吗?" "可,我不想让你见她。"阮希冬皱眉头,大友这个男人不答应自己掉头就走的趋势。 祁扬看她这副模样,又喜又气的。 这个磨人的小东西。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第二百二十章 她信任他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先睡觉,睡醒了再说。" 他明明就是想搪塞过去! 阮希冬吸吸鼻子,忽然间放开了男人的大手,她转过头去,恶狠狠的说道,"我困了,睡觉!" 这咬牙切齿的模样…… 祁扬觉得自己头有点疼,在某些方面上,他的确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但是对于李衡,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与其说是爱情,更多的说是亲情,更何况跟自己母亲有关。 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阮希冬这觉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的,一听了有点儿动静就会睁开眼,看看旁边的男人在不在。 都快成神经病了。 祁扬三番五次的想要起床上个厕所,然后刚刚一坐起来就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信息,他回头对上了小女人哀怨的眼神。 本来不是出去的,但是看她这样,倒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都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小女人对自己用这种表情了。 哀怨,实在是不常见。 祁扬已经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随时会出轨的男人,默默的钻到被子里搂住他,动都不敢动了。 "你是小特务吗?"男人捏捏她的小脸,"怎么我上个厕所都不行啊?" "你又没说你是上厕所,我怎么知道。"阮希冬无动于衷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轻轻的往外挪了挪。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去了。 祁扬忍耐的也十分辛苦,见到小女人很放心,立刻坐起来走上了洗手间。 哄老婆可真是太难了 肖柔美昨天就跟她电话沟通过,两个女人不知道叽叽喳喳的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祁扬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他自己倒无所谓,我是不想让小女人跟着担心。 阮希冬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9:30了,该起床的也都起床了。 那么那个男人呢,现在就要去医院了吗? 就这么想着,卫生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小,直到男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洗了个热水澡,随后就开始打开行李箱里的东西,开始找衣服了。 白色的毛衣,黑色的外套,这明显就是要出去的装束。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阮希冬故意的发出特别大的声响。 她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怪幼稚的,不过当下就是无理取闹了。 祁扬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套上了毛衣,长腿直接迈上了床。 "一大清早的又闹什么呢?"直接从后面抱住了自家老婆,祁扬的声音都是软的。 阮希冬故意的抽了两下,"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男人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去吧,你去吧,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宝贝,你听话好不好?"祁扬揉揉她的小脑袋,以表亲昵。 阮希冬咬唇,没说话。 门外,英善已经等了很久了,他听到里面略微有些声响,知道自家老板现在肯定不好过。 不过,祁扬必须要去,这个他也知道。 跟老板娘想的那些藕断丝连没有关系,而是这一举一动说不准都有人在看。 怎么说呢?既然瞒不住了,那就干脆不瞒。 礼貌的敲了两下门,英善做了善意的提醒。 房间里,祁扬已经拿了钥匙,准备出门了。他不舍地看了一眼被自己亲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心中也难受。 可以的话,他真想和她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宝贝,我走了。"沙哑着嗓子,男人挑眉。 阮希冬捂着自己红红的脸,不理他了。老婆总是要哄的,但是不急在一时。 祁扬走了,整个酒店套间又空荡荡的了。 阮希冬委屈地坐在了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红唇,她不是不懂事,只是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这么想着,她打电话约肖柔美逛街去了。 医院里 李衡一直拒绝医生给她打镇定剂,她现在浑身都在哆嗦,前一阵子刚刚恢复起来的状态,已经荡然无存。 "我本来已经逃走了,可是,谁知道他会找到这里来。"擦擦眼泪,她迷恋的看祁扬。 祁扬摇摇头,很遗憾的样子。 "那么这几年你都跟他在一起?" "不,我……" 欲言又止,李衡不说话了。 祁扬大概能猜到些什么,他笑笑,示意医生给她注射。 李衡的情绪毕竟很不稳定了,医生的建议是不能让她的情绪很激动。 看着透明的液体逐渐注入她的身体,祁扬微微地松了口气。 另一边,阮希冬咬着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实在是不敢相信肖柔美嘴巴里说出来的话。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 "其实我也觉得她挺惨的,虽然墨沉宇没有跟我说太详细吧,但是从那种地方出来,你还能指望……" "那她……"阮希冬问不下去了。 她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不舒服,嘴巴里的冰淇淋也没有味道了,默默地低下了头,她想给祁扬打个电话。 那个叫李衡的女人,挺可怜的。 祁扬说得对,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更不会不管她。毕竟,肖柔美刚刚说过了,那个女人是因为祁扬才搞成这样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也有误会。 漫长的等待铃声后,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阮希冬沉默了几秒钟,故意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怎么了?"祁扬走出病房,已经做好了被查岗的准备。 "你还在医院呢?" "嗯,想我了吗?" "没有,我跟阿美姐在逛街呢。"阮希冬敲了敲桌子,示意对面的某个女人保持安静。 肖柔美张牙舞爪的,似乎要隔着电话线把祁扬撕个稀巴烂。 反正要是墨沉宇去看旧情人,她绝对会抽风的。 "嗯,逛吧。想买什么就买,到时候回国一起装回去就行。" "那要是装不下呢。"阮希冬坏坏地笑了。 祁扬挑眉,"装不下的话,把你丢在这里。" "喂!" "好了,不逗你了。" "等一下,你先别挂,我有话跟你说。"小女人叫住了他。 祁扬温柔地问,"要说什么?还是不信任我吗?" "不,我……你别忘了回来就行。我会等你的。" 这是信任吧。 祁扬扬起嘴角,笑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堪的记忆 "你真的这么放心啊?"肖柔美有点怀疑。 "反正疑神疑鬼对我自己也不好,那我还不如相信他。"阮希冬伸手又要了一份甜点,看着服务员把蛋糕端上来,"如果他要真是旧情复燃了的话,我阻止也没意思。" 嗯,她想得倒挺开呀。 肖柔美不好再说什么,摇摇头笑了。 如果换做自己的话,肯定做不成这么大度的,她拥有了的东西,那就打上了自己的标签,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的。 阮希冬一口一口的吃着年轮蛋糕,像是嫌不过瘾一样,又往上面撒了一层奶油颗粒,甜蜜的味道在嘴巴里散开,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她不是故意强撑,而是实在没办法而已。 祁扬在医院待了一上午,盯着李衡把午餐吃完了,才放下心来准备回去。 李衡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穿外套的男人。 "耽误你了吧,这一上午你应该也很忙。" "没关系。你早点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好了,我也放心了。" 好? 听到男人这么说,李衡难为情的扯了扯嘴角,"我想我的病,肯定不会好了。" 得了那种病,这辈子还怎么可能好过。就算她出去想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还是会被人歧视的吧。 祁扬系着衣扣的大手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扭头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心里说不同情是不可能的。 多多少少还会有些自责。 "别这么想了,人生活着也就这几十年,过好当下就可以了。" "那你会陪着我吗?"女人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祁扬有些愣住了,"什么?" "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可不可以当朋友一样陪陪我,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 祁扬淡淡的笑了笑,"你的事情我有很大的责任,放心吧,医药费什么我都会出的。" 他……难道就只想到这个吗? 李衡充满了希望的眼里就那么暗淡了,她低下头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了。 是啊,他们当年的感情本身就不牢靠,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那个时候追着自己跑的弟弟了。 他有自己的家庭了,不会再时时刻刻的陪着自己。 前女友这个身份实在是让人欲哭无泪。 她被抛弃了,即使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祁扬开车回酒店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刚刚李衡那种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他非常苦恼的踩下了刹车,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李衡说的没有错,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而这一切,大部分都因为自己。 心里一时间惆怅的很,他抬头看了一眼终于亮了的绿灯,一脚踩下了油门,直直的往酒店方向开去。 现在特别想要见到自己的小七子,否则他会被那种无力的愧疚感折磨死。 李衡,曾经是他也想保护的人。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门一打开,阮希冬嘴里还含着棒棒糖。 她已经做好了,这个男人晚上回来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大中午的就回来了。 "我回来早了,你不高兴啊。"大手搂住了小女人的腰,男人不优分说的就往墙上靠。 "哎哎!"阮希冬被男人强大的气场所镇压,小声的抗议。 "别动,就让我抱抱。"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就是想你了。"男人狠狠的呼吸,使劲儿的闻着小女人发间的清香,心里才逐渐的踏实了起来。 那些不堪都过去了,他不能再去想。 没保护好母亲,是他的错,没保护好尽心尽力帮自己的李衡,也是自己的错。 可现下他还有要保护的人,没有时间再去伤感。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阮希冬又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男人气场的不对,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表安慰。 难道是那个女人跟他说什么了吗? 要负责一辈子之类的话? 苦恼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整理新衣服的愉快了。 她逛了三个小时的商场,买了一堆的衣服。以前她不相信女人心情不好就狂买衣服来发泄这种事情的,现在到了自己身上,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印证了。 没错,她一上午花了不少的钱,心情也多多少少的开了点儿。 可是现在,又回到原地了。 "你先去洗个澡吧,身上一股烟味儿。"阮希冬不想再这么别扭下去,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祁扬可没感觉自己身上有味道啊,他大手又一把将他抱到怀里,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生气什么?"阮希冬眨巴着大眼睛,不是很明白。 祁扬挑眉,"难道不是我接触了别的女人,你心里会别扭吗?怕我沾上别人的气味。" "哎哟,你倒是挺明白的嘛。" 阮希冬给了男人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推开他自顾自的整理衣服去了。 看吧,其实有些事情男人不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啊有的男人就会装糊涂。 祁扬这种直白的,还真是特别符合她的心意呢。 **裸的被嫌弃了,祁扬无可奈何的换了衣服,然后去洗澡,别的不说老婆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温热的水流刷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他看着镜子上已经湿漉漉的自己,回想起来了那年仲夏。 那时候,祁泽已经很讨那个人的喜欢了,他的母亲也一起,时常的吹耳边风。 而自己的母亲呢,郁郁寡欢的总在发呆,让人看起来就非常心疼。 他跟李衡在天蓝的游泳池旁玩水,一个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母亲那样失落的眼睛,他默默的发誓,绝对要把那个叫"父亲"的人抢回来。 "阿扬,你看。"正在上初中的女孩儿泼了他一脸的水,下一秒却变了神色。 祁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那个站在二楼窗边的人。他一身黑色的校服,似乎刚刚回来的样子。 忽然间,那人冷冷的笑了,做出了一个非常鄙视的动作。 祁扬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扭过头去。 那个时候她很弱小,也没有能力去抵抗。 直到后来,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之争,母亲被人害死了,李衡也失踪。 他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即使,这样想有些没出息。 如果不是当年自己那一份执念,也许脱离了那个家族,带着母亲和李衡一起离开,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沉重的记忆拉开了闸门,他站在那里,甚至都有一些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真的很羡慕 "祁扬,你洗好了没有啊?怎么这么久!"门外某个小女人在使劲儿敲门。 "马上就好了。" 祁扬被这一清脆的叫声,从回忆中拿出来,大手利落的关上了还在流水的浴霸。 随手拿过白色的浴巾,他胡乱的擦了擦,披着衣服就走了出去。 门外的小女人一脸担心,好奇的看着他。 一般来说,阮希冬是不会如此敏感的,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而且这个男人洗澡的时间一直都很快的,今天却快要半个小时了,有些意外。 "真的没事儿啊?" "当然没事儿。"男人无所谓的笑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中午还没吃饭呢,帮我订个餐吧。" "你没在医院吃?"阮希冬有点奇怪了。 她还以为这两个人会共进午餐的,居然不是一起吃的。 "我不等着跟你一起吃饭的吗?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吃过了吧?" "嗯,这个嘛。"小女人心虚了,"我打电话帮你叫啊,你还是吃意面,牛排也行,或者披萨?" "我想吃你。" 尴尬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住了。 阮希冬看着男人这不合时宜的调情,默默的抽动了两下嘴角,她将手里还没有来得及叠好的t恤,扔在男人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是吃你自己吧!" 他这是被炒鱿鱼了? 祁扬大手拉下来盖在脸上的灰色t恤,嘴角忽然就笑了。 这丫头够有良心的,还知道给自己买衣服了。 快走两步,他追了上去,"这衣服给我买的?" 哼,明知故问。 阮希冬不搭理他,直接跑到了客厅的电话那边去叫客房服务去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到底是不舍得那个男人饿到的。 "嗯,一份意大利海鲜面,一份美式牛排,柠檬汁,还有奶油松饼。" "没了,嗯,尽量快点儿啊。" 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电话,阮希冬继续整理着摊在大床上的每件衣服。 她真的买了不少,要整理的话还要整理很长时间。 主要是酒店的衣帽间实在是太小了,不像在别墅里的那个,东西虽然说已经被填的满满的,但是整理一下还是能有放得下的地方。 "唉,早知道我就不买这么多了,万一要是放的不好会有褶子的。" "有褶子熨一熨就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出现在了身后。 祁扬换了一身清清爽爽的睡衣,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小女人。 阮希冬挣扎了几下,然后就认命了不动了。 "我叫了午餐了,待会儿你吃就行了。" "我听到了。" "那你还跑来卧室干什么?还不在客厅等着去开门。"阮希冬戳戳男人的肩膀,一副嫌弃的样子。 "我想多跟你待一会儿,有什么关系。" "我在整理衣服呢。" "你还是先整理整理我吧。" 大手胡乱的将床上的衣服扫到地上,瞬间得到了小女人尖利的批判。 "我刚刚叠好的衣服!" "我一会儿帮你叠。" "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干什么压着我!"阮希冬感觉男人的俊脸越靠越近,下意识的挡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是不让亲,而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就算是喜欢也不能总亲啊,嘴巴都亲肿了,待会儿人家送午餐来的时候,自己多丢人啊。 "拿开你的手!" "不拿。" "嗯。"祁扬俊逸的眉头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或许宝贝是想一会儿陪我再洗一次澡?" 啊? 难道他又…… 猛地摇了摇头,阮希冬不情不愿的挪开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就被他轻柔地吻住了。 炙热的气息传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渐渐的他们呼吸有些急促,男人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饭吃不吃,其实现在也不打紧了。 叮铃铃…… 门外,显然服务生已经按了好几次门铃了。 阮希冬颤抖着自己长长的睫毛,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她小手推了推男人,"快点儿去开门。" "算了,我不吃了。" "你不想吃,我还想吃呢。" "你不是给我点的餐吗?"男人表示怀疑。 阮希冬挡着男人的薄唇,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那个奶油松饼,是给我点的。" 这个小馋猫啊,可真是没救了。 祁扬默默的起身,为了老婆大人的口福,也只能暂时舍弃嘴里这块肥肉了。他非常从容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浴袍,然后一本正经的去开门了。 阮希冬看着对面全身镜,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绯红的小脸。 镜子里那个衣裳凌乱,奇奇怪怪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她一向对这种事情很冷淡的,怎么遇上了这个男人就…… 俗话说的好,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阮希冬借着午餐的油头顺利的逃过了一劫,但是当夜晚来临,还是难免被男人欺负一番。 "你能不能轻一点啊!"软软的声音从空气里传来,传入了男人的耳朵。 祁扬大手给他揉着药油,满脸的愧疚。 "宝贝,对不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哼,现在你知道不是故意了。把我从客厅沙发上摔下来的人是谁啊。把我从餐桌上拽下来的人又是谁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 什么老胳膊老腿? 祁扬亲亲她的小脸,越发觉得这丫头可爱至极。 那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她嘴角带着奶油舔舔舔,自己才一时间没控制住。 "唉,反正我是没辙了,你这个暴君。"小女人享受着男人的按摩,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啊,你的手机响了!" "我看看。"男人大手接过电话,另一只手还没有停止按摩的动作。 黑眸看到了屏幕上面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 "怎么,是我不能听的电话吗?" "当然不是。"祁扬低沉了眼睛,直接接了起来。 "喂,阿扬,是不是打扰你了?"电话对面,女人的声音有些虚弱。 "没有。" "那你方不方便……" "喂,祁扬,你按哪里呢?疼死我了!"忽然间,阮希冬爆发了。 "啊,宝贝,疼吗?"男人低下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按到了她摔下来后腰。 阮希冬的皮肤很嫩,现在上面已经成了黑黑的了。 "不疼才怪,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啊?"不高兴的拿乱针打了一下男人,阮希冬气呼呼的披了外套跑出去了。 "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先忙。" 李衡挂断了手里的电话,默默的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她真的很羡慕。 第二百二十三章 探病 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祁扬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英善,医院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啊,我就在门外呢。" "嗯,那没事,嗯,你也辛苦了,回去睡觉吧,让别人看着就行了。" 放下了电话,祁扬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原来已经11点多了。 披上衣服,穿上鞋,祁扬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果不其然所有的责备都是有目的的。 客厅里,阮希冬正在蹲在沙发上偷吃,晚上剩下来的海鲜披萨。 她上次又加了半袋奶酪,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整个客厅全都是浓浓的奶酪味儿。 "我就知道你有目的。"男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偷吃了的小女人。 阮希冬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晚上没吃饱啊,你怎么不继续工作了?" "不是工作上的电话,你见过什么工作让我大晚上还接电话的?" "那是……"阮希冬有点儿后知后觉。 难道刚刚那个电话是医院里的那个女人打来的?前女友打来的? 嘴里的披萨又不香了,阮希冬瞬时间好后悔自己的行为,早知道她就在卧室里监视着好了,谁知道他们两个聊什么。 "你们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我两分钟就出来了,你觉得我能聊什么。"男人低下头,然后直接把剩下的半盒披萨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就知道不该放到冰箱的,这个小女人搞不好半夜还能偷吃。 披萨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阮希冬早就没有了食欲,她站起来拉住了男人的意料,恶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敢背着我怎么样,你就死定了!" "宝贝,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沟通一下你偷吃的问题。" "谁偷吃了,说话注意一点,你想戴绿帽子啊。" 这张小嘴……祁扬是真的服气了。 他好说歹说的把小女人哄回到了卧室里,然后进行了一番惨无人寰的教育,包括连上次的体检报告都从手机里拿出来了,仔仔细细的给他讲了一遍。 "医生有没有说让你少吃甜的东西,不要碰奶制品。" "那我中午吃奶油松饼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呀。" "但你晚上再吃,就超纲了。" "看你这振振有词的模样,说白了还是心虚了吧。"阮希冬故意的气他。 祁扬不高兴的扫了她一眼,"我心虚什么了?你说呀!" "哼,反正你明天早上就去陪别的女人了,现在少跟我说别的!" "她这阵子情绪不稳定,医生说……" 医生说,医生说,有没有搞错啊?那个女人有了病,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吗? 那么多的人呢,干嘛非要自己的老公去陪着。 本来也只是开玩笑的,但是听到男人这么说,阮希冬的心里立刻就不舒服了,醋意浓浓的推开男人,一屁股坐了起来。 "祁少,您什么时候变成医生了呀?医生都治不好他,你还眼巴巴的治!" "醋坛子又打翻了,是不是?"祁扬眯着眼睛,看着小女人红红的小脸儿,倒不觉得她无理取闹。 反而因为她这种态度,自己心里喜滋滋的。 "你是在笑吗?你还笑!"阮希冬敏锐地察觉到男人上扬的嘴角,气呼呼的又打了两拳。 祁扬一把按住小女人的双手,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温声细语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啊,你换位思考一下呀,要是我去照顾别的男人,而且每天都去,你是什么想法呀!" 他什么想法,他想杀人。 祁扬本来还得意的脸,一听到这个假设就立刻变了颜色,他忽然间翻身压住了小女人,眼睛都绿油油的。 "你要是敢照顾别的男人,我就掐死他。" "我还以为你要掐死我了?"阮希冬吸吸鼻子,理不直气还壮。 祁扬微微的笑了一下,叹口气道,"掐死你,我怎么舍得啊。" 这人…… 阮希冬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一时间没有了继续撒泼打滚的欲望。 是啊,他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一夜好眠,阮希冬被男人牢牢的抱在怀里,这一觉睡得比原来踏实多了。 第二天早上,才不过是九点多,祁扬就轻轻的叫醒了她,一把抱到了浴室里,刷牙洗脸一通,特别全乎的伺候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嘛?" 阮希冬顺眼朦胧的看着他,其实内心是有着别的想法的,她还想回去睡懒觉呢。 哪里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今天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你说什么?"阮希冬瞪大了眼睛。 这下子完全不困了。 "怕你不放心,带你去医院看看,正好把你介绍给她。关于我们的故事,你不是也想知道吗?" "你把我介绍给你前女友,这什么呀?"阮希冬握着擦脸的毛巾,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与其说是前女友,倒不如说是家人。" "嗯?"阮希冬看着男人丝毫不像撒谎的,脸有些迷惑了。 可明明是前女友啊,怎么会是家人? 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阮希冬跟着自家老公出门了,坐在车上的时候,她三番五次的有点反悔,想回去了。 但是都被眼前的男人洞悉,他拍拍小女人的肩膀,"别紧张,有我在呢。" 这真的不是紧张啊,这是一种尴尬。 阮希冬低着头,偷偷给自己的姐妹发短信,想要得到些帮助,不过他得到了一些鼓励。 肖柔美说,你就当去医院转一圈,正好显示一下你正宫的地位。 阮希冬觉得也有点道理,不过她可没那么无聊,去医院看看那个女人不是不可以,毕竟之前他们也有一面之缘。 不过要说什么显示正宫地位就太扯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来也没用。 身边的这个男人现在属于自己,这一点,她应该有自信。 经过了几个市中心的红绿灯,黑色的跑车终于稳稳的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跟着男人的脚步,一起走入了医院的大门。闻着这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脚下还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祁扬的扶住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宝贝,我心脏可不好。" "我心脏也不好。" 阮希冬觉得自己这次来看病,可谓是骑虎难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李衡的不甘 安静的vip病房里,李衡看着窗台上洁白的玉兰花,若有所思。她微微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却知道自己是走不过去的。 小护士端着早餐走进来,小心的将那盆玉兰花端到她的面前,让她的手指头摸了摸。 "这样洁白的花朵,让我摸了就会被污染吧。" "小姐,您说什么呢?"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李衡温柔的笑了笑,随后让小护士把那盆玉兰花物归原位了。 她不配再触碰这些东西了。 门外,隐隐的传来轻微的声响,她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烁着那么一丝丝的明亮。 祁扬,他来了吗? 门外,阮希冬死死的扒拉着墙角就是不想进去,她撅着小嘴看着身上的男人,死活就是不一。 "你别推我啊,我在缓缓。" "有什么可缓的,不就是进去见个人。"祁扬根本不体察人家小女儿的心思,直接给连拖带拽的拽到了门口。 男人开门的那一瞬间,阮希冬的呼吸是停止的。 门一开,她听到了病房里那声布满了期望的叫唤,"阿扬,是你来了吗?" 哇哦,叫的还蛮亲热的呢。 阮希冬所有身上的软弱一瞬间就下去了,竖起了坚强的保护墙,她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随后跟着他走了进去。 祁扬表示很无辜,自己什么都没做。 殊不知有些事情啊,到底也是提前定了罪的,说什么都没用。 "今天身体还好吗?" "嗯,你来了我……"到嘴边的话,忽然间就说不出来,李衡看着后面跟进来的女人,心头一疼。 阮希冬穿了件白色的毛衣裙,外套淡黄色的夹克,她小脸儿秀气而可爱,跟病床上的人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位……是你妻子吧。"艰难的张开嘴,李衡咽下了刚刚想要说的话。 祁扬点了点头,一把扯过来扭扭捏捏的小女人,"这位是我的妻子,落初离。" "你是落初离?"这下子,病床上的人倒惊讶了。 她为什么这个表情啊? 阮希冬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上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之前见过姐姐,自己要露馅儿了? 可是不对呀。 "怎么,你见过吗?" "哦,没有,我还以为你娶的是落家另一个女儿呢。" 哦,原来她是在说余景景啊。 阮希冬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你既然是阿扬的妻子,那就算是我的妹妹了,长得可真好看啊。" "你不记得我了吗?之前我们在酒店前台见过的。"阮希冬看面前的女人挺和气的,也退下了心防。 "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李衡微微的笑了笑,很礼貌的转移了视线。 她看着祁扬,眼里有特别隐忍的东西。 阮希冬忽然觉得自己白的有点多余,病床上的女人似乎不想跟自己谈话,只想跟自己身边的男人说话。 她踮起脚尖,拉了拉男人的肩膀,"人我也看过了,你们先聊吧,我出去。" "干嘛出去?"祁扬不解。 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迟钝的,这种微妙的气场也只有女人能感觉得到。 阮希冬默默的叹了口气,"早上没吃饭,饿了出去吃个早点。" "我陪你?" "不用了,你陪病人吧。" 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离开,阮希冬走到了宽敞的走廊里,可算是喘了一口气儿。 这种气氛简直太尴尬了。 而且,姐姐? 鬼才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不管她是不是出于真心自己能感觉得出来,李衡绝对爱祁扬的。 这种微妙的心理,自己感觉的特别明显。 病房里,祁扬忍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冲动,他非常优雅的坐在床前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早餐。 "怎么不吃东西?" "刚刚没什么胃口,不过你来了,我也饿了。"李衡晚起嘴角,然后双手颤颤巍巍地端起了那碗稀饭。 祁扬犹豫了一下,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照顾一下病人。 转念一想,还是比一下先比较好。 "你拿得了吗?不然我叫护士过来。" "不用的。"女人轻轻的端住了秀气的白瓷碗,"总是来看我,真是麻烦你了。" 她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喝着,并没有什么味道的粥,感觉到了微微的铁锈味儿,却还是使劲的咽了下去。 粥很烫,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们是商业联姻吗?还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你说的都对吧。"祁扬回忆起了跟那个小女人的过往,心上还有些感慨。 李衡抬头看着男人熟悉却陌生的眉眼,心里压抑不住的难过。 "那恭喜你了。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会娶另一个女儿的。" "其中经历了一些波折。初离当年订婚的时候意外落海,也是后来才回来的。"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干嘛问这个?"祁扬倒是有些意外,李衡似乎对那个小女人很感兴趣。 李衡温婉地笑了笑,将手里的碗放回去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用了多长时间投入了爱。" 原来是因为这个? 祁扬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转眼间他们也认识了九个多月了,快一年了。 "她大概是九个月前回来的。" 九个月以前吗? 李衡闻言,默默的垂下了眉眼,她是记得的,自打她回来之后就打听了祁扬订婚的日期。 看来果然是在那段时间失踪的。 心上人耐不住的涌上一股感觉,李衡说不清是什么,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来的那段时候。 轻易的,她是不愿意去回想的。 "你困了吗?需要休息了?"祁扬微微的起身,意识到医生说的药物副作用。 李衡肯定会是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床上的女人没有应答,然后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祁扬看着这一幕,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心心念念的就想看看自己的老婆又跑哪去了。 别的都好,可千万别赌气。 要是再来一回离家出走,自己可真是要爆炸了。 门被轻轻的关上,下一秒病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她全是血丝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手指狠狠的抓着被子不肯放开。 可为什么会是落初离呢? 阿扬,其实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哪怕明明知道你当年对我只是责任,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阳光大好的早晨,阮希冬找了医院附近的一家中式早餐店,点了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 味道嘛,自然是不能跟国内的比了,不过多多少少减了一些思乡之情。 小手拿筷子跳开了小笼包的皮,然后一勺子一口一个吞了进去。浓浓的汤汁在口里散开,她觉得心里那点不愉快也没有了。 让他们聊去呗,反正自己又不明白。谁还没有过去,自己也掺和不进去。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阮希冬微微扭过头,然后看到了站在那里杀气腾腾的男人。 呃,他干嘛这种表情? "坐下吃饭啊,你又怎么了?"阮希冬喝了一口豆浆,甜甜的。 祁扬紧绷的俊脸微微的松了些,他叹了口气,坐在了小女人的对面。 老板娘热情的走过来,然后问他要点些什么。 祁扬随便的来了一份白粥,外加两个荷包蛋。他现在可真是没有什么胃口。 "谁又惹你了?什么表情呀?"阮希冬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儿。 祁扬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他拿出手帕,故作温柔的给小女人擦了擦流汗的额头,"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才怪吧。 阮希冬放下了手里的白瓷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幽幽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跑了吧?" "……"男人转移视线,在她的笼屉里拿了一个小笼包。 新鲜的汁水带着浓浓的肉香,祁扬不动声色,小口小口的吃着。 这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确是很反常。 看来是猜中了啊。 阮希冬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是说了我去吃早餐吗?还有你能不能别这么吃饭。" 一个长相俊美的阳刚男人,居然坐在中餐厅里一口一口的吃着小笼包,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祁扬本来也不太爱吃小笼包,他顺手放下,然后悠悠的说道,"你又没说你去哪家,我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你能不多想吗?" "那我要不要装个定位给您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阮希冬已经决定不理他了,这个男人未免有点太患得患失了。 阮希冬没想到因为自己赌气一时的出国,会把两个人一起留在这里。 祁扬公司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个男人也不肯说。祁泽因为上次进拘留的事情以后恐怕还会找事的。 回了酒店之后,阮希冬这颗小脑袋也会想点别的事儿了。 比如,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了闲了。 "那你想干什么?"换了衣服以后,男人直接将她拉到怀里。 两个人窝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轻声细语。 "我也不知道,反正回国之后我得找个工作了。" "去我那里?" "你不是都要倒闭了吗?"阮希冬吸吸鼻子,看了他一眼。 男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知道这是被嫌弃了。 他怎么就总是挖坑给自己跳呢? "那如果不倒闭,你就到我那里上班吧。" "那多没意思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合着我不能24小时都跟你见面吧。" "那又怎么了?"祁扬一听这话,不高兴了。 人家巴不得一天24小时都跟老公在一起呢,这小丫头可倒好,恨不得离开自己躲得越远越好。 "反正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不然我会怀疑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呀?" "哼。"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要让我跟你翻旧账吗?" 这个人又开始了,该翻旧账的应该是自己吧。现在某人的前女友可是跟他们共处一片土地,呼吸同一片空气。 阮希冬狠狠的打了男人的胸口,随后闷闷道,"你明天早上还去吗?" "明早我有点事儿。" 嗯,那就是不去了? 阮希冬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隐隐的有点高兴,像是松了口气的感觉,虽然肯定是不怀疑这个男人的,但是他不去,总比去好。 "要不然你再替我去一趟吧?" "我不去!" 小女人表示很反对,她可不愿意去看情敌。不过对于男人提出的这个要求,她也表示很怀疑。 祁扬怎么可能会出这种主意? 面对小女人灼灼的眼神,祁扬撑不住了,他笑笑,"其实,是她想要跟你聊聊。" 李衡要跟自己聊聊。 奇了怪了,自己跟她有什么可聊的? 阮希冬心里特别想拒绝,但是对于那个女人想跟自己聊什么,却隐隐的有了一点兴趣。 电视剧看多了果然是没有好处,脑海里默默的脑补了一出大戏。 祁扬也觉得李衡的提议有点不合适,但是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有些话可能也不方便说。对于李衡,他总是有责任的。怀里的小女人这么人见人爱,或许能让李衡解开些心结。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穿了一件特别朴素的碎花小短裙,外套一件纯白色的大衣,她站在立体镜前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番,然后拿着小皮包出门了。 祁扬当时还没起床,只是歪着头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 还挺上心的…… 不拖不承认,他有点儿不高兴了。见不得这个小女人为了别人细心打扮,哪怕对方是女人都不行。 黑色的眼眸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阮希冬在早上7点多的时候就到了医院,她叭在病床门口望了很久,看到那个女人还在睡觉。 很显然,现在进去是不合适的。 呆呆的坐在走廊的门口,她看着外面鸟儿在飞,是不是得有护士走来走去,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样子。 病房里面,李衡轻轻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她费力的走下床,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她看到了那个靠着墙壁的阮希冬。 那样的生机勃勃,光鲜亮丽,从里到外好像都干净的要命。而自己呢,李衡有些红了眼睛。 阮希冬感觉到似乎被人盯着,她猛的扭过头,然后对上了一双红红的眼睛。 她是哭了吗?因为自己? 一时间,阮希冬有些别扭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皮包,嘴角弯起了不太自然的笑容。 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可她却有些打不下去了。如果自己强硬一些的话,仿佛就是在欺负这个病中的人。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过去的误会 "进来吧,吃早饭了没有。"李衡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仿佛倒是有些正宫的气度。 阮希冬干干的笑了两下,然后点点头。 她又不是来吃饭的,只是来陪陪这个女人而已。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啊?现在刚7点多。"阮希冬放下了手里的皮包,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属于某种意识,她选择跟眼前的女人保持些距离。 不知道为何,她有点儿不太舒服。因为对方是弱者,所以激起了自己那奇奇怪怪的同情心。 "我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李衡非常缓慢的走到床边,然后躺了下去。 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有些费力,让阮希冬犹豫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扶着。 不过还好,那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嗯,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我也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大概是觉得你很投缘吧。那天在酒店前台,我们遇见也是缘分了。" "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你……"阮希冬犹豫了一下,"我真的以为后来来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的。" "这不怪你。"一提到那个男人,李衡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好不容易从他的手里逃脱了,刚刚过了没几天,谁知道他会追过来。"女人摇了摇头,脸上是万念俱灰的表情,忽然间她开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阮希冬意外了。 如果要帮什么忙的话,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帮呢?难道,祁扬不帮忙吗? "你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所以才会想让你帮我说,毕竟你现在才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唔,她这话说的,到让阮希冬没有了言语。 看来李衡并不像自己想的一样,她没有要回到祁扬身边的意识也没有,要破坏他们的婚姻。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阮希冬定了定心神,也轻松了不少,"你说吧,我帮你告诉他。" "请你告诉阿扬,当年我并没有背叛他。" "啊?" "看来他没有跟你说这些事情。"李衡再一次抹了眼泪,温声细语,"事情是这样的……" 这跟祁扬跟自己说过的话貌似不太一样。 原来,李衡是祁扬母亲收养的孩子,算是祁扬的姐姐。后来,祁母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又因为祁扬父亲的偏心,她想以后有人照顾他,就让李衡和祁扬在一起。 本来就算是青梅竹马,年少的感情总是模糊的,就自然而然的成了男女朋友。 "可阿扬不知道的是,那只是表面上的说辞,养母从来没有放弃过为阿扬争取那些财产,她无意中发现了那对母女的丑事,所以让我去探听。" "大概是因为我是阿扬的女朋友,祁泽对我似乎也有些不一样,所以我听了养母的建议,顺水推舟,跟祁泽在一起了。" "阿扬当时一直很恨我,直到那天我被人绑架在那座小岛,然后有人割了我的动脉。" 阮希冬听着这些豪门往事,如果在以前根本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可是现在不由得浑身发抖。 跟落家不一样,祁家绝对不是那种光明正大勾心斗角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被谁吃掉。 "后来呢,你被谁救了?" "救?"李衡闻言,忽然间抬起了头,她看着落初离一脸无辜的样子,笑了,"没有人会救我,只不过我调入了更深的牢笼。我被人卖了很久,每个地方都去过,也接待了很多男人。" 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都起来了,阮希冬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虽然心里大概明白,但是当看到眼前的女人这么平淡的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发毛。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应该是毁天灭地的遭遇。换个位置来想,如果是自己肯定已经活不下去了。 似乎看出来了阮希冬眼里的震惊和同情,李衡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不少,"你一定会很好奇,我为什么还能活着吧。" "不,你别这么说。"阮希冬我觉得这话过于直白了。 李衡看着外面偶尔飞起的鸽子,眼里蕴染了很多很多的悲伤,她声音很小却让人很容易的听见。 她说,我想见见阿扬。 哪怕只是说清楚当年的误会,就好。 原来是这样。 阮希冬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里,消化了这个很长的故事。不过,她明白李衡一定还有所隐瞒。 不管是当年她跟祁泽的事情,还是出了事以后,她被人救走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这都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跟自己这个外人说的那么清楚。 阮希冬默默的低下了头,说实在的,打心眼里已经讨厌不及这个女人来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讨厌她。 因为她为祁扬牺牲的实在太多了。 病房外小护士敲了敲门,然后进来送早餐。她的突然间到来,让两个女人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样窒息的气氛,需要有什么外因来打破。 "李小姐,您该按时吃早餐了,这是祁少特地吩咐过的。" 不知道那小护士是什么意思,他特地的强调了一下是祁扬吩咐的。 李衡嘴角微微的弯起,本来看着那些早餐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一听这个名字就努力的做起身来想吃两口。 阮希冬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要不然我喂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那……" "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能帮忙跟他说一下就可以。"李衡很善解人意的看她,那意思不想勉强。 也是,就算是阮希冬再怎么理解,双方的气氛总会有些微妙的。 阮希冬确实感觉呼吸都困难,她觉得自己被卷进了这样黑色的漩涡,想逃都逃不出去了。 慢慢的站起身来,她笑笑,"那我就先走了,你那些话我会帮你讲的,还有……好好照顾自己,祁扬下午会过来看你的。" 李衡接过来小护士递过来的玻璃杯,嘴唇碰了一下热乎乎的牛奶,她看着漂亮可爱的女人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也算是完美的结束了任务吧。 阮希冬出了病房的门,这么想着,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在电话里跟那个男人说,不过想想还是当面说的好。 他们的误会却要自己来说明,怎么说,略微的有些不爽。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衡自杀了 说曹操曹操到。 阮希冬正想着该怎么跟那个男人开头的时候,电话就忽然间打了进来。 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阮希冬心里甜滋滋的,接起来了电话。 "喂,干嘛啊?"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来了。"对面电话里,男人的语气别别扭扭的。 一丝灵感从心里窜上了脑门儿,阮希冬有些意外,有点得意忘形地说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嗯,我办完事了过去接你吧。" 他居然承认了,这莫名其妙的吃醋法。合着他们两个人互相吃对方的醋了。 "那你来接我吧,我在医院门口里等你。"阮希冬打消了想去吃早点的想法。 她小跑着穿过走廊,下了楼,像是风筝一般的潇洒快捷,穿过了长长的花园,然后飞奔到了门口。 病房里,小护士奇怪的,盯着那个站在窗口已经半天的女人,看着没怎么动的早餐。 刚刚看起来他们的气氛挺融洽的呀,怎么忽然间就心情不好了? "李小姐,这早餐您还……" "我确实是有点饿了,放在这里吧,你出去吧,我自己吃。" "好,那您小心一点儿。"考虑到病人身体的虚弱,小护士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李衡目光看向窗外,隐隐约约的看到某个白色的身影,小跑着穿过花园,她嘴角隐隐的有些悲伤,点了点头。 小护士关门离开了,整个病房又显得特别的安静,李衡忽然间觉得浑身有些发冷,这样孤寂的感觉又来了。 手指触碰着那杯还温热的牛奶,她轻轻的端起杯子,放到了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很久没有这样大口大口的喝东西了,一时间胃部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可是这些疼痛却让他并不难受,难受的是不敢想象祁扬听了自己的那些话会不会有些动容。 不,他一定会的。 只不过…… 下一秒手里的杯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大理石地面发出了尖锐的声响,她弯小腰,捡起了一片玻璃碎片,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医院门口,阮希冬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那个男人,肚子咕噜噜的作响,她从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一个肉夹馍吃。 一口两口吃下去,瞬间觉得人生圆满了。 黑色的车子姗姗来迟,稳稳的停在医院右侧的停车位上,祁扬迈着长腿下了车,然后右手优雅的锁了车门。 他老远就看见那个像小苍蝇一样转的女人,心中大喜,差点儿就飞奔过去。 "谁让你吃这个的。"劈头盖脸的先来一句批评。 阮希冬兴奋的小脸一下子拉了下去,气呼呼的嘀咕,"我吃这个怎么了?你这么久都不来,我还不兴吃点东西了。" "不健康。"男人慢悠悠的来了一句,随后将他的肉夹馍扔到了垃圾桶里。 可大家不是都吃这个吗? 阮希冬看着那个拿手帕给自己擦手的男人,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口出恶言。 唉,算了,这个吹毛求疵的男人,这洁癖是改不了了。 "你扔了我的肉夹馍,我吃什么!" "去对面的餐厅吃。"祁扬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一本正经。 对面是一家港式早餐,似乎是华人夫妇开的,阮希冬上次也是想吃这家的,不过因为排队的人太多才换了其他的。 "可是对面人好多的。" "这世界上有个词,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祁扬挑了挑眉,坏坏的亲了一下小女人的脸,"老公很有钱,你很开心吧。" "你都快破产了!"阮希冬不服。 祁扬抖了抖嘴角,恶狠狠的警告,"再敢说这两个字,我就亲你了。" "你刚才还亲了呢!" "下次我就不亲脸了。" 这个男人,这么多人呢!阮希冬不开心了,推了一把男人,就小跑着穿过马路了。 祁扬大长腿也快步的走,追上了那个小女人。 他说的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顺利的加了个三儿,新鲜的奶茶和菠萝包已经摆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剩下的肠粉还没上,阮希冬咬着菠萝包,翘首以盼。 "我之前都不怎么吃肠粉的。" "不喜欢?"男人喝了口奶茶,并没有什么吃的欲望。 他选这家餐厅,只是因为这家餐厅有名而且干净而已,其实港式套餐他根本就不太想吃,早年去广东出差的时候都吃腻了。 阮希冬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就是不怎么吃满,今天我要全把它吃光。" "你吃吧,没人跟你抢。" 七分钟以后,热乎乎的肠粉终于端了上来,阮希冬冷战那香气,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到嘴巴里。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咬呢,对面男人的电话就响了。 祁扬手机响并不是问题,但是头一次她看见了接了电话的那张俊脸,露出了如此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 "别吃了,跟我去医院。"祁扬声音有些颤抖,掏出钱夹,丢了几张美元。 阮希冬莫名其妙的,被男人拖着离开了餐厅,一路上他的表情很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色的vip电梯一路直接升到了10楼,几乎不带半点停顿,他们就站到了李衡病房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祁扬松开了小女人的手。 阮希冬看着慌慌张张的几个保镖,再看看来来回回进出的小护士,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小姐摔碎了玻璃杯,割腕自杀了。" 什么! 阮希冬的胸口闷闷的,整个人震惊的表情不亚于刚刚的祁扬。 自杀? 明明她之前还好好的。 "你们是废物吗?让你们看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她情绪不稳定不知道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怒气,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行。 包括阮希冬,她也被吓到了。祁扬从来都没有这样吼过自己的,尽管知道他不是针对自己,但欣赏到底也是不舒服。 "你先别着急,先让医生抢救一下。"阮希冬稳了稳心神,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祁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反握住了小女人的手。 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保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祁少,我们一直都好好的看着李小姐的,她之前的情绪虽然说低沉,但是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是刚刚少夫人离开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二十八章 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这话的不是阮希冬,而是祁扬。 "不,祁少,我只是猜测。" "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猜测。"男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后让人把这个口不择言的男人拖出去。 他是在护着自己吗? 阮希冬看着那个被架走的男人哭天喊地的模样,心中却是温暖的,她抬头看着祁扬漂亮的眼睛,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祁扬,谢谢你。" "谢我什么?"男人低下头,看着小女人粉红的小脸。 他了解落初离,她不是那么耍阴谋诡计的人,如果真的对病房里的李衡有意见,她都会明着来的。 "谢谢你相信我。我保证我没有说什么,是她跟我说……" "好了,别说了,你是我老婆,我相信你是应该的。"祁扬勉强的笑了笑,等着里面医生的抢救结果。 阮希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办法了。李衡突然间自杀了,这对谁来说都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事。 可时机可真巧,为什么自己离开的时候,她才…… 就算是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可能也会有些猜测的吧。 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医生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祁扬一下子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 "伤口割得非常的深,不过好在护士发现的及时,抢救过来了。"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您进去吧,病人情绪不太稳定,或许您去了……"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心的建议。 祁扬点了点头,马上就要走进去的样子。 阮希冬知道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吃醋,就是无理取闹了。可是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怎么样都不好受。 "祁扬!"她叫住了他。 祁扬停下脚步,扭过头,"我先问问怎么回事儿,待会儿你再进去,在这里等我。" "我不进去了,我回酒店了。" "好,那我让人送你回去。"祁扬摆了摆手,示意站在旁边的一个手下送她。 阮希冬鼻子酸酸的,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她冷着张小脸,终于把情绪宣泄了出来。 不过,也只是自己解决而已。 病房里,李衡已经醒过来了,因为是血过多的原因,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小护士为她挂着消炎的点滴,看到来人,微微的点点头。 "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小护士整理好了手里的瓶瓶罐罐,端着盘子走了出去给他们两个空间。 祁扬斟酌了一下用词,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他很生气,所以语气不太好,"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扬,你不应该救我的。" "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活下去吗?" "可我现在已经不想活了。"李衡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过。 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让人看起来特别心疼。 当然了,祁扬不是块木头,自然也觉得惋惜。 他把眼前的女人当成亲人的,不论以前发生什么他都决定不计较了,可为什么她非要去死? "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相信你忽然间会转变心意。" "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祁扬点点头,走近。 李衡看着那张俊脸,微微的摇了摇头,"不,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不想破坏你现在完美的生活。" 她这话的意思,是跟落初离有关? 祁扬黑色的眉头皱了起来,隐隐的有些不好的感觉。 另一边,阮希冬大口大口的吃着汉堡,赌气的非要把自己的胃撑爆才算。 "那个,小东啊,敌人没打倒,你不能先倒下。" "阿美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呀。"阮希冬口齿不清的嘟囔着,"我明明不喜欢他去见那个女人的,可是还没有办法。" "那就让他不要去见。" "人家才不听我的话呢。"委屈的瘪嘴,阮希冬叹气,"你都不知道,今天他有多紧张呢,我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的,可是他不让我进去,说是怕我刺激到她。" "祁扬真这么说啊?"肖柔美也有点傻了。 那么聪明的男人,应该不会因为外人而委屈自己老婆的,除非他果然是余情未了。 "阿扬这么说也很正常。"忽然间某个男人,插入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他穿戴整齐,似乎正要出去。 "女人说话,男人不要插嘴。"肖柔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被老婆这么一瞪,墨沉宇的确是有些怂了。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他慢慢的走到暴饮暴食的女人面前,声音沉稳,难得的,一本正经道,"你刚走出房门人家就自杀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多想的。" "墨沉宇,你会不会说话!"肖柔美瞪他。 阮希冬咬唇,放下了手里的汉堡,"所以,我是嫌疑人吗?我活该被人怀疑吗?" "那就要看李衡怎么说的。不过即使她什么都不说,旁人也总会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李衡的行为让阮希冬摊上了大事儿了。 "我知道了,你快点走吧。"阮希冬有些难过,不想再听下去了。 墨沉宇摇摇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就算旁人怀疑,你也得相信你老公。阿扬那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巧合而怀疑你的。这点自信你也应该有吧。" 自信? 阮希冬不敢抬头看这个男人,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现在哪还有什么自信啊? 祁扬,他愿意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拉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他不相信自己,那么就分开好了。 反正她又不是离不开他! 就这么消极着想着,阮希冬又吃了一个大汉堡。 接近中午的时候,那个在医院里守着别的女人的老公,终于打来了电话。 阮希冬有些委屈的接起来,一句话都不说。 "吃午饭了吗?" "你管我!"闷闷的三个字,显示着小女人的怒气。 祁扬叹气,"好好说话,吃还是没吃?" "吃了。"阮希冬不高兴。 "那我就放心了。记得按时吃饭,别让我担心。" "那你呢?你不回来了吗?" "嗯,目前回不去。" 阮希冬听他这么说,默默的握紧了手里的刀子,下一秒使劲儿的扔到了白色的瓷盘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阮希冬发出了特别生气的吼声。 "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吵架了 "小冬,你……挺有魄力的。"很少见到阮希冬真的用吼的,肖柔美表示佩服极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眼前的她是真的生气了。 阮希冬承认刚刚自己有些激动,不光是对面的肖柔美感到很意外,就连自己的耳膜也被震得生疼。 她轻易不会这样吼的。 默默的收拾手里的东西,阮希冬平静了一下,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砸你家东西的。" "你要是觉得解气的话,可以随便砸。"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阮希冬有些失落的趴在桌子上,觉得再没什么可期望的了。 他的老公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即使她多么的想若无其事,也肯定是办不到的。 "我可以在你家多住些时候吗?"过了很久,阮希冬鼓起了勇气。 肖柔美摸摸她的小脑袋,点了点头。 祁扬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婆闹矛盾,但眼下,的确是要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医生综合评估之后,李衡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随时都可能有自杀的倾向。 他跟医生沟通了大概几个小时,希望能用比较平缓的方式治疗他的疾病。 出来之后,墨沉宇已经等在了门口,"医生怎么说?" "情况不太好,只能先用药物治疗。" "那你打算一直陪着她?" "这怎么可能。"祁扬摇了摇头,"我现在可是个有家的人了,也要顾虑一下老婆的感受。" "你老婆在我家可翻了天了。"墨沉宇闻言,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很佩服自己的兄弟,有的时候专情的要死,有的时候无情的要死。对于李衡,本来就是责任大于感情,现在就更容易抉择了。 翻天? 祁扬想起来刚刚挂了电话时候,那小女人的怒吼声,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她可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吼自己,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这两天,请你多担待点儿。如果她要是发脾气,毁坏了什么东西我会原价赔给你。" 带着半分的玩笑,祁扬却觉得那个小女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墨沉宇闻言,"少来,跟我还假客气什么。我可真难,本来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现在还要帮你看老婆。" "也就两天,两天之后我会去接他的。" "还真是你的风格。" 两个人这么约定了之后,墨沉宇就去病房探望了那个还在昏睡的女人,几年不见,的确跟自己印象中的差不了多少。 只是经过了那么多事之后,恐怕变化的是内在的东西。 "我说句话,你别在意。"病房门外,墨沉宇掏出了盒子里的雪茄,递给了对面的男人。 祁扬接过来,打着了火。 淡淡的烟雾笼罩在两个男人中间,尊贵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你说。" "你不觉得李衡自杀的时间有点儿巧吗,兄弟你这么聪明,就没有多想过什么?" "你的意思是……"祁扬眯了眯眼睛,薄冷的嘴角更加无情,"想是想过,只不过不敢相信而已。" 不过老婆和李衡之间,他还是会做抉择的。 另一方面,阮希冬一连在肖柔美那里住了两晚上,总的来说待遇还不错。有吃有喝,还有美人相陪。 墨沉宇这个男人也相当识趣儿,没有多来打扰他们。 只不过每次他们两个小姐妹出去逛街,某人都要跟在后面,美曰其名的是来付钱的,但实际上谁不知道是来监视的。 阮希冬一再表示自己又丢不了,但是没办法,男人执着起来可比女人难缠的很。 肖柔美自认都管不了她的老公了。 祁扬有时候也会打电话过来,阮希冬刚开始的时候还会任由他胡乱的想,到后来直接关机,心里清静。 哪怕是墨沉宇拿着手机追着她,她都不肯再接那个男人的电话。 祁扬心里那个着急,终于好不容易跟专家讨论过之后,定下了治疗的方案。他去病房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昏睡的女人,随后就开车离开了。 有句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都已经两天了,他的心都快要飞到阮希冬的身边。 傍晚吃完饭以后,阮希冬给自己冲了杯果汁,她其实有预感,那人今天晚上会来的,但是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就是排斥什么。 她知道一旦见面,自己肯定会跟他吵架的,还不如就这样分开来冷静一下好。 门铃声一响,一道黑影就走了进来,他点了点头跟自己的兄弟打了招呼,然后就像装有定位一样直奔厨房。 阮希冬坐在旁边的白色矮凳上,嘴唇刚刚粘到橙黄色的果汁,一眨眼就看到了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他穿的还是那天早上的衣服,尽管脸上头发都是干干净净,但还是表明了他不分昼夜照顾那个女人的用心。 一想到这里,再多的思念都变成了不平。 "你来干什么!"阮希冬重重的放下杯子,没好气儿的说道。 祁扬叹气,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他带着一身的冷气,还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薄唇轻轻开口,"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接老婆回家的。" "谁是你老婆!" "你。"男人大手拉起来小女人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无名指的那枚钻戒。 这还是阮希冬亲自去买的,亲自给他俩带上的。 "什么狗屁老婆,我再也不要当你老婆了。"阮希冬眼睛有些微红小手却挣脱开了,男人使劲儿的想要把那枚戒指脱下来。 但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东西带上去不一定能脱下来。 她胖了…… "你就得当我老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男人一看她要摘戒指的动作,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大手紧紧的按住她的小手,直接压到了柜台上。 "骗人,你心里明明还有别的女人。" "我心里只有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说我就要信啊。我也想告诉我自己,你不喜欢他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阮希冬硬生生的承受着男人带给他的重量,嘴巴却依旧不饶人,"我是有记忆的,之前你把我带去那个岛不就是因为她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人的旧情难忘。" "胡说八道!我当时只是……"忽然间,男人欲言又止。 阮希冬一看这个男人明显就有隐瞒的样子,心里便觉得更加委屈,她使劲儿的咬着牙,似乎在忍耐。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宝贝,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 混账,他总是有那么多的秘密。 第二百三十章 谁弱谁有理 "你放开我,不要抓着我!" "让我抱抱。"祁扬死死的竟顾住了小女人的双手,不由分说的往自己怀里带。 这两天真的很漫长,只要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他的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能稳定下来。 "少给我来这套,你不要以为你……" 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打断了阮希冬接下来要说的话。 门外两个人探头探脑的看了半天了,还以为能免费的观看到什么激吻之类的,没想到就是两个人拉拉扯扯,连拥抱都这么费劲儿。 肖柔美心想,姐妹真是好样的,就该这么有志气。 墨沉宇心想,兄弟你也太弱了,到嘴的肥肉怎么就吃不进去? 天知道,祁扬现在哪敢霸王硬上弓啊,惹急眼了,老婆就没了。 "你们两个在那里待多久了?"祁扬率先的反应过来,扯过了小女人,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别的不说,在人前,他老婆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 而事实也正如祁扬所想,阮希冬一看到门外探头探脑的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不动了。 一想到给人家添了不少的麻烦,阮希冬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胡闹。 "没多久,结果白蹲了,什么也没看到。"墨沉宇双手环胸,依靠着门口。 真是一副典型的看热闹模样。 肖柔美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她冲着祁扬扬了扬头,"你今天就要把我姐妹接走?" "不然呢,大晚上我来串门的。"祁扬挑眉,知道这女人又该挑拨离间了。 虽然本意上肖柔美肯定是为了自己老婆好,但是,祁扬对于任何造成他跟他老婆之间的危险分子,一向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你又不是大晚上没来串门过。 肖柔美这么想着,翻了个白眼儿,她看看自家姐妹那不争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两天的教育都付之东流了。 "你要跟他回家吗?" "嗯。"阮希冬吸吸鼻子,闹归闹,但是不会闹的太难看的。 祁扬一听自家老婆的语气软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柔和了不少。他低头看着这个小女人,心里是满满的温暖。 一直到离开的时候,肖柔美都非常恋恋不舍的拉着阮希冬的手,最终在祁扬非常不爽并且恶狠狠的目光之中,放弃了再多说两句的欲望。 哼,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来着? 阮希冬自顾自的甩开了男人的大手,又跟姐妹聊了两句之后,才慢悠悠的上了跑车。 刚刚是给男人的面子,但是上了车之后,那可就不一定了。气氛瞬时间变得有些冷淡,祁扬热乎乎的心也被浇灭了。 看来还生气呢。 "要不要再给你买点蛋糕吃?"车子开过一家全球联锁的蛋糕店,祁扬把车停了下来。 阮希冬小眼神瞟了一眼,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这别扭的模样,祁扬一眼就明白了。他立刻开门下车,去往蛋糕店的路上还不忘用手里的电子钥匙再次锁了一下车门。 这神经兮兮的模样,倒是让阮希冬有些想笑。 这是在国外又不是国内,人生地不熟的,自己难道还能开车门跑了不成?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反面也证明他在乎自己,不是吗? 想到这里,阮希冬的心理稍微舒服了一些,但很快这一点点儿的舒服就被打破了。 祁扬走得着急并没有带手机,他的手机就放在座椅旁边,现在正在不停的闪着亮光。 那个号码,阮希冬并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思,她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刚开始是一阵浅浅的呼吸,最后带着哭腔喊出了自己老公的名字。 李衡,果然是她啊。 "阿扬,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但是……我一醒来没有看到你,我……" "……"阮希冬听着对面女人的软语,身上直掉鸡皮疙瘩。 她倒不认为那个女人是装出来的,本来李衡的声音就很软,只是这样的语气,未免也太白莲花了一点。 李衡似乎也并没有让男人回应的打算,她只是不停的在说,她又梦到了什么?别人对他做了什么。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阮希冬根本就沾不上边。 阮希冬接了电话之后却进退不多,远远的看着男人走过来,只是握着手机没说话。 祁扬打开车门,将蛋糕放在了后车座,他这才发现小女人的脸色不太对劲儿,手里还握着那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嗯,其实接人家电话是不对。 阮希冬无辜的耸耸肩膀,装作我不是故意的模样。她把手机递给那个男人,随后就扭过头去,装作看风景了。 祁扬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本来买蛋糕时候准备的,一肚子甜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安静的听着李衡讲她梦里的故事,听得很认真。 男人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记住,然后跟医生重复一下,或许会对治疗有帮助。 但是这看在阮希冬在眼睛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好在,她保持着风度,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 祁扬简单的到了晚安之后,将手机关了机,他侧过头去,在小女人的脸上偷了个香。 "你,不生气我接你电话啊?"阮希冬故意的擦了擦自己的右脸,很不自然。 祁扬见状,下一秒直接附上了她的小嘴,狠狠的亲吻之后,才悠悠的回答道,"不生气你接我电话,我怎么会生气。" 你不生气,我生气。 阮希冬小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唇,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她不是以后每晚都打电话过来跟你卿卿我我吧?" 什么叫做卿卿我我?这丫头用词也太随便了。 祁扬捏了捏阮希冬的小脸,"我会想办法的,以后不会再这样。" 想办法,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李衡患了很严重的病,或许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个问题。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一个正常有良心的人身上,谁都不可能一走了之。 阮希冬有预感,这也只是个开始。 李衡早晚有一天会缠上他,那个时候,如果祁扬还是没有办法释怀的话,也就是他们两个真正分手的时候了。 连离婚都谈不上,只是分手而已。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默默的握紧了手里的皮包,安安静静的欣赏着窗外。 走一步算一步,李衡的出现,已经让她对未来没有什么信心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阮希冬的猜测的确是正确的,李衡,成了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阻碍。 谁弱谁有理,道德绑架往往都是这样开始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胡闹的代价 "宝贝,要不要吃块蛋糕?我给你切好?"一回了酒店,某个男人就开始献殷勤了。 阮希冬其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奶油的香味,只是看到男人这么讨好的态度,心里就更加别扭了。 不做亏心事,干嘛这么殷勤。 抱着洁白的浴衣,阮希冬披头散发的,连头都没抬来了一句,"不吃了,我要去洗澡。" 连奶油蛋糕都诱惑不了她了吗? 心里一阵失落,祁扬烦躁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头,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 明明最一开始的初衷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要弥补一下李衡,却没有想到这个度到底没有把握好。 自己老婆吃醋了,而且是不管放多少糖,都不管用的醋。 浴室里,阮希冬看着落地镜前的自己,她知道其实男人大多数会喜欢李衡那样温婉清秀的女人。 祁扬当年也是个有眼光的人,否则,哪怕是父母之命,只要他没有一点点的感觉,肯定也不可能答应的。 那么现在,他还是会喜欢那样的女人吗? 就算不喜欢了,李衡还是会时时刻刻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难保祁扬不为难。 小手打开了淋浴,她走到下面接受着水流的冲洗,仿佛要把这浓浓的醋意都洗掉,想要恢复到无忧无虑的自己。 怎么甜蜜的时间就这么短呢?他们在一起之后,好像有无数的问题。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浴室门外忽然传来了特别细微的声响,阮希冬刚刚开始也没在意,不过后来动静越来越大,她侧头看过去。 磨砂玻璃上面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影子,然后随着一声咔嚓,浴室的门就那么好无预兆的被打开了。 她刚刚再三确认坐了三遍的门,现在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谁让你进来的!"阮希冬匆忙的想要抓起来浴衣,却被某双大手给阻止了。 祁扬利落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拉着小女人一起进入到充满了泡泡的浴缸里。 一时间,水都溢了出来。 "你疯了啊,快点放开我!" "别动!"男人沙哑着嗓子,紧紧的按住了小女人的手。 "你让我不动就不动,你算什么呀!" "当然算你男人了!" 眼睛都红了的某个男人,自然不在乐衷于嘴上的较量,他刚刚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以武力解决这场不愉快。 小女人是心软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随着墙上的钟表走过了一圈又一圈,阮希冬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巴不某个人紧紧的堵住,感受到了毁天灭地的无辜。 她后来被抱到卧室的大床上,精疲力尽地连眼睛都睁不开,能感受到的只是男人灼热的呼吸 ,还有自己那很没出息的求饶。 至少,祁扬不会再这样对那个女人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阮希冬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小手却附上了男人的肩膀,无形中给了他力量。 祁扬一看,喜上眉梢,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卖力了。 第二天早上,阮希冬是被某人亲醒的,她揉了揉肿肿的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都已经11点了,可见昨天晚上有多胡闹。 可是不对啊,这个男人怎么还在这里? "你……"微微的动了动嗓子,阮希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老公陪着你不高兴吗?"祁扬眨眨眼睛,俊美的模样已经跟昨天的疲惫判若两人。 一晚上,竟然变成容光焕发了,实在是让人看起来不太公平。 明明他比较热衷,不是吗? "你不去医院啊。"忽视了自己心中的愤愤不平,阮希冬咳嗽了两声。 祁扬摇摇头,大手却轻轻的摸了,摸小女人的额头。这两声咳嗽,直接咳嗽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昨晚在浴缸里的胡闹,的确是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阮希冬感冒了,而且是那种鼻子跟嗓子连在一起的痛。 "还好没有发烧。"祁扬甩了甩体温计,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个罪魁祸首,阮希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不能一味的怪这个男人,因为没出息就犯的自己也有错。 "吃两片感冒药,先看看吧。"男人端过来一杯温热的水,试了试温度送到了小女人嘴边。 白色的药片划过喉咙,阮希冬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可感冒的疼痛其实并不是很难忍,阮希冬迷迷糊糊的靠在男人的怀里,最怕的是这个人还会离开他。 生病的时候最需要人安慰了。 阮希冬就算之前的那些年是个假小子,但人都是会变的,跟这个男人交往以后,她也多多少少有了些依赖和眷恋。 "咳咳咳……"使劲儿的咳嗽了两声,阮希冬小眉头皱的紧紧的。 祁扬好看的眉头皱的更难看,一脸心疼的样子,就差恨不得替她感冒了。 "睡一觉吧,睡觉会舒服一点。"男人斜斜地靠着软枕,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地小后背。 阮希冬拿纸巾擦了擦鼻涕,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祁扬……"大概过了那么两分钟,空气中传来了滴滴的声音。 祁扬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想说你离我这么近,我会不会传给你。" "傻瓜,你男人很厉害的,才不会轻易被传染呢。" "那万一呢?"阮希冬的声音更加小了。 祁扬揉了揉她的软发,"万一被传染了,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刹那间让病中的小女人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阮希冬胡乱的摸索着,最终抓到了他的袖口。 "那你跟我保证,你不会离开我。就算是有电话过来了,你也不能离开我。" "当然了,我会陪着你的,快睡吧。"祁扬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心理满足了。 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语言,只要他们彼此依靠就可以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晚会结束,而他们的感情会越来越深的。 就这么笃定着,祁扬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一觉过后,阮希冬的确觉得身子舒服了不少,她抬头看着那个还在沉睡的俊脸,可算知道了胡闹的代价。 以后在浴室什么的,可千万不可以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好一朵圣母白莲花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就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阮希冬睡了一觉之后,的确是身体舒服了不少,但是一直陪着自己的男人顺利的染上了感冒。 祁扬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头沉沉的,他对上了小女人关心的眼睛,费力的撑起了身子。 "你该不会……"阮希冬又咳嗽了两声。 祁扬捏捏小女人的小脸,有些打趣道,"恭喜你宝贝,愿望成真了。" 这可不是自己的愿望。 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在说自己乌鸦嘴,她恶狠狠地瞪了祁扬一眼,然后被这个坏男人扑倒了。 祁扬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的吃了一片感冒药,不过即使是这样他都死死的不撒开抱着小女人的手。 一晃眼,都已经中午了。 祁扬还在沉沉的睡着,阮希冬轻轻的掀开被子,终于抵不住饥饿了。 她打开酒店的冰箱,里面除了一些果汁饮料之外,就是昨天晚上新买来的奶油蛋糕了。 这么油腻的东西,好像现在吃也不太好。 撑着疲惫的身子,她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让人送来了两碗中式的牛肉面,外加一大瓶碳酸饮料。 想喝饮料,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就得背着某个男人才行。 祁扬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出了一身的汗,身子轻快了不少,随手摸一摸旁边的位置,却发现空了。 "宝贝,你又跑哪去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阮希冬笑眯眯的对服务员表示感谢,然后将那瓶碳酸可乐藏了起来。 祁扬听着小女人这明显有事情的语气,随便的披了件外套,就踩着软软的棉花一样,特别贱男的从卧室走了出来。 "你点了餐?" "对啊,都已经中午了,不吃饭就饿死了。"体贴的将白瓷碗端到男人面前,阮希冬二话不说直接吃起了面。 祁扬挑眉,也并没有什么胃口,他将自己碗里的牛肉挨个地跳到小女人的碗里,然后随便的吃了两口。 "你怎么不吃呀?不喜欢啊?"阮希冬着实是有点儿担心了。 别看祁扬这个男人强硬的要命,但是说实话,的确是少爷的身子。他好像不怎么生病的,一生病就不容易好起来。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自己后来才打听到的。 祁扬扭过头,咳嗽了两声,"看你我就饱了,不想吃了。" 真是个情话boy。 阮希冬拿他没办法,但是仔细的想了想,不想吃也必须要吃的。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完,她拿起男人的筷子,特别体贴的喂食。 不管多没有食欲,祁扬都美滋滋的吃了。 看着已经少了小半碗的面,阮希冬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 肖柔美后来打电话来打听,想问问他们两个,昨晚是不是打了一架,动手了没有? 阮希冬只觉得这位姐姐把自己想象的太英勇了,糊里糊涂的应付了几句,就再也瞒不住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志气的!你要是不给他来点狠的,搞不好,人就真的跑了。"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懂不懂?" "你看那个李衡,多有心机呀,祁扬电话打不通,直接找到墨沉宇这边来了!" 什么? 李衡又打电话了? 阮希冬拿着手机,走到了客厅比较远的地方,可以远离了卧室。 还好,祁扬还在睡觉,听不到。 "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打到你们那边?" "祁扬应该手机没电了吧,医生说李衡昨天晚上情绪又不太好,今天早上把药都砸了。人家也做不了主,只能找家人了。" 家人,这姐姐可真是一针见血。 "不算是家人吧,只是朋友。"阮希冬扒拉着手里的蛋糕,有些难过。 肖柔美觉得自己的激励政策有了点作用,嘴角慢慢的有了笑容。 "小冬,既然你决心在一起,就不能那么软弱啊,该把握的就得把握!" "那人家就是病的很严重,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如果祁扬解决不好,这种事也不应该让你一同承受。" "我知道,但是……祁扬如果特别冷血,什么都不管的话,那就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了。" 哎,真是对牛弹琴。 肖柔美觉得自己姐妹心实在是太软了,隐约觉得有点儿担心。 挂了电话之后,阮希冬小心翼翼的从男人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了黑色的手机,她咬唇,按下了开机键。 很快的,那些未接电话就显示了出来。 李衡一晚上居然打了20多个电话,自己可真是很佩服。 正是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阮希冬觉得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犹豫了一下,将选择权交给了还在卧室的男人。 门一打开,祁扬就被熟悉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他不是关机了吗?怎么又有电话了? "李衡打来的电话,你接还是不接?"阮希冬沉着小脸儿走到大床面前。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接不接都是个大问题。 祁扬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大手拿过来电话。 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如果让阮希冬心平气和的听着他们两个聊天,那肯定是做不到的,转身,她准备离开。 祁扬的一把拉住她,"你不想让我接的话,我可以不接。" "你接呗,我又没让你不接。"阮希冬推了推男人,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祁扬像是两块儿沉沉的烙铁,使劲儿的净顾着怀里的小女人。 电话一接通,李衡柔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扬,你手机是没电了吗?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接,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我没事。"祁扬揉了揉咬自己的小女人,"怎么打那么多电话?是有事吗?" "昨天晚上我又做噩梦了。你现在能过来陪陪我吗?" 时间一时间静止了,阮希冬全身恶寒。 祁扬拍了拍她的肩膀,"衡姐,我现在不能。初离生病了,我不能离开她。" 一秒钟,两秒钟,最后电话那边没了声响。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传来了特别虚弱的声音,李衡貌似是忍着泪水,"是啊,也对,那你好好照顾她,不用担心我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阮希冬有些烦躁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实在听不得这些话。 好一朵圣母白莲花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他觉得好陌生 她这话听起来十分深明大义,但是语气之间的委屈求全,让人不可忽视。 李衡,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阮希冬不自觉的握紧了男人的胳膊,力道有些大,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祁扬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小女人,他叹了一口气,"你先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放下电话,男人迫不及待的将小女人的脸勾起来,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少这么看我!" "又生气了?"祁扬浅浅的呼吸荡漾在鼻尖,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必要生气,这都不是什么事情。" 生气倒没有,只是很不舒服而已。 阮希冬小手拉开了男人,思考了一下,"虽然说你刚刚的行为我很满意,但是……李衡那个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嗯?"祁扬抓过来小女人的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男人都这么同意,阮希冬自己也不客气了,她站起身来,分明是要摆事实讲道理。 "我不太清楚你们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也不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但是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允许别的女人三番四次的大晚上给你打电话!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祁扬挑眉,似乎并不吃惊。 阮希冬看他脸色如常的模样,默默的叹口气,"你既然明白,那你就该懂我是什么意思。我不会要求你不去见她,但是至少请你尊重一下我。" 她说的这些话,虽然语气不好听,但是实实在在的戳中了男人的心。 祁扬淡淡的笑笑,伸出手把她拉到了怀里。 沉默了两分钟之后,男人薄唇轻轻的开口,"我跟你保证,李衡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你怎么保证?"阮希冬有些委屈,"难道他每天要死要活的,你都能撒手不管吗?" "宝贝,给我点信任,好不好?" "那你也给我个时间好了。你总不能管她一辈子对不对?" "好,我答应你,给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我们就回国。" "那李衡呢?"阮希冬有些疑惑。 祁扬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她会继续在这里养病的,我会为他请私人顾问,衣食无忧。" 听到男人这么说,阮希冬沉着的心总算有些轻松了,她微微的咬着唇,将小脑袋埋到了男人的胸膛。 其实,真的不是自己咄咄逼人,而是身上的男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她不得不为自己做些打算。 李衡放下电话之后,情绪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了许多,她接过来小护士递过来的流食,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小护士有点疑惑,明明刚才打电话时这个女人的脸色并不愉快,怎么放下电话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难道中国人变脸都是变得那么快? 就这么想着,李衡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祁扬在酒店里待了一天,身体也逐渐的好了些,他时常看着身边黏着自己的小妻子,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不过,该去医院他还是得去。 "不去不行啊?你不是说以我为重的吗?"临出门前,某个小女人又闹了别扭。 祁扬摇摇头,"说好了一个礼拜的,不准反悔。" "那你也要理解一下我啊。" "傻瓜,我当然理解你。"男人笑笑,回头亲了小女人一口,"其实我去医院也不仅仅是为了看病,还有表演给某个人看。" 表演? 阮希冬闻言,有些奇怪,她不解的看着头顶的男人,只见他露出了一个特别诡异的笑容。 莫名其妙的,心里发毛了。 果然智商高的男人是不会轻易的泄露秘密的,她也不会知道什么。 祁扬走了以后,阮希冬打开窗子透气,希望让感冒的病菌都出去,看着一番狼藉的小厨房,她摩拳擦掌的要打扫一番。 虽然做饭不怎么样,但是家事还是可以做的。无奈这里的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阮希冬心想,等回国之后自己一定要尝试一下,过一把家庭主妇的瘾。 另一边,祁扬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的时候,床上的病人已经不见了,她在小护士的跟随下去了花园散步,看起来心情特别不错。 "祁少,我觉得她的状况或许会变好。"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拿起了一沓病历。 他们两个正对着花园的窗口,远远的能看见李衡在小护士的搀扶下悠闲地散步。她苍白的脸上隐隐的有些笑意,的确阳光明媚的样子。 这倒是有些出乎祁扬的意料。 明明昨天早上,自己那么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她,他本来以为李衡或许会很不冷静,但是很奇怪,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冥冥之中,男人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或许,她真的想通了? "先观察一段时间。还有,麻烦您告诉院长,我需要一个特别看护,会长期雇用。"祁扬皱着眉头,点了颗烟,薄唇吐出了白色的烟圈。 医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 毕竟,祁扬才是出钱的那一个,人家有什么吩咐照做就可以了。 不知道在花园里逛了多久,当李衡终于有些疲惫的时候,她让小护士送他回病房。 推开门,看到了那个在病房里坐着的男人。 "阿扬,你怎么过来了?"李衡显然有些兴奋,推开了小护士的搀扶。 祁扬将手里的烟熄灭,走到窗台边,打开了窗户。 那些淡白色的烟雾通过窗户一点点的往外飘,最终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晴明。祁扬回过头来,云淡风轻的回答道,"看你昨天那么着急找我,所以今天我过来了。" "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那天做噩梦的,习惯性的想找你而已。"李衡卑微的低下头,苍白的脸上更加难看,她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不高兴。 一晚上打了20多个电话,恐怕是谁都会不高兴。 "衡姐,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我希望我们还是亲人,但是……我害怕你会破坏了这种关系。" "阿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衡大眼睛飘着泪水,虚弱的往后退了两步,"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给你打电话,我不打就是了,何必你要说这种话。" "我也只是提醒。"祁扬忽略了女人的娇弱,慢慢的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面前的李衡,突然间有点看不懂。 觉得好陌生。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还是在怪我,对不对?" "什么?"祁扬五官微微收紧,眉头皱的更厉害。 "我知道你还是怪我当年去祁泽那里,可我当年真的是逼不得已,我没有办法!"李衡哭得可怜兮兮的,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 还好小护士快速的上前扶住了她。 小护士把她扶到了软软的沙发上,端了杯热水放到桌前,温声细语的道,"李小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生气。" "生气?我哪里敢生气。" "你先出去吧,我跟她单独聊聊。"祁扬听某人这意思是话里有话,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小护士有些惴惴不安的,一步三回头的关门离开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很清楚,这个病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忽晴忽阴的,搞不好哪句话说错了,她就又想不开了。 "衡姐,我刚刚指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你觉得我打电话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或许是你妻子不高兴了。但是我呢,阿扬,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已经死过两次了。" 话说到这里,李衡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整个人不停的在哆嗦,她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嘴里一直不清不楚的在念叨什么。 "衡姐……"祁扬心中有些动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膀。 也就与此同时,女人忽然间抬头,是一双已经猩红的眼睛。 "阿扬,你别忘了我是为了你才死的。" 这一句话,彻底让祁扬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错,当年,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临阵反水,偷出了那个东西想要给自己,只不过出了很多的意外,到最后也没能成,反而祁泽发现了,差点儿杀了她。 可这一切,都不是祁扬想要的那样。 "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不,你当然不用抱歉,所有的行为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可是你知道吗?当年不是我想要去跟祁泽在一起的,是你母亲让我去的。我知道你一直恨我背叛你,但我真的是冤枉的。" "你说我母亲?"祁扬手背上青筋暴起,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不敢相信。 他的母亲一向是很支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甚至在自己犹豫的时候还三番五次的开导自己,那样一个温柔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拆散他们? "也许你也不相信吧。可是,秦姨一直都很为你着想的,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我说如果我真的爱你,就应该帮你去打败祁泽。" "所以你才离开我?"祁扬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沙发上,他捂着有些发疼的额头,的确是出乎意料。 陈年的真相被抛开,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欣喜。 跟背叛的感觉比起来,母亲的伪装才让自己更加难以置信。 "我不想离开你的,真的不想。我现在特别后悔,如果当初不是听了秦姨的意见,我现在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一连串的话说完,李衡的情绪已经有点处于崩溃的状态,她的脸色已经开始不正常,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祁扬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开门叫了一声过来。 小护士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听到男人的叫声,立刻跑去叫医生。 李衡颤抖着倒进男人的怀里,几乎是快没了气儿,她哆嗦着嘴唇,"原来你都不知道,我明明都已经跟落初离说了的,她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跟她说了?"祁扬将她抱到床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李衡突然间捂住了自己的脸,非常吓人的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医生和护士推门而入。 "祁少,我现在必须要给他注射镇定剂。"医生侧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男人,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 祁扬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扭过头不敢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他有些无力的说道,"打吧,不要再让她叫了。" 李衡的每一声尖叫,现在都在控诉着自己有多么的无情。他本来想能轻而易举处理的事情,因为牵涉到了母亲,倒不好办。 母亲,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明明说好下午两点钟就回来的,可是,阮希冬坐在客厅里等了很久,都已经快3点了,那个男人还是渺无音信。 打电话也打不通,实在是让人很着急。 "啊?你说阿扬啊,他没在我这里啊。"墨沉宇接到了查岗电话,有些战战兢兢。 阮希冬有些失落的问道,"那他肯定还在医院喽,要不然干嘛不接我电话。" "这个……我想他不是故意不接的。" "是吗?"阮希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愉快的挂断了电话。 墨沉宇本来在跟家里的长辈通电话,这一番查岗,反而让他没什么心思在纠结自己家里那些事了。 犹豫了一下,他给祁扬打了电话。 仅仅想了几秒钟,电话就被接通了。 看来真是刻意不接电话的啊。 墨沉宇心里奇怪的很,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阿扬不是很爱老婆的吗?怎么还躲着? "喂?"略微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墨沉宇吃了一惊。 "你怎么了?" "感冒了,听不出来吗?"祁扬揉了揉还在发疼的眉心,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已经输了大半瓶的药液。 "不是吧,你也太虚弱了。"墨沉宇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直接开门见山,"既然你能接我电话,怎么不接你自己老婆的电话,刚刚还打电话问我呢?" "咳咳,问什么了?"祁扬往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的头没有那么的晕。 "就问你是不是还在医院,大概是怕你不回家吧。不过我也挺同情的,毕竟李衡不是可以一个轻易摆脱的累赘。" 累赘? 祁扬嘴角微微的苦笑,有些难受,"沉宇,别这么说她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母亲毁了李衡一辈子,而自己,无形之中也成了帮凶。 "兄弟,你这态度不太对劲儿啊。该不会李衡在道德绑架你吧!还是说你真的对她旧情复燃了?" "真难得,现在还有你来逗我笑。"祁扬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唉,反正前女友这种事啊,最不好处理了。劝你还是尽快给老婆回个电话吧,否则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 相拥而卧 祁扬明白自家兄弟的好意,但说实话,他故意不接自己老婆的电话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 他现在发烧到了39度多,今天晚上根本就回不去,如果接了电话,她肯定会听出不对劲儿的,自己不想让她担心。 "唉,反正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你就自求多福吧。"墨沉宇成功捕捉到了门外偷听的特务一枚,搂住了自己老婆的肩膀。 "喂?"祁扬有些意外对面噼里啪啦的动静。 墨沉宇微微的有些喘气儿,语速特别快的说道,"我得先整理一下家里,阿扬,你就好好养病吧。" 啪嗒一声,电话挂了。 祁扬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话,心里默默的升起来来一股特别难受的感觉,哎,人家老婆在怀多舒服啊,自己呢就不敢见老婆。 肖柔美是一个特别有立场的人,绝对不会被糖衣炮弹所打倒,当她假装屈服听话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反抗。 大半夜轻手轻脚的走到洗手间,她拨通了自家姐妹的电话。 "祁扬现在还在医院呢,不过他好像是生病了。" "啊?不是照顾那个女人吗?"阮希冬从沙发上坐起来,还有些迷糊。 她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凌晨1点多了,自己坚持不回房间睡,在客厅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看他们打电话偷听到的。祁扬不想接你电话这个事儿吧,肯定也是真的,否则肯定墨沉宇也打不通啊。" "哦……"阮希冬默默的攥紧拳头,眼神已经开始找外套了,"我现在过去看看吧,要是照顾那个女人,我倒是很无奈,但如果真的生病了,那应该很严重的。" 祁扬本来就重感冒,自己吃了一天的药已经好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是一直不舒服的。 万一要是加重了,那可怎么办? "我的天呀。"肖柔美非常欣赏自家姐妹这种精神,默默的挂了电话。 唉,到底是多喜欢那个人啊? 私立医院里,因为夜深人静的关系,走廊里的脚步声显得特别的明显。 阮希冬先是按照自己的印象去了李衡所在的病房外,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之后,默默的放下心来。 还好,祁扬不跟这个女人在夜里单独相处。 可是…… "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病人睡了,你是来探视的吗?"小护士揉了揉眼睛,手里还拿着吊瓶。 阮希冬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 "祁扬还在这里吗?" "哦,您说祁少啊,他在这里的,不过在楼上。" "是真的生病了?"阮希冬看着小护士查病房号,有些忐忑的问道。 "是啊,可吓人了,本来在楼道里坐着的,但是一起来就晕倒了,还好我们一起的实习医生扶住了他,否则啊真的不能想象帅哥倒地的画面。" 居然那么严重。 阮希冬已经根本没有心思再多问什么了,她看着小护士查到了病房号,然后就立刻走楼梯爬了上去。 不是不想使用电梯,只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 站在病房门口,阮希冬还微微的犹豫了一下。她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往里望了望,不过因为玻璃质量实在太好,所以看的并不太清楚。 犹豫了一下,她敲响了病房的门。 英善也是一直在旁边陪床的,听到了轻微的声响,随后大步走到外面把房门打开了。 "少夫人,怎么是您?"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阮希冬不高兴的绕过他,直接往里面走去。 祁扬因为药物的作用一直在睡着,迷迷糊糊的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 "宝贝,你……"他有那么一瞬间 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过下一秒,这种想法就没有了。 阮希冬不由分说的上前,照着他的肩膀就来了一圈,红红的眼睛宣泄着不满,似乎男人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叫我干什么?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你不是很厉害吗!"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祁扬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已经把小女人拉到了怀里。 再多的药也不如怀里的女人让自己安心,祁扬发觉自己真的是错了,哪怕让小女人担心好了自己也不想离开她一秒。 "你管谁告诉我的!"脾气也发够了,阮希冬默默的伸出了小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 还是特别的热。 "宝贝,我没事儿,你……",祁扬捏了小女人的脸,努力的掩饰着自己头部带来的晕眩感。 下一秒,被她压回床上,盖上了被子。 英善远远的看着这两个人,心里有了数,就赶忙出去不做电灯泡了。 门轻轻的被关上,祁扬更加肆无忌惮的拉着小女人往自己的被窝里钻,"我知道宝贝心疼我,所以我才不接电话的,害怕你过来。" "不做亏心事,干嘛害怕我过来!"嘴硬心软,阮希冬还是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祁扬有些无力的叹气,"就是怕你这样大半夜的什么都不想就直接过来啊。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乖乖在家里等我就好了。"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接电话的?" "不然呢,还有别的吗?" "哦,也没有。"阮希冬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有点像哄小孩一样,软软道,"你快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你都来陪我了,我还有什么可难受的。" "哼,就会花言巧语。"阮希冬靠在男人怀里,听着他结实的心跳,那种不安的情绪总算是下去了。 她其实来医院的路上想了很多,不是不相信身上的这个男人,而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事儿还没完。 李衡那简直就是个定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了。他们两个全都不能幸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同步,双双沉入了梦乡。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概是天快亮了,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接近了这套病房的门,她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柔和的晨光下,两个人相拥而卧,他们彼此依赖着很亲密的样子。 来人默默的握紧了手,然后再下一秒,轻轻的握着阮希冬的脖子。 只要手轻轻的一用力,眼前的呼吸就会慢慢的停止。 但最后,他还是松手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扞卫自己的爱情 睡梦中,阮希冬觉得自己的呼吸逐渐困难,她仿佛又被扔入了那样深海之中,随着大江大浪,渐渐的失去了自我。 这种感觉跟之前的并不一样,仿佛也发生在现实之中,她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着气,终于在某一时刻得到了新鲜的空气。 默默的翻了个身,她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温度,继续沉睡下去。 祁扬在自己身边呢,还好,刚刚只是做梦而已。 早上八点半,重感冒的某个男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女人,收紧了双手的力道。 就说怎么睡得这么沉,还是得抱着自家老婆才行。 "哎呀,别亲了,好痒呀。"迷迷糊糊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耳边舔啊舔。 阮希冬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是谁,小手啪嗒一下,拍上了男人的脸。 一大早就赏了个耳光,这一天的确要红红火火了。 祁扬非常认命的坐起身来,随便的动了动身子,发现好像热度都已经退了。 门外,医生已经在外面等了快半个小时了,隐约的听到里面有声音,壮着胆子敲了敲房门。 祁扬正在打电话,穿着宽松的毛衣,缓步地朝着房门走去。 "祁少,我们得看一下您的身体。" "哦,我退烧了,身上也没什么难受的了。"祁扬心情大好的让他们进来,讲电话放到了裤子口袋里。 因为怕影响房间里的小女人睡觉,祁扬特意嘱咐他们小点声,并且在小客厅量了体温,做检查。 医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展成肺炎的程度,昨天下午可真的是太惊险了。 都快高烧到40度了,这搞不好就得昏死过去的。 "给您的药剂,您还是按时喝。根据您的身体情况,估计应该喝个三四天就会完全痊愈了。" "好,我知道了。"祁扬看着医生将体温计装好,"李衡怎么样了?昨天晚上没什么动静吧。"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问过神经科的主任了,她昨晚情绪很稳定,早早的就睡了,到现在还没起来呢。" "嗯,倒是难得。" 男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不清楚是生气还是高兴,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听到了卧室传来的动静。 这丫头走路从来都是耷拉着拖鞋,发出的声音真的可是不雅极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祁扬才可以正确的分辨出来谁是自己老婆。 "哎,怎么这么多人啊。"阮希冬抓着自己乱乱的头发,有点不修边幅的走出来。 因为一晚上的折腾,她白色的衬衫裙已经有些松松垮垮的了,下面的第1颗扣子还开了。 即使穿了裤子,但是这在某个醋王的眼里,还是不可饶恕的。 "宝贝,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冷冷的看了周围医生一眼,祁扬迈着大步子,走到了小女人的面前。 医生护士觉得自己可无辜了,他们其实本来也不敢看。 "我穿衣服穿的挺好的呀。" 阮希冬拽了拽自己的高领衬衫,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连一点点的肉都没露好不好? "好什么好!"祁扬沉着一张脸,将她最后一颗纽扣系好,看着他松松垮垮的脖领,又伸出手使劲儿的撑了撑。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男人嗔怪的脸就变了。 "你脖子怎么回事?" "啊?脖子怎么了?"阮希冬后知后觉的,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自己醒过来之后,脖子确实有点隐隐的疼痛,但她也没在意,还以为是睡觉的姿势不对。 "别动。"男人的语气都变了,扭头就冲着那帮医生说道,"快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医生很意外,赶忙地过来。 这一看,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阮希冬的脖子有着很恐怖的青紫痕迹,斑驳不已。 "请问,您是过敏体质吗?"医生小心翼翼地问。 阮希冬点点头,还没张嘴说什么,身边的男人就开口了,"她皮肤比较敏感,不注意就会有痕迹。" "啊,那怪不得了。请问病人睡觉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阮希冬大眼睛一转,想了想,"就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其他的,没有什么。" "你怎么不叫醒我。"祁扬投来了责备的目光。 阮希冬不好意思的瘪瘪嘴巴,心里想,那个时候她困着呢,哪里想睁开眼睛啊! "只是皮外伤而已。想来是做梦的时候无意识弄伤了,我给开些药膏,涂上就会慢慢消退的。" "多长时间?"祁扬碰碰那片青紫。 医生笑笑,"很快的,只要按时涂药就可以。" 闻言,两个人都放下心来。 早餐后,祁扬拿着药膏给小女人上药,本来自己还是个病人,但是此时此刻全神贯注的让人心惊。 "医生不是说了不碍事嘛,你干嘛这样?" "笨蛋,老公心疼你还不好。"祁扬敲敲她的小脑袋,笑了。 阮希冬也笑了,看到男人这么关心自己甜丝丝的。 不过很快,这丝丝甜蜜被打断了。 昨天晚上见过的小护士不好意思地敲敲门,"祁少,李小姐今早又不爱吃早餐了。她一直在问你病了是不是没吃。" "我吃了。"男人语气不太好。 仿佛一瞬间,被人又拉入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恩怨情仇里。 李衡,一听到这个名字,祁扬就觉得头疼。 "她这是邀请你一起吃,你听不懂啊。"阮希冬微微不爽。 祁扬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叹气,"我听出来了又怎么样?" "你不去陪人家吃早餐?" "我老婆在这里,我为什么要陪别人?"祁扬挑眉,理直气壮地陈述。 阮希冬对他的表现很满意,默默地在心里打了个对勾。 还算这家伙有良心。 不过……既然祁扬不去,那么自己去! 阮希冬觉得肖柔美的敲打很有意义,她不再逃避了,要扞卫自己的爱情。 "你去?"祁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阮希冬使劲儿地点点头,以表自己的心意。 "跟我呆着,不许去!" "不,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就说明你有奸情!" "神他妈的奸情!" 最终,男人敌不过她的坚持,还是让她去了。 病房外,阮希冬扯了扯女衬衫,盖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滴走了进去。 前女友而已,谁怕谁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恶人先告状 "你来了?"病床上的女人微微抬眸,一举一动都特别风雅。 阮希冬觉得好像自己就不是那么安静的人,永远也露不出那样的神情。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输人不输阵,她可不能低头。 李衡柔弱的往后靠一靠,有些费力的打起精神,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请坐。" 阮希冬忽略这样微妙的气氛,坐在了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她十分庆幸距离有些远,否则自己肯定会很难受。 毕竟眼前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情敌,而是伤痕累累,随时柔弱的都可能倒下的女人。 "你病好了吗?"李衡先开口。 阮希冬简单的扯出了一抹笑容,点点头。随后,她开口,"李小姐,我能问你一句话吗?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你说。"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阮希冬黑亮的眼睛冒着精光,"所以才会在我离开以后才选择自杀。" "你说什么?"李衡闻言,眼睛有些红,她使劲儿的摇摇头,"我当时只是觉得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心愿已经了了,我就可以离开了。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我。" 柔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女人捂着自己的嘴,使劲儿的咳嗽着。 仿佛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憋屈的要把心都吐出来。 阮希冬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她不会顾及什么脸面,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看李衡这个模样,明白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她没有从小生活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也没有那样深的心机。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站起山来上前,小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慢慢的,李衡的气息平复了下来。 门外小护士听到动静,赶忙的就要开门冲进来,不过李衡哑着嗓子说没事,让她不要进来。 阮希冬瞧她这么做,有些意外。 李衡淡淡的弯了嘴角,"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阿扬还在生病,他应该好好休息。" 哦…好一副深明大义。 可是自己的老公犯不着她想的这么周全吧,那不是衬得自己很不懂事吗? 呵,阮希冬一时间无语。 没想到,下一秒,李衡又开始说话了。 "初离,我很了解你对我的敌意,但我真的不是来破坏你的家庭的。我跟阿扬从小一起长大,有些习惯性的依赖是改不掉的。"话一说完,女人又咳嗽了两声,她捂着得自己的胸口,连喘气儿都费劲。 阮希冬吸吸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她忽然间笑了,摇了摇头。 李衡,你以为以退为进就很高明吗? 另一边,国内。 余景景在监狱里已经待了很多天了,本来只是强制戒毒而已,但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指正她贩毒。 一个案子一审再审,折腾几番之后,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她下定了决心,即使自己会死在这里,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看他了。 "我能救你出去,但你需要给我个承诺。"***在透明的玻璃对面,右手撑着拐杖。 余景景有些意外来人,她并不了解这个人。 "你是谁?是祁泽让你过来的吗?" "当然。"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特别和气地看着她,"我可以治好你的脸,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为什么是我?"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继续在这里等死或者是让我救你出去。这两个,你自己选择。" 出去,她居然还可以出去吗? 余景景看着玻璃上反射出来自己斑驳的脸,紧紧的握住了电话,她咬咬牙,"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那你等着。"话一说完,男人起身,似乎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将她带离了这座监狱。 一个小时之后,祁扬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他歪歪的倚靠在床上,脸色黑的可以杀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懂她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保释出去。" "是上面人施压。" "谁?" "对不起,祁少,我这边毫无头绪。" 祁扬闻言,就差差点儿摔电话了,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冷冷道,"让你们监狱长听电话。" 监狱长诚惶诚恐,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前因后果,最终得到了对面人的谅解。 毕竟有些时候,官大一级压死人。 祁扬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是谁做的,他叫英善进来,问了一下国内公司的状况。祁泽,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看来归国的时间必须要提前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不好先走,自己身上有着病不说,李衡怎么安排也是个问题了。 李衡…… 哎,对了,自己老婆已经离开了20多分钟了,马上就要半个小时了。 "英善,陪我去楼下看看。" "好的,祁少。" 两个人坐了电梯下楼,站在那间vip病房的门口,里面隐隐的传来咳嗽声,掺杂着自家老婆的声音。 这是谈崩了吧? 男人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慢悠悠的走了进去,他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注意的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就实话实说,还想要缠着祁扬到什么时候?你要让他照顾你一辈子吗?"阮希冬这语气实在是不太好。 只因为刚刚李衡说的话太过分。 她居然请求能跟他们一起住,是个女人绝对不会容忍。 "我没有要他照顾我一辈子。只是,我也离不开啊。我无数次的催眠我自己,可是没有用啊。你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你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明白!"阮希冬觉得不可思议,声音的分贝又大了一些,"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希望别人不要进入我的家庭。" "可我不是别人。"李衡已经哭得泪水涟涟,她捂着发烫的额头,"落初离,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善良一点。" "我不善良?"落初离忍不住了。 "难道不是吗?为什么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告诉阿扬,你就是希望我们一直误会下去,对不对?" "你!" 真是恶人先告状。 阮希冬往后退了两步,已经无再难跟这个女人对话了。她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祁扬,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 阿扬,她真的配不上你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祁扬招招手,让小女人到自己的身边来。 阮希冬也不知道他说的刚刚是多久,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两圈,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这一幕,身后的李衡看得清清楚楚。她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慢慢地低下了头。 "祁扬,我跟你说,我刚刚……" "别说了。" 祁扬笑笑,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小后背。 这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了? 阮希冬狠狠地捏了一下男人的腰,随后作势就要挣扎出去。男人居然也没拒绝,任由她争脱开来。 "你……"阮希冬很失落。 祁扬摇摇头,"先出去吧,我跟她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 阮希冬绝对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的,她气呼呼地瞪着头顶的那个男人,咬牙切齿的,"聊什么呀?我不能听啊!" "我怕你情绪太激动了,她是个病人。" 果然,祁扬觉得自己太蛮横了。可是李衡是病人就可以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吗? 她才不想一起住呢。 "也对,反正你护着她。"心里凉了半截,小女人也不挣扎了。 阮希冬才懒得管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人家想聊就聊吧,反正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再见吧。 使劲儿的推了一下男人,阮希冬推开门小跑就出去了。 祁扬自然是不放心的,使了个眼色,让英善跟了过去。 英善得令,推开门,追着自家女主人去了。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祁扬和李衡两个人。空气里隐隐的传来啜泣声,祁扬皱着眉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边。 他低头看着那个虚弱的不行的女人,默默的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掏出手帕,伸了出来。 "别哭了,擦擦吧。" "阿扬,我……" 祁扬摇摇头,"先擦干眼泪吧,我不想看你哭了。" 门外,阮希冬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她又不想回楼上,也不想回酒店,只是呆呆的坐在医院草地的长椅上,接受着冷风的洗礼。 国内应该还是夏天,多好呀,现在呢,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更加萧瑟。 "你干嘛跟着我?"敏锐的,阮希冬注意到了几米开外的英善。 她的喊声跟冷风呼啸在一起,显得特别没有生气。 英善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走了过来,他不敢跟她坐同一张长椅,非常礼貌的站在身旁。 英善整个人也真是,都不嫌累的吗? "你坐吧,大冷天儿的还站着。"阮希冬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男人坐下来。 英善思考了两秒之后,还是没有动,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餐厅,"那边的奶茶还挺不错的,少夫人要不要过去喝?" 坐在这里并不是不行,但是这大冷天的,真要是冻个好歹,祁少肯定会心疼的。 奶茶? 阮希冬被诱惑了。 男人没有了,美食总是还有的! "去,为什么不去!" 话一说,两个人就朝着对面的餐厅走去。一进门热乎乎的暖气吹到脸上,那些寒意被吹散了。 "喝点儿什么? "珍珠奶茶。"阮希冬面无表情,心情实在算不上高兴。 英善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奶茶的热气升腾,阮希冬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真是恍如隔世,说起来他们认识也算很久了。 如果自己不是动了真情,现在都算陌路。 "跟我讲讲吧,祁扬和李衡,他们曾经很恩爱吗?" "少夫人,我觉得您不必多想。"英善喝了一口白开水,润了润嗓子。 有些话不应该轮到自己这个旁人来说。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祁少和李小姐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这个打家也包括您。用情至深这个词,只是错觉而已。" "你是说祁扬不爱李衡?是曾经不爱,还是现在不爱?" 还真是聪明啊。 英善突然说眼前的少夫人有些怎么样,他叹气,"以前大概也没有多喜欢吧,豪门里那些事,常常也不是本人能做主的。" 可是……如果真的逼不得已,那么自己以前经历过的又算什么呢? 她记得李晴那句话,祁扬好像对李衡爱得不得了的样子,也记得,祁扬因为对这个女人的深爱,所以非要去那座小岛。 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英善,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那您至少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李衡回来以后,祁少对您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他一直在人前维护您。" 维护吗? 是的,仔细地想了想,祁扬在处理事情上并没有不信任她或者抛弃她。 哪怕自己刚刚在病房里那么粗鲁的对待一个病人,他也只是让自己出去没有当着人的面凶自己。 可是,祁扬啊,你能保持多久呢? 无形中,阮希冬觉得有点累了。 另一边,祁扬看着在病床上的女人,觉得自己一番开导并起不了什么作用。 李衡似乎是已经认了死理,她把她人生的失败,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阿扬,我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想有个家人而已。" "你还有个妹妹,不是吗?"祁扬摇摇头,"我会把你交给她,她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只有物质上面不用担心,我会尽力补偿。" "不,我不去,我不想给她添麻烦。被收养的境遇并不好过。"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我会情人一直照顾你,哪怕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他这是存心要甩掉自己吗? 李衡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她红着眼睛,几乎要把男人的每一寸肌肤刻入到骨髓里,过了两分钟,才缓慢的开口道,"我从来没有想介入你的家庭,可是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要选择她呢?" "你想说什么?"一提到自己老婆,祁扬的脸色就变了。 李衡苦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咬着嘴唇,"因为她配不上你。" 这是什么话? 祁扬精致的五官有了些阴冷,他站起身来,浑身上下都是戾气。 这种毫不掩饰的维护,彻底的伤了病床上李衡的心。原来,祁扬已经那么在乎落初离了。 哪怕是自己说一句,都不行了吗? 嘴角冷冷的一笑,李衡直视着男人,不怕死的又说了一遍,"阿扬,她真的配不上你。" 第二百三十九章 这醋,太冤枉了吧 "衡姐,即使是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的妻子。" "侮辱?这叫侮辱吗?"李衡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似乎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不,与其说是力量,不如说是愤怒。 "不是侮辱是什么?"祁扬也顾不着其他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种陌生感更加明确。 曾经的李衡,是一个温婉善解人意的女人,而不是现在这个满心仇恨,心机深重的女人。 祁扬知道她经历过很多难以承受的折磨,他也理解,或许以后的日子里,李衡会更加偏激。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影响自己的生活,并且侮辱自己的妻子。 平静了一下呼吸,祁扬语气冷漠,"我的妻子能不能配上我,是我决定的,不是你。" "不,阿扬。她身上流的是恶魔的血,她不配抢走你。" 李衡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祁扬不仅仅是认为嫉妒了,他盯着女人几乎是狰狞的脸,忽然间猜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这些话,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听了。 另一边,阮希冬一天喝了两杯奶茶,肚子都鼓鼓的,她看了一眼跟在自己旁边散步的男人,觉得自己连累人家了。 这大冷天儿的,在病房里看电视或者睡觉都好。 "你回去吧,我就自己转悠转悠。" "那可不行。"英善非常礼貌的低下头,"要是您丢了,祁少非得扒了我的皮。"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阮希冬觉得自己算是被贴上了"爱逃跑"的标签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防备着她。 "那回去吧,反正正好我也累了。"就这么说着,阮希冬走了另一条道路。 英善见状,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可以交差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病房里已经有了人。祁扬已经换了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他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苍白且没有什么血色。 是感冒又严重了吗? 阮希冬弯腰换了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客厅里,正好一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么深情呢。 "回来了。"淡淡的三个字,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阮希冬不得不佩服眼前男人的淡定,要是换了自己,恨不得立刻扑到他身上,先暴打一顿再说。 不过碍于身后陪了自己,在冷风中走了大半天的英善,她维持了基本的风度。 "祁少……"英善在后面恭敬的开口。 祁扬点点头,没有阻止小女人离开他走向卧室的动作,他有些严肃的说道,"阿扬,你先回国一趟,帮我查点事情。" "好的,祁少。" 虽然祁扬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不过看着这家老板特别严肃的脸,英善感觉到这事儿不简单。 卧室里,阮希冬换了件粉色的毛衣,在外面吹了半天了,脸上也全都是土。 她打开浴室的门,随便的洗了两把脸。大理石的浴盆边,两个杯子亲亲密密的靠在一起,仿佛就像昨天的他们一样。 总是这样,明明前一分钟还挺甜蜜的,后一分钟就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大起大落的,阮希冬真的疲于应对。 她原来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如果没有遇见姐姐就不会回过来报仇,如果没有来报仇,就不会遇见客厅的那个男人。 如果没有遇见客厅的那个男人,现在就不会如此进退两难了。 "要洗澡吗?"门外,有人敲了敲浴室的门。 阮希冬拿着自己的白色毛巾擦了擦脸,打开了门。 "不洗。" "哭了?"祁扬下意识的就要抱她。 阮希冬不高兴的往后一躲,然后下一秒就看到男人的脸色变了,直接把她抵到了墙上。 "闹别扭可以,拒绝身体接触可不行。" 这算什么呀?简直不讲理。 "快点放开,事情还没解决呢,我们不能这么亲密。"阮希冬鼓足了勇气反抗,不想被糖衣炮弹所打倒。 祁扬明显不会同意,直接低了头,亲了上来。 真的是霸道又不懂事! 阮希冬被迫承受着这个吻,但其实心理上却没有那么讨厌,她狠狠的咬了男人一口,看到他皱起了眉头才开心。 这就是报应。 "你再咬我,我不客气了!" "难道你现在还有心思干别的吗?"阮希冬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他,"我先跟你说清楚,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谁让你共侍一夫了?" 祁扬看这小女人吃醋的模样,有点不可思议。 "人家都要跟我们住一起了,难道自己过自己的吗?" 一想到那个女人提出的条件,阮希冬真的下意识的全身恶寒。 而且,她也害怕祁扬真的会心软。 "什么住在一起,我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祁扬抱住了怀里的小女人,再三保证。 可是,阮希冬可没有这么好糊弄。 她有些幽怨的看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你对她也挺好的,保不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就像刚刚我跟她吵架好了,你还不是护着她!" 这又是什么? 祁扬真是一脸无辜了。 他一把抱起来胡乱挣扎的小女人,踹开浴室的门,就直接抱到了卧室里。轻轻的往床上一放,身子立刻压了下去。 "宝贝,你要冤枉我也得有证据,我什么时候护着她了!" "明明啊,你说人家是病人,所以不要让我跟她吵。看看你多善解人意呀!我真是小看你了。"阮希冬小眼神嗖嗖的,继续阴阳怪气儿的讽刺道,"不过也对啊,人家是病人,是弱势群体,要是把她气病了,你应该多心疼啊!" "胡说八道,你的小脑袋到底都在想什么?"祁扬一把捏住了小女人气鼓鼓的脸,差点儿没把她捏成一个金鱼嘴。 不过也挺可爱的嘛。 "你放开我,你还想使用暴力!" "宝贝,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我说她是病人,所以不让你跟她一般计较。她再生病了肯定口不择言的,万一把你气坏了怎么办?" 他不想因为任何外在原因,再让两个人闹不愉快了。 嗯?真的是这样吗? 阮希冬抬起眼眸,仔细的审视着身上的男人,像小特务一样。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可是没有道理。 只是,那她那么生气的在外面走了两个小时,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这醋,太冤枉了吧。 第二百四十章 你可真无情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阮希冬就暂且放过他了。可是那个李衡,想想就让人很窝火。 小手恶狠狠地拉住了男人的衣领,阮希冬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凶悍,"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我跟你讲,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宝贝,我们回国吧。"祁扬挑眉,握住了小女人的手。 回国? 这么突然的吗? 阮希冬本来也很想回国的,听他这么说也动了心思。 "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这么着急?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阮希冬反握住了男人的大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难道真的破产了?" "……" 这丫头,怎么又想到这个? 祁扬一翻身,紧紧的抱住她,"嗯,那你就当老公破产了吧,反正我们明天就走。" "那李衡呢?" "她有自己的选择。" 祁扬心想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即使李衡她抱有那样的想法,但是自己还是无法接受。 更何况,如果再接近的话,怀里的小女人说不定有危险。 那样的恨意,不是轻易能消散的。 阮希冬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既然要走,那也不能悄无声息的走。大晚上的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去跟那对夫妇告别。 祁扬开着车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感慨道,"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到沉宇会跟肖柔美在一起。" 这话说的有些不好听哦。 阮希冬嘴里还含着棒棒糖,不开心的瞪了他一眼。 "我家阿美姐可好了,肯定配得上你兄弟的。" "是吗?"祁扬并不多做解答,以免自家老婆生气。 他印象中的沉宇一向是喜欢那种大家闺秀的,年少的时候就交过很多的女朋友,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5岁的女人。 并且她的出身也不太好。 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自己还不是爱上了这个女人,虽然一开始只是利用的关系。 "你又想什么呢?"小眼神瞟了他一眼,阮希冬呵呵。 祁扬清了清嗓子,"没有什么。只是感叹境遇真的很奇妙,我怎么偏偏就被你困牢了呢。" 这话说的,明明是他刚开始撕缠烂打吧。 想到这里,阮希冬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到了墨沉宇家以后,出乎意料的,气氛有些不正常。 像是吵架了? 肖柔美拉着阮希冬去了厨房,清洗人要做晚餐的菜。他们家请阿姨只是做清洁工作的,做饭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自己来。 "你怎么了?"阮希冬用清水洗白菜,小心翼翼的问道。 肖柔美红了眼睛,摇摇头。 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阿美姐居然会如此,阮希冬你时间也有些吓到了。 看来还不是一般的事情。 "小冬,明天就回国了吧。今天晚上我多做点好吃的,你要多吃一点。" "好。"阮希冬点点头,不敢问什么了。 本来中午时候说的好好的,但是就短短的几个小时,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祁扬看着自家兄弟一口喝了半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行了,别喝了。"祁扬伸手夺过来,"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就行了,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就还是第一次这样吧。" "感情好还不是我委曲求全,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没有心!" "怎么回事?" "阿扬,她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 祁扬挑眉,将手里的酒杯还给他,有些无奈道,"想喝就喝吧,我不拦着你。" 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很明白墨沉宇的想法。肖柔美已经30岁了,怕是以后做高龄产妇会有危险。 自己是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但是墨沉宇一直是喜欢小孩子的。 这个问题,是横在他们中间的难题。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一顿饭吃的莫名其妙,虽然4个人都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中间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 回去的路上,阮希冬整个人都很低沉,她靠在副驾驶上不说话,眼里还隐隐的泛着泪光。 祁扬看了可心疼极了,趁着红灯的时候在她的右脸亲了一下。 "宝贝,别难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会处理好的。" "他们为什么吵架啊?"阮希冬有些伤感。 祁扬犹豫了一下,薄唇微张,"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关于孩子的问题,他也不想轻易提起来,以免给自己挖个坑跳。 阮希冬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了医院以后,出乎意料的,李衡并没有再次来打扰他们。 两个人办了手续,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就回酒店了。 今天的行李更多,收拾完的时候已经快要12点了。阮希冬稀里糊涂的被男人抱上床,然后就进入了梦乡。 明天就回去了,说不出来的兴奋。 不过对于阮希冬来说,能远离那个女人,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打车去了机场。当飞机真正起飞的时候,两个人都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是阮希冬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老公的奇怪,回去飞机的路上,他一直都沉着一张脸。 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儿。 但是自己该不该问,这又是一回事儿。 与此同时,李衡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看着那已经没有人住的病房,默默的握住了自己,红色的液体从手心流出,她却一点都感不到痛。 连离别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吗? "李小姐,应该回病房了。"忽然间身后走来了一个大约40多岁的妇人,她非常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衡皱着眉头,"你是谁?" "我是祁少请来的佣人,用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照顾?怕是来监视我的吧。" 李衡使劲儿的咳嗽了两声,超出了自己一直放在病服口袋里的电话,打了那个手机的号码,这一直显示关机中。 这是在逃避吗? 下一秒,佣人拿过来了她的手机,面无表情道,"祁少说了,电话辐射太大了,对您身体也不好。以后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跟我说。" "呵,他还是怕了。"李衡摇摇头,眼中含泪,"我要跟阿扬联系。" "那对不起,祁少肯定接不了您的电话。他现在应该在回国的飞机上。" 他走了? 两腿忽然无力,李衡跌落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阿扬,你可真无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个人的时光 一下飞机,闻着空气里那略带湿润的气息,阮希冬立刻抛弃了自己忧郁的心情,直接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啊,终于回家了,不用再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汉堡了。 更重要的是,终于远离了那不安定的因素。 "就这么开心吗?"男人抱住了小女人,也是眉开眼笑的。 那些事实已经被淡忘,他决定暂且抛开,不做太多的想法。 "当然开心啊,我们先找家餐厅好好吃一顿吧。超级想吃尖椒牛肉,还有水煮鱼的!" "永远这么重口味,小心胃痛。"祁扬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掏出了手机,准备订餐。 要吃当然就吃最好的,那排座位也是要等很久的,需要提前定好才行。 阮希冬乐呵呵的,完全不觉得这个男人会逆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就开始在手机上订餐了。 看着"预约成功"四个字,阮希冬满心的欢喜,她忽然间甩开男人的手,然后拉着行李箱大步的往外跑去。 这大夏天的,真是撒了欢儿了。 祁扬宠溺的看着自家老婆的背影,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只不过也就是那么两秒钟的事情,境外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以为是墨沉宇,虽然来电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不过很快的,当电话接起来之后,祁扬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脸就立刻抑郁了起来。 李衡,她自身的存在就是会带来这样的心情。 "阿扬,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抛弃我了,走都不告诉我一声吗?" 电话一接通,对面女人的声音就有些泣不成声。 祁扬眼神老远的望着阮希冬已经不见的背影,微微的缓和了脸色,他一字一句道,"衡姐,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我已经请了人照顾你,你先好好恢复身体。" "我不要别人的照顾,难道你就不能回来陪我吗?" "我公司有事。" "骗人!"李衡微微的握紧了手里的电话,整张脸变得有些难看,"你之前也不是因为落初离放下所有的事情来国外的吗?" "这话谁跟你说的!"男人闻言,瞬时间变了脸色。 刚刚缓和的一丝丝温柔也没有了。 李衡自顾自的掉着眼泪,不敢说话。 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祁扬放着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不去管理,反而来国外跟阮希冬来度假。 国内明明已经跟祁扬斗得势同水火了,那个女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听着对面一直沉默的声音,祁扬现在已经消磨了所有的耐心,他拉着行李箱,长腿往前迈进几步,"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事情我就挂了,我很忙。"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不接我电话。"对面的女人可怜兮兮的开口。 祁扬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你别再半夜打电话过来就行了。" "我知道了。" "还有……"男人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并不算怎么柔合的开口,"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3个人知道。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鲜血不知不觉的又染红了被子,李衡看着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手心,自顾自的苦笑,良久才说道,"你还真是维护她啊。阿扬,我听你的,你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不理我。" 祁扬算是无声的答应了,他挂了电话,脸色并不怎么明朗的往机场外走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呢? 机场门外,阮希冬靠着行李箱给自家姐妹报了平安,放了电话之后,有耐心的等了大概5分钟。 可是等来等去,那个男人就跟丢了一样。 真是不靠谱啊。 正这么念叨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非常缓慢地从机场大厅走了出来,明明是简简单单的白体黑裤,却被他穿出了时尚潮模的气质。 阮希冬特别想把他鼻梁上的那副黑色墨镜抢过来戴上,因为真的超级有型。 "我不高兴了!"男人刚刚站定,阮希冬又开始埋怨了。 祁扬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家老婆。 这气呼呼的表情,谁惹她了? "怎么不高兴了?"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祁扬迅速的转换了心情。 他们已经回国了,没有必要为那些事情在烦恼。 只要李衡能守住诺言,自己就无所谓。 "因为你太好看了嘛,你看你一出来好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故意的带了点酸气,阮希冬捏了捏男人白皙的胳膊。 皮肤比自己还好,真是太讨厌了。 这丫头是在夸人吗? 但是夸人也没有必要动手吧。 祁扬觉得有好气有好笑的,忽略了旁边有人投来的艳羡目光,直接把小女人抱到了等在路边的黑色跑车里。 司机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只是刚刚没有看到自家老板,不敢动静儿。 一上车,阮希冬立刻系好了安全带。 "好奇怪啊,英善怎么不来啊?" "嗯……他有点儿事儿。"祁扬拿过来刚刚让人买的奶茶,放到了小女人的嘴边。 "真难得啊,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吗?" "啧,宝贝,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啊。" 喝了一口甜甜的奶茶,阮希冬眯起了眼睛,"拜托了,这可不是吃醋好不好。我这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祁扬拍了拍她的头,"行吧,那我们先去吃饭,就不要再吃老公的醋了。" 这个人,明明都说没有再吃醋啦! 阮希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随后舒展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真的太难得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红色牌子的餐厅里 十道菜渐渐地的被摆上桌子,阮希冬真的明白什么叫做思乡亲切了,她一口一个虾仁,一口一个牛柳,吃的不亦乐乎。 祁扬本来吃的也不多,不过看自家老婆吃得这么香的样子,也多吃了半碗饭了。 最后,一小碗排骨丝瓜汤结尾。 阮希冬吃了很多辣菜,嘴巴也红彤彤的,她接过来祁扬你给自己的纸巾,心满意足的擦擦嘴巴。 而在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之后,猛的一抬头,感觉到了不太一样的目光。 这种感觉很熟悉,一头狼散发着雄性的光芒。 "你又想干嘛?" "着急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不想再让别人打扰我们了。" 阮希冬听他这么说,心里默默的升起来一股不好的感觉。 两个人的时光,也很危险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全都被听到了 事实证明,阮希冬的预感真是一点错都没有,一只腿还没有迈进家门呢,身后就忽然间有了一股压力。 这股压力很霸道,直接把她按到了玄关的墙上。 李阿姨本来做了一桌子的饭后小甜点,手里端着芒果沙拉,嘴巴张得老大。 "咳咳……"阮希冬使劲儿的推开了男人,被自己呛到了。 祁扬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微微的冲着呆若木鸡的李阿姨,点了点头。 不过到底是过来人,李阿姨迅速的放下了手里的水果,然后一溜烟儿的跑到厨房关上了门。 今天不错,看来能早点下班了。 阮希冬费力地将行李箱拉到一旁,脸色红红的瞪着身上的男人。 虽说也算老夫老妻了,但是这算个怎么回事儿啊? 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不用害羞,习惯就好。"祁扬厚脸皮的又要贴上来,这次聪明了,紧紧的按住了小女人的腰。 这样的姿势,阮希冬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看来真的是逃不掉了。 "你精力可真好,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累吗。" "不累,跟我老婆在一起有什么累的。" 花言巧语一上来,男人立刻就公主抱,他甩开一旁的行李箱,将自己老婆抱上了楼。 虽然只离开了没多长时间,但是看着这纯灰白的房间,怎么都比酒店的顺眼多了。 还是自己的家好呀。 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等一下先洗个澡吧,我们都坐那么长时间,飞机了又吃饭,身上都是味道。" "不行,受不了了。"某人颇为幼稚地嘟囔。 嘴巴嘟囔着也就算了,手也开始不老实,这哪里还有一点在外面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很可惜,阮希冬可不想把自己当块儿糖。 不着痕迹躲过了男人的亲吻,阮希冬照着自己身体的灵活性,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 祁扬一个没有察觉,眼看着她溜进进了浴室里。 心理上蠢蠢欲动,但是到底,男人还是没有主动走进去。因为什么呢?因为浴室里并没有换洗的浴袍了。 这个小女人可是挑剔的,很不会穿旧衣服再走出来的。 果不其然,过了两分钟之后,浴室门被打开了。 "你把衣服给我送过来。就在衣帽间的那件粉红色的小睡衣。" "宝贝,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男人坏坏的一笑,身体却不动。 阮希冬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了,肯定不能穿着脏衣服走出去,她语气真是有些不好,"你拿还是不拿?" "在威胁我吗?"祁扬内心有点动摇。 阮希冬呵呵一笑,"不拿也行,不拿就别碰我了!" 豪言壮语之后,浴室的门被啪哒一声关上了,连空气都抖三抖。 她这是默许了吧? 祁扬闻言,心里一时间美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动摇啊,直接跑到衣帽间去拿到那件小女人很喜欢的粉红色睡衣。 但问题来了,某人不开门了。 大灰狼在门外小声的叫嚷着,还拿蛋糕诱惑。 阮希冬坚守阵地,自己泡在浴缸里不说话。 大不了就泡一晚上好了,祁扬总不可能不睡觉吧,自己等他睡着了再出去换衣服,更何况不出去更好,省得累死了。 某人在某些方面可是十分有耐力的。 想到这里,阮希冬脸一下就红了,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啊,胳膊始终是扭不过大腿的,5分钟之后浴室的门被人拿备用钥匙给开开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一番折腾以后,阮希冬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变本加厉的男人,有些哀怨。 这纯属挖坑给自己跳啊。 有进气没出气儿的,她扒了开了男人的脑袋,"我明明记得备用钥匙已经收起来了,你怎么还有啊?" 坏坏的男人抬起头,"咱们家可不只有一把备用钥匙,你以为你能躲得过我?" 是啊,躲不过,躲不过。 阮希冬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这一晚上,着实是累人。 第2天一大早,李衡的夺命电话准时而响,祁扬有些无奈的起身,拿起了掉在地毯上的电话。 接不接到是其次的,只不过怕吵醒身边呼呼大睡的阮希冬。 "又怎么了?"淡淡的4个字,连礼貌的开头都省去了。 李衡有些委屈,忍耐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打电话了,就得到这么个答复。 阿扬,对自己全是不耐烦。 "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早安而已,我没想怎么样。" "衡姐,你……"祁扬竟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衡的楚楚可怜,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怎么样,终究还是无法明确的去冷面相对。 因为,她是因为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 见到祁扬的声音软了一些,李衡一时间有了些信心,她鼓足勇气为自己辩白,"我只是想要听听你的声音,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现在听到了,我挂了。" "等一下,阿……" 话音未落,祁扬在身后隐隐传来一声轻微的哼哼声,他匆忙的按下了挂断键,然后扭头看着那个马上就要睁开眼睛的小女人。 是被自己的说话声音吵醒了吗? 不会听到什么了吧? "宝贝,早安啊。"某人心虚的捏捏自家老婆的脸。 阮希冬有些意外,迷迷瞪瞪的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她只是在睡觉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一些声音,其实说些什么并没有听清楚。 说实话,她还想继续睡。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阮希冬觉得空调开大了点,慢吞吞的往男人的怀里蹭。 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瞬间激起了某人的想法。 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清晨的男人不好惹。 祁扬立刻翻身而上,死的压住了怀里的小人儿,恨不得重复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是吧,你又想……" "没错宝贝,我对你上了瘾。" 接下来整个房间的氛围就不平静了,空气中透露着暧昧的粉红因子,燃烧了整个清晨。 被男人扔在地毯上的电话还在亮着,因为一时间的失误,正在房间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听到了。 一点儿也不差的传到了大洋彼岸,某个女人的耳朵里。 李衡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几乎是十分费力的按下了挂机键。 她拼命的催眠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第二百四十三章 去接老公下班喽 漫长的折腾,让阮希冬在床上活生生的待了一天,她连下床穿鞋的力气都没有,连上卫生间都是那个男人抱着自己去的。 "都怪你了,是不是疯了?"强撑着自己坐起来,阮希冬咬了一口冰淇淋。 这应该也算是奖励吧。 祁扬摇摇头,"我可没疯,就是你太诱人了。" 这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阮希冬抢过来男人手里的冰激凌,一气之下决定不给他吃了。 男人本来也不爱吃这些东西,眉头略微往上扬,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小女人的身边。 能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对祁扬来说可是有太大的诱惑力了。他真心的懒得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想跟身边的小女孩天长地久。 不过,就算再不想理,该来的还是终究要来的。 在家里待了两天之后,英善风尘仆仆的从南部的某个城市回来了。他立刻跟祁扬关在书房里商量事情。 一个小时之后,纷纷走出别墅。 阮希冬经过这两天的修养,已经恢复了不少,对于男人十分不节制的行为,也说不出来责怪的话语。 默默的趴在窗台上,她小手给自己的小栀子花浇水,顺便跟已经上车的某个男人打了打招呼。 哎,男人嘛,总是要忙事业的。这也是件好事。 开往祁氏集团的路上,祁扬的脸色肯定算不上特别好,南部的一个项目又被人撬走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即使,祁扬并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留着同样的血液。 "祁少,这次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个项目也会被抢走。本来是私下做的,连责任人都不是我们。" "所以,我们公司出了内鬼,也说不定。" 股东会留下来的几个人基本都是自己的心腹,每一个人的身份背景都详细的调查过了,不可能出什么问题。 不过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这是一个问题。 "我真是头都大了。"祁扬摇摇头,心里着实有些烦躁。 不过这并不是代表他会说,这是因为战线又拉长了,比较麻烦而已。如果有那个东西的话,肯定就没有问题。 可他连岛都炸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祁少,您觉得李衡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趁着红灯的空隙,英善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祁扬五官蒙上了一层阴影,显然并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不过也不是没有问过,他不相信,当时的李衡有时间去复印一份资料。 这简直是太危险了。 "算了,慢慢来吧,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那份东西也就随缘吧。" 折腾了这么久,其实也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自己有收获到一个小妻子。 落初离,他怎么多年之前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非常吸引人的女子呢? 如果意识到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晚才相爱的。 往事不可追,祁扬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渐渐的松快了不少。 自家老公这一去,整整去了一个下午,基本上比得上他之前公司状态良好的时候了。 阮希冬一个人在大别墅里待着倒无所谓,只不过在国外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总是会有些习惯性的依赖。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祁扬当时刚刚开完会,往外走。他听到手机专属铃声一直在响,嘴角微微弯了弯。 小女人,还是想我了吧? "喂?老婆。"声音好听而低沉,瞬间通过空气传了出去。 竖起耳朵的公司职员微微的笑了笑,有些羡慕地滴下了痛。 能让自己的大老板这么温柔,看来老板娘很得他喜欢啊。 放眼这座城市,哪个有钱有势的钻石王老五不是左拥右抱的,反观自己公司的老板是清心寡欲,绯闻也只是屈指可数。 是个女人都会想,何况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公司女职员呢。 "嗯,是我。"听到男人这么叫自己,这次某个小女人不害羞了,她把望着窗台,隐隐听见对面电话里噼里啪啦的电脑上。 是还在工作吗?看起来还是很忙的样子。 阮希冬想到这里,她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紧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在工作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刚刚开完会了。"男人语气温柔,一点也没有被打扰的意思。 "那你马上就回来吗?" 阮希冬可保证,自己这句话完全没有催他的意思。只是不自觉的兴奋而已。 不过听到某个男人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一时间笑得阳光明媚,整个顶楼办公室都暖和了起来。 "现在还不行,一会儿还有一个会。" "啊,不是都要破产了吗?怎么还那么多会!"阮希冬有些闷闷不乐,情绪是控制不住的。 "很失落吗?"祁扬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接把门关上了。 他特意忽略了自己老婆说的某两个字,不想没有生活乐趣。 反正不管自己强调多少遍不会破产,那个小女人也会抱着怀疑的态度的,还不如将计就计,没准还能得到点好处。 亲亲抱抱什么的最好? 嗯,仔细想想就是这样。 "我没有失落,就是……" "嗯哼?" "哎呀,你挂电话吧,我要睡觉了。"阮希冬真是不好意思了,滚在床上不想再说话。 祁扬却不这么想,看了一眼手腕的表,这才七点多,睡什么觉。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健康生活了? "不要睡觉了,过来接老公吧。按照咱们家到公司的路程,等你到了我应该也就开完会了。" "现在呀!"阮希冬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了的天,"也行啦,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分心哦。" "这可保不准。" 男人笑眯眯的挂了电话,直到5分钟以后,嘴角还是挂着那抹笑容。自家老婆亲自来见,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祁扬随便的揉了揉额头,隐藏了最早的那个笑意,仿佛又是那个冷漠无情的高层管理者。 "进来。" "祁少,财务部的人都到齐了。" "好,我这就去。" 外面的天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黑,阮希冬穿着碎花小短裙,悠哉悠哉的坐在开了冷气的豪车上,左手一杯奶茶,右手一块蛋糕,她有点抑制不住的小兴奋。 去接老公下班,这还是第一次做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见一次打一次 "你停在拐角处就可以了,我走过去吧,公司门前车那么多,你还得排队。" "好的,少夫人。" 司机非常缓慢的踩下了刹车,将车子稳稳地停到了拐角处。 阮希冬道了谢,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这里的检讨还是跟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之前卖红豆饼的那家似乎是搬家了,改成了一家甜品店。 闹市区往往就是这样,更新换代的比较频繁。 阮希冬望着那栋在黑暗里异常闪烁的高层建筑,颇有些自豪。后来真正关心之后,才发现祁扬身为一个商人真的很成功。 几乎是在破破烂烂的环境中带出几家,可他今年也才不过27岁而已。 "小姐,要买花吗?都是新摘的哦。"突然间,有个看起来像是实习生的女生走了过来。 阮希冬看看那五颜六色的花朵,有些差异。 原来这花还可以带在脑袋上,看来现在是挺流行这个的。 "多少钱一个呀?" "20块钱。"小姑娘笑眯眯的,觉得眼前的姐姐肯定会买。 谁让这姐姐一身名牌呢。 二十块啊…… 貌似有点贵了。 作为一个濒临破产的家庭主妇,阮希冬还是觉得勤俭持家一点好,她仔仔细细的挑了两个一口气儿讲价,"我买两个呢,给30吧。" "啊?" "不行啊,不行我就不买了。" "行行行,姐姐您看家可真是狠,我这还没毕业呢。"笑得可灿烂的姑娘顺手结了账,然后颇有些意外的多看了两眼。 看来有句俗话说得对,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啊。 阮希冬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省下来的钱是自己的,没有必要为那个面子打脸冲胖子。 细心的将白色的花草带在自己的头上,阮希冬特别期待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大概会很惊喜吧。 正在兴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冬,你怎么在这里?" 这称呼,是江离之。 缓慢的扭过头,阮希冬觉得还有些尴尬,自己想想,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 眼前的男人跟自己印象中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瘦了很多,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我来随便逛逛,你呢,你来这里是?"阮希冬不自觉地紧张了一下,连说话也有些结巴。 "我也是随便来逛逛的,放心,我不会伤害别人的。更不会伤害你老公。"江离之脸上难掩受伤的表情,仿佛之前他们的对立并没有发生过。 江离之,也变得如此圆滑了? 阮希冬看了一眼手上的限量手表,有些着急了。 她不介意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聊聊天,因为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即使现在走的路不一样,但是那些情谊不是假的。 江离之对她的好,自己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 看到曾经亲密的阮希冬如此的表情了,男人的心狠狠的穿了一下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不该撕破脸。 至少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亲近。 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心,江离之开口,"你还有事,很着急?" "是的,我还有事。" "那改天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就像以前在南部的时候一样。" "呃,好。" 阮希冬已经没有心思应付了,就想赶紧到公司楼下等着那个男人,万一自己去晚了,那可就不好了。 "还有,你生日快到了吧。" "啊?生日?"阮希冬突然间恢复了理智。 是啊,她已经快要过生日了,不是以姐姐的身份而过的生日,而是自己本来的生日。 因为被收养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出生年月日,所以只是找了喜欢的一天过了20多年的生日。 过惯了,也就不想改了。 "谢谢你这么记得我的生日。不过我真的要走了,你慢慢逛。" 男人点点头,没有要挽留的意思,也知道留也留不住,他非常温柔的说道,"嗯,你去吧。" 阮希冬特别不走心的大路边,然后小跑着往那栋大厦方向跑去。 祁扬正好走下楼来,正握着手机要打电话呢。 "宝贝,你又跑哪去了?"祁扬看到媛媛跑过来的声音,收起了手里的手机。 阮希冬一把扑到男人的怀里,坏坏的把额头的汗都摸到了他的身上。 祁扬咳嗽了两声,非常委婉的提醒了一下。 "怎么这么晚?" "哦,刚刚我随便逛了逛。" "你在撒谎?"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怀里的小女人,像是探照灯一样。 阮希冬嬉皮笑脸的推推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聪明啊。" "我当然这么聪明,所以快点儿坦白交代,刚才干嘛去了。" 祁扬猜想这个小女人肯定偷偷的去什么甜品店偷吃东西,打算放她一马,不过看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说,到底干嘛去了!" "刚刚路上碰到熟人了。"阮希冬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就知道撒谎肯定过不了关。 如果有什么破绽的话,这个男人说不定会调周围的监控的。变态的占有欲,绝对什么都干得出来。 祁扬一听"熟人"这两个字就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再揣测一下自家老婆的表情,有些阴冷的开口,"你遇见江离之了。" 这是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阮希冬拉拉男人的衣领,有些讨好的语气说,"不是故意的嘛,就路上恰巧碰到了,所以随便聊两句。" 一听这话,男人的肺炸了。 明明经过了这么多是不应该生气的,但是情绪的事情就是控制不住。 "你跟他还有什么可聊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我不是说了偶然遇到的!" "那就不应该讲话!"祁扬气势汹汹,紧紧的抱住了自家老婆。 仿佛要是抱不紧的话,就会被人抢走了。 阮希冬承受着这样特别关爱的力道,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我跟你说啊,我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而已。你可千万别多想。" "不多想是肯定不可能的。"男人狠狠的拍了她的肩膀,惩罚的意味十分明显。 自家老婆分明就是对那个男人还有一丝丝的心软,肯定不会站在那里聊天的。 一想象到那个画面,祁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恶狠狠的低头,一字一句的警告,"那个男人如果再敢出现在你面前,见一次我打一次。" 第二百四十五章 江离之的威胁 这个人,他已经打断了江离之的一条腿了,虽然江离之已经能顺利的脱离了拐杖,但是走路终究还是一瘸一拐。 这对任何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来说,都是侮辱。 "你别乱来了,公司都这样子了,还有心思一手遮天呢。" "宝贝,你不要总这么说我。显得你老公我很没有用的样子。"祁扬呼噜了一下自家老婆的短发,嘴角带着抹宠溺的笑。 不生气了,生气有什么好处呢? 只要这个小女人乖乖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啧啧,刚刚沉着张脸,现在又笑了。"阮希冬小手握拳打了打他的肩膀,随后笑眯眯地窝在了男人的怀里。 还好,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祁扬想开了之后,大人不计小人过。反正早晚会收拾那些人,再让他们跳脚一些时候也不为过。 到时候,江离之再想让自己放过他,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亲了亲小女人的脸蛋儿,祁扬搂着自家老婆,特别温柔的说道,"宝贝,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不说别的,在自己家住着,就是比在国外住着舒服,一连4天两个人都是想起就起,想睡就睡。 与在国外的水土不服不一样,现在可真的是吃嘛嘛香。 "今晚还吃水煮鱼呗?"看完了电影之后,阮希冬从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爬了过去,正好扑到了男人身上。 祁扬当时正在玩手机,一个没注意,手机就砸脸上了。 只听到清脆的一声,男人的神色瞬间不好。 "妈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有些心惊胆战看着皱着眉头的男人,阮希冬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高挺的鼻梁。 这么好看的鼻子,万一要是砸歪了可就坏了。 "你觉得我会没事儿吗?"祁扬特别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要是别人,自己马上就会发火了。 可是自家老婆,哪里舍得啊? "还好啦,也没有肿。" "那我也砸你一下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肿!"话这么说着,男人立刻翻身而上,压住了身下的小女人。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高高的举起来,然后看着自家老婆瞪大的眼睛的模样。 他不会舍得伤害自己的。 阮希冬有恃无恐,理直气壮的等待着。 最终,什么动静都没有。 祁扬当然不会把手机砸下来,他恶狠狠的咬了自家老婆的小脸儿,不等接下来的惩罚,手机却忽然间响了起来。 "李衡,又是她。"柔情蜜意忽然间没有了,祁扬特别无奈的想要关机。 阮希冬发现自家男人的神色不对劲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谁打来的?" "李衡。" 祁扬揉了揉小女人的小脸儿,将手机关了机扔在一旁。刚刚还那样融洽的气氛,一时间被打乱了,彼此之间都一言不发。 这几天以来,李衡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虽然不固定是什么时候,但很不巧的,他们两个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阮希冬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刚开始还烦躁的接起来,到现在已经不想接了。 阮希冬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怎么想的,反正自己一旦听到她那种柔柔弱弱,仿佛一说话就会倒下来的声音,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觉得啊,要不你给他介绍个对象好了。这样她就不会总缠着你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祁扬有些意外,自家老婆的提议,虽然知道她是开玩笑,不过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身体太差了,再说人家的感情我不能控制。" "所以你就让她这么天天的缠着你?"说实话,阮希冬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本来他们两个甜甜蜜蜜的多好,但是时不时的总会有那么一个人飘到两个人中间,扫了对方的兴趣。 这也就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阮希冬脾气软了不少,再加上因为祁扬的关系,对那个女人多多少少有些忍耐。 这叫什么话? 祁扬听到自家老婆这么说,微微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我巴不得她能生活的很幸福,但这跟我自己无关。我可没让她缠着我。" 不让缠着,这不也是缠着了吗? 阮希冬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男人一脸不爽的目标。她也觉得自己说的话稍微有些过火,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饿了,下去吃饭。" "还没做呢,吃什么吃!"男人一把拉回来小女人,特别使劲儿的蹂躏了几下。 "我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吗?不想因为别人跟你吵架。"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吧,明明是你先想跟我吵的?" "那还不是你招惹来的那个女人!" "……"祁扬一时间无言以对,又使劲儿的亲了阮希冬几口,随后就开始转移话题了,"今晚不吃水煮鱼了,总吃那么重口味的,对你胃口不好!" "那吃火锅!" "有区别吗?"男人挑眉。 阮希冬不高兴的吸吸鼻子,有点威胁性的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你让不让我吃!" "让,谁让你是我老婆。" 祁扬真是拿自己的小妻子没有办法了,他非常认命的穿衣服下楼,然后嘱咐着李阿姨弄些火锅底料跟食材。 别的不说,就是千万别放那么多辣椒了。 阮希冬看着男人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模样,心情十分愉快,再想想刚刚那个电话,多多少少中和了些。 她从床头柜上拿过来,自己的手机本来想要玩个游戏,却发现已经有两个未接电话。 是江离之,他还是原来的电话号码。 阮希冬留意了一下决定当做视而不见,不过很快到了,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 "小冬,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嗯,有点儿事情。"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理我了。"对面的男生有些低沉,心情貌似不太明朗。 阮希冬干干的笑了两声,"不是故意的,刚刚没听到而已。" "那就好。小冬,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嗯哼?" "你能先答应肯定会帮我吗?" "不能,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帮忙?"阮希冬很意外他会这么问,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而事实也是如此,江离之的要求非常超纲。 "我不会答应你的。" "不,小冬,你一定会答应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威胁自己吗? 阮希冬默默的抓紧了自己的右手,恨得咬牙切齿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祁扬,对不起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江离之会用这个条件来威胁自己。即使他们现在处于不同的立场,但是到底那么多年的情谊不是假的。 居然到了今天这一步吗? 阮希冬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你真的要这样吗,离之哥哥?"她有些颤抖的说出了后四个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江离之那边也听出来了,似乎沉默了很久。 两分钟后,他还是开了口,"小冬,这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不想威胁你的,也不想伤害你。" 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啊。 阮希冬摇了摇头,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留在祁扬身边风险很大,这个自己一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冲昏了她的头,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 凭他们之间的感情,阮希冬也不觉得任何一个人会出卖他,告诉祁扬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眼下,江离之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粉碎了他们之间20多年的情谊。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即使不能成为情侣,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原来你也会这样对我。" 阮希冬心如死灰的握着手机,说出来的话也的确是透心凉。 江离之同样整个人脸色惨白,他打电话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无法释怀。 对面,祁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江离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尽量走到更远一点的地方。 "小冬,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再要求你别的。" "那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 "那看你怎么做了。"男人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你只有这一个机会,如果那天我见到了祁扬,我会直接跟他讲,如果我那天没有看到他,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小冬,所有的一切是好是坏,你自己来选择。" 她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阮希冬摸着自己湿漉漉的脸,二话没说把电话给挂了。此时此刻,已经再没有了别的心思。 祁扬在楼下都嘱咐好了,然后又上了楼,他隐隐听到自家老婆在打电话,决定不去打扰她。 绕了一个弯儿,拐到了对面的书房里。 明天下午的会议非常重要,几乎全是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市**,在外界看来,这也是他仅剩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如果这次再不行,公司的资金链就会断裂,银行会彻底冻结资产,那么他在公众眼里也就失去了影响力。 不管怎么样,材料还是要准备的。这一点,男人想想就觉得无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死心塌地的工作比起来,跟老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轻松愉快。 他这个工作狂的人设终究也会倒下来。 阮希冬心思还特别的混乱,一直到男人走到屋里来,她还蒙在被子里不肯发出声音。 眼睛都已经肿了,再也见不了人了。 "宝贝,饭好了,难道还不去吃饭吗?" "唔,我不想吃了。"沙哑着嗓子,小女人磨磨唧唧的哼哼。 祁扬一耳朵就听出了不对劲儿直接,将薄薄的夏凉被拉开,顺便把小女人的脑袋正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刚刚看了个电影,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阮希冬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擦眼泪,将手机递给他。 泰坦尼克号? 拜托,多少年前的老电影了,这小女人也真的看得进去。 祁扬将手机还给她,大手非常细心的拿过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最后牢牢的抱在怀里又哄了很久。 直到怀里的小女人不再啜泣了,他们这才下楼去吃饭。 红火火的火锅底料已经沸腾了,阮希冬闻着那心香的味道,却觉得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无言无表情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那个男人为他仔仔细细的放羊肉。 阮希冬一直很爱吃羊肉,所以祁扬每次吃火锅都会给他点好多。 这次在家里吃羊肉更是新鲜的不得了,全都是两天前空运过来的,拿出来的时候还红亮亮的。 "多吃点儿吧,看你最近好像瘦了。"祁扬将菜和肉一起放到阮希冬的油碟碗,非常耐心的嘱咐着。 阮希冬看着这一幕,低下头,一股脑的将羊肉全给吃了。 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天哪,这么好的人,自己真的不想离开。她可以自私一次吗?就偶尔的自私一次。 "你怎么又哭了?"祁扬皱了皱眉头,顿时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觉得这小女人也实在是太多愁善感了,只是一个电影而已,所以说真情实感的,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投入吧。 "没什么。你抱抱我呗。"阮希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张开了双手。 祁扬挑眉,心里心花怒放,这是哪里来的好事啊? 还算什么菜呀,直接就追到对面,将自己老婆搂到怀里了。 结果一顿火锅,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李阿姨收拾桌子的时候,看着剩下的一盘盘新鲜的牛羊肉海鲜制品,还有那非常大的象牙棒,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是说很饿吗?这俩人怎么都不吃? 祁扬想不想吃暂且不说,不过,被他压在身上的阮希冬是真心没有什么想法的。 她被男人亲的喘不过气来,却依旧狠狠的抱住了他,一秒钟都不让他离开。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男人黑色的软发已经湿润了,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脸。 阮希冬红了眼睛,默默的扭过头去。 她此时此刻真的不想说什么,万一一张嘴就会哭的。 祁扬看她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害羞了,笑眯眯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紧接着继续干坏事了。 一夜过去,两个人都挺累的。 阮希冬早早的就睁开了眼睛,也可以说几乎是一夜未睡。她望着白色纱帘后面的天空,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从相遇到现在,所有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居然相爱了,并且在众人眼中已经是夫妻。 可梦终究会醒,阮希冬从来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 祁扬,对不起。 如果现在我还能说什么的话,那只有跟你说对不起了。明明说过不会再离开的,但我不想害了你。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故意生病 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阮希冬看着身后的男人翻了个身,小心翼翼走到了衣帽间。她随便的收拾了两件行李,然后把一个双肩背拿了出来。 行李箱的动静太大了,所以只能简单的拿两件衣服,拿一些钱。 跟之前的心情不一样,反正,跟钱财相比,自己现在要离开他的感觉才更加深刻。 可是,到底有多么不想离开啊? 轻轻的将背包的拉链拉好,阮希冬又换了件衣服,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眼睛。 祁扬一定很高兴吧,昨晚自己那么热情。 他在梦里会不会梦到自己呢,会不会…… 啪嗒一声,卧室里隐隐的传来些动静,阮希冬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 十分迅速的将手里的背包藏在柜子里,阮希冬傻傻的站在原地,然后心跳的很快。 他不是去上卫生间的,而是真的来了衣帽间。 "不睡觉,在干什么呢?"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一副刚刚睁眼的模样。 阮希冬有些尴尬的,往后躲了躲,"我想换件衣服。" 自己还以为他会很晚才醒过来,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 一时间,也只能编出这样不像样的借口了。 也许是没怎么睡醒的原因,祁扬微微的点点头,他迈着长腿走到右边的衣帽柜里,仔细的挑了一下。 最后一件淡黄色的小睡衣就递了过来。 "嗯,穿这个吧,你最喜欢的这件。" "呃,其实我觉得不换也行。"阮希冬觉得这颜色太明亮了,一点也不适合自己的心情。 祁扬挑眉,有些不高兴的道,"老公亲自给你挑的,你不穿我可生气了。" "行吧,那我换。" "嗯,快换吧,我去洗手间。"祁扬低下头,亲了亲小女人的脸蛋,然后扭头就走,空气中传来他颇为霸道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换好衣服以后乖乖在床上等我。"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干脆利落的换了衣服,然后走到了主卧,一下子躺在了足以容纳几个人的大床上。 床软软的很舒服,有着那个男人和自己的香味。 就是那么一瞬间,阮希冬默默的闭上眼睛,觉得这应该都是天意。 祁扬从来不会在凌晨5点多起来的,可是今天他居然醒了,这也就代表或许这是上天在告诉她,可以不离开的对吗? 她是人,也会有缺点。 浴室里,祁扬黑色的眼眸已经恢复了明亮,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拳打在了墙上…… 10分钟以后,某人慢吞吞的出来了,他看到自家老婆已经乖乖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 一颗心终究还是被融化,所有的言语继续被咽回了肚子里。 阮希冬默默的扭过头去,然后对上了男人一双意味深沉的眼睛,他的大手像两块烙铁一样牢牢的禁锢着自己,甚至疼痛的快要嵌进骨血里。 "你抱的太紧了,我很痛。" "不管,我困了,睡觉了。"男人不以为意,却硬生生的把小女人按在了怀里。 阮希冬听着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默默的咬住了唇,不敢再说话了。 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她眯着眼睛一直等到天亮,看见晨光从窗帘里透出过来,小手碰了碰男人的鼻梁。 多么好看的男人啊,自己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说了睡觉,别动手动脚。"空气中,特别冷静的男声传来。 祁扬似乎在抑制着什么情绪,只是搂着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而已。 原来他也没睡着吗? 阮希冬不自然的瘪瘪嘴巴,对于自己的花痴行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祁扬,你能允许我自私一次吗?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不顾男人的警告,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别睡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女人的声音小小的,带着软软的请求。 祁扬非常冷漠的"嗯"了一声,但是眼睛却依旧没有睁开。 阮希冬得到了默许,继续小声的开口道,"如果我做了令你很生气的事情,你还能原谅我吗?" "这种事情你做的少吗?"头顶,祁扬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阮希冬自觉惭愧,眼睛有些红。 祁扬虽说没有睁眼,但是还是能察觉到自家老婆呼吸的变化,他心头一软,微微的叹了口气。 "只要你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比如离家出走,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 这样吗? 祁扬,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自私一次吗? 既然如此,即使知道对你是犯了大错,那么我也要去做。 因为我是那么不想离开你。 小手默默的抱住了男人的腰,阮希冬偷偷的掀开了身上后面的羽绒被子,然后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去睡觉。 她身体素质不是特别的好,等睡醒之后肯定会得感冒。 装病,她能用的最笨的方法了。 正如自己所料,当她稍微恢复了些意识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滚烫的要命。她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眼前晃,然后端过来了一杯热水。 苦涩的药片在喉咙滑过,让她的心微微的清醒了些。 "祁扬,我……" "别说话,你发烧了。"男人整张脸都是担心,直接将被子裹在小女人身上,连空调都关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被子为什么不盖好呢?空调什么时候温度调的那么低?" 这都是他的疏忽了,没有细心的观察到。 阮希冬有些愧疚的听着祁扬这样关心的话语,心里一时间酸涩不已。她默默的握住了男人的大手,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会不要我吧?" 这叫什么话? 祁扬有些意外小女人这么说,但是想想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心情又立刻的沉沦下来。他冷着一张脸,拍了拍小女人的肩膀没说话。 现在任何因为心软才说的话,搞不好以后是给自己挖坑跳。 这个小女人得到了自己的许诺之后,是真敢逃跑的。这一点闭着眼都能猜到。 阮希冬一肚子的委屈愧疚都没有地方倾诉,趁着这样严重的发热,一股脑的全都用到了梦里。 睡觉吧,也许睡着了就不会再想这么多了。 祁扬,我真的很不想离开你,哪怕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也无所谓。 因为本身,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宝贝,老公终于破产了 "咳咳咳……" 感冒的后遗症是很严重的,阮希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嗓子还是火烧火燎的疼痛,但是她还记得看一眼墙上的钟表,那里显示已经下午1点多了。 祁扬还穿着早上的那件睡衣,头发也有种凌乱的美,完全没有收拾过的样子,他正端着刚刚炖好的鸡汤走进来,一眼对上了自家老婆迷惑的眼神。 "你可终于醒了,是要吓死我吗?"直接把手里的鸡汤放到柜子上,男人低下了头,试试她额头的温度。 这样的亲密,让人不自觉的红了脸。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有气无力的说出这种话,阮希冬下一秒就乖乖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她真的好累啊,除了感冒带来的病痛,还有自己内心强烈的愧疚。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如果有事情的话,不用照顾我的。我睡觉的时候听到你跟英善打电话说原本下午有事情了。" 到底,她做不了那么自私的事情。 阮希冬暗暗嘲笑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却使劲儿的把男人往外推。 祁扬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又紧紧的把她拉回到了怀里。 "怎么推我,老公的怀抱不舒服吗?" "我是不希望你因为我不去上班啊。" "那没关系,我今天没事儿。"祁扬一看自家老婆这么想让自己离开的模样,心中又有了不好的猜测。 该不会又想跑。 这丫头能不能让自己省点心? "骗人, 我不想因为我生病的关系……" "闭嘴,乖乖的把鸡汤喝了,喝完了再睡一觉。"祁扬不想再跟小女人斗嘴了。 他端过来滚烫的鸡汤,吹了吹,放到了小女人嘴边。 阮希冬现在哪有心思喝鸡汤了,她红着眼睛想要跟这个男人认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他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难了。 风险也太大了。 "快点儿,乖乖的张嘴。"举着勺子的男人十分霸道的命令着。 阮希冬委屈巴巴的张开了嘴,生生的让男人把一碗汤都喂进了肚子里。 鸡汤不会是给人补充能量的,喝完了一碗之后,阮希冬已经一身的汗了。 "躺下睡觉吧,我会陪着你的。"轻轻的将小女人放倒在床上,男人紧接着钻进了被子里,大手拍着她的小后背,轻声诱哄着。 阮希冬此时此刻心都要碎了,一把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哭得可怜兮兮的。 "知道错了吗?" 小女人一愣,有些慌张的抬头道,"什么?" 祁扬伸出手恶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我刚刚去衣帽间检查过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嗯?他今天早上难道不是偶然醒过来的吗? "你……我……"语无伦次的胡乱解释着,最终阮希冬非常无奈的低下了头。 自己早上这一系列的操作,原来他早就看在眼里了,只是拼命压抑着,没有对自己发火。 "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我们都这样了,还是要离开我?" "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么样?"一谈起这个话题,祁扬也顾不得小女人还在生病了。 阮希冬心里那个冤屈,只能可怜巴巴的拉出了男人的衣角,一个劲儿的道歉。 "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这话你说多少回了,是不是我得拿个铁链子给你绑起来,你才会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唔,这人是真的发火了。 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一阵**的味道,阮希冬立刻哼哼了两声,然后倒在了床上。 "我头有点疼,你小点声说话。" "睡觉吧!"特别冷硬的三个字,祁扬此刻的心情特别不美妙。 两分钟后,阮希冬还是没有睡着,她悄悄的抬起头,"其实我真的没事儿了,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离开的。" 祁扬没有任何表情,只僵硬的继续说那两个字,"睡觉。"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知道自己现在去还来得及,却还是动都没动,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女人。 什么东西最重要,男人的心里自然有数。 后来的后来,一切真相大白,当阮希冬非常愧疚的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男人的时候,祁扬却并没有生气,反过来安慰她。 且不论不开这场会议,后果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但男人的话语的确让人很窝心。他说,亡羊补牢,没有选择背叛我的是你。可选不选择抛下你去开会的人,是我。 事实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祁扬是心甘情愿放弃的,哪怕此时此刻还来得及。 但他终究选择了不去,只因为怀里的小女人,让自己放不下心。 阮希冬渐渐的沉入了梦乡,梦里却是甜蜜的,她看得出来身上男人对他的关心默默的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做这种事情了。 至于江离之,那个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了。 一觉睡醒,已经傍晚6点了。 阮希冬睁开眼睛的时候,祁扬还在自己的身边,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的也睁开了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浅浅的笑了。 祁扬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用你长长的糊涂一口气,"总算是没事儿了。宝贝,答应我以后尽量不生病了。" 阮希冬被这人感动的稀里哗啦,非常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以后,整个城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众的耳朵里都传着一个消息,整个商界重新大洗牌,懿泽集团不知道是巴结了什么人,有了很强硬的后台,直接成为了首屈一指的特大集团。 剩下的一些实力也非常不错的公司,虽然屈居他之下,但是也是不可动摇的地位。这其中有几个新兴的公司,像是一匹黑马一样闯了进来。 他们拒绝了懿泽集团抛来的橄榄枝决定自己做,有几家联合创立了新的公司,也有的人继续固执的守着自己的一片土地。 但那个曾经在这座城市有着不凡地位的祁氏集团,彻底的宣告了破产。整个公司大楼已经被银行抵押,账户里的资金也都被冻结了。 阮希冬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消息,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扭头看着那个坐在餐厅里还优雅吃着早餐的男人,哭出了声音。 祁扬听到了,离开放下手里的早餐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将小女人抱到怀里,这才抬猫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新闻。 他不咸不淡的,甚至还带有一丝的玩笑说道,"宝贝,我终于破产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老公心理太强大了 终于? 他这样讲,语气好奇怪哦。 阮希冬抹了抹眼泪,小手使劲儿的掐了一下男人的俊脸,颇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怎么回事啊你!" "嗯?"祁扬挑眉。 "说的就好像你一直盼望着破产一样。" "嗯,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男人拿纸巾继续给小女人擦眼泪,真是搞不懂干嘛哭成这样。 然后亲亲热热的抱住她,在她的耳边低语,"老公以后可没钱了,你可不能离开我啊。" 现在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吗? 阮希冬小拳头打了男人一下,最后就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宝贝想离开我?"见阮希冬一直不说话,男人心里急了。 祁扬有没有安全感的另说,这个小女人一声不吭的样子,可真是气人。 "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你太气人了!" "我这还没落魄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我哪里有嫌弃你呀!" "明明就有。"男人开始胡搅蛮缠,然后抱着自家老婆又跑楼上去了。 这大早晨的,来点运动仿佛也不错。 阮希冬特别无语地遭受了一番折磨,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商场失意的模样。 怎么还有心思这样呢? 气喘吁吁的靠在男人的怀抱里,阮希冬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破产了,该不会流落街头吧?" 祁扬淡笑,"你觉得呢?" "嗯,我觉得你不像是流落街头的那种人。而且就算真的走投无路了,不是还有我的吗。" 自己卡里还有那么五百万的钱可以动,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做点小生意,重新开公司呢。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祁扬一听自家老婆这么说,心里暖洋洋的,但他就是想再听一遍。 阮希冬有些无奈的敲了敲他的头,压着嗓子说道,"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嗯,老婆可真好。" 使劲儿的亲亲小女人的脸,祁扬恨不得将她镶嵌在自己的骨髓里,自己能有这么一位妻子,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事实证明,流落街头倒不至于,只不过他们现在住的这栋别墅也被银行给抵押了,说是要还债的,限时让他们搬出去。 阮希冬看着搬家工人收拾的那么多的行李放到车上,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她穿着粉色的长裙,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有些失魂落魄。 从来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突然间,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阮希冬侧过头去,看到了那个一脸淡笑的男人,他的五官尊贵而高冷,还说一如既往的帅气。 说实话,谁看到他都不会想到是一个即将要破产的人。 "你一点都不难过吗?"握住了男人的大手,阮希冬很小声的问了一下。 祁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就转换了很受伤的表情。 "没有办法,谁让我做生意失败了呢。" "跟那天下午你没去有关系吗?"心里还记挂着这个事情,阮希冬怎么都无法释怀。 男人绕过来坐在她身边,忽然间将她拉到怀里,柔声细语的说道,"老婆和事业,当然是老婆比较重要。事业没了可以重新再来,老婆丢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明明是浓情蜜意安慰人的话,可是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油腔滑调了。 阮希冬眼里的湿润一下子就没有了,她微微的弯起嘴角,坏坏的打了一下他,"老婆也可以再找啊,你有那么多的选择。" "那可不一样,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了。" "切,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面对男人的自我贬低,阮希冬却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点儿难过,她居然怀疑这是一场梦了,梦醒了一切就会好。 搬家公司顺利的将东西都搬到了车上,照着新地址一路扬尘的开了过去。阮希冬和祁扬开着那辆经常开的跑车,跟在了后面。 因为顾及到男人的心理,阮希冬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怕说错什么刺激到他。 不过后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想的有点儿复杂了,身边这个男人开进了新的小区之后,居然还扭头问她,"宝贝,晚上我们去吃附近一家龙虾吧。小区后面有一个特别好,我之前就吃过。" "你还有心情吃龙虾呀?"阮希冬抬头看他,眼神里带了点儿关爱智障儿童的亮。 祁扬淡淡的笑笑,将车子停在小区围栏外,随后便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走吧,乔迁之喜,我们也该吃点儿好的。" "可是,龙虾可不便宜啊。" "宝贝,别担心了。"祁扬揉了揉她的软发,特别温柔的说道,"你老公我这点钱还是有的。再说了你就爱吃这一点爱好,我必须要满足。" 龙虾啊,的确是很诱人。 但是阮希冬还是觉得太奢侈了,他们现在的情况比较严峻,能省就省好了。 就连现在小区的房子都是祁扬妈妈留给他的,怎么说现在都有点啃老的意味在。 "还是不去吃了,我们先进去收拾一下吧。你想啊,新搬过来房间肯定挺乱的,怎么着都要打扫一下。" 阮希冬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在省钱的道路上,真是停不下来了。 祁扬摇摇头,没怎么说话,直接将她一把抱起来,长腿一步步的往前走。 阮希冬哪里禁得住这样的霸道,她看了看周围的人,使劲儿的咬了男人的肩膀一口,小声的说道,"快点放着下来,听到没!" "那答应跟我去吃饭呢?"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别在这么多人面前抱我,很丢脸唉。" "好吧,既然老婆这么说,我就放你一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祁扬放下了小女人。 阮希冬发现自己真是拿他没办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决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龙虾确实很好吃,但是这个店一看就是非常高档的那种,光是服务费就要一千块钱。阮希冬整个过程完全的闷闷不乐,但至少,东西没少吃。 反倒是平时不怎么爱吃东西的祁扬,这小龙虾包的可真的是特别的勤快,除了给对面小女人的以外,剩下的全让他自己吃了。 这么好的胃口,实在是让阮希冬大开眼界。 她不得不去感叹,自家老公的心理实在是太强大了。 第二百五十章 简直太羞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是手拉手散着步的。祁扬在路灯下,偶尔的看看自家老婆的神情。 "宝贝,不就是吃顿好的吗?至于这个表情?" "那可不一样,我肉疼。"不自觉的握住了手里的小皮包,阮希冬钱迷属性又开始了。 祁扬笑笑,"小管家婆,以后我还不能吃好的了吗?" "嗯,看我心情吧。" 无奈的吸吸鼻子,阮希冬扑到男人的怀里,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敬佩的。 平心而论,如果是自己的话,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绝对做不到心平气和。他还能那么冷静的大吃大喝,实在是太让人开眼界了。 祁扬母亲留给他的房子是一套5室2厅,装修特别淡雅的居民房。 其实不说别的,就观看这个地段,这个价位现在也值不少钱。 当然跟之前住的别墅不能比,但跟一般的人比起来,也算是十分的有钱了。 阮希冬坐在主卧室的大床上,整理着两个人的衣服,忙的头都有些晕了。她实在是不理解之前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衣服。 有的几乎都一次没穿过,想想真是烧钱。 祁扬洗澡过后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大床上,准确无误的将自家老婆拽到了怀里。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阮希冬有些无语的看着,又被弄乱的衣服,默默的叹了口气。 "我刚刚才收拾好的,你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待会你就知道了。"祁扬若无其事的用他那傲人的长腿,继续踢了踢那堆衣服。 一大堆限量的白色衬衫,通通摔到地毯上,乱七八糟的搅成了一团。 阮希冬被迫接受着男人的亲吻,实在是觉得精力有限。 "不要啦,我今天很累了。"小声的求饶,阮希冬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志气了。 祁扬一听这话,微微的皱了皱眉,"是不是又嫌弃老公了!也对,反正我也破产了,你现在当然就不喜欢让我碰你了。" "你又在说什么呀!"阮希冬怎么觉得这人黏黏糊糊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自从我破产之后,宝贝明显对我就冷淡了。" 冷淡? 听到这两个字,阮希冬本人觉得特别的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呀,反而还很听他的话,对于他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这怎么还嫌弃了? "祁扬,我觉得你对我有点误会。"阮希冬拍了男人的头,一本正经的瞪着大眼睛看他。 闪闪亮亮的,全都是委屈。 祁扬"咳咳"两声,也知道自己刚刚开玩笑开过火了,有些不自觉的扭过头去。 自家老婆的眼睛实在是太有魔力了,再多看几眼的话,仿佛马上就会跪地求饶。 "宝贝,我错了,别生气。" "哼,不理你了。"赌气的把头一扭,阮希冬也懒得跟他谈了。 祁扬知道今天诡计是不能得逞的,有些失落的垂下眉眼,然后拍着小女人的肩膀,哄她入睡。 大床上挺凌乱的,但也许是真的累了,两个人就这么和衣而睡,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应。 漫长的夜过去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地球还是照样转,日子也还是照样的过。 半个月过去了,祁扬破产的消息,虽然风风雨雨的喧闹过一阵子,但是到底等风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提起。 他的所有像是在这座城市消失了一样,只是疲惫的缩在城市的一角,过着他自己的生活。 城市的盛夏,总是特别的惹人心烦,阮希冬坐在大空调的客厅里,还是能隐隐的听到外面的蝉叫声。 她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电视上那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心情就更烦躁了。 "你说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咬了一口苹果,阮希冬生气的有点想杀人。 祁扬反而非常悠哉地坐在身边安慰她,"这又没有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吗?爬的越高摔的越狠。" "会吗?"阮希冬窝到男人的怀里,有点儿撒娇的味道。 祁扬很满意她的动作,意味深长的说道,"当然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风光。祁泽,也不例外的。" 总有一天,失去的东西最终会回来。而那个人会被自己打入地狱。 "对了宝贝,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突然间,男人关了电视,笑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婆。 阮希冬一听他又提起这件事儿,恶狠狠的打了一下他。 要不说呢,男人就得忙事业,天天跟老婆在一起,脑袋里不知都在想些什么。阮希冬毫不夸张的说,甚至他上个星期有三天都下不了床。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而更过分的还不在于此,某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居然买了那样性感的衣服给自己。 奇了怪了,自己是要玩cosy吗?真的是恶趣味。 "怎么样宝贝,答不答应嘛?"祁扬绝不放弃,继续追问。 趁着最近这段时间,想要点什么就得赶紧说,否则啊,后悔都来不及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阮希冬不理解他的花花肠子,只觉得实在是有点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 "说吧,这衣服是不是某人寄给你的?" "没有啊,是我自己网上买的。" "撒谎!"阮希冬才不相信呢。 那衣服质量跟颜色穿都不是网上能买得到的,肯定是限量的,而且是某个人送给他的。 记得那天,祁扬的确是收到了一个快递,还是从国外寄来的。 那除了那个损友还有谁呢?真是的,墨沉宇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安分,早知道当时就让阿美姐不要跟他和好就行了。 "我没撒谎,宝贝。" "您什么时候从网上买过衣服啊?从头到脚都是限量版私人定做的,还好意思蒙我呢!" "你是名侦探吗?"祁扬一招饿狼扑倒,直接将小女人压到了身下。 难得悠哉悠哉的在家里待一段时间,要是这大好的时光浪费了可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心思,祁扬更加肆无忌惮了。 而阮希冬特别没有出息的被人抱到了卧室里,一番耳鬓厮磨之后,咽着口水,看着面前的那件特别性感的衣服,进行了天人交战。 这大晚上的,难道她真的要玩什么角色扮演吗? 天哪,这简直也太羞耻了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宝贝,快点儿,这都几点了。"某人急了,眼睛绿幽幽的冒着光。 阮希冬还是摇摇头,有些为难的摆了摆手,"我说啊,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从来也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呀。" "试试不就好了,凡事总有第一次的。" "你少来诱惑我!"阮希冬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祁扬这下子就更有理由了,他忽然间变了脸色,然后翻过身,用薄薄的羽绒被盖住了自己。 肩膀隐隐的颤抖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情绪。 阮希冬之前不是没有上过这样的当,所以这一次多了些心眼儿,小心翼翼的扒开被子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居然真的流眼泪了。 "祁扬,你别这样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哭什么!" "哎,我知道我现在很没用,都破产了,还跟老婆提这种要求。" "我不是这个意思,跟这个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了。"祁扬特别重的叹了口气,"你看我现在住的都是我妈以前留给我的房子,任何开支都是原来剩下的那么点钱。我看再过不久啊,等钱都没了,你也就离开我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记得之前某个男人可是总带自己去小区门口高档的餐厅吃饭的。就连对面的那个整座城市都特别有名的酒楼,他们已经去了十次了。 这哪有一点儿勤俭节约的样子?反倒现在觉得会坐吃山空了。 阮希冬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实在是理解不了自家老公的脑回路。 但是他都哭了,阮希冬也就乱了心神。她颇为小心的低下了头,然后擦了擦男人的眼泪。 "干嘛,还碰我?" "你别哭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真的吗?"祁扬一听这话,迅速的坐了起来。 就连刚才眼睛里的泪水都不见了,恢复了绿油油的饿狼扑食的目光。 阮希冬硬着头皮点点头,然后哆嗦着自己的小手,拿起了那件衣服。 一秒钟,两秒钟…… 最终,祁扬忍不住了,刚刚穿上的衣服又被扔到了白色的地毯上。 没人性啊,没人性。 这是阮希冬唯一的感受了。 经过了一晚上恶魔的洗礼,阮希冬深深的觉得两个人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否则啊,等男人还没振作起来呢,自己就应该常年卧床了。 阳光明媚的早晨,阮希冬一本正经的拿了一堆资料放在了餐桌前面,然后讲事实讲道理,跟对面的男人谈了一下。 "你想出去工作?"祁扬右手还切着牛排,瞬间觉得不想吃了。 这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居然还想躲开自己,一点儿也不珍惜时间。 等以后啊,求着自己陪陪她,大概都很难了。 "对呀,我想了一下,总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你呢,是当老板的命,我可不是,我只要能挣点钱就挺开心的。" 祁扬闻言,也一本正经的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他微微思考了一下,特别严肃的开口。"宝贝,虽然我是破产了,但是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你确定吗?"阮希冬有些疑惑。 她倒不是不相信自家老公说的话,只是连之前的别墅都被封了,他留下的那些钱大概也经不住那么挥霍吧。 要知道昨天晚上吃的,可是空运过来的加拿大象牙蚌,花了多少钱自然就不用说了,重点是这个人一点也没有破产的意识。 阮希冬知道以后心里难过的不得了,但是她又不忍心伤男人的自尊心,所以只能忍耐了。 "我当然确定了,要我给你证明一下吗?" "那倒不用了,可是吧……" 话音未落某个男人就推开凳子站了起来,他迈着自己的长腿走回了卧室,然后翻箱倒柜的掏出了很多东西。 其中有5张银行卡,一打资料,资料上面还有银行打出来的流水,以及几份房产地契。 这些居然都没被冻结。 "你居然还有这么多钱,那为什么之前还在我面前装可怜啊?" "生活情趣懂不懂,宝贝?"见到老婆生气了,男人二话不说地亲了她的小嘴。 阮希冬一时间挣扎不过,然后被他得逞了不过,下一秒立刻将那一打东西跟银行卡抱到自己怀里,不准备还给他。 祁扬愣了一下,然后对上了小女人愤愤的目光。 "你这是要没收吗?" "没错,以后花钱都要我来,不能让你来了,还敢藏私房钱,太气人了!" "呃,我是不是挖坑又给自己跳了?"祁扬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觉得有点上当了的意思。 阮希冬嘿嘿一笑,然后抱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回到了卧室里,拉开最底层的柜子,放进了自己的保险箱里。 这下子就万无一失了,以免男人乱花钱。 祁扬看着自家老婆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是深深的败给她了。 俗话说的好,这结了婚的男人啊,终究不可能有私房钱的。 尤其是像他这种已经没了事业的男人。 阮希冬后来查了一下卡里的钱,那些数的确惊到了自己,怪不得这个男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原来是给自己留个后路。 可是,有一点,阮希冬还是有些不明白。 按理来说,像祁扬这么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在落败了之后无动于衷呢?就算是有钱也无关吧。 那种心理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有点儿担心老公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祁扬越来越感觉小女人开始疯魔了。每次自己一说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什么都不说,却像什么都说了一样。 "你知不知道那家餐厅的服务费要一千多块钱呢!" "宝贝,我们不缺钱的。" "不缺钱也不能乱花呀,该省的就省。我知道你那些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是……" "但是什么?"祁扬隐隐的有了点期待。 阮希冬咳嗽了两声,默默的走到了房间的保险柜那里,她拿出了里面的银行卡,抽了两张扭头走了出去。 "也没有什么,但是了你要想拿去花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出去工作,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工作? 原来还是忘不了这个事儿! 祁扬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百五十二章 跟我斗,还嫩了点儿 为了不让小女人去上班,把自己的银行卡跟房产证明都拿出来了,没有想到现在倒成了她威胁自己的把柄。 真的是太难了。 "老实说,我不同意你去工作。"祁扬微微的扬了扬头,一点也不想妥协的样子。 阮希冬心里都门儿清,知道这个男人的花花肠子。 这一定是想天天黏在一起,折磨自己。 "不让我去工作,那这两张卡就不给你了。" "不给就不给,我宁愿饿死,也不让老婆离开我。" "你这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了?"阮希冬摇了摇头,只觉得不太理解。 居然连钱都不要。 "我没抽什么风。"祁扬理直气壮的盯着小女人,"我就想让老婆每天陪着我,难道就有什么错吗?" "可你是好好的陪着吗?每次你不都是把我往床上拐!" "宝贝,我那是爱你的表现。" "呃,谢谢,但是我真的精力有限。" 祁扬大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做出了非常虚弱的动作,他知道这次小女人是下定了决心的,所以说什么都没有用。 沉默了一分钟,男人淡淡的开口,"你真想出去工作,告诉我理由。" "就是想做点自己的事情。反正从我嫁给你以后一直都当家庭主妇的,每天游手好闲,我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话说的一本正经的,阮希冬完全就是一副特别积极向上的模样。 祁扬看她视死如归,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拒绝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点头,一连三天,某个人早出晚归的,实在让自家老公抓狂了。 "面试也就一个小时的事,需要这么久吗!"大晚上的,祁扬披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抽烟。 阮希冬给自己吹头发,有些心虚的瞧了瞧他。 其实去面试真的没有多久,只不过面试完了以后去逛了街而已,还吃了半个蛋糕,市中心有家新开的甜品店特别不错,阮希冬之前是一直想去的。 "那个……我以后早点回来,你别总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真难得,你还会关心我。"祁扬在雨后的冷风中咳嗽了两声,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弱。 他本来就身体不大好,一生病就非常严重。咳嗽了两声,吓得阮希冬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将他拉回了屋子里。 小手关上了阳台的门,阮希冬特别郑重其事地将他嘴上的香烟给拿了下来,一边拿还一边念叨着,"都说了抽烟不好了,别抽了。" "算了,不用你管,你不是在外面玩的很开心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知道的? 阮希冬将还没有燃烧完的雪茄放到了烟灰缸里,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又跟踪我了,是不是?" "说什么呢?我现在哪有那个能力啊。"祁扬默默的转移了视线,然后有些虚弱的倒在了大床上。 他白皙的大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好像真的是被风吹到了的样子。 不会在感冒吧? 阮希冬不再去问那个话题,然后默默的帮男人试了个体温。不过还好,并没有发烧。 "你别这样了,大不了以后我早点回来嘛。今天就是有点饿了,才去吃东西的。" "那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没有面试完?" "呃……" "说话呀!"祁扬冷冷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用眼睛简直要杀人。 "哎呀,你就放过我一次吧,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宝贝,没有下次了。" 他又来这套霸权主义,仿佛他一说自己就要怎么做。 谁说没有下次了,腿长在自己身上。阮希冬想,明天照常去面试,才不理他呢。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高高兴兴的从床上起来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看来时间还来得及。 前天面试的公司给他发来了offer,约她今天去公司复试。计算了一下时间,阮希冬心情满满的去了洗手间。 毕竟曾经在那么大的企业里当过秘书,这工作其实也不是特别难找当时即使是抱着不纯的目的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但到底也学了些东西。 新工作一定会很快适应的。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忍不住开心得哼起歌来,她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透过空气传到某个男人的耳朵里,那可就是老虎头上拔毛了。 对于阮希冬的想法,祁扬本人是了解的不得了。她分明就是不想跟自己在家里甜甜蜜蜜的,找个机会躲出去。 这丫头也真是,人家都巴不得老公多疼爱疼爱自己。怎么这家伙就知道逃呢。 下定了决心,祁扬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心软了,怎么着也得给点教训。 阮希冬换好了衣服走进卧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男人,她拿过了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和皮包,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那家公司的地址其实离这里并不远,但是正好赶上早高峰,阮希冬坐在公交车上,还是比较着急的。 不过还好,上天眷恋,她提前了十分钟到场。 "是落初离小姐,是吗?"复式的管理层低头看着资料,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他。 阮希冬点点头,然后等着人家发了。 几个问题其实都特别的简单,基本上是一些专业性的问题,阮希冬因为都有经验,所以回答起来并不难。 她看着面试官逐渐变得缓和的颜色,心里想这次面试大概是稳了。 不过很快,这种自信就被打击了。 两分钟后,有人敲了敲面试房间的门,然后递给了面试官一个电话,对面的人说什么,阮希冬肯定是听不清的。 只不过,在挂了电话之后,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阮希冬接下来的陈述,那人并没有好好的听。反而一直在玩手机,直到最后都没有抬头。 "请问,你是觉得我不合适吗?否则为什么不仔细听我说呢?" "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可能还是不适合我这份工作。" 慢悠悠的放下手机,刚刚还和颜悦色的面试官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高傲的不得了。 阮希冬有些失望,觉得她这次面试失败了,她非常有礼貌的道了歉之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祁扬坐在自己的豪车里,打开了右边的车窗,他长指摘下了高挺鼻梁上的黑色墨镜,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垂头丧气的小女人。 宝贝,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喂,宝贝,面试怎么样啊?"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祁扬慢慢的将车窗关上。 阮希冬疲惫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有点儿唉声叹气,"不怎么样,那个面试官都不好好听我讲话。" "宝贝,职场没有那么容易的。还是回到老公身边来好不好?" "不好!"阮希冬听着男人的洋洋得意,心里就气得想打人。 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一次面试失败吗?下一次会更好。 面对小女人的不屈不挠,祁扬轻轻的挑了挑眉,不准备再说些什么了。 物极必反,话说多了反而不好。 在家里闲着的日子其实也不错,他已经习惯跟自家的小女人斗智斗勇了,每天也挺有趣儿的,总比在公司看那些文件好。 轻轻松松的开车回了家,祁扬去超市买了许多零食,然后悠哉悠哉的在客厅里看电视。 阮希冬今天是被打击了,所以下午并没什么信心继续去面试,她坐着公交车回家,一进门看到那个优雅的男人就生气。 为什么自己做事情就做不成呢? "老婆面试都失败了,你怎么能这么开心的在看电视啊,而且还吃这么多零食!" 恶狠狠的扑过去,阮希冬随手拿了一袋薯片,然后咔嚓咔嚓的就开始吃。 "早就让你不要去工作了,在家里多好,我养着你。" "我不想当吃白饭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的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吗。"男人眨巴着大眼睛,深情无限。 阮希冬一阵鸡皮疙瘩,觉得祁扬真的是在幸灾乐祸。 "生气了,不想跟你说话。" "宝贝,我想跟你说话。"男人甜腻腻的给小女人喂了一颗巧克力,然后就开始使坏。 阮希冬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只能由着他在足以容纳几个人的大沙发上胡作非为。 人家都说女人给男人吹耳边风,这次在两个人之间,正好反过来了。 都已经半夜十一点了,某个男人还趴在枕头旁边,柔声细语的开始洗脑。 "宝贝,听我跟你说工作没有那么好的。现在大环境那么恶劣,就算你去了新的公司也会被欺负的。" "谁欺负我了!谁敢欺负我,你都不敢欺负我。"阮希冬哼哼唧唧的,使劲儿找个理由。 其实,阮希冬说的还是有些心虚的。 要是放在以前,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自从嫁给这个男人之后,仿佛所有事情都被他包办了,无形中养成了一种很强的依赖性。 如果真的让自己去上班的话,新的环境适应会很困难。 可是在家里呆着也不舒服啊,这个男人像大灰狼一样绿油油的盯着自己,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扑过来了。 "宝贝,说这话你可没良心,老公心疼你才不欺负你的。"祁扬看着小女人目光闪烁,心里生起了一点希望。 乘胜追击,他继续说道,"别人可不像老公这么心疼你,那些职场的事,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其实特别困难的。"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阮希冬一抬头,对上了自家老公亮亮的眼睛。 "但是什么?" "但是,我总是觉得女人没有自己的事业不太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祁扬低下头,亲了亲小女人的脸,"宝贝你想忙事业以后我帮你,现在享受一下我们的二人世界,好不好?" "我……" "好了,时间很晚了,我们快点睡觉吧。"二话不说的关了灯,男人直接将自家老婆搂到了怀里。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让阮希冬觉得特别的安心,找工作的事情其实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好像也不那么想要工作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扬是被耳边的闹铃给吵醒的,他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然后一睁眼对上了小女人亮亮的大眼睛。 "宝贝,你该不会告诉我又要去面试吧?" "本来昨天是定了闹钟要去的,不过晚上我想了一下。"阮希冬故意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睡衣,露出了小半边的香肩,"其实我也不想去工作的,你说的对,工作是挺累的。然后你又有那么多的钱,就算这么过一辈子也可以的。" "嗯哼?"男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这快一年的经验告诉他,自家老婆能这么温柔的跟自己平静对话,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阮希冬呵呵一笑,然后掏出了一张白纸黑字的约定。 第一条就是在家期间不准动手动脚。第2条是在家期间财政大权归她所有。第3条就是在家期间她有自由外出活动的权利,不准男人强加干涉。 中间那条无所谓,但是前后两条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我不答应,你就还要去找工作了,是吗?" "当然了。"阮希冬恶狠狠的打了男人一下,带了些威胁的味道。 祁扬摇摇头,脑海中已经有了应对策略,装出很无奈的样子,点了点头。 合法夫妻,动手动脚怎么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男人表现的都特别好,这一点特别出乎阮希冬的意料。 但是渐渐的,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奇怪了。刚刚开始是挺高兴的,不过后来男人说为了控制住自己,决定搬去隔壁的房间睡。 这就是要分居的意思了。 阮希冬刚开始的确是使劲儿点头同意的,毕竟自己能一个人独占大床也是不错的。 可是后来每当午夜时分,她总会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往右边一看,空空的床位让人特别的难受。 没有了男人的怀抱,她的睡眠质量也直线下降了。 终于一个星期以后,阮希冬有些受不了了,每天顶着两个黑黑的熊猫眼,连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丑。 抱着自己的枕头,阮希冬半夜两点敲了敲男人的房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人似乎也没睡,很快的就打开了门。 "怎么了?"揉了揉眼睛,祁扬使劲儿的打了个哈欠。 阮希冬有些没志气的低下头,委委屈屈的小声说道,"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祁扬见状,沉默了一下,过了半分钟才冷冷道,"不能,不是你嫌弃我总缠着你吗?" "那我不嫌弃了还不行。" "晚了!"不轻不重地关上了房门,留下了阮希冬孤零零的一个人。 阮希冬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明明她是占主动权的,怎么现在这么被动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甜甜蜜蜜真好 气呼呼的抱着枕头往外走,阮希冬心想这次丢脸可是丢大了,鬼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要是以前早都该乐乐呵呵的让自己进去了,今天可倒好,还拿把式了。 不一起睡就不一起睡,看谁赢得过谁。 这天晚上,毫无意外的,阮希冬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阮希冬磨磨唧唧的,比平常晚了10分钟才下楼。 祁扬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三明治,慢悠悠的喝着还剩半杯的牛奶。 阮希冬抬眼看了一下,觉得此时此刻男人身上的那件限量版白色衬衫特别碍眼,凭什么他就这么光鲜亮丽的呀? 重重的放下杯子,阮希冬嘴里的柠檬汁瞬间不香了,她非常不爽地瞪着对面的男人,等着他开口主动问。 这样明显胡闹的行为,祁扬全部都看在眼里,不过呢,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给任何的反应。 这下子,阮希冬可是真的火了。 "祁扬,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眼里没有我了是不是!"气呼呼的瞪着他,阮希冬分贝比平常都大了不少。 祁扬漫不经心的挑眉,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宝贝,你说我跟你说话,你嫌我烦。我不跟你说话,你又嫌我不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还我想怎么样?明明是你欺负我。" "你之前不是说谁都欺负不了你吗?你是谁啊?我怎么敢欺负你,都要出去工作的人。" "那我不是不去了嘛!"阮希冬都想要杀人了。 祁扬呵呵一笑,面无表情的拿着纸巾擦了擦嘴,随后起身离开了。 合着身后的人,在他面前就是空气一样,完全得不到一点回应了。 又过了两天,情况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阮希冬可算是明白了,跟天斗,其乐无穷,跟这个男人斗,只能一败涂地。 窒息的气息在整个家里徘徊,阮希冬三番五次的想要找个机会跟男人说话,哪里知道他关在后来改造的书房里,愣是能一天都不出来。 "你说说他都破产了,还在书房里忙什么啊!"抱着电话,阮希冬一句一句的控诉着自家男人的行为。 肖柔美那边摇着头叹气,只想着自家姐妹还是太单纯了点。 破产,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姐妹,你真的觉得他破产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是电视上都公布了吗,之前大家也都在传啊。"阮希冬开始嗑瓜子,聊的却不是别人的八卦。 "破产一般都是走投无路,一无所有,你男人是这样吗?" "哦,他还挺有钱的。" "那不就得了,等着吧。姐妹,你的快乐生活还在后面呢。" 蛤? 什么乱七八糟的,阮希冬可不觉得自己后面还能快快乐乐的生活,眼看着这个男人都把自己当空气了,每天活着可真是够憋屈的。 "喂喂喂?你还在听吗?" "在的。阿美姐,你说他都不搭理我怎么办?" "不理就不理呗,谁怕谁啊!"某个女人说话不腰疼。 阮希冬哼哼唧唧半天,最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没出息的样子,让肖柔美又狠狠的鄙视了一顿。 最终,两姐妹的谈话没有什么结果。阮希冬苦兮兮的坐在主卧室里,盯着墙上的钟表不说话。 平时跟那个男人待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可是现在呢,真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心生一计,阮希冬穿上拖鞋,直接去了厨房。昨天男人在超市买了不少的水果,他几乎都没怎么动。 新鲜的海南芒果散发着甜美的气息,阮希冬用水果刀细心的削了皮,然后切成块放到了白色的磁盘里。 一切大功告成,他拍了拍手,端着盘子往书房走去。 "我能进来吗?"假模假样的敲了敲门,其实下一秒,手就扶上了门把手。 "进来。"淡淡的两个字,男人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阮希冬假装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端着水果就走到了书桌面前。两旁经过改造以后是非常大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堆东西。 "找我有事儿吗?"优雅的往后一靠,祁扬还是那张千年冷漠扑克脸。 阮希冬告诉自己千万别发火,然后将水果放到书桌上,柔声细语的说道,"给你切了点水果吃。" "我不想吃芒果,我想吃葡萄。" "洗葡萄好麻烦的。"阮希冬不管别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祁扬挑眉,有些不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他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就不说话,等于说了很多。 阮希冬感觉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了下来,迅速的意识到某些资本主义的压迫是不可能逃走的,她任劳任怨的起了身,将那盘水果端走。 非常宽敞的厨房里,水流声哗哗啦啦,阮希冬在那里洗着新鲜的红提,非常仔细的哪个角落都不放过。 祁扬慢慢的走到她身后,心上特别的满意。这网已经撒的够久的了,现在也是时候把鱼儿弄上来了。 "宝贝,给我洗葡萄不乐意?"嘴巴上这么说着男人的大手,却已经从后面抱住了自家老婆的小腰。 好久都没有这么亲密过了,阮希冬还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你,你放开我。" "什么,宝贝说什么?"男人微微的低下头,薄唇却已经触碰到了小女人的耳朵,轻轻的在那里呼气。 "我说要你……" "要我放开你,你确定?" "我……"阮希冬听得出来男人话里的威胁,她突然间没了底气,然后关上了水龙头,转过身抱住了他。 不管怎么样,没志气就没志气,自己可不想独守空房了。 "宝贝,这是干什么?主动抱着我呢!" "你再多嘴多舌,我就打你了。"阮希冬吸吸鼻子,有些委屈的想哭。 祁扬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开玩笑了,使劲儿的抱住了小女人的身体,直接往卧室里带。 所谓天雷勾地火,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 阮希冬害羞的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对上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睛,这意思很明显了,她输了。 "宝贝,这两天没有我是不是特别寂寞?"祁扬坏坏的又开始吹枕边风。 阮希冬哼哼唧唧的,嘴上不说话,却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寂寞倒是说不上,只是,甜甜蜜蜜的多好。 第二百五十五章 被打断的约会 和好了之后,这日子就过得越来越津津有味儿了。 阮希冬觉得自己虽然体力上吃点亏,但是看在这个男人对自己还不错的样子,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至于工作什么的,那自然也是不想去了。 祁扬对此行为表示特别满意,不过每次他在书房忙活的时候,都略微有些烦躁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也不能总这么清闲了。 "亲爱的老公,要不要吃水果啊?"用着软软的话,阮希冬现在已经连门都不带敲了。 祁扬扬了扬头,完全的不在意她的行为。笑眯眯的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宝贝,又是葡萄啊?"男人捏了捏她的小手,有些无奈的道,"就算我爱吃葡萄,你也不能每天给我洗葡萄吃。" "怎么你不喜欢啊?上次不还是让我洗葡萄吗?" "那也不能一连吃好几天啊,牙会酸倒的。" "哼,活该你这盘子不吃完了,以后不许亲我。"阮希冬就是抱着**的态度,然后将那盘葡萄推到了男人面前。 不让亲?那可不行。 祁扬看了一眼那盘个大饱满,特别圆润的葡萄,嘴里忍不住的泛酸。 "宝贝,我还是决定不吃了。" "哦,不吃就别亲我了。"阮希冬使劲儿的掐了一下男人的大腿。 祁扬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直接翻身,将小女人压到了黑色的座椅上。 祁扬的座椅特别软特别大,足以容纳两个人的空间。 阮希冬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很不巧的立刻被男人给拉了下来。随后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法式热吻。 不亲是不可能的,不过亲的更甜是另一个意思。 一顿气喘吁吁的折磨,阮希冬整个脸上都红红的,她小手摸着自己已经肿痛的小嘴,凶光毕露。 "生气了?" "你看看我的嘴巴,我能不生气吗!" "是你不让我亲你的,我才……再说了,宝贝这么诱人,我亲两下怎么了。要怪就怪你,你看你刚刚叫的……" "喂!你再敢说,你再敢说!" "不说了,不说了,宝贝别生气。"赶快抓住了自家老婆的手,祁扬把所有不着调的话都放回了肚子里。 "说吧,怎么惩罚你?" "那就罚我好好疼爱一下你?" "祁扬!"阮希冬气的好像额头的刘海都炸起来了,她使劲儿的推了一下男人,却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噗嗤"一声,祁扬笑了。 "你还笑啊!" "对不起,我对不起宝贝,我错了。"祁扬忍着自己嘴角的弧度,然后将小女人快速的抱到了怀里。 哄了大概那么十多分钟,她才渐渐的消了气。 不过,就算是消了气了,阮希冬也还是拒绝了亲密接触。她气呼呼的往外走,准备离这个男人远点。 祸已经闯了,祁扬后悔了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笑。 直接站起来,他利用了自己优越的长腿优势,直接把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女人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宝贝,回来。" "干嘛,放手放手!" "我们出去约会吧,请你吃冰淇淋。" "你说什么?"阮希冬一听到有好吃的,直接扭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她还有点儿不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要带我去吃冰淇淋?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阮希冬有些疑惑。 祁扬生出了自己修长白皙的中指,挡在了小女人的唇,"保密。" 他迟早会杀回商场的,而且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折服的时间总是有限的,现在他祁扬要光明正大的出去逛街了。 阮希冬不理解男人的神神秘秘,不过能一起出去玩,肯定是特别不错的选择。 兴冲冲的换了件特别好看的带黄色连衣裙,阮希冬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堵在门口等着那个男人换衣服。 "好了没有啊?都十分钟了。" "着什么急,老公这么帅,还不得好好打扮打扮?"祁扬慢条斯理的系着腕间的钻石手表,慢吞吞的从卧室出来。 阮希冬靠在玄关那里等啊等,然后终于等到了自家老公。 天哪,也太帅了吧。 大概是看惯了男人居家的模样,他这么随便的穿的人模狗样的,猛的让人眼前一亮。 普普通通的白衣黑裤,怎么这个人一穿就觉得好光鲜亮丽呢? "看呆眼了?"祁扬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快速的在小女人的眼前打了个响指。 阮希冬觉得自己可太没出息了,然后扭头就开门往外走。 祁扬要的就是这种态度,他锁好了房门,然后跟着小女人一起下了楼。 这样的小区,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住了,虽说是富人区,但是生活的人却都很接地气儿。跟之前在别墅的社区生活完全不一样。 甚至有人还会跟他们点点头,打个招呼。 阮希冬特别虚荣的拉住了自己的男人,然后小眼儿红红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帅的老公当然要给别人看看了。 "宝贝,你当我是展览品?" "你长得帅呀。" "嗯,你也长得美。" "我美我知道。"阮希冬嘿嘿一笑,然后指了指不远处那家冰淇淋店。 祁扬本来已经约了市中心最好的那家,不过看着小女人迫不及待的模样,准备先给他买一个。 "确定要吃这个吗?"往那边走着,男人掏出了皮夹。 阮希冬点了点头,然后开开心心的跟着走。 大概今天是周末的原因,排队的人也特别多,祁扬决定这次保持低调,没有用钱去砸人。 大概有那么十多分钟,终于排到了他们。 阮希冬开开心心拿着老公递给自己的奶油冰淇淋,体贴的先给他吃了一口。 祁扬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搂着自家的老婆,使劲在脸上亲了一下。 "喂,你这个人可真是!" "我亲自己老婆怎么了!宝贝,你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我是……"目光往外一看,阮希冬微笑的嘴角却僵住了。 那里有两个人正在看着他们,其中一个人光鲜亮丽,另一个人虚弱的,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 因为隔的特别远,阮希冬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表情,不过她知道,看来,她难得的约会是约不成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甩不走的狗皮膏药 "怎么了?" 祁扬手里还拿着冰淇淋,然后看到自家老婆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两个人。 李家姐妹!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怎么了呢?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甩都甩不掉的人。" "我相信,但是我会甩掉的。"祁扬有些烦躁的皱皱眉头,然后将怀里的小女人抱得更紧。 "那现在怎么办?就不出去了?" "交给我处理。"男人拍拍她的肩膀,最后找了个位置让阮希冬坐下来安心的吃冰激凌。 自家男人都这么说了,阮希冬也不想说什么了,反正一切交给他,自己不用再操心。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阮希冬看到了那三个人在说话,她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冰激凌,希望这件事赶紧完结。 大概过了那么十分钟,祁扬优雅的推开了门,对着阮希冬招了招手。 阮希冬快速的跑过去,扑到男人怀里,往后望了望。 "他们呢?" "已经走了。" "就这么走了?我不相信。"阮希冬真的觉得背后冒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女人又会出现。 李晴自己是见过的,除了嘴上带刀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但是那个李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希冬总觉得那个女人奇奇怪怪的,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不太舒服。 被打断的约会继续进行,阮希冬很想告诉自己开开心心的继续玩,但是实际上根本就不可能了。 去游乐场的时候,阮希冬一直都闷闷不乐的,不管旁边的男人怎么逗她,还是完全都没有任何笑意。 "宝贝,带你去吃火锅?" "不去了,我们回家吧。" "为什么不去?"祁扬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对于今天那两个女人的出现,特别气愤。 真的恨不得打包把他们送到国外去。 "没有心情了。"小手摆弄着自己的皮包,阮希冬拽了拽男人的衣领,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处理好了吗?不会再来了?" "嗯,都说好了,他们马上就回国外。" "李晴也一起吗?" "当然了,毕竟是妹妹,即使这么多年不在一起生活,还是有血缘关系牵连着的。" "可是,那他们以前为什么不在一起啊?李衡不是说,她被你母亲收养了吗?" "嗯,的确是这样。我母亲很早的时候就收养了李衡,而李晴被现在的家族收养。他们之前其实很少见面的,大概因为有血缘关系,所以才这么亲密吧。" 是这样吗?恐怕不见得吧? 阮希冬想着,这两姐妹可不简单呢。 "算了,不要总打听别人了,跟老公好好的玩玩,不行吗?" "没有心情啦,要不然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吧,中午我回去做饭给你吃。" "你要给我做饭?"祁扬其实内心是想拒绝的,因为现在毕竟李阿姨不在身边,没有人指导她。 祁扬自认为厨艺如果非要做的话也还可以,但终究还是没有饭店做的好吃。 为了不饿肚子,他还是决定不听小女人的。 "这样吧,我们买点儿蔬菜跟肉,回去涮火锅吃好了。" "啊,这样也不错。"阮希冬点点头认同了,然后就跟着男人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 反正两个人有车,在哪里买也没有关系。 祁扬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的,实话实说,涮火锅是一个特别保险的计划,至少他不用饿肚子了。 非常温馨的客厅里,饭桌上的铝锅热气腾腾,祁扬忙着摆盘子,切酱肉,阮希冬在厨房里哗啦哗啦的洗蔬菜。 这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搁在平常家庭完全就是很和谐的一幅画面,但是在两个人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祁扬这辈子虽说出身比较尊贵,衣食也无忧,不过夫妻两个人一起做饭这种事情,他还是十分向往的。 眼下,再没有比这更温馨的了。 "宝贝,洗好了没有?"男人把肉都切好之后,擦了擦手,走去了厨房。 那里自家老婆正在埋头苦干,弄的哪里都是水。 "已经洗了两盘子菜了,还有这个菠菜跟荞麦菜没有洗。"甩了甩自己的手,阮希冬非常迅速的转移了阵地。 不说别的,她已经闻到了酱肉的香气。 "你不洗菜了?" "留给你洗的。"小女人端着盘子扭头就走,完全不留一点情面。 祁扬任命的埋头苦干,终于将剩下的一大半菜洗好了。他端着菜走到客厅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已经吃了小半盘的酱肉。 真的是个小馋猫。 "啊,这个酱肉可好吃了,你尝尝味道!"自知太独食了,阮希冬小心翼翼的拿筷子夹了一块儿酱肉,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祁扬挑眉,知道老婆诚心赎罪,便很容易的接受了道歉。 两个人将菜跟肉都倒到了滚烫的汤里,看着渐渐被烫熟的海鲜,给对方倒了一杯红酒。 吃火锅配红酒的确是有点不搭。 不过这么温馨的气氛,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干杯!" "干杯!" 不约而同的举起透明的高脚杯,两个人透过空气传达着彼此的爱意。 祁扬不停的往小女人的碗里加肉,然后嘱咐他多吃点儿。毕竟刚刚这么温馨的气氛,稍晚一些的时候该做些更温馨的事。 阮希冬也感觉到了一样,她偷偷的瞧了一眼不停给自己加肉的男人,真心有感觉,自己是待宰的羔羊。 先喂饱了再欺负,真的是好高明啊。 "行了,你别加了,我都吃不了了。" "吃不了就剩下,老公给你加的。"男人慢悠悠的放下筷子,眼里又开始冒绿光,他颇为暧昧的说道,"不过宝贝,老公这也是为你好,你每次体力也太差了,多吃点肉的话才……" "你给我闭嘴啦。" 气呼呼的用筷子打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在它纯白色的限量版名牌衬衫上,留下了牛油的痕迹。 祁扬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你记得给我洗。" 阮希冬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这也算是答应了。 气氛正浓,两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的,却不巧门外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有人来了。 祁扬有些意外,然后给自家老婆夹了两个大虾,才不紧不慢的去开门。 阮希冬无聊的等着他,却听到门外想起了争吵的声音。她放下筷子,快速的跑了出去,然后就看见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们全家都欠我 "不是让你们离开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阿扬,航班取消了,所以我想趁着还有时间过来看看你。"李衡虚弱的靠着自己的妹妹,非常努力的说道,"我想着你应该会在还住在这里,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祁扬看她这副随时都要倒下来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晴见状,思考了一下,有些软软的祈求道,"祁扬哥哥,姐姐身体这么虚弱,至少你让他进去再说吧。" "算了,你先进来吧。" 男人侧身让了位置,却没有一点儿要扶的意思。 阮希冬已经在拐角的地方听了半天了,一直都没有出声。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回到了客厅的餐桌旁。 李晴扶着李衡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在看见阮希冬等那么一瞬间,眼神都变了。 她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想起来后边的男人没有开口。 反倒是一副虚弱模样的李衡,咳嗽了两声,"初离,好久没见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你坐会儿就走了呀。"阮希冬看着那冒着香气的火锅,再也没有了胃口。 她扭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男人,眼神里全都是不爽和责怪。 凭什么他们的家要让别的女人进来,而且是这两个跟自己都不太对付的人。 阮希冬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李衡和李晴都不是傻子,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们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非常的安静。 祁扬满脑子正想着怎么解释呢,然后就看到自家老婆特别生气的摔了筷子。 现在这种情况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聪明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宝贝,现在这个时间了,我也不能把他们关在门外。"男人走过来,按住了小女人的肩膀。 阮希冬有些愤愤不平,"那他们可以去找酒店住啊,非要来找你?" "你觉得他们会去吗?" "那你明明知道他们居心不良,你还!"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一些,阮希冬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管了,你随便吧。"阮希冬要是不相信这个男人,刚刚就发脾气了。她只是觉得心里别扭,所以才不想再管这件事情。 于情于理,祁扬都不应该对着这对姐妹做的太绝。 那些过去,阮希冬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存在的。 回了主卧室以后,阮希冬一个人躺在他床上,满脑子却在胡思乱想。 客厅的两个人都对自家老公虎视眈眈,自己这么进来真的合适吗?是不是反而给他们讨好的机会呢? 挣扎再三,她顶着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门,也就那么恰好,李衡就正好站在旁边。 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你,在这儿干嘛?" "我想去上个卫生间。"李衡费劲儿的撑着墙壁,似乎说句话连气儿都喘不上来。 阮希冬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倒不认为她在撒谎。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你去吧,就在隔壁。" "可以拜托你扶一下我吗?" "蛤?"阮希冬后退了两步表示拒绝,她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妹妹呢?怎么不让他扶你?" "刚刚阿扬帮我们联系了一下酒店,我妹下楼去打车了,一会儿才会上来。" "哦,那行,我扶你过去吧。"一听到这个女人马上要走,阮希冬咬牙答应了。 她虽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以这个女人虚弱的程度,没准会摔倒在卫生间里的,到时候能抱动她的也只有祁扬了。 她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李衡见阮希冬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也不客气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衡觉得在阮希冬的身上能闻到祁扬的薄荷香气。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阮希冬完全没有管人家的脸色好不好,她使劲儿的扶着他,然后咬着牙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你进去吧,剩下的事情自己可以吧?" "可以的。"李衡笑笑,还是那副温婉的模样。 可是这样的笑,却刺激了阮希冬的心脏。这是在自己家唉,装成这样给谁看。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阮希冬非常不爽的靠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反正一会儿就要离开了,阮希冬努力的告诉自己,再忍耐几分钟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叫声。 阮希冬大脑空白了一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衡歪歪斜斜的倒在地板上,使劲扶着自己的左腿,还叫着疼。 "你怎么了?摔跤了吗?"急急忙忙的向前查看,阮希冬忘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李衡眼睛好像都疼的红了,她语气轻微,有些费力的说道,"我刚刚想过去洗个手,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可是是防滑的地板啊… 阮希冬怀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还是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她的脚裸,似乎伤得很严重,都肿起来了。 "你能站起来吗?我们先出去。" "好像是站不起来了。"李衡有些为难地抬头看她,"可以叫阿扬过来抱我一下吗?" 她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吗? 原来这才是主要目的。 "你不要想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摔倒的,总之我扶你走出去,祁扬不会抱你。" "初离,我现在脚都受伤了,不是故意……" "脚受伤了又怎么样?不然我给你拿拐杖?"阮希冬忽然间放开了她,扭头就要去拿拐杖的荣耀。 李衡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下一秒却,忽然间变了神色,那种温婉再也没有,仿佛变成了浓浓的恨意。 "落初离,我对你所有的要求都不过分,你必须答应我。立刻,马上让阿扬来抱我。" 这完完全全是命令的语气。 阮希冬精巧的五官快皱成了包子,有些跟看神经病一样,看面前这个女人,她嘴角讽刺往上扬,"请问凭什么?" 李衡摇摇头,语气却变得得意,"因为你欠我的,你们全家都欠我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阮希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此时此刻是真觉得这个女人脑袋有问题。 "我说什么?"李衡冷冷的笑了笑,那种柔弱全都没有了,她费力的撑起身子,一字一句道,"我今天这样,全都是你父亲害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父亲,李衡闹成现在这样,原来都是落父害的? 阮希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原来躺在梦床上虚弱的老人,也会做这种事情吗? 可是仔细想想,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是阮希冬几乎没有交流过,也不确定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你吗?"李衡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几乎是有些恶狠狠地控诉道,"你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大概不亏了你那恶贯满盈的父亲。"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阮希冬不想包庇,只是下意识的去怀疑。 李衡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她可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证据? 李衡听到面前的女人这么质问她,一瞬间浑身好像充满了力气,她声泪俱下说道,"我没有证据,还能有什么证据。可你父亲是个小人,他救了我,却又害了我。" "你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相信你。" "何必呢,你想知道,可以问阿扬。他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瞒着你。"咳嗽了两声,李衡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苦笑,"不过,你最好别说是我说的。" 李衡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壁,慢慢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她擦干了眼泪,似乎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任务。 恐怕,李衡是故意找时间跟自己说这个吧? 阮希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的倒不一定是假话,不过更让人不爽的是祁扬。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又什么时候瞒着自己?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推开门,同样走了出去。 不知道李晴是不是掐好了时间,阮希冬走出门之后,两个人就已经下楼去坐车了。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一股淡淡的高级雪茄味儿,就再也没有了让人刺鼻的香水了。 "你不下去送走啊?"阮希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有开门见山的去问自己的疑惑。 祁扬全过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手里捧着的杂志已经看了大半。 "人家有手有脚的,我干嘛非要去送?" "算你有自觉。"阮希冬一把夺过来男人手里的杂志,笑眯眯的问道,"祁少,其实我有一事不解。" "问可以,但是先改一下称呼。" "呃,老公?"阮希冬弯弯嘴角,有些讨好了。 祁扬非常宽宏大量的往后一靠,然后挑眉示意她可以问了。 "我不太明白,你对李衡的态度。明明你应该好好对他的,就算是因为我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你想知道?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祁扬皱了下眉头,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这个小女人会吃醋呢。 看来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不是感兴趣,就是这个女人吧,我很不喜欢。但你多多少少跟他有点感情吧,为什么我也感觉你很防备她?" 这话问的有点直,阮希冬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应该委婉点儿。 祁扬倒是非常大方的告诉她,"有恩,我会记,有仇,我也会报,但是我这个人吧,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而李衡,偏偏总喜欢做这个。" "那她威胁你什么了?是不是跟我有关系呢?" "怎么会这么问?" "祁扬,如果别人威胁你是因为我的话,那你就应该告诉我。" 小女人的眼睛亮亮的,让男人一时间失了神。祁扬突然间眉开眼笑,然后将她抱到了怀里。 "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脑袋埋在了男人的怀抱里,她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祁扬不确定怀里的小女人是不是在说自己想的那件事情,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不说话。 又过了那么5分钟,忽然间,阮希冬逃脱了他的怀抱,站了起来。 "你干嘛?" "老公,我们继续去吃火锅吧。" 不开心的事情,非要想他干嘛? 祁扬到最后也没有跟阮希冬坦白什么,他瞧着阮希冬吃得很happy的样子,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李衡本来是订了第2天的飞机,但是因为她的脚受伤了,所以打算在国内再休养几天。 这对阮希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不过好在,那女人一直在住院,没有时间来这里打扰他们。祁扬却变得越来越忙,不像前一段时间那么黏她了。 当然了,只是数量上有所减少,质量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消失了好几天的英善忽然间出现了,然后跟祁扬一人一杯咖啡,两个人不知道在书房里忙些什么。 阮希冬个人是比较无聊的,安安静静的待在客厅看电视。她从来大大咧咧的,那天李衡说的的事情也强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落父,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至于他做了,什么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追究。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事实上天意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放松。 李衡不知道通过谁打了电话过来,然后恰巧就让阮希冬接了。 这栋房子的电话号码,恐怕知道的人没几个。 "你的脚都好了,是可以上飞机了吗?"软软糯糯的开口,阮希冬也开始伪装。 李衡在电话那边淡淡的笑了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的脚并没有好。" "哦,那可真残忍。" "初离,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难不成因为我爸害了你,我就要背负对你的责任吗?大姐,跟我没什么关系。" "哼,我早就想到了。落初离,你也是个冷血的人啊。" "冷血?你在说我啊。"阮希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也不管对方到底看不看得见。 "本来我还打算真心原谅你的,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龌龊不堪多了?" "李衡,你没资格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龌龊?阮希冬想,恐怕自己还不够格。 "有没有资格形容你,是我说的。落初离,你不但不干净,也不善良!" 她这是在说谁呢? 阮希冬想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词语,她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说我什么都好,反正我就是一个冷血的人,但是很抱歉,祁扬是喜欢这样冷血的我。" 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 落初离,你真脏 阮希冬本以为自己说这样刺激人的话,对面的女人会崩溃的。却没有想到,李衡反而很平静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她似乎是有些无奈的说道,"落初离,阿扬很快就不会喜欢你了。" "是这样吗?那你就继续做梦吧。" 阮希冬只是觉得李衡嫉妒自己才会这么说,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书房的门被打开了,立刻就想要挂电话。 可是没想到,就在自己放下电话的前两秒,电话里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h市庐州道四百一十二号,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你说什么!"一听到这个地址,阮希冬浑身都变得僵硬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地址的话,建议你想办法自己来找我。如果你不来,我不介意让祁扬来找我。"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阮希冬深深的呼吸,却没发现自己握着电话的时候都在发抖,她不太愿意回想起这个地方,但是此时此刻,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 那个地方,是姐姐被救出来的地方。 李衡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又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 所有的疑问在脑海里,最终会聚成一条河流,往不知名的方向流过去。 祁扬完了正事儿,来到了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本来打算再泡杯咖啡,还是看到魂不守舍的老婆,就有点担心了。 这丫头很久了,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老婆,是不是在想我呢?"十分霸道的抱住小女人的肩膀,祁扬无声细语的。 "胡说八道,谁在想你了?"男人的声音把她从漩涡中拉出来,松了一口气。 阮希冬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打冷战,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可是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急需要一股稳定的力量,否则马上就要抓狂。 "还说没想我,没想我的话,干嘛抱得这么紧?" "你抱抱我呗!" "老婆跟我撒娇呢?" "嗯。"阮希冬点点头,"是的,我在跟你撒娇呢。" 撒娇好,撒娇最好了。 祁扬将所有的正事一下子抛出脑后,然后抱着自家老婆就往卧室里走。 几分钟后,空气中传来了一道声音,"祁少,软件我都放在厨房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行,去吧,路上小心。" 某个卖力的男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冷落了人家,反而理直气壮的下了逐客令。 阮希冬看着他,觉得可真是幼稚。 这一番折腾过后,她的心被另一种感觉填满了,再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 不过,李衡的威胁的确是有一定的危险,仔细的想了想,第二天,阮希冬现在男人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默默的溜出了家门。 李衡之前把医院的地址发给了她,阮希冬直接打了个出租车,正好送到门口。 凌晨五点多钟,医院也是安安静静的。偶尔听到病人的惨叫声,在半黑不黑的走廊里,让人有些压抑。 "你还是来了?"病房里,李衡盖着薄薄的被子,只露出一只脚。 阮希冬告诉自己保持冷静,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 "有话快说吧,我还得回去呢。" "急什么?"李衡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轻的往后靠了靠,"落初离,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造成你们之间的阻碍?" "不然呢,你以为你不是阻碍?"阮希冬还是没忍住。 "我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你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 "你在乱讲什么?" "我在讲什么?"李衡冷冷的一笑,"你还要装吗?当我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你就该意识什么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呵,落初离,我以前见过你。"话音颤了下,转眼间,李衡已经掉下了眼泪,"就在那个地方,我见到了你。" "什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阮希冬头一次感觉到六神无主。 李衡的话,简直都不是威胁,而是**裸的事实。 "没有想到吧。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我为了帮阿扬,被人所害,所幸有人救了我,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如果没想到他救了我,却居然还对我……" 话说到这里,阮希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原来落父对李衡做了那种事情。 "我仿佛就是一个破玩偶,任由别人欺负。后来你父亲玩腻了,就把我给卖到了,别的地方就这么一路走来,我得了一身的病。" "对此我很抱歉。"阮希冬无法感同身受,但是如果是自己,那肯定也会轻生。 李衡摆手,似乎完全不介意阮希冬的道歉与否。她只是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有些哭腔的说道,"人人都觉得我家也配不上阿扬了。可是既然你都可以,我为什么配不上。" "李衡!" "落初离,需要我帮你回忆起那些日子,你经历过什么吗?我们住了同样的地方,做过同样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我污秽不堪,那你都好到哪里去!那些日日夜夜你真的可以忘记吗?还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做阿扬的妻子!" 她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阮希冬不要一想想姐姐经历过的场景,就觉得浑身发冷。她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样,无助地瘫倒在沙发上。 如果不是有个沙发存在,否则她就会直接摔在地上了。 "李衡,你说的这些都跟我……" "你想说跟你没关系是吗?"李衡有些苦笑不得,她更加看不起面前的女人了。 敢做不敢当。 "当年你为了活着,多少次咬着牙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看的很清楚,不知道你在阿扬身边如何?" 听着女人略带讽刺的话,阮希冬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打她。 即使她说的人不是自己,但这些话也是完全无法忍受的。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阮希冬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李衡说这些话已经彻底的让自己进入了地狱。 祁扬那边,自己迟早会露馅。 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淡淡的开口,阮希冬有种视死如归的心理。 "既然你早就想起来了,之前见到过我,为什么刚开始不说?偏偏现在在说。" "为什么?只能说没有一个人愿意重新回忆一下那些伤口。而你,把我逼到了绝路。" "落初离,你真脏!" 第二百六十章 马上就要露馅了 脏?她脏吗? 阮希冬已经无法在面对这些事实,抓起皮包扭头就走,她很少这样软弱,但是真的已经听不下去了。 那是跟她有过一段相处时间的姐姐,他们之间的血缘亲情被唤起来了。无法像对落父一样冷漠,姐姐在自己的印象里是鲜活的。 出了医院的大门,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忙忙碌碌的人们已经开始上班上学,一条街道没有凌晨时分那么安静了。 与此同时,包里的电话不停的在响,似乎在宣誓着某个男人的不满意。 "怎么这么久了才接电话?"电话一接通,祁扬就明显很严重的起床气。 阮希冬自觉有些委屈,明明现在才七点钟而已。 "吃什么呀?我给你买点早点呀。" "不想吃,你跑哪里去了?"祁扬压着嗓子,明显很生气的样子。 阮希冬看着这晴空万里的模样,心里有了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她悠哉悠哉的说道,"不是说了在给你买早点吗?" "楼下呢?" "不是。"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阮希冬直接上车。 她捂住了电话,然后告诉了司机地址。车子很快扬长而去,朝着那个名叫"家"的地方跑去。 跟祁扬在一起之后,阮希冬才真正觉得自己有了家,可是现在看这种情况,恐怕很快就没有了。 李衡已经把所有的事实都谈开了,很快,阮希冬就必须要离开。 祁扬不是傻子,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落初离,简直一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李衡不会替自己保守这个秘密,相反会弄的众人皆知。 该怎么办呢?到底应该怎么办? 一路上,阮希冬都觉得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咙,再也喘不过气来。 卧室里,祁扬经过了十分钟的缓解,已经清醒了不少。他一下子扑在小女人躺过的位置,想要寻找着熟悉的香味。 没有她,自己的心就安定不下来,这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阮希冬在楼底下买了豆浆和油条,然后小跑着上了楼,一开门就接到了一个霸道无比的拥抱。 "你小心一点,手里的豆浆要砸了。" "我不爱喝豆浆。"男人一本正经的亲亲自家老婆的小手,嘴上却说着这种话。 阮希冬没有在意这些,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这个男人的确不爱喝豆浆。人家早上都喝牛奶跟果汁的,完全的西式口味。 小心翼翼的将豆浆跟油条放好,阮希冬已经不打算反驳什么了,他小跑着去了厨房,给男人热了牛奶,然后兴冲冲的端了上来。 这丫头是怎么了?今天这么热情。 祁扬喝着香甜的牛奶,其实心里并不是一点儿也不怀疑。 终于过了半晌,才阴阳怪气儿的问道,"说吧,大早上到底是跑哪去了?害我多担心你啊!" "出去溜达一圈,给你买早餐呗!" "专门给我买早餐?"祁扬明显不相信,他轻轻的挑眉,"咱们楼下的早点摊儿其实挺好吃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打出租车呢?" 黑眸看了一下左手的钻石手表,祁扬继续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而且我记得之前我买早点的时候,好像来回不超过十分钟吧。你这都半个小时了,好意思吗?" 这到底是什么名侦探套路? 阮希冬非常无助的啃着脆脆的油条,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斗智斗勇了。不知道李衡那个疯女人什么时候会捅出来,她有一种过一天少一天的感觉。 接下来的三天里,出乎意料的,李衡并没有说这件事情。 阮希冬心里是偷笑的,但是因为那个人是定时**,她还是不敢轻易的放松。 沉静了那么两天之后,**还是马上就要爆发了。 后来,阮希冬才知道,李衡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所以只是简单的扭伤都会引起骨膜炎。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手术恢复好了之后,李衡终于开始张牙舞爪了。 "明天,我就要飞国外了。你可不可以让阿扬过来送送我?" "李衡,你不要以为有把柄就可以威胁我。"阮希冬实在是听不惯女人的语气,更不想听她的要求。 "我没有在威胁你啊,我只是要求来送送我而已,你如果想来的话也可以。"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那我现在就给阿扬打电话。不过他是个什么态度,我可不敢想象。阿扬一直是一个有很强洁癖的人啊,不知道你跟他……" "别说了,我会尽量让他去的。"快速的打断了对面女人的话,阮希冬觉得自己被动的不得了,再说下去指不定还能发生什么。 晚上的时候,趁着祁扬看电视的功夫,阮希冬小心翼翼的提起那个话题。 祁扬十分意外地看着她,"你是我老婆吗?" "是不是的,你还不知道?"阮希冬拍开了男人掐着自己脸的大手。 自己又不是包子,怎么每次都要被捏脸。大概是因为脸太圆? 暗自自娱自乐,阮希冬觉得还挺有趣儿的。 祁扬不太理解自己老婆的想法,再一次的确认到,"你真让我去的话,我可以去,毕竟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只不过你是怎么回事儿?" "我只是觉得人家当年对你也不错,多多少少你也应该对人家负点责。" "宝贝,你今天真奇怪。"祁扬拍了拍自家小女人的脑袋,只觉得她太善良了。 答应了就要去做,阮希冬跟祁扬一起坐车来到了国际机场,他们在机场门口准确无误的看到了那个一身纯白的女人。 李衡,她虚弱地倚在大行李箱,身旁并没有别人。 "李晴居然不来送他?" "送不送的,不是我们能清楚的。"祁扬用表情的拉过来自家老婆的手,然后慢悠悠的往那边走去。 阮希冬心理已经很紧张,她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了,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给了自己很大的勇气。 李衡她会直接说吗? "阿扬,我有事情跟你说。"一见面,李衡就把男人拉到了一旁。 祁扬看着她这个动作,眉头都快皱掉,他不耐烦的听她说话,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说了吗?说了吗? 瞧着祁扬俊美的脸上越来越难看,阮希冬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肚子里跳出来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此时此刻,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落初离这个身份,是不是已经快要结束? 那么,她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阮希冬嘴角苦涩一笑,看来,她马上就要露馅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亲死我也可以 "你,再说一遍?"祁扬不敢相信李衡说出来的话,瞪大了眼睛。 "阿扬,我不想走了。"李衡重复着自己的话,整个人下一秒随时就要倒。 "怎么忽然间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何况……"默默地往后看了一眼,李衡有些欣喜地说道,"初离也都同意了的。" 什么? 落初离同意了? 祁扬漂亮的眉头皱起来,只觉得奇奇怪怪,他顺着李衡的目光看去,对上了自家老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不,不可能的。 阮希冬怎么可能同意呢? "我等一下,我去问问。"不管其他的,祁扬扭过头,直接往自家老婆那边走去。 阮希冬一脸无辜地看着男人明显不怎么愉快的脸,尴尬地抓了抓小皮包,有些害怕了。 李衡她一定说了吧!肯定说了! "落初离。"男人语气淡淡地叫她,整个人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阮希冬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干嘛?" "我才要问你干嘛?"男人挑眉,"谁让你擅自同意别人来住我们家的?而且,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啊?" "啊什么啊?"祁扬大手拉过来阮希冬的小手,继续无奈地说道,"你既然答应了她,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这里跟你一起送她?"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阮希冬给问懵了,她站在那里半天,感受着男人手心传来的温度,却不知道还该如何。 最终,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刚刚到底在说……" "初离,你忘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衡已经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她盯着阮希冬,连眼神里都是威胁。 阮希冬心脏跳的很快,小声问道,"忘了什么?" "就是……你担心我的身体,想让我跟你们一起住的事情啊?" 什么! 脑子里同时打了几个大大的问号,阮希冬下意识地对上了祁扬的眼睛,有些胆怯的缩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祁扬默默地眯了眯眼睛。 这丫头,明显不太对劲儿。 良久,祁扬淡笑着问道,"你真的答应过了?" 他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五官尊贵地完全像是神仙一样了。 阮希冬知道李衡是怎么个想法了,她心里暗暗地讲这个女人骂了几千万遍,却还是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是啊,她只能答应,不是吗? 闭着眼睛,阮希冬的脸色无比的难看,她深呼吸,轻轻地说道,"我答应了,让她跟我们一起住吧。" 木已成舟,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既然自家老婆开了口,祁扬就不怎么表示意见了,他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阮希冬的小脸,随后平复下了心里的另一道声音。 大手拉过来李衡的行李,他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道,"走吧。" 一时间,李衡虚弱的脸有了血色,她犹豫了一下,亲亲热热地挽住了阮希冬的小胳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多么亲密的姐妹。 阮希冬忍着心里那股想要骂人的冲动,最后咬牙,接受了这样的不平等条件。 上了车之后,祁扬一直也没说话,她吩咐英善买了些日常用品,然后脸色黑得比千年玄铁还要难看。 阮希冬坐在副驾驶上,真的是长了一张嘴,却百口莫辩。 回家以后,李衡自顾自地依靠在玄关的玻璃上,她皱着眉头,对着阮希冬伸出了手。 "你干嘛?都已经住进来了,你还……"阮希冬咬牙,觉得自己太被动了。 如果可以杀人的话,她肯定会杀了李衡! "初离,我劝你最话。"李衡笑笑,看了一眼已经往客厅走过去的男人,"我帮你保密了,你是不是该对我客气点儿呢。" "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说嘛?" "我尽量。" 人的贪婪永远是无穷无止的,阮希冬知道以后李衡会更加得寸进尺,她真的很想那扫把把这个女人给轰出去,可是,细想,还是不敢。 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不想要失去祁扬。 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而实际上,阮希冬已经想要杀人了,她冷冷道,"随便你吧。"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扬已经走了过来,他已经换了衣服,双手环胸,似乎在看热闹。 阮希冬低着头,默默地嘀咕道,"没有什么,你们聊。" 似乎是已经精疲力尽,阮希冬越过自家老公的身影,一句话不想说的回房间了。 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这一天,情绪简直大喜大悲了。 自家老婆走了以后,祁扬脸上那仅存的一点儿温柔就彻底消失了,他浑身上下冒着冷气,严肃地看着面前虚弱的女人。 衡姐,也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阿扬,你怎么这么看我啊?" "没什么,就是衡姐,你挺出乎我意料的。"皮笑肉不笑地说完了这句话,祁扬转身就走了。 李衡心里打嘀咕,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将行李拉了进去。 这两个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儿,只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了。 卧室里,阮希冬一个人趴在大床上叹气,没有意料之中的流泪,她表现的相当坚强了,反正该来的也是逃不掉。 只要,能多跟祁扬呆一会儿,也不错,对不对?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宝贝,唉声叹气干嘛?" "没什么。"阮希冬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有些防备滴看着祁扬。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李衡是不是跟他…… "你如果再用这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我可就不客气了。"男人恶狠狠的扑过来,压到了小女人的肩膀。 阮希冬一时不慎,正好被他压倒。 "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啊?" "你猜?"男人眨了眨眼睛,哪里还有刚刚在外面的凶神恶煞。 阮希冬吸吸鼻子,小手勾上了男人的脖颈,笑眯眯道,"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亲死我也可以!" 这么热情吗。 祁扬并没有应该的高兴,反而心里更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他摸了摸小女人的软发,最终还是硬不下心肠了。 宝贝,你真是小傻瓜。 亲亲她的小鼻子,随后薄唇往下,终于捕捉到了自己喜欢的唇,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切的甜蜜。 落初离,你自己说的,亲死你也可以。 第二百六十二章 狠狠的一个耳光 漫长的缠绵之后,阮希冬耳根红红的靠在男人的怀里,要不是家里还有个外人,恐怕他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你太过分了,我都不能呼吸了。" "谁让你……"男人欲言又止,弹了弹小女人的脑门儿。 "什么?" "呵呵,没什么。都是你自己找的。"高大的身子起来了一点儿,祁扬作势要扒开她的小裙子,却不想,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李衡,真的一天不作妖就不舒服。 阮希冬吸吸鼻子,有些委屈小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不想我去开门?" "嗯,不想。" "那就不理她。"淡淡的一句话,祁扬抱紧了自家小妻子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阮希冬感受着男人带给她的安心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而事实证明,这事儿轻易没完。 李衡站在门外,捂着自己有些疼的胃口,她使劲儿滴敲了两下门,随后转移了目标。 "初离,你出来一下,能不能找点儿东西吃,我很饿。" "……"阮希冬咬牙,"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你自己吃。" "我胃口不好,怕是太凉了会不舒服,还是麻烦你了。" 用微波炉打一下很难吗? 推开身上的男人,阮希冬无奈的就要起身,可是下一秒,一双大手按住了她。 "干嘛?" "你要去给她热牛奶面包?"祁扬似笑非笑地看她。 阮希冬弯弯嘴角,其实内心特别抗拒,她犹豫了一下,"她是病人,给她热吧。" 话一说完,祁扬瞬间放开了她,只不过,当阮希冬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低沉的犹如大提琴的声音响了起来。 "宝贝,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嗯?"阮希冬浑身一冷。 祁扬起身,深黑色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没有啊。"心里慌得一比,但是实际上,阮希冬表现的非常的好,她咬牙,"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哦?是吗?" 祁扬优雅地交叠双腿,随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笑笑,"没有的话你就去吧。" 男人的语气让人的心七上八下,阮希冬心里不是不在意,但是外面李衡敲门敲得很严重,还是顾不得其他了。 门一打开,李衡已经虚虚弱弱的靠在墙上,她眼睛扫了一眼阮希冬,随后笑眯眯地说到,"初离,谢谢你哦。" "呵,不客气。" 慢悠悠地去厨房,阮希冬非常认命地去给她热牛奶了。 香甜的牛奶散发着香气,传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祁扬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推开门走出了房门,他靠在客厅的书柜旁,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厨房的场景。 李衡很得意地坐在那里,对着那刚刚煎过的荷包蛋评头论足。 一股火气窜到了脑门,祁扬冷冷地笑了两声,扭头走了回去。 落初离,既然你不告诉我,那么你就自己忍着。 厨房里,阮希冬的忍耐限度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她看着面前挑三拣四的女人,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李衡,你不要以为…… "以为什么?落初离,你别忘了你答应我,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有本事你就去说,我不想再……" "你要我去说?"李衡冷冷笑,她摇摇头,"落初离,别逞强了,你不敢的,肯定不敢。" "谁说我不敢!" "你敢是吗?那么……"话音未落,一个响彻空气的耳光落了下来。 阮希冬震惊地看着她脸上那五个鲜明的手指印,然后下一秒,就听到了李衡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捂着自己的脸,跌跌撞撞地往客厅走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一个晃悠,直接摔倒了地毯上。 祁扬在,听到这么一个哭泣声,心里下意识地紧了紧,他推开门走出去,然后看到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 李衡,似乎摔得狠狠,不过她脸上那鲜红的五个手指印,才是更让自己有兴趣。 "你这是怎么了?"语气淡淡的,祁扬连腰都没弯。 李衡捂着自己的脸,"阿扬,初离她,她居然打了我一个耳光!" "哦?是这样吗?"男人侧眼看到不远处的落初离,忽然间变了态度,他低下头,弯了腰,直接抱起来了李衡。 居然用抱的? 阮希冬看着这一幕,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她气冲冲地走过去,本想发火,却看到了祁扬眼神的淡漠。 这种眼神不是看着李衡,而是看着自己。 祁扬,什么时候这样看过自己呢?貌似还是刚刚认识的时候。 "她的脸,是你打的?"冷冷地发问,祁扬李衡放到了沙发上。 阮希冬红着眼,所有的委屈似乎马上就要吐露出来,可是,当她看到李衡那得意的目光时,终究还是黯淡下来了脸色。 李衡再可恶,可她说得对。 自己不敢的,她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因为太爱祁扬了,所以,她宁愿委屈着,也不愿意离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阮希冬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我打的。"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祁扬眉心一跳,嘴角却往上提了一个弧度。 "你打的?"似乎是不相信,男人再三确认。 阮希冬咬咬牙,铁了心,重重的点下了头。 下一秒钟,剧烈的碰撞声从空气中传开,祁扬将客厅的茶几踹到了大理石地上,碎裂的玻璃碴子划伤了李衡的脸。 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却不感觉那么疼痛了。 "落初离,你怎么能这么做!"男人语气冷漠的要死,看到没看落初离一眼。 阮希冬低下头,只能掉眼泪。 男人看不得她这模样,冷了心肠,他冷冷地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如此恶毒,以后,你别这样了。" 话一说完,男人转身就走了。 阮希冬看着祁扬漠然离去的身影,心都要碎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来。 "这样,你满意了吗?" "满意?不,落初离我一点儿也不满意。" 什么时候你能从祁扬的身边离开,那么,我才是真的会满意。 她居然还不满意? 阮希冬擦了擦眼泪,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看着那个女人脸上还存在的红痕,嘴角冷冷地抽了一下。 这个耳光,代价可真大。 祁扬生气了,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第二百六十三章 求你别不要我 接下来的两天,祁扬完全没有搭理落初离,相反,他对李衡殷勤的不得了,从里到外,吃的用的,一点儿也没亏待。 阮希冬冷眼看着,恨不得扑到那个男人的身上,狠狠的耳鬓厮磨一番。 但很可惜,这个人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祁扬虽然还是会在主卧室跟她在一起,但是像往常的亲亲抱抱,可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祁扬…"阮希冬睡在大床上,小手往右侧拉了拉被子,"我不舒服,你不要离我那么远。" "我不跟恶毒的女人讲话。"男人冷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往另一边挪得更远。 阮希冬意识到了他的动作,一时间更生气了,她恶狠狠地推了一下男人,连假装都没有了。 这个恶劣的老公! "我不是恶毒的女人。" "那你是什么?"祁扬转过身来,黑暗中,双眸散发着悠悠的光。 "我是你老婆。" "哼,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男人一听这话,微微地往这边挪了些,他使劲儿地咬了一口小女人的肩膀,"既然是我老婆,那么为什么要打她?" "我没打!"阮希冬急了。 祁扬挑眉,一脸冷血的样子,"你说没打就没打吗?可你前两天明明承认了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 男人忽然间翻身而下,再也没有刚刚那一点儿的温柔了,他披了件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走,分明不把阮希冬当回事儿了。 阮希冬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摸摸底叹了一口气。心里有许多的猜想,下一秒,快速地跳下了床。 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使劲儿地抱住了男人的后腰,"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你是不是要去看李衡,我不准,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祁扬恶狠狠地扭过头来,一把扑倒了小女人。 明明前一分钟还是紧紧密密的,下一分钟,已经双双跌落下了地上。 阮希冬的下巴磕到了男人的胸膛,疼得呲牙咧嘴,不怎么服气的样子。 "起来!"她咬咬牙,推了一下。 祁扬不起身,大手直接按住了小女人的小手,随后薄唇就敷了上来。 久违的甜蜜燃烧了两个人,最终,谁都失去了理智。阮希冬就像抓紧了救命的稻草,狠狠地不让他离开。 祁扬也是如此,不舍得怀里的小女人离开自己一秒钟。 漫长的夜,慢慢地过去了。 李衡坐在客厅里很久了,在黑夜里呆了一晚上,她耳边听着那熟悉的男女声,手指插入了牛皮沙发。 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入了白色的地毯。 内心的嫉妒终于崩溃,她觉得自己在也不可能这么下去了。 早晚,她要让落初离离开这个家。 外面的夏雨哗啦啦直下,阮希冬揉了揉后腰,有些烦躁的睁开了眼睛,她旁边是那个已经空空如如的床铺,有些失望的垂了眉眼。 祁扬,他已经走了,是不是? 想到这里,阮希冬的心就特别的难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那里很安静,一点儿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门忽然间打开,阮希冬愣住了,内心的失落缓缓地升腾起来,然后最终,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欣喜。 祁扬,他并没有走! "你挡到我了。"面无表情的开口,男人俊美的五官上,早就没有了昨日温存时候的模样。 阮希冬吸吸鼻子,有些委屈地侧身,让他走出去。 明明不该这样的,明明昨晚都还是甜甜蜜蜜的。 怎么忽然间又变回了原样呢! 阮希冬不甘心,她觉得昨晚他们那样了,就应该是和好了的。她小跑着堵住正在换衬衫的男人,直接扑倒了他。 "喂,你干嘛?" "祁扬,你什么意思啊!"阮希冬愤愤不平,故意地露出了自己肩膀处的玫瑰色吻痕。 祁扬黑眸一闪,慌忙滴扭过了头去,对他来说,这诱惑可真是太大了。 "什么什么意思?"僵硬着开口,男人明显就是不认账了。 如此行为,可真是太过分了。 阮希冬狠狠地拉住了男人的衣领,大有他干离开,自己就敢撕坏他衣服的趋势,最终,祁扬败下了阵。 他握住了小女人的手,有些轻佻的开口道,"宝贝,如果你认为我们昨天那样是和好了,那你可就错了。" "不是的话,你干嘛那样对我!" "哦,你可以当做***,反正,我无所谓的。" 冰冷的话语从这个男人的嘴巴里说出来,阮希冬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凝固了,似乎再也不能正常运转。 她僵硬着小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刚说甚来着?" "我说,我们只是***。" 他居然轻描淡写的这么说! 阮希冬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肩膀,随后死死地不松嘴,她感觉到了男人因为疼痛的颤抖,却明白他还是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所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吗? 想到这里,那种失落的感觉再一次浸入了四肢骨血,她松开了自己的嘴巴,嘴角还带着些许的鲜血。 那血不是男人的,而是她自己的。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真的是悲惨的要命。 "落初离,你咬我是什么意思?" "是恨你的意思。"阮希冬红了眼睛,泪水却还是倔强得不肯掉下来。 祁扬看到她这样,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不过,她他还是克服了一些心理障碍,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 诚如自己所想,阮希冬的眼泪是很珍贵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大手碰触到了门把手,下一秒,一道委屈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祁扬扭过头,看到自己家老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她红肿的唇慢慢开启,说道,"祁扬,求你别不要我。" 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绝对不能不要我了! 阮希冬想,她做了快一年的落初离,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回去。她爱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只敢用这个身份继续跟他在一起。 那句请求呼啸在耳边,祁扬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动摇了。 僵硬地走到大床边,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真的让我要你吗?" "当然。"阮希冬点点头。 祁扬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说道,"那么,我不希望你有事儿就会瞒着我。" 第二百六十四章 贱人就是矫情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你说我要问什么?"男人低下头,薄荷味的呼吸吐在空气里。 阮希冬现在已经慌乱的六神无主,她愣愣地看着男人的俊脸,往下咽咽苦水,却不敢说话。 祁扬看着某女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刚刚的动摇一瞬间又恢复了原状,他无奈地笑了,随后这次毫不留情的离开。 即使阮希冬再次软软的叫他,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看来,是铁了心了。 夏天的雨总是忽急忽缓,水声不仅仅滴答在了窗台上,也滴进了阮希冬的心里。她觉得自己要被这样的雨水淹没了,有些茫然无措。 厨房里,李衡得心应手的炒了一些家常的菜色,她还不把自己当外人,站在书房门外,非常温婉地叫唤着,"阿扬,吃饭了。" 大中午的,没有人能抵得过美食的诱惑。 阮希冬闻声赶来,然后有些防备滴看着书房外的女人,她期盼着祁扬不要给李衡任何的回应。 明明,这是自己才要做的事情! 但是很可惜,过了没多久,书房的们就被打开了! 祁扬,他居然真的走了出来。 "做了什么菜?正好我也饿了。"祁扬手里还端着没有喝完的黑咖啡,满脸笑意地看着李衡。 他语气里完全就没有拒绝的意思啊! 阮希冬缩在一旁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把李衡那个女人推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李衡是故意往祁扬身上靠的。 没错,真的很像。 就在这么推测的时候,李衡也是完全不辜负阮希冬的想象,她故意地往右边一到,然后好巧不巧地就倒在了祁扬的身上。 推开他!推开他! 就真想着的时候,祁扬真是不辜负所望,直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下了餐厅的椅子上。 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幅画啊! 阮希冬恨不得把自己的两只眼睛扣下来,不愿意在看这此辣眼睛的画面。 她不相信祁扬变心了,或者说是旧情复燃,但是面对李衡越来越过分的行为,阮希冬决定开始反击。 究竟是什么后果,肯定是已经来不及想了。大不了是就是大家摊牌,祁扬离开自己。 如果现在自己不努力的话,恐怕这话下去,祁扬也迟早会被人抢走的! 一连几天,阮希冬表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阿扬,你尝尝这些白菜,全都是养母当年教我做的,她说,你从小就最爱吃这个了。试试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也可以做给你吃。" 午饭期间,李衡一直维持着一种很兴奋的状态,她笑眯眯地盯着祁扬,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真的很可以了! 阮希冬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鼓起勇气,朝着厨房里的两个人说道,"请问有没有准备我的饭,我都快要饿死了。" 话音一落,李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若有警告地看着阮希冬所在的方向,嘴上却还是挂着笑容。 真的是标准的笑面虎。 清楚了这一点,阮希冬就更加得寸进尺,她忽然间确定了一件事情,如果她摊牌了,祁扬只是讨厌自己,而不会喜欢她。 所以,还不好,李衡才是要保守密的那一个人。 "你看我干嘛?我说我想要吃东西。"阮希冬明白了对面女人的心里之后,声音也大了,底气也足了。 李衡心里犯嘀咕,然后用那样擅长的狐媚样子,深情的望着正在吃午餐的男人。 川味儿回锅肉,是唯一一道祁扬还能吃的辣菜。他一吃这个就回忆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然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饿了就坐下来吃,有没有人拦着你。"脸上不带有任何的神采,祁扬仿佛是吩咐一样。 阮希冬不跟他计较,怒气冲冲滴去厨房里拿了餐具,然后坐下来特别块地速度开始吃饭。 简直要刷新自己的记录了。 祁扬和李衡各怀心事的看她这么吃,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自己如果现在说了话,一切就变成一场梦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慢条斯理在吃饭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住了,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能不能吃得稍微优雅点儿? "我吃饭就这样,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火气一升上来,阮希冬毫不顾及地开口。 祁扬本来也只是找个借口,却没有想到一下子激怒了自家老婆,他表面上维持着冷漠,心里却隐隐的再疼。 自己讲话是不是太过份了呢? "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但是请你注意一下基本的礼貌,尤其是衡姐还在的时候。" 他居然拿李衡当了借口。 一口气上不来,阮希冬差点儿没过去。她看着同样震惊的李衡,颇有种挫败的感觉。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可现在却什么都回不去了。 李衡听到祁扬真的在乎自己,心里有多火花在蹦跶,她更加卖力的给男人夹菜,并且很注意地用了公筷。 祁扬面无表情地吃了,偶尔还会做点儿点评。 任谁看来,这都是一副甜蜜的模样。 阮希冬坐在餐桌上,瞧着自己碗里乱七八糟的饭菜,觉得自己十分的多余,如果不是因为深爱着旁边的是个男人,恐怕她现在已经给人家腾地方了。 "阿扬,这个你也吃啊,尝尝味道,如果要是咸了的话,我下次炒菜多放点儿糖。"柔柔弱弱度开口,李衡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祁扬难得的应了,随后按照女人的推荐尝了那道菜。 阮希冬坐在那里实在是别扭,她有些不服气地也吃了一口刚刚李衡推荐的那道菜,随后浑身都僵硬了。 居然真的这么好吃! 自己跟她相比,那厨艺简直就是辣鸡! 啪的一声饭下了筷子,阮希冬觉得自己已经是极限了,她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却不想,话还没说呢,李衡就又开始了。 "阿扬,还有一件事儿要跟你说。我那边的房间正对马路,隔音真的不太好。或许,我可以睡在你们隔壁的那间吗?" "可……" "不可以。"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阮希冬自己就忍不住了。 一想到以后李衡会在她们主卧旁边,听着他们的声音,想象着自己崇拜的男人,阮希冬就会感到浑身恶寒。 她丝毫不意外,李衡下一次的要求会是住进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贱人就是矫情,这句话果真不假。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可以反对的 终于忍不住了吗? 祁扬看着自家老婆明显就要摔筷子的模样,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他淡淡的笑了一笑,然后云淡风轻的说道,"注意一下又没怎么样,反正隔壁房间也是空着。" "你真的要让她住隔壁?"阮希冬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变心了吗?他或许是良心发现了,打算好好的弥补李衡了。 所有的想法在脑海中汇集,阮希冬是真的狠狠的摔了筷子,然后扭头就往卧室里走去。 这顿饭,怎么样都吃不下去了。 祁扬看着自家老婆摔筷子离去的背影,却依旧能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菜肴,他似笑非笑的开口,"怎么不吃,没胃口?" 祁扬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李衡完全的受宠若惊,然后脸颊瞬间红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会好好吃饭的。" "那就好,你慢慢吃,我去接杯水。" 祁扬优雅的放下了筷子,然后漫步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阮希冬的离去,整个人有点儿冷漠。 李衡一边拿筷子夹着菜,一边偷偷的用眼神的余光扫着那个男人,除了惊叹于他依旧犹如天神般的容颜,就是好奇了。 祁扬真的因为阮希冬打了自己,所以就开始对他改变态度了吗? 那么,阮希冬呢,究竟会不会就这样认命? 事实证明,阮希冬是肯定不会认命的,既是自家老公做了特别恶劣的事情,但她因为自己的关系,也甘心承受这一切。 总比离开他好,不是吗? 心里想通了之后,就没有那么的闷了。她抬起头,努力的让眼中的泪水往回流,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就是这么巧,祁扬正好路过,然后停下了脚步。 厨房里,李衡正在哗啦哗啦的用水洗着碗,全神贯注的劳动者,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阮希冬心上一动,然后一把将男人拉了进来。 其实,最主要的也是男人愿意进来,否则的话,就凭她的力气,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拉进来的。 "你拉我干嘛?有事情啊?"面无表情的开口,祁扬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和善。 阮希冬看他这样,一下子心就凉了半截。 祁扬,对自己的态度都变了。真是搞不懂男人的心,明明前一分钟还热情缠绵,下一分钟就变了脸色。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是不是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当然有事情,不然我拉你进来干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阮希冬忍住了想要哭的冲动。 祁扬挑眉,一句不咸不淡的说道,"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不管那个女人提任何条件,你都会答应吗?" "我这全都是听你的。" "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阮希冬有些不明白了。 祁扬突然间伸出胳膊,然后挡在了小女人的右侧,非常霸道的一个壁咚,这要放在平常,肯定是脸红心跳,放到现在心里也是有些激动的。 阮希冬微微的侧侧头,好像自己一转头的样子,就可以亲吻到了男人那双性感的薄唇。 "当然跟你有关系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小女人的鼻翼旁,祁扬那双黑亮的眼睛发着精光,"不是你先答应她到家里来住的吗?既然这个条件都答应了,后面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这个头已经开了,以后就肯定没完没了了。 如果这个小女人连这个心理准备都没有的话,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让那个女人进来? 抱着有些报复的心理,祁扬的语气冷淡至极。 阮希冬听着祁扬的话,就好像被人扎了一刀,正好扎中了心脏中间,疼痛的不得了。 她知道,祁扬原来并没有真的移情别恋,而是一直在跟自己生气而已。 他很生气自己擅自同意把李衡才回到家里,更生气自己对他的不坦诚。所以才会这样冷漠的对自己。 可是这一切,真的都是身不由己。 默默的深呼吸,阮希冬小手拉住了男人的肩膀,随后狠狠的就往自己身上带,她踮起脚尖死死的抱着他,一秒钟都不想撒开。 "你这是干什么?"祁扬精致的五官全是温柔,但是语气却依旧冰冷。 阮希冬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抗拒。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答应你。" "你还敢有以后吗?" "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落,男人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忽然在低下头捕捉到了阮希冬的小嘴,然后非常热情的亲吻了上去。 这个法式热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这个男人真是的,说来就来,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不过就算是这样,阮希冬也觉得非常足够了。 热吻总比不搭理强,不是吗? 这么想着,阮希冬心里默默的有了决定,她直接将男人的头颅往下压,然后更加不想分开了。 本来就是两颗紧紧依偎的心。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更是让祁扬觉得难舍难分,他不顾一切的将小女人翻转了个位置,抵到了墙上。 激烈的缠绵继续持续着,直到外面的女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 李衡原来是在厨房兴高采烈的洗碗,她非常惊讶于今天事情有了这样的进步,可是过了几分钟就发现客厅已经没有了人。 她以为祁扬是去了书房,所以又切好了水果,准备敲敲书房的门。不过敲了半天很遗憾,里面没有人。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在主卧室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将头贴在木门上,然后听到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在饭桌上他们两个还在冷战的样子。 一转眼就会回到房间里,干柴烈火了吗? 李衡恨不得将手里的水果摔到地上,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催眠着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 但很可惜没有用的。 终于心里的嫉妒忍不住了,她就当是故意的好了,将水果扔到了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五颜六色的水果摔落在地上,溅起来黏黏糊糊的果汁,弄的哪里都是。 阮希冬被这样清脆的声音,吓得一个机灵,下意识的搂住了男人的肩膀。 随后,李衡说话了,"初离,可以开门跟你谈谈吗?" "我……"阮希冬1万个拒绝,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公。 祁扬精致的脸上全都是甜蜜,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点鼓励的说道,"不喜欢的话,你可以反对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阿扬,你了解她吗 真的可以拒绝吗?? 阮希冬看着男人的眼睛,心中有了力量,却迟迟都不敢拒绝。 她有很严重的把柄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现在的一举一动完全都是身不由己的。祁扬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云淡风轻。 "祁扬,我突然间觉得很害怕。"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阮希冬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祁扬心里跟明镜似的,却还是不说破,他拍了拍自己家老婆的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老公这么厉害,你究竟在怕什么?" 究竟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所以才会被人这么狠狠的抓住了把柄。 "就因为你太厉害了,所以我才觉得好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害怕你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跟真正的落家千金相比,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冒牌货而已,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因为我厉害,所以害怕?" "祁扬……"小手推开男人,阮希冬叫着他的名字,却时时都不敢往下走。 她躲开男人要拥抱自己的大手,然后直接一把打开了卧室的门。 李衡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门上,忽然间失去了支撑的地方,直接扑到了卧室的地毯上。 阮希冬十分庆幸自己的动作够迅速,才没有跟她拥抱上。只不过看着那个女人狼狈的扑在地上的样子,隐隐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更加变本加厉。 果不其然,下一秒人家捂着自己的腿,就不站起来了。 "阿扬,我的腿没有力气了,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柔弱的声音顺着空气传过来,真的是特别的刺耳。 阮希冬恨不得自己弯下腰直接将她拉起来,却在看到自家男人动摇的目光之后,默默的凉了心。 祁扬不会真的要抱吧?别的地方就算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卧室!抱到他们两个人的床上,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既然这样的话,我……" "我抱你,不用他!"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希冬恶狠狠的打断了。 她整张小脸都拧在了一起,然后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蹲下了身子。 真的抱起来了… 这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吃惊的祁扬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简直连嘴巴都合不上了。同样,惊讶的还有被阮希冬抱在怀里的李衡。 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落初离,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啊,你不是走不了路吗?必须让人抱。"阮希冬发挥了自己优越的身体素质,连气儿都不带喘的,一股脑将女人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可是我没让你抱!" "你没让我报,并不代表我不能抱。"强硬的撩下了这句话之后,阮希冬一肚子的憋气总算是没有了。 李衡脸色变得特别难看,她嘴唇微微的动不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有些话说的好,做的太绝了,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祁扬坦白落初离的事情,她唯一的目标只是希望这个人自己离开而已。因为如果是自己亲自打破了男人的梦,即使阮希冬离开了,他也会恨自己一辈子。 李衡才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李衡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初离,真的是谢谢你了。" 真是毫无诚意的道谢了。 阮希冬见到李衡明天还想继续玩下去的态度,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一切的事情不能太过分,所以并没有闹得更难看。 祁扬全程围观这两个女人的眼神态度,最终心里默默的下了结论。 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忙,所以他难免会分心。 对于自家老婆,他从头到尾都是想维护的,不过,现在都是教训。 这丫头以后再不跟自己商量,就把人带回家来住,那么造成的后果,会比现在严重。 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几天之后比起他们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这座城市的商场上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之前各位兴起之秀之中,有那么几个特别不错的,而这不错的之中又有一位发展的特别迅猛。 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这家名为扬帆的珠宝公司,依托互联网的强势,已经逐渐的快要打败传统的产业了。 有人会因为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不过查来查去都是一个不可告知的秘密。 不仅仅是那些小公司的人,就连已经掌握了整个城市的经济大权,祁泽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他尽力的去查了,但是结果往往都不尽如人意。 "这公司是你开的吗?"晚上切水果的时候,李衡小心翼翼地问着那个正在削苹果的男人。 难得两个人能单独相处,李衡整颗心都不在焉的了。 祁扬没默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只是说没什么关系,但不代表没关系。 李衡整个人可精明的很,一听到这样的话就知道商界上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到底,她没有看错旁边的这个男人。祁扬到什么时候,都是足以让人信赖的强大。 什么破产?只有那个没有什么脑子的落初离才会这么以为吧。 真是一点不像他那个阴谋,诡计多端的父亲。 "阿扬,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整旗鼓的。"嘴角带着微笑,李衡还是故意的装作不知道。 祁扬淡淡的笑了笑,点头也就表示感谢了吧。 阮希冬看着在客厅里一起切水果的男女,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但是这几天的思维锻炼已经让他冷静了许多,又没有上前把两个人分开的冲动。 直到……她发现纸是包不住火的。 在她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听到了客厅里两个人微弱的谈话声音。祁扬只是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可是旁边的那个女人说话真的很难听。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放大,说得好像阮希冬一点儿都容不下她。 "她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祁扬挑眉,有些正面相对。 李衡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她不停的点着自己的头,"她真的是那么作的。阿扬,你了解她吗?落初离也许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也许当你知道了真正的她,就会跟我一样的心情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居然还有脸来 这个女人又在煽风点火了。 阮希冬听都听不下去了,但是自己想一想,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她承认自己确实态度不好。 几乎是已经到了百口莫辩的程度,现在只在于男人相信不相信她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故意的,忽略了刚刚听到的话,阮希冬特别悠闲的走了过去。 刚刚切好的水果,冒发着自然的香气,祁扬大手慢条斯理的拿着银色的刀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他没有回答自己老婆的问话,只是带着一点点笑意看她。 这就忍不住了?他还以为这丫头多么沉得住气呢,在那里已经听了快5分钟了,真的要打破记录。 "刚刚切了点芒果跟苹果。"李衡笑眯眯的将手里的水果递出去,仿佛刚刚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她。 要不说脸皮厚的人永远吃得开。 阮希冬自认为可没有这种能力,明明前一秒钟在诋毁一个人,后一秒钟就能和颜悦色的相处的。 "谢谢你,我不吃。"冷冷的拒绝了,阮希冬把视线移到了男人的身上。 祁扬正自顾自地吃着开心呢,冷不丁的被人盯了一下,后背有些发毛。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李明刚开始是她犯的错,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这么看我,还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了,我们回房间聊聊。" 又聊? 祁扬无奈的耸耸肩膀,表示出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意思很明显了,根本不想跟小女人一起进到卧室里谈事情。 别的倒不提,万一要是控制不住,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居然真的不跟自己一起进去! 阮希冬心里又不舒服了,小脸儿哐当一下就沉了下来。 而且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李衡仰着一张得意的脸,端着水果缓缓的靠近。 也不管面前的人愿不愿意吃,直接拿着牙签就插了一个苹果往阮希冬的嘴巴送去。 尖锐的牙签透过苹果扎到了阮希冬的嘴唇,痛的他下意识的就叫出声来,而后扒拉开了李衡那只手臂。 明明就没有用什么力气,可是那个女人就像是狂风中的柳条一样,左晃晃右晃晃,最终倒在了地上。 刚刚切好的一盘子水果就这么报废了,白色的磁盘破碎成了力气,直接割伤了李衡的手腕。 鲜血哗哗直流,似乎割伤了主动脉。 "初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要给你送个水果而已。" "我没有用力气,是你自己摔倒的。"阮希冬觉得自己小腿有些麻,看着那哗哗流的鲜血,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 这么多的血,好吓人啊。 "你还不承认吗?刚刚你就是想让我摔倒的吧。初离,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有个照顾而已,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我!" 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李衡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然后求助性的看见了,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 按理来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祁扬根本不可能,依旧无动于衷。 而现在他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低下头来送她去医院的趋势。 李衡心里狠狠的一痛,不知道这招苦肉计到底能不能行。 几秒钟之后,事实证明,苦肉计终究还是有效的。祁扬脸色有些阴沉,使人看不清表情,他低下头抛弃了虚弱的女人,然后打开门连外套都没穿的就去了医院。 简单的处理一下,其实也没那么那么严重。只不过当事人叫的实在是惨点,连处理伤口的医生都有些不忍心听了。 "怎么叫得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孩子呢?"祁扬优雅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无聊的拿着夹剪剪指甲。 这悠哉悠哉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多想什么。 英善你对自家老板的非常形象的比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认同。 李晴闻讯赶来,然后随便的打了下招呼,就急急忙忙的去病房看自己的姐姐了。 这一招的确是狠,但是也伤的不轻。 李衡给自己手腕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只觉得奇丑无比,自己再也带不了那种非常名牌的手电了。 就这么想着房门被推开,光鲜亮丽的妹妹走了进来。 到底是骨血关系,李衡对自己这个妹妹可是十分宝贝的。拉着他温声细语的说了许多的话,最后有意无意的透露些信息。 原来自家姐姐不是想不开,而是某些人故意的。! 这种思维一旦李晴的脑海中定了型,那就是一点转环的余地都没有了。 "姐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那种恶毒的女人我有办法收拾的。" "你有什么可收拾的?"李衡咳嗽了两声,明显不想让她介入。 但李晴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罢休,她跟着院长磨了几天之后,花钱住在了旁边的房间里。 阮希冬在两个小时后赶到了医院,看着这非常熟悉的场景,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跟医院有缘了。 人还没有见全,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不同于李衡语气的柔柔弱弱,这道声音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强势,并且存在着强行找茬的那一丝意思。 她说,"落初离,你居然还有脸过来?" 咆哮着刻薄的语气,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 阮希冬没有心思理这个人的,她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看病人,而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老公。 祁扬会不会误会自己是故意的,临走时的眼神,自己很在意。 就这么想着,心上也七上八下的,全都没有回答后面人的意思。也就是这么招,李晴页面上有些过不去了。 猛的上前,李晴拉住了阮希冬卫衣的帽子,然后一个用力,差点没把当事人给掐死。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到底有没有礼貌?" "是你先没有礼貌的吧。"阮希冬费力的握住了自己的脖子,使劲的揉了揉。 这个姐妹俩一个对自己狠,一个对别人狠。真的是两朵大大的奇葩。 李晴本来就一肚子的火,看到阮希冬这么说就更加的火爆了。 她再一次我狠狠的拉住了阮希冬的帽子,颇有点儿不到某种程度就不松手的样子。 阮希冬已经忍耐了很久了,终于在濒临临界点的时候快速爆发,她狠狠的扭过头去,直接给她来了一个过肩摔。 李晴,果然就得用这样的方式对付。 什么叫做你还有脸来?有没有脸来,也不是那个人说的算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晴的刁难 落初离,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并且有胆量把自己摔到地上。 李晴整个人的三观仿佛被震惊了,她不可思议的躺在医院的走廊上,面对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艰难地爬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肿了。 刚刚把自己摔倒的女人已经没了踪影,就算是想要追究责任,都已经太迟了。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落初离,肯定之前是一个非常柔弱的女子,怎么忽然间练了跆拳道不成。 一瘸一拐的强迫着自己往病房走,终于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一幕。 祁扬一直在陪着自己的姐姐,但是很不巧的,"落初离"刚刚进去打破了这样的场景。 真的是讨厌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李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站着了,她大大方方的推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晴晴?不是说了让你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衡弯弯扭扭的靠在软枕上,一副十分温婉的模样。 "姐姐,我担心你啊。"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沙发上的俊美男人,李晴有些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了。 她跟姐姐一样从小就喜欢祁扬。只不过命运安排的不一样,她的姐姐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担心? 她所谓的担心是担心什么,怕自己欺负病人不疼吗? 阮希冬心里默默的翻白眼儿,已经不想再看这对姐妹的奇奇怪怪的行为了。她回头盯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真的想把他的脑袋掰开看看。 居然陪了这个女人这么久,他可真是耐得住性子。 "祁扬,照顾你也照顾完了,现在跟我回去吧 。" "衡姐生病了,我不能就这么走。"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男人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衡姐! 这两个字可真是大大的难听。 阮希冬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多多余,但是想想来这里一路上的心理斗争,最终还是不忍心放弃。 "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走了。" "怎么你要留下来吗?"男人似乎被小女人的话语给惊倒了,放下了手里的杂志。 终于可以专心致志的说话了。 阮希冬松了一口气,"留下来就留下来,我来照顾她好了,你回去吧。" 这丫头要照顾? 还真别说了,祁扬觉得自己又要费心了。 今天这么一出,虽然简单,但是更加证明了和平相处没有那么容易。自家老婆的性格比较直来直去,还是会吃亏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留在这里?" "没错,我留下你走吧。" 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李晴其实早就忍不住了,但是看到自家姐姐记得自己的眼神之后,默默的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过了一会儿,看到两个人僵持的样子,李衡就忽然间开了窍,然后点头同意了。 阿扬不在身边的确是很难过,但是继续跟阮希冬过招也不是,一点乐趣都没有。利益相比之后,最后得出了答案。 "阿扬,你工作忙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妹妹呢。初离别说要陪我呢,你就别担心了。" "好的。"男人嘴上这么答应了,心里可难受的要死。 他还想继续在这里看好戏,看来是不能了。知道了这一点之后,祁扬直接下楼开车,然后回的家。 三个女人的其实特别的尴尬。李晴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自己姐姐聊的热火朝天,然后刻意忽略了旁边的小女人。 有些话题根本不是她涉及到的。 "落初离,我刚刚跟姐姐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李晴说着说着话忽然间扭头。 阮希冬内心其实特别八卦,但是此时此刻想八卦也不是时候。 她只希望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就行了,等着这个女人能出院了,一切就解脱了。 阮希冬是这么轻飘飘的想着,但是事实上别人就不这么想,好不容易遇见了还不得好好折腾一番。 李衡割手腕的情况其实并不是很严重,但是他自身的免疫疾病又开始发作了,始终高烧不退。 按照常理来说,只需要给病人进行全身的酒精退温。 但是,究竟谁来这个问题就吵了很久。 "她是你的姐姐对你那么好,你有责任照顾他,该不会让我来吧!" "你不是自告奋勇的要来帮忙吗?现在让你帮你都不帮了!"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输到那个份上。"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我姐姐生病了你留下来照顾她,这些都是你该做的!"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李晴回避了自己一个人帮姐姐擦身体的程序,而现在这个程序转移到了下一个袁大头的手上。 阮希冬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不忍心掀开那个高烧女人的衣服。 并且她真心觉得,原来厚脸皮也是会遗传的。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医院的小护士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热心的将vip病房的病人仔仔细细的擦洗了一遍,然后走出门得到了院长的奖励。 阮希冬全程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就是这样的态度激怒了李晴。也许本身在修养的人家就过得不太顺利,她的性格比较偏激,声音也很大。 "落初离,我姐姐的伤口好像有血,你赶紧去叫医生!" "落初离,我姐姐要喝水,你赶紧给量一杯。" "落初离,我姐姐相见祁少,请你快点给他打个电话!" 没完没了的要求在李衡住院的期间来回重复着使人都有些抓狂了。阮希冬忙忙碌碌的一天下来连脚趾头都肿了。 这是造的什么罪呀,十分后悔当初答应来照顾李衡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赌气而已,现在闹成了这样。彼此之间也都不好看了。 晚饭的时候,白色的稀粥被洒在被子上,阮希冬倒是无所谓的,赶紧找纸把被子擦干净。另一边,李晴可就瞬间拔高了双倍。 她仿佛了不起的样子,然后开始批评着犯了大错误的阮希冬。 只是一个不小心而已,又没有烫到腿,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阮希冬回想着自己一天的遭遇,累的前胸贴后背,她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狠狠的对着面前的女人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啊,就这么指挥我一天了。" 什么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要自己去办,明显的就是在给自己穿小鞋,在刁难。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敢走一步,试试看 "我算什么东西?你说我算什么东西,是你把我姐姐弄成这样的。" "我不是故意的。"阮希冬对于李衡受伤的情景还是迷迷糊糊的,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用了很大力气推开她,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不是故意的,就不需要负责吗?"李晴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仿佛现在躺在医院里的病人是她自己。 面对这个人的咄咄逼人,阮希冬侧过头去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当事人。 借刀杀人,这招用的不错。 哪怕就算是祁扬来了,看到这么一幕,想要维护自己,也只是责备李晴而已。 反倒是李衡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淡淡的低着头等着被人照顾。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谁弱谁有理。 阮希冬后悔了,不想再遭这样的罪,随便以后会发生什么吧,总之,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受这对姐妹的欺负。 懒得多争辩一句,她拿起来自己的皮包收拾了一下,就立刻的推门走了出去。 放到以前,哪里会这样的受委屈。要不是因为还想要跟祁扬在一起,她可不愿意无缘无故的忍受这种待遇。 气匆匆的回了家以后,意外的,祁扬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那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跟她刚刚在医院受到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直接将高跟鞋甩在地上,阮希冬我狠狠的扑到了沙发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不撒手。 原来这样都是撒娇,但是此时此刻是真的有种要行凶的念头了。 祁扬这两天一直在倒计时想着这个小女人到底什么时候受不了了,来找自己,看来还蛮忍得住的。 "你是要掐死我吗?掐死我的话,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掐死你?"阮希冬咬着牙,"杀人是犯法的,我才不想这么干。" "既然如此,快点松开我的衣领,我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这人还知道喘气儿困难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真的才要憋死了才对。这么多天以来默默的忍受了这么多,结果却还是闹到了这样的境地。 李衡的心思自己一清二楚,但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就完全不清楚了。 "如果你想喘气儿的话,那么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你说吧。"男人的大手按住了小女人的手,生怕她一个激动,真的把自己送上了西天。 虽然他不怕死,但是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的。 "现在我只有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选择我,第二就是选择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我完全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但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恐怕警察就来找我了。" 小女人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一切都是李衡那个女人陷害自己的。 祁扬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有些冷漠的开口道,"你这种问题简直是在侮辱我。" "怎么,让你选我就是侮辱吗?"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老婆,你让我选别人,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吗?" 阮希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表示很不屑的样子,但她小手的力道却已经减轻了,缓缓的放了下来。 算这个男人还有良心,但是说话的方式方法还有待加强。 "祁少……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呀,真难得!" "不难得我知道你是我老婆,但你似乎不知道我是你老公,从前撒谎骗人也就罢了,但我原谅你,你就屡次不改。" 错误一犯再犯,直到自己不能容忍。 阮希冬听着男人精致的五官,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从骨髓里渗了出来。她明白祁扬介意的到底是什么?原来这页还没有翻过去呢。 "你还在怪我当时同意让她跟我们一起住?"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对他有意思?"男人的眼角冷的冷,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更难听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会移情别恋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早就没有机会了。我认识李衡比你早的很,如果那样的感情是浓烈的爱,那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这话是在变相的承认,他是很爱自己的吗? 阮希冬嘴角往上弯了弯,却明白,如果低下头,这关好不容易过。 终于,在男人的冷漠目光之中,她下定了决心,此时此刻必须速战速决。 快速的起身,阮希冬大步的走到了卧室里,然后开始噼里啪啦风卷残云的收拾行李。 这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试一次一次有效。既然确定了两个人的心意,那么这种小打小闹也不算什么问题。 祁扬坐在沙发上连头都没回,就知道这个小女人去干嘛了,噼里啪啦的收拾行李,明显的就是又要跑路的样子。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可是不知道第几回了。 祁扬对这样幼稚的行为十分不满,但是这一次却下定了决心不动。这丫头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行为,必须要狠狠的治一次。 治好了,就不会再犯了。 "你这已经扰民半个多小时了,到底收拾完了没有?什么时候准备开门离开!"往卧室的方向吼了一声,男人的眼角眉梢全是冷意。 阮希冬在主卧室里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就是想让这个男人进屋来哄自己,没有想到这次他是死活不接招了。 疲惫的拉着自己的粉红色行李箱,阮希冬左手拿着自己的海豚玩偶,一步一步的往客厅走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有什么了不起的。 "哟呵,这回没少收拾东西啊?" "那当然了,反正我走了,好给你们让地方。"肚子里带着火气,阮希冬说话自然难听的要死。 祁扬也不是这个好惹的,他对阮希冬手里的行李箱有阴影,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画面。 慢条斯理的点了一颗烟,男人盯着那火星子,却始终没有开口抽一下。 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色的烟雾中间笼罩了整个客厅。 阮希冬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了,看着男人依旧还没有任何行动的样子,心里有些微凉。其实出去待一段时间也不错,正好可以躲避这么混乱的场面。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打开了玄关的阻挡路,然后小手按住了安全门的门把。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风已经从背后呼啸而过。 阮希冬根本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却在开门的一瞬间,耳边响起来那个人恶魔般的警告。 他说,你再敢走一步,试试看。 第二百七十章 我们和好了 要试试看吗? 每次想离家出走的后果都非常的严重,阮希冬几乎都下意识的有了生理反应。她瑟缩了一下肩膀,然后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男人给壁咚了。 这不是偶像剧的情形吗?居然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干嘛?"脸色红红的,阮希冬觉得自己要走才是个大傻瓜。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可以给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不干嘛,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胆子继续往外走。"皮笑肉不笑的说话,祁扬已经按耐住了心里的火气。 这要放在平常,肯定直接动手将她拐回去了。而现在男人的目的就是心甘情愿的让老婆回到自己身边。 敢踏出这个门,一步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谁说我没有胆子,我只是饿了,对,我还没吃饭呢!"灵活的从男人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小女人聪明的逃离了这样的危机。 "哼,我还以为你都有志气呢。"嘴巴上这么说着,祁扬心里却早已经暖了下来。 这丫头还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不错不错,的确有进步了。 不管男人的冷嘲热讽,阮希冬将行李箱扔在玄关,根本管都没管。她从厨房里的冰箱拿出了一块吃,剩下的披萨放到了微波炉里。 还没有按下开关的时候,某个人就早已经伸出大手将披萨拿了出来。 "你干嘛?我吃点东西都不让吃了?" "别吃剩下的,我定一份吧。"就这么说着,祁扬已经在手机上下了单。 这妥妥的霸道总裁风,一时间让人招架不住了。 明明前一分钟还对自己冷得要命,下一分钟就会怕自己吃坏肚子,这是一个口是心非前后不一的男人。 阮希冬看到男人这么贴心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她耸了耸肩膀,然后无所谓的坐在了沙发上。 事实证明,哪怕是离家再定的品牌连锁店烤披萨,这种事情也是要现做现卖的。 大约又过了那么半个小时,披萨才被外卖小哥送出了店面。 阮希冬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问旁边看杂志的男人披萨什么时候能到,只能默默的等待着。 安静而窒息的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 那是阮希冬的肚子发出来的声响。 祁扬翻着杂志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带着并不易察觉的微笑,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女人。 阮希冬觉得有点儿尴尬,不自觉的也想笑笑,可是再细心一想不对劲儿,他们正在冷战呢,不能破功。 谁要是先低下头,谁可就是输了。 阮希冬现在可不想输,尤其是输给医院里那个心机狡诈的女人。 "饿了?"空气中,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阮希冬装无辜的摇了摇头,小手却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希望她争一点气,可千万不要再发出任何声响了。 祁扬笑着笑,但是并没有做任何表示。他只是默默的在手机上加钱催单,希望披萨能早点送过来。 黄天不负苦心人,又过了半个小时,热乎乎的披萨终于摆在了餐桌上。 阮希冬看着自己最爱吃的海鲜披萨,连绵咽口水,她拿了一块披萨,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旁边这个人在的关系,阮希冬还是装的很文雅。 祁扬被这披萨的香味儿引的也有些饿了,伸出大手也拿了一块儿。 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安排的,两个人的手被碰到了一起,随后又闪电般的躲开了。 阮希冬自己是个女的,说是心里闹别扭,闪开也正常。 但是对于祁扬来说,这一个简单伤人的动作完全就是要将冷战进行到底的样子。 这简直是太累了。 阮希冬一想到以后他们两个都要这样,连嘴巴里的披萨都不香了,犹豫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停止了进食。 "祁扬,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祁扬一点儿别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一副愿君处置的模样。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稀奇古怪。 阮希冬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祁扬,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我走吧?" 男人一听这话,微微的跳了下眉头,他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老婆一字一句的说道,"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管得了!" "那你的意思是,真的决定要分开了?" "这话也不是我说了管用的。"男人扭过头,去比她还要强硬。 阮希冬一气之下也不等披萨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这一次真的不是赌气了。而是真的生了大气。 她这些天所受的委屈虽然都是自找的,但是不是说一点印象都没有。连祁扬现在都明显欺负自己的样子,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一把就打开了门,拉着行李往外走。 祁扬本来还特别的淡然,但是当他真的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心脏猛的停止了。那些不好的回忆都涌上心头,不想忍受再一次失去的感觉。 修长的腿发挥了他的优越,他几乎只是快跑了两下,就将小女人恶狠狠地捉了回来,大手拍上了门,一切归于沉寂。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不是让我离开吗?不是想要分开吗?你是不是想离婚?你要是想离婚,我也会成全你的!" "你给我闭嘴,不准提这两个字!"一提"离婚",男人的火一下就冲上了脑门。 "你说不提就不提吗,我就偏偏要说,离婚离婚!" "叫你闭嘴,听到了没有!" "我就不……唔!" 赌气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被这个男人给狠狠的堵上了。阮希冬连踢再踹的挣扎着,终究还是抵不过体力的弱势。 当她被男人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嘴巴里念念叨叨的,还是不肯服软。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现在仗着自己体力比我好,就胡作非为!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好就好,想不好就不好,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啊!" 越说越委屈,阮希冬连哭喊都变成了控诉。 "我为你受了多大的苦啊,你还总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让李衡住在这里我也不好受啊!你还总这么凶我一直在跟我冷战!滚开,冷战呢,千万不要碰我!" 不让碰?那可不行。 祁扬听着小女人的哭喊声,在看着她那泪水涟涟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 他低下头,亲吻着他的耳朵,柔声细语的说道,"乖,也不吵架了,我们和好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能再留你了 和好? 他说和好就和好吗?那自己简直太没有志气了。 可是……当阮希冬感受着男人带给自己强有力的心跳时,心有微微的在动摇着。志气什么的,当不了饭吃,跟这个男人赌气,也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你说和好是真的吗?"某个小女人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祁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儿都不要瞒我,做什么事情之前要跟我商量。" "那天的事情是意外,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来要住在这里的。"阮希冬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在,男人的攻势下情不自禁的说出这些话。 也就是说当时他们并没有商量好。 自己老婆果然是受了威胁才会同意的。但是这危险是什么?男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指着这个小女人主动告诉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原因只能从李衡身上去找。 不过好在现在不用着急,此时此刻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阮希冬被身上的男人亲的狠了,有些不耐烦的哼唧起来,这意思很明显了,惹的祁扬恨不得变身大老虎把她吃掉。 两分钟后,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阮希冬回到了主卧室的大床上,看着正在卖力的男人,不知道心情有多么的感慨,这么多天了,总算不用独守空房了。 就这样和好了?没错,就这样和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特别的晴朗。 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整座城市的天气变化特别的大,大家都套上了薄薄的针织衫。 阮希冬披着睡衣坐在窗台旁边,看着外面秋叶花花直掉的场景。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惊讶的发现他们认识已经一年了。 也就是去年的这一天,她遇见了祁扬。 虽说是可以设计的,但是到底现在也是个非常浪漫的回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身份跟思想都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在想什么呢?起来这么早?"身后某个迷迷蒙蒙的身影正在接近。 下一秒,祁扬强有力的大手已经环住了阮希冬的小腰。 这么温馨的早晨,可真是不多见啊。 阮希冬有着人气的羞涩,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连耳朵都不自觉的开始翻红了。 自打认识开始,她这脸皮就越来越薄了。 "今天天气挺好的,所以想出去走走。"指了指外面的落叶,阮希冬脸的兴奋。 祁扬看到自家老婆难得这么高兴,非常痛快的应允了,他快速的洗澡换了衣服,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往外走。 两个人的双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样的秋天显得特别的悦耳。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什么日子啊?"祁扬一脸的疑惑,仔细的想了想。 不是自己的生日,又不是这个丫头的生日,又不是结婚纪念日。 所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阮希冬动了动嘴唇,特别想说,这是我们相遇的第1个日子。不过在你自己的身份,犹豫了一下,她只是踮起脚尖,亲了亲男人的脸。 秋天的天气特别的凉爽,早上来户外遛弯的人也特别多。难得这个小女人一点也不避讳,大方的很。 祁扬对此表示非常的愉快,然后找了一家早餐店,说要请自家老婆吃早餐。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请什么呀? 阮希冬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然后点了许许多多的早餐。 什么小笼包,面茶,馄饨汤,炸糕。反正能点的都点了,这些早点几个人吃都能吃一天了。 祁扬我算看出来了,这丫头是要吃穷自己了,变相的在报复性消费。 "宝贝,浪费食物可不是美德。" "不完就打包啊,你可以带到医院里给别人吃。" 这个意思是要拿剩的给人家吃。 祁扬了解了自己家老婆的心思,眼底也深沉了一些。立刻明白,这是在医院里吃亏了,然后在自己身上找平衡了。 把落初离留在医院里照顾病人,祁扬多多少少是带了些赌博的成分。他知道自家老婆的战斗力,但是没有想到居然那么忍气吞声。 李氏姐妹也未免太过分了。 "好,你先吃吧,剩下的我去送过去。" 男人话音一落,阮希冬咬着包子的嘴巴就不动了,她冷冷的瞟了祁扬一眼,大眼睛里全都是委屈。 让他去还真的去啊。 明不明白什么是气话啊? "这可是你让我过去的,怎么现在反悔了?"祁扬捏捏她的小脸,嘴角全是笑容。 最喜欢看自家老婆吃醋了,挺好看。 阮希冬明白男人幼稚的心里,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在众人的注目下小声的警告道,"你要是敢去,我就不跟你好了。" "又来威胁我?"祁扬不想生气,只是在调侃。 阮希冬非常使劲儿的点点头,可不想让自家男人再去医院接触那两个女人了,就别说那个病秧子了,连她妹妹都虎视眈眈。 "这不是威胁,这是正当权利。你是我老公,别总去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那如果我是要跟他说清楚,把她送到国外去呢?" "什么,你要跟他讲清楚吗?"小女人暗淡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受要挟答应那个人条件的是自己,但是决定他能不能留的人却是祁扬。有这个男人去说,再合适不过。 只是……李衡应该不会狗急跳墙吧。 如果她把那些话都说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你这表情变化的也太快了?难道还希望他继续跟我们住吗?"祁扬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然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阮希冬浑身一震,然后猛地摇摇头。 才不要在一起住呢。 得到了老婆的默许,祁扬让早餐店的服务员将剩下的早餐打了包,然后就开车去了医院。 李晴今天家里有事没有过来,只剩下病秧子的李衡一个人坚守在医院。本来她就打算过了九点钟给祁扬打电话的,却不想这个人主动来了。 心里瞬间火花怒放,李衡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了。直到她从男人的嘴巴里听到那句冷血的话。 他说,"你还是去国外养病吧。这里不能再留你了。" 祁扬居然连情面都不顾了,直接要把自己送走。这样巨大的落差让李衡更新到有些疼,她摇摇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她,真的不愿意离开祁扬。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她可比我脏多了 "为什么突然间让我离开?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想到这,李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一字一句道,"落初离回去后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这么着急让我离开。" 不管眼前的男人怎么说,李衡都觉得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远在家里的阮希冬正在看电视,冷不丁的打了两个喷嚏微微的用纸巾擦了擦,就能猜到是谁在骂她。 真是躲都躲不掉。 李衡的确心里骂了,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她继续的装可怜奇怪的是却得不到男人的一丝同情了。 因为前两天还是有进展的,为什么忽然间祁扬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呢。"阿扬,我是真的不想离开,在异国他乡的我实在是住不习惯。" "我会说服李家,让你妹妹陪你一块儿去,你不会孤单。"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男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说明腿优雅的交叠,翘起了二郎腿。 "李晴年纪也大了,不应该这么跟我去国外,对他在家族的地位没有好处。"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毕竟她是你的枪,指哪打哪也好利用。" 这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或许是落初离回去告状了不成? "阿扬,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关系明白不明白的,已经都不重要了。"男人冷冷的开口,忽然间低下了身子,"不过我有一点倒是很好奇,你用了什么理由让她同意你留在我们的房子里。" "你很关心这一点吗?"李衡淡淡的笑笑,慌张一瞬间就不见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男人是铁了心肠要让自己离开,既然如此也没有再保密的必要了。 李衡非常清楚,这次一旦被送回国外,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我当然关心了我,否则我今天不会来。" "好,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衡的脸色一下子就不虚弱了,反而很有神采。 也就是她这样的表情,让祁扬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这个模样一定是很大的事情。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祁扬靠在沙发上像是听热闹一样。 不过接下来的话,让他完全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阿扬,你知道我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吗?我一直没有具体跟你说,是因为我一直不想刺激你,都是因为为了保护你,为了帮你我被卖到一个又一个的地方,遭受过一轮又一轮惨痛的折磨。" "……"祁扬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对于眼前女人的一切来遭遇,男人不想逃避责任,也有着天大的愧疚。 但是这跟自己今天想听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紧接着,李衡解开了他的疑惑。 "当时我被卖到南方的一个寨子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跟我说一样话的女人。都是这个城市的人,儿话音也特别的严重。我当时凑巧看了一眼,就记住了那个女人的模样。" 当时的落初离长得很好看,除了身体虚弱些,头发少了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 "你看见谁了?"祁扬压低了声音,问了一下。 他有些害怕,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都在抖。谜底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但此时此刻,祁扬已经感觉出了不对劲儿。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衡淡淡的开了口,"落初离!我在那里看到了你的妻子。" 什么? 眼珠子就要瞪出来,祁扬很难得有这样的失态,他好看的薄唇因为颤抖着,似乎是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说你看到谁了,你再说一遍!" 李衡愣了半秒钟,笑笑的附和到,"我没有必要编造这些事实,你可以去验证。" 当时跟他在一起卖到那里的人一共没几个,也许是因为是老乡的关系,两个人聊的也比较多。 后来出来之后,他们各奔东西。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吧,我承受得住。" "我的意思是我遭受过什么,你那位名门正娶的妻子也遭受过什么!你觉得我比不上他,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阿扬,如果跟你青梅竹马的我配不上,那么他就更没有资格了。" "你够了,别说了。"祁扬摆了摆大手,明显的不想再听下去。 他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就是不愿意想象那样的场景。 想要逃避吗?不让自己说出来。 李衡意识到男人有这方面的想法,是立刻的更大声的叫喊道,"祁扬,既然你觉得我配不上你,那么我不说什么。但是她,远远比你想象的脏多了。" 甚至连我都比不过。 阮希冬脏吗?老实说,祁扬并没有这么觉得,但是对于这个女人信誓旦旦的成熟,他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并不像是在撒谎。 如果真是撒谎的话,恐怕也威胁不到自家老婆了。 "你说的这些话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不敢相信。"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吧,她是不是完好无缺的交代在你的手上,你比我了解。" 这种话,李衡居然也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看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祁扬完全对自家老婆有自信,但是却没有反驳。毕竟有些话不方便对外人说。 "如果你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个,那么我听到了,你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冷冷的开口,男人并不受任何的影响。 这是完全没有转换的余地了。 李衡咬着唇慢慢的拉扯着男人的衣角,希望让她多跟自己待几天。 "你真的不在意,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爱他已经爱到了这种程度。" "是不是到了这种程度是我说了算的,你先治病吧。" 大手往后一仰,门外立刻冲进了两个黑衣人,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病床上的女人往外移动。 李衡使劲儿的挣扎着,却终究还是敌不过这样的强迫,她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痕累累,终于认命了。 可是,祁扬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落初离的过去吗? 不,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祁扬,你不介意吗?不介意他比我还脏。"麻药开始剩下的那一刻,病床上的人依旧还是不安全。 祁扬笑眯眯的点头,语气颇有些冷淡地炫耀道,"她是我的妻子,不管过去如何,都已经过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年少的照片 竟然一点儿也不在乎过去,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可是阿扬,为什么你偏偏对我如此狠心呢?我对你以前付出的所有,在你眼里全都一文不值了。 好,很好。 李衡所有的怨恨都隐藏在了心中,她直到现在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着那些人把他当成行李一样打包,送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祁扬出了医院,整个头脑都是混乱的,他坐在自己的跑车上,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李衡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自己到底该怎样去处置? 真的假的?又该相信谁? 后面的鸣笛声四起,他懊恼的锤了一下方向盘,然后发动了车子,缓缓的往自己家开去。 这几天,本身也是特别忙的时候。暂时的理清了自己的心,他决定先放到一边。 阮希冬在小区里坐立不安的,来来回回的,已经绕着公园跑了好几圈。她时不时就往大门口望望,自己老公没盼进来,反而看到了别的人。 英善,好像很久不见了。 "少夫人?"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靓女,英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阮希冬忽略他眼睛里的疑问,直直的盯着那人怀里的资料。 公司已经都破产了,这两个人又谋划着什么呢? "你怀里的东西,给我看看呗!" "啊?这个啊。"英善脸色有些呆愣,最后下意识的往怀里紧了紧。 这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有些话不应该从自己这里说出去。 "哦,不给看啊,看来是秘密了吧。" "不是这样的。等祁少回来的话,让他亲自给您看吧。我还不够这个资格。" 不就看个文件吗?哪里用得着这么复杂了? 阮希冬瞬间没了继续想看的欲望,然后探头探脑,都希望自家老公赶紧出现。 毕竟都已经走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总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没错,她就是吃醋了。 秋天的风有些微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的关系,阮希冬不停的在打喷嚏。 英善其实特别想进到房间里暖和一下,但是看到少夫人坚贞不屈,死死守在外面等老公的模样,实在是不敢自己先进去。 两个人就在外面等啊,等终于20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缓缓地开了进来。 啊,终于到了。 二话不说滴招了招手,阮希冬急急忙忙的就冲了过去。 祁扬脚下一个紧刹车,恍惚的神经,这才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车窗一打开,小女人的脑袋就探了进来。 "怎么,还不放心了?"祁扬若无其事的笑笑,只不过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探究。 阮希冬现在满心欢喜的当然没有察觉出来,不过身后常年跟在身边的英善却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 祁少,貌似心情不太好。 "没有不放心啦,不过你谈的怎么样啦?" "这个啊,进来再说,站在这里也不嫌冷。"祁扬再一次发动了车子,然后示意小女人钻进来。 阮希冬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门坐到了副驾驶。 英善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为羡慕。他也好想进到车子里暖和暖和呀,但是现在这种场景真的是不好打扰。 早知道刚刚就开车来了,打车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麻烦。 到底是好老板。 祁扬不经意的往左边一看,招招手,将钥匙扔给了他。 "先进去吧,外面很冷。我们一会儿再聊。" "呃,谢谢祁少。" 话音一落,英善赶忙的跑开了,不想再当电灯泡。 温暖的车里,只剩下一男一女面面相望,祁扬黑色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似乎要把他的五官狠狠的硬刻进自己的心里。 那些肮脏的遭遇,跟她有关系吗? 如果真的有关系,他也不会嫌弃,只会心疼而已。 "你怎么这么看我啊?"阮希冬被这个男人盯的发毛了,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祁扬淡淡地笑笑,"看你怎么了,不行啊?" "那倒不是不行,只不过……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一些坏消息吧。" 脑海中闪过很多的想法,阮希冬几乎已经脑补了这个男人在医院发生的场景,李衡搞不好又声泪俱下的装可怜,然后让这个男人动摇了坚定的心。 想到这里,阮希冬立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是要跟我说什么坏消息,我可不听哦!" "傻瓜。"祁扬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小额头,"她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放心吧,李衡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走了?现在就那么走了。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阮希冬这真的是心花怒放了。这可解决了一个**烦了。 "你没骗我吧?"一直到了进门以后,阮希冬还像一个小尾巴一样缠着男人不撒手。 祁扬一点也不嫌烦,反而还很享受。他使劲儿的占便宜,"骗你是小狗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 得到了男人的许诺,阮希冬兴高采烈的跑去厨房切水果去了。 祁扬让英善跟他进书房,儿女私情之外,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的,祁少。墨少那边已经来了消息,不过在我们彻底动手打击懿泽集团之前,有件事,我还要先跟你们报备一下。" "什么事?"祁扬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 英善犹豫了一下,将文件夹里的一张白纸黑字掏了出来,"是关于江离之的。" "哦?" "还有这一张照片。" 英善不知道自己拿出这张照片需要多大的勇气,反正在看到自家老板眼神变得幽深而吓人的时候,他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 彩色的照片上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雷锋吹过他们的衣摆同样的青春年少。 温润白净的男人是江离之,可爱靓丽的女人是落初离。 他们穿着南部一家高中的校服,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可是,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少夫人应该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并且在高中之前就去了国外留学,又怎么会…… 良久,空气里传来了轻微的笑声。 英善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老板那样似笑非笑的模样。 依旧精致俊美的有些难以接近,但此时此刻,往严重的说就是生人勿近。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到底是谁? 完蛋了,这下是真的火大了。 别说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都想不清楚,就算是想清楚了,也不太相信。 更何况是一项运筹帷幄的祁扬。 窒息的气氛之中,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祁扬大一时的将照片放在文件里,然后合上了黑色的文件夹。 英善立刻会意,往后退了两步,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可以进来吗?"暖暖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祁扬隐去了眉间的烦躁,然后特别云淡风轻的说了两个字,"请进。" 两秒钟之后,门被推开,阮希冬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她特别自然的将水果放到了书桌上,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其实也只不过分开了不一会儿而已,怎么就这么想黏着呢? 大概是因为李衡终于离开了吧。 英善抱着这两个人含情脉脉的模样更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了。他也很佩服自家老板的表情管理,到现在不露一丝破绽。 "祁少,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 "嗯,计划继续进行吧,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坏了大事。" "我知道了。"非常礼貌的打了招呼,英善默默的离开了。 门已被关上,某个开关就瞬间被打开。 阮希冬稀里糊涂的被男人给拽到了大腿上,然后接下来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不对呀,一点招呼都不打的吗? "喂,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嘴啊。" "动嘴怎么了?我还想动别的呢?"男人语气强烈而炙热,似乎要把所有的燃烧殆尽。 阮希冬被这个男人亲得迷迷糊糊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更加不懂他言语里的深意。 "大白天的,你别乱来啊。" "不,我偏偏就要乱来。"猛得用力,男人将小女人压在了身下,随后在这个不该乱来的地方使劲儿的乱来。 阮希冬无语的望着那一柜子密密麻麻的书,脑海中只有四个大字,"有辱斯文!" 一番缠绵结束,已经是快要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阮希冬饿的肚子咕咕叫,然后勉强的从沙发上支撑起来,想要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也就是自己刚刚那么动的一瞬间,祁扬立刻反应过来,狠狠的又将自己扑倒。 这个人不会又要乱来吧? 阮希冬这下子就像惊弓之鸟了,瑟缩着自己的小身子往沙发的角落里面躲。 "宝贝,躲什么?" "差不多就行了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中午还没吃饭呢。" "满脑子就想着吃。"男人不找痕迹的挑起小女人的下巴,"想吃东西的话也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说,我是谁?" "啊?"阮希冬瞪着大眼睛,不知所以,"你就是你啊,你能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阮希冬小手摸了摸男人的脑袋,觉得也没发烧啊,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祁扬?" "不对,再回答。" "呃,老公?"脸色红红的,阮希冬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祁扬表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的附上了自己的薄唇,十足的奖赏。 这个男人又趁机占便宜了。 阮希冬非常无奈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个亲吻,可大概是因为亲的很了,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有些难受的哼哼两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对上的,却是男人黝黑的眼眸。 不同于以往的深情款款或是坏坏的笑,此时此刻的男人更像是在研究以至于审问。 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 心里没有来的有些微痛,阮希冬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然后红肿的嘴唇就要往外跑。 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为什么?只是因为想要逃。 祁扬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随手批起了自己的外套,他坐在那里点了一颗烟,看着烟雾缭绕。 他没有追出来,真的没有追出来。 阮希冬稀里糊涂的跑到浴室去洗了个澡,然后就躲在卧室里,不敢出来了。 刚刚的缠绵好像还在眼前,可是现在气氛却突然间变了。 祁扬,他到底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两个人在缠绵之后,就没有任何的交流。阮希冬一直待在卧室里,而那个男人洗过澡之后,就出了门。 真的是很奇怪的气氛呢。 接近傍晚的时候,晚霞已经遮满了天空的一侧,阮希冬打开卧室的窗户,往下望了望门口。 那个人的车没有出现,一直都没有。 是打算夜不归宿了吗?可是,一切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还是说,李衡真的跟他说了什么?可是不对呀,如果真说了什么的话,祁扬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的。 而李衡,已经瞒了这么久,不可能因为一时的义气而放弃了以后的筹码。 真是一堆糊涂事儿。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轻轻的推开门,然后默默的走到了厨房里。保温箱里还留着新鲜的海鲜意面,上面贴着一个便利纸贴。 "我出门工作了,你记得吃饭。" 是他做给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阮希冬觉得喉咙酸酸的,她忍住了没有哭,一口一口的把那碗好吃的海鲜意面给吃完了。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门外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阮希冬披着外套坐在客厅里,简直是度日如年。 等啊等,终于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阮希冬在那人还没有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快速的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霎那间,一道黑色的身影扑到了自己身上,带着满身的酒气。 祁扬,很少这样失态的。 "你怎么回事啊?喝了这么多的酒!站都站不稳了。"费力的辅助了男人,阮希冬嘴巴里念念叨叨的,实在是担心的很。 祁扬皱着英俊的眉头,嘴里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他突然间用了力气,将怀里的小女人给抵到了墙上。 "你干嘛啊?" "不干嘛,只是想亲亲我的老婆。"男人迷迷糊糊的就低下头,然后亲上了她的小嘴。 但是亲着亲着,忽然就有点不对劲儿的分开了。 "唔,怎么了?"印象习惯了的小女人倒有些不适应了。 祁扬精致的五官,微微坐在一起,似乎在打量着眼前的老婆,那模样有些幼稚,像是小孩子一样。 良久,他才嘀咕了一句,"不对,我亲的好像又不是我老婆。" 阮希冬吸吸鼻子,有些委屈的道,"你说什么呢?" "嗯……你真的是我老婆吗?" 还是,你到底是谁? 第二百七十五章 雄性荷尔蒙的魅力 "我不是,别人是行了吧。"气呼呼的推开男人,阮希冬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占了这么一通便宜之后,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老婆。 就算……反正实质上他们也是夫妻了。不想承认可不行,绝对不行。 "那谁是?你告诉我谁是我老婆?"大手猛地将小女人拉了回来,然后开始的新一轮的掠夺。 "我生气呢,别亲我!" "生气?我还生气呢,那我找谁算账去。"一身的酒气彰显着男人的不理智,祁扬恶狠狠的咬了小女人的脖子一口,留下了红红的印记。 好疼啊,这个狗。 "先进屋啦,我快要扶不住你了。"阮希冬看到男人双眼迷蒙的样子,决定不跟他闹了。 跟一个喝醉的人,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你扶我啊,那好吧,那宝贝扶我。"男人晃晃悠悠的跟着自家老婆,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卧室里。 门已关上,一切的事情就不可描述了。 阮希冬还以为今天晚上又是一顿折磨,可是没有想到亲热了一会儿之后,男人忽然间就放开了他,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真的是虎口逃生。 阮希冬各位轻轻的吐吐舌头,然后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钻进了被子里。 她看着男人精致的面孔,倒没有为美色所惑。打心眼里觉得祁扬今天不太正常,阮希冬到底是留了一手。 英善,跟他今天有关系吗? 想到那份文件,阮希冬小心脏砰砰直跳,她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男人,然后亲手亲脚的掀开被子就往书房走了。 那份文件男人搁在柜子的最高一层了,搬个椅子够一下,应该能够到。 不过偷看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好的,阮希冬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心脏扑通扑通的,在安静的夜里发出了特别清晰的响声。阮希冬打开了书房的灯,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书柜。 旁边有个红木的椅子,她将它搬了过来比划了一下,正好能够到。 鼓足了勇气,阮希冬终于踩到了椅子上,然后小手碰到了那张文件夹,轻轻的一个用力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打开看了看,都是一些特别繁杂的英文,不过再仔细看一看,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 "扬帆"集团,这家公司自己有听过的,原来就是…… 咔嚓一声,书房门被打开了。 祁扬披着外套站在那里,明亮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他就站在那里,双手还胸脸上哪里有刚刚的醉意。 "你,你怎么过来了?"阮希冬做贼心虚的,把文件藏到了背后。 但很明显,这种欲盖弥彰的动作是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的。 祁扬淡淡的挑了挑眉,然后大步的朝着这边走来,他二话不说的将小女人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就怕她一个站不稳摔下来。 别的不说,可先别受伤,否则再大的火气都会变成心疼的。 这种事情,祁扬觉得自己有经验了。 "我来我的书房,到底是有多么不正常。"平淡的说完这句话,男人就伸手拿过来了小女人怀里的文件。 阮希冬自知自己不对,都没用力就让他拿走了。 "咳咳,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你千万别想太多哈。" "嗯,不想。"男人将文件摊开,直接给小女人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所以,这个人的意思是他没有破产。哦,不,是破产之前已经转移了自己的财产。重新创立了扬帆集团。 并且,这已经是之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在做的事情了。 "你骗我?"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阮希冬不乐意了。 祁扬挑眉,"你不是也骗我了吗?并且,还不止一次。" 呃,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啊。 阮希冬看着男人的眼睛,心里已经虚弱了不少,她不吵闹了,反而很冷静地听他说话。 这些话,其实早就该说了。 "你做的这些事情,有人知道吗?或者说,祁泽知道吗?"想到这些,阮希冬还是有些担心的。 那个男人也不像是好糊弄的呢。 祁扬看到自己家老婆担心自己,心里那股被欺骗的感觉淡了些,他笑笑,"以前不知道,现在不想知道也要知道了。" 一个礼拜后,两个人就会彻底摊牌了。 祁泽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内忧外患的,现在谁都不好过。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高处不胜寒。 "好吧,你们的事我也不明白。"阮希冬觉得自己对这些商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不准备打听了。 反正,看完了文件才发现,貌似男人的异常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这只是一份普通的文件而已。 "嗯,不明白就算了。"男人宠溺地看着自家老婆,眼底深处却又了些别的颜色,他说道,"那么宝贝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半夜三更来我书房偷看文件,是怎么个意思?" "呃……误会啦。"阮希冬嘿嘿一笑,从男人怀里逃跑了。 祁扬没有去抓,反而看着小女人逃走的背影,笑了。 宝贝,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呢? 如果是的话,我陪你玩下去好了。 偷看文件的事情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阮希冬以为没事儿了,事实上,男人也并没有再提起来这件事儿。 只是,那股诡异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怎么想要消除都不行。 在肖柔美的建议下,阮希冬决定牺牲一把,毕竟,祁扬对于自己还是十分迷恋的,这一点,自己很有自信。 "咳咳,老公,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呀。"大半夜的,阮希冬默默地解开了睡衣的第一条纽扣。 祁扬看着电脑的眼眸一闪,然后嘴角微微往上扬,他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解开第一颗纽扣已经是极限了,阮希冬看着男人期待的眼睛,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脱还是不脱? 这似乎是个很为难的问题了。 "喂,祁扬,我问你话呢!" "嗯,听到了。"男人慢悠悠滴合上了电脑,然后摘下来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微微地往小女人身侧靠靠,灼热地呼吸喷洒着,他不说话,却已经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阮希冬往后躲了躲,有些怂了。 她本来是打算用美人计的,可是,现在好像是反过来了。 祁扬这该死的雄性荷尔蒙的魅力,真的是让人想逃都逃不掉。 第二百七十六章 快说,不说就杀了你 "祁扬,你,你别过来啊!" "我就过来,宝贝刚刚不是还很厉害吗?看你的样子,还打算引诱我来着?" "咳咳,合法夫妻说什么引诱啊。"阮希冬嬉皮笑脸,作势要逃脱男人的禁锢。 但是很遗憾,貌似不太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祁扬听到"合法夫妻"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说不上愤怒,也说不上喜悦。 "喂,祁扬,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刹那间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甜蜜的滋味流淌在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其他多余的情愫。 这丫头说的没错,不管如何,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尽管心里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但是鉴于祁扬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阮希冬的心在日复一日的糖衣炮弹下,最终放下了。 也许,他只是大姨夫发作了? 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 阳光明媚的周一,整座城市都生机勃勃。新一届房地产的项目开始在市**旁边的地方开始招标,各大有资格的公司全都去了。 这种事情,内幕不内幕的,旁人也不好说。 扬帆集团虽然不是主做这个的,但是背后强大的资本奠定了基础,他想插一杠子,自然轻而易举。 "阿美姐,你说祁扬会赢吗?"市中心的百货商场里,阮希冬手里捧着芒果奶昔,小脸上全都是兴奋。 肖柔美在异国他乡,对于自己姐妹的痴女心态表示十分的鄙视。 "肯定会赢的,但是,这并不只是你老公厉害。" "呃,什么意思?"阮希冬开始护短。 肖柔美笑笑,"小冬啊,不是姐你说你,你是该了解一下商场上的事情了。尔虞我诈不仅仅是脑力的较量,还有其他的。" "啥?" "资本和背景。不好意思,我老公就是那个你老公身后的后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了。 阮希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还是觉得自家老公最厉害了,墨沉宇,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好爷爷。 毕竟有些阶级,那可是几十年前就定下来了呢。 哎,不对,那祁扬也是投胎投的好,虽说命不太好。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阮希冬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找了一下洗手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身体右侧传来一阵巨响,阮希冬浑身一震,一股带着刺鼻气味儿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几乎是立刻,她就失去了意识。 "你是谁?"自己的声音从空气中反弹回来,阮希冬动了动身就被绑紧的双手,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不同于以前那次,此时此刻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因为有了牵挂吗?她已经明确了对那个男人的爱意之后,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特别折磨人心。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听脚步声,好像只有一个人。他似乎搬了张椅子,然后坐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对面。 "你是谁?"阮希冬又一次问。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你不认识我了?" 祁泽,这是他的声音。 "我知道你是谁了,能不能把我眼罩拿下来。"阮希冬有些害怕,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祁泽颇为佩服的拍了两下手,随后走过来,伸手摘下了她的眼罩。 "弟妹,好久不见啊。" "呵呵,你这把我绑过来,是有什么意思嘛?" "想和你聊聊。"男人拿回来椅子坐下来,理她又近了些,"弟妹,我想问你件事儿,只要你跟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 "那如果我不说呢?"阮希冬看着男人都来气。 祁泽讶异于这位弟妹的胆识,再一次的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印象中,落初离是位柔柔弱弱的小公主,不知道什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硬气了。或许是跟那位弟弟学的? 呵,还真是会教人。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你说的。"男人恶毒地掏出了一把枪,对着墙壁打了一下。 子弹与墙壁发出了闷闷的声响,反射过来一下子打折了阮希冬椅子上的一条腿,猛地失去重心,阮希冬直接摔在了地上。 除了水泥地板可真硬的感悟,阮希冬就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不会做人。 自己好歹是个女人,也太不给面子了。 另一边,项目投标在紧张的进行着,祁扬云淡风轻地看着告示板上的价格,心里自然有了数。 不知道是谁多嘴问了一句,"祁总怎么没来?" "说是病了。不过我听说是股东那边闹的不太愉快。" "我看啊,不好说。一个月前我就说了他太过。" 众人议论纷纷,祁扬的心里却又了不好的预感。他看着手腕上的表,估摸着到结束还有多长时间。 "祁少,您这边呢?"有工作人员在询价了。 祁扬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可与此同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的手。 谁敢这么做? 众人纷纷侧目,却看到跟在祁少身边多年的英善正在平静地附耳说些什么。 祁扬点点头,然后非常礼貌地说抱歉,"不好意思,我先上个洗手间。" 出了会议室的门,祁扬刚刚还俊美平淡的脸上一下子就变了,他拿过来英善送过来的手机,浑身冒着冷气。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想要你老婆没事儿的话,就马上停止投标。" 下面还有一张清晰的照片。 虚弱的"落初离"浑身都是血,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小脸是那样的苍白。 祁泽,他怎么敢? 时间倒回十分钟以前 昏暗的地下室里,阮希冬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被绑住的手在发抖,她完全听不懂祁泽在说什么,只是鼓足了勇气,准备袭击。 等待的话就是死亡。 "说,东西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你父亲除了留给你,不会留给别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忽然间,阮希冬起身,不再伪装已经被解开了的双手,她用力地打掉了男人的枪,摔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那么同一秒钟,祁泽已经防备过来,他一巴掌打到了阮希冬的右脸,随后扯住了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阮希冬的脖子,狠狠地说道,"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第二百七十七章 病人有生命危险 他到底想让自己说什么? 阮希冬觉得脖子被人掐的生疼,看着抵在自己脑门儿的那支黑色手枪,心里只觉得这次是真的完了。 她反抗不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就像被提在手里的待宰的羔羊。 吓人的枪声响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阮希冬只觉得身上被打了三处,虽然不是要紧的部位,但还是疼的要死。 这人并不想杀了自己,而是在拖延时间。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想杀死我的话,就给我个痛快!" "乖,我不杀你。不过……又不会让你太好过的。" 砰的一声,又是一枪,子弹打入了阮希冬的右小腿,刺骨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眼前突然间一片黑暗,阮希冬再也忍不住的被痛昏了过去。 祁泽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血迹,嘴角洋溢着诡异的笑容,他掏出裤子里的手机,然后对着地面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照了照片。 说实话,还真的很佩服呢。 自己打了四枪,她才叫出声,还真是个硬骨头啊。 跟那个人很像。 发生了这种事情,会议还是照常的进行,在最后关头,祁扬让自己的私人助理代表他停止了投标,结局就是被另一家新兴公司所取代。 祁泽可能一开始就没想得到这个项目,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祁扬失败而已。 "信号查到了吗?在哪个地方?" "祁泽发照片的手机被屏蔽了,信号我们这边查不到具体的位置。" "通通都是废物!"祁扬脸色阴沉的要杀人,他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不敢想象对面是一片怎么惨烈的情景。 "落初离",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 祁扬此时此刻无比后悔当初拆下了阮希冬小腿上的gps定位,他只是不想那样冰冷的芯片继续在她的身体里,却没有想到现在一筹莫展。 这一切大概都是天意。 忽然间,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刚刚发了图片的号码打进了电话。 祁扬二话不说的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就听到了对面那个带着得意的声音。 "怎么样?弟弟。" "你在哪里!"祁扬恨不得捏碎手里的手机。 祁泽无所谓的笑笑,"谁知道呢,我可能在家里也可能在公司,也有可能在我的房产?你猜啊,我在哪里?" "你是觉得我不敢报警,是不是?" "你当然不敢了。"祁泽使劲儿的踩了一脚地上的女人,然后听着她在隐隐的哼哼。 被踩中的地方一直在流血,几乎灰色的水泥地板上全都是她的血。 阮希冬已经痛的快要死掉了,可她还是忍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直到身前的那个男人将手机滴到自己的耳边,听到了自家老公的声音。 "宝贝,你在听吗?"极力克制的声音,从电流中传过来,阮希冬默默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祁泽又是一个长腿,提到了她的腰。 即使阮希冬还是忍着不发出声音,可是刚刚那明显碰撞的声音已经让祁扬无法再忍受了。 在这个时候,他败下阵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放了她就行。" "我要你被我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你做得到吗?"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但如果落初离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电话被按断了,祁泽率先的挂了电话,他本来是打算继续威胁的,但是躺在地上的小女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忽然间,他害怕了。 落初离如果真的出事儿了,他的所有目的都达不到了。 抱起来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女人,祁泽赶忙送去了楼上。这家地下室的上面就是自己所投资的医院,做手术比较方便。 医生面色扭曲的看着眼前这副失血过多的身体,拿着手术刀的手都在颤抖,他看着仪器上哗哗直降的心电图,让护士注射了强心剂。 自家老板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能把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漫长的手术,一做就做了5个多小时。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了,祁泽的一颗星还是没有落下来。他看着手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我亲爱的弟弟,你还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否则我立刻杀了你母亲。" "你说什么?"男人英俊的面容僵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母亲在国外吧。真不巧,我的人已经将他所住的地方给围起来了,如果你不想你母亲被阻击的话,立刻告诉我你们在哪!" "祁扬,你不能碰我母亲!" "那你为什么要碰我的妻子!"暴怒的声音响在电话里,让祁泽的心头都颤了一下。 印象中,除了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祁扬再也没有如此失控的吼过。 他立刻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给自己的人,在得知母亲真的已经深陷危险的时候,逼不得已的告诉了祁扬地址。 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但是病人因为失血过多,生命体征不是很平稳,还需要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一下。" "好,你们看着办吧。"祁泽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以后,有人已经快速的清理了地下室,并且已经用特殊手法处理了血迹,不会再有任何证据。 祁泽已经顾不得追究什么了?他火速的赶到了这家医院,然后看到了那个重症监护室里的小女人。 因为身体的关系,即使他多么不愿意自己老婆在这里治疗,都不能自私的挪动她。 英善从没有看过这么颓败的老板,只敢陪他一起在走廊里等待着,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一次,是他们通通失职了。 阮希冬一连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三天,生命体征还算是平稳,她这三天感觉不到痛,只是一直在昏昏迷迷的沉睡着。 直到忽然间,不知道哪时哪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剧烈的翻腾着,她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重症监护室外,祁扬几乎连这,三天都没有合眼,他看着里面那个小女人在颤抖着,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 "医生!医生!" 男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vip楼道,医生护士纷纷涌入了病房,仔细的检查过了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又推入了手术室。 "祁先生,请您签一下手术同意书,病人现在有生命危险。" 第二百七十八章 死里逃生 颅内出血? 尽管在门外等待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诊断病例,可是现在看到这四个字,男人的脑子还是瞬间懵了。 这是很严重的并发症,也说明了这个小女人的身体在急速恶化。 没有时间再去犹豫,祁扬颤抖着自己的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这一辈子签过无数次的字,可是没有一次像是这样那么害怕和难过。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根本来不及送医院,可是现在病房里的那个人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所有结果都要自己来承受。 小护士得到了签名之后,立刻拿着手术同意书跑进了手术室。随后几乎是同一时刻手术室里亮起了灯。 这样漫长的等待,十分的琢磨人心。祁扬甚至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报酬,只希望手术室里的小女人可以没事。 大洋彼岸的肖柔美和墨沉宇从英善的电话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下子才明白几个小时之前为什么祁扬让墨沉宇动用关系控制了祁泽的母亲。 原来是这么惊险的一幕。 祁扬的决定往往都是有道理的,即使在电话里没有明说,墨沉宇还是二话不说的照着去做了。 事实证明,他刚刚坐的可是太对了,迟了一秒钟,说不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不管,现在就订机票,我要回去看看。"肖柔美二话不说的收拾行李,马上就要出门的样子。 墨沉宇自己觉得非常头疼,订机票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现在过去,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必须在这里作战,否则,会让祁泽有机可乘,把他母亲接走,这样的话想要秋后算账,就少了一个筹码。 "等一下,你现在去也没什么用,还是等等消息吧。" "什么没有用啊?我必须要在他的身边。" "有阿扬在呢,人家老公在那里,她……" "快别提你们家阿扬了!"肖柔美哭得泣不成声,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成了型,"这还不是都怪他,我就知道不应该让他们在一起的。我当初就应该拦着点的。" 说穿了,这一切都跟阮希冬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真是后悔极了,当初为什么不阻止小冬回来报仇呢。 为什么要掺和进来这么一堆破事儿!明明是那兄弟俩的恩怨,却要让小冬用生命来承受。 听着肖柔美的埋怨,墨沉宇的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儿,换位思考,恐怕最难过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 祁扬,一定已经快要痛苦死了。 "我帮你收拾东西,待会儿让人送你过去。"默默的投了降,墨沉宇不再阻拦了。 肖柔美擦干了眼泪,然后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 她这次的目的很明确,一定要让阮希冬离开祁扬这个男人。总不能一队姐妹纷纷因为这个男人而丧了命。 真正的落初离就是因为爱情至上,才会那么没有脑子的被人推下海底。阮希冬可不能再这样了,为了爱情失去了理智。 阮希冬真正脱离危险,是在手术结束后的24小时之后,她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短短几天,眼前的男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一向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祁扬变得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七八糟。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吗?有点不敢认了。 "你醒了?"沙哑的嗓子,祁扬眼圈都红了。 阮希冬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音。她往右边看了看,发现已经跑出去哭泣的肖柔美。 阿美姐也来了啊。 看来自己这次还真是伤得挺严重的呢。 两个人还来不及说什么话,医生和护士就赶忙的跑了进来,经过仔仔细细的一番检查之后,最终医生的脸上有了笑容。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我知道了,谢谢您。" 为了小女人的身体着想,祁扬还是没有选择转院,不过他已经把主治的医生和护士都换了自己的人,无形之中放心了不少。 阮希冬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从一开始的钝痛变成尖锐的疼痛,她特别想扑倒这个男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可是现在自己一动都不能动,浑身上下还都插着仪器。 "我知道,你别动。"祁扬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低下头来靠近了阮希冬。 他的薄唇亲了亲她的小脸儿,下一秒眼泪就流了下来。 阮希冬看不见男人的眼泪,只觉得脸上被扎的有些不舒服,她微微的弯弯嘴角,然后特别勉强的笑了。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真的特别感谢上帝。 否则,就会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 秋雨哗哗的季节,阮希冬已经住了一个礼拜的院了,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浑身上下都跟自己的后遗症做斗争。 因为医生和护士的精心照顾,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方便。 就比如上厕所跟洗澡这种事情,肖柔美一直都照顾自己的,但是因为墨沉宇好像是生病了,她又要坐飞机回去。 这下子就犯了难。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全是白说是吧,你就算没命了也要跟这个人在一起。"肖柔美在登机前的三个小时还在医院里不肯挪窝。 阮希冬费力的起身抱了抱自己的姐妹,其实也知道自己很不争气。 她一向是一个极其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如果能活着,绝对是不想死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为了祁扬,什么都不怕了。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阿美姐,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个头,你保护你自己就保护成这样了是吗?知不知道多危险啊!我在门口看着都已经快要晕倒了。" "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挣扎着马上就要站起来,阮希冬不想让自家姐妹这么担心。 肖柔美地按住她,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恐怕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拿出手机想要确认一下机票,却看到手机上发来一条短信。 "谁呀?是不是你老公催你回去了?" "不是,骚扰短信。"肖柔美摇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 她想,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果真没什么意义。 江离之,一开始就选择了利益,造成现在这种后果,真是怪不了别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 甜蜜的喂食 "阿美姐,你想什么呢?脸色不太对劲儿!" "哦,没有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肖柔美将自己的手机收了起来,然后继续开始念念叨叨。 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诸如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可是她的心里,却还不是十分平静。 关于江离之,她以前觉得似乎很了解,但最近才发现并不了解。 多年前的那件事一直围绕在自己的心头,当时是没怎么当回事儿,只不过越来越发现不对劲儿。 当初那件事情,也许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江离之,或许一早就做了选择。比自己现在知道的更早而已。 一起长大的人会是这样的人吗? 肖柔美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黑衣白裤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着从最有名的那家粥店打包来的粥,眼神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小女人。 阮希冬都被这人看毛了,默默的低下了头。 "你这眼神是要把我妹妹吃掉吗?"几秒钟之后,肖柔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祁扬没打算搭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就坐到了自家老婆身边,嘘寒问暖的。 说实话,对于肖柔美三番五次破坏他们亲密接触,祁扬是抱着很大的怨气的,也是很偶然的一次,他听到了这个女人劝分不劝和。 肖柔美居然一直心怀不轨,想让自己老婆跟自己分开,这怎么能行?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终于对自己兄弟下手了。 墨沉宇也是想老婆想的很,所以两个男人一拍即合,立刻找了个机会开始装病。 现在,可算是达到目的了。 肖柔美依依不舍地跟自己姐妹告别了之后,拿着行李,在某个男人期盼的目光中,狠狠的夺门而去。 她走了之后,整个vip病房里就剩下了这一对很久没有单独相处的夫妻。 "咳咳,要喝粥吗?我帮你吹吹?"祁扬脱了外套,优雅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沙发上,他白皙的双手拿着白瓷勺,一点儿一点儿的搅和着碗里的粥。 阮希冬非常害羞的看着他,其实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自己生病时候男人对自己说的话。 刚刚醒来的时候意识是模糊的,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可是身体逐渐恢复之后,记忆也就慢慢恢复了。 祁扬应该是哭了吧,而且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死的拉着自己,叫自己不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看到了呢?这样会不会很丢人啊?祁扬一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呢。 "啊,张嘴,已经不热了。" "哦,我就喝一口。"阮希冬摸了摸自己因为输激素已经有些肿的身体,十分在乎自己的形象。 祁扬表示很不满意,不只是为了别的,仅仅是想让这个小女人补充点营养。 "我辛辛苦苦开车开了半个小时,买来你最喜欢喝的那家皮蛋瘦肉粥。你喝一口,对得起我吗?" "可是我怕胖啊,我现在一定很丑。"阮希冬微微的低下头,只喝了一口。 祁扬伸出手捏了捏小女人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欢,虽说是比原来圆润了一点,但是反而更有韵味了不是? "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喂你了。" "你这不是在喂我吗?"阮希冬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明白。 祁扬嘴角坏坏的一笑,觉得这丫头动了手术之后脑子也不灵光了,他拿起白色的瓷勺自己喝了一口,随后低下头,用另一种方式喂给了她。 男人保证,自己一开始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喂东西而已。 可是下一秒,心思就悄然发生了变化。那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席卷了他的心脏,失而复得的心急让人控制不住了。 那样狂风暴雨般的吻,却倾注了所有的心思,像是久久的不肯分开的样子。 阮希冬没有想到自己生病了,这个男人还这么禽兽,不过渐渐的倒是被他迷惑了,小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也不肯撒开。 那样可怕的画面还在脑海中,那些疼痛还映刻在骨髓里,她紧紧的抱着面前的男人,真的很害怕,那天就是永别了。 还好他还在自己身边,还能这样抱着自己。 一吻结束以后,两个人慢慢的分开了。奇怪的是都有些不好意思,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打破这样的甜蜜。 "呃……你这个人我还生着病呢,你也好意思!" "那你刚刚不是也没拒绝我吗?" "那是你力气太大,我推不开而已。"阮希冬硬着头皮,继续害羞。 祁扬看到小女人如此不坦诚的模样,心里也开始不服气。他忽然间探过身子,又将她抱到了怀里。 "明明是你喜欢而已,还不承认?" "我哪里有不承认啊,就是你力气太大了!" "是这样吗?"祁扬坏坏的扬起嘴角,"那你现在不是也没推开我,你看我正在抱着你呢!" 哎呀,这个男人。真的是气死人了。 阮希冬特别想有志气的推开他,但是犹豫再三,闻着鼻翼间那熟悉的香气,莫名让人安心的味道,还是随了自己的心。 祁扬看着小女人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那些不安都已经散去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宝贝,这次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谁让你亲我的!"阮希冬小拳头狠狠的锤男人的胸口。 祁扬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沉,"我说的不是这个。这次你受伤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你不用自责的。"阮希冬一听男人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了,她非常严肃的开口,"应该是我也有责任,大白天的干嘛去百货商场那种地方乱逛,而且还不跟你提前说。" 如果自己开口的话,这个男人一定会让保安跟着自己的。 那样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被动的事情了。 阮希冬后来听说,祁扬为了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本来正好作为复出时机的一个项目,就这么轻易的被丢失了。 正好随了那个狗男人的心意。 祁泽这个卑鄙的男人,到底还是诡计得逞了。 祁扬现在是不会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他看着自家老婆这么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心里有着无限的愧疚。 他紧紧的抱着她,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了。 何其有幸,他这辈子能遇见她。 第二百八十章 从未如此大度 这样甜蜜的时刻围绕在两人中间,阮希冬很享受着这样的温馨,只不过维持不了多久,过了没几分钟,男人就开始故伎重施了。 那碗皮蛋瘦肉粥以异样的方式全都到了小女人的肚子里,阮希冬脸都快要红成番茄了。 祁扬晃了晃手里那个空碗,嘴角得意的不得了,"宝贝吃饱了吗?跟我还害什么羞啊。" "你太不要脸了!" "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吃过,习惯习惯就好了。"云淡风轻的将白瓷碗放下,祁扬起身给小女人倒了一杯热水。 阮希冬虽然是气得要命,但是还是很没志气的,结果热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了。 这粥的确是很好喝,不过也有点儿太鲜嫩了。总是要喝点儿水来缓一缓的。 看着小女人咕咚咕咚喝水的模样,祁扬一颗心又开始活泛了,他时刻谨记的医生的嘱咐,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白白嫩嫩的老婆在这里,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可惜。 不理男人的不怀好意,阮希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然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自家姐妹打了电话。 "阿美姐,你到机场了没啊?" "哦,那一定要小心一点儿啊,到了给我打电话。" "行了行了,我会注意的。" "嗯嗯,他不敢欺负我的。" 一系列的嘱咐又开始了,阮希冬一边的故意转移视线,一边十分妥贴的安慰着对面的姐妹。 要说肖柔美是什么立场呢?那可是坚定的反对他们继续在一起的。 祁扬耳朵特别的好使,几乎非常微弱的声音,他都捕捉到了,零零碎碎的拼在一起,就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上飞机的前一刻,还在说服自家老婆离开自己,真的是上辈子跟她有仇了。 白皙的大手忽然间伸过来,阮希冬吓了一跳,在他抓到电话的前一秒立刻挂断了。 "你怎么还抢我手机啊?" "以后少跟那个女人来往,一看就没按什么好心。"男人恶狠狠的警告道,最后将小女人的手机捏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什么居心不良啊喂,你快把手机还给我!" "一天到晚的就盼着我们分手,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人家只是担心我!" "我看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把嘴闭住。" 祁扬拉着在自己身上乱翻的小女人,随后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床上。 "哎呀,疼,我受伤了。" "叫什么,我压根儿就没压到你,能按着你的只有两只手而已。" "呃……"阮希冬被人戳穿了,吸吸鼻子不说话了。 他们现在如此的和平,大概是这次死里逃生换来的。 阮希冬看着近在咫尺俊美的脸,回想起了发生这件事情以前他们两个还在闹别扭呢。世间的事情真的是很奇妙啊。 "老公跟你说话呢,你又想什么呢?" "没有什么,我是在想,时间也不早了,我该洗洗睡了。" 哦?要洗澡了吗? 祁扬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确实已经晚上9点了,按医生的话来说应该早点儿睡的。 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咳咳,既然宝贝这么诚心实意的要求了,那我就抱你去擦擦吧。" 因为身上有伤的关系,不能碰水,所以每一次都是肖柔美拿热水帮阮希冬擦洗身体的。 而肖柔美走了,这个活儿也就落到了别人的身上。 阮希冬本意是想让小护士帮自己的,让这个男人赶紧出去,可是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不对劲儿。 这人该不会打算亲力亲为的为自己擦洗吧? "你什么意思啊?"默默的往后挪了挪,阮希冬有点不自然。 祁扬坏坏的一笑,"宝贝知道的,现在我就帮你擦洗哦。" 头顶上几道雷劈下来,直接把阮希冬劈的外焦里嫩了。她现在特别想打电话把阿美姐叫回来,只不过手机已经被抢走了,自己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漫长的煎熬过去了,阮希冬直到真正沉入梦乡之前,脑海里还都是那样禁忌的画面,她是怎么都无法理解现在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躺在床上的。 那个可恶的男人,全程就像盯着一块肥肉一样,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伤,恐怕能不能完好无缺的回来都不一定了。 心理上虽说有障碍,但是身体上却很诚实,阮希冬清清爽爽的窝在男人怀里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她下意识的去摸右侧,却摸了个空。 正巧小护士进来给她换药,她顺便就问了一下。 "祁少半个小时之前就起来了,听说是下楼给您买早餐去了。" "你怎么知道啊?"阮希冬有些奇怪。 小护士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不稀奇啊,您住院的这些天自从能吃东西了之后,都是祁少亲自去给您买的。" 啊,怪不得啊。 阮希冬这么一想,这些天以来,自己每天早上都能吃到特别好吃的早餐,原来都是那个男人买来的。 阿美姐还说是医院免费送的,真的是太逗了。 心心念念的等着老公回来给自己送早餐,阮希冬连换曜都不觉得疼了,她非常坚强的一声不吭,然后躺在床上又想起了昨晚。 门外,祁扬提着两袋子新鲜的早餐,优雅的靠着墙。 "你查到那张照片了是吗?" "祁少,我查到了那所高中,也去问了校长。不过很可惜,只有江离之的信息,并找不到少夫人的。" "那这张照片你有给人看过吗?" "并没有。您没有吩咐,我不敢自作主张。" 这样啊。 祁扬手里掂着沉沉的早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并非猜不到这样诡异的事件,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原因。 查不到?怎么可能查不到呢? 既然照片真实的在自己手里,那么就说明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被人刻意隐藏了那些档案罢了。 其实真的要查,很容易。 "祁少,要不要找墨少,从上面层面来查,或许会比表面上查到的东西要多。" "不用了。"祁扬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小女人,淡淡的笑了。 他扭过头,大手握住了门把手,就在开门的前一秒钟淡淡的开口道,"把那张照片烧了吧,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既然有人想刻意埋葬这段事实,那么就如他所愿吧。 他祁扬,从未如此大度,除了对病房里的那个小女人。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院回家了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我都快饿死了。"一进门,小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透过空气传进来。 祁扬听的耳根子一软,差点儿就没扔下早点直接扑到那个小女人的身上。 "你是着急见老公还是着急吃早饭?" "当然是着急……嗯,见你呀。"阮希冬大眼睛一转赶忙的反应过来。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祁扬十分不相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到了病床。 他家早点放到床头柜,坏坏地笑道,"既然你是想见老公,那早餐就不给你吃了。" "喂,这个人不要虐待我,我可是个病人。" 怎么可以这样呢? 阮希冬觉得现在自己可是有特权的,一个称职的老公,难道不应该千方百计的喂饱自己吗? 祁扬,果然开始使坏了。 不高兴着瘪瘪嘴巴,小女人狠狠的打了男人的胸口一下。 祁扬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那一拳头软绵绵的让自己有点儿心神荡漾了。他不再跟老婆开玩笑,优雅的解开了外卖包装,伺候她吃饭。 想了好久的素包子和豆浆十分美味,阮希冬吃了小脸鼓鼓的,眼睛都笑眯眯的。 祁扬瞧着这样的她,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停留过,只不过也许眼前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体贴的擦了擦小女人的嘴角,男人忽然间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阮希冬害羞了一下,有些别扭的侧过头去,"干嘛呀?你大早上的。" "亲一下怎么了?" "没怎么。"嘴巴上还是这么说,但是阮希冬还是有些害羞的不看他。 直到男人忍不住了,一把抓过来她的小脑袋狠狠的亲了嘴巴。 呜呜呜…… 没人性啊,没人性。 漫长而激烈的吻刚刚结束,阮希冬对上了男人深邃的黑眸,他一肚子的批评说不出口,只觉得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奇奇怪怪的。 根本不像原来那样有着沉迷过后的迷蒙,而是略带警告跟无奈的说道,"我再原谅你一次,就这一次了。" 他指的是哪件事情? 阮希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已经宽容的过分了。无数次都以为两个人会分开的,可是到最后祁扬都包容了自己。 不知道是他有这个自信,还是真的如同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 小脑袋默默的靠在男人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阮希冬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一连住了两个多月的院,阮希冬觉得自己躺的骨头都快要软掉了,看着医生签出院单的时候,一颗心简直就要飞到天上。 这两个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坏事。 阮希冬特别想分享一下祁扬的喜悦,但很可惜她是个有病的人,被限制了行动。 回家的路上,阮希冬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巧克力冰淇淋,她有一口没一口舔着,然后有些八卦的看向了自家男人。 "你是觉得一个不够吃,还想再买一个?"祁扬本来正在低头看电脑,意识到那样紧紧的目光时,无可奈何的关上了电脑。 阮希冬猛的摇摇头,觉得可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问问你,你最近好像很忙啊?" "你是想问问我公司怎么样吧?"男人一眼就看穿了,毫不犹豫的戳穿了她。 阮希冬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继续问道,"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赢了呀?祁泽怎么就被起诉商业欺诈了?" 这事儿其实也是大概住院一个月以后听说的,阮希冬当时看到新闻时候很压抑,但是有那么一点儿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是不会轻易进局子的。 "那是他活该,不关我的事。"一想起来那个人做了什么,祁扬就恨得牙根痒痒。 不否认,这其中他的确是插了点手,但是主要想动祁泽的人,这次并不是自己。 他当然清楚,那个人不会轻易的倒台的,能让他倒台的人,落到地狱的人只有自己。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要给我报仇呢,唉,真是自作多情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老公又没说不给你报仇?"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希冬不好意思的拉男人的大手,小脸红红的。 她本身也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为了逗逗他嘛。祁泽那个人也真的是让自己很窝火,说不恨是假的,但是犯不着因为什么报仇而让自家老公犯险。 他们的生活以后必定还是不会太平静,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 祁泽看着自家小妻子着急的模样,嘴角一弯却笑了。 这丫头现在真会照顾自己感受了。这么想想的话,自己的大度仿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让他倒霉,就偏偏爱上了这么个谎话连篇的女人呢。 时隔几个月回到了自己的家,阮希冬真是看哪里哪里亲切。被银行抵押的别墅又回来了,那些佣人保安也回来了。 他们仿佛就像是绕了一个圈,出去玩了个游戏,然后又回归了原位。 莫名其妙的,阮希冬觉得这是一个局。 "愣着干嘛?坐啊?"男人将行李放下之后,立刻就搀扶着自家老婆。 虽然医生说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阮希冬后知后觉的被男人给抱在了沙发上,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瞧着这熟悉的环境,还是有一点做梦的感觉。 真的就这么回来了,真的好意外。 "你之前既然不是真的破产了,为什么别墅也要被抵押?" "做戏不做的全套一点,谁会相信?" "那目的呢?祁泽……还会出来吗?" 祁扬点点头,脸上蒙了一层阴影,"我本来打算趁着这次破产的机会让那个人放松警惕,事实证明我做到了,但他背后的后台太强大了。" "比墨沉宇家还有实力呀?"阮希冬又开始八卦。 祁扬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只不过多多少少应该有点儿另外那条道路的关系。" 黑,黑社会? 阮希冬这小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了。 "那你跟那个人斗,会不会有危险啊?"想到这里,小女人真的担心了。 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居然能对自己下狠手,肯定也对祁扬恨之入骨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为他吹头发 "行了,别人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公都会处理好的。"大手拍拍小女人的后背,祁扬微微的低下头,笑笑的说道,"现在是不是应该陪老公回房间了?" 回房间? 阮希冬觉得后背凉凉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两个多月了,这个人可是一点荤腥都没沾呀。 现在医生允许自己出院了,他该不会…… 想到这里,阮希冬嘿嘿傻笑,"啊?我就在这儿坐坐吧,大白天的不用回去卧室。"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经过我同意了吗?"祁扬坏坏的一笑,忽然间一把抱住了她。 "我有权利不上去!" "不,你没有权利!" 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小女人的抗议下,两个人上楼了。 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怎么能住在客厅里谈事呢?他们还有正事要做。 阮希冬觉得自己受过这么一回大伤,体力也虚弱了不少,心里明白,身上的男人已经够忍耐了,但是实际上还是有点儿呼吸困难。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缠缠绵绵的,这一招总算是过去了。 后来,阮希冬终于明白了,之前祁扬宣告破产的时候,为什么总是黏着自己?那是因为当时是真的有时间,而现在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重新工作的男人每天非常的忙碌,几乎能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每天不足7个小时。 明明常常能跟自己在一起的人,忽然间就一大早去公司,很晚才回来,是个人都会不适应的。 阮希冬就充分的不适应了,虽然表面上还是装的很懂事,很识大体的模样,但是后来就变了。 祁扬明显的感觉自家小女人变得郁郁寡欢了,他还以为是上次的事情给她造成了什么阴影,在有限的时间里总是哄她开心。 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阮希冬看着一桌子的名牌饰品,项链耳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她一向就是一个对物质要求不太高的人,只是想让老公陪陪自己而已。 "你不要总乱花钱,这些东西我不是都有了吗?"嘴角带着笑容,小女人将那些东西收到了衣帽间里。 祁扬已经累了一天了,有些疲惫。他解开了身上的领带,然后自顾自的躺在了床上。 "这些都是全球限量款的,刚刚出来的。"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阮希冬摆弄的手里那个丝绒盒有些不高兴。 祁扬这一看不对劲儿啊,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他隐藏起了一身的疲惫,然后快速的走到了衣帽间,抱住了小女人。 "宝贝最近怎么了?我惹你了?" "没有啊,你那么忙,哪有时间惹我。" "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很重要的。" "我知道你很忙。"阮希冬颓废的靠在男人的肩上,语气也委委屈屈的,"但是请你也勉为其难的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 嗯哼?"祁扬表示洗耳恭听。 阮希冬拍了拍男人的后背,"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你之前对我多好呀,每天都陪着我,现在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别墅里其实很无聊的。" 经过上次那件被绑架的事情之后,祁扬到目前为止,已经不允许阮希冬出去逛街什么的了。 在自己家里呆着是最安全的,他不允许再出一点意外。 阮希冬特别懂事的接受了这个建议,不过每天在家里闷着也没人说说话确实比较烦闷。 祁扬听着小女人的诉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跟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以后不就好了吗? 心里其实也特别的不舍,但是没办法,祁扬还是哄着自家老婆,"再忍耐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公司进入正轨了,我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骗人,只要那个人不倒,你肯定不会每天都陪着我的。" "那老公会尽快努力,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切,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啦,你知道就行。"阮希冬是个很聪明的人,见好就收。 她明白自家老公的无奈,所以也不会做太多的要求,今天也只不过是有点伤感而已,才会开始闹别扭说这些。 装作若无其事的拍拍屁股,阮希冬给男人放好了洗澡水,然后屁颠屁颠的去电影室看电影去了。 祁扬洗去一身的疲惫,看着已经被铺好的床铺,嘴角往上弯了弯。自己老婆懂事了,成长了,比原来可真是好了不止一个层次。 这样的懂事却让自己有点儿心疼了。 大手轻轻的关了灯,男人沉入了梦乡。 阮希冬本来也只是情绪没控制住才会说的,但是祁扬这个男人却上了心,工作是肯定不可能丢下的,不过在有限的时间里,他给了自家老婆无限的温柔。 怎么说呢,这好的让人有点不适应了。 就比如说某天晚上吧,都已经11点多了,男人才应酬回来。阮希冬在健身房做了半天的运动,出来的时候一身的汗。 祁扬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小女人,非要吵着闹着帮她洗澡洗头。 阮希冬闻闻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酒气,就知道了事情不妙。喝了酒的男人能让他帮自己洗澡吗?那不是羊入虎口? "不用,我自己洗也可以的。" "宝贝不是大病初愈吗?我得尽尽做老公的职责。"祁扬二话不说的脱了外套扔到沙发上,然后一把就抱起了自家老婆。 阮希冬这次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分明就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她十分后悔这一阵子的闷闷不乐,否则男人也该不会打了鸡血一样的对自己好。 一番折腾下来,阮希冬浑身水淋淋的,她裹着小小的浴巾坐在浴室的主卧上,愣愣的看着那个拿吹风机的男人。 他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单纯的帮自己洗澡而已。 "温度可以吗?会不会很烫?"一边吹着头,男人一边用手试着风。 阮希冬特别害羞的摇了摇头,然后小手抱住了他的腰。 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想法,这个男人是真心的想对自己好。 可是人家都累了一天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哎呀,我不用你吹了,我自己吹吧。"阮希冬一把夺过了吹风机,反而要给男人吹干头。 祁扬有些惊讶的弯了弯嘴角,随后不挣扎着,任由着老婆处理自己的头发。 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他吹过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一辈子的遗憾 祁扬这个有洁癖的男人,即使身体很疲惫了,但是对于自己身体的要求肯定还是不放松的。 也许是太累了的关系,伴随着吹风机的噪音,祁扬缓缓的靠在了小女人的肩膀上,他是真的困了,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阮希冬轻手轻脚的盖好被子,这下子是真的心疼了。 在自己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但是此时此刻,阮希冬却觉得他也是一个人,不是神。 小手摸了摸男人的发丝,阮希冬头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她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有了想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 祁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发现自家老婆不见了。 也许是因为某个小女人有前科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受伤的事情让他有了心理阴影。总之,祁扬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宝贝,你在卫生间吗?"冲着空气喊了一声,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祁扬立刻穿上了自己的灰色拖鞋,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跑下了楼。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牛奶香气,他往厨房里看了看,看到了那个系着小碎花围裙,正在噼里啪啦的小女人。 "哎,你醒了呀!"阮希冬一边用纸巾擦着被溅出来的油点点,一边看着锅里的培根。 祁扬看着他这几乎要烧厨房的架势,赶忙的接手过来,将煎的正好焦黄的培根放到了白色的磁盘里。 "哎呀,你去洗漱吧,我自己来就行。" "为什么不让厨师来做?"男人有些心疼的擦擦她的小脸。 自家老婆真的不是偷懒不上厨房,而是真的没有这个天分。 祁扬早就认命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不期盼着她做什么贤妻良母。 "我看你那么累,想亲自给你做一次早餐嘛!我知道我不会,不过我会学的。" "宝贝,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祁扬对上了自家老婆的大眼睛,欲言又止。 算了,这丫头难得找点儿想干的事情干,自己还是不要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噼里啪啦的一顿挣扎之后,磕磕绊绊的早餐总算是完成了。 祁扬吃着新鲜的三明治,喝着刚刚煮好的牛奶,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 他其实也是个特别缺少家庭温暖的人,自从母亲死后,一直都是一个人。可是早上看着小女人在厨房忙活的模样才真真正正的,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祁扬自认为是个特别排斥婚姻和家庭的人,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这个是便当我自己没敢做,让李阿姨给你做的!"临出门之前,小女人又哒哒哒的跑过来了。 祁扬精致的五官上全都是笑容,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钻石手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办?好想亲亲自己的老婆啊。最好还是拽到楼上去,狠狠的疼爱一番。 "你不想吃啊?"阮希冬看着祁扬在纠结的模样,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殷勤了。 男人是不是不喜欢老婆这么殷勤呢?会不会让他比较烦? 哪里知道接下来男人的话,却让她那种小妻子的心思烟消云散。 "宝贝,我不是不喜欢,只是……"男人忽然间低下头,狠狠的亲住了她的小嘴,一番缠绵之后才肯放开。 阮希冬听着男人的耳语,脸都红的像番茄了。 他说,我在犹豫是不是现在把你拽上楼去狠狠的欺负一番。 "哎呀,你时间来不及了,赶快走吧,别耽误了!" "我突然觉得请个假也不错!" "不行不行,你赶紧走!" 几乎是连推带搡的,祁扬身高一米八几的身体就被自家老婆给推出了别墅的大门,啪哒一声电子铁门被关上了。 没办法,某个小女人就是这么害羞。 即使祁扬已经离开家几个小时了,但是阮希冬的心脏还是跳的非常的快。她发现不仅仅是自己变了,这个男人也变了。 也太会撩了吧。 喝下午茶的时候,肖柔美打电话过来了,"姐妹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祁扬对你不好?" "当然不是,我老公对我可好了。"一提到这里,阮希冬又开始护短了。 肖柔美冷冷的哼了两声,真心觉得当年自己应该让姐妹先谈个恋爱的,初恋就结婚了,可真是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行叭,那个人对你好就行。" "咦,阿美姐,你的声音似乎有点亢奋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吗?" 对面的人闻言,大概是沉默了那么几秒钟,随后才小声的说道,"小冬,我怀孕了。" 怀孕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阮希冬根本都来不及穿鞋,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她手都哆嗦了,还有点儿语无伦次的。 "什,什么时候的事!那个谁知道吗?你说了没有啊?多长时间了,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需不需要我过去啊!" "行了行了,我今天刚查出来的,那个谁还不知道呢。"肖柔美捂着自己的耳朵,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阮希冬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下,默默的沉淀了一下心情。 要当干妈勒,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祁扬是在快下班的时候知道的,他当时正在开会呢,手机的聊天软件里突然不停的开始发消息。 出于基本的礼貌,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脑袋就嗡了一下。 会议结束以后,男人第一时间给自家兄弟回了电话,再经历了一番被欠扁的炫耀之下,祁扬觉得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有个孩子啊。 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 抱着一种奇异的心情回了家,还没开家门呢,别墅里的小女人就兴冲冲的冲了出来,她扑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脸都红红的说道,"阿美姐怀孕了,你知不知道要生宝宝了!" 祁扬一把抱住了自家老婆,微微有些不爽,"别的女人生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多大的喜事儿啊,你就跟着高兴高兴呗!" "我一点也不高兴,又不是我老婆生孩子。"祁扬看着怀里那个兴高采烈的小女人,心里就抽疼了一下。 自家老婆身体的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但并不代表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无所顾忌,也很多是因为自己清楚这个小女人的身体已经生不了孩子了。 "你说我们今天吃点什么庆祝一下呢?来吃火锅吧,好不好?" "嗯,好。" 祁扬非常勉强的笑了笑,心想着只要小女人开心就好。 只是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大概会成为她一生的遗憾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盛大的婚礼 吃饭的时候,阮希冬一边在那里殷勤的涮肉吃,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些关于宝宝的话题。 她是真的羡慕自家姐妹有了宝宝,也是真心的为他开心。 祁扬一言不发的吃着碗里的肉,时不时的回应一下,然后再猝不及防的时候,他突然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宝贝,我们举行婚礼吧。" "你说什么?"阮希冬耳边嗡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没听错吧,他刚刚说的是要举行婚礼吗? 他们两个人要举行婚礼! 看到小女人明显懵了的样子,男人擦了擦嘴角,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宝贝,挑个日子我们举行婚礼吧。之前的话因为我的原因错过了,给你一个婚礼。" "你说的婚礼,是那种穿着婚纱去有教堂的婚礼吗?" "随便你想要欧式,中式都可以。"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阮希冬快速的舍弃了美食,直接跑上了2楼的卫生间里。 她看着镜子面前自己那张红透了的小脸儿,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拼命的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祁扬,刚刚是说要给她们举办婚礼?没错,是他们的婚礼。 在焦急的等待了20分钟之后,祁扬终于看到自家老婆非常含蓄的从楼上走下来,她不知道是不是洗了个头,连刘海都是湿的。 "宝贝,答应不答应?" "咳咳,当然答应啦。"阮希冬红着脸从背后掏出了一本特别精美的挂历,然后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这是?"祁扬有些惊喜,大手直接把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阮希冬自顾自的翻开桌子上的挂历,"你看看哪天合适,我不懂这些的。" "这个月好不好?" "这个月只剩10天了?"阮希冬怎么觉得这个男人也挺着急的。 祁扬捏捏自家老婆的小鼻子,"只要你同意,就算是明天办婚礼,我都会弄得风风光光的,10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好吧,那听你的。" 两个人要举行婚礼的这件事,一时间传遍了整座城市。当时他们并没有对外宣布结婚,只不过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而已。 这一年以来也有许多的风言风语,趁着这次婚礼,祁扬打算彻底小女人的身份给坐实了。 "10天后你们就要举行婚礼,这也太着急了吧!" "唉呀,阿美姐,我要趁着你肚子大起来之前当我的伴娘啊。" "人家结婚了都不能当伴娘了。"肖柔美笑笑,觉得这丫头真是高兴过了头。 阮希冬后之后觉得抓了抓脑袋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他们两个之间也不在乎这些了,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现在。 "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当伴娘的。" "行,只要你们家那位不反对我,怎么样都行。" 说要准备婚礼,那肯定要准备的,方方面面都齐全,祁扬推掉了部分的工作,直接交给下面的总监去做。 他其实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举行婚礼并不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不过人生哪有那么多理智,有时候情感会盖过一切。 整座城市的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结婚请柬,素白的卡片上绕上了淡紫色的花,上面的邀请函都是某个男人亲自签字的。 墨沉宇夫妇俩办好了在国外的一切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回来帮忙了。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在筹备的第4天,从意大利定制的纯钻石手工婚纱已经被送到了阮希冬的面前,那婚纱虽然说镶满了钻石,但是却并不是那么重。 阮希冬开心的嘴角都要飞到耳朵上了,兴奋的摸着那上面凉凉的钻石,恨不得立刻就穿上。 肖柔美已经非常自觉地住进了别墅,当了电灯泡。 她拿着白色的磁盘,一边吃着芒果,一边看着自家姐妹得意洋洋的模样。 "行了行了,不就是个婚纱吗?" "那你说漂不漂亮啊?" "这么贵的东西当然漂亮了,你知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肖柔美早就略有耳闻了,故意打趣道。 阮希冬是从来不介意这些的,她扒拉着配套的那双水晶高跟鞋,摇了摇头。 其实婚礼本来不用那么隆重的,他心目中的婚礼只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教堂,有牧师,有教父就可以了。 但是嫁了不一般的男人,也只能认了。 "不过我结婚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捣乱啊?" "你是怕祁泽?"肖柔美坐下来,表情也有些严肃。 阮希冬也不仅仅是担心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我也不是怕他,我还怕……" 养父和江离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光是这一点,自己就感觉到很心慌。 或许是想的太多了吧,也或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阮希冬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了。 肖柔美也意识到了自家姐妹在想什么,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为了让阮希冬安心,她还是安慰的说道,"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真的如此吧。 很快的,婚礼的一切都已经就绪了。阮希冬在结婚的前一夜,被男人狠狠的拉到浴室里折磨了一番,随后第2天早上被化妆师硬生生的抹了大半瓶的粉底。 关键是就算是抹了大半瓶的粉底,也不一定能都遮得上。 好在白色的头纱比较长,又坠满了钻石,所以盖在头上的时候能隐约的遮挡一些,不会让人看笑话。 祁扬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小女人,在众人的祝福下牵起了她的小手。 阮希冬并没有什么亲人,原来家族的人也都没有邀请能来的也只有肖柔美一个人。 祁扬也邀请了自己的小姨,剩下的人虽说也是亲戚,倒没有多熟。反正看那些人怎么战队战队了的,自然婚礼会邀请他,站不对的就没他的份儿。 "唉,可惜呀,没有父亲牵我的手,一起走上红地毯。" "有老公牵你不就行了?" 阮希冬笑笑,想想也是,随**住了男人的大手。 纷飞的花雨中,两个人互相的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这家百年历史的教堂。 当然了,这还不算完……这场婚礼只是前奏,接下来才会彻底让这座城市的人傻了眼。 这场盛大的婚礼,整整造成了三天的盛况。 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正的新婚之夜 晚宴是在市中心最豪华星级酒店举行的,比起来上午的仪式,晚上的场合就更加的隆重了。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举杯。 华灯初上,觥筹交错。 阮希冬穿着很简单的礼服,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男人身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了他的亲吻。 周围的人连笑在叫的,然后手掌都快要拍疼了。 直到祁扬从一个宝蓝色盒子里拿出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缓缓的在灯光下闪耀着,周围的声音忽然间都静止了。 整个酒店会场安静的仿佛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阮希冬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白金的指环上,那颗泛着光泽的粉钻闪瞎了众人的眼,传说中欧洲最贵的珠宝,拉格芙钻石,重达31.7克拉,市值接近一个亿。 他,该不是要送给自己吧? 阮希冬虽然不认识他手里的戒指,但是能敏锐的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像是针一样,说是虎视眈眈也不为过。 "那个……你……" "宝贝,我送你的礼物,要好好珍惜。"男人淡淡的笑了笑,英俊的五官竟然比粉钻还要好看。 他轻轻的抬起来小女人的手,将那颗闪瞎了众人眼睛的戒指,轻轻地戴到了阮希冬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上。 不知道是谁率先的鼓了掌,随后淹没了阮希冬的理智,她听着耳边那些厌倦的声音,沉浸在了男人炙热的吻里。 同时这一幕也迅速地席卷了整座城市的露天荧幕,婚礼是直播的,这一点,除了被蒙在鼓里的新娘以外,其他人全都知道。 阮希冬后来知道了,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报道,简直羞的连脸都抬不起来了。 因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她好像特别不害羞的挂住了他的肩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啊。 对于祁扬和阮希冬来说,这一天都是特别的。除去以前的勾心斗角,现在才是他们真正的婚礼。 祁扬虽然很开心,但是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没喝多少酒,就连走出会场的时候,脚步也是非常沉稳的。 放眼整个会场,除了身为新郎官儿的他,其他人几乎都是被人搀扶着离开的。 其中也包括墨沉宇和他的妻子。 "行了,我们也不打扰你的新婚之夜了哈。"满脸通红的男人拍着自家兄弟的肩膀,那脸上分明写满了暧昧。 肖柔美拉着自家姐妹的手,哭哭啼啼的,反而就像嫁女人一样。 阮希冬已经换了衣服,穿着灰色的外套,她毫不吝啬的用袖口擦着肖柔美的眼泪,心疼的就不得了了。 "哎呀,你哭什么呀?今天就是个仪式,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那不一样啊,今天看你真的穿上婚纱了,我的心……" "怎么说的你们两个好像谈恋爱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气沉沉的祁扬已经站在了身后。 老实说,他吃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心情好本来是不打算计较的,可是看到肖柔美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老婆自己还能虐待是怎么着? "哎呀,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安慰一下。"甩开了男人扯着自己的大手,阮希冬抱着自己的姐妹也快流眼泪了。 祁扬望天叹了一口气,指望自家老婆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让兄弟上了。 阮希冬后来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上的车,她哭的妆都化了,然后被男人抱着回了别墅。 直到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望着墙上的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她才终于微微的清醒过来,回想着这一天真的像做梦一样。 祁扬居然真的娶了自己。 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不是只有一个证就结束了的。 即使那个红本本上写的名字是姐姐的,但是至少在众人面前真正的许诺誓言的是自己,不是吗? "喝杯热水,好不好?"一双白皙的手伸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纯白色的马克杯。 阮希冬抬头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甜甜的笑了。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渴的。 "你喝吧,你喝了很多酒呢。" "那只是表面现象,你老公我多聪明,其实杯子里的装的是饮料。" "蛤?"阮希冬还真是有点儿不相信。 祁扬也不解释了,就着那个马克杯喝了两口热水,微微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烧着的心。 今天晚上,可不是一般的晚上。 "现在都已经凌晨2点了,宝贝要不要洗澡睡个觉?"男人起了坏心思,故意的抱住了小女人。 阮希冬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确实已经很晚了。忙了一天,的确也是有点累了。 不过细想想,今天晚上可是他们真正的新婚之夜呀,要是直接睡了,会不会也太不正式了。 "我还不困呢,我们就坐着聊聊天吧。"阮希冬揉揉自己已经化了妆的大眼睛,精神亢奋极了。 祁扬心里有些郁闷,自己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早点上楼睡觉,才早点儿办事不是。 不过既然自家老婆这么要求了,没办法就得听老婆的。 祁扬优雅的屈起了双腿,靠在了沙发上,他温柔的耳语道,"那宝贝是要打算跟我聊到天亮?" "不可以吗?"阮希冬侧头,有些小声的问道。 祁扬揉揉她的小脑袋,"当然可以。" "不过宝贝想跟我聊什么?" "聊聊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呀!"阮希冬拍掉了男人的大手,然后将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 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今天意义非凡,所以,她想要好好的聊一聊。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直到婚礼结束,才真正的有成为了这个**子的感觉。 第一印象啊? 祁扬倒是有点儿为难了,如果说第1次见的确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到时说的话,恐怕会让这个小女人失望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嗯,要说实话吗?"男人挑眉。 阮希冬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肯定说不出来什么好话,然后快速的用小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自己问的也是个蠢问题,问第一印象,其实这个男人会回答的也不是自己。 "算了算了,我换个问题。" "嗯,那你说吧!" "祁扬,此时此刻,你爱我吗?"阮希冬笑眯眯的看着他。 祁扬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随后高大的身子猛地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我爱你,老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好吃的爱心便当 他刚刚说什么了? 阮希冬一下子小脸儿都活泛了,她扒了开了男人的脑袋,"你刚刚是说爱我吗?还叫我老婆啊?" "嗯,这很奇怪吗?"男人弯了弯嘴角,觉得这丫头一定是傻了,"这话我之前也说过啊。"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了?" "哼,这就说明我原来说话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嗯…他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阮希冬小手拉了拉男人的衣领,然后非常欣喜的微微抬头,碰上了他好看性感的薄唇。 可能以前也听过吧,但是现在心态不一样了。 祁扬一肚子的火气被这个轻吻给泼灭了,他直接按住了小女人的后脑勺,然后落下了一个火热的吻。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只打算弹话的,后来就滚到了床上。 阮希冬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卧室的,反正当他意识到空气里的一丝微凉时,男人已经把衬衫都脱了,直接压了上来。 暧昧的气息缠绕在整个房间里,连门外的月光都特别的清晰,阮希冬看着淡白色的窗帘,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总之,今夜过得可真是快乐又疲惫。 因为昨天婚礼的盛况,整座城市几乎都处于沸腾的状态,不仅仅是因为直播的关系,更多的是某个男人居然搞了一个活动。 在他们结婚的当天,公司旗下所有的门店居然免费的发放红包,至于里面的金额呢,有多有少。 这一举动简直震惊了市民们,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非常的心怀感激。 也就是赖于这一个活动,扬帆集团当天销售额也狂增,知名度瞬间都打响到外省去了。 面对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祁扬第2天一大早立刻去了公司,然后趁着这个股价大涨的时机,高价出售了公司的一部分股份。 这样的一个举动,也令商界的朋友还是敌人都非常讶异,大家都在疑惑着这个男人准备干什么,同时多了许多的防备。 祁泽刚刚从低谷中出来没多久,他坐在自家集团的办公楼里,反复播放着昨晚直播的画面,还有财经新闻的分析。 自己的好弟弟,这一招可真是好。 这婚礼既然是举行了,也不忘给自己的公司打个招牌,而售出股权的这一个举动,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这位弟弟就会体会到人生中最丢脸的一次了。 祁扬,我会让你知道啊,我始终是胜利的那一方。 阮希冬是在快要十点的时候才睁开眼睛的,她睡觉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感觉到男人离开了,还在自己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虽说是挺甜蜜的吧,不过新婚第二天就把自家妻子扔下了,还是挺气人的。 "啊呀,少夫人醒了啊!"李阿姨看着缓缓下楼的小女人,脸上都堆满了笑。 昨天结婚的关系,老板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他们也是个识趣儿的,今天早上很晚才过来。 "我饿了,有没有早点吃?"阮希冬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李阿姨笑眯眯的说有,然后就赶紧的去厨房了。 期间两个人谈了许多话,除了新婚祝福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 "您今天9点才来的?"阮希冬喝了两口牛奶,擦了擦嘴角。 李阿姨点点头,"是啊,今天不是你们新婚吧,我们也不敢打扰,就来的晚了一些,我还以为祁少今天不会去上班呢,没想到来了之后他就不见了。" "那他有没有吃早点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肯定没吃! 阮希冬瞬间觉得自己嘴巴里的培根都不香了,她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万一他要是在开会的话,自己不就是打扰他了。 这么一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个短信。 事实正如阮希冬所想的那样,祁扬当时正在开会,只听到手机响了一下,却并没有低下头看一眼。 半个多小时以后,阮希冬在厨房里忙活着,然后热火朝天的接到了男人回过来的电话。 "你要是忙就不要打电话,直接回短信就行了。" "不忙。我刚刚没有看,不然的话当时就给你回了。"对面的男人喝着咖啡,示意新来的助理出去。 阮希冬将手机开了外放,随后将打好的鸡蛋放入到小锅里,听着呲啦呲啦的声音,一点点的卷好。 "你在干什么?"祁扬发现不对劲儿。 阮希冬笑眯眯的说道,"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就走了?" "嗯,让助理买了个三明治。" "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吧。"阮希冬颇为欣慰地看着已经成形的鸡蛋卷,小心翼翼地用铲子放到了白色的瓷盘上。 祁扬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还是不建议自家老婆出来。 "你想吃什么?晚上我带你去,白天还是尽量不要过来。" "可是我做了便当给你啊,你确定不吃吗?" "是吗?"一听小女人这么说,男人精致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喜悦,声调都变了。 "是呀,想着今天怎么也算是婚礼后的第1天,我要表现一下。再说了,你的新公司我还没有去过呢,看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吧。" "当然没有什么了,你老公可不是那种瞒着老婆的人。"听到自家老婆有查岗的趋势,男人立刻都表明了立场,"连新请的助理都是男的,我的私人助理不可能有其他女人。" 信誓旦旦的表明中心以后,他二话不说的吩咐英善回别墅去接一趟,根本就忘了刚刚是谁一直说危险不行的。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阮希冬放了电话又开始跟锅碗瓢盆做斗争了。 大概是因为用心做的关系,这次做的便当不算是特别难看。而且摆盘也颇有日式的风格,几条新鲜的炸猪排,两个鸡蛋卷,再配上一些清炒蔬菜,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李阿姨赞赏了一下,然后就指导着自家的少夫人将餐盒打包好了。 英善接阮希冬去公司的路上,都能闻到从饭盒里窜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果然啊,举行了婚礼之后,这两个人都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夫人也变得特别有女人味儿了。 爱心便当什么的,最能打动男人的心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铺天盖地的照片 "少夫人,请这边走。" "啊,现在还在开会啊。"阮希冬跟着英善,录个某个会议室的时候,从透明的玻璃窗里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英善点点头,"需要我进去提醒一下吗?" "不用不用,嗯,我还是去办公室等他,让他工作。" 话一说完小女人猫着腰就过去了,生怕某个男人看见自己了,连会都不开了。 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实在是这个男人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 英善越发觉得自家老板娘太懂事了,他遵照吩咐,就连进会议室的时候都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 祁扬正在听着员工的报告,看到他进来了,心里有了数,往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小女人的身影,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自家老婆怎么那么可爱呢?真是怎么疼都疼不够。 阮希冬走进了男人新建的办公室,这栋大楼虽然不如之前的那样高耸入云,但是在这座城市也算是数1数2的了。 跟以前的欧洲风建筑不一样,这次完全都是现代化的建设,就连装修都是跟家里卧室一样的黑白灰。 看来,祁扬这次是真的打算从这里起步了。 "小姐,你要喝咖啡吗?" "咖啡啊,还是算了吧,有没有奶茶?我想喝奶茶。"没有在意助理的称呼,阮希冬真的是有点儿想喝奶茶了。 助理一听她这么说为难了,"这里没有奶茶的,不然我下去给你买一杯吧。" "嗯,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吧,然后你不用管了。" 一拍脑门儿,阮希冬这才想起来自己都没有做汤,真的是失误了。她记得来的时候在对面看到了一家港式煲汤,下定决心直接就走了出去。 买奶茶买汤去一趟两不误,也挺划算的。 况且这个地方可是祁扬的底盘,离公司大厦也不过是200米的距离,肯定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就这么想着小女人过了红绿灯,然后直接走进了那家汤品铺。 一手海鲜蘑菇汤,一手连锁奶茶店的新鲜奶茶,阮希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在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街头显示屏上的广告。 这个洗发水其实一点也不好用,她早就不用了。 也不知道商家到底是用了多少钱,请这么大的明星来做广告。 心里这么八卦着,红灯亮了。 阮希冬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看见显示屏的画面忽然间一变,除了右侧有一个小框显示记者之外,剩下全屏都是一些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奇形怪状的,什么都有,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些有碍风化的东西。 众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阮希冬完全的没有兴趣,可是忽然间,她在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个做报道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说的都是祁扬的名字,还有"落初离。" 手里的汤和奶茶都摔落到了地上,阮希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除了那若隐若现的马赛克之外,从各个角度看来,她都认出了上面的女人是谁了。 是祁扬的妻子,是"落初离",但却不是自己。 明明昨天还甜甜蜜蜜的,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现在,阮希冬却觉得自己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脸上滚烫的吓人。 她感觉周围有人在看她,那目光,像狠狠的在抽自己的耳光。 大脑一片空白,阮希冬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走,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然后慢慢的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哎,你看昨天直播的脸是不是她?" "好像真的是唉?" "我就说嘛,乌鸦变凤凰也不过如此!" "瞎说什么,人家本来也是凤凰,不过就是落魄的凤凰而已!" "哎呀,真可惜了,黄金单身汉了。好不容易公开了结婚,没有想到待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而且还不是一顶呢,我都嫌臊的慌。" 七嘴八舌的人就像是一柄毒箭,狠狠的一下又一下的插到了阮希冬脆弱的心脏上。 当事人不是她,但她并不能抱着一种清醒的态度,因为那上面的人是她的姐姐。在让外人看来,也是祁扬昨天才明媒正娶的妻子。 姐姐的名声该怎么办?自己的名声该怎么办?而祁扬,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又该怎么办? 所有的思绪在脑海里逐渐的拧成一股绳,阮希冬无法再回去面对那个男人了,她颤抖着掏出手机,给自家姐妹打了电话。 肖柔美跟墨家相处一直都非常不愉快,所以回来的这段日子除了必要性的礼节之外,他跟自家老公一直是住在酒店的。 大中午的好不容易的起了床,打开电视,却看到了这么一幕。 肖柔美手脚冰凉的坐在那里,然后对上了自家老公同样震惊的脸。 现在该怎么办,谁都不知道了。 "你先别着急,到我这里来吧。" "不行,墨沉宇在那里的,我害怕我不敢见他。 "他不在,他刚刚接了电话,应该是去找关系压下新闻了。" 接到了个电话。 那一定是那个男人打的对不对? 阮希冬看着手机屏幕上那30多个未接电话,跟自家姐妹说了两句话,就哭泣着将手机关了机。 她不敢接祁扬的电话了。 可是上天也太敢跟他开玩笑了吧,明明觉得一切都过去了,他会以这个身份跟男人重新开始的,可为什么这些照片都会爆出来呢? 而姐姐,那么善良的姐姐,为什么到死了之后还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无形中,阮希冬的脸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再也无法见人的模样。 祁扬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手机里传来已关机的声音,狠狠的将还冒着热气的便当扫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吓得外面的人动都不敢动。 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英善站在门外,也是一下子都不敢动了。他不是没有见过自家老板发脾气,只不过此时此刻这种事情旁人确实不应该再插手了。 身为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人能认得了这种事情。 发泄了一番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祁扬还是白衣黑裤一尘不染的样子,他精致的五官盖在黑色的染发之下,周围的气场都彰显着此时此刻他的尊贵。 那一瞬间,八卦的心通通都落了地。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使到了能让众人嘲笑的场景,都没有人敢小瞧。 铺天盖地的照片,到底打乱了刚刚举行婚礼的一对鄙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难道打算躲我一辈子吗? "小冬,你听我说,你现在绝对不能乱了阵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阮希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双手紧紧的握着,连声音都在颤抖。 肖柔美再一次的将窗帘拉紧,随后紧紧的按住了自家姐妹的肩膀,给她很大的勇气。 "你先别着急,回头等墨沉宇回来,我先问问祁扬的态度。" "他一定很讨厌我,一定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设身处地的想想,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受不了的。" "你之前不是说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吗?" "不是一般的男人,那毕竟也是个男人啊。"阮希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而她现在能做的,除了躲起来哭还能做什么? 她已经改变了太多了,无法潇潇洒洒的离开。 肖柔美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很快,就容不得她想办法了。 墨沉宇没有回来,自己的电话却突然间响了,看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肖柔美咽了咽口水,将门关上,走出去接了。 她倒不是想瞒着自家姐妹,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他们直接对话。 "我知道她在你那里,让她接电话。"开门见山的电话,对面的男人冷冷的开口,语气都不带着一丝的人性。 肖柔美浑身起了个鸡皮疙瘩,"她不在我这里的。" "不在你那里,会在哪里?还是说会在你父母那里,你需要我让人去南部查一下吗?" "你别!"肖柔美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查我父母干嘛?" "他不在你那里,那我就去你父母那里查,总会查到些什么的,是不是?" "祁扬,你……" "我最后说一遍,立刻,马上让她接电话。" "接电话也行,但是我想先问问你,你是怎么打算的。"肖柔美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斗不过这个男人,为了自家姐妹也只能软了语气。 祁扬那面沉默了几秒钟,只是冷冷的笑了,"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打算?" "不会想离婚吧!" "这我没必要告诉你,我想直接跟她对话。" 听男人这个语气似乎是不想离,但是似乎也是真的伤了大气。 思考了一下,肖柔美组织了一下语言,"在你们打电话之前我先跟你说一下,就算那些事情是真的,你也不能嫌弃她。" "哦?"对面的男人语气有些轻,有些自嘲。 "反正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如果你要分开的话,至少请给她尊重。" 尊重啊? 真是一个特别可笑的词语。 祁扬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心,脑海中不停回想着这一年中以来的各种事情,怎么每次自己想要默默的消化时候,都要来这么一出呢。 良久,男人开口了,"好,你把电话给她。" 肖柔美壮着胆子拿着电话推开门,可是话还没说呢,就发现墙角缩着一个小女人。 阮希冬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像只小刺猬一样使劲儿的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嘟囔着,"我不接电话,我不跟他说话,他已经讨厌死我了,我真的不想跟他说话!" 空荡的房间里,小女人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了电话里。 祁扬每个字都听得特别清楚,恨不得穿过手机线去将那个小女人狠狠的扁一顿。 连跟自己说话都不愿意了。怎么现在被嫌弃的反而是自己? "那个……祁扬,我觉得吧,要不然你……" "挂吧。"淡淡的两个字,男人疲惫的挂了电话。 也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让阮希冬对心脏狠狠的停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祁扬如此果断的不理自己了,心里也已经有了数。 这次他真的是讨厌死自己了。那样尊贵的男人,此生有她这样抹不掉的污点。 受害者无罪,但是,不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忍得了这样的流言蜚语的。 尤其像是祁扬这样上流社会身份的人。 同一时间,扬帆大厦里,祁扬坐在1楼的大堂,面色沉静如水,他挂了电话,然后脉动长腿走向了窗边。 巨大的落地窗都被黑色的窗帘给遮挡了,即使是这样还是挡不住外面喧闹的声音,还有摄像机不停在照相的声音。 英善费力的从人群中杀出重围,抱着自己的皮包,狠狠的喘了一口气儿。 "这帮人真是有病,堵在大门口还不走了,连楼下的安全通道都被堵了,更别提vip停车场了。" "闲的没事儿,别人家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看啊一定是有人故意找人了。" 英善让旁边的几个助理闭上嘴巴,随后恭敬的走到了沙发边,"祁少,您要的威士忌。" "给我倒一杯。"男人微微的开口,然后修长的双手伸了出来。 英善恭恭敬敬的将酒递给他,随后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敢说了。 祁扬将冰凉的威士忌灌到了肚子里,一颗心才真正的被冷却了下来。 他真正生气的,其实并不是被这些人所设计,也不是怕周围的人说三道四。 祁扬只是不明白那个小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总是一遍一遍的在欺骗自己,总是一遍一遍的再原谅,而在举行了那么**的婚礼之后,她居然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出了事情只想着要逃跑,只想着要离开自己,跟原来的她并没有差别。 漫长的三天,像漫长的三个世纪。当外面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烈的时候,悄然之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那些媒体都进了声。 民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只会在自己的圈子里,并不会影响到很大的范围。祁扬的公司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不过,确实成为了酒桌上的笑料。 这三天一切的事物都是由祁扬旗下的总监来处理的,他本人并不用出面。 墨沉宇已经奉命看了某人的老婆三天了,最终在,祁扬终于从那栋大厦地下停车场走出来的时候,他成功的交了差。 阮希冬没有想到祁扬会突然间敲门进来,她满脸泪痕,蓬头垢面的看着站在门口,那个阴气沉沉的男人,往被子里使劲儿的缩了缩。 这也太不靠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 脑海中这种想法刚刚成型,身上的被子就被一只大手给狠狠的掀了起来,扔到了地上。 祁扬一张英俊的脸,此时此刻黑的吓人,她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床上的小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真有种,难道打算躲我一辈子吗?" 第二百八十九章 好,离就离! "我只是觉得,没有脸见你了。"阮希冬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身子缩做一团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呵,你是挺没有脸见我的。"男人长腿踢开一旁的水晶灯,直接坐到了床上,"不过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没脸见我?" 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吧。 阮希冬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种侮辱跟羞愧缠绕在一起,然后使她说话就开始不利落了。 "我知道我让你丢脸了。照片恐怕整座城市的人都看到了,这三天你也很不好过吧。" 尽管躲在别人的家里,但是电视阮希冬还是有看的。娱乐新闻铺天盖地的八卦着这件事,对眼前这个男人平头论足。 祁扬,他肯定受不了。 祁扬听着小女人的话,眉目间软了几分,心里却火气蹭蹭直冒,眼前的这个人永远说话说不到正点儿上。 "我这三天不好过,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你。" "我知道,可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 "你瞒我什么了?" "我……"阮希冬咽咽口水,犹豫了一下,"那些事情都是以前,反正不是件好的事情,你如果特别在意的话,我也不会有意见的。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也不会反对的。" 她是下定了决心了,不会死缠着这个人。 祁扬听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人,嘴角微微的往上扬。 这笑容笑得很美,可是是冷笑。 "说完了?" "我说完了。"阮希冬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男人。 四目相对,一种奇妙的气息缠绕在两个人之间。 祁扬摇摇头,似乎有点绝望的样子,他精致的五官喜怒难辨,只是无形中散发的气场,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你想跟我离婚是吧?好,离就离!" 男人的话语透过空气传到了阮希冬的耳朵里,直接震荡了她的心。阮希冬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不管真相如何,如果这是男人的选择,自己不会有任何拒绝。 祁扬怒气冲冲的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了阮希冬一个人。 阮希冬不敢看男人离去的背影,只是拽过来旁边的被子继续蒙在身上,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来。 他们终于走到这一天了。 楼下客厅里,墨沉宇和肖柔美都放不下心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差点吵起来。 直到阴气沉沉的祁扬从楼上下来,他们才双双的住了口。 "阿扬,你不把她带走?"墨沉宇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家兄弟的背后。 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祁扬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不带走了,留你这里吧。" 肖柔美闻言,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有什么意思,既然她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勉强了。" "你们要分手?" "不,是离婚。" 浑身冒着冷气的男人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说话,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大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阮希冬蹲在楼梯的拐角处,听到那个男人的话,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呜呜呜的声音从空气中传过来,令楼下的两个人通通愣了一下。 墨沉宇这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披上外套,扭过头追祁扬。 肖柔美小跑着上楼,将自己的姐妹搂到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小后背,安慰着她。 "小冬,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不是也做好准备走这一步了吗?" "可是那不一样啊,我们昨天才刚刚结婚的!昨天才举行那样的婚礼。"阮希冬泣不成声的倒在肖柔美的怀里,只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乐趣了。 离开了祁扬,她就像是被剥了灵魂的壳子,再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了。回不到过去,也走不到未来。 肖柔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她虽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当知道祁扬真的要离婚的时候,还是非常的不爽。 她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个特别有担当的人,没有想到也没什么区别。 爱情终究抵不过流言蜚语,看来人人都这样。 市中心的酒吧里,震天的音乐声响,红绿的灯光不停的在闪烁着,吧台对面,衣着鲜亮的女郎们在跳舞。 祁扬单手倒了一杯酒,然后推给了对面的男人,他言语已经有些糊涂了,"喝!" "阿扬,我不喝了,你也别再喝了。"墨沉宇坐在对面,屁股就跟针扎一样。 自从结婚了之后,他已经不常往这种地方来了,习惯特别可怕,只要一坐在这里就会随时觉得被查岗。 "也对,你是有老婆管的人,我自己喝。"祁扬扯了扯衬衫的领带,又是一杯冰凉的八二年红酒下肚。 下一杯就是啤酒,两种酒一起喝,性子烈的吓人。 墨沉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把他的酒给夺了过来,"阿扬,在我印象中,你一向无所不能的,不至于现在借酒消愁。"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借酒消愁吗?"祁扬被夺去了酒杯,直接拿起了瓶子对着吹。 墨沉宇瞬间哑巴了,一个字都不敢回答,他从来没有见过祁扬如此的不在意风度,居然直接拿瓶子喝酒。 看来这次真的是受刺激了。 的确,那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需要有一个过程。 "我不在意那些事情,真的不在意。"祁扬重重的将酒瓶扔下,口齿已经有些不清了,他精致的五官隐藏在灯红酒绿之下,只是嘀咕着,"可我受不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瞒我骗我。" "阿扬……也许她只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才隐瞒那些事情的。" "是这样吗?我已经不敢确定。" "为什么?"墨沉宇疑惑了。 其实这件事情很好理解,阮希冬故意隐瞒过去,也只是怕自家兄弟嫌弃而已。可是为什么听祁扬的语气,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呢。 "沉宇,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心的对一个人过,但是我感觉我就像个傻子,一次又一次的被骗。可笑的是,她居然真把我当个傻子了。" 不,严格的来说,那个女人才是傻。 想到这里,头部的疼痛和晕眩感就更加浓重,祁扬趁着自己的下巴,逐渐倒在吧台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百九十章 我想揍你,可以吗 祁扬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他年少时父母双在,到后来的家逢剧变,再到后来母亲去世跟祁泽的斗争,一切的一切都快速的闪烁在自己的眼前。 这些画面全都是黑白的,彰显了自己前半辈子的不开心和压抑。 后来,那个小女人出现在了画面里,慢慢的有了些许生活的色彩。那场精心策划的圣诞婚礼还历历在目,可是现下什么都变了。 脸上忽然间痒痒的,男人惊醒,忽然间睁开了双眼。 在黑暗之中,对上了一双充满了泪水的大眼睛。那是自己所熟悉的妻子的眼睛。 "谁让你在我身边的?我有没有说过以后不想看见你了!"沙哑着嗓子,男人的头还是特别的疼。 阮希冬知道自己偷偷进来看他不好,被男人这么一冷声相对,默默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没有说过以后不想看见我的。" "那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跟我离婚。"阮希冬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委屈。 呵,这句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祁扬狠狠的拉过来身上的被子,直接转过头就开始睡觉,根本理都不打算理后面的小女人了。 阮希冬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默默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她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只是在黑暗中盯着他。 眼泪一滴滴的往手背上掉,阮希冬觉得很难过,那些幸福从指尖都溜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祁扬慢慢的睁开眼睛,即使不回头,都能想象到那个小女人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没办法,他绝对不能再心软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觉得眼睛非常的不舒服,摸了摸,果然是肿了。 哎,不对,祁扬呢! 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阮希冬立刻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赶紧穿上拖鞋往外跑。 灰色的羊毛毯掉在地上,冷不防的被踩了两脚。 楼下,祁扬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他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非常优雅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肖柔美非常不爽的坐在不远处,狠狠的盯着,就差点没把这个男人滴溜起来骂一顿。 墨沉宇捂着自己已经吃得饱饱的肚子,默默的安慰了一下自家老婆。 "关键时期,你可千万别发火。" "我要是不知道轻重缓急,昨天就不让他住咱们家里了。" 肖柔美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从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自家姐妹衣冠不整,一脸焦急的模样。 哎,真是没出息啊。 "祁扬没走,吃早餐了。" "哦……"阮希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站在那里却不敢动了。 那人肯定不愿意见自己的,要是现在下去了,搞不好还会坏他的胃口。 慢吞吞的扭过身子,阮希冬觉得自己还是回楼上比较好,只不过他的身子刚一转过去,墨沉宇就开口了。 "你不吃早餐啊?我们家可有规矩,过了饭点没有饭了。" "是吗?"阮希冬表示很怀疑。 肖柔美狠狠的撞了自家男人一下,然后拉着他就离开了。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干嘛总当和事老,自己姐妹又不是没有人要。 阮希冬见状,顿时间进退不得,她真的很想跑到餐厅去看看那个男人,可是意志力阻止了他。 昨天晚上,祁扬的表态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她应该认命,不应该再打扰他。 慢吞吞的回到了卧室,阮希冬一把扑到了大床上,闻着那残留的酒气混合着薄荷香气,眼睛又开始酸酸的了。 这是那个男人的味道,曾经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在他怀里打闹。 可是现在,想见一面都不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阮希冬的眼睛也越来越疼了,这些天哭了好多次,连眼睛都快要哭坏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想要从小包里找点儿眼药水滴上,可是刚刚才走到沙发的时候,就发现地上的那条灰色毛毯了。 那上面还有清晰的两个拖鞋印子,虽然不脏,但是也挺难看的了。 "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将那条毛毯叠好,放在了沙发上。 自己真的是…… 哎?不对! 这条毛毯不是放在床边的吗?昨天晚上自己身上并没有盖东西啊。 难道,这是祁扬给自己盖在身上的吗? 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对不对? 红着一双眼睛,小女人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抱着那条毛毯直接的往楼下跑去,因为实在是太激动了,下楼的时候差点没被绊倒。 叮叮咚咚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惹得正在用指尖擦嘴角的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 祁扬快速的起身,然后大步的走向了客厅,果不其然,阮希冬捂着自己的脚腕半跪在楼梯下面,旁边还有一条乱七八糟的毛毯。 "你怎么了?摔下来了?"祁扬大步的走过来,然后蹲下了身子。 阮希冬的脚裸处真的很疼,但是现在一点儿也不在意了。她小手抓着那条灰色的毛毯,眼睛里闪着泪光,"这个是你给我盖的吗?" 祁扬皱眉,故意的转移了视线,"叫医生过来吧,你脚都肿了!" "我问你是不是你给我盖上的!"阮希冬依旧不依不饶。 她此刻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红肿的眼睛,黑黑的眼圈,还有那明显已经有些水肿的小脸。 可是在祁扬看来,却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分别,看起来傻乎乎的。 记得一年多以前,她回来的时候,完全不是现在的这副模样。 怎么说呢,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是自己改变了她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假象? "是我盖的又怎么样?你想干嘛?" "都要离婚了,你还给我盖被子?你到底想干嘛?"咬着牙说出这些话,阮希冬吸吸鼻子,非常委屈。 祁扬自嘲的笑了一声,幽幽道,"我想干嘛?我想揍你,可以吗?" 揍她? 阮希冬明显的没有预料到男人会这么说话,她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她默默的往前挪了挪,"你想揍就揍吧。" 随便你怎么样,只要别再不理我就行了。 就算你想跟我离婚,但是至少在办手续之前,能让我见见你。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的妻子,关你屁事 "切。"祁扬不知道是笑还是没笑,他大手按住了小女人的脚踝,仔细的查看了一下。 "祁扬……"阮希冬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小声的叫了一下。 祁扬挑眉,"请你别跟我说话。" "……" 阮希冬揉了揉眼睛,忍住了马上就掉下来的眼泪,她觉得自己真的太没用了,除了哭就还是哭了。 "肖柔美,叫你们家医生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被叫到名字的肖柔美快速的从楼上跑下来,她就觉得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不过,都是墨沉宇那个人一直拦着自己。 "她从上面摔下来了,脚踝肿了。" "怎么会摔了呀?是不是你推的!"肖柔美推开了查看伤势的男人,直接蹲下安慰阮希冬。 "你是不是有病,我推她干嘛!" "谁知道你做了什么!" " 呵呵,是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祁扬冷冷的盯着那个一直低头不语的小女人,顿时间转身就走了。 他冷漠的背影让阮希冬浑身都在颤抖,她真的想没出息的扑上去抱住那个男人,告诉他不要离开自己,但是实际上自尊心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走吧,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阮希冬的脚的确是伤到了,而且还伤的不轻。红色的药油味道回荡在整栋别墅里,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 肖柔美轻轻地推开卧室的房门,从缝隙里看着那个窝在床上的小女人,一连几天了,她都不肯吃东西,实在是让人急死了。 而祁扬那个男人呢,更是让人捉急,一连几天就别说人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气势汹汹的,肖柔美下楼了。 墨沉宇这两天都说不要打扰祁扬,但是很明显,肖柔美根本不想听。 自己姐妹难受成这样,祁扬那个男人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更何况,就算是要办离婚,那也要趁早做个了结。 电话很快就通了。 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刚睡醒的模样,"有事吗?" "你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有话快说。"淡淡的六个字,言语之间的人已经特别的烦躁。 肖柔美一听,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深深的呼吸,恶狠狠的说道,"不是说要离婚吗?什么时候过来?" "哦,她着急了?"对面男人声音一顿。 肖柔美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赶紧过来一趟,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我不想过去。" "呵,小离一直都不吃饭。如果你还顾念着一段夫妻情分的话,麻烦你劝劝他。" 不吃饭,这算什么,绝食抗议吗? 祁扬狠狠的摔了手里的热水袋,觉得自己的头又在疼了。那天喝酒之后的后遗症就是头痛的要死,都三天了,还是没有丝毫的缓解。 长腿往外走了两步,男人的大手掀开了厚重的窗帘,别墅的外面,还是有那么多的记者在等着,不过不像原来一样明目张胆的堵在门口了。 只要仔细的看看,就会发现某个树下就躲着一两个,不远处的草丛里也有。 别人的八卦新闻,这些人倒是感兴趣的很。 "英善,我们从地下通道走,那里应该没人。"随便的洗漱过后,男人换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英善当时正在客厅看着股价的浮动了,一听到老班这么说,立刻的就站了起来。 终于要去找少夫人了吗?他可是盼这刻盼了很久了。 祁少,实在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身体会垮掉的,有什么事情还是见面说的好。 两个人顺利的从地下通道走出去,但是很意外的,在通过拐角的时候,一大群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和闪光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出来了。 他们那些人手拉手的挡住这辆黑色的跑车,拼了命的往里面看。 英善当时非常庆幸自己踩下了刹车,也非常庆幸今天开车的是自己。否则的话,以自家老板的脾气,一定会出人命的。 "这些人是有病的,一天天都没有事干了是不是?"长久的忍耐终于使某人爆发了。 "祁少,您别太冲动。这些记者明显就是想要从您嘴里听到什么才这么不追不舍的,可千万别……" 话音未落,车窗忽然间被打开了。 英善到了这边的话就僵住了,愣愣的看着自家老板面无表情地往外瞟了一眼。 说时迟那时快,记者纷纷地挤到窗户外面,差点就把话筒怼到了男人性感的薄唇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闹的人头疼。 "祁少,请问您对上次照片的事情怎么看?" "为什么没有见到夫人呢?你们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了?" "您会不会介意那件事情,所以才分居了?" "你们会离婚吗?财产怎么分?" "婚礼才刚刚举行过,现在……你会收回那枚价值快一个亿的传家宝石吗?" 这些人可真是会说话。 祁扬精致的五官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悠闲的靠在后座上,只是盯着他们并不做声。 既然他们有兴趣知道,那么就让他们问好了。 时间的流逝,记者嘴唇都要说干了,可是车里的男人还是不咸不淡的,看着连张嘴的欲望都没有。 众人敢怒不敢言,心里都十分不愉快,但是谁都不敢开口去问答案了。 祁扬的手段他们并不是没有领教过,之所以这次如此的肆无忌惮,也只不过因为背后有人给钱而已。 两个人都不能得罪,那么也只能做做表面功夫了。 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个不长眼的,打断了他们的异想天开。 有一个新来的小记者都看不下去了,他义愤填膺的大声说道,"我们说了这么多了,请您回答我,这是对我们最基本的尊重,我们有知情权!" 祁扬闻言,也有些忍不住了,他弯起了嘴角,"呵呵,笑话。" "哪里笑话了?您才是让人看笑话吧?"同样身为男人,小记者这一下子就浑身打了鸡血了。 置身处地的想想,他可忍不了自己妻子的那些照片被公之于众。 不离婚都不算个男人好不好? 小记者只是按照心里想的把事情说出来了,但他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刚说完这句话,周围的气场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同事们纷纷同情的看着他。 而车里的那个男人居然扭过头来,黑色的眼睛盯着他,里面似乎有猩红的光,他嘴角微微开启,"我的妻子,关你屁事。" 第二百九十二章 知道错哪儿了吗? 祁少说,他的妻子……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不打算离婚? 众人纷纷的从男人这句话里听出了玄机,再看看男人明显维护自家妻子的态度,瞬间的猢狲散,再也不敢多问一句了。 本来就是收钱办事,没有必要继续得罪人。 而祁扬显然不会这么吃大,亏他打听清楚了,这些人到底是哪家报社的,随后就立刻利用关系将这家报销封杀了。 本来潜伏在家门口的的那些记者都应该遭到这些待遇,不过,祁扬虽然烦躁,却不想赶尽杀绝。 毕竟,他也需要舆论的喉舌,不是吗? 另一边,阮希冬一直窝在大床上,几乎已经好久不下床了,她并不是不饿,只不过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 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她已经都有些麻木了,随便的翻了一下身,希望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床头柜上还有肖柔美刚刚端进来的果盘里面,苹果,哈密瓜,芒果一大堆,纷纷去了皮,切成了很方便吃的块状。 只不过,那些香气根本引诱不了绝望的小女人。 阮希冬宁愿就这样饿死好了,都不想让自己头脑清醒的等着那个男人来跟自己离婚。 正是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浑身一个机灵,差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体力的不支,让她立刻的就倒了回去。擦了擦酸涩的眼睛,阮希冬捂着被子,闭上眼睛装睡了。 如果那个人是来跟自己离婚的话,那么自己绝对绝对不要醒过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风铃声音,祁扬直接推门而入,他目光直直的盯着大床上那小小的一团,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了,这是赌气给谁看呢? "落……你给我起来!"二话不说的将被子掀开,祁扬现在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阮希冬在那祈祷着能逃过一劫,但是当感觉到这个***在面前的时候,浑身都有一种犹如世界末日来临的紧迫感。 他一定是来谈离婚的,一定是! 死死的闭着眼睛,阮希冬继续在装睡,根本就不想醒过来。 祁扬看着床上的小女人,用眼光描绘着他熟悉的五官,明显的发现阮希冬真的瘦了。 而且是瘦了很多。 肖柔美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连照顾人都照顾不好吗?吃饭的话不会输营养液,就让人这么瘦下去? 事实证明,祁扬真的是冤枉人家了。 肖柔美凡是有办法都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就算叫一声强制性的给她输营养液不注意的时候,这个小女人都会给拔掉的。 说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想活,还是已经消极怠工了。 "别装了,快给我起来吃东西!" "没有装……"小小的声音底气不足,惹的男人心头一痛。 到底是好几天没吃饭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太小了。 祁扬看着她消极的样子,心里又窝了一股火,本来该闹脾气的是自己吧,这个小女人反倒是有一招。 他凶巴巴的揪起来小女人的衣领,直接的把阮希冬带到了自己的怀里。还是一样的软软的,香香的,却让男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祁扬,他又抱自己了! 因为缺少营养而疲惫的身体,忽然间就有了活力,那些细胞有了主人的精神催动,立刻活泛了起来。 阮希冬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小手就小心翼翼的拉住了男人的胳膊不撒手。 "你……" "先吃点水果。"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大声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果,直接用银色的刀叉叉了一块,放到了小女人嘴边。 阮希冬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难过的摇摇头,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去。 看那些水果,闻着那甜腻的香气,都有点恶心了。 祁扬看着小女人皱眉头的样子,心里微微的有些难过,他冷着棱角问道,"怎么,还打算用绝食来要挟我吗?" "我没有想要绝食的要挟你。我是真的吃不下去。" "不吃也要吃,你死了,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祁扬直接捏住小女人的下巴,强硬的将水润的苹果块放到了小女人的嘴巴里,并且强迫着他使劲儿的去咀嚼。 阮希冬被那股甜甜的气息一下子俘虏了,她想要往下咽,却发现咽不下去。最后硬着头皮的全都吐了出来。 而且非常不长眼的吐到了男人白色的衬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希冬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黑如炭的脸,往后默默的挪了一点。 祁扬大手拉过来小女人的肩膀,非常认真的说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阮希冬没有了底气。 她哪里有资格让这个男人怎么样,明明自己才是弱势的一方。祁扬,随时可以不要她了,随时可以跟她离婚。 "你说怎么样?"男人这些天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他紧紧的紧箍着怀里的女人,"为什么你总在欺骗我,你还要骗我多久!"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你不要我。"阮希冬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祁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不要你?" "是个男人都不会要我的吧。我知道我让你受到侮辱了,别人一定都在笑话你。" "你认为,我是因为这个原因要跟你离婚?"祁扬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心,自己真是对牛弹琴。 都到了,现在的这个小女人还在骗自己。说实话就那么困难吗?怎么就听不到她一句实话? 不是因为照片的事情吗?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 阮希冬一下子乱了阵脚,她慌张的看着头顶的男人,对上了一双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 他又生气了,而且是那种毁天灭地的愤怒。 阮希冬着急的拉住了他的大手,低着头不停的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这么看我。" 错了吗?她又在认错了。 总是不停的在认错,但永远说不到正点上。这个小女人,已经让自己接近于崩溃的状态了。 下一秒,祁扬摇摇头,有些无奈的挑起了小女人的下巴,他软了心肠,几乎是诱哄的语气问道,"你说你错了,那你知道错哪了吗?"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场苦肉计 "我……" 阮希冬看着男人黑亮的眼睛,迷惑了。 她不敢再提照片的事情了,因为只要一提这个男人就会变得很暴躁,可出了这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说话呀?" "我不知道。" "呵,好一个不知道。"祁扬脸上的温柔不再,恢复了冷漠,他冷冷的说道,"你还真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这个女人根本屡教不改,他这次真的不准备原谅了。 扯开了小女人的手,祁扬毫无留恋的扭头就走,他一步步的走下楼,强迫着自己,不再回头看一眼。 阮希冬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浑身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脚底不稳,犹豫了一下,一头栽了过去。 跟上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不一样,她这一次是真的被摔昏了,眼前一黑,只感觉到四肢剧烈的疼痛,就彻底的不省人事了。 昏迷的时候,阮希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在南部的那些日子,也梦到了跟祁扬经过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自己或许该放弃,但是,真的办不到。 阮希冬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是死都不想离开的那种。 以前姐姐也是这样吗?所以即使落海过后还是对祁扬念念不忘。 她,不敢再去想了。 迷迷糊糊的梦中,头部忽然传来了尖锐的疼痛。阮希冬不自觉的开始胡同,然后有一双凉凉的大手按住了他的小手。 那手的温度虽然凉,却带着一股让人很舒服的感觉,一颗因为疼痛而暴躁的心,也缓缓的被镇静了下来。 祁扬,是你在握着我的手吗? 漫长的时间过去之后,阮希冬缓缓的从梦中醒来,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知道这是在医院了。 她又来医院了。 "天呀,你可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阮希冬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肖柔美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满脸的焦急不已。 "阿美姐,对不起啊,我又让你担心了。" "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为你担心不是应该的吗?这世界上,我们只有彼此是亲人啊。" 肖柔美擦擦自家姐妹头上的汗水,目光优优的往外看去。 祁扬他就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离开。 从阮希冬的角度,并看不到门外的场景,她左右的看了一下空荡荡的病房,有些失落的问道,"阿美姐,他吗?" "谁啊?"肖柔美明知故问。 阮希冬默默的低下头,情绪很低落的,不说话了。 自己伤得很严重,可是那个男人都不在身边,祁扬,他到底现在有多厌恶自己啊? 想到这里,阮希冬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挣扎了。 门外,祁扬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然后走到了楼道里。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祁少,照片是从国外的邮箱散布进来的。那家率先发布的媒体,也是国外注册的。" "那么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根据您的意见,我们已经抓了那边的负责人,不过他本人貌似也不是很清楚照片的来源,只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 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交易,祁扬轻轻的坐在长椅上,手指敲打着木头边缘,淡淡的思考着。 李衡,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支持她? 祁泽,他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白给了。 "毁了那家报社吧。" "那照片的来源,我们还要追查下去吗?"英善有些谨慎的问道,毕竟这个话题比较敏感。 祁扬摇摇头,"没有必要了,帮我订张飞机票,我去见见她。" 衡姐,如果真的是你,那我恐怕一点情谊都不能念及了。 阮希冬这次从楼上摔下来,角度很是危险,她身上被摔出来的淤伤并不要紧,但是头部的撞击才是很致命。 医生诊断为重度的脑震荡,基本上一定要卧床休息,不能起身了。 对于行动的限制,阮希冬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时而从胃里和脑袋一起传来的恶心晕眩感,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她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再加上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更是吃不进去。 冰冷的营养液从透明的软管里输进去,一点点的进入了小女人的身体。 "拿个暖水袋捂一捂吧,这样手背不会感觉很冰冷。"肖柔美一连几天都没有合眼了,眼角没烧全是担心。 阮希冬这才觉得自己很过分,她真的太让人担心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个孕妇。 "阿美姐,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那怎么行?" "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宝宝。"阮希冬弯起嘴角,使劲儿的在笑。 肖柔美摸了摸自己并没有什么弧度的肚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几天的身体反应一直很大,是应该卧床好好休息的。但是,祁扬出国了,偏偏在这个时刻。 那个男人到底怎么想的,谁都看不透。 想到这里,肖柔美忍不住了。 "小冬,现在这里没别人,有句话我一定要问你。" "嗯,你说。"阮希冬点点头。 肖柔美目光非常严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次受伤,是不是故意摔下去的?" "阿美姐……"阮希冬没有了底气。 看她这个样子,肖柔美这心里也有数了。她怒其不争的拍了一下阮希冬的小手,"你可真糊涂啊!楼梯多高你不知道吗?这么摔下来你会没命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离开他。"阮希冬红了眼睛,再也没有了,刚来这座城市时的意气风发了。 爱情仿佛是个特别折磨人的东西,使她所有的锐气都消磨了。 肖柔美回想着两个人少时的模样,心里感慨非常,她无法苛责感情带给阮希冬的改变,却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祁扬那个男人自从那天自己姐妹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来了听说是出国了,但是也总不能一个电话都舍不得打吧。 如果他真的决定那么绝情,那么,用情至深的阮希冬又该怎么办? 这场苦肉计,还能演给谁看?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还要我吗? 在阮希冬和墨沉宇十分强烈,甚至是动用武力的要求下,肖柔美不情不愿的回家休息了。 毕竟是怀着一个孩子,任何人都不敢粗心大意。 墨沉宇特意拜托了自己家里的阿姨,每天勤勤恳恳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卧病在床的阮希冬。只要一有时间,他也会亲自买东西过来看看。 毕竟是自家兄弟的老婆,怎么说也不能撒手不管。 阮希冬倒是对墨沉宇这个人慢慢的改观,她发现墨沉宇其实也是个很细心的人。 自己的姐妹真的很幸福。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祁扬,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了。 趁着某人一次来看望的机会,阮希冬鼓起勇气开口道,"他,出国已经好多天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你说阿扬?"墨沉宇费力的将自家夫人做的小点心放到柜子上,有些心不在焉。 阮希冬歪歪的靠在床上,有些沮丧的说道,"不然呢,我还能问谁。"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呢?"墨沉宇反应过来,扭头叹了口气。 阮希冬闻言,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不敢打电话他肯定不会接的,他那么讨厌我,甚至我生病他都不来看我。" "阿扬他,出国也不是为了躲你。" "骗人!"阮希冬有些哽咽的望着窗外,"我知道他不想看见我,所以才离开的。" 猜忌的种子已经在心中发了芽,阮希冬已经认定了那个男人不要他了,所以不管墨沉宇再说什么也是徒劳的。 当然了,他也不准备费这个唇舌。 出了病房的门,立刻给自家兄弟打了跨洋的长途电话。 "她问我了是吗?"同一时间,祁扬躺在巨大的圆形浴缸里,单手还捧着红酒。 墨沉宇叹了口气,"阿扬,办完事就赶紧回来吧,我看那个意思,你老婆挺难过的。" 祁扬沉默了一下,"再等等吧,我还没有决定好。" "好。" 放了电话,墨沉宇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相信,自家兄弟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过,他很好奇,门里的那个女人,那个看似很柔弱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相信,跟照片上的那些过去毫不相干。祁扬不是那么想不开的男人。 蒸腾的热气散落在雨水之中,祁扬白皙的大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默默的滑入了水中。 他湿润的发丝地垂在脸颊,眼里全都是那个小女人摔下时的模样。 不可否认的,当自己看到她满头是血的时候,心里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呵呵,她一直都在骗自己,可自己一直在尝试着去理解。 这么想想,他可还真是够失败的。 门外,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随后传来了一道女声。 "帅哥,洗好了没?赶紧出来。" "马上就出来。" 男人挣扎出了水面,最后随便擦了擦身体,披着浴衣就走了出去…… 又过了两天,阮希冬额头处的疼痛已经少了不少,除了吃东西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晕眩之外,其他的已经跟正常人没有区别了。 不过医生还是不准她下床,除了上厕所需要人搀扶之外,其他的时间他都一个人闷在病房里不说话。 无聊的时候,阮希冬会打开电视,希望能从报道里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不过很可惜,希望看到的那个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别人。 祁泽似乎又恢复了生机,活跃在各个领域上受到了别人的追捧和尊重。 那个人犹如蟑螂一般的生存能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阮希冬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并不稀奇。 他跟祁扬的战争不会轻易了解,应该还在继续。 最让她意外的是从同一个档次的新闻中,看到了江离之的身影。 阮希冬感叹世事无常,却带了一丝丝的赞赏,江离之其实也是个非常有实力的人,只不过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跟祁泽,到底还是不是一丘之貉? 还有,养父,究竟在他们中间占一个什么地位?以自己对江离之的了解,跟祁泽合作,应该也不是他自愿的。 正在看着新闻的时候,外面的门忽然间被敲响了,小护士端着药瓶走进来,笑眯眯地给她额头换药了。 "落小姐,如果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哦。" "我这个绷带什么时候能拆呀?觉得挺丑的。" "哎呀,这个可不行,医生说了还得十天半拉月呢。"小护士将绷带拆下来,好心的安慰。 "啊,还要这么久啊。"阮希冬有些认命的把玩着手里的链子,很怕如果某人来看她的时候,自己是这么一副样子。 不过,她有些自嘲的想,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个人根本不会来的。 小护士换完了药,然后注意到了病人不太开心的样子,她弯起嘴角安慰到,"小姐不用担心头上的绷带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很有魅力的。" 这么丑也是有魅力吗? 阮希冬扑哧一下就笑了。她可是连照镜子都不敢的。 "谢谢你安慰我啦,不过我心里有数。" "不是这样的,我说的是实话,你看你就算是头上绑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还是会有爱慕者每天给你送花的呀。" 花?有人给他送花吗? 阮希冬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有一种浅浅的期待。 "什么花?" "嗯,我也不知道唉,反正收到好多给您的呢,不过照顾您的阿姨说不让我给您送进来,怕您闻到了气味不舒服更引起头晕。" "你能拿一下我看看吗?" "好的。"小护士兴冲冲的冲出门去了。 阮希冬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会不会是祁扬送给自己的。她眼巴巴的望着门外,然后小护士没等来等来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祁扬,他从国外回来了。 还是一样俊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他的头发被剪短了些,显得整个人更加的冷淡,只是站在那里,就让阮希冬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阮希冬忍住了鼻尖的酸涩,强硬的握着手掌心,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说道,"你,还要我吗?" 好多天的思念和不安,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包含了小女人所有的心意。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豁出脸面的一句问话,到底会不会得到这个男人的回答?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准再叫少夫人 老实说,祁扬听到小女人这么卑微对自己说话说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血液是凝固了一下的。 他强迫自己迈动长腿,面无表情的向病房里走。 熟悉的薄荷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阮希冬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精致的五官。 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了。 终于,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祁扬优雅的靠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 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呢? 阮希冬咬唇,害怕从那个男人嘴巴里听到不好的回答。 很遗憾的是,祁扬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打算跟她讲话。 他只是淡然的在那里坐着,偶尔的看床上的小女人一眼,剩下的时间全在自顾自地玩手机而已。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呢? 窒息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之间,阮希冬甚至有些后悔了,如果这个人不来的话,她才能骗自己有希望的。 突然间,病房忽然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落小姐,你的花……"小护士兴奋地抱着两大捧红色的玫瑰,特别没有眼力劲儿的进来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沙发上还有个人,随后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之前没有来过呢? "你……"小护士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床上的病人,一时间哑巴了。 祁扬微微的低下头,目光看到了那散发着香气的玫瑰花,眼神忽然间就变了。 他起身走到那里,非常优雅的弯腰,捡起来呢,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玫瑰。 "这花,谁送的?" 此言一出,阮希冬眼里的光黯淡了。 原来这花真的不是祁扬送的。 小护士本来看见美男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看见这个人明显一脸怒气的样子,吓得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苍天啊,她哪知道是谁送的呀,人家都是匿名送的。 "我问你话呢,不会说话吗?" "我也不知道,每天都会收到的,没有姓名都是花店直接送来的。" 小护士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了,然后捡起来地下的另一捧玫瑰花,推开门就往外跑。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也太吓人了吧。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病人的老公,大名鼎鼎的祁少。 小护士走了以后,病房里的气氛就更加不融洽了,甚至还不如尴尬。 阮希冬感觉到了一股冷风,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敢再去看男人了。 直到,祁扬拿着那捧玫瑰花,面无表情的站在病床前。他白皙的大手使劲儿的拿出一朵,直接往小女人的脸上扔了过去。 还好都是经过精心处理的,否则那玫瑰梗上面的词就要把阮希冬毁容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挺抢手的。"见面的第一句话,祁扬说的冷意十足。 阮希冬听出来了祁扬的生气,心里是害怕的,但还隐隐的有些开心。 他这么生气就代表着没有完全放弃自己了。 "我不知道这些花是谁送的,你别冤枉我。" "哦?那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嫌弃你。" 话音一落,男人直接打开床边的窗户,任由着秋天的冷风呼呼的往房间里面进,直接将那捧玫瑰花给扔了出去。 十分钟后,待在接待室的那些花也毫不留情的被销毁了。 "祁扬,你是不是吃醋了呀?"阮希冬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她是根本不指望着男人能承认的,只是,想要跟他说话而已。 祁扬眉眼一愣,难得的有了表情,他冷冷的看了床上的小女人一眼,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吃醋? 拜托,他现在都想杀人。 后来,手底下的人按照花店的地址找了一遍,经过仔细的查看顺藤摸瓜,最后摸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祁扬叫那个人狠狠的处理了一顿,但他并不认为这话是那个人送的。 因为,这话很贵,绝对不是打工的人能送得起的。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女人,自己只不过出国一个多礼拜而已,又招惹了**烦了。 那天之后,阮希冬已经没有正面见到那个男人了,只不过每次小护士来换药的时候,都会多嘴多舌地告诉她,晚上的时候有人来看过她。 长得那么好看又高又帅的男人,总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小护士非常八卦地确定就是祁扬。 阮希冬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连吃饭都变得特别有力气了,恢复的也很好。 终于几天之后,医生允许她下床活动了。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事先买通了小护士,然后默默的守在楼梯门口。 十一点钟的时候,那道高高帅帅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祁扬套着深灰色的毛衣,白色的长裤,修长的右手还搭着黑色的风衣,他白皙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目不转睛地盯着病房里那个鼓气的一团。 可是不知道的是,目标人物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阮希冬小心翼翼的靠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伸出双手轻轻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男人的身体僵硬了。 祁扬难得的有那么恍惚的表情,他猛的扭过头,然后对上了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阮希冬就那么看着他,所有的话语都在眼神里了。 这是在干什么?在看自己笑话吗? 祁扬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那种男性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他痛恨自己的心软。 而眼前小女人,似乎直接戳穿了这一点。 "放开我!"冷冷的三个字 ,祁扬特别的绝情。 阮希冬所有的期盼喜悦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她伤心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臂,不敢再碰男人一下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那你觉得我还敢喜欢你吗?" 两个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楼道里,一时间谁都不会再服软了。 不远处,英善抱着手里的文件快速的走过来,虽然非常不愿意做电灯泡,不过还是率先的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祁少,有一份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我知道了,进去吧。"祁扬叹气,率先的推开病房门。 英善看着阮希冬还在发愣的模样,也体贴的说道,"少夫人,您也请进吧。" 阮希冬闷闷不乐的点头,刚刚抬起右脚,就听到病房里男人冷漠的声音。 他说,不准再叫少夫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英善十分震惊的愣在原地,几乎忘了自己再走进去。而阮希冬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也不敢再往病房里走了。 最终,她直接扭头离开,往电梯那边走去。 不是想要耍脾气什么的,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冷静一下而已。 祁扬,他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英善下意识的想要去追,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病房里,他看着自家老板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模样,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越是表面平静,越是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后果。 看来这次,两个人不仅仅是吵个架这么简单了。 外面的风很冷,带着北方天气独有的那种沙粒感,阮希冬默默的无尽的自己的外套,除了身体上的冰冷,心里更是冰冷。 她从来没有听到那个男人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几乎是立刻否定了她的身份,也不打算要她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阮希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一两颗星星都没有。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已经不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了。 离开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就这样坐一趟车,然后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暗自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背后。让人轻轻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熟悉的不合味道,而是另一个人。 江离之,他出现在了这里。 "大晚上的你不去病房里待着,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江离之扯了一下自己的大衣,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阮希冬的身侧。 他的语气仿佛就像一个多年的老朋友,像是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阮希冬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就要离开。 不是说什么念不念之前的情谊,而是之前江离之做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容忍到了极点。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翻脸,是因为不想破坏彼此原来的印象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像平常人一样交流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阮希冬起身的那一刻,男人使劲儿的将她压了下来。 猛地坐在坚硬的长椅上,剧烈的冲力让阮希冬头部一阵晕眩,差点没有吐出来。 江离之,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冲动了。 "小冬,我不希望看到你一直躲着我的样子。" "你放开我。"阮希冬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想离他远一点。 如果不是此时此景,恐怕她有十足的勇气狠狠踢他一脚,然后再跑到病房里跟自己老公告状。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江离之也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也不冲动,也不放开她。 似乎看穿了阮希冬在想什么,江离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 "如果你想去找祁扬来拯救你的话,那你可就想太多了,你觉得现在他还会想管你吗?" "你快点放开我!他管不管?我跟你现在抓着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小冬,你太天真了,没有男人会在看到那些照片,以后还要你的。" 听他这么说,阮希冬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江离之提起照片的事情,会不会是因为…… "照片的事情,是你做的吗?"犹豫了一下,她开口。 江离之嘴角一弯,"小冬,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从哪里弄的这些照片。要怪就只能怪,祁扬的敌人太多了。" 这话,简直是幸灾乐祸。 如果可以的话,阮希冬现在特别想揍人,但很明显,现在的情况不可以。 "没事儿的话,你就赶紧离开吧。" "我有事儿。"江离之叹气,"我送你的那些花,你都收到了吗?" "花是你送的!"阮希冬皱眉头,"你到底又想干嘛!" "不干嘛,我只是想送你而已。" 大手揉了揉阮希冬的软发,江离之笑得天然无害,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他看着不远处逐渐聚集来的黑衣保镖,摆了摆手,"小冬,早晚有一天我会带走你的。" 话音一落,他离开了。 阮希冬坐在长椅上不知所措,他看着江离之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感觉,这个世界都变了。她所认知的那些人在她面前全都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因为"不明人士"的出现,祁扬认为这个医院已经不安全了,他医生沟通了之后,然后把阮希冬接回了别墅里。 这一点,让患者本人受宠若惊。 不过很快,阮希冬心里那一点点的喜悦也逐渐没了。虽然房子还是之前的房子,房子里的佣人也都是之前的佣人。 但是无形之中,她的身份变了。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落小姐",就连祁扬也常常开始夜不归宿。 物质方面还是应有尽有,但是什么东西都变了。 修养了半个月后,阮希冬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当她再一次坐在客厅等那个男人的时候,依旧什么都没有等到。 冥冥之中,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东西破碎了。 身体的疼痛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那个男人的冷漠才最伤人心。 不过,阮希冬不会埋怨,因为这一切全都是她自找的。 第二天清晨,祁扬回来了,又带了一身的酒气和香水味道。 阮希冬顶着两个熊猫眼坐在沙发上,不再像往常一样扑上去搀扶着他。反正每一次自己抓到了他的胳膊,又会被无情的甩开。 一次两次,她这次也学聪明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搀扶,祁扬迷醉的黑眸逐渐的变得清明起来,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一股怒火窜上了心头。 才半个多月而已,这就装不下去,开始厌烦了吗? 可是,女人,如果你早点厌烦了,早点就不装了,那该有多好。 就这么想着,祁扬醉醺醺的坐到了沙发上,目光阴冷的盯着面前的阮希冬。 阮希冬转移了视线,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回来了,昨晚玩的好吗?" "好,当然好。" 时隔半个多月,祁扬终于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 可是阮希冬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没有预料中的那种惊喜。 她突然间觉得累了,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反正,结果都是被侮辱。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不嫌我脏吗? 「祁扬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浑身上下特别的不舒服,不是因为醉酒的关系,而是因为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终于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男人在也无动于衷。 "对我感觉到厌烦了,是吗?"大手脱了外套,祁扬直接的就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沙发上的小女人,似乎每一秒都要把她脸上的面具给撕毁。 阮希冬往后躲了一下,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她哪里还敢厌烦这个男人? 祁扬,真的挺会妄自菲薄的。 "我不敢厌烦你。只是……求你别再这么对我了。" "我怎么对你了?"带着酒气的身子落下,祁扬二话不说的将小女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近,就像原来的无数个日子一样。 阮希冬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住了想要哭的冲动,她仿佛都已经麻木了,情绪不会再起波澜。 "放开我,别这么压着我。" "呵呵,压着你怎么了!"祁扬脸色有些不好看,大手猛的按住了阮希冬的下巴。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惹得阮希冬秀气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已经很久了,她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烦躁的表情。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能做什么呢? 阮希冬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情景,恨不得把那个卑微弱小的自己狠狠的暴打一顿,她那么的低声下气,换来的只是男人的不屑一顾。 可偏偏,她就是心甘情愿的。 默默的扭过头去,阮希冬不想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即使他再好看,也终究不会属于自己了。 "放开我,求求你了。" "我偏就不放了。"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祁扬骨子里的征服感又在作祟。 当剩下的小女人对他卑微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人目的不纯,可是当她忽然间放弃的时候,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 欲擒故纵的游戏,不得不承认挺有用。 没有那么多理智在控制自己的心,祁扬忽然间低下了头,时隔很久的咬住了阮希冬的唇。 熟悉的触感袭击了自己的心,阮希冬感觉着自己嘴唇的疼痛,睁大了眼睛看着同样凝视自己的男人。 他居然亲自己? 看来真是脑袋不清楚了。 炙热的气息笼罩在两个人之间,但是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阮希冬无法说服自己,祁扬的这个吻是代表着服软,她知道,即使自己鬼迷心窍的回应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好的后果。 他是恨她的,从眼神里就能感觉得到。 下定了决心,在某一时刻,阮希冬直接狠狠的咬了上去,那一瞬间,时间都仿佛精致了。 祁扬舌头感觉到了自己的血,连那双幽深的黑眸都慢慢的眯了起来,只不过,唇间依旧炙热。 这女人讨厌自己,不想让自己碰是不是? 那好了,他就偏偏要碰! 二话不说的直接上手,男人撕裂了阮希冬的睡衣,徒手将那些昂贵的布料撕成了碎片,像丢破布一样丢在地毯上。 阮希冬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慌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皮肤依旧雪白,这是上面有了星星点点的痕迹。那是刚刚那个男人使劲儿掐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心思做那样的事情吗?他最近不是一直避她如蛇蝎。 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祁扬,你疯了是不是,脱衣服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被怒火侵袭的头脑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祁扬冷笑着,恶狠狠地将阮希冬吞吃入腹。 这一次,箭在弦上,不会有任何理由再更改了。 阮希冬在这个男人面前,几乎毫无反抗的能力。就算她心里在抗拒,那种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 她爱这个男人,即使她现在很绝望。 漫长的折磨一遍又一遍,似乎今天晚上这个男人都不打算放过她。当外面的天空放出了亮光,这场较量才真正的停了下来。 结束的时候,阮希冬几乎处于昏迷的状态,当她真正恢复意识,天已经大亮了。 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转移到了卧室里。 也是,客厅那种地方,毫无私密性可言,今天白天那些佣人来了,肯定也会看到。 她嘴角淡淡的浮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心里居然有点感激祁扬,还好,他没有让自己太难看。 祁扬…… 想到这个人,阮希冬心脏又狠狠的疼了一下,当然了,她的身上也很疼。 昨晚,那个男人分别没有手下留情,没有之前无数个夜晚的诱哄,有的只是犹如野狼一样的残暴。 是真正的残暴。 疲惫的撑起身子,阮希冬浑身都感觉到很不舒服,她看着明明几米之遥的浴室,感觉像是走长征一样的费劲儿。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抱自己过去…… 不,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阮希冬暗骂自己的无知,随后披着被单,一步一步的艰难朝着浴室走过去。 也就是刚刚走了两步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间被推开了,那个男人已经换了干净的家居装,淡淡的站在那里。 "谁让你下床的!"祁扬眼神淡漠,嘴巴里却是责备的语气。 阮希冬根本就没有心情回答他,只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继续的往目的地走去。 而这一显然漠视的态度,让站在门口的男人猛然的发了火。 明明自己才是应该这样的人,可偏偏,这个女人敢占了上风。 想到这里,祁扬几乎没有任何缓冲的意思,他直接的大步走到了阮希冬的面前,狠狠的攥住了她瘦小的胳膊,直接推到了沙发上。 尽管沙发是那种柔软无比的,但是猛的撞到上面,阮希冬本就脆弱的腰又遭受到了重击。 真的好疼啊。 默默的揉了揉受伤的地方,阮希冬这才下意识的看着男人的脸。 呵,真好笑啊,这么帅的脸也会做出这么难看的表情。 自己真的是惹毛了他吧。可是这样,说不定也是解脱。 "你又想干什么?"壮着胆子,她不卑不亢的开了口。 " 祁扬优雅的卷了卷袖口,不打算回答,看样子似乎又要风雨欲来的模样。 阮希冬看他这模样,也自暴自弃了,她冷着嘴角故意的说道,"祁扬,昨天晚上已经够了吧,难道,你不嫌我脏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情人,你也配? 脏?亏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祁扬恶狠狠的捏住了阮希冬的嘴巴,似乎已经不想听到她说任何刺激自己的话。 而很明显,阮希冬是抱着彼此的态度的,所以男人的这种阻碍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她把心一横,狠狠的咬了男人的手。 几乎是反射性的动作,祁扬甩开了她。 阮希冬快速的脱离了男人的进步,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掉落了沙发,直接扑在了软软的羊毛地毯上。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接触了。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害怕,即使内心那样的抗拒,但是还是无法拒绝。 祁扬,无形之中已经把她吃得死死的,在不自量力的靠近,一定会粉身碎骨。 这女人,居然敢咬自己。 祁扬后知后觉的坐起身子来,他感受着手掌间传来的疼痛,目光阴冷的低音老不停往外爬的阮希冬。 爬,她以为还能爬到哪里去。 就算是爬出了这扇门,难道她还能逃离自己的手掌心吗? 女人,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修长的腿微微一扫,还在地上爬行的女人就立刻的被打回了原地,阮希冬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掌心,被祁扬这样屈辱的动作狠狠的伤害了。 他到底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啊? "想跑吗?跑到哪里去!" "祁扬,我错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要离婚吗?离吧。"阮希冬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只是低头看着那白色的地毯。 "现在知道要离婚了,那你当初干嘛要跟我结婚!" "是你说要结婚的。" "是吗?"祁扬闻言,不知道是哪里被触动了,语气立刻阴阳怪气起来,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要跟你结婚,是你自己决定要嫁给我的!" "女人,你给我记住,既然做了我的妻子,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也不是那种上当受骗还宽容大度的人。" 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祁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连外套都没拿,就那么的走了出去。 卧室的门被非常暴力的拍上了,偌大而奢华的空间里,就只剩下趴在地上的那个阮希冬。 她一肚子的委屈没有地方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这种状况,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她哭的惊天动地。 这哭声传到了楼下,清清楚楚的传到了祁扬的耳朵里,他的脸犹如千年寒冰一样的没有温度,扔了手里的水杯,直接夺门而去。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他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了。 李阿姨已经默默的观察着他们一个多月了,虽然略有耳闻,但是对于老板家的私人事情还是不能过于太殷勤。 想了想,她还是壮着胆子上楼了。 彼时的阮希冬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还在地毯上不肯上床。 李阿姨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端着热乎乎的牛奶走了进来。 "哎呦,少夫人,您怎么坐在地上了" "我没事儿,不用理我。"阮希冬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 床上还一片凌乱,任谁看这间房间昨晚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 李阿姨是什么岁数的人,见的多了也就不意外。她将牛奶放到了门边的柜子上,轻轻的开口,"我就站在门外说两句话,不进去。"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 "少夫人,祁少并不是因为外界的传言才对你这样的。"李阿姨忍耐了一下,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阮希冬听这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她只是坐在地毯上,任何言语都打动不了她。 "我那天亲耳听到祁少跟他小姨通电话的,他说过不是因为照片的事情才跟你吵架。而是他觉得您对他不是很坦诚。" 坦诚? 原来祁扬是这么想的吗? 阮希冬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她很感谢李阿姨的传话,只是,那些都已经不是理由了。 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崩塌,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就像祁扬每晚几乎留恋夜店开始,阮希冬已经就认定了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即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无形中已经造成了不可跨越的障碍。 事实证明,阮希冬并没有猜错。 在她在别墅里养身体的几天,祁扬就连家都不回了,他仿佛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阮希冬的面前。 直到……那天在新闻上看到他。 原来是跟一个豪门名媛看电影去了,从电视上拍到的画面来看,两个人亲亲热热的,那个女人的手还挽着他。 而祁扬,精致的五官还是一样的淡定,嘴角竟然还有那么几抹笑容。 阮希冬拿着遥控器呆呆的站在原地,已经忘记了原来男人笑起来是这么好看了。 祁扬,他已经只会对别人笑了。 没有任何形式问罪的意思,阮希冬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洗澡吃饭睡觉,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她是这么想的,他们两个人早晚会离婚,其实他不在也好。看不到的话,悲伤就没有那么大了。 午夜时分,外面的风呼呼的吹。 阮希冬裹着被子又哭到半夜,终于在晚间新闻都结束的时候,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电视自动关闭,整个卧室安静又冷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黑影推开了卧室的门摇摇晃晃的站在了大床面前,他伸出手,碰触了一下想念的那张脸。 下一秒,带着冷气的身子直接钻进了被子里,冰冷的大手探入了阮希冬粉色的睡衣。 凉死了! 睡梦中的小人儿猛的被惊醒,刚要喊出声来,就被一双薄唇堵住了嘴。 她意识到男人是谁,眼睛又开始酸涩了,使劲儿的推开了他,心里十万分的防备。 "祁扬,我说了不要再碰我了。" "你说什么?"祁扬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黑暗中的眼睛像是探照灯一样。 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朦胧的笑,似乎等待着这个小女人自投罗网。 阮希冬吸吸鼻子,不自觉的往后躲了一下,"你不要碰过别人,再来碰我。至少请你掩饰一下你身上的味道。" "有本事再说一次。"祁扬还是在笑。 阮希冬心里的某根弦终于断了,她吼道,"我不是来卖的,更不是你的情人,我想要尊重,你懂不懂?" "情人?"听到小女人的话,祁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漫不经心的讽刺道,"情人,你也配?" 第二百九十九章 轻生 原来自己连情人都不配了吗? 阮希冬在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祁扬周身散发的气息已经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已经穷途末路了。 实力悬殊,还能怎么办呢? 身后已经是悬崖,她选择了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 漫长的沉默围绕在这间房间,明明应该是两个人最亲密无私的地方,此时此刻中间却隔了一堵厚厚的墙。 阮希冬已经死了心不想去打破,祁扬也是如此,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低头了。 一秒钟,两秒钟……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祁扬今晚本来是喝多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女人邀请自己去酒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阮希冬柔弱的身影。 他这几天的放纵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但是,花名在外,他想看看这个小女人是什么反应。 可是现在很好,她这反应真是出乎自己的力量。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都不是?"强烈的自尊心有了裂缝,祁扬突然间开口。 他的语气比刚才平和了不少,几乎像是稀松平常的聊天。 阮希冬已经被男人刚刚那句伤人的话震惊的,四肢百骇都已经麻木了。她后之后觉得感觉到他在说什么,有意者要怎么回答? 这个人如果在自己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的话,她现在又何必这么痛苦难过呢? 可……她也绝对不能说实话。 "我累了,能睡觉了吗。"别扭着扭过头去,阮希冬转移了话题。 祁扬身子微微的往沙发上靠了靠,对于她这个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不过后来细想想也好,至少他不用面对那么残酷的事实。如果这个小女人真的说出自己什么都不是的这种话,恐怕他会当场杀人。 祁扬原来一直不明白,原来,爱到了一定程度会变成了恨。现在总算开窍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有这个能力。 想到这里,什么答案已经变得不重要了,男人的心中已经有了数,不论如何,这个人是他的,只是他的而已。 猛然的站起身来,男人快速的捉住了还坐在原地的女人,他直接将她放倒在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他不管不顾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 没有温柔,没有诱哄,有的只有那几乎是原始性的掠夺。 阮希冬费力的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她透过落地窗前白色的纱帘,隐约的看到外面的那半轮明月。 她毫不意外的感觉到,再这么下去,她会连命都没了的。 一夜的放纵,祁扬觉得神清气爽,阮希冬却非常没用的又开始发烧了。 当然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哼哼着让男人照顾她,反而强装成没事人一样。 祁扬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小女人已经走进了浴室,他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听到拉稀拉拉的水声。 心中别扭着,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敲门进去告别。拿着衣服去楼下洗了个澡,他喝了杯牛奶就去上班了。 李阿姨看着这夫妻俩最近急剧减少的饭量,心里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操心了。 夫妻之间吵架也没有吵这么久的,眼看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他们这些旁人也着急的很。 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见着自家的少夫人还不下来,李阿姨心中感觉不对劲儿,她壮着胆子敲了敲卧室的门,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终于在即将拿钥匙开门的那一刹那,空气中传来了小声的回答。 "我刚刚在洗澡没听见,有事吗?" "嗯,刚刚做了早餐,您要不要吃一点儿?" "好啊,那你送进来吧。" 门被打开,阮希冬披着纯白色的浴衣,小脸红扑扑的。大概是因为洗过澡的关系,此时此刻的她特别有活力。 李阿姨瞧着这一幕,心里才暗暗的放了心。她将冒着热气的早餐放在茶几上,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要不要打个电话呢?仔细的想了想,李阿姨还是告诉了祁扬。 祁扬听了过来,沉默了许久,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继续观察",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两天过去了,祁扬还是没有回来。 阮希冬一边咳嗽着,一边躲在被子里,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些每天送进来的早餐早就倒在了马桶里,没有人会知道的。 她不是懦弱才做了这个决定,而是真的觉得有点生无可恋了。 反正,她没有父母的那样的牵挂,也没有兄弟姐妹的牵绊,只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肖柔美,也已经找到了归宿,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她很庆幸肖柔美怀孕了,否则自己这种难看的状况她一定会知道的。 "咳咳咳……"嗓子传来的嘶哑,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了,阮希冬捂着自己的嘴巴,又咳嗽了两声。 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到了送晚餐的时间了。 阮希冬穿着自己疲惫的身子,拿着衣服到了浴室,剧烈的喘息着坐到了浴缸里。 热水一下子浇在身上,让她的精神也恢复了几分。 直到李阿姨打开门送饭的那一秒,阮希冬还是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装作在看电影的模样。 可是实际上,她已经头晕的看东西都模糊了。 "少夫人,今晚做了龙虾焗面,还有您最喜欢喝的柠檬绿茶。"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捂着自己的头,阮希冬歪歪的靠在沙发边上。 李阿姨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做佣人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关上门下楼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的人都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李阿姨切水果的时候割了手指,然后隐隐的觉得不太对劲儿。 她先是上楼敲了敲门,在得不到半分回应之后,给那个祁扬打了电话。 半分钟后,备用钥匙打开了主卧室的门,自家女主人歪歪斜斜的倒在地毯上,手里还有一半未来得及倾倒的晚餐。 哎呦喂,这额头怎么烫的厉害啊? 李阿姨觉得这吓人的温度,立刻打了120,都来不及等主人回来了,她当机立断的做了主。 一晚上的吵闹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救护车和医生的声音,阮希冬住进了市中心的私立医院里。 冰凉的液体打到身体里,那些已经快要投降的细胞立刻泛了活力。 她居然连死都不能,这么一想真的好悲哀。 第三百章 我绝不跟你离婚 祁扬已经在抢救室呆了一个晚上了,在阮希冬被送入普通病房观察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 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当天晚上的,他没有来得及更换,整个人有一种凌乱的美。 阮希冬没有心思欣赏这种美,高烧的后遗症让她的头脑还是不清不楚,她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的开了口。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祁扬好看的五官僵硬了那么一秒钟,最后立刻反应过来。 这女人要是再敢跟他装失忆,看他到底怎么处置她。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是没有装过。 他是谁? 这人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问,他现在反倒是反过来问自己了。 阮希冬疲惫的摆了摆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脑海中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挥之不去。 想的太多就会头疼,抱着这种得过且过的心,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祁扬本来一肚子的火,看到小女人这样安详怎么样?心一下子被揪起来,他慌张的坐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只是睡着了而已。 没有人知道当自己接到阿姨电话的时候,心中是个什么感觉,那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矛盾痛苦交织在心底,他快速的从会议室跑出去,一连闯了好多个红灯,根本就连命都不要的跑到了医院。 就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原则都被打败了,甚至他后悔了。 这女人竟然真的敢生着病不去治疗,宁愿死来逃离自己。 门外,英善已经徘徊了很久,他个人的渠道里得知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敲门进去跟老板说这个事情,因为,很显然,这事一旦说了,所有的局面都会重新洗牌了。 病房里,明明是应该那么温馨的画面,英善不想打破,所以头一次的做主推了那么半天。 阮希冬这一睡就又睡了4个多小时,当她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作响了。 果然高烧退了之后,身体的各个技能都开始恢复正常,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怎么进食的她,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咕噜噜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病房里,让人想不听见都难。 祁扬一直坐在沙发上,听着这样的声音,嘴角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弧度,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睁开眼睛的小女人,心里怦怦直跳。 终于醒了,可真够能睡的。 祁扬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病人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每天晚上撕心裂肺的咳嗽,只能隐藏在被子里面。 "水……"沙哑的嗓子,求生的欲望,让她开了口。 祁扬快速的走到茶几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在端过去之前试了试温度,送到了阮希冬的唇边。 熟悉的薄荷香气,还带着些许淡淡的酒气,阮希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男人圈在了怀里,只是如饥似渴的喝着杯子里面的水。 这水果然是生命之源,喝了几口之后就跟活过来了一样,连呼吸都没有那么疼了。 "还要吗?"淡淡的三个字,依旧不带一丝温度。 阮希冬意识到给自己倒水的人是谁?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她看着自己被男人圈在怀里的动作,然后颤抖着嘴巴没敢出声。 祁扬,他一直在守着自己吗? "怎么,哑巴了?"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祁扬说话的语调又冷了半分。 阮希冬刚刚从病中逃过来,感受着这刺骨的冰冷,下意识的躲开了男人的接触。 本来两个人的相处现在就特别的尴尬,再加上阮希冬这一副明显抗拒的模样,祁扬要是还能和颜悦色,那可就是奇怪了。 他不着痕迹地脱离了抱着小女人的动作,然后将水杯重重的放在了床头柜上。 只听得叮咚一声,阮希冬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体。 瞧瞧这害怕的模样! 祁扬差点就觉得自己才是十恶不赦,谎话连篇的那个人了。 他搬了个椅子坐的更近一些,随后黑眸直直的盯着那个小女人开了口,"生病了为什么不去治疗?为什么把那些饭菜都倒掉,你到底几天没吃饭了!" "关你什么事。"扭过头去,阮希冬疲惫的不想理他。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如果真死在我家里了,难不成我要背上刑事责任吗!" "你放心,我就算死以后也不会死在你的家里的。" "那你要死在哪里?大马路上吗!"祁扬听着这女人不着调的话,说的话也更加难听。 他本来就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人家都上赶着哄着,只有这个小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犟嘴,才让他的脾气越来越坏。 死在大马路上,好像又不是一个特别坏的意见。 阮希冬靠着后面的软枕,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这样的笑容很漂亮,跟以前那种露出酒窝的可爱完全不一样。 祁扬无形中感应的小女人在想什么,忽然间伸出手,扯住了她的小手。 与其说是握手,不如说是虐待。 阮希冬这些日子一来已经心如死灰了,也适应了男人这样暴力的倾向。她面色平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是那句话。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祁扬挑眉。 不想,当然不想了。 心底深处那么强烈的叫嚣着,但是到底抵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冷战。阮希冬不是真心的想要忘记这个男人,而是已经承受不起了。 她一直想有一个家的,这个男人之前给了她,现在又不想给了。 如果不曾拥有,失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过。 就这么想着,那种解脱的勇气聚集在心底,阮希冬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非离不可了。 头顶瞬间发麻,祁扬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像如此一样的挫败过。他偏偏就拿病床上这个女人没有辙,欲罢不能了。 离婚,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决定过。 他,从来没有一分一秒想要真心的跟这个女人离婚。 而她,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 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祁扬忽然间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小女人,眼神凌厉的吓人。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绝不跟你离婚。" 第三百零一章 不开门我就踹了 他不愿意跟自己离婚吗? 阮希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无视他眼神里的怒火。 "你不想离婚,我想离可以吗?" "不可以。" "随便你。"阮希冬轻微的叹了声气,然后就靠在软枕上不说话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跟他对着干。否则的话,自己越想离婚越离不了。 祁扬一肚子的火气发不出去,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教育这个小女人,她还病着,自己动都动不了。 僵持了几秒钟之后,男人直接摔门而去。 所有将要复苏的温情一瞬间消失殆尽,再也回不来了。 阮希冬自嘲的想着,这样也好。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房门走进来,瞬间满屋子飘着白粥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阮希冬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反倒是她非常热络的走过来,恭敬的将打包来的粥和小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落小姐,您好,我叫柳柳,是祁少吩咐我来照顾您的。" "这里不是有护士吗?"阮希冬看着她有些意外了。 祁扬居然会让一个没怎么接触过的女人来照顾自己,从哪里来说都是说不通的。 那个叫"柳柳"的女孩子只是淡淡的笑着低头拆开了外卖的包装,然后将白色的粥从食盒里倒在了白色的瓷碗里。 阮希冬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吃饭,的确也是饿了。 她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只不过不好意思让人为自己拿着碗跟勺子,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咽。 说实话,还是有点恶心。 她大概是上次摔楼梯的后遗症吧,这些日子总是想要吐,头还很晕。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做了一个要呕吐的姿势。 柳柳眼疾手快的拿了塑料桶过来,非常担心的看着她。 "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叫医生?" "哦,没什么事儿。"阮希冬让自己尽量平常一些,她笑眯眯的说道,"大概是高烧过后的后遗症吧,头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头晕可是大事儿呢,要不然我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吧。" "不用,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放下了手里的白瓷碗,阮希冬歪歪的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是都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分钟,那个女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收拾一下,又怕阮希冬还没有吃完。 "怎么,你还有事儿吗?"阮希冬睁开眼睛看着她。 叫柳柳的女孩子摇了摇头,然后十分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能出去的,祁少跟我说要寸步不离的照顾你。" 什么叫做寸步不离? 阮希冬突然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打算,她嘴角抽了几下,最终还是笑笑,没说话了。 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监视吧。 可是他错了,经过这次高烧之后,她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要死,其实很不容易。死不成就更加难受。 阮希冬肯定不会再做傻事了,也不想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的接触。因为,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外面的莺莺燕燕。 "所以说,最近新闻上那些绯闻全都是真的吗?还是你故意做出来的?" 酒吧里,墨沉宇得到了自家老婆的允许,陪着自家兄弟出来散散心。 对于那些电视上说的东西,他刚刚开始是不信的,只不过后来想想,或许祁扬离开那个女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猜呢?"祁扬面无表情的推开送酒女郎的拥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送酒女郎不甘心的跺跺脚,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又向着旁边的男人飞着媚眼。 墨沉宇没有理会,只是猜着到底祁扬是不是打算移情别恋了? "兄弟你可别让我猜了,跟我交个实底,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想离婚?" "听你的语气,我不可以离婚吗?"祁扬微微的有些不爽。 不管是别人,看来还是自己看来此时此刻在那个小女人面前,自己显得那么被动。 墨沉宇闻言,举起双手投降,"你当然可以离婚,而且离婚说不定是件好事,只不过放不放得下,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看来你查到什么了,是吗?"听着自家兄弟的言语,祁扬有一种接受风雨欲来的觉悟。 在阮希冬彻底暴露之前,祁扬已经改变了主意,那张照片已经销毁了,但是那所学校还在。 有些人能掩盖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比如说档案或者是照片,但是那些活生生还存在的人,除非死了,否则不可能抹去。 墨沉宇利用了家族的关系,查到了那所学校的人,茫茫人海中,最终得到了答案。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兄弟你别怪我多管闲事,看见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 有时候自欺欺人,是种让人舒服的办法。 祁扬挑眉,扬了扬手臂说道,"那你就别说了。" 那些过去,自己也未必想知道。 十分钟之后,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的走出了这家市中心最出名的酒吧,他上了自己的座驾,让司机将他送回了医院。 祁扬一路上看着外面的街景,心中颇有些感慨中,偶尔看到哪个熟悉的景点,脑海中就会显现出那个小女人笑出小酒窝的模样。 他不准备继续,却也不想放手了。 阮希冬在医院里已经被人盯得特别难受了,她实在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旁人一直盯着,但是没办法,人家也是拿钱办事。 估摸了一下,她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加那个派来的女孩关在了门外。 祁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柳站在卫生间门口,一副焦急的模样,她不停的在敲门,但是里面没有什么回响。 "这是什么情况?"根本来不及脱下外套,男人直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柳柳急得都要哭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不清楚,说是要去厕所,可是现在都……" "什么时候进去的?" "半个小时之前。" 祁扬闻言,心中有了数,他使劲儿的敲了敲磨砂的玻璃门,不怎么开心的说道,"你马上开门给我出来。" "……"里面依旧没有人回答他。 祁扬神经开始紧绷,然后直接恶狠狠的说道,"再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第三百零二章 怎么可能会怀孕 踹门,有本事他就踹好了。 阮希冬无所谓的坐在马桶盖子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明明之前挺圆润的一个人,现在变得瘦瘦的了。 这到底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大概算是好事儿吧,就算是他们离婚之后,她也有了重新开始的资本。 就这么想着,卫生间的门口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声响,白色的磨砂玻璃门直接拍在大理石地板上,破碎的玻璃溅的哪里都是。 阮希冬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见着情况不妙,微微的往右边躲了躲,还好没有受伤。 祁扬可就不一样了,尽管他身体素质不错,但是这门一踹右腿整个都是麻的。 其实找备用钥匙开门是最好的,但很明显,男人刚刚等不及了。 "我叫你半天,你听不见是吗?"怒气冲冲的开口,祁扬真的想走过去把她狠狠的教训一顿。 阮希冬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没听到。" 没听到,这可真是一个蹩脚的理由。 祁扬没好气儿的直接走过来,将玻璃碎片踩在了脚下,只听得尖锐的破碎声,他高大的身体已经笼罩在了阮希冬的身侧。 这样的姿势,让人无处可逃。 柳柳已经站在卫生间门口瑟瑟发抖了好久了,她还没有见过自家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呢,没有想到从国外调回来的第一天,就开眼界了。 看来啊,某人说的不错,少夫人果然是祁少的逆鳞。 而且是碰一下就炸毛的那种。 接受到祁扬传给他的眼神,柳柳微微的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个要关门的动作。 而后意识到门已经不在了,就默默的小声嘀咕着,"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这人,倒是有点儿单纯的可爱呢。 阮希冬没有那么讨厌她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了,反而升起了一丝兴趣。 不过,这兴趣在男人眼里可就完全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这女人现在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难道不应该思考着他们两个以后该怎么办吗? 心上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难过,祁扬直接一把将自己阴影下的小女人给抱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扔到了病床上。 鉴于阮希冬现在孱弱的身体,祁扬手下留了几分的力道,但也绝对没有好到哪去。 阮希冬承受着头脑的晕眩,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 "没事儿,你躲在卫生间干什么!是怕见人,还是怕见我?" "你为什么派人监视我?"阮希冬不答反问,也是理直气壮。 祁扬冷冷的笑了两声,"怕你自杀啊,你要再死了我该怎么办?" "嗯?" "我的意思是你死了,我还要被嫌疑。"祁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歧义,瞬间的圆了回来。 阮希冬弯弯嘴角,就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已经不想再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了。 "祁扬,我们好好聊聊吧。" "聊什么?"祁扬往后一靠,十分悠哉的模样。 大老板通常都有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阮希冬没有被他的这种气势所吓倒,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吧。" "你什么意思?"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常常跟不同的女人出入酒店,而且还一起喝酒到很晚。每次你回家的时候身上都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我是个嗅觉正常的人,我都闻得到。" 哦,这是要跟自己翻旧账。 面对小女人的责难,祁扬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直接说想干什么,我跟谁一起喝酒,一起去酒店,你很在意吗?" "我当然在意!" 阮希冬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掌,她苦笑着开口道,"我怎么可能不在意。至少现在我还是你的妻子。" "哦,你还知道是我的妻子。" 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阮希冬觉得自己已经几乎开诚布公了,就没有必要再担心什么了。 "祁扬,如果你不是为了照片的事情对我这样,那么为什么,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想要理由是吗?"男人忽然间被触到了痛点,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为你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骗我什么了?"好看的薄唇隐隐地上扬,但那却带着无限的嘲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有哪件事情是没有骗我的。" 他说的似乎句句在理。 阮希冬盯着这个男人俊美的脸,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老公,并不是一个只空有美貌的花瓶而已。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看来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又该不该跟他坦白? 不,她没有这个胆量。 祁扬是何等高傲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落初离,那么,离婚都是小事,说不定要把自己粉身碎骨。 其实仔细想想,阮希冬都很佩服自己了,她当年怎么就有勇气冒充姐姐来到这个男人身边,并且还大无畏的爱上了他。 骨子里的自卑感在作祟,她无法向这个男人表述自己真实的身份。 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阮希冬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她的小脸一瞬间变得苍白,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祁扬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唇边的质问立刻就咽了回去。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我头很疼……"阮希冬迷迷糊糊的靠在床上,几乎天旋地转。 祁扬立刻按下了呼叫铃,让医生过来,心里所有的不满跟责备,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这个小女人,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检查过后,医生神秘兮兮的将男人叫了出去,只留下阮希冬一个人在病房里吊点滴。 她意识缓缓的清醒了些,然后看着天花板在发呆。 门外,祁扬修长的身子靠着墙,他听着医生在那里念报告,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她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这只是初步的判断,建议具体的我们还是要做一个检查。"医生胆战心惊的开口,犹豫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祁扬抬头。 医生叹了口气,"就算是真的怀孕了,她的身体也不适合。如果说这算一个医学奇迹,那接下来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怀孕? 祁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词会发生在小女人的身上。这不是惊喜,而是灾难。 第三百零三章 你的腿还要吗 当天晚上,祁扬精神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病床上的小女人,糊里糊涂的做梦做了一堆。 一年多以前,是她亲自为自己挡着枪,虽然命是保住了,只不过那严重的后遗症使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做母亲。 祁扬已经有这样的觉悟,可是没有想到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医生说,这个孩子真的是个意外。有些东西就连医学都无法解释,但偏偏这个小生命就真的来了。 可来了又怎么样呢?他依旧不能接受。 "病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个孩子的成长,祁少,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还是要说,最好还是不能要。" 医生的话回荡在耳边,祁扬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下定了决心。 不要就不要,反正他也无所谓。 不知道任何情况的小女人睡得正香,祁扬越看越伤感,最后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脸儿,心就那么软了。 毕竟,这丫头是为了救自己才会不能生宝宝的。 想到这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安慰。至少总有那么一点是真的。 阮希冬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亲吻她,那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祁扬,不过仔细想一想,那人肯定不会这么做。 那么温柔的吻,就像是回到了原来,而不是现在。 祁扬现在的亲吻就像是要咬人一样,野性的不得了,根本无法控制。 就这么默默的想着,漫长的夜过去了。 身边空无一人,心里那一点点儿的念想也就消失了。阮希冬费力的坐起身子,脑海中那股强烈的晕眩感又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还年轻,她真的怀疑可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吧嗒一声,门被推开,柳柳端着医院的早餐走了进来。 不像是原来那种特意从外面定做的清粥小菜,反而是一些特别补的汤品,大早上喝牛奶燕窝粥,实在是太奢侈了。 "今天怎么换花样了?"阮希冬嘴里发干,默默的喝着碗里的粥。 柳柳笑眯眯的没有敢说实话,"祁少特意是这么吩咐的,您大病初愈应该多补充一点营养的。" 哦,不知道的还以为对自己多体贴呢。 阮希冬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就继续喝着碗里的粥了,反正这么贵的东西不喝就浪费了。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啊,这个不太清楚啊。"柳柳切着水果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立刻抬头道,"要不我去给你问问吧。" "哦,不用麻烦了,不问了。" 外面冷风直吹,这座城市已经从秋天步入了冬天的步伐,空气中干冷干冷的,让人只要一出门就特别的不舒服。 阮希冬在病房里实在是闷得无聊,她看着面前的柳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都照顾我一个礼拜了,带我出去走走吧。" "啊?可是医生说……" "我只是想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阮希冬缓缓的起身,自顾自的穿上了外套。 少夫人要出去,这是肯定不允许的呀。 明天就…… 不行不行,最后一天了,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 柳柳表现得非常激动,直接的就扑到了病床上,将自家女主人强硬的按到了软枕上。 都一个多礼拜了,她都从来不敢这样,这下子可算是破天荒了。 阮希冬不及防的被扑倒,尽管自己哪里也没有伤到,但还是吓了一跳。 这丫头是不是脑筋不太好使啊?有话直接说,干嘛还动手? "你……对我床咚是吗?"带着半分的玩笑,阮希冬打趣道。 也许是太无聊了吧,她竟然拿人家开玩笑。 柳柳没有想到自家少夫人居然这么幽默,不过看她心情好了点儿的样子,也脸红红的退开了半步。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医生说你真的最好不要出去。" "脚长在我身上,你又拦不住我。" "那我,那我……" 那她可不可以先跟自家主人汇报一下呢? 事实证明,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阮希冬二话不说的直接起身,在她还支支吾吾的时候,就大步的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难得的是,她还跑得挺快,柳柳反应过来想要追的时候,却找不到人影了。 就算是vip的楼层比较安静,但是它到底是医院人来人往的,想要找一个人可真是太难了。 柳柳着急忙慌的在打电话,但很可惜,电话的主人没有接。 祁扬在干什么呢?他也在医院。 明天就要进行手术了,男人自然要跟医生仔细的探讨一下,对于手术中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要百分之百的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祁少,关于……" 话音未落,听话的人却已经偏了头,他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不远处的粉色身影,整个人都一下子就变了气场。 天,那是她,没错! "陈医生,我们一会儿再谈。" 就落下这么一句话,祁扬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他快速的迈动着自己的大长腿,根本不给谁说话的机会。 阮希冬本来真的只是打算出来散步的,她在病房里实在是闷的要命。只不过,当真的呼吸到了这篇空气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开阔了。 周围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儿,跟她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她就这么离开,或许…… 也许是被鬼迷了心窍,阮希冬快速地跑出去,然后到了路边等计程车。 她大衣口袋有钱包和手机,对于离开这件事儿一点儿也没问题! 那是叛逆的心理吗? 总之,就是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下定了决心。 小手招了招,她拦住了一辆计程车。 "小姐,请问您……" "快走,快走!"话一说完,被关上的出租车门又被打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十分用力的拍上了门。 祁扬!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惊讶的功夫,男人已经近在咫尺,他狠狠的抓住了阮希冬的小胳膊,冷笑道,"你的腿还想要吗?" 敢逃跑就会打断你的腿,这话,他说过无数次了。 他又在威胁自己了? 阮希冬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大腿,不敢言语了。 司机回头,看着男人的气度穿着,壮着胆子开口,"请问去哪里?" "你就走吧。"祁扬看都没看司机,继续用力按住了小女人的手臂。 这女人,真是屡教不改! 第三百零四章 参观他的母校 "疼,真的特别的疼,你赶紧放开我,行不行?" 一路上,阮希冬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开口求饶。 祁扬面色平静一点儿也没有要发火的样子,可是他所有的火气都用在了那双手上。阮希冬好不怀疑自己的狗狗肯定已经青紫了。 这个暴力的男人,到现在还这样。 "会疼的话干嘛要跑?" "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不跑我就不会这么惩罚你,你也不会这么痛,对吧?" 什么强词夺理的话,阮希冬非常不满意的抬头,"我觉得我应该有人身自由吧,我只是想坐出租车,难道都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个头。 祁扬已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了,碍于这个小女人的身体,他没有发火,想到她即将要承受到的痛苦,心里已经软淌了一滩水。 明天的手术一定很痛苦。 "好吧,那你现在已经坐上出租车了,想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手中的力道缓缓放松,祁扬不像刚刚那样禁锢着她了。 阮希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看看神经病一样。 祁扬,也实在是太喜怒难测了吧? "我自己可以去,不用你陪我去的。" "我不陪着你,你哪里也别想去。" "咳咳……"窒息的气氛中,前面的自己终于忍不住了,这两位客人就算是一起的,也应该告诉自己目的地在哪里吧。 两个人说了半天都没有说要去哪里,就光说去不去的问题。 "你有什么事儿!"祁扬被打断了,不怎么满意的,看着前面的司机。 司机见过的精英人士也不少了,但是眼前这个人还是让人有点印象的。 这也不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那位人物吗?虽然不明就里,但是看着就知道不好惹。 追追不安的开了口,司机趁着红灯的空挡问道,"请问两位的目的地是哪里?" "没有目的地,你就随便开。" "那车钱……" "随便。"祁扬空出的另一只手掏出皮夹,扔了两张红票子过去。 司机一看就明白了,他们这些人钱根本就不是问题,脚下猛地一踩油门,绕着这座城市胡乱的绕圈。 阮希冬说到底没有男人这么大方,她无奈的看着他几乎等于败家的行为,默默的叹了口气。 就算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但是,这么花钱总是浪费的。 "你找个地方吧,别这么转了,我头晕。" "现在知道头晕了,早干嘛来着。让你在床上休息不休息,非要跑出来。"嘴巴上这么说着,那人却已经思考着要去哪里。。 终于,几秒钟之后,男人大发慈悲的说了目的地。 司机得令,估摸着地方不远,这笔钱总算是赚了。 两个人来到的是市中心的一所中学,这个高中是私立的,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完全的欧式建筑,一点儿也不符合中式特色。 "这是哪里?"被男人拉着下了车,阮希冬还一脸的蒙圈儿。 显然这种欧式建筑的学校,她之前并没有注意到。 "我的母校,带你逛逛。" 不由分说的拉着小女人的手,祁扬跟警卫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那么走了进去。 毕竟祁扬在这座城市可是名人,没有人不知道。 警卫悄悄的看了一眼男人旁边的小女人,结合着最近风风雨雨传的讯息,我算是看见正主了。 也是,年纪轻轻的也够丢人的了。难得祁扬还很不离不弃,真的是非常的好了。 "你该不会带我来这里是让人看笑话的吧。"阮希冬敏感的不得了,注意到了警卫传来的那种探索的眼光。 祁扬挑眉,"我是白痴吗?看你笑话不就是看我笑话。" 哪个男人愿意顶着一顶绿帽子? 祁扬想,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可算是做到头了。 阮希冬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默默的思考着,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这个男人带自己来他的母校,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她可不相信初冬时节,他这么有情趣。 "这是图书馆,我之前经常来的。" "我们学校的这棵树百年历史,据说还上过某个台的电视。" "要不要进去博物馆看看?" "呃……你带我来回忆你的青春年少?"阮希冬盲目的听着男人的讲话,不得不说确实挺有趣。 祁扬扬了扬自己的手,"想着一直没带你来,既然你自己出来了,我就带你来看看。" 机会挺难得的,不是吗? 阮希冬大眼睛转了转,暂且相信他是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期中考试刚过没多久,学生们的学习劲头也没有那么足了,三三两两的咣当在校园里侧目看着他们这一对璧人。 阮希冬自己都不敢说,不过旁边的这个男人的确是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的人。 "要进去看看吗?这是我们班的照片,因为本人的优秀,所以得以展览在校展览馆里。" "你旁边那个女生是谁啊?"阮希冬对男人说的感了兴趣,弯着腰仔仔细细的查看着。 要不说就是女人,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 祁扬也低下头看了看,实在是记不起来那人叫什么了。当时他们的动作比较亲密,但是很明显他没有那个意识。 至于那个女生脸红红的,大概是害羞了。 大手不由自主的按住了小女人的头,祁扬语气软下来不少,"你这是吃醋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 阮希冬硬着头皮让自己不去多想,他又看了看其他的照片,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就扎在人堆里永远最显眼。 遗憾的是当年教祁扬的老师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他们无法找他聊天,只能看着那些照片回忆过去。 阮希冬听得非常的认真,偶尔的还问几个问题,两个人仿佛就像回到了原来一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知不觉间,祁扬已经半抱着怀里的女人,他们一起走出了展览馆,走到了对面的学生食堂。 学校的饭菜可能没有外面的那么丰富,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阮希冬一连吃了两个红烧狮子头,难得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也算是破了戒了。 祁扬拿着纸巾给她擦擦下巴,"今天我带你过来,很开心吧。" "就还好。" 哦,似乎还不太满意。 祁扬已经尽力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会浪漫的人,来母校也只是临时想到的。鬼使神差的,他只是想让这个小女人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同时,他也…… "喂,今天我带你参观了这么多,那么改天你是不是也应该带我去参观你的学校?" 第三百零五章 孩子必须打掉 蛤?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要自己带他参观一母校?她母校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去? "你要出国吗?"惊讶地盯着男人的俊脸,她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祁扬挑眉,"我最近可没有时间出国,不过劝你讲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有点听不懂了,她记得之前姐姐的确是在国外上的高中的,难道是资料有误吗? 不理阮希冬一张特别无辜的小脸,祁扬又拉着他去了别的地方,顺便摸了摸在学校门前那纯白色的女神像。 "现在是初中,等夏天的时候这里会放喷泉,晚上很漂亮的。" "哦,那你有时间可以来看。"阮希冬心里有点没底,觉得这男人今天实在有些怪异。 明明冷面相对才是他的常态,怎么忽然间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如果不是头脑时而传来的晕眩提醒自己,阮希冬他就真的以为他们像往常一样在约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来看? 祁扬低下头看着小女人,"我不想一个人有时间来看,我想跟你一起看。" "嗯,好吧,我以为你不想跟我一起看。" "哼,这种时候你倒是择的很清楚。" 语气已经瞬然间下降了好几度,祁扬拉着小女人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校园外走。 阮希冬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她被迫承受着男人粗鲁的动作,几乎是不情不愿的被压进了出租车。 " 去xx医院。" "这么快就回去了!"阮希冬表现的有点激动。 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儿,这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又回到那个牢笼里去了吗? "不回去你还想干嘛?"祁扬使了个眼神,示意司机开车,随后直接将小女人绑到了怀里。 即使是在病中,这人还是这么大的力气。有那么几次,他感觉到这丫头踢他了。 "我是不是今天对你太好了?"深邃的眼眸里带着那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表情,祁扬冷冷的开口。 阮希冬一听他这么说,所有的底气都立刻消失了。 她任命的不再挣扎,而是坐在车子的角落里,任由着男人使劲儿掐着她的胳膊,不让她逃跑。 看着小女人乖乖的模样,祁扬也不自觉的放纵了手里的力道。 她说的没有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是应该陪他到处逛逛的,但是没有这个时间了,明天上午就要进行手术,今天必须要在医院里进行观察。 回了医院之后,阮希冬又被人压着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做b超,但医生和护士好像都不愿意搭理她。 "请问这是常规的检查吗?之前怎么没有做过?" "医生让检查的,我们也不知道。" "你能把医生叫来,我问问吗?" "这个……祁少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就好好的做检查吧,做完就可以去休息了。" 故意的转移了话题,小护士安安静静的把她搀扶起来,随后更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祁扬一直在楼道里和医生说些什么,时不时的看一眼检查室,然后再看到小女人出来的时候,不再说话了。 阮希冬被男人直接抱在怀里,看着周围这诡异的气氛,隐隐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好像是唯一一个在蒙在鼓里的人,这些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 要问问祁扬吗? 恐怕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说的,如果想要说,也不会让这么多人都瞒着自己了。 用过晚餐之后,阮希冬淡定的躺在病床上,他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看电视的男人,心里更加觉得不对劲儿。 虽然电视只是开着,但是他好像一直都没在看。 更奇怪的是今天晚上他似乎准备在这里待一晚上,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喂,你今天不走吗?已经十点钟了。" "你这是要赶我走?"男人放下手里的电脑,有些不爽的抬头,"当时你生病的时候,我不也是一天24小时的在这里陪着你吗?" "可我已经没事了呀。" "废话,怎么那么多,吃饱了就闭上眼睛睡觉。" 使劲儿的合上了电脑屏幕,祁扬整个人明显都有些暴躁。 这种感觉看在阮希冬他的眼里觉得很神奇,很难得能看到男人这样的表情,他不是在发脾气,而是真的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暴躁。 是有什么事情吗?工作上的?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阮希冬默默的将脑袋钻到被子里,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轻轻的闭上眼睛,终于在窒息的气氛里进入了梦乡。 凌晨两点,阮希冬想要上厕所,她轻轻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祁扬不是说要一晚上陪着自己的吗?真是靠不住的人,看来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没有心思过多的矫情,阮希冬早就有了被丢下的心理觉悟,她穿上拖鞋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然后走到了自带的卫生间。 一通解决之后,左右看了看,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瘦了不少,像是没有什么营养一样。 大晚上的,楼道里没有什么人了,不过这样清静的环境,正好她想散散步。 "祁少,虽然我们已经讨论半天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明天的手术风险很小,您可以放心的。" "你确定身体不会落下后遗症吗?" "少夫人的身体本来就已经不太好了,如果说后遗症的话,恐怕也不能再严重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孩子,已经是一件被剥夺了生育权利的事情。 想不想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了。 阮希冬不动声色的躲在安全出口的拐角处,她没有想到半夜出来溜溜,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他们在聊什么? 自己是要做手术吗?怎么没有人跟自己说? 手术当事人都不知道,这场手术怎么进行。 小手握住了门把手,她想退出门问个清楚,可是下一秒钟,空气中传来那个男人冷漠决绝的声音。 他说,孩子必须要打掉。 我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 头皮一阵麻木,阮希冬小手紧紧的握着门把手,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推开门了。 祁扬刚刚说的那两句话是针对自己吧。 孩子?她的肚子里竟然有宝宝了吗? 第三百零六章 她不配做母亲 小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侵袭了阮希冬。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跟母亲这两个字能挂上关系,可是到如今好像没有办法。那个宝宝可能还没有成型,但已经在自己肚子里了。 祁扬,他不愿意要这个孩子。 是因为…… 不敢再去多想,阮希冬到底没有推开门,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安全出口的拐角里思考着她以后该怎么办。 孩子,她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少年时的颠沛流离已经让她对瑜伽这个概念很浅了。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个人的,好不容易结了婚却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在尽情的宣泄之后,她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 祁扬跟医生商量完就回了病房,哪里知道床上空无一人,吓得他立刻召集了所有的保镖在医院里搜寻。 最终,有人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发现了目标人物。 阮希冬一个人坐在荒凉的小花园里看着偷偷偷的树干,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她只穿着单薄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祁扬老远的看着,一颗心默默的放回了肚子里。 "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干嘛?" 她哭过了? 男人的眼睛扫过他布满了泪痕的小脸儿,直接坐到了他在身边。 "看风景啊,你看风景多好看。" "哪里好看了?我怎么不觉得?"男人伸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已经快要三点了。 阮希冬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指着漆黑天空上的星星,"你看到那颗星星了吗?我觉得特别像我。" 祁扬顺着小女人的手指看去,有些疑惑的说道,"哪里像你了?" "就是没有那么亮啊,而且还若隐若现的。" 这丫头在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 祁扬没有心思再让他胡思乱想了,直接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扛回了病房。 这一路上,阮希冬特别的关,连话都没有。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安静?" "没有啊,我只是累了而已。"被子底下的小手紧紧的握着肚子,阮希冬忽然间盯着男人半响不说话。 让眼神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祁扬被这丫头看得发毛了,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如果想说觉得我长得好看,那是不是有点晚?" "嗯,你长得真好看。" 阮希冬笑了笑,随后有些无聊模样的说道,"明天早上我想吃清炖鸡,好不好?" "好。" 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男人往后依靠,点来点头。 明天早上恐怕什么都吃不了了。 阮希冬一向是看不透这个男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却明白了他的敷衍。 祁扬,他根本就在骗自己。 还有几个小时天都亮了,阮希冬将被子拉了拉,然后扭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均匀的呼吸声飘荡在空气中,沙发上的祁扬再也无法坚持那冷漠的样子,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居然那么多的泪水。 那毕竟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无论如何明天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阮希冬就感觉有人往自己的手背里推入了什么东西,凉凉的,带着令人麻醉的气息。 剩下的事情完全就不知道了,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阮希冬小手一直紧紧的护着肚子,她知道这是跟孩子的最后一次交流了,他们做了告别。 这场手术一共坐了两个小时,当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儿的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祁扬的一颗心也落了地。 "祁少,放心吧,手速很成功,孩子已经拿掉了。" "她人怎么样?" "麻醉的药劲儿还没过,病人还在沉睡者不过放心吧,再给我半个小时应该就行了。" 毕竟这种事情肯定会特别的耗费心力,那好好的休息也是另一种不错的恢复手段。 祁扬穿着防护服走进了手术室,看着那个小脸儿苍白的阮希冬,默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没有想到却败在了这里。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 两个小时之后,阮希冬在缓缓的从梦中醒来,她以为自己会梦到那个还未成型的宝宝做一番告别,却没有想到其实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很沉得睡去了,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也是,那是自己身体里的一块肉,却已经素未谋面,又怎么会勾勒出孩子的形象? 但也或许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怪她,怪她这个母亲没有不顾一切的保护他。 眼睛使劲儿的酸涩着,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涌出来。不过,阮希冬让自己忍住了,并没有哭。 祁扬一直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期间几次已经让人叫医生过来查看情况,因为这个小女人睡得太久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一下子就探了过来。 "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阮希冬刚把这一张小脸,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祁扬黑色的眼睛有泪光闪动,他扭过头去没让她看见。 "没事儿了,已经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阮希冬有些哽咽着,几乎无力的抵抗。 祁扬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阮希冬肯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之所以在手术前不肯告诉她的原因,就是怕她反对。 而现在,手术已经成功了,就没有必要再隐瞒。 "我怀孕了是吗?"淡淡的开口,小女人没有什么表情。 祁扬回过头来,五官依旧精致的可怕,他点点头,一举一动都尊贵异常。 这哪里像是刚刚失去孩子的男人。 阮希冬看他这样的表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想要他对吗?" 祁扬点头,"你现在身体状况,没有办法生孩子。" "是吗?那倒是我的错了。" 阮希冬有些自暴自弃,他想,祁扬何必这样找借口呢? 心如死灰的用被子蒙上自己的脸,阮希冬已经不敢再睁开眼睛看他了,她没有资格去怪他,因为自己也是伤害孩子的帮凶。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但不受父母欢迎的孩子,生下来也是悲惨的。 阮希冬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没有对男人的埋怨,而是对自己的嘲讽。 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做母亲。 第三百零七章 阮希冬,你离开他吧 祁扬看到小女人这么淡定,心里却不是很舒服,他宁愿她暴躁一回,哪怕是骂出来都行。 可是,阮希冬真的很平静,就连护士进门给她送汤的时候,她都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 祁扬还以为这丫头一定难过的都不想吃饭了。 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淡定。 "是饿了吗?"接过来小护士端的餐盘,祁扬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阮希冬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那大眼睛里的光亮早就消失了,有一种埋藏在海底的隐秘。 祁扬并不是看不出来,他心中有些针刺的疼痛随后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汤给盛了出来。 这次炖的是清淡的老母鸡汤,里面还放了些人参,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 阮希冬闻着鸡汤的香气,心里其实是很排斥的,她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可是她知道不得不吃。 只有养好了,才能有力气从这个人身边离开。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像原来一样没出息了。 温热的鸡汤被男人试了试温度,祁扬将白色的瓷勺递过来,放到了小女人的嘴边。 阮希冬咳嗽了一下,然后一口一口的将鸡汤都吞进去了。 她不想吃里面的肉,所以,几乎把那一大碗的鸡汤喝的底朝天。 祁扬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底是十分疼的,但是看到她能这么吃东西,脑海里那颗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至少,她没有再有那种想法了。 自杀,他不允许她再轻生。 这种十分伤害身体的手术,使得阮希冬的身体免疫力急剧低下,她在康复期间又生病了,并且还高烧不退。 医生排除了感染的原因,只觉得可能是病人心理的问题。 祁扬退掉了工作上的事情,一直留在医院里照顾着这个小女人。心里的那点火气和怨气早就消失了,他打算秋后算账。 一连三天过去,阮希冬都感觉自己像泡在大海里,偶尔的又会被抛到火海里,一冷一热交替着,浑身都在出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等的时候有人紧紧的抱着自己,当热的时候又有人,用他冰凉的手来让自己舒服些。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祁扬了。 可是,既然你做不到对我绝情,为什么连你的孩子都不想要? 混乱的想法在脑海里徘徊,最终,阮希冬投降了。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很久,然后再一次特别剧烈的出汗过后,意识逐渐的恢复了清明。 "你醒了?"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深邃的黑眸。 阮希冬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着眼前衣衫凌乱,神情疲惫的男人,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是他在照顾自己吧,一定是的。 可是…… 阮希冬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再心软了,祁扬对自己的好总是若有若无的,这样一颗心被吊起来的感受,她不想再去体会了。 没有挣脱男人的大手,阮希冬非常勉强的笑了笑,最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不是睡着了,而是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流眼泪了。 医生又进来查看了一番,看着烧也退了,又嘱咐护士继续吊点滴,按着打出来的检查报告跟男人说了一堆。 听到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之后,祁扬头脑立刻有些发晕,他几乎是晕在沙发上,在周围人的嘈杂声中,足足缓了两分钟才缓过来。 总算是没事了。 冬天真的是来了,在阮希冬已经能下地走动的时候,外面的小雪铺天盖地的往下落。 一片片一片片,最终将柏油马路铺成了雪白的颜色。 "我能出去逛逛吗?"阮希冬扭头跟小护士说。 小护士急急忙忙的摇头,"这可不行,你现在的身体太弱了,之前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都忘了呀。" 哦,那外面是挺冷的。 阮希冬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外面的雪花,想起来了去年冬天。 她跟祁扬当时在做什么呢?好像是勾心斗角呢。 "祁扬这两天很忙吗?都没有过来。" "啊,祁少公司挺忙的,我听说好像年底要上一个大项目。" 电视上每天都有播报,小护士前一阵子总见着这个男人,竟然看电视的时候也就多注意了几分。 兄弟两个人就算是同父异母吧,也不至于斗的这么凶。 商场上的人纷纷站队,尔虞我诈的,她也搞不懂。 阮希冬最近都没有看电视,不知道这些情况,她想起来自己刚刚恢复的时候,那个男人寸步不离的模样,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两天连个面都不露,看来是真的很忙。 事实证明,祁扬是真的忙得不得了。除了祁泽时不时的捣乱之外,还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江离之,他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人。 "我一直以为他藏在祁泽的身后,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也是有点东西的。" "祁少,我们要动手吗?"英善低头询问者。 他知道最近自家老板因为家里的事情精神力被分走了大半,所以讲话多多少少带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祁扬对江离之完全是不放在眼里的了,他摇摇头,心里却担心另一件事。 "上次你跟我说的消息,准确吗?"从抽屉里掏出那一叠照片,祁扬的眉头皱的紧。 英善本人其实也不是特别确定,"当时我朋友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最近好像又没动静了。" "你出国一趟吧,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少夫人真的……"一个不成熟的猜想在心里形成,英善也有点慌了。 祁扬将手里的照片摔在桌上,语气淡漠,"我还能怎么办呢。" 是啊,他还能怎么办呢? 另一边,几乎是同一时间,阮希冬接到了某个匿名电话。 只不过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新换的电话的?" "小冬,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永远比不上祁扬。"江离之语气不怎么愉快。 阮希冬示意看护的人出去,连在那里忙着切水果的柳柳也被下了逐客令。 柳柳犹豫了一下,想着老班走之前的嘱咐,不敢反抗得走出门去。 房间安静下来之后,阮希冬有些烦躁的开口,"这跟他没有关系,就我们来说,你到底想干嘛。" 这丫头居然问自己想干嘛。 江离之握紧了手里的电话,非常强势的说道,"我是来告诉你,阮希冬,你离开他吧。" 第三百零八章 你乖乖的,好不好? 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说这个? 就算自己要离开祁扬,也轮不到江离之来这样说吧。 "我离不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小冬,你回到我身边吧,我会保护你。" 回到? 这两个字用的真是好。 阮希冬不自觉的笑了,她语气有些不舒服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到你身边,你何必用回这个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又怎么样呢?"阮希冬叹气,"你变了,我也变了。" 听着阮希冬明显要划清界限的话,江离之已经不平静了,他看着窗外飘下来的小雪,下定了决心。 "小冬,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生病,让我来猜猜是不是跟孩子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阮希冬一下子就愣了。 祁扬是这家医院背后的主任,关于自己手术和养病的事情,一定都做了十足的保密工作。 那么,江离之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么嫌弃你,连你的孩子都不要,居然还想在他身边?" "小冬,就这么下贱吗!" "你给我闭嘴!"阮希冬被他的用词惊到了,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印象中,江离之不会这样说话的。 物是人非,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怎么说中你的心事了,到现在你还黏着他,就是看中他有钱,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他,宁愿他那么践踏你!" "我说了你给我闭嘴,听不见吗!" "我不会闭嘴的,除非你答应我离开他!" “你这个神经病,以后不要再跟我打电话。" 恶狠狠的摔了手机,阮希冬胸膛激烈的祈福着,觉得自己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说到底,江离之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用那么难听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怎么可能不伤心? 往往亲人才伤的最狠,在阮希冬的眼中,她无法将之前温润如玉的哥哥跟现在出演狠毒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但那毕竟是一个人。 听到门里面的声音,一直躲在门外的柳柳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他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以及捂着胸口坐在病床上的女主人,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这是怎么了?怎么接个电话就就这样?" "我没事,麻烦你给我倒杯水。"阮希冬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生气,医生说过要保持心情愉快的。 她还要尽早的离开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先在身体这一关败倒了。 柳柳分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赶紧的给到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一杯温热的水下了肚。,阮希冬这才默默的平静了一些。她当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勾了勾手指。 "少妇忍着还有什么吩咐吗? "今天接电话跟摔电话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啊,这个呀,可是不说的话……"柳柳感觉到很为难。 毕竟,祁少你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管少夫人有任何的动向,自己都要及时的报告。 上一次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儿让少夫人丢了这事儿,可是一直都记着呢。 "你想说就说吧,说了的话我就让他开除你!" "不要啊。不想回国外去了,国外的饭可难吃了。" 柳柳苦着一张小脸,就差点没在病床前跪下来了。 阮希冬冷了心肠,装作一副十恶不赦的模样,她将被子盖到身上,扭头直接睡了。 至于说不说的,无形中给了人家压力。 柳柳在门外挣扎了半天,这电话打还是不打最后一咬牙,算了,晚上回来再说吧。 另一边,江离之挂了电话之后,心情倒是比没打电话之前还不愉快了,他思考了一下,最终拨下了那个电话。 "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行。" "我准备提前让你回来,有没有心理准备?" "是吗?那我求之不得呢。" 对面的女生温婉而软弱,她一点儿一点儿的卸去了红色的指甲,镶上了透明的钻石。 回去吗,好戏可就要开场了。 柳柳一直等着自家老板回来。但是很可惜,人是来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跟他说话。 阮希冬今天有点一反常态了,从祁扬一进门眼神就一直看着她,仿佛特别深情的样子。 祁扬意外地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头脑是正常的。 "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这么看我。" "嗯,没有,就是……"阮希冬笑笑,强迫自己尽量和颜悦色,"你好几天没来看我,我以为你忘了。" 这丫头,肯定是吃错药了。 祁扬这么认为着,然后淡定的坐在了沙发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看着阮希冬的小脸陷入了沉思。 "我能出去走走吗?" "不能,外面挺冷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否认了。 阮希冬瘪瘪嘴巴,特别无奈。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仿佛跟从前并没有两样,气氛变得活跃起来,连柳柳都张不开嘴。 最后,她默默地退出去了。 反正只是一个人的电话,说不说的,大概也没有什么关系。 晚饭是祁扬陪着一起吃的,他很体贴的挑走了小女人不喜欢的东西,然后随便地吃了两口就不懂筷子了。 明明挺愉快的氛围,但他仿佛有预感一样,这个小女人的讨好也只是暂时的。 "要吃点儿水果吗?"男人拿着水果刀切苹果。 阮希冬点点头,随后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喂。 夜深了,祁扬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病床上的小女人捂着被子,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晚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确挺累的,她脸都快要笑僵了。 可是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儿,干嘛陪着自己睡觉。前一阵子身体差就算了,而眼下,自己身体都好了,他还是在这里。 阮希冬心思一动,故意的咳嗽了两声,很快的,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坐起来。 真称得上是草木皆兵了。 "不舒服吗?"祁扬看到小女人的脸,十分担心。 阮希冬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然后僵硬着身子呵呵干笑了两声。 这笑,还不如不笑,一看就是特别的勉强。 祁扬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被狠狠的刺痛了,他伸出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头发。 "你乖乖的,好不好?" 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不要再骗我了。 第三百零九章 谁对谁认真 乖一点儿啊,阮希冬瘪了瘪嘴巴,不知道自己还怎么才算乖了。 按照这个男人的意思,自己的孩子已经被打掉了,这样还不够吗? 他喜欢什么 ,自己做什么就对了。 默默的抬起头。阮希冬咳嗽了两声,"你别再睡沙发了,不然让医生在隔壁安排进病房吧。" "心疼我了?"祁扬挑眉,嘴角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阮希冬吸吸鼻子,"我只是觉得你在沙发上睡应该挺难受的。" 这人这么有钱,就是让医生再弄一张床过来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阮希冬不喜欢这个男人继续跟自己睡在一个房间里了。那种气氛太压迫了,让她想干点什么都干不了。 "宝贝,如果你觉得我在沙发上睡觉不舒服的话,那我可不可以跟你睡一张床?" "……"他叫自己"宝贝"? 阮希冬听着这称呼,还真是恍如隔世。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肯定是不能拒绝的。身子故意往后挪了半寸,非常自主的给男人让了地方。 祁扬很高兴,这的面孔还有点儿受宠若惊,他二话不说翻身上床,然后直接抱住了明显瘦了两圈的小女人。 "明天多吃点饭吧,都瘦成这样了。" "你是嫌弃我抱起来手感差?" "你可以这么说。"祁扬挪了挪枕头,故意地让阮希冬离自己近一些。 阮希冬不在意男人的调侃,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她叹了口气,"我困了,睡吧。" "嗯,睡吧。" 祁扬拍拍她的小后背,也算是给了小女人安慰。 也许是因为孩子的关系,他的态度软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祁扬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小时,他看着怀里阮希冬轻微的呼呼声,心里觉得特别踏心。 门外,准备吊点滴的医生护士已经等了半天了。他们尝试着敲了两下门,然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终于,20分钟以后,阮希冬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也许是因为睡懵了的关系,阮希冬的语气多多少少带了些真实。 这明明就是**裸的嫌弃啊。 祁扬听出来了,一瞬间,昨晚的温馨消失了。他脸上的温柔快速地收起来,使劲儿的弹了一下阮希冬的脑门儿,随后门外给外面的人开门。 后来当护士将针管推进她的手背后,阮希冬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祁扬的脸色不太好,几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刚刚…… 对了,她刚刚好像下意识地说了实话。 "我想喝水,能帮我倒杯水吗?"扭头看了一眼祁扬,阮希冬带着些鼻音。 明明身边的护士那么多,可是偏偏这个小女人就是看向了自己。 祁扬又不傻,当然知道她就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他就吃这一招。 "温水可以吗?" "嗯,谢谢。" 众人默默的围观着这两个人的谈话,心里其实都犯嘀咕,他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说话这么客气而疏离? 算了,人家的家事也不能多管。 医生和护士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就立刻的推门离开了,只留下空旷旷的病房给这两个人。 阮希冬口小口的喝着白开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扒拉着被角。 不过,她无意识看钟表的态度出卖了她。 祁扬本来公司一大堆的事情,但是看到小女人这个态度,就突然间哪里都不想去了。昨天晚上一定很为难她吧,不愿意还非要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早餐吃什么?" "呃,我不饿。"阮希冬笑笑。 祁扬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忍不住讽刺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去公司,你才吃得好?" "没有啊,你误会了。" 被人戳中了心事,阮希冬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但是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 棋逢高手,这两个人演戏都演得太顺了,可以称之为精湛。 不过这些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祁扬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把他的病房当成了办公室。 一连几天,这人都不去公司了。一大堆的文件堆在病房的右边,那个人就坐在白色的桌子上,时不时的开个视频会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深情的。 阮希冬现在不仅仅是被时刻监视着,而且更重要的是,祁扬时不时地就会用那种无形中的气场压迫人。 终于,午饭的时候,阮希冬忍不住了。 "我能跟你提个意见吗? "你说。祁扬伸了伸手。 阮希冬吸吸鼻子,"我想出去走走,中午就不在病房里吃饭了。" "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你可以这么觉得。" "好啊,那我的意见……我跟你一起出去。" 这人怎么变成橡皮膏药了,贴着自己不肯离开是不是? 阮希冬一肚子窝火,不过想想出去吃饭透透气,也比单独跟这个男人待在这里比较强。 掰着手指头数,已经快要半个月没有出门了,阮希冬被包裹成一个大粽子,然后在男人的禁锢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外面的空气可真新鲜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改变,阮希冬的小脸上也浮上了浅浅的微笑。 祁扬也是在生气的,不过,看这个小女生的笑容,心里也柔软了下来。 "火锅吧,我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医生说了饮食要清淡。"男人毫不留情的否决了他。 阮希冬笑笑,大大的眼睛闪着一丝狡黠的光,"让我不吃辣的不就可以了?" 不吃辣的? 祁扬可不相信这个小女人能控制得住。他给医生打个电话,仔细的询问了一下,最终打算纵容她这么一回。 反正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火辣辣的汤底在锅中翻滚着一系列牛羊肉,海鲜,大虾全都被放入了汤中,时间的流失,白色的家变成了红色,牛羊肉也都熟了。 阮希冬在男人的允许下成了一小碗,不过也只能吃这一小碗罢了。 祁扬要了酒,只浅浅的喝了一杯。 烟雾缭绕之下,他直直的盯着小脸红扑扑的女人,一颗心抑制不住的狂跳。 这样的她,挺让人着迷的。 可这些天以来,她不声不响,看起来很听话,但实际上自己的一颗心早就被戳伤了。 谁对谁认真,谁又对谁演戏。 他们两个人之间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第三百一十章 失控的吻 "你吃饭呀,看我干什么?" 也许是太熟悉男人的眼神变化了,阮希冬无形之中预感到了危险,余光瞟到了祁扬手里的酒,一口气儿喘不过来。 祁扬清了清嗓子,将剩下的半杯就放下了。他不能再喝了,否则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 "擦擦嘴巴,你嘴角还有辣油。" "哦,有吗?"阮希冬胡乱的扒了一下。 扒拉半天也没扒拉到正地方,最终男人看不过去了,伸出了手。 他的拇指带着凉凉的温度,轻轻的触摸在阮希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阮希冬一下子就愣住了,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是特别容易让人沉迷的人。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公,却马上又要不是了。 心里说不出来的伤感,阮希冬伸手摸了摸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继续埋头吃饭。 一定要坚持住,绝对不能心软。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各有心事,祁扬时不时就看一眼小女人的表情,有些自嘲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这么喜欢察言观色了。 明明一般都是别人对他小心翼翼的,现在可算是长进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阮希冬本身是肯定不愿意回医院的,她已经厌烦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了。 祁扬明白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外面这么冷,他不愿意再让她生病了。 阮希冬的身体究竟有多差呢? 医生已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了,她不能再生病了,也经不起折腾了。 "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游乐场玩会吧。"难得的机会,阮希冬也顾不得其他了,小手拉住了他的袖口摇啊摇。 祁扬最受不了这个小女人撒娇,但是一想到那些过山车的项目,就觉得太不安全了。 以阮希冬的性格,每次去肯定都要做那个项目的,现在冬天这么冷,坐了一趟之后不生病才怪。 "去了以后不能玩过山车,可以接受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使劲儿地点点头,阮希冬一颗心都雀跃了。 无奈之下,祁扬只能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去游乐场,今天是周末,那里的人也特别的多。 祁扬一进游乐场的门口就开始皱眉头,尤其是看到那人挤人的画面,他更后悔再找女人来这里了。 别的不说,这要是她跑了,自己连追都追不到。 毕竟这丫头有前科。 "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话音一落,祁扬就拉着小女人往外走。 阮希冬那个不乐意啊,她苦着一张小脸,特别的不爽。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 "没有机会了……" 人声鼎沸,大家都乱哄哄的。几乎是人挤人的氛围里,祁扬听的并不太真切。 等出了游乐园以后,祁扬才将小女人从怀里放开,低下头问道,"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哦,我说我想吃冰淇淋了。" 阮希冬呵呵一笑,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指着那边的冰淇淋店。 祁扬一个巴掌拍过去,却一点没有用力,他最后揉了揉她的发丝,"现在不准吃,以后再吃!" "好啊,那以后再吃吧。" 只不过,只能我一个人吃了。 白来了游乐场一场,两个人最后还是让司机送他们回了医院。 这一趟折腾下来,阮希冬几乎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了。不得不承认,打掉孩子这种事情对身体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如以前了,无形之中心里对这个男人说不清是怨还是恨。 孩子,其实她本来也没有勇气去养一个孩子的了。 只不过……到底还是会伤心。 这么折腾了一番之后,阮希冬立刻被男人塞进了被子里,然后热水袋跟感冒冲剂直接招呼,她睡了一觉之后,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而祁扬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倒是有点感冒的迹象。 医生给男人打针的时候还在想,这对夫妻身体貌似都不太好的样子,男的是身体素质不太好,女的则是一场一场的病给操累的。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的是要注意身体素质了。 不然老了可都是要落病。 阮希冬看着病房里新添置的床,捂着被子,心里奇奇怪怪的不知到底是作何感想? 祁扬生病了,她应该松一口气走。 但是想想这个男人是因何而生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对自己的好,时常让人留恋。 可是啊,她要离开的决心,不会轻易改变了。 趁着男人因为药物关系而熟睡的时候,阮希冬轻悄悄的从床上下来,然后趴在了男人的旁边。 她小手摸了摸祁扬精致的五官,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他们之间已经穷途末路了。 祁扬最近心烦的事情特别多,他已经压抑了许久,迟迟找不到一个出口去宣泄。睡了很长的时间,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可可爱爱的脸。 像是落初离,又不像是她。 "你一直守着我?"这声音带了些期待。 阮希冬完全没有想到男人会这么快的醒过来,她表面上保持着震惊,心里已经一团乱麻。 此时此刻的男人是脆弱的,是需要人关心的。 "对啊,我看你好像睡得很好,所以过来看看。" 硬着头皮,阮希冬觉得自己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 祁扬倒是无所谓大手,直接拉住了小女人的手,有些虚弱的说道,"你刚刚是不是偷偷摸我了?" "嗯,是啊,那又怎么了?" "没什么,有进步,挺好的!" 捏了捏小女人的手,祁扬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连话都不想说了。 阮希冬被祁扬拉扯着,等他稍微睡得沉了一些,想要把手弄出来。但是很遗憾这一次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把两个人的手都钉在了一起。 一下,两下…… 最终,把男人给吵醒了。 祁扬手上的力道不减,眼睛却悄悄的睁开了,他看着小女人那挣扎的模样,心里没有来的悲戚了一下。 身随心动,下一秒,他二话不说地按住了小女人的后脑,直接的亲了上去。 明明他已经感冒了,却还是想要狠狠的亲吻她。 他要她,即使她的心已经不在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你的青马竹马是谁? 这个人,到底想干嘛? 明明自己都生病了,还要亲自己?怕自己不被他传染到感冒吗? 心里这么碎碎念,阮希冬却不敢挣扎一下,毕竟,男女力量悬殊,她可没有胆子在病中惹火这个男人。 男人的吻带着炙热的气息,仿佛大火烧山一般的狂野,阮希冬十分佩服他的热情,渐渐的身体也逐渐软了下来。 不是,可是此情此景不对劲啊。 祁扬他还生病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祁……祁扬……" "叫老公。"男人松开了她,但是脸色已经红了。 他应该是又烧了起来,都烧糊涂了。 阮希冬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挣脱了他,然后走到一旁,用医生放下来的酒精贴,贴到了那个男人的脑门上。 "叫什么叫,你不是还想跟我离婚的吗?" "什么时候?"祁扬迷迷糊糊的,眼神都开始朦胧了,"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哦,那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不顾男人的动手动脚,阮希冬仔仔细细的照顾着他,看着他逐渐闭起来的眼睛,心里默默的放下了心。 如果这个时侯自己离开,或许,他就没有力气组织了吧。 可是,如果现在走了的话,这个男人一定会记恨自己一辈子。他还在生病呢,自己却离他而去。 不,她怎么也狠不下心这么做。 等到祁扬的身体好转了些,阮希冬才默默的回到床上,盖着被子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人都有默契,在两个人休息了这期间并没有人进来打扰。 英善已经在门外坐了很久了,公司上一堆的事情都要报告,需要里面的人签字。 不过,他也不愿意轻易的进去打扰。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祁扬亲自地找律师草拟了离婚协议,好不容易这两个人稳定下来了,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他倒是不确定自家老板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不过看到律师拿着那份草拟书来的时候,还是非常吃惊的。 平心而论,落小姐,不,自家的少夫人是个不错的人。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终于病房里面隐隐的传来了动静,他侧着头看过去,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只不过几秒钟,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英善,你来找祁扬啊。"阮希冬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正要出去的模样。 英善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的堵住了她的去路。 瞧这紧张的模样,似乎跟他家主人一模一样。 "那个……您要去哪里啊?" "哦,出门溜达一圈儿,我想喝奶茶了。"阮希冬侧着身子要过,笑眯眯的。 这副纯天然的模样很轻易的让人卸下来防备,不过,英善是谁啊,那可是跟了祁扬这么多年的人,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我帮你买吧,你最好还是回去。" "你是在限制我的行动吗?" "不是,我是……"到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英善的脸色忽然间就变了,他非常恭敬的叫了一声,"祁少。" 阮希冬猛地回头看过去,只见到男人发丝凌乱,身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站在那里。他靠着墙,浑身上下的气场非常不一样。 "祁扬,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战战兢兢地开口,阮希冬无奈了。 "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祁扬明显的气儿不顺,他一把拉回来阮希冬,冲着门外点了点头 ,随后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英善默默地抱着一堆文件,认命地在长椅上又坐了下来。 看来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门里面,阮希冬被男人的大手握的胳膊生疼,她刚开始是想骂人的,但是看到他虚浮的脚步之后,另一只手搀扶住了他。 "你发什么脾气啊?现在你应该在床上好好睡觉。" "你想去哪儿?"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祁扬依旧拽着她的小手。 阮希冬大大方方的看过去,"我就想去和楼下那家奶茶,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帮你带一杯?" "只是去买奶茶?"祁扬挑眉。 阮希冬扬了扬自己的钱包,"我身份证都被你压下来了,钱包里只有几百块钱,连卡都没有,你说我能去哪儿?" "嗯……那你也不准出去。" 话音一落,男人直接一个用力将小女人拉到自己的怀里,那个紧张就可不得了了。 阮希冬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直观的表情,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放开我。" "不要。" "你果然是病糊涂了。"阮希冬还穿着厚厚的外套,非常的不舒服,"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先把衣服给脱了。" "脱衣服,那我帮你脱吧。" 不由分说地开始动手,祁扬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 阮希冬也不挣扎了,反正挣扎也没用,非常认命的让他给自己把外套脱了,然后又伸手打算脱毛衣。 "毛衣就不用了,我冷……" "暖气开的可足了。" "哦,那你先放开我,我看电视了。"猛地推了一把男人,阮希冬打了个滚儿,一下子跑到了沙发上。 她感受着男人要杀人的目光,然后打开遥控器自顾自的换着看。 祁扬也是真的累了,靠在床上半天没出声,他轻轻的闭上眼睛像是在养神。时不时的发出浅浅的呼吸声,让阮希冬放下了防备。 出去肯定是出不去了,那就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吧。 最近特别火的一个青春偶像片,无非是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的故事。不过这种老套的剧情还是有他一定的卖点。 除了男女主角让人欣赏的容颜之外,更多的则是满足了大部分人的少女心。 阮希冬看的集数是在中间的部分,她没有体会到男主女主浪漫的相遇,也没有体会到男主跟女主皆大欢喜的结局。 真是不凑巧,电视上演的是女一跟男二的青春年少。 老天爷真是特别的不公平,本来女主跟男儿都互相喜欢的,可偏偏一个误会让他们遗憾了终生。 这部片子拍的特别好,阮希冬看着那对青春的遗憾和怀念,就默默的掉下了眼泪来。 大概是看的太动情了,她忘记了旁边还有人在一边抽着纸巾,一边在那里啜泣。 这种轻微的动情按理来说是吵不醒祁扬的,但是很可惜,这个男人都能睡着,当阮希冬开始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 能为别人的故事哭成这样。怎么偏偏对自己的事情就不上心呢? 目光转移到电视上,祁扬也同她一起看,他没有什么共情的同理心,只是无形中冷了眉眼。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哭成这样,是不是想到你的青梅竹马了?那我能问一句,你的青马竹马是谁?" 第三百一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宴会 他,没睡着啊。 阮希冬正看到动情的时候,一脸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茫然的回过了头。 "你说什么?" "我说……"祁扬淡淡的笑了笑,"你有青梅竹马吗?" "有的吧。我不记得了。"阮希冬觉得男人的问话是个坑。 她根本不了解姐姐那些青春年少的事情,当时姐姐的身体状况也来不及多说,万一自己要是哪里说错了就遭殃了。 祁扬忽然间想起来这女人脑海中海马体受损,嘴角自嘲的问了一下,便也不再问了。 她的青梅竹马是谁,自己猜也猜到了。 "那你继续看电视吧,我不管你了。" 病房里回荡着电视的音乐声,阮希冬看着男人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了看电视的欲望了。 这次他是真的睡了。 这奶茶还喝不喝了? 目光锁定了不远处沙发上的外套,阮希冬心里犹豫了一下,她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僵硬地转过头去。 算了,都算了吧。 后来,祁扬病好了以后,亲自去给阮希冬买了奶茶,虽然只是最简单的布丁奶茶,但是看那包装上的logo,就知道价格特别贵。 阮希冬喝了两口,不得不承认这个贵还是有理由的。 躺在床上比了个谢谢的手势,她继续看电视了。 而祁扬收到了小女人的表扬,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他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忙的不可开交。 这几天病中,又耽误了很多的事情。 阮希冬一直不敢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她脑海中规划着什么时候能离开,想要不把路线想好。 要走,就肯定要早点儿走了。 现在在医院还是可以走的,等到了别墅以后,祁扬一定会特别的防备她。 "少喝点儿奶茶,晚上我有安排。"冷不丁的,男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阮希冬看着自己手里已经快到底的奶茶杯子,不好意思地放过了里面那颗黄色的布丁。 要不是祁扬在那里,自己肯定就打开奶茶的盖子,直接倒进嘴巴里了。 "你有安排,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一起去。"慢慢地合上了电脑,祁扬特别大发慈悲的看她。 阮希冬吓都吓死了,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带自己去哪里。 "只是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宴会,那一定是有很多人了。 阮希冬急急忙忙地摇摇头,就差没有站起来了,"宴会我肯定不去的,一定人很多,我,我不去。" 祁扬侧头,淡淡道,"为什么不去。" "上次的事情还……总之,我没脸见人,也不想给你丢脸。" "呵呵,我说了,你以后别再提这件事情。"祁扬忽然间起身,直接站在了阮希冬的病床面前。 阮希冬当场就怂了,咽咽口水,往后躲了躲。 对这个男人,自己其实应该死心了的。尤其是当他那么坚决地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现在,面对着男人的强势,她还是没有办法以平常心去对待。 去就去吧,反正,以后大概也没有这个计划了。 在祁扬派来的化妆师的帮助下,阮希冬又恢复了病前的模样,她苍白的小脸被粉底修饰了不少,还点缀了些许腮红。 "瞧瞧,少夫人可真好看。" "是呀是呀,我们家少夫人就是好看。"柳柳在一旁搭腔,然后又看向了阮希冬无名指上的铂金钻戒。 "哎呀,少夫人怎么不带祁少送您的粉钻啊!" 那颗粉钻可高级了,这种场合可一定要带的啊。 粉钻? 阮希冬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了。可她一向对这些珠宝钻石没有什么兴趣,当时结婚以后就摘下来放在盒子里了。 好像放在房间的小柜子里,那里都是祁扬送自己的礼物。 "那个太大了,我怕弄丢了。"她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问道,"今天必须要带那个吗?" "这个……" "当然要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扬已经站在门口。 他穿着深黑色的正装歪歪的靠在门上,浑身上下都发着光,那双黑色的眼眸深邃的不可见底,真是漂亮极了。 旁边的人不禁都看呆了眼睛,就连自以为已经免疫了不少的阮希冬都默默的红了眼睛。 "这个很贵的,要是弄丢了……" "敢弄丢了,你就死定了。" 某人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阮希冬吓得立刻伸出了小手。 祁扬将那颗粉钻拿出来,轻轻地将指环套入了小女人的无名指。 一手一个钻戒,阮希冬觉得不习惯极了。 车子缓缓地开入了会场,周围的人都在往这边望,有人抢先过来打开了车门,然后请车上的人下来。 祁扬扭头看了一眼阮希冬,淡然地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不准备好你也会把我拉下车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阮希冬瘪瘪嘴巴,随后特别认命的将小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一个用力,她被男人拉了出去…… 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咔嚓咔嚓,阮希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就被男人给拉了过来,并且,众目睽睽之下揽住了她的小腰。 阮希冬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脸上的病色都被遮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祁扬太接近的关系,她站在人群之中也特别显眼了。 众人纷纷打量着,至于其他嘛,倒是没有什么。即使面前的女人再漂亮,到底也是照片门事件的女主,谁也不敢沾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祁扬这次在宣示主权了,也说明这个尊贵的男人并没有嫌弃他那破败不堪的妻子。 "祁扬,我们快进去吧,闪光灯好吵。"忽然间,阮希冬受不了这样的关注,拉了拉男人的大手。 难得她主动的求助,祁扬心里表示很安慰,他淡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媒体发话了。 "不好意思,我妻子累了,我得带她进去休息了。各位媒体朋友还是关注一下别人吧。" "祁少,您今天带您妻子过来,是不是……" "不好意思,我无可奉告。" 祁扬明显不耐烦了,他拉着阮希冬直接往宴会厅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阮希冬的错觉,刚刚那一瞬间,男人在维护她,尤其是他说"我妻子"的时候,说实话,阮希冬是被迷惑了的。 祁扬,好像并没有嫌弃她。 只是,那也只是好像而已,她不敢自作多情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小冬,跟我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有个想要的东西。"祁扬瞧着周围不断涌上来的人群,将小女人拉到了身后。 大概是因为祁扬在商场上的死而复生,不少人都抱着一种阿谀奉承的态度,希望能分得一杯羹。 阮希冬可记得当时这些人在电视上是什么嘴脸,她面无表情的躲在男人身后,看都没看他们。 往往这种势力的人才最讨厌了。 "我能不能先离开,不想看到这些人。"阮希冬往外挪了挪。 祁扬点点头,说道,"当然。" 这些势利小人,自己也不想见到的。 拉着自家小女人的手,祁扬往会场的更里面走去。外面的制度场面会不一样,里面的是像电影院一样的布置。 面前有一个最大的评论,上面还摆有着用水晶罩子罩着的东西。红色的绒布铺在上面,让人看不清是什么。 "这是要拍卖吗?"阮希冬突然间明白了。 祁扬点点头,"其实我不一定会对这些感兴趣,但是今天这个东西我非要不可。" 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这个男人如此紧张? 阮希冬安安静静的坐在男人的旁边,看着他精致的侧脸,默默的噤了声音。 几分钟之后,祁泽也过来了,他身边还跟着江离之。 不是有消息说他们闹翻了吗?怎么还能在一起? 阮希冬心里有着这个疑问,但实际上却没有兴趣知道了。毕竟,她很快就要脱离这样的是是非非。 祁泽和江离之在谋划什么,跟自己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你盯着谁看呢?"耳边忽然间响起了一道带着醋意的声音。 阮希冬愣了一下,然后扭头对上了祁扬那双幽深的黑眸。 "我随便看看。" "哼,我今天带你过来可不是来看旧情人的。"大手使劲儿的捏了一下女人的小腰,祁扬表示是真不满意。 阮希冬立刻摇摇头,"你说我可以,但是我要先说清楚,他不是我的旧情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 他有什么证据吗? 祁扬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心里冷冷的想道,"要不是我把那照片给烧了,现在你还敢抵赖?" 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跟这个小女人摊牌。 祁泽和江离之有意识都往这边看过来,当祁泽看到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心里的确是有些意外的。 "离之,我真没想到我这位弟弟还挺痴情的。" "嗯,我也没想到……"江离之忍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冲动,装作无所谓的继续说道,"发生了那种事,祁泽还真是比我想象的大方多了。" 祁泽冷冷的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他记得祁扬从小就是个非常完美主义的人,没有想到居然会接受这样一个丢人的妻子。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没有过多的交流,他们两个坐在了另一边的右侧。 拍卖会很快开始了,当主持人掀开那红色的绒布时,里边那个钻石王冠就省下了众人的眼。其实按市价来说,也许并不是那么的高,但重要的是它象征的意义。 那是欧洲遗留下来的古皇冠,据说还是罗马时期的。 "不就是一个装饰品,为什么会这么贵的价格?" 阮希冬扭头看着祁扬,还真是不理解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祁扬听到小女人这么说,挑眉,"大概是象征着权力吧。总之我想要的东西,我必须要。"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吧,这个真的……" "闭嘴,我花你钱了?"祁扬心里不爽,觉得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阮希冬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默默的闭了嘴。 要不说这些成功人士的脑筋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竞争这尊皇冠的人还不仅仅是一个,此起彼伏地竞拍牌子,要价越来越高。 阮希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我去个卫生间。" "嗯…"祁扬一边听着报价,一边往另一边的右侧看过去,见江离之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这才答应放行。 阮希冬心里默默的翻了白眼,拉着自己的裙摆就走了吧。 去卫生间的路上,她接受到了好多"礼貌"的目光。尽管告诉自己一定要忽视,但是到底人要脸,树要皮,她怂了。 "看见没有,那位就是落小姐!" "真是大名鼎鼎的,你没有见过呀!" "真人我是刚见了,不过之前啊我看到照片了哦。" "那么大庭广众的被播放着,恐怕想要不见也难吧!" "真丢人啊。" 果然是女人最会戳女人的心,阮希冬忍受着这些闲言碎语故意的在一个拐角去了安全通道。她打算从另一条清静的路拐弯儿去洗手间,可是在推开挪到门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管柜跟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撞击声,这个声音响遍了自己的童年。 "小冬,好久不见啊。" "养父,你怎么……"阮希冬提着裙摆的手抖了两下,瞬间愣在了原地。 对于江晚这个男人,她从骨子里感觉到了害怕,不知道是不是童年阴影太深刻了,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 "今天是竞拍会,我来看看,顺便来找你。"江晚依旧是阮希冬印象中的模样,并没有丝毫的衰老。 阮希冬有些疑惑,"我在会场没有看到您啊。还是您跟祁泽是一起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过得挺好。"拐杖和地面敲击的声音更加清脆,江晚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视线却往下看到了她手中的无名指。 "养父,我……" "我知道你不会在那个男人身边久待了,尤其是照片事情出来之后,尤其是你的孩子……" 养父居然都知道这些! 无形中,阮希冬感觉到后背发凉,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 "小冬,你别害怕,我又不打你。" "您……" "小冬,反正你迟早要走的,不如今天跟我一起走吧。楼下有我们的人在等着你,现在离开,祁扬不会有机会追到你的。" "不,就算我要走,也不会回您那儿去的。" 哦,还真是白眼儿狼啊。 江晚淡淡的笑了笑,眼角出现了并不常见的裂纹,他忽然间一把抓住了阮希冬的隔壁,命令的语气道,"小冬,跟我走!"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披着羊皮的狼 "您……" 阮希冬知道自己不能跟他走,否则的话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离开祁扬并不代表她想回南部。 她承认那里的确养育了她,但是也有她想逃避的东西。 "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不,我不走。"阮希冬努力的挣脱了一下,却没有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江晚的力气非常的大,即使他是一个残疾的人,万一就轻轻松松的就能把阮希冬制服。 "小冬,我不想对你这样的,立刻跟我走,否则我就打昏你。" "不……"阮希冬猛的用力扭过头去,随后右脚一弯踢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要不说有事儿千万别穿高跟鞋,这一脚下去门是开了,她的脚也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少夫人,是您在里面吗?"黑衣保镖通通都向这边冲过来。 阮希冬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江晚很难得的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她知道这人起了杀心,把心一横,直接往门外冲过去。 江晚刚刚并非想跟那些黑衣人直接冲突,他是想杀了自己。 阮希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个养父不是一般人,但是刚刚那一瞬间,她心里有个不成熟的猜想。 江晚应该并不是真正想带自己走,那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 "少夫人,刚刚你是在跟什么人谈话吗?"黑衣保镖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只手枪,警惕的往安全通道那边张望。 阮希冬知道黑衣人进去肯定会产生冲突,她不想让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拦住了他。 "没有什么,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撞到了门。那里没有别人。" "是这样吗?"常年的警觉,让黑衣人有些不相信。 阮希冬皱着小眉头,故意装作生气,"你们不是来保护我的吗?怎么还怀疑我说的话。" "但是祁少……" "嗯,我想他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情急之下,阮希冬也顾及不得自己的脸面了。她直接就往外走,示意他们跟着她。 那些保镖其实对于安全通道还是很怀疑的,他们一部分人跟着阮希冬走了,剩下的另一部分人小心翼翼的在安全通道里察觉了一番。 但是很明显,就算有人,那人也早就跑了。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那里的确有人。 祁扬这个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口说无凭,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也决定主动不提了。 回去之后,拍卖会已经结束了,阮希冬想都不用想祁扬有没有胜利,因为男人那得意洋洋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祁泽则是非常平静的往这边看,但是眼底深处的嫉妒,并让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想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闹成这样,也是够难看的。 阮希冬却不管这些,思索着怎么开口解释这么久才回来的时候,被祁扬恶狠狠的拉到一旁警告了。 "你又跑哪里去了?" "上厕所啊。" "上厕所上了20分钟?"祁扬双手环胸,好像就要打人了。 阮希冬看了看周围聚集的目光,小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吧,他们总看我。" "本来为了避免你尴尬,我是打算拿完东西就走的。但是鉴于你如此的漠视我,我还是决定一会儿再走。" 话音一落,祁扬已经大步的开始往外走了,他直接让刚刚跟着阮希冬的保镖来见自己,说是有事情来问他。 阮希冬被扔在原地,处境顿时特别尴尬。周围的男人还好,但是那些女人都投来了嘲笑的目光。 可恶的男人,明明是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现在却把自己丢下了。 "落小姐是吧?能不能跟你一起吃个饭?"忽然间,有位男士走过来。 "哎哟,你还敢跟人家吃饭人家老公都不要了!" "是啊,没看到刚刚祁少扭头而去的场面?" "啧啧,可真丢人啊。" "要不然李总就送她回去吧,没准吃完饭后还能去酒店呢!" 一堆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着,阮希冬觉得耳边有好几只苍蝇在嗡嗡直叫,她一向不是个软弱的人,现在却因为照片的事情变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撒谎的报应。 但即使是报应,也不能由别人来报在自己身上。 她若无其事地仰起头,然后用镶满了水晶的指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勾勾手指头,让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女人站出来。 那人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某个世家的女儿,在若干年前那也是爱慕祁扬的一员。眼看着自己的男神,被这个肮脏的女人占有了,她心里早就不爽了。 "落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啊?不去追祁少啊?" 阮希冬冷笑,"关你屁事儿!" "什么?"说话的人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会说出这种话,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凡事有些教养的名媛,绝对不可能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的。他们敢这么嘲笑"落初离",也就是因为笃定了她不会还嘴。 但很可惜,落初离或许如此,阮希冬不是。 本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让她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么看来,就更是给了她发泄的理由了。 拿起一旁的红酒,阮希冬直接泼了上去,在众人的惊呼中,那女人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反抗,却被阮希冬的高跟鞋绊了一下,跌倒在了一旁的五层大蛋糕上。 黏糊糊的奶油弄得她全身都是,那女人尖叫着骂人,哪里还有刚刚的涵养。 阮希冬拍了拍自己的手,擦去了沾在短裙上的酒渍,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微微低下了头,冷冷的说道,"以后管住你的嘴,好吧?" 下一秒,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众人嘴角抽抽着,把那个已经成为白人的女人拉了起来,纷纷感叹道,本来以为落小姐是个好欺负的小猫,没想到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怪不得会成为祁扬的老婆,看来果然还是个有手段的人啊。 出了门的阮希冬也还是气冲冲的,她一个人也没有穿外套,站在冷风呼呼的外面,心里嘴里都把那个女人骂了个遍。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可不单单是泼酒这么简单了。 一定要让她破相才行。 可气是出了,但是事情好像还没完,阮希冬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过……那她现在是不是自由了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 你,跑不了了 事实证明,阮希冬想多了。 祁扬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落单的,当她从酒店门口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暗处的黑衣保镖就走出来了,他们特别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上车。 车上没有祁扬,就这一点来说,阮希冬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难得打扮的这么好看,却一点儿东西也没吃到,想到这里,阮希冬本人觉得特别可惜。 她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有点儿疲惫。 得罪了江晚,恐怕她以后的日子也会太好过! "你们不是往医院开的吗?"睡了一觉之后,阮希冬望向了窗外。 很显然,这方向不太对。 开车的司机淡笑,"落小姐,祁少的意思是您可以出院了。" "我们现在是要回别墅?" "是的,祁少在别墅里等您的。" 话音一落,阮希冬感到了严重的危机感,她甚至犹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直接打开门跳车。 "少夫人,您的手最好不要试图打开车门哦。祁少吩咐过了,必须要锁门的。" 锁门? 阮希冬拉了拉车门,果然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祁扬这个男人,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跑啊?天哪,简直太可怕了。 车子一路狂开,在阮希冬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已经开到了别墅附近的大路,这下子想离开也难了。 "少夫人,下车吧。" "哦……"阮希冬无精打采的走下车,因为没穿外套,肩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的是……太气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扬已经把医院里的东西都带回来了,客厅里,她在医院用的那个马克杯安安静静地呆在茶几上。 "呦,你可回来了啊。"换了家居装的祁扬悠哉地在沙发上看杂志,轻抬了一下眼眸。 阮希冬捂住了胸口,不吭声的坐在离他稍远的沙发上,恶狠狠地想着,还不是你老人家把我扔在那里了! 不过也只是这么想,她没说。 也就是阮希冬这种没什么大反应的态度,激怒了在看杂志的男人,祁扬忽然间站起身来,将杂志扔在了地上。 阮希冬瑟缩了一下,警惕地抬起了头。 "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想打你可以吗?"男人的身子偏了过来,毫无落差地倒在了阮希冬的旁边。 那窒息的压迫感混杂着祁扬身上的古龙水香味,让人忍不住小心脏颤抖了一下。 果然,帅哥连生气都是特别迷人的。 "打也可以,但是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太好呢。"往后挪了一下,阮希冬继续怂。 祁扬却不打算放过她,直接一个胳膊捞进了怀里。 他低下头,距离近得不得了,阮希冬甚至能看到他白皙皮肤上的绒毛。 "你,你又干嘛?" "惩罚你,还能干嘛。" 祁扬恶狠狠的咬上了阮希冬的唇,随后一压,两个人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这吻来的意料之外,居然还舌吻,弄得人措手不及。 "祁……祁扬…… "别动,弄伤你了,我可不负责了。 该死的,这个男人太讨厌了,力气也太大了吧,让人推都推不开。 到底这男人还算是有人性,当阮希冬呼吸开始急促的时候,他放松了些力道,让后轻轻地抬起了头。 "我厉害吗?"黑亮的眼睛闪烁着光,祁扬嘴角都快飞上天了。 阮希冬忙不迭地点头,"厉害,厉害,你最厉害了。" 话一说完,阮希冬承受了更加亲热的对待,可真是要了命了。 一番折磨之后,阮希冬软趴趴地靠在男人的胸口,有气无力的哀求道,"我有点儿饿了,有没有东西吃啊。" "你饿了?我还饿了呢?" "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就是禽兽!"阮希冬吸吸鼻子,就这么想着。 祁扬眯了眯眼睛,自然今天不会对阮希冬做什么的,只是小女人的态度可真气人。 "算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晚餐,你现在可以去厨房吃了。" "晚餐?"胡乱中的阮希冬反应过来,小跑着去了。 一桌子的晚餐丰盛的狠,阮希冬尽量吃着那些肉丁,躲避了男人让她吃菜的目光。 不说别的,还是家里的菜好吃,李阿姨的手艺是家常的味道,可比那些连锁品牌店的好吃多了。 看着小女人饥不择食的模样,祁扬非常优雅地继续吃他盘子里的牛排,好在,对于他擅自决定回来的这件事情,这丫头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多吃点儿菜…" "哦……"阮希冬不情不愿地夹了一片青椒,"肉也挺有营养的。" "你别气我啊。" "遵命。"小女人做了个手势,随后笑眯眯地吃清炒油菜了。 饭后,祁扬一把把阮希冬抱上了楼,二话不说地往主卧室走去。 阮希冬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霸道,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当看到他用人脸识别系统进入主卧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什么时候按了这么个鬼东西?" "哦,昨天。"祁扬推开门,又利落的将门关上了,"我想了想,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 鬼才相信你的借口! 阮希冬算是明白了,这是变相的要囚禁她呢,只不过嘴上说的好像很好听罢了。 清了清嗓子,阮希冬试探的问道,"祁扬,你的人脸识别,不会没有我吧!" "为什么要有你?有我就行了。"男人轻轻地将小女人放在大床上,体贴的盖好了被子,他低下头,"你别不高兴,我知道,孩子的事情你一直在恨我。" "我没有……"阮希冬皱着小眉头,开始狡辩。 按下了小女人挣扎的肩膀,祁扬用武力镇压道,"别骗我了,你明明就有。" 他似乎要戳穿阮希冬若无其事的面孔,将一切真相都血淋淋的摊开,直白的摆在两个人的面前。 不允许逃避,不允许搪塞。 阮希冬看着男人的神情,知道自己绝对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不再用那种笑眯眯的眼神去看他,一字一句道,"祁扬,你有这个必要吗?按这个东西,难道要把我一辈子留在这个房间里吗?" "没错,就是如此。你,跑不了了。" 即使我不打算包容你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即使我不打算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你,但是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既然招惹了我,后果总是要自负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对不起,再见了 祁扬,还是如此的偏执。 阮希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命,如果真的安分的被男人关在这里,那么她很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 祁扬绝对是说到做到的男人! "我错了。孩子的事情我不记恨你,请你不要这样对我。"硬着头皮,阮希冬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不记恨我?是吗?那证明给我看看。" "唔,怎么证明啊?" "随便你,反正证明不了,你就一辈子关在这里。" 啊啊啊啊!阮希冬想杀人了! 但很明显,她没有那个胆子,也只敢对自己下手而已。 夜深人静,大床上两个人相拥而卧,祁扬睡的很安稳,但是阮希冬明显不是,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橘黄色的灯光照应在她的脸上,全是愁容。 "到底怎么办呢?如果祁扬真的不让自己出去,那……对了,还有一招!" 就这么想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亮了,阮希冬也睡着了。经过了一夜的折磨,小女人终于乖乖滴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听着阮希冬浅浅的呼吸声,祁扬的一颗心落了地,他大手揉了揉她的软发,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一样。 "宝贝,你要是一直这么乖,那该多好啊。" 公司上的事情不能耽误,尽管内心多么的不情愿,祁扬还是要离开温软的床,长腿迈下了地,突然就,有人拉住了他。 阮希冬脸色苍白,明显的不是很舒服的模样。她捂住了自己的胃口,可怜兮兮的说道,"祁扬,我胃疼,不舒服。" 又来这一套? 祁扬嘴角抽动着,恨不得把小女人狠狠打一顿,装病这种事情就算了,关键是这个女人狠起来,真的敢伤自己。 就这一点,祁扬自认为可领教过好多次了。 "胃疼?" "嗯,你送我去医院吧。" "不用,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无情地否决了小女人的妄想,男人立刻打电话了。 阮希冬一看这不行了,也默默地瘪了瘪嘴角,"你别折腾人家了,我又不怎么疼了。" 哦,这是不装了? 嘴角冷冷地往上扬了一下,祁扬大手拍拍她的小脸,"不折腾别人了,那我折腾你吧!" 折腾你个大头鬼! 阮希冬灵巧的躲开了男人的突袭,然后一个打滚儿趴在了大床上,最后屈服了。 "你上班去吧,我错了!" "哼!知道就好。"男人缓缓起身,故意地捏捏她的小脸,"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你以后这一招在我这儿可没用了。" 说完,祁扬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阮希冬默默地靠着大床的软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嘴角浮上来一抹狡黠的笑容。 祁扬,你以为你赢了吗?不,我才是胜利者。 一天很快的过去了,祁扬在公司处理着各种事情,除了正常的流程之外,还有一些针对于江离之的打压。 那个人已经脱离了懿泽集团,却依旧跟祁泽有联系,这一点,祁扬十分在意。 "祁少,关于这一点,我们会密切观察着。" "重点查查江离之的公司,我总觉得他背后不止是祁泽,应该还有别人。" "您现在有目标人物吗?" "不,不确定。"祁扬合上了自己的电脑,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钻石手表,"时间不早了,早点儿回去吧。" "嗯,好。"英善特别善解人意的笑了,好不容易人家和好了,他不想当电灯泡。 得到李阿姨的报告,祁扬一颗心都放下了,不过,他很疑惑,这根本就不想是阮希冬的性格。 "她一天都在房间里没出来?" "是的。" "晚饭吃了?" "还没有。下午的时候,落……少夫人说不吃了,不能打扰她。" 是这样? 祁扬心中窜起来的感觉不太对,他直接脱了外套上楼,直接进行了识别系统,成功地进入了房间。 这间卧室,除了自己能进去,那就是送三餐的李阿姨了。 "这才七点多,你就回来啦。"一进门,坐在榻榻米上的小女人咔嚓咔嚓地在吃虾条呢。 "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啊。"大步走过去,祁扬将她手里的薯片抢了过来,"净吃这些垃圾食品,你真够可以的。" "还给我!"阮希冬吭哧吭哧地爬起来,直接扑到那个人身上去抢了。 祁扬以他优越的身高阻止了她,然后直接拉着她一起倒在了榻榻米上。 看着小女人亮晶晶的眼睛,男人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鬼使神差滴低下了头,狠狠的亲了上去。 对于身下的这个小女人,自己总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不知道是谁先放肆的,总之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阮希冬小手拉住了男人的衣领,狠狠地亲了上去。 她很难受,大概也是因为要离开了。 这一夜,过的尤其漫长…… 要不是阮希冬身体还不是太好,祁扬发誓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神清气爽地收拾干净,祁扬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去了浴室。 大早上的,还被人拖着洗了个热水澡。阮希冬虽然觉得挺舒服的,可是睡梦中被人拖起来,总是有些不高兴的。 "女人,我伺候你洗澡,你好像还不愿意?" "不是,我想睡觉。"阮希冬软软的靠在男人的身上,哼哼唧唧。 祁扬冷着嗓子,"等我走了你在睡,哪里就这么着急了?" 等你走了,我也走了。 心里这么想着,阮希冬迷迷糊糊的再一次被男人抱上了床。她仅存的记忆是祁扬亲吻了她的额头,随后只留下了一道帅气的黑色背影。 三个小时以后,别墅的三楼传来了几声枪的声音,大片大片的玻璃从楼上掉下来,铺满了整个草坪。 监视器里,有人背着粉色的背包攀着绳子下来,利落的摔倒在了布满玻璃的草坪上,那人爬起来摆摆手,小跑着离开了。 三楼的主卧房间里还是如常,只是人没了。茶几上留了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对不起,再见了。" 阮希冬逃跑了,并且是永远不会回头的那种。 没有人知道这消息传到祁扬耳朵里时,那个男人是如何的震怒,只听得一声剧烈的碰撞声,所有的一些粉碎了。 这次也许,不可以再宽容了。 她居然真的敢再次逃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真正的落初离回来了 "祁少,少夫人应该是往机场方向去了……"英善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耳机里报告着阮希冬踪迹。 祁扬坐在后座上,听是听了,但是精致的脸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气坏了。 良久,他才冷冷的"嗯"了一声。 这窒息的单字让英善浑身发冷,直觉告诉他,这事儿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过去了。那个逃跑了的少夫人,大概已经不可能赢得饶恕。 去往机场的路上,阮希冬一直在望着窗外,她喜欢这座城市的天气,除了干燥之外,还有些风土人情。 白色的雪花又飘落了下来,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离别的愁绪。 "小姐,前面路滑,我得绕个路了。"司机先生回头,打断了她的思考。 阮希冬看了看手里的手表,点了点头。 时间上还来得及,她也不必那么着急的。 绕路的时间的确是长了一点儿,阮希冬下车的时候离登记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了,她没有什么行李,也免去了其他乱七八糟的程序。 进站,安检,一切都顺利的不得了。 不是没有想过祁扬会突然间出现,但是看着自己那平静的手机,阮希冬还是隐约觉得他不会来了。 祁扬,似乎已经放弃了自己。 这一点,也许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背着自己的背包往另一侧的海关走去,不过刚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祁扬? 不,不一定是他。 冰冷的手铐忽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阮希冬愣愣地站在那里,头皮都发麻了。 "请问你是落初离小姐吗?" "我,我是……" "不好意思,请你立刻跟我去一下警察局。"女警走过来,将手铐拷在了阮希冬纤细的手腕上。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直接对我用铐子?" "抱歉,落小姐,为了避免骚动,请你还是尽快跟我走。否则会有媒体过来的,我想以你的身份也肯定不愿意上报的,对吧?" 话音未落,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他肩上的星星比刚刚的人多了两个,出示了一张逮捕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阮希冬完全的蒙圈了,但她自己是个良好市民,肯定是不会做出什么反抗行为的,安安静静的跟着人家上了警车,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真是可惜,明明就是差一点儿就可以离开了。 这么感叹着,阮希冬不敢承认的是,自己好像有一点儿窃喜。 另一边,黑色的跑车上。 俊美尊贵的男人优雅地靠在后座,单手拿着电话在说话,他精致的侧脸似乎微有裂缝,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行,我知道了。" "嗯,就按正常的程序办就可以了。对,不用顾及我。"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英善开车的手颤抖了一下,壮着胆子问道,"祁少,我们要掉头吗?" 要去警察局,要从另一条路走的。 祁扬微微抬眸,有些淡漠,"掉头,但不是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那是……" "我们回家,别人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兴趣管了。" 别人? 祁少是说少夫人吗? 英善无形中有些伤感,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但很明显,有些事情不容得外人插手的,他还是选择沉默。 同一时间,市中心东区 白色的灯光照在脸上,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希冬费力地打起精神,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人,努力的张大了眼睛。 "落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那人说话,虽是审问,但是语气相当礼貌。 阮希冬看着照片上那熟悉的脸,点了点头,"这不就是我自己?你干嘛问这些问题?" "你自己?真的是你自己吗?"有人拍了一下桌子。 立刻,阮希冬清醒了不少。 她挣脱着被拷的很紧的手,强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侵袭着自己的神经,这次她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是姐姐。 "你,你什么意思啊?"硬着头皮,阮希冬有些害怕的问着。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位小姐,哦,不,祁少夫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谁,不过有人实名举报你,冒充他人身份,并且侵占他人财产。" 什么? 阮希冬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根本来不及辩解什么,下一秒就被人给按在了椅子上。 "我不是,我没有,你,你们是听谁说的?谁举报的我!" "呵呵,让你知道也没什么。"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在机场给她看逮捕令的哪位领导,他冷漠地戳穿了她,一字一句道,"举报你的人让你知道也无妨,那就是真正的落家千金,落初离。" 姐姐?不,这根本不可能! "别动,你先别激动!" "落小姐,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在耳边,阮希冬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就那么哼扎着。 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已经吓得瑟缩不已。 也许是剧烈的挣扎让人不得已地用了某种激烈的方式,在阮希冬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的时候,她眼前一片黑。 几个小时后,阮希冬入狱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城市,各家媒体争相报道,各种离奇古怪的故事纷纷出炉。 豪门恩怨,背后势力,决战商场。 这些故事被穿的越加多姿多彩,终于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祁扬已经在家坐了半天了,他依旧如常的看电视,吃饭,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 不满意的不是对于阮希冬的传闻,而是关于自己的。 那些人都把他当傻瓜是不是,什么为爱疯狂的话都说出来了,说他被一个女骗子骗了,还心甘情愿。 拜托,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想,通通入不了男人的眼睛。 "英善,你那边怎么样?"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祁扬往后一靠,并不着急。 英善立刻站直了,"我已经查到了落……那个人的住址,现在应该也有大部分的媒体在,您要过去吗?如果现在过去的话,或许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他怎么可能怕麻烦? "当然要过去了。"祁扬微微侧头,随后就笑了。 既然她回来了,自己自然应该见见的。见见真正的落初离! 如果她真的不是冒牌货的话。 第三百八十一章 求我,我就救你 "开什么玩笑!"已经怀孕了三个月有余的肖柔美摸着自己的肚子,气的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 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墨沉宇没有告诉阮希冬最近发生的事情 包括那个孩子的事情。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是那件事情不知道,现在闹的满城风雨的事情也知道了。 "祁少夫人"被抓走了去,这放在哪里都是大新闻了。 "老婆,你先别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墨沉宇没沉住气,直接抱住了自家的老婆。 肖柔美气都气死了,根本不可能轻易的消火。 她恶狠狠的对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说道,"你现在立刻让放人,她不能在那个地方呆那么久。" "阿美,我不是万能的。" "你别装,你当然可以了。这种好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 "呃,我……"被戳穿了,墨沉宇无言了。 自家老婆大人还是那么聪明,果然缺一孕傻三年都是封建迷信。 "怎么,你不愿意去?我姐妹有难,你还磨磨唧唧的,你还要不要宝宝了!" "老婆大人,这事儿不是我不管,是我根本就管不了,你理解一下!" "怎么管不了了?是不是……祁扬,是不是他!" 肖柔美心里隐约有了猜想。这阵子她的确不怎么跟阮希冬联系了了,但是电视上那些花边新闻,自己还是能看到的。 祁扬前一阵子跟不同的女人进出酒吧,她当时是意外,但是细想想,也明白这种人逢场作戏。 而现在,或许根本就不是自己多想了,或许,祁扬早就不在乎小冬了? "也不是阿扬,反正他也是,你不能怪他。"看着自己老婆苦巴巴的脸,墨沉宇可真是急了。 而肖柔美听着自家老公支支吾吾,并且明显维护某人的模样,心里也有了数。 她冷冷地看着他,"呵呵,祁扬果然不让你管,这一切,他就准备看笑话了?" "阿美,如果阿扬真的是被骗了,那么,你姐妹所有遭受的待遇都是罪有应得。" 没有人敢那么愚弄祁扬,并且,是在他已经决定原谅了那么多次之后。 人的耐心总是会被一点点的消磨的,祁扬在厉害的男人,他也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事实证明,墨沉宇的话说的很对,祁扬这一次真的不打算管了。 不管外界传的再疯狂,这个人还是岿然不动,照常去公司,回家,任由堵在门口的记者磨破了嘴皮子,他愣是一个字儿都不往外蹦。 不仅是自家人,比如墨沉宇英善之类,就连祁泽都佩服起来了。 懿泽集团总部 祁泽反复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最终,他将遥控器关上,直接爽朗的笑出了声。 "离之,你看看,我那个弟弟现在是不是又丢人现眼了?" "祁总,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祁扬,那个人指不定背地里又谋划什么。毕竟这个人上次就会金蝉脱壳了。"江离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脸色并不是很好。 祁泽后来多多少少听到了些什么,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江离之的肩膀。 即使只是合作的关系,不过到底还是会安慰一下子的。 "同样作为男人,我可得说一句。天下的女人多了,你何必非要这一个。我知道那个女人被关进去你不高兴,不过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对吧?" 大局为重。 想到这四个字,江离之的脸色缓缓地恢复了正常,他摇摇头,"嗨,也怪我,看上了就想得到,这毛病改不了。" 哦?听他这个意思,是不打算放弃那个冒牌货了? 祁泽很意外那个人有如此的魅力,摇摇头没说话了。 江离之不是很清楚阮希冬在拘留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待遇,不过随便一想,就知道肯定也不好过。 毕竟一个诈骗犯,自然得到的待遇是最差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在滴血。 可是……现在他不能心软。只有痛得彻底了,小冬才会意识到谁是最在乎她的人。那个时候,她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就这么想着,江离之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不难受,深爱着阮希冬的另一个男人,祁扬也不难受,在媒体噼里啪啦的保卫下,他成功地进入了某个小区。 那里,有人正在等着他。 白色的软毛衣罩在高挑的身体,黑色长发下的小脸依旧那么的熟悉,她就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温婉的气息。 "祁哥哥……"软软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跟印象中的并无二致。 但很奇怪,祁扬的太阳穴一直在跳,预示着某种不好的预感。 那声"祁哥哥"貌似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个小女人的叫声,而非现在面前的这个一个。 眼前这个人是落初离吗?是,或许不是。 但很明显,单单从气场上来说,的确眼前这一个更符合自己的印象中的落家大小姐。 "你是落初离?"淡淡的开口,男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态度。 眼前的"落初离"笑笑,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哽咽着开口,"祁哥哥,我好想你。我不知道那个冒牌货会代替我,我,我现在……" 话都没有说完,人已经快要哭岔气儿了。 祁扬站在那里,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居然有一种想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但很明显,理智和情感很快的被分开来了。 那个跟他一起的女人是现在拘留所里的那个,而不是现在眼前的这一个。缓缓地迈动了长腿,祁扬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不,过不去的,那个冒牌货,她要付出代价。" 信誓旦旦的说着,眼前的"落初离"哭的更厉害了。 祁扬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了。 阮希冬已经在拘留所呆了好久,没黑天没白夜,她头脑都晕乎乎的。 直到有女警要她出去。 这是强制的命令,阮希冬懒得起身也要去,他坐在玻璃的另一侧,看着对面那个俊美冷漠的男人。 祁扬,来看她了。 只是…… "在里面呆的好嘛?"不相关的语气,祁扬冷如寒冰。 阮希冬瘪瘪嘴巴,没说话。 男人冷笑了一声,继续讽刺道,"求我,我就救你。" 第三百一十九章 谁是冒牌货 求他? 她可以吗? 阮希冬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在他周身的气场中感觉到了一股很冷很冷的淡漠,她明白整个人也还是在侮辱她而已。 祁扬,他应该气急了自己的逃跑,所以不辞辛苦的跑到这里来讽刺她。 真是应心良苦啊。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照顾。"硬着头皮,阮希冬不敢低头。 低头了以后,会被侮辱的更加彻底!她,绝对不能这样。 呵呵,看来还待出感情来了? 祁扬嘴角微微颤了下,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继续嘲讽阮希冬。 对于这一点,阮希冬本人是有些蒙圈儿了的。 他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问一下自己在这里的生活怎样? 就算是来讽刺自己的,也不应该这么快的就离开了吧。 这么想着,有人把她带出了通话间,但很奇怪,并不是回拘留室的方向。 "请问,我们不回拘留室吗?"壮着胆子,阮希冬看着陌生的环境开口了。 带她离开的小姐姐人很好,她没有像是对犯人的严厉,反而温声细语,"我们需要办一下手续。刚刚祁少已经帮你保释了,你收拾一下就可以离开。" 祁扬帮自己保释了? 阮希冬回想着两个人刚刚见面的场景,眼睛睁得老大,她不敢相信祁扬居然还愿意帮自己? "你说是祁扬保释我,是吗?"尽管挺清楚了,阮希冬还是确认了一下。 那人点点头,颇有些感慨,"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你犯了大罪,到底祁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她的意思是说,祁扬看在之前那段关系的面子上,不为难自己? 阮希冬不是不相信,只是以自己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她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祁扬的交代和巨额的保释金,阮希冬的手续办的很顺利,不出十分钟,她就可以回到拘留室收拾行李了。 "落小姐,东西给我吧。"阮希冬出去的时候,英善已经等在大门口,"祁少在车里面等您,您最好现在就上去。" 这话,十足的命令语气。 阮希冬没办法,总之自己能出来也多亏了祁扬,她也没有理由不听他的了。 打开车门,那个人已经侧头看过来,还是那样的俊美尊贵,也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几秒钟后,男人开口了。 "快关上门,我很冷。" "哦,那对不起。"尴尬地开了口,阮希冬默默地坐到了后车座上。 英善很善解人意的没有上车,整个跑车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你为什么把我弄出来?" "没什么,你可以认为,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挑眉,语气却不是那么认真。 阮希冬听出来了男人的阴阳怪气,暗自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搞不定这个男人又想要干什么。 自己逃跑的事情,恐怕已经惹火了他。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也不能改变了。 车子缓缓发动,朝着熟悉的方向开去,阮希冬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毛巾,漱口杯等物品,连想要说反对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凡事自己敢开口,祁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并且很有可能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富人区将自己杀人灭口。 强忍着恐惧感,他们终于到打了目的地。 阮希冬探头看想了窗外,却犹如看到了一只苍蝇,那个人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白色的碎花裙子迎风飘扬。 那张脸,是自己很熟悉的,也很陌生的。 那个人,就算是像极了姐姐,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是姐姐。 姐姐,早就已经去天国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姐姐回来了,她也不会这样的害自己。 这个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车?"男人替她打开了安全带,直接推开了车门。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没有什么可以怕的,直接下了车。 不远处的"落初离"看清了车上下来的人,脸色立刻的就变了,她双手紧紧的握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你为什么把她接到这里来?"问这话的是阮希冬,而不是那个说自己是真正的落初离的那个女人。 祁扬笑笑,大手揽住了她的小肩膀,他无所谓的嘀咕道,"因为我想知道,你们两个谁才是冒牌货。" 鬼才会相信他说的话! 阮希冬觉得祁扬是很聪明的那种人,他如果没有任何想法,是不会让自己出来的。 至于冒牌货,他大概心里有数了。 既然来都来了,阮希冬想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怂了,她看着那个不远处寒风中柔软的女人,眯起来了眼睛。 好吧,都是冒牌货,那就看看是谁厉害好了。 "祁哥哥,你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难道她不应该在警察局吗?" 一直到了屋里,那个自称"落初离"的女人才慢慢的开口了。 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祁扬挑眉,"因为我不确定你们两个那一个人是真的,对不起,我想我分不清楚。既然这样的话,你们两个自己谈清楚。" 话一说完,男人悠闲自在地上了楼。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留下了两个有着一样面孔的女人,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说你是落初离?"阮希冬双手环胸,站在那里先开口。 那个女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浑身害怕的颤抖着去,"你别乱说,我是落初离,是你冒充了我。" "你有什么证据?" "那你有什么证据?我才该嫁给祁哥哥的,是你把他抢走了的!" "我没有抢。"阮希冬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里却一点儿也不紧张,毕竟,这里才是她的主场。 这个别墅,没有人比自己更熟悉了。 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阮希冬继续开口道,"你坐啊,坐在右边的矮沙发上最舒服了,一伸手就可以够到桌边的零食。" 这话,听起来无意,但实际上就是在宣示主权了。 对面的女人不是听不懂,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伸出手指头指着阮希冬,一副悲愤的模样。 她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一肚子的憋屈,好像快要憋死了的模样。 阮希冬这么看着,啧啧两声,这对手有点儿没意思了。 第三百二十章 在我这里有特权 "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笑眯眯地开口,阮希冬自顾自地剥开心果吃。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荡荡的客厅,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更甚至有些窝火。 "你,你别太过份了!" "这还过份啊,一点儿也不,真正过份的可还在后面呢。"拍了拍小手,面对女人的愤怒,阮希冬表示自己吃饱了,她端着自己的毛巾脸盆,理直气壮地转身上楼。 那方向,是主卧室。 明眼人都是知道阮希冬要干嘛,这不仅仅是宣誓主权了,而是真正的回房间睡觉。 天色已晚,很明显,大家都要睡觉了。 阮希冬觉得心里特别的舒爽,但她也明白自己这些雕虫小技只能气气那个突如其来的冒牌货,治标不治本。 脚步停下了三楼的主卧室旁边,阮希冬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了,她犹豫了一下,看着那熟悉的门,始终不敢上手。 那天,是她亲自己用枪打破了落地窗,然后拿着床单碎布弄成的绳子,快速地爬了下去。 不,她实在是不适合回到这里。 这么想着,阮希冬往后又退了两步,她猛地扭过头,像是逃离噩梦一样,几乎是不敢睁眼睛。 下一秒,有人拦住了她。 阮希冬吸吸鼻子,闻着那熟悉的薄荷味道,心里已经明了这个人是谁了。 祁扬,他居然不在主卧室? "意外吗?刚刚怎么不推门进去?"男人似乎很得意,眼角眉梢都是嘲弄的笑意。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答反问,这个小女人永远都理直气壮的。 祁扬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不会很可惜,对于她的理不直气还壮,自己依旧有些生气。 大手拉过来小女人的手,男人恶狠狠的说道,"不要这么看我,我没有大半夜在外游荡的习惯。主卧室的落地窗被人打破了,到现在还没有修好。" 这个男人,又在讽刺自己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阮希冬知道自己是靠这个男人保释的,一肚子的责怪都说不出来,也不敢犟嘴了。 "你说的都对,那个窗户的事情,是我不好。"犹豫的开口了,阮希冬决定率先开口打破这样的气氛。 祁扬本来还是淡笑着的,听着小女人主动提起来这个事情,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果不其然,这种事情,祁扬是无法容忍的。 "呵呵,难得你还记得。不过,窗户不是重点,你不应该为别的事情跟我道歉吗?" "我……"想起来孩子的事情,阮希冬犹豫了。 她不想道歉,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打消要离开祁扬的念头。 看到阮希冬的表情,祁扬挑眉,"算了,你不用道歉了,反正你道歉我也不会接受的。我是问你,你是不是落初离。" 什么? 他怎么忽然间问自己这种问题? "你该不会相信楼下那个人是真的吧?祁扬,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应该被那个人骗的!"也许是被男人问了这样的话,阮希冬明显的激动了。 祁扬皮笑肉不笑,"你紧张什么,说话都比平时大了不少。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做贼心虚了!" "谁做贼心虚了!"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男人语气明显淡了不少,他对着小女人命令道,"跟我回房间睡觉,或者去客房,你自己选一个?" 选?这么怎么选?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愿意跟祁扬一起的,可是,楼下的那个女人,巴不得自己睡客房。先到这里,阮希冬自己不愿意也变得愿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阮希冬丧权辱国的敲开了祁扬的房门。 几秒钟后,门被一双好看的大手直接把她拉了进来。随后传来的惊呼声和碰撞声,嫉妒红了拐角处女人的眼睛。 明明她真的是冒牌货啊,不是吗? 白色的碎花短裙被指甲硬生生的戳破了,自称"落初离"的女人扬了扬头,强迫自己泪腺不再那么发达。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她要让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离开,并且越远越好。 如果不是有承诺,或许,死亡才是那个人最好的选择。 房间里,阮希冬看着那张大床犯了难,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又或者乖乖的躺在沙发上,才是她最好的出路? 犹豫着,挣扎着,最终那个躺在床上看书的人,给她做了决定。 "沙发右边有被子,你自己盖好在那里睡就可以了!" 哦,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阮希冬心里有些别扭,但是从另一方面讲确实很开心的,至少,她不用窝在祁扬的怀里了,这也是一种好方法。 整理好了一切之后,灯被拉上,一夜就那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楼下传来了吸引人的香气,有人已经做了早餐,色香味儿俱全。 阮希冬跟着祁扬下了喽,看到了那个忙活了一早上的女人,佩服啊佩服,果然是贤妻良母。 白色的碎花长裙胡乱的摆动着,那女人将煎蛋放在了祁扬的面前,"祁哥哥,我做的流心双面煎蛋,你尝尝,之前你很喜欢这个的。" 之前? 阮希冬耳朵很灵光。 祁扬点点头,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他拿着银色的筷子尝了尝,最后挑眉夸奖道,"还是一样的味道。" "祁哥哥,你记起来了!高中时候,你来过我们家一次的,我当时就做这个给你吃。"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祁扬扭头看了一眼埋头苦吃阮希冬,警告意味很明显。 阮希冬是真的饿了,昨晚就没吃饭,她将手里的吐司掰成两半,一口一个的吞了下去。 不过嘴巴上虽然吃着,脑袋可不糊涂。这个冒牌货,似乎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那个,祁扬,我有话跟你说。"既然某个人发话了,阮希冬觉得自己也该开口。 祁扬放下了筷子,面无表情的看她,"你说,最好是让我高兴的话。" 高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阮希冬要是能说让祁扬高兴的话,那么现在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 清了清嗓子,阮希冬作势要开口。 而那个冒牌货"落初离"也着急的开口,急切的望着祁扬。 白皙的大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祁扬挑眉,示意阮希冬先说,他笑笑,"不好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在我这里有特权。"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争风吃醋? 好一个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让人睡了还这么得意洋洋? "落初离"看不下去了,她非常大度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再去抢阮希冬的话。 反正,她也不愿意在祁扬的面前表现的太强势,这样也才对。 见到冒牌货不说话了,阮希冬这才开口,她清了清嗓子,"我想说的是,这个煎蛋我也会做,我想肯定做的比她好吃。" "嗯?你会做吗?"祁扬英俊的眉头挑起来,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印象中那块黑乎乎的炒蛋,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男人摇了摇头,准备对那个画面做一个记忆性的删除。 阮希冬见着他明显要嘲笑自己的模样,不是非常的舒服,她抬头望天,有些不自信的说道,"你是在嘲笑我?" "不,我只是为了鸡蛋默哀。" 这个人…… 阮希冬无奈了,她知道祁扬是故意的,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拌嘴并不如之前的真心实意。 或许可以这么说,他们的和谐是演给面前的"落初离"看的。 "呵呵,祁哥哥,你们感情可真好啊。"免费参观了一场打情骂俏,"落初离"的心情显然不会很好。 祁扬挑眉,非常体贴的把牛奶递给她,"不好意思,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落初离"委婉的笑笑,随后什么都不说了。 时间一到,祁扬起身去上班了,只留下这个从头到脚都差不多的女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是一样的。 阮希冬十分想要表现的正常一些,她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你要看电视吗,盯着我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跟我看一样的电视。" "小姐,你说反了吧。是你像我才对吧。" "是吗?"阮希冬冷笑,不怎么赞同。 "落初离"也不急,她没有跟阮希冬正面冲突,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扭着腰去了楼上。 难得有机会在这座别墅里呆着,她可得好好享受一下,否则以后保不准没机会了呢。 阮希冬坐在沙发上,眼睛还看着墙上的巨大落地窗,她没有心思看电视了。表面上好像自己是赢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她又回来了这个地方,并且已经不如原来能轻易得到祁扬的优待了。 对于自己逃跑的事情,祁扬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实际上绝对还是有火气的,他不发泄出来,并不代表不在意。 嘴角冷冷的一笑,阮希冬叹气,看来以后的日子自己也不会太好过了。 事实正如阮希冬所想,祁扬借口去了外地出差,将一团乱麻留给了她们两个人来处理。 一连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阮希冬刻意的疏离,"落初离"几次找机会说话都没有得逞。 终于,某天晚上,她找到机会了。 "李阿姨,不好意思,我不吃肉包子,里面有点儿不喜欢的味道。"晚餐时候,"落初离"又开始作妖了。 李阿姨一脸疑惑,明显的对这个突然闯进来他们生活的这个女人特别不爽。 "不好意思,如果不合您胃口的话,我在重新换一个?" "哦,那倒不用了,我只是说一下呢,您以后注意一点儿就好了呢。" "好的,那我记下了。"恭恭敬敬地离开,李阿姨转过头脸色就变了。 外面传言乱七八糟的,但是李阿姨却完全的不相信,不管这两位哪个是真正的落小姐,但他们承认的少夫人也只有一位而已。 之前的少夫人,才是跟他们一起生活朝夕相处的人。 她相信,祁少也是这么想的,即使他最近似乎有些无情。 李阿姨走了以后,阮希冬慢条斯理地吃完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仁,轻轻地放下了筷子。 "姐姐?"忽然间,她开口了。 对面的女人愣了一下,眼睛都变大了,她有些犹豫道,"你叫我什么?" "哦,我想,这只是个敬称。" 敬称?"落初离"挑眉,皮笑肉不笑。 她心想最还是这样,否则,那可是太吓人了。被叫姐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眼前这个人叫的。 "既然你叫我姐姐,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是不是冒牌的你最清楚了,你不会预备一直在这里呆着吧。" "那我可不知道。"阮希冬故意的露出了自己的无名指,"谁说的准呢。祁扬接我回来,那就证明她还承认我这个老婆。" "老婆,你还真说得出口!" "那必须啊,我说的出口。" 微笑的面具似乎立刻被撕破了,"落初离"咳嗽了一下,掩饰着自己眼里的轻蔑,她擦了擦唇角,"那祁少夫人,我上楼睡觉了。" "嗯,你去吧。" 八厘米的高跟鞋迈上了楼梯,"落初离"整个人忽然间浅笑了起来,一个转头,"对了,我忘记说了,祁哥哥明天早上回来,这事儿,你知道吗?" 祁扬明天还回来吗? 阮希冬抬头,表面上虽然没有显露出吃惊的模样,心里却还是很不高兴。 祁扬回来,她为甚么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高下立见,阮希冬立刻觉得自己被漠视了。 "我知道啊,当然知道。"阮希冬起身,拿着手里的房。 祁扬的书房是有密码的,阮希冬知道,她很庆幸那个人没有改密码,自己还能顺利无阻碍地走进去。 "落初离"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她有些自知之明,知道美梦终究不能做。 不过,能跟祁扬共处,也是种幸运! 一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女人毫无顾忌的出入自己的书房,那等于让敌人打进自己的后花园,阮希冬左看看右看看,说实话也没多大的兴趣。 她之所以进来,也不过是想让那个冒牌货看看,至今为止,自己在祁扬的心目中至少还是不避讳的。 这些天以来,她多多少少地看清楚可不少,那个冒牌货住在这里,但是行为上却没有自己自由,有人在监视着她。 很明显,祁扬不信任她。 至于自己,恐怕也没有多信任了。 自己那天跳楼的壮举,祁扬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了,那么就代表,恨意也无法忘记。 不过,眼下,却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 祁扬……他明天就回来了。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争风吃醋?那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之,不能让那个冒牌货得意。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这个男人是来真的 "我不在的这几天,那两个人怎么样?"从机场往别墅去的路上,祁扬扭头问着在开车的英善。 英善照着手下人的报告,一五一十的据实以告。 本来,祁扬是可以分分钟知道实时动态的,不过在出差的这段时间,他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管这些。 经过了那个女人开枪跳楼的事件之后,祁扬意识到自己不能太感情用事了,在他面前的大威胁依旧存在。 祁泽,自己必须要在今年让他趴下,否则,内忧外患,他不甘心。 "你的意思是都是那个女人在挑衅?"祁扬有些意外,黑眸里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英善明白自己老板口中以"女人"称呼的那位是谁,就明了了老板的态度。 "根据监视的人说的,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这期间,少……呃,落小姐一直在忍耐着。李阿姨也是真这么说的。"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祁扬心里不是很明朗,且打算静观其变。 倒是阮希冬能那么沉得住气,实在是让他感觉到了意外,不过这样让他隐隐有些不舒服。 那个小女人,应该还隐瞒了不少那么,那些天真率性都是装给自己看的吗? 想到这里,男人精致的五官收紧了我,不再那么的优雅,心中似乎有一条麻绳越来越紧,让他的情绪趋于残暴。 祁扬回来了,整个别墅的人都迎到了门口,这里面不乏已经盼了很久的"落初离。" 她特意换了件白色的衬衫毛衣,在寒风中看着那个缓慢下车的俊美男人。 高中时间的梦再一次重新上演在脑海中,那个曾经在篮球场活跃着的男人,逐渐演化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祁扬,永远是真的迷人。 "祁哥哥,你回来啦!"兴奋的跑到了男人的身边,她停住了脚步。 祁扬点点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画面,着实有点儿尴尬。眼前的女人简直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有些佣人在偷偷地笑着,表面上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阮希冬在三楼已经修好的主卧室看着这一幕,心里百味杂陈,她倒不是嫉妒"落初离",毕竟祁扬的表现称不上欢喜。 只是,如果自己能无动于衷,她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时至今日,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深爱祁扬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孩子的事情给了她最后一击,或许,她还是不会坚定地舍弃一切,离开这里,离开祁扬。 隐约的目光忽然间从楼下传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希冬觉得那个男人看她了,而且是不怎么友好的那种。 快读滴拉上了窗帘,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大床靠窗的沙发上。 祁扬会上来找她的,她十分确定。 楼下,"落初离"已经发现了男人目光的偏移,她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有些胆战心惊的开口,"祁哥哥,你在看什么?" "她呢?" "你还在想那个冒牌货?祁哥哥,我才是……" "嗯,我知道。"祁扬挑眉,却突然间离开了她,语气平淡的说道,"如果你是真的,证明给我看,这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话音一落,男人立刻转身离去了。 "落初离"呆呆的愣在原地,似乎所有的热情都被浇灭了,她傻傻的站在那里,感受着众人的嘲笑。 祁扬,其实压根就不相信她。 可她也不敢奢求什么了。 楼上,祁扬推门而入。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女人正在沙发上吃面包,貌似还吃的比较开心的模样。 胸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祁扬将手里的外套扔到沙发上,直接提溜睡衣领子把她给拉了上来。 强烈的窒息感袭击了自己,阮希冬瞬间眼前一黑,在男人的怀里喘了好几口气儿,才微微的恢复了视线。 "咳咳,你想杀人?" "没错,我想杀了你。"不依不饶地拉着小女人的衣服,祁扬面色低沉。 阮希冬光顾着喘气了,对于男人的怒火有点儿无视,也有点儿轻敌。 祁扬看着她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将她拉倒了床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扒拉衣服。 这很久没有的行为,一下子让阮希冬愣住了。 他这是哪里吃错药了,为什么又…… "祁扬,你想干什么!"双手护着自己的衣服,阮希冬表现的誓死不从。 也就是这样的行为,让祁扬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过去,他忽然间明白刚认识时小女人的抗拒,也许那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处于真心。 他祁扬,没有理由被人这么嫌弃!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就在那一刻,男人这些天的理智统统化为乌有。 碎裂的睡衣撒的哪里都是,当阮希冬真正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大中午的,阳光明媚,但很可惜,捂着被子坐在床脚的阮希冬不是。 祁扬,刚刚真的很禽兽了。 可那个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一点儿的愧疚,他像是一只吃饱了喝足了的猛兽,悠哉的斜靠在床上吸血。 真是好像给他一个耳光! 身体传来的疼痛比不上心灵的,阮希冬从不觉得祁扬会在这种好事情上如此没风度,眼下却不敢不承认,他是真的变了。 "怎么,你想吃了我?"看着小女人的眼神,祁扬终于良心发现的开了口。 阮希冬扯了一下嘴角,疲惫地往后挪了挪,"免了,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但你,的确是对我做了什么。" 咽了咽口水,愤怒只在脑海中停留了那么一瞬间而已。 阮希冬感受着身体的疼痛,脑子却忽然间的清明了起来,亏吃都吃了,也不在乎趁火打劫了。 "祁扬,你刚刚对我做的事情,你还很清楚,那么,我们来谈谈别的事情,如何?" 哦?原来她还有力气谈别的? 呵呵,那也好,既然要谈,他奉陪便是。 "你想谈什么?" "那个女人,你让她走吧,她不是真的,真的不是。" "她不是,那么你是?"祁扬笑笑,眼里却变成了冰冷,他面无表情地披上了外套,一字一句道,"我说过除非证明给我看,否则,你们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是来真的吗。 他,真的变了。 两个女人的互相残杀,恐怕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的祁哥哥,他爱我 "祁扬,你到底……"阮希冬觉得自己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曾经的他是俊美尊贵的,他性格中的偏执是有,但是反而让人觉得真实。 而现在,他浑身上下的气场都不对了,似乎比自己看到他第一眼时的模样更加让人难以接近,甚至可以说,是冷戾。 这个小女人是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吗? 男人缓缓地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已经让自己欺负的没有一块儿好地方的模样,笑了。 他伸出修长的无名指,挑起了她的小下巴,眼中再无半点儿怜惜,薄唇微微张开,"别害怕,我现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不过,对于现在的我,你最后发言权了。" 没有你三番五次对我的欺骗背叛,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冷风呼呼地从背后绕过来,阮希冬叹气,为自己原来埋下的祸端感到无奈。 的确,当时江离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祁扬,他不是个好惹的人。 不是她没有之前的果断了,而是眼前的男人,完全的打乱了自己的步伐。 阮希冬想,自己会爱上他,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吃饱了喝足了男人离开了,仿佛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阮希冬伤的不轻,废了很大的力气去洗澡,而后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人前。 当时,"落初离"已经毫不泄气地围绕在祁扬的身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伺候着。 不过很明显,祁扬并不领情。 "落初离"也是泄气了,默默地在男人面前弯腰拖地,大气儿也不敢吭一声。 "祁少,你应该怜香惜玉的。"阮希冬慢吞吞的走过来,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 李阿姨看出了什么,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这小两口到底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只不过看这意思,到底也没有那么轻易的和好。 "不用扶她,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不会走吗?"祁扬听着小女人阴阳怪气的模样,嘴巴更加恶毒。 阮希冬也豁出去了,对着李阿姨笑了笑 随后自己慢吞吞的挪到了沙发上。 气氛的不融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没有人再敢多管闲事,默默滴退出了这一台大戏。 祁扬坐在右侧的沙发上俊美冷漠,阮希冬坐在左边的沙发上闷闷不乐,只剩下二百五一样的"落初离"在卖力干活。 这哪里是真正的落初离会干的事情啊! 阮希冬觉得自己真的是够可以的了,能被这种智商的女人来假冒。她不仅怀疑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了。 "你看她干什么?看我。"冷不丁的,祁扬发话了。 阮希冬有气无力地转移了视线,盯着他。 真的只是单纯的盯着而已,可是渐渐的,她的头就开始不太对劲了。身上的疼痛慢慢减轻,眼前的黑暗却缓缓来临! 猛地一瞬间,她又晕了过去。 阮希冬的身体很弱,祁扬并不是不清楚,他的冲动只是一时间火大造成的,但并不代表不会后怕。 除去两个人的身份关系,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家庭医生刻不容缓地赶过来,直接退烧,检查,然后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祁扬的脸色却已经很不好看了,这个谁都能看出来。 壮起胆子,医生开口了,"祁少,应该是伤口感染了!" "什么伤口?"祁扬皱眉头。 印象中,阮希冬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伤。 这话问的…… 医生瞬间觉得有些尴尬了,这话说不说的,怪让人难为情的。 "就是,就是……"女医生拍了拍脑门,觉得自己还是实话实说的比较好。 她的言辞很委婉,但是语言里的气息可是很明显,祁扬听出来什么了,他摆了摆手,"你有话直说。" 说这句话的同时,男人已经打开了小女人身上的被子。 看着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心里默默地升起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他绝对不能心软。 猛地扭过头去,他不愿意在看此人的小脸,越美丽的人越是狠毒,他可记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会骗自己,大概没有真心。 迷迷糊糊之中,阮希冬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她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肚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再是疼爱自己的祁扬,而是冷漠无情的刽子手,他看着自己,眼神中的冷漠让人害怕的不行。 没有一丝丝的愧疚,阮希冬却明白这或许就是他们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她跟祁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跟之前每次生病不一样,这次祁扬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寸步不离滴照顾着。 他白天照样去上班,晚上却不回来了。整个别墅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就犯了难。 虽说不上对"落初离"多好,但是到底祁扬也没有赶她出去。也没说对原来的少夫人多坏,但是到底也不想原来了。 一大堆的消炎药被打进了阮希冬的身体里,她浑身仿佛被火烧一样,难受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人似乎走过来,在她周围染上了很不一样的色彩。 阮希冬自我的防御机制开启,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在面前,脸上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善意。 祁扬呢,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脑袋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件事情,阮希冬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虚弱,她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管子,用手指头捂住了正在冒血的部位。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我哪里敢啊,你才厉害。明明都是没有过孩子的人了,居然还能让祁哥哥如此着迷。" 她原来在意的是这个? 阮希冬觉得自己要不是生病,就立刻怼回去了。 这样的着迷,谁愿意要谁要,反正自己是根本无福消受了。 想起来那天晚上祁扬的残暴,阮希冬恨不得自己就那么过去了,也总被让人嘲笑的好。 阮希冬的苦笑在女人的眼里变成了炫耀,她恶狠狠地低下头,看着床上人脖子的青青紫紫,笑到,"别以为祁哥哥一辈子会喜欢你。" "喜欢?真是很肤浅的词语。"阮希冬仰着头看回去,语气冷漠且炫耀道,"你错,他不喜欢我,你的祁哥哥,他爱我!" 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演戏的一把好手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厚颜无耻的说这种话! "落初离"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所有的温柔伪装已经荡然无存,她眼中的美瞳都遮盖不住她的嫉妒,似乎马上就要迸发出来。 阮希冬愣愣地看着,在她的眼神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那感觉很怪异,有种轻微的差异。 "你,你的眼睛似乎很熟悉。"阮希冬开口,还带这些鼻音。 "落初离"慌乱的起身,嘴角却缓缓地扬了起来,"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对我的眼睛熟悉,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哦,可我不这么觉得,至少,我们不是一模一样的。" 莫不说自己跟这个冒牌货有什么区别,就算是跟姐姐,真正的落初离,其实他们也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她们生长在不同的环境,经受了不同的遭遇,皮相上的感觉一样,骨相也早已经日积月累的有了区别。 一模一样,这简直太假了。 虽然阮希冬病着,但是头脑却很清楚,而眼前这个人,身体是好的,脑袋却不清楚。 她的这种没脑子又很像一个人,让人无形中迷惑了。 该不会是……不,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忽然间,有人推开了门。 祁扬,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来了呢。 阮希冬后知后觉想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是一种怨妇的模样,她将被子盖好,眼睛看向了门的方向。 而"落初离"就更明目张胆了,她收起来刚刚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小跑着到了男人的面前。 女人哦,总还是有两幅样子的。 光着一点来说,阮希冬觉得自己无比的赞同。 "没有聊什么的,她身体不好,所以我来看看。"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这场戏又开始了。 阮希冬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十分苍白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因为,祁扬已经扭头在看她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男人已经慢步的走了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甩开了"落初离",直接坐到了小女人的病床前。 哇哦,真是好似曾现实的画面。 曾经无数次,这个男人也是坐在自己的病床前,为自己遮风挡雨,而现在……似乎已经不同了祁扬的眼神里,只有淡漠和无情,哦,对了,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儿利用。 "你,你来干什么?"这话,是阮希冬壮着胆子问的。 祁扬挑眉,"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不应该?" 视线猛地一转,祁扬看到了阮希冬一直紧紧捂着的手背,眉头一下子皱的更紧了。 "把手拿开,我看看。" "呃,不用了,就是……"话音未落,男人已经用很大的力气掰开了她的小手。 毫无疑问,她被男人鄙视了。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的消炎药是进口的,这一瓶很贵?" "呃,我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办手续,你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是我们共同拥有的?" "啥玩意?" 阮希冬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意地重复一遍。这个男人是在说情话吗? 没错,好像是的。 但是,这很明显的不符合现在的状况。况且他们现在也不是该说这种话的关系。 "祁扬,你没事儿吧。" "我,我当然没事儿了。"祁扬伸出大手,轻轻地揉了揉阮希冬的额发。 而下一秒,从阮希冬的角度看去,明显的看到了"落初离"那个冒牌货,已经快要吃人的模样。 祁扬,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忽然间又开始这样了? 所有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最终,阮希冬投降了,既然演戏,那就一起演。 小脑袋轻轻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她柔弱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炫耀。 "落初离"仿佛受了巨大的伤害,她往后退了两步,最后摇摇头,"祁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相信她了是吗?" "相信?那倒不是。"男人慢悠悠滴转头,俊美依旧。 阮希冬浑身上下抖了一下,不是发冷,而是觉得这个男人肚子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主意。 祁扬''这个人,做事情一定是有目的的。 "那你为什么……" "不管你是不是我以前的未婚妻,现在,我抱着的整个人还是我的妻子,除非她愿意跟我离婚。" 默默地低下头,祁扬表现的有些调戏,也有些事不关己,他慢悠悠滴说道,"怎么,请问你愿意跟我离婚吗?" 愿意,她当然愿意! 到嘴边的话被强硬的咽回了肚子里,阮希冬这一点儿还是很聪明的,她拉了拉男人的衣领,"我还不想离。" "你瞧,我没办法呢?这辈子啊,除非这个女人残了,死了,否则,婚姻法不说,道义上,我都要不离不弃。" "可是,祁哥哥,那她是假的呢?你被欺骗了,你也要她吗?" 很明显,某个女人还是不甘心。 而祁扬也很痛快滴给了她回答,"骗我,我都习惯了,现在还在意什么。" 这话,十足的虚假。 阮希冬倒在男人的怀里,嘴角不止一次的往上挑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大度,那么自己现在就不会是这种境地。 "祁扬,我累了,可不可以休息呢?"忍不了这种貌似深情的谈话,阮希冬开口了。 而祁扬很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扬了扬手,示意站在门边的"落初离"出去。 那意思,他已经做了决定。 "落初离"貌似非常失望地转过身去,她开了门,脸上全都是恨意。 即使早就预料到了会遭受挫折 但是这样的侮辱,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门里面那个女人,已经实实在在地让她感觉到了不快。甚至,她已经想要破坏计划,提前解决了所谓的祁少夫人。 门里面,在"落初离"推门走开的那一瞬间起,祁扬已经毫不留情地放开了阮希冬。 闷闷的一声呼痛,阮希冬的头磕在了床头柜胖。 好吧,她似乎该习惯了。 强打起精神,她不卑不亢的看着男人,"祁少,你可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啊。" 祁扬挑眉,也说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说起演戏来,祁扬可觉得自己自愧不如,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酷爱撒谎的骗子,曾经一度欺骗了自己重达亿吨的感情。 不过还好,现在他醒悟了。 演戏嘛,有谁不先入戏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气死人不偿命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能问问吗?" "什么?"祁扬扭头,似笑非笑。 阮希冬往后靠了靠,"你离开这些天,她干了什么你也不会不知道吧。祁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小女人是在揣摩自己的心思? 这么想想,这还真的是破天荒了,他还以为她的冷静是一直的呢,看来这也是绷不住劲儿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这个代价你愿意承受吗?" "我……" 提到代价,阮希冬立刻就怂了,身体上的疼痛不是作假的,谁知道祁扬想要干什么。 静观其变吧。 总之,不会什么好事儿。 见到小女人这个态度,祁扬的心里就明白了,他嘲笑自己想太多了,然后优雅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也罢,既然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他就不应该心软了。 祁扬的出现打破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平衡,在阮希冬的养病期间,"落初离"那个女人就没有任何好脸。 阮希冬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无形之中多了一些防备。 嫉妒这个东西,往往是最可怕的! "我刚刚熬好的鸡汤,你喝吗?"午后,"落初离"慢悠悠地端着碗走进来。 碗里的汤水冒着香气,让人不得不咽咽口水。 阮希冬捂了捂只喝了些粥的肚子,的确是有点儿饿了,但是很明显,她并不想吃这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谁知道,这里会不会下毒。 "我不喝,谢谢。"视线飘到了女人的身后,祁扬那道好看的身影已经倚在门口。 他不咸不淡地建议道,"喝了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瞧瞧这个男人的模样,一副好像多关心自己的样子。天知道,是谁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想想就牙根痒痒。 "我不喝,我怕里面有毒。"砸砸嘴巴,阮希冬忍下了馋死人的冲动。 "你这话什么意思?"刚刚把鸡汤放下桌子上,"落初离"整个人语气都变了,她看着阮希冬,"我怎么可能会下毒,我不是那种心肠歹毒的人。" 阮希冬笑笑,"你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祁哥哥,你看看她说的这个是什么话!" "嗯,我听到了。"祁扬走过来,越过"落初离"的身影,直接端起来了那碗鸡汤。 热腾腾的香气在空气中升腾着,十分的勾人。 "喝了吧,我尝过了,没有毒。"男人单手盛了一勺鸡汤,放到了阮希冬的嘴边。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大问题。 正在阮希冬犹豫的时候,身后"落初离"冲了过来,她非常委屈地看着祁扬,一字一句道,"祁哥哥,你为什么永远这么护着她?"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啊。"话说的理直气壮,下一秒钟,手里的勺子都塞进了阮希冬的嘴巴里。 阮希冬被白瓷勺磕到了牙齿,皱着小眉头把那碗鸡汤给咽了下去。 味道不错,的确是不错。 但是阮希冬可不愿意吃敌人的饭,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故意地往外吐了吐,一副非常嫌弃的样子。 "怎么了,不好吃?" "嗯,不喜欢这个姜的味道。"阮希冬摆着小手,差点儿就把男人手里的饭碗直接扔到地上。 祁扬淡淡地点点头,将那碗汤直接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揉了揉阮希冬的软发,宠溺的说道,"你不想吃就别吃了。" "祁哥哥!" 失控的娇嗔了一声,"落初离"气冲冲地开门走了出去。 "还装啊,别把手放我头上了。"阮希冬见着敌人消失,又要恢复原样。 祁扬挑眉,明显很不愉快的模样,他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跟我闹别扭的代价了?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一下。" "不,我不用了。你的手愿意放在哪里,随便你了。"阮希冬尴尬地往后挪了挪,作势要躺下。 而祁扬率先发现了她的意图,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感情可以不谈,但是自己不排斥身体接触。抱一抱,又不会少块肉。 "这可是你说的。"话音一落,男人直接上手了。 哎呦我的妈,他还真敢上手。 阮希冬咳嗽了一声,想要借此逃离。 但是很明显祁扬是不会同意的,恶狠狠的抓回来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着这个男人,阮希冬揉揉自己已经乱七八糟的衣服,作势要把身上的痕迹都遮盖起来。 那天的阴影依旧存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祁扬不会做什么实质性的行为。只不过细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遮什么,遮住也不代表不存在了。" "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阮希冬累了,扭过头去,在男人怀里闭上了眼睛。 祁扬捏了捏她的小脸,故意地不让她睡,他笑笑,"不过你不会怀疑吗?落家大小姐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什么意思?"阮希冬一下子精神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脑海中各种想法一直在闪现,阮希冬忽然间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目的。 "你知道她是假的!" "嗯哼?"祁扬薄唇微动,"你还不笨。" "那你为什么不戳穿她,反而还让她住进来。"阮希冬皱着眉头,快要气死了。 合着她这几天的忍辱负重,这个男人统统都知道,真是气人。 "我想看看她要干什么,还有,想接你出来。" "呵呵,是吗?" 阮希冬不敢言语了,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她可算是明白了从头到尾自己都是这个男人的棋子。 接自己出来只是计策,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受刺激,继而露马脚吧。 "你再给我呵呵一下?" "呵呵!" 故意地动了动嘴巴,阮希冬笑眯眯地真的不说话了,她很困,真的。 祁扬见她这个样子,起了恻隐之心,他不折磨她了,反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楼下,"落初离"气的要命,她看着这样奢华的地方,心中有些不甘心。 秀恩爱? 哼,秀恩爱死得快,不知道吗! 知不知道的,阮希冬是不在乎了,反而得知了祁扬的目的,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早餐时候,阮希冬亲自做了双面流黄煎蛋,亲手喂到了祁扬的嘴边。 "啊……你尝尝。" "嗯,味道不错。"祁扬挑眉,享受极了。 阮希冬娇滴滴地说道,"你喜欢就好。" 做戏就要做全套,反正气死人不偿命。 第三百二十六章 栽赃陷害 "这个面包也是我煎的,你也多吃点啊!" "这么殷勤,你是不是有事儿要求我?"男人眨眨眼睛,本来就好看的,现在更是不得了了。 阮希冬尴尬地咳嗽两声,"你想太多了,谢谢。" "是吗?我看不见得。" 一言一语都传到了"落初离"的耳朵里,她愣愣地听着,感觉又受到了暴击。 如果不是充分的了解过这两个人的情况,她都有点儿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故意来气自己的,未免也**爱了吧。 "祁哥哥,你准备留她到什么时候?"这话,确实刚刚故意气人的阮希冬说的。 很久没听到的称呼让男人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地顿了顿,精致的脸上也分不清表情。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阮希冬放下筷子,"你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了,是时候该走了。" "我才是落初离,我凭什么要走!" "你是谁不重要,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小女人看了一眼祁扬,有些请示的意味。 见他自顾自的喝着牛奶,心里默默地也放了心。 这意思,就是默许了。 "落初离"委屈极了,可怜兮兮的说道,"你这个骗子,祁哥哥,你就这样纵容她针对我啊!" "你们的事情我不掺和。至于……谁是真假,我需要答案。" 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祁扬一个起身,又把战场给转移了。不说别的,他相信阮希冬能处理得来。 主心骨走了,阮希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不过对于"落初离"的挑衅,她也不害怕。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擦擦嘴巴,阮希冬走了。 "落初离"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背影,恨的牙根痒痒了,想了想,最后诡异的笑了。 你以为你赢了吗? 那可不一定。 下午的时候,阮希冬得空给肖柔美打了电话,她坐在书桌前,看着无名指上的粉钻发呆。 "小冬,你可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墨沉宇又不让我出门。" "你别出来,我挺好的。祁扬已经把我弄出来了,现在家里也挺好的。" 被人关心着,阮希冬的眼睛有些酸涩,她知道墨沉宇家族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希望肖柔美出来冒险。 本来有些东西比较复杂,也不适合她们去想,想也想不明白。越是权利大,中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定西就越多。 祁扬如此,墨沉宇也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现在我怀着孩子,也不敢贸然出去。小冬,我只想问问你好不好。"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才是肖柔美最关心的。 "我,我好得很呢。祁扬对我可好了,你不知道,他跟我一起欺负那个冒牌货。" "祁扬也知道她有问题?"肖柔美有些惊讶。 本来前一阵子祁扬的态度,差点儿自己以为他相信了那些鬼话。 阮希冬的姐姐,落初离,那可是亲自死在自己的面前的,这怎么可能有假。 那个冒牌货,不可能一直这么张狂的。 阮希冬理解肖柔美的惊讶,她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的话,但是想想,就知道不能说了。 "是的,他知道的。祁扬那个男人,哪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那你们,怎么样了?" "我,我们也挺好的。"硬着头皮,阮希冬继续撒谎。 肖柔美在电话的另一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完全的相信,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后来已经知道了。 还能回到过去吗? 她看,真的很难了。 "不管怎样,保护好自己,等我能出去了,我立刻就去找你。" "好的,阿美姐,你也保重。" 挂断了电话,阮希冬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她想着祁扬那样的虚伪,"落初离"那样的讨厌,最终心里有了一丝的温暖。 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真正的关心她。 电话刚刚打完,有人就敲响了房门,瓶瓶罐罐的声音特别清晰,预示着阮希冬又要被输吊瓶了。 上次的疗程很长,听了医生的意见,她还是决定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落小姐,该打吊瓶了。"医生走进来,熟练的用橡皮胶带绑住了阮希冬的手腕。 阮希冬点点头,任由着她折腾。 "今天是最后一瓶了吧?" "是的呢,坚持了这么多天,可不能半途而废。" "嗯,你说得对。"想起来男人那晚上的残暴,阮希冬还是心有余悸的,她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以后不让他轻易得逞了。 明明两个离心的人,怎么还要做那么亲密的事情,说出去让人笑话。 "不用看着我了,等输完液了,我按这个按钮叫你。" 手里拿着红色的呼叫器,阮希冬感觉到有些疲惫了,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医生自然是尊重病人的意见,她快读滴收拾了东西,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也许是太累了的关系,阮希冬一闭上眼睛,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了,她好像是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熟悉的梦。 那个时候,她和江离之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们在学校里一起奔跑,一起玩笑。 后来,肖柔美来了,三个人经常抱团,她们爬过枣子树,掏过鸟蛋,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明明那么美好的时候,长大后却全都变了。 隐隐的有道声音响在耳边,阮希冬从梦里逃离出来,不管面对那样的巨变。 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人正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那是跟自己十分相同的面孔,脸上还有不加掩饰的冷笑。 "落初离"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阮希冬防备的看着她。 "落初离"没有了那层温柔地伪装,她从手里拿出了一个长长的针管,轻轻地用食指翻了一下。 "你猜,我要干什么?" 她要打击报复,要下毒? 心里真想着,那个女人已经抢先一步的做了动作,阮希冬看着自己头顶的吊瓶慌张了。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 哦,不! 她拿着那管蓝色的液体不是打在吊瓶里的,而是狞笑着打进了她自己的身体里。 "落初离"是怎么回事儿? 她往身体里注射了什么! "你,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陷害你。"话音一落,那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来人啊,她给我打针了!" 我靠,栽赃陷害,真是恶心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被人卖了还数钱 这个人的智商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阮希冬不知道楼下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自己真的懒得起身去应对了。 这个女人说是笨蛋也不为过。 很快的,楼下传来了慌慌张张的声音,再紧接着,有救护车的声音。 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赶上来打扰正在输液的阮希冬。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希冬看着自己头顶的吊瓶输完了,才自己把手背上的针管给拔了下来。 其实,还是有些庆幸的。 假如那个女人直接把那管药物推到自己的吊瓶里,就那么几秒钟之间,她还真是反应不过来。 毒药也罢,总之没有伤害到自己就好。 祁扬是在开会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他依旧老神在在,只是回复了个"继续抢救"的信息之外,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那个"落初离"可真是…… "祁少,我们直接去医院吗?"下班时间到了,英善坐在驾驶座位上,好心的问道。 祁扬手里还拿着刚刚小助理买来的星巴克,眼角微微上扬,但那很显然,是有些疑惑的态度。 "你是去哪里?" "医院啊!不是说住院了吗?"英善不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多余的人这么闲的蛋疼,直接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真是十分的多管闲事了。 ''这下子,自家老板不去都不合适。 祁扬摇摇头,慢悠悠滴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他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不费那个力气了,我们直接回家吧。" 会别墅吗? 英善仔细想想,大概明白了,老板这是想念少夫人。 也挺好,至少少夫人人比较好。 直接踩下了油门,黑色的豪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片尘土。 阮希冬不管外面如何,自然是云淡风轻滴干着自己的事情,她躺在床上单手看着杂志,十分的惬意。 不过这惬意并没有多久,楼下传来了引擎的声音。 跑车是很好,但是就是声音太大。阮希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起身下楼。 她往楼下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那个男人慢悠悠地下了车。 真是奇怪,他现在应该去医院才对吧。 一分钟后,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祁扬还是一如既往的尊贵好看,他白衣黑裤,手上还带着司机送他的那没价值不菲的铂金戒指。 阮希冬恍然意识到,哦,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老公呢。 虽然,只是暂时得了。 "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这么悠闲的在床上看杂志?"祁扬把外套脱了,随便地仍在了沙发上。 阮希冬保持着自己的理智,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让警察从家里把我抓走,还是去医院,再让他们帮我抓走?" 反正结果都一样,她还不如省了这段路程。 这话说的淡定得体,祁扬站在那里看着她,都不由得鼓掌叫好了。 但阮希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份淡定,她才更生气了。 "你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我现在把你送去警察局!" 没人性啊,没人性! 阮希冬砸砸嘴巴,默默地讲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事到如今,她还想睡觉呢,可不想去那个黑黑的地方度过二十四个小时。 "祁扬,你自己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会忘记吧?" "我说的话可多了,你怎么就光记住这个了。"祁扬没好气儿地看她一眼,直接坐在对面了。 阮希冬勉强自己弯起嘴角,笑了。 事到如今,低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了,祁扬吃软不吃硬,自己不是第一天知道的。 大概是之前骄纵惯了,她有点儿忘了。 "那你想怎么样?" "收拾一下,跟我去医院吧。" "去看那个女人!"阮希冬激动了,她可一点儿也不想去呢。 "你把人家害成那样,还想怎么样?"祁扬站起来,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 他明明肯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现在,却奇奇怪怪的来气人。 "你知道不是我害的。" "那又怎么样?你不去 ,有人就会上门来找你了。跟我在一起才比较安全,对不对?" 这个人又再刷阴谋诡计了。 阮希冬非常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拍拍一身的尘土,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祁扬看着她憔悴的小脸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让人给你化个妆再走,这样的鬼样子去,别人还认为我欺负你。" "你没欺负我吗?" "你想在监狱度过今晚吗?" 针锋相对,阮希冬最后败了北。 黑色的跑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阮希冬跟着祁扬下了车,然后看着一应而上的媒体,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十分庆幸,自己今天带个口罩了,否则,上镜一定特别丑。 祁扬拉着自家老婆的手,一言不发,直直的往目的地走了进去。 "落初离"经过了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不过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表示她刚刚遭遇了怎么样的折磨。 "祁哥哥,你可来了,你不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女人的眼睛都直了。 祁扬的身后站着的女人,正是她不禁自残来陷害的人,而现在,她居然还能站在这里。 "你,你怎么让她过来了!" "鉴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想对你表示歉意。"祁扬测头,示意阮希冬走过来。 阮希冬不明白祁扬葫芦里买着什么药,她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正视着病床上女人的眼睛。 这个人,可真是个恨人。 "歉意,歉意这种话可真不是说说就完了的。落初离"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恨的牙根痒痒。 "那你想怎么样?"阮希冬冷着脸,想要杀人了。 "落初离"可怜兮兮地看着祁扬好看的侧脸,"我不想怎么样,只希望你能离开我们,让我恢复到原来的身份。" 这个女人,可真敢开这个口啊。 阮希冬自己都佩服了,她看着祁扬,发现那个男人一言不发,心中隐隐的有了不好的猜想,默默滴往后退了两步。 她有一种什么感觉呢? 就是一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感觉。 祁扬带自己来医院,恐怕是又要耍阴谋诡计了。他不是要维护自己,而是希望要让自己进监狱。 第三百二十八章 难熬的监狱生活 "祁哥哥,我说的话你可以理解吗?我曾经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你,可是现在却被这个冒牌的女人占有了你,我不甘心的。" "今天的事情,是她干的吗?"答非所问,男人忽然间深邃的眼眸。 "落初离"愣了一下,然后在阮希冬要杀人的目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撒谎不怕有报应吗?" "你撒谎会怕有报应吗?"祁扬忽然间回头,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阮希冬被那个人问毛了,不太舒服滴转移了视线,咳嗽了两声。 "落初离"一看这两个人的相处态度,一看就是有戏,她梨花带雨地往祁扬的身上扑过去,就差点儿没亲上一口了。 "祁哥哥,今天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嗯,还好你没事儿。"祁扬皮笑肉不笑,那双黑眸里完全没有深情,"我现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没有想到在我身边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心性!" 祁扬,他是说真的,还是在演戏? 阮希冬迷惑了,那个心里的预感越来越真,最后咽了咽口水,几乎想要扭头就跑。 但很显然,晚了。 她仿佛被以为可以保护自己的男人拉倒了火坑边上,然后狠狠地将她推了下去,真是毫不留情,心狠手辣。 "祁扬,你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到你在我枕边谁了一年多,心里发毛而已。"男人没有推开"落初离"的亲近,反而对阮希冬冷了语调。 果然男人的嘴巴,骗人的鬼。 阮希冬根本已经就不想要辩白了,反正都没有用,那还不如自己赶紧离开。 踩着高跟鞋往后退了两步,她打开门,马上就要冲出去,但很快,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落小姐是吧,请您跟我到警察局去一趟,就强迫他人用毒的事情,我想我们需要调查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你们……你"有些无措地在原地打晃,阮希冬看着那个无动于衷的男人。 这些人都是祁扬找来的,目的是把自己再次送进监狱里。 他图什么呢? 真心还是假意? "祁扬,你怎么说?"硬着头皮,阮希冬开口,也就算是求助了。 祁扬摇摇头,精致的五官都是冷冷地,良久才来了一句,"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 该死的男人! 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阮希冬毕竟认命了,她根本分不清楚祁扬此时此刻是假的,还是一开始就是假的,想起来自己被他折磨的那天晚上,默默地为自己不值得。 她没有说过的是,其实那天晚上后来,她不是很勉强不过说再多都没有意义了,她被这个男人出卖了,今晚只能在漆黑的地方度过了。 阮希冬被人带走以后,"落初离"浑身的血液都活泛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祁扬居然真的把她赶走了。 并且还是那种嫉恶如仇的方式! 心里隐隐的有些窃喜,她闻着男人身上近在咫尺的薄荷香味,迟迟不愿意起身。 多么希望一辈子都能这样啊! 就这么想着,"落初离"有些得意忘形了。但很快的,这种简单的幸福被打破了。 有人在半夜三更来了电话,电话里的语气十分的不好听,"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色迷心智了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吗?" "我记得,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一旦尝到了甜头,哪里有人会轻易的往后退,"落初离"也不傻,自然希望得到的好处越来越好。 但她低估了对方的头脑,很明显,那个人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上呢,还是说你真以为自己能够成功上位了?" 祁扬是何等从后面的男人,电话对面的人却不会不知道。 "你想要的,或许我也可以帮你得到呢?" "不,你永远都得不到。" 对方冷冷地挂断了电话,惹得"落初离"的心也慌了,她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在医院,祁扬陪着自己的光景,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为了心怡的人做什么,大概都是应该的了。 另一方面,阮希冬可没有病床上的人那么心思慎重 她被人审讯了大半夜,抱自己熟悉的脸盆毛巾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跟上次不用,这里的同志基本上有些面目可憎。 "呦,新来的啊,因为什么啊!"有人在瞎哄哄。 阮希冬非常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涉嫌投毒杀人呗!" "呵,文化人啊!" "不敢不敢,只是有点儿冤枉了。" "冤枉,你都进来了还冤枉什么?"又有人开口,语气里都带着不屑! 阮希冬上次也算是有经验了,处变不惊地盯着这一个个的人,时发出善意的目光。 初始再圆滑,但是这里终归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等天亮。 这次阮希冬是在保释期间又被送进来的 自然不想原来那么自由了,不管干什么都有人看着她 十分的不喜欢。 祁扬在某一天来了一趟,据说是调查做笔录,但是他只是例行公事地走程序,顺便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阮希冬。 隔着厚厚的真空玻璃,祁扬挑眉,拿起来了话筒,"你过得真不怎么样,瞧瞧,瘦了不少了。" "还不是拜您所赐,你还真是会演戏啊!跟那个冒牌货过的挺好吧,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断子绝孙。" "哎呦,这你可误会了,我可没碰她一根汗毛,哪里来的百年好合?" 没碰,谁还敢轻易相信他啊?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圈套。 阮希冬觉得不会有人比自己害惨了,她摇摇头,"你来看我是来看笑话的吗?"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祁扬隔着玻璃,语气实在是分不清真假。 "那你看完了,我过得特别好,尤其是离开了你,我真的过的特别好。" 听筒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一点儿也不差的传到了祁扬的耳朵里,他脸色立刻变得狠厉,好像要吃人了。 "离开我,你过得很好?" "当然很好。" "嗯,那既然很好,你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冷冷地挂了电话,祁扬已经扭头离开了。 阮希冬看着那个男人决绝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发了酸涩,她擦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小声嘀咕着,"其实,这里一点儿也不好过的。监狱生活,真的很难熬。" 第三百二十九章 贵人多忘事 漆黑的夜空里,监狱里的夜更加漫长的寂寞,阮希冬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闹钟,脑海中莫名其妙的闪现出了祁扬那冷漠的背影。 时至今日,她还是会眷恋那个人宽厚的怀抱和安全感,但是也只是眷恋而已。 阮希冬明白他和祁扬是走到头了,只是再想想那个冒牌货的得逞,心里就不舒服。 那个人一定是假的,但是祁扬这么折腾自己一遍,保释出来在让自己进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莫不是要演戏给别人看的? "下面的,你不睡觉翻来覆去的干嘛呢?"突然间,楼上粗鲁的声音打断了阮希冬的想法。 阮希冬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搭理她。 上铺是个拐卖妇女的惯犯,一身的匪气,讲话都能把房子给震塌了。 "喂,下面的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那人见到阮希冬没有任何表示,又使劲儿地敲了敲床板。 阮希冬气呼呼地坐起来,将手里的闹钟都快捏坏了,她因为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对这样的犯罪分子本来就痛恨之至,再加上那女人的态度,简直想要打人。 "我听见了,你不用这么大声。" "嘿,真是反了你了,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想死啊!" "我就跟你这么说话了,那又怎么样?" 两个人讲话一言不合,立刻都发了火,那女人从上铺翻身下来,直接一脚踹在了阮希冬的被卧上。 阮希冬站在两米之外看着这一幕,十分庆幸刚刚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跳开来的动作。 要不然那一脚下去,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年头,犯罪分子都猖狂极了。 "你是打算因为斗殴继续被加刑期吗?"阮希冬撸了撸袖子,预备作战。 那个女人没有想到阮希冬还会跟她犟嘴,一股火气就直冲脑门儿。尽管监狱长之前已经嘱咐过他们了,但是这可是阮希冬先挑衅的。 直接来了一个高抬腿,上铺的女人直接去踢了阮希冬的手臂,阮希冬往后灵巧的一躲,更是不客气地轮拳头过去。 这一拳,打肿了那个女人的右脸。 紧急而来的是两个女人的战斗,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到四面八方,那些其余的人躲在被子里,通通不敢出来。 不知道是谁敲响了铁窗的铁铃,顿时间整个卧房的灯都亮了起来,有人吹着哨声,快步地往这边走。 阮希冬利落地转移了自己的阵地,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迹,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的身手的确退步了很多,但是对于这样的半吊子那真的是十分管用。 "你们干什么呢?大晚上打架?有没有纪律了!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身份吗!" "是那个人先动手的。"某个蒙在被子里的声音传了出来,并且用手指头指了指阮希冬的方向。 阮希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这些监狱房里面的人都恨她。 但也许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她们都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观望着。 监狱长意味深沉地看了阮希冬一眼,她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让人将倒在地上的女犯人送出去,然后就出去了。 不说处理,也不说不处理,让剩下的人都很意外。 阮希冬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浑身上下还有些酸疼,她捂着自己的右脸,心里把那个女人骂个千万遍。 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哼,果然啊,这位小姐有特权。大姐都被人打趴下了,监狱长也不做处理。" "那是,你忘了之前人家怎么警告自己的了?" "真不知道有什么可金贵的,不都是犯了罪的人!还搞特权,恶心!" 不停地有人在耳边嘀咕,阮希冬皱着小眉头听着,恨不得立刻拆了这铁门跑出去。 但很不凑巧的是,她是一个廉洁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伴随着那么多的闲言碎语,阮希冬深深地吸了口气,靠着床头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祁扬,你爱我吗?" "爱啊。" "那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那你要想想,你为什么配不上我?" "不是因为照片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你骗了我,你不是落初离!说,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轰隆一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睡梦中的阮希冬流着眼泪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最后放了手。 第二天早上,阮希冬一睁开眼,就有人叫醒她,把她送了出去。 "我不用住这里了吗?" "鉴于昨晚的事情,上面要求把你单独关到一个地方。哦,对了,还有又有人想要见你。" 谁?谁想要见她? 阮希冬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她捂着自己的右脸,虽然不想要承认,但还是怀念着晚上的梦。 祁扬,会是他吗? 不,两分钟后,阮希冬失望了。 来人不是祁扬,而是那个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落初离"了。 "听说你昨晚打架了?" "关你什么事儿!"阮希冬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所及道她无名指上的粉色钻石戒指,默默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这次进监狱之前,她的贴身物品都被人拿走了 包括那枚价值很贵,时间稀有的粉色钻石。 原来是祁扬拿走送给她了? 呵呵,还真是够可以的。 "哦,你在看我的无名指啊,瞧,这上面的钻石好看吧,是祁扬送我的,我就知道他还是爱我的。" "他爱的是正牌的落初离,不是你。"阮希冬面无表情,掩饰了心里的别扭。 那曾经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属于别人了。 "你死了,我就是真正的落初离。" "你承认你不是了?" "我不是,但那又怎么样呢?"对面的女人笑得张狂,那一模一样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不怎么样,但是我很好奇,你这么胆大包天的来冒充,嗯,我,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又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阮希冬心中那股诡异的感觉又来了,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尤其是那样的笑容,浑身又开始不自在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熟悉呢。 面对阮希冬的疑惑,那个女人明显的笑了,她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落初离,你还真是不知道我是谁啊?" 真是贵人多忘事! 第三百三十章 叫谁少夫人 余景景? 这三个字在阮希冬的脑海中徘徊着,瞬间她的浑身冰凉。可是余景景不是已经在监狱里生了重病吗? 又怎么会? "你是余景景吗?"不确定的开口,阮希冬觉得真是老天爷不公平。 那女人去除了自己的伪装,闪了闪自己的大眼睛,"姐姐,果然你认出我来了啊。" "你整容了?" "嗯,意外吧。"余景景笑笑,那模样令人感觉到了可怕。 真的太像了! 阮希冬顿时有些激动,一巴掌拍了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怎么还有脸来我面前,还有脸……" "我当然有脸,我现在顶着的可是你的脸。" 得意洋洋地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余景景看着面前激动的女人,恨不得一个耳光闪过去。 "那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 "当然是想让你不开心了。"那女人扬了扬自己的长发,继续气死人不偿命,"落初离,现在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了。我妈妈是你害死的,对吧?" "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那你等着,我会让你最爱的人把你打入地狱的。很快,你就会被是人唾弃。哦,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祁扬已经为我提起公诉了。" 公诉啊? 阮希冬为眼前的女人感觉到了悲哀,她现在的洋洋得意说不定早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祁扬那个男人会这么迅速地为她行动,真是出乎意料,反常必有妖。 "余景景,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耀武扬威的话,那么,你成功了。"阮希冬默默地挂了电话,转过身笑了。 而余景景坐在那里,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明显不怎么愉快的样子。 她似乎是达到了目的,但是为什么好像又踩到了棉花上? 难道,她以为的成功只是奢望? 监视器旁,黑衣俊美的男人听着那里面的谈话,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他长指把玩着自己的戒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需要现在动手吗?祁少。"监狱长复制了录像,抬头看着祁扬。 祁扬沉默了半响,"不用了,现在还不急。" "可是,祁少,那个人不是说是余景景吗?如果现在不动手的话,您的夫人还要在里面受罪的。" "哦,那也是她应该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带上了自己的那枚铂金钻戒,拍了拍监狱长的肩膀,"这两天,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夫人适应能力也挺强的,还把对她动手的女人给打趴下了。" 祁扬闻言,想了想那个画面,淡笑,"我知道的,她哪里还能活的不好。" 做了自己一年多妻子的女人,生命里极其顽强,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不在身边就不行了呢? 那个人,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傍晚的时候,祁扬纡尊降贵地来到了监狱里,他在大门口等着那个收拾行李的小女人,在冷风中脸色不太好。 十分钟后,大门被打开,阮希冬抱着自己的家当莫名其妙地再一次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这一趟趟的,跟玩似的。 "你,怎么在这里?"嘴巴里念念叨叨,阮希冬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祁扬盯着她浑身上下裹得单薄极了的外套,黑色的眉头一皱,有些烦躁道,"当然是来接你的,不然我有病啊,今天温度可不低。" "你来接我?"阮希冬疑惑,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又问了一句,"那你以后还会把我送进去吗?" "先上车,我冷了。" 不去回答阮希冬的问题,祁扬直接招手让人把车开回来,不理身后的小女人上了车。 阮希冬站在那里,冷风中打了个喷嚏,她犹豫了一下,为了不感冒也上了车。 暖风围绕在自己的身侧,阮希冬感觉到了舒服,惬意的往后一靠,不管旁边男人嫌弃的目光。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男人,"那个人不是落……不是我,是余景景!" "呵,用你说?"男人语气不是很好,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阮希冬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还好心的告诉他事实真相,谁知道这个男人发了什么疯,居然还凶巴巴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没什么态度。"男人打了个响指,车子扬尘而去。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口,阮希冬探出小脑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我说,你该不会还想让我进去吧。" "你想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祁扬替她解开了安全带,直接把她拉了出去。 阮希冬非常不舒服,站在原地就是不肯动。 "祁扬,我真搞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不要我了,干嘛还总是利用我。那个余景景,你知道她是谁了,你也不动手。" "我动手啊,只不过,想让你看着。"祁扬双手环胸,"你不是恨她吗?我给你机会解决她。" "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我心疼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阮希冬,祁扬一个用力将她抱了进去。 灯火辉煌的别墅里,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的,余景景披着"落初离"的皮,手里的鸡汤咕噜噜的冒着白烟。 "李阿姨,我都说了鸡汤里要放人参,你怎么不听我的啊!" "小姐,祁少不爱吃人参。"李阿姨面无表情,整个人都不是特别的热情。 余景景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去弄一旁的饺子馅儿了。 门外有轻微的声音,李阿姨想着自家少爷回来了,小跑着去看看,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瞬间眉开眼笑的。 "哎呀,少夫人回来了,饭快熟了,赶紧来吃吧。" 啪嗒一声,手里的筷子落了地,余景景满脸兴奋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李阿姨,你叫谁少夫人啊!" "叫我啊。"阮希冬推了推祁扬的肩膀,皱着小眉头说道,"你先放我下来,我又不是没长脚。" "嗯,那我放你下来。"祁扬一眼都没看满手面粉的余景景,只是把阮希冬放下来,看着李阿姨吩咐道,"把饭菜都摆上桌吧。" 李阿姨兴奋的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厨房。 阮希冬看着余景景,冷冷地笑了,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直接给了一个大耳光。 第三百三十一章 替她也检查一下 "你,干什么打我?" "我打你又怎么了?"阮希冬仗着祁扬不说话,心里也有了底气。 不管男人抱着什么样的态度,阮希冬都无所谓了,既然她回来了,那就不可能让余景景这个女人还好过 余景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阮希冬,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脸,她扭头看着祁扬,"祁哥哥,你就看着她这么对我?" 祁扬挑眉,"她愿意怎么对你都行,我不会管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都清楚。" 话一说完,祁扬立刻离开了。 阮希冬撸了撸袖子,想起来这些天自己在监狱里受的苦,直接更是凶巴巴地动了手。 而余景景显然也是不是好惹的,见着祁扬走了,瞬间变得更加放肆,她一边躲避着阮希冬,一边打算还手。 余景景,她怎么居然身手这么好? "你疯了是不是,到底你对祁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不可能会这么对我,还有,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祁扬把我接回来的,你不长眼睛吗?" "不可能,祁哥哥不会这么做的!" "不,他会这么做的。"阮希冬上前一步,狠狠地抓住了余景景的头发,"因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你,因为你是冒牌货!" "你胡说,我不是……" "过来吃饭。"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了祁扬好听的声音。 阮希冬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狠狠地撞开了挡路的女人,她很想把余景景扔出去,但是很明显,她做不了主。 祁扬之所以刚刚没有戳穿余景景,大概是还有别的打算的。 但无论是什么,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饭桌上,阮希冬看着那冒着香气的红烧肉,直接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儿放到了嘴巴里,她笑眯眯地看着李阿姨,"阿姨,我还是喜欢你做的红烧肉。" 李阿姨一边端上来汤,一边笑笑地说道,"少夫人喜欢就好。" 话这么说完,李阿姨立刻感觉到了一道不怎么充满善意的目光,她微微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卑不亢。 "李阿姨,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都说我才是少夫人了。" "不好意思小姐,我只认祁少的话。"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阿姨! 余景景尴尬的笑笑,扭头看着祁扬,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但是更生气的是明明之前祁扬还对自己很好。 尤其是阮希冬刚刚进入监狱的时候。 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冷漠了! 被期待着祁扬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抬眸看着面前的余景景,"我们现在在吃饭,我觉得你不适合在这里。" 余景景闻言,大惊失色,"那我应该在哪里?" "会有人把你带走的。"拍了拍手掌,祁扬往后悠闲地一靠。 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有人跑了过来,在余景景尖锐的吓人的叫声中,她被人拖了出去。 阮希冬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嘴巴里的橙汁还没有咽下去,她呛到了,咳嗽了一声。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自然有她该去的地方,你感兴趣?"祁扬瞧着阮希冬的小脸,微微懂了恻隐之心。 明天,这一切都会变了。 "我当然感兴趣了,你不是说让我回来出气的哦。" "嗯。"祁扬点点头,"那你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看。" 这个男人又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阮希冬大口大口的吃肉,抱着吃一顿少一顿的态度,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心思,暗暗地多了一些防备。 吃过饭后,阮希冬跟着祁扬一起去了熟悉的地方,那是别墅下面的地下室,阴森森的很吓人。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看看她。"祁扬挑眉,眼神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阮希冬顺着男人的眼光看去,看到了一副吓人的场景。还别说,挺残忍的。 一大堆的白衣大褂围绕着那个女人,手上的仪器冰冷,来回的比划着。 "他们在干嘛?" "做检查。"祁扬打了个响指,那些人继续了动作,"既然她是余景景,那我总得检查一下她这张脸是怎么回事儿。" "唔,那你检查出来了吗?" 祁扬淡笑,"看着就完了。" 阮希冬不明所以,淡淡地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场景,最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那白衣大褂缓缓地走了进来。 "祁少,都已经检查过了,的确是有动过刀子的痕迹。" "原本的相貌呢,复原的出来吗?"祁扬点点头,"可不可以确认是不是余景景?" "这个不一定。刚刚做的检查里,她的骨头有动过的痕迹,不太确定分寸,不好说。" 原来是这样,祁扬在给那个女人做样貌的鉴定,只是…… 有这个必要吗? "想什么呢?"祁扬在她的眼睛晃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那笑容很奇怪,让人看得心里直发毛。 "没想什么,我想你怎么处理她。" 余景景这种行为已经触动了祁扬的底线,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只不过,杀人肯定是犯法的。 怎么处理吗?这倒真是个难题。 祁扬不想动手沾血,但很显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余景景……哦,不,他现在还不想轻易地下结论。 "她怎么处理我没想好呢。不过,我有其他的想法。你现在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我会怎么处理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形中,阮希冬觉得自己的后背发毛,她颤抖着牙齿,往后退了两步,看到了后面那紧紧关上的铁门,咽咽口水。 "你,你想要干什么啊?" "我……我想要,检查检查你。" 他要干什么? 阮希冬慌了,她看着被迷迷糊糊抬出来的余景景,心里颤抖了一下,有些求饶的意味。 "祁扬,我可没招惹你。" "那可不一定。" 话音一落,祁扬直接拦腰抱起来了阮希冬,他长腿一迈,亲自将她抱到了刚刚余景景呆过的手术台上。 "祁少,这是……"刚刚的医生愣了。 祁扬笑笑,强硬地按住了挣扎的小女人,"替她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整容的痕迹。" "你神经吧,祁扬,快点儿放开我!"阮希冬不干了,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 她虽然不怕人检查,但是祁扬根本就是在侮辱自己,这种事儿她不会屈服的。 "放开,你想得太美了。" 大手一挥,白衣天使下了手。 第三百三十二章 告诉你个大秘密 过了五分钟,白衣大褂的医生有了答案。 "祁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整容的痕迹。" "一丁点儿都没有吗?"祁扬有些意外,大手顺便捏了捏阮希冬软软的小脸儿。 阮希冬被打了麻药,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捏了一下,狠狠地拍了一下。 祁扬还在跟医生说话,猛地皱了一下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红红的手背,有些不满意。 "祁少,我查过了,贵夫人绝对是纯天然的。" "行了,辛苦了,你出去吧。" "那余景景……"医生有些摩拳擦掌,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他是这个城市有名的整形医生,刚刚从国外回来,以前研究的都是欧美人的皮肤与骨骼,而现在,对于亚洲人中很有兴趣。 祁扬答应他,这个完美的整容活体可以给他进行研究的。 "你放心,等我完了事儿,亲自给你送过去。" 得到了祁扬的许诺,白衣大褂的男人兴奋地离开了。 整个阴冷漆黑的地下室里,只剩下了昏迷的阮希冬和站在一旁冷着脸的祁扬。 他揉了揉小女人的软发,只是安安静静地盯着她,终于到了某个时刻,忍不住去低下头来了。 凉凉的吻缠绵于阮希冬的唇边,让人想要睡觉都不行,她皱着小眉头睁开了眼睛,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后脑。 这一下,用的力气着实不轻。 男人不高兴地在阮希冬的嘴巴上咬了一口,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 "你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趁机对我做这种事情!"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男人侮辱,阮希冬都恨的牙根痒痒,她都觉得自己刚刚打轻了。 祁扬缓慢滴起身,有些坏坏的调戏她,"什么叫做那种事情,不就是亲了一下,至于装什么贞洁烈女吗?我们什么事情没做过?" "那是以前!"阮希冬不服气了。 祁扬也不服气,冷冷地说道,"你错了,前不久,我们才……" 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 上一次明明是他强迫自己的,而且还那么恶狠狠地伤了自己。 "你拿绳子绑着我干嘛,我很疼。"尝试着动了一下,阮希冬发现自己活动都被限制了。 白色的绳子捆绑着她的四肢,手腕脚腕处全都红了一大片了。 祁扬不是没犹豫过,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会对阮希冬很好很好的男人了。 会疼,那就忍着。 "绑着你自然是做事儿方便。"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间伸出了自己的大手,狠狠地撕裂了她的衣服。 一想到明天…… 摇了摇头,祁扬让自己不再那么的多愁善感,他在小女人的挣扎中,坐着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这一刻,没有谁能阻拦他。 "祁扬,你混蛋!你怎么可以继续这么强迫我!" "我愿意,你也说了又,那么,不差这一次了。" 就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了! 女人,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对我的拒绝,当然就算是你拒绝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漫长的一夜又过去了,在这样漆黑超冷的地下室里,阮希冬见到了祁扬眼里的泪水,她不敢确认是现实还是梦,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阮希冬看到自己狼狈的躺在了白色的台子上,她的衣服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一看就被欺负的很惨。 "祁扬这个坏人,真的是……" "落小姐,你醒了?"门外,有个女人站在那里。 阮希冬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衣服,她额头冒冷汗,心里却有些自嘲,好一个"落小姐"啊,这又变回来了。 "我醒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是祁少吩咐我在这里等你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祁少说今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祁扬让自己离开吗? 阮希冬有些意外,"他让我去哪里?是有目的地吗?" 本来已经预备了被这个女人安排的准备,可是下一秒,那个女人的语气和态度就变了。 "祁少说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以后你们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了?"阮希冬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身体,嘴角弯起来了一抹笑容,"好一个没有关系啊。" 昨晚做了什么,今天早上就翻脸不认账了。 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阮希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强迫自己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那女人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说巧也巧 ,在上去的拐角处,碰到了也被人送上去的余景景。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身上似乎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打过了一场。 "好巧啊,你这也是被祁扬抛弃了?"余景景见到了阮希冬,马上就开启了战斗模式。 阮希冬懒得理她,挑了挑眉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她这个态度,祁扬大概是跟她挑明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装力气。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不该想跟你沟通,因为你不太配。" 狠狠的推开面前的女人,阮希冬强迫着自己挺胸抬头,尽量掩饰自己被抛弃了事实。 但余景景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他忽然间拉住了阮希冬的胳膊,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笑容,依旧让人很不舒服。 "你又想干嘛?" "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余景景忍着一身的疼痛,故意地使了个眼色。 说也奇怪,阮希冬一下子觉得不太正常,停住了脚步看她。 "你想说什么?" "关于你当年落海的事情,我想,你会比较感兴趣的。" 当年落海?那不都是败眼前这个女人所赐的吗?她现在还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我落海的事情你不是承认了吗?还想跟我说什么?" "那是以前,迫于一些原因,而现在,既然祁扬对我不仁,我也不会继续帮他隐瞒了。" 隐瞒?祁扬? 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落海的事情跟祁扬有关? 不,这根本不可能的啊。 "余景景,你有话直说。" "落初离,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嘛?当年我推你下海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她的语气很得意,带着暴风雨般之前的平静。 阮希冬心里咯噔一下,脚有些软,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 "有本事,你就说。" 第三百三十三章 当年落海真相 "我会说,我当然会说了。"余景景摸了摸自己被打伤的手臂,那些残酷的事实还历历在目。 祁扬既然能让人像那样的狠手,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反正这一场戏她快是要演完了。 "当年我推你下海之后,不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的,那你需要想想,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包庇了我呢?" 谁有那么大的能力? 落初离的父亲? 阮希冬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有些不确定,"你是说我的父亲吗?" "不,是你的老公。祁扬!" "你说什么?"阮希冬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一下。 余景景就喜欢看阮希冬这样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身上哪里也不疼了,直接的就开口,"你没听清楚吗?那我再给你重复一遍,是祁扬。" 祁扬…… 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居然真的是他。 余景景说的没有错,祁扬那个人的确会办出这种事情来,只不过姐姐是他的未婚妻,他居然也能为了利益而包庇余景景。 "你也别意外,当年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要娶我?你死了他只能娶我,总不能把我再送入监狱吧。" "祁扬,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回想着所经历过的一切,阮希冬一颗震惊的心平静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余景景倒是愣了一下。 阮希冬忍着眼里的红肿,她扭过头去,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什么意思,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好过? 余景景自嘲的笑了笑,就在那么一瞬间眼里放出了难言语的光芒,"我还怕什么呢?也许你不相信我,什么都不怕了。" 余景景抢先一步都离开了。 阮希冬却一瞬间的失了支撑,他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祁扬,为什么偏偏是你呢?我报复来报复去,结果你也是罪魁祸首。 还把我自己搭了进去。 "落小姐,刚刚你们聊了什么?"身后的女人跟上来,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祁扬交代过对阮希冬要维持基本的礼貌,所以刚刚即使她觉得不太好,还是没有上前打扰那两个人的谈话。 阮希冬强迫自己站起来,冷冷的说,"我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能不能再让我见他一面?" "你要见祁少?恐怕要等一等了。" "怎么,他现在连见我都不想见吗?"阮希冬心里十分不痛快。 那女人有些为难,因为临走的时候祁少的态度已经表明不想再跟眼前的这位少夫人有任何的牵扯了。 如果自己现在打电话去请示,会不会被骂一顿呢? 可如果不打电话的话,万一真的错过了……上面人的心已经无法揣测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硬着头皮打电话去请示了。 "她要见我吗?"彼时的祁扬正坐在别墅的客厅里在招待客人,他单手拿着电话,目光沉静如水。 对面的官员看了一眼,轻轻的放下了酒杯。 "怎么,你有事情?" "算是有点儿。不过,小叔,当然您最重要了。"祁扬啪嗒一声撂了电话,都没有回答。 祁扬的小叔淡淡的笑了笑,心里也默默的有了数。 他就听说这位侄子最近好像是有点事情要处理,反正年轻人感情的事情,他也不想掺和。 阮希冬在那里看着女人放下电话尴尬的模样,心里一个劲儿的在冷笑。 祁扬已经不想见自己了,绝情到这个地步。果然是卸磨杀驴,处理了余景景之后,他倒是不在乎自己了。 也好,不见就不见吧,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样卑鄙的男人,最好自己永远都不见。 10分钟以后,阮希冬被人送到了别墅的大门口,她手里的东西没有多少,只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那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她也一点也没有看。这些深爱之物,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离开祁扬,从前觉得很奢侈的事情,现在就变得这么容易。 物是人非,总会有些伤感。 "少夫人,少夫人,您等等,等一下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阿姨大老远的跑了过来。 她手里还拿着几盒点心,白色的鬓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还有什么事儿吗?"对于李阿姨,阮希冬还是十分感激的。 这个慈祥的妇人对自己很不错,吃了那么多她做的好吃的,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我做了一些你喜欢吃的小点心,带在路上吃吧。" "这算是分别礼吗?"阮希冬笑眯眯的接过来了。 李阿姨有些伤感的抹了眼泪,随后又神秘兮兮的将阮希冬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少夫人,祁少刚刚在宴请客人,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可以在这边等一下。" 阮希冬抱着那盒点心,有些自嘲的说道,"他不是不想见我吗?" "他应该是想见的,我看得出来。" "那……要等多久?"望天叹了一口气,阮希冬觉得自己十分无奈。 这样被动的场合真的好憋屈。如果可以的话,阮希冬真的想直接冲进别墅里将那个男人暴打一顿,然后自己再潇洒的离开。 李阿姨细心的安慰道,"我帮你进去说一下。" 话音一落,李阿姨赶紧的小跑着过去了。 阮希冬站在那里回头望了一眼,停在门口的车,那是一辆出租车,而且破破烂烂的。 以后要去哪里,她还真没有想好呢。不过既然这个男人肯放过他,总比自己在监狱里待着强。 本来以为会等很长时间的,但是出乎意料的,半个小时之后那个男人就出来了。 他还是穿着简简单单的家居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无可估量的贵气,淡淡的酒香围绕着周围,让人的头脑都有些眩晕。 "听说你还想见见我,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冰冷的语气,冰冷的面孔,让人觉得犹如掉入了冰山里。 阮希冬脑海里特别想骂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一场梦一样。 提上裤子不认人,这个男人做的可真是彻底。 "我想见你,是因为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祁扬双手环胸明显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阮希冬小脸儿皱巴巴的,眼神中还隐隐有着一丝丝恨意,不仅仅是为了姐姐,也是为了自己。 "我们之间当然有问题,我问你,当年我掉下海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又被教训了一顿 这个女人,是要跟自己翻旧账吗? 祁扬幽深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烁,他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余景景,这个女人真是不想活。 "你掉下海吗?你什么时候掉下海的?"祁扬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阮希冬心里一股火,"你打算不认账吗?" 祁扬挑眉,忽然间带着一阵风将小女人狠狠的推到了黑色的栏杆上,他轻轻的低下头,连呼吸都透露着疏离,"不,我只是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不能问这种问题,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你当然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祁扬眼睛锐利的要杀死人,他恶狠狠的扯住了阮希冬的小手,似乎马上就把她的骨头捏断。 阮希冬被这个男人虐待的呲牙咧嘴的,差点儿就没有了,伸手打他了。 她知道动手的后果,所以并不敢冲动。 "祁扬,你知道包庇犯人是什么罪名吗?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的,你知不知道?" "你有证据吗?还是你以为余景景有这个胆子,或者是我会让他到警察局去告发我?" 这个可恶的男人,永远都这么有理由。 阮希冬脚下狠狠用力,直接踩了他一脚。因为祁扬是急急忙忙的从别墅里走出来的,他脚上穿的不是皮鞋,而是拖鞋。 阮希冬这一脚踩得很厉害,祁扬微微的轻呼了一声,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趁着这个时机,小女人快速的推开他,然后抱着自己手里的点心就往外跑。 是的,她没有那个资本,他动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女人居然到现在还敢动自己。 祁扬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忍着腿上的疼痛,上前两步将那个小女人给逮了回来。 没有办法,他无法忍受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的蔑视。 "你还想要干嘛?放开我!"阮希冬凶巴巴的都快要咬人了。 祁扬嘴角微微的上扬,"放开你?是你自己今天不知廉耻的要见我的。现在,我不想放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阮希冬感受着男人手里的力度,完全不觉得他是在意气用事,反而现象说真的一样。 手里的行李箱还沉沉的,明明马上就可以离开了,现在却又被抓住了翅膀。 "凭什么你想放就放,不想放就不放!" "凭我们昨天晚上做的事。"男人默默的弯下了腰,直接在想女人的耳边私语,"你该不会忘了吧,昨天晚上我们办了什么?" "你还有脸说吗?"一提到这个,阮希冬就生气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跟自己说!昨晚明明是他强迫自己的,现在搞得自己仿佛主动贴上去的一样。 "我当然有脸说了,我不禁要说我还想做!" 话音一落,众目睽睽之下,祁扬一把将小女人抱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往别墅里走去。 身后的李阿姨和本来该送阮希冬离开女人都愣在了原地,没有想到自家老板会忽然间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 不过也难怪,年轻人嘛,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阿姨开开心心的拿起那箱子行李,然后抱着几盒点心,快快乐乐的回到了别墅里。 这搞不好啊,少夫人他们不会分开了。 阮希冬不知道客厅里还有其他的人,她在男人的怀里乱扑腾着,又打又咬的还使劲儿的叫喊着。 一时间,整个场面显得特别的滑稽。 祁扬这小叔当时正拿着酒杯呢,被这声音吓得手一抖,红酒就撒在自己的衣服上了。 祁扬非常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叔,我得先上楼整理一下。" "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阮希冬在男人的怀里看着这一幕,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对于祁扬叫小叔的那个人肩上的星星,还是认得的。 怪不得,墨沉宇的家族闹成那样,祁扬还能屹立不倒,原来身后还有后台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迷迷糊糊之中,她被祁扬狠狠的扔到了主卧室的大床上。 昨天的阴影又闪现到了脑海中,阮希冬躲来躲去,最终摔倒在地毯上,往角落里爬去。 一只大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脚踝,微微一个用力,只听见骨头咔叭一声,时间顺时间静止了。 "祁扬!" "知道疼了吗?知道疼了就好!"一手用力的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就开始脱衣服了。 窒息的空气流淌在两个人的中间,整个卧室里变得暧昧不已。 阮希冬剧烈的挣扎着,脚上的疼痛还刺激着她的神经,一个不小心就被男人扒了衣服,使劲儿的压了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分不清到底是处在何时何地,阮希冬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都染湿了枕头,心里难受得想要放声大哭。 又过了两个小时,男人依依不舍的坐起身来,去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慢悠悠的走下楼去。 楼下,祁扬的小叔还在等着,看着自家侄子这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心里特别了解。 毕竟都是男人嘛,自家侄子等等就等等了。 "不好意思,小叔让你久等了。" "我等一等倒没关系,反正你家酒好,一会儿我走还得顺两瓶。" 祁扬挑眉,"你是我叔叔,想拿多少拿多少。" 话音一落男人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佣人拿了两盒特别金贵的红木盒子,一打开,里面是珍藏了多年的欧洲古酒。 祁扬小叔眉头一展,哈哈的大笑起来。 跟祁泽相比,他还是更看重这个侄子,只不过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太重感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清了清嗓子,男人开了口,"阿扬,既然我是你叔叔,那有句话我就不得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可不能太感情用事。" "叔叔,女人而已,谁都无所谓。"祁扬明白自家小叔的意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楼上那个女人还有半分感情,不过对于她的身体,自己好像还是很迷恋的样子。 背叛和欺骗,这一点都是自己的死穴。 "是吗?反正你还是小心一点,这女人嘛,该扔就得扔,别到时候坏了大事。" "嗯,我知道。我不会留她的。" "那就好……" 好吗? 祁扬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回想着刚刚品尝到的美味,还是有点爱不释手。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们一拍两散 疼,浑身都在剧烈的疼痛着。 尤其是被那个男人狠狠的扭了脚踝之后,阮希冬觉得疼痛更加严重了。 挣扎着坐起身来,阮希冬看着熟悉的场景,心里感觉到无限的悲凉。 这个地方,曾经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和对幸福生活的希冀。 祁扬,也在这个美好的梦里。 "呀,少夫人,你可终于醒了,外面天都黑了。" 李阿姨突然间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自己做的水果拼盘。 阮希冬闻言,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天都已经黑了。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我的那些行李,您给我放到哪里了?" "哦,放在楼下了,您……"李阿姨笑眯眯的脸上忽然间停顿了,"您该不会是还想离开吧?" "当然要离开了,留在这里干什么!" 阮希冬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脚踝都已经肿了,她深呼吸披上了衣服就要往浴室走去。 李阿姨站在那里完全忘了去扶她,然后放下水果拼盘就往楼下跑了。 "祁少,少夫人醒了。" "然后呢?"看着李阿姨火急火燎的模样,祁扬漫不经心的合上了手里的杂志。 他刚刚用过了晚餐,整个人有些慵懒的架势。 "她找行李想要离开,您快上去劝劝吧。" "哦,是吗?"男人挑眉,"那我就上去看看吧,反正今天晚上她是肯定不能走的。" 话音一落,祁扬立刻走上了楼梯,直接往2楼走过去。 阮希冬当时已经以非常快的速度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然后推开门准备下楼。 但她脚上的伤真的十分不方便,一个不小心就差一点往楼下栽去。 也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祁扬直接拦住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是着急投怀送抱,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瞧瞧这嘲讽的腔调,真的是诠释了什么叫做不要脸。 阮希冬恶狠狠的推开他,任由着自己跌落在坚硬的红木楼梯上,她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坚强的要站起来。 一下子,两下子,每一次都失败了。 祁扬冷冷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没有任何表示,根本就没有想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得瑟!" "我想离开,请你让人送我走。" "门就在那里,你想走的话我不拦着你,有本事你就自己走。"冷冷的开口,祁扬往左侧挪了一步,给小女人让出了地方。 阮希冬知道自己脚上的伤势,也明白这个男人绝对就是想侮辱自己。 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心想着哪怕就是要爬,她也要爬下去,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怎么你想要爬下去吗?那你可要注意,千万不要弄脏我家的地毯。" "祁扬,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阮希冬抬头看着他,跟像看怪物一样。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以前是怎么看上这个人的,还要爱的死去活来。 祁扬听着小女人这么说她,冷酷的笑了笑,"我曾经是个人的,但是你明显的让我脱离了这个行列。" "这关我什么事情?" "到现在还死不悔改,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话音一落,男人立刻伸出了自己的长腿,也许有那么一两秒钟的迟疑,然后轻轻的将小女人从拐角处踢了下去。 阮希冬措不及防的被这么一踢,滚了大概45节楼梯,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摔个二级残废的,但是没有想到除了屁股有些疼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心里忽然间有那么一丝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说不定祁扬掌握好了力道,根本就没想伤自己。 但是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可以爬去餐厅吃饭了。"冷冷的下命令,祁扬紧跟着她身影走了下来。 阮希冬捂着自己饥饿的肚子,他还是很有志气的拒绝了,"我不想吃东西,我想立刻离开。" "呵呵,带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难受?" "你以为呢?" 他以为? 祁扬想,他还能怎么以为呢,这个小女人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尽了。刚刚的话说的没有错,他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确想做一个好丈夫的。 是脚底下的这个女人,一次一次的欺骗,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李阿姨,带她去吃饭,吃完饭让她去客房睡觉!" "客房?"李阿姨小跑着过来,将阮希冬搀扶起来。对于祁扬说的"客房"还有些意外,所以她又问了一遍。 祁扬不以为意地淡笑,"当然是客房了。她明天开始就不是我的妻子了,也没有必要跟我继续住在一起。" 明天,为什么是明天? 阮希冬抬头看着他,眼里心里都是疑惑。 而祁扬也看出来了她眼睛里的吃惊,颇为冷漠地开口,"不用好奇,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很开心吧,反正你也早就想要离开我了,不是吗? 阮希冬觉得祁扬怪怪的,她叹了一口气,跟随着李阿姨先去吃饭了。 不管如何,先去吃饭补充点儿力气,至于祁扬说的话,明天也自然就有答案了。 睡在仅靠主卧室的病房里,阮希冬的心情却久久不平静,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她不可能就那么忘了。 想着隔壁房间里的男人,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祁扬已经穿戴整齐的在楼下等她,门口放着那一盒点心还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看来这是马上就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昨晚睡的怎么样?" "拜你所赐,睡的并怎么样。"阮希冬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天知道,每一步都想要把男人扔到海里,狠狠的折磨一番才够。 祁扬听着阮希冬咬牙切齿的话,心里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靠着玄关,"睡得不好也没关系,我们今天是去离婚的,也不是去结婚,用不着拍结婚照。" 离婚? 阮希冬一个激动,差点儿拍脑门了,原来是因为这个祁扬才留自己到现在,果然,是她没有想的那么周全。 没错,他们是该离婚了。 既然已经决定一拍两散,那一纸婚姻的承诺就显得特别可笑。 昂首挺胸地一步一步站到男人的面前,阮希冬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离婚吧,我当然愿意了。" 就在今天,结束这一切的荒唐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新生活开始了 车子一直往外开去,逐渐开出了富人区域,阮希冬靠着窗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远的风景。 曾经多么熟悉的街道,现在已经变得没有那么熟悉。 脑海中忽然间闪现出当时两个人一起去领证时候的场景,心里有一股绳子微微的紧了紧。当年,她总觉得结婚证上的名字不是自己,所以不那么认真。 现在,明明知道结婚证上的人不是自己,却还是有一股茫然若失的感觉了。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离婚吗?"冷不丁的,旁边的男人开了口。 阮希冬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嘟囔着离婚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是离开他这个坏到家的男人。 祁扬,当年居然可以为了利益包庇凶手,想到这里,阮希冬就浑身发冷。 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也都烟消云散了。 祁扬见到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小女人的回答,他目光有些冷,直直的打量着她苍白的小脸。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似乎总是让她受伤。 清晨的灯光下,小女人的脸苍白而泛青,那高挺娇俏的小鼻梁好看极了,让祁扬的心都有些荡漾。 医生说,她的脸是纯天然的。 那么……一切的一切又会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如果这么说的话,一切也似乎说得通了。 "提到你落海的事情,你好像很激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祁扬盯着小女人的侧脸。 不提还好,一提这句话,阮希冬浑身都火烧火燎了,她扭过头来,尖酸刻薄地看着他,"我被人推下海,被人包庇凶手,难道我还能不激动吗?" 祁扬闻言,嘴角微扬 "你的语气实在怪我?" "不然呢,我要谢谢你包庇余景景?" "那到不必。"男人听着小女人嘲讽的话,却并不生气,他低头看着小女人,忽然间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明明马上就要离婚了,却还是动手动脚。 这一点,阮希冬表示很不满意。 "你放手,又抱我干什么!" "在我们正式那道那个本子之前,我还是你的丈夫,有权利这要抱着你。"男人扯住了小女人的手,恶狠狠的警告。 而忽然间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还是说 你不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从头到尾,我们都不是夫妻。" 他,为什么这样说,又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无形中,阮希冬觉得自己被他卷入了一场风暴,那种恐慌无助感强烈的让人想要快速地逃离开来。 "你怎么说我们不是夫妻?" "怎么,我说错了吗?"祁扬见到了阮希冬眼睛里的害怕,在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的那一瞬间 猛地放开了她。 习惯性的冲击力让她撞到了前面座位的椅背,头疼的很厉害,差点儿失声骂出来。 "祁少,到了。"前面的英善低声提醒着,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阮希冬推开了祁扬,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下了车,站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她有一种感觉,祁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是冒牌货。 可是不对啊,如果知道了的话,那为什么又让自己来民政局跟他离婚? 这样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站在这里干嘛,赶紧进去啊。"男人下了车,带上了黑色的墨镜。 阮希冬恨的牙根痒痒了,却最终只能跟着男人的背后走进去。 离婚和结婚,只隔着不远,阮希冬站在角落里排队,那个男人坐在长椅上在喝美式咖啡。 明明结婚的时候能善用权力插队办理,而现在却只能在这里排长队。阮希冬不由得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折磨自己就很好玩吗?他永远乐此不疲。 "喂,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我一个人排队吧。" 忍耐不下去了,阮希冬将手里的皮包给扔了过去。祁扬顺手一接,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离婚的原因是你。" "呵,我还真是羡慕你的坦白,照片的事情你还真是耿耿于怀。" 照片? 又是这讨厌的两个字! 祁扬已经失去了耐心,也没有任何的心情继续跟她矫情,他扭头吩咐人直接去打了招呼,随后恶狠狠的拉着阮希冬直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没错,有钱有权,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工作人员似乎不意外眼前突然间换了人,他照常的办手续,然后在两个人签字之后,盖上了钢印。 阮希冬看着那火红的本本,心里还是难过了,她抬起头,对上了祁扬黑色的眼睛,他也在看着她,嘴角是冷漠的。 阮希冬一辈子不会忘记祁扬那天说了什么,他说,也许,我当初就不该娶你。 聚了聚,散了散,这世界仿佛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她跟祁扬,应该回到各自的轨迹中去。 办完手续之后,祁扬立刻上车离开,他让人将车上的行李拿出来,摆在了阮希冬的面前,甚至吝啬的都不肯帮她打辆车。 阮希冬十分庆幸自己还有钱,除了上次因为余景景被冻结的财产之外,自己的本命,阮希冬的卡里还有钱。 打了辆车,她去住了酒店。 肖柔美是几天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儿的,她给阮希冬打了电话,却总是没有人接听,这下子,她有些心急。 "墨沉宇,你帮帮忙?" "老婆,这事儿我管不了,阿扬还在,他现在已经下了狠心了。"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肖柔美叹气。 墨沉宇摇摇头,"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不是夫妻。" 即使好兄弟祁扬什么都不说,但是墨沉宇还是隐隐的猜出了些,他们连最开始都是谎言,还谈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的。 祁扬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人气儿的钻石王老五,而阮希冬则是犹如一头乱撞的小狮子,不知道还往哪里去。 她没有了来路,在慌忙的寻找着去路。 匆忙地背着行李来到了隔壁的小城市,她估摸着那里的房价,准备重新开始。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她租了一件小公寓,在忙着看楼盘,想买一栋房子。 租房总是会看人眼色,既然她手里还有空余的钱,那就不如先置业,再说别的。 说来运气也好,短短三天,不停的有中介打电话过来,价格还都特别的便宜。 阮希冬有些意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打车看房了,路过这座城市最终核心的观光景点时,她看着温暖的阳光,寒冬中深吸了一口气儿。 是的,阮希冬,新生活开始了。 第三百三十章 绝不让别人染指 "小姐,你看这栋房子怎么样?根据您说的价位,这个已经是最便宜最符合您要求的了,在咱们整个城市再也找不到这么物美价廉的了。" 中介小姐拿着一堆的宣传单,说的天花乱坠,唾沫横飞,差点儿就替阮希冬签字画押了。 阮希冬不是没有买房的经验,所以面对他的甜言蜜语,并没有被立刻的唬住,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定下了一个差不多的公寓。 2室1厅也不会太贵,而且是精装修,基本上拎包就可以入住的那种。 她一切的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家。 "我想要这个,什么时候能住?" "哦,这个呀,确实比较符合您的要求,但是我还是建议您再多看看,像您这样看起来气质很好的人,那间比较豪华的看来很适合您呢?" 她适合奢华的房子吗? 阮希冬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奢华的房子自己是住过了,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就像那么高贵的人,到底也不会再要自己了。 祁扬,她这两天总是会无时无刻的想起这个名字。 "什么马配什么鞍?我觉得这个小公寓挺适合我的,麻烦你帮我办一下手续吧。" 没有多余的心思跟售楼小姐磨叽,阮希冬直接全款付了房子,连押金都没有。 难得遇到这么爽快的客户,售楼小姐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提成很高的那套单子,不过细想想也还是赚到了。 她笑眯眯的拿着证件前去办理,心里把这套楼的开发商给赞美个遍。 这套楼盘之前是隔壁大城市的祁氏集团开发的,后来生了一些变故,被转手了他人,不过最近又被原来的主人收回去了。 果然人家的眼光不一般,这套房子比起本市开发商建的倒是卖得很快。 阮希冬这是命比较好,刚好有人因为意外原因去了其他城市,多出了一套房子。 难道房产证的时间并不短,阮希冬又在出租的小公寓里待了大概一个多礼拜,最后通过一系列的审核之后,拿到了房产证。 由于房子租的是精装修,所以直接入住也没有关系,不用等待一年半载。 想到要搬入新家,阮希冬仔仔细细的将公寓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即使他入住了半个多月,东西却已经不少了。 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她无聊的看着楼下,然后想着明天搬家的时候要拿什么行李。 虽说都已经打包好了,但是这么多东西总该有一些需要丢掉的。 看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夜空,她的思绪有些飘散,回想起了这些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场景。 祁扬,他似乎又有了新的对象。 阮希冬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想想他那样的男人身边一定不缺女人。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自己旁边冰冷的空气,还是会有些孤单。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啊。 就这么感叹着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跑车的声音,她一向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这个角度往下一看浑身僵硬了一下。 还好不是祁扬。 但是开这辆车的人非富即贵,当那人走下车,自己才真正的看清那个人的脸。 江离之?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两秒钟后,电话就响了起来。 低头看着楼下的方向,阮希冬觉得那男人肯定知道自己在这里,现在想要躲回房间去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干嘛要怕他呢? "找我有什么事儿?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联系了吗?" "我查了半个月才查到你的地址,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那些阴谋诡计还历历在目,阮希冬还是无法谅解江离之的所作所为。 江离之却似乎脾气很好,没有责怪她,"你下来吧,有个人想要见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我下去就下去!"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小冬,其实我一个星期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不计前嫌? 无情之中,阮希冬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性的反应,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每次见到江离之,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 "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车里,你姐姐在等你。"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浑身竖起了坚硬的堡垒,没有人能拿她姐姐的事情开玩笑,更何况前车之鉴,很明显的。 余景景这个冒牌货刚刚被收拾,自己从哪里又跑出来的姐姐? 还是说现在流行整容来认亲?真的好没意思。 "江离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来骗我!" "小冬,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让她来见你。" 根本不顾楼上小女人的意见,江离之轻轻的放下了电话,然后绕到车子的另一侧,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一身白色大衣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她咖啡色的长发微微卷曲,盖住了瘦弱的锁骨。 冷风中那温柔且楚楚可怜的形象,深深的激荡人心。 另一边,隔壁的一座大城市。 祁扬加班加到了凌晨1点多,开着车从公司回到了别墅里。 自从阮希冬离开了之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来把工作放在第1位,都是理所应当的,而现在竟然会感觉到疲惫。 "英善,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不如原来有精力了?" "祁少,您今年才27岁,哪里就大了?"英善有些疑惑,扭头看着旁边的男人。 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感觉到老板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原因在哪里,他们都有意识的回避。 祁扬好像是了断了一切,但其实无形之中已经深入骨髓,回避不了了。 "是啊,我才27岁就已经被人骗的团团转了,这要是年岁再大了,搞不好会当冤大头的。" "您也别这么说,其实我觉得……" 一听到自己的手下要为那个女人说话,祁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将大衣盖在自己身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也就是那么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手下传来的实时情报。 在两个小时之前,隔壁的那个城市,有人拜访了自己前期的大门。 江离之,可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但很遗憾的是,他想趁人之危可没那么容易。哪怕是头祁扬不要的,也绝不能让别人染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姐姐真的没有死 "英善。"忽然间,男人开口了。 英善当时正在整理手边的资料,因为现在时间的确很懒,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顺便跟祁扬对视了一下。 "祁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记得之前我们在隔壁城市又开发了一个楼盘,最近你有没有关注过?" 隔壁城市的楼盘吗? 英善听到自家老板这么问,一下子睡意全无,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那是当时"破产"之前,唯一剩下的一个烂摊子。 虽说当时情况有些棘手,但是实际想想,后来能被收回来也是十分有运气的。 "最近的确没有关注,不过你如果想有什么计划的话,我可以让人再去查。"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能不能通过一些手段给某些人找麻烦了?" "祁少想要给谁找麻烦呢?"英善有些迷惑,因为这家老板一向是不屑于干这种事情的。 他祁扬看谁不顺眼,通常就直来直去,不会背后使绊子。 祁扬见英善这么问嘴角微微的扬起,有些皮笑肉不笑。 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英善突然间就明白了。 大概跟自家少夫人有关吧。隔壁城市难道还有别的值得老板在意的人吗? 不,肯定没有的。 明明已经快结尾的工作,突然间又从头开始,对于隔壁城市的楼盘,两个男人做了细细的推敲。 而尚处于震惊之中的阮希冬完全没有心思想着自己会被人使坏儿,她看着面前这个浑身似水的女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这世界上有一种话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不等于那天看到冒牌货余景景的排斥,她看着眼前跟自己有着同样脸的女人,心里控制不住的在沸腾。 这是姐姐,一定是姐姐。 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包括耳后的那一颗小黑痣,还有那软糯呢喃的声音,跟当年病中的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姐姐不是去世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嘴巴似乎打了结,她的眼泪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 对面的落初离也大眼睛布满了泪水,却坚持的不肯掉下来,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面前的阮希冬。 "小冬,对不起,姐姐来晚了,让你经历了这么多。" "我……"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梗着,阮希冬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这真的是姐姐啊,从头到尾都是姐姐。 不知道是谁先哭出声来,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吻着对方熟悉的香气,相互诉说着这一路的委屈。 江离之一直的站在那里,很知趣的没有打扰他们两个,他看着茶几上的那杯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口。 正好是阮希冬刚刚喝过的地方,瞬时间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从心底滑过,江离之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江离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阮希冬给姐姐顺着后背的劲儿,红肿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江离之终于被注意到了,然后立刻郑重其事的回答她。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落小姐没有死的,然后想要通知你,但是我能力有限,实在是联系不上你。" "对不起,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阮希冬听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肯定是有人在捣乱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现在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落初离哭的要断气儿的感觉稍微顺了一些,她忽然间特别激动的站起来,拉着阮希冬的小手,"你别怪他,是我当时身体不太好,这一个星期也多亏了他照顾我的。" 阮希冬点点头说道,"姐姐,我没有怪他的。他就算不帮我什么,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的身份都不一样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吵架了吗?"落初离摸了摸红肿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人。 "我记得你们之前关系很好。" "你也说了是以前的。"阮希冬没有被兴奋冲昏的头脑,他看着对面的男人,就看了一眼茶几上明显被动过的咖啡。 "你需要我感谢你吗?或者我可以帮你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的目的不是让你感谢我的姐姐,我给你送到了,那我先离开。"话留了半分,江离之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讨人嫌。 他冲着还在惊讶的落初离点了点头,然后落寞的走了出去。 是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但是很遗憾的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想安慰他。 落初离送他送到门口,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阮希冬有些落寞的过去握住了姐姐的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知道姐姐你这一年多到底在哪里,是怎么过的?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呢!" 一连串的问题,落初离明显显得有些吃力,她有些为难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等我醒来的时候,养父就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那他为什么要说你死了?" "大概是他比较心急吧,想让你提前接近祁扬。" 让自己提前接近祁扬,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养父有什么秘密非让自己接近祁扬不可? 想到这里,阮希冬有些不自在,不想被别人当做棋子。 "好了,小冬,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跟我们姐妹都没关系,只要现在我们能重新生活就好了。" "那……"想到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遭遇,阮希冬心中就仿佛被压了一颗大石头,毕竟自己来的时候是以姐姐的身份来的。 不仅仅是拿走了她所有的财产,更重要的是还抢了她的未婚夫。 祁扬,不知道姐姐现在还……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落初离见到自家妹妹为难的表情,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是说了都过去了吗?我不会介意的。"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跟你保证之前我真的没有要……"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你现在也离开他了,我们就重新开始生活吧。" 听到落初离这么落落大方的话,阮希冬反倒觉得自己很不懂事了,也对没有人喜欢这么探听别人伤口的。 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弧度,阮希冬想,只要姐姐回来就好了。 真好,她又有亲人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只是陌生人而已 经过了一晚上漫长的谈话,阮希冬才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原来姐姐当年真的没有死,反而是因为养父的私心,故意的把她藏起来治疗了。 可是阿美姐当时也看到了姐姐的骨灰被火化了,所以说,那些都是假的吗? 不愿意打扰肖柔美养胎,阮希冬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去打电话问了,毕竟人家现在也挺困难的,不应该再给人找麻烦。 "小冬,起床了吗?我做了早餐赶紧来吃哦。"忽然间,落初离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阮希冬嘴角弯了一下,然后立刻的蹦下床去开门。 "哎呦,姐姐我们昨晚是一起睡的,干嘛进来还要敲门啊?" "这是基本的礼仪呀。"落初离敲了敲阮希冬的小脑袋,满脸的微笑。 阮希冬这才真正感受到姐姐是存在的,然后有些神经的一把抱住了她力气使得很大,让对方差点喘不过气来。 "傻妹妹,你要憋死我吗?" "我不管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哦。" "好吧,那你想抱就抱,如果早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怎么可能让早餐凉了呢?这可是姐姐为自己做的一顿早餐,真的意义重大。 阮希冬立刻的撒开了怀抱,然后小跑着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身后,落初离看着她的背影,无意识的抹了抹了围裙,她看着自己有些发僵的手指头,暗自的摇摇头。 早餐做的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三明治,加一杯柠檬汁而已。 可是这对于阮希冬来说已经是山珍海味了。 "怎么样?姐姐的手艺不错吧?"落初离将纸巾递给她,然后就着杯子也喝了一口柠檬汁。 阮希冬接过来纸巾,满意的擦了擦嘴,只不过下一秒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姐姐,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不喜欢喝柠檬汁的呀,这些习惯还是你当初嘱咐我的呢!" "哦,这个嘛?"落初离握着杯子的手一停顿,自己本人也有些朦胧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唉,自从我醒过来之后,好像人家总给我喝这个,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也不意外,柠檬汁酸酸甜甜的本来也很好喝。 阮希冬对着自家姐姐梳了一个大拇指,为她能发掘到新的美味而感觉到高兴。 虽说两姐妹团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今天要搬家的计划还是要进行的。 阮希冬跟司机联系了一下,将姐姐的行李也一并的放上了车。她给了落初离钥匙,自己需要先去家具行把那些东西给确认一下。 落初离大包小包的跟着车一起到了新的房子里,拿着已经准备好的清洁工具,开始了大扫除。 一切似乎都往预定的方向发展着,一点问题也没有。 阮希冬在确认家具的时候,发现那个床头柜有一些瑕疵,忍不住的跟家具店的老板开始讨价还价。 老板一看对面这个女人就不是好惹的,几番争执下来,最终减免了一千块钱。 一想到省了钱就高兴了,阮希冬跟装货的师傅确认了之后,然后就去了一旁的超市,打算买一些东西储存在冰箱里。 这家超市也是连锁型的大超市,东西大多都是进口的,虽然贵但是却很新鲜。 阮希冬顺手拿了一盒子新鲜的蛇果,在看到上面的价格之后,脑子里忽然间恍惚了一下。 看来这习惯还真是会被传染,当年这么贵的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碰的。 小手认命的将那盒水果放到了自己的购物车里,阮希冬准备去对面去看一看那白色的草莓,打算给姐姐吃自己觉得很美味的东西。 也就是那么同一瞬间,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祁少,我就喜欢吃那白色的草莓了,我们待会儿买回去好不好?" "回去不是有吗?干嘛非要在这座城市买?这样拿回去肯定就坏了。" "哎呀,我就是想吃嘛,你买给我吧!" "你倒是挺会撒娇。"男人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然后直接伸手就拿了那盒草莓放到了购物车里。 这一幕,完美的都落在了阮希冬的眼睛里。 真是冤家路窄,自己都换了个城市都能遇见这个男人,并且还看见这样的一幕。 其实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离婚了,但是心里那一丝丝的难过不是作假的,阮希冬必须承认自己还是很在意。 推着车子,阮希冬忽然觉得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了,她转过身去,故意的背对着那两个人。 但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她踩着高跟鞋直接的冲过来,然后非常没有礼貌的挡在了阮希冬的面前。 "哎呀,你看起来很面熟啊,是不是……" "是什么事?你挡我路了!"语气不善的推开那个女人,阮希冬还真是气得想打人。 不管这个女人有没有耀武扬威的意思,但是自己就是特别的不爽。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还打人啊!祁少~"恶心巴巴的往后退了两步,那个女人开始跑向了一直在后面没吭声的男人。 祁扬一定是看到自己了,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呢? "你没长眼睛啊,干嘛撞她?"冷冷的开口,那个男人的脚步靠近了。 曾经这样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说过很多情话,但是此时此刻只有万分的敌意。 阮希冬知道这世界上有些生理反应是不可避免的,她忍着鼻尖的酸涩,强硬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 "我是没长眼睛那又怎么样,用得着你管?" "当然不用我管,但是撞了人你就要道歉!" 祁扬,自己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阮希冬非常生气的扭过头来,时隔了半个多月第一次看到了男人这张俊美的脸,他剪短了头发更加利落了。 不管怎么样,必须承认他是帅气的。 只不过现在这帅气不再属于自己了。 道歉就道歉,道歉又不会少块肉。 阮希冬非常不情愿的对着面前的女人鞠了躬,然后舌头跟喝多了一样,口齿不清的说道,"对不起啊,是我不好意思撞到你的。"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话没有说完,女人惊恐的瞅了一下旁边的男人。 脸上那里还有刚刚的娇滴滴,分明就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没错,我就是他那个倒霉的前妻。" 倒霉?前妻? 祁扬本来一直保持着心情的平静,但是听到小女人这么说,立刻就觉得不舒服了,他目光冷冷的盯着阮希冬,"倒霉的人应该是我,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第三百四十章 那是祁扬吗 陌生人? 是啊,还多亏了他们现在是陌生人呢。 否则自己想要掉头就走,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阮希冬非常有志气的转过身去,不再看这两个里面的生厌的人了。 推着手里的购物车,她小跑着往结账的地方去,刚付了钱,拿了东西,心情才真正的欢快了起来。 那只是一段失败的婚姻,其实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身后,祁扬将手里的购物车放开,然后扭头看着那个被吓得直哆嗦的女人,他居高临下的命令道,"我是不是让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不,祁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 女人觉得很委屈,却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刚刚也真的只是一时想到,口不择言了。谁知道这个男人还这么在意。 外界不是明明都传祁扬对自己这个不干不净的前妻很嫌弃的模样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呢? "在我这里不会允许任何人犯一次的错误,当然也有例外,但这个例外很明显,不是你。" 话已经说到这里,男人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千块,直接的扔给了她。 "你今天的任务结束了,可以直接离开了。" "现在就离开吗?"很显然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没有战胜对这个男人的仰慕。 祁扬微微的挑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十分渗人的气场。 根本就不用多说一个字,女人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另一边,阮希冬打了辆车,往自己所在的公寓方向而去,明明很期待回家见到姐姐的,但是到了楼下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江离之,他竟然又来了,到底是阴魂不散,消息还挺灵通。 "你怎么又在这里,难不成是在等我吗?"一见到面就没有好话,阮希冬就连自己也觉得对他很刻薄。 江离之却抱着一副大度的样子拿着外套站在那里,无奈的耸耸肩膀。 "我可不是不亲自来的,是你姐姐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说是你们今天乔迁之喜,让我也来庆祝一下。" "既然是姐姐让你来的,那我肯定不能说什么了。"阮希冬拎着从超市拿来的两个大袋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既然是来吃东西的了,那就来帮点忙。" 江离之拿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受宠若惊,立刻的微笑,"为了你工作,我当然很乐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了。 "让你帮忙也不是光让你拎东西的,一会儿到了楼上洗菜切菜你都要帮忙。不能让我姐姐一个人干。"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干?"江离之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阮希冬被人戳中了心事,有些不自在的翻白眼,她嘴角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我为什么不干,你不清楚吗?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下过厨房了!" 哪怕就是真的下厨房了,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万万不能吃的。 江离之很庆幸没有当到受害者,但是装无辜可就没有必要了。 "行了,当我没说,现在我可以上楼了吧!" "当然可以帮忙的,人总是有饭吃的。"话音一落,阮希冬率先的推开了单元门打算进去。 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身后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那辆黑色的跑车毫无顾忌的停在单元门口,亮瞎了路人的眼。 这样的跑车来到这样的小区,实在是有些跟身份不符合了。 祁氏集团当年开发这个房地产的时候,就是以平价为主,非常的百姓化,跟祁扬这样身份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搭。 "你怎么来了?"这话,是江离之问的。 当然了,那语气里的嫌弃根本不加掩饰似乎,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阮希冬也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浑身都不自觉的建起了防卫墙。 祁扬这个男人的气场往往过于强大,让人不自觉的有些想自我保护。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是我家开发的,我来视察一下不可以吗?" "怎么你要人口普查啊?但是好像就算是开发商也没有这个资格吧。" "姓江的,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讲话?你有资格跟我说话吗?"祁扬面对男人的挑衅这么说着,但实际上眼光却看向了根本搞不清楚情况的小女人。 阮希冬此时此刻完全是没有主见的,毕竟在自己的私人领域见到了祁扬。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看着阮希冬已经明显傻掉了的模样,江离之非常强硬的开口道,"祁扬,不管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说话,你现在都不应该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祁扬反问,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阮希冬。 非常近的距离之间,阮希冬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也就是那样迷惑人心的味道,让她不自觉的心脏停止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男人永远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你可以来这里,但是请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也许是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别扭,阮希冬立刻清醒了过来,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都已经一拍两散了,就不要有任何牵扯了。 祁扬见到小女人这么说,心里一下子就窜起了火气,他发誓,不是故意来到这里的。 只不过刚刚在超市那场意外的见面,勾起了他内心的某种冲动。也许也是因为昨天晚上听到的情报,他一晚上没睡好。 江离之又一次的出现了,并且好像还不死心的样子。 哪怕从男人的占有欲上来说,他都不允许自己的前妻再次投入情人的怀抱。 "我不来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凭什么这么让人答应?"一听这话,江离之立刻开始反击。 阮希冬也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男人这话是出于什么心理。 难道他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哦,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离婚的时候这个男人有多解决啊。 祁扬明显的忽略了江离之,他根本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所谓的前妻。 他想要一个回答,一个肯定的回答。 阮希冬看这两个男人之间莫名的气场,心里其实是没有一点犹豫的,本来就不打算跟江离之有什么男女之间的牵扯。 只是,她为什么要跟眼前的人保证呢?祁扬,他有什么资格要自己的承诺? 想到这里,阮希冬想在你这两个人,她气冲冲的拿过了江离之手里的两个超市的塑料袋,然后直接推开单元门上了楼。 楼上,落初离已经在窗台那里看了很久,在听到门响之后,连头都没回的轻声说道,"楼下的那个男人,那是祁扬吗?" 第三百四十一章 媒人做不成了 是啊,那是祁扬,是本该成为你丈夫的那个男人。 可是,就算他是祁扬又怎么样呢?那个人,已经彻底的讨厌死她。 不管是阮希冬还是落初离,长着同一副面孔,势必无法再入那个男人的眼睛。 "姐姐,你对祁扬,难道还……"阮希冬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落初离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擦了擦眼睛,慢慢的回过头来。 "胡说什么啦!我只是好奇,楼下那个人看着好熟悉,所以才想问问你的,可千万别多心。" 什么叫做多心? 心里蔓延出无限的愧疚,想想自己以姐姐身份做的那些事情,阮希冬才觉得姐姐才是有资格多心的一个人。 "那个人是祁扬,只不过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他已经恨死我了,姐姐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我怕因为我的会连累你。" 毕竟,自己是以落初离的身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没有,你想太多了,我不会见他的。"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落初离将手里的抹布放下,然后故作开心地说道,"都买什么东西了,让我看看吧。" "买了一点好吃的,姐姐你手艺应该不错吧。" "嗯,那我做东西给你吃,等一下哦。"将那点水果蔬菜塞到冰箱里,落初离拿着新鲜的鸡翅往厨房走去。 阮希冬看着姐姐忙忙碌碌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应该遭受这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楼下,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咫尺之间的距离,浑身上下都冒着向斥的气场。 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这种状况碰上了,当然是剑拔弩张,不可能轻易的先撤退。 "祁少,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国的婚姻法是有规定的,既然离了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了。"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连我离没离婚就打听了?" 面对江离之的挑衅,祁扬不以为意。他离婚本来也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反而,股权的变动立刻告知了所有人。 这座城市没有人不知道,他又恢复了黄金单身汉的身份。江离之,现在这么说又不是没有理由的。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对方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离婚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吧。" "哦?谁跟你说这个?"祁扬微微有些不爽。 江离之明显看出来男人都不爽了,心里有些微微的开心,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这种私密的事情当然是小离告诉我的。" 这话他的确没有撒谎。 是小离告诉他的,只不过是真正的落初离,而非祁扬所认知的那一个。 "她倒是什么都跟你说了。"祁扬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酷,心里最想把楼上那个小女人拉下来打一顿。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别的男人说那么多吗?他们才刚刚离婚没多久而已。 江离之看了看自己手腕的表,不回答祁扬的问题,还似乎有些着急的模样。 几秒钟后,像是忍不住一样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要上去了。" "你上去干嘛?" "小离说要给我做饭吃,我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她的手艺呢!" 哦,落初离的手艺? 祁扬嘴角冷冷地颤抖了一下,"那我劝你最好注意一点,小心食物中毒。" "不劳你费心,你嫌弃的恰恰是我所珍惜的。" 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如若不是自己身处这样的环境里,祁扬简直都想给他们两个鼓掌了。 冷漠的转过身去,祁扬根本无意在跟这个男人说些没用的,他打开了跑车的门,却忽然间开口说道,"上去之前,请你向清楚。我祁扬这个人一向是很好说话的,但是对于我曾经拥有过的女人,其实是我不要的,也不会喜欢别人去染指。" "祁少,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离之闻言,瞬间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他知道男人语气里的威胁,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祁扬并没有回答他,故意的使劲关上了车门,发动了车子扬尘而去。 什么意思?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楼上,落初离趁着可乐鸡翅还在锅里的时候,有些担心的坐到窗台那里,往楼下那个方向望去。 只有江离之了,并没有那个男人。 心里无形中有点儿失落,她扭头看了看趴在餐桌上的阮希冬,脸上说不出来是怎么样个表情? "小冬,祁扬走了。"淡淡的开口,仿佛感到失望的人不是她。 阮希冬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上来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然后喝着桌子上的牛奶,又不吭声了。 落初离慢慢的走过来,将她手里边的奶拿开了。 "可是,离之为什么不上来呢?大概是不好意思吧,要不然你下去让他上来?" "姐姐,我发现你有点目的不纯了。"阮希冬感觉到了姐姐撮合的意思,心里微微有点不太舒服。 不过,毕竟是人为了自己着想,她也不可能去怪姐姐多管闲事。 默默的走了两步,往窗台方向看去,江离之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他的头往上望着,正好两个人之间一对双双挪开了眼睛。 这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 阮希冬有些意外,伸出手勾了个手指头,那意思是让他上来。 哪里知道,江离之一反常态滴拒绝了,他指了指手里的电话,那意思是他还有事情,就不上去了。 阮希冬一听,心里还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儿。她也摆摆手,那意思是没关系。 轻手轻脚的把窗户关上,阮希冬回头看着自己姐姐傻笑,心情也没有刚刚那么阴郁了。 怎么说呢,就算自己跟江离之没什么好了,但是刚刚祁扬的出现,让人有种想不在意都不可能的感觉。 阮希冬自己也感受到了,这婚都离了,她好像还是特别在意祁扬。 仿佛,自己被打上了他的烙印,不可能抹去一样。 "离之他不上来了吗?"落初离脸上淡淡的笑着,语气里却有些失落。 阮希冬无辜地松了松肩膀,"得,你这媒人做不成了。" 面对自家妹妹的调侃,落初离并没有太大的表示,她非常温柔的笑了笑,轻轻的说道,"傻瓜,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江离之,你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呢,不是吗? 第三百四十二章 姐姐的遗憾 虽然在财力方面比不上祁扬,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说狠心,那他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们根本就不合适。这么多年了,如果有那个意思的话,早就开始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行了行了,我说了你也不听,看来我这个姐姐是没用的。"落初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去厨房里鼓弄她的菜品去了。 阮希冬望着姐姐的背影,心里总是无奈。她虽然对姐姐可以肆无忌惮的什么都说,但是总是会有些顾忌的。 就比如,祁扬。 她从离婚到现在,还真是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 阮希冬不敢承认的是自己还爱着他。 冒着香气的四菜一汤被端上来,阮希冬看着那菜说的简直赞不绝口。跟当时在别墅里吃到的不一样,这可是自己的亲人做的。 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尝尝我做的辣椒炒肉,就是做的简单了点儿,不过味道肯定还是不错的。" "嗯,我尝尝啊。"阮希冬夹了一口肉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哇,真的很不错哎。" "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嘛,放在以前我肯定是不喜欢这种东西的,不过后来渐渐的也喜欢了。" "嗯,我也记得你之前不喜欢吃口味太重的东西。"阮希冬吃的小嘴油油,觉得姐姐真的是改变了不少了。 她们姐妹两个人在不同的环境里,都有些失去了他们原本的模样。 吃过了饭之后,阮希冬非常殷勤的去厨房里准备刷碗,尽管落初离一再抗议,但还是破灭不了她想要一展身手的愿望。 不过还好,这次刷完很迅速,而且都刷刷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浪费一个盘子一个碗。 另一边,祁扬开车回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回到了那个两个人曾经住过的别墅里。 他忽然间觉得空气有些窒息,自己并不适合以这样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家。 李阿姨自打他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太一样,切好了水果放在茶几上,愣是没有敢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要是放在平常,肯定还是要问候一番的。 祁扬也不在意这些惩治玛莎拉蒂的小事情,他脱了外套扔在了沙发上,然后直接就上了2楼来,到了他们的主卧室。 房间里再也没有那个小女人的欢声笑语,甚至连她犟嘴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样好玩的房间里都是显得特别的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分外孤寂。 这些天,祁扬也尝试着恢复到原来的自己。可是很意外的是,不管走到哪里,脑海中都闪现出了那个小女人的样子。 忘不掉吗?难道真的忘不掉? 不,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没用,一下子躺在大床上,祁扬努力把自己脑海中的场景排空。 口袋里的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祁扬低头看了一眼,即使千般万般的懒得接,但是还是接了。 "沉宇,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 "也没什么事儿,担心你的状况而已,听说你今天去隔壁那座城市了?" 明明是关心的语气,但是,祁扬却听出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这也就是自己的兄弟,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当场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吗,所以呢,就算我去了隔壁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意思复合啊?" "你这话问得,复不复合主要是在我。"祁扬忽然间坐了起来,眼神逐渐清明。 他你像是一个要把握主动权的人,不可能在感情这件事情上这么被动。 墨沉宇碰到自家兄弟说这话也就放心了。 果然啊,这样霸气的人才是自己的兄弟。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八卦了,只不过是因为我老婆每天都担心你们,我怕万一再这么下去,孩子会受到影响的。" "肖柔美没有联系到她?" "说是打电话不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哦,那个小女人还会这样呢。 祁扬微微的扬起嘴角倒是有些意外,不是说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吗?怎么离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互相说一声。 呵,果然那个小女人,是个不听话型的人。 "对了,你家里那边怎么样?" "还是那样吧,反正家族斗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我保护好我老婆跟我自己就行了。" 听到墨沉宇这么轻松的语气,祁扬也放心了,他说道,"兄弟,如果有需要帮忙,你就说话。" "放心,绝对会麻烦你!"墨沉宇对自己兄弟压根儿就没想客气,只不过,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语气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对了,阿扬,最近还发现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能让你在这种状况下还感兴趣?"祁扬本人也倒是十分好奇。 墨沉宇摇摇头,"就是那个江离之,除了你上次给我的资料之外,我还查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说来听听。" 一听到江离之,祁扬浑身上下的气场都不对劲儿了。 墨沉宇也知道那两个人的纠葛,立刻开口道,"他跟南部的另一个人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南部那边的人? "你说的是谁?" "江晚。" 居然是江晚?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祁扬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都不舒服,他不会不记得年纪还小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情。 更不会忘记江晚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江离之,江晚,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圈套。不知不觉的时候,自己已经陷入了这样的圈套,并且无法自拔。 而最重点的原因就是,自己那个满嘴谎话的老婆。 哦,不对,是前妻。 就在祁扬忽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的时候,阮希冬正躺在自家大床上发呆呢,她听着你是你稀里哗啦的水声,心却特别的乱。 刚刚我替姐姐拿毛巾的时候,不小心从他的行李箱里碰到了一本相册,好奇的打开来看看,却让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所有的照片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通通,都是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拍过的照片。 却有一个少年跟自己的关系匪浅。 那是高中时候一次野营的照片,里面有着自己一眼就认出的少年了。 祁扬,他当时也参加了那场电影,然后拍了那样的照片。 照片里,落初离看着祁扬,完全是爱仰慕的眼神。 而现在这样的照片还留着并且被包围着,那就意味着,姐姐还是很喜欢祁扬,就可以说没有嫁给那个男人,是她一生的遗憾。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想回到他身边 他们的青春年少,自己完全都没有参与过,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只是看着照片上那两个人,自己心里有一种非常严重的罪恶感。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抢走了姐姐的男人。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是,也无法再将他还给姐姐。 "小冬,我刚刚已经把水温度调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洗了。" 落初离用毛巾擦着自己的白色长发,非常温柔的趴在床上的小女人。 阮希冬面对姐姐这么温柔的笑容,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刚刚还看了那本小相册,脑海里对那场画面还是记忆犹新。 "小冬,我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啊?" "哦,我听到了,现在马上就去。"阮希冬微微的弯了弯嘴角,拿着自己的毛巾往浴室走去。 噼里啪啦的水流打在自己的身体上,阮希冬开到了最大,却还是感觉不到疼痛。 她心里十分惦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门外的姐姐。 即使落初离回来之后表现的依旧如茶,跟她当年生病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实际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性格怎么可能不受改变呢? 现在姐姐表面上的平静,肯定都是为了让自己安静。她但是很喜欢那个男人,但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把这个秘密埋藏在了心里。 如果是别人,阮希冬也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对方是自己的姐姐,那就另当别论了。 浴室门外,落初离收拾好了自己的头发,用吹风筒给吹干了。她准备将毛巾放到后架子上,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 阮希冬没有将行李箱发回原位,而且那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还好像被碰过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行李箱,然后打开了上面的盖子,看着那本就放在表面上的相册,伸手摸了摸。 身后,水流声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扬,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稀里糊涂的洗完了澡,阮希冬站在浴室门口盯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姐姐,她默默地蹲下身子,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一连好几天,落初离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做饭打扫卫生。这样的天赐教女,本来根本不喜欢这种事情的。 不过,鉴于阮希冬本人实在对于家务一窍不通,所以她只好好担当了这个重任。 "姐姐,每天这么麻烦,你该不会嫌烦吧。"一天午后,阮希冬开始撒娇了。 落初离已经习惯了自己妹妹黏黏糊糊的样子,她枪手里的抹布弄干放在架子上,然后回头敲了敲他的额头。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啊?" "因为你是我姐姐啊,你要是别人我才不会这么干呢。" "那你以前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落初离忽然间闭上了嘴巴。 阮希冬也立刻意识到她刚刚想要脱口而出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尴尬。 "姐姐……"略微犹豫了一下,阮希冬还是惴惴不安地开口了,"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人啊,我看到你行李箱里的相册了。" "啊,你果然看到了。" 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落初离似乎有了一种认命的想法。 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一字一句都安慰到,"我没打算跟你说的那些照片都是过去了,我并不认为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那姐姐你还喜欢他吗?" "小冬,不说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姐姐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什么。 阮希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稳下去了。否则就会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些尴尬。 落初离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扭过了头问道,"江离之最近有没有联系你啊?" 姐姐居然又问这个? 阮希冬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江离之最近的确是联系自己了,不过你肯定是不会答应他的。比如说吃饭喝咖啡什么的,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现在也应该做陌生人了。 "姐姐,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这怎么是瞎操心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江离之这个人,真的是个特别优秀的呢。" 他很优秀嘛。 好像也的确是这样。 但是不管再怎么优秀,好像都比那个男人差了一大截。 "这个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姐姐呢,姐姐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啊?"故意的转移了话题,阮希冬也很明显的不想继续了。 落初离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有些不自然,"你还记得照片的事情吧,我怎么可能还会重新开始,又有谁敢要我呢!" "姐姐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有人要的!"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话说到这里,落初离立刻起身,然后去干些别的事情了。 阮希冬看着他落寞的身影,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懂事,这些话不应该瞎问的。 她好像戳中了姐姐的伤心事。 又是几天过去,阮希冬一直忙着在外面找工作,好不容易面试成功了之后,然后上班第1天就遇到了事情。 落初离好像是遭遇了车祸,而且伤的还挺严重的。 这个时候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已经不重要了。阮希冬立刻打了车,去了事发当地,在姐姐反复强调没事了之后,又把他送去了医院。 虽然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是看起来那些伤口真是触目惊心。 会想着姐姐遭遇的一切,阮希冬觉得自己真的特别差劲,没有照顾好他。 "这事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冲上来的,我可是正常开车的。" 这是自己一树立正气壮的样子,完全就不想负责任。 阮希冬虽然是非常护短的,还没有搞清事情的情况,就把那个司机骂了一顿。 姐姐的身体本来就已经特别差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还能保持冷静呢? 正当两个人争吵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发生了。 "小冬,你别吵了,吵得我头疼,我没有事情,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伤成这样事情还不大,你还想怎么样?" "都怪我走路没看路而已。" "你看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儿吧,你还恶人先告状!" 自己经常被撞的人都这么说了,你和我夹着包裹走人了。 阮希冬明白姐姐这个人一向是很温柔的,但是细想想也知道,除非是真的是自己原因,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把事情都揽下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走路为什么会不看路?" "我想回到他身边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假冒游戏 回到谁的身边啊? 姐姐说的那个人 ,是祁扬吗? 完全的毫无预兆,姐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很明显,这个要求超纲了,软阮希冬肯定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姐姐,你说的人是祁扬吗?"壮着胆子,阮希冬开口问着他们两个一直逃避的这个人。 落初离此时此刻也不掩饰了,她说道,"没错,就是他。" "为什么忽然间会有这样的决定?" "小冬,其实只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大概是这次最车祸让落初离本人想通了一些事情,她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着,但是眼神里已经没有那种无欲无求的欲望了。 "其实我一直没有跟你说的是,我还爱着他,并且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这个我大概能猜到。"阮希冬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反正就是特别尴尬。 姐姐说的这个人是他以前的未婚夫,也是自己的前夫。 "可是你现在想要怎么做呢?重新回到他身边吗?不可能的事情啊,他这个人怎么可能接受这么一个天大的谎言呢?" 如果是一班的人还好,有那么充分的理由,或许男人会理解的。 但是祁扬就是祁扬,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荒谬的说法。 阮希冬这辈子不可能是落初离,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不可能会接受的,但是我就是好想回到他身边。我并不打算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只是能让我以你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吗?" 姐姐的意思是…… 阮希冬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有些发抖,她并不是不希望姐姐去完成他的心愿,不过再要撒一场谎言,会不会对那个男人太残忍了? "小冬,你是不是不想我……" 看到自家妹妹的表情不太自然,落初离眼睛有些湿润,整个人也有些萎靡不振。 刚刚遭遇了车祸,正是应该好好休息的事时候,肯定是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阮希冬内心挣扎痛苦犹豫,但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否决了姐姐的心愿。 "不是我不愿意,是你到底要怎么做,我怕你受伤害啊。" "如果我说……我同意跟他复婚的话,你不说他会不会答应。" "你说复婚吗?" 阮希冬一听到这两个字,觉得自己头都大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呢?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姐姐,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再去做,如果让他发现了的话,一切不堪设想的。" "你放心,我会做得很好的,绝对不会露出马脚。" 看着姐姐形式淡淡的模样,阮希冬一时间找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去反对了。 毕竟那个男人曾经是姐姐的未婚夫,也曾经差点成为了他的丈夫。 阮希冬想想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人,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如果姐姐想做,那就让他去做好了。 最终,剧烈的挣扎之后,阮希冬同意了这个事情。 落初离一听他同意了,整个人段时间就特别开心。仿佛刚刚那个受伤的人不是他。 要重新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落初离就做了心理准备,仔细的观察着阮希冬的一举一动,并且,寻找到合适的时机过去。 阮希冬已经正式找到工作了,肯定不可能陪姐姐去隔壁城市继续演这场大戏。她看着电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埋头苦干。 又过了一个星期,落初离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了好消息。 "祁扬明天回去参加一个酒会,我也想过去看看。" "你要以什么理由过去呢?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阮希冬在客厅里给自己煮着奶茶,闻着那香甜的气息,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那个人是姐姐,自己不应该吃醋的。 可是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能用理智去控制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可控制了。 "我都已经想好了,反正这种就会我之前也经常去的,应该没什么关系。" "好吧,那你注意一点,千万不要让那个男人起疑心。" 阮希冬将奶茶杯子带下来,小口小口的喝着奶茶,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落初离听到对面电话的人不太热情的声音之后,心里也默默的有些失落,她嘴角微微的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的,"小冬,其实你是不是还是怪姐姐不应该这么做?" "姐姐你说什么呢?既然我让你去了,那就不可能会捣乱的。" "我没有说你捣乱,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突然间挂断了电话。 阮希冬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怎么了,他的心脏狂跳,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姐姐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怎么会忽然挂断电话呢? 也就在同一时间,门外忽然间响起了敲门声。 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拜访。 阮希冬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然后慢吞吞的走过去,把门打开。 这种公寓的唯一缺点就是所配的门没有猫眼,她又是一个天生比较懒的人,所以没有重新找师傅安装。 也就如此给自己找了一个**烦。 "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什么?还穿的这么正式?" "我在隔壁那边订了一个餐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 江离之,又要约自己吃饭,真是够可以的,还真是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啊。 "我不觉得这边的餐厅不好,非要跑到隔壁去吃。"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主要也不是要吃饭的,是你姐姐她今天不是过去吗?我很担心,所以想过去看看。" 哦,原来是因为姐姐,那也不是不可以。 "那干嘛非要拉上我?" "毕竟你比较了解那个男人的情况,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应对,对吧?" 他这么说的话好像还有点道理,想起刚刚被挂断的电话,阮希冬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最终答应了这个请求。 那自己又不是参加什么宴会,肯定也不用穿特别好的衣服。普普通通的穿着,他们坐车来到了隔壁的城市。 "怎么样?你是有些紧张吗?"看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女人,江离之有些心疼的样子。 阮希冬抬头看着顶楼的灯火通明,想着那里面的场景,心里当然是很不是滋味的。 但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人莫名其妙的醋意,更多的都是担心姐姐的处境。 祁扬,该不会有什么难听的话说她吧。 这场假冒游戏哪怕是胜利了,恐怕到最后也是悲剧收场。 第三百四十五章 衣服换的倒挺快 楼顶层,这整个会场豪华如斯,水晶灯下,一排排的自助精致食物堆的老高,彰显着所有人的身份。 落初离故意的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短裙,浑身的贵气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她踩着纯白色的皮靴,一步一步的往那个男人的身边走去。 祁扬站在那里与人谈话,他高大而秀场的身影不停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直击她的内心。 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啊。 "祁……祁少,方便跟你聊一聊吗?" "你?"祁扬单手还端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里面微微旋转。 "没错,是我,有事想跟你说。" "好啊,那你想跟我说什么?"祁扬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搞不懂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那他在她家楼下不欢而散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现在忽然来找自己,完全不是那个小女人的风格。 "我觉得我们还是单独聊聊比较好。"落初离故意的看了一眼旁边刚刚跟祁扬在聊天的男人,那意思很明显了,希望让他走人。 而那个男人也非常的明事理,微微的颔首,然后就直接扭头走掉了。 祁扬也不去组织,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谈着工作上的事情。比起那些枯燥无味的事情,现在最在意的好像是面前这个女人会说什么。 就像是抽彩票一样,很好奇她嘴巴里又会蹦出什么样的话来。 "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好像对我很不耐烦呢,我之前就这么让你讨厌吗?"看到男人的表情,落初离显然有些失落。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关系会闹得这么僵。 "谈不上耐烦不耐烦,只是希望你有话快说。" "好吧,那我就说咯。"故意的学着阮希冬的俏皮劲儿,落初离眨了眨的眼睛,"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错了。" "你说什么?"祁扬握着酒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真是好样的,几天没见而已,这个小女人就会见风使舵了。 "我说我想跟你和好,你愿不愿意啊?"落初离感觉到了男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心里隐隐的有一丝期待。 祁扬说实在的,心里是咯噔了一下,他无法忽视这个小女人说这句话带给自己的影响力,这是男人,怎么可能如此轻率的决定自己的感情? 大手慢慢的放下杯子,祁扬忽然间回过头招了招手。 而就是很快的,那边有一个穿着粉色的外套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染着酒红色的长发,身上散发着那种淡淡的清香。 落初离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最近这座城市先闯入富豪榜的家具大亨的独生女。 "你好,我是顾盼,你就是祁少的前妻吗?"那女人故意的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做了自我介绍。 落初离完全没有想到面前会突然杀出这个程咬金,脸色微微的有些不太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落初离总觉得顾盼是故意说前妻那两个字的,而且语气特别重。 "没错,我是他的前妻,你是什么身份了?" "我是什么身份,你看不出来吗?" 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特别诡异,仿佛下一秒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周围的人大多数吃着八卦的心理朝着这边看来,只有祁扬完全的不动声色,站在那里观察着的两个人。 这小女人是怎么回事,忽然间变得这么没有骨气了。 想到这里,祁扬微微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是这不舒服在哪里,自己也说不上来。 阮希冬站在冷风中往上望了半天,最终还是知道自己干着急,她无奈的往旁边的咖啡厅一呆,看着手中的奶茶渐渐的变凉。 江离之就坐在她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良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如果你真的特别担心的话,我可以上去帮你看看。" "你有请柬吗?可以进去吗?"阮希冬连头也没抬,心情时刻特别的不愉快。 江离之听他这么问,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小冬,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或者永远比不上那个男人?" 凭什么他祁扬可以成为这场宴会的座上之宾,自己就连进去的这个都没有了。 小冬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一下而已。" "你明明就是在看不起我。" "我都说了不是了。"阮希冬感觉到有些无奈,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句话上钻牛角尖。 江离之你是真生气了,脸色有些苍白,他似乎是赌气的抢过了阮希冬手里冰凉的奶茶,然后一口气儿都喝了进去。 阮希冬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默默的咽了一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离之,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要不你上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 "利用我的时候知道说相信我了?"江离之捂着自己的胃口,语气还是有些不好。 阮希冬摇摇头,"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随便你。" 去,当然要去了。 江离之就不明白了,自己难道真的比不过那个男人。 10分钟之后,江离之离开了这家咖啡厅,去了旁边酒店的顶层。 又过了20分钟,有人从那个酒店走出来,前呼后拥的跟了不少的人。 是祁扬! 他怎么忽然间出来了?而且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那姐姐呢?江离之呢?为什么他们通通都不在? 而且,祁扬看起来周深散发的气场并不是特别的美好,虽然离的那么远,但是长久的相处早让阮希冬有一种预感。 祁扬他实在生气了,而且气的还挺严重。 手里先弄好的奶茶再也不香了 ,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走到餐厅门口,然后偷偷的关注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男人好像注意到了他她! 糟糕!他该不会是看到自己了吧? 说是迟那是快,阮希冬立刻回到原来的座位见了张,然后快速的从后门溜走了。 她走到大马路上还东张西望,最后打了辆出租车,打算自己先回家了。 也就是打开车门的那么一瞬间,有一双手从后面狠狠的捉住了她的小腰,她扭头,对上了那双黝黑深邃的黑眸。 祁扬!他居然真的追过来了! "你,你怎么……" "呵,你衣服换的倒挺快!" 第三百四十六章 各取所需而已 衣服? 他把自己当成姐姐了。 想到了这一点,阮希冬的心里微微的放下了块大石头,她关上了出租车的门,对着司机摇摇手。 司机先生表示很无奈,到时候的钱又没了。不过再看看面前找个特别帅气的男人,默默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反驳。 脚下的油门一踩,出租车扬长而去。 祁扬的双手还牢牢的禁锢住了阮希冬的小腰,弄得她浑身都很不自在的模样。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就好像还是没什么用。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能动手绝不动嘴。 不过现在,倒是手跟嘴都用了。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你刚刚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祁扬听着小女人的话,手上的力道没轻,反而更加重了。 阮希冬心里那个无奈啊,她怎么知道刚刚在上面姐姐是怎么跟他说的。 她是阮希冬,又不是刚刚在上面跟他说话的落初离。 "不管刚刚怎么样,我觉得我们现在这种姿势特别不好。" "那你觉得什么姿势比较好?" "我觉得什么的姿势都不好,你赶紧放开我,大庭广众的你还不害臊。" "我不害臊!" 祁扬说完这句话,手里的力道忽然间转了个弯,他将小女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嘴巴依然不说好话。 "我们当初什么姿势,需要我帮你提醒一下吗?你现在跟我谈害臊,是不是有点晚了?" 晚你个大头鬼。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这样的姿势当然不合适了。 但是阮希冬不敢直白的去呛这个男人,因为毕竟还要顾及着姐姐。 有句话说的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现在倒是认命了。"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却放开了他。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你越跟他对着干,他越这样你好看。反倒是如果轻微的服软,达到了目的,他就不会继续强求了。 灯火通明的大道上。 周围往这边看的人特别的多,毕竟俊男靓女到哪里都是特别吸引人注意的。 阮希冬不想让别人有特别不好的想法,想要尽快的离开这里。 而更多的是,怕这个男人看出些破绽。 "那个,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今天见面挺愉快的,我们就这么分手吧。" "你不想跟我以后再联系吗?"祁扬挑眉,语气比较轻跳。 阮希冬心里默默的翻白眼,心想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再联系。 不过她肯定不能这么说,嘴角微微的向上扬了一下,"我当然想跟你以后再联系了,不过现在黑灯瞎火的,完全不适合说话的时候。" 哦,现在不适合吗? 祁扬淡淡的笑了笑,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的花美。 "没关系的,那我们换个适合谈话的场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喂,你等一下,放我下来!" 再多的抗议听在男人的耳朵里都是欲拒还迎,祁扬脑海中还想着看到在宴会上的场景,说不清心中是怒还是喜。 不过想这些都没有用,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 他要这个女人,现在就要! 莫名其妙的阮希冬就被祁扬带到了酒店里,她被这个男人狠狠的扔到了大床上,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而这个酒店的顶层现在还是觥筹交错的样子。 姐姐,应该现在还在上面。 "祁扬,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你脱衣服是要干什么!" "请你不要忘了……" "求你不要忘了,你刚刚对我说过什么。"男人忽然间打断了她,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冷气。 他好看的大手一点点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直到那白色的衬衫,礼服被扔到了红色的地毯上。 一切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她刚刚说什么了? 不,应该说是姐姐刚刚在上面跟他说什么了。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世界服软的话,但是具体是到什么程度呢?阮希冬完全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你忘了吗?既然记性这么不好,那我来提醒你吧!" 高大的身子忽然间扑上来,两个人之间完全都没有了空隙,那样的亲密,仿佛回到了从前。 "你说你想跟我和好,你说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居然这么卑微吗? 阮希冬默默地下了头,不知道原来姐姐已经爱这个男人爱的这么深了。 换做自己,这种话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你想不认账?" "不,我只是……"阮希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得,你要跟我和好吗?" "这个是要看你表现了,但很明显你刚刚的表现特别不好。" 她,又怎么了? 阮希冬觉得自己真是百口难辩,不知道最近干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祁扬没有注意到小女人迷惑的表情,反而特别大方的告诉了她,"前一分钟跟我说要和好,后一分钟就跟你的旧情人在外面幽会,你觉得我就这么好骗,会轻易的相信你的甜言蜜语?" 哦,原来是跟江离之有关。 阮希冬可算是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一定是江离之去找姐姐被这个男人看见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晦气的就是这样了。 而现在,这些错误全都要自己来背黑锅。 阮希冬真的特别的被动,一句话都说不了。她看着男人饿狼扑虎的模样,轻轻的推了推他,却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男女力量悬殊,到最后她输的彻底。 这么长的一夜谁得不好过。 阮希冬三番四次的想要掌握这个男人跑出酒店,但是很讨厌的,每一次都被捉了回来。到最后,她认命了,流着眼泪接受了这一切。 太阳逐渐的升起来,第2天一大早上,刺眼的阳光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祁扬看着怀里那个已经累得不行的小女人,心里的滋味百感交集,他提起来丢在地上的衣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阮希冬嗓子都哑了,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就算说是想说要说什么呢? 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而祁扬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周身都冒着一股提了裤子不认人的气场,想了半天他说了一句话,"别误会,昨晚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真是够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姐姐,对不起 "你放心,我也没想让你负责的,也不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代表什么。 "这样吗,那就再好不过了。" 祁扬面无表情地穿上了衣服,连头都没回,就甩门走了。 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仿佛被占了便宜的是他一样。 阮希冬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但是眼到如今,坚强都被瞬间摧毁了,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是因为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 "阮希冬,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 "这就管他了,明天依旧是大好的希望!" "祁扬,你最好滚蛋吧!" 非常赌气的说了这些话之后,阮希冬抱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她十分庆幸这家酒店的卫生标准,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神情起床的虫儿们。 身上的酸痛不是作假的,对那个男人的有爱有恨也不是假的。 只不过当出了酒店的大门之后,她才想起了一件事情。 姐姐?姐姐怎么办? 昨天晚上的挣扎一点用都没有,无形之中,她又伤害了姐姐? 这话要怎么说呢?究竟该怎么办? "小冬!"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阮希冬浑身一个机灵,僵硬的回过头去。 那边,江离之和落初离正站在那里。 他们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而且脸上都是焦急,仿佛已经找了自己很久了。 "你果然没有离开知不知道,我被你姐姐找了你一个晚上了,你怎么也不接电话?" 江离之率先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阮希冬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然后有些保护性的保住了自己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他们两个这样的关系。 江离之也不在意,似乎是习惯了,冲着面前的小女人笑了笑。 阮希冬觉得特别尴尬,然后越过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姐姐的面前。 "姐姐……"她小声的开口。 落初离咖啡色的长发迎风飘扬,她身上还披着江离之的黑色外套,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想想他们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找自己,阮希冬能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落初离给自家妹妹点了点头,然后温柔地说道,"回家吧,这里太冷了。" 姐姐不问自己昨晚去哪里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平静? 阮希冬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坦白。 可是就算是坦白,要怎么开口呢?她又有什么脸说出来。 回去之后,阮希冬一直都惴惴不安的,直到落初离主动端着姜汤递给她,心情才平复了一些。 看来姐姐并不怀疑,好像也不在意昨晚自己去哪里。 "把姜汤喝了吧,喝完就睡一觉。" "姐姐,昨天找了我一晚上吗?"阮希冬喝着碗里的酱汤,小心翼翼的问道。 落初离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希冬肯定也不敢问他,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去打扰。 终于到了某一刻,落初离似乎是忍不住了,走过来看着她。 她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问道,"小冬,之前你跟祁扬的关系是不是已经闹得特别差了?" 如果不是说话的是自己姐姐,阮希冬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丝的责备。 阮希冬一些惭愧的点点头,"我们都到到离婚的地步了,肯定关系好不到哪里去了。" "怪不得呢,我昨天说了那么多好话,他都无动于衷。" "姐姐,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这样了好吗?过我们平平凡凡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招惹他?" "小冬,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姐姐我有信心的,并且我认定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希望你也能支持我,不要拖我后腿好吗。" 拖后腿… 阮希冬一时间哑口无言了。 人家两个人的事情自己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谁又能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打破了这样的规定呢。 她不是不希望姐姐完成自己的心愿,而是怕他们姐妹两个的关系会因为那个男人而破裂。 几天之后,一切如常,姐妹两个再也没有提起那个男人,他们的生活仿佛又恢复到了正轨。 只不过,祁扬的电话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因为落初离的建议,阮希冬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为了方便以后跟祁扬联系,也是为了避免以后露出什么马脚。 祁扬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了,阮希冬当时正在洗澡,稀里哗啦的水声让她听不到电话铃声。 哪怕就算是听到了,为了姐姐,她也不会去捡的。 而外面的落初离急急忙忙的接了那个电话,看着上面不听山东的名字,心里就激动的仿佛要跳出个鸟来。 "喂?祁扬?" "嗯,是我。有时间吗?今晚出来一下。" "现在吗?" 落初离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想到这个时间了,这个男人缘自己出去,会不会有些另外的目的? 成年男女,男人话里的意思,她听得再清楚不过了,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没错,就是现在,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这样的,我马上出去。" "嗯,老地方见面,我等你。" 话音一落,男人立刻就挂了电话,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落初离。 老地方是在哪里? 阮希冬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傻笑,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立刻的就欢呼雀跃的走了过来。 "小冬,刚刚祁扬打电话约我了!" "哦,这样啊。"阮希冬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但还是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都这么晚了,叫你出去干嘛?" "你说干嘛呀,孤男寡女的,看来我上次说的话他动心了。" "这样啊。"阮希冬还是不太敢说话。 落初离注意到了自家妹妹的表情,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是不是还建议我去见他?还是不想我跟他好?" "呃,不是这样的,不是。" "那……他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呀?你知不知道?" 老地方? 阮希冬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他们两个已经很久不见了,唯一能成的上老地方有回忆的地方,就是那晚的酒店。 可是,这话怎么能说? "小冬,怎么不说话?地址给我呀。" "我……"欲言又止,阮希冬说出了那个地方。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姐姐,对不起。" 第三百四十八章 小冬,你对得起我吗? "干嘛说对不起啊,等姐姐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落初离笑得眼角弯弯的,完全是一副被爱情滋润的样子。 阮希冬愣愣的站在一旁不敢反驳,自己默默的掰手指头。 几分钟之后,落初离换上了最漂亮的白色大衣,领着自己的香奈儿小背包推门而去。 阮希冬慢慢的滑落,蹲了下来,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他们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吗?如果真的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 豪华的酒店里,祁扬早就已经洗好了澡,穿着白色的睡衣躺在沙发上。他大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时不时的看一下墙上的钟表。 那个小女人居然在电话里答应的那么痛快,我真的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莫不是转了性了,怎么会忽然间这么听话吗? 叮铃铃,门铃忽然间想了起来。 祁扬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真的非常意外的。 他缓缓的走到酒店房间的大门口从监视器里看了一眼盛装打扮的小女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算了,她既然能来,肯定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他是个男人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门被打开,落初离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在颤抖,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娇羞。 "跟我睡觉就这么兴奋吗?你这副样子是带给谁看呢?" "祁扬,你……"落初离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在电话里他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到了现场就变了另一副面孔了? 祁扬,真是个变幻莫测的人。 "怎么现在跟我装起来了?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哪天晚上?"落初离握着皮包的手有些颤抖,心里面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天晚上,只能是自己参加宴会的那个晚上了。 "快就忘了,看来我待会儿应该帮你回忆一下。" "你在说什么?" 祁扬你的面前小女人脸色都不自然,心里其实是十分鄙视的,他突然间让出空间来调,挑眉让她进去。 落初离忍住了心里想要崩溃的冲动,壮着胆子进来了这个房间。 这个情侣套房布置的特别温馨迷幻,除了随处可见的双人装饰,就连白色的大床上都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真的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咔嚓一下,门被关上了。 祁扬双手环胸的看着这个小女人,眉头逐渐的越来越紧,良久,才冷冷的说道,"你们这个地方很熟悉吧,我特地让人定了跟那天晚上一样的房间。" 那天晚上,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了? 落初离全身上下都特别的难受,他还总不自主的回家,那天晚上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缠绵璀璨的景象? 明明脸都是自己的,但是主角却不是自己。 "祁扬,那你今天叫我来是什么意思?打算跟我恢复到从前,还是只打算跟我玩一玩?" "你说呢,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娶你的?" 既然这么说,那就只是男女之间折腾的关系了。 落初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扭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精致的五官,高冷的气场是自己所崇敬仰慕了许多年的。 二话不说的脱了外套,落初离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男人走进。 如此热情让祁扬有些不适应。 阮希冬从来不会如此主动的脱衣服走到自己身边,哪怕是他们热烈的时候,这种情况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无形之中,他的心里有种隐约的排斥感。 明明眼前,那个熟悉的小脸就是自己曾经心里的那个人啊。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难道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喜欢!"话音一落,男人立刻反客为主,将落初离推到了大大的床上。 很浓烈的男性气息弥漫了落初离的感官,她身体有些情不自禁的在颤抖,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似乎都应该发生了,特别自然。 但是,当祁扬一下头想要吻她的那么一瞬间,那股难受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最终他直起了身子,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说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儿,但是他还是无法继续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谁也不知道。 转眼间已经凌晨2点多了。 阮希冬依旧蹲在刚刚姐姐离开的那个地方,动都没有动一下,她浑身上下的感官都已经麻木了,然后愣愣的看着墙上的钟表,脑海中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现在在睡同一张床,做的很亲密的事情。 小手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阮希冬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明明是很在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大方?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姐,但是他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正在百感交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走了进来。 但是很奇怪的事,没有开灯。 "姐姐,你回来了吗?" 这间屋子的钥匙,只有他跟姐姐才会拥有的。 落初离并没有吭声,也没有去开灯,在黑暗中她慢慢的走到了声音的来源中,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 "姐姐,是你对不对?"阮希冬继续追问者。 很明显的眼前的人就是姐姐,但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 祁扬,他该不会说了什么吧? "姐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啊。"淡淡的一句话,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 阮希冬一下子就慌了,不自在的开始磕巴了起来。 "姐姐,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间这么说?" "还要问我吗?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 "姐姐,我求求你别这么跟我说话。" 仿佛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亲情可言了。 落初离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忽然间伸出手,打开了墙上的灯,她将自己妹妹的衣服狠狠地拽,看到了上面依旧还没有来得及消减的痕迹。 真的是自己的好妹妹啊。 "小冬,你对得起我吗?" "姐姐你,你都知道了。"身上的痕迹清清楚楚,阮希冬不出任何借口为自己开脱。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谁又没有能力让时光倒流。 落初离脸上微微的有些颤抖,尽力的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却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眼里的情绪。 "小冬,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觉得这样很好玩,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第三百四十九章 仿佛变了一个人 亲姐姐…… 是啊,他们是亲姐妹啊。 阮希冬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毫无分辨的女人,她眼泪逐渐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打到了白色的地毯上。 如果没有姐姐的话,她根本不会遇到祁扬,更别提拥有过那么多美丽的时光。 现在,她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事已至此,她百口莫辩。 落初离大眼睛充满了泪水,语气也有些责备,"你是我的亲妹妹了,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情,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吗?你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哪里!" 落初离的情绪特别的激动,简直就是痛心疾首,"小冬,如果你一开始就不同意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既然同意了,为什么还要搞破坏呢!" "姐姐,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了。" 是的,面对姐姐这样的责怪,阮希冬已经认命了。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见到阮希冬的头已经越来越低,落初离心里那种强烈的失衡感也稍微好了一些,她隐去了眼里的情绪,轻轻的拍了拍阮希冬的肩膀。 "小冬,姐姐真的很爱他,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下次可千万别了。" "嗯,姐姐我都听你的。" 心里已经五味杂陈,阮希冬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僵硬的站起来,做了这样的承诺。 而落初离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看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他们姐妹两个不再睡一起了。 祁扬回来也应该打过电话的,阮希冬偶尔晚上出来喝牛奶的时候,就会听到从姐姐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能让姐姐用那样柔软声音说话的男人,除了祁扬,应该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阮希冬告诉自己尽量不用在意这些,因为已经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每天早上踏实的去上班,强迫自己将听到的那些话都忘记。 因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经验,她做的工作也是相当一打杂,一样每个月能挣那么2000多块钱,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花销。 姐姐要买保养品什么的,花的钱也特别的多是。她现在已经不工作了,整个心思都铺在了祁扬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希冬觉得姐姐有些变化了。 "小冬,我不是说你要买那个紫色的牌子吗,这个香水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淡雅,几乎就像没有味道一样。" "姐姐那个香水断货了,我才给你买的这个。" "可我今天晚上要去约会,你要让我用这个吗?"落初离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这身小礼服,觉得应该配那个香水才对。 阮希冬非常庆幸自己之前的存款,否则按照姐姐这么花法,肯定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对这些香水并没有什么研究,觉得其实味道都差不多的,不就是个化妆品而已。 "姐姐,要不你今天先将就一下,我明天再去帮你看看。" "行吧,那也没办法了。"全心全意沉浸在打扮之中的落初离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然后反应过来,脸上微微愣了一下。 "小冬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是我不对,没有买你喜欢的香水牌子。" "姐姐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太紧张了你知道吗?上次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约过我了。" "上次……"阮希冬想到姐妹之间的不愉快,避免了这个话题。 而落初离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样,即使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祁扬真的变了,他之前都不会跟我这么说话的。" "小冬,有时候我还真的挺羡慕你的。" "你知道吗?他那天晚上……" "姐姐。"阮希冬心里涌上了一股浓浓的醋意,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还是打断了落初离的倾诉,"你骨子里的牛奶燕窝该火大了。" "哎呀,可不是糊了吗?我赶紧去看看。" 话音已落,落初离立刻踩着着高跟鞋跑去了厨房。 阮希冬看着姐姐兴高采烈的背影,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国内,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呆下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落初离开开心心的出了门,他今天几乎是盛装打扮,走在路上都会让人回头率百分百的样子。 漠然失落的时候,江离之的电话就突然间打过来了。 阮希冬有气无力的按下了挂机键,根本没有半分想法。 她不是不明白江离之的意思,哪怕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姐姐再三强调敲边鼓,她还是没有那个意思。 不跟祁扬在一起,也并不代表她会跟江离之在一起。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更何况他们之前就没有那种感情。 不过,江离之最近有点儿得寸进尺,即使她挂了电话,电话的声音还是一直在响。 终于忍无可忍,她才接了起来。 另一边,落初离开开心心的来到了扬帆集团,看着眼前的这栋建筑,心里是特别自豪的。 "是落小姐?"前台小姐姐开了口。 落初离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点了点头。 这女人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看来,祁扬并没有印象中的那么不待见自己了。 哦,不,是阮希冬。 "祁少,已经在上面等你了。现在你可以直接坐专属电梯上去。" "这样是不是不好了?"落初离微微一笑,表现的非常的腼腆。 前台小姐姐也有些不自然印象中这位前少夫人可是特别豪爽的,怎么现在反倒变得扭扭捏捏了。 "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直接坐那个电梯就可以了。" 恭敬不如从命,落初离带着微微的笑意上去了。 祁扬,我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 楼上,祁扬开完视频会议,他无意识的调出了楼下的监控,然后看着那个在电梯里的小女人。 无形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为什么不一样了呢?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落初离在助理的引荐下走了进来,然后有些娇羞的看着他。 对了,就是这一点不一样。 祁扬突然间明白了,这个小女人身上的得瑟劲儿没有了。 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第三百五十章 不知道她有多贱 "你来了。"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眼睛里的亮光都消失了 落初离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冷淡,不知道又是得罪他哪里了,明明电话里这个男人还跟自己你说着那些情话的。 现在这种情况,祁扬未必是认真的想要复合,只不过哪怕是一丝丝的机会,她不想轻易的放过。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也没有退路了。 "我来了,你是还在忙吗?" "当然了,公司的事情很多,抽个时间才能让你来见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但是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落初离的到来已经打扰了自己的工作。 落初离一脸的迷惑,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想什么,他的脾气时好时坏,忽晴忽阴的,让人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了。 装着胆子,落初离开了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觉得呢?" "不知道才问你的。" "我也不知道。"祁扬合上了手里的电脑,然后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那眼神似乎要盯出一朵花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祁扬,为什么要这么看我?"落初离被这个男人盯牢了,心里不停的在打鼓。 难道他是看出了什么吗?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肯定不可能的,这个秘密不会有人知道,谁都不会知道的。 "我想大概是因为太想你了。也许是太想念你的味道。" "……"这个男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落初离站在那里真的迷惑了。 正巧,祁扬站起身来刚好。 "祁扬,你……" "别动,让我抱抱就。"即使现在的一举一动带了些近乎无情的调戏,但是祁扬表现的很真实,根本让人看不出破绽。 近在咫尺的距离,落初离一颗心都在狂跳,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想着阮希冬和祁扬会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可控制的是在颤抖。 就在那么一瞬间,男人的亲吻差一点就落了下来。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等待着…… 冬天的季节就是那么的寒冷,哪怕你穿的再多,只要站在大街上都会被那种冷风刺入骨髓,浑身难受的想要跺脚。 阮希冬特别无奈的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那个在不远处卖烤地瓜的男人。 明明是无可奈何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这个地步。 "小冬,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外出去偷偷吃烤地瓜?" "要不我现在也给你买。" "算是回忆一下我们逝去的那段时光。" 这个男人现在嘴巴可油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话,就要他的嘴里说出来,就立刻变了味道。 说话真是一门艺术,阮希冬想想自己以后要好好学才行。 冒着热气的地瓜被放到眼前,阮希冬就算再不愿意跟面前的男人相处看,在美食的份上也屈服了。 "味道怎么样?有没有我们小时候吃的好吃?" "世风日下,连烤地瓜都没有原来的味道了。"阮希冬我们遗憾的感慨着,嘴上却一点儿也没有少吃。 地瓜的味道其实没有变太多,只是没有原来的醇厚,就像是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原来那种单纯的友谊了。 阮希冬对江离之的感觉很复杂,爱不了恨不了,当普通人都当不了。 "以前你喜欢往上面放泡菜的,我要不要再给你买一点儿?" "不好意思,我口味变了,现在不喜欢那么吃了。" "好吧,毕竟物是人非,你已经不是我原来的小妹妹了。"江离之故意的感性起来,整张脸也特别的失落。 阮希冬看他这副表情,瘪瘪嘴巴没有说什么了。 为什么他要在大冬天的跟这个人在街边坐着,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寂寞吧。 自己心里不痛快,所以想找个人去分担,肖柔美在家里的事情一团乱麻又怀着孕,她肯定不能去打扰了。 而江离之这个人不请自来,这么直接的往枪口上撞。 "喂……"无聊之中,阮希冬抬头看着天上黑漆漆的夜空,"我出来的时候姐姐还没有回来呢,你说她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呢?" "你觉得我会喜欢跟你聊这种话题?" 江离之因为有些不悦,凡是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他通通不愿意听。 更不愿意看到阮希冬脸上这种失落的表情。 说穿了还是嫉妒吧,这是男人的通病。 "只是无聊的问一下而已,反正你约我出来聊天,聊什么都一样吧。" "小冬,你不会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如此,男人也就开门见山了。 阮希冬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提这个,十分后悔刚才自己问出的话。 不过竟然话都说了,那就说吧。 "我是个结过婚的女人,而且已经离婚了,并且我们之间也不是单纯的友谊关系。说是敌人都可以。" "你把我当敌人吗?" "如果你再这么跟我说这么着调的事情,我会的。" "……" 见到阮希冬依旧这么执着,江离之眼睛微微的闪现过一抹决绝的神色。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没有了。 他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反而又指着对面马路上的一家烧烤店,笑眯眯的问道,"要不要吃烤羊肉串,我再去给你买。" 天哪,江离之能不能恢复正常一点?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本来是打算沟通感情的,但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蹭吃蹭喝。阮希冬本来心情就不好,能大吃大喝的缓解一下也特别不枉此行。 江离之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乐意当冤大头。 一个小时之后,江离之将吃的饱饱的阮希冬送到了公寓的大门口。 阮希冬怎么说也是花了人家特别多的钱,拿出钱包想要还给他,却被拒绝了。 "上去吧,不用还了。" "这样不好吧。" "你还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那好吧,再见。" 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这句话,阮希冬就立刻噔噔噔的上楼了。 不能跟这个男人再接触了,否则迟早会把自己绕进去的。 江离之已经不是原来温柔的大哥哥了,自己也不是那个花痴的小女人了。 江离之一直抬头,看着那层楼的灯亮了,还是久久的没有离开,直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这个时候打电话干嘛??" "干嘛?你说我干嘛?" 那道女生特别的尖锐,带着无限的嫉妒,"江离之,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贱!"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你就这么人尽可夫 "你不准这么说她。" "呵呵,也就你还喜欢那个破烂货!"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还震得江离之的脑袋疼。 他抬起头,继续盯着那道淡淡的灯光,心里有着温暖,也有着坚定。 小冬,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你什么时候会回到我的身边来的呢。 落初离是在第2天早上九点半才回来的,她回来的动静特别的小,似乎特意不想吵醒人一样。 无奈,阮希冬不仅睡眠特别的轻,一个轻轻的关门声就让他睁开了眼睛。 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卧室门,她看到了那个伸懒腰的女人,完全是一副被疼爱过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红红的颜色。 祁扬,他的确是有这个能力。 "姐姐,你回来了。"收起心里都不舒服,阮希冬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 落初离神情微微的尴尬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啊,回来了。你昨晚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 瞧瞧,这话问的真是对啊。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姐姐。阮希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要是别人,她肯定就想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管怎么样,祁扬也算是自己的前夫。 如果他昨晚还能睡得跟猪一样,那可真是没心没肺了。 "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儿累。"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落初离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阮希冬我觉得自己还有必要问下去了,她默默地让开了道路,让姐姐想过去休息。 因为今天是周末,她不用去上班,所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再睡一觉。 可是当脚步刚刚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从姐姐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吩咐,"小冬,中午不要太点外卖了,你们出去吃吧。" "你们?"阮希冬还有点意外。 落初离应该是在换衣服要洗澡,她吭吭哧哧的说道,"江离之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了,说中午想约你吃饭,你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中午肯定做不了了,那你们就出去吃吧。" "没关系的,我自己点外卖就行了。"想起来昨晚的场景,阮希冬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落初离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过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更何况也不应该找那个人。 咔嚓一声,姐姐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落初离已经换好了睡衣,裸露在外的肩膀上还有一些红痕,似乎在提醒着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阮希冬先是惊讶的看了姐姐一眼,然后故意的转移了视线。 有点辣眼睛了。 "小冬,我都已经答应他了,你可不能不听话啊。" "姐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他不可。" "那你想找谁呢?" "我没想找谁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希冬觉得姐姐这话是意有所指。 祁扬,她还以为自己没有死心,还要去搞破坏。 阮希冬心里默念着这是自己的亲姐姐,可千万不能说些伤人的话。 她非常疲惫的点了点头,又不一样的回去准备出门了。 落初离见她答应了,心满意足的回房间洗澡去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妹妹终究还是听话的,就这一点,她非常的庆幸否则什么事情都不好办了。 阮希冬并不把中午这顿饭当做约会看待,她随便的穿了件个黄色的羽绒服,里面穿了件碎花小裙子就走出去了。 因为今天天气特别冷,她故意的穿了笨重的雪地靴,看起来特别的不和谐。 反正又不是去约会,没有必要穿的那么好看。 江离之在西餐厅等了很久了,他推掉了今天的工作,心心念念的就盼着中午这顿饭了。 也许是昨天晚上的梦,让自己又有了盼头。他想,不管阮希冬同不同意,自己都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餐厅的暖气开得很充足,阮希冬进门就脱了羽绒服挂在胳膊上,寻找着那个男人的踪迹。 这种高档的餐厅里人模狗样的,人永远是特别的多的。江离之,也是其中的一员,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眼光。 "先说好我可不吃牛排,要吃的话也支持八分熟的。" "你怎么不说吃十分的呢?"江离之摊开双手,特别的无奈。 不过,也只是嘴上这么说而已。如果眼前的小女人愿意答应跟自己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自己都会要摘下来的。 十分? 那多没意思啊。怎么为难他呢? 阮希冬淡淡的笑笑,然后就坐到了椅子上,她故意的点了还在意大利面,就是不吃牛排的样子。 男女约会搞浪漫在吃牛排呢,他们又不是情侣,又不是约会,没有必要吃这些。 想到这里,阮希冬有些失落了。 她也曾经跟某个男人约会过,吃过很好吃的牛排,喝过很好喝的红酒,然后一起回家的。 不过这一切现在已经成为了回忆,祁扬,是姐姐的了。 "你又在想什么呢?"在阮希冬的面前打了个响指,江离之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 阮希冬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江离之,我现在有正事跟你说,请你认真听一下。" "好,你说!" "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最后一顿饭,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了。" "怎么,朋友之间简单吃顿饭也不行吗?"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吃饭吗?" "不然呢?" "你总是这么装傻,那可就没有意思了。"阮希冬故意的板起来面孔,虽然不想让气氛这么僵,但是也没办法了,"做人至少也应该有底线吧,你的底线……" 话还没有说完,阮希冬忽然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眸,他愣愣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面前的男人,连舌头都打结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祁扬现在的心情显而易见。 想想昨天晚上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忏悔,再看看现在的场景,从心底窜上来一股怒火。 他嘴角微微的抽动着,"你就这么人尽可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希冬差点就要拍桌子了。 而江离之肯定无法淡定,他费了半天力气组织的约会,就这么被人给打扰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约出来的,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了? 祁扬这个男人果然是扫把星。 第三百五十二章 跪下来求你了 "祁扬,你现在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江离之心里一万个不服气,直接开口护人。 哪里知道,祁扬根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看都没看的说道,"你更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说这种话了!我说的是他,不是你,你激动什么!" "你说我的朋友就是说我!" "哦?"一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祁扬目光变得更加深沉了,他看着那个小女人说, "你们什么时候成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永远这么刻薄? 阮希冬想着刚刚才对自己的侮辱,恨不得直接上手打人了,但是想想姐姐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如果这个男人把姐姐当成了自己,那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话,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这么跟自己说话。 吃饭墨镜不认账,也比说变脸就变脸好的多。 "我们当然是朋友啊,跟你的确没关系。" "那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话说到这里,男人的眉间已经毫不掩饰地冒出了火气。 阮希冬一下子先怂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说什么话,阮希冬有些求助的看向了对面的人。 江离之接收到了他的信号,心里真是欣喜若狂。 没有想到,祁扬也有这么一天。 "祁少,我想这个时候还是先吃饭吧,大中午的你来这里也不是来打架的吧。" 江离之往后面看了一眼,很显然那边他有个人也在等着他回去吃饭。 祁扬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很明显现在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吃不吃饭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但刚刚这个小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向对面男人使眼色的时候,自己已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打人的。" 话刚一说完,男人直接一拳就打了过去,正中江离之的腹部,顿时间他就变了脸色了。 阮希冬一看到这一幕也吓坏了,离开了这个男人很久了,突然间看到他动手,还是心脏扑通扑通跳。 祁扬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他怕什么啊? "喂,你不应该打人的!" "别废话,跟我走!"根本不顾旁边男人已经明显是失去血色,祁扬拉着阮希冬就往外走了。 整个餐厅的气氛变得特别奇怪,有人着急忙慌的开始,叫警察跟120。 阮希冬完全不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他被男人拿着手使劲的往外跑。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的场景比较怪,她看偶像剧一般的少女心就蹦出来了。 祁扬,可比电视上的那些男主角还好看呢。 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个人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那棵树已经光秃秃的了,连叶子都没有。 "你神经病啊,快点放开我吧。" "我是有病,所以才会为了你在餐厅打人。"祁扬很久没有这么跑过了,说话也有些喘。 阮希冬打开了他的大手,有些闷闷不乐。 虽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不要再接触的比较好。 "怎么昨天晚上还那么主动,现在连牵手都不让牵了?" "我昨天晚上……" "怎么,你不想承认了?" "没什么。" 昨天晚上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了,阮希冬完全的不想自欺欺人了,她默默的扭过头去,掩饰了眼中已经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泪水。 祁扬本来已经很生气了,但是看到她这副倔强的样子,心中的那股火气又慢慢的不见了。 没错,这样才是他正常的样子。 昨天晚上的那个小女人仿佛就不是她一样。 "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说让我看你,我就看你啊。" "那我不介意让别的方式让你看我!"话音一落,男人立刻就低下了头。 阮希冬完全没有防备的让他亲上了,胡乱的用手扒拉着他却一点用都没有。 你正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狗仔队埋伏在哪里,将这一幕全都拍到了相机里。 一番折磨之后,阮希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脑海里全都是刚刚的场景。 而这一次那个男人,也破天荒的没有拦住他。 社会落魄的回到了家里,阮希冬脑海中的难题又回来了,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姐姐,尤其是面对刚刚的那个吻。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饭吃的不愉快吗?" 落初离这护士已经睡了一觉了,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眼角眉上都是小姨。 阮希冬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落初离大眼睛转了转,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不好意思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第2天早间新闻出来了,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新闻上标题就特别的引人注目,说是他们两个要复合了。 照片更是清晰版的,放大了。 阮希冬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刷到了这篇新闻,浑身的血液就凝固了。 她听到了门外很大声音的关门声,然后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姐姐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印象中,落初离应该是这样的脾气,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上次的事情已经够尴尬了,现在又要怎么解释呢? "姐姐,你……"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你还把我当做你姐姐的话,就跟我解释解释,这照片是怎么回事!" "昨天不是去约会了吗?怎么会跟他一起?还有你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她指的是两个人接吻的事情。 阮希冬看着姐姐冰冷的火气,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又怎么跟姐姐去解释。 "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 "总是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把我当做你的姐姐吗?你到底还要多不懂事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小冬……"落初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特别为难的说道,"你离开吧,离开这个城市出国也好出差也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姐姐?" "走吧,小冬,算我跪下来求你了。" 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以后我们毫无关系 姐姐,原来你就这么喜欢我离开? 原来我们的姐妹情谊居然比不过一个男人?阮希冬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是姐姐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了。 对她来说,她这个妹妹比不上祁扬。 "非让我离开不和吗?姐姐,我想跟你在一起的。你知道我多渴望有一个家吗?" "小冬,请你原谅姐姐,姐姐不能失去她。" 可是原来就拥有过吗? 阮希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扑通一下也跪了下来,她红着眼睛,祈求着姐姐,"我不想离开你,我跟你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小冬,你跟我保证没有用的,在这座城市在那个男人面前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们长着相同的一张脸,早晚会露出破绽的。" 阮希冬擦了擦眼泪,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的姐姐,"所以你早就想好了,要把我送到国外的决定?" 阮希冬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不敢相信姐姐会对自己这么的残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落初离给了她最终的回答。 "小冬,对不起。" 心里的一颗火苗突然间被冷水浇灭,阮希冬猝不及防的被拥抱住,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了。 原来,这就是冒充别人的报应。连最后的亲情都要被上天掠夺走。 这座城市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外面的冷风呼啸而过,将小公寓的窗户都吹得嗡嗡直响,吵的人根本无法入睡。 阮希冬看着姐姐帮自己收拾好的行李,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她到底有多么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离开呢? 姐姐,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脑海中会想起落初离当年的模样,即使白做的差,不差满了他的全身,但她语气依旧是温柔的,面对自己的时候眼神中露出的那种善意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而现在,她总觉得有点不敢直视姐姐的双眼。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总是觉得那种感觉一时有一时无,让人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你真的要出国决定了吗?"第二天中午,江离之就打电话过来了。 阮希冬本来就非常头疼,接到这个电话就更头疼了。 "是姐姐告诉你的吗?" "嗯,她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的。"对面的男人停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吗?跟祁扬有关?" "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再问了。" "那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阮希冬客气的拒绝了,也不是跟江离之生气,而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不怪他,只怪自己。 临走之前,阮希冬将小公寓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些水电费之类的缴费日期也告诉了姐姐。 落初离一直抱着一颗愧疚的心,整个人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有那么几次,阮希冬都觉得姐姐会挽留自己了,可是到最后她也没有张开那个嘴。 "小冬,英国那边气候比较湿冷,你要多带几件衣服,到那里了,不行就买。" "嗯,我知道了。"阮希冬笑笑,低头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小物品。 一些小闹钟,小玩意儿她是想带过去的,毕竟异国他乡的,总要带一些东西来怀念一下故土。 落初离看着自家妹妹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怪姐姐呢?还是不想出国?"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阮希冬也觉得自己已经回答过无数次了,真的没有什么怪不怪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姐姐,我说过了,我不怪你的。" "可是你的表情这么不开心,明显就是在生我的气。" "我不开心是因为我不想去国外,但并不代表我在生你的气。" "那还不是因为我吗?小冬,姐姐跟你保证,等搞定了一切之后,我就会把你接回来的,到时候你去其他城市也可以啊,我们姐妹两个坐飞机也可以常见面的。" "……" 姐姐又把一切都规划好了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很无力,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单单的点了点头。 落初离看了一眼手腕间的表,想起来了什么,"那你先慢慢收拾吧,后天走的时候不要落下东西,我还有个约会,得先走了。" 约会? 阮希冬想起来今天早上在楼下看到过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知道这场约会的主角是谁了。 英善那个人可不是谁都能支持的动的,一定是祁扬亲自吩咐的。 看来,前天晚上的事情还没完呢。 也算了,反正这些事情都跟自己没关系了,都需要姐姐来处理吧。 落初离高高兴兴的去找祁扬了,他想着既然报纸上登的那个画面是真实的,那么那个男人肯定对自己余情未了。 没错是对自己,而不是对妹妹。 毕竟原来的落初离已经要出国了,现在自己才是真正的。 餐厅里,祁扬还在手机上看着那天的头条,他可以让人去把头条撤下来,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并不想这么做。 也许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也许有些别的想法。 落初离遥远的看着男人全神贯注的模样,心里面都在发颤,她慢慢的走过去,然后点了点头。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当然是在看你啊。我想你也应该看过了吧,照片还还挺不错的。"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那个画面清晰的映入了落初离的眼睛。 她内心有一股隐隐的情绪,但是没有表露出来,不停的说服着自己,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自己。 "是拍的挺不错的,所以你今天叫我出来是要说这个事情?" "当然不是了,我是说昨天晚上,是我冲动了一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落初离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听这个男人的意思似乎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可是不对啊,明明一切在刚刚开始而已。 "没什么意思。"祁扬淡淡的笑了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慢的说道,"你不会玩不起吧。" "祁扬,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愿意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那意思就是,以后我们毫无关系。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这是亲姐姐吗 "祁扬,你明明那天晚上还……" "是啊,的确是我有些失控的,不过你要理解,大家都是成年男女,有的时候情绪上可能是有些偏差的。" "所以你这是打算亲了不认账?"落初离想到这里,脸色特别的难看。 祁扬轻轻的挑了挑眉,双手一摊表示,"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有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为什么忽然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落初离看着男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怎么都想不通。她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了。 自己如果表现的太过于亢奋的话,那就一点也不像阮希冬了。 这个男人这么聪明,一定也会察觉出来什么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落初离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毫不软弱 ,她非常淡定的说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你。" 话一说完,落初离立刻拎着自己的皮包往外走,连头都没有回了。 祁扬早就遇到这个小女人会这样,所以没有什么可持续竞争,她继续叫那位没有喝完的咖啡喝完了,然后才优雅的起身准备离开。 难过吗?那是肯定难过的。 但是,一切都应该往前看。他祁扬,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 只有那个女人够识趣儿,不会再去招惹别的男人。 突然间做这种决定,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那晚的失控让祁扬充分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不能被这个小女人在摆布了。 他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彻底的忘记她。 另一边,阮希冬拿着已经办好的手续,看着订好的机票,心里才有一种自己真的要走了的感觉。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她鼓起勇气拨通了电话。 那边的肖柔美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正坐在自家的阳台上赏花呢,暖气开得很足,现在她的脸色都红红的。 怀孩子不容易,这种事情是早就知道的,但是真的听着这么干大肚子,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跟我解释一下前两天新闻是怎么回事儿,你俩又和好了?" "不是……"阮希冬苦涩的笑了笑,"本来我不想打扰你的,想让你安心养胎。" "大家都是姐妹,说什么打扰不打扰啊?要是你最近怎么了,我打电话你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我都觉得我要跟你失联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我要出国了。" "怎么这么突然!"肖柔美立刻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小冬,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了。"阮希冬使劲儿的往后一躺,倒在了大床上。 肖柔美轻轻的叹了口气,觉得这妹妹可真是不上心,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啊,弄得现在自己特别的被动。 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自己。 但这些都还不是重点,当肖柔美听到阮希冬说落初离还活着的时候,她差点就没捂着肚子,从躺椅上蹦地上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死而复生? "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如果真如姐姐所说的那样,那就是养父骗了我们罢了。" "根本不可能啊,当时我……"想起来当时的场面,肖柔美还是觉得特别的心酸。 "你怎么了?" "我是亲眼看见你姐姐去世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姐姐说那时倒是一个迷惑你的方法,她一直被治疗者,最终恢复了。" "那她的脸呢,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吗?" 阮希冬感觉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庞,点了点头,"的确是一模一样的。" 肖柔美闻言,"那也的确是有可能的,或许后来他们找了专家和整容医生吧,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就是100%恢复到原来的容貌,这样的技术是可行的吗? 肖柔美有些迷惑,她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你出国的事情是你姐姐让你出的?" "唔,你还真是神机妙算?"阮希冬颇为感慨。 肖柔美不知道这是被夸还是被嘲笑了,她隔着电话线敲了敲那个小女人的脑袋,"你再说我可就生气了。" "哎呀,不生气了,是我错了还不行?" "你也是这样给你姐姐道歉的?" "都说了不要提这个了。" 不提就不提,谁让自己的姐妹这么没有出息,偏偏就忘不了那个男人呢。 后来,在肖柔美的套路下,阮希冬把她跟姐姐的计划全都告诉了她,这也不仅仅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如果露馅了,阿美姐能帮个忙。 肖柔美一直都在皱着个眉头,觉得这个方法太冒险了。 不说成功还是不成功吧,总之已经撒了一个谎言,难道又要发撒第二个吗? 落初离,难道就不想想事情如果败露,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 "小冬,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天真极了,祁扬那个男人可是精的很,如果被他发现了,你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想了想,也许姐姐不让我出国,也是为了我好。" 为你好,为你好个鬼啊。 肖柔美生气自己目前的处境,不能出去为阮希冬遮风挡雨,她想,落初离大概应该是治疗的时候药吃多了,脑子也不好使。 这个姐姐当得可真是"称职"啊。 安全一点都不考虑自己妹妹的感受,只顾着自己找男人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善解人意的落家千金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肖柔美还在床上唉声叹气,看着自家老公转移过来的时间,默默的避开了。 "大晚上不睡觉在那里干嘛呢?是不是宝宝又折腾你了?" "没有,我这是在想些事情。" "你在想什么呢?用不用我帮你分担一下?" "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说如果一个人长期用药会不会影响脑子?" "什么意思?"墨沉宇完全还蒙在骨子里,"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吃药了?还是担心生孩子的时候吃药的问题。" 肖柔美看着自家老公一副二哈的模样,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拍了拍手,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可怜的小冬,这样的姐姐完全一点都没有为你着想,这真的是亲姐姐吗? 会不会太自私了些?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还是不长记性 "对了,今天你跟落初离打过电话了?"忽然间,身旁的男人开口了。 肖柔美不自觉地"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立刻睁大了眼睛。 "你难道在电话里装了监控?" "这倒不至于,我自己老婆的电话我装什么监控。"墨沉宇老师很无辜,他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听下人说了两句。 "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佣人告诉我的,能让你讲电话讲了一个多小时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想起那个已经不是自己嫂子的人,墨沉宇心里还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儿,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坏人。 否则自己的妻子也不会跟他关系那么好。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没有问,那就是关于前嫂子的身份,咱家老婆到底知道多少? "她还好吧,不会因为离婚这件事情就堕落了吧。" "哪有你兄弟有本事啊,都已经离婚了,还会强吻别人。" 肖柔美不咸不淡的回了这么一句,故意的提起了报纸上的事情。 墨沉宇知道自家老婆在较劲儿呢,变什么都不敢回了。毕竟怀着孩子的老婆是最大的,绝对不能心情不好。 肖柔美微微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嘴巴还是挺厉害的。 不过,小冬以后怎么办?这真的可是个大难题啊。 不知道国外有没有帅哥,会不会有什么艳遇? 即使江离之再三表示可以帮些忙,但是阮希冬全部都一声不响的拒绝了,她趁着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来到了市中心的大超市。 姐姐好像特别注意身材管理,几乎每天都不吃什么东西,那些外卖的沙拉又特别的不健康,所以她打算在冰箱里多备些蔬菜。 明天就走了,一切都要提早做好准备。 "我不是说了不用你帮忙吗?你怎么又跟来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超市?" 看到不远处的男人,阮希冬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说是阴魂不散有些过分了,但是也差不多这样了。 "你姐姐打电话给我的,说是怕你买东西太多了拎不动,反正有我这个免费长工,你也乐得自在对不对?" 很难得的,江离之退去的伪装,温文儒雅的模样。 阮希冬只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但是前车之鉴都摆在那里了,她绝对不可能重蹈覆辙,给自己带来**烦。 费力的将银色的推车放到了旁边,阮希冬将刚刚买的蔬菜返回了园内,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觉得我还是换一家超市,你如果愿意在这里的话,你自己逛吧。" 话音一落,她立刻就扭头往外走。 而江离之地捉住了她,一副咄咄逼人肯定就是不走的样子了。 这样的死皮赖脸,的确很少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阮希冬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眼光,使劲的睁着眼睛让他放开自己的手。 江离之身高一米八几的个头,整个人举手投足之前也有一种优雅的气质,这虽然跟祁扬有一定的差别,但是对于路人来说都是很吸引目光的类型。 阮希冬不想成为众人的眼中钉,差点儿就没有踩踏了。 "快点放开,我听到没有?这里很多人唉,万一有人拍到的话,我又要上新闻了!" "那些人不好吗?你跟那个人不是也上新闻?" "这哪能一样啊,我们以前结过婚,咱俩是什么关系!"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听到小女人故意撇清的模样,江离之刚刚还温柔如玉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那眼神有些吓人。 阮希冬被这样的神情吓了一跳,差点就没有推开他往后跑了。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江离之察觉到了小女人的一样,故意的压下了心里的火气。 阮希冬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从空气中嗅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危险。 "没没有什么,你还是放开我吧,这里真的太多人了。" "对不起,其实我太冲动了!"江离之放开了自己的手,却还是在跟着她。 阮希冬真的没有办法了,把心一横,什么都不管了,去了隔壁那家更加大型的超市。 世界上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刚刚迈进了进口的咖啡区,然后就遇上了那个一米八几的俊美的人。 而且,祁扬还不是一个人。 那应该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吧,两个人似乎在咖啡的品牌上有了分歧,非常友好的讨论者。 阮希冬恨不得自己就是空气,然后使劲的捅了捅身后的男人,是一旦千万别出现。 江离之往前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顿时间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凭什么就因为这个男人,他们两个连朋友都不能做。 自己的腿当初是被谁打断的,这个他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祁少,怎么这么巧?"不躲还往上撞,完全就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阮希冬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往后退了一大步吧。 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战争,她想要溜之大吉。 哪里知道,祁扬在听到江离之的挑衅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大大的点了点头,然后顺便看了她那么一眼。 只不过就是这么一眼,阮希冬就鼻头发酸了。 他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跟看陌生人一样。以前的那些甜蜜仿佛都随风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知道姐姐跟他到底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阮希冬告诉自己不准多想,转身的时候就离开。 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软弱了,遇事就只会逃跑,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 江离之见此情况,也懒得再宣誓主权了。他赶紧的去追,只留下那些人继续站在哪里讨论咖啡。 "祁少,刚刚那个女人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是……" "哦,我不认识。" 不认识? 说话的人微微瞪大了眼睛,当初他们的婚礼自己可是参加过的,怎么能说是不认识呢? 那明明就是前妻啊。 "怎么,你对我的话有疑问?"祁扬意识到男人看他的眼光,有些不怒自威。 "哦,在哪里呢啊?我们还是继续买咖啡吧,大概是我眼拙看错了。" "嗯,我觉得也有这个可能。"祁扬优雅的扭过身体,继续在那里调咖啡,只不过他的眼神却变了。 他说过,他不要的也不给别人。 看来,那个小女人不长记性。 第三百五十六章 你前妻可能要跑路了 "小冬,你慢点儿跑,等等我就不行吗!你不买东西了,那你姐姐怎么办啊!" 身后,江离之紧赶慢赶地跟着,脸上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阮希冬跑的呼哧带喘的,"还有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买东西了还行不行!" "那可不行,我今天都请了假,要跟你逛超市的。" 真是甩都甩不走的狗皮膏药。 阮希冬觉得自己也跑出了一段距离了,左敢看右看,看了最终松了一口气。 她停下脚步,然后扭头看着那个额头也冒着汗的男人,心里微微的有些不是滋味儿。 江离之,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样子的了。 "我要坐地铁回家很安全的,你赶紧走吧。" "如果我不走呢?" "如果你不走的话,那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了。" "那你答应我到了国外之后,每天都要跟我通电话,否则今天我就跟定你了。"江离之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讨人嫌了,但是还是抓紧时间多要一个福利。 阮希冬烦都烦死了,恨不得让他赶紧走,敷衍似的点了点头,这就算是答应了。 既然如此,江离之也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小冬,你明天晚上8点的飞机对吧?到时候我去送你。" "这也是我姐姐告诉你的?" "当然了,她关心你嘛。"眨了眨眼睛,江离之非常的得意。 阮希冬是被气的一句话都没有了,她拜了拜手示意他赶紧走。 江离之也不扭捏了,直接就往回走。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阮希冬这才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有人在跟着自己。 难道是江离之还不死心吗?这个人也真是够可以的。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阮希冬已经买好了票,上了地铁。 在门就快要关上了一刻,忽然间有个黑色的身影挤了进来,他的动作特别的迅速而强势,然后直接将阮希冬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现在地铁不是高峰期,所以人跟人的距离都很远,也就是这么一对比,两个人的姿势就很暧昧了。 阮希冬身上下汗毛直立,挥着拳头就往后面打去。 该死的江离之,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不动嘴改动手了。 一个小拳头被抓住了,阮希冬狠狠的扭头,却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刚刚进来的男人不是江离之,而是祁扬。 他坐地铁,他居然也会坐地铁吗?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面目表情的开口,祁扬现在的心情特别的不美妙。 阮希冬觉得自己的心情更不美妙了,她叹气,"怎么会是你?" "你希望是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这个小女人还是挺会惹自己生气的。而且不管过了多久,也只有他能把自己惹的这么生气。 "跟我是没关系,但是你可记住了,你曾经是我的,就已经打上了我的烙印,如果你要跟别人,至少应该经过我的同意。" 这算是什么歪理? 阮希冬听了这句话觉得特别的不爽,要不是这里人多的话,她早就动手了。 "先放开我,并且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我说的是实话。"祁扬感受到了小女人的挣扎,手轻轻的放松了力道,"还有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实话。" 他昨天说了什么呢?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 姐姐现在放自己放得跟贼似的,关于她跟祁扬的情况,永远都不会给自己透露一句。 "行吧,你说的都对,但是你上地铁了还是怎么个意思。"故意的转移了话题,阮希冬抬头看了一眼目的地。 也就还有那么四五站了,时间很快就到了。 祁扬本来心情特别的得意的,但是后来忽然听到小女人这么问,自己浑身上下也冷了。 是啊,他为什么神经兮兮的追过来,还第1次坐了地铁。 "祁少,反正我是担心我的安全,要送我回家吧?" 阮希冬这话一说完,门忽然间开了。 地铁上的广播上响起来,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走到门口,准备下车了。 祁扬脸色有点不好看,然后我放开了她,"少犯神经了,我才不是要送你回家了。现在我就要下车了,再见。" "嗯,走好。"阮希冬僵硬的扭过头去,不再敢看他了。 其实,她特别想跟那个男人说,祁扬,这次是真的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超市没有去成,阮希冬后来只在离家很近的市场里选购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蔬菜,然后就塞到了冰箱里。 落初离最近新染了头发,整天都特别的珍惜,连阮希冬告诉他买了很多菜的时候,她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真是谈恋爱弹的都不正常了。 阮希冬肯定是不敢说什么的,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等着明天的来临。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阮希冬睡了一个懒觉之后,就赶紧的收拾收拾往机场赶。 可以说是晚上8点的飞机,但是只要在在这里待一秒钟,她就更加不想离开了。 落初离今天起来的很早,又做了早餐,有收拾屋子,还嘘寒问暖。 不过临走去机场的时候,却有些惴惴不安。 "姐姐,你怎么了?"阮希冬戴着黑色的墨镜,回头问她。 落初离咬唇,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能去送你,万一一不小心被人看到了,那……" 也对,机场那个地方人太多了,保不准就有认识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还是有危险的。 阮希冬充分理解了姐姐的想法,"不去就不去吧,你说的也对。" "不会生姐姐的气吧?" "当然不会了,你放心吧。" 另一边,祁扬正在自家会馆里打高尔夫,他从昨天心情就不好,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 墨沉宇在陪着他,空闲之中跟自己的老婆打电话。 "你去机场干嘛?" "你管我!"肖柔美那边已经整装出发。 墨沉宇顿感不妙,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小声道,"阿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你说。"祁扬有些漫不经心,任何事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墨沉宇挂了电话,请了清嗓子道,"据我估计,你前妻可能要跑路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机场被抓 什么?跑路? 祁扬握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忽然就觉得没有了兴趣。他站起身来,然后扔下球杆,直接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墨沉宇急急忙忙的跟上去,"阿扬,我也只是猜测,你也别激动啊。" "我哪里激动了?" "……"你哪里不像激动的样子了? 墨沉宇一时间敢怒不敢言,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打高尔夫了,他跟着自家兄弟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然后,沉默了许久之后,祁扬开始发话了。 "你知不知道他在哪个机场?" "s机场。" 话音未落,祁扬已经走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打开了车门,示意墨沉宇进来。 墨沉宇有些惴惴不安,不管自己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自家兄弟肯定心情都不是特别的愉快。 "你最好告诉我你不是骗人的,否则我拆了你。" "呃,阿扬,我是你兄弟,别这样对我。" 祁扬面色不是特别的友善,他发动了车子,然后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其实又关墨沉宇什么事情呢? 祁扬只不过是觉得如果那个小女人走了就是在挑战自己,如果他不走那更是丢人。 明明是自己先要一刀两断的,现在却因为他的某些举动而敲打了自己的心。 这样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气了,难免让人看笑话。 "阿扬,你慢点开,红灯啊,红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墨沉宇心惊胆战的,就怕没命回家见老婆了。 祁扬加大了脚底下的油门,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害什么怕 我心里有数。" 这像是心里有数的样子吗?墨沉宇看了一眼表数盘,然后默默的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大哥,你老人家都把标到了180迈,跟我说什么心里有数了。 另一边,肖柔美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把阮希冬出卖了。 毕竟他们夫妻两个之间往往都是以她为主,墨沉宇在她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只小狼狗而已。 而现在,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墨沉宇不管在家里有多么的柔顺,在外面都是一个不可估量的男人。那种第六感非常的强烈,他的脑子可也是非常有智商的。 "阿美姐,是这里!"老远的,阮希冬发现了大着肚子的她。 肖柔美砸砸嘴巴,"还好我就紧赶慢赶的,还来得及。"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给我带的好吃的?" "是啊,想着你一定没吃晚饭,我在家里做了些小点心,你要是想吃的话现在就都吃了吧,要不过海关也是个问题。" 阿美姐可真是了解自己啊。 阮希冬觉得心里暖暖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惊愕。 她以为自己跟亲姐姐的相处模式也是这样的,没有想到,反而现在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亲情。 即使没有血缘,他们依旧这么好,而即使有了血缘,姐姐却跟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亲密。 "怎么了?东西不好吃吗?"肖柔美看出来阮希冬的不对劲儿。 阮希冬闻言,摇摇头,"我只是忽然想到了姐姐,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放心吧,你姐姐大难不死的必有后福。"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股讽刺的意味在?"阮希冬小口的咬糕点。 肖柔美乐呵呵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看来有进步不少了嘛。" "……"这应该也不算是夸人吧。 阮希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点心,"阿美姐,那毕竟是我姐姐,你说话稍微注意一点行不行啊。" "行了白眼儿狼,你就把别人当姐,不把我当姐了。" "谁说的啊,你也是我的好姐姐啊。"阮希冬挽住了肖柔美的肩膀,依旧亲亲热热的。 也许是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吧,阮希冬从始至终都不敢看阿美姐那个鼓鼓的肚子,除了心理有些阴影之外,害怕自己万一一碰它就会没了。 说话之间,广播已经响了起来。 阮希冬拉着行李箱站起来,将没吃完的点心放在了袋子里。 "阿美姐,我要走了,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国外看我的。" "好的,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对了过去之后要把地址给我。" "嗯,等你生宝宝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行,我等着你。" 两个小姐妹依依不舍的告别,阮希冬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伤感。 不过她并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个人似乎在一直盯着她,即使那个人没有现身,但是那样深情的眼光却一点也没少。 江离之就戴着鸭舌帽躲在一旁的墙后面,他今天不再是西装革履,而是穿了特别宽松的衣服。 这人本来就长得比较温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学教授之类的。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激动的,但是表面上又要控制着情绪。 "小冬,走吧,你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而我不久之后就会去找你的。" 男人的心在欢呼雀跃着,但是很快的他的脸色就发生了巨变。 因为从外面拉着很多黑衣的人,那辆车稳稳的停在了机场门口,霸道的不加掩饰。 祁扬! 没错,从车上下来的人就是他。 那样的男人不管在哪里,浑身都散发着唯我独尊的气场,他脸色俊美而白皙,却隐隐中有着无形的怒气。 他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了今天小冬要离开! 是谁?到底是谁通风报信了? 紧接着,江离之看到了从副驾驶下来的墨沉宇! 肖柔美,原来是你。 不光是江离之感觉到了异常危险,就连阮希冬和肖柔美察觉到了之后,也往着众人所看的地方看去。 祁扬,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美姐,你……" "小冬,真的不是我说的,你赶紧走。"捂着自己的肚子,肖柔美将阮希冬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可是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看不见呢? 阮希冬躲在了肖柔美的身后,把心一横,扭头就要跑。 但刚刚跑车还没有两步,一群黑衣人就围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着,他脚下一个打滑就摔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回头,祁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的那种要杀人的气息,不是作假的。 "你,你凭什么拦着我?" "你这是要去哪儿?"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痕迹,祁扬贯彻了什么叫做杀人于无形? 阮希冬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知道这下子是走不成了。 但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出国,关他什么事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我去哪里,难道还要跟你报告?祁扬,你别忘了,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可是有行动自由的人。" 话是说的理直气壮的,但是阮希冬实在是不敢看着男人的脸。 祁扬分明就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十分的讨人嫌。 "但是我也说过,我绝不允许别人染指我用过的东西?" 东西,他是在骂人。 阮希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发火又发不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 "没想怎么样,把你抓回去!" "干嘛!" "不干嘛,就是抓你回去!"欢迎娱乐,周围的黑衣人又已经围了上来。 阮希冬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但是又不想这么轻易的被他带回去。她瞅准了机会,往旁边一跑,像鱼一样从那包围圈中逃了出去。 说是迟那是快,祁扬立刻行动一声,大长腿发挥了他的优势,直接把她给带回来。 不像是往常那样往自己的怀里抱,而是直接把她摔到了地上。 一大晚上摔倒了两次,阮希冬想自己可真是可够丢人的。 "祁扬,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话还没有说完,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墨沉宇护着自家老婆的肚子,在那里看了半天了,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插了手。 "阿扬,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解决吧,这里人多嘴杂,到时候再让人抓了把柄。" 自家兄弟说的也有道理。 祁扬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一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但是很明显,他脑子分的清轻重不会太大意。 已经不想跟地上的小女人在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他就那么淡淡的使了个脸色,旁边的黑衣人已经迅速的将他架了起来。 这姿势有点难看,阮希冬特别的不耐烦。 而祁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扭头就往外走了。 不远处的江离之整张脸都特别难看,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把那个小女人抢回来。 心里是这么想的,脚也那么迈出去了。 只不过下一秒钟,有一个红木的拐杖拦住了他的腰。 "父亲,你……" "成大事者,要耐得住气儿。离之,你是不是有些事没向我交代。" 江离之看着江晚明显已经开始变音的脸默默的低下了头,迈出的脚也伸了回来。 的确,送落初离出国这件事儿,他没有告诉江晚。 毕竟,孩子大了也应该让他飞了,不是吗? 他江离之也非池中之物,没有必要一直屈居于人下,做一个被人摆布的傀儡。 "怎么?难道你对我有异心?" "不,我只是……"江离之低下了头,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只是放不下而已。" 放不下阮希冬? 江晚脸上有一种特别不屑的态度,然后用拐杖打了他的后背一下,"亏你还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真是没出息。" 江离之站在那里不敢反抗,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 若说是感情用事,难道他面前这个父亲不是吗?筹划了这么多年,不也是因为感情的事。 说多无益,他现在也只是棋子罢了。 另一边,在墨沉宇的冷硬坚持下,肖柔美泪水涟涟地捂着大肚子被送到医院去了。 擅自坐出租车在机场,墨沉宇这个准爸爸还是有些害怕,非要到医院去检查一番。 反正自己兄弟的家事他会处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横插一杠子。 而失去了肖柔美的撑腰,已经成为了前妻的阮希冬整个人显得特别没有底气。 她看着坐在旁边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反而还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祁扬,我觉得你有些不可理喻。" "为什么?"祁扬扭头看了他一眼,太阳晒出的青筋都爆起了。 阮希冬不觉得这个男人会动手打她,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即使两个人关系亲密的时候,他都没有动过手,更何况现在他们只是陌生人,更没有必要犯法了。 "为什么不让我处过?你对我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你开玩笑了吗?"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祁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你三番五次的说想跟我复合?" "……"她才不会说这种话好不好? 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阮希冬也不想说什么了,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祁扬却开启了话匣子,一句接一句的在那里说,"没错,那天晚上我是跟你说,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毫无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让你出国去找别的男人。" 哦,原来他说过这种话。 一刀两断,真的够绝情的。 阮希冬心里倒有一种坦然了,不知道姐姐听到这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肯定不如自己难过吧。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是……"阮希冬大眼睛一转,故意的想气气他说,"你这么对我有占有欲,我会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这女人还真是会挑重点啊。 祁扬气的连呼吸都被平常的粗了,他忽然间低下头,恶狠狠的咬着她的唇,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一吻结束,阮希冬已经觉得天昏地暗了。 "你是属狗的吗!" "你错了,我是属狼的。能对自己的地盘占有欲特别的强,让你身上留了我的味道,我就不允许别人再留了!" "你,你想怎么样?"盯着男人的眼睛,阮希冬有些害怕。 她是不是激怒了他? "我啊,我想怎么样,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抱着一颗忐忑的心,阮希冬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她默默地低着头,希望自己死的不会太难开。 车子开入了一个富人区,里面是一栋栋的白色别墅,纵横林立,看起来气派的不得了。 两排的松树都笔直的不得了,越往前越觉得这是个不一般的地方。 阮希冬看着车子停下了某一栋面前,然后下一秒,他被男人给拎了下去。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不认识这里!"阮希冬感到了不对劲儿。 祁扬冷冷地笑了,眼里有着不可一世的笑意。 "呵,不对就是对了,你最好呆在这里,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这可是你自找的,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就要做好一辈子被关在笼子里的觉悟! 第三百五十九章 醉酒半夜敲门 "祁扬,人身监禁是犯法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是没有权利,但我就这么做了!" 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资本,阮希冬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架进了那栋别墅里。 挣扎打骂都没有用,最后弄得她像一个泼妇一样。 中风别墅的装修风格跟原来的一点都不一样,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奢华,反而特别的干净素雅。 除了黑白灰的风格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一应俱全,却都是些常用的东西。 就连客厅中间的沙发,都是那么不显眼的大牌子。 "好好熟悉一下环境,这个地方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了。"祁扬慢条斯理的脱了外套,然后直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阮希冬恨得牙根痒痒,"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把我关在这里是违法的,你懂不懂!" "我以前也做过啊?"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还……" "关系还怎么样啊?你说啊,说来我听听。"祁扬也许是被气急了,完全就是一副无赖的模样。 阮希冬看着不远处被扔到一旁的行李,再看看这么大的别墅,整个人顿时间都不好了。 难道,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吗?难道就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吗? 另一边,落初离坐在小小的公寓里,看着这些温馨的装饰,心里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了,心慌的厉害。 犹豫了一下,她打电话给了某个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居然关机了,这根本不可能了。 江离之明明跟自己说好了的,等一切都办好了之后会给自己回消息,现在却失踪了。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后来,她查了一下航班的号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给阮希冬打了电话。 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关机了。 这难不成是两个人私奔了吗?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连几天,落初离都处于一种特别忐忑的心理,他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要不要去接近祁扬。 万一……阮希冬没有离开呢。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中形成,落初离浑身的骨骼都在做痛,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不可以这样的,付出了这么多,不可以这样就结束。 那天机场的画面都已经被封锁,任何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阮希冬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被关在这个白色的别墅已经有四五天了。 虽然说好吃好喝的对待着,但是终究是失去了自由的,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生活方式。 也许是祁扬还念着那么一点点的情意。,李阿姨收拾收拾东西就过来了,都是熟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少夫……呃,落小姐,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听话的话祁少不会怎么样的。" "我不想在这里待着,我想回家了。"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少爷其实对你还是……" "对我怎么样?"阮希冬有些恻隐之心。 李阿姨咽了咽口水,看着旁边有没有外人,就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将这些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别看少爷一副表面上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他还是特别想念你的,每天喝的醉醺醺的跟不同的女人进出,那都是有原因的。" "不同的女人啊。"阮希冬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李阿姨这么一听, 赶紧解释道,"我说这话可没有别的意思,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的,祁少从来不会把女人带回别墅里的。" "那他们在外面也可以啊?" "祁少每天都会回家的,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 阮希冬听到这些话,心里非但没有好受一点儿,反而更加难过了。 她不明白祁扬是怎样的一种心思,只觉得自己仿佛又跳入了一个灰色的圈子。 祁扬对自己还有意思?是这个意思吗? 那么,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姐姐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少夫人,我说的话您都往心里去了吗?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啊,可是他第1个这么动心的女人。" 外面花花草草的不用说,能让人娶回家的能是没感情的吗? 阮希冬年纪还不算太大,不会以李阿姨的思想来思考故事。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随便吧,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四五天以来,那个男人都没有过来。阮希冬也饿得轻松自在,只是想着该怎么脱身而已。 她不可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那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姐姐你肯定会担心的。 洗了个澡,疲惫的躺在大床上,她就着昏暗的灯光,辗转难眠,最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 李阿姨这么晚应该已经回去了,除了门口的那些保镖之外,不会有其他的人。 可是他们也没有胆子敢开门进来。 难道是…… 心上就这么想着,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里缓缓的靠近,也就是那么同一时间,自己卧室的门被尝试打开了一下。 阮希冬十分庆幸自己把门反锁了,否则太吓人了。 "下来开门,听到没有?" 这是祁扬的声音,只不过隐隐约约听得不太清楚,似乎是喝多了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阮希冬更加不敢开门了。 "我让你开门听到没有!" "你有事儿就在外面说吧,我不开门。" "你要是不开,我就踹了!" "你有本事你就出来,反正我不开门!" 阮希冬知道自己不开门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开了门的后果更严重,所以她决定安全一时是一时。 不过很快,这样的念头就被打消了。 价值好几万的门就被这么一脚一脚的踹,就算是质量再好,也禁不住那个男人这么的暴力。 他似乎还拿了旁边的椅子来砸门一声,一声的动静太大了,让人浑身都在颤抖。 阮希冬也不是心疼的,主要是觉得再让他这么下去进来,一定会把自己杀掉的。 她颤颤巍巍的下了床,语气低,甚至都有些软弱的说道,"你别踹门了,我去开。" 这么一声话说了之后,整个别墅立刻恢复了平静。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他果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一身的酒气,即使那么的狼狈,这还是帅的惊人。 喝多了耍酒疯,这可不是个绅士的所作所为。 第三百六十章 怀疑是癌症 "你大晚上干嘛?不回你家,来这里扰人清梦干嘛!" "你刚刚不还是说这里是我家?"祁扬的确是醉得很厉害,但是刚刚踢门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阮希冬有些无奈地侧过身子,"好了,那我给你开门了,你要想在这里睡,你睡吧,我去隔壁。"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万一遗落男人的大手,忽然间就拉住了她的肩膀。 那是一道很强大的力量,让人措手不及的往他怀里扑。 也许是以前这样习惯了,阮希冬并没有反应特别的大,反而特别灵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身上只有酒味儿没有香水味儿,就这一点来说,阮希冬的脸色也没有太差。 "嘴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对吧?" "请你搞清楚,是你把我拉到你怀里的。" "嗯,那我接下来想做什么,你清楚吗?" 大半夜的闯入别人的房间里,又做出这样的举动,想干什么?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阮希冬在这种事情上可是吃了很多次大亏了,她不觉得自己今晚还会让这个男人得逞了。 "你醉的这么厉害,还是先醒醒酒吧,我让人给你端碗茶呢?" "你这是打算给我装贤妻良母?" "我不是你的妻子了,装什么贤妻?我也不配你生你的孩子,也没有什么良母!" 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觉得士别几日,当刮目相看了。 "少拿这些话来堵我,没有用的,今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要是个男人,今晚就别碰我!" "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了。"面色平静的开口,祁扬的大手却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 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喝多了,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过来自讨没趣的,这样骄傲自尊的一个人,这四五天来一定忍得相当辛苦了。 他都是想要来奚落自己的吧,不嘲笑自己就难受。 "住手,不要再脱过衣服了!" "你说住手就住手,可没有这么容易!" "这床太小了,不适合你!" "我说适合就适合,要是不适合的话,明天我再买一个大床过来!" "你给我住手,你是不是不讲理啊!" "我要是讲理,今晚会到这里来吗?"祁扬一下子就否决了所有的反抗,他大手立刻关了窗前的灯,然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阮希冬尽了最大的力气去反抗着,但是很可惜,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 祁扬,他是装的! 都说醉酒会误事,但是实际上真正的醉酒是不会还能乱性的。 阮希冬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今天晚上就是故意来欺负自己的。 夜很漫长,也很暧昧。 阮希冬被迫承受着这样的折磨,一直到天亮才渐渐的能睡着。她在临睡前,看着男人精致的容颜,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除了为自己感到悲哀之外,还觉得自己又开始对不起姐姐了。 她忽然间明白,姐姐说的都对。 自己的确不适合再在这里呆着了。 祁扬是在几个小时以后醒来的,他也的确是累了,所以睡了很久。 恍恍惚惚的感受着怀里的温度,他猛的低下头,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承认,昨天晚上确实是失控了,并且有点醉酒闹事的冲动。 男女之间就是这样,晚上睡在一起跟第2天早上醒来完全不是一个状态。 这下子,祁扬的头脑就清醒了,但是思想却越来越复杂。 "你可别怪我啊~"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软发,男人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这些天一直在骗自己,但是看来还是没有用的。 他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个女人,就像自己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对自己的欺骗。 "我靠,我好热啊,这个离我远一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东西贴着自己,阮希冬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祁扬似乎是对他的话有些不满意,更加努力的让她贴近了自己。 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发现了不太对劲儿。 小女人的身子火烧火燎的,像是一块炙热的烙铁。 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祁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无限的慌张。 又发烧了? 没错,是又发烧了。 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先是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后来发现没有外部伤口之后,建议直接去医院。 "这很严重吗?难道不是感冒?"男人自认为昨天晚上的动作粗鲁了些,但也完全不至于成这样。 毕竟,他昨晚是稍微克制了一些的。 医生的眉头皱得特别的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一听到医生都这么说,祁扬时不时的就抱起小女人往医院走。 他们来到了郊区的军区医院,在这里直接找了老一辈教好的院长,特意的做了些交代。 两个小时之后,白发苍苍的院长,健步的走了进来了。 "王伯伯,她怎么样?" "已经做过全面的检查了,情况不是很乐观。" 不是很乐观是什么意思? 祁扬顿时间感觉到眼前有些黑,他从来没有看过王伯伯也会有过这么严肃的表情,毕竟对自己来说,他只是一个世交家的伯伯。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乐观,您直接跟我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的胃部有些异样,初步怀疑可能是肿瘤。" "良性的还是恶性的?"祁扬做了自己的心神,但是声音却在颤抖。 王伯伯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要做过活检才知道。" "那就坐吧,现在就做了。" 王伯伯很为自己世家的这位侄子感到骄傲,难得临危不乱,果然不是一般家族的人。 因为阮希冬还在发高烧的关系,火箭推迟到晚上才会进行,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退烧。 祁扬看着在病床上不停的出冷汗的小女人,心里是万分的自责。他怎么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没注意到她比原来瘦了很多呢? 如果她死了,那么…… 那些恩恩怨怨还重要吗?那些欺骗自己的伤心生气还有意义吗? 他,真的想看到这个小女人死吗? 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小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十几个小时之后,阮希冬才迷迷糊糊的退了烧,她睁开眼睛,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堆人。 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还有那个看起来非常高冷的男人。 祁扬,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自己想要见到他吗,这人怎么一点儿识趣儿都没有? "你……"刚要开口,嗓子传来了剧痛。 医生观察到了这一点,然后让她张开嘴巴替她检查了一下。 "只是发烧的后遗症而已,多喝水就会好了。" "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你办了。"祁扬刚刚一直不吭声,现在才说话。 他坐在小女人的床边,扬扬手,让多余的人都下去了。 现在,他就要好好跟这个小女人谈一谈。 "你把人支走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祁扬一看到这女人的防备,心里就升起一股火。 但是那份检查报告清晰的围绕在自己的脑海中,让他没有理由再去责备了。 阮希冬觉得全身上下特别的不舒服,她因为是高烧的后遗症,所以将被子往上拉,顺便远离了他。 "我让你躲了吗?" "我不躲,等着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说这些废话? 阮希冬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已经下起了雪,离过年还有不久了,就连医院这样白净的地方都有些过年的氛围。 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在这个医院是个最好的办法。 "想什么呢?"似乎看穿了小女人,祁扬从背后冷冷的开口。 阮希冬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我没有想什么,我是想说我怎么了?" "……"这人可真是会问问题。 祁扬脸色有着轻微的不自然,他嘲笑自己刚刚的优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跟她顶嘴。 "感冒而已,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住几天。" "嗯,随便你吧。" 阮希冬装着无所谓的模样,实际内心早已经热血沸腾。 她本来想找个机会跟小护士借电话,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很着急。 不过遗憾的是,祁扬这个男人不知道是着了魔还是中了邪,紧紧的跟着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就这么又两天过去,阮希冬心中隐隐的有不安,觉得自己想跑都跑不了了。 另一边,落初离在胆战心惊的等了几天之后,终于得到了消息。 电话是江离之打来的,"小冬被祁扬带走了,很遗憾,我在机场没有及时的帮上什么忙。" "被祁扬带走了!"落初离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江离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现在我无能为力,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明明……" "我知道,再忍耐一下吧,我会继续调查的,不会让你白费力气。" "希望你说到做到。" 挂了电话,落初离仿佛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她瘫倒在中间的小沙发上,看着这十分温馨的场景,终于受不了了。 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安静度日? 顺手打了一个水晶灯,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埋藏在心底的愤怒,终于滔滔不绝的涌现了出来。 祁扬推掉了公司所有的工作,只是在医院里专心的陪着阮希冬,但很显然,他这样的讨好都不来一次次的回报。 "你能不能不要总盯着我,你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现在所住院花的钱都是我的,我在这里待一下怎么了。"祁扬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脸色故意有些不屑。 阮希冬无可奈何,扔了手里的书,躺在床上装死人。 祁扬看着这样的她,眼底浮上了笑容。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和平相处。 门外忽然间有人在敲门,祁扬扭过头去,看到了医生非常恭敬的脸。 "祁少,上次做的身体检查出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你做了身体检查?"阮希冬掀开被子,非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不是一直都身强体壮的吗?他还用做身体检查,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嗯。"祁扬点了点头,"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而已,我出去一趟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 阮希冬你听他这么说,继续躺在床上不说话了。她根本就是多管闲事,哪里用得着自己担心。 祁扬看她口是心非的模样,摇了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结果出来了是吗?"祁扬看着医生手里那张纸,心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 因为阮希冬后来又有轻微的低烧,所以活检的日子又推迟了两天,终于现在结果出来了。 "直接告诉我结果吧,我不想看了。" 祁少这是害怕了吗? 医生非常意外的看了男人一眼,他精致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喜怒悲哀。 "您放心吧,结果已经出来了是良性的,只要做手术切除就可以了。" "你确定?"祁扬这些二话不说的,从医生手里抽过了那张纸。 医生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这是院长亲自交代的,我们做了三遍的确认。" 原来是良性的,那就好。 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祁扬将那张纸张捏得皱皱的,脸上难掩笑容,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那个时候,阮希冬已经重新睡着了。 男人轻轻的坐在小女人的床边,大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软发,紧接着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 有什么东西又在咬她? 好熟悉的古龙水味? 眼睛顿时间张的好大,阮希冬看着面前那双深邃的黑眸,心脏砰砰的直跳,这个讨厌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 咣当一声,病房门突然间被推了。 小护士端着瓶瓶罐罐站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立刻红着脸扭过头去,然后她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样,颤抖着声音开口。 "祁少,医生吩咐过的,落小姐这小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话音一落,阮希冬觉得自己心上有根弦嘣的一声就断了。 这简直是太丢人了吧。 "祁扬,你赶紧给我起来,快点。" "我偏不,我就要压着你。"根本不顾身后的小护士说什么,祁扬整个人脸上难掩开心,"你这个女人真是让我无可奈何了。" 她不用死了,该死的,他可真是高兴!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复婚?他要复婚? 看着病床上的这一幕,小护士整个人尴尬的不行,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可换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呀,难不成不输液了? "咳咳,咳咳咳!" "你要是感冒了,自己找你们医生要药去!"非常不耐烦的来了这么一句,祁扬还是紧紧的压着怀里的小女人。 阮希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真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你先起来好不好?我得输液呀!" "你这是在跟我服软?"祁扬挑眉说道。 阮希冬使劲儿的点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什么叫我说是就是,那到底是不是?" "是是是!" 哦,那既然是的话,祁扬只能勉为其难的起身吧。 冰凉的液体缓缓的输入到了阮希冬的手背,顺着血管,漫步了全身的血液。 也许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阮希冬立刻觉得头有些晕,也就慢慢的睡着了。 祁扬一直坐在那里不动声色,最终当看到小女人闭上眼睛的时候,才默默的过去了。 她真的长着一副自己很欲罢不能这样子呢。 不忍心吵醒她,他就一直这样的看着她,不说话。 偶尔有查房的医生从门外看了一眼,随后非常的感叹道,其实这两个人挺配的。 祁少看似冷血无情,其实还是很爱他的妻子的。 哦,不对,应该算是前妻了。 手术预约在三天以后进行,这三天对于阮希冬来说是波澜不惊的,但是对于祁扬来说却完全都不一样。 他事先跟医生商量了手术的方法,最后看着那份手术同意书即使知道,这只是一个不算太难的手术,但看着那些风险的时候还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第1次做大手术了。 祁扬至今觉得这次手术过后,小女人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所以对于一切可能发生的风险,她都格外警惕防备。 "这次由院长亲自主刀,您放心吧,不会有大问题的。" "能100%保证吗?" "这个……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即使是再细微的手术,也会有。这个道理祁少你肯定不会不明白的。" "是啊,我明白,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祁扬还是决定顺应天意。 "你这两天都跟医生嘀嘀咕咕什么呢?"阮希冬是在生病,但并不代表她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阮希冬隐隐的有了预感。 可是,她这个月好朋友来的很及时,肯定不可能是又怀孕了。那么这个男人在预谋着什么呢?有什么事情要瞒着自己? "我跟医生说什么跟你没关系,你安心养病就行。" "你不会又想趁机打掉我的孩子吧?" "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吗?"猛地得被人戳中了心,祁扬立刻浑身上下不舒服起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坏的人,六亲不认?" "那你是什么好人?" "你这个女人真是!" 放下手里的电脑,男人不再去查那些乱七八糟的医学论文,他直直的站在病床前,然后低下头,使劲儿的亲了她。 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只有自己才能堵得上。 "死变态,大变态,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占便宜!" "没错,我就是要占你的便宜。" "祁扬,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可谈的,我们就这样了。" "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吗?你又不会跟我复婚,干嘛这样一直缠着我不放!" 这些话都是阮希冬的肺腑之言,但是很明显跟落初离的计划背道而驰。 祁扬非常迷惑的看着她,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之前闹着要复合的,不是你吗?" 糟糕了,自己说错话了。 阮希冬使劲儿的推开了男人,"我说的也是实话呀,难道你还打算跟我结婚啊?" "如果你听话的话,并不是不可以。" 他在说什么呢!你是耳朵有毛病了吗? "怎么,开心的都不会说话了?"祁扬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表示意犹未尽。 阮希冬被占尽了便宜,现在就有口难言,大脑一片空白,不停的回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复婚,他真的要跟自己复婚。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我生病传染的脑袋都不好了。" "没有啊,我说了,你表现好了,我可以跟你复婚。" "你不是恨我入骨,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牵扯吗?" "那我为什么恨你?你自己心里有到底有没有数。" 为什么恨她? 阮希冬仔细的想想,好像都是因为那些照片的出现,本来他们和和美美的,后来却变成了这样。 但祁扬……好像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曾经跟自己说过,不是因为照片的事情而是因为其他。 他只是因为什么呢?他不说自己怎么会知道? 被男人盯得浑身发毛,阮希冬实在是崩不住了,她咳嗽了两声,"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复婚,你随便就好了。"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祁扬看着小女人这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隐隐的有些。她你们应该特别高兴的,为什么现在却好像被强迫了一样? 明明前一阵子是她找自己来复合的,不是吗? 奇怪,就是有莫名其妙的地方说不出来。 高大的身影猛的上前,祁扬一下子搂住了病床上的小女人,紧接着再一次的使劲亲吻了她。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真的没有错。 "你疯了啊,有病啊!" "我是有病,那又怎么了!我被你耍的团团转,难道我还不能干什么了!" "谁,谁把你耍的团团转了。"听到男人这么说了,阮希冬这次倒是心虚了。 祁扬看着小女人惴惴不安的模样,心里更是不舒服。 他的那些有事实,没有真实的猜测都已经成真了。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就是心虚,谎话连篇。 "行了,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使劲儿的关上了病房的门,男人直接走出去了。 这哪里是不打扰啊,这分明就是不想发火,以免动手。 还有,复婚? 会不会太吓人了?他怎么会突然改变想法,这一切太吓人了。 不过,这样的消息姐姐应该很高兴吧?复婚这种事情,不会再是自己能参与的了。真正会跟祁扬复婚的人,是落初离,不是阮希冬。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误会你还爱我 阮希冬的手术是在某天晚上八点半进行的,耗时5个小时。直到她被推进手术室,从护士的口中听到那个手术的名称,才反应过来。 她需要胃部切除肿瘤? 那个男人怎么都不告诉她?就跟上次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推进了手术室。 祁扬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话不会说吗?为什么总是自顾自的决定一切? 害怕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是如果说所以真的事中解脱的话,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祁扬一直在门外等着,这几天以来他几乎没有吃好睡好,就盼着这次手术能成功。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另一边,江晚终于将江离之翻了出来,并且让他进行继续手头的事情。 但很明显,江离之已经不像是原来那么听话了。 他暗中又查了阮希冬的踪迹,逼不得已的联系了上面的那个人。 "她住进了军区医院,到底是什么病?" "说是胃部长了肿瘤,在做手术切除。" "很严重?" "应该不算太严重,等手术结束之后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对面的人声音淡淡的,仿佛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江离之听着那个人的语气,心里却还是不能轻松自如,胃部长的肿瘤也不是小事,哪怕是良性的,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魏部,谢谢你,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 "你是需要我?我帮你把人弄出来?"魏部明显的有些为难,他叹了口气说的,"虽然我说一不二,但是,祁扬也不是好惹的,这小子一副直脾气,家族里又有人,又关联着墨家,我不想惹众怒,你明白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你能帮我就可以。" "哦?你做这些事情,你父亲知道吗?" "呵呵,他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养熟的鸭子也会飞,更何况是羽翼逐渐丰满的老鹰,怎么可能继续在乌漆抹黑的地方蛰伏着呢。 江晚,他注定是控不住他的。 医院里 "医生,手术进行的成功吗?" "祁少,放心吧,肿瘤已经切除了,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就没有问题了。" "行,辛苦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阮希冬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这几句谈话,她其实特别想举起拳头打一下这个男人,但是麻药让她浑身都没有知觉了。 祁扬,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 他语气里的焦急和关心,自己并不是听不出来。 只是,她也是个人,她不希望没有自己的主见。 术后的恢复往往也是特别困难的,阮希冬后来又发了两天的高烧,最终在身体的免疫力下缓缓的恢复了正常。 经过了这么一遭,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祁扬浑身上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废下去,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公司的事情,只是照看着病床上的小女人。 这几天连文件都不看了,全部交给公司的股东处理。 反正举手表决人多人少,只要不出大问题就可以。 "我饿了……"这是阮希冬醒过来以后的第1句话。 祁扬摇摇头,"医生说过你这几天不能进食的。" "那我真的很饿。" "忍着吧,好不好?" 忍你个头啊,早知道自己要做手术,前两天已经大吃大喝,把想要吃的都吃完了里面现在想吃都吃不到。 阮希冬非常没出息的这么想着,恶狠狠的想要将男人吞到肚子里。 但是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就默默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几天以来他似乎都在陪着自己的抛弃了,所有的事情真的很不容易。 心动? 是的,她又心动了。 "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打理自己了?"忍着腹中的饥饿,阮希冬装作无心的开口。 祁扬挑眉,"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 "没有,我是觉得你这样挺丑的。" "你说我丑?"祁扬这三官仿佛受到了打击。 他没有时间在镜子面前观察一下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就以他这副长相恐怕就是再狼狈也是帅的吧。 跟丑字怎么可能沾边呢? "我去叫护士过来,你的吊瓶该没有水了。"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男人故意的出门了。 阮希冬也知道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他了,明明按个床铃就可以的事情,他偏偏要出去。 叮嘱了门外的护士之后,祁扬才在对面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容颜,的确眼下乌青胡子拉碴,但是这么一看,也跟那个丑字不沾边啊。 这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没有良心。 病房里面 阮希冬靠着软枕,听着小护士跟自己絮絮叨叨。 "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两天都把我们累坏了,你的身体体质本来就差,做完手术又高烧,医生差点都下病危通知书了。" "哎呀,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祁少对你可真好呀。" "这两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你,我们可是都看到了,你说你们感情明明这么好,为什么偏偏要离婚呢?" 阮希冬难堪的咽了咽口水,心想,"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了。" 如果不是因为照片的事情,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那个男人似乎是仓促的整理了一番,然后就走了进来。 不多不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句话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作用。 祁扬本身长得就好看,跟他穿什么衣服一点关系都没有。 "哎呦,祁少来了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背后说人话总是不好的,小护士端着瓶瓶罐罐立刻的走出门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尴尬的要死。 阮希冬默默的低下头,想着小护士说的话,心里不感激是不行的。 "要不你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我没有事情了。" "不,我在这里陪着你就行。" "那万一你身体垮了,怎么办啊。"一着急,小女人有些语无伦次。 祁扬听了这句话,一身的疲惫都没有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白辛苦,这个人还算是有良心的了。 他突然间走过来,然后居高临下的压了下来,尽量的不碰到他的伤口,却带着强大的气场说道,"你这么对我说话的话,我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你还爱我。" 第三百六十四章 她居然不在乎 这个男人真是会看穿人心啊。 阮希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的确还爱着这个男人,并且是非常爱非常爱的那种。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并不属于自己。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我还是个病人呢。"故意的转移了话题,阮希冬连看都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祁扬又不是傻子,虽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你就是还爱着我。" "我爱不爱你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不想要我了不是吗!" "那是以前。" "怎么,你现在又想要了?"语气里,小女人有些轻微的不服气。 有志气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遭受过什么,她当时的卑微换不来男人的疼爱,现在这又算什么? 不会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吧? "祁扬……"阮希冬镇定了一下心神,"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这次手术才对我回心转意的吧。" "你有脑子吗?" "我当然有,所以我才要问问你,我不需要你同情,如果你真的还想跟我复婚的话,那我希望你是真心想跟我过一辈子,而不是……" "唔唔唔!"又亲! 这个男人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接吻狂魔啊?之前虽然也这样,但是,现在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啊。 一吻结束,阮希冬自己要岔气儿了。 祁扬大手轻轻的按着她的肩膀,希望这个小女人能尽快的恢复过来。 这一番病后的甜蜜,让人又心惊又惊喜。 阮希冬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情谊。 不舍和委屈纠缠在一起,最终,阮希冬抱着这个男人的肩膀大声痛哭。 这个人就算回心转意,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阮希冬已经能下地走动走动了,她趁着那个男人回公司的时候,费劲儿的找小护士,借到了手机。 "祁少一直不是在这里吗?你要想找他借手机,每天都有机会啊。" "我借手机的事情,你不能让第2个人知道。" "呃,好吧。" 小护士不明所以,端着瓶瓶罐罐的就走了。 阮希冬看着门被紧紧的关上,这才供气用气,按下了自己想要拨打的电话号码。 打了一下被按断,打了第二下又被按断,终于第3次电话接通了。 "喂!"落初离语气特别不好。 阮希冬听到这样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印象中姐姐不会这样说话。 可大概是因为着急自己才会如此吧。 "姐姐,是我。" "小冬!"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落初离声音激动的都在颤抖,"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你……" "我住院了。" "因为什么?你在哪里?我去看你!" "不,你别来,进不来的。" "不就是住个院吗?有什么不能来的,还是说……"隐隐的想到了什么,对面女人的声音变了,"你该不会又跟祁扬在一起吧。" "……" 事实就是如此,阮希冬一时间竟然不敢说话了。 落初离听到对面没有回答,心里就了然了。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还憋出了一句话,"小冬,你可真对得起我啊!" "姐姐,不是你听我跟你说,祁扬他想……" "讲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阮希冬有那么几秒钟,大脑是完全空白的,她怎么都想不通,姐姐的脾气居然会是这样,她明明那么温婉的性格,也会把人的电话给挂断了。 而且,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这电话打了还不如不打,让人十分的痛苦。 祁扬很快就回来了,阮希冬偷偷的把电话藏在了被子底下,然后等着小护士进来的时候再还给他。 另一边,落初离放下电话以后就给江离之打了电话。 "你知不知道她住院了,跟祁扬在一起!" "我知道,你激动什么。"电话另一端的江离之特别的冷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动摇。 可落初离完全不是这样的情绪。 想想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两个都待在一起,落初离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了,脑海中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 "我怎么能不激动,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记了吗?" "劝你最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你没发现最近你有些不太正常吗?" "我哪里……"意识到了男人的建议,落初离微微的将分贝降了下来,"你说吧,现在到底怎么办?" "别着急耐心等待着,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你有计划了?" "是的,但是还需要些时间。" 江离之想,以阮希冬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应该在医院好好的休养,否则长途跋涉会让他的身体恶化,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落初离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不过这么长的等待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只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这样的画面实在是让自己抓狂。 第二天,落初离回拨了昨天打过来的电话。 小护士表明了这是自己的电话之后,然后听对方说完了来意,又把手机交到了阮希冬的手里。 "姐姐,你……" "小冬,对不起,昨天是我听说你住院的事情,情绪太激动了,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姐姐跟你道歉,你别生姐姐的气。" "我没有生气啊。"只是有些失落而已。 落初离听到对面这么说了,"对了,你昨天想跟我说什么,祁扬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复婚。" 复婚?跟谁复婚? "你要跟祁扬复婚?你答应他了!"电话里,落初离的语气又开始不对劲儿了。 阮希冬觉得自己出去以后有必要跟姐姐交流一下,她是不是神经有些稍微的偏差。这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儿。 "我怎么可能跟他复婚,是你啊!" "哦……吓我一跳。"落初离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小冬啊,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 "姐姐,我有句话想要问你。" "嗯,你说。" "当年你落海之后,如果说有人一手遮天封闭了消息,你会不会怪他?" "……" "如果那个人是你最喜欢的人,你会原谅他吗?" "……"对面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想说什么?" "不,我只是想问你。" 落初离有那么半分钟的沉默,随后才说道,"我不介意那个人怎么对我,只要我爱他就可以了,我想回到他的身边就这样而已。" 原来姐姐自己都不在乎啊! 阮希冬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傻瓜。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跟谁打电话呢?"毫无预兆的,门被推开了。 阮希冬吓了一大跳,把手机直接给摔到了地上。她看着祁扬一副不怎么好看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他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我没跟谁打电话呀,就是借小护士的手机玩会儿游戏。" "是吗?"祁扬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开门就叫小护士进来了。 小护士一看碎在地上的手机,小心脏立刻就颤抖了,那可是三千多块钱的手机呢。 "哎呀,我的手机怎么摔地上了!" "多少钱我赔你。"冷冷的发话,祁扬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起来,"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手机为什么会给她?" "呃,我……" "说啊!"男人的声音大了一些,吓得小护士腿都软了。 阮希冬拼命的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我也不知道,就落小姐让我借她的,具体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的。" "好吧,那你出去吧。" 看着男人似乎不打算追究下去,阮希冬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 但是祁扬是什么人啊?肯定不能轻易地放过她。 "不要以为这么就完了,手机我会拿走去查的 外面摔坏了,只要内存卡还在什么都能查得出来。" "你有必要吗?这么不相信我啊!"俗话说的好,没理的时候声音就要大。 "我相信过你多少回了,你哪次不是骗我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胃疼!"扭过头去,阮希冬将被子直接拉到了身上。 祁扬一听她这么说,强压下了心里的火气 上前,"我看看哪里疼?" "都说了胃疼了!" "别给我来这一套,不管用!" "我!"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祁扬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声音更加烦躁,"谁?" "祁少,是我。"外面的人是英善。 "进来。" 英善一进门,看着整个病房的氛围,心里想着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但既然来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祁泽那边有动静了,我们已经查到他在海外涉嫌洗钱的证据,虽然缺少了那部分关键性的证明,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让他入狱了。" "那就着手去办吧。"祁扬不再跟床上的小女人争辩了,他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两个男人一起出门去,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阮希冬趁着他们不注意,下床去将那些手机捡了起来,她咬咬牙,拿出里边的内存卡,借着窗户扔了出去。 雪花下的那么大,已经将地面全都覆盖上了,再过那么几分钟,小小的内存卡也会被埋在下面,让无数人把它踩得稀巴烂。 祁扬自从那天跟英善出去后,阮希冬已经三天都没有见过他了。她知道那个男人很忙,不来的话,对自己也是好事。 小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念念叨叨了半天,"祁少其实也来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你都睡着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半夜3点多吧,待了一会儿就又要走了,反正外面的事情我也不懂,最近新闻上都有播啊,闹得沸沸扬扬的。" "跟懿泽集团有关吗?" "好像是的,我们院长都说城市又要变天了。" 好吧,那些事情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阮希冬看着外面深冬暖阳,心里隐隐的有些向往。 "能否去楼道里遛一遛吗?我想看看外面。" "好的,亲。" 小护士搀扶着她一起走出了病房,恰巧,隔壁床的病人出了问题,好像很缺人数的样子。 "那个,落小姐,麻烦你举一下吊瓶,我去那边搭把手,两分钟就回来。" "行,你去吧。"阮希冬老远的看着那边乱哄哄的,根本不会阻止他。 满眼都是雪白的颜色,阮希冬轻轻的推开了走廊的窗户,往外探了探头。 也就是那么同一时间,有人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他拉了回来。 "还拿着吊瓶呢,不要做那种动作,很危险。" 这声音……江离之? "你怎么会在这里?"挣扎着推开男人,阮希冬惊讶的不得了。 眼前的男人白衣大褂,还带着淡紫色的眼镜,淡蓝色的口罩。 如果不是听他声音听出来的话,她完全就认不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我自然有我在这里的道理。小冬,你想离开吗?我可以带你离开?" "去哪儿?" "就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我送你去国外。到了国外之后,祁扬不会轻易的找到你的。就算他想找,我们也会百般阻止的。" "可是……"阮希冬估计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该不该下定决心。 江离之眯了眯眼睛,"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舍不得祁扬,还是旧情复燃了,想要继续跟他在一起?" "你在质问我?"阮希冬不太舒服。 江离之笑笑,伸出手将她的吊瓶举了上来,"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这么多人都在,阮希冬不想把事情闹得特别大,她跟着江离之回了房间,躺在了病床上。 "走的话怎么走?你可以把我弄出去吗?" "我跟你姐姐商量了一下,我可以用某种方式叫你们两个调换一下,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那姐姐……" "放心,她可以应付的,这个主意她也同意了。" 姐姐同意了。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同意呢?这是她心心念念的机会啊。 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到悲戚,阮希冬笑笑,"好啊,我答应了,都听你的。" 居然是姐姐要求的,那么自己不应该拒绝。 10分钟之后,江离之走了,祁扬也回来了。 他看着阮希冬乖乖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也安定了下来,他今天开会的时候忽然间有些心慌,一下子就想到了还在病房的小女人。 "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阮希冬点点头,很是乖巧。 祁扬上前,看着她小脸苍白而娇小,心里涌上了一股深深的眷恋。 也许是鬼迷心窍了,他竟然开口,"哎,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说什么?"阮希冬忽然间就懵了。 这人一定是吃错药了。怎么出去了两天,就变了一副态度? "怎么,你耳朵不好使?还是我说话不清楚?" "我是说,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我?你要跟我重新开始吗?"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令人嫉妒的发狂 她果然是耳朵不好使。 祁扬这么想着,嘴角微微的往下,心里却是往上的。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们重新开始,你要不要?" "要,我当然要。"阮希冬重重的点点头,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反正总是脸色特别的不好看。 祁扬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审视着她的小脸,最后才轻轻的开口道,"我可以以为你是开心的,又哭又笑,挺吓人!" "对啊,你可以的。" 阮希冬此时此刻心情是很复杂的,她对于这个男人的告白多多少少带了点儿属于小女人的心动,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又是失落的。 因为,祁扬此刻再温柔,也不属于自己了。 "我,我能抱抱你吗?"淡淡的开口,阮希冬小手勾住了男人的胳膊。 祁扬点点头,却还没有等她有动作,就直接用力将她拉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祁……" "闭嘴!" 你说闭嘴就闭嘴啊,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耳朵紧紧地贴着祁扬的胸膛,阮希冬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自己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其实,不说话抱着也挺好的。 "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重新开始?" "不为什么,我想就做了。" "你不怪我了吗?" "怪你?"他当然怪了! 但是责怪并不会让事情圆满的结束,反而会让他更加的痛苦。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离不开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闭嘴睡觉吧,很晚了。" "我……唔唔唔!"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阮希冬只能认命的被男人捂住了嘴巴,把所有的情绪都咽到了肚子里。 另一边,阮希冬的小公寓里 落初离无聊地看着电视,时不时的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那个男人说一会儿就会过来的,但是到了现在都没有踪影。 难道会出什么事儿吗? 那可不行,他们的计划还没有…… 叮铃一声,门铃响了。 落初离兴奋的从沙发上蹦起来,然后快速的往门口跑,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个温文如玉的男人。 但她自己很清楚,这些都只是外表而已。 江离之,绝对不是一个像表面上这么单纯无害的人,他的心很深沉,往往会笑着杀人。 "你来了?是不是有好消息?" "先让我进去,有东西给你。"江离之淡淡的笑了笑,手里却晃动着一张纸。 落初离侧身让他进来,手里拿过来那张纸去,忽然间心里咕咚一下。 手术责任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 "敢不敢冒一把险?我可以帮你代替小冬,但是你必须要做出牺牲。" 牺牲? "先进来吧,我把门关上。"将那张纸放到了旁边的玄关上,落初离努力维持着双手的颤抖。 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毕竟他已经遭受过许多了。 "你说吧,我都能接受。" "我们需要在你的胃部做一个手术,当然你放心了,不会故意害你的。" "所以,这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呵呵,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江离之挑眉,"但是……那你可就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了。" 哦,这是把选择权留给自己了? 落初离看着面前这个犹如笑面虎的男人,轻轻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样长时间的折磨跟疼痛自己都能忍受,还有什么不可能放弃的呢?更何况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江离之后来有冒险的进了医院一次,他跟阮希冬说了很多相关事宜,决定一个礼拜之后动手。 阮希冬一直皱着眉头,"这个方法风险很大的,就算是姐姐提前做个手术,你能保证安全吗?" "这个你放心,你姐姐的生命我会负责。" "你负责?"阮希冬有些讶异。 他跟姐姐的关系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他是你姐姐才这么说。" "哦,我没误会。也不会有必要误会什么。" "嗯,我知道你不会在意的。"江离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问你,小冬,你可以诚实的回答我吗?" "嗯,你说。" "你是不是很希望跟祁扬复合?" "你想太多了。" 阮希冬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知道祁扬那个男人是属于谁的,她不愿意让姐姐难过。 临行前的一晚 阮希冬十分忐忑,她本来以为祁扬一定会开会到很晚的,但是却不想那天他回来的很早,并且还买了自己最爱吃的蔬菜粥。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公司今天事情不多,所以我来陪陪你。"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粥,然后大步的往病床这边走过来。 阮希冬看着这个男人高大俊美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颤。即使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十分的难过。 "谢谢你,祁扬。"抛开别的东西不说,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了。 祁扬笑笑,大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即使情绪上还是有几分别扭,但是祁扬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就是离不开眼前的小女人,不管她做错了什么。 "祁泽最近是不是很惨?我从电视上看到他进监狱了。" "应该算很惨吧。这也是我长期备战的结果。怎么,你很关心他,还是很关心他的党羽?" 祁扬在说江离之,阮希冬听出来了。 她尴尬地摇摇头,"你别误会,我可一点都不在意他。" 耳边的无线耳机有一声轻叹,阮希冬知道江离之听到了这句话,并且还非常的介意。 但是没办法,她说的都是实话。 自作孽不可活,狼狈为奸的人永远都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喂,我能不能喝奶茶?" "嗯?" "祁扬,我想喝奶茶。" "你这个人……" 大晚上的,祁扬看着小女人舔嘴唇的模样,动心了。 他忽然间低下头,狠狠地亲住了她的小嘴,带着风雨欲来的架势。 阮希冬小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本来就不想拒绝的,现在更没有必要拒绝了。 她很爱他,但是却必须要离开他。 而同一时间,江离之在医院门口接应着,听着这样暧昧的声音,心如刀割。 这算是离别的吻吗?真是让人嫉妒的发狂。 第三百六十七章 好一个偷天换日 "怎么,被我的热情吓到了?" 不舍地放开了阮希冬的嘴巴,祁扬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阮希冬红着脸,想着无线电话对面的江离之,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总之,特别的难为情。 "你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奇怪,有点儿太……"没错,太反常了。 "反常,我可没觉得。" "可是,你之前明明都对我,反正就是没有好脸色的,怎能突然间就……" "那你就当我良心发现了吧。"男人分毫不在意小女人的啰哩巴嗦,他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我去楼下给你买奶茶,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呃,好,我会等你。" 默默的点点头,阮希冬眼圈有些红了,却没有被人发现。 现在,所有的泪水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病房里彻底的安静下来了,但是,对面的电话却依旧不能平静。 江离之几乎是颓废的安排着所有的事情,并且语气不善。 "小冬,你是舍不得他吗?刚刚为什么不推开他?" "我的力气根本就没有他大,怎么推开?" "我看你是压根儿就不想吧。" "江离之,你又在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我告诉你,其实你今天帮了我跟姐姐,我也不会受到你的威胁,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变成你想象的那种关系的。" "……"沉默,对面是漫长的沉默。 阮希冬叹了口气,"江离之,你现在可以选择不帮我的。" "呵呵,我帮你,怎么可能不帮你呢!" 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 "小冬,不要意气用事,在那里等着我就可以了,会有人去接你的。"江离之沉了一口气,故意的处变不惊。 阮希冬无奈,"好,我等你。" 一切的流程都特别的顺利,几乎是只有那么5分钟的时间了,她就被人退出了病房。 阮希冬很好奇,江离之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又或许是,他背后有人吗? "小冬,你在想什么?"背后,推着轮椅的人已经换了江离之。 阮希冬盖着大大的白色贝雷帽,故意地低着头,"我没想什么,刚刚推进去的人,是姐姐对吧?" 因为时间太仓促,她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细去看。 江离之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人,一边笑眯眯的回答道,"小冬,你就放心吧,我还能骗你不是?那个人,就是你的姐姐。" 虽然算不上是回到原位,但是终究,阮希冬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祁扬他自以为什么都很厉害,却不想在他眼皮底下翻了船。 二十分钟以后 当祁扬拎着还冒着热气的奶茶回来的时候,病床上的人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那个人在沉睡着,气色比较病态。 只不过,不细看,那也是看不出来的。 "哼,让我去买奶茶,自己倒是睡着了。"祁扬叹了口气,坐到了病床边。 也就在同一时间,落初离醒过来了。 她的胃部也做了手术,并且为了应付检查,她必须用些非常手段来加快伤口的复原,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 "祁……祁扬,你买奶茶回来了?" "嗯,我问过医生了,只能喝一口。"男人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 其实这个小女人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不过大概是比较紧张,他无时无刻都要注意着她的身体状况。 "尝尝吧,我买的是香芋味儿的,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喝。" "呃,不,我突然间不想喝了。" "不喝?"男人挑眉,打开奶茶盖子的手顿了一下,"不喝你刚刚闹着要买?为了你,我还特意开车绕了一圈呢。" 喝不喝的其实倒不打紧,重要的是祁扬觉得这个小女人是不是故意在耍自己。 "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你刚刚出去了以后,我胃口不太舒服,所以想要注意一点儿。" "不舒服?要不要叫一声来做检查?"男人顿时紧张了。 落初离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别的不说,那种药物的副作用,真的只想要让人睡觉。 一看病人都这么说了去,祁扬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讲小女人的被子给盖好了,随后拍了拍她的小后背。 这样的温柔,立刻就让落初离红了眼。 已经很久很久了,没有人这么对她,更何况,是祁扬这个男人。 如果可以,她前尘往事都想忘记。 机场里,趁着登机的前半个小时,阮希冬给肖柔美打了电话,这一次,坚决不告诉她自己在哪里了。 不是信不过,而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真的要走了?" "嗯,阿美姐,等我安顿好了我告诉你地址。还有,姐姐那边,还需要你帮忙。" 这个傻丫头! 肖柔美一想起来阮希冬的姐姐就头疼,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儿,落初离不应该这么对待小冬。 "行,我能帮就帮,主要看她自己。" 既然这么执着非要呆在那个男人的身边,那么所有的后果,也都理所应当地承受了。 "飞往伦敦的a35号班机……" 广播里,已经有甜美的小姐姐在催促登机了,阮希冬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几句,随后就拉着行李去登机。 还好,她的身份是阮希冬,全程畅通无阻。 当真的坐上了那样航班的时候,阮希冬才有一种自己真的离开的轻松。只不过轻松之中还有些难过。 离开这座城市,要告别的人太多了。 隔天,肖柔美央求着自己的老公,挺着个大肚子,非要来医院看病。 墨沉宇当然是几千几万个不愿意,毕竟医院里需求那么多,谁能保证不出问题? 但肖柔美非常坚持,并且以生孩子为要挟,那一切就不同了。 当肖柔美见到病床上的落初离时,先是真的吃了一大惊,不说别的,就那模样,那神情,跟自己想象中的落初离一点儿差别都没有。 怪不得,祁扬没有觉察出来。 "祁少,我跟我姐妹单独聊聊?" "你没看她还在睡觉?"祁扬单腿屈起来,似乎并不愿意起身。 肖柔美也不急,挺着那肚子站在那里,一分钟,两分钟,最后墨沉宇出面了。 兄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祁扬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而肖柔美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小脸,冷冷地低估道歉,"好一个偷天换日啊。" 还真都是演戏的高手。 第三百六十八章 你,很不对劲儿 "起来吧,人都走了,你还要装睡多久?"肖柔美踢了踢病床的腿,脸色并不算太好看。 落初离本来就装水装的难受,现在被人这么一打扰,立刻的睁开了眼睛。 "阿美姐,好久不见了。" "别,你可别这么叫我,我不敢当。姐姐这两个字的意味深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当得起的。" 呵呵,这是变相在讽刺自己吗? 落初离防备地看着肖柔美,想着江离之自己说过的所有话,看着他那大大的肚子,将所有的怒气都咽回了肚子里。 也把钱,人家有靠山,自己没必要往枪口上撞。 "墨太太,我这么叫你可以吗?你是否还满意?" "嗯,这样就对了嘛,我们本来就没这么熟。"肖柔美靠着沙发的被子坐下了,然后直直的打量着病床上的女人。 睡觉的话不容易发觉,但只要一有任何的活动,差别就有些明显了。 不过,也或许,她是因为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就没有那么的伪装? 哎,谁知道呢! "既然小冬已经心甘情愿的离开了,我也不说什么,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的问我,我也会帮你隐瞒的。" "谢谢。"落初离笑笑。 肖柔美扬手,表示拒绝,"你不用谢我,我这都是帮小冬,还有,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你问。" "落小姐,你真的把小冬当妹妹吗?我没有兄弟姐妹,但是我明白姐妹之间的感情,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我妹妹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幸福。" "墨太太,似乎觉得我对不起我妹,对吧?"这是一句陈述句,由落初离说出来的。 肖柔美不言语,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这种挑衅的态度,明显让病床上的人很不爽。 "就这么说吧,当初,本来就是小冬代替了我嫁给了祁扬,既然我回来了,那么我也是回到我原来的位置。" "那你有没有想过小冬的感受?" "我想过啊,但是我失去的更多。我曾经是大家族的小姐,现在变成了一无所有。"落初离摊开手,"还有,落家仅剩的股份财产都给了小冬,但至少,祁扬是我的吧。" 财产,原来她只是想要一个保证,还在为这个事情不平衡? 肖柔美迷惑了,她印象中的落初离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她想,阮希冬之所以会离开,不仅仅是落初离的强迫,更多的是一种心寒的逃离。 就这么想着,肖柔美从皮包里掏出了两张银行卡,"这些事落家上次卖股份的钱,你可以拿回去。这是小冬在国外转过来让我给你的。" "她居然跟我了?"阮希冬很诧异。 肖柔美看着她眼睛发亮的样子,已经什么都不想多说了。 "今天就这样,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肖柔美关上来病房的门。 祁扬和墨沉宇正在楼道里谈事情,看到她走出来,顿时都皱起了眉头。 祁扬想,这个女人表情不太好。 墨沉宇想,老婆是不是被欺负了? 但是怎么想,都不成立,肖柔美和阮希冬那可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你们发生什么事儿了?吵架了?" "没有,小离说在结婚让我当伴娘,我开心的。"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当伴娘?"祁扬微微不爽,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老婆被欺负了。 墨沉宇不爽的咳嗽了一声,"阿扬,你别说我老婆哦!" 就算是大着肚子,那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伴娘。 无暇跟这两个人乱搭讪,祁扬摆了摆手,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落初离当时正在床上发呆,手里紧紧的捏着银行卡不撒手。 这款是一笔巨款,没人会不动心的。 不过,没有什么感激的,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不是吗?这分财产,本来就是应该由她来继承的。 "你发什么呆呢?" "哦,没什么,我在想,怎么刚刚醒来你不在。" "想我了?"男人上前,很愿意听这种话。 落初离有些不自然的脸红,"我没有想你,只是?你靠我太近了。" 她,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扭捏? 祁扬大手拉过来她的胳膊,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但是很奇怪,熟悉的香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其他的味道。 "你换了香水牌子?" "啊,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是很习惯,以后换过来吧。" 落初离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谦卑,讨好,还有点紧张。 祁扬在晚上的时候,常常会走到病床前盯着这个小女人的容颜,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仿佛在看着陌生人一样。 可是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住院的期限很快就到了,祁扬看小女人恢复的不错,然后替她办理了住院手续,两个人回到了白色的别墅里。 因为落初离的身体不便,祁扬一直帮她上车下车,抱紧了别墅里。 只是,每每一接触,那种奇怪的距离和陌生感觉都出来了。 祁扬三番五次的想要克服这种感觉,就是觉得没有用,甚至他放弃了跟小女人一起同床共枕的体会,安静的在书房里查这些资料。 查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最终他放弃了,下楼去吃晚餐。 还是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跟原来并没有差别。 祁扬给对面的小女人夹了一块青椒牛柳,放到了她的碗中。 "多吃点,这么长时间没吃了,一定很想念吧。" "啊,是啊,大厨的手艺我很喜欢的。"落初离夹着牛肉,直接放到了嘴巴里。 味道很好,但却不是她喜欢的菜。 落初离硬着头皮说好,心里的白眼儿却已经犯上天了,这种重口味的东西一点儿也不适合他。 这搞不懂阮希冬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大厨?你刚刚说大厨吗?" "呃,对啊,这难道不是……" 话音未落,李阿姨端着锅塌里脊上来了,她满脸的笑意,"少夫人快来尝尝这个里脊,我也很久没做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做青椒牛柳的好。" 什么,这个居然是李阿姨做的! 落初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紧张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不敢再言语。 只见他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那双深邃的眼眸放着精光,"你,很不对劲儿。" 第三百六十九章 你猜我是谁 "我,我怎么不对劲儿了?"落初离有些心慌,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祁扬挑眉,"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变了。" "哪里变了,我不还是我吗?" "嗯,这张脸是你,但是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所要娶的人。" 话音一落,男人立刻起身,直接将对面的女人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扯开了她的衬衫,看着她肩膀那个疤痕。 是她,但是为什么…… "你干嘛啊!"落初离推开他,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这个肩膀还是你上次不小心弄的,你还想要在咬一口啊!" 这嗔怪的语气…… 祁扬一下被拉回了现实,觉得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他帮她系好了衣服,随后起来了。 "对不起,大概是我太激动了。" "嗯,我不怪你。"落初离松了一口气,"我现在伤口还没好呢,你可不能胡思乱想。" "嗯,我还没有那么禽兽。" 说完了这句话,祁扬就回到了饭桌上,他继续吃着眼前的大餐,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是啊,明明一切都对,可是就是有哪里不对劲儿一样。 落初离胆战心惊地吃完了这顿饭,可是到底也没有什么胃口了,她稀里糊涂地上了楼,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 还好,之前阮希冬有交代了,否则,到哪里她都要露馅。 另一边,国外 阮希冬有些不适应这样阴冷潮湿的气候,一到目的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有些水土不服,过会发烧就发了两天。 在这个地方买药都不好买,她强硬的撑着,裹着被子躺在公寓的小床上。 她脑海中不停地想象着祁扬和姐姐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难过,到最后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 会死在这里吗? 难道她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就是还在这里客死他乡? 这也太过分了吧。 "小冬,小冬,你醒醒。"昏迷中,有人似乎在叫她。 是祁扬吗? 哦,不,祁扬根本不可能这么叫她。 "小冬,你别怕,我带你去我那里,会有人给你治病的。" "不,我不去。"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拒绝我吗?" "我……咳咳。"阮希冬病得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打了退烧针的小女人舒服了很多,她已经不再那么剧烈的咳嗽了,盖着被子陷入了深度睡眠。 江离之有些担心,特意让医生再给她检查了一遍,看看是不是伤口感染发炎引起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的确是有影响,但是这应该是水土不服,跟胃部没什么大问题。"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主要看病人自己。"医生欲言又止,"比起身体上的痛苦,病人的心里应该更加的折磨,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还是……" "行了,你别说了,我会照顾好的。" 医生提起来江离之一点儿也不想听到的话题,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他收起了那副温润的样子,眼神凌厉的很。 医生吓了一跳,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什么,立刻就拿着医药箱跑了。 直到逃离来这栋豪宅,他的心才渐渐地稳定下来。 看来,这有钱人真是不能惹。 江离之坐在别墅里,看着病床上的小女人,心里是十分复杂的,他要她,但并不是这样的一个她。 小冬,你还在想那个男人吗? 可是那个男人已经陪在了别的女人身边了,你……还要继续吗?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两天,落初离过的也不是很好,她虽然安稳的呆在别墅里,但是对于那个男人的嘘寒问暖却并没有太开心。 很难得见到如此的祁扬,但她却时时刻刻都心惊胆颤。 说不上来是如何,只觉得太危险了。 "怎么在床上发呆,不下去吃东西吗?"忽然间,祁扬推门进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外套一件白色的软毛衣,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可是无形中,他散发的气场却特别的让人胆寒。 "我,我还不饿呢。" "不饿也要吃东西啊,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应该多补充些营养的。" 话音一落,祁扬直接跑去小女人的身体,然后往楼下走去,下楼的时候每下一层台阶,落初离的心脏就颤抖一下。 是她的错觉吗?祁扬,分明就是在讨厌着自己。 "看看,这都是李阿姨新给做的,你想吃什么就吃,别客气。" 不客气? 他这话,已经很见外了。 落初离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忽然间就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颤抖的拿起筷子,即使知道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是慌慌张张的。 鲜嫩的蘑菇放到嘴巴里,她点点头,"味道很不错,你也吃啊。" "嗯,我会吃的,但是不是跟你一起。" 噼里啪啦的动静,桌上的菜肴全都摔到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菜香。 落初离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腿一时间就软了下来。 "祁,祁扬,你这是……" "你想问我干什么吗?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哐当一声,落初离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的错? "祁扬,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妻子啊,我还能是谁!" "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妻子?" "可你不是说要复婚的吗?" "不,就算我要复婚,那个人又不是你。" 他大手一挥,有人就冲了进来,他们似乎就等着这一刻,在门外等了很久了。 "祁扬,你要干什么!"落初离急了。 祁扬笑笑,声音却是冷的,"当然是把你扒皮抽筋,看看你到底是谁啊?" "呵呵,呵呵,这么快就发现了吗?"落初离心里很慌,但是表面上就很平静。 有遗憾,有不安,但终究,她还是赢了。 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终究还是被别人给骗了。 落初离嘴角诡异的往上扬,"祁扬,你猜猜我是谁呢?" 不管你猜得出来还是猜不出来?你想要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了。 祁扬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个得意的女人,心上涌起一股怒火。 猜? 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啊,他现在想知道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第三百七十章 审问 发烧真的好难受啊。 阮希冬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摸着自己的额头。他的手心冰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祁扬,你别走。" "……"小冬,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毫不留情的撤走了自己的手,江离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特别的难看,他忽然间低下了头,狠狠的亲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嘴。 小冬,你可是我一个人的,不会再有别人了! 谁,谁又在咬自己的! 是祁扬吗? "喂,你!"睁开眼睛,对面是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唔唔,放开,你快点放开我!" "小冬,我讨厌你还叫那个男人的名字!你看看为什么要让我放开你呢!" "江离之,你再这样,我会恨你的。"使劲儿地挣扎着,阮希冬生气自己生病了,没有力气。 否则,她一定会…… "小冬,你别闹。你以后会爱我的,怎么会恨我呢!" 嘴巴上说的厉害,但是实际上,江离之却放开了她,笑眯眯地盯着。 这笑容,让人看着有点儿不舒服。 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她的心脏咯噔了一下,"这里是哪里?" "我的家。" "可我不是在公寓里吗?为什么回到你家,还有,这真的是你家吗!" 往窗外看去,外面是蔚蓝的天,青蓝的海,这样装修豪华,地理位置极佳的海景别墅,价格一定贵的吓人。 江离之看她这么问,心里顿时不爽,"怎么,在你的意识里,只有祁扬可以拥有这样的房子,我就不行?"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离之,我谢谢你照顾我,但是,我不能在这里一直呆着,请你把我送回到公寓里面去,我不能……" 阮希冬慌了,因为,她从江离之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似曾相识的情绪。 曾经,祁扬不讲理的时候,也是这样看她的。 "你错了,小冬,既然我把你接回来,都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别墅的。乖乖在这里养病吧,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很好。" "你想把我关在这里?" 江离之呵呵笑了两声,"有何不可呢?我千辛万苦把你送到这里,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离开?" 这个人,为什么变得那么吓人! 阮希冬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去看他了。 "我姐姐呢,你不是说到了以后我就可以跟她联系吗?为什么我后来打电话都打不通了!" "哦,那个不在我的范围之内了。" 江离之推的干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阮希冬一下子就火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她知道自己这下子是被骗了,是被江离之给忽悠了。 姐姐,她过得好吗? 有没有被祁扬发现呢! "小冬,你别乱动,病还没好呢!" "我要知道姐姐的消息!江离之,你要是不告诉我,爬我都要爬回去。" "你要回去看人家恩恩爱爱,然后你当第三者吗?" "恩爱?"阮希冬抬头看他,眼神有些动荡了。 "对啊,是恩爱。"江离之扶她坐回到了病床,字斟句酌道,"你姐姐跟祁扬很好,我不想让你回去,是因为不想让你不开心。" "可很好,姐姐至少也应该接我的电话吧。" 阮希冬虽然对姐姐让自己离开的行为有些介意,但是骨肉亲情是割不断的,总不能不闻不问,他们不联系。 "你姐姐……"江离之欲言又止,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 那边的事情自己已经清楚了,不仅仅是阮希冬联系不上那个落初离,自己也是完全连不上的。 很明显,她暴露了。 但是祁扬会怎么做呢?完全都没有任何消息。 正如江离之所想的那样,被揭穿的落初离并不好过,但实际上又难过不到哪里去。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不过是被限制了行动。 跟之前说自己是余景景的女人不一样,落初离的待遇好的不得了。 "晚餐已经做好了,你要下去吃吗?"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以后,手下的都对她改了称呼。 落初离点点头,觉得就算是闹翻了,自己也应该吃饭。 否则,怎么去应付那个人呢? 祁扬,这个男人还是一样的看不透。明明当面戳穿了自己,可是面对自己的挑衅,他却无动于衷。 新鲜的饭菜被端上来了,只不过,这一次都是普普通通的东西,不会再有上次那样测试它过敏的食物。 偏偏阴沟里翻了船,这个原因她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饭菜吃了那么两口,就有人拿着手电筒打开了房间的门。 "请你出去一下,祁少有话需要问你。" "现在吗?可我还没有吃完饭。"落初离下定了决心,觉得要死要做个饱死鬼。 来人丝毫不客气的拿走了她面前的饭菜,然后直接把她给夹了出去。 真的毫无礼貌可言。 再次站到这个男人的面前,落初离这才感觉到是真的怕了,因为此刻的祁扬,眼里才没有任何宽恕可怜。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出来吗?" "我不知道。"落初离习惯性的逃避。 祁扬冷冷的一笑,示意身后的人拿出了一份拷贝文件,那人将文件放到了电脑里,然后播放了一个视频。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偏偏就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再往海关走去。 阮希冬,祁扬果然还是找到她了。 男人的大手挥了一下,视频就立刻停止了,阮希冬的小背影停留在那个画面,让人不想看就不行。 "你认识这个人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我认识啊,那又怎么样?" "现在还跟我嘴硬是吗?告诉我你是谁?" "上次我不是说让你猜的吗?你猜不到?" "呵呵,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战,你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祁扬伸出手,让人拿出了黑色的手枪。 枪口对准了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即使面对这个同样的脸,祁扬还是觉得毫无触动,果然,爱情是分人的。 画皮难画骨,眼前这个人终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 手动,枪响,瞬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落初离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看着那不停流出来的鲜血,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一肚子的话还没说,立刻就被眼前的男人给解决了。 祁扬,果然是个狠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 她居然才是余景景 "姐姐,姐姐,你不要离开我!" 噩梦惊醒,阮希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平静,她茫然的呆在那么大的床上,脑海里全都是刚刚梦中的画面。 "小冬,你又做噩梦了,是吗?"江离之闻声赶来,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阮希冬一个机灵,立刻就躲开了。 "你别碰我。" "怎么,朋友之间的关心都不可以了吗?"男人没生气,反而没敢继续进一步的动作。 之前自己强吻了她,她居然就敢绝食抗议。 现在,是肯定什么都不敢干了。 "朋友之间的关系,江离之,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我重复一遍?" "小冬,我那是情难自禁。" "我想跟姐姐通电话。"阮希冬吸吸鼻子,故意忽视了他的告白,"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上她的。" "小冬,那我帮你联系上她,你就跟我在一起好吗?" "江离之,我警告你不要趁火打劫。" "呵呵,那又如何?你愿不愿意?" "我不愿意!" 冷冷地回绝了男人的要求,阮希冬恨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否则,她就算要爬,也绝对要爬出这里。 另一边,地下室里 鲜血染红了地面,祁扬看着已经倒在地上不动的女人,心里这口恶气也算是咽了下去,但也只是暂时的。 那个小女人,她居然敢这么偷天换日,真的是胆子肥了! "祁少,现在这人……" "抬出去。" "要埋尸吗?" "埋什么尸体,人还没死呢,我打的也不是主要的部位。"祁扬将手枪放到自己的后腰,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这人啊,果然是真脆弱。 落初离奄奄一息地被放在医院里,觉得自己人里的血已经被换过了一遍了,她咳嗽着,很无奈。 "你这条命可以留下来,我觉得你应该烧高香了。"肖柔美挺着肚子站在这里,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落初离一直都看这个人不爽,自然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 有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这么快,真是世事难料。还有,你之前不是答应了小冬要帮我的,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开心的。" "嗯,我是孕妇啊,难免会有些……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我哪里敢。"落初离笑笑,视线闯过她的身后,看到了墨沉宇的目光。 那一对兄弟,通通都不是好惹的。 "你现在有人撑腰,当然干什么都可以了。我可不一样,马上就要被人杀了。这一枪,开的真准,好死不死的,真折磨人。" "啧啧,你这是嫉妒?"肖柔美淡笑,就知道落初离对小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刻。 是人性吗? 当初生死一线,把小冬当成了最后的寄托,而现在人没事儿了,就开始变得自私自利起来? 可是,印象中的落初离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聊完了吗?"忽然间,祁扬和墨沉宇推门而入。 落初离明显的顿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那一枪,她已经有了阴影。 "祁扬,你,该不会还想要……"她害怕了。 祁扬冷笑,"你放心,我还不想要让你死呢。" 大手甩了一张纸,男人的脸色特别的难看,他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根本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儿。 "看看这个,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什么东西?"落初离强撑着精神坐起来,然后看到了那份dna对比。 他,居然会查这个! "怎么样,惊讶吗?余景景!" 余景景! 肖柔美腿一软,差点儿就没站住,要不是自家老公拉着她,她恐怕就摔到地上了。 怎么会是余景景,她不是落初离吗! "祁扬,你说什么呢,她,她怎么会是……余景景不是已经被你收拾了吗?" "是啊,我也很好奇。"祁扬缓步走进,跟人以百万分的压迫感。 落初离,哦,是余景景。她现在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撕碎了那份检查单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怎么怀疑是我?" "很简单,dna数据库比对出来的,你很讶异吧,我居然会做这个。" 余景景呵呵直笑,"你真是个不一样的男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我辛辛苦苦废了这么大的心思,居然就没几天被发现了。" "你这个……"肖柔美突然上前,狠狠的给了病床上的女人一个大耳光。 "阿美,小心你的身体。"墨沉宇上前,心疼的看着自家老婆的手心。 都红了,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肖柔美打了一巴掌根本就不解气,她脱了高跟鞋,直接就往上招呼,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祁扬没有去阻拦,只是淡淡的看着,慢慢地眯起来了眼睛。 "肖柔美,别打了。" "怎么,祁少心疼了?"肖柔美累的气喘。 祁扬摆摆手,"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呵,等会儿再收拾你。"肖柔美换上了鞋,恶狠狠的瞪了余景景一眼。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墨沉宇最近家里刚刚缓过来气儿,好不容易跟祁扬见了个面,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阿扬,阿美还有孩子呢,你可千万别……" "沉宇,不用担心。你回避一下,我就是问你老婆几个问题。" "呃,好吧。" 逼不得已,墨沉宇躲在旁边的拐角,开始偷听。 "你想问为什么?" "你刚刚似乎很激动,对吧?" "我激动怎么了,这种贱女人,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那我问你,她去哪儿了?"祁扬打断了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谁?"肖柔美咳咳。 祁扬冷笑,"你说我说的是谁?你以为大白天的我让你过来是白来的?你刚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你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在哪里了。" "祁扬,你别太过份了。" "我过份?"祁扬挑眉,"那么来跟我说说,她在哪里,又是谁!" 他,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柔美慌张了,她发现自己被设计了,彻底变成了祁扬的棋子。 小冬,我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电感应,阮希冬睡着觉忽然间就醒了。 那边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门外,江离之用手机播放着视频,怎么样心里都平静不下来。 这个视频,绝对不能让门里面的人看到,小冬,她绝对不能知道这件事情!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死在心爱的女人手里 "江离之,你在外面吗?"隐约中,阮希冬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江离之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平复了心情,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我在,怎么了?" "姐姐的电话你打通了吗?我还是打不通。" "哦,我也没打通!"伸手拿过来阮希冬床头柜上的手机,江离之二话不说的给没收了。 阮希冬瞪大了眼睛,"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的手机没收?" 电话总打不通会影响你的心情,我帮你放起来,如果以后要联系,你可以用我的电话。 这个人,不管是身理还是心理,都要限制自由吗。 阮希冬肯定不会同意,她挣扎着起身,立刻就想要把手机夺回来。 但是男女身高悬殊,江离之微微测过身子,就避开了。 "小冬,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来。" "江离之,你越来越过分了。" "我不觉得过份。"江离之笑笑,替她盖好了被子,"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别墅。" 他又在威胁人了。 阮希冬觉得自己很被动,跟当初和祁扬的斗争不一样,这次,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厌恶和害怕。 该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逃出这个地方呢? 与此同时,肖柔美看着不断逼近自己的男人,慌张的寻找着自己的老公。 墨沉宇,还不赶紧来救我! "你看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我靠,声音这么大想要吓死谁啊! 肖柔美怂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不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赶紧找找你老婆。" "所以,这件事情你是知情的,对吗?"祁扬冷笑,差点儿没打人了。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精密的计划,那么,那个小女人一定是参与了。 没有她的配合,那个冒充的女人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的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快读地朝着自己老公的方向奔去,肖柔美没有时间再磨蹭了。 祁扬,果真是个相当可怕的男人。 看着肖柔美落荒而逃的背影,祁扬却并不怎么生气,他反而来了兴致,要是不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搞清楚,他就不姓祁! 回去的路上,肖柔美的脸色不太好,墨沉宇的脸色也不太好。 "你到底瞒着他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 "墨沉宇,请你不要问我这些问题!" "你是我老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这过两年以来你瞒着为什么?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多少少有预感。" "总之,我爱你,这不是假的。"肖柔美抱住了自家老公。 墨沉宇叹气,"那你的姐妹呢,虽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这个,也是爱的。" 不用质疑,明明就是深爱着的。只是,这一次她们都被骗了,不知道这爱情还能维持多久。 江离之,他知道吗? 又或者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所有的疑问都在脑子里,肖柔美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江离之,难道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人吗?是啊,也并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纸是包不住火的,江离之虽然用那样的方法限制了阮希冬的行为能力,但是比祁扬还是差了不少。 祁扬会抛下一切来看着这个令人头疼的小女人,但是,江离之做不到这个份上。 一次疏忽,阮希冬看到了他书房里的电脑,被请来的菲佣以为她只是玩游戏,并没有阻止报告。 这样就让阮希冬看到了那个全版面的新闻。 落氏千金医院惨死,死后竟无人收尸。 姐姐! 江离之一回来,就感觉到了别墅里诡异的气氛,他眉头一皱,立刻地叫了菲佣,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就一直关在房门里,在门外听着好像是在哭。" "因为什么呢?没有原因吗?" "这个我们可不清楚。" 江离之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最近的生意特别的顺利,有什么事情都是令自己不费什么心。 只有楼上的小女人,怎么掏心掏肺都没有用。 "小冬,你怎么了?"门外,他敲了敲门。 本来以为不会有人给他开门的,但是阮希冬却以非常快的速度打开了,她红着眼就那么看着他,看的人心里发毛。 "你怎么回事?怎么眼睛都哭肿了!" "江离之,你可真是一个撒谎的高手啊。"阮希冬狠狠的打着男人的肩膀,恨不得打死他。 姐姐被人杀害了,并且那么惨死在医院里,明明是两天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直瞒着自己? "我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没有到最后一刻,这个男人发挥了他精湛的演技。 阮希冬看着男人的脸,冷冷地笑着,"我姐姐已经去世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都知道了! 可真是不好办了。 江离之将发狂的小女人抱在怀里,任由着她使劲儿地打自己,身上的疼痛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将房间的门关上,江离之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阮希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你说啊你说啊,你还想说什么!" "你的姐姐,是祁扬开枪杀死的!" "你说什么你撒谎,你骗人,他怎么会开枪杀人呢!" 祁扬就算是霸道了一些,可是他从来没有自己亲手杀过人的。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这个自己还是知道的。 "他为什么不会开枪杀人,小冬,为什么永远这么天真?"江离之笑笑,"让我来告诉你是为什么吧,那个男人发现了你姐姐是冒牌的,所以就开枪打死了她。" 打死了?祁扬…… 不,这根本就不可能,姐姐也不会被发现的!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想回去看看姐姐!" "回去?"江离之按住了她的肩膀,几乎是有点讽刺的说道,"你回去干什么呢?是想看看你姐姐冰冷的尸体,还是要给你姐姐报仇?开枪打死那个罪魁祸首!" 祁扬,到时候你应该很开心,死在你最爱的女人手里。 打死祁扬,给姐姐报仇? 这样的场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祁扬,那样非常有原则,双手不沾血的男人,真的会开枪打死姐姐吗? "小冬,别去了,去了你也是两难,你姐姐也是为她的贪心付出了代价的。毕竟,祁扬,他并不是一个宽宏大的人啊。" 第三百七十三章 身份大白 "你还查不到那个女人的去向吗?"办公室里,祁扬俊脸一直维持着淡漠的表情,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样子。 墨沉宇摇摇头,一连查了几天,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在国内可以查到那个女人上的飞机是哪个航班,但是到了国外,他们就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了。 伦敦那么大,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呢? "阿扬,你先别担心,我托那里的朋友找找,说不定会有消息的。" "消息?不会有消息的。"祁扬嘴角上扬,有些自嘲地说道,"怎么查,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个女人,还不容易逃开了自己,又怎能可能以"落初离"的名义做任何的事情呢。 名字…… 墨沉宇知道自己不能在沉默了,那天回去之后,即使肖柔美什么都不说,但他隐隐的似乎有了些眉目。 曾经,自家老婆神神秘秘的打电话,叫对面的人,叫小冬。 可是,老婆死鸭子嘴硬,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阿扬,要不然我回去再问问阿美,你也知道她现在怀孕,我也不可能……" "兄弟,你的老婆自己疼,而我,活的真失败,连老婆都没有了。" 祁扬没有再多去说什么,他是个自尊心极其高的男人,断不会再这么没出息下去了。 "算了,你也别担心我,至于那份东西,你上次不是说有消息了,怎么样?" "哦,我也是偶然得知的,落初离的父亲,就是落总,他在几年前去了瑞士旅游,也许东西在那里。" "瑞士?"祁扬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老东西,真会找地方。" 也对,藏到国外,总比藏在国内安全。 "不过阿扬,这只是初步的判断,至于具体的,我只能继续去查。" "没关系,你去。不管是多久,我都会等着的。没有那个东西,恐怕祁泽就算是进了监狱,我也不会安生。" "好,我会努力。" 两个男人各自有着心思,但是很幸运,他们此生是兄弟,殊途同归。 英国伦敦 阮希冬被困在海景别墅已经好多天了,对于姐姐的去世,她也从刚刚开始的歇斯底里,变成了现在的淡然麻木。 失去姐姐,比自己想象着的还要难过。 可是最重要的是,动手的人居然是祁扬?为什么偏偏会是他! "小冬,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快点儿吃吧。"江离之敲门进来,讲精致的三菜一汤放到了阮希冬的面前。 阮希冬根本不可能有胃口,摇了摇头,只问了一句话,"你究竟什么时候放我走!" 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不管去哪里,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好,她绝对不能再跟江离之呆在一起。 江离之很不愿意听到她这样说话,面色不善道,"小冬,你别惹我生气哦。" 这样的声音,有种令人的胆寒的威胁。 阮希冬呵呵笑了两下,几乎是颓废的说到,"你如果看我不顺眼,可以掐死我。" "嗯,如果可以,我还挺想这么做。" 话虽如此,但是江离之也没有动作,住是因为他舍不得。 这座城市此刻正处于夏季,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滴声特别的吵人。 阮希冬扭头看着外面,看着在低空飞过的鸟儿,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她想要自由,真的想出去了。 "这座城市永远都这么阴冷潮湿,别看了,不然会影响你的心情。"江离之似乎看出了什么,直接起身拉上了窗帘。 阮希冬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你准备一直跟我在这里耗时间吗?国内那么大的公司,你不管了?" "那边有我请的人,我不担心。不过你说得对,我是要回去一趟了。"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顺便可以看看你的姐姐,对吧。" 姐姐? 杀人诛心,这个男人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冷冷的开口,阮希冬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逃避,不是个好方法,但的确让人很窝心。 这样,便不会收到伤害了。 江离之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去逼迫她了,反正他现在已经势在必得,完全不介意明天会如何。 明天,他的确会回国,不过肯定不是去看落初离,毕竟,没有必要。他回去见见那个落败的男人,然后给以致命的一击。 是夜 祁扬还是辗转难眠,他看着窗外,在这深冬的季节,只觉得浑身上下特别的冰冷。 明明以前,是完全不会有这种感受的。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祁少,我方便打扰您一下吗?"门外,有人在敲门。 祁扬听出来了英善的声音,缓慢地坐起身子来,淡淡道,"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江离之要见您。" 江离之! 这个男人此刻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对了,他肯定会知道那个女人去哪里! 快速地穿上了衣服,祁扬开门,"他在哪里?" "说是在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厅等您。" 咖啡厅?这个时间? 这个男人可真是恶劣,笃定了自己肯定会去,而且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 好,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祁扬没有带人,自己开车去了目的地。路过拐弯处的蛋糕店的时候,他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那个女人,曾经也很喜欢吃这里的蛋糕的。 不,他现在不应该再迷恋了。 整理了心思,祁扬恢复了那样冷漠的脸,直接踩下了油门,快速地去见那个男人。 咖啡厅里 江离之已经等了很久了,但是他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躁,反而特别安心的样子。 咖啡一口一口的紧到嘴巴里,他的心却又来越舒服了。 等待有时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江离之,我很忙,你有话快说吧。"祁扬来了,却直接站着说话。 江离之也不在意,"祁少,我等你很久了。" "嗯,我来了,你大半夜找我来,肯定不是来谈心的,对吧。" "那当然了,我大老远滴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哼,你说。" "您不坐下来吗?这样,谈话也不礼貌的。" 祁扬呵呵,"对你我用不着礼貌。" "好,那我有话直说了。"江离之笑笑,"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祁少,其实你一直都娶错人了。那个人不是落家的千金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愚弄他的代价 "你知道多少?"祁扬这下子脸上没有不耐烦了,他坐了下来,悠然自得的样子。 既然人家都已经主动来告诉自己了,那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 "我知道的可多了,不知道你想要听哪一段?" "既然你来找我,肯定是有话要再跟我说,那么就说你想说的那一段吧。" 让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江离之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大度的可怕了。 不过既然如此,正合他的心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其实落初离早就死了,嫁给你的人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这个,我想你还不知道吧!" "嗯,你说。"祁扬不动声色,仿佛就像早就预料到一样。 "当时我也本来想要阻止他的,但没办法,他觉得自己的姐姐死的不明不白,非要回来报仇。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 "你什么意思?"祁扬挑眉,语气里有些危险。 江离之呵呵一笑,"小冬都跟我说了,当初是余景景害死的落初离,但是你绝对也脱不了干系。" "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就不要乱说话。国家需要这样法律的,你如此冤枉我,我可以告你诽谤 。" "祁少,你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那么请问,余景景当初是怎么进的监狱,那份邮轮上的录像,又是谁提供的呢?" 这个人,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祁扬摇摇头,只觉得他也太天真了,既然当初自己做的出来,都肯定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没用的话,如果你觉得跟我有关系,你大可以去告我,我随时奉陪。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重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哦,这倒是我忘了。那么,祁少还想知道什么呢,比如说她叫什么名字,她去了哪里?包括你还会不会见到她?" 江离之,还真是会戳人心。 祁扬这一点是真的甘拜下风了,他招手叫了服务员,点了一杯绿茶,似乎很有兴趣跟他谈下去了。 "她叫什么名字?夫妻一场,我总该知道的。" "阮希冬,她随我养母的姓。"江离之挑眉,有些洋洋得意。 祁扬点点头,"看来你们是兄妹,关系还不错呢!" 兄妹,见鬼的兄妹! 江离之眯了眯眼睛,"祁少,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因为要报仇的关系,恐怕你们也不会结婚的。" "嗯,那你就是暗恋,否则,她不会跟我。" "不,不是这样的。"江离之握着杯子,尽力让自己理直气壮一些,他说道,"我们之间有个计划,也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她接近你,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 "那颗钻石。" 哦?他说的是结婚典礼上自己送她的那颗价值连城的粉钻。 那个女人突然想到这个才来到自己身边?如果是这样的目的性,那祁扬觉得自己还不如以为她是为姐姐报仇。 至少这样,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她是个性情中人,后来真的爱上了自己。 "我不明白,那可粉钻的确价值连城,但是你们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亲,当然了,他姓江,我这么说你有印象吗?" "江晚。"一个姓名越进来祁扬的脑海中。 "没错,他是我的养父,也算是小冬的父亲,至于我说的这么明白,你应该聊天,为什么?我父亲想要这个钻石了吧。" 江离之说的义愤填膺,祁扬却皱起来眉头,因为他明白这两家的恩怨。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是在骗我了?用一个假的落初离来迷惑我,她自己达到了目的就跟你离开了?" "没错。"怕是祁扬好受,江离之点点头,"我这么说真的很残忍,不过还是很谢谢您的感情用事,让小冬依旧留有那枚钻戒。" 钻戒…… 祁扬现在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那是自己祖母留下里的东西,是给自己许诺一生的人的,现在却不想,给别人做了嫁衣。 本来,他当时是想要收回来的,但是……他不忍心。 即使那么的怒火中烧,他也没有彻底的放弃那个小女人,就觉得那个有意义的钻石应该留在她的身上。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江先生。"整理了一下心情,祁扬又开口,"你今天过来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有没有想到后果?" "当然想到了。"江离之看了看窗外,"我当然不可能空手而来,外面都是我的人,如果你想拦住我的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你这么有自信?你一直在祁泽之下,现在他都被我弄到了,你还有机会跟我叫板?"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肯定不会,但是你别忘了我还有父亲。" 江晚,如果那个男人要插手的话,恐怕什么事情都不好办了。 那个男人,一向是跟祁家做对的,有走的不是正当的生意,恐怕,祁扬不能沾身儿。 "算了,你走吧。"男人冷冷地笑了,"以后最好别让我看见你。" "那小冬呢?你也不想见了?" "我用过的,你喜欢拿走好了。"祁扬起身,狠狠地摔了杯子,转身离去。 这一场漫长的,耀武扬威的谈话告一段落。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么一场处心积虑,为了利益的计划! 那他呢,他付出的感情是什么? 祁扬这一路开车开的非常的快,他看着周围的风景,几乎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有人不停地在鸣笛示意,告诉他说已经超速了,需要立刻把车停下来。 但很可惜,此时此刻的祁扬是听不到的。 他性感的嘴唇吐露出来那个刚刚知道的名字,咬牙切齿的,似乎要把世界都毁灭了一般。 阮希冬,原来你不叫落初离啊! 呵呵,真是可笑! "先生,请你立刻停车,前面是盘山公路,都在维修,下面都是断崖,你得注意生命安全!" "先生,请立刻停车!" "先生,我们要查酒驾,你是不是喝酒了!" 不远处,有对讲机在吼,都以为这个人一定是有问题了。 否则,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太危险了! 所有的劝告,祁扬视若无睹,甚至连自己的双手都在发抖,他闭上了眼睛,不是想要死,而是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愚弄他,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第三百七十五章 瑞士的保险柜 "小冬,我几天没来了,会不会想我?"别墅里,江离之拿了几包点心和零食。 阮希冬感冒已经好了,只是身体依旧不太健康,她看着这些特产,心里不是很舒服。 看来,他果真是回去了。 "你回去看到姐姐了吗?"带着酸涩的心情开口,阮希冬脸色不是特别的好看。 江离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你姐姐其实并不容易,你要看看她是被谁害死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我见她。" "你确定是祁扬动手的?" "当然了,事到如今,难道我还能污蔑他?"江离之上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冬,你想想当年他都能包庇余景景,现在又怎么可能干不出这种事情!" 包庇余景景,难道他说的是姐姐落海的时候? 阮希冬一个机灵,立刻就觉得不太对劲。这话只有余景景对自己说过的,江离之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跟余景景之前见过面? "你跟余景景很熟吗,她为什么连这个事情都告诉你?" "哦,无意间听到的,但跟她没关系。"江离之一时没注意,觉得自己真是失误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跟办案的人很熟,那个人告诉我的,那份拷贝资料是祁扬给他的,也会是这个把余景景送进了监狱。" 原来是这样吗? 江离之居然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 多说无益,阮希冬不想要继续跟他说话,她拿着那些糕点,明明都是自己以前喜欢吃的,但是现在就是去了兴趣。 大概是因为面前的人不一样吧。 "小冬,你不开心吗?"江离之略微有些不舒服。 反复不管自己怎么做,这个小女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阮希冬摇摇头,"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离开这里,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待在这里,更不想跟你在一起。" "那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离开我的身边!"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也许我一直都是这样,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或许,是因为祁扬,记得他打断了我腿的那一次吗?"话音一落,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大概是从那次开始,我就明白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要干净利落。" 他的腿已经不用拐杖就能行走了,但是也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而这一切都是一个沉痛的教训,是那个男人给的! 好吧,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阮希冬明白了,想起来有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她当年不是跟祁扬爱的轰轰烈烈,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谁还能有办法呢! 这一边阮希冬是认命了,但是另一边,祁扬确实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让谁都不好过。 这个男人狠心起来是真的很吓人。 他的车非常惊险地闯过了安全警戒线,停下了悬崖边上,也就是差那么一点儿,一切都会改变。 英善火急火燎地处理相关事宜,整个心都在狂跳不已。 万一有个万一,那可是怎么办呢! "祁少,你醒了,可千万不要动,你的手臂骨折了。" "呵呵,人还真是挺脆弱的。"祁扬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仿佛受伤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英善不安心,"医生说的可千万不能动。" "行了,我这个胳膊还想要呢,也不想留下后遗症。" 男人看了眼上面的吊瓶,估摸差不多了,他今天还有个视频会议要看。 "英善,把我的电脑拿来,我还有事情。" "祁少,你是要开视频会议吗?" "嗯,怎么了?"祁扬挑眉,"有什么不对的?" "不,这事儿……"英善忽然间犹豫了一下,"祁少,请您原谅我,因为您的病情,我自作主张的推迟了会议的时间。" "哦,是这样啊,那也好。"祁扬并没有生气,只是歪歪的靠在枕头上,不说话了。 这样漫长的时间,英善本人都觉得特别的别扭,冥冥之中,眼前的自家主人忽然间就变了。 更加冷血无情了。 因为车祸的冲击力特别的大,祁扬的脑袋受了轻微的脑震荡,他在医院修养了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寂寞上班去了。 明面上的工作要做,但是另一方面,人家也不闲着。 "祁泽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们不能放松。还有……我让你侦测江离之的行踪,有结果了吗!" 手下看了一眼电脑,"具体的路线没看到,但是我们已经知道目标在哪个社区了。" "已经有眉目了?好,很好!" 祁扬浑身上下犹如一匹狼,燃烧着不得了的欲望,他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去,怀念着曾经有人陪伴的新年。 伦敦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这个季节就是个凌然烦躁的季节。 阮希冬已经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了,但是当她从菲佣头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那篇新闻。 说来也巧了,偏偏就看到了那个新闻。 祁扬,他居然出了车祸,还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什么呢?这个人为什么去开车不小心? "江离之,祁扬怎么样?为什么我看不到他的消息了?"吃饭的时候,阮希冬主动开口。 江离之闻言,自然不是很开心,他饭下了筷子,"小冬,你觉得我会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你说,我听着呢。" "我也不知道,那么高的山撞死没撞死的,那就太没用了。" "请注意你的措辞!" "怎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江离之的语气都变了。 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已经变成了不可理喻的模样。 推开门,她走了出去。偷偷请菲佣买的手机已经藏好了,她故意地去了洗手间,迫不及待地开了机。 也就是与此同时,一条邮箱的通知弹了出来。 瑞士的保险柜? 这个似曾相识的网址,勾起了她的回忆。 曾经工作的时候,她用姐姐的邮箱,也收到过这样的文件。 三番五次的提醒,说是要继续缴纳管理费。 可是,这是姐姐的东西,自己该怎么处理了? 姐姐已经去世了,那么她的东西,自己是不是还有义务去管理一下呢! 很重要的东西吗? 就这一点,阮希冬陷入了沉思。 第三百七十六章 他们擦身而过 "你要去瑞士?"听到阮希冬的要求,江离之特别的惊讶。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特别宅的小女人,而且不是很喜欢去别的国家满世界的转悠。 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决定。 "对啊,我就是想去瑞士,怎么了?你不让我离开也就罢了,难不成我想出去旅游也不可以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看到小女人的表情,江离之心软了不少。 的确,这些日子可能闷坏她了。 只是去瑞士,那毕竟还是有风险的。人多嘴杂,万一被祁扬发现了,那么,一切都白做了。 清了清嗓子,江离之平静地问道,"你是真的想出去转转?还是说,想要逃离我的身边?" "拜托,我非要走,难不成只有瑞士一个地方吗?那我岂不是在这里走比较容易了。"阮希冬对答如流,理直气壮! 也对,阮希冬也不认识什么其他的人。 江离之想到了这里,心情瞬间觉得开朗了起来。 "行,不就是去瑞士旅游,这个我同意。" 好,既然他同意,那么自己就不客气啦。 没过几天,阮希冬坐上了去往瑞士的飞机。当然了,她肯定不能一个人去,江离之也不会允许。 不过欣慰的是,那个男人没有跟过来。 一下飞机,她就立刻被人监视了。 "落小姐,你要去哪里?可以提前给我们汇报一声。" "我只是想随便转转,难道什么都要跟你们说吗?" "这都是江总吩咐的,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跟着的人很委屈,但是却不容置疑的语气。 阮希冬气都要气死了,但是还是要靠自己保持冷静。 "我要去厕所,你们谁都别跟着我!"扭过头,她带着行李,往某个方向跑去。 身后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阮希冬心理复杂的很,她当然不是来旅游的,只是为了搞清楚银行保险柜里装的什么,而还有,如果允许的话,她可以趁着机会离开。 但很明显,这两个人限制了她的行动。 橘黄色的走廊里,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逐渐跟不住了,小跑了起来。 阮希冬也跑,但书笨重的行李拖了他的后腿。 隐约中,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闪了过去,很好看,但是很熟悉。 祁扬,那个人是他吗? 可是不对劲儿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分开了太久了,淡忘了许多的事情,阮希冬情不自禁滴追着跑了过去,然后大大方方的认错了人。 原来,不是祁扬。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糊涂了,祁扬怎么会在这里呢! "小姐,你东西掉了。"忽然间,有人好心提醒了她一声。 "哦,谢谢。"阮希冬下意识地低头,捡起来了自己的钥匙。 也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一样,往前面一看,刚刚还跟自己的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她们跟丢了自己! 这真是的老天爷都在帮忙吗? 说时迟,那时快,阮希冬快速地穿过了人群,小跑着离开了机场。 很好,这样她就可以去目的地了,等拿了东西直接走人,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同一时间,祁扬靠着座椅,慢悠悠滴等着有人来接他这次他来瑞士,除了看看生意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那就是,能绊倒祁泽的绝密武器。 "祁少,我觉得我们这样来,或许是不是有些大海捞针了呢?" "是吗,我不觉得啊?瑞士风景很好,我这是又谈生意又散心。" "可是……" "英善,你最近变得很啰嗦了哦。"祁扬摆摆手,不希望别人对自己的过度关心。 他是谁啊,可是祁扬,打不到的男人,怎么可能毁在"情"字上面呢! "祁少,我……"英善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 祁扬笑笑,"我开玩笑的,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我上个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 "好的,祁少。" 橘黄色的走廊里,人不少,祁扬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还是不该喜欢这样的装饰。 隐约之中,有什么东西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阮希冬? 那个人是自己曾经的妻子吗?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就是那么一秒,刚刚还能看见的人不见了。 那么快,让人感觉完全就是错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祁扬摇摇头,暗笑自己的没出息,直接离开了。 另一边,阮希冬成功找到了邮箱上的银行地址,推开大厅的门走了进去。 一听说是办理业务,工作人员都很高兴。 她把邮箱里的东西给了前台小姐姐看了,随后,她们带她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小姐,需要输入您的密码哦。"有人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呃,密码? 阮希冬完全就是傻了,她只是好奇才来到这里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密码。 "没有密码不可以吗?" "不好意思,这都是规矩。" 原来要这么复杂! 阮希冬有些泄气,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她把心一横,绝对试试开机密码再说。 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阮希冬试了试姐姐的生日,然后下一秒,保险箱居然打开了。 这么简单的密码,她本来以为绝对行不通的呢。 "哎,原来就只有一份文件?"阮希冬拿出来了东西,有些失望。 工作人员不打扰她,"小姐,那么这个东西您是选择继续保管,还是直接拿走呢?" "我拿走吧,说不定有用。" 阮希冬笑眯眯地拿着''这份文件离开了。她原卡一直以为是姐姐留的这个东西,后来真正的签字拿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居然是落父。 这一份资料,貌似是很重要的东西。 银行外,英善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很久,祁少说他自己去换钱,却没有想到已经很久了。 哎,不对,为什么刚刚出来的人,背影很熟悉的呢? 少夫人?是她吗? 这么心里想着,英善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越看越像,只能小跑着去寻求真相了。 祁扬从银行走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不太高兴的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人,跑到哪里去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心甘情愿为你断腿 英善跑了不少的地方,到最后,却出乎意料的把人给跟丢了。 这座城市那么大,总是人海茫茫,太难寻找目标了。 他非常失望的回到了银行门口,看到自家老板正在等着自己,特别的不好意思。 "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打个招呼?"祁扬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又不像是真的生气了的样子。 英善犹豫了一下,"我刚刚好像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祁扬起身,不经意的问了一声。 "我好像看到少夫人了。" "你说什么?"男人有些激动了。 英善点点头,"我觉得我是看到了,但是我又怕我看错了,我跟了很久,之后不小心把人给跟丢了。" "你会不会看错了?"祁扬心里不抱太大的希望。 那个小女人明明去了伦敦,不可能现在在这里,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撞大运都没有这么顺利。 "我也不确定……"英善低头,叹了口气。 没有帮到自家主人,他实在不算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另一边,阮希冬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她,但是当她回过头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挤了过来,根本看不见后面。 或许是江离之的手下过来了? 心上紧张,她加快了脚步,直接往着火车站走去。 这么紧迫的时间里,她需要买票,然后去买一个新的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买到了手机,然后用自己的信息定了火车票。 一切仿佛都很顺利,但是当她坐上火车的那一刻起,预定的轨迹就发生了变化。 座位旁边,有人就坐在那里。 江离之,他为什么会准确无误的出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祁扬看了一眼小女人的眼睛,十分不满意的说道,"小冬,你可真让我失望,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我有去哪里的自由,请你不要管我。" "如你所见,我已经来了。" 男人的大手僵硬的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最后目视前方,并不怎么想搭理她的模样。 这次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可是,阮希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打算,这种事情是一个公民的权利,享受自由行动的权利。 "怎么?你打算继续跟我一起去另一座城市吗?" "下一站我们就会下车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撕碎了阮希冬手里的车票,浑身上下透露的气场都不一样。 阮希冬颤抖着双手,确实不敢动了。 这样不讲理的男人最可怕了,几乎不是没有领教过。 祁扬,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了。 就如江离之所说的那样,两个人没有继续坐完这趟车,反而再下一站就下车了。 "不要试图逃离。我现在去买票。"江离之有些不高兴的开口,手却紧紧的跟阮希冬的靠在了一起。 阮希冬完全的身不由己,被迫的跟着他一起。 一个晃神之间,她貌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祁扬吗?难道这不是错觉吗? 男人高大的身子转了过来,那张犹如天生般帅气的脸就那么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即使离得那么远,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冬,你在看哪里呢?"江离之刷了信用卡,扭头看着她。 阮希冬嘴唇动了动,真的想叫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发出求救的信号。 可是,她忍出了那样的冲动。 也就是那么一刻,江离之敏锐的看到了什么,将她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后面,使劲儿的挡住了。 "喂,你干什么!" "小冬,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呢?想要去通风报信?希望那个男人来救你?" 江离之说话的语气非常刻薄,也是有些慌张了,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会来这个国家,甚至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或许他们都串通好了。 阮希冬之所以会来这里,搞不好和祁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不会救我的。"面对这个男人的无理取闹,阮希冬觉得十分的疲惫了。 江离之闻言,貌似还有点高兴的说,"也对,他都恨你入骨了,又怎么会回头来找你呢。" 这个人真是总往自己的心上扎刀啊。 对于男人的冷嘲热讽,阮希冬觉得自己应该免疫了 她无奈的转头,希望自己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两个人正在僵持的时候,外面忽然间想起了一道特别巨大的声音,火光中天,甚至炸的玻璃都碎了。 江离之下意识的护住了怀里的女人,然后观察着形势。 "发生什么事情了?打仗了吗?"阮希冬被这个动静吓得呼吸都困难了。 "没有什么,大概是发生暴乱了。" "这还没有什么吗?这座城市也会有这种事情?" 瑞士?难道不是一个和平的国度吗? 阮希冬看着乱七八糟的场面,真是觉得世事难料了。 江离之特别的淡定,十分的大将之风。随着另一声爆炸,头顶的吊灯一下子就砸了下来,按照角度来看,应该会落到小女人的脑袋上。 不过,就在那么临近的几秒中,江离之立刻的反应过来,将他狠狠的抱到自己怀里,硬生生的承受了那样的冲击。 阮希冬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他只听到身上的男人哼了一声,随后有血缓缓的流到了地面上。 江离之的腿被砸中了,而且好像伤的不轻的样子。 "喂,你……"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啊?" 到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还在关心自己。 阮希冬顿时觉得非常的愧疚,因为他发现那个吊灯砸中的是男人已经有毛病了的那条腿。 这个真是太不凑巧了。 "我没有受伤,不过先顾好你自己吧,你的腿很严重。" 江离之的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微微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最后脸色也变得特别的苍白。 以这个角度来看,他的腿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恢复的。 难道要做一辈子的瘸子吗? "小冬,你该不会嫌弃这样的我吧?"咳嗽了两下,男人的脸已经变得特别难看。 阮希冬不知道该怎么说,嫌弃不嫌弃跟这也没有关系啊。 他的腿,毕竟是为了自己在手上了,这责任可太大了。 她要怎么去还呢,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很重要的证据 "我不会嫌弃你的,你都这样了江离之,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呢,外面的爆炸声就越来越大了,人群中有慌乱,有暴力,一切顿时间变得特别的失控。 阮希冬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看着这样人性的混乱,一下子就慌了。 拿着刀的人特别的可怕,好像不怕人命的命一样。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尽管多么的不愿意,阮希冬还是做了妥协。 哪里知道,江离之这次是不领情的模样,摇了摇头。 "小冬,现在这种情况对你是有利的对吗?你可以丢下我离开的,正好你不用管我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可能不管你!"阮希冬怒了。 她并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故意在激怒她,可是事实如此,她不能那么没有道德的把他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毕竟,他刚刚身上的伤是为了自己。 不可能不管他! 简简单单的6个字,一下子给了男人信息。江离之因为自己腿上的伤很严重,但是他现在却一点也不着急治疗。 哪怕是这条腿废了,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小冬,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不会不管我的。" "这么乱七八糟的,不要太恶心,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不会丢下你。" 话一说完,阮希冬直接拉着男人的胳膊往外走,那里那么多人能哄哄的,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了什么。 直到跑出了那个火车站,阮希冬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男人腿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了,阮希冬知道自己不能浪费时间,她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了电话,"给你的人打电话吧,这里打120挺贵的。" "这里的急救电话也不是120啊?" "看来你还是不疼,否则怎么有兴趣跟我开玩笑呢?" 不疼,怎么可能不疼呢? 江离之恨不得吃一大把的止痛药,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疼痛。 "小冬,我打电话叫人来接我。这个情况肯定要去医院了。" "嗯,那你打电话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你了。" "你还是要走?"江离之脸上的汗水往下滴,不明白自己刚刚哪里做错了。 "当然了,难不成我要陪着你?"阮希冬心思早已经不在这里。 她想的是如果刚刚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哪怕就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个男人就是祁扬…… 天哪,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决定了就绝对要去做,阮希冬没有理会身后男人的责备,踹开了他的手,直接跑去了火车站,去寻找那个可能遇害的男人。 从刚刚那个角度来看,祁扬比自己受到铂金的范围大多了。 "小姐,这里已经被封了,你现在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我们警察都会处理的,请你不要来添乱。" "没有,我只是想要找一个人!" 祁扬,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我怎么办?其实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不喜欢看到你这么英年早逝。 阮希冬坚持要进去看看,但是警察非要看着她,挣扎之前他被人推到了地上,硬生生的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也就在同一时间,有人准备后将她扶了起来。 "你?"阮希冬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自己是没有看错人的,扶自己起来的人是英善,那么,祁扬就一定是在这里了。 "少夫人,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很显然,英善激动了。 阮希冬现在可激动不了,她着急忙慌的问他,"祁扬是跟你一起来的吗?刚刚是不是在里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 "祁少刚刚在爆炸的时候救了两个孩子,手臂有轻微的皮肉伤,在那边的临时护士站做处理的。" "这样啊,还好,没有什么事,还好没有什么大事。" 少夫人还是特别关心老板的嘛! 英善默默的送了一口气,对于曾经听到的斜眼随遇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对了,少夫人……" "你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的少夫人。"阮希冬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那你要过去看看祁少吗?这些日子一来他一直在找你的,也……" "不用了,我们不用见面,见面了也是不习惯,这辈子还是不见。"扭头马上就要走,阮希冬希望自己可以豁达一点。 英善急了,马上伸手去拉。 但是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最后,一个失误,阮希冬手里已经把包装给弄丢的文件就掉到了地上。 也就只是那么一样,英善整张脸的表情都不对了。 "你看看你把我东西都弄到地上了,干嘛这样啊!"故意的借题发挥,阮希冬觉得自己可呆不下去了。 英善立刻拉她起来,先是郑重其事的道了个歉,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你手里的文件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为什么要给你?"阮希冬有些防备。 "我只是想看一看,你手上的那个东西是怎么得来的,那个好像是……" "是什么?" "祁少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份东西,这是对付祁泽,特别重要的一份证据,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他就不会再东山再起了。" 居然是这样嘛,可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在银行里? "这个我是我父亲之前留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的,我也是刚刚才取出来的。" "之前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的父亲也没有跟你说过?" "从来都没有啊。"阮希冬有些话不方便明说,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 父亲,其实也不是撒谎的。 "这份文件对他很重要?"阮希冬咬唇,有些紧张了。 英善点点头,"可以说是非常重要,你愿意把这份文件来帮助祁少吗?" 他的语气带着些恳求,十分诚恳的样子。 阮希冬一时间为了他,并不是不想去帮助那个男人,只是……这份东西应该有他自己的价值。 犹豫了一下,她甜甜都答应了,却给出了一个条件。 只有这样,她才能全身而退了。 "我可以把这份东西给你,但是我有要求。" "要求你尽管说。" "你不能说今天见到我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们互不相欠了 这怎么可能呢?祁少你们就不会同意的,自己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英善一下子脸色特别的不好,似乎陷入了千难万难。 "少……不,落小姐,也不是,反正我不能答应你这个条件。" "是这样吗?不好意思,这份东西我不能给你。" 大概是有了底气,阮希冬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特别强硬。 英善恨不得自己长了4条腿,两只腿留在这里,两只腿去通风报信,一切的事情都得由老板来决断,自己不能做主。 "有话好好商量,你先别冲动。"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了,再见!" 阮希冬找准了机会,拔腿就走,趁着人潮特别乱的时候,她静悄悄的跟一只猫一样,混在人里面让人找不出来。 江离之已经被医护人员给带走了,整个现场再也没有他的踪迹。 阮希冬觉得自己是彻底轻松了,她立刻的坐了公交车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打算着接下来去哪里。 但是很明显的,江离之最近有些神出鬼没,给了自己不少的压力。 甚至在坐车的时候,她会想,那个男人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呢?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这么一想,简直太可怕了。 英善跟丢了人,但是此时此刻就特别的自信,他已经确认了目标,接下来找人就不难找。 祁扬本来正在爆炸伤口,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坐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刚刚真的见到收夫人了,并且他手上还有你一直想要的那份证据。" "那她人呢?"祁扬声音都发紧了。 英善低下头,"对不起,我又跟丢了,但是我刚刚已经找了人要监控,会锁定目标,在这座城市里面去搜索的。" "这座城市?"祁扬冷哼了一声。 那个小女人话多的很,竟然都被发现了,她怎么可能在这座城市里呆着。 "还有别的线索吗?" "刚刚调了监控发现江离之也在这里。"这句话,英善是斟酌再三才开口的。 毕竟,祁少对于这个名字比较敏感。 祁扬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就将随时会爆发的火山,让人觉得犹如在地狱受刑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一起?" "是的,监控上是这么表明的。并且,刚刚爆炸的时候,江离之为了帮少夫人,受了很严重的腿伤。" 哦,居然是这样吗? 这个真是情深意重啊。 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的滋味,祁扬挥手让旁边的护士离开,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但是心里却在狠狠的痛痛的。 那个女人居然敢如此的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回到老情人在身边。 "英善,给我去查那个男人在哪里治疗住院,我要知道他最近的行踪。" "好的,我现在就去查。" "至于那份文件……哪怕毁了,也不能让那个小女人在逃离我的视线了。" "我明白,我这就去做。" 英善有些后悔了,他刚刚根本就不敢犹豫了,应该直接把上分留在这里,他低估了少夫人在老板心里的分量。 老板,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份文件了吧。 江离之的腿真的伤的特别的严重,而且动手术就花了5个多小时,等他彻底的从手术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阮希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他好像再也找不到那个小女人了。 可是明明不该这样的。 "江总,我们还是查不到所有的购票记录。" "那他是怎么离开的?"江离之对那个小女人感到了佩服。 果然,不被爱情冲昏了头的阮希冬,不愧是养父亲手培养出来的人的。 "应该是坐交通工具离开的,不过他开始不需要实名制的公交车。这座城市这么大,就算调监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放弃?"江离之挑眉,眼神却变了。 手下一下子想歪了,"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建议你先养好伤,否则的话怎么抓她回来呢?" "嗯,伤我会养的,人,我也会抓回来的。" 小冬,既然你如此的对我,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姐,你告诉我这里的房子是需要先付押金的,咱们之前可说好了,你看你又是外国人,所以押金我要多收两倍的。" "但是我没有这么多的钱啊。"阮希冬觉得自己真是冲动,就这么出来了,又不敢用银行卡去取钱。 房东不怎么耐烦的样子,然后将他给轰了出来。 异国他乡,本来就特别的困难。 阮希冬看着自己坐了那么长时间的公交车,才到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就唉声叹气。 她不敢买机票回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背包里除了一些应季粮食之外,就是那份文件了,她找了一个便利店,点了点咖啡,然后坐在了里面。 打开那份文件,她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真的算是对祁扬很不利的证据。比贪污腐败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居然跟罂粟有关系。 这种东西他也敢碰,可真是胆大包天。 怪不得这份证据会让祁泽永远都不可能翻身。 祁扬,应该很需要这个东西。 阮希冬心里抱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其实是不相信姐姐的死跟祁扬有关系的,所以并没有想跟那个男人势不两立。 这份文件本来也就该属于他的,所以,自己无所谓拿不拿着了。 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阮希冬鼓足了勇气。 "你好,请问你找谁?"英善看着是陌生的号码,心里多了一丝防备。 阮希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我,你不是想要那份文件吗?我打印给你了就寄放在我发给你的地址上了。" "这么远吗?"英善心理不是很安稳。 以这个时间来看,就算他们赶到了这个地方,拿到了这份文件,少夫人应该早就该离开了。 "没办法啊,你要想要就自己过来拿,其他的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不跟老班说句话吗?" "不,我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现在回头想想,他处心积虑想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吧,我现在给他了,我们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这样他大概也不会那么的讨厌自己了吧?而自己也不用再煎熬了。 希望他们生生不见。 第三百八十章 我打死的 互不相欠,这个女人可真的说得出口啊。 祁扬后来听到电话的录音时,气得浑身都要冒火了。 怎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女人,无情到这个地步。 "祁少,我们都扔过去拿东西就可以了,你现在的上师应该好好修养。" "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这有什么要紧的。"男人拍了拍大手,直接上了车。 能抓住那个小女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根本就没关系。 长途劳累,有人生地不熟的,的确是吃了一些苦头,不过当真的拿到那份文件的时候,祁扬的心里却有底了。 就是因为这份文件,自己当初才答应跟落家联姻的,答应落老头那个不平等的条约。 没有想到结婚之后,发现自己被骗了,在几乎已经放弃的情况下,有意外的拿到了这份文件。 这可真是天意弄人。 "把这份文件寄回到国内去,正式交给检察机关。" "你亲自回去,别人办事我不放心。" "先跟沉宇通个气儿,别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英善听着自家老板的命令,不停的在点头,而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当然要留在这里了,人我还没找到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走?" "那您……"英善的意思是,老板为什么还不动手? 祁扬笑笑,"那多没意思啊,昨天通过电话定了位,今天就把人拖出来,那怎么可能有猫捉老鼠的机会呢?" 阮希冬,是吧,我就再让你自由一会儿吧。 医院里 "哎呦,江先生,你是不是可不能下床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该好好休息的。" "你这两天本来就有问题,再不好好休养,会落下病根的,阴天下雨都会疼痛。" 小护士特别的紧张,一下子搀扶着马上就要摔倒的男人。 江离之整个人特别的,只是脸上的汗水泄露了他心里的激动紧张。 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地活动,就是想把那个女人给捉回来。 祁扬,他也在这个国家,说明他们绝对有相遇的机会。 不,他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你不用管我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但是……" "闭嘴,我不用听你说话。"江离之特别不耐烦的样子,大腿上的纱布已经渗透出了血迹,找找首让人扶着他。 也就是那么同一时间,手下急急忙忙的过来了,有话跟他说。 "是已经有消息了吗?" "没错,江总,我们根据你提供的跟踪器,成功的定位了那个地址。" 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因为那个地点很偏僻,信号又不是很稳定,所以他们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江离之闻言,一个旋转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他冷冷地笑笑,"他真是太好了,一会儿我们就动身吧。" "可是你的身体……" "不,我没关系,哪怕是这条腿废了,我也要把她捉回来。" 小冬,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 至少不能跟那个男人继续在一起了。 偏远的小镇上。 阮希冬裹着厚厚的大衣,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他在旅店里订了个房间,然后洗了个热水澡,却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你这是感冒了,多喝点热水就好了。"外国的医生不提倡打针吃药,只是用身体的免疫力去抵抗。 阮希冬身体本来就不好,免疫力很差,就不怎么抱着希望。 她硬生生的停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前面的长椅上。 也就是那么同一秒钟,有道黑色的身影慢慢地靠了过来。 是谁呢?这么熟悉的香味儿…… "祁,祁……"所有的话都到了嗓子里,阮希冬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怎么打都能找到这里来,这辈子难道就逃脱不了了吗? "见到我很意外吗?我可找了你很久了。阮希冬!" 毫不夸张,男人是恶狠狠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的。 阮希冬心里没有来的哆嗦,捂着自己的大衣,恨不得现在长了翅膀飞走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把你带走,然后狠狠去折磨的。"男人冷冷的笑着,大手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城市里,被人这样抱着,无形中有种温暖的感觉。 阮希冬忽视了心里的不舒服,然后认命都闭上了眼睛。 至少,不是江离之,不是吗? "你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过来了。"医生看过了病之后,阮希冬整个人就进入了备战的状态。 她并没有发烧,只是头脑晕晕乎乎的不太清楚而已。 "你为什么不让我过来?你不觉得应该跟我道歉吗?"男人有些咄咄逼人。 阮希冬害怕极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是啊,自己是应该跟他道歉的,要说些什么呢? "我姐姐……" "嗯,现在终于肯跟我说这些了?"男人冷笑,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不对劲儿,"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姐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跟我装什么糊涂!" "那你想问什么呢?该不会你觉得你的姐姐是我弄死的吧!" 他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阮希冬一下子就傻眼了,本来他真的不相信的,但是现在就不这么肯定了。 祁扬,这个人脾气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不高兴的时候可以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是杀人,似乎也太过了。 "我可以问问,到底是不是你吗?" "当然可以了。"男人不紧不慢的坐到了对面,盯着他,许久才说到,"没错,我就是那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姐姐是我打死的,那又怎么样?"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呢?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怎么不可能是我呢?你会不会把我想象的太好了?" "可是啥人啊,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女人你真的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不会杀人呢?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跟你姐姐那么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他的意思是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对吗? 阮希冬觉得浑身冰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祁扬,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这样被欺骗了。 而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想死,没那么容易 "祁扬,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我姐姐的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求求你了,如果你说没有,我就相信。 阮希冬心里这么祈祷着,但是事实上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祁扬还是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说一遍,骗我的人,永远都没有好下场。" "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你怕了吗?"男人冷冷的笑着,就像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魔一样。 阮希冬咬唇,"我当然会怕了。祁扬,我会给我姐姐报仇的!" 这不是一句气话,而是不甘心。 祁扬挑眉,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动容,"是吗?那我等着你,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男人夺门而去,将那个脑袋不清楚的小女人留在了房间里。 医生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这才敢开口说句话,"祁少,她的身体……" "严重吗?" "只是普通的感冒,而且也没有发热,不过我感觉他之前应该如果抗生素了,没有那么大的问题。" "哦,是这样啊。" 祁扬点了点头,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不交代该怎么对待病房里的女人,第一时间让医生犯了难。 他们好像关系很复杂的样子? 这照顾还是不照顾,总得老板发句话吧。 门里面,阮希冬捂着被子在里面无声的哭泣着,她想起来再次见到姐姐的喜悦,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的伤感。 虽然后来姐姐好像变了不少,但只要是亲人,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男人打破了。 祁扬,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那是一条生命啊。 这样,她恐怕再也没有理由来原谅这个男人了。 "落小姐,这是刚刚熬好的鸡汤,你喝一点吧。"有人推门进来,是一副很熟悉的面孔。 柳柳…… 阮希冬想起来上次在医院照顾自己的人,好像很久时间都没有见过。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跟祁少一起过来的。本来是有正事的,不过能遇见您,我们大家都很高兴。" 高兴吗? 阮希冬想了想,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她看着外面被重重守卫裹得严严实实的花园,心想如果自己跳楼也不行了。 才出地狱,又入火坑。 还真是命太背了。 "我不想喝鸡汤,你能给我弄点别的?"阮希冬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 她的确是饿了,但是这不是重点。 柳柳开心的点点头,"祁少刚刚出去办事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外国的东西都不合我们的胃口。"阮希冬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有些冷静的开口,"我想喝蘑菇海鲜汤,可以给我做吗?" "这个号我之前没有做过的~" "尝试一下也不错,我听说这里的海鲜特别好。尤其是蘑菇味道也不错。" "你喜欢吃,我就马上去做。"柳柳心里想要讨好阮希冬,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会去做的。 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阮希冬下定了决心。 姐姐已经离开了,那么自己或许报不了仇,或许根本就下不了手,她也是该跟着一起走。 另一边,经过连番追查之后,江离之剩下的人终于发现了追踪信号的具体位置。 他们来到目的地,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之后,实在不敢轻易的动手。 "江总,周围都有人看守着,而且据我看来手里都会有重型武器。" "重型武器?"江离之皱起了眉头。 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的。 祁扬果然已经比自己抢先一步找到了阮希冬,并且已经老了看守着,不会给人有机可乘。 "是的,那边的人已经确定了,所以我们不敢轻易的动手,江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一想。"江离之挥手,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陷入了沉思,虽然内心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那个小女人带回来,实际上想要考虑的却很多很多。 如果在这个地方起了冲突,恐怕会遭到很大的麻烦。 祁泽淘汰了之后,自己只能从经济上做文章,后台方面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并不安稳。 良久,他在默默地开口道,"先按兵不动听,我们静观其变。" 小冬,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只是在这之前,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如果你敢跟那个男的旧情复燃,那可真是对不起我了。 热腾腾的海鲜从厨房端出来,柳柳问着那香气,都忍不住流口水。 自己也太有才了吧,第1次做汤就做得这么成功。 "你做了什么,好香的味道?"正好,俊美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祁扬出去买了不少的东西,其实本用不着的,他也只是外出散散心而已。 找到这个小女人之后,他的心情也不是特别的平静。 可以说心里乱的要命。 柳柳知道自家老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讨好的说,"落小姐不喜欢喝鸡汤,让我重新做海鲜汤给他。" "做了什么海鲜汤?"祁扬放下手里的东西,他大走了过来,"她怎么还这么事儿多?" 印象中,那个小女人可不会挑这些的。 柳柳尴尬的抓抓头,"我这不是想着生病了,就应该吃点儿自己喜欢吃的嘛。"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好的,老板。" 祁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大手掀开了瓷锅的盖子。 那一瞬间,男人的整张脸都变了。 柳柳被他这样的转变吓了一大跳,端着锅子不停的往后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祁少,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我做错了。" 我对那个女人就是太仁慈了。 他冷漠的转过身,十分冷酷的吩咐道,"以后所有的东西都要让我看过才能给她吃,以后他提什么要求也要提前跟我说,我不同意,不可以。" "那这汤……"柳柳犹豫了。 祁扬叹气,"你自己都喝了吧,如果不喜欢喝的话可以倒掉。" "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 "她对蘑菇过敏,以后不要做这种东西给他吃了。" 过敏?她这是故意的吗? 柳柳整个人呆在原地,吓傻了。 祁扬笑笑,"放心吧,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阮希冬是吧,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别动,你在赎罪 阮希冬等着自己接受命运的时候,心情是特别的自然的,他一点也不害怕,死亡或者对自己来说是种解脱。 而祁扬冷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站在房间门口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迟迟的没有推开这扇门。 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似乎是水杯被摔破的声音。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祁扬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怎么,你等不及了,这么快想要自我了断?" "谁让你进来的!" 阮希冬看着地板上碎裂的人杯子,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 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不应该有很多事? "这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进来。"不怎么舒服的开口之后,将地上的碎片往后踢。 想要自杀,没有那么容易。 "你进来之前,至少应该先开门吧。基本的礼貌懂不懂?" "不懂。"祁扬明显的就是生气的模样,他坐在小女人的身边,眼神立刻迸发着无数的尖刀一样。 这眼神盯的人浑身不舒服,阮希冬自觉的转移了视线,不敢再看他一眼。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故意想要逃走,还是说真的不想活了?" 毕竟利用过敏这种事情来做借口,这个女人可真是轻车熟路。 她不是落初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她的确也是对蘑菇这种东西有着很严重的过敏症。 "我想吃什么,关你什么事!" "女人,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祁扬摇摇头,居然有些幸灾乐祸,"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人权,没有自由了你骗了我,伤害了我的感情,你不知道吗?" "监禁人是犯法的!" "呵呵,这个不是理由,别忘了我连人都敢杀!" 他居然还敢提这件事情? 阮希冬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痛,铺天盖地的愧疚,从心底涌了上来。 也许,她不应该答应答应姐姐做那种事情的。 自己先是抢了人家的老公,现在就变成了这幅身不由己的模样。 阮希冬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这次自己实在太难熬了。 也许会死在他的手里,也说不定。 一连几天,这座别墅都没有动静。 江离之追查了这栋别墅的所有人,却发现户主却不是祁扬,而是一个姓陈的人。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他的,但是既然他能住一切就不简单了。 "江总,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动手?" "再等一等吧。" 江离之你却心急如焚,他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 他真的好想见到小冬。不知道他的感冒好了没有,那个男人会不会虐待她? 又或许…… 所有的可能在脑海里盘旋,最终,他有些沉不住气,拿起了望远镜。 这一看还不要紧,看到了什么,根本就无法说出口。 别墅主卧里,阮希冬被男人狠狠的抵在窗台上,一点自由都没有。 "祁扬,你疯了吗?快点发给我!" "看看你那怎么可能呢?说你刚刚在浴室里想要干什么!" "我不过是洗澡而已,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祁扬冷一张脸,整个人马上就要爆发了。 一想起来刚刚的场景就会要气死了。 阮希冬这家伙表面上装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主意正的很。 但是自己也要换一个高明的方式。 "你刚刚想要淹死自己,对吗?" "你乱说什么呢,我才不想死。"阮希冬嘴硬的很,肯定不会承认的。 她一直觉得死亡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自己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你不想死,你说说这几天你都作了什么妖!" 三番五次的找借口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一点都不知道吗? "就算我想死,那又关你什么事了,你凭什么管我?你不是觉得人命一点也不重要!" 阮希冬的原话想说,既然你能对我姐姐那么好做,那么还不如一枪杀了我。 "我觉得人命重不重要,跟你能不能死不是一回事儿!" 男人的火气很大,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得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思自然更加复杂了。 对于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 阮希冬就更加简单了,什么都不想,只想一死了之。 "你凶我干什么!" "女人,告诉你,我对你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你千万不要惹我了!" "你想怎么对付我?像杀死姐姐一样杀我吗!" 两个人的话越来越过分,语气越来越坏,双方谁都不想低头的样子。 门外的柳柳为难的不得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人家吵架,这饭吃还是不吃? 居然让自己杀了她,这个女人还是一心想死啊。 祁扬整个人特别的阴冷,"你想死是吧,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死,我都会让人把你救过来!" 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身边! 话音一落,男人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也就是那么一幕,被窗外的男人看到了,江离之将手里的望远镜狠狠的扔在地上,冷着一张脸半天没动静儿。 是的,他疯狂的嫉妒,想要杀人了。 这个疯子居然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到底有没有玩啊?他是神经病吗?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前两天骗了他的,现在他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了。 "祁扬,你快点放开我,你不要脸。" "这就不要脸了,你想不想跟我不要脸啊?"男人笑着调侃的,心里想着这女人装什么? 他们什么事情没做过了,难道还怕这点吗? "你就是不要脸,我警告你千万别碰我了,否则我去警察局告你。" "不好意思,随便你告,我有人。。" "不准是我的衣服,你再动我咬你了。" "有本事你就下嘴啊,我不在乎的。" 女人你最好别动,我告诉你,你是在赎罪呢。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遭受过那样的欺骗,一会让他页面解释,现在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呢? 又便宜不占,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别动,你在赎罪。再动的话,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谁比较重要? "江总,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儿。你说,我们的实力,现在进去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事到如今,江离之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忍耐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记得吐血了。 那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是瞎子,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我们现在的实力冲进去,并不是不说的可以,只不过,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怕是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祁扬,那个人很深,我们不知道他在里面买福利多少的人。" "你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江离之一时间冷静了下来。 的确现在,他还不能打草惊蛇。 "我们就回去吧,这种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 "没关系,我腿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大半,不会影响以后我们的行动的,现在我只想冷静一下。" 毕竟,他十分痛恨自己都无能为力。 房间里,气氛已经变得特别的诡异。 阮希冬你知道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生气的不得了,这根本就无法控制。 "你快点放开我,你现在不能这么对我了。" "你的病已经好了,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男人蛮横的很,什么都不管。 祁扬现在算是被火气冲混了头脑,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我告诉你,想离开我,门都没有!"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邀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没错,我就是有病,只有你有药才能治好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还会说这种话,简直是气人。 "你不要再脱我衣服了!" "我想躲就躲,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话音一落,男人彻底的抛弃了所有的理智,这一次,他不准备再留任何的情面了。 是的,他不想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哪怕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也是这个决定。 一番折腾之后,就连天空都染上了红红的颜色,晚霞已经充满了个天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句话,让阮希冬有一种莫名悲哀的感觉。她像块玻璃一样在床上,看着旁边还在睡觉的男人。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她爱着这个男人,所以并无所谓他对自己做的事情。 但是姐姐,怎么可以轻易的就被他伤害了。 "怎么说还不够努力吗?现在你还能睁着眼睛在那里哭?"这样的男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十分烦躁的看着她。 阮希冬心里顿时就不爽了,想要骂人。 但是很可惜,她已经被折腾的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就算是想骂人也没有办法。 识时务者俊杰,他现在绝对不能再说什么了。 "谢谢你,你很努力。" "你这是在夸奖我厉害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很满意。不过,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你更加满意。" 呵呵,在调情吗? 阮希冬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后有种豁然的态度,"我们聊一聊吧,反正你想干的事情都干完了。" "好,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男人往后靠了靠,然后叫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还是一样熟悉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刚刚对我做那种事情……我!" "我说过了,我离不开你!" "那你把我当什么?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妻子了,如果不是你发现了的话,或许你的机子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你指的是你的姐姐?"男人的语气不太对,带了一些嘲讽的意思,"人可不配做你的姐姐,更不会成为我的妻子。" "你对我姐姐似乎很有意见,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们相处的是不是很差?" "呵呵,你这个问题问的,不相当于没问吗?如果我们相处的特别好的话,我何必动手杀他!" "你真的杀人了?" "嗯,怎么不敢相信?"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两个人很少这样面对面的谈话,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情也比今天复杂了很多。 祁扬这个小女人的脸,心里忽然间就放了下来。 "如果我真的杀了你的姐姐,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讨厌我?也许会杀了我,为他报仇?"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我?"阮希冬心里还抱了一丝丝的希望,希望这个男人说人不是他杀的。 祁扬挑眉,"我只是随便问问,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下不了手杀你,但是我也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那我如果没杀你姐姐,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 这算是个什么话?这个男人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阮希冬一下子就被吓傻了,不明白他这是玩什么深情套路?还是说只是为了讽刺。 "祁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跟你那位姐姐到底谁比较重要。我也很好奇,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 男人说的是那个女人冒充的事情。 余景景,她居然有这样的胆量,真的让人非常的意外,这也充分说明他的后面绝对还有别人。 "你又在说什么?我还是不明白?"阮希冬就写蒙圈儿了。 这个男人好好聊一聊,她想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这对他们以后的相处方式很有帮助。 既然他不让自己死,那么自己就活着。但是不能不明不白的活着。 "你在回答我,在你的心目中,我跟你姐姐到底谁比较重要?" "这可以相比吗?搞不好在我姐姐的心中,你比我也重要呢。" 想到这里小女人有些吃亏了。 对于眼前这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是个女人,好像都会有些心猿意马的,更何况姐姐早就对他情有独钟,所以任何理由自己都无法拒绝。 "你这是在吃醋?觉得你姐姐在乎我,不在乎你?" "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你本来就有这种魅力的。" 没有什么故意的好的原因,他说的完全都是实话。 祁扬仿佛也很满意,但是从心底里来说,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后过了半天才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从今以后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了,是你的姐姐,我可以允许你脑海里留着她,但是绝对不能超过我。" 他的意思指的是那个亲姐姐,而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冒牌货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想要带你一起走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啊?"阮希冬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这样的。 都说上了床以后男女的关系会变,但是他们之间好像不存在这个了。 反正也不是第1次了,不是吗? "祁扬,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奇奇怪怪的。" "没有,我只是想要跟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貌似我们没有坐下来谈吧,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啊?"想到这里,小女人还有些不服气。 阮希冬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还能遭遭受到这种待遇。 他们之间明明剑拔弩张才是真正的相处方式。 "我做了什么我当然知道。我们两个之间不存在什么其他的关系,做什么也是一样。" 耍流氓也要这么文雅,阮希冬觉得自己真是心服口服。 她觉得今天这番谈话从本质上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除了自己吃亏之外,这个男人反倒是很高兴。 不过姐姐或许真的不是他动的手。 阮希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太了解了这个男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 柳柳就端着早餐等在了门外,她本来以为这两个人关系不会变得那么好,但是打开房门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里面凌乱的场景预示了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他不得由衷的感叹一句,老板可真厉害。 "你在外面站着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我让你拿的早餐都拿进来了吗??" 男人披着外套,浑身上下都神清气爽的样子,他心满意足的舔了一下嘴唇,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女人。 柳柳不好意思往里面看,闭着眼睛走了进来。 "那个早餐我放在这里了,然后一会儿留着吃的话还没有弄好,我一会儿再……" "行了,你不用管了,出去吧,让司机在外面等着,待会我们要出去。" 这是要外出是吗? 阮希冬躺在大床上,浑身就像被车碾过一样,她冷冷的看着拿着肚子在吃的,男人不明白他是又想要干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们,我可没答应要跟你出去,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你可真无情,昨天晚上我们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让你跟我一块出去又怎么了?" "总之我就是不想出去。" 倔脾气一上来了,谁都拦不住的样子。 祁扬冷冷的将手里的吐司扔到了旁边,完全就是一副特别不好惹的样子。 他说什么就要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这一条指令。 为了这个小女人自己已经放弃了太多了,现在倒是得寸进尺,让自己10分没有面子。 "你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手里,不听我的话,难道你想受惩罚吗??" 她还要受惩罚。 阮希冬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哆嗦了,这个男人就是个大变态,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自己不能再吃亏。 就这么想着,她默默的裹着睡衣下来吃早餐,然后丧权辱国的点了点头。 祁扬没有说,他们两个是来医院做检查的。所以,当阮希冬下车的时候。还是非常意外的。 祁扬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有话不会好好说,好话也不会好说。 "你早说带我来医院,我就不跟你闹别扭了。" "没办法,我就是想存心气气你,谁让你总是在骗我,我告诉你,你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要是看不听我的话,我会掐死你的。" 这种话说了那么多遍,好像哪次也没有实现。 阮希冬这叫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就知道这个男人说话从来都是颠3倒4的。 不过也好,检查一下身体对谁都有好处。 "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不过体质上还是非常的虚弱,建议不要再感冒了,否则的话容易引起肺炎就不好了。" 医生说的头头是道,男人也听他非常的认真。 阮希冬一个人坐在那里,完全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 "我想去个厕所,你们先聊哈。"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某个男人快速的拦住他了呀,根本就不想让他走。 大哥你有病啊,上个厕所你还要跟。 大概是前车之鉴,让人觉得心烦,祁扬根本就不愿意让这个小女人离开自己半步。 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代表他们两个真的都和好了,如果这个女人在逃跑,天大地大的,到底去哪里找她?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劳烦你了。长这么大上厕所难道还不会上啊?" "我是害怕这个吗?我怕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让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跟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有些意外,然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年轻夫妇都这么黏糊的吗?分开一分钟都不行,想当年他们都不是这样的。 明明同样都是中国人的血脉,怎么性格差别这么大呢? 阮希冬也想问一问,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有强迫症什么的,否则怎么会去个厕所,你非要跟着呢。"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到底骗过我多少次,就连上厕所,说不准一转眼就没了,我怎么可能放心。" "哦,原来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啊。"阮希冬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确定这个男人是不会杀人的了。 "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我可什么都没说。"祁扬肯定是不会承认的,脸色黑的特别难看。 阮希冬看了一眼大最后推开女厕的门,走了进去。 而这个长得特别俊美,站在那里都惹人多看两眼的男人,就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真是十足的忠犬属性。 "哎!阮希冬,你振作一点,绝对不能被当一炮弹所打倒,这个男人肯定还是记恨着你的。就算是装的,也要保持平和。" "原来你还知道不能跟他真的和好啊。"窗户外面,隐隐的有道男声传了过来。 阮希冬吓了一大跳,然后打开窗户想着外面玩去。 江离之这一次是真的冒险了,他双手轻轻地或者手里的生存,然后像蝙蝠一样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太危险了吧?"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小冬,这两天过得好吗?我可是一直在想念着你。" "你快走吧,掉下去怎么办?" "我当然要走了,不过我想要带你一起走。"男人忽然间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第三百八十五章 荡秋千 "你不要这样,快点放开我!待会儿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阮希冬真的觉得他这样很危险,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自己跟不跟他走是一回事,他出不出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她不希望他出事。 "你怕他啊?可是我不怕。" "你别嘴硬了,如果不怕的话,你为什么不正面来跟我见面,江离之,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这么闹了。" "小冬,我再说最后一次,跟我走!" 正因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江离之才会做这样的决定。他今天一定要带走这个小女人,不能让那天的场景一遍遍的上演。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阮希冬肯定是最被动的,不知道被那个天杀的祁扬占了多少的便宜。 "我不跟你走!"故意的甩开了男人的手,阮希冬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江离之情绪激动,非常大声的吼了一声。 "小冬,你敢回去,敢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你……"为什么要对我大吼大叫? 阮希冬皱着眉头心里乱的很,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就忽然间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你掉在里面了吗?这么半天还不出来!" 祁扬!他还在门外。 阮希冬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不要打扰我上厕所,有完没完!" "我只是提醒你,赶紧出来。" "我知道了,你别催了。" 回答他的是小女人不耐烦的声音,祁扬是什么人啊?心上立刻就不爽了,他推了推已经被锁死的门,然后使劲的踹。 踹的声音很大,让阮希冬和江离之两个人都微微的不自在。 说是什么豪门阔少,优雅矜贵,实际上这么暴躁。 "小冬,这么暴力的人,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忘记了他怎么对你姐姐的吗?说不定你惹急了他,他也会……" "行了,姐姐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呢,先别这么说,还有你现在赶紧走!" "到了现在你还维护他,你,真的那么想让我走吗?" 话说到这里,江离之觉得特别的伤心,差点连手中的绳子都握不稳了。 阮希冬点点头,硬着心肠说道,"你赶紧走吧,离我越远越好!" 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就这么各自安好吧。 话音一落,厕所的门立刻就被踹的面目全非,随着一声惊天巨响,那个阴气沉沉的男人就出现在阮希冬的面前。 真是脾气够大的呀。 阮希冬胆战心惊地应付着,故意的往窗台的方向挡了过去,祈祷着某个人,千万不要抱着一时的义气来找死。 "我说了我上厕所,你进来干什么!" "你躲什么呢?走开!"冷冷的发号施令,祁扬迈动长腿走了过来。 两个人的身高差距非常大,即使阮希冬不这么挡着,他也能看到后面有什么。 "你神经病啊,我没有躲!" "是吗?"男人不在意的往外看了一眼,的确什么都没有。 沉默了半天,他才幽幽的说道,"是不是我来的不巧,你刚刚想直接跳下去的?" "大哥这是十几楼,我跳下去不想活吗?" "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可不敢保证。" 嘴巴上这么说着,男人的大手却拽住了小女人的胳膊,直接往自己的怀里抓了过去,他几乎是强硬的把他带离这个地方,严加看守。 "祁少,你要调查医院周围的监控?"几个小时以后,英善有些发愣的站在别墅的书房里。 他虽然今天没跟着去,但是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先查查再说吧,半个小时之后给我答案。" "好的,我现在马上去查。" 吩咐完了之后,祁扬就歪歪的靠在座椅上,半天没说话了。他脑海中划过那个小女人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情。 即使身后没有人,可是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阮希冬!你如果真的敢背着我跳楼的话,你可以想想后果的。 阮希冬举双手发誓,她真的没有那么白痴。 没错,她的确想要用死亡来逃离这个男人,但是跳楼这种事情那么高的楼啊,摔下去还不死无全尸。 祁扬,还真的是想象力丰富。 坐在别墅花园里的秋千上,阮希冬嘴里念念叨叨的,看着周围的风景。 如果把那些看守的人都拿掉,那就更加美好了。 "您要吃水果吗?我帮你拿一点?"柳柳最近这些天可算是成了阮希冬的专属小助理了。 这是祁扬的吩咐,希望无时无刻都将这个小女人的行踪监视到眼睛里。 当然了,这是善意的。 柳柳这小孤苦无依的,都是靠了祁扬的帮忙才得以完成学业,能帮老板做事情,自然是知恩图报的。 她非常的善良,说是监视,其实也就是事无巨细的在照顾阮希冬。 "我不想吃水果,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呃呃,您是嫌我烦吗?如果是的话,我把嘴巴闭上可以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那我现在去帮你弄点水果沙拉吧,也让您清静一会儿。" 话一说完,柳柳就一溜烟跑的老远。 阮希冬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呀,有当年自己的风格。" 反正就是挺逗比的。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阮希冬听得出来那个人的脚步声,所以整个人立刻呈现了防卫状态,她紧紧的拉着手里的绳索,然后故意的晃得越来越高。 秋千把她送上了高处,让她远离了地面。 如果可以这样飞到天上,飞出这个禁锢的地方,那该多好啊。 "停下来,你这样太危险了。"男人冷冷的发话,脸色并不怎么好。 经过一年几次的自残事件,祁扬对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的在意,几乎有点草木皆兵。 阮希冬扭头看了一眼,故意的使劲的往前倾,晃的越来越高。 哼,偏偏就不让你满意。 祁扬是个什么人啊,那可是脾气直溜的很。 他直接用手按住了绳索,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挡住了秋千的幅度,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迷人的身体撞到了他的胸膛。 还好这秋天垫子是软的,否则男人非得装的吐血了。 "你是不是傻啊?不疼吗?" "疼,但是就是不想让你得逞!" 想飞上天离我远远的!告诉你,绝对不可能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是的,我拒绝 真是脑袋有毛病! 阮希冬停下手里的秋千,直接双脚落了地。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冷冷的脸,不知道他又生哪门子的气。 荡秋千荡的高了点儿,他也管,也管的太宽了。 "喂,不要一副扑克脸看着我。" "呵,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表情看你?"男人揉了揉发疼的胸膛,刚刚那一瞬间被撞的几乎要吐血了。 "我哪里知道啊,是你偏要把我留在这里的。" 阮希冬可是委屈无辜的很,他看着男人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虚的不得了。 那么撞上去一定很疼吧,但是他不说自己就当没看见好了。 "没事儿别担心,我会把你送回国内的。等到了国内,你会更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没有自由。" "祁少,我最后再说一遍,囚禁是犯法的。" "冒充别人身份也是犯法的,这一点你怎么就不计较了?你当初以你姐姐身份嫁给我的时候,欺骗我的时候,骗财产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 "我没有骗财产!"阮希冬觉得实在不是应该用这个字眼。 祁扬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半天,开口道,"我饿了,去吃晚饭!"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谁骗了?" "我说,去吃饭!" 一肚子的火气,祁扬都强迫自己压了下来,至少现在他不想跟这个女人翻脸。 就是在国外一切事情都没有定论,等到回到国内他才有完全的主动权。 可惜的是,祁扬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太快,他终究是没有等到回国的那一天。 有句话叫做财大气粗。 也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即使是在国外,祁扬这个男人照样有能力能让名牌厨师做出满桌子的中国菜。 阮希冬十分佩服,并且特别没出息的补充着能量。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这是男人得出来的结论。 阮希冬对此并不反驳,只是埋头吃着碗里的饭。 要说好不好其实也无所谓,但是自由才最重要。 这些天以来,她为了离开江离之也算是煞费了苦心哪,还来得及好好吃饭?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这点礼貌都不懂。"待了半天,小女人回了一句。 祁扬直接扔了筷子,语气不善的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我吃饱了睡觉。" "没错,我们是该睡觉了。"男人闻言,咬牙切齿。 一直在旁边的柳柳一时间红了脸,傻子才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然后快速的裹着围巾赶紧跑了。 人家老夫老妻的调情,她就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你可真是个神经病。"阮希冬想起来这个男人的可恶,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她啊,也就嘴上厉害了,到了床上根本就不行。 祁扬双手环胸,不善的盯着她,"好,你最后一次机会也没有了。" 就会威胁人,可真是没品。 阮希冬现在大事不妙,立刻拿着一盘子炸鲜奶,赶紧的跑上了楼。 现在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房门反锁上,然后把盘子里的东西吃掉,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她不觉得自己能跟这个男人待太久,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的。 祁扬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座位,就像看着小耗子胡乱跑一样,他这只大猫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但是就这么不凑巧,英善突然间就来了。 祁扬突然间想起了自己让他去查监控的事情,然后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这么着急过来,是查到了?" "是的。"英善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却摇头。 祁扬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医院周围的监控设备同一时间失去了功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有信号的干扰。" 这么高科技的方法,看来事情必有猫腻。 "算了,那你就扩大调查范围。" "这正是我要跟您说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现在初步有了结果。" 祁扬挑眉,"继续说下去。" "一直监控全都被恶意的干扰,但是我们在公园处的街道发现了一个人的车。那车看起来全副武装,并不像普通百姓的车。" "后来通过一些手段查到了,这辆车的持有人是……" "江离之。"祁扬脸色不太好,直接替他说了。 英善有点意外,"祁少,您……" "呵呵,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就是这么贼心不死。" 视线逐渐的往上,祁扬挥了挥手,表明自己要休息了。 也该收拾收拾那个小女人了。 英善向来也不是个当电灯泡的料,他一颗恭敬的退下了,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战力成果咽回了肚子里。 他其实特别想说的是,那份文件已经初步见了效果,法院已经决定重新对祁扬的罪行进行审判了。 这样一来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 他很遗憾,他现在张不开嘴了。 阮希冬本来在楼上吃着水果和炸牛奶特别的安心,只不过,衣服口袋里传来的声响特别的明显。 她奇怪的往口袋里掏了一下,发现了一枚小型的通讯器。 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身上的? "小冬,是我。"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阮希冬忽然间大脑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男人胆子也太大了,根本不会想象如果被发现的后果吗? "是你把东西放到我身上的,是今天我们在窗台谈话的时候!" "是我做的,你先别生气。我只是很担心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永远都是这样。"阮希冬真的生气了,这跟监视没什么区别。 "等一下,你不要毁坏它。"似乎预料到小女人要干什么,江离之明显有些慌张。 阮希冬喘了一口气,"行,有什么话你快说。" "我们策划了一个大的计划,明天那个人不在决定强硬的闯进别墅里把你救出来,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你疯掉了吗?这怎么可以?"阮希冬十分的不放心。 "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是你还不想离开他?" "这不关你的事情,请你冷静一点,不要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闯进这个别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守卫的人全都要死。 阮希冬不想成为这样的罪魁祸首。 江离之闻言,沉默了许久。良久,他颤抖了声调问道,"小冬,你拒绝了我吗?" "是的,我拒绝。" 第三百八十七章 会狠狠报复的! "好,你拒绝吧,我知道了。" "你……"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电话对面的男人越是这样,阮希冬的心里越是不安稳,在她印象之中,这个执着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否则自己也不会被拐到国外了。 "别担心,既然你不同意,我不会强硬的。通讯器你想毁掉就毁掉吧,我不会再联系你了。" "你是转向了吗?为什么忽然间……" "别问了,小冬。"对面的男人声音低沉令人分不清,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通讯器就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这显示对面已经挂断了。 阮希冬觉得头疼的很,这手里的通讯器使劲的踩了两下,然后扔到了窗户外面。 江离之,那肯定是吃错药了。 不过,这样也说得上好事。 "咔嚓~"红色的门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随后是被人尝试开锁的声音。 阮希冬深深的血液凝固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将窗户给关上了。 "祁扬?是你吗?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开门了,我还能干什么。"祁扬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随后立刻就把门给打开了。 备用钥匙这种东西,永远是有用的。 对于祁扬来说,这句话可是绝对的真理。 "请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都锁了门了,自然就是不想让你进来了。" "那也请尊重我一下好不好?这个房子是我的。" "那也是你强硬的把我留在这里的。" "嗯,看来你还挺委屈的,是不是?"男人将被用钥匙扔到了旁边的柜子上,随后就开始脱外套了。 他本来就长着一副惊天的面孔,这样漫不经心的诱惑,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 阮希冬本来是会被这样诱惑的,但是鉴于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你千万别过来啊,有话好好说。" "不好意思,对于你,我已经不想用语言来沟通了。" 男人心想,反正我说那么多也没用,还不如直接做来的快。 说是迟那是快,阮希冬立刻裹着被子滚下了床。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情形已经上演过无数遍了。祁扬立刻轻车熟路的拦住了她,随后将她扔到了床上。 别的就不说了,赶紧办正事儿吧。 又是一顿漫长的折磨…… 阮希冬觉得自己也算是习惯了,居然都没有哭出来,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忍耐能力鼓个掌呢,还是应该狠狠的打这个男人一拳。 祁扬,真的是我行我素。 与此同时,江离之来回的踱步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脸上十分烦躁的样子。 刚刚通完话之后,他就保持着这副模样了。 手下的人不敢上前,踌躇了半天只能小声的开口道,"江总,明天的计划还要进行吗?" "你说呢?" "可是刚刚不是……" "没关系,我刚刚说的话全都是骗人的,明天的计划照常进行,是必要把那个小女人夺回来。" "是!" 手下下定了决心,刚刚还侥幸的心理一下子就没了。 要知道冒死去就那么一个人,对他们来说虽然是任务,但终究还是拿自己的人头去拼的。 能不死就不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现在主任都已经发话,他们都没有办法了。 第2天一大早,祁扬神清气爽的出门去了,他这次来这个城市,除了探查之外,还有生意要做,所以并不十分清闲。 阮希冬根本连问都没问,只是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了。 昨天晚上自己每次挣扎一下,男人就更加不要脸。 "呃,阮小姐,你醒了吗?"门外,有人在敲门。 阮希冬听出来了是柳柳的声音,随后有气无力的开口,"有事吗?先别进来。" 她现在这副尊容实在是不能让人看见,太丢脸了。 "早餐做好了要下去吃吗?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我一会儿下去吃吧,你下面等着我就行。" "好的。" 兴冲冲的跑下了楼,柳柳赶忙的准备着将牛奶再热一遍。 也就是同一时刻,外面忽然响起了声音很大的爆炸声跟枪声,整个别墅的窗户和门都在震动,好像是地震了的样子。 "这是地震了吗?"柳柳捂住了自己的头,缩在了角落里。 楼上,阮希冬在浴室里冲澡,突然间就感到脚底下一阵异常。 她匆匆忙忙的关了水龙头,披着衣服走下去,却听到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不少人都在尖叫。 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快速的穿戴整齐,然后推开门往楼下跑。 刚刚还跟自己说话的柳柳侧卧在楼梯处,身下有着一大片的血迹,那样灿烂的笑脸,已经变成了面无表情。 "柳柳!你这是怎么了!"阮希冬快速的跑下去,拖住了她的身体。 血已经流的很多了,她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 阮希冬眼里湿润着,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救不活了。 "你别担心,我送你去医院。" "不,你快跑,离开这里!" "你发生什么了!"阮希冬挣扎着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机,想要打救护车。 柳柳瞪着大眼睛,看着她身后,努力的从嘴巴里蹦出了一个字,"跑!"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后脑,阮希冬天眼看着怀里的人咽了气,然**住了自己的双手。 "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就是阮希冬?" "是我,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跟我走而已。"脸上长着一个特别深的刀疤,那人只是轻轻的用了力,却把阮希冬直接打昏了。 这就是阮希冬在这座城市最后的印象,随后她就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之中。 两天以后,柳柳的遗体被火化了跟另一些牺牲的人一起被送回了国内。 他们被埋在祁扬母亲的旁边,黑色的墓碑上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 祁扬打着黑色的伞,站在那里看着白色的雪花一直在往下飘,心里冰冷的就像是千年的寒冰。 这些人都跟了他非常久,久到就像是家人一样。可是就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自己的任性,却让他们永远的埋在了地底下。 想起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男人已经不能再忍耐了。 前一分钟的柔情蚀骨,下一秒钟就变成了恶毒的诅咒。 阮希冬,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祁扬,一定会狠狠报复的。 第三百八十八章 没有祁扬的日子 三年后 "阮小姐,江总的腿又发作了,疼得都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那么严重吗?"阮希冬坐在窗边,素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 佣人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然后拉了拉她的胳膊,"您快下去看看吧,您看看或许他就没有那么疼了。" "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吗?为什么不去找医生?" "这么长时间的止痛药,医生说绝对不能再用了,否则他这条腿就需要做手术锯掉了。" 那也是这个男人自找的。 阮希冬关上了窗户,然后慢悠悠地起来了。这三年以来她成长了不少,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有时候看着镜子,她也会问自己,到底这还是她吗? 年轮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却在她的心里一刀一刀的刻着,留下了不少的细纹。 江离之的腿,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他现在只能靠轮椅来支撑着自己。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算是一件好事情。 而这件事,全都是因为自己。 "小冬,你终于下来看我了。"楼下,江离之已经疼得浑身都是汗,他苍白着脸,勉强的挤了一个笑容。 阮希冬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他的腿。 她又不是医生,来了又能有什么用。 "你的腿又感染了,需要叫医生过来的。" "没关系,我撑得住,只要你下来看看我就行。"江离之语气小心翼翼的,"小冬,都已经三年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要我怎么不生你的气?"阮希冬抽了一下嘴角,已经无语。 这三年以来,他曾经无数次的讨好自己,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阮希冬无法正常的看待这个手软双鞋的男人,也无法看待这个为了自己是差点失去双腿的男人。 江离之腿受伤的事情,还得从自己离开的那天说起来。 阮希冬是在下飞机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她本来以为会被那个男人一枪打死,却没想到只是被敲昏了而已。 当她看到抱着自己下飞机的男人时,一切都已经了然于心了。 江离之,他并没有放弃抢走自己的计划。 "放开我,我要离开!" "小冬,你别闹,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一座小海岛,你走不了了。" 海岛? 阮希冬环顾着周围的环境,那样的海风,让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咸腥的味道。 "滚开,别碰我!" "小冬!"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知不知道!不要用你那双沾满了血的手来碰我,我嫌脏!" "不,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你给我滚开!"脑海中想着自己晕倒前的一幕,阮希冬浑身都在疼痛。 柳柳,明明那么一个天真开朗的女孩,照顾了自己那么久。 现在说不定已经再也回不到这段时间了。 江离之,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使劲儿的咬了一下男人的肩膀,阮希冬推开了男人的肩膀,直接摔到了地上。 她非常冲动的跑回了刚刚下来的地方,直接攀着梯子上了直升机。 飞行员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然后就被人死死的锁住了喉咙。 "离开这里,快点儿!" "……飞机没有油了。" "我不相信,你再不开飞机,我就开枪了。"阮希冬现在根本理智不起来。 飞行员两手一摊,表示特别无奈,"没油了就是不能开,你杀了我也是一样的结果。" "小冬,你先下来,这么高你会摔到的。"江离之一瘸一拐的登上了梯子,想要把那个小女人抱下来。 在离开的时候他收到了袭击,右腿的枪伤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阮希冬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休想骗我下去!" "你想怎么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还能怎么样?"阮希冬红着眼睛,觉得自己万事难书其罪。 那么多人都因为自己而死了,她有什么脸继续活下去?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抛弃了一切,直接往下跳去。 而就在同一时间已经缺了一条腿的男人抱住了他,直接往地下摔去。 也就是那么一摔,江离之的双腿都受到了严重的摔伤,再加上枪伤的感染,医生说他这辈子都可能站不起来了。 时间回到现在,在阮希冬完全冷漠的对待下,佣人还是叫医生帮老板注射了止疼药。 江离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臂,没让自己疼的喊出声来。 常年的麻醉止疼药已经让他的腿越来越不灵活了,这一点,其实阮希冬也非常的明白。 只是,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是无法面对。 "既然医生给你打了止痛针,那我就走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每次都对我这种态度。" "你错了,我不讨厌你,我恨你。" "那小爱呢?你不想见她吗。"江离之忽然间笑了,然后让人把手里的那幅画拿过来。 轻轻的扫地,蓝蓝的天空,小小的岛屿,被蔚蓝的海域包围着,上面有房子,有大树,还有一家三口。 "小爱在幼儿园得了奖,她说希望让我把这个大作给你。" "小爱……"阮希冬一想到那个小孩子,浑身上下都温暖了起来。 她扭过头将那幅画拿了过来,盯了半天才叠好,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他们不住在一起,只不过是相邻的两个房子而已。 江离之弱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非常落寞的离开了。 做饭的阿姨往这边看了一眼,语气明显的有些劝和的意味,"不是我说啊,都三年了,老板对你怎么样大家都看得到。阮小姐,咱们女人这辈子就求嫁了个好男人,你说你现在……" "王姨,别说了,我这辈子已经嫁过人了。" 啊?嫁过人了? 王姨一脸的懵逼,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对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阮希冬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他默默的走上了楼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打开窗户望着远方,掏出了口袋里的画。 小爱的想法,自己不是不知道。 只是……她注定实现不了的。 祁扬,这三年你过得好吗?是不是每天都像我这样的思念? 还是说你想杀了我呢? 不管怎么样,都比我现在这种情形好吧。 没有祁扬的日子,原来真的这样枯燥无味,生不如死啊。 第三百八十九章 阮小姐,好久不见 阮希冬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样平静无波的过下去,但是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已经变了。 某天早上,佣人慌慌张张的冲上楼,然后敲响了她卧室的门。 "这么一大早,有什么事?"阮希冬迷迷糊糊的来开门,完全就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佣人吓死了,"可不好了,刚刚隔壁传来的消息,小爱小姐发高烧了!" "严重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得到的消息,昨晚就开始发烧了,但是一直都是清烧,不到38度就没有吃药。谁知道今天早上就忽然间严重了。" "收拾一下,我们过去看看。"一边套衣服一边往外走,阮希冬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生气,"江离之呢,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 "江总昨晚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阮希冬的声调一下子就高了,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隔壁别墅,"我都说孩子我来养他偏偏要他养,结果呢大晚上出去留孩子一个人?" "江总昨天晚上腿疼的不行,所以去医院治疗一下。"佣人一看自己话没说清楚,赶紧解释。 阮希冬特别的无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座海岛虽然说不大,但是基本的生活设施还是有的,许多的人在这里生活的都很好,特别的愉快。 小爱就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跟海岛上小朋友也打成了一片。 阮希冬心里十分疼爱这个孩子,但是无奈的是那个男人不允许自己跟她多做接触。 阮希冬并非不知道,这算是威胁,只不过有些时候没有办法。 楼上,粉色的公主房。 小爱红扑扑的小脸上全是汗水,紧紧的闭着眼睛不停的在呼喊着什么。 "妈妈,妈妈……" "我在这里,小爱乖。妈妈带你去医院。"摸了摸小丫头滚烫的额头,阮希冬立刻就不冷静了。 头一次做母亲对于孩子的所有事情都是特别在意的,要是跟自己生活发烧成这样,肯定第一时间就处理了。 "开车,我们去医院。" "可是……"佣人一听有些为难,"江总之前可是交代过的,不能让她……" "连医院都不让去吗?那么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阮希冬这个人吧,之前脾气是挺不好的,但是这三年来已经收敛了许多的棱角,不会大吼大叫了。 但是此时此刻,她是真的火了。 佣人还是头一次看他发火,一下子也吓懵了,赶紧打电话去寝室,然后让司机开车把他们娘俩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抽血调查,孩子只是普通的病毒感染,没有什么大问题。 "先掉点点滴吧,很快就会没事的。这两天尽量注意饮食清淡,给孩子多吃点牛奶和鸡蛋。" "行,医生辛苦了。"阮希冬抚摸着病床上不停挣扎的小人儿,心里疼痛极了。 而另一边,江离之正坐在直升机上,飞离了某座城市的上空。 "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孩子发烧了都不知道。" "这个也没想到,昨天晚上就那么轻微,还以为没事儿。" "哼,两个孩子都看不好,坏了我的大事儿,你们通通不用活了。" "江总,这……" 啪嗒一声,江离之挂断了电话。 他右手摸着自己的双腿,眺望着远方,看着那波峦起伏的老山,心思深沉。 其实他并不是去医院看病的,而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来回两地跑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海岛的医院里 祁扬在小花园里散着步,无奈的看着自己打着吊瓶的右手。 他也就奇了怪了,出了这么多次差,怎么这次水土不服的这么严重? 就是个小破岛,真的是特别的累人。 "英善,你瞧我这个命啊,一年多了都懒得出国,好不容易过来找老朋友谈个生意,就遇上这种事儿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祁扬现在的心情不是十分美妙。 这三年以来他过的并不好,而且复仇的种子一直在心里压的他喘不过气儿来。 英善点点头,"这也没办法,谁能想到张总会喜欢这样的私人小岛,放假就来这边度假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祁少根本就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这座海岛是旅游胜地,不过持有人一直是个谜。 "唉,赶紧谈完吧,谈完我们就离开。" "呃,您要不要喝点茶?我去给你买一瓶?"英善转移了视线,往不远处的奶茶店看去。 他突然间想起来,以前少夫人是最喜欢这种甜品的了。 祁扬也扭过头去,看着那充满了异国风情的甜品奶茶店,目光有些闪烁。 "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我宁愿相信她是死了。" "这也不见得,祁少,还是不能放弃啊。" "也对,那个女人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呃,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吗? 英善有点搞不明白了,但他深深的知道那年发生的事情,对自己老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没有什么比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更重要的了。 曾经,少夫人可是老板用生命去爱护的人,而现在他们已经分隔两地,并且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了。 说来可真是唏嘘不已。 不远处,阮希冬一边在奶茶店里的前台付钱,一边在给那小丫头打电话。 大概是药物快速的起了作用,她现在可精神的很。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用吗?妈妈这不是给你买了吗。" "我知道了,我会让老板给你做最大的。" "不行现在还不能喝凉的,妈妈给你买的是温热的柠檬茶。" "不行,你听话,吃什么冰淇淋。" 当妈就是累啊,怎么自己充钱就没发现呢? 阮希冬这么默默感叹着,然后左手蛋糕,右手,胳膊还挂着温热的柠檬茶,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去。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说来就来,让人措不及防。 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片黑影,遮挡住了自己眼里所有的光芒。 阮希冬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闻到那熟悉的香气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她有时候觉得抬起头,连嘴角都在颤抖。 是做梦吗?他怎么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个男人。 而对面的男人仿佛显得很淡定,咫尺之间,他低下头,目光阴冷的开口,"阮小姐,好久不见啊。" 第三百九十章 连孩子都有了! 祁扬!居然真的是他。 男人的语气特别的不好,那张阴沉的脸,仿佛就像在看着他的杀父仇人。 阮希冬心里百感交集,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往后退了两步,恨不得扭头就跑。 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你想跑,那可没有那么容易!"男人顾不得自己举着的吊瓶,直接狠狠的拔到手背上的针,然后将那个小女人给拉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没有拉到他的怀里。 已经是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待遇了。 "你是谁啊?你认错人了!"情急之下,阮希冬用英语特别不爽的说他。 祁扬挑眉,"这么拙劣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看来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身上的某个地方我都熟悉,要我撕开你的衣服来验证一下吗。" 三年过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说要有的话,那都是轻微的成熟了。 不是外表的,而是浑身散发的气质。 他还是这样的霸道,不讲理。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阮希冬看着这个男人,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感概。 真的,她居然又见到他了。 "祁扬。"她叫了他的名字。 祁扬冷笑,"怎么,现在不装了?" "你想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了,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让我看到就想吐。" 是吗?他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希冬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恨意,她有些百口难辩,还不如就不张嘴了。 祁扬看她这副表情,更加气不打一出来,他回头示意一直等着的英善过来,仿佛今天就要把这个小女人就立正法一样。 "祁少,需要我做什么?"英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前少夫人,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但他不会忘记,当年那一天冲进别墅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血腥的画面。 如果说少夫人默许了这一切,那么,的确她不算是一个好人。 "把她绑起来,带走!" "你说什么?"阮希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电话是朗朗乾坤的,就算他没有再多的恩怨,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更何况,自己身边也并不是没有人的。 江离之,他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这么半天自己不出现,那边的人也会有所警觉。 可最重要的是,病房里还躺着的孩子呢,她怎么可能现在离开? "你没听清楚吗?我说了要把你绑走,扔到海里喂鲨鱼。"祁扬冷笑,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 "我现在不能离开。" "为什么不可以?我说你要离开你就要离开,在我这里你没有反对的权利。不要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男人的语气凶巴巴的,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阮希冬一下子就害怕了,铠的男人明明还那么精致的五官,却觉得哪里变了。 这种改变很可怕,是整个人气场的改变。 直接告诉自己,祁扬可能有点不会讲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挣扎了半天都没有得逞,快要被人带走的时候,从不远处的门诊口忽然间跑出来一个小肉团子,我喊着往这边跑来。 阮希冬听到了那熟悉的哭声,腿一下子就软了。 小爱……她还没有完全康复呢。 "妈妈,妈妈,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妈妈~"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而周围的人也乱糟糟的在喧闹着,祁扬并听不清说了什么,直到他注意到阮希冬满脸的泪水。 刚刚跟自己针锋相对的时候她都没有哭,现在反而…… "妈妈~妈妈……"海童的声音越来越清脆,也越来越近了。 阮希冬感觉自己双手被系的是活扣,她使劲的挣脱开来,然后往着对面的方向跑去。 一大一小两个人,直接在草地上抱成了一团。 英善当场就愣在这里了,因为他碰到了那个小丫头在喊着什么。 而祁扬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刚刚满脑子的报复思想忽然间消失,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丫头在叫什么?妈妈? 阮希冬是她的妈妈吗?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该死跟男人干的事情? "祁少!"祁少!" "不用管这些,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冷漠的回过头去,祁扬的胃口又传来了尖锐的疼痛,他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吊瓶,默默的吸了一口气。 他这个脾气啊,发起火来自己都控制不住。 "等一下你们想要干什么!"阮希冬在自己被人拉住了,浑身都不自在。 小丫头明显也被吓傻了,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是坏人吗?为什么要把我们带走!住手,你不准把我妈妈!"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呀?快来回来救我们呀!" "那个坏叔叔究竟是什么人啊,妈妈,妈妈,你快说话呀,给警察打电话!" 阮希冬给小孩子的哭闹声弄得更加心酸,她叹了口气,默默的用嘴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爱看到了,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不敢说话了。 她对女儿应该坚强,不能这么渣渣呼呼的。 "祁扬,你过来我们谈谈。"阮希冬鼓足了力气,冲着对面男人的背影使劲儿的吼道。 而祁扬明显的被这声吼给气到了,不舒服的扭过头去。 这该死的女人,还有脸对自己大吼大叫。 他直接大步的走过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瑟瑟在一起的母女。 "你还敢叫我过来,说,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希望你放过我之前的事情,我很搞不清,这三年我也在忏悔,所以你过得好,我过得也好,我们就互相不要再打扰了。" 哦,原来是想划清界限啊。 祁扬冷冷的哼着,知道自己势必今天要给出一个结果吗。 "忏悔就够了吗?这个有用的话,犯罪了就不需要叫警察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很想知道……"祁扬突然间转移了视线,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继续说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她为什么叫你妈妈!" 短短三年连孩子都有了,自己成什么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人果然不是他杀的 这孩子看起来跟自己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更何况她的年纪也稍微大了点儿。 这个人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难道他以为…… 想到这里,阮希冬居然有些想笑,"祁扬,你管这么宽干什么?反正这又不是你的孩子!" "她是不是我的孩子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给我带绿帽子!" 什么乱七八糟? 阮希冬觉得听不下去了,挣扎着就要抱着孩子一起离开。 也就是同一时间大批的警察包围了这里,然后为首的一个人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先生,有人投诉你这边想要非法绑架,能否让我们审问一下?" "你们听谁说的?"祁扬有些意外,却还是面不改。 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他不会在意这些。 英善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立刻都放开了手里的人,眼神盯着自己的前少夫人。 那意思很明显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少夫人,我希望您注意您的言辞,不要给祁少惹什么麻烦才好。" "这话怎么说的?明明是他想绑架我!" "这些人来的技巧,看来不是偶然吧。" "你……"阮希冬觉得这人跟自己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她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好像也是事实。 江离之真是可以的,学聪明了自己不过来,反而让警察过来。 另一边,警察查看着祁扬身上的证件,在看到他的资料时,明显的有些意外。 应该也是个特别有钱的人,怎么会干绑架人这种事情呢? "我跟你说了,我没有对她做什么。"男人用流利的英语交流。 警告疑惑,"我是刚刚明明有人报警说……" "这样吧,既然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当事人。" "这样啊,也行。" 为首的人似乎也是有些害怕了,他自己不明不白的抓错了人。 他走到了还在安抚小爱的阮希冬身旁,"小姐,请问刚刚这位先生是要绑架你吗?" "我……"阮希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被他强大的气场给震住了。 该怎么说呢?仿佛怎么说都不对。 小爱同学虽然年纪小,但是胆子很大,虽然身子弱,但是嗓门很洪亮。 "警察叔叔,就是他们想要绑走我妈妈的。你们可要抓坏人啊,不要趁我爸爸不在就……" 下一秒,阮希冬快速的捂住了自己女儿的嘴巴。 祁扬也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小女孩嘴里面的那个称呼。 爸爸? 看来还真是有这个人呢。 "不是这样的警察先生,你误会了,我女儿生病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他们没有绑架过。我们认识的,在闹着玩儿呢。" "真的是这样吗?"为首的人表示怀疑,转头又问到,"那么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 个人隐私问题,可不可以不回答呢? 阮希冬低头擦擦自己女儿脸上的泪水,觉得自己最好保持沉默。 而不远处的男人可不这么想,他直接的上前,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说道,"她是我的前妻,我们正在讨论她出轨的问题。" 阮希冬:我靠,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英善:老板可真够狠的,这绿帽子都敢给自己扣。 警察很明显也愣了,然后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离开了。 既然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儿,他们就不好管了。 "妈妈,你刚刚为什么撒谎啊他们明明就想对我们不利!还有这个叔叔好凶啊,我们快走吧。" 小爱看着面前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人,立刻缩到了阮希冬的怀里。 阮希冬非常欣慰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自己的想法跟她一样。 "祁扬,今天我们能再见,真的是特别意外。不过我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觉得你可能从我身边逃掉吗?即使我今天带不走你,以后我也会带走你的。" "那你就试试看吧,我无所谓。" "好啊,那试试看,你可别落在我手里!"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之后,祁扬看着还埋伏在周围的警察,扭头就走。 英善微微的犹豫了一下,迈开了步子,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回过头来。 祁少一向是个很高傲的人,但凡有什么问题都不会自己亲自问。 而自己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有些话就得自己问出口。 "阮小姐。"有一次,他非常客气的改了称呼。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儿?" "有句话我想问您。" "你说。"阮希冬摸了摸怀里孩子的额头,确定她没有烧上来,不紧不慢的没有回去。 "这个孩子是不是……" "不是。"阮希冬回答的斩钉截铁。 英善并非不清楚阮希冬的身体状况,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有抱特别的期待。 只是……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您。" "你问吧,反正都是最后一个了。" "当年你离开的那天,我们的别墅里可谓是血流成河,怎么死了不少的兄弟?我只想问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这会儿却不是由祁扬说出口的。 从某个程度来讲,阮希冬还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问我,那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那些人的死跟我有关系。" "您承认了是吗?"英善心都凉了。 阮希冬抱着一颗惭愧的心,点了点头。 英善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诚实。" "等一下既然你问我,那么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阮希冬觉得自己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英善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但是基于常年受到的教养,还是让他勉强的没有发作,"好的,你可以问我。"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我也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我姐姐当年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不是祁扬动手杀的吗?" "不,祁少手从来不沾血的,而且我说的病死是在几年前了。至于你后来遇见的那位姐姐,是余景景假扮的,祁少戳穿了,他本来想送到法庭的,但是很可惜他得了癌症,当时已经活不长了。" 什么?居然是余景景? 可是不对啊,明明之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怎么会是那个女人加班的,他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吗?" "这件事情很复杂,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当时情况危急谁也没来得及去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余景景背后一定有人支持。" 所以这一切都是一场阴差阳错。 所以,原来人真的不是他杀的。自己曾经误会他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好一个一家三口 现在看来,当时他说自己杀了人,那只是一时的气话。 可是为什么就不跟自己说,那不是姐姐呢? 还有,余景景就算是模仿姐姐,又怎么可能模仿的那么像。 背后有人,又有谁会那么了解姐姐呢?知道她曾经落海之后的事情又…… 难道是养父?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阮小姐,你有什么头绪吗?知道是谁?" "不,我只是随便想想。"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了。祁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不会忘记报仇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话一说完,英善立刻扭头就走了,根本不带一点点的油。 阮希冬心里颇有些感慨,三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身体不舒服吗?"小爱觉得有东西打了她一下,一摸居然是眼泪。 阮希冬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妈妈没有哭,是岛上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那爸爸呢?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爸爸回来,万一他回来被雨浇了怎么办?" "不用等了,他应该回来了。" 阮希冬看着自家女儿高高兴兴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很反感女儿这么称呼江离之,但是没办法,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还有,江离之肯定已经回来了,否则谁会那么闲去报警。 他不敢正面跟祁扬僵持,所以只能暗中下手。 病房里,江离之正背对着门,坐在轮椅上,他手里还拿着电脑,额头还有几丝被雨水打湿的发丝。 看来真的是刚刚进来不久。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改了背后干事的毛病?"一进门,阮希冬又开始皮笑肉不笑的讽刺。 江离之挑眉,嘴角却是往下的,他招了招手,示意粉琢玉砌的小丫头到自己怀里来。 小爱同学已经一晚上没有见到啪啪了,心里是特别想念的,然后小跑着就钻到了男人的怀里。 爸爸不能站起来抱他,所以每次她都要吭哧吭哧的爬到他的怀里。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爸爸就好了。 男人大手摸了摸小女孩脑门上的温度,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你何必这样早干嘛来着,昨天晚上干嘛把他丢在家里!" "我去医院了,怎么你有意见?" "你语气不太好,这是跟谁发脾气呢?" "你今天见到祁扬了,如果是有种旧情复燃的冲动,马上就觉得我哪里都不好,比不上他,不过看了是不是!" 瞧瞧这话说的,你哪里都比不上他,跟我看不看得上你有什么关系? 阮希冬看了个白眼,看着他被白色毯子盖住的双腿,默默的叹了口气。 走了两步到床头柜,倒了些热水给他,"外边挺冷的,喝点水吧。" 喝点水,堵上你的嘴。 江离之我有些意外,但是看在眼里是这个小女人心虚的行为。 要知道自己刚刚恨不得冲出去拦住他们,但是实际上他不能这么做。 现在的祁扬已经不是原来的祁扬了,祁泽到台之后,他已经成为了那座城市的老大,几乎有着呼风唤雨的地位。 自己虽然也做出了成就,但是始终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城市。 "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给你倒水,不是因为你怎么样,而是因为你对我女儿怎么样。" 阮希冬非常直白的开口,她必须承认,这个男人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对待小爱还是特别好的。 小爱同学董爸爸妈妈在说什么 名字里有她,感觉到很好奇。 "爸爸,你们在说我吗?"小丫头抬头,看着头顶的男人。 江离之笑眯眯的回答,"爸爸妈妈是在夸你呢。如果你现在乖乖躺到床上睡觉的话,我们会更爱你。" 会更爱她吗? 这对于从小缺爱的小孩子来说,是最重要的了小爱非常听话的从奶奶身上下来,然后一咕噜的滚到病床上,将被子自己盖好,闭着眼睛就装睡了。 阮希冬看着孩子的模样,心里有些烦疼,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以后不要这样。" 父母对孩子好,本来就是天生的,跟他怎么做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爱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孩子,江离之这样未免有点儿哄骗的意味了。 "行了行了,不用等我,我们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教的。你只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再跟那个男人见面就行。"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阮希冬心里也非常不痛快,"我也没想到今天能在医院遇到他。还有你一直那么厉害,怎么就没发现他在这里呢。" "你在责怪我?" "不,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批评我。" 如果不是因为病床上的小孩子,阮希冬心想,自己早就活不成了。 另一边,祁扬怒气冲冲的回了酒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惊的气场,他不说话,但是那张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英善,你刚刚问出什么了?" "祁少,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知道,还有什么?比如孩子的父亲是谁,比如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这些他都没问啊。 英善头一次被这家老板问住了,难免也是窘迫,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呢。 他因为老板早就不在意了,所以这些事情都没问他。 "怎么,你刚刚站了半天,没问这些?"祁扬有点迁怒无辜的意思。 英善慌慌张张的扭头,"现在就让人去打听。这英善座海岛不大,生活的也没有多少人,一打听就会打听出来的。" "行,你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祁扬他在黑色的座椅上闭目养神,他真的太累了,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理上的。 阮希冬这个女人出现的毫无预兆,直接把自己打回了原形。 三年了,他本来以为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但是很奇怪的,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看到她怀里的小丫头,居然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没错就,是失落。 另一方面,英善完全的不费吹灰之力,20分钟后就查到了关于那位小朋友的所有信息。 幼儿园的信息虽然都是保密的,但是通过一些手段总是能查到的。 那张入学的通知书上写着小孩子的名字以及他们父母的名字,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 江小爱! 她的母亲是阮希冬,父亲居然是江离之! 真是好一个一家三口啊。 第三百九十三章 纯粹是落井下石 "江离之,你去查查这两年他都干了什么逼近?我要详细的报告。" "祁少,您要对付他?"英善表示疑惑,毕竟这两年江离之跟老板并没有什么商业上的竞争。 如果擅自动手的话,摸不清底细,恐怕不会很顺利。 祁扬将手里的那张纸放下来,"你可以这么认为,总之我现在看他特别的不爽。" "好的,那我立刻就去办。"英善点点头,准备出门。 可是下一秒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 "等一下,我还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 "帮我查查他现在的婚姻状况,我想就应该在这座海岛上就能查到,毕竟这孩子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祁少的意思是……江离之跟阮小姐…… 英善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的就走出门去。 祁扬看着窗外,注意到了这里阳光明媚的天气,他很少往这样的岛上来,没想到这次一来就这么巧。 自己找了那个女人那么久,却偏偏不经意的就遇上了,可真是天意弄人。 阮希冬,你可真有种。 带着孩子回到别墅的阮希冬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她你觉得是不是有人在骂自己? "妈妈,你是感冒了吗?怎么打喷嚏了?"小爱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两个大眼睛。 阮希冬拍拍她的小脑袋,"妈妈可没有感冒,快进去吧,屋里暖和。" "可是你刚刚打喷嚏了?该不会是我传染的吧!" "胡思乱想,你不会传给我的。" 故意的使了个眼色,阮希冬让佣人把小孩子抱到屋里面去,毕竟现在外面刚刚下过雨,温度不是很好。 "你也太紧张了,天都放晴了,在外面多待会儿也没事儿。"身后某个男人推着轮椅,慢慢的走过来。 阮希冬叹气,"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心疼了。" "你讲这话可要凭良心。这三年来我对这孩子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 "那她昨晚怎么会感冒?" "小冬,你不能这么不依不饶。"江离之的情绪有些敏感,语气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直怕的就是祁扬有个男人再次出现,现在事实已经成这样了,他不得不防备,也冷静不下来。 "江离之,少跟我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阮希冬往前走了两步,从上往下的看着这个已经残疾了的男人。 的确,自己是对他有亏欠的。 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可以无条件的去服从他,尤其是他干了那么多的缺德事以后。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江离之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慢慢悠悠的说话,"如果你想好好谈的话,那么先进来吧。" 进去? 阮希冬一点儿也不想进到他这个别墅里,在刚来到这里的那些日子,她一直是在这栋别墅里生活的。 如果不是自己以死相逼,他宁死也不会让自己单独出去住。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如果你想跟我谈谈孩子的问题,那就必须进去。" 话音一落,男人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阮希冬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恨不得要把那个男人的背影给杀死,她叹气,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跟了进去。 这个别墅跟三年前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除了些许的设施可能有重新改过的痕迹之外,其他的一模一样。 阮希冬直接坐在沙发上,接过来佣人递过来的热水。 "要不要喝饮料?我记得你一直不爱喝白开水。"江离之淡淡的笑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阮希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摇摇头,不愿意两个人如此的亲密。 "人是会变的,这三年我们又不生活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 "哦,那是我的不对了。"江离之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之前一直都不怎么喝酒的,但是最近似乎对酒精有些沉迷了。 阮希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你不会经常当着孩子面这么喝吧?"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孩子?" "当然是担心孩子了,不过如果你喝酒喝出事来,我想对孩子也不太好。" "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江离之放下了杯子,制止了佣人再倒一杯的举动。 当着这个小女人的面,既然他不喜欢,自己就不做。 "小冬,我明白你对小爱的感情,你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同样我也想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孩子没有家庭温暖是不行的,他经常问我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 "我说了我不可能跟你一起住,如果你觉得你教育不好孩子,可以把她给我。" "你现在所吃所穿锁住都是我的,你觉得有区别吗?" 呵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阮希冬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这么好心,肯跟自己谈判孩子的抚养权。 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娘俩给你造成困扰,我们可以离开。" "别傻了,你知道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那你想怎么样!" 跟商人谈判完全的处于下风,阮希冬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失声吼了出来。 而这一嗓子,也把换了睡衣去厕所的小孩子给吓到了。 小爱同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小跑着就往下跑。 也许是吃完药的后遗症,她的脚步非常的软,一下子就跌了下来。 阮希冬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然后三步并两步的接住了那个小孩子的身体,看着她摔伤的额头心疼的不得了。 "小爱,你怎么样,疼不疼啊?有没有头晕想吐?" "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是为了我吗?不要为了我吵架!"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在吵架。妈妈跟你爸爸闹着玩呢。"阮希冬看着小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着急就撒了个谎。 她扭头瞪了一眼轮椅上的男人,示意他附和着自己。 江离之忙着推着轮椅走过来,然后立刻的从小女人的手里接过来孩子,抱到了怀里。 "傻瓜,爸爸妈妈怎么会因为你吵架呢?我们只是在说话而已。" "妈妈为什么吼呀?声音那么大!" "哦,那是因为妈妈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啊,她这是激动的。" 什么? 阮希冬闻言,心里顿时不爽。 江离之,这纯粹是落井下石。 第三百九十四章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江离之。" "这是孩子一直以来的愿望。"江离之眼角眉梢全都是得意,我故意地低头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小脑袋,"小爱,你说是不是?" "是的,我一直想妈妈住过来的。"小爱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 但是又似乎有些害怕,颤抖着小手,不敢跟阮希冬对视。 这是小心翼翼的祈求吧。 阮希冬的心脏一下就难受了。这个孩子是自己领养的,可是这三年以来,自己却没有做到尽母亲的责任。 其实也做了很多,但是到底没有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小爱,你真的很希望妈妈过来跟你一起住吗?那如果你跟妈妈一起住好不好?" "那爸爸呢?爸爸不跟我一起吗?" "嗯,爸爸身体不好,住一起不方便的。"阮希冬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觉得他不高兴了。 但是不高兴也得这么说。 小爱听了这句话,默默的低下头,"我是爸爸身体不好才应该跟我们一起住啊,我们可以照顾他的。" "可是妈妈很忙啊,没有时间的。" "那小爱可以照顾的,等放学了之后,我就给爸爸洗衣服做饭。" 这…… 江离之非常欣慰的拍了拍女儿的小肩膀,总算这个孩子没白领养。 而阮希冬一直皱着个眉头,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怎么办呢?这是孩子的愿望。 经过了长时间的挣扎,阮希冬其实有那么一点区服了,但是碍于心理障碍,她就是说他需要考虑几天。 只不过这几天,孩子要跟自己一起住。 江离之见到她有动摇的迹象也不勉强了,反正说好了,孩子住两天就回来,也不怕她带着孩子直接跑路。 毕竟他的护照什么都在自己的手里,想走都走不了。 阮希冬带着还在病中的小爱回到了他们隔壁的别墅里,常年控制的小房间被弄得漂漂亮亮的,让小公主住了进去。 王姨也很兴奋,给孩子做了鸡汤面,最后又陪着她玩了一会儿游戏,就把她哄睡着了。 阮希冬全程看着这一幕,说实话,其实心里特别羡慕。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根本不懂如何去做一个母亲,更不会跟孩子那么愉快的玩耍。 "阮小姐,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嗯,我睡不着啊,刚刚看你们玩的很好,我还有些羡慕呢。" "还有你们母女两个常年不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些生疏。过两天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阮希冬叹了一口气。 王姨见状,又好心的开口道,"这样吧,我看孩子的感冒明天就应该没事儿了,你可以带他去游乐场玩一玩儿,这座海岛上游乐场,新建的设施特别好,您还没有去过吧?" "游乐场?" 阮希冬淡笑,这地方倒真的是三年都没去了。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着,阮希冬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拿着被子去跟女儿一块睡觉。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被褥,就听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都这么晚了,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看,江离之。 "喂?你大晚上不睡觉,打电话干嘛?" "我想问问孩子怎么样了,不行啊?"对面的男人没有生气,语气还是很温柔。 可是越是这样温柔,阮希冬就觉得越生气。 表面上好像很温柔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确实杀人不眨眼。如果不是自己没有能力的话,如果不是他才是领爱小爱的人,自己才不会忍耐到这个地步。 "行,那孩子很好,你挂了吧。" "小冬,我……" 话还没有说完,阮希冬立刻就挂了电话,她扭过头拿着被子转身就要走,可是下一秒,电话又开始响了。 真的是没完没了,阴魂不散。 气冲冲的丢下被子,她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劈头盖脸的就开始说了起来。 "你不要总拿孩子威胁我,大晚上的有完没完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要睡觉了,请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忍你够久了,不要逼我!" "……"这语气够冲的啊。 对面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在这座海岛温柔的月光下,显得白净优雅,他往后靠了一下,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 "看来你过得并不好,这是跟谁生气呢?" 这声音,这语气…… 祁扬,居然是他。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阮希冬的语气比刚才还差。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你认为这种事情还难得到我?" "呵呵,你还是一样的不可一世。" "你也一样啊,还是那么泼辣。" 互相被对方戳中了缺点,两个人的心中都不是特别的舒服。 过了很久,阮希冬才不怎么友好的说道,"祁少,我并不知道你打我电话是要干嘛,如果你有事要说的话就请快说,我还要陪孩子睡觉。" "江离之呢,他不跟你在一起?"祁扬声音平静,还带着一些调侃。 阮希冬才没心情管这些,她直接回答,"这都不关你的事。" "那我们见一面吧,有些话说清楚也好。" "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 事实上,阮希冬也知道自己无法堂堂正正的跟这个男人在见面了。江离之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呢。 "跟你好好聊聊啊,难道你不想对我做个解释吗?你骗了我这么多次,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几年不见,你话怎么变得这么多。"阮希冬有些意外,也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他明明好像跟自己开玩笑的语气,但是无形中被人的压力却变了。 反正总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让人胆战心惊的。 也好,医院那么匆忙的一别,他们两个也没有来得及把事情讲清楚。 既然他想见面,那就见一面吧。 阮希冬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也存了那么一点点的想法,心想着或许最后再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我明天会跟孩子去海岛上最大的那个游乐场,如果你想见我的话,你可以到那里。" "游乐场?那还真是个好地方。" 祁扬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们也在游乐场约过会的,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但也终究是难忘的回忆。 当时自己做了什么来着,好像还勾引她?教她学习射击来着? 物是人非,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第二天一大早,小爱同学在得知自己今天可以去游乐园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她特意换上了淡黄色的小裙子,拿起了粉色的毛绒小皮包。 "妈妈,妈妈,你看我今天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呀,会不会是游乐园最靓的小朋友。" "当然啦,我家小爱是最可爱的了。"阮希冬给小丫头扎了一个马尾,越看越喜欢。 虽然这孩子跟自己长得不太像,但是是另一种可爱的类型,自己是真心把他当做亲生孩子来养的。 三年前,自己已经万念俱灰。放不下那个男人又不可能重新接受别的男人,想着这辈子也应该尝尝当母亲的滋味。 毕竟一个人挺孤独的,有个孩子彼此还是个伴。 小爱是当地孤儿院最漂亮的小孩子,而且乖巧懂事,就是身体不太好。 当年办这件事情的人是江离之,事实证明,他的确用了些手段,用这个孩子牢牢的困住了自己。 "妈妈,爸爸今天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哦,爸爸公司有事,我们去就可以了。" "啊?我还以为爸爸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的,人家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去玩的,我也想……" 小丫头有些失望,刚刚脸上的神彩也消失了大半。 阮希冬心里那个愧疚啊,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爱啊,你爸爸要挣钱养家呀,挣好多钱才可以给你跟妈妈住大房子,买好吃的呢。"王姨端着牛奶走过来,特意的给女主人解了围。 阮希冬感谢的笑笑,随后见小丫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这是没问题了。 小爱很懂事,既然有理由,他也就不会太追究。 江离之并非不知道两个人今天要去游乐场的事情,毕竟今天凌晨五点多钟,阮希冬已经象征性的发了短信给他。 至于同不同意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出门之前,江离之打来了电话。 "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最好带个口罩什么的,现在流感挺严重的,还有一些过山车不要做,孩子还小,容易有危险。" "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我是他妈妈。" "小冬,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他爸爸。" 无形中又在宣誓主权,阮希冬闭着眼睛,有点认命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反复强调。" "我还要说别的事情,你先别挂。"他觉得小女人又要挂电话,男人赶紧出言阻止。 阮希冬一时间没了声音,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去的时候最好保护一下自己,万一有不三不四的人出现,你要及时告诉保镖。"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阮希冬有些心慌。 江离之沉默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搞不好过两天就走了,不用这么不依不饶的。" "我是怕你想旧情复燃!" "你想太多了。"阮希冬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手机半天没出声。 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跟那个男人复合的,但是,为什么自己觉得江离之是知道自己今天要去见谁的呢? 难道,他窃听了自己的手机?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阮希冬不注意的时候,小丫头已经蹦蹦跳跳的上了车,并且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开始喊人。 "妈妈,我们快点呀,不然的话一会儿人就多了。" "你这孩子,我们就算几点去,人都是多的。" 今天可是周末呀。 没错,今天可是周末。 祁扬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今天才约这个小女人来见自己的。 人多好办事,这从来都不是一句不好的话。 到了游乐场,阮希冬抱着小丫头直接的往里面走,她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她,所以也不着急,只是琢磨着怎么样甩掉。 那些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任务。 "喂,你到了吗?"不耐烦的打了个电话,阮希冬都没发现自己语气里的求助。 祁扬微微的愣了半秒钟,然后才慢慢的回答到,"我早就到了,在一层的咖啡厅里。" 与此同时滑雪场的广播声响了起来,正好都从两个人的手机里传出来。 "看来你已经到了,用不用我出去接你?" "不,你别出来,我现在需要点时间。" "是有麻烦吗?"常年的敏感,让祁扬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儿。 难道说这个女人的行动受限制,还是说今天某人不让他出来见自己? "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过来。" "还是那么的嘴硬。" 话音一落,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人群忽然间变得特别的拥挤。 阮希冬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惊慌失措的随着人流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而就在快要被人挤疯了的那一瞬间,有人从身后环住了自己的腰,直接给她拉了出去。 这男人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 祁扬,果然刚刚的混乱跟他有关系。 "你放开我,我知道是你。" "知道是我,还不牢牢的抱着我一会儿,你被人群解散了,我可管不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玩笑,听起来特别的不正经。 阮希冬无奈的打了男人一下,最后更加紧紧的护住了自己怀里的丫头。 小爱本来特别害怕的,但是跟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连哇哇大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个叔叔的脸长得也太好看了,但是眼神也太冷漠了。 凶巴巴的,好吓人呀。 对了,这个叔叔好眼熟,不就是上次在医院欺负妈妈的那个人吗? 没错,就是他。 认出来了之后,小丫头的情绪都不对劲儿了,她一只手牢牢抱住了阮希冬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劲的推着男人的大手。 祁扬:??这丫头到底是随了谁? 阮希冬:!!这孩子果然随我。 "小丫头,你要是再这么对我的话我就撒手了,到时候你妈妈会被一群人踩死的。" "所以请你注意言辞,不要对我女儿说这种话。" "行,那我换个说法,说你被……" "不,你马上给我住嘴!" 妈妈跟这个叔叔的关系,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呢。 虽然两个人像是在吵架,但是完全就感觉不到吵架的气氛啊。 小爱觉得非常的迷惑,她咬着小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睛里都是满满的不喜欢。 是的,他不喜欢这个叔叔。 爸爸上次也告诉自己的,之前在医院遇到的这个叔叔,使劲儿欺负妈妈的这个叔叔,是个大坏人。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这人威胁谁呢?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在人群中这么走,肯定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他们大概跟着人流走了,有那么5分钟,才到达了之前那家咖啡厅。 一到目的地,不用等一大一小说话,祁扬就立刻松开了手,仿佛多碰一秒,就会脏了自己的手一样。 阮希冬早就预料到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小爱不高兴的嘟着嘴巴,觉得这叔叔真讨厌,干嘛变脸变那么快,好像嫌弃自己妈妈一样。 "妈妈,我不喜欢这个叔叔,我们快走。" "没关系。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阮希冬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实在也是抱不动她了,让她先下来。 小丫头还是特别的紧张,牢牢的抓着阮希冬的手,预备随时就跑的样子。 明明才4岁而已,就好像时刻都做好了准备。 "你不是说要跟我谈吗?赶紧说吧,我时间也不多。" "就站在这里说,不进去吗?"祁扬有些看不过去了。 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如原来洒脱,或许是有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在压迫着她。 "不用了,你就直接在这里说吧。" "好哇,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听说你女儿感冒还没好,在外面现在海风很冷的。我在里面点了热奶茶,不知道想不想喝?" 奶茶? 小爱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亮了一下,随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表情,简直跟当年的阮希冬如出一辙。 祁扬有些看呆了眼,随后才淡然的转移了视线。 "小爱,你想喝吗?如果想喝的话,妈妈陪你进去喝。" "没关系的,我不喝。妈妈,我们还是走吧。" 虽然是吃货,但是小丫头还是特别警觉的。 阮希冬却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应该跟女儿好好培养感情,不应该因为这个男人而坏了兴致。 "妈妈,带你进去吧。" "真的吗?我可以喝奶茶吗?"小爱整张小点儿都特别的兴奋,因为平时在家里,爸爸是不允许让她喝这些东西的。 阮希冬点点头,然后拉着小丫头走了进去,他从对面的玻璃上看到了男人的表情,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祁扬,真是无所不能啊。 他看来早就调查清楚了自己的状况,所以才会故意的引诱小丫头。而就算想丫头为了自己不进去喝,自己也不忍心让她不开心的。 刚刚这个男人虽然是在问自己,但实际上根本就已经决定了。 没办法,三个人就这么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话,气氛一时间更加压抑。 小爱一边喝着甜甜的奶茶,一边注意着这两个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我觉得这个叔叔没有那么坏了,因为他此时此刻脸上并没有刚刚那样危险的表情。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这两年过得好不好?包括跟那个男人怎么样?" "当着孩子面,请你不要说这些。"阮希冬我坐着小丫头的耳朵,然后瞪着对面的人。 那些是是非非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就算是愿意提起来,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 祁扬挑眉,侧头招呼着英善过来。 "这样吧,小孩子在场,我们说话也不方便,英善,你带着小丫头去玩玩吧,我看对面的旋转木马挺不错的。" "喂,祁扬!"阮希冬讨厌这个男人自顾自的决定。 祁扬好像却并不在意,"你别担心,英善不会伤害她的。哦我忘记告诉你了,一年前他也做了爸爸,生的也是女儿,很喜欢跟孩子玩儿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吧? 阮希冬黑着脸,低下头,却看到了自家女儿衣服快要流口水的样子。 好吧,她承认,英善戴着金丝眼镜的模样,总是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小妹妹,你想跟哥哥一起去玩儿吗?"英善忽然间低下头来,大眼睛眨啊眨。 小爱笑眯眯的,就那么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果然女大不中留。 阮希冬不说别的,是相信英善这个人的。 "阮小姐,你放心吧,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对孩子下手的。" "我知道,既然她喜欢跟你玩,就去吧。" 一得到同意,英善就立刻抱起来小丫头,跟他一块儿走出去了。 一时间,这里就剩下一对本来很亲密,现在却形同路人的男女。 说实话,阮希冬是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单独相处的,因为那种气场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 三年过去了,更加变态了。 "孩子已经走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了吧,还有这个孩子……" "祁少,你有意思吗?你明明都可以查到的东西,现在却问我是吧?" "自己查到的,跟你跟我说的,那能是一回事儿吗?"祁扬挑眉,心情似乎特别好的样子。 这个男人一时一个样,让人看不准。 阮希冬叹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们已经结婚了,孩子是我们领养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睡了没有?" "……"这种话也能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阮希冬嘴巴里的奶茶差点没喷出去,直接就想给这个男人竖一个大拇指了。 有病啊,有病,果然是有病。 "我们附近的闺房之事,我也要跟你报告吗?" "所以……"祁扬深邃的黑眸闪烁着一丝冷冽的光,"你们是睡了?" "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你觉得呢?" 咔嚓一声,男人手里的白色瓷杯就这么被捏碎了,一时间鲜血流了下来。 这样根本不顾大局的行为,还符合这个男人报道的风格。 阮希冬以为时间会让这个男人变得淡定一些,却没有想到他依旧还是这么冲动,不顾后果。 "你的手!" "放心,死不了,我再问你,你们睡过了没?" "我们……我看你真是疯了!"阮希冬根本就没有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她赶紧叫服务员拿消毒水过来,想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好像划的特别的深,应该要去医院的样子。 "我先帮你查查,待会儿你自己去医院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某人就算手上疼着,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告诉你!" "你不说话啊,那我另一只手也会流血的!" 他是真的有病啊。 阮希冬嘴角微微的颤抖,心情十分的不美妙。 这人威胁谁呢? 第三百九十七章 我早就不爱你了 "手是你自己的,疼也是你自己疼。" 人非草木,这个男人被白瓷杯的碎片划破了,不处理,肯定会感染的。 "我在问你问题,跟我手疼不疼没有关系。" "明明是你先威胁我的。"而且是拿自己的身体。 祁扬笑了笑,并不否认,"那么我有威胁到你吗?" "没有!" 嗯,这女人真是无情。 祁扬似乎早就料到小女人会这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副随时就要倒下来的样子。 阮希冬看着,却并不觉得这像是苦肉计。 "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要不要叫救护车?" 今天来这种地方,他肯定身边也没有带多少人。 "没事儿,我还好。" "你别逞强了,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儿。"明明刚刚还力气非常大的人,现在却仿佛浑身力气被抽掉了一样。 "我都说了我没……"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直直的倒了下去。这么俊美高挑的一个人,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大家都围过来,七言八语的要叫救护车。 阮希冬别吓坏了,没想到会忽然间这样。 "你还好吧,醒一醒,行不行?" "祁扬……" "你别装了,这么多人都……" 不对,他的手为什么那么冰凉? 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她就立刻的掉下了眼泪。 "不好意思,请你们让一让!"有人冲过来,然后进行了急救。 阮希冬恶恶的被人拉起来,然后站在一旁就那么看着。 心肺复苏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可是没想到当事人会是祁扬。 "有呼吸了,现在赶快送医院,我觉得他可能内脏有问题。" "这位小姐你是他的家属吗?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好签字。" "我,我不……"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阮希冬被人不由分说的拉进了救护车。 英善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的,后来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围成一团,这才赶紧的往医院跑去。 三年前,祁少出了一次车祸,就留下了一个大毛病,他脑部有淤血,并且前不久刚做了切除胃部的手术。 "你是说他脑部有问题?"医院里,阮希冬看着那个还在沉睡的男人。 他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现在却病怏怏的。 "你别担心,这不是很严重,随着时间它的淤血会散去的。" "那为什么会晕倒?" "这个我们刚刚做的检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拿出了一份报告,"病人前不久做了胃部切除手术,可能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切除手术是什么意思?"阮希冬懵了。 胃病有多难受自己根本不会不知道的,曾经也开过刀。 "这个需要等病人醒了我们再问,不过你放心,手术很成功,这次也是因为没有休息好。" "那你的意思是问题不大?" "是的,但是病人需要保持心情愉快,您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这医生的话奇奇怪怪的,好像都是自己的错一样。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刚刚是医护人员硬拉我上车的。" "可是病人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说你是他的家属。" "不是!" "您不是他的妻子吗?"医生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阮希冬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是他前妻。" "……"一分一时间有点尴尬,医生也不说话了。 正巧,英善快步的跑过来,然后拿过医生手里的检查报告,开始问长问短。 阮希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他身旁已经没有小爱的身影,一下子就慌了。 "我女儿呢,为什么不跟你一起来?" "不好意思,我来的太匆忙了,让朋友照顾她。" "我去接他,你告诉我地址。" "祁少还没有醒过来,不行。" 他醒不醒过来,跟自己接不接女儿有什么关系? 阮希冬感觉特别不满意,印象中这个男人不是这样的。 "英善……" "阮小姐,我在询问祁少的病情。请你现在不要打扰我,一切事情都等他醒了再说。" "还有如果你有良心的话,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陪着他!" 这是个什么态度? 阮希冬一下子就火了,但是看着对方人高马大的模样,动了动嘴巴,到底也没怼回去。 10分钟以后,病房里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度日如年的小女人,心里就生疼生疼的。 这辈子敢这么伤他的人,也就这一个了。 "英善,给我倒杯水喝。"淡淡的开口,祁扬有气无力。 英善立刻倒了杯水,然后送到了他的身前,"祁少,宁可把人吓死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呢?" "没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病了。" 男人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最后就把视线移向的那个已经站起来欲言又止的阮希冬。 还真是装都不愿意装了。 "他醒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女儿在哪吧!" "祁少。"英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询问着病床上的男人。 阮希冬无奈,"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祁扬,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坏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但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行了,心里别骂我了,我还想骂你呢。" "我没……" "闭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比你自己还了解。" "哦?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阮希冬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 祁扬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一辈子都恨之入骨的人。" 他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那么一定是非常的恨自己了。 阮希冬也认了命了,其实不得不承认再次见到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希望的。 或许,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 事实正如她所想,的确没有忘记,只不过是另一层意思。 阮希冬失落的情绪不自然的显现在脸上,被病床上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快意,然后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冷冷的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还爱着你吧?" "我才没有。" "哼,有没有你自己知道。阮希冬,我早就不爱你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孩子弄丢了 不爱就不爱,反正自己又不是接受不了。 "祁扬。"阮希冬平静的转过身来,"我明白你对我的恨,也不奢求你会原谅我。当时的事情我无法解释。" 她说的是自己欺骗他,冒充姐姐身份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人都会犯错,她后来想想,因为自己一时的义气骗了那么一个人,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可后来又觉得他们之间刚开始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哪里谈得上谁对谁错。 "所以你承认你玩弄我的感情?就是因为那么个破东西?" "什么东西?"阮希冬心里有些犯嘀咕,却还是很在意他说的"玩弄"两个字。 "我从来没有玩弄你的感情,后来跟你的相处都是真心的。" "是吗?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祁扬故意忽视女人眼睛里的光,根本不想相信。 阮希冬也认了,"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还有我女儿,希望你尽快送她回我身边,否则的话我会报警的。" 可真是绝情啊。 祁扬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也许这个女人厉害,可并不代表自己想要放过他她。 "呃,祁少,要我跟他解释一下吗?孩子的事情……我觉得阮小姐是以为你故意将她藏起来的。" 英善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些多管闲事。 祁扬摇摇头,"你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什么坏事都是我干的,更合她的心意。" "那孩子的事情,我还是让人给她送回去吧。" 哪里有什么阴谋诡计,刚刚就是因为太着急又怕带孩子来医院不好,所以才让跟他们一起来的女生照顾着。 "送回去吧,我可不担这个责任。" 这话说完,英善就立刻打电话了,对方的人收到了地址,然后立刻答应开车把孩子送过去。 阮希冬收到了英善的短信,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回去之后,还要面对其他的问题。 果不其然,江离之你就在自己的那栋别墅里等了很久了,他的脸色特别的难看,地上是打碎的玻璃杯。 要发脾气也别打我的东西! "你来我这里有何指教,干嘛一幅是我惹到你的样子?" "难道你没有惹我吗?为什么甩开我派去保护你的人,你偷偷去见谁了?" "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明知故问。"阮希冬将外套放在沙发上,随后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她这三年跟他接触不多,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了一些。 江离之啊,已经没有一点原来的样子了。 "祁扬,你不应该再去见他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大腿。 阮希冬吓了一大跳,然后赶忙起身按住了他。 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全都流行用自己的身体来威胁别人了吗? 这是这些男人的通病? "江离之,你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是不是?" "你还会关心我啊,你眼里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我跟祁扬已经没关系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更何况请你不要再继续这样多管闲事了,我们两个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 江离之还记得自己三年前从这海岛上的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怀着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多么的高兴,自己成为他的丈夫,哪怕就算是看得到摸不到,心里也是欢喜的。 可是现在自己的努力全都荒废了,那个男人一来自己就不够瞧了。 "阮希冬,我想你应该忘了,我们是登记的合法夫妻了。"男人甩开了小女人的手,眼睛变得特别的灰暗了。 阮希冬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撞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她这手腕处传来疼痛,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我们之前有过约定的,只是为了孩子上学而已。" "但是法律上我们是夫妻。" "我们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那些都不重要。小冬,你准备犯重婚罪吗?准备婚内出轨吗?" 这些词根本不适合形容自己吧。 阮希冬无奈的看着非常执拗的人,最终妥协了。 "我跟你保证我们不会复合的,但是你也答应我了,等孩子上小学之后,我们就离婚的。" "我……"江离之想说他一点也不同意,不过转念一想又问道,"我女儿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她马上就会被人送回来的。" "你上次把我女儿交给别人,你觉得合适吗?" "小爱也是我的女儿。"阮希冬不是很高兴。 今天根本就是事出突然,否则她也不会匆匆忙忙的去医院,没有去找孩子的。 哪里知道,听到这句话,江离之嘴角冷冷的挑了一下说道,"我看不见得,你见到那个男人什么都忘了!" "你……" 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有发出来,阮希冬就听到大衣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她没好气儿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恨不得就把他轰出去。 "喂?" "阮希冬。"这声音是祁扬。 "你还有什么事儿?"阮希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估摸着这时候孩子也快到了。 哪里知道对面男人沉默了两秒钟,慢悠悠的说道,"你的孩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孩子丢了。" 小爱丢了! 这简直是惊天噩耗。 阮希冬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然后板着一张脸,几乎有些暴跳如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会把孩子安全的送到我家的吗?怎么会找不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人呢!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 "你报警了没有?我跟你说话呢!" 披天盖地的声音传入到男人的耳朵里,祁扬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精致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你的女儿丢了,这事儿可一点儿都不赖我。她可是自己跑下车的,我们那么多人都没追到,还真颇有点儿你的风格。"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阮希冬觉得自己想杀人了。 "喂,祁扬,我跟你说……"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人从自己的手里拿走了电话,阮希冬惊讶的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江离之,觉得这两个人纯属添乱的。 "你干嘛抢我电话?" "……"江离之淡定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喂,祁少,你把我们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犯罪嫌疑人 我们的女儿? 这5个字真是言简意赅,让人听着真不舒服。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祁扬也不愿意计较这些了,他完全公事公办的表明,"我已经报警了,等着警察去处理吧。" "祁少就是想要置身事外?"江离之微微眯起了眼睛。 "随便你怎么想,由于我不太想跟你说话,一切都让警察来处理吧。" 话音一落,男人立刻挂断了电话。 而江离之一下子也听出了重点,原来那个男人打电话的目的并不是说孩子的事情,而是想跟小冬说话。 真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你怎么把电话给挂了?什么情况到底问清楚了没有。"阮希冬怒了。 江离之挑眉,"你别着急,警察会过来跟我们说明情况的。" "怎么能不着急?那是孩子呀。" "呵呵,早干嘛来着?根本就不应该带着女儿去见他!" "我……"阮希冬被人说中了心事,就像被人扎了一下。 江离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里火气不打一出来。 "小冬,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没完!" "嗯,这次是我的错。" 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别墅,向他们详细地讲述了小孩子失踪的过程,以及他们对这个案件的分析。 "监控都查过了,在第三大街那边发现了他的身影,根据给我们的照片跟当天的穿着,可以确定是你们两位的孩子。" "那人呢?你们有没有找到?这是具体位置在哪里?"阮希冬迫不及待的就问了。 江离之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你听警察叔叔慢慢说。" 这人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阮希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相信。 虽然说孩子是抱养来的,但是对于这个小女孩,江离之一直都是疼爱有加,根本不可能这么淡定。 "为什么我感觉你怪怪的?" "你想太多了,孩子失踪了,难道我要跟你一样的慌张吗?家里总得有个人做主吧。" 嗯,这话说的还挺冠冕堂皇的。不过,阮希冬觉得他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是这样的两位我们在监控的拐角处,发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把她给接走了。体现小孩子是抗拒的,不过后来就乖乖的上车了,对于这一点我们警方也很怀疑。" "你是说我的孩子被绑架了,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不确定,因为孩子是自愿上车的。" "那这个地址具体是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一找!" "这个……"警察有意识无意识的看了一眼伦理以上的男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江离之叹气,"不好意思,我的妻子有些太过紧张了,能不能麻烦把地址给我们,多一个人好办事。" 警察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小爱消失的地方是在第三大街,所以他们即刻起身来到了所谓的案发现场。这座海岛不大,所以需要推算一下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开到了哪里。 也就在不远的地方,同时有一队人正在不停的搜寻着。 英善带头,他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俊美却有些虚弱的男人。 "祁少,你还是回车里等着吧,一旦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们会立刻告诉您的。" "不用,我跟你们一起找。" "哎,祁少,都是我不好,本来说跟小女孩玩一会儿就把他送回家的,哪里知道她那么鬼灵精怪,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就偷偷跑出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嗯,我不意外。"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常年跟在阮希冬的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耳濡目染? 阮跑跑,带出了一个爱逃跑的女孩。 "呦,祁少,你在这里干什么!"忽然间,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 祁扬微微不爽的扬起头,然后嘴角带着一抹浓浓的笑容。 "丢了女儿还这么高兴,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我的女儿丢了,还不是因为你。"江离之根本就不避讳什么,因为阮希冬在另一条街道寻找着。 祁扬呵呵,"你这屎盆子扣的真好,我都想给你鼓掌了。" "客气客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江离之看到眼前的男人吃了鳖,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舒畅,他转过轮椅去继续寻找着可能发现的蛛丝马迹。 而祁扬却完全的没有了兴趣,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祁少,您刚刚他干嘛那样看着他?看着人心里怪发毛的。" "随便看看,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变了。" 即使他的一双腿已经残废了,但是祁扬总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安分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蹦起来。 "我们继续找吧,查遍了所有的监控大概就能找到那女孩到底跑哪儿去了。" "好的,我立刻……" 身后又响起了其他的声音,一连串的警铃大作,然后几辆车停到了他们面前。 江离之这才刚走,就来了人。肩上有那么三道杠杠的人走过来,拿出了一张拒捕令。 "请问您是祁扬先生吗?" "没错,是我。" "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宗孩童绑架案有关系,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你们在怀疑我?"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十分都不高兴。 警察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确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呵呵,速度倒是挺快的。"祁扬双手摊开,"也算了,反正走一趟我也不损失什么,不是我做的一辈子我都不背这个锅。" 阮希冬这时还在另一条大街里找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会发生这一幕? "刚刚是不是有警察来过了?我有听到警铃声。" "嗯,刚刚的确是来过了,把凶手抓走了。" "他们找到孩子了?" "不,他们把嫌疑人带走了。"江离之一本正经的评价着,眼角眉上都是喜悦。 "而那个嫌疑人,就是祁扬。" 祁扬!不这怎么可能呢,他毕竟是个大人,怎么可能绑架孩子。 "你确定吗?没有搞错。" "难道你知道真假不过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搞不好他想跟你复合,觉得孩子是阻碍,所以才把她给拐跑了。"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揣测。"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认为是错的。"江离之双手背过,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没什么话可说了。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四百章 自导自演的骗局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想跟你辩论这些了,孩子到底有没有危险,这才是我最在意的。" "所以你现在相信是他做的了?" "不,我现在只想找到孩子。"阮希冬继续在这个街道寻寻觅觅,打听了很多。 另一边,祁扬的日子并不是十分好过,这个海岛不属于它的管辖范围,像是一条龙被困在了浅滩上。 "祁先生,这里不是你的国家,请你配合我的调查。" "那是不是你指使人绑走他的?" "我之前调查过你和阮希冬小姐的关系,觉得你十分有这个作案动机。"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询问,弄得男人的脑袋嗡嗡疼,祁扬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干嘛来趟这趟浑水。 "我最后再说一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们今天为什么要约见面?为什么又要带着孩子?这一切是不是有预谋的,都是你……" "对,你说什么都对,我要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吧。" 跟国外的警察根本没有办法讲道理,祁扬十分怀念国内的警察叔叔了。别的不说,人情味儿就特别好。 自己还没有定罪之前,又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干嘛这么凶神恶煞的让人倒胃口? 英善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们的律师,然后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这里。 阮希冬在结束了寻找之后,也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这里,当然这一次身边跟着那个走路不方便的男人。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回家休息不就行了。"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不可能一点也不关心。"江离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老远的往里面就看到了某个人。 祁扬已经在办保释的手续了。 这人可真是神通广大,在自己的地盘都能这么快的逃出自己的手掌,真是佩服极了。 "江总,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跑了。你看还让你老婆推着,你多难为情啊。" 祁扬一眼就看到了阮希冬推着江离之的画面,眼睛里都迸发着火光,不过他现在不会正面冲动了,学会了冷嘲热讽。 哦,不是,他本来就会现在已经发展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江离之闻言,不生气是绝对不可能的。 身为一个男人,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双腿,可是现在却被这个男人耀武扬威。 "我即使双腿站不起来,但我也有老婆推着,你呢,得不到别人的老婆就开始对孩子下手。" "你这不屑的语气,还真是让我不爽。" "那又怎么样?" 这两个人居然又对付上了。 阮希冬觉得他们数10年如一日的这么针锋相对,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阮希冬直接走到了祁扬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英俊的脸,"我最后问你一次,不是怀疑你,只是问一句跟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关系。" "好,那你走吧。"阮希冬松了一口气,然后侧身让出了道路。 祁扬在那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江离之冷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还真相信,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吧。" "我没时间跟你犟嘴,我们还是回去再找找。" "呵呵,你真让我失望。" 江离之推动的轮椅直接离开,根本不想再理身后的小女人了。 阮希冬特别的无辜,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祁扬有个人或许有无耻的地方,但绝对不会对孩子下手。 但是问题是那丫头,到底让谁给接走了? 漂亮的公主房里,小爱同学抱着手里的吉娃娃,心里说不害怕其实是假的。 把他带来的这些叔叔阿姨对她都很好,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却就是不送她回家。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让人有点崩溃了。 "早知道我就跟那个姐姐一起好了,干嘛要跳车呢?现在陷入了更危险的地方。" 心里这么嘀咕着,小丫头的情绪有些低落。 "你该吃饭了,今天晚上做的是三鲜伊面,吃不吃?" "我今天想吃汉堡,不想吃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比较健康,不是你平时最爱吃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平时爱吃什么!"小丫头一下反应过来不太对劲儿,缩在角落里盯着照顾他的小姐姐。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有些事情不糊涂。 送饭的小姐姐大脑当机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刚刚是哄小孩子的,都这么说。" "是吗?可是我的确喜欢吃这些东西啊。"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吃饭吧。"小姐姐把晚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赶忙的就关门出去了。 要不说这孩子,家长是最好的榜样。 江离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的女儿一定也很精明。 这么想着,小姐姐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身体还挺好的,没有再发烧了。" "睡觉也还行,我们都24小时监控着,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嗯,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的。哦对了,孩子有些挑食,说想吃油炸食品。" "好的,那我有时间去给他买点儿。" 一连串的报告做完了,小姐姐她真的把心放了下来,摇了摇头,觉得这工作可真难做。 另一边,回去的祁扬也没有闲着,他现在的身体是不好,但并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怪异吗?" "祁少什么意思?"英善还坐在一旁研究监控,脸上也全是担心。 那小丫头的确机灵可爱,是个人都会喜欢的。 大概也是因为做了父亲的关系,他感同身受的,知道担心着急。 祁扬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说,只是猜想而已,不过您放心,我觉得那孩子应该没事儿,你不用太自责。" "那……阮小姐那边?不好交代吧。" "她?没关系,不用管她。"祁扬往后靠了一靠,然后闭目养神了。 这一夜,他睡得特别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有人拜访了这一次,毫不客气的搜查了他住的地方,然后再一次的让他进警察局。 就算是不在自己的地盘,祁扬这种性格的男人也不会有任何的软弱。 他这次坚持不去,并且让自己的手下表现的特别强硬。 "我凭什么要去警察局?你有证据吗?有证据说明是我把那个孩子绑架了?" "是的,我们已经有证据了。"警察看对面的男人很强硬,心里也不高兴,他拿出了自己找到的证据,撞到了祁扬的面前。 "请你看看这个,这是当时驾驶这辆白色面包车的司机,他亲口向我们承认是你指使他开车把孩子弄走的。" "你错了,我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有没有,请跟我们回去再说。孩子的父母已经到警察局了,主要看他们追不追究吧。"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祁扬似笑非笑的盯着天花板,完全无视面前的人,过了很久才淡淡道,"行,我去,就当祝贺了。" 祝贺,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也有些唏嘘,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骗局。 第四百零一章 陷害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警察局里,一家三口坐在对面,而祁扬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脸色不是特别的美妙。 阮希冬抱着怀里的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而江离之,眼中则是那样深重的恨意。 "小朋友,你认得对面这个人吗?"有人开口,轻声问道。 小爱被救出来才不久,明显是情绪还有些不稳定,他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小朋友别害怕,到底是不是他绑架的你?你告诉叔叔们,照实说就行了。" "我认识这个叔叔,但是好像不是他绑的我。"小爱抬头看了一眼阮希冬的眼睛,非常努力才说出这句话。 祁扬挑眉,那意思就是你看,明明就不是我做的。 阮希冬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小脑袋,温声细语说道,"宝贝,你很勇敢。" 小爱点点头,大眼睛要看向旁边的江离之,"爸爸,真的不是这个叔叔。" "哼,怎么可能不是他呢?"江离之没有给女儿任何的眼神,他直接推动了轮椅,明显10分激动的样子。 "江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我们会好好调查的。" "好,我相信你们,但是也请你们仔细调查清楚,这个男人一向花言巧语,并且对我妻子有不轨的企图,他完全有这个作案动机。" "我有作案动机?"一直没出声的祁扬再是忍不住了。 他这个人这辈子最讨厌虚伪的人。 而江离之,屡屡打破自己的极限。 "怎么?难道你没有吗?是谁前两天偷着跟我妻子见面的,又是谁死皮赖脸的一直纠缠她!" "这些跟我们现在讨论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这非常有关系。你明明就是想给我戴绿帽子。" 这话一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周围的人听得懂这个词语,明显的用怀疑的目光瞅着这三个人。 一时间气氛,特别尴尬。 小爱同学刚刚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看到两个大人在那里吵架,眼圈立刻就红了。 阮希冬你跟那个口不择言的男人实在是气的,想要打人,他抱起孩子直接往外走,根本不想再掺和这些破事。 江离之,如果他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想法,都不应该当着所有人面这么说。 这些话其实不是对别人说的,是对自己说的。 海岛的风永远特别的阴凉,阮希冬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在小孩子的身上,看着他闷闷不乐的表情,自己心里也特别难受。 "要吃冰淇淋吗?妈妈给你买冰淇淋吃?"阮希冬指了指不远处的摊子。 小爱以前是个特别爱吃这些东西的人,可是现在她完全都没有胃口了。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害怕又有坏人把我带走。" "那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上陌生人的车,为什么不听话呢?" "对不起嘛,他说可以带我去接妈妈,我才去的。" "好了,我不是怪你,下次注意。"阮希冬揉揉女儿的小脑袋,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2次了,否则她的魂儿会被吓破的。 小爱也长记性了,但是她忽然间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脑袋,弱弱的问道,"妈妈,你要给爸爸买一顶绿色的帽子吗?" "啊?" "刚刚你们吵架时候说的呀?" "哦。"阮希冬尴尬的笑了笑,"嗯,对,我是想给他买一顶帽子,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这个颜色。" "那我们去给爸爸买帽子吧,好不好?" "……"阮希冬抱起了女儿,无奈的点头说好。 难得小丫头这么有兴致,可以用别的事情来缓冲一下伤痛,那么干什么,自己都是乐意的了。 因为司机的口供有些疑点,再加上小孩子也没有指正祁扬是绑架她的人,所以警察释放了犯罪嫌疑人。 祁扬没说什么,只说盼望着早点找到凶手,然后就走出门去了。 江离之被人推着走下楼梯,两个不对付的男人在楼下相遇了。 一时间,气氛特别紧张。 曾经他们无数次这样对峙,不过好像都没有一个胜负的结果,而现在似乎谁都不想隐瞒了。 "祁少,有没有兴趣跟我聊聊?" "当然有兴趣,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一拍即合,两个男人完全没有想要动手的冲动,他们非常平静的去了对面的大树底下,然后非常友好的交谈。 "刚刚是我冲动了,没有想到会是我冤枉你。" "是不是你冤枉的我,难道你不清楚吗?"祁扬给自己点了颗烟,然后靠着大树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比从前了,他现在双腿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能跟自己平视。 这样,让他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这话怎么说的,我一个残废,哪里比得上您。" "看来你这双腿,还成为你的优势了是吗?"祁扬在一旁吞云吐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江离之笑笑不语,心知肚明,自己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祁泽倒台了之后,他手上的那些东西还没有融合,不过很快,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 "我的腿,虽然很不幸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我并不觉得他是我的优势,更不觉得他是我的遗憾。" "你这话怎么说?" "我的腿,是为了小冬而残废的。就这一点来说,我非常满足。能为我爱的女人受伤,哪怕要我的生命都可以。" 啪啪啪三声,祁扬将指尖的烟掐灭,然后非常痛快的给鼓了掌。 "说实在的,江离之,我特别佩服你。为了那个女人,你似乎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离之的炫耀没有得到回应,他微微有些不舒服。 祁扬浅笑,"我不管你当初是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你的腿是为了别人而断,还是为了她而断。严格来说跟我都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还是不明白祁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你玩的并不高明。用自己的女儿来陷害我,你觉得你做的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祁扬!请你不要胡言乱语!"江离之闻言,瞳孔一阵,声音也就大了好多。 祁扬冷冷一笑,"我胡言乱语吗?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证据,警察也没有,所以刚刚我没有戳穿你。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你会有报应。" "哼,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我当然有。"祁扬招了招手,示意司机可以过来接他了,"不过最后奉劝你一句,陷害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四百零二章 爸爸妈妈一起睡 祁扬,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吗? 江离之看着那辆黑色跑车地区的身影,眼中闪现着诡异的光芒,他打了打身上的尘土,然后冷冷的笑了。 这次的确是他冲动了,但并不代表以后还会是他赢。 阮希冬抱着小爱在商场选了许多的衣服跟鞋子,大包小包的拎回家了。她帮那个男人选了顶白色的帽子,然后放在了玄关上。 正巧某人推门而进,看到了那个精致的包装袋。 "爸爸,你回来啦!"小爱同学穿着一身红裙子,兴冲冲的就往哪里跑。 江离之迫不及防的被孩子扑了个满怀,虽然胸口有些不太舒服,但还是弯起了嘴角。 这一次,的确是委屈她了。 "小爱,怎么这么高兴?" "妈妈给我买好多新衣服跟鞋子,你看看这件红色的好不好看啊,明天幼儿园有活动,我就想穿这个去呢。" "我看啊,当然好看,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江离之温柔的看着孩子,然后扭头望了望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稀客啊,稀客。 "不是说你带孩子住两天吗?怎么又回到我这边了?" "孩子说要买个礼物给你,我就放在玄关那里了。顺便她得拿些其他的东西。"阮希冬叠了个粉色的毛巾,放到了皮包里。 那是小爱同学一直睡觉时候抱着小枕巾。 "哦,原来是来拿东西的。"江离之心里的兴奋度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爸爸爸爸,你看这个帽子好看吗?不是绿色的哦,是白色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绿色的!"小丫头跳高从柜子上面拿下来了,包装袋一下子扯开了。 白色的棒球帽出现在眼前,江离之嘴角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要买帽子给我?"这话确是问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小女人的。 阮希冬摆摆手,"问你女儿好了。" "……"这还用问吗?江离之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小爱后来非要闹着想要爸爸妈妈一起住,死活着就不让阮希冬离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简直不得了。 见状,阮希冬实在是头疼的不行。 "跟妈妈一起回去不好吗?" "可是我想爸爸妈妈一起住啊,人家都是一起住的。" "我们不……"话没有说完,某个人就投来了警告的眼神。 阮希冬知道自己差点说错了话,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就留下来吧,你跟孩子睡他的房间,我还是睡主卧。" "不行不行,我们三个要一起睡!"小爱同学不乐意了。 "小爱!"阮希冬怒了。 小爱被这么一下一下子眼泪就掉出来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怜兮兮的跑到了江离之的怀里。 江离之边抱着她哄着,一边投来了祈求的目光。 阮希冬转移了视线,不想再看。 "小冬,这是孩子的要求,麻烦你就答应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下不为例。" 夜半三更,整个主卧室特别的安静。 小爱高高兴兴的躺在爸爸妈妈中间,然后小手不停的抱着搓着的她的玩偶小鸭子。 "爸爸妈妈,我真的太高兴了。这样我感觉我才真的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不要胡言乱语。"阮希冬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妈妈爱你。" "那爸爸呢?爸爸爱我吗?"小丫头扭头看着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 江离之捏了捏她的小手,挣开了眼睛,"爸爸当然也爱你。" "那我就放心了,小爱睡了,你们两个也睡吧。" 说要睡着就睡着,小孩子大概也只是清醒了那么几秒钟,就想起了轻微的呼呼声。 阮希冬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缓缓的起身。 "你要去哪?" "我还是去隔壁睡吧,孩子你晚上照顾一下。" 不论如何,她还是无法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如果小孩子醒着还好,她睡着了,那什么都不好说了。 "不准走。说了今天晚上要睡一起的,你不能离开。" "小爱都睡了,没关系的。" "那万一她晚上要醒了呢?"江离之也坐了起来,"万一她见不到你会哭的。身为一个母亲,你应该有这个自觉,说到做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阮希冬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 江离之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都这样了,难道还能对你做什么吗?你对我不放心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 他干嘛这么说? 阮希冬想起来这个男人的腿是怎么站不起来的,心里也有些愧疚,她放弃了要起身的举动,默默的躺回了床上。 江离之也躺了回去,"赶快睡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孩子一会儿就醒了。" "……"阮希冬难受的很,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跟他结婚。 他们并没有实质上的关系,只是那一张纸。但是现在就好像被困住了,走也走不了。 这一夜,对两个人来说十分的漫长。 阮希冬是觉得这个夜太长,想要快点结束,而男人则是要按耐住自己的心,静静的等着天亮。 与此同时,祁扬心里也特别的煎熬,他已经搞清楚了,这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似乎并不住在一起。 可是从手下汇报的情况来看,昨天晚上,阮希冬没有回到她自己的别墅里。 他们果然还是睡在一起了。 一切都是妄想,那丝希望被破灭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爱同学吃过早餐以后,就立刻的背着小书包上了幼儿园。 他们的学校是这座海岛上最好的了,所以很多家长都开车来送。 祁扬那天也起得很早,因为有朋友让他帮忙送一下孩子。多年未见的朋友在这海岛上相遇,怎么说也是件特别意外的事情。 小朋友叫睿睿,是个特别古灵精怪的小男孩。 祁扬本来想让手下送过去的,但是一看到那个幼儿园的名字就改变了主意。 "祁叔叔,这个就是我们班了,你进来呗!" "没关系,叔叔送你到这里就好了!" 话音一落,里边传来了小姑娘洪亮的声音。 "圆圆,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我爸爸妈妈也是一起睡的呀。他们也陪着我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小爱,你别骗人了,谁都知道你父母感情不好,每次家长会都是你爸爸来的。" "这不是他们真的感情很好,昨天晚上我们在一个床上睡的!" 一张床? 祁扬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很刺痛。 第四百零三章 我想亲就亲 "咦,叔叔,怎么是你啊?"小爱同学注意到了好看的叔叔。 "哎,小爱,你认识这个漂亮叔叔啊!"睿睿睁着两个大眼睛,特别好奇。 小爱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间一脸防备,"叔叔,你该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这丫头,怪不得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祁扬太阳穴那里的刺痛稍微少了一些,然后淡淡的说道,"小丫头,你觉得你很有价值吗?我干嘛要跟踪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爸爸说你不是好人。" 江离之?他果然是会说这样话的。 祁扬只好不感觉到意外,然后扭头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好好上课吧,叔叔走了。" "那叔叔晚上要再来接我吗?"其实相处时间才一个小时,但是睿睿很喜欢这个好看的叔叔。 祁扬摇摇头,"叔叔应该没空了,你爸爸会来接你的。" "这样啊,那好吧。"那男孩有点失落,但是还是扬起了笑脸。 祁扬没有一颗慈父心肠,依照着本能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样子,但是转身的时候就换了一张脸。 本来以为这辈子无言做父亲的,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招孩子喜欢。 "喂,小爱,你看什么呢?这个叔叔不是坏人的。" "我也觉得他不是坏人啊,可是爸爸说……" 小孩子的脑袋特别的简单,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时间,小爱非常的迷惑。 另一边,阮希冬在江离之在别墅里吃完了早餐,然后就收拾东西,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江离之一直坐在轮椅上特别淡定,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收拾。 "你这么着急,多待一分钟都受不了?" "我们说好的,你不会反悔吧?"阮希冬他上的皮包的拉链,双手环胸的看着他。 其实老实说,她很不习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别人。 但是没办法,江离之只能坐在轮椅上。 江离之心里当然想反悔,而且是100%的想反悔。 可是要用什么理由呢?他现在也想不出来。 "等孩子回来了,你自己跟她解释。" "你放心,我的孩子我会解释的。你……保重。"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王姨跟在她的后面,将那些洗漱用品全部打包带走,脸上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都快走到别墅门口了,终于开口,"阮小姐,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偏偏就不能接受江总?" "阿姨,我很感激你这三年照顾我,但是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了。" "可是先生对你很好,我们都看得出来。" "那他之前做过什么,你了解过吗?"阮希冬回过头,非常无奈。 王姨摇摇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他的意识里,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婚啊。 "算了,别说这些了,你先进去吧。我看门口这些花好像要枯萎了,麻烦你拿水壶过来。" "哦,我马上去。"面对阮希冬的强势,阿姨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阮希冬蹲下身子,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小白话,心里莫名的有些伤感,她曾经也养过这种花的,在那样快乐的时光里。 忽然间,阳光明媚的天气,有一道黑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 "谁?" "我!"话音一落,她立刻被一双手给抱走了。 祁扬,这个男人怎么明目张胆的在家门口抢人,真是无法无天。 "祁扬,你一定要用这样强烈的方式跟我对话吗?"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暴力,有本事你大喊大叫,让大家都过来看看!"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理。 阮希冬当然不会大喊大叫了,把人都叫过来,反而对自己没有好处,她也不争答,安安静静的等他把自己抱到了角落里。 的确,这里摄像头照不到,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这里已经没有监控,也没有别人了。" "你们别墅的守卫还挺森严,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的。"男人让小女人放了下来,拍了拍袖口。 阮希冬无语,"谁让你进来的,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我是有话问你才过来的。" "你问!"阮希冬并不想使用武力,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夫妻做不成了,情谊还在,既然他没有对姐姐动手,那么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架势。 "你们昨天晚上睡在一起了,昨天你好像并没有回到你这里?" "你打听的到挺清楚嘛!"阮希冬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 这个男人怎么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的动向,还来这里兴师问罪。 祁扬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后忽然间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在问你话呢,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没错,我昨天是没回来,我们是在一起,那又怎么样?" "以前呢,以前有没有……就是没有孩子,你们两个单独睡在一起?" 没有孩子,还睡什么睡? 阮希冬觉得眼前的男人奇奇怪怪的,不应该再问这种问题,不管他现在跟江离之是什么样的关系,祁扬不应该过于关注了。 "以前也睡过,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你说怎么样!" 一股怒火从心底疯狂的燃烧,然后直接冲到了脑门儿,祁扬想想这三年自己过的日子,想想他们这三年可能发生的事情,浑身上下都滚烫的不得了。 突然间,他低下了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小嘴。 已经控制了几天的情绪在一瞬间宣泄出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去阻挡。 阮希冬被他这样的动作吓得忘记了呼吸,她真正的站在那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被捏得断气儿了。 他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攥住了自己的脖子,这还不让自己呼吸。 这是真的要让自己窒息而死吗? 一秒钟,两秒钟,终于男人放开了她。 阮希冬一边咳嗽,一边喘气儿,靠着墙壁大声骂道,"你有病啊,是不是疯了干嘛还……" "再说,我还亲你。"祁扬擦了擦流血的嘴唇,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 这是真的生气了。 阮希冬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后退了两步。 他为什么这样的生气? 该不会是对自己还……否则没有任何理由,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为什么……" "为什么亲你?"祁扬讽刺的笑了一下,十分不快就说道,"没什么,就忽然间想这么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亲就亲,没什么意思。" 第四百零四章 戒指是假的 他真的有病。 除了这个词,阮希冬一定想不通自己还能用什么迟来形容他了。 祁扬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是癫狂。 "就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你知不知道?" "那你刚才不是也没推开我吗?"男人维持这一股高高在上的模样,"难道说,你对我余情未了?" "并没有!"阮希冬怒了。 祁扬看着她这副模样,恨不得离开撕开她的衣服,在这里就地正法。 一想到他可能被别的男人碰过,心里就气的想要杀人。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们真的睡在一起了?" "到底想要问几遍,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吗!"阮希冬也很生气,根本不想理他。 她打完了扭头就走,笃定着刚刚说的那种话之后他不会再碰自己了。 的确,祁扬没有过来拉住他,反而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人走可以,东西留下。" 什么东西? 阮希冬看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然后扭头,皱着眉头瞪他,"什么东西留下,我哪里有你的东西?" "那没粉色的钻戒,在你手上吧。就是我当年结婚时候送你的,还是说你已经给了别人?" 钻戒? 哦,对了,阮希冬想起来了。 她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后来却发现自己的首饰盒里面井底下的夹层有着这枚钻戒。 这个东西不是她自己放进去的,见了以后也特别惊讶。 "我当时不是故意要带走的。" "哦,是吗?"祁扬语气很奇怪,却明显就是不信的样子。 阮希冬不知道他为何这种语气,心里更是想要留他的东西,她非常不耐烦的说道,"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给你拿。" "好啊,既然我们没有关系了,你也不应该再拿着我那么昂贵的结婚礼。" 哼,真是可恶的男人。 如果不是了解这个男人有多恨自己,我不是了解这个男人的财富,阮希冬简直就觉得他是电视上那种分手了就要礼物的人。 罢了罢了,反正本来是他的东西,自己也正想还给他的。 匆匆忙忙的上楼拿了东西,然后就看到王姨从楼下上来的着急忙慌的神情。 "哎呀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差点就给先生打电话了。" "什么电话?"阮希冬手里捏着钻戒,奇奇怪怪的看着他。 王姨眼神不太好,也没有太注意,"刚刚我拿着水壶去门口找你,你人都不见了,我喊了半天也没人理我。" "哦,我刚刚去旁边看了一下喷泉,水壶你给我吧,我去照顾一下花就行。" "还是跟你一块去吧,要不然……" "不用了就浇个花,难道我还能丢了?"阮希冬非常灿烂的笑,笑的人发毛。 王姨难道他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该忙的回去洗衣服去了。 阮希冬看着他越走越远,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呐,给你!你可别说我贪图你的东西。" 粉色的钻石戒指扔到男人的手上,阮希冬看都没看,扭头就走。 而祁扬拿起那颗钻石在阳光下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随后,刚刚还平淡的脸上立刻有了波澜了。 果然! 他真是太天真了。 他祁扬,根本不在乎这颗钻石,但是刚刚阳光下的一幕,却让自己寒了心。心中的一丁点希望又破灭了,原来江离之说的都是真的。 "你给我站住!"阴冷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到了小女人的耳朵里。 他干嘛这么凶? 没由来的,阮希冬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你有病啊,干嘛……啊!"她的手能狠狠的掐住了。 阮希冬非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他下一秒就可能吃了自己。 "女人,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祁扬冷冷的盯着他,浑身上下的气场都特别渗人。 阮希冬压根就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气冲冲的看着他,"东西都给你了,我骗你什么了!" "什么东西给我了?你给我的是什么?" "不是你心心念念要拿走的粉红钻戒吗?真正是什么!" "就这块儿破水晶,你以为我想要?我的钻戒在哪里?赶快拿出来!" 什么破水晶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戒指是假的? 这根本不可能啊。 阮希冬挣脱开了男人的手,拿起那个丢在地上的粉色钻戒看了半天。 "我都没有碰过她,她怎么会是水晶?" "少给我装无辜了,你还装!"男人正在气头上,语气也狠的要命。 "根本就没有装!这个钻戒我真的都没有碰过,你说是水晶就是吗?" "那你要带去检验一下吗?钻石这种东西我见的还少?何况这是我家祖传的钻石,你应该不会觉得我会故意用这个污蔑你!" 阮希冬盯着手里的东西,越来越觉得自己冤枉。她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 之所以一直留着,就是想留个念想。 "祁扬,问你相不相信我,这个就是你给我的那个钻戒。"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说实话!"祁扬气得要命。 他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 ,心想着哪怕他从实招来,自己都不会那么追究。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双手猛的一个用力,他将面前的小女人直接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那些保镖,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祁扬,你快点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想吐就吐,没人拦着你。"祁扬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看到隐蔽的角落里冒出了一节红色的点点,"对了,我还想问问你,记不记得你临走那天?" "你干嘛突然间提起这个?我告诉你,这些保镖都不是好惹的,你一个人……" "你错了,我不是一个人。"祁扬冷漠的笑笑,随后扬起了他的手。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阮希冬听到了枪声,喊叫声。 混乱之中,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而当她想要回应的时候,有人强行的打晕了她,意识陷入了黑暗。 事情发展的这么快,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简单的谈话,造成了无数人的受伤。 当时某些人自私的屠戮,现在报应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上。 江离之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已经受了伤的人们,那些人下手都特别的准,只伤了皮肉而不伤害要害。 祁扬,看来这个男人早有预谋。 第四百零五章 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 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盏漂亮的水晶灯,周围环绕着柔和的鹅黄色壁纸,衬得整个房间特别的温馨舒适。 好熟悉的环境,这里是…… "小冬,我的天哪,你终于醒了。" "阿美姐?"阮希冬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对啊,是我你恢复意识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肖柔美仔仔细细的盯着床上的小女人,生怕哪里错过了,不停的在捏人家的胳膊。 "没事,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你家啊?你不认识了?" 我家? 这是,祁扬的别墅,他们之前的家罢了。 "我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阮希冬努力回想着一切,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她最后的意识还存留在海岛上,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看来你的脑袋没问题,我还说那个男人会不会下手太重了!"肖柔美倒了一杯热水给她,然后才慢慢说道,"祁扬把你带回来了。" "他人呢?"阮希冬突然间想起来了。 "他受伤了还在休养。" 受伤了,他怎么可能受伤? "怎么回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阮希冬是觉得后脖梗特别的疼。 肖柔美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以为呢,能从那个海岛上直接离开,保不准啊,受到了很大的阻碍呢。" "他们打起来了?" "何止啊,你们都到了机场了,江离之那个人还不依不饶的,具体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反正当时好像你们都坐上直升机了,他还朝上面开枪。" "说到这里啊,你还应该好好感谢一下祁扬,是他帮你挡到的!" 开枪? 阮希冬微微有些疑惑,"江离之他是想要故意打死我吗?" "这我可不知道,也可能是失。对了,你要去看看他吗?就在隔壁动手术,动了几个小时,现在才刚刚回来。" 刚动完手术就回来,还不如在医院休养呢。 阮希冬这么想着,然后慢慢的下了床,哪里用人搀扶啊,直接就轻车熟路的走到旁边的房间去了。 一进门,那个男人虚弱地躺在大床上,苍白的脸昭示着他经历了过什么,不过还是那么的好看。 "手速很成功吧,不会有后遗症吧?" "唉,反正因为你我都习惯了,我兄弟也就这命。"墨沉宇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还在意着当时阮希冬离开时的事情。 阮希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肖柔美上前两步,捅了捅自家老公。 "都当了爸爸的人了,说话能不能有轻有重的?"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说错了?" "行了行了,我们出去吧,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肖柔美对阮希冬吃了一个颜色,随后拉着在家老公出去了。 别的事情不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姐妹会做那种残忍的事情。离开时候的事情跟她一定没关系。 阮希冬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还有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祁扬,永远都是这么让人着迷。 "祁扬……"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听到,阮希冬才嘀嘀咕咕的开口,"你说你把我带回来干嘛呢?我还能怎么面对你?" "我现在有孩子了,不跟以前一样了,你把我带回来,我的孩子怎么办?" "还有江离之,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发生任何的不愉快,他那么偏激的一个人,很容易伤害你。" "我也并不是觉得你不如他,只是害怕你受伤害而已。" 默默的低下头,阮希冬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大眼睛开始掉眼泪。 她很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哭过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不再需要伪装。 祁扬迷迷糊糊的听见她的声音,在昏迷的状态下,强迫自己恢复了些许意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无法忽略她脸上的悲伤。 可以认为这个小女人是为自己掉眼泪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祁扬受的伤并不严重,手术以后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他昏睡的时候大概6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阮希冬正好上卫生间洗了把脸,就没有亲眼看到他睁开眼睛。 祁扬看着那空空的沙发,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他甚至怀疑在梦里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假的,阮希冬吝啬的都不肯看看自己。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肖柔美愣愣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你除了问这句话,能不能问点别的?" "那祁少,想要让我问什么?" "阮希冬呢?这么早就睡了?"祁扬当时动了一下胳膊,却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肖柔美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她不是一直守着你的吗?" 守着自己?那么人呢? 卫生间方向逐渐传来动静,阮希冬直接打开了门,然后看着那说话的两个人。 "你醒了?" "怎么都是这句话?"祁扬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是愉快的。 阮希冬还蒙着圈呢,看了一眼自家姐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 肖柔美松松肩膀,"你可别看我,我刚进来有什么话啊,你们自己说吧,我就不打扰了,然后饭已经好了,嗯,要是想吃了喊我一声,我给你们端上来。" 随着一声急促的关门声,房间一瞬间安静的下来。 阮希冬你对男人灼灼的目光,恨不得立刻钻到地底下去。 老实说,她不愿意跟这个人在清醒的时候相处,怪吓人的。 "你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干什么?不会过来吗?" "我干嘛要过去,你躺着就行了。" "我要喝水!"男人因为有些不爽的命令。 阮希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嘴上嘀嘀咕咕的,守上去还是给他倒水了。 将白色的水杯递给他,阮希冬脸色不是很好看。 祁扬挑眉,"怎么,给我倒杯水就委屈你了?"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那又怎么了?"祁扬喝了一口白开水,舒服了不少,而后才理所应当的说道,"再说了,你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应该的啊,这个过分的男人。 阮希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明显的不愿意搭理他了。 第四百零六章 那个男人撒谎成性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你没有错,你哪有错啊。谁有错也不可能你有错啊。" 这女人怎么回事,故意跟自己对着干是不是? 啪嗒一声,男人重重的放下了杯子,然后阴着一张脸不说话。 阮希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后悔了。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从前了,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发脾气的。 "咳咳,你饿不饿?我下去给你拿饭吃吧。" "是你饿了吧。"祁扬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 阮希冬笑笑,"随便你怎么想。" 哼,这下子倒是学乖了。 祁扬本来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这次他离开海岛的确是匆忙决定的,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成。 趁着小女人下去拿晚餐的时候,祁扬打了电话。 那边,英善正在处理善后事宜。 "祁少,您放心吧,我们人下手都非常的准确,没有伤到人的要害。而且,江离之似乎也没敢报警。" "报警他怎么敢,毕竟他当时也开了枪。"祁扬正准备跟这个男人算账呢,当然什么都想到了。 "我让你去查钻石的下落,查的怎么样了?" "他早上虽然也进行过拍卖会,但是并没有查到那颗粉钻的下落。" "这么说的话,江离之并没有……" "目前还不太确定,不过我会继续调查的,还有,祁少,我后来私下的问过那个一直照顾阮小姐的人,他们的关系仿佛并不好。" 祁扬心情微微的有些舒畅,听着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依旧问道,"怎么个意思呢?" "他们并不一起睡,而且,当年阮小姐好像并不是情愿来到这里的。" 哦?不是自愿的。 那就说明,当年阮希冬也不一定参与了那场谋杀,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有理由宽恕她? 铛铛两声,阮希冬故意的敲了两下门。 祁扬轻声的说,"我知道了,你继续注意那边的动向,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挂了电话,男人靠在软枕上,这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阮希冬本来只是客气的敲敲门,但是见着里边的人不应答,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直接开门就进来了。 "我敲门,你听不见啊?" "你从前也没敲过门呢?"祁扬怂了怂肩膀,一副无辜的样子。 阮希冬懒得搭理他,将餐盘放到了床头柜上,"你自己吃吧,我下楼了。" "等一下!" "干嘛!"阮希冬回过头,特别不情愿的样子。 祁扬眼神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四菜一汤,那意思非常明显。 "我跟你讲,我不喂你的,你一只手也可以吃。" "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你爱吃不吃! 阮希冬心里恨得痒痒,转过身就想离开,她奇怪了,这个男人怎么一时一个样。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祁扬嘴角慢慢的有了弧度,单手拿起来银色的汤勺,努力的去喝着海碗里的汤。 今天的菜做的不错,十分合他的口味。 楼下,阮希冬并不怎么友好的下来了,然后直接越过餐车,走到了客厅旁边的沙发上。 有人在看着她,盯的人发毛。 但这并不影响什么,阮希冬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电话,然后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也就与此同时,有一双手夺过了她的电话,关了机。 "墨沉宇,你想干嘛!" "你现在打电话不行。"男人冷冷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嫌弃。 阮希冬叹气,"我离开这么久了,我得问问我女儿怎么样了吧!之前打电话一直没打通,现在我着急还不行吗?" "那只是你的养女而已,又不是亲生的,至于这样吗?" "你是个父亲吗?" "哎哎哎,别吵架!我就去厨房换个烫的时候,你们两个怎么就吵起来了。"肖柔美突然从身后走过来,然后拦住了两个人。 "阿美姐,我只是想给我女儿打个电话。" "明白,我知道你先别着急。"肖柔美看着自家老公,"你兄弟现在一个人吃饭不方便,你还不上去帮个忙?" "阮希冬不是在这里吗?应该她上去吧,顺便赎罪好了!" 赎什么罪? 阮希冬皱着眉头看着他,如若不是顾及肖柔美的关系,她肯定就直接动手打人了。 "哎呀,你快上去吧!" "哼,阮希冬,如果你是个人的话,就不能再辜负阿扬了!否则他不动手,我也会解决你的!" 冷漠的放下这么一句话,男人立刻上楼去了。 阮希冬本来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洇灭了,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姐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小冬,都过去了,你别搭理他。" "我知道他骂我骂的没错,毕竟是我先骗了他。" "唉,过去的事不提了,各有各的难处吧。不过照我看啊……"肖柔美拉住了阮希冬的小手,"祁扬应该是原谅你了。" "你怎么知道?"阮希冬不是很相信,更不敢想。 肖柔美笑了笑,"如果他对你没有意思的话,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你拉过来!要知道,江离之现在也可是今非昔比了。" 江离之?今非昔比? 有这么厉害吗? 可是他一直都在海岛上的呀。 阮希冬一脸的疑惑,不明所以。 肖柔美看着自家姐妹迷惑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对劲儿,"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呀。" "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原来,三年前,在江离之拐走阮希冬的时候,江离之就已经暗害了自己的养父,并且把所有的财产早就转移到了自己名下。 祁泽倒台虽然说是祁扬做的,但是其实中间也不妨有人落井下石。 而这一个人就是江离之。 "他不仅吞并了养父的地盘,而且在祁泽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再加上本来养父黑社会的关系网,现在的他可是今非昔比。" "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养父什么时候离开的?确定是他干的吗?" 那毕竟是养他的父亲啊。 肖柔美明白自家姐妹的疑惑,其实刚开始他也不信的,可是当自己老公把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自己就没有话说了。 "刚开始我也不禁,但是后来我仔细想想,其实这些都有迹可循。" 那个男人撒谎成性。 "这是什么意思?"阮希冬觉得自己跟个白痴一样。 "江离之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我一直认为他可能对青青还有一定的眷恋,但是后来他跟养父已经不和了,这些有人看见的。包括你姐姐……" "姐姐的事,跟江离之有关系?" 第四百零七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不确定,只是我自己的猜想。记得那个时候吗?你姐姐去世的时候我还在那里。我当时好像看见江离之给你姐姐注射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是他害死我姐姐的?"阮希冬瞳孔都地震了。 肖柔美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当时我有问过,他说是医生让注射的药品。但是过了没多久,你姐姐就去世了。" "那到底……" "很难说,因为当时你姐姐的情况已经处于病入膏肓的状态,就算是活着,也是勉强用药维系着。如果说他真的注射的是药品的话,搞不好也是你姐姐的身体承受不了。" "我打电话给他,我问问他!"阮希冬立刻拿起了座机电话。 肖柔美按住了她的手,"这个电话你不能打,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实话?" "我必须要问问,如果我姐姐的死跟他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他不会承认的,就像这三年来,他隐瞒了你很多事情。" 江离之,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阮希冬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电话,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不过后来她又忽然间想到什么,"我的女儿,如果他真的是那么一个坏人,那我的女儿怎么办!" "放心,英善还没有回来,他一直在盯着的。" 不行!她还是不能放心。 阮希冬立刻转身上楼,然后准备去问问祁扬准备怎么办? 肖柔美在身后,"小冬,你要先吃点儿东西啊!" "不吃了,没胃口。" 把肖柔美的唠叨扔在了身后,阮希冬快速的跑上了楼。 一打开门,就看到两个男人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餐呢。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恐怕还会喝点酒。 这都什么时候了? "呦,你怎么上来了?难道是良心发现了,准备跟我兄弟吃饭了?"墨沉宇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大眼睛看她。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眼神和善了不少。 阮希冬清了清嗓子,"祁扬,你得送我回去!" 什么? 祁扬刚刚还云淡风轻的俊脸立刻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他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冷冷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啊,我说你必须把我送回去!" "阮希冬,怎么说话呢!"墨沉宇皱起了眉头。 阮希冬担心女儿,哪里还顾得体谅他们的心情。 她直接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知道你现在身体不方便,但是你可以让人把我送回去的。" "你就这么离不开那个男人?"祁扬喉咙动了一下。 阮希冬摇摇头,"这跟他没关系,我只是担心我的女儿。" 噢,原来是因为孩子。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墨沉宇默默地将自己的餐盘端起来,然后将房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楼下,肖柔美看着他落败的表情,"你怎么不在里面帮个忙什么的呀?万一要是吵架了呢?" "应该吵不起来,老婆去帮我倒杯酒。"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肖柔美默默的叹了口气。 墨沉宇弯弯嘴角,"我这是替我兄弟高兴,还好那个女人当时没有做那种事!" "你指的是什么?" "江离之当年应该是拐走阮希冬的,那就说明那个女人至少还有良心。"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肖柔美敲了敲自己老公的头,"早就说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行了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得回家看看女儿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你回去,这里不需要人管啊!" 祁扬现在可是伤兵一枚,这个地方还得有人坐镇才行。 墨沉宇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你回去,要把女儿的照片发给我。" "行了,知道了。" 肖柔美收拾了一下东西,心情美美的出去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女儿了,更多的是,他们两姐妹总算也快尘埃落定了。 不过,稍微还需要点时间吧。 楼上,需要时间的两个人正在肩膀紧张的对视着。 面对阮希冬提出的要求,祁扬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开玩笑,我这么费劲的把你弄出来,还能有把你送回去的道理?" "我这不也是想见我女儿吗?"阮希冬又不是真的想回去,而是想把女儿接出来。 祁扬挑眉,"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机会我会把她弄出来的。" "那万一你办不到呢,我女儿在那里很危险,谁知道……我是怕,江离之……" "哦,你们感情不好。"祁扬稳准狠的抓住了重点,直接戳穿了她。 阮希冬就知道这个男人嘴巴不饶人,她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感情的确是不好,但是这跟孩子没关系。" "行了,我正在生病呢,你都不知道对我好点。就会要挟我。" "我哪里有要挟你啊,我这是请求你啊。" 说什么好话都没有用。 祁扬不觉得自己有这副慈悲心肠,他生出自己的手,示意前面的小女人坐到自己跟前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且不论自己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其实就算出去了,也不可能回到那个海岛,用自己的力量把孩子弄出来。 阮希冬常低调的走过去,然后被男人一把拉到了怀里。 明明是一个刚刚做过手术不久的男人,力气却还这么大。 "你小心一点,小心碰到伤口。" "那你这是,默认我抱你了吗?"祁扬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 阮希冬扶不了他的目光,默默的扭过头去。 "跟你说孩子的事情呢,你不要跟我转移话题。" "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把孩子接过来,但是我有条件。" "三天时间,难道不是条件吗?"阮希冬被男人禁锢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祁扬笑笑,"喂,你是第1天认识我吗?知不知道跟我讨价还价的代价?"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了。 阮希冬睁着大眼睛看他,"三天就三天,你说的我相信你。" "好,那么这三天,你要完全听我的话。" 他又想干什么?难道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阮希冬默默的往后退了一小点儿空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舒服。 祁扬淡定一笑,"你抖什么呀?我又不能吃了你。" 阮希冬呵呵,心想,那可说不准呢。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异常凶猛的那种。 第四百零八章 妈妈也想你 "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啊?" "怎么,你刚刚还答应要完全听我话的。"祁扬俊逸的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很不满意的模样。 阮希冬觉得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但是没办法,这坑必须得跳。 "行叭,一起睡就一起睡。" 反正他这种身体状况,又做不了什么,自己才是比较强势的一方。 深夜来临,阮希冬裹着被子躲男人躲得远远的,她坚持要在沙发上睡觉,祁扬也有心无力,根本管不了她。 不过好在,是同一个房间就好。 "睡着了吗?"深更半夜的,某个男人不睡觉开始聊天。 阮希冬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却马上就打起了呼噜。 祁扬侧着头看过去,见那个小女人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团,只露出半张脸。 真是没情趣,这可是他们事隔三年之后,同床共枕的第一夜。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祁扬也开始闭目养神,然后逐渐的进入了梦乡。 都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没有这么快的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就醒过来了,她倒不是不习惯,毕竟这里是她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 再往床上一看,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祁扬……你去哪儿了?" "在卫生间。" "哦,那你还好吧,自己可以的吧。"阮希冬的意思是,如果他要是不方便的话,自己可以下楼叫他兄弟上来。 哪里知道里面那个男人坏的很,他故意的,声音软了些,"至少当然不方便了,不然你进来扶我吧。" "你还是掉里面吧!" 自顾自的打开门,阮希冬没发现自己的脸都红了。 门外,墨沉宇已经穿戴整齐,正巧挡在门口了。 "你找他有事儿?" "嗯,阿扬,他起来了吗?" "在厕所呢,我相信他很需要你。"阮希冬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赶紧想走人。 哪里知道,墨沉宇突然间转了性了,一把拉住她,脸上还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这是有话要跟我说?" "昨天我的语气太重了,你不要太介意。" "哎哟喂,你这是怎么了?堂堂墨家大少爷居然会跟我道歉,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 墨沉宇可算是明白了,自家兄弟为什么会败在她的手上了?合着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嘴还狠的很。 "行吧,反正话我说了,接不接受看你。" "我想想再说,你快点进去陪他吧。"阮希冬其实不生气了,但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楼下佣人早就把早餐给摆上来了,香喷喷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之间,惹得人垂涎欲滴。 阮希冬的确是肚子饿了,昨天晚上他就没吃饭。 "这是新鲜的豆浆,还有先炸出来的油条。祁少特意吩咐的,您可以先尝尝这些哦。" "哦,他特意吩咐的?"阮希冬可是有点受宠若惊。 佣人甜甜的点头,"祁少对您非常的上心,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的。" 唔,这算什么呀? 阮希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装作无所谓的喝了口豆浆。 的确,浓郁的口感。 可是下一秒,她都没有办法在这么兴冲冲地品尝了。 那小丫头最爱喝新磨的豆浆,配刚出炉的烧饼,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阿扬,你可慢着点儿,你这身体啊可经不起再受伤了。"楼梯口,有人故意声音很大的宣扬着。 阮希冬被打断了思绪,回头看了一眼。 祁扬应该是刚刚洗过澡,换了衣服,米白色的家居装选的这个人温和了不少,气场也弱了一些。 阮希冬快速的将视线移回了餐桌,就像被人发现自己刚刚眼中的那么惊艳。 "你怎么不吃啊?来了半天了,几乎没怎么动?"男人坐下来,直直的盯着她。 阮希冬拜拜手,没说话。 "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想回去吧?"这话,是墨沉宇说的。 阮希冬一时间更没有胃口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墨沉宇无奈,"我说错什么了吗?" 祁扬:"不是,你说对了。" 说来也就巧了,阮希冬刚刚走出餐厅的时候,墨沉宇身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那铃声阮希冬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自己的手机。 "是谁来电话了?" "你着什么急,我先看看。"墨沉宇不紧不慢的掏出了手机,然后脸色就不怎么好。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宝贝女儿4个字,谁都看得清。 "谁打来的?"祁扬放下了手里的叉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墨沉宇挑眉,"她女儿打来的。" 什么!是小爱打来的电话。 阮希冬一听到这个立刻就激动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着,直接从那个男人的手里夺过来电话,那速度快的墨沉宇都吓到了。 他盯着看着坐在餐桌上对面的祁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祁扬没发表意见,只是脸色不太好。 "喂?"迫不及待的接听了电话,阮希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对面,是一阵沉默。 江离之?对面的人是他吗?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阮希冬心里不太舒服,"为什么是你,我女儿呢?"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听我说话?也对,反正你回到了那个人身边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阮希冬刚刚不小心的按到了免提键,所以这话也就传了出来。 祁扬听着这话,心里的愉悦感又上了一层。 "江离之,我想跟我女儿说话。" "你回来,自然就能见到她。" 这个人又在威胁自己。 阮希冬一想到女儿的情景,就浑身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也顾不得在场的人什么表情,她直接说,"回去我回去,你先让她跟我说句话。" 不出两秒钟,有一道哭泣的童声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妈妈,妈妈……妈妈我想你,你去哪里了?" "小爱,妈妈也……" 话都没有说完,手里的电话被拿走了。 阮希冬眼泪汪汪的看着对面脸色黑沉的祁扬,浑身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 她打着想要把电话抢回来,却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强行的开口了。 他这时候想要对话! "祁扬,千万别乱来。" "闭嘴,你现在最好别说话。" 第四百零九章 晒太阳纯聊天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阮希冬一下子就害怕了,涉及到孩子的,她从来都是不冷静的。 "江离之,有本事你就接电话,我们好好聊聊。"祁扬面无表情的开口,嘴角却是讽刺的笑。 阮希冬心里觉得不妙,却也不敢多说话了。 对面,江离之抱着怀里的女儿,一只手给他擦眼泪,一只手接电话。 "你想跟我聊什么?你该不会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平静的坐下来谈吧。" "我当然不这么想,不过以小孩子来威胁人,你倒是挺有品的。" "这都是被祁少逼的啊!"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只不过这个电话以后不要打了,打了你也打不通。" "祁扬!"阮希冬真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巴。 祁扬抬头,示意身后的墨沉宇快速地阻止她。 很快,阮希冬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了。 江离之也很意外祁扬会这么挑衅自己,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啊,反正我无所谓。" 电话被挂断了,两个男人的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 小爱看着江离之那样阴冷的面容,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她不停的抽泣着,心里想要赶快的见到妈妈。 "乖,你别哭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江离之立刻掩饰了脸上的恨。 小爱不明白自己爸爸为什么变脸变那么快,她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的说道,"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这个……很快的。" 江离之就不相信了,那个女人会那么狠心,不要这个,她一直视若己出的小孩子。 另一边,阮希冬好不容易逃脱了墨沉宇的禁锢,一张脸难看的要死。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逞什么口舌之快?见不到孩子的人是自己啊。 "祁扬,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默默的将手机装到自己的身上,祁扬继续想要吃早餐。 阮希冬叹气,不想跟他吵架,"你这样万一我孩子出什么事,怎么办?" "你觉得我刚刚不说那种事,你就能平安度日?你孩子早晚会出问题的,不在于我干了什么。" "你……那你答应我三天之内把我孩子救出来,这个承诺还算数吗?" 阮希冬并不是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而是真的害怕有什么意外。 祁扬点点头,"只要你听我的,一定没问题。" 江离之那个人说不打电话,就不会再打电话了。 祁扬看着那平静的手机,心里表示非常满意。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个男人是在跟自己打心理战术。 "你真有把握把那孩子弄出来?"墨沉宇也不禁多问了两句。 别的不说了,祁扬身上的伤还要养个10天半个月。要想强行把那孩子弄过来,恐怕他自己是上不了场的。 祁扬摇摇头,"把握到时候不炸特别有,但是我在堵那个男人沉不住气。" "你是说他会过来?" "嗯,小孩子嘛,想妈妈很正常。而江离之手上就这么一个筹码,他怎么可能不利用一下。等孩子闹的烦了,自然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墨沉宇弯弯嘴角,脑海中也有了大概的轮廓,他笑眯眯地说道,"那看来我们该早做准备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约定的第2天,阮希冬心里就抢先沉不住气,她看着那个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男人,三番五次的想要过去问问。 但很可惜,他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人。 "你来回来去的慌,打扰我休息。" "你自己睡不好,你赖我。"阮希冬嘴巴硬的很,但是还是默默的走到了他跟前。 祁扬本来就没有真的睡着,他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她。 这三年来自己的确没怎么变,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就变了。 她还是一样的漂亮,但是悄然间气质发生了改变。从前的可爱仿佛消失了,现在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知性的美丽。 这还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女人吗? 这样的人到底又是怎么样策划那个周密的计划来骗自己的呢? 大手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祁扬眼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那你怎么不躲开我呢?"某个人占了便宜还卖乖。 阮希冬后悔的想要咬舌头,是啊,他说的对,自己怎么就没有躲开他呢? 接受祁扬的接触,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那个,我有个问题能问你吗?"阮希冬聪明的转移话题。 祁扬挑眉,"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过关于孩子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 "……"你都不让我问,那我还有什么可以问的? 阮希冬默默的低下头,然后开始掰手指,不停的感叹着今天外面的天气的确很好。 祁扬见状,明知故问"说话呀,你不是说要问我问题吗?" "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了。" "我没有不让你问啊。" "那我就问我孩子的事情,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把握把孩子给接过来!先说好一定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换个问题。"祁扬往后一靠,大爷似的不搭理她。 阮希冬生气得扭过头去,"那我没什么可问的了。你还是继续晒太阳吧,进行一下光合作用。" 又不是植物,进行什么光合作用。 祁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却很享受两个人这样安静的时光,外面的阳光那么好,投射两个人的脸上,周围都晕了一层光晕。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亲她。 不过……现在好像还不能这么做。 沉默了半饷,男人淡淡地开口,"这三天你说了你都听我的,对吧?" "嗯……"阮希冬不走心的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你指的是什么?"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切,还真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内心呢。 祁扬摇摇头,"别说我现在懒得搭理你,就算是我想,我这身体也不允许。" "那你想干什么?"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但是不知道先问哪一个,那我想一想,还是你自己来说好了。包括你的过去,还有你来我身边的理由,以及你对未来的想法。" 这人是要好好谈话吗?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霸道,他忽然间变得这么理性,阮希冬反而一时间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就在这时,祁扬又淡淡的开口,"说之前我提醒你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怎么说?说什么你可得想好了。" 第四百一十章 特殊的血型 "真的想听吗?" "嗯。"男人点点头,完全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这才缓缓跟他坦白。 "我从小没有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养父给收养了。江离之跟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感情很好。" "嗯,继续说。"祁扬虽然不爱听这句话,但还是承认了事实。 阮希冬望着外面的天空,心情有些感慨,"其实养父对我们也还可以,不过我们还是很怕他,他很少打我,但是对江离之非常的严格。虽然日子很苦,但是过得也还不错。" "直到姐姐出现,她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被养父意外的救了下来,在她伤重的时候跟我说了许多的话,她看到了我的脸,然后我们就做了d a验证。"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男人听着津津有味,却忽然间眯起了眼睛。 说不在乎是假的,祁扬肯定不可能无动于衷。 阮希冬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开口。 "姐姐说她不甘心,我也想知道我小时候到底是怎么离开落家的,所以我冒充姐姐回来了。刚开始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余景景,后来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可估计了。" 余景景! 说到这个女人,阮希冬一肚子的气。当年他害了姐姐,后来又千辛万苦的骗自己。 祁扬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好在,这女人没有骗自己。 "关于余景景……" "我知道了,她后来整容整我来着。"小女人抢先开口,"英善都跟我说了,我为我当时的无知特别懊恼。但不得不承认她装的非常像,我就那么相信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装的那么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他?甚至于教导他?" "嗯哼,你还不笨。"祁扬忽然间抬起手,"行了,太阳也晒够了,我们进去吧。" "呃,不说了吗?" "不用说了,其实不管你说不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祁扬慢慢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所带的是温柔,不是那样的冰冷。 忽然间,他亲了她。 这人怎么这么突然就…… 阮希冬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的,还是很奇怪,此情此景又是刚刚推心置腹过后,她反而闭上了眼睛。 祁扬的温柔,让自己的心动摇了。 三年过去,彼此的心情应该有很大的不同。 阮希冬这三年过得其实并不好,即使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内心特别的孤独,她相信眼前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阮希冬红着小脸,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故作玩笑的咳嗽两声,然后转身就想跑。 同一时间男人快速的抓住了她,用一只手臂将他抵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你干嘛,快点放开,我很疼。" "那我轻一点。"男人微微放松了力道,但是却依然绑着她。 阮希冬认命,"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又没有真正爱过我?" 他忽然间这样问,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阮希冬不想欺骗自己的心,她沉默了两分钟,然后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张自己经常梦到的俊脸,点了点头。 哪里知道,这个男人不满意,非得要说出来才行。 "你能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跟我沟通?" "爱。"阮希冬也不纠结了。 祁扬眼角眉梢缓缓地升起了一抹笑意,他大手摸着她的小脸,继续问道,"那现在呢,你还爱不爱我?" "我……" 铛铛铛,门外传来了几声响。 "喂,阿扬,你们在里面吗?干嘛反锁着门啊!快点出来,我有话说。" 是墨沉宇,来的可真是时候。 阮希冬趁机推开男人,然后小跑着去开了门。她的嘴巴还红红的,所以故意的把头低的很低。 "大白天关着门干嘛呀!你们干什么呢?"男人特别得意,而且还冒着一股坏笑。 他绝对是故意的。 祁扬看着自家兄弟,恨得牙根痒痒。 "不就是让你晚两天找你老婆,至于这么打击报复吗!" "哎哟兄弟,你可别这么说,我为了你那可是呕心沥血呀。"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小心我打你一顿。" "有是有,不过……"墨沉宇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那里的小女人。 这是说话不方便,在防着自己呢。 阮希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使劲儿的撞了一下那个刚刚打扰好事的男人,然后走到门口恶狠狠的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了,好好谈!!"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祁扬走到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语气有点轻微开玩笑,"你干嘛故意气她?" "替你不值啊。兄弟,这么快就举手投降,这可不像你。" "是啊,我本来以为我会掐死她的。" 祁扬坐在那里也比较感慨,可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当这个小女人真的在自己身边,又证明了她当年没有做那个事情,一切大概都不重要了。 "那你怎么又反悔了?"墨沉宇决定八卦到底。 祁扬挑眉,"谁知道呢,大概是我年纪大了,也累了吧。" 墨沉宇摇摇头,"我就知道。" 不过言归正传,他可不仅仅是来打断两个人的好事的,"阿扬,那边传来消息了,江离之带着那孩子往国内回来了。"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可不像那个男人的个性。 "听说那孩子又生病了。海岛那边的医疗条件虽然好,但是有一点是肯定达不到的。" "什么?"祁扬有些意外。 墨沉宇拿出了一份身体检查报告,他点了点上面的血型,"那孩子是特殊的血型,那边血库告急,估计她上这边来是动手术的。" 要动手术这么严重,看来还真不是小病。 祁扬既高兴那个男人沉不住气,又有些担心,那小女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急死,自己办起事情来也不方便了。 那孩子居然是特殊血型,看来,江离之领养这孩子的时候,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毕竟,阮希冬是个那么心软的人,本来爱这个孩子就爱的要命。 这下子,更不可能抛下孩子不管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要动,跟我走 聊什么呢?聊这么半天。 阮希冬在门口什么都听不到,等着都不耐烦了。 会不会跟小爱的事情有关呢。还是说他们在聊其他的事情。 各种可能在脑海里盘旋,最终,她还是没有推门走进去,反而真的下楼了。 这次回来之后,她对祁扬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大概是经历风波以后的尘埃落定,再不像原来那么任性了。 半个小时之后,那两个男人终于下来了。 墨沉宇想要回家看看孩子,祁扬非常大度的同意了,反正,晚上再来也是一样的,不差这几个小时。 "你要是等不及的话,觉得洗澡这种事情也可以让她代劳。" "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呢?"祁扬故意看着那个沙发上无辜的人。 真是什么都不干,都能被cue。 阮希冬有点认命的呵呵一笑,"请问两位是在说我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呢?"墨沉宇双手一摊也特别无辜。 阮希冬继续呵呵一笑,"你俩想太多了,洗澡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管的。" "是吗?那我们来看看好了。" 也许是小女人的保证上了某个直男的心,祁扬非常大度的让墨沉宇回家呆着了,也许他明天中午再过来。 这可算是意外的恩赐。 墨沉宇乐呵呵的道了谢,屁颠儿屁颠儿的拿着自己的行李就走了。 一时间,气氛弄得特别尴尬。 这男人说变就变,可真是不好惹。 阮希冬故意的转移了世界,不理他那样灼灼的目光,"那个你中午要午睡吗?" "嗯,怎么了?" "我想出去一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阮希冬还是觉得自己也是应该有点权力的。 祁扬皱起眉头,表示不满。 "你想出去干嘛?你觉得现在很安全是不是?" "我来的时候没有带行李,需要去买点东西,这你也有意见?" "什么东西我让人给你买,你自己就不用出去了。" "那些私人的东西,我……" 呃,私人的东西。 祁扬的是什么了,不过,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了? "不要自己去不行吗?" "不行!" "那好吧,我陪你去。"祁扬也算是不计较了,非常仗义的牺牲了他午睡的时光。 阮希冬呵呵笑了两下,不知道能用什么理由让他不要跟着自己。 别的不说,就挺尴尬的呀。 "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是个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的人,应该好好休息。" "那我也应该提醒你一下,你是一个饱受人身威胁的人,不应该出去。那么我说话管用了吗?你肯听我的吗?" 阮希冬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口才要人命,她非常佩服的给他梳了个大拇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的都对,都对。" 嗯,说的对,也不听。 祁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行了,废话别说了,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吧。" 其实,在阮希冬看来,这只是简单的外出购一次物,但是,对于祁扬来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知道,只要他们两个一出去,势必就会发生一些事情。 墨沉宇不在,的确他需要一个人去面对。 "哎呀,你能不能走快一点啊。" "我是个病人你不知道啊,而且是刚刚动完手术没多久的病人。" "所以我就说你不要来了嘛。" "你这么想支开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跟在身后的男人不乐意了,一把将那个小女人拽到了怀里。 即使他只有一只手,力气还是非常大的。 阮希冬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呢,请你注意一点。" "抱一下又怎么了?我又没对你怎么样。" 再说了,越多人看到越好,他正巴不得呢。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大庭广众的也不讲理了。 阮希冬搞不懂他又抽什么风,只能被他半抱着,慢悠悠的往楼下的大型超市走去。 女性用品的地方自然祁扬需要回避一下,阮希冬离开那个男人的监视,简直如鱼得水。 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他的注视是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简单的挑了两个之后,阮希冬往右边的水果去走去,她拿了一盘进口的香蕉,然后慢慢的往回走。 也就在同一时间,有一道黑影缓缓地接近了她。 祁扬,这个男人有意思吗?怎么喜欢搞背后袭击? "喂,你手受伤了还不……哎,不对,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小冬,你以为我是谁。"熟悉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温度,那个人一身的黑色却带了一个白色的棒球帽。 恰巧是当时阮希冬和小爱一起给他买的那一个。 江离之,他终于还是来了。 "孩子呢?孩子在哪里?"为了避免人发现,阮希冬也尽量特别的小声。 江离之嘴角微微的自嘲,"原来在你心里,我永远排不上号。" 他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并且躲避了那么多的耳目,就是想看她一眼。 而现在,这个小女人的心里,完全就没有自己。 "我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我问你孩子跟你一起过来了吗?" "是的,跟我一起过来了。" "她在哪里?"阮希冬急了。 江离之却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小冬,跟我走吧,跟我走你就能见到孩子了。" 又是这样的威胁!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阮希冬却没有第2个选择。 她不能大喊大叫,否则自己就永远见不到孩子了。而且江离之,她实在是搞不懂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万一惹急了他,后果是非常不可估计的。 "我跟你走,但是我怎么跟你走。祁扬还在隔壁区域,你该不会想在超市里打一架吧。"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好吧,听你的。"阮希冬将手里的水果放下了,却在不经意间把手表扔到了地上。 超市人多,声音又大,一个小物件扔到地上,并不会引起江离之的注意。 江离之往后使了个眼神,然后有人群逐渐的聚集过来,装作打架反而引起了一阵骚乱。 就在这一阵骚乱之中,阮希冬成功的被带离了这家超市。 跟着江离之上车的时候,她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四周都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人监视的模样。 只不过,刚刚这一切,这未免也太顺利了。 祁扬,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发觉吗? 第四百一十二章 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事实证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祁少,人已经被带走了,我们现在要动手吗?" "不,跟着他们。"对讲机里,传来了男人冷漠的声音。 祁扬后脚上了自己的座驾,让司机跟着前面的车辆,然后缓慢的行驶着。 既然江离之肯冒这个险,那么自己就有胆量,那么跟着过去。他也不相信了这个男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跟着他一直走,就会找到那个小女孩在哪里了。 但很明显,这一次他有些失算了。 而阮希冬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兜圈子,并没有将车开到任何一个目的地。 "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孩子吗?为什么就一直在市中心绕?" "为了以防万一啊。万一我前脚带你去见孩子,后脚有人就冲进来,那我可防备不了。" 江离之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是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阮希冬本人觉得特别无语,这人耍自己玩儿呢。 "你到底想不想让我见孩子?" "当然想了,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我有什么理由不让你见。" "那你带我去啊!" "先别急,你可以先看看这个。"男人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随后看向了后视镜。 看着表面上好像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实际上有辆车一直跟着他,他自己是能感觉得到的。 这人又在打什么哑谜呢? 阮希冬低头看着那些文件,但是所有的表情在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是凝固了。 白血病? 小爱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这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阮希冬声音都在颤抖了。 江离之收起了眼角眉梢的锐气,十分痛心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昨天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检查才发现的。" "可是之前不也都做健康检查吗?" "谁知道呢,医生说可能以前不严重,所以发现不了,你也知道得了这种病非常痛苦的。" 可是就算得了白血病,也不是什么治不了的大病吧。 阮希冬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这种病不是不能治,可能会耗费时间跟精力,你让我见他吧,让我好好照顾他。" "你在求我吗?"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一下子就离不开目光了。 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特别吸引自己,更多的则是,他在想,她身上有没有那个男人的气息。 过了这么两天,恐怕该发生的什么都发生了吧。 嫉妒的心在砰砰乱跳 ,江离之觉得自己真是难熬。 "是的,我在求你,求你让我见见女儿。" "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刚刚还说可以让我见他的。" "因为后面有人在跟着我嘛。你没发现吗?还是故意知道不告诉我。" 后面有车在跟着吗? 阮希冬茫然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那些来来回回的行人跟车辆,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 他确定吗?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我真的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跟着,问题是我也看不出来。" "哦,那看来你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在乎这个了。" 江离之将外套脱掉,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雀跃,让他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我知道今天带不走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的病情,以及接下来我要做的治疗。" "行,你说我听着。"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孩子的父亲,而自己是孩子的母亲。 阮希冬是有这个觉悟的,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耽误孩子的治疗。 "我跟医生已经了解过了,找到合适的骨髓可以移植。" "这么快吗?那你赶快安排!" 一般来说匹配骨髓都是十分漫长的过程,有的人等不到了,也就对生活没有了希望。 江离之虽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到匹配的骨髓,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件十分庆幸的事情,至少能少受好多的罪。 "安排是可以安排,不过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是不是那个人觉得价钱不够还是说怕伤害身体,你跟他好好说说,有什么条件能答应就答应。" "不,你想多了,那个人什么都不在乎,金钱身体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你!" 他在说什么? 阮希冬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嘴唇都泛白,"你是用正常人的思维在跟我说话吗?" "当然是我想跟你说的,是那个跟他骨髓匹配的人就是我。" 怎么会这样? "孩子是领养的,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会!"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不,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是故意的,从一开始领养这个孩子的时候早就预谋好了。 用孩子的病来威胁自己,而只有他一个人能救孩子。 这样的手段实在太恶劣了,阮希冬宁愿自己想多了。 "江离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觉得很害怕。" "是吗?但都是因为你啊。"江离之冷冷的一笑,脸上没有了伪装,"我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你而已。" "不,你错了,你自私虚伪跟我并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照样不会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如他。"江离之嘲讽的笑了笑。 阮希冬看着那张脸,恨得牙根痒痒,她从不害怕自己遭遇到什么,可是牵扯到无辜的孩子,这就真的太过分了。 小爱有多喜欢这个爸爸? 而现在却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在利用她,孩子知道以后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生活呢? 阮希冬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了,她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没错,你就是不如他!" 祁扬算是再不讲理,他也从来不会杀人,更不会用孩子来威胁人。 而这两点,眼前的男人都做了。 哦,果然在这个女人心里,自己做再多都没有用。 江离之脸色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五官一种特别诡异的形式集合了起来,他突然间大声笑了,笑得特别的渗人。 而后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阮希冬的脸上,似乎用了不小的力气。 阮希冬觉得嘴角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她摸了一下,看到了红色的血。 江离之,原来他也会这样动手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居然敢打我的女人 "小冬……" 反应过来的江离之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愧疚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甚至还能感受到掌心的麻木。 自己居然真的打了阮希冬,放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了。 "别碰我。"阮希冬微微侧头,躲开了男人想要触碰的右手。 "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打就打了,又有什么关系。"阮希冬觉得脸上疼,心里却很平静。 她不怪江离之,真的,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都犯不着生气的。 "好,那小爱的事情……" "小爱的事情,你何必问我的意见,反正你不都已经决定了。" "那你答应了?"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先给孩子治病。我们的事情都好说。" 阮希冬不想跟这个男人浪费时间了,既然孩子的病有的治,那么就应该赶快治疗。 哪里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江离之微微的往后靠靠,语气非常平淡的说道,"我可以救孩子,但是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有完没完啊?江离之,你的执念太重了,其实你根本对我就……" "不,跟你没关系。你是我要的,而祁扬的失败也是我想要的。我需要你帮我把这个东西植入到祁扬的电脑里,我相信你绝对有这个机会。" 江离之的手上晃了晃金色的u盘,看起来让人有些让人慎得慌。 他今天之所以冒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江离之,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威胁自己啊。 阮希冬嘴角上扬,强迫自己保持着淡定的微笑,心里却慌的很。 她不能答应这种事情,可是该怎么应付呢? "怎么,你不愿意?"男人见状,脸色变了些。 阮希冬犹豫了一下,"万一被发现了,我就没命了。"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呵呵,江离之,你在为难我吧。" 对这个没有任何的希望,阮希冬微微的往后挪了挪,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就在下一秒,她看到了后视镜里那辆冲过来的白色跑车,瞬间,天地倒转了个儿。 "我的天!" "混蛋,怎么开车的!" 车厢内发生剧烈的撞击,江离之地将旁边的小女人捞到怀里,然后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头部。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阮希冬感受着江离之强健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心情特别复杂。 他……哎! "祁少,还要继续吗?" "继续给我撞!"男人冷冷的开口,表面上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 但是英善却看到了他紧皱着的眉头,还有那语调里轻微的颤抖。 祁少也是害怕的吧,害怕车里的某个人出事儿。 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前面的车子歪歪扭扭,像是奄奄一息的老牛一样,终于在某个拐角处撞到装饰物停了下来。 二话不说的推开车门,祁扬立刻下车跑了过来。 车厢里,江离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剧烈的呼吸着,刚刚那一下子撞到了头顶,现在眼睛已经有点晕眩。 "停下来了吗?"阮希冬尝试挣扎了一下。 江离之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松开了她。 怎么忽然被打开,一阵冷冽的空气从外面吹了进来。 阮希冬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一抬头,对上了祁扬深邃担忧的黑眸。 下一秒,他被人拉了出来。 "祁扬……" "站到我身后来。"祁扬握住了她的小手,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阮希冬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江离之,竟然觉得自己脚下犹如千金,因为,她看到了他额头上的血迹。 祁扬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犹豫,声调又降了半分,"怎么,你舍不得?" "不,我……" "小冬,你别管我。"身后,江离之虚弱的开了口。 他深情地盯着阮希冬的小脸,意识到她的担心和不忍,心里是有安慰的。 这些年的坚持隐忍,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小东对他做不到那么绝情。 这是装什么情深意重的? 祁扬说是嫉妒也好,其他也罢吧,就是看不惯了他们这副模样,好像自己才是个外人一样。 "行了,现在装什么,别忘了,如果不是你强行的拐走她,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二话不说的将小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祁扬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没敢吭声,因为她手里还握着刚刚撞车之后,男人硬生生塞给她的u盘。 自己手里的不仅仅是一个u盘,而是那个小孩子的生命。 面对祁扬的责问和嘲讽,江离之一反常态地没有做出反驳,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副落败的模样。 "祁扬,你打算在这里结果我吗?" 祁扬挑眉,"你还不至于让我脏了手。" "那就是准备放过我了?" 放过他,放过他! 阮希冬心里这么祈祷着,也不自觉的握住了男人的胳膊,力道不是很重,但是却是满满的担心。 祁扬感觉到了,心里就更沉了。 这女人还是对江离之仁慈的,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 "阮希冬,我现在建议你回到我的车上去。" "我不走,我告诉你啊,杀人是犯法的,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 "你果然担心他。"祁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不过你未免把这位想象的太简单了吧,我要是想对他动手,恐怕都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 江离之现在可不是无名小卒,祁扬我认为自己可以在这里把他结束。 阮希冬见状,扯了扯男人的衣服,"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赶紧走吧。" "没想到你这么着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希冬闻到了一股讽刺的意味。 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拉着走了。 上车之后,气氛一时间特别沉闷,阮希冬透过窗户看着已经被人接走的江离之,默默的松了口气。 祁扬注意着她的表情,外面折射进来的灯光下才看清了她的脸。 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抹淡淡的红痕,那是被人一个耳光打出来的。 "你的脸怎么了?" "哦,刚刚车祸的时候 不小心撞到的。" "你觉得我好骗吗?"祁扬个子都不行,然后伸出手,扭过了她的小下巴。 明明就是手指痕,怎么可能是撞出来的? 江离之,你居然敢打我的女人。 第四百一十四章 睡一下又怎么了? 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是他动手打你的?他怎么敢?"祁扬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黑了。 阮希冬见状不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什么时候也没笨到这种程度。还是你觉得我笨到这种程度了?" "好吧。没错,是他打我了。" 阮希冬非常真实的坦白从宽,表明他们两个是一言不合,然后那个男人才动手的。 "其实没关系了,也不怎么疼的。" "我的女人只能我打,哪里容得让别人动手。你疼不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敢下这个手!"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阮希冬往后靠了靠,转头看着一旁的风景,心里七上八下的。 口袋里还装着刚刚那个u盘,她此时此刻实在是做不到特别淡定。 江离之,他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那么,祁扬呢! 自己要不要跟他坦白?或许她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呢。 回别墅之后,阮希冬立刻失去了自由,不管是干什么都有人跟着,仿佛被监视一样。 但问题就是监视的人不是别人,是祁扬本人。 本来就是一个刚刚动完手术没多久的人,应该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却反而出来进去的跟着自己。 就这一点来看,阮希冬完全做不到平静。 "你至于跟防贼一样防着我吗?我又不做什么?" "哎呀,万一你又跟那个男人联系怎么办?"祁扬白衣黑裤,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确实是万分的不相信。 阮希冬真是欲哭无泪,觉得这个男人不当特务真是可惜了。 "祁扬,你不是答应会把我女儿救出来的吗?你看看这都多少天?" "只是超过了一点而已。我本来是打算落地行动的,谁知道那个男人忽然间来这么一手,弄得人措手不及。" "那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阮希冬想到那个孩子的情况,心里特别的担心。 祁扬挑眉,"你好像对我没有什么信心?" "请你正经一下,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已经查到她所在的医院了,不过我认为她的身体状态,现在我把她弄出来不是特别的合适。"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已经了解情况了! 阮希冬惊讶了,一双大眼睛都亮了起来,"你的人见到小爱了?" "见到了。"祁扬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觉得这个咖啡泡的不怎么样。 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本来祁扬是不打算太上心的,但是自己调查了以后,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从小就被放到孤儿园生长,好不容易被人领养走了,这又得了大病,这谁能受得了啊? "你可不可以让我见见她。" "这根本不可能,我的人也是冒充护士在进去见了一面的。除非动手把人弄过来,否则你不能见到他。江离之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去,太危险了。" 能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见个孩子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非常的没有用,被两个男人同时的禁锢威胁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小爱身体状况还好吗?" "我有私下打听过,应该情况不太乐观。毕竟白血病这种病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那如果有合适的骨髓呢?" "我听说医院还在找,我也让人帮忙在世界各地寻找了,但是你了解的,这种事情不一定。" 祁扬也说很难吗? 阮希冬默默的低下了头,觉得一个母亲的责任,让她不能轻言放弃。 远水救不了近火,而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江离之了。 "喂,你在想什么呢?"祁扬突然站起身来,挡住了阮希冬的视线。 阮希冬叹气,"我还能想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只能坐着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幸运?" "嗯,你可以这么说。" 祁扬并不是不愿意竭尽家里去救那个孩子,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小爱,小爱…… 午夜梦回,阮希冬都在想着那个可爱的小孩,她曾经是自己这辈子最后的愿望了,也是最后的希望。 可是现在自己都没有能力保护她。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打湿了枕头,也让枕边的男人狠狠的震动了。 他低估了那个女孩在阮希冬心里的位置,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情的他,没有想到一个陌生的孩子居然这么重要。 如果阮希冬真的能生个孩子的话,恐怕会更好。 "小爱,你别哭,妈妈在这里妈妈一定会救你的。" "不要这样!我不想!" "江离之,我恨你!" 尖叫着从梦中醒来,阮希冬下意识的被人拥入了一个怀抱,还是那样熟悉的香味,让自己确定了是谁。 也对,在这个地方还能有谁? "你一大早上发什么情,干嘛抱着我?" "我抱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在别扭什么?" 这个人手受伤了都不安分,大早上就开始不正常了。 阮希冬一晚上这梦做的特别累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来骂他了。她疲惫的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 "祁扬,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保持一点距离。" "为什么,我不想。" 简单粗暴的6个字,宣誓了祁扬此刻的不爽,本来大清早正是好时候,哪里有人这么不解风情的? "你还想不想,不关我的事情!" "谁说不关你的事情了,有些事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做的。" 话音刚落,男人就直直的扑了过来,即使胳膊受了伤,动作还是犹如猎豹一样的迅速。 阮希冬被扑倒了,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恨不得立刻把这个男人拽到一边去。 "你疯了呀,大早上的又没完?" "我就没玩了,怎么样?睡一下又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这个不要脸的人,自己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情啊?!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呀?我女儿现在还在医院呢,你觉得我们做这种事情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再想办法让你快乐的。。" "问题我一点都不快乐。" "没关系,来实践一下就好了。" 前两天的高冷形象已经荡然无存,祁扬现在摩拳擦掌,摆明了不想放过她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毕竟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甜蜜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妈妈,我会死吗? 实践你个大头鬼啊。 即使男人的俊脸就在眼前,阮希冬还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她脑海中全都是那个小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他们母女第1次见面的时候。 那样万念俱灰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快乐,而现在,自己没有那么失望了,孩子却生了大病。 她,现在哪里有心情玩乐! 脚下用了一下力气,阮希冬趁着男人穿衣服的时候,一下子提到了他的膝盖。 要放在以前是没有什么的,谁让这个男人最近刚刚动了手术呢,身体比较虚,也经不起这么踢。 他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随后身体反应让他放开了怀里的小女人。 哼,这爱动手动脚的**病还是没改。 "你一定要有这么粗鲁的方式对待我吗?"祁扬黑着脸起身,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 阮希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不是也非常粗鲁的对待我吗?咱俩就半斤8两吧,谁也别说谁了。" 呵呵,还真是会找借口。 祁扬算是看明白了,他现在身上还有伤,的确,不应该做什么激烈的运动。 不过没人在前,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给我等着,等我伤好了,我一定让你爬不起来。" "切,神经病!" 阮希冬可没有时间理他,她站起身来,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医院。 "祁扬,我……" 门外,忽然间转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英善只是想正经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就立刻打开了房门。 这在从前是完全没有过的事情。 "祁少,阮小姐,我会不会打扰你们了?" 这不是废话吗? 祁扬心里默默的有点吃味儿,不过还是理解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这么没有规矩。 "没有打扰我们,有什么事儿?" "阮小姐的女儿,今天早上突然又开始发高烧,并且情况已经急剧恶化,恐怕马上要来不及了。" 什么玩意儿? 阮希冬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也就那么一秒钟,差点栽倒在地上。 还好,祁扬接住了她。 "你怎么样?千万别晕过去!" "我想去医院,求求你带我去医院吧。孩子很危险了,我必须要过去。" "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吗?"祁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还不至于如此。 她也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车子以120迈的速度狂飙到医院,直接秒杀了不少的人,祁扬将车子放到停车场,然后拉着她一起从特别通道走了进去。 "小爱,他在哪个病房?我们怎么进去可以吗?江离之会不会知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祁扬一副特别自信的模样,他没有告诉小女人的是,因为那天的车祸,江离之可一直都在住院治疗。 所以这两天,其实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阮希冬穿着防护服跟着医生一起走进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带着呼吸机的小女孩。 短短的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那孩子就瘦了许多,连小脸都没有血色。 这还是自己那个蹦蹦跳跳的女儿吗? "阮小姐,孩子吃了药睡着了,你可以在这里陪他一会儿,不过我叫你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马上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 阮希冬点了点头,隔着厚厚的防护手套,握住了孩子的小手。 "小爱,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连累了你。" 如果可以的话,妈妈一定不会让你受这种苦的。 睡梦中的小女孩微微的弯了弯嘴,像是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不自觉的握了握阮希冬的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阮希冬一下子就有些慌神了,她惊讶的按来一下呼叫器,等着医生护士一起冲进来。 你就在那么一瞬间,病床上的小女孩慢慢的睁开了眼。 也许就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奇幻的东西吧? 阮希冬心脏砰砰砰的直跳,然后被涌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挤到角落里,安静静的看着那个已经恢复了正直的孩子。 高烧这种事情本来就特别伤身体,还好,小爱煎熬过来了。 "真的是太幸运了,大概是之前服用的药物有了抵抗力,她现在已经完全退烧了。" 医生兴冲冲的走过来,这张脸上都是喜悦,毕竟医者父母心。 "那以后他还会这样吗?" "这个不确定,只不过能熬过这次已经很不容易了,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除非找到骨髓,否则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原来还是有危险的。 阮希冬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激动,然后追上了女儿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妈妈……"她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然后就转移了视线。 阮希冬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弄痛了,她快速的握住了小孩子的手心,"小爱,是妈妈,妈妈在这里呢。"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你这个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阮希冬有些害怕,不知道江离之都跟着孩子说了些什么? "可是你都好多天不在我身边了,爸爸说你丢下我们跟别的人在一起了。" "胡说八道,妈妈是不可能丢下你。你看妈妈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不丢下自己,那是要丢下爸爸了? 小爱想到了这里,心里隐隐的开始冒酸水,她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现在却完全都要毁了。 "妈妈,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我会不会就这么死掉?"小女孩忽然间抬起头,那双大眼睛里沁满了泪水。 阮希冬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下来,抱着眼睛孤苦无依的小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给小爱一个完整的家。 "你别担心,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 "可是,爸爸说,你一定会选择那个叔叔的。" "不,妈妈选择你,谁都没有你重要。" 祁扬就在外面站着,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小女人这么说,顿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在这个小女人的心里,自己没有那个抱来的孩子重要。 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吃醋,但是心里还是蛮不是滋味儿的。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女儿在法律上,是她跟江离之共有的,怎么可能让自己无动于衷? 阮希冬,能这么说,你可真对得起我。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这个卑鄙的小人 爱情这种东西,虽然很重要,但是孩子才是生命的延续。 阮希冬抱着自己的女儿,感受着她的心跳,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有了生命的意义。 "妈妈,我好困了,我是不是又要睡觉了?"小爱我感觉到那种晕眩感和无力感。 阮希冬这是疾病和药物的双重副作用,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傻孩子,睡吧,慢慢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那等睡醒了,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好,都听你的。" 为了让小孩子安心,阮希冬迫不得已都撒了谎。 小爱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沉默的进入了梦乡。 阮希冬紧握着她的小手,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她真的好奇自己的美容,怎么就救不了这个小孩子呢? 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男人了。 "江离之呢,我想直接跟他聊一聊!" "聊什么?我听听。"祁扬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 他让刚刚在旁边的护士先出去,自己直接跟这个小女人说话。 "她是孩子的父亲,我是孩子的母亲,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有权利在一起商量一下。" "那我们今天进来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祁扬,孩子的生命比较重要,你现在还在乎这个?" 阮希冬真的想要杀人了。 祁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觉得江离之仿佛就成了救世主了呢。 谈一谈又怎么了,谈一谈孩子的病就能好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 祁扬坚持不让这个小女人越雷池一步,直接赖着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我今天真是疯了,才会让你过来。" "你放开我,我要跟我的孩子在一起!听到没有啊?我让你放开我!" "我的胳膊还没好,你这么使劲拽,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 "那你就赶快放开我啊!" "妈妈!妈妈!"似乎是被这样的动静吵醒了,同桌上的女孩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护士几个人都按不住她,焦急得向着外面求助。 阮希冬一听这还得了,赶紧的推开了男人自顾自的跑了回去。 小爱那边哭得惊天动地的,直接就惊动了在门外的保镖,那些人冲了进来,看着眼前这样吓人的一幕。 祁扬就淡定的站在那里,简单的黑衣白裤,浑身的气场确实打得吓人,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觉得你们最好别动手,万一弄伤了仪器,这孩子活不成了,你老板也会不乐意的。" 这场景,谁敢乱动啊? 有人想要打电话通风报信,然后立刻被另一个人夺走了手机。 一时间场面控制住了。 阮希冬抱着孩子,知道自己今天是绝对带不走她,也绝对不能带走她。 "不用这么冲动,我只是来看看孩子,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我需要告诉老板。"保镖还一副恪尽职守的样子。 阮希冬摇摇头,"我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走了之后,你也可以告诉你老板我来过了,这样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 保镖有些不确定地往后退了两步,却在下一秒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男人。 毕竟,阮希冬没有必要撒谎,你看旁边这个男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你看我干嘛?我都听她的。" 这医院的情况有些特殊,没有完全的把握,祁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保镖得到了保证,这才安心的站在门口。 阮希冬抱着孩子大概又呆了10分钟,她能感觉到祁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然后也不想再勉强他。 "我们走吧。" "真的决定要走?"某人明知故问,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阮希冬心里想说的是,我说不走你就不走了吗?那肯定还是要走。 不过不急,只要孩子能好好的就行。 口袋里的u盘还在,阮希冬觉得自己哪怕威胁谁也要做这种事情了。 一个小时以后,别墅的书房里。 祁扬淡定的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看着自己那台笔记本电脑,那上面插着一个u盘,屏幕上正在不停地乱码。 阮希冬站在一旁,人越来越疑惑了。 "而且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病毒啊,难道你从来都没见过?"祁扬一幅看白痴的样子。 阮希冬摇摇头,"我又不接受这些,怎么可能知道 。" "那你有没有常识啊?" 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讽刺自己! 阮希冬真是恨得牙齿痒痒了,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对他坦白从宽,让他的电脑中毒了算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这是一份新开发的病毒软件目的就是远程操控这部电脑,打开机密的文件破解密码用的。" "我还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你们之间应该不涉及竞争什么的吧?" 毕竟都在不同的领域,没有必要这样。 祁扬却不以为意,"当然是想抓我的把柄了,他一向看我不爽,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但是……" "行了废话少说,看在你对我这么坦白的份上,我决定给你个面子了。" 祁扬看着电脑上不停跳出的混乱代码,嘴角就微微的勾起了笑容,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一顿敲,然后就看到那些乱骂立刻就消失了。 "你弄好了?"阮希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佩服。 祁扬摇摇头,"我只是将这病毒给你复制下来,准备应用到别的电脑上而已。既然他想要我的文件,那我就给他几份。" "那你答应帮我的忙?"阮希冬都豁出去了,可不能达不到目的。 祁扬看着这个小女人着急的模样,也不打算为难她。 "自然会帮你,不过我昨天要确定一件事情,就是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骗你!" 权健骨髓这种事情,虽然说不会伤身体,但终究是个手术,江离之居然这么冒险,实在是有点说不通。 如果是假的,那么孩子怎么办? 如果是真的,那么说明这个男人可真的狠。 祁扬觉得就算自己再过分,也不会拿一个孩子来开玩笑。 亏那个孩子还把这个男人当成父亲。 江离之,真是一个卑鄙的男人。 自己原来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他还有这样的心机,可真是养虎为患。 "呵呵。"忍不住,他笑出了声。 阮希冬疑惑,"你笑什么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兔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笑他对你情深意重啊。" "你神经病啊。"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没事儿找事儿。 祁扬挑眉,"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求人办事还骂我。" 阮希冬狗腿的笑笑,"真是麻烦你了。你爱笑就笑吧,我不管。"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祁扬,阮希冬这里放心了不少,她其实也不是故意在他受伤的时候还来麻烦,主要是,江离之实在是咄咄逼人。 祁扬看着小女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瞬间有些百味杂陈。 他突然间感觉到有些说不出来的冷意,那个江离之,说不一定比自己想象的更难对付。 当天晚上,英善告诉了祁扬调查结果,事情正如他想的那样,江离之和小爱的检查结果是真实的。 他们有骨髓配对的可能。 "我真是小看他了,居然这么有本事。用自己的身体来做赌注,世界上很难找了。" "大概是他对阮小姐……" 情深义重? 英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说这4个字。 祁扬肯定是不会愿意听这种话的,不过他心里也明白,事实就是如此。 "你吃完饭了没?"忽然间,祁扬转移了话题。 英善被他这突然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还没呢,待会我出去吃就行了。" "家里有饭呢,出去吃什么?跟我一起下去吧。" "呃,好。"盛情难却,英善下了楼。 楼下,阮希冬已经帮着阿姨摆好了碗筷,她回到这座别墅之后,其实还是有些许不习惯的了。 正因为每个地方都充满了她曾经残留过的气息,那种彻底失去的感觉才特别明显。 "今天坐了不少啊?"祁扬洗了手坐下来,擦了擦手。 英善也跟着坐下来,总觉得这气氛有些不融洽。 "英善,你要喝什么饮料?"阮希冬端着一杯果汁,一杯可乐。 英善下意识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立刻起身,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不用了,我喝水就行了。" 开玩笑呢,让你亲自给我当饮料,老板还不发疯了。 阮希冬本来还想弄得成熟一点,没办法默默的放下了两杯饮料,然后不情不愿的把果汁递给了祁扬。 男人淡淡的笑笑,然后接了过来。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早这么做不就好了。 真是个幼稚的人。 阮希冬小口都喝着可乐,心里却并没有开心多少对这一桌子的菜,也没有太大的欲望。 小爱现在正忍受着折磨,自己怎么可能开开心心的吃东西。 英善快速的吃完了饭,然后立刻闪人。 祁扬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莫名的少了几分胆,本来就是让人给他壮胆的,现在人走了,自己倒有些话说不出口了。 "祁扬,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难道是医院那边有什么消息!"阮希冬一下子激动了。 祁扬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 "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个人有话想说就说呗。干嘛还这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他。 "你说吧,我听着。" "我……"男人性感的嘴唇微微的张了张,然后似乎又咽下去什么似的,"我想跟你说,你今天晚上可以联系江离之了。" "你都搞定了?"阮希冬十分惊讶,他居然这么快。 祁扬有些低垂了眼眉,喝着饮料说,"是的,一切都搞定了,你赶紧好好吃饭吧。" 呃,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吃饭才……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阮希冬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直跳。 不行不行,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阮希冬成功打通了江离之的电话,也约好了,明天他们两个在医院见面。 所以,今天晚上,某个男人势必不好过。 因为现在祁扬才是大爷,阮希冬逼不得已的被迫跟他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即使自己睡在沙发上,可还是有种淡淡的威胁感。 今晚就更明显了,那个男人一直翻来覆去的,好像睡不着的样子。 "你没事儿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犹豫了一下,阮希冬小声的开口。 虽说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比较尴尬,但是必要的关心还是需要有的。 小爱,还需要这个男人来帮忙。 祁扬本来是躺着的,听到小女人这么问,心脏就停了一下。 他忽然间坐起身来,打开了旁边的橘色吊灯,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为什么在黑夜中有种绿油油的感觉呢? 阮希冬,这女人明天就要去见别的男人了,而且还是自己允许的! 祁扬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如果现在我说我反悔了,明天不想让你去见他,你会不会生气?" "这不是废话吗?"阮希冬却感到不妙,想起来这个男人今天奇怪的行为,立刻的也坐了起来,"你该不会说真的吧?" "我有点后悔了。" 他说什么呢? 阮希冬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扔开被子走到了床边,几乎是攥住了男人的衣领。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哪有人这样的呀!"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你这个大骗子,我不行,我不同意。如果不是相信你会帮忙的话,我也不会把那个u盘给你的。" "哦?"祁扬抬头,眼中忽然有些受伤,"你把那个东西给我,只是因为你想让我帮你女儿吗?不是因为不想背叛我?" 这个人可真会抓重点。 阮希冬有些别扭的扭过头去,"这个很重要吗?" 祁扬点头,仿佛就像一个想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也许你觉得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我说我不想背叛你,所以才把东西给你的。所以你也有点良心,帮帮我的孩子,请不要反悔。" 这女人,说白了还是为了孩子。 祁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刚也是冲动了。 让阮希冬去跟江离之接触,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是必须要进行的行为。 否则,自己怎么可能整他呢? 算了,他没必要纠结这个。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祁扬若无其事的松开了小女人,"睡觉吧,明天我让你过去。" 只要把那几份伪装的文件给了江离之,一切就都结束了。 兔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江离之,这全都是他自找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 哪怕卑鄙的爱 第二天,阮希冬醒过来的时候对上的是男人,深邃而漂亮的眼睛。 而且不难看出来他眼睛里的神情在诉说着什么。 "该不会告诉我,你又想反悔了吧?" "呵呵。你去吧!" 男人已经洗漱完毕,穿的是米黄色的家居服,看那张脸,不知道是做了多久的心理战斗才做的决定。 有必要吗?不就是见个面吗? 自己这三年也是跟江离之一起生活的,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多,但多多少少还是一起相处过一些。 祁扬要是介意的话,那可真是太看不开了。 看着男人还没有反水,阮希冬立刻的拿着衣服去了衣帽间换了,她拿起来放在桌上的u盘,然后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都这个时候了,也来不及吃早餐什么的了。 道理谁都懂,但是看在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祁扬告诉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这种小儿科的吃醋游戏绝对不允许。 但是,自己的心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控制呢?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从门外看着那辆车,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长臂用力拉上了窗帘,直接躺在床上,半天都没动静。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了很久,直到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兄弟呀,我这两天没过去,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是说你不用过来吗?我没事儿。" "我是不想过来,我老婆这不是要过来吗?还想带着孩子一起呢。" 孩子? 祁扬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下意识的在头疼了。 孩子可真是又可爱又天真,十足的软肋。 "行了,你们快别来了,我现在就够心烦的了。" "你最近不是在计划着教训一下江离之吗?以你的实力我不相信,会因为这些事情烦恼。" 墨沉宇是这么肯定的,但是下一秒他又想到了什么。 江离之和阮希冬的关系可不一般了,这肯定是一涉及到那个小女人,自家兄弟就有些摇摆不定了。 "有时间还是问问你老婆吧。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江离之对阮希冬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这……"墨沉宇怂了。 他即使知道老婆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但是出于尊重他从来都不问。 跟祁扬完全是不同性格的人,他的掌控欲并没有那么强烈。 "算了,我不为难你了,既然你不愿意问我也无所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现在必须要帮我办。" "你说。"都是兄弟,也没有什么可客气的。 祁扬走到书桌旁边,打开自己的电脑,在上面输入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需要你再帮我查一下江晚,除了公司的事情以外,还有他死亡的时间和地点。" "这些不是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吗?你是会怀疑什么?" "我只是觉得江离之那个人,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墨沉宇也早有耳闻。 只不过,祁扬既然能这么问,或许这不仅仅是商业的问题,可能他还涉嫌弄出了人命。 跟当时死在祁扬别墅里的那些人不一样,江晚的死因或许涉及的东西更广泛。 像江离之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用法律来处理,他基本上是不会有太大希望的,只能让他们狗咬狗,用黑社会的那一套。 两个男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决定了, 一场收网行动也要开始了。 另一边,阮希冬到了医院之后,就立刻走向了病房。 江离之这身体也好多了,在陪着小丫头玩玩具。 "你来了。"看到了门外的身影,江离之的五官更加柔和了。 阮希冬点了点头,不想跟这个男人撕破脸。 "小爱,妈妈来了,你开心吗?" "开心。"小爱刚刚在玩玩具,没看见阮希冬。 这一看见了就立刻要翻身下床,扑到她的怀里。 还好,江离之及时的抱住了她,否则非要摔到床下去。 "怎么不小心一点儿啊。"男人有些严肃的架势。 阮希冬也走过去将小丫头抱到怀里,也是一副责怪的神情。 "床这么高,你要下来也要慢慢来呀。" "那我不是想要快点见到妈妈吗。"小丫头委屈的吸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都这个时候了,阮希冬又无奈了。 "好了乖,是妈妈不好,不说你了。" "爸爸妈妈都不好,都不带我回家,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可是你在治病呀。"江离之拿纸巾给小丫头擦了擦鼻涕。 阮希冬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甚至心里是这么想的,哪怕自己不答应江离之的条件,他也一定会救这孩子的。 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 "那爸爸妈妈要陪着我。" "……"阮希冬侧头,刚好对上了江离之的眼睛,她叹气,"好,我们陪着你。" 这一陪,就陪着玩了一个小时。 医生进门提醒说孩子需要睡觉了,阮希冬这才着急忙慌的收拾着玩具,然后跟江离之一起走出了监护病房。 一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都变了。 江离之明显的感觉到这种变化,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 "小冬,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们不止在孩子面前这样。" "对不起,我做不到。"阮希冬决定把这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她言归正传,默默的从皮包里拿出了那个u盘,"这应该是你想要的东西,对于其他的,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了。" "真的做到了?"江离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眯着眼睛。 这样的表情很难在阮希冬的面前展现,让人非常意外。 就是在这个时候,阮希冬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不了解他。 "反正我是插到电脑里了,至于你想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 "好,我会看看的。" "那孩子的事情……" "呵,你放心,哪怕是我现在身体还不允许,我都会强挺着走到手术台上的。" "不,我也并不是这个意思。"阮希冬并不想让他弄坏身体。 江离之苦笑,"小冬,也许你很气,我这么威胁你,但是对不起,我就是很爱你。" 哪怕是卑鄙的爱,也无所谓。 阮希冬最怕这个人跟自己提这个了,她倒不是一些无聊的感动,也不是有什么压力。 只是,她很怕这个人又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点害怕他了。 跟这个人相比,她还是习惯祁扬的坏,至少坦坦荡荡。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会跟他复合的 为了避免这个男人在多说什么,阮希冬想要赶紧的离开,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害怕惹怒了他。 现在自己真是两边不是人,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真的想立刻卷包袱走人,不理这奇奇怪怪的纷扰。 "你在想什么?想要离开我?"忽然间,男人开口了。 阮希冬侧头,"没有啊,我……算了,我就直说吧。我能不能留在这里陪着孩子。" "当然可以。" "那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一个人陪着她。" 无论如果,阮希冬就是不想单独的跟这个男人相处,谁知道他以后会冒出什么鬼主意。 意外的是,江离之居然同意了。 "正好,我要看一下u盘。小冬应该会睡到中午,中午的时候你就弄营养餐给她就可以。" "手术的事情……" "放心吧,我会让医生尽快安排。"江离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最后扭头走了。 阮希冬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人什么时候这么痛快了? 往后一看,居然发现祁扬的人在。 怪不得,江离之这么轻轻松松,看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留在这里。 身后的人应该是在拿着隐形的摄像机,这里的一举一动对面都能看到。 刚刚所有的动作,也顺利的传到了祁扬的眼睛里。 手指紧紧的捏着玻璃杯,似乎下一秒这辈子就要有碎成片的趋势。 "祁少,需要我帮你换一杯饮料吗?"有人轻声的开口了。 祁扬摇摇头,"不用。" "那……" "你下去吧,我暂时不用人伺候。" 毫无表情的打发了在客厅的众人,祁扬默默的低下了头,只觉得浑身上下像针扎一样的难受。 说的就是,哪个男人会这么大度。 头脑越发沉重,他最终还是将玻璃杯扔到了地上,任由他割伤了自己的脚背。 也就在同一时间,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是一双保养得意的手,无名指上带着硕大的宝石戒指。 "阿扬,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刚刚跟我怎么说来着?" "小姨,你刚刚下飞机,楼上睡觉不好吗?非要下来看我笑话。"祁扬过头来,握住了女人的手。 曾萍女士,好心好意的来拜访了。 她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没有想到事实可比她想的复杂多了。 "我这哪是看你的笑话,我这不是开解你来了吗。" "得了吧,当年你明明知道真相,却都不告诉我。" 一提起这件事,祁扬其实心里还有着小小的别扭。不过小姨对自己的好,他不会忘。 那个时候,就在自己刚刚遭到背叛的时候,如果不是小姨一家的关心和安慰,恐怕他也撑不到现在了。 "我当时也只是不确定啊。况且我觉得她是不是落初离,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就行。" "那您觉得他是真心爱我吗?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多像一家三口啊,那个男人还摸她的头!" 呃,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语气嘛。 "你都多大了?你今年几岁了?成大事者不拘的话,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上别扭。" "感情你老婆没让别人摸。" "不好意思,你小姨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老婆。" "……" 祁扬忽然间嘴角往上一仰,笑了。 这都是什么绝世对话,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活宝的小姨。 另一边,阮希冬一直陪着小孩子待到了晚上,看着外面的天逐渐黑了,她也不想离开。 小爱玩的也很高兴,抱着他的小枕头说晚上要跟妈妈一起睡。 医生护士不放心,再三那提醒到,不能一起睡。 "一声阿姨,我想跟妈妈一起睡,我都好久没有跟妈妈一起了。" "可是这是病房啊,不能让妈妈跟你一起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一起。" "小爱,你要听医生的话。"江离之突然间过来了,然后抱住了她。 小丫头哭的可怜兮兮的,是谁看了都不能不动容。 阮希冬我的心也软了下来,语气好生的哄着,"小孩可以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吗?医生都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妈妈相信你不是这么不听话的孩子。" "呜呜呜……"小丫头抹了抹眼泪,整个人都窝到了江离之的怀里,"我害怕妈妈被抢走,妈妈会跟那个叔叔好,就不要我们了。" "……"阮希冬愣了一下。 正巧,江离之也在看她。 这个男人是不是给孩子灌输了什么思想? 阮希冬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无视医生八卦的眼神,"江离之,你跟我出来一下。" "爸爸~"小丫头有些害怕。 江离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原来爸爸给你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妈妈不会离开的。" "你保证吗?" "是的,我保证。" 门外,阮希冬靠在墙壁上,脸上全都是泪痕,她盯着那个好像特别无辜的男人,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他怎么样对自己都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给孩子灌输这种思想。 孩子不是工具,他不能总这样利用她。 "你跟他说的那些话是吗?她现在生病了,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我说的不对吗?"江离之摘掉了自己的眼镜。 "我不会丢下孩子的。" "是啊,你会丢下我,带着孩子跟那个男人一起生活。"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么说过!"阮希冬吼了出来,她这两天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没错,我是因为孩子才跟你结婚的,不管我跟你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的状态不会改变,我跟祁扬,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的?难道这两天你不是跟他一起住吗?难道你不想跟他复合!"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趋势。 阮希冬轻轻的深呼吸,告诉自己平静下来,她梁起头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非常确定的说道,"是的,我不会跟他复合。" 不会跟他复合吗? 江离之非常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但是从他激动的神情上并看不出其他。 常年的了解不是假的,他知道,她没有对自己撒谎。 同一时间,这句话也清晰的传到了祁扬的耳朵里,他单手还拿着筷子,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不会跟他复合! 这女人说的有多么的坚定啊。 第四百二十章 或许考虑重新开始? "阿扬,你是怎么回事!"曾萍女士觉得自己淡定不了了。 祁扬双眼星魂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在长辈面前,的确是很失礼的举动。 "对不起,小姨,我不是故意的。" "就你这个脾气,你要我怎么办呢。"曾萍无奈了。 她本来回来是想撮合着小两口的,哪里知道一来了就不见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离……哦,不,我是说阮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话问的可真是时候。 祁扬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了筷子,他看着上面精致的金色花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谁能知道呢!" 也许就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不,不想回来也不行。 祁扬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几乎是在那么一瞬间就下了决定,然后立刻捂着自己的耳机说道,"你们那边安排了多少人?" "报告祁少,跟踪的人有三个,其他的人全都在外面。" "立刻把她给我绑回来!" "啊?"监视的人完全懵了,他们没有这样的准备。 不是说只要看着就好吗,现在在医院里兴师动众的,恐怕不太好。 "怎么听不见我说话是不是?你还想不想干了!" "好的,我们马上就办。" 话音一落,那边立刻就响起来了跑步的声音。 曾萍女士全程目瞪口呆,她可算是明白了,这感情要是上来了,理智根本就沾不上边。 "阿扬,你刚刚是打算在医院动手吗?" "不是打算,是已经行动了。" "……"行,真是有志气啊。 曾萍女士也不纠结了,反正啊,这可能是他们家的家风,他爷爷那一辈好像就挺雷厉风行的。 阮希冬那边坐在医院门口的超市上准备洗漱用品了,当她看着天上的星星有些伤感的时候,身后有人默默的靠近了他。 常年的警戒让她多留了个心眼儿,转过身,一个过肩摔,就把歹徒给制服了。 但是没想到从四面八方又来了好多人,直接把他给一下子劈昏了。 这种不要脸的方式,用脑袋想想都知道是哪个人干的。 可是,有话不会好好说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一个小时后,祁扬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人就被推了进来。 祁扬当时正在气头上,说的话可能是过于不像话了些,但是当他看到阮希冬昏迷的被人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的大脑还是停了一下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动手了?" "没办法,她反抗,所以我们……"被过肩摔的那个人揉着酸痛的肩膀,语气里还有些幽怨。 祁扬瞪了他一眼,"你是几队的?做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吗!" "对不起,我……"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那个受伤的你让医生给看看,他心情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别在意啊!" 曾萍从楼上下来,然后赶紧的开始打圆场。 那些手下看出来老板心情不好了,都胆战心惊地,立刻鸟兽散。 "阿扬,你说话也得注意点儿啊,别伤了你手下的心。"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顾着这个。"祁扬刚刚就探了探小女人的鼻息,心里已经松口气了。 他拿过旁边的一个橙汁,然后放到了阮希冬的鼻子下面。 强烈的酸味儿窜到了鼻子里,阮希冬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果然是这张犹如天神般俊美的脸。 祁扬,你干的好事! "我去!"胸口生猛地挨了一拳,祁扬忍不住出了声。 阮希冬揉着自己酸疼的脖子,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咬死才算。 "知道疼了,我刚刚就是这么疼的!" "又不是我打晕的,你你这么冲我嚷嚷干什么。"祁扬此刻心情着实不好。 阮希冬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开口,谁敢这么对我!还有谁让你把我弄回来的?我还想跟我女儿带着呢。" "你要是再不回来,那还了得了!" "我为什么非要回来,你这个人……" 两个人争吵之间,阮希冬突然感觉到有时间在盯着自己,他扭头一看,然后看到了那个好久不见的曾萍。 祁扬的小姨啊,她们之前还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感情还不错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长辈,刚刚她的确是很失礼。 "小……呃,不是,阿姨,你怎么来了?" 哎?不对,这问的是什么话呀,这可是人家侄子的家。 曾萍也并不在意,直接走过来就抱住了她。 "好久不见了呀,这次我们见面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呢。" "呃,祁扬都跟你说了。"阮希冬有些愧疚。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使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一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有错。 曾萍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祁扬一肚子的气没出发,冷冷的坐在沙发上破坏着这样重新团聚的气氛。 "行了,叙旧都叙完了,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你又想说什么!"阮希冬回头看着那个男人,脸色就立刻变得很差。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把你弄回来,你说不定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呢。" "不是你同意我过去的吗?现在又在闹什么!" "我是说不让你过去吗?我在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阿扬,你先上楼,我跟她说。"曾萍真的看不过去了,这家侄子这个脾气太气人了,有话都不会好好说。 祁扬气呼呼的,上了楼一点都没有之前的高冷了。 要是突然间抽什么风了,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怎么回事啊?我有做错什么吗?说帮忙的人可是他哎,现在这是给谁脸色看呢!" "小冬,你先别生气,他脾气不就这样嘛,你又不是第1天认识他。"曾萍顺了顺阮希冬的后背,把她拉到了沙发上,"来,我跟你聊聊。" "到底怎么回事呀?" "对于阿扬,你是怎么看的呢?有没有想过跟他复合?" 复合? 脑海中灵光一闪,阮希冬突然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派人监视着自己,那么自己说什么他一定都听到了。 那局绝对不会复合,大概是让他不开心了吧。 可…… "阿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 见到面前小女人的犹豫,曾萍抱着一丝丝希望,"或许,可以考虑重新开始?"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说,不准去 重新开始? 他们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重新开始呢? "阿姨,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只在乎我女儿的安慰,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想。" "真的一点儿都不能想吗?" "嗯,不想了。"阮希冬深呼吸,"不是那个时候冲动的年纪了,也不会做那些傻事了。" 孩子似乎是下定决心了。 曾萍也明白了,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讲究水到渠成,自己说太多也不管用。 就可怜自家侄子了。 要知道祁扬这三年是怎么过的,那可真是谁看了都要心疼。 江离之知道阮希冬离开了,这一次,他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手上的u盘顺利的窃取了一些文件,是对他很有利的东西。 既然真的这么顺利,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我做手术当天,把这堆东西放出去。" "不提前吗?"助理看着那些资料的确是很开心,有一种旗开得胜的预感。 江离之摇摇头,"需要先让敌人放松警惕,至于时间,这已经是我能安排的最早的了。" 男人扭过头又问了问医生,"手术需要多长的时间,你可以保证其中没有风险吗?" "这个目前还不可以。不过您放心,基本上我们的医生都手段高超,不会出现什么事故性的错误。" "嗯,那就好。"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江离之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手术时间安排在两天以后,这两天他和孩子都要进行术前的检查。 夜晚,江离之联系了阮希冬。 她白天的时候给他留了新的电话,以方便他们的联系。 "是孩子出什么事了吗?"阮希冬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这并不熟悉的客房。 江离之笑笑,"你可别多想,没有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手术的时间而已。" "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两天以后手术,你提前一天过来就行。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不管你想不想见我,孩子你都是要管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自己是孩子的母亲,当然是要亲力亲为了。 "这次谢谢你的帮忙,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多跟我说会话就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江离之咳嗽了两声,表达自己身体的不适,"还是说你身边有人,他不允许你跟我讲话。" 他到底有完没完啊? 阮希冬叹气,"江离之,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总纠结这个,我想问问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我爱你。" 这声告白让人手机都拿不稳,阮希冬往后退了两步,打开了床头柜的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算了,等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再谈吧。" "嗯,我等你。" 江离之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明月,顿时觉得心情特别舒畅。 这丫头就是单纯 ,自己太了解她了。 难道她以为自己现在纵容她去祁扬的身边,就真的是决定放他走了吗?太天真了。 等手术结束之后,谈不谈可就由不得她,都是自己决定了。 手术的事情是决定了,阮希冬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她第二天一大早兴奋的起来,然后煮了些清粥,煎了个鸡蛋。 曾萍大约有些水土不服,起的也非常早。她一下楼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饭香,有些意外。 "哟,这么一大早就开始做早餐了?我还说佣人怎么能来的这么早。" "阿姨,我刚刚煮好的粥,你可以尝一尝吗?" "那当然了,我记得你之前厨艺不怎么样,现在有长进了。" 阮希冬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将剩下的粥倒在保温杯里,又将鸡蛋香肠给弄好。 不知道小爱这两天能不能吃这些东西,就算鸡蛋和香肠吃不了,这粥也是应该能喝的。 "味道不错,哎?干嘛装起来?" "我要去趟医院,给我女儿送去。锅里还留着呢,嗯,您如果觉得不够吃的话,嗯,那里面还有。" "你现在去?"曾萍看了一眼手表,觉得现在实在是太早了。 阮希冬太想看到女儿了,也没有太注意时间,"没关系的,我早点儿在,等他醒来就好了。" "你不准去!"楼梯口,祁扬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那里。 他今天一大早也有个会,大概也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起的才特别早。 "你什么意思?"阮希冬不是很高兴,什么时候自己的行动又要被限制了。 祁扬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站到了小女人的对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不准去!" "你真是个疯子,我偏偏就要去。" "你敢踏出这一步我就会出卖你,到时候你女儿有没有救,我可就不知道了。" 这男人居然这么威胁自己。 阮希冬一下子火也大了,昨天晚上他们本就不欢而散,现在更是不怎么样。 "没关系啊,你大可以告诉他好了,反正我留在他身边,他也会帮我女儿的。" "居然敢拿这个威胁我!"祁扬黑色的瞳孔在震动,浑身上下都冒着怒气。 阮希冬冷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怎么了!" "哎呀,一大早你们两个干嘛!"曾萍女士看不下去了,赶紧又来打圆场。 她挡在了阮希冬的身前,然后推了推自家侄子。 "你去吧,去公司吧,赶紧走!" "我说了不准去,你如果敢去的话,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你就是个神经病!"阮希冬把保温杯里的粥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她扭头就往楼上跑。 一吵架就跑,这毛病永远都好不了。 祁扬火气很大的,站在那里,不管自己的小姨怎么推都不动劲儿。 他也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们的相处方式永远这么奇怪? 是自己的错吗?可是明明就是这个小女人太过分了。 "你这个人我还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借口看女儿,指不定想去看谁呢!"祁扬又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曾萍翻白眼,"你呀!" 真是个倔脾气,都这么大年纪了,只长年龄不长记性。 如果当年不是这两个人脾气都太倔的话,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真是覆水难收,以后的路怎么走还不知道呢,不然还有时间发脾气。 她这个长辈,真是操碎了心。 第四百二十二章 手术很成功 "您总说我干什么,过份的是她!" "你这孩子我不是为你好吗,你要是真想还在一起的话,就注意点儿态度。那边还有一个孩子牵扯着呢。" 女人往往是最感性的动物,其实那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对于阮希冬来说,可比男人重要多了。 孩子… 对,没错,都是那个孩子。 转身上楼,祁扬完全没有去上班的心思了,去tm的会议,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谈笑风生。 "哎,阿扬,你要干什么!" "您吃早餐吧,不用管我。"浑身上下奔腾着热血,祁扬觉得自己悲愤至极。 "唉,不对,你们可别吵架!" "知道了!" 语气难听的很,曾萍女士一手端着碗喝粥,另一只手捂着头。 这可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了。 楼上,阮希冬进到房间里直接把门给关上了,客房的装饰跟主卧室的锁不一样,她弄了半天才给反锁上。 可是做完之后又想,自己干嘛这样。 镜子里的小女人满脸泪痕,看起来像被欺负了的兔子,她骂着自己的无知,然后手马上就要打开房门。 也就是那么一秒,锁被轻轻松松的打开了,那人站在门口。 "下次锁门之前想好了,这是我家,我有备用钥匙的。" "你来干什么。"阮希冬没有一点好脸色。 祁扬挑眉,"这里是我家,我还不能上来。你脚下站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所有财产。" 包括你! 当然这句话,祁扬是肯定不可能说出口的。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啊。 阮希冬一肚子的气,她拿起旁边的皮包就要走人,完全不顾男人的火气。 如果说要吵架拌嘴的话,刚刚在楼下已经够了,现在完全没有必要。 "给我站住!" "我受够你了!我要去见我女儿!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而且我也不打算……" "不打算什么,不打算回来了吗?"祁扬手背上青筋暴起,完全不是好说话的模样。 事实上,阮希冬也是这么想的。 哪怕祁扬跟江离之斗得再凶,跟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等孩子动完手术之后,她一定会想办法带着孩子离开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 "祁扬 ,我们不可能的,我不会因为你帮我孩子的事情,我们会重新开始。" 哦,果然是这般无情。 祁扬心里也有了打算,他将手里的备用钥匙扔在了桌上,突然觉得自己上来一趟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她就是一个顽石,自己怎么弄都不可能让她变成宝玉。 "你去吧,我不拦着了。" "对不起。" 阮希冬一个头从男人的面前走过,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 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无耻吧,明明跟这个男人不可能走到最后了,却还是在利用人家。 但没办法,那个u盘的事情,自己不可能做得到。她必须让祁扬来拿主意的。 阮希冬一共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她一直陪着女儿在玩,立即跟医生问了一下手术的注意事项。 抽空的时候,也去另一个病房看了一下江离之。 "那个男人居然这么早就让你过来,我很吃惊。"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通情。" "呵呵,祁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不过了,你别忘了,我这两腿中间的有一条腿就是被他给弄折了。" "呃……"阮希冬无奈了。 她本来打算为祁扬的坏脾气遮掩一下的,没有想到一点用都没有。 也是,这两个男人马上就要剑拔弩张的,自己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不论怎么样,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我只是……" "我知道,哪怕是顺便的我也高兴。"江离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感觉小冬,我们最适合了。" 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了。 阮希冬就知道自己不该过来的,她走过去盯着这个处心积虑的男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来看他。 算了,这一切大概就是命。 "江离之,我忽然间好怀念我们的过去。那是无忧无虑的时光,不像现在这样。" "这样我也很怀念过去过去的,你从来不这样对我说话。" 江离之笑了,但是那笑容是苦涩的。 过去啊,就是不怀念呢,但是他今天能走到这一步,只能舍弃那些了。 而唯一不想舍弃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10个小时以后,两个人被推进了手术室,阮希冬一直在门口等着,等得心急如焚。 明明预计6个小时的手术,却做了8个小时,比预定的整整晚了两个小时。 也在同一天,祁扬在自家办公室里等到了某些不速之客。 "商业诈骗罪,这个罪名可真好。" "祁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祁扬慢悠悠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估算了一下时间,"没好,那我就走一趟吧,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被带走审问还这么悠闲,来人的确是有些疑惑了。 英善已经挺早通知了律师,他本人并没有去,在祁扬的示意下,第一时间开车去了医院。 没多长的时间了,就让那个人再得意一会儿。 手术室外,手术室的灯终于灭掉了。 阮希冬立刻站起身来,然后看着被推出来的两个人,他们两个的人的气色很不好,看起来是遭了大罪了。 "医生,手术怎么样了?"除了阮希冬,江离之的心腹也赶忙的上来。 "已经结束了,手术很成功。" "那为什么这么久?" "手术中出现了些意外,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都解决掉了。提到售后检查会提及到的,现在等病人先清醒再说。" 手速很成功,只要有这几个字就万事大吉了。 阮希冬小跑着跟着推车走,然后看到了小爱挣扎着要睁开眼睛的模样。 "小爱,别害怕啊,妈妈在这里呢。" "妈妈……"万一没了,小丫头就昏了过去。 医生走过来,非常温柔的说道,"孩子很坚强,现在只是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等一下就好了。" "那大人呢?"不论怎么样,阮希冬还是不想听到江离之出事。 "大人也很快会醒的。" 哦,那就好。 终于结束了,往后就该平静的吧。 阮希冬摸了摸小孩子的额头,嘴角微微的有了弧度。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切都是假象 小爱是在几个小时以后苏醒过来的,她睁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小脑袋一晃一晃的,明显有些吃力的样子。 阮希冬上前,按住了她不听话的小脑袋。 "小爱,不要乱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妈妈!真的是你吗,我见到你了。"小丫头眼圈红了,有些不敢相信。 在进手术之前,母女两个有约定,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阮希冬眼睛也红了,对这个孩子一开始或许只是精神的寄托,但是后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是啊,是妈妈。傻孩子,你熬过来了以后,我们都会开开心心的生活的。" "那……爸爸呢?" "他也会很好的。" 因为江离之麻药比较重,此时此刻的他还在隔壁的病房观察着,并没有醒过来。 "我肚子好饿哦,妈妈,我可以吃东西吗?" "现在还不可以的,医生说你要禁食几天,不过没关系,妈妈陪你一起。" "不用的,妈妈你吃东西吧,不吃东西会变丑。" "这话是谁说的?"阮希冬有些破涕为笑。 小丫头大眼睛转啊转,笑眯眯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了,以后我不会死了,会跟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了。" 阮希冬叹气,"是啊,小孩先养好身体吧,妈妈永远在这里。" 陪着小孩子呆了那么一个多小时,隔壁的病房传来了动静。 阮希冬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看着小孩子已经睡着了的样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阮小姐,我们老板醒了,你要过去看看吗?"门口,早就有人在等在那里。 阮希冬点点头,"我去看看吧。" 那个人,无论如何自己也该感谢的。 一进门,江离之虚弱的靠在床上,眼睛也正往门这边看过来。 两个人对视,彼此的眼中似乎都有些话想说却都说不出来。 生死走一遭,永远都是有一番新的感悟。 但对江离之来说,有些执念还是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我来看看你是出于人道主义,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医生有跟你谈过吗……我的身体状况。"江离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觉得那里的心脏能跳动实在不易。 阮希冬点点头,"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你心脏有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手术就不需要动了吗?"男人苦涩的笑了一下,"好不容易能有把你绑在身边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手术中你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人都没有了,我在不在你身边又有什么重要的?" "呵呵,大概是我笨吧。"江离之你完全是一副认了命的表情。 就爱上了这么一个人,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你的确是挺笨的,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幸福,而不是要耍尽心机去占有。 阮希冬把这些话咽回到肚子里,并没有对这个病重的男人说出来。 不过,她好心好意的体贴,对方可不这么想。 "以后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还继续待在我身边?还是说你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阮希冬摇摇头,"江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左右不了我。" 江离之挑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拿着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对了,小冬,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你很想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无非是昨天这座城市的大事小情。 阮希冬站在原地,看着电视画面上出现熟悉的人,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忽然间上电视了。 "意外吧!这就是我让你办的事情,很高兴,你成功的帮了我的忙。" "只是商业竞争而已,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大?"阮希冬听他这么说,一颗心倒是放了下来。 应该都是那个男人安排好的,祁扬可没有这么弱。 "没办法,他不如彻底的死了,我在这座城市也不可能活下去。"江离之面色突然间不太对劲儿,眼神中有着狠,根本不像刚刚动完手术的样子。 阮希冬摇摇头,"你太小看他了,他如果能被弄死,那么当初,祁泽也不会……" "错了,小冬,是你太小看我了。"江离之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祁泽会倒台,可不单单只是他的功劳。就算没有那份文件,我也同样会把那个人打入地狱的。" 原来,江离之真的有份儿。 阮希冬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她对祁泽也没有什么好感,甚至甚至恨之入骨。 但是,毕竟他们曾经也曾合作过,难道就可以这样吗? "你们之前关系不是很好?" "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我这个人永远不会跟任何人真心好的,包括我的父亲。" 江晚! 阮希冬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不太敢相信这个人,接下来就是要说的话。 更可怕的是他的语气完全就是在炫耀,不像是在忏悔。 "难道要负责的事也跟你有关系?难道你真的出卖了他!" "小冬,这个问题我恐怕回答不了你。" 是非对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江离之曾经遭受过的痛苦都是那个男人带给他的,而现在即使是自己动了手,却不能宣之于众。 "离之哥哥……"忽然间,阮希冬开口了。 这样的称呼,让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受宠若惊。 有多久了,没有听到她这么叫自己。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离之哥哥,你别再错下去了。"阮希冬非常惋惜的看着他,那也许是最后一次忠告了。 "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做不好的事情,到最后会害了你自己。" "呵呵,你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吧,觉得我不如那个男人,我会被他打败是吗?" "你们的事情我不懂。"阮希冬看着窗外忽然间下起来的雪花,"只是希望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大哥哥能回来。" 回来吗? 江离之情绪有些伤感,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许多的画面,但是最后都被那股浓浓的烈火燃烧殆尽了。 "小冬,你错了。那个我不会回来,因为现在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是吗?那就当是我乱讲的吧。"阮希冬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一切都是假象。 那样温柔善良的江离之,从来都不存在。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切都晚了 "小冬,你说如果你爱的是我,那该有多好。" "你也知道我不爱你。" "嗯,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江离之笑笑,"不过没办法,我就是非你不可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太傻了,我并没有要求你为我这么做。" "那我现在这副模样,你有没有一点儿感动呢?" 感动?还真是能说出这种话。 阮希冬叹气,"事情都是你做的,圈套也是你设的,这孩子也是你从孤儿院领来为了困住我的,你让我感动什么?" "我都为你这样了,你还不感动啊,我可真是失望。" 江离之看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自己都觉得很无语。 阮希冬摇摇头,"身体不好,赶快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小冬,那人不会再回来了。你知道商业欺诈的有多严重吗?如果罪证属实的话,会判终身监禁的。" "不,他会回来的。" 不过,这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阮希冬默默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男人一个人在病床上看着她的背影。 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阮希冬想了很多很多,她不指望着自己的一番话,能让这个男人改邪归正。 但也不希望他继续这么下去了。 但很明显,你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祁扬,应该很快就会动手了。 另一边,祁扬在警察局里待了那么几个小时,却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 本来这种商业欺诈案都很容易定罪的,但是因为这个男人特殊的身份,再加上里面的一点不能轻易的就结案。 "祁先生,你说是有人嫁祸,你有证据吗?" "我相信这些数据的真实性,这些文件也都是真的,不过主角并不是我。" "哦?是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你的公司,你的名字。" "这份文件是伪造的。是不法分子通过不法的渠道从我这里取得的,并且从中进行篡改。"祁扬说的理直气壮的,扭头让自己的律师拿了备份出来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文件,你们可以看看,如果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去查证。" "这个……" "这个文件是已经入狱的一家公司法定人的犯罪数据现在被移花接木了,针对的人就是我。" "那你知道是谁吗?" "当然了,这次我来这里也是这个目的,我不是来接受身份的,我是来揭发的。" 哦? 警局的人面面相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合着这个是耍他们玩儿呢。 不过没关系,既然人家说了,他们就要去查,就是他们的责任与义务,也是为了守护正义。 医院里,阮希冬陪着小孩子一起睡觉,一起打营养针,一起去做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发生排异反应。 这两天过得特别充实,完全的没有任何的闲杂事物。 江离之也没有任何的行动,因为身体的关系,他现在动不动就会发个小低烧,不过医生说没事儿,她也就放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他会出事情,阮希冬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舒服。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爸爸?"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感的,她扯了一下阮希冬的袖口。 阮希冬叹气,"小爱,很喜欢爸爸,妈像喜欢妈妈一样喜欢爸爸?" "当然啊,我当然喜欢爸爸了,我从孤儿院被拎出来的时候,我就对爸爸很有好感的。爸爸是第1个不嫌弃我对我很好的人。" "看来对你真的很好啊。"阮希冬觉得世事无常。 明明这孩子的出现只是为了牵制住自己,但是对于他跟自己,都是特别的存在。 "怎么了呀?妈妈是不是爸爸对我好,你不开心?" "不会呀,怎么会,不要这么想。" "可是……"小丫头欲言又止,在仅有着能清醒的时间内想把话说完,"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爸爸。" "啊?" "妈妈,你不用骗我了,我看得出来的你喜欢那个叔叔。" 这孩子到底是随了谁? 他的亲生父母一定很聪明吧。阮希冬算是有些甘拜下风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想。" "不是我多想我看得出来的,可是妈妈我真的很喜欢爸爸。可不可以不要跟那个叔叔在一起?" 小丫头要求的语气特别的恳切,让人忍不住立刻就想要点头。 阮希冬本来早就下定了主意,也并不想当面拒绝她,"妈妈不会跟那个叔叔在一起的,但是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是更喜欢跟爸爸在一起,还是更喜欢跟妈妈在一起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听了这话,立刻就慌了起来。 "妈妈,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呀?" "那你跟妈妈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们两个人过我们的日子。" "那爸爸呢?"小爱呼吸有些急促。 阮希冬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儿,"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你愿意跟妈妈一起走吗?" "我,我不知道。" 小爱虽然爱哭,但并不是一个心情比较软弱的人在孤儿院他也是最坚强的一个孩子。 这样的抉择让他很难选择,其实心理上非常难以克服这个障碍,但表面上还是表现的特别冷静。 "妈妈,你让我想想可以吗。" "可以,只是……太晚了选择权就不在我们身上了。" 5分钟以后,小丫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妈妈,我想跟爸爸在一起。" "……"阮希冬淡淡地笑了,"是啊,跟他在一起吧。" 自己这个母亲做的真不合格,也没有理由再来说什么。 江离之你确实对这个孩子很好,比自己做的好很多。她为了避免跟那个男人接触很长时间,他们都不会见面的。 自然,她跟这个孩子的感情不如他深。 "妈妈,你别生气。" "妈妈不生气,是妈妈没有做好。" "不是这样的,我想跟爸爸在一起,但是我也不想妈妈不在我身边呀。难道两个人就必须要选一个吗?难道你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吗!" "我……"身体比脑子更加的迅速,阮希冬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下。我去找你爸爸。" 既然孩子已经做了选择,那么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了。 祁扬,请你先别动手。 脚步停在病房的门口,她看着门外守着的警察,忽然间就失去了力气。 她还是来晚了,一切都晚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祁扬,真的变了 "不好意思,江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是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透露,这是您的拘捕令。" 冰冷的手套铐在手腕上,江离之病痛的身体还在折磨着他,惊讶的看着这样的一幕。 阮希冬站在门外面,感觉到脚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自己的能力很小,现在已经无力回天。 可是,江离之的身体…… "这位小姐,您有事吗?"礼貌的推开门,来人双手推着轮椅。 轮椅上,江离之微微抬头看着她,眼里的情绪不是很分明。 "我没有事,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警察局,我们现在需要江先生配合一下,放心吧,不会很久的。" 不会很久,会带手铐吗? 阮希冬跟轮椅上的男人对视,不论如何,第1件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毕竟他是为了孩子才闹成这样的。 "你……" "我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江离之淡淡的笑笑,心里却不是很平静。 如果只是谈谈的话,根本不会下拘捕令,更何况蒙着黑布的双手已经说了一切,他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是哪里出了错呢?谁都不知道。 既然江离之这么说了,阮希冬就往后退了两步,给他们让出了地方。 她望着那个男人越来越远的背影,默默的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半天也抬不起头来。 江离之,他这一走等待的会是什么呢? 说实话,她知道这个男人罪有应得,但是并不希望自己亲眼看到这些。 光影之中,有道身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穿着米色的大衣,一身黑色的长裤。 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那层淡淡的光,让人看不清他情绪的起伏。 "你很舍不得他吗?" "你怎么出来了?"阮希冬愣了一下,就因为这声音特别熟悉。 祁扬,虽然没事就好,但是这么一出现还是吓人一大跳。 "我不该出来吗?新闻你看了吧,难道你希望我一直在警察局里待着。"男人打了打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坐下来了。 他离小女人很近,身上的古龙水味道都能闻得到。 "我又没说你不该出来,你干嘛这么激动。" "因为我现在很不高兴。"祁扬挑眉,"刚刚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好像对那个人还有一丝同情。" "他刚刚救了我的孩子。" "那也是他的孩子,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好吧,他说的也有道理。 阮希冬也不跟这个人争辩了,起身想要回房间陪小孩子去。 江离之走了,那么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孩子呢?自己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 "你等一下,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忽然间身后的男人伸出手,抓住了她。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这种动作实在是不怎么文雅。 "你干嘛,这里是医院,别动手动脚的!" "我当然是有事情跟你说。"祁扬虽然明白现在这个场合好像应该含蓄一点,但很可惜他做不到。 左手将小女人抵到墙上,他微微的低下头,恶狠狠的警告道,"江离之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人神经兮兮的,就是要跟自己说这个? 阮希冬本人觉得特别无语,"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他出不出来跟我没关系。" "那你……" "我会跟孩子好好解释的,我们母女两个也会好好生活,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嗯,果然是这个女人的风格。 卸磨杀驴?哦,不对,是利用完了就丢掉,很符合她的风格。 可是,他祁扬哪里是这么好欺负的呢? "你想离开我?"男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对劲儿了。 阮希冬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执着的点点头。 这是一开始就决定的,不能改变。 "我不是离开你,我从来都没有回到你身边过,即使现在江离之不在我们中间存在了,那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事情可不如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祁扬淡淡的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忽然间放开了他。 阮希冬刚想回嘴反击一下,却见这个男人,转头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是神经病吗?跟自己发了一通火之后就离开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们两个没必要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回到病房,小爱还是睁着一张大眼睛,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药物的副作用仿佛已经影响不了她,现在小孩子的心里非常的着急。 "怎么还不睡呀?" "妈妈爸爸呢?为什么爸爸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你才动完手术没多久,爸爸也要休息的呀。" "可是我想爸爸妈妈都跟我在一起。"小爱刚刚想了好久,还是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不太对。 她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而不是单独跟爸爸一起。 听了孩子这样的话,阮希冬不可能一点也不动容,她将被子盖好,然后拍着她的小后背哄着她。 很快小孩子就困了,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阮希冬看着这孩子苍白的小脸儿,心里有着无尽的爱怜,但是到最后,还是1点办法都没有。 小爱,妈妈也想满足你的愿望,但是你爸爸可能陪不了你了。 事情一过三天,情况却越来越不乐观。 江离之那边的公司已经被查封了,警察局也对他所有的违法犯罪行为进行了查处。 不管他承不承认,如果证据确凿的话,必须要定罪下狱的。 电视上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圈子里的小道消息却不少。 阮希冬很烦躁这件事情,藏着瞒着的就怕小孩子知道,但是孩子就是这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会又哭又闹。 每当这孩子想要找爸爸的时候,阮希冬都非常的无奈和愧疚。 终于,在某天晚上,祁扬来了。 这三天这个男人的淡定,让人有些些许的怀疑,她战战兢兢的提出想要见见江离之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我很意外,你会同意。" "不论以外,这三天我也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算你不在乎那个人,你女儿也会在乎的。" "啊?"阮希冬不太明白 祁扬摇摇头,"算了,不明白就算了,你去见他吧,我会安排的。" 祁扬,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儿?现在好像又变得不像他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又咬了他一口 "你怎么这么看我?" "没,我怎么觉得你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呢?" "呵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祁扬单手推了推她的腰,"走吧,去看看你女儿。" "呃,你也要去吗?"阮希冬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拒绝。 祁扬感觉自己可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他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儿,有气无力的道,"我没有那么好心,我只是在门口等你而已。" "你等我干嘛?" 一边走,阮希冬一边发问。 祁扬也大大方方的回答,"我明白你心疼孩子,想跟他日日夜夜在一起,但是你至少也应该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你什么心情?" "你说我什么心情?"男人看着外面天空黑漆漆的模样,心里默念着,我不想一个人睡了。 这个女人没有回来之前,自己也是一个人睡的,但是每每想到什么,都会有种酸涩的感觉。 明明她自己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情。"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祁扬摇摇头,有种自欺欺人的安慰。 阮希冬呵呵一笑,然后推开了他的大手,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一进病房,小爱已经红着眼睛站在了地上。 "谁让你下床的,怎么不穿鞋呢?"阮希冬一看就生气了,心疼这个小孩子。 小爱这些天都思念着爸爸,刚刚睡着梦到爸爸,所以一醒来就不知不觉的光脚下地了。 "妈妈,我想找爸爸。" "我先帮你上去,明天我们就去见他。" "真的吗?我们可以见爸爸吗?" "嗯,应该可以吧。" 阮希冬叫小孩子抱上了病床,心里估摸着那个男人的办事速度,明天应该就可以了。 只不过,要不要让孩子看到那一幕呢? 哎,算了,能见一面就不错了,也不能再多提其他的要求了。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哄着小孩子要睡觉。 门外,祁扬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他高大的身子遮挡了整个玻璃,根本不允许别人多看一眼。 阮希冬真的很疼爱这个小丫头,疼爱的都有些让自己嫉妒了。 "祁少,根据您的吩咐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直接到警局见人。" " 奥,你再下去一趟告诉那些人,毕竟明天是孩子去探监,还请那边注意一点。" "您的意思是不需要穿囚服吗?" "嗯,那孩子好像很喜欢江离之,最好还是注意一点吧。"祁扬从口袋里抽出一颗烟,慢慢的点燃。 "怎么,这事很难办吗?" "那倒不是,现在还没有正确的定罪,换衣服不是什么问题,再加上是您提出的意见,我想没有人会反对的。"英善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心里却有了另外一个疑问。 他跟了老板这么多年,有些问题会比别人更加坦率的问出来。 "不过,祁少,您这么做会不会也太便宜他了?" 英善不会忘记那个在警察局的男人做过什么,他害了不少人流了血失了命,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 祁扬轻轻的吐出个烟圈儿,那时候英俊的眼睛里也有狠厉的光芒闪过。 是啊,谁能不恨呢? 可是……他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解恨。 "放心吧,法律的制裁他该得到还是会得到的,至于现在我的决定只是为了别的原因而已。" 嗯,一切还是因为阮小姐''。 英善忽然间醒悟了,看来他们两个迟早是要和好的,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担心什么了。 小爱睡着了以后,阮希冬也有些疲惫了,她躺在旁边的陪护病床上盖好了被子,准备睡觉。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冥冥之中,她又睁开了眼睛。 祁扬,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心里这么想着自己,也就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她披上了外套,悄悄的走到门口,拉开那层深灰色的纱帘,往外敲了敲。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门忽然间从外面打开,自己被一双手猛地拉到了墙面。 "你,你吓死我了!" "这就吓到了,我还没干别的呢。"祁扬一只手经过着面前的小女人,另一只手轻轻的关上了病房的门。 现在已经凌晨时分了,走廊里没有多少人。 阮希冬脸色有些微微的红,然后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但是发现怎么推都推不动了。 "你又想干嘛?现在可是在医院里。" "那不是在医院里,我就可以干其他的事情了?" "大哥,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跟你聊这些吗?" "为什么没有心情?这些事情迟早要聊。"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无赖了。 阮希冬是彻底的服了,她往左往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然后会不会无奈地说道,"你想这样就这样吧,我也没办法。" 哦,居然这么听话。 祁扬心里非常的舒服,然后左右看了看,冲着对面的摄像头打了个响指,然后就低下头来了。 也就是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阮希冬就觉得自己的嘴巴被狗咬了。 她好像要狠狠的反击,但是却发现这个男人的力气比原来还要大,自己每动一下,疼痛加深一分。 真的是不要脸啊。 "唔唔,差不多行了你。" "还不行。"祁扬脸色已经有些变化。 阮希冬往上看了一眼摄像头,那上面的红色点点似乎已经消失了。 "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你胳膊的伤还没好呢,小心我让你伤上加伤。" "你现在可没有资格威胁我,别忘了把柄还在我手上。" "你真卑鄙!" "你又不是第1天认识我。"祁扬已经撕破脸了,完全也不在乎什么。 他厚脸皮的将小女人红包起来,然后踹开旁边的病房门,走进了一个全新的vip套间里。 这是他刚刚预定的房间,如果这小女人不出来的话,自己今天也会在那里睡的。 而现在水到渠成,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你放开我,别脱我衣服。" "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难道不可惜吗?"祁扬今天最好得逞,否则自己以后更没有一点儿能利用的地方了。 阮希冬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更不想发生这样的关系了。 "你赶快给我起来!" "就不起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阮希冬皱着眉头,恨不得把男人踢下床去。 她使劲儿的咬咬牙,然后把心一横,咬上了他的肩膀。 祁扬挑眉,哇哦,特别熟悉的感觉啊。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合谋陷害 "都过了三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咬人吗?" "你想尝尝别的办法吗?"阮希冬默默的松开了嘴巴,见他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 祁扬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然后开玩笑的说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他们两个人不是第1天认识了,彼此对双方的了解特别的深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几斤几两呢? 祁扬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事实证明好像他有点想错了。 阮希冬不知道跟谁学的下三滥的招数,直接一个抬腿,就让他疼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额头大滴大滴的冒汗,祁扬法师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而且,下手还及其的狠毒恶劣。 趁着男人松懈下来的时机,阮希冬立刻翻了个身子,从床上蹦起来,跑到门口想要把门打开逃出去。 说是迟那是快,祁扬忍着疼痛把她扑倒在地。 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我踢的你还不痛,是不是?你还想要对我……" 他的头怎么这么多的冷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该不会是刚刚那一下子真的踢的很严重吧? 阮希冬一下子就懵了,连话都没说完。 祁扬嘴角冷冷的往上扬了一下,睁着大眼睛看她,沉默了半天才说到,"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呢?我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呃,生不如死?" "呵呵,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刺啦一声,是布料碎裂的声音。 阮希冬睁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为所欲为,十分后悔,刚刚自己的强烈抵抗,她应该再柔和一点的,然后趁机逃走。 现在可真是被人拿捏在手里,搓圆搓扁,毫无尊严可言。 第2天一大早,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折射进来,因为没有拿窗帘的缘故,直接晃到了人眼。 阮希冬先是被这刺眼的阳光给弄醒了,然后再一动被身上的酸痛给疼醒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哎哟,你醒啦!"咔嚓一声,套间里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某个男人心满意足的吹干了头发,穿着干净的衣服,正靠着墙壁看着她。 阮希冬浑身酸疼的厉害,想要下床狠狠的揍他一顿,却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请你现在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不想看到我,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祁扬非常厚脸皮的走过来,一屁股的坐在大床上。 两个人的距离特别的近,互相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阮希冬一下子就来劲儿了,直接扑倒了男人,然后挥着拳头就砸了上去。 打人不打脸,这还是知道的。 不过,一顿拳打脚踢结束之后,祁扬就觉得自己除了脸之外,哪里都疼了。 这女人力气还真是不小,比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了,打野打够了,我们该出发了。" "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阮希冬颤颤巍巍的拿沙发上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的破碎了,根本没有办法穿。 祁扬本来正等着她训自己呢,看到她责备的目光,一瞬间闭上了嘴。 他大手将消过毒的衣服送上去,整个人显得特别尴尬的样子。 昨天晚上的确是冲动了一点,不过没办法,憋了这么久总要失控的。 阮希冬真想一把打死这个男人,但是想想自己的实力,便默默的接过衣服,慢吞吞的在被子里换了。 "我要洗澡,你不要跟着我!" "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你给我滚蛋了!"使劲儿的关上浴室的门,阮希冬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分不清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喜悦,愤怒,好像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隔壁的病房里,小爱一睁开眼睛就要找爸爸妈妈,弄得护士措手不及。 她们找遍了上下两层楼都找不到阮希冬,本身就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的去找了院长,几番波折才打听到了什么? 电话是祁扬接的,所以他有充分完全的理由去敲浴室的门了。 阮希冬快速的将衣服都穿好,然后试着头发打开了门。 "你又想干嘛?"不成大早上还要那样吗? 祁扬这次虽然目光不太正经,但是话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的。 "你女儿哭着要找你,我劝你还是快一点比较好。" 小爱在找自己吗? 阮希冬一听到女儿在找自己,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头发都顾不得吹,穿上外套就开始往外走。 一番哄以后,小爱终于不哭了,他穿上了自己新买的衣服,然后跟着阮希冬一起来到了市公安局。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不是去找爸爸的吗?书上说这里是坏人才来的地方。" "爸爸在这里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见他。" 阮希冬然后看了一眼,那辆车还在紧紧的跟着自己。 祁扬,应该就坐在那辆车的后座上,还真是一时间都不肯放松。 听了自家妈妈的说话,小孩子也不闹了,乖乖的拿着皮包下了车,然后牵着手,缓缓的走了进去。 其实才过了几天而已,江离之就比自己之前见到的时候清瘦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手术的关系,他最近也没休息好。 "爸爸爸爸是我呀,你为什么都不来医院看我了。" "爸爸有点事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看你。" "那我们一家三口还能在一起吗?" "这个……"江离之看一眼对面的小女人,嘴角淡淡的扬了起来。 这叫人怎么回答呢?一点意义都没有的回答,能不能出去已经不在于自己了。 他如此的运筹帷幄,居然会毁在自己设计的一个圈套里。 而这个圈套,或许跟眼前的女人有关系。 "孩子问你话呢,你怎么这样看我?" "没有,我只是在想,小冬,你到底有多恨我,所以才会跟那个男人一起设计陷害我。" 陷害他,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你为什么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吗?那我问你为什么警查说我犯罪的证据,正是你拿给我的那几份?" "这我完全不清楚,况且是你先要加害祁扬,如果说这成了你三岁的罪状,那么……" "那么我就是罪有应得,活该被那个男人送进监狱是吗?" 小冬,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和他一起害我。 第四百二十八章 他的腿居然没断 江离之,这是在反咬一口吗? 阮希冬觉得自己来之前的心理斗争都为了狗,这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小爱已经6岁了,有了自己心里的判断,她模模糊糊的听着爸妈之间的谈话,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没什么,爸爸妈妈在讨论问题,你不是有话跟爸爸说吗?我出去你跟他说吧。" "妈妈!" "江离之,我没有对不起你,所以你没有资格怪我。" 阮希冬揉了揉小丫头的发丝,然后坚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种状况下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个男人就认定了自己陷害了他,却不想想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门外,祁扬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警察局,他坐在vip的休息室里喝着饮料,看着电视,另一只眼睛却盯着监视器。 "祁少,阮小姐出来了,要不要请她进来?" "随便你,自己看着办。" 死鸭子嘴硬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英善是这个男人的心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分钟后,阮希冬被请到了这间vip休息室,然后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电视。 虽然电视是开着的,但其实两个人并不怎么看彼此心中都有许许多多的话,没有讲完。 最终还是男人抢先开了口。 "里面谈的怎么样?你们刚刚都说什么了?" "你自己刚刚在那里看监视器,你看不到呢?"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气自己的,就是想看自己生气。 祁扬被人戳穿了心思,然后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去,"我看的是我看的,我问的是我问的,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个女人讲这种废话? 祁扬叹气,"江离之大概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现在为止你还有选择。" "什么选择?" "当然是跟我在一起,难道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就不能我自己跟孩子在一起吗?" "不好意思,这条路行不通。"男人直接否定,一点机会都不给。 阮希冬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实际上心里主意可正了,她防止等孩子好了以后他们就离开,只不过方式方法还需要考虑。 祁扬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只能发大招了。 好好开着的电视忽然间被关闭了,祁扬突然间站起身来,然后大步流星的打开门往外走。 最怕的就是这种不打招呼的行为,让人觉得可怕性极高。 阮希冬要跑着跟过去,然后伸出手拉住了他,"你要去哪儿?想干什么?" "当然是去见见你女儿的爸啊。老实说他都来了这么久了,我们还没见过面。" "不要去,当着孩子的面请,你不要……" "哼,我的行为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恶狠狠的甩开小女人的手,祁扬带着一种报复的心理,然后朝着监控室走去。 小爱听着爸爸的话语,恨不得推开守卫的人,直接冲到爸爸的怀里。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小爱,爸爸的好女儿,爸爸对不起你。" "我都记住了,爸爸,我会照顾好妈妈的。"小丫头已经泪流满面,却很坚强的擦了擦眼泪,没有出任何声音。 阮希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要说不动了那肯定是假的。 "看来你们父女两个谈的挺感人的嘛,至于哭成这样?"说话的是身后跟进来的祁扬。 阮希冬抱起哭的泣不成声的小孩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的男人。 祁扬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然后不再说话了。 反倒是对面的江离之,他本该露出一副特别不好的情绪,但是此时此刻却十分的淡定。 "你来了正好,我想我们三个应该做个了断了。" "你这是说给我听的吗?"祁扬完全的不在乎,使了个人眼神,让后面的人把孩子抱出去。 小爱怎么可能轻易同意呢?挣扎着一点也不想从阮希冬的怀里面下去。 拖拖拉拉了半天,还是对面的江离之开了口,那丫头太乖乖的不挣扎了,被人抱了出去。 一直到关上门以后,祁扬眼神都不是很舒适,他几乎是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看见没?这女儿果然是爸爸的亲亲小棉袄,妈妈说什么都不管用,爸爸一说就听啊。" 这嫉妒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阮希冬已经对这个男人的幼稚无语了,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人,欲言又止。 这次,江离之先开了口,"祁扬,这次算我栽在你手里了,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也不可能翻供。" "但是你依旧可以想办法逃出去,是吧?如果你打算走绝路,这里的人也拦不住你。" "不,你错了我不会出去的,我想你也知道你提供的那几份证据,除了这个以外,你放出去的传言对我危害极大。" 一个能把自己养父亲手解决的人,怎么会不触动养父身后人的利益呢? 那些黑社会都不是好惹的,一定现在摸拳擦掌,等自己出去收拾呢。 江离之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自投罗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既然知道的话,就该承认你到最后还是没赢过我吧。" "是有些事情我是输了,但有些事情……" "但有些事情你也绝对不可能赢。"故意的忽视旁边小女人疑惑的目光,祁扬还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雄赳赳气昂昂。 这男人究竟还想说什么?阮希冬忽然间有了一种叹息的心理。 祁扬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表面上好像做的是正经生意,但实际上我的确是一些不法的勾当,杀人放火的事情你不是没有干过,包括祁泽,他的生意也有你的份儿吧。" "你这是有什么证据,信口开河可不行。"江离之冷冷的笑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或许会终身监禁,但是一旦跟毒品沾上关系,他可能就会立刻失去生命。 祁扬挑眉,"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你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还有你的腿……" 他的腿? 阮希冬猛的收起了看戏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盯着对面的男人,"祁扬,他的腿怎么了?" "他的腿当然是没断啊?坐在轮椅上这么多日子你一定装的很辛苦吧。" 他的腿居然没断? 阮希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直直的盯着江离之,似乎要把他看穿。 第四百二十九章 你姐姐,是我亲手杀的 "呵呵,呵呵……"被祁扬戳穿的江离之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冬,你相信了吗?" "我可以不相信吗?"阮希冬反问,眼神中有着闪躲。 不过这个男人连他的腿都是在欺骗自己,那么自己这三年算什么? "当然可以不相信,但我知道你一定会相信他的。" 大手掀开了自己腿上的毯子,江离之侧头看了一眼守卫的人,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的确,他的腿早就好了。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原来你的腿真的没有事情!你……"你怎么能装这么久呢? 阮希冬真的觉得自己大开眼界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真实的,小冬,如果你相信我,我就没有再骗你。" 这是什么鬼话? 祁扬觉得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他上前将小女人拉到自己身后,"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会有报应的。" "我不怕报应,就怕你过得比我好。" "江离之……"阮希冬默默的扭过身子,"我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我知道。" 江离之听了这句话,表现的非常平静,就好像一早会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他看了看窗外,淡淡的笑了。 不管原不原谅,都是一样的,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 阮希冬头也不回的推开门离开了,她走到大厅里,被人拉住了手。 "妈妈,爸爸真的不会再陪我们了吗?" "小爱。"阮希冬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就跟妈妈一起生活,好吗?" "可是……好。" 小丫头哭着一张小脸,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扑到了阮希冬的怀抱。 可是,其实是这样,她还是好舍不得爸爸。 因为小爱的身体情况,阮希冬做好了长期住在医院的准备里,她这几天非常的忙,就怕孩子的排异反应特别严重。 眼下的事情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原来单独照料一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这个缴费单麻烦您填一下,然后到柜台去缴费。" "嗯,我们打算换一种新的药物,是国外引进的,可能疗效会更好一点。" "就是饮食的注意事项,最好清淡饮食,这个你要注意一下。" "你好医生,请你去谈一谈我们下一步的方案呢。" 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来,阮希冬拿着一堆的纸,硬着头皮的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很显然,江离之到台了,现在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 人家医院也是有道德的,只要钱交够了,该有的治疗技术还是会有,该有的医疗设备还是会有。 钱不是问题,阮希冬手上还有钱,只不过没没有一些决策的时候,她就会有些力不从心。 知道下一步对这个孩子是好是坏,她很怕出意外。 "换这个药确定没有风险吗?如果保守治疗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这个风险肯定会是有的,不过一般副作用都可以承受。" "那我们如果继续……" "阮小姐,我觉得最好还是改变一下治疗方案,如果真的有排异反应的话,会有比较严重的后遗症。" "你能让我想想吗?" "当然可以了,您是孩子的监护人。"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孩子的姓名还跟着江离之,阮希冬无法轻易的下抉择。 她想着要不要去警察局跟那个人商量一下,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父亲。 可是打电话问了一下,现在已经禁止探监了。 看来,他的事情很严重。 "妈妈,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因为我吗?我是不是让你操心了?"熟睡中的小孩子忽然间睁开眼睛,然后非常愧疚的看着她。 阮希冬帮忙擦了擦眼泪,装作一副笑脸,"没有啊,妈妈只是想睡觉了。" "那妈妈你快睡吧,好好休息一下。" "行,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买。"阮希冬想打起精神,想要贿赂一下这孩子。 小爱笑笑,"妈妈,我听医生的话,只喝牛奶和青菜。" 这孩子,这两天特别的懂事,让人都有些不忍心了。 阮希冬点点头,最后靠着旁边的病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她这两天是真的特别累了,心上还想着孩子接下来治疗方案的事情,可真是累得不得了。 黑暗中,有人逐渐的靠近,祁扬坐在病床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温柔的灯光下,其实并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他低下了头,轻轻地碰触了她的嘴唇。 唔? 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吗?为什么这种感觉这样的熟悉? 难道是祁扬? 哦,不,这怎么可能是他呢? 阮希冬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再这样劳累的时候,可能无形中有点想依赖人吧。 对,这一定就是梦。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早起准备下楼买早点,她看着还在熟睡的小孩子,再看看周围的环境,默默的放下心来。 看来昨天晚上还真是做梦也对,谁能无声无息的进来啊,门都是锁的。 想通了之后,她立刻的走出了房门,也就是那么巧,有人早就在门口。 这人,是江离之的助理。 即使江离之已经落魄了,但这个人好像还是威风凛凛的样子。 "阮小姐,江总想要见你。" "是吗?正好我也想要见他。"阮希冬拜托小护士帮孩子买个早餐,然后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明明只隔了几天而已,江离之又瘦了一圈儿。 "你过得有那么惨吗?他们是虐待你,不给你饭吃了?"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吃。" "呃,你不用这样的,该吃饭还是要吃,毕竟以后日子还长。" 呵呵,这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江离之淡淡的笑笑,并不在意。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还关心我吗?" "不是,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我基本上对你还有点儿必要的问候。" "是吗?那么我相信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连这点问候都不想给我了。" "你想说什么?"阮希冬无形中有些防备,毕竟这个男人的话到底能不能信还是个问题。 "一些过去的事情。"男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你现在还愿不愿意听?" "你想说就说吧,信不信在于我。" "好。"祁扬直直在盯着她,犹豫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冬,你姐姐,是我亲手杀死的。" 第四百三十章 江离之畏罪自杀 他,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阮希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强迫自己扶着墙壁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江离之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我说当时你姐姐本来可以不死的,但是我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为什么!"阮希冬失控的好了出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声嘶力竭了,这么一嗓子,感觉到脑袋都嗡一下。 但是没有办法,涉及到姐姐的事情,自己根本无法这么冷静,更何况居然是他动的手。 "没有为什么,这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她不死,你怎么去接近祁扬。" "你是为了我才……" "嗯,我那么爱你。你姐姐不死的话,你肯定就不会过去的。那么你现在还是身无分文的人,不像现在得到了大部分的股份财产。" "你这根本就荒唐的理由。那些财产我早就……" 早就给了那个冒牌货了。 阮希冬恨不得咬死自己,但是钱财乃身外之物,她也不是那么的在乎。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要这么残忍。 "你不爱我,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否则你怎么会让我在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就这么离开呢!" "你错了我爱你,这是因为我爱你才会做这些事情。你姐姐,是因为你才死的。" "你胡说八道。" "小冬,不管你信不信,都是这个道理。" 江离之慢慢的起身,双手还戴着手铐,他大步的走近了探视的玻璃,"所以你还有什么立场待在那个男人身边?" "你抢了他的男人,也害死了她。" 江离之,原来他就是想要跟自己说这个,才让自己过来的。 嘴角苦涩的上扬,她慢慢的开口道,"为了让我不痛快,为了让我以后的日子过不好,你什么都做得出来是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管你信不信。" "那你现在想证明什么呢?就是不想让我跟祁扬在一起,让我身上一直背着姐姐死亡的枷锁是吗?" 江离之笑笑,"你要这么想,我没有办法。" 混蛋,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混蛋。 阮希冬瞬间抄起了,面前的电话直接往玻璃上砸去,坚硬的钢化玻璃阻挡了能造成伤害的物件,周围的人立刻走了过来。 "小姐,请你现在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否则我们也要逮捕你。" "他是杀人犯,赶快给他判死刑!" "不好意思,请你不要在这里捣乱!"来人开始动手,直接将小女人要架出去。 阮希冬眼泪哗哗的掉下来,使劲的挣扎着拍打着钢化的玻璃,似乎要打碎玻璃直接冲进去。 这个男人,有一颗黑色的心。 "小姐请你马上住手,否则我们要动用武力了。" "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进去,我要掐死他。" "小姐,请你别……" 一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人就举起了电棒,直接电晕了她。 钢化玻璃的对面 ,江离之重新坐回了轮椅上,他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毫无波澜。 只是眼底深处,轻轻的荡起了涟漪。 自己爱的要死的人受了伤害,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但是没办法,既然自己给不了她幸福,那这辈子她也不配拥有幸福了。 阮希冬是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电晕的,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是觉得有些迷迷糊糊。 知道有人端着水杯走过来,然后揉了揉她的发丝。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的?" "警局给我打的电话,我不过来,你现在能出来吗?"祁扬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最后坐在了小女人的旁边。 这是一间办公室,并且看装饰也是特别气派的那种。 "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是我一个叔叔的办公室。" 门外时不时的传来脚步声,更远的地方还有警车的声音。 这里还是警察局,他们并没有离开。 "你……不对,你走开,我现在要去……" "去见江离之吗?"祁扬直接大手拦住了她,将她推倒在了黑色的沙发上。 "没错,我就是想见他,你不知道他……" "他说了什么?我看了监控了,也全都知道了。" 所以呢,这个男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瞒着我这种人,难道不应该狠狠的打一顿吗?不对,应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嗯,你说的都对。"祁扬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没有放开她。 "说的对,你还不放开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去了。都没有用了。"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都没有用了? 阮希冬处于愤怒之中,大脑一时间宕机了,但是在男人的脸上,自己看到了一种叫做遗憾的表情。 没错,就是遗憾。 "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这样欲言又止。" "人都已经死了,你再打他一顿有用吗?法律又能制裁得了他吗?" 死了?他说的是江离之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们明明之前还说过话的,怎么可能……"阮希冬瞪着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男人的话。 祁扬挑眉,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不少,"虽然我也觉得很憋屈,但没有办法,他已经先走一步了,我又不能鞭尸。" 这样做也未免太不人道。 "你的意思是,江离之真的死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之前还在说话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自杀了。我不让你过去,是不想让你看到他。" 毕竟那副样子也挺惨的,看到容易长针眼。 阮希冬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不觉得这个男人会骗他,更觉得死去的那个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死了? 这么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死了,明明前一分钟他还在跟自己说话。 "你说他是自杀的?" "没错,你走了之后,用警察递过来的钢笔,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割了两刀。当时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拦也拦不住了。" 割腕啊,那现场一定特别惨烈。 阮希冬二话不说的推开男人,然后踩着高跟鞋就要往外走。 她就是不相信,那个罪大恶极的人真的走了。 明明前一分钟他还在费尽心思的让自己难过。 第四百三十一章 该做的都做了 "你给我站住,有完没完了!" "你闭嘴,不要跟着我,走开!"阮希冬感觉到自己眼睛湿湿的,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是为谁流的。 江离之,肯定是罪大恶极,那么自己呢,自己又该怪谁? 现场还没有被收拾干净,屋子里的血腥味儿特别的浓重,他看着地面上那红色的痕迹,心脏一下一下的钝痛。 还根本来不及说什么,那个人就走了。 他是故意的吗?彻底用死亡来告诉自己,再也不能为自己开脱了。 姐姐的死,就是自己的责任。 要不说千万别惹一个脑筋不正常的人,这话,就连后来赶来的祁扬都深深的认同。 明明可以站在自己面前正面交锋的人,却偏偏选择了这样的道路,他还以为江离之会用尽办法,再起来跟自己斗一场。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认输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流的眼泪是为了他。"男人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脸色立刻就变了。 阮希冬叹气,胡乱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想太多了,有没有完。" "没完,你明明就是在惋惜?"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真够狠的。"阮希冬并不否认,心里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 因为死亡的这个男人,陪伴了自己大部分的时光。 可是,姐姐……她的仗自己又该跟谁算呢? "我也觉得他真够狠的,换句话说,如果是我做不到这个份上。" "呵呵,你走开吧。" 阮希冬不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离世而感到震惊不舒服,还因为自己医院里的女儿而觉得窘迫。 自己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情,以后他找自己要爸爸又该怎么办? "现在几点了?"她回过头,问旁边的人。 祁扬非常不爽的看了一眼手表,嘴上嘟囔着厉害,"刚才还让我走开的,现在又问我几点了。" "你现在能别跟我开玩笑吗?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祁扬非常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告诉自己那毕竟是个死人,自己不应该太计较了。 "现在是上午10:30,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没有,不过我得回医院了。" "我开车送你!" "不……好吧。"估摸着现在这个时间点可能市区比较堵,阮希冬也不拒绝了。 毕竟谁又不傻,有免费的交通工具,自己还纠结什么。 离开的时候,阮希冬回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熠熠闪耀的警局,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难受或不甘都咽了下去。 非常想要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但事实上自从江离之告诉自己那件事之后,自己可能再也过不去了。 "行了,赶紧上车吧,回头还看什么,警局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幼稚的男人。" 默默的嘀咕了一句,阮希冬立刻打开门上了车,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了。 祁扬虽然不爽,但也知道此时此刻她心情不好,便不再阴阳怪气儿的逗她了。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挡在自己面前的阻碍突然就没有了,这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只是…… "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其实你不用太在意。" "啊,你说什么?"阮希冬一直看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祁扬叹气,"你姐姐的事情,一定不是他说的那样。" "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早就想到了。"阮希冬苦涩的弯弯嘴角,结合之前阿美姐跟自己说过的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数。 江离之,可能早就预谋着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所以他对姐姐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稀奇。 "你想到是你想到,但他这么说绝对是有他的用意,说白了他就是不想让你好好的过日子,再来个死无对证,让你别扭一辈子。" "但是你也不能证明,姐姐不是因我而死。" 姐姐,姐姐! 这个女人心里眼里就只有她那个死掉的姐姐,根本就没有自己。 祁扬心里其实特别的生气,但是现在这个关头也不想再找麻烦了。 往下使劲的踩一下油门,车子快速的往医院方向跑去。 回去的时候,小爱正吧哒吧哒掉着眼泪在做检查。 她一睁开眼没有看到妈妈,所以一直到做检查的时候都在哭泣,因为这下子没有人要她了。 "小爱,怎么又在哭啊?不是答应过妈妈以后不哭鼻子了吗?" "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可回来了。" 小孩子快速的推开旁边的护士,然后小跑着扑到了阮希冬的怀里。 尽管这丫头的体重没有多少,但是忽然间这么冲过来,多多少少还是让阮希冬有些承受不住,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被一双手给接住了。 祁扬,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进来干嘛?你觉得现在合适吗?" "我不进来谁接住你,难不成你想跟孩子一起摔到地上吗?"祁扬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放开了自己的手。 小爱也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她抬起头来一看,刚刚还委屈的小脸儿,立刻就变得方便起来。 爸爸说过的,眼前的这个叔叔是坏人,自己不能理他。 "妈妈,你们做检查吧,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呃,好的,妈妈跟你去做检查,不过,你也应该跟叔叔打个招呼吧。"不管怎么样,孩子的教育还是要从小教起来。 更何况,这孩子已经没有父亲了。 "我不想跟他打招呼,妈妈我们快过去吧。" "好,不打就不打吧。" 阮希冬心情也本来不好,不想纠结这些了,抱着孩子就往检查的机器那边走去。 祁扬觉得自己完全的就被嫌弃,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他狠狠的看着检查台上的那对母女,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那个小女人扑倒。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这么被动。 他突然间迈着大步子走过去,然后直接大手揽上了阮希冬的腰际。 在众目睽睽之下,很难让人不联想。 "你干什么啊!"阮希冬皱着眉头,故意的不让小孩子看到这一幕了。 祁扬根本就无所谓,继续加深了手上的力道,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你害什么臊,我们该干做的,不是早就做过了吗?" 这个厚脸皮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到底在说什么? 阮希冬觉得自己真是够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帮我生个孩子吧 "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当着孩子的面呢,阮希冬觉得尽量还是不要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这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难道你否认吗?" "祁扬!"阮希冬怒了。 祁扬得意洋洋的笑了,"行了,别叫我的名字。我就在这里呢。" 神经病,他今天简直就是有点亢奋。 阮希冬无奈的打掉他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然后想想其实也对死对头,今天就这么解决掉了,谁能不高兴呢? 不过对于自己和这个孩子,恐怕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了。 在医生的指导下检查很快的就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等报告出来的时间。 阮希冬陪着小孩子一起回到了病房,拿着床头柜上的童话书给她讲。 "妈妈,你今天去见爸爸了吗?"小丫头似乎对书里的故事没有兴趣,直接开口问道。 阮希冬沉默了一下,最后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呢?谁告诉你的?" "我问过护士姐姐了,她告诉我一直跟在爸爸身边的那个人来的,我就想你肯定是去见爸爸了。" "那你想爸爸吗?还想不想见他?" "我……想啊,怎么可能不想。"小丫头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可是下一秒又扬起了嘴角,"不过我答应过爸爸的,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照顾你。" "这是他跟你说的吗?" "嗯,上次见面爸爸说的,我会记一辈子的。爸爸说他可能以后照顾不了我了,让我自己好好帮忙你,不要给你添麻烦。" 江离之,早就有预谋了。 阮希冬想到这里,心里不太痛快,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简直太被动了。 他还真是做的够绝的,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好了,你快睡吧,妈妈不给你讲故事了。" "嗯,我会好好休息的,妈妈也快睡吧。"小丫头乖乖的将被子盖好,然后闭上了眼睛。 阮希冬再躺到旁边的床上,关了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自己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脑海中回放,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还有,姐姐…… 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脑海中盘旋,阮希冬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医院这个时候还是静悄悄的,几乎楼道里都没有什么人。 她打开窗户透透气,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站了一个人。 "开什么窗户?那这层的暖气不都白开了?" "我闷得慌,不行啊。"阮希冬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靠着墙的男人,十分佩服他神出鬼没的痕迹。 "就因为你一个人闷得慌,整层楼的人都要跟着你挨冻吗?一点群体意识都没有。" "你真是太可恶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可恶。"祁扬突然间笑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的把她横抱了起来。 这层到处都是摄像头,也真亏他能看得出来这种事情。 "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了,我抱人又不犯法,难道他们还能把我抓到警察局去?" "那我大喊大叫,他们肯定会把你当流氓抓起来的。" "呵,要叫你早就叫了,还能这么威胁我。" 男人心情好的很,就笃定了,这个小女人不会如此绝情。 不管现在他们关系如何,反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她也抵赖不得。 外面的天气没有昨天那么寒冷,只是套了一个外套就可以了。 漆黑的夜空里,那轮明月特别的亮,温柔的光照射在周边的青松上,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坐在这里行吗?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坐在哪里都行,请你尽快把我放下来,要不然被人看到我就没脸了。" "……"这女人怎么回事,一点面子都不给。 祁扬没好气得将她放到了长椅上,然后自己在旁边坐了下来,为了避免她逃跑,大手还故意地揽住了她的腰。 反正这种姿势阮希冬已经习惯了,也免疫了。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不是你说你想透透气的吗?抱你下来容易吗?这大冷天的,我自己身体也不是很好。"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阮希冬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不久前也做了胃部的手术呢。 再多的话都被咽回了肚子里,她决定发挥一点人道主义的精神,不去跟他犟嘴了。 不过自己是这么想的,旁边的男人可不是。 没过多久,祁扬就自己打响了战争的第1枪。 "你胸口闷得慌,是因为想到那个人的死吗?" "你怎么又来了?神经病啊,又问这个。"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不回答不行。" 哎,还是这么的不讲理。 阮希冬默默的扭过头去,看着男人温柔的侧脸,有些恍惚。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有点儿难过。毕竟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你的,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感情。" "你这么说,我还是不高兴。" "你高不高兴跟我没关系。"阮希冬叹气,"可是我的难过也不只只是,因为这些对于他我肯定知道不能有什么同情的。自作自受又能怪得了谁?" "那你主要纠结的是你姐姐的事情吧。" "不多不说,你还真是了解我。"阮希冬往后靠靠,有些八卦的问,"话说,你以前对我姐姐就真的没什么想法?" "没有,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帮忙隐瞒了。" 哦,还有这个前科呢。 阮希冬忽然就想起来了,其实他们三个在这件事上都有错。 "不过我相信姐姐人那么好,如果你们能有机会接触的话,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呵呵,未知的事情你说他干嘛。不何况如果我要喜欢你姐姐的话早就喜欢了,那还用等得到再接触?"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替我姐姐不值。"阮希冬想到那个无故死去的姐姐,心里有些酸涩了。 她之前是为姐姐报了仇,但是现在想想,这仇已经难分得清谁对谁错了。 祁扬也明白这一点,会有些低沉的问道,"或许你不接受我,还有一部分是你姐姐的原因?" "我说了,你真是挺聪明的。"阮希冬也不隐瞒了,大大方方的坦诚布公。 祁扬早就猜到了是这种结果,"那你呢?以后怎么办?打算离开我?" "你会放我走吗?还是会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的就把我控制在你的范围内?" "呵呵,我当然不会放你走。而且……"男人嘴角往上弯,露出了两个酒窝,"帮我生个孩子吧。也许生了孩子,我就会放你走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叔叔,你会娶我妈妈吗? 他,是不是又不正常了? "你,你说什么呢?大晚上的不要发神经。"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给我生个孩子吧。"祁扬伸出手,使劲儿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生了孩子我就放你走。" 生孩子?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自己怎么可能再给他生孩子。 之前…… "你还在怪我那件事?"祁扬承认当时是有些武断,但那并非自己的错。 阮希冬尴尬的笑笑,"你不是不愿意我生你的孩子吗?为什么现在又……" "当时你身体不好,我不想冒那个险。并不是不喜欢你给我生孩子。" "啊?"阮希冬听着这话,有些受宠若惊,她睁着眼睛又问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你给我生个孩子。" "不是,我说的是下一句。" 祁扬瞬间反应过来了,不太高兴的嗯了一声,"行,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了。你明白了?" "嗯,明白了。" 可是,如果自己到时候真的生了孩子,那自己还可能走吗? 脑海里特别的混乱,阮希冬无奈了。 身后,不知不觉的有人靠近,小小的,矮矮的,还带着轻微的啜泣声。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小爱!"阮希冬回头,然后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呜呜呜,妈妈!" "别哭,妈妈抱你。"阮希冬现在那里还顾得及其他,直接脱了外套裹在孩子的身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这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祁扬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对这个小丫头讨厌不起来,但是也喜欢不起来,只能一言不发。 "喂,你回去吧。"阮希冬拍着小孩子的后背,非常客气地跟身后的男人说。 尽管是这语气让人如沐春风,但祁扬还是觉得不太适合自己。 他咳嗽了两声,"天儿太黑了,这个时间开车回家不安全 。" "那你随便吧,我带孩子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阮希冬毫不留情的转身,抱着孩子就离开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说起来,祁扬觉得自己有点被抛弃了。 那刚刚自己说的话算什么,怎么都觉得被这小女人给耍了? "妈妈,你跟叔叔刚才说什么呢?"小丫头倒是不哭了,只不过眼睛还是红红的。 阮希冬叹气,"没有什么。"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打算跟叔叔在一起,把我丢掉。" "小爱,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阮希冬觉得不太对劲儿,将病房的门锁上,然后将孩子放到了病床上。 这完全不应该是这孩子该说出来的话。 "对不起妈妈,你别生气,我只是……但没有安全感了,爸爸不在我身边,你也要跟别的叔叔在一起。" "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妈妈不是说一辈子都陪着你的吗?" "可是我害怕呀。"小丫头紧紧地拉着阮希冬的胳膊,眼泪又开始哗啦哗啦的掉,"妈妈你真的保证不会不要我吗?" 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阮希冬紧紧的抱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我给你保证,无论以后怎么样,我都不可能不要你。" "真的吗?" "真的。" 一夜过去了,阮希冬还是不放心孩子昨天晚上说的话,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的出去问了一下昨天看护的医生。 "没有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小护士有点心虚,然后自己都不确定。 其实他们昨天只有议论了一下这件事情的,毕竟那个做领域的男人也不是小人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可是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去跟小孩子说呀,就怕是她不小心听到了。 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想担这个责任。 "那如果你们不说,他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电视上有放这件事情的,本地的电视台,我想她可能看个电视吧。" 昨天晚上,难道是自己出去的那段时间吗? 阮希冬还纳闷呢,大半夜的孩子怎么突然间醒了? "行了,我知道,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 心里盘算着怎么跟那个孩子解释,阮希冬听着医院外面的吆喝声,这才想起来,孩子最爱吃那家的包子。 跟那种连锁店的不一样,这种包子自家包的,特别好吃。 做手术之前,这孩子就吃了好几个呢。 小孩子嘛,买点好吃的东西,至少可以让她心情好一点。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下了楼。 而同一时间,一辆黑色的跑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院门口,祁扬穿着米白色的大衣,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 他手里抱着很大的棕色小熊玩偶,一边走一边嫌弃这个东西。 英善这家伙也真是的,说什么小孩子都喜欢这种东西,这么幼稚,有什么可好看的? 他你真是够了,哄大人不行,还要哄孩子。 敲敲门,小护士小跑着给自己开了门。 "祁先生,你怎么来了?是来看你这孩子的?"小护士表示很惊讶,因为这孩子的父亲自己是认识的。 祁扬挑眉,"怎么,我不能看吗?" "那倒也不是。" "那你出去一下吧。我觉得我们两个需要单独聊了。" "这个……"小护士有些为难了,"孩子的监护人不在,这个最好还是别单独相处的好。" 孩子的监护人? 哦,祁扬差点就忘了,这孩子的监护人已经正式移交到阮希冬身上了。 "小姐,你恐怕是不知道我跟这孩子的妈妈是什么关系吧?" "呃,知道是知道,但是……" 昨天这两个人在检查室的那副动作,谁不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 只不过这孩子的父亲才刚刚死,这两个人就搞到一起了,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合适。 "我数123,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弄出去,你自己选吧。" "我走,我走!"小护士一看男人这样的脸,吓得立刻就跑了。 但她也并不是这么没有职业道德,赶忙的找孩子的母亲去告状了。 阮希冬拿着刚刚买好的包子和豆浆,就看见小护士急急忙忙的冲自己走来,嘴里噼里啪啦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祁扬…… 阮希冬知道这个男人要干嘛,小跑着赶忙走到了病房门口,一看,那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 小手推开房门,隐约的能从里面听到小孩子稚嫩的声音。 她说,"叔叔,你会娶我妈妈吗?" 第四百三十四章 这小丫头可不简单 这孩子是在问什么呢? 阮希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还犯不着用孩子来为自己征求利益。 祁扬,是不是给孩子灌输什么思想? "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还挺好。"不高兴的推开了门,阮希冬拿着包子走了进去。 小丫头立刻调皮的笑了笑,然后挣扎着就要下床。 祁扬点击手快的拉住了她,让她好好的躺在床上。 "你不要乱动,受了伤辛苦的是你妈妈。" "可这是我的妈妈呀,我受了伤,她应该管我的。" 小爱凶巴巴的说了一声,然后伸着手就让阮希冬抱自己。 阮希冬放下了包子和豆浆,赶忙都将小女孩抱到了怀里,嘘寒问暖的哄着。 "妈妈,对不起,我昨晚骗你了。" "嗯?" "爸爸……" "喂,祁扬,那你先出去,我要跟我女儿单独……呃,就是我买的包子和豆浆,你干嘛给吃了?" 阮希冬我那心情正压抑着呢,打算哄这个男人出去一下,却发现这人连早餐都吃上了。 祁扬挑眉,"我饿了呀,你们聊什么?还要背着我。" "不关你的事,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男人拿着没吃完的包子和豆浆走出去了,心里嘀咕着,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 反正刚刚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孩子心里也明白了。 祁扬走出门以后,阮希冬脸上就消失了那股怒气,反而整个人变得特别的柔和。 "小爱,妈妈昨天说过的,我永远都会陪着你,所以有什么事情,心里难受就跟妈妈说好吗。" "我……昨天看到电视了。" "嗯~"阮希冬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孩子摸摸脸上的泪水,小声的说道,"新闻上说爸爸已经去世了,我昨天就知道了,但是我害怕,你不跟我说,我也不敢说。" "为什么不跟妈妈说?你知道了呢?" "我怕你不要我了。毕竟当初是爸爸领养的我。" "哎,你呀,妈妈就希望你能做一个正常的孩子,不要这么敏感好吗。你爸爸的事情,妈妈无能为力。" 阮希冬无法跟眼前的这个孩子辩证一下江离之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她害怕毁灭了孩子心里的形象。 有些话,还是以后再说才行。 "小爱,想哭就哭出来吧,没关系的。" "妈妈,我真的好想爸爸呀,我不想让他死。" "嗯,我知道。" 眼泪也从脸上流到被子上,阮希冬哽咽着,紧紧的抱着怀里这个唯一的孩子。 祁扬把包子和豆浆都吃完了,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抱头痛哭的那对母女,一时间心情不是非常愉快。 不过到底还是心痛的。 "祁少,你让人买的营养粥和港式早餐已经送过来了。" "你放这里吧,一会儿再送进去。" "那您还吃不吃?" "你觉得我有胃口吗?"祁扬将包子的包装扔到一旁,坐在长椅上半天没说话。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了。 不管江离之多么的罪大恶极,到底死了就是死了,自己也不能拉出来鞭尸。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里面没有了声音。 手边的早餐还是有些温热,祁扬整理了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来,看着里面相拥而卧的两个人走了进去。 "都起来别睡了,先把早餐吃了。" "你!"阮希冬猛的睁开眼睛,然后捂住了小孩子的耳朵。 这人还好意思说呢,自己把早餐给弄走了,还让他们吃什么。 似乎看穿了小女人在想什么,祁扬让手里包装精致的餐盒往那里一放,然后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吭声。 那意思,就是他被冤枉了。 阮希冬呵呵笑了两下,"那个是给我们准备的?" "不然呢,我是喂狗的?"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啊?" "不会。"祁扬别扭的扭过头去,真心觉得自己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 明明被人家抢了老婆,现在呢,还要帮人家养女儿。 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别扭,她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可祁扬还是听到了,他一色不散的走过来,直接拉住了阮希冬的胳膊。 "喂,你干嘛?赶快给我放手!" "你要把孩子吵醒吗?"祁扬皱着眉头,马上就要动粗了。 阮希冬心里这个不舒服啊,狠狠的踢了男人一脚,然后就被他拉出了房门。 祁扬关门的时候故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诧异,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说你大早上有完没完啊?你没工作吗?你公司不管了吗?你干嘛一天到晚往医院跑?" "喂,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行不行。"祁扬不爽的看着她,用眼神威胁,"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我们现在可不是平等的。" 是,这个男人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哪有机会说什么。 阮希冬觉得手腕很疼,然后皱着眉头小声说道,"那请你放开我行不行?我的手很疼。" "嗯,这样才乖嘛。" "切,我警告你,以后不准私下见我女儿,还有你刚刚在跟她说什么?" 阮希冬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自己女儿好像没有原来那样排斥这个男人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又用了什么计谋。 工作上的那套可别用在生活上来,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孩子。 "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你神经病啊?"阮希冬觉得这句话自己都说烦了。 "我怎么神经病了,你怎么总这么说我,再说我会生气的。" "我说的不对吗?"阮希冬可不觉得大庭广众在这里亲亲热热是很正常的事情。 祁扬挑眉,"好了,我知道你害羞,那我们换个地方吧,这样可以吧。" "你!" 话还没有说完,祁扬直接押上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她。 天呐,他也胆子太大了吧。 "呜呜,祁扬,你不要脸。" "我当然不要脸了,我还……" 咔嚓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两个人。 小丫头探脑袋出来,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妈妈,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呢?" 呵呵,来的可真是时候。 祁扬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脸色并不是很好。 这丫头可真不简单啊,怪不得是那个男人教出来的女儿。 天生就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第四百三十五章 去叔叔家住吧 "我们没干什么,你不在里面睡觉,出来干什么。" 这男人说话的态度,怎么那么气人呢? 阮希冬伸手打了他一下,随后蹲下身子来,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怎么醒了呢?" "我想妈妈了。" 小丫头甜甜的笑了笑,然后拉住了阮希冬的手。 虽然她的力气不大,但很明显,是把阮希冬往里面拉的。 阮希冬瞪了男人一眼,那意思就是让他别乱动。 祁扬摆摆手,"行了,反正我在这里也是招人嫌弃,那我去公司好了。" "再见。" "哼!" 祁扬特别不高兴的离开了,左摇右晃的一点也不符合他那么高贵的身份。 阮希冬站在那里看着他,都想笑,不过并没有印象中的那样讨厌。 "妈妈,你应该很喜欢这个叔叔吧。"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骗了,我看得出来的,爸爸也说你喜欢他。" 这孩子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阮希冬叹气,"你爸爸都跟你说什么了,能不能都告诉我?" "没有说什么了。"轻轻的放开了阮希冬的手,小丫头低着头,先行一步走了进去。 阮希冬愣愣的站在原地,搞不懂这孩子脑袋里想什么,这还没到青春期呢,自己怎么就看不透了呢? 哎,这妈可真不好当呀。 一连几天,小爱都非常的乖,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接受医生的治疗,渐渐的她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了。 "嗯,以我们现在的判断,其实你要出院也可以,毕竟长期在医院里也会影响恢复的心情。" "那日常饮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还有我多久来带他复查一次呢?" "一个礼拜来一次吧,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做检查好。" 一个礼拜,还好频率不是很高。 阮希冬点点头,然后回到了病房里帮小孩子收拾东西。 这孩子早上一直说要回家,不想在医院待着,没办法,她这个当妈妈的也只能同意了。 "哎,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答应过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的。"小丫头乖巧伶俐的拉着小行李箱坐在病床上。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粉粉嫩嫩的样子,十分惹人疼。 "你啊,不用这样的,我是你妈妈,别跟我这么客气。"阮希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拍了拍小孩子的脑袋。 小爱也甜甜的一笑,有种被人戳中心事的感觉。 她啊,其实真的很喜欢这个麻麻,但是……爸爸之前说过的,妈妈会跟那个叔叔在一起,以后也不可能再对自己那么好了。 "妈妈,我们去哪里呢?还回之前爸爸住的地方吗?"故意的掩去了眼里的伤心,小爱装作开开心心的。 阮希冬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妈妈订了酒店我们去住酒店吧,嗯,租房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的。" "好吧,那我都听妈妈的。" 江离之入狱了之后,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被冻结了,旁人根本就用不了。 自然,那个房子也不能住了。 阮希冬但是确认了一下预定酒店成功的信息,然后拉着行李箱,牵着小女孩的手往外走。 她打开房门,却在门口见到了好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这些人…… "阮小姐,请问您现在是要出院吗?" "不然呢,你们废什么话赶紧让开,我要走了。" 阮希冬张小丫头放到自己身后,然后脸色不是很友善。 男人的脸色却很温和,并且小心翼翼的怕哪句话说不对了,惹火了她。 "是这样的,祁少说如果您想出去转转的话,我们可以24小时陪着你,如果您是想出院的话,那让我们来接你。" 接我? 阮希冬觉得这理由真是滑稽,难不成他还真想一手遮天,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那他跟那个江离之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他电话吗?我要打电话给他。" "手机早就准备好了,给您。"来人恭恭敬敬的递上手机,然后立刻退了那么两米。 阮希冬叹了一口气,然后蹲下来安慰了两声小孩子。 "妈妈,没事吧。" "没事儿,我都会搞定的。" 阮希冬按下了那个通话键,已经下定了万分的决心,决定不能妥协。 "喂?"对面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喂什么喂,你是什么意思?我想出院,难不成你还不让我出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让人接你,不是不让你出院。" "接我去哪里?" "当然是我加了,难道还能有别的地方吗。"某个男人说的理直气壮,说的理所应当。 阮希冬刻意的降低了音量,"你不要太过分哦。" "我不过份,你先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不然你孩子那个情况真的想要住酒店啊,万一酒店设施不好呢,不卫生呢" "你这个理由真是有理有据啊,不过我定的是超五星级的,肯定没问题的。" "切,那可说不准。" 这个男人是下定了决心了是吗?自己今天不走,他真的想把他们母女给绑过去。 "祁扬,你到底想怎么样?" "乖乖的到我家来,我先说好了,我不会虐待你女儿的。" "你倒是敢!" 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阮希冬看着逐渐走过来的那些人,撸了撸袖子准备干架。 哪里知道,脚下的小丫头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不要打架,打架不好会受伤的。" "没关系的,妈妈有把握。" "我们还是去叔叔家住吧,我同意的。" 嗯? 阮希冬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去叔叔家住的。妈妈,我也希望你幸福的。" 小爱…… 阮希冬低头看着自己那么无辜的女儿,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 "妈妈有你就够了,不用有别人的。" "可是,他们不会让我们走的,我也不想你受伤。"小丫头看着旁边,眼神中都是害怕,"如果爸爸在就好了,如果爸爸在的话,肯定不会让这些人欺负我们的。" 江离之,这孩子还是想不开。 阮希冬知道对孩子是被吓到了,非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她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我们跟你走,请你们离我们远点儿吧。" 江离之有时候说的真没错,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这种时候,根本保护不了孩子什么。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动手动脚怎么行 富人区,漂亮的白色别墅里 小爱颤颤巍巍的躲在阮希冬身后,打量着这样陌生的环境。她之前在海岛上住的别墅也不错,但是跟这里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说实话,她很喜欢这样的别墅,不过很可惜这栋房子的主人不是爸爸。 "哎哟,盼星星盼月亮,你可过来了。"曾萍你是从楼上跑下来,然后打量着这对母女。 明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亲生的,但是她还是觉得他们两个挺像的。 "阿姨,那个祁扬……" "阿扬还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呢,刚刚临时接了个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 "哦,那我们在这里等他好了。"阮希冬脸上笑嘻嘻的,其实心里默默的翻白眼。 这个男人真是够了,非得让他们过来,自己倒是不下来见人。 "不用不用等什么呀,直接上去吧,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两个要是想住一起也可以的,嗯,如果不想住一起,有孩子单独的房间,以后干什么也方便呀。" "不是,阿姨,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带孩子过来……不是要住这里的。" 啊?原来还没搞定啊。 曾萍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下,这侄子办事效率可真是差。 "那行,那我上去叫他,你们坐下啊,吃水果,吃水果。" "谢谢阿姨。" 阮希冬抱起了小丫头,然后看了看水果盘,拿了一个香蕉给她吃。 进口的,看起来还不差的样子。 小爱默默的剥了皮,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是挺甜的,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品尝水果。 "妈妈,我们真的不住这里吗?" "我不想住这里,看看再说。" "我听妈妈的,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跟你一起。" 小爱继续埋头啃香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快,楼上的男人下来了,他穿着简单的家居装,眼角眉梢全都是得意,仿佛都成了这样子。 让人看着就特别的不舒服,有点想要打人的冲动。 "不是答应了,我要在这里住,现在又反悔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阮希冬皱着眉头,有些不舒服。 当着孩子的面呢,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口无遮拦,一点形象都没有。 祁扬挑眉,冲着旁边自家小姨使了给脸色。 曾萍女士一看,赶紧的下楼了,拿着昨天新买的洋娃娃,就给那个小丫头送了过去。 "这个是昨天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啊?对了你还可以看看你的公主房,都是我亲自布置的。" "我……"小丫头的眼里是期待的,然后看了一眼自家老母亲。 阮希冬见她这样,逼不得已的点点头。 毕竟,她想要这孩子不开心。 得到了阮希冬的同意,小爱兴高采烈的跟着上楼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对着阮希冬做一个加油的姿势。 阮希冬实在是搞不懂这孩子在想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她该不会是默认了要在这里住吧? "行了,这人都走了,我们两个单独聊一聊吧,有什么话也方便说了。" "人没走的时候,有什么话你也说啊,现在装什么。"阮希冬就是故意想怼他。 祁扬完全不在意,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大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男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等着面前的小女人先开口。 阮希冬无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都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他说生了孩子才能走,但是自己觉得这话不像是真的。 生孩子别的不说,怀胎十月就是很长的时间了,那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走了?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骗你。"祁扬放下了手上的果皮,往后一靠,十分大爷的样子。 这人真的想要孩子! 那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孩子的话,那我为什么非要绑住自己不可。 "你考虑一下别人不?" "对不起,我不考虑,我只想要你给我生孩子。" "你确定生孩子之后,我就能离开?" "当然,我十分确定。"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张纸来,上面已经打印好了文字,还盖了印章。 这种违法的契约也可以吗? "在上面签个字,一切就完事儿了。" "你这个是违法的吧?有没有法律效应?" "我说有就有,难不成你以为没有的话,我就会放你走?" "神经病!"阮希冬站起身来,要上楼带着孩子离开。 她真是太天真了,妄想跟这个男人讲道理,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走都走不了。 事实证明,她的确走不了。 在他马上就要走到楼梯的那一刹那,身后的男人忽然间抓住了他,然后恶狠狠的往外拽。 阮希冬的力气哪里比得上他,被拽的一个不稳,两个人齐齐的摔倒在了白色的地毯上。 还好地毯很软,一点也不疼。 "你给我起来,干嘛压着我?" "就压着你怎么了,你别忘了这里是在谁的地盘?就是现在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能为你伸张正义的!" 混蛋,这个时候脑袋还在想,这种事情真是够了。 阮希冬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推不动。 "你快点放开我,我真的会不客气的。" "你又想让我断子绝孙了?"祁扬无奈的摇摇头,上次自己被踢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 他又不傻,不可能再遭这种罪了。 阮希冬也不傻,上次自己那么一踢,把人家踢得冷汗直流,现在在人家的地盘怎么敢动手? "求求你了,放开我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阮希冬声音立刻软了下来。 "那么你是答应了,是不是?" "是,我答应了。" 说出这话的一瞬间,身上的力道力可就变小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可真是水到渠成,熟练的不得了。 "放开我,不要抱我!" "你刚刚答应我的,不算数了?"祁扬手上立刻加紧了力道。 阮希冬无奈,"我说给你生孩子,又没说你可以动我动手动脚。" "我不动手动脚怎么生孩子呢?你太天真了吧!" 呃,她不是这个意思。 阮希冬翻白眼,忍受着这个男人狂风暴雨般的拥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真是,抱的太用力了,人都快不能呼吸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签,还是不签?" "我签。"事到如今,阮希冬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抵抗的资本了。 "嗯,你能签就好,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你动手动脚。" "我真是……"啊,啊,她好想打人啊。 后来不知道厮磨了多久,阮希冬颤颤巍巍的签了字,也算是彻底死了心了。 小爱在楼上参观了一下粉嫩的公主房,脸上表现的很开心,但是其实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想法。 她想到了爸爸,曾经爸爸也为他布置过这样的房间。 "小丫头,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我再给你买?" "没有了,谢谢您很好了。"小爱笑了笑,最后坐在小小的矮凳上,"不过还有我妈妈也没有决定要住在这里的,我们还不一定呢。" 曾萍看着孩子很懂事的模样,也不避讳什么了,她坐下来,非常耐心的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劝你妈妈留在这里呢?你看你们两个人生活肯定不是很顺利的,在这边也好有人照顾呢。" "可是……我都听妈妈的,她住这里我就住,她不住我就不住。" "啊,可真是个好孩子。" 小孩子话都这么说了,曾萍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她拿着旁边的玩具跟她玩了一会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这孩子,挺可爱的啊,阿扬可真是个直男,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居然也不喜欢。 是的,祁扬更不喜欢这个孩子,恐怕以后他们也会因为这孩子闹矛盾的。 两个人下去的时候,阮希冬和祁扬已经处于休战的状态了。 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另一个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劲儿。 "妈妈,你看我的娃娃好看吗?"小爱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扑到了阮希冬的怀里。 阮希冬最讨厌这种糖衣炮弹,不过没办法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看,但是没有你好看。" "嗯,这里有好多娃娃都非常漂亮呢。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 哎呦喂,这孩子…… 曾萍站在那里,有些意外,明明刚刚好像表现的还不愿意留下来的样子。 这小丫头也是个会看人眼色办事的。 阮希冬并没有想这么多,听到孩子问了,然后下意识的望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祁扬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是无形之中已经做了决定。 阮希冬叹气,"是啊,我们就先住这里吧。等妈妈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好。" 尽管是哄孩子才说这种话,不过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还是略微有些不爽。 祁扬就奇了怪了,自己这里难不成是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吗?怎么这么招人嫌弃? 眼见一切尘埃落定,曾萍赶紧出来打圆场了,招呼着要吃饭。 "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没吃早餐吧?快点吃东西吧。" "谢谢阿姨。"阮希冬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想着孩子没怎么吃饭,硬着头皮也不拒绝了。 祁扬顺手关了遥控器,然后以一家之主的语气说道,"走吧,去吃饭。" 这饭吃的实在是太艰难了。 阮希冬手里拿着新鲜的海鲜粥,却怎么都有点食难下咽,再看看自家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 成绩合适自己也可以这么开开心心的吃饭的,现在倒是满腹心事了。 "以后孩子上学的事我也会帮忙的。"放下筷子,男人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阮希冬抬头看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办这件事情,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祁扬想找的学校肯定是最好的,这一点根本不用担心。 阮希冬想的是这孩子的心理问题,她害怕住在这里会让孩子觉得不方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样荒唐的约定。 好在,这孩子很听话,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傍晚睡觉的时候问题来了。 小爱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晚上身边自然是要有人的。 阮希冬本来就没打算离开,她抱着被子想去公主房睡觉,却在门口被男人给拦住了。 这实在是有点儿太不合理了。 "你怎么回事儿,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祁扬,我孩子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必须得陪着他。对于你脑子里那些东西,我希望你……" "呵呵,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祁扬好看的脸微微的颤抖了两下,表现出一副憋笑的样子,"我是那么禽兽吗?非得今天晚上不可?" "你不是吗?"阮希冬反问,语气特别正常。 祁扬冷冷的哼了两声,身体却还是挡着她,没有半分想要让开的意思。 "说吧,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现在可算是白养着你们的,而且我们又签了约定,你对我态度好一点行不行?" 这么强迫自己,还让自己对他态度好,这人也太有自信了吧。 阮希冬勉强的堆起笑容,然后推了推他的肩膀,"好的,那晚安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还要一个东西。" "什么?" "给我一个晚安吻吧,换言之,让我亲亲你。" "祁扬,你真是个……喂!" 灼热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巴,阮希冬让所有要骂出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被人亲的气喘吁吁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魅力非常的大,而且骨血中带的那种霸道常常容易让人沦陷。 "喂,你到底够了没有啊?"好不容易被人放开,阮希冬低声的责怪着。 祁扬擦擦嘴巴,"当然不够了,这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以后别这样了,请你记住我们的约定。" "这话怎么说?既然你答应了我给我生个孩子,那这些都是必要的,你没有权利跟资格反抗这个。" "谁说我没有权利了,你胡乱的亲我是不对的,我们只是契约关系,我帮你生了孩子我们就……反正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说着说着,阮希冬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朵也越来越红了。 明明自己才是有底气的,那一个人现在反而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下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只是契约关系?你是这么想的吗?"祁扬刚刚还调戏的眼神就变了,变得特别冷厉。 阮希冬疑惑,瞪着大眼睛问他,"难道不是吗?" 明明是他说的,怎么现在又……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过是寄人篱下 "呵呵,是,当然是了。" 祁扬忽然间又恢复了那副调戏人的模样,他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没有让人发现。 对嘛,这样才对。 阮希冬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推开男人,直接的推门走了进去。 祁扬站在门外靠着墙,很久很久才默默的离去。 他就算是逼了这个小女人签了协议,但实际上还是毫无进展,这女人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满脑子都是交易。 小爱已经玩了一天了,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睡的,但这孩子非要让人讲故事,折腾了大半宿。 然而,折腾了大半宿也没有睡。 阮希冬真正一个人跟着孩子相处之后,才明白原来当一个母亲是多么的不容易。 小孩子的心情总是顽皮的,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说是天真无邪也好,说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也好,反正确实挺累人的。 "妈妈,你看这个关上灯之后很亮哦。"小丫头拿过一个水晶球,然后把灯关了,看着墙上映射出来的画面。 阮希冬伸手拍着他的小后背,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星星,淡淡的笑笑。 的确特别的好看,非常少女心了。 想想自己小的时候,那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哪像现在啊,小孩子们玩的东西可多了。 "妈妈,你是不是嫌我吵呀?" "没有啊,我只是希望你早点休息,不然的话明天就起不来了。" "可是我最近在养病,也不可能起来的。"小丫头低下头,完全没有了炫耀玩具的心情。 阮希冬担心了一下自己,哪里说错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不睡的呀?" "唔,被你发现了。" "是不习惯住在这里吗?"阮希冬其实之前就有这样的顾虑。 小丫头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想爸爸了,看到这个叔叔我就会想起爸爸。" 原来是…… 阮希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安慰着哄他入睡了。 自己没有那个通天的能力,江离之死都死了,根本不可能再回来。 只是,这孩子以后要怎么办呢?她怎么做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第2天下午,肖柔美带着孩子风风火火的过来了,这还是阮希冬第1次见到这个孩子,高兴的不得了。 祁扬特意请了假,虽没有明说是一起招待她,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他们都和好了,反而让人特别的有面子。 "所以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嘛。小冬,祁扬还是很爱你的,这个我们都看得出来。" 手上打着奶油,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叽叽喳喳。 阮希冬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扭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玩玩具的小丫头,伸出中指在嘴唇前面挡了一下。 这孩子其实心里敏感的很,有些话说的真得当心。 肖柔美会意,扭头也往后望了一眼,但是说实话,她对这孩子的确是,怎么讲呢?有种天生的防备吧。 江离之领养的孩子指不定灌输了什么思想呢,当然这话他不能明说,因为自己姐妹爱着孩子爱得很。 "小爱,你现在该吃药睡觉了哦,医生之前说过的。" "谢谢曾奶奶,我现在就去。"放下手里的玩具车,小爱扬着一张笑脸跟着曾萍往楼上跑了。 欢声笑语传到了厨房里,阮希冬心里虽然觉得温馨,但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肖柔美也是,总觉得这样的瓶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崩塌。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我交个实底吧?" "什么呀?我现在能怎么办。都是为了孩子,我能怎么办。" "那你真打算跟祁扬就这样下去,复婚的,复婚的事情有没有考虑过?" "阿美姐,你乱说些什么呢,这些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过不久我就会走的。" 啊?合着自己白高兴了。 肖柔美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个闹别扭的人,她觉得经历了这么多,怎么也该尘埃落定。 门外,有人轻轻的走了过来。 祁扬抱着胖嘟嘟的小男孩,然后靠着门看着厨房里那两个人叽叽喳喳。 阮希冬其实跟三年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她眼睛里的光淡了很多。 这是生活给予她的经历,也是自己曾经错过的。 "哎哟,我的天呀,你站在那里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肖柔美回头拿葡萄的功夫,吓得叫了一声。 阮希冬回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有很久,我想问问蛋糕做好了没有。"祁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将手里的孩子叫到了人家妈妈手里。 要不说还是妈妈最亲的呢,祁扬抱了他半天也没得到什么回报。 肖柔美一接过去,那孩子立刻喜笑颜开。 哼,可真是个白眼狼。 "行了,您可别这么看我,我孩子不跟我亲跟谁亲啊。这么大个厨房我看是容不下我了,要不这样吧,祁少你在这里帮忙,我先出去了。" "喂,我怎么会这些!"祁扬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一点也没想往外走。 肖柔美挤眉弄眼,"这不是有人在呢吗?不会让她教你。" 不等身后的人反应,她立刻抱着孩子出去了,而且还非常聪明伶俐的把厨房的门关上。 一时间,偌大的厨房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不会真要做吧?" "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男人撸了撸袖子,然后开始洗手。 阮希冬呵呵,干笑了两声,然后没理他,继续用打蛋器打着手里的奶油。 白色的泡沫慢慢的浓稠了,奶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祁扬看着这女人明显不打算理自己的样子,心中其实特别的不爽,他屈尊降贵地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人脸色的。 "你打算一直这么晾着我?" "那你可以出去呀,我自己来就可以。这里又不缺你一个,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你说的容易,这是我家的厨房,我还不能进来。" 怎么道理全在他那儿呢? 阮希冬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他一眼,这个一眼的情绪很多,却都是难以用言语来说出来的。 祁扬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但是阮希冬不敢直白的面对罢了。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动摇,现在只是在寄人篱下而已。 谈感情,那实在是太奢侈的东西。 第四百三十九章 威胁履行契约 "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挺好的。"阮希冬故意的转移开视线,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了。 明明刚才眼中还有千言万语,现在只剩下冷漠跟躲避了。 祁扬觉得自己再一次热脸贴了冷屁股,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个透明的小白碗,使劲的摔了一下。 当然了,只是警醒的意思,并没有将碗摔到地上。 阮希冬被吓得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非常防备的看着他。 自己又惹火他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祁扬,你别吓我行不行?我心脏不好。" "吓吓你怎么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关系。这话是你说的。" "你怎么还反咬一口了?" "因为是你先咬我的。"祁扬将刚刚撸起来的袖子放了下去,他现在对做蛋糕这种事情完全的失去了兴趣。 冷风呼啸在两个人之间,有那种隐形的气氛,好像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一样。 "阮希冬,既然你说契约关系,那我就希望你好好履行这个约定,今天晚上八点半到我床上来。" "八点半?"阮希冬瞪大了眼睛,"孩子9点才会睡觉,你让我八点半去你房间,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当然合适了,你答应我的就不能反悔,别给我提什么客观原因。" 再多的客观原因,其实也是主观原因。祁扬决定不再纵容这个小女人了,他甩了甩一脚,直接开门离开。 阮希冬无语的看着碗里的蛋糕糊,更没有兴趣了。 她真是多余做蛋糕,做给谁吃呀?才不给这个人吃呢。 肖柔美跟墨沉宇在客厅一家和乐,当看到那个男人浑身冒着冷风飘出来的时候,就能预料到刚刚发生什么了。 这和事佬可真是不好当。 而祁扬看着那家庭美满的三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直接拿着手里的东西上了楼,并且表明自己不下来了。 这是生闷气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本来说好吃蛋糕的,结果谁都没有吃成,一场聚会不欢而散。 墨沉宇和肖柔美倒是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大家都那么熟了,也不在乎这些事头巴脑的事情。 只不过面对这两个人的情况,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回去的路上,肖柔美抱着怀里的一小团,开始在那里苦口婆心的想计划。 "你说他们两个也不能这样下去啊,咱们俩也得想想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呀,要是放在以前还好说,现在这还有个那么大的孩子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兄弟那种人是平白给人养女儿的吧?" "不可以吗?反正……"肖柔美欲言又止,使了个眼神,却没有说出来。 墨沉宇会意,恐怕如果自己兄弟执意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话,那么一辈子也不会有小孩子了。 可是…… "就算是要养,也不能养那个孩子呀。" "我也有点不放心。"肖柔美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是对孩子有意见,而是女人的直觉特别准确,"那孩子让我有点怕怕的。" "什么意思?"墨沉宇没有听明白。 肖柔美摇摇头,说:"我总有种感觉,她受江离之影响太多了。" "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男人开着车眼见着红灯了,把车停下来,"不过没有办法,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但愿,阿扬能跟跟着小丫头和平相处吧。 墨沉宇的担心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老实说,祁扬的确对这孩子没有什么办法。同样的,他们过得也很不开心。 正如男人所想的一样,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并没有过来。 她就是这样的硬骨头,自己怎么打都打不过来。 "然后啊,大灰狼就把小白兔给吃掉了,不过因为小白兔太可爱,所以大灰狼又把它给吐了出来。" "妈妈你在讲什么呀?人家不是这样的。"小孩子在被窝里撒娇,紧紧的抱着阮希冬。 阮希冬也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干嘛不按书上写的那么讲? 两母女嬉戏闹闹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了门外,也传到了某个男人的耳朵里。 气呀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但是没办法,对方是个小女孩,自己难不成还能欺负她。 祁扬背着手在楼道里来回的走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气呼呼的回了主卧室。 盯着墙上的钟表盯了半天,最后在快要10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再次起身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 "阮希冬,我告诉你,你……" "你小点儿声干嘛呀?就算在楼道里也不应该这么喊吧。"阮希冬手里抱着枕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对了,就是这种眼神,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祁扬透过落地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眼前的他穿着黑色的睡衣,整张脸苍白苍白的,而且还浑身上下冒着怒气。 可以说真的是怒发冲冠,狼狈不堪。 "现在都几点了,你还知道你答应我什么了吗?"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过来了吗。"阮希冬小声的回答着,其实心上特别的别扭。 真的有点丧权辱国了,不管怎么样,这都算是卖身吧。 也不对,卖身至少还有点报酬呢,自己有什么白吃白住? 当然,她不会白嫖的,自己手里还有钱,大不了拿那些钱给他。 "哦好吧,既然你这么自觉的话,就算时间晚了一点,我也可以原谅你的。"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很得意的表情?" "没错,就是这样的,我现在的确很得意。"二话不说的抱起来对面的小女人,男人嘴角往上扬成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一步一步的往主卧室里走。 马上就要得逞了,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哪怕是一份并没有法律效力的契约,自己也可以牢牢的困住她了。 以后,他们会恢复到以前一样的。 真的会吗? 阮希冬身上有着不确定,被男人忽然间扔到了大床上,他看着熟悉的摆设设施,心脏跳得通通通的。 有些时候,她住着这座大别墅,真的觉得有些恍惚。 如果当年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么她现在一定很幸福。 "你现在应该专心一点好吧,在看哪里呢?" "没有看那里,我就是想……想念那个时候的我自己吧。" 不像现在这样被人牢牢的困住,一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祁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他笑眯眯的说道,"想念那个你跟现在并没有差别。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得听我的。你也不会有自由的!" 没办法,这就是直男的霸道,他永远都改不了。 第三百四十章 居然跟孩子吃醋 "我要亲你了?" "亲亲亲!"就算我不让你亲,你不是也得亲吗? 祁扬闻言,也毫不客气的压上了自己的上身,他单手按住了他的小脑袋,随后…… 意料之中的亲人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耳边噼里啪啦的,让人吓得睁开了眼睛。 门口的是什么声音? 祁扬顿时眯起来的眼睛,然后起身带着火气直接去开门。 在这座别墅里没有人敢这么挑战他,大晚上的在门口噼里啪啦,谁这么不长眼睛。 门一打开,并没有人。 "别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 "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小丫头快速的从男人的长腿一下撞过去,然后扑到了那个大床上。 阮希冬十分庆幸自己穿着整齐,否则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小爱,不是睡着了吗?怎么……" "我晚上牛奶喝多了想上厕所,可是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就……"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的?"站在门口的男人忽然间发了话,脸色并不是十分的友好。 本来嘛,遇到这种事情,心情也不可能会好。 小爱胆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缩到阮希冬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 这也算是明目张胆的无视吧,真是让人忍耐不了。 "江小爱,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 "喂,你怎么说话呢!"阮希冬不乐意听了,觉得怀里的孩子颤抖的更厉害。 祁扬见小女人对自己这副态度,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你未免也太宠溺他了,这样早晚会出问题的。" "我的孩子,关你什么事?" "你再敢说不关我的事?"男人语调微微上扬,眼神都变了。 阮希冬不自觉的发了一下抖,然后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点头的话,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孩子还在这里呢,绝对不能让他乱来。 "祁扬,我要带孩子回去睡觉了,你今晚自己睡吧。" "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祁扬语调温和的些,但依旧不怎么好。 阮希冬点头,随后抱着孩子,穿了鞋就走了。 她的白色小枕头来不及拿,就横在了大床的中间。祁扬非常赌气的把门关上,然后走过去抱住了那个枕头。 上面还有那个女人残留的馨香。 真是个搅和人好事儿的小丫头。 祁扬真心觉得她是故意的,否则时机不会这么凑巧。 看来,他不能再这么宽容下去了。 经过昨天晚上的乌龙事件,阮希冬可真是害怕了,男人要是再提这个茬,她肯定也就不敢接了。 这还好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这要是…… 阮希冬还真是没有办法再想象下去了。 "妈妈,书上说不能挑食哦,你要把剩下的鸡蛋黄都吃掉。" "呃,好。"阮希冬拿着勺子就要往嘴巴里送。 既然是自己孩子关心的那么,哪怕是不爱吃也…… "给我吧,你不要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伸出了一双手,他拿过白色的勺子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简直算是间接接吻了,真是一点也不注意。 周围的佣人笑了笑,然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毕竟吃狗粮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小爱刚刚还笑嘻嘻的,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了,她突然间站起来,特别强硬的说道,"叔叔你也太过分了吧,干嘛抢我妈妈的东西?" "你妈妈不爱吃蛋黄,我替她吃。" "妈妈,你不爱吃这个吗?"小丫头有些失望,然后眼睛闪着亮光。 阮希冬我不想打击孩子,默默的白了男人一眼,那意思是你多管闲事了。 祁扬顿时觉得手里的鸡蛋不香了,把勺子一扔,然后坐到了对面吃早餐。 "妈妈很喜欢吃的,是叔叔想吃所以才抢走的。" "所以叔叔就是坏呀。" "你说什么?"祁扬听见了,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 小爱嘟着小嘴扭过头去,明显的还是不愿意搭理人。 其实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这个叔叔的气场太强大了,她总觉得自己危危险险的。 "小孩子说话你介意什么啊?" "阮希冬,我再说一遍,你太纵容这个孩子了。" "我对我的孩子好,你很不爽吗?" "是的,我很不爽。" 哇的一声,小孩子突然间哭了出来,然后摔掉了筷子,小跑着往楼上跑。 阮希冬吓了一大跳,这孩子还是第1次有这样的举动。 "祁扬,你太过分了!" "我做什么了,我就过分了。"祁扬无比想念昨天晚上临时有事回国的小姨。 如果小姨在的话,肯定能搞定那个总在捉妖的小女孩。 江小爱,不喜欢自己跟阮希冬在一起,这一点自己是很清楚的。 只不过……他可没有什么耐心去哄孩子,只因为这个孩子三番两次做的事情,让自己不喜。 阮希冬你懒得跟这个人争辩,直接跑上楼去哄孩子去了。 祁扬迈着长腿跟了上去,在门口听着那母女在那里培养感情。 嫉妒吗?是的,非常嫉妒。 阮希冬到底多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哪怕就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小爱,别担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离开这里。" "不能离开这里,妈妈离开这里你会很辛苦的。" "那你……" "我会努力跟叔叔搞好关系的,可是我知道叔叔不喜欢我。" "没有不喜欢你,他那个人就这样说话,从来都是不太注意的,他跟我说话也这样。" "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他不喜欢我,想把我赶出去。" 这人…… 祁扬在门外听的都要吐血了,他严重怀疑这女孩的脑海里装的都是什么,是不是三番四次的想要破坏他们两个的感情? 哭声和说话声逐渐的变小了,祁扬站在门外等待着,终于等到了那个小女人走出来。 很明显,两个人此时此刻气儿都很不顺。 阮希冬非常难过的看着他,"祁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还是让我走吧。" "就为了那个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女孩?" "是的,就是为了她。" 阮希冬搞不懂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非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说点好听的难道会死吗? "小爱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能对他太凶。" "是啊,他是小孩子,那我呢?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大人和小孩怎么能比?阮希冬突然间明白了,这个男人不讲理的重点,他居然跟孩子吃醋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你又不是我爸爸 "祁扬,小爱还是个孩子,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可以走,但是你绝对不能……" "闭嘴,别说话。"祁扬忽然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神都想杀人了。 阮希冬无奈,"别吃醋就行吗?" "谁吃醋了?" "不是吃醋的话,你干嘛对她意见那么大。" 呵呵,她可真是…… 祁扬忽然间靠近嘴唇,碰触到了她的下巴,"我就是吃醋了,那又怎么样?" "你太幼稚了!" "我就是这么幼稚!" 他们现在是在正常的对话吗?明明两个人都已经不是年少了,却像情侣吵架一样。 阮希冬低下头来,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准了男人性感的薄唇亲了下去。 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一下子,就让男人所有的火气都消灭了。 大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祁扬不自觉的加深了这个吻,而且有一种不让她断气儿不放开的去世。 阮希冬可明白了,自己就是找罪受的,但没办法也只能先哄哄她了。 热烈的呼吸缠绕在两个人的唇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淡淡的有了新鲜的空气。 "行了吗?" "什么行了!"祁扬嘴巴上这么说,脸色却已经缓和了许多。 阮希冬生气的打了他一拳,然后就扭过头去了。 "以后别再这样了行吗?你好好对她,我不会再跟你闹别扭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都听你的行吧。" "那你是愿意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了?" "嗯,我愿意。" 违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阮希冬弯起嘴巴笑了笑,然后开门走了进去。 祁扬今天晚上总算是有所收获,不过他的心情倒也不是那么的好,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在敷衍他。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吧,刚刚是太冲动了。 鉴于阮希冬对那个小女孩的感情,祁扬迫不得已的决定,应该对她态度好一点。 可就是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能不能成功的让她改邪归正。 一个月后。 病床上,小爱吃着手里的冰淇淋,眼睛一直在看那精致的包装礼盒。 阮希冬轻易不会让她吃这些的,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要多吃一点。 "叔叔,你买这么多东西给我,该不会是想讨好我吧。" "你觉得呢?"祁扬刚刚下了班还穿着黑色的西装,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冷冷的盯着床上的小女孩。 哪里还有那柔弱生病的样子? "我觉得你应该是想讨好我的,因为你嫉妒妈妈对我这么好。" "这些话都是你爸爸跟你说的吧。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非常坏的人,对吗?" "当然对了,不要以为我现在住在这里,就代表我会把妈妈让给你妈妈,永远是我爸爸的,谁都抢不走!" 哼,这丫头说的话,可真是让人不爽。 祁扬心里想,要不是看在阮希冬的面子上,自己非得把她揪起来,扔到外面去。 江离之,可真会教孩子。 "小丫头,我可警告你在我眼皮底下,你有什么心思我都知道,我希望你不会给我这个机会,让你不好看。" "你这么威胁一个小孩,有意思吗?"小爱咬下了最后一颗冰淇淋,然后默默的低下头,可怜兮兮的样子。 祁扬烦躁,刚想张嘴说什么,就看到了外面一脸铁青的阮希冬。 这人不是亲自去办入学手续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呢?"阮希冬推开房门,非常使劲的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了茶几上。 她忘记带户口本了,这是回来拿的,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他们说的话自己并没有听全,但是看到小孩子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男人又开始欺负人了。 明明过了一个月了,本来以为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没想到他还是不喜欢小爱。 "我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不是你让我好好对她的吗?" "那你为什么把她惹哭了?"阮希冬走到床边抱着孩子,替她擦眼泪。 祁扬别人也觉得特别的无辜,心想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变脸就掉眼泪了。 看来以后应该送这孩子去什么电影学院,不演戏真是浪费。 "阮希冬,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你先出去,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这还办什么入学手续啊,自己完全就没有心情了。 祁扬看了一眼缩在阮希冬怀里的女孩儿,冷冷的笑了两下,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三秒钟后,他甩了门出去了。 "小爱,你别怕,他跟你说什么了?" "妈妈,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这一个月都乖乖的,可是叔叔还是不喜欢我。" "他不是还给你买这么多东西了吗?"阮希冬虽然在气头上,但是也不觉得那个男人威胁人,还买这么多东西。 祁扬,这一个月以来真的很克制了。 小爱大眼睛水蒙蒙的,"他给我买东西……是因为……" "因为什么?"阮希冬看着小孩子害怕的脸,吓了一跳。 小爱使劲儿的摇摇头,然后脸色红红的,"他打我了,买这么多东西,希望我不要告诉你。" 什么? 阮希冬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小女孩,颤抖着嘴唇说道,"你说什么他打你了,打你哪里了?" "你看我的后背,是她打我的。他就是不喜欢我每天缠着你。"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然后哭的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阮希冬轻轻的掀开他的小毛衣,这才看到后背有三道红红的印记。 但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自己怎么都动不了手。 " 这……"阮希冬眉头紧紧的皱着,都有点不太会说话了。 "妈妈,我好疼啊。" "小爱,这真的是祁扬打你的吗?" "不然呢,妈妈你不会觉得我骗你吧,我不是那样的孩子呀,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希冬先是找了旁边的药箱,替她擦了红药油。 小爱乖乖的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那个小鸟的玩偶,她使劲的捏了一下小鸟的翅膀,然后默默的咬了嘴唇。 祁叔叔,你可别怪我呀。 谁让你想抢走我妈妈的,爸爸说了你是坏人,你再讨好我也没有用的。 你又不是我爸爸,我不喜欢你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 小小年纪这么恶毒 "你开门,你出来,你别躲着我!"书房外,阮希冬使劲的敲着门,就觉得那个男人做了亏心事躲了起来。 祁扬双手环胸站在后面,看着她在那里发神经。 自己只不过是回房间洗了个澡而已,头发还没吹干呢,就听到她在那里生气的叫自己名字。 想打架也不用酝酿这么长时间吧。 有什么话刚刚说不就好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轻点儿敲吧门,敲坏了我,还得让人修。" "你!"阮希冬扭过头,眉眼间还是难以磨灭的怒火。 祁扬挑眉,"我刚刚好不容易洗个冷水澡,火气已经消了不少,你现在可别惹我。" "我惹你,我还想问你呢,你干嘛那么对她?" 想着小孩子后背上那几道痕迹,阮希冬其实特别想还回去,可是心里隐隐的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祁扬不是这样的人。 矛盾之中,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孩子。 "我怎么对她了,你给人定罪之前,至少也应该了解事情的全面吧。" "我还能怎么了解,我看到孩子被你吓哭了,也看到你打孩子了!" "你说什么?"祁扬瞪大了眼睛,那双幽深的黑眸反射出令人胆颤的光。 阮希冬看他这样,心里也就没底了,她声音弱了很多,有些轻松的试探道,"你没打她?" "呵呵。"祁扬冷笑,将手插到裤兜里,"你觉得我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我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可你刚刚不是还把他吓哭了吗? 阮希冬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知道祁扬或许…… "谁跟你说我打她的,她自己说的,还是你看到了?" "这有差别吗?你到底打没打?"阮希冬往后退了两步,被男人抵到了墙上。 祁扬觉得自己工作了一天了,已经够累的了。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早已经说不清楚,也不想再提了。 只不过这个孩子确实造成了自己的困扰。 "我说我没打,你信不信?" "我……信。" 阮希冬知道自己很没有立场,他推了推男人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情,只不过……" "只不过你还是先相信了你的孩子,对吧?" "祁扬,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这一个月以来你做的努力我都明白。"阮希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之间……"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阻碍,阻碍就是你那个孩子。" "也不仅仅是这样……" "算了,你跟我进来吧。"祁扬摇了摇头,直接把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阮希冬意外,惊呼道,"你干什么!" "给你看个东西!" 被人胁迫着做到了书桌面前的椅子上,阮希冬扭动了两下,想要挣脱开他却在耳边得到了男人警告的言语。 "你要是再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这话绝对不是说假的,因为阮希冬已经明显感觉到某个男人的蠢蠢欲动,或者说他真的不打算放过自己。 "好,我不懂,你冷静一下。" "算你识相,给我坐好。"祁扬嘴角尴尬的往上扬了一下,说实在的他真没想干嘛。 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谁让这个小女人坐在自己腿上也不老实,来回动啊动。 "你要给我看什么?监控录像?"阮希冬惊讶的看着电脑上的画面。 祁扬使劲儿的按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好好看着。" 看就看,只不过…… 画面上的孩子是小爱。 她在干什么?居然…… "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天使,到底是谁总想要欺负人,明明是她吧!" "……"阮希冬惊讶的看着画面中那小丫头不知道往茶杯里放了什么,然后偷偷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几秒钟之后,有佣人端着茶杯,往里面放了两块糖,然后端了出去。 另一个画面,就是客厅里。 祁扬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他接过来用人递过来的咖啡,嘴唇刚刚的沾到了一点儿,就皱着眉头把咖啡给倒掉了。 又是一次的恶作剧,又被他发现了。 "那个什么小孩子嘛,他可能有些顽皮,我知道他做的不对,你别在意。" "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两三次,我要是在意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回来我说说她。" "不需要。"祁扬长指移动了一下,打开了另一个视频,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了。 那是墨沉宇和肖柔美来做客的那天,只见两个男人坐在吧台上聊事情,那个小孩子在地毯上来来回回地爬。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爱拿着小鸭子玩具走过来,正在逗她。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再给我看什么?" "仔细看啊,还好我家360度装了摄像头,否则我还不可能发现这个。" 画面一拉近了,阮希冬果然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小爱表面上是在跟小孩子玩,但实际上他的另一只手使劲的在掐孩子的大腿。 祁扬有些生气的说道,"我那天就说孩子为什么突然哭,以为是想妈妈了,所以才抱着他去厨房找肖柔美的。"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阮希冬觉得特别难堪。 这孩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啊。她一直都很听话,也很让自己心疼的。 "我可以理解为他不喜欢我,所以对我恶作剧,但我不能保证能对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下手的人,究竟哪天会不会下毒,想毒死我。" "祁扬,阿美姐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我没说,不过他们之前也想要来咱们这边的,我给拒绝了。"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阮希冬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祁扬摇摇头,"你不用跟我道歉,这其实也不是你的事情。" "不,她是我的孩子。" "那你想怎么办呢?"祁扬另一只手合上了电脑,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此时此刻他才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丫头今天这么过分的污蔑自己,恐怕这件事情他也不想让这个小女人知道。 毕竟,他不想阮希冬伤心。 "我会好好教育他的,祁扬,你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那我可以带孩子离开。" 这女人完全没有抓到重点啊。 祁扬叹气,他可不想让她离开。 只不过这个孩子小小年纪这么恶毒,恐怕怎么教都教不好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祁扬中毒了 "妈妈,你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要走了?"小丫头苦着一张脸,旁边是一个早就打好的小包袱。 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阮希冬保持着面色上的平静,他把房间门关上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是啊,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小爱笑的真心实意,连后背都不觉得疼了。 阮希冬无奈,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放到行李箱。 他们两个本来东西都不多,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完全可以走人了。 小爱拎着小包袱走到门口,故意的还回头看了一眼。 很奇怪,那个坏叔叔没有来阻拦他们。 "妈妈,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吗?" "怎么?你不想走吗?"阮希冬蹲下身子给她寄了寄围巾。 小爱摇摇头,"我想走,妈妈,我们快走吧。" "嗯,走吧。" 阮希冬拉着小孩子往外走,然后往楼上看了一眼,那里的确空无一人。 祁扬到底还是答应自己了,只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 五星级的酒店里,母女两个整理好了东西,然后就去洗澡了。 阮希冬看着孩子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宽慰的。 只不过,有些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己难免溺爱他。 "小爱,你过来,妈妈有事情跟你说。" "妈妈,什么事啊。"小孩子将自己的宝贝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小跑着过去了。 阮希冬看她,"知道妈妈今天为什么把你带出来吗?" "因为妈妈怕叔叔伤害我呀。" "不是的,我怕你再做出什么事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啊?"小孩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阮希冬没有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她并不知道别人家当孩子犯了错,母亲该是什么样的。 只是有错就发,有功就赏。 她之所以没有在别墅里教育这个小孩子,是因为想给她留些面子。 自尊心这种东西,不管年纪大小都是一样的。 "我问你,你身上的伤是他打的你吗?" "妈妈……"小爱一下子就慌了,她从没有见过阮希冬这么严肃地看着她。 妈妈,真的也不喜欢自己了吗? "你跟妈妈说实话,妈妈不会怪你的。" "又是叔叔打的呀。"小爱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海里全都是爸爸交代自己的模样。 爸爸说,她没有做错。 "到现在了,你还不跟妈妈说实话吗?小爱,我很难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阮希冬眼睛都红了,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宠爱的女儿会一直在骗自己。 小爱一下子也就慌了,直接扑到阮希冬的怀里嚎啕大哭。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我不想的,可是我害怕呀,害怕你不要我了。" 这孩子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阮希冬觉得好疲惫啊,她抱着小爱,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妈妈,你原谅我,行吗?" "妈妈不怪你,我只是……有点儿害怕了,害怕你会变成你爸爸那个样子。" 爸爸? "爸爸怎么了?爸爸是很好的人啊。" "他对你的确是很好,但是并不算是一个好人。小爱,妈妈既然领养了你,就不可能不要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听爸爸的话,难道是错的吗?我不喜欢被忽略的感觉,也是我的错吗?" "……"阮希冬叹气,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自己跟祁扬打个赌,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她会尽自己的努力好好教育这个孩子,至于以后会如何,已经不是现在可以想的了。 因为这件事情,母女两个心里都有了矛盾,阮希冬是烦恼怎么教育这个孩子,而小爱的心里已经默默的有了结论。 她被讨厌了,妈妈已经不喜欢她了。 "妈妈,我以后会听话的,你不要把我送走。"半夜,小孩子嚎啕大哭。 阮希冬抱着她,哄了半天才好。 祁扬在家里坐立难安的,几经思考之后还是打了电话。 "我答应你们可以出去住,可不代表我已经放掉你了。" "我知道,楼下有那么多人,我都不知道吗?"阮希冬从酒店的窗户向外望去,外面灯火辉煌。 祁扬被人戳穿了,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 "你还好吧,那孩子还说什么没有?" "她都已经知道错了。" "我看不见得。"祁扬笑笑,明显并不相信这个小女人能让孩子改邪归正。 阮希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可是这孩子,自己怎么能放弃呢? "祁扬,我相信她会变好的。" "你想太多了。"男人望着窗外的月亮,心上有些难过,"不过你不在我身边,我又该失眠了。" 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的空盒子,那里面刚刚仅有的一粒药,已经被男人给吃了。 阮希冬脸色有些不自然,"你睡不着吃药就行了,干嘛跟我扯上关系?" "我抱着你不就不失眠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是你答应我带孩子出去住一段时间的。" "嗯,你最好记住只是一段时间。" "知道了,你快睡觉吧。"阮希冬觉得不能跟这个男人再聊下去了。 祁扬已经觉得头有些晕,他因为这是安眠药的作用,便也痛痛快快的撂了电话。 掀开被子躺到床上,但是下一秒却感觉到不太对劲儿了。 这药,似乎不像是自己以前吃的。 眼前黑了一下,祁扬觉得腹部传来剧痛,然后推到了床头柜上的灯。 阮希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好。 当第2天一大早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已经显示了好多个未接电话了。 "英善,你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 "阮小姐,祁少中毒了。" "你说什么?"阮希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英善在另一边语气很沉重,"昨晚祁少吃了安眠药,但是很快就觉得身体不对劲儿了。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 安眠药?安眠药有问题? 阮希冬吓得要命,"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在医院对吗?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我们在市中心的医院里,医生还在做检查。已经洗过胃了,但是血液里会不会有残留,现在还不清楚。" 第四百四十四章 做了坏事就跑了 二十分钟后,阮希冬赶到了市中心的医院。 她这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连衬衫上的扣子都没有系好。 "阮小姐,祁少在里面呢。"英善堵在病房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阮希冬点点头,"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没有问题啊?" "医生说血液中没有残留,只不过还是需要观察两天。这还好发现的及时,这种东西如果发现不及时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怎么会中毒的呢?"阮希冬怎么都想不通,在这个男人自己家里也会发生这种事。 英善笑笑,并没有回答。 可是他不回答的话,反倒是让阮希冬很不放心了。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使劲儿的推开门,阮希冬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直接走了进去。 祁扬当时躺在病床上,脸色并不怎么好,不过他倒是清醒着,没有昏睡。 毕竟是做过胃部手术的人,肯定也不能来回的折腾了。 "你身体很不舒服吗?洗胃会不会对你的胃有影响?" "你问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祁扬弯了弯嘴角,大手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阮希冬默默的走过去,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 "你可以都回答我啊,那我问你你身体怎么样。" "医生说不严重,已经洗过胃了。" "你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 "你很关心我啊。"意识到这一点,男人的脸上竟然有些微微的发红。 当然这不是什么害羞的症状,而是满面春光。 阮希冬疑惑的瞪了男人一眼,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真是够可以的。 "我不关心你,我来医院干嘛。" "噢。是我叫他打电话给你的,毕竟昨晚快要死掉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了。" 什么死不死的,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 阮希冬皱着眉头打了他一下,下一秒,却被男人握住了手。 "干嘛,放开!" "我差点都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拽一下手都不行?" "行行行,你愿意拽就拽。"人家可是病人,阮希冬大人不计小人过。 祁扬得逞了,然后直接把那个小女人给拉到怀里来了,闻着她头发的香气,才微微的回复了些神志。 昨天也算是经历了生死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就慌张了。 就算是要死,这个小女人也应该陪在自己身边的,怎么可以让自己孤独的死去呢? "你搬回来住吧,那个约定不算数了。" "你说什么?" "上次你不是说你会教好孩子吗?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回来吧,我们好好生活。"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阮希冬盯着男人的下巴,觉得他一阵儿一阵儿的。 祁扬叹气,"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无缘无故的我会中毒,重点是还是在我家里,你说会是谁干的?"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 "你疯了吧,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孩子会做坏事都是大人教的。"祁扬非常笃定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我可不认为江离之会说什么好话。" "但是下毒这种事情……" "你不相信是吗?"祁扬摇摇头,觉得这丫头还是太心软了。 阮希冬肯定是不相信的,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啊。 "你有证据吗?对了,你家不是有摄像头吗?你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 "我家是有摄像头,但是卧室里并没有,我哪有那么变态,每天再回放一下我睡觉的样子。" "所以你也不能证明是……小爱做的!" 还真是护着啊! 祁扬能有什么办法呢,摆事实讲道理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这小女人已经被所谓的母爱冲昏了头,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算了算了,本来今天叫他来也不是为了抓那个小孩子的。 他倒是可以本着一颗无所谓的心,但是要毒害自己的人,绝对不可以放过。 "我们不讨论这个东西了,陪我待一会儿吧,我很想你。" "我现在还有心情啊。哦,对了,小爱,我早上出来的时候忘跟他打招呼了。"阮希冬忽然拍了一下脑门,觉得实在太荒唐了。 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也太可怕了,她居然就这么出来了,没有跟小孩子说一句。 "你有手机吗?我打个电话?"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啊,连电话都没拿。"男人顺手拿过来手机,郑重其事的放到了小女人的手里。 阮希冬局促了一下,"少自作多情。" "是吗?我看不见得。"虽然看破,但不说破,祁扬我可十分有眼力劲儿。 阮希冬拨通了小孩子的手机,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接听,再打还关机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或许是没听到?"祁扬神色不是很自然。 阮希冬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将手机还给他,就急匆匆的要走人。 这大早上的一来一回有没完没完。 "你干嘛去?" "回去看看啊。小爱不接我的电话,我很不放心。" "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回去,再说了你回去也很慢。先坐下来,我让人去帮你看看。" 之前安排的人都在酒店附近直接上去一趟就可以了,哪还用得着这么折腾。 阮希冬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再加上他那么大力的拉着自己,如果自己强烈挣扎的话,肯定又要吵一架。 这么一想,那就肯定是走不了了。 一屁股坐下来,她非常焦急等待着结果。 不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 "祁少,我们找酒店的人上去看过了,房间里并没有人。" "看过监控了吗?" "是的已经看过了,并且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告诉我们,那小姑娘自己拉着小行李箱离开了。" 离开? 她会去哪儿呢? 一个7岁多的孩子能去哪里? "去看了吗?你为什么这幅表情啊!"阮希冬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只觉得不太妙。 祁扬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先说好,这辈子我只对你宽容。至于你那位领养的女儿,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现在可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做了坏事就逃跑,果然像她那位养父的风格。 不知道江离之都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小小年纪居然总是做这种令人不能原谅的事情。 第四百四十五章 后爸不好当 "祁扬,能不能帮忙找找?"阮希冬根本不可能放心。 祁扬冷笑,"我当然能找了,敢给我下毒的人,我管他多大年纪,那可都是要接受惩罚的。" "?" "怎么,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明白。" 阮希冬还是不太敢相信孩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希望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祁扬也不负众望的开口了,"他一个7岁的孩子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如果有人教唆她又替她善后,那就不一定了。" "你该不会是说我吧?"阮希冬心情不是十分爽快。 祁扬挑眉,"我如果说你的话,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吗。我是说别人,但我不确定那个人是谁。我劝你也不要太担心,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那毕竟是跟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孩子啊。 阮希冬也实在是坐不住,但是自己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就变得有些焦虑。 祁扬也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再三保证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这才让她冷静了不少。 墨沉宇和肖柔美下午来医院探望了一下,他们对于那孩子,或许可能会做的事情也全都是吃惊的。 老实说,都不太相信。 "虽然说我一开始就对那孩子有些想法,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下赌这种事情,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话是肖柔美说的。 阮希冬在旁边也是这个想法,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个立场上说话。 不相信有什么用呢?事实证明病床上的这个男人每次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做了什么?虽然是有人支持的,不过以我看她未必知道给我弄的是什么药。" 一个那么点的小孩子,绝对是不可能知道毒药还往里面放着。 再者如果是知道了才放的,或许应该是有人在以某种利益诱惑她。 这代价可能很廉价,一个糖果,一只玩偶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小孩子,分不清对错。 "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墨沉宇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皱着眉头提问。 祁扬冷笑,"你说还能有谁?" "那就是说江离之提前预料好了这一切,然后再派人替小孩子善后?" 这么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江离之身边的那个助理还是挺有用的,听说他的公司倒了之后,各家都想要挖他呢。 不过那人很有骨气,哪里都没有去,说是要自己创业。 真真假假,这事儿有谁能知道呢? 祁扬对于自家兄弟的推测不做任何意见,他满眼都是站在旁边郁郁寡欢的小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自己就是做错了,不应该给她这个机会的。 如果……算了,说那么多都没有用,该过好的还是眼下的生活。 肖柔美也看出了自家姐妹的伤心,但是千言万语觉得怎么安慰都不对劲儿。 这还好是没有出什么事,万一要是出事的话,恐怕那就乱了套了。 "行了,阿美姐,你不用安慰我的。" "我怕你撑不住啊。那孩子,反正年纪还小,以后可以慢慢教。" "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阮希冬想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就觉得心里憋闷的很。 的确,没有血缘关系是很重要的一点,但是对这个孩子自己也是全心全意的。 "小冬,这件事情你不要太自责,错不在你的。" 那孩子三年间很少跟她一起生活,大部分都是跟江离之在一起的,这么想想的话很难不跑偏。 "不,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我现在只希望……"阮希冬往病房里望了一眼,看着那个正在跟墨沉宇商量什么的男人,小声的说道,"祁扬可不可以不要追究小爱。" "这,恐怕很难了。" 不是肖柔美故意打击自己的姐妹,那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个阻碍,以祁扬的性格能尝试接纳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恐怕不好说了。 "如果我求求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你真的这么爱这个孩子?"肖柔美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自己生了孩子,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比较敏感。领养来的的确是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但……小爱那丫头可是江离之领养的。 她跟阮希冬之间的感情应该没有那么深刻,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祁扬,以后的日子肯定很不好过。 阿美姐这么问自己…… 阮希冬没时间就被他们蒙圈了,在祁扬面前自己还能为了孩子坦坦荡荡的说什么,可是在自家姐妹面前,同为女人,那就不一样了。 自己如果说谎的话,她也能一下子察觉出来的。 "老实说,这孩子当时领养的时候是寄托了我所有的从今往后的。这三年来其实她不常跟我生活,我们也没有那么的亲近。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不管她。" 小爱依赖她,大多是因为江离之的关系。 而自己对这个孩子好,也是因为觉得以后不会再爱别人,不会再生孩子,所以把这个孩子真心实意的在疼。 肖柔美闻言,点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了。" 她扭头望着病房里那两个男人,不知道自己老公说的话,病床上的那个人能不能听进去。 毕竟这是他们刚刚考虑了半天,才提出来最好的解决办法。 病房里 祁扬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家兄弟。 墨沉宇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啊。 "你媳妇儿让你跟我这么说的?" "我们考虑了一下,友好的给你提出个建议。这孩子我看阮希冬的意思就是打算不离不弃了,你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要给别人养一辈子孩子?" "领养个孩子又没有什么,养谁不是养?" "那可是江离之的女儿,他们两父女关系可很好的,你要给人当后爸也得找准人啊。"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祁扬其实还是特别介意这个的,本来是二人世界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个孩子。 他可以做到爱屋及乌,但是很介意这孩子的身份。 看来,后爸不好当啊。 他真是疯了,才会动这样的心思,到头来差点把自己送到阎王殿。 第四百四十六章 现在可以乱来了吗 "兄弟,考虑一下吧,如果你不好开口的话,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办。" "目前我还不考虑代孕。"祁扬想到本来那个小女人就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了。 他本人其实无所谓有没有孩子了,但是如果有的话说不定…… 这一切都是想想,因为以后的路他都不确定。 "好吧,这只是一个建议而已,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就好好跟她商量一下。" 商量? 祁扬挑眉,觉得这事儿真是太难了,至少在找到小爱那孩子之前,阮希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再者说,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一定会同意。这个女人巴不得离开自己的。 "看情况吧,我尽量找个时间跟她聊聊。小爱那边,就要你多费心了,反正我现在也不适合出院。" "兄弟放心吧,我帮你搞定了。" 就是找一个小孩子嘛,这么大个城市,难不成她还能销声匿迹? 墨沉宇这么保证了,但事实上事情真的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 他把人查遍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完全都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痕迹。 按理来说这是绝对不应该的事情。 阮希冬已经在医院里待了三天了,见着还没什么消息,就真的坐不住了。 "你现在就算出去找,你知道去哪里找?交给警察不好吗?"祁扬看这小女人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得劲。 阮希冬也知道自己可能忙忙碌碌都是徒劳,但是就坐在这里,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啊。 "我知道我找不到,但我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 "那我呢?我现在需要养身体,你就要离我而去?" "我不是陪了你三天了吗?难道还不行?" "三天?"祁扬觉得这女人脑袋有毛病。 仅仅陪自己三天就可以了,那这陪伴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我说过了,孩子的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努力帮你搞定的,至于你如果再不听话的话,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手段让你好好待着。" 这人又在威胁自己了。 阮希冬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你是觉得我现在生病了,很狼狈,治不了你是不是?"似乎看穿了小女人在想什么,男人幽幽的开口。 阮希冬尴尬的瘪瘪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想。" "你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我跟警察说我是怎么中毒的,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你怎么这么无耻,他才多大?" "那我不管,反正我差点死了。"祁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确实没有什么风度。 阮希冬真的是认命了,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半天一声也不吭。 良久,祁扬似乎有点儿耐不住性子了。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冷战很有用?" "我现在只是没有心情而已。"阮希冬可不觉得跟这个男人吵架能得到什么好处,她是真的不想说话而已。 小爱,不知道那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很多很多的话,自己都没有问出口,也不知道她跟那孩子的母女缘分还能持续多久。 哼,什么没有心情,分明是不相信自己。 祁扬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直接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他高大的身影直接笼罩在阳光明媚的沙发上,将那个小女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动作和其粗鲁,甚至有些不讲理。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回到床上躺着去。" "我不,沙发也挺舒服的,我就在这里吧。" "那你不盖被子了,冻死怎么办?" "冻死也好啊,冻死你就一辈子记住我了,省得这么嫌弃我,弄得我天天热脸贴你冷屁股。" 祁扬,真是气人啊。 阮希冬叹气,"你起开,我去给你拿被子。" 既然不打算在床上睡,那就在沙发上睡。 祁扬皱着眉头,刚刚那一股脑的气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是觉得好冷啊。 果然,他现在的身体经不起这么作贱。 但是既然下都下来了,那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开他呢。 "闭眼睛!" "为什么?"阮希冬看着男人绿幽幽的眼光,有点明知故问了。 这个坏人一看就不想干好事儿,关键是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怎么会有心情。 "你闭上眼睛我也可以亲你,不闭上眼睛我也可以亲你,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选不亲,可以吗?"阮希冬怀抱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祁扬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希望,直接低下头亲吻了她的嘴唇。 大概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阮希冬的心里没着没落的,她没有推开这个男人只是接受着,渐渐的有些沉迷。 其实,她也有点累了,不知道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嗯?这小女人转了性了。 面对身下人儿的不反抗,祁扬十分的受用,他加深了这个吻,任由着时光缓缓的流淌着,淹没了两个人的理智。 男人的身体确实差了不少,他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么激动,但是有时候理智是控制不了情感的。 阮希冬气喘吁吁的推他,红着眼睛道,"这里可是医院,你千万别乱来,注意身体才好。" "医院又怎么了?难道你忘了以前……" "你不要说了。"阮希冬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男人绝对有开车的欲望,而且没皮没脸的说说就说。 "现在怕我说了,那你刚刚怎么不推开我?" "你可真是……" 门外,忽然有人在敲门。 阮希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意识到这是医生来例行查房了,然后赶紧的推开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 "医生过来查房了,我去开门,你不要乱来。" 祁扬的衣服也褶皱了,他皱着眉头弄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不要脸的说道:"现在可以不乱来,但是以后我可不保证。" "没完没了了,你是不是?"阮希冬白了他一眼,然后小跑着去开门。 医生一进来看了一下两个人的表情,默默的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平时可以做20分钟的检查,现在只是坐了5分钟,然后赶紧闪人。 不知趣儿的人才当电灯泡呢,他们可是聪明伶俐的。 果然人一组,后面的男人就饿狼扑食般的过来了。 "你放手,你……" "我偏不放。"男人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祁扬笑眯眯的说道,"请问,我现在可以乱来了吗?" 第四百四十七章 孩子有消息了 "你头不晕吗?医生不是说要好好休息的吗?" "我觉得适当的运动也有助于身体的恢复,你说是吧?" "当然不是了。"阮希冬现在可没有心情受他的胁迫。 祁扬嘴角微微上扬,并不在意怀里人的态度。他这个人一向想做就做,哪里还会顾得起他呢。 "不管是不是都没有用了,今天我非要把你制服了不可。" "我再说一遍,你现在在生病呢,请你……不是,你别脱我衣服!" "完了来不及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听了。" 既然不管嘴巴上怎么说这个小女人都不听话,那么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他住嘴了。 这样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地方,阮希冬觉得特别的不适合,但是没有办法,自己阻挡不了男人的进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彼此之间的气氛风平浪静了。 阮希冬狼狈的捂着被子,然后看着旁边同样流了一脑袋汗的男人。 呵,活该,身体还没好就要乱来。 "你在笑吗?在嘲笑我是不是?"某个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创伤,直接拉过来小女人准备再狠狠的修理一顿。 阮希冬哪里敢暴露自己的真实心情,她摇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可千万别诬赖我。" "那你觉得我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你最厉害。"阮希冬推开男人的胳膊,然后摸着那件被弄得可怜兮兮的衣服。 就算他不缺钱,衣服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祁扬被推开做事不爽了一下,不过看到那件惨不忍睹的衬衫事,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一会儿我让人送新的来,刚刚有些过火了。" 切,你也知道你过火了,那你早干嘛来着? "随你便吧,反正我又不能光着出去。" "你不用出去,在这里待着就行了。"祁扬说实在的,身体没什么力气,但是呢,在这个女人面前又不能服软。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然后一把抱住她往浴室走去。 "你还想干嘛?" "当然是洗澡了,不然还能干嘛?" "行吧,当我没说。" "你要是意犹未尽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不介意再来……" "求求您快闭嘴吧。"阮希冬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真正无语了。 祁扬见自己占了上风,也就不再逗她了。 虽然这洗澡是祁扬抱着阮希冬进去的,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阮希冬听到耳边男人的呼吸声比较浓重,就知道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再强撑着了。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我都抱你进来了,自然是我们一起……" "你能不能有点儿正经啊。"阮希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自顾自的跳了下来。 这样危险的动作,还好地板不滑,否则她一定会摔在地上的。 "女人,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从我怀里溜走的模样。" "我也不想看你这样狼狈的模样。"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反正我不要跟你一起洗澡。"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祁扬不得不感叹一下,他们两个之间还有害什么臊呢? "我们什么没做过,干嘛不能一起洗澡?" "说不能就不能,你要不先洗?"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祁扬皱着眉头,心想着真来的不及时。 他默默的走了过来,直接打开了水龙头,"水放好了自己关上,你先洗吧,我出去了。" 哎哟,这是哪里来的好事啊? 阮希冬二话不说地目送着那个男人离开,然后利落地反锁了浴室的门。 还好啊,这医院的浴室带锁的。 门外,英善本来是一脸激动的,但是看到自家老板黑着一张脸,再看看他脖子上的红印,咽了咽口水。 "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凑巧?" "你觉得呢?"祁扬抱着双臂,算不上发货,不过也是欲求未满的样子。 英善尴尬的笑了两声,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立刻转头就走。 但是没办法呀,他可是来汇报消息的。 "行了,我不逗你了,有话就说吧。" "刚刚墨少的关系网传来消息,发现那个孩子的踪迹了。" 只是发现,而不是找到。 祁扬打开门,"楼道里人太多了,进来再说吧。" 洗完澡过后的阮希冬十分的忧愁,因为他是直接被这个男人抱进来的,旁边只剩下一个雪白的被单而已。 可是自己如果湿哒哒的裹着被单出去,万一外面有人的话……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敲了两下浴室的门。 "我知道你把门反锁了,赶紧打开,衣服给你。" "你干嘛不早点给我呀!"嘴巴里嘟囔着,阮希冬心里那个不爽啊。 祁扬不是没有听到,只不过此时此刻不准备跟他计较了。 "穿完衣服就出来,你那位宝贝女儿有消息了。" 什么?终于有消息了! 阮希冬二话不说的披上了送进来的衣服,几乎没有怎么整理形象就走了出去。 英善战战兢兢的扭过头去,"那个,祁少,我先离开了,有事儿您再打电话给我吧。" "行吧,你去吧。" 祁扬不打算留人了,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允许自己的老婆被人多看一眼。 阮希冬是肯定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这副出水芙蓉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你刚刚说孩子有消息了是什么意思?你找到了吗?他现在在哪里?安不安全?" "你先坐下来,别着急,急什么!"祁扬很不满意这女人为别人担心,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阮希冬叹气,"你有话就快说,能不能不要跟我卖关子。" "我们在监控路线里发现了你女儿的踪迹。有人开着白色的面包车接走了他,现在还在查,不知道那辆车开到哪里去了。" "你的意思是小爱被拐骗了?"阮希冬真是心惊肉跳。 祁扬摇摇头,"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几乎那辆车来了,那小孩子就上车了,看来是之前约好的。" "你的意思是是故意有人接走他的?"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也很好奇,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这话,问了阮希冬,那就相当于没问一样。 阮希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孩子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我们在追踪那辆车子,相信过不久就会知道罪魁祸首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好。" 阮希冬面对男人的宽宏大量,竟然无言以对。 小爱,你可千万别再干坏事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粉钻回来了 一连几天,祁扬都显得特别的淡定,仿佛那天做了坏事的人不是他。 阮希冬也是个特别看得开的人,她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心心念念的希望孩子能尽快被找到。 别的倒不好说,只求那些人不要伤害小爱就好。 "你又在想什么呢?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祁扬放下手里的杂志,终于还是忍不住掀开了口。 阮希冬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明明这两天都是不冷不热的。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想什么,就是外面风景还挺好的。" 祁扬闻言,扭头看过去,外面冷风呼啸,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好的。 "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晚上我会出院的。" "今天就出院吗?怎么会这么突然?"这人早上也没说这件事儿啊。 祁扬笑笑,"怎么难不成是在医院陪我陪上瘾了?" "我可没这么说。"阮希冬不理他的调侃,自顾自的去收拾东西去了。 她也不知道两个人现在这样算什么,反正总之不是什么正常的关系就对了。 祁扬看着小女人来回来去忙碌的身影,心上是满足的,但是也有一丝的愧疚。 怎么说呢,这两天不是他故意要冷战,而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自己很冲动,强迫她做了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要道歉的话,那真的不太符合自己的风格了。 就这么纠结着,造成了现在这么一种情况。 行李箱被装得满满的,阮希冬坑吃坑吃的挪到了床前,她抬起头来问床上那位大爷,"你看看东西都行吗?有没有少拿什么?" "你看着办吧,随便收拾一下就行,有些东西我都不去。" 好吧好吧,真是财大气粗。 阮希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人家都不在乎。 可是她不说,病床上的人却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你在酒店的东西,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好几天前就送到我家了,所以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谁让你碰我东西的?"阮希冬心里特别不爽。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了。 "碰一下怎么了?酒店又不是慈善机构,你不付钱,人家自然不让你住了吗?" "那你可以告诉我啊,让我去交,怎么能不知不觉把我的东西都拿走呢?" "……"祁扬被人一语戳穿,默默的拿起了杂志又开始看。 阮希冬早就领教过这个男人的霸道,说实在的心里虽然是有火气,但也知道自己是无可奈何。 就是这种态度啊,实在是令人不爽。 "我女儿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你几乎每天都问,有消息,我不就告诉你了。"祁扬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影,特别不高兴。 阮希冬气呼呼的将闹钟放到了行李箱里,根本都没有跟他说话的欲望了。 傍晚时分,医生又一次的来检查过了,在离院手续上签了字,他们两个已经可以离开了。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男人的体力已经回复了不少,走出病房门,他又是那个高贵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阮希冬站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背着光芒闪瞎了眼。 "怎么样?我帅吧?" "这些不是重点。"阮希冬抢先一步上了车,然后关上了门。 祁扬看这小女人又闹脾气了,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因为刚刚她可没否认自己帅,只是转移了话题而已。 这样说起来也很不错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男人的大手扶了一下车门,他刚刚要打开门,却敏锐的意识到好像有人在偷拍他。 这种感觉跟以前偷拍的八卦媒体不一样,似乎在有人在监视他。 稳定了一下心神,祁扬直接开门上车,然后系好了安全带。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祁扬挑眉,有点疑惑。 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呢,这小女人怎么就发现了呢? "眉头皱的那么紧,谁看不出来有问题啊?我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当白痴了。" "你不是吗?"来而不往非礼也,祁扬也开始不客气了。 阮希冬那个生气啊,扭过头去看着外面的风景,也不打算跟他说话了。 祁扬快速的发动了车子,脑海里还闪现着刚刚看到的画面,草丛里绝对有人在偷拍他。 看来,还是有人不死心呢。 回去之后,男人第一时间给身边的人发了信息,让他们随时注意周边的安全,同时也告诉了别墅的佣人,没有特殊情况,没有他的允许,阮希冬是绝对不能外出的。 老实说,对于这样不合理的要求,阮希冬几乎已经麻木了。 深夜,她无聊的躺在沙发上,脑海里装的都是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孩子。 耳边的电视叽叽喳喳的,让人觉得非常的心烦。 小手拿着遥控器准备关掉,下一秒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 那是一场拍卖会的直播,但是那位竞价的东西却是…… 那枚粉钻戒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祁扬,你快点下来看看,看电视!"阮希冬小跑着上了楼,二话不说地打开了书房的门。 祁扬当时正在看文件,见她这么风风火火的跑上来,差点没惊掉下巴。 这一点也不符合现在小女人的高冷人设。 "这么匆匆忙忙的,你是要干嘛?" "电视上拍卖会有娜美粉钻戒指,你之前不是说我给你的是假的吗?那么拍卖会上是真的?" 拍卖会? 祁扬脸上的笑容顿时间僵住了,他二话不说他打开了电脑,然后搜索了一下直播。 果然,那枚粉色的钻戒就躺在玻璃罩里,显得金贵异常。 那色泽,那成色根本就不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为什么会在这里?"阮希冬扒着桌子,十分的惊讶。 祁扬皮笑肉不笑,"我还想问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你要把它买回来吗?" "当然了,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回来。就像你打上了我的标签,就再也别想跑到别的地方去。" 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可事先声明,我不是东西。" "嗯?"祁扬目光灼灼的看她,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阮希冬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间,脸就红了起来。 该死的,这人玩什么文字游戏? "我的意思是说,请你用一下合理的比喻。" 第四百四十九章 这纯属污蔑 "行吧,但是我意思表达到了。" "我知道你不要打倒了,把嘴闭上吧。"阮希冬无奈耸耸肩,实在搞不懂,他们两个之间这算什么。 既没恢复到以前,也双双迈不出其他的步子来了。 "钻石的事情你自己弄吧,反正我也帮不上忙。" "你要去哪儿?"男人的抓住了她。 阮希冬呵呵两声,"现在这么晚了,我当然是去睡觉,不让去干嘛?" 睡觉?那当然要跟自己一起睡了。 祁扬二话不说地搂着小女人的腰,笑眯眯地说道,"睡觉这么好的事情,不叫上我吗?" "啊?" "我说我们一起睡吧。" 他该不会是又想…… 老实说,阮希冬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了。她烦都烦的要死,怎么可以纵容这个男人索求无度呢? "我先说好,虽然那份契约现在依旧有效,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我没过分啊,我说睡觉而已,你想什么呢?" 拜托,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的乱来,我会想太多吗? 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特别没礼貌,她想要推开他,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祁扬,这个人是个顺毛驴儿,不能再刺激他了。 一晚上过去了,阮希冬到底也是没遭受什么,她疲惫的抱着被子,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男人穿上衣服走出去了。 不知道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闹铃响了半天。 祁扬下楼了之后,立刻的收起了脸上的温柔,他非常公式化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钻石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的,我们跟拍卖会上这个钻石的所有者联系过了,是一位家族很兴旺的妇人。" "那她应该知道这枚钻石的来历,为什么还敢卖?" "大概是想赌一赌吧,这个钻石也是他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 "谁?"祁扬握着杯子的手僵硬了,他可不希望是自己不想听到的名字。 比如,楼上那个还在睡觉的小女人。 见到自家老板就跟我一样,来人一时间也慌了一下。他支支吾吾的,倒是还不敢张嘴了。 "说吧,我还能吃了你啊。" "是江离之。" 哦,还好,不是那个小女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时间地点在哪里?我要详细的报告。"祁扬放下杯子,然后双腿交叠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气质让人无法忽视,来人说话便更加紧张了。 "钻石是两年前卖出去的,交易地点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市,至于其他的那个人不敢投入更多了。" "两年前……那不正是……"祁扬心里有数了。 江晚可是两年前死亡的,那么说明,江离之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了。 "那卖主怎么说,这颗钻石他还准备拍卖吗?" "嗯,说是可以友情价给您。" "呵呵,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好事儿?来人都吓傻了。 明明钻石被人拍卖了,现在还要花大价钱买回来,怎么就变成了天大的好事了呢? 老板莫不是气糊涂了。 "老板,那个……" "行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着手去办吧,钱不是问题,把东西拿回来就行。记住拿回来之前一定要去做鉴定。" "好的,我知道了。" 阮希冬走在楼道里,隐约听到下面的声音,但她听得并不真切,只知道好像在谈论粉钻的事情。 这个人效率可真快,昨天晚上发现的,今天早上就有结果了。 别人东西他会拿回来,那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是不是?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下楼去吃早餐了。 佣人准备的都是港式早点,新鲜软糯,让人特别的有食欲。 阮希冬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掩下心中的事解决了一半,便伸手拿了一个小笼包吃。 但与此同时有一双手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将她的筷子夺了过来。 他这是又怎么了? "你干嘛抢我的筷子啊?不让吃饭了?" "当然不让吃饭,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男人脸色一看就特别差,然后坐在对面一言不发了。 阮希冬不明所以的被凶了一顿,肚子一时间也都气饱了,不想吃东西。 "喂,我问你为什么呢?你说句话行不行?我怎么害你损失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她现在只想找到那个小孩子,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太往心里去了。 祁扬见她着急的样子,不耐烦的动了动嘴唇,"那枚钻石被拍卖了,是江离之卖出去的这件事情,你多多少少也有责任。" "哦,那你想怎么样?" 没有保护好这个钻石,的确是自己的过错,阮希冬也不想推卸责任。至于江离之,他既然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自己也不需要多责备了。 再说人都死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想怎么样我当然不想怎么样,但是我需要让你知道我赔了多少钱,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现在我却要花大点钱买回来。" 祁扬拿出了手里的聊天记录,直接放到了小女人的面前。 "这么多钱?" "那当然了,这价值连城的钻石,我送你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真的要买回来?" "嗯,必须要买,这可是我家传的东西。"祁扬挑眉,一副是在彼得的样子。 "你说家传啊?" "当然了,基于这枚钻石的人很多,之前在我爸妈结婚之前好像也被别人抢走过,后来又被我们家抢回来了,那些恩怨我也不太清楚,基本上是世仇。" "哦,对了,那人你应该认识的,是你的养父。" "啊?"阮希冬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怪不得江晚非让她嫁给他不可能。 那么,江离之,他们父子俩大概早就预谋好了。 "怎么?难道你接近我不是为了这个钻戒吗?"看着小女人的表情,祁扬眯了眯眼睛。 阮希冬本人是觉得有种被冤枉的感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我有必要为了这个东西,赔上我的婚姻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你想什么呢。"阮希冬特别不高兴,"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来的谣言,还是说你自己把我想象的这样!" "江离之说的,你跑了以后他联系过我,是跟我这么说的。" 我靠,这也太过份了吧。 江离之,这纯属诬陷。 第四百五十章 对我好点不行吗? "你别听他胡说,他是故意刺激你的。我从来没有因为那些东西接近你,我接近你,只是为了给我姐姐报仇。" "接着说,我听着呢。"此时此刻,男人似乎毫不在意钻石的事情了。 仿佛刚刚还为了那损失的金钱不开心的样子,一下子就消失了。 "然后就行了,反正这事儿你也不能怪我,虽然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你当初娶我难道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有错。" "当然了,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既然抓到了重点,阮希冬就绝对不会后退了。 合着这小女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可真是聪明啊。 的确,祁扬后来分开的这三年也想过了,一开始他们就属于互相利用自己,的确也不应该对她这么苛刻。 但重点在于当时他们都已经结婚了之后,这个小女人还不跟自己坦白,这才是更生气的事情。 "算了,这件事情我们不提。现在我只想问你,考不考虑跟我重新在一起。" 他,怎么忽然间说这个? 阮希冬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眼神有些闪烁,一把拿起旁边的银色铁勺,直接盛了碗汤。 "唉呀,大早上的,我可真是饿了。"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咣当一声,男人把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阮希冬那个词穷啊。 "我们刚刚不是在说钻石的事情吗,怎么扯到这个身上了。"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对了这么一大笔钱,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祁扬脸上特别的严肃,但是其实心里暗爽。他刚刚跳过了这个过程,直接说结果了。 既然是这个小女人自己往坑里跳的,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威逼利诱,他的确最拿手了。 "你把我卖了,我也赔不起这么多的钱啊。"说到这个,阮希冬的心里其实还是特别惭愧的。 这笔钱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一般的富豪,拿这笔钱都需要好好想想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阮希冬可我觉得自己值这个价。 "我又没说把你卖了,你急什么。我想说,既然这钱你是赔不起了,那你人就别走了。" "那个我们现在不是有契约吗?我也走不了啊。"阮希冬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但是内心还是想要逃避。 她现在实在不想谈论感情的事情了,他们两个之间还是维持这样的关系比较好。 等生了孩子自己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天大地大会有另一番地方。 阮希冬是这么想的,但很可惜,坐在对面的男人不是。 祁扬心想自己都把这话说到份上了,这个小女人还是铜墙铁壁,真是让自己不开心。 "契约的事情可以作废,但你绝对不能走。" "我们不要讨论这种问题了,好不好。" "不好!" 一口汤呛到了嗓子眼里,阮希冬咳嗽的脸红脖子粗,最后拿着纸巾慌慌张张的往卫生间跑。 这算是战术性后退,绝不是懦弱。 祁扬看着那小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 他觉得这事儿有戏了。 本来还打算再去跟那个小女人讨论一下,但很可惜,英善的到来打断了这一切。 "我们找到那小孩子的所在地了,她被寄养到了城外的福利院。" "谁寄养的,有记录吗?"祁扬挑眉,心里其实隐隐的有种猜测。 英善摇摇头,"是匿名寄养的,至于其他的这边也查不到太多的信息了,我们要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吗?" "不,我可不想给别人养孩子了。"祁扬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另外有一种想法。 小爱那孩子绝不是会一直待在福利院的,一定会有人来接他,自己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那,阮小姐,需不需要告诉她?" "不需要,先瞒着吧。" 他倒要看看那个幕后黑手,什么时候能露出狐狸尾巴。 "对了,你吃饭了没有?吃早餐吧。" "我不用了,一会儿外面买点吃就行了。"英善忙了一晚上了,也挺累的。 祁扬摇摇头,"多吃点吧,今天还有事让你忙着呢,除了你这种事情,我不可能让别人去查的。" 自己心腹跟手下的人不一样。 英善会意,赶紧坐下来,风风火火狼吞虎咽的把早餐给吃了。 祁少,看来这是运筹帷幄,什么都有数了。又又了两天,这座城市张灯结彩的,开始进入了春节的狂欢。 阮希冬在电视里看着人们那样欢欣的气氛,心里其实是十分羡慕的。她这三年都没有过春节,也只是跟小孩子和那个人一起吃个饭。 现在什么都变了,不知道那孩子今年春节会在哪里过,又会跟谁在一起。 但不管是跟谁在一起,只要是平安的就行了。 "下来吃饭吧,今晚煮了饺子。"某人敲敲门,然后直接的就走了进来。 阮希冬十分嫌弃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默默的扭过头使劲儿推了一下。 "你好像很兴奋嘛,什么事这么高兴?" "当然是你想听的事情了,你要是高兴了我也高兴了。"祁扬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侧脸,"没准还能得到点奖励,对不对?"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孩子有消息了? 阮希冬突然觉得电视上的张灯结彩的气氛没有那么厌烦了。 "是不是小爱……" "是,我想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看他了,并且还能看到意外的人。" 意外的人? 阮希冬的确很意外,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他能找到孩子就很好了。 "小爱,她还好吗?这一阵子有没有生病,到底是被谁弄走的,你清楚吗?"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先下楼吃饭,这个回来再说。" "这怎么能回来再说啊,我很着急行不行。" 这小女人是什么态度呀? 祁扬刚刚还十分平和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他死死的抱住怀里的女人,"有种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就是着急问一下嘛!" "你再动,你再动我不客气了!" "我不动了,那你……说啊。"识时务者为俊杰,阮希冬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祁扬摇摇头,即使她不挣扎了,心里还是不爽。 这小女人的心理谁都有,就是没有自己。 他无奈地说道,"阮希冬,对我好点不行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 怀疑那个人诈死 我对你很差吗? 阮希冬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大眼睛非常委屈地盯着他,至少没有那么差吧。 "在你心里谁都比我重要,我原谅了你那么多次,你对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也……"根本不是时候啊。 阮希冬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孩子去哪儿了,怎么有时间跟他在这里谈情说爱的? "那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重不重要。" "重要,重要,你最重要了。" 这样说的话,应该就满意了吧。 这女人明显是在敷衍自己呢,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祁扬内心那个生气啊,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不说了,下去吃饭!" "哎,你还没告诉我呢!"阮希冬看着男人毫不留情的走了,小跑都追了出去。 祁扬完全不理后面的人,大步流星的直接下了楼。 阮希冬使劲的跟着他,然后追到了餐桌上。 这大晚上的,餐桌上摆了很多好吃的,但很明显,现在的小女人没有胃口。 "你就先告诉我,她好不好,就这一个问题行吗?" "她非常好,比你过得还好,现在可以坐下吃饭了吧。"没好气的吼了一声,祁扬已经没有办法理智了。 阮希冬咳咳,这火气还真是够大的。 不过孩子没有事情,自己也就能放下心来了。 默默的坐到椅子上,阮希冬用筷子夹了一个大虾,小颗小颗的吃着。 这下子也有胃口了,不像原来了。 哼,她倒是吃的香喷喷的,自己刚刚那样算什么? 就这么一想,祁扬也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了,他本来就是一个行动极其优雅的人,却三番四次为了这个小女人失去了理智。 还真是太感情用事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打算怎么过?"冷不丁的,男人忽然间开了口。 阮希冬嘴巴里还嚼着东西呢,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过年需要准备什么吗?我也没怎么过过。" 她经常不过年的,这倒是实话呢。 祁扬对于过年也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这个年可不是一般的年,这是他们时隔三年的春秋佳节,不可以那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看你吧,你想准备什么都可以。" "你不要说的好像,你什么都听我的样子行不行。" "不行,趁我好好跟你说话,脑子里想点别的吧。"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她不要再想那些烦恼的事情,专心想想他们过年的安排。 阮希冬的心可没有那么大,在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之前,自己肯定不能开心的议论这些事情的。 不过鉴于这个男人的咄咄逼人,表面上还是应该应付一下。 "我觉得你也不缺钱,也不缺人,咱们中国人传统嘛,就买点对联贴上就行了。" 这女人说的也有道理,他本人也不喜欢麻烦的。 更何况之前那些年过的无滋无味儿,也不过是回去老宅一趟而已。 "那午夜,你要吃什么呢?我提前让人预备出来,还是你自己想包饺子什么的?" "呃,不是我偷懒,关键是我不会包啊。" 说到这一点上,阮希冬就是有点尴尬的了。 祁扬也十分认同她这个观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好好的过一个新年,也许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了。 不过,那孩子还是个问题。祁扬是绝对不希望那个孩子跟自己一起过年的。 阮希冬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花花肠子,她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晚餐,然后根本没有多问什么,就上楼了。 只要乖乖听话,明天就可以见到那孩子了。 祁扬晚上睡觉的时候找了半天茬儿,全都无功而返,看着小女人呼呼睡大觉的样子,气的不行不行的。 合着全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闹别扭,她倒是心胸开阔的很。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两个人一起坐车去了城外的福利院。 今天是有人约定来看小爱的日子,祁扬的人已经埋伏在周围很久了,就等着动手。 大鱼都出来了,自己不动手那还等什么呢? "待会儿到了以后,你牢牢的跟着我,千万不要乱跑,知不知道?" 车上,某个男人千叮咛万嘱咐。 阮希冬没走心的点了点头,完全就是一副神游的样子。 祁扬越看越来气,也知道今天不是开玩笑的,就有点后悔了。 "你如果再这样的态度,我马上就反悔了。"男人抓过来她的小手,语气凶巴巴的。 反悔? 那可不行,这车都走了一半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哎哟,你看看你,干嘛这么爱发脾气啊。" "谁让你都不重视我说的话,一会儿到了之后,紧紧的跟着我,听到没有。" 祁扬实在是害怕这个小女人母爱发作,自己摸都摸不着,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听清楚了,听明白了,你说好带我去的就不能反悔了。" "哼!"祁扬冷冷的应了一声,放开了手里的小手。 车子稳稳的停到了福利院门口,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人并没有出来迎接,对讲机里的声音也开始模模糊糊的。 就是那么一瞬间,祁扬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阮希冬正兴奋着呢,却发现车里响了一声,然后门全都被锁住了。 "你干嘛锁车啊?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对劲儿,你等一下,先别下车。" 不对劲儿,看这个男人的表情的确不对劲儿。 阮希冬也警惕的望了望周围,按你来说福利院的门口不应该这么冷清的,为什么此时此刻好像……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人呢?"对讲机里男人的声音不算太好。 "祁少,我们全都被下药睡着了,福利院里的人也都睡着了,那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 可真是巧合啊。 "去查他是被谁接走的,看看如果追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小爱被人接走了! 阮希冬意识到了这一点,急急忙忙的拉住了男人的胳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孩子怎么又被借走了?你有眉目吗?" "有,当然有。"祁扬关了对讲机,立刻发动了车子,"不过你别担心,我想那个人一定不会伤害孩子的。" 反倒是这里很危险,不能再待着了。 另外,他怀疑那个人是炸死,是他接走的孩子。 第四百五十二章 又成了祁太太了 "你的意思是江离之没死,是他接走的小爱!"阮希冬听到男人这么告诉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人死都死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天过海。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又怎么能保证他是真的死了呢?" "可是丧礼不是都办了吗?当时你也让人去查看过了呀。" 说起这事儿,阮希冬当时还嫌弃这个男人事儿多呢。 可是既然他都查看过了,又怎么可能有纰漏? "我去让人去查看过了,但是不能100%保证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又没验dna,也没验血,万一如果有人甘心替他死,那我也没办法。" "那你的意思是这是他精心策划的?目的呢,目的是什么?" 目的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祁扬慢慢的将车停了下来,停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伸手揉了揉小女人的头发,像刚认识的那时候一样。 "你怎么光长年纪不长知识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想我死。" "那你不是没事儿吗?"扒了开来头顶的手,阮希冬嘴里念念叨叨。 祁扬挑眉,"小姐,那是我命大好吧,如果当时没有用人发现我的话,可能你现在也见不到我了。" 见不到他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阮希冬发现自己心跳的都不太对劲儿了。她闪躲着男人灼灼的目光,然后低下了头。 "你嘴巴上这么说又不肯定,等你找到孩子再说吧。" "我当然是会找的,但是事先说好,那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啊?"阮希冬震惊的看着他。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谁能要一个曾经给自己下毒的孩子呢。 但是自己也不能不要她呀。 "祁扬,我……"踌躇了一下,阮希冬缓缓的张开嘴巴。 祁扬立刻打断了她,"行了,你不用跟我说什么没用的东西,让你带着孩子走,这种想法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还是闭嘴吧。" "那你……" "阮希冬,让我先告诉你,那个男人能不能放那个孩子都是一回事儿呢。" 江离之肯冒险把那个孩子接走,说明是真心对待的,也说明他不准备再把那个孩子交给阮希冬了。 说是筹码也好,说真心实意也好,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大难题。 江离之,他打算自己独自抚养小爱吗? 可是那个诡计多端居然炸死的男人,实在是让人很不放心。 排除了一切的危险,他们两个顺利的回到了别墅里。阮希冬本来是没当回事儿的,但是他发现别墅周围的景被多加了好几层。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明明知道有人要害你,但是又不知道是谁。 "老实说,我也有点害怕。"电话里,阮希冬对着自家姐妹念念叨叨。 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能给别人说了。 肖柔美十分理解,哄着怀里的孩子,小声的说道,"当年墨家出事情的时候我也在,基本上就是这种情形。" 反正嫁给他们这种男人,荣耀总是跟危险并存的,逃都逃不掉。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现在这种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问他孩子的事情了。" "依我看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先安下心来,别回头自己再受不了了。" "我这不是担心小爱,万一江离之真的没事的话,那么他想把孩子带去哪里啊?" "小冬,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如果孩子不愿意,那人是带不走的。" 换句话说,那孩子跟你可能就是没有母女的缘分,反而对他的那位养父特别的依赖。 毕竟,是那个人把他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亲。 肖柔美这话,阮希冬其实并不是不明白,但是到底是自己真心疼爱过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撒手的那么痛快。 "阿美姐……你说我是不是不合适做一个妈妈呢?" "现在也不见得孩子,需要在一个幸福的环境成长,你们之前那种环境的确不适合。" "那你说……" "小冬,别再那么固执了,钻牛角尖有什么用呢。祁扬,我也算看出来了,虽然我以前看他不是很对付,但他确实是很爱你的。"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是他的话,也不会那么宽容大度。 阮希冬知道那个男人是真心爱自己的,只不过这份爱确实太沉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努力整理好的。" 这份整理,肖柔美到底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继续好了,还是说整理一下心情重新开始了? 老实说,当事人也是不太清楚的。 但是很快的,她就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了。 "下午三点半,民政局见!" "祁少,你很缺老婆吗?" "我不缺老婆,我缺你。"祁扬一本正经的站在主卧室的大床前,大有你不同意,我就扑上去的架势。 他们结了婚又离了婚,本来说要复婚的,后来也没复,现在又…… 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这件事儿怎么说也是太突然了。孩子还没找到呢,而且我也不确定要不要跟你走到最后。" 哦,最后一句话才是真心的孩子,全都是借口。 祁扬可算是明白了,怀柔政策可没有用的,就得强硬着来。 "你之前答应过我给我生个孩子的,那么你是打算再让我给他找一位母亲是吗?先去登记吧,不然孩子生出来就成黑户了。" "这跟我们以前说的不一样啊。"阮希冬完全就懵圈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给绕进去了,出也出不来。 "什么事情都跟以前一样,那还了得,情绪总是在变化的。就像现在我的心情一样,本来打算今晚不做什么的,但我现在后悔了。" 不对,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心上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饿狼扑食般的男人,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饱受煎熬的阮希冬算是彻底的服软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两个去了民政局,拿到的那两个红本本。 这次是真的结婚了。 其实跟原来是不一样的姓名,但是现在她又成了祁太太了。 "拿过来吧,看两眼就行了,还是我收着吧。"一双手抽走了红色的小本本,放到了衣服口袋里。 阮希冬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男人,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第四百五十三章 这一天没白忙活 "我多看两眼又不会怎么样,你干嘛这么紧张?" "怕你把它撕掉啊,反正你又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男人理直气壮的拉着小女人的手,总觉得这下子算是扬眉吐气了。 现在他们可有了法律作证,不管如何,阮希冬都不能反悔了。 阮希冬被男人拉着,被动的往前走,她根本不觉得自己会把那个红本本撕掉。 真是…… "现在,我们去哪儿?" "可以去逛街,然后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们就在外面吃晚餐。" "你不是不让我出别墅嘛,今天是怎么了?" "不怎么。"祁扬笑笑的低头把她拉进了车子里。 只是想要约会了,这样也不行吗? 他们已经错过了太长的时间了,既然证都领了,那么干什么也是顺理成章了。 阮希冬是完全无所谓的,不过当这个男人带自己去商场扫购的时候,那场面就十分尴尬了。 "衣帽间里的衣服你都还留着,现在干嘛买新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你瘦了那么多。那些尺码,不一定合适你。" 呃,他说的好一本正经的样子哈。 阮希冬没有办法拒绝,但也不习惯,这个男人真不能挥金如土。 真是一副土大款的做派。 "这件不行,这件太露了,不适合你。" "那个也不行,我不打算带你去参加晚宴,这种衣服可以不要买了。" "我看这个不错,颜色也挺白净的,其实太适合你了。" 这人来来回回的,有完没完了。 阮希冬手里拎着已经打包好的袋子,一边走一边默默的翻白眼。 她倒不闹脾气,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以的。 "你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等等我?"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这个小女人的老公呢? 阮希冬拎了拎手上的东西,"我说你买这么多,我都不喜欢,你买它干嘛。" "你穿上衣服,我看着喜欢就行了,不然那些暴露的都不养眼。" "那你干脆找个被单把我围上得了,就别出去见人了。" 唉,这个想法不错吧? 祁扬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的确很不错。 "要不这样吧,我们一会儿去楼下的家居用品店里,选一个?"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还……"啪的一下子,阮希冬打了祁扬的肩膀,扭头就走了。 祁扬摸了一下她打过的地方,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不错不错,这样很好的了。 阮希冬独自一个人走在前面,其实也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默默的发生了些变化。 就好像是回到了以前,又跟以前不太一样。 过完了上山之后,两个人上了车,祁扬已经预约了一家非常有名的西餐厅,并且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阮希冬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毕竟现在他不是那么有胃口的时候。 "我觉得回家吃就行了,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以后我们每天也都要庆祝的。" "以后?"阮希冬不自觉的问出了声。 "当然是以后,你听不清我说的话。"大概的想到了小女人的想法,祁扬整个人是特别不开心的。 在这家伙的意识里,他们两个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可这怎么能允许呢? "我听清楚了,你说什么都对,我不给你反驳了。" 轻轻的吻贴在了小女人的耳边,祁扬得意洋洋的点点头,"没错,你有这种认知,我非常高兴了。" 阮希冬弯弯嘴角,心想着自己又不傻,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现在跟他对着干,肯定是没什么好处的呀。 预定的地方是市中心那家非常红火的西餐厅,不过看那副门可罗雀的样子,应该是被这个男人给抱下来了。 "你记不记得这里,之前我们也来过的吧。" "啊,想起来了。"阮希冬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无精打采。 祁扬大手揽着她的小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座位上。 服务生礼貌地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随后就按照之前预定的流程开始上菜了。 刚刚一开始,阮希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渐渐的,随着这缓缓上来的菜色,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你今天点的这份套餐是不是……" "怎么你不喜欢,可是米其林大厨的标准呢。"祁扬单手切开了龙虾,将上面的芝士弄到一旁。 很显然,他并不是很爱这道菜。 但阮希冬不一样,她非常喜欢吃芝士,这一点,跟她熟悉的人都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 "这份套餐我们之前应该点过吧,我还有印象。" "哎哟,我是不是应该为你鼓鼓掌。"嘴巴上这么说着,可是男人的心里却是高兴的。 "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因为跟我在一起的事情,你不常用心记忆罢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违心了。 阮希冬不觉得自己有这么没良心,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特别清楚,甚至每每午夜梦回都会从脑海中抽出来回忆一番。 那也算是一种精神安慰。 "我记得的,跟你在一起的一切,我都是有印象的。" "……"祁扬挑眉,明显的有些吃惊,"你都记得,一点儿也没忘吗?" "当然没玩了,我又不是笨蛋。" "那……这是不是证明你对我还旧情难忘?" 应该算是吧。 阮希冬心里这么想着,但实际上话没有说,她有些局促的扒拉着盘子里的海参,小声的嘀咕着,"你有完没完啊?总想套我话。" "我在问你话呢,不要想着逃避我。" "嗯,吃饭吧,我不想说话。" 这小女人根本就是故意逃避的,真是让人着急。 大手忽然间握住了阮希冬的小手,祁扬现在可不管什么餐桌礼仪了,直接欺身上来,亲了亲她的粉唇。 "你!" "别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放松一点就好。" 修长的手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男人就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阮希冬简直欲哭无泪,这个人不分时间场合的吗?就算这里被他包场了,周围还有几个服务生的呀。 "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你说对了,我就是一点儿都没变,所以,你还是我的,什么都没有变。" 看到这个小女人吃鳖的样子,祁扬心里可畅快了,这一天没白忙活。 第四百五十四章 要生你自己生 这顿饭简直没有办法吃了。 如果可以的话,阮希冬简直就想扭头就走,但事实证明,完全不可以,因为这个男人紧紧的在盯着自己。 "多喝点汤啊,你不是最喜欢这道汤的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胃口。"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汤匙,阮希冬说的都是大实话。 祁扬挑眉,"这样啊,没胃口的话就不吃,我也不勉强你。" "那我们……" "你不吃我要吃啊,等我吃完了再走吧。" 说了半天合着全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这个男人根本一点儿影响都不受呢。 阮希冬无奈的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从晚餐的前菜吃到了结尾。 真是想想就气的慌。 结尾的时候,那个人还用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轻描淡写的说道,"怎么,看我吃有什么想法吗?" "完全没有,简直一点儿都没有!" 恶狠狠的放下这么一句话,阮希冬赶紧起身离开了,这样被人狠狠拿捏的气氛,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还不仅止步于此。 回去的一路上,旁边的男人特别的安静,几乎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越是安静越让人觉得可怕。 他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呢?这么安静,一言不发。 "你脑袋里是不是在想我呢?"脚底下踩了刹车,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旁边的她。 心事被人猜中了,也就不想再打掩护了。 阮希冬故作正经的咳嗽了两声,"是啊,我是在想呢,想你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安静一点不好吗?还是说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我个人是没有问题,不过这大马路上的就算天黑了,人也特别多。" 好吧,听男人这个语气,阮希冬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总之还是那档子事儿,这男人啊,永远都是…… "算了,你当我没问吧。" "那可不行,你想都想了,我不能当你没想过。" 绿灯一亮男人就立刻踩下了油门,车速比刚刚快了许多,然后比平时的到家时间缩短了大概15分钟。 "喂,我说你……哎,你干嘛抱我!" "着急啊。"男人单手锁了车,然后直接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往别墅里面走去。 今天晚上他可是遣散了很多的佣人,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 总算可以过二人世界了,而且是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我发现你可真是够可以的,满脑子都想着什么呢。" 阮希冬完完全全没有那种心情,之前是被迫的,现在就更不可能情愿了。 她不可能做到眼前的男人这么潇洒,毕竟那个丢失的孩子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而江离之,如果他真的活着,就是一个定时**了。 "难道这当然在想着你了。你别忘了我们科今天刚刚领了证,我现在对你做什么都是法律所允许的。" 直接把小女人扔到了大床上,男人开始解开了领带。 他这个人一向都是俊美高贵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离不开目光。 即使在现在这个时候,阮希冬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不愿意,而让这个男人的魅力大打折扣。 "法律虽然允许,但是我本人有拒绝的权利。"后退了两步,阮希冬想要爬起来逃走。 但很明显,男人率先的掌握了她的意图,"别挣扎了,就算你起来也没有用,门是密码锁,我早已经换了密码,你也出不去的。"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总之我不想,你不要勉强我。" "那你想怎么办?"手中的动作停止了,祁扬千一就不打算放过她。 阮希冬叹气,"你就看在今天这个日子,给我点面子吧。" 别的不说了,阮希冬是真的很累。现在她的身体情况是真的不允许发生什么了。 这小女人,看起来是真的很抗拒。 祁扬不得不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可是不对啊,他们又不是第1次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还是说,是自己太猴急了? "行吧,既然你不想,我也不想勉强你,但你也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总不能不跟我一起睡吧。" 话一说完,男人自己就掀开被子钻到了被窝里,然后另一只手紧紧的按住了挣扎的小女人。 阮希冬本来也没想跟他分房睡的,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倒是不知所措了。 "你松开我,我也没说那个什么呀。" "哪个什么,把话说清楚。"祁扬笑眯眯的,整个人都开始亢奋了。 阮希冬无奈,"我说我会跟你一张床上睡觉的,请你先放开我的手,好不好?很疼。" "好。"祁扬像只得逞的大尾巴狼,开心的就差没有晃尾巴了。 外面月明星稀,在这样深冬的季节总是显得冷清肃穆。 阮希冬在这座城市也算待了不少的时间,对于这样的气候也早已经习惯。甚至在她的意识里,这里才是她会安家落户的地方。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抱你,二你自己到我怀里来。" "你事儿可真多。"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阮希冬却认命的到了男人的怀里。 行吧,只要他不乱来,想干什么都行。 男人的怀抱带着炙热的温度,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接近,阮希冬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而祁扬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女人,心情也特别的复杂。 他这个人一向都是直接做的,很少说。甜言蜜语这种话虽然也说过无数次,但是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们就这样一直不说话,到明天早上吗?" "呃,你是男人,难道要我主动说话吗?"阮希冬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些娇气。 "咳咳,那既然是你主动要求的,我就不客气了。"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想要个孩子,你愿不愿意给我?" "……"气氛一瞬间特别尴尬,阮希冬小幅度的抬了一下头,跟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不是说好了满脑子不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吗?"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不健康的。" 他,想拥有他们两个的孩子。 这种建议难道不是不健康的吗? 阮希冬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了,她非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真的那么想要个孩子啊?" "当然了,你生的我都要。" "呵呵,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个嗜好。要生,你自己生。"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令人震惊的录像 这话说的,我自己一个人怎么生啊? 祁扬完全不赞同小女人的意见,微微用了一下力,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喂,喂,你不是说了纯聊天的吗!" "这样也不耽误我们聊天啊。不过如果你答应我跟我一起造小人儿的话,我可以从你身上起来。" 无耻,无奈,无语! 阮希冬觉得自己真是狼狈极了,她使劲儿的推了推男人,也是意料之中的推不动。 "赶快给我起来,不要让我说第2遍。" "那我让你说第2遍,又怎么了?"某人坏坏地笑着,笃定了她推不开自己。 阮希冬那个生气啊,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最终换了一副笑脸。 "之前不是答应你会生孩子的吗?你快点下来吧。" "那不一样,从你跟我领证开始,那份儿契约就作废了。"祁扬大手捏着她的小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你心甘情愿为我生孩子。" 至于,具体的流程,不是他现在所在意的。 代孕这种事儿,只要他想,其实很简单。 "你是说我们的契约作废了?"阮希冬眼睛一下子亮了。 祁扬微微眯眼,"作废了你也不能离开我。" 脑袋嗡嗡直响,阮希冬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心了一下,就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我没说要离开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吧。"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高贵男人,此时此刻竟然可爱的幼稚。 祁扬再三确认的问,"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诺,否则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行了知道了,你好啰嗦。"阮希冬被男人抱在怀里,与其说是反抗不了,不如说是不想反抗。 祁扬不爽,但是也还是没说什么了,毕竟,这个小女人也算答应他了,不算是无功而返。 这一晚上,阮希冬睡得特别的安稳,而旁边的男人则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他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不过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很难不动心思而已。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前功尽弃。 "兄弟,这可不像你啊,实在不行直接强硬一点儿又能怎么样。"第二天,墨沉宇在电话里开始调侃。 祁扬本来昨天晚上就没得逞,心情更不顺畅呢。 "你是看我笑话的,是吗?" "没啊,我是关心你。顺便说一下我儿子很想你。"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让人嫉妒啊。 祁扬毫不夸张的说,自己真的是想要顺着电话线把兄弟打一顿。 "你不用每天在这里刺激我,等我以后有了孩子,还得你儿子照顾我儿子呢,毕竟是当哥哥的,总是要吃点亏的。" "哎哟,您的儿子在哪儿呢?我怎么就没看见呢。" "我儿子在我老婆肚子里呢,迟早生出来吓你一大跳!" 啪嗒一声,门外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祁扬眉头一皱,拿着电话快步的往那边走去。 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在偷听呢?真是的。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阮希冬嘴里的牛角包还没有咽下去呢,慌慌张张的想要掩饰地上的痕迹。 "小心点儿,别被碰伤了。"男人伸手拿过来她,然后对着电话颇为得意的说道,"行了,我要跟我老婆好好交流一下造人的事情,自己呆着吧。" "哎,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反正你现在老婆不理你,这可不怪我。" 得意洋洋的挂了电话,祁扬可是美丽的。 老婆不理他? 阮希冬觉得自己有幸八卦了一下。 "那边怎么回事儿啊,阿美姐不理他啦!"这可真是老天开呀。 祁扬挑眉,"你怎么就那么关心别人家的事儿,我刚刚说的话你都不好好往心里去吗。" 唔,他说的是造小孩的事儿。 这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特别热衷于这件事情。 之前也没发现他这么想要孩子呀,难不成是小爱的事情刺激了他。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还没回答我呢。"阮希冬决定两个人还是平等的交换一下条件。 祁扬无奈,"他们吵架了,因为孩子晚上要不要分房睡的问题。" "哇哦,真是一个特别好的问题。"阮希冬捂着嘴嘿嘿直笑,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光。 哎,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能笑笑也是不错的呢。 " 切,你就这么高兴?" "没有啦,你放开我吧,我收拾一下地上的这摊水。" 放开,那可没那么容易。 祁扬直接将他抱离了地面,然后走了两步,放到了书旁的沙发上。 "昨天晚上欠我的,现在是不是应该补回来?" "我欠你什么了?你不要胡说八道。"阮希冬默默的扭开了头,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早知道自己刚刚就不偷听了,真是好奇害死猫。 "我可没胡说八道,你看这大好的时光,我们应该干点儿好玩儿的事情。" "不行,你敢碰我的话,我不理你了。" "哟呵,现在开始威胁我了。"脸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祁扬盼望着这个时刻,已经盼望着很久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个小女人,再次对自己敞开心扉。 尽管,当初好像错的比较多的人是她。 高贵的头慢慢的靠近,祁扬这次是势在必得,一定要亲亲她。 阮希冬微微挣扎了两下,就要认命了。 不过没想到这事儿突然来了转机,佣人忽然间敲了一下书房的门,然后红着脸小声道,"祁少,刚刚收来一个快递,但是没有写姓名,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 快递? 祁扬闻言,皱着眉头,微微的撤离了小女人的身体。 阮希冬咽咽口水,默默的扭过身子去。 这也太尴尬了吧,居然被别人给看到了,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让人检查过了吗?有没有爆炸的东西?" "保镖已经用仪器检查过了,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个没有sim卡的手机而已。" 哦? 这倒是有趣了。 祁扬直接拉过来试图躲避的小女人,"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能不去吗?" "当然不能!" 不能就不能吧,自己去还不行吗? 阮希冬不情不愿的跟着男人往客厅走去,本来还以为没什么,但是看到手机里所播放的内容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成王败寇 "嗨,妈妈,你最近过得好吗?小爱非常非常想你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跑掉的。" "我还是很喜欢跟妈妈在一起的,但是我不能丢下爸爸。爸爸说,以后要带我去很远的地方了,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 "但我还是想见见你,你可以来见我吗?" 视频里小孩子哭的泪眼模糊的,手里握着小纸条,摊开了上面的字迹。 那上面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阮希冬确认出来了上面的地址。 那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旁人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 祁扬站在那里双手环胸看了半天,他此刻的心情是十分不爽快的,但是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江离之,他居然敢真的这么挑战自己,也算是很有胆识了。 "你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忽然间,他伸出手,按住了小女人的肩膀。 阮希冬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躲避着祁扬的眼睛。 "我很乱,我能不能自己待一会儿。" "好啊,那你呆着吧。"祁扬直接把那个手机拿走,然后上了楼。 他现在必须要查清楚纸条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都明白是地址,但是想要破解这个地址并不容易。 毕竟自己可没有跟那个人有什么青梅竹马的过去。 楼下,阮希冬整个人心神不宁的,纸条上的地址是错乱的,但是自己却能明白那是在南部的某个城市。 是他们曾经去旅游过的地方。 不说别的,那个地方的确是逃走绝佳的位置。离海港那么近,看来他们可以坐轮船离开的。 那么,江离之,为什么没有亲自现身呢?小爱,她…… 哎,仔细的想想,真的不知道如何决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书房里的男人已经濒临暴躁的状态了。 "这就奇了怪了,他这写的到底是什么!" "祁少,依我看这不是地址,而是一种暗号。" 暗号? 那么说明这是某两个人心有灵犀的牵扯,也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答案的。 "行了,我知道了。" 啪嗒一声合上了电脑,祁扬直接拿着手机下了楼,他就不相信了,那个小女人还能…… 嗯?人呢? 客厅里每个能坐的地方都空荡荡的,一下子让他的心就悬了起来。 "人呢,阮希冬呢!" "祁少,夫人刚刚出去了,说是给您买最爱吃的点心去了。" 胡说八道,简直放屁。 祁扬忍不住的两个鼻子出气儿,差点没有当场骂出声来。 这小女人,居然敢跟自己玩不辞而别这一招。 "晚上去查监控,看看他去了哪条路,现在就去追!" "另外去给我查地铁高铁飞机的信息,我就不相信了,插着翅膀她还能飞了!" 吩咐完这些事情,男人就立刻上楼换衣服,准备出发了,人人看他都是一副大发雷霆的模样,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脚步的虚浮。 阮希冬,你又敢故伎重施,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出门的时候,他抱着一种颓废的心情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没有人接听。 该死的,他马上就想把手机摔了。 "祁少,我们已经查到监控记录了,夫人就去机场了,并且在10分钟以前,他在网上订了去往n市的机票。" 好,很好! 祁扬咬牙切齿的上了车,看着周边的风景,心上怒火冲冲。 这个女人,居然敢! 明明不久之前两个人还在书房甜甜蜜蜜的商量生孩子的事情,现在可倒好人都没了。 到底长不长脑子啊?自己一个人去危不危险?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还想跟那个男人一起走! 寂静的车厢里,司机和副驾驶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害怕的盯着后面的主人。 祁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估摸着那个小女人什么时候能上飞机,自己还来不来得及。 也就在同一时间,屏幕上忽然亮起了刚刚自己打过的电话。 阮希冬,她居然给自己回电话了。 "喂!"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祁扬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阮希冬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么的心虚。 "我出来一趟,刚刚忘跟你说了。" "哦,那你还打算回来吗?"两个男人沉着口气,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 但他已经很清楚了,刚刚开头的那一个字已经出卖了他。 阮希冬闻言,略微的沉默了一下,"回去呀,我肯定会回去的。" "你千万不要骗我!" "不会的,我......" 听着小女人吞吞吐吐的样子,祁扬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乖乖待在机场别动,我跟你一起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机场?"阮希冬一下子就泄气了。 祁扬冷冷的回答道,"你的踪迹我肯定能完全掌握的,鉴于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份上,我暂且不跟你发脾气。什么事情等我到了再说。" "喂,祁扬!" "嘟嘟嘟……"电话被恶狠狠的挂断了。 阮希冬心里那个无奈呀,但是没办法,老实的说,她这次去心里也没有底的。 祁扬如果在,自己稍微还能有些信心。 找了一个空的位置,她坐了上去,乖乖的等着那个男人到来。 但可惜的是,到底他还是来晚了。 阮希冬看着面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心上打了个寒战。 他居然敢这么冒险的来机场! "江……" "别动,跟我走。"黑色的枪对准了阮希冬的小腰,江离之微微的侧头,"如果你还想见到孩子的话,不要挣扎。" 不挣扎就不挣扎,反正她也不害怕了。 无知者无畏,阮希冬也不管之前两个人的恩怨了,她跟着男人走,口袋里还紧紧握着,刚挂断没多久的电话。 祁扬说他会找到自己,那么就一定会的吧。 飞机几万米的高空上,阮希冬双手被牢牢的绑着,被一件黑色的外套盖住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那个从头到尾不怎么说话的人,默默的叹了口气。 江离之,似乎又不太一样。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嗯。"江离之微微侧过头,十分深情的看着她,说道,"成王败寇,我有什么好说的。你当然是选择了那个胜利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选我?" 他输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所以不管现在自己说什么,其实都是没有用的。 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放弃吧,逃不掉的 "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你刚刚要去的地方了。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把你带走的。"江离之压低了自己的帽子,唇间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从阮希冬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很明显的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痕。 看来当时他的确是割腕了,可是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是另一个问题。 "祁扬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呵呵,那又怎么样呢?你对那个男人还是百分百的相信啊。" "我的意思是你好不容易能活下来,既然能活着,就不要主动去找死了。" 过去的恩恩怨怨不提,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这个男人能活下来。 这样,小爱也会开心的。 "原来,你还在乎我的死活。"江离之的眉眼间有些动容,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阮希冬转移了视线,望着窗外,不再说话了。 祁扬到了机场的时候,火气是特别大的。但他并不认为那个小女人会突然间离开,所以找人调了机场的监控。 果不其然,是江离之。 虽然那个人穿的一身黑,又捂的严严实实,但是自己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人居然拿枪指着她,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们坐最快的一班飞机下去,通知机场的警方 方,时刻监视那边的动向。" "好的,祁少,那我们要在机场做拦截吗?" 祁扬握着手里的机票,冷冷的笑了一下。 "不,我们不着急。" 江离之,如果你有这个胆子敢挑战我,那么就等着接受后果吧。 他可不愿意那个男人又用孩子来威胁自己,看看他们去哪里,这样才方便一网打尽。 阮希冬下了飞机以后,直接跟着男人坐出租车去了熟悉的地方。她看着眼前那栋熟悉的房子,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曾经说给自己买一个家,现在又算什么?" "家是买不来的,这是我给我未来在家买的房子,现在你主人都不在了,我还留着他干什么。" 他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自己吧? 阮希冬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孩子在这里吗?我们快进去吧。" "当然在这里,她等你很久了。" 门一打开,一个红色的小团就往这边冲过来,小爱紧紧的抱住了阮希冬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直在道歉,差点儿就哭背过气儿去。 阮希冬一看孩子这样,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直接抱起来小孩子,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走的。我,我也不是故意……" "好了我知道了,可是以后不要这么做了,行吗?"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做坏事了。"小爱吸吸鼻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阮希冬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怒目瞪着他。 "你别这么看我,是我教的又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你如果真把他毒死的后果!"阮希冬完全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江离之无所谓的倒了一杯水,"什么后果我都能承担,你也别怪孩子,是我骗她的。她不知道那是毒药,因为只是安眠药而已。" 毒药? 是童话故事中说的毒苹果那样的毒药吗? 小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那么相信的爸爸会做这种事情。 她的确是有点小心眼,也有点坏毛病,但是下毒药这种事情,爸爸他……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什么。" 阮希冬给小孩子擦了擦眼泪,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大部分的东西都用白布蒙着,只有两个行李箱在哪里。 看来他们是准备跑路了。 "妈妈,你别生爸爸的气了,是我说想见你,所以爸爸才把你带过来的。" "那现在呢?你们怎么办?等着警察过来吗?还是……" "现在我们当然要离开了,你在我手里。"江离之冷冷的一笑,"你可以给那个男人打个电话,看他现在敢不敢让人来抓我们。如果他敢这样的话,我会伤害你的。" 真是卑鄙啊,居然用自己来威胁人。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那个男人很在乎你。" "那你呢?你不在乎吗?"事到如今,阮希冬只能硬着头皮说这种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余情未了。 江离之闻言,脸上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怔了,但很快他恢复如常。 "小冬,没有办法,你现在这么说,也不能改变我的任何决定。" "江离之,不要再这么下去了。" "放心吧,现在的我,失去的东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我知道我跟那个男人没有实力再去战斗了,但是我要夺走他心爱的女人。" 所以这个男人的意思,还是要带自己离开了? "妈妈,爸爸虽然做了错事,但是你可以原谅他吗?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离开,就像原来一样。" 小孩子忽然间拉住了阮希冬的胳膊,大眼睛水汪汪的乞求着。 阮希冬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因为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更重要的是自己离不开这里,也没有要挟这个男人的筹码。 "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已经很晚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订了船,我们会坐船离开的。" "目的地在哪里?" "呵呵,傻瓜,你觉得我会说吗。"江离之伸出手,示意小孩子到自己的怀里来。 小爱快速的跑过去,然后窝在自家爸爸的怀里。 阮希冬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钻石手表,思考着自己现下还能做什么。 祁扬,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不过,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正面交锋了,那么,一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江离之现在手底下并不是没有人,难道到时候又要让人流血吗? 时间一到,阮希冬被多个男人押着一起去了,离这个小区不远的港口,那个码头全都是邮轮,还往世界各地。 江离之早就打好了招呼,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他们。 而那艘游轮上,有许多他手下的人。 "我突然间肚子痛,想先去个厕所。"一手拉着小孩子,阮希冬一手捂着肚子。 江离之翻了一眼周围嘈杂的环境,摇摇头,断然否决道,"不要想了,我不会给你机会逃跑的。" "我连去厕所都不行了吗?" "当然,别想了,你逃不掉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他想同归于尽 "老板,我们尽快上船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忽然间,身边的人在说话。 阮希冬扭头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好,我们尽快上去。"江离之二话不说地扯过小女人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扯着她往上走。 小爱小跑着跟在后面,都心急得不得了的样子。 "你轻一点,我很疼!" "别耍花招了,我现在没有时间。"直接将小女人追到自己的怀里,江离之差点直接把她抱起来了。 阮希冬挣扎了两下,一看没有用,便打算节省一下力气。 "江离之,你冒着风险过来把我带走,究竟是为了刺激祁扬,还是说你依旧对我余情未了?" "你说呢?"江离之油盐不进的样子。 阮希冬呵呵,下意识的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她知道如果邮轮一开,自己可能再没有办法回到这个国家了。 也没有办法见到那个男人了。 可是多荒谬啊,他们才刚刚领了结婚证,是以自己的名字领的! 不,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 心上这么一想,在踏上甲板的那么一刻,阮希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踩了江离之一脚。 这一脚踩的并不重,但是男人的腿有旧伤,这一踩他便松开了手。 "你要干什么!" "对不起!"快速的夺走了江离之要见的手枪,阮希冬十分庆幸自己的身手没有退步。 江离之一愣,加班上的所有人也都停止住了脚步。 这艘游轮其实是江离之的,除了一些雇佣来的临时工之外,上面的人也都是他的。 看到自家老板被枪威胁着,谁都不敢动了。 "小冬,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明明我们马上就可以安全的离开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走。"轻轻的拉过小孩子的胳膊,阮希冬觉得现在孤注一掷,不能再回头了。 小爱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浑身都被抽走了力气。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会这样。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离开的吗?你不要拿枪指着爸爸!" "小爱,对不起,我做不到你想象中的一家三口。如果你还想要妈妈的话,妈妈会带你走。" 其实她并不想勉强这个孩子,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但重点是,江离之绝对会教坏她的。 "不要这样,妈妈不要!" "够了,小爱,不要求她了,你妈妈这么狠心,她不会放过我的。" "江离之,你不要以为……"阮希冬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 这人明显就是在挑拨离间啊,谁都能听得出来。 "不要以为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离开吗,小冬,你简直太天真了,你不会开枪的,你肯定不会!" 他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开枪吗? 阮希冬狠狠的咬着牙,但是无可奈何,是啊,她不会开枪的。 说是迟那时快,江离之直接一个扭头,利落迅速的将枪夺了过来,直接把小女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你……" "好玩吗?你觉得好玩的话,我也不能陪你继续了!" "爸爸,你太棒了吧!"脸上还挂着眼泪,小爱却开心的蹦了起来。 爸爸妈妈刚刚是在玩游戏吧,他们才不会真的那样呢。 太棒?哪里太棒了。 祁扬姗姗来迟的踏上了游轮的甲板,精致的五官上全都是不屑,刚刚那场面是什么呀,演戏演给谁看呢? "你爸爸棒在哪里了?我可不觉得他有什么棒的!" 祁扬! 众人闻声往后看,却见那个男人身后跟着一帮人稳步的踏上来,而船的下面全都是已经倒下的人。 "祁扬,你还真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啊!"江离之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手却紧紧的抓住了怀里的小女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就算是孤注一掷,也看不得他们一家团圆。 "放心吧,只是***而已,他们死不了,我不像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还活得好好的。"祁扬摘了手上的白色手套,大步的往前走。 "你别过来,再过来的话我会开枪的!" "哦?你要开枪打死阮希冬吗?"祁扬啧啧了两声,笃定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尽管他嫉妒的要命,但事实证明江离之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老婆的。 瞧瞧,这真的很讽刺啊。 "祁扬,你不要太过分。"江离之也火了,但他没办法,他肯定也不能开枪。 阮希冬十分痛恨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就像一个鱼饵一样,马上就要没有利用价值了。 "江离之,你放了我吧,我让你离开。" "是吗?祁少,那你怎么看呢?"江离之冷冷的说出声来。 祁扬皱着眉头,明显有些不爽。 "我老婆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放了她吧,我让你离开。" "那如果我要是不放呢?" "不放开的话,你就会一个人死在这里的。" 死吗? 江离之忽然间仰天大笑,脸色都变得狰狞起来,"我告诉你吧,我从来都不怕死"。小冬,你害怕吗?害怕跟我死在一起吗?" 他这不顾一切的话是什么意思?阮希冬有些不明白的看他,明明可以活着离开,为什么一定要死? 而祁扬也愣了一下,忽然间就明白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祁少,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我能带走他就带,如果带不走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你做了什么?"祁扬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江离之扭头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阮希冬,故意的当着某个人的面亲了她的脸,"当然是放了**啊,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江离之!" "小冬,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那我们就一起沉入海底吧。" 一听说这里有**,刚刚还站在甲板上的那些人都慌了神,他们是跟着江离之这个人一起做事的,但不能不代表他们想死在这里。 "所以你一早就有预谋,如果带不走他,你就要让我跟你一起死。"祁扬扬了扬手,让身后的人都撤走。 英善肯定不乐意,跟着手下的一帮人似乎要死守。 这一下子,双方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扬你不打算大开杀戒,所以并没有让自己的人拦着下船的那帮人。 最后,江离之的身边只留下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吧,竟然是个老熟人。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这么个人,我居然一直没发现。"祁扬整理了一下被风吹起来的刘海,整个人并没有紧迫感。 仿佛他并不怕死,也不怕今天会在这艘游轮发生什么。 江离之往右边一看,冷冷的笑笑。 阮希冬也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怪不得自己觉得眼熟呢。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在祁扬的别墅里存在过。 别墅里有一片很大的花园,种了许许多多的名贵玫瑰,她之前经常能看到年轻的修剪师,居然是他。 那么这么说来,祁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江离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阮希冬觉得自己真是低估这个男人了。 江离之闻言,故意的捏了捏她的胳膊,"我也不能总是束手就擒,至少也该留些自己的眼线吧。还有你不要乱动,伤到你就不好了。" 瞧瞧,这是多么体贴的话。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阮希冬觉得自己都要感激的不行了。 "江离之,我最后再警告你,放开我老婆。"祁扬站在那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吃什么醋,但是终究还是不顺眼的。 "放不开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了。" "不属于你的人,你不要太执着。"祁扬缓缓的掏出了胸口的枪,其实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我已经答应给你放你走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今天见血。"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 拉着怀里的小女人往后退了两步,后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不知道是谁发动了邮轮,巨大的轰鸣声从船的底部传过来,让人觉得非常的刺耳。 "祁扬,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呢。" "你们都跳下去,离开这里。"祁扬精致的五官泛着一层冷,特别的无情。 后面的人肯定都不愿意离去,他们宁愿跟这个人同生共死。 "祁少,我们陪着你。" "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们来陪我。"眼神示意了一下英善,男人要说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英善是不想离开的,但是看到了自家老板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们不离开,那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祁少,您放心吧。" "去吧。"祁扬点了点头,仿佛又想到什么,轻描淡写的说道,"万一今天我要不幸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公司你可要替我照看啊。" 英善愣了一下,随后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这是真的打算孤注一掷,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阮希冬其实也并不怕死,但是她总觉得没活够,能不死尽量就不死呗。 更何况……低头看看那个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女孩儿,她这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离之哥哥,不管怎么样,你让孩子离开吧。" "小爱,你愿不愿意陪爸爸?"江离之淡淡的笑笑低下了头。 小爱愣了一下,脸上全是泪痕,她似乎是纠结了一下,然后使劲的点点头。 离开又有什么用呢?她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啧啧! 祁扬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阮希冬为什么冒险也非要来见一趟孩子了,就这个男人教不出好孩子。 "江离之,这么威胁你的女儿,我想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那又怎么样呢?你不照样也做不了父亲?"江离之声音冷冷的,语气却带着嘲笑。 祁扬闻言,脸色一变,直接放了一枪。 阮希冬不明白刚刚他那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却被枪声吓得浑身一抖。 "哦,小冬,你还不知道吧。你……" "你给我闭嘴!"祁扬眯起来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江离之等的就是这么一刻,他忽然间调转了枪头,直接对着对面的男人开了一枪。 只听到有什么液体溅到了甲板上的声音,但随着小孩子的尖叫声,阮希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祁扬捂着自己的右腿,半跪在了地上。他小腿被打中了,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怎么样?疼吗?当时你打断我的腿,我也是这么疼的。" "呵呵,我打你都是光明正大的,你这样偷袭我算什么本事。"祁扬慢慢的站了起来,尽管腿部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当然算本事了,谁让我戳中了你的痛处呢。"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阮希冬越听越不对劲儿,心上却很担心祁扬的伤。 江离之笑笑,"你问我啊,我不会满足你这个好奇心的,毕竟,知道真相对我没好处。" 他可不想让这个小女人继续对祁扬死心塌地的。 祁扬已经不想理会这个疯男人,他只能尽量拖着时间,让英善他们从下面爬到船舱,看看**能不能拆除。 他的右耳用无线耳机能清楚的听到那边的进程,时刻可以操控这一切。 "江离之,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阮希冬被男人紧紧的抱着,却恨不得使劲儿的给他一枪。 江离之松松肩膀,那意思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淡淡的笑了起来,他微微的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说道,"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那么对不起,我们一起死吧。" "江离之,你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我不冲动,小冬,不过我让你看着这个男人,死在我的枪下。" 说是迟那是快,江离之对准了祁扬心脏的位置,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祁扬立刻翻转了身体,躲过去了袭击。 阮希冬狠狠的踩了江离之一脚,然后抱着小孩子小跑着往那边去。 冷不丁的游轮的一个颠簸,三个人撞到了一起。 江离之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说实话心里早有准备,他嘴角微微一弯,"小冬,是你逼我的!" 这话的意思是…… 祁扬先是大声吼了一声"撤离",随后狠狠的扯下了耳机,直接抱着阮希冬往着甲板的另一边跑去。 与此同时,在拆弹的人们纷纷跳入海中,头也不回的开始往外游。 一道枪声从空气中响起来,阮希冬回过头去,看见了江离之那样决绝的微笑。 他的嘴型在说,小冬,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这个疯子! "爸爸!"小爱凄厉的叫声伴随着爆炸声,一起消失在了这样漆黑的夜空。 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的恩恩怨怨也都一笔勾销了。 第四百六十章 死里逃生 海水的味道异常闲腥,阮希冬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她迷迷糊糊的拽着怀里的小人儿,努力的浮出水面。 爆炸的气流还在头顶盘旋,她非常担心的扫了一眼周围,却没有发现那个男人。 祁扬,他的腿上还有伤刚刚爆炸的那一刻,是他将自己压入海底的。 那么他人呢,该不会…… "妈妈,妈妈……我要爸爸,爸爸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 "小爱……"阮希冬抓住了一块木头,让她双手紧紧的握着。 周围已经有人往这边游过来了,阮希冬知道那是来救援的人。 "快一点,我们在这边。" "麻烦抓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游艇上的人扔出了绳子,眺望着已经缓缓下沉的游轮。 阮希冬当绳子绑在小孩子的身上,自己却并没有打算上去。 "小姐,您……" "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我的孩子。"阮希冬是会游泳的,所以她并不惧怕这样的大海。 她还不知道祁扬在哪里安不安全,所以自己并不能心安理得的坐上游艇。 小爱已经被吓傻了,又冷又害怕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没有挣扎,任由着救援的人员把她带上去,只是在上岸的一秒钟,十分眷恋的回头,看了一眼人头涌动的大海。 阮希冬接过来旁人递给她的救生圈,跟随着那些人一直寻找着可能还生还的祁扬。 至于江离之,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感慨了。 如果祁扬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自己也别活了。 "那边救上来一个人!" "男的还是女的?" "是个女的。" "那不是他。"阮希冬觉得很遗憾,因为旁边游轮属于被误伤,那场爆炸也波及了其他的船。 祁扬,你到底在哪儿呢?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 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阮希冬好久都没有这么哭了,那种绝望淹没了她的全身,令她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身后有一道身影缓缓的靠近了她,那人伸出了长臂,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炙热的呼吸缠绕在两个人中间,阮希冬满脸的泪痕惊讶地望着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你这是为我哭了吗?怕老公死掉啊!" "你这个混蛋!"使劲儿的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阮希冬忽然觉得浑身更没有力气了。 那是紧张过后的松懈,要不是身上有游泳圈,恐怕她现在就沉下去了。 祁扬被打了之后,皱了皱眉头,"真无情,我这么舍身救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居然还在,为什么刚刚不上游艇。" "还用说,我当然是在找你。"往后看了一眼那么多的人,祁扬实在还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他的坚持,可能也不会殃及到无辜的人。 原来他也是在找自己,所以才不愿意上去的。 阮希冬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着面前明显失血过多的人,想着他刚刚在爆炸那一刻不要命的护着自己的样子,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死死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阮希冬直接签了上去。 救援人员很快的就过来了,他们将两个人救上来,然后紧急的送往了医院。 阮希冬只是泡在大海里发烧了而已,但是祁扬既受了枪伤,后背也被扎伤了,动过手术之后,他还要接受抗感染的治疗。 阮希冬内心特别的愧疚,她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医院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祁扬又在发烧,即使打了不少的抗生素,还是没有什么用。 他做了手术之后,身体就不如以前了,这次这番折磨,可也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放心吧,只要身体扛过去,很快就会恢复的。" "那大概要多久?" "应该很快的,药物已经见效了。" "那就好,我可以一直陪着他吗?"阮希冬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那个还在昏迷的男人。 医生点点头,说,"当然可以。我想病人醒过来会很高兴的,因为他在昏迷的时候好像一直在叫你。" 祁扬,真是个特别的人。 阮希冬根本就来不及感动,直接进去坐在男人的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没有什么歇斯底里的告白喊叫,阮希冬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仿佛知道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好不容易这个男人赢了,怎么可能没有享受到胜利的成果就离开了。 事实正如她所想,三天后,祁扬靠着顽强的生命力挺了过来。 他很高兴的是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坐在旁边。 "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所以我这么着急的醒过来看你。" "我也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两个人相视而笑,彼此之间都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次的爆炸事件,似乎让他们都有了些改变。 "你在这里躺着,我先去叫医生来看看你。"阮希冬缓缓的起身,这三天几乎没怎么吃饭,老实说她都要晕倒了。 祁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不想见医生,我想让你陪着我。"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此时此刻那种无力感已经消失了。他应该不会有事了。 阮希冬淡淡的一笑,还是挣脱开了男人的大手。 "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我去让医生帮你检查,检查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哦,那我等你。"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在读着检查报告。 "初步检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主要还是背上的伤口跟腿上的伤口,需要继续的抗感染治疗。"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祁扬歪歪的靠在床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一点也没有生病的样子。 "你着什么急呀?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阮希冬心里默默的翻白眼儿。 祁扬挑眉,"我是故意的,你看不出来啊。就是想看你担心我罢了。" 他可真是幼稚。 医生笑笑,不想打扰这对拌嘴的小夫妻,他又叮嘱了几句,最后赶紧出去了。 手术已经很成功了,只要继续休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关上了房门之后,阮希冬默默的走过去,使劲的捏了捏他的脸,"你干嘛这样啊,都有点不像你了。" "没办法,这次死里逃生,更让我明白你对我的意义。" "我对你什么意义啊?"阮希冬突然听到这样的告白,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祁扬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祁扬笑笑,"你是我的命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甜言蜜语。 阮希冬不知道该不该开心,总之,那种感觉怪怪的。 "你不要说这些了,快点儿休息吧。" "我才刚醒过来没多久,你就让我睡觉。看来你真是很不想见到我啊。"因为后背的伤,祁扬吃没吃着侧躺的。 阮希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优雅的下颚线,心脏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完了完了,他又勾引人。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好不好?" "那你过来,亲我一下。"祁扬声音也有些疲惫,他不是铁打的,确实是有些困了。 亲? 这男人真是够坏的。 阮希冬叹了一口气,默默的低下了头,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但还没怎么着呢,那人突然间转过头来,直接强吻了她。 "你干嘛呢!" "亲你呀,怎么了?"男人洋洋得意,还故意的咳嗽了两声。 阮希冬咳咳,直接拿被子盖上他的脸,"你还是好好睡觉吧,神经病!" 往往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那就是真的害臊了。 祁扬哈哈大笑,随后捂着被子,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说是阮希冬照顾祁扬,但是实际上她也做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除了端茶倒水以外,剩下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操心了。 哦,对了,还有上厕所…… 祁扬他动不动就耍流氓,一点风度都没有。 但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怪他,毕竟,她就一个人,除了照顾祁扬之外,还要去照顾那孩子。 经历了这次邮轮的事件,小爱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阮希冬便知道这孩子心里有阴影,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她。 可是,效果好像并不明显。 "妈妈,我没事儿的,你去陪着叔叔吧。"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陪着你。"阮希冬试了试牛奶的温度,端过去给她。 小爱接过来,小小的喝了一口,便笑了。 那笑容很怪异,并不是发自真心的。 "小爱,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如果不满意也可以跟我说。" "妈妈,我讨厌你。"小丫头放下了杯子,双手都在颤抖。 阮希冬没有想到她会说这种话,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这孩子在责怪他。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如果妈妈走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你不用改的,改不了了。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跟爸爸在一起,不能跟我们一起离开呢。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想要过一家三口的生活,可是你毁了这一切。" "小爱……妈妈必须要跟你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阮希冬拉住了孩子的小手,"我跟你爸爸……" "我不听,我不听,你以后不是我妈妈了,我不要你了!" 不知道小丫头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甩开了阮希冬的手,她打翻了刚刚的牛奶玻璃杯,整个人特别的激动。 声音让外面的人警戒了一下,最后推开门就进来了。 "阮小姐,您没事儿吧!"来人气势汹汹的,格外注重阮希冬的安全。 阮希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奈的看着病床上的小孩子。 "我没事儿,你们出去吧,让我跟她待一会儿。" "您确定?" "是的,我很确定。"阮希冬弯下腰,收拾地上的东西。 那人看到她这么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关上门,随后给祁扬打了电话。 小爱发了脾气之后,整个人阴沉沉的,她也不说话,就坐在病床上默默的掉眼泪。 这样子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小爱,肚子饿不饿?妈妈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 "……不是我妈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可以吗?" "你道歉了,爸爸就会回来吗?"小丫头红着眼睛瞪着她,根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阮希冬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她望了一眼外面已经黑黑的天,随后缓缓的走出了病房的门口。 "不好意思,麻烦您能打包份餐点送进去吗?" 小护士放下了手里的药瓶,心里还是挺惊讶的,"您不是那孩子的监护人吗?" "是的,但是她在跟我闹别扭,麻烦你了。" "好的,没问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护士也不说什么了,赶忙准备着。 祁扬已经用过晚餐了,他歪歪的靠在床上,十分钟的时间看了九次手表。 这人真是的,有了女儿,就忘了老公了,早上的甜甜蜜蜜都被给狗吃了。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男人立刻收起了那副望眼欲穿的表情,反而冷冰冰的。 阮希冬本来就吃了憋心情很不好,再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是病人啊,自己又不能跟他发火。 "你吃晚饭了吗?"温柔的开口,小女人坐到了她的旁边。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却点点头。 手下已经把今天那小丫头不讲理的事情告诉自己了,他知道阮希冬心情不好,所以多多少少的克制了些。 唉,真是的,跟她生什么气呢? 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的感情又有发展,没有必要为那个没有血缘的小丫头而闹了脾气。 "你没吃晚饭吧。"男人招招手,忽然间把他拽到了怀里。 一天的委屈终于有地方发泄了,阮希冬靠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小声的啜泣。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别哭了。再哭我会心疼的。" "你少来,不要甜言蜜语。"鼻涕眼泪蹭在男人的衣领上,阮希冬声音也比刚才开朗的些。 祁扬亲亲她的额头,"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在。" "你什么意思?" "那孩子,大概已经恨你入骨了。你觉得她还能认你做母亲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祁扬其实醒过来时候就有预感了,那孩子是江离之带大的,自然感情很深刻。 至于阮希冬,恐怕对那孩子再好都没有用。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现在她爸爸不在了,我想好好的照顾她。"阮希冬还是不想放弃的。 祁扬摇摇头,"哎,这很难了,那孩子未必领你的情。" 养不熟的白眼狼,为什么要养它呢? 祁扬不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他可以给孩子一辈子的物质生活,但是不敢保证这孩子会不会成为他们刚刚和好的一个定时**。 而且,那丫头也未必会想要跟他们在一起生活。 第四百六十二章 妈妈,再见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管她了吗?"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是那个孩子决定的。"祁扬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像三年前他们一样。 阮希冬被这样熟悉亲密的动作给震住了,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听天由命吧。" 这一晚上,阮希冬睡得并不好。 祁扬知道她睡得不好,自己也睡不好。不过不是现在身体情况不太好,他倒是想亲自跟那个小丫头聊一聊。 到底她想怎么样,才能好好的过? 第二天一大早,阮希冬就起来了,她穿好了衣服,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亲自伺候他老人家刷牙洗脸。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好。" "怎么照顾我,你很不情愿啊?"祁扬微微不爽的扬扬头,示意她给自己刮胡子。 阮希冬笑笑,其实并不是讨厌伺候他,而是他这样的眼神啊,实在让人无法正常工作。 "你如果不时时刻刻用这种绿悠悠的眼神看我,我会很愿意服侍您的。" "那好吧,我不看你,今天就陪着我。"男人非常优雅的往后一靠,默默享受着小女人的付出。 阮希冬一听,就觉得这条件不平等。 "我不可能一天都陪着你的,我还得去看看孩子呢,护士说昨天晚上他就吃了两口饭,我不是很放心。" "关于这个孩子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那是你自己的意见,我又没有同意。"阮希冬不想因为这事跟他闹别扭,语气稍微委婉了一些。 男人无语,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你自己要找你我也没办法,可是到时候别跟我哭鼻子。" "大哥,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哭鼻子啊。" 嗯,最好像自己说的这样了。 祁扬没有在热情的阻拦她,收拾好一切就躺回到病床上,自顾自的吃着早餐。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现在的饮食都比较清淡,本来就果而无味,身边没有人就更吃得不多了。 阮希冬非常不容易的抛弃了她,转而往另一栋病房走去。 她以为小爱是小孩子心性,生两天气也就好了,或者他她果提出什么要求,自己照搬的话,也不会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但是事实证明,阮希冬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小爱这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管她怎么用力的讨好,一点用都没有。 "妈妈还给你买了饼干呢,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吃。" "那果汁呢?你要不要喝?" "我都说了我不喝了,你烦不烦啊。"小丫头披头散发的,整个人蜷在被子里。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小刺猬,只要一碰它,它就开始扎人。 阮希冬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老实说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小孩子这么嫌弃过,而且还是自己疼爱的这一个。 "小爱,你到底想让妈妈怎么做呢?你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的。" "你真的会做到吗?" 听到阮希冬这么说,小丫头忽然间抬起头来,眼睛也亮晶晶的。 阮希冬心里有些侥幸,然后使劲儿的点点头。 小爱忽然间掀开了被子,然后直直的站到了地上,她说,"我想回到孤儿院生活,随便你把我送到哪里去,总之我不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我爸爸是怎么死的,看到你就会想起来你是怎么毁了我美满的生活。" "你不配做我的妈妈,我宁愿自己去孤儿院生活。" 这孩子是真的恨自己恨到极点了。 阮希冬眼泪流下来,嘴角却维持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祁扬说的话都对,这孩子已经不会再接受自己了。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就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是的,我恨死你了。以后你一定会跟那个叔叔一起生活的吧,那我就更没有办法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了。" 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尽管在这温暖的病房里,阮希冬还是觉得自己犹如掉入了冰窖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心对待的孩子会说这种话。 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心上狠狠的被刀锋割着,阮希冬还要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她擦了擦眼泪,笑笑的说道,"好的,我尊重你。" 因为小孩子的强烈要求,三个小时之后,她所有的行李都打包了,准备按照手续送到市中心的孤儿院去。 阮希冬全程在角落里盯着她,几次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说话。 所有的手续都是祁扬办的,自己并没有插手。因为她不想觉得是自己把孩子送出去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吗?"带她去孤儿院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是祁扬的手下。 小爱整个过程面无表情,听到她这么问,摇了摇头。 视线不自觉的跟角落里的人相交,她咬了一下嘴唇,忍耐着心里那一丝丝的不舍。 她是恨这个妈妈的,可是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离开了。 "小爱……"阮希冬意识到她的眼神,小声的开口。 小爱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随后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小跑着出去了。 所有的手续都会有人办好,似乎阮希冬不是她的监护人一样。 一眨眼,距离孩子离开已经几个小时了。阮希冬在病房里坐了许久,才慢慢的回到了另一栋楼,男人所在的病房。 祁扬当时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门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把小女人骂一顿责备她,为什么不早早回来陪自己? 可是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傻瓜,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也可以去看他。" "他肯定不会想要见我的,他肯定很讨厌我。"阮希冬颓废的坐在病床旁边,把头垂得低低的。 祁扬心疼不已,叹了口气。 他缓缓的从手心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纸条,放到了小女人的手心里。 那上面写着小孩子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妈妈,再见了。 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无法面对了。 "这是孩子走之前交给我手下的,我想,她不能接受你,并不代表那么那么的恨你。给彼此些时间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真的是孩子留给我的吗?"阮希冬听着男人的安慰,还有些不敢相信。 第四百六十三章 原来她不能生 "我没有必要拿这个骗你。" "小爱这孩子……"阮希冬擦了擦嘴角的眼泪,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祁扬,这次也真的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帮忙,手续不可能办得这么快。 那孩子不愿意再见到自己,让她提前去孤儿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傻瓜,你跟我客气什么。"祁扬挑眉,心上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那我以后可以去看她吗?还有,那里的设施好不好?人怎么样?会不会欺负小孩子?你能不能……" "我能,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不要再不开心了。" 这个人,可真是会找重点。 阮希冬拉了拉他的大手,使劲儿的点点头。有这个男人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有什么还纠结的呢? 以后,她你会常常去看的孩子,直到她接受自己的那么一天。 小爱的事情是尘埃落定了,但是并不代表祁扬就不把孩子这么个事儿当回事儿了。 别人的孩子自己都能这么优待,那何况是自己的孩子呢。 这次大病之后,他真的觉得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至少万一以后两个人吵架了,还能有孩子绑住她。 "医生说你伤还没好,不要总是乱动。"又一次晚饭后的散步,阮希冬拉着男人的胳膊,让他慢点走。 他最近好像特别想早日康复,简直是有点可怕。 "这有什么,我是个男人,哪里有那么软弱!" "医生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啊,好好养身体吧。"阮希冬微微的不爽,就怕他不小心出什么状况。 毕竟这人曾经做过胃部手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在遭遇了这么一趟,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祁扬看到这小女人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还是觉得有损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呢。 早日恢复身体,他才可以借机亲近这个小女人。至于其他的,也可以慢慢来嘛。代孕,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做成。 找了个长椅坐下来,阮希冬给他披上了外套,看着这深冬腊月的医院。 "我真的没想到,今年过年会在医院过。"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本来想跟你好好过个新年的。" 今年市**特别允许放了烟花,耳边都是轰隆隆的声音。 祁扬抬头看着那五颜六色绚丽的火花,再看看身旁这个清理客人的老婆,真是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他以前怎么就那么想不通? "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我过年的时候是怎么过的?"也许是心情到了,祁扬毫不避讳的提起来这个话题。 阮希冬一下子就愣住了,即使知道他肯定过得很惨,但是还是想听听。 "你有没有吃饺子?" "没有,你知道我没有加的,大年30家里的佣人也都离开了,自己吃什么都可以。" "哦,你可真惨。"阮希冬毫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内心是波涛汹涌的。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这个男人道歉,也不知道以什么立场来说这话。 就这么感叹一下就完了? 祁扬我觉得自己的卖惨并没有收到效果,十分的不满意。 他突然间伸手把小女人拉到自己的怀里,即使扯到了背后的伤口,面色也十分的平静。 "你干嘛呀?冷啊!"阮希冬明知故问,就是想要气气他。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抱你啊,我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哦,我还以为你是冷了呢,所以才抱我的。" "你这人可真是……算了,今天是过节,我不跟你计较。" 你爱计较不计较,反正我嘴上舒服了就可以了。 阮希冬看着这漫天的烟花,回想起来自己这三年过年时候的场景。这人痛苦异常,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对了,你该不会是因为过年时候喝酒喝的,所以才做胃部切除手术的吧?"忽然间,阮希冬想起来了什么。 祁扬微微的挑眉,表示赞赏,"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还真的是喝酒喝的。 阮希冬这下子就想逃避责任,都逃避不了了。 她低下头,十分愧疚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这么难受。" "不客气,只要你以后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嗯,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永远!" "嗯,永远。" 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两个人也算是都想开了,那些过去都已经过去,他们要面对的是未来了。 而提到未来,不可避免的就是生孩子的这个问题。 即使祁扬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气说这种话,但是阮希冬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渴望的,有些时候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就因为这一点,她其实做好了心理准备。瞒着男人偷偷做了个检查,希望先做些准备工作。 可是那天,那些想好的事情全都落空了。 祁扬午睡了之后,阮希冬一个人去了医务室,她本来只是去拿检查结果的,但是听到的消息却算是噩耗。 "阮小姐,我们对您做了一系列的评估检查,结果显示你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受孕。" "你的意思是我身体有问题?" "是的,结合您之前的检查报告,您的身体无法承受一个胎儿的成长,这也是您上次流产手术的主要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阮希冬拿着那检查结果,整个人都震惊了。 "是的,您先生也是知道这个结果的,上次我们的医生也跟他谈过。" 祁扬,也知道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给他生个孩子,才放自己走? 难道…… "阮小姐,你怎么哭了?虽然我很遗憾,但是,还是您的身体最重要啊,这万一生产过程出什么问题都是不得了的。" "啊,我哭了吗?"阮希冬摸了一把脸,我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 但她并不是因为做不了母亲才掉眼泪的,而是感动于那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爱自己。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还用生孩子来要挟自己,他,真是执着的让人觉得可怕。 "谢谢你,医生我都明白了,也不会强求的。" 阮希冬拿了检查报告离开,只想快点儿见到那个男人。 祁扬,真的谢谢你,这么不嫌弃我。 第四百六十四章 约用水是美德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不是说想去楼下买奶茶喝吗?" 在阮希冬离开不久之后,祁扬就醒过来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小女人离开之后,自己就真的睡不着了。 但这话他是不可能直接说的啊,毕竟不想再像原来那样强迫她了。 小姨说的对,即使是自己的老婆,她也应该有自由的。 "我没去买奶茶,我刚刚去做身体检查了。" "做什么身体检查,你哪里不舒服吗?"刚刚还明显比较困的男人立刻就清醒了,浑身上下的打量着她。 阮希冬见他这么关心自己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祁扬,算是又霸道又专一的代表了吧,现在就连关心都这么明显,让人想逃都逃不掉。 无奈的将手里的检查结果递给男人,阮希冬想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应该很快就能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 果不其然,男人看了这份检查报告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都知道了。" "是啊,你总念叨着想要个孩子我就去做检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你身体的情况不适合生孩子,这个我是知道的。" "嗯,你不用解释,我都了解。"阮希冬脸上还有些微红,毕竟讨论这个问题还怪尴尬的。 祁扬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去安慰。 他不是女人,不知道生不生孩子对女人的心理有什么影响。 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很在意这个。 "干嘛这么看我啊?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平静了,没有想到而已。" "我们不是重新结婚了吗?我是你的老婆,自然行动不形于色啊。" 一句话,都是跟你学的,也算是沾了点儿好处吧。 没有想到这小女人会这么说,祁扬倒是开朗的笑了起来。 还真是会哄自己开心呢,阮希冬,这是真的变了不少。 "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 "我明白,我也知道那天江离之你的画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嘲讽我不能生孩子,对吧。" 一提到某个名字,男人的脸色就更差了,他静静的抱着自家老婆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踢那个人!" 好吧,不提就不提。 阮希冬心想,自己其实也不想要提的,只是偶然想到了而已。 "不提他就不提他,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您说。" "你既然知道我不能生,为什么还要让我生个孩子才离开你?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离开你才这么说的?" "宝贝,你现在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祁扬往后退了退,好像招架不住的样子。 阮希冬也觉得自己够厉害的,放在以前肯定不会厚脸皮的这么问。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我问的就是这么直接,那你也直接回答吧。"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祁扬亲亲小女人的脸颊,十分深情的样子。 阮希冬虽然心里早就明白了,但真的听他说出口,整个人都软软的。 她这辈子到底是多么幸运,能爱上这么一个男人,又被他这么爱着。 要知道有些人就是很在乎生孩子的事情的,一个不能生的老婆会让男人非常的介意。 很幸运,她遇到的不是那样的人。 两个人更加确定了心意,之后日子就一天天的过得更加美好异常。 祁扬终于在大年十六那天允许出院,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回了自己的别墅。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阮希冬整个心理都不太一样了。 "快点过来扶我一下,不是在医院你就不管我了!"某个男人一进门又开始使唤自己。 阮希冬本来是不介意的,但是急急忙忙的,出院之后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干。 就比如说在医院只能淋雨,又没有泡澡,现在回家她就想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哎哟,你不就是要去洗把脸吗?这还用我跟着呀!" "我是病人啊,你在医院不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那你现在不是出院了吗?再说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又不用卧床休养,洗个脸算什么。" "喂,你对我这个态度,我很伤心的。"祁扬捂住了自己的小腿,好像伤口又隐隐作痛的样子。 但阮希冬再清楚不过了,这人腿上的伤都快愈合了好不好?现在装的这么假给谁看呢? "喂,我都说你自己洗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老婆啊!" 他怎么连这个都搬出来了,难道是老婆就要我替他洗脸吗? 阮希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在慢悠悠都喝了一口果汁之后,小跑着赶紧伺候着人家去洗脸。 祁扬10分享受这个过程,并且期间还偷了好几个香。 "这里还有水滴呢,也要擦干净。" "你自己没长手啊,非要让我擦!"阮希冬差点把毛巾丢他脸上了。 祁扬闻言,一副受气的表情。 "你答应我要替我洗脸的,现在反而这么对我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词儿。"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我不跟你犟了还不行。"阮希冬拍拍男人的肩膀,随后特别细心的用毛巾给他擦干了脸。 好不容易伺候完了,那就有时间洗澡了呀。 将某个人搀到了床上之后,她就拿着浴巾一个人来到了浴室。 当身体泡到热乎乎的水里之后,阮希冬才把这一阵子的烦恼统统忘掉。她真的是好累啊,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可快乐的时光没几分,门外的某个人又开始作妖了。 祁扬明显是听到了放水的声音,然后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直接就走到了浴室门口。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还故意的轻声敲了两下门。 "你干嘛啊?不是说要躺着工作的吗!"阮希冬下意识的扑腾了一下水,坐了起来。 祁扬手里拿着备用钥匙,靠在门外,"我忽然间想起来,我好多天也没有泡澡了,我想泡澡。" "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我站着呢,你还是去客房洗吧。" "那多不好啊,国家现在这么缺水,我们应该节约水资源。" 这话说的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阮希冬站起来擦干了身上的水,然后用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哪怕他突然进来,自己也不能走光,对不对?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隔着玻璃门,她小声的呼喊了一下。 祁扬二话不说的用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坏坏的道,"当然是我们一起洗啦,节约用水是美德,对吧?" 对你个大头鬼啦!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不要再把我弄丢了 什么美德不美德的。 阮希冬觉得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赶紧跑掉才是正道,否则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这个男人都憋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病好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你让开一下,嗯,你先洗。" "不说了,一起洗嘛。"祁扬直接挡住了小女人的去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阮希冬呵呵一笑,"我觉得我们一起洗的话不会节约用水,反而会浪费水的。" "哦,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嘴巴上这么说着,男人动作上却利落异常,他直接掀开了小女人身上的浴巾,然后就扑倒了。 水花溅了一地,瞧吧,果然是更加浪费水。 "我觉得你这样非常的不好!" "没关系,我觉得好就行了。"炙热的气息缠绕在两个人之间,祁扬的伤口可以碰水了,也算是如鱼得水。 看这个小女人还想往哪里跑? "喂,你要点脸行不行!" "老实说我真的没想对你干什么的,是你非要洗澡勾引我。" "我没有勾引你了!" "我不管,那些都不重要了。" 祁扬犹如饿狼扑食一般的禁锢了小女人,最后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两口,开始了异常漫长的掠夺。 要不说男人真的猛如虎啊。 阮希冬可算是尝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感觉了,本来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分明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加疲惫不堪。 第2天日上三竿,阮希冬才迷迷糊糊的恢复了些意识,她忘了一眼旁边撑着头看她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真是个精力充沛的人,怎么现在还能这么精神? "你不累吗?昨晚那么折腾。"这话带着些怨念,但却不是责怪。 祁扬听了这话,觉得自己昨晚做得更加正确了。 "可以认为你这是夸奖我吗?" "算是吧。" 除了默认,阮希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反正说什么这人都是有话说的。 这小女孩好像还挺敷衍的呢,看来自己昨晚还是不够努力。 默默的有了这个想法,祁扬在被子底下的大手就要开始蠢蠢欲动了。 阮希冬吓了一大跳,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手不要乱摸,快点放开我!" "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没摸过。"某人理直气壮地掀开被子,想开始新一轮的不要脸。 阮希冬知道自己今天还有事情,但不能让这个大灰狼继续把自己吃掉。 "我有事儿啦,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我。"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陪我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祁扬微微的皱起来眉头,语气更加坚定。 本来他的身体去公司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了跟这个小女人继续黏黏糊糊,他准备继续休假的。 跟前两年的观念不一样,现在工作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反正事业已经够成功了,现在爱情才最重要。 "你这话说的,难道除了你我就不能有其他的事情了呀。" 毫无疑问,男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伤了小女人的自尊心。 阮希冬承认自己好像活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事业心,但是也不至于被这个男人贬得一无是处吧。 难道自己只能陪老公带着,去哪里都不行了吗? "我就这么一说,你跟我生什么气啊。" "我不该生气吗!"阮希冬瞪着大眼睛看他。 祁扬一看小女人这样,立刻举手求饶,"行,你说的都对,我错了。" 知道认错还差不多。 阮希冬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掀开被子往浴室里跑去。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了。 祁扬就算是想干什么,也不可能往枪口上撞。面对自己老婆明显不耐烦的样子,他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其实现在缠着她亲热一番也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怕找人嫌弃。 还有医生也嘱咐过了,有些事情需要解决的,不然的话不利于他以后要孩子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消失了,祁扬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小女人已经穿戴整齐的在那里吹头发。 就是真的要出去啊! 呵,可真是没良心呢。 "你要去哪儿?"披了外套走过来,男人直接抱住了她。 阮希冬拍了拍他的大手,"今天周末,我得去孤儿院看看。" 这些天以来自己也去过不少次了,买的东西那孩子都收下了,只不过就是不怎么跟她说话。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她不排斥自己就好。 哦,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孩子。 祁扬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哇凉哇凉的,怎么自己天天这么哄着,都比不了那个抱来的孩子呢? 不行,一定要转移一下小女人的注意力。 "今天非去不可吗?" "当然了,你想干嘛?"阮希冬顺手扎了个马尾,回头瞪他。 这人要敢说不让自己去,肯定会跟他发脾气的。 祁扬也没有这个胆子直接拒绝他,想了想随后小声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我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如果要是去了的话,孩子没准会很介意。" "他介意我就不介意啊!"没好气儿的回了这么一句,男人立刻去洗澡穿衣服了。 阮希冬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分了,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却总是狠不下心。 她去了衣帽间拿围巾,也算是再找那个男人出来了。 宝蓝色的丝绒盒放在顶层,她看了一眼认出来那个盒子以前是装什么的。 那枚粉钻……不知道他拿回来没有? 小手够下来那个盒子,阮希冬怀着一颗好奇心打开了。 那里面是放着一颗粉钻,但是自己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头发还湿着,直接从盒子里面拿走了那颗钻戒。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要偷偷拿走吧? "哦,我先解释一下,我只是好奇才看看的,并没有……哎?" 冰凉的钻石戴到了小女人的无名指上,祁扬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唔,这不是也算有前车之鉴吗? 阮希冬尴尬的笑了笑,不敢看他了。 祁扬也没有那么生气,直接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幽幽的说道,"你可不要弄丢了,这个很贵的。" "嗯,不会的。" "还有,也不要再把我弄丢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某人做的蛋糕 这个人是在说情话吗? 真是好套路啊。 "这个粉钻你什么时候弄回来的?"怀着一颗小小的八卦之心,阮希冬开口问了。 祁扬挑眉,"早就回来了,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公的办事效率?" "没有啦,我想说很贵的嘛。" "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哇哦,这个人可真是财大气粗,是在跟自己炫富吗? 阮希冬小手摸了摸那颗钻戒,"我觉得我还是先摘下来吧,不然的话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让你戴着就戴着,废话那么多干嘛!" 男人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随后二话不说的又强吻了她。 阮希冬自己真的是想骂人了,不过这次不是生气,而是羞愧的。 这个男人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啊,好到不知道怎么回报他了。 如果可以的话时间能倒流,她当时一定不选择闹别扭的。 "我帮你吹头发吧。"一吻结束,阮希冬害羞的嘀咕着。 祁扬难得有这样的待遇,点点头,没有拒绝。 热乎乎的风吹在耳边,气氛却显得更加暧昧,祁扬克制克制再克制,终究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之后,简简单单的吃了个午餐,就开车去晚了市中心的孤儿院。 因为提前预约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繁杂的手续到了就可以直接进去。 为了怕小孩子不高兴,阮希冬特别委婉的让男人留在车上,自己大包小包的跑进去。 祁扬心里特别不爽,但没办法,老婆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正巧在车上的时间无聊,祁扬就打电话给自己兄弟骚扰一番。 那夫妻俩应该已经和好了,所以墨沉宇的声音也高昂了许多。 "我们一家三口在游乐场呢,今天不是周末吗。" "你这是跟我秀恩爱呢?"祁扬掐灭了手里的烟,顿时不爽。 一家三口去游乐场,其实他也想去的。 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没有孩子。指望着孤儿院里那小丫头,肯定是没门儿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秀恩爱,我这是秀我儿子呢!" "你着什么急啊?等着吧,我孩子早晚会出来的。" "哎哟,你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那当然了,国外的代孕机构我都讲好价钱了,重点是我老婆目前还没表明态度。" "哦,那同志你多努努力。" "不,我觉得这事儿还是需要你老婆开口的。" 哎,这兄弟也太会坑人了吧。 墨沉宇就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明明自己是来炫耀的,怎么还……莫名其妙感觉被利用了呢。 好话不说第二遍,祁扬这网算是撒出去了。 孤儿院里。 小孩子们都在草地上玩耍,现在的天气已经微微回暖,不像前些天那么冷了。 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毛衣在放风筝,脸上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 阮希冬将送的食物跟玩具放到了代收人那里,然后就躲在走廊里,看着小丫头在那里玩儿。 才短短这么几天,她身体状态仿佛就好了不少。 大概是离开了自己,所以心情才会这么好吧。 小爱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知道来人是谁,但是却一点儿也不想正面相对。 很矛盾的想,爱却不能爱,想恨却不能恨。 "小爱,你妈妈来看你了。" "我不过去了。" "姐姐不太了解你们家里的情况,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妈妈很关心你的。" "那不是我妈妈,只是一个漂亮的阿姨而已。" 犹如几把剑同时穿到了自己的心,阮希冬从对讲机里听到这句话,心情立刻跌入了谷底。 但是没办法,现在的她尽量让自己平静的接受就行。 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一点点的努力了。 从孤儿院的大门出来之后,阮希冬整个人的情绪是很低落的,就这一点来看,她这一趟完全是自找没趣。 祁扬在车上老远的就看出来了,直接打开车门走过去抱住了他。 "要我说,你就不应该过来。" "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其实如果当初我能撒手,让他跟他爸爸走就好了。" 哦,真是逃也逃不掉的名字。 祁扬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随后在人来人往的孤儿院门口直接把她公主抱了。 天哪,这大起大落的心情可真是让人受不了。 "喂,这么多人你要干嘛!" "抱你啊,我老婆不高兴,我就要哄哄。" "但也没有你这样哄的吧!" "那我不管,反正你看,现在你不是眼里只有我了吗。" 好吧,这个男人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但很显然,他的鬼点子还不只这些。回到了别墅以后,这个男人就召集了自己手下的人,在书房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阮希冬本来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偶尔路过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不得不留心了。 "我觉得这个地方不行,现在冬天特别的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这个地方也不行,湿气太重了。容易影响我们的生理情况。" "这个地方不错,我看就这儿吧,反正正好地点在这里,也不用重新预约了。" "行吧,那你着手去吧。" 事情听了个不怎么完整,阮希冬不知道男人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直到某天晚上,饭后甜点的时候男人端着半个蛋糕,神秘兮兮的走了过来。 "你该不会告诉我蛋糕里面有什么钻石之类的吧!" "我有这么老土吗?"祁扬觉得自己很冤枉,其实只是炖奶蛋糕给她吃而已。 阮希冬摇摇头,看了一眼那个装饰比较粗糙的蛋糕。 "你从哪里买的呀?看起来还蛮丑的。" "这可是人家大师做的好不好?重点是味道,不是外表。" 大师做的难道不是应该味道跟外表都兼顾吗?这人是什么逻辑啊? 阮希冬看破不说破,拿起勺子直接吃了一口。 唔,味道的确是很不错。 "好吃吗?"祁扬放下了蛋糕,黑色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阮希冬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然后使劲儿的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这蛋糕是哪位聪明人做的呀?怎么这么好吃呢!" "那当然是我啊,除了我还有谁。" 一听到小女人在夸自己,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承认了,真是一点儿也不谦虚。 阮希冬笑笑,破天荒的在饭后吃了卡路里非常高的蛋糕。 谁让是自家老公亲手做的呢,不都吃完就太不给面子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再度蜜月 三年了,她都没有这么暴饮暴食过,但看在做蛋糕的人的份儿上,还是全部都吃了。 睡觉前,祁扬一边帮小女人揉肚子,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过两天我们去一个地方。"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是不是病好了就不用去工作了!"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但我想跟你在一起嘛。" "去哪儿?" "度蜜月呀。" 唔,又……阮希冬脑海中显现出来不好的回忆,默默的想拒绝这个要求。 蜜月这种东西一次就够了,哪有人还来两次的。 "怎么,你不乐意呀!" "没有吧,就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我们之前不是也去过一次了吗?"大眼睛亮亮的,阮希冬试图蒙混过关。 祁扬对于小女人的不积极很不满,"那这次是去别的地方,又不是跟上次一样的地方。" "哎呀,挺累的,不去。" "是不想出去玩,还是不想跟我一起去?" 好吧,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阮希冬默默的抬起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拒绝,但好像想来想去,这理由都不是很正当。 "唉,我就老实跟你说吧,我是不放心的孩子。" "哼,我就知道,你把那孩子看的比我重要多了。" "你又乱生什么气嘛,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反正现在这种状况,我是不可能出去玩儿的。" 小女人的态度非常坚决,祁扬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但这件事实是势在必行,他不可能轻易的退缩。 "咳咳,这样吧,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到什么时候?"祁扬突然间靠了过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阮希冬觉得这男人绝对不安好心,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他恐怕下一秒钟就要做什么了。 苍天啊,大地啊,自己这副小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一天天的有完没完了。 "你让我考虑三天,反正也不着急,是不是?" "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机票都订好了,不能反悔了。" 这个人真够可以的了,一天时间还让自己考虑什么呀? 机票订好了,自己还怎么反悔啊?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阮希冬最终还是特别幽怨的点了点头。 不多,这个男人大开恩典,允许他们临走的前一天可以再去孤儿院看看那个孩子。 阮希冬是1万个不放心的,直到登上飞机之后,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孩子又没有吃好睡好。 祁扬这两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了,对于自家老婆不关心自己,这件事情意见特别的大。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呀?" "有啊,我眼里心里都是你。"飞机飞在几万米的高空上,两个人开始了没有营养的对话。 "少来,现在跟我花言巧语晚了。" "不晚不晚,还来得及的。"非常殷勤的拉住了自家老公的胳膊,阮希冬可不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祁扬被她讨好的动作给俘虏了,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就是先放过你,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你就好好的跟我玩儿吧。不要再想那些有用的没用的了。" 唉,这个男人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 阮希冬非常坚决的点点头,"您放心吧,到了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吗?"祁扬表示怀疑,心里却在窃喜。 阮希冬非常敷衍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等真正的到了地方,她才明白男人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国家的确是一个旅游胜地,但是更明显的是在国人的眼中,这却是做另一个事情的胜地。 "你到底是来玩儿的还是来……" "那你答不答应我?"祁扬带着小女人入住了高级的酒店,将行李往那里一扔,直接堵在了门口。 阮希冬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愣了愣。 自己又不打算跑走,他干嘛这样啊? "你到这门口干嘛啊?还那么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还用说吗?当然是怕你跑掉啊,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你对我放心一点好不好?这种情况下我能跑到哪里去啊。" "也对,你护照在我这里呢。"给小女人提醒了,祁扬就立刻恢复了那副高冷的样子。 现在情况急剧反转,是由男人威胁女人了。 "你也不要这样,至少要给我些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代孕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自己思想倒没有多腐朽,只不过想到国内的那个孩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祁扬也没有非要强硬的逼她这么做,他非常体贴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抱住了她。 "带你来这里主要目的也并不是为了代孕的,我们是来度蜜月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只度蜜月就好。" "蜜月有什么可度的,反正你也只会在酒店里折磨我吧。" "哎哟!"祁扬闻言,立刻眉开眼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我这是欣赏死你了。" "呵呵,觉得好假噢。" "不,我有真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呃,你不累啊,睡觉吧。" "不,度蜜月嘛,肯定不能光睡觉了。来吧,让我满足一下折腾你的愿望吧。" 两天以后,阮希冬深深的觉得自己被骗了,这哪里是来度蜜月的,分明就是来让这个男人得逞的吧。 四十八小时,他们只有十个小时在外面玩儿,剩下的时间完全都在酒店,做些不可描述的坏事情。 "我觉得海边挺不错的,明天我们去海边吧。" "海边风大,你身体不好。" "你不是说我们出来玩儿的吗?你都不让我出去算怎么回事儿。" "我们是来造小人的。"祁扬直接压了上来,趁着天还没亮,准备再次将这个小女人的意识瓦解掉。 这人又提这件事情了,看来还是贼心不死。 "我不管,我要出去玩,否则我就不答应你那件事情了。" "让你出去玩你就答应了?"祁扬脑海中嗡的一下,觉得自己这两天的努力有效果。 阮希冬觉得自己嘴巴太快了,刚刚说了什么,真的好想删除掉。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能不能明天去海边了!" "能啊,当然可以,宝贝说什么都可以。" "呵呵,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当然了,男人的心思你别猜呀。"快速的将被子给小女人盖好,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头,十分深情的说道,"乖,快睡吧,老公明天带你去捡贝壳。" 哼,谁稀罕啊,这蜜月度的可真不怎么样。 第四百六十八章 马上就要做妈妈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扬就破天荒的起床了,他穿戴整齐,弯着腰盯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女人在傻笑。 阮希冬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觉得这人好像一只摇着尾巴的二哈。 "你今天未免太兴奋了吧。" "老婆对不起,这几天都累坏你了。"男人假兮兮的牵起小女人的手,还亲了两下。 阮希冬感觉浑身恶寒,毫不留情的抽走了自己的手。 真的知道愧疚早干嘛来着,根本就是居心不良,现在目的达到了就开始卖惨了。 "你,反正我不管,我睡好了再出去。" "行,我不着急,我等着你。" 阮希冬见男人就是不着急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直接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的去找周公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两点钟,根本不把在旁边等待的人放在眼里。 不过好在,祁扬像只大尾巴狼一样,一点儿也不着急,就在那里安安静静等着自己老婆醒过来。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阮希冬起床了。 两个人磨叽了一番才来到了海边,趁着日头正好双双躺在秋千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椰子喝不喝?" "不喝,我看你喝就饱了。"祁扬拿着手机好像还在交流什么。 阮希冬收回自己的椰子,把小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火大了。 "你这个居心不良的人,满脑子都是!" "哎呀,老婆,我这是为你好吗。我怕这个流程对你有什么影响啊。问问医生怎么了?" "只是答应你,你干嘛这么着急。" "那当然着急了,早点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你才能牢牢被我拴住。" 原来要孩子只是因为想拴住自己啊,做男人的思想可真是。 不过嘴巴上这么说,阮希冬知道也并不全是因为这样。祁扬已经30岁了,肯定想要一个孩子的。 谁让自己不能生呢,那也没办法了。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哦!" "嗯,老婆你说,我洗耳恭听。"祁扬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一本正经的样子。 他这样子倒是让小女人不好意思了。 阮希冬咳咳,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过程会不会很疼啊?虽然我不怕疼,但是……" "我都跟医生说好了,会打麻药的。"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做,你同意吗?" "呃……"这都临门一脚了,老婆忽然间反悔了。 祁扬犹豫了一下,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你害怕的话,我们可以不做了。但先说好不做的话,你也要把我放在头一位,不能把那个孩子放在头一位。" 果然,还是因为小爱,还是因为无聊的醋意。 阮希冬摇摇小脑袋,"算了,我听你的吧,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谁都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就算眼前的男人在金贵,也不例外。 "那老婆真的不怕吗?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我不害怕了,真是烦死了。"阮希冬拿起大大的叶子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后扭过身去不说话了。 祁扬顿时心生愧疚,哄了老婆半天,这才安分了些。 手术是在第2天进行的,他们两个人分别进了不同的手术室,然后又双双的被推了出来。 其实嘴巴上说是不害怕,但是阮希冬对生宝宝这事儿到底还是有阴影的,临进去之前心里颤抖了半天。 但好在医生的手法非常的成熟,出来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事情的进展全在医生的掌握之中,他们又在这个城市待了半个月,终于在完全成功之后顺利的飞回了国内。 肖柔美对这件事儿感到喜大普奔,他们一下飞机就立刻过来了。 "你问什么呀?孩子都不一定在呢,你……" "哎呀,姐妹跟我修持什么呀?跟我聊聊吗。" "不聊不聊。" "小冬,你果然叛变了!"肖柔美将自己胖乎乎的儿子放到了姐妹的怀里,打算用柔情攻势。 阮希冬抱着那个软软的孩子,心理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不知道那孩子生出来之后自己该怎么对待。 "哎,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那到底也是你们的孩子,有什么不对的?"肖柔美的思想也开放的很。 阮希冬叹气,"唉,10月怀胎的辛苦我是体会不到了,不过我希望那孩子能跟我亲近吧。" "你这是有阴影了吧,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亲近的。" 是啊,大概是有心理障碍了。 阮希冬想起来那个小孩子,就觉得头疼。 小爱似乎是下定决心不搭理自己了,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没有用。 每次打过去的电话她也不接,连心理医生都跟自己说,或许他们之间没有缘分了。 这事儿说起来,祁扬也跟自己提过建议的。 小爱在孤儿院里长得非常可爱,并且性格也很开朗。有很多人都想要领养她。 阮希冬是不敢轻易做决定的,但是那孩子似乎很想被领养,三番五次的都表现的特别好。 "阿美姐,你说我应不应该放手呢?" "你这话可就难倒我了。"肖柔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那孩子心都不在这里,再勉强也没有用的。 阮希冬郁郁寡欢的沉默了半天,心里终于做出了决定。 "真的决定放弃抚养权了?"得知这个消息的祁扬说实话还是有些纠结的。 主要是怕这个小女人后悔。 阮希冬倒是想开了,"既然小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也不应该继续捆绑着她。" "如果你同意的话,手续我可以立刻让人去办,我也会帮他找一个符合他的家庭的。" "我也想帮忙挑一挑。" "好,都听你的。"祁扬答应了之后,速度特别快的让人去办了。 两个人看了许久的资料,终于选定了一家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教师家庭。 看起来非常的不错。 到手续办完的那一天,阮希冬还躲在旁边偷偷的看着那对家长把小孩子领走。 "我以后可以偷偷去看看她吧。" "嗯,当然可以的,我可以陪着你去。"祁扬抱住了自家老婆,好心的安慰着。 他相信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应该是那孩子最好的归宿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已经8个多月了。国外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他们的孩子已经快要出生了。 阮希冬其实特别的紧张,犹豫了半天都不敢跟那个人一起过去。 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了。 "你真不跟我一起过去吗?"祁扬开着视频会议,偷偷的问旁边的小女人。 阮希冬看了一眼b超上面的画面,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天哪,她马上就要当妈妈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喜迎家庭新成员 "我还是很害怕,不知道那个小孩子长什么样子。" "怕什么啊?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我们的孩子。"男人使劲儿的又哄着,希望小女人能跟自己一起过去。 毕竟孩子才刚刚生出来,还要在医院里多待两天。这两天他肯定也要在国外的,就见不到老婆了。 阮希冬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但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我就在这里等你,到时候你把孩子抱回来就可以了。" "真的不去?" "嗯,我不想去。"阮希冬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让男人看见此时此刻的深情。 真的太丢人了,哪有妈妈不敢见自己孩子的。 祁扬打心底里是能理解的,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啦,我不强迫你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看见孩子就腿软啊。" 他想让这个小女人一起去,其实也是给自己壮壮胆。 毕竟,初为人父的喜悦,伴随的往往也有慌张。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打气着,阮希冬亲手送自己的老公上了飞机,然后在机场里愣了大概那么半个钟头才知道离开。 这些天都是他陪着自己的,人已走了,还有些不适应。 "要不你来我家住两天吧。"肖柔美好心的打电话过来。 人家现在可是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什么烦恼都不存在了。 阮希冬正好也想过去取取经,否则等孩子真正的接回来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呢。 虽然说家里已经找好了经验丰富的育儿嫂,但是既然是自己的孩子,肯定要学习一些必要的知识。 "我的天哪,换尿布原来是这样的吗。" "小孩子晚上还会哭闹啊。" "对了,喂奶怎么办呀?我又没有奶!" 一连串的问题把已经是过来人的肖柔美都问懵了。 "姐妹,你到底做没做好心理准备呀?"虽说墨家也很有钱,照顾孩子这事儿肖柔美没受什么罪。 但是这必要的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自家姐妹这情况完全不对劲儿啊。 "呃,就是生孩子这事儿吧,其实我刚开始也不是特别的上心的,你知道吧?" "是啦是啦,你三天两头的去看你那位已经被领养了的女儿。"肖柔美摇摇头,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干儿子或干女儿发愁。 哎,不对啊! 性别应该早就知道的呀。 "小冬,我问你个问题,你可千万别说你不知道。" "啊?你还有什么问题啊?"阮希冬一边学习冲奶粉,一边闪现出了闪闪躲躲的眼神。 不是吧,生个孩子也太困难了,照顾孩子也太困难了。 怪不得人家都说当了母亲的人就会傻三年。 "请问你的孩子是儿是女,这事儿你知道吗?" "啊?" 这句话可问倒她了。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细细想想,这事儿自己还真的没有问过。 她只是问了孩子健不健康,什么时候能抱回来而已。 "我的天呀,你到底……" "唔,你别说我了。"阮希冬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想着那个男人还在飞机上,所以打消了想要打电话问问的念头。 她开始看换尿布的视频,然后咬紧牙关说道,"我会从现在开始学当一个好妈妈的啦。" 这事儿,本来就是完全没有准备的啊。 肖柔美本来还想吐槽一番的,但是细想想也是自家姐妹也没有经历怀胎十月这个过程,自然会忽略些东西。 不过还好,等孩子过来了,什么东西现学还来得及,她也不用太担心。 这不,在祁扬在国外陪孩子的时候,阮希冬就开始事无巨细的开始学起来了。 祁扬本人到了生产的医院,怀着一颗激动的心去了育婴室。 他看着保温箱里那粉粉的一团,从心底生出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这可是他的孩子啊。 "恭喜您,小千金非常的健康,体重稍微轻了点,但是没有什么生理问题的。"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这个目前还不可以的,明天就可以了。"小护士看着这么帅的男人,有点心花怒放的,"哦,对了,您妻子还在休息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祁扬随便的"嗯"了一声,整个人心思全在那个孩子身上,根本没有听清楚护士说什么。 小护士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多嘴了,赶忙的就忙其他的事情了。 而后等祁扬反应过来了,这才想到了什么。的确,今天她的孩子能呱呱坠地,还是另一个女人的功劳。 "英善,钱都打到账了吧?" "是的,不过,那人想要见见您。" "见我?"祁扬目光没有离开保温盒里的孩子,有些奇怪的说道,"她见我干什么?" 照片都是看过的,是个年轻美貌的大学生,他们银货两迄,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英善嘴角笑了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从哪里听来说你很帅吧。" 完了,自己手下都会跟自己开玩笑了。 祁扬觉得自己的威严荡然无存,他在忙着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掩饰了自己对孩子的痴汉力。 "你刚刚说什么?" "呃,没有什么,就是您要不要给邵夫人打个电话?" 至少应该说一点什么,孩子长得什么样,或者拍个视频过去吧。 祁扬当然很愿意跟老婆分享这个喜讯,不过她估摸了一下时间那边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晚点再说也来得及。 "让她多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 英善点点头,心想着这男人做了爸爸反倒更体贴了呢。 阮希冬最不安的,躺在床上等电话,等来等去都没有电话进来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第2天一大早手机上传了一个视频,是那个小孩子在保温箱里呼呼大睡的样子。 那就是自己的宝宝吗? 一个好可爱的女儿啊! "喂,刚刚你发的那个是……"阮希冬立刻打电话过去了。 祁扬那边已经准备睡觉,窝在被子里,温柔地说道,"没错,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家庭的新成员。" "可是他看起来好软啊,小小的一团。" "那当然了,像你啊,粉粉嫩嫩的。老实说,我今天刚刚看到的时候还想捏一捏呢。" "喂,哪有你这样的爸爸呀?" "嗯,那哪有你这样的妈妈呀,都不敢第一时间来看你的宝贝女儿。" 唔,阮希冬被说中了,有些愤愤不平道,那自己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吗? 第四百七十章 能不能见见那个孩子? "哼,那你明天坐飞机过来,一起来看看她。" "唔,你让我再想一想嘛。"虽然心里还是害怕的,但是看到那个视频之后,阮希冬就忽然间蠢蠢欲动了。 视频里那个小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啊,血脉相连的感觉只要一眼就不会错的。 有的时候或许做母亲只是一种本能,而不是一味的去对孩子好吧。 "胆小鬼,不管了,明天我给你订机票。"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我不霸道的话,我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祁扬回想起保温箱里的那个小孩子,觉得浑身上下很幸福。 是啊,当初他要不是强迫着小女人,那么软硬兼施的,恐怕孩子还不能来到世间。 这男人说的话也有道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胆小了而已。 阮希冬充分的认识了错误,然后在男人的鼓励下,还是打算明天过去了。 其实前后只差两天而已,但是心中的雀跃却是不可估计的。 她要去看女儿啦! 第二天傍晚时分,飞机准时降落在了那座城市的机场,阮希冬在手机上搜索着医院的地点,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在艰难人亡的大厅里看见了那个男人。 "你来接我,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怕你找不到啊,你那么笨。"祁扬你直接拿过来小女人的行李,右手将她捞到了怀里。 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但是在这一伙他乡的,这里又人来人往,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注意一点儿好不好,注意点形象。" "我形象怎么了,这里可是国外开放的很呢。" "那你也不能这么抱呀,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唉呀,我忽然想起来孩子晚上好像还没喝奶呢。"祁扬顺利地转移了话题。 一提到孩子,阮希冬这个新手妈妈立刻就慌了起来。 "那我们赶紧过去呀,别耽误了。" "嗯,那我们走吧。" 其实哪里用得着他们担心啊,医院的护士都会好好的照顾孩子的。 阮希冬后来忽然间想起来这亿点狠狠的打了男人一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了,毕竟是真的心急想要见一见那个孩子。 要不说就是母女连心呢,当阮希冬站在保安相爱的时候,那孩子忽然间就睁开了眼睛,吓了人一大跳。 阮希冬当时就感觉浑身麻木,一时间张了张嘴巴差点叫出来。 祁扬的扶住了她,"宝贝,至于的吗你?" "她是在对我笑吗?" "嗯,是的,你的孩子在看你呢。" 哦,天啊,这种幸福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手心放在保温箱上,隔着厚厚的玻璃层,碰到了那个小孩子的手指头。 她真的好软一团啊,好害怕会忽然消失呢。 看着小女人明显着魔的模样,祁扬心理这下可有谱了,老婆怎么样都不会跑了,有个孩子真好。 "行了行了,你大晚上还想住在医院啊,我们回酒店住一晚上吧,过两天就能接孩子回家了。" "可是他才这么小,坐飞机好不好啊?"阮希冬被男人拉扯着离开,心里还是想要回去看看。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我不愿意跟我女儿吃醋,但是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唉呀,你是醋坛子吗?自家女儿生什么气?" "我问过医生了,坐飞机应该没有问题的。" "应该也不能保证一定啊,要不然我们多待几天吧,等孩子稳定了之后再离开。" 小女人的建议确实也还可以,男人是为了女儿的健康,男人不可能不同意。 不过,还有点其他的问题。 "那我得先给小姨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到这边来,要不然啊他就会杀到国内了。" "哦,小姨要过来啊,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我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问。" 阮希冬心里这么想着,心被暖暖的幸福包裹着。 回到酒店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疲惫的睡下了。即使在睡前某个男人坚持想要做什么运动,但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别的不说,阮希冬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小宝宝,怎么可能再看眼前的男人啊。 祁扬明显感觉到了危机感,捂着被子默默的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自家的崽儿不生气。 又过了一天之后,那小丫头片子终于可以从保温箱里出来了,医生用小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交到了男人的怀里。 祁扬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动作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阮希冬也咽了咽口水,摩拳擦掌的想要自己抱一抱。 但她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又害怕哪里做不对了,把孩子给摔了。 对,还是祁扬抱着孩子吧,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他比较靠谱。 就这么想着,阮希冬接过来护士刚刚冲好的牛奶,轻轻的放在了小孩子的嘴边。 只见那小丫头片子微微的张了,张小嘴儿,最后一下子咬住了奶瓶。 哇哦,这动作可真是稳准狠。 "你看看我女儿厉害吧,吃奶多痛快呀。" "呃,也不知道像谁哦。" 阮希冬对自己的童年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喂过自己喝奶。 祁扬后来听母亲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毕竟脑海里没有印象,感触也不是十分深刻。 不过没关系,两个人的遗憾从现在开始可以弥补了他们,拥有了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的孩子。 "哎,你别光站着呀,抱抱她。" "不行不行,我怕给他摔了。" "我一个大男人都没问题,你小心一点就行。"祁扬哄着自家老婆,觉得这女人怎么还小心翼翼的。 阮希冬都快吓哭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抱住了孩子。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瞬间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还好男人抱住了自己,没让她倒下去。 "我的天啊,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啊!" "宝贝,从昨天开始你就问了好多遍了。" "哎呀,我激动吗。" "好吧,我理解你。"祁扬看着怀里的一大一小,精致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 他这辈子也不枉此生了。 短短的两天时间,阮希冬已经打算每天窝在医院了,她跟男人商量了一下,准备让孩子跟他们一起去酒店住。 祁扬也同意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去出院处办手续。 阮希冬抱着孩子坐在床铺上,往四周看了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忘拿的东西。 也就在同时,有个脑袋突然从门缝里探了进来,吓了人一大跳。 "您,找谁?"阮希冬非常礼貌的问了一句。 那人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粉色的外套,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能不能看一眼那个孩子。" "啊?"阮希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孩子给护在了怀里。 第四百七十一章 还真是有点后悔了 "不能看吗?"那女孩子可怜兮兮的,眼圈都红了。 阮希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看看自己怀里那个在流口水的小孩子,非常委婉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么萌吗?看见可爱的小孩子都想看一看。 "那对不起啦,我走了。" "喂,你等一下。"阮希冬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可怜。 她跑出去拦住了她,"你为什么要看我女儿啊?" "我那天在保温箱里看到她,觉得很可爱。你们今天就要出院了吧?" "嗯,是的。"阮希冬将小孩子微微的往那女孩面前送了送,毕竟自家孩子长得可爱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看看吧,但是不能摸哦。" "嗯。"那女孩子低头非常温柔的看着还在吐泡泡的小宝宝,最后含着眼泪,到了谢就跑了。 阮希冬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抱着孩子直接就坐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正巧,祁扬拿着手续回来了。 其实这些事情让手下的人去办也很容易的,但是身为一个新手父亲,他还是希望孩子的一切事情都由自己来包办。 "你怎么来外面坐着了?" "啊,等你啊,怎么这么久啊。" "宝贝,我要排队的。"男人看着阮希冬姿势有些怪异,便伸出手把孩子接了过来。 阮希冬松了松手臂,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还是这么紧张啊,我都教你多少遍了?" "自家的孩子是个宝妈,我疼他还不好啊。" "嗯,那倒也是。"祁扬高兴的搂住了自家老婆,在她红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我们快回酒店吧,小姨应该快到了。既然今天出院,就不让她白跑一趟了。" "嗯,回去吧。" 阮希冬盯着小被子里软软的一团,脸上全都是笑容。 曾萍女士买了一大堆的婴儿用品,但是来了之后却发现根本没什么用,因为自家侄子已经准备的很全面了,拿着反而是个累赘。 "哎呀,本来我还想说帮你个忙呢,没想到你们请的月嫂这么会照顾孩子。" "月嫂再好,也不如自家亲人好。"祁扬体贴的给自家小姨捶了捶背,谢谢她辛苦的教导侄媳妇。 这两天,在曾萍女士的教导下,阮希冬换尿布冲牛奶什么的,已经非常熟练了。 尽管家里有月嫂,但如果能做到,她还是希望力所能及的。 祁扬很满意这个小女人的状态,但是无形之中自己也受到冷落了。 "小姨,你来,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有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兮兮的。"曾萍女士回到了酒店的套间,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祁扬非常正经的咳嗽了两声,"这两天你照顾宝宝辛苦了,所以今天晚上你就跟宝宝睡吧。" "啊?孩子不是一直跟你们两个睡吗?这都一个礼拜了。" 曾萍女士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很喜欢这个宝宝,只不过这孩子好像有点认床,好不容易习惯了,在折腾晚上会哭的。 祁扬非常懊恼的摇摇头,"这孩子跟我们睡的时候也不老实啊,阮希冬都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总是被这孩子给踹醒。" "小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所以你就让你的侄媳妇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瞧瞧,这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啊。 曾萍女士是什么人呢?一眼就瞧出来侄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婆没有怀胎十月,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啊,小姨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你不是吗?那这样吧,今晚你看着孩子,我们两个一起睡。" 这……小姨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 祁扬可算是投降了,连连鞠躬,"好小姨,你就帮帮你大侄子吧。" "切,男人啊,真是!" 曾萍女士心里一千一万个愿意,就是为了羞一羞侄子才这么说的。 太好了,那小宝宝今天晚上是自己的了。要不是她年龄大了,还真的想要再生一个呢。 阮希冬当然已经铺好了床,她让自家老公看一下,孩子自己就去浴室里洗澡了。 这几天看孩子的确是很疲惫,所以她泡澡稍微泡的时间长了一些。 可是一出来呢,老公还在,孩子没了。 "宝宝呢,宝宝去哪里了?"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阮希冬眉头都皱起来了。 祁扬乖乖的躺在床上,大眼睛瞪着她,"你眼里怎么就光有孩子呀,老公在这里看不见呀。" 这男人又犯什么神经了? "我问你宝宝去哪里啦!" "小姨抱走了小易今天晚上想跟宝宝一起睡,我也不能拒绝呀。"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小姨年纪大了,孩子晚上多吵呀。"阮希冬不乐意了,觉得自家老公考虑不周。 人家小姨千里迢迢的来帮他看孩子来了,是吧?真是不孝侄子。 "你还说我呢,你这几天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了,有没有正经看我一眼啊!" "我说你这个人有没有当爸爸的样子啊。" "哼,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要过二人世界。" 我的天呀。 阮希冬当时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拿吹风机的手都颤抖的。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调侃的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你说呢,自己老公多大岁数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记得,所以啊,我说你现在连个未满月的孩子的不足。" 阮希冬心想这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还是先哄哄床上的男人才是真的。 祁扬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下床把她扔到床上,盖上被子,开始埋头苦干。 他忽然觉得代孕这种事情也挺好的,至少自己不用守活寡。 "喂,你别这样,万一外面听到怎么办。" "你当这是什么酒店?一晚上多少钱?怎么会被听到!"祁扬一把扔掉了小女人的睡衣,"再说了,我们是法定夫妻干什么别人还管啊。" "哎哟,我的天啊,你有没有礼仪廉耻啊。" "孩子都生了,现在跟我说什么礼义廉耻!" "你,啊!" 所有的反抗淹没在了黑暗里,床头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阮希冬彻底的服了这个男人。 而祁扬吃饱喝足以后开始哀叹,这孩子啊,不来的时候盼着来,来了之后又有新的问题了。 早知道就晚点再要孩子了,看着自家老婆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这心里总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他,还真是有点后悔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去拜祭姐姐 第二天,阮希冬觉得自己腰都快折掉了,她心心念念小团子早上喝奶没,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没有顺利下床呢,立刻就有一只长手将自己抓了回来。 "大早上的你要去哪儿啊?"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我现在想去看看宝宝吃早餐了没?" "她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只能喝奶,吃什么早餐,还叫的这么文雅。" 呃,天哪,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阮希冬这下子算是彻底无语了,她生无可恋的被男人抱在怀里,默默的望着天花板,半天没说话 祁扬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然后拉住了小女人的手,开始了新一轮的絮絮叨叨。 "宝贝你要明白,小孩子也要过单人世界的。以后陪着你的是你的亲亲老公我,对不对?" "祁扬。" "嗯,还在这里呢,怎么了?" 阮希冬伸出自己的双手,狠狠的掐了一下男人的脸,"你到底是不是人呀?" "是不是人你不清楚吗?那我再给你证明一下好了?" "喂,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呀?笨蛋!" 阮希冬没影响到自以为逃过了,却还是没逃过。她被动的被男人压住了,就差点儿没叫救命了。 曾萍女士难得跟小宝宝一起单独待这么长时间,又是哄又是抱的,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早上喂完奶之后,在两个人房间门口等了半天, 最后出去散步去了。 没办法呀,这小两口甜甜蜜蜜的,自己也不好打扰。 阮希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就这一点来说,她不得不佩服自家老公的体力。 "现在我可以去见宝宝了吧?" "哦,起来先把早饭吃了吧,孩子被我小姨带出去玩儿了。" 唔,那么点小孩子能玩什么呀? 阮希冬感到深深的无力,拿着衣服下了床,差点没一头栽在地毯上。 "宝贝怎么了?腿软了吗?"祁扬赶紧跑过来扶住,脸上还有点明知故问的样子。 阮希冬呵呵一笑,"我怎么样了,你不清楚哦!" 清楚清楚,那再是再清楚不过了。 反正男人已经得逞了,现在就没有那么别扭了,拉着自家老婆美美的,洗了个鸳鸯浴,最后又吃了个饱饱的早午餐。 最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孩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宝宝可太闹腾了,但还是挺可爱的。要不是家里忽然间有事,我还想多陪你们两天。" "小姨要走了吗?家里有什么事儿啊?"阮希冬一边抱着宝宝,一边八卦。 曾萍女士笑眯眯的,"我二儿子跟儿媳妇回来看看我们,说是儿媳妇怀孕了,这难道还不算好事啊?" "怀孕了啊。"阮希冬觉得这真是件好事儿。 祁扬脑海中也闪现过小姨儿子的脸,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这小子动作也是够快的,他比自己还小不少岁呢。 "行,小姨那你就去吧,有时间我们过去看看。" "好的呀,我欢迎你们。不过前两天,小冬不是说要赶紧回去吗?现在又不着急了?" 祁扬闻言,倒是有些诧异,这小女人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 "你着急回去啊?" "是啊,姐姐的忌日快到了,我得去拜祭。" 哦,这可真是个捉急的消息。 祁扬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是去还是不去呢,反正身份怪尴尬的,不去也不行。 阮希冬似乎明白了男人的顾虑,拍拍他的肩膀,"要我说你还是别去了,不然的话姐姐搞不好会怪你的。" "呃,她怪我什么啊?我又不是负心汉。" 尽管那人喜欢他,但是他可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了。 阴差阳错的,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阮希冬眯了眯眼睛,虽然现在家庭和睦,但是并不代表自己一点儿也不在乎。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故意包庇杀人凶手的,我觉得我要是姐姐会从地底下扑出来掐死你。" "宝贝,你别说的这么可怕行不行?当时我只是……" 祁扬难得的闭了嘴巴,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这事儿本来就是他的错,但是冷血无情,是他那么多年的习惯了,自己现在也是被这个小女人改造的。 人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哼,我要跟宝宝待着,不跟你说话了。" "喂,宝贝你回来!" 所有的话都被咽回了肚子里,男人抱着一颗愧疚的心,最后决定跟小女人一起去祭拜了。 无论如何人死不能复生,自己也应该跟那女人道过歉的。 好在到底,余景景那对母女遭受到了惩罚了。 两个人在两天后回国,将宝宝放在了家里,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墓园。 阮希冬看着黑色的墓碑,看着上面的照片,心里非常的感慨。 有句话说的好,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姐姐,我来看你了,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但是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我身边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的,总之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要是有来生的话,我还做你的妹妹,不过这个男人嘛,如果你喜欢拿走就好了。" 这些话全都是在心里说的,阮希冬并没有说出口。 这辈子,她跟身边的这个男人是绑定了,分不开了,可是下辈子的事情不好说,如果姐姐不同意,自己一定会把他让给她的。 算是这辈子的债,下辈子还吧。 祁扬看着闭上眼睛好像絮絮叨叨的小女人,心里十分的不落忍。 他将菊花放到了墓碑前面,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落初离,谢谢你,对不起,还有希望你安息。" "你妹妹我会好好照顾的,希望你保佑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 冷风轻轻的吹过墓碑,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冬天已经过去了,所有那些不开心的事也都消散了。 回去的路上,男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他安稳的开着车,眼神不时的扫过两旁的风景。 阮希冬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 这个男人可真是百年一遇的,自己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干嘛这么看着老公,是不是刚刚对你姐姐说什么我的坏话了?" 呃,这男人这么灵验的吗? 阮希冬心虚的笑笑,"也没有啦,夸你呢。" 这么俊美又多金的老公,自己去哪里找啊,当然狠狠的夸赞了。 这辈子,阮希冬觉得自己可是真没白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夫妻相处之道 要按照原来的计划,两个人肯定都是先去打吃一顿的,但是现在有了孩子不一样,心心念念的都是想回家。 祁扬就算是嘴巴上嫌弃的样子,心里还是很疼爱女儿的,总是想抱抱,人家拦都拦不住。 而阮希冬就更过分了,跟那个孩子仿佛一秒钟都离不开一样。 那孩子大概也是跟父母在一起待久了,主要一没见到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就开始哭闹起来,所以他们进家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闹声。 阮希冬连鞋都没脱,直接跑着就进去了。 祁扬倒还是维持着理智,脱了外套换了鞋,缓缓的走进了楼上的婴儿房。 "是不是没有喂奶呀?孩子是不是饿了?" "一回来就喂了奶,刚刚给换了尿布,不知道为什么又哭闹起来了。" 用人也胆战心惊的,就怕伺候不好这位小公主。 阮希冬抱起来了小娃娃,轻声的哄了半天,这才稍微安静下来了些。 小丫头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阮希冬,嘴巴一直在吐泡泡,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阮希冬颇为嫌弃的擦了擦她的嘴角,闻着那股奶香气,可是心爱的不得了。 "我女儿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身后某个男人走了进来。 佣人淡淡的笑着,有些讨好的说道,"大概就是想爸爸妈妈了,您看,少夫人这一抱孩子不就不哭了吗?"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祁扬非常满意这个答案,然后伸出手指蹭了蹭女儿的额头,恨不得使劲的亲两口。 真是自己生的孩子,越看越可爱。 "祁少,你们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做。" "行了,你们去吧,不要打扰我们。" 男人淡淡的吩咐过后,直接把婴儿房的门关上了,粉嫩的公主房里就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 "你看你看,她睡着了。" "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当然心安理得的睡觉了。" "哼,不是你嫌弃你女儿碍事的时候啦!"阮希冬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十分热衷于调侃他。 祁扬哪里怕这些,脸皮厚啊,根本不在乎。 "宝贝,这事儿你得这么看孩子,我们都爱,但是也不能因为爱孩子耽误我们夫妻生活,你说是不是?" "我的天啊,你还是闭嘴吧,当着孩子面说什么呢。" "我说的也没错啊,放心吧,小孩子懂什么啊。" "你赶紧闭嘴啦,不要再说了。"即使怀里的小孩子什么都听不懂,但是阮希冬觉得自己这张脸还是要的。 祁扬淡淡的挑眉,他真的觉得此时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爱孩子谁都没有错,但是,祁扬真的不想让小宝宝跟他们一起睡觉,毕竟原来在酒店里没有条件也就罢了,现在家里也有月嫂也有佣人,就不要耽误爸爸妈妈有好相处了。 "你再说一遍?"某天晚上,小女人半靠在床上看着那个呼呼大睡的小宝宝。 祁扬十分厚脸皮的走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科学的育儿方法,不能让孩子养成跟父母睡的依赖。" "我拜托你,你女儿才多大呀,刚刚满月没多久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小就要好好教育嘛。" "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在国外的时候我忍忍就罢了,都到家里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哦。" 阮希冬两只手捂住了宝宝的耳朵,故意的对着男人挤眉弄眼。 祁扬心里那个无奈呀,回来都一个礼拜了,他就又守寡了。 "行吧行吧,你随意,反正倒霉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有气无力的钻到被窝里,男人撑着头看着自家宝宝,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阮希冬冷冷的喝了一声,自己又跟他不一样,无所谓的啦。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叫着一股劲儿,他们谁都没有先服软,每天晚上一家三口一起睡觉,其实做事也有些不舒服的。 尤其是这孩子半夜总是哭闹,闹的人都睡不好。 祁扬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女儿,只是觉得他们既然有这个条件,就没有必要受这个罪。 阮希冬觉得自己没有怀胎10月,有点儿对不起这个孩子,想要多培养一下亲情也是可以的。 但渐渐的,她也有些受不了了。 一天两天的还可以,但是时间长了每天晚上就有点神经衰弱了。 祁扬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碍于两个人心里那股劲儿,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终于,他找到了帮手。 "祁少,你说我们家没有事情啊,三番两次的让我们帮忙!"某天晚上吃完饭,肖柔美抱着孩子开开心心的就过来了。 祁扬最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得寸进尺,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老婆就听她的呢。 "你又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回头你们家有什么事儿我也可以帮忙。" "不用了,我们家有事儿自己商量,可不用别人家插手!"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天天吵架不和好啊!" "我……" "阿美姐,你怎么过来了!"阮希冬高高兴兴的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拿着刚刚给孩子冲好的奶瓶。 上次一起聚还是从国外回来的那天呢,这都过了十多天了。 肖柔美将怀里的小肉球放到了地毯上,任由着他满地乱跑,"我来看看我干女儿啊。" "哎呀,在楼上呢,快去看看吧。我快要被他给磨死了!" 阮希冬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赶忙的拉着自家姐妹上了楼。她真的全心全意投入在孩子身上,都没给那被冷落的老公一个眼神。 墨小宝十分同情地爬到了自家叔叔的腿边,保住了他的小腿。 祁扬一把将他抱起来,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小女人可真是不止她一句,居然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看来还真是欠收拾了。 其实宝宝这个年纪,晚上睡觉哭闹是正常的,肖柔美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自然也能给他许多建议。 "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每天晚上舍不得孩子,有月嫂看着,你也能睡好觉。" "我这不是舍不得嘛,孩子还这么小,我这个当妈妈的也不能扔下他呀。" "小冬,你就是太紧张了,孩子嘛,等过了这个阶段就不会再那么哭了,到时候你们在一起住也可以的。" 唔,阿美姐这态度有些不太对劲儿。 "阿美姐,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点点头。" "哎,我只是为你好呀,别因为孩子耽误夫妻感情,这个也很重要的。" 呃,阮希冬愣了一下,莫名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哪怕是结婚了,彼此之间也要保持激情啊。 第四百七十四章 给宝宝取名字 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一下子就点醒了为母爱发热的小女人。 阮希冬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发现自己对老公的态度的确是不怎么样。但是没有办法,初为人母,肯定什么事情都比较紧张啊。 "我跟你讲啊,其实夫妻之间时刻也要有些小情绪的,不能因为孩子就淡了这些。" "哎呀,我尽力了,但是我晚上真的舍不得不跟宝宝一起睡啊。" "你可以谈条件嘛,偶尔一两次也无所谓的,况且你每天晚上睡不好,对你身体也不好。" "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睡,我睡眠更不好。"阮希冬脸色红红的,真是觉得丢死人了。 肖柔美闻言,立刻会意了。 这还真是个为难的事情,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到底还是醋味儿太浓了。 肖柔美走了以后,两夫妻之间气氛就忽然间变了。 祁扬也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分了,但是反思来反思去,只是态度软了一些,决定却依旧没有变化。 阮希冬也不知道怎么说,一方面觉得自家姐妹说的有道理,另一方面也是舍不得孩子。 睡觉之前,阮希冬抱着那团粉粉的小孩子,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看看你女儿多可爱呀,你忍心不跟她一起吗?" "我觉得我更可爱,对不对?"男人脸上这么说着,耳朵却红了。 阮希冬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她愣愣的看着这个大龄男孩,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你最可爱了。"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谁让人家是顶门立户一家之主呢。 阮希冬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给月嫂,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顺利的让那个男人展开了笑颜。 祁扬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直接把小女人拉到自己怀里,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这十多天以来他都快要成和尚了,但是碍着宝宝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你也太猴急了吧,这么快就扒我衣服!" "宝贝,我想你了,这是错误吗?" 呃,严格的来说并不是,而且自己也并不抗拒。 阮希冬想起来这些天对她的冷落,默默地环上了他的脖子,语气颇为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啦,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是第1次当妈妈,你要理解一下嘛。" 大约是之前的阴影太严重了,阮希冬总怕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 祁扬心里其实也不是不理解,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别扭嘛。 "我知道,以后我尽量不吃醋了。" "我听你这张嘴哦,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不还是跟我闹别扭吗?" 明明都已经30岁了,却一点儿都不大气。 祁扬被小女人说中了心事,微微的又红了耳朵,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喜欢她。 "你这张嘴啊,说我是说不过你的。" "所以呢,你现在想要干嘛?"小女人有点明知故问了。 祁扬坏坏的一笑,大手扯过来被子,"我当然是干坏事了,还能干什么。" 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祁扬正在养精蓄锐,准备给她个厉害的乔乔。 但也就那么一瞬间,怀里的小女人突然一本正经的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看着他。 这模样可真是吓坏了祁扬,嘴角抖动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忽然间想起来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某个男人一头雾水。 阮希冬咽了咽口水,又望了望天花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宝宝还没有名字呢。" 头顶顿时天雷滚滚,祁扬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小女人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小宝宝。 行吧行吧,谁让那是自己女儿呢? "宝贝,你觉不觉得你现在有点神经叨叨的。" "唔,好像是有点儿。" 说话之间,被子里的大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阮希冬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在干嘛,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门儿。 "老公对不起,我又忽略你了。" "哼,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祁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身体上却还是继续努力。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就治不服这个小女人。 事实证明呢,制服是制服了,不过取名字这个事情还是摆上了台面。 这小宝宝没有外婆外公,也没有爷爷奶奶,所以起名这个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远在国外的小姨身上。 本来是应该他们两个给起的,但是总觉得中国人讲究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他们两个年轻人也不懂,所以特地打电话问了一下。 曾萍女士正沉浸在儿媳怀孕的快乐中,一听,这事儿马上就应承下来了,抓心挠肝地思考了几个晚上,最终定了那么几个大字。 初步的名字是有了,但是其他的还得由他们这对父母来亲自决定。 "我觉得叫祁之晴挺好听的呀。" "不行,我不喜欢中间那个字。"某个男人表示强烈抗议。 阮希冬知道他在意什么,默默的捂着额头,"你没有必要吧,这有什么的呀,就是个名字而已。" "我女儿的名字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起啊。" "这可是小姨说的。" "那小姨还说了其他的名字呢,我觉得祁宣仪,这个名字比较好听。" 唔,他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这个两个名字哪个都也行。 阮希冬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然后又打电话问了自家姐妹。 肖柔美也觉得后面这个名字比前面那个名字好听一点,所以拍板决定就是她了。 既然人家干妈都开口了,那么阮希冬也少数服从多数了。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那个宝宝的父亲,祁扬难得的在老婆面前赞扬了一下墨太太,夸了他半天有眼光。 说白了不还是想要避开那个字嘛,这个男人真是幼稚的可怕。 "祁少,我发现你最近的行为举动一点也不像一个30岁男人。" "我乐意呀,那又怎么样了,反正你又不能离开我。" "呵呵,我们走着瞧喽。" "你再敢多说一句,今天晚上别想睡了。"男人恶狠狠的威胁着大手,直接将小女人抱在了怀里。 阮希冬觉得这个男人的威胁一点力度都没有,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反正晚上还得遭受一番折磨。 她可怜兮兮的窝在男人的怀里,不想因为取名字这件事情还遭罪。 "老公,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你先说,我听着。"上一次当就罢了,上两次当是绝对不可能的。 祁扬现在精的跟狐狸一样,没有听过的事儿绝对不能答应。 阮希冬抱着一颗忐忑的心小声说道,"今晚让宝宝跟我们一起睡呗。" "你少来,明明答应我的。" "昂,可是今天是宝宝有名字的一天啊,值得纪念。" 这也行? 祁扬觉得自己又被这个小女人给绕进去了,真是狡猾死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超市偶遇小爱 不管这个小女人怎么要求,男人都继续固执己见。但这并不代表他这个做爸爸的不疼宝宝,第二天就开车带着母女两个去了百货商场。 "老公来这里干什么呀?该不会又想给我买衣服吧!" "可不是给你买的,我是给我女儿买的。"祁扬直接接过来推车,将宝宝的帽子给戴好。 阮希冬这倒是有些意外了,某人百忙之中居然能抽出时间给宝宝买东西,这心意着实不小啊。 "可是宝宝什么都不缺呀,你要给她买什么?" "当然是买金器呀。"祁扬颇为遗憾的说道,"一般来说都是长辈送的,可是我爸妈不在了,你爸妈也不在,那只能我们当家长的送了。" 哦,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哦。 阮希冬颇为感慨,小手挽住了男人的手臂,"老公,你想的真周到哦。"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嗯,那如果晚上能让宝宝跟我们睡,你就更好了。" 呵呵,这个小女人又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祁扬小咪咪的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一下老婆的脸颊,"我告诉你啊,不可能!" 唔,讨好失败了。 阮希冬颓废的松开了男人的胳膊,然后故意地左看看右看看。 祁扬看着小女人这变脸的速度,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宝宝啊宝宝,你快点长大吧,否则你妈妈天天跟我生气。 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嘴里吐泡泡,时不时的看一眼爸爸看一眼妈妈,最后自己嘻嘻地笑了起来。 "具体几楼的金店呀,这里金店那么多。" "顶层的吧,顶层的比较有品质。"其实明明可以让人专门打造的,但是某个男人就非要享受一下这个乐趣。 阮希冬点了点头,然后又晚上了,男人的胳膊兴冲冲的往电梯那边走。 俗话说的好,人在世界上总是会遇到的。 阮希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爱了,自从知道她过得很好以后,自己就下定决心不去打扰。 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了。 小爱比自己之前见的高了不少,她穿着粉红色的衣服,背后背着红色的书包。 非常慈祥的妇人,拉着她的小手,正在絮絮叨叨的说什么。 而正巧那小孩子也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 小爱死死的盯着那个婴儿车,忽然间就愣住了,他的眼睛里闪着光亮,不知道是喜还是怒。 也许是身为父亲的本能,祁扬在一直地护住了婴儿车,然后颇为不爽地回瞪了过去。 明明才几岁,但是那眼神却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了。 "小……"阮希冬看着那孩子,就要习惯性的开口去叫。 身后的男人拉了一下她,摇了摇头。 也对孩子都已经有了归宿了,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妈妈,不是说要去给我买文具吗?我还想买两个橡皮呢。"小爱刻意的扭过了头,然**着自己的书包,带子甜甜的说道。 胖胖的富人笑了笑,然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家里还有一个草莓味的呢,妈妈给你留着呢。" "那我想吃冰淇淋,你就破例让我吃一次吧。" "吃多了对肚子不好。" "哎哟,你就让我撑一次嘛。" "好了好了,小爱真是的。"胖夫人看了一眼电梯楼层,然后在电梯铃声响起来时,她拉着小女孩走了出去。 电梯门徐徐的关上,阮希冬站在那里有些失神。 曾经的孩子也会这样甜甜的跟自己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老婆,我们到了,出去吧。"似乎看穿了小女人在想什么,男人捏了捏她的腰。 婴儿车里的小孩子似乎也感觉到妈妈不太开心,吱吱呜呜的叫了起来。 阮希冬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在哪里唉疲惫着笑了笑,然后被男人拉出了电梯。 祁扬心里其实特别想理解,但是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 "老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现在你亲生女儿还在这里呢。" "啊,我知道,我就是有点感慨吧。也不知道那孩子什么时候能原谅我。" "人家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了,你还担心这个干什么。" "毕竟我也是他妈妈呀。"阮希冬低下头擦了擦宝宝的口水,神色有些伤感。 祁扬知道自己劝也没有用了,只能好心的安慰道,"以后没准有机会的孩子大了,或许就会明白你当时做的是对的。" 在金店买了两个很金贵的小猪之后,一家三口又关了一些婴儿用品,祁扬将东西都拎在手上,推着婴儿车到了地下停车场。 不远处有家店排着挺长的队伍,男人看了一眼,抱住了老婆,"要不要吃冰淇淋?" "啊?"阮希冬对男人讨好的语气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人是为了故意讨自己开心吧,要不然平时才不让自己吃这么冷的东西呢。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那你买两个吧,现在去排队。"祁扬掏出了皮夹,放到了小女人的手里。 阮希冬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吃的,也是找借口让自己吃饭了。 "老公,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呢。" "老婆,因为我爱你啊。" 我的天啊,他们两个也未免太肉麻了吧。 懵懂的小孩子被爸爸抱上了车,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大人刚刚的脸红心跳的在说什么。 阮希冬拿着皮夹直接走向了那个冰淇淋店,也让自己抽出时间来喘口气。 这家冰激凌店好像非常有名,排队的人可多了,而且口味也特别多。 阮希冬挑了一个巧克力味儿的,挑了一个奶油味儿的,然后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等着。 忽然间手指被人抓了一下,她低下了头,对上了那张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难过的小脸儿。 "小爱?" "妈妈给我的钱不小心弄丢了,你可以帮我买个冰淇淋吗?"小孩子的眼神有些闪烁,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阮希冬心里有些激动,赶忙的点点头。 正巧前台的人把弄好的冰淇淋递给她,她就顺手给了小孩子,"两个都拿着吧,你想吃哪个都行。" "那你有时间跟我聊聊吗?我妈妈去楼下大减价的地方买卫生纸了。" "你愿意跟我聊聊吗?"阮希冬觉得有点心花怒放。 小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拉住了小女人的手。 一大一小拿着冰淇淋坐到了店里的桌子旁边,刚开始谁都不知道先说话。 第四百七十六章 孩子是意外 "刚刚那个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呀?"小爱吃了一口冰淇淋,语气有些酸酸的说道。 阮希冬侧目,急急忙忙的说到,"呃,是个女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她就是你的妹妹。" "我哪里有这样的福气呀。" "小爱,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呢?我以为时间久了,你的气就会消的。" 没想到一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居然还在这孩子里存有阴影,他们之间好像也回不到过去的亲密了。 小爱有些悲伤的吸吸鼻子,"其实也说不上生气了,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爸爸妈妈很疼我的。" "那你还愿意跟我交朋友吗?" 即使做不成母女做个朋友也是好的啊,她是真心喜欢这孩子,不希望两个人像仇人一样。 "不用了啦,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后来想想,你对我也不错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行了,我该说的也说了,你还是去陪你女儿吧。" 就这么说了两句话,小孩子立刻就拿着冰淇淋起身了,她小跑着离开,似乎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阮希冬根本来不及叫她,就看着她跑出去了,她手里还握着刚刚的孩子塞给她的钞票,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 其实这孩子也是想要跟自己说说话的吧。 很可惜,这辈子他们有缘无分了。 上了车之后,阮希冬的手里还是紧紧的握着孩子给他的钞票,她的脸上挂着泪痕,明显就是一副哭过的样子。 祁扬心里顿时间特别的心疼,其实她看见的孩子后来跑去冰淇淋店了,但是出于一种可怜的心理,他没有阻止。 那只是一个孩子,其实也没什么错而已,希望以后那孩子能在他父母的教导下有正确的人生观吧。 "快别哭了,你看你女儿都睡着了,一会儿再把她吵醒了。" "我哪里哭了啊,沙子进眼睛罢了。" "傻瓜,在我面前你逞什么强啊。"男人拉过来,小女人使劲的亲了他一口。 阮希冬差点喘不过气来,但是却很享受这人给予她的霸道和安全。 "祁扬,其实我应该珍惜现在的幸福对吧。" "当然了,我跟后边的孩子才是你未来的人生,你为了我们也应该好好的开心,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后车座的小娃娃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她黑黑的瞳孔就那么盯着那么近的父母,然后嘴角裂开了。 爸爸妈妈好像很恩爱的样子哦,即使她现在不明白,但是后来想想还是有点印象的。 一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在钱包里的小宝宝已经会爬了,时不时的就给家里闹出很大的笑话。 阮希冬在家里做了半年的家庭主妇,已经习惯了面对孩子胡闹了,但是很显然,那个经常上班的一家之主还是不太习惯。 这不,他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满嘴黑漆漆的小宝宝猛地抱住了他的小腿。 这似曾相识的动作,简直跟墨家那个小哥哥一模一样了。 "你这是又偷吃什么了?嘴巴成了这样?"男人弯下腰轻轻的将孩子抱到了怀里。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巧克力味,果然又偷偷吃巧克力了。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孩子才这么大点儿,吃那么多巧克力容易长蛀牙的。"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那些佣人都低下了头。 其实他们也很冤枉啊,谁知道这位小公主从哪里扒拉出来一块巧克力。 阮希冬听着声音下了楼,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咔嚓咔嚓的嚼着。 男人这一看准确的找到了罪魁祸首。 "你给宝宝吃巧克力了?" "啊,没有啊。"阮希冬扔下薯片看着小宝宝呢,像个小花猫的脸。 她刚刚的确是吃巧克力了,但是并没有给孩子吃啊,难道是? "这个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喂他吃巧克力,可能是他自己拿走的。" "请问你这位母亲就不知道看着点孩子吗?" "呃,刚刚在看电影呢。"阮希冬有点心虚,在地下了头,不好意思了。 祁扬倒没有因为孩子吃巧克力的事情太生气,他也是准确的布置落到了自家老婆眼里的心虚。 看电影看什么电影了呢?把孩子都忘了。 "你让开,我上去看看。" "看什么呀,电影我都关了。"阮希冬呵呵直笑。 祁扬眉心跳了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抱着孩子迈动了大长腿,直接就上了楼。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历史记录,这也是想藏都藏不掉的。 果然,这小女人在看帅哥。 "那个我跟你说啊,这个电影可好看了,特别有意义。" "我不觉得两个男人的电影有什么有意义的。" "你这个人怎么搞性别歧视啊!"阮希冬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祁扬对这种事情倒没有什么权利表达意见,毕竟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但是用这么好的身材让自家老婆看,那就不一样了。 "这电影的投资方我认识的啊,说不准还能让你见见男主角呢。" 唉,什么,居然可以这样的吗? 阮希冬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 "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看看啊?你赶紧约个时间呀,我要签名的。" "唉,你这个人,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呀!" "你等一下。"男人轻手轻脚的放下了嘴角一片狼藉的小宝宝,然后呵呵一笑,将老婆搂到了怀里。 "干嘛呀?你赶紧打电话呀。" "你还说你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你还说你刚刚没有在看帅哥,怎么你老公我不够你看了是不是!" 完了完了,这醋坛子又打翻了。 阮希冬一个着急,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打死过去。 怎么就这么容易的上钩了呢?真是一点志气都没有。 "老公,这件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不用解释了,我们想个办法来解决一下吧。"二话不说的公主抱起来小女人,祁扬迈着长腿直接踹门离开了。 他必须要让知道这个小女人谁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什么狗屁帅哥啊,难道自己没有魅力了吗? 小宝宝萌萌的躺在沙发上欣赏着大屏幕里的帅哥,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可是不对呀,爸爸那妈妈呢,他们怎么都走了? 怎么就把这么可爱的自己给丢在这里了? 果然有句话说的好,老婆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第四百七十七章 定格娃娃亲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气人了!"使劲的扒了身下小女人的衣服,祁扬怒气冲冲的。 他今年才三十岁,正是大好年华呢,怎么就吸引不住这个老婆了呢? "没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的。" "看你那副花痴的样子,像是随便看看吗。"祁扬明显的不行,然后就开始动手动脚。 阮希冬一边躲避着男人的大手,一边满脑子想着说词。 其实,这真的是阿美姐推荐给她看的啊。 阿美姐之前是做广告设计的,最近她加入了一个工作室,然后帮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做广告什么的。 阮希冬就抱着欣赏的态度看了,看怎么就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呢? "老公,你在我心目中绝对是最帅的,所以不要乱吃醋好不好?" 小手讨好的捏了捏男人的脸,阮希冬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 鬼才会相信这种话呢。 祁扬嘴角坏坏的一笑,反正不管这小女人说的真假,今天晚上该完成的事儿还是要完成的。 有些事情一旦开头起来,那就结束不了。 阮希冬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到了后来就被这个男人的魅力迷得七荤八素的,心里默默的哀叹到,那人哪有自己老公好看呀。 还是祁扬最帅了,又多金,上哪找去? 一夜过去,祁扬可算是吃饱喝足了,他还特地请了个假,打算今天在家里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女人。 阮希冬迷迷糊糊的被他给亲醒了,睁着大眼睛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不对呀,这不太对劲儿。 "老公,你先别亲我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推开了男人的肩膀,阮希冬迷迷糊糊。 "嗯,问吧。男人笑眯眯的说着,但是嘴巴却继续往下。 说话又不影响自己干什么,没有关系的 "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们好像忘了什么。" "忘什么了?"祁扬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阮希冬一开始也觉得没有什么的,但是总觉得有哪里被她给疏忽了。 呜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人轻轻的敲了两下卧室门。 刚刚还在床上黏黏糊糊的,两个人四目相对,脑海中同时闪现了一条白色的线。 果然是忘了点东西啊。 "那个,祁少,少夫人,小仪仪哭了半天了,那个估计是想爸爸妈妈了。" 哎呀,妈呀,他们居然把亲亲女儿给忘在了电影室了。 "你赶紧起来,开门去。"阮希冬立刻想翻身下床。 祁扬难得的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坏坏的说道,"你确定现在要让孩子进来吗?" 呃,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阮希冬想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那么不管不顾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将被子蒙在自己脸上打了个滚。 那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到底祁扬是见过大场面的,她微微的冷静了一下,然后用非常沉着的声音向着门外说道,"先带孩子去吃早餐吧,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好的,祁少。" 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金牌月嫂,人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刻抱着孩子灰溜溜的下楼了。 可怜的小宝宝还在月嫂的怀里哭泣着,觉得爸爸妈妈不要他了。 这件事儿之后,阮希冬真是觉得再怎么着也不能色令智昏了,怎么能把孩子给丢了呢?真是心大。 肖柔美当天晚上抱着孩子又过来了,看到阮希冬那脖子上红红火火的痕迹,立刻就调侃了一番。 "你们这有了孩子,还这么热恋呀!" "这事儿真的不赖我。"阮希冬抱着自家女儿,扒了开了一直想要捏她脸的小肉手。 墨小宝可真是个顽皮的男孩子,虽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小妹妹。 阮希冬可护短的很,不想让自己女儿的脸上烙下什么印记。 "怎么不带你了?你要不长得这么可爱,你老公也不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哎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肖柔美看了一下自己家特别没有出息的儿子,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喜欢小妹妹也不能总想用手掐人家脸呀!" "切。"被母亲责怪的墨小宝哼哼一声,然后小屁股一扭去找他爸爸去了。 阮希冬看着那孩子心里也着实的喜欢,总觉得这性格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反正就是不像他爸妈。 "小宝这脾气到底是像谁呀?" "反正不像我,我脾气都挺好的。"肖柔美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药,然后拿着手机开始看什么? 阮希冬侧头过去,"不是说好好休息吗,你还工作呀?" "我都当了那么多年家庭主妇了,好不容易有点儿事情做啊,还蛮有干劲儿的。" "呃,你说的也有道理哦。"阮希冬不想打扰她,然后专心的哄孩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哭累了的关系,就小孩子今天就是昏昏欲睡的,动不动就闭上眼睛,然后还打了呼噜。 肖柔美本来正在认真工作,但是一听这声音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啊,你们家孩子这个……" "呃,我也不知道唉,反正她好像睡得还挺香的。" 身为人母,阮希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家女儿应该文文静静的,哪有人这么个年纪呼噜声那么大的。 "嗯,是挺像的,我看出来了,不过睡得香有福呀。" "这话你可说对了,我觉得我家宝宝就挺有福的。" "我家宝宝也挺有福的呀。"肖柔美这下子也不工作了,招手又把吃零食的小孩子叫了过来。 墨小宝像个小**一样的冲过来,但是目的地却不是肖柔美身边,而是…… 阮希冬看着那个把头埋在自家女儿小被子上的墨小宝,头冒了两条黑线。 "墨小宝同学,你这是干什么呀?难道是对我女儿有意思呀?" "嘿嘿。"墨小宝同学傻笑。 肖柔美作为老母亲颇为尴尬的抓抓头,有些讨好的说道,"小冬,嘿嘿,我觉得我们可以给他们两个订个娃娃亲了。" "啊?"阮希冬受宠若惊的看着那个撅着小屁股的墨小宝,仔细的想了想,然后非常慎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不行啊,反正双方都门当户对的。 "你这是同意了吗?" "行吧,我看挺好。" 第四百七十八章 现在可是创业时代 "什么挺好?这事儿我可不同意。" 晚上,祁扬洗过澡躺在床上,本来心情还是挺美妙的,但是听了自家老婆的话,顿时间脸都黑了。 她该亲亲女儿还不足两岁呢,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卖了? "你同不同意管什么用啊,反正我们都说好了。"阮希冬继续上网查资料,可不管那个男人说什么。 什么叫做自己同不同意不管用? 祁扬一听这话,立刻就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女人啊。 "阮希冬,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的聊一聊。" "聊啊,我听着呢。" 阮希冬毫不在意的继续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也不指望男人说什么自己会听进去了。 阿美姐发给她一份文件,想让她过阵子闲下来也去工作室帮忙。 这事儿完全是个好事儿呀,她现在心里可是心花怒放的了,哪里还顾得上旁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生气呀。 听什么听,这哪里像好好听话的态度。 祁扬一股火气窜了上来,直接大手关上了小女人面前的电脑。 "喂,你干嘛呀?懂不懂尊重人!" "你懂不懂尊重人,老公在跟你说话呢!你就这么示弱无睹是吧!" "呵呵,好吧,那你说。" 阮希冬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想着今天他们两个男人喝了酒了,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好好应付,绝对不能吃亏。 祁扬看小女人的态度稍微软了下来,心情也比刚刚好了。 "我说娃娃亲的事情我不同意。" "那你去跟墨沉宇说话,反正我听阿美姐说,她知道以后还挺乐呵的。" "废话,感情嫁出去的不是他女儿,他当然高兴。" "哎哟,这是你对你兄弟的态度啊。" 阮希冬得寸进尺的敲敲男人的肩膀,最后非常大爷的卧倒在了床上。 她也不是非要把女儿给嫁出去了,就是看这个男人吃鳖的样子很好笑而已。 但是平心而论,墨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自己是命好才碰上这个男人的,但是自家女儿的路一定要早早铺好。 所谓上流社会都是这样的,反正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祁扬其实也不觉得墨家不好,他很喜欢墨小宝,做女婿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现在的确太早了。 "宝贝你听我说啊,现在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等你女儿长大了,你再考虑这些事情不行吗。" "我们也就是随便那么一定呀,到时候如果孩子们有别的喜欢的人,也不会勉强的。" "那你也要考虑一下我这个老父亲的心思呀。"祁扬明显的黑脸,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阮希冬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对女儿都是没有那么大的占有欲的,啧啧,还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呀。 "老公,瞧你这话说的,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女儿的话,你就把她抱过来跟我们一起睡呀。" "这是一回事儿?" 祁扬猛的被人戳穿了,瞬间心情特别的不爽快。 阮希冬嘿嘿,直笑转过身去不去逗他了。 反正这事儿本来都定好了,但是在某个男人的眼里抗压下,微微出现了些岔子。 但小孩子们的事情都不好说,也可能十几年之后互相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 阮希冬还是觉得随缘,然后就不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一件事情了了,但一件事情还没有完。 那天本来是两个家庭平常的聚会而已,但是祁扬却没有想到埋下了更大的祸患。 就比如说春光明媚的某一天,自家老婆提出了一个让自己不怎么高兴的要求。 "你觉不觉得你很过分啊?孩子才几岁啊,你就要出去工作。" "我不觉得呀,你不是每天也工作吗?"阮希冬轻冲冲的抱着那个offe ,窝在男人的怀里求饶。 她本来就一直想工作的,难得能跟姐妹一起创业,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呢。 "那我们能一样吗,我现在也不用经常在公司呀,也不是尽量都陪你嘛。" 自从老婆孩子都在身边以后,祁扬已经格外注意自己,那个只有半拉胃的身体了。除非晋级必要的事情,他都是在家里办公的。 但很明显,这个小女人不太领情,反而兴冲冲的想要往外跑。 "我又没让你赔呀,我是为了你身体着想,才允许你在家里工作的。" "那我是为了我自己着想,不让你出去工作的!" "你这个人简直太自私了!" "自私怎么了?自私了你也是我老婆。"祁扬伸出自己的大手,直接将小女人搂到了怀里。 啊,不要脸,不要脸,他居然…… 手上余温尚在,祁扬一脸得意。 阮希冬捂着自己的屁股打了个滚儿,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靠,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敢打我屁股的!" "我打一下怎么了?" "打一下就不行!"阮希冬气呼呼的冲过去,然后再一次的自投罗网。 到最后,她已经不记得吃了多少亏了。 吃晚餐的时候,阮希冬羞答答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在小宝宝瞪着大眼睛震惊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吃完了晚饭。 "妈妈,爸爸……"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快让爸爸抱抱。"祁扬笑眯眯的抱起了孩子,然后颇为得意的看着一瘸一拐的小女人。 "你给我等着瞧!"阮希冬心里那个生气啊,但还是没有办法。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她都这么做了,自己也不留什么情面了。 第2天,阮希冬一大早就起来了,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神清气爽的站在大床边。 "你要去干嘛?" "上班呀,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阮希冬一本正经的拿着面前的offe 。 祁扬靠着软软的枕头黑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合着他昨天晚上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个小女人身体上受了再大的折磨,骨子里也是不屈不挠的是吧? "既然你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走了哦,你要记得喂孩子吃早饭,然后下午带他去训练班哦。" "哦,还有记得换尿布!" "拜拜,老公!"故意的低下头亲了男人一口,小女人抱着书包就跑了。 祁扬愣在床头待了半天,然后拿出来手机凶巴巴的打了个电话。 "肖柔美,破坏人家家庭幸福是要遭天谴的。" "唔,祁少,好老公是要支持老婆事业的,现在可是个创业时代。" 第四百七十九章 真是瑕疵必报的男人。 "墨夫人,你现在跟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可过时了,我创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要支持老婆的事业,小冬也不能总在家给你看孩子呀。" 谁让小女人在家里看孩子了。 祁扬愤愤不平的想,自己明明是想跟老婆孩子多待会儿,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识趣儿。 "行了,去就去吧,那你可得注意一点,好好照顾好我老婆。" "这话不用你说,我姐妹我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挂了。"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祁扬狠狠的打了两下枕头。 真是时隔多年的吃瘪啊,可真是气死人了。 祁氏集团 本来说在家休假的老总忽然间过来了,弄得众人都胆战心惊很明显,他们老总的心情并不怎么样,分分合合都想要吃人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度过了一天,然后纷纷祈祷着以后的日子能好点过。 阮希冬在自家姐妹的地盘当然是如鱼得水,她一天之内学了不少的知识,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重点是据说过几天还能亲自的到拍摄现场去看看帅哥,一想到这里心情就更加美好了。 老公虽然很帅,但是帅哥是不一样的呀。她多拍些照片什么的,也多长长见识。 累了一天回到家里,迎接她的却不是老公的嘘寒问暖,而是那个男人也不在。 "少夫人,宁可回来了,这孩子都哭了半天了。" "怎么又哭了呀,最近不是很坚强的吗?"结果来怀里的小宝宝,阮希冬给她肉乎乎的小脸上擦了擦眼泪。 祁宣仪小朋友立刻眉开眼笑,然后将小脑袋靠在了妈妈的肩膀上。 这变脸变得比天还快,让月嫂都哭笑不得。 感情就这是想爸爸妈妈了,所以才会那么哭闹的。 "啊,行了,我哄他吧,有没有晚饭啊?我好饿。" "有的有的,我现在就去让人准备。" 月嫂一路小跑的去了厨房,然后快速的让人把菜给端上了餐厅。 阮希冬洗了手之后,就抱着宝宝一起去餐厅了。 饭菜还没吃两口呢,门外就忽然间有了动静,阮希冬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某个男人回来了,她眼观鼻,鼻观心,就是坐在那里不动。 祁扬也明显的跟这小女人较着劲儿呢,二话不说的,脱了衣服就往楼上走,压根儿就没往餐厅这边看看。 满屋子的饭香已经证明了家里有人啊,可是那个男人就是一点也不在意了。 气呼呼的把筷子摔在桌子上,阮希冬忽然觉得胃口都饱了,一点儿也不饿了。 小宣仪睁着眼睛看着妈妈,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阮希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赶忙的拍拍小宝宝哄着她千万别哭了。 真是一时大意了,给孩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把我女儿惹哭了!"某人大概是听到声音了,急急忙忙的从楼上下来。 阮希冬这不看还好,一看更生气了。 男人明显就是吃完饭回来的,身上还带着轻微的酒气呢。 如果自己没有闻错的话,还有点香水的味道。 哼,现在知道凶自己了,刚刚怎么直接上楼都不理人了呢? "我怎么知道你女儿为什么哭呀,快给你你自己哄吧!" "你给我站住,什么态度!" "走开了,你不要碰我。"累了一天的阮希冬连话都不想说了,委委屈屈的就跑上了楼。 祁扬喝了不少的酒,头还有些不太舒服,一边拍着自家女儿的小后背,唉,一边烦恼的叹了口气。 "祁少,这饭……" "先留着吧,待会儿热热送上来。" 祁扬抱着小宝宝上了楼,然后赶忙的去哄楼上那个小女人了。 明明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个,怎么他眼泪汪汪的跑掉了呢? "阮希冬,有话好好说,你把门开开。" "我不想开,我累了,我睡会儿觉。" "小宝宝都哭了,想要见你呢。"逼不得已,祁扬使出了绝招。 阮希冬哼哼唧唧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不情不愿的开了门。 这一开门可倒好,男人怀里的小宝宝正在傻乎乎的跟自己笑呢。 "你骗我有意思吗?" "没有意思呀,我只是想让你开门而已。"抱着小孩子挡住了房门,祁扬一个闪身利落的走了进去。 阮希冬当着孩子面,自然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她十分不满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叫小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干什么生气啊?我不就说你一句吗?至于的吗?" "我不是因为这个事情生气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祁扬搂住了这一大一小,身上的香水味更加明显了。 阮希冬使劲儿的在男人的脖领那里闻了闻,然后怀着小小的醋意说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儿,今天从国外回来的老朋友。" "你自己去的?" "还有其他几个同事,怎么你有意见?"祁扬有点疑惑了,这家伙从来不关心自己工作上的事情的。 阮希冬"哼"了一声,窝在男人的怀里待了半天也不说话。 使出反常必有妖,祁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还是怀里的小宝宝有绝招,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劲的摁了一下,然后一股味道就串遍了整个房间里。 我的天呀。 阮希冬脸上的泪痕都停住了,然后愣愣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祁扬忍住了那股呛人的味道,然后替自家老婆擦了擦眼泪。 几分钟之后,祁宣仪小朋友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被父母给扔出了房门。 她被月嫂抱着回到了自己的婴儿房,跟小火车玩儿了半天。 开窗开的有些泛冷,阮希冬穿着薄薄的针织衫,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口。 祁扬刚刚洗过了澡,然后迈着长腿走过来,将他搂到了自己怀里。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又怎么了?不就是刚刚上楼时候没跟你打招呼吗?至于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心虚了!" 这从哪里说的呀? 祁扬觉得自己十分的冤枉。 "我哪有做什么心虚的事情,还不是为了报复你吗?" "你说什么?"阮希冬的眼神都变得危险了起来。 祁扬咳咳,"谁让你早上那么随便敷衍我一下就跑了。" 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哼,真是瑕疵必报的男人。 第四百八十章 那我可要拆礼物了 阮希冬心里一点儿也不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夫妻之间有时候小打小闹是情趣,他比较在意的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我敷不敷衍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千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你什么意思?" "祁扬,你最好说清楚!"阮希冬忽然间恶狠狠的将男人扑倒,直接摔到了地毯上,她大声的嚷嚷着,"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里来的?" 他身上有香水味吗?? 祁扬表示一脸懵逼,并没有闻到啊。 "宝贝,你鼻子怎么那么灵,怎么会闻出我身上有香水味儿的,我自己都没有闻到。" "哼,少骂我是狗。"小女人气冲冲的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反正我是闻到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要是解释不出来的话,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看情形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祁扬也不继续打马虎眼了,不过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 大概是宴会的时候沾染上的吧,有些女人就是没事儿喷那么多香水,怪讨厌的。 像他的亲亲老婆从来都不这样,香水喷的都非常淡雅,只是淡淡的香气而已。 "老婆,我给你保证,我没有抱任何女性。" "谁相信你呀,身上还沾了香水味儿回家呢。"说着说着,小女人的眼睛就泪汪汪的了。 阮希冬本来是不想哭的,因为哭显着自己特别的懦弱。 可是没有办法呀,本来好好的,她好好的上班了,哪里知道回来之后还要面对这些。 这个男人要是可以接近别的女人来气自己,但就是太没有品了。 "宝贝不哭了,我错了还不行?" "你承认了是不是!"阮希冬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眼泪也停住了。 祁扬觉得这有冤屈是洗不清了。 "哪有承认啊,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再也不出去喝酒了行吗?" "喝酒是重点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我都陪着你,绝对不会接近其他女人的。" 这话说的还差不多。 阮希冬其实不是怀疑面前的男人只是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口子在。 她可怜兮兮的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死死的抱着他不撒手了。 "先说好,你该不是故意气我的吧。" "没有没有,要知道你会哭成这样,让我死都行了。" "我不许你说这个字。" "好,那我一辈子陪着宝贝。"情不自禁摸索着自家老婆的小嘴,男人开始不老实了。 本来酒后就容易乱性,更何况面对的是自家老婆呢。 阮希冬本来肚子饿得很,但是这么一折腾真的是都饱了。她恶狠狠的咬着男人的嘴唇,反客为主的欺压了上去。 "我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女人留过的痕迹!" "坏蛋,说什么呢你。"祁扬主动的拉开了自己的睡衣,"想让老公疼爱你就直接说嘛,找什么借口。" 滚开了,她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阮希冬红着脸,然后一副羞涩的沉倒在了男人的魅力里。 虽然说过程有些艰辛,但是两个人好歹达成了一致以后不会再为这件事情闹别扭了。 阮希冬到底也没审出来,那香水是谁沾染上的。祁扬到底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沾上香水味儿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了,但彼此有亲密的不可分割。 转眼间,祁宣仪小朋友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 阮希冬对这种事情是特别上心的,跟着老公来回比对了好多家,最后选定了家附近的一所。 "所以说买房一定要买好啊,看我们这个学期就是本市最好的学校了。" "祁扬,能不能不跟我炫富呀。"阮希冬笑呵呵的给小朋友制作进幼儿园使用的卡片。 祁扬侧头看着自家老婆白白的小脸儿,心里又开始不老实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都特别的忙碌,能一起为孩子上学这件事情操心,的确也是一种幸福。 "以后接送孩子上学的事情我来吧,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吗?" "咦,你怎么忽然转了性了?"阮希冬放下手里的小红花纸牌,瞪着大眼睛看着男人。 祁扬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不讲理吧。 "我这不是支持你的事业吗?你姐妹天天跟我说让我支持你。" "哎,老公,其实这一点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忙来忙去,上次情人节都没来得及过呢。 本来说好两个人丢下小朋友去过二人世界的,但是人刚刚到酒店工作室,那边电话就来了,需要他们现场去拍照。 恰巧肖柔美出国了,这事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祁扬独守空房,在酒店过了一晚上,第2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看就是不好的样子。 即使后来阮希冬软磨硬泡的到了歉,但到底还是错过了时间。 "你难得对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哦。" "那是因为,我爱你。"好好的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阮希冬心里做了个决定。 柔美工作室 "哎呀,小冬,现在正是工作是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请假啊。"肖柔美可怜兮兮的就差点双手作揖了。 阮希冬意志十分坚定,有点儿宁死不屈。 "不行啦,我得陪陪他了。" "有没有志气啊?前些日子不还跟我说要经济独立的吗?" "可是,事业要要,老公也要要啊,不能因为事业丢了老公。" 阮希冬笑兮兮的拿着请假单,然后放到了面前人的桌子上。 肖柔美眼看这小女人这么坚决,也不逗她了,大笔一挥就准假了。 嗯,瞧这屁颠儿屁颠儿的样子,真是没什么出息。 在放假的头一天晚上,阮希冬早早的就回了家,她先是亲自下厨,做了一些大概能吃的晚餐,然后又摆了许多的玫瑰花。 本来是打算给男人一个惊喜的,但是很不巧的是自家宝贝女儿开了个大玩笑。 当阮希冬笑眯眯的在门口等着老公回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爬上凳子捣乱的小朋友就开始胡作非为了。 她把桌上摆的玫瑰花一片一片的点缀在菜上,然后拿着勺子,筷子就各种混合。 等阮希冬兴冲冲的拉着自家老公走进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个狼藉的画面。 "宝贝,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祁扬将车钥匙放在口袋里,然后揽住了自家老婆。 阮希冬有些哭笑不得的靠在男人的肩上,又见可怜兮兮的说道,"现在没有惊喜了,换个礼物给你行不行?" "嗯,行。" 阮希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把鸡蛋往嘴里送的祁宣仪小朋友,然后红着脸踮起脚尖说道,"没办法了,你就把我当礼物吧。" 祁扬挑眉,真是心花怒放,也不管桌子上的孩子,一把抱起来她。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要拆礼物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招桃花了 "现在吗?可是孩子还……"阮希冬捂着自己的脸看一眼自家小朋友。 她说的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呀。 祁扬非常淡定的往后看了一眼,"宝贝安安静静在这里吃饭好不好?爸爸妈妈有点事情。" "你们有什么事情呀?还要背着我?" "当然是大人的事情啦,你乖乖听话,明天爸爸给你买好吃的。" "可以给我买巧克力棒吗?" "当然没问题。"三言两语的打发了自家孩子,祁扬抱着自家老婆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了。 阮希冬听着男人敷衍的话语,其实内心是很有意见的,但此时此刻还是不想打破这样的气氛。 小手戳了戳男人的肩膀,"喂,他吃巧克力会长蛀牙的。" "偶尔吃一次没事,宝贝,你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个吧。" 男人的脸上坏坏的笑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一样。 阮希冬心里羞涩的很,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待会儿下手轻点儿。" 嗯,这个要求好像有点无理取闹呢。 祁扬特别不客气的使劲亲上了她的小嘴,"别担心,我一定会狠狠下手的。" 哇哦,这个男人的态度让人可后悔死了。 阮希冬默默的哀叹着,然后被男人抱进了主卧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真可谓是少儿不宜了。 她一下子请了三天的假,这对男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祁扬仗着自己是老板,也自顾自的决定不去公司了。 "那个我说你不去上班真的可以哦。" "当然可以啊。"祁扬耐心地给小女人吹干了头发,然后一本正经的梦想。 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他们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那你……"话还没有说完,肚子倒是先叫了起来。 祁扬坏坏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这么快就饿了呀。" "什么叫做这么快呀?我昨天都没吃饭的好不好。" 哦,说的倒也是。 祁扬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干了什么,无辜的抓抓头发,然后说道,"那我下去给你拿早餐?" "现在算是下午茶了吧。" "嗯,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夸老公很厉害。"祁扬英俊的眉眼往上一调,随后打开门就出去了。 阮希冬浑身酸软的躺在大床上,脑海中还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场景,自己貌似真的做了一个不怎么明确的决定了。 某个男人要是发起疯来,可是拦都拦不住的了。 哎?不对,昨天他们就那么走了,那孩子…… 慌慌张张的从床上下来,脚下一软,阮希冬直接摔倒在了地毯上。 我靠这个人简直是不得了了,自己连脚都软了。 咔嚓一声,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男人端着餐盘,惊讶的看着小女人。 "你行这么大的礼干嘛呀?赶快起来。" "都怪你啦,快点扶我一下!" 自家老婆话音刚落,男人立刻就放下餐盘跑了过来,他本来就是调侃一下,现在真的有些担心了。 "你有摔疼哪里没有啊?" "哼,马后炮我摔都摔完了。快点把好吃的拿过来,我快要饿死了。" 哦,看这样子果然是没事。 祁扬一颗星压回了肚子里,然后直接把小女人抱上了床,再把好吃的放到床头柜上。 两个人都相处了这么久了,他的洁癖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在床上吃东西这种事情,也得分人去宽容了。 "你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男人擦擦老婆嘴角的披萨酱汁,满脸的幸福。 阮希冬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吃着,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孩子去上学了呀?" "嗯。让司机送他去幼儿园了。" "没哭没闹吗?"阮希冬可不相信那孩子能乖乖的,平时见不到他们两个就哭得惊天动地的了。 祁扬略微犹豫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孩子嘛总要学会长大的,当初送幼儿园的时候不还哭着呢吗,现在不是也习惯了。" "哦,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哦。" "当然有道理了,就像他爸爸我一样,刚开始你去工作我多么反对啊,现在不是也没有办法的接受了吗。" 还有这个男人,找到时间就往自己身上放。 阮希冬十分虔诚的亲了亲男人的嘴角,弄了他一嘴的酱汁。 "我的老公宽宏大量,我这辈子都会爱你的哦。" "少来我可不相信你了,小骗子。" 骗你个大头鬼啦,我还能骗得过你? 阮希冬心里这么想着,盘算着这三天假期该怎么过。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还想一家三口一日游的,不过看男人这霸道的性格,那大概是很难了。 "我请了三天的假了,这三天你该不会想要一直跟我在卧室里待着吧。" "那又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祁扬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淡淡的喝了一口果汁。 他本来就打算这样的,现在不会改变什么。 呃,这男人真是够可以的呀。 阮希冬彻底无语了他,小小的拉了一把男人,小声的祈求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转还的余地了吗?" "不好意思,完全没有的。" 行叭看来已经到这个份上了,阮希冬也拒绝不了什么了。 她吃完饭过后非常认命的跟男人继续甜甜蜜蜜,几乎忘了什么时间该干什么。 三天一到,祁扬贪恋着这几天的放肆,更不想让他走了。 "宝贝,我觉得你请三天假也是请,请一个礼拜也是对不对?"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得寸进尺了。" "行不行,给老公给面子?" 答案当然是不行的了,阮希冬可不想这么没工没私的。 她特别无情的起身穿衣服去洗澡,把嗷嗷待哺的大龄男婴扔在了大床上。 祁扬心理那个不满意呀,他没好气儿的闭着眼睛,然后被床头柜上的手机声给吵烦了。 大早晨的谁发短信啊?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祁扬就更不想让小女人出去了。 要问是什么原因,那很简单,招桃花了! 从浴室出来的阮希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已经被收起来的衣服。 "你干嘛呀?我待会儿要换的。" "不要去了,立刻辞职吧。" 他在说什么呢? 阮希冬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祁扬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第四百八十二章 那个女人我见过 "你大早上的别发神经了,我还要去上班的。" "我说的让你立刻辞职,听不懂啊。"祁扬躺在床上,本来就是一副美男画面,但那脸黑的实在是不忍直视了。 阮希冬本人表示很无辜,因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要不想理也得给我个理由啊!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真的就要迟到了。" 虽说老板是自己的姐妹,但是正因为关系好才不能破了这个例子啊,否则的话下面的人更该跟着学了。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把枕边的手机给扔了过去。 阮希冬看了一眼,吓了一大跳。 这……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暧昧的短信是谁发的?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又是谁?解释好了我就让你过去。" "这我怎么解释啊,他都是匿名的呀。"阮希冬感觉这应该是骚扰短信。 但是看这样子也不是群发的,仿佛对方真的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那当然了,勾引人哪能实名呢!"祁扬一生气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小女人。 他是百分百相信自家老婆的,但是对于这种上赶着撩骚的男人,肯定是无法容忍的。 "你别说话说的那么难听,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短信发在你的手机里,你现在跟我说跟你没关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那你想怎么样啊?这种烂桃花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三天的甜蜜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阮希冬心里这个不开心呢,想要狠狠的把面前的男人打一顿。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啊,他这大早上的算是兴师问罪了。 "你的意思要是好桃花你就要了?"某个男人瞬间抓住了重点。 阮希冬真是气都要气死了,呵呵一笑拿着自己的手机就要往外走。 合着他这两天的心思都白费了,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这样做的。 "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祁扬只是想要逼老婆把这个斑辞掉,并不是想让两个人闹矛盾。 但这本身就是一个难题,因为辞职这种事情根本就会引发矛盾。 阮希冬的小手被人给抓住了,然后被狠狠的列入了一个怀抱。 "干嘛呀?你放开我,你都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不希望别的男人继续,有机会觊觎你。" 哦,原来是吃醋了。 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自己愿意的,因为这种事情让自己牺牲上班的机会,实在是有些不讲理。 有些倔毛驴呢,就是顺着来。 "老公我跟你说,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某人可不放心了。 阮希冬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要不然我换个电话吧?" "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好吧。" 他这意思就是自己非得辞职了,那多无聊啊,每天在家里当家庭主妇都够了。 "老公,你就让你的亲亲老婆再享受一段时间吧。" "期限!" 这个……谁能说得好呀? 阮希冬趁着男人愣神的时候一下子推开了他,然后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别的事情先不说,现在再不走的话,真的就要迟到了。 这个小女人真是诡计多端,自己一时没抓住,她就跑了。 祁扬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也罢,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了,哪次不是被这个小女人给耍了的呢? 一连三天没有去公司了,祁扬也接到了不少助理打来的电话,反正老婆也不在,他又没有必要继续在家里窝着呢。 早上送了孩子去了幼儿园,他就来到了公司。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进大门口呢,就遇见了某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会来这里?"祁扬真的十分意外。 男人有些局促,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却什么都没说。 阮希冬知道今天溜了那个男人一圈,心里特别的不好意思,她特意的把事情早早的做完,然后去市中心买那个男人最喜欢吃的红豆酥。 祁扬本来是不爱吃甜食的,不过自从自己上次招惹了他一下,他也喜欢上了这种食物。 就这么心想着,她拎着打包的红豆酥,当时天已经很黑了,路灯也已经亮了起来。 不远处,有辆豪车的车牌特别的熟悉。 阮希冬刚开始看到有些意外,后一秒就嘻嘻的笑了起来,他想某个人一定也是来给自己买好吃的了。 毕竟他们早上刚刚吵了一架? 哦,不对,其实那也不算吵架了。 "祁……"话音未落,车里就出来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 紧接着祁扬从主驾驶位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不少的东西,然后塞给了她。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阮希冬希望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睛是瞎的。 扎着马尾的女生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她拿着那堆东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然后才穿过了马路。 好巧不巧,祁扬那么打开门的一瞬间鬼使神差的回了一下头,然后就看到那个气势汹汹的小女人。 她现在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还过来了? "祁扬,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阮希冬巴巴地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将手里的红豆书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 这举动颇有些不太文明。 祁扬感觉小女人马上就要咬自己了,赶忙陪着笑脸解释着,"我就是遇到了一个熟人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那你怎么还给他买那么多东西啊?" 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实际上好像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个……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祁扬那个看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是决定回去再跟她说。 阮希冬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幽怨的说道,"少来了你,告诉你哦,那女人我见过的。" "见过,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祁扬觉得奇怪的不得了。 今天能见到这个女人纯属意外,连他自己都是第1次见,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见过了? "怎么样?心虚了吧?害怕了吧?" "你上车,我回来跟你说。"面对自家老婆的审问,男人一下子就黑了脸。 这副不相信的语气,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爽呢。 换位思考一下,也许这个小女人早上就是这种心情吧。 阮希冬将信将疑地上了车,大有一副你不交代我就离婚的架势。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万一你老公骗你呢? "什么?她就是代孕的人!"到家之后,阮希冬从男人的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这么一想想,怪不得呢,当时那个女人来到房间里想要见一家小孩子。 "我也是第1次见到她,之前只是见过她的照片而已。" 祁扬脱了外套,坐在客厅,在沙发上跟自家老婆商量这个事情。 当时生孩子的时候,这个女人似乎难产了,并且以后都不能生育。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情的,让人查证之后也果然是这样。 "那这人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呀?你还给他买那么多东西,该不会他赖上你了吧。" 按理来说,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祁扬是什么样的男人啊?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给欺负了呢? 他摇摇头,十分自信的说道,"宝贝你相信我,你老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被人给这么绑架了呢?" "那反正今天你给她买东西,这件事情我非常的不舒服。" 呃,何指这个小女人不舒服啊,自己也不舒服。 祁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今天我都跟他说清楚了,算是一点补偿吧,反正之前的钱都给到位了,我们也不欠他什么。" 会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吗? 阮希冬可是一千一万分的不相信呢! "那他以后要是再来找你呢?" "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肯定就把他送到警察局去了。" 祁扬一把将老婆拉到了怀里,十分依恋的讨好者。 阮希冬沉默不语了半天,最终还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只不过那人来不来,好像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两个人正讨论的时候,门口忽然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啪啪拍门声就响了起来。 "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在的,等一下啊。"阮希冬都一天没见到宝贝女儿了,心里可想念的不得了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都没有了,她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祁宣仪小朋友拿着一朵印着小红花的鞋子,本跑了进来。 "你们快看呀,今天我在幼儿园得到小红花了。" "嗯,给我看看。"祁扬低下头将宝贝女儿抱到怀里,然后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试卷。 好吧,自家这女儿的字还真是随了某人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给你爸爸看,不给我看啊。"阮希冬住院的把房门关上,早知道刚刚自己就不去开门了。 果然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妈妈就什么都不是了。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嘛,妈妈你也来看呀,我这次还有进步哦。" "是啦是啦,宝贝女儿最乖了。"阮希冬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然后将女儿给抢到了怀里。 奶香奶香的气息透过空气传到了鼻子里,阮希冬使劲的亲了几口,怎么喜欢都喜欢不够。 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呀,奶香奶香的,多可爱呀。 "老婆,开心一点吧,你看我们的女儿这么可爱。" "是啦是啦,我开心着呢。"阮希冬笑眯眯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也对了,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这么幸福,净想那些没用的事情干什么啦? 你可别说这小宝宝,真是个美人坯子,完美的遗传了他爸爸这张脸,在幼儿园里可是最靓的小公主了。 阮希冬第2天又特意早早的下了班,然后打算去幼儿园接孩子去。 她要是想要看看自家女儿到底多么招人喜欢。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就是心里特别骄傲的了。 那么多小男孩都围着自家的宝贝女儿,争先抢后的要把糖果给她。 阮希冬后来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呢。果然还是遗传了他爸爸优良的基因。 "你好,请问你是来接祁宣仪小朋友的吗?"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似乎曾经听过的女声。 阮希冬下意识的防备起来,然后扭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的确是识趣的很,没有去找小孩子的爸爸,反而来找自己了。 "请问你是……" "我,我是这所幼儿园的助教。"女孩扬了扬自己的马尾,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阮希冬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年轻就是了不起呀,在自己面前仿佛瞬间就高了一头。 "哦,我是那孩子的妈妈,我来接她的。" "这孩子长得那么可爱,很讨小朋友的喜欢呢。" "是啊,我的孩子当然讨人喜欢。" "她长得很像爸爸呢。"说起这话的时候,旁边的女人一脸的兴奋。 阮希冬本来想装不知道的安安静静的就完了,谁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跟自己炫耀,弄得她受不了。 "不好意思,我打断你一下,我是来接孩子的,不是来跟你聊天的。" "哦。"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女人笑眯眯的扭过头,"认识一下吧,我叫杨柳。" 我管你叫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阮希冬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我知道你是谁,也不用再跟我装了。这孩子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有说跟我有关系啊,只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孩子是你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希冬怒了。 对方笑笑,"这孩子是代孕生的,可是万一你老公骗了你呢?" 她的意思是代孕这个事是假的。 阮希冬我算是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她那当着孩子的面谈论这些,所以递给他一张名片。 "你如果还有兴趣跟我说话的话,我们以后再约时间见面吧。" "好的,那我先组织一下语言。"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杨柳立刻就走了。 阮希冬现在原地思考了半天,然后迎接着那个朝着自己扑过来的小孩子。 "妈妈,我今天又得小红花了,你看这都是同学们给我的糖。" "是啊,我的女儿最棒了,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都是男同学给你糖呀?" 想转换一下心情,阮希冬故意这么说。 祁宣仪小朋友见怪不怪,直接非常大声且骄傲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想追我呀,不过我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哇哦,这是自己女儿说出来的话吗? 阮希冬微微的忘了弯嘴角,已经能想象得到某个占有率特别强烈的男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女儿快被拐跑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看上谁了!"正吃着饭呢,祁扬就得到了这样对自身来说惊天灭地的大消息。 这女儿才几岁呀,难道马上就有喜欢的人了? 身为一个老父亲,他可不愿意相信。 "我不知道呀,问了她半天都不说,现在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呢。" 阮希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嘴巴里咬着培根,脸上笑眯眯的。 祁扬一听这还得了,连饭都不吃了,扔了筷子就赶紧去楼上了。 他长这么大,很久没有这么偷听别人讲话了,隔着厚厚的门板,隐隐听到那孩子天天的在叫哥哥。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喂,你行不行啊?这可不是君子的做法。"阮希冬乐呵呵的戳男人的后背,也是一副八卦的样子。 祁扬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这么不自量力。"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小组作业的时候,我们要一起做一起的小红花。" "嗯,哥哥给我的糖果我都吃了,他们的我都没有吃。" "我最喜欢哥哥了,明天我们一起吃蛋糕吧。" 话听到这里某个男人可真是忍不住了,直接使劲的敲了一下门,打断了人家两个小朋友的谈话。 "喂,你干嘛啊?也太冲动了吧!" "哼,我生气了。"祁扬二话不说的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 祁宣仪小朋友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然后小跑着来开了门,眼看着自家爸爸妈妈都在门口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们怎么来了呀?不是在吃饭吗!" "怎么不欢迎啊?"祁扬把抱起来小丫头,然后迈着长腿就开始往里面走。 阮希冬但是想拦都拦不住,然后默默都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人家青梅竹马的爱情小火苗就这么被掐灭了吗?可真是一个不通情理的老爸。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爸爸认识吗?" "唔,爸爸,你怎么偷听人打电话呀!"小丫头含着手指有点害羞。 阮希冬坐在一旁明显看好戏的表情,根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情。 要按照自己来说呢,孩子有朋友当然是好的,现在这个年纪也正是建立友谊的时候嘛,不要那么一惊一乍的。 但是换位思考一下,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也就不一样了。 也算了,随他吧,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爸爸是关心你啊,万一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哥哥欺负你怎么办。" "哥哥没有欺负我啦,哥哥对我很好的。" "那哥哥叫什么名字呀?告诉爸爸,爸爸也认识一下。" 啊?怎么还要认识一下呀? 小丫头一下就慌神儿了,毕竟自己的老爸可不是一般人呢。 "爸爸你不要这样啦,会吓到哥哥的。" "不会吓到了,我就是看看他。" 威逼利诱之下,小丫头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没有告诉自家父亲小哥哥是谁。 祁扬心里怀着一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三番5次的商量着想要把那小子给揪出来。 "哎呀,我要睡觉了,你不要烦我了。" "不行老婆,要不然明天我们一起去接孩子吧,我倒要看看那臭小子是哪家的。" "你怎么那么闲呀?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了。" "自家女儿的事儿怎么那么不上心!"男人转了个身,直接将小女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意思就是自己不睡,谁也别想睡。 阮希冬心里这个超级无奈,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他什么,便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跟他一起讨论。 "我十分怀疑孩子要到了青春期,你还不得拿着枪把人家给毙了。" "那倒也不是没可能的,不过杀人是犯法的,这我还是知道的。" "呵呵,我看不见得吧。"捂着嘴巴打的两个哈欠,阮希冬继续靠在男人的肩头,听着他絮絮叨叨。 最后结论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重点就是第2天下班的时候,他们两个在幼儿园相遇了。 阮希冬拿着蛋糕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又想哭又想笑。 "你不是说孩子我来接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当然是不放心啊,想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把我女儿拐走的。" "你来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啊,我上次不也没见到。"平心而论,阮希冬还是希望自家女儿能发展一下友谊的小火苗的。 祁扬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知情不报就犯了大错,你知情,但是你还包庇!" 包庇就包庇呗,那怎么了?自家女儿又不是外人。 阮希冬他呵呵地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心想这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没有办法了。 不一会儿幼儿园里的铃声响了,小朋友们都背着小书包跑了出来。 阮希冬本来是不担心的,因为平时来接孩子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那个小男孩,但是今天可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了,手拉手走出来了。 阮希冬看着那孩子,微微的愣了愣。 自家女儿就是有眼光啊,瞧瞧找的这个小哥哥又白又嫩的,一点儿都不输她。 "喂,女儿眼光很不错嘛,你看……" 哎?人呢?人跑哪去了? 阮希冬愣的看着空荡荡的身旁,然后目光往那边一扫,就看到了那个已经蹲下身子的男人。 得了,现在变成骗孩子的大灰狼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干嘛牵我女儿的手啊。" "没有叔叔的允许,是不可以牵她的手,知道吗?" "你爸爸妈妈在哪里的,叔叔想见见。"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两个小朋友都懵了,小丫头撒开了哥哥的小手,然后扑向了爸爸的怀里。 "哎呀,你不要再问了,哥哥待会会害羞了。" "害羞什么呀,小男子汉家家的,牵了人家的手还不敢承认呢。"祁扬实话实说,这句话是带了醋意的。 "叔叔,我没有不敢承认,我喜欢小仪。" 一口老血吐出来,阮希冬站在一旁都想为这个小朋友竖大拇指了。 这么明晃晃的承认,可真是刺激了某个男人啊。 祁扬抱着孩子的大手微微颤抖,心里再三安慰着,不要跟个孩子计较。 "你们年纪还小,不要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我是喜欢就是喜欢啊,小仪也喜欢我的,不信叔叔你问他。" 嗯?这臭小子居然敢挑战自己。 祁扬微微的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个小脸已经红成苹果的孩子。 "你跟爸爸说,你喜欢这个小哥哥吗?" "喜欢的!"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准确无误的到达了男人的耳边。 祁扬美心一直在跳,然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阮希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特别同情的表情说道,"老父亲不要再吃醋了,这种事情你管不了的。" 祁扬心情十分不爽,默默的望向了天空,不吃醋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不吃醋呢? 他的女儿都快被拐跑了呀。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老公比你帅多了 回家的路上,某个男人一直都脸色不太好看,阮希冬抱着女儿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这个受刺激的老父亲又想干什么事儿。 刚刚在幼儿园门口那一幕还印象深刻,祁扬就像一个花言巧语的人贩子一样,莫名的勾搭着祖国的花朵。 "叔叔家有好吃的糖果,你要不要来?" "可是妈妈说不能随便去别人家的。" "那你可以跟你家长沟通一下,周末的话可以到我家来玩的。" "可是这样好吗?"白嫩的小男孩到底还是犹豫了。 他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祁宣仪小朋友,似乎想要得到些鼓励。 祁扬也看着自家女儿,希望自家女儿有点志气。 结局显而易见,一听说爸爸要邀请小哥哥来家里,祁宣仪小同学小龙都快上天了。 "来吧来吧,让阿姨给你做蛋糕吃,我家阿姨做的蛋糕可好吃了。" "那我可以吃巧克力味儿的吗?" "当然可以啦,到时候我让阿姨给你做,就这么说定了哦。" "可我还是要问一下妈妈的。" "行,那你就先问问阿姨吧,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两个小朋友旁若无人的就这么约定了,剩下一旁的老父亲在一旁喘气了。 车子开到家门口,祁扬面无表情的给两个人解了安全带,然后让他们赶紧下车。 阮希冬知道自家老公这是生气了,但是心里同情,表面上还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老公不要这样嘛,我们快点进去吧,要吃晚饭了。" "你还吃得下去啊,我可吃不下去。"某人若无其事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特别的愤愤不平。 阮希冬无奈,"宝贝乖,你先进去吧,找阿姨要水果吃。" "好的呀,可是妈妈,爸爸是不是不高兴呀?"小孩子的眼光一向毒辣,笑眯眯的看着他。 祁扬这才意识到自己树立了不好的形象,强迫自己弯弯嘴角说道,"爸爸没有不高兴,快进去吧。" "哦,那我先进去了,你们快点噢。" 天真的小朋友以为爸爸妈妈有什么秘密,非常善解人意的拎着小书包跑进去了。 阮希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大龄巨婴,张了张嘴巴,想要嘲笑他。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呢,某个男人直接就把自己拉到他怀里,狠狠的手拎了一番。 "你这算什么呀,欺负老婆算什么本事。" "我这是欺负吗?我这是疼爱你呢。"祁扬眼里还带着些醋意。 面对这样一个不讲理的男人,阮希冬却要继续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我跟你说啊,女儿早晚是要嫁人的,你老婆我才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你要看开这一点啊,孩子在你身边,你要把他宠得像个小公主,等以后嫁人了之后也不会有遗憾呀。"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就是不爽啊,女儿才几岁啊,这就喜欢上别人了。"一想到这里某个男人就想杀人了。 阮希冬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转念一想又安慰到,"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孩子才没多大呢,以后遇见什么人又不一定,你也不能确定你女儿就会被这小子拐跑了呀。" 这话说的也在理。 经过小女人这么一番解释,祁扬忽然觉得轻松了些,但到底也是没轻松多少的。 算了,他现在可是头疼的很。 祁扬筹备着周末邀请那个小子来家里玩的事情,心思多多少少的被占领了,所以当他发现自家老婆又不安分的时候,眉毛都快气歪了。 他手里拿着笑意莹莹的照片儿,直接杀到了某人的工作室。 这还了得了。 "呃,祁少,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唉,大中午的来我公司跟我横眉毛绿眼睛的。"肖柔美赶忙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怕传出去有失威严。 祁扬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看着自家小女人去楼下吃饭了,这才熄了火上来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让她参加这种拍摄。" "哎呀,这是人家私人的照片,我又不能管呀。" "所以说他跟帅哥合照,照片该不会是你拍的吧?" 这话可算是问到点上了。 肖柔美特别心虚的看看外面,随后强迫自己满脸笑容的说道,"哎呀,你大中午过来了,是不是还没吃饭呢?要不然我让小冬给你也带一份好了。" "带你个大头鬼啊,我缺你这份饭吗!" 祁扬将照片扔在桌子上,黑着脸命令道,"我警告你,下不为例,再让我发现你让我老婆去拍那些男模特,我会杀了你。" "……"肖柔美看着负气而走的男人,默默的送了一口气。 什么人呀?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楼下,阮希冬拿着买好的快餐,乐乐呵呵的坐到了旁边的咖啡厅。 她本来打算拍个照片给祁扬发过去的,但是刚刚掏出手机,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帅是挺帅的啊,但是就是有点儿鬼鬼祟祟。 哪里知道那个人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餐桌面前,然后叫墨镜摘了下来。 哎呀,这不是那个谁吗?最近特别火的那个屏蔽了模特,前两天他们还见过面的。 "你好呀,还记得我吗?"男人长了一副特别讨喜的脸,秀气的不得了。 阮希冬点点头,面对这样的帅哥总是有些拘谨的。 这就很奇怪了,自家老公也很帅,但是她从来都不会这样。 "你是对上次拍的照片不满意吗,现在工作室午休呢,要不然你先等一下下午再过去吧。" 阮希冬因为上次的工作出了什么岔子,心里还有些小忐忑。 来人淡淡的笑笑,然后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上次拍的照片没问题,我很满意。" "那你大中午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情了,我是来找你的。" "啊?" "就这么简单的说吧,我看上你了。" 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么不把人放眼里的口气,真是让人太不舒服了。 阮希冬看着男人略微帅气的脸,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跟他拍照了呢? 果然啊,男人不能光看脸也得看内在。 "帅哥啊,我没看上你啊。" "为什么没看上我?我长得不好看吗?不帅吗?你没看上我,上次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合照。" 合照又不代表我看上你了。 阮希冬嘴角冷冷的往上扬了扬,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脑回路可够清奇的,合照又不代表我看上你了,更何况,我老公可比你帅多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小哥哥来家里了 "你都结婚了?"来人感觉到非常诧异。 阮希冬非常不吝啬的让他欣赏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我老公真的比你帅多了。" "哼,真的有那么帅啊?" "当然啦,我跟你说啊……"话还没有说完呢,阮希冬灵敏的发现了门口站着的一枚男士。 那真的是帅的惊天地动鬼神的,但是他此刻身上的气场更加吓人。 买彩票也没有这么准的吧?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我老公呢。"阮希冬有气无力的在那里陈述着。 那人刚开始以为面前的小女人在敷衍他,但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气场的男人 难道这就是她的老公吗?这也太吓人了吧 "呵呵,你来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阮希冬立刻的站了起来。 祁扬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这是真生气了,居然连话都不肯跟自己说了。 祁扬没有一丝丝想安慰自家老婆的意思,直接低头说道,"这位先生,你坐在我妻子对面,是在跟他说话吗?" "啊?你说我啊。"迫于这个男人的气势,这位平面模特怂了,他常快速的戴了墨镜,"我只是借坐而已,你误会了。" "哦,那既然如此的话,你可以滚了。" "呵呵,我滚,我滚了,立刻就滚。" 我靠,这个人也太没有出息了吧。 阮希冬看着那个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地砸了砸嘴,她当时为什么要觉得他很好看啊,真是瞎了眼了。 "还看!再看?"祁扬直接伸出手,挡住了小女人的眼睛。 阮希冬这下子被抓个限行,虽然自己是有着天大的冤枉,但是确实有苦说不出了。 "我如果说我们是偶遇的,你会相信吗?" "你说呢?"祁扬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态度已经相当明显了。 阮希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主动抱着男人的腰。 "老公,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们真的是偶然遇见的。" "老婆,你就算是出轨,也得找个能站得了我面前的吧。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 出轨?这个词儿可真是有点儿严重了。 阮希冬睁着大眼睛,以表清白,"你相信你老婆,我的眼光这么差呀!他自己主动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哼,算你识抬举,以后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哇哦,自家老公就是好,这么容易的就相信自己了。 阮希冬打了打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兴高采烈的拉住了老公的胳膊,"那你说怎么保证嘛,他自己往我身上贴的,我又是受害者。" "那以后,都不来这里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让你辞职的意思,怎么你不愿意了?" 完了这下小辫子让他抓住了,可有理由让自己辞职了。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 此时此刻,阮希冬还能怎么反抗呢。 "老公,说让我辞职,我可以同意,但是也得给我些时间。" "你想要多久?"祁扬语气不太爽。 阮希冬低着头,掰手指头数了半天,"一个月行不行啊?" 她的手头上还有一份设计没有弄完呢,这可是他亲力亲为的,下个月才会正式的出现在广告上。 一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在男人看来才是有鬼的呢。 "不行,时间太久了,一个礼拜这是最低期限。" "你不至于这样吧。" "我就是这么决定了,难道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阮希冬我不打算分离抵抗了。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浪费时间。 "对了,明天不是要请小朋友们来家里玩吗?那个蛋糕什么的你都弄好啦?" 这话题转移的略微有点生硬了。 祁扬好心的回应着自己老婆,"做蛋糕的材料家里都有,明天直接让阿一做就可以了。" "水果什么的呢,你也得管人家晚餐的吧。" "女人,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 直接将小女人夹在自己怀里,男人气冲冲的出了餐厅的门。 阮希冬没有完成工作,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旷工了。 尽管肖柔美是表示理解的,但是换句话说这也是不太合理的,一直到第2天周末的时候,小女人都是满腹怨言。 "你说说你这样,让阿美姐怎么做呀!"一大早,阮希冬就跟在男人后面戳戳点点。 祁扬本来还在忙工作的事情,听到他这样就来了情绪了。 "你又不缺那点钱,全勤奖没了就没了呗。" "这是重点吗?" "当然是重点,除了钱,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祁扬说的理直气壮的,然后继续将自己老婆扑倒扑倒。 反正这丫头以后都不用去上班了,他们还不趁着周末享受享受了。 一番折腾之下,阮希冬但是连床都不想起了,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再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楼下隐约的有些小孩子的喧闹声,阮希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默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被打开,小丫头急急忙忙的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宝贝,你……" "妈妈,家里来了很多小朋友,他们都想要见你。" 见我? 阮希冬一脸迷惑,自己有什么可见的,当然了,身为孩子的母亲,他是应该出去照顾一下小朋友们的。 但是这么急急忙忙的,怎么说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宝贝是你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们想见妈妈呀?" "因为他们都说我爹地很帅啊,就想见见妈咪是什么样的人。" 哇哦,这真是一个特别好的理由。 阮希冬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勉强的用衣服挡住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见不见的另说,自己得先去洗个澡了。 但作者自己胳膊的小丫头可不这么想,急急忙忙的就想让她出去。 "那个,妈妈要先洗个澡的。" "昨天晚上睡觉前已经洗过了,没关系的。" "但是这个……"脑海里思考着怎么将这个小丫头骗出去呢,但是还没思考完,有一双手就把他抱了起来。 祁扬,这男人果然来的正是时候。 "妈妈要去洗澡,你出去等一会儿吧。" "爸爸,同学们都很着急的。"小丫头耐不住自己一颗虚荣的小心心。 她爸爸妈妈,可是他们幼儿园里最好看的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叫谁阿姨呢? "那你是你的小朋友们重要,还是你妈妈重要呀。" "那当然是妈妈重要了。"小丫头立刻的做了选择。 祁扬挑眉,"所以啊,还是乖乖的先出去玩吧,一会儿妈妈就下去了。" "行了,待会妈妈要跟我们一起做巧克力哦。" "那当然了。" 祁扬笑笑,向身边的小女人挤眉弄眼的,那意思是表明他很有用。 阮希冬无语的看着这一大一小,套成衣服过去洗澡了。 家里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多小朋友,一出门的时候果然吓了一跳,这叽叽喳喳的声音简直就是要拆房子了。 "阿姨,你长得好漂亮呀。" "阿姨,你家的蛋糕好好吃呀。房子也好大呀。" "阿姨,你做的第1块巧克力能给我吗?" 一句话接一句话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阮希冬都有些傻眼了,她从来没有应付过这么多孩子呀,顿时有些慌神。 还好身后的男人及时的拉住了她,对着那些孩子一本正经的吓唬,"阿姨的第1颗巧克力当然是给叔叔的,你们想什么呢。" "我的天啊,你当着孩子的面别说这些。" "说的是实话,有什么不能说的。" 祁扬拉着自家老婆过去弄巧克力去了,根本不想理这些孩子,他本来打算是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的,完全没有想到…… 真是女儿就是给别人养的。 祁宣仪小朋友就会跟屁虫似的,跟在他小哥哥的身后,真的是拉都拉不开。 "小哥哥,待会儿巧克力好了,我先给你好不好。" "好呀,那我坐的第1个也给你。" 几个小孩子耳朵尖的听到了,立刻在哪里又鼓掌又跳舞的胡闹着。 祁扬可看不下去这个场景了,拉着自家老婆躲到了厨房。 "是不是后悔啦?叫这么多孩子来家里?"阮希冬一边冷却巧克力,一边向着男人挑眉。 祁扬被人说中了心事,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唉,你看看你女儿一点矜持都没有,还有那帮孩子起什么哄啊,那么点的年纪。" "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起哄怎么了,都是小孩子呢。" 这男人也不能因为自己女儿,就扼杀了人家小孩子们的天真呀。 祁扬弄得呵呵两声,不做任何表达。 阮希冬别默默的做巧克力,不说话了。反正对于这种受刺激的老父亲,越少说话越安全。 不过,出乎阮希冬的意料,祁扬虽然说不爽自己女儿要被拐跑了,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做什么,反而对那小子还格外照顾。 就这一点来看,的确让人非常意外。 后来睡觉的时候,阮希冬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两句。 本来以为是这个男人想通了,但不想却是另一个原因。 "所以你也是看中了人家的家世了?"阮希冬表示非常的意外。 祁扬咳嗽了两声,"如果说我女儿非要嫁给别人的话,那也得选一个最好的。虽然……墨小宝这小子没戏了,但是其他的我也得看好。" "那他家比你有钱吗?"小女人开始八卦了。 她本来以为自家女儿以后会要一个上门入赘的女婿,这个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祁扬点点头,"这世界上有的人拿钱说话,有的人拿圈说话,咱们家虽然说现在比他们家有钱,但以后的事情可不好说。" "你的意思是人家还有上一层的关系了?" "当然了,我真是没想到咱家女儿这么有眼光。" 哎呀,这算是默认了。 阮希冬使劲的捏了捏男人的肩膀,"既然你以后的女婿让你满意了,那是不是可以心情好一点儿啦?" 这话说的,好轻描淡写呀。 祁扬不怎么爽快的摇摇头,"心情好是肯定不可能好的,毕竟我女儿被别人拐走了,管他家里金山银山的,我都不可能开心的。" "哦,那你想怎么样啊?" "当然是女债母偿了,那还能怎么样!" 他这话简直是太不讲理了吧,阮希冬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捂着嘴想要往一边跑。 但很可惜,这招百试不灵,最后还是落入了男人的魔掌。 话说回来,辞职之后的阮希冬其实真的是闲的无聊,毕竟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做家庭主妇有多么的无奈。 不过两个人有约定,等孩子小学毕业之后,阮希冬可以继续去工作室工作了。 这一晃就是6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发生什么变化都不一定。阮希冬总觉得这是男人提前预谋好的,就是不想让自己上班去。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阮希冬约着自家姐妹去市中心逛街喝咖啡。 肖柔美美滋滋的说道,"你看你当家庭主妇多好呀,什么都不用操心,再看看我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 "你这话说的,你家里不是也不同意吗?是你自己非要出来的。" 阮希冬觉得自家姐妹绝对是故意的吧。要说墨沉宇,那当初可是极力反对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服软了。 在他们家来说,地位都是互换的。 肖柔美闻言,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安全女强人的架势,"那当然了,我是一个有独立自主的女性。跟您可不一样。" "我打你哦,你是什么意思呀。"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喽。"肖柔美将咖啡杯放下,一副调侃的表情。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她还挺羡慕自家姐妹的。阮希冬毕竟跟自己不一样,她拿回了之前给了冒牌货的那份钱,现在即使不靠那个男人也能活得很好。 但是自己可不一样了,身在那样的家族总是想做出些成绩的。 这就是她非要开工作室的原因。 阮希冬其实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家姐妹的难处,面对他故意的调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这样,恐怕到老了都不会改变。 人生能有这样一个姐妹,真的是特别幸运的事情。 阮希冬放着三五成群走过去的女孩子们心里也隐隐的有些羡慕。她也曾经跟身边的这位姐姐一起那样过,青春肆意潇洒的不得了。 但是现在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阿姨,请问这个包包是你的吗?"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阮希冬吓了一大跳低头,看着那个女人递过来的包。 没错,包是自己的,但他刚刚叫的那声阿姨是不是过分了点儿? 肖柔美本来是吃着蛋糕的,也被这一声称呼吓得勺子差点没掉出来。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了不起啊,讲话阴阳怪气儿的。 阮希冬想,不阴阳怪气就怪了,眼前这个人不正是前两天自己给了名片的人了。 她一直都没有联系自己,阮希冬还以为这是知男而退了,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并且主动出击。 "你刚刚叫谁阿姨?" "呃,叫错了吗?不好意思啊。"杨柳将包包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甜甜的一笑。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为什么选中了我? 这笑容颇有点绿茶的味道的。 肖柔美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看戏,等着自家姐妹怎么收拾她。 看这意思两个人是认识的了。 "叫错了不会道歉呀,知道叫错了,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干什么。"阮希冬拿过来桌上的包,真的想要打人了。 这要是任何一个女大学生跟自己这个语气,自己也不会这么生气,主要是眼前的这个人啊,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那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知道,我现在在跟我姐妹聊天呢,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那上次你说我们可以聊聊的事情……"女人欲言又止,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阮希冬真是看不下去了,然后起身拉着自家姐妹离开。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落荒而逃?"肖柔美十分眷恋刚刚没有吃完的那块蛋糕。 阮希冬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我这是懒得再搭理他了,影响我的心情。" "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说吧,那人到底是干嘛的!" "能干嘛的,不就是一个为钱代孕的人,现在跑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哦,代孕? 肖柔美这下子全都明白了,合着是想要名分来的,否则不会这么委委屈屈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会让他这么纠缠下去吧。" "他要是纠缠我也就算了,只要他不去找祁扬就行。" 这话说的是实话,阮希冬并不怕这个女人来烦自己,反正自己不搭理就是了,重点是万一他想勾引自己老公,这就是另当别论了。 不过看样子,祁扬的表态已经非常明显了,杨柳如果有办法的话,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肖柔美一向是个特别果断的人,不希望自家姐妹长期受到这样的困扰。 "你这事儿啊,不能一直拖着,能早解决就早解决,要不然我帮你出手?" "那不用了,我会看着办的。" "看你吃亏呀,你想想人家毕竟还年轻呢。" 哎呀,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呢? 阮希冬心想自己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吧,怎么就被嫌弃了呢? "大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老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叫我大姐这个称呼我很不喜欢。" 切,你是损友啊,损友。 祁扬回家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老婆的情绪不太对,你要说生气吧,也不是生气,但是就是拉着一张小脸,特别不开心。 "宝贝,我没惹你吧?" "没有啊,你惹我什么了。"阮希冬特别宽宏大量的,没有冲这个男人发脾气。 "那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因为我今天被人叫阿姨了。"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 祁扬十分同情地看了自家老婆一眼,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称呼好像也不怎么好听。 "如果是一两岁的小孩子叫你阿姨叫就叫吧,那也不能叫你姐姐呀,毕竟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嫌弃我老了是不是?" 女人的年龄啊,到多久都是个禁忌。 阮希冬狠狠的瞪着自家老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被嫌弃的黄脸婆了。 祁扬特别想表明一下自己的忠心,立刻对着灯起誓,"怕你头发花白,我也会很爱你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阮希冬本来不打算拿这个男人出气的,但是他就主动这么说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小拳头雨一般的打在了男人的胸口,阮希冬打完就跑,完全的战略。 碍于自己年龄的关系,她真心感觉到了危机感,那个女人已经不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祁扬自然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但是看着那样青春洋溢的脸就好想打人呀。 心里默默的下了决定,阮希冬第2天就变成了行动派,主动让人调查了一下那个女人上学的学校跟电话。 没有想到她还是重点大学的学生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阿姨……不是,阮妈妈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杨柳已经烫了一个披肩长发,反倒添了几分清纯妩媚。 阮希冬看着自己被草草扎起来的马尾,就是觉得今天出来之前应该好好打扮一番的。 年轻的确很有优势,但又不是绝对的优势。 "你可以叫我小姐,可以不叫我妈妈的。"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上次叫阿姨现在叫妈妈,可真是习惯了呀。 阮希冬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打他一顿还是骂他一顿。 要不给一笔钱让他离开算了,但是细想想又觉得这人不值得。 "杨柳,我就这么说吧,你想怎么样直接跟我说!" "你想怎么样呀?我就是想时不时的能看见一下那小孩子,毕竟是从我肚子里生出去的,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过得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吧。" "话不能这么说,当然有关系了,我是生他的母亲。" 这个人简直是疯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阮希冬真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至少比她大了8岁,绝对不能没有她成熟。 "小姐请你注意言辞,我才是他的妈妈。" "可是你又没有怀胎十月。" "那我还没有收五百万呢。"阮希冬冷冷的看着他,语言里的鄙视谁都能听得出来。 这话说得比较直白,但是也确实是实话。 为了钱能这样做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现在到这里跟自己装什么清纯啊。 杨柳还是觉得自己很有优势的,但是听对面的人这么一说,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这无疑是侮辱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样一个人,豪门太太不应该都优雅的吗?你似乎配不上他。" "我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还有我劝你最好离开这座城市,不,是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否则我会告你的。" 有钱就是任性,阮希冬现在摆明了就是用钱压人了。 杨柳淡淡的笑笑,想起来自己身体遭受到的创伤,觉得五百万根本弥补不了自己。 如果能成为祁太太,她所拥有的能比现在更多,为什么她要满足呢? "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就算你想告我,你老公也不会同意的。" 听了这话,阮希冬真想给对方鼓掌了。 她叹气,"你凭什么认为我老公不会同意我告你?小姐,不是我说你会不会太自信了一点?" "当然不会啦,因为……我比你了解他呀。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么多候选人,她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我?" 第四百八十九章 动手打人了 这人还来劲儿了是不是? 阮希冬往后靠了靠,表情上颇有一副正宫的威严,她笑笑,"噢,那你倒说一说,他当时为什么选你了?" 这些事情之前她是不操心的,但是现在忽然间就来了兴趣。 眼前的女人有学历,但却不一定有修养。 杨柳见阮希冬这么问了,微微有点儿心花怒放,"因为我是那群人里最出众的,是他独一无二的人选。" "哦,好一个独一无二啊,看来你是想跟我证明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他对我是有意思的,否则不会选中我,也不会让我帮他生孩子。" 嗯,这个女人脑补了一出大戏,可以去写小说了。 阮希冬很明显不想再浪费时间,但是呢,还正思考着怎么对付他,又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啊,真的好想打人啊。 "有句话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们之前在国外发生过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真正的重点在这里。 阮希冬可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了?"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杨柳脸色微微有些红,但那多多少少带了些害羞和窃喜,并不代表着后悔和羞愧。 阮希冬叹气,这事儿真假暂且先不说,就这个女人的态度实在是让自己大跌眼镜。 怎么现在,哪怕是勾引有妇之夫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这位小姐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个事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总不能因为你所谓的一时快乐,弄得别人家里不安分吧。" 阮希冬硬着头皮想把她打发出去,毕竟家里的事情家里解决,不想让外人插手。 杨柳自然不愿意了,要死了这个借口,死活的不撒手。 话都说到这里,阮希冬你觉得自己已经应付不来了,这事儿吧,得让那个男人出手。 只有祁扬,才能做出那种不顾人脸面的事情,即可难说了。 "杨柳,我最后给你最终稿,你还是好好上学吧,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该想的。" "你还是不能谅解我们吗?"那人双眼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阮希冬笑笑,"你开心就好喽。" 拿着皮包准备离开,阮希冬觉得今天自己真是尽力了,已经给了这个女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惜她并不珍惜。 既然如此的话,以后有什么后果都自己担当着吧。 杨柳见着阮希冬这副并不怎么明了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慌了神,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不预备搭理自己的话,那自己就是更没有希望了。 祁扬那个男人已经做得够绝的,自己不敢去惹。 既然如此的话…… 众目睽睽之下,杨柳突然间拉扯住了阮希冬的大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那声音很大,几乎让人以为他的膝盖都骨折了。 "你这是干什么?" "求求你了,成全我们吧。" 呃……不是在演什么八点档的苦情剧吗? 阮希冬都想翻白眼了,这都21世纪了,现在演这一出不觉得过时吗? 事实证明观众永远是最喜欢吃瓜的,他们可不管这剧情过不过时。 在众人的眼里,阮希冬就成了那个不通情理的人了。 "你能不能起来再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那你成全我们,你原谅我吧,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了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起不起来。" "我……"杨柳拿不定眼前人的主意,又看了看旁边看热闹的人,决心要把事情闹大,"真的求求你了。" 哦,这个意思就是还是不起来了。 行叭,话都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后果也应该自己承担。 但今天这幅场景有明显就是让阮希冬下不来台了,她看来也不是个容易受气的人,略微犹豫了那么两秒钟,拿起了还滚烫的咖啡。 毫不犹豫的浇在地上那个人的头顶,听着她哇哇乱叫,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爽快。 "唉哟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还动手了?" "你还没看出来呀,这是小三跟正宫的决斗呀?" "那该打吗?应该打!" "我觉得这下手也太狠吧,万一毁容了怎么办呀。" 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是让有脸的人都下不来台。 阮希冬将被子摔在地上,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她看见那个又哭又叫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杨柳呀,死路可是你自找的,这不能怪我了。本来这件事情没有多严重的,但是有好奇的路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去,这下子可就严重影响了某人的声誉了。 阮希冬是谁啊,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个人了,而是那个男人的妻子。 发生这样的事情,总归会让人有些闲言闲语的。 祁扬本人是在公司看到这个视频的,当时别的不说,确实是有些诧异的。 自家老婆不是随意会这么动手的人,看来真的是惹急人了。 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事实情况,铺天盖地的报道就上传到了网络上,但这些报道都不是善意的,基本上都是公司的对手恶意宣传。 祁扬可以把这些新闻都压下去,但是现在他并不这么想。 既然杨柳那个女人这么不怕把事情闹大,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到时候来个反转岂不是更让人啪啪打脸吗? 夜晚,别墅里 阮希冬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三番五次的看了下那个视频,然后有些讨好的抱着电脑来到了男人的面前。 祁扬当时正在吃水果呢,被小女人这个谄媚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老婆,你是不是想我了?干嘛这个表情?"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苹果,男人微微往后一靠,十分的悠闲。 阮希冬嘿嘿一笑,故意的把视频放给男人看。 "说我下手是不是太轻了?" "嗯,还行吧,不过这样她也毁不了容,你何必动气呀。" "你不怪我这么冲动吗?" "我要是怪你的话,你还能兴高采烈的给我看这些吗?"祁扬一把这个小女人搂到怀里,继续跟她关上了一下电脑上的视频。 "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太花哨了,我不喜欢。" 唔,这个男人的重点抓的好呀。 阮希冬重新审视了一下视频里自己的穿着,觉得一点儿也不花哨。 祁扬这个老公,这里面有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吧。 第四百九十章 杨柳的报复 "还好吧,都是淡蓝色的呀。"阮希冬维护自己的穿衣主权。 祁扬不爽,非常缓慢的说道,"但是你穿了那么短的热裤,那么白白的大腿,都给别人看去了。" "哎呀,你家不都这么穿吗?而且你老婆身材好,多给别人看看怎么了。" "你这话说的当然不能给别人看了,你只能我一个人看。" "嗯,好吧,只能你一个人看。" 唉,真是拿这个男人没办法了。 阮希冬甜甜蜜蜜的靠在老公怀里,两个人讨论起来了今天穿衣服的事情,那视频仿佛就是一剂调味料,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而杨柳铺天盖地的被人送到了医院里,看着自己磨满了烫伤膏的脸,从内心涌上来一股冲动。 医生说她不会毁容,但是这也是很严重的伤了。 阮希冬,明明比自己大了那么多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对自己啊? 祁扬那么有钱那么好看的男人应该是自己的,不应该是她的! 孩子,没错,她还有最后的筹码呢。 这么下定的决心之后,杨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决定先安心养伤,但是以后发生的事情,那可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祁扬十分赞赏的给了自家老婆一个长吻,直到把人家弄得喘不过气来,还不肯放手。 "哎呀,你干嘛呀!大晚上的不要总这么气人好不好。" "我亲你怎么了?你是我老婆。" "那你也不能这么突然呢,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你准备一下,我待会儿再来一次。"祁扬挑了挑好看的眉,真的所谓大言不惭。 阮希冬呵呵,"你刚刚为什么亲我呀?" 这话问的着实有些想转移话题了,因为人家刚刚说过因为是老婆,所以这样的亲密不需要理由的。 祁扬却一点也不回避这个问题,他笑着说,"因为我高兴啊,老婆这么相信我,我总觉得特别开心的。" "唔,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你不相信我跟她有事情那件事情。" 刻意的避讳了那三个字,祁扬一个用力又把小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哎呀,这个人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阮希冬伸着小手推着,推了半天没有用,然后就放弃了。 "我可以理解你兴高采烈的心情,但是千万别动手动脚的。" "我动的是嘴。" 呃,好吧,随便你。 事情一过又是一个礼拜,祁扬找人把新人给压了下去,然后顺便买通了一些媒体将杨柳平时的校园生活刻画的特别的污秽不堪。 当然了,祁扬本身是不会出现在新闻报道里的,一旦转移了视线之后,人们就不会再在意主人公是谁了。 他们纷纷在网上探讨一下现在的大学生思想品德之类的,简直是口诛笔伐。 阮希冬反正闲在家里没事儿自己上网看着这些评论,然后在添油加醋的写上个几十条长评。 写累了也没关系,还有亲亲老公给自己揉肩捶背。 换言之,杨柳那么处心积虑又得到了什么呢?可真是得不偿失。 正如阮希冬所想的一样,杨柳的确是过得不太好,她本来的风评在校园里还算可以的,但是这么多风言风语,还是让他在评奖评优方面落了下风。 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失败,她心里的恨意就更加多了。 小红花幼儿园里。 祁宣仪小朋友跟自己的小哥哥兴高采烈的在玩沙子,有老师向他们走来,然后非常温柔的给他们用手绢擦脸。 "哎,漂亮姐姐,你好久都没有来了呢。" "是呀,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想我?"祁宣仪朋友着实有些意外和害羞。 来人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帮她擦了小脸之后,还递给她巧克力吃。 小女孩是善良纯真的,并没有什么防备,她吃了一块,然后拉着小哥哥一起回到了班里。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祁扬已经明确派人告诉过自己,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那既然如此的话,她也不需要再克制自己什么了,反正现在一切都毁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祁宣仪小朋友回家之后就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她推开卫生间的门,直接在那里做,就做了两个小时,弄得用人特别慌张。 "小小姐,你真的没有事情吗?要不要让大夫过来呀?" "没事啦,我只是拉肚肚而已。"小孩子气若游丝的,不想给人添麻烦。 佣人看这情况不对,估摸着现在五点多钟赶忙给老板打了电话。 阮希冬当时正跟姐妹一起在逛街呢,本来想着今天不去接孩子也没有关系,但是接到佣人的电话时候,整个人都慌了。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如果自己在她身边的话,就不会发现的这么晚了。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中毒了?"祁扬拽着医生的领子,整个人都快要爆发了。 这么点儿的孩子能中什么毒啊?要是食物中毒还可以理解,但是这种毒…… "这个已经做了生物检验,确实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毒素。情况非常的危急,我们需要给他洗胃和输血。" "会发生这种事情?"阮希冬拉开了正在发火的男人,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孩子才这么小,怎么会这样啊? "我不管其他的,你救不活,我女儿我就要你偿命!" "祁扬,你先冷静一点啦。"阮希冬擦擦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一些。 她明白老公此时此刻的感受,但是不能因为他们现在着急就迁怒无辜。 "医生,请你一定要抢救孩子,一定要!" 医生非常慎重的点点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推开了手术室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祁扬浑身发软的坐在长椅上,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老婆,你告诉我,孩子会没事的,是不是?" "是,一定会没事的。" 阮希冬哽咽着拉住了男人的大手,她相信那个孩子一定会逢凶化吉,因为是他们千辛万苦才要来的孩子。 另一边,杨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连退学都没来得及办,就赶紧的登上了开往其他城市的火车。 夏天的风有些湿哒哒的,她坐在火车靠边的座位上,擦了擦自己潮湿的头发。 想象着祁扬家里可能发生的情景,她差点就没有大笑出来了。 这就是报应啊,谁让那对夫妇不给自己一条活路呢。 第四百九十一章 想留下美好的回忆 两年后 随着小丫头身体的渐渐恢复,祁扬和阮希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这两年来他们两个操碎了心,请遍了国内外的医生,终于将小孩子从病床上给拉了回来。 毒素的副作用非常严重,但是经过精心的调养之后,祁宣仪小朋友又恢复到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医生说,需要每个星期定时去医院做检测,只要身体里各项指标正常的话,就完全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阮希冬怀里抱着那个已经休学两年的孩子,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老公,我们就让宝宝在家里好不好?我们请家庭教师吧,我不想让他再去上课了。" 也许是上次的事情让人害怕了,阮希冬希望时时刻刻的把孩子绑在自己身边。 如果之前自己不是因为逛街没陪孩子的话,如果发现的再早一点的话,孩子就不可能遭受两年的罪了。 祁扬心中其实也有些想法,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孩子的意见。 这个年纪的孩子肯定是希望跟好朋友们一起呆着的,每天在家里那不孤僻了。 "宝宝,你愿意去学校上课,还是希望在家里呢?" "我要去找小哥哥。" 一对老父母纷纷泪眼朦胧,这孩子哪怕是病了一场还是花痴,算了算了,花痴也就花痴吧,至少啊,也算是有点盼头了。 吃一堑长一智,祁扬这次特意安排了保镖随身跟着自家女儿,不过那些人隐藏的很好,不会影响女儿的日常生活。 阮希冬经过上次的教训,也准备放弃自己所有的个人生活,全心全意的照顾孩子了。 如果不是学校不允许的话,她真的想每时每刻都陪在孩子的身边。 万一她什么时候不舒服了,自己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祁扬也明白自家老婆的紧张,身为父亲,他也是一样的。 公司的事情已经变得没有这么重要了,祁扬彻底交给了聘请过来的职业经理人,打算退休养老。 虽然这个人今年才32岁而已。 "你不后悔吗?那么大一个公司都交给别人管理。"阮希冬还是不太理解呢。 祁扬笑笑,"我教给别人,别人也是给我打工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以后干嘛呀?" "当然是在家里陪你了。" 某个男人说的理直气壮的,却也是心底最深处的话。 对于自己来说孩子的老婆才是最重要的了,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宝贝你知道吗?两年前孩子住院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当你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出了事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接受。" "所以你不是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吗?" "当然不是,我想陪着你们,珍惜我们所有在世上的时间。" 他干嘛突然这么深情款款啊?让人觉得有种想要掉眼泪的冲动。 "你别这样行不行啊,让人好想哭。" 祁扬眼眶也湿润了,拉着自家老婆拥抱在一起,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能再失去家人了,这辈子也只有他们了。 小手默默的擦了眼泪,阮希冬拍拍男人的肩膀,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软弱。 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开口问道,"那个女人抓到了吗?"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当初畏罪潜逃的杨柳了。 在小孩子手术脱离危险了之后,男人第一时间就检查了所有孩子接触过的人和事,最终确认了到底是谁下的毒。 真的是特别的可恶,连一个小孩子都下手。 "已经查到他的踪迹了,这两年他一直躲在一个小渔村里。" "那什么时候把他送到警察局!"想起来之前孩子受到的那些苦,阮希冬就气得牙根痒痒。 祁扬冷冷的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把他送到警察局。"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希冬非常的疑惑,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个男人对那个女人有什么私情,但是到底还是微微有些差异的。 祁扬闻言,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他阴森森的说道,"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是惨无人道的那种。" 敢对他的女儿下手,又怎么可能让他接受普通罪犯的惩罚呢? 阮希冬看着男人严肃的神情,忽然就明白了他是怎么打算的。 所有的同情都不会用到那个恶人的身上,阮希冬没有再多问下去,明白了那个女人似乎后来会遭受到什么了。 "祁扬,其实我后来想想还是会害怕的。你说万一以后孩子去检查的时候,指标不正常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呢。" 这件事情他们两个心里都有数,这次孩子能从危险之中回到正常生活,也只不过是暂时放了心而已。 未来的日子里,恐怕有更多的艰难在等着他们。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呀,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了,真的不能出什么意外。" "保护好你自己,剩下的事情我来操心。"不忍心看到自家老婆这么郁郁寡欢,祁扬决定等周末的时候一家三口出去玩一玩。 就算是未来会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他也希望至少在人世间的这些回忆是美好的。 阮希冬虽然刚开始并不同意出去玩,但是后来在男人跟小孩子的祈求下也答应了。 也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等老来也会有些事情干的。 "为什么要带小哥哥一起去啊?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聚会呀!" 出发那天,某个老父亲站在车旁边,心里其实特别不爽。 那臭小子的家人也没个数,就算是想要跟他们一起去旅行,也得提前双方家长打个招呼啊。 "带小哥哥去怎么啦?小哥哥对我很好的,这两年来我生病的时候,小哥哥也来看我了呀。" "爸爸,我真的很喜欢小哥哥,就一起去嘛。" "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小哥哥?"某个男人抓住了重点。 阮希冬真的特别无语,就这样的场面自己都看了无数次了,反正每次男人都会依着女儿的,现在嘴上逞强又有什么用呢? 默默的把车门关上,阮希冬准备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过了没多一会儿,车门被某个男人狠狠的打开了,小丫头兴高采烈地钻到了后车座,记好了安全带。 阮希冬挑眉,"怎么,你给人家家长打过电话了?" "是啊。"祁扬不是很舒服的点点头,"我也是服了,怎么能有心这么大的家长。" 看来这亲家想不结都不行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我会陪你到老(大结局) "人家家长说什么了?"摘下了耳机,阮希冬一副八卦的表情。 祁扬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然后就像复读机一样复述着人家那边父母的语气。 "哎呀,真是太好了,我家孩子也想出去玩玩呢,那这次就麻烦你们了!" "你听听你听听,明明知道麻烦,别人还兴高采烈的去准备东西去了!" 这么说来,人家父母的确很开明呀。 阮希冬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孩子真的很适合自家女儿。 "你生什么气呀,赶快去接人家小哥哥去!" "没错,快接小哥哥去!"车子后座的小丫头也立刻兴奋起来了。 祁扬加大了脚下的油门,看着这一大一小,有气无力的说道,"遵命,两位大小姐!" 虽然说他们本来的目的只是去人家家里接个孩子的,但是一到了门口就受到了特别热情的接待,不说别的,人家就拉着你往屋子里面走。 结果预计的预计云计划被硬生生拖了半天,他们就在人家家里坐了半天的客。 "要不要喝点儿东西呢?我去给你们倒一杯饮料吧!" "要喝龙井吗?还是吃点水果?" "哎呀,你们家小朋友可真好看,把我们家小浩迷的神魂颠倒的。" "本来早就想去拜访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上次去医院的时候也只是把小孩子送到门口就算了,没有进去看看。"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麻烦了,我们喝什么都行。"阮希冬捅咕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男人,实在是疲于应付。 人家家里男主人也不在家,虽然有些话对他们女主人来说。 祁扬全程只是特别客气的,除非必要的回答,否则他绝对不张嘴。 阮希冬知道了,这是老父亲的自尊心又在作祟了。 好不容易的出了人家的大门,祁扬又开始闷闷不乐的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两个小孩子。 那两个人玩的可高兴了,嘻嘻哈哈的,差点没把车子都给掀翻了。 阮希冬低头看着手机,根本就不想理这个男人。 来都来了还不好好的玩玩,没事的,吃什么醋呀? "我真的怀疑等孩子出嫁那一天,你会是什么表情?"海风特别温和的沙滩上,阮希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椰子。 祁扬手里端着杯,一听到小女人这么问,心脏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 "宝贝,你这是一个特别危险的问题!" "危险吗?我觉得挺正常的呀,难道你要你女儿一辈子不嫁人?"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阮希冬来了兴趣。 只是…… 祁扬根本就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呀,只要一想的话,自己就恨不得立刻死掉算了,怎么能把自己女儿送到别人的身边呢? "干嘛吞吞吐吐的呀?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女儿嫁人的那一天。" 哦,原来是这样啊。 阮希冬老远地望着那两个小身影在沙滩上捡贝壳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有些不是滋味的。 他们两个年纪那么小,其实未来怎么样根本就说不准。 但不管以后陪在孩子身边的男人是谁,只要想想他出嫁的画面,老母亲的心里也特别的难过的。 "祁扬,孩子出嫁了以后,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当然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祁扬直接站起来,将自家老婆给公主抱了起来。 沙滩上那么多的人,总是会有人不经意的往这边看。 阮希冬瞬间就不好意思了,脸变得红彤彤的。 "你下次动作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这么突然简直要吓死人了。" "我这不是说了吗?" "你说什么了?"阮希冬不是很明白。 祁扬笑笑,"刚刚在心里说了呀,说我要抱你了。" 不光是这样,还要亲亲呢。 喂,这个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阮希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的俊脸直接压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他。 其他的事情不说,那两个孩子虽然离的挺远的,但是要是想看的话还是能看得到的。 这可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晚上,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入赘的上门女婿,4个人去了高档的海鲜餐厅,彻底的尝了一下美味。 "爸爸,小哥哥不吃芥末的,你不要给他抹哦。" "还有他吃虾的时候一定要放辣椒的,你要记得给他撒哦。" "对了爸爸,小哥哥不喝柠檬汁的。" 小哥哥,小哥哥…… 祁扬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儿犹如绕梁一样的魔音,怎么这么多人呢?他就只关心小哥哥呢? "叔叔,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弄就可以了。"尹浩小朋友特别聪明伶俐的自己站了起来。 祁扬本来就只是碍于面子,随便对付对付,见到小男孩挺有担当的,就立刻撒手不管了。 "行,那你自己弄吧。" "小哥哥,我给你弄!"祁宣仪一下子不乐意了。 阮希冬心里那个生气啊,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望着巨大玻璃窗外的海天一色。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正是好时候呢。 "老公,别生气,我给你剥了个虾吃。"阮希冬症状不太对头,立刻讨好的将剥好的虾放到了男人的盘子里。 祁扬低头看了一眼,心情立刻就顺了不少。 不错不错,至少自己还有老婆关心呢。 "你要不要吃这个鱿鱼?我给你加一点。" "不用啦,你自己吃好了就行了,别回头生一肚子气。" "宝贝,你又在调侃我呢?" "没有,没有啦。"阮希冬立刻隐藏的很好。 祁扬笑笑,这下子是真的开心了。 两个小孩子对面嘻嘻哈哈的,他们两个还在说悄悄话。 "叔叔阿姨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当然啦,刚刚在沙滩上,我爸爸还亲妈妈了。" "噢,原来你看到了。" "小哥哥不是也看到了吗?干嘛装成没看到的样子呀。" "这不是给大人点面子吗?" "是吗?可是我觉得我爸爸妈妈不要面子的呀。" 稚气的声音传到了两个大人的耳朵里,阮希冬脸微微的红了起来,她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男人的小腿,以表抗议。 祁扬无所谓,直接当着两个孩子面,再一次把老婆搂到了怀里。 "宝贝,我还想亲你。"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了!" "不要,我一辈子都要亲你。" 不会顾及任何人的眼光,从我真正开始爱你的那一刻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即使到了一百年年以后他们一定也在一起。 我会陪你到老,永远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