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你倾尽天下》 第一章 三年前 又到了一年冬季,冷梅开得比往年还要灿烂几分。 一位穿着玄色衣袍的老者看着身旁拿着两幅画像的粉红长衫少女,满脸不悦道,“小花花,莫不是你在这别院里头住傻了?!这俩个男人哪有我好看?要说这京都第一美男,也该是我才对……” 沉浸在画像中的少女稍稍抬起头,看着面前那张满脸皱褶的老脸,再看了看画像里面那两位俊俏的小郎君,懵懂地眨了眨眼,许是这老白老糊涂了,琅琊国要何等的败落才能让他当得起京都第一美男? 秉着尊老爱幼的良心秉性,她也不太好驳了他面子,“莫不是京都那些窑子倒塌了,又或者是酒肆里面唱戏的小娘子们成哑巴了,怎么今日老白有空来我这里闲逛?” “哎,说来很是惆怅。”老白抚须摇头惋惜了一会,“许我长得太过招摇了,那些女人一个个见了我不是对我投怀送抱,就是对我暗送秋波,实在乏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神色有些激动,“说起逛窑子,今日天气大好,小花花不妨跟我去窑子里逛逛,听说近日百花阁来了些倾城绝色……” 阴冷到极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叔父上个月在朝廷晚宴中调戏了越国和亲公主,父皇正四处找你,今日,不妨叔父跟我一同进宫去面圣?” “小宸儿!”看着不远处一袭白色绵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镇南王白秋生脸色变了变,“小花花,你说尔等丧尽天良之辈怎么总是阴魂不散!”他一脸痛心疾首,“我先溜大吉!改日再带你逛窑子去……”说完,身形一动,一滋溜地不见了踪影。 能让老白逃之夭夭的人这世上是少之又少。 花轻语看向来人,男人年约二十四岁左右,墨黑的长发用根碧玉簪子轻束着,眉如墨画,狭长的丹凤眼如浩瀚星海看不见边,一身黑衣尊贵不凡,长得甚是好看!花轻语看呆了,没想,这一晃神,风一吹,把她手中的画像给吹掉在地上了! “这是什么?”男人弯腰拾起,低沉的嗓音从他口中缓缓溢出。 花轻语一惊,忙把他手中那张画像夺过,瞧着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跟他说道,“你莫要告诉他人,这是我选夫婿用的……” “夫婿?”男人眼眸危险地眯了一下,俊朗的脸沉了沉,“若是我没有记错,轻语郡主已经跟当今四王爷成亲了!” “我知道呀!”花轻语天真懵懂地眨了眨眼,很是妥善地把画像放了放,“夫君大人不太喜欢我,所以大婚当天,叫只公鸡跟我拜堂,就去塞外征战去了!这四年他不曾回京过,听王府里面的丫鬟仆人说,夫君大人在外面有了小心肝儿,这不,前不久,就带她回京了……” 虽然她以养病的名堂住在这荒郊别院了,但想来那美人也是天姿国色呢! 她颇有些宽宏大度道,“我占着四皇妃这个名讳委实有些不太厚道!所以就准备退位让贤,把这位置给她们腾出来了!” “退位让贤?”男人冷笑,“你倒是大度。” “好说!好说!”花轻语拿着那两幅画像看了看,“我如今二十有余,也该为自己好生打算,你帮我瞧瞧,这两个人哪个适合我。户部尚书的儿子柳之筠,听说长得聪明睿智,温文儒雅;而这国师卫攫,学识渊博,才情品貌样样俱佳……” 男人脸色阴沉到极致,“恐怕轻语群主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嗯?”花轻语不解望向他。 下一秒,婢女绿柚匆匆走过来,“参见四王爷,参见王妃……” 花轻语心一个激灵,颤抖地指向白墨宸,“你你你……”不得了!不得了!她这只红杏还没有出墙就被抓了…… “四王妃在别院修养了这么久,想必也该回府了。”白墨宸衣袍一拂,冷冽转身,“收拾一下,今晚搬回去……” — 花轻语愁啊,愁得粉嫩嫩的小脸蛋都皱巴巴挤了一团。 她来来回回望着那本厚厚的妇德,看着站在身旁的绿柚,凑近了一下脑袋,“我可不可以不抄?” “王爷交代,王妃必须把这本给抄完了,还得把妇德给背下来。”绿柚看了眼她,道,“他还说,不是所有想要出墙的红杏都能越过高枝攀出去的!” 白墨宸那只瑕疵必报的小鸡儿真是小肚鸡肠的很!他都能三妻四妾,却不许她红杏出墙! 哼!像这种丧权辱国的事她绝不干! 花轻语提着裙摆站起了身,“这卧室里面闷得慌!我出去逛逛!” 夜色深沉,王府里面的风景真是艳人的紧。这一逛不打紧,逛到迷路可就令人头疼了! 花轻语正想寻个下人问问,突然一阵刀剑打斗声由远至近,几个蒙面刺客正在跟侍卫奋力厮杀!即将要走到她这边来…… 刀剑无眼!花轻语小心脏很不稳妥地慌了慌,要是被挟持当了人质委实不太划算。 她连忙提着小裙摆跑到最近的屋子,可终究晚了一步,在她抬脚的那一刻,她身子被人猛地一拉,一把锋利剔透的剑已经架在了她脖颈上,黑衣人愤怒地瞪向慢条斯理走来的俊朗男人,“在过来,我就杀了她……” “你莫要杀我……”花轻语慌了慌,早就听老白说做人质很刺激,一直没找到机会尝试,却不想,如今她也能响当当的做一回人质了,却要把命给搭上,“你恐怕不晓得,他不喜欢我,即便你杀了我,他也是不会救我的!” “她说的没错。”男人薄削的唇瓣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紧不慢道,“正好本王看她不顺眼很久了!你想要杀就尽早动手,也算为我除了一害!” “非也,非也!”花轻语纠正他的措词,“我不是什么害虫,我是你的小心肝!”认识她的人都叫她小心肝,小宝贝儿,或者是叫她天仙,那一害两个字她委实不喜欢,不过,她是不会跟一个瑕疵必报的小鸡儿计较的~呵。小心肝?她倒是把厚颜无耻几个字运用的炉火纯青了! 男人唇瓣冷挑了一下。 “是吗?”黑衣人冷笑,猛地抬剑,正当花轻语吓得以为小命要丢了之时,眼前似乎有什么暗器一闪而过,砰地一声,身后黑衣人倒地,吐血而亡…… 活了大半辈子,除了她父母双亡,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活人死在他面前。 花轻语脸吓得惨白惨白的,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单薄的小身板颤抖个不停,她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名刺客,结结巴巴道,“他他他……他死了吗?” 男人神色冷漠,显然不想理会她,他低头看着贴身侍卫于泾搜索着刺客的身体,沉声道,“可搜出些什么?” 于泾抬起脸,摇了摇头,“没有。” 男人冷凝了眼,直接对着旁边的贴身侍卫沉声吩咐,“把这里收拾干净,另外在查一下有没有同党,但凡发现,一律杀无赦!”当即,拂袖离开…… 花轻语看他全程无视她,心中愤然,这只小鸡儿性格不好,眼神还不好,她这个大活人站在他旁边瞅了他半天,他居然鸟也不鸟她…… 听他的意思还有同党,她一个弱女子待在这砍打砍杀的地方委实太危险,见白墨宸抬步走了,秉着不与恶势力计较的良好秉性,她万分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池塘旁,男人顿住脚步,转过身,冷冷睨着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说来很是羞愧,花轻语紧咬住红唇,有些不太好意思低下头,踢了踢地下的鹅卵石,“我……我……我刚才逛院子不小心迷路了!” “所以?”男人微眯起眼,“想要本王送你回去?” 她也是不想的。只不过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得担心那刺客同僚时不时跑出来跟她叙旧一把,万一她小命呜呼,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些侍卫长得凶神恶煞的,一个个看着凶残得紧,她一个含苞待放的小花儿站在那里委实不方便,思来想去,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他走了。 男人不紧不慢道,“你可知道,这辈子,我只送过一种人?” 花轻语迷茫地抬起眼。 男人狭长幽邃的丹凤眼瞥向她,“死人。” 花轻语脸色一变,小心脏很不稳妥地跳了两跳,坏了,这下可坏了,“我思来想去一番,觉得咱们夫妻数载,莫要因为这等小事生份的好,我脖子软软的,很不经砍,我不要你送了……你莫要杀我……” 她摆摆手,恐惧性地倒退一步,脚不慎踩在池塘边缘…… “啊!”花轻语身子往后一翻,眼看看整个人要往池塘下面倒去,她很不太好意思地往男人手臂抓去,她向来以端庄优雅着称,脚滑摔到池子里面去委实丢脸,也只好勉为其难拉他垫背了。 却不想,男人身子往旁一侧,他的袖袍从她指缝中落空…… 噗通…… 水花四溅,她掉进了池塘里…… — 次日,午时。 西厢别院,绿柚刚走到门口,“阿嚏……”一道喷嚏声从卧房传出。 屋内,脸色苍白的女子裹着厚厚的棉被,活生生像个小粽子。 绿柚心疼的走上前,将手中的药端给她,“王妃,您没事吧?昨晚您都不知道,当那些下人把你抬回来时,可吓死奴婢了!” 花轻语觉得自己头重身轻,她喝了口苦渣渣的药,哽咽着声音,“我自然是有事的。”想到昨晚,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她摔进池子已经够委屈了,没想,那小鸡儿全程无视她惊慌失措的求救,就只冷着眼站在池子边缘看着她,完全不搭一把手也就算了,还说出,“那池子不过也就是1米五深,花轻语,你身高一米六多,乱吼乱叫个什么?”这种丧尽天良的话…… 她是比池水高不假,可是,她的腿软了呀!老白说过,遇到性命攸关的事,要表现的悲痛欲绝,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才能体现整个人的彷徨无助啊!也幸亏那有几个眼力劲好的侍卫把她给救上来了! 绿柚慌了慌,“那我这就去叫太医,王妃,您等着……” 病了自然是要看大夫的,花轻语颔了颔首,“去吧……” 绿柚从匆匆跑出去,没多久,太医就来了。 红绳牵上脉搏,老太医摇头虚晃了下头,这高烧退了啊! 他皱了皱眉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子问,“王妃,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有的!”花轻语脸色苍苍白白,虚虚弱弱道,“我吃什么东西都没什么胃口……” “那应该是食欲不振!” “我想也是。”花轻语皱了皱漂亮的小眉头,“我今早喝了一碗粥,中午也就是吃了三碗饭而已。” 想到今后要日日见到白墨宸,她心里就愁苦的厉害,自然吃什么东西也就没胃口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了眼绿柚,“今天中午做的那个牛肉,叫厨房下次多放点葱花……在再炸得外焦里嫩一点……这样吃起来才比较爽口。” “是。”绿柚乖巧地应了一声。 老太医觉得自己恐怕来错了地方,这饭量都比得上普通的男子了,这哪是什么食欲不振啊!他站起身,“王妃的病情并无大碍,我给您开几副补气凝神的药,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花轻语摆手叫绿柚将老太医送出去,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小会,又觉得有些睡不着,刚准备起身。 “花花啊……我的小花花啊……”悲恸的声音霎时响起,穿着一袭棕褐色衣袍的男子滋溜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白握住她的手,一脸悲痛欲绝,颇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听说你摔进池子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走了,没人跟我逛窑子,听小曲了,可叫我怎么办?” 花轻语鼻子酸酸,竟想不到老白平日里看起来没个正行,关键时刻还是挺重情谊的,“老白,你莫要担心,我还活着……” “活着?”老白眨了眨眼,满脸悲悲恸恸顿时笑得春风万里,眼泪像变戏法一样运用自如地收了回去,“我就说祸害活千年,你这鬼机灵怎么这么容易死呢!为了庆祝你劫后重生,走,叔父我带你听曲子去……” 听曲子她是真真真的很不喜欢的,说的无非也是那些痴男怨女,你死我也死的悲壮故事,她对这些向来嗤之以鼻,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心之向往,但奈何老白人老却一点儿也不懂事,没事,尽喜欢拉她去那里溜溜! 晌午的太阳刺眼,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人们逛街的心情。 鹤颐楼是京都最着名的说书之地,此刻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 说书先生年约五六十岁,拿着把白玉扇子,摸着长长的胡须,摇头晃脑,口若悬河的在上面说着,“话说,前朝君王顾萧宠爱戴妃,那是宠的叫人神共愤啊!戴妃怕热,他便在整个太池殿内下方凿了个地窖放冰块。有人说戴妃是他人派到他身边的细作,顾萧便不问缘由直接将那人赐死……” 今天想必讲述的是前朝君王顾萧因宠爱妖妃戴氏而亡国的故事。她在别院的这些年,闲来无事,那些风月之书,早就翻得滚瓜烂熟了,就别提这酸得掉牙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委实没什么好听的。 花轻语正准备哪里来往哪里走。老白一把拉住她,“小花花,那里有两个空位,走,我们俩坐那里去……” 被老白拉得跄踉,花轻语下意识地就啧了一声,“想我妥妥当当的走了大半辈子,终于也快摔倒一回了,委实可喜可贺……” 口中那个贺字才吐到一半,那桌子旁边,一道熟悉雍容的黑色倨傲身影落入眼帘,她脸色一变,急忙刹住了脚,坏了,怎么哪壶不开来哪壶,白墨宸那只坏脾气的小鸡儿怎么在这? 花轻语心慌了起来,“老白,今日我恐怕得出大事了。”她定住神,“我要走了,你莫要在扯我……” 第一次见面,她预谋红杏出墙未遂被抓;第二次见面,她被刺客挟持掉入池子差点毙命,第三次,凭借着她四五六七感,恐怕得有血光之灾了…… 越想她心就越慌得厉害,花轻语拿开老白拉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外走,打算暂时出去躲躲避避风头…… “小宸儿!”老白突然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把她拉了过去,“叔父正说这背影怎的看起来如此相熟,原来是你……” 奈何……她委实高估了老白这个不靠谱的物种,哪曾想,昨日她才见老白避夫君大人犹如蛇蝎,今日却主动把自己送上门…… 小心脏很不稳妥地跳了两跳,花轻语按住心慌,看着白墨宸将视线扫了过来,她低下眉眼,乖乖顺顺的叫了声,“夫君大人。” 白墨宸没理她。他站起身,从容优雅地对老白作了一辑。末了,道,“叔父也来听戏?” 老白很不客气地拉着她坐下,“这酒楼里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我听得甚是喜欢,这不,带小花花出来学习学习这情爱之事,也好让她将来学以致用……” 想不到老白居然对她如此用心良苦,她却每日想法子打发他,实在汗颜。 “若是我没猜错,今日说的是妖妃戴氏祸国殃民之事。”白墨宸冷睨了眼她,“叫她学以致用?叔父你老眼昏花了不成?难不成你认为,凭借她,将来还会成为第二个祸国殃民的戴妃?戴妃样貌才情样样出众,不知本王的王妃除了吃跟睡还有那项才能?” 这便有些小瞧她了,花轻语心下愤然。“咳咳!”她干咳了两声。 老白还是讨人喜欢的,这眼神甚是好使的紧。 他凑近脑袋,“小花花可是有话要说?” 看着白墨宸狭长的丹凤眼扫了过来,花轻语挺了挺腰板,伸出四根手指头,像是故意提醒着身旁的某人,“若说才能,我有四项。” 老白来了兴致,“如此之多,不知道是哪四项?” “吃喝嫖赌,”她略有些得意地瞧了瞧脸色僵住的白墨宸。小鸡儿长年在战场,恐怕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知道她有这深藏不漏的四项才能,吓坏了吧? 她看着众人视线怪异地朝她望来,颇为谦虚地摆手,“小意思,小意思的紧……” “别人都是琴棋书画,你却是吃喝嫖赌,花轻语,这四年你可真长进不少。”凉凉的声音从旁边吐出。 花轻语开心的笑,“好说,好说。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看来那妇德要你抄的还是不够。”白墨宸冷如利刺的眼眸冷冷扫向她,花轻语吓得一个激灵,缩了缩脑袋。不懂,这只小鸡儿好端端的怎么又无缘无故的发火了。那一百遍她都还没有抄完,还是不惹他的好。 “小宸儿你莫要吓坏了她……”老白道,“小花儿长得这般貌美,还通晓这人生四大乐事的才能,那些寻常人家的深闺小姐又怎么跟她比得了?” 花轻语点点头,还不忘赞叹出声,“老白点评甚是中肯。” 白墨宸额头上的青筋突跳了一下。 老白瞧着气氛不对劲,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又道,“这位是……” 楚玉萱之前看着他们聊天半天压根都不理她,心底本就有些不悦,如今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连忙站起身,嫣然笑道,“回昌平王,我叫楚玉萱……” 长的倒是张闭月羞花,看似温婉,眉宇间却有丝厉色,倒不如小花花讨喜得紧,老白撇了撇胡须,“你就是救了小辰儿的人?” 白墨宸应了句,“正是。” 老白呶呶嘴,便没再说话。 花轻语禁不住好奇望了眼那个叫楚玉萱的女子,不禁啧啧两声,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这小鸡儿眼光着实不错,她对这故事没什么兴趣,赏赏美人还是好的。 只见美人两眼泪汪汪的看向了说书人,她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说书老者唾沫横飞道,“这君王顾萧是掏了心窝子的对她好,而这戴妃呢!表面应和着他,实则日日在顾萧饮用食物中下了慢性毒药。原来啊!这戴妃是奸细,心底另爱着他人,所做一切都是迷惑顾萧的假象……” “在一次宴会中,顾萧遇到行刺,没想到那刺客居然是冲着戴妃而去,顾萧为了救戴妃,被刺客刺中了一剑,却没有致命,然而,令他致命的,是戴妃从背后捅去的那一剑……” 居然跟她所看到的版本不同…… 终于不是那种腻腻歪歪,腻得牙疼的风月之事了! 花轻语心底一激动。 “好……”她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杀得好……” 满堂死一般的寂静,下一瞬,她便悔了…… 大厅内,所有人都哭红了眼眶愤怒地瞪向她,一双双眼睛都恨不得将她戳出个血淋漓的洞来,就连小鸡儿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也不禁挑了眉望向她…… 凭她多年生死关头临危不惧得出的经验,这是凶兆…… 好吧!莫要与这些人计较了。 她眼中蓄满泪,坐回原位,满脸悲悲恸恸,“好惨啊……”一句话连通就是杀得好惨啊…… 她泪光闪闪的望向白墨宸,有些鼻涕流了出来,兴许是落了水,有点小感冒,她顺势拿起白墨宸的衣袖擦了擦,故作哀惨,“夫君大人,您说,戴妃怎么能这般心狠,顾萧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不要,她怎么可以在背后杀了他呢?!” 顿时,大厅内,不少人在花轻语此番话之后,小声地哭了起来…… 白墨宸冷冷望着那沾了鼻涕的衣袍,整张俊脸冷得不像话…… — 西厢别院,看着那清汤寡水的饭菜跟那堆积如山的书籍,花轻语很是愤怒,她不就是用他的衣袖擦了擦鼻涕嘛!没想到那只小鸡儿心肠这般歹毒,居然苛扣她的粮食,还把她所有的风月之书都给没收了! 于泾走到屹立在门口的雍容华贵的男人跟前,“王爷,屋子里已经搜完了,所有的书都在这里。” 白墨宸看着那整整五大箱的风月书,俊朗的脸难看到了极致,他冷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低着头踢着脚尖的粉衣女子,声音冷得几乎不带一丝起伏,“所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都在这了吗?” 花轻语哀怨地抬起头看向他,这可是她攒了整整四年才攒齐的私家珍藏版,老白平日来要絮叨半天她才肯借他一本,如今被他一锅端了,他还说的这般轻易…… 她紧咬住下唇,走到他跟前,指尖欲拉住他的衣袖,男人凛冽地扫了她的手一眼,花轻语心底一个激灵,迅速把手缩了回来,她怯弱地开口,“我晓得错了,我真的晓得错了,我改的……真的会改的……你原谅我,莫要在没收我的书了好不好?” “不好。”白墨宸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眶,唇瓣冷弯了一下,他俯低身形,骨节分明的大手刚准备拿起本书翻看一眼,眼角余光却无意触及到一本书,上面的标题,【霸道王爷水深火热爱上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缩回手,冷冷道,“与其有那些闲工夫专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不如给我学一下修身养性,别每天尽想那些有的没的。倘若再让我知道,你看那些龌龊的东西,那只手碰了,我就直接叫人剁掉你的手……” “你莫要叫人砍我。”花轻语吓得脸色发白,恐惧性地退了两退,她反身,把柜子里面被衣裳藏住的小匣子拿出来,一股脑地全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都是我偷偷藏起来的,给你……我都给你……” 看着她那贪生怕死的模样,白墨宸唇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衣袍一拂,转身,正准备离开,花轻语拉住他的衣袖,紧咬住下唇,胆怯地开口,“我……我都按你的做了……你……莫要再苛刻我的粮食了……我把自己养得这么白白胖胖,委实……委实是不容易的……” 白墨宸漫不经心地睨了眼她红润有光泽的鹅蛋脸,“是很不容易……”他勾了唇,“不过,你体内燥火旺盛,适合清淡的食物,降火。” 衣袍往回一扯,大步离开,下一刻,那些侍卫将所有的箱子抬的抬,搬的搬,顷刻,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 花轻语迷茫地眨了眨眼,燥火旺盛?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她没有上火啊…… — 接连几天,她吃的都是清汤寡水,花轻语苦巴巴地看着淡得没有一点肉沫的菜,小葱拌豆腐,红烧茄子,豆皮蒸蛋,扬头看向绿柚,“没有了吗?真的除了这几道菜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请王妃恕罪……”绿柚很是愧疚道,“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叫厨房那边多做些肉菜过来了,可是厨房那边说,王爷有吩咐,谁若是敢给你开小灶,他就打断那人的腿……” “岂有此理……”花轻语霍然起身,心底的怒火憎地一下就上了出来,“我圆嘟嘟的小嫩脸都被他养得瘦尖瘦尖,跟个猴子一样了,这只鸡儿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今日我便要告诉他,软包子也是有脾气的人……” 她气势冲冲地往外走,绿柚从来没有见过她家王妃这般模样,简直吓坏了,她一把拉住她,“王妃,你可千万不要冲动……王爷手握精兵几十万,就算你去跟他算账,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的,最后吃亏的还是您……” “我为何要去与他算账?”花轻语顿住脚步,迷茫地望向她。 绿柚愣了愣,“您……您不是因为王爷不给你吃荤菜,所以要去跟他算账吗?” “对呀!”她是这么想的,不过人弱气短,小鸡儿长年征战沙场,凶残的紧,她琢磨着,要是同他吵起来,他万一忍不住卸了她的脑袋,可就得不偿失了。 权衡利弊,所以,她打算换个比较折中的法子,“他苛刻了我的粮食,是以,我准备去外面豪吃一顿,告诉他,我也是个有情绪的人!” 绿柚默默地松了口气,她怎么就忘了,她跟了她家王妃这么多年,她又何曾见过她家王妃做过如此有血性之事…… 去到了京城第一酒楼,花轻语刚上了二楼阶梯…… “砰!”地一声,有男人怒吼出声,“滚,我叫你滚听到了没有……” 有女子小声地啜泣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堂宥,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还给你,你会找到适合你的女子……” 上了二楼,过道上,花轻语正准备寻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想一个红衣的男人遥遥撞撞地朝她的方向走来,可能是喝了过多的酒,他脚步一个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一位穿着淡紫衣衫的女子脸色苍白,颇有些难过的看了眼他,迟疑了数秒,却始终没上前扶,抬步就跑下了楼。 那兄台跌倒在地上,索性也不起来。看得花轻语连连摇头,这世上怎么这么多痴男怨女的人?她心下不忍,走上前,摇了摇他,“兄台,兄台……” 那男人紧阖着双目,苦涩的笑道,“为什么……我对你这般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这就有些难为她了,她不是那个人不知道呀!她很诚恳的宽慰道,“兄台你长得细皮嫩肉,仪表堂堂,印堂发亮,虽说你委实也是一块适合做绿帽子的好苗子,不过,你莫要伤心,被绿久了,也就习惯了……” 第二章 避子汤 她向来不太善于安慰人,也不晓得这几句话是不是稳妥奏效…… 那男人睁开眼,剧烈地咳嗽了数声,推开她,踉跄地站起身,冷冷道,“这位小兄弟长得油头粉面,比起我,我看你才是更适合做绿帽子的那块好料子……” “好说,好说!”想不到兄台喝醉酒,洞悉能力还如此之强,她都女伴男装了,居然还能凭借她的长相推算出,她是绿帽子中的冠子王。 “实不相瞒,我夫……”顶着男儿身,叫夫君大人好像有些不妥,“我家中情况也跟你差不多,我家那位,不久之前还把他的心上人接到了府里,两人日日夜宿芙蓉帐,这不,前不久,我还跟他们一起在酒楼听书吃饭。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了,兴许,你找得下一个小娇妻也给你带绿帽也不一定,所以,你莫要在意……” 红衣男人脸色很不好看,“兄台倒是好气量,不过,我想,我不会跟兄台一样,谁若是再敢背叛我,我必然她亡。” 这男子长得白白嫩嫩的,脾气却好生凶残,花轻语倒退一二三四步,生生与他隔开断距离,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怨气撒在她身上,男人长长的衣袍往后一拂,摇坠着离开了。 待他走远,花轻语紧咬住下唇,眼巴巴地瞅了瞅,只有二楼靠窗的位置没人。 她正准备走上前,周遭所有的人身子都开始紧绷了起来,视线警惕地盯向她,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桌子底下,其中,她还看到有位壮汉抽出半柄白花花的长剑,手臂上纹着青龙白虎,看起来渗人极了…… 前朝君王顾萧死亡之后,迅速被当时的镇南王白家取而代之。虽然史记上没有记载,但她在无意中得知,戴妃便是白家派到顾萧身旁的细作。 追随前君王的旧部队为了替顾萧报仇,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招兵买马,试图推翻新政,若是她没有估算错,这些人则是前朝旧党!莫不是今年她放太岁不成?怎的这几日如此倒霉! 花轻语正慌得厉害,店小二端着托盘走了上来,她搂住肚子,“哎哟”叫了一声,拉住他,“小二哥,我肚子疼,你们这里的茅房在哪?” 不想叫到了一个厉害角色,那店小二眼底凶光毕露,托盘下,一把匕首朝她腹部捅了过去。 花轻语吓得小心脏抖了两抖,正当自己以为小命休矣之时,她臂弯被人往后一拉,她猝不及防跌入到一个男人的怀中。 清新带着好闻的栀子花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她稍稍抬眼,还没有看清来人,男人一脚将店小二踹飞,砰地一声,店小二撞在墙壁上跌倒在地上,吐血而亡…… 下一瞬,大厅内所有的人掀桌而起,两队人马相互厮杀了起来。 杀意荡空,男人一脚踹开迎面刺来的刺客,低沉不带丝毫起伏的嗓音冷冷道,“花轻语,谁叫你来这里的?” 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花轻语觉得自己越发的委屈了…… “我饿呀!”她咬了咬唇,软弱的控诉道,“人家是人,又不是兔子,你总喂我吃素,我吃不饱呀!” 白墨宸唇角隐隐抽搐了一下,薄凉出声,“不饿你几天,让你想方设法红杏出墙?本王可不是什么适合戴绿帽子的好苗子……” 听出了他语中的嘲讽之意,小鸡儿虽然为人不太厚道,但关键时刻还是颇为靠谱的,她也就宽宏大度的不与他计较了,“我晓得的,你且宽心,我会等你什么时候休了我,在出墙的……” 男人犀利如鹰隼的眼眸冷冷扫向她,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位蒙面的男人持剑砍来,他一脚踹开,大量官兵蜂蛹而入,他冷漠地看着那断了半条腿坐在轮椅上的面若冠玉的绝美男子,“苏阈,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苏阈脸色却显得犹为平静,他如沐浴春风般淡淡一笑,声音也淡泊得格外好听,“这次是我棋差一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神,比我想象中,聪明不少!若不是立场不同,我倒真想同你共饮几杯。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不会再输你!” 白墨宸危险地眯起眼,苏阈指尖轻叩轮椅上面的扶手,一名黑衣人拿出烟雾弹狠狠往地下一砸,砰地一声,烟雾四起…… “快屏住呼吸,有毒!”有人大叫一声。 花轻语吓得心惊肉跳,忙伸手捂住鼻息,也不晓得那兄台的分量下得够不够,怕双手捂住不顶事,她又将身旁男人的袖子往鼻子上凑了凑…… 白墨宸眼眸微凝,正欲追,见怀中的女子拉着他的衣袖,他冷冷出声,“放手!” 这里打打杀杀凶险得紧,那些坏人总爱挑她这种软骨头下手,虽然对他们的行径嗤之以鼻的,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她怎能撒手? 她正打算摇头拒绝,不想,头开始晕了起来,整个人也跟着昏天暗地的,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眼前一黑,噗通地一声,倒了下去…… 白墨宸微顿,下意识地搂住那下坠的身子。 一名副将带着御林军匆匆赶到,走到白墨宸身旁道,“王爷,您没事吧?” 转头,烟雾顿退,只在转眼间,那轮椅上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白墨宸俊朗的脸泛出冷泽的光芒,沉声吩咐,“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苏阈给我找出来。” — 夜色微凉,花轻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房里。 想到自己出了中毒这种大事,都没有太医守在她身边,她心慌得厉害,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屋外绿柚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她,绿柚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她按回在床上,“王妃,你才刚醒,太医说了要好好休息,不宜操劳,你需要什么,吩咐奴婢就可,千万别累着了自己。” 花轻语眼圈红红,“绿柚,我现在身子软软的,头也晕乎乎的,你老实与我交代,我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这几天,她出的大事是一件一件的,如今倒好,直接中了毒,想不到回来没几天,她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 “王妃怎么问这话?”绿柚妥善地把被子往她身上提了提,“太医刚才来瞧过,说你只是吸入了少量的蒙汗药,再加上气血不足才导致昏迷的……” “蒙汗药?那便好,那边好!”想到自己小命保矣,花轻语拍了拍不太稳妥的小心脏,不禁感叹,“想不到小鸡儿为人冷冰冰的,关键时刻还是挺讲义气的。” 虽说她与小鸡儿八字相克,她遇到他总没什么好事,被他抱回来指不定要倒多久的血霉,但是,他既然救了她,她是不会与他计较的…… 门外,某道欣长挺拔的身影猛地顿住脚步,危险地眯了眼。 屋内,“王妃,现在是在王府而不是别院。”绿柚吓了赶忙捂住花轻语的嘴,“您因为王爷成亲的时候,拿只公鸡跟你拜堂,一时气愤在别院称呼王爷为小鸡儿也就算了,在这里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这里被有心之人知道,可就糟了……” “你莫要担心,我晓得的。”花轻语给了她一个你且宽心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夫君大人眼睛不好使,耳朵还不好使,他是不会知道的。” “于泾。”一道冷沉的声音遽然响起,花轻语吓了一跳,慌忙地往门口望了过去,就看见白墨宸面无表情地站起门口,凛冽道,“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将王妃禁足,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可以放她出去。若她尚自出去,哪只腿先迈出去,便打断哪条腿……”说完,狠狠地拂袖离开。 简单一句话,花轻语却听了心惊肉跳。待在这王府真真真的凶险的紧,这只小鸡儿性格真是不好,上一秒要剁她的手,下一秒就要砍她的脚,可堪真难伺候。 “糟了,被王爷听到了。”绿柚焦虑地看着她,“王妃,现在该如何是好?” “莫要心慌。”老白一向鬼主意多,她安抚她,“明日,你去帮我去把老白找过来!” — “妙,简直妙啊……”后院内,老白摸了摸长长的胡须,“鸡儿这两个字融汇贯通,承上启下,小宸儿在与你成亲之时,叫你跟只公鸡拜堂,不就是默认自己是一只公鸡吗?小花花可真是博学多才。” “好说,好说。”对于博学多才这几个字,花轻语甚是欢喜的紧,连带着给老白倒酒也殷勤了起来。 老白美滋滋地喝了口小酒,“小宸儿这个人啊,脾气坏,向来瑕疵必报,得罪他的人通通都没什么好下场,就连我那皇帝老哥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小花花,这次你可是惹到大麻烦了!不过……”他声音长长一扬,“你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 花轻语好奇地凑近了脑袋,“老白可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我给你支三招。”老白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因为小宸儿性格冷漠,不太喜欢靠近人,这类人,往往缺乏的就是关心。所以,我教给你的第一招,就是主动献媚,投其所好……” 花轻语问,“那第二招呢?” 老白眯了眼睛,“第二招,就是扮柔弱,引发他的同情心。当然,能哭那就最好,男人对那种柔弱的女人最容易丧失抵抗力……” “要是这招还不行怎么办?” “要是这两招都不行,只能用第三招,投怀送抱!”老白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粉末,递给她,“我这里有一副药,你偷偷地下在小宸儿的茶水里,他喝了之后,保证你说什么,他便听你什么,不过此法子甚是危险,弄不好,他杀了你也不一定,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莫使用为好。”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此等危险的药物。花轻语妥善地把它放在一旁,点点头,“我晓得了!” 烈日高悬,北苑后院,当花轻语端着厨房熬好的汤过来时,那穿着一袭黑衣倨傲的欣长身影正拉长了躬准备射箭。 虽晓得小鸡儿在战场上被封为战神,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像是放箭这种极为考眼力极危险的技术活,她还是避避为好…… 停住脚步,转身,她正打算走,咻地一声,不远处,男人拉住的箭矢脱离了长躬,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接往她这里疾飞过来。 她吓得双手一抖,慌乱大喊,“莫要杀我!” “咻!”那箭跟她擦肩而过,射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余光中,她还能看到几缕青丝在半空中飞曳…… 花轻语吓得小脸煞白,她望了望那箭射的位置,在瞅了瞅那靶心所在的位置,顺便看了看两者之间的距离,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想来他是要杀她的,也幸好他的箭法失了准头,才勉强地留了她一条性命…… 低醇的嗓音冷漠响起,“你来做什么?” 她惊回了思绪。老白说过,这只小鸡儿瑕疵必报的很,虽然不耻他的恶劣行径,但是人在屋檐下,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得好。 第一招,要主动献媚,投其所好,她怯弱道,“我晓得你喜欢喝汤,所以,我特地去厨房熬了碗汤,给你送过来,让你尝尝……” 男人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没理她的话,将箭丢给旁边的侍卫,转身走进了屋! 也不晓得他是答应与否,腿到现在还有些发软,她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去缓缓,男人不紧不慢的嗓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不是给我熬了汤?还不滚进来?” 花轻语心中一喜,老白教的法子果然稳妥有效,她欢喜地走了进去,见白墨宸从容地坐在桌旁,她把那汤端到他跟前,二话不说盛了碗递给他。 白墨宸优雅地用勺子喝了一口,眼波动了动,讶异地挑了挑眉,“这汤味道不错!” 花轻语看他喜欢,松了口气,“你欢喜就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姿态优雅地喝着汤,慢条斯理道,“说吧,想要求我什么?” 想不到小鸡儿平日凶巴巴的,却这般好打发,花轻语紧咬住下唇,正准备用委婉而不是礼貌的话,提醒着莫要做囚禁她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对面男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俊脸倏然一冷,“这是什么汤?” “鹿茸牛鞭壮阳汤啊!”她顺口答,她还特地打听过,他们男人都喜欢喝这种汤呢,如今看来,果然没错,“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叫帮你熬……” “龌龊……”白墨宸暴怒,宽大的袖袍狠狠一拂,那汤盅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花轻语惊得忙把双脚提了提,生怕那汤烫到了她,尚未反应发生了什么,肩膀被人像拎小鸡般猛地一提,白墨宸提着她大步往门外走去。 “你莫要这般抓我,我……”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大手猛地一甩。 “砰!”直接把她丢了出去…… 花轻语摔在地上,疼的哎哟地叫了一声。她默默地爬起身,愤怒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 她向来晓得小鸡儿阴晴不定,却不想还这般蛮不讲理,她好心好意端汤给他,说欢喜的是他,说龌龊的也是他,这人实在是难伺候的紧!一计不成,看来只能采取第二计!扮柔弱,引发他的同情心…… 只是,这柔弱不知该是如何个扮法…… 一日,她无意看到府里的小丫鬟清洗衣物,总算是明了了…… 杂物房后院,一名年纪轻轻的跪在她跟前,焦虑到快要哭了,“王妃,万万不可,这种粗活怎能交由你来做?让奴婢来就好……” 看着她流泪,花轻语小心肝一疼,她最看不得美人在她面前哭了,“你莫要心慌,我只洗这几件衣服即可……” 她把白墨宸换洗的衣裳从水底捞出来,见他的衣服有些干净,她又泄愤地踩了几脚,然后又放到水里泡了泡,不情不愿地戳了戳,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衣服戳出几个洞来,挂在竹竿那里…… — 夜色微凉,北苑内,一袭绛紫裳的女子迈步走进,看着站在窗旁望着那雪梅的黑衣男子,走上前,温婉道,“王爷想什么东西想这么入神呢?” 男子挺拔的身躯微顿,转过身,看向迎面走进来的妙龄女子,面色淡薄,声音出奇的平静,“楚姑娘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楚玉萱看着他那么冷淡的神色,心底微微刺痛了一下,自从两年前她无意救下他,全家直至全村的人被灭门之后,她便一直跟着他身边,随着他征战沙场。 他说他会代替她的家人照顾她,他也做到了,真真切切的做到了。不管情况多么危险,他也从来没有抛弃过她。 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却始终感觉他的心像是被冰封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捂也捂不热。 楚玉萱笑了笑,“听说王爷今晚没怎么吃饭,刚好我闲来无事,所以去厨房熬了碗暖胃的汤过来,若是味道做的不太好,还望王爷不要见谅……” 白墨宸看着她手中端着的那碗汤盅,视线落在了她被烫伤的水泡上,好看的眉皱了皱,淡淡道,“今后这些小事吩咐下人去做便可,没必要亲自动手。” “夫君,夫君大人……”哀伤的哽咽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 白墨宸眉心紧拢,轻掀起了眼皮,就看见一袭粉红色裳的花轻语抱着大堆衣服走了进来,她澄澈的眼眸浮现层迷离的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王妃。”楚玉萱向花轻语轻行了一礼,将托盘放在桌面上,“王爷,我先告退了。” 白墨宸颔首,直至目送楚玉萱走远,他的视线才冷冷落在花轻语身上,“什么事?” “我想既然嫁给了夫君,就该做点为人妻子的本份。”花轻语紧咬住下唇,默默地把她一天的成果放在他面前,“所以,我今天特地把你换洗的衣服给洗了,没想一时失了准头,把你的衣衫都给洗破了……” 怕撕烂惹他怀疑,为了弄烂那些衣服,可废了她好一大劲呢! 她哽咽了声音,“夫君大人,你罚我吧……” 红通通几乎鲜血淋漓的双手摆在他跟前。 白墨宸俊朗的脸沉了沉,“怎么伤的这么重?” 老白第二招果然比第一招有效,看不出来这只小鸡儿也是个性情中人!早知道他这么容易上当,她就往手里多涂一点鸡血就好了。 花轻语紧咬住红唇,怯弱地道,“只要是为夫君大人做的事,伤得多厉害都不算重!” 白墨宸视线在她掌心定格几秒,凤眸微眯,口吻极凉的道,“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去……”他冷声吩咐,“帮我把墙壁上的佩剑拿过来。” 佩剑?花轻语眨了一下眼,“夫君大人拿佩剑做什么?!” 白墨宸唇瓣微挑,衣袍一拂,大步走到一旁的座位坐下,睨着她,极轻极冷的道,“我那衣服棉线里含有毒,平日里,清洗的时候手不破还好,一破,那毒素便会随着那伤口血液钻入人的五脏六腑,我看你毒得还不算深,只要砍断你的两双手,尚有回旋的余地。” 花轻语腿软的退了一步,拍了拍不太稳妥的小心脏,好险……好险……幸好她没有弄破手,心中有些愤然,这只坏鸡儿委实变态…… 第二计行不通,为今之计,也只有走第三步了,也不晓得老白教给她的何物。 她紧咬住下唇,默默地走到茶盅旁,伸手到了杯茶,将粉撒下去,然后端给他。 看着男人意味深长睨来的视线,一股害怕被戳破的心虚感,使她本能地心下一慌。 她低下头,怯怯道,“夫……夫君大人,其实我刚才诓骗了你,我没有受伤,你……你莫要砍我的手,我晓得错了,我不该弄坏了你的衣服,还故意装作受伤诓骗你,我……我下次不敢了……” 男人伸手接过她的茶,许是有些渴,将里面的茶一口饮尽。他显然不想跟她说多余的废话,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知道她骗了他,他怎的一点也不奇怪?花轻语懵懂地眨了眨眼,又看了眼那被他喝完的茶,面色莫名有些怪异,这小鸡儿喝了这杯茶跟平日也没什么两样啊! 她凑近了脑袋,想瞧个仔细清楚,“你可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白墨宸狭长的丹凤眼冷冷扫向她,花轻语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在多待了,连忙打算走,不想,手腕被人猛地一拉,一阵天旋地转,她猝不及防地被按倒在桌面上。 白墨宸猛地掐住她的脖颈,俊美如谪仙的脸庞浮现出莫名的绯红,骨节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跳,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你在茶中下了什么?” 他手中力道极大,她快不能呼吸了,脑海中,老白教的第三招浮现了出来,投怀送抱,前两个法子都没用,也不晓得第三个是不是稳妥有效…… 她用手搂住男人的脖颈,拉下他的头,凑近身子,对着他的唇亲啄了一下。 男人瞳孔微张,身躯猛地一僵,轰隆地一声,心底似乎有什么防线在瞬间坍塌,花轻语瞧他掐住她脖颈的手松了不少,心下暗喜,正准备离开他的唇…… 男人按住她的头,低头吻了下来,花轻语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了,心脏砰砰地跳得飞快,整个人也随着开始软了下来…… 花轻语心中有些慌,也不晓得好端端的他干什么脱她衣服,还脱自己的,老白说,服了药之后,保证她说什么,他便听她什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忍忍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弱弱地问,将头埋在她锁骨,一路吻下的男人,“夫君大人,上次的事,是我错了,你莫要再禁我足可好?” “嗯。”男人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花轻语心下欢喜,还没有来得及推开他,男人猛一用力,直接撞了进来! — 翌日,曙光初亮,花轻语从剧痛中转醒,看着站在床上,从容优雅地穿衣的男人,她紧咬住红唇,若是知晓出王府的代价,是要她死去活来的疼上一晚,打死她也不干!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转过身,朝她所在看了过来,花轻语吓了一跳,未免他事后算账,她慌忙地闭上了眼。昨晚的事的确是她有失厚道…… “花轻语。”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叫了她一声,“昨晚……” “昨晚你答应我,不禁我足了,你莫要反悔!”以为他谈及的是此事,唯恐他不认账,她腾地一声,翻身坐起,好像没穿衣服,她又把被子往上裹了裹!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一下,移开视线,将黑色金丝边的腰带优雅地束于身上,“昨晚之事,你我心知肚明,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追究。但是你要记住,没有下次,事后药,我会叫人送过去。” 不追究了?花轻语心中遽然一喜,很是认真道,“你莫要担心,不会有下次了!” 男人薄削的唇瓣紧抿了一下,系好腰带,冷扫了她一眼,没出声,衣袍一拂,大步走了出去…… 见他走远,花轻语默默地爬下床,从地下拾起衣物,胡乱地套了一下,就回到了西苑。双腿有些疼,她正准备躺床上缓缓,绿柚走进来,一脸担忧地看向她,“王妃,沈贵妃刚才派人过来,请您去宫里一趟。” 花轻语神色慌了慌,“绿柚,我这几日观天象,总觉得我有血光之灾,许今日终到来了。” 沈妃是白墨宸的母妃,虽然她顶着郡主的头衔,又有太后她老人家疼爱,但自从她爹娘去世之后,他们花家就没落了,单轮起家世也略显得寒酸了一点。 身份委实与显赫的皇家不太匹配,沈妃自然也就不喜欢她,自从她嫁给小鸡儿之后,沈妃便认定了她逼走她的儿子,就更不待见了她。从她以身体抱恙为由去别院住之后,便很少去皇宫走动了,不晓得,今日怎么又唤她…… 绿柚也慌了,“主子,你莫要吓我,若您实在不想去,不如,我以你身子抱恙为由打发了去?” 想想也是有理,花轻语正嘱咐她快点去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摇了头,“这样恐怕不妥,母妃向来不喜欢我,还是莫要得罪她的好。”该来的,总躲不过! 来到沈贵妃所住兴庆宫的时候,那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坐在软椅上,跟下方一位黑衣雍容华贵的俊朗男人说话。 那名男子不知说了什么,沈贵妃站起身,拿着杯盏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大叫了一声,“放肆。” 气氛莫名的有些低沉压抑。 花轻语拍了拍跳得不太稳妥的小心脏,竟想不到夫君大人也在这。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沈贵妃跟前,看着她不太和善的脸色,温顺乖巧地叫了声,“母妃。”然后,又对着白墨宸行了一礼,“夫君大人。” 白墨宸身姿冷傲地站在殿中心,没理她。 沈贵妃眼皮微掀,一双狭长的凤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冷道,“花轻语,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你与宸儿已经成婚有四载了。” 花轻语不晓得她问这些干什么,却还是老实乖巧地应道,“正是。” “正好,今天宸儿你也在这,有什么话,本宫就一并说了。”沈贵妃衣袖一拂,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去,“之前,不管你们两个怎么胡闹,就算是成亲四年没有圆过房,本宫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太子诞下麟儿,益王,齐王都相继诞下子嗣,朝廷局势越发紧张,你们两人可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皇家子嗣何其重要,她自然是晓得的。她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又惹得她不快,原来是叫她来给小鸡儿纳妾,这举手之劳的事儿,她搭把手也无妨,“母妃宽心,我一定给王爷夫君物色几名贤良淑德的女子,让她们早日诞下子嗣。” 白墨宸危险地眯起眼,声音冷到了骨子里,“花轻语,你倒是慷慨。你可给我想清楚在回答了,我白墨宸这辈子身边只会有一个女人,倘若是有人取而代之,那么原先那人只能是死人。” 无形中似乎有刀光剑影朝她咻咻咻地砍来。花轻语觉得脖子麻麻的,好像即将要被人给剁下来一般。 他的意思是说,若是他身边出现别的女人,那么她就必死无疑了吗?这只小鸡儿跟她什么仇怨,为了想方设法不纳妾,居然如此待她…… 跟沈贵妃十天半个月才见上一面,跟小鸡儿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两个都是大人物,她得罪不起。权衡利弊,她还是决定先保住小命要紧,“母妃,我思虑了一番,还是莫要找那些女子回来为好!” 白墨宸唇瓣几不可觉地弯了一下。 沈贵妃怒不可揭,“你……你们……” 白墨宸微作了一辑,“子嗣之事,不宜操之过急。至于其它,我自有主张,就不劳母后费心了,孩儿先行告退……” 走了没几步,他回首,满脸不悦地扫向站在原地低着头,用脚尖画着圈圈的女子,“花轻语,还要本王亲自叫你不成?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第四章 太子哥哥 “对了,三哥,那日在宫中,我看三哥的背影,只觉得眼熟的厉害,莫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说着,花轻语还走近些看了看,拉着他的衣袖观摩了片刻,可最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白昕西听她这么说,俊朗面容上扯起一抹灿烂笑容,“弟妹说笑了,我素来喜欢云游四海,想来弟妹是在哪里见过与我相似之人吧。” “是吗?”花轻语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也对,我若是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定然是不会忘记的!” 她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好像是透着星辰大海的光芒,充满了人人渴望的率真洒脱。 白昕西看着她率真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弟妹这般直爽率真的性子,难怪四皇弟会喜欢。” 闻言,花轻语尴尬的笑了笑,小锁儿的确是喜欢她啊。 欺负她,折腾她,哪样不喜欢啊。 “三哥你成天云游四海,想来肯定见过许多有趣的事情,不如说给我听听吧,整日待在王府里可无聊了。” 坐在主位上,花轻语叹着气。这要再被小锁儿囚禁在王府里不准出去,她都快变成深闺怨妇了。 看着她这般,白昕西失声笑了笑,点头道:“弟妹喜欢听哪里的趣事儿?” …… 书房里,白墨宸正在处理着一些事情,外面的于泾敲了敲门,小声道:“王爷,逍遥王来访,王妃正在待客。” 白墨宸手中笔一顿,随即蹙眉,这才想起上一回在皇宫中遇见白昕西时,花轻语问他寻香料一事。 正当屋外的于泾准备询问白墨宸需不需要去看着王妃,便听到“吱丫”一声,书房的门打开,一脸愠色的王爷大步朝着正厅走去。 正厅中,花轻语和白昕西聊的正欢,看起来很是熟悉的样子,全然不像只是第二次见面。 “倘若我也能出去云游一番便好了。”听到白昕西讲述五湖四海的奇闻异事,花轻语恨不得自己也能够去见识一番。 “弟妹此言差矣,日后可让四皇弟带你出去踏青。”白昕西笑着说。 白墨宸走到门口之际看到的便是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一阵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持续了一个早上的好心情在瞬间泯灭。 冷着一张俊脸,他走进了正厅中。 花轻语只觉得屋中骤然一阵冰冷,自己好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待她回过神来便发现是白墨宸沉着脸走了过来。 她一阵惊讶,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悻悻的笑了笑,有些谄媚道:“夫君大人,你怎么来了?”说着,还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香料塞到绿柚的手中,只可惜,白墨宸早就看到了。 “皇兄过来拜访,本王自然要来看看,王妃倒是同三哥聊的开心。”白墨宸凝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警醒不言而喻。 花轻语撇了撇嘴没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白昕西听着他的话,自然而然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醋味,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位有战神之称的弟弟竟然有朝一日会这般在意一个女人。 不过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只怕花轻语对白墨宸,更多的是惧怕,“四弟莫要责怪弟妹,我此番前来是有事同你商量,顺道送些香料给弟妹罢了。 他这么一说,白墨宸这才将话题扯到香料上,“王妃同三哥这般相授,实在是不合规矩,这香料怕是不能留,让外人知晓岂不说我王府苛待王妃。” 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花轻语这个女人竟然敢留着。 殊不知,听了她的话,花轻语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耻来,他本就是苛待了她。 人家的王妃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她呢,这几天来不是禁闭就是苛扣肉食,害得她这好不容易养胖的脸瘦的冒尖儿。 “这香料我甚是喜欢,夫君上回不是说我可以朝三哥要吗?”花轻语有些不满。 顿时,白墨宸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花轻语霎时间就不说话了。 白昕西只能扮演老好人,从中擀旋说了几句软话,最终,这香料还是留了下来。 此次前来,他是为了一处公案,他先前得了一个线索,便是一纸书信,交给了白墨宸,他便准备离开。 “对了,三日后,城中有一家梅州蝶,是新开的戏园子,那老板正好同我有些交情,我看弟妹整天在府中闷的慌,不如四弟你同她一起前来解解闷。” “好啊好啊,听戏热闹,我最喜欢了!”花轻语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然而,一旁的男人却冷脸拒绝了,“多谢三哥的好意,只是王妃性子太过欢脱,难以管束,难保会惹出什么岔子来,还是不去了。” 他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花轻语,不过就是听一场戏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她高兴成这样的。 若是她喜欢,他可以请来城中最大的戏班子到府中来唱戏给她一个人听。 白昕西见他回绝,也不好说什么,“也罢,四弟家中事务,我便不插手了。” 说罢,白昕西便带着身边的侍卫离开,那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 “夫君,夫君大人……”花轻语走到白墨宸的身边扯着他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眼前冷峻的男人,嘟着红唇,看起来模样甚为可爱。 白墨宸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就是不说话。 他这个正堂的夫君还在这里,她便当着他的面接受别的男人送来的礼,还想要和别人一起去听戏,简直不将他放在眼中。 “你便让我去吧,夫君!”见他还是无动于衷,花轻语咬了咬嘴唇,最终下了狠心,“夫君若是不放心,便同我一起吧,这样,你也可解解闷儿啊。” 白墨宸这才正视着她,心中依旧不满她这般想去同自己的三哥一起听戏。 “堂堂王妃,如此成何体统。”终究,白墨宸还是很嫌弃的扯开了花轻语拉着他的手臂,目光瞥到了一旁绿柚手上的香料。 花轻语见此,立刻跳起来让绿柚赶紧把东西拿走,切莫不可让白墨宸将香料给丢出去。 “那香料有何好处,你这般爱不释手?”白墨宸并不能够理解女子对香料这些东西的喜欢,就好像别人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打打杀杀一般。 “因为它的香味很是特殊,香而不腻!”花轻语脱口而出。 白墨宸蹙眉,最终还是没有将那香料给丢出去,拉着花轻语一路来到王府库房最里面的一个隔间。 于泾将门给打开,随即两个人便走进去,他在门口守着。 花轻语看着库房外面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心里就很是欢喜,觉得这里面的最隔间肯定是比外面那些东西更加珍贵值钱的。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这屋子里面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不是什么首饰珍珠,全都是一些兵器还有盔甲和一些毒药。 这些都是白墨宸这一生征战多年得来的,一直收藏在这里没有人动过。 对他而言可要比千百两的黄金白银还要珍贵,他想,这些东西总会让花轻语欢喜的吧。 “这些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白墨宸很豪迈的说着。 花轻语嘴角一阵抽搐,这屋子里的不是刀剑,就是戟樾,即便是她拿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不过没办法,喜怒无常的小锁儿都发话了,她只能掂量掂量了。 她走上前去,看着一把带着红穗子的长枪,觉得还挺好看的,上面金色的枪身还有花纹呢,想来应当挺值钱的。 想到此处,她便走过去,看着那金灿灿的长枪摸了摸,这搬回去的话估计能换好多的银子,可以去好多地方玩儿了。 白墨宸见她看中的是那把红缨长枪,眉梢一扬,颇为好意的给她解释,“这把长枪乃是本王当年第一次上战场讨伐南疆时收缴来的。” 花轻语一听是南疆的,顿时来了兴致,“南疆的兵器都这般好看啊,想来传闻中的那些南疆美人定然也漂亮极了。” 她闪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白墨宸只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说着武器,她竟然也能够提到那些个美人上去。 真不知道白秋生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 无奈之下,白墨宸只得点头,强行将话题扯回到武器上面。 “这把长枪,乃是南疆王历代相传之物,在战场上也是所向披靡了,上面有许多我琅琊国战士的鲜血,他们的英魂,会保佑我琅琊。”他很是自豪,仿佛回到了当时少年驰骋疆场的模样。 “鲜血,英魂。”这几个字吓得花轻语顿时松开了手,脸色骇然的看了一眼方才还觉得好看的长枪,只觉得白墨宸是准备吓自己的。 “如何?”看她突然松了手,白墨宸蹙眉心中疑惑。 “不如何不如何!这长枪太重,不太适合我。”她心虚的摆了摆手,又见一把通身雪白的长箫,想来这个乐器应当是无法上战场的吧。 “如此雪白,通身白玉制成,定然很值钱吧。”白玉嘛,虽然不如黄金值钱,不过这长箫浑身上下保存完好,没有一丝裂痕,玉质也是上乘,想来也是很值钱的。 听到他的话,白墨宸唇角微扬,素来冷峻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一丝笑意。如此杀人机器被她说的跟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倒也没差,“自然,碧落长箫,乃是天山圣女族的圣物。” “天山圣女族,我在先前风月书上见到过。”拿着箫,提到这些美人,花轻语走到白墨宸的身边,丝毫也不畏惧了,“听说圣女族无一男人,皆是靠过路男子怀孕生子,若我是男人定也要去寻她一番,嘿嘿。” 白墨宸:“……” 好似注意到了周围空气突然的下降,花轻语转身一看,便见他脸色阴沉,当即挥了挥手,:“没有没有,我是开玩笑的,这长箫如何得来的,你接着说。” 白墨宸倪了她一眼,继续道:“此箫是圣女族族灭时,我从圣女殿中得来,碧落长箫,内力强大的人。只要轻声吹奏一个音阶,便能够扰人心神,更有甚者,可控人心。” “这么厉害。”花轻语惊讶的说,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好看的一个东西竟然也这么厉害,果然,物也不可貌相啊。 “怎么这灰尘是白色的。”花轻语本想着自己也吹一吹的,刚刚举到嘴巴旁边,一阵风吹过来,箫上扬起白色的灰尘。 白墨宸走到一旁,关上窗户解释道:“那不是灰尘,是白骨粉末。” 此话一出,花轻语心中一惊,顿时就尖叫一声,将手中的碧落长箫都扔飞了出去。 白骨的粉末,她刚刚还碰到了,想到此处,她匆忙的拍了拍手,掸了掸灰尘。 眼看着那白玉的宝贝就要落地成为一片碎片,白墨宸眼疾手快的飞身过去,伸手接了过来。 “你你你!这些东西实在是让我喜欢不起来,我觉得外面那些金银珠宝就不错。”似乎是心有余悸,花轻语这次什么也不碰了。 小锁儿的这些东西,不是沾染鲜血,英魂就是骨灰的,委实吓人得很。 “你不喜欢本王的东西,却喜欢三哥送的香料,花轻语,你这是准备红杏出墙?”白墨宸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直至墙角处。 她缩了缩脖子,心中委屈,“这香料如何能同兵器相比,就好比,三哥无法同夫君相比一般。”心中害怕,花轻语却依旧拍着马屁。 不过这话,倒也当真取悦了白墨宸。 “你倒是说说,为何本王比三哥重要,本王的东西却不如三哥的东西?”白墨宸后退了几步,让她解释。 花轻语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忍不住的对他破口大骂,面上依旧不敢说什么。 这小锁儿,委实古怪的很,送女子东西,人家都是胭脂水粉,他送兵器这般小气,还让人解释,当真是个奇怪的小锁儿。 “女子本就喜欢打扮,三哥的香料,自然也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夫君你的兵器都是打打杀杀用的,我又使不得。” “那本王同三哥呢,又如何?”他脱口而出。 “这……”花轻语有些犹豫,不敢说。 “你但说无妨,我不生气便是。”看着她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白墨宸看着就不舒爽。 同三哥说话就能够畅谈天地,同他便是这般害怕的神色,他又不是那山野之间的洪水猛兽,有何可怕的。 得了白墨宸的话,花轻语这才大了胆子,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便开口。 “三哥性子温润如玉,实在翩翩公子,而夫君你,平日里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不说话,不然就是动手打杀,我想,是个女子都会喜欢三哥那样的吧。”她小心翼翼的说着,极力的不用太过苛责的话来说他的不好。 饶是如此,白墨宸的脸色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他伸出手来,拧了拧眉心,没有说什么。 待到两个人出了库房,白墨宸一脸的心事重重,反倒是花轻语,虽是什么东西也没拿,却是满心欢喜的回去偏殿去捯饬白昕西送她的香料了。 白墨宸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着,修长的双腿搭在床边,俊郎的面容微微皱眉,显然是心中有事。 于泾就站在床边,看着自家王爷这般奇怪心中不解却也没开口询问。 突然之间,他睁开双眼,对着一旁的于泾开口道:“于泾,本王是否性情残暴?” 于泾愣怔了片刻,随后摇头。 白墨宸了然,他哪里整天喊打喊杀了,花轻语竟然这般的看待自己,委实是奇怪。 然,还未等白墨宸彻底宽心,于泾又突然说道:“王爷平日里若是对王妃宽些,不动辄禁闭,想来王妃便不会这般想王爷了。” 于泾知道,自家王爷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定然是因为王妃。 今日在库房门口,他便是听的真真切切的,王妃说了自家王爷不如逍遥王和善,想来王爷这才纠结这个问题的。 “本王待她很不好么?”白墨宸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若花轻语是他手下的将士,只怕已经皮开肉绽几百回了,哪里容得她放肆这么多回。 于泾想了想,终究点了点头。 白墨宸陷入了沉思。 次日早上,白墨宸为了能够改变自己在花轻语心中不好的形象,特地让于泾下了帖子,在府中设了吟诗会,特地邀请了许多文人墨客前来。 得知这个消息,花轻语可是相当的兴奋,完全没想到白墨宸这么一个舞刀弄枪的人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殊不知,他算是为了她。 她特地穿了一身青色蟒袍,眉毛还用青黛勾勒的粗了些,若不是长相太过唇红齿白了些,倒还是个翩翩公子。 花园中,几十个文人墨客正汇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周围的下人正摆着宴席。 白墨宸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前,看着一抹青色的瘦削身影突然闯入了视线,同那些青年才俊一起有说有笑,手中的茶杯险些被震的碎了。 “于泾。”他冷声唤了一句。 于泾当即明白了白墨宸的意思,直接走到人群里面,找到了花轻语,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花轻语骤然抬眸,便看见咯不远处脸色不好看的白墨宸,讪讪的笑了笑,随即走了过去。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看着她这么一身装扮,白墨宸心中气极了。 他更气的是她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儿家,不,妇道人家,竟然在一群男人堆里面和那些个风流才子交谈甚欢,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见他生气,花轻语虽不服气,却没说话反驳。 “咳咳……”于泾假意咳嗽了两声。 白墨宸脸色一震,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了,随即软了些,柔声道:“你便跟在我的身边,莫要乱跑,明白吗?” 这样的白墨宸在花轻语的眼中简直温柔的不像话,同上一回与楚玉萱说话时也过之不及,她不适应的点了点头。 待到时间到了,白墨宸就带着一副书童装扮的花轻语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落座,花轻语坐在白墨宸身边,而楚玉萱只能站在不远处的长廊里,看着此番热闹的景象妒红了眼睛。 几个才子开始相互吟诗比对,你一句我一言皆是书中文字,实在太过无聊了些。 趴在桌子上,花轻语皱着眉,原以为书上说的文人墨客吟诗作对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没曾想,竟这般无聊,不就是几个人说说话吗,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书上写的那么好。 都是骗人的! 白墨宸却很满意的看着这些人唇枪舌战,准备在花轻语面前大肆展示一番自己的文采。 半晌过后,白墨宸看的有些无趣了,便准备开口,却听得身边一阵均匀的呼吸声,闻声看去。 好嘛,她竟然趴在桌子边缘睡着了,一张明媚的小脸被桌子压的有些肉嘟嘟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于泾在一旁简直没眼看了,天知道,自家王爷准备的讨好王妃的一切,就这么的被王妃一觉给毁了。 “也罢。”白墨宸原本有些生气,看着这么一张满足的脸却又气不起来了,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外面风大,这傻丫头竟然也能够睡的着。 这么想着,白墨宸竟也没管她如今还是一个小书童的装扮,轻柔的将人给打横抱起来,抬步离开了这喧闹的花园。 “王爷怎么走了。”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看见白墨宸离开了,直接这么说了一句。 顿时,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王爷离开了,只不过,怎么怀中还有一个男子。 一时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莫不是这王爷乃是断袖之癖!”一人惊声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王爷可是战神,如何能喜欢男人。” 众人纷纷反驳那人的话。 “哎,你们别说,我有一个亲戚在这府中当差,听说啊,王爷同王妃成亲四载,却未曾圆房,方才王爷却抱着一小书童,这事如何能够说的清楚?”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白墨宸与男子装扮的花轻语是何等的关系。 他们自然也不想相信琅琊国的战神王爷是个断袖之癖,不过这现实摆在这里,着实叫人疑惑。 最后还是于泾听不下去了,呵斥了这些人便将这些人遣散了。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更叫人心生疑惑。 若非事实如此,王爷的侍卫又怎么会赶人出去,以免他们继续乱嚼舌根子,以此,白墨宸断袖之癖算是被于泾给坐实了。 房中,白墨宸轻轻的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仔细的端详着她安静的脸庞。 “你若时刻这般安静乖巧,我如何能关你禁闭。”当真不是他喜欢关禁闭,实在是花轻语太过顽劣,身为女子,却比男子更喜欢出没那些风月之地,还藏那些书。 楚玉萱是亲眼看着白墨宸将花轻语抱回来的,故而,她便也偷偷的跟了过来。 戳破了窗户纸,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以一种极为温柔的神色看着床榻上的女人,蓦然间,心中升起妒火,姣好的容颜浮上几分狰狞之色。 为防被白墨宸发现,她只能快些离去,心中对花轻语,不仅仅是先前的防备,更多了几分算计。 花轻语这一觉睡的可算是香了,醒来时便看见一旁桌子边儿上看书的白墨宸。 那眉眼之间没有平时对她的严厉之色,俊郎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这么看着倒是更加俊美了。 “你睡的向来不错,午时的诗会,你硬生生给错过了。”如今已是傍晚时分了,白墨宸抬头之间,都能够看见窗外天边的红霞弥漫。 花轻语微微愣怔,随即走到床边一看,果不其然,“夫君,这书上都说吟诗作对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可为何这般无趣?” 她找借口反驳白墨宸的话,反正这本就是事实。 听到这话,白墨宸放下手中的兵书,凝眸看着花轻语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白皙的脸颊还有些红彤彤的,煞是娇嫩。 “你不是说喜欢男子温润如玉,今日那些文人才子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气质上乘,你怎么就睡着了。”他质问着。 可这么两句话到了花轻语的耳朵里面,将她吓的不轻,只觉得自己是想错了,“夫君莫不是为了我,才举办的这诗会。” 有些惊讶的,花轻语蹦哒的走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 白墨宸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被这双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便撇开了头,“你实在是想多了,本王不过是看你整天不务正业,怕你出去丢人现眼,这才带你开开眼界罢了。” 这话白墨宸说的实在是有些违心了,花轻语虽说看起来天真无邪有些傻气的模样,却是对诗书作画无一不精,琴棋音舞也是从小习得的。 若非是因为四年前一事,她如今好歹也是名动一方的才女了。 “我哪里丢人了,明明貌美如花!绿柚说我可好看了。”这点认知花轻语还是有的,否则自己女扮男装时那些小姑娘也不会看她看的痴了。 “啊!”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花轻语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白墨宸,纤细的手指之对着他,颇为慌乱道:“你莫不是要将我卖给别人,重新挑选夫君。” 怪不得今日叫了这么多男子到王府里来,感情是给她挑选夫婿来的。 这小锁儿未免太过阴险了,花轻语暗暗骂到。 白墨宸:“……”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花轻语的想法这般跳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他直接否认了她的想法,无奈的拧了拧眉。 晚上,用完晚膳花轻语便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偏殿,她可不想再被他折腾,可难受了。 而仅仅只是一晚,城中便流言四起,纷纷传着战神四王爷乃是断袖之癖,喜欢身边一个羸弱的小书童。 这些人啊,说的可谓是有鼻子有眼的,有人甚至为他“辩解”起来,说着军营中清一色全是男子,王爷孤身多年于其中,难免思想会偏颇了一些。 早上,白墨宸还不知外面那些传闻,带着花轻语准备出去逛一逛,否则花轻语总觉得他待她不够好。 坐在轿子里面,花轻语不敢轻举妄动,虽说这小锁儿破天荒的好心带她出来,她也得老实些,切莫不可惹了他生气回去给自己关禁闭。 白墨宸来了一家茶楼,这里花轻语曾经来过,茶格外的香,还有一丝甘甜,入口香味醇厚,当真是个好地方。 他们直接进了二楼的一处隔间,能够清楚的听到下面说书的口中的异闻。 因的这几日城中外来客比较多,茶楼格外的热闹,老板也未曾发觉他二人的身份。 楼下的台子上,说书人口沫横飞,所言之事乃是多年前的一桩惨案,最终那筷子敲响了茶盏,便听得那惨案以凶手被绞而终。 “在下将言之事啊,那当真是在城中广为流传,听闻那战神四王爷昨日举办吟诗会,各大才子那是相继登门上访,谁知,诗会方才一半儿,王爷身边一青色袍子小书童那便是趴桌而睡!” 这件事情,坊间流传可谓是人人皆知。 楼上,白墨宸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这说书的接下来会说什么了,于泾默默地退出了隔间,心道自己竟然忘记禀报这件事了。 “据传,那青袍小书童同王爷一同长大,若非生错了男儿身那与王爷可真是青梅竹马啊,二人感情深厚,即便是王爷身赴战场他也相随!可谓是情深意切,难以阻挡……” 那说书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他口中的主角此时此刻正在楼上看着他,目光冷嗖嗖的好似利箭一般。 花轻语想了想,青袍子小书童,说的可不就是她么。 原来昨日是小锁儿亲自抱的自己回房中的,不错不错,他还是挺有良心的嘛。 “这说的都是什么,造谣生事,于泾!”白墨宸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扔在地上,那杯盏瞬间就碎成了渣。 好在这茶楼中人声鼎沸,否则他这么一扔定会引来许多目光,花轻语见他突然生气,有些不解,“你为何这般生气,这人说的不错啊。” 于泾站在旁边,简直不想听下去。 “这有什么好的,将你说成了男人也就罢了,竟传本王断袖之癖,当真可恶。”白墨宸怒气道,完全没想到花轻语会是这个反应。 怎么别人传他的夫君喜欢男人,她还这般兴致勃勃的听着。 “这又如何,书上说了,只要相爱,男人又如何,只要喜欢,莫要管旁人的目光。”她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书上两个男人相爱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 被她这么一说,白墨宸只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反驳,这么说的确是不错,可这两个男人相爱,也未免太荒唐了些。 无奈,他最终也只能落下“荒唐”两个字,便要拉着花轻语离开这茶楼。 坐在马车上,花轻语只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眼前的臭小锁儿给破坏了。 真是不知道,同是一个父亲,怎么三哥那般和善的人,竟有这么一个独断专行的弟弟,一点儿也不善解人意。她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你叽叽歪歪说什么呢?”看着她嘟囔着小嘴,白墨宸心中知晓她定然在说自己坏话。 花轻语立刻就闭嘴了,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说人坏话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呢,特别是小锁儿,这是万万不可的。 一路上,白墨宸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待到新戏园子梅州蝶开业第一天,白墨宸还是带着花轻语前去看戏了,白昕西似乎早就料到了二人会前来一般,特地让人将他们两个请到前排自己旁边的空位。 白墨宸本想寻别的位置,奈何身边的花轻语瞬间就答应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白昕西走过去,无奈,他也不好拂了白昕西的面子。 “这些点心是我特地给弟妹带的,四弟也尝尝吧。”似乎是为了避嫌,白昕西特地唤花轻语为弟妹。 花轻语看着一桌子花式各样的点心,满心欢喜都写在了脸上了,“三哥,你当真是我的好哥哥,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说罢,她便塞了一块糕点到嘴里,入口即化的香甜感瞬间充斥在嘴巴里,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看着她这般满足的模样,白昕西心中隐隐生出一抹笑意来,倒是没注意身边的白墨宸,“看来这梅州蝶的点心很合弟妹的胃口啊。” 赴约白昕西他心中本就不舒服,没曾想自己的兄长竟然这般了解花轻语的喜好,如此怎么能让他舒心。 这二人还当着他的面这般畅谈,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白墨宸便准备训斥花轻语。 突然之间,那戏台子上锣鼓骤然被敲响,一个身着玫红戏服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那女子唱的是些女儿家喜听的情事,在场的大多是男子,没几个喜欢听这些的,这才唱了几句,便有人发起牢骚来。 最终,这女子还没唱完便被骂了下去,换了一个将军出征的故事。 花轻语看的入神,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戏台子上舞棍的武神,看着那人打杀的模样,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就好似正打仗的人是她一般。 待到这台戏结束了,花轻语忍不住拍手称好,动静大的连一旁的男子都不如她。 “给我坐下!”被众人颇为嫌弃的盯着,白墨宸最终还是忍不住按着激动的花轻语坐下来。 花轻语心中有些不满,想说些什么,瞥见他冰冷似霜的目光最终还是咽下了肚子。 之后客人越来越多,便开始喧闹起来,还有些人挤来挤去的很不安分。 白墨宸突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似有人在盯着他们。 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就在花轻语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戏子之时,身边一个壮汉突然举着刀向她刺过来,好在白墨宸及时反应过来将那人给踢了出去。 那壮汉见自己失败,立即就撕开了身上的衣裳,露出里面黑色的的衣裳,随之而来的,是周围十几个黑衣人的虎视眈眈。 周围一片混乱,不管是唱戏的还是看戏的纷纷慌乱的逃窜。 花轻语被白墨宸护在身后,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白昕西也站起来,在另一边将花轻语护着,两个人呈现出包围姿态。 见此形式,黑衣人也不再啰嗦,直接亮出手中的武器,冲向他们几人,一时之间,白墨宸等人与这些黑衣刺客打做一团。 白墨宸被坊间百姓称之为战神王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短短瞬间,便有两个黑衣人折在了他的手中。 于泾和白昕西身边的侍卫纷纷护着自己的主子,不过这些黑衣人中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便是白昕西也不过能同这些人打个平手罢了。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白墨宸护着花轻语委实难以施展真正功力,对阵六个高手渐渐落了下风。 其中一黑衣人突然翻了个身,落在花轻语的左边,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趁着白墨宸被其他几个人纠缠的空挡直接朝着花轻语刺了过去。 白墨宸回头的瞬间,看到的便是那寒光隐隐的匕首距离花轻语的胸口不过半臂的距离,他脚下像是生了风的回头,却根本来不及。 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花轻语僵在了原地,张口尖叫。 只不过,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只是脸上被喷溅了一股温热的液体,睁开眼的瞬间,花轻语看到的便是那黑衣人被砍了手臂倒在地上,而她面前的白昕西,后背实打实的被人刺了一刀。 花轻语呆住了,记忆中,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你没事吧。”解决了几个黑衣人,白墨宸冲到花轻语的面前,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这是花轻语从未见过的,她摇了摇头,有些呆滞的越过白墨宸。 “三哥,你……还好吧?”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三哥这般好的人,若是因为她而出了什么大事,那她真的是要愧疚到死的。 这一次,对于花轻语对白昕西的关心,白墨宸心中虽有醋味儿却还是没有阻止。 打斗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官兵,他们冲进来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由于人数占多,黑衣人很快便被拿下,只是全部都咬舌自尽了。 “去找大夫,宣太医!”白墨宸冷静沉稳的下了命令,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散敷在了白昕西的伤口上。 此时此刻,白昕西的双眼已经混沌,虽然那一刀并不深却也伤到了经脉,流血过多,再难说话,只撑不住晕了过去。 白昕西最终是用王府的马车拖回去的,太医医治了之后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修养一月,不可有大动作便可。 回到王府,花轻语还有些惊魂未定,“以后我再也不去梅州蝶看戏了,好生吓人啊。”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显然有些心有余悸。 白墨宸没有说话,这梅州蝶便是她以后想去也去不成了。 开业第一天便发生了这样血腥的案子,哪个傻子不要命了才会去那儿看戏。 不过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蹊跷,若他没有记错,那黑衣人一开始竟是朝着花轻语去的,她这傻样子,平日里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 待到花轻语离开,白墨宸才看向于泾道:“今日的事查清楚了,还有三哥,她对花轻语,好像特别上心。” 第五章 欺君之罪 晚上,白墨宸召了花轻语前来自己的寝殿,拉着她来到自己的书桌前,让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喜好。 白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花轻语的心情原本有些低落,听他这么一说便好奇了,“你这是在准备讨好我吗?” 小锁儿懂得讨好她了,不错不错,有些长进,花轻语心中自顾自的想着。 白墨宸很是无奈看了她一眼,随即解释,“你想的真够多的,本王不过是怕出去别人问起来,丝毫不知道本王自己王妃的喜好叫人讥讽罢了。” 闻言,花轻语脸色一拉,面上很是不悦,这小锁儿,说话偏偏要这样呛人,当真是不讨人喜欢,还是三哥好。 送她香料,带她去看戏准备好吃的,还给她挡刀,哎呀,这比亲哥哥还亲哥哥呢。 即便如此,她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笔,挥挥手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平日里喜欢吃的,玩儿的,用的。 “好了。”放下手中的笔,花轻语脸上一笑。 白墨宸走近了些,看着宣纸上娟秀清丽小字还算满意,唇角微微上扬,待他看清上面的内容,脸色却变的十分嫌弃。 “堂堂王妃,成天尽做些荒唐之事,你说你到底能成何事?”人家女子的喜好是什么,看书,弹琴,她倒好。 听折子戏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逛风月之地,喜那美人之色,读那风月之书,看那淫荡的图册,这都什么和什么。 哪里有半点王妃的样子。 “我又怎么了?你好端端的怎的又生气了?”见他突然板着一张脸,花轻语觉得自己实在无辜的很,明明是他让自己写的嘛,这会儿竟然又生气了。 二人的眸子在空中对视,一个冷冽嫌弃,一个水汪汪的瞪着很是无辜。 最终,还是花轻语不敌白墨宸败下阵来,晚上,花轻语没有留宿白墨宸的房中,又许是白天受了惊吓的缘故,第二天早上用膳的时候,她的青菜粥被换成了肉粥。 “绿柚,小锁儿可上朝去了?”花轻语抱着怀中的点心,看着院子外面没有人,警惕的问她。 绿柚摇头,她早上起来后就被王妃派去门口等着看王爷去上朝,这不是才刚刚回来,便瞧见她这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那便好,你同我去三哥府上吧,他昨日救了我我需得去答谢她一番。”此时此刻,在花轻语的心中,白昕西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书画中谪仙一般的人物,纤尘不染还菩萨心肠。 绿柚自然是答应的,有她在身边还能拦着王妃做一些过于无礼的事情。 到了逍遥王府,也不知怎么的,那门口的侍卫竟也没有阻拦,也没有去通报,直接就放她进去了。 逍遥王府同白墨宸的王府大不一样,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种着许多好看的花花草草,走到哪里花轻语都能够闻到阵阵的花香味儿。 整个逍遥王府看起来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同三哥谪仙儿一般的性子很是相配呢。 这么想着,花轻语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脑海中闪过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顿时她一阵恍惚。 “拜见四王妃。”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男子路过花轻语的身边,恭敬的对她行礼。 闻着这一股子香味,花轻语突然想起来这是白昕西送给她的香料的那个味道。 “起来吧,你是王府里的下人吧,王爷的寝殿在哪里。”她丝毫没有怀疑这个下人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黑衫男人点点头,随即便开始为她领路。 “你们王府的人都这般香的吗?我看你们家王爷也用这个味道的香料。”离得这个男人越近,花轻语便越发觉得这味道浓重了。 不过这味道太重却适得其反,香的呛人完全没有白昕西身上的味道好闻。 黑衫的男人摇了摇头,解释自己的身份,“奴才乃是王府的调香师,王妃说的香料是奴才所调制的,许是日子久了,多少便沾染上了。” 花轻语这才恍然大悟。 “这花园中的花草,原是府中一位主子喜欢的,不过那位主子离开久了,王爷便想着将这些东西制成香料来当做回忆。”黑衫人一边走,一边随意说到。 “你说的这位主子定然是个女子吧!”喜欢花草的,大多是女子,且王府中除了王爷也不可能有男主子的吧,“没想到三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她最是喜欢听这些情爱的故事了,尤其是男女之间,那种爱而不得不能够在一起的,越发吸引人。 “王妃说笑了,那位主子容貌生的同您一样好看,与王爷也的确是两情相悦。只不过,那位主子有自己的使命去做。”说话之间,黑衫人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重起来,引得花轻语更是向往。 只可惜了,想来她是无缘能见三哥喜爱的那女子一面了。 “人各有志,强求不来嘛。”虽然遗憾,但是花轻语向来在这些事情上想的清楚明白。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很快便到了白昕西寝殿的门口,侍卫打开房门让二人进去,为了避嫌,那侍卫也没关门。 待到花轻语进屋,黑衫人眸中浮出几分阴鹜,皱着眉,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进了屋子,花轻语直接就大喊,“三哥,我带了点心来看你了!” 白昕西正躺在床榻上,听到她的声音面上不自觉的浮出几分笑意来。 “我还当你是忘记了我这个救命恩人了。”他戏谑的回答,只见花轻语让身边的绿柚打开了食盒,端出了几盘精致可口的点心。 “三哥这是什么话,我这不过第二日就来看三哥了,我就想吧,三哥性子和善,菩萨心肠,定然不会有事的。” 白昕西本就是揶揄两句,这会儿子竟被她拍上马屁了。 白昕西不由的失笑。 “三哥屋中的摆件儿怎地这般简陋,下人竟这般不用心吗?“看着这屋中没有几件的摆件,一点儿也不像个王爷住的地方。 她原以为这逍遥王府看起来这般仙气飘飘的,这白昕西的屋中定然也如同外面一样,不曾想这般朴素,哪里有个王爷住的样子。 与白墨宸比起来,可真真是清雅闲淡了许多。 她回头看了看外面,见没有旁人,这才做贼心虚的小声说道:“三哥性子好,不似那小锁儿小气的很嘞,而且喜怒无常的,发起火来可吓人了。府中的下人没有敢不听他的!” 闻言,白昕西有些愣怔,随后才明白过来花轻语口中的“小锁儿”乃是何人。 当初白墨宸同她拜堂成亲时乃是用公鸡代替的,这么一想来,这么说倒也不错。 花轻语看着白昕西那眉眼含笑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将这段时间以来在王府里受的委屈说了出来。 也是白昕西性格温和恬淡,这么一说,花轻语竟是忘了时间,等到反应过来,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是暗了。 白墨宸早已下了早朝在正厅中坐着了,楚玉萱和于泾两个人站在旁边,屋子里一阵静谧,几乎能够听到呼吸声。 待到花轻语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心中只道完了,看小锁儿那脸都气的黑了,她定然没有好日子过了。 “呃,夫君回来了,怎么坐在这里哈,我还有事,就……就先回去了……”说完,她便一扭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面色一冷,沉声道:“站住!” 吓得花轻语顿时就僵直了身子,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问道:“夫君,可有事?” “你去三哥的府上了,谁允许你去的。”身为他的王妃,竟几次三番的同他的兄长亲近,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他的脸面。 见白墨宸说话都这么阴沉沉的样子,花轻语心中害怕,却还是解释着,“三哥救了我的命,我去看他,有什么不妥吗?” 可她口中这一声又一声的“三哥”落在白墨宸的耳朵里面可谓是讽刺极了。 “你这一声三哥唤的比我还亲,那是我的兄长,又不是你的。” 白墨宸根本就不知道,从他的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赌气的话让别人听着显得多么小孩子气。 “你我不是夫妻吗?”花轻语有些懵了。 一旁的楚玉萱听到两个人之间的争辩知晓此时白墨宸很生气,却也知道白墨宸不过是吃醋罢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花轻语这般傻里傻气的样子有哪儿值得喜欢的。 “王爷莫要生气,王妃也不过是感激三王爷的救命之恩前去感谢罢了,总归得说上几句话的,再说王妃身边带着贴身侍女呢,王爷莫要多心。”楚玉萱替花轻语辩解着。 她这一番话听起来的确没什么异常,若是没在气头上的白墨宸定然能够听出来她这是意有所指,一句贴身侍女便已经能够揭露出其中的利害了。 “就是,楚姑娘所言不虚。”花轻语附和着楚玉萱的话,根本不知道她心中藏的什么心思。 楚玉萱莞尔一笑,在心里暗暗骂了她一句愚蠢。 “莫要给自己开脱,从此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得再见逍遥王爷,否则的话,我关你一年的禁闭!“他脸色阴鹜的撂下这么一句狠话,说罢便拂袖离开,再也不想同她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丫头较劲儿。 楚玉萱也款款退下。 花轻语瞪大了眼睛,直到白墨宸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愤愤不平的同绿柚道,“这小锁儿今日莫不是吃了火药了,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何不让我见三哥?” 绿柚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是个丫鬟,却见惯了人情世故,哪里看不出来王爷这是在吃醋呢。 “王妃,您还是听王爷的话吧,否则的话,一年禁闭呢。”绿柚深知花轻语的软肋,特地竖起了一根手指神色正经。 花轻语惊了惊,点点头匆忙的离开了,这要是真的关她一年禁闭,她真的会无聊致死的。 负气离去的白墨宸心中着实难以平静下来,兜兜转转好一会儿却还是回到了正厅,“于泾,去备上一份厚礼好好感谢三哥,让他以后离花轻语远一点。” 被点到名的于泾立刻下去办了,只不过,白墨宸最后说的那一句话着实有些为难他们这些属下。 他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个侍卫,如何能够同白昕西这个王爷说那些猖狂之词。 楚玉萱见于泾离开,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端来一杯茶,柔声对着白墨宸道:“王爷,莫要再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即便是王妃这般不懂您,您的身边,还有我啊!” 她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那柔情的模样好似能够滴出水来。 只不过,她的茶,白墨宸没有接。 “楚姑娘,该说的话本王已经都说过了,你是一个好姑娘,不必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他并非一个滥情的人。 况且,他对楚玉萱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让她待在府中,不过是为了完成楚老爷临终前的遗愿罢了。 楚玉萱捧茶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柔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王爷,我……” 她还想说什么,白墨宸却已经起身离开,丝毫没有要继续听她说下去的意思。 “花轻语,都怪你!”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楚玉萱将白墨宸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全部都怪在了花轻语的身上。 …… 接连着好几天过去了,花轻语因为那天白墨宸颇为生气的事情心有余悸,再没有出过门,整个人都有些蔫蔫儿的。 院子一处的墙角,老白正坐在墙上,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看了看四周,完全看不见一个人时这才利落的跳了下来。 “小花花,老头子我来找你了,小花花!!”白秋生踏着步子,在花轻语的院子里四处荡悠。 都怪那个狠心的白墨宸,竟然在王府设下了禁令,让他不得进去,如今,他在这四王府中竟还要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 造孽啊。 此时此刻,花轻语正托着腮帮子,眸中无光的看着窗外那凋落的叶子,神色颇为感伤,突闻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吓的一个激灵,立刻坐起来。 “好像是老白,绿柚,去看看!”她同老白,约莫也有半个月没见了,自从上次被白墨宸收了那些风月之书,她除了偶尔能出府看戏,便再无趣事儿了。 两个人走出去,果不其然,老白恰好走到门口。 “老白,你怎么才来啊?这些日子,我可被那小锁儿欺负的惨了。”看到白秋生,花轻语只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委委屈屈道。 白秋生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惊讶道:“小花花,这怎么才半月不见,你怎么竟瘦成了这副模样。” 花轻语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告诉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白秋生听完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神情有些复杂,“小花花,今天会有个杂耍班子开班儿,要不要同老头子我去瞧上一瞧。” 听到杂耍班子的瞬间,绿柚便捂住了脸,因为她知道,王妃绝对抵不住这样的诱惑。 的确如同绿柚所想,花轻语直接就被老白拉走了去,并且还嘱咐绿柚,若是白墨宸来了定要小心应对。 绿柚无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王妃不顾自己的死活就离开了。 到了杂耍班子,老白非常大方的带着她去了二楼的一个隔间,叫上了两碟子小菜和一壶酒,日子过得格外滋润。 只是看着看着,花轻语就觉出不对来,“老白,那个男人,刺杀我的刺客是个玩儿杂耍的。”花轻语根本就没有将重心放在刺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觉得很惊讶,这年头刺客竟然也会玩儿杂耍,莫不是为了生计这才迫不得已。 老白听到她的话,惊的放下手中筷子,看着花轻语指着的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他们两个。 “老白老白,你回去告诉小锁儿,我去跟着他!”好奇心突然上来的花轻语抓了一把桌子上的花生米儿,随后就匆忙下楼跟了上去。 老白心中一惊,便追下楼去,只是上楼的人太多,他好不容易才挤下来,待到跑出去的时候,却已经看不见花轻语的踪迹。 “这个傻丫头,是不要命了吗!”老白急得骂了一句,没办法,只能依照着花轻语的话回王府去告诉白墨宸。 花轻语一路跟随着男人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面,正走到一个拐弯处,那壮汉刺客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花轻语的面前。 同时,花轻语只觉得后颈一疼,她闷哼一声,瞬间便晕了过去。 壮汉将花轻语拦腰抱起,翻身进了城中最大的一处青楼,将人放在床榻上之后,才转身对一旁闲适坐着的男人道,“主子,白墨宸的王妃带过来了。” 苏阈闻言,淡淡点了点头,并不多言语。 壮汉就此便算是交了差,转身正欲离开,却又停下步子,顿了顿犹豫道,“可是主子,分明那楚玉萱才是我们要找的公主,为何要……” 这叫花轻语的,怎么看都像是个草包。 苏阈拧了拧眉,“我自有我的想法。” 而花轻语昏迷的这段时间,整个皇城几乎都乱了套了。 不仅仅是白墨宸派出了自己全部的手下出去寻找她的下落,就连不知道在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白昕西,也派出了府中的侍卫。 皇城之中,随处可见两位王爷的手下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着同一个人的下落。 白墨宸带着身边的侍卫,亲自去了老白所说的杂耍班子,将里面的所有人都扣押了下来,大有一副找不到人便动手的气势。 “王爷,没找到。”于泾将楼上楼下搜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人。 白墨宸低着眉,薄凉的唇抿着,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气息,阴鹜的目光却好似一团烈火燃烧,随时都能将人吞噬。 “继续找,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他一字一句狠狠地说着。 若是花轻语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天下刺客皆为她陪葬,一个也跑不了。 青楼中,花轻语依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后颈疼的很,随即起身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记得自己是跟踪着那个刺客,然后就被打晕了,难道说,这里是那个刺客的老巢。 这么想着,花轻语惊的立刻下了床,眉头紧紧皱着,却发现这里的摆设颇为眼熟,房间里还有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 “醒了。” 一个淡漠如水的声音犹如山间清泉一般在耳边响起,花轻语寻声看过去。 只见这人的样貌极为俊美,身着黑白墨竹的长袍,墨色的长发由白色束带高高束起,眉角微微上扬,神色清润如风,颇有一副江湖大侠的桀骜之色。 “这里可是青楼?”她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只觉得八九不离十。 苏阈扬眉,点了点头,若他没猜错的话,这花轻语怕不是经常出入这风月场所,否则怎么一看就知。 “不知阁下可曾见过一黑衣壮汉?”走到苏阈的身边,她闻了闻桌子上的酒水,想到应当是那刺客将自己抓过来的。 至于这位像江湖大侠的公子,看起来是个好人的模样。 苏阈摇头,“我不过是来寻欢作乐,至于姑娘所说的黑衣壮汉,早便离开了,且他离开之前,已将姑娘你卖给了青楼。”他笑着诓骗花轻语。 “什么?!”花轻语立刻跳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只觉那刺客委实是个小人,她不过就是跟踪了他一下罢了,竟将她卖给了青楼,怎地同小锁儿一样小气。 花轻语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她偷偷存下的私房钱,小锁儿都不曾知道的,只可惜了,如今要送给这青楼了。 “我有钱,我可以赎我自己的。”说着,她便将手中的银票塞到了苏阈的手中。 “呵,你倒是有趣。”要赎身,也该去寻老鸨啊,不过,他还是收下了些五百两,只当是花轻语给的见面礼,“还不知姑娘芳名,在下苏阈。” “在下花轻语,这厢有礼啦。”她拱手作揖,也学了一套江湖上的做派。 “姑娘快些离去吧,若是让家中的人着急便不好了。” “糟了,这个时候那小锁儿一定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完了完了,苏阈兄,我先走一步,再会!”说罢,花轻语便火急火燎的准备离开。 谁知,苏阈却突然唤住了他,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姑娘回去时莫要提起在下,在下身负血海深仇,怕被仇家找上门来。” 花轻语微怔,心中更加相信苏阈是一个江湖大侠了,书上说了,行走江湖的人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想来竖敌也很多吧。 她点点头便离开。 白墨宸回了王府,企图碰碰运气,想着花轻语饿了说不定就会自己回来了,然而,却再一次落了个空,整个王府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就在这时候,于泾一个人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支银色的发钗。 “王爷,这是在集市一处青楼边儿上的巷口捡到的。”他奉上珠钗。 白墨宸这才抬眸,目光落在珠钗上,眸色复杂,这珠钗他曾见过花轻语佩戴着,莫不是…… “就在发现珠钗的附近搜查,加派人手,天黑之前,务必将人找到。”天一黑了,找人就更加困难了,待到第二天早上,雨露深重的,即便是有些线索都会被抹掉了。 正当于泾准备下去执行命令时,门口便有奴才跌跌撞的跑进来,脸上带着喜色,“王爷,王妃……王妃回来了。” 闻言,白墨宸脚下仿佛生了风一般的跑出去,只见花轻语浑身上下完好无损的站在花园里,同白秋生两个人言辞激烈的在讨论什么。 “花轻语,给我滚过来!”白墨宸心中是欢喜的,却又是愤怒的。 她一声不吭的和那个老顽固溜出了王府,现在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竟然不是来找他,反而同白秋生这般亲密无间。 莫不是在她的心中世间所有人皆比他重要? “花轻语,你去哪儿了!”白墨宸板着一张脸到二人的面前,隐忍着怒火的声音像是惊雷一般打在花轻语的耳中。 花轻语立刻就躲到了白秋生的后面,看着白墨宸这般生气的模样眼睛都不敢看他了,只能低着头小声回答,“老白没有说吗,我去跟踪了那个刺客啊,只不过半路跟丢了,这才折回来的。” 白墨宸:“……” 白秋生:“……” 于泾:“……” 所有的人都在为她的安危而胆战心惊,不曾想她却是半路跟丢了人罢了。 “你的东西,收好了!”看着她完好无损的回来,白墨宸心中的担忧彻底的散去,可怒气却是更甚,冷哼一声将方才于泾找到的珠钗塞到了她手中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花轻语将珠钗重新戴在头上,让绿柚给她找些吃得来,方才在青楼中被吓的厉害,肚子饿得很呢。 白秋生听他这话,只觉得自己也饿了,便让绿柚也给他准备一份。 就在这时,跟着白墨宸身边的于泾突然折回来,“大人,王爷说了,请您立刻离开。” “!”白秋生只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么就是于泾说错话了,小宸儿竟然还敢出口赶他离开了。 心中一阵怒火冉冉升起,白秋生骂了两句却还是离开了。 就在晚膳之时,宫里面却传来圣旨,明日午时皇帝要同沈贵妃前来王府探望,其中缘由,白墨宸也能够猜到几分。 第二天早晨,皇帝和沈贵妃的大驾已落在王府的门口,白墨宸带着花轻语还有楚玉萱在门口侯着,然而,白墨宸在意的,却是皇帝身后的白昕西,他怎么会来这儿。 在花园中,白墨宸特地设了宴席,请的是城中最好的酒楼师傅前来做膳,同宫中的御厨相比做出来的菜式也是可以相比的。 宴席之间,花轻语坐在白墨宸的身边吃饭的模样毫不矜持,沈贵妃看了两眼,忍不住蹙紧了眉。 楚玉萱将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想来沈贵妃定是喜欢她这种大家闺秀的女子。 如此,她倒是可以在沈贵妃身上多下一些功夫。 “宸儿,听闻前些日子你们遭遇刺客,那刺客抓到了吗?”沈贵妃一边给身边的皇帝布菜,一边询问白墨宸。 白墨宸自然是点头说抓到了,一只手扯了扯花轻语的衣角,让她动静小一些,吃东西都没个正形。 花轻语哪里能够明白他的暗示,不过下一秒捕捉到了沈贵妃不和善的目光,谄谄的缩了手。 “本宫看轻语面色红润,倒是不像遇过刺客的。宸儿,她这吃相还真是豪迈啊。” 花轻语正在吃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听到自己被沈贵妃点名立刻就停下了动作,看向沈贵妃。 她不傻,知道沈贵妃素来不喜自己,现如今皇上也在府中,她到底还得收敛些,对……收敛些。 闻言,皇帝的目光便落在花轻语的脸上,果然红润有光泽。 楚玉萱见自己的机会来了,便见缝插针的开口,“禀贵妃娘娘,娘娘有所不知,王妃昨日当真是危险的很,遇见那刺客险些受伤,好在王爷同三王爷在城中搜捕了好半天,才找到的。” 她特地加重了“三王爷”这三个字。 众人的呼吸声突然停住了,皇帝和沈贵妃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便是连白墨宸也不由的沉了神色,阴鹜的看了楚玉萱一眼。 楚玉萱自然知道自己这一句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便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如今的这个场面不是自己造成的一般。 “这姑娘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有朝臣上奏,你,替四王妃挡刀,可有其事?”皇帝面色严肃的指着白昕西,帝王的威严直逼着他。 白昕西就料到皇帝会问这件事,站起身子来恭敬的回答道:“回父皇的话,却有此事,当日看戏一事乃是本王邀请的四弟,遇到刺客也实是因为儿臣,儿臣便想此事因儿臣而起,便得保证他二人的安危。” 他有条不紊的回答着,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被他人想歪而慌乱,不过,那个名为楚玉萱的女子,不简单啊。 皇帝闻言,倒也没太深究,淡淡点了点头。 白墨宸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不怪罪这件事情,谁也左右不了。 不过,沈贵妃的脸色终究还是不好看,瞅着花轻语那张明媚漂亮的脸颇为不满意。 花轻语这张皮囊当真是漂亮的很,只可惜了,若是她行为举止规矩些的话作为宸儿的王妃也勉强还算不错。 “轻语,看起来,你同逍遥王私交当是不错啊。”沈贵妃步步紧逼,似乎一定要花轻语和白昕西两个人露出马脚来才是好的。 在她的眼中,只要是皇帝的儿子,不是她生的儿子,就是白墨宸登上皇位的对手,而花轻语,是她所厌恶的,如果能够一箭双雕,那么再好不过了。 “啊……回贵妃娘娘,三哥他性子好,人很和善,轻语挺喜欢这样的人的。”再次被点名,花轻语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殊不知,她这么一句话可是比方才楚玉萱说的话造成的轰动更大。 在场的所有人目光纷纷投向了白昕西和花轻语两个人,带着一份探视和惊讶,这是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场面。 白昕西完全没有想到花轻语会突然这么说,不自觉的拧了拧眉心。“弟妹说的不错,敢问弟妹,楚姑娘同白大人,你可喜欢?”他只犹疑了片刻,便突的出声笑道。 花轻语并没有意识到场中因为自己的话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只连连点头,“喜欢啊,性子好的人,我都挺喜欢的!” 听到这么一番话,众人都蓦然松了一口气。 楚玉萱恨恨的看了一眼白昕西,完全没想到花轻语自己闯出来的危机就这么的被解除了。 “四王妃,日后言语行为还需仔细斟酌才是,莫要忘记,你是皇家的儿媳妇,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皇家,女子,理应一生一世挚爱夫君一人,莫要这般。”皇帝哪里看不出来花轻语这是真的天真,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出言训斥一番。 一生一世挚爱小锁儿?听到皇帝的话,花轻语只觉得很是为难啊。 “是,臣媳知道了。”即便是心里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花轻语终究还是应下了,没办法,想法和小命,绝对是小命重要啊。 一场危机就在花轻语的三言两语之下解决了,白墨宸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凝眸看了一眼楚玉萱,其中意思他想楚玉萱会明白的。 好巧不巧,沈贵妃恰看到了白墨宸同楚玉萱二人对视的模样,心中一动,央央的开口,“宸儿,这姑娘倒是眼生的很。”她指着楚玉萱开口道。 “回母妃,她是楚玉萱,儿臣在一次任务时偶被她相救……”白墨宸将楚玉萱的身份告知沈贵妃,最后还特地强调了一句是为了楚老叶子的遗愿才留下了她。 沈贵妃的想法,他并非不知道,想来又是想趁此机会,让他纳妾。 “不错,是个标志的可人儿。”这女子如今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子女,但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倘若他日诞下血脉,若是个懂事的她也愿意调教一番,毕竟,从言行举止上来看,楚玉萱更为规矩些。 楚玉萱莞尔一笑,款款起身,“民女听闻娘娘素来喜欢音律,今日特地备了琴,想在娘娘跟前献丑。” 这世上谁人不知,沈贵妃弹的一手好琴,尤其是那一曲高山流水,可谓是天上人间难得一闻。 “是吗,那便让本宫听听吧。”沈贵妃勾唇一笑,越发满意起来。 随后,便有侍女将楚玉萱的琴架起来,只瞧她一身白色不染纤尘的衣裳在风中微扬,纤细的手指在琴间游走,随着那指尖的波动,一阵阵悠扬的曲调自那双手中流出。 这是一曲《平沙落雁》,意在借大雁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不似寻常女儿家弹奏的关于情爱之事,倒是出乎意料。 待到一曲终了,皇帝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未发话,沈贵妃凝眸,一双杏眼盯着楚玉萱那双手,只觉得还不错,虽比不得她,倒是比那些官家小姐造诣更深。 “不错,不错,宸儿你可是有福气啊,楚姑娘这般标志的人儿你不如收了房。”这一次,沈贵妃没有再拐弯抹角了,从楚玉萱看着他的那双含情脉脉的眼中就能够知道,这也是个痴情种。 说了这话,沈贵妃的余光瞥向了花轻语,见她并没有丝毫的妒忌之色,这才满意了些。 白墨宸蹙眉,起身便回绝了,“母妃还是不要说笑,楚姑娘同我不过是朋友,这种玩笑开不得。况且,本王与王妃,夫妻一体,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白墨宸的回绝让沈贵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落在吃吃喝喝的花轻语身上,冷哼一声。 “轻语,你给本宫跳个舞吧,你这身段儿极好,想来定是美的。”她将白墨宸带给她的怒火不动声色的撒在了花轻语的身上。 “是……” 她很无奈的点头,只觉得自己每一次都是最倒霉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些人都要扯上自己。 片刻之后,花轻语寻来一把银剑,置于身后,在场拱手作揖后便开始了。 红色的衣诀随风而动,手中的银剑泛着冰冷的光芒,在她纤细的手中婉转锋芒。 刀锋在手中随心而动,明媚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肃杀之气,花轻语整个人气息同方才完全不一样,就好像那真正的在战场上厮杀的女将军。 红衣嗜血,然而,随着一阵琴音响起,舞剑的人突然神色一收,脸上的锐利之色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温婉的凌厉,柔中带刚,这才是真正的舞剑。 皇帝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似花了,那红色的人影儿突然变成了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模样,曾经也是这般宴席之下,那人一身红衣张扬,手中冷剑在飞舞,好似那九天之上,保护众人的玄女神人一般。 白墨宸看的有些愣怔,同花轻语成婚四载,他竟不知道她剑舞的这般好。 在场中的人,或许只有白昕西能够做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那双温和的眸子里,也难得的没了笑意。 楚玉萱一个人气的咬牙切齿,眼睁睁的看着花轻语这个傻里傻气的女人夺走了属于她的全部光芒。 皇帝看的呆了,口中不由自主唤道,“阿戴……” 这两个字很小声,唯有他身边的沈贵妃听到了,神色一怔,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绝代风华的模样,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盏,不愿回想过去那煎熬的时光。 待到最后那一剑破空,银光划过,众人才幡然醒过来。 “好!”皇帝拍手称赞,刚刚那么一瞬间,他当真以为阿戴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谢父皇夸奖。”花轻语咧嘴一笑,俨然没有方才舞剑时那清冷桀骜的神色,看起来当真是两个人。 花轻语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白墨宸破天荒的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水,眉眼之间还能隐隐看出几分柔色来,她受宠若惊接了过来。 这一幕,落在皇帝的眼中可就是恩爱的模样了,“贵妃啊,这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你我都老了,宸儿纳不纳妾,你就随他去吧。” 闻言,沈贵妃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依着皇帝的意思来办,天子的话那就是圣旨,哪怕皇帝的口气看起来是商量的。 又是一番寒暄过后,沈贵妃同皇帝在傍晚前便离开。 几次三番被白墨宸隐晦的拒绝,楚玉萱心中难堪,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倒贴着别人也不要,便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屋子里,遣退了所有下人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天色渐晚,月色朦胧,庭前的那株海棠花突然一阵摇曳,闪过一个矫健的身影。 听到有些动静,楚玉萱疑惑的走到窗前朝着外面看了看,却不见任何东西。 “公主!” 第五章 突然之间,苏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冷不防的说了一句话,吓得楚玉萱险些惊叫出来。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王府!”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口中对自己的称呼,只见面前这男人一身黑衣,端坐在轮椅之上,却依旧气概非常人可比。 “在下苏阈。”他毫不避讳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看着楚玉萱温婉的容色中带着一抹不可忽视的历色,那一双眼睛可谓是像极了他从前的那位主儿。 “苏阈……”楚玉萱喃喃的说些这个名字,脑海中画面一闪,“你是前朝旧部余孽苏阈?” 前朝余孽是皇家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纵然朝廷派出了无数官员武将捉拿这些人,最终都无疾而终,她不知道这苏阈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前朝余孽?!”苏阈面色一冷,对楚玉萱的称呼有些不满,“你可是前朝公主!” 听到他说的话,楚玉萱讽刺的笑了笑,这苏阈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她从小便是在楚家出生长大,怎么可能是前朝的公主,“莫要信口雌黄,你快些离去我便放过你,若是不然,别怪我喊人了!” 苏阈早就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直言道:“公主的左肩上可有红色胎记?” 他绝对不会记错的,旧主将公主弄丢时曾经同他说过这一点。 楚玉萱身形微晃,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案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难道她真的是前朝公主? 不,这怎么可能呢,她的父亲,母亲待她那样的好,她与母亲长的那么像,怎么会是前朝公主呢。 “公主有所不知,当年你被送走时,我八岁,清楚的记得主子的话,你是阴年六月四日出生,肩膀上有红色胎记,尤其是你的一双眼睛,和主子像极了。”苏阈看着眼前的人,虽没有那种期盼已久的相像,但是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苏阈的话,一个字也没有错,她家族全灭,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生辰,更何况是胎记这般私密的东西,“怎么会……” 楚玉萱只觉得不可置信。 “如今找到了公主,复兴大业,便指日可待。”见她终于有些相信了,苏阈清润如风的面容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执着的恨意。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待她极好的女人,凄惨的死在他的眼前,那一抹血色之花,血腥而耀眼。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楚玉萱突然疯狂的赶他出去,心中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苏阈静静地看着楚玉萱,他知道,不论是谁,突然被告知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都难以接受,他愿意给她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只是,希望不要太久。 “公主,若是有什么吩咐,便派人到城中青楼将这个交给老鸨,我定会鼎力相助!”说着,苏阈将袖子里的一块腰牌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是当初戴妃身死之时交给他的信物,也是前朝帝君顾萧同她的定情之物,可以号令所有的前朝旧部。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苏阈便离开了王府,在夜色的遮掩之下,回到了青楼。 而楚玉萱倚在墙上,说着墙壁缓缓的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块成色堪称完美的龙凤纹玉佩,突然觉得迷茫。 整整一个晚上,楚玉萱都没有睡的下觉,苏阈的话就好像魔咒一般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第二天早上,她却又接到了一个噩耗,白墨宸亲自来了她的院子,这本该是让她惊喜的,只不过,他口中的话却恍若惊雷一般。 他让她搬出王府去住,只是因为怕花轻语误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也答应过我爹要照顾我的……”她顶着乌黑的眼圈,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一点儿事也没有,定是花轻语那贱人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对……一定是她! “楚姑娘,本王答应过你爹照顾你,本王自觉做到了。更何况,本王并非是要弃你不顾,只是让你搬到别的地方住罢了。”对于楚玉萱的话,白墨宸颇为不赞同。 “至于你的心意,本王已有妻子,是断然不能接受的。”看在楚玉萱是楚老爷的女儿的份儿上,也看在她曾经舍身相救的份儿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的拒绝了,若是换做了旁人,他根本不会搭理。 “王爷,我心属于你,哪怕王爷不接受,我也不过是想离的你近一些,哪怕只能够远远的看你一眼,王爷这都不能够满足我吗。” 楚玉萱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对着白墨宸道出了这句话,两行泪水自眼眶中涌出来,那一张脸惨白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闻言,白墨宸很是无奈,“楚姑娘,昨日父皇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本王的婚姻,只能由本王一人左右,况且,本王无意于你,却把你留在身边,着实是在害你。”白墨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耐心这么好,这要是换成了他手下的士兵不听劝告,他早就动手了。 “王爷是为了花轻语,纵然她为正妃,可哪一点有皇家该有的风范,说的好听那是天真,不好听,就是傻,她配不上你!”几次三番的被拒绝,再加上昨天晚上的打击,楚玉萱什么都不要了,自尊或是风度,她只想要白墨宸,神智已然有些疯魔,说出的话都口不择言。 “楚玉萱,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白墨宸脾气本就不好,这会儿子也没了多少耐心,脸色阴沉的彻底,周身散发着一阵戾气,黑眸凝视着她,没有半点怜悯。 楚玉萱被这么看着终究有些胆怯,到底只是一个大家闺秀,何曾被这般狠戾的目光盯着看。 “王爷,是我说错话了,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让我留下来吧,求你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么的狼狈,楚玉萱慌忙的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声音柔弱起来。 可是白墨宸根本不会将她的话听进去,尤其是她刚刚还那么贬低花轻语,如何能够忍受。 “楚玉萱,你这般模样,倒一点儿也不像楚夫人和楚老爷。”丢下这么一句失望的话,他拂袖离开。 白墨宸记得那对夫妇,虽然是商家出身,骨子里却有一股骄傲,不会向任何人轻易低头。 楚玉萱听到他的话,猛然抬头,随后心里讥讽的笑了笑。 不像她的父亲母亲吗,的确啊,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她楚玉萱不过是前朝的余孽罢了。 不,严格说起来,她还不姓楚,姓顾。 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楚玉萱站起身子来,抹去了面上的泪水,眸中浮出几分阴狠。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白墨宸,你只能是我的。 午时,白墨宸同花轻语两个人一起用膳,一直拧巴着一张脸,在花轻语看起来这就是他要生气的前兆,用膳的时候那是一句话也没说。 白墨宸正要问她怎么一言不发时,楚玉萱院子里面的丫鬟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禀报说是楚玉萱哭着闹着要上吊。 “上吊?”这不是深闺怨妇的作为吗,本不该出现在楚玉萱的身上,这么想着,白墨宸已经起身迅速前往楚玉萱的院子。 花轻语听到这话当即也很感兴趣的跟了过去,手中还拿着一把瓜子。 “楚姑娘,不能啊,你快下来吧。” 几个脸上带着伤的丫鬟围绕在楚玉萱的身边,看着她站在凳子上头已经放进了那白绫上不断地劝诫着。 只是,楚玉萱根本听不进去她们的话,只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看了看她们,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院子的门口,直到看到一抹身影出现在眼前,这才心一横。 “楚姑娘!别啊!” 只见她直接吊在了白绫上,双脚一蹬将脚下的凳子给踢倒了。 众人惊恐的看着她那双脚在空中挣扎了一番,娇媚的容颜渐渐被憋的通红,不过瞬息的时刻,她便不再挣扎了。 门外的白墨宸听到里面的哭喊声当即加快了脚步,当他走到屋子里面便看到那吊在房梁上的人似乎都快断气了。 他脚尖一点,直接飞身过去将她给扛了下来。 手指放在她的鼻息间探了探,好在还有微弱气息,随即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放在床上,让身边的侍女去寻大夫。 “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她要上吊,你们也不拦着?”白墨宸脸色阴鹜的看着几个丫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玉萱竟然会轻生。 若楚玉萱真的死了,他岂不是负了楚老爷子的嘱托,失信于他。 几个丫鬟被他冰冷若霜的脸色吓到了。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委屈的朝前走了两步,小声道:“禀王爷,我们一开始是拦着的,只是楚姑娘有些身手,奴婢们实在也不敢同她动手。”她们这些奴才哪里容易,满脸的伤痕还是刚刚救人留下的。 白墨宸这下才注意到她几个丫鬟脸上的青紫,想起来楚玉萱曾经也学过些防身的招数,“行了,在这儿守着,本王还有些事。” 说罢,他就要离开,只是袖子却在起身时被一只手拽住了。 “王……王爷,玉萱真的不想走,请你留下玉萱吧。”楚玉萱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着。 白墨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楚玉萱苍白无力的脸色,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让楚玉萱就这么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真的是愧对死去的楚家人了。 见白墨宸果然不再让自己离开王府,楚玉萱心中闪过一丝得逞,丝毫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白墨宸俨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待她了。 门口,花轻语看着眼前这一幕,口中嗑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的,没有半点在意的模样,好像在她面前同别的女人亲近的男子不是她的夫君一般。 直到大夫来了,白墨宸借口自己还有事情准备离开,这才看到门口吃着瓜子的花轻语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瞬间,白墨宸心中生出一丝火气来,眸子扫过地上的瓜子壳,板着一张俊脸便拉着她离开。 “三天,去将女戒抄写十遍交给我。”将花轻语拉着远离了楚玉萱的院子,白墨宸冷戾的说着。 “!”女戒抄写十遍,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夫君,我做错了什么?”她娇嗔着,水汪汪的眸中满是委屈的神色,丝毫没有察觉白墨宸心中是吃醋了,还是飞醋。 听到她近乎于撒娇的语气,白墨宸心中的怒火莫名的就消失了大半,对上她天真委屈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心好像在瞬间就软了下来。 “连自己的错都不知道在哪里,三天之后,十遍若是交不出来,你就别再想出王府了。”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白墨宸移开了眼睛,看向旁边的花草。 其实,花轻语的态度依照女戒来说不妒并非错事,可在白墨宸的心里,就是不在乎他才会这般无所谓,所以,这就是错了。 花轻语几乎委屈的要哭出来,原本明媚美丽的小脸儿几乎要皱到了一块儿去,嘟着嘴巴点了点头。 抄写女戒和不能出府,她自然选择抄写女戒。这小锁儿到底发的什么疯,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惩罚她,莫不是脑子坏掉了,改日定要寻个大夫给他瞧上一瞧。 整整三天,花轻语连院子的门都没有出过,埋头在女戒里面,手都快要抄断了,终于在第三天白墨宸唤她时,将十遍女戒一字不落的抄好了。 看着面前厚厚的几十张宣纸,上面都是花轻语辛苦了三天的成果,字虽然不是极好的却很清秀看起来很舒服。 白墨宸没有一字一句的去检查,他知道花轻语也没有这个胆子从中作假。 “今日早朝时,父皇命我两日之后去南方赈灾,你同我一起。”带着花轻语其实是一个累赘,毕竟女子的身子骨娇弱,受不受得了日夜的奔波都是一件事,更何况灾区很危险,且极有可能出现疫情。 不过将花轻语放在府中他更不放心了,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这要是他出去了几个月,只怕回来的时候整个王府都会毁在她的手里。 不仅如此,那日花轻语跟踪的那个刺客至今都还没有找到,他更加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府中了。 第六章 仔细想来,倒是不如带上她,性命还有几分保障。 “我不要!”花轻语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白墨宸抬眸,面色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她素来喜欢外出,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应当不会错过才是。 殊不知,花轻语是喜欢外出不错,却不是同他一起。 看着白墨宸诧异的神色,花轻语只能虚笑着道:“赈灾的地方很危险,保命要紧,再者,我会拖累夫君你的。”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白墨宸,老白说过,这样子就叫做撒娇,是女人的一个拿手利器。 去哪里不是去啊,非要同喜怒无常的小锁儿一起,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呢吗,若是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小锁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岂不是遭殃了。 她是万万不能同他一起的。 听到她的话,白墨宸一张俊脸不由的上挑,算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不去……也得去。”他不容拒绝的说着。 花轻语还想说什么,对上白墨宸的眼睛顿时就不吱声儿了。 “什么?!王爷要带王妃一起去。”楚玉萱这两天精神好了不少,丫鬟是她特地派过去偷听的,没想到,竟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那灾区说安全也不安全,说危险吧也不算很危险,若是让花轻语同王爷一起在那里待上两三个月,只怕花轻语会彻底的将王爷俘获。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么想着,她便直接带着丫鬟去寻了白墨宸。 “王爷,听说你要带着王妃一起赈灾,玉萱也想一同前去。”走到书房门口,她不顾于泾的阻拦直接就冲了进去。 正在看书信的白墨宸神色一顿,随即不动声色的用一张宣纸盖在信纸上面,看着冲进来的楚玉萱,冰冷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她就好像没有察觉到白墨宸不悦的神色,接着道:“那灾区这般危险,王爷带着王妃,怕是不妥,再者,王妃也需要有人照应啊。” 知道白墨宸心里在意花轻语,她特地这么说。 只可惜,白墨宸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她三言两语就给唬住,楚玉萱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楚玉萱这么说,倒是让他想起来一件事,都说嫉妒中的女子最为歹毒,若是她此次想要跟着去灾区,目的是为了加害花轻语…… 这么想着,白墨宸就更加不能让她去了。 “你去做什么,本王同王妃一起,本就是天经地义,你去了,岂不是叫人说闲话。”现如今,白墨宸说话可谓是毫不留情了。 对楚玉萱,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耐心,若不是为了楚家夫妇,他不会管她这么多的。 “王爷!”楚玉萱骤然抬眸,惊讶于白墨宸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从前对她即便是没有情意,也从来不会这般的。 但不管她怎么想,白墨宸已经开口,于泾便是不会将楚玉萱继续留在书房里的。 最终,楚玉萱还是被“请”了出去。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白墨宸不让她去,难道就真的让花轻语一个人? 思来想去,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先前苏阈留下的玉佩上,随即她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孤身一人来到了苏阈所说的青楼中。 对于她的出现,苏阈几乎是早就料到了的。 这几天,他已经搜集好了她全部的资料,尤其是她心中牵挂着白墨宸。 “公主殿下。”苏阈毕恭毕敬的对着她行礼。 楚玉萱懒得同他废话,她知道这些前朝旧部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如今的皇帝,待到成功之时,他们会杀了如今的帝王以及他的子女。 到时候,白墨宸也免不了会被砍头,若是她真的接受了这个身份,届时,还可以留下他一命。 楚玉萱几乎能够想到白墨宸接受她心意的场面了。 “我要你在王爷同花轻语去赈灾的路上杀了花轻语。”花轻语的存在,是她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公主殿下的吩咐,我定然照办。”苏阈很爽快的应下,这让楚玉萱有些意外,随即,她只觉得这是因为她的身份,便没有想其他的了。 她并不知道苏阈真正的想法,他曾经同白墨宸对上过,当时的他惨败在白墨宸的手中,幸亏早有准备,不然自己早便折在了他手里。 他的这双腿,就是因为白墨宸才废了的。 在他的心中,白墨宸是他兴复大业的最大阻碍,更不要说,他们如今的主子,前朝的公主还心仪这个男人。 情之一事,害人无数,作为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是绝对不能存在这样的感情,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所以,他要在这次行动中,杀了花轻语的同时也解决了白墨宸,以除大患。 苏阈带着楚玉萱见了这里同他身份同样重要的几个人,都是曾经衷心于戴妃和顾皇的手下。 …… 两天之后,白墨宸整装出发,让于泾把花轻语带出来。 谁知,于泾匆匆忙忙回来的时候却说花轻语得了严重的风寒,听闻这个消息的白墨宸当即便不管不顾的下了马。 待到了花轻语的院子,看见床榻上的人儿一副蔫儿了的模样,白墨宸颇为无奈的皱眉,他能够看出来,花轻语绝对是装的。 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但是走近了之后便能够发现那是她特地抹的白色的胭脂水粉,就连嘴唇上她都抹上了。 花轻语见到白墨宸朝着自己走过来,刻意缓了声音,咳嗽了两声,“夫君,我想,我是去不了了,咳咳。” 白墨宸看着她装模作样,心里面不禁觉得好笑,面上却刻意沉了沉脸色,“花轻语,你装也不装的像一点儿,脸上的脂粉都没抹匀。” 说着,他坐在花轻语的床边儿上伸出修长的手,在花轻语柔嫩的小脸儿上抹了一下,白色的脂粉落在指尖,放在鼻息间闻了闻,不是那种很俗的香味儿,是很舒服的味道。 花轻语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知道白墨宸是特地诈她的,直接上手抹了一把脸,手上沾染的脂粉让她心中一惊,直接懊悔道:“哎呀,绿柚,你这手艺越发的退步了。” 说着,她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从床榻上起身,用袖口抹了脸。 绿柚很是无奈的撇了撇嘴,这哪里是她的手艺不好,明明就是王爷的眼睛太毒了,而且王妃您也太笨了。 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闹够了,就赶紧上路。”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是很早了,白墨宸只觉得时间紧迫。 花轻语哪里想去,便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白墨宸挥手让绿柚和于泾下去,待到门关上的时候,白墨宸才语重心长的道:“你不和我去,难道要坐在这里等刺客来取你自己的小命?” 他知道花轻语最为爱惜的就是她这条命了,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傻,其实可精着呢。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花轻语立刻就坐立难安了,惊恐的看着说话的白墨宸,皱着好看的眉毛就好像是在质疑他。 “还记的上次的刺客吗,你若是留在这里,没有我的保护,不出三日,你这脑袋啊,怕是要个脖子分家。”他特意伸出手指在花轻语白白嫩嫩的脖子上溜了一圈儿。 察觉到凉意,花轻语脖子一缩,思考了片刻觉得白墨宸的话说的的确是不错。 “那快走吧。还等什么?”说着,花轻语直接起身,慌乱的从衣柜子里收拾了几件衣服迅速的赶在了白墨宸的面前。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动作,白墨宸不由的一阵失笑,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花轻语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回头,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一阵惊讶。 天啊,她莫不是看错了,小锁儿竟然笑了,笑的还挺好看的。 花轻语突然的回头,白墨宸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花轻语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怕白墨宸说她,加快脚步上了马车。 这次去南方,白墨宸带了五百人马,还有黄金二十万两,足以挽救南方的疫情了。 只不过,车子走到半路的时候,白墨宸发现一个问题,总觉得有什么人在一直跟着他们。 最终,在即将到达一个小镇的时候,白墨宸没坐在马车上,使轻功一路跟着,这才发现是楚玉萱一直跟在马车的后面。 “你跟着来做什么?”无奈之下,白墨宸总不能后将楚玉萱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只能让她上了马车。 “王爷,我这不是担心你,赈灾的地方那么远,路上定然吃不好,王爷的身边又没有下人伺候着,我自然不放心。”楚玉萱忍着脚底的痛,笑着说。 她这一番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却是在花轻语的面前故意她和白墨宸的亲密。 花轻语听到楚玉萱的话倒是没觉得什么,白墨宸皱了皱眉,看着楚玉萱的目光充满了不赞同。 只是,楚玉萱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转头对着花轻语道:“王妃,我这般不请自来,还请你不要怪罪,我也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若是绿柚在这里,定然要嘀咕楚玉萱两句,她又不是白墨宸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用这么亲昵的语气担心他。 楚玉萱抬头羞涩的看了白墨宸一眼,这一幕看在花轻语的眼中她只觉得有些奇怪,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抵触着。 莫不是因为小锁儿都有这般亲密的红颜知己自己没有? 这么想着,花轻语直接道:“哎呀,这有什么可怪罪的,我只是觉得伤心啊,若是我也像王爷这般有个红颜知己就好了。”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意白墨宸。 听到花轻语的话,二人一阵惊愕,不过这在楚玉萱的心里倒是喜闻乐见。 白墨宸被她这么一句话险些气的吐血,若不是知道花轻语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他是真的想把她绑起来,好好审问她一番心里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一路上,楚玉萱对着白墨宸的态度十分的亲密,就好像真正的王妃是她一样,丝毫没把花轻语放在眼中。 若不是白墨宸躲着楚玉萱,只怕楚玉萱都能够粘到他身上来。 待到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一处小镇上,租用了当地居民的房子。 白墨宸同花轻语同住在一个房间里面,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让于泾倒了洗澡水竟还要花轻语伺候她沐浴。 花轻语自然是不会伺候人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白墨宸,只是碍于白墨宸的淫威之下,她只能憋屈的给他擦背。 浴桶里,白墨宸端坐在里面,背对着花轻语,热气腾腾的水雾升腾在他的皮肤上,竟要比一些女子还要白皙。 只不过,那原本该是光滑洁白的后背上,却裸露着好几个疤痕,看的花轻语触目惊心的。 待到洗澡水有些冷了,花轻语便从外面费力的拎过来一桶水,艰难的想要倒进浴桶里。 奈何她手上方才才沾了水,拎着把子的手突然一滑,桶直接跌落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花轻语:“……” 怎么小锁儿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一桶水都欺负他。 “我不是故意的。”怕白墨宸生气,花轻语当即就低头认错,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因为雾气显的粉粉嫩嫩的,水雾之下那水灵的双眼就好像闪着星辰一般迷人。 白墨宸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趁着花轻语未注意时直接伸出有力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入水中。 “扑通”一声。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紧紧贴着身子,一阵温热。双手不自主的想要撑起身子,却只能放在白墨宸的胸膛上。 “你……唔!” 她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想说的话却瞬间被堵在了嘴巴里。 一番辗转,在花轻语只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白墨宸才放开了她。 他嗓音喑哑,紧接着花轻语的耳廓,说话时震的花轻语耳窝酥麻,“身为本王的王妃,却连伺候人都不会,那不如,本王来教教你!” 次日,大概到了中午十分,白墨宸一行人就来到了河边。为了加快速度,坐船是必经之路。 而苏阙早就在这里埋伏好,等了半早上了。 第七章 花轻语看着来往的船对白墨宸道:“天晴暖和,坐船出行还可以看看两岸的风景。” 白墨宸只抬眼撇了岸边的船只,便看见他们的鞋底是统一的江南丝锦绣。 虽然衣服是粗布麻衣,腰间系的带子全都是从右向内而绑,如此统一岂是一般的农家船夫,想来又是那些想杀他的人了。 白墨宸弄清楚局势以后将花轻语揽在怀里,然后招呼手下。 “大家分开坐船,小心一些。”在他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只有自己这些训练已久的手下才知道。 大家得到主子的提醒,再去看这些船夫的时候也感觉不对劲。 船夫已经得到了苏阙的嘱咐,先要沉住气,等到船到河心才能听候号令统一动手。 “客官,要坐船吗,一个人两文钱,我这船不仅快,而且平稳,保证不会让身边的娘子头晕。”一个船夫走了过来,开口招呼着。 其他的船夫也都装模作样的走过来拉客。 花轻语很喜欢这里的风景,一听不会晕船,就示意白墨宸那中间的那艘。 其实中间是最危险的,到时候两边夹击不好应对,可是花轻语明显看不出来有问题,已经抬步而去,白墨宸只好跟着。 楚玉萱也紧跟在白墨宸的后面,有人愿意贴身照顾王爷,花轻语倒乐得看风景,心里欢喜许多。 白墨宸看着她一副逍遥自在,全然不知道危险在即的样子,轻轻在耳边叹了一声。 花轻语回过身白了他一眼:“大好风景在前,红颜知己在旁,夫君何故叹息至此。” 原本是开解的话,听在白墨宸的耳朵里倒像是吃四月的杏子一样,听出了酸味,用手勾着花轻语的下巴道:“可我更喜欢眼睛里的美人。” 花轻语不明白为什么白墨宸自从昨天楚玉萱出现以后整个人的性子都变了。 可是按照小锁儿的性子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不过,无所谓,只要她的小命在,其他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 白墨宸一边调戏着花轻语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边却在暗地里紧盯着那些船夫手里的动作。 船行至最湍急的何道,花轻语正在船沿上撩水玩儿,突然她看着水里的影子觉得不对劲,便转身对着白墨宸道:“夫君大人,水里好似是有人。” 几个船夫眼看着就要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扔掉了手里的船桨,抽出软剑,配合水里的钩子手,瞬间对着白墨宸一干人等出手。 “啊……夫君大人救我!”花轻语吓得连忙靠近白墨宸。 楚玉萱虽然知道这一切,但也要装装样子表现出害怕,可是她的身体还是朝着白墨宸靠近,毕竟她不想让白墨宸死,她的眼中钉只有花轻语一人。 船夫的动作敏捷,可是没想到水里的钩子手更是灵活,他们手里的铁钩可以精准的刺入人的小腿里面,等到钩子再被拽出来的时候上面就会带些鲜红的肉。 此时船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两方人马互不相让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白墨宸利索的解决完身边的敌人,又转身朝着左侧船底的钩子手杀去。 打斗越来越激烈,对方的狠辣程度和训练有素让白墨宸心里有了头绪。 就在他准备出手杀死最近的船夫时,突然一声呼喊,混乱之下,花轻语掉入了水里。 花轻语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水,胡乱的拍打着水面。 看着水下的钩子手正在靠近她,白墨宸想也没想就要跟随着跳下去相救。 可是楚玉萱却紧紧的抱住了白墨宸的腿:“王爷,您不要抛弃玉萱,玉萱害怕。” 梨花带雨的哭泣,还是没能留住白墨宸。 他纵身一跃,跳到了花轻语的身边,瞬间杀死了三个钩子手,河水越来越湍急,花轻语能做的就是紧紧抱着白墨宸。 天旋地转中,两人不断的被河水冲击着。 大概两个时辰以后,白墨宸已经精疲力尽,两人被冲到了下游,卡在一个枯树枝上。 花轻语缓了缓力气,终于与白墨宸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河边上。只不过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紧贴在衣服上冷的人发抖。 白墨宸休息了片刻,来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然后找了一些树叶和树枝点了一堆火,利索的将衣服脱光架在火上烤。 花轻语一看脸就红了,“小……夫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莫要乱来!” 没等她话说完,身上的衣服猛地一松,花轻语看向腰间的大手,一声尖叫。她一手将自己的衣服一拉,一手狠狠的拍开了腰间的猪蹄,戒备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手上吃痛,看着面前女人防备的样子,白墨宸咬牙切齿的出声:“忘恩负义。我不过是想把你的衣服拿去晒干,你想到哪里去了?” 原来只是想晒干衣服啊…… 她还以为…… 花轻语讪讪的收回手,看着白墨宸红了的手背,结结巴巴道:“就……就算你要晒衣服,也不应该直接脱啊!男女授受不亲,四王爷你不懂吗?你男我女,就这么脱衣服,不合礼数。” 听着花轻语理直气壮的指责,白墨宸越发无奈,在花轻语不配合的尖叫声中,强行把女人的衣服扒了下来。 看着自己被脱的差不多的衣服,花轻语越发的委屈,低着头嘟囔道:“禽兽,居然脱我衣服。还不讲道理,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简直……” 看着花轻语委屈的,一副他欺负了她的模样,白墨宸忍不住道:“花轻语,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是不用在意这些的。” 花轻语不禁疑惑,为何夫妻之间就不用在意男女之别?白墨宸的话,花轻语虽是没完全听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这小锁儿,做什么都是他有理,她说不过,那就勉强赞同他好了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白墨宸的后背突然疼的厉害。 花轻语看着他皱眉头,担心的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惊呼一声:“好长的一条伤口!” 看着已经泛白的肉,花轻语很是内疚,这肯定是那会白墨宸义无反顾从船上救她时被那些人伤的。 现在想想也很奇怪,当时她的身边明明没有了敌人,可是她还是感觉当时是从背后被人推下水的,难道是楚玉萱没有站稳撞到了自己? 白墨宸流了太多的血,再加上现在又冷又饿,脸色更加苍白,忍不住昏昏欲睡。 花轻语焦急的等待自己的衣服被烤干以后,就自告奋勇的出去找吃的,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白墨宸在原地等她回来。 辛好现在是白天,猛兽之类的应该在睡觉,花轻语一边走一边乞求千万别踩着蛇,因为她最怕的就是这么软软滑滑的东西。 可是走了好远,除了树叶,只有几粒红色的野果子,高大的树冠遮挡的这里潮湿一片。 花轻语继续往前走,就在树的后面,终于看到了五颜六色的蘑菇,颜色鲜艳很是好看,她高兴的用衣服包裹起来,赶紧跑了回去。 “夫君大人,快醒来吃东西了!”花轻语叫了好几声,白墨宸还是没有动弹。 “夫君,夫君快醒醒……” 白墨宸头疼的厉害,在剧烈的晃动中微微的睁开眼睛,然后看着花轻语将彩色的蘑菇捧在手里,一脸炫耀的说:“我找到了好吃的东西。你快吃一些,吃完就会好了的。” 可是白墨宸却突然将花轻语怀里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花轻语气不打一处来:“你做什么,我辛辛苦苦才找回来的。” “这些东西上面都有剧毒。” 白墨宸一句话就让花轻语停止了吵闹,可她心里也还是委屈。 她怎么知道这些蘑菇有毒呢,她费尽心思找到的吃食,小锁儿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给糟蹋了。 白墨宸觉得这样下去实在太浪费时间了,他穿戴整齐,然后带着花轻语一路沿着河边走,顺路摘着一些可以吃的果子。 果子干甜爽口,花轻语吃的饱饱的,等有了力气以后,她才好奇的问道:“夫君大人,你好生厉害,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山里的果子这么多,看的我眼睛都花了,你怎么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有毒?” 走到了一座独木桥,白墨宸将花轻语背了过去,然后告诉她:“本王是皇子里面最早带兵出去打仗的,表面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危险苦难只有同甘共苦的兄弟才能体会。” 花轻语想起白墨宸身上的那些伤疤:“你可是王爷,打仗的时候不是你坐在营帐指挥别人去打吗?” 山里风景好,和花轻语聊天也轻松自在,白墨宸便将之前的往事一一说来:“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带好一支军队,就必须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为你身后的将士鼓气。” 花轻语道:“这便是什么将军带什么兵,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墨宸点头:“只有将士兵当成自己的人,他们才肯为你卖命,以前带兵打仗,因为我不怎么得父皇宠爱,所以有地方官员押运粮食的时候出现缺银短粮的情况。但环境越是苛刻,我们就要越学会生存,野东西吃的多了,自然可以分辨什么有毒,什么没毒。” 花轻语不由的有些同情白墨宸:“枉你身为将军,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却还要吃这么多的苦,真是可惜。” 白墨宸的生存环境让他懂得为君者千万不能有软肋,更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腹黑冷酷,城府极深,他时时刻刻防备着任何一个人。 可是,在这深山里,花轻语心思单纯,不谙世事,所思所想全都显露在脸上,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让白墨宸萌生保护欲望的。 山里的路难走,花轻语走了不多时已经脚崴了好多次,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白墨宸想要背着她走,花轻语却摇着头拒绝道:“你背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终究是没有处理,如果你再背着我,发热出汗,会更加疼的。” 白墨宸没有想到花轻语会这般说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温暖,没想到这波磨难中,还能有此收获。 他扶着花轻语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下,脱去鞋袜以后,就看到花轻语的脚腕又红又肿。 “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强撑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白墨宸嗔了花轻语一句。 花轻语故意装作没听见,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转头看看四处,故作兴奋的道,“夫君大人,为何连这里天上飞的鸟都是我平时未曾见过的?” “你乃是本王的王妃,无论飞的多远,都不能飞出本王的树林。”白墨宸处理好她的脚伤,站起身来意味不明的道。 花轻语气呼呼的坐在石头上,低头看着河水。 白墨宸追随着她的目光,也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可曾在这里见过一条鱼?” 花轻语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如果有我肯定让你抓鱼吃肉,而不是吃酸果子了。” 白墨宸被她这么一说给逗笑了:“就你馋。” 两人沿路走着,花轻语猛然发现河岸边的石头仿佛与之前看到的其他的石头不大一样,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起身,一抹阳光照了下来,一时间恍然大悟,惊异的对着白墨宸喊道:“夫君大人!这石头好生特别,竟是还有其他的颜色。” 原本不大在意,听花轻语这么一说,白墨宸也注意起来,拿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把玩:“这石头,的确不一样,这石头里边含矿。” 说着,又拿起来了另一块石头,笃定道:“这一块也有,这下游冲来的都含有矿。而且,还不止一点点那么简单。这下游含矿量便如此之高,上游定也是有个不小的矿区。” 听言,花轻语也是忍不住震惊起来。白墨宸说话,从来都是有理有据,既然他说有矿区,那么就绝对有。不小的矿区,那这矿区也就肯定是极大的了,可是…… 花轻语依旧想不明白:“那也不应该啊,这么大一个矿区,我们怎么会不知晓。莫非这矿区是刚发现,还未来得及上报朝廷?” 白墨宸摇了摇头,看向河中的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出声:“即便是刚发现,那也得上报朝廷后才能开采,何况是如此大的矿区呢?这样的矿区,一旦上报,定是朝廷中人人人皆知。看这些石头的样子,早已经是开采许久了的,但无人知晓,可见这个地方从未上报朝廷。” 想着,白墨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说道:“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当地的官员想要隐藏矿区,私自开矿。” 冷冷一笑,继续说道,“这群人的铁算盘倒是打的响亮。” 第八章 白墨宸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清此事。 花轻语看着白墨宸的神色,这个男人温柔一笑很迷人,可是狠辣起来也会让别人头皮发麻。 收获不小,况且天色也渐渐阴沉下来,白墨宸扶着花轻语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停下来休息,随后他自己又出去寻找药草,然后用嘴嚼碎轻轻的涂抹在花轻语的脚腕上。 他的这个举动着实让花轻语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本王的福泽恩厚,这辈子还都还不完?” 苦中作乐,面对小锁儿的玩笑,花轻语叹了气:“这里的山路看起来还很长很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我现在是不是你的拖油瓶。” 白墨宸嘴角带笑的看着她:“本王的本事通天,岂会找不到出去的路?” 于泾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带兵在山谷里找到了自家王爷和王妃。 “属下来迟,求王爷责罚。” 看着新调来的兵,白墨宸就知道那天自己折损的太多,不过现在头等大事是先去灾区,那里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好在路不是很远,白墨宸在路上已整顿好了,所以并未回驿馆,而是直接去了重灾区看望灾民。 花轻语也被安排直接回驿馆休息。当地乡民知道这次朝廷派来的是大人物,堂堂的四王爷,所以一点都不敢怠慢,虽说房间不华丽奢侈,但也清雅别致。 其他的房间相对简陋一些。 花轻语刚刚准备抬步进房间,却看见楚玉萱一身锦缎粉色金藕裙挡在前面。 花轻语先开口:“楚姑娘,早在路上就听到你平安脱险了。” 楚玉萱来的早,告诉这里的地方官说自己是贴身伺候王爷的人,所以先住进了王爷的房间,每日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现在真正的王妃来了,楚玉萱却站在门口不让路,让一众乡民很为难。 “吆,你还真是王爷庇佑,福泽深厚。”楚玉萱气的紧握双手,骨节都泛白了,那天她明明和苏阙商量好,埋伏下杀手只对花轻语下手,可没想到白墨宸居然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楚玉萱吩咐乡民:“你们赶紧收拾出来一间房间,让娘娘住下来。” 本王和王妃不应该是同一间屋子睡觉的吗,现在楚玉萱狐假虎威的吩咐着,让一众乡民不知所措。 有人主动照顾白墨宸,花轻语很是愿意,所以对着乡民说:“这里情况特殊,大家都很忙,随意给我一间可以歇脚的房间便好了。” 楚玉萱处处嫌弃这里,花轻语倒是入乡随俗一切都很习惯。 花轻语正在里面换衣服,有人在外面“咚咚咚”敲门。 “谁?” “娘娘,我是小雅,母亲让我过来伺候娘娘。” 花轻语过去将门打开,发现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的站着。 “快进来吧!”花轻语看她小小年纪居然端着这么大的盆子,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条件简陋,花轻语随意的擦洗过后就想着出去转一转,看看有什么需要动手的地方她就主动帮忙。 可是大家看见花轻语走过来都战战兢兢的。 花轻语不明所以,就问身边的小雅:“为什么大家看见我都好像有些害怕?” 小雅也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花轻语只好自己四处走一走,不过她让小雅跟着自己,以免到时候走的太远找不到回来的路,其他跟随她的人都被打发救灾去了。 刚拐过村口,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看着大家忙前忙后的给灾区想民送吃的,花轻语也主动承担了一份,大半天过去以后,看着花轻语忙碌的额头上汗水都流了下来,小雅拿出怀里母亲给她做的帕子,轻轻的帮花轻语擦去汗水。 “谢谢你,小雅。” 花轻语温柔一笑,旁边看着的小孩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然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得跟着聊了起来。 因为孩子喜欢的人,大人也都喜欢,所以乡民不再害怕花轻语,反而因为花轻语的热情很快便与乡民打成了一片,反观楚玉萱,依旧穿着华服在王爷的房间描眉画柳的被伺候着。 “小雅,你怎么能拿这脏东西在娘娘脸上擦呢?” 一个妇人连忙跑过来拉着女儿跪在花轻语脚下,瑟瑟发抖的磕头:“娘娘饶命,小女儿无知,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花轻语忙扶起两人,劝解道:“您这是做什么,小雅帮我擦汗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是冒犯呢?” 小雅眼睛里的泪花还在打转,她害怕犯错,所以乞求的看着花轻语。 花轻语低下身子轻轻的安抚她:“没事,小雅没有做错事。” 妇人如此听来就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她心疼的看着自家女儿,连说两句:“没有错就好,没有错就好……” 看她这样子,花轻语更加不解了:“这就是大家害怕我的原因吗?” 妇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您是宫里来的贵人,不敢在您面前出一丝丝错误。 花轻语也猜测,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乡民不仅不敢惹楚玉萱,还派人好生伺候着她。 妇人走后,花轻语问小雅:“不用这么害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出了错我也不会怪你。” 可是小雅一听见“出错”两个字就害怕的低下头。 然后呢喃道:“不可以,出错会被抓他们抓起来的。” “他们。”花轻语看向四周:“他们是谁?” 小雅有些害怕:“他们就是府衙的人,他们抓走了爹爹,也抓走子鹏、小雨、天麟的爹爹……” “他们都是你好朋友的爹爹吗?” 小雅点点头。 花轻语感觉此事不对劲:“为什么抓走这么多小朋友的爹爹?” 小雅想起自己的爹爹眼睛都红了,委屈的说道:“爹爹犯了错,所以被抓走了。” 其他小朋友也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我爹爹卖的菜有虫子,被抓走了。” “我爹爹在街上跟人吵架被抓走了。” “我爹爹偷了东西被抓走了。” …… 花轻语听多了,可是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这理由怎么奇奇怪怪的,抓走了什么时候会放出来?” 孩子却哭了起来:“我们的爹爹不会回来了,只要进了大牢,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天哪,这是什么律法,当今皇上并没有颁布过这样的律法啊! 花轻语四处向大人打听过了,这些孩子说的都是事实。 这个地方现在留守的基本都是孤寡老人和妇女儿童,年轻力壮的男子基本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被抓走了,至今没有一个人被放回来。 等到天黑了,白墨宸才在许多官员的拥簇下回到了驿馆,可是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脏污不堪。 他没有进入早就安排好的房间,而是径直向孩子堆里面的花轻语走了过去。 然后沉着脸,低声喊花轻语:“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众官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和王妃进到了简陋的房间,悻悻离去。 楚玉萱等了许久,都不见王爷归来,怒气十足的她打翻了手中的胭脂盒。 有过之前的经验,花轻语这次伺候白墨宸沐浴更衣更利索一些,只不过白墨宸依旧沉着脸。 花轻语忍不住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白墨宸道:“这里的灾情如此严重,那些官员却并未如实上报,实在是可恶。” 白墨宸眉眼间抹过一丝杀气,今天所见尸体无数,若官员第一时间救灾,岂会是今天这幅局面。 花轻语趁着机会,将自己白天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在这里的乡民不敢犯错,因为只要他们犯一点点错,就会被府衙的人抓起来关进大牢,而且不论轻重,永远都不可能放出来。” “真是胆大包天,看来这里的官员需要好好整治了。”白墨宸梳洗干净,夜色渐深,可他并未睡下,而是吩咐手下,四处走走,打探一下方圆十里乡民的生活情况和地方官员的虚实。 花轻语见他眉间紧皱,却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道:“夫君大人你只当我和那些孩童玩闹,其实有所不知,今日我可算是带回来不少线索了。” “什么线索?”白墨宸挑眉。 “我听那些村民说,他们这处的人,只要略犯些小错,便会被抓入大牢,而且,往往那些被抓入大牢的人,都有去无回。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花轻语认真说道。 白墨宸听了,也是蹙紧了眉头,过了好一会才道:“如此看来,咱们的猜测也是对的,这些被抓去的人,应当和私矿有关。” 花轻语闻言也是面目严肃起来,道:“我方才也猜到了此事,只是不敢妄下定论,这才和你回来商量的。” 听她这样说,白墨宸也是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这时候不应该打草惊蛇,需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那到底要怎么做才好?要知道每日都有不少人被抓紧大牢,如果放任自流,只怕事态会更为严重。”花轻语有些担忧地道。 其实白墨宸也在担心这一点,毕竟营救这样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总不能让更多人受害,更何况那些被抓走的人,也需要尽快营救出来。 他沉吟了一会,这才道:“现如今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那些人究竟去了何处,要不然咱们也无从下手。” 可是,天大地大,究竟要怎么查? 这时候,花轻语灵光一闪,忙道:“不如我们去牢里瞧瞧,这样总是会知道他们去往何处的。” “牢里?”白墨宸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解。 花轻语却是轻轻一笑:“这还不简单,我方才不是说了嘛,此处的人总会因着小事被抓入大牢,你我只需要犯些小错,让他们抓进去,不就好了?” 白墨宸点了点头:“爱妃好计谋,那咱们明日便去试试。” 此事花轻语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本就爱玩,好玩的地方去过太多,可是大牢这样阴暗的地方,自己的确不曾去过。 第二日,二人特地寻了一身朴素的衣物,打算去大街上寻隙滋事。 可是白墨宸天生的好皮囊,哪怕是换了一身粗布麻衣,也依旧挡不住他的俊美模样。 花轻语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这细皮嫩肉的,的确是不太像平头百姓。 只见她狡黠一笑,忙去厨房拿了些锅底灰,蹭了两手全抹在了自己脸上,又看了看白墨宸,也是毫不留情地抹了上去。 白墨宸被她这样一弄,有些愠怒,可是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她的意图,只是……她便不能弄些别的物什吗?用黛也比锅底灰要好。 花轻语才不管那么多,弄完了这些,便忙带着白墨宸,兴高采烈地上街去了。 两人到了街上,立即破口大骂,骂的无非是两人喝酒之后不肯付钱,最后店家上门催债,两人谁也不肯付这样的事。 喝酒付钱本是应当,这样一闹,街上立马有人开始驻足,纷纷看着他们二人争斗。 这样大的动静,不一会儿就把县衙的人引了过来,他们看了一眼,因着花轻语骂的更凶,所以忙去把花轻语抓了起来。 又看了看白墨宸,或许是原本就贵气逼人,那些人看了他好久,也不敢真正动手去抓,生怕他会功夫。 白墨宸一瞧这还得了,生怕他们只抓了花轻语走,连忙摆出一身气势来,开口喝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爷滚!” 花轻语这是头一回听见白墨宸说这样粗俗的话,当即觉得有趣,一时忍不住闷声笑了。 可是这话却彻底惹怒了衙门的人,他们只当花轻语是在嘲讽他们,他们对视一眼,就忙过去擒住了白墨宸,将他们二人抓了回去。 抓回去之后,几乎是不经过审问,直接被带入了大牢。 花轻语也是唏嘘不已:“此处当真是枉顾律法,竟将人随意抓来,也不经过审问便投入大牢,当真是天高皇帝远。” 一间窄小的囚室,呜呜泱泱关了许多人,看到他们两人被推搡着进来,呼啦一下子就都围了过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啊?” 花轻语有些不好意思:“方才我和兄弟因为一些事在街上吵了起来,被县衙的人见了,直接带了进来。” 闻言众人都叹了一口气,一人问道:“看样子现在抓的更厉害了,竟然连人家吵架都得抓过来,世道不公啊。” 花轻语听他这样说,也是忍不住好奇道:“这位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人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自己,忍不住苦笑一声道:“李壮他家的牛到了我家耕地上吃草,我实在气不过,就去了他家兴师问罪,不成想被县衙的人知道了,就都被抓了进来。” 旁边有个人听了他的描述,忍不住冷哼一声:“你这算什么,我不过是因为在县衙门口跌了一跤,被他们说是对县太爷不敬,这就抓进来了。” “你这好歹是在县太爷跟前犯事,我是在我家和我娘争吵,被他们说是不孝子抓进来的。” 这些人都是因为一些小事被抓进来的,心里多少不平衡,这么久以来也就只有新进来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发发牢骚,所以他们自然就你一言我一语吵上了。 花轻语听了这些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挪到白墨宸身边,轻声道:“为何会这样?他们这些事都是无足轻重的,又都是些良民,怎的会被抓进来?” 第九章 白墨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我何尝不是因着一些小事抓进来的?可见他们抓人要的并不是理由,而是只要把人抓进来就好。” “可他们抓这么多人,牢里还得供吃供喝,都忙活的过来吗?”花轻语看了周遭一眼,发现人的确有些多了。 白墨宸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若是要开采矿藏,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你现如今在此处觉得人多,可到时候送到矿山里,他们便觉得其实没多少人了,恨不得再多抓些过去。而现在这里的人,也都是要被送去当矿工的。” “那他们打算何时把咱们带过去?” 白墨宸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知,不过看如今的情况,他们应当是要攒够了人,到时候一并运过去的。” 听到他这样说,花轻语越发觉得心底涌起一阵寒意,今天在大街上,都不曾见到什么人,可想而知此处的人已经被抓的差不多了,可是这些人还不满足。 这样的事情,究竟何时才能是个头? 看到花轻语这样,白墨宸也有些担心她想多,忙安慰道:“你先别想此事了,只要你我不露出破绽,他们会将咱们带过去的。” 花轻语闻言点了点头,只要继续伪装,也便是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是他们来牢中的第四天。 花轻语向来活泼,整日里闲着无聊,白墨宸又无趣,她平日就跟牢中的其他人唠唠家常什么的,不仅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而且对当地风俗人情也有了更为透彻的了解。 “真的吗?”此刻花轻语正双手抱膝地坐在稻草上,像是对方讲了个讨笑的事一般,她一双潋滟如水的眸子眯成了月牙,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坐在角落的白墨宸虽紧闭着双眸,实则是在假寐,原本还是分析现在的局势,但听见花轻语又和牢中的男囚聊起来之后早已沉不住气。 听见她的笑声,白墨宸的冷眉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缓缓张开了眼睛,见她坐的地方有一群男人,他便站了起来,因为身形高大,花轻语又是背对着他,所以当他起身的时候,花轻语就感觉到背后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随即,她就被白墨宸提着衣领硬生生的扯了过去。许是有些吓到了,她下意识的惊呜一声,但本能反应却并未反抗。 “你干嘛。”她没好气的开口,这小锁儿真是莫名其妙,她刚听王大哥讲趣事儿听的高兴呢。 “花轻语,你困了。”他冷冷的开口,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连一双眸子也是冷淡到了极致。 花轻语闻声回头,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没有啊。你又如何得知我困了。” “你有,给我乖乖睡觉。”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长臂一捞将她拉到了自己对面。 “我不。”也许是不喜欢男人这样不可一世的语气,花轻语皱起了秀眉,倔强道。 语毕,白墨宸本一双清淡的眸子就被冷意给吞噬,那深似古潭的眸子紧紧的锁着花轻语,让花轻语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 好嘛,这小锁儿真是的,一句话不顺着他就好似要杀人一般,都要吓坏她了。 她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脸色,原本硬着的身子也软了下来,“嗯,我困了。” 花轻语狗腿的开口。她总是觉得如果还是说不困的话对面的男人能把自己盯到压抑死。 “嗯。”男人紧绷的面部有了一丝瓦解,他蹲了下来,背部靠在了墙上,黑眸闪烁着。 “可是……这里睡的不舒服啊……”花轻语声音出的极小但还是被白墨宸给捕捉到了。 被抓进来的时候也不分男女通通都被关在了一起,一个牢房只有一排的木板床,花轻语每夜都是和其他几个被抓进来的妇人挤在板床的右端,左侧睡着白墨宸,尽管她不娇气,但这样的环境仍让她睡得不踏实。 白墨宸的眸光闪了闪,将双腿随意的垂下来,下一秒,他长臂一捞将花轻语拉到自己的腿上。 花轻语又一次被白墨宸吓到了。她倒在了白墨宸的腿上,一双清眸有些慌乱,却又不敢动。她不得不承认,她怕白墨宸。 “夫君大人又要干嘛……”花轻语吞了吞口水,看着已经闭上了双眸的白墨宸。 “睡觉。”白墨宸大手遮住了花轻语的眸子。 尽管已经在牢里待了几天,但白墨宸的衣袖里还是有他平日里独有的雅香,花轻语闻到这股清香,竟顿时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她没再说话,听话的闭上了眸子。遮挡住花轻语的视线之后,白墨宸立即睁开了双眸。 他垂眼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睡觉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转瞬即逝。 等到察觉到花轻语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轻轻放开了自己盖在她双目上的手。 夜渐渐深了,牢房内没有窗户,只有大概距离牢房门几尺的地方有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在闪烁着,灯影摇曳。其他人已经相继的入睡,唯独白墨宸。 “王妃,小人听从您的吩咐。”花轻语在梦里见到了白墨宸。梦里的他已经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霸道嚣张以及冷淡,反倒满面都是谄媚的笑,讨好的看着花轻语。 花轻语是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的,她语气傲慢,轻飘飘的开口:“皇上好像前几日赏了西域新进贡的柚子,我突然想吃了。” 白墨宸丝毫没有犹豫,起身就开始帮花轻语剥柚子。 吃到西柚的花轻语突然皱了眉:“怎么突然感觉肩膀这么酸呐。” “小人立马帮您捏。”梦中的白墨宸立马开口,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帮花轻语捏肩。 “左边一点,对……就是那里。”吃着柚子享受着按摩的花轻语脸上终于有了一份满意,她巧笑着夸奖:“小白子,手法不错嘛。” “那是,为王妃服务我怎么能不尽心呢?”那人又赶紧应声。 花轻语不由得笑了起来……真好,白墨宸竟成了自己的奴隶,整日为自己服务。 白墨宸看到花轻语的笑颜,嘴角也随之一勾。女孩睡觉并不安稳,她转了个身,背对着白墨宸。感觉到一团软糯糯的小东西在自己腿上翻滚,他身子不由的一僵,良久,才将花轻语给翻转过来。 女孩还在低低的笑着,模样很是讨喜。 她的睫毛很长,眉毛是那种弯弯的柳叶眉,鼻子嘴巴都是小小的,小脸因为在牢里待了几日染上了些许尘土,看起来有几分脏。 这时候花轻语已经睡沉了,他轻启修长的手,用食指在女孩的脸上细细摩挲着。女孩的皮肤极好,犹如刚煮熟的鸡蛋,他的动作更为轻柔,犹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她为什么会那么开心……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就算在战场上也临危不惧的白墨宸,面色竟也有了些许的红,好在现在是夜里,大家都睡了,没人看的到他现在的面色。 他背靠着墙,头微微偏向了一边,嘴角的笑意明显。不知持续了多久,白墨宸才浅浅入睡。 第二天早上,花轻语一睁眼就看见正抚着自己额头的那只大手,初醒的眸子还带着些迷茫,愣愣怔怔的看向白墨宸。 见花轻语醒了,白墨宸倒是没有一丝一毫被抓包的尴尬,一脸镇静的将手从花轻语的额头上拿了下来,开口道:“醒了?” “嗯。”她轻声应了一下,直起了身。但就在看到白墨宸脸的一瞬间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怔在了原地。 “怎么了?”看着花轻语懵懵看着自己的样子,他身子开始有些僵硬。 “没什么。”想到昨日自己做的梦,花轻语一阵恶寒,猛地摇了摇头逃一般的跑到了牢房的另一头。 要是被小锁儿知道在她梦里他竟是那般模样,他会掐死她吧。 思及此,花轻语更慌了,背对着墙壁,不敢看白墨宸。白墨宸看着花轻语这幅样子,虽有些疑惑但没有细究,看着花轻语的背影,不觉轻笑起来。 牢里一日只提供两餐,花轻语是比较能吃的,但牢里不提供早膳,所以她未到晌午就在牢门前眼巴巴的等着了。 终于等到狱卒送饭来,是清一色的馒头和水煮白菜。花轻语倒是不嫌弃,她接过饭菜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模样甚是可爱。 吃到一半,花轻语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将头抬了起来,就看到一旁正看着自己的白墨宸。 由于嘴里正包着一嘴的馒头,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将口中的馒头用力的嚼着,但是嚼着嚼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墨宸本就出生皇族,日常在王府的吃食都是金贵得很,对牢中这些粗陋的东西又怎么会习惯呢……她突然愣住了,心中竟对白墨宸升起了丝丝心疼。 已经将口中的馒头嚼完的她没有继续吃,也没有去问白墨宸,她抿了抿唇,纤手抚上了发上的银簪。 这个……应该值得上一餐饭吧?想着,她一手将发簪从发上抽了出来,提步走上前去。 有钱好办事,很快,花轻语就拿到了较为丰盛的饭菜,虽比不上王府中的那些山珍海味,但最起码有酒有肉,看着这一整盘饭菜,花轻语嘿嘿笑了。 看着花轻语的笑容,白墨宸不由得眯起了双眸,两片薄唇被紧抿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让她陪自己受苦了……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花轻语并未动筷去尝,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自己,她似是有些难为情,双手捧着那盘来之不易的食物,塞给了白墨宸,然后将小脸微微偏转,“给你。” 白墨宸有些愣,看着手中的饭菜,一时间竟忘了接。 “拿着啊。”见他还愣在原地,花轻语比他还急,这个她还舍不得吃呢! 白墨宸仍然没有接她手中的饭菜,而是黑眸紧紧的锁着花轻语。 所以……她是为了自己吗?她是……见自己没有吃狱中的饭菜害怕自己被饿着所以才给自己换来的吗? 想到这里,白墨宸心里突然被浓浓的感动给盛满。 “我不饿。”也许是几乎一天都未喝水,所以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偏过头,没有看花轻语。 “你怎么会不饿呢?”听见白墨宸的回答,花轻语只当他是仍看不起这里的饭菜,“你这几天就没吃什么,晌午也没吃。” 紧接着,她像是有些急,踮起脚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头生生拽到了自己可以够到的位置,轻声在他的耳边细喃:“你再坚持一会儿,先将就着吃这些,我们出去就好了。” 女孩温热的吐气弄得白墨宸的耳朵有些痒,也就是一瞬间,他的耳根突然变红。意识到自己耳朵不寻常的温度,他连忙侧身,拽掉了女孩拉着自己衣领的纤手。 许是因为焦急,他动作有些粗鲁,将女孩手中的饭菜差点撒了。花轻语赶紧护住手中的饭菜,面色稍稍有些绛。 白墨宸忙拿起放在碗里的馒头,大口朵颐着,一边吃一边道:“谁说我……不吃的,花轻语,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因为正吞着馒头,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花轻语仍然听得清晰,她面色蓦的有些凉,看着对面的男人,被堵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的出来,白墨宸是不喜欢这里的吃食的,但是他现在却毫不嫌弃的吃着。花轻语有些愣,但也只是愣了几秒的时间,她就反应过来了。他是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 心中突然暖暖的,想不到平时霸道冷漠的小锁儿竟然也会这么为人考虑,她也没有拒绝,端着盆子走了。 这里面的犯人和他们一样,一天两日都是吃着干巴巴的馒头,这时候看到花轻语手中的饭菜,干瘦的眼眶里都流露出了满满的羡慕。 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花轻语又看了看手中不多的饭菜。 这么多的人…… 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两秒,将饭菜放在了牢房中唯一的一张小桌上,“我们一起吃吧。” 牢中的人显然都是饿的,听到花轻语这样说,个个都凑上前来,一边跟花轻语道谢,一边小口的吃着。 这些人倒是很有素质,每人只吃一小口,然后就放下了,纯粹只是解解馋,也没有想着要吃饱,等所有人都吃过了,还剩下了小半盘菜。 “看两位的关系如此要好,难不成……两位是短袖之交?”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生突然开口,看谈吐和衣着,是个书生,也不知读的圣贤书怎么让他有了这样的胆量说出这样忌讳的词语。 “噗。”花轻语平素看惯了风月书,正在喝水时听到那人的话,直接呛到了。而另一边已经将馒头吃完坐在稻草上假寐的男人听到,也不由得黑了脸。 他们……很像是断袖? 第十章 “咳咳……不是不是,我和他只是兄弟……咳……”也许是着急着解释,花轻语一张小脸被涨的通红。 “我和他是兄弟,也就是平时的关系好,不是断袖……绝不是……” 堂堂王爷被人误认为断袖,想起上次在茶楼里白墨宸听到他们是断袖时的坊间传闻黑了脸的样子,忙摆着手解释。 那男人哦了一声,却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弄得花轻语很是无奈。 她本还想解释些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 天气越来越冷了,外面开始下起雨来。瑟瑟的寒风在大沥走廊上呼呼地刮过,吹起了地上的落叶,牢门紧紧实实地关着,人们想要点火,可是火已经成了冰柱;老天似是要把所有的冷气毫不吝啬地送进牢房。无论怎样缩手缩脚,冷气的势头都根本没有减弱的意思。 自从上次花轻语给白墨宸送了吃食以后,他们谁也没有先和对方开说话。最终还是花轻语先靠了过去,她一双黑眸看着他:“哎,你怎么了?” 此时的白墨宸还在为之前那男人所说的断袖之癖郁闷,见她不知好歹的凑上来,脸上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嘴角不禁浅浅的勾起一抹弧度,虽难以察觉,却还是被花轻语瞅见了。 “嘿你个白墨宸,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花轻语直视着那张变回冷漠样的脸,不住撇嘴,“还装,我可看到你笑了!” 一丝低声轻笑从头顶吹来,男人好闻的气息让花轻语红了脸。那人仿佛强忍笑意,垂眸,开口道,“闭嘴。” 花轻语一个眼神瞪过去,又被白墨宸冰冷的煞气逼了回来,她瞥了瞥嘴,回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她像是还想跟白墨宸说些什么,但看到他那幅冷漠的模样,又回过头去。这个白墨宸……亏得自己昨天还给吃的给他。 而此时,另一边的苏阈和楚玉萱已然碰面。 “王爷和花轻语已经被抓了,马上就要送到矿里做工了,你,有何打算?” 楚玉萱说这些,其实是希望苏阈能够将白墨宸赶紧救回来。 花轻语如何她不管,可她一想到王爷会和花轻语一起在牢里待那麽久,就嫉妒的发狂。而这个消息,对苏阈来说,也的确非常重要。 “不瞒公主,那矿藏之所以会被瞒下来偷偷开采,就是因为那里面都是前朝的人!隐瞒当朝开矿,铸造兵器,备在将来起事之用的!” “此事不可让白墨宸就这样查下去,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公主请放心。” 苏阈说着就打算离开,楚玉萱慌忙扯住他,“苏阈,你不会……是要杀了王爷吧?” 苏阈闻言眸光一闪,片刻后却是倏忽笑了,“公主倾心于四王爷,属下又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他虽是想取了白墨宸的命,可此处私自采矿,如果白墨宸在这里没了命,势必会惊动朝廷,倒是因小失大了。 听闻此言,楚玉萱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就好。” 不同于这二人的担忧,牢狱中花轻语和白墨宸倒是过得安稳。 只是在牢里待的久了也是分外无聊,花轻语忍不住轻推白墨宸,“哎,你说他们会不会送我们去矿里啊?” 听这话,白墨宸倒是没有说话。 花轻语撇了撇嘴,“那要是去了怎么办,我们两个人又打不过那么多人。” 见他仍是不理,花轻语有些泄气了。 “哎!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花轻语丧丧的道,“我们就算死在这里,外人都不会知道。” “你没有脑子吗。”白墨宸淡淡问道。 花轻语见白墨宸终于回话,激动的凑近,“原来你还会说话啊,现在怎么办,我们等死吗。” 见花轻语还没有消停下来,白墨宸一把将花轻语捞过来,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吐,“闭嘴。” 花轻语受惊想要脱身,谁知白墨宸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腰。见女人终于安分了,开口道,“知道疼就闭上你的嘴。” 花轻语不敢继续做乱,只得在白墨宸怀里乖乖待着,顺带狠狠瞪回去,这小锁儿莫不是疯了,牢里的男囚本来就觉得他们是断袖,白墨宸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断袖之癖钉锤了? 此时,牢狱外边仿佛出现了什么事,吵吵闹闹。 只见几个狱卒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低着头,哈着腰,紧接着狱长也进了来,后头跟着一位穿戴官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华贵的服装与牢狱格格不入。 花轻语轻推白墨宸,小声说道,“夫君大人,你快看……” 话还没说完,就见着白墨宸眼神肃静,拉着花轻语站了起来。 “怎么了?”花轻语疑问。 不过,也没她可问的了,只见狱卒颤颤巍巍打开锁,那官员进了来,身后的狱长瞬间跪下,拼命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王爷您哪!否则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抓王爷您哪。”见白墨宸冷漠的脸,又赶紧向花轻语磕头,“王妃!求求您饶了草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四个小儿啊!” 白墨宸的面色越来越沉,看来是有人在其中作乱了……他轻抿薄唇,一双深似古潭的眸子染上了晦涩不明的光。 “还不快滚!”一旁的官员踢了他一脚,狱长便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官员向白墨宸行了个大礼,“王爷,小官不知王爷到此,无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白墨宸薄唇轻起,冷气逼人,“无事,本王有事问你。” 说完便拉着花轻语走出牢狱。 牢狱外,花轻语这么多天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气息,不禁深深吸气,“啊,空气真好!” 而另一边,官员可不太好受。白墨宸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牢里的犯人,还请县官大人给本王一个解释。” 官员本就心虚,感受到白墨宸的低气压,面色又白了几分,“我们这……是管的比较紧,王爷切勿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不过是些刁民罢了,我也是为了……为了杜绝,绝无他意啊。” 白墨宸轻笑,“呵,管的紧,所以吵架也会被抓?” “啊?是,对!”官员冷汗直冒。 “那走路摔一跤,你们也判他破坏世俗?”白墨宸语气一冷。 官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放了那些人,还请王爷息怒。” 白墨宸见着官员被问的连连发抖,便给他一个眼神,“行了,那些人,你别忘了放,否则本王不会饶过你!” 听闻此言,那官员总算是松了口气,面色红润起来连连点头,“王爷放心王爷放心,您都已经发话了,下官哪里还有胆子……” 花轻语闷闷不乐,“夫君大人,您怎么这样放过他们?那官员明明就……” “本王自有办法。” 白墨宸两人被迎回了县官府衙,天色刚暗下来,官员们便为白墨宸两人准备了接风宴。 白墨宸准时应邀参加,等到了接风宴上,他神色自在地自主坐到为他留着的主位上,同时开口:“王妃身子有些不适,已经在房中歇息了。” “王妃可要紧,要不要下官请个大夫来看看?”为主的官员马上抓住语句中他认为的关键,自顾问道。 白墨宸执起茶杯,轻啜了一口丫鬟刚端上来的茶。 虽不是上好的茶,倒也看得出来这官员是用了心思了。 他放下茶杯,淡淡开口:“不必,不过是有些累了,今日不能参加宴会罢了。” 说是宴会,也就是一顿专门为白墨宸准备的精品菜系,桌子上也就坐了几个这个地方的官员而已。 官员们点点头,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心中却有些担忧,会不会白墨宸在责怪他们之前将他们关在牢狱之中。 不过花轻语不来,那正好,有利于自己实施计划。 想到这,为主的官员收回心思,端起笑脸,缓缓介绍道:“这些都是这里的地方特色,王爷您尝尝,喜欢哪个,下官让下人再去备些。” 没多久,饭桌上的氛围就融洽起来,眼看时机差不多,官员看了眼白墨宸,见他正安静的吃着菜,朝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随后,便有一个曼妙女子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白墨宸,刹那间,俏脸微红,羞涩的低下了头,快速朝着官员走去。 “让你在房间待着,你出来作甚,既然来了,就过来敬王爷一杯酒。”官员看着打扮精致的女儿,满意的暗自点头,眼中带笑,声音透着淡淡的责备。 责备完后,官员接着将视线转在白墨宸身上,开口为女儿介绍:“王爷,这是小女,虽不比京城的大家闺秀,可也是下官的掌中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官员女儿趁机又抬头看了白墨宸一眼,只觉怎么看怎么俊美,俏红的脸颊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怀着什么心思,她听话的端着酒杯缓步朝白墨宸走去。 白墨宸皱着眉头,官员这么明显的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琢磨着官员的用意,一边直接开口制止了官员的想法:“官员好闺女,敬酒就算了,王妃善妒,本王不想让她误会。” 官员心下一惊,忙开口道歉:“是下官鲁莽了,还望王爷恕罪。” 随后,官员再次厉声冲女儿说:“还不快退下。” 女儿含情脉脉的偷偷瞟了眼白墨宸,然后委屈的看了官员一眼,抵不过官员严厉的眼神,她又退了下去。 看着白墨宸蕴含着些许怒色的脸面,官员这才意识到花轻语在白墨宸心中的地位。 “王爷,小女自小被保护的好,若有冒犯,还望王爷不要责怪小女。” 都说这个王爷与王妃关系极好,本来还以为是谣传,皇宫里哪里存在什么情谊,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心里后悔抓错了命脉的同时,官员开始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明日要如何去讨好花轻语。 既然两人关系好,那只要讨好了花轻语,白墨宸自然好下手,而讨好一个女人能有多难呢。 此时的官员丝毫没想到,若是人人都这么想,白墨宸岂不是早就被人拿下了。 接风宴结束,花轻语早在房中等候,见白墨宸回来,忙上前问:“如何?” 白墨宸将花轻语抱进怀中,“本王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了。” 见花轻语面露疑惑,白墨宸便将方才官员要送他女儿给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官员想用他女儿来收买你?”花轻语思索着,开口道。 “不吃醋吗?”白墨宸并未回答花轻语的问题,反而是挑眉问道。 花轻语抬起手捧着白墨宸的脸颊,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夫君大人当然拒绝他了,不是吗?” 心中开心花轻语对自己的信任,白墨宸好笑的将她的手拿下,“你倒是了解本王。” 花轻语晃了晃脑袋,吃吃笑了两声。 见花轻语一副被夸后的喜悦,白墨宸无奈一笑,说起了正事:“明日,他们可能会来找你,你要让他们以为你生气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就要你来配合演一出戏了。” 看着白墨宸胜券在握的模样,花轻语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明白该怎么做,决不会拖夫君后腿的!” 哪里是不会拖后腿,花轻语这会儿兴冲冲的恨不得马上就到了明日。 翌日刚吃过早饭,官员们果然纷纷前来寻找花轻语。 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什一样样的拿进两人的房间内。 花轻语看着眼前摆了一地的东西,顿觉眼花缭乱,失口感叹。 “王妃,这是下官们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其中一名官员见花轻语走了出来,忙上前谄媚着说。 花轻语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果然是一点点的心意。” 官员一怔,似乎没想到花轻语会说出这话,方才不过是场面话而已,这么多东西,怎么会是一点点心意? “是,是一点点,王妃您还想要什么,告诉下官,下官都为你寻来。”官员虽然心里愤岔,客套话还是要说。 他又怎知,花轻语会接这话:“本王妃怎么知道你这里有什么,你把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寻来吧,本王妃最喜欢了。” “怎么?不愿意?”见官员面露难色,花轻语瞬间眉色一厉。 虽是软糯烂漫的性子,但过惯了身为王妃的日子,花轻语又如何能不会摆架子。 “不,不是,怎么会不愿意,只是这稀罕玩意,下官们都寻来在这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官员为难的开口,苦诉着。 花轻语并不买账,也开始苦起了脸:“既然没有,那本王妃也不能强求不是?只是本王妃在牢狱中待了数日,身体疲乏心情不愉,本以为出来之后能痛快痛快,却不想,你们就用这些破玩意来敷衍我!” 第十一章 官员眼皮子猛然一跳,瞥了眼花轻语身后被她称之为“破玩意”的东西。 这些可都是他们挖空了心思,四处收集来的,在她的口中竟然被说成是破玩意。 想到这,官员不免有些恼怒,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唯唯诺诺的一再点头道,“王妃说的对王妃说的对……是下官……”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轻语打断,“本王妃也不是什么会故意为难人的人,可是县官大人,你们要记得,王爷他身子金贵,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伺候的!要是伤着王爷了,这责任,你们谁承担的起?” 官员们一下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们本以为花轻语好说话,谁知还不如冷冰冰的白墨宸。 好似是胡搅蛮缠,可句句却都有理有据,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怨怼他们昨夜里想要将女人塞到白墨宸身边。 到此,县官只得赶忙认错,“下官不敢,只是想着王爷精神疲累,因而才……不知王爷王妃伉俪情深夫妻同心,影响到王妃的心情,还望恕罪……王妃您若有什么要求,那便尽管说来,下官们,就当是赔罪了。” 眼见官员一步步上了自己下的套,花轻语暗自雀跃,面上依旧冷静。 “看来你们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了,那就送点真金白银的吧,本王妃拿着钱自己来买,也算便宜了你们。”花轻语大方开口,似乎是在为他们着想。 官员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真金白银啊,那可真的是实打实的数字啊,想到花轻语方才的架势,他们纷纷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样吧,一人十万两,够便宜你们的了,也算勉强凑合补偿本王妃吧,对了,若是再加一点什么饰品宝物,本王妃就满足了。”花轻语想了想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语出惊人。 听完花轻语说的话,官员皆是神色一僵。 十万两?勉强凑合?还要宝物? 她这是要挖他们的老本啊! 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 官员此刻都开始有点后悔,要是最开始不把花轻语关在牢里就好了。 不!要是他们现在不来这里打花轻语的主意就好了。 虽然肉疼,但还是抵不过花轻语的三言两语,依照花轻语的意思,将金银财宝纷纷送了过来。 花轻语关上门,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还有稀罕玩意,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夫君大人,怎么样,我厉害吧。”她忍不住向白墨宸炫耀,脸上因为兴奋透着淡淡的红晕。 先前小锁儿只是让自己配合演一出戏,她现在可以算是超额完成了。 白墨宸走上前,将花轻语揽进怀中,毫不吝啬的夸奖:“不错,很好!” 连用了两个称赞的词,还不等花轻语开心多久,白墨宸接着道:“这些东西你拿着也没用,就给赈灾用吧。” 花轻语身体一僵,从白墨宸怀中跳出来,瞪着眼睛不满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用了,我,我当然有用啊。” 白墨宸不容许反抗的将花轻语再次揽在怀中,一如他口中的语气:“不许有异议,你想要什么告诉本王,本王派人给你买,这些银子就充公了。” 花轻语咬了咬牙,低咒:“真是强盗。” 他的银子怎么能有自己拥有来得实在呢。 声音虽低,可白墨宸还是捕捉到了这四个字,好笑的紧紧了手臂,让花轻语更靠近了自己几分。 花轻语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想继续努力一下,试探着开口:“那我拿一部分就好了,其余的赈灾。” “不行。”白墨宸淡淡的两个字打断了花轻语的幻想。 “就一小部分。”花轻语试着讲价。 “一点都别想!”白墨宸再次用他冷漠的声音打断。 花轻语撇了撇嘴,甩开白墨宸,委屈的坐在椅子上。 “想必你也不想看到那些灾民那副样子了吧,你这些银子就可以帮助他们。”白墨宸略有不忍,淡淡开口。 花轻语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虽是如此,可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这可是第一次凭自己的能力得到的银子…… “既然这样……”看着花轻语一脸的委屈样,白墨宸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看看这个,喜欢吗?”听到这话,花轻语本不想理会,后还是好奇的扭头看去,见到簪子,她眼睛一亮,站起身来。 “喜欢!”从白墨宸手中拿过簪子,端详起来。 在牢中,为了换吃食她将最喜欢的一根簪子送了出去,没想到,小锁儿什么时候竟又给她备了一根。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花轻语看着簪子,一边问道,同时赞叹着他的用心。 白墨宸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宠溺的说着:“你喜欢就好。” 花轻语欣喜的将簪子攥在怀中,同时下巴一扬,“这就算作你拿我银子的补偿。” 白墨宸宠溺点头,但笑不语。 那些银子,可以买多少这种簪子了,也就是她才能说出这样补偿的话来。 虽说二人已经脱困,倒也是印证了灾民口中的言语,无辜之人无妄之灾。 夜色沉沉,花轻语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白墨宸并不在房间,身侧的床铺冰冰凉凉,显然白墨宸已经离开许久。 她想着去寻白墨宸,便套了衣服出去,没走几步,便看到花园中孑然一身的白墨宸。 “夫君在愁什么?为何深夜一个人站在此处?”花轻语走近,看到白墨宸脸上的冷漠神情时怔了怔。 白墨宸本在出神,回身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倏忽扯出一抹笑来,“本王是在想,京都里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可在这小镇里,老百姓们却磨难颇多。天高皇帝远,朝廷管不到他们也就罢了,就连父母官,也是心怀鬼胎。” 闻言,花轻语也沉默了下来。 她素来不了解朝堂上的事情,可见白墨宸此番愁成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更何况此地民风淳朴,老百姓待她也都极好,花轻语便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若贸然开口,只怕是打草惊蛇,眼下,也只能与这帮人好生周旋,掌握更多线索,方能一击即中。”白墨宸喃喃自语,声音渐渐消失在夜风之中。 隔日会客,县令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却不见二人发难,手边的茶倒是凉了又凉。 “大人好雅兴,这茶的滋味倒是上等。”白墨宸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盏,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心防。 “王爷谬赞,下官不过用一些粗鄙之物,能入得王爷的法眼,是下官的荣幸。”县令赔着笑脸,二人皆是笑的人畜无害。 花轻语闻言喝了一口泛着淡色的茶水,虽说是齿颊留香,但也不像他口中说的如此之好,不明白为何一杯茶水,也值得这二人你来我往的说上许久。 她默默在心里犯愁,她一向最不喜欢这种应付了。 可是想到那些仍在受苦的灾民,便不得不耐下性子来。 “大人可不要贬低了自己,”说罢,白墨宸起身环顾一周:“这些看着不起眼的物什,却是大有名堂。” 却见县令,倒也是不慌,自嘲一笑,对着白墨宸拱了手:“王爷说的名堂,下官着实不知。” “夫君大人……”这一声的呼唤,牵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花轻语瞧了一眼那大人,带了几分玩笑开口:“不是说好的陪臣妾去上街么?为何要在此处说这些没有意思的话?” 红脸白脸的戏唱完,也不见有什么破绽,二人便大摇大摆出了府。 去了赈灾处,却见人头攒动,叫嚣不已,还未打听是什么事情,便有人眼尖看到了他们两人,尖利的声调响起:“就是他们,私吞了粮食,看!” 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往花轻语的方向涌来,白墨宸护着她,飞速后退,对着侍卫使了眼色,即刻便有刀剑锋芒毕露,直指闹事的人群,虽说有了官兵阻拦,却也挡不住饥饿之人对粮食的渴望。 红了眼的反抗,即便是衣裳褴褛之人,亦是力大无穷,侍卫组成的人墙,险些溃散。 不过只言片语的信息,二人便知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起势,灾民闹事与二人打算调查犯人失踪所关联的时间太过巧合,若说是小小县令,自然无此能耐,幕后操纵之人,唯有苏阈。 看来此处,尽在苏阈掌握之中,自己前去责问县令之事,苏阈也已经知晓。 白墨宸安置花轻语在一处安全之地,只身来到高处,夹杂着内力的音调准确无误的落在在场众人耳边:“诸位,此次大灾,让众人流离失所,朝廷自然不会弃百姓不顾,粮食众多,行路缓慢,比不得本王只身一人,来去自如,本王已收到消息,三天后,粮食便会到达,三天后,开仓放粮!” 衣摆翻飞,落在高处男子宛若天人,众人何曾见过此等卓然之姿,一番言语自然是稳定人心,喧闹的人群亦是逐渐散去。 “夫君大人要如何准备粮食?”人群散去,花轻语连忙上前追问,眼前迫在眉睫的便是解决此事。 一边说着一边往当地县令的住处而去,路上的灾民或是啃噬草根树皮,或是瑟缩在角落保存力气,倒也没有人上前纠缠,只是白墨宸说着三天以后开仓赈灾的言语早已传入县令耳中。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县令之处,远远地就见到人在外迎接,白墨宸打眼一瞧,眼底多了几分冷冽:“看来,这一次想让他们吐出粮食是有些困难了。” “王爷,您里边请。”县令倒也是恭敬,前后做的滴水不漏,倒也无法让人苛责。 一番客套过后,白墨宸开门见山:“如今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粮食缺失严重,你这里每年征收的粮食积攒应该可以支撑一阵,不知大人可否愿意帮这天下难民一把。” 闻言,县令面色一怔,随即再次堆砌笑脸:“王爷说笑了,若是有粮食,小的早就放出来了,何苦等到现在,这也是小的管辖的地界,小的又怎会视而不见。” 一番话,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见白墨宸依旧是沉默不语,眼底多了几分慌乱,腰又弯了几分,花轻语扬眉一笑:“不如大人带路,我们去瞧瞧粮仓如何?我长的这么大,都还未见过空了的粮仓。” 平日里花轻语亦是一副天真模样,此刻这话说出来更像是好奇心作祟。 “这?”县令闻言心中一喜,却故作为难,面色不虞,粮仓早已空空如也,粮食几乎已然悉数上交与苏阈,此番查看,正中下怀,待县令张口要答应之际,白墨宸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阻截了他口中的话:“王妃不得胡闹!” 几人皆愣住。 “本王相信大人。”他在众人的惊讶中缓缓开口。 环顾一周,白墨宸起身,随意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叨扰了。” 带着花轻语离开了县令之处。 “夫君为何不让我去?”花轻语实在是想不通。 白墨宸回身,扶了扶她发髻上微斜的簪子:“苏阈一手遮天,此地哪还有什么粮食?” “可你又答应……三天之期实在是紧凑,又如何凑够粮食?”燥热的天气增添了一丝焦灼之意。 “虽说此地天灾,可依旧是朱门酒肉臭。” 闻言,花轻语仍旧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隔日,白墨宸让人召集当地商人议事,所谓无商不奸,十几只老狐狸凑在一起,对上眼色,便晓得该如何行事。 众人落座,白墨宸位居上首,环视众人,议论之声渐渐安静:“本王来到此地,不幸见到如此天灾,百姓民不聊生,诸位都是当地经商之人,善心为商,望诸位伸出援助之手,朝廷会按货款发给各位。” 本应是顺利之事,却偏偏满堂沉默:“诸位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揭开眼前茶盖,点点氤氲的热气缭绕,依旧是满堂静默。 “既然无事,便如此定了,明日本王派人上门收粮。”白墨宸面色微冷,眯着眼开口。 如此果断的话语,倒是让在座的商人措手不及,可即便是白墨宸威压,依旧阻止不了众人为了财这这一字的决心,一人有些瑟缩的开口:“王,王爷,草民有事汇报。” “嗯。” 那人见他面色不虞,有些紧张的咽了唾沫:“王爷,如今天灾四起,现今生意难做,粮食也是身价倍增,若是按照以往的价格,只怕草民们入不敷出啊,朝廷是庇护百姓的,想来定然不会让草民吃亏的。” 第十二章 闻言,白墨宸陷入迟疑,扫视众人,得到是纷纷附和,宽和了面色:“自然如此,诸位先回。” 突然的提价,白墨宸知晓不妥,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回府见到花轻语在阴凉处吃着酥皮点心,心里的郁结也散去了三分。 “回来了?如何?”从软塌上下来,将略带清甜的糕点推到他眼前,却见他面色略有忧愁。 绿油油的茶叶浮在白盏中,格外好看,白墨宸端起抿了几口:“如今粮价大涨,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怕是不够。” 花轻语放下了手中吃了小半的糕点,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微微一歪头,“粮价大涨?” “是,今日商议之时……”白墨宸一五一十将事情道来,花轻语托着下颌,认真听着,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一片紫色衣角一闪而过。 “嗯……”花轻语点着头陷入沉思:“如今是有些棘手,那夫君大人你要如何?” 白墨宸修长的指节敲击在石桌上,当当的声音多了几分节奏,墨黑的眼眸微眯:“如今,王府银两不少,可以贴补一些亏空。” “不行,”后面的计划还未出口,便被花轻语否决,“那些人诡计多端,遂了他们的意,往后又抬价怎么办?” 更何况是王府的银子。当然这句话花轻语只是放在心里念叨。 灵动的眼眸一转,花轻语心思微动,便有了计划,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楚玉萱端着一方红木雕花盒子,虽说不上华美,却依旧精致。 花轻语看着她婷婷袅袅的来到眼前,仿佛就有了个主意。 木盒搁在桌上,玉白的手指揭开盒盖,精致名贵的首饰展现在二人眼前:“玉萱适才路过此地,无心听到王爷提及赈灾银不够之事,想着尽一些绵薄之力,这是玉萱攒下来的首饰和银两,望王爷不要嫌弃。” “不可。”不容她多说,白墨宸便拒绝了她的好意,“你一个女儿家有一些贴身财务本就不容易。” 见她还欲多说,花轻语张口阻拦了她:“雨萱莫要着急,王府的银子我是不准备出的,你的也好生收着吧,所谓无商不奸,若是按照他们的意愿,便是跳入了陷阱。” 微风拂过,勾起花轻语的墨发,愈发显得她面色如玉,白墨宸见她信心满满的模样,多了几分兴趣:“如此说,你有主意了?” “有是有了,”花轻语扬了扬小下巴,“不过,如果能行的话,这次可是能帮夫君大人省下不少钱来,这可不是一套首饰就能比的。” 她自以为自己沉稳,殊不知眼睛里的精光都要冒出来。 白墨宸还没说话,楚玉萱便已经在一旁坐了下来,满眼的不赞同,“王妃怎么能说这种话,为灾民,为王爷着想不该是我们的本分么?” 三言两语就将花轻语说成一个只知道自己利益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白墨宸抬手制止了楚玉萱的话,忍住了想伸手捏捏花轻语面颊的冲动,她倒是敢和自己谈条件了,胆子愈发的大了:“你若不要,这一套首饰亦是没有了,关键信息你也告知我了,若是再不说,我便寻了别人帮忙,把你的首饰折了价,请上一位才人绰绰有余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花轻语有些咬牙,下了软塌,随意趿了鞋,扯住了欲要离开之人:“莫要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二人再次回到石桌处坐下。 “我每次上花市买糖葫芦,如果只有一位伯伯在卖,都比平日里贵,可结果第二天很多人卖,就便宜了好多,我想也许是怕自己卖贵了没有人要,因此便宜得让我都能多买上好几串。” 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字字珠玑。 花轻语端起茶润了润喉:“如果现在大家都知道还有好多米,又怎么抬价,谁买呀?到时候卖不出去,巴不得有人要吧。” 这主意似乎很在理,几人都点了点头。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阵阵晨风吹拂在码头,飘来一股子海水的味道。 此时暗潮已退,远处水天一色,陆续往来的船只在海边忙碌着,几个长年出海的当地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拉扯着家常。 船刚一靠岸就听得甲板上一个粗布麻衣的虬髯汉子笑道:“韩大哥,你这船舱里都装的是些什么啊?船也忒沉了。” 虬髯汉子无比好奇的目光还停留在船舱处张望,舍不得就这样离去,却被船家伸手拦住,硬是架着出了船。 “余老弟,不该问的就别问了。”船家压低了声音,挡在他前头,两道浓眉紧皱,眼中有不易见的寒光稍纵即逝。 虬髯汉子却不听劝,还当是什么名贵的玉器,可看这一袋一袋的装得哪像是玉器的样子,疑惑着开口询问:“这位方老板,请问他们抬的都是些什么呀?小的听说您是今儿从外地赶来的大商贾,想必便是前来出售袋中的东西了。” “实不相瞒,方某确实是来售货的,听闻贵地粮食短缺,恰好我手头粮食多,正愁卖不出去,这不便连夜赶来这里了。”那人笑道。 “方老板,您的消息怕是有误吧,咱们这里并不缺粮食,只不过卖得奇贵倒是真的。” 方老板抚须,哈哈一笑,拍着虬髯汉子的肩头,说:“明天你上我九方粮铺来买粮食,我保证不会卖你高价。” 虬髯汉子好像瞬间明白了,敢情这位方老板是来抢生意的! 九方粮铺开业的当日,锣鼓震天,鞭炮齐鸣,又兼粮铺的老板大声宣扬着“先到先得,过期不候”的口号。 粮价与此同时也降低了不少,很是亲民。 当地的粮商谴人打听清楚之后着急了,知晓了方老板手中有大量粮食,若真长此以往下去,他们害怕囤货砸到自己手里,不赚反赔,情急之余纷纷将粮食抛售。 “主子,好消息啊!”于泾自外间兴冲冲进来报喜,一脸的兴奋之色。 白墨宸此刻正在大厅埋首认真修剪着花枝,也不抬头,仍旧自顾自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神色淡淡道:“一惊一乍的,不就是粮商们不安了,在抛售粮食吗?” “主子真是神机妙算!”于泾仰慕的表情都写在了一张面孔上。 白墨宸不想听他恭维的话,想着正事要紧,忙吩咐道:“于泾,你现在就去叫些人装作有钱的客户,让他们趁机大量购买。” “主子英明,属下这就去办。”于泾领命退了出去。 那些低价抛售粮食在短时间内一售而空,暂时稳住了局势。 花轻语得知后,对白墨宸的手段相当佩服,大加赞赏,拍着马屁道:“夫君大人真是太厉害了,竟能这么快用计搜刮出当地粮商囤粮,那赈灾之事便指日可待了,我敲诈的这笔钱也算是用在了刀口上,没白花。” 白墨宸冷不丁的泼着冷水,“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若想要完全用以赈灾还不够,还得想办法从当地官员的手里挤出被他们侵吞的粮食。” 花轻语寻思着该怎样的接他的话,五指随意拨弄着琴弦,发出一声急促的哀鸣,她心虚的吐了吐舌,偷瞧了眼白墨宸。 “最关键的是,要让知县把历年来粮仓进出的账簿拿出来,检查后就知分晓了。”白墨宸对上她的目光,温柔一笑并未责怪,继续方才的话题。 “这好办啊,您是王爷,您说您要看账簿,知县自然不敢忤逆,以下犯上。” 这时,楚玉萱提着一盅熬好的鸡汤从门外走来,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眼看着花轻语和白墨宸有说有笑,那般刺眼的画面让她心生不快。 而那不快早已是日积月累着,像深谷里疯长的野草,不知不觉间入了骨髓,进了心扉,终于变成绵绵的嫉妒与恨意。 楚玉萱紧咬着下唇,转身便偷偷去了苏阈那里。 “哪位?”苏阈听到敲门的响声,问道。 楚玉萱道:“是我,楚玉萱。” 苏阈开了门,邀楚玉萱进内相谈,“公主有事?” “那是当然,”楚玉萱简明扼要,长话短说,“王爷他要去衙门里查账簿了。” 苏阈依旧是那副老样子,不咸不淡,“是吗?那多谢公主告知,先坐下来喝杯茶歇一歇吧?” 楚玉萱摇摇头,她只想尽快离开此处,以免被怀疑,“不用了,话已带到,我先走了。” 等到楚玉萱身影才消失,苏阈便立刻叫人暗中去了府衙之中,让那人尽快将所有账簿焚毁。 知县命衙役去取来账簿,岂料他临近账房之时,眼见一名胆大包天的蒙面黑衣贼人飞速窜来跳出窗户,一跃而去。 随后,他便急匆匆的跑向账房,打开房门的刹那间,衙役情绪激动,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灭火……” 一干人听到着火了,都朝着库房的方向疾奔着。 白墨宸见这火也不过是起了个苗头,而且灭火的人这么多,没打算加入到扑火的行列,反而踱步四处查探,看到窗户大开着,上面又覆有新鲜的脚印,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贼人的鞋底遗留下的泥土,顿时思绪全无,因为这泥土在这一代十分常见,每个人的鞋子都可能沾染上。 贼人是从窗口逃走的,于是他沿着大开的窗户望去,几栋房子都隔得很近,底下是一条弯曲狭窄的小巷,有好几处巷口可供贼人逃脱。 这贼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亏得衙役来得及时将他吓走了,才没致使衙门火灾,花轻语把手中扑火的工具扔到一旁,大感庆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还好,没烧起来,不然又要多扑好一阵子火了。” “夫君大人在看什么呢?”花轻语眼珠转动,四处张望,只见白墨宸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神情专注,遂行至白墨宸的身侧,疑惑问道。 白墨宸顿了顿,方道:“本王在查看贼人有没有留下有用的线索。” 花轻语不解的看了眼白墨宸,顺着他的目光探寻过去,复又折回,“那你,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没有,贼人太狡猾了,是本王低估了,还是晚到了一步。”白墨宸失望的摇摇头,这才想起自己目前最需要的账本,只要账本完好无缺,便证明贼人此次未能得逞。 火已被众人齐心协力熄灭,玉知县赶忙让杜主薄查清有没有丢失的册子,杜主薄却恭声请罪道:“实在对不住,请恕我等看管不利之罪,王爷您要的账本已被那贼人尽数烧毁。” 杜主薄对账房陈列的账目了如指掌,是以只须稍稍一看便知如何。 白墨宸暂压住怒气,如今苦于没有证据,拿这些官员没有办法,一忍再忍,只能作罢,无奈的摆摆手,“账本既然已失,本王此时再追责已无济于事,杜主薄你也别自责了。” 在打道回府的途中,不懂察言观色的花轻语,也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便乖巧的安安静静的跟在身后,沉默着陪他进入府内。 索性贼人只是为了毁掉账本,并无其它损失,只不过由于账本被毁的缘故,白墨宸没有办法再进行比对,并藉此查出官员私吞官粮一事了。 白墨宸像是变了个人,花轻语发现他越来越沉闷无趣,百无聊赖之下,在小院四下里乱逛着,想出门,可又不敢独自一人出门。 次日,天才蒙蒙亮,花轻语突发善心,想要讨好白墨宸,便让于泾跟着自己一块儿,去山里摘了白墨宸最爱的果子,洗剥好了盛在盘子中,给他端去,为的是博他一乐。 白墨宸从衙门中出来就一直没笑过,紧绷着一张脸冰冰冷冷的。 “夫君大人,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花轻语小心翼翼说着,把果子送到了他的嘴边,眨巴着大眼睛。 “本王吃不下,拿走!”白墨宸心不在焉的推开花轻语的手,继续苦恼着账簿的事情,思考如何才能将这些贪官绳之以法。 花轻语感到委屈,忍着泪意,眼眶微红,但还是照顾着白墨宸的情绪,蹲下身去,仰起脸来巴巴注视着他,“这可是我亲手摘的,你好歹吃一点,若是真不吃,我便拿去赠予别家的孩子吃就是,省得浪费……” 就在花轻语将果盘自桌中取走之际,白墨宸按住了花轻语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她却高兴坏了,双手将果盘捧到他的面前,旋即展颜一笑,“夫君要尝尝吗?” “王妃一片真心,本王只能笑纳了。”白墨宸点头,微凉的手指划过花轻语的手背。 花轻语一边喂着白墨宸,一边回想自己方才的只言片语,她刚刚有提到小孩和吃,倏忽间记起一些前尘往事。 她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暗淡了,隔了半晌又终于重新亮起来,继而兴高采烈的嚷嚷道:“我想到办法了!” 第十三章 “不妨说来听听。”白墨宸饶有兴致的道。 “我原来看风月书里,有个故事说,后厨的大娘碰到小孩子偷吃了东西,就会将他们一个个分开询问,告诉他们,谁要是说实话她就不罚那个孩子饿肚子,然后谎称其中一个孩子已经招供,而其它小孩子得知有人招供,为了将功折罪,他们会争着说出真相。”她急急忙忙说道,眼里满是欢喜。 花轻语心想这个故事应该对白墨宸会有所启发,便毫不犹豫的讲了出来,看他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她的心情也跟着莫名不畅快,她也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 “主意倒是不错,或可一试。” 白墨宸说试便试,他坐在知县的位置上,抓来一部分可疑的官员,狠拍了一下案几上的惊堂木,气势逼人,谎称道:“本王接到百姓的举报,尔等竟敢私吞粮食,该当何罪!” “冤枉啊,王爷!”知县跪在衙门里大喊道。 紧接着,身为二把手的县丞也自觉冤枉,“王爷,您就算给下官们一千个胆子,咱们也不敢啊。” “不敢?”白墨宸大笑了一声,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贪官污吏古今往来皆是有之,缺的是能够整治他们的人,今天他便主动担起这项重任,似有所指的道:“总有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丢了良知的人又怎会明白责任为何,又有什么资格做官?” “王爷,一定是有人想害下官,望您明察秋毫。”主薄攥着满手心的汗,嚷嚷着。 “本王定会明察秋毫,来人,押下去,将他们分开审问。” 白墨宸运用了花轻语所述的方法,果然有人贪生怕死,将私吞官粮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参与其中的官员还不少。 有了确实口供,他便向负责官粮的官员施压道:“若是你们再不交出私吞的官粮,本王也只好上报朝廷,让皇上来定夺了。” 最终这些官员不胜压力,没过两天便主动交出存粮,并请求他饶恕。 是夜。 屋内烛火通明,身着轻甲的男子伏于案头,跃动的烛火交映着他的面庞,或明或暗。 男子紧皱蹙着眉,案前的一卷书籍如何也不能入眼。 空气安静的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叩叩叩。” 上好的花梨木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打断了男子的沉思。 “王爷,夜深了。” 下属关心的话语从屋外传进屋中,白墨宸抬手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猛然抬起头来,直视前方空落落的一偶,目光明亮的吓人。 突然他挥袍站起了身来,迅速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木门。 站在门口的属下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王爷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打开门来,惊的倒退小半步。随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立即站正来,笔直对着白墨宸道:“王爷!” “你立即着人拿我令牌,去附近的郡县调兵!”白墨宸严肃道。 “是……啊?什么?”那士兵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声答应,之后才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样的一件事后,顿时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怕自己听错了一般的又抬头看向白墨宸。 白墨宸面色不变,就如同没有看见下属之前的失态一般,冷声道:“还不快去?” “是!”从白墨宸的手中接过了古铜色的令牌,那属下倒退了两步,确认了白墨宸不会再变更命令了之后,便果断转身,立即去办他所说的事去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后,白墨宸方才递出令牌的手这才微微落下,却也不转身回去继续看书,如同静止了一般看着面前的黑夜。 这件事说来也是刻不容缓,他也是方才无意之中才突然想到,地方官员自然是没有那个胆子无缘无故的私自开矿,必然是身后所有所力量支撑,不然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跟朝廷叫板。 联想到最近所听见的一些风声,事情便已见山露水了。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迎面扑在白墨宸的脸上,才将他唤回了神来。 白墨宸垂下了眼帘,转过身去将门带上。 没想就在木门关上的那一瞬,一颗足有两人环抱的大树之后,突然走出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楚玉萱看了一眼之前那接了令牌而走的属下离去的方向,提起裙摆轻轻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你说什么?!”苏阈眉头紧紧蹙起,像是在沉思,没过多久,他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公主确定,白墨宸确实是派人调兵去了?” “千真万确!”楚玉萱重重点头,半晌才犹豫的道,“苏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猜透这里有人在铸造兵器意图谋反?” 苏阈冷笑一声,“白墨宸那么聪明的人,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可笑我们还被耍的团团转,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房中沉寂半晌,苏阈突然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干脆把他杀了,对外就说是暴民所杀,我看他怎么查的下去!” 楚玉萱一惊,“不行,你若是要杀他,那么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苏阈眼睛一瞪,一手便扶上了腰间所挂着的佩剑,咬牙道:“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姓白的,都是你的仇人!” 楚玉萱的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就这么目光如炬的看向苏阈,大有你不同意她就真的会冲上来同归于尽的意思,直直看着教人心底发寒。 握着佩剑的手越发的紧,若是真的有机会,苏阈倒是真的想一箭劈了这个关键时刻坏事的娘们,只是他不能。 “白墨宸已经有所怀疑,若是真的等他把兵调了过来,那么我们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泡影!”苏阈沉着心中的怒火道。 “他不一定非要死,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楚玉萱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拽住苏阈的衣袖,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带有微微的乞求,“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是不是。” 哪怕是隔着衣袖,苏阈也能够感受到女子五指间传来的微微颤抖,教他一时有些心神动摇。 第43章这地方很危险? “罢了。”苏阈叹了口气,从楚玉萱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转过身去,不想再去看那双眼睛,沉声道,“我会留他一条命,但是也不会过多留情,让他最后又出来坏事。” “……好。”楚玉萱的手最终放了下来,她知道苏阈已经做了最后的退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为了说服她而暂且做出的权宜之计,之后是否还会反水,但她别无选择,真正的主权还是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你可以回去了。”苏阈直径踏步走回自己的坐塌之上,回过神来,却发现身后的女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要走的迹象。 苏阈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她道:“还有何事?” “白墨宸你不许动,但我另一个人,你可别忘了……”楚玉萱说道,同时又向着苏阈走进了一步,张嘴略微做出了一个口型。 是“花轻语”。 一时整个屋子之内静的只剩下外面落叶吹动的声音,苏阈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的貌美女子,此刻说起这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之时,浑身所展露出来的便又是同先前一股截然不同的气质。 他甚至是差点以为自己看混了眼。 “你认为让一个人毫无其他疑点的就这么死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苏阈勾了勾唇角,没有立马的答应,相反,他还想看看女人在爱情面前究竟能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就是一个孤女罢了,随随便便在一场灾民暴乱里就这么死去还需要多大的力量去调查不成?”楚玉萱冷笑道,“你不会蠢到连这种事情都还需要我告诉你吧?” 楚玉萱说话向来便是这么不客气,苏阈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个女人气了,面色微沉,“我知道了。” 楚玉萱还想说话,此刻也被这一动作一噎,看了一眼已经将目光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的苏阈,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直到楚玉萱彻底离开了屋中,苏阈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抓着剑鞘的手渐渐松开,整个人仰在后背椅上,目视着原本头顶上方的房梁。 白墨宸啊白墨宸,你何德何能竟能让一名女子为你疯狂至此? 没有躺坐多久,很快苏阈又直坐了起来,抬起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毛笔,动手便在宣纸上开始写下了一些信息。 “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从后屋之中就出来了一名身着深色服装的高大男子,恭敬的朝着苏阈半跪蹲下。 “将这封信件速速交与知府,让他立即着手去办。” 那男子埋着头,没有丝毫的质疑苏阈的命令,双手抬起接过了信件,转身便走,几息之间,就已消失在了屋中。 一如他来一般,没有任何的预兆以及声息。 一夜安眠。 白墨宸比寻常的时间醒的还要早些,有些微跳的眼皮令他心中隐隐察觉到些许不安。 身旁花轻语依然眯着眼睛,白墨宸淡淡一笑,倒想去给她寻水来洗把脸,一会儿唤她起身。 翻身下床的动静,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婢女便立即低声询问道:“王爷,是否更衣洗漱?” 便是这一声,身边的女子便已睁开眼,迷迷糊糊望着他,嘟囔道:“怎么这么早……” “嗯。”白墨宸撩开她睡乱了的头发,“还困吗?” 不管是什么时候,花轻语都是醒来不会再睡之人,于是她干脆摇摇头坐了起来。 “进来罢。”白墨宸道。 话音刚落,门口早就侯着的婢女便立即鱼贯而入的前来伺候。 就在白墨宸刚刚换好衣物之后,突然门口一名小厮快步走了上来,在距离他五步开外之时略微顿住,双手抱拳跪下道:“启禀王爷!” 白墨宸捋了捋衣袖,随手将洗漱的被子放回托盘之中,旋即挥了挥手,一群婢女便识时务的整齐退下,花轻语也自觉走了出去。 待花轻语的身影再看不见,他才淡淡开口道:“说。” “知府大人那边刚刚来了消息,请您晚上一同参加聚宴。” 那小厮低着头,似是被白墨宸的气息所压迫,不敢抬头去看后者的目光。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然而下一瞬那小厮便听见自己的头顶上传来淡漠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仿佛刚刚他所察觉到的压力不过都是幻觉而已。 小厮应声而退,白墨宸方才轻描淡写的动作顿时便化作虚伪,他皱眉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 门外的花轻语,发现那小厮走后,立刻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一会儿会派人送你离开。”白墨宸说道,语气淡淡却透着一丝轻松。 花轻语皱眉,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我晚上有宴要赴,你不方便出席。”许是担心她会不肯,白墨宸赶紧解释道。 花轻语愣了一下,嘟囔了一下,“就因为我好吃吗?” 白墨宸淡淡一笑,再次解释道:“自然不是,不管王妃多能吃,本王都供得起,不过是今日这宴男子众多,女子不便出席罢了。” 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花轻语才转身离去,去收拾了下。 而就在花轻语走出房门的一刻,一个人从帷幕后走了出来,意味深长望了一眼那方向。 “护送王妃离开,绝不容许半分失误。”对于花轻语,白墨宸想用的终归是最好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自己作为白墨宸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和他这些年的感情,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离开的。 “我会派人……” “你亲自护送!”白墨宸却不给他机会拒绝,自己若真遭遇什么不测,还有挽回的余地,可若有人对花轻语下手,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那人见白墨宸这样执着,只好答应。 宴前一刻,白墨宸亲自将花轻语送上马车,叮嘱道:“万事小心,不要被人骗了。” 花轻语当然知道他对自己的这些担心,撇嘴道:“才不会。” 马车缓缓离去。 路上,花轻语吃了一路蜜饯,倒觉得无聊,干脆撩开帘子,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安全的地方。”那人冷冷应道,显然心中还在思索关于今日那“鸿门宴”之事。 花轻语愣了一下,当即又反应过来安全的反义词是危险,她疑惑问道:“这地方很危险?” 第十四章 虽然白墨宸是交代过不许告诉王妃,可那人依然觉得自己无法做到隐瞒。 “他们设下宴席……”那人只淡淡开了个头。 而后面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虽说花轻语不懂事,但也发觉了这背后不可告人的原因,她一下子愣住了。 现在的时局,开的自然是鸿门宴,这宴席上必定诸多不利,白墨宸单人赴宴,必定凶多吉少。 想到这,花轻语骤然发现刚才他同自己说离开时的神情。 一早的白墨宸才刚起床,应当一天之中最具活力的时刻,,然而却满满的疲惫感,可自己却没有细想。 她心中懊悔,自己怎么这般粗心大意。 “我……”花轻语自然是不能这样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好实在明显,她不能做那无心无肺之人。 更何况……大家都说自己和他已经是夫妻要相濡以沫,若他出事,往后自己该如何? “你怎么没陪着他!”花轻语突然责怪起那人,她也是发现了,这人就是白墨宸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可话音才落,她又猛然明白了原因,当即下令,“原路返回!” 花轻语的心里越发着急,总觉得自己做了件太大的坏事,竟然扔他一个人。 那人自然也诧异这花轻语的果断,但因着心里着急,立刻返了回去。 果然,府内已经一片混战,花轻语一眼就看到了白墨宸,他显然也因为她的身影而乱了心绪。 就在此刻,花轻语便看到了他旁边那人的剑已经飞来,她吓了一跳,想喊他,可又怕来不及,于是干脆二话不说冲了过去,白墨宸吓了一跳,她扑入了自己怀中,下一秒鲜红的血迹就流了出来。 “快!”白墨宸立刻转头向那还未被缠住了护卫下令,那人便赶紧出去搬救兵。 怀中的人为自己挡下一剑,白墨宸却心痛不已,他宁愿她并没有为自己遭受这般痛苦。 “倒是情深义重!”苏阈冷笑了一下,便示意手下再次冲向她。 重伤的花轻语显然给白墨宸带来了麻烦,他紧皱着眉头,四处抵挡伤害,却一心担忧着怀中的女子。 思索一番,他干脆将她放在了地上,靠在柱子边,自己便站在她身边守护着,不许任何人的靠近。 寡不敌众,白墨宸显然弱了阵势,就当苏阈以为自己即将得逞时,门口一阵骚动。 紧接着那之前的护卫竟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苏阈大惊,立刻示意全体人围攻白墨宸。 “保护王妃!”下了命令后,白墨宸立刻向那些人冲去。 场面混乱,而白墨宸的人这次显然占了优势,苏阈等人渐渐败退。 可是苏阈依然狡猾逃去,白墨宸又似乎突然想起,转头一看,果然花轻语不见了。 此刻再多的责怪也毫无意义,白墨宸只瞪了一眼那人。 “封锁城门,挖地三尺也要把王妃找回来!”白墨宸冷言,眼神里亦透着一丝狠毒。 花轻语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只不过浑身疼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简陋而且黑黢黢的屋子,想来这些人肯定是躲在什么犄角旮旯了,估计一时半会白墨宸不会找到自己了。 她费力的撑起身子,想要起身下床,却因为撕裂身上的伤口太过疼痛而摔倒在地。 “咚。” 门外的人听到响动赶紧推门进入。 苏阙看到满头大汗的花轻语,很是内疚,他低着头想要伸手去扶花轻语:“地上太凉,我扶你起来。” 原来苏阙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花轻语甩开了他的手,怒道:“我身上这么重伤,现在还有必要在乎地上凉不凉吗,你个大骗子。” “我……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苏阙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改如何开口,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 “都这样了你还不是故意,是什么,都怪我自己太傻,太容易轻信别人。”花轻语突然想起白墨宸那种性格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随意让人算计伤害。只不过现在明白双方的处境,心知肚明,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阙了。 苏阙叹了一口气,见花轻语实在不愿意起来,便将床上的被子全都拉下来,裹在花轻语的身上。 虽然只是小小的动作,但花轻语却心里不再那么生气。 她质问苏阙:“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苏阙点头:“嗯。” “为什么,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花轻语又忍不住问道:“既然是你奉命行事,为什么不杀了我。” 苏阙扪心自问,虽然很想听主子楚玉萱的命令杀了花轻语,因为为臣者,想要表现自己的忠臣,第一件事就是执行。 可是,试了好多次,终究是不忍心的,毕竟两人认识这么久,花轻语是什么人,是好是坏,他苏阙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着苏阙脸上的神情,花轻语也渐渐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愿意返回去找小锁儿,但她也挺珍惜自己这条小命,想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苏阙应该不会杀自己了。 花轻语打破了沉默:“这里是哪里,该不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吧。” 苏阙告诉她:“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虽然我不会杀你,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手,毕竟想要白墨宸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花轻语轻轻嘀咕了一声:“可是我又饿又难受的。” 苏阙知道花轻语伤的很重,他刚刚已经派人去找了大夫。 “现在我扶你躺床上,我让大夫进来。” 为了避人耳目,苏阙只告诉大夫受伤的是自己的娘子,他们在行路的途中遇到了土匪,所以大家才受伤的。 可是花轻语只要动弹,就会扯到伤口,试了几次,她依旧无法站起来。 苏阙低头将花轻语抱了起来。 他虽然有腿疾,但却并不是完全不能使力。 两人的脸离得近,彼此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使得花轻语只感觉浑身不自在,苏阙低头看了一眼她,没想到她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这么一来,苏阙脸色突然绯红,抱人的力气也不免少了三分。 “你稳一些,不要摔了我。”花轻语还故意调侃他,为的就是缓和气氛,看能不能寻着机会逃走。 大夫看到花轻语的伤口开了很多方子,然后拿了一些药草给苏阙。 “公子将这些药草磨成汁水,然后掺着这些药粉涂抹在娘子伤口,如此不出半月,必定痊愈。” “娘子?”花轻语瞪了苏阙一眼。 送走了大夫花轻语坚持自己抹药,过了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花轻语趁着吃饭的空档,问苏阙:“你为什么故意接近我?” 苏阙告诉她:“我的目的并不是你,而是白墨宸,谁知道那天你自己折回来。我们是为了复国。” 花轻语惊呼:“你是前朝旧臣?” “我们前朝皇帝顾萧就是被白墨宸给杀死的,你说此等大仇能不报吗?” 国仇家恨,花轻语心里也泛起一股酸涩,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的感觉,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好像在说苏阙这样做是正确的。 花轻语不仅问道:“白墨宸当年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为何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凭一己之力灭掉前朝,难道前朝的皇上就这么容易被杀死?” 苏阙冷哼道:“不是我们皇上掉以轻心,而是白家的人太会算计,他们派出的奸细是戴妃。” “戴妃。”花轻语想了想,戴妃的事情她在说书的茶楼里听了很多次:“此人我听说过,长的倾国倾城,贤惠淑德,很是得皇上宠爱,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 苏阙知道花轻语天真烂漫,接触的人并不多,政治上的复杂她肯定不懂。 “估计美人多计,白家派的奸细是戴妃,她害死了我们的皇帝这是不争的事实。”苏阙不容置疑的说道。 花轻语也不再争辩,反正这些都是前朝往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自己还是尽早将伤养好为上策。 就在此时,大夫再次上门复诊。 花轻语看着大夫一大把年纪还背着那么重的药箱,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所以责怪苏阙:“我一个弱女子也跑不了,我们上门求诊就是了,为什么要麻烦老人家每三天跑一次呢?” 苏阙立马捂住她的嘴,害怕暴露了身份,谁知道白墨宸的人会不会就在周围呢。 最近城里来了好多陌生人四处打听,大夫年纪大了,见多识广,听出这男女不是夫妇,但为了不多生事端,他还是强装镇定,问道:“夫人可感觉好一些了?” 花轻语笑着道:“辛苦您老人家经常过来,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些痒痒。” 一般的女子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大夫也觉得花轻语可爱纯真。 所以特别叮嘱她:“这几天姑娘身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脱落,定然会痛痒难耐,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吃辛辣食物,也不要用手挠。” 花轻语听话的点点头。 大夫平日里话并不多,可今日却有说有笑,引起了苏阙的防备。:可是花轻语一直问这问那,苏阙才放心下来,想是花轻语太过无聊的原因,所以才对大夫放了心,并且命人送回去,顺便将其余的药都抓回来,因为此地已经待的时间很长了。 花轻语磨磨蹭蹭,不愿意折腾。 白墨宸已经来到这里有两天了,因为他知道那天花轻语受了伤,所以先从城里所有的医馆开始盘查。 嗖一声响,探子已经落在了白墨宸的身后,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他带出来手下都是陌生面孔。 白墨宸负手而立:“有何消息?” “启禀主子,城西的柳大夫那边有些可疑。” 原来他们找的都是小巷子里的大夫。 白墨宸赶到的时候柳大夫正在收拾行李。 终究躲不过,大夫将一切娓娓道来。 苏阙带着一行人刚从后门出去,白墨宸就出现在眼前。 花轻语激动的喊道:“夫君大人!” 白墨宸带的人对苏阙形成包围。苏阙眼看是肯定突围不出去的,花轻语念在苏阙救她一命,况且这些时日待她不薄,索性让苏阙装作挟持自己,然后趁机逃走。 苏阙堂堂一个大丈夫,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要挟女人来逃生,心里虽然憋屈,但他很是感谢花轻语愿意帮助他。 所以一边刀架在花轻语的脖子上威胁白墨宸的:“王爷能千辛万苦找到这里,就说明王妃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何等重要了。” 然后又小声劝花轻语:“你跟我走,我一定会对你好,不让别人伤害你,白墨宸他给不了你幸福。” 花轻语自然不愿意:“你赶紧想着自己逃生吧,带着我只能是个拖油瓶。” 白墨宸手里的剑还没有出鞘,他眼神冷冰冰的看着苏阙:“放了她,我留你全尸。” 苏阙看着四周的环境,笑着谈条件:“我要的不是全尸,而是一条命。就看王爷是爱美人还是想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说着,他手里的刀在花轻语的脖子上示意了一下,可是并没有真的伤到花轻语。 看见白墨宸千里迢迢找自己,花轻语心里也很是感动,她告诉苏阙:“你要是不动点真格的,凭着白墨宸的性格定然不会相信。” “什么?!”苏阙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居然愿意弄伤自己去帮别人。 看着她俩说话的口型,白墨宸可以看出花轻语是故意让苏阙挟持自己的,突然,他的心里生出愤怒来,为什么花轻语会帮苏阙。 所以他按兵不动,还想要进一步再试探试探自己的猜测,看看苏阙会不会真的伤害花轻语。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的时候,随着白墨宸手里的动作,他的手下开始一步一步靠近。 “本王的目的很明确,但本王从来不会受人要挟,你若放了王妃,我便留你们一干人等全尸,否则,今日就让你们统统给王妃殉葬。” 白墨宸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但是花轻语却听的很是难受,赶来的楚玉萱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觉得自己了解王爷,所以在她看来白墨宸的威严不容挑逗,他不会妥协,那么花轻语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十五章 可是苏阙看着敌人步步靠近,他依旧没有下令死拼,也没有用刀子划伤花轻语的脖子,而是将花轻语扯在身前,控制着轮椅一点点后退。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花轻语的语气带着无尽的委屈,她可怜巴巴的对着白墨宸道:“这些土匪会杀了我的,你就放了他们吧。” 此时此刻,白墨宸已经对花轻语心生怀疑,他想起曾经共患难的时刻,想起她的可爱纯真,难道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花轻语为了迷惑自己,她跟苏阙是一伙的? 怀疑在心里生了种子就会迟疑,白墨宸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他质问花轻语:“你为何愿意帮他,难道你那日折回来救我都是假的,你身上的伤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苏阙?” 两方对立,各怀心思,可是花轻语也没有想到白墨宸居然会怀疑她。 不等她解释,楚玉萱就开了口:“王爷,玉萱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为什么那天花轻语已经离开了却又半路折回来,我以为她爱王爷,打算与王爷同生共死,看来一切都是假的,他的目的是救自己的情郎苏阙,而不是王爷您。” 她的语气带着惋惜,好似对王爷感到不值。 苏阙急忙道:“休要胡说八道。” 再怎么着,楚玉萱都是自己的主子,为了前朝复仇的事,他也不可能解释太多。 花轻语摇摇头,她对着白墨宸解释道:“王爷,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之所以愿意救苏阙是因为他那天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启能不报。” 白墨宸明显不相信,他冷漠道:“真是这样吗?” 他的语气让花轻语瞬间感到失望,没想到自己真心的付出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楚玉萱继续说:“那会我们盘问柳大夫的时候他可是将一切都说了。” 一听到柳大夫,苏阙就明白白墨宸一行人是怎么轻而易举找过来的,想到当时因为自己心软,所以放了这个老人家一命,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柳大夫被人刀架在脖子上,而且白墨宸的眼神就像雄鹰一样尖锐,令人胆寒。 白墨宸问柳大夫:“这些时日都是你在照顾她的病是不是?” 柳大夫颤巍巍的点头:“是,前几日,这位公子急匆匆来找我,说是自己与娘子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土匪,所以才受了伤,给了我许多银子帮忙救治,并且此事不能外传。” 楚玉萱冷笑道:“听到了吧,老人家说当日你们以相公和娘子相称,花轻语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背叛王爷。” 苏阙解释道:“那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 苏阙越是帮花轻语解释,白墨宸越是不相信。 花轻语也知道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所以她失望的质问白墨宸:“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是不是就从未得到过你的信任?” 苏阙的手下已经在这种僵持依靠眼神交流逃跑的计划。 楚玉萱不为所动,反正输赢都是她渔翁得利,今天只要挑拨了白墨宸和花轻语之间的关系,她就算有收获了。 白墨宸这才仔细打量了花轻语,这几天她看起来消瘦不少,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若她真的和苏阙有什么私情,也应该是容光焕发,被好生对待不是吗? 可是,他依旧冷冰冰的说道:“那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证明我应该相信你。” 伤人最深的或许不是刀剑,而是你自认为最信任的人却对你产生了怀疑。 论凶险程度,那日打的惨烈,花轻语轻原本有机会逃跑,可是在知道白墨宸有危险的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折了回去,身上的伤只是肉体之伤,只要用心调养总有一天会痊愈。 可是心里的伤呢,若你最依赖的人在你的心口当面狠狠扎了一刀,这伤怎么算,怎么痊愈。 花轻语没有说话,她轻轻的拉起袖子,上面一道又一道的疤痕袒露在面前,在阳光下,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她自嘲的冷笑道:“是啊,我那天可能是心血来潮,可能是脑子发热才回去的,我回去只是为了凑热闹,而不是救某些人。” 然后她又对着苏阙说:“此时此刻,我也帮不了你,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花轻语会一直记在心里,谢谢你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听到这些,白墨宸心里也莫名的难受,是他错了吗,那天生死之间,花轻语义无反顾的冲过来,然后呼喊着他的名字,那种信任怎么可能是假装的呢? 白墨宸将抬手,示意手下退后。 一炷香的时间对峙,楚玉萱看见白墨宸有动摇的意思,她立马说道:“王爷,你不能再被花轻语给骗了,这些人当天想致你于死地,今日又这般花言巧语,你千万不能再相信她。” 花轻语的好不容易身上的伤口愈合了,这段时间起居都太简陋,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身子开始摇摇晃晃,有些撑不住了。 苏阙带等人带着花轻语一步一步后退,等到院子里,白墨宸终于做出了让步,没有追进来,说到底,刚刚看见花轻语胳膊上的伤疤时他还是心软了。 他知道,仅仅胳膊上的伤疤就这样多,那身上的岂不是数不清了。 楚玉萱靠近白墨宸身边,然后小声说道:“王爷您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应该对这些判贼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楚玉萱之所以这般小心谨慎,就是害怕苏阙听到这话,会将事情的真相吐露出来。 白墨宸听的皱了眉头:“事情该怎么做,本王自有主张,你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白墨宸既没有退,也没有进攻,因为他在思考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上次在河中被偷袭,再到账本被毁,所有的事情都表明,他的计划,他的行动,都有人透漏给这些人。 分析之后,白墨宸的可以肯定:“我们之中肯定出现了内鬼。” 说着,他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番,所有的手下都被主子的目光所震慑道:“奴才们当初誓死追随主子,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手下的话白墨宸还是相信的,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提拔挑出来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花轻语喝了一碗热茶,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但是现在白墨宸和苏阙互不相让,该怎么办呢? 楚玉萱不甘心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她想要除掉花轻语,独占王爷一人就要看今天的机会了。 白墨宸下令:“将里面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上次账本被毁,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机会,这次,他不光要救回花轻语,还要从这些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是为难的便是花轻语居然想要保护苏阙,想要协助苏阙逃走。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难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楚玉萱看见白墨宸思考良久,便趁机说:“王爷,一路走来,玉萱也觉得有被人盯梢的感觉,如果我们中出现了内鬼,那一定是花轻语无疑了。” 白墨宸的手下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但是主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判断,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守在院外随时待命即可。 白墨宸知道,想要做成大事就绝对不能被儿女情感所左右,见楚玉萱说的这般信誓旦旦,他边说:“你这么肯定花轻语就是内鬼,有什么证据?” 楚玉萱见自己还有机会,便越发靠近白墨宸的身边:“王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疼爱王妃是人之常情,但不能被王妃迷惑,事实就摆在眼前。” 见王爷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楚玉萱继续道:“我们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花轻语和苏阙的关系非同寻常,是她自己主动让苏阙要挟自己的,不是因为她不怕死,而是因为她信任苏阙,觉得苏阙不会伤她分毫,这王爷您自己也是亲眼所见,玉萱没有说错吧。” 白墨宸五指紧握,关节泛白,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冰冷。 为什么花轻语要这么做呢? 楚玉萱再次分析道:“当初花轻语之所以返回来救王爷,目的就是取得王爷您的信任,这样,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帮苏阙传递消息。” 白墨宸听了这些,冷笑一声:“若是花轻语这么舍身忘死只为了我的信任,去帮助苏阙,那大可不必,经你说了这么多,我终于清楚本王的王妃是清白的,她不可能背叛我,她如此帮助苏阙这个叛贼,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白墨宸不再怀疑花轻语,阻止了楚玉萱接下来的话。 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楚玉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劝说白墨宸许久,他还是不肯动摇。 顿时心中升起嫉妒。 白墨宸想通了一切,便对着里面的人喊道:“放本王的王妃平安出来,你们便可自行离开。” 苏阙等人听到这里,先是愣怔,不过手下心里狂喜,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白家的人能不能相信,万一这是计谋怎么办?” 花轻语愤恨的说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君大人向来说话算说,岂会失信于你们几个小毛贼。” 苏阙此时此刻也明白了花轻语和白墨宸的感情,马上天黑了,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 看着白墨宸的人都从墙上退了下去,他示意花轻语可以出去了。 白墨宸听到了花轻语说的那些话,嘴角悄悄抹过一丝笑意,看来最明白他的人便是枕边人了。 看着花轻语一脸委屈的走出来,白墨宸连忙上前安慰她:“不是为夫怀疑你,而是你的做法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哪有你这么傻得人呢,他们伤了你,你还愿意这般帮他。” 花轻语赌气的说:“其他我不管,我只知道救命之恩必须报。” 白墨宸点头:“好,这次就算报恩了,以后他们若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照杀不误。 花轻语单纯善良,不谙世事,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一点才选择她的,今时今日怎么能全然忘记呢! 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可是花轻语心里还有一丝丝的不舒服,看着旁边的楚玉萱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凭什么再危难的时刻,她处处落井下石。 原本是想连夜启程回去的,可是看着花轻语受得伤,白墨宸还是留在城里,打算修养几天再离开。 城里最大的酒楼莫过于仙府居了。 花轻语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菜,看着楚玉萱坐在白墨宸的身边,她开始有些嫉妒了。 白墨宸第一次看见花轻语这种小女儿嫉妒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所以便故意说:“玉萱,给本王倒酒。” 楚玉萱知道王爷没有责怪她,便也红颜舒展,赶紧起身:“那玉萱也自罚一杯,算是给王妃娘娘陪不是了,还望王妃赎罪,玉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关心王爷吗,希望王妃娘娘不要记恨。” 花轻语正在吃鸡腿,懒得理她,平日里楚玉萱理都不理自己,现在却一口一个王妃娘娘,所以只简单的回了一句:“好的,看在本宫和王爷都平安无事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这一次。” 被说是小人,楚玉萱脸色难看到极点,但她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痛也得咽下去,她将酒一口饮尽,然后坐下来,全程一点胃口都没有。 待到天色黑了下来,白墨宸的和花轻语休息之后,楚玉萱又穿了夜行者悄悄出去了。 在树林里她和苏阙碰面。 满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她质问苏阙:“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花轻语,你知道这次的机会有多难得吗?” 苏阙垂眸:“这次是我的错,求主子惩罚。” 楚玉萱冷哼一声:“主子?连我的命令你都不曾执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苏阙知道错的是自己,只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花轻语心地善良,不谙世事,她更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我不忍心下手,就想像主子您不愿意杀掉自己的仇人白墨宸是一样的。” “你……”楚玉萱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但为了对方能继续效忠自己,也不好将话说的太绝,只道:“我看你也是被那个蠢货迷住了。” 第十六章 苏阙沉默着不再回话,将楚玉萱气的不轻,最后只好气哼哼的离开。 而另一边,关系和缓的两人正在阴暗的监牢审讯室里。 那日的刺杀之后,还有活口被俘,白墨宸抓了将人锁在监牢里,这几日因为花轻语的事情也没时间审问,这会儿,倒是撞到花轻语的心眼上了。 她对审问犯人,很是有兴趣。 “风月书里说了,这种事情啊,就是要问犯人头子,问那些小喽喽是没有用的,夫君大人,你快些将犯人头子提上来,我来帮你问。” 风月书里的故事都是编来给人看热闹的,白墨宸望着花轻语得意的神情,禁不住微微扬起嘴角,笑道,“你当真以为真如书里写的那么简单,只要你问,他们就肯招供吗?” “哼,你就听我的,保管没错。”花轻语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拍拍手喊狱卒过来,“把那个犯人头子给本王妃带过来。” 那狱卒弓着腰,唯唯诺诺地苦着脸说,“小的也不知道哪个是头儿啊。” “你看他们哪个人坐得最端正,哪个人就是了。”说完了又勾勾手指把正要出去的狱卒给叫回来,弯着眉眼,神情狡黠地补充一句,“提人的时候记得凶一点儿,记得吗?能用拽的,就别用请的。” 狱卒应声点头,挺了挺腰杆子,拿出些平时审问其他犯人的气势,凶神恶煞地出了门。 没过了多久,随着吵吵嚷嚷的动静里伴着一声惨叫,一个瞧着挺富态的犯人就被猛力推了进来。 “放肆!”胖犯人进了门,一把甩开了狱卒,发狠理了理衣领,怒气冲冲对着白墨宸厉声喝,“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臣!就算是当今圣上对本官也得礼让三分,尔等竟敢如此无礼!” 花轻语在位子上悠然自得地坐着,纤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嘴里啧啧有声,还真是有点飞扬跋扈的味道,“哟,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昨儿怎么不见您这么威风,怎么了,牢里的饭吃了长精神不成。” 那人甩袖冷哼一声,偏过脸不肯答话。 白墨宸对这帮犯人突然神态大变倒是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来一定是牢狱外面的靠山给牢里的人通风报信了。既然有了人撑腰,他们自然得咬紧牙关统一口供。 可笑,一群随时可用来弃卒保帅的死棋,居然天真地期待那靠山会涉险来捞他们。白墨宸放松了身子倚进自己的位子里,眉宇含笑,微眯着一双丹凤眼偏首去看花轻语如何解决。 花轻语似乎也料到这些犯人定然不会招供,神态仍旧自若,一不逼问,二不拷打,只不慌不忙地转着自己一缕头发,风轻云淡地与他打趣,“我说这位大人。你呢,也别太生气。我们这也是按章程办事。您要是招供,皆大欢喜。您要是不招呢,”她斜唇一笑,宽宏大量地表了态,“您要是不说,我们自然也不会多难为您。做人得留一线,日后朝堂之上也得互相帮衬不是?” 那犯人半信半疑,肥硕的腮帮子抖了抖,压低嗓音问,“此话当真?” 花轻语爽利地点点头。 那人神情闪烁,不知道花轻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番提审耗了半柱香时辰,末了居然还真让他毫发无损地回去了。 而且这次更是单独给他换了牢房,一人住一个单狱,上有窗户下有木床,牢中间还有张备着酒菜的桌子,俨然是牢狱里的雅间。 送他回来的狱卒慌了手脚,生怕到时候真让这人官复原职。自己之前那般待他,倘若……狱卒吓出了一身冷汗,把人送回去的时候更是神情恭敬,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大人喊着,与提审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就连牢里其他人都看得呆了。 很快,第二个犯人便被拎了出来。 “说吧,到你了。”花轻语要来了纸笔,老神在在地画了两笔,说道,“你要是好好配合,把该招的招了,也跟上一位一样,交点罚金消消民愤,在牢里装模作样呆两天就出去。可要是不配合……” 白墨宸一下子就明白了,花轻语这是设了个局,让其他犯人误以为上一个已经招供了。那剩下的再隐瞒下去也毫无意义,不如早早地坦白从宽。 只是这人似乎也挺聪明,摇摇头照旧喊冤。 “那上刑吧。”花轻语果然也不多追问,直接跟狱卒下了命令,直到狱卒上前抓人的时候,她才神秘地笑一笑,凑到那个犯人耳畔说一句,“谋反是吧?下回可得看清楚人,千万别信错了。” 果然这个人神情一震,犹豫了没一会儿,先是往旁啐了一口骂声,“好个韩明德!让老子们管住嘴,自己倒招的痛快!大人,两位大人,我招!我全招!只要皇上肯饶了我一条狗命,我什么都招!”话一说完,立时就跪着往前跑了两步抱住花轻语的腿。 花轻语自知计成,转头偷偷对着白墨宸一眨眼,这才又板起脸喊道,“来人,录供词。” 这回再送这个犯人出去的时候,一样是雅间伺候。 其他犯人眼睁睁看着这两个被提审的被凶着脸提出去,却被好声好气地送进了雅间,本来就倍感困惑,这次更又看到了这个犯人那略带心虚地躲闪的目光,哪怕是傻子也该明白提讯室发生什么了。 “来人呐!来人呐!”犯人们齐声嚷嚷起来。 白墨宸与花轻语从刑讯室推门出来,所有的犯人都纷纷扑到栏杆前推来挤去大声喊,“大人!!大人!我要招供,我要戴罪立功!!” 成了! 花轻语偷偷对着白墨宸比一个胜利的手势,吩咐狱卒,一个个把他们拉出来,每人一个房间记录供词。切忌不可让他们互相沟通。 仅仅一个上午,案件便瞬间告破,涉案的每个犯人都招了供,供词一个比一个详尽。 “好!”白墨宸甚为欢喜,一是成功破案,二则是为身旁有花轻语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 花轻语神色之中不无得意,更显得一双凤眸里波光流转,尽露风情,一时倒真把白墨宸看得呆了。 “说吧,夫君大人这回要赏我什么?”花轻语俏皮地问他,“这可是大功劳。” 白墨宸难得露了笑颜,低眸下来语气满是柔情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花轻语托腮想了想,故作悲伤地叹口气,“要什么……我吧,俗人一个,没什么大追求。你就随便赏我点金银财宝啊,牛羊宅地什么的就好。” “哦?那本王便给你赐块封地如何?” 花轻语两眼放光,没想到这小锁儿此次竟如此大方,立刻应允下来,“好啊!” 白墨宸舔了舔嘴唇,眼中精光一闪,“你嫁了本王,本王的封地,便是你的封地。” 突如其来的情话直激得花轻语老脸一红,一双丹凤眼含嗔带怨,却又碍于眼前人的身份,只得咬咬牙,低声才敢糯糯道,“呸,无耻,臭流氓。” 身后的白墨宸摇摇头,喊了身边一众官兵跟上,拉着花轻语一同往矿场去了。 矿场的位置离城区太远。 花轻语他们按照那批贪官交代的供词,寻寻访访,搜搜觅觅,费了好些功夫才找见。 好家伙,一个矿场有木墙又哨楼,门前居然还像模像样地摆了拒马枪,弄得活像个匪窝山寨。 看来对面兵力也不弱,花轻语微蹙眉头。 一旁的白墨宸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轻勾唇角,径自策马上前,到门前只把腰牌一亮,看守矿场的官兵士卒立时慌了神。 “来————!”一个眼尖的哨兵正要喊,白墨宸立即便取了雕弓出来,拉弓搭箭,一气呵成,一箭便射中了他的喉咙。 “抓人。”白墨宸冷笑一声,轻轻吐出一句,“一个也别放过。” 身后的士兵一声呼喊齐齐涌上。矿场里面的官兵都是看押犯人的,从没上过战场,哪见过这种阵仗,大部分都老老实实地缴了械到边上聚成一堆站好。少部分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山后跑。 见到有人将那群整日里欺凌他们的官兵赶跑了,矿工们一个个也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却偏偏不敢放下手里的铁镐与铲子。 谁知道新来的这一波人会不会比被赶走的那一批更蛮横霸道呢?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花轻语策马走上前,代白墨宸发了话,“放下你们手里的农具,跟我一起回府衙。牢期未满的回牢房,牢期结束的,消了名册,自行回家!” 离她最近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难以置信地问一句,“回家?我们还可以回家?大人,您是要放我们回家吗?” 白墨宸也过来,眼中杀气未消,不怒而威道,“她先前说过了,牢期未满的回牢房,满了的自然可以回家。” “我们可以回家啦!”矿场山呼海啸,所有的人都兴奋地喊起来,就连花轻语也受到了感染,不由自主地就挺直了腰。 那人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谢谢青天大老爷!” 其他人也纷纷高呼,“谢谢青天大老爷!” 一次矿场之行,解救了数以百计的劳工。 花轻语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仍激动地不能自已,满脸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不累吗?”白墨宸蹙了蹙眉,喊她坐下。 花轻语撇撇嘴,“可是我开心啊。” “哟,什么事这么开心呀?”门外一声莺啼,娇滴滴喉舌婉转,紧接着房门推开,楚玉萱款款走进来,娉娉婷婷走到白墨宸身前,抛着媚眼问他,“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开心,也说与我听一听呀。” 白墨宸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随口回答说,“没什么,不过是这些天的案子破了,勉强算得上是件喜事。” 楚玉萱惊讶地捂着了嘴,“案子这么快就破了吗?” 说完便又重换上了一副谄媚地笑脸,“墨宸真厉害,等回京报给皇上,他一定会好好夸……” “不是我。”白墨宸打断她的话,抬抬下巴把目光投向花轻语,“这次都是她的功劳。” 楚玉萱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对着花轻语看去一眼,干干地笑一笑,敷衍地赞叹道,“想不到姐姐这么有本事呢。” “哪里哪里。”花轻语打个哈哈,撇撇嘴,自觉地溜出房间去了,留下白墨宸一个人被楚玉萱缠着。 哪想到,没过了过久,楚玉萱便也出来了,看那神态得意的样子,必然是白墨宸那家伙没少跟她讲些甜言蜜语… 她赌气地地回头看一眼,差点也吓一跳,白墨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出来了,正在她的身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怎么了?看着我干嘛?” 花轻语皱皱眉,轻哼一声说,“夫君大人不好好陪着软玉温香,怎么这么快就让人走了?” 白墨宸闻言眼中更是神采奕奕,信步走过来,压低了声线,柔情道,“你在,吃醋?” “怎……怎么可能!”花轻语脸颊一烫,顿时飞上两朵红云。 正要躲开却又听得白墨宸在身后低低笑一声,一下子也恼羞成怒,回肘一击。 白墨宸笑着将她的手按回去,知道这只小野猫要发飙了,也不多去逗弄,正了正神色对她说,“走,本王带你去看你的奖赏。” 花轻语将信将疑地看着那人勉强算得上诚挚的眼神,心道这小锁儿还算有点良心,忙追问他说,“当真?” 白墨宸轻勾唇角,笑说,“我何时骗过你。” 要不说花轻语还是太年轻,早该反应过来,那厮说的是“看奖赏”而不是“领奖赏”。果然,又被他给耍了。 半个时辰后,站在花船画舫上花轻语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奖赏?” 白墨宸背着一只手,鹤一样衣带飘飘地立在船头,倒真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样子。 果然那只禽兽听见她的话就斜斜地勾着唇角笑起来,故作无辜地眨眨眼,“难道这个奖赏还不够吗?本王见你来这里这么久一直闷着头办案,特意租了船来载你游湖,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感动。”花轻语粉拳紧握,看仇人一般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感动地想一把把你从船上推下去!” 第十七章 早就知道这个人没半点信誉,上次好容易敲诈来的一笔巨款说拐就被他给拐跑了,今次又跟她来这个,着实可恨。 花轻语愤愤地闷进船舱,眼不见心不烦。 白墨宸见状脸上笑意更盛,回头喊一句,“怎么,真的不想出来?” “鬼才要跟你游湖。”花轻语气鼓鼓拉上了船帘,那人却低声笑了起来,叫船家往岸边靠去。没过了多久,花轻语便听到船外人声鼎沸起来。 花轻语在封闭的船舱踟蹰好一阵,还是探头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墨宸回身笑了笑,敞开双臂,“自己听。” 就知道这人得卖关子。花轻语毫不客气地吐吐舌头,小声嗔怨,“哼。才懒得问你。” 花轻语自己走出船舱,一回头只见那岸上乌泱泱挤了一片人,均是热情地往这边招着手,更有人远远地就抛了花瓣与柳枝过来。 花轻语困惑地眨眨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送给你的。”白墨宸星眸含光,深情地看着花轻语说,“喜欢吗?” 花轻语心头一热,几分感动,几分羞涩地说,“他们……是你策划的吗?” 没想要白墨宸居然毫不留情面的直接否认了,“当然不是,他们这是自发举行的,谁让我们破了那么大的案子呢。” “……”花轻语一时语塞,气不过跑过去在白墨宸肩上捶一把泄愤。 白墨宸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不解地问,“你打我做什么?” 花轻语偏着头,神色倨傲,“没什么,我乐意。” 两人在船上打情骂俏过的逍遥,却不知就在岸边不远的一间阁楼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遥遥望着这边,眉目含恨。头上的金钗抖得响,做工精美的杜鹃手绢被青葱一样地手指紧紧捏着,“花,轻,语!”那人咬着牙,一字一句。 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跟两人碰了一面的楚玉萱。 就说王爷这些天怎么对她这么冷淡,果然是被花轻语那个小蹄子勾去了魂。 花轻语他们一直在湖上逗留了很久。吃着船家备下的可口点心,欣赏着眼前的秋水长天,闲来嬉水戏鱼,又看尽落霞孤鹜,逸兴满怀。 本期望着能等到天黑,在湖心赏月,却不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几条船哪里也不停,偏偏停在他们这条船两边。 船上坐的又尽是捕鱼的船工。闲下来就搬着桌子到外头,划拳吃酒,吵吵闹闹,生生把这大好意境给破坏了,直憋得花轻语升上一股闷气来。 “这些人莫不是故意的,怎么我们去哪儿他们也跟着去哪?”花轻语有些烦闷,再好的景致也没心思去欣赏了。 倒是白墨宸心里透亮,走到船头四下看了看,远远就望见了岸边阁楼上那一抹人影。不消说也知道,是楚玉萱给他们添乱呢。 白墨宸无奈地一摇头,也不多纠缠,上前扶了花轻语到船头便吩咐船家改了道,“上岸去吧。” “岸上有什么可玩的。”花轻语仍是有些不满,回头看了看那两条仍旧紧跟不舍的船咬牙切齿,“他们指定是故意的,千万别让我再遇见他们。” 白墨宸低头看着花轻语气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居然意外地觉得有几分可爱,忍不住就抬手轻轻刮了刮花轻语的鼻子。 “作甚?”花轻语大为警惕,立即躲远开来。 白墨宸遗憾地叹口气,转了身,仍负手立在船头。 花轻语看着他在船头站的笔直,闭着眼享受清风拂面的模样,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是在船上站站,怎么夫君大人看看享受的,倒像是站在山顶似的。” “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站在山顶呢?”白墨宸意味不明地回身一笑,深邃的眼眸里映装天下。 江船缓缓地在斜晖里前行,等他们靠了岸已经是黄昏末了。西边的斜阳早早地沉入了大地。天空最当中,一轮玉盘露了身影,周遭亮起来零零点点的星。 “这是……夜市?”花轻语好奇地看着街市上的百姓随着日落居然渐渐增多起来,不由疑惑地问他,“这也是你的计划之内?” “什么计划?” 花轻语冷哼一声,“当然是给我‘赏赐’的那个计划呀。” 白墨宸阖上眼想了想,又缓缓含笑睁开,给个模糊的答案,“也许,算是吧。” 幼稚。花轻语不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模糊重点,“谁稀罕。”嘴上这样说,可白墨宸还是看见了花轻语侧脸瞬似昙花的笑意。 夜色更深。 随着街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整个夜市这才也逐渐变得热闹非凡。 花轻语顾不得陪白墨宸那块温不暖的冷玉,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群,小鹿一样轻快地在人群里钻来跑去。 白墨宸看着玩心甚重的花轻语孩童一样幼稚却又可爱地跑来跑去,合了手里的折扇,也加快脚步跟上。 “想要什么?”白墨宸大方地问她。 花轻语古灵精怪地转了转眼珠子,嘻嘻笑得猥琐,“夫君大人,我全要可以吗?” 白墨宸忍俊不禁,也打趣说,“那就要看本金主这金库有多大了。” 花轻语狡黠地一笑,如访花问柳的白蝴蝶翩然在各个摊位前流连往返。倒是也不多难为她的“金主”,没选些破财的金玉首饰,绫罗绸缎,一路只奔着小吃摊,甜点店,桂花糕糖葫芦和小糖人一个也没落。 不过好歹她为人还算仗义,没有只顾自己享乐,好歹还替白墨宸买下了一些,反正也是花的他的钱。 既没有亏待了自己,又小小地敲了他一笔,实在是一件乐事。 只是白墨宸那小锁儿不讲规矩,放着自己买给他的糕点不吃,偏偏要来抢她咬过的,拾人口食,十足是个没出息。 啧啧,讲不定他上辈子还是个乞丐托生的呢。 花轻语偷偷看了眼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白墨宸,眉间染上一缕笑意,脚步轻快。 然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楚玉萱也早早地叫船追了过来。 眼见着白墨宸与花轻语关系越来越暧昧,楚玉萱自然不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只沉思片刻,她又有了主意。 “哎哎!”楚玉萱抬脚踢了踢街边一个讨饭的小乞丐,问他说,“偷东西会吗?” 那个小乞丐忙筛糠一样摇头。 “瞧你吓得这个样,我又不是来抓你的。”楚玉萱翻个白眼,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子,再问一遍,“会不会?” 小乞丐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这还差不多。”楚玉萱把那锭银子丢过去,然后指使道,“看见前面那两个人了没?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身上可有钱,你把钱都偷过来,记住了没?” 小乞丐上下把白墨宸打量了一眼,信誓旦旦地点点头。 “嗯,去吧去吧。” 再说前面那两人,正在夜市里逛着,从后面突然就跑过来一个小孩子,直直撞到了白墨宸身上,险些就摔倒在地,还好花轻语反应快,上前扶了一把。 花轻语给那小乞丐扫着灰尘,一脸担忧地问他,“没事吧?摔着没?” 那孩子却不做声,嘻嘻笑了笑,起身就跑了。 “哎?”花轻语一脸茫然。白墨宸却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摸了摸身上,果然钱袋被人给摸走了。 他叹口气,挑眉笑道,“这下惨了,钱袋被人偷去了。” 花轻语急了,“啊?什么时候丢的,那,那,那赶紧报官呀!” 白墨宸善意地出言提醒,“我们就是官。” 花轻语神色微怔,一时也语塞。白墨宸嘴角的笑意更是扩大了几分,直惹得花轻语没好气地捶他一把,“亏你还笑得出来。” 白墨宸笑意更浓,“看来是上天要没收你的赏赐,这可怪不得我。” “一分钱都没了吗……” 花轻语有些失落,好看的一双蛾眉微落,艳羡地看着身旁一个女子抱着兔子灯迢迢远去。 白墨宸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问说‘你想要这个?”。 花轻语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撤开一步,方惋惜地说,“我倒是想啊,可那又有什么用。又没钱,难不成要我把你卖了换钱?” 白墨宸莞尔一笑,说道,“那可不见得。” 他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跟那老板说道,“我能用这块玉佩换你一个灯笼吗?” 花轻语连忙把那玉佩夺下,“夫君大人,这怎么能随便典当!” 那玉可是上好的料子,可遇不可求。 白墨宸俯身到花轻语耳畔,宠溺地说,“只要你开心,一块玉又算得了什么。” 花轻语又羞红了脸,清眸含水,咬牙把他推开,“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没个正形!再说了,你这是玉哎,一块玉值多少灯笼,傻兮兮的你。” “两位老板。”那个摊贩上的老汉瞧见两人的互动也忍不住和蔼笑起来,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说,“不瞒二位,小老儿摊上的灯笼不要钱。” 花轻语诧异地张大了嘴,与白墨宸对视一眼方问道,“不要钱?为什么呀?” 老汉笑说,“这些灯笼本都是赠品,要不得钱,只是我这里也有个规矩,得猜得出这上面的灯谜的,那灯笼才能任您拿得走。” “灯谜?”花轻语来了兴致。 白墨宸见花轻语跃跃欲试的模样,也不扫了她的兴,转身走向之前花轻语偷瞄了好几眼的兔子灯前面,把那灯笼提到眼前,翻来覆去也寻不见上面哪里写有谜面,便问那老板,“这个灯笼上为何没有灯谜?” 老汉也不隐瞒,转身指了指身后挂在长长的麻绳上的灯笼,笑吟吟开口说,“上面的灯笼,凡是猜得出,灯笼任您拿走。但是这莲花灯和兔儿灯,得是猜出灯谜的多的才有资格。” 一番话刚说完,不待白墨宸作答,花轻语便一把把他推了过去,“快快快,赶紧的!” 白墨宸好笑地摇摇头,宠溺地给她让开一条道,在她身后站着,一同仰看一盏盏橘黄的灯笼。 两人在灯笼交织成的星河里渐行渐远,身旁同样是一对对年轻的情侣相依相偎。两个人灯谜猜得累了,慢慢的也都低下头,并肩默默地往前走。 “怎么不猜了?”白墨宸问她。 花轻语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这一片灯海中敞开双臂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感慨说,“做灯笼的这对老人家一定很恩爱。” 白墨宸看了看同样漫步在灯笼昏黄灯光下的一对对年轻男女,赞同地点了点头,“买灯笼是假,度人是真。如此看来,倒真舍不得把这些的灯笼带走了。” 花轻语莞尔一笑,娇俏地转过身,问他说,“夫君大人,那您被度化了吗?” 白墨宸轻笑一声,却不作答,只合了手心的折扇,负手往那灯火阑珊,人影稀疏的地方过去。花轻语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出了灯海,到了阑干才停住脚。 远处是皎月纤云,近侧是垂杨细柳。 阑干外接天一条长江平静无波,如镜的江面将漫天的繁星与两岸的阑珊灯火尽揽其中,如梦如幻。花轻语扶着阑干立着,江风拂面。 “要是有烟花就好了。”花轻语不无遗憾地说。 白墨宸也抬头望一眼天上,再垂首便无限温情地说,“如你所愿。” 不待花轻语发愣,远处忽然一声尖哨,是烟花破空的声音。果然,片刻后,一束束七彩的火焰便在天空盛开成花朵。 “这是……”花轻语鼻头一热,怔怔地望着天上。 白墨宸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缓缓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你喜欢就好。” 烟花绽开到极绚烂出,那火热的唇也随之下移,直到两人嘴角相碰。 大概是这一吻来得太合当时的气氛,花轻语一直到两人走出江边很远才后知后觉,回府的路上更是羞愤交加,一路都远远地甩下白墨宸走在前头。 只是花轻语并没有把人甩开太久,仅仅两天后,远远便从京里传来的一道旨,大意是皇上赞赏二人破案有功,要大加赏赐。 大概是这一吻来得太合当时的气氛,花轻语一直到两人走出江边很远才后知后觉,回府的路上更是羞愤交加,一路都远远地甩下白墨宸走在前头。 只是花轻语并没有把人甩开太久,仅仅两天后,远远便从京里传来的一道旨,大意是皇上赞赏二人破案有功,要大加赏赐。 第十八章 只是花轻语并没有把人甩开太久,仅仅两天后,远远便从京里传来的一道旨,大意是皇上赞赏二人破案有功,要大加赏赐。 不敢多延误,两人立即匆匆收拾行装,便班师回京。 花轻语是一向不喜欢这类庙堂之事。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一个个都揣着明白当糊涂,板起脸端着架子打着官腔,实在是无聊。 花轻语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在殿下木鸡也似的闷着脑袋听,度日如年。 正应了庄公之邀,耳朵却听见旁边一个人冲她啧啧发怪声。 花轻语循声望过去,不是别的,正是她的好友老白,白秋生,此刻正挤眉弄眼地冲她做鬼脸。 这个死老白,越老越没个正形了。 花轻语叹口气,听到上面喊了退朝,拔腿往外跑,不想还是被那白秋生给追上了。 “哎哎!小花花,你等等我啊倒是!”老白气喘吁吁跟在后头,眼睛睁得也圆,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活像只大脸猫。 “听说这个案子都是你破的?” 老白凑上前,笑得一脸得意,仿佛破了案的不是花轻语,倒全然是他的功劳一般。 花轻语站住了脚,往后努努嘴道,“喏,破案的是他。我就是帮着审了下。” 白秋生扭头看了看,正看见白墨宸一阶一阶迈下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满满装的都是花轻语。 白秋生往上一拱手,笑嘻嘻道,“小宸儿,也是来找小花花的?” 白墨宸回礼,到了身边对着花轻语浅笑说,“不知本王可有此荣幸?” “没有!”花轻语毫不留情地偏过脸,秋水一样的眼眸却百回千转,偷偷瞥去瞧那人的反应。 白秋生把一切看在眼里,老脸笑得奸猾,“啧啧,这一趟回来你们小两口感情进步不少哇!看来老夫改天得跟圣上进言,要多多地派你们两人出京去了,啊哈哈哈哈。” 花轻语倏忽又羞红了脸,清眸含水,咬着牙便作势要去揪他的胡子。“死老白!你胆子肥了呀你!” 白秋生叫苦不迭,趁着花轻语倏忽,忙老顽童一般闪到白墨宸身后,还不忘继续离间两人,“哎呦呦,可使不得。小丫头着实太野!我说小宸儿啊,你以后怕是少不得得吃些苦头喽!” “再敢胡说拔光你的胡子呀!”花轻语气势汹汹,小野猫一样张牙舞爪,惹得白墨宸禁不住勾起了嘴角,替花轻语说起了好话,“言重了,轻语平时倒也温顺。” 白秋生却更是笑逐颜开,花白的胡子和眉毛一起抖起来,摆手说,“罢了罢了,老夫不跟你们玩了。这小子也太不实在,老夫替你说话,你倒先护起内来了。” 花轻语得意地挑挑眉,炫耀一般挑着衅,“夫君这是实话实说好嘛,哪有半分的偏护!” 白墨宸却不肯配合,明摆了要袒护到底。抬脚往左迈去一步,站到花轻语身后。 白秋生见状佯装生起气来,继而又变脸似的拊掌笑起来,赞叹说,“护短归护短吧。一对俊男俏女,倒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嘛!” “哪有……”花轻语耳尖微烫,偷偷看一眼白墨宸,咬唇不语。 而就在不远处的大殿里,站在朱红的柱子后面的白昕西将眼前的情景都看了个清楚。好看的一双剑眉不由锁紧,衣袖里一双拳也暗暗合拢。 身旁一个穿官服的瞧见了,便也踱步过去试探着问道,“王爷怎么还在这里?” 见他不答,便也不好多问。只贴身站过去,伸长了脖子,仔细往外头去看,继而捻了捻胡子朗声笑了笑,“王爷这是担心自家养的狗被别人给拐跑了?” “放肆!”白昕西直接低声喝过去。 那官员吓了一激灵,却才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敢连声弓腰赔罪,“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哼!”白昕西余怒未消,再看外面闹作一团的三人更是心中没来由一阵气闷。难道花轻语真的会爱上白墨宸? 不,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白昕西稳下心神,回身问身边的人,“上次让你准备的解药准备的如何了?” 那人闻言一怔,再往外看一眼后立时恍然大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王爷,都已经调制好了,分量已经加重过了,是不是……”话说到一半又噤声,仰着脸毕恭毕敬等待白昕西的抉择。 白昕西闭着的眼陡然睁开,目露狠厉,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解!” “是!”那人不再犹豫,立即辞了行匆匆而去。 这次破案有功,皇上赐的赏赐花轻语没怎么放在心上,不外乎是些黄金白银,绫罗绸缎什么的。哦,好像还给府上送来了几座南国进贡的珊瑚,她也去瞧过。珍奇归珍奇,到了也不过是个摆陈,还不如假山和盆景来得养眼。 至于群臣们跟风送的礼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可唯独一样,三哥送过来的礼物就比较趁她的心意了。那是个香囊,质地松软,香气芳郁,比之前的香还要更浓郁上几分。上面绣的图案更是精细华美,巧夺天工。锦绣的一只凤凰,金羽红翎,身周是云石盘绕,殷红的一滴血珠子便在那石头的最中央,剔透精致,玲珑欲滴,仿佛是真的血一般。 这绣的是凤凰泣血。 可是,为什么三哥送礼会选这样不详的图案?更奇怪的是,她每每看上面那图案,心中总会隐隐有一种共鸣,似乎是温情的呼唤,又像是凌厉的呐喊,甚至是萧楚的一声悲啼。花轻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冥冥中只是感觉自己跟这图案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她便一直把这香囊随身带着。 起初一切倒也无异常。白墨宸虽然不喜欢看到花轻语佩戴白昕西所赠的香囊,硬是去街市上买了一堆价格更贵重,做工更精细的来,却一个也讨不来花轻语喜欢,只得一个人继续吃香囊的闷醋。 然而,半个月后,花轻语便渐渐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中的场景反反复复就一个,只是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变得清晰而迫真。 起初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红与黑交织的背景,水墨一般氤氲着,混着嘈杂的听不清的声音。 可渐渐地那红色与黑色的边界便渐渐清晰开来,红的化成了赤色的火焰,黑的则是攒动的人影,火光通天,火焰里是凄厉的哭声与撕心裂肺的呐喊。 到最后,连那黑色变得更加清晰明目起来,那分明是无数持刀的刽子手,而跪在地上的则赫然是她的父母。继而在雷鸣一样不辨人鬼的凄嚎声中,两颗头颅落地,那些刽子手一齐回过头来,几十几百个人长着同一张脸——白墨宸。 “不!”花轻语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眼前是灯光明亮堂皇,一众丫鬟围在屋里,而她的身边则是正握着她的手的白墨宸。 白墨宸是被那些丫鬟喊过来的。他一整夜都不曾合眼,花轻语的病状越来越严重了,每晚必然都从同一个噩梦中惊醒,而那些该死的大夫只会跟他讲,病人身体并无大碍! “别怕,”白墨宸将眼里的担忧收回去,坚毅的眼眸里更多一丝阴冷,“有我在,我会查明一切。” 怀里的人仍然在发抖。 花轻语惊魂未定,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生怕看到眼前这个人的身影跟梦里那些刽子手的身影重合。 “王爷,王妃。”闻讯而来的大夫拱了拱手上前探脉。 白墨宸独自坐到桌边,眉宇之间尽是寒气,“她身体到底如何?” “这……”太医不敢妄断,犹豫着收回手,唯唯诺诺地对着白墨宸讲道,“王妃……王妃的身体实无大恙,只不过……” 白墨宸恨恨地一咬牙,手里的茶杯重重地落回桌上,震得太医哆嗦着后退一步,不敢再开口。 白墨宸却不肯作罢,冷笑一声道,“三朝太医原来就这点本事吗?我看,这太医苑也没必要再开下去了吧!” 太医闻言又是一惊,忙跪倒辩解称,“王爷,王爷息怒啊。只是王妃实在查不出什么病。” “没病会每晚都做噩梦吗?”白墨宸似乎是真的动了肝气,就连床上的花轻语都觉得今晚得他吓人得可怕。那副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几乎和梦中梦见的一模一样,花轻语心中一颤,不觉更缩了缩身子往被窝里去躲。 白墨宸自然也注意到了花轻语的反应,知道此时不宜动怒,只得深吸一口气,冷静下心神才挥挥手道,“都下去吧!” “是。”太医给伺候丫头留了张安神助眠的方子,便背上药箱悻悻地跨门而去。 白墨宸到床边坐下,几次收回伸出的手,终究还是装着胆子试探着替花轻语掖好被角,轻声说,“你……” “你出去吧。”花轻语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声音听上去更显孱弱。“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白墨宸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吩咐伺候的丫头们好生照看,人走到门边又折回来,向着床上的方向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就好。” “嗯。”被子里的人闷闷地应了一声。 白墨宸点点头,环顾一眼屋子,又不放心地叮嘱,“等下灯就别熄了。” 丫鬟们齐齐行礼,好言劝说,“王爷也回去休息吧,王妃这里我们会照顾好的。” 如此一夜还好,夜夜如此,神仙也受不了。 白墨宸眼看着花轻语神情恍惚的时间日渐加长,自己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更惹他心中苦闷的是,花轻语的那个噩梦似乎还与自己有关,因为他注意到花轻语对他的态度变得愈发疏远起来。甚至有时候撞见了他还会面露惊惧,下意识便要转身逃开。可问她,她又肯说。 如此下去总不是办法。 这般愁容倒叫楚玉萱给瞧见了。 楚玉萱清眸一转,添了笑翩翩过来给太师椅上的白墨宸捏肩捶背。 白墨宸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才开口道,“我问你,如何才能教一个人开心起来?” 楚玉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买东西啊!就挑贵的,好看的买。甭管是谁,只要有人给他买东西,就是那千年不笑的愁死鬼也得喜得合不拢嘴呢!” “那,倘若那人怕你呢?” 楚玉萱这才困惑起来,细下思量着偏头小声捉摸,“怪了,我不怕呀……” 白墨宸哑然失笑,心里倒也有了谱,挥挥手便要送客。 楚玉萱一脸不舍,直到出了门那黯了的神色才一下子明朗起来,恍然大悟。银牙一咬,楚玉萱细细一双蛾眉袭上一股怨。 再说那花轻语,明明心里也不信自己所梦见的都是真的。可偏偏那梦境实在太过真实,梦里的一草一木皆栩栩如真。那火,那喊叫,那人眼瞳里印入骨髓的恐惧,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会那样真实可触呢? 花轻语心下烦闷,喊了自己的丫鬟去后花园静坐,却惊讶地发现后花园的桃树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灯笼。精美的跑马灯悬在凉亭的四角,粉红色的兔儿灯正在绕着大理石桌一圈又一圈地跑。 “这……”花轻语轻呼一声,惊讶地捂住了嘴。 白墨宸起身握着花轻语的手将人引凉亭里。小亭的另一侧,开满荷花的湖面上正飘着粉蓝色的莲花灯。 花轻语环顾四周,惊喜之后又锁了秀眉轻叹,“你买这些做什么。” 白墨宸没料到花轻语反应如此轻微,不觉语气中也带了些失落,“我原以为你会喜欢,毕竟这是我俩出京之后本王最中意的一天。” 花轻语莞尔,轻笑说,“你喜欢,难道我就一定喜欢呀?哪有这样霸道的。” 白墨宸神色微赧,随即吩咐仆人说,“既然王妃不喜欢,那便撤了吧。” “等下。”花轻语叫仆人都退下了,上前拉住白墨宸的手要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然后倦极地阖上眼,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白墨宸面露担忧,偏头柔声问道,“你累了?” 第十九章 “别动。”花轻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猫儿一样喟叹一声,声线慵懒,“陪我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远处细柳轻拂,灯笼在微风里摇曳。 看见她皎洁无暇的面孔,红色的朱唇在烛光下撩人心扉。 最动人不过眉间一抹春色,花轻语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白墨宸的心。 白墨宸从后面环臂轻轻的抱住了花轻语的,然后在她的耳朵旁呼吸着热气。 花轻语的身子瞬间麻痹了半截,不敢动弹,耳朵旁也觉得又热又痒。 “爱妃。” 听到这样的称呼,花轻语扭动身子想挣脱这个有力的怀抱。 可是白墨宸却突然用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低头欲要吻下去。 花轻语却猛的一下推开了白墨宸。 被突如起来的推搡白墨宸是没有一点点防备的,他重心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咚。”腿撞在了旁边伏案的角上。 由此可见刚刚花轻语是多么的嫌弃他。 花轻语手脚冰冷,待冷静下来就呆呆的站立在地上,连呼吸都看起来是那么小心翼翼。 白墨宸愣了一下,神情失落道:“你就如此讨厌本王吗?” 花轻语想要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刚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每当白墨宸靠近他,自己爹娘被杀的画面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里,可是等那些画面过后,她又想起白墨宸是当今四王爷,是她的夫君。 内心纠结不已,她试探性的说道:“王爷,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怎么久,你我之间的了解也还不多,所以……” 花轻语倒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白墨宸没有想到他堂堂四王爷,有朝一日居然会被自己的王妃拒绝,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勉强的人。 所以他故意冷着脸,想要听一听花轻语的想法:“所以什么,你想说什么便说,本王不会责怪你?” 花轻语双手拽着衣角,低头道:“我们之间这样做,是不是发生的太快了。” 白墨宸冷哼一声,这个借口未免太牵强了。 不由得反驳道:“什么叫太快了,你和本王成亲这么久,按理说儿子都该有了。” 花轻语听了这话,突然羞红了脸:“我们还是冷静下来,再彼此多了解了解。” “好一个再了解了解。”白墨宸不明白花轻语为什么就突然转变了对他的态度,从赈灾到相救,两人一路磕磕碰碰的走了过来,难道心动的只有他一个人吗,或者是花轻语的早已经变了心她爱上了别人。 花轻语便低眉一副赶人走的样子:“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也困了,不如您早些休息吧。” 平日里花轻语都是“夫君夫君”的叫着,今天不仅拒绝了白墨宸,还改口叫了“王爷”,这些细节突然让白墨宸从心里生出了一种失望。白墨宸十指紧握,嘎嘎做响,全身上下都让人如坠冰窟。 眼前这个女人说还不了解她:“那么,你还想怎样了解本王。” 白墨宸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挑起花轻语的下巴:“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会容忍一个女人把我耍的团团转。” 花轻语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惹白墨宸生气了,所以强压下心里的委屈和屈辱,然后躲避白墨宸的眼睛。 “我没有戏耍王爷的意思。” 白墨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愤怒只为了花轻语的一句话,他一字一句,带着期盼问道:“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本王。” 花轻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即使脖子酸痛,她也一动不敢动。 “嫁给本王你是不是逼不得已?” 话已经问出口,白墨宸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可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回答本王的问题!” 花轻语没有这些散乱的记忆之前,活的单纯无所顾忌。 她没有爱上别人,也未曾后悔嫁给白墨宸,她现在如此摇摆不定,只不过是被脑海中父母死亡的画面所影响。 可是她也不可能将真相说出来,心里几番纠结过后,眼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滴在了白墨宸的手腕上。 “王爷心里原来就是这么看我的。”花轻语语气冰冷。 温暖的眼泪接触到皮肤上,白墨宸才稍微冷静下来,没有得到一个清楚的答案,心中不免失落,可是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思。 看着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白墨宸自嘲的笑着:“这些东西,估计王妃是看不上眼的,为了不打扰你的清休,我让人撤下去吧。” 白墨宸一声命令,手下鱼贯而入将东西都拿走了。 花轻语站在一旁,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这些手下也没有想到王爷兴致勃勃的安排,现在不过一时片刻却冷着脸全都撤了。 楚玉萱看到了这一切,心里既高兴又愤怒。 喜的是花轻语和王爷关系终于破裂了,两人没有进展比什么都好。 怒的是花轻语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敢驳王爷的面子。 这里又回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白墨宸转身,一脸冷漠的准备离去。 楚玉萱却端了一碗燕窝粥过来,然后轻声软语的道:“王爷,您和王妃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千万不要生王妃娘娘的气。” 这么一句话,她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花轻语了。 花轻语嗔道:“你什么意思。” 楚玉萱对着白墨宸道:“王爷,您消消怒气,王妃这几日心情可能不太好,您不要放在心上。” 白墨宸并不打算喝燕窝,所以没有理会楚玉萱。 楚玉萱知道白墨宸正在气头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王爷,您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忙的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王妃耍耍性子,您也不要太过在意,这燕窝是我早早就开始炖的,现在正入味,喝了滋补身体。” 楚玉萱看着被拿走的东西,看着花轻语惋惜似的摇摇头:“王妃娘娘可能不知道,这两天王爷见你郁郁寡欢,所以特意四处打听,找来这些东西,想给你一个惊喜,况且事事都是王爷亲力亲为。”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表明花轻语不在乎王爷的心思,太不知道好歹了。 花轻语道:“我有没有在乎这些东西,是我的事,由不得你在这指手画脚。” 要是在以前,花轻语肯定不会这么对楚玉萱说话,可是今天她和王爷也是无意走到这步田地的,楚玉萱赶着趟的对她落井下石,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忍呢? 楚玉萱见王爷留步,也没有指责她的意思,还在心里以为王爷心里是疼她的,所以越发指责花轻语:“上次你被前朝余孽抓走,王爷马不停蹄的一路寻找,救你于危难,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王爷对你已经是千倍万倍的好了,可是王妃娘娘依旧对王爷不冷不热的,玉萱猜测,莫不是王妃娘娘心里有了别人,所以才对王爷弄的这些东西毫不在意?” 白墨宸阻止楚玉萱,是因为他想听一听花轻语的真实想法。 花轻语生气的说:“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若我真的有其他所爱之人,还会站在这里吗?” 白墨宸想了想,嘴角轻轻划过一抹笑,抬步离开,话已经至此,他心里明白了。 楚玉萱见王爷不为所动,自己再说下去也是惹人啼笑,所以悻悻离开了。 白墨宸这夜在书房睡的,花轻语铺开金丝软罗被早早就躺下了,可是心里终究别扭,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现在该怎么办。 论身份来说,她的确是堂堂的四王妃,总不可能一辈子与白墨宸这样生活吧。 可若是自己答应了白墨宸的请求,真的与他关系和缓,那爹娘该怎么办,在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里面,她可是看到是白墨宸亲手杀死了她的爹娘。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这事自己必须尽快弄清楚。 思来想去,夜风已经袭来,不断的拍打着窗子,花轻语一夜无眠。 早晨她故意偷懒不起床,想要错开与白墨宸同吃早饭的机会,可是偏偏管家莱催了好几次。 丫鬟知道主子与王爷昨天闹得不开心,可是王爷已经坐在前厅等候了,若是王妃娘娘迟迟不去,那便是她们这些下人伺候不周了。 想来想去,丫鬟便大着胆子,进入卧室:“娘娘,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吧。这夫妻闹了矛盾,不是有句俗话吗,床头打架床尾合,王爷已经在前厅等候您了。” 花轻语道:“他爱等就让他等着。” 然后又转念一想:“不对,他不可能一个人干坐着,肯定有楚玉萱陪伴着,让他们吃吧,我乏的很,晚点再吃。” 丫鬟以为是吃醋惹的祸,便笑着道:“您就别跟自己置气了,今日不吃,明早不也得吃吗,夫妻哪有永不相见的道理,王妃娘娘,您就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花轻语不止一次想要避开白墨宸,可是思来想去,只要她在王府,两人肯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莫不如寻个什么借口躲一下。 白墨宸已经等到饭菜都凉了,花轻语才堪堪过来。 看着她脸色憔悴,眼眶浮肿,定然是一夜未眠,白墨宸虽然有些心软,但还是拉不下面子说两句好话。 好在吃过饭以后两人就要进宫了,毕竟现在花轻语可是有功在身,天天来府上巴结拜访的人太多了,两人都懒得应付,皇上也说了让两人无事的时候多进宫走走。 皇上今日早上得了一副画,正兴致极高的鉴赏,太监禀报:“启禀皇上,四王爷与王妃在殿外等待。” 上次剑舞之后,皇上心里始终在花轻语的身上可以看见阿戴的影子。 “宣。” 从皇上的语气中公公都能听见高兴。 “儿臣参见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抬手示意:“快起来,帮父皇看看这幅画。” 白墨宸和花轻语都上前一步,画上是山水,山脉起伏,绵延千里,有方寸之间见万里的气度。 白墨宸问道:“父皇,你如何得这样的宝贝?” 皇上示意白墨宸看旁边的伏案:上面有一个折子,花轻语也瞄了一眼,原来是外邦的贡品。 看着皇上喜不自胜的样子,白墨宸道:“这树木奇、险。山脉远、深。恭喜父皇又多一宝。” 就在三人观画的时候,沈贵妃端了一碗药进来。 沈贵妃免了两人礼节,将熬了一早上的药端给皇上:“皇上,您高兴这么久了,眼睛重要。” 花轻语问道:“父皇身体抱恙吗,闻着这药味估计肯定会苦。” 皇上听了笑道:“不光闻着苦,喝起来更苦。” 沈贵妃倒不乐意了,嫌弃花轻语话说的不是时候。 花轻语看到皇上皱眉的样子,便说道:“父皇,良药苦口,看在母妃这么辛苦的份上,你也该一饮而尽是不是?” 花轻语一番话说的殿上的人都乐了,皇上喝了药,沈贵妃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沈贵妃将这几日后宫的事说与皇上听:“安华殿的师父已经做够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今日便赐了赏。” “好,爱妃辛苦了。” 花轻语听到法事,突然心里有了主意,现在想要避开白墨宸就唯有此办法可以行的通了。 花轻语突然跪地磕头:“父皇,灾情刚过,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儿臣愿去西山寺祈福。” 白墨宸都没有料到花轻语一早上对他无语,竟然是在心里盘算这种事情,所以脸色瞬间铁青。 看着白墨宸刚刚的反应,皇上和沈贵妃心里也清楚明白了几分,估计是小两口又拌嘴吵架了。 皇上故意道:“不论是为江山祈福还是为百姓祈福,都是好事,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父皇当然很是高兴。” “父皇?”白墨宸心里焦急,他真的担心皇上就一口答应了。 皇上这才询问白墨宸:“那老四什么意见?” 白墨宸看着跪在地上的花轻语道:“我不同意,这才长途跋涉的回来,轻语的身子之前又受过重伤,理行好生调养休息才是,若去了西山寺无人伺候,吃穿一律从简,恐身上落下病根。” 原来白墨宸不同意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花轻语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第二十章 沈贵妃看见白墨宸这般维护花轻语,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看着皇上如何决定。 皇上让花轻语起来:“你先起来吧,祈福之事再行定夺。” 花轻语不愿意起来,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逃避白墨宸,最好是去寺庙躲个一年半载的。 白墨宸见状只好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也跪下来求皇上和沈贵妃:“父皇,母后,儿臣已经与王妃成亲许久,之前多数奔波在外,现在有机会在府上休养,况且儿臣正值壮年,人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臣还想趁此机会,为皇室多添几位子嗣。” “多添几个子嗣?”花轻语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墨宸。 没想到他居然大庭广众,用这种事情做借口。 皇上也叹气道:“朕这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中,就独有你一个现在膝下无子,略有单薄。” 沈贵妃本来就不看好花轻语,她一直想让白墨宸纳楚玉萱为妾。 所以现在更加没好气的看着花轻语道:“作为女子,传宗接代乃是头等大事,枝繁叶茂,国家才能兴盛,若你真的要祈福,就为自己祈福吧。若不能生育,就尽早给宸儿纳妾,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沈贵妃的训斥之意是花轻语既然不愿意生孩子便让白墨宸多多纳妾,否则,白墨宸膝下无子这事便是花轻语一个人的错。 原本是花轻语求寺庙祈福的事,现在被白墨宸这么一搅和变成子嗣的事了。 花轻语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便继续跪着等候皇上的金口玉言。 皇上思虑再三,开口道:“既然你有心意,便留在京都中的寺庙祈福七日,这样也算了你的心意。” “谢,主隆恩。” 花轻语只简单的收拾便真的去寺庙了。 苏阙打听到此消息便一路打听寻来了。 看着花轻语满脸惆怅的样子,便问道:“你有什么心事,非得跑到这寺庙来?” 花轻语左顾而言他,并不想说。 苏阙有些失望:“看来你还是对我心存芥蒂,并未将我当成朋友。” 花轻语无法,便说出了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然后简单的提到了父母。 但是说者无心,听着者有意,苏阙便开始暗中查探花轻语的父母。 自从花轻语请求去寺庙之后,楚玉萱便也很少在府上看见白墨宸的身影。 打听才知道,白墨宸没事的时候就在寺庙附近守着,生怕花轻语在这偏僻的地上出了什么事。 楚玉萱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想法设法的让白墨宸对花轻语死心,唯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赢得白墨宸。 思来想去,她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潜入了花轻语的房间。 四处翻看,终于在床上的枕头旁边找到了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楚玉萱认识,是上次白昕西恭贺花轻语的时候所赠之物,况且她可以从白昕西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喜欢花轻语的。 楚玉萱将香囊紧紧的攥在手里,眼里的恨意好像要杀人一般:“凭什么你这个贱人可以得到两位王爷的钟爱,凭什么……” 楚玉萱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三王爷白昕西今天下午正好要去城外办事,正好经过花轻语所在的寺庙。 她心里的计谋已经成形了,现在只要按照计划行事,这次她肯定让花轻语再无翻身的机会。 白昕西骑马正赶往北坡,前面经过的山峰便是花轻语所在的寺庙。 他昨日已经打探到消息,花轻语之所以提出去寺庙祈福,是因为她和白墨宸之间闹了别扭。 想来是香囊里面的药起了作用,花轻语的记忆逐渐恢复了。 一想到花轻语和白墨宸即将成为敌人,白昕西的心情就格外轻松,待他登上皇位的时候,一定要花轻语陪在自己的身上。 “王爷,前面有个茶摊,要不要坐下来歇歇脚?” 手下的随从看着白昕西抬头看前面的寺庙,便试探的问道。 简陋的茶棚就是专门给上山下山的歇脚用的。 一位妇人看用锦衣华服的公子前来,心里想着她要拦住的肯定是这人无疑了。 她匆忙站在路上招呼道:“清茶解渴,客官可以暂且歇歇脚。” 原本不怎么口渴,经过老妇人这么一喊,白昕西却也想喝口茶了,便吩咐手下:“停下来休息。” 众人坐定,老妇人绕了一圈倒完茶,便将刚刚那位姑娘所托付的东西拿了出来走近白昕西。 “这位公子,刚刚有人让我把此物给你,然后再带一句话。” 白昕西看到的是之前他送给花轻语的香囊,为什么此物会在这个卖茶的老妇人手里。 白昕西问道:“她说什么?” 老妇人指着头顶的山峰说:“佛音浩渺。” 白昕西再三琢磨,托付香囊的人肯定是花轻语无疑了,原来她这么做就是想约他在寺庙中相见。 可是为什么花轻语偏偏拿的是香囊,难道她所有的记忆又回来了? 知道事情危急,白昕西让手下先行回府,他有要事需要处理。 楚玉萱已经按计划快马加鞭进宫了。 然后她直接找了沈贵妃,凑巧,白墨宸也在,正好省了她多跑几次的力气,楚玉萱心里高兴,看来老天都在帮她的忙了。 楚玉萱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启禀贵妃娘娘,四王爷,花轻语去寺庙祈福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白墨宸自然不肯相信这话,只怒道:“好一个早有预谋,花轻语是本王的王妃,岂容你随口陷害。” 沈贵妃却示意楚玉萱说下去:“玉萱,有什么你慢慢说,本宫自有定夺。” 楚玉萱接着道:“自从花轻语去了寺庙祈福,三王爷白昕西就多次前往私会,今日玉萱也是亲眼所见三王爷独身前往寺庙,所以玉萱才敢前来禀报,王爷,玉萱所说句句属实,实在不忍心您再被花轻语所欺骗。” 白墨宸不愿意听楚玉萱说这些话,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他自然不愿意怀疑花轻语,而楚玉萱则处处给花轻语寻找麻烦,居心不良。 白墨宸愿意去寺庙查看清楚。沈贵妃却心里焦急,皇家颜面岂能容一个女子胡作非为。 “真是荒唐。”沈贵妃已经摆驾想要前去查探清楚。 白墨宸担心楚玉萱在旁边煽风点火,到时候沈贵妃会刁难花轻语,放心不下,他只好一路跟随着。 从宫外的河道泛舟,一路环绕群山便可以到达寺庙的后山。 如此大大节省时间,也不会兴师动众的被人察觉。 沈贵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所以她已经暗中派人将前山也团团围住,如此,前后夹击,只要三王爷白昕西出现在寺庙,就是插翅也难飞。 花轻语还坐在石凳上翻看佛经,白昕西已经拿了香囊走了过来,看着清瘦的花轻语白昕西突然心疼起来。 “院子有风容易着凉,你为何不在屋里等我?” 花轻语不明所以:“三王爷为何出现在此?” 白昕西更加糊涂了:“不是你用这香囊约我过来的吗?” 花轻语看着香囊,突然想起:“这东西那日我走的急,忘了带。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一来二去,白昕西当然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看来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两人正在说话,一人从拐角处出现。 “三王爷,您还是赶紧走吧,否则四王妃将会有杀身之祸。”语调怪异,神色却诚恳。 正是苏阙。 花轻语吃惊道:“你什么意思,谁做了什么?” 苏阙肯定不会供出楚玉萱,只道:“我得到消息,沈贵妃和四王爷白墨宸正向此地赶来,所以,卑职劝三王爷不宜多做逗留。” 白昕西思考再看,知道今日中了别人的计谋,所以寻了庙里的一位老和尚,得了一条小路悄然离开。 苏阙已经在来的时候将茶摊换了人,想来那位老妇人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花轻语非常感谢苏阙为她所做的一切,故而不慌不忙的想了办法。 苏阙提议道:“不如将计就计。” 然后附在花轻语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 苏阙交代好一切也离开了,他若是被白墨宸看见,少不得又给花轻语惹出出更大的麻烦。 宫里的贵妃踏足寺庙也算是大事,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从后山而来,主持来不及备东西迎接,只携了众弟子恭迎在门口。 沈贵妃双手合十,今日抓奸之事事关皇家颜面,不得大肆喧哗。 所以低头道:“主持无需多礼,本宫只是听说前来祈福的四王妃身染重病,所以带了御医前来查看,若有叨扰的地方还请主持谅解。” “既然是私事,老衲也不必参与,贵妃娘娘请便。” “多谢主持。” 沈贵妃在小和尚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花轻语所在的院子,这里离寺庙约一里,院子清雅安静。 楚玉萱见状,讽刺道:“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怕是很少有人能寻来。” 在沈贵妃眼里,花轻语更像是有意为之了。 没想到伺候花轻语的丫鬟却守在门外。 她跪下来道:“启禀贵妃娘娘,我家主子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 白墨宸问道:“里面除了王妃,是否还有别人。” 丫鬟眼神闪躲:“是,是有别人,不过……” “不过什么,男盗女娼的东西!”楚玉萱直接推门而入。 沈贵妃入眼便看到清风大师手拿柳树沾着无根之水帮花轻语诵经,旁边还有其余四位弟子。 “阿弥陀佛。” 超度一半被打搅,清风大师听到了楚玉萱所说的四个字,带着其他弟子离去了。 花轻语一身素雅,潜心诵经祈福,沈贵妃和楚玉萱抓奸不成,反倒失礼于寺庙。 花轻语看见白墨宸也立于门外,心里十分失望:“原来你终究是不信我的。” 两人再生误会。 眼见着两位主子剑拔弩张,随行而来的护卫大气也不敢喘。 好半天才有个人战战兢兢站出来,抱拳喊声夫人。 花轻语犹自生闷气,不依不饶地冷笑一声说,“可别,谁是夫人?我怎么不认识?” 那护卫心神一抖,可话到了这份上也只得豁出去,硬着头皮解释,“夫人此番是真的误会了。王爷确实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身后的护卫跟着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花轻语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心中仍有不忿,小声嘟囔道,“那,不怀疑他还过来干什么,说白了……还是不信我。” “真的误会了。”那护卫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继续道,“王爷一开始也不想过来着。可是,沈妃娘娘她……沈妃娘娘不乐意啊,总觉得这事还是得好好确认一番才是。硬是要王爷亲自过来瞧一眼。这,这兄弟们都是瞧见的啊!” 众护卫胆色不够看,起哄捧场倒是个中好手,齐齐应一声,纷纷道,“是啊是啊。夫人委实是错怪王爷了。” 花轻语神色有些松动,几分信了这些护卫们的话,只是眼下抹不开面子,仍板起脸问那白墨宸,“此话当真?” 白墨宸就坡下驴,却也端着架子,目不斜视,腰板挺得直,拖延一会儿才应声,“本王的护卫,哪个敢说假话。” “就知道吹。”花轻语轻哼一声,看向白墨宸的目光含嗔带怨。 白墨宸对此却很是受用,让开了道请人出去,只是面上仍旧作冷。喊人的话也不客气,“愣着做什么,还不跟本王回去。山上天冷,到时候着了凉,又病怏怏看得人心烦。” 楚玉萱眼见着两人和睦如初,在一旁恨得牙痒,看那碍眼的护卫的目光如锥,恨不能直接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出来。死奴才别的不行,告状倒来本事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都以为此事落幕的时候,正要打道回府的白墨宸却眼尖地瞧见了地上白昕西匆忙离开时不慎掉落的那枚玉佩。 白墨宸与白昕西年幼时候可是一起长大,哪里会不认得这枚玉佩。当下立即冷起了脸,寒眸瞬间染上阴鸷。 “来人!” 白墨宸咬牙,几乎是低吼着喊出声,“将夫人带回府里,好生伺候!” 第二十一章 花轻语见到走在前面的白墨宸弯腰捡了个什么东西就突然翻了脸,大发雷霆,如此阴晴不定,教她也恼火起来,甩开了身后的护卫,一个人气鼓鼓径直就下了山。 “夫人!”护卫们急急就要跟上,却被白墨宸厉声喝止,“不准追!让她一个人去吧!” 白墨宸此行惹了满身怒气,怒火烧心,一回府便喊了自己的暗卫咬牙吩咐道,“你们即刻出发,务必查明白昕西今天的所有行程!我要知道他的每一个行动!包括他去了几趟茅房,都要给我查的一清二楚!” 暗卫也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盛怒,不敢怠慢,立即就着手去查。 暗卫办事一向利索。再加上白墨宸这些年苦心经营起的情报网也已经小有成色,在白昕西身边自然安插了不少眼线,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先前派出去的暗卫便匆匆回来呈报。 白墨宸直奔主题,“他今天可去了寺庙?” 暗卫抬头见得自家主子眉目阴沉,面带寒霜,一时也不敢开口,眼观鼻鼻观心,把脑袋低到胸前。 “他果然去了,是不是!” 白墨宸神情更显阴冷,语气如深冬的寒冰,咬牙问道,“是不是夫人祈福的那座庙!” 暗卫听完这话,心里大概也明白白墨宸生气的原因了,心里打个寒颤。慌忙跪在地上,伏低身子,唯恐受了迁怒,惹祸上身,只唯唯诺诺应声,“是……” 无巧不成书。正当此时花轻语推门进来了。 暗卫松了一口气,弓着腰倒退了出去。与花轻语擦身而过时还不忘小声提醒一番。 可惜花轻语此时心中仍带了清白受人质疑,尤其是受白墨宸怀疑的怨气,哪里顾得上小心,开口便是针锋相对,“你留我有什么事吗?我要回庙里了。” “你敢!”白墨宸咬牙。 花轻语眼里满是震惊,完全没有料到白墨宸居然会用如此语气吼她。旋即眉间也染上一层薄怒,回敬道,“你凭什么拦我!” 白墨宸气血上涌,哪里顾得上许多,厉声喝道,“你倒试试看,今天你能不能出了这道门!” 花轻语气极,“让我去庙里的是你,如今不让我去的也是你,白墨宸!你到底什么意思!” 白墨宸神色一冷,抬手便将在庙里捡到的那枚玉佩丢过去,“我什么意思?你倒看看这个,再告诉本王你是什么意思!” 那枚玉佩在地上弹跳几番,径直滚落到了花轻语的脚边。花轻语不解其意,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玉佩的主人是谁!”白墨宸咄咄逼人。 花轻语好笑地冷哼一声,神色不卑不亢,“我凭什么就要认识这玉佩的主人?天底下佩玉的多了,难道我每一个人穿什么,戴什么都要分辨个仔细?” “你!”白墨宸被她呛声到语塞,更是怒从心来,索性便把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捅破了,冷笑说,“这是你那相好的留下的!别跟我说你今天在庙里没遇见他!” “什么相……”花轻语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顿时也火大起来,却又几分心寒,一双秋眸不觉便噙了泪,反问说,“你果然还是怀疑我?” 白墨宸愤怒之下哪里还能察觉到她语气里的落寞与惊讶,咬住了他们二人私会的把柄,步步紧逼,“人证物证聚在,如何不能怀疑?花轻语,你还有何话要说?” 花轻语抬袖狠狠地拭去眼角的泪,点头称,“好啊,没错啊,我就是跟他私会了,怎样?” 白墨宸脸上寒意更盛,眉川陡然拧紧,扣在桌上的手指也抖起来,“你跟他到底……”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花轻语心冷,言语也没了顾及,专挑最能挑动白墨宸底线的话来讲,昂首挺胸,浑不在意地说,“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你满意了?” 白墨宸咬牙,从座椅上站起来,一双拳紧紧握住,咯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声冷笑来。“好!如此甚好。滚吧!本王这府里,容不下你这荡妇!” “你说什么?”花轻语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地滑落出来,梨花带雨,白荷染露,眉睫也轻微颤动起来。 白墨宸却丝毫不为所动,负手在堂中立着,冷喝一声,“本王说,带上你的玉佩,去庙里寻你那个奸夫去吧!” 花轻语哪听他说过这样的重话,当下直委屈得心灰意冷,不待白墨宸反悔,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无法想象那些伤人的话语是出自眼前这个人之口。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努力着不让它落下来。原本想要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于是不再看对方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花轻语走后,白墨宸颓势的倚在凳子上,自我反思着。 想到对方一张俏生生的笑脸倔强着不肯在自己面前落下眼泪,生生的憋着气的时候,心里像是有把钝了的小刀,在来回拉扯着。 可是一想到属下查回的消息,也许自己面前这个单纯的王妃真的有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他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白昕西那个人,一直没存什么好心。野心大的很,与虎谋皮不是好事。想到这的时候,准备抬脚出门寻花轻语的某人生生的压住了冲动的心思。 “让她受受罪也好,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委屈。”白墨宸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却不想这一切都被赶来送茶汤的楚玉萱听个一清二楚。 手里的茶汤似乎变得清亮可人起来,楚玉萱盯着茶碗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也顾不上进去送茶,转身将茶盘一股脑的塞给门口的侍卫,就小碎步的想要去看花轻语的可怜样。 “你说楚姑娘怕是脑子坏了吧!送个茶怎么这么乐!”门口端着茶盘的侍卫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却不想被另外一个侍卫一巴掌拍了一下脑门。 “你知道什么!哪里是送茶的缘故,还不是两口子吵了架,自认为有机会了呗!”侍卫神神秘秘的贴近对方的耳朵说道,一脸全部知晓的样子。 眼看着对方还在发愣,又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吼道:“发什么愣,赶紧给王爷送了茶去!” 这边楚玉萱一路轻哼着小调来到花轻语的住处。随手敲了敲门,也没有等人应答,就径自开了门走进去。 “呦呦呦,这是打哪受了委屈啊!”楚玉萱看着花轻语犹有泪痕的一张小脸,明知故问的说道。 花轻语不用抬头,仅仅是听声音便知道来的是谁。猛然间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比自己在白墨宸身边的时间还长,曾经不觉有意,现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扎眼。 哼!白墨宸误会自己跟白昕西有些什么,那他自己何尝不是身旁有佳人。 “你以为王爷是因为什么冲你发火?”楚玉萱自顾自的坐在花轻语对面声音尖利的问道。 眼见对方不说话,楚玉萱随手拿过面前的一个茶杯把玩,不经意的吐露着心里盘算的一切:“说是因为三王爷,可毕竟是没拿捏到实处,所以他还不是想找个由头。” 花轻语猛然间抬起头,眼睛里是一股子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要装傻不明白么!”楚玉萱摔了杯子站起来。 看着对方还是一脸疑问,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过是对你厌烦了,你以为墨宸有多喜欢你,不过都是形势所迫而已。他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花轻语听到此入坠冰窟,手脚瞬间冰凉。原先或许不会怀疑,可联想今日的一切,楚玉萱的话不是凭空而来。花轻语喃喃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楚玉萱盯着花轻语如被霜打蔫的姿态继续用言语刺激着说道:“我在墨宸身边这么久。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我都甚你十倍。早些时候,沈妃说要墨宸纳我为妾的事,墨宸没有同意。你以为是为了哪般?” 花轻语已经没有了言语,楚玉萱俯下身子,侧过脸来对着花轻语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墨宸怕我受了委屈,他不愿意纳我为妾,是因为一直想要许我正妃的位置。” 是了、是了,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而白墨宸一直将楚玉萱留在身边。原本只是以为红颜知己的情谊,可若是真没有其他的心思,何苦还日日留在身边。而沈妃一直以来也是极力撮合他们两个。 如果不是自己挡了路,怕是他们早已双宿双栖了吧! 楚玉萱看着花轻语盈盈欲滴的眼泪,脸庞红晕微染,像清早娇艳的玫瑰骨朵儿。尽管内心嫉妒,楚玉萱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娇嫩美丽。 专会狐媚男人的妖精!楚玉萱在心里恨恨的想,越发觉得不能留着她在王爷的身边。她心里明白王爷心里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只是她傻傻的还不自知。 “你走吧,花轻语。不要再缠着我们家王爷了。”楚玉萱放低了语气。 楚玉萱顿了一顿,又假装恳切,用着软软的声音说道:“你放他自由,也成全我们可好。你也知道王爷为人,你如果一直在这,为着面上的情分,王爷也不会休了你。只有你离开,才能让他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啊!” 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我!花轻语怔怔的想。她只顾沉浸在自己巨大的悲伤中,忽略了楚玉萱眼里精明的算计。 “你放心、我,我一定成全你们!”花轻语一字一顿的说道。每说出一个字都在耗费自己巨大的精力,直到最后再没有了力气。 楚玉萱眼看目的达到,于是高兴的离开了。 花轻语等到楚玉萱离开好大一会,才从失了力的悲伤中缓过神来。去找老白吧!花轻语在心里决定下来,于是开始收拾身边的细软。所幸自己东西不多,很快就将包袱打好。 天大地大,竟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花轻语在前去寻找老白的路上苦笑着自嘲道。 而直到晚饭时分,送菜的小丫鬟才来跟白墨宸禀告王妃不见了。床上一应细软统统被收拾了个干净。白墨宸顿时慌了手脚,门口的侍卫全都噤若寒蝉,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在自己身上。 “都给我出去找,今天要是找不到就都别回来见我!”白墨宸下达着命令,然后亲自带了一小支侍卫出门寻人。 “你说她要去找白秋生?”白昕西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属下呈上的消息问道。 见下属点头,白昕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她并没有多少认识的人。你说我如今若是找了她来,或许她会对我感恩戴德,那我就可以永远把她抱在怀里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人答话,白昕西看着门外的空旷喃喃自语:“你知道我有多怕!我怕她再也回不到我身边,又或者有一天,人回来了,心却永远留在了外面。” “主子……”跪在下首的侍卫叫了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白昕西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时机未到嘛!为了大业,我可以再忍一忍的,再忍一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去吧,去通知白墨宸她的歇脚处。” 而得知了花轻语住处的白墨宸,自然着急忙慌就带人去寻她。 “花轻语!” 不远处的一声暴斥随着风与马蹄声飘飘悠悠地钻进花轻语的耳畔。 本来坐在破庙的干草堆上懒洋洋拖着腮的她,正望着远方发呆,毫无焦距的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这忽然的一声,让她狠狠地激灵了一下,吓得跳了起来。 谁叫她的名字?有鬼吗! 无数个妖魔鬼怪的鬼故事在她脑子一一过了一遍,顿时,连抚过的和煦春风都变成了阴风凌冽呼呼作响,昏暗的光线下,佛像脸上好像挂着诡异的笑容。 花轻语缩了缩身子,踉跄地倒退了几步,嘴里一边低声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边低着头快步往门口走——然后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第二十二章 “诶哟!”花轻语揉着额头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白墨宸那张面沉如水的脸,立在小庙前,遮住了所有的光线,投下的一大片阴影笼罩了花轻语整个人。 花轻语被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气势吓着了,再配上脑补的画面,顿时尖叫起来:“鬼啊!” 白墨宸顿感无语,自己吓自己? 花轻语这才认清楚来人,于是便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懒洋洋地撇了撇嘴,径直化身为蘑菇,蹲在门边,拖着腮看着白墨宸。 “呃…你好啊……”她试探地打了声招呼,尴尬的干笑着,想装作若无其事瘫倒在地上,可是她瞅着那黑如锅盖的脸色,怂怂地选择了一动不动。 白墨宸向花轻语伸出了手:“跟我回去。” 花轻语悄悄地退后了几步,摇摇头,缩着手不让白墨宸碰她,眼皮向下耷拉着,那双星辰般的眼睛有些黯然。 “为什么摇头?躲着我干嘛?不想跟我回去吗?” 白墨宸皱起了眉头,一撩衣摆半跪了下来,扳起花轻语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不是喜欢楚玉萱吗,她说……她……也喜欢你的,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祝福你们。” 花轻语睁着大大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稍微像以前一样有着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可声音越来越小的现象暴露了她的在意,那渗进骨子里的不谙世事的天真让她无法面不改色地说起违心的话,别扭的很。 白墨宸闻言无语,只能是无奈地笑笑,这傻丫头……真是…… 于是白墨宸毫不犹豫地揽过花轻语的腰,强硬地将她整个人拖起来,按在墙上。 凝视着她的眼睛,总是冰冷一片的眼底此时却是一片柔和,好像冰川化为了清泉,清澈地不含一丝杂质。 白墨宸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楚玉萱于我而言只是恩人,她因救我而家破人亡,我照顾她,其一是为了不辜负楚老爷子的遗嘱,其二只算是我对她的补偿而已,哪里有男女之情?至于你……” 他顿了顿,随即挑挑眉道:“你莫不是眼瞎?哪只眼睛看出我跟她有男女之情啊?” “哪只眼睛都看到了。”哼。花轻语委屈地瘪瘪嘴,脑海里浮现那日楚玉萱所说的话以及她平日与白墨宸的种种,通过脑海自带的滤镜,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顿时就散发出了粉红泡泡。 哼。 白墨宸一弹她的额头:“所以说你眼瞎啊,瞎猪。” 花轻语吃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句话没过脑子就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你出来找我……是对我……有……男女之情吗?” “你?”白墨宸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唇边翘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看你又傻又瞎,啥都不会,身材又不好,哪点值得我喜欢你了?” 花轻语顿时就不满了,她嚷道:“你才又傻又瞎!” “还不承认?想抄女戒吗?”白墨宸拖长了声音,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一听到抄女戒三个字,花轻语立马就闭嘴了,而且脸上显露出一副恨不得原地打包滚蛋的神情,原地立成了一根木杆。 想起那些天抄女戒的悲催日子,真特么手都要抄断了。 抄女戒和闭嘴,当然是选择闭嘴啦! 我瞎就我瞎呗,哼,小锁儿,比我还瞎。 她愤愤地想,心里已经脑补出了自己拿个大锤子砸白墨宸以示自我安慰。 白墨宸连哼三声,揽过花轻语,手臂稍稍使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原地立成树杆的花轻语扛在肩上,“喂,放我下来!”花轻语瞪大了双眼,大声抗议着,死命地蹬着双腿挣扎。 “叫谁呢?”白墨宸只淡淡问了一句。 那花轻语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委屈地瘪了嘴,才好声好气地开口:“王爷,放我下来。” “嗯?”白墨宸挑眉,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 花轻语生无可恋地望天,拖着长长的音道:“夫君大人行行好,快些放我下来吧。” 然而达成目的后,白墨宸干脆就食言而肥了,丝毫没有想要放花轻语下来的意思,他大步向马车走去,掀开车帘,一把将她扔在了车上的软垫,随即便命令车夫驾车回府。 “你个大骗子!”花轻语瘫倒在软垫上怒道。 “嗯,那又怎么样呢?”白墨宸坐在了花轻语旁边,慢条斯理地道。 花轻语愤愤地看着他。 …… 站在破佛像后面的一个小密室里的白昕西,将他们刚才打打闹闹的场面收尽眼底,心中掀起的激愤怒火达到其所未有的程度,他不甘,白墨宸他有什么好,难道她就这么喜欢她吗? 可是这些在白昕西的脸上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平静的眼底好像什么也没有。 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王爷,大局为重,等时机成熟,您君临天下,便大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慢慢培养感情。” 白昕西没应,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他先下去,那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白昕西一个人站在那里,密室里静寂无声,他透过纱窗定定地看着前方那人的笑颜,脸上是说不出的落寞。 直到那人随白墨宸远去,留下一抹倩影,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对谁说的。 虽然两人时因为白昕西才会闹到这个地步,但是白昕西向他送来了花轻语的地址,也算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次日,白墨宸带着花轻语去向白昕西道谢。 到了三王府,白墨宸向白昕西微微颔首,算是作礼,这才出声答谢道:“墨宸谢过皇兄此番相助,来日方长,墨宸自会设宴答谢。” 白昕西的目光始终流连于一旁傻乎乎咧嘴笑着的花轻语身上,心尖像是被一根极细的绣花针挑逗,难受至极,却又不得不忍。 他只狠狠咬紧牙根,强扯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柔声道:“客气了,你们二人日后相处莫要再闹别扭,也省的我再费心。” 花轻语笑得更欢实,连连点头应下:“多谢多谢!” 见着她笑靥如花,一瞬的灿烂宛若夜空中闪烁的烟火摄人心魄,白昕西只在心中苦笑,决不再多留,客套两句后三人便分手离开。 回府路上花轻语自是不老实,挑逗性地遍遍询问着对她是否有男女之情,倒是说的白墨宸索性合眼假寐,惹得花轻语自觉无趣才闭了嘴。 回到府上后,兴许是考虑到今日一整天折腾得够累,花轻语没在其他地方多作停留,下了马车便抓紧时间去沐浴了。 这便使得白墨宸有些无奈,方才赶路回来,也不见她有疲惫之感,倒与先前一般兴致勃勃,兴许这也是他为之着迷的一个优点? 这问题白墨宸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沐浴后的花轻语倒是多了几分出水芙蓉的气质,看得人直吞口水。 “可是饿了?”白墨宸先是一惊,随后立即将头别过,冷静下来后询问道,“膳房的菜品很快便来,先坐下歇息着。” 花轻语应声坐在白墨宸对面,百无聊赖地品尝着桌上暂放的一些糕点,味道属甜,做零食方可,若是拿来填饱肚子,却是有些牵强了。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花轻语边吃着糕点,边挑眉偷剽着他,“既然匆匆忙忙出来寻我,可是对我有什么男女之情的想法?说便说,我又不会笑你。” 白墨宸被说中心事,倒又有些心跳加快的窒息感,立刻低下头去,沙哑着低音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花轻语咧开嘴清脆笑起来,这算是亲睹四王爷害羞? 不多时正菜便被陆续呈上,个个都是设宴时才用得上的昂贵食材,看得花轻语直流口水,这才反应过来讶异道:“王爷,您这是飞黄腾达了?这和平时可都并非一个档次啊!” 白墨宸瞬间黑下脸来,方才脸红的模样早不知被丢到了何处,冰冷的声音中似乎隐隐夹杂着杀气,冷声道:“莫非王府平日还亏待了王妃你不成?” “那倒不是。”花轻语笑趣,随即忍不住漉漉的饥肠,低下头便自顾自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倒丝毫不顾及自己四王妃的身份,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比之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墨宸见她这副贪吃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有些许甜腻,嘴上却是不饶人,打趣道:“若是本王早些知晓你这女人如此贪吃,就该早早拿出这些好东西,得让你吃出个瘾来,如此以后才能学乖不乱跑!” 花轻语边吃着边乐呵呵跟他应着话:“那自然是,以后还请王爷多费心了!” “本王何时不上心!”白墨宸觉得好气又好笑,倒也狠不下心去斥责她,嘴上虽是总在反驳,面上挂着宠溺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地溢出。 得了消息的楚玉萱本还有些不信,火速赶来这里却目睹了眼前这幕。 她恨得牙根痒痒,双手狠狠握成拳,纤长的指甲狠狠嵌入手心中,几滴鲜血顺着掌心滴答滴答坠入地下,可她面庞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浅笑。 见着楚玉萱的到来,花轻语倒是没太多隔阂,毕竟白墨宸都已经亲自跟她解释,她倒不必太过于耿耿于怀,热情地招呼着:“玉萱,可要来一同品尝?这些菜都是好菜!” 楚玉萱牵强扯出僵硬的弧度,这才摇摇头礼貌回绝:“不了,谢过王妃好意,玉萱来找四王爷有要事相商,不知王爷可有时间借步?” 花轻语也随之将目光投向白墨宸,却并未放在心上,自顾自享用这美味佳肴,白墨宸垂眸,倒也不做思索,应了下来,三两步随她到门外。 这才见楚玉萱低下眸子,似是有些许晶莹泪珠打转,不知为何便抽泣起来,道歉道:“也许是因为玉萱无意间说错了什么话才会让王妃气恼出走的,玉萱一直很自责,还好王妃回来了,否则……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 见她是为这事道歉,白墨宸倒并未怪罪,毕竟花轻语无恙回来了,并且……也并未多做计较。 “多虑了,本王与王妃感情向来不错,王妃若是想闹,不多时自己便会回来。” 这样说,反而是暗示了楚玉萱自己与花轻语关系不错,劝她死心,只可惜楚玉萱并没能会意。 “可是王爷……若是您与王妃真的心意相通,她便不会如此轻易便离家出走了,如此干脆,莫不是说王妃的心……”楚玉萱夹杂着明显的暗示说着。 白墨宸微眯双眸,这种话他怎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只是既然方才已经给足了面子和台阶,她自己不愿踏着铺好的台阶下,也怨不得他说话不中听。 “本王想你是误会了。”白墨宸声线低沉,冷漠无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归来。 顿了一顿,白墨宸再次道:“无论她是怎么想的,她对我有什么样的感情,她的心在哪里,本王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王妃,也是我喜欢的女人。” “王爷,玉萱不是这个意思……”楚玉萱见他一语中的,心下突然慌张,刚想解释便被白墨宸给打断。 “无论你是哪个意思,我和她之间决不允许其他人的插足。” 若说当初花轻语出逃时白墨宸将消息全面封锁,倒是没走漏风声,只不过这次大摇大摆将她接回,却是被不少人给看了去。 自是不乏有些嘴杂的,一传十十传百便给传入到宫中。 听到宫女报来的消息时,沈妃早已气得手腕发抖,狠狠将手中托着的昂贵细雕浮木茶杯砸破在地,大殿上刹那间鸦雀无声,死寂到数得清每个人的心跳,“愣着干什么!收拾了啊!” 沈妃见这一度死气沉沉的氛围,更为恼怒,连忙出声命令道。 宫女们哪里还敢违抗,连忙将那茶杯碎片清理干净。 这时沈妃身边一个常伴的宫女见着她正在气头上,也只得尽力安抚道:“娘娘不必大动干戈,兴许只是两口子的别扭之举呢……” 沈妃更为恼怒,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厉声道:“她花轻语可是四王妃!难道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民妇?她出去了代表的就是皇家的脸面,就是墨宸的脸面!这样一言不合说走就走,可还把四王府的规矩当做规矩!” 第二十三章 “娘娘,您……”那宫女还想再作劝解,可下一秒便被沈妃给打断。 “去,去把墨宸和花轻语都给本宫叫来,本宫非得好好教教这个花轻语,到底什么才是规矩!”沈妃抖着手指指向门外,小宫女照办着去了后,沈妃这才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坐回到贵妃椅上,一对柳叶眉痛苦地蹙在一团,看起来难受极了。 “娘娘,可有大碍?”平日沈妃待她们宫女都不错,见着她这副模样,自是有宫女关怀的。 沈妃摆摆手,这才长长地叹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两个孩子还是太任性,也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折腾墨宸本宫自是不舍得的,那花轻语就得长长记性才成。” “娘娘说的是。”宫女随之附和道。 当消息传到王府时,白墨宸却是第一时间没有告诉花轻语,反倒是自己那一副愁里愁外的模样引起了她的怀疑。 “发生何事了?夫君大人这反应好似不太对劲。”花轻语凑到白墨宸身边,打断他思索对策,眨巴着双眼无辜问道。 白墨宸自知瞒不住,倒是全盘托出:“母妃叫我们进宫,八成是这次出走事件。” 花轻语心中“咯噔”一下,却是没表现在表面上,笑嘻嘻道:“这又有何事?宣我们去去便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墨宸又陷入沉思片刻,只得再次点头,二人这才随那宫女一同进了宫。 途中花轻语内心的确是有些忐忑不安,她深知沈妃向来不是很喜欢她,又是个注重礼节的女人,这次进宫怕是凶多吉少,搞不好说得严重怕是很难再活着出来。 白墨宸自是知晓花轻语的想法,尽管她尽力做出一副无畏的模样,但那揪在一起的手指早已充分暴露她胆怯的心理。 他只是轻轻将手覆在她手上,温热的安全感霎时间铺天盖地的袭来,花轻语感到讶异,仰起头来望向他,眸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别怕。”白墨宸只是轻描淡写的安慰着,但却是被花轻语牢牢印在脑海中。 不多时便赶进宫中,二人不敢多做停歇,马不停蹄赶往沈妃那里。 显然沈妃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们二人靠近,倒是先一步开口厉声道:“你们两个还不跪下!” 花轻语心中一惊,没料到沈妃竟如此气愤,再不敢多想,与白墨宸齐齐跪下,一声不吭。 “花轻语!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皇家!”沈妃见她竟还不做解释,一副愿打愿骂的模样,倒更是令她愤怒。 “轻语眼里自然是有的!这次的事是轻语错了!母妃是打是骂,轻语绝不还手!” 花轻语倒是应得铿锵有力,此次的事件最根本还是楚玉萱的多舌,可既然她已经来了,便没了把锅往外推的道理沈妃被彻底激怒,抓起桌上的茶杯便又要摔去,白墨宸见状心中暗叫不妙,连忙扑在花轻语身前,那茶杯也便直挺挺落在了他坚实的背脊上,当场破裂。 尽管声音细微,但花轻语仍是听见了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响,不由在心中升起些许感动。 “你做什么!”沈妃见自己失手打错了人,慌乱间更有气愤。 白墨宸这才回身来,请罪道:“母妃莫要迁怒于她,此事因儿臣所起,是儿臣将她气的离开,与她本人并无关联!” 争执不下时,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的老白和皇帝急匆匆赶了来,正巧是目睹了这画面,老白一听这话便知又是要惹沈妃生气,连连提高分贝冲他们道:“小花花!你也真是的!两个年轻人打打闹闹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都闹到沈妃这儿来了?” 花轻语当即便明白过来,不住地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闹着玩也不知怎的就被小人嚼了舌。” 沈妃见她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当即火便又来了,正想开口教训,便听皇帝又阻拦道:“爱妃,墨宸和王妃有些恩恩爱爱的玩笑倒也正常,这咱们不便插手,更不必为此动怒。” “陛下……”沈妃还想再多说几句,可见那皇帝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又不得不咽回肚子里去,既然是皇帝出面求情,沈妃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更是谈不来重罚,便将矛头再引回花轻语身上,摆摆手道:“此事暂可告一段落,可是你依旧没一点王妃该有的样子,依本宫看,你便留下来一段日子,跟着宫里的嬷嬷好好学学规矩,学学怎样去做这个王妃!” 白墨宸闻言,心中自是舍不得的,这爱妃才刚回来不多时,现在又被母妃留在宫里,叫他倒是憋屈了。 不过沈妃给出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看在老白和皇帝面子上给出的最大的退步了,若是在说些其他,反倒是弄巧成拙,也只得生生将自己一肚子闷气咽回肚里。 花轻语倒是暗自松了口气,好在老白办事靠谱,效率还算不错,这才勉强又让她躲过一劫,否则,现在她被怎么折磨还不一定…… 如此花轻语便被留在了宫中。 一同留下的,还有白墨宸的心。 整个早朝,白墨宸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但他一直都注意控制,并没有被人发现,直到下朝的时候,他才终于着急了一些。 但即使再担心,白墨宸还是同群臣们一起,缓步走出了大殿,身边的人群也终于有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父皇还是一如既往看中四弟呢,我这个做兄长的都只能在旁边看着。”走在白墨宸身边的白昕西笑了笑,似乎是随意地说了一句。 “三哥又在开我的玩笑了。”白墨宸人在这,心却已经不在了,没想什么便回了一句。 他第一次觉得朝廷的官员如此的多,竟走到现在都没出大殿,还有大半的人在这里,眼睛一直看着人群的前方,连说话也没有移回。 倒是没有什么心思放在身边的人身上了。 从一下朝,白昕西便察觉到白墨宸不对了,眼眸微微动了动,心里便有了打算。 “我府里新进几坛好酒,今日朝廷也没什么大事,难得父皇不找四弟谈事,不知四弟有空来三哥府上品杯酒么?” 白昕西不失平时的温文尔雅,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平易近人,似乎和白墨宸关系很好一般。 白墨宸的心思稍微被拉回来了一些,但是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 白昕西突然叫他去他府上干嘛?他并不是什么爱酒之人,和白昕西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关系,论这些事,也不应该叫他去,这很明显只是白昕西的借口。 “今日四弟还得去寻一趟,怕是陪不了三哥了,下次定会去三哥府上讨杯酒喝的。”白墨宸这个时候顾不得多想,说完,便踏出了大殿,扬长而去。 此时,白墨宸的心里几乎只有花轻语的事情了,一刻也等不下去,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这不由得让白昕西笃定了他的猜想,只是一直看着白墨宸离开的方向,并没有阻拦他,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不止白昕西,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几日为何四王爷这么着急去见娘娘,是出了什么事么?”不知道谁,人群里的一个官员突然问道,刹那间停留在白昕西身边的人都开始议论。 白墨宸孝顺他们是一直知道的,可从未像这段时间一般,每天开完朝会都往后宫走,让人实在是不得不猜测是不是那位娘娘病倒了。 毕竟后宫的事情关乎朝廷,他们也是很紧张的。 “近日四弟的确是有些奇怪了,但本王也没听到有什么消息。”白昕西即使是知道,也不会说的。 他苦心经营的形象,随时可能会因为他多说一句话而被识破,他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了。 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不是表现出自己一直在暗中观察么。 人群里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吵杂的声音。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又出来说了一句:“四王妃好像也在宫里。”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个人很快便被几人注视,像是把他孤立出来了一般。 “似乎是沈妃娘娘要留四王妃下来调教一下礼仪……臣也是前几日听贱内提起过。”那人故意将答案说的含糊些,随后便又解释了一句。 像他这种小臣,和后宫唯一一点联系也是靠着自家夫人了,有事没事便进宫去陪那些妃子聊聊天,也是凑巧知道了这件事,他一时没转过来脑子,才说了出来。 这下倒是他成众目之睽了。 但他这么一说,群臣们便都明白了。 他们都知道花轻语是什么身份,大概是还带着一些不服,沈妃看了不喜欢,才会留下来说要教导礼仪吧。 这么一来说的话,的确是解释了白墨宸的事,不过白墨宸居然这么注重这位王妃,这让几个了解的大臣都有些惊讶。 “想不到王爷这般重情重义,估计是生怕王妃在皇宫里受罪了。”又有大臣出来带头说话了。 后宫妃子什么手段他们还是清楚的,放心不下很正常,换做他们也放心不下。 这句话一出,一下子一片的人都变成了夸赞四王妃和四王爷感情好,四王爷重情重义的话了,白昕西又怎么听不出来,这些大臣明显对白墨宸好感度更高了。 但最让他生气的还是不知道谁说的一句:“四王妃和王爷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这笔账他是记在心里了,定要讨回来的。 “好了,各位大人散了吧。”白昕西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不想听他们再絮叨下去,便温声说了句,离开了。 这帮大臣,见谁都说天造地设的一对。白昕西的心里有些不爽,但却没什么话好说。 若不是有他在,花轻语又怎么可能在白墨宸身边待的下去呢?等计划结束了,一切还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一路回府,白昕西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回到的时候,关上书房门,脸色已经不能再差了。 听到那些人提起花轻语,白昕西便有些急躁了。 “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他在房中沉思片刻,阴着脸叫来了属下。 “已经用了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就快解开了。”属下回道。 那香囊里用的香便是心药的解药,只要花轻语不摘那香囊,便相当于一直在用解药。 只是虽然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但白昕西却不由得觉得,太慢了,他有点担心会生出什么变数。 越想越是烦躁,看着身前站着的暗卫也是觉得碍眼的厉害,不耐的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用一段时间的药,花轻语也差不多该想起什么了,等到那个时候,她肯定会和白墨宸分开,助她完成大业。 当然,更重要的,便是等到了那时候,她必然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这么想了又想,白昕西终于稍微放下了心来。 而花轻语此时的情况,亦恰好如白昕西的手下所说的那般。药效虽然散的很慢,但却还是让花轻语捕捉到了一些从前的记忆。 在这些记忆之中,她之所以会嫁给白墨宸做王妃,是因自己的父母为白墨宸所害,她便同白昕西做了场交易。 嬷嬷维持着一贯严肃的态度,缓缓说道:“自古以来,便尊崇‘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理儿,女子便该以夫为天,在家相夫教子,方显贤惠。” 琅琊国一向是男尊女卑,从来都是女人相夫教子,但男人却还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纵使不得夫君喜欢,也绝不可另觅良人。 偏生琅琊国的太半女人也思想迂腐,总以为嫁个好男人便是一辈子的大事,将自身可创造的价值抛了。 嬷嬷见花轻语很是安静地坐在垫子上,并未与自己顶嘴,便宽慰了些,道:“王妃既是王爷的妻,便该为王爷着想的。您这一出逃,坏了名誉的,却是王爷。” 沈贵妃最生气的也莫过于此,不过一个小丫头,竟敢给她沈心莲的儿子难堪! 嬷嬷又道:“王妃仔细想想,是不是老奴说的这么个理儿?” 但此时的花轻语面上虽认真得很,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去了何方。 第二十四章 她有些纠结,先前她未恢复这些记忆之时,竟差点真对白墨宸生了情意。 幸亏一切都刚刚好,白墨宸已经完全信了她,她也并未对白墨宸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嬷嬷问了话,静等半晌也不见花轻语回答,蹙眉道:“王妃?王妃为何不回答老奴的话?莫非是仍不知错?” 花轻语心思虽不在这,却还是被她惊了一跳,纠结地蹙起眉:“什么,嬷嬷?你刚才说了什么?” 她此刻有些发懵,自然不知,自己仅是这么一句平凡无奇的话,却惹来礼仪嬷嬷极度的不满。 礼仪嬷嬷气道:“王妃,老奴虽是个下人,但却是贵妃娘娘亲自指派来教导王妃礼仪宫规的,代表的乃是贵妃娘娘,王妃怎可如此对待!” 一听到沈贵妃的名头,花轻语就头大,忙道:“行行行,这件事儿是我不对,我不该走神的,你继续哈。” 礼仪嬷嬷没好气地道:“王妃在位分比自己低的人面前,应当自称‘本妃’!” 四王府中亭台水榭、扶疏花木可谓样样俱佳。虽比不得宏伟壮丽的皇宫,却也是平凡人家连想都不敢想象的奢华。 白墨宸在书房中处理王府内务,门外侯着的侍卫忽而敲响了门,扬声道:“王爷,楚姑娘来了。” 听到那一声“楚姑娘”,楚玉萱的脸色顿时白了白,却很快恢复原状,但她身侧紧握着的拳头却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情。 楚玉萱一想到坐上王爷正妃宝座的人是花轻语,就头疼欲裂。 她不服!明明于王爷有恩的是她们楚家!可王爷却娶了花轻语那个贱女人做正妃!甚至为了花轻语连一个名分也不肯给她! 白墨宸虽然不想见楚玉萱,却想到她是自己恩人,只好放下账册,掐了掐泛疼的眉心,道:“进来吧。” 楚玉萱闻言,连忙收起眼底的狠辣情绪,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款款走入书房。 走至书桌旁,她接过随行丫鬟递过来的托盘,将熬制的淡香四散的银耳莲子羹放到白墨宸面前,笑盈盈道:“王爷尝尝吧。” 白墨宸挑了挑眉,却未立即行动,打量了羹汤半晌,问:“这可是你亲手熬制的?” 楚玉萱淡笑道:“却是小女献丑了,小女想着,此时已快到正午,王爷为政务操劳,许是又会忘记用膳,便亲手煮了些莲子羹,望王爷莫要嫌弃。” 楚玉萱已经拿定了主意,她要让白墨宸离不开她! 都说男人喜欢温顺乖巧的女人,而花轻语却偏反其道而行,王爷对她,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只要王爷发现她温柔贤淑,比之花轻语不知远胜多少,自然就会喜欢她了。既如此,首先便得使白墨宸发现她的温柔。 白墨宸又是微挑了挑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将楚玉萱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 她着一身淡黄色水袖流仙长裙,盈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仅以一条淡黄色丝带束好。 她那柔顺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鬓,一支镶玉金步摇插于鬓间,长长的金流苏垂于双肩,与白皙小巧的耳垂上佩戴的翡翠珠环竟出奇的相配。 她的容貌自然不俗,五官小巧精致,尤其是一双清丽的眼眸,波光流转间尽是潋滟风情,却不显妖异。 这一身装扮,倒是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娇美明艳。 但白墨宸却是看不上的,然面上却未表现出来,起身笑道:“倒是要辜负楚姑娘一番好意了,稍后本王要进宫陪伴母妃,用膳便自然在宫中。” 他径直大步流星地离开,楚玉萱心里虽不舒服得很,到底无法说什么,只能委屈地回房。 白墨宸上了早已侯着的马车,向宫中行去。在皇宫门前下了马车,便甩开了随从,偷偷潜入沈贵妃的寝宫,躲进了暗处,偷看礼仪教导的过程。 却恰好撞见了礼仪嬷嬷与花轻语争论的场面。 白墨宸忍俊不禁,他实在没想到,即便到了母妃宫中,这丫头还是这般胆大。 嬷嬷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般不上道,气道:“王妃似乎并不赞同,是有何高见?” 花轻语一顿,随即笑呵呵答道:“本妃以为,倘丈夫是对的,便该顺着。倘丈夫是错的,便不该助纣为虐。且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思想,为何要因为别人而改变?” 礼仪嬷嬷却是个执拗的性子,闻言当即便怒了,嚷着要惩罚花轻语。 花轻语立马怂了,忙道:“有话好好说,你别罚我成不成!”礼仪嬷嬷却不肯松口。 眼看着花轻语就要被拉走了,白墨宸觉得没办法,只好从暗处走出来,道:“住手!嬷嬷,你退下吧。” 那嬷嬷愣了一下,再看看那花轻语。 虽是沈贵妃亲自指派来教导花轻语的人,可到底也是个下人,终究不敢与白墨宸这个主子公然作对。 更何况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她自然只得乖乖退下,以免犯了忌讳。 花轻语嘟了嘟唇,有些委屈道:“王爷,臣妾身为您的王妃却同贵妃娘娘住在宫中,传去别人处,岂不惹人笑话?” 花轻语是个瞒不住心事的人,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且虽是在贵妃娘娘宫中,无人刻意刁难臣妾,臣妾却觉住得不惯,有时还要被嬷嬷责罚,臣妾不想再待下去了。” 白墨宸拉着她到塌边坐下,拍了拍她微凉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本王自然也希望你回府,但母妃是本着一片好心。” “可……”花轻语仍委屈。 白墨宸又赶紧补充,“身为王妃却不知礼仪,常在宫中便极易犯忌,届时你又怎么……本王若向母妃言说,母妃定然回绝,反而更要生气。你暂且忍一段时间,本王会想办法的。” 听白墨宸这般说,花轻语只得答应下来,不再央着白墨宸带自己回府。 她自然清楚沈贵妃内心向着楚玉萱而讨厌自己,但她也同样清楚,自己只要还在沈贵妃宫中,就绝不会被迫害。 毕竟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作为东道主的沈贵妃,作为一向便不喜她的沈贵妃,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沈贵妃可以算是宫斗中的赢家,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岂会连如此简单之事也看不透彻。 花轻语底子生的本就好,安静下来的小脸更是娇美明艳,宛若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白墨宸见了越发欢喜,眉眼含笑道:“从前却不知,原来本王的王妃安静下来,可也是一位绝色佳人呢。” 她着一身浅紫色云纹宫装,柔顺的长发绾成一个鬓,发间仅插着一支流苏银簪。 这样冷艳的打扮,由着那样一副美丽的容颜一衬,却也显得越发活泼可爱了。 花轻语被这么一调侃,顿时小脸微红,可瞬间又蔫了下去,道:“王爷阻止了嬷嬷罚臣妾,贵妃娘娘会不高兴的。” 顿了顿,又道:“今日王爷可以救得了臣妾一回,他日却不一定可以救得了臣妾了。” 沈贵妃位居高位,自然不喜欢被忤逆。更何况今日这个忤逆她的人,乃是她亲生亲养的亲儿子。 这样一来,住在她宫中美其名曰学礼仪的花轻语,便少不了要被一顿折腾了。 白墨宸笑道:“母妃虽却然不喜欢你,但她绝不会公报私仇,何况母妃也不会允许你在她宫中出什么事儿的。” 花轻语莫名有些失落,鼓着腮帮子目视前方,思绪虽早已不知去往何处,但即便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着什么。 白墨宸今日倒是空闲得很,一直在宫中待到了午膳时间,等到沈贵妃派宫婢来叫时,便随花轻语一同前去。 沈贵妃自是早已得到消息,是以即便见到白墨宸一同前来,也并不吃惊,只是不咸不淡地问一句:“宸儿也来了啊?” 二人对沈贵妃行了礼,沈贵妃却态度平和,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能荣宠至今,沈贵妃自然长相不差。虽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却当真是风韵犹存。 一身蓝色宫装温婉大方,发间虽戴满了珠钗,却不显庸俗,反而衬得她雍容高贵,是凡夫俗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她的一双眼更是点睛之笔,即使眸中毫无波澜,也风情万种,却不显妖媚。 花轻语身为一个女子,有时也会被这一眼看得心神荡漾。不过,那只是面对美好事物的本能反应罢了。 白墨宸本以为沈贵妃会说自己一两句,但沈贵妃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甚至没有对花轻语摆脸色,或挖苦二人。 用完膳,沈贵妃要求白墨宸陪她去御花园散散步。白墨宸不好推辞,便跟了上去。 花轻语只得随嬷嬷去学礼仪,但嬷嬷竟也当作那件事没发生似的,态度依旧和以前一样。 一天的训练下来,花轻语十分疲倦,早早洗漱完睡下。 刚要睡着,便听见了一道很小的声音:“爱妃,你睡着了?” 花轻语听出是白墨宸,遂睁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心中还有些惧意,恐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强撑着冷静下来。 白墨宸却准确无误地坐到床边,笑着说:“爱妃,是本王啊。” 花轻语更加害怕,不敢回答,连忙团作一团,向角落缩去。 白墨宸便躺上床抱住她,轻笑道:“真是个傻丫头,莫非连自家夫君也不认得了?” 花轻语只觉自己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鼻翼也充斥着熟悉的好闻味道,这才放下心,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低声道:“小锁儿,你真是吓死我了。” “你喊本王什么?”白墨宸忽然蹙眉,问道。 觉察到他不是很开心,花轻语当即连声道:“口误,口误,臣妾说快了。” 白墨宸无声地笑了,却没表现出来,在花轻语看来,便是向自己传递“他还在不开心”的讯息。 她刚要安慰,便听见外面不知谁在喊着:“赶快搜!那刺客就是向着此处来的!绝不可放弃任何一个角落!” “若贵妃娘娘与四王妃出了何事,皇上必然降罪于我们!” “是!” 回应那人的声音异常大,险些震痛花轻语的耳膜。她捂着小耳朵,委屈巴巴地道:“觉都不让人睡了吗。” 白墨宸连忙起身,在窗前道:“想必是本王来时被发现了,本王只能回去了,爱妃保重。” 他连回答的时间也不给花轻语留下,撂完话,便施展着轻功离开了。 楚玉萱恰巧回房间途经白墨宸的屋子,发现他刚回去,细细一想,便猜出他又是进宫去陪花轻语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长指甲刺入丝帕中,几乎将其扎破。小丫鬟连忙搀着她回房,以免做出失态的举动。 回到她的屋子,她更是气得将桌上的瓷器尽数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她狰狞的神情更像是要吃人一般:“花轻语这个贱人!她凭什么!” 侍候的小丫鬟遂提议道:“主子既如此讨厌她,不如趁着她还在宫中,便将她除了。” 那楚玉萱也是个胆大之人,竟经那宫人一点拨,脑子里就有了计划。 隐隐月光下,两人影交错,交头接耳。 那宫女身份低微显然要微低着身子,像是在吩咐什么事情。 楚玉萱低垂着头,说罢从自己粉色的袖袍里拿出了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如若这件事成了,赏你十倍。”楚玉萱压低了嗓门说着。 那宫女愣的一听像是被吓住了魂,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等她打开了钱袋子一看,原先瞳孔里散发的恐慌立马被贪婪所替代。 幽暗的月被几片乌云遮盖了遍,发不出一丝的亮。 那素衣宫女点了点头,壮着胆子把银子收下了。 “很好。”楚玉萱说道,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她的眸子里已经看到了那片杀人放火的景儿。 深夜月色朦胧,花轻语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突然间被一股子烟熏味呛醒了。 “咳咳……” 挣扎着起身,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后,她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深陷火海之中。 外面传来几声大吼,“不好啦,失火了!” 房内桌子椅子,房梁衣架都在滚滚燃烧,为时晚矣。 “救命,救命啊!”情急之下,花轻语呼救起来。 第二十五章 可是大难临头个自飞,花轻语她虽贵为王妃,可是奴才们自己命都保不住谁还豁的出去救她? 外面只有几个婆子趴在地上哭啼着,屋内还有王妃。 老天,看来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感叹之际紧接着被烧的通红的的房梁一下子落了下来,那是上等的核木刷了重漆只会越燃越烈,火星子溅射到床铺一旁,顺势燃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火跃来跃去,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快救王妃!”此刻白墨宸突然出现,一声厉喝。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让花轻语不再那么焦躁。他终于来了,她还以为把她忘了呢。 花轻语想着纵然熊熊大火,只要他有这份心就已经够了。 为时晚矣,房内与房外隔着数层大火,纵然过来也是葬身火海。 “王爷小心,切莫过来。”花轻语焦急且担心白墨宸的安危。 “胡话!”白墨宸重重说道。 只见白墨宸一个闪身便越过了房梁,脚不离地的钻进了屋内,翻进了火海。 周围重重大火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刻不容缓。 “快,跟我走。”白墨宸闷哼一声,还没等花轻语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盈盈细腰如流水一般向前拥着,冲出了火海。 在白墨宸的携带下,两人几下翻滚便逃出了这火屋。外面的奴才都看傻眼了,这等火海都能安然无恙的进出,难不成白墨宸是铜墙铁壁? 紧接着,房子在一瞬间就塌了,花轻语的心也这在一刻一下子塌了。 宫里调集了不少人马才将大火扑灭,等彻底没了火星子已经天蒙蒙亮了,周围只有几道白烟还在飘飘荡,几间房子一夜间成了一片死灰废墟。 此刻的花轻语愣愣的待在一旁,两腮已经被熏的发黑,眸子里泛着几道泪光,刚才昨夜里生死就在一瞬间,回想起那烈火的炙热心中就越发害怕起来,紧紧钻在白墨宸的怀里,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花轻语想着,若不是白墨宸方才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经葬身在这火海之中,化作灰烬了,直到现在心里还慌乱如麻。 “好了,有本王在,王妃不会有事的。”白墨宸用温和的语气说道,用手拍着花轻语的肩膀安慰着,剑眉星目上怒气立马袭到了脸上,双眉紧蹙着,咬牙切齿的问道:“到底是谁做的好事?” 一旁的宫女眼角抹着泪说道:“小的伺候王妃睡下以后便也准备入睡,谁知没过一会便听看到有火光越来越大,接着就听有人说失火了。” “小的有罪,看管不佳才失了火。”深夜的伙夫颤微微的跪在一旁请罪,这次的失火有多严重他也是清楚的,深知自己逃不了责任。 “这件事不怪你,是背后有人捣鬼。”白墨宸轻轻一挥手,便让伙夫起来了。 由于昨晚的事情严重影响到了宫中的安宁,尤其是有人对花轻语痛下杀心,白墨宸十分重视。 府邸内白墨宸思来想去,最终恶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定是沈妃看不惯王妃,才命人深夜放火!” 说罢直接去了宫里找沈妃理论。 沈妃是不怎么喜欢花轻语的,平日里也待她不是很好,这些事平时人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白墨宸的断定也是有理由的。 “你好狠的心,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白墨宸反问道。 在白墨宸一番激烈言语下,沈妃独自坐在原地,听得一脸慌张,却百口莫辩。 “本宫再怎么讨厌花轻语,也不会做出这等事。” 沈妃知道现在所有人怀疑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她,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花轻语受到了惊讶,又被折腾的一夜没睡,浑身乏力四肢瘫软,此刻被宫女们搀扶着进了闺房准备歇息。 而白墨宸怕花轻语身体有什么不适,便请来了宫中极好的御医。 经过御医一番诊治,走出了闺房朝着白墨宸微微拱了拱手。 “回禀王爷,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晚受了一些惊吓,歇息一下就好了。” “辛苦了。”白墨宸这才放心,担心花轻语安危便一直陪着花轻语睡。 花轻语再一次陷入睡梦之中的时候,又梦到了那个场景。 白墨宸砍杀自己父母的情形,在她脑海里一遍遍上演。 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花轻语猛的睁开眼睛,起身一看身旁是白墨宸静静的坐在自己身旁。 白墨宸见他额头都是晶莹的水珠,嘴唇惨白,便拿着了手帕擦拭起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王爷,我问你,你有没有做过亏心事。”花轻语睁着水灵的眸子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心里的那份阴影消除不了。 王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本王爷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倒是你昨晚把我可吓坏了。” “我没事啦,只是没休息好。”花轻语听了白墨宸这一番话也只好作罢。 她捂着自己略微疼痛的头,心里想着自己那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便摇摇头不再多想。 白墨宸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在他的认知里他认为,事出必有因。 沈妃宫里出了这趟事,已经是宫里的大事了,不仅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败坏了沈妃的名声,留下了个毒妇的“美名”。 沈妃宫内,轩宇楼阁被银色铺满,一片宁静祥和就这样被打破。 “王爷。” 白墨宸气冲冲的来到了沈妃的宫里,面对两旁行礼的宫本选择了无视。 白墨宸直接冲到了花轻语的屋内,便一把携着她手就要走。 “走,咱别再这儿待了,东西不用收拾了,回了府里都有新的。” 白墨宸踱步进门,说的坚决果断,根本没有给花轻语任何反抗的余地。 花轻语被白墨宸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邪风弄的晕头转向。 “夫君这是怎么了?”花轻语不解的问道。 她看着白墨宸的脸上露出一脸疑惑之色,毕竟深更半夜的大闯到内宫里来闹腾不合适。 “王妃,本王担心今晚再出什么异样,还是别再在沈妃这里住了。”白墨宸眉头紧皱道。 “王爷我想你多虑了,那日只是意外罢了,如今沈妃已经命人多派一些人手严加看管,不会再出那样的事了。”花轻语温柔道,而心里一阵欢喜,白墨宸这是在担忧她的安危。 “这件事是在沈妃宫里出的,我不能再让别人威胁到王妃的安全,跟我离开这个是非地。”白墨宸说道。 花轻语听了心中不禁疑虑着,嘴里嘀咕着:“可是我的礼仪还未学成……” 她知道自己来沈妃这里是学礼仪来的,如果还未学成就这么回去的话,脸上挂不住不说,日后在宫里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恐怕还是要让人嚼舌根子的。 “那晚只是那晚之事,背后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宫里还不知道有什么要陷害于你呢。”白墨宸担忧道。 “轿子已经抬来了,还请王妃回府吧。”这时外面的管家进门微微拱身道。 白墨宸说话从来说一不二,花轻语也没再说什么,可是这里毕竟是沈妃的地盘,再怎么也要和沈妃打个招呼的。 沈妃一听王爷要带王妃要走,便差人要送送。 花轻语特意拜别沈妃,沈妃见一旁的王爷脸色极其差,不知如何是好。 “墨宸先坐,看茶。”沈妃命令身旁的丫鬟。 “哼,这儿的茶我可不敢动,万一本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再败坏了沈妃的名声可不好。” 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生母,又威胁到花轻语的安危之时,白墨宸也只是没好气的说道,还故意在名声二字重重的提高了嗓门。 沈妃一听,深知这旁敲侧击的冷言冷语是来酸自己的,可是这事的确是在她这里出的,再怎么,她都理亏。 “沈妃娘娘,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吧。”花轻语道,她为了避免尴尬想要打破僵局。 可是沈妃如果再如何解释,白墨宸根本听不进去,负手而立,眸里带着几分怒火。 “事情到底是如何的还要等查出原委,到时候我会让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白墨宸面无表情道。 说罢便带着花轻语佛袖而去,唯独留在原地的沈妃,长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无从阻拦,想走就走也只好作罢。 府邸里的轿子抬走,沈妃宫里也安静了些许。回到了府中以后,天气微凉了些许,特意给花轻语披了件貂绒大衣,收拾好了房间后,白墨宸便来到花轻语面前,虽平日里的他常常摆着一副王爷架子,但是今日里却有些不同。 闺房内烛光摇曳,丫鬟们也知趣的离开关上了门,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对不起,是本王没能保护好你。”白墨宸沉默了好久才说出这话来。 花轻语听到这一席话,心中一阵暖意。 晶莹的眸子在眼眶打转,张开红唇白齿,与白墨宸谈起了心事来。 “王爷,我想你定是误会沈妃了,宫里都知道我在沈妃宫里学习礼仪,也知道沈妃不喜欢我,那么沈妃不会那么傻,我一出事大家肯定会怀疑到她头上。”花轻语说道。 虽然她也许不是一个很机灵的人,但也绝对不会轻易被人骗。 白墨宸之前也是气急了,此时闻言,若有所思。 “你见过贼喊捉贼的吗?所以说,这件事最先排除的便是沈妃了。”花轻语微微抿了抿唇肯定道,幽暗的烛光下,白墨宸俊朗清晰的脸刻画的更加分明。 “你好好歇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白墨宸说罢便让花轻语躺下好好休息。花轻语大气都快喘不过来,脸上泛起一道微红,满是羞色。 说罢白墨宸便出门,轻轻一招手,自己的手下便过来附下身子恭敬道。 “王爷有何吩咐?”那人低声道。 白墨宸的贴身侍卫身披铠甲手拿长剑,浑身带着一股子雄壮之气,走路都带着响儿。 “今晚当值,好好看管王妃,如果王妃再掉一根头发,拿你是问!”白墨宸命令道,这可是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侍卫,也只有他能让白墨宸放心些。 “是。”那人身材魁梧,声音豪亮立马喝道。 白墨宸想着如果这件事不是沈妃做的,定是与花轻语能够接触的人做的才会没有防备之心,想来平日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那些宫女了,便立马调集人来到自己的面前。 “把伺候王妃的宫女全部带来,我要亲自审问。”白墨宸冷冷道。 “是。”众人拱手齐声道,说罢便立马按照白墨宸的命令离开了。 而另一个屋子内。 那人靠在贵妃榻上,微微皱眉,身旁的侍女正轻轻扇动着扇子,似乎是要拿这无力的扇子扇走主人焦躁的心情。 “小姐不好!”一个侍女提着裙摆小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 楚玉轩萱自然是知道花轻语回府来的事情,否则现如今也不会这样烦躁。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机会,又处心积虑放了火,竟然让她逃过,她如何能安心? 又看到侍女这样急急忙忙毛毛躁躁,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道,“到底怎么了?咋咋呼呼的成什么样子!” “王爷……王爷他……找了值夜的人!”那侍女气喘吁吁,连话都连不成句子,虽没有细说,可这一句也是够了。 果然,楚玉萱手中紧紧攥着的手帕掉落在了地上,就好似她那颗原本起起伏伏飘忽不定的心一般。 这会儿不飘了,却是沉到了底。 秀丽的眉紧紧皱着,她对下人向来算不上好,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脸呼吸不敢放大了。 这谨小慎微的样子,更是让楚玉萱心头火起。 猛地将桌边茶盏掷在地上,暴躁道,“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着我心烦!” 摆摆手,让那些人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而很快,她自己也消失在了这府里。 苏阈在自己置办的小屋内,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皇宫内的那场火。 楚玉萱到这地方后,小心翼翼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轻轻敲了门。 一如往常的动作,因此苏阈也即刻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门一开,楚玉萱便立刻钻了进去,放下自己的头纱,焦急道:“不好!” 第二十六章 “可是那白墨宸要调查那些宫人?”苏阈倒是情绪稳定得很,淡淡看着手中的茶盏。 “对!那些宫人不能留!”楚玉萱匆忙道,眼神飘忽。 她必须立马除掉那些人。 且不说苏阈的计划,若是让白墨宸知道那些宫人是导致“失火”的主要原因,他必定会细揪下去。 而楚玉萱自然也不觉得那些宫人会守口如瓶,指不定就把自己卖了呢。 她一定要清白自己的身份,否则让白墨宸知晓,定不会再留自己,甚至…… 以他对花轻语的深爱程度,即使是救命恩人,怕也没有任何作用。 “好。”苏阈淡淡应下。 那人才缓缓再次戴上头纱离去。 宫墙下。 “只希望这回别再到我们头上来,悔不该为那几十两银子。”一个宫女双手合十,闭上眼缓缓嘀咕道。 她当初不过觉得一把火便能解决那花轻语,想着王爷世家定无什么真感情,觉着白墨宸如何都不能为花轻语而大动干戈。 谁知那花轻语竟如此好命,王爷在那样紧急情况下竟也冲进去救走她。 且如今…… “我想,要不我们还是出宫吧?逃走吧,我总觉得这事儿很危险。” 旁边那胆小的宫女着急得望着四周,她总隐隐约约觉得不好。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答应了这个提议,便回到住所去。 宫人的住宿大多时候是在一起的,这几位宫人冲回房间,就立刻开始收拾细软。 “先喝点水,我渴的要紧。”一个微胖的宫女坐在桌子边大喘气。 她又伸手倒了几杯,唤了一声,而几个人想了下,也都过来了。 “还是赶紧吧,免得夜长梦多。”喝完后,领头的宫女还是不放心。 没过多久,几个人竟一瞬间倒在地上,嘴里吐着一口黑色的血迹。 “对不起姐姐们,我父亲重病,我实在没有办法。” 开口的是那微胖的宫女,她朝几个人跪下后磕了好几个头,又赶紧起身往外冲去。 那人答应自己,只要给他们下药,便给她银子带父亲隐姓埋名,从此再不用为此受罪。 然而她才往外跑没两步,黑暗中一只匕首飞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胸膛。 她惊讶得看着自己的胸口,嘭得一声也倒在了地上。 苏阈收回自己的匕首,用那宫人衣服仔细擦去血迹,才缓缓离开。 也许是因着来过好几次,要去到花轻语的屋子对苏阈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 花轻语此刻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郁闷,不明白为何白墨宸总关着自己。 “是你?”一看到熟悉的影子,她竟有些惊喜,“快来坐!” 苏阈原本只想远远望一眼,让自己安心,可见暴露了行迹、倒也没有再掩饰下去的道理。 “你可还好?”苏阈下到了地上,坐在她旁边。 花轻语便知他也是为了那火灾之事而来,她不好意思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好得很,一点事情都没有。”可说完这句话,花轻语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件事情,惋惜道,“只是……” 得知她无事,苏阈自然松了口气,可又听她委屈的样子,忙追问是怎么。 花轻语想了一下,无奈道:“我……在母妃宫里,不知道怎么不小心起了火,白墨宸觉得我差点被烧死,抓了好多宫人来审问。” 苏阈自然是知道白墨宸对花轻语的深情,“他应当守护你。” “可是……”花轻语却是一副懊恼的模样,“我觉得自己很不好,白白连累了那些宫人……” 这一句,竟然猛的敲在了苏阈的心里。 花轻语差点命丧火海,却心疼那些不仔细守夜的宫人。 而楚玉萱,不过因为一点小小的动静,就想杀人灭口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苏阈叹了口气,“你要保重自己,那些宫人自然有错,若真和他们无关,我想你的王爷不会白白冤枉他们。” 花轻语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认真得点了点头。 “这里!快去通知王爷!” 忽然间,一群人潮朝这边涌来,想来是苏阈被发现了。 黑压压的一群人朝院里跑来,瞬间将苏阈围在了院中。 苏阈慌张站起来,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却一下子愣住,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花轻语不明所以望着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他收起了自己的刀,看着花轻语,“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花轻语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就听到白墨宸的声音:“花轻语!” “你小心点!”花轻语只回了个头,再回过神来已经看到苏阈不见了身影。 白墨宸瞬间像打翻了醋坛子一般,恶狠狠瞪着那个方向。 看着苏阈远去的的背影,一旁的白墨宸阴沉沉的,一脸的不悦。 “夫君大人……”花轻语扭过身,发现白墨宸正在定定地盯着她,眼睛里的怒气一触即发,她一时语塞,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白墨宸黑着脸,想到刚刚举止亲密的两人,不禁语气都变得生硬。 “他……”花轻语变得支支吾吾的,看白墨宸的样子,他应该是看到了苏阈,可他早就说过让自己不要与苏阈走的太近……她垂了垂眼皮,心虚不已:“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白墨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发射出凌厉的光。 “嗯……夫君大人突然来找我莫不是有什么事?”花轻语不敢再解释下去,故意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本王只是凑巧经过罢了。”分明是刚办完公事就赶过来看望,可就连白墨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花轻语闻言,眼圈慢慢的变得粉红,还未等她开口,白墨宸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随从的仆人小心翼翼地跟上,王爷这几天脾性越发的喜怒无常,适才进王妃房间的时候还正笑吟吟的,这会出来,又变得冷冰冰的了。 这会子晚膳还没用,仆人跟在后面,思索再三,小心询问:“王爷,晚膳已经为您备下了,您看……” 白墨宸在原地定住,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吩咐楚姑娘院子的人,过会本王到她那里用晚膳。” “什么?王爷过会要过来?!”下人过来通知的时候,楚玉萱正绣着刺绣,听到这一消息,惊讶之余,脸上更多的是欣喜。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谢过了传话的仆人,开始吩咐身边的小丫鬟赶紧布菜,还命人把前几日新做的衣服给拿了出来。 王爷突然要过来,楚玉萱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可眼里的喜悦却是几乎要满溢出来。 席间,楚玉萱像个等到归来丈夫的妇人,不厌其烦地给白墨宸夹菜,说着各菜的由来和功效。 而一旁的白墨宸像是个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也不搭话,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花轻语和苏阈的关系为何会那般好?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吗?他两眼迷离,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想到刚刚在轻语的房间,那两人亲密的模样,白墨宸握着酒杯的指关节慢慢泛白,随后,一个仰脖,似乎喝下去的是消解郁结的灵丹妙药。 “王爷……” 楚玉萱发觉了白墨宸的不对劲,想着王爷来她这,不是想她念她,而是来借酒消愁,心中的喜悦不免消散了大半。 见白墨宸依旧旁若无人地喝酒,楚玉萱不免气结,找了个由头,出门唤来了王爷身边的小厮。 “我且问你,王爷这是为何事借酒消愁?”她背对着小厮,语气冷淡。 小厮不敢抬头,连忙回道:“姑娘,王爷的心思奴才不敢随意揣测。” 楚玉萱甩了一个眼色给一旁的丫鬟,那丫鬟一直服侍楚玉萱左右,向来机灵,看到自己的主子这样,立刻会意。 偷偷给王爷的小厮塞了些碎银子,并细细嘱咐:“我家姑娘有话要问你,好好答复,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小厮惮于楚玉萱的身份,自己又是个贪图便宜的家伙,受了好处之后,立刻端出一副谄媚的模样。 “不是奴才不告诉您这件事,奴才也说不准,只是刚刚王爷从王妃那出来时脸色就变了,具体奴才也不知道。” 楚玉萱闻言,冲那小厮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那小厮像是想起什么,临了又添了一句:“奴才好像隐约看见苏公子从王妃房间里出来。” 楚玉萱虽然心里暗里愤恨,可是脸上却升起一丝诡笑来,王爷肯定是因为那个贱人在借酒消愁,至于原因,怕是跟苏阈脱不了干系。 重新回到桌上,白墨宸依旧在出神喝酒。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酒壶,细心地为白墨宸斟满了酒,还紧贴着他的身子,语气柔和:“王爷可是在为王妃生闷气。” 白墨宸听到花轻语,算是有了点反应,拿酒的手杯在半空中停顿了下,可依旧是一言不发。 楚玉萱看在眼里,嘴角轻扬:“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她顿了顿,见白墨宸没有打断,接着说:“上次的事情,我就觉得不对劲。王妃被那姓苏的掳走,那人还为王妃疗伤,这么说来,两人的关系肯定匪浅!”她边说着,边用余光去瞄白墨宸的神情。 白墨宸听完这番话,眉梢微微一动,转过身,死死地盯住楚玉萱,眼神狠厉,一时间,周遭竟弥漫着野兽的威慑。 “哦?” 楚玉萱心里暗喜,白墨宸这是信了大半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给白墨宸斟酒,接着说:“可不是,他既已挟持王妃,又为何给她疗伤,而且到最后他人也逃出来了,王爷——” 楚玉萱轻轻地抚上白墨宸的肩头:“只怕王妃和刺客勾结,里应外合呢!” 白墨宸放下手里的杯子,盯着楚玉萱看了半晌,直盯的楚玉萱浑身直发毛,离开自己的身子,才开口道:“她为人简单,不黯世事,并非你口中的那种城府极深之人。” 楚玉萱见一计不施,便继续推波助澜:“王爷此言差矣,古人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往往是越信任的人才越让人意想不到呢!” “本王信她!”白墨宸倏的站起冷冷地开口:“这晚膳你自己吃吧,本王我回去了!” 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徒留楚玉萱一个人傻坐餐桌前。 楚玉萱恨恨地锤着桌子,五官因愤怒而扭曲不已,十分骇人。嘴里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着:“花轻语!我要你不得好死!” 白墨宸虽说了他是信花轻语的,可心里难免别扭,几天下来,两人的关系都不冷不热,直到—— 皇帝兴之所至,决定在皇家围场举办一场狩猎,并且让下面的皇子王爷们统统参加,还特意让太监去四王府宣旨,准许四王爷带着王妃一同参加。 不到天亮,花轻语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吵闹着要起来看昨晚准备的骑装。白墨宸被闹得没有法子,只能将花轻语死死的箍在怀内,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方让她安静了一些。 等到天亮,招来小厮奴婢们伺候梳洗。花轻语穿上白墨宸一早为她准备的骑装,神气的在白墨宸身边打转,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女孩一样求夸奖。 两人直闹到宫中太监来催,才纷纷上了马车,朝城外围场行去。 而这边白昕西在听到宫内传来的狩猎消息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去跟白墨宸抢风头,于是一早放弃了母妃送来的绣金骑装,改换了一件不起眼的墨蓝骑服。 几人兵分两路到了围场,分别跟皇帝请过安以后,就四处分散了开来。 围场里就只剩下几个皇子和一干大臣。 “听闻四王爷的骑术了得,今日三王爷也一同在场,两人何不比试一番。”左相看着面前的两位皇子,开口建议道。 白昕西听闻笑了笑上前一步说:“左相说笑了,我不善骑射,如何能跟四弟比试。今天本就是出来玩乐的,我就不掺和了。” “那就各自玩各自的吧!不过事后我们还是要看看谁打的猎最多,回宫以后自有奖赏。”皇帝笑着说道。 第二十七章 随后他接过太监送来的弓箭和披风,就翻身上马。大臣们无一不出声叫好。 白墨宸见皇帝的马匹已经进了林子里面,于是也带上弓箭上马一同而去,而白昕西就和随同小厮随意的在林子里晃悠着,并没有要打猎的心思。 一直等到快日落时分,众人才各自带着自己的猎物回到营地。众人之中当属白墨宸的猎物最多,于是一众大臣又全部夸赞道贺了一番。皇帝也是十分高兴,连说了三个“赏”字。 皇帝觉得有些疲累,便吩咐众人都散了回去休息。 临走之前沈妃心疼的拉过白墨宸,用帕子给他擦拭额上的汗水:“这么拼命干什么,你父皇高兴是好事,但是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随后她便嘱咐白墨宸回去要好好休息,然后又吩咐身边的侍女去告诉楚玉萱就说王爷已经回来了。 这边等候在营帐里的楚玉萱焦急了一整天。她在白墨宸身边无名无分,自是没有跟随他一起见皇帝的机会,于是只能在营帐里等待。 这个时候听到沈妃的侍女来报,知道是沈妃让自己把握机会的。于是亲手调制了酸梅汤,试过味道酸甜可口以后,才端去了白墨宸的营帐。 “你来干什么?”卸去披风的白墨宸回过头刚好看见楚玉萱端着什么东西进来。 楚玉萱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上前帮白墨宸解去披风,被白墨宸退了一步躲过了。 楚玉萱讪笑着退后了几步,指着托盘说道:“王爷打猎一天一定很累了,我调了点酸梅汤来给王爷解乏的。” “呀!有什么好东西?”花轻语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径直掀了帘子走进来。 看着额头全是汗、但是还惦记着有什么好东西的花轻语,白墨宸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示意婢女拿来汗巾,亲手替花轻语拭去额上和脸上的汗水。 “去哪玩了?玩这么疯,竟现在才回来。”白墨宸责怪的问道,却不知他这责怪的问句实则含满了宠溺的语气。 花轻语拉着白墨宸给自己擦汗的手,高兴的说道:“你们去打猎,我就让侍卫们陪我在附近转转喽。他们还给我逮来一只小兔子,好可爱呀!夫君快跟我瞧瞧去!” 说着花轻语便要拉着白墨宸走向外头。 “你疯了一天,这么晚了还出去小心凉汗了要伤风的。行了,明日我再陪你去看。”白墨宸赶紧拉住了她。 看着一脸兴奋的花轻语,白墨宸不好拂她的意,但又怕她生病,只能答应明日再去。 楚玉萱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仿佛自己不存在似的,只得假意咳嗽了一声。 白墨宸转过身来,才记起楚玉萱还在这里:“哦,对了,你这不是问有什么好东西吗?楚姑娘送了酸梅汤,你一定喜欢喝。玩了一天了,坐下来喝吧。” 说着白墨宸就拉过花轻语坐下来,小心的端起酸梅汤送到花轻语的唇边,花轻语就着白墨宸的手喝了一大口。 “你……我……那是我为……”楚玉萱看着白墨宸将自己送来的酸梅汤转送给花轻语,气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可花轻语却没有想那么多,她还咂咂嘴,高兴的回应道:“谢谢楚姑娘了,这个真好喝,明天还有吗?” “明天没有了!”楚玉萱甩着帕子说道。 花轻语失落的哦了一声,白墨宸看了楚玉萱一眼,然后转过脸来安慰道:“既然喜欢,明天让下人们再给你做。” 花轻语高兴的将剩下的汤一饮而尽,而楚玉萱则气的跺脚离开了营帐。 楚玉萱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忽然看见苏阈从暗处出来,急忙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皇帝出行是刺杀他的最好机会,这里不像是皇宫戒备那么森严。”苏阈看着楚玉萱说道。 楚玉萱将苏阈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花轻语和白墨宸娇笑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她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暗想或许这是除了她的一个好机会。 “我可以跟你说皇帝营帐的位置和守卫情况。但是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不能伤害到四王爷。你懂不懂?”楚玉萱盯着苏阈。 苏阈表示明白:“我只杀皇帝,不会连累无辜。” 楚玉萱见苏阈如此保证,便也放下心来,何况以王爷的实力,也不会轻易就受伤。 于是她又转身问向苏阈:“你有多少人?” 苏阈抬头看着她回道:“十五人足够了,人数在精不在多,这次的人都是我挑出来的好手。只要你的布防图没有问题,事情一定万无一失。” 听到苏阈如此说,楚玉萱稍稍放下了心,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皇帝,她想要对付的一直都是花轻语一人而已。刺杀皇帝是失败还是成功,她才不会关心。 随后楚玉萱让苏阈附耳过来,仔细说出了今夜的侍卫分布,以及皇帝的营帐位置,看守几人。苏阈一一记在心里后,就悄无声息的出了营帐,开始安排人手。 一直等到深夜,各个营帐皆已熄灯的时候,苏阈带着十五个死侍,开始发布命令。 十六个人直冲皇帝的营帐位置,但是大内侍卫也不是等闲之辈。就在苏阈等人刚一近前,侍卫长就已经有所发现。 “有刺客!保护皇上!” 营帐四周顿时乱了起来,白墨宸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加入侍卫和苏阈等人的混战之中。 “王爷,皇上,皇上在里面!”有公公看着黑衣人冲进营帐,立时对着白墨宸大喊了起来。 白墨宸随手从一个死侍身上拔出利剑,留下一句“记住要留活口”,随后就冲进了营帐。跟随而来的花轻语在营帐外见不到白墨宸,担心他会受伤,于是也拿了剑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着大部分的黑衣人都是在营帐之内,白墨宸心下明白这是直接冲着皇帝来的。于是他当下毫不犹豫的和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而谨记楚玉萱说的不要伤害四王爷话的苏阈,在跟白墨宸的打斗之下,就稍微控制了一下,没有拼尽全力。 但是这时的一个手下,眼见主子对白墨宸久攻不下,于是提剑准备从后方偷袭。 “宸儿小心……”沈妃一个惊呼,飞扑过来,附在白墨宸的身后,剑刃直接从沈妃的背后穿透她的心脏。 “母后!”白墨宸心下一紧,一个转身,紧紧抱住沈妃。 营帐内已经一片混乱,在白墨宸注意力全在沈妃身上之时,苏阈瞅准了机会,一剑刺入躲在角落的皇帝身上。但是因为看到花轻语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下手稍微有失偏颇。 剑歪了一寸,没有伤及皇帝的要害。皇帝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不远处沈妃已经浑身是血,而白墨宸又被黑衣人紧紧纠缠,于是想要逃出营帐。 花轻语费力想要靠近白墨宸,查看王爷是否受伤,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黑衣人,就在皇帝出声提醒的时候,花轻语的胳膊已经中了一剑。 白墨宸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的时候,却无力上前阻止,他的怀里还抱着沈妃,只能抽出一只手来跟刺客周旋。 眼看着白墨宸已经不能分心,花轻语上前搀扶起皇帝,决心带着皇帝逃出去,不去给王爷分心的机会。 花轻语和皇帝不断往外奔走,却不料苏阈为了以防万一,虽然带入营帐的人不多,但是外面仍旧埋伏了接应的人。一干人等看见皇帝和一个年轻女孩逃了出来,于是立刻下令追杀。 在跑出营帐外一段时间以后,皇帝渐渐体力不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四王妃,王妃……我快不行了,你……你自己逃吧!” “父皇,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花轻语焦急的说道。 但是看着皇帝的样子,确实没有办法再往前继续跑了。就在着急万分的时候,花轻语瞥见几步之外似乎有一个山坳。 “父皇,我想到办法了。”花轻语小心将皇帝一路搀扶到山坳里,快速盖上了一些枯树枝。想了想,又扯下皇帝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父皇,你在这里不要发出声音,我穿上你的衣服,去引开那些追兵。”说完担忧的看了皇上一眼,然后就一刻不停的朝前方跑去。 皇帝体力不支,虽然心中担心,但已经无能为力。 苏阈眼见皇帝已逃,于是迅速结束营帐之内的战斗,听闻外面接应的手下说的消息,开始带着众人一路追着花轻语。 原本就是弱女子,又已经受了伤的花轻语如何能跑得过苏阈等人。就在花轻语一个人离开,跑了没有多远的时候,就被苏阈等人给抓了正着。 但是当苏阈立在花轻语身前,阻拦了她的去路的时候,苏阈才知道自己被花轻语的伎俩给骗了。 “皇帝在哪?”苏阈看着穿着皇帝外衣的花轻语,怒声问道。 “当然是被我藏起来了,我都替父皇跑了,我还能告诉你他在哪吗?”花轻语毫不示弱的盯着对方看。 她没料到今日这乱子竟又与苏阈有关。 在营帐里时,鲜血四溅刀剑无眼,若不是白墨宸他们武功高强,今日他们怕是都会被苏阈的人给结果了。 苏阈了解花轻语的脾气,也清楚白墨宸很快会追上来,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 便放下直指花轻语的利剑,看着对方一脸的倔强,轻声说道:“你走吧!” “我们……我们不杀了她?”有死侍问道。 苏阈冷眼看过去:“放了她,她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白墨宸一路跟随刺客的行踪追了上来,在路过皇帝躲藏的山坳时,有侍卫发觉到不对劲,于是上前查看。 但此时皇帝已经重伤昏迷,血迹洇湿了胸口一大片的衣服,但是外套却不见了。 “要赶快送皇帝回去医治,不然怕是……怕是……”侍卫哆哆嗦嗦的说道。 白墨宸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是花轻语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白墨宸只得先护送皇帝回到围场营帐去找太医医治。 就在白墨宸将皇帝放在床铺上的,安排好太医诊治的时候,外面传来侍卫通报:“四王爷,四王妃回来了!” 白墨宸听到侍卫通报,立刻快步掀了帘子走了出去。等看到花轻语一身脏污的站在自己面前,胳膊上还留着血迹,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攥住了。 “夫君……”花轻语看到白墨宸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还丝毫不觉害怕,此时却瑟瑟发抖,如果当时不是刺客有心放自己一马,她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白墨宸了。 就在白墨宸想上前拥住花轻语的一瞬间,楚玉萱匆匆从营帐内钻了出来,并且大声呵斥道:“四王府意图不轨,勾结外人企图行刺皇帝,还不来人将她拿下!” 一众侍卫有些愣住了,不明白楚玉萱此话从何而来。而且花轻语可是堂堂四王妃,还轮不到楚玉萱在此发号施令。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这个图谋不轨之人抓起来!”楚玉萱见无人上前,气愤的推了旁边的侍卫一下。 “四王爷在此还未发话,楚姑娘未免越界了吧!何况四王妃护驾有功,何来勾结乱党一说。”白墨宸身边的一个侍卫看着脸色铁青的白墨宸,于是对着叫嚣的楚玉萱说道。 “王爷……”见白墨宸没有开口,楚玉萱娇弱的喊了一声。 男人冷眸瞥向白墨宸,皱眉:“你住口。” 楚玉萱被白墨宸这一吼,顿时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心里就全部被愤恨所代替,拧着手帕往后退了一步。 但此时却有朝上官员出列质问:“楚姑娘如此一说,想必是有证据。虽说这件事是关乎到四王妃,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还是关乎皇上的安危。” 说完抬眼看了看站在上首的白墨宸,只见白墨宸咬着牙盯着自己不发一语,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王爷莫不是要包庇自己的夫人。” “我相信我家王妃是无辜的,大人还是不要听信一个妇人之言。”白墨宸出声一字一句说道。 第二十八章 这时另一个官员不赞同的说道:“凡事要讲究证据,岂可凭王爷的一句相信就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请楚姑娘出来说说为何指证王妃娘娘吧!” 楚玉萱看着白墨宸的脸色,不敢轻易出声。等了许久都不见白墨宸有所指示,底下一众官员异口同声的说道:“楚姑娘既然敢说是王妃勾结外人,此时如何不能说出证据何在。” 白墨宸眼见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只能挥手让楚玉萱上前。 楚玉萱上前一步说道:“王妃一个弱女子,居然会在刺客的追捕下安然无恙的回来,可见她跟刺客早就认识。” 楚玉萱看着花轻语,眼睛里迸射出恶毒的光恶狠狠的说道:“这次行刺皇帝的主谋就是苏阈!王妃不要说不认识他吧!” 不等花轻语有所争论,楚玉萱就接着控诉花轻语的罪责:“四王妃和苏阈一向交好,这次也是你们里外勾结,意图行刺。” “我没有,夫君大人我没有。”花轻语眼泪落了满脸,但是仍旧只是摇头看向白墨宸。 白墨宸的心正在逐渐收紧,尤其是在听到楚玉萱说她和苏阈两人一向交好的时候,可是看着花轻语哭着摇头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无论如何都相信她。 她性子那么单纯,平日里对下人也是照顾有佳,更是看不惯流血受伤事件,如何能连接外人来刺杀自己的父皇呢!何况皇帝死了对她可没有一点好处。 看着花轻语娇弱的样子,和白墨宸眼里的心疼,楚玉萱心下里觉得这次一定不能让花轻语翻身:“你们平日里就来往甚密,可见早已经有所筹划。这次如果不是有人给苏阈营地地图以及布防兵力。凭他一个外人如何能这么准确的直指皇帝营帐。” 听完楚玉萱的一番话,众官员都觉得说的十分在理。其中一人就直接出声说道:“楚姑娘说的对,一定是有内奸,不然不可能让贼人这么容易就混进来。” 这次侍卫损伤无数,而皇帝仍旧昏迷不醒,不论如何,现在要给大臣们一个交代。 白墨宸唤来身后的侍卫上前问道:“之前抓起来的刺客呢?带过来本王问话。” 侍卫单膝跪下:“王爷,抓到的几个刺客都服毒自尽了。” “你说什么?不是让你们看好,一定要留活口的吗?”白墨宸着急的说道,刺客没了活口,想查就更不容易,即便是知道主使人是苏阈,可苏阈跟王妃也确实是有一定的交情。 到时候,这些大臣们若还一味的泼脏水,他也无计可施。 “王爷恕罪,这些全是死侍。都是在牙缝里藏毒,这边抓捕以后,那边就直接自尽了。”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 花轻语上前一步想要抓着白墨宸的衣袖,但是却被侍卫们拦了下来。她只能冲着营帐里面喊:“父皇,父皇呢?父皇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楚玉萱扭着帕子不屑的说道:“王妃这个时候找皇上证明你的清白,你怕是知道皇上已经被你们伤的已经陷入昏迷,才这样说的吧!” “父皇昏迷了?”花轻语喃喃自语,现在她百口莫辩,只有皇帝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可是如今皇帝昏迷,她该怎么办? “王妃还是不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了,明明就是你们伤了皇帝,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楚玉萱出口讽刺道。 花轻语抬头看着她质问道:“你说我刺杀皇帝,那为何还不趁乱逃走,我还回来做什么?” “你……”楚玉萱气结,“你回来自然是想继续当你的四王妃啊!何况你心里想的是如何蒙蔽王爷,好让王爷相信此事跟你无关。” 花轻语不再说话,如今一切矛头都指向自己,再如何争辩也无济于事。 而白墨宸虽有心想替花轻语开脱,但却一时也无计可施。 兵将和这些官员们都在看着,他无论如何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于是忍着心痛传来侍卫吩咐道:“将四王妃带下去好生看管,一切等到父皇醒了再做打算。” 听到王爷的吩咐,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迟迟未动。楚玉萱见状高声说着:“王爷已经下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王妃,得罪了!”于是几人照吩咐执行命令,向花轻语告罪一声,就要架起她的胳膊,准备拖她而行。 “我自己会走。”花轻语挣脱侍卫们的钳制,不巧刚好碰到了自己中剑的那只胳膊。未免白墨宸担心,硬生生的忍住了没有痛呼出声。 看着小脸惨白,但仍旧倔强的花轻语,白墨宸心痛到无法呼吸。可是眼前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只能暂时委屈她一下了。 皇帝仍旧昏迷未醒,而自己的母妃也已经仙逝。如今天已大亮,围场不可久待,需要整顿一下全部回宫。 白墨宸下令,留有一队侍卫在附近继续查看,看刺客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剩下的人护送皇帝回宫。 另外着人快马加鞭进宫通知宫内御医去主殿候诊,还有一小拨人去宫内安排沈妃娘娘的丧葬事宜。 “王爷,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楚玉萱看着忙乱的营帐,出声询问道。 白墨宸抬头看见楚玉萱,心头火骤起:“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滚……” 楚玉萱立刻落了泪,不甘心的问道:“王爷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就这么信任王妃!她可是害了沈妃娘娘啊!” “你也说了她是我的王妃,我自然信她,不然信你不成。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白墨宸冷冷的说道。 白墨宸带着众人回宫,安排好一切事宜。皇帝虽仍旧昏迷,但是伤势已经控制住了,而按照规矩,沈妃娘娘要在宫内停灵三日,方能下葬。 事情安排完以后,白墨宸想到路上回来时花轻语始终未发一言,就心疼不已。她那么闹腾的性子,如今突然安静了下来,让白墨宸觉得恐慌,害怕就此会失去她。 想到她还苍白的脸,忽而记起她的胳膊受了伤,于是赶快唤来身边侍女询问:“王妃现在如何?她身上有伤,是否安排了御医?” 侍女行了一礼,才起身回道:“禀告王爷,王妃现在关在死牢里,没有王爷的吩咐,无人敢去查看。” “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如今她未被定罪,就还是堂堂正正的四王妃。你们怎敢如此疏忽大意。”白墨宸冲着下首的侍女发怒。 白墨宸发火,侍女连忙跪下磕头请罪。 “你现在去御药房带上最好的药,去照顾王妃。本王还要处理事情。”白墨宸无奈的吩咐着,然后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一个人坐在阴冷的大牢里,花轻语不住的发抖。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包扎,还隐隐有血迹外流。 不知道会不会流血而死,花轻语嘲笑的想着,然后忽然听见牢房外面有动静传来。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提着个三层食盒走了进来,径直给她行礼:“奴婢小桃参见王妃娘娘。” “谁让你来的?”花轻语奇怪的问道。 小桃放下手里的篮子,一边将饭菜和药品一一拿了出来摆放整齐,一边回话道:“奴婢是受王爷吩咐特来照看王妃的。王妃快些用些饭菜,一会小桃帮您处理一下伤口。” 花轻语的胳膊受伤,手腕无法用力,小桃一点一点伺候着花轻语用了一小碟饭菜。然后再开始帮助花轻语包扎伤口。 小桃看着花轻语的伤口问道:“王妃这伤口这么深,一定很疼吧。王爷一定很是心疼。” 花轻语不在意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小桃,王爷他现在怎么样?” 小桃一边涂抹伤药膏,一边说:“王爷现在很难过,沈妃娘娘去了,皇帝又昏迷不醒,马上他就要去给沈妃娘娘守灵。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小桃知道王爷现在心里有多难过。” 沈妃娘娘去了,花轻语当然知道白墨宸有多难过。母妃对于白墨宸的重要性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可自己现在正深陷大牢之中,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 见花轻语沉默,小桃继续说下去:“晚上守灵,王爷还要时不时的去照看皇帝,现在皇帝还在昏迷中。王爷尽管心里伤心,但是还是要顾全大局。” 花轻语能够想象的到白墨宸此时的难处,只恨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出去。毕竟皇上一日未醒,就一日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桃,我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回去帮我照顾好王爷,切莫让他劳神过度。”花轻语握着小桃的手恳切的说道。 小桃见花轻语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心疼的说道:“王妃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还这么关心王爷,不管怎么样,王妃现在才是正吃着苦呢!” 花轻语摇了摇头:“我不要紧,就是担心拖累了王爷。” “王妃这个时候还担心会拖累王爷,可见王妃对王爷的感情至深了。所以外面那些传言,小桃一个字都不相信,王妃您怎么会出卖王爷呢!”小桃看着王妃认真的说道。 围场刺杀一事,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当天未能证明清白,如今还被入了狱,想必外面风言风语已经满天飞了。 如果皇帝一直不醒,而刺客一天抓不到,那自己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一直待下去。自己受罪没有关系,就怕最后还会牵累到白墨宸。 想到这,花轻语心里就一阵难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王妃娘娘,您别难过了,我看一定都是误会,王爷一定会想办法证明您的清白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小桃就能接您出去了。”小桃临走时,还是咬着嘴唇安慰道。 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是花轻语通敌叛国,白墨宸即便相信花轻语,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况且,他知晓若自己过于偏袒花轻语,楚玉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花轻语这样单纯的姑娘,自然是斗不过楚玉萱的。 皇宫牢狱之中,白墨宸委派了一个自己心腹的下属前去审讯。 花轻语已在牢中待了一天,渐渐有些绝望,她已经隐隐猜到,这件事情绝非偶然,一定是旁人有心促成的。 虽说她猜不出究竟是谁,但却明白,此人一定是与自己或皇室结下过什么大仇。 委派去的官员清楚,白墨宸虽没有明说,但心中一定是有这位曾经的王妃的,因此,他没有直接用刑,而是进入牢房审问。 花轻语自知如今自己已经不再是昔日风光的四王妃,便很干脆的跪下,道:“罪妇花轻语,拜见王大人。” 她从前做四王妃时,曾见过这位大人一面。只是那时她身份高贵,王大人也是如今才水涨船高,二人自不会对上。 王大人有些惊奇:“王妃,你竟认得本官?” 这倒不怪他诧异,身份高贵的人大都不屑于施舍卑微的奴仆一寸目光。但这位王妃却能记住他这个小角色,着实令人奇怪。 花轻语恭敬道:“回大人,罪妇曾见过大人一面,便记下了。” 王大人从前虽从未与白墨宸的这一位结发妻子打过交道,但此刻却有些欣赏她了。 她从前是高高在上的四王妃,如今一朝跌落深渊,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很配合他这个小角色,能屈能伸这一点能在女子身上瞧见,委实难得。 王大人想,难怪不贪恋女色的王爷会对花轻语不一样,这样知进退的女子,怕是无人厌恶得起来吧。 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正襟危坐,神色也严肃起来,道:“王妃,皇上昏迷至今仍然未醒,这件事是否为你所为?” 花轻语摇头道:我当时只是想要带皇上逃走,后为了引开追兵才与皇上分开的,我也不知为何皇上会昏迷不醒。” 王大人冷笑道:“那么,仅凭你一人,是如何从追兵手下逃离的?” 虽说他欣赏花轻语,但他更忠于皇上和王爷。 花轻语一噎,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若如实说是因为反叛的人是自己的旧识,自己不就也有连带责任了么? 可若是不实说,她又能如何作答?花轻语心急如焚,却没奈何。她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回答,似乎都是错。 王大人见她不回答,便一狠心,命人上刑。 第二十九章 花轻语的食指被刑具套住,随着王大人的一句“行刑”落下,刑具便被逐渐拉紧。 她的食指被刑具夹得青紫,虽然痛的险些晕厥过去,她的骄傲却不允许自己叫出声,一直死死咬着唇。 王大人循循善诱:“王妃,你还是快些如实招来吧。即便皇上昏迷真是你所为,你也不过一死,远比现在好的多。” 粉嫩的樱唇被她咬破了,一丝鲜血顺着下颌的线条淌了下来,但她却不屈服:“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至于其他……自有自己不能言的苦衷。” 王大人气笑了,“好!好啊!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你那所谓的苦衷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花轻语紧咬着下唇,面色越发苍白,她却一声不吭,把将要溢出喉咙的痛呼强行忍了回去。 她从小到大,还从不曾受过如此的痛苦!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相信她?就连……他,也不愿信她么? 牢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进来的娇俏女子像是闻到了什么恶心的味道一般,嫌弃地捂住鼻子。 王大人见到来人,并没有行礼,只是微点了点头,“楚姑娘怎的有兴致来牢狱?怕是有失身份吧。” 来人正是楚玉萱。 按他的品阶,本不需向如今毫无身份背景的楚玉萱行礼,但楚玉萱却是白墨宸的救命恩人,他们自然得敬着楚玉萱些。 楚玉萱见他们正在用刑,微挑了挑眉,本想看看好戏,却又忽的改变主意,道:“先停下,本姑娘有事要同她讲。” 竟赫然一副命令的口吻! 王大人脸色骤变,细思量下却不愿撕破脸皮,便带着人离开了牢房。 花轻语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她。 女子一身淡紫色广袖流仙长裙,袖口与裙摆皆绣有云纹,更显精致大方。 她的五官自是十分精致,尤其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让人只一眼便深陷其中。 她的长发挽成一个圆髻,发间插着精致秀雅的珠翠,更显华贵雍容,与此刻狼狈不堪的花轻语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轻语微扯嘴角,缓缓坐起身,虽然已经无力言语,却仍冷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刻意加重了“楚大小姐”这四字,仿佛是在无声地嘲笑楚玉萱在王府住了那么久也没能爬上白墨宸的床。 楚玉萱美眸微眯,身旁的丫鬟已先厉声道:“大胆花氏!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四王妃么?” 楚玉萱露出满意的笑来,道:“花轻语啊花轻语,你原本是王爷的正妃,多么高贵的身份,却偏要自寻死路。” “陛下和沈妃娘娘皆待你不薄,你却通敌叛国,还害得陛下至今昏迷不醒!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花轻语却平静了,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你现在便猖狂吧,只要陛下醒来,便可还我一个清白。” 楚玉萱冷笑:“你害得贵妃娘娘薨逝,更是害得陛下昏迷不醒,哪有这么容易便洗清罪名的!” 花轻语道:“我已说过,我之所以带陛下离开,就是为了救陛下。” 白墨宸刚好来到牢房,闻言心中微微动容,面上却不显,沉声道:“王妃,事已至此,你最好如实招来!也少吃些苦头!” 花轻语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楚玉萱已行礼道:“见过王爷。” 白墨宸将她扶了起来,复又望向花轻语道:“王妃,只要你如实招来,本王便赐你个痛快!” 花轻语却脸色惨白。如今,连他也不信她了么? 花轻语更加绝望了,忍住了差点溢出眼眶的泪水,哽咽道:“王爷……” 刚开了个头便又停下,她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道:“王爷,就连你,也不信臣妾了么?” 白墨宸神情冷漠,道:“本王只信自己所查到的,王妃,你害得本王母妃薨逝,还害得本王父皇陷入昏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花轻语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辩解,她想为自己再留一分颜面。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前与她同处一处时,总是无微不至,如今厌倦了,便连她的性命也不在意了。 她从来都晓得这样一个道理,可是,她为何还是期望白墨宸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呢? 她莫非,是魔怔了? 白墨宸冷声道:“花轻语,你便自己好好想想,究竟是从实招来得个痛快,还是闭口不言继续受折磨?” 花轻语不愿再同他多言,竟闭目假寐。 楚玉萱内心冷笑,面上却装作愤怒:“花轻语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爷,花轻语如此无理,应当严惩!” 白墨宸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漠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话音一落,他便大步离开。 楚玉萱脸色微变,连看也不再看花轻语一眼,便带人离开了。 直到牢房中只剩下她一人,她才缓缓睁开眼。美眸深处,是抹不掉的伤痛。 她忽然想起,从前自己险些葬身火海,是他不顾自己性命救下了她。他甚至还为此与他一向敬重的母妃生了嫌隙。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么?他既然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又为何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这些究竟是做给谁看的? 她想不清楚,也不愿看的太清楚。她如今总算明白,为何天家的人大都无情。因为情之一字,逃不开,忘不掉。 稍有不慎,便落得满盘皆输,届时,情便是一道催命符,一把利刃,直取你的咽喉。 皇宫的另一处,白墨宸却纠结极了。如今,他的正妃身上背负着太多罪名,他已觉得无颜面对众大臣。 更何况如今父皇遇难,各方各势都虎视眈眈,若放任父皇由旁人照顾,他自是无法心安,恐父皇再被旁人陷害了去。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三皇兄白昕西暂理朝政,遂派人去通知白昕西。 传令的侍卫愣了一愣,还是直言道:“殿下,奴才觉得此事不妥。齐王殿下面上虽无心皇位,可内里又有谁清楚?若他借此机会……” 他虽未将后面的话说完,但他明白,以白墨宸的智慧,定然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白墨宸摆摆手道:“不必再劝,本王心意已决。况且如今父皇的身体最为重要,本王只要父皇醒来便好。” 小侍卫便不再劝,领了命前去齐王府宣布口谕。 奏折按照往常的规矩送到了白墨宸暂时处理政务的宫殿,白墨宸用完午膳便开始批阅,不料却发现所有奏折所述全是有关花轻语的事情。 一位元老级的官员甚至也亲自上书: 宸王殿下,罪妇花氏犯下滔天罪恶,罪无可恕。望殿下早日处置此女,以儆效尤。 其他的奏折也多为请他处死花轻语,白墨宸不知如何下笔,索性放下了笔,揉了揉泛疼的眉心,休息了片刻。 “齐王殿下驾到——”守门的小太监尖声通报道。 白昕西匆匆走入殿内,也不同白墨宸说话,径自拿起几本奏折看。没一会儿他就看完了好几本,神色有些复杂。 白墨宸问:“莫非三皇兄也听说了?如三皇兄所见,这些奏折全部都是上书求处死花轻语的。” 见白昕西脸色越发阴沉,他又补上了一句:“就连太傅也上了书,看来,这件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城。” 白昕西忙问道:“那么,皇弟如何看待此事?是否也是迎合大众,准备处死花轻语?” 白墨宸摇头道:“本王认为,此事实在有些蹊跷,花轻语并没有害父皇和贵妃的动机,所以本王不愿这样不清不楚的就给人定罪。” 其实,他虽然故意装的对花轻语很是冷漠,但他却并没有那般不信花轻语。 虽说他同花轻语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已很了解花轻语。以花轻语的性子,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倒更愿意相信花轻语自己所说的,她只是带父皇逃命而已。 但是,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站出来说自己愿意相信花轻语,那么即便有人证明了花轻语的清白,花轻语也会被当做是红颜祸水,那帮大臣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白昕西点头道:“我也认为如此。若花轻语无错却被我们滥杀,届时定会造成民心不稳,不若等父皇醒来再判,届时也能令众人心服口服。” 二人相视一笑。他们虽没有明说,但白昕西相信白墨宸能懂得自己的意思。 白墨宸也的确听懂了,他明白,白昕西的这一番话其实是留下花轻语一条命的最好借口。 毕竟他们现在虽是掌权者,但却不是想要留下谁就能够保住的。处死花轻语的理由已摆在了那,只有找到不处死她的理由,才能堵住大臣们的口。 第二日早朝,本来打算将权势让给齐王白昕西的白墨宸却来上了早朝。 众大臣议论纷纷,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臣上前几步,道:“臣等已上书请奏,然殿下却未批阅,这是何理?” 白墨宸摆手道:“昨日本王已与三皇兄商量过了,我们二人皆认为,此时便处死花轻语乃是错误之举。” 那位老臣却不吃这一套,问:“为何?殿下可不要因为那罪妇曾是您的王妃,便徇私枉法。” 白墨宸道:“虽说一切都指向花轻语是叛国的人,但我们却没有实证,若此时便下了结论,难免不会动摇民心。” 老臣微微动容,问:“既如此,二位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白墨宸道:“还是等父皇醒来吧,本王承诺,若父皇醒来后证明这一切的确是花轻语所为,即便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也绝不姑息。” 众大臣这才满意,不再提及。 自从白墨宸与苏阈在朝廷上为花轻语求情之后,大臣们便暂缓了对此事的处理。 当然虽说此时朝政是由白昕西打理,但其关键原因自然还是看在四皇子的份上,他们也不想得罪此人,故而暂缓期限也不是不可。 可他们哪里知晓王爷们的心思深沉如大海,虽然信誓旦旦地承诺等皇上醒了之后给大臣们一个交代,却不知私下里二人却早已因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 尽管白墨宸依旧是面容冷淡,看不出有任何变化,跟在他身边的楚玉萱却是心知肚明,就算皇上醒了之后又如何? 先不说那阴晴不定,心思极深的齐王,就说他四王爷白墨宸真的能忍心将那花轻语给处决了吗? 楚玉萱盯着面前的铜镜,里面映照出她嘴角扬起的一抹冷笑,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温婉贤惠,“王爷与她纠缠颇深,自然是舍不得她为此事送命的。” 语气冷淡,不掺一丝一毫的感情,铜镜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小姐所言极是。不过,平日里四王爷虽然对此女子宠爱倍加,可这番她却是闯了弥天大祸,依奴婢看来,这回就算是王爷有心也无力回天了。” 楚玉萱的背后规规矩矩站着一个小丫鬟,身着一袭蓝色花袄,天真无邪的眼里却是暗藏着一抹算计。 “哼,”楚玉萱放下手中梳子,轻哼了一声,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举一动仿佛都十分得体,“你以为王爷是什么人,区区几个大臣而已,他还不放在眼里,若是他真有心要救花轻语,又有谁能拦得住他,你莫要忘了,现在主持朝纲的还有那个白昕西,照样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她仿佛极为漫不经心地开口,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往窗边走,小丫鬟见状也忙跟上。 “那依小姐的意思,这花轻语最后还是得安全脱身了?可真是命大。”小丫鬟顿时不屑地撇撇嘴,语气不满地替楚玉萱抱怨。 “真不知道这女子究竟用了什么媚术,将王爷们一个一个迷得神魂颠倒。” 谁知楚玉萱却是不甚在意,手搭在窗沿边,望着天边一轮冷月,缓缓笑了:“你无需多言,有我在,还轮不到她耍手段。” 听见她这般说,小丫鬟便立马知晓小姐一定是有主意了,于是不再讽骂,主仆俩会心地一笑。 第三十章 次日。 王府内上下一片寂然,没有了之前花轻语在府上的热闹氛围,仿佛一下子所有人皆忽然沉默了。 四王爷白墨宸在书房里闭门不见,每日用膳皆是下人们送去书房里,再拿出来时却是只动用了寥寥数筷子。 下人们见王爷眉头紧锁,一筹莫展甚是苦恼的样子也不在他身边多转悠免得添乱便都撤了出来,楚玉萱守在门外见状对出来的其中一个小厮笑了一笑,温和地问道,“怎么,王爷还是没有用膳吗?” 小厮苦着脸回答道,“回楚姑娘,王爷从昨天回来一直到今日都没怎么用膳。”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楚玉萱对他柔柔一笑,便摆摆手让人下去了,在书房门口只站了一下便要往外面走,小丫鬟见状不解,“小姐,您不进去劝劝王爷吗?” “王爷若是不想吃,我进去了又有什么法子呢,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楚玉萱唇边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莫名笑意,看得人心里发颤。 兜兜转转几番,楚玉萱带着丫鬟不紧不慢地来到了苏阈的住处。 彼时苏阈正因花轻语入狱而心中烦闷,在花圃内练剑,他虽然双腿不便,但却依旧武功高强,身下那轮椅更是被他用的出神入化。 见了楚玉萱主仆二人依旧是神色淡淡地,一个漂亮的收剑之后,他毫无波澜地开口,“公主大驾光临,可有事?” 自上次看出楚玉萱与花轻语的区别之后,苏阈对楚玉萱的态度就不自知的冷了下来。 虽说对方是他寻找多年的公主殿下,可那脾性,却是与原来的主子相差甚远。苏阈恨不得没找到过。 楚玉萱并不知道苏阈心中所想,径直讲道,“花轻语入狱了,你是知道的吧,今日我来其实只是冒险想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而已,之前我去给王爷送膳食之时,曾亲耳听到王爷似乎……” 边说着她还边颇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杀了花轻语,以免她走漏消息。” “什么?”苏阈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说得可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巴不得她死呢,只是没想到,帝王之家竟是这么无情。” 楚玉萱淡淡地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原地满眼震惊,双拳紧握的苏阈。 回去之后,小丫鬟曾忧心忡忡地问她这个苏阈真的会去救花轻语吗?楚玉萱闻言却只是笑也不说话。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天牢里果真出现了苏阈的身影。 他十分轻巧地躲避了周围的把守官兵,三五两下就把看守门口处的官兵给打昏了过去,随后蒙着一层黑色面纱,趁侍卫交换人手之时,偷偷溜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看到了牢狱里的花轻语,她墨发凌乱,原本白皙的脸上处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白色纱裙上亦沾染了红色的血迹,整个人瞧起来十分脆弱虚弱,苏阈看得出来这段时日,她该是饱受了不少的煎熬。 “花轻语,花轻语,快醒醒。”苏阈开了牢房的铁门,轻声唤道。 侍卫们很快便会回来巡逻,到时候要是发现人不见了铁定会引起大乱,故而时间紧迫,他便用了几分力气在花轻语身上几处穴位点了点。 “苏阈……”花轻语吃痛,朦胧睁开眼依稀能认出眼前之人,“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救你的,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了,你还有力气吗,我先带你离开。”花轻语点点头,苏阈双手才触碰到她,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想要离开?可有问过本王的意见?这里可不是你苏公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之地!” 苏阈猛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中了圈套了,入目之处,是白墨宸跟着白昕西身着朝服一前一后地站着,俩人的身后跟随着一袭淡蓝色衣裙的楚玉萱。 再之后,还有一大群带着刀剑的侍卫,刀刃泛着冰冷的光芒。 花轻语跪坐在地上,长长的墨发垂落在地面,她听闻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首先看见的却是一双隐忍的快要喷火的眸子。 白墨宸? 她无声地在口中喃喃,却没有力气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已经看见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失望和仇恨。 而此时,刚才首先出声的白昕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落魄不堪的花轻语,于心不忍之下还是转过头质问苏阈道,“打伤侍卫,擅自闯入天牢,你可还有话要说?” 苏阈心知中了他们一群人的诡计,此时也不再挣扎,勾起一抹冷笑,“皇宫之人可真是诡计多端,苏阈佩服!不过我苏阈今天就算拼了命也势必要救她!” 白墨宸此时心中复杂,又见此人如此护着花轻语,一怒之下下令身后等侍卫将此人拿下,顿时身后侍卫一涌而出,齐齐朝苏阈杀过来。 而苏阈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将人护在身后抽出长剑便跟着众人动起手来。 苏阈武功自然不弱,侍卫们被打得节节败退,一旁的白墨宸却只深沉地盯着前方地上的花轻语,见她看见自己却一动不动心中更是失望至极。 然而在场的另一人,楚玉萱却是在无人发现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朝地上的花轻语看去,眼神里好似带了把沾毒的钩子,花轻语皱着眉看过来,心中顿时甚么都明了。 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气氛顿时焦灼起来,侍卫们也被苏阈的长剑给打得节节败退,白墨宸的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此时一旁的白昕西却忽然站了出来,对着白墨宸淡淡道,“既然这贼子如此执着,不然就让本王前来一探究竟。” 白墨宸不疑有他,不甚在意地对白昕西点点头。 白昕西抽出剑向苏阈出手,两人武功不分上下,一时之间打得难舍难分,而侍卫们也怕混乱之时伤了齐王不再上前,苏阈正打算拼了全身内力打他一掌之时,还未碰到白昕西,他整个人便像是往上撞一样生生受下了这一掌。 “齐王!” “别动,不然这齐王尊贵的命即将不保。”苏阈顺势用剑抵着他的脖颈,出声威胁道。 “你想要什么。”白墨宸此时终于出声了,他目光沉沉地望向苏阈,却余光一闪,望了一眼被挟持的白昕西。 “自然是放我和花轻语离开,等我们安全了,自然是会放了齐王殿下的。” 话音刚落,白墨宸身后众人面色各异,楚玉萱眼睛一眯,唇不由自主地抿起,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墨宸,正想出声劝说之时,白墨宸却手一挥,“放他们离开。” 侍卫们自然也不敢拿齐王殿下的命开玩笑,都听从白墨宸的话后退了,苏阈挟持着白昕西节节后退,直到了安全领域,才一把将白昕西给推了出去,极快得拉起地上的花轻语,按了轮椅上的按钮离开了此地。 那轮椅上机关许多,在场的几人除了白墨宸皆不是他的对手,故而他十分顺利地便带着人逃了出去,把身后众人甩得远远的。 趴在苏阈话里的花轻语却不知为何忽然眼眶泛红,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人,他一袭朝服沉默而立,目光沉沉亦望着她不语,一时之间两人静默地对视了几秒,最后她忽然紧紧咬住了嘴唇将头转了过去,趴在苏阈的怀里疲惫不堪。 直到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众人才面面相觑,自然楚玉萱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尽管如此她却上前一步对折白墨宸说道,“看来苏阈是知道事情败露故而来救她的,他早有预谋,王爷不要再忧怒了。”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到,一来坐实了花轻语的罪名,而来善解人意的安慰了白墨宸,此话可真是说得也滴水不漏,白昕西听闻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楚玉萱察觉后,亦转过头来对他柔柔地一笑,后者却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行了,齐王的安危为重,日后再处理这两个逃犯也未尝不可。”白墨宸淡淡地抚了抚额,有些疲惫的对楚玉萱说道,“你跟着我们也忙了一天了,先带着人下去吧。” 楚玉萱一怔,继而一笑之后又得体地答是,转身的姿态依旧温婉动人。 白墨宸此时满脑子都是最后花轻语趴在苏阈怀里看自己的那一眼,那深邃的目光里明明是有些深深的不舍,他又联想到之前她在大殿上的解释,一时之间,心中悲痛不已。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白昕西走了过来,他一手抚着出血的脖颈,一边淡淡地出声道,“三弟,你之前可有想过,为何楚玉萱会得知今日苏阈会来劫狱,还跑过来告诉你我二人?” 闻言,白墨宸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白昕西摇了摇头,便从这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牢房中走了出去。 只留下白墨宸一人默默地站在原地。 再说这一边,楚玉萱孤身一人回到了住处,小丫鬟早已守在门口等她归来,见着她人影走进了,方才急切地问道,“小姐,如何了?那苏阈可真有去?” 楚玉萱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却说不清喜怒,两人正待进门之时,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来握住门框,楚玉萱吓了一跳,小丫鬟顿时上前开了门,入目的却是风尘仆仆的白墨宸。 “……王爷?” 他剑眉紧皱,目不转睛地只盯着楚玉萱,“我问你,你是如何得知今日苏阈要前来劫狱的?” 因为他出现的太突然,楚玉萱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而逝,欠了欠身,低声道:“玉萱昨日同丫鬟逛街时曾见两人鬼鬼祟祟地在街角谈论什么,仔细听了一会便发觉大概是要布置劫牢之事。” “可有此事?”白墨宸转头又问道小丫鬟。 楚玉萱尚好,可小丫鬟不敌白墨宸眼里的威慑力,吓得一抖之后白才低头回答道,“是。” 白墨宸沉重得背过身,沉默的同时却心痛了好几分。 夜凉如水,残月西倚。一滴滴粘稠的鲜血从苏阈身上滴落,肩胛处早已被鲜血染红。 “苏阈……你坚持住,前面有亮光,你坚持住,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花轻语红着眼睛道,不顾往日白皙的小腿被枯枝划的鲜血淋漓,她只因苏阈越来越弱的呼吸而感到害怕。 眼看离前面的小渔村不远了,苏阈却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花轻语一起倒在了他的身上,沾了满手的鲜血。 花轻语将他扶坐起来靠在一棵树下,狠狠地抹去了泪水,不要命般地朝那点微弱的光跑去。 “有人吗!有人在吗!”花轻语焦急地拍打着破旧的木门。 一阵咳嗽声响起,一道年迈又有精神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花轻语面上一喜,加大了几分音量,“帮帮忙!我的哥哥受伤了!” 里面的人一听,连忙打开了木门,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着花轻语一副狼狈的样子,目光中不禁带了一分心疼。 “孩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哥哥在哪?”老人问道。 “您跟我来。”花轻语目光中带着感激,领着老人就往苏阈晕迷的地方跑去。 月光映照下,男人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花轻语见此,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去查探苏阈的鼻息,当探到苏阈的鼻息时,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快,到我家去包扎一下!”老人见此当机立断和花轻语一起扶起了晕迷中的苏阈,一同向来时的路走去。 待回到家中,老人将苏阈小心地放到床上,招呼他的老伴拿来了纱布和热水,用剪刀小心地剪开了苏阈肩胛处和血肉连在一起的衣物,一个血洞正在向外淌着血。 花轻语顿时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连石大爷这样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经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让他老伴来帮苏阈包扎,带着花轻语走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过了一会,大娘才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对花轻语说道:“他已经醒了。”并示意花轻语进去看看。 花轻语连连道谢,带着忐忑的心情进入房间。 看着倚靠在床边大口喘气的苏阈心里不由得一紧,眼泪顿时收不住地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苏阈见了,一双墨色的眼睛不由得带了一分暖意,开口道:“哭什么,我没事,来,坐我这边来。” 说完,他还用完好的手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 花轻语乖巧地坐了过去,想起他平日精神昂扬的样子再看到现在这副病弱的样子,自责的感觉一瞬间淹没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你就不会……”花轻语似是在说给苏阈听又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是我自己去救你的,受伤哪怕死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苏阈似乎不知道如何安慰花轻语,轻声道,“说到底,也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你没有来救我,估计现在我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可是我却害你变成这副模样……”眼看着花轻语又要落泪,苏阈连忙岔开话题。 “你和白墨宸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苏阈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白墨宸这个名字,先前他的质问,猜疑,失望,甚至是愤恨的眼神,那一字一句的锥心话语,此刻回想起来,似乎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将她洞穿,痛的撕心裂肺。 “他不信我。”花轻语低低的声音脆弱不堪,透出她满满的失望与悲伤,让苏阈顿时想把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一时之间,屋子里寂静地可怕,两人都独自沉浸在各自的心事中。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总会还我一个清白,证明我没有勾结刺客,沈妃的死更是与我无关。”花轻语坚定地说道。 她那副倔犟的执拗样子,让苏阈心里狠狠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是自己的错,造成了她这般痛苦…… “堵堵堵……”敲门声想起,石大娘端进来一身干净的衣裳和一些简单的饭菜,递给了花轻语,对花轻语说道:“这是我女儿的衣服,我看她身形和你差不多,就拿给你穿了。” “都是干净的,还有这些饭菜,我们家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还请姑娘不要嫌弃。”石大娘淳朴地说道,眼里满是真挚。 她看着苏阈这般,想了下又继续说道:“这位公子伤成这样,这样,我明天去买只鸡,给公子炖鸡汤喝,补补身子,让他好的快点。” 花轻语感动地看着石大娘,不停地说着谢谢。 这时,石大爷也进来了,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番,说道:“这位公子伤成这样,还有姑娘你也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否告诉我们一二,让我们也安安心。” 石大爷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不接受来历不明的他们,除非自报家门,或是自行离开。 “大爷,这是我的哥哥花木,我叫花惜,我们两人的父母去的早,一直在一起相依为命,可是前段时间收成不好,又值灾年,我们这才背井离乡去投奔亲戚。 “可是没想到去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将我们的财物洗劫一空,还想把我抓走,我哥哥拼命反抗才带我逃走。他肩上的伤也是这样来的。”说着,花轻语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石大娘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石大爷,对着花轻语和苏阈说道:“原来如此,那你们便安心在大娘这住下吧,等伤养好了再说。” 花轻语一听,连连道谢。 “那你们好好休息。”说完,石大娘夫妇走了出去。 花轻语吹灭蜡烛,躺在硬梆梆只铺了一层被子的地上,又想到了白墨宸,眼里温热的液体流出,沾满了她的面颊。 半晌,似乎已经流不出眼泪的花轻语静静地思索着,突然坐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苏阈。 苏阈被她的动作惊醒,沉声问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花轻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着苏阈的眼睛,透出一丝期望:“苏阈,你不会骗我吧?” 苏阈眼底闪过一抹幽深,可是此刻房中幽暗,花轻语并没有看见,苏阈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你想问我什么?”没有说会,也没有说不会。 “你……为什么对白墨宸他们的狩猎布防情况如此熟悉,是谁告诉你的?杀害沈妃的人是不是你?”花轻语有些颤抖地问道。 “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苏阈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说不是,我就信。”花轻语一眨不眨地回看着他。 苏阈沉默,花轻语紧张地看着他。 苏阈张了张嘴,花轻语却不敢听那个答案。害怕听到他说是,害怕自己的好友是杀害白墨宸生母的凶手,害怕白墨宸因为她和苏阈的关系陷入两难。 “你别说了,我相信不是你做的。”说完,也不管苏阈是什么反应,花轻语躺下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苏阈见她这样,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许久没有合眼,盯着窗外的树影绰约,静坐了良久。 轻语,对不起。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缕缕曦光从云雾中透出,撒下一片暖金色的光辉。 花轻语早早就起来帮石大娘做事,挑水挑不动便用小桶装着多跑几次,不会做饭便在石大娘身边打打下手,看的石大娘满是欣慰,感叹到自己的女儿要是也在身边该有多好。 楚玉萱被一把推到了方才被打翻的莲子粥上,一脸震惊的望着推倒她的白墨宸,他望了一眼,便转过了头。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楚玉萱收拾着地上莲子粥,将所有的怒意都放在了这些碎片之上,碎片扎伤了她的手,血滴在地上,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吸引到白墨宸的注意。 她最后也只能端着收拾的碎片离开了房间,心里对花轻语的恨意也越发浓郁了起来。 而楚玉萱离开之后,白墨宸便立马叫来了下人,收拾了地上残留的粥渍还有血迹。 山间的早晨空气很清冷,溪水有点寒冷,又清冽得让人忍不住想喝上一口。 跟姑娘们一起打了水回去熬了稀饭,虽然米粒少了一些,不过大家在谈笑间的轻松,却是很安逸自在的。 到了苏阈住的地方,花轻语还没走到门口,一个机灵的小童便探头过来,“花姐姐,快点进来,苏先生好了很多。” 花轻语揉了揉小童的头,随着他进去,“老先生,您也在。” 老大夫正好检查完,“恢复的不错,这个是他的新药方,等一下你帮他准备。” 花轻语拿着药方看了看,有几味药是村子里没有的,想要必须得去山里挖才行。 于是便也没有多留,匆匆与苏阈告别过后,便背着小背篓,跟着小童上了山。 这几日为了方便照顾苏阈,花轻语便跟着老大夫学了些医术,不过几天便已经认得不少药材了。 只是那小童并不了解,看花轻语一路拿着药方,便忍不住打去道,“花姐姐可认识了哪几样药材,就敢自己出来采药了吗?” 花轻语没想到会被个只到自己一半身长的小童挑剔打趣,“这几天都是我在捡药方。这几样我都认识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往山上去了,接近中午的时间,花轻语正在拔几颗黄芩,突然小童跑过来找她,“快跟我走,快跟我走。” 花轻语反应不过来,“怎么啦?” 小童脸上很是慌张,“有官兵过来搜山了。” 搜山?! 平静日子过的久了花轻语都忘了自己还是朝廷通缉的钦犯!此时一听小童的话,更是方寸大乱,“那怎么办?莫不是过来抓我的?不行……我得逃!” 不管怎么说,苏阈曾经交代过他要好好照顾花轻语,小童见此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往山的右边绕过去。 小孩子小手小脚,花轻语也不是特别会走山路,那速度可就慢了下来。 好在小童对这座山是很熟悉的,又很机灵的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先躲一躲吧。” 两人猫在一个小山洞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附近有动静。这才壮了胆子一起出来,看林子外头已经没了人影,花轻语便觉得奇怪,“那些官兵呢?怎么这就不见啦?莫不是在什么地方埋伏着?” 小童上山道上看了看,回来之后蹙着小眉头道,“他们可能是去猛虎山的,往东边去了。” 花轻语一颗心放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枝枝叶叶。 她暗自在心中喘了好几口气,还以为那些人是来抓自己回去问罪。 既然不是来抓自己的便不免好奇起来,花轻语问道:“猛虎山上有什么呢?怎么这个时候会上山来围剿?” 小童想了想,很是得意的给花轻语讲道,“也不知道哪个笨蛋官府老爷过来,像这些山贼呀都是很厉害的,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常常是抓不到人的,官兵过来十有八九都是空手而回。等风头过去,就又回来占山为王了。” 花轻语哪里知道这些,“小童懂的真多。” 小童越发兴致好,批评道,“今天这些兵老爷估计要倒霉,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那山贼早就做好了防备。何况那猛虎山山势险峻,有几个地方很容易设置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被埋伏。” 看小童那么慷慨激昂指点江山,颇有门道的样子,花轻语只当他是故意夸张的,都笑的肚子痛。 两人蹲在山上远望,都可惜不能近看兵匪大战。 不过远看也差不多,远远的还是能看到主将骑着高头大马打了头阵,主将的旗子很大,远远便能看到。 小童一脸好奇的,“白字,嗯,有什么将军是姓白的吗?” 花轻语不知道那些,毕竟她不跟官府大臣来往,不过,一提到白可不就会想到白墨宸吗? 这一想,再定睛一瞧,可不就是白墨宸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被诬陷被折磨,逃亡这么些日子来,最想念的人就是这个人,他会不会被埋伏? 花轻语猛的担心起来,差点要喊出声来提醒白墨宸。 小童疑惑,“怎么了?认识那人?” 花轻语郁闷坏了。 白墨宸不来找自己,有空抓山贼? 再想到那伙山贼计谋多端,花轻语更是皱紧了眉头,若是他受伤了可怎么办…… 虽然气恨那人冤枉自己,可一想到他此刻正和穷凶极恶又熟悉地形的山贼所斗,花轻语就挪不动步子了。 已然是午时了,小童催促着花轻语下山。 花轻语一咬牙,“你先下山去吧,我还要再歇一会儿,我认得路,你不用管我。” 小童哪里能想到那么多,这地方已经接近山脚,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便真的就走了。 而花轻语,则是一转身,朝官兵的队伍跟了上去。 她走的慢,不过也没想到这些山贼是这般的厉害,等到她跟上走过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是横尸遍野。 这边厮杀的厉害,花轻语很害怕,想离开,又怕白墨宸遇到埋伏。 就在她忐忑不安犹豫的时候,忽然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这群队伍里哪有穿白色的呢?可不就是那个人吗! 花轻语飞也似的扑了过去,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那一抹血迹,心都要碎了。 花轻语生怕那山贼会过来找,又怕小童返回去苏阈那边带去官兵的消息。他们对皇子又怎么会放过,要是他们也过来一起和山贼围攻白墨宸的官兵队伍,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担心和害怕让花轻语慌的不行,顺着白墨宸他们来时的山路走了一段之后,扭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沿路上花轻语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高大的白墨宸就像一座山一样,依靠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之前和苏阈逃离的时候,好歹苏阈是清醒着还能支撑一二。 这时候的白墨宸,沉重的不行。花轻语吃不消也硬撑着,只是心里念念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三十二章 几乎是感觉到了嘴里咸酸的味道,花轻语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都咬破了。想到白墨宸嘴角的血迹,她心痛的都不行了,也不知道白墨宸是伤到了哪里才会吐出血来。 才跟老大夫学了那么几天,也知道一点皮毛,越是看不见的伤,伤的就越重,越发不好治疗。 花轻语心里焦急的很,没有办法说出来。真实的无助让她觉得如果要开口说话,她只怕是会哭出来。 等到听到一些流水的声音,花轻语就近找了一个山洞,和他躲了进去。 扶着白墨宸,靠着墙边坐下来,花轻语还来不及歇口气,又冲到水边去采了两片大一点的树叶,兜了一些水回来喂给他。 那唇边的一抹血迹,在水里晃了两三下,却聚而不散,凝而不散。 花轻语的心里猛的一沉,清楚白墨宸这是中毒了。 可是在荒郊野岭的,她拿什么来救他呢?明知道苏阈那边有老大夫,可是她敢去请吗?只怕他们会更高兴能捉到身为皇子的白墨宸吧! 花轻语看到白墨宸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痛得无以复加。无力瘫坐在地上的时候,后背的背篓倒是提醒了她,这不就是有药吗? 花轻语两手一抹眼睛,不管有没有哭出来,那眼泪也只能先往肚子里咽,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白墨宸救回来再说。 把后背里的背篓取下来,倒在地上仔细翻找了几样,却发现好像没有去毒的草药。 她内心颓然,只觉得自己没用的厉害。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她又振作精神,把白墨宸安置好,然后握着白墨宸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等着我。” 说完她就冲出了山洞。 眼看着天色就要暗淡下去,西边的山谷上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日头已经落了下去。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光天黑就看不清楚,最危险的是山谷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危机埋伏。 花轻语咬了咬牙,又爬上了未知的山谷,希望仅仅知道的那几样草药,能够找得到。 好在这一次她的祈祷得到了回报。 总算是找到了两三株可以去毒的草药,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花轻语朝四周张望了几眼,周围没有火把朝这边过来。看来今天是没有人会来找他们了,她这才放心的回去了山洞。 顺着河道边摸了两三块石头,把几棵草药磨的碎碎的,取了里面的草汁喂给了白墨宸。 做完这些依偎在还昏睡不醒的白墨宸身边,花轻语心疼的要命。 那么玉树临风的人,怎么就会被山贼埋伏呢,他身边的那些手下都去了哪里?怎么不来保护着他? 这一路行来,支撑着她的心念就是救人,做完这些她紧绷了小半天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不多时就靠着白墨宸睡了过去。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妃,哪里能做得来这些活。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 白墨宸迷迷蒙蒙之间,听到有人在喊他。 隐约间,他听着那好像是花轻语的声音。 心心切切的心上的人。白墨宸心里自然是高兴欢喜的,他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沉重的不得了。 而在花轻语看来,却是昏迷了一整夜的人,手指尖在不停的动。 一把握住了白墨宸的手,她急声唤道,“王爷,醒醒,你听得到的对吗?你快些醒来啊。” 花轻语看着白墨宸紧皱眉头,额头上沁出不少的汗来,急忙帮他擦,才发觉他高热起来。 心焦的没有办法,正忙碌着,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轻语,你回来了……” 红扑扑的脸上,绽放出释然的笑容,很是放心的样子。 手紧的力道让花轻语受不住想挣开,瞧他出那么多汗的样子一碰就知道还热着。 花轻语撅了撅嘴,这人怕是烧傻了,哪里就真的原谅了她呢。 可那人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真真叫人担心的不得了。 花轻语所有的怨气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呢。 白墨宸是看的见还是看不见,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轻语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这下可好,两手都被他抓了个牢牢的。 “难道你还要走不成,为什么宁可伤了自己,还要伤了父皇,你到底图什么?你跟那个姓苏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跟楚玉萱说的那样,都是你做的吗?” 白墨宸冷声问道,更多的是郁闷。 花轻语一听这话,气的想扑过去咬他一口。 自己累死累活的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隐忍哭出来的声音让白墨宸心疼,许久不听到这声音了。 “你哭了……是谁欺负你了,跟本王说,我去收拾那个混蛋……” 可不就是你这个混蛋,花轻语瞪了一眼眼前的糊涂蛋,叹息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回来说清楚,父皇那里,我帮你去说……” 白墨宸不清不楚说着那些话,花轻语也没有当真。 苏阈他们说的话,她还记忆犹新,朝上怕是容不下她了吧。依偎在白墨宸的怀里,花轻语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只记得他说,“不许和我生气,不高兴要说出来……”霸道的还是跟醒着时一样,花轻语笑笑睡了过去。 夜色蒙蒙亮的时候,花轻语便起身再去采药,刚刚又查看了一下白墨宸的伤情,看上去好了许多,但还是需要继续涂药才能维持。 昨日去山上采的药已然不够用,毕竟昨日情况紧急,不容得花轻语多采。花轻语轻声轻脚的走过白墨宸身边,白墨宸还在沉睡着。 花轻语不禁对着眼前这男人露出了一丝笑容,看他睡着的模样甚是可爱,恨不得上去捏一把。可是她很快止住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呸呸呸,怎么这么龌龊。”花轻语啐了一声,随即又望向白墨宸,还好没有将他吵醒。 山洞外太阳才刚刚升起,花儿鸟儿也才刚刚醒来,就连泥土也弥漫着新鲜的气味。 等到花轻语爬上山准备采药的时候,已经是早晨该用早膳的时刻了,花轻语不觉得,她只是一心一意的采药,并不顾及其他。 “我说,大家都分开来找找,王爷一定在这附近。”突然,花轻语听到这一声雄厚的吆喝,她吓得不轻,怕不是来找白墨宸的。 她心想不好,又偷偷上前去查看。 “都仔细找找,谁要是给我没看见,就等着死吧!”又是一声令下,这回花轻语看清楚了。 是白墨宸手下穿的服饰没错,她跟着白墨宸这么长时间,自是认得这衣服的。 这可怎么办。 花轻语又退回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双手托腮,坐在地上,这刚听完白墨宸的真心话,怎的时间就这么短。 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不让白墨宸的手下找到白墨宸,山洞一眼就能看到,况且他们还这么多人。 怕是就连她,如果一直躲在这儿,不多久也要被找到,再严重一点,自己就会被白墨宸带回去。 花轻语不敢想了,她有些怕,可是白墨宸怎么办,总不能坐着不管吧。 目前的情况来说,僵持下去就是被他们抓回去兴师问罪,住在大牢里。 花轻语一哆嗦,觉得有些冷,抱紧了自己。 反正这属下都来了,还担心白墨宸什么?总比她采草药照顾的好吧。 花轻语只能自己走为上策,把白墨宸留在山洞里,一路东躲西躲跑到了反贼的地盘上,只有这里才是白墨宸找不到的范围。 另一边,白墨宸的手下们沿着山路一直寻找,终于看到了那个山洞,进去搜查,果然发现自家的王爷躺在这里。 一行人喜极而泣,找了这么久,王爷没事真是幸运。 “等等,不对劲!”其中一个侍卫猛地说道。吓得其他人不敢动。 “怎么了?” “这里有人来过,你看,王爷身边还放着几株草药。”那个侍卫冷静的分析到。 众人一看,确实是有草药,“嗨,你瞧瞧你,平常就属你多心。你看这我们一路走来哪儿有人,有人早被我们碰到了。” 那名侍卫一想,确实是这样,可能是王爷自己采的草药吧。 白墨宸本来还在安睡中,被自己的下属在身边吵吵嚷嚷的给吵醒了。他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片陌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身,看看花轻语是不是真的在自己身边,可是白墨宸浑身酸痛,根本起不来身,众下人连忙将他带回了府中好生休养。 又是一日清晨,时间依旧,院子里的花也是依旧盛开,就连风都是像以往一样暖暖的吹过,不过今日却觉得有些凄凉之意。 “什么,都终究是少了个她。” 又细细回想起那日受伤,他明明不记得自己去了山洞,难道…… 想起自己受伤时似真似梦的经历,白墨宸一惊,花轻语真的在那里?是她救了他,是她在那里将自己带回山洞,之后细心照料自己。 可这是梦还是现实,白墨宸已经分不清楚,当日自己受伤太重,意识模糊,再加上花轻语的狠心离开。 可尽管是这样,白墨宸还是下令让手下去那个山洞寻找。 “你们去之前的山洞附近找找,看有没有王妃。” “是。”手下们接到命令就下去着手操办。 希望不是一场空。白墨宸仰望天空,一派静好,人世波折。 他们又回到同样的地方,扩大范围,四处搜查花轻语,仔仔细细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可白墨宸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怀疑事情真假的同时,楚玉萱已经默不作声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楚玉萱没多想,她猜到,是苏阈带花轻语去的那里。 找来苏阈。 苏阈的伤将好未好,可楚玉萱是他的主子,他不得不过来。 只是他没料到,楚玉萱会提这样的要求,“我要你带花轻语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 说着这话的时候,楚玉萱捏紧了手指,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花轻语再不能影响自己和王爷。 苏阈有一秒的犹豫,花轻语爱的是白墨宸,她怎会情愿跟他? “呵,”楚玉萱看他这样子嘲讽的笑,“你还担心什么?花轻语再朝廷犯下大罪,他们两人还有再续的可能吗?” “就算能够在一起又怎么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与王爷在一起,她是不会幸福的。” 楚玉萱徐徐善诱,她看得出苏阈是想这样做的。 虽然他犹犹豫豫,可从他先前以身涉险救花轻语来看,就知道他对花轻语的喜爱,并没有那么清浅。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她不肯。”楚玉萱也不愿意多说话,只怂恿苏阈带花轻语远走高飞。 而当她看到苏阈期待的眼神那一刻,便知道这算是成了。 她点到即止,知道这件事会按照自己想要的发展,便悠悠然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接下来的几天,白墨宸一点没有要停下来搜查花轻语踪迹的意思,这让楚玉萱心里暗恨。 她心心念念设计的局,花轻语是积了什么德,一次又一次的勾上王爷。 看来让苏阈去带走花轻语还是不够保险。她一定要再想出一计,让花轻语彻底翻不了身! 想到这里,楚玉萱随即又开始冷静,一下子坐回坐塌上,着手重新冲出一杯茶,淡茶。 “怎的,皇上怎么样了。”平静的理了理头发,回复了心情。 楚玉萱的嫉妒之心已经到了极致,她已经想出了计谋,而她能做的,只有再来一次了。 花轻语,你躲得过这一次,我就不信你还能躲过第二次,命好也不会一直好的,就不信你还能回来。 皇宫里,宫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端着果盘给皇帝,身后的嬷嬷督促着,丝毫不敢怠慢。楚玉萱收买的是嬷嬷,所以她不担心。 “咳咳。”楚玉萱暗地里假装咳嗽一声,嬷嬷早有准备,利索的打晕了走在最后的宫女,拖到后花园的假山处。 楚玉萱也不慢,端起那奴婢的果盘跟了上去。嬷嬷妥善处理好后事之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的接着督促。 进入皇上的寝室,一切显得庄重严肃,房中透着淡淡的药味儿,又感觉多出来一丝宁静。 第三十三章 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楚玉萱将果盘放在桌上的时候刻意去摔向龙榻方向,顿时,果子滚落在龙榻下。 “怎么办事的,当心看你脑袋!”嬷嬷立刻板下脸来呵斥道。 “对不住对不住,这婢子新来的没几天,这不,第一天刚来端果子,还望大人莫怪才好。”嬷嬷又低眉顺眼地赔罪,同时又偷偷从衣袖里掏出些碎银子,放在管事的手里。 “这,下次别让我再发现,饶你们的狗命。”说完,管事的识时务的出去了。 嬷嬷高声道,“还不快捡起来?” 随即她又在正厅督促其他的宫女回去干活,俨然为楚玉萱提供了良机。 楚玉萱慢吞吞的捡着果子,她刻意捡的很慢,等着外面的人都走光后,才从袖口拿出准备已久的瓶子,径直朝昏迷许久的皇帝口中倒去。 那可是上好的毒药,若不是为了成事,楚玉萱才舍不得用呢。 药液刚倒进去一点,榻上的人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楚玉萱吓了一大跳,想着毒药已经灌了进去,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因而她并不知道,那一声咳嗽,不仅将毒药咳了出来,还咳出了沉积了许多天的淤血。 不过一个时辰,宫里就传来消息说,皇上醒了,刚一醒,便要传唤白墨宸。 …… “朕听说了这几日的事情,你可切莫误会了轻语。” “当时朕被刺客追杀,是花轻语带着朕逃跑,为了让朕避免追杀,还穿了朕的外袍假扮做朕,将那些刺客引了开来。”想到那时的事情,皇上也有些唏嘘,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娇娇软软的花轻语,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白墨宸听着,已经说不出话,自己在山洞看见的,可能真的不是梦。 “快去找回花轻语,切莫再生隔阂。”皇上瞬间严肃起来,像是命令一样,让人不得不遵循。 即使皇上不这么说,白墨宸也会这么做。 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受,花轻语说过许多次让他信她,可是他却没有去信任。 回去府里,白墨宸下令,“张贴告示,把手城门,给我严格把关,一定要将王妃带到本王面前!” 下属虽然不明白,刚刚去找过王妃,怎么还要再找一遍。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不管怎样,他们都要照办。 “是!” 而另一边,苏阈在听了楚玉萱的话之后,也觉得极为有道理。 虽说花轻语喜欢的人的的确确是白墨宸没有错,可若是白墨宸不能好好对她,那倒不如他带着花轻语离开。 这般想着,苏阈回去就找了花轻语,“皇帝驾崩了,现在官府一直在搜捕你,听说……是白墨宸的命令。” 看到花轻语不可置信的目光,苏阈心疼的厉害,可他却不得不说下去。 如今快刀斩乱麻,总比以后再难过的好。 “如果被他们抓住,怕是后果不太好,现在全城已经开始戒严,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离开,到时候恐怕……” “恐怕就没有办法离开了是么?”花轻语勾唇苦笑,短短数日,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弯了弯唇,“苏阈,带我离开吧,好不好?” 白墨宸下令封锁了城池,城门处都派了重兵把守,进城出城都必须经过严厉的盘问,确认没问题,方可放行。 花轻语和苏阈躲在城门不远处,看着来来回回走着的军队,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花轻语好看的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苏阈将他的手放在花轻语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花轻语回头,看着苏阈。 “现在城门守卫如此森严,许是皇帝真的死了,墨宸要寻我报仇,才封锁城门,不让我出城,为的就是抓住我。”花轻语咬了咬唇,对苏阈说。 听到花轻语的话,苏阈的眉头皱起,“可能真是这样,白墨宸的阵势如此之大……”苏阈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花轻语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城门处的守卫似乎看到了他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苏阈一惊,连忙轻拍花轻语的肩头:“你快跟我过来。” 花轻语回神,点点头,跟着苏阈一同悄悄离开,躲避开了刚才那个守卫。 离了城门有些距离后,苏阈拉着花轻语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里,苏阈让花轻语躲起来换了一身叫花子的衣服。 “我们……这是要装成叫花子混出去?”花轻语看了看自己,又看看苏阈,愣愣地问道。 “没错。”苏阈点头应着。 接着,苏阈又用一些黑色的碳粉抹在了自己和花轻语的脸上,令得他们两人原本的样貌都看不清楚了。 “这样,就容易混出去了。”苏阈沉声道。 花轻语没有异议。 伪装好了之后,花轻语和苏阈一起出去。 在街上的时候,花轻语突然看见有人在跟着他们,花轻语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一个人在跟着他们。 “有人跟着我们。”花轻语说道。 苏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躲了起来。 “是秦羽。”苏阈回答。 听到苏阈的话,花轻语顿时愣住了,秦羽……白墨宸的下属…… “你跟我来。”苏阈拉着花轻语的手,带着她进了人群,“我引开他,你先出城去。” 花轻语顿时愣住了,抬眸看着苏阈,有些着急:“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等会儿就去找你。”苏阈沉声说。 刚说完这句话,苏阈就一把推开了花轻语。 花轻语回头想要找苏阈,却已经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开了,苏阈对她做了一个口型,随即没有片刻的犹豫,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一直跟着的秦羽视线被人群阻碍,见苏阈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花轻语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辜负苏阈的努力,转身离开,往城门处去。 来到了城门口,不出意料的,花轻语被人拦住了。 “你出城去做什么?!”一个官兵很凶地说着。 花轻语生怕被认出来,把头压得很低,用力地咳了两声,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这位军爷……小的身患重病……去寻大夫治疗……咳咳……”花轻语压着声音说话。 刚开始,那个官兵还想再查,花轻语咳得更卖力了,官兵怕自己被传染,往后退了退。 “哎呀,走走走快过去!”官兵不耐烦。 花轻语如蒙大赦,连忙要出去。 刚走了一步,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性感的嗓音:“站住。” 花轻语脊背一僵,脚步瞬间停住,动都不敢动。 是白墨宸的声音。 一群官兵忙给白墨宸行礼,花轻语吓得一头的冷汗,也连忙跟着一起跪到地上,低着头都快要埋到土里去。 白墨宸径直来到花轻语身边,低头俯视着花轻语,花轻语把头埋得更低了,额头几乎都贴着地面了。 “你胆子很大?”白墨宸的声音中带着怒意。 花轻语怕得牙都在发抖。 “王……王爷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花轻语颤抖着声音。 白墨宸轻嗤一声:“给本王把头抬起来。” 花轻语浑身都在抖,却没动。 “怎么?忤逆本王?”白墨宸冷笑。 “小的不敢,小的长得奇丑无比,怕吓坏王爷。”花轻语紧张地回答,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 白墨宸嘴角的冷笑更甚。 “花轻语,你还敢跟本王装?”男人的声线已经染上了浓重的怒火,气势逼人。 花轻语心惊胆战,几乎已经要撑不住了,可想到这么多卫兵都是为了找她抓她的,便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小的……小的不认识什么花轻语。” 白墨宸面色一沉,不再听她狡辩,直接一声令下。 “带走!” 花轻语一路挣扎,一路讨饶的说着软话。 她实在是不想再去那阴森森的大牢里待着了,她明明没有害人…… 可不管她说什么喊什么,白墨宸都始终冷着一张脸,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花轻语失落下来,可很快,又发现了不对。 白墨宸没将她送进大牢,而是将她带回了王府。 王妃回来了,府中下人纷纷侧目。 白墨宸看着花轻语一身狼狈的模样,心疼的抬手将她额上的一缕乱发挽到耳后。 花轻语想要问些什么,可碍于有下人在场不得不闭了口。 “来人,带王妃去沐浴更衣。”白墨宸朝着身后的下人吩咐道。 两名丫头立马上前搀扶着花轻语去了内室沐浴。 花轻语经过之前的一番逃跑,身子早就已经疲累不堪,沐浴时险些睡着。 待她从内室出来时,身上已经穿着平日里在王府时穿戴的衣服。 一身污秽也洗的干干净净。 白墨宸坐在偏殿的软椅上饮茶,目光却总是往内室的方向看去。 花轻语来到他面前时,整个人显得很紧张,小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裙纱。 “夫君大人,你为何不信我?”花轻语轻咬着嘴唇问道。 白墨宸听到花轻语的问话,一愣,他亲眼看着花轻语受了那么多苦难,却没有出手护着她,只因为自己心里那些不该有的怀疑。 “王妃,是本王没有好好保护你,本王的错。”白墨宸语气懊恼的说。 “那王爷相信我吗?”花轻语眼中闪着泪光,胸口的委屈泛出酸涩的疼。 白墨宸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想要安抚一下她。 花轻语任由白墨宸搂住她,连日来的委屈让她终于忍不住哭诉:“王爷,我没有要害皇上,刺客不是我引来的,王爷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白墨宸心疼的把人搂的更用力了些,回想之前的视而不见,白墨宸只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她这么单纯心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谋害皇上?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花轻语越说心里越委屈,见白墨宸仍旧沉默着不说话,只以为他还是不信自己,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皇上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我真的没有杀皇上,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害人?” 却没想白墨宸一听这话眉头一蹙,“父皇已经醒了,现下好端端的在宫里休养,这种话你怎么能乱说?” “父皇醒了?”花轻语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秋水眸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皇上没死?可是苏阈告诉我,皇上已经死了,你要拿我治罪我才逃的……”花轻语说着,想到了苏阈跟自己说这些话时的神态,不由一阵心慌。 白墨宸一听,心生不悦。 这个苏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底线,如今不但杀害母妃,还诓骗他的爱妃。 此人日后决不能留。 白墨宸忍住心头的杀意,生怕吓到了此时的花轻语。 “皇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你澄清了当日的误会,现在你自己没事了。”白墨宸没好气的说着,抬手在她已然湿润的眼角抹了抹。 花轻语心生欢喜,可转而又想到这些日子自己都不在白墨宸身边,又黯然下来,“母妃过世夫君定也悲痛难忍,我却没有办法陪在夫君身边,实在是我的过失。” 白墨宸眼中闪过一抹伤痛,随即安慰花轻语:“爱妃不许这么想,本王现在有爱妃陪伴已经很知足。过去的事本王无力改变,来日本王定对你爱护有加。” 花轻语闻言,身体放松下来,懒懒的窝在白墨宸的怀里。 白墨宸怀里抱着软玉温香,心头忍不住心猿意马。 可是他体谅花轻语身子疲累,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花轻语不多一会儿便开始来了困意,可她依旧坚持着诉说自己的心思:“王爷,能在王爷身边真好,我不想离开王爷。” 白墨宸闻言,更加心疼她,“这次的事情,是本王的怀疑让你这般受苦,本王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已经睡着了的花轻语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白墨宸真心的道歉。 只是身子下意识的往白墨宸的怀里钻了钻。 白墨宸心疼她,小心翼翼的抱起花轻语,将人送到了柔软的床铺中。 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又将房间里凝神静气的香炉点燃,这才放轻脚步走出了房间。 第三十四章 花轻语又做了那个熟悉的梦,梦里的白墨宸冷漠无情的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任她喊破喉咙也不能阻止…… 那种深沉的痛苦让她心悸,却又觉得遥远不可触摸。 花轻语躺在床上,身子蜷缩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在本能的保护自己一般。 这是梦…不是真的…现实中的王爷对她很好很温柔,不会伤她弃她。 白墨宸走出房间就吩咐城中戒严取消。随后又进宫面圣,告诉皇上,找到了花轻语。 皇上闻言大喜。 命白墨宸待花轻语养好精神便进宫面圣,白墨宸自是应承。 只是次日,朝堂上,百官纷纷议论花轻语的身份,让皇上很是生气。 “朕已经说过,四王妃为了救朕,不顾危险引走刺客。此举堪比我朝野多数男子,不要再让朕听到有关四王妃的非议。”龙座上的皇上怒火难消,朝堂下百官闭嘴。 “启禀皇上,四王妃被反贼劫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况且如果四王妃是被胁迫,为何还有反贼一同逃亡,四王妃的身份实在可疑。”一名官员站出来觐言。 有人出头就有人跟风,又一名官员站出来觐言:“启禀皇上,四王妃是四王爷的枕边人,若身份可疑实在是不妥呀。” 皇上一听,立马追问:“有何不妥?” 官员略做停顿道:“四王爷是朝中位高权重的王爷,手握兵权打理朝政,如若四王妃与反贼是同伙,岂不是会直接危害到皇家。” 皇上听后漠然。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听到此人分析,顿时议论纷纷。 站在百官之首的白墨宸一直沉默得听着,沉稳的姿态让百官拘谨。 皇上见此事扯到了白墨宸的身上,便将目光扫了过来。 “这件事你怎么看?”皇上开口问白墨宸,他想听听白墨宸的想法。 白墨宸傲然挺立于朝堂上,对于百官所议论的内容不闻不问。 王妃是他的,不管是何身份,都是他要担心的事,与旁人无关。 “启禀皇上,儿臣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复杂。”白墨宸目光如炬。 皇帝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将目光看向众臣。 一开始觐言的官员听到白墨宸的话后再次站了出来。 “王爷,此事万万谨慎,若您被这女子蛊惑,以您的地位和手里的权势,将会对朝廷带来极大的危害。”此人话里有话,这是在暗指白墨宸功高盖主了。 皇上听了,果然皱起了眉头。 白墨宸回头冷冷的看了那名官员一眼,转头继续说道:“什么权势什么地位,这些东西本王通通都不在乎,如果你们担心本王的王妃会蛊惑本王,利用本王的身份和权利,作出危害朝廷的事。那本王愿意做一个闲散王爷,卸掉身上所有的权势,从此不问朝政,各位觉得可好?” “放肆!身为皇子不问朝政,你如何担得起王爷两个字?”皇上听了勃然大怒。 白墨宸目光坦荡的看着皇上,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毫不后悔。 在这之前,他便有此意。 刚好百官说到这里,给了他一个契机,他便顺势说出。 皇帝震怒,百官胆怯,纷纷高呼陛下息怒。 皇上慢慢站起身离开龙座,站在九龙盘旋阶梯前,看着台下的白墨宸。 这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如今却为了情字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和天下,如何能不让他痛心? “此事以后再议,若无其他事情,退朝。”皇帝忍下满腔怒火。 白墨宸所说的事情,已经是皇家家事,是万万不能放在朝堂上议论。 文武百官退朝,缓缓离开了金銮殿。 白墨宸则神色平静的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还不等皇上质问他直接坦言。 “父王,儿臣在朝堂上所说不是意气用事,是儿臣的真心话。” 皇帝一听,顿时怒火高涨,他指着白墨宸,“胡闹!身为一个王爷,能说出这番话来,就已经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宸儿,你母妃已经走了,父王只有你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父王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皇家无真情。就算你寻到了你的真爱,即便你再怎么喜欢你的王妃,也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自己的大事。”皇上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白墨宸抬头看着皇上,眼底是坚定的意识:“父王,王妃为了儿臣受了那么多罪,儿臣必须护着她。” 皇上自然明白白墨宸所说的是何事,当下便皱起了眉头。 “此事以后再说,但是当务之急是消除百官们对王妃的成见……”皇上说着叹了口气。 父子二人在御书房里商谈了很久,至于到底商谈了些什么内容,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京城里,最近流传着一则风流佳话。 当朝四王爷为了自己的王妃,愿意放下朝政卸掉军权,和自己的爱妃双宿双飞。 四王妃能让一个王爷担心放弃一切陪着她,这样的女子可以说是红颜祸水了。 因为此事,京城中流传着两种不同的争议。 有人认为四王爷重情重义,将来一定是一位明君。也有人觉得四王爷为情所困,并不适合立为储君。 京城内的争议越来越激烈,很多官员都参与在其中。 出乎意料的局面,倒是让皇上和白墨宸苦恼不已。 值得庆幸的是白墨宸把花轻语保护的很好,外界的流言蜚语没有伤害到她。 她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快乐女子,每日都满心期待的等待着王爷归来。 白墨宸因为京城内的争议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可是不管他多累多忙,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回府上看看他的王妃。 几日后的早朝上,文武百官再次提起此事,只因京城中的非议越来越激烈,影响到了民心。 尽管群臣们在朝堂上再次提起了此事,皇上依旧装作视而不见,这让群臣们暗暗心生怨怼。 退朝以后,很多大臣心中都存有不满,纷纷埋怨皇上过于偏袒四王爷。 众人闲聊着来到了城中的酒楼门前,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众位大臣,大家相聚都不易,不如去酒楼一聚如何?” 刚巧说到了几位大人的心坎里,于是心有不满的几位大臣纷纷走进了酒楼,此次聚会便一拍即成。 饭桌上这些大臣们都将自己心中的怨言发泄在了酒菜上。 众人中有人出言埋怨王爷不顾大局,对于白墨宸的行为,他们纷纷表示很失望。 酒过三循,众大臣想起在白墨宸离开时,代替皇上处理朝政的白昕西,行事沉稳,很有皇家风范。 众位大臣原本心中就对白墨宸有怨言,听到此人这么说,顺应着纷纷点头称是。 可是白昕西的身世摆在那里,生母身份不高,他登上王储之位的机会也不大。 刚才提起白昕西的人接着说道:“如果和四王爷那种重情重义、不顾大局的人比起来,齐王这样身份不高却勤奋可信的人,更适合做皇储。” 众位大臣被此人说动了心,纷纷开始考虑齐王的可能性。 但是这些大臣们印在骨子里的高贵血统,让他们没有办法接受白昕西的生母身份。 就在这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看去,才发现白昕西居然也来到了这座酒楼里。 一开始夸赞白昕西的那个人,顿时热情的邀请白昕西入座,众位大臣不免有些拘谨。 白昕西倒是并没有计较那么多,依旧是面带笑容,温和的面对每一位大臣,谦和有礼。 众大臣心中的怨气在白昕西这儿得到了舒缓,自然就对他心生好感。 “众位大人,我皇兄做事沉稳可靠,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还请各位不要太苛刻皇兄了。”白昕西笑容满面的对着几位大人拱手说道。 原本他便长得俊俏,又如此有风度,自然让几位大人更加看重了。 做帝王者,首为其中的便是性情,如若性情残暴,就是满朝忠臣也治理不好国家,更谈何统一天下。 如果白墨宸没有这样的野心,他又如何能做好一位帝王? 几位大臣连连点头,却是在心里对白墨宸有了几分芥蒂。 白昕西将在场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众位大人也都清楚,我四哥原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如今遇到所爱更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他此番行为倒也不能算错,本王就挺羡慕他的。” 白昕西一边说一边拿起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说出这番话时多少放了几分真心,因为他确实是开始羡慕白墨宸了。 酒桌上的男人是藏不住话的,心中有怨言的大臣们纷纷出言谴责白墨宸。 白昕西看着一脸激愤的几位大臣,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牺牲了那么多东西来反抗白墨宸,到头来如果还是输给他,那就是自己没能耐。 而这会儿的白墨宸完全不知道群臣们对他的埋怨,一心陪着自个儿的爱妃在湖边钓鱼呢。 “爱妃,你的鱼竿应该往上拉一下,都快掉水里去了。”白墨宸眼看着花轻语的鱼竿都快戳进水里了,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花轻语一身素色衣衫坐在太妃椅上,手里执着一根细细的鱼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 听到白墨宸叫她,她转头好奇地看过去,偏生在此时鱼竿上的浮标动了一下。 旁边的下人赶紧提醒花轻语:“王妃,王妃的鱼竿动了,快。” 花轻语被下人说的一愣,赶忙随着动作往空中拉鱼竿。 结果鱼竿没拉起来,自个儿倒是一个踉跄,差点栽水里去。 好在白墨宸眼疾手快,扔掉鱼竿一把揽住她的腰,把人拉进了怀里。 花轻语惊魂未定的趴在白墨宸的身上,回过头来还在关心自个儿的鱼:“夫君大人,快看我的鱼呢?” 白墨宸哭笑不得,伸手点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鱼,如果不是我拉住你,这会儿你就要变成鱼了。” 旁边的下人都在偷偷的笑,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实在是太深厚了,他们看着都羡慕不已。 花轻语不开心的撅了撅嘴,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鱼,就这么没了,顿时失去了钓鱼的兴趣。 这几天也不知道白墨宸是受什么刺激了,一天没事就来找自己。 花轻语看着对面的人,无力感十足。 “王爷,跟你商量一个事呗。”突然花轻语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说道。 “爱妃是想出去对吗。”白墨宸淡淡问道。 果不其然花轻语听他这么说眼睛更亮了,迫不及待的一阵点头。 白墨宸不用细想也知道她想商量的事是什么,就她那呆不住的性子能安静下来才怪。 对于这一点白墨宸非常无奈,既不想困着她也不想放她出去。怕放她出去后又被苏阈带走,这样就不是好玩的了。 虽然能找到她,但是也不想她离开自己,哪怕一秒钟都不行。 白墨宸抬头刚想拒绝,就看到她眸子里满是乞求。 最终无奈的答应了她,可是听他随后说的一句话就瞬间蔫了下来。 “出去可以,但是跟着本王一起出去,到时候你想去哪本王都陪你。”说着眼中的笑意不减,满是戏谑的看着她。 花轻语趴在石桌上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也不接话。 “你不愿意和本王一起出去?”白墨宸见她不接话,便知道她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 “哪能啊,非常愿意,能和王爷一起出去是臣妾的荣幸,别人还没有这个待遇呢。”花轻语及其敷衍的应着他的话,可脸上的失落却是分外明显。 白墨宸听着她的话,笑了笑也不点破。 “那就这么决定了,今天已经晚了就算出去也玩不了什么了,明天再出去吧。天气好了的话就去游湖看景也是不错的,天气不好就回来。” 白墨宸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就缓缓说着明天出去的安排。 第二日起床,花轻语便兴冲冲的收拾好了自己,只等着与白墨宸一块儿出去。 第三十五章 一想到要与白墨宸一块儿出去,她就又是失落又是期待的。 期待是期待终于不用闷在府里了,失落则是失落与白墨宸一块儿,就有许多好玩儿的事情不能做了。 就在她正纠结怅惘的时候,白墨宸的贴身侍卫秦羽就来了。 “见过王妃,王爷因有公事要办就不陪王妃出去了,并命在下随王妃出门保护王妃的安全。”秦羽拱手道。 本来花轻语听他说王爷有事做时还微微沮丧,以为自己不能出去了。 听到后面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快快命人备好马车就直奔和老白约定的地方。 酒楼包间内花轻语神色忧郁的看着老白,等待他给自己答案。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冷淡的人突然之间变得黏人了。”老白皱着眉头一脸深沉。 小花花告诉他四王爷近日缠她缠的厉害,问白墨宸是不是有了什么病。 这哪里是有什么病,分明就是太过担心小花花嘛。 看老白一副沉思的样子,花轻语又叹了口气,“你也不知道啊,那怎么办,他要是一直这样好不了可怎么办……”“嘭!”突然花轻语拍而起,厉声道:“不行!以后要是他都这样那怎么能行,一定要治好他。老白是不是有什么毒也是这样的症状,比如情花毒相思毒什么的,让人喜欢上一个人无法自拔?” 老白揉了揉突突的额角,很是无语。 他捋了捋那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的确在西域有这样类似的毒,多半是男女用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这种毒可以让中毒者喜欢上下毒者特定的某个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花轻语听到他说有这种毒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想来小锁儿确实是中毒没错了,是毒就证明可以解毒。 但是转念一想,原来白墨宸这么反常的粘着她是因为毒在驱使,而不是真正的喜欢她啊…… 老白察觉出了花轻语情绪不对,就知道因为什么了。 “丫头,我这里有解药,你要不要啊,可以让他恢复正常哦!”老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还沉思中的花轻语。 “要!”不假思索的就说出口,并转身一爪就要去抢老白手中的纸包。 老白也没再收回去,而是神神秘秘的道,“这解药你要想办法让他吃下去,才会有药效。不然过了十日之后就真的解不了了,到那时候……啧啧啧!”老白说罢还咂咂嘴,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了。 花轻语认真的点点头,很显然她相信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给他解毒,你先玩吧,我回去了。”花轻语握紧手里的纸包,转身回去了。 “记得要悄悄的,不要让他知道哦。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信你的,还打草惊蛇,下次想再放解药就不容易咯。”老白冲她的背影挥挥手大声喊道,表情相当奸诈。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花轻语看着手心里的纸包非常纠结。 到底给不给他吃呢,给他吃他就会恢复正常,不再粘着自己了。可是自己不应该是很高兴吗?为什么会觉得犹豫呢。 不给吧,他有权利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那样就不会被歹人利用。而且现在的喜欢也是被毒药控制的,不是他真实的情绪。 “哎呀!好烦!”花轻语烦躁的直抓头发,“算了不管了,给他吃就给他吃,恢复正常了我还就不信打动不了他。”打定主意后花轻语就把纸包放进袖袋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解药给他吃了。 “王妃,我们到了。”外面车夫的声音打断了花轻语的沉思。 她提着裙摆就走了下来。 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神情闪耀但又坚定下来,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花轻语回府后并没有回房,而是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看着周围花圃里盛开的花好似不经意的问道:“王爷现在在哪?” “回禀王妃,王爷在书房今日一天都没出来。”被问的丫鬟如实回答,没有一丝隐瞒。 “哦,今天一日都没出来吗,不吃不喝身体怎么能受的了,去吩咐厨房炖些参汤来。熬好了先送到这里来,我要给王爷亲自送过去。”花轻语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唇角微弯。 没过一会就有丫鬟端来了参汤,花轻语命丫鬟在此等候,自己一人向书房走去。 待到没人的时候,她闪身去一旁的角落。拿出了老白给的纸包,打开看着里面白色的药粉,神色阴晴不定。 最后一咬牙打开参汤的盖子把药粉全部放了进去,盖好盖子后还贼兮兮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发现才松了口气,端起那加了料的参汤继续往书房走。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举动全部落在了秦羽眼里。 在花轻语走后,闪身消失不见。 白墨宸在书房中看着公文,就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但也没在意。 “叩叩叩……”敲门声在安静的书房响起。 “进来。”白墨宸那清冷的音色传进秦羽耳,抬步向书房内走进去。 “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白墨宸撇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没有因他进来有一丝停顿。 “回禀王爷,都办妥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会有结果。”秦羽恭敬的回答道。 白墨宸轻轻应了一声,仿佛不在乎这些事情一样。 见秦羽还没出去,不耐烦道:“怎么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秦羽拱手,声音满是犹豫。 这内宅之事并不是他可以窥探的,可是如今被他看到了,还是涉及自家主子的他就必须要说了。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就直说,没有就出去。”白墨宸也不在意他想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王妃出去去哪了又做了什么事之类的。 “是……属下在来的路上看到了王妃正向书房走,手里还端着一碗参汤。”秦羽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看到的。 白墨宸听了他的话,勾唇一笑,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儒雅的味道。 “属下还看到王妃在那参汤里加了东西,是一包白色粉末。属下怀疑王妃要加害王爷,请王爷务必小心。”秦羽继续说道。 白墨宸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下去,沉默不语。 秦羽见他这反应,便紧张起来。 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听到白墨宸说道:“恩,知道了,没事了吧,那就下去吧。” 秦羽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只好转身告退。 花轻语刚走到书房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就见门从里面打开了,秦羽从里面退了出来。 正想开口说什么就撇见秦羽看自己的眼神,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心中一紧,想着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这是来告密来了? 不免有些后悔今天下药的决定,但是一想下都下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就镇定了下来。 “来了,怎么不进来?”还没等她对秦羽说什么就听见书房传来白墨宸的声音。 花轻语也不再纠结了,端着参汤走了进去。 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俊朗男子,花轻语娇笑道:“我回府得知夫君一天未进食,心中不免心疼,便吩咐厨房熬了这参汤来给王爷补补。” 说罢便端着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盛了一碗出来端到白墨宸手边放下。 然后又走到他身后不轻不重的按摩起来。 白墨宸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服务,舒服的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道:“爱妃有心了。” “看王爷说的,为夫君分担是臣妾的本分,是应该的。”花轻语表面平静的和他闲聊,实际上心里万分着急。 看刚才秦羽看自己的眼神,估计是发现了什么。那白墨宸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夫君,我都来了有一会儿了,这参汤你怎的还不喝?莫不是嫌弃是臣妾带来的,所以才不喝的。” “爱妃多虑了,本王就是想过一会再喝,好不容易爱妃这么殷勤本王想多享受一会。”花轻语听他这么说脸颊爆红,便说道:“一会这参汤就凉了,不好喝了,还不如现在趁热喝好补补王爷的身体。” “爱妃如此急切的想给本王补身体,本王当然不能再推辞了,不然辜负了爱妃的一片好意可不好。”白墨宸戏谑的把玩着她的手。 花轻语听他不再推辞眼中灵光一闪,抬手就把那碗参汤端到了他身前柔声道:“那臣妾喂夫君吧。” 说罢便端着碗往他唇边凑去。 不料白墨宸大手一拉花轻语就摔进了他的怀里,那上好的参汤就洒在了两人的衣袍上。 “怕是本王无福消受爱妃的心意了,竟都洒了。”白墨宸可惜的看着她被参汤浸湿的衣袍,眼底阴暗不明。 “没事,臣妾吩咐下人熬了好多,端过来的还有。”花轻语咬唇,那浸湿的衣襟更凸现出她前凸后翘的身材。 也不说什么,便又起来去盛汤了。 白墨宸看着她盛汤的动作,眼神更加幽暗。 花轻语盛好转身就看到这个眼神,心中的怯意更甚,就在她想要退缩的时候就听到白墨宸暗哑磁性的声音响起:“爱妃不是说喂本王喝汤的吗,怎么还不过来。” 花轻语心中不禁一喜,快步走到他身旁把碗端到他唇边便要喂他。 “爱妃所说的喂就是这样吗,如果本王要爱妃用嘴喂本王呢!”他眸光晦暗,眼底带着试探。 花轻语听了他的话身子僵了僵,脸颊爆红好像要滴出血来。 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一狠心便含了一大口朝白墨宸亲去。 白墨宸自是不会拒绝,揽着美人儿的腰就凑了上去,唇齿交融之间花轻语越来越迷糊了,竟不知不觉把参汤喝了下去。 等分开的时候花轻语还在刚才的情绪中,眼神迷离。 白墨宸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暗笑,这下药下到自己身上去了还不自知。 等花轻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知晓自己喝了下去,但也没多在意。反正是解药又不是毒药,自己喝不喝也没什么关系。 “王爷好狡猾,竟都让臣妾喝了去。”白墨宸见她知道自己喝了也不介意,微微诧异觉得很奇怪,便注意观察她的反应。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花轻语就说身子热,难受,直往自己身上蹭。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那参汤喝的?”虽是疑问句但白墨宸的语气是肯定的。 “臣妾在……在里面放了东西,那东西……是老白给臣妾的,说是可以给……给夫君解毒。”花轻语听他问也没怎么想就把老白告诉自己的事对他说了。 白墨宸听她说完便知道她被老白骗了,然后又因为自己故意的误吃了自己下的药。 知道了这些白墨宸忍不住暗笑,知道她心思单纯,没想到这么好骗。老白明明给的是春。药,她还傻兮兮的以为是给自己的解药。 花轻语一脸无辜望着眼前的人,她也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 只是,好像还是很热? “你是真不知怎么回事?”白墨宸故意问道。 花轻语虽是将老白所做之事一字不漏讲了出来,可她自己还是迷迷糊糊的。 那药不能解毒吗?不是解药么,怎么还让她越加难受了? 花轻语身体一股潮热,她茫然将外衣褪去,遂嘀咕道:“难道这药药效不够?” 她嘟嘟囔囔的直嚷着不舒服,而此刻的白墨宸却心猿意马。 此刻的花轻语因着那药的作用,脸色红润,眼神迷离,看起来竟平添了些许媚劲。 自古男子多爱美人,往日里花轻语顶着一张美颜却宛若孩子,总归是少了点味道。 而今日就不同了,那身体里显然藏着一个能让人蠢蠢欲动的女子。 绕是白墨宸再克制,也难抵自己的冲动。 可就在他准备将她抱住时,竟在脑海里想起了个主意。 “王妃此番用意,莫不是嫌弃本王近日来工作繁多,冷落了王妃?” 白墨宸勾着唇望她,似乎就在等她的反应。 第三十六章 “我只是想给王爷解毒……”花轻语迷迷糊糊,还是能记着自己本意的。 “解毒?”白墨宸细细想道,又见她这样单纯,心中更加喜悦,心想着也不能辜负老白一番好意,便故意朝她更近了一点。 花轻语已然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劲往他身上靠去,而那白墨宸也不躲闪,反而大大方方抱她入怀中。 “如何解毒?”白墨宸望着她一脸深情道。 他等了她好久,失而复得的感情让他不得不对她燃起激情。 可他又不得不记着她身体虚弱之事,故此这几日他虽是黏她紧,却没有强求她。 可今日这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么? “喝那药,我掺到汤里了,就在……”花轻语说着便指向那桌面,却赫然看见空荡荡的碗底。 “药呢……”花轻语挠了挠头,又记起被自己喝入肚中的事情。 她顿时觉得懊悔,自己怎么把王爷的解药给喝了? “对不起王爷,我明天再找老白要……”花轻语含糊不清道。 “我还当是王妃在责怪本王,”白墨宸拉过她的手,细细道,“才故意给本王下药,想让本王宠幸王妃。” “下药?”花轻语疑惑得抬头看着他,一双眼里满是懵懂。 可她这样子更是激得男人下腹生火,少不了和她开点玩笑,“王妃莫不是觉得热?需要本王为你宽衣否?” “我没有,没有给你下药,我也不要你给我宽衣!”花轻语说着竟发了狠劲儿,一把挣开了白墨宸,可身体又柔软得很,一下子歪了下去。 她又赶紧抓着那凳子,坐上去之后便靠在那,自顾自解开衣服。 “你若想要,告诉本王,本王定全都给你。”看她这样折腾,白墨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可花轻语却竟摇摇晃晃起身,往门外走去,“我才没有给你下药,你离我远些……” 她跌跌撞撞脚步凌乱,白墨宸看的感慨,只得上前一把将她抱起,“你若是不愿意,本王还能强迫你不成?” 说着将人送回了房里。 可心中仍是郁郁,“该不是个傻子?你我夫妻,何须忌讳如此之多?” 次日晨,花轻语难得起了个大早。 兴许也是为前日的事赌气,谁也不肯通知一声,径直就出了南门。 可巧,没走了多远迎面就撞见了一个熟人。不是别家,正是那日害她出丑的罪魁祸首,白秋生。 “站住别跑!”花轻语当街一声断喝,直把老白“娇躯”吓得一哆嗦,差点跌跤。站稳了身子,抬手仔细一抹眼才认出来人,立时便咧开了嘴笑得心虚,“哟,这不是小花花吗?今儿怎么有空出……哎哟!” 花轻语哪肯给他多说话的份儿,上来就毫不留情地揪着他的胡子不放,咬牙切齿,惊得街上巷里的行人一个个也都远远躲着,脖子却伸得老长来看戏。 “别揪了,别揪了,让人看了笑话了!”老白好容易才把花轻语的手掰开,一边抚胸顺着气,一边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花轻语摇头,“你呀你,一点也不知道注意点王妃的形象。” 花轻语不满地嘟起嘴,嘴里也阵阵有词,“怪我吗?还不是你为老不尊,骗我什么解药,害我,害我……”花轻语讲到这儿便咬了唇欲言又止,两颊也绯红一片。 老白以为自己计谋奏了效,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多追问,从袖里掏出两张票子来到花轻语眼前晃一晃,“听戏去吗?” 花轻语就坡下驴,接话道,“什么戏?” 老白摇头晃脑,嘴里也不知哼着什么戏词,哼哼够了才老神在在地眨眨眼说,“听说是地方上来的戏班子。啧啧,那位角儿排场可是不小唷,一票难求。老友也不过多给了我一张,你呀,可算是赶上喽!” 花轻语不屑地瞥瞥嘴,瞧着老白塞到手里的那张票小声嘀咕,“有那么邪乎嘛……” 这次老白确实是没骗她。这次来的人似乎还真算是小有名气。 那戏台子是临时搭的,就在京城最负盛名的同福酒馆里。 一进了门,里三层外三层满满当当都是人,就连角落也都挤满了,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望着台上,翘首以待。 老白领着花轻语不慌不忙去了二楼早就预定好了的座,就在戏台正对的最中间,算得上是个顶好的位置,台上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瞧得真切。 再加上台上人水袖轻舞,一个个演得也卖力,一出悲欢离恨直唱得人热泪盈眶,就连花轻语这个头一遭来听戏也听得神色动容,可教人奇怪的是,那个自称是戏痴的老白反倒脸色发白,一双眼东游西转,似乎是不想把那戏继续听下去,甚至还催促花轻语也一同离开。 哟,这个不正常。花轻语眼神微眯,嘴角挂着坏笑,莫不是这戏里的才子佳人教老白想起了年轻时候孟浪下的风流债? 花轻语好奇心大起,一边留神着老白的神色,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戏。可那戏文的走向却越听越不对,这哪里是唱得才子佳人千秋恋,分明是一出阴谋夺权的逼宫大戏啊! 奇怪,这种戏老白有什么可慌的? 花轻语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等台上与席间一散,立即就捉住了老白的袖子,把人拉到雅间满面堆笑,“老白?” 老白没反应。 看那模样似乎是真的被那戏给吓着了,原本就沟壑纵横的老脸苦作一团,凝神细思,哪里顾得上理她。 “老白!白哥?”花轻语知道这种情况多问也无益,直把那眉头一皱,心上就生了一计,“小二!来二斤白酒,几碟小菜,记在……记在白墨宸的账上!” “阿嚏!”王府里跟下属议事白墨宸揉揉鼻子,环视四周,方问一声,“王妃去哪了?” 再说那雅间里,老白已经不知不觉被花轻语给灌了个结实,老脸醉红赛山楂,一直拍着大腿感慨,“糊涂啊!糊涂!” “停停停!”花轻语一边手脚麻利地继续给他斟酒,一边循循善诱地哄骗,“那戏文里唱的到底是什么呀,是不是当年发生了什么啊?” “唉~都是孽呀。”老白抚胸长叹,居然还落了几滴老泪下来,吓得花轻语赶忙手忙脚乱地给他擦,“别别别!您别哭啊倒是,白哥冷静,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乖哈,乖……” 原来那折子戏里唱得不是莫须有的事,正是上一代朝代更迭的秘史。 那旦角的原型名唤戴妃,原是本朝皇帝的人,那时候皇帝还没有登基。为了夺权取位便把戴妃送去了先皇顾萧身边,教她暗中投毒加害顾萧以篡其位。那位戴妃确实也做到了,只是结果有些出人意料,戴妃跟先皇顾萧相处日久也渐渐生了情念出来,先皇驾崩后不久也殉情而死。而此时的皇帝为了遮掩自己当年谋权篡位的行径,登基不久便下了令,随便安了个罪名便将戴妃一家给灭了门。 奉行这个命令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秋生的故交旧友,花轻语的父亲。 花轻语听了老白讲得故事直觉得心中憋闷,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戴妃的事情她听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没有哪次想这次这般了解透彻,又心里难受,偏生还不知道哪里难受。 老白也讲得老泪纵横,瞧得出满心的内疚,“当初怎么就派了他去做这种……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花轻语忍下心中莫名的酸楚,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老白这才堪堪止住泪,深吸一口气说,“后来啊,皇上他在高处待久了,自然就疏离了人情,性情也变得愈发多疑起来,猜忌来猜忌去,也就担心起,当年被派去灭口的人会不会走露风声,于是又重新派了一拨人,去把灭门戴妃的家的人也灭门了。唉,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花轻语眉间微蹙,思忖良久才启口,“那这次派的人是?” 老白醉意渐浓,说话也开始变得含糊不清,眼看着就伏倒在桌上。 “老白?”花轻语心里的疑惑即将揭开,手搭在白秋生的背上,却不敢轻易把人摇醒。她不肯错失这次机会,可是更害怕从老白嘴里听见那个人的名字。 花轻语犹豫良久,待到老白鼾声初起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人摇醒,“老白,你还记得皇上他第二次派的人是谁吗?” “是……是……谁?”老白昏昏沉沉抬起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花轻语焦急地蹲下身子,凑近了竖着耳朵仔细听,“老白?那个人是谁?” “四……是四皇子。” 老白说完了这话便偏了脑袋,沉沉睡去了。 白墨宸是在酒楼里找到花轻语的。 与她在一起的人他倒也认得,正是他的叔父,白秋生。 难得他们两个投缘,就连他的母亲也说这个老家伙待花轻语比待他这个亲侄子都亲,两人眼见着就要拜了把子。要不是他一定要拦着,怕是以后见了花轻语也得喊声姑姑了。 见惯了两个人一老一少到处惹祸瞎闹,倒是头一次瞧见他们两个像如今这般模样。一个满身酒气醉得不省人事,清醒着的那个也是愁眉不展,连唤了几声都仿若木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白墨宸不忍见她如此沉郁,逗她说,“是与人吵架了?可凭你们两个人的能耐,也不会落得下风吧?” “啊?”花轻语这才回过神来,低低“哦”一声,又把头垂下没了动静。 白墨宸心中疑惑,也不便多说什么,吩咐了人把趴在桌边的白秋生送回府里,自己则上前想要搀起花轻语,一同回家。出乎他的预料,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花轻语的时候,他看到了花轻语眼中明显的躲闪意味,就连身子也往后缩了缩,不用他搀扶,自己站起身来了。 白墨宸剑眉一沉,等花轻语出了门边回身低声嘱咐说,“你们几个留下,探听下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属下们应了声四散而去,白墨宸眉间仍然愁意未减。那个丫头一向大咧咧不知愁滋味,幼鹿一般被人欺负也只会无知地眨着两只眼睛一脸迷茫,如今这般失神的姿态怎么不叫他担忧。 果然不出他所料,花轻语回了府中心情仍旧低郁消沉,一连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房门也不迈。 也不能怪她心性太弱,实在是这样的打击让人无法接受。若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一夜之间变成自己的杀父仇人,任谁也难以消化。 花轻语又做起了噩梦。与上次不同的事,这次梦里的景象变得愈发清晰起来,梦中人的一言一行都真切的恍若就在眼前。大概……大概这一直都不是梦吧? 花轻语胸中积郁,食不宁寝不安,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眼看着人一天天就消瘦了下去。衣带也渐长渐宽,两颊的颧骨都依稀可见。 白墨宸忙于政事,一时也抽不出身来陪。倒是太医们建议,应当让王妃多出去走走才是。心疾总是难愈,多出去走走,换换心境,把人的注意力转移开去总归对心境的回复有所帮助。若是如现在一般任由人一直闷在屋里,怕是好人都会生出病来于是白墨宸立即就着手准备,把花轻语送进了宫,临别前还刻意嘱托那个十六公主照看好她。 小公主见有人来陪自己玩,自是满心欢喜,满嘴答应得好听。结果还不到半天时间,便把人给看丢了。倒也不赖她。毕竟小孩心性,只顾着走在前头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最近的趣闻乐事,哪知道一回头,明明一直跟在身后的人不知道就给落在哪里去了。 十六公主着了急,派人再寻也寻不见,只得赶忙给白墨宸传了信。 而另一边,花轻语一路低头想着心事,直到脚踢到了一块石头才恍然抬起头来,眼前的景象自然陌生。再四下望去,哪里还看得见十六公主的身影。一时心急,再加上今日身子虚浮得紧,眼看着就软绵了双腿径自载了下去。 “没事吧?”恍惚中,一个紫色的身影飘来,蹲在她的身边轻轻摇她。 “喂?醒醒……醒醒。” 第三十七章 花轻语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头上梳的垂鬟分肖髻,身上穿的是藕色对襟襦裙,一张脸生的也美,鼻若悬胆,肤如凝脂,着实是个美人胚子,可偏偏身上这衣服瞧着有些旧,似乎还褪了色。 花轻语由她扶着坐起来,低头道了谢。 那人也是个善良的,仍旧满目关切,柔声问说,“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请大夫?” 花轻语倦极地阖上眼,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坐一会儿就好。” 那人便把她扶到干净的石头上去坐着,攀谈起来花轻语才知道,原来这人叫白心染,身份也是个公主。 白心染见花轻语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搀起人往自己的住所去。 花轻语点头致谢,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这个地方人这样少?”花轻语自认自己是个野丫头,以前跟十六公主疯起来的时候也曾满皇宫瞎逛游,可是印象里,却好像从来没踏足过这处地方。 白心染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笑着宽慰她说,“你放心,这里还是皇宫呢。只是地方太偏了,连宫人们也懒得过来就是了。” “哦。”花轻语点点头,正要开口,却听她问道,“你就是四王妃吧?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花轻语疑惑地偏头问她道,“你认识我?” “哈哈,宫里谁不认得你。”白心染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如新月,教人瞧着心里也跟着舒朗起来。 花轻语有些赧颜,心虚地小声说,“倒是我疏漏了,以前没瞧见过你。” 白心染似乎是习以为常,无所谓地抖抖肩说,“没事,我很少离开这里。只是上次宫宴的时候见过你。哦,说起来,四王爷对您可真是恩爱呢。” 两人一路攀谈,不多时便到了白心染的住所。 比起白心染身上那身洗褪色了的衣裳,那屋里陈设的简陋更是让花轻语吃惊,不过简简单单一张床,一张桌子,甚至连纱帐都是宫人们用的那种灰色蚊帐。“这……怎会如此?” 花轻语有些诧异,若是白心染所言非虚,她确是一位公主的话,那这样的配制确实是太穷酸了。 白心染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大方地把花轻语扶到桌旁,给她温下一壶茶,笑道,“宫里大了,皇上哪能处处都管得到。再说了,一个栖身之所,要那么多奢华铺陈也是浪费不是吗?” “可是这也……”花轻语看着眼前这个刚强姑娘眼底噙泪,“这样也太不公了。等我见了皇上,一定跟他禀明这里的情况。” “别。”白心染立即捂着她的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千万别。” 任花轻语如何追问,白心染都不肯说出为什么不要让她禀告皇上。 因此纵然花轻语满腹疑惑,却也不好再过问,只得再次道了谢,把自己的翠玉镯子拔下来赠送给她,并表明自己他日会额外带些礼过来。 白心染受宠若惊,连连推辞。花轻语却也是个固执的人,坚持要她留下,“我这两天病得重,身子虚乏得厉害。今日若不是碰到了你,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指不定就醒不过来了呢!” 白心染也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哪能呢,十六公主把你丢了,肯定得急坏了。这会儿啊,估计正满皇宫掀房揭瓦搜你呢!” “哈哈哈。”两个人笑作一团。白心染也不多作推辞,收下了花轻语的心意。 果然十六公主的威风大,就连她们两个所在的这么个小角落也骚乱起来,外面脚步纷乱,时不时还想起两声长嚎,“四王妃——!四王妃——!嘿!这么个大活人,能丢哪儿去呢?” 两个人闻声躲在屋里又笑一会儿才提高了嗓音也学他们那样拖了长腔回应,“在这儿呢——!” 花轻语这次失踪被十六公主那么一闹,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先是几个疼她的长辈主母们把白墨宸叫到跟前好一顿骂,那个老白更是扬言要废了白墨宸这个连媳妇都看不住的。白墨宸一肚子委屈没处发,带着花轻语往家回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像是千年不曾化过的寒冰。 花轻语缩着脑袋躲到马车的角落,不敢抬头看他。 “你……” 白墨宸的话没说了一半,立即就被花轻语打断了,“我现在可还是病号呢我!你要是敢骂我,我立刻就晕倒在这里,看你怎么办!” 白墨宸无语。 花轻语这才得意起来,哼哼说,“到时候你除了看护不力外,还得落个打夫人的罪名,看到时候还能讨谁作媳妇。” “有你一个就够头疼了。”白墨宸丝毫不给情面,板着脸问她,“你今天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花轻语这才又想起白心染的事来,立刻也坐正了,往白墨宸的身边靠了靠,巴结道,“你在宫里住的久,你知道宫里哪个地方人最少吗?” 白墨宸低头看了她一眼,不解其意,“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轻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跟他讲了,尤其是讲到白心染家里的布置陈设的时候,更是运用了自己二十年积攒下来的想象力给形容的满目萧条,院生荒草,家徒四壁,墙破瓦漏,蛇鼠横行。听得白墨宸眼皮一跳一跳,直想把这个人从马车上丢下去。 “你说的这个,叫乞丐窝,宫里没有。” 花轻语吐吐舌头,耍赖说,“反正就很破就是了。你觉得是哪里,我明天还得去给她送礼呢。” 白墨宸又疑惑起来,对女人之间一天就建立起来的情谊大惑不解。“一个宫人,你给她送礼干什么,你跟她很熟?” 花轻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把马车里御寒的小被子抱在怀里,哼哼道,“怎么说,她也是救了我的命啊。要不是她的话,你现在讲不定就看不到我了呢!” 白墨宸心弦一震,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那确实该送。明天我跟管事说一声,多从库里取些礼给人送去。” “真的?!”花轻语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忍不住扑到白墨宸身上,给他脸颊印了一个吻。 白墨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羞还是气,只咬牙道,“这是在外面,你收敛些。” 花轻语可不怕他,现在自己是病号呢,借他十个胆子,看他敢凶。 第二天白墨宸果然没有失言,一大早就给她备下了礼物,足足装满了一辆马车。 花轻语这次是打听好了位置,刻意挑了人最多的路给送过去,告诫宫里人,昨天救她的人她罩了,看谁敢欺负。 结果,等马车一停,门一推,院里居然还真的有人在欺负白心染。 这几个人花轻语也认识,不是别的,正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几个宠妃。 “哎哎,干嘛呢!”花轻语立即跑过去把被踢到在地的白心染扶起来,横眉与那些人理论,“我说几位大婶,都多大年纪了,大白天就这样欺负人,这不合适吧?” 那几个闻言脸上青白交替,夸张的眉毛飞起来,讥讽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四王妃啊。怎么,失心疯好了?能认得路了?” 花轻语哪能忍得下这个,毫不客气地骂回去,“您要书读少了,就请麻烦少说话。失心疯什么样您见过嘛?要是没见过就麻溜回家照照镜子去,也算给自己长长见识!” 一番话落地,惹得同行带送礼物旁边几个丫头都捂着嘴笑起来。 “笑什么笑!”这几个妃子见花轻语这边人多势众,一时也不好多纠缠,放几句狠话就悻悻地走了。 花轻语对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做个鬼脸,也学她们走路的样子,把白心染也逗笑了。 “今天谢谢你了。”白心染对她弯腰道谢。 花轻语赶忙把人扶住了,仔细瞧了瞧她腿上的瘀伤和脸上那个还没消下去的掌印,忍不住也蹙起了眉头,“她们什么人呐,凭什么能随便打人。” 白心染目光有些躲闪,似乎并不愿意接这个话题。 花轻语咬咬唇,吩咐人把自己带来的谢礼都搬进屋子。等院里人走了,清净了才小声问她说,“她们为什么欺负你呀?你放心,我的嘴绝对严实!”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白心染轻声笑了笑,这才跟她讲了实情。 原来白心染的母妃以前也是宫里的红人,在皇上身边颇是受宠,甚至可与皇后争荣。这样的宠幸除了给她带来更高的地位,毫无疑问也会带来更多人嫉妒的目光。后宫向来不是平常人待得住的地方,处处是算计,处处是陷阱。她的母妃便是失了策,遭了别人的算计,一下子从枝头跌进了泥里,被打入了冷宫,如今生死不明。 而她白心染没了依仗,再加上生得这样一副好皮相,也惹人妒忌,自然便成了宫里某些人的发气桶。十几年逆来顺受,过着下人一般的日子。 花轻语听得糟心,胸中一股股窝火,拍桌子便要去找那帮人算账。 白心染赶忙把她拉住。她倒是不在乎自己受的这些苦,毕竟这些年,多少个寒来暑往了,也习惯了。只是不知母亲的死活,这一点实在叫她放心不下。 花轻语也心寒起来,不知道白心染身上还有多少旧日的伤痕,当下一咬牙也做了担保,“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查清楚!” 花轻语从白心染那里回去以后心情颇为沉重。端了茶水走进白墨宸的书房,到桌前双目空洞地放下茶杯扭身便到一旁坐着去了,也不管溅出来的水险些没把白墨宸桌上的书卷给溅湿了个遍。 白墨宸无辜地把桌上的书往空处推了推,重拾了书本没多久便又听见花轻语在桌旁老嬷嬷一般长叹气。 “唉……” 白墨宸皱皱眉,不理她。 “唉……” 白墨宸继续翻书。 “唉……” 白墨宸满头黑线,不得不把手里的事情先放下,调转了视线问她道,“谢也说了,礼也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花轻语这才一脸谄媚地趴到桌边,长长的眉眼笑作两弯新月,“夫君呀,你知不知道那些失宠的人最后都去哪里了?” 白墨宸被她一声夫君叫的虎躯一震,按捺住自己想把毛笔戳到这人脸上的冲动,轻挑剑眉问道,“你是担心你以后失宠?” 花轻语神色一怔,旋即拍案而起,“你敢!”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白墨宸丝毫不惧她毫无气势的威胁,低了眉仍旧书写自己的批文。 花轻语见状,不由分说就从他的手心夺了笔出来丢到一旁,动作华美中带着迅捷,潇洒中带着狠厉,可丢完了却仍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咬着唇,扭扭捏捏不说一句话。 白墨宸把手掌展开来一看,手心长长一道墨痕,只得深深叹口气,努力保持微笑地问她,“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是……”花轻语回头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才凑着脑袋做贼似的小声说,“我就是想问下,皇上他老人家要是不喜欢哪个妃子了,他会怎么处理啊?” 白墨宸颇是有些无语,推着她的额头把人推远了,“打入冷宫就是了。” 花轻语很是赞同地巴巴点着头,又小声问,“那,倘若我想去冷宫呢?” “不准。” 白墨宸想也不想便把她的主意给驳回了。就知道她今天这样不正常,偌大的皇宫去哪里不好,去冷宫?这亏她想得出。 白墨宸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问她,“是因为白心染吧?” 花轻语点头如捣蒜,捧着一双红酥手,望向白墨宸的清眸绽满星辰。见白墨宸不为所动,只得一咬牙,牺牲色相跑到他身边抱着白墨宸的胳膊秋千一样摇来晃去。 白墨宸实在被她纠缠得厌了,只得使劲把人甩脱了方板着脸从腰里接下一块令牌来丢过去,交代说,“冷宫不是别处,不该见的人的不要见,过来跟你搭话的也不要理,记清楚了?” “哦哦哦!”鬼才管你说的是什么,令牌到手就好。花轻语敷衍地应几声,一溜烟就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白心染见花轻语果然遵守诺言要带她去冷宫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感激涕零,当即就要跪下。花轻语赶忙把人搀起来,姐妹寒暄了几句,一同就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要不说有个词叫天高皇帝远。 不说别处了,就是在这皇宫里仍旧有皇权管不到的事情。仅是才到了冷宫门口,两人就又遇到了麻烦。 趾高气扬的两个老太监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神色态度倨傲的紧,均是仰面朝天,拿下巴看人。一开口,音调都是拖着尾腔使劲往上扬的,“哟,两位,走错道了吧?” 白心染上前行了礼,好声好气地解释说,“两位公公,我们是来这里寻人的。” 那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回过身仍旧抬着声调说,“找人呐?找人那您去前门儿管人事的那里问问呐。” 花轻语不跟他们多废话,开门见山,出示了白墨宸给的腰牌直接说,“我们是奉了四王爷的命令来寻人的,你们赶紧开门,不然当心我回去禀告四王爷。” 那两个太监闻言又慢吞吞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人伸了一只手出来,懒洋洋道,“就是四王爷,他也得守宫里的规矩。拿来吧。” “拿什么?” 那两个太监脸上这才有了表情,使劲挑了挑眉,盛气凌人地交待一声,“过门就得交通行费。咱都是宫里讨活路的,规矩总得守吧?” 花轻语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岂有此理!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我在宫里这么些年怎么就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规矩!让开,我要进去!” 那两个老太监也怒起来,伸胳膊把人拦下,“嘿!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不讲道理呢?” 白心染一直在一旁焦急地翘首从门缝里往里看,思母心切。眼看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赶忙解了腰包,掏几锭银子出来交过去,道歉说,“两位大人行行好,我们真的是四王爷派来的。” “哎,瞧瞧,还是这位姑娘懂事儿。”那两个老太监把银子在手心掂了掂,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人放进去。 花轻语进了门仍旧气鼓鼓咬着下唇,黑眸含火,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 白心染快步跟上,宽解道,“这里一直这样。乾清宫离的远,皇上他过问的少……” 花轻语这两天真的是被这边的事情搞得头大。本以为只有远离京师的地方才有那些人敢横行霸道,没想到就是在皇宫里面,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就要这种公然索贿的事发生。花轻语心中愤慨,记下了这笔帐,等回了家一定要跟白墨宸好好讲一下。 再说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进这冷宫,路也认不全,却也并不妨碍白心染一眼就从众人中瞧见了自己的生母。然而花轻语看到她们母子二人相遇相拥的感人情景,比起触景生情,更多的却是困惑与不解。这个人……长得跟她好像。 果然白心染的母妃看见花轻语的时候也是一惊,好半天才指着花轻语问白心染说,“这是……” 花轻语上前报了名号。 白心染的母妃庄贵妃便起身执着花轻语的手把人仔细端详,然后轻叹说,“像,真是太像了。” 花轻语干干一笑,摸着脑袋羞涩地道,“我也觉得咱俩长得挺像。” “嗯?”庄贵妃温然一笑,摇摇头说,“不,不是像我。是像她。”然后又偏过头,把视线投向远处,目光深邃,幽幽地说,“我也像她。” 花轻语与白心染疑惑地眨眨眼,不明其意。 庄贵妃慈爱地笑了笑,才拉着两个人的手,将两人请进屋里才把往事细细道来。 原来那庄贵妃受宠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的脸。 她的脸像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本朝皇帝一生挚爱的那个人,戴妃。 大概这就是孽缘。戴妃原是皇上自小就选在身边,精心培育的女人。他为她请了最好的琴师,最好的棋师,以及最好的宫优,倾尽自己所有的资源把世间最好的技艺都传授给她。为的便是有一天她能被当时的君王顾萧选在身侧,伺机下毒。 却不想,人非草木,孰能绝情。 哪怕他一直是把戴妃当作一枚棋子,一件工具来看待,却依然在朝夕相处之中,日久生情。只是他不知道,或者说,当时的他不知道,更不肯承认。 最终戴妃还是被他亲手送去了前朝皇帝顾萧的身边,并为之殉情,再也没能回到他的身边。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戴妃离世的消息曾经让皇上这个铁血执政的年轻帝王大病三年,即便伤病痊愈,心中却仍仿佛被人剜去心尖一般空空落落。 恰在此时,庄贵妃入宫了。 几乎与戴妃一模一样的脸让年轻的君王一下子就从众多妃嫔中将她选了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短短两年时间,庄贵妃就从普普通通的一个秀女,一跃获得了贵妃的头衔与地位,集万千宠幸在一身。那段时间大概就是庄贵妃一生中最辉煌耀眼的时刻了,宫中无人不仰她鼻息,眼见都是一张张谄媚的脸,耳闻皆是一声声奉承的话。 富贵啊……高踞枝头,前呼后拥的富贵难免会让人头脑发昏,轻飘飘不知轻重。 庄贵妃失宠了。原因是她忘记了伴君如伴虎的古训,太过得意忘形,仗着皇上喜爱自己这张如戴妃一般的脸,便擅作主张碰了戴妃的遗物,穿了戴妃旧日的衣服到皇帝面前去献舞。却不想,因此惹得龙颜大怒,自己更是被贬入冷宫十多年。 往事不堪回首。庄贵妃讲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花轻语听了心中也觉酸楚,不知该说什么。 她一面是为庄贵妃遭受无辜贬罚感到悲愤,怨这个皇帝小题大做。可另一面,却又不得不钦佩皇帝的对爱情的忠诚与长情,在戴妃离世那么久之后仍旧对她钟情不减当年,连遗物也不肯让新人来碰。 花轻语欲言又止,见她们母女二人抱成一团哭得伤心,自己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掩起房门。 再说那白墨宸,这回他吸取了教训。再到书房读书批文卷的时候,早早地就派人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卷多余的书也不留。 果然,花轻语再来送水的时候,又是把水撒到桌子上去了。 白墨宸从容地取了早就备好的绢布把干净的桌面擦好,便等着花轻语在桌边叹气。 “唉……” 还差两声。白墨宸理了理衣服,好整以暇地等着。 “唉……” 最后一声了。 “唉……”花轻语叹完了气才偏过头盯着白墨宸,含嗔带怨幽幽地说,“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白墨宸起身走到她身边从身后把人抱住,闻言道,“你又在那边听了什么消息?以后不要去那里了,每次回来都愁眉苦脸。” 花轻语把他的胳膊从肩上拿开,转过身让他正对自己,一字一句地问,“你以后会不会一个生气,就……就把我休了?” 白墨宸无奈地举手发誓,“不会。” “就算我碰前一任王妃的衣服也不会?” 白墨宸嘴角抽了抽,努力展个微笑出来方继续说,“没有前一任王妃。” “那……” 白墨宸赶紧按着她的脑袋把人扣在怀里,这才觉得世界稍微清净了些。 花轻语却仍旧睁圆着眼,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白墨宸看着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犹豫了几分,试探着把下巴放到花轻语的脑门上头。却不想此时怀里的小东西灵光一动,突然就兴奋地抬起头,撞得他下巴生疼,眼泪几乎要在眼眶里打转。 “呲——!”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花轻语心虚地一边揉着白墨宸的下巴给他道歉,一边给他详解自己刚刚萌芽的鬼主意,“你说哈,如果是碰了遗物生气。那不碰遗物是不是就没关系了?” 白墨宸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花轻语这回又要弄个什么幺蛾子出来。偏偏花轻语自己仍旧陶醉在自己的计谋之中,大叹自己聪慧无双。一个溜身从白墨宸怀里挣脱出来,又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回她再来这冷宫可是有准备的。专程带了一个裁缝,十匹好布,然后请教庄贵妃,想要让她仔细回忆,好仿制出当年戴妃穿的衣物来。至于门前看守的两个老太监,早早就被她暗地里派人给调到茅厕去打扫卫生去了。毕竟论起以权谋私,官大欺负官小来她还真没怕过谁。谁叫自己家里就有一尊威忙万丈的活菩萨呢! 白心染对她的主意倒是不怎么抱信心,可也架不住花轻语那跃跃欲试的眼神。 “小白小白,你听我说,你跟你娘长得那么像,跟那个什么什么戴妃肯定也很像。到时候你穿上戴妃的衣服去他面前跳舞,他肯定能记起你娘来!到时候,自然会把你娘放了。”花轻语一席话说得信誓旦旦,白心染也不得不动心,只是心中仍有几分困惑,“可是,当初我娘正是这样才被贬的……” 花轻语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那不一样。” 她说,“你娘穿的是戴妃的遗物,那可是连收拾屋子的宫女都不敢随意搬放的东西。可我们这个只是仿造的呀,就算到时候皇上他一定要贬你,他也没有理由呀。你想啊,他总不能颁道圣旨,规定全天下人都不能穿这身衣服吧?” 白心染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瘦削的肩膀抖个不停,答应了下来。“好,都听你的。” 倒是庄贵妃盯着花轻语的那张脸上上下下看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才插嘴一句,“要不,你们听我说句话?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去献舞如何?” 庄贵妃一句话把花轻语说了个脸红。 花轻语咬咬唇,两颊红得仿若要滴了血,十分委屈地说,“我……我的意思是皇上不会生气的。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我和心染一起去皇上面前跳舞,肯定不让皇上责罚她。” 庄贵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花轻语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责备她只叫自己女儿去涉险,自己袖手旁观呢。不由在桌前笑得前仰后合,等笑够了才握住花轻语的手解释说,“你呀你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害她呢。” 庄贵妃继续说,“我啊,是真心地觉得你像那个戴贵妃。我生的早,年轻的时候呀,也见过戴贵妃的模样。要说我俩像,确实也像。可到底还是有差别,所以那时候也还没人说我像她呢。我后来不过是刻意多学了些她的气度啊,举止啊和谈吐什么的,这才叫人觉得我跟她很是相似。可你不同啊。” 庄贵妃抬手轻轻抚着花轻语的脸庞说,“你跟她真的是太像了,太像了。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轻语听了心中疑惑不已,问她说,“既然你说我跟她如此相像,那为什么从没有人提起过呢?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宫外,从来没有人说我长得像戴妃。” 庄贵妃又掩着嘴低低笑起来。“人呐,像与不像在乎的不光只是眉眼口鼻。五官相像自然好认,可有些人不是五官像便能像了的。戴妃她岂是平常女子,那是皇上一手栽培出来的,举手投足那风采,那气度,温婉清丽,又聪慧通达。一双眼精明通透得好似是圣明贤人,却又偏偏清澈见底,仿若不沾尘世的天外仙子。那种气度,实在没人能与她相像。” “昂。”花轻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认命说,“这说的倒也是。宫里每个人都说我傻,跟那个叫两代皇帝都痴心倾倒的戴妃肯定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白心染也笑起来,安慰她说,“可是你比那戴妃幸运的多呢。我在宫里就听说了,那位四王爷对您可是捧在心尖儿上疼的。” 花轻语羞红了脸,抬手就扑打过去,“哪有这种事,休要再瞎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两人在屋子里闹腾起来,银铃一样的欢笑声响成一片。 第三十八章 庄贵妃慈爱地看着两人在屋子里追逐嬉闹够了才把两个人重新拉回桌前,交待正事。 “你方才说过些日子就要办宫宴,大概还有多少时日啊?” 花轻语回想了下,回答说,“日子倒也近了,大概就是这个月吧。算来还有十几天。” 庄贵妃点点头,掐指算了算了,扭头笑吟吟对花轻语说,“心染这边呀,都好说。小时候我便一直教她跳舞,戴妃常跳的那支我也早早就教过了。只是……” “行!”花轻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应承道,“十天时间,我保证能学会这支舞。” 话说倒的轻巧,可是花轻语这种毫无舞蹈功底的人,哪能上来就练得好,最基本的一个劈腿就练了整整两天。就连她夜里做梦都常常突然就叫起来,“停停停!!小白,饶了我吧,腿真的分不开了!” 这梦话正巧叫那个半夜想来重温下夫妻情的四王爷听去了。四王爷当即就在床边愣住了,一张脸憋得铁青,走出房门的时候吓得门前的宫人都浑身一哆嗦,忍不住伸出手在空里试了下,嘿,是夏天没错啊,怎么感觉就这么冷呢? 第二天,王爷府所有的暗卫一大早都被叫到了屋里,白墨宸一个站在堂中,身子藏身在黑影里,背对着众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来,“说!这几日有几个姓白的人去过宫里!” 身后鸦雀无声。 白墨宸星眸一暗,屋子里的气温瞬间又下降了好几度。“一个都没有吗?!” 过了好一会儿,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护卫才探头探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吞了口口水才敢开口,“您自己算吗?” 话音未落,一条黑影便带着血流星也似的飞到院子里去了。 再后几天,花轻语的行为仍旧毫无收敛,去往皇宫的次数有增无减。白墨宸心中愈发起疑,偏偏花轻语很早之前就表达了自己对白墨宸私自给她安排暗卫的反感,威胁他不准派人跟踪自己,以至于现在自己对花轻语到底在干些什么一无所知,只能自己脑补花轻语在皇宫跟那个陌生的白姓男子花园幽会,然后含情脉脉地喊一声“小白。” 小白…… 这种称呼可绝不是用在他身上的。白墨宸一双铁拳握的咯吱作响,脑海中一个一个排除所有认识的白姓男子。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白昕西身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叫花轻语亲昵地喊一声小白? 正想着,花轻语正梳洗完毕与他擦肩而过,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 “站住!”白墨宸喝住她。 花轻语被他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困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夫君是在喊我?” 白墨宸不接话茬,只自顾自追问,“你今天又是要干什么去?是不是又要去见你的小白?” 花轻语完全不加思索,回答得爽快,“对呀,不然呢?”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白墨宸气糊涂,愤恨地一甩袖,喝道,“你!以后不准你再踏出这道门!” 花轻语听得糊涂,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皱皱眉头,翻个白眼过去,丢一句,“神经病吧。”仍旧是昂首阔步就往外去。 “站住!”白墨宸自觉被拂逆了面子,当下眉间也染上一层薄怒,厉声喝道,“你今天敢踏出这里一步,我就立刻叫人把那个小白的首级取来你的面前!” 花轻语也被他没头没尾的问话给带出了一丝火气,发疯也不带这样的,眼看着宫宴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的舞还没练好,自己家里倒乱了。 花轻语毫不客气地骂回去,“白墨宸!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吧!心染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发疯你冲我来呀,简直莫名其妙!” “心染……” 白墨宸眉峰凝起又落下,试探着问,“你是说,那个小白是白心染?就是那个救你的女人?” “不然呢?”花轻语使劲把那个正发愣的人从道上推开,还不忘回身给他补上一脚泄愤,“神经病!” 既然白墨宸得知了那个小白的真实身份不是他所想象的某个白面浪子,自然对花轻语的总是不着家的行为也放缓了态度。甚至在听说她们是在排舞准备皇家宫宴时上台表演的时候,还专门给派了一支乐师与一名资深的老宫优过去。 然而花轻语非但不愿意领这个情,甚至还记了白墨宸的仇。那个老师傅人舞艺确实了得,只是那个性实在太严格。也不管花轻语是王妃,动作出了错一样上戒尺。掌心条条红印瞧得白心染也跟着揪心,专程跑去跟太医要来了药酒好好给调养着。 就连庄贵妃都瞧不过去,怒冲冲与那老师傅理论。 可老宫优资格老,脾气也大,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见花轻语每次挨了训都水汪汪睁着一双大眼求饶,心疼之余仍旧保持高强度训练,还不忘摇头晃脑地教育。 老宫优慢悠悠对她们三个人瞥过去一眼,才启口道,“我人老了,可我不糊涂。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一打眼就瞧得出来。戴妃娘娘那气质是靠衣裳能烘衬得出来的吗?” 白心染胸中犹有不忿,可花轻语却仰着脑袋一字一句听得仔细。 “人呐,各有个的气。名门望族有财气,贵气,士大夫有骨气,正气,书生气,杀猪的最出江湖气。黛妃娘娘的气质靠那身娥皇女英就能模仿的来吗?靠你这张脸就能像吗?你得仔细体悟她舞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风情。有些东西,你功夫必须得下到了,才能参悟个六七。只要把该悟的悟透了,哪怕你动作跟不上,那气质自然就出来了。” 花轻语听闻这话,顿觉羞愧。起身对着老师傅深深鞠了一躬称谢。 老宫优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十天时间,就想把舞练出来?好好努力吧。” 再后面花轻语练舞果然专心。虽然白心染仍觉得这老头脾气古怪,可花轻语自己都老实听话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大概是老师傅那句话真的起了成效,把花轻语给点拨透了。花轻语的舞艺进步的着实明显,沉溺舞蹈的时候就连白心染也常夸她神情姿态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忍不住便感慨,“轻语,你跟戴妃娘娘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花轻语就嬉笑着扑过去闹她说,“你这个死妮子就知道拿我打趣,你见过戴妃娘娘吗你!” “本来就像嘛,”白心染咯咯笑着扭身躲开了,也说,“就算我没见过戴妃娘娘,我觉得也该像了。” 庄贵妃在这点上跟自己女儿统一战线,也含笑点头说,“是越来越像了。” “是嘛?”花轻语欣喜地咧开嘴,提着裙子转了一圈自赏。 不想白心染又跑过来笑她说,“哎哎哎,你别笑。一笑就原形毕露了。” 花轻语佯装生气地跑去打她,“好哇,你又打趣我!”两姐妹嬉闹作一团。庄贵妃与那宫优对视一眼,摇摇头也由她们闹去了。 白驹过隙,十天时间一恍就流了干净。再转眼,宫宴的日子便要到了。 白心染与花轻语一人穿了一身戴妃当年献舞的娥皇女英装,头戴了金丝八宝攒金髻,绾着朱红玉泪金钗,勾一双细细长长的眉,抹一张娇艳水润的唇,早早就去了殿后。 前面皇上宴请了群臣,待得三巡酒过,气氛也都热烈起来,便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自己举了樽笑目吟吟望着台下的白墨宸说,“前些日子朕就听说你那古灵精怪的小王妃给朕备了一份大礼。怎么不见她来?” 白墨宸遥遥举杯相对,回答说,“回禀父王,她人已经到了,只要父王唤一声,便随时可以上殿前献礼。” “哦?”皇上龙颜大悦,当即放了酒杯催促,“那还等什么,让她赶紧进来吧!” 随着传声的小太监一声高喊,红帐放下,笙歌遂起,众舞女随即入场。 白心染与花轻语两个人簇拥在最中间,婷婷袅袅,舞姿翩然。席上群臣在乐声初起之时就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那帮老臣更是惊得瞪圆了一双双眼,一时间上上下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再见了白心染和花轻语她们两人的妆容衣着,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顾不得欣赏舞姿之美妙,纷纷把头底下,头冠遮住脸,不去看龙椅上那人。 白墨宸也在台下,起初也愕然花轻语居然胆子大到选了这首曲子。当初擅自跳这支舞的人可被贬入冷宫。 这个死丫头,真是一刻看不严,就一定要捅个篓子出来。 白墨宸缓缓喝下一口酒,一边沉了眉思量对策,给花轻语寻个退路说辞,万一等下龙颜大怒也好保住她一条命。而另一边,更是趁机把群臣的反应也都看了个仔细。 虽说大部分都惶恐不安,唯恐之后可能爆发的圣怒殃及自己。然而也有那么少部分虽是同样埋着脑袋,可从那上抬的眉尾不难看出他们的幸灾乐祸。 要说反应最惹人生疑的,大概就是整日跟花轻语厮混在一起的白秋生了。他的神色时而凝重,时而深情,似是在旧人相遇。 白墨宸不由也随着白秋生把目光重新聚焦到场中花轻语的身上,却被惊得几乎将手中的酒杯撒落出来。现在的她像极了一个人。 坐在最上面的皇上自然也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他便认出来了。现在的花轻语跟他记忆里的戴妃的模样完完全全地重叠在了一起,一样狭长的深沉的眉眼,一样唇角下落的红唇,明明身着最华美的衣裳,佩戴最珍贵的饰物,身处万人的拥簇,那眼神却忧郁而迷惘,落寞的仿若一只孤单的蝶。 这份孤单大概就是来自自己吧……是自己把她最爱的人命夺去了,还是假借的她的手。 一曲终毕,皇上在龙椅上已经涕泪纵横,许久才长叹一声。 群臣也沉默着。 花轻语和白心染在殿下仍旧保持着谢幕的姿势,却没有听见喝彩或者指责的声音,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都起来吧。”龙椅的人终于发了话。 皇上取一樽酒斟饮下,不动声色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才朗声笑着开口,“这支舞是谁教你们的?” 花轻语制止想要把一切和盘托出的白心染,骨碌碌转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先要一张免死金牌,“皇上,您现在是开心还是生气呀?” 皇上忍俊不禁地抚须大笑起来,问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当然是怕你等下一个生气,也把我俩打入冷宫呀。”花轻语话音未落,席间群臣都哄然笑起来。老白远远地冲着她做嘘声的手势,恨铁不成钢地小声跟她说,“你打入什么冷宫,那是关后宫妃子的地方。” “哦。”花轻语尴尬地笑一笑,也不多在意,大手一挥,开心地展开笑颜,“反正只要不罚我们就行。” 皇上被逗乐了。在龙椅上笑得肩膀也抖起来,拿手指远远点了她两下才继续说,“你呀你呀。不过,你们也不用说了,朕猜到是谁教你们这支舞了。” 说着皇上就把目光调转往白心染的身上,略含歉意地说,“这些年,你母亲也受苦了。” 白心染神色一怔,眼泪立即就涌了出来,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明鉴!” 花轻语也跟着跪下。 不用开口皇帝也知道她们俩要说的是什么,当即便派人将贬入冷宫的庄贵妃请来,免了她的罪名,重新给了贵妃的头衔,并给了大量的赏赐也算是请求庄贵妃的一个原谅。 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最开心的除了白心染,便要当数花轻语了。即便是跟白墨宸同床共枕了两天也常常会在梦里笑醒,咯咯抖着肩膀晃得床也咯咯咯的响。 白墨宸对此忍无可忍,睡觉时干脆用被子把花轻语整个人都卷起来,也省得她梦里都搅得人不安生。 然后花轻语也常常会从被窝里伸半个脑袋出来,跟白墨宸一遍又一遍的汇报战果,比如皇上他老人家把白心染母女都接到皇宫内院去了;皇上今天把白心染拉去叙了叙家常;听说皇帝跟庄贵妃感情又升温了。 白墨宸忍无可忍。他对这些哪里感兴趣,就连白心染长得什么样他都不清楚。唯一一次见过还是那次宫宴罢了。说起来那时候他全部的心思可都是放在花轻语一个人身上。 想起那次宫宴,白墨宸心里也有些犯了嘀咕。那个戴妃是什么模样他从来没见过,就连画像皇上也不肯轻易示人。因此他自然不知道花轻语跟戴妃到底是像也不像。可问题是,朝中那帮老臣却是曾亲眼见过戴妃模样的,尤其是白秋生,见了那天的花轻语几乎激动到失态,若不是还记得那是皇家的宫宴,眼看着竟要哭出来。 白墨宸心思一向缜密,立即便悄悄派人去找戴妃的画像过来,一定要自己瞧个仔细。 手下办事一向麻利,不用半天功夫就从市井街边的美人图里淘来了一张戴妃当年其中一张画像的民间复刻版。 白墨宸取了画,背着花轻语到书房去展开了,对着阳光仔细端详。 奇怪,明明一点也不像。 白墨宸心里越发困惑,画像上是何等美人。长相如何切不论,但就那双哀思无限能惹得天地也动容的眼睛也能教人从心里生出些爱怜来。 再看自己家那个小东西,成天咧着嘴嘻嘻哈哈到处跑,一有空就要扰的天下大乱,哪里有这分气质。 不像,半分也不像。 至于那天跳的舞,别说他好歹还是常看过宫舞的,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该看出她跳的虽然流畅自然,可好些动作却并没有做得到位。毕竟才练了十几天,哪能跳到戴妃那种境界,这种笨手笨脚的女人,哪里像戴妃? 要是这话叫老白听去了,必然要上来揪着他的衣领好好把人揍一顿。别人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可好,把自己的身边人贬的一无是处,似乎除了卖萌便什么也不会了。 正追到书房门口的花轻语打个喷嚏,直推门而入,“白墨宸白墨宸!你快去前门看……” “咦?这是什么?”花轻语小碎步跑到白墨宸身边,凑着小脑袋就要去看那画上的东西。白墨宸哪里敢让她看到,立刻一只胳膊举高了,神色不悦地轻声责备,“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花轻语犹自踮着脚,两只手攀着白墨宸的胳膊,蹦一蹦仍旧要抢那副画,“我也要看!” 白墨宸心里虽也发虚,却强作镇定地板着脸,用谈正事的口吻问她,“你刚刚说前门怎么了?” 花轻语闻言,立即就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拉着白墨宸便往前门去,“快快快,你赶紧跟我来,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白墨宸趁机把那副画放在墙边的书架顶层,嘴角邪魅一勾。随便被人一忽悠就能被拐走注意力,就这种傻头傻脑的小东西怎么可能跟戴妃像。 不等他得意完,人便被拉到前门去了。街道上正满满当当塞着几辆马车,每一辆上面都装满货物。看样子一个个价值还都不少不了,就连这箱子瞧着都精美。 白墨宸望着马车周围来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一层层越来越多,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这都是什么?” 花轻语神情颇为得意,“都是皇上赏赐给小白的。哦,心染。”白心染不让她喊小白来着,总觉得那像喊小狗的名字。 白墨宸走过去,随手掀开了一个箱子,神色凝重,“真是瞎胡闹。” 花轻语不明所以,跑过去看了眼,小声问他,“怎么了?” 白墨宸退后几步,喊了管事的过来,叫他们把这些马车都送回宫里去。等马车都走得干净了,才拉着花轻语的胳膊把人拖进屋里,冷冰冰的教育,“这是谁的主意?把皇上给的赏赐随意转赠给别人,这是什么意思,是嫌皇上送的东西烫手吗?” 花轻语听得一愣一愣的,仔细一想也吓了满头汗,慌忙摆手说,“没有啊没有啊,她怎么可能嫌弃皇上!” 白墨宸瞧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时也有些不敢把话说太重,只敛眉,放缓了语气小声说一句,“更何况还是如此招摇过市,到时候随便让人参一本,编排说我王爷府骄奢成风,或者开门纳礼,公然索贿,到时候还不是百口莫辩。” “啊……”花轻语哪里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一张小脸红得发烫,脸脖颈和耳尖叶都粉红着,眼底水花打转,委屈地说,“那……那怎么办?” 白墨宸正要再稍稍训一句,听见她声音不对,一回头却见那人泫然欲泣,当下也是一愣。只好清清嗓子,走过去安慰道,“没事,这点小事,我还能处理得好。” 花轻语点点头,仍是把脑袋埋在胸前,看样子仍是内疚着呢。 白墨宸心想自己的话应该也没说得太重啊。运筹帷幄,杀伐千里他会,可安慰人实在也不擅长。明明走到了花轻语身边,想要拍拍花轻语的背把人安慰一番,可抬起的手举起又落下,最后还是收回去,咳嗽了一声,用了自己的风格安慰,“你那个妹妹跟你还真是凑到一起了。” “嗯?”花轻语抬起脸来疑惑地看他,眼圈微微泛红。 “做事情都不动脑子,一个比一个蠢。” 花轻语闻言扬起手作势便要打他,不服地说,“你才蠢,天下就没有比你更蠢的了!” 白墨宸顺势把人拉进怀里,按着她的脑袋安抚说,“不哭了?” 花轻语把脸上的几点泪痕使劲在白墨宸的衣服上蹭干净了,嘴硬地哼哼说,“谁就哭了,我才没呢。” 不过,花轻语心情好了以后,眼珠子一转又有了别的点子。仰起脑袋,搂着白墨宸的腰一晃一晃,问道,“那你说,我能不能在家里办个宴会,把她请过来呢?” 说完了还自己肯定自己,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妙,“你想啊,她送的东西我们没要,那心里肯定不舒服。而且呀,她一直都是住在宫里呢,从来也没有出来过。我们把她接出来,带她四处走走也好呀。” 白墨宸哪里还敢说声不,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又哭起来。更何况,办个宴会而已,不算是太麻烦。想想自己这些年似乎一直忙于政事,似乎也是时候把人都叫过来聚一聚了。更可况,还可以趁机与群臣拉拢关系。于是便附和地点头说,“好。只要你开心,父皇那边,由我去说。” 白墨宸办事果然靠谱,皇上不但应允了,准许白心染出宫,甚至还专门附了礼过来,叫大家也都玩得安心。 宴会那天,花轻语是专程跑去宫里接得白心染。原本约定地是这天白墨宸和她一起来陪白心染玩,她还有意叫白墨宸带上自己的那帮朋友。想着偷偷帮白心染物色一个,到时候给牵牵红线,当当媒婆似乎也不错。 哪想到白墨宸这个混蛋居然忘记了跟自己答应好的事,一个看不住,又跑去跟那帮官员混到一起谈事情去了。男人呐,就不肯让自己歇一歇吗?花轻语忿忿丢下白墨宸,一个人拉着白心染去了自己女人们的圈子。 不过说来也巧,往日都是女人们的聚会,这次,居然也来了几个男的。 这几个人花轻语倒也有印象,其中有一个就是叫柳之筠的。这个人应该是跟自己的妹妹柳颜颜一起来的。 其实,柳颜颜这次来的目的倒也不纯。她是柳家专门派过来的,穿的衣裳华美,妆容也精致,哪怕是在聚会里,整个人打扮得夺目。其实柳家这次派她来这里,最要紧的目的就是要她趁机结识白墨宸。 这个四王爷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沉稳大气,文韬武略几个皇子中都是数得着的。若是能攀附上这棵大树,即便以后自己成不了国舅,也少不得个枝繁叶茂的依仗。 可是柳颜颜到底也还是有主见。虽然她也觉得四王爷神采气度不凡,举止自信谈吐更是文雅得体,在那些官员之间游刃有余。可是她还看见了白墨宸与花轻语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她离的远,看得也不真切。只看见花轻语揪着白墨宸的袖子对着人佯装踢打泄愤,可是,那两人眉目之间的恃宠而骄与温柔的宠溺却也瞧得分明。 他们二人之间想必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柳颜颜放下了这个打算,喊上柳之筠便要离场,一回头,却瞧见自己的哥哥眼睛望着人群,痴痴呆呆一般目不转睛。 她好奇地循着柳之筠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对面的白心染也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看过来,旋即便飞红了脸无限娇羞地把头低下了。 柳颜颜再看身边,自己的哥哥居然也老脸一红,跟着偏了视线,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 就在白心染身边的花轻语自然也注意到了白心染的神色变化,关切地问声,“怎么了?” 白心染低着头,咬了咬唇小声对她说,“那边……那边有个人总是看我。” 花轻语闻言一双俏眉立即挑了挑,激动地顺着她说的方向往回看去,正看到柳之筠和柳颜颜在那边站着。于是赶紧拉这人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眉飞色舞地问白心染,“哎哎,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嘛?” 白心染眉目含羞地点点头,两腮红得要滴血。 花轻语啧啧有声,夸耀说,“可以啊,眼光够不错的。这人我认识,文采好着呢!” 这番话更说的白心染耳朵也发烫,把自己跟花轻语挽在一起的胳膊抽出来,也轻轻推过去一把,嗔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只是……” 花轻语捂着嘴偷笑,又跑过来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只是什么呀~” 说完了,更是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身后柳之筠的方向去看。见那人也总是有意无意往这边瞄,心里有了谱,拉着人便要往那边去,“你等等哈,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白心染哪里敢让花轻语真的找那人去,惊慌地拉住花轻语的袖口,说什么也不准花轻语上前。花轻语见白心染那副娇羞的样子,再转眼瞧瞧那边那个假装看风景的人,心里叹口气,自然也不好做得太直接。 不过直的不行,就来弯的呀。 花轻语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溜烟就拉着白心染跑进了自己的闺房,从床头枕头底下取了一个匣子过来。 花轻语神神秘秘地把那匣子打开,里面的绢布上卧着的是枣子大小的一颗珠子,通体圆润晶莹,玲珑剔透。 “这是……”白心染好奇地盯着那个珠子,问花轻语说,“这是什么珠子?也是皇上赐下的吗?” 花轻语神色颇为得意,把那珠子从盒子里取出来,当空抛一下又接住,笑嘻嘻地说,“是不是皇上给的,我哪儿知道。这个呀是我从白墨宸的书房里偷出来的。” 白心染大惊失色,捂住小嘴就催她把珠子还回去。 花轻语无所谓地摆摆手,安慰说,“没事儿,他早知道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把它放枕头底下呀。” 白心染这才放心下来,忍不住也舒展了眉目,略带几分羡慕地小声感慨,“你们感情还真好。” “呸呸呸,好什么呀。你不知道,他发现我偷了这个以后是怎么罚我……”花轻语话说了一半,连忙住了嘴,神情羞涩,清清嗓子就转了话题,“反正啊,这颗珠子可宝贝。据说还是颗夜明珠呢!” 这番话说的白心染又掩唇笑起来,打趣说,“这夜明珠不是都在你手上了,为什么还要‘据说’呢?到底明不明,你夜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花轻语轻蹙眉头,把那珠子翻来覆去颠去看了看,皱皱小巧的鼻子叹息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亮,有时候又不亮,实在怪的很。”说完了又挑挑眉,往外头人声喧闹处努努嘴,说道,“等下呀,我就去办个夺珠大赛,就抛个绣球一类的东西。说谁抢到了绣球呢,我们就把珠子给他。” 第三十九章 见白心染仍旧一脸困惑的表情,花轻语在她脑门儿轻点一下又给仔细解释,“到时候呀,我就让柳之筠抢到,然后把他喊道后院来领奖。那样你不久可以跟他有机会私处了吗?笨死了。” 白心染听了自然连连摇头,且不说柳之筠到时候能不能抢到了。这颗珠子可毕竟是个宝贝,不然花轻语又怎么会把它放到枕下日夜守着把玩呢?白心染不由分说地把那珠子给夺过来,放回盒子,“不行不行,这个珠子太宝贵。不能……” “不贵重。”花轻语把盒子又夺过来,拉着人就往外走,毫不在意地说,“就一颗珠子嘛,我就是觉得好玩才留着。现在早玩厌了,要是能给你换个好夫婿回来,那才是赚了呢。” 白心染欲言又止地把头低下,心里却暖意融融,与花轻语交叠在一起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一分。 到了外头,人群正三三两地聚集在一起,气氛也颇是热烈。 花轻语跑到湖边那棵最高的柳树底下,采了几条嫩绿的柳枝攒成一个球的形状,然后爬到桌子上站住了,大喊一声,“诸位诸位!往这边看!” 白心染看她在桌上呼来喊去手舞足蹈的样子,着实也吓得不轻。伸开胳膊在她身边护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落下来。 远处的白秋生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在桌下踢了踢白墨宸,老神在在地笑道,“看见没,你一刻看不住,这鬼丫头又要上了天。等下不定又给你捅个什么篓子呢,你小子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墨宸也眯着眼往那边看了看,勾唇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过去把人揪过来,只淡淡地说句,“他们年轻人愿意折腾就折腾吧。来,诸位,我们继续喝。” 白秋生不满地撇撇嘴,“臭小子,自己才脱了开裆裤几天,居然也作起老来了。” 一席人大笑,再次在酒桌畅谈起来。 而那边,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也都被花轻语聚了过去。一个个均仰着脑袋,听她在上面讲什么夺珠大赛,听得也都激情四起,都齐齐撸起了袖子,眼睛盯着花轻语手里那个柳枝编成的绿“绣球”跃跃欲试。夜明珠不夜明珠的倒是无所谓,来的都是王公贵胄,无非是图个热闹,讨个好彩头。 随着一群人的倒计时结束,花轻语瞄准了人群中柳之筠所在的位置,高高地就把那绣球往空中一抛。人群便哄然一声都闹腾起来。 花轻语抛的方向确实没错,柳之筠也稳稳地把球接住了。然而抢球的人实在太多,眼看着那颗球就被人抢了去,在人群上面的手上交来接去。花轻语急起来,在桌上指挥柳之筠,“那边那边!快抢!快快!” 大概也是乐极生悲。这群人抢得欢乐,一时也没留心着脚下,眼看着就往湖边涌去了。白心染正在湖边站着呢,她一向不喜欢争争抢抢,只是在外头看个热闹就足够。可那热闹却不肯放过她,偏偏就裹挟着人群往她身上撞了过来。 随着普通一声响,白心染躲避不及,一下子就被挤进了湖里去了。 “救命!救……”白心染慌乱地在水里挣扎。白墨宸那边听见人群惊叫都纷纷拔步过来。花轻语心里也是一惊,跳下桌子就往湖里跳去了。 紧跟在她身后,又是噗通噗通两声落水声。柳之筠和白墨宸也都跳了下来,一人奔着一个方向,使劲往前游去。 “救她救她!”花轻语在水里扑腾着还不忘指挥白墨宸去救人。白墨宸被她瞎扑腾起的水花迷了眼睛,满头黑线地把人使劲往回一扯就把人往岸边拖去。上了岸,才冷冷地说一句,“你等我待会儿再收拾你。” 就在她们身边,浑身湿透的柳之筠也抱着白心染上了岸。 还行,都还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大碍。岸上的人瞧见了齐齐鼓了掌,给白墨宸和柳之筠叫了好。 白墨宸仍旧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就离了人群。 半个时辰后,换好了新衣服的花轻语和白心染一人抱着一杯热水跟犯错的孩子似的埋着脑袋,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湿漉漉的头发还悠悠冒着热气。 身前的桌子旁坐着同样湿着头发的柳之筠。 白墨宸面若寒霜,星眸带火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白秋生干干笑了笑,在最中间试图打着圆场,“其实,王妃她……” “让她自己说!”白墨宸看来是真的动了气。花轻语低着头吐吐舌头,小声嘟囔,“凶什么,又不是故意的。” 这次落水原本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两个冒失的都被救的及时,除了呛几口水以外也没受什么旁的伤病。 然而没过多久,花轻语那边似乎是又闹起了后遗症。 白墨宸刚奉命出京没多久,听闻王妃病重的讯息,大半夜迢迢从城外赶来。 “王妃怎么了?”白墨宸心中不悦,从刚离开府上就一直是紧锁眉头,心情沉郁。一边是政事积压在心上教他心烦意乱,另一边眼皮一跳一跳,一直挂念着这边。果不其然,又出了事情。 前来诊病的大夫使劲一摇头,拱拱手说,“一样,还是上次那症状。” 白墨宸一口气如鲠在喉,吞吐皆不是,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屋里屋外的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到花轻语的床边握住她的手等待天明。 床上的花轻语睡得深,像是进了蒸笼一般满头大汗,不消说,又是做了噩梦。 也是怪她心急,明明自己心病还没好利索,学什么英雄救美。跳进湖里,冷水一激,再加上那种被湖水淹没的窒息感,就是个正常人怕都要被惊吓出个好歹来,更何况她。 花轻语的梦里就是这样又被淹了一回。只是这次漫过头顶不再是冰冷幽绿的湖水,而是温热甚至滚烫的赤红鲜血,黏稠,腥臭,混着破碎的盔甲和布片。无数的亡魂在血水里翻腾,妇孺与老汉的哭声响彻云霄。 花轻语被梦里的景象惊醒了。睁开眼,坐在床边也陷入昏睡的那个正是梦里一切的主因。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想把手抽回来,那人却陡然间被惊醒,一双星眸杀气四溢,利剑一样的目光让她脊背不由一冷,惊出一身冷汗。 白墨宸清醒过来,见眼前人是花轻语,满身凌厉之气便也收回来,揉了揉鼻根说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花轻语摆了摆手,沉默不语。 白墨宸对她的反应倒也不觉意外。花轻语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忌惮,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几分惊惧。大概……是她的记忆要恢复了? 白墨宸联想到多年前的旧事,心中略感苦涩。 次日正午,花轻语独自在后花园的凉亭休憩了一阵,便打定了主意,一个人离开了王爷府。她要回花家看看。她想要看清梦里那个影子,而兴许在花家,会有揭开这个谜团的钥匙。 一别多年,花家仍旧是那幅破败的景致。小径荒芜,杂草丛生,建筑虽称不上是颓垣断壁,但好些屋翎的瓦片却已经生了厚厚的一层青苔。有些地方屋顶已经坍落塌陷,青黄色的枯叶在上面堆积腐化成泥。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虽然大部分小路已经生满了杂草,但是,大路却是干净的,甚至上面还能瞧得出用扫帚打扫过的痕迹。 难道,有人在这里? 花轻语又往院里深处走去,就在花家内院,隐约看得见院子里有个人影,穿了一身如墨的玄衣,脚边放着一个食盒,身前青烟袅袅,似乎是烧着什么东西。 花轻语看到那个人身影眼熟,连忙躲进一旁的景观林里,隔着稀稀落落的树枝仔细看去。那人果真是在祭奠,自己斟了酒又横臂把手里的酒尽数倾在地上。 那背影的身姿和动作无不让她觉得熟悉万分,正疑惑着那人转过身来,那张脸教她赫然一惊,居然是白墨宸。 他来这里做什么,而且,为什么还要带酒来,他是在祭奠谁?一连串的困惑带着更不好的预感袭上花轻语的心头,花轻语心神摇荡间,不自觉往后踏出一步,正踩中园林的枯枝败叶,响起咯吱一声脆响。 “谁在那里?” 白墨宸闻声回首,冷厉地喝了一声。 花轻语犹豫了下,只好应了声走出来,“是我。” 白墨宸眉间一凝,旋即又舒展开,微笑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身子好多了吗?” 花轻语并没有回答,盯着白墨宸的眼睛往前,一言不发。 “怎么了?”白墨宸抬了抬嘴角,上前抚住花轻语的双臂,问说,“还是哪里不舒服?” 花轻语不动声色地躲开,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墨宸目光有些躲闪,含糊地说道,“我刚刚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一眼。”说完又转头环视四周,感慨地说,“物是人非啊。当年还是那样鼎盛一个大家,如今却只剩了这几间空屋子还在。” 花轻语顺着他的目光也环顾周围,视线落在后面几栋大火焚烧过的房屋时,不由心中绞痛。 白墨宸见她紧锁眉头,似乎是陷入了哀伤之中,便展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凑近她的耳畔说道,“外面天寒,我送你回去,嗯?” 花轻语默然地点点头,正要迈步,却又看到了地上的食盒与祭奠用的未烧完的冥币,立即又站住了。使劲从白墨宸怀里挣脱出来,撩了撩鬓角落下的头发问他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白墨宸扬唇笑道,“我说过了啊,路过而已。” 花轻语却不信,指着地上的东西问他,“那这些呢?也是路过?” 白墨宸扬起的嘴角渐渐落下,眉头也一点点拧紧,严肃了口吻说,“只是路过这里,便让手下人去买了些送过来,你不要往旁处想。” “可是……”花轻语咬唇,细眉低垂,显然是并没有完全信服白墨宸的话。 白墨宸见她不再追问,也缓和了语气安慰说,“你这些天又常做噩梦,难免有些心绪不宁。答应我,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好吗?难道你觉得我还会骗你?”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姐,是你回来了吗?” 这个声音听着桑沧年迈,语调里却也带着几分难以自制的兴奋。 花轻语好奇地循声望去,正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拿着扫帚在院墙的门洞前站着。虽然两人隔得远,却也能清晰地看见那人眼里闪烁的泪花。 这是…… “管家?”花轻语几乎激动地轻呼出声,“是你吗?” 花轻语欢快地从白墨宸身前脱开,如蝶一样难以自制地飞扑过去。 白墨宸也随着这过身来,目光锁在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身上,先是疑惑与困顿在眼底闪过,旋即又黯下眼眸来,面色清寒。 另一边花轻语跟管家两个多年后再次相逢,一个眼圈和鼻尖都泛红,说话的声线也颤抖,另一个更是老泪纵横,一口一个小姐安好。 原来此人就是花家从前的管事先生,花安。 几年前,花家遭人灭口那晚,他也曾率领家丁拼死抵抗,怎奈寡不敌众。更何况对面又都是些大内高手,很快他们便都败下阵来。他自己也是后背中了一闷棍,倒在院里晕死过去。 这一棍不知是福也是祸,虽教他躲过了接下来的灭门屠杀,却也让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只剩了大火和浓烟,近百的尸体横在院中,鲜血将院里的泥沙浸得通红。 但他不信花家就这样绝了种,他在花家的院里搜寻了整整一夜,把每个角落都翻过,每个人的脸也都翻过来确认过,,最终确认花家最小的那个女儿并不在这些尸体里躺着。 冥冥中,他总觉得自家的小姐还活着。 兴许只是执念,兴许又是复仇情切。 这些年他一直留守在花家附近,每年都会抽空来打扫花家的院落。他觉得这样至少等到花轻语回来的时候,也有个能勉强称作家的地方。 没想到,苍天开眼,居然还真的又让他遇见了自家小姐。 老人欣喜之余,也抬起胳膊擦干了泪往花轻语的身后看去。 只是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立时便愣在了当场。 刚刚站在小姐身旁的那个人居然就是白墨宸! 他早就听这边的街坊邻居嘴碎说过,说自家小姐失了心智,嫁给了四王爷白墨宸。可他不信,他知道那晚是谁带人来灭的花家满门,他不信小姐会跟自己的杀父凶手在一起。没想到,竟是无风不起浪,传闻居然会是真的。 白墨宸自然也看见了老人眼中的诧异与满腔的怒火。 他心下一冷,也毫不不示弱地抬眸对视过去,眉宇间杀气腾腾,充满了威胁与警告。 果然那个管家被他目光里的凶气震慑住了,嘴唇激愤地发着抖,最终也还是咬住了舌头,没有冲动地喊出声来。 毕竟权衡过后,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如今自家小姐的性命就在这个人的手掌心里握着。整个花家都曾毁在他的手里,若是激怒了他,难道他还会放过自家小姐吗? 花轻语注意到了管家的异样,回眸看看白墨宸,又疑惑地问管家说,“怎么了?” “没事……没事。”管家干干咧开嘴一笑,安抚说,“老身就是年纪大了,乍一遇见了小姐,有些激动过头了,激动过头啦。” 花轻语也擦擦泪,抱着管家的胳膊扬唇笑起来,“等下你跟我一起回王爷府,到时候还让你做管家,我们天天也能见。” “哎。”老管家腮帮跳动了一下,勉强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去王爷府,我们一定去王爷府。” 花轻语不明所以,还以为老人家是太过于高兴,笑得竟跟哭一般。 花轻语忍俊不禁,替老人擦了擦额前的汗问道,“这些年你一直在这里吗?” 老人家点点头,四下环视,心中徒添怆然,“是啊,一晃,都那么些日子了。” 白墨宸此时也走了过来。料定了老人不敢乱说话,便佯装无事地寒暄说,“老人家你一个人守了这么久,对花家倒算得上忠心。” 不待老人开口,花轻语便替他点了头,对白墨宸说,“管家自然忠心。以前我小时候,整个府上都是他打理。” 说完又回忆起了旧时欢闹的光景,更是扬唇一笑,上前挽住白墨宸的胳膊说,“当年我没少闯祸,每回爹爹要罚我,管家都会跑过来,以紧急事务需要他出面为由把我爹爹支开。你还记得吗,有一回……” 花轻语回过身望那管家,却见他仍旧站在原地,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白墨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花轻语喊他。 “哎。”老管家应了声,便跟着上来。 花轻语心中又起了疑惑,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认识。” “不认得。” 两人一同开的口。 花轻语心中疑虑更深,却听白墨宸,“年幼的时候曾来拜访过。管事辛劳,应该是记不得了。” “不记得了。”管家低着头,闷闷回应一句。 花轻语把这一切都看在心,知道事情断然没有那么简单,思忖片刻便开口对白墨宸说,“管家年事已高,若仍要留在这里看守庭院,恐也有心无力。不如,你去找些人来把这里打扫清整一番。至于管家,我想把他带到我们府里去,一则是使他老有所依,二来,他也可以陪我聊天谈心。大夫不是也交待过吗?多跟人说说话,对我病情的恢复也有好处。” “怎么,小姐病了?”老管家慌忙上前,眼底的担忧之色表露无遗。 花轻语轻轻摆手说,“没甚么大碍,只是有些旧事,似乎记不得了。” 管家闻言神色一怔,继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白墨宸自然是不肯让管家也进到王爷府的。万一他真的知道当年的真相,怎可让他跟花轻语独处! 眼眸微沉,白墨宸旋即挑唇说,“好。我这就派人跟随老人家回家收拾一番,把该带的都带上,该交代的也交待一番,然后便带他回王爷府,让他帮着一同打理王爷府内务。” “嗯!”花轻语两眼泛着星光,对白墨宸的安排深表赞同。当即便叫不知何时赶来的护卫护送老人回家,自己牵上白墨宸的手,欣然上了马车,打算去集市上买些可能用得着的日用品给老人家备下。 然而等他们购置好一切回到王爷府的时候,左等右等,却总也等不来管家。 直到天色将暮的时候,之前派去护送老管家的护卫才一个人行色匆匆地跑进院子。 “人呢?”白墨宸问道。 那个护卫抬头看了看白墨宸,又转头望一眼心急如焚的花轻语,满面愧疚地呈报,“小的送那个管家回了房,他就叫小的在门外候着。可是小的等了足足几个时辰,也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等小的察觉事情不对劲,进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已经跑了。” “跑了?”花轻语使劲拧着眉头,上前一步追问,“他去哪了?为什么要跑?” 那个护卫吓得双手撑地跪在地上说道,“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那个护卫虽然说的真挚,可花轻语却不信他那套说辞。花管家明明是答应来王爷府的,怎会出尔反尔,更何况,他完全没有不来王爷府的理由啊,就连花家的旧宅,她也已经吩咐人去收拾整理了,实在也用不着他再操劳。 花轻语想到这里,不由心中起疑,再联想之前老管家看到白墨宸时候的神色,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猜忌。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莫不是老管家知道些什么,所以白墨宸暗中派人把他灭了口? 没有再多追问,花轻语回了房,留下白墨宸一个人在屋里站着,看着花轻语离开的方向眉间紧锁。 花轻语一个人在房中整理了思绪,忽然也有了主意。她隐约记得,自己以前似乎认得白昕西。 第四十章 花轻语一个人在房中整理了思绪,忽然也有了主意。她隐约记得,自己以前似乎认得白昕西。既然是旧相识,那么他会不会知道自己以前的发生过的事呢? 花轻语思来想去,最终拿定了主意。顾不得天色已晚便动身去往白昕西的府上。 白昕西听闻仆从通报花轻语过来的消息自然大为震惊,凝眉沉思一阵,又问,“白墨宸呢?就她一个人过来的吗?” 仆人点头称是。 白昕西更觉疑惑,在屋里踱步一阵,方挥挥手说到,“叫她进来吧。” 很快花轻语便形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仓促行了个礼。 白昕西早已整理了神色,大笑着上前将人扶起来道,“弟妹客气,不必行如此大礼。” 花轻语迟疑片刻,由他将自己扶至座位上方启口道,“三哥……原谅轻语这么晚还要来府上叨扰。只是,轻语实在有些事,积压在心中想不明白,这才……” “哈哈哈,无妨无妨。”白昕西挥挥手,浑不在意地替她倒了一杯茶,方问说,“弟妹一向聪慧无双,倒说说眼下是被何事难住了手脚啊?” 花轻语微微沉眸,“不瞒三王爷。近来轻语一直被一件事所困。我……我夜里总是做梦。” “哦?”白昕西神色微微一变,却巧妙地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住,笑说,“做梦而已,有什么特别,难道你梦里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花轻语也是想求个真相,一咬牙便把梦里和今日遭遇的种种都与那白昕西和盘托出。 而另一边,白墨宸府上却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整个院子里都人声嚷嚷,火把通明,彻若白昼。 白墨宸负手站在堂中,神色不安。 身前一个个护院前来报备,连多日未曾动用过的暗卫也都齐齐出动。 “还没有找到王妃吗?”白墨宸眸色如霜。 那人一头冷汗,上前拱手,摇了摇头。 “都是一群废物,连个人也找不到。” 暗卫们垂头丧气地在两遍有苦难言,明明是王爷自己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跟踪王妃的,如今自己倒不认账了。 正责骂着,院子里人声喧腾起来。门前的通报仆人匆匆跑进来,眉飞色舞,“报告王爷,王妃回来了!” 白墨宸心中一凛,示意暗卫们各自归位,自己则跟在仆人身后,一同往前门去了。 迎面果然正撞见花轻语从前院过来,一脸困惑的样子。 “你们这是……”花轻语不明白,不过才离开几个时辰,家中倒仿佛遭了贼似的,竟乱成这个样子。 一抬头,却见白墨宸一脸阴鸷地堵在她身前,冷冷质问,“你去哪儿了?” 花轻语如实回答,“去三王爷府上拜访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白墨宸步步紧逼。 花轻语心中也恼火起来。白墨宸审问犯人似的语气如何能叫她不委屈。 花轻语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推开白墨宸的身子便往屋里去。 不想白墨宸居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把她拉了回来,用力之大,痛得她轻哼出声。 “你疯了?!”花轻语用力甩开白墨宸的手,揉着痛处。 白墨宸神色僵了下,把手攥了攥,仍旧声音冰冷地追问,“你去他府上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没什么!”花轻语委屈起来,也耍了脾气。 “你!” 白墨宸深吸一口气,缓和下来,才轻声问,“你一句话也不说地出门去了,你知道府上为了找你忙成什么样子了吗?” 花轻语抬头看一眼举着火把打着哈欠往自己住所去的众人,眼中有所愧疚。 白墨宸又上前一步,柔声说道,“我也是担心你,才……” “我有事情要问他。”花轻语低声回答,把自己所问之事一一禀明,独独隐瞒了那梦中的刽子手就是白墨宸本身。 白墨宸听闻神色严厉起来,原本好看的眉毛挤到了一起,眼神更是凶的吓人,“你去……你去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花轻语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提高了音调来壮胆,“不过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找他去谈心,你这么凶做什么!” 白墨宸被她噎了一把,只得又耐下性子说,“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半夜里一个人跑去别人府上,终究是不妥。” “你管我做什么。”花轻语眉眼低垂,神色更添了一缕黯然,“果然你就是不信我。” “我……”白墨宸有些头大。他倒是也愿意相信,可问题是这回发生的可不是小事。当年的事白昕西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他把这些都跟花轻语讲了,那后果可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花轻语左右等不来白墨宸的辩解之词,便当他是默认了,心里更是凄然,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你果然是不信?” “我当然信你。只是,你这个时候去他府上……” 花轻语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解释了。”说罢便眉目哀伤地退几步问道,“你是担心我把你这边的事都跟他说了,影响你的王位吧?” 白墨宸摇头,“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不待他的手碰到花轻语,花轻语早已退一步避开,转头就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今天的遭遇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压垮了。没想到京城之大,竟没有一个人能与之倾诉。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就连方才在白昕西府上谈到这些的时候,白昕西也神色异常,言词躲闪,吞吞吐吐地什么也不肯跟自己说? 花轻语心中愁苦无以复加。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难眠,最终还是坐起身来,从身边找了套男装给自己穿上,一咬牙,又一次不辞而别。 这一次不等府里的丫头惊慌地跑来报备,先前撤走的暗卫早已经弓腰上来,邀功一般地说,“禀告王爷,王妃又出门去了。” 正要回房休息的白墨宸无奈地揉揉眉间,问他,“这回又是去了哪里?” “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了。属下瞧她去的方向,大概是往……”说到这,暗卫抬头小心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方继续说,“大概是往福来酒肆去了。” “荒唐!”白墨宸听得头大。堂堂王妃,竟深夜街头买醉,这传出去教旁人如何想。 暗卫见王爷神色担忧,立即宽慰道,“王爷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了,绝对不会出岔子。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此番王妃穿的是您的衣服,不会有人为难。” 白墨宸听完了心中却更觉纷乱,无奈地叹口气感慨,“她倒知道穿男装去那些地方,看来平时也没少去过。” 不再多耽搁,白墨宸立刻动身往酒肆的方向去了。 只是等到了那里,不待进门远远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吵闹声。 白墨宸与那暗卫对视一眼,立即进去。待看到里头的景象,两人不可谓不震惊,满堂的酒桌砸碎了近一半,酒水倾倒在地上,都蓄在低洼处,看样子撒的还不少,几乎照得见人影。整个酒楼一片狼藉,像是被强盗掳掠过地方。 白墨宸抬头往二楼望去,正看到醉了酒的花轻语满面酡红地把酒往下扔,“都给我滚!都……都滚……” 白墨宸剑眉微沉,掀着长衫避开,等她把酒壶扔完了才匆匆上楼。 没想到楼上的场景更是让人惊叹,以花轻语为中心,几乎躺了一圈的人。而且瞧他们身上的装束,似乎都是酒肆专门雇佣的打手。 想不到花轻语喝醉了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白墨宸眯着眼,仔细观察了眼那些人倒地的方向,然后往窗外看去。 果然看见自家派下的暗卫在对面的屋檐上。其中一个揉着发酸的手腕感慨,“怎么咱们王妃这么能闹腾,你看看楚小姐,人家多淑女。那些打手还挺耐打,扔石子扔得我手都要断了,还不如直接提刀过去呢。” 另一个在他脑袋上使劲拍一巴掌,“傻呢吧,要是被夫人知道我们暗中跟踪她,回头不得揪掉你的耳朵。走吧,现在王爷过来了,没我们什么事了。” 另一边,白墨宸径直走上前,倒惊得酒店老板一身冷汗,“大人,大人小心!这个女子怪异的很嘞!凡是靠近她三步以内的,都自己倒下了!” 花轻语闻言不满地撇撇嘴,醉言醉语,“你才是女子呢!没看见我穿的是男装!要不要我脱下来你看看?” 白墨宸在一旁听得满头黑线,无奈地上前把人拉过来,问那老板,“这店里砸成了这副样子,实在是对不住。您看,该赔偿多少?” “赔?”花轻语打个酒嗝,小声哼哼,“才不要赔呢,一点都不好喝,呸……不,不好喝。” 白墨宸无奈地把人拉进怀里,免得她再发酒疯。 那老板不认识王妃,可到底还是认得四王爷的,眼下又是酒家自己占理,自然是要狮子大开口,肥厚的大手一伸,笑眯眯就开了口,“五百两银子。” “多少?!”花轻语瞪大了一双凤目,使劲掰着白墨宸的手,踢着腿便要冲出来,“做梦呢吧你,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呀!你……你,五两银子都别想要!” 说着便又闹腾起来,说什么也要扑过去狠狠地在那无良老板的耳朵上咬一口泄愤,还要凉拌一份,打包给家里的小狗阿福。 白墨宸连忙叫暗卫掏了钱,自己连拖带拽,最后打横把花轻语抱了出去。就这样花轻语还是满心不忿,依旧是咬着牙,在白墨宸怀里踢腾着小腿宣泄,抱怨说,“什么人呐,还以为自己的酒壶真装的的是黄金啊。还五百两银子,他还真好意思要。” 说完了又调转话锋,数落起了白墨宸,全是用了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嗔道,“你也是蠢。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呀,五百两银子呢,那得……那得买多少件衣服啊。” 白墨宸忍俊不禁,也笑起来,“还行,还知道买衣服。看来醉的还不深。” 花轻语吐吐舌头撇撇嘴,哼道,“本来就没醉。我就是要……要砸了他的店,让他不讲理。哼。” “是是是。”白墨宸只得哄着,点头说,“你一点也没醉,是我醉了行了吧?” 花轻语这才满意地笑一笑,抬手勾着白墨宸的脖子神神秘秘地问,“哎哎。” “怎么了?”白墨宸附耳去听,却只听见一声酒嗝,再低头就看到花轻语羞得满面通红,捂着嘴两眼也含光,“怎么……怎么老打嗝。” 白墨宸瞧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也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花轻语使劲撑着白墨宸的下巴把他的脸扳得远了些,还泄愤地捏了捏他乱亲人的嘴唇娇横道,“才不跟你说。回去也不跟你说。” “好,那就不跟我说。”白墨宸轻叹一口气,“只是以后你不能再像今日这般由着性子胡来了。哪有谁家的夫人一夜之内居然离家出走两次。” 花轻语委屈别过脸,不去看他。 白墨宸却仍旧苦口婆心地继续教育怀中的小人儿,“你现在毕竟也是王妃,自然得注意自己的形象,言谈举止都要得体……” 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完,倒又惹得花轻语委屈起来,“你是说我言谈举止不得体了?” 白墨宸一愣,正要解释,怀里的人却使劲挣扎便跳了下来。嘴一咧,眼一挤,竟当真落下几滴泪来,瘪着嘴说,“那你去找你那言谈举止得体的去呀。” 白墨宸直听得头大。 那边花轻语竟然还就地坐下来,眼泪止不住地落,“你就是嫌弃我!” “我没有啊。”白墨宸震惊的不得了。他也是头一次见人发酒疯,惊慌地四下看了看,还好这是半夜,四周再没有旁人,没人看到堂堂王妃竟跟三四岁的稚童一般当街坐在地上撒泼。 白墨宸眼看着花轻语闹得厉害,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忙不迭跟着蹲下身子,慢声细语地哄,“我当然不嫌弃你啊,若是嫌弃本王当初为何还要娶你?” 花轻语听见他的话,似乎也觉得有理。只是情到深处不能不发,到了眼边的泪又哪里能憋得住。 花轻语偏偏身子,仍旧坐在地上抽抽搭搭抹着泪。 白墨宸深深叹口气,想要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安慰,却又搁不下面子。 还得是花轻语自己动手,一把揪过白墨宸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扯过他的衣袖抹泪。抹到一半又把脸拿回来,盯着他的衣衫看了好一会儿,呆呆地问,“咦,你的衣服上怎么有坨狗屎?” “那是云。”白墨宸把她在自己身上戳来戳去的手指按下,随口又说一句,“动不动把……把那种不雅的话挂在嘴边,也不怕旁人笑话。” 这句话可不得了,一声惊雷引山洪。花轻语仰着脑袋愣了一小会儿,嘴角一点点肉眼可见地往下咧。 白墨宸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就用自己的衣袖给擦脸,还不忘威胁一句,“别哭!不准哭!” “我就不!”花轻语手脚都扑腾起来,“我偏要哭。” “你这像什么样子!”白墨宸咬咬牙,站起身来警告,“再哭本王便把你丢在这里。” 花轻语双眼噙泪,外强中干地说声,“你敢!” 白墨宸冷哼一声,使劲甩了衣袖作势就要走,赌气也似的回一句,“你且看本王敢不敢!” 远处仍旧趴在屋檐上的暗卫一边幸灾乐祸地吃瓜看戏,一边把要走进这条街的行人都给吓跑,也免得到时候自家主子回忆起来,觉得今晚这出有失尊严再把整个城给屠了。 另一边白墨宸的威胁当真也起了效。 花轻语试探着小声哭了下,果真就见白墨宸抛下她往远处去了。 “你,你有本事别回来!”花轻语这一声喊气势已经削了七分,再配上那哭得有些喑哑的嗓子,听着比起叱喝,倒更像是撒娇。 屋顶上那两个啧啧感慨,齐齐摇摇头。不用数到三,自家主子一定得转身回来。 果然白墨宸闻声就原地站住了,转身问一句,“还哭吗?” 花轻语执拗地偏着脸,小肩膀抽抽搭搭,却也不敢再哭。 白墨宸这才回来,蹲下身替她擦去泪,温声嘱咐,“以后不能再这样,听到没有?” 花轻语却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地把人抱住,然后使劲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下一口。 白墨宸虽然吃痛,却也没有躲闪,直到她自己主动松了口才皱眉问一句,“舒服了?” “嗯……”花轻语哭过了,酒早已经醒了大半,眼下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偷偷拿眼角瞟了一眼白墨宸的脸,看他有没有生气。 然后又有些心疼地伸手替他揉一揉肩膀,忐忑地问,“疼不疼啊。” 伤口被她触到,白墨宸倒吸了冷气,问她,“你觉得呢?” 花轻语理不直气也壮地哼哼,“还不是都赖你,谁让你说要走的。” “好,赖我。”白墨宸认命地弯下腰把人背起来,在昏黄的灯笼底下一步一步往前去。 花轻语在他的背上伸手够着了一缕白墨宸的长发,然后伸一根手指,一缕缕缠上,心中也感慨,“要是你以后也能天天这样背我就好了。” 白墨宸却不肯给面子,咧咧嘴冷嘲热讽,“等你瘦下来再说。” “嗯?”花轻语闻言哪里肯饶他,抬手就在他背上轻轻敲一下,呲牙威胁,“你信不信我把你左边的肩膀也咬一口?” “信。” 今晚的白墨宸似乎说话格外多,轻轻扬着嘴角跟背上的人说话,“你还记的府里的阿福吗?” 花轻语点点头,不明所以,“记得啊,怎么了?昨天我还抱它了呢!” “我觉得你跟它很像。” 话音未落,便又挨了一拳。 花轻语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蹭一蹭胡乱哼哼。 他们两个人仍旧笑嘻嘻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往前走。 屋檐上那两个却都爬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了会儿,摸摸脑袋疑惑地说,“哥,王爷他……走岔道儿了吧?” 底下那两个人却完全没察觉,眼看着就离王爷府越来越远。 “等下!”花轻语示意白墨宸把她放下来,自己疑惑地往前走去。 前面是长长一条河,墨绿的河水在夜色里显得如墨一般黑。远处拱形的石桥安静地立着,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轻轻摇摇地晃。 花轻语越看越觉得这里的景致熟悉,自言自语一样小声说,“这里,我以前似乎也来过。” 白墨宸也跟着走过来,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走偏了道路。 可是印象里,他从不曾带花轻语来过这里,“你记得什么?”白墨宸问道。 花轻语摇摇头,她也有些记不真切。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切似乎在什么时候都见过,同样是河边,同样是夜里,同样是河边的一男一女。 花轻语微微敛眉,如此回忆起来,印象里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是白墨宸。那会是……白昕西? 想到这里,花轻语不由心头一跳,与白墨宸对视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惊愕。 “你想到什么了?”白墨宸沉声问她。 花轻语咬唇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决意坦诚相见。 “我记得,我以前确实来过这里。只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人,似乎不是你。是……是三王爷。” 白墨宸闻言眉峰又渐渐聚起来,“是白昕西?” 花轻语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 原本就是因为花轻语擅自半夜跑去找白昕西谈心才惹得两人争吵,以致花轻语后来的离家出走。没想到一番绕来绕去,最终又绕回到了白昕西身上。 白墨宸仰头沉思,口中反复咀嚼着白昕西三个字。 似乎有些事,可能真的与他有关? 花轻语见白墨宸自方才就一直没有讲话,误以为他是吃白昕西的醋,因此便主动往白墨宸的身边靠了靠,肩膀靠在他的头上,牵住他的手说道,“我真的只是有事要问他。我不会离开你,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第四十一章 白墨宸扬唇笑了笑,抬手在她鼻尖轻轻碰一下,把人搂进怀里,也解释说,“你们花家的那个管家,我差人去查过。确实是从后门跑了。我也已经派人去追了,大概明天就会有消息。” “嗯。”花轻语含糊不清地应了声,似乎也是困了。 白墨宸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也不再说话。 花轻语大概是酒劲真的上来了,竟然站着就入了梦。 白墨宸沿着来时的路把人一路带回府里,连丫头也没叫,自己在床头悉心照料着。毕竟算起来,自己这些时日对她确实是疏忽冷落了。 楚玉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心中嫉恨。无奈,白墨宸对那个女人实在上心,即便是她提出要代为守在床边照顾白墨宸也不肯。 一直到东方渐白,雄鸡合鸣,白墨宸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回了房。 花轻语酒喝的不多,可醒的也不快。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才算醒转过来。不得不说酒还真是个消愁良药,她这一觉醒来,满脑子空空荡荡,什么也忘了个干净。 敲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花轻语推门而出,又被迎面刺眼的太阳避退一步,遮着眼睛问门口的丫头,“王爷呢?” 丫鬟抿着嘴笑起来,“王爷睡下了,昨儿个伺候了您一宿呢。” “谁要他伺候……”花轻语脸色微红,移步便去书房找白墨宸。 白墨宸来的晚。 毕竟是早上才睡下的,中午哪有空过来。 花轻语自己在书房里瞎转悠,左逛右逛,眼睛便瞧见了之前白墨宸放在书架最顶端那副画卷。她好奇心大盛,立即搬了张椅子过来踩着,把那副画取了下来。 画上画的人她认识,正是戴妃。就在不久之前她还穿过戴妃的衣服,去皇帝面前跳过舞。 可是,白墨宸藏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他当年也对戴妃有所企图,觊觎戴妃的美貌?不不不,不会的。花轻语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答案。那时候白墨宸才多大,讲不定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会喜欢戴妃。 那又是为什么呢? 白墨宸来到书房见到的就是花轻语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椅子上面,展开着一幅画,皱着小脸思考人生。 “胡闹。”白墨宸半点不惯着她,“去椅子上做什么,也不怕摔了。” 花轻语心虚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把那副画卷起来收在身后藏着。 “画。”白墨宸冷冰冰往前伸着手,“拿过来。” 花轻语撇撇嘴,不甘心地把画卷递过去,也好奇地追问一句,“这幅画上的是谁啊?为什么你会有这幅画?” 白墨宸把画随手又放回书架里摆着,敷衍说,“朋友送的。至于画像上的是谁,还用我告诉你吗?” 花轻语尴尬地笑了笑,吐吐舌头,自己乖巧地把椅子搬了回去。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白墨宸看样子休息的并不怎么好,精神依旧有些萎靡。 花轻语谄媚地小跑过来给他捶肩。 白墨宸满意地合眼受用了一番,感慨说,“今天比昨天可乖巧多了。” “昨天?”花轻语记忆一片空白,“昨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墨宸老神在在地眯着眼,一定要钓足了花轻语的胃口,惜字如金地说一声,“嗯。” “你!”花轻语被逗弄急了,一拳便敲打在白墨宸的肩膀上,痛得白墨宸“呲……”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花轻语不屑地哼一声,“有那么痛吗,我又没用力。来来,你别动,让本太医给你诊治一下。”说着花轻语便去松白墨宸的领扣,解衣宽带,扒了白墨宸的衣服。这一看不打紧,当即也吓了一跳,白墨宸肩膀上还印着一个咬痕,虽说没有破皮,可正因如此,反倒显得皮肤底下一片青紫看着可瘆人。 花轻语按了按他的伤口,听到白墨宸又是一声闷哼。不由点点头赞叹说,“厉害呀,你这是被阿福咬了吧。” 白墨宸把衣服合上,重新理顺了,方往后挑挑眉说,“可不,小东西牙口越来越好了。” 花轻语也点点头,深表赞同,“那是自然,等长大了,可是能咬断骨头的呢。” 白墨宸惊奇地扭头看花轻语,直把花轻语看得也心虚起来,结巴地说,“你……你看我干嘛。我又没吹牛。” 白墨宸脸上的疑云扩大。花轻语也更困惑起来,“本来就是啊,我又没吹牛。我是听院子里的仆人说的呢。”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昨晚是谁咬的,你真的不记得了?” 花轻语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当然不记得啊,你被什么咬的我哪儿知道。总不能是我咬的吧?” 白墨宸一时也有些无语,顿了顿又问,“那你还记得昨夜在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花轻语满头大雾,一双迷茫地眼睛眨啊眨,实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在河边呢?” “哪条河边?”花轻语这话刚问出口,立刻便恍然大悟,一只手按在头顶说道,“这个我记得,是不是那条河?” 白墨宸配合地点点头,也不管她说的是哪条河,只问道,“你记得你在河边了做什么了吗?” 花轻语摇摇头,满脸无辜地看向白墨宸,“不记得……” 白墨宸站起身,邪魅一笑,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你,在河边,强吻本王。” “!” 花轻语当下只觉得五雷轰顶,诧异地盯着白墨宸的眼睛,企图从那双瞳孔中瞧出一丝欺诈成功后的得意。然而,她并没有看到。 “你说的是真的?” 花轻语将信将疑。 白墨宸却只是勾唇一笑,不再回答。 转了身,出了书房,顺手就挂上了锁,“你在里面好好想,等晚上,本王再来问你。” 花轻语没有回答,仍旧在巨大的震惊中无法呼吸。 倒不是说她觉得自己主动吻了白墨宸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重点是,她刚刚不过是想逗一逗白墨宸,她自然记得自己确实到过河边呀,似乎还就是昨晚。 问题是,她记忆里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不是白墨宸,而是白昕西……想想似乎在她从前的记忆里,白昕西出现的频率确实高的过分。 花轻语脑袋嗡嗡作响,越想越觉得惊悚。难道自己以前真的跟白昕西有某种……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花轻语不敢再一个人瞎想下去。晃了晃门,见门被锁了,便泄愤地在门上踢一脚,怨声白墨宸大笨蛋。转身便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她要去找白昕西,她一定要把这件事问个清楚。不然教她以后如何面对白墨宸? 白昕西没料到花轻语居然会来第二趟。 昨晚王妃大闹酒楼的那一出他可是有所耳闻的。虽然说传闻里并没有说明那个女人确实是四王妃,也有传言说可能是四王爷的哪个新欢,毕竟昨晚来的那个女人神经兮兮凶巴巴的。四王妃的话好歹也是王妃,肯定不能这样,人家好歹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有教养着呢。 这些白昕西倒不怎么感兴趣,他一猜就猜得到,一定是花轻语。 但是对另一个版本的传言他就比较好奇了。那则传言说,到酒馆去的不是王妃,更不是王爷的新欢,是什么呢,是王爷府收养的一只千年狐妖,化形成人的。 说这话的人信誓旦旦,因为他们都亲眼看见了酒馆那些打手是怎样连人也碰不到就倒地不起的。 白昕西对此很是疑惑,花轻语的底细他不是没调查过,可花轻语确实没练过什么功夫,凭什么能打退了整个酒馆的打手呢。 也就是在他正思考的时候,花轻语进来了。 仍旧跟昨天一样,上来就直奔主题。 花轻语问他说,“三王爷,我们以前是不是旧相识?” 白昕西被问得也莫名其妙,不敢胡说,点点头称,“你我确实是许久前就认识了。怎么,是四弟有什么麻烦要我出面吗?” 花轻语摇头,欲言又止。 白昕西爽朗一笑,问她说,“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花轻语贝齿轻咬红唇,有些羞涩地把头低下又抬起。“我以前同你……同你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差点没把白昕西惊得从座位上跌下来。白昕西两颊肌肉抽动了两下,似笑也非笑地问道,“弟媳此话何意?” 花轻语这才跟他讲明缘由。 白昕西听完了,也哦一声,心下了然。原来花轻语的记忆可能真的要恢复了,旧事一点点浮现出来。只是到底还没有完全回忆清楚,以至于往事都是零星的片段,叫她理不清楚。因此才会把昨天和往日的记忆拼接错了。 那条河他确实是去过,也得确是陪同花轻语一起去的。但问题是她提到的两人亲吻的事是万万没有的。 白昕西也不知道怎么跟花轻语解释,毕竟他们当年去河边密谈,谈的便是洗去记忆混入白墨宸身边,如今时机未到,哪能轻易戳破这层窗户纸。 因此白昕西随意打个哈哈,也编了谎。称自己跟花轻语确实是旧相识。但是并不是情侣,而是关系要好罢了。 为了使自己的谎话更有信服力,他还刻意编了几则童年趣事。 花轻语听了他的话总算也放下心来,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只是听白昕西说了那么长一通的童年故事,教她回去的路上如何能不想起自己的父母。那个年纪,想必自己也曾膝前承欢,然而现在,却家破人亡,故人不再。 再回到王爷府的时候,花轻语便径直去找了白墨宸的近卫秦羽。 白墨宸似乎说过,他没有杀那个管家。那么如果这是真的,而不是做梦的话,后面那句“明日就会有消息”应该也是真的。 果然,白墨宸并没有骗她,他确实是派人去寻找花管家去了。 而且听秦羽的意思,好像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带往王爷府。 秦羽言之凿凿,叫王妃只管回屋等待消息便可。然而,一等到请走了花轻语,秦羽便立刻去找白墨宸禀陈此事去了。 “王爷,小的有一事不明。” 白墨宸知道秦羽不轻易找自己,因此也放下手里的事务认真听着。 秦羽拱了拱手说道,“花家罪业深重。家主更是残暴不仁,借着前朝宰相的荫庇欺霸一方,祸害百姓。王爷奉旨征讨抓捕,他们起兵拒捕才导致了那灭门一案。” 秦羽抬头看了看白墨宸的脸色,仍旧继续讲下去,“况且即便他们不抵抗,抓捕入狱以后,凭他们的恶行,一样会判个满门抄斩。这一切都是花家咎由自取。王爷宅心仁厚,饶了花家幼女的性命,这该是她的造化。可是因此记恨王爷就说不过了。” 白墨宸眯着眼,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吐出两个字,“继续。” 秦羽道,“王妃看上去是通情达理的人,末将以为,只要把事情都跟夫人说明白了,她断然不会怨恨王爷,可是……为什么王爷一定要隐瞒着事情的真相呢?” 一番话说完,屋里好久在没有动静。 秦羽恭恭敬敬地立着,白墨宸也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墨宸才缓缓开了口,“真相说出来容易,看清楚也容易。可是,要让人接受却难得多。我知道,王妃她给你们的印象很好,你们都觉得她一定能想清楚其中的对错,分得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私。可是然后呢?” 白墨宸起身,慢慢踱着步子走近了秦羽说道,“你觉得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她就能够接受自己的杀父仇人整日与自己同床共枕吗?她能心安理得吗?与其让她得知了真相后备受折磨,痛苦万分,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让她知道所谓的真相。” “这……”秦羽合拳道,“末将知道了。” 另一边,先前派出去的人很快便也把花家的老管家接了回来。 白墨宸示意秦羽去请花轻语过来,自己示意左右都退下了,便说,“花安。花管事,我们以前可是见过?” “哼!”老管家一身怒火,梗着脖子往地上啐一口骂道,“要杀要剐,随你如何!” 白墨宸不与他白费口舌,只步步逼近了,低声说一句,“轻语现在是王妃,若你配合,有我在,她便无事。可若你不配合,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我也不敢保证王妃的位子要不要换个别人来做。” “你!”老管家激愤起来,却碍于对面人的实力,也无可奈何,只憋得一张老脸通红。 白墨宸这才跟他说,“花家造下的罪孽如何,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如今花家发生的这一切也算是循了因果。若你真的为花家着想,就不要把上一辈的仇恨强加在幸存的人的身上了。” 老管家闻声,思忖良久,胸膛的起伏渐渐平息下来,肩膀也萎靡着,沉重地点点头,“好……只要你答应不上伤害小姐,我花安愿意撒这个谎。” 白墨宸见老管家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便将自己先前就想好的一套说辞都教与他。 很快花轻语便被秦羽带了过来。 花轻语见到老管家确实在府里的时候,看向白墨宸的目光明显带了因为错怪他的歉意与对他的感激之情。 白墨宸也对她报以一笑,喊了秦羽一起出去,还顺手关了门,给他们留下独处叙旧的空间。 花轻语等门合上了,便跑到花管家身边把人扶到堂中的椅子上坐下,嘘寒问暖了一番后,才问他说,“老管家,我能否问你一些以前的事情?” “问吧。”老管家知道她一定会追问这些。颤巍巍伸手端起一盏茶微微啜一口,心里也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若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自然是一定要花轻语肩负起这血海深仇,找机会,杀了白墨宸,以慰藉花家的数百亡魂。 可是,刚刚白墨宸的一席话却也不得不叫他按下心来。报仇到底不是凭一张嘴的,白墨宸是谁?是当今的四王爷,位高权重,哪能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扳倒的呢?更何况,即便是花轻语真的为父报仇成功了,她将来该怎么办?是后半生都隐匿山林,提心吊胆地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还是束手待擒,被关押进大牢里,等待问斩? 而如今,就这样保持原样的过下去,对小姐来说,不正是最幸福的吗? 老管家抬起头,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花轻语年轻的面庞,不禁潸然泪下。 “管家,莫要难过。”花轻语还以为自己是提及了老人的伤心事,想必是老人回忆起来花家惨遭屠戮的那一夜的凄然景象,不由也跟着鼻头一酸,安慰道,“如果您觉得难过,那我们就不谈这个了,不谈这个了。” 老管家却摆摆手,抹了一把泪继续说道,“没什么,没什么。都多少年前的事情啦,难过也早已经难过完啦。” 花轻语替老人抚着背,低声问道,“那您还记得我的父母是谁杀害的吗?” “什么?”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拍大腿,“这是哪些混账说的话,小姐不要听他们瞎说!” “嗯?”花轻语有些糊涂了,不解地问,“难道我的父母不是被人杀害的?” 老管家斩钉截铁地摆摆手,言辞不容置疑,“当然不是。” “这……”花轻语不明白,“可是,我之前一直听说我们家是被人杀害了的,难道都是假的?” “呸,那些人的嘴都是臭的。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成天谣传这个谣传那个,恨不得全天下都是乱的。”老管家说这话的时候胡子也跟着抖起来,神情激动的很。 说罢见花轻语不怎么相信,又说笑了笑,刮刮花轻语的鼻子说道,“我来这里的路上,知道我听见什么了吗?” “嗯?”花轻语问,“是听到有人谈以前的事情了吗?” 老管家神秘地摆摆手,也不多卖关子,笑着跟她说,“我呀,来的路上可是听到了一个大传闻呐。说是就昨天晚上,来福酒馆被人给大闹了一通。你知道他们说是谁闹的吗?” 老人家嘿嘿笑起来,满脸的褶子挤到了一起,“有人说,是这个……这个四王爷的夫人闹得,有的说四王爷的新欢闹的,还有的呢,说是狐妖给闹的,哈哈哈哈。” 花轻语也禁不住跟着咯咯笑起来,等笑够了才掩着嘴说,“这个传闻我也听过,听说还要出评书了呢!” “是啊。”老人这才感慨一声,轻轻拍了两下大腿,语重心长地跟花轻语说,“所以你看看,这传闻呐,不可信。全凭着别人的一张嘴,还不是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头来他们还是各自捡了自己爱听的信。像什么,国恨家仇,灭门惨案的事情啊,街巷里小茶馆里的人就喜欢听这些,传的多了呢,也就当真啦。” 花轻语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那……那如果不是有人仇杀,我的父母又是怎么死的?” 老管家盯着花轻语的脸看了很久,好似魂灵出窍似的,一言也不发。 “管家?” 一声轻唤把老管家唤醒,老人这才长叹一声,感慨说,“都是命啊。老爷是病死的。” 花轻语又追问,“那我娘呢?” 老管家说,“夫人是在老爷离世三天后的葬礼上走的,可能是思念成疾,捱不住孤苦,就随着老爷一起去了。也可能呢,是受不了打击,所以一把火把自己连同老爷的尸首一起都烧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都不得而知,只看到那夜灵堂起了很大的火。火光呐,把这京城映得比白天还亮,一直烧到屋梁都塌了,院墙都倒了,才渐渐熄灭。” 花轻语低下头,有些难以相信。可老人说的话却又不像是在撒谎。更何况那天她回到花家的时候,明明也亲眼看见了被大火烧过的断壁残垣。 老人此时也颇有些感伤,“再后来,因为那把火把一切都烧没了。院里的那些劳工啊,丫头啊,就都把仓库里剩下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都哄抢空了,作了鸟兽散,再也没回来过。整个院子,就剩了老汉我一个。” 第四十二章 花轻语闻言也觉得有些心寒,再看老管家却又觉得心中如冬日里置了一炉炭火,温温然又回了暖,不由感激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说,“这些年,实在是辛苦您老人家了。” “没什么,没什么。”老管家也连忙起身扶着,老泪纵横满面,仿若孩童一样大哭起来,“老汉……老汉无用呐!无用啊!什么也干不了。”说着便捶胸顿足起来。 花轻语手足无措,赶忙上前制止。 白墨宸也推门进来,指挥着几个丫头,把老人簇拥出去了,吩咐说,“收拾一间客房,再请大夫来,开几味安心养神的药。花管家年事大了,这样情绪波动起来,容易伤了身子。” 花轻语将白墨宸对待老人的细心周到都看在眼里,更觉心头一热,也感激地朝他一拜。 “这是做什么?”白墨宸不悦地呵责一句。 花轻语咬唇,轻说,“我……我……总之,谢谢。” “别说这些见外的话。”白墨宸嘱咐身旁的另外两个丫鬟,“也送王妃回去吧,记得晚上就先不要熄灯了,免得又做了噩梦。” 然而没等花轻语回房没多久,秦羽很快便带着坏消息来了。 “死了?” 白墨宸双眉拧紧,薄唇抿成一条线,“怎么死的?” 秦羽躬身回答说,“就在丫鬟们刚出门,有几个手下听见屋子里动静不对,就进去看了眼。发现那个管家果然是吊死在房梁上了。” 白墨宸沉思了会儿,问道,“有别人发现了吗?” “没有。”秦羽办事终归是妥当,一发现了这个情况,留下人在门口看着,自己第一时间便过来通禀。 白墨宸听到他的答复也稍稍放下心来,挥挥手说,“把尸体处理了吧,记住,别让任何人看见。” “是。”秦羽答应下来,却又多嘴问一句,“那,夫人那边……怎么解释?” 白墨宸也头疼这个,若是教她知道自己刚刚接回来的管家就自缢而亡了,不知道她那个脑袋瓜又能联想出什么惊天秘密。 “她那边,就由我来说好了。”白墨宸说完便往花轻语的房间去了。 果然,花轻语才跟他寒暄了没一阵就要去找老管家来。 “花管家呢?”花轻语问他,“我要问花管家。以后有事情我都不找你了,你总爱骗我。” 白墨宸说,“难道,你就不怕别人也骗?” 花轻语洋洋得意,冲着白墨宸吐吐舌头说道,“别人骗我做什么,就是你才喜欢骗我,天下第一大骗子!哼,再说了,我这般聪明的,莫说别人不骗,就是想骗,又怎么可能骗得过我这火眼金睛!” 白墨宸笑而不答。 花轻语便又催促起来,推着他就往门外去,“你赶紧带我过去,我还有事要问他呢。” 白墨宸转身把人拦住,望着花轻语的眼睛说,“他不在了。” “嗯?”花轻语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去哪儿了?” 白墨宸自然不忍跟她说真话,只好说,“大概是回家去了吧。” 花轻语半信半疑,追问道,“可是他回家做什么呢?他不是已经答应过来了吗?” 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天山未受玷污的雪水,白墨宸轻抬了抬嘴角骗她,“可能是他觉得当年没有守护好花家,无颜面对你吧。” “他……”花轻语轻轻蹙起一双柳叶眉,几次深深吸气又叹出来,哀怨地说,“他干嘛要觉得无颜面对我呢?明明是我们家对不起他,他还白白替我们看守那么些年的宅院。” 花轻语觉得就这样叫花管家一个人离开实在说不过去,便推开挡在身前的白墨宸就要往院子里去,“不行,我要去追上他,我一定劝他留下。” 白墨宸一把又把人拉回来,劝道,“别去了。老人家执意要走,你去了又有什么用,给他徒添悲伤吗?我觉得,他来可能就是为了跟你说那一番话。话说完了,人便也该回去了。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事想不开也就随他去吧。” “可是……”花轻语心里仍觉得难过,毕竟连人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一声道别的话也没说。 白墨宸不忍心见她如此哀伤,把人搂进怀里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走的时候,我让秦羽给他送了很多银两,吃穿用度不会紧着他们的。” “那……这样也好”花轻语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也反手搂着白墨宸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真挚地道了一声谢。 白墨宸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双修长的眉渐渐沉下来,心事重重。 等到了夜里,白墨宸果然便把秦羽又叫来了。 “人呢?” 秦羽不解地问道,“谁?” 白墨宸说,“那个管家,你把他埋到哪里去了?” 死人不都是随便拉到后山的树林去埋了吗?秦羽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毕竟按着自家主子平素那冷酷凌厉的行事风格,什么时候曾问过这类问题,因此他也实话实说,“跟以前一样,在后山。” “明天找人把他挖出来。买一副好点的棺椁,好生葬了吧。” 秦羽揉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白墨宸又嘱托说,“记得不要被人看见。不能让王妃知道老人家离世的消息。” “是。”秦羽应了一声,却仍留在原地不动。 白墨宸回首问他,“还有事吗?” “没有。”秦羽干干笑一声,抬手挠挠脖子说,“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秦羽构思了下措辞,试探着说,“我觉得,您变得像人了?” “滚。”白墨宸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而花轻语虽然仍旧怀念老管家,希望能再见到他老人家一面,总有些事情她还想不明白。 可是,既然老人家不想见她,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去叨扰别人。兴许哪天老人家自己就想通了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既然积压在她心中的花家一夜之间衰败的谜团被解开了,花轻语这几天的心情格外畅快。不仅回宫里去探望了自己的小姐妹白心染,甚至还常常得空就往三王爷府上去,不为别的,就为去找白昕西谈谈心,听他谈一谈两个人小时候的趣事。有时候,一呆便是几个时辰,直到西天泛红,晚霞高升的时候,才肯迈上回家的脚步。 如此一来,不开心的除了白墨宸,又多了一个白昕西。 白墨宸自然是不高兴看到自家的媳妇总往别人家里跑,每次天不黑都不回家。就算他不说些什么,朝中大臣,贵胄亲族也少不得在背后悄悄议论。因此这几日白墨宸每回与花轻语碰了面都是阴沉着脸。 可奈何花轻语性格实在太大大咧咧,根本没有注意不到白墨宸的脸色变化。其实,不止是花轻语瞧不出他神态的变化,就连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看王爷脸色说话的秦羽也看不出来他的脸色哪里有变化,明明以前就是冰山脸啊。 另一头,白昕西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花轻语整天黏着他,这样的日子他可一直都巴不得呢。可问题出就出在花轻语来他府上找他的目的不纯啊。人家不是为了谈情说爱来的,是为了听他这个“哥哥”给她讲童年趣事呢。 天知道他讲的那些故事都是自己瞎编出来的。以前他家跟花家虽然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到底也没亲密到那个份上啊。两个小孩儿别说青梅竹马了,就是一年见一回恐怕都难。 这几天编故事可把白昕西最后一点脑汁都给榨干了,偏偏花轻语还乐此不疲,如何能教他不头疼。 不管是白墨宸还是白昕西,两个人都实在受不了情况再继续下去。 于是,又在一天花轻语心情不错,兴奋地就撒丫子往白昕西府上跑的时候,半道上就被白墨宸给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 花轻语也不理他,低下身子就要绕道过去。 白墨宸醋意大盛,不依不饶站开了,就要把人拦下,“又要去找他?” “对呀,”花轻语坦然承认,“又不是晚上去找,白天去,总没关系吧。” 白墨宸一时语塞。 花轻语得意起来,摇头晃脑地哼哼了两声,蹦着高就往外跑。 “站住!”白墨宸把人喊停了,冷着脸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陪你一起过去。” 另一边,白昕西早早地就安排好看门的那两个。告诉他们一旦看到花轻语过来,就说他不在,也好偷得半日闲。 没想到那个门卫还是径直跑到屋里来了,弓着腰弯着背,胳膊往后指得老长,“王爷,那个四王妃今天又过来了。” “不是跟你讲过,跟她说我不在吗!”白昕西被这没用的仆人气糊涂了,使劲甩了甩袖喊声滚。 那门卫却不动,战战兢兢地又开了口,“可是,这回是四王爷陪她一起来的。” “哦?”白昕西闻言眼睛转了转了,沉吟道,“我四弟?他过来干什么?走,去看看。” 门卫在前头引路,白昕西大笑着走到门前恭迎,“哟!稀客,稀客,四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府上?” 白墨宸仍旧冷着脸,招呼也不打。 花轻语见状即刻横过去一眼,挑挑眉示意。 白墨宸这才勉强动了动胳膊,行个礼,难得地称一句,“见过三皇兄。” “四弟客气。”白昕西虽然知道这个四弟待人一向不冷不热,可在自己家里还被这样对待,着实也教人有些不悦。 白昕西压下心中的不快,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爽朗地说,“瞧瞧我这脑子,都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进屋里坐吧。” “不了。”白墨宸挺着腰,跟自己兄长说话也没个尊卑。 花轻语看不下去,又是狠狠地白他一眼,拿胳膊轻轻捣了他一下。 白墨宸吃痛,更是觉得在白昕西面前被这样教训有些失面子,眼眸里立刻蒙上一层寒霜。花轻语却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然后才笑眯眯对着白昕西说,“三哥,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啊。” “这……”白昕西一时也愣住了。自从他和白墨宸两个人长大从皇宫里面搬了出来,几年了还真没有相约一起出门过。 白昕西不禁抬头看了看白墨宸的神色,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在示好。然而白墨宸神色如常,眉目间也看不出些什么。于是白昕西思忖过后,便摆摆手说,“罢了罢了,近日身体欠恙,出行多有不便。” 话音未落,白墨宸转身就走。 花轻语赶忙小步跑上去,又把人推回来,然后再去拉白昕西,“走了走了,一会儿集市都该散了。” “可是……” 花轻语不由分说地拉着人便往门外去,“没什么可是啦,赶紧走。” 一旁的白墨宸不可置信地盯着花轻语抓住白昕西胳膊的一双小手,妒意大起,周身气温飞速下降。花轻语奔过来一把又把他也拖走了,“走啊,还愣着做什么。怎么出了门还是傻兮兮的。” 三个人一齐上了街。 白墨宸居左,白昕西居右。 花轻语在他们两个最中间走着,神采奕奕。一个夫君,一个哥哥,两个有权有势又有姿色的男人跟在身后,花轻语走路都是仰着脖子,气宇轩昂的。 然而身旁两个却都目不斜视,置气一样,人也离得远远的。 因此这场集市大游戏自然逛得没什么意思,就连花轻语也兴致缺缺。倒是满足了路人的耳目,远远就有人盯着这边议论纷纷。看来明天京城里少不得又得传些什么新的皇家奇闻了。 花轻语逛得无聊,可天色尚早,总不能现在就打道回府啊。正四处张望物色下一个游玩去处时,一眼便看到了她曾经来到过的酒馆——来福酒馆。 这个酒馆名字取得俗气,可里面的东西却当真称得上有品有味。上次她一个人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西域的美酒,北疆的烈酒,东夷的海鱼,南蛮的辣刀肉……她一个也没尝过,可也听别桌讲起过啊。 “我们就去那里吧!”花轻语兴奋叫上两人往酒馆里去。 白墨宸和白昕西对视一眼,一个仍旧板着脸,一个皮笑肉不笑,各自作了请的手势。 这一趟老板是特意给二楼最深处的雅间。不为别的,就怕等下姑奶奶闹起来又砸东西,好歹一个人在屋里闹,别把外面的客人都吓跑了。 白昕西和白墨宸都对老板的安排挺满意。这个地方虽然远了些,好歹落个清净。 很快酒菜都呈了上来,两个男人虚假却也热情地客套着,坐在酒桌上一杯杯细酌慢饮。花轻语对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暗中较量浑不在意,注意力全被这个店里新奇的酒种给吸引住了。尤其是那藕荷紫的葡萄酒,更是让她如见珍宝。满满地斟下一盏,用筷子搅了搅,然后猫一样用舌头舔一口,啧,味道确实是甜的。 花轻语不知道这酒的后劲大,只因着那香甜的味道贪杯,很快便酡红了脸颊,摇摇晃晃地躺倒地上的席子上去了。 白墨宸跟白昕西往席上睡得正香的花轻语看去一眼,然后又重新调转回目光对视,皆是勾唇一笑,彼此心意相通地往屋外去了。 “轻语这两天总往你那边跑,多有叨扰。我在这里给三皇兄赔罪了。”白墨宸跟白昕西到了没人的一个房间,言辞客套,脸上却早已经各自撕下了面具。 白昕西冷冷笑一声,敷衍一句,“四弟客气了。只是,有件事,我这个当哥哥的得给你提个醒。做人眼光得收住了,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的人,还想看远处的风景,恐不是要闹起笑话。” “三皇兄所言极是。”白墨宸也跟着笑一声,勾勾唇角说,“这人确实得管住自己的眼睛。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看多了难免生眼疾。手更是一样,自己碗里的夹便夹了,可要是手伸长了,伸到别人碗里去了,恐怕也惹人厌。” 白墨宸和白昕西两个人出门唇枪舌剑表明立场态度去了。 花轻语昏昏沉沉地睡着,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三人这份感情的误会与纠缠几乎要能给外头说评书的人提供源源不断的素材了。 只是眼下花轻语确实也没有功夫理清楚,因为另一边,她的好姐妹也陷入了情感的漩涡。 原来自从那日夺珠大赛后,花轻语的好姐妹白心染便对舍身跳进湖里来救她的柳之筠情根深种。 可奈何宫里规矩严,白心染一直没有机会跑去宫外与他相见。柳之筠身为男人,也难以来到后宫,因此两个人这段未曾开始的恋情便就这样搁置了。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是朝中哪位老臣无意中提了一句。奏本说,近几年天气寒了,北疆那边的草场南移,犯境的游牧民族一天比一天猖獗。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是战是和得赶紧做个决定。朝里的人议论纷纷,一致做出了要联姻通婚的决定。 本朝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年轻又没有婚配的白心染。 这个消息可把花轻语急坏了。 北疆那个地方听说可是荒凉的厉害,天寒地冻的不说,还要时不时就得举族迁徙。白心染身子那么弱,别说是跟着他们一起南南北北的迁移了,多出几次远门怕是就要大病一场。 不行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万一皇上心思一动,当真把白心染给嫁过去了,那她们姐妹俩想再见面怕是也再没机会了。 花轻语心急如焚。她的老友老白看到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着,不慌不忙地就给她支了一招。皇上要派人和亲,要派的得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她要是不想让白心染嫁过去,那便赶紧给她物色个对象不就是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花轻语连夜就赶去宫里,说什么也要给白心染当一回红娘。 白心染架不住她唠叨,便把心里的话都跟她讲了。 于是花轻语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柳家那个小子。” 白心染羞涩起来,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通红着脸道,“没有。你不要瞎说,我跟他没什么。” “哎,没什么那就赶紧变成有什么呀。”花轻语掰开她的手指就苦口婆心地嘱托,“万一皇上他老人家明天就把你给许给北边去了呢?到时候就算皇上想后悔,也是圣命难追,到时候呀,你就等死吧你!” 白心染听了她的话,也觉得一阵阵忧心。 “皇上他……应该不会把我嫁过去吧?” 花轻语急得站起身来满屋子晃来晃去,两叶细眉几乎拼在一起,苦着小脸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现在宫里还有几个没出嫁的公主?可不就要轮到你头上了嘛。” “啊……”白心染咬咬唇,也不知如何是好。 花轻语叹口气,上前摸了摸白心染的脑袋安慰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去柳府探探那小子的口风先。” 两人立下约定,花轻语即刻快马加鞭回了家。打听了白墨宸的所在,直扑过去。 白墨宸正在后院练剑。一身黑色长袍上,金色的巨蟒翻腾飞舞。 看样子在酒楼那天跟白昕西谈的不怎么投机,剑式里都是带了杀气的,招招都要人命。 “墨宸……”身后响起了娇滴滴一声轻唤。 白墨宸听了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伸出去的一剑没收好,差点闪了腰。 花轻语双手提着裙裾,带上春风拂面的笑容颠颠跑过去。 白墨宸横起剑,用剑柄把急吼吼就往自己身上扑的花轻语给戳远了些问道,“怎么了?” 花轻语气恼地拍掉剑柄,再抬头仍旧添着标准的谄媚逢迎的笑。 白墨宸一看就明白,认命地收剑回鞘,“说吧,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怎么会!” 花轻语瞪圆了一双凤目,果断地摆摆手否认说,“我最近乖着呢,绝对没有任何麻烦。” 白墨宸点点头,“那就是有事求我了?” “哎哟,还是官人你聪明。”花轻语扭捏着身子,一扭头抛过去一个媚眼。 白墨宸有些无语地一指戳在她的脑门上,把人顶的原地转了个圈,“前面带路。” 这么顺利吗?花轻语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回过身惊讶地问他,“你就不问问我找你为的是什么事?” “问了有用吗?”白墨宸敦促,“前面带路。” 花轻语满意地点点头,在白墨宸前面蹦跶了一会儿,一个转身,踮脚就在白墨宸的脸颊落下一吻,感慨说,“有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白墨宸眸光一沉,拿舌头舔舔牙,也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一句,“晚上有你好受的。” 很快两个人便坐上了前往柳府的马车。 白墨宸闭着眼想着等下登门造访的说辞理由。花轻语却一直不肯给他片刻安宁,一看到白墨宸闭上眼就把他摇醒,“哎哎,你觉得柳府那个柳什么……柳之筠,为人怎么样啊?我也不能为了让心染嫁出去,就把她往火坑里推呀。” 白墨宸先是微微一摇头,然后才说,“我跟他们家也没什么交际。不清楚柳之筠为人如何。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担保,柳青峰为人还不错。” 花轻语不感兴趣地晃晃手,“你先别打岔。我们一个个来,先说柳之筠如何。他不行的话再换你那个什么柳什么峰。” “柳青峰是柳之筠的父亲。”白墨宸看傻子一样看花轻语,羞得花轻语抬手就给他胸膛上一拳,才小声说,“你又没跟我讲……” 白墨宸说,“柳青峰为人不错,宽厚仁爱,为官也正直。这样的父亲教出来的子女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花轻语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仔细回想了下,又神经兮兮地问他,“哦,我记起来了。上次那个柳之筠来我们家的时候还带了他的妹妹。啧啧,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大美人儿可是一直都盯着你看的呢!” 白墨宸倒不否认这个,甚至自己还主动说了花轻语不知道的事情,“那个人叫柳颜颜。他爹让她过来,就是希望能借机攀附上我这棵大树。” “呸,还大树呢,大葱都够呛。”花轻语醋意大发,“就这爹还为人正直呢,分明就是卖女儿。我看你跟他也没什么区别,一丘之貉。” 还好白墨宸早就习惯了花轻语动不动就变脸的性格,也知道没必要去哄,一会儿她自己就傻笑起来了。若是换了白昕西,估计又得头疼起来了。 果然花轻语很快就瘪着嘴,忿忿不平地说,“那你倒说说呀,你跟那个小美人儿勾搭上了没?” “没有。”这点白墨宸倒是一点也不用心虚。 他之所以知道柳颜颜参加宴席是为了攀龙附凤。就是因为柳颜颜的父亲柳青峰柳将军事后曾经也亲自来找他谈过这件事,说他以前叫柳颜颜到他家里来目的不纯,想着两家能联个姻,日后就算他不行了,女儿也有个依托。可是后来她女儿回家后,跟他说王爷和王妃俩人感情好,中间实在挤不下第三个人。他这个想法也只好搁了浅,如今权当了个酒后谈资。 第四十三章 后辈的事情,就交给后辈自己解决就是了。 就是冲着这一点,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半点也不拐弯抹角,白墨宸对柳家一直很有好感,大概这就是在军营待过的人才有的个性吧。 很快,两人便到了柳府。 花轻语跟在白墨宸身后妆模作样地矜持客套了一番,中途找了个借口就溜去后院找柳之筠问话去了。 柳之筠跟他爹的性格倒不怎么像。比起一身是胆的柳青峰,柳之筠身上更多了几分书生气,谦逊儒雅,文质彬彬,属实像个君子。至于到底是不是,还得花轻语跟他谈过,仔细解析过才知晓。 花轻语叫来柳之筠去了后院,叫他屏退众人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哎,哎,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如实回答。” “王妃请讲。”这小子倒挺有礼貌。 花轻语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喊我轻语就成。我是替别人来问你的。你还记得那日在我家举办宴会,有人落水了,是你去救的,记得吗?” 这种事情肯定印象深刻。柳之筠点点头,也疑惑地说,“敢问,王妃是代那位姑娘过来的吗?” “对呀。”花轻语心直口快。毕竟眼下阻止白心染被嫁出去最重要,她也就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了,直接问道,“你喜欢她吗?” 柳之筠被她这么耿直地问话吓了一跳,连连咳嗽起来。 花轻语赶忙上去给他拍拍背顺气,还不忘拧着小眉毛继续追问,“你倒是先说说,你喜不喜欢呀?” 柳之筠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个礼,“姑娘……哦,王妃。柳之筠未曾想过。” “啊……”花轻语惊讶里带着一丝失落,说话语气都低落下来,“你怎么能没想过呢。” 花轻语犹豫了下,想起了之前柳将军想把女儿嫁个好人家的事,又连忙补充说,“你救的那个姑娘可是当朝公主,你可想清楚了?” 柳之筠闻言又是一躬腰,“如此,便更不敢有他想了。” “你这人……”花轻语怀着希望而来,却败兴而去。 直到白墨宸带着她一同离开柳府的时候她也闷闷不乐。 “为什么呀……”花轻语抱着白墨宸的胳膊垂头丧气,满心不解地问,“心染明明那么可爱,他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白墨宸低头看她一眼,得出的结论却跟她正好相反,“喜欢。” 花轻语闻言一个激灵坐起来,困惑地问他,“真的?” 白墨宸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 白墨宸说,“方才在客厅与老将军谈话的时候,老将军亲口说的。” 花轻语喜形于色,却又有几分不解。他们两个同朝为官的,不好好谈论些什么政治场上的严肃话题,怎么也关心起儿女私情来了? 花轻语略一沉思,即刻恍然大悟,嘿嘿笑着问他,“你不会也是直接跟他说实话了吧?” 白墨宸也不否认,说道,“我这次也没跟他绕弯子,就说是陪你一同做媒来了。老将军听了也拍手称快。他说自己家这个小子自打从我们王府回去,整个人就好像失了魂一样,整天拿着一根珍珠尾簪在后花园的池塘边站着,一待就是一整天。还害得老将军一直担心,专门派人盯着,生怕一个不留神,柳之筠就跳到池塘去了。” 花轻语大喜过望,“那根簪子呢?长什么样?” 白墨宸说,“我也没见。不过那根簪子应该就是白心染的了。老将军说,这是她女儿告诉他的。所以他才知道柳之筠是害了相思,不是患了怪疾。” 花轻语听了白墨宸的话,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不过对柳之筠倒也有些怨,明明确实是喜欢的,为什么还不承认呢? 白墨宸跟花轻语到底是恩爱,只一眼便看出了花轻语心中的想法,解释道,“你恐怕又拿公主的身份来诱惑他吧?” “是啊,怎么了?”花轻语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要是她是个男的,能娶个公主回家,那做梦也得笑醒啊。 没想到白墨宸却给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柳之筠跟他父亲不一样。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没甚么避讳,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可那个柳之筠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心思细,脾气也傲,你拿公主的身份来诱惑他,无异于以肉投羊。肉是好肉,可羊非但不吃,还要记恨上你。要说他要娶的是个平民女子他反倒不在乎了。” 花轻语撇撇嘴,“怎么还有这种人呐。” 说完又用眼角捎上白墨宸一眼问道,“那你呢?你是喜欢娶公主啊,还是喜欢娶民女?” 白墨宸老神在在地端坐着,笑而不语。 花轻语瞧见他笑得阴险,用胳膊捣过去一把,催问道,“说呀。” 白墨宸薄唇微启,幽幽吐出两个字,“都要。” “你!”花轻语哪里能饶他,龇牙咧嘴地扑上来,扬起粉拳就落在他的胸膛,“打死你呀!” 白墨宸赶忙把人搂住了,严厉地训斥一声,“当心,这是在马车上。” 花轻语吐吐舌头,抱住白墨宸的腰不撒把。 马夫在外头面带微笑,一扬鞭,马儿一声轻嘶,马车嗒嗒地便往前奔去。 只是他们这边你侬我侬,白心染可该怎么办。遇上什么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嘴硬臭脾气的小书生,啧啧,看来这红娘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当。 花轻语轻轻叹口气,一时也没了主意。 花轻语一个在床上辗转反侧思量许久,脑袋不小心磕到一个小盒子上,于是就在终于在天色将亮的时候有了主意。 上次那个夺珠大赛虽然举办了,但是并没有把奖品发出去呀。她的夜明珠可还在她自己的手里呢! 花轻语把那颗珠子拿出来,在微曦的夜色里看了眼。到时候她就要利用这颗珠子,把柳之筠请到皇宫里头去。 不不不,不妥。那个书生脾气太傲,请他恐怕请不动。不如干脆叫白心染去柳府里,这样可算是给足那个小子面子,饶不得他不心存感激。 因此,不等到天色完全放明,花轻语早早就去了皇宫。 白心染听了她的主意,心里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答应,“我觉得这样去,好像有些……有些早吧。” “这有什么早的。”花轻语说,“早去早回呗。” “不是。”白心染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仍旧在桌边坐着,说什么也不肯跟花轻语走。 花轻语心急起来,“早一天总比迟一天好呀。到时候要是真把你送到北边的蛮子手里了,看你怎么办!” 白心染轻咬嘴唇,眼底竟然渐渐氤氲起了雾气。 花轻语吃了一惊,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刚忙蹲下身子,手足无措地安慰说,“你……你别哭啊。那要不就不去了?你倒是说话呀你……” 白心染这一悲不要紧,大概也是联想到以前的遭受的种种,心里越发觉得难过。眼泪当真止不住流下来,转身便扑到自己的闺床上痛哭起来了。 花轻语这下可真是愣住了,一张脸烧得通红,全以为是自己把人气哭了。这可不太妙。花轻语心里内疚地要命,走到靠近窗边的椅子上坐下,迷茫困惑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看地上,又看看床上的白心染。居然也觉得眼前模糊起来,紧接着小肩膀一抖一抖,也哭出了声。 床上正哭着的那个察觉到声音不对,泪眼汪汪地回头看一眼,竟发现花轻语也跟着一起哭起来。 “你……你哭什么呀?” 花轻语抽抽搭搭地喘口气,“我,我……我也不知道。” 说完了两个人又都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泪眼婆娑地对视着,又哭也又笑。 好一会儿才都平静下来,互相取了帕子给对面把眼泪擦干净。 这时候花轻语才问,“你为什么不想过去呢?” 白心染低着头,手里搅着那张帕子,羞涩地说,“我……我是觉得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呢?” 白心染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这样多尴尬呀。哪有女方主动去男人家里的,好像……好像我是没人要了的一样。” 花轻语赶紧打消她这种想法,不忿地说,“乱想什么呢你。怎么会没人要呢?只是,只是你一直在宫里,身边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唯一能见到的男人就是皇上了,当然很难找到心仪的人。就算是明珠……”花轻语把自己带过来的夜明珠匣子打开又关上来给她做例子。 “你看,就算是明珠,上好的夜明珠。谁都想要吧?发出的光谁都能吸引来,可是你偏偏把装进盒子里,这谁能看得见呢?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看见了里面的珠子,咱不找他找谁呀?” 花轻语大概真的激发了自己当媒婆的潜质,信誓旦旦地说,“你相信我,我的眼光准没错。这个柳之筠虽然脾气有些傲,可话说回来,不傲的咱还不要呢!要是嫁个没追求没傲气的,那过日子还不得憋屈死。” 白心染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起来,打趣说,“那你家那位呢?他傲气吗?” 花轻语立即就翻个白眼,“傲。他凶着呢,别看他上朝的时候总是在边角里站着,低着头不说话跟多么乖巧似的。实际上他脾气可差了,动不动就凶人。” “是嘛?”白心染笑起来,“可是我看你怎么倒也乐在其中。” “我……”花轻语又被她逗了个大红脸,忙中断了话题说道,“先不管这些,总之,我今天就带你去柳府。就以送奖品为名。哼哼,那天可是他自己主动参与抢了的,要是敢不要,我就跟白墨宸说,他有意给宴会捣乱。” 花轻语讲到这里的时候,眼底狐狸一样闪着光,满心坏点子,“而且呀,到时候还要跟皇上说,你当初落水,就是他把你推下去的。那样他好有机会英雄救美,攀龙附凤,成为皇家贵族。” “呀,你真是坏死了。”白心染连忙上去捂她的嘴,“不能这么说,他会被你害死的。” “哎呀呀,我知道。” 花轻语把她的手掰开,握在手心,看穿人心事一般狡黠地笑了笑,“啧啧,还没过门呢,就先护上了。看来那天他英雄救美果然是没白救。” 白心染羞红了脸,香腮凝血,嗔道,“你就会瞎说。我才没有呢……” 既然打定了主意。两人准备了一番,立即便也动身往柳府去了。 临行前庄贵妃还特意把她以前的几套首饰也搬出来,把白心染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方送出门去。 这次可是公主驾到。柳府一应人全都跑到了门口迎接。 花轻语站在马车上的时候就伸长了脖子仔细找,可左看右看也没有瞧见柳之筠在哪。 “将军将军,”花轻语小碎步跑过去,拉着柳青峰的胳膊把人拖远了才问,“您儿子呢?他怎么不在这?” 柳青峰不擅撒谎,直言相告,“那个混账东西,听说你们要来,一大早就告病不起。我看呐,都是装的。还请王妃和公主移步府上稍后片刻,看我不把那个混账小子给揪过来!” “不用不用不用。”花轻语连忙把老将军拉住了,自己笑嘻嘻拉上公主往里跑。 白心染头一遭在外面连拜别的礼节也没完便被人给当众生生地拖走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怨她说,“你看你,总是这么风风火火。” “哎呀呀,无所谓啦,大丈夫不拘小节哈。”说完便找路上正扫地的几个仆人问出了柳之筠的房间位置,直接杀将过去。 “柳之筠!”花轻语大大咧咧把门推开。 结果称病不起的那个人果然在屋里,就在窗边的案几边上敞着书本,读着书。可是眼尖的花轻语还是看到了他匆匆攥进手心的东西。 花轻语喜上眉梢,把白心染往房门里使劲一推,然后又把盒子拿出来,笑嘻嘻地说,“大才子,这是你的奖品。” “什么奖品?”柳之筠面色也微红,局促地站在原地,不肯上前。到底是读书人,脸皮就是薄。花轻语摇摇头,一瞥眼,却看到自己身边站着的白心染比柳之筠还要紧张,耳尖都泛起红来。 “……”年轻真好。 花轻语无奈,知道要是自己不开口,这两个娇羞的新人演一整天的木头人。 那两个人虽然也都坐了下来,却也仍旧都不说话。 “哎哎哎!”花轻语拍了拍桌子,问他们,“这桌子上面有字呀?” 白心染认真地看了看她拍过的地方,摇摇头,“没有呀。” “没有字那你们总盯着桌子看干什么。” 白心染一楞,觉得自己的回答实在有些蠢了,不由偷偷抬眼望一望对面的柳之筠,还好,他似乎并没有在意。 花轻语把匣子往前推了推,说道,“这是你上次的奖品。落水前呢,我都看到了,小球就在你的手里,你也就别推辞了。” 柳之筠连忙摆摆手,“不不,那天只是在下心情舒畅,觉得那个夺珠大赛热闹的很。所以才去抢一抢那颗柳枝球。无心夺珠。” 白心染这才跟柳之筠说了第一句话,“既然公子夺到了,那么奖品理应归你。” 柳之筠干干一笑,似乎不好意思接话。 花轻语只好把那颗盒子再往前推了推,“听到没,这可是公主送你的,得收下。” “万万收不得。”柳之筠仍旧推辞。 花轻语只好咬咬牙,拿出了备用方案,威胁说,“公主让你收着呢,你就收着。这也是为你好。不然万一有觊觎这颗珠子的人跑出去说,‘柳家大公子为人可霸道了。自己不想要夜明珠,还一定要参加夺珠大赛跟别人抢绣球,明显就是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嘛’。啧啧,到时候柳老将军恐怕面上无光呀。” “这……在下哪是这个意思!”柳之筠也急起来。论起斗嘴耍滑,花轻语还真的没输过谁。 白心染看到花轻语洋洋得意地样子,禁不住也掩唇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公子还是收下了吧。” “这……”柳之筠无奈,只得把盒子拿到自己面前。 花轻语眼见任务完成,冲着白心染邀功也似的一挑眉,然后拉上白心染往门外去。到了门口又用胳膊轻轻捣捣白心染,低声催促,“说呀。” 白心染回身,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只得重新转过身过委屈着眉眼跟花轻语说,“我说不出口。” 花轻语无奈地叹口气,还是得由她代劳,“柳公子如果一定不肯接收这个奖品呢,倒也不是不可以。明天正午的时候去皇宫,亲手奉还到公主面前就行。” 这句话一说,花轻语还没怎么动呢,白心染自己倒先羞得跑出去了。 花轻语笑眯眯地往柳之筠的方向挥了挥,匆匆地追上去了。 “哎……”柳之筠也拿着盒子追出来,到了门边的时候,正巧衣袖碰到了门框,一只珍珠簪子便从那袖口掉到了地上。柳之筠窘迫地满面通红,呆呆地立在原地。 花轻语捂着嘴忍不住笑,拉上白心染便拐出了院门。 花轻语自认为自己成功当了一回红娘,春风得意着呢,走路都高兴得哼哼。 然而直到两个人上了回皇宫的马车的时候,她才发现身边的白心染居然一脸的沮丧,眼眶里甚至还有泪花打转。 “怎么了?”花轻语大惑不解,“不是一切都挺顺利的吗?他那么心高气傲,不食嗟来之食的人,夜明珠他肯定不会要。所以明天他一定会去宫里找你还珠子,这不是挺好吗?” 没想到白心染仍旧咬着唇摇头,眼泪一颗一颗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他……” “嗯,你说,我听着呢。”花轻语搂着她柔声安慰。 白心染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根簪子……不是我的。” 花轻语问道,“哪根簪子?” 白心染又难过地落下泪来,“就是你上次跟我说,他一直在池塘边看的那支簪子。” “啊?”花轻语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小声说,“怎么会这样……可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明明是喜欢你的呀……”花轻语试探着猜测说,“会不会那其实是别人掉的簪子,但是他误以为是你的呢?所以才一直带着,这样也有可能啊。” “不是,不是……”白心染这次哭得实在委屈,原以为对方是喜欢自己,没想到竟是自己一厢情愿。居然,居然还跑到别人家里找他来了,小丑一般的。这样的事情落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花轻语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却说不出一句宽解的话语,只能看着白心染一个人缩着肩膀埋着脸难过地哭个不停。 花轻语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就连白墨宸也察觉到了,晚饭的饭桌上便问她说,“怎么了?听说你们白天去了柳家,不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回来会是这副神色?” “唉,”花轻语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眼儿胀,喉头酸,心肝儿苦。” “怎么了?” 花轻语把筷子也放下,难过地说,“都赖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柳之筠总是在湖边看簪子,可是……可是那个簪子根本就不是心染的。” 白墨宸闻言也微微皱了下眉,“有这种事?” “是啊。”花轻语食不下咽,拿起筷子来,在碗里拨弄了一番长叹一口气,便起了身,“我吃饱了。” 白墨宸虽然嘴上总是嫌弃花轻语爱闹腾,可是当花轻语真的萎靡下来,连笑容也少见的时候,最心疼的又总是他。沉默地夹了几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索然无味。 “秦羽。” 白墨宸喊了秦羽过来,吩咐说,“你叫几个人去打探下,看看柳之筠手里的簪子是谁的。” 秦羽领命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同样是在这张饭桌前,白墨宸给花轻语夹下几口她爱吃的菜催促说,“先吃饭,总是不吃饭怎么能行。” 花轻语一手撑着腮,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仍旧把筷子在自己碗里戳来戳去,完全没有半分食欲。 第四十四章 白墨宸见状,只好先把昨天叫秦羽打听来的情报先跟她讲了,好给喂下一颗定心丸,“昨天我派人打听过,柳之筠确实喜欢的是你那个姐妹。” “嗯?”花轻语来了几分精神,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妹妹亲口说的。” 花轻语又惊又喜,“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那为什么那支簪子不是心染的呢?是他拿错了?” 白墨宸摇摇头,耐下心来跟花轻语解释。 原来那支簪子确实不是白心染的。 簪子的主人原是柳之筠的一个旧相识。两人是少年时候认识的,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那时候虽说两小无猜,却也对未来有点自己的打算。因此年幼的两人曾经在星空底下互赠随身之物,柳之筠给她贴身的玉佩,那个女孩儿则给他馈赠了这支簪子。两人许下了约定,长大后要结为夫妻。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三年前,那个女孩儿病故了。柳之筠却一个人固执地遵守着这个约定,一直不曾与任何女人交往过。就连柳老将军动了刀威胁,他也不肯与别家女子成亲。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照常下去。没想到就在白墨宸家举办的宴会上,偏偏让他撞见了白心染这样纯净的女子。 一眼万年。 柳之筠对白心染一见钟情。可读书人的清高,内心对当年约定的契约感与道德感却束缚着他的手脚,几乎是把他的心放在火架上烤,对白心染的痴迷和对旧情的忠诚让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轻语听到这里边恍然大悟。 她起初还以为柳之筠老是拿着那支簪子去池塘边是思念白心染,想要再跳一回湖,再来一遍英雄救美呢!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起了轻生的念头。这种傻书生。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虽然柳之筠这样显得愚蠢顽拗了些,可对爱情却不可谓不忠贞。似乎还有点小浪漫。 花轻语眼中升起了星星,感慨道,“什么时候,你也能去跳池塘就好了。” 白墨宸听了这话差点没被一口饭噎死,只扬扬唇,冷冷笑一声,“等你死了,本王自然会跳。” 花轻语翻个白眼过去,哼哼说,“我才不信呢。” “可是……”花轻语又觉得事情有些难办,“那你觉得,他们两个人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啊?” 若问兵法白墨宸还能给她讲的头头是道,可对感情……白墨宸还真的参悟不透。 不过他这次不光是打听到了这点消息,更是请来一个能够充当情感导师的人——柳颜颜。 “厉害呀,你把她也找来了?”花轻语闻言可是吃惊不小。早就知道白墨宸的暗卫情报网四通八达,没想到居然如此强大。花轻语连连啧舌,感慨说,“你得每天付给她多少银子她才肯当你的眼线的?不会是出卖色相吧……” 白墨宸听得一脸黑线,“她不是眼线,是秦羽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碰见的,顺便就问她有没有空过来,好跟你谈一下关于她哥哥的事情。” “哦哦。”花轻语点点头,“原来如此。” 果然,很快柳颜颜就来到了府上。 花轻语不多耽搁,喊上她,叫了马车,一起便往皇宫里去了。 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这回白心染没有喜出望外地再跑出来迎她。 只有庄贵妃一个在屋里守着一张空桌,眉目低垂,满脸的担忧与无奈。 原来自那日从柳将军家回来,白心染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也不喝。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 庄贵妃昨晚就一直在她闺房外劝说,屋里的人却一声也没应。若不是里面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啜泣,证明里面的人还安好。她怕是早就要派人强行破门而入了。 据说连皇上也得知了这件事,大概下午的时候也要过来探望。 花轻语微叹一口气,自己拉上柳颜颜的手便往白心染的闺房去了。 “心染?”花轻语轻叩房门。 里面没人应答。 再敲了几声,仍旧是没回应。 花轻语停下来,对着柳颜颜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自己蹑手蹑脚到了窗户低下,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会儿,笑眯眯站起来喊,“喂,有人在家嘛?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里面的人这才回了话,“我今天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声音由远及近,似乎也是来到窗边。 花轻语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喑哑,似乎是哭得久了,哭坏了嗓子。 “心染?”花轻语踮踮脚,对着窗户说,“我这次是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呢。” “你先回去吧。” 花轻语抬手示意柳颜颜也过来,跟屋里的人喊话,“那个,颜颜也来了。就是柳之筠的妹妹。” 白心染不说话。 花轻语飞快招着手,然后又指了指窗户里面,示意柳颜颜跟她招呼。 柳颜颜明白她的意思,也伸着脖子往里面喊了声,“公主开门吧,王妃说有事情要与你商议呢。” 两人在屋外等着音讯,里面的人好久才开口,“那你们等我收拾一下。” 花轻语喜滋滋答应下来。 过了没多久,房门果然开了。白心染梳发也换装,人仍旧整洁。只不过那双充满血丝有些微肿的眼睛和沙哑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 花轻语心疼地小声唤她,“心染……” 白心染勉强对她笑了下,侧身请两人进去。 三人各自入了座。来时还慷慨激动的花轻语反而还有些窘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心染这个消息。一方面怕她仍旧为昨天的事难过,另一面却又担心自己这个消息再给了她不该有的希望,到时候短痛变作了长痛,反倒教人痛苦。 于是换了柳颜颜第一个开口,“对不起公主。我哥他那天要是说错了什么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他没说什么。”白心染禁不住又要红起眼圈。 花心语赶紧把实情都讲了,“心染,事情我都打探清楚了。那个簪子确实不是你的,可那小子……柳公子确实是喜欢你的。” 白心染哪能信这个,咬咬唇泫然欲泣,“你别安慰我了。” 柳颜颜刚忙帮场,“王妃说的都是真的。我哥确实喜欢您呢。” 两个人把簪子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跟白心染讲了。白心染在一旁仔细听着,渐渐地也忘了伤心,听到那簪子的原主人的故事也唏嘘一声。末了看了看她们两个半信半疑地问,“可是,那为什么你们又觉得他喜欢我呢?” “嗨,这个你问我呀。”花轻语得意起来,抱着胳膊撑在桌子上,往前探着脑袋八卦似的讲,“那个小……柳公子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想啊,这支簪子可是他们小时候互相送的呢!而且人那个姑娘都死了三年了他都一直带在身边……” 白心染犹犹豫豫地打断她的话,“可是,这个跟他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呢!”花轻语说,“你想啊,这根簪子他是一直带着吧?那为什么他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要在那天宴会以后才拿出来呢?” 柳颜颜非常赞同花轻语的说法,“王妃说的是。我哥就是从那天回来以后人才变得不对劲的。整天里都往池塘那边跑,爹爹一直派人盯着,生怕他跳了进去。” 白心染更加疑惑了,“为什么呢?” 花轻语很铁不成钢的瞥她一眼说道,“傻呀你,当然是因为你啦。那傻小子本来可是安安分分地守着当年的诺言,矢志不渝的。结果偏偏在宴会上遇见了你,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捉过去了。他这种读书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脑筋着呢!指定是觉得自己喜欢上你是对他那个青梅竹马的不忠,这才要死要活的。” 花轻语一气呵成地说了这么些话,回头才想起来她嘴里“傻小子”的妹妹还在桌边呢。于是刚忙红着脸赔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骂你哥哥的。” “没事。”柳颜颜大度地摆摆手,也对白心染说,“这几年,爹爹也常说他,毕竟他还年轻,总不能为了儿时的一个承诺就终生不娶了吧。再说了,那个女人要是还活着也就罢了,择个良辰吉日,把人明媒正娶来便是。可那个女人到底是不在了,这样下去,我哥后半生……” 三人皆是唏嘘了一番。 柳之筠如此做法看着确实重情重义,忠于爱情,教白心染心里几乎嫉恨上那个女子了。可是,如果现在真的让她去到柳之筠的心里代替那个女人,白心染确实也没有信心。 更何况,也有一点于心不忍。 白心染摇摇头说,“他们两个若真的情深如此,我不便跻身他们二人中间破坏他们的感情。” 花轻语听到白心染这话当时就急了,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傻呀你,这怎么能叫破坏他们的感情呢?那个女的都去世了三年了,就算是黄泉之下,看到柳之筠沉溺旧情,形单影只一辈子肯定也觉得哀伤。” 一旁的柳颜颜点头,也跟着开口劝道,“如果公主真的能让我哥哥从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里解脱出来,柳颜颜感激不尽。” “这……”白心染也有些心动。任谁也希望能有一个如柳之筠这样的痴情种至死不渝地深爱自己。 眼看着白心染有所动摇,花轻语趁热打铁,拉上白心染就要出门去找柳之筠。白心染惊得连忙挣脱开,说什么也不肯去,“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好出门……不去。” 花轻语把白心染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赞同地点点头,“也是……你看你,早就告诉你别总哭鼻子,你不听。现在眼睛肿着,至少也要明天才出门呢!” 柳颜颜闻声也站起来,“那就明天吧。我刚好有几张戏园票,明天我们可以去听,到时候我正好叫上我哥一起过来。” “这……”白心染羞涩地咬紧了唇,还是花轻语爽快地替她应诺下来,“好,那就明天去!” 三人商议好了。花轻语看见白心染心情也恢复得差不多,心满意足地就回了家。 吃晚饭的时候白墨宸看到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夹着菜还不忘得瑟地抖抖腿,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进展的顺利。 “公主被你说动了?”白墨宸给她夹过去一条鸡腿,犒赏一般。 花轻语哼哼了两声,眉飞色舞。 白墨宸勾唇笑一笑,却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他们两个,能成最好。可若不成,你也不要强行撮合他们。” 这算什么话。花轻语柳眉一挑,佯怒道,“去去去,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他们两个你情我愿的,哪里强行撮合了!” 白墨宸却说,“在婚姻面前,感情可有可无罢了。” “你!” 花轻语咬牙示威,白墨宸却视而不见地继续说,“王大人你还记的吗?上次陪他夫人一起来的。” “那个胖胖的,挺着肚子那个?”花轻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印象。怎么了,他和她夫人很恩爱呀。” 白墨宸却轻笑一声给否认了,“表面和睦罢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称得上朋友,算不得夫妻。王大人在内有小妾,他夫人也在外有男伴。平时各过各的,谁也不掺乎谁的事。” 这话可彻底颠覆了花轻语的三观,“有毒吧他们。既然没有什么夫妻感情,为什么不干脆分了呢?” “因为王大人位高权重,而他的岳父富甲一方。一家有权,一家有钱,两大家族之间联姻,对谁也有好处,为什么要分呢?” 花轻语听完了只觉得胸中憋闷,愤愤地哼一声,道:“你们这些人,真的是……为什么总把感情跟利益扯到一起。” “感情归感情,婚姻是婚姻。感情是婚姻的一部分,财富同样也是。只是这两者孰重孰轻,不同的人有不同看法罢了。”白墨宸说完这话,擦擦手便离开餐桌忙自己的政务去了。 花轻语在桌前思索着他的话,突然惊叫了一声,连忙跑到门边对着白墨宸喊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在说,心染和那个柳之筠也会这样吧?” 夜色深,院里灯暗。花轻语还没来得及看清白墨宸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人便融进夜色里去了。 花轻语愤然地跺跺脚,也只好回了屋。 第二天,花轻语一大早就去了皇宫接白心染出来。 白心染今天的妆容比昨天精致多了,瞧得出是用了心,一身月牙缀牡丹白卦,配鹅一袭黄长裙,清纯粉嫩。花轻语把人拉到眼前让她转了一圈给自己瞧瞧,也啧啧有声,感慨道,“古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你少打趣我了。”白心染一脸娇羞,细声轻语地问她,“你觉得,好看吗?” 花轻语摆摆手笑得狡黠,“我觉得好不好看没用呀,得看他怎么想。” “哎呀。”白心染脸上绯红一片,扑过来就要捉花轻语。 花轻语也不躲,俩人闹作一团,嬉笑够了便邀人一起出了皇宫。 这次出宫乘的马车还是皇上特意许的。昨天下午皇上来过,听庄贵妃说了白心染与柳之筠的事后,特许白心染可以出宫去。 花轻语听说了这事心里有喜也有忧。 喜的是眼下皇上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派白心染跑去和亲。可是这样一来,她也得担心万一白心染和柳之筠两个人没有成,恐怕皇上便会立即把白心染送过去了,也省得她留在京城这片伤心地。 唉,都赖白墨宸那个混蛋,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说白心染和柳之筠两人可能不会在一起呢? 没多时,随着一声马嘶,马车停了脚。前面就是跟柳颜颜约好的戏楼了。 花轻语拉着白心染过去,果然看到了柳颜颜身边的柳之筠。 只是看那样子,柳之筠应该是被他妹妹给骗出来的。不然也不会看到她俩过来,就一脸惊诧的样子。 “柳公子。”看来昨天的心理辅导没有白做,白心染竟然主动去跟柳之筠打招呼。 柳之筠受宠若惊,连连欠身还礼,“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的妹妹在一旁小声说道,“又不是在我们家,还迎什么迎。” 三个女人都银铃儿一样笑起来,羞臊得柳之筠通红着脸,额前也流下汗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倒叫她们三个笑得更欢了。 他们这边谈的欢。另一边,白墨宸正巧也路过这里,远远地就看见了花轻语伙同着另外两个女人欺负柳之筠,无奈地摇摇头,也走上前去。 “这不是……”白心染看到了白墨宸,伸手指了指他来的方向,附到花轻语的身边说道,“你看看是谁来了。” 花轻语闻声看去,惊喜地咧嘴一笑,撒欢地抛过去抱住白墨宸的胳膊,“你怎么也来了呀?” 白墨宸走近了,跟另外三人也打了招呼才低头跟她说,“路过这里。你们也来听戏?” 花轻语使劲点点头,说什么也要白墨宸陪他们一起进去。 五人一起进了戏楼。 这回上面演的正巧也是一场爱情戏。男女主人公初见的羞赧生涩跟白心染和柳之筠会面的时候如出一辙。 第四十五章 花轻语在一旁总也忍不住偷偷地笑,更惹得旁边坐着的那两人如坐针毡。看台上也不是,看旁边人更不是,只得端端坐直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看着前边。 白墨宸生怕花轻语没头没脑地再吵到旁人,戏看到一半便把人拉出去了。 “你拉我干嘛。”花轻语兴冲冲地就要往回跑。 然而白墨宸一句话就让她老实了下来,“你觉得,这时候不应该是让他们独处更合适吗?” 似乎也有点道理。花轻语仰着小脑瓜仔细想了想,又跑到柱子后面偷偷看仍旧在看台上的两个人,郑重地点了头夸奖道,“还是你聪明。让他们两个人坐在那儿就好。我们不在,他们讲不定还能说什么体己的知心话。” 果然柳颜颜似乎也跟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没看了多久也偷偷地溜了出来。 花轻语赶紧上前拉着柳颜颜的手打探,“他们两个说什么了没有呀?” “没。”柳颜颜摇摇头,说道,“他们两个一句话也没说。早知道不来戏楼,先去逛逛街市好了,还热闹些。让他们能多说说话。” 花轻语闻言也有些沮丧,回头看看白墨宸,“我们该怎么办?” 白墨宸耸耸肩,并没打算掺和这件事。毕竟他原本就不怎么看好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柳颜颜看看屋里两个,轻叹一声,也沉默无语。 “我想去买些吃的,你们来吗?”白墨宸问了一声。柳颜颜抬头看他一眼,神色有些尴尬。“我……你们去就好了,我就不过去了。” 花轻语在两人之间审视了一眼,大度地拉上柳颜颜,笑说,“走啊,我们一起去。等下还要给他们两个人也带回来一些呢。” 其实花轻语自然知道柳颜颜尴尬的是什么。 之前白墨宸也曾经与她说过,柳颜颜那日来参加宴会的目的就是来攀附白墨宸这棵大树。对此花轻语也不能说一点也不介意。 然而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花轻语对柳颜颜倒也颇有好感。 更何况,她见过柳老将军和柳之筠,知道他们家风不错,不是那种见缝插针的势利小人。因此对表现的也颇是宽宏。 柳颜颜心中动容,眼圈微微红了下,也小声对花轻语致了歉。花轻语摆摆手,两人心领神会,会意地笑了笑,尽销前账。 白墨宸买完东西付完账便先一步告辞了。 剩下那两个逛完街回来,戏曲也已经接近尾声。没多久,柳之筠便同白心染一起出来了。 看他们两个人的脸色神态,似乎刚才独处的时候也不是一句话没说。花轻语与柳颜颜心照不宣地一笑,拉上他们便直奔着城郊去了。 这回选的地方是城郊一片枫树林。 这时候已经是入秋了。天气一转寒,有些枫叶就渐渐发了黄,远远望过来,漫山遍野金灿灿一片。更有数不清的落叶飘落在地上,铺开了一层金毯。 柳之筠瞧见了这种情景顿觉心胸开阔,话也多了起来。 “这等景色,城内着实少见啊……”柳之筠走在最前头,神色欣然,“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在他身后,白心染也缓缓上前,轻启红唇,“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一首诗念了一半,白心染轻呼一声,霎时就捂住了嘴。 柳之筠也跟着红了红脸,两人眼神躲闪地错开了身子。 花轻语在一旁不解地眨眨眼,好奇地问柳颜颜,“他们两个干嘛呢?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柳颜颜也笑起来,偷偷附到花轻语耳旁小声说,“他们是害羞了呢。这首诗后面两句是‘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哦,原来如此。”这就算是表明心迹了呀。花轻语恍然,笑嘻嘻说一句,“你们两个继续,我和颜颜就不打扰了。” 说完拉上柳颜颜就一起跑开了,也在心中感慨,“看不出心染平时挺扭捏,关键时候,也还挺敢说的,嘿,单刀直入呀。” 剩下那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白心染第一个羞红着脸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之筠紧跟着就点头,“小生知道。” “嗯。”白心染点点头。两个人又没了话,一左一右在一人粗的树底下立着。一个低着头,用脚轻轻地摆弄落叶,另一个则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身边的人几番欲言又止。 倒把远处偷窥的两个人急死了。花轻语手心都攥出汗来,恨铁不成钢地说,“总是愣着做什么,上去亲她呀。” 柳颜颜吓了一跳,红了红脸也偷偷笑起来,“王妃真……性情中人。” 那边两个人终于也有了动静。柳之筠从怀里取出了先前那颗夜明珠,轻轻递过去。 白心染接过来,仰着脸问道,“你一直随身带着?” “嗯。本欲昨日进宫还给公主,只是……还请公主赎罪。” 白心染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这是承诺还是诀别。 偏偏柳之筠后面也一直不再开口。就连远处的花轻语也是看得满头雾,转身问柳颜颜,“你哥这是什么意思呀?” 柳颜颜也看不太懂,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旧情难以割舍吧。”说着也怨起来,“枉公主这样对他,他怎么老是要人操心。” 花轻语心里也叹口气。眼看着那两个并肩往林中走远了,忽然也失去了再去偷听的欲望,担忧地说,“要是你哥跟心染成不了的话,皇上真的把心染送去和亲了怎么办?” “嗯?”柳颜颜闻言竟笑起来,“原来你担忧的是这个吗?没事,我听爹爹说了,听说是要战呢。” “又要战了吗?”花轻语大吃一惊。若她没记错,上次还是要和。看来北边那边确实闹得厉害。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管白心染和柳之筠他们两个以后到底能不能在一起,白心染是一定会留在京城的。 很快,那两个人便也绕了一圈回来了。 花轻语送白心染回皇宫的时候,也多问了几句,“你觉得,他怎么样?” “有才华,有抱负,而且一身正气。若以后做官,必然也是朝之栋梁,是百姓之福。” 花轻语听得有些晕,茫然地眨眨眼,才问,“我说的是你对他性格的评价,就是说以后跟他在一起的话合不合适……谁问他合不合适当官了。” 没想到白心染却摇头不语,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如何想。 这天晚上,花轻语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心染那番话。 难道他们两个人进了树林以后谈的不是儿女私情,竟是讨论什么家国天下去了吗?没道理呀,按说她选的场地,当时的气氛,明明该让两个年轻男女头脑发热才是,怎么还讨论起做官不做官来了。 花轻语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她的主心骨加智囊。 “过来过来,坐好。”花轻语拉着他的衣袖把人拉到石桌旁,硬要他坐下。“有事问你呢。” 白墨宸蹙着眉,马上就要起身,蹙眉说,“我今晚还有事要处理,你到底要问什么。” “哎呀,坐好!” 花轻语按着白墨宸的肩膀把人按下去才问,“你之前为什么说心染不会跟柳之筠在一起啊?” 原来又是这事。白墨宸心里颇是无奈。别人家的娘子都是想方设法讨丈夫欢心,偏偏自己家这个热心肠的,总帮着别人家的事跑前跑后。 “你快说啦!”花轻语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你以前不是还夸他又专情,又儒雅,又才华横溢,关键是他也喜欢心染,怎么突然就觉得他不行了。” 白墨宸被她晃得头晕,只得老老实实回答说,“我确实说过他喜欢白心染。可我也说过,婚姻不是两个人有感情就能成就的。” “关键是为什么呀……”花轻语没好气地坐下来,两条眉毛垮下来,腮帮子也鼓着,霜打的茄子似的。 这模样白墨宸看了也心疼,转过了身,耐下心来跟她解释,“我之前就说过,柳之筠心高气傲,又负有一身才华,其志不在小。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争名逐利,想成就一番吞吐八荒的大事业,这无可厚非。然而本朝历来有个规矩,凡是当了驸马的,升官进爵,享王储之尊,却不可有朝臣之权。只能拿个爵位,讨个封地,安居一隅,手里没有什么实权。” 花轻语不解,几分嗔怒地说,“这……这算哪门子规矩呀,谁吃错了药定的吧。” “没什么想不通的。”白墨宸继续说道,“皇位之争历来残酷。皇子们党羽众多,一旦闹起来,总少不得摩擦流血。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皇子数量太多,而皇位只有一个。然而,皇位至高无上,一国之君必然要最优秀者方能继位,皇子便不能只留一个。争斗必不可免。” “原本有资格争夺皇权的只有皇子,如果通过联姻让驸马们也都加入进来,恐怕这场争夺会变得更加残酷和激烈。甚至会有觊觎王位之大臣通过迎娶公主的手段,迅速扩张自己的势力,如此又必然有权臣一手遮天,威胁整个王室。” 花轻语听到这里不觉也惊出一身冷汗来,深吸了几口气后,黯然地伏在了桌上,“所以说,如果柳之筠只能二选一咯?要和公主在一起的话,就注定只能当个手里没权的驸马吗……” “对。” 花轻语长长叹出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你说柳之筠会不会为了公主,放弃他的那些远大抱负呀。” 这句话问完花轻语自己都敢回答。柳之筠什么样她也见过,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让他手无实权去依附公主,那还不如杀了他呢。这帮读书人都是死脑筋,简直是蠢透了。 白墨宸走过去揪着花轻语的后衣领把人从大理石桌上拉起来,训诫说,“桌子上那么冰,是不想要身子了吗?” 花轻语软趴趴着身子哼哼不想动,说话也有气无力,“那你说心染该怎么办呀……我们之前去看她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难过。现在可如何是好。” 这样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白心染是什么样的人她总归是了解的。从小就孤单一个自己长大的人,突然被别人关心尚且会感激的相知相交。要是掉进水里被人救了舍身救了上来,那肯定得感动到以身相许呀。 白墨宸看到花轻语难过成这样,心里既心疼却又欣慰。到底是个心善的人,虽然……虽然脑子不好使。 这一夜白墨宸睡得比平时晚。 白天事务繁忙,等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已经是三更天。白墨宸揉揉发酸的肩膀,本想在书房将就一晚,却担心睡不好第二天精力太差,只好草草收拾了下,摸黑回了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借着撒进屋里的星光,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墨宸微微沉眉,把腰间的剑鞘握了握,假装不知情地往床上去。 空气中诡异的感觉越发明显,似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是蔷薇,又像是皂荚的味道。 有人在他房间。 楚玉萱? 正当他疑惑之际,床上的被子突然打开,一只纤细修长玉藕一般的手臂从被窝里探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将人拉过去。 还好白墨宸反应快,当即稳住脚步,守身如玉地端端作坐在床边,不卑不亢地说,“姑娘,还请自重。” 然而那人却半点没有听从他的意思,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双手径直摸上了他的胸膛去松他的衣扣去了。 警告无用,白墨宸毫不客气反手就抓住那人的手腕,只听得床上一声娇呼,“哎哟!疼疼疼!” 紧接着他的身上便又多了整整齐齐一个咬痕。 “轻语?”白墨宸大惊,“怎么是你?” 花轻语攥着被他握的生疼的手腕眼泪汪汪,委屈地说,“怎么就不能是我!” 白墨宸皱了皱眉头,神情颇是有些不悦地吐槽道,“你是走路摔进花坛里去了?身上怎么这股味道。” “滚啊!”花轻语恨得牙痒,直想一脚把人给踹出屋去,不满地哼哼说,“人家这是刚刚沐浴过好吧,还特意洗的花瓣浴呢。你倒好,还摔进花坛去……不领情就算了,我走了!” 花轻语气鼓鼓卷起被子,作势就要走。月色下后背雪白光滑一片,看得白墨宸下腹升起一团无名之火,伸手又把花轻语捞了过来。 “干嘛!”花轻语作势又要咬他,“你放开我!”花轻语气鼓鼓张牙舞爪。 白墨宸随手就把人抛到床上,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了才问,“你今晚怎么跑过来了?” 花轻语在白墨宸怀里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人家今晚专程跑来陪你,你可好,一点也不领情。”说完还兀自抹起泪来,虽然眼睛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水光。 白墨宸大惊,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花轻语这么主动,恐怕也没什么好事,“今天又惹祸了?” “惹祸个鬼呀,”花轻语没好气地捶他一把,姑且算他不解风情,解释说,“我今天想到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免有些难过。哎,当官不当官有那么重要吗?就算只是驸马爷不也一样饿不死……” 想到这里,花轻语不由联想当年白墨宸层当着众臣的面扬言说,即便是他不要王爷这个位子了,也要娶了花轻语为妻。花轻语心中暖洋洋发热,在他怀里猫儿一样蹭了蹭,喟叹一声说道,“哎,你当年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呀?” “什么话?”白墨宸还是余心惴惴,不确定花轻语今天到底是不是捅了什么篓子,他还蒙在鼓里。 怀里的人却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了,一脸幸福地说道,“就是你以前说的呀,说就算是王爷不当了,钱财也都不要了,作一介布衣也要跟我在一起。” 白墨宸一听,当下不假思索地就否定了,“我没说过。” “要死呀你!”花轻语恼火起来,坐直了身子扑上去就要咬他。 两个人闹做一团。 等临睡了的时候,花轻语才趴在白墨宸胸膛上发誓一般的说道,“以后呀,就算你当真一无所有了,我也不离开你。一生一世都陪在你身边那种。” 白墨宸没回应,似乎是睡下了。 第二天,花轻语依旧紧粘着白墨宸,说什么也要拉他一起逛街。 一路上两个人胳膊总挽在一起,连体婴一样也不嫌烦。长长一条街逛了个遍。最后终于一个卖布老虎的摊位住了脚。 枕头一样的形状,黄皮红口,四条小腿短短胖胖,身上画着条条斑纹,额前黑布粘成王,白布作牙,铜铃一样的眼睛炯炯有神。这样精致的一个玩偶不过才巴掌大小,瞧着十分惹人喜欢。 大概是实在卖的红火,大清早就卖的只剩了一个。 “哇,这个好这个好!”花轻语拉上白墨宸就飞过来,只是不等她把那布老虎抢在手心,一只大手凭空出现,一把就捏住了老虎的后颈皮。 花轻语哪里肯让,转过脸把那个胆大到跟她抢东西的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不打紧,还真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喂,喂,你哪儿人呀?” 那个人长得确实跟中原人有点不大相象,鹰鼻方口,高鼻梁,眉骨也高高支棱着,眼窝几乎陷到肉里。仔细一瞧,那眉色与发色还微微发红,大概是深棕色的。 至于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嚯,长长的领口从脖子右边一直搭到左边的胳膊底下,且不说版式看着怪不怪了,这明明就是左衽呀。死人才这样穿衣服呢。 花轻语吓了一跳,一时还真不敢跟他争。这身打扮走在街上的,可别是哪些个骨子里就反叛,一定要跟旁人不一样的邪教头子吧? 那个人也扭头看了一眼花轻语,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布老虎,勾唇示意,“你要这个?” 这口音听着也怪。 花轻语仗着白墨宸就在自己身边,胆子也大起来,往前迈一步点点头应声,“昂。” 说着伸手就要上前拿。 没想到那个人却轻轻一勾手,又把那布老虎收了起来,“不给。” 嘿,这句话可算是点着了炸药桶。既然不想给,那他刚刚伸什么手,这不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嘛?花轻语怒火中烧,横眉过去一声娇喝,“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凭什么拿走?” 那人一脸无辜,耸耸肩说,“既然是你先看中的,那为什么是我拿到了,你没拿到呢?” 这话一出,就连摊位的老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花轻语理不直气也壮,也耍起了赖皮,“反正就是我先看中的。老板,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的?” 这条街花轻语也算是常客了,别说那老板知道她是王妃大人。就算是不知道,凭着多年买卖的情谊也该帮着花轻语说话。 “这位客人呐,这就是你的不对。刚刚明明是这位姑娘先瞧见的。”那位老板揣着胳膊,一字一句说的真挚。到底是做生意的,说起谎来半点也不脸红。 那个奇怪的陌生人身边两个护卫模样的人闻言都怒起来,一个大个子的用奇怪的语言说了句什么,花轻语也听不懂。不过瞧他那副神情,似乎是在骂人。 而另一个也会说这边的话,用不生不熟的官话上前一步威胁老板,“你说什么!” 手里拿着老虎的人轻轻摆摆手,示意他的护卫们退下。眼睛瞧着花轻语,调侃地说,“在下初到贵国。原曾听闻,贵国人仁义为先,热情好客。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也欺生……见面不如闻名啊。” 还会拽两个词儿呢。 花轻语不服,“怎么就见面不如闻名了,明明……明明是你抢东西在先……” 那人摇摇头,轻笑一声。调转了视线看了一眼白墨宸,面露诧异之色,随后便把那只老虎抛给了花轻语,“既然姑娘喜欢,那就送你便是。” “等下。”一直不说话的白墨宸这时候才上前一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邀他同行。 第四十六章 那人倒也不避讳,爽朗地答应下来,便要跟白墨宸他们一起走。 花轻语在一旁看得困惑不解,就连那个摊贩的老板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白墨宸上来拉花轻语的时候,花轻语才小声问他,“你傻了吧。你干嘛要跟他一块儿呀?你看看他的衣服,多晦气。” 白墨宸也微微弯下身子,小声嘱托,“你再仔细看看那布料。” “布料怎么了……”花轻语不解地低头瞧了眼,确实也看出了些问题。这衣服的样式没见过,可这材质似乎总觉得眼熟。花轻语眨眨眼在心里仔细回忆,终于也记起来,这种布料她见过,似乎是叫端云锦。戴妃娘娘穿的那件娥皇女英正是用这种布料织就的。 “呀,他怎么会有这种衣服?”花轻语小声地嘟囔说,“不会是偷的贡品吧?” 白墨宸满头黑线,小声告诉她说,“偷什么偷,这种布料,原本就是他们国家给的贡品。你要他自己偷自己?” 白墨宸这样一说,花轻语才明白过来。 这帮异邦人可能并不是普通人,若她猜得不错,那些人极有可能也是其他国家的皇室。 花轻语好奇地听着白墨宸跟那个人交谈,企图从他们的谈话中获知他们的身份。 那个人循着她的视线看过来,眼睛看着她笑眯眯打个招呼,“所以这位便是你的夫人,王妃娘娘了吧?” 白墨宸应了声,也致歉说,“内人无知,让王子见笑了。” 花轻语微微红了红脸,把那只布老虎抓得更紧了些,小声自言自语,“你才无知呢……” 那人朗声笑了笑,也自我介绍起来,“在下是端国王子,夏利格。此番也是奉我王命,作为特使,前来拜访贵国,以增进两国情谊,祈两国永睦为邻。” 花轻语也赶紧还个礼,颇是不好意思地笑一笑,然后把布老虎拿出来,满心不舍地说,“既然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呐,你想要的话,就先拿去好了……” 夏利格又是爽朗一笑,“只是与王妃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若是王妃喜欢,我此番前来也带了许多本国特产,可以赠与王妃呢。” 他那便纵然是好意,花轻语也不好意思再要,尴尬地低着头笑一笑,便敷衍过去。 白墨宸先是带着他们去特使下榻的驿馆,随后便邀请他们一起去了酒肆。 花轻语也跟着偷听了几句。 结果果然是没有白听,当真教她打探出一个重要情报来。 原来这个王子前来并非是简简单单的沟通一下,增进增进两国交流。 他来这边确实是还有别的目的,为的就是娶个公主回去和亲。 端国与康国都是在北疆,也算是半个游牧国家。只是比起康国,端国地缘占了优势,更靠近海,空气湿润一些,利于作物生长,因此农耕也虽然称不上什么支柱,可好歹不必全跟康国一样靠单纯放牧为生。一年四季追随着雨水和牧场,没有储存粮草的习惯。丰年还好,一旦碰上荒年,牛羊成群的死去,少不得就得捡起了劫掠为生的勾当。 提起康国,端国一样饱受其苦。 不过此番琅琊国如此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地对康国开战,难免不让同处北疆的端国心里犯嘀咕。毕竟他们两国虽说是近邻,却也算不上什么友邦,顶多互有来往而已。万一此番开展波及端国,他们琅琊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端国也打一顿,总归是不好的。 因此端国国王才起了派王子过来和亲的主意。 花轻语在席上也没少打量这位年轻的王子。相貌怪是怪了些,可要说他长得丑,确实也不丑。跟柳之筠比的话,五五开吧,毕竟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呀。 柳之筠是个书生,这个什么格王子看着倒像是个猛汉,虎背熊腰,还生着一双猿臂,一看就是马背上射箭的好手,打起架来肯定不含糊。至于言谈举止……口音虽然怪怪的,听久了,倒也觉得蛮可爱。要不要回去跟白心染说一下,跟这样的人和亲,总比嫁到凄寒苦楚之地要好。 正思量着,对面那人眼眸闪着精光,也看过来,挑逗一样地挑挑眉,对白墨宸说,“你家这个什么……内人倒有意思,总直勾勾盯着本王子看,难道是要跟我一同回去?” 花轻语立即被这话惊醒了,这个人好生无礼,她相公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呢,他居然就讲这种话出来。呸呸呸,就算白墨宸不在这儿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来。花轻语又羞又愤,偏偏还反驳不出来,只是通红着一张脸,掩饰一样地举杯挡住脸大口喝了下去。 “呸!怎么是酒啊?” 花轻语吐吐舌头,皱着小脸往嘴里扇着风。 “哈哈哈!”对面的夏利格见状笑得更欢快了,扭身对白墨宸说,“你们琅琊国的女子都这样吗?这样的媳妇真是可爱,本王子也想讨一个!” 白墨宸似笑非笑。 花轻语偷偷拿眼角瞄一眼白墨宸,识趣地低头闭住了嘴。 等他们从那间酒馆里出来,各自辞了别。花轻语看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还不忘扮个鬼脸出口气,“他们是哪国来着,怎么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什么话也好往外说。下次你可不能再跟他们一桌喝酒了,听到没有?” “哎?听到没有?” 白墨宸没有理她。转了身子,大阔步就往前走,半点也没有想要等一等花轻语的打算。 他这又是怎么了?莫名其妙……花轻语不明白白墨宸为什么要生气,眼下也顾不上追上去问,自己奔着皇宫的方向就去了。 花轻语是去找白心染去了。 听庄贵妃说,白心染这两天心情有些低落,整日里食不下咽,人眼瞧着都瘦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她说的这些花轻语当然都明白。虽然白心染上次跟她讲的时候看上去也心平气和,可她知道,那不是心如止水,是心如死水呢! 花轻语在房门前站着,也不敢轻易敲门进去。 “谁在外面?”白心染走出房门。花轻语抬头一看,果然叫她神色比之两天前憔悴了许多。花轻语心中闪过一抹酸楚,打起精神来强颜欢笑,笑眯眯跑过去拉着白心染的手到屋里坐下,说道,“哎哎,你知道我今天遇见什么人了吗?” 白心染也扬扬唇莞尔一笑,“这么高兴,难道,是遇见了白秋生白大人?” “谁?”花轻语晃晃脑袋否定了,“看到他才笑不出来呢,那个老头心眼儿可多,老爱算计人。我跟你说呀,我这次是碰见了一群异邦人呢!” “异邦人……”白心染眼中多了几分艳羡。她跟花轻语不一样,她是公主,虽然地位尊贵,可是却没有自由。她也向往着宫外的生活,向往着花轻语口中的世界。 花轻语意识到自己失言,生怕勾得白心染伤心,赶忙继续说下去,分散她的注意力,“我跟你说啊,这次那些人是端国来的。你是没见他们长的那个样子,红头发,长鼻子,肩膀宽宽的,手脚也长长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说话的口音都跟我们不一样嘞!” 白心染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一手托着腮,一手戳了戳花轻语的衣袖催问,“后来呢?他们是来干嘛的?” 花轻语这才不怀好意地看了白心染一眼,狡黠地说,“和亲呢。” 花轻语说的这话倒让白心染更疑惑起来,不解地问她,“为什么又要和亲了?不是说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吗?” “不一样。北边也好几个国家呢。”花轻语神神秘秘地往前探着身子,用手遮着声跟她讲,“这回这个什么端国我觉得就挺不错。你还记得上次戴妃那件衣服吗?就是用他们那里进贡的布料产的。” 白心染略略敛眉,回忆说,“端国……这个名字我倒是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说完又惊呼一声,也凑过去小声说,“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据说他们那里有一种桑树,花和叶子是白色的。那里的蚕吃了结出丝在阳光里会发光,就像银线一样,拿在手上却很轻。叫什么……” “端云锦。”花轻语嘻嘻笑起来,“你要是嫁到那边,肯定每天都有好衣服穿呢!” 花轻语说完这话立即又摆摆手,皱皱小巧地眉毛讲道,“不过他们那里的衣服都不好看。而且衣领还是往左的呢,死人才那么穿。晦气晦气。” 没想到白心染听到她这番话反而笑起来,抬起手绢遮着嘴,笑靥如花,好心跟她解释,“什么死人不死人的,别人那里就那么穿。说不定啊,在他们眼里我们这种穿法才是死人穿的呢。” 花轻语嘿嘿笑起来,问她,“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呀?” 白心染满面娇羞,似懂非懂地反问,“什么有没有兴趣?” “当然是去看看他们呀!听说明天皇上就要召见他们了,到时候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花轻语站起身,背着小手绕着桌子溜达两圈感慨说,“其实真要是能到处去逛逛似乎也不错。你想啊,总比闷在皇宫里头强吧?明天我们先去探探口风,问问那里的民俗风景啊什么的……” 没听她说完,白心染便轻笑一声摇起了头,“你呀你,总是听风就是雨。明天若是召见他们必定也是在正殿里见的,我们如何得见?” 哦。有点道理。 花轻语撇撇嘴,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神色恹恹。 她也是想要白心染多出去走走呀。世上的大树多着呢,她这个傻妹妹可别就在柳之筠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白心染一早就瞧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这趟的来意肯定是来宽解自己的。因而也轻轻叹一声,拉过花轻语的手温温地跟她说,“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昂。”花轻语反手握住白心的手,在她的手心划了两下,偏偏脑袋,仍旧是愁眉苦脸。 这天花轻语一直到很晚才回家。 进了院子的时候,远远就瞧见白墨宸的房间灯依旧亮着。 她心里好奇,蹑手蹑脚地走近了,模仿着说书人故事里的梁上君子们,偷偷在门上的窗户戳个小洞。 没想到跟评书里说的不一样,这一戳没有把窗户纸戳破,反倒是直接把门给推开了。黑夜里咯吱一声响,任屋里是个聋子都能听得见。 “风吹的,风吹的。”花轻语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打个哈哈就要往外迈。 “站住!”白墨宸却把她给喊住,语气听着还挺严厉。 花轻语住了脚,无辜地转身说道,“我又不是来偷东西的,至于那么凶嘛……” 话未说完,迎面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腾空而起,转着圈就扑将过来。花轻语把那老虎接住了,左右打量了下,这才记起白天喝酒的时候似乎是把它给落在酒桌上了。 还行,看不出白墨宸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心也还挺细,知道替她拿着。花轻语咧着嘴,笑眯眯鞠个躬,“谢谢相公。” 白墨宸似乎没什么反应,仍旧阴沉着脸,仿佛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花轻语撇撇嘴,转身就要走。身后这才又响起白墨宸的声音,“你今晚不住这里了?” 原来他等的是这个。花轻语眼珠子骨碌一转,原地旋了圈转过来。明明是跟白墨宸说话,一双眼睛却总是飘啊飘,目光躲闪,“要……住在这里吗?” 白墨宸也不看她。人正襟危坐地在床边待着,眼睛直勾勾看着窗子,目不斜视,“你忘记你昨晚说过什么了吗?” “咦?我昨晚说话了吗?没有没有没有,你记错了!”花轻语使劲摆着手,企图蒙混过关。 然而床边的白墨宸却没反应,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仍旧是好端端坐在那里,雕像似的一言不发。这样一来反倒把花轻语给吓到了,小心翼翼地就问一声,“要不……我说话了?” “好吧好吧,我肯定说了。”花轻语放弃挣扎,认命地半步半步走到床边,“以后咱俩就合房睡了,行了吧。” 说完还伸出手指戳了戳白墨宸的脑袋,“哎,小宸宸,听到了不?” 白墨宸迅捷地抬手一捉,拉着花轻语的手便把人带进怀里,几乎咬着她的耳朵说,“那个端国王子有那么好看吗?” “谁?”花轻语揉了揉在白墨宸胸膛上撞的有些发酸的鼻子,眨眨眼睛迷茫地问,“谁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晚这白墨宸看着不对劲,原来还惦记着白天的事情呢。 花轻语心里不免发笑,用手指勾勾白墨宸的下巴挠个痒痒说道,“原来我家相公是吃醋了呀。啧啧,多大的人了,不知羞。” 白墨宸拿舌头舔舔牙,眼眸一暗,直接把人丢到床上,俯身而下。 两个人一觉睡到大天亮。 隔壁院子里的大公鸡扯着嗓子叫了不知几百遍,花轻语从被窝里探下一只手,揪着一只鞋,恨恨朝着鸡鸣的方向丢过去砸到了门上。 白墨宸循声也探着脑袋看了眼,嘴角抽搐了下,“你丢我的鞋做什么?” “哦哦坏了!”花轻语一个激灵坐起来,推推白墨宸,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白墨宸望望外边的天色,隔着窗纸也看不清太阳的位置,便摇摇头老实说,“不知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花轻语掀开被子匆匆穿着衣服,含糊不清地说,“嗯啊,我今天跟心染约好了,要去看那些端国人觐见呢。”说完了又回头瞄一眼白墨宸,担心他吃醋,俯身在他脑壳上落下一吻。 “我是陪心染看的呢,我自己不看。乖哈,别乱想。” 白墨宸一把又把人拉回来。 “不用去了。今天他们不进宫。” 按理说,现在是端国急着和亲求好,理应在休整一夜后即刻进宫,现在倒好,怎么还端起架子来了? 花轻语用胳膊捣捣被窝里的白墨宸问他,“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进宫了吗?” 白墨宸转个身,背对着她,并不想搭理。 花轻语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掀开了被子自己跳了下,愤愤不平地说,“算了,懒得问你,我找老白去。” “鞋。”床上的人翻个身,慵懒地吩咐一声。 鬼才帮你捡呢!花轻语看准了之前丢到门上的那只鞋子,开了门就给踢出去,“我走啦!” 说完便享受着复仇的快感洋洋得意地往外去了。 花轻语当真找白秋生去了。 想想她身边认识的,能得知那帮异国人去向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只是这一路走得着实辛苦。因为白府离她家太远。 白府是远离京城繁华地的,几乎是开设在近郊。灰墙青瓦,院墙也设的低低矮矮的,毫不出众,找也不好找。 不过这一点花轻语在心里倒是还挺肯定老白的,也算是房如其人,都低调而避世。毕竟两朝元老,前朝的时候就任了职。要是不低调无为一点,怕不是早跟着前朝一起送了命。 “有人在吗?” 花轻语正要敲门,房门却自己开了。 白秋生笑眯眯地卖出门槛说道,“嘿嘿,我就知道你要来。” 花轻语不屑地撇撇嘴,“哟,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事后诸葛亮呐?你倒说说我来找你做什么?” “是来求我带你找端国王子的?”老白狡黠地一挤眼,倒把花轻语给震惊坏了,上去就是在他肩膀上轻轻碰一拳,“行啊老白,有点本事嘛。那你再说说我找他们干什么?” 听闻这话,老白脸上笑得更加猥琐了,“是想把他介绍给白心染那丫头吧?” 花轻语惊诧地睁圆了眼睛,摇摇他的肩膀就问,“那你觉得呢?他俩合适不合适?” 这老头却晃晃脑袋抖抖肩,老神在在地说,“哎呀……这个嘛,不好说,不好说啊。” “就得瑟吧你。” 老白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走在前头。 花轻语表面上冷哼一声,心里却仍旧好奇,自己小声地自言自语起来,“我觉得其实也挺合适的。总比嫁到草原上骑马好呀。就心染那胆子,摸摸马都不敢,真要是让她以后就骑马放牧了,指不定什么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再给把脖子摔折了。” 老白摇摇头叹息说,“婚姻这个东西,各有各的命。缘分没到,你乱点鸳鸯谱也只是捣乱罢了。上次那事我可听说了,现在柳家那个小子也过得不好受。前些天听他爹说,关在书房好久没出来啦。” “还有这种事?”花轻语惊奇地问他。可是问完了自己也有些纠结,“明明是他自己选江山不要美人的……” 花轻语这番话老白可不怎么赞同,微微斜一斜身子,悠悠地说,“这男人呐,总得有自己的志向。就说这柳之筠,明明是要当老鹰在悬崖峰头上做窝的,你非得把他拖到树林里跟百灵鸟一块儿住,到时候就算勉强在一块儿了,也是两边都受累。所以感情这种事啊,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好,强扭的瓜不甜。” 这些话说的道理花轻语也懂,不然她也就不会想着赶紧给白心染重新介绍个人了。好歹先把她的目光从柳之筠那棵树上移开。买东西还得货比三家呢,更何况是嫁人。 老白抬头看了花轻语一眼,知道她还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只得摇摇头继续往前。 要不怎么说她来找老白是找对了。他们两个当真找到了那伙人。 是在一家酒店里,远远地就瞧见他们不知道和什么人在酒楼的小二层喝酒,交谈甚欢。 只不过老白把花轻语拉近街边一个小店铺,暗中观察。 花轻语伸长了脖子,踮着脚,隔着高高的栏杆,怎么也没有看见对面坐的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在和谁吃饭啊?” 老白缩着脖子四下里打探了眼,做个嘘声的手势,小声说,“是太子和三皇子在上面。这回啊,怕是要有大乱子了。你回去可得多提醒下你夫君。” 第四十七章 “昂。”花轻语兴致缺缺,管他太子还是皇子的,与她何干。一个皇位整天争来争去的也不嫌烦,安心当个王爷不好吗?封地照有,钱管够,还能少受些罪。至于白墨宸,他可是亲口说过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肯定不会跟楼上那两个争什么皇位,又哪里会卷入他们的斗争呢? 花轻语宽慰地拍了拍老白的肩膀,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二楼上的三人都站起来了,皆是靠着栏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这里。夏利格伸胳膊冲着她打招呼,咧着嘴笑得憨憨傻傻,太子白奚笙则板着脸一脸严肃,至于三王爷白昕西……这家伙就有些奇怪了,嘴巴抿着,眉毛低低压着,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深情。 “咳。”花轻语尴尬地咳嗽一声,抬抬手就跟上面的人打招呼。 夏利格果然是草原来的,属实是性情中人,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张口就喊,“哈哈哈,虎王妃,又见面了,你我真是有缘分呐!” 花轻语闻言火冒三丈,不过就是与他争了只布偶老虎罢了,他还抓着不放了,居然敢当街叫她虎王妃。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当真以为琅琊国无人了! “哎哎哎!”老白在后面晚了一步没把人拦下,也只好赶紧抬脚跟上,免得等下真打起来,两国外交毁于冲动。 楼上那人完全不知自己的话哪里惹人生气,瞧见花轻语腾腾爬上了楼梯,大笑着举杯过去欢迎,“哈哈哈!本王子正欲前往王妃府上拜访,投门无路,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你我真是有缘啊!” “谁跟你有缘……”这人大概是中原话没学好,说话总是这么讨人厌。 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迈着方步走过来,揽着花轻语的肩膀就把人拉到酒桌前,作势就要介绍起来,“这位是……哦哦,本王子糊涂了。你们是一家人,应该都认识。” 花轻语赶忙弯腰侧身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又羞又愤,“你有没有点廉耻之……简直,简直……无礼!” 老白赶忙跑上来做好人,“哎哎哎,都坐下坐下,大家都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说着就与花轻语附耳说道,“你也稍稍压下些火气,他们那里的人就这样,你多包涵,冷静冷静哈。” 其实花轻语也没有那么气愤,只是刚刚跑过来就被这样对待,多少觉得有些被非礼了。然而等她抬头瞧见夏利格那双空明澄澈里写着傻兮兮的大眼睛,多少不满也咽回肚子里去了。 “抱歉……”夏利格王子大概也反应过来了,知道这里的女子规矩多,跟他们那边风气不一样,因此也微微弯腰倒个歉,随手就斟了满满一大碗酒,仰面咕咚一声灌了下去,“这杯酒就当给王妃赔罪了。” “你……”花轻语再揪着不放也显得小气了,咬咬唇也就原谅他了。 倒是刚刚她还注意到了另一件事,就是刚刚这个夏利格把胳膊放在她肩膀的时候,一旁的白昕西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花轻语不由困惑起来,今天的白昕西看上去实在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忙,没有抽出空来去找他他吃醋了?啧啧,这样的好哥哥哪里找去。 花轻语心满意足,也跟白昕西打个招呼,转身就要离开。 夏利格却又把她喊住了,“王妃留步。我近日特意备了一份薄礼,想要送到府上。既然眼下王妃亲自过来了,何不等下一同过来?” “那叫‘过去’,”花轻语纠正他的发音,看了看老白,又回身望望他们明显还没怎么动筷子的酒席问道,“你是现在过去?” “若王妃不忙,还请在旁稍等片刻。夏利格还得再陪贵国太子喝上两杯,总不能辜负了太子一番美意。” 花轻语点点头,也跟着一起入了席,在白昕西的身旁坐下了。 夏利格也招呼着众人重新归坐,复又对酌。 老白在最外围陪着,用眼角捎一眼面色明显阴寒了几分的太子白奚笙,神色尴尬的白昕西,又看看对着一切毫无察觉的花轻语,摇摇头微叹一声便给自己灌下了一口闷酒。 真说起来这还是花轻语头一回跟太子白奚笙同席吃饭,也偷偷抬眼打量。 这个太子的长相在四位皇子里面大概是最接近皇上的了。方脸薄唇,嘴角微微下沉。双眉之间也隐约有个川字纹,瞧得出他平时大概总是板着脸。相貌总体而言倒也英俊,剑眉星目,双耳垂长,端庄却也显富态。至于整体的气质,到底是比白昕西和白墨宸年长,说话谈吐都不凡,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尤其是眉宇之间那种成熟与沉稳,隐隐已经有了帝王之气,将来想必也是一代雄主。 “你皇兄看着还挺厉害的哎。”花轻语手指在桌子底下戳了戳白昕西的腿,小声问他,“哎,三哥,你们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白昕西身子一颤,随即微微偏些身子跟她讲,“嘘,太子正跟他商榷共同出兵康国的事宜。” 花轻语点点头,似懂非懂地小声嘟囔,“那谈就谈呗,为什么不在皇宫里谈,偏偏跑到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密谋造反呢。” 老白听闻这话惊得老身子骨都抖起来,忙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的脚提醒,“太子在这,少说话。” “无妨。”白奚笙也看过来,脸上挂着温然的浅笑,说道,“这位便是弟妹了吧?皇兄政务繁忙,没有抽空去拜会你和四弟,还请多多包涵。” “没事没事。”花轻语如沐春风,赶忙摆摆手,傻笑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陪太子一起吃饭呢。来,太子咱俩干一杯!” 桌旁的夏利格拊掌哈哈笑起来,“王妃果然爽朗,本王子等不及要去你府上拜会了!” 太子爷谦谦一笑,举了面前的酒杯往这边送了送示意,也一饮而空。 桌上气氛其乐融融,唯独白昕西和老白两个人神色低郁,明显是有心事。 直到他们这场酒席散了,花轻语他们跟白奚笙与白昕西道了别,夏利格也去了酒馆茅房的时候,白秋生才拉着花轻语躲到二楼最角落的柱子后面小声跟他说,“你这个傻姑娘,你知道刚才你在做什么吗?待会儿我就不陪你们回去了,你自己得提醒一下白墨宸那个傻小子,让他多留点心。往后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安生喽!” 花轻语被他没头没脑的一番话给绕晕了,再问他也不肯多解释,一个人就出了酒楼。 夏利格很快也过来,东张西望了眼不见了白秋生的影子也好奇问道,“哎?那个老汉哪里去了?” “他有事回去了。”花轻语抬头打量着夏利格,问道,“我们来之前,你们是在谈什么呀?” 夏利格哪里能跟她谈这些事情,随意打个哈哈就糊弄过去。把人领到门口上了马车,便直奔着白墨宸的府上去了。 “你不是要带礼物吗?”花轻语在马车里看了看,左右也寻不到,不由疑惑地问道,“放哪里了?” 夏利格嘿嘿笑起来,从怀里拿了一个锦盒出来。盒子不大,但上面的图案确实是精美。通体的靛蓝色的,云纹作底,洁白一朵雪莲花绣在上面,每一条花蕊都栩栩如生,确实华贵,“王妃见多识广,可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花轻语哪里猜得出来,不过才三指宽的不及人臂长的小盒子能装什么稀世珍宝。难不成是以前流传下来的画卷笔墨一类的?“前朝画卷?” 夏利格摇摇头,仍旧卖个关子,视若珍宝一样把那个锦盒又揣进怀里,说道,“这正是给你的礼物,不过还是得到府上再给你方便些。” “至于嘛……”花轻语不屑地撇撇嘴,“又不会抢你的。”讲到这里,花轻语不禁又抬头看了看身旁这个男人,挑挑眉试探着问道,“哎哎,大个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夏利格闻言虎躯一震,颇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难道王妃对本王子有意?” 这话说的,好歹她花轻语也是有妇之夫呀。 花轻语连连摆摆手,把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干干笑一笑说,“想多了想多了。” 不想那人却忽然正经起来,说道,“不过,我倒是看到今天的酒席上,那位三皇子看你的眼神似乎很是……暧昧。” 花轻语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发觉任何异常,反而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想也不想就回话说,“是呀,羡慕嘛?” 夏利格王子大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两个人便到了王爷府。白墨宸不告而知,远远地站在门口迎接,让夏利格大为诧异。 从马车上下来,便爽朗地笑着,神色恭敬地抱拳说,“三王爷,昨日一别本王子甚是想念啊!” 花轻语在一旁听得肉麻,吐吐舌头小声嘟囔,“才一天没见想念什么呀,客套话倒是说的殷勤。” 不过更殷勤的还在后面。等他们三个人进了堂屋,攀谈片刻后,夏利格终于拿出来要给花轻语的礼物。 锦盒一开,入目是一卷缟素。 夏利格神秘地笑一笑,捏住了两角抖落开,居然是一件褙子,通体轻薄透明,薄如蝉翼,上面一样也是绣的白色雪莲,花瓣一瓣叠着一瓣,璨烂精致,华美异常,竟分不出是绣上去的,还是请画师勾画的。 这件衣服一下子就把花轻语的目光吸引过去了,捂着小嘴绕着夏利格手上的衣服左右转了好几圈,双眼放光,“我能摸一摸吗?” 夏利格大笑起来,把那衣服双手奉上,“原本就是送给你的,何谈能不能摸。” 眼看着花轻语的一双魔爪就要碰到那布料,白墨宸揪着她的胳膊就把人拉回来,直扯得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干嘛呀你!”花轻语火大起来,其情忿忿,抬脚就往白墨宸脚面上踩了一下。 白墨宸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不予理会,仍旧向着夏利格抱拳说,“无功不受禄。贵使是端国使者,若献礼,理当先进宫献给皇上妥当。” 花轻语闻言瞠目结舌,一张嘴张开又闭上,满眼都是不舍。 她这个人虽然不爱财,可是她爱宝贝呀。上次从白墨宸那里偷来的夜明珠曾经可一度都是被她放在枕头底下,每晚睡觉都搂着呢!眼前这件衣服做工之精细,用料之奢侈,说是天衣一点也不为过。就算不能让她穿,那,放在衣橱里摆着也好看呐。 夏利格把两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大笑,“大丈夫不拘小节。既然王妃喜欢,那便拿着好了。贵国皇上那里,我自有其他贡礼。” 说话间伸手就欲把那件递给花轻语。 这花轻语哪里能忍得住,双手伸过去就要接。 结果却只听得啪一声脆响,白墨宸一巴掌就把她的爪子给拍回去了。 白墨宸欠身行个礼,态度也不卑不亢,不过对夏利格的称呼倒是变了变,“王子殿下,本朝规矩甚多,实在不便受礼,并非本王不愿。不如这样如何,待贵使入宫拜访之后,他日本王定登门拜访。” “本王子虽是使臣,却也是凡人。我送这个礼并不是以使臣身份送给三王爷,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给好友送件薄礼罢了。”夏利格虽然长相粗犷了些,但是言辞犀利,运筹得当,眼中深处也闪着精光,并不是无能之辈。 白墨宸没有作声。 花轻语笑嘻嘻奔上前,取过那件衣服,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谢谢王子殿……不,谢谢夏利格。” 白墨宸来不及制止,只好在心里叹口气,也由她去了。亏得花轻语平时看着也挺精明,那么简单一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都不懂。 “王妃开心就好。”夏利格见花轻语把这件衣服收下了,嘴角微微一抬,露了个几不可察觉的笑。紧接着便转了话题,要与白墨宸谈起正事来。 花轻语满心思都在这件衣服,头也不回地就跑去自己房间照了照镜子。立马就要进宫去,要白心染也看一看。 只是人还未出府,半路上恰巧遇见了一个熟人,楚玉萱。 “夫人这是去哪里?”楚玉萱弱柳扶风地扭过来,眼睛也落到她身上这件衣服上,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上前摸了一把,假惺惺赞叹说,“夫人身上这件可真漂亮,不知是哪里买的?” 花轻语神色得意起来。今天心情委实不错,也不管昔日闹得不愉快,原地转个圈让她看看,满足地哼道,“好看吧,这是端国那边的蚕丝织的呢,这边可没有的买。” “端国……”楚玉萱眼底染上一丝困惑,旋即又笑说,“可是这些天来京的那个端国王子送的?” 花轻语也不否认地一点头,随后挥挥手作别,“我得先走啦,我等下还要出门一趟呢!” 说完整个人便一蹦一跳地往外去了,留下楚玉萱在原地面容扭曲,眼底满是妒火的盯着她消失的背影看,“好一个花轻语!她到底哪里好,凭什么人人都要宠着她?” 其实花轻语也冤枉。那个夏利格哪里是看中她,分明是看中了白墨宸这个有权有势的三王爷。亏得白墨宸一早就提防着别跟这个端国王子扯上关系,以免贻人口实。没想到竟是内部瓦解,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媳妇被一件衣服就给拐跑了。 先前夏利格之所以不在马车就把那件衣服送给花轻语,为的就是在白墨宸眼皮底下送过去。如此一来,白墨宸受人恩惠,自知理亏,接下来要他帮忙他多少也得出些力。 不然的话,即便花轻语在马车里就把礼物收了,白墨宸发现以后也极有可能会叫花轻语把礼物退还回来。夏利格老谋深算,白墨宸也兵来将挡。 一手造成这种局面的花轻语对他们两个人在政治场上的角逐毫不知情,兴高采烈地喊来了马车就直奔着皇宫去了。 “心染心染心染!”花轻语蝴蝶一样翩翩地越过院子就往屋里跑。 庄贵妃在一旁看着都花容失色,赶紧跑过来就要扶她,“慢点跑,慢点跑,当心别摔着……这孩子。” 花轻语嘻嘻嘻赔着笑,吐吐舌头仍旧横冲直撞地跑进房,一头撞进了白心染怀里。 白心染后退一步稳住身子,也被她的笑感染地跟着扬起了嘴角,“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嘿嘿,大好事。”花轻语狡黠地一笑,退开几步,展开双臂转个圈,得意洋洋地问她,“好不好看?” 白心染也捂着嘴,一脸惊奇地上前,抬手摸了摸惊叹,“这是真的衣服吗?” 花轻语一脸得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白心染,“这衣服当然是真的啦,是那个夏利格王子送的,我们这边都没有呢。” “心染要不然我脱下来给你穿穿?”花轻语一脸认真的支着脑袋盯着白心染说着,以为她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由于羡慕。 白心染淡然一笑,又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即起身坐下看着面前的花轻语,她一脸无愁的样子真是叫自己羡慕。 奈何谁叫她生在这帝王家的,虽说是一出生嘴里含的是金钥匙,虽说别人看着是光鲜亮丽的,可是这背后的苦谁人又会知道? 倘若父皇真的要她嫁给那端国王子她也只能顺从了,只是…… 看着白心染发呆的样子,便伸手在白心染的眼前晃晃手,“心染,心染你在想什么呢?该不是想去端国就有好多漂亮的衣服?” 白心染反应过来,她抬头看向花轻语然后微微愣了愣,才淡然一笑轻声开口说道:“轻语你可别胡说了。” 虽然看起来似乎白心染还跟往常一样和自己打趣,可是她总觉得她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心里藏着事一样的。 花轻语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刚才她是不是不该那样说?她是不是还喜欢柳之筠? 想到这里花轻语突然觉得她好可怜,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放手不管。 看来这事还得要自己亲自出马,不然她肯定天天都得看着白心染在这里单相思,那她必然受不了。 不由的花轻语心里也就有了主意,她马上起身向白心染告别,“心染心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就先不与你聊了,我们改日再聊。” 说完之后还不等白心染反应过来,花轻语便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离去。 看着花轻语的背影,白心染不由得心里羡慕,倘若她能跟花轻语一般该多好,且不说她小孩子脾性做什么都没有人责怪,就是心爱的人都是陪着的。 哪像她,即使是金丝雀,也只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 而花轻语离开之后便目标明确朝驿站的方向跑去,虽然心里担心让白墨宸那个醋坛子知道,但是为了白心染的幸福她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 然而没一会儿,她就被夏利格身边的侍卫提溜着到了屋子里。原来是花轻语贼眉鼠眼的在门口张望,被向来警惕的王子侍卫发现。 花轻语一脸不满的瞪了瞪身后的侍卫,后又抬头看向夏利格,显得有些委屈,“我还以为我们现在也是朋友了,你居然还让你手下的人把我抓进来…” 花轻语心里自然还有些愤愤不平,好歹她也是堂堂一个王妃,这传出去她不要面子的嘛。 夏看着花轻语一脸不满意的样子,像极了即将要发火的老虎一般,还瞪着个圆鼓鼓的眼睛瞧着格外可爱,夏利格突然觉得好笑。 “不知虎王妃突然前来找我有何事?”夏利格饶有兴趣地看向花轻语,完全不提手下的行为。 花轻语挑了挑眉,自然知道夏利格看出这就是书里所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她现在也无可奈何。 想了一下,花轻语便凑到夏利格的身边,准备全盘托出。 奈何夏利格的身高太高,花轻语只好勾了勾手指示意夏利格蹲下来。 过了一会花轻语一脸诚恳的看着夏利格,“拜托拜托,这次可全靠你了。” 说完之后花轻语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夏利格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花轻语的背影,这小丫头片子脑子里的鬼主意还挺多,不过也罢,权当自己配合演一出戏好了。 第四十八章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夏利格便作出极有诚意的模样,在朝堂之上求娶白心染公主。 皇上听后自然一下子就同意了,毕竟夏利格王子也算是样样优秀的,自然也是配的上白心染的。 朝堂散去的时候,这消息便传到了后宫。 花轻语嘴角得意的翘起,没想到夏利格竟这样仗义,这一切都是按着她的计划来的。 再下一步就是在婚礼上看看柳之筠的心意,到时候再让白心染诈死,她倒是要看看柳之筠那小心思还能憋多久。 因为夏利格还要赶回端国,所以婚礼的日期很快就定了。 然而殊不知,白昕西得知这消息后,眼前一亮。这婚礼可是他大好的机会,倘若这一次可以一举拿下,他就不需要再继续委曲求全了。 而他心里也早已有了人选,倘若他想动白墨宸的话就得从花轻语那里下手,毕竟谁都知道,白墨宸只对花轻语没有任何防备。 到婚礼之日,人还未到齐,白昕西只看到停不下脚步的花轻语,只见她像个蝴蝶一样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就好像今日结婚的人是她一样。 白昕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径直抬脚向花轻语的方向走去,看着她一脸温和道:“看来王妃是最替心染感到开心的。” 花轻语见是白昕西,瞬间笑着眯了眼,“自然是要高兴的,我可是把心染当做好姐妹的呢。” 白昕西看着花轻语一脸单纯的样子,心里竟有些不忍。 可这想法转瞬即逝,他知道自己不能。一想到一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又突然觉得十分期待。 端起面前的酒杯顺手递给花轻语,因为是白昕西,花轻语毫不犹豫接过跟白昕西碰杯,紧接着一饮而尽。 白昕西亲眼看着花轻语喝完酒杯里的酒,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方才,他暗中在这酒杯里加入了很多大剂量心药解药,马上她就可以想起来那些被封存的前尘往事,他倒是要看看花轻语想起白墨宸以前的所作所为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果不其然很快花轻语眼神变了,变的不似刚刚那么单纯。 白昕西便知是解药已经起效了。 看着花轻语一脸惊讶的样子,白昕西又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向花轻语,“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那么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一把,替你死去的父母报仇?” 听了这话,花轻语面上微微有些犹豫,虽然她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却未忘记这段日子与白墨宸之间发生的事情。 看着花轻语犹豫不决的样子,白昕西心中更加紧张,他上前一步凑到花轻语的耳边轻声说道:“难道你甘愿为了白墨宸而忘记你们花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无辜的性命是如何没的?” 听到白昕西的话一瞬间,花轻语的面前骤然浮现当年花家被杀的惨状,她不由的便闭上眼睛,睁开时转而已是一脸坚定。 “不过我应该怎么才能报仇?这里御林军这么多倘若我动手也定是讨不得好。”花轻语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看向身边的白昕西轻声开口说道。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单纯了,自然也懂得审时度势了。 白昕西微微一笑,暗中把一个小小的纸包递到花轻语的手里,恰巧这个时候白墨宸从门外走来。 白昕西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而白墨宸直直走到花轻语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就坐了下去,许久都未见花轻语像往常一般粘上来,白墨宸只觉得不对劲扭头向那边看去。 花轻语也立马反应过来,又坐到白墨宸的身边灿烂的一笑,不由撅着嘴一脸撒娇的看着白墨宸娇声开口说道:“王爷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这才来?” 白墨宸深深的看着花轻语,许久才一脸冷然的开口说道:“本王有没有说过让你离白昕西远一点,他那个人一向心思多而你却又心思单纯。” 花轻语听到后嘴角微微一僵,又立马装作是委屈的样子,她拉着白墨宸的胳膊一脸撒娇的说道:“王爷,我知道啦,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好不好嘛,来来来喝口茶。” 白墨宸见花轻语端着茶杯递过来便一口喝了下去,心里无奈道每一次花轻语惹自己生气都会这般。 而对面坐的白昕西也一直暗中盯着花轻语跟白墨宸发生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喝下那杯茶,白昕西突然放松了心情,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当人都到齐的时候,白墨宸只觉得自己胸口突然一阵揪心的疼,不由的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白墨宸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的花轻语,又一下子黑了脸。 花轻语见状立马扑到白墨宸的身边,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朝着侍卫大声喊道:“王爷吐血了,快请太医来。” 白昕西看着花轻语的样子满意的一笑,没想到花轻语现在竟然也这么会演戏。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都乱了,花轻语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拿下,却抬眼看到柳之筠。 他大步向前,花轻语愣了一下,赶紧把簪子藏到身后。 柳之筠将白墨宸拉走,花轻语却心里莫名的难受。 明明就是白墨宸先杀了她花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命,她现在不过是为了报仇,可自己的心为何…… 因为婚礼上的突发情况皇上宣布一切先停止,要先去看看白墨宸那边是什么情况。 就这样人也都散了,花轻语像是没了神一样向外走去,就连身后的白昕西叫自己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出宫之后花轻语不想回到王府,一时间也想不到自己能去哪里,不由的孤身一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 走着走着只觉得十分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白秋生这里,想了想花轻语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实在没脸见白秋生便打算转身离开。 “你个小丫头片子都走到老夫门口了不进来,你这分明就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可气。”白秋生装作是一脸生气的模样叉着腰看着花轻语愤愤的开口说道。 花轻语抬头看向白秋生,实在憋不住了,就将刚刚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跟白秋生讲了一遍。 白秋生一听也深深叹了一口气,许久才抬头看向花轻语开口问道:“那你可曾想过为何花家上上下下都死了,唯留下你一个人。” 听到白秋生的话后花轻语不由微微一愣,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么一茬。 记得当时她以为是自己好运所以才躲开了这么一截,莫非并非如此? 花轻语愣了一下,一脸焦急的看着白秋生急于解释着,“可是……可是白昕西他告诉我……” 白秋生看着花轻语的样子伸手摸摸发梢,然后转而大笑着开口说道:“也怪墨宸那小子自作自受,谁叫他不把这些一早全部告诉你,早点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怪他怪他。” 原来花轻语她并不是什么花家的嫡女,实际上她是被收养的,而她真正的身份是前朝的公主。 且当初收养花轻语的花父花母其实是前朝还余留下的卧底,收养她也不过是为了等来日为前朝报仇雪恨。 后来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皇上暗中派白墨宸前去花家杀了花家满门,一定不能留有余孽任其肆意妄为成为祸患。 但是当初白墨宸奉旨将花家上下全部杀尽,可是却唯独留下花轻语一个人,算起来也是为了她抗了旨。 花轻语一听只觉十分震惊,自己怎么可能是前朝公主? 不过这么想来,难道一直帮着她的人是白墨宸? 花轻语顿觉震惊,她刚才竟然还差点杀了他! 嘴里道出的当年事情的真相,让花轻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是被白昕西给利用。 又想到白墨宸的事情,花轻语更觉得痛苦。 “老白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到头来我竟连谁对我好谁利用我都分不清楚,我……我还害了墨宸。”花轻语一脸懊悔的看着老白哽咽道,此刻的她大概什么言语都不能表达心情了。 看着花轻语的模样,老白也深深叹了口气,说到底她也不过还是个单纯的孩子而已,他伸手安慰地摸摸花轻语的头。 花轻语离开了这里,再次回到现场,一片混乱,根本不似婚礼过后。 看着那一处白墨宸吐出的血迹,花轻语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听见了白昕西的声音。 她一脸诧异望着那个方向,只见白昕西竟是挟持了皇上,得意宣布择日登基,并且要迎娶花轻语。 不日,消息传遍长安。 幽静而平凡的旧居之中,传来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房中,两人一站一躺,终究,柳之筠败下阵来,他低声道:“王爷,您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好好养伤,而不是无谓的愤怒和发泄,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得以后继之机。” 白墨宸闭了闭眼,睁开之时只剩下满目挣扎,他沉沉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嫁给自己的死敌?” “你这是在怪我?”柳子筠忽而笑了笑,“从前你告诉我说遇事只有冷静思考,方能够解决疑难,斩开荆棘,到如今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了吗?你可知道,他白昕西就是抓住了你的死穴,你才会有现在的狼狈。” 白墨宸挣扎着起身,因为牵动了伤口,语气显得有些虚弱,“不,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我要去救轻语,她一定是被逼的,白昕西这样做一定是在羞辱我。之筠。” 柳之筠险些气笑了,他指了指白墨宸胸前的伤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她花轻语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变成这般!”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那苍白的脸,最终还是愤而离去,同时把门关紧。 白墨宸垂眸,握紧双拳,略显苍白的脸颊在白色的窗幔之下更加毫无人色。 是夜,万籁俱寂。 一个身影缓慢而沉稳地穿过丛丛竹林,最终停留在竹屋之外。 “苏公子,好久不见。”原来,这正是本该被压着好好休养的白墨宸。 许久,当白墨宸以为不会有人回答的时候,竹门被缓缓推开,他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难掩惊喜。 “嗯。”苏阈淡淡道。 白墨宸没时间多打量,只是确保无人后,便沉声道:“在下就不多说什么了,我想要救轻语,还望苏公子,看在她到底是前朝公主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他微微低头,以示歉意。 “其实我原本以为,经那日之事,你不会再来了。”苏阈缓缓笑了,眉目之间有些释然和洒脱。 白墨宸疑惑不解,不过他却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说到底,是他没有给轻语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她被人利用。倘若他小心些,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苏阈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可知若你今日再不来,我会怎么做?” 他像是自说自话又好像对着空气看着谁喃喃道:“带她离开,让她忘掉前尘过往,从此江湖逍遥,可是你来了,我又觉得她是对的。” “苏公子,轻语是我的妻子。一日是,终生是。”白墨宸直觉地不喜欢苏阈说这些话,即便是他现在有求于他。 苏阈淡然一笑,“我当然知道,既然如此,还请王爷暂且忍耐。要入宫救了人之后,才能揭穿这一切阴谋。毕竟王爷也知道,前朝之兵将,只尊真正的前朝遗脉。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不会听有心之人的指令。” 白墨宸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别想有什么卸磨杀驴的小心思。 “在下自当谨记。” 转眼之间,便即大婚之日。 宫中各处都已经系上了大红色的绸带,各路人马也纷纷忙碌起来。 白昕西越过长廊,迈入寂静的宫殿。这地方冷清的不像即将入主女主人的正宫,倒像是偏远之处的冷宫。 殿中侧门处,冷风徐徐,那竟然站着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女人。她脸色苍白,眉目之间隐隐有冷淡和厌恶之色。 白昕西走过去,沉声道:“轻语,怎么能不顾着身子呢,你可还要举行明天的册封大典呢。” “大典?”大约是许久没开口说话,花轻语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是啊,大典。” 一时之间,只听得见树叶片片落下的声音。 秋期,归期,她等的人,大约不会再回来。 天还未亮,只蒙蒙灰,花轻语便被推搡着起来准备大婚。 她犹如一块木头一般任人摆弄,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喜气。 待一切结束,丫鬟们都陆续离开。花轻语突然柔柔开口,指着梳妆盒底部的淡蓝色玉发簪,“姑姑?用那个发簪吧,那是我丈夫送给我的,我想戴着它,可以吗?” 侍候的姑姑也知道些许事情,有些心疼她,便点了点头。 大典有着繁杂的仪程。群臣祭拜,皇后跪行。 花轻语目眩,却依然握紧发簪,她垂下双眸,摸了摸腹部,“我们的生死与共,却苦了你。” 白昕西被花轻语挟持的的时候有些愕然,这些日子花轻语的温顺让他仿佛回到了还没有利用,利益纠葛的最初。可当他看到花轻语眼中闪过的决绝时,他知道,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轻语?”他低声道,表情一时之间有些扭曲。 花轻语的发簪抵着他的脖子,有些许鲜血流出,她苍凉一笑,“白昕西!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只想利用我杀了他,你这一生除了会利用人还会做什么?” 可一个弱女子哪里是练武之人的对手,白昕西忍着痛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推开她,丝毫不顾及她的女儿身。 “是你自找的。”他眼里的疯狂让花轻语抓紧手下的绸布。 花轻语抬头,她自知这次十有九败,淡淡一笑,能让白昕西在那么多人面前撕下他那层厚厚的伪装,她已经很满意了,“我花轻语今生,不会再做别人的妻,要杀要剐,随你。” 听到这些话,白昕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缓缓点点头,笑道:“那就依你吧。来人,给我带下去!” 他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侍卫上前动手,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修长而熟悉的影子。 “白、墨、宸。”白昕西咬牙叫出这个名字。 花轻语缓缓转过头,只见不远处站着自己苦苦思念的人,有些恍然。 “墨……墨宸?”她呢喃道。 白墨宸将她扶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这个时候敢出现在我面前,想必那个老头子已经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了?”白昕西冷眼看着他们。 禁军本来就只忠于皇帝,他之前只是把他们圈起来了,没想到连宫城侍卫也不听他指挥了。 “你从来不会赢。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配成为一个君主。”原来在白昕西不知道的时候,白墨宸已经联合禁军将皇帝救了出来。 “那父皇给过儿臣一点点的机会吗?”白昕西想起过往,有些愤愤。 第四十九章 老皇帝眼中透出失望和心痛:“昕西,为君者,当自省,自约,自谨。扪心自问,你可做到?” 并非所有的欲望和野心都有足以匹配的能力,作为君父,他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可是白昕西根本不是最合适的继承者,难道他错了? 白昕西淡薄的表情突然破裂,他恨恨笑了:“那父皇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个死在面前吧!” 剑划过去那一刻,余光看到大红色的衣角,还有女子惊愕的神色。他这一生,到底算什么?年少的嫉恨与不甘,初遇心爱之人却狠心利用,到头来,什么都失去了。 如果当初没有做出那个选择,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昕西!拦住他!”老皇帝突然大叫。 落日余晖下,只留满目血色。 琅琊二十四年秋,三皇子谋逆,败,自戕。前朝大将军苏阈乱军之中护主被伤,当场身亡。 年末,帝立原四王爷为太子,令其代为监国。 次年,白墨宸登基,为宸帝,同立花轻语为后。 宸帝在位三十年,励精图治,四海升平,后宫虚设,一生一世一双人。 - 九州大陆。 龙耀天盛三年。 皇城天启,玄武大街中段,靖安王府。 花园中,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亭亭玉立于一丛迎春花前,凝目注视着花上翩翩起舞的一只彩色蝴蝶。 这少女名叫秦拢月,是当朝征西大将军秦啸风的独生女儿,整个天启城的人都知道她心仪俊美无双的靖安王拓跋野。 因为秦拢月既无貌又无才,十足的一个花痴女。所以天启城的人都认为靖安王拓跋野是绝对不可能看上她的。 但世事便是如此难料,一袭银袍倾尽京城少女之心的靖安王拓跋野居然自降身份,求娶懦弱无能且貌不惊人的秦拢月。 两人的亲事一拍即合,本来秦拢月以前就经常有事没事,到处找机会接近拓跋野,如今亲事一定,秦拢月找拓跋野就找得更加的勤快了。 昨日,秦拢月去了靖安王府看望有些小伤风的拓跋野,却‘失足’落水而亡。在因地震楼盘塌陷的前一秒,被“血月无心”带入时空隧道的狐小妹的灵魂正好进入到了秦拢月的躯体之中。 唉!秦拢月即狐小妹,呆呆的望着眼前被惊起的彩蝶,第n次叹气,没想到地震没死成,居然穿越到了这个木有电脑,木有电视,木有手机,无聊时候只能弹弹琴、写写诗的古代,而且还是架空的古代。 狐小妹掰指头算了算,自己来到这古代已经是第三天了。刚来的第一天,不明情况的自己就被人灌了一大碗苦的要命的中药,偏偏自己刚醒来还虚弱,反抗无效,最后晕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肚子饿醒的,醒了之后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之后该死的汤药又来了,狐小妹抱着打死都不喝的心态,抵死不从,最后还是被人强行把汤药灌进了胃里,生不如死。 第三天,狐小妹终于感觉身体好点,能走了,趁去端药的丫鬟们走了,立马偷溜了出来,可惜地方她不熟,最后转到了这花园里,被在花丛中飞舞的彩蝶吸引,停下来观赏了。 “小姐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回去吃药了,药凉了的话效果就没那么好了,快,走,跟我回去,你出来怎么也不披件披风,你刚死里逃生回来,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双喜一边唠叨,一边拉着秦拢月回房。小姐自从“失足”落水被救起后,脑子便开始不灵光了,老是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时不时还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 唉!双喜叹了口气,扶着秦拢月的腰向西华苑厢房走。 因为秦拢月是在靖安王府落水出事的,两人又有亲事,所以拓跋野便将秦拢月安排在了西华苑的一间厢房中休养。 秦拢月一听要回去吃药,整个人眉头紧皱,一脸嫌弃,“我才不要回去喝那苦的要死的汤药,要喝你喝,反正今天我是打死都不喝了。” “嗤……”突然一声嗤笑传来,两个容貌普通的婢女挡在了路的中央。 一个身着水蓝色衣服,瓜子脸儿,嘴皮很薄,一看便知道是喜欢嚼舌根的;另一个身着浅粉色衣服,圆脸,眼睛很小就快眯成一条缝了,笑起来非常猥琐。 瓜子脸的婢女名叫秋蝉,是靖安王拓跋野侍妾林清夏的贴身婢女,而那圆脸的唤作春花,是林清夏院子里的洒扫婢女。 秦拢月停住脚步,抬首,冷眼睥睨。虽然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的记忆没了,但是在落水前的一些记忆遗留了下来,所以狐小妹还是知道的,而眼前这个唤作秋蝉的婢女便是害得秦拢月“失足”落水的罪魁祸首。 正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这不是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秦大小姐么!看来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呀,都能出来走了?”秋蝉薄薄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戏谑地道。 哼!一个无才无貌的废物也妄想成为靖安王妃,真是白日做梦。 “关你屁事!” 秋蝉的笑容僵在唇角,眸中冷意迸射。拽什么拽,虽然那一推没能淹死她,至少也让她大病了一场,听说还失忆了。一个无才无貌又傻的女人,怎么抢得过她的主子,又怎么配骂她? “哼!人贵有自知之明,王爷最爱的可是我家夫人,有些人是肖想不来的。”秋蝉挑衅地看向秦拢月。 “啪……” 秦拢月挥手就狠狠的给了秋蝉一巴掌,然后收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人贵有自知之明,这话我奉还给你。” “噗……”秋蝉被扇得眼冒金星,牙都被扇掉了一颗,脸颊迅速肿起,一口鲜血喷出。 秦拢月连忙跳开,差点被秋蝉这口血喷了一身,好险好险,她拍了拍胸口。 “秋蝉!”一旁的春花赶紧扑上去扶住秋蝉摇摇欲坠的身体。 秋蝉定定地望着秦拢月,嘴巴张了张,话还未出口,鲜血便如泉水般不断涌出,在春花的叫喊中头一歪,没气了。 “秋蝉,秋蝉!”春花摇了摇怀里的秋蝉,见没反应,顿时脸色苍白,转头狠狠的盯着秦拢月。 “你……你居然把她打死了,你这个杀人犯!” 秦拢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动了动,心里暗暗有些心惊。这几天身体都在恢复中,平时走两步,拿个重的东西都会感觉累,没力气,今天怎么一巴掌就把人扇成这样了?而且感觉力气要比平常人大了很多倍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上前,秦拢月用手探了探秋蝉的鼻息后,冷眼看着倒在春花怀里的秋蝉,冷声道:“呀呀个呸的,说谁杀人犯呢?这不还有气呢嘛,不过她还真是不经打啊,就这么一下就半死不活了!” “你这个毒妇,你这样的毒妇怎么配得上我们王爷,你等着,我一定会将此事告诉我家夫人,王爷要是知道你心肠这么歹毒,你就等着被退婚吧。”春花瞪着秦拢月,愤怒的说道。 秦拢月丢给春花一个白痴的眼神,说道:“我劝你有时间跟我在这吵,不如赶紧去给她找个大夫,不然一会儿人就真死了,哼!”说完便抬腿离开,留给春花一个冷傲的背影。 靖安王府,书房。 拓跋野坐在紫檀木桌案前翻着一本古旧的卷册,一缕如墨晕染的发丝自额前垂下,正好搭在那卷册的边缘。 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桌案前的卷册,睫毛纤长而卷,鼻梁高挺如峰,唇不染而朱,整个人坐在那里便如一尊玉雕一般精致,不愧是一袭银袍倾天下的龙耀第一美男。 “王爷!”房门被扣响,侍卫燕三来报。 “说!”拓跋野头也不抬,问。 “王爷,秦将军十分警惕,探子跟到乐游原便跟丢了!”燕三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惶恐,恭敬地站在房中央,偷眼向拓跋野瞧。 “跟丢了?”拓跋野修眉微皱,语气透着不悦。 燕三赶紧跪地:“属下无能!” “继续追查!”拓跋野冷声道。 半月前,据探子来报,征西将军秦啸风很有可能和凤起七皇子云七夜勾结,有叛国迹象。这对准备与秦啸风联姻来巩固政治地位的他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是!”燕三躬身应是,身形却未动。 “还有事吗?”拓跋野道。 “秋蝉被秦小姐一耳光扇的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了!”燕三禀道。毕竟一个婢女被主子打死打残并不奇怪,怪的只是一个耳光竟然就能把人差点扇死,那得多大的力道,一般只有习武,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做到。 拓跋野一震,抬头看了眼燕三,随即垂眸继续翻着卷册:“秋蝉是谁?” “是林夫人的贴身婢女!”燕三赶紧回道。 “嗯,知道了!”拓跋野淡淡道。 燕三只得恭敬地退了出去,那也是一个婢女而已,秦小姐可是当朝征西大将军的独生爱女。不过那个无才无貌的秦拢月实在是配不上他家王爷啊! 燕三退出去后,拓跋野放下卷册抬起头来,瞳眸幽深光芒熠熠。 一个婢女的生死微不足道,他的计划筹措了这么久,怎么能因为一个婢女而毁于一旦。只是,之前怎么没看出来那个大难不死的秦拢月,居然还有一巴掌能差点扇死一个婢女的本事? 西华苑厢房中,秦拢月端坐于黄梨木圆桌前,左手夹着一块青笋,右手抓着一只鸡腿,一口鸡腿一口笋,吃的十分起劲,只是这吃相……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小姐,你慢点吃!”一旁的双喜见了赶紧上前劝说,并试图拿开她家小姐嘴里的鸡腿。 双喜还未走近便被秦拢月飘过来的眼风扫得浑身哆嗦了下,不自觉得便向后退了一步。 秦拢月看到双喜的表现,满意的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她的食物大战。 不知道为什么,从花园回来之后秦拢月就感觉肚子特别的饿,便让双喜去给自己准备饭菜。饭菜上来后,秦拢月就觉得自己越吃越有劲,就跟吃了炫迈似得,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她感觉她吃的越多,身体的各项机能就恢复的越快。 秦拢月才刚吃了没多久,门口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妹妹,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吃的下饭啊!”林清夏唇角一勾,笑意盈盈地看向秦拢月,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春花来回报说秋蝉被秦拢月一耳光扇的昏迷不醒了,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打狗也要看主人,秋蝉的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就算了,那不是证明自己比这懦弱无能的花痴女还不如吗? 秦拢月冷冷地朝林清夏睨去。眼皮一翻,“你是脑残吗?” 紧接着眉毛一挑:“呀呀个呸的,老娘吃不吃的下饭,关你毛线事啊?” 林清夏的笑有些挂不住,这还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花痴女吗?怎么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和以前不同了? 林清夏努力维持着面部快要僵硬的微笑表情,莲步轻移的说道:“妹妹是堂堂将军府小姐,自然不需要对我交待,只是人命关天,秋蝉虽说只是一个婢女,却也算是王府的人,王府的人便是王爷的人,妹妹准备怎么和王爷交待?” 嗬!这一个婢女居然被林清夏巧嘴一说就成了‘王爷的人’了,一个主子教训奴才的事,瞬间上升为渺视当今靖安王的大事了。 秦拢月转身俏皮的向双喜眨了眨眼睛说道:“哦?秋蝉是王爷的人么?王爷什么时候宠幸的她,我最近可没听说王爷要把秋蝉纳为侍妾啊?双喜,你知道吗?” 双喜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紧接着秦拢月右眉一挑,唇角微勾:“呀呀个呸的,敢情那死丫头居然糊弄主子啊!就算是死了那也活该!” “你……”林清夏口唇发颤,指着秦拢月,脸孔涨得猪肝似的。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响起,秦拢月的左手缓缓放下,送给林清夏一记冷眼,“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了!” 林清夏被打得一懵,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虽身为拓跋野的侍妾,但也是有后台的人,秦拢月居然敢如此欺负她,当着婢女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她怎么能忍得下? 最不可原谅的是,秦拢月这个贱人居然敢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脸。 在旁观战的众人,全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没有一个敢上前劝架。 林清夏摸了摸印上了五指红印,微微有些发肿的脸颊,双目圆睁,狠狠的盯着秦拢月,手一扬,便向着秦拢月的脸扇去。 没有预想中的耳光声响起。林清夏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秦拢月攥住了她的手。 “放开!”林清夏大怒。 秦拢月右手握拳,向林清夏的腹部送出,“呀呀个呸的,你说松开就松开啊,那老娘岂不是很没面子?送上门的沙包,正好练练手。” 林清夏被秦拢月一拳揍得飞了起来,呯的一声摔落在地,只听嘎嚓一声,手臂骨折了。 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春花,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上前将趴在地上的林清夏扶了起来。 要知道,秋蝉现在这副摸样,估计要休养好久,那林清夏身边贴身丫鬟的位置就空了一个,此时自己上前表现,说不定就能脱离粗使丫鬟的工作,升成一等丫鬟呢。 林清夏撑着春花的手臂,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大声吩咐:“春花,给我上!” 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春花,这时听得林清夏叫她,脸不由地白了一分。 春花的嘴唇嚅动着,自己是想借此机会摆脱粗使丫鬟的身份没错,但秦拢月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值是直线上升状态,此时自己要是上前的话,这小命恐怕都不保啊! “上啊!”看着迟迟不敢上前的春花,林清夏急了,威胁道,“再不上,我明天便把你嫁给张屠户做老婆!” 张屠户可是个虐妻出名了的彪形大汉,前四位妻子都没能活过半年去。春花吓得浑身一颤,要自己嫁给张屠户还不如给秦拢月打死呢,想到这里春花便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秦拢月从容淡定的伸手就是一拳,春花便如柳絮一般被抛了开去。 就在春花冲上前去的同一时刻,林清夏从后面紧跟而上,手里还拿着一支尖锐的发钗,向着秦拢月就刺了过去。 “小姐小心!”双喜惊呼,急忙冲上来欲救援,她刚冲到一半,便见秦拢月身子一闪,轻松的躲过了那只发钗,左腿一曲膝盖一抬,踢中林清夏的腹部,痛呼着扑倒在地。 而秦拢月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坐倒在地,林清夏便扑倒在了她的身上。 秦拢月眉头紧皱,“呀呀个呸的,你属母猪的吗?” “你才母猪,你全家都是母猪。”林清夏怒不可遏的一边撕扯着秦拢月的头发和衣服,整个一泼妇样。 在一旁的春花都愣住了,都忘记了要上前帮忙。自家主子一向都是非常注重自身形象的,从来都没有在这么多奴才面前这么失态过。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拓跋野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修眉微微皱起,唇线抿得紧紧的,俊脸上的怒气毫不掩饰。 林清夏听到拓跋野的声音身体一僵,而秦拢月眉毛一挑把正要推开林清夏的手收了回来,转头去看那个传说中的第一美男的靖安王拓跋野。其他的下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 要知道,主子们大家,奴才却在旁边看着,不上前阻止,王爷不好法两位有背景的主子,拿他们这些奴才出气就惨了。 拓跋野冷睨了春花一眼,语声中不带丝毫温度:“还不赶紧将你家夫人扶起来!” 春花赶紧领命上前半拖半拉地把林清夏扶了起来。林清夏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泪眼汪汪的迎了上去,无比委屈的喊了一声:“王爷……”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 谁知拓跋野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秦拢月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月儿,伤着没有?” “没……没有,嘿嘿,你叫什么啊?这颜值跟电视里的男主角有的一拼啊!”秦拢月两眼直冒红心的看着拓拔野,色眯眯的说道。没办法,在现代的时候看到帅哥就会上前调戏一番,今天一见到帅哥,瞬间忘了现在是身在古代,这调戏帅哥的毛病又犯了。 拓跋野握住秦拢月的右手,将她扶起,狐疑的看着秦拢月。“月儿,你怎么了?电视机又是什么?” 秦拢月看到拓拔野这狐疑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丫丫个呸的,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下可怎么办啊?难道要跟他坦白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跟他解释什么是电视机? 要是被人发现我并不是秦拢月本人,还不得把我当妖怪叫和尚来把我收了啊!怎么办,怎么办……狐小妹着急的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有了,然后立马就闭上眼睛装晕,倒在了拓跋野的怀里。 拓跋野一把抱住‘晕’倒的秦拢月,拍了拍她的脸喊道:“月儿,月儿,你怎么了?醒醒……” 这秦拢月可是自己攀上将军府这棵大树最重要的一步,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特别是绝对不能在自己的府上出事,否则秦啸天追究起来,自己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拓跋野想到这里,便着急的吼道:“来人,快去请王太医。”说完抱着秦拢月往屋内走去。 林清夏见拓跋野竟然将秦拢月抱在怀中,不禁气得七窍冒烟,只觉得手臂和腹部的伤更疼了,冷汗簌簌而下,不用伪装她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王爷……” 拓跋野正在思索秦拢月溺水之后为何变了一个人的事听到林清夏那嗲嗲的声音,不禁更添烦闷,墨眸一冷,“春花,扶你家夫人回房!” 春花哪敢怠慢,赶紧扶住林清夏将她往门外拽。笑话!靖安王拓跋野外表温文尔雅,可是发起怒来,那绝不是盖的。 “王爷……”泪水如珍珠般淌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伤心的。 “乖,听话,先回去,一会儿我再让王太医去看你。”拓跋野看着林清夏那梨花带雨的摸样,想到林清夏对自己还有用处,不宜做的太过,语气便软了几分说道。 侍卫燕四很快将王太医领来了,王太医是宫中医术最高的御医,头发胡子虽然白了,但一双布满皱纹的眼却熠熠生辉,整个人精神抖擞。 秦拢月此刻躺在红木雕花大床上,双目紧闭,密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影,神态安详。 王太医坐到床畔的红木圆凳上,将一块锦帕放置在秦拢月的右手手腕上,然后将手指轻缓地搭上去凝神诊起脉来。 拓跋野坐在不远处的红木圆桌前,一双俊美的瞳眸却一瞬也不瞬地凝向床上的女子。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过去,王太医才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却是越拧越紧,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向拓跋野深深一躬:“王爷,请恕老朽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秦大小姐有什么问题!” 医中国手王太医都诊不出的病会是什么病?难道她已经察觉了自己的目的,装成这样的? 拓跋野俊逸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若是没病,那秦小姐这两日来的反常行为是怎么一回事?” 王太医呐呐而言:“这,这个……” “有话不妨直说!”拓跋野声音一沉,俊脸上布满阴霾。 王太医深吸了口气,这才道:“微臣刚刚给秦小姐把脉,除了身体还有点虚弱以外,其他并无大碍,不过……根据秦小姐这几天的行为来看,估计是因为前段时间落水受了点刺激的缘故!” 受刺激!呵,就现在这情况,还不如直接说疯了!拓跋野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回忆起秦拢月被救上岸醒来之后的举止,倒也是很贴合王太医的话。 只是,一个人疯了便会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变成一个能以掌力扇残一个活人的大力士么? “能治吗?”秦拢月,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都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破坏我多年的计划。 “应该……” “本王要的是肯定的答案!”拓跋野俊颜如墨,冷声道。 “能是能,不过受刺激这事情可大可小,这段时间必须要好生调养着,其间不能再受别的刺激,方能加快治愈!” 王太医拿起桌上的上等狼毫蘸了墨在宣纸上刷刷地写了张药方,然后站起身来向拓跋野一躬:“王爷,这是安神的方子,且先给秦小姐服用看看!老朽先告退了!”说罢,将药方递到一旁的双喜手中。 拓跋野烦躁地挥了挥手,王太医赶紧退了出去。 拓跋野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秦拢月,对旁边的双喜吩咐道:“好生照顾你家小姐,有什么事情及时派人来禀报。” 说罢,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出房。 第五十章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秦拢月蓦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将双喜被打发下去煎药了,屋子里只剩下秦拢月一人。 在床上的秦拢月睁开了眼睛,愤愤的说道:“丫丫个呸的,刚刚那太医居然说我是疯子,等以后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时,房门被推开,双喜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进来了。 “小姐,趁热喝了吧!”双喜笑着走到秦拢月面前,希望她喝了王太医开的安神药后真的能“药到病除”,毕竟现在的小姐,伺候起来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 秦拢月盯着那碗中冒着浓厚中药味且黑糊糊的汤药皱紧了眉头,嫌弃地挥了挥手:“拿开拿开!” 双喜一脸为难的看着秦拢月:“小姐,这是王太医给你开的药,您多少还是喝点吧,这样您的病才能快点好啊!”苦口婆心的劝到。 秦拢月听着双喜的唠叨,脑袋顿时垂下三条黑线,无奈地盯了双喜一眼,将药碗接了过来,起身走到檀木圆桌边,将药水全部倒在了绿意盈然的盆栽里。 “小姐,你……”双喜欲待去拦却已经晚了。 “你家小姐我又没病,喝什么药?对了,双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秦拢月将药碗放到桌上问道。 双喜看了看天色,道:“小姐,现在已经是戌时了,需要传晚膳吗?” “不用,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秦拢月捏了捏鼻梁骨,不知为何,吃饱运动了一番之后,现在感觉特别困,神态疲倦的说道。 双喜也不好再说什么,将药碗端起便退了出去。 秦拢月见双喜出去后,将外衣脱掉躺到了榻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靖安王府,书房中。 拓跋野负手立于桌案前,俊逸的眉宇微微皱着,半响才回首看向恭敬地立于房中的燕四,道:“她将药倒在了花盆里?” 燕四立马恭敬地回道:“是!” 拓跋野线条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居然把药给倒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这病是装出来的?他眸中神色却是幽深寒凉带着些许玩味,“继续监视!” “是!”燕四答后迅速退出。 拓跋野将挂在颈上的玉坠握在手心里来回抚弄,玉坠光滑圆润微带温热的触感摸着十分舒服,随即他眼前浮现出秦拢月貌不惊人的容颜。 这玉坠本是一对,另一个送给了秦拢月做为定情信物。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不合乎常理了。先是秦啸风被发现有通敌卖国之嫌,再是秦拢月失足落水变得神智不正常。他心中有些不踏实,却又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修眉皱得更紧了。 看来明天有必要要试探一下秦拢月了。拓跋野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秦拢月便起了榻。本来她是打算自己穿衣服的,但奈何古代的服饰太过繁复,穿了半天都没穿好,还用衣服把她自己勒得动都动不了了,最后双喜实在是看不过去只得上前帮忙,她只得任由双喜服侍穿衣了。 正在梳头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拓跋野缓缓地走到秦拢月身后,夺过双喜手中的檀香木梳,挥手将双喜屏退,然后一下一下梳理着秦拢月那一头如墨的秀发,神情专注、温柔似水。 铜镜之中,映现出一张俊美无匹的男子容颜和一张貌不惊人的女子容颜,虽看起来不十分相配,却是异常的温馨如画。 秦拢月望着镜中男子的脸,眼中红星闪闪,这个男子俊美多金、温文尔雅,对这具身体的主人更是深情款款。 这样的男子在二十一世纪剩女如狼的年代,绝对帅气、多金、温柔、深情等名词的代言人,肯定被那些肉食女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也难怪以前的秦拢月会痴恋于他,为了他不惜以死相逼秦啸风同意他们的婚事。 只是此秦拢月已经非彼秦拢月了,现在的秦拢月是身为盗界精灵的狐小妹及警界之草叶天了。 狐小妹虽爱美男,却更爱钱财,尤其喜欢古代文物。所以,拓跋野的容貌虽对她有吸引力,但最吸引她的还是他王府中的一应物品,这些东西要是能带回现代,那可都是价值不菲的文物啊! 齐腰的秀发很快被拓跋野挽了个时下流行的飞云髻,那挽发的手法纯熟,看得秦拢月也不禁瞪大了眼。 一个男子,尤其还是一个金尊玉贵的王爷,居然会挽女子发髻,还挽得如此之好,私底下应该练习了无数次吧!呵,看来拓跋野这个人还真是个能曲能申的人啊!这样的人不简单,不容小觑。 “月儿,”拓跋野忽地低下头来,将唇凑到秦拢月耳边低语,下一刻,忽地滑出在秦拢月耳廊轻轻一舔。 灼热的男子气息在耳际萦绕,秦拢月脸一红还来不及应声便被拓跋野接下来的一舔给震住,浑身一颤便待站起,却发现身子已经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搂住了腰身。 丫丫个呸的,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吃过豆腐呢,就算你是帅哥也不行。从来都只有我狐小妹调戏帅哥的份,哪有人家调戏我的份,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狐小妹正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拓跋野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前,温情脉脉地望着她,润泽如玉的唇向她凑来,音声沉浑语带魅惑:“月儿,我好爱你,可以把你交给我吗?” 狐小妹本来对拓拔野听有好感的,毕竟人家颜值当前。可一听到拓跋野的话,狐小妹心中对拓拔野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好肉麻,肉麻到她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不过人家都已经这么认真的演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再无动于衷,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想到这里,狐小妹嘴角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双手顺势勾上了拓跋野的脖子,故意用甜到腻的声音,娇滴滴的说道:“王爷,虽然月儿和你已是未婚夫妻,但是始终都没有行大礼,这样不太好吧?” 拓跋野一愣,完全没想到秦拢月会来这么一句,随即深情的看着她,“月儿,你爱我吗?” 呕!狐小妹强忍着要把昨晚晚饭吐出来的冲动,将嘴对着拓跋野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说道:“当然爱啊!王爷,不如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只要你抓到我,我就给你,怎么样?” 一边用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拓跋野身上打转,时轻时重的按着,挑dou意味十足。 拓拔野一愣,看着秦拢月媚态十足的摸样,不知为何,今天的她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等拓跋野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拢月早已在屋子里跑开了。 这女人果然不太对劲,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已经害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哪里还会玩现在这样的小把戏?看来是得好好的试探她一下了。 思至此,拓跋野重新换上了那温柔似水的笑脸,追着秦拢月在屋子里跑开了。本以为能很快的就抓到秦拢月,没想到她却像猫儿般灵活,每次都是还差一点点。 追了半天,拓跋野连秦拢月的一片衣袖都没碰着。 “王爷,王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秦拢月眼珠子转了转,止住了串来串去的身形,被拓跋野抓了个正着。 “月儿,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拓拔野被秦拢月挑dou得气息有点不稳。 正在这时,紧接着房门就被春花推开了,“王爷,不好了,王爷……”在看到拓跋野衣衫不整的抱着秦拢月,神情一愣禁了声。 “滚!”拓跋野正在“动情”之时被春花这一打扰不禁怒声喝道。 “可……可是,夫人她,夫人她吐血了,王爷您快过去看看吧!”春花身子一颤,却没有提步离开,只是急切地道。 拓跋野见春花还在门外唠叨,俊脸不禁布满寒霜,不过这林清夏对自己还有些用处,“本王知道了,稍后过去,但是现在你立刻给本王滚,否则本王扒了你的皮!” 拓跋野已经怒到极点,而且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春花怎敢再在老虎头上拔毛,赶紧一路小跑着离开。 拓跋野眼中那一抹思虑没有逃过狐小妹的眼睛,看来拓跋野还真是个冷情的人啊! 人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林清夏都吐血了,他竟是想到人家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才敷衍了事。 不过那个林清夏也是罪有应得,谁叫她心肠那么歹毒,居然指使秋蝉将秦拢月推下水,结果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拓跋野脸上的怒色一现即收,看向秦拢月时,眸中已然盈满了温柔魅惑的笑。 眼见那如玉薄唇再次凑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秦拢月秀眉一皱,左腿一弯迅速向拓跋野要害处一顶,然后趁拓跋野闪避之时迅速地脱离他的掌控。 拓跋野避开秦拢月欲毁掉他下半生幸福的一顶,剑眉微皱。 “月儿,你不爱我了么?” 拓跋野表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心底里却不禁惊住,原来一掌扇死婢女和一脚踢得林清夏内出血的事并非没可能,只凭适才她出腿的速度和力道就可以看出,她绝不可能是之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她是谁? 难道是有人冒充了秦拢月吗? 还是说她一直都在深藏不露? 那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王爷不爱林清夏了么?我记得王爷之前对林清夏可是很好的,可是现在却这般对待,真是让人心寒,我又怎知我会不会是第二个林清夏?” 秦拢月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盯着拓跋野。 “她怎么能和你比,再说我从来就没有碰过她,对她又谈何有爱?当初娶她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家族对本王还有点用处,所以不可太冷落于她,本王和她之前都只是在逢场作戏,月儿,本王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 拓跋野的一番情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就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一样。 丫丫个呸的,真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啊? 从来没碰过林清夏?打死她都不信,这真眼说瞎话的本事让秦拢月只觉背心发冷,心中默默为古代的女人感到悲哀。 虽然她并不喜欢林清夏,但她同样是女人。在古代,女人就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或者是巩固权力的工具么? 再看着拓跋野那痴情的摸样心里一阵冷嘲,啧啧,他不去演戏真是浪费,明明不爱对方,甚至还厌恶的要死却装的深情不悔,这演技估计都能当影帝了。 拓跋野见秦拢月沉默,以为她被他说动了,正准备继续加强攻势,却听门外传来侍卫燕三的声音。 “王爷,有急报!” 拓跋野墨瞳一凝,便唤了房门外的侍女进来更衣,整理完毕对秦拢月道了声:“我去去就来!”转身便出了房门。 燕三紧跟着拓跋野来到书房,关好门。 拓跋野来不及坐下,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燕三表情凝重:“回王爷,已经证实秦啸风失踪的那夜是去私会了凤起国七皇子的谋臣季元贞。至于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属下还不得而知。” 拓跋野神情一变,手支在桌案上,唇线抿得死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禁不住一震。 要知道秦啸风身为龙耀皇朝征西大将军,手握重兵,麾下秦家军骁勇善战,掌控着整个龙耀半数的兵力。他若真心要反,那将带给龙耀多大的动荡。 他也是因为想拉拢秦啸风为他所用,这才自降身份求娶秦啸风唯一的爱女秦拢月。 可事情还未成,就闹了这一出。以那位深不可测、聪明睿智的摄政王之才,应该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这事情。若是他此刻再与秦啸风联姻,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来,这秦拢月是不能娶了! 如此这般,还是尽快解决的比较好。拓拔野暗想,自己虽掌握了其通敌叛国的证据,但是退婚一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现下自己还没有能力控制,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以免坏了自己大局。 拓拔野立即让人磨墨,片刻便将退婚书写完,仔细地装在一个信封里。“燕三,你将这封信交到秦小姐手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燕三接过信封,转身离去。 西华苑厢房 秦拢月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吃着水果呢。话说还是古代的水果味道好啊,完全纯正无添加,兴奋地她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落在站在一旁伺候的双喜眼里,小姐虽其貌不扬,但是这样眯着眼睛却别有一番妖娆风情,真的和以前真的大不同。 “咚咚咚” “双喜,秦小姐在吗?”双喜打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后候着的燕三。 双喜忙避让在一旁,连声说道:“在的在的。” 燕三是拓拔野的贴身侍卫,想来也是代表王爷的。最近王爷如此照顾小姐,想来也是喜事将近了。双喜暗喜,忙小跑到秦拢月面前,“小姐,燕侍卫来了。” 他来做什么?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秦拢月估计是有什么要事。便放下手中的吃食,让双喜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出来见燕三。 “秦小姐,这是我家王爷让我交给你的信封。”燕三见秦拢月出来,便开门见山地将信封交了过去。 秦拢月接过来,颠了颠:“哟,还流行写信呢。” 燕三不由地抬头看了秦拢月一眼,虽没有认识过,但也跟着王爷见过几次。印象中的秦拢月虽无貌无才,但也是大家闺秀,现在怎的如此轻浮。 燕三联想到秦啸风将军的叛国,她一次落水后的奇怪举止,不由心生厌恶。 秦拢月看到燕三的眼神,虽不知是什么缘由让其这般,但肯定和拓拔野脱不不了干系。心里小小地把拓拔野“问候”了一番。“需要我现在立即回信吗?如果不需要就请回吧” “属下还是候在这边等小姐看完吧。”燕三想想,估计一会肯定会有一番哭闹,想来王爷也是想直接把这个小姐赶紧送走的。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非得要写一封信,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啊。秦拢月有些郁闷地看着这个信封,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小姐,快看看王爷写了什么,应该是一封情书吧。”双喜看着秦拢月将信封翻过来颠过去的看,就是不拆开,有些心急。 左右是祸躲不过,秦拢月很豪迈的将信封一撕,打开一看。“退婚书”几个字赫然写在纸上。 丫丫个呸的,刚刚还想占自己便宜来着,这才多久?就要跟自己解除婚姻关系了?这男人果然有够虚伪的。 不过一个“退婚书”,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反正自己本身又不是秦拢月,对这个王爷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但是左右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就这么便宜这个王爷了? 燕三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秦小姐,一直传言秦小姐对王爷仰慕已久,一心想嫁过来。从以前几次来看,这个秦小姐的确是对王爷有情的,为何看到这个退婚书之后会这么平静呢? 秦拢月感觉到燕三上下打量的眼光,想着自己现在是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比较符合现在的情境,但这些事情貌似左右都不是自己能做的来的呀。 正当秦拢月想着该如何表现出自己应该“悲愤不舍”的情绪的时候,拓拔野来了。 依旧还是那般衣襟翩翩,人还未走近,那样强烈的气场就已经席卷而来。真的是一个美人啊美人,狐小妹看这张脸,虽然极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承认。话说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个大帅哥呢。 拓拔野在燕三走了之后,前思后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过来一趟会比较好,但是对于对自己没有帮助,甚至还有可能毁了他前途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好脸色的。 “秦小姐,我的退婚书看到了吧。”拓拔野不再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既然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你我的婚约关系已经解除,秦小姐还是快些离开靖安王府比较好。” 退婚书?站在墙角的双喜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个转换的也太快了吧,之前还跟自家小姐柔情蜜意呢,这才多大的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要退婚了呢? 这下好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秦拢月有些纠结了,该怎么办呢?就这么走了? 到手的王妃之位就没了呀,还有一府的古董宝贝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从眼前溜走? “你刚刚还和人家郎情妾意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要人家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没关系,你说出来,我可以改的。”秦拢月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拓拔野,果然她还是舍不得这王府里的宝贝啊!就算要走,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就这么走了啊! 拓拔野有些错愕地看着秦拢月如此怪异的举止,但也只是顿了顿,便衣袖一甩,留下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便大步离去,燕三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双喜低叹:“小姐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希望她没事才好啊!” 这样一来,王府是住不了,只能赶忙收拾收拾回家去了。不过好在拓拔野还算有点良心,通知了秦拢月府上,秦拢月的母亲即刻便着手派人将秦拢月接回了家。 双喜唉声叹气地收拾包裹,一边偷瞄着在一旁自言自语的小姐,觉得更伤感了,小姐这回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该不会真的得了失心疯了吧? 收拾好东西后,秦拢月带着双喜,来到王府门外,正打算踏上将军府派来的马车,却不想,身后传来林清夏那性冷潮热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的秦大小姐吗?这么急匆匆的是准备去哪啊?怎么王爷没有陪着你呢?刚听闻秦大小姐被王爷退亲了呢,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经过上次的教训,林清夏倒是学聪明了,站的远远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靠在春花身上,就像风一吹就能倒下一样,看样子伤得的确是不轻啊! “你……”站在一旁的双喜气愤不已,正打算回击却被秦拢月拦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秦拢月本不想再生事端,只是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自量力地在这边说说闲话就以为能把她怎么样吗?肤浅,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不过转念一想她觉得林清夏还是蛮可怜的。这个女人说到底还是一个依附男人的工具,还是一个压根就对她不上心的男人。 “如果你不想你的腿也废掉的话,我劝你还是少说为妙。”不过同情归同情,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软柿子,想捏就能捏的。 说完秦拢月直直地往门走去,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着林清夏甜甜地一笑:“对了,我差点忘了,其实就算把你全身废了又如何,对王爷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你说对吧?”说完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林清夏被秦拢月的那一笑吓得一身冷汗,等想起来反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远。 只能恨恨地跺跺脚。看到旁边一众丫鬟仆人奇怪的眼光,厉声训道:“看什么?主子也是你们能随便看的吗?一个疯子而已,有什么得意的,哼,不过是被扫地出门的货色!” 就这样,秦拢月回到了将军府。 一下马车,便看到一个面容祥和,穿着素雅但不失讲究的夫人带着一众丫鬟小厮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想必这定是将军夫人,秦拢月的娘亲了。 夫人一看到秦拢月,眼泪就出来了:“月儿,苦了你了。” 许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对自己如此亲近的人,竟也让秦拢月红了眼睛:“娘,女儿想你了。”说罢娘俩抱头痛哭,路人无不动容。 “走,我们回屋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夫人执起秦拢月的手,便朝将军府内走去,“到娘的屋里去,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到了屋内,将军夫人紧紧地拉着秦拢月的手坐在榻上,吩咐着贴身丫鬟墨竹赶紧把她爱吃的点心都呈上来。秦拢月看着夫人,心中甚是感动:“娘,没事的,女儿不饿,不用这样忙活了。” 将军夫人细细打量了秦拢月,一直传闻自己的女儿因为一次失足落水疯了,如今看来并无什么不妥,性子似乎倒是比以前要好一点了。 “月儿,你可有何处不适?召太医来瞧瞧可好?”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是好好瞧瞧才能放心。 说道太医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在王府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王太医,还是什么医中国手,啊呸,就是一个庸医。 秦拢月可不想再被说成什么疯子、神经错乱什么的,忙摆手拒绝:“娘,不要这么麻烦了。女儿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那个传闻都是误会,误会而已。” 将军夫人想来此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传出去自己的女儿可真的不要嫁人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退婚了,还是被自己的心上人退了婚,心下不由升起一丝怜惜。 自己女儿的心思她是明白的,否则之前也不会同意将她送进王府。 “月儿,不要难过,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了,母亲定能寻到一个令你满意的夫婿,绝不会比拓拔王爷差的。”将军夫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郑重地说道。 当然秦拢月没有看到夫人脸上的表情,只是心里再一次把那个拓拔野骂了个狗血淋头。 想来这个夫人是一直明白这个秦小姐的心思的,总也不能贸然的回一句:“本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小白脸!”那真的会认定为由于被拓拔野抛弃神经错乱,只能胡乱地先应承下来:“但凭娘做主。” 几日后。 秦拢月看着坐在对面那个满脸油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向你展示‘我是一个有钱人’的朱公子,心里就郁闷,没想到前几天将军夫人说帮她找老公是真的,而且还真是说做就做。算上今天这场相亲宴都已经是这段时间的第三场了。 每次想推脱不来,可是看着将军夫人那一脸期望的神情,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啊,最后只得无奈的来见这些猪头了,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了。 “秦小姐,你觉得如何?”对面的朱公子侃侃而谈,还自诩风流地扇着一把折扇。 狐小妹这时正想着应该怎么摆脱相亲宴,鬼知道这位‘猪’公子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不得不堆出一脸自以为十分灿烂的笑容说道:“朱公子所言极是,真是见解独特,掷地有声啊,对了,听说你家前段时间开了一家古玩店的是吧?”比起聊那些之乎者也,她还是对古玩比较感兴趣。 “嗯,前段时间是开了一家。”朱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 狐小妹一听朱公子的话,眼睛顿时放光,就差没流口水了。“不知朱公子是否方便带我去看看呢?” “当然了,秦小姐请。”说着朱公子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自以为非常绅士的手势。 秦拢月立刻就从座位上占了起来,等朱公子付完帐便跟着他去了古玩店。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家地段不错,装修也非常豪华的古玩店。秦拢月理都不理朱公子,一下就钻进了古玩店里,东摸摸西看看的。 可是看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有收藏价值的古玩,失望透顶的秦拢月一转身,差点就撞上一直跟在她身后那圆滚滚皮笑肉不笑的朱公子了。 “不知秦小姐有没有看上什么古玩啊,有看上的话,随便拿。”那朱公子看到秦拢月终于停下了脚步,拍了拍他那肥硕的肚子笑吟吟的说道。 此时的朱公子让秦拢月想起了猪八戒,特别是那朱公子还要色眯眯的看着她,现在的她终于能体会到高老庄的女儿高翠兰见到猪八戒时的心情了。 秦拢月眼睛转了转,立马捂着肚子痛呼出声。 朱公子忙关切的问道:“秦小姐,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去叫大夫?” 秦拢月紧皱眉头,满脸痛苦地说道:“不瞒公子说,我前段时间得了一种怪病,发作时经常回腹痛难忍,皮肤上还会起一点点的小疙瘩,弄不好还会不能生育的,现已到了吃药的时间,若是再不吃药,恐要传染给身边的人了。可否劳烦公子将我送回府中?” “什么?传……传……传染?” 朱公子大惊失色,秦拢月这病要是普通的病也就算了,她不能生育也没问题,但是她这病会传染啊,要是自己娶了她,这病传染到自己身上,那他们朱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自己虽然很想攀上将军府这棵大树,但是这代价也太大了,连忙说道:“突然想到在下家中还有些事,先告辞。”说完便疾步离去,像是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倒是跟在一旁的双喜着急了,上前扶住秦拢月,一脸担忧,“小姐,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生了这样的怪病,怎么奴婢不知道呢,咱们赶紧回府找太医瞧瞧吧。” 秦拢月看着焦急的双喜,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感动,这丫头对自己到是挺忠心的,“傻丫头,你家小姐我能有什么事啊,刚刚那是骗那个猪头的啦!” “啊,小姐,你……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那以后谁还敢娶小姐啊,真是的,这话怎么能乱说呢!”双喜一听秦拢月刚刚是在开玩笑的,气呼呼的说道。 “哎呀,你家小姐我只是试探他一下嘛,谁知道那个朱公子听了之后跑的比兔子还快啊,再说了,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是?” 秦拢月一只手搭在双喜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摸样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古玩店。 双喜连忙把秦拢月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拍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小姐啊,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跟我这么个小丫鬟勾肩搭背的,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还有啊,你那是在破坏自己的名声,毁了自己的名声就等于毁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这怎么能是一件好事呢?” “我的好双喜,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啦,你想想,要是真的喜欢我,爱我的人,他会在听到我有病之后弃我而去吗?不会。”秦拢月自说自话的摇了摇头。 “现在跟你家小姐相亲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想攀上将军府这棵大树的,所以啊,要是你家小姐我真的嫁给了他们的其中一个,万一哪天将军府倒了,他们还会要你家小姐我吗?”秦拢月难得的语重心长的说道。 双喜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像也对哦!” “好了,别想了,你家小姐我肚子饿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咦!这家酒楼不错,走,今天我请你吃大餐。”说着就拉着双喜进飘香酒楼。 自从两日前古玩店的闹剧之后,现在秦拢月算是半禁足在家了。 对于自家女儿闹的这么一出将军夫人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只得无奈的将那些莫名其妙地相亲宴给暂停了。 但也下令将秦拢月禁足在了将军府,除了在府中逛逛外,绝对绝对不允许她出门,甚至还派人人手在门口看着,也拨了几个丫头贴身侍候着。 除了之前的双喜,以前在府中就一直伺候的云梅,还有从母亲房里调来的几个丫鬟。 秦拢月看着这些人,非常不屑的在心里“切”了一声,就这些人还想困住我?那也真是太小看我天下第一神偷狐小妹了。 秦拢月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那些丫鬟,绕过门口的那些护卫,来到将军府的后门。 这几天没事就在府里瞎转悠,这里没有高科技的东西帮助自己飞檐走壁,也没有内力修习轻功,只能找个有树的地方爬墙出去了。 她看了看周围,很好,没有人发现,三两下就爬上了身旁的大树,然后纵身一跃,顺利的到了将军府外。 秦拢月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古代女子的衣服就是麻烦,全是些裙子,要是以后再要翻墙,穿着这些裙子也太不方便了,看来有机会得给自己备几套男生穿的衣服才行。 秦拢月看了看巷子外那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笑道:“既然出来,就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将军府拜拜!” 虽然来到这古代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是狐小妹还没怎么好好的逛过古代的街呢,对古代的集市还是满感兴趣的。 狐小妹在街上东瞅瞅西逛逛的,也买了些小吃,一边逛一边吃,不一会儿就走累了,丫丫的,这具身体以前到底是有多弱啊,走这么点路就走不动了。 此刻狐小妹十分鄙视秦拢月的这具身体,不过不知道为啥身体这么弱,力气却能这么大呢? 狐小妹随便找了家茶楼就进去喝喝茶歇歇脚了。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晚是聚宝斋举行拍卖会的时间,听说拍卖会最后的压轴是一块通体血红,但是中心却带着一点白色的稀世珍玉呢!” 狐小妹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离她不远处桌子上的几个公子哥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这几人分别穿着紫,白,蓝色的衣服,刚刚说话的正是穿紫色衣服的男子。 “切,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块玉么!”那穿蓝色衣服的公子哥十分不屑的说道。 那白衣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过我听说这聚宝斋里不仅可以拍卖物件,连人都可以拍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男人女人都有,还有一些珍奇野兽什么的,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拍卖人的话,等于贩卖人口,他们应该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吧,这可是犯法的呢!”紫衣男子喝了一口茶,一脸神秘的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全都竹筒倒豆子般到了出来。 聚宝斋?一听就知道是个典当行,但另秦拢月感兴趣的并不是典当行,而是那几名男子所说的聚宝斋今晚的压轴——玉佩,听他们的描述怎么这么像血月无心呢? 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狐小妹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随即将手里的茶水一口喝尽,便喊了小二过来结账。 秦拢月出了茶楼后就朝旁边的丝绸店走去,挑了几件男子穿的衣服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狐小妹便心满意足的回了将军府,至于是从哪回去的嘛,当然还是从后门大树上溜回去的。 刚回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双喜等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的走来走去。 双喜等人一见秦拢月回来了,纷纷上前询问她到底去哪了,都快着急死她们了。 秦拢月当然不可能跟他们说实话了,就随便撒了个谎说自己去厨房拿吃的,发现了一只大老鼠,想着也闲来无事就抓老鼠去了。 没想到双喜等人居然还真信了,只是责怪下次要是发现老鼠就不用自己亲自去抓了,通知他们就去抓就好了。 让狐小妹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身边这几个丫头心思也有点太单纯了吧,都单纯到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们好了。 不过也幸亏她们单纯,否则今天下午偷偷溜出去玩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圆场呢,不过现在还是先吃饱休息比较好,毕竟晚上还有节目嘛,嘿嘿! 都城聚宝斋外,此时正热闹非凡,灯火通明,人流涌动,门口更是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轿子。 一名头戴玉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少年站在百花楼外。 一身月牙色的衣服,上面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腰间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味道,整个给人一副芊芊贵公子的摸样。那少年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中尽是兴奋。 没想到区区一家典当行居然也装修的这么豪华,而且这客流量真是没的说啊,难道是因为今晚有拍卖会的原因? “呦,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公子不知您是否也是来参加聚宝斋今晚的拍卖活动的呢?”这时从聚宝斋里出来了一位一脸尖嘴猴腮摸样的人,一看就是一精明人,迎了出来对秦拢月说道。 “嗯,听说聚宝斋里能上拍卖会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所以过来看看,不知您是?”秦拢月故意压低了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爷们一点。 那人一听秦拢月是来聚宝斋参加拍卖会的,而且看秦拢月这一身行头都价值不菲,顿时把秦拢月看成了一头可以使劲宰的大肥羊了。 谄媚的说道:“我是聚宝斋的总管,我叫吴二,我们聚宝斋里的东西那可都是绝好的,我们东家也是喜欢收集一些绝世珍品,然后每个月都要办一次拍卖会,将自己收藏到的好东西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当然也有人拿东西过来让我们帮他拍卖的,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哦,那你带我去拍卖会现场吧,我去看看,要是有喜欢的,我就拍下来。”秦拢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派头十足的说道。 “公子,我们这里今晚有两个拍卖会场,不知您要去哪一个呢?”那吴二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两个拍卖会场?”秦拢月眉头皱了皱,没想到居然有两个拍卖会场,幸好这吴二出来了,要是那块玉真的是血月无心的话,自己冒冒失失的进错拍卖会场,让它被别人买走就糟糕了,到时候再想找估计就得大海捞针了。 那吴二领着秦拢月向聚宝斋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是的,第一个会场是别人家里有宝物,拿来我们这里,让我们帮他拍卖出去,我们只收一些手续费,而第二个会场就是我们东家将他收藏的一些珍奇玩意拿出来拍卖的会场。” “哦?是吗?我听说今晚的拍卖压轴是一块通体血红的稀世宝玉,不知这块玉是在第一会场还是第二会场呢?”秦拢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施施然道。 “公子,您说的那块玉啊,是我们东家众多收藏里的,所以是在第二拍卖会场,这次要把它拿出来,我们东家还很是舍不得呢!那块玉小人也有幸见过一次,那色泽,那工艺,说它是稀世珍宝真的一点都不为过。”那吴二一脸沉醉的表情,还真是引人入胜。 秦拢月看了眼吴二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叹,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这么强劲的推销人员啊,这吴二的推销功夫,还真是出神入化了,看看这表情,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被他这副样子勾起心中的好奇心,到时候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拍卖中肯定会使劲喊高价的。 “那我到是要去看看这块玉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了,带我去第二会场吧!” “公子,这个……”吴二一听秦拢月要自己带她去第二拍卖会场,顿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 秦拢月瞥了吴二一眼,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冷声道:“怎么?不行吗?” 吴二一见秦拢月这是要生气的征兆,连忙说道:“公子你别生气,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规定,这第二会场必须要本店的会员才能进去,否则只能去第一会场,我们这的第二会场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您看,这……” “那如何才能成为会员,进入第二会场呢?”秦拢月折扇一收,眼盯盯的盯着吴二问道。 “本店有两种加入会员的方式,第一种,在我们店里成功拍下三个宝贝,就能升级成会员,第二种就是要交二百两银子的入会费,方可入会。” 秦拢月愣了愣,没想到这聚宝斋的东家居然还是个经商人才,这样的方法,凭他古代人的脑子居然能想出来,不由得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点了个赞。 可点完赞之后秦拢月就犯愁了,自己在将军府,一个闺中女子,虽然每个月的月钱都全数发放,可是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两,他这二百两的入会费上哪找去啊! 吴二看秦拢月面露难色,顿时没了声,心中一阵鄙夷,没想到穿的这么好,自己还以为会钓到一条大鱼,没想到只是外表看起来光鲜而已! 突然秦拢月被过道上的一个人撞了一下。 第五十二章 秦拢月正想发火,眼光却撇见了那人腰间挂着的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哎呀,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等会用自己的绝招妙手空空去人群中转一圈不就有钱了吗? “哎呦,吴二,我肚子疼,不知道茅厕在哪?等我方便完之后,我再找你去办理入会手续。”秦拢月一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说道。 此时的吴二已经认定秦拢月身上没什么油水可榨,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脸不耐烦的伸手指了指走廊尽头,说道:“茅厕就在这走廊尽头,你走到哪里之后,拐个弯,就能看见茅厕了。” “谢谢啊!”秦拢月看着吴二的表情,心中十分不爽的对着吴二骂了句势利小人,便转身向走廊尽头走去。 秦拢月躲开吴二之后,便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然后从每个人的荷包里都拿一小部分银子出来,让自己兜里,给人家留一部分,要是全部都拿走的话,万一有人察觉了,肯定会喊抓小偷的,那样的话,自己就糟糕了,所以她只偷一小部分。 不过这么多人,而且全部都是一些富得流油的人,她从这个人身上“拿”一点,那个人身上“拿”一点,不一会儿,兜里的钱袋就装的鼓鼓的了,秦拢月点了点怀里的荷包,觉得应该够了,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柜台走去。 在柜台上,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吴二。秦拢月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拿出了二百两银子,十分豪气的说道:“我来办理入会手续的,帮我登记一下吧,银子在这里。” 那吴二一见银子就两眼发光,跟哈巴狗似得上前,快速的给秦拢月办理了入会手续之后,又恢复到之前刚见秦拢月是的那种谄媚摸样,领着秦拢月向聚宝斋的里面走去。 秦拢月跟着吴二穿过一个院子之后,来到了另一个小楼前。吴二带着秦拢月进了小楼,领着秦拢月上了二楼的雅间,道:“公子,您可以坐在这边,打开窗就可以看到会场下面的场景,那些要拍卖的物件也能看清,要是有喜欢的,直接在窗口上举牌子报数就好。” 说着,吴二指了指雅间窗户边桌子上放着的一块牌子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突然听见楼下大厅一阵欢呼声。 吴二立马看出了秦拢月的疑惑,笑眯眯的说道:“我们第二会场开场前,会请百花楼的头牌牡丹姑娘来献舞一曲,暖暖场,然后开始拍卖的,对了,一会儿不管拍卖了什么东西,会员都有义务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将终身不得再进聚宝斋!” 秦拢月伸手将桌子旁边的窗户推了开来,只见舞台中央几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中间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色舞裙,带着面纱的女子,此时正配合这乐师的曲子,舞动着她那妖娆妩媚的身姿,宛如一条美人蛇般,既美丽又让人不可琢磨。 “总管,前厅有人找你。”这时一个丫鬟服侍的女子进了雅间,对着吴二抚了抚身子说道。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妨事的。”狐小妹很通情达理的对吴二挥了挥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则继续趴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牡丹跳舞。 啧啧,看这身材,凸的凸,翘的翘,还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面纱后面的容貌如何。就在这时,舞台上的牡丹舞姿一个翻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脸上的面纱落了下来。 牡丹那张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一双用碳黑色描上了掉的柳叶眉,很好的衬托出了她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双可爱的小酒窝。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她的妙曼的舞姿轻轻的舞动着。 突然秦拢月目光一撇,看到在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体,认真的往那方向看了看,心下一惊,拓拔野?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角落里坐着的拓拔野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再看他,一转头,向秦拢月方向看了过来。 秦拢月连忙低头,呼~好险好险,差点就被拓拔野那货给看见了。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在这居然都能撞见。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离开的好,要是被他发现难办了。 突然下面又传来了一阵欢呼声,秦拢月经不住好奇,偷偷的往窗外看了楼下一眼,却发现拓拔野居然不见了,扫视了一圈,都没找到拓拔野,这才敢放心大胆的看楼下的情形。 原来刚刚牡丹姑娘一舞完毕,已经退了下去,拍卖会的主持人上场了,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后,终于请出了今天的第一件拍卖物品。 不过这些物品出来之后,都没有提起秦拢月的兴趣,秦拢月只能在上面呆呆的等着压轴的那块玉,她想要证实一下那块玉到底是不是血月无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卖会也渐渐的接近了尾声,这时主持人介绍的拍卖物品居然是一名女子主持人介绍完毕便退下了。 随着主持人退下,只见此时的舞台中间,一名身穿水蓝色舞裙的女子在舞动着身体,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宛如一只蓝色的彩蝶在舞台上飞舞着,还有一阵阵的香味袭来,让人仿佛置身与花海之中。 台上台下的人都看的如痴如醉,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秦拢月用鼻子嗅了嗅漂浮在空气中的香味,连忙用水沾湿了袖子,捂住口鼻,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空气里出了普通香粉的气味还夹杂着迷香。 看着台下纷纷趴到在桌子上的人,秦拢月暗道,幸好自己捂的快,吸入的迷烟教少,不然的话,现在自己估计跟台下那些人一个德行了,不过这迷烟确实厉害,自己在吸了一点点,就感觉身体有点发软了。 “狗贼,纳命来!”秦拢月一抬头,那舞台中的蓝衣女子不知道从何处抽出了一柄软剑,直逼大厅里的一个角落。 狐小妹顺着那蓝衣女子楚楚飞去的方向一看,那人不是拓拔野又是谁。只是此时的拓拔野似乎已沉醉在迷香里,没有丝毫反应。 蓝衣女子的剑刚刺中拓拔野的肩膀,估计是肩膀上的疼痛让拓拔野暂时性的清醒了过来,本能反应的一掌向那女子劈去。 蓝衣女子被拓拔野的掌风逼退了数十步后,见他并未继续向自己攻来,又再度挥起软剑直接向他心脏部位攻去。要是这一剑真的刺到拓拔野身上的话,估计他就真得去见阎王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红衣女子不知从哪飞了出来,和蓝衣女子纠缠到了一起,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 此时在百花楼里唯一清醒的估计就只有红衣女子,蓝衣女子和狐小妹了。 蓝衣女子应该是放迷香的,自己肯定事先服了解药,这红衣女子嘛,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至于秦拢月自己为什么会没事,她觉得应该是发现的早,早已用茶水浸湿衣袖捂住口鼻,防止继续吸入迷香的缘故! 不过此时秦拢月顾不得看好戏了,现在拍卖现场这幅德行,今天的拍卖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自己必须得去后台找找那块压轴才出来的玉佩,看看是不是血月无心。 想到这里,秦拢月捂着口鼻,猫着腰,悄悄的溜到了舞台的后面,之前拍卖的时候,她可是留意过的,那些拍卖的宝贝都是他们从舞台后面端出来的。 秦拢月溜到舞台后面,发现舞台后面有一间小房间,进去之后,发现还有好几样东西摆在那里,应该是接下来要拍卖的东西,她看了看,都不是玉佩,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这时大厅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秦拢月从那小房间里出来,看看战况怎么样了。 刚好这一红一蓝过了数十招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秦拢月定睛一看,这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献舞的百花楼的头牌——牡丹。再看向蓝衣女子已半跪到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哼!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们等着。”说完蓝衣女子一个飞身,走了。 而牡丹在蓝衣女子走后,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她走到拓拔野身旁,手里拿了一颗药丸,塞进了拓拔野的嘴里,“主子,主子,你醒醒,没事吧?” 拓拔野服用过药丸之后才悠悠转醒,但是似乎还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牡丹将拓拔野扶起,扶出小楼后,一个飞身,消失在夜幕里。 主子?有意思,看来这拓拔野和这百花楼的牡丹关系匪浅啊,估计今天这拓拔野过来,是来谈事情的,因为在拍卖途中,秦拢月一直就没见他出过价,只是他的行踪被人暴露了,于是他的仇家就在这设下圈套想弄死他的,没想到他命大,没死成! 秦拢月见醒着的人都走了,其他人都还昏迷着,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拍了拍手,今天虽然没找到血月无心,但也算是看了场好戏,也不会知道一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总而言之今天晚上多少还是有点收获的,这一番折腾,自己也困了,是时候该回去睡觉了。 秦拢月扫了一眼楼下那些总了迷香东倒西歪的人,脑袋里灵光一闪,随即两眼放光,自己眼前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自己怎么可以错过呢,反正来这里的人身上都不差钱,于是就将那些人钱袋里的银子全都据为己有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翻墙离开了聚宝斋。 秦拢月翻墙回到自己闺房,找了个地方将银子都藏了起来,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晚上聚宝斋发生了一件大案。” “什么大案啊?” “听小道消息说,有个女飞贼,假扮舞女,昨晚在聚宝斋倾城一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痴如醉。”那丫鬟唏嘘不已的说道。 “只是等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位姑娘已经不见了,而他们荷包里的银子也全都不翼而飞了,不过去昨晚去聚宝斋参加拍卖会里的人基本都是达官显贵,丢不起这人,而聚宝斋也给他们赔了些银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拢月一觉醒来,就听见丫鬟们在议论昨晚聚宝斋里发生的事情。 呵呵,事情才不会那么简单,要知道自己昨晚收刮的银子可不是一星半点,看来这聚宝斋的东家来头挺大啊,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都能摆平了。 “奴婢们该死,把大小姐吵醒了,求大小姐责罚。”那些正在谈论的丫鬟们见秦拢月从床上坐了起来,全都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她的床前。 “不碍事的,去把双喜叫过来,伺候我更衣,其余的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秦拢月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自顾自的起了床。 那些丫鬟应了声是便都退下了。 今天秦拢月选了一套粉红色的襦裙,为了配合这套有点俏皮意味的衣服,双喜特意将她头顶的头发平分于两侧,再束结成环,挽了一个双平鬓,使其看起来更显俏皮可爱。 “小姐,将军宣小姐去前厅。”双喜刚刚帮秦拢月打扮好,就有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进来,行了个礼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等这名丫鬟退下后,便让双喜带着去前厅了。 虽然在这将军府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奈何这府里的地方太大,而且她一回来没多久就被禁足了,所以对这将军府的地方都还很陌生。 秦拢月跟着双喜来到前厅,只见一个小麦肤色,如刀削般刚毅的五官,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身上无一不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且身边那强大的气场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想来这应该就是秦拢月的父亲秦啸天了。没想到秦拢月的爹爹居然帅的这么有型,她娘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不错不错! 狐小妹站在那里暗暗的将她这位将军爹爹品头论足了一番。 直到双喜拉了拉她的衣袖才缓过神来,这才落落大方的施了一个礼,“女儿拜见爹爹。”她并不担心秦啸天会怪罪于自己,因为从记忆中得知秦啸天可是非常疼爱他这个女儿的。 只见秦啸天笑眯眯的拉起秦拢月的手,上一秒的威严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满腔的慈爱,道:“月儿啊,这位是摄政王呼无染。” “在下呼无染,见过秦小姐。” 呼无染是谁?只怕这龙耀国无人不晓,正是龙耀国的摄政王。 传说中年少有为,不仅有不输于天下第一美男拓拔野的容貌,更有天下第一的才智,更是先皇钦点的摄政王,深得当今皇太后的宠爱。 但是秦拢月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是个王爷,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感想,只能平白地回了一个字:“哦,你好!” “那个,月儿啊,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让你陪摄政王出去走走,逛逛,你看如何?” 额?她爹爹这是要给她牵红线的节奏吗? 狐小妹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温暖如玉的男子,虽没有拓拔野五官精致,但想来就算站在其旁也不失其颜色。如墨长发只是一根发带束起,身着紫衣,更比白衣翩翩。 很少看到有人把如此紫色穿的不显雍容但显华贵,秦拢月心中暗喜,她爹爹的眼光不错嘛!至少比娘亲找的好多了。 “好啊,好啊,没问题,爹爹你放心,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秦拢月拍了拍自己的xiong部爽快的说道。能出去玩,还有美男作陪,傻子才不干呢! 秦拢月和呼无染出了将军府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 狐小妹想了想,这街道被她这几天偷溜出来,都逛的差不多了,就剩郊外还没去过了,便提议去郊外走走,呼无染欣然同意,于是租了辆马车就往郊外驶去。 大概过了半刻钟,马车在郊外的一处地方停了下来。秦拢月自顾自的跳下马车,看着这绿油油的郊外,心情没由来的大好,而且不远处还有一汪清澈见底小水潭。 对于生活在现代的狐小妹来说,这样的清澈泉水实乃罕见,不由得蹲了下来,用手捧起来喝了几大口,没想到十分的甘甜可口呢。 喝过泉水后,秦拢月站了起来,见泉边一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冷泉”二字。“冷泉?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不叫龙泉,夏泉什么的,偏偏要叫冷泉?”秦拢月看着这个名字,喃喃自语。 “秦小姐认为有何不妥?”突然背后一个儒雅之声传来。秦拢月回头一看,原来是呼无染,刚刚她完全被大自然吸引,都忘记还有一个摄政王了。 不过之前常看小说里描写“其温润如玉、风度翩翩”觉得甚是无趣,如今真见着这样的人了才明白人家还真是所言非虚! 狐小妹正准备答话,突然从水边丛林中窜出四个黑衣人,执剑直指她和呼无染。 眼看躲闪不及,自己就要被其中一名刺客的剑刺中了,突然腰上被人一抓,“姑娘,得罪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身紫衣的呼无染护在身后,一边从腰间抽出软剑,轻挑直去,便先取了一人性命。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和那几名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也有些手痒痒,便随手从地上拾起几枚石子,向后一飞,直接打到一名刺客手臂穴位上,长剑应声而落,另一柄长剑适时将其穿身而过。 “公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秦拢月捡起地上的剑,对呼无染说道,虽然之前并没有用过长剑,但应该还能勉强应付。 本以为就这几个黑衣人,谁知又有一批从天而降。看来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喂,我说,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啊,看着架势估计是不把我们俩杀了都不算完事啊!”秦拢月与呼无染背肩而立,气喘呼呼的说道。 “估计是在下连累了秦小姐。”呼无染一边应付着刺客一边说道。 狐小妹一听,丫丫个呸的,今天怎么就跟了个扫把星出来,要是早知道出门前就应该看看黄历的,否则也不用遇上这么危险的事,弄不好自己这条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喂,我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快撑不住了啊!” “秦小姐在坚持一会儿,我手下的人应该就快敢过来了。” 正当他们说话的空当,一支箭穿空而来,直取呼无染的心脏。秦拢月发誓,她真的不是想帮他挡箭,也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地为他挡下了这一箭,刺入了肩膀,还好不是心脏,这是秦拢月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就在这时,呼无染的护卫们也赶了过来,和那些刺客缠斗在一起,那些刺客看情形,今天是杀不了呼无染了,便都快速的撤离了。 “属下护卫来迟,请王爷责罚。” 呼无染挥了挥手,紧紧的抱着秦拢月说道:“赶紧派人去通知将军府里的人去宫里请太医。”其中一人领命,骑马快速的向城内奔去。 剩下的则驾着马车,向城内驶去。 马车内,呼无染看着嘴唇渐渐变黑的秦拢月,心中暗呼,不好,箭上有毒,而且毒素蔓延的很快,自己必须要拔箭吸毒才行,虽然此刻拔箭不太好,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呼无染当机立断的把箭拔了出来,对昏迷中的秦拢月说了声得罪了,便将她的衣服脱了一半,露出了那雪白的肩膀,开始给秦拢月将那些毒血一口口的吸出来,吐在马车的角落。 将军府的人听到消息,早就焦急的立在将军府门前等着了,结果他们却看到呼无染抱着昏迷且衣衫不整的秦拢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将军夫人看到此番场景也愣在那里,“这……这是怎么回事?”受不了这个刺激,便直直地晕过去了,众人又手忙脚乱的将将军夫人扶进了将军府,呼无染也抱着秦拢月跟在后面进了将军府。 第五十三章 将军府内,将军夫人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呼无染,挣扎着起身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自己的月儿怎得就跟他出去了一个上午,就弄得这般摸样的回来,而且还衣衫不整的。 呼无染似有些无奈的开口地安抚道:“夫人,实在是非常抱歉,没有保护好秦小姐,无染并非有意要对您的女儿不敬。只是刚才令千金为我挡了一箭,箭上有非常剧烈的毒药,当时救人要紧,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夫人原谅。” 将军夫人萧婉儿因为几次和夫君秦啸风觐见过,所以对摄政王呼无染尚有一些印象,今日一见也确实是一表人才,不禁打起了心思。 倘若这摄政王愿意娶秦拢月为妻,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摄政王,小女尚未出阁,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抱着衣衫不整的小女从马车里出来,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 呼无染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秦拢月,之前对这个女子略有耳闻,听说前些日子被靖安王退了婚,还听说因此得了失心疯。 不过单从今日的表现来看,秦拢月并无不妥之处,其丝毫不像传闻那般不堪,而且就今日的相处来看,她倒是挺有趣的,也算是又救了自己,如今自己虽有理,但她的闺誉有损也确是因为自己。 想了想后,呼无染双手抱拳对萧婉儿道:“将军夫人请放心,我定不会负秦小姐的。明日便会将此事回报给圣上,择日便会登门求亲。” 就这样,还在昏迷中的秦拢月再一次,被“卖”了。 果然,翌日,皇帝便昭告天下,摄政王呼无染不日将要迎娶征西大将军秦啸风的千金秦拢月。 顿时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有不少人对这秦大小姐都十分好奇,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先是引得靖安王拓拔野千金为博美人笑,而后又莫名其妙的被退了婚。 如今退婚还未过去几天,又要嫁给摄政王,坊间传言:恐怕这个退婚就是因为摄政王呼无染的原因。 秦拢月在自己清醒之后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又要结婚了!连忙问双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就睡了一觉就又要嫁了?” 一旁的双喜看着秦拢月,喜滋滋的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两眼冒红心,犯花痴的说道:“小姐真是好福气,那摄政往比靖安王帅多了。” 秦拢月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无语! 皇宫。慈宁宫。 “什么?呼无染要娶那个被拓拔野退婚的秦拢月为妻?”太后殷南凌“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吓得一众人跪在地上齐呼“太后娘娘息怒!” 殷南凌看着跪着的一干人等,觉得自己许是有些失态了,收敛了情绪。 接过候在一旁的奴婢手中的茶盏,稍稍地抿了一口,顺顺气,说道:“小苏子,去给本宫传个话,让摄政王呼无染即刻带秦拢月进宫,就说本宫想见见。对了,让靖安王也一同进宫吧,就说陛下想他了,让他进宫来陪皇帝说说话。” 摄政王府。 “摄政王,太后口谕,让您即刻带秦拢月小姐进宫。”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苏公公尖声传话。 “臣遵旨。谢苏公公,我收拾一下,便带着秦小姐进宫。”呼无染料想到太后肯定会要求召见,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皱了一下眉头,该如何应付,今日这太后恐怕定是冲着秦拢月来的,左右都是躲不过了,“赤钰,快准备准备,先随我到将军府去接秦小姐进宫面见太后。” 靖安王府。 “传太后口谕,陛下对靖安王甚是想念,着请靖安王即可进宫。” “臣遵旨。”拓拔野觉得有些奇怪,今日朝上刚得一见,为何又要见面? 说到早朝心中便有一阵恼意,这个秦拢月还真是不简单,这才退婚几日,便这么急急地又攀上了呼无染,真不知道这个征西大将军秦啸风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想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再拖下去,不知还会有什么变故。 将军府。 “夫人,摄政王来了,说是要见小姐。” “传。快去将小姐找来,到前厅见客。”将军夫人一听呼无染来了,忙带着一众人来迎接,虽然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摄政王,礼数不可少。 “见过摄政王。”夫人向呼无染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呼无染忙上前扶住:“夫人不必多礼,应当是晚辈见礼才是,但今日事发突然,太后召秦小姐进宫觐见,还望夫人谅解。” “太后?这……”将军夫人萧婉儿一听,有些慌了神,自己女儿还不清楚嘛,这么突然觐见,怕是会闯祸啊。 呼无染像是明白她的心中所想似的,安抚道:“夫人放心,秦小姐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定会护她周全。” 刚踏入前厅的秦拢月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呼无染的为人还是满不错的嘛。“娘,有什么事?” “月儿,见到摄政王怎么不行礼?没有礼数!”将军夫人嗔怪道。 “不打紧的。秦小姐,事情突然,太后口谕,要你即刻随我进宫去面见太后,不过你不用害怕,进宫之后只要跟在我身后即可。” 我像是那种会害怕的人吗?秦拢月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见一个太后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一个老太婆嘛,还能吃了我不成? “这样吧,墨竹抓紧时间给小姐好好梳洗一番。”夫人想想要进宫面见太后的话,自然不能穿的太随便,便让自己身边手脚快的贴身丫鬟去帮秦拢月重新装扮一番,“摄政王,你先坐片刻。” 就这样,秦拢月又被拉回了屋内,穿上了一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这个秦拢月虽貌不惊人,但胜在有一身如雪般肌肤,如今衬着这个粉色,更加显得娇媚。 墨竹在梳妆镜前,给她挽了一个高贵却又不是太出众的发鬓,正欲给秦拢月梳妆,只听秦拢月淡淡的开口。 “你们给我画个淡妆就好,不用那么麻烦的,反正宫里的美人多了去了,这太后估计也看腻了,发髻就梳一个简单的吧,只要不失了礼数便是,记住,头上别给我挂太多金啊银啊的啊,看起来俗气。” 墨竹想了想,觉得甚是有道理,暗想这个小姐平日都说无才,如今看来,只是藏拙了而已。便听了秦拢月的话,上了淡妆,为其梳了一个垂髫分肖髻,大功告成。 秦拢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嗯,还行,不算失礼,也不算失了身份,怎么说也是大将军的独女,虽然不可太过寒酸但也不能太过于华丽招摇,这身装扮正合适。 整理完毕便朝前厅走去,呼无染看到秦拢月出来竟也愣了一下,虽谈不上什么惊世美人,但如今这身打扮到也将自己的优点都衬了出来,竟也有些呆了,别有一番风味。 将军府前。 呼无染先踏上马车,朝秦拢月伸出手。秦拢月看了他一眼,每次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这次进宫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便独自上了车,空留呼无染的手悬在空中。呼无染有些失笑地看着她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也进了马车。 “我可以喊你‘小月’吗?”呼无染看着离自己十万八千米的秦拢月,有些无奈,“进宫后倘若还叫你‘秦小姐’让人生疑的。” “无所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拢月听到那一声“小月”觉得一阵恶寒。 经过好长时间的马车颠簸才到达皇宫,秦拢月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呼无染带着她下了马车,剩下的路只能步行去见太后,秦拢月想想就觉得累,但也无奈,还要穿过御花园才能到达慈宁宫,能见到传说当中的御花园,说不定还能见到什么宝贝,想到这儿,秦拢月就来了劲,一扫刚才的疲惫。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狭路相逢勇者胜。穿过御花园的时候,这么恰巧地遇到了靖安王拓拔野。 真是一场好戏,这是秦拢月的第一反应。 真是一场闹剧,这是拓拔野的想法。 呼无染当然不是知道这两个人心里的小九九,虽然对两人之前的渊源略有耳闻,但是怎么说秦拢月现在都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如今这样遇到,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靖安王。” “摄政王。” 两个人互相抱拳问安。只有秦拢月看都不看拓拔野一眼,站在一旁,装作欣赏一旁开得正好的海棠花。 “这不是月儿…………哦不,现在应该称呼秦小姐了。摄政王莫要怪罪,之前有些习惯了。”拓拔野一脸歉意地对呼无染说。 “无妨。如今小月已经与我有了婚约,还望靖安王不要陷在过去。” 小月?拓拔野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置身事外的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这才几天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亲密了,看来自己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女人了。但脸上依旧不露声色的浅笑着,“不知现在秦小姐的记忆恢复了吗?” 丫丫个呸的,居然敢含沙射影的说我是傻子?真是找死。秦拢月不由得握起了拳头, 不过转头一想,在宫里打人,还是打王爷,不是找死嘛。但就算不能现在揍他,也不能让他这么嚣张,还当我是以前的秦拢月你想捏圆捏扁都行啊,“多谢王爷关心。可能是我与那靖安王府八字不合,回去之后就全好了。” 拓拔野听后脸一黑,秦拢月这是再暗指他是不祥之人吗?这女人,这才多久没见,没想到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许多。“没事那就好。” “小月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就不劳靖安王费心了。”呼无染上前一步,挡在了秦拢月面前说道。 秦拢月微微侧眉看向呼无染,他这是在帮她吗? 呼无染的侧脸轮廓分明,一双俊眉似刀锋,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一双星目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拓拔野。 不得不说,呼无染这个样子简直是帅呆了,要不是他是一个扫把星的话,其实有这么一个未婚夫也还不错。 “花痴女,见一个爱一个。”呆在不知为何呼无染身上挂着的血月无心里的叶天,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秦拢月的花痴传闻事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有够花痴的。 不过不知为何,看着犯花痴的秦拢月,叶天心里就莫名的不爽,很不爽,十分不爽。心想着反正人家也听不见自己说话,便自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丫丫个呸的,你才花痴,你丫的不仅花痴还色呢!” 谁知叶天自言自语的这一句话,居然一字不落的被秦拢月听了去。 秦拢月,既狐小妹,顿时火冒三丈的回道。 不过说完之后,秦拢月顿觉不对劲,刚刚那声音很小,而且和呼无染、拓拔野两人的声音都不一样。 秦拢月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御花园除了她们三个就没其他人了,那刚刚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可是这声音总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的样子。 秦拢月这一声怒吼成功的将两位正在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眼神大战中男人的视线成功的拉了过来,齐齐看向她。 “额,呵呵……那个,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哈,无视我就好。”狐小妹连忙干笑两声,支支吾吾的说道。 在玉佩里的叶天整个人都呆住了,在现代和狐小妹发生打斗,并且悲催的遇上地震,紧跟着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玉佩里了,无论他怎么说话,怎么喊,都完全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也完全听不到他说话,而他呆在这玉佩里,透过玉佩也看到了一个和现代完全不同的世界——古代。 叶天也曾经一度的想要从玉佩里出去,可是试过好多次,最后都失败了,所以现在他非常认命的不折腾了,可是没想到今天自己眼前这个花痴女居然能听见自己说话。 紧接着他又说了几句话,可是这次秦拢月半点反应都没有了,这让叶天很是郁闷,难道刚刚只是巧合吗? 拓拔野听到秦拢月那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顿时有点幸灾乐祸了,看来这女人的脑子又开始抽风了,顿时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秦小姐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你的神智还没有回复正常吗?” 呼无染也疑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自己见她那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秦珑月真的如传言那般神智不太正常?还是说今天见到拓拔野太激动,故意装成这样来引起拓拔野注意的? 呼无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可是听秦啸天说过,秦珑月当初为了让他同意自己嫁给拓拔野,竟以死相逼,可见她对拓拔野的感情之深。 但现在不管怎么说秦珑月都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珑月被人欺负,“靖安王何时转行入医道了?小月的身体很好,本王也从未见她神志异常!” “哦,是吗?那秦小姐刚刚说的话又作何解释?”拓拔野依旧不依不饶。 “呵呵,恐怕要让靖安王失望了,臣女刚刚只是想起了前些日听丫鬟们嚼舌根,说集市上卖猪肉的那个刘寡妇,听说那女人特别喜好男色,只要手里有一点点钱就去找男宠,真可谓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找的面相都是小白脸那一类的。” 说到这里,秦拢月突然狡黠的一笑,不怀好意的看了眼拓拔野。 “对了对了,就长得跟王爷差不多的,所以一看到王爷的脸,就想起了这事,便忍不住骂了那刘寡妇一句,倒是让靖安王见笑了。” 拓拔野狠狠的盯着秦拢月,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把本王和那些男宠比。 秦拢月看着拓拔野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乐呵呵的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对了,刚刚听到无染说你要入医道啊,那臣女想在这替那些病人求王爷放过他们吧,王爷您如今连正常人和神智不清的人都分不清楚,要真是入了医道,那不得害死多少人,你说是吧,无染!”说完还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呼无染。 呼无染强忍着没笑出来,这秦拢月当真是比其他女子有趣多了,不过看着拓拔野那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知道要是再继续逞口舌之快,把他惹毛了的话,吃亏的可是秦拢月。 便说道:“小月的话,还希望靖安王能够采纳,我和小月还要去慈宁宫见太后,就先走了,告辞。”说完拉着秦拢月走了。 在经过拓拔野身旁的时候,秦拢月故意撞了他一下,哼哼!让你知道,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秦拢月跟在呼无染的身后,一路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刷着红漆古色古香的宫殿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金灿灿三个大字“慈宁宫”。 “太后有请。”刚刚穿粉红宫女装侍女从慈宁宫走了出来,娇羞的在呼无染身边施了个里,完全无视了秦拢月的存在。 秦拢月也懒得跟她计较,切,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女婢,在我面前嚣张个啥! 刚一脚踏进慈宁宫内殿,狐小妹的眼睛明显变得亮晶晶了,皇宫果真不愧是皇宫啊,这随便一眼看过去,全是珍奇古玩啊,绝对是自己在市场上那些古玩店里的古玩没得比的。 看的秦拢月心里一阵心痒痒,真想全部都把它们‘顺’回家放着。 这边还没惊讶完,这太后就着实让秦拢月又惊讶了一番。 只见一个身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的女子。 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那脸上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仍然十足的娇艳。 一头长发梳了个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 呀呀个呸!这古代太后都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这是什么时代呀,逆生长? 在秦拢月神游太空之际,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转头一看,是呼无染,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是一脸冰若冰霜的太后,秦拢月的理智稍微回来了一些。 “臣女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秦拢月安抚自己的内心,对着太后跪了下来,行了一礼。 太后那一双柳叶眉微蹙,此女子从进了这慈宁宫就东张西望的,现在还对着哀家看,无染怎会看上如此没有礼数的女子,而且外面还传言其前段时间神智还有点问题呢,这个礼行得不规不则的,一看就知道她定是不情不愿。 一时,殷南凌更是不想理会她,直接无视了秦拢月。 “无染,过来这边坐,哀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殷南凌亲切的招呼着呼无染,说道。 呼无染看了一眼秦拢月,眼神中带着尴尬,这太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回见到自己的时候就热情的过分。但在太后的面前,还是淡然自若,缓缓地坐在太后旁边的位置。 “太后气色甚好,近日定是睡得安稳了。” 呼无染问候的话让殷南凌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尽管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可偏偏有一种暖意流入心间。 “哀家安好,就是皇上与哀家都挺挂念你。上一次听说你遇刺的事情,哀家就一直想要宣你进宫,看看,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刺杀你。” 第五十四章 太后脸上尽是关心的表情,实际上却是摸了摸呼无染的手,趁机吃他的豆腐。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和太后两人聊的正欢,直接无视了跪在地上的自己,丫丫的,这跪的腿都快麻了。 呼无染正打算回话,却见秦拢月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想要自己站起来,连忙给她递眼神。 谁知道秦拢月给他翻了个白眼,依旧我行我素,弹了弹自己的衣裙,从地上站了起来。丫丫个呸的,让我别动,乖乖跪着?我又不傻,跪那么久,我腿还要不要了。 刚见太后时心里对太后还有几分好感,但现在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呀呀个呸的,以为自己是太后就了不起啊!能爬到太后这位置的女人,手里肯定沾了不少鲜血。看着挺漂亮一女人,没想到竟是蛇蝎女人。 “大胆!哀家还在跟摄政王谈话,何时让你起来了!”殷南凌极其不悦的盯着秦拢月,说道。 刚刚呼无染和秦拢月在她眼前眉来眼去的,看着就来气,她看上的男人,居然还敢有人跟她抢,她会让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小月可能是初入宫,太紧张,礼数上有些不周,还望太后恕罪。”呼无染连忙起身对太后施了一礼说道。 殷南凌看了呼无染一眼,她可不能让呼无染讨厌她,所以罚秦拢月不能发的太重,只好说道。 “哀家念你是初犯,又有摄政王为你求情,这样吧,你去慈宁宫门口跪上一个时辰,这事就算了,下回记住,这宫里可不比外头,就算阿猫阿狗进了这皇宫也得乖乖守礼,否则的话,小心头上那颗脑袋。” 丫丫个呸的,这笔账,我记着了,等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狐小妹知道,这里是皇宫,而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太后,要真一不小心,自己头上这颗脑袋还真有可能会保不住。 只得忍气吞声的对太后行了一礼,“谢太后恕罪。”心里顺便把她全家都给‘感谢’了一遍。然后跟着一侍女退到了慈宁宫外。 “到了,就是这里了,跪着吧。”那穿着蓝色宫装的宫女十分傲慢的对秦拢月说道。 当朝的摄政王和靖安王可是龙耀国出了名的两名美男子,居然前后都是她的未婚夫,最可恶的是,这秦拢月长的也不咋地,怎么配的上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哼! 秦拢月看了看这地方,我嘞个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太阳照射最强的地方也就算了,这地上还全是些细碎的小石子,自己这一跪,还得跪一个时辰,到时候这腿就真的是不用要了。 此时的秦拢月心中懊悔不已啊,在屋里跪着多好,屋里还有地毯呢,这里全是小石头啊! 这侍女也太毒了,自己是招她了,还是惹她了,竟然把她带到现下太阳最毒辣的地方让自己跪着,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狐小妹要是知道这侍女这么整她,又是因为呼无染和拓拔野这两人的话,她要是不把这些人整她的全都回整到他两身上,她就不信狐。 “还不赶紧跪,磨蹭什么,难道你想抗旨不成?”那蓝衣宫女见秦拢月呆愣愣的站在那,就是不动,一脸不耐的催促道。 秦拢月苦着一张脸,正准备跪下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怀里的钱袋,顿时灵光一闪,转头一脸媚笑的看着那宫女。 “嘿嘿,这个,那个……宫女姐姐,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反正这四周没人。我这有点小意思,还望姐姐能收下。”十分献媚的贴到那宫女身旁,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到了蓝衣宫女的手里说道。 那蓝衣宫女看秦拢月突然贴那么近,正想发火,却见秦拢月塞了个荷包过来,立马用手掂了掂,这分量,荷包里的银子看来不少啊,少说也有自己月银的十倍了。 蓝衣宫女看了看四下无人,连忙一把将荷包塞进来了自己怀里,生怕别人跟她抢了似得,还妆模作样的说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就喜滋滋的转身走了。 在那宫女走了之后,秦拢月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休息,从早上进宫到现在,不是站着就是跪着的,都累死她了。 突然看到眼前闪过一抹黄色,没看清是什么的东西,一下子就钻进了草丛里,由于好奇心的驱使,秦拢月打算跟过去看看。 想到就做,秦拢月立刻猫着腰钻进了花圃中的草丛里,移动了半天之后,终于停在了目标的不远处,纵身一跃,直接就将那躲在草从里的小动物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秦拢月一抬头,和怀里的小动物打了个照面,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秦拢月抓到手了,嘴里还鼓鼓的塞着还没吃完的食物,一脸呆萌的样子,把秦拢月萌了个底朝天。 “好可爱啊!”秦拢月抱着猫咪就是一顿揉。 等猫咪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被秦拢月揉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喵呜~”猫咪哀嚎一声,似乎在说:以前被主人揉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跑出来,不就偷了块糕点吃么?用得着这么对待我么?不要,不要在揉了,在揉,我今天吃进去的就要吐出来了啊! “你是谁,快点放了朕的肥肥,不然朕就派人治你的罪。”秦拢月正玩猫咪玩的高兴呢,就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自己身后响起。 秦拢月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金黄色衣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狐小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古代的孩子都是这么萌的? 手里的猫咪“喵呜~”一声从秦拢月的手里挣脱开来,跑到了小男孩的身边。 看来这只猫咪是这个小男孩的宠物。肥肥?看来这只猫咪的名字叫肥肥啊,的确是吃的挺肥的,刚刚自己抱它的时候就感觉挺成的,看来平日里伙食挺好啊。 秦拢月一边打量着跟前的宠物和小男孩,一边点头。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朕?不许看,你再看,朕让人挖了你的眼睛,你信不信?”小男童似乎被秦拢月看的有点害怕,但依旧装出很强势的样子,挡在了猫咪肥肥面前,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看着小男童这幅倔强的样子,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孩子太可爱了,就是说的话也有点太狠了,挖眼珠啊!可是好可爱,特别是现在脸上这幅表情,真相揉揉他的小脸蛋。 秦拢月是这么想的,当然她也真的在这小男童面前,蹲了下来,捏住小男童那圆圆的小脸蛋,一边揉一边说道:“小孩子,说话不要那么狠,知道不,挖眼珠那么恐怖的事情,都说的出来,真是的。” “喵呜~”这时猫咪非常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晃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心里估计在说:之前主人就老这么欺负我,现在也终于有人让他尝尝被人揉脸的滋味了,哈哈,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揉我的脸! “唔……我告……你,你再……揉朕的脸,朕就诛你……族……”小男童被秦拢月揉脸,揉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不过那一个“朕”字到是被秦拢月给听清楚了。 秦拢月放开了小男童,严肃的说道:“小娃娃,朕这个字可不要在皇宫里面乱说,这个字可是只有当今皇帝才能说的,你这么说,要是被人听到,小心人家把你抓去,把你脑袋砍掉哦!” “哼,朕就是当今皇帝,谁敢砍朕的脑袋,除非他不想活了。”那小男童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道。 额?不是吧,有没有搞错?这才六七岁的小娃娃,就是当今的皇帝? 小男童的这一句话,顿时把秦拢月雷了个里焦外嫩! 这古代的皇帝,不是走到哪都要有一大群的宫女太监在旁边伺候着的吗?这小娃娃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而且这么小的皇帝,怎么处理国家大事啊? 秦拢月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应该不可能,于是语重心长的抓着小男童的肩膀,说道:“小孩子要诚实知道吗?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是皇帝呢,再说了,你会处理国家政务吗?” “我真的是皇帝,我的名字叫拓跋焰,只是太后说我还太小,现在政务都归她管,每天我只要照例上上早朝,她垂帘听政就好了。”拓跋焰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再看到秦拢月依旧不太相信的眼神下,说道:“不信你跟我来。”说着想要抱起龙猫肥肥,结果肥肥太重,没抱起来,还差点把他自己给摔了。 秦拢月看着这萌萌的一主一宠,笑着上前,把龙猫抱了起来,说道:“我帮你抱吧,话说为什么不让它自己走,非要抱啊?” 拓跋焰一边走,一边瞥了肥肥一眼,说道:“这家伙太懒,从小到大,如果不是什么它十分感兴趣,十分喜欢的东西,他就一天到晚趴地上,一动不动,跟死猫似得,就偶尔给我晃动一下尾巴,证明它还活着。” “喵呜~”肥肥那长长的尾巴一下子扫在了拓跋焰的脖子上,似乎非常不满意自家主人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己。 这一扫,弄的拓跋焰的脖子痒痒,逗的他“咯咯”直笑。 秦拢月和拓跋焰出了慈宁宫,又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一些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 只见那些宫女太监一看到拓跋焰,都纷纷跪了下来,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你们都起来,各忙各的去吧,我只是出来逛逛,都散了吧。”拓跋焰现在俨然一副天子的样子,对跪在地上的那些宫女太监说道。 “诺。”众宫女太监们应了一声,便都各自散去了。 能那些人走了之后,拓跋焰这才恢复了小孩子的摸样,一脸傲娇的看向秦拢月说道:“怎么样,这回你总该相信,我是皇帝了吧。” “恩恩,信了信了,行了吧。”秦拢月摸了摸拓跋焰的脑袋说道。 拓跋焰一把将秦拢月的手拍开了,说道:“你不要老是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真是的,对了,你以后可以常进宫陪我玩么?在这宫里都无聊死了,那些宫女太监都不好玩的。” “额,宫里没有小孩子陪你玩么?那你每天都干什么啊?”秦拢月和拓跋焰并排着,一边走,一边问。 “这宫里,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和我玩,都会让着我的,一点都不好玩,每天出了听夫子讲课,就是练剑,练字。” 秦拢月突然觉得,当皇帝其实太真不咋地,特别是当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还得天天做烦躁的功课。拓跋焰还这么小,他就要背起这天下,也真是难为他了,心里对他不免有了些许心疼。 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下次找机会,我带你溜出宫外去玩玩怎么样?” “真的吗?”拓跋焰一脸兴奋的看着秦拢月。 其实秦拢月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这是皇宫啊,要把皇上带出皇宫,还是偷偷的,那有那么简答和容易啊,明显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可是此刻看着拓跋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假的两个字,秦拢月张了好几次口,愣是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含笑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拓跋焰得到了秦拢月的答案,整个人连走路都是连蹦带跳的,可见能出宫去玩,让他有多高兴。 可是,走着走着,秦拢月发现,好像不对劲啊!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 秦拢月前后看看,发现这不是自己和呼无染去慈宁宫时,通向御花园的路吗? 不知道拓跋野那个贱男还在不在那里! “小焰,没别人的时候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这是要去御花园的路吗?”秦拢月感觉叫拓跋焰三个字实在是太麻烦了。 “可以啊。嗯,这是去御花园的路,皇兄还在御花园里等我呢。”拓跋焰一边走一边说。 皇兄?难道他说的是拓跋野?秦拢月试探性的问道:“小焰,你说的是拓跋野吗?” 拓跋焰没说话,点了点头。 额,难道这小皇帝和拓跋野的感情很好?想起拓跋野那副阴险狡诈的样子,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被拓跋野那个贱男给带坏了。 “小焰,我跟你说哦,拓跋野不是好人,你要小心点,别老跟他在一起玩,他会把你带坏的,知道不?” “切,谁喜欢跟他玩了,我可讨厌他了,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刚刚不是说了么,在宫里很无聊,于是我就时不时的宣他进宫,捉弄他,反正他现在不敢那我怎么样。”拓跋焰笑嘻嘻的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那就好。” 二人到了御花园门口,就看到拓跋野在御花园里的一个小亭子里,不停的蹭来蹭去,样子既滑稽又搞笑,哪里还有他平日里偏偏公子的形象啊! 秦拢月和拓跋焰两人在暗处看的直乐呵。 “皇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失态?”拓跋焰一边笑,一边问道。 秦拢月便把之前她和拓跋野在御花园发生争执,并且在走的时候悄悄在拓拔野身上下了痒痒粉的事情,给拓跋焰说了一遍。 “哈哈,能把皇兄气成这样,还不能发作的人,我看也就只有你一个了,突然发现跟你在一起挺好玩的,要不我让太后下旨,把你宣进宫给我当妃子怎么样?”拓跋焰突然说道。 秦拢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使劲掏了掏耳朵,“那啥,小焰,你刚刚说啥,我没听见。” “我说,我想进宫当我的妃子,这样你就能陪我玩了,不对,当妃子可能太委屈你了,要不让你当皇后吧,怎么样?”拓跋焰想了想,又改主意了。 秦拢月彻底无语扶额,“我说,小焰啊,你知道什么是妃子,什么是皇后吗?” “知道啊,就是我的老婆和小妾嘛!” 秦拢月语塞,知道还说要把她娶进宫当妃子,我的天哪,这小娃娃脑袋里想些啥勒?再次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说小焰啊,不行哦,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哦,你是好孩子,不能跟别人抢老婆的,知道不,再说你还那么小,要老婆没用,知道不?” 一连用了两个知道不,可见秦拢月是有多么的用心良苦了。 拓跋焰见秦拢月一脸不想进宫给他当妃子的摸样,有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好吧。” “好啦,想不想捉弄拓跋野玩?”秦拢月看着拓跋焰那一脸伤心的表情,天哪,为毛线可爱的小孩子,连伤心都是这么萌,让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只得连忙转移话题。 “你还有整人的招数吗?”拓跋焰顿时眼睛一亮,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秦拢月扬了扬脑袋,“那当然了,我狐……额,不对,我秦拢月是谁啊,整人的点子多了去了。” 好险,好险,差点就说成了,我狐小妹了,以后一定要注意,现在自己可是秦拢月,千万别穿帮了才行。 谁知拓跋焰听了秦拢月的话,没动静了。用手托着下巴,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秦拢月啊,皇兄的前未婚妻,摄政王呼无染的现任未婚妻,都城里的奇女子啊!”突然,拓跋焰一拍手,恍然大悟般说道。 额,呵呵,没想到这才多久啊,丫的自己出名到连皇上都知道了,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咋就出名了?秦拢月无语中。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么出名,这到哪,被人瞧见了,想做点“好事”不留名都难了,唉! “那啥,小焰啊,这事情要对别人保密,知道不?不然我就不教你怎么整人玩了,你要知道,这整靖安王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哼,谁敢让你掉脑袋,朕就让他掉脑袋。”拓跋焰小嘴巴一撅,气势汹汹,好像面前真有谁要把秦拢月砍了似得。 不知为何,拓跋焰这一句话,让秦拢月心里微微一暖,也有点心疼,手不由自主的将拓跋焰抱进了怀里,“要是太后要杀我,你拦得住吗?所以啊,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要说哦。” 这一抱,让拓跋焰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这个怀抱很温暖,印象中,这种温暖,只有自己的奶娘给过他。 虽说太后给了他皇位,让他衣食无忧,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抱过他。从小就母妃不在了,其他人也没那么胆子抱他,但是秦拢月今天却抱了他,让他感受到了在这深宫中久违的温暖。 “嗯,知道了,我谁也不会说的。” 听着拓跋焰那似乎带着哭腔的声音,秦拢月一愣,额,自己只是偶尔感性了一下,怎么这小家伙也跟着哭了? 秦拢月将拓跋焰放开一看,额,好吧,眼圈红红的,还没哭出来,只是这眼泪汪汪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刚刚酝酿出来的伤感气氛一下子全跑了好吗? 龙猫肥肥似乎也感受到了拓跋焰的伤感,在他的脚下转来转去的,用自己的头蹭了蹭拓跋焰的裤腿。 “喵呜~”的叫了一声,似乎在说主人别哭,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谁?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不现身?” 糟糕,刚刚龙猫的叫声太大,被拓跋野发现了。 “皇兄,是朕。”只见拓跋焰立刻收敛了情绪,带着龙猫肥肥和秦拢月从暗处走了出来。 “微臣参见陛下,微臣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拓跋野跪下给拓跋焰行了一礼。 这礼是恭恭敬敬的,但是这话嘛,说的倒是有点意思了。秦拢月微微一笑,道:“靖安王这意思是在这等的不耐烦了,怪皇上来晚了吗?” 第五十五章 拓跋野心底暗暗一惊,拓跋焰这小孩子他到是不怕,但是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的话,那就……连忙说道:“皇上明鉴,微臣绝对无此等意思。” “嗯,朕知道皇兄绝对不会这样想的,快起来吧,没事。”拓跋焰上前将拓跋野从地上扶起。 “微臣谢皇上。”拓跋野装模作样的说完,站起身,抬头一看,就看到秦拢月抱着龙猫肥肥,正站在拓跋焰的身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原来刚刚那句话是这个贱女人说的,不过奇怪了,此时这女人不是应该和呼无染一起在慈宁宫一起面见太后的吗?怎么会跟在拓跋焰的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拓跋野虽然愤怒,但是不知道秦拢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也不敢突然向秦拢月发难,只是这看向秦拢月的眼神可以杀人了。. “王爷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人家现在可是别人的未婚妻呢,你这样看着人家,不好吧?” 拓跋野正想着秦拢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呢,突然就听到秦拢月那甜到发腻的声音,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汗毛直起。好吧,他承认刚刚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忘记把目光给收回来了。 “皇兄,听说这秦拢月是你的前未婚妻呢,你这是对她还余情未了吗?要是的话,朕帮你做这个主,去给摄政王说说,让他把秦拢月让回给你怎么样?” 本来秦拢月那一番话,自己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现在拓跋焰又来参上一脚,拓跋野顿时觉得今天真的是有始以来,最倒霉的一天了。 “皇上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微臣早就知道,秦小姐的心已有所属,强扭的瓜不甜,故而才向她提出退婚的,现在她依然找到自己心中所爱,微臣心中倍感欣慰。”拓跋野行了一礼说道。 秦拢月听到拓跋野这句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欣慰?欣慰泥煤啊! 看来洒的痒痒粉不够多啊,看他站在这半天了,他都能忍住不饶痒痒,还有空给我泼脏水? 丫丫个呸的,拓跋野这一句话顿时就将民间说自己红杏出墙,他才退婚的,让自己坐实了水性杨花这四个字了,这招真狠。 秦拢月对着拓跋野邪魅一笑,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一下子就扑倒了拓跋野的身上,被他扶了个正着。 龙猫肥肥也不甘示弱的对着拓跋野的俊脸上狠狠的挠了几爪子。 拓拔野想要把龙猫肥肥从自己身上弄下来,可是又怕伤着它,不敢太用力。 肥肥却越挠越起劲,死活扒在拓拔野身上不下来。 拓跋野受不了,用力一把就将龙猫肥肥给提了起来,往旁边一甩。 “喵呜~”肥肥身子被撞到了石柱上,痛的一阵哀嚎。 拓跋焰连忙上前,心疼的将肥猫抱起,“肥肥,你怎么了,没事吧。” 拓跋野一愣,刚刚忘记下手轻点了,他可是记得,这只龙猫可是拓跋焰最喜欢的东西了,听说这只龙猫是拓跋焰娘亲死之前给他留下的,这次自己伤了他的心爱之物,可如何是好? 秦拢月趁拓跋野愣神之际,将事先倒了药粉的帕子,轻轻的往拓跋野身上拍了拍,拍完连忙将帕子收好放进怀里。 酝酿酝酿了情绪,就“噗通”一声跪下了,本来应该有的泪水不用挤了,这一膝盖跪下来,她现在是真想哭了,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恕罪,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刚刚上台阶时,不小心绊了一下脚,不想惊吓了龙猫,才让靖安王对其下此重手,请皇上饶命。” 拓跋野见秦拢月突然跪下,再看了一眼,现在一动也不动的龙猫,也连忙跟着跪下了。“皇上恕罪,微臣一时失手,才让龙猫重伤。” 拓跋焰像是十分伤心的对秦拢月喊道:“你还不快去叫人通知专门给龙猫肥肥看病的太医过来。” 秦拢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了这只猫咪的地位还不低啊,居然都有专门给它治病的太医,不过拓跋野那一摔,估计把龙猫摔的不轻,为了安全起见,自己还是先去找太医吧。 想到这里,秦拢月应了声是,就从地上起来,跑出了御花园,找别的一些宫女去通知太医,没办法,谁让她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让她去找,到时候别太医没找到,她自己还迷路了。 出了御花园,见前面有几个宫女,便上前,喊了一个宫女去太医院那边传话,然后自己站在原地等。 在御花园内跪着的拓跋野在秦拢月走了之后,和拓跋焰一时无话。 拓跋焰也没有在理拓跋野,任由他在自己身后跪着。 而拓跋野越来越觉得自从秦拢月走了之后,身上一直不对劲,好像越来越痒了,但是碍于面子,便忍着,可是不知道为何,之前只是背部养,现在连脖子,手,这些地方都一直在痒,顿时憋的他脸红脖子粗的。 这时秦拢月正好带着太医急匆匆的进了御花园,“皇上,太医来了。” 老远的,秦拢月就看到了拓跋野还在原地跪着,当然,拓跋野脸上那一脸难耐的表情,自然是没有逃过她的法眼的,心里顿时狂笑,让你惹姑奶奶,哼! 而拓跋焰则紧紧的抱着龙猫,背对着拓跋野。估计拓跋野的这一摔,让拓跋焰真的替龙猫担心了吧。 “微臣……”太医一来,就打算给拓跋焰行礼。 “太医,免礼,快来帮朕看看肥肥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拓跋焰连忙对刚赶来的太医说道。 太医应了声是,就上前给肥肥检查了。 片刻后,太医诊断完毕,告诉拓跋焰肥肥并没有什么大碍,便告辞了。 拓跋焰这才松了口气,像是突然看到了一直在地上跪着的拓跋野,连忙说道:“皇兄怎么还在这里跪着啊,快起来,快起来。” 此时的拓跋野已然满头大汗的了,但是不是跪的,也不是吓的,而是被痒的。 拓跋野感觉自己已经就快忍不住,实在是太痒了,便强忍着想要用手去挠的冲动,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再秦拢月这女人面前这么丢脸。 便对拓跋焰请辞道:“微臣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嗯,既然皇兄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行回去吧,注意休息。”拓跋焰挥了挥手,准了拓跋野的请辞。 拓跋野立刻如是重负般,快步的离开了御花园。 “小焰,你想不想看拓跋野跳舞?”秦拢月见拓跋野走了之后,在拓跋焰的耳边悄声说道。 “跳舞?在哪,他刚刚不是走了吗?”拓跋焰一听,一脸兴奋的问道,拓跋野可从来都没有跳过舞的。 秦拢月“嘿嘿”的笑了两声,故弄玄虚的说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记住,走路轻点,不要说话,肥肥就不要带了,省的它一会儿出声,被发现。” 肥肥似乎听懂了秦拢月的话,“喵呜~”的叫了一声,对着秦拢月各种卖萌各种蹭,希望自己也能跟着去。 弄的秦拢月一阵无奈,这猫咪是不是有点太通人性了,知道自己对萌招架不住,就老是给我卖萌么? “你跟着去也可以,但是不许出声,听见没?”最终秦拢月还是同意让肥肥也跟着去了。 肥肥得知自己也能去了,高兴的“喵……”想喵呜一声庆祝一下,但是喵字刚出口,呜字还没出来,就被秦拢月给一眼瞪了回去。 就这样,秦拢月带着一个萌娃,一个萌宠,三人,哦不,是两人一宠,鬼鬼祟祟的沿着拓跋野刚走的那条路线追了过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拓跋野的身影。 这地方比较偏僻,没什么人。 秦拢月带着拓跋焰和肥肥在一处花草比较茂盛的地方躲了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 只见不远处的拓跋野,正走几步,跳一下,要不就手挠一下这里,挠一下那里,碰到有柱子,有桌子的地方,免不了要上去蹭上一番。 拓跋野丝毫不知道,在远处,正有人看着他那似舞蹈的表演呢,如果他知道,估计他不会让那个人活着走出这里的。 拓跋野一边走,一边挠痒痒,心里一边想,这一定是秦拢月搞的鬼,不然怎么没见她之前,自己还好好的,见了她知道,自己就开始不对劲了。 秦拢月,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记住了,拓跋野在心里恨恨的说道。 虽然拓跋野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自己现在这摸样绝对不能被人看见,必须快点回他的府上找人过来给他看一看怎么回事才行,想着脚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此时在草丛里的两人一宠,看着拓跋野那滑稽的“表演”乐的都快不行不行了。 秦拢月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被人往仇人的账上划上了一笔。 过了没多久,拓跋野终于走出了宫门,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这时藏在草丛里的秦拢月和拓跋焰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两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跳这么奇怪的舞啊?”拓跋焰一边笑,一边抹眼泪的问道。 “你还记得刚刚肥肥扑倒他身上,被他摔了吧,就在那时,我悄悄的又在他身上下了不少量的痒痒粉,他刚刚不是跳舞,只是痒痒粉发作,太痒了,他在挠痒痒呢!”秦拢月笑道。 拓跋焰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对秦拢月开口说道:“要不你给我点痒痒粉玩吧,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去整人玩了,真是太好玩了。” “额,这个可不是用来玩的玩具,知道吗?”秦拢月这句话看说完,就看到拓跋焰可怜兮兮的拽着她的袖子,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她。 最终秦拢月还是招架不住拓跋焰卖萌的攻势,只得投降,“好吧,那我给一点点给你,但是不能随便用,要是不小心撒到自己身上了,就赶紧去洗澡,衣服也要拿去洗很多很多遍,才能穿,知道吗?” 拓跋焰一见秦拢月答应了,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秦拢月看了看时间,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这呼无染和太后谈话结束了没有,自己要不要再回慈宁宫去等他勒? 最后想到万一太后那死老妖婆又借机整她咋办,今天为了膝盖,自己的私房钱有少了一笔,呼无染那家伙还真是扫把星。 算了还是自己先回家了,要是跟呼无染在一起,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转身对拓跋焰说道:“小焰,姐姐今天先出宫了,下回,姐姐来看你时,给你带点有意思的小东西哈,一会儿你要是看到摄政王了,你就帮我告诉他一身,说我先回去了哈。” “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啊?要不你留在宫里吃午饭吧,我让御厨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怎么样?而且御厨什么都会做哦。” 拓跋焰一听秦拢月要走,依依不舍的拽着她的袖子,挽留道。 秦拢月差点又想跟拓跋焰妥协了,但是想到这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玩会儿,这宫里的规矩太多,没外面好玩,万一不小心做错啥事,脑袋就不保了。 还是狠了狠心,说道:“不行啊,姐姐出宫有事情呢,下次再来找你玩哈,下次给你带你没吃过的,你没玩过的东西来给你哈,乖!” 拓跋焰看秦拢月真的要走,自己卖萌都没用,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那说好了哦,你一定要再来看我哈!” 秦拢月摸了摸拓跋焰的脑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小姐,你出来啦,咦?摄政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跟着马车,一直等在宫门口的双喜,看到秦拢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便问道。 “额,这个,那个,他被太后留下吃午饭了,让我们先回去,我们先走吧。”秦拢月随便扯了理由说道。 双喜挠了挠脑袋,“真的是这样的吗?小姐,你没骗我吧?” 上了马车的秦拢月从马车上探出个脑袋,对双喜说道:“对啦对啦,你不上马车,我就不要你回去了哦。” 双喜一听,哪里还管秦拢月说的是真的还是瞎扯淡的啊,连忙跟着上了车。 呼无染在慈宁宫被太后殷南凌扯着东聊西聊的,但是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跟太后告辞,带秦拢月回去,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硬是跟太后聊了快一个时辰,太后这才同意放他走。 呼无染一得到太后的恩准,连忙出了慈宁宫,向秦拢月罚跪的地方走去,可是到了地方,却一个人都没看见,心里当下就着急了,到处找秦拢月。 最后听一个小宫女说秦拢月跟着皇上去了御花园,才急急忙忙的往御花园赶去。可是等他赶到御花园的时候,御花园里,除了几个修剪花草的宫女太监以外,根本就没有看到皇上和秦拢月的影子。 只得又拦了个太监问了问,又得知秦拢月和皇帝一起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又连忙追了过去。 呼无染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秦拢月还真能跑,每次刚到一个地方,她又走了,唉! 刚追到宫门口,就看见只有小皇帝拓跋焰一个人站在宫门口,便上前,行了个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免礼,摄政王你快起来吧。”拓跋焰上前,将呼无染扶起后,接着说道:“秦拢月让朕给你带句话,她说她先回去了。” 呼无染刚刚看见只有拓跋焰一个人在的时候,就猜到了,不过还算她有良心,知道让皇上给自己带句话,这一路,追的他可真是够呛的。 “谢皇上,那微臣也回去了,臣告退。”说着对拓跋焰施了一礼,转身正准备走。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拓跋焰说道:“微臣刚刚过来时,见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正在找皇上呢,他们现在正往这边过来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这事被太后知道就不好了。” 拓跋焰一听,连说话都没回呼无染,就抱着肥肥往回跑了,今天的事情,要是真的被太后知道,那秦拢月就糟糕了,因为以往跟他交好的一些宫女太监被太后知道之后,都被太后给找理由弄死了。 呼无染看着拓跋焰往回跑的身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转身出了宫门后,便使用轻功,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宫门口。 正坐在马车里,被马车摇晃的有点昏昏欲睡的秦拢月,突然马车一停,撞了一下脑袋。 双喜连忙扶住秦拢月,问道:“小姐,没事吧?” “没事,你去问问车夫发生什么事了,是到将军府门口了吗?”秦拢月摇了摇头,对双喜说道。 双喜点了点头,就把脑袋钻出了马车问明情况,便回来对秦拢月说道:“小姐,车夫说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一大群人堵住了去路,我们要绕路回去吗?” 一群人?看来又热闹可看啊!秦拢月顿时就将那些睡意从脑袋里赶了出来,兴奋的说道:“不用,我下车去看看。”说完不等双喜反应,就下了马车。 “诶,小姐,你等等我呀!”双喜也连忙跟着下了马车,让车夫在原地等着,然后跟着秦拢月一起挤进了人群。 “让一让,让一让,大家让一让。”秦拢月在人群中一边往前挤,一边喊道。 突然秦拢月感觉自己屁股好像被人摸了一把,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男的连忙将头转向一边,走开了。 丫丫的,敢趁乱吃老娘豆腐,你丫丫的给老娘等着。秦拢月顿时转移了方向,想那男子方向钻了过去。 先用妙手空空,把那男子怀里的银子全放自己怀里,把空的荷包给他放回去。 第二步,秦拢月的痒痒粉再次闪亮登场,将痒痒粉洒了那男子一身。 第三步,嘿嘿,秦拢月邪笑了一声,一拉那男子的裤腰带,然后尖叫了一声“流氓啊!”转身就隐入了人群中。 那男子听到秦拢月喊流氓的声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转头一看,发现周围的人都离他离的远远的,而且他突然感觉自己下半身好像有点凉嗖嗖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掉了。 那男子连忙将裤子提了起来,顶着那些妇女和群众的骂声,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离开了那一片区域的秦拢月一边偷笑,一边听着那男子那边一群叫骂声,一边往人群最前面挤。 可能是因为秦拢月的这一闹剧,让原本在看其他热闹的人,都将视线移向了男子那边,所以让她更加容易的就挤到了原本人群中的最前面。 “啊!” 突然一声尖叫,再次将人们的视线拉回了百花楼门口。 “老子养你那么大,供你吃供你穿的,现在把你卖了换点银子花花,你还敢不乐意?” 秦拢月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的最前面,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一名中年大汉,一手扯着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的头发,另一只手一巴掌就删到了那女子的脸上。 “哎呦喂,我说这位大哥啊,我是看在你家闺女脸蛋好,才答应收下她的,你这一巴掌要是把她脸蛋打坏了,那我可就不要了啊!”只见百花楼的老鸨一脸肉疼的上前端起女子的脸看了看,发现除了有点肿其他的没什么大碍,便松了口气。 “爹,不要,我不要进青楼,求求你,不要把我卖进青楼,我会做很多事情的,我会洗衣做饭,爹……”那女子哭泣着抱着那中年大汉的腿央求着说道。 谁知那中年大汉非但没有丝毫怜惜之情,还一脚将那女子踹开,恨恨的说道:“你个倒霉的赔钱货,上次张家大公子瞧上你了,那是你的福气,可是你居然把张家大公子给打伤了,我哪里还敢留你。”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欠赌坊的钱没还,现在人家上门来要债,你才会想到把我卖了抵债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的愿的。”说着就往百花楼大门口的柱子上撞了上去。 第五十六章 丫丫个呸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可忍了。就在女子差点就撞到柱子上的时候,秦拢月一个闪身就闪到了女子面前,想要拦住女子。 可是那女子一心寻死,对着柱子那一撞,那是卯足了力气的,秦拢月拦在了人家面前,这一撞就撞倒了秦拢月的身上,那冲劲让秦拢月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坐在地上。 那女子也直接就压在秦拢月的身上了。 “啊,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会突然冲出来的。”那女子一见自己撞倒人了,连忙从秦拢月的身上爬了起来,关切的讲秦拢月扶了起来问道。 这一跤摔得……如果要秦拢月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痛,两个字,很痛,三个字,真的很痛,额,不对,这是四个字,总之就是很痛,感觉此刻自己的屁股已经开花了。 秦拢月扶着那女子的手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顺便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那大汉就说道:“我说这位大叔,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这好歹也是你女儿,你怎么忍心把她卖到青楼这种地方,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去去去,哪来的黄毛丫头,赶紧回家去,跑这来捣什么乱,我的女儿,我要怎么处置她,关你屁事,我警告你,少在这多管闲事。” 那大汉被秦拢月说得有些老羞成怒,过来就一手拉起那女子往自己身边扯,一边恶狠狠的瞪着秦拢月说道。 “丫丫个呸的,今天这闲事,老娘还就管定了。”说着一把就拉住了那女子的另一只手,气势汹汹的说道。 “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大汉说着举起手就想打秦拢月。 秦拢月一手抓住那大汉挥来的手,紧紧的握住其关节处,手指暗暗施力。 那大汉见秦拢月抓住了自己的手,想要用力抽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秦拢月紧紧地抓着,根本就抽不回来,而且被秦拢月握住的地方一阵钻心的疼。 众人看秦拢月和那大汉两人就那样僵持在那里不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秦拢月脸上一脸的淡定,而那大汉的脸上却汗如雨下,表情还十分的痛苦。 不一会儿那大汉终于坚持不住,松开了抓着女子的那只手,痛呼出声:“哎呦,姑……姑娘,你快,快松开吧,我……我不打你就是了。” “哼,那你女儿呢?”秦拢月眼盯盯的看着那大汉说道。 “她我也不打了,不打了,可以松开了吧?”那大汉连忙喊道。 秦拢月这才将那大汉的手腕松了开来。那大汉双手一得到自由,连忙退后几步,离得远远的,深怕秦拢月一个不高兴又会揍他。 毕竟他是一个这么高大粗壮的汉子,平常的男人和他打架都不一定打得过,可是自己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刚刚却能将自己的手动弹不得,就知道眼前这个姑娘绝对不是寻常人。 “那你的女儿呢?你还把不把她卖青楼了?”秦拢月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女子,问道。 “这……好像是李某的家事,就不劳小姐费心了。”那汉子经过刚刚的事情,对秦拢月也有了点忌惮,连称呼都由‘姑娘’变成‘小姐’了,不过对于要把自己女儿卖进青楼换银子的想法到还是没有改变。 那女子一听,看了看大汉,又看了看秦拢月,立马就跪在了秦拢月面前,哭着说道:“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进青楼,我愿意给小姐当牛做马,求小姐救救我!”一边说,一边磕头。 秦拢月连忙将那女子扶起,想了想,对那大汉说道:“大叔,百花楼的妈妈给你多少银子买你家闺女?” “十两。” “那我出二十两买下这位姑娘怎么样?”秦拢月说道。 那大汉一听价钱居然比百花楼给的价钱高了一倍,除了拿去还债,还能剩下不少银子,顿时两眼放光的看着秦拢月,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喂,你这哪里来的丫头,你身边这位姑娘可是我们百花楼定下了的,李良柱刚刚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反悔。”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百花楼老鸨,看到自己看上的货色居然要被别人抢走,便不爽的开口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老鸨就十分中意李良柱的女儿李小梅了,摸样清秀,身材也不错,好好调教调教的话,绝对可以成为百花楼里的一等歌姬。 “可是妈妈,这位小姐出的价,比你给的高了一倍,我又不傻,当然是谁出的价钱高,我就把女儿卖给谁咯,你要是想收我女儿的话,那你就出比这小姐更高的价呗!”那李良柱听了老鸨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十分猥琐的笑着说道。 “你……你这是不讲信用。”老鸨气呼呼的用手指着李良柱道。 “诶,妈妈,这话你就说错了,你们之前根本就没有立字据,而且银子也没给,就算不得人家不讲信用。”秦拢月笑眯眯的看着老鸨说道,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百花楼的老鸨被秦拢月呛的没话说,最后只能无视秦拢月,转头看向李良柱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我出二十五两。” “我出三十两。”秦拢月笑吟吟的看着百花楼老鸨,整个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最多三十五两,不能再多了,李良柱,怎么样?”百花楼老鸨眼睛喷火的盯着秦拢月,一脸肉疼的表情。 “那我就出四十两,本姑娘不差钱!”秦拢月优哉悠哉的说道,心想,反正前几天在你们百花楼里顺了不少银子,现在自己最不差的就是钱了,嘿嘿! 百花楼的老鸨被秦拢月气的都快吐血了,但是三十五两已经是她能出的最高价了,要是再往上加的话,自己就亏了,便狠狠的瞪了秦拢月一眼,道:“你……算你狠,哼!”说罢就转身进了百花楼,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旁的李良柱听着价钱被秦拢月和百花楼老鸨一抬再抬,心情顿时激动的不行不行了,最开始是十两,现在居然涨到了四十两,足足翻了四倍啊,回去之后,还掉赌债,还能开个小店,娶个媳妇了。 “双喜,快去帮我准备笔墨纸砚。”秦拢月看着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前面来的双喜吩咐道。 双喜看了看自家小姐,再看了看自家小姐对面那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壮汉,立马冲到秦拢月面前,如母鸡护小鸡般将秦拢月护在身后,“小姐,这人是谁啊,刚刚他有没有欺负小姐?你在大街上要笔墨纸砚干嘛?” 秦拢月看着双喜那瘦弱的身子,此刻却这么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护着自己,心里顿时觉得暖洋洋的,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秦拢月拍了拍双喜的肩膀,道:“你不用那么紧张啦,你家小姐我是谁啊,哪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快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有事呢。” 双喜看了看秦拢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道:“好吧。”说完便转身去拿笔墨纸砚了。 不一会儿双喜就把笔墨纸砚拿了过来,秦拢月找了个地方,把卖身契写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又让那女子和那壮汉也签名按了手印。 秦拢月吹了吹那卖身契上的墨水,然后从双喜那拿了十两银子,就扔给了李良柱。 李良柱接住银子一看,才十两,顿时就怒了,“我说这位姑娘,刚刚不是说好的四十两银子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十两?” 秦拢月看着李良柱,狡黠一笑,手一伸说道:“谁让你刚刚不看卖身契的,卖身契上就是这么写的,你也签名按了手印的,反正现在卖身契在我手里,这十两银子你要是不要的话,那就把银子给回给我吧。” “你……你欺人太甚,明明说好四十两银子的。”李良柱还是咬着这四十两银子不放。 秦拢月直接无视了李良柱,带着那名女子和双喜转身就走。 李良柱哪里肯?一下子从四十两变成了十两,就算是卖给百花楼的老鸨也能赚个三十五两啊! 秦拢月看着挡在面前的李良柱,脸立刻沉了下来,说道:“对于你这种人渣,给你十两银子就已经很便宜你了,还想要四十两?而且现在卖身契在我手上,就算去官府,占理的一方也是我,我劝你识相的话,还是赶紧滚开的好。” “不行,你不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给我,今天就别想走。”李良柱拦在秦拢月等人面前,一脸固执的说道。 秦拢月皱了皱眉,丫的,自己都已经十分开恩的给了他十两银子了,他居然还死皮赖脸的跟自己要剩下的三十两?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随即秦拢月一抬脚,对着李良柱的胯下就是一脚,然后淡定的带着双喜等人扬长而去。 看着秦拢月等人消失的背影,李良柱暗自咬牙,心里暗暗的发誓,此仇不报,我就不姓李。 百花楼对面飘香酒楼的雅间里,一位身穿锦衣华服,面容俊俏的男子看着秦拢月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了句,“去查查这位女子是谁。” 雅间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是”后,雅间里再次回复了宁静。 将军府。 “你叫什么名字?”秦拢月带着那名女子和双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客厅的主位上问道。 “回小姐的话,小女名叫李小梅,今天谢小姐的救命之恩。”那名女子跪在秦拢月面前,恭敬的对着秦拢月磕了一个响头,感激的说道。 “喏,这个给你,你想去哪就去哪吧。”秦拢月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卖身契,递到了李小梅面前。 李小梅抬头一看,惊恐的连连磕头,“小姐,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小姐不要赶我走,现在除了这里,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而且我爹那个人的性子我最清楚了,今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出去要是被他撞见了他又该要把我卖到青楼里去了。” 李小梅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秦拢月看着眼前的情形,皱了皱眉,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就当自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双梅了,双喜,带双梅下去,给她安排工作和住的地方。” “是。”双喜应了一声,便领着双梅下去了。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秦拢月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关好,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秦拢月便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把一个小箱子搬了出来。 秦拢月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那天她在百花楼里顺来的银子,她算了算,发现一共有三千五百两,想来应该够自己盘几家店下来做生意的。 毕竟这些银子放着也是放着,而且就这么放着不去投资的话,那这些钱早晚都会花光的,还不如去投资开几家店,反正有钱不赚白不赚,亏了也不怕,反正这钱本来就是自己顺来的。 没了,自己可以再去顺点,反正这城里的富商都不差钱。 就在秦拢月正在想着怎么投资,做着发财的美梦的时候,就听见双喜急急忙忙的敲门道:“小姐,小姐,三姨娘带着二少爷和三小姐来看你了。” 额,三姨娘?二少爷?三小姐?没想到她这将军爹爹还挺花心的嘛,居然还娶了小妾,而且还不止一个? 秦拢月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秦啸天一番,印象也大打折扣。不过这三姨娘为什么会来看自己呢?她可是记得她一回将军府,没多久就被禁足了,这些姨娘啊,少爷小姐什么的都没出现过,害她一直以为她爹爹就只有一个妻子和她一个女儿呢。 秦拢月赶忙将银子都收了起来,重新塞会了床底下,应道:“来了来了。”然后急急忙忙的打开了房门。 “小姐,三姨娘和二少爷他们已经在正厅等候了,走吧。” “嗯,你给我说说,怎么府里有几个姨娘,她们都是什么来历?”秦拢月带头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问,谁知道这三姨娘是好人还是坏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双喜想了想,道:“当年夫人生下你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孩子,太后说将军不能膝下无子,就把二姨娘赐给了将军,三姨娘在二姨娘嫁进来没多久,趁一次将军酒醉的时候爬上了将军的床,最后生下了二少爷才被扶成姨娘的。” 双喜的话音刚落,正厅就到了。 “哎呦,月月呀,前段时间听说你落水了,可急坏了我们啊,不过好在后来说救了回来,已经没有大碍了,本来在你回府之后,我们就应该来看你的,但是你刚回来没多久你又受伤了,后来又被禁足了,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你现在身子骨还好吧?” 在正厅等候的三姨娘一看到秦拢月就亲热的上前,拉着她的手就问东问西的。 但秦拢月并没有漏掉三姨娘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秦拢月暗暗的将手从三姨娘的手里抽了回来,淡淡的说道:“劳烦姨娘挂心了,我的身体好多了。” 三姨娘看着秦拢月的反应,不由得一愣,要知道,以前秦拢月看见她还是很亲密的,而且跟她也非常交好,只要自己说两句好话哄哄她,她就会乖乖的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怎么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淡了呢? 这丫头也真是命大,两次都被她死里逃生了,不过之前传言她疯了,怎么现在看起来她也好好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看来那的确是误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于秦拢月突然冷淡了许多的态度,三姨娘也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大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秦拢月细细的打量了坐在大厅的几个人,三姨娘看起来挺年轻的,二十多岁左右,长相是小家碧玉型的,非常的会打扮自己。 为什么这么说呢?从三姨娘穿的衣服和带的头饰就能看的出来,她的穿着并不雍容华贵,头上的头饰也不是什么贵重就往头上插,而是选择符合自己气质的一根碧绿的翡翠簪子,既不会显得太寒酸,也不会太出众。 而衣服则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连襟裙,使她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的清新脱俗,将她身上的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三姨娘旁边坐着的就是将军府的二少爷,秦振文。长得一派的书生气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从来了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扰到他。 “姐姐,我和我娘都有给你带礼物来哦,你看看喜不喜欢?”最后还是三姨娘的女儿,将军府的庶出三小姐,秦宛月开口打破了大厅里的沉默。 秦拢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拿着几个盒子满脸笑容站在她面前的秦宛月。不得不说这秦宛月还真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身着粉红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 头挽乌鬓,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笑靥如花生得形容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秦拢月一边打量,一边点头,这样的女子估计没有几个男的能把持的住吧?不过很可惜的是秦宛月此刻的笑意未达眼底。 本来她还想着和秦宛月做好朋友来着,毕竟有个美女好朋友还是很拉风的,不过看样子秦宛月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喜欢自己啊! 秦宛月见秦拢月只是眼盯盯的看着自己,没有搭话,顿时有点不太自在了,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收了起来,露出了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带着哭腔说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妹妹做错什么,惹的姐姐生气了?” 看的秦拢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给她点了个赞,啧啧,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还真强大,如果不是自己注意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不耐烦,她还真以为这个妹妹是真心喜欢她呢。 “行了,别哭了,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你了一样,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态度有点不好,还请姨娘和妹妹见谅。”秦拢月口气冷冷的说道。 秦宛月立马就破涕为笑,从那一堆礼物中拿出了一个雕刻着精美雕花的小木盒子,打开,里面正躺着一枚十分精美的发钗,发钗上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正欲展翅高飞,十分的漂亮,看的秦拢月眼睛一亮,没想到古代的工匠还能做出这么精美的头饰,顿时爱不释手。 秦宛月当然注意到了秦拢月那炽热的目光,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刚开始还以为秦拢月这花痴似乎变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小恩小惠就搞定了。 “这发钗是都城琉璃斋新出的,整个都城就只有一百支呢,妹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给姐姐弄来的,想来姐姐带上一定美若天仙的。”秦宛月拿起发钗就帮秦拢月插到了头上。 “礼物送到了,看到大小姐你没事,我们也就安心了,那我们就不多加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三姨娘适时的站起来向秦拢月告辞了。 秦拢月一边看着他们送来的礼品,心不在焉的对他们说道:“姨娘和妹妹们不再多留一会儿啦?”但是行动上却没有一点要留人的意思。 第五十七章 赶人的意思如此的明显,三姨娘和秦宛月又怎能这么的不识趣呢?连忙应道:“不了,回去之后还有点事情要忙,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记住好好休息。” “既然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慢走不送。”秦拢月不咸不淡的说道。 等三姨娘等人走了之后,秦拢月吩咐双喜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放好,自己回房打算睡一觉,让双喜吃晚饭的时候喊她起床。 三姨娘的居所——碧玉园。 “宛儿,你有没有觉得秦拢月自从靖安王府回来之后,变了很多啊!”三姨娘有点忧心的说道。 在这将军府里,将军夫人萧婉儿是书香世家,尚书大人的女儿,二姨娘虽然也和三姨娘是奴婢出身,但是二姨娘是太后的人,是宫里的人,有太后当靠山,整个将军府里,就属她的势力是最薄弱的,所以现在还不得不依附于秦拢月这个嫡出大小姐。 “哎呀,娘,你想多了,我看啊,这花痴指定是在太后那受了气,正不顺心呢,我们就送上门去了,所以她的态度才那样,纯属把咱们当撒气筒了,没事啦。” 秦宛儿端起桌子旁的茶一口饮尽。刚刚在秦拢月哪里茶都没喝上一口,还费了那么多口水。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要是被她发现了咱们的野心,从此以后不搭理我们了,那就不妙了。”三姨娘有点担忧的说道。 “哎呀,这种事情,去把小桃叫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真是的,何必在这猜测。”秦宛儿不以为意的说道。 小桃是秦拢月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是三姨娘安插在秦拢月那边的探子兼线人。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梅香,你偷偷去把小桃叫来,就说我有事情要问她。”三姨娘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后对着门口喊道。 这梅香是三姨娘以前做丫鬟时候的好姐妹,在三姨娘生下二少爷秦振文,正式被封成姨娘的时候,三姨娘便把梅香培养成了自己的心腹。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梅香得令,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不一会儿,梅香便把小桃带了过来。 “小桃见过三姨娘、三小姐,不知姨娘叫小桃来有何吩咐?”小桃对着三姨娘和秦宛儿施了一个礼说道。 “小桃我问你,你家小姐今天去面见太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三姨娘端坐在首位,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后说道。 小桃想了想,道:“今天早上小姐进宫的时候,就带了双喜一个人,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他们回来后,听双喜说了一下,小姐是一个人独自出宫回来的,我估计应该是小姐在太后那受了气,又和摄政王吵了架才自己一个人提前回来的,不然她怎么会扔下摄政王自己先回来了呢?” “嗯,小桃这段时间好好的帮我盯紧秦拢月,她要是有什么动作记得来及时告诉我,这个是赏给你的。”说着,三姨娘就把她手腕上带着的一个成色还不错的玉镯就塞到了小桃的手上。 小桃心里一喜,看了看这镯子,色泽圆润,要是拿去卖了的话,至少能换个十几两银子呢。 “好的,奴婢会帮三姨娘盯紧我家小姐的,请您放心,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奴婢就立刻过来禀报,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先回去了,出来的太久,要是小姐找的话可就麻烦了。” 三姨娘点了点头,道:“嗯,你回去吧。” “看吧,娘,我就说你多虑了,就秦拢月那个没有脑子的花痴,只要给点好处,在哄一哄她,她就会乖乖的为我们所用了。”秦宛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说道。 “但愿如此吧,不知为何自从今天见到秦拢月之后,我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妙。”三姨娘语重心长的对秦宛儿说道。 晚上的时候,将军府上下所有主子都围在一起吃饭。秦拢月看着这一群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亲人”,不由得想起了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亲人,她的爷爷,不知道在知道她失踪之后会怎么样呢? “大姐,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本来想去看你来着,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不过今天看大姐你的身体好了许多,这是府里厨子用老母鸡加了些药材炖了好久的大补汤,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喝点,好好补补身子。” 一道稍稚嫩的声音把秦拢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只见一个如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用手端着一大碗汤向她走来。 好可爱的小女孩啊!秦拢月不禁在心里感叹。侧头悄悄的问身旁的双喜:“双喜,这小女孩谁家的啊,好可爱耶!” 双喜听着秦拢月的话,头上顿时竖下三条黑线,外加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小姐,这是将军府四姨娘生的四小姐秦月瑶,今年六岁,你的庶妹呀,你忘了?” 额……好吧,秦拢月承认她还不是很熟悉这个新家,有时候都完全把自己当成局外人来看的。 “大姐,你怎么不接我的汤啊?人家可是特意给你端的。”秦月瑶见秦拢月只顾着和双喜窃窃私语,久久都未曾接过自己手中的碗,不禁小嘴一瘪,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能掉下来的摸样,惹人怜爱。 看的秦拢月的心都快要被秦月瑶这幅样子给萌化了,连忙接过秦月瑶手中的那一大碗鸡汤,捏了捏秦月瑶那粉嫩的小脸,道:“对不起哦,瑶瑶,刚刚大姐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你,大姐在这里向你道歉好不好?” “那大姐要把瑶瑶端给你的汤都喝完哦,嘻嘻。”秦月瑶说完,吧唧就在秦拢月的脸上亲了一口,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刚来大厅的秦啸天就看到了两个女儿这么有爱的互动,爽朗的笑了起来。 “爹。”秦月瑶看见秦啸天来了,眼睛一亮,就朝秦啸天扑了过去。 秦啸天蹲下身子,一把将秦月瑶抱了起来,笑着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大家见秦啸天到了,便开始开吃了,只是这顿饭秦拢月吃的好憋屈,想当年在现代的时候,她们神偷家族吃饭可热闹了,可是在这古代,吃饭还不许说话,规矩真多。 饭后,秦拢月回到房间,将双喜等人都屏退,正打算休息,却感觉身体似乎有点不对劲,口干舌燥的,去桌子旁喝了好几杯水都不管用,而且身体渐渐的开始无力,体内燥热异常。 难道自己发烧了?秦拢月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坐到床上,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几下都没扯开,只是把领口扯松了。 可是不对啊,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好好的,怎么可能发烧呢?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顿时让秦拢月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发烧了,而是……被人下了媚药。 丫丫个呸的,哪个乌龟王八蛋,居然敢暗算老娘,被老娘知道,老娘迟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转念想想,既然这下药之人下的是媚药,那看来接下来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否则他怎么会其他药不下,唯独下媚药呢?看来自己是掉进别人的陷阱里了。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秦拢月已经有预感了,只是现在的自己浑身无力,到底要怎么办?等会可是还会来一个大男人的啊,自己现在的情况,怎么斗的过一个大男人啊!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秦拢月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必须清醒,就算现在体力跟不上,但是脑力必须要跟上,否则自己今天晚上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秦拢月的房间门开了,进来了一个身上披着斗篷,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那人缓缓的来到秦拢月的床前,摘下了斗笠,一头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拓拔野。”秦拢月看清来人面貌时,心里一惊,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没想到这将军府里居然还有拓拔野安排的人,只是自己到底是什么被人下了媚药的呢?媚药通常都是中了没多久之后发作的,那问题肯定是出在今晚的晚宴上了。 “月儿,你现在这副摸样还真是诱人呢!”拓拔野坐在秦拢月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秦拢月的脸庞说道。 “看看你现在多乖。”拓拔野嘲讽的笑着用手轻轻的在秦拢月的脸上抚摸着。 这一句话,让秦拢月差点丧失的理智重新拉了回来,又羞又怒,张口就把拓拔野在她唇边的手指狠狠的咬住了,嘴里蔓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拓拔野吃痛的将手抽了出来,一手就掐住了秦拢月的脖子,狠狠的说道:“还记得你白天是怎么对我的么?今天晚上之后,我看你还怎么嫁给呼无染,怎么在这都城立足。” 可拓拔野此时的力气明显比秦拢月大。秦拢月根本就推不开,在挣扎的过程中,秦拢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头上戴的发钗。 趁拓拔野不注意,偷偷将发钗拿了下来,往自己身上一扎,痛的秦拢月打了个激灵,但是却让她清醒了不少,身体也稍微恢复了点力气。 此时她感到一阵的恶心,顿时抬起膝盖,对准拓拔野下奋力一踹。 拓拔野完全没料到中了这么厉害的药的秦拢月还能行动,结果被秦拢月一脚踢了个正着,痛的他立马从秦拢月身上翻了下来,和煮熟的龙虾一样痛呼着卷缩着身体。 秦拢月一下子就从床上翻了下来,步履有些蹒跚的想从门口跑出去喊人,可是刚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将军府下人衣服的人,但是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 “这么晚了,小姐有何吩咐?”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女,伸手拦住了秦拢月的去路,恭敬的问道。 秦拢月紧了紧拳头,这两个侍女绝对不是将军府的人,否则的话,刚刚拓拔野怎么这么轻松的就进去了,而且她们两人的手掌上都长了茧,这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特征。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拓拔野带过来的人。秦拢月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个人都是习武的,就算没有中媚药,自己一个人估计都打不过这两个人,更别提现在中药了,看来只能智取了。 秦拢月用手指了指左边那个穿绿色衣服的丫鬟,说道:“你跟我进来一下,你们主子叫你。” 在那绿色衣服的丫鬟进来后,秦拢月快速的关上了门,然后对着那丫鬟的颈项处一个手刀,那丫鬟没防备,一下子就被劈晕了。 第二个秦拢月也如法炮制。 解决了两个看门狗后,秦拢月溜出了房间,刚走没多久,就发现走廊不远处有两道黑影,秦拢月身形一闪,闪到走廊旁边的花丛里躲着。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不能贸然的就冲过去求救。 “刚刚跟你说的,你记住没有?”只听一个声音圆润的女声响起。 “记得记得,等一下进去那个屋子里,然后等人都来了的时候,就一口咬定是那女的勾引的我,然后可能会挨一顿打,最后会有人救我出去,给我一大笔钱是吧!”紧接着一个猥琐的男音说道。 “嗯,你要记得绝对不能说实话,要按照我教你的去说,否则一分钱都不给你,你还要悠着点你这条小命。” “是,是,小的一定牢记。” 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远,他们之后再说什么秦拢月就听不见了。 这将军府已经不安全了,都不知道拓拔野今天晚上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将军府里,而且他在将军府里还有那个给自己下媚药的人做内应,自己一定要逃出将军府才行。秦拢月在心里想到。 但是秦拢月对于将军府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能强撑着身体跑一段,躲一会儿。 突然前面冲出来一个女子,秦拢月跑得太慌张,一下子没刹住车,直接和那女子撞了个满怀。 “哎呀,谁呀?咦,小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秦拢月一看,原来是自己白天救下的那个女子李小梅,连忙说道:“双梅,快带我去后门,将军府里有人要害我,我现在必须暂时离开将军府,一会儿到后门你帮我引开守卫,我趁机溜出去,回去后告诉双喜,不要着急,我天亮之后就回来。” 双梅看着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秦拢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起来的确很着急的样子,也顾不得许多了,带着秦拢月就朝将军府后门跑去。 到了后门,双梅找了个借口,将后门的守卫叫了开去,秦拢月趁这个空隙就跑了出去。 出了将军府后,秦拢月暂时松了一口气。 拓拔野知道自己踢了他跑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派他那些手下来追踪自己,不过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跑出了将军府吧,哈哈!这样想着,秦拢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逃跑的途中,秦拢月为了让自己清醒都用发钗往自己身上扎了好几次了,现在逃出将军府,心里的紧张感暂时放松了一点,也就感觉到之前自己扎的地方有多痛了,而且身体也已疲惫不堪。 现在的大街上已经很少有行人在了,客栈什么的都关门了。秦拢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现在只要离将军府远一点,自己就能多安全一点。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秦拢月的视线又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走路都感觉迈不动脚步,就在秦拢月要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有人在她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下穴道,紧接着她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 在晕倒前,秦拢月只看见一抹白色,就陷入了黑暗。 呼无染今天晚上出来办事情,刚办完事情,准备回府,就看到秦拢月在街上瞎跑,便不由的跟了她一路,想看看她这么晚要去哪里。 不过跟着跟着,呼无染就发现了,秦拢月似乎有点不对劲,脸色十分红,呼吸也极为混乱,而且步伐还渐渐的有点凌乱,便在秦拢月快要摔倒的时候将她搂入怀中,并且点了她的睡穴。 呼无染抱着秦拢月回到了摄政王府,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并派人把府中的御医叫了过来替秦拢月诊脉。 “赵太医,秦小姐怎么样了?”呼无染在旁边看着眉头紧皱的赵太医,焦急的问道。 “摄政王,秦小姐的情况不太好啊,她这是中了一种很强烈的媚药,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解毒的话,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赵太医叹了口气说道。 呼无染看了眼在床上的秦拢月,“赵太医,还有没有别的解毒方法?” 赵太医想了想,有点为难的说道:“有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你快说。”呼无染看着赵太医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怒了。别看呼无染平时那么温文尔雅的摸样,发起怒来还是挺渗人的。 赵太医被呼无染这么一喝,吓得浑身一哆嗦,“就是让有内力的人,将她身上的药逼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她就没事了,也会有生命危险。” 得到了解媚药的方法,呼无染便挥了挥手,让赵太医等人都下去了。 “暗夜,你去青楼找一女子过来,然后你用内力帮她把媚药逼到青楼女子的身上,再找人,给那女子一点钱,送回青楼。”呼无染帮秦拢月掖了掖被子,对在暗处中的暗卫说道。 暗夜应声“是”,在黑暗中一闪身走了。 不一会儿,暗夜就带了一个满身风尘气息的女子回来。 “小女……” “行了行了,现在离天亮没多久了,暗夜快点开始。”呼无染打断了那青楼女子的介绍,一边扶着秦拢月坐了起来,对站在一旁的暗夜说道。 在一旁的暗夜领命,让那青楼女子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双手和秦拢月的双手紧贴,暗夜就站在一边开始运功。 大概过了半刻钟,呼无染看着秦拢月那满脸潮红渐渐退了下去,恢复了正常的脸色,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过了片刻,暗夜终于收功。 呼无染重新扶着秦拢月躺下。 呼无染刚扶秦拢月躺下,一抬头,就看到那近在咫尺的青楼女子,嫌弃的一掌将其拍飞。 “暗夜,赶快将她带走解毒。” “是。”暗夜领命,点了那青楼女子身上的几处穴道,把人抗在肩上转身走了。 靖安王府。 “王爷,将军府内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可恶,这么短的时间,秦拢月又身中媚药,怎么可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拓拔野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 “嘭”得一声,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木屑四处飞散。可见拓拔野此时的怒火已经到了怎样的一个境界。 第五十八章 “罢了,看这天也快亮了,她应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虽然还不想她那么早就死了。”拓拔野对前面跪着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拓拔野刚站起来,腿一动,不小心触碰到了晚上秦拢月踢的地方,顿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死的秦拢月,居然下脚这么重。拓拔野只能让人将自己扶进房间之后,就喊人下去找大夫了。 将军府,四姨娘姚思雁居住的月思院内。 “娘,主子真没用,这样都被中了媚药的秦拢月跑了。”秦月瑶嘟着嘴,十分不满的说道。 就在不久前,四姨娘正准备去找秦啸天一起去秦拢月房间,打算一起来抓个现场的,但是就在四姨娘跨出院子的时候,就有线人来报,说主子通知今晚的行动取消了,秦拢月不知所踪。 “瑶瑶,不许瞎说,被主子的人听到,你还要不要命了。”四姨娘紧张的捂住秦月瑶的双唇说道。 “可是,娘,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耶!”秦月瑶拿脸蛋蹭了蹭姚雪雁的脸说道。 “瑶瑶,你要记住,我们是主子的人,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你和我的命都是主子给的,所以,主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主子不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绝对不能做,知道吗?”姚思雁摸了摸秦月瑶的脑袋,慈爱的说着。 秦月瑶皱了皱眉,虽然嘴上没有反驳,但是心里还是十分不认同姚思雁的说法,凭自己现在的姿色,在普通人眼里都是出挑的,等再过个几年,长大了,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到时候凭自己的姿色,要是能嫁给皇上的话,或者嫁给太子当太子妃的话,到时候主子见了自己,恐怕都要下跪行礼呢,还用得着听主子的吗? 姚思雁看着秦月瑶眼里那闪过的一抹野心,暗自叹了口气,瑶瑶这孩子聪慧是聪慧,就是这野心太大了。 清晨,摄政王府。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 刚刚醒过来的秦拢月,浑身酸软,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转身,便发现了睡在她旁边睡得正香的呼无染,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漂亮啊!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毫无防备的样子,不禁入了迷。光洁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可是秦拢月突然想起,自己的床上为什么会睡着一个美男子?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再次睁开眼,发现那美男子居然还在,难道自己这是在做梦? 秦拢月想到这里,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感让她清醒了一点的时候,渐渐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第一件事立马就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居然只穿了一件睡衣躺在床上,而且还不是自己的睡衣。 再看了看自己旁边躺着的呼无染,一声尖叫响彻了摄政王府的上空,连早起正在觅食的鸟儿都被秦拢月的声音惊的“扑啦啦”的挥着翅膀远离了摄政王府。 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要是自己真的把呼无染那什么了,自己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秦拢月顿时凌乱了。 呼无染睡的正香呢,就被一声尖叫吵醒,眉头不禁皱了皱,似乎在抱怨是谁打搅了他的美梦,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露出了如一汪泉水的眼睛。 刚一睁眼,呼无染就看到秦拢月抱着被子,缩在床角,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纠结,疑惑,懊恼的表情全都出现在了秦拢月的脸上。 这丫头不是误会什么东西了吧?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副样子,心里不禁哑然失笑,突然很想要逗逗她。 便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你昨天晚上对人家还这么热情,今天早上怎么就这么对人家这么冷淡,你个没良心的。” 秦拢月听着呼无染的话,嘴角顿时狠抽了一下,这还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温暖如玉的呼无染吗? 不是说古代会有人皮面具吗?那自己眼前这个会不会是有人带了人皮面具来假扮呼无染来骗自己的? 秦拢月越想越有可能,一下就扑倒呼无染身上,把他整个人压在身下,坐在他的肚子上就开始摸他的脸。 咦?看电视里演的,人家带了人皮面具的话,都是从脸的侧边撕开的,怎么自己摸了半天,都找到能把人皮面具撕下来的地方啊? 秦拢月这里捏捏,那里摸摸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和呼无染这个那么暧昧的姿势。 呼无染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秦拢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呆愣愣的任由秦拢月在他的脸上胡作非为。 心里也十分的疑惑,秦拢月这是在干嘛?不过呼无染突然想起,他曾经听自己国家的人说过,这片大陆上有些奇人异士会易容,秦拢月这丫头该不会是以为自己不是本人,而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吧? 想到这里,呼无染心里不禁好笑,这丫头好像越来越好玩了,真有趣,不知为何突然很想逗逗秦拢月。 便立刻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之前看你那么纯洁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重口味,昨晚……对人家那样,今天早上突然对人家这么冷漠,又突然对人家这么热情,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不知是被自己捏红的,还是因羞涩而发红的脸蛋,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突然一阵凉风吹了过来,秦拢月顿时感觉到有点冷,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再看了看被自己骑在身下的呼无染,立刻就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从新钻进了被窝,抱着被子躲在了角落。 “昨……昨天晚上我……我看到的,是你?”秦拢月用颤抖着手指着呼无染问道。 呼无染从床上坐了起来,无声的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是你给我解毒的?” 呼无染再次点头。 秦拢月顿时有点欲哭无泪,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贞操给丢了?而且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看受害人的表情,好像还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天哪,自己一个妹纸,对一个汉纸,就这么霸王硬上弓了? 老天,不带你这么坑爹的啊,不对,这已经不止坑爹了好吗?连娘都一起坑了好吗?秦拢月在心里无限的哀嚎着。 “我……我告诉你啊,我是不会负责的,你别看这件事情是你吃亏,其实真正吃亏的是我,反正你也不会怀孕,我还有怀孕的风险,你说是不是?不过呢,本姑娘就不需要你负责了,但是精神损失费,那些什么费什么的,你总得给我些报酬,是吧?” 秦拢月觉得,反正贞操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也不能白白让它牺牲,白白便宜了别人,是吧,所以呢,自己找呼无染要点损失费什么的总不为过吧! 呼无染顿时狂汗,秦拢月还真是对得起小财迷这个称号,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想着钱。 “小月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未婚夫妻,咱们昨晚的事情就算是你提前行驶了你的权利而已,不用你负责的,我对你负责就好。” 呼无染笑的一脸无赖相,继续说道:“既然咱们昨晚都那样了,我也会对你负责的,那就不存在什么精神损失费之类的赔偿了,你说是吧?” 说着将嘴凑近秦拢月的耳旁,小声道:“到时候我人都是你的了,我的所有还不都是你的?还是说你现在就已经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了?” 秦拢月整个人瞬间被呼无染的气息包围。 秦拢月甚至都可以闻到呼无染身上传来的那淡淡的青草香味,很清新。脖子上被呼无染的呼吸吹的痒痒的,一阵酥麻的感觉直捣秦拢月的心窝,让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咚咚咚……”只见门外有人焦急的喊道:“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那个,没……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秦拢月不等呼无染说话,连忙应道。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王爷的房间里?快点开门,你把我们家王爷怎么样了?再不开门我就喊人来撞门了啊!”一道略显老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一阵的敲门声。 额……这原来是摄政王府,自己居然在呼无染的房间里,而且还是在他的床上,这要是被人看到,自己就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不对,自己好像也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和人家那个那个啥勒,秦拢月的脑子顿时有点混乱到想死机了。 见呼无染从床上起来,怕他去开门,连忙抛弃被子,改拉着呼无染的手,双手做合十状,好不可怜的看着呼无染道:“拜托你别去开门,你要是敢去开门放他们进来,我就咬死你。”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个样子,对她耸了耸肩,然后高声的对门外的那些奴仆喊道:“我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王管家今天的事,让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泄露半句,处以极刑。” 在门外的王管家听到呼无染的声音,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恭敬的应了声知道了,便将围在门口的下人们都驱散了。 看着呼无染这么听话的照做了,秦拢月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他应该也不想自己和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 呼无染在一旁,将秦拢月眼底的那一抹失落尽收眼底,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怕你咬死我而已,而且虽然我们两个已经订婚了,但毕竟还没有拜堂,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你的声誉不太好。” 额……他这是在解释什么吗?这样想着,不知为何,秦拢月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心情一放松,就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凉嗖嗖的。 便对呼无染说道:“那……那个,我要穿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哎呀,你害什么羞嘛,昨天晚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光了啊,我就不用出去了吧?”呼无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拢月道。 “你……我告诉你啊,昨天晚上我们两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记住没有?这件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会很生气,那么后果就会很严重。” 秦拢月一副恶狠狠的摸样看着呼无染威胁道,只是她这身睡衣实在是很不配合她脸上那恶狠狠的表情,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到多了几分滑稽。 “什么后果啊?”呼无染还死不要脸的问了一句。 “后果就是……我不告诉你,反正很严重,你还不出去?再不出去我等会就把你的命根子给切了。”秦拢月看呼无染还傻站着一步都没动,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呼无染一闪身,接住了秦拢月扔过来的枕头,指了指床旁边凳子上放的衣服,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新衣服,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我先出去了。” 说完一闪身就出了房间,不过心里却不禁说道:“我都还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男是女,有没有命根子呢,你现在就是想切估计也没东西给你切。” 秦拢月抓起床边的衣服便开始穿戴,可是发现这古代衣服真是麻烦,穿了半天,到最后才算是勉强的穿上了,只是穿好了的样子,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被呼无染看到后,那货尽然十分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了一个早上,最后还是呼无染吩咐丫鬟帮她重新穿了一次。 两人吃过早饭后,秦拢月并没有着急着回将军府,而是坐在摄政王府里陪呼无染喝茶。 “我说,呼无染,你今天早上不是都说了么,你的就是我的,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借点人来用用?”秦拢月端起青花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 这次的事情让秦拢月明白了,看来将军府的某些人危险系数非常的高啊,而且将军府里也并不安全,自己必须要尽快的培养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否则一不小心,估计自己就会在将军府里粉身碎骨。 有时候看起来最无害的,其实却是危险系数最高的,就如毒舌一般,越好看的,越看起来没有毒性的,往往毒性都非常强。 秦拢月在清醒过来之后,已经将当天在晚宴上发生的事情都细细想了一遍,她吃的菜和别人吃的菜都是一样的,所以应该不是那些菜的问题,而其他的碗之类的,都是双喜为自己准备的。 自己是绝对不会怀疑双喜对自己的忠心的,那剩下的就只有她的庶妹,将军府的四小姐秦月瑶端给她的那碗汤了。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秦拢月的猜测,真正的真相还要秦拢月回到将军府才能查起,不过基本可以肯定和四姨娘脱不了关系。 也不知道秦月瑶到底知不知道她给自己端的碗里是被下了药的呢?要是不知道,那还好,她只是被人利用了,可如果她要是知道还这么做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想到这里,秦拢月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 秦拢月担心自己要是身边还不带点有本事的人,等哪天自己小命是怎么没的恐怕都不知道。而且秦拢月还担心,潜伏进将军府的毒蛇肯定不止四姨娘这一条,毕竟她的爹爹手上握有对国家至关重要的兵权。 “行啊,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呼无染淡淡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 “额,反正咱们都有过夫妻之实了,你就不要那么计较好处不好处了的嘛,早晚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呢?这样多伤感情,你说是吧?”秦拢月顿时嬉皮笑脸,还带着点央求意味的说道。 本来想要逗逗秦拢月的呼无染,看着她这副摸样,突然有点不忍心,再想起她昨晚的遭遇,下次万一又发生这种事情,而自己又没有正巧碰上的话,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想到这里呼无染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害怕,对着空气中喊道:“暗夜。” “嗖”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人影,单膝跪在了呼无染的面前,说道:“在,主子有何吩咐。” “去暗门给秦小姐挑两名女的暗卫给秦小姐当侍女,再派两个暗卫暗中保护秦小姐。” “是,属下立刻去办。”说完暗夜“唰”的一下人又不见了,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秦拢月在旁边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心想,自己要是有这本事,看谁还敢欺负姐,到时候后姐想虐谁就虐谁,到时候一定要把拓拔野这个贱男给抓起来,然后脱他衣服,扒他裤子,再找人爆他菊花。 把他彻底的从小攻变成小受,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狂,到时候看他还能不能再维持住他那一身唯我独尊的气势,哼!秦拢月此时心中正在无限的幻想自己要是会武功,要怎么虐拓拔野,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呼无染看着在一旁笑得格外欢快的秦拢月,不禁出声,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噗哈哈哈……”秦拢月朝呼无染摆了摆手道。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一个人在旁边傻笑,让他有一种十分想用手去摸摸她额头,试试她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这么做,如果他敢这么做的话,秦拢月绝对会抓起他的手,毫不客气的就咬,谁让他把她当傻子看待。 就在这时,暗夜带着两名身材姣好,脸容不算太出色但也不会太难看的女子进来了。 三人进来后,一起单膝跪在呼无染面前行了个礼。 “属下见过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呼无染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说话。 “主子,这两位是暗门武功前十的姐妹花,梦云和梦烟,将她们二位安排给秦小姐,您看如何?”暗夜对着呼无染一拱手道。 可是暗夜话音刚落,只见梦云和梦烟两姐妹齐齐跪下,道:“属下愿为主子和暗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秦拢月眯了眯眼,这两个人能跟暗夜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想必武功不会低,只是现在听这姐妹花的言下之意是不愿意跟着自己了,看来自己得挫挫她们两的锐气,将来才能将她们用的更顺手。 而梦云和梦烟两姐妹今天听暗夜说门主召见自己,心中都不禁十分欣喜,暗门里的女子都知道,暗门门主呼无染是一个俊美无双,温暖如玉的男子。 暗门里有不少女子都暗恋呼无染,只是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温暖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做起事情来却让那些女子对他望而却步,而且他很少出现在暗门中,办事情都是通过暗夜联系暗门的,所以暗门的人很少能见到呼无染。 梦云和梦烟二人对呼无染也是心有好感的,加上两人在暗门里也小有名气,在她们两进来就看到了秦拢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翘着二郎腿喝茶,再听到暗夜说要把她们两给她当丫鬟,两人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了。 又听到暗夜喊秦小姐,而龙耀国都城唯一、一家姓秦的大户人家就是当朝大将军府了,所以自己眼前的这位女子估计就是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痴秦拢月了。 两人猜到秦拢月的身份后,心里对秦拢月这个新主子更加的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了。 呼无染并没有理会梦云和梦烟两人,而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朝旁边的秦拢月抛了个媚眼,道:“小月,不知你对这二人可还满意?” 秦拢月莞尔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梦云和梦烟两人,围着她们两转了几圈之后,道:“一般啦,不过我看你这两个属下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啊!” “她们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句话,如果她们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暗门她们也不用回去了。”呼无染扫了梦云和梦烟两人一眼,然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十分豪爽的说道。 第五十九章 但就是那一眼,让梦云和梦烟两人都感觉身体一寒,打了个冷颤。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她们要是不乐意,那跟着我,我也使唤的不顺手,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这个人呢,也不喜欢勉强别人,这样吧,我出一道试题,咱们比试一番,你们要是赢了我的话,那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的话可以回暗门,但是如果输了,那就乖乖的给我当丫鬟,怎么样?” 秦拢月说完向梦云和梦烟两人挑衅的挑了挑眉。 梦云和梦烟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自己两人要赢过秦拢月这个花痴,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秦拢月告诉他们,她要用点时间布局,所以让梦云和梦烟两人傍晚时分再过来,现在两人可以下去了。 暗夜得到呼无染的首肯之后,带着梦云和梦烟两人“嗖”的一下又不见了。 “丫头,你在打什么主意?”呼无染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先帮我准备一间空房子,然后派人去给我找一些丝线过来,还有,记得找一萝铃铛过来,再给我准备一笔墨。”秦拢月俏皮的对呼无染吐了吐舌头说道。 呼无染听着秦拢月索要的这些东西,却不知道她究竟要用这些东西来干嘛,不知道下午秦拢月又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 这时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了一个和暗夜服饰差不多的人,估计也是呼无染身边其中的一个暗卫,只见他俯身在呼无染的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呼无染眉头紧皱。 “他现在人在哪?”呼无染冷冷的出声道。 “他说他会在孔雀山等着主子。” “行了,你下去吧。”呼无染挥了挥手,那暗卫一闪身又不见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黑着的脸说道:“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搞定。” 呼无染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本来还想陪你一起的,不过现在确实有点事情,我走不开,这样吧……来人,去把王管家叫来。” 片刻后,王管家便走了进来,对着呼无染躬身一拜道:“不知王爷唤我何事?” “王管家,你们的未来王妃需要去置办一些东西,你带她去把她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吧,对了,然后在吩咐下人收拾出一间空房间,你们未来王妃要用。” 呼无染这一连两句的未来王妃,让秦拢月顿时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王管家在摄政王府当管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知道呼无染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很看重秦拢月,让自己务必要好生的照顾好秦拢月,不禁多看了秦拢月几眼,想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能让这个从来不动情的摄政王另眼相看。 “秦小姐,这边请。”王管家转身,对秦拢月恭敬的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跟着王管家身后走了。 呼无染在秦拢月走了之后,来到书房,站在书架,只是眨眼的功夫,呼无染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秦拢月让王管家给自己准备了笔墨纸砚之后,在纸上一顿的龙飞凤舞,没过多久,纸上就出现了一套衣服。 秦拢月拿着这张图纸递给王管家问道:“王管家,这都城里,都有哪些制衣坊的做工和布料都非常好的?而且存有那种有弹性布料的制衣坊,麻烦管家带我过去。” 王管家接过秦拢月手中的纸上,看着纸上画的东西,不禁皱了皱眉,这衣服怎么看上去这么不伦不类的?但他也没有多问,毕竟主子做事情,做奴才的只要服从就好了。 “都城东头,有一家琉璃坊,是整个都城做的衣服质量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做工精美纤细,而且有弹性的布料也只有他们家才有,宫里有不少贵人的衣服都是出自于那里,但是他们也不会随便就给人做衣服,不过应该会看在我家王爷的面子上帮秦小姐做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跟着王管家,出了摄政王府,发现门口有一顶轿子,以为是有人来王府拜访呼无染的,便好奇的问身旁的王管家,“王管家,那顶轿子是谁家的啊?” “秦小姐,这是给你出门准备的轿子。” 秦拢月一听,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反正自从来到古代,跑过步,走过路,爬过树,就是没坐过轿子,今天自己也来试试,看看这做轿子的滋味咋样,嘿嘿! 这样想着,便撩起珠帘,坐了进去。刚坐稳没多久,轿子就起轿了。 坐在轿子里的秦拢月没坐过轿子,在起轿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撞到了轿子上,虽然没受伤,但是也把秦拢月吓得不轻。 不过轿子起来之后,轿夫们太的还算稳当,没有太大颠簸,秦拢月也就放下心来了。只是坐着这轿子一摇一晃的,让秦拢月有种很想吐的感觉。 在现代的时候,秦拢月就晕车,没想到,到了古代,晕车变成晕娇了,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秦拢月连忙让轿夫们停下轿子,冲出轿子,跑到大街旁边没什么人的巷子里哗啦啦的吐了一通。 吐完之后,王管家很贴心的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条绣帕给秦拢月。 秦拢月一把抓过,绣帕,胡乱的擦了擦嘴后,向王管家道了声谢,说道:“这里离城东还有多久的路程?” “还有一刻钟就能到了。” “那个,王管家啊,咱们能不能步行过去?那个,我想活动活动筋骨,能不能不坐轿子了?”秦拢月看了一眼停在那里的轿子,带点央求意味的对王管家说道。 王管家从看到秦拢月从轿子里冲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秦拢月肯定不会在愿意做轿子过去了,便上前对那些轿夫说让他们先回去了。 秦拢月感激的看了王管家一眼,正打算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人们的惊叫声。 那马蹄声由远逼近,不一会儿就看见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正东倒西歪的坐在马背上,而马儿好像非常不愿意让此女子坐在自己背上似的,各种奔跑,各种仰腿,各种甩。 照那情况,估计那女子此时要是被马儿从马背上甩下来的话,估计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好在那女子不管马儿怎么甩,她就是死死地抓住缰绳不松手,嘴里大声喊着:“闪开闪开,你们都快点闪开啊,啊~” 突然,秦拢月看见,离那马儿不远处的大街上,正有一个孩子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估计是被这受惊的马儿给吓着了,忘记了哭,忘记了逃跑。 秦拢月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孩子抱起,往旁边一滚,才堪堪的躲过了那马儿落下来的马蹄。 那马背上的女子原本也注意到了马蹄前方的小孩的,但是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救那小孩,而秦拢月的出现让她重重的松了口气。 那女子在“百忙之中”给秦拢月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里也不禁感叹,这女子是谁?身手竟然如此的敏捷,勇气也着实可加,有机会一定要上前结交一番。 秦拢月看着马儿又要带着那女子走了,想着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酷爱骑马,所以对驯马之类的很有一手,应该可以将这狂躁的马儿安静下来。 就在她正欲出手之际,却见不远处有几个用轻功的人正急速飞来,嘴里喊道:“小姐,一定要抓紧缰绳,千万别松手。” 秦拢月就知道,马背上的女子绝非是等闲之辈,也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便把怀里的小孩子,轻轻的放到地上,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让他赶紧站到旁边去玩,别再跑到路中间去了。 找到王管家之后,秦拢月看了看天,发现都快晌午了,剩下能准备的时间也没多少了,便让王管家带路,向城东走去。 在秦拢月走了之后,那马背上的女子也被赶来的那几个人救了下来,马儿也被他们给制服了。 那女子被救下马背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人海之后寻找秦拢月的身影,想要上去跟她道谢,好好的感激她,要不是她,自己今天可就要犯下大错了。 可是在人群里,哪里还有秦拢月的身影啊,只得暗自叹息一声,发誓,自己下次再见到秦拢月时,一定要好好的谢谢她,并且要跟她当好姐妹。 秦拢月跟在王管家身后,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在快要吃午饭之前赶到了城东的琉璃坊。 只是这琉璃坊的主人口气却很大,搬出呼无染的名号,她也只是答应见一下秦拢月,听听看要求,接不接,还要听过要求之后才能决定。 此人倒是好大的口气,秦拢月在心里非常不爽的说道。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丫鬟出来,带着秦拢月和王管家一起进了琉璃坊楼上的一间雅阁前。 “我家主子让秦小姐一人进去便可。”走到那丫鬟停在雅间门口恭敬的说道。 “可是……”王管家不太放心让秦拢月一人进去,连忙开口说道。 可是话为说完就被秦拢月打断了,“王管家放心,我没事的,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自己搞定的,你在门外等我就好。”说完对那丫鬟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请姑娘继续来路吧。” 那丫鬟点了点头,便推开了雅间的门,带秦拢月走了进去。 “是摄政王府的秦小姐来了吗?”秦拢月刚跟着丫鬟走进雅间,没走几步就听雅间里的一个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十分优美的声音,宛若天籁。 “小姐,我将人带来了。”那丫鬟对着屏风微微抚了抚身道。 “嗯,你下去吧。”屏风那边的女子柔声道。 那丫鬟对秦拢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秦拢月越过屏风,终于见到了那拥有柔美声音的女子,这女子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的有特色,使其清纯中带着点成熟,而且衣服上的图案,绣工非常的好,上边绣着几朵大大的花,花的周围是蝴蝶萦绕,显得栩栩如生。 只是这女子不知为何脸带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使她整个人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秦小姐如果来这只是为了看我的话,那就请回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恕我不能陪你了。”那女子被秦拢月这样眼盯盯的盯着打量,不由得有些怒了,冷冷的说道。没想到摄政王府居然有如此不懂礼数之人。 秦拢月回过神来之后,知道自己刚刚盯着人家看,把人家惹生气了,毕竟在古代眼盯盯的盯着人家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刚刚失礼了,还望姑娘莫怪。” 那女子见秦拢月道歉的态度诚恳,心中的怒气也消了点,问道:“不知秦姑娘这次来我琉璃坊所为何事?”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便从怀里把她画的那张图纸给掏了出来,打开,递给那女子道:“我想用你们琉璃坊独有的那种有弹性的布料帮我做一件这样的衣服,不知是否可以?” 那女子接过秦拢月手中的图纸,看了看,秦拢月怕人家看不懂,还在旁边指着一些地方对那女子讲解。 女子听完秦拢月的讲解之后,发现秦拢月有一些想法非常的新颖,自己做衣服这么多年,有些自己以前做衣服时遇到的瓶颈,竟然在秦拢月那一番解说中得到了灵感。心中不由欣喜,对秦拢月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主动自我介绍道:“小女名叫聂幻珊,刚刚听秦姑娘的一些见解,着实令我大开眼界,姑娘的这种想法,是制衣界新的一种尝试,如果姑娘不嫌弃,你这衣服,我们琉璃坊接了,不知姑娘何时要?” 秦拢月一听聂幻珊接下了自己这个单子,心里总算大大的松了口气,开始聂幻珊的口气这么大,自己还以为要她接自己这单子,估计会很困难呢。 秦拢月对聂幻珊感激的说道:“小女名叫秦拢月,很高兴认识你,这衣服我赶的比较急,能不能在今天傍晚前送过来?” 聂幻珊想了想,俏皮的向秦拢月眨了眨眼睛,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嘛……”说到这里还故意的拖长了声音,听得秦拢月心里一紧。 聂幻珊看着秦拢月那紧张的摸样,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件衣服的钱我就不收你的了,但是作为给你做衣服的报酬,你得给我重新画几套适合穿上大街的那种衣服的图纸怎么样?” 额……还以为这聂幻珊要说什么勒,原来就是这个啊,这个太简单了,害自己白紧张了一场,秦拢月十分豪爽的应道:“ok,没问题,小意思,你现在就把笔墨纸砚拿来,我现在就给你画。” ok?是什么意思?她居然想都不需要用时间想,就说能画了?自己没听错?聂幻珊一脸的不可置信,呆愣愣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看着一脸傻掉的聂幻珊,用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快点啊,办完这件事情,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呢,你还傻愣着干啥?” 聂幻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丫鬟去笔墨纸砚拿了过来。 秦拢月想着自己在现代追的那些古装电视剧,随便画了一个仙剑奇侠传第一部时候赵灵儿穿的几套服装,那几件衣服秦拢月也蛮喜欢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画好之后,吹了吹纸上的墨水,然后一张张的指给聂幻珊看,并且把衣服的细节给她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聂幻珊激动得紧紧的握住秦拢月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秦拢月,就跟发现了金子似得,“天才啊,秦姑娘,你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这几件衣服的构思和整体构造,而且还这么的详细,你简直就是天才啊!” 秦拢月看着聂幻珊这幅样子,嘴角不禁抽了抽,天才这名号她可当不起,这些都是仿造二十一世纪人家设计师的作品。 “额,天才不敢当,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记得尽快帮我把衣服做好哈!”说完就像聂幻珊告辞,然后转身出了雅间,带着王管家就逃也似得走了。 而聂幻珊还在看秦拢月话的那几幅图,研究着琉璃坊今年主打这几款衣服了,到时候肯定会轰动成个都城甚至是整个龙耀国的。 秦拢月和王管家出了琉璃坊后,不过飘香酒楼,秦拢月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想起上次和双喜一起去飘香酒楼吃的那几道招牌菜还不错,便和王管家一起走了进去。 秦拢月点了几个上次和双喜一起吃过的那几道菜,便想着等会自己吃完午饭得回将军府一趟,不知道自己现在不在将军府的消息有没有被泄露出去,要是被自家将军老爹知道自己夜不归宿,现在大白天也没回去,估计将军府都会闹翻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这么冒失的回去,必须得找个人去将军府打听一下将军府现在的情况,然后再决定自己是翻墙偷偷溜进去好呢,还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回去好。 吃过饭后,秦拢月决定还是先跟王管家回了摄政王府,发现自己要的丝线和铃铛都已经准备好了,空屋子和收拾好了。 秦拢月便决定自己先布置好这个空房间,然后让王管家派人悄悄的去将军府打听一下情况,得知情况后,回将军府一趟,再回来继续把房间里的机关做好,这样傍晚之前就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秦拢月让王管家来到了收拾好的那间空房间,进去看了看,还蛮空旷的,窗户也蛮多的,就是门太小了。 人进去之后,不能看到整间房子的结构,这样的话,那下午比试的时候,万一她们认为自己作弊的怎么办?秦拢月用手托着下巴想到。 “那个,王管家,不知道这个房间门口的这堵墙可不可以拆掉啊?”秦拢月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比较让人家忙活这么久就算了,居然还要拆人家拆房子,不过她这也是为了不让傍晚的比试太麻烦嘛! 秦拢月这一句话,把王管家整个人雷得那叫一个里焦外嫩啊! “秦……秦小姐,这个老奴可不敢擅自做主,您须得等王爷回来问问王爷的意见,只要王爷同意,小的马上就安排人把这墙给拆了。”王管家用有些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王管家的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那房间的门飞了出来,不仅如此,墙也毁了,顿时院子里一阵尘土飞扬。 秦拢月和王管家以及在场的下人,都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场变故。 现在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发生什么事了?” 等尘土散去之后,只见呼无染如翩翩公子般摇着折扇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笑着对秦拢月说道:“我帮你弄好了,你看看是否满意。” “额,那……那个,你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拢月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心里却在说道,呼无染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不然怎么说都没说就把墙给拆了? 不过也对,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现在还要拆人家房子,换成谁,谁不生气啊,自己这次做的好像有点过火了。秦拢月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突然一弯腰,向呼无染低头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吃你的,用你的,还要拆你的房子。” 秦拢月的这一弯腰,倒是下了呼无染一跳,他完全没有想到秦拢月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微微一愣之后,呼无染温柔的将秦拢月扶了起来,语气暧昧的说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还说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吗?再说昨天晚上咱们两还……所以你不用跟我这么见外的啦,我的房子也是你的房子,你想怎么拆就怎么拆,无所谓!” 秦拢月脸色一红,拳头紧了紧,丫丫个呸的,不是告诉过他以后不许再提昨晚那件事情的吗?怎么还提,不过算了,这次就不和他计较了,咳咳,毕竟因为自己,他把自己房子都差点拆了。 “额,呵呵,那个,那个墙是你弄的吗?”秦拢月尴尬的笑了两声,指了指那间被毁坏了门和墙,可以一目了然屋子里面情形的房间说道。 说实话,秦拢月有点不相信这么一大堵墙,居然是自己面前这个温暖如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呼无染做的,想想刚刚那一击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自己不得粉身碎骨啊!光想想秦拢月就已经打了一个冷颤了。 “你猜!”呼无染用折扇掩面凑近秦拢月眨了眨眼睛带着点俏皮的说道。 猜你妹啊猜,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就不要卖萌了好吗?秦拢月看着呼无染这副样子,在心里狂咆哮道。 冷静,冷静,秦拢月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道。 “秦小姐,去将军府刺探消息的人回来了。”王管家上前先对呼无染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对秦拢月说道。 “在哪,快带我去。”说实话秦拢月一天一夜没回将军府,实在是挺担心将军府现在的情况的,而且将军府现在明显的不是善地,不知道那些可恶的家伙有没有趁自己不再的时候拿双喜她们出气。 呼无染拉了拉秦拢月的衣袖,冷静的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说吧,”然后转头对王管家吩咐道:“王管家,你让下人把这些石头和木屑都处理好,然后把那人带到我书房去。” 说完,便非常自然的拉着秦拢月的手向他书房方向走去。 秦拢月看了看被呼无染拉住的手,抽了抽,没抽回来,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秦拢月和呼无染刚到书房,王管家就带着那人来了。 “小的见过王爷。”那人进来后,双膝跪地磕了个头说道。 “快说,将军府现在是什么情况!”秦拢月着急的问道。 “回小姐,将军府现在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是听说将军府的大小姐生病了,不让任何人进她的房间,连吃的都是让贴身丫鬟送进去的,将军和将军夫人都很担心,但是将军府大小姐都没让她们进房间去探望。” 咦?奇怪,这是什么个情况?秦拢月还以为现在将军府里的人肯定知道她失踪了,然后一团乱呢,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看来自己得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沉思的摸样,便对王管家示意,让他带那人下去。 在王管家和那人走了之后,偌大一个书房就只剩下秦拢月和呼无染两人。 秦拢月转身对呼无染说道:“我想回将军府一趟。” “我陪你去。”呼无染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说道。 秦拢月也没有多做反驳,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呼无染搂着秦拢月腰,几个纵身,就到了将军府,由于上次来过一回,记住了去秦拢月闺房的路,所以不用秦拢月多说,几个纵身,就到了秦拢月所住的院子。 “喂,要是从这里进去,会惊动别人的,跟我来。”秦拢月一把拉着就想这么大摇大摆进自己闺房的呼无染小声的说道。 第六十章 然后拉着呼无染就钻到了草丛里,绕到了她房间的背面,她记得她房间背面有一个小窗户的。 秦拢月拉着呼无染在草丛里穿行了没多久,就绕到了她房间后面,果然,看到了那小窗户,而且幸运的是那小窗户居然开着。 秦拢月猫着腰,潜行到小窗户旁边,上下左右,四下看了看,没人,便翻身一跃,就从小窗户里跳进了自己的房间。 转身想喊外面的呼无染也跟着跳进来的,谁知道她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鼻子被撞的生疼生疼的,吓得秦拢月“啊”的叫了一声。 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秦拢月才送了口气,同时一拳就砸在了呼无染的胸膛上,低声说道:“你干嘛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啊,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呼无染不知为何,看着秦拢月此时一边嘟着小嘴埋怨着自己,一边用手揉着撞红了的鼻子的样子,十分的可爱,他不禁看痴了。 “谁?谁在屏风后面,快点给我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秦拢月和呼无染藏身的屏风的另一面传了过来,声音中还带着丝丝颤抖,可见这女子此时非常的紧张和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在撑着。 “是双梅吗?”秦拢月听着这声音,十分熟悉,似乎是当日自己在街上就下的那名女子双梅,便试探性的问道。 “小姐,是你吗?”只听双梅带着哭腔的对着屏风喊道。 这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秦拢月和双梅顿时止住了声音,连呼吸都变得轻微了起来。 只听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双梅,我刚刚听见你喊小姐了,是小姐回来了吗?” 秦拢月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重重的送了口气,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刚刚赶来的双喜,刚好看到秦拢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两个丫鬟激动的上前扑到了秦拢月的怀里,哭着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秦拢月轻轻的拍着两人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的面前嘛,好啦好啦,别哭了,快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说完拉着两个丫鬟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双梅擦了擦眼泪,对秦拢月说道:“那天晚上帮小姐逃出将军府之后,我就去找了双喜姐,跟双喜姐说了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就听到院子里面有动静,我和双喜姐两人就赶紧躺在被窝里装睡。” 双梅抽泣了一下,接着说:“好像是两个人,进来之后,就东翻翻,西找找的,我和双喜姐两人吓得在被窝里不敢动,他们后来还掀开了我们的被子,看了一下,说了句‘这里也没有,我们走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然后呢?”秦拢月问道。 “等他们走了之后,双喜姐就猜测,刚刚那两人是来找小姐你的,而且小姐你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也说过有人要害你,于是我和双喜姐就悄悄的起身,偷偷的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将军府却平静的出奇。” 双梅正说着,双喜体贴的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双梅,紧接又倒了一杯给秦拢月。 双梅喝了几口茶之后接着说道:“而且一直到快天亮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双喜姐想到,等到天亮,小姐你不在将军府的事情肯定会被知道的,到时候将军一着急,肯定会派人到处去找的,但现在的将军府对小姐来说,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让你们两的其中一个扮演我,制造出我还在将军府的假象,来隐瞒我已经离开将军府的事实是吗?”秦拢月听到这里,就猜到了双喜和双梅两人当时的想法了,便问道。 双梅和双喜两人点了点头。 秦拢月感动的抱住了双喜和双梅两人,这两人居然为了自己的安全不顾自身的安危,她们两人假扮她留在她的房间,要是被人知道,或者识破的话,在府里面,这可是死罪啊,难怪双梅开始发现房间里有动静的时候,这么紧张和害怕。 “有人来了。”一直在旁边当空气看着秦拢月主仆团聚的“感人”画面的呼无染突然开口说道。 “姑……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双喜这才发现,这房间里原来除了她们主仆三人,呼无染居然也在。 呼无染耸了耸肩,道:“我一直都在啊,是我带你们小姐回来的,只是你眼里只有你们家小姐,没注意到我而已。” 然后表情有些严肃的对秦拢月说道:“小月,来的人好像还不少,恐怕是来者不善,怎么办?” “你先藏起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快点快点。”秦拢月说着就要把呼无染藏起来,毕竟要是人家闯进来,双梅双喜两个在很正常,可是呼无染这个大男人被人发现就遭了。 可是找了半天,秦拢月也没发现有什么地方可以把呼无染藏起来的,这时秦拢月的房间门被人强行撞开了。 秦拢月一惊,下意识的往门口望去,只见门开的那一霎那,一堆人蜂拥而进。秦拢月再转头一看,发现呼无染不见了。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呼无染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不过呼无染不在也好,这样的话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月儿啊,你没事吧,娘刚听人说你要在房间里面自杀,吓死娘了。”秦拢月心里刚松一口气,就被将军夫人一把给抱住了,然后左瞧瞧右看看的说道。 额……自杀?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么乐观的人,怎么会自杀呢?秦拢月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拍了拍将军夫人的后背,安慰道:“谁说的,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嘛,女儿只是有点不太舒服,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才没有出房门的。” “那就好,那就好,月儿啊,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跟娘说知道不?千万别做傻事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走了,你让娘可怎么办啊!” 秦拢月扶着将军夫人在首位坐了下来,其他跟着将军夫人一起来的那些姨娘和庶子庶女们也都来了。 一个个上前跟秦拢月寒暄,嘘寒问暖了一番,像是十分关心秦拢月的样子,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秦拢月一个个招呼他们坐下,然后让双喜和双梅下去给她们准备茶水。 秦拢月看了一眼,发现秦啸天居然没在,要是有人去将军夫人那里误传自己要自杀的话,那秦啸天听见不可能不来的,便对萧婉儿问了一句:“娘,爹呢?” “你爹今天早上进宫了。”萧婉儿用手绢抹了抹眼泪答道。 “进宫?有说进宫有什么事吗?”秦拢月问道。 “月月啊,你爹今天一大早就被叫走了,要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得等你爹回来才能知道。”在一旁的三姨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抢答到。 坐在位置最后的四姨娘姚思雁抱着秦月瑶,看到三姨娘那副献媚的嘴脸,很不屑的鄙视了她一眼。 “娘,你不是说那媚药要是不和男人阴阳交合的话就会死的吗?怎么秦拢月现在还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在一旁的秦月瑶怨毒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转头小声的对四姨娘说道。 “娘怎么可能弄错呢,既然她没死,那就证明她昨天晚上肯定是逃走之后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解毒了的,否则她必死无疑。”四姨娘表面上维持着虚伪的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恶狠狠的。 秦拢月昨天晚上逃走,害自己被主子责罚了一顿,不过现在看到秦拢月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想来昨天晚上的计划也是成功了一半的,主子昨晚就吩咐了,让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看到秦拢月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真搞不懂主子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死活。 四姨娘想到这里,紧紧的扯着手里的绣帕,眼里闪过一抹嫉妒之火,但很快的被她掩饰了下去。 这一群人在秦拢月的房间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吵得秦拢月有些头疼,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发现已经快到傍晚了,想起傍晚的比试,心里顿时着急了,自己必须得想办法脱身,否则的话,时间来不及了啊! 秦拢月悄悄的向旁边的双梅和双喜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晕”倒在了双喜的怀里。 只听双喜一把抱住秦拢月,嘴里焦急的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将军夫人一看秦拢月晕倒了,立马着急的喊道:“快去叫大夫,快去啊,你们都给我愣着干什么。” 秦拢月适时的醒了过来,抓住将军夫人的手,语气虚弱的说道:“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娘明天再来看你,千万别累着了啊!”说着,将秦拢月扶到了床上,让秦拢月躺好,给她盖好被子之后,满脸慈爱的说道。 秦拢月一副很累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萧婉儿见秦拢月似是睡着了的样子,让双喜双梅二人好生照顾好秦拢月,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在萧婉儿离开不久后,秦拢月一下子就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对依旧守在旁边的双喜和双梅说道:“我现在还有事要出去,你们继续制造我在将军府的假象,不出意外我今天晚上就回来,你们要帮我瞒好了,不管谁来都不要放进来。” 双喜和双梅两人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小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秦拢月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发现呼无染又突然出现了,不由得问道:“你之前藏哪去了?” 呼无染抬头指了指屋顶,说道:“我藏在上面,不过你们这些女人还真是又吵又墨迹,我在上面等的都快睡着了。” “行了,别嘀咕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赶紧带我走。”秦拢月拉过呼无染一边走到小窗口,一边说道。 秦拢月翻出小窗口后,呼无染再次搂着秦拢月的腰,几个纵身就离开了将军府,不禁在心里感叹,有轻功就是好啊,想去哪,用脚蹬几下就到了。 回到摄政王府后,得知在琉璃坊定制的那件衣服到了,便屁颠屁颠的跑去看衣服去了,还试了试,挺合身的。 本来秦拢月试的时候,呼无染说要看的,但是秦拢月不给,硬是把呼无染给撵了出去。 试过衣服之后,秦拢月就让人带着丝线和一箩筐的铃铛来到了那个没有大门的房间前,让人在屋子里面摆上了一些椅子和桌子。 然后就开始在屋子里面一边系丝线,一边在丝线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绑一个铃铛,等秦拢月系好铃铛和丝线之后。 在房间外一直看着秦拢月的呼无染发现,这屋子里面都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铃铛和丝线占满了,这些丝线和铃铛把他和秦拢月两人隔开,就像一道屏障。 秦拢月拍了拍手,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后从终点,没有系丝线的地方的那个窗户边上翻了出去。 “呼呼,终于做好了,累死我了。”秦拢月从房间后面弯回来之后,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 呼无染用扇子体贴的给秦拢月扇风,“丫头,我怎么看不懂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啊!” “现在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让暗夜把那两个丫头叫来吧,比试可以开始了。”秦拢月重新倒了一杯茶,十分轻松的说道。 “我说丫头,你可别小瞧那对姐妹花,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赢她们吗?万一她们失手伤了你怎么办?”呼无染有点担心的说道。 秦拢月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又不是要跟她们比试武功,看到那个房间的样子没有?那就是我出的比试的试题,她们武功那么高,我才不会直接跟她们比武对打呢,我又不傻。再说了,今天我这场比试她们两未必赢得了我,你信不信?”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一脸不信的样子,说道:“要不咱两打赌,谁输了,谁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或者帮对方实现一个心愿,怎么样?” 呼无染想想,反正输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不就是一个条件而已,要是赢了的话,那秦拢月以后就欠自己一个条件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嘿嘿,到时候输了你可别后悔哦!”秦拢月向呼无染吐了吐舌头,这次你输定了,嘿嘿! 不一会儿暗夜便把梦云和梦烟带了过来。 秦拢月指了指少了大门的房间,说道:“今天的试题就是,想办法穿过这些丝线,到房间里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安全的带出来,但是前提是不能碰到丝线和铃铛,我在每根丝线上都绑了铃铛,你们要是碰到了任何一根丝线,铃铛就会响起,那挑战也就失败了。” “不过呢,考虑到这试题对你们难度有点大,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有五次机会,如果五次机会用完,那么就输了,怎么样?”秦拢月双手叉腰一副女汉子形象的讲解完比试规则问道。 梦云指了指房间内那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铃铛和丝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拢月,“这些丝线这么多,怎么可能在不碰到铃铛的情况下穿过去?你开玩笑吧。” 梦烟看着秦拢月,眼神里也同样透露着不可置信。 呼无染和在场的仆人都看向秦拢月,眼神里都透露着不相信。 “真的,不信我给你们示范一次,我先去准备一下。”秦拢月看着众人那一脸不信的表情,心里就十分的窝火。 秦拢月跑进今天下午在琉璃坊定制的紧身衣的房间内,穿戴好紧身衣之后,秦拢月重新来到院子内。 “喂,你干嘛穿成这样跑出来啊!”呼无染看着那紧身衣把秦拢月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顿时脸一红,咽了咽口水,连忙把身上披着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秦拢月身上,将她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 随后便喊王管家带着仆人全部从院子里退出去,没有他的命令全都不许进来,只留下他、秦拢月和梦云、梦烟四人。 梦云和梦烟二人对于秦拢月穿着这样一件不堪的衣服感到十分的羞耻,对秦拢月的反感之心就更大了。 秦拢月看着这几人的反应,想到这里和现代不同,这里是古代,穿件露胳膊露大腿的衣服出去恐怕都得被人们的吐沫星子淹死。 现在自己穿成这样,肯定会不被他们给接受的,说不定她们还会以为自己不要脸,可是自己也没穿的很露骨啊,全部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就是紧了点而已。 秦拢月想到这里,再看着她们那一脸不耻的表情,顿时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干嘛这个表情啊,好像我做了什么很不要脸的事情一样,这只是一件衣服,而且把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是紧了一点好么?” 说完就将呼无染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给扯了下来,凑到梦云和梦烟两人面前,让她们看清楚。 第六十一章 梦云和梦烟看了看,发现秦拢月身上这件衣服的确是将秦拢月整个人都包裹在内,除了脸以外的肌肤全部都遮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布料还蛮厚实的,完全看不到衣服里面,不过这穿出来的效果还是让梦云和梦烟两人有点不愿意接受。 秦拢月知道这形象要让他们这一群守旧的古代人改变并接受很困难,于是也不多做纠结,走到房间前,“我给你们演示一遍。” 就在秦拢月打算进入自己布置好的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头发。自己这么长的头发,要是不像现代那样绑好的话,走进这间屋子的话,在一些要下腰低头而过的地方,头发会碰到丝线。 秦拢月看了看,发现只有呼无染头上的那个玉冠可以和现代的橡皮筋一样将头发固定在头顶上。 “那个,无染,可不可以借你的玉冠我用一下啊,头发太长了,我想用玉冠把全部头发都固定在头顶。”秦拢月一蹦一跳的走到呼无染面前,不好意思的用手指了指他头上的玉冠道。 呼无染温柔一笑,将头上的玉冠拆了下来,一席墨色如瀑布般泄了下来,散落在肩膀,使呼无染此刻看起来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般,美得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这样的呼无染,秦拢月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看呆了。有没有搞错啊,一个男的都可以美成这样,让我们这些女的情何以堪?让我们这些女的还要不要活了啊! 呼无染看秦拢月呆愣在原地不动,头上的头发乱糟糟的,估计是刚刚换衣服弄的,不知为何感觉这样的秦拢月很可爱,让他有一种很想要上去捏捏她小脸的冲动。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秦拢月浑身一震,顿时回过神来,脸蹭的一下又红了,妈蛋,居然又被呼无染的美色迷惑了。 秦拢月一把抢过呼无染手里的玉冠,将自己头上的发饰都摘了下来,想把头发用玉冠扎起来,可是努力了好半天,好吧,她承认古代的东西她不会用。 秦拢月可怜兮兮的望了呼无染一眼,抱怨道:“你这破玉冠到底怎么用的,为毛我半天都没弄好。” 在一旁的梦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扎个头发扎不起来,还把头发弄的乱七八糟的,上前拿过秦拢月手里的玉冠,三两下就帮秦拢月把头发弄好了。 “头发我给你弄好了,别拖拖拉拉的,真不知道你是真不会用玉冠还是说你也没办法从这些丝线中穿过去而拖延时间。”梦云帮秦拢月扎好之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语气不善的说道。 秦拢月摸了摸头发,发现梦云真的把她的头发都弄好了,衷心的赞了梦云一句,“梦云,你还真是心灵手巧啊!” “咳咳,你还是赶紧开始吧,我比较好奇你到底要怎么从满是丝线的房间中穿过去。”梦云被秦拢月一夸,脸上泛起了一丝羞涩的红晕,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点不太好听,不过语气相比起之前要好了一点。 秦拢月也不墨迹了,准备完毕之后,来到房间前,压了压腿,伸了伸腰,然后跨进了房间,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身越过了最前面的几条丝线,铃铛也没有丝毫声响。 梦云梦烟几人都惊异于秦拢月的身子和步伐,呼无染开始还不太明白秦拢月为什么要做那些古怪的动作,不过他仔细的留意了秦拢月的动作之后,发现她的动作都非常巧妙的避开了那些丝线。 秦拢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丝线铃铛阵给穿越了大半。 梦烟擦了擦眼睛,扯了扯梦云的衣袖,“姐姐,那样密布的丝线一般的习武之人都很难过去,甚至连轻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也不可能保持顺利通过,难道秦拢月她的武功已经到了十分高深的地步吗?” 梦云摇了摇头,“我刚刚给她扎起头发的时候,她曾握过我的手,我趁机探了一下她的脉象,她的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根本不可能是武功高强之人。” “难道她在布置丝线的时候动了手脚?还是说这丝线阵表面上看上去十分的难过,但实际上却十分的简单?不然她怎么可能过的这么轻松?”梦烟疑惑的问道。 梦云再次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秦拢月此刻所站的地方,说道:“烟儿,你注意看她的每一个动作,她所走的每一个步伐,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白做的,当这些动作结合到一起的时候,却诡异的避开了周围所有的丝线,她完全是靠着灵活的身体和敏锐的观察力,在一点点的接近目的地的。” 梦烟顺着梦云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睁大了眼睛,此时秦拢月的手正弯曲着,脚步和身体也慢慢的避开那些丝线移动着。 不知不觉,秦拢月已经到了终点,然后从旁边的窗子跳了出来,走到呼无染等人面前,说道:“这下你们信了吧。” “我甘拜下风,梦云见过主子。”梦云单膝跪地,对秦拢月行了一个礼说道。 “姐,你怎么……我告诉你,我姐服气了,我可还没服气,你肯定在里面设置了什么机关的,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就过去了,我也要试试。”梦烟看着梦云就这样就折服了,生气的瞪了秦拢月一眼不服气的说道。 “梦烟,别闹。”梦云瞪了梦烟一眼,喝道。 秦拢月挥了挥手,道:“梦云没事,梦烟想要试试就让她试吧,她要是没试过,她对我是不会心服口服的。”说完,对梦烟说道:“你跟我来吧,我把我身上这件衣服脱下来给你换上,你去试试看。” “谁要穿你那破衣服,我就这样也能过去,哼!”梦烟看了眼秦拢月身上的衣服,脸一红,飞身就进了丝线阵。 梦烟本来想要利用自己的轻功,直接从上面飞过去的,因为她看着上面的丝线比较稀疏,觉得从上面过去会轻松一点,谁知她刚飞身上去没两秒,就跟粘在蜘蛛网上一样,被那些丝线缠绕的动弹不得。 “梦烟……”梦云看着梦烟一脸痛苦的挂在丝线上,心下一着急,也飞身上去,想要将梦烟从丝线中解救下来,结果梦云也和梦烟一样被挂在了丝线上。 “你们两先别动,越动丝线会越缠越紧的,而且丝线比较细,小心受伤,我想办法把你们救下来。”秦拢月连忙说道。 说实话,其实秦拢月挺喜欢这姐妹两的,所以并不太想伤了这姐妹两,不过这缠在死献上,要就她们两人就得把丝线一条条的拆开,等拆完之后黄花菜都凉了吧? 必须要想一个更快更有效的方法,折腾了一个下午,肚子早就饿了,得赶紧解决完了之后吃大餐去。秦拢月的眼珠子转了转,咦!有了,嘿嘿。 “无染,你身上有火折子没?”秦拢月看向在一旁始终沉默的呼无染问道。 “有啊,难不成你要……” 秦拢月点了点头,“你快点拿出来啦,放心,她们现在是我的贴身丫鬟了,是我的保命符,我不可能伤害她们的。” “要拿火折子可以,就在我怀里,你自己用手拿吧!”呼无染看着秦拢月,邪魅一笑。 “你……”看来温暖如玉只是呼无染的表面,实际上是一个无赖腹黑的人,秦拢月咬咬牙,自己拿就自己拿,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拢月从呼无染身上掏出火折子,直接将丝线烧断,将梦云和梦烟二人给救了下来。 “梦云、梦烟,谢主子搭救。”梦云和梦烟两姐妹被秦拢月救下来之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的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看着这姐妹两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起,“好了,既然你们都认我做主子了,那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我不喜欢动不动就下跪的属下,知道吗?” “是。”梦云梦烟齐声应道。 秦拢月伸了伸懒腰,终于将这两个丫头收为己用了,今天这一番功夫也不算白费。有了这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嘿嘿,以后自己做起事情来可就方便多了,将军府的那些渣男贱女们给我等着,敢给我下媚药,这仇不报,我就不是狐小妹,哼! 在摄政王府吃过晚饭之后,秦拢月便让梦云和梦烟两人用轻功将自己送回了将军府。 秦拢月回到房间后,发现房间里只有双喜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焦急的转来转去。“发生什么事了,双喜?” “小姐,你可回来了,双梅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她吧,不然她……她恐怕……”双喜说到这里,哭了起来,要说双梅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双喜是知道双梅的遭遇的,所以对她比较同情,平日里也对她照顾有加,两人的感情是十分要好的。 “你别着急,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才好想办法去就双梅啊!”秦拢月拍了拍双喜的手,让她冷静一下。 双喜擦了擦眼泪,抽泣的说道:“就在前不久,双梅就说内急,让我在房间里假扮小姐你,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回来,我就在门口让路过的其他丫鬟帮我找一下她,谁知道后来丫鬟回来告诉我,说双梅意图谋害四小姐,将四小姐推落池塘,现在生死不明,将军很生气。” 双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跪在秦拢月面前,连连磕头说道:“小姐,你快去救救双梅吧,双梅那么善良,是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将军会把双梅打死的。” “他们现在在哪,快带我去,”秦拢月扶起跪在地上的双喜说完,继而转身对梦云梦烟两姐妹说道:“梦云梦烟,你们两隐于暗处,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现身动手。” 秦拢月跟着双喜两人一路飞奔的向双梅正在受刑的正厅跑去。 在临近正厅的时候,就听见了双梅的惨叫声,一声一声,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住手。”秦拢月一跨进正厅,就看到一个奴仆正拿着鞭子抽打在双梅的身上,而双梅身上的衣服都已被鲜血染红。 双喜一见双梅伤成这样,连忙上去,一边哭一边用手绢小心翼翼的帮双梅擦拭着鲜血,可是如同血人般的双梅又那是一条手绢就能擦干净的。 秦拢月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双梅,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眼神犀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正抱着秦月瑶哭成泪人的四姨娘身上,而秦月瑶则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虚弱的如同纸人一般。 “爹,这是怎么回事?”秦拢月冷冷的问道。 站在前面的秦啸天见秦拢月来了,脸上那凶狠嗜血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不过听到秦拢月的问话,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这样,那样冰冷的眼神。 “月儿啊,这刁奴心思居然这么歹毒,将你四妹妹推下水,现在都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向心善,但是她如此恶奴,为父是万万不能将她留在你身边的,万一哪天她对你起了歹心,要害你怎么办?” “爹爹,双梅是我的丫鬟,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秦拢月听出秦啸天虽然对双梅将秦月瑶推下水,但是他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眼中的冰冷消退了一点,上前拉着秦啸天的手臂略带点撒娇的说道。 四姨娘看着秦啸天眼神中有些动摇,哭着对秦啸天说道:“瑶瑶啊,我的瑶瑶啊,老爷,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将军,瑶瑶好歹是你的女儿,你可要为她做主啊!” 四姨娘姚思雁用脸蹭了蹭秦月瑶那惨白的小脸,继续道:“再说,这么一个小小的丫鬟跟我们瑶瑶又没有什么过节,怎么可能会下这么狠的手,说不定咱们将军府有其他人派来的细作,而这丫鬟就是细作中的一员呢,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将军府好啊!” 秦拢月目光阴冷的看了姚思雁一眼,好一个贼喊做贼,害我不成,就想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姚思雁被秦拢月看的头皮发麻,背后发凉,什么时候起,秦拢月居然也有这么强大的气场了?感觉从那次落水之后,秦拢月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秦拢月收回目光,幽幽的开口说道:“四姨娘的意思是我就是潜伏在将军府里的细作吗?”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儿怎么可能会是将军府的细作呢。”将军夫人萧婉儿上前拉住秦拢月的手,一脸嗔怪的说道。 秦啸天也责怪的瞪了姚思雁一眼。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姚思雁着急的解释道。 “哦?四姨娘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说她有可能是受了潜伏在将军府的细作的指使,才将四小姐推下水的,而双梅是我的贴身丫鬟,能命令她的只有我,你这不是在暗指我就是将军府中的那个细作吗?”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姚思雁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秦拢月何时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本来事情应该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的啊,怎么自从秦拢月来了之后,局面就开始渐渐的失控了呢? “说……说不定是有人暗中给了她好处,所以她才会这么做的呢?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她只是前段时间你从府外带回来的,并不是家生子,或许她一开始就打算借助你,然后进入我们将军府做坏事的呢?” “月儿,你四姨娘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快回房去吧。”秦啸天沉吟片刻后,郑重的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跺了跺脚,丫丫个呸的,眼看着局势就要翻转,又被这死婆娘给掰回去了,再这样下去,双梅非得被他们打死不可。 “爹,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四妹妹已经伤的这么严重,四姨娘却不着急的去叫大夫来看看四妹妹的情况,而一心要在这里追究一个小小丫鬟的过错,难道这追究过错比四妹妹的命还重要吗?” “将军,我只是不想让伤了我儿的凶手有机会逃走而已,而且这件事情还有可能会威胁到将军府,在我心里,将军府比我儿的性命更重要。”姚思雁立刻争辩道。 呵呵,这姚思雁挺厉害的嘛,三两句话就把形式扭转,顺便还向她爹爹表了表自己对将军府的忠心,秦拢月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爹,我看双梅的事情就先放放吧,反正她人已经被你们打的半死了,不怕她会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逃跑,咱们还是先请大夫来看看四妹妹的情况吧,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大事啊!” 秦啸天看了看秦拢月,有看了看正在昏迷中的秦月瑶,点了点头,“来人,去将都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我请过来,要快。” “将军,为什么不去请府里的府医?府医更快不是吗?”四姨娘一慌,着急的说道。 “四姨娘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府里可能有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万一那个奸细是府医怎么办?那不是害了四妹妹了么?”秦拢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凑到姚思雁面前,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啸天看了秦拢月一眼,没想到月儿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加聪慧了,心里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姚思雁脸色一白,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他们会去府外叫大夫,这大夫一来,岂不是要穿帮了? 可是秦啸天都已经发话了,她现在不好反驳,也不敢反驳,更加没有理由去反驳秦啸天的决定。 在等待大夫来的过程中,正厅一片寂静,只留下双喜那低低的抽泣声。 “将军,这是我们城西最有名的赵大夫。”就在这沉寂的气氛压抑得快让人受不了的时候,管家带着大夫急匆匆的赶来了。 秦啸天点了点头,便让大夫给秦月瑶检查身体。 正厅里的人都紧紧的盯着赵大夫,等待赵大夫的诊断结果,这么多眼睛盯着,顿时让赵大夫倍感压力,脸上也不禁冒出了汗水。 如果可以给他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来的,这样的大户人家,要是一个治不好,自己的小命恐怕就没了,而且一进门就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气氛还压抑的这么可怕,光想想他腿就哆嗦。 不过就算气氛再压抑,赵大夫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调整好心态,认真的诊治自己面前的病人,否则要是出了点差错,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赵大夫深深的吸了口气,两只手指轻轻的搭在了秦月瑶那嫩白细腻的手腕上。 片刻后,赵大夫收回了手,正准备站起来向秦啸天汇报自己的诊断情况,就被姚思雁紧紧的拉住了刚收回去的手。 只见姚思雁握住赵大夫的手,一边给赵大夫使眼色,一边说道:“赵大夫,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啊!”说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还将握在自己掌心的东西向赵大夫手里按了按。 赵大夫一愣,看到姚思雁的眼色,顿时就知道了自己眼前这位夫人是要贿赂自己,难道是想让自己替她隐瞒这孩子有生命危险?不过看这孩子的脸色,的确是像那垂死之人一样,让她误以为自己的孩子有生命危险但是又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吧! 要是此时被秦拢月知道赵大夫心里所想,估计只会上前拍拍赵大夫的小脸说道:赵大夫,你想的也太天真太简单了。最后再问他一句:你有没有听过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赵大夫想到这里,拍了拍姚思雁的手,笑了笑,道:“夫人不必担心,你女儿并无大碍。”然后悄悄地将姚思雁塞到他手里的东西又给姚思雁悄悄的塞了回去,毕竟这后院的纷争还是很可怕的,要是自己收了东西,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第六十二章 可是赵大夫哪里知道,其实姚思雁并非想让他隐瞒秦月瑶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她要隐瞒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大夫,小女的情况怎么样了?”秦啸天看赵大夫已经诊断完毕,起身了,便问道。 “将军尽管放心,四小姐只是有点惊吓过度,才导致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只要让她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她就会好了。”赵大夫向秦啸天做了一个揖说道。 秦拢月听到赵大夫的回答,眉头不禁皱了皱,自己刚刚看这赵大夫和姚思雁两人眉来眼去的,还以为姚思雁会贿赂这赵大夫,让这赵大夫故意说秦月瑶病的很严重呢,没想到赵大夫居然给出了这个答案。 秦拢月用手托着下巴,沉思着。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是姚思雁另有阴谋? 秦啸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朝管家挥了挥手,说道:“管家,带赵大夫下去写方子,拿赏银。” 管家应了一声,正准备带着赵大夫下去。 秦拢月这时开口了,“等一下,爹,让赵大夫也给双梅看看吧,要是双梅不是奸细的眼线的话,她现在伤的那么重,万一死了,那您的手里又要多一抹杀戮了。” 秦啸天看着秦拢月眼睛里那带着些许祈求的眼神,心一软,便准了。 赵大夫留下了一些金疮药之类的伤药,交代双喜哪些药要外服,哪些药要内服,多久换一次药后,便随着管家下去领赏去了。 赵大夫走后,秦拢月一脸慎重的对着秦啸天一抱拳,颇有几分男子气概的说道:“爹爹,双梅是女儿的丫鬟,如果她犯了错,女儿绝不轻饶,要是有人敢陷害她,那女儿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为她讨还公道,所以女儿恳请爹爹,这件事情就交给女儿去处理,如何?” 秦啸天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秦拢月连忙加了一句,“爹爹和在场的人都可以旁观整个过程。” 秦啸天这才点了点头,答应了。其实他心里也想试探一下秦拢月,他一直觉得他女儿自从落水被救回来之后,整个人就聪明机灵了不少,现在正好有机会,他想看看现在的秦拢月到底有多么的聪明。 秦拢月向姚思雁笑了笑,现在主导权在自己手上,就算她要耍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也绝对不会处于被动的位置上了。 “双梅,可以跟我说说当时发生的事情吗?”秦拢月走到双梅跟前,蹲下,轻声问道。 “嗯,当时奴婢要去茅房,可是在快要到茅房的时候,春苗告诉我说西边的茅房满人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在拉肚子,让我去东边的茅房看看,于是我又转头往东边去了,路过池塘边的小桥的时候,就看到四小姐正在池塘边玩耍,嘶……” 双梅不小心动了一下,疼的“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歇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但毕竟池塘边太危险,我就走过去劝四小姐去别的地方玩,这地方太危险了,可是四小姐不愿意,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喊我,我一回头的时间,四小姐不知怎么得就从摔倒池塘里去了,于是我就连忙喊人过来救人了。” 秦拢月眉头紧皱,看来四姨娘这次的阴谋是直接冲着双梅来的,而且还详细的计划了一番,硬是要把细作眼线这个名头按在双梅头上,这是要至双梅于死地啊! “双梅,你有没有看清当时是谁在你背后喊你?” 双梅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当时一回头,谁都没看见,紧接着四小姐就落水了。” “爹,这很明显就是陷害,有人故意给双梅下的一个套,那人故意让春苗将双梅引到四小姐玩耍的池塘边,以双梅那善良的心性,一定会上前去劝阻的,这时四妹妹再落水,然后在有几个人出来说是双梅将四妹妹推下水。”秦拢月转身对秦啸天说道。 秦啸天唤来了管家,“管家,你去查查咱们府里有没有一个叫春苗的丫鬟,找到之后将她带过来。” 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管家便带着一名丫鬟从厅外走了进来。 “将军,这就是春苗。” “奴婢春苗拜见将军。”春苗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说道。 “春苗,我问你,你今日下午可曾见过双梅?”秦拢月眼盯盯的盯着春苗,似乎能将人看穿一般。 春苗被秦拢月的目光盯的直发毛,连说话都有点哆哆嗦嗦,“见……见过。” “是不是你叫她去东边的茅房,说西边的茅房已经满员了?”秦拢月再次发问。 “是……是的。” “管家,你去查一下今天下午西边茅房是不是有很多人吃坏了肚子,去上茅房了。”秦拢月听完春苗的回答后,看也不看春苗,直接对管家吩咐道。 片刻后,管家回来了,“回大小姐,老奴去查过了,今日府上并没有人吃坏肚子,西边茅房也并没有满员的情况。” 春苗听了管家的话,心里顿时一凉。 秦拢月眼睛微眯的看着春苗,冷冷的说道:“春苗,你为什么要撒谎?骗双梅?你是不是别人派来我们将军府的细作?再不老实回答,小心你的小命!” “大……大小姐饶命,奴婢,奴婢对将军府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怎么会是将军府的细作,求大小姐饶命啊!”春苗顿时爬行到秦拢月的脚边,抱着秦拢月的大腿,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秦拢月十分嫌弃的一脚将春苗踹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打。” 说完站在一旁,之前打双梅的家丁再次上前,将春苗压下去,拿着手臂粗的木棍就开打,春苗此时整张脸痛的都扭曲了起来, 看着家丁们在痛打春苗,秦拢月偷偷的用眼光瞄了姚思雁一眼,只见姚思雁十分淡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丝毫的慌张,让秦拢月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猜想了。 就在这时,春苗终于扛不住了,喊道:“啊!大……大小姐,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只求等会给我个痛快吧!” “停!”秦拢月挥了挥手,家丁连忙退到了正厅的两旁,秦拢月上前,看着春苗,道:“你说吧,说完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春苗闭了闭眼睛,一副绝望的表情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今天下午我在打扫院子的时候,突然蒙面的黑衣人,将我掳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拿了一定金子给我,让我想办法将双梅引到东边的小池塘那边去,如果我不照做,他就会杀了我,我要是照做的话,事后还会再给我一定金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秦拢月语气有些不悦,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真的,真的,大小姐,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那锭金子现在还在我房里,我就把它藏在我床脚边的缝隙里,不信你找人去拿。”春苗生怕秦拢月再让人打她,连连点头道。 秦拢月瞥了姚思雁一眼,此人心思缜密,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啊,看来今天是伤不到她,只能跟她打个平手了,但是双梅今天受的罪,来日我一定会加倍还之。 只是秦拢月始终想不明白,姚思雁为什么要向双梅下手? “爹,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春苗的话,我已经答应了她,你就给她一个痛快吧,双梅伤的太重,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晚膳我在自己房间吃就好了,累了这么久,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了。”秦拢月对秦啸天行了一个礼说道。 “嗯,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别累坏了。”秦啸天看到秦拢月今天的表现,心里十分的欣慰和欣喜,之前的秦拢月性子和自己的夫人萧婉儿一样,太过软弱。 他常年不在家,家里这几个小妾除了三姨娘,其他几个恐怕都不是好相与的,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总放心不下秦拢月娘两,现在好了,看见秦拢月长大了,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自己到时候要出征也能放心一点。 秦拢月让下人帮忙将双梅抬回了自己的院子,她不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下人里有没有其他姨娘安排进来的内奸,所以并不敢让那些人留下来一起帮双梅清理伤口,上药,怕有人会在上药的时候加点毒药,那就惨了。 秦拢月遣退了众人之后,只留下双喜和自己,她让双喜亲自出府去街上买药,自己则亲自帮双喜清理伤口。 “双喜,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我现在要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再清理伤口,否则的话,怕伤口会感染,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双喜那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感激的说道:“谢……谢谢小姐,你放心,我不怕疼。” 秦拢月看着如此坚强的女孩,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敬佩之意。 没过多久,双喜便把药买了回来,不过貌似古代药店里的药,都是一些晒干了的药,这些药要怎么往伤口上涂啊,只能用来熬成药汁喝下去。 就在秦拢月抓耳挠腮之际,梦云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主子,我们这里有外伤的药膏,很有效果的,你给双梅姑娘用一下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秦拢月点了点头,接过药膏之后,见梦烟没在,便问道:“梦烟呢?” “回主子,我们两隐匿身形,跟着您去了大厅,看到了那些情况,梦烟觉得那个四姨娘很可疑,于是就跟踪四姨娘去了。” “嗯,很好,有什么消息就回来通知我。” “是。”说话,梦云再次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双喜呆呆的看着,一脸惊讶的望着秦拢月,这……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这女子是谁?看她刷的一下冒出来,嗖的一下又不见了,应该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可是她怎么会叫自家小姐为主子?小姐昨晚出去,到今天下午才回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拢月看着双喜那惊愕的目光,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但目光一样惊愕的双梅,不由的伸手扶额。 刚回来忘记把梦云和梦烟二人介绍给她们两认识了,也难怪她们两会惊讶,“额,刚刚那个是梦云,我昨天出去,额,怎么说呢,就是昨天我逃出将军府之后,被呼无染给救了,刚刚那个梦云是他送给我的武功高强的贴身丫鬟,以后会跟你们一起的,还有一个梦烟,现在不在,晚点回来再介绍你们认识。” 秦拢月想了想,就把事情简单说了,更是把自己昏迷之后把无意之中把呼无染睡了的那段直接掐掉,提都不提,当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呼无染忽悠她玩的,否则的话,她一定会把他揍的连他爸妈都不认识的。 只见双喜轻轻的松了口气,“那就好,现在有两个武功这么高强的丫鬟保护小姐,我也就可以放心了,都怪女婢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才害小姐昨晚遭人暗算的,呜呜……” 双梅一见双喜哭,她也跟着哭了起来,声音有点抽抽噎噎的说道:“小姐,你……会不会……嫌我和双喜姐没用,保护……不了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们了,呜呜……” 秦拢月听见两人的哭声,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最怕女人哭了,不过听着双梅和双喜两人的话,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暖意。 “好啦,别哭了,你们两个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你们要记住,你们不仅是我的丫鬟,你们还是我的家人,双梅,昨晚要不是靠你,我还逃不出将军府,双喜,今天一整天要不是靠你想出的主意,将军府早就一团糟了,所以,你们两个是我的最强后盾,明白不?” 秦拢月摸了摸双梅和双喜的头,认真的说道。 双梅和双喜两人听了秦拢月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终于破涕为笑。 月思院内,姚思雁将怀里的秦月瑶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把下人都屏退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子,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喂秦月瑶吃下。 片刻之后,躺在床上的秦月瑶慢慢苏醒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皱了皱眉,看了看周围,只有四姨娘一个人坐在床边,屋内根本看不到还有别的身影,奇怪,怎么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样?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应该会有很多人围在床边等待自己醒来,秦拢月在一旁抹眼泪,见到自己醒来就上来给自己道歉的吗?双梅那贱蹄子的尸体呢? “姨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的?双梅那贱蹄子死了没有?”秦月瑶十分不乐意的嘟着小嘴问姚思雁。 “我们这次和秦拢月打了个平手。本来差点双梅这贱蹄子的命就没了的,谁知秦拢月及时赶了过来,救下了那贱丫头。”姚思雁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和不甘。 “怎么可能,我们开始布置的这么周密,秦拢月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行动,就算想到了,她也不可能想到我们不动她,而是直接动她身边的人。昨晚要不是双梅这贱蹄子帮忙,帮她逃了出去,今天她就身败名裂了。” 秦月瑶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还将细作的帽子扣在了那贱蹄子的头上,爹爹就算再怎么宠秦拢月,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双梅那贱丫头的。” 姚思雁拍了拍秦月瑶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本来一切都按我们之前计划好的进行,谁知道秦拢月一来,就把话题岔开,跟将军说应该找大夫先看看你的情况,本来她走这一步咱们也料到并计划好了,谁知道她居然不就近找府医,而是出去外面找别了别的医生过来。” 秦月瑶听到这里,身体微微一颤,紧紧抓着姚思雁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说道:“爹爹知道我是假昏迷的了?” 要知道,这事情要是穿帮了,那她和四姨娘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以后在家里的地位估计也会一落千丈,还会遭到秦啸天的厌恶,目前这个家里的孩子,除了秦拢月,剩下的庶女中,秦啸天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姚思雁看出秦月瑶眼里的害怕说道:“放心,府外的那个大夫医术似乎不怎么高明,并没有看出你是服了某种药物而导致的假昏迷,所以我才说这次我们和秦拢月斗了个平手,只是这秦拢月似乎在靖安王府落水回来之后,似乎变聪明了不少。” 突然,屋内的声音减小了,梦烟正想贴近一点听动静的,突然被人拉上了屋顶,吓了她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梦云。 这时,姚思雁正好轻手轻脚的刚移步到窗前,一下就把窗户打开了,只见窗外一只野猫“喵~”的叫了一声。 姚思雁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关好窗户,回到床边坐好。 梦烟看着窗子突然打开,又关上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要不是梦云拉了她一把,她现在一定被姚思雁这个恶毒的女人给看到了。 “窗外有人吗?”秦月瑶看姚思雁走了回来,便问道。 姚思雁摇了摇头,道:“是一只野猫。” “我刚刚就说没人吧,你不信,还非得去看看,疑神疑鬼的。”秦月瑶白了姚思雁一眼说道。 “瑶瑶,这不叫疑神疑鬼,这叫谨慎,要是我们的话不小心被谁听了,传了出去,你我还如何能在这将军府立足?以后做事情,切记,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否则反过来被人利用的话,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姚思雁严肃的说道。 秦月瑶见姚思雁说得在理,便也没有反驳,乖乖的点了点头,道:“娘,我饿了。” 姚思雁慈爱的摸了摸秦月瑶的脑袋,“我让人去给你做点吃的,现在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 说完,把桌上放着的点心给秦月瑶拿过来之后,就转身出了房间,去给秦月瑶弄吃的去了。 躲在房顶的梦烟见姚思雁离开了,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我看今晚她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我们先回去吧,你也没吃晚饭,回去一起吃晚饭。”梦云扯了扯梦烟的衣袖,小声说道。 梦烟摸了摸肚子,折腾了半天还真有点饿了,便点了点头。姐妹二人一闪身便离开了姚思雁的院子。 秦拢月居住的拢月园内。 由于秦拢月之前说了晚饭就不和大家一起吃了,所以今天晚上秦拢月的晚饭就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做。 要说秦啸天也真是很疼秦拢月,整个将军府,除了他和萧婉儿住的地方有小厨房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的。 各房的姨娘和孩子饿了,都只能吃糕点,想要吃饭的话,只能等到吃饭的时间大家一起吃。 秦拢月从拓拔野那边回来之后,去萧婉儿的院子那边走走的时候,发现了小厨房,便跟秦啸天请示,要在自己院子里也做一个小厨房,这样饿了的话,随时想吃什么,都可以在小厨房里做了。 “小姐,你让我去大厨房里拿这些菜干嘛啊!”此时的双喜刚刚提着菜篮子从大厨房里回来,看到秦拢月站在小厨房里,东瞅瞅西看看的。 “当然是用来做菜吃啊,笨,今晚我们自己在小厨房里做着吃。”秦拢月看了看那些做饭用的家伙,还别说,这小厨房里的东西还挺齐全的。 这小厨房虽然是秦拢月央求秦啸天给她打造的,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来过,平常要是肚子饿,想吃点什么,都是吩咐双喜来小厨房里给她做的,可以说今天是她第一次踏足这个小厨房。 “来,过来让我看看你都去大厨房拿了些什么菜回来?”秦拢月兴冲冲的拿过菜篮子,往里面翻了翻,“双喜,你怎么把芹菜拿过来了?我不喜欢芹菜那个味道,下次别拿了,这个一会儿送回去吧。” “咦?奇怪,我记得我没有拿芹菜的啊,难道是我拿其他菜的时候把它也带上了?”双喜听着秦拢月的话,好奇得将头探了过来,看了眼秦拢月手中的芹菜疑惑的说道。 就在秦拢月打算重新把芹菜放回菜篮子的时候,梦云和梦烟刚好回来了。 梦烟一看秦拢月手中的毒芹,一把抓了过来,东看看,西闻闻的,表情十分严肃的问道:“这毒芹哪里来的?” “毒……毒芹?”双喜瞪大眼珠,惊讶的看着梦烟。 “嗯,毒芹是一种很毒的植物,因为外表和芹菜十分的相似,所以才取名为毒芹,只需要去一点点它的汁液就能毒死几头牛的,快说从哪弄来的。”梦烟点了点头,追问道。 双喜一听毒芹的毒性竟然这么厉害,要是真的给秦拢月吃了,那就是十个她也不够死的,心里顿时一阵心惊。 秦拢月一皱眉,这帮人还真是够可以的,刚刚才解决完一桩事情,现在又来一毒芹。 “这是我让双喜去大厨房拿的,不知怎么的,拿回来的时候菜篮子里多了把芹菜,不过梦烟,你确定这是毒芹吗?这看起来好像跟芹菜没什么区别啊?”秦拢月看了看梦烟,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毒芹看起来的确是和芹菜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毒芹的叶杆要比芹菜的粗壮很多,不过味道却比普通芹菜的味道淡了很多,不信你们看。” 梦烟说着,就从旁边的一个桶里抓起一条鱼,折断一根毒芹叶杆,将毒芹汁滴了少许进鱼的嘴里,再重新把鱼放回水桶里。 不一会儿,只见那条鱼便在桶里翻滚不止,到最后尾巴一翘,浮在水面上不动了。 “梦烟,你怎么对毒物这方面这么了解?”秦拢月不解的问道,毒芹和芹菜的区别本来就微乎其微,如果不是用毒高手的话,不可能会将毒芹的毒性了解的这么清楚,并很轻易的就看出那是毒芹而不是芹菜。 突然,梦云打了个嘘的手势,看了窗户一眼,和梦烟打了个手势后,对秦拢月眨了眨眼睛说道:“小姐,我尿急,可以先去一下茅房么?” 秦拢月看到梦云梦烟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就知道肯定有情况,便扯着嗓子配合道:“我说你还真是懒人屎尿多,要去就快去,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梦云应了声是,就转身出了小厨房。 没过多久就听到小厨房后面一声“啊”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梦云就跟老鹰抓小鸡似得把一个人给提了进来。 从这人胸前隆起的程度看,这人是一个女子无疑,看着女子的服侍好像是将军府里的花洒丫鬟。 “小桃?怎么是你?”一直在旁边沉默没说话的双喜,看到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小桃惊叫出声。 “双喜,你认识她?”秦拢月回头看着双喜说道。 双喜点了点头,道:“嗯,这是咱们院子里的花洒丫鬟小桃。” 在一旁的梦烟冷声说道:“说,你在小厨房后面鬼鬼祟祟的想干嘛?谁派你来的?” 第六十三章 跪在地上的小桃被梦烟那冰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是……是……” 编到这里,小桃突然卡壳了,是了半天没是出来,在一旁的梦烟性子比较急躁,见小桃是了半天都没说出来,顿时怒了,“快说。” 小桃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眼珠子转了转,灵机一动,道:“是在找东西,我今天回去之后发现我妈送我的东西不见了,所以就找找看有没有掉在这附近,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求大小姐饶命啊!”说完连连向秦拢月磕头。 秦拢月见小桃那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摸样就知道小桃在说谎。秦拢月蹲在小桃面前,用手指勾起小桃的下巴,迫使小桃与她对视,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老实说吧,是二姨娘派你来的,还是三姨娘派你来的,亦或者是其他人?” 小桃心里还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说,可是要是把三姨娘供出来的话,那以后自己上哪再去找这么一棵摇钱树啊,要是自己抵死不认,那大小姐她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治罪给自己,顶多受一顿皮肉之苦而已。 想到这里,小桃心里便有了计较,“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奴婢真的只是过来找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而已,不想惊扰了大小姐,求大小姐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 “看来你是不打算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梦烟,”秦拢月站起身,向梦烟递了个眼神,笑着说道:“人我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有办法让她开口的。” 梦烟即刻会意,装模作样的对秦拢月一抱拳,道:“小姐放心,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我可以把她丢进我养的蛇群里,那些蛇群都听我号令的,我就不信,当蛇爬满她全身的时候,她还能坚持不说实话。” 跪在地上的小桃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上前抱住秦拢月的大腿,哭着求饶道:“大小姐,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她,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大小姐饶命啊!” “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了,因为我已经猜到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了,梦烟,把她带下去吧,将军府里少了一两个丫鬟应该没什么人会注意的。”秦拢月并不搭理小桃,其实在刚刚问小桃是谁派她来的,在她说到三姨娘的时候,小桃的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小桃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梦烟,如同看着魔鬼一样,一想到等会儿会把她丢到蛇群里,心里就害怕的不行,躲在秦拢月身后瑟瑟发抖,“大小姐,我……我知道三姨娘的秘密,这个秘密可以至三姨娘与死地,只要大小姐绕我一命,我保证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哦?是什么秘密,说来听听,要是有价值的话,我可以饶了你。”秦拢月打了个手势,让梦烟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桃。 小桃见梦烟没有继续走过来,才暗暗松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她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嗯,十几年前三姨娘是冒名顶替了原本一位要进将军府当丫鬟的女子,进了将军府之后没过多久就找机会勾搭将军上床后,才混到今天的身份的。”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三姨娘在十几年前是被人暗地里偷偷安排进府的?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秦拢月眉头紧皱,怀疑的问道,开始她还以为三姨娘是将军府这几个姨娘里最没有背景的,所以才会来讨好自己,没想到这三姨娘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嗯,三姨娘买通我,让我随时向她汇报你的消息和动向,有一次我去向她汇报你的消息,无意间听到了三姨娘和一神秘人的对话,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当时没敢继续听下去,怕被发现之后会被灭口。”小桃点了点头,一股脑的把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秦拢月想看看能不能从小桃的嘴里再知道一点别的线索,便问道:“那你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吗?”毕竟现在除了知道三姨娘是冒名顶替别的丫鬟进将军府的,其他一点线索都没,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要查的话很难。 小桃想了想,说道:“不认识,听声音应该不是我们将军府里的人,是一个男的,不过我当时听到那男的当时叫三姨娘的名字,不过不是现在用的名字,好像是她的真名,好像叫简……” 就在小桃要说出三姨娘真名的时候,一个飞镖从窗口处射向秦拢月。 双喜离秦拢月离的最近,一个飞扑,就把秦拢月扑到了地上,这是房内离小厨房门口最近的梦云已经飞身出去追人了。 “小姐你没事吧?”双喜连忙从秦拢月身上起来,关切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我没事,”说完转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小桃,对蹲在小桃旁边检查的梦烟问道:“梦烟,小桃怎么样了?” 梦烟摇了摇头,说道:“这人的手法很准,刚刚那飞镖似乎就是冲着小桃来的,飞镖准确的贯穿了小桃的脖子,可谓是一招毙命。” 秦拢月扶着双喜的手站了起来,说实话,刚刚的飞镖没咋地,到是双喜把她砸了个半死,真不知道双喜是怎么长的,看起来一点都不肥,可是体重到是满重的。 “看来这人是来杀人灭口的了,话说你们武功那么高强,刚刚就没察觉到屋子旁边有人偷听吗?”秦拢月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她的小蛮腰,有点不满的问道。 梦烟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人的武功可能比我和姐姐的都要高,不然有人接近的话,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秦拢月听完,心里一惊,刚刚杀小桃的人肯定是三姨娘那边的人,否则他不会在小桃要说出三姨娘真名的时候下手。 秦拢月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这将军府里,实力最小的人应该就是三姨娘了,没想到三姨娘居然比其他两个姨娘藏的还要深,身边居然有比梦云和梦烟武功还要高强的人,要是刚刚那一飞镖是冲自己来的,那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和小桃一样在黄泉路上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不禁摸了摸自己那细嫩的脖子,不由在心里说了一句,“好险呐!” 这时梦云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秦拢月见梦云回来了,连忙问道:“怎么样,人追到了吗?有没有看清长相?” 梦云脸色有些惨白,顺了一下气息之后,说道:“本来追上了的,跟他过了几招之后,他竟然放暗器,和毒烟,我不敢正面应战,停了一下之后,就被他给跑了,估计是个擅长用毒的高手。” “梦云,那人的实力怎么样?”秦拢月严肃的问道。 “那人的实力比我低一点,只是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他靠近的时候,我和梦烟才没有发现,如果我和梦烟两人一起的话,杀死他是绰绰有余的。”梦云越说气息越微弱,话刚说完就晕倒在了地上。 梦烟一下上前扶住晕了过去的梦云,看了看梦云的脸色,焦急的说道:“不好,姐姐中毒了。” 双喜连忙和梦烟一起七手八脚的扶着梦云一起向双梅休息的房间走去。 将梦云放到双喜的床上之后,梦烟就开始给梦云号脉。 号脉完毕之后,梦烟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呼~幸好不是什么烈性的毒药,不过我要出去找解药。”说完有点为难的看了秦拢月一眼。 秦拢月知道梦烟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吧,梦云我们在这帮你看着。” 梦烟感激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说道:“谢谢主子。”说完便立刻离开了。 不过在这一刻,梦烟在心里是真真切切的从心底里认可了秦拢月这个主子,在摄政王府的比试当中,虽然她输了,勉强的跟着梦云一起认了主子,但在心里她还是不想认秦拢月这个主子的。 梦烟走了之后,秦拢月忙活了这么久,有点口渴了,伸手就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打算解解渴,谁知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一把被一旁的双喜夺了过去。 “小姐,这水不能喝。” 秦拢月莫名其妙的看着双喜,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啊,双喜别闹,快给我,我口渴了。” 只见双喜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叉腰,说道:“你要喝一会儿我从新给你烧一壶,这壶不能喝,万一被人下了毒药怎么办。” 刚刚在小厨房的那一幕仍然让双喜有些心有余悸,也是从今天经过小厨房事件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将军府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害秦拢月。 秦拢月对于双喜紧张过头的表现很无语,但是心里也是暖暖的,这丫头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着想的。 “哎呀,双喜你就不要多疑啦,刚刚双梅一直在这屋子里看着,怎么可能会被人下毒呢,你快点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折腾了这么久,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秦拢月带着些许撒娇的对双喜说道。 双喜看了秦拢月一眼,转头问双梅,“双梅,我们刚刚出去之后,你有没有看到有人从外面进来过?” 双梅摇了摇头,道:“没有,双喜姐,你快去弄点吃的吧,我……我也饿了。”说完双梅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双喜看了眼秦拢月和双梅,还有躺在床上昏迷的梦云,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去给你们弄吃的,双梅,你帮我好生看着小姐。”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双喜走了之后,秦拢月这才端起刚刚被双喜夺下的茶杯,一口喝下,真是渴死她了。 没过多久,双喜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连门槛都没看见,一下子就被门槛绊倒了。 秦拢月一把上前扶住差点摔倒的双喜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双喜一把抓住秦拢月的双手,眼里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浑身颤抖着,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 秦拢月感觉到双喜抓着自己手臂的力气特别大,便把双喜轻轻的搂进怀里,用手轻轻的在双喜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让双喜先冷静下来。 过了片刻之后,双喜才终于回过神,抓着秦拢月的手说道:“小……小姐,小桃,小桃的尸体不见了。” 秦拢月听完顿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便问道:“双喜,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刚打算去小厨房拿点东西去大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谁知道我去了小厨房之后,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小桃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滩血迹。”双喜顺了口气,眼神中还带着惊慌的说道。 “不是吧,快带我去看看。”秦拢月听完之后十分诧异,拉着双喜就往门外跑。 双喜和秦拢月两人快速的向小厨房方向跑去。 片刻后,秦拢月进了小厨房,发现小桃倒下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血迹,尸体却不见了。 秦拢月挥手让双喜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屋查看,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按道理说小桃已经死了,那对方为什么还要把小桃的尸体弄走呢?这举动完全没有必要,莫非小桃身上还有别的一些线索,所以那些人才要把小桃的尸体偷走吗? 可恶,早知道之前就应该先搜一下小桃的身的。秦拢月一边懊恼,一边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形,这屋子里的脚印比较杂乱,但秦拢月还是在一堆杂乱无章的脚印中发现了一个比较奇特的脚印。 这个脚印比较大,据秦拢月知道的,今晚进出过这个小厨房的全部都是女子,在古代女子的脚一般都是比较小巧的绣花鞋的那种脚印,但是这双脚明显不是绣花鞋踩出来的脚印,而且这脚印比周围的那些脚印足足大了一圈。 这就说明,这脚印是在他们把梦云扶到双梅在的屋子里休息的时候,又有人来过小厨房,据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个男的,而且这男的似乎十分擅长轻功,内力也不容小视。 因为这屋子内这么大的脚印没几个,这人在扛起小桃尸体走的时候,地上的脚印也没有明显的往下陷下去,就跟之前没有扛起小桃时踩出的脚印差不多,而且痕迹也很浅。 秦拢月仔细的检查了小厨房一遍后,发现除了那个脚印以外没有其他收获。 就在秦拢月站起身,四周环视了一圈,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深深陷在角落墙缝之中的飞镖,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杀死小桃的飞镖。可是那人为什么只带走了尸体,却没有把这把飞镖带走呢? 秦拢月一只手托着下巴,想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府这两天真是太不平静了,昨晚是下媚药,今天下午是打算除掉双梅,晚上是毒芹,看来将军府这趟浑水真是越来越混了啊! 目前知道的敌人有四姨娘和秦月瑶,这两人都是拓拔野安排进来的,只是这三姨娘到底是何许人也,在将军府忍辱负重十几年,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秦拢月摇了摇头,真是越想越混乱了,不过今晚的事情,估计不止一方的势力出动了,杀死小桃的,应该是三姨娘的人,因为怕小桃泄露了其他重要秘密,但是三姨娘并没有要把小桃尸体的必要,毕竟人已经死了。 这么看来,带走小桃尸体的人应该是另外一帮人,而带走小桃尸体的那帮人应该没有目睹之前小桃被杀害的过程,所以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这枚飞镖,而之前杀小桃的人差点被梦云追上,根本不敢再回来把这枚飞镖收回去。 看来小桃的身份也不仅仅只是将军府的丫鬟,三姨娘买通的线人这么简单,她应该还有别的身份,如果我没猜错,小桃应该是以一个双重间谍的身份来到将军府的。秦拢月想到这里,不禁感到十分头痛,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小小的一个内院,竟然漂浮着如此多的阴谋和算计。 秦拢月走到墙脚,把那枚飞镖用手帕包好,收进了怀里。 既然有人帮她们收拾好了小桃的尸体,那也不用她们那么费力了,于是便和双喜一起把小厨房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再把中了毒芹毒的鱼丢进了炉灶里烧成了灰烬,只是这毒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听梦烟说了这毒芹仅仅这么一棵,毒性就如此厉害,鱼只是中了少量毒芹的毒,所以烧掉应该没关系,只是这整棵毒芹都烧掉的话,这毒性会不会化为毒烟,要是化为毒烟四下散开的话,那就糟糕了。 秦拢月犹豫了一番之后,决定先把毒芹放在一边,等梦烟回来之后再做决定,因为她感觉梦烟最擅长的应该是用毒,所以把毒芹交给她应该没问题的。 接下来秦拢月就和双喜一起在小厨房里张罗着做晚饭了。 本来双喜坚决不让秦拢月动手,想让秦拢月回去休息,她自己来就好的,虽然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小桃的死时的样子,还是让她满害怕的,但是为了小姐,她必须坚强起来,今天晚上已经让她见识到了,秦拢月在将军府里的艰难处境。 以前的秦拢月虽然也经常被人欺负,自己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但是那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捉弄而已,而现在,稍微不小心,可能就会粉身碎骨,所以双喜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成为帮的上小姐忙的人,她要成为秦拢月的左膀右臂。 可是秦拢月不乐意,非要和双喜一起做晚饭,她其实是怕今晚的事情吓到双喜了,所以才非要留下来陪着双喜一起的,而且她怕歹人再次回来的话,双喜根本不会武功,自己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神偷,拳脚功夫还是有的,要是歹人以来,她至少能挡住敌人让双喜先走。 最后双喜扭不过秦拢月,终于同意让秦拢月留下来帮忙,但是只让秦拢月帮忙洗菜,切菜做饭这些都她来,秦拢月洗完菜在旁边看着就好。 双喜简单的按照秦拢月的指示做了几个可口的家常小菜后,两人就端着做好的饭菜回到了双喜和双梅居住的房子,因为双喜和双梅都是一等丫鬟,一等丫鬟都是两个丫鬟陪一间厢房的。 二等丫鬟就是四个人一间厢房,粗使丫鬟和花洒丫鬟都是十个左右睡一间房间的。 秦拢月和双喜将饭菜端进房间的时候,梦烟已经回来了,正在给梦云诊脉,而梦云此时也醒了过来。 梦云一见秦拢月,连忙起身想要行礼,“主子……” 秦拢月挥了挥手,坐下说道:“不用行礼了,对了,那个双梅双喜,梦云梦烟,我跟你们说见事情,要是没其他人在的时候,你们不用向我行礼,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老是跪来跪去的。” 双喜四人都有些诧异的望着秦拢月,房间内顿时一阵寂静,片刻后,双喜才囔囔的出声道:“小姐,这……这恐怕不合礼数吧?” 秦拢月一瞪眼,颇有威严的说道:“这是命令,你们要违抗我的命令么?” 双喜和众人的眼睛里听完秦拢月这句话,眼睛里都有些湿润,在这古代,人们都是很注重礼法的,一些卑微的人就要丢弃自己的尊严、自尊,向那些贵人行礼,跪拜。 或许秦拢月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威力有多大,但是在双喜她们的心里,早就已经感动到泪流满面了。 秦拢月看着眼泪汪汪的众人,顿时慌了,心说,我也没干啥呀,不就是让她们不要对着我跪来跪去的么,难道这样不好吗?跪来跪去的,这膝盖得多疼啊! “那个……那个,你们哭啥,我又没欺负你们,老是跪来跪去的,你们的膝盖不疼吗?”秦拢月这话一说完,双喜和双梅两人的眼泪是彻底收不住了,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 梦云和梦烟还好,虽然也哭了,但是却没有双喜和双梅两人这么夸张。她们两算是江湖中人,她们跪,只跪自己敬佩,自己想跪之人。虽然跟秦拢月才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但是她们心里感觉得到,秦拢月并没有把她们两人当做下人来看待。 再看到秦拢月对双梅和双喜二人如此的情深意重,她们两觉得,这个主子,没有跟错。 这几人的性子当中,梦烟的性子是比较直来直去的,看到秦拢月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用手擦了擦眼泪,“噗呲”一声笑道:“主子,她们两人是感动的啦。” “梦烟,不许跟主子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梦云也悄悄的擦了擦眼泪,听到梦烟的话,瞪了梦烟一眼说道。 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对梦云说道:“梦烟就是这个性子,你也别怪她了,我也没在意,好啦,别哭了,你们都折腾这一天了,好不容易停下来了,你们都不饿的吗?还有心思在这里哭啊!” 谁知秦拢月这句话刚说完,屋子里的人的肚子全都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屋子里的哭泣之声截然而止,沉默半响后,屋子里传来了阵阵笑声,屋子里的灯光把众人的脸都照的红红的,仿佛照进了她们的心里,让她们心里暖流四溢。 吃饭前梦云的毒已经被梦烟给解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双梅也因为用的梦烟给的药,情况好了很多,只是还是不能下地走路,所以晚饭只好躺在床上由双喜喂着吃了。 吃过晚饭后,双喜和梦云一起收拾碗筷,而梦烟则被秦拢月叫到了一边。 “梦烟,你是不是擅长用毒?” 梦烟点了点头。 “小厨房里的毒芹你还记得吧?既然你擅长用毒的话,那我就把那棵毒芹交给你处理吧,不然这么烈性的毒物,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好,那毒芹现在在小厨房里,你跟着双喜一起去小厨房拿吧。”秦拢月说道。 “谢主子。”梦烟对秦拢月一抱拳,然后便跟着双喜一起去小厨房了,而梦云因为刚刚解完毒,需要休息,所以就没让她也一起跟着去,反正去了也没什么事情。 昨晚睡觉前,由于还没有给梦云和梦烟两人安排个合适的进府理由,于是让两人隐于暗处就好。 第二天,秦拢月一觉睡到大天亮,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让双喜进来帮自己梳洗穿衣。 刚刚收拾好没多久,就有丫鬟来传秦拢月去前厅吃早膳,由于双梅现在伤还没好,所以由双喜陪着秦拢月一起去前厅吃饭。 来到前厅之后,秦拢月发现秦啸天和萧婉儿都还没到,不过其他的几房姨娘和庶子庶女都到了。 众人见秦拢月以来,三姨娘是必不可少的上前跟秦拢月寒暄一番,其他人也象征性的跟秦拢月问了个好,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秦拢月微笑的看着在座的众人,现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和气的一家人呢,但实际上,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吧。 秦拢月眼睛扫了一圈之后,落在了秦月瑶身上,前天晚上还觉得这个小孩子很天真可爱呢,没想到心里竟然也住着一个恶魔。 众人刚在自己位置坐下没多久,秦啸天和萧婉儿便双双携手一起走进大厅。 秦拢月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秦啸天昨晚一定是呆在萧婉儿的房里了。 不过在餐桌上的那一抹带有嫉妒的视线秦拢月也没有忽略。 秦拢月沿着那充满嫉妒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将军府的二姨娘,听说是太后娘娘赐给秦啸天当小妾的。皇命不可违,才纳了这二姨娘的。 人都到齐之后,丫鬟们便开始上菜了。 秦拢月看了看这桌上的早餐,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有包子,有饺子,粥和其他的一些配菜,总的来说还是满丰富的,这样搭配吃起来也满均衡的。 就在众人准备动筷的时候,一道又尖又细的公鸭嗓音在厅外响了起来。“圣旨到。” 众人一听,纷纷站起身,走出大厅,只见太后身边的刘公公一手拂尘一手圣旨的站在那里。 秦啸天带领众人纷纷跪下,喊道:“臣在。” 刘公公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看人似乎都到起了之后,便打开圣旨,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开始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方战报,最近北方出现一支蛮夷骑兵,战况紧急,秦将军骁勇善战,朕特命你带兵前往北方支援,将蛮夷铲除。钦此!” “臣领旨。”秦啸天磕了一个头之后,双手高举,跪着上前领旨。 刘公公将圣旨交到秦啸天手里之后,淡淡的说道:“太后说了,北方的战况不乐观,希望将军可以即刻启程。” 秦啸天点了点头道:“公公放心,臣即刻便启程。” 秦啸天送走刘公公之后,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唉,这才在家过了几天的舒服日子,现在又要走了,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是龙耀国的将军,他就必须要尽到保家卫国的责任。 不过此刻秦拢月心里想的却是,这虽说是皇上下的圣旨,但是谁心里都清楚,这其实是太后的意思,皇帝拓拔焰还这么小,又没有实权,这道圣旨其实就是太后下的,而且还下的这么急。 上次进宫,太后就处处针对自己,这次下旨将秦啸天调走,估计也是针对自己而来,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阴谋向自己袭来了,唉!想到这里,秦拢月就觉得头痛,在现代多好啊,要是在现代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和姐妹们一起逍遥快活呢吧! 这段时间让秦拢月在这古代呆的也有点厌烦了,不由的想要回去现代了,看来自己得想办法找到血月无心才行,之前就是因为血月无心才跑到这边来的。话说不知道叶大猫这家伙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穿到这地方来了呢?还是说在那边被砸死了? 刘公公走了之后,秦啸天让大家一起回去吃饭,吃过早餐之后,秦啸天就开始准备启程的事情了,连中午饭都不吃了。 在走之前,秦啸天将秦拢月叫到了自己的书房,说道:“月儿,这次为父出去,有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回来了,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娘亲,你上次将双梅的事情处理的很好,你现在真的长大了,为父相信,为父不在家,现在的你也有能力可以保护好你娘亲了。” 说到这里,秦啸天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娘亲性子太过于软弱和温和,就算受欺负了,我回来之后也不会跟我告状的,我知道家里这几个姨娘都不是善类,为父不在的时候,你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就去找呼无染,他会帮你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惊讶,看来她这个爹爹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不过这话听起来,好像秦啸天是故意将自己和呼无染这货凑到一起的啊! “爹爹,你怎么知道呼无染一定会帮助我?” “爹爹曾经就过呼无染一命,听说你在拓拔野的府上落水之后,我便去找他商量了,为父毕竟是个将军,呆在家里的时间不长,而他一直想要报为父的救命之恩,于是我就跟他说了,让他帮我保护好你和你娘亲,只是你之前的性子,爹爹就没敢跟你说实话,而是让你和他定亲,这样他能更方便的保护你。” 秦拢月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以后有困难会去找呼无染的,只是没想到原来呼无染和秦啸天还存在着这一层关系啊!难怪自己当时只是昏迷了一下,定亲的事情,居然能这么快就敲定下来呢。 秦啸天交代完之后,就准备出发了。 不过秦拢月看着萧婉儿那副十分舍不得的样子,就决定,还是陪萧婉儿送秦啸天一起出了城门,再回来吧,正好出去逛逛,便向秦啸天提议了。 秦啸天看了看萧婉儿那不舍的摸样,点了点头,然后让其他人都回去吧。 秦拢月很明事理,悄悄的走在两人的身后,牵着秦啸天的马,看着走在自己前面,手牵着手的秦啸天和萧婉儿,不禁感叹一声,这两人都老夫老妻了,居然感情还能这么腻歪,难道真是小别胜新婚的原因? 两人走到城门口之后,秦拢月将秦啸天的马牵了过去,给秦啸天,秦啸天翻身上马,最后看了萧婉儿和秦拢月一眼,便扬长而去。 “娘,爹爹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家吧。”秦拢月看着还在原地发呆的萧婉儿说道。 萧婉儿这才回过神来,有点戚戚然的点了点头。 秦拢月扶着萧婉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观察街边的店铺,看看有没有哪间店铺要出租的,反正聚宝斋丢银子那件事风波已经过去了,自己正好可以利用这笔钱来投资一下,顺便壮大一下自己的势力,不然的话,将军府里的那些人还不得把自己啃的连渣都不剩啊! 而且现在很多敌人都是敌人在暗我在明,这种局势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自己必须要在他们发现不了的情况下,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就是自己反击的时候了,梦云中毒,双梅的伤,这些她可都记着呢!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突然眼睛一亮,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酒楼,客人十分的稀少。 路过的时候,秦拢月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发现伙计们都百般聊赖的坐在那里拍苍蝇,不过里面的格局不错,而且这地段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的客人那么稀少,看来等会将萧婉儿送回将军府之后,自己得悄悄的再溜出来一趟,来这里看看情况才行。 可是在回到将军府,秦拢月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慌乱。 秦拢月打开门,正准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正好与刚进来的双喜撞了个满怀。 “双喜,外面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么吵?” 双喜脸上有点慌张的说道:“小姐,听说府里的荷花池里出现了一具尸体,听说好像是小桃的。” 秦拢月一惊,昨晚小桃的尸体不是被偷走了吗?怎么今天秦啸天刚走,她的尸体就冒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又是一个阴谋的开始吗? 想到这里,秦拢月二话不说,带着双喜就往出事的地方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荷花池旁。此时的荷花池旁已经站满了人,有些人害怕,捂着脸不敢去看,但是又好奇,所以从指缝中偷看,而另外有些胆子比较大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荷花池里张望。 只见荷花池里的确是漂浮着一具尸体,从服饰上来来,应该是小桃没错,此时,府里有不少家丁再想办法将这具尸体给弄上来。 不过尸体衣服泡了水,整个尸体重的狠,用工具很难将尸体捞上来,最终管家便让几个胆子比较大,会水性的人下水了。 那几个家丁下水之后,七手八脚的就把小桃的尸体一起抬上了岸。 这时萧婉儿和其他几房姨娘也到了。 秦拢月上前去给萧婉儿行了个礼,说道:“娘,你怎么来了,这里刚死了人,你来了沾染上晦气就得不偿失了,这些事情交给管家去处理就好了,您何必亲自过来。” 萧婉儿笑着拍了拍秦拢月的手,语气中带点关切的说道:“今天刚送你爹回来之后,四姨娘就来陪我聊天了,聊着聊着就听外面说死人了,听着好像是你院子里的人,娘担心你,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了。” 秦拢月心里暖洋洋的,在现代的时候,她从小就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没想到穿越过来之后,让从小就渴望父爱母爱的她真真切切的拥有了这两份在现代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 不过从刚刚萧婉儿说的话来看,难道昨晚派人劫走小桃尸体的人是四姨娘?难道小桃同时也是四姨娘安排的眼线吗? 这时,管家走上前来,对大家施了个礼后,恭敬的对萧婉儿说道:“夫人,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尸体,的确是大小姐院子里的花洒丫鬟小桃没错,只不过这小桃似乎不是失足落水致死的,而是被人用利器贯穿了颈项致死的,您看这件事情是否要通知官府?” “这……” “姐姐,我觉得这事还是通知官府比较好,不然的话,你想想,万一这杀人的人是咱们府里的人,那我们天天和一个凶手生活在一起,却不自知,而他下一个要杀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多危险啊!” 就在萧婉儿犹豫不决的时候,姚思雁适时的开口说话了。 秦拢月眼睛微眯的看了姚思雁一眼,她似乎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她们要打什么主意,但是绝对不能让萧婉儿同意姚思雁的想法去报官,否则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再说,这小桃是怎么死的,自己最清楚了,这人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是凶器却被自己收起来了。从刚刚姚思雁的话里面就能听出来,她绝对是知道小桃是在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死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她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清楚多少。 想到这里,秦拢月扯了扯萧婉儿的衣袖,小声说道:“娘,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就把萧婉儿拉向人比较少的一边,小声的跟她说了几句话。 而双喜则站在两人旁边,防止有人靠近偷听。 姚思雁狐疑的看着正在窃窃私语的秦拢月和萧婉儿,眉头微皱,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从萧婉儿时不时向自己瞟过来的眼神就知道,秦拢月肯定是在向萧婉儿说自己的坏话,顿时恨的牙痒痒。 人人都知道,这将军府夫人萧婉儿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只要是触及到秦拢月的事情,那绝对是没商量的,而秦啸天也和萧婉儿脾气一样,秦拢月可以说是这夫妻两人的逆鳞,对秦拢月的宠爱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盲目的溺爱程度。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这次的计谋成功了,就算萧婉儿和秦啸天再怎么想要维护秦拢月恐怕都没用了,秦拢月这次肯定死定了,想到这里,她这心里才舒坦了一点,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片刻之后,秦拢月挽着萧婉儿的手走了回来。 因为萧婉儿没发话,所以管家也没有退下去,而是在旁边站着,等萧婉儿回来发话。 “管家,这件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就说小桃是失足落水而亡的,给她家里一笔安葬费,再给小桃买口棺材,让她入土为安吧。对了,知道小桃脖子上有伤的人有几个?”此时的萧婉儿一点都不似平时柔柔弱弱没什么杀伤力的摸样,而是瞬间把当家主母的气势显现了出来。 “回夫人,这伤除了刚刚下水将小桃打捞起来的阿旺、阿发、阿才、阿顺四人,加上我,一共五个人知道以外,就没别的人知道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事情恐怕不简单,也不敢随便嚷嚷,就先将情况说给我听了。”管家说道。 萧婉儿听后,淡淡的说道:“嗯,你务必将这几人安抚好,给他们几人一些封口费,让他们以后把这件事情忘了,烂在肚子里,要是在外界听到一点传闻,我为你是问。” 萧婉儿这一句还真是气势无法挡啊,吓得管家那脑门直冒汗,连忙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就下去忙去了。 站在一旁的姚思雁原本想出声的,结果被萧婉儿这突然转变的性子,一时愕然,没反应过来,只得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毕竟萧婉儿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的摸样,像刚刚那气势凌然的样子似乎还没见过。 见管家下去之后,萧婉儿笑着向秦拢月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我表现怎么样? 秦拢月见萧婉儿难得有这么调皮的摸样,暗暗向萧婉儿竖起了大拇指。 “姐姐……这样处理,似乎不太妥当吧,这凶手第一个杀的就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万一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小姐怎么办?咱们还是赶紧报官,让官府尽快把凶手抓起来,这样才能保大小姐的安全啊!”姚思雁这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计划又落空了,不甘心的想要再劝萧婉儿一下,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妹妹不用担心,这事我自有安排,就不牢妹妹费心了,月儿,我有些乏了,扶我回去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只留下姚思雁在身后咬碎了一口银牙,那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一样。秦拢月,你别太得意,就算这招你躲过了,下招你还防得住吗? 姚思雁跺了跺脚之后,也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拢月扶着萧婉儿一路回到了萧婉儿居住的清雅苑。 “月儿,娘今天表现怎么样?”萧婉儿进屋之后,坐在主位上对秦拢月说道。 “娘今天的表现太棒了,你平时就要这样才能管得住下人,要时刻都想刚刚一样,把你的主母威严发挥出来,知道不?”秦拢月端起丫鬟刚刚沏好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 萧婉儿宠溺的看了秦拢月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娘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娘演戏啊?” 秦拢月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吃了一口说道:“娘亲,这将军府其实并不如你表面上看着这么平静,其实暗地里的阴谋诡计多的是,实话跟你说吧,小桃是当着我的面被人杀死的,而且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在小桃死了没多久之后,她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 由于饿了,吃的有点急,顿时被糕点呛着,咳嗽了一番之后,又喝了几口茶,顺了顺之后,继续说道:“今天小桃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荷花池上,我就猜到这很可能不知道是谁计划出的一个阴谋,娘你自己也要小心点,知道了吗?” “月儿,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次是想借官府的手除掉你吗?”萧婉儿暗暗心惊,今天要是秦拢月不在,她听了别人的话,真的去报官了,那她的宝贝女儿估计就得有牢狱之灾了。 第六十五章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这个娘亲,就是性子太柔弱,太善良,但还是满聪明的嘛。 这时萧婉儿的贴身丫鬟,春竹端了一碗银耳羹过来,对萧婉儿说道:“夫人,您的银耳羹。” 萧婉儿接过银耳羹,对春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吧。 在春竹走了之后,萧婉儿就对秦拢月说道:“月儿,你要不要尝尝这银耳羹,味道很不错,我都吃了大半年了,现在只要一天不吃它,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秦拢月一听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看着萧婉儿就要吃那碗银耳羹,便快速上前把那银耳羹抢了过来,自己放到嘴里尝了尝,可是她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难道自己猜错了? 萧婉儿对于秦拢月这举动有点莫名其妙,便问道:“月儿,怎么了?这银耳羹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我就是闻着这银耳羹好香,想尝一口,呵呵!”秦拢月呵呵的讪笑了两声,作势要将银耳羹放下,然后将银耳羹“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啊!娘,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最喜欢吃的银耳羹打翻了。”秦拢月连忙蹲下,用手帕暗地里包了一些银耳羹藏了起来,她看不出来,但是带回去给梦烟看的话,她一定能看出来这银耳羹有什么问题的。 萧婉儿丝毫不在意地上的银耳羹,而是连忙把秦拢月从地上拉了起来,东看看,西看看,关心的问道:“来,给娘看看,伤到哪里没有,这银耳羹刚刚熬好,很烫的,给娘看看有没有烫到,你个傻丫头,这银耳羹都掉地上了,你还蹲下去捡干嘛?” “我,我这不是条件反射嘛,嘿嘿!”秦拢月悄悄的将包了银耳羹的丝巾藏在怀里,用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哎呀,银耳羹掉了可以让丫鬟们再去煮的嘛,要是伤着了我的宝贝月儿可咋办,真是的,不过这条件反射是什么意思啊?”萧婉儿看到秦拢月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的说道。 秦拢月立刻双手捂嘴,惨了,一不小心把现代的词语用过来了,难道自己真的要跟萧婉儿解释这条件反射是什么意思?恐怕解释完了她也听不懂,还会把自己当做疯子来看呢,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秦拢月放下双手,对萧婉儿说了一句:“娘,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哈。”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只剩下一脸无奈的萧婉儿。 秦拢月一溜小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把梦烟喊了出来,从怀里掏出来对梦烟说道:“梦烟,你帮我看看这银耳羹有没有什么问题。” 梦烟看着秦拢月掏出来的丝巾上一大片银耳羹的痕迹,不禁皱了皱眉,这……这么看上去这么恶心呢! 梦烟用手指沾了一些在手上,放进嘴里尝了尝,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于是又弄了比刚刚还多,放进嘴里尝了尝,这才说道:“主子,你这银耳羹是哪里来的,这里面添加了一种吃了能让人上瘾的药粉,不过里面这种药粉的剂量并不是很多,长期使用的话,会使人上瘾,到最后七窍流血而死,属于慢性毒药的一种。” 秦拢月皱了皱眉,看来萧婉儿身边的春竹不是善类,“这银耳羹是从我娘那边,弄来的,你有没有办法可以破解这种慢性毒药?我娘说她吃这种东西都大半年了,现在估计已经上瘾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我没见过令夫人,所以现在还不敢决断,至于这种慢性毒药的解药的话,我还需要得到这种药粉,才能去研发解药。”梦烟想了想说道。 “那你最近就去我娘那边监视一个叫春竹的丫鬟,那是我娘的贴身丫鬟,我怀疑她有点问题,这慢性毒药估计就在她身上,有消息了,你再回来禀报,你此去要小心,我觉得那个叫春竹的丫鬟不简单。”秦拢月对梦烟说道。 梦烟点了点头,嗖的一下就没影了。让秦拢月不禁感叹,有武功就是好,可以来去自如,而且速度还快,哪像自己啊,想偷偷出将军府还要爬墙头。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看店铺呢,连忙将双喜喊了过来,给她换衣服,换上男装。 双喜一边给秦拢月穿衣服,一边说道:“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不过我是偷偷出去的,所以家里需要你帮我撑着,你照顾好双梅,还有,别告诉任何人我出去了,有人来了,你也得给我挡住,知道不?” 双喜不放心的说道:“可是小姐……”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拢月打断了。 秦拢月笑了笑说道:“放心啦,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我是和梦云一起出去,她武功那么高强,你就放心啦,你只要帮我看好家就行。” 说完之后,见双喜不说话,从镜子中将双喜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继续说道:“梦云和梦烟陪我一致对外,你就要帮我安置好家里,别人我不放心,而你,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因为有你,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知道吗?” 双喜浑身一震,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透着一抹坚决的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帮小姐看好家,照顾好双梅的。” 收拾好之后,秦拢月喊出梦云,偷偷摸摸的来到将军府后门处,跑到后门处那棵大树旁,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就开始爬树。 梦云看了看秦拢月,轻声问道:“主子你是要翻墙出去吗?” 秦拢月一边爬树,一边说道:“当然啦,我穿成这样,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啊,怎么可能会大摇大摆的从门口出去。” 梦云“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等秦拢月好不容易爬上树之后,想低头喊梦云,将她拉上树,一起翻墙出去的,谁知一低头,梦云不见了。 趴在树上的秦拢月心里顿时一惊,梦云难道是怕被人发现,所以藏起来了?不然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便弱弱的开口小声的喊道:“梦云,梦云在吗?” “主子,我在这。” 梦云的声音突然从秦拢月的身后方向传来,差点没把秦拢月吓得从树上掉下去。 树上的秦拢月转身一看,梦云早就在墙头外面等着自己了,这才一拍脑袋,丫丫个呸的,难道来到古代这么久,智力退化了?人家梦云可是武功高手,直接喊人家用轻功将自己带出去不久完了,非得爬树。 秦拢月红着脸从树上跳了下来,带着梦云一起走出了巷子。 秦拢月和梦云摇着折扇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引得大街上的女子们纷纷侧目。 女子a说道:“快看快看,那是哪家的公子啊,长得好生英俊啊!” 女子b附和道:“是啊是啊,要是他能看上我就好了。” 女子c不屑的看了女子b一眼,说道:“切,就你这样,那位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要胸没胸,要脸没脸的,人家要看也是看上我好吗?” 秦拢月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对梦云说道:“小云啊,你说说,我的魅力怎么这么大呢,我也不想的啊!” 梦云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最终选择无语,“……” 秦拢月见梦云不说话,顿时觉得没趣,便也不再说话,自己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办事情的,这么引人注目可不好,便带着梦云专门往人少的巷子里钻,尽量避开人群。 不一会儿,秦拢月便带着梦云来到了她早上看到的那间酒楼。 梦云抬头看了看这间酒楼的名字念到:“顺丰酒楼。” 秦拢月一听,嘴角一抽,自己还真没留意过这酒楼的名字,没想到叫顺风酒楼,这酒楼的主人也还真是有才,居然取个跟顺风快递一样的名字,只不过一个是酒楼,一个是快递,想到这里,不禁好笑起来。 不过走进这家酒楼之后,秦拢月笑不出来了。 看着这酒楼里,早上还有几个伙计在的,现在大厅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她这个客人来了,也没人出来招呼,不禁觉得奇怪。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秦拢月对着大厅喊了两声,这才有个伙计匆匆忙忙的从酒楼里面跑了出来,说道:“来了来了。” 只见这名伙计不好意思的对秦拢月说道:“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店里今天不招呼客人,您还是请回吧。” 秦拢月双眼一瞪,说道:“你这店的大门开着,怎么还有不营业的道理啊?不营业的话,那你打开大门做什么?哪有客人来了,不招呼,还要把客人往外赶的?” 只见那伙计苦着脸说道:“客官,不是我们不想营业,主要是今天没办法营业啊,因为我们家掌柜的有点家事,所以……我劝公子您还是赶快走吧,不然小心引祸上身啊!唉……” 那名伙计叹了口气就往回走。 秦拢月连忙拉住那名伙计,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就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从大门口进来了,那群人一进来就又踢凳子有砸桌子的,嘴里还嚷嚷着:“你们家少掌柜的呢?叫他给我出来。” 那名伙计一看,连忙挣脱秦拢月的手,往酒楼里面走去,边走还边喊:“掌柜的,那些人又来了。” 秦拢月给梦云递了个眼色,打算静观其变,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顺丰酒楼里的掌柜的带着几名伙计就出来了,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看上去脸色苍白,似乎是生病了,还病得不轻。 只见那掌柜在伙计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走到那伙人面前,声音中带着些许祈求的说道:“我们家里的钱几乎都给你们了,真的没有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家吧。” 只见一个人站了起来说道:“那你就乖乖的将你的儿子交出来吧,他欠我们赌坊的钱还没还请,照我们赌坊的规矩,要想不还也行,必须留下一只手和一只脚。” 那掌柜的一听,气的一脸咳嗽了好几声,好不容易这口气顺了过来说道:“我儿子可是我们家三代单传啊,要是手脚没了,那可就是个废人了啊,求求各位大爷行行好,放过我们一家吧!” 那领头人嘿嘿一笑,丝毫没有同情心的说道:“那也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你家这酒楼来抵债吧,这样的话,就两清了,我看你家酒楼地方挺大的,应该够还我们赌坊的债了。” “这……”顺丰酒楼的掌柜的面露难色,这家酒楼可是家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哪能说卖掉就卖掉啊! 秦拢月本来是想看看怎么回事的,没想到来了一个砸场子要跟自己抢酒楼的,丫丫个呸的,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家店铺,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 “这位兄弟,不知掌柜的欠你们多少银子呢?”秦拢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问道。 “呦,好生俊俏的一小郎君啊,不过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问掌柜的欠我们多少银子,你这是要替这掌柜的还钱吗?”那群人之中的领头人走了出来,一副市井恶霸的摸样,看着秦拢月粗声粗气的说道。 梦云立刻上前挡在了秦拢月面前,防止那人在靠近秦拢月,冷冷的瞪着那人说道:“放肆。” 那人见秦拢月和梦云二人都穿着不凡,想必是哪个官陇世家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指不定背后有什么靠山的,多一事还是少一事为好,便收起了那轻佻的举动。 “诶,这闲事我还管定了,小爷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说吧,这酒楼掌柜的欠你们多少钱?”秦拢月把手中的折扇一收,目光炯炯的看着那脸上带刀疤的男子说道。 不等那男人开口,酒楼的掌柜的就把秦拢月拉到了一边,带着感激的说道:“这位公子啊,你愿意帮我们还钱,我们很感激,但是他们这群人都是些蛮不讲理的人,你就算帮我把钱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段时间他们天天来闹,把我店里的客人都吓跑了,唉……” 说到这里,顺丰酒楼的掌柜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他们每次来,都狮子大开口,因为他们是都城最大赌坊——如意坊的人,我们不敢得罪,所以现在都快把我的家底都掏空了,都怪我那个孽子啊!”说着说着,那掌柜的不禁抹起了眼泪。 “掌柜的,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同意不同意?”秦拢月一看,这酒楼应该可以低价入手了,眼睛冒光的看着这顺丰掌柜问道。 “公子请讲。” 秦拢月把掌柜拉到一边,用折扇遮着,唯恐怕别人听了去。 “掌柜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出钱帮你还债,就当是我出钱买下了你这酒楼,你依旧可以继续在这里当你的掌柜的,就当是给我打工,酒楼每个月的营业额给你一成,我做幕后的老板,这个酒楼的东家,你看怎么样?” 顺丰酒楼的掌柜的听完之后,心里一阵激动,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能感觉到痛,就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顿时都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今天居然还真被自己撞上了,这酒楼在这位公子手里,自己还能继续管,而且这位公子还分自己一成的利润。要是酒楼落在赌坊那帮人的手上,还不知道会被他们弄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顺丰酒楼的掌柜的,激动的握着秦拢月的手,热泪盈眶的说道:“贵人呐,公子,你真是我们的贵人呐!就按你说的办吧。” 秦拢月一看掌柜的答应了,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这赌坊欠债应该也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反正这掌柜的前期也给了他们赌坊钱了的,自己就可以还剩下的那点银子,就可以得到这么大的一间酒楼,真是赚大发了。 想到以后日赚斗金的生活,秦拢月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站在一旁的梦云见这掌柜的紧紧握着自家主子的手部松开,眉头紧皱,狠狠的瞪着那掌柜的,在这古代是十分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情的。 掌柜的突然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回头一看,就看见了梦云那冰冷如剑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把握着秦拢月的手松开了。 梦云这才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而秦拢月还沉浸在她的发财梦里,这些细节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这时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的众人,看着秦拢月和掌柜的嘀咕半天了,也没人出来回个话,以为他们是拿不出钱来了,气焰便又嚣张了起来,喊道:“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再不出来说话,我们可就砸店了啊!” 秦拢月回过神来,因为掌柜的答应把店铺给她了,所以她现在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神清气爽,于是十分豪气的说道:“刚刚掌柜的已经把这家酒楼卖给我了,他欠你们的钱,我来还,说吧,掌柜的欠你们多少钱,借据在哪里?我看看。” 那刀疤男没想到秦拢月和那掌柜的是去商量这件事情的,心里顿时叫了一声糟糕,这如意坊的主子就是看上了这家酒楼,知道这家酒楼的掌柜的儿子好赌,才借了这么多钱给这掌柜的儿子,就是为了有一天让他们用酒楼抵债的。 现在倒好,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回去可怎么交代啊!那刀疤男来回的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自己不妨把价钱抬高,这样的话就能把眼前这位搅事的公子哥给吓跑就行了,反正他们两刚刚也只是口头商议,并没有签立字据什么的。 那刀疤男咧嘴一笑,露出了两个大黄牙说道:“字据在这里,不过呢,由于利滚利,所以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千两,今天你们要是拿不出这五千两银子,就别想拿回这借据,不过要是实在拿不出来的话,可以用酒楼的地契来换。”笑的一脸猥琐。 秦拢月一惊,自己以为顶多也就几百两或者一千多两银子的,没想到居然是五千两,她算了一下上次在聚宝斋顺来的那些银票,也就六千两左右的样子,现在一下就要去了自己的五千两,这可谓是大出血啊! 那掌柜的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前几天来的时候不是说才八百两吗?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变成五千两了?你们这明显是耍无赖,咳咳……”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又咳嗽了起来,他旁边的伙计连忙扶住掌柜的帮他顺顺气。 秦拢月看着刀疤男那一脸得意的笑,恨的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丫丫个呸的,五千两就五千两。” 说着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出了五千两递了过去,不过别看秦拢月给钱的时候那么豪爽,其实心里早已血流成河了,这些银子啊,也陪伴了她不少时日了,今天就这么把它们给出去了,她肉疼啊! 那刀疤男以为这么高的价格,秦拢月一定一下子拿不出来,那这酒楼自己就能收回去跟主子交差了。谁知道秦拢月居然一下子就拿出来了,顿时让他们这些人大跌眼镜啊!虽然这是在古代,眼镜这玩意还没发明出来呢! 刀疤男连忙一把把钱拿了过来,数了数,还真是没错,整整五千两的银票,数得他手心里都有点冒汗了。 “整整五千两,没错吧,现在可以把借据给我了吗?”秦拢月别过眼,不去看刀疤男手里的银票,因为她怕她忍不住去抢回来。 谁知那刀疤男嘿嘿一笑,随即将银票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十分无赖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五千两银子了?我怎么不知道,”随后转头问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们说道:“你们看见了吗?” 刀疤男身后的小弟们一看刀疤男这明显是要赖账的意思,怎么可能不配合?要是配合好了,说不定事后刀疤男还会分给他们一点,顿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看见,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第六十六章 秦拢月看着他们这一脸无赖样,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丫丫个呸的,给你们阳光你们就灿烂,给点洪水你们就泛滥,要不要我叫老太太抹红嘴唇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啊!小爷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梦云,给我上,不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罢手,尼玛蛋蛋的。” 这一连爆了两句粗口,可见秦拢月真是被这伙人给气的不轻啊! 其实梦云早就看不惯这刀疤男的猥琐样了,得到秦拢月的命令后,立马就冲进人群中开打了,身形快的如同一道闪电,惨叫声不断的响起。 没过一会儿,这顺丰酒楼里,出了秦拢月和顺丰掌柜,还有酒楼的伙计们,其他的全都已经被梦云三下五除二把那一群地痞流氓全打趴在地上了,一个个全都鼻青脸肿的。 梦云从那刀疤男身上将借据和五千两银票都拿了过来,一看,丫丫个呸的,借据上明明就才写了七百两,日期也不久,就算再高的利息,这才过了几天,顶多也就升到一千多两的银子,居然敲诈自己五千两。 秦拢月看完之后,把借据还给了掌柜的,再从五千两里掏出了一千两银票,甩在那刀疤男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借据我们就收下了,这是还你们赌坊的钱,这下我们算两清了,拿好了赶紧滚,” 刀疤男和他的小弟们一听,全都夹紧双腿,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般的仓皇而逃。 刀疤男逃到大街上,还不甘心的喊了一句,“你……你给我等着,我们如意坊不会放过你的,哼!”然后就跑的没影了。 “主子,像他们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啊?”梦云对于秦拢月最后的举动十分不解。 “梦云,这你就不懂了,掌柜的欠了他们的钱,这是事实对不对?”秦拢月问道。 梦云点了点头,秦拢月继续说道:“那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不给他们钱的话,咱们面对他们的时候,就会理亏,不好翻身,现在钱还了,借据拿回来了,就算两清了,就算以后他们再想来酒楼找麻烦也没有理由了,这样酒楼就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梦云听完之后,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 刀疤男走了之后,掌柜的和酒楼的伙计们都朝秦拢月跪了下来,“在下刘顺丰,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秦拢月连忙将刘顺丰扶了起来,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以后你就是我店里的掌柜的了,帮你也就是帮我自己嘛,何必那么客气。”心里却想道,难怪这家酒楼要叫顺丰酒楼,原来这酒楼掌柜的就叫顺丰啊! 不过这一次秦拢月倒是猜错了,酒楼并不是因为掌柜的名字叫顺丰才叫顺丰酒楼的,而是因为刘顺丰的爷爷开了这家酒楼叫顺丰酒楼,掌柜的父亲才给掌柜的取名叫顺丰酒楼的。 刘顺丰站起身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秦拢月说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能够答应。” “说。”秦拢月现在心情好的狠,不仅把那气人的刀疤男狠狠的揍了一顿,而且五千两银子还要回了四千两,虽然打人的不是自己,但是看着梦云把他们一个个揍的跟猪头一样,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 “酒楼里的这些伙计都跟着我做了很长时间了,而且干活都是挺利索的,这要是把他们辞了,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工资那么高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家里都有妻儿老小指望他们养活呢,所以……”刘顺丰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伙计说道。 秦拢月看到那些伙计都满怀希望的盯着自己,不忍拒绝,再说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些伙计不走的话,自己还省的招人了,直接就有工人用,多省事。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些事情就你做主吧,反正你以后还是这酒楼里的掌柜的,不过这酒楼得关门几天,我要好好的装修设计一番,没问题吧?” “没问题,从现在开始,公子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这家酒楼就是公子你的了,公子,等一下,我去把地契拿过来。”说完刘顺丰就转身往酒楼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刘顺丰便抱着一个木盒子快步走了出来,现在他的精神头非常好,病似乎也好了一大半了。 就在刘顺丰打算把木盒子给秦拢月的时候,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一把就把木盒子抢了过去,喊道:“爹,你干嘛要把酒楼的地契给这个外人,这酒楼不是要留给我的吗?” 秦拢月顺眼看去,一名身穿绫罗绸缎,头戴玉冠,带着些许书生气质的男子将木盒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刘顺丰说道。 “你……你这个孽子,你居然还有脸回来?”说着刘顺丰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开始追着那男子打。 “爹,你……你别打呀,我知道错了,那些人今天来过了没有啊!”那男子一边灵活的抱着盒子躲避着刘顺丰的扫帚一边问道。 本来不提这事刘顺丰还没有那么生气,一提,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刘顺丰一用力,就将扫帚向那男子仍去,一下子正中的砸到那正在逃窜的男子背部。 那男子痛呼一声,停了下来,刘顺丰也累的气喘呼呼的坐在一旁,毕竟生病生了这么多天了,身体还是满虚弱的。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手,只好在一旁看好戏了。 那男子一见刘顺丰坐在凳子上不动,身体十分虚弱的样子,连忙将怀中的木盒子放到桌子上,跑过来在刘顺丰面前跪下,关切的说道:“爹,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刘顺丰一把甩开那男子的手,生气的说道:“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这个家都快被你败光了,你还好意思说这家酒楼是你的?这酒楼要是落到你手里,迟早也会被你败光的。” 那男子连忙讨好的站起来,轻轻的帮刘顺丰拍背,帮他顺气,献媚的说道:“爹,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去赌坊了,你就在帮我一次吧,赌坊的人说我要是再还不上钱的话,他们就要把我的手和脚剁了,你忍心看儿子成为一个废人吗?” 说的那可真是深情并茂,到了最后还不忘掉两滴眼泪。 没错,这男子就是刘顺丰的儿子——刘福顺。 刘顺丰的表情也有点动容了,但想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差点连酒楼都得搭上,便狠下心来哼了一声,下定决心今天势必要给这孽子一个狠狠的教训,“你说说,这句话你都跟我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跟我说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过不了几天又跑没影了,而且一走就好几天不回来,你还当这里是你家吗?” 秦拢月趁着这爷俩说话的时候,悄悄的移到放木盒子的桌子旁边,一把就将盒子拿在了怀里,还是把这个拿在手里比较有安全感。 “爹,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去了,我发四。”说着刘福顺竖起了四根手指,郑重的说道。 刘顺丰见自家儿子都发誓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自己唯一的儿子,要真让他去死,不管他,自己也做不到。 刘顺丰用手指指了指秦拢月说道:“现在咱们家酒楼就是这位公子的了,今天多亏了这位公子,否则你就连家都没得回了,你以后要是在不改,还要去赌场的话,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就当我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儿子。快点过来跟我一起拜谢恩公。” “爹,为什么啊?我才不拜,你快点把我家的地契放下。”刘福顺瞪了秦拢月一眼,不服气的说道,仿佛秦拢月抢了属于他的东西一般。 “孽子,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大吗?”刘顺丰一巴掌拍在刘福顺的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秦拢月朝刘顺丰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这人不喜欢别人总是对我跪来跪去的,不过刘掌柜啊,你这儿子的脾性不行,这些伙计和你可以留下在酒楼里继续做事,但是你儿子的话……” “公子,小儿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他的,就公子让他留下吧。”说着连忙跪下给秦拢月磕头。 秦拢月看了一眼刘福顺,发现刘福顺在刘顺丰跪下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不忍,随即便听见他用手拉刘顺丰,开口说道:“爹,咱们不要跪他,我就不信我们没了这酒楼就不能活了,别求他。” 看着刘福顺的表现,秦拢月暗暗点了点头,这人还算有救,至少他对刘顺丰还是挺孝顺的,估计从小就是家里的独苗,被家里人宠坏了,但心地还是不坏的。 “刘掌柜,你儿子要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的酒楼里从来不养无用之人,他想要留下,就必须得拿出他的本事,你说说看他会做些什么?” 刘顺丰一听儿子还是有机会留下的,连忙说道:“他读过几年书,做账房先生还是可以的。” 秦拢月看着刘福顺那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就觉得应该好好搓搓他的锐气才行,必须得让他吃吃苦头,眼珠子转了转之后,就有主意了,“可是就你儿子这嗜赌成性,我可不敢让他管账,万一他做假账,拿酒楼里赚的钱又去赌坊,这损失谁来陪?我看还是让他从伙计做起吧。” 刘顺丰也不管是做账房还是做伙计,只要能将他儿子留下就行,连忙要拉刘福顺一起跪下给秦拢月磕头。 秦拢月连忙将跪在地上的刘顺丰扶起,说道:“行了,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也不喜欢别人老对着我跪,今天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今天你们就先好好打扫一下酒楼吧,我明天再过来看看这酒楼要怎么装修。” 刘顺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公子,公子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都还不知道公子的大名,不知道公子可否告知?” 秦拢月想了想,自己是绝对不能报自己的真名的,一爆真名就露馅了,想了半天之后,决定了,便对掌柜的一拱手说道:“在下叶天。” 秦拢月一路回家都是哼着小曲回的家,可见她此刻的心情是到底是有多愉悦了。 突然路上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叫花子,在秦拢月身上撞了一下之后就跑了。 秦拢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小叫花子一眼,转身对梦云说道:“梦云,走,跟上刚刚撞我那小屁孩。”说完不等梦云反应过来就还是追了。 梦云第一个反应就是主子的钱被偷了,可是人被偷钱之后不是都会大声的喊着抓小偷的吗?怎么主子只是说要追上去就好了?而且如果那小孩偷了主子的钱袋,吩咐自己一声,自己一个轻功就能轻轻松松的把那小兔崽子送到她面前了,怎么还要亲自去追? 等梦云反应过来,秦拢月都已经跑了老远了,都快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看了看四周,梦云又不好施展武功,于是只能快步的向秦拢月方向追去。 秦拢月跟着那小叫花子屁股后面一边跑,一边点头,不错,这小子是块料子,居然知道利用他身形小,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这样可以让人很难追踪的到他,不过他现在玩的,可都是姑奶奶我上辈子玩剩下的,想甩下我没门。 被秦拢月追了一路的小叫花子觉得有点不对劲,要是平常的话,就算人家再怎么后知后觉,应该也知道自己的钱袋被偷了,怎么可能那么安静的没人追过来呢? 秦拢月一见那小叫花子回头看,立马一转身就跟旁边站在一卖风筝摊上的女子看风筝的女子搭讪道:“姑娘,在看风筝啊,真巧啊,你看,这风筝多漂亮。” 那身边的女子本来有些恼怒的想要回头骂臭流氓的,结果一看秦拢月那穿着不凡,玉树临风的摸样,果断的两眼冒红心,心中小鹿乱撞了,哪里还有心思管风筝啊! 那女子娇羞无限的轻轻嗯了一声,还不忘给秦拢月抛了个媚眼! 秦拢月一直在注意着那小叫花子的印象,哪里顾得上调戏妹纸,再说她自己也是妹纸,妹纸调戏妹纸有什么好玩的,要调戏她也要调戏汉子才行。 不过她不看身边的女子就算了,一看之后,她的小心脏啊,吓得她差点以为凤姐在世了,这女子难道是凤姐的祖宗吗?长得也太他丫的像了,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头见那小叫花子又重新开始跑了,秦拢月连忙跑也似得一溜烟跑了。 结果被那女子一把抓住,娇滴滴的说道,“小女子名叫李桂花,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啊!”但是你能想象一个如同汉子般的声音,非得装成女子娇滴滴的那种声音说话的那种感觉吗? 秦拢月强忍着要把昨晚的饭菜都吐出来的冲动,说道:“那个……呵呵,姑娘,我还有急事,有什么事,咱们下次再说哈,下次再说。” 说完秦拢月就想抽身走人,可是这女子的手劲那不是一般的大啊,秦拢月甩了好几次也没甩开她的手,不得已向旁边风筝摊上的老板投去求助的目光。 谁知这风筝摊的老板对秦拢月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谁不知道这李桂花是这十里八村,最丑,最彪悍,最刁蛮,最……反正谁惹上她谁倒霉,自己哪里敢出手从了,李桂花手里救人啊! 秦拢月看到风筝摊老板的眼神之后,顿时死的心都有了,丫丫个呸的,难道今天不适合出门吗? 不过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吧!秦拢月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姑娘,你抓疼我了,能否先将我的手放开?” 但李桂花一副不上当的样子,还是紧紧的抓着秦拢月的一只手不放。 最后秦拢月咬了咬牙,在现代,看电视剧里,这招好像很管用,自己今天就试试这夺心杀手锏,死马当活马医吧! 想到这里,秦拢月不退反进,向李桂花一步步逼近,绕过风筝摊,到离墙不远的地方,用自己还有自由的一只手,一下子狠狠的将李桂花推到了墙脚,然后满眼深情的望着李桂花,嘴唇慢慢的向那龅牙嘴凑过去。 那李桂花现在心里紧张的要死,自己今年都二十三岁了,一直都没有嫁出去,没想到今天出门,竟然能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就是为了等自己眼前这个人。 李桂花看着秦拢月的俊脸越靠越近,紧张的闭起了眼睛,那握紧秦拢月的双手也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紧紧的捂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心脏就跳出来了。 秦拢月看着自己的双手都自由了,而且李桂花也已经闭上了眼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在风筝摊老板那佩服的眼神中,一溜烟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而李桂花站在墙脚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秦拢月那一吻,不由得慢慢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自己眼前哪里还有帅哥啊,落叶到是有几片,气的她跺了跺脚,风筝也不买了,妆模作样的扭着腰走了。 秦拢月跑了一路之后,见那李桂花没有追来,重重的松了口气,艾玛,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 秦拢月看了看四周,额,这地方她好像没来过啊!现在小叫花子追丢了,梦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自己这算是果断的迷路了吗?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那小叫花子发现,他要是跑的话,自己还能追的上,那像现在啊,被那丑八怪耽搁了一下,人家早就跑没影了。 秦拢月叹了口气,打算往自己来的方向走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不过希望别早碰见那个丑八怪才好了。 “啊!”结果一转身,差点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把秦拢月吓了一跳。 “主子,你没事吧?” “梦云,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对了,让你去追小叫花子追到没有?”秦拢月嗔怪的看了梦云一眼。 梦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一路追着他,看他进了一个院子。” “走,带我去。”秦拢月这回学聪明了,懒得自己跑了再走丢了,直接一把就抱住了梦云的小蛮腰。 梦云脸一红,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呢,就算是女子也没有。 不过此时秦拢月和梦云两人都是男儿装,两个美男子抱在一起的画面,貌似还蛮和谐的,幸好这巷子里没人,不然她们两就不用见人了。 秦拢月搂着梦云的小蛮腰就算了,看到梦云那羞红了的俏脸,心中不禁想要捉弄一下梦云,居然还不知羞耻的将头往梦云的胸前蹭了蹭。 结果梦云“啊”的一声,一下子就将秦拢月从自己身上推了下了去。 秦拢月一时不妨,被摔了个屁股开花,顿时呲牙咧嘴的,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梦云见秦拢月那一脸痛苦的摸样,心下有点愧疚,连忙上前将秦拢月扶了起来。 “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摔死我了,那个,梦云,你用轻功直接带我去看到那小叫花子的地方吧。”秦拢月扶着梦云的手站了起来,揉了揉她那可怜的屁股说道。 “是。”梦云拎着秦拢月的衣领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不一会儿就带着秦拢月来到了一家挺大的农舍面前,这地方挺大,就是有点破破烂烂的。 秦拢月整理了一下被梦云提的乱七八糟的领子,幸好到的快,不然她都要被这衣领子吊死了。 秦拢月刚整理好,就听到梦云轻声的说道:“有人来了。”于是拉着秦拢月纵身跳上了农舍旁边的一个大树上,赶紧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秦拢月就听到了“吱呀呀”的开门声音。 秦拢月往下一看,艾玛,吓出了一身冷汗,居然是刚刚在街上吃她豆腐的丑八怪李桂花! 只见那李桂花一进院子,那破破烂烂的农舍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群小孩子,十几个小孩子,全都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叫花子的摸样。 奇怪,这李桂花怎么回跑到这里来的?难道她是觉得这些孩子们可怜,所以才过来救济他们的吗?看她还挎着一大菜篮子的食物。就在秦拢月正想着李桂花来此的目的的时候。 秦拢月就看到了那群带头的小叫花子,也就是抢自己钱袋的那个叫花子,把自己的钱袋交给了李桂花,语气中带着点哀求的说道:“桂花姐,这是我今天偷的,小花快不行了,我求求你带她去看看大夫吧。” 这棵大树就在农舍旁边,离得不远,所以院子里的谈话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只见李桂花一把抢过那小叫花子手里的钱袋,打开看了看,顿时眉开眼笑的摸了摸那小叫花子的脑袋说道:“嗯,今天的收获不错,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带你妹妹小花去看大夫。” 紧接着其他的小孩自己也都交出了自己今天的收获,在轮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的时候,却只交出了几个铜板,那李桂花一巴掌就朝那小女孩的脸上甩去,语气十分恶劣的说道:“你的为何今天这么少?你到底有没有去偷?” 那小女孩被李桂花一巴掌打到在地上,脸颊迅速的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只是低声的哭着,不敢说话,她是最近新来的,不会偷东西,这几个铜板都只是今天在大街上有人看她可怜才给她的。 那小叫花子连忙上前对李桂花说道:“桂花姐,小莲才刚来,还不是很懂怎么做,你就绕过她这一回吧,我保证我会尽力去交她的,而我今天一个人的收获都比平常所有人交的都要高。” 那李桂花一瞪眼,看着那小叫花子说道:“李刚,你长本事了啊?别以为你今天‘赚’的多,就可以在我李桂花面前嚣张,你还想不想我带你妹妹去看病了?” 李桂花这话一说出来,李刚只能底下头,沉默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李桂花见李刚不说话,一把将他扯开,来到那六七岁的小女孩面前,用脚踹了踹她,恶狠狠的说道:“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你早就死了,要想继续活下去,你就必须要学会如何生存下去的本领,否则你便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懂吗?” 说着又要用脚去踹那小女孩,这时李刚爆发了,啊的一声从地上奋起,直冲着李桂花冲去。 李桂花一时不查,被李刚撞了个底朝天。四周的小孩似乎都是以李刚为首的,一见李刚出手了,便都纷纷的上去压在李桂花身上,想将李桂花制服。 李桂花这时反应过来了,怒不可遏,一下子就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孩们一个个抓起丢开,然后站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秦拢月看着那些小孩被李桂花仍的到处飞,真是事可忍孰不可忍了,立刻让梦云下去接住那些被孩子,于是李桂花仍一个,梦云就接一个,然后放在旁边的地上,使他们都没收到什么重伤。 李桂花站起来之后,看到那些小孩子都好好的,而院子里除了自己这一个大人,居然还站着另外一个白面小生,不过从他刚刚把这些孩子都接下来的本事,看来自己眼前这白面小生不简单,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厉声喝道:“我在教训我家孩子,你进来干嘛,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私闯民宅?识相的赶紧滚,如果你要是看上我,想要和我共赴巫山的话,奴家也不会介意的。” 秦拢月看着梦云那由红变青,由青变蓝的脸色,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李桂花是有多饥渴啊,这古代民风明明那么保守的,她居然能对一个陌生男子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不过她这摸样,咳咳,估计还真没男人敢要。 梦云求助的往在树上看热闹的秦拢月看了一眼,打架她行,但是吵架这种事情还是自家主子比较在行,她没办法。 秦拢月接收到了梦云的求助信号,便身手麻利的从树上溜了下来,说道:“你说这群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吗?那你怎么给她们住这样的破房子,穿这样的破衣服?” 那李桂花一见秦拢月,就想立刻扑上来,秦拢月立马跑到梦云身后躲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公子,我一个人要养这么多孩子,我又是一女儿家,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所以只能委屈他们穿的少点,住的破点,但是我还是每天让他们能吃上饭的。”那李桂花听见秦拢月的话,才知道秦拢月不是来找自己叙旧的,而是来砸自己场子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是吗,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秦拢月看了李桂花一眼,然后转头问那些孩子,说道:“你们说说,她是你们的娘亲吗?” 那些孩子早就对李桂花十分不满了,天天逼迫他们去街上当小偷,偷来的钱还要全部上缴,有私藏的被发现就要打死,一天只给他们吃一顿饭,让他们饿不死就好,今天小莲被打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他们其实早就不想继续跟着李桂花了。 不过李刚不开口,他们也不敢说,他们这些人当中,李刚的脑子是最好使的,也是年龄最大的,平常都十分照顾他们,所以无形之中,他们就把李刚当成了老大。 秦拢月顺着众孩子们的目光看向李刚,就看到李刚对自己投过来的那疑惑和不解的眼神,估计是在奇怪,他偷了自己的钱袋,为什么还要来帮他们的原因,便友好的冲李刚笑了笑,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李刚沉默着,没有出声,他现在的决定关乎着这里所有小孩子的命运,如果反了李桂花的话,自己和这帮孩子们会不会刚出了狼窝,又进虎穴?要是不反李桂花的话,自己和众孩子的举动已经惹怒了李桂花。 要是继续留在李桂花身边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怎么受罚,因为自己是这群孩子里手脚最灵活的,也是每次偷钱偷的最多的,但是其他人就会免不了被李桂花一顿毒打,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因此丢了性命,自己还是赌一把吧! 想到这里,李刚终于打破了沉默,说道:“李桂花不是我们的娘,她只是给我们吃了几顿饭而已,不过这段时间她天天让我们出去大街上帮她投钱,偷回来的钱,早就还了她那几顿饭的钱了。” 众小孩见李刚开口了,便都纷纷附和道:“没错,而且她还经常打我们。” “哦?这么说的话,都城这段时间小偷横行,不少人老是钱袋被偷,她就是幕后主使咯?”秦拢月意味深长的说道,然后转身看了梦云一眼,说道:“小云,你说我们要是把她抓到衙门里去,衙门会不会另外给我们点赏钱啊?” 这次梦云难得的配合秦拢月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咱们就这么直接把她杀了,找个深山野林里埋了算了,她家里肯定有很多钱财,等杀了她之后,咱们再去她家把钱财洗劫一空多好,还能发一笔大财。” “这主意好像不错耶,反正这种恶人,死有余辜。”秦拢月点了点头。 秦拢月和梦云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吓得李桂花身上直冒冷汗,一时趁秦拢月他们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到小莲面前,将小莲抓了起来,说道:“我……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别过来,要过来的话,我就杀了这孩子。” “小莲……”李刚此时离李桂花也特别近,一下子冲过去,想救小莲,结果被李桂花一掌给拍飞了。 看来李桂花不止是天生力气大,而且还是个习武之人啊! 秦拢月一闪身快速的跑到李刚被拍飞的方向,正好接住要掉下来的李刚。 秦拢月虽然没有轻功,也没有武功,但是她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神偷,别的不说,那速度是没的说的,要不咋能逃这么久,都没有被抓到过一次? 梦云趁李桂花的注意力被秦拢月引走的时候,快速的从地上捡起一小石头,用手指一弹,正好打中了李桂花抓着小莲那只手的关节处。 李桂花只觉得手一麻,力气使不上来。 梦云趁这机会一闪身,到了李桂花面前,一掌将她拍飞,救下了小莲。 不过李桂花被拍飞的方向正好是门口的方向,李桂花一见自己没有胜算,就跑了。 梦云抱着奄奄一息的小莲,小莲还那么小,天天吃不好穿不暖的,这小身板十分的瘦弱,今天这一番折腾,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此时的她气息十分的微弱。 梦云给她诊了诊脉,有翻了一下小莲的眼皮,对秦拢月说道:“主子,小莲的情况十分不妙,必须赶紧送医馆,去晚了估计就没命了。” 秦拢月一听,这时李刚也刚好吐出了一口鲜血,看来也受伤了,只是伤的怎么样秦拢月看不出来。 秦拢月在看了看这些孩子们身上都有多多少少的伤痕,再说现在李桂花也已经逃的没影了,以后再收拾她也行,便对院子里的孩子们说道:“现在能走的,都自己走,这附近哪里有医馆,我们先去医馆。” 这时李刚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我知道,里这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医馆,我带你们去。” 于是梦云一手抱着李刚的妹妹和小莲快速的跟在李刚的后面走,秦拢月则跟在其他孩子的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医馆方向奔去。 不一会儿来到医馆之后,结果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 梦云见小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一着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纵身直接跳进了人家的院子里,从里面给秦拢月他们开了门。 这院子里还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可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这医生是不是出诊去了。 可是现在小莲等不起了,梦云只好用点穴手法在小莲身上点了一下,在输入了一些内力护住小莲的心脉。 “诶,你们是谁?怎么可以擅自闯进别人的家里,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们?”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叫喊声,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只见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进门后秦拢月等人才看清来人面貌,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身后背着一个小背篓的小老头,脸上那两撇小胡子被他吹的一翘一翘的,十分滑稽。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小老头一看梦云手里还抓着他昨天刚采回来,今天刚拿出来晒的宝贝药材,心疼的一阵惊呼道:“喂,你在干什么,赶紧放下我的药材,你们不仅擅闯民宅,居然还随便乱动我的东西,你……你们……” 那小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就朝梦云冲过去,要抢梦云手中的草药。 梦云对于小老头的出现还没反应过来,而且未经人家允许就动人家东西,在这一点上她也有点心虚,小老头一下冲了过来,梦云思想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自己躲闪开了,这是从小就训练的结果。 那小老头一见梦云居然还敢多,最重要的是梦云手中还抓着自己辛苦从山上采来的草药,双手叉腰道:“哎呀,我说小伙子,你们擅自进我家本来就不对了,现在居然还敢拿着我的药材不放,这是小偷的行为,你居然还敢躲?信不信我把你们抓去报官?” 秦拢月这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说道:“那个,大爷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来的时候你又不在,当时孩子们性命危在旦夕,所以只好擅自闯进你家,想要自己用药材补救一下的,您就原谅我们吧。” 这次毕竟是自己不对,不经别人允许就自行闯进了人家的家里,秦拢月只好陪着笑脸求原谅,而且看着小老头刚进来的气势就知道,这小老头肯定是这家医馆的主人了,虽然只是个乡野大夫。 那小老头一听有病人,身上的气似乎才消了一点,但语气仍旧不怎么好的说道:“真的吗?病人在哪里?” 秦拢月指了指全都缩在李刚身后的那群孩子,说道:“在那里,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小女孩了。” 那小老头一看,这群孩子每一个身上都有多多少少的伤痕,而小莲和李刚的妹妹小花二人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着实让人心疼,也就顾不上跟秦拢月他们计较擅闯民宅之罪了,连忙用钥匙打开里屋的大门说道:“快,赶紧把这两小丫头抬进来我看看。” 这时梦云也放下了手里的草药,毕竟人家大夫回来了,也就不需要自己硬着头皮上阵,帮着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人抬进了屋子里。 那小老头首先看了看小莲的伤势,只见小莲此时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一边脸颊上高高肿起,嘴角的血迹还在,看上去真是触目惊心。随后又伸手给小莲诊脉。 看了一会儿之后,小老头收回诊脉的手,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真是好险啊,要不是这位姑娘及时用内力护住了这小女娃的心脉,这小女娃现在估计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不过这小女娃现在伤势很重啊,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小老头这一句话,听得在座的众人心都吊了起来。 那小老头言罢,又去给小花诊脉,小花身上到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却始终一副沉睡的样子,要不是她还有呼吸,人家绝对不会知道她还活着。 李刚紧紧的盯着小老头的手,生怕小老头会诊断出妹妹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十分紧张。 “这位小女娃的脉象平静,也没有受伤,可是却经常常年不醒,是何原因,以我的能力还看不出来到底是得了何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小女娃十分的健康,没有任何身体不良的症状,现在还是这位小女娃的伤比较严重啊!”说着那小老头指了指小莲说道。 “求大爷想办法救救她吧,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力帮忙。”秦拢月在一旁说道。 那小老头看了这群孩子中,唯一像个大人的梦云和秦拢月说道:“这样吧,我看这些孩子也伤的不轻,但这位小女娃伤得最重,要想救活她,我估计没好几天不行,这其他的小娃儿,你们两位还是带他们去别的医馆吧,你们三天后再来我这领这小女娃,保证还你们一个活生生的人。” 说完这小老头就开始赶人了。 但小莲的伤势也拖不得了,更加没有时间让他们在去别的地方找别的大夫帮忙,只好同意了。 梦云抱着小花,和秦拢月一起从这小老头的房间里出来了。 秦拢月看着李刚以及其他小孩子担心的表情,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看着小老头似乎是个医道高手,小莲交给他会没事的,大家别担心。” 李刚望了秦拢月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梦云此刻抱着小花,向秦拢月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 秦拢月望了望天,天色也不早了,再望了望李刚他们,的确是该想想怎么办了,这些孩子她不可能一起将他们都带进将军府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给他们找个地方住,安顿好他们才行。 对了,自己不是有一家酒楼吗?就将他们先安置在酒楼里吧,这些小孩子要是培养好了,将来一定会成为自己强大的后盾,特别是这李刚,看起来就是个可造之材。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朝孩子们挥了挥手,对梦云说道:“我们先带他们回酒楼吧。”说完,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一段路之后,她发现,咳咳,她不认识路,不知道哪条路是去顺丰酒楼的,只好退了下来,让梦云带路了。 就这样,秦拢月和梦云带着李刚一群小叫花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顺丰酒楼门口,这一路上都引得路人议论纷纷,纷纷躲避,人人都带着一副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们。 最后秦拢月实在是受不了了,问梦云,有没有小道没有那么多人,却可以到顺丰酒楼的,梦云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立刻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索性这边离顺丰酒楼也不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顺丰酒楼的后门处。 秦拢月让梦云先用轻功跳进去给他们开门。 梦云刚给秦拢月他们打开后门,就听到顺丰酒楼里面有人喊,“哪里来的小贼,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进入别人的家里。” 话音刚落,秦拢月就看到刘掌柜带着一众伙计,有那棍子的,有拿扫帚的,有那菜刀的,急匆匆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冲到眼前,刘掌柜发现是秦拢月他们,这才住了手,看到秦拢月这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穿着灰头土脸的小毛孩子,而梦云怀里还抱着一个小毛丫头,不禁问道:“东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拢月朝刘掌柜摆了摆手,说道:“一言难尽啊,刘掌柜不知你这后院还有空房没有,空出来几间给这些小孩子住吧,现在先带他们去洗澡吧。”说完,又转身对李刚说道:“小刚,现代他们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吧,他们都是我的人,不用怕。” 李刚沉默的点了点头,就跟着顺丰酒楼的伙计们下去了,梦云也将小花交到了李刚的手里。 等李刚跟众伙计下去了之后,秦拢月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先去给孩子们找个大夫吧,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先找个大夫给他们包扎一下,我还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刘掌柜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主子既然都发话了,他也没必要再多问,便应了一声是,见秦拢月从后门走后,他也转身去请大夫去了。 跟着秦拢月出了顺丰酒楼后门的梦云,疑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问道:“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哪?” 秦拢月头也不回的说道:“去琉璃坊。” 梦云虽然疑惑秦拢月这时候去琉璃坊干嘛,但是也没多问,安静的跟着秦拢月身后一起朝琉璃坊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秦拢月便来到了琉璃坊,但是此时的秦拢月是一身男儿装扮,店里的伙计并没有发现是之前来的秦拢月,不过见秦拢月穿着不凡,也不敢得罪,连忙迎了上来,谄媚的说道:“公子,不知来琉璃坊所为何事啊?如果是想要在我们这里定制衣服的话,今日的订单满了,公子可能要一个月后再来了。” 因为这琉璃坊有规矩,每个月只接受定制二十件衣服,要是满了,那不好意思,你只能等下个月才能来下订单了。 但是你如果是来买衣服的话呢,只能买琉璃坊现成的,就是已经做好了的,但是做好了的衣服就不是独一无二的,所以穿出去会有和别人撞衫的机会,当然价格也会比定制的便宜。但只是相对比定制的便宜,却也是比外面那些成衣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我要见你们的主子。”秦拢月淡淡的说道。 那伙计面露难色的说道:“公子,我们家主子最近很忙都没时间见客的,公子要是想见我家主子的话,必须要先预约才行。” 这伙计的话,让秦拢月一阵不耐烦,不由的皱了皱眉说道:“你去通知你主子一声,就说她所谓的天才来找她了,至于见或者不见由她自己决定,你进去这么通报一声就行。” 这名伙计看出了秦拢月的不悦,而且听这人的声音似乎和自家主子是相识之人,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吧,随后便应了声是,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还没见聂幻珊的人就听到她的声音了:“拢月,是你来了吗?” 站在一旁的梦云惊讶的看着秦拢月,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和这大名鼎鼎的琉璃坊的主人这么熟悉。 聂幻珊一见秦拢月来了,连忙拉着秦拢月就朝里面走去,梦云也默默的跟在秦拢月身后,只不过这聂幻珊此时还是和两人初见时一样,带着面纱。 待两人走到无人之处时,聂幻珊欣喜的握着秦拢月的手,说道:“没想到你打扮成男儿还蛮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嘛,下次我一定要亲自给你打造一套男儿装,对了对了,我告诉你哦,你上次设计的那几套衣服,可火了,一下子卖出去好多件,我收银子都快收到手软了。” 说着聂幻珊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一见熟人,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和她这淑女形象还真是不符合啊! 秦拢月一听赚了这么多银子,顿时两眼冒光,一把拉住聂幻珊说道:“真的啊?这衣服可是我设计的,现在赚银子了,你可得分我一半,别想着自己独吞。” 第六十八章 聂幻珊一听秦拢月这话就不高兴了,不悦的说道:“我聂幻珊是这种人吗?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银子给你送过去的,对了,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啊?” 经聂幻珊这一提醒,秦拢月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便收起了那玩笑的心态,对聂幻珊说道:“那个,你这有小孩衣服没?给我弄个十几套,不需要很华丽的,随便普通就好,给我整几套,我要。” 聂幻珊一听,奇怪的说道:“你要那么多小孩的衣服干嘛?别告诉我你要自己穿。” 于是秦拢月就将自己钱袋被偷了,然后追踪小叫花子,再到农舍救下孩子的事情跟聂幻珊说了一遍。 在聂幻珊听到秦拢月被李桂花这丑女调戏的时候,顿时拍桌狂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笑的秦拢月脸都红了,不禁怒道:“你再笑,我就不跟你说了啊!” 聂幻珊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好啦好啦,我不笑了,你继续说。” 等秦拢月说完之后,聂幻珊皱了皱眉,说道:“我说你也太……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几套衣服,居然专门跑来我琉璃坊要,随便在街上哪一家成衣铺找不到。”但还是十分爽快的去给秦拢月找了十几套小孩穿的衣服。 秦拢月是绝对不会告诉聂幻珊,她就是因为不想出银子,才跑到琉璃坊找她要衣服的,因为她知道聂幻珊是绝对不会收她钱的,但是去别的成衣铺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临走时,秦拢月对聂幻珊说道:“那些银子还是放你这里吧,等我要用的时候,我会来找你拿的,放你这比放钱庄放心。”说完转身走了,放聂幻珊这里的话,就没人能知道自己的财产有多少了,而且聂幻珊可谓是她来到这古代交的第一个朋友。 梦云提着衣服,跟着秦拢月一直走,但是发现秦拢月走的方向并不是回顺丰酒楼的方向,不解的看了看秦拢月,问道:“主子,这不是回顺丰酒楼的方向啊?”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啊,我没打算现在回顺丰酒楼啊!” “衣服都拿到了,主子还要去哪啊?”梦云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秦拢月也不说破,朝梦云俏皮的笑了笑说道。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飘香楼外,等秦拢月进了飘香楼,梦云才知道,原来秦拢月是要来飘香楼的。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飘香楼里坐满了人,秦拢月来到掌柜的面前,非常豪气的从怀里掏出了五百两银票说道:“掌柜的,我要你将你们这里菜谱上所有的菜都给我做一道,送到不远处的顺丰酒楼里,我要在那边请客,你这里也坐不下人了,劳烦你了。” 秦拢月这五百两出的那叫一个豪气啊,她这次也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一掷千金的感觉,虽然这花钱的感觉是挺爽的,但这心里也挺肉疼的,不过想想今天好事还挺多的,这钱花的值,也是该庆祝庆祝了。 那飘香楼的掌柜的一见秦拢月出手那么大方,说话也还客气,连连笑道,说没问题,就吩咐伙计下去准备了。 秦拢月见飘香楼的掌柜的应下了,便带着梦云往顺丰酒楼方向走。 这次秦拢月是从顺丰酒楼的大门里进去的,进去之后,知道李刚他们还没洗完澡,便让伙计把衣服拿去给他们了,要说她和梦云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李刚他们还没洗完澡,可见他们是有多久没洗澡了,现在搓半天了都还没搓干净。 秦拢月和梦云坐下来,顺丰酒楼里的伙计连忙给她们两沏了一壶茶,秦拢月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见梦云还是站在自己身边,冲她笑了笑,说道:“梦云,你也坐吧,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跟在我身边,没有必要这么拘礼,知道吗,坐吧,休息会儿。” 梦云这才点了点头,在秦拢月对面坐下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就见刘掌柜带着一位大夫走了进来,这时李刚他们也刚刚洗完澡换好秦拢月给他们带的衣服出来了。 还别说,这李刚和这些孩子都洗干净,穿上衣服,打扮好之后,这一个个面相都还挺好看的,就是有些面黄肌瘦的。 突然这些孩子有些哭了起来,秦拢月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搂住他们,给他们擦了擦眼泪,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们了?说出来姐姐给你们做主。”说罢目光扫向刘福顺,因为这酒楼里伙计和刘顺丰性子都挺好的,唯一性子不好的就只有从小被宠坏了的刘福顺了。 刘福顺一见秦拢月那如利剑般的目光便猜到了她的心思,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可没欺负他们。” 这时只听那些小孩说道:“我们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呜呜……” 秦拢月一听,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也同时伴随着浓浓的心酸,这些小孩子早早就丧失了双亲,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真是太可怜了。 这些小孩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十分的动容。 秦拢月连忙给他们擦了擦眼泪说道:“以后你们都跟着我,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先别哭了,大夫来了,先让大夫处理一下你们的伤口吧,乖。” 这些小孩子包括李刚在内,对秦拢月都十分感激的,虽然李刚比较聪明,但始终都是小孩子,小孩子心性单纯,秦拢月将他们从李桂花手里救了出来,又给他们安排住处,带他们找大夫,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此时的他们已经将秦拢月当做是恩人了。 秦拢月对这些小孩子那么好,除了想要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势力以外,跟她前世的身世也有关,她很小的时候从她有意识开始,她就在福利院了,当时的她很瘦弱,也就成了福利院其他小孩子欺负的对象,后来被一个老爷爷看中,才离开了福利院,加入了神偷家族的。 没有父母的童年,那种感觉,她清楚,那种经历,她有过,所以她懂,她也明白这些孩子们现在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归宿而已,一如她小时候所渴望的。 十几个小孩,一个个的排队给大夫检查完,处理好伤口之后,就坐到一边去了。 等十几个小孩都处理好了之后,刘掌柜把诊金给了大夫,让伙计把大夫送走了。 本来秦拢月想说自己给诊金的,但是刘掌柜坚持说他给,他说虽然酒楼后来没落了,没赚多少钱,但是诊金还是付得起的,再说他也想为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做些事情,秦拢月便点了点头,不在跟他争了。 不过在大夫走了之后,秦拢月很认真的跟刘掌柜还有那些伙计说:“他们不可怜,你们不要用可怜的眼光求看待他们,他们都是坚强的孩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活到了今天,他们并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飘香楼的伙计们将饭菜送了过来,大家一闻到菜香,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打破了刚刚沉闷的气氛。 吃过饭,安顿好孩子们后,已经是晚上了。 秦拢月和梦云匆匆回到将军府,向双喜问了问今天将军府是否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不过双喜的回答却让秦拢月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双喜说今天一整天将军府都风平浪静,也没有人来找麻烦,除了早上发现小桃尸体这一事件外,就没有别的特殊事情了。 但秦拢月总觉得这似乎有点风平浪静过头了,他们费尽心思的把小桃尸体偷走,应该是在计划着更大的阴谋,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像早上那样轻轻松松的就把事情摆平的。 “主子。”梦烟这时从窗外跳进了屋内,单膝跪地道。 “我娘那边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今天让你盯紧春竹那丫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没有?”秦拢月见梦烟回来了,连忙将她扶起,问萧婉儿那边的情况。 梦烟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道:“我发现夫人每天至少要吃两次银耳羹,虽然每次银耳羹里放的慢性毒药都很少,但吃了那么久,早已上瘾了,要戒掉恐怕很难。” “那你弄到这种慢性毒药了吗?有没有办法破解?”秦拢月一脸焦急的问道。 “我趁春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了些那种药回来,我发现这是西域的一种慢性毒药,名叫曼陀粉,没有解药,要是想要摆脱这种慢性毒药的话,只能不让她再吃,可是不让她吃的话,她会浑身难受,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一般痛苦不堪,但是只要能坚持下去,就有希望好转并且戒掉此药。” 秦拢月眉头紧皱,这不是跟现代的毒品一样吗?没想到古代也有这种东西,这下可难办了,要是想要萧婉儿戒毒的话,那肯定是要把她关起来,而且戒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啊! 秦拢月急的像火锅上蚂蚁一般转来转去。 “对了,主子,今天我监视春竹这丫头的时候,在傍晚时分,我见她曾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出了将军府,和一个神秘人接头,她的曼陀粉应该就是那个人给她的。”梦烟说道。 “你有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是何人?”秦拢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看着梦烟,如果这药是从那人身上来的,那说不定那人身上会有曼陀粉的解药。 结果梦烟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人穿着一件黑斗篷,而且武功十分的高强,我没敢靠的太近,怕被他们察觉。” 秦拢月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叹了口气道:“唉,这将军府到底有多少人是心怀鬼胎的啊!让人想过过安生日子都不行。” 梦云安慰的拍了拍秦拢月的手,说道:“主子,你今天还是早些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不休息好,怎么有精力去对付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正文第57章进牢房了2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让梦云梦烟先退下,让双喜给自己备好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拢月就被一阵嘈嘈嚷嚷的声音吵醒了,“双喜,双喜,外面出什么事情了,这么吵。” 双喜连忙从外面进来,关好门说道:“小姐,不好了,府里来了好多官兵。” 秦拢月一听官兵二字,睡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该来的总算来了,她就说那些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秦拢月一把做起来,让双喜给自己梳洗穿衣,在把梦云和梦烟喊了过来,吩咐道:“来将军府的那些官兵你们两应该都知道了吧?” 梦云和梦烟点了点头。 “那些官兵估计是冲着我来的,等会我估计要被抓进牢房里去呆几天,而这几天,将军府里的这些人肯定不会安生的,你们要好好的帮我监视好他们,看看他们都有什么动静,有小心,立即想办法混进牢房给我传递消息,知道吗?”秦拢月胸有成竹的吩咐道。 双喜在一旁听到秦拢月要进牢房,担心的喊了声:“小姐……” 秦拢月拍了拍双喜的手,说道:“别担心,我好歹也是将军的女儿,他们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就当我是去牢房里玩几天,几天之后就回来了,你要好好的在家帮我看好我娘和双梅,知道吗?” 双喜见秦拢月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含泪的点了点头。 秦拢月刚刚穿戴好,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喊道:“官爷,您不能进去,我们家小姐还没起来呢,你们不能进去。” “让开,我们只是按公务办事,你们要是再不让开,就把你们统统抓进牢房里面去。” 秦拢月在双喜的搀扶下,从房内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带头闯进来的官兵说道:“这位官差好大的口气,这里好歹也是大将军府,岂是你这种无名小辈说闯就闯的?” 那位官差一见秦拢月出来了,连忙作了一个揖,说道:“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还望秦小姐不要怪罪。” “哦?不知我将军府发生了何事,需要出动这么多的官差大人呢?”秦拢月眼盯盯的看着那带头的官差,似乎能将人的内心看穿一般。 看的那名官差,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今日有人来衙门击鼓鸣冤,说是他们的女儿死了。” “他们的女儿死了,跟将军府有和关系?” “这,本来是没关系的,但是他们的女儿刚好是在您院子里面当丫鬟的小桃,他们说昨天将军府派人将他们女儿的尸首送了回去,说是不小心失足溺水而亡的,可他们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女儿是被人杀死的,并不是溺水而亡。”那官兵被秦拢月的眼神逼视得汗如雨下。 那官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咽了口吐沫继续道:“而且当晚就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给他们家,说他们家女儿是在小姐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被杀死的,所以下官是奉命来调查一下案发现场,并且想请小姐随我们一同回衙门接受调查。”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将军府。”这时刚刚收到消息的萧婉儿急匆匆的赶来了,刚好将那官差的话听的一字不落。 萧婉儿来到秦拢月面前,像母鸡护小鸡似得,将秦拢月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要想抓我女儿,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要不是我们将军在战场上杀敌,保家卫国,哪有你们的安稳日子可过,现在我们就趁我们将军不在家,就想来欺负我们母子两吗?” “夫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现在只是请大小姐去衙门配合调查而已,并没有直接认定人是她杀的,不是吗?”这时从门外来了一个身穿盔甲的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些官兵一看,连忙抱拳道:“金捕头。” 萧婉儿气的还想和他们理论,被秦拢月拉了拉衣角,示意她稍安勿躁,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自当配合,只不过要是我并非凶手的话,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冤枉朝廷命官之女该当何罪。双喜,带他们去小厨房。” 双喜应了一声,便带着一队官兵向小厨房方向去了。 萧婉儿看秦拢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不安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点,心里不禁埋怨起管家了,让她办好这件事情,怎么现在还闹的这么大。当初秦拢月让她低调处理,她就知道小桃的死有蹊跷,但是她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就算秦拢月再怎么坏也不会杀人的,只是今天官兵找上门来,到是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而在下面的那些奴婢们也在窃窃私语。 婢女a:“不是说小桃是溺水而亡的吗?” 婢女b:“应该不是,刚刚没听那官爷说吗,小桃是被人杀死的,好像是怀疑是我们家小姐杀的。。” 婢女c:“不是吧,怎么可能。” 第六十九章 婢女d:“怎么不可能,小桃和我一个房的,她失踪的那天晚上跟我说她娘给她的东西掉了,她要去院子里找找的,之后就没回来了,第二天就在小池塘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去小厨房勘察的官差回来了,对金铺头一抱拳说道:“铺头,现以查明,小厨房的确是第一案发现场,并且里面的柱子上似乎还有划痕,应该是凶器留下的痕迹。” 那金铺头点了点头,转头朝婢女d走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听你说,你是和小桃住同一个屋子的人,你知道小桃那天晚上是去哪里找她掉的东西的吗?” 婢女d点了点头,有些惶恐的说道:“奴婢春兰,她掉东西的地方应该在小厨房附近,因为白天她就在那一块干活的。” 金铺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对秦拢月说道:“秦小姐,希望你能跟我们回衙门走一趟。”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走吧。” 这时又两个官兵想上来押着秦拢月走,秦拢月眼睛一瞪,气势凌然的说道:“我自己会走。” 那两名官兵才讪讪的收回了手,这时金铺头看了春兰一眼,说道:“把这名婢女也带上,我估计她应该还知道一点别的事情。” 萧婉儿一见秦拢月要被带走,想上前阻拦。 秦拢月拦住了萧婉儿,给了个安心的眼神,对萧婉儿说道:“娘,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我相信府尹大人会还我清白的,你就当我是去牢房里玩几天,过几天就回来,别担心。” 说完便跟着官兵走了。 秦拢月跟着官差从将军府里出来,发现外面的街道上站着十分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嘴角微微一勾,看来那些人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将她至于死地啊! 这时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喊道:“出来了出来了,人出来了。” 老百姓a:“咦,这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她怎么被抓出来了?” 老百姓b:“她肯定是凶手,杀死的自己的婢女,要不然官兵怎么会抓她呢。” 老百姓c:“我看不见得,你看那大小姐,走的昂首挺胸的,一点都不像是犯人的样子,一脸轻松,手上也没有带手铐之类的,你见过那么囚犯是这个样子的。” 这其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当然是都城里的那些未嫁少女们,真是恨不得秦拢月进了衙门就永远别出来了,这样摄政王就能够令选王妃了。 摄政王府里。 呼无染正悠然的再水里泡澡,这时王府里的管家急匆匆的敲门说道:“王爷王爷,不好了,秦小姐,秦小姐被官府抓起来了。” 呼无染一听,连忙上岸,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百姓传言,好像是将军府里有个婢女被人杀死了,官府怀疑是秦小姐杀的,就被抓去衙门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管家。”待管家走后,呼无染便将暗夜喊了出来,说道:“你快去将梦云梦烟姐妹两给我叫过来,我要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暗夜领命之后,嗖的一声飞走了。 秦拢月跟着官差来到了衙门,但是并没有开庭,貌似还要过几天要调查案情,所以还没有开始审理案件。 秦拢月被那些官差押进了牢房里,这牢房里又阴暗又潮湿的,而且还散发出一股臭味,丫丫个呸的,这地方怎么这么脏,要是我是县令的话,一定要将这牢房好好的打扫一遍,简直就是不能忍啊! 刚一踏进牢房没走几步,秦拢月捏着鼻子在心里嘀咕道,可是没想到再走近一段距离之后,就听见牢房里传来一阵阵的哀嚎之声。 “救命啊!” “我是冤枉的,快放我出去。”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啊!不要打了,我招,我都招” …… 听的秦拢月心里直发毛,丫的,还是现代的监狱比较和谐一点,这丫的古代的牢房也太恐怖了。 在经过牢房的时候,那些牢房里的犯人纷纷伸出手来喊道:“救命啊!” 把秦拢月吓了一跳,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在前面给秦拢月带路的官差朝他们挥了几鞭子,说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又想挨鞭子了是吧。”说着将手里的鞭子狠狠的向两边牢房的木桩上甩了几下,吓得那些人纷纷缩了回去。 秦拢月跟着那名官差一直往里面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客厅摸样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中间还有一个木桩,木桩上面还绑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叫秦拢月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啊,比进鬼屋还刺激。 一个官差正拿着鞭子抽那木桩上的人,而木桩的对面则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喝食物,还有两个官差在喝酒。 那两个官差见到领着秦拢月进来的这位官差,连忙起身行礼,说道:“张牢头。” 秦拢月这才知道原来带自己进来的这个中年男人是这座牢房里的牢头啊! 那张牢头点了点头,问道:“这个人,你们审的怎么样啊?” 那两个官差,一副讨好的嘴脸凑了上来,说道:“这小子嘴硬的很,都审了一天了,他都没开口说一句话,用了这么多刑具,他愣是哼都没哼一下。” 这时正在用鞭子抽打木桩上的人的那个官差气喘吁吁的说道:“又晕过去了,打的我都累死了。” “晕了啊,晕了就用盐水给我泼醒了,继续。”在张牢头左边的那名官差恶狠狠的说道。 秦拢月在旁边停着,心中不禁对木桩上那男人生出敬佩之情,这人太汉子了,居然被打成这样都还不招供。 秦拢月正想着,哗啦一声水声,秦拢月转头一看,原来那官兵还真将一桶盐水泼到那血人身上了,那血人被盐水一浇,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轻微的哼了一声。 由于这人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秦拢月看了好几次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摸样,见那拿着鞭子的官兵一挥手,打算接着揍这血人的时候,秦拢月看不过去了,连忙笑嘻嘻的上前,拦住了那名官兵说道:“我说这位小哥啊,你看你都打了这么久了,不如休息一下吧,来来来,喝口水。” 这官兵本来就是这牢里新来的,所以老人都欺负他,这打人之类的重活都交给他做,然后那些老人就在一旁看着,但是自己又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只好忍着了,秦拢月这时递上来的水正和他心意,就接了过来,喝了几口,道:“谢谢。” 喝完之后,正准备动手,继续打。 又被秦拢月拦住了,秦拢月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几位官爷,你们看,这人你们都审了一天了,他都没招出来,在这么打下去,这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翘翘了,你们还不如先把他押回牢里去,休息休息,等过会儿再接着审啊!” “去去去,少在这多管闲事,不然小心连你一块揍。”张牢头还没说话,他右边的官差就对秦拢月呵斥道。 秦拢月也不理这些小喽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牢头说道:“张牢头,这人要是一不小心被你们打死了,你们还怎么审?难道你们想将他打死之后,再让他画押,让他来个死无对证?” 张牢头旁边那两个官差见秦拢月这么不客气的对张牢头说话,挽起袖子就想教训秦拢月,被张牢头挥手制止了,说道:“你们两先把这人押回牢房吧,明天再审,这人要是死了,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那两个官差见秦拢月这么放肆,张牢头都没教训她,明显的这女子身份不简单,连牢头都不敢招惹的人,自己这小小的牢差又怎么敢得罪呢?当下也不多说,两人架起那血人就拖走了。 “秦小姐,快走吧。”张牢头见那血人拖走了,便转头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跟着张牢头继续往牢房深处走。 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貌似越往里面走,犯人就越少,而且这里面的犯人似乎都是一个牢房只关一个犯人的。 张牢头带着秦拢月来到一空牢房前面,打开牢门,说道:“这是你的牢房,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秦拢月点了点头,进了牢房,总的来说,这件牢房她还是挺满意的,因为这件牢房比刚进来看到的那些牢房干净多了,而且也没那么臭了,只是阴暗和潮湿是一点也没变。 而且刚进来看到的那些牢房都是没有床的,一大群人挤在一间没有床的牢房里,而现在这个牢房好歹有张床。 在张牢头走了之后,秦拢月十分悠闲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突然看到对面牢房里居然住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奇怪男子。 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这个男子根本就不像是来坐牢的,他住的牢房收拾的很干净,而且他现在居然还躺在牢房里的那张床上,一边喝着小酒,吃着鸡腿。 那香味透过牢房传了过来,引的秦拢月咽了咽口水,别说,这一大早上起来,她连一口饭都没吃,就被带到这破牢房里来了,不看人家吃还不觉得怎么饿,可是看着人家吃的那么香,味道那么香,肚子顿时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这一块牢房都十分的安静,根本没有几个犯人,也没有几个人说话,所以秦拢月肚子的叫声便显得十分的明显。 那男子向秦拢月看来,不由得笑了起来,让人感觉十分的温暖。 只不过秦拢月没看到,因为在她看到那男子向自己看过来的时候,连忙低下了头,肚子叫的这么大声,实在是太丢人了,早知道在进来的时候就应该让双喜给自己准备点吃的带进来了。 “你……肚子饿了吗?要和我一起吃吗?”这时那男子开口了,似乎是在对秦拢月说,又似乎不是。 秦拢月抬起头,看了那男子一眼,见那男子并没有看自己,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男子瞥了秦拢月一眼,笑道:“这里现在就你我两人,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空气说话啊!” “切,谁知道啊,说不定你就是在跟空气说话呢!”秦拢月嘟了嘟嘴,十分不满的说道。 这一表情落在那男子眼里却是格外的可爱,让他不禁看愣了,都忘记了咽嘴里的食物。 这时秦拢月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再次“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让秦拢月顿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太他丫的丢人了。 可是她的肚子偏偏不听话,似乎在抗议,你再不给我东西吃,我就一直叫下去,然后一连串不规则的声音陆续的从秦拢月肚子里发出。 那男子极度忍耐着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是嘴角的弧度却越弯越大,收都收不住,“喂,我请你吃东西吧,反正我这里还有一大只烤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好久没见到像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秦拢月无比幽怨的看着那近在咫尺,却隔着两道木栏杆的烤鸡,咽了咽口水,倔强的头一偏说道:“拜托,我就是想吃也吃不到啊,手又不够长,根本伸不过去拿烤鸡嘛,你要吃就赶紧吃,别拿着鸡在这诱惑我的肚子。” 那男子看着秦拢月明明很想吃,却倔强的拒绝的话语,真是可爱到不行,不由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秦拢月便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秦拢月抬头一看,对面牢房里的男子居然就这么打开了牢房的门,那牢房好像并没有上锁的样子,“喂,你这样擅自把牢房门打开,等会官差来看见了,你就会被当成逃犯重新定罪的。” 那男子一手端着烤鸡,来到秦拢月的牢房门前,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切,敢抓我,除非他们不要命了,这天下,就没有我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在说了,我又没犯罪,他们凭什么抓我。” 正说着,秦拢月牢房门的锁“卡擦”一声,开了。 “额,你……你要是没犯罪,你怎么会被关在牢房里啊,谁那么闲,吃饱了没事干,跑到牢房里来住着玩?”秦拢月白了那男子一眼,嘀咕着说道,但声音很小,就跟自言自语似得。 “我啊,我是闲着无聊,看看这每个地方的牢房都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才来的,不满你说,从我十二岁开始,我就开始在各个地方的牢房里面呆着了,总是这个牢房里住一段时间,就去下一个地方的牢房住一段时间,这已经是我住过的第……”说到这里,那男子居然算了起来。 秦拢月也不管他了,直接抢过那男子手里端着的烧鸡,扯下一只鸡腿,回到自己的位置,蹲下就开始开吃,别说,这鸡的味道很独特,很好吃,吃的秦拢月满嘴流油的。 那男子也不计较,在秦拢月身旁席地而坐,“这个牢房应该是我呆的第五十六个牢房了,应该没错。” 秦拢月十分艰难的将嘴里的一大块鸡肉咽到肚子里去之后说道:“我说这人还真是奇怪,你说你,好好的外面不呆,非得跑牢房里呆,而且还到处找牢房里住,进来的时候你没看见那么多人说要出去啊!” 那男子将放烤鸡的盘子放在地上,也撕了一块鸡肉开始吃了起来,“在牢房里有什么不好的,除了环境差点,卫生差点,其他的也没啥不好的,而且吃的,穿的,用的,都不用自己花钱,多好。” 秦拢月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噎死,“咳咳”连连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之后,然后看着那样貌不凡的男子说道:“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就算是求别人,别人都不乐意进这牢房,你到好,跟别人相反,没犯罪都要抢着进这牢房。”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牢房要是像他刚刚说的一样的话,那这牢房的确是比外面好呆,外面还得自己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而他在这牢房里,有地方住,好酒好肉伺候着,不要自己去赚钱养活自己,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除了这环境差了点。 那男子听了秦拢月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灿烂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整个人笼罩在了哀伤的气氛当中,让秦拢月不敢去触碰。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继续吃烤鸡,喝烧酒,不过烤鸡只有秦拢月一个人再吃,那男子抓起酒壶在那猛灌着烧酒。 就在整只鸡都快被秦拢月消灭的差不多的时候,张牢头来了,一见这锦衣男子跑到了秦拢月的牢房里,连忙跑了过来,扶起有点醉醺醺的锦衣男子,说道:“哎呦喂,严公子,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还喝的这么醉,要小人带你出牢房吗?” 说着张牢头就将这严公子扶了起来。 这严公子一听要出去,一把便将张牢头推开了,有些神智不清的说道:“不出去,我就是不出去,打死我都不出去,你走,走啊!” 那张牢头也不敢发脾气,再次上前扶起歪歪扭扭的严公子,一边走一边跟哄小孩似得说道:“好好好,咱们不出去,不出去,来,严公子,你喝醉了,咱们先过你牢房那边去休息休息,好好的睡一觉哈!” 说着就扶着严公子回到了秦拢月对面的牢房里。 张牢头扶着严公子躺下之后,重新给他关上了牢房门,但是却没有上锁,而是随便的把铁链搭了一下就行了。关好严公子的牢房们后,重新给秦拢月的老房门上了锁。 “张牢头,对面那严公子是什么人啊?怎么呆在牢房里不愿出去啊?”秦拢月眨了眨眼睛,看向张牢头。 “秦小姐,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说完张牢头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便有牢狱过来送饭了。 秦拢月看了看牢狱送来的两个大馒头,一碗白粥,再看看对面严公子人家给他送的,饭菜,四菜一汤,一样不少,让秦拢月不禁感叹,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捏,但同时也意识到,这严公子估计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不然咋县太爷这么给面子,让他在牢房里吃好的,住好的。 但秦拢月看着面前这白粥配馒头,果断的一点食欲都没有,而严公子此时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就没醒来过,那些饭菜放在那里,放着也是放着。 随着那诱人的饭菜香味飘了过来,秦拢月一脸纠结的看着那饭菜,自己要不要开锁过去吃呢?到底要不要呢?这开锁对于自己来说,那是小菜一碟的,自己二十一世纪神偷的名号可不是白拿的,只是万一自己要是过去了,吃的正起劲,严公子起来了咋办?那不得尴尬死啊? 就在秦拢月正在纠结的时候,这时两个狱卒押着几个女子关到了秦拢月隔壁的牢房,将她们押了进去。 秦拢月好奇的看了看刚进来的那些人,居然全部都是女子,而且各个都姿色非凡。 那两个狱卒把人关进来之后,就走了。 那些女子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比较镇定,安慰着其他女子,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被抓进来的。 秦拢月看着她们的穿着,似乎都很是不平凡,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一个个脸上都忧心忡忡的。 不过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不知道自己一进这牢房,他们接下来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好不容易把自己弄进了牢房,那些人绝对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就出去的,肯定会趁此机会,将她至于死地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躺在牢房唯一的一张床上,看着黑乎乎的房顶发呆,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秦拢月被一个声音吵醒了,本来她就无心睡觉,加上在这牢房,床板那么硬,她睡不惯,所以只是睡的迷迷糊糊,一点点声音都能把她吵醒。 第七十章 只听那稍稚嫩的声音说道:“娘,我肚子饿了,都饿了一天了。”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没多大。 秦拢月睁开眼睛,循声看去,原来是今天下午关进来的那群女人中,居然还有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这捂着肚子,眉头微皱,可怜兮兮的拉着那年纪最大,大约二十多岁的妇人说道。 那妇女严重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快速的将它掩饰了下去,慈爱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说道:“乖,念儿忍忍,过不了多久,你爹就会救我们出去了。”但只有她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她们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拢月看了一眼中午那狱卒给她送来的一碗粥和两个馒头,现在早已凉他透了,但还是满新鲜的,便起身,拿起地上放着粥和馒头,走到她和那群女子隔着的栏杆面前,将碗侧了一下,放到了栏杆对面,馒头还好,就是粥撒了一点出来。 那妇人感激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说道:“谢谢姑娘。”然后上前将馒头和粥都分给了其他的女的,她自己一口没吃。 秦拢月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在这牢房里能碰见,也算是缘分。看你们穿着不凡,你们应该是官宦人家吧?” 那妇人点了点头,道:“我家老爷是兵部侍郎蒋瑞成,我是其夫人田思柔,我们家的女眷都被关到这里来了。” “据我所知,兵部侍郎的官挺大的啊,你们怎么会被抓到了这里?”秦拢月知道其身份后,先是一惊,后来就变成好奇了。 田思柔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的神色,沉默着,久久都未曾开口。 “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也是在这里无聊,所以想随便找个人聊聊。”秦拢月看那妇人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反正她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并没有很想要知道她们来此的原因。 田思柔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到了栏杆旁边,和秦拢月坐在一起,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还没吃午饭的时候,吏部侍郎来到我们家,找我们老爷谈事情,结果死在了我们老爷的书房里,我们连午饭都没吃,就被抓过来了。” “兵部侍郎为什么要杀吏部侍郎啊?他们不是同僚吗?”秦拢月有些疑惑的问道。 田思柔点了点头,道:“我们老爷才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我们老爷平日里就和刑部侍郎,吏部侍郎交好,他们同僚之间的感情特别好的,我们老爷怎么可能会动手杀害吏部侍郎呢,这肯定是诬陷。”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诬陷?”秦拢月对于田思柔的咄定的回答问道。 “我临走的时候去书房看我们老爷一眼,我无意中看到了吏部侍郎的死因,是有利器贯穿喉部致死的,随后就有人从老爷的书房里找到了一种类似于飞镖的暗器,而且官兵出来的很突然,基本上吏部侍郎刚死,官兵就来了个人赃并获,可是那总暗器我家老爷从来就没有用过。”田思柔回想着今天上午看到的情形说道。 秦拢月听完,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自己的事情和吏部侍郎遇害的事情明明是两件事情,可是她总觉得这两件事情当中有着某种联系。 秦拢月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夫人,你见过从你老爷书房里搜出来的暗器吗?” 田思柔点了点头,道:“嗯,那暗器搜出来之后,上面还带着血迹,被官差和着我们一起带回了衙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了几眼。” 秦拢月总感觉自己快要抓住了某些东西,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夫人可曾记得那暗器有何特殊的标志?” 田思柔双手托腮,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好像暗器上面刻着一个骷髅的摸样,但是因为上面血迹太重,我看得不太清楚。” 秦拢月连忙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布包。秦拢月把布包拆开,将杀死小桃的暗器拿了出来,递给了田思柔,问道:“你看看,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吗?” 田思柔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一边看一边说道:“形状倒是和这个飞镖差不多,不过不是这种飞镖,我记得那只飞镖身上刻有跟骷髅差不多的图案,而这个飞镖上面的却是交叉骨头的形状。” 秦拢月不禁皱眉,难道自己想错了?本来这只暗器收起来,打算等有空的时候让梦云去查查是什么来历的,奈何一直都闲不下来,唉! “咦?这只飞镖和那只飞镖一样,这个地方同样刻着杀字,我记得那飞镖经过我眼前的时候,因为沾染了鲜血,所以很容易看到这个字,而这个飞镖不注意的话,很难察觉到。”田思柔观察了一阵后,指了指暗器有把柄的这一端说道。 随后又看着秦拢月问道:“姑娘,你这暗器是怎么来的?难道……” 秦拢月看着田思柔那诧异的眼神,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因为这枚飞镖,怀疑我杀了人,就把我抓进来啦。” 田思柔连忙将暗器还给秦拢月,神色有点慌张的说道:“你赶紧收起来,要是被狱卒看见了可不得了。” 秦拢月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包好,放进怀里之后,说道:“夫人放心,等我出去之后,会想办法救夫人出去的。” 田思柔一惊,瞪大双眼看着秦拢月道:“你……难道你要越狱?” 秦拢月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在牢房里,比在外面安全,我在外面有安排人帮我查明真相,今天听夫人你一说,我估计我和你都会有救了,嘿嘿,估计今晚,我的人就会给我消息了。” “你们两在聊什么啊?算上我行不?”在秦拢月对面牢房里的严公子,不知道何时酒醒了过来,打开门跟普通人家串门一样,从他牢房里出来,打开秦拢月的牢房走了进去,笑嘻嘻的说道,一改今日早上喝酒是的哀伤摸样,仿佛已经雨过天晴,太阳出来了一般。 把秦拢月着实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在聊女儿家的私房事情,难道你这么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过来听?” “那你们不了私房事情就好了啊,那样我就可以听了。”严公子眼中没有一点害臊,大大方方的说道。 秦拢月哼了一声不理他,他这才注意到一直用惊讶的眼光盯着他的田思柔,看了田思柔一眼,向秦拢月问道:“咦,你隔壁什么时候来人了啊!” “你睡着的时候啊,那么白痴的问题,你居然都问的出来,有脚想也能想得出来了好吗?”不知为何,秦拢月看着严公子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就想上去揍他一顿。 严公子站起身,说道:“来新朋友了啊,那我得过去串串门。”说罢,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向田思柔住的牢房门走去。 田思柔趁严公子走了,才低声的问秦拢月,“姑娘,那位公子是不是疯了,或者傻了啊!”毕竟要不是疯了或者傻了的话,怎么可能把牢房当成家一样,还把牢房里新来了的人当做新邻居一般,还要上前串门呢! 秦拢月“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悄悄的对田思柔说道:“咳咳,他这人比较奇怪,你别理他就好了,当他是疯子或者傻子都行。” 秦拢月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张牢头的声音传了过来,嘴里嚷嚷着:“哎呦,我的祖宗诶,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去开别的囚犯牢房的门啊,你知不知道要是人一不小心跑了的话,我就是有时刻脑袋都不够砍的,您就可怜可怜小人吧。” 说罢,张牢头已经出现在了严公子面前,抓着他就要开田思柔牢门的锁的手用哄小祖宗般的语气说道。 “哎呀,张牢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看新来了邻居,想过来打个招呼,串串门,你那么紧张干嘛,再说了,这么多年了,有哪个囚犯敢从我打开的牢房门里逃走,又有几个能出得了我开的牢房门?”严公子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折扇,扇了扇,倒是有几分风度翩翩的味道。 张牢头苦着脸,求爷爷告奶奶的将严公子哄回了他的牢房,然后便让跟在身后的狱卒挥了挥手,分别给严公子,秦拢月,及田思柔三个牢房的人送吃的,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晚上了。 张牢头临走的时候,本来还打算给秦拢月重新上锁的。 秦拢月笑嘻嘻的出声道:“张牢头,你看,严公子老是有事没事就开我牢房门,你锁了也白锁,干脆别锁了吧,反正严公子就住在我对面,我要跑,他肯定会看住我的,对吧,再说我现在罪名还没坐实,我要是一跑,就成了畏罪潜逃了,我还没那么傻,你说是吧?” 张牢头想了想,秦拢月说的也对,这秦拢月牢房门的锁都给严公子开第二回了,指不定自己前脚刚锁上,后脚就被开了,而且秦拢月来这里一天了,表现挺好的,牢房门都开了好几次了,要跑早就闹出动静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得呆在这里? 想到这里,张牢头便把秦拢月牢房门的锁随便搭在了栏杆上,说道:“嗯,那你给我老实安分点啊,不然我还得给你锁起来。”说完便走了。 张牢头走了之后,秦拢月看看自己的晚饭,还是馒头加白粥,人家对面严公子的,又是四菜一汤,而且还是和中午重样的,妈蛋,但是自己之前给了人家脸色看,不要意思上去蹭饭吃,只好恨恨的咬着手里的馒头,就着小米粥,到也吃出了别样滋味。 吃过晚饭后,秦拢月便开始闭目养神,而田思柔那一群女子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精神紧绷了一天,也累了,渐渐的相互依靠睡了过去,严公子也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夜间的丑时时分,牢房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种奇异的香味,似有若无,狱卒们和囚犯们闻了之后全都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不管是躺着的,坐着的,站这的,都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主子,快醒醒。” 昏迷中的秦拢月闻到一股清香,悠悠转醒,渐渐的听见似乎有人在叫她,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一看,原来是梦烟。 “梦烟,是你啊,”突然想起,她现在是在牢房,顿时看向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安静的睡着,隐约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打呼噜声,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迷香的话,那些人醒了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就打草惊蛇了。 梦烟见秦拢月的反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悠然一笑道:“主子放心,这是我特制的迷香,他们睡醒之后会完全不记得睡觉前发生的事情,而且到天亮之后自动苏醒。” 秦拢月那颗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急忙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有探听到那天晚上是谁的人偷走了小桃的尸体,偷小桃尸体的人和杀小桃的人是同一伙人吗?梦云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姐在来的时候,看到一可疑人物,跟踪去了,让我先来,杀小桃和偷小桃尸体的人是不是同一伙人我不知道,不过偷尸体的人是谁我倒是知道了。”梦烟坐到了秦拢月旁边的稻草上说道。 “是谁?” “是四姨娘。” 听到这个答案的秦拢月心里有些迷茫了,这小桃应该是三姨娘的人,跟四姨娘好像没有关系,那她为什么要偷小桃的尸体呢?“你确定是四姨娘的人偷的尸体?” 梦烟点了点头,道:“嗯,我亲耳听到的,那还能有假?” “这就奇怪了,难道三姨娘和四姨娘是一伙的?要不然四姨娘怎么会在三姨娘的人杀了小桃之后,四姨娘随后又将小桃的尸体运走?”秦拢月眉头紧皱,这事情的发展好像和自己之前的猜测不对啊! “主子,我觉得杀小桃的人并不是三姨娘派来的,毕竟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三姨娘不可能那么快就收到了消息,知道小桃被我们抓住要供她出来的,至于四姨娘的话,我当时听她们谈话,三姨娘应该和她们不是一伙的。”梦烟在一旁说道。 “他们?当时四姨娘在和谁说话?”秦拢月注意到了梦烟的用词,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关键的所在,便问道。 梦烟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说道:“当时我也看不太清楚,听声音是个男的,应该是和四姨娘接头的线人,小桃的尸体就是他偷的,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听到之前小桃跟我们的对话,否则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应该会跟四姨娘说的。” 秦拢月若有所思的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和四姨娘接头的线人应该是在我们所有人都回到屋子里之后,碰巧在去了小厨房,看见了小桃的尸体,于是就将小桃的尸体偷走了,回去告诉四姨娘,然后两人一合计,便有了今天小桃家人报官,官差抓人这一阴谋?” 梦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我娘怎么样了?三姨娘那边什么情况?”秦拢月歪头看向梦烟,问道。 “夫人还好,就是很着急,不过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墨竹劝了一下午,晚上心情总算是好些了。三姨娘那边的话,是姐姐去监视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梦烟说道。 这时一阵风飘过,梦云嗖的一下出现在了秦拢月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姐,你来啦,哇塞,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还带了吃的过来。”梦烟一把拿过梦云手里提着的食盒打开一看,说道。 “我这是给主子带的,谁说是给你带的,赶紧放下,没规没距的。”梦云双眼一瞪梦烟,拿过食盒,一边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一边说道。 秦拢月看着梦烟那一脸委屈的表情,笑道:“没事,一起吃吧,你们在外面帮我监视她们,估计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一起吃吧。” 梦烟一听,俏皮的朝梦云哼了一声,说道:“还是主子好。”然后便拿去一只鸡腿啃去了,这一整天都没咋吃东西,真是饿死她了。 “梦云,刚听梦烟说你来的时候去发现了可疑人物?”秦拢月半夜被吵醒,肚子也有点饿了,也拿起一只鸡腿一边啃,一边说道。 梦云无奈的看了梦烟一眼,随即表情严肃的对秦拢月说道:“嗯,不过这人轻功十分高强,我跟了一段之后,似乎被他发现了,之后就被他甩了,我就只好先回来了,不过看那人似乎是从牢房方向出来的。” “是吗,在你们来之前,牢房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啊!”秦拢月一边吃一边说道,别说,这鸡腿还挺不错的。 “对了,三姨娘那边有什么动静,今天。” “三姨娘知道小桃死了之后非常惊讶,看起来小桃似乎并不是她派人杀的,她一整天都在打听案情的情况,怕事情连累到她,她也试着联系了她背后的神秘人,不过她的线人拒绝了她,在线人离开的时候,我也跟踪去了,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人,但是那人身法非常高明,属下无用,没有将他跟住。”梦云一脸愧疚的说道。 秦拢月伸出那只没有握鸡腿的手拍了拍梦云的肩膀,说道:“没事啦,你不用自责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对了,这个东西,给你们,你们去帮我查查江湖上是否有人会用这种有这种标志的暗器,还有去查查昨天上午兵部侍郎家发生的案件,我感觉这个案件和小桃的案件有点联系。” 说着,秦拢月放下手中的鸡腿,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布包说道。 “属下遵命。”梦云接过布包说道。 梦云的话刚说完,正在啃鸡腿的梦烟耳朵动了动,神色凝重的说道:“不好,有人来了,怎么办?” “啊,那你们快走,不然被抓到就惨了。”秦拢月一听,连忙将食盒盖好,递给她们姐妹两,催促着快走。 梦云神色一变,然后说道“主子,走不了了,来的路都已经被堵死了,而且听声音,还来了不少人。” “啊,那怎么办啊!”秦拢月急的在牢里来回转悠。 梦烟神色一狠,果断的用布条蒙上脸,说道:“那就只能硬拼了,这些官兵我还不放在眼里。” “咦,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这牢房今天真热闹,二位女侠,你们要出去吗,我这有条地道,要不借你们用用?” 这时一个声音从她们对面传来。 梦云和梦烟两人快速的将横在胸前,面向声音来的方向。 秦拢月向声音望去,原来是严公子,只见严公子此时已经打开了他床旁边的稻草,俨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秦拢月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严公子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到底有没有中迷香,连忙跟梦云和梦烟说道:“走吧,你们两快从那洞口出去,他应该是在帮我们。” 梦云和梦烟见秦拢月都开口了,而且前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由不得她们犹豫了,连忙冲到严公子牢房那边,从洞口处钻了出去。 突然秦拢月想起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跟梦云和梦烟说了,连忙跑到洞口处喊道:“出去之后想办法通知县太爷或者铺头,今晚很可能会有人去盗从兵部侍郎那里搜出来的暗器。” 听到梦云和梦烟应了一声之后,连忙铺好稻草,掩盖住了洞口。 就在秦拢月刚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一大群官差涌了进来。 “秦小姐,不知您三更半夜的不在自己牢房里好好呆着,跑到别人的牢房里来干什么呢?”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拢月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今天一大早来将军府抓自己的金铺头,顿时干笑了两声,可是这问题不好回答啊,自己为什么要跑到严公子的牢房?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跑到这里来填洞口的吧? 第七十一章 就在秦拢月纠结万分,在想怎么应对这金铺头的时候,自己的腰间突然一紧。 秦拢月转头一看,原来是严公子搂住了自己的腰,就在秦拢月想要从严公子的怀里挣开的时候,只听严公子收起了平时的那张笑脸,一脸阴沉的看着金铺头说道:“本公子深夜无聊,所以就请秦小姐来我牢房,陪我一同聊天,怎么?有问题吗?” 这个样子的严公子,秦拢月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禁有些吓到了,也忘记了挣扎。 金铺头一看严公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道:“没,没什么问题,呵呵,只是,严公子,你看,这秦小姐乃是重要的犯人,您这样随意的……似乎有点不妥吧?” “有何不妥?她又没跑,只不过是从对面那间牢房到了我这件牢房而已,同样是在牢房,又不是越狱。”严公子十分不以为然的说道。 严公子这一番话把金铺头堵的哑口无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严公子了。”说完转身欲走。 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得,转身问道:“严公子,今晚牢房里有一个重要犯人越狱了,不知您是否有听到动静呢?” “本公子有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别人越狱,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觉得金铺头还不如用盘问我的空挡去追逃犯来的更为妥当,你说不是吗?”严公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金铺头一眼。 让金铺头顿时觉得脖子上有点凉嗖嗖的,连忙逃也似得离开了牢房,带着人往别的牢房方向走了。 秦拢月呆呆的看着严公子,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有那么伶牙俐齿的一面,还真是少见。 “秦姑娘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是否已经爱上了本公子呢?” 秦拢月看着突然靠近的一张俊脸,吓得连忙一推,从严公子怀里挣脱了出来,为了掩饰尴尬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说道:“你又不用越狱,你在你床旁边挖条地道干嘛?” “玩啊,你不觉得在监狱里呆着有时候挺无聊的嘛。”严公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秦拢月竟无言以对。 严公子见秦拢月不说话,将秦拢月拉倒床边,悄声道:“其实你刚刚和你那两个属下的谈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哦。”说罢一脸得意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一转头,瞪大眼睛的看着严公子,说道:“你……你果然没有中迷香?” “切,那点小小的迷香,怎么可能迷的到我呢,嘿嘿,话说,我刚刚听你们谈话,貌似你是被人陷害进来的啊!”那严公子自恋的笑了笑,说道。 “废话,你看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像是能杀人的人吗,不是被人陷害进来的,你当我跟你一样,对这牢房情有独钟,进来住的啊!”秦拢月白了严公子一眼,说道。 “喂,你对我这么凶,你就不怕我把我听到的东西告诉官差啊!”严公子看秦拢月嘟了嘟嘴说道。 可是这表情落在秦拢月眼里却觉得:丫的你一大男人跟我一妹纸卖什么萌啊,你不知道卖萌可耻吗?随即听了严公子的话,一想,对啊,万一他把刚刚自己和梦云梦烟说的话说出去,自己不是惨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手一伸,用胳膊肘勾住严公子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我警告你啊,把刚刚听到的东西全部忘掉啊,不然的话,我就……我就……” 严公子十分不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说道:“不然你就怎么样啊?你一点内力都没有,打,你肯定打不过我,我才不怕你勒。” 秦拢月看着严公子那一脸欠扁的表情,顿时一阵气结,说道:“丫丫个呸的,居然敢小瞧我。”说着就像严公子的咯吱窝挠去,这地方一般都是人的弱点所在。 那秦公子立刻就翻滚到了床上,笑着躲避着秦拢月的双手,最后实在不行,一个转身,将秦拢月压在了身下,将秦拢月的双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秦拢月对严公子这突如其来的反抗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严公子抓住秦拢月的双手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当他看到秦拢月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闻着那属于女子身上特殊的芳香,顿时心跳加速,愣在了那里。 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靠的如此之近,他看着秦拢月那细长的眉毛,眉毛下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如玫瑰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微微张着,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卿芳泽。 秦拢月看着严公子越靠越近的脸,严公子呼出的那滚烫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令她醒悟了过来,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严公子推开,慌忙的逃回了自己的牢房,紧紧的关住了牢房门,呼呼的喘着粗气。 严公子被秦拢月一下推开,静静的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胸口那剧烈跳动的地方,刚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想要亲一个认识才不到两天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而且心脏,为什么会跳动得这么厉害,这种感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过。 秦拢月回到自己牢房,躺在床上,面向墙壁,避免自己看到严公子,告诉自己,睡觉,睡觉,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刚刚的情形,自己脸上就火辣辣的,最后终于想到一个转移注意力,还能催眠的办法,那就是——数羊。 于是秦拢月就开始数羊了,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突然秦拢月就听到一阵箫声响起,似乎是严公子吹的,不过这牢房里,估计也只有严公子才会有萧,还能有心思吹的人了吧,不过这曲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忧伤呢!让她的心慢慢的揪了起来。 在不知不觉中,秦拢月随着箫声,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秦拢月醒来的时候,发现严公子居然不见了,向隔壁的田思柔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问道:“住在我对面的那么怪人呢?怎么不见了?” 田思柔悄声道:“不知道,我们早上起来就没见他了。” 这时有狱卒送吃的过来了,秦拢月接过狱卒递过来的馒头,将自己头上的一只发钗摘了下来,悄悄的塞到了狱卒的手里,问道:“大哥,我想问你见事。” 那狱卒看了眼秦拢月递过来的金钗,想想卖出去应该值不少钱,看秦拢月的眼神都客气了不少,笑眯眯的说道:“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嘿嘿!” “大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对面住的那个严公子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那位公子啊,可真是一个怪人,哪里都不住,就喜欢住牢房,连咱们府尹大人都不敢得罪他,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要走,哪里用得着跟我们这些小喽啰交代啊,你说是吧” 那狱卒说完,刚想走,秦拢月又将其拉住,问道:“诶,大哥,先别走,我还想问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么吵?” “昨晚啊,昨晚出大事了,听说有人越狱了,至于是谁,我们这些底层的人就不知道了,而且有人越狱之后,还有人去衙门盗案件证物,不过幸好有人写匿名信通知了金铺头,才让证物没有被盗走,证物丢失可是大罪啊!”说罢,那狱卒摇了摇头便走了。 吃过早饭之后,秦拢月和田思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突然就有几个官差打开了田思柔所在的牢房门,一句话不说,就粗鲁的将田思柔抓了出去,也不知道要去干嘛。 大概过了一刻钟,田思柔被押了回来,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伤痕累累了,田思柔的女儿哭着扑倒她身上,呼喊着:“娘,你怎么了?” 田思柔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她女儿唐思音的头说道:“乖,娘没事,就是刚刚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几跤,没事的,乖,别哭。” 秦拢月连忙关切的问道:“思柔,你还好吧?” 唐思音扶着田思柔来到墙脚坐下,但是因为接下来的话,不想让她女儿听到,便将唐思音赶到另一边去和那些女眷呆在一起了。 “他们说我家老爷昨晚越狱,畏罪潜逃了,就把我抓去问了,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我家老爷要是逃走了的话,最先会去哪里,还有,说是昨晚被作为杀死吏部侍郎的证物暗器也差点失窃,问是不是也是我家老爷做的,我说不知道,他们就用刑了。”田思柔谈谈的开口道。 “啊,原来昨晚越狱的人是兵部侍郎?难道他真的是杀了吏部侍郎?”那杀小桃的会不会也是他呢?当然最后一句秦拢月是在心里说的。 田思柔紧握拳头,激动的看着秦拢月说道:“不会的,我家老爷一生为人正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他和吏部侍郎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他,他肯定是出事情了,昨晚应该是有人将他劫走了,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会越狱的,绝对不可能。” “好了好了,你先别激动,你家老爷会没事的,你先别激动哈。”秦拢月安慰了田思柔几句,随即陷入了沉思。 由于严公子走了,在这牢房里就少了很多乐趣,让秦拢月感觉有点不适应,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环环相扣,连让人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啊! 突然,秦拢月感觉到屁股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挪开屁股一看,顿时把她吓了一大跳,丫丫个呸的,居然是一只大耗子,整整有她手臂那么粗,让秦拢月好奇,它到底在这监狱里吃什么,吃的这么肥啊! 反正闲的无聊,要不把这只耗子抓来玩玩也不错。就开始抓耗子,谁知道别看这耗子那么肥,动作可敏捷着呢,一跳就跳开了,吱溜一声就钻到别的稻草堆里去了。 不过它走了之后,发现它之前站的地方有个洞,洞里似乎还有东西,不过这东西似乎埋的挺深的,估计当时埋东西的人是不想被别人发现。 秦拢月想要挖开来看看,可是手上却没有挖土的工具,眼睛往牢房里一扫,看到了狱卒给她送吃的时候,用来装馒头的碗,灵机一动,拿起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碗顿时四分五裂了。 秦拢月拿起一块瓷片就开始刨土了,没想到这洞居然还挺深,要不是这只耗子在这钻了个洞,一般人估计还发现不了。 半天后,终于将洞底的东西挖了出来,居然是一块翡翠吊坠,通体碧绿,上面雕刻着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而且手感很好,入手清凉,估计是有灵气的翡翠,冬暖夏凉。这玩意要是放在现代,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秦拢月心里那个乐啊,在这牢房里没白呆,居然被自己发现了这么一块好宝贝。秦拢月正打算把这玉佩扯出来放怀里的,可是一扯居然没扯动,那拴着玉佩的绳子的另一头似乎还拴着别的什么。 于是秦拢月继续挖土,把自己弄的一头一脸都是泥土,但是此刻为了宝贝,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又挖了一阵,终于看到,这玉佩挂绳的另一头似乎栓着一本书。 秦拢月一看只是一本书,不是别的宝贝,也就提不起兴趣了,就想直接拿玉佩算了,书不要也行,而且这书的体积比玉佩大多了,要想挖出来,就要把这坑挖大一点,不然根本拿不出来,那不得累死啊。 可是秦拢月用瓷片割了半天,这栓着玉佩的绳子就是不断,看来不把这书挖出来,自己是别想把玉佩拿走了。 秦拢月看了眼玉佩,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把它埋回去,咬咬牙,算了,挖就挖吧,于是拿起瓦片继续刨土。 大概刨了半个小时,秦拢月终于把那书连带着玉佩给挖了出来,秦拢月将书本上的土拍掉,只见封面上赫赫写着几个大字——内功心法。 秦拢月顿时两眼放光,这内功好像是修炼内力,练习轻功的,好像在古代一般内力越高的人,轻功也就越高,嘿嘿,自己要是学会了这个,好好练习,看谁还能轻易的抓住我! 秦拢月这样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这书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在这潮湿的土壤里不知道埋了多久,居然都还完好无损。 “姐姐,你是在挖坑准备越狱吗?你走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我想出去找我爹爹来就我娘。” 就在秦拢月趴在土坑里暗自高兴自己蹲牢房居然还能找到宝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女声在她旁边响起。 秦拢月连忙把书往土坑里一按,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田思柔的女儿唐思音,继而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尴尬的笑了笑,敷衍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唐思音开始的时候见自己娘经常和秦拢月一块聊天,所以对秦拢月也满有好感的,觉得自己娘愿意交好的人,那就不是坏人了。 唐思音见秦拢月答应了自己,开心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她从进到这牢房里来第一次笑,“我娘情况不是很好,我娘平常身子就比较弱,加上刚刚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正高烧不退,所以我才想出去找我爹回来救娘的。”说着难过的底下了头。 “你别担心,你娘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思音那么乖,你娘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你呢,乖,高兴点。”秦拢月安慰的说道。 唐思音倔强的点了点头,用手背擦干了眼泪,这时正在发烧的田思柔有气无力的呼喊着唐思音。 唐思音一看,也顾不得跟秦拢月聊天了,连忙跑到田思柔身边,握着田思柔胡乱挥舞的手,安慰道:“娘,我在,我在的。” 秦拢月见唐思音去照顾田思柔了,连忙转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将翡翠玉石和那本书一块藏进了怀里。 藏好后,正准备用土把这坑填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呵斥道:“秦拢月你在干嘛?难道想越狱逃跑吗?” 这一声呵斥,把秦拢月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原来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金铺头,顿时怒火冲天,“丫丫个呸的,金铺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把我吓死了,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别仗着自己武功好,就吓人好不?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越狱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要是不越狱,你在那挖坑干嘛?”那金铺头气势凌人的说道。 “丫丫个呸的,老娘无聊,挖坑抓老鼠玩,你管得着吗?难道挖坑抓老鼠玩也算是越狱吗?金铺头。”秦拢月特意在最后“金铺头”三个字加上了重音,咬牙切齿的说道。每次这金铺头一来,准没好事,而且有事没事老喜欢针对自己,自己又没招他惹他。 金铺头看着秦拢月那一脸得意的表情,本来知道自己得罪了将军大人的女儿,回去又要被府尹大人训了,但是他就是看不得她那个样子,“是吗?那请问秦小姐,你说的老鼠呢?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秦拢月被金铺头这么一问,额,自己好像还没抓到那只大老鼠呢,要是没有老鼠的话,那这金铺头肯定要将这挖坑越狱的罪名按在自己头上了,这时刚好那只躲在稻草堆里的大耗子跑出来了,估计是这牢房里的气氛太压抑,他扛不住就跑出来了。 秦拢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在稻草堆里冒出个头的老鼠,悄悄的往老鼠的方向移了两步,忽的转身一仆,没想到一下子把这只大老鼠抓了个正着。 “嘿嘿,金铺头,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你要不要把这只老鼠带回去做个证物什么的?别到时候又冤枉我,说我在牢里想越狱,又给我按上一个末无须有的罪名。”秦拢月提着那只大老鼠的尾巴在金铺头的面前晃了晃说道。 金铺头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皱,看着在秦拢月手中不断挣扎着的老鼠,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最终转移了话题说道:“有人来探监,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 说完冲外面喊了一身,“带将军夫人进来。”说罢,转身逃也似得走了,秦拢月在他走的时候,一把将老鼠往背上扔去,说道:“谢谢金铺头亲自带我娘来看我,这只老鼠就送你了,不用谢我了。” 吓的金铺头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快速的退后了好几米,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就怕老鼠呢,虽然他是个大老爷们,不过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种害怕的动物的吧。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金铺头,为了掩饰尴尬,干咳了两声,快速的逃离了现场。 张牢头带着萧婉儿走了进来,开了秦拢月的牢房门,让萧婉儿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因为严公子走了之后,秦拢月的牢房门就被重新上锁了,毕竟严公子不在的话,这牢房门也不会随便有人开了,锁上之后,除了他们有钥匙的人,别人都都不会去开。 “我的儿啊,你才在这牢房里带了两天,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萧婉儿今天就让贴身丫鬟墨竹陪着她一起来,并没有带别的多余的人。她一进牢房就看到了灰头土脸,形象全无的秦拢月,连忙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泪眼朦胧的用手帕擦着秦拢月脸上的土灰,一脸心疼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的样子,内心扶额长叹,天哪,居然忘记自己现在的形象,还给老妈看见了,看着她这泪眼汪汪的样子,我要咋说啊?就算我说我是无聊挖坑玩的,恐怕她也不信,说不定还以为我在这牢里呆傻了,老妈这样子,自己真心应付不了啊! “月儿啊,你说话啊,你别吓娘啊,早知道是这样,那天娘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我可怜的儿啊!”说着萧婉儿就抱着秦拢月哭了起来,也不嫌秦拢月浑身脏兮兮的。 第七十二章 “额,那个,娘啊,我没事,你别担心啦,就是不小心在牢里摔了一跤,你也知道的,这牢里的地不比家里的,随便走走就满鞋底的泥土,所以一不小心就把身上的衣服弄脏了,别哭哈,我哪会有什么事啊!” 秦拢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弃自己挖坑抓老鼠玩的这一说法,换个正常点的理由比较好。 果然,萧婉儿停止了哭泣,认真的看着秦拢月问道:“真的只是这样?” 秦拢月伸了伸手脚,比划了一下,说道:“当然是真的啊,不信你看,我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要是被他们欺负了,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伤啊,你说是吧,再说了,我是大将军的女儿,他们谁敢虐待我,娘,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啦。” 萧婉儿看秦拢月身上的确是一点伤痕都没有,才信了秦拢月的说辞,拉着秦拢月往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床上走去。 墨竹提着食盒跟上,然后在床上把食盒里的饭菜全都拿了出来,全是秦拢月平时最爱吃的。 “月儿,这几天在牢里饿坏你了吧,我听说牢里的伙食不好,你刚进来的时候,娘就想来给你送吃的了,不过那些官差说刚开始不让探监,今天还是我去找府尹大人拖关系才进来的。看看,你都瘦了,快吃吧。”萧婉儿慈爱的冲秦拢月笑道。 秦拢月看着盘子里的的,鸡腿,螃蟹,大龙虾,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刚刚手又挖土,又抓老鼠的,这不洗手的话,要怎么吃啊!“娘,那个,你们带水来没?我想洗一下手。” 萧婉儿连忙让墨竹把装水的袋子拿了出来。 秦拢月站到一边,让墨竹打开水带将水倒出来自己洗手。 有一只小老鼠悄悄的串到了水流的方向,喝了几口,估计它也口渴了,见秦拢月发现了它之后,一下子又跑没影了。 秦拢月洗完手之后,回到床边,拿起一只大龙虾,将大龙虾的壳,脑袋都去掉,随手扔在牢房的地上,正准备吃,突然听见“吱”的一声惨叫,秦拢月和萧婉儿都循声看去,只见刚刚和水的那只小老鼠正趴在秦拢月刚刚丢龙虾壳的地方,两腿一伸,口吐白沫,归西了。 吓得秦拢月手里正准备吃的大龙虾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丫丫个呸的,自己都已经进牢房了,他们居然都还不想放过自己,看来他们还真是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萧婉儿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的问道。 “奴……奴婢也不知道,求夫人恕罪。”墨竹一下跪在了地上,这次食盒里的东西都是自己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的,现在居然有毒,这要不是刚好有一只小老鼠出来事先吃了,那此时死的就是大小姐,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秦拢月将手中的大龙虾放回了盘子里,看着萧婉儿说道:“娘,这些东西都是谁准备的?” 萧婉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竹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让墨竹按照你平日里的喜好准备的,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拢月盯着墨竹,问道:“墨竹,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亲手去弄的吗?还是说是交给别人去弄的?” 墨竹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是奴婢亲自去弄的,途中并没有经过别人,不过中途我因为内急,便将食盒寄放在一家酒楼的柜台那里,去了一趟茅房。” 这就难办了,这放在酒楼的柜台处,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想要缩小范围找到下毒之人,在从下毒之人那里找到幕后真凶恐怕是没戏了,唉,怪只怪在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萧婉儿没想到自己心疼女儿,想要给她带点好吃的,结果却差点害死了她,内心里满是内疚,狠狠的瞪了墨竹一眼。 秦拢月安慰了一下萧婉儿,跟她说自己没事,也让她要小心一下,注意自己的饮食之后,这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将萧婉儿的情绪安抚好了之后,刚好一炷香的时间也到了,秦拢月便将萧婉儿先送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让墨竹倒水给自己洗完手再走,这水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之前看这小老鼠喝了几口都没事。 当天晚上,梦烟和梦云姐妹两又悄悄的潜入了牢房里,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报告给了秦拢月。 梦云说道:“主子,暗器的事情我去查了,江湖上传言有一个杀手组织,里面的人用的不管是暗器,还是武器,上面都会刻有一个小小的杀字,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的,而根据每个杀手的不同,可在武器上的花纹也不同,而这种花纹是专门属于这个杀手用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嗯,还有兵部侍郎一案,你们去查了没?” 梦烟点了点头,说道:“恩,我们按照主子的吩咐也去查了兵部侍郎一案,发现此案有蹊跷,我和姐姐昨天离开牢房,通知了金铺头之后便去了兵部侍郎家的案发现场,发现上面书房里的一些痕迹并不是打斗时划出来的,更像是事后被人刻意用暗器加上去的。” “而且我们之后还悄悄的去了一趟衙门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吏部侍郎的尸体,发现他的死法和小桃非常相似,同样都是用暗器贯穿喉咙致死,只不过他是正面被贯穿,而小桃却是侧面,伤口看起了和小桃的也差不多,所以我们猜测是用的同一种暗器。”梦云接着说道。 “嗯,你们能根据我给你们的暗器上的花纹查出是谁杀了小桃吗?我感觉只要能确定杀小桃的凶手,那么就能确定杀吏部侍郎的凶手了。”秦拢月脑子迅速的运转着。 梦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杀小桃的人应该是那晚和我交手的人没错,他的身法和武功,我总觉得好像以前和他交过手似得,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秦拢月看向梦烟问道:“你能根据查到的这些线索还有暗器猜测出那个人是谁吗?如果他以前和你姐交过手的话,那你一定也会有印象吧?” 梦烟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想到是有那么个人,不过这个人用的暗器和主子给我们的暗器不同,我记得那次我和姐姐去执行任务,正好碰上他们,就打起来了,不过他们是一个攻一个守,当时负责攻的那个男子用的暗器和主子你给我们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的花纹不一样,他上面的花纹是一个骷髅。” “这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今天出去迅速找到他,他是就是杀害吏部侍郎,再嫁祸给兵部侍郎的人,还有,我昨晚听说兵部侍郎越狱了,但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怀疑兵部侍郎有危险,你们出去之后,去通知呼无染,让他帮忙找到兵部侍郎,并保证他的安全。”秦拢月眼睛一亮,欣喜的跟梦云和梦烟说道。 梦云和梦烟双双点了点头。 “不过主子,我们从内部消息听说昨晚越狱的并不止兵部侍郎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似乎是我们昨晚用的迷烟正好给他们制造了越狱的机会,不过能扛的住我迷烟的人,应该都不简单。”梦烟语气中透着一丝赞赏。 “还有一个人越狱?会不会是严公子?我今天早上起来就没看见他在了。”秦拢月疑惑的问道。 梦云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不是,而且严公子似乎很神秘的样子,而且官差们对他都很客气的样子,他肯定不是因为犯罪才进来的,所以他走了也称不上是越狱了,我觉得昨晚除了兵部侍郎,越狱的还另有其人,而且提说那个人是受了很重的伤的,可是那严公子浑身上下都好好的,肯定不是他。” 很重的伤?这一下让秦拢月想起了自己刚跟着张牢头进来的时候,在审讯室里看见的那个在柱子上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人,难道是他? “主子?主子?你在想什么呢?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们就先撤了。”梦烟摇了摇秦拢月的胳膊,看着呆愣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拢月说道。 “啊,额,怎么了?”回过神来的秦拢月问道。 “主子,我们进来的时间够久了,迷香也快失效了,我们要出去了。”梦云补充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还没问,便问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小桃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开始开庭审理啊?” 梦烟一手扶额,无奈的说道:“主子,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今天早上就要开庭审理了,所以我刚刚才问你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啊。” 秦拢月嘟了嘟嘴,“又没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没想到明天早上就要开始审理了,这可怎么办,” 突然灵光一闪,对梦云和梦烟说道:“对了,你们等一下出去,就把我给你们的暗器放回小厨房,然后将金铺头引到小厨房里,让他找到这枚暗器,记住,你们要一个人放好暗器,看着,别让凶手把这暗器夺回去了,一定要确保明天这枚暗器能出现在公堂之上。” “为什么啊?这样的话,不就等于给了他们证物,让他们有机会把这杀人的罪名按在主子你头上了吗?”梦烟非常不解的问道。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啦,明天开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距离天亮没多久了,你们赶紧出去帮我把事情办好,我明天能不能平安无事,就看你们的了。”秦拢月催促道。 梦烟看了看时间的确是所剩不多了,只好按耐下心中的好奇,跟秦拢月道别,和梦云一起出去了。 秦拢月在梦云和梦烟走了之后,想起早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便躺下睡觉,可是谁知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又无聊,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看了一眼所有人都中了梦烟的迷香,还没醒过来,就悄悄的掏出了怀里的那本内功心法,看了起来。 秦拢月翻开第一页,按照上面说的方法,打坐,将气据于丹田处,然后再循环身体一周天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感觉还不错,神清气爽的,只不过那气息比较难控制。反正现在自己也睡不着,干脆就练练吧。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将书放回了怀里,开始打坐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就有官差来带秦拢月出去了。 秦拢月跟着官差来到了衙门的大堂。 只见大堂的两侧站着两排衙役,手里都抄着一根人高的水火棍,看起来怪吓人的。大堂的尽头处府尹大人高高的端坐在椅子上,前面还有一张半人高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桌子的左上角还放着一个跟笔筒一样的筒子,不过比笔筒大了一圈,上面插满了跟令牌似得东西,让秦拢月想起了在现代看电视的时候,这县令审案,一要打人的时候,就会从那筒子里抽出一支令牌,然后一扔,旁边站着的两排衙役就会拿着手里那水火棍往人身上招呼了,想想那个场景就让她打了个寒颤。 府尹大人的右下方还坐着一个人,带着跟布袋似得高帽子,小眼睛小嘴巴的,嘴巴上面还长着两撇滑稽的小胡子,前面也有一张小桌子,不过这桌子比府尹大人的小了一倍不止,上面也是文房四宝俱全,这人估计就是记录案情的师爷了。 堂下左侧还跪着两男两女,而右侧则放着一个担架,上面盖着一张白布,秦拢月猜测,这左侧跪的应该是小桃的家人,而右侧嘛,应该就是小桃的尸体了,唉,都死了这么多天了,居然还不让人家入土为安,那些人真是作孽啊! 此时的秦拢月还没有得到府尹大人的传唤,所以只是在后堂待命,看着前面正堂里的情况。 现在衙门外已经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对着衙门里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于衙门的正堂上的寂静和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肃静肃静……”府尹大人拍了两下惊堂木喊道,随着惊堂木“啪啪”的两声,衙门外的老百姓们纷纷住了口,不在说话了,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衙门正堂。 府尹大人见都安静下来了,才喊道:“升……堂……” “威……武……”正堂两侧站着的两排衙役纷纷用手中的水火棍敲击着地面,发出声势浩大的气势,给人造成了一定的威压。 秦拢月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由的皱眉皱眉头。 府尹大人可能觉得造成的声势和威压都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两排的衙役便停止了用水火棍敲击地面的行为。 “啪”府尹大人又是用惊堂木拍了一下桌子,威严的喊道:“堂下所跪何人?” “大人,草民乃杏花村的王当归,这是我妻子刘慧,”堂下跪着的一位最年长,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男人指了指旁边跪着的大概三十多岁左右,头上却长了有少许白头发的少妇说道。 随后又指了指他身后的跪着的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女,说道:“这是草民的儿子王二、儿媳妇张连娇。” “有何冤屈?”府尹大人待王当归介绍完之后,问道。 在后堂看着的秦拢月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这府尹大人也真是的,自己都知道怎么回事,把我都抓起来好几天了,居然还要多此一举的问人家来所谓何事,真是无语了。 “大人,草民早年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身后所跪之人,还有一闺女,名叫王小桃,好几年前因为家里太穷,恰好将军府那时候招丫鬟,于是我们就把她送进将军府当丫鬟了,一当就是好几年,也没出什么事,她偶尔还会给家里带点银子补贴家用,谁知……” 说到这里,王当归顿时神情悲愤起来,他旁边的刘慧也跟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王当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谁知前几天将军府的管家就用棺材将小桃的尸体送了回来,说是小桃在将军府不小心溺水身亡了,起初我们也没起疑心,就准备给女儿办丧事,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说小桃是被将军府大小姐杀害的,不信可以去开馆看看小桃的尸体,我们不信,便开馆看了,谁知……”说道这里禁和妻子抱着痛哭起来。 而他身后的王二也偷偷的抹了两滴眼泪,喊道:“求大人为草民的妹妹做主,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我妹妹一个公道啊!”说着,王二的头重重的嗑在了地上。 衙门外的老百姓看到王当归等人哭的这么伤心,纷纷同情不已,骂着凶手这么残忍,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那封匿名信呢?可还在?”府尹大人并不为他们的哭声所动,问道。 王当归连忙擦了擦泪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说道:“在这,大人请过目。” “呈上来。”府尹大人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一衙役说道。 那衙役将那匿名信程上来之后,府尹大人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便将匿名信放在了一旁,高声道:“传仵作。” 不一会儿就有衙役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肩上背着一个箱子,身形瘦弱的人走了进来,那人对府尹大人作了一个揖之后,便掀开了右侧担架上盖着的白布,露出了小桃那被水泡的有些浮肿,且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开始检查。 秦拢月看了一眼小桃的死相便没敢再继续看了,没办法,这摸样跟鬼片里的鬼有的一拼,太渗人了,比看鬼片还刺激,怕看多了吃不下饭咋办,这玩意会影响人食欲滴。 秦拢月将目光转移之后,眼神一撇,就看到了站在百姓中的么梦云和梦烟两姐妹,正好梦云和梦烟也看到了秦拢月,便向秦拢月打了个手势,表示任务已经完成,这才让秦拢月那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仵作检查了一番后,给小桃重新盖上了白布,对着府尹大人一拱手说道:“大人,凶手乃是用一暗器,一下贯穿了颈项,而尸体上除了脖子这一处伤口以外,便再没有其他伤痕了,所以可以肯定,凶手是一击毙命的。” 府尹大人点了点头,让仵作退了下去之后,便将金铺头传了上来,问道:“金铺头,听说你凌晨从新去了一趟案发现场,可有什么发现?” “禀大人,卑职在案发现场的墙缝之中,发了深深陷入墙壁之中的凶器,”说罢,金铺头朝身后一挥手,道:“呈上来。” 随即就有衙役将一枚带血的暗器呈了上来,给府尹大人过目。 这枚暗器当时秦拢月收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去擦它身上沾染上的血迹,而是等它上面血迹干枯的差不多了,再用布包装起来的,她估计这凶手后来还回小厨房找过着没暗器,只不过被自己收起来了,所以他没找到而已。 金铺头退到一旁之后,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喊道:“带将军府大小姐秦拢月。” 随后秦拢月便跟着衙役走到了正堂上,朝府尹大人作了一个揖,道:“民女见过府尹大人。” “大胆,见到府尹大人居然不跪。”在秦拢月旁边的衙役见秦拢月只是站着给府尹大人简单的行了一个礼,便呵斥道。 府尹大人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不碍事。”毕竟是大将军最疼爱的女儿,自己不能得罪的太过,否则要是冤枉了她的话,等大将军回来,自己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 秦拢月旁边的衙役退下之后,府尹大人看着秦拢月问道:“这匿名信上直指秦大小姐便是杀害小桃的凶手,不知你本人有何看法?” “府尹大人,小桃死了,我也很难过,但这明显就是陷害,小桃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我平时和她无冤无仇的,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她呢?我堂堂一个大小姐,为何要去杀一个小小的奴婢?很明显,我并没有杀人动机,不是吗?”秦拢月悠然自得的说道。 府尹大人用手抚了抚他那长长的胡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人,一定是她,就是她害死的,我们还有人证的,不是吗?当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她从案发现场里出来的。”这时王二适时出声道。 秦拢月撇了那王二一眼,从刚刚他抹眼泪的时候,秦拢月就注意到了,这王二刚刚根本就是在装哭,估计这王二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要他一定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了,不过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哼,咱们走着瞧! “传人证。”府尹大人淡淡的看了王二一眼,宣道。 “奴……奴婢春兰叩见大人。”人证正是当天跟着秦拢月一起被带回衙门的丫鬟。 “你当天晚上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你又看见了什么?”府尹大人看着春兰,颇具威严的问道。 春兰低着头,颤抖着身子,看了秦拢月一眼之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回大人,我……我不敢说。” 但是单凭她刚刚看秦拢月那眼神,和神情,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秦拢月眯了眯眼,这春兰肯定有问题。 “有本大人在,你就放心的说,否则就判你一个包庇罪犯的罪责。”府尹大人耐人寻味的看了秦拢月一眼后,对着春兰,厉声说道。 春兰明显被府尹大人这一声历呵给吓到了,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连连磕头说道:“我……我说,我……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进牢房。” 不过秦拢月一看就知道春兰是装的,因为她虽然浑身颤抖的厉害,但是她的眼神里却并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非常的镇定。 “快说。”府尹大人旁边的衙役呵斥道。 “是,是,我是和小桃同房的春兰,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小桃说要去小厨房那边找她娘送给她的一块玉佩,可是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就去小厨房那边找她了,我刚到小厨那边的时候,就看到大小姐穿着带血的衣服匆匆的从小厨房里跑了出来。” 说到这里,春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身体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在大小姐走了之后,我因为好奇,就跑去小厨房一看,只见小桃就在小厨房,地上还留了一地的血,吓得我正准备逃走,可是大小姐却去而复返,并且警告我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否则她就……她就……” “她就什么?”府尹大人问道。 “否则她就连我也一块杀了。”春兰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便转身对着秦拢月连连磕头道:“大小姐饶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说的,求大小姐不要杀我。” 秦拢月看着春兰的样子,恨不得一脚踹飞她,丫丫个呸的,老娘啥时候有跟你说这些话了,这谎话还真是便的有鼻子有眼的啊! 第七十三章 衙门外站着的老百姓此时纷纷对秦拢月指指点点,说什么没想到长得挺好的一个女娃,居然心肠这么歹毒,还有人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的,听的秦拢月是火冒三丈。 “秦拢月,你可知罪?”府尹大人看向秦拢月问道。 “大人,民女和罪之有?这些都只是这个丫鬟的片面之词而已,当晚我是去过小厨房,不过和我一同去小厨房的人还有我的贴身丫鬟双喜,可是她刚刚却说只看见我一个人出来了,可是当天晚上我和双喜一直在一起,她可以当我的证人。”秦拢月镇定自若的看着府尹大人的眼睛,说道。 “传双喜。” 不一会儿衙役们便把双喜带了过来,府尹大人将刚刚春兰和秦拢月的话都告诉了双喜,随后便问道:“小桃死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和你们家小姐在一起吗?” “是的,大人。”双喜回答完之后,转头狠狠的盯着春兰,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似得说道:“春兰,你为什么要陷害小姐,小姐平日里可待你们不薄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王二一看,这形式似乎要被扭转,连忙说道:“大人,这丫鬟的话不能信,这丫鬟是秦拢月的贴身丫鬟,肯定跟秦拢月是一伙的。” 府尹大人眯了眯眼睛,这案件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用手轻轻的缕着胡子不说话。 秦拢月冲府尹大人抱了一个拳,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说出来的,因为我不想让我家里人担心,闹的整个将军府人心惶惶的,可是现在眼看这件事情越闹越大,还有人想要让我背这个黑锅,那我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下去了。” 秦拢月顿了顿,继续道:“当天晚上我心血来潮,加上我娘的生辰快到了,我便想去小厨房,让我的贴身丫鬟教我做饭,因为我想在我娘生辰的时候亲自下厨给她做一顿饭。我们两人来到小厨房之后,因为人手不够,刚好小桃来找东西,我便喊小桃一起来帮忙。谁知这时突然有刺客来行刺我,小桃为了救我,挺身而出,拦住刺客让我快逃。” 说道这里,秦拢月也学他们那样,硬挤出了两滴眼泪,道:“我和双喜两人便跑了出来,后来等了好久,都不见小桃回来,我和双喜便回到小厨房一看,只见小桃的尸体不见了,而地上却有一滩鲜红的血迹,我们害怕引起恐慌,便悄悄的将血迹掩盖了,谁知第二天就听人说在莲花池里发现了小桃的尸体。” 在府尹大人看向双喜的时候,双喜连忙点头,说道:“是的,那天奴婢记得很清楚,只是小姐怕引起恐慌,所以才跟奴婢商量,说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了。”双喜此刻虽然不知道秦拢月打算干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配合好小姐,也相信小姐将事情说出来就一定会有她自己的用意。 金铺头这时也上前一步,说道:“大人,卑职认为秦小姐说的应该是实话。” 秦拢月惊讶的看向着金铺头,之前老针对自己,现在居然会帮自己说话,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金铺头无视秦拢月的目光,敢断定秦拢月不是凶手,主要也是听了仵作的那一番话,和看到凶器,他才敢断定的,之前他也一直以为秦拢月就是凶手的。 “大人,卑职认为,凶手另有其人,刚刚仵作说过了,这女子身上的致命伤乃是一击毙命,能用这种暗器,并且将人一击毙命,这种行为一般人是没有办法做到的,能做到的人,一定是内力深厚之人,而且卑职在找到这枚暗器的时候,是深深陷在墙壁之中的。” 说到这里,金铺头看了秦拢月一眼,继续说道:“卑职曾悄悄的摸过秦小姐的脉象,发现秦小姐体内没有半分内力,由此断定,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府尹大人赞赏的看了金铺头一眼,说道:“嗯,金铺头说言甚是有理。” 王二这时出声道:“大人,或许这杀人之人并非秦小姐,但是她是堂堂大将军府的小姐,杀个人,她完全可以指使别的,有武功的人替她动手,不是吗?所以,秦小姐也还是有嫌疑的,草民认为那张匿名信上直指秦小姐,并非空穴来风。” 秦拢月狠狠的瞪了这王二一眼,丫丫个呸的,这人是一定要咬住自己不放了是吧? 王二接收到秦拢月投来的凶狠目光,毫不犹豫的回瞪了回去,那人说了,只要自己死要住秦拢月不放,事后他就会给自己一大笔的钱了。 府尹大人沉吟片刻,宣布道:“本官认为此案证据不足,且疑点重重,容后再审,退堂。” 说罢,堂下两侧的衙役又喊道:“威……武……” 之后秦拢月又被重新的押回了牢房,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散了开去,小桃的尸体被衙役们抬回了衙门专门放尸体的地方,而王二和王当归等人都磕头谢恩,退下了。春兰也被关了衙门关了起来,双喜则担心不已的看着秦拢月,直到秦拢月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身回了将军府。 秦拢月看着这牢房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今天能出去了呢,结果又回来了,丫丫个呸的,不过现在案情已经渐渐明朗了起来,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能出去了。 秦拢月哭丧着脸,看着狱卒们刚刚送来的午饭,馒头加白粥,突然有点想念严公子了,要是他在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去他牢房里蹭饭吃了,毕竟他伙食那么好,这吃一顿两顿馒头还新鲜,吃的下,可这吃久了,就腻了,开始想念那些烧鸡,螃蟹,小龙虾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能挖好地道带我出去找我爹啊,我娘,我娘现在浑身发烫,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她会就这样离开我,呜呜呜……” 秦拢月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馒头,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好,准备咬咬牙,开始吃馒头的时候,隔壁牢房的唐思音带着哭腔的跑来跟秦拢月说道。 “你娘还没退烧吗?”秦拢月问道。 唐思音点了点头,道:“嗯,而且现在好像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娘她都开始说胡话了,呜呜……” 秦拢月心中一紧,都烧了这么久了,再不找大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没命了,“你们没有跟狱卒说,让狱卒去找大夫吗?” 唐思音擦了擦眼泪,说道:“姐姐你被人带出去之后,我们也叫过,可是他们肯本不管。” 秦拢月摸了摸唐思音的头,说道:“别担心,姐姐来想办法,你先去你娘身边,照顾好她,呐,这碗粥拿去喂你娘喝了。”说着将自己的那碗白粥递了过去。 唐思音乖巧的点了点头,接过白粥就去喂田思柔喝粥了。 秦拢月将两馒头放在一边就开始对着外面喊道:“喂,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救命啊,快点来人啊!” 就在秦拢月嗓子都快要喊破的时候,终于来了两个狱卒,一脸不耐的说道:“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找抽是吧?” 这两狱卒秦拢月认识,之前秦拢月刚来的时候,在审问室旁吃东西喝酒的那两个狱卒。 那两个狱卒一见是秦拢月,那嚣张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毕竟秦拢月刚来的时候,牢头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自己哪里还敢得罪啊! “哦,原来是秦大小姐啊,不知道您有何吩咐啊?”那两个狱卒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 “你们知道她们是谁吗?”秦拢月指了指隔壁牢房的田思柔等人问道。 那两个狱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既然进了这牢房,那就是犯人。” “哦?那照你这么说,本小姐也是犯人了?”秦拢月眼睛一瞪,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 那两个狱卒连连摆手道:“别,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两可没这么说,这府尹大人都还没下判决呢,我们哪敢说您也是犯人啊!” “看来你们还知道啊,那她们可是兵部侍郎的家眷,他们的案子府尹大人应该也还没有判决,要是哪天府尹大人查出兵部侍郎是冤枉的,官复原职,而他的夫人却冤死在这牢房之中,只是因为有狱卒不愿意去叫大夫,你说你们两个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话我就说到这里,要怎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 秦拢月双手环胸,说完便转身不理那两个狱卒,去床上躺下了。 那两个狱卒被秦拢月说的一愣一愣的,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一想到这要是真的,那到时候自己两人哪里还有命活啊,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溜烟的跑了。 “姐姐,他们怎么跑了啊?他们要是走了,我娘可怎么办啊?”唐思音见那两个狱卒走了之后,焦急的问道,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秦拢月淡定的说道:“别担心,他们只是给你娘找大夫去了,耐心等等吧,一会儿他们就会带大夫进来了,别着急。” 唐思音虽然很担心田思柔的情况,但是秦拢月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两个狱卒去而复返,身后还跟了一个挂着药箱的大夫。 那两个狱卒开了田思柔的牢房门,让大夫替田思柔诊治。 大夫诊治一番之后,连连叹道,真是好险,要不是来的及时,在晚一点,这人不死也会被烧坏了脑子。 唐思音见真的像秦拢月所说的一样,那两个狱卒真的去给自己娘找大夫去了,回头感激的看了秦拢月一眼。 大夫开完药之后,嘱咐那两个狱卒,一定要按时吃药后,便走了,那两个狱卒连忙应道,拿着药方也跟着退了出去,估计是去给田思柔煎药去了。 秦拢月躺在床上,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了,最后昏昏然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 秦拢月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就看到有人在开自己牢房门的锁,还是几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 秦拢月眼睛微眯的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牢里的人都睡的很死,估计是被这伙黑衣人下了迷药。 四周还遍布了不少黑衣人,光秦拢月目光所及的地方就能看到七八个黑衣人,手里均拿着大刀,而正在开锁的那两个黑衣人手里却没有拿武器,而是拿着一条白布。 不一会儿这牢房门便被打开了,秦拢月微眯着眼睛装睡,让这些人以为自己还没有醒来,等他们放松警惕,自己才能伺机逃跑。 就在那两个黑衣人靠近秦拢月,正打算把那条白布套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白布,而是一条白绫,那些人估计是经过今天白天审案一事,觉得最后自己会无罪释放,于是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看来那些人今天晚上不仅要自己的命,还要自己背这个黑锅,之所以不拿刀直接把自己砍了,而带一条白绫,就是为了让人以为她是畏罪自杀,这样这案子就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结束了,丫丫个呸的,这招够损的,不过今天这阵仗这么大,估计他们也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了。 秦拢月在那白绫套上自己脖子的时候,突然睁开眼,快速的给了面前两人,一人一个手刀在颈项上。 他们以为秦拢月中了迷香,应该不会那么快醒过来,所以没料到她根本就没中迷香,所以对于秦拢月的动作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跟别提躲闪了,双双晕了过去。 秦拢月快速起身,看了眼四周,这些黑衣人虽然来了不少,但是都分散的比较开。 秦拢月趁他们不注意,快速的出了自己牢房,拔下头上的发钗,三下五除二就把严公子原先居住的牢房门的锁打开了,钻进去之后,重新上锁。 现在这牢房果断的不能呆了,太危险了,现在她可管不上越狱不越狱的了,连忙扒开严公子牢房里用稻草遮住的那个通向外面的洞口,爬了进去。 就在秦拢月刚刚钻进洞口的时候,那些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人过来看情况,看看他们那两个兄弟把秦拢月杀死吊起来没有,结果却看到他那两个哥们晕倒在地上,秦拢月不见了踪影,连忙将手指塞进嘴里,吹了个口哨。 散落在各处放风的黑衣人纷纷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严公子牢房的那个洞口,这前后左右都布满了自己的人,这秦拢月唯一能逃生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洞口了,本来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没算到这里居然会有一个洞口。 不过主子为了以防万一也跟自己等人说了,万一出现意外,就直接将秦拢月杀死,不用伪造她的自杀现场了。 那个带头的黑衣人一刀便将严公子牢房的门锁给砍断了,现在也没功夫去慢慢开锁了,开的来,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十几个黑衣人全都进了牢房,一个个往洞口钻去,不过这洞似乎已经不算是洞口了,而是一个地道,而且十分长,每次仅能容下一个人。 不过这秦拢月一个没练过武的弱女子,力气和体力自然没有他们这群练过武的黑衣人好,所以不一会儿,那第一个钻进洞口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就看到了在前面爬的秦拢月,便吹了个口哨,通知身后的人,已经看到目标了。 在前面爬行的秦拢月回头一看,妈呀,那些黑衣人都快追上来了,于是拼命的往前爬。 这时,追在秦拢月身后的那群黑衣人中,爬行在前面的那几个人停住了,不停的在身上抓挠着,渐渐的,在爬行在中部的那些黑衣人也开始挠痒痒了,只有最末尾的那几个黑衣人还正常。 秦拢月一边偷笑,一边奋力往前爬,丫丫个呸的,让你们试试我特制的痒痒粉,虽然洗个澡就会没事了,武功高强的人,忍忍或者也会没事了,但是对他们的身体一定会有影响的,既然有影响,那就能给自己拖延一下逃跑的时间了。 在秦拢月和那些黑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那些黑衣人终于发现秦拢月在两侧的墙壁上涂上了痒痒粉,并提醒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千万不要碰到左右两侧地方,以免和他们一样中招,便忍着身上的不适,继续往前爬,今天这任务要是完成不了,回去就没好果子吃了。 秦拢月比那些黑衣人早一步爬出了地道,这里似乎是衙门里的一个小院子,院子周围还种了些花草树木,不远处还有一间房子,环境还不错,就是连一块石头,假山啊什么的都没有,让秦拢月想找块石头来堵住洞口,都不行。 也不知道这院子到底是衙门里的那一块地方,自己要是随便乱跑,横冲直撞的话,要是惊扰了那些官兵,把自己又抓回去就惨了,到时候不用黑衣人杀她,她也会被判畏罪潜逃了。 左想右想,秦拢月还是决定先去那间屋子里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拿来堵住这洞口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快速的向那间屋子跑去,进去之后,发现居然是厨房,水桶什么的都有,还有火折子,而且居然还被她发现了一个酒窖。 此时秦拢月真想仰天长啸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不过秦拢月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因为那样的话,会招来很多人的,到时候自己就哭都没地方哭。 秦拢月也总算是知道严公子当初为啥要挖这条地道了,因为没事闲的无聊的时候,可以从地道跑到这里来,做几个下酒菜,再提一壶好酒去喝的。 这严公子还真是一个不得不说的奇葩,人家挖地道是为了逃跑,为了越狱,他挖地道,居然只是为了偷酒喝?他这行事乖张的作风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服啊! 秦拢月拿上火折子,抱起了一坛酒,再拿了一捆柴火,就往洞口跑去,秦拢月往洞口里面望了望,发现那些黑衣人就快要到洞口了,连忙将那捆柴火拆散,然后全部扔进了洞口,再将酒全都倒进了洞口里,点燃火折子往洞口里一扔,里面顿时成了一片火海,烈火熊熊燃烧着,还听见了几个黑衣人的惨叫。 秦拢月看着滚滚浓烟不断从洞口冒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于是默默的做了个阿门的手势,让那些黑衣人自求多福之后,便转身走了。 果然在秦拢月刚离开这院子没多久就听见衙门里有人喊道:“失火啦,失火啦,大家快来就火啊! 秦拢月趁着人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来到衙门的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就在秦拢月心情愉悦,离开了水深火热的衙门,以为自己的生命终于得以保住的时候,没想到她还没走出衙门后门的那条小巷子,就有被七八个黑衣人给团团围住了。 尼玛蛋蛋的,这些人到底出动了多少人力来对付自己啊,丫的老娘前不久才刚刚死了一次,这次不会又要死了吧?不知道这次死了之后,还有没有那么好运,能穿越时代,附身在别人身上,得以存活呢?唉! 秦拢月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便闭上眼睛准备等死,懒得看自己的死相。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来那些黑衣人手里的刀子,便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那些黑衣人统统倒地不动了。 咦?奇怪,自己明明都没听见打斗的声音,怎么他们就全都倒地不动了呢?是死翘翘了?还是晕了过去啊? “小月,你没事吧?”这时一个温柔,却略显担忧的声音从秦拢月的旁边传来。 秦拢月转头一看,原来是呼无染,没想到他居然又救了自己一次,而且看到那一尘不染的身影,自己不知为何的感到莫名的心安,一直紧绷的精神也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不知道为何,她感觉,只要有他在,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终于来啦!”秦拢月向呼无染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两眼一黑,便晕倒在了呼无染的怀里。 “小月,小月……”呼无染一把抱住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秦拢月,丝毫不嫌她脏兮兮的弄脏了他的衣服。 呼无染给秦拢月号了一下脉,发现她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衙门小巷子里。 呼无染抱着秦拢月回到王府,看她睡的那么香,不忍打扰她,所以只是命丫鬟给她擦拭了一下手脚和脸蛋,脱下了她的外套,让她在自己床上睡着,交代好丫鬟照顾好她后,自己便转身出去了,他得去将今天晚上这烂摊子,给收拾好才行。 秦拢月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秦拢月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又睡在了呼无染的床上,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又被呼无染救了一次。 “王妃,你醒啦,王爷让奴婢等人准备好了热水,王妃可要去沐浴?”一个面目清秀的丫鬟见秦拢月醒了,便上前恭敬的说道。 王妃?秦拢月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丫鬟是在叫自己,一时之间,听人家喊自己王妃,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毕竟自己还没嫁过来呢。 秦拢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酸臭味,自己的确是该洗洗了,在牢里蹲了两三天,都没洗澡,在加上自己又钻地道又挖土的,这身衣服衣服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秦拢月敢断言,她现在这样要是走出去,绝对没人能认出她是将军府大小姐,肯定以为她只是一个叫花子。 秦拢月点了点头,起来之后,便跟着那丫鬟去了浴室,试了试水温之后,把丫鬟遣退,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了跳到了水里。 泡在澡池子里的秦拢月舒服的感叹了一声,“啊!泡澡就是舒服啊!” 秦拢月在澡池子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头发,洗了个澡,直到把自己整个人都洗了个香喷喷的,才从澡池子里出来,让丫鬟进来给自己穿呼无染事先给她准备好的新衣服。 洗完澡之后,丫鬟们便给秦拢月将膳食端了上来,秦拢月看着这些菜,顿时食欲大开,在牢房里,天天都吃馒头白粥,吃的她的嘴都没味道了。 秦拢月一边吃,一边问在旁边伺候着的一个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秋香。”那丫鬟上前一步,弱弱的说道。 秋香?嘿嘿,不知道这王府里有没有叫唐伯虎的家丁勒? 秦拢月咽了了一口菜问道:“你们家王爷呢?怎么没见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我们家王爷昨晚送您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现在已经是午时了。”那丫鬟毕恭毕敬的说道。 “哦,我还没嫁过来呢,你们这王妃也叫的太早了,以后还是叫我秦小姐吧!”秦拢月淡淡的应了一声,被她们这王妃二字叫的有点害羞了。 秋香笑着说道:“这是王爷吩咐的,王爷说了,以后见了您,直接叫王妃就行。” 第七十四章 秦拢月闹了个大红脸,也不说话了,继续埋头吃饭。吃饱之后,秦拢月想出王府,去外面探听一下消息,可是她刚踏出院子没几步,就被王府的管家拦住了。 “王妃,王爷有交代过,让您今天别出门,在家等他回来,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出门办的话,尽管吩咐老奴就好,还有,梦云和梦烟二位姑娘刚到王府,王爷说了,您醒了之后,应该会需要找她们二人问些事情的。” 这呼无染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居然还能猜到自己醒来之后的想法?秦拢月将迈出一半的脚收了回来,朝管家点了点头,道:“嗯,她们姐妹二人在哪,劳烦管家带我过去。” “王妃只要在这院子里等她们二人便好,我立刻去通知她们,让她们二人过来,您稍等。”说完便退了下去。 秦拢月回到院子里,在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扫了一下石桌上的树叶,这几片树叶应该是刚刚落下来的,因为这桌子和椅子都被打扫的非常干净,一尘不染,这打扫之人连灰尘都没有漏掉,有怎么可能会漏掉这几片树叶呢! 这时有丫鬟端了茶水上来,摆在了石桌之上,给秦拢月到了一杯茶水之后,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有两道身影飞奔了过来。 “主子,你醒了?没事吧?”梦云一来,便上前拉住秦拢月的手,关心的问道。 “是啊,主子,听说昨晚你差点就死在牢里了,没受伤吧?”梦烟也在一旁关切的问道。 秦拢月看着她们姐妹二人,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我没事,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外面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越狱的事情,现在外面是不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双喜和双梅那两个丫头都担心死了吧?” 秦拢月拉着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在石凳中坐下,问着外面的情况。 梦烟摇了摇头道:“没有,昨晚衙门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只知道昨天晚上衙门的厨房失火了,其他的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不是吧,昨晚闹的这么大,衙门居然没动静?对了,被我放火堵在地道里的那伙黑衣人怎么样了?”秦拢月有些惊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衙门居然没动静?另外她也比较关心那伙追杀她的黑衣人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主子,你说昨晚衙门厨房院子里的那把火是你放的啊?你简直是太帅了,哈哈,你都不知道,那伙黑衣人被你用火封住出口之后,就原地返回,退回了牢房里,那时王爷让我和姐姐带人在洞口的另一处等着他们呢,他们出来之后,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束手就擒了。” 梦烟一听,昨晚那把居然是秦拢月放的,向秦拢月竖了个大拇指,一边形容着那伙人的惨状,简直就是乐不可支。 “没让他们跑了就好,对了,王爷呢?”秦拢月这时才问起呼无染的消息。 梦云说道:“王爷现在还在衙门里,和府尹大人一起审问那伙黑衣人呢,不过在牢里的那伙黑衣人,和在衙门小巷子里拦住主子的黑衣人似乎不是一伙的,据我猜测,应该是有人知道有另一个人昨晚要杀害主子,而且那个人知道整个计划,于是就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虽然是两货不同的人,他们的目的却是相同的。” “居然是两伙人,我还以为是一伙的呢,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啊,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的,不知道杀了我,那些黑衣人能得到多少钱呢?”秦拢月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梦云眼睛一瞪,看着秦拢月,表情严肃的说道:“主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昨晚都担心死我们了。” 秦拢月看着梦云生气的样子,讪讪的笑了两声,道:“嘿嘿,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哈,对了那些黑衣人有没有招出他们的幕后黑手是谁啊?” 梦云摇了摇头,道:“没有,在衙门小巷子里截住主子的那伙黑衣人是死士,当他们知道自己被抓住了之后,全都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杀了,现在只剩下在在地道里的那伙黑衣人。” “不过那伙黑衣人也嘴硬的很,我和姐姐在那里看了半天,用了好几种酷刑,他们居然都没招,而且很坚信他们的人会来救他们的。”梦烟接口接着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了,让你们去查的,杀死吏部侍郎和小桃的凶手查到了没?” 梦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秦拢月。 秦拢月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两个飞镖的图案,正是杀小桃和吏部侍郎的那两只飞镖暗器。 “这是王爷从他的情报网中整理好,让我交给你的。”梦云说道。 “哦。”秦拢月应了一声,继续埋头看卷轴上的资料,没想到呼无染还满贴心的。 只见卷轴上记载这,这种飞镖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千杀门里的绯血双煞特有的两种飞镖。 绯血双煞是千杀门中唯一的一对姐妹花,两人的杀人手法都是一样,一击毙命,而且她们所接过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后面还跟着两人的画像,秦拢月看着绯血双煞两人的画像的时候,总觉得其中一个好像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眉头紧紧的皱着,努力的想要从记忆里找出这个人。 可是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最终想的秦拢月头疼,还是决定不想了,但她敢肯定,要是能让她再次见到那个人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 秦拢月看完之后,将卷轴合上,还给梦云,让梦云还回去,然后问道:“那为什么呼无染他不让我出王府啊?” “当然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傻主子,他现在在忙,怕顾不上你,万一那些人又发现了你的踪迹,偷偷将你掳走怎么办,你说是吧?”梦烟嬉皮笑脸的说道。 “梦烟,不许对主子这么没正经。”梦云瞪了梦烟一眼,然后对秦拢月说道:“主子你别介意,梦烟她以前没大没小惯了。” 秦拢月摆了摆手,笑道:“哎呀,没事啦,我又不会去计较这些的,梦烟这样挺好的。” 梦烟一听秦拢月这么说,便向梦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看吧,人家主子才不会说我呢,哼!”说完还很傲娇的一昂头,将脸扭向一边。 “对了,兵部侍郎有消息吗?”秦拢月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情没问,连忙问道。 “这件事情我们不太清楚,王爷说让我们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的,要想知道的话,只有等王爷今天晚上回来之后才能知道了。”梦云说道。 秦拢月瘪了瘪嘴,好吧,那就只能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呼无染回来再问他详细情况了。 可是今天一天都要被关在这王府里,也太无聊了吧,秦拢月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随口问道:“梦云,梦烟,你们两个会易容术吗?” “我姐会,怎么了?”梦烟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问道。 “真的啊?”秦拢月跟打了鸡血似的站了起来,一脸兴奋的看着梦云说道。 梦云被秦拢月这反应吓了一跳,问道:“嗯,怎么了?” “嘿嘿,走走走,快跟我进屋子,”说着,秦拢月拉着梦云就往房间里走去看,走到门口,对守在门口的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去找管家要一套公子哥穿的衣服,拿来给我。” 秋香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秦拢月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在一旁的梦烟,便对梦烟说道:“梦烟,你就在门口帮我放风哈,等会儿,秋香要是将衣服拿过来了,你就帮我拿进来就行了。” “主子,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梦烟看秦拢月这副神情,一脸好奇的问道。 “哎呀,你好好的帮我放风啦,等会儿我出来你就知道了,乖哈!”秦拢月拍了拍梦烟的小脸说道。 “好吧。”梦烟嘟着嘴,不乐意的应了声。 秦拢月关上房门之后,便坐到了梳妆镜前,激动的对梦云说道:“梦云,来给我易容,把我易容成公子哥,我看看效果怎么样!” 梦云这才知道,秦拢月搞得这么神秘,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她易个容啊。这位主子的性子跟梦烟还真是有些像呢,梦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在心里想道。 “主子,你等一下,我要去拿我的易容箱过来才行,易容的工具都在那箱子里呢!”梦云说道。 “好吧,那你快去,我在这等着。”秦拢月心情颇好的说道。 梦云得令之后,嗖的一下,又不见了身影,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走的,大概过了一刻钟,梦云就背着个小木箱子回来了。 秦拢月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仍由梦云在她脸上弄东弄西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梦云终于停住了手里的工作,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了。” 秦拢月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现在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古代的易容术就是神奇,在现代的时候,要是有这玩意儿,抢银行带个这玩意儿就行,哪里还用得着带丝袜啊! 梦云又将秦拢月头上的发钗之类的拆了下来,给她把发型改成古代男子的发型,现在就只剩下这身衣服了,换完衣服之后她就可以说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秦拢月忙叫梦云出去,把衣服拿进来,帮自己换上,并且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梦烟,因为她等会儿换好之后,要出去逗逗梦烟,看看梦烟能认出她来不! 换好衣服之后,梦云拿出了一粒药丸,递给秦拢月说道:“这是变声丸,吃了以后,你的声音会变得沙哑,这样的话,就不会露馅了。” “嘿嘿,还是梦云想的周到。”说罢,秦拢月便一口将这药丸吞了下去,不一会儿,秦拢月就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开始痒痒的,一会儿她说话的嗓音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秦拢月让梦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并且让梦云易容成她的样子,一起出去吓吓梦烟,没想到一向稳重的梦云竟然答应了。 于是秦拢月便呆在一旁,看梦云自己给自己易容,看着本来明明眼不像眼,鼻不像鼻的,可是随着梦云一点点的用笔在上面这里画画,哪里描描的,不一会儿,秦拢月就看到自己的脸居然出现在了梦云的脸上。 开始秦拢月是闭着眼睛让梦云给她易容的,所以也没看到梦云到底是怎么样把自己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脸的,但是这次,自己可是在旁边认认真真的看着梦云将她自己的脸,换成了她的脸,让她心里再次感叹了易容术的神奇。 梦云易容完之后,穿上了秦拢月的衣服,自己梳了一个秦拢月刚刚的发型后,便转过身来,对秦拢月问道:“怎么样?主子。” 秦拢月看着梦云,此刻就像看着自己一般,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跟被人克隆出了一个她一样。“太完美了,嘿嘿,等一下我假装挟持着你出去,去试试梦烟,看看她能看出来不,走!” 梦云点了点头。 这时,在门外实在是等的不耐烦,又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梦烟推开门闯了进来。 秦拢月和梦云立刻进入角色。 秦拢月一手挽住梦云的脖子,一手用一根尖锐的发钗抵在梦云的颈项上,装出十分慌张的样子,对梦烟说道:“你……你别过来啊,你要是过来的话,我就把她杀了。”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主子房间里?你到底是怎么潜入进来的?”梦烟一见这情形,吓了一跳,立刻拔剑横在胸前,厉声问道。心里却想着,主子有姐姐保护着,按照姐姐的性格,怎么会让主子陷入危险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然后就看到有人想要杀我,于是,我就挟持了这位姑娘,然后再把那个想杀我的女的给打晕了,我……我告诉你,你……你最好别过来啊,不然……不然的话……”秦拢月此时装的那叫一个像啊! “行了,主子,姐,你们两别演了,想骗我,没那么容易,哼哼!” 秦拢月演的正起劲呢,谁知道梦烟突然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桌子旁的凳子上,悠闲的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道。 秦拢月一看,居然被梦烟识破了,便觉得没劲的,放开了梦云,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颇为好奇的问道:“梦烟,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觉得梦云的易容术挺成功的啊,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易容术的破绽的?” 梦云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梦烟,想看看自己的易容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梦烟看出了破绽,下次一定要改进。 “嘿嘿,你们想知道啊?”梦烟神秘兮兮的笑着问道,看到秦拢月和梦云二人点头后,又一甩头,说道:“我就不告诉你们,急死你们,哼哼,让你们合伙捉弄我。” 秦拢月转了转眼珠,说道:“你确定不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等会就带你姐姐去玩好玩的,不带你去,哼哼!”说罢,也学着梦烟的样子哼哼了两声。 梦烟一听,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得,焉了!急忙说道:“别,主子,我说还不行吗?” 秦拢月看了梦烟一眼,得意的说道:“嗯,这样才乖嘛,快说。” “主子身上穿的衣服是我从秋香哪里拿来的衣服,我认识,一个不知道怎么跑到主子房间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穿着秋香刚拿来的衣服?这件衣服只能是刚刚有人换上的,而这件衣服是姐姐送我这里拿进去的。” 梦烟喝了口茶继续道:“而刚刚主子假扮那男人的时候说了,有人想要杀她,那肯定是姐姐了,既然姐姐都想杀他了,怎么可能给他穿衣服,再说他自己身上没衣服么?而且主子刚刚扮的那个男子,一看就知道不会武功,姐姐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打晕呢!” “所以准确的说,其实不是你们的易容术出问题了,而是编的故事漏洞太多了,嘿嘿!其实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也被你们吓了一跳的,不过后来想想,好像不太可能,然后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断定了,肯定是你两逗我玩的,不过最后不是你们自己自爆,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是主子,谁是我姐呢!”梦烟将茶杯里的茶一口喝尽,砸吧着嘴说道。 秦拢月和梦云顿时恍然大悟了。 “既然易容术没问题,那梦烟,你去帮我把管家叫过来,对了,不要告诉他,我现在换了摸样,我要试试管家。”秦拢月笑嘻嘻的说道,既然不是易容术的问题,那她就放心了,这样她接下来就可以不用那么闷了。 梦烟应了一声,便飞身出去了。 第七十五章 不一会儿,梦烟便带着管家匆匆而来。 管家一进秦拢月的房间,便看到秦拢月房间里正坐着一位陌生男子,顿时将扮成秦拢月的梦云当在了身后,看着那陌生男子厉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进咱们王妃的房间,你到底是谁?”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秦拢月看着管家的反应,心里好笑,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管家见秦拢月这么问,怕自己认错人,于是便又认真的看了一边,在确定自己真心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后,又恢复了那怒气冲冲的样子,颇有几分王府管家的威严,道:“不认识,你到底是何人,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可是秦拢月此时嗓音已经变了,也不可能将脸上的易容装卸掉,不然等会再弄会很麻烦的,便向梦云递了个眼色。 梦云立刻心神领会的从管家身后站了出来,对管家说道:“管家,这是主子,我是梦云,你看。”说着便将自己脸上的易容也卸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继续道:“主子让我给她易容了,又吃了变声丸,所以声音就变成这样了。” 管家一听,连忙向秦拢月作了个揖,道:“老奴刚刚不明情况,多有唐突,还请王妃恕罪。” 秦拢月连忙将管家扶了起来,说道:“管家,那个,我想出府一趟,你看啊,这梦云和梦烟都在,有她们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 “王妃,这万万不可啊,王爷吩咐过的,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再说,王爷这也是为了王妃的安全着想啊!”管家一听,连忙摆手说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你不说,我不说,梦云梦烟两姐妹不说,又谁会认的出我是秦拢月,管家你刚刚也看了我好半天都没认出来不是吗?管家,你就让我出去吧,我出去有点事情要办,呼无染要是怪罪下来,所有罪责我担着,行不?” 此时秦拢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管家,却忘了她现在是男儿装,让她这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也觉得在王府呆一下午,太无聊了,便帮着求情道:“管家,你就答应王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王妃的,您放心。” 管家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吧,王爷也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了,暗夜刚刚回来,王爷说了,王妃要是想要出去的话,除了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要跟着,暗夜也要在暗处跟着,保护王妃的安全,如果王妃不带上暗夜,就不能出门。” 秦拢月想了想,带上暗夜就带上吧,反正暗夜只隐身在暗处,又不会影响到自己,而且还能让自己的生命安全多一份保障,何乐而不为呢?便欣然的点头了。 秦拢月也不管暗夜到底跟没跟上,就让梦云和梦烟两姐妹用轻功将自己带出王府,当然是从王府的后门方向走的。 此时的梦云和梦烟两姐妹都换上了男书童的摸样,走在秦拢月身边,就跟是一个公子哥的书童那般。 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两姐妹出了小巷子,就直奔顺丰酒楼。 本来打算开业的顺丰酒楼,因为自己进了牢房,呆了几天,结果说第二天要来顺丰酒楼布置,设计,改装酒楼的,都没来成,反正案子这事已经有呼无染帮自己搞定了,那自己何不趁这好不容易闲下来的空挡去把酒楼布置好,好让酒楼早点开张呢? 秦拢月和梦云等人绕道到顺丰酒楼的后门处,梦云带着自己一跃,便进了顺丰酒楼的后院。 此时酒楼的后院没什么人,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一起往里面走去。 由于上次秦拢月是带梦云来的,所以梦烟还没来过顺丰酒楼,便觉得好奇,东张西望的。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这时一位伙计,看见秦拢月这张陌生的面孔,不认识,还以为是酒楼里进坏人了,大声呼喝道。 而在酒楼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走了出来,看怎么回事。 就在秦拢月正打算解释的时候,这时那群伙计中,有人认出了梦云,由于梦云还是书童的打扮,而且上次又打的那帮流氓屁滚尿流的,给大家伙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当他们都认出了梦云后,便放下了戒备,上前热情的说道:“原来是小云兄弟啊,东家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上次东家说第二天要过来都没过来,还刘掌柜的担心了好几天了,咦?你身后这二位兄弟又是谁啊?” “哦,东家有点事,来不了了,这是……额……”梦云指了指秦拢月,却一时想不出来到底应该怎么介绍比较好,只能用额来拖延一下时间。 秦拢月接收到梦云的求救信号,知道梦云不太擅长说谎话,便连忙接口道:“在下胡龙,乃是你们东家请来设计和装扮酒楼之人,幸会,幸会。” 梦烟看着秦拢月装模做样的样子,不禁偷笑,主子还真会想名字,胡龙?糊弄?还真是会糊弄人! “嗯,没错,他就是东家请来设计酒楼的,一会儿你们都要听他的吩咐,”梦云点了点头,接着指了指在一旁偷笑的梦烟,说道:“还有,这位是我弟弟。” 秦拢月跟着伙计们进了酒楼,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些伙计,包括李刚那些孩子们,都在打扫酒楼,他们有的擦地,有的擦桌子,有的擦椅子,还有的扫楼梯。令秦拢月没想到的是刘福顺居然也在帮忙,而且看样子和李刚他们这群小鬼头还混的很熟的样子,有说有笑的。 李刚等人一见梦云来了,一个个都围了上去,“小云哥,主子怎么没来啊?” “主子?”秦拢月和梦云对视了一眼,疑问出声。她感到很奇怪,自己并没有让他们喊自己主子啊,虽然当初救他们回来,是有想让他们认自己为主,暗中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势力。 不过后来她又有些不忍心,便想,到时候跟他们直说,要是他们愿意效忠自己,愿意成为自己的武器,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要是不愿意,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的话,那就让他们留在酒楼当打杂的,至少有份工作,有地方住,还不会饿死。可是这些话都还没跟他们说,他们怎么突然就喊自己主子了呢? 李刚看了秦拢月一眼,问道:“小云哥,这位是谁啊?” “哦,这位是东家请来装修酒楼的人,对了,小刚,你们为什么喊东家为主子啊?”梦云看出秦拢月的疑惑,便帮她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因为东家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一个栖身之所,恩同再造,我真不敢想,如果东家没有出现,我们这十几个人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所以我们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东家的恩情,愿意追随东家一生,认她做我们的主子。” 李刚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十分的坚定,可见他是早已下定决心了,而其他孩子耶也一口同声的说道:“没错,我们愿意追随主子一生。” 秦拢月听到李刚和这些孩子这么说,其实心里挺感动的,不过他们年纪都还那么小,想着应该还不太懂认主子,意味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有说话,想着等稳定了,找个机会,和他们这些小孩子说清楚之后,再让他们决定比较好,毕竟这关系到人家的一辈子。 梦云接收到秦拢月的眼神,笑着摸了摸李刚的脑袋,说道:“主子今天有事,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会跟主子说的,乖哈!” 梦烟在一旁看着从头到尾都被冷落的自己,不爽的嘟起了小嘴巴。 不过也没那么多时间给她们玩了,秦拢月连忙吩咐人拿笔墨纸砚过来,写上要买的材料,画上要特别制作的东西,该买的让人去买了,要亲自去什么铁匠铺,木匠铺的那里提一些意见让他们都开始定制自己的东西。 就这么东奔西跑的忙活了一下午,而下午梦烟留在顺丰酒楼里一起帮忙打扫卫生,因为她的性子比较像小孩,所以很快的和李刚他们,还有店里的伙计们,都打的一团火热,很快的熟悉了起来,不禁让人觉得,这梦烟其实比梦云更好接近。 等改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之后,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酒楼的名字秦拢月不打算改了,觉得这顺丰酒楼还是蛮好听的,而这下午,酒楼里,能弄的,能改的,基本都已经ok了,就只剩下那些定制的桌椅什么的还没到,等那些东西都做好送过来之后,酒楼就应该能开张了。 秦拢月办完这些事情后,总觉得她似乎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可始终想不起来。 见天色暗下来之后,秦拢月一行人告别了顺丰酒楼的掌柜和伙计,还有孩子们,悄悄的从小路,溜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后,见周围都没什么变化,秦拢月还以为呼无染忙到这么晚还没回来,之前还担心说自己出去这么晚都没回来,要是回来了,见到呼无染,自己肯定会被臭骂一顿的,还想着要怎么交代呢,没想到呼无染还没回来。 不过呼无染没回来,她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回到王府,秦拢月赶紧让梦云就地恢复了她的声音和容貌,然后便让梦云和梦烟去休息了,毕竟今天她们姐妹两都陪自己折腾了一下午了。 梦云和梦烟打了个哈欠,转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秦拢月一边往自己住的那个院子走,一边又扭腰,又踢腿,又晃手的。 秦拢月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一转身,正准备睡觉呢,结果一条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不是,我说呼无染啊,王爷大人啊,你能不能不要和他们一样,每次出现都那么突然的冒出来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你以为你有轻功就了不起啊!”秦拢月被呼无染吓了一大跳之后,不等呼无染开口,就用手指戳着呼无染的胸口就是一顿说。 呼无染一把握住秦拢月那只一直戳他胸口的手,把秦拢月逼到墙角,说道:“我不是让你乖乖呆在王府,今天哪里都别去的吗?结果呢?今天下午人跑哪去了?我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居然还不听话,还敢说我?你信不信我打你屁股,让你那么不听话。” “你……”秦拢月一听,惊讶的瞪着呼无染,似乎不敢相信呼无染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到呼无染看过来的那认真无比的眼神,脸一红,不敢继续和呼无染对视,只得低下头,自己嘀嘀咕咕的说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亏你长的这么人摸狗样的,暗地里居然这么没有节操,臭流氓,哼!” “节操?节操是什么东西?”呼无染听到秦拢月在嘀嘀咕咕的,就想凑近点,听听她在说什么,结果正好听见了节操两字,可是这古代还没有节操这一词之说,所以不懂是啥意思,便好奇的问道。 “额,那个,什么节操啊,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啊!呵呵!”秦拢月身体一僵,干笑了两声说道,因为节操这词实在是不太好解释啊,只能胡乱的敷衍过去了。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你……”呼无染疑惑的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拢月给打断了。 秦拢月将自己的手从呼无染的手中抽了出来,说道:“呵呵,我刚刚没说话啊,你肯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那个,我先去洗个澡哈,你先忙,先忙,不用管我的。”说完便逃也似得离开了。 秦拢月泡完澡,偷偷摸摸的回来一看,发现呼无染已经走,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走到床边,正准备睡觉呢,刚坐上床,立马就吓的站了起来。 怎么这床刚刚坐着好像比平时的软,而且比平时高呢?秦拢月慢慢的拉开床幔,准备看看的时候,她的纤腰被一双大手一揽,她整个人便倒在了床上,准确的说,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被摔的晕头转向的秦拢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在了床上,而且她的腰正被一双大手从背后紧紧的抱着,让秦拢月心里有些小鹿乱撞。 秦拢月慢慢的转身一看,便看到了呼无染那张无限放大的俊脸,连忙又将身子转了过去,明明都已经才到了,干嘛还要转过身去看是谁啊,这是呼无染的王府,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大胆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啊,这下好了,丢死人了!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个摸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可爱,将面埋进了她的发间,嗅着她那刚洗完澡之后,散发出来的,只属于她个人独特的香味,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道:“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经呼无染这么一问,秦拢月才想起来,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呼无染的,连忙转过身来,打算问的,可是一看到呼无染那张俊脸,而且现在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就跟紧贴在一起没两样,脸一红,又将身子转了回去,说道:“嗯,案子的事情怎么样?解决了吗?” “嗯……可以说解决了,也可以说没解决,不过你已经不是嫌疑犯,可以出狱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呆在我的王府,因为证据和那些要杀你的黑衣人,都足以证明,你不是凶手。”呼无染淡淡的说道。 “那些黑衣人招了没有?还有,兵部侍郎找到了吗?”秦拢月问道。 呼无染摇了摇头,道:“没有,嘴很严,怎么问都不说。至于兵部侍郎我已经找到,并且派人保护好了,你放心吧。” “那天晚上,真的是他自己越狱的吗?”秦拢月想起田思柔那激动地神情,便问道,她相信,其实田思柔也想知道答案。 “不是,兵部侍郎那天晚上是被人强行带离监狱的,本来把他弄出去后,估计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情报,不过兵部侍郎一直没说,我们刚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正准备杀害兵部侍郎,并且伪造他畏罪自杀的现场,不过我们的人及时赶到,把他救了下来,只是那些人跑了。”呼无染搂着秦拢月腰的手紧了紧说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秦拢月心里真是打心底里替田思柔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离开牢房那天,她好像病的很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便跟呼无染说道:“无染,我明天想要去牢房看一个朋友,可以吗?” “……” 秦拢月见呼无染没说话,还以为他睡着了,轻轻的问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没有。”听呼无染的声音,似乎非常的不高兴。 秦拢月连忙转身,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呼无染,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就让我去呗,我就是去看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个样子,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心一软,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我明天也还要去衙门,不过你明天必须要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明白吗?” 第七十六章 秦拢月一听呼无染答应了,高兴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的。可是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呀,为什么呼无染非要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吧?他怎么在自己床上赖上就不走了? “喂,你干嘛不回你房间去睡啊,你赖在我床上干嘛,我跟你很熟吗?真是的,赶紧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秦拢月一边说,一边将呼无染往床外面推。 “你别忘了,你住这间房间原本就是我的房间好吗?再说,这是我的王府,我想睡哪里就哪里,你还想不想明天去衙门看你那朋友了?”呼无染一手紧紧的搂着秦拢月那纤细的柳腰,一手握住那两只一直在把他往外推的小手,威胁的说道。 秦拢月一听,好像还真是自己占了他的房间啊,额,睡了几次,自己都习惯的把这间房间,当自己房间用了,“咳咳,那个,好吧。” 因为今天累了一天了,秦拢月想问的事情又都问完了,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了,不一会儿,一阵困意便向她袭来,熏得她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的便在呼无染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呼无染听着秦拢月那渐渐清浅平稳的呼吸,便一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只用手肘撑起了脑袋,看着秦拢月那熟睡的小脸,不知为何,感觉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本来今天秦拢月上床坐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只是想要捉弄她一下,便把她一下子揽进了怀里,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抱着她的感觉太舒服,还是被她身上那独有的清香所吸引,抱上了,便不想放开了。 而且从两人紧贴的身体中,他能感觉到从她体内穿来的那温暖的温度,是他所没有的,不管是他,还是他的族人,拥抱,或者牵手,不管是任何的接触,都是冰凉没有温度的,这样温暖的感觉,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呼无染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秦拢月,看着看着,自己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暖暖的,非常温和,如同妈妈的手,轻抚着世间万物。那一棵棵碧绿的小草叶片上,被露水压弯了腰,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秦拢月从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没想到昨天那一觉睡的这么踏实,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将军府睡觉的时候,她都不敢睡太沉,因为将军府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所以夜里一丁点轻微的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秦拢月起来的时候,在她身边睡着的呼无染已经没了踪影,这样也好,省了她刚醒来是的担心,怕起来看见他了,会尴尬,虽然说二十一世纪的女的,是会比古代开放,但是她在二十一世纪可还没跟男生同床共枕过,顶多只是拉拉小手,抱一下而已。 今天,秦拢月并没有叫丫鬟们来伺候她起床,而是直接把梦云叫了过来,让她替自己装扮,当然,是打扮成男的,只不过不需要像昨天一样带人皮面具,但还是要简单的处理一下脸部线条的,不然就会很容易的让人看出自己是女子了。 穿戴好之后,秦拢月一出房门,昨天伺候秦拢月的那个丫鬟秋香便走上前来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王妃,王爷已经在偏厅等您一起用早膳了。” “哦。”秦拢月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正想着,等会见面要和呼无染说什么好呢,感觉还是有点尴尬啊! 可没想到的是,呼无染居然当做没事人一样,等她来了之后,直接让她坐下吃早饭,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这个样子,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那么扭捏了,再说,就是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啥也没干,别弄的好像真的有什么似的,于是也放了开来,大吃大喝了。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呼无染便带着秦拢月去了衙门。 秦拢月在呼无染的陪同下,一起去了牢房。 秦拢月见田思柔的情况好了很多,虽然脸色还很苍白,但是意识已经恢复了,而且也没有再发烧了。 田思柔烧退了下去,清醒过来之后,从唐思音口中知道了秦拢月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全是因为秦拢月的帮忙,还有现在看到秦拢月已经没事出狱了,心里也很高兴,更加感动的是,秦拢月出狱了,都还不放心自己,回来看望自己。 不像以前在家里交的那些贵妇人,好姐妹,不管以前处的多好,现在自己夫君遇难了,她们别说要帮忙,就是连来看望自己一下的人都没有,真可谓是人性薄凉啊! 秦拢月眼睛一撇,看到了田思柔这一牢房里,有一个女子很是面熟,但是又不敢确定,于是便起身对呼无染说道:“我可以带思柔出牢房一会儿吗?” 呼无染点了点头,反正田思柔是一个弱女子,而且还生着病,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只是离开一下牢房,又不是离开牢狱。 秦拢月见呼无染同意了,便搀扶着田思柔出了牢房,走到一个僻静,无人处,确定他们那边的人,就算有深厚的内功也听不清她们两谈话的距离后,悄悄的问道:“思柔,我问你一下哦,我刚刚看到牢房里有一个长相不对的女子,似乎不是很合群,她是谁啊?” 田思柔想了想,说道:“嗯……你说她啊,是我们老爷前段时间纳的一个妾,是一青楼女子,说是叫飘雪,因为来府里时间比较短,所以和大家不是很熟,就看起来比较不合群。”说道这里,田思柔的神情闪过一丝黯然。 秦拢月看到田思柔有些难过,暗自叹了口气,拍了拍田思柔的肩膀,以示安慰,从之前田思柔提到兵部侍郎的时候,秦拢月就知道,田思柔一定非常爱兵部侍郎,只可惜,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田思柔就算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却也免不了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这就是身为古代女人的悲哀! “哦,我知道了,你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啊,你身体本来就这么弱。”秦拢月又跟田思柔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把田思柔送回了牢房。 呼无染见秦拢月也见完朋友了,便带着秦拢月离开,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秦拢月想要悄悄的告诉呼无染一些事情,便踮起脚尖,想要附在呼无染的耳朵上说,以防别人听见。结果呼无染长的太高,秦拢月就算踮起脚尖还是没能达到呼无染耳朵的高度,这让秦拢月非常的恼火。 “喂,我说呼无染,你弯一下腰能死吗?”秦拢月狠狠的瞪着呼无染,咬牙切齿的说道。 呼无染看到秦拢月那气的鼓起来的小脸,就想海里的泡泡鱼,特别可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将身体稍微的倾斜了一点,说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秦拢月这才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哦,我找到杀害吏部侍郎的凶手了。” 呼无染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秦拢月,随即问道:“是谁?你怎么发现的?她在哪?” 此时秦拢月和呼无染还没有走远,一回头看能看到田思柔她们呆的那间牢房。 秦拢月回头,指了指田思柔牢房角落里那个叫飘雪的女子,悄声说道:“喏,就是她,不过你们等会抓她出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让她伤害到牢里的女眷。” 呼无染顺着秦拢月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的确是看到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凶手?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啊!” 秦拢月瞪了呼无染一眼,口气十分不悦的说道:“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不过我可以再告诉你一点,那名女子是易容过的,这根本就不是她本来的面貌,我想她应该是绯血双煞中的其中一煞。” “继续说。”呼无染用手托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切,你叫我说,我就说啊,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哼,你自己猜去吧,我不告诉你了。”说完也不理呼无染,掉头就走,想到呼无染那个语气跟自己说话,就气的肺疼。 突然秦拢月的眼前出现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加起来整整五百两银子,秦拢月顿时两眼冒光,伸手就去拿这个钱,可是这钱在她快碰到的时候又飞走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了呦!” 秦拢月回头,看着呼无染用那五张银票在那里当扇子扇,一脸悠然的说着,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银票,说道:“成交!”要知道,现在酒楼新开张,要用得着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还有,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啦,是吧! 秦拢月将银票数了数,收进怀里,说道:“我刚刚问田思柔了,刚刚那个角落里的女子叫飘雪,是一个月前兵部侍郎新纳进府的小妾,说是青楼女子,但是她身上却没有青楼女子的那种妩媚妖娆的气质,而且田思柔还说了,这女的进门之后,都不和她们交流,颇为神秘。”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继续道:“而你昨晚不是跟我说,兵部侍郎之所以被带出去,那些人是为了要从兵部侍郎那里得到别的一些情报吗?我想这飘雪应该是故意混进兵部侍郎府邸里面去查探的,可是都没查探出来。” “可是这些跟吏部侍郎的死没有关系啊?为什么她要杀死吏部侍郎呢?”呼无染疑惑的问道。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我听田思柔说过,那天吏部侍郎找兵部侍郎是有要事商量,所以当时正在吃午饭的兵部侍郎连饭都没吃就去书房接见吏部侍郎了,而飘雪也偷偷的跟着去了。”秦拢月回头看着呼无染的眼睛认真的说着。 “你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飘雪也跟着去了?”呼无染疑惑的问道。 “切,我听田思柔说的,不行吗?当时田思柔说飘雪也没有去吃饭,说是生病了,当时飘雪刚进门没多久,又比较受宠,府里的姨娘们都看不惯,在她面前嚼舌根,所以她才有点印象的。我估计当时飘雪就去偷听了,这中间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飘雪对吏部侍郎痛下杀手,而且我相信兵部侍郎一定知道真正的凶手就是飘雪。” “既然兵部侍郎知道谁是凶手,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秦拢月清了清嗓子,继续分析道:“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呗,当时肯定是飘雪威胁兵部侍郎,要是敢把她供出去,那她就把他家里的所有人都杀光,所以为了家里人的安全,兵部侍郎只能选择隐瞒了。而且我刚刚看飘雪的面相有点熟悉,特别是侧脸,和你给我卷轴上画的差不多一样,之所以一开始没认出她来,应该是因为她易了容的关系。” “哦,来人。”呼无染听完之后就将狱卒喊了过来,然后吩咐狱卒,把牢房里,除了飘雪的其他人全部都提了出来,然后换了另外一间牢房给田思柔他们,在派人去提飘雪,打算审问的,可是这一举动引起了飘雪的怀疑,再派人去提审她的时候,她竟然打晕了狱卒,准备逃跑,呼无染这时飞身上前,过了一两招之后,点中飘雪身上的穴道,让她呆立不动了。 抓住之后,呼无染吩咐官差,让人用铁链将飘雪绑好,伸手往飘雪脸上一掀,一张面具便被揭了下来,露出了飘雪本来的面目,还别说,真人比卷轴上的好看了不少。 飘雪被点穴后,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呼无染和秦拢月二人,“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的破绽太多了,当然就发现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幕后指使人是谁,还有为什么要杀死吏部侍郎统统交代清楚,说不定可以减轻你的罪行哦!”秦拢月凑到飘雪面前语气诱惑的说道。 “呸,今天栽在王爷手里,我认输,但是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情报,我姐姐会来救我的,哼!” 飘雪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管秦拢月怎么说,用什么办法,她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了,到最后,秦拢月不耐烦了,瞪了她一眼,说道:“哼,不说拉倒,到时候我就把你姐也抓来跟你见见面,让你丫的嚣张!”说完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秦拢月跟着呼无染出了牢房,回到衙门,这时刚好有捕快回来跟府尹大人报告,说他们在都城西边的惊孝桥下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现在正在运回衙门,他是先回来通风报信的。 不一会儿,金捕头便带着其他一行小捕头抬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的担架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府尹大人看着浑身湿透的金铺头问道。 “大人,卑职今天按惯例带着捕头们巡视都城,在经过惊孝桥的时候,有人不小心落水了,我便下去救人,结果在卑职潜下水救人的时候,卑职便在水下看见了这具女尸,身上被人绑着石头沉入河底的,看情况,已经死了有好一段时间了。”金捕头对着府尹大人一抱拳,恭敬的说道。 府尹大人点了点头,道:“嗯,你先下去换身衣服吧,这身衣服都湿透来了,”说完又对着旁边的衙役说道:“去把仵作带过来验尸。” 一旁的衙役得令后便下去传唤仵作了。 “王爷,你怎么看?”府尹大人带着一丝讨好的向呼无染问道。 “这还不好说,不过这女尸既然是被人沉尸河底,那说明这女子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所以首先必须要查清此女子的身份。”呼无染淡淡的回答。 “王爷所言极是!” 秦拢月白了府尹大人一眼,在心里嘀咕道:切,府尹大人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吧,这问题只要是个人,动脑子想一想就能知道了好吗? 这时仵作来了,府尹大人便吩咐仵作验尸。 这个仵作还是昨天帮小桃验尸的那个仵作。仵作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把白布掀开,却露出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而且眼睛睁的大大的,明显的死不瞑目。 女尸身上的伤口已经不会再流血了,身体被河水泡的浮肿,苍白的脸上除了那一一道道的血红的伤痕,都能看见肉了,身上的外衣被脱了,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内衣,整个形象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秦拢月顿时觉得有点反胃,捂着嘴就跑到一旁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直到把早上吃的早餐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才好受了点。 秦拢月吐完回来,仵作刚刚检查完,把白布给尸体盖上了,不然秦拢月要是再看见,估计还得再去吐,虽然胃里已经空了,吐得不能再吐了。 “报告大人,此女身上除了绳子的勒痕,并无其他的伤痕,脸上的伤也并不足以致命,她是被人割断喉咙致死的,一击毙命,这一点倒是和前两个死者的手法有些相似,而且据我观察这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大概已经死了三四天左右。”仵作对府尹大人一拱手,将自己的检查和推断说了出来。 秦拢月站在呼无染身后,擦了擦嘴,忍着不适,问道:“有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别的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仵作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小人家里有一个祖传的秘方,只要容貌不是用火烧的,损害了百分之七八十的,都能帮助死者恢复生前的容貌,虽然小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死者的容貌百分之一百还愿,但是还原百分之七八十还是可以的。” 秦拢月听完仵作的话,想起现代似乎有个职业是给死人化冥装的,让人死后也能漂漂亮亮的,没想到这门手艺古代就有了啊,不过也对,现代都没有易容术,可是古代有,古代都能易容了,更何况只是画个妆? “嗯,我给你半天时间,今天下午,太阳落山前,能将这死者的面貌复原吗?”府尹大人用命令的口气问道。 那仵作低头沉吟了一下,道:“应该可以,属下尽力而为。” “那行,你下去忙吧。”府尹大人挥了挥手,让仵作退下。 “小人告退。”仵作朝府尹大人一拱手,然后让两个衙役抬着尸体便退下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府尹大人和呼无染讨论案情,只不过与其说讨论案情,不如说是在听府尹大人在拍马屁,基本上呼无染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在夸两句,尽是一些没营养的。 秦拢月听着听着,差点睡着了,觉得呆在这衙门也没啥好玩的,还不如去看看顺丰酒楼如今进展如何了,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在这呆着也太无聊了,无染,我想出去逛逛。” “不行。”呼无染用眼角扫了秦拢月一眼,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哎呀,反正绯血双煞已经抓住了一个,另一个肯定会自投罗网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让梦云梦烟跟上,再不行,你还能让暗夜也跟上嘛,反正整天呆在这里也没有半点收获啊!”秦拢月嘟着嘴拉着呼无染的衣袖央求道。 呼无染不得不承认,秦拢月卖萌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竟然让他看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满是期盼的眼神中,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只能点头答应了。 秦拢月欢呼一声,走之前对呼无染和府尹大人说道:“你们最好看好春兰,我总觉得这春兰有问题,你们要多留意一下她,我先走啦,你们慢慢想哈!” 说完便潇洒的挥了挥衣袖,转身出了衙门,没走多久,梦云和梦烟便来了,两人都已换好书童装,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们主仆之间的默契也是越来越好了,她们两人见秦拢月是穿着男装出门的,就知道自己应该打扮成什么样跟在她身后了,而暗夜则墨墨的隐匿在暗处跟着她们。 第七十七章 秦拢月等人来到顺丰酒楼,里面的工作已经进行的尽然有序,如火如荼了, 刘掌柜一见秦拢月来了,便高兴的迎了上去,道:“东家你来啦,附近的木匠铺和铁匠铺都把您定制的东西送过来了,在内院,还有做瓦罐的瓦罐铺也把您定制的瓦罐都送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哦?他们动作够快的嘛,走,带我去看看。”秦拢月笑了笑,便率先向内院走去。 来到内院,发现刘福顺居然在教李刚等人识字,这还真是让秦拢月没想到啊,以前那个纨绔子弟,现在居然不出去吃喝玩乐,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酒楼里做事情。 “刘掌柜,刘福顺最近还有没有出去外面赌钱,花天酒地啊?”秦拢月用折扇遮住脸,在刘掌柜的耳边悄声说道。 刘掌柜一脸高兴的说道:“没有了,开始头两天还嚷嚷着要出去,我没让,后来这些孩子们来了之后,他们很快就打成一片了,也不吵着要出去了,就天天和这几个孩子们混在一起,看来他是终于把赌给戒了。” 说完刘掌柜擦了擦眼角那因激动而溢出的泪水,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可见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多久了。 “那就好,刘掌柜,既然他和李刚他们那么熟,那我给他安排一个新任务,你到时候跟他说一下,就是他每天除了当账房以外,还要给这些孩子们当教书先生,教他们识字,你看怎么样?”秦拢月觉得就算是古代,这学习也是很重要的,反正刘福顺念过书,和李刚他们关系又好,让他教李刚他们念书,就能省了请教书先生的费用了,多好! 刘掌柜现在对秦拢月能帮他守住酒楼,还让他的儿子改邪归正,已经是感恩戴德了,觉得秦拢月给他儿子安排任务那是在栽培他,哪里有不应下的道理,连连点头答应。 秦拢月看李刚他们在那么认真的学习,也没有打扰,悄悄的绕过了他们,往里面走去。 刘掌柜带着秦拢月来到仓库内,里面已经摆满了东西,都是她特别让人定制的。桌子是现代在酒店吃饭时,能转来转去的那种桌子,只是现代的是用玻璃,她在这几图纸上改了一下,用木的,毕竟古代玻璃还没有生产出来。 而桌子的中间有一个凹槽,这个凹槽正好是对应铁匠铺送来的,秦拢月让他们特制的圆形的锅子,没错,正是现代的火锅,不过现代火锅都是普通的一个锅子,因为有电磁炉,很简单就能弄好,可是这古代还没发明电,所以秦拢月让铁匠在锅子的地部加厚做了一个圆柱,而圆柱下面和中间都是空心的,用于放置木炭。 不过现在的龙耀国正直夏季,火锅要到冬季才能推广,不过早点准备,也好有备无患,而且木炭也要从现在开始储存才行,否则到了冬季,推广火锅的时候,木炭可能会不够用。 那就有人要问了,那夏天的话,那桌子放出去,中间有一个凹槽不会很难看吗?这个其实秦拢月早就有主意了,夏天那个凹槽用来放火锅,冬天就在凹槽里摆上花瓶之类的装饰品,客人就不会显得这个凹槽太突兀,吃饭的时候看着这些美丽的花朵,也能让人赏心悦目不是么? 至于让人定制的瓦罐,秦拢月是特意在他们古代传统的小酒缸改造了一下,在小酒缸的缸口做了一个凹槽,在做上一个有把手的盖子,这样只要把盖子盖上,然后在凹槽里续上水,就能阻止空气的流通了。 秦拢月将这些定制的东西检查完毕,发现质量都还不错,至少比她想象中要好了不少,回头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这酒楼有放酒的酒窖吗?” “有的,东家,我这就带你去。”说着刘掌柜便先带头走了。 这座酒楼虽然说已经是属于秦拢月的了,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逛过这间酒楼,所以也不怎么熟悉,最熟悉的应该就是酒楼的前堂了,因为那里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是她自己指挥布置的。 酒楼的后院不怎么大,所以酒窖和仓库的距离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刘掌柜拿出钥匙开了酒窖的门,门刚一打开,里面那浓郁的酒香气就涌了出来。 秦拢月闻着这些酒香气,发现有些酒已经都是有些年头了的,还有一些最少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在前世,将她从孤儿院带走的爷爷非常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各种各样的酒,所以秦拢月对于酒也有一定的研究,还在酒吧里当过调酒师,否则她来到现代也不会别的不开,就想开个酒楼了,因为除了偷东西,也就调酒酿酒她还在行一点。 “刘掌柜,没看出来啊,你这酒窖里的酒都还不错嘛,咦?”秦拢月走在里面,逛了一圈之后,夸赞道,突然闻到一股和这些酒香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酒香,顺着那个气味,秦拢月渐渐的走到了一个角落处。 秦拢月跺了跺脚,发现脚下的这块地板是空的,而那股奇异的酒香正是从这下面传来的,不禁笑道:“刘掌柜,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不少好久啊!” 刘掌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东家的鼻子真灵,居然能知道我这里下面还有一个隐藏的酒窖,嘿嘿!”说着他便走到一旁,从墙壁一块凸起处按了一下。 秦拢月刚刚脚下站的那块地方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刘掌柜点着蜡烛小心翼翼的顺着洞口处的阶梯慢慢往下走,秦拢月等人也跟在他身后。 越往下,这酒香就越浓郁,很明显就能闻的出来,这地下酒窖和上面酒窖的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刘掌柜下到底部之后,烛光照亮了整个地窖,这地窖不大,里面藏的就也不多,但是酒香气却特别的浓郁。 “东家,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珍藏的好酒,因为舍不得卖出去,所以都自己留着,放在这和地窖里面了。” “嗯,这些酒都不错,走吧,我们先上去。”秦拢月看了一眼后,便转身回到了地面上。 刘掌柜也跟着一起上来后,他从新按下机关,关闭了地下酒窖的入口后,跟着秦拢月等人出了酒窖。 “刘掌柜,我觉得你这内院地方太小了,如果李刚他们不来,估计你们这里算上伙计应该是够住的,现在李刚他们十几个孩子在这,你们这里已经很挤了吧?”秦拢月一边走,一边说道。 刘掌柜惊讶的看着秦拢月,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 秦拢月看着刘掌柜这惊讶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便从怀里拿出了两千两银票塞到了刘掌柜的手里,说道:“刘掌柜,这两千两你拿着,把这后院扩大一点,把后院后面的地方都买了,然后打通之后,改成酒楼的后院,还有,酒楼旁边的那些店铺也买几间,把酒楼的面积做大一点,我以后有时候可能要住在这里,所以把院子扩大之后,给我留一间房间。” 刘掌柜本想推辞,说不用了,这地方够住了,可秦拢月及时的加了一句她不是为了他着想,给他钱只是为了给她自己做房子,这让刘掌柜不得不将钱收下了。 “主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没见你进来的?” 刘掌柜刚收好秦拢月给的钱,李刚等人便看到了秦拢月,飞奔了过来,欢快的说道。 秦拢月摸了摸李刚的脑袋说道:“嗯,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在学习,就没打扰你们,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公子吧,主子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叫的,知道吗?” “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想要追随主子,我们想用生命来报答主子,我们愿意把命交到主子手里。”李刚一脸坚毅的说道。 “好,我会考虑的,现在你们就好好的,先安心的在这酒楼里住下,好好学习。”秦拢月抱了抱李刚说道。 “主子,小莲在大夫那里也呆了三天左右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把她接回来啊?”李刚望着秦拢月说道。 糟糕,这几天事情太多,竟然把小莲给忘了,秦拢月一拍脑袋,在心里说道,算了算日子,今天都已经是第四天了,也不知道小莲怎么样了,活过来没有! 想到这里,秦拢月心急如焚,连忙说道:“我们现在马上就去接小莲回来,走!”说完转身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继续把我的吩咐落实下去,我带着李刚他们出去一趟。” 刘掌柜点头道:“东家你就放心吧,有事你就先去忙,酒楼我一定会按您的吩咐弄好的。” 秦拢月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刘福顺,看着他似乎也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便说道:“你要是想跟着去的话,就一起来吧,不过我事先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出去玩的,可能会很辛苦,等会半路别喊累,孩子们,走了!” 说完,秦拢月向李刚他们一招呼就一起向后门走去。 其实刘福顺年纪也没多大,今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比李刚他们要大几岁,终究是个孩子,见秦拢月答应他也跟着去,高兴的连连点头保证道:“东家放心,我绝对不捣乱,我不怕累。”说着便跟着秦拢月等人一起走了,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喊秦拢月为东家。 刘掌柜对刘福顺近日来的改变也都看在心里,也不阻拦,他相信有秦拢月在,他的宝贝儿子不会出什么事的。 秦拢月一行人快速的向那小老头所居住的房子走去,李刚等人紧跟在后。 他们一行人急赶慢赶的,竟然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小老头的居所。 秦拢月站在门口,敲门,可是敲了半天,屋内根本没动静,这一情况让秦拢月不禁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不然怎么没人来开门呢? 梦云一个飞身,跃进了院子里,进去屋里查看了一番,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飞身,又跃了出来跟秦拢月报告里面的情况。 “奇怪了,大白天的,怎么会不在家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秦拢月用手托住下巴做思考状道。 这时一位三十岁左右,肩上担着两捆柴火的樵夫走过,秦拢月连忙上前拉住那位樵夫问道:“大叔,请问你知道这家的大夫哪去了吗?” “哦,你是说赵大夫啊,他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一个小女娃上山采药去了,估计下午才能回来,每天这个时候都不在家的,要找他的话,你们还是下午再来吧!”那樵夫抬起头,看了看秦拢月指的房子,回答道。 看来那个小女娃就是小莲了,既然小莲现在都能走了,那看来已经完全好了呢,小莲好了,秦拢月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下来。 “大叔,您知道他们往哪座山里去了吗?”秦拢月今天来这里除了来接小莲,可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干的,而且也要上山,现在那小老头和小莲都在山上,干脆上山去找他们,一边找,还能看看这山里能不能找到野果子什么的。 在古代,就算是在大街上都很难找到新鲜的水果,而且古代的水果种类也很少,反而是在这大山里找水果更加的简单。 “喏,就是那座大山,离这里附近最近,而且也是最大的一座山,至于他们会在哪一块采草药我就不知道了。”那樵夫说完就转身走了。 那樵夫走了之后,秦拢月想起李刚等人在这里附近住过一段时间,便把李刚叫了过来,“李刚,你们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去过前面那座大山吗?” 李刚点了点头,道:“李桂花每天让我们去偷东西给她,可是她每天就给我们吃一顿饭,有时候肚子饿的受不了,我们就去山里摘点野果子来填肚子,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是也好过饿肚子。”说道这里,李刚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秦拢月摸了摸李刚的脑袋,说道:“放心吧,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有你们一口吃的。” 李刚感动的看着秦拢月,点了点头,道:“嗯,谢谢主子给了我们一个归宿。” “我刚刚问过樵夫了,那樵夫说这赵大夫带着一个小女娃上山采药去了,我想那小女娃应该就是小莲不会错了,她现在都能下地走路了,说明她已经好了,你去告诉大家,我们一起去山里找小莲,让大家在山里不要走散了。还有发现有野果子要告诉我,我要野果子有用。”秦拢月说道。 李刚应了一声之后,就跑到孩子堆里面去传话了。 秦拢月把梦云和梦烟二人叫了过来,说道:“梦云,梦烟,我等会再前面带头,你们一个在中间,一个在最后面,别让孩子们走丢了,看好他们。” “主子,你要是去山上的话,我们两个陪你去就好了,何必要带上他们,他们还那么小,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们顾着孩子的话,主子你可能会很危险的,而且你还带头,干脆直接让他们回酒楼,小莲我们陪你去找就好了啊!”梦烟不赞同的说道。 梦云也点点头,觉得梦烟说的对,也开口劝道:“主子,你三思啊!” “我带他们去,当然是有用意的,你们就听我的,记住没有?” 梦云和梦烟见秦拢月说的那么坚决,两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便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但是梦云提了一个条件,说是让梦烟在前面和秦拢月一起带头,让梦烟保证秦拢月的安全,而她在跟在孩子们后面,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秦拢月听着这个条件也不过分,便答应了,中间让刘福顺或者李刚站着就好,他们两个最大,而且和孩子们也熟,可以让他们乖乖的听话的,而且十几个人排成列走的话,也不过是五六米那么长。 计划好之后,秦拢月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山里进发了。 这座山的外围有不少人踩出来的过道,看来附近的村民,都会来这座山里砍砍柴什么的。 秦拢月等人沿着人踩出来的过道一直往大山里面走,爬了快一个时辰之后,到了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 秦拢月看着那些孩子有一半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特别是刘福顺,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就算是要爬山,都会让人抬着上山的,自己爬山,而且一爬就是一个时辰,估计这是头一回。 不过秦拢月对于他今天的表现非常的满意,虽然他已经累成这样了,却没有喊一句累,而且还照顾着在他前后的那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 “这里地势比较平坦,树木也很茂盛,太阳不怎么晒的到,现在大家就过来我这边原地休息一下吧。”秦拢月转身朝身后的人喊道。 那些孩子们一听到可以休息了,一阵欢呼,快速的爬到了秦拢月所在的那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休息。 到了这一块草地之后,附近能看到的人踩出来的过道少了很多,基本上都看不到了,看来这里已经是在大山的中部了。 在大山里,越往里面,就越危险,因为不知道里面到底生活着多少野兽,所以附近的人们都只敢在大山的外围砍砍柴,打打猎,但是到了大山的中部,以及更深处就不敢去了,怕去了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能够回来了。 “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大山的中围了,大家要是想走的话,只能在附近走走,而且要两三个人一起,不能单独行动,单独行动会很危险的,知道吗?”秦拢月对着坐在地上休息的孩子们嘱咐道。 孩子们包括刘福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知道了。” 梦烟拉了拉秦拢月的衣袖,指了指她们旁边一处像是被人踩过的小草悄声说道:“主子,你看,这似乎是有人踩踏过的痕迹,而且这人体重应该不重,不然这草应该会陷到地里去的,我刚刚在周围查看了一下,发现附近都有这样的痕迹,你说会不会是小莲留下的痕迹?” 秦拢月点了点头,这些痕迹她刚上来这草坪的时候就发现了,说道:“嗯,我也发现了,我们先不要声张,我想看看这些孩子们自己能否发现这些痕迹,我们还是先坐下来休息吧。” 梦烟点了点头,跟着秦拢月就地坐了下来。 那几个不怎么累的孩子都在四处走走看看,而梦云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然他们走远。 秦拢月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李刚不见了,以为自己坐的太矮了,没看见,连忙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在周围环视了一圈,还是没看见李刚,这时有一个稚嫩中略带点兴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主子,主子,你快过来看。” 秦拢月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小柔和小德、小杰三人,这三人的年纪都是在八九岁左右,而他们跟前正有一条小溪流在哗啦啦的流淌着。 “真乖,你们是谁发现这条小溪的?”秦拢月笑着摸了摸小柔的脑袋问道。 小柔是女孩子,第一次被夸,害羞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说话,而小德也比较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只有小杰是他们当中最开朗的一个。 小杰高兴的说道:“是我们三个发现的,开始是小柔听见了有水声,然后小德发现这边的野草长的特别茂盛,土壤也十分的湿润,然后我就带着他们两人来这边找找看了,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这条小溪流。” “真厉害,我想大家也都口渴了,可惜没有接水喝的东西!”秦拢月故意露出很遗憾的表情,说道。 小德和小柔应该都是属于对事物很敏感的那一类型,如果把他们两人往追踪和侦查方面去培养,应该会成为追踪和侦查的好苗子。 “主子,我有办法,嘿嘿!”小杰嘿嘿一笑,身形如猴子般灵活的爬上了一棵树,然后一跃,跳到了另一棵长在斜坡上的树上,而那棵树下长着可以用来包糍粑的一种很宽大,如同扇子般的叶子。 第七十八章 小杰到了那棵树上之后,慢慢的从树上滑下,顺利的摘了好几片叶子,然后在爬上树,跳了回来。 秦拢月有些惊讶的看着小杰,没想到小杰的身手这么灵活,要是自己对他好好培养的话,估计将来又是一个人才。 “喏,主子,用这些叶子就能把水盛过去给他们喝了。”小杰把手里的几片叶子递给秦拢月说道。 “嗯,小杰真厉害!”说罢,便对着在休息的那些孩子们喊道:“你们谁口渴了的,都可以过来这里喝水,这里有溪水。” 大家都因为爬山累的一身汗,流失了太多的水分,此时正急需补充水分,秦拢月一喊有水喝,都跑了过来,不过也没有乱成一团,他们都乖乖的在后面排队,等前面的人喝完了,自己再喝。 等大家都喝完了之后,秦拢月也喝了两口,还别说,这山泉水就是好喝,清凉中带着一丝甘甜。 喝饱之后,秦拢月正打算问问,看谁知道李刚去了哪里的,刚一抬头,就发现李刚已经回来了,而且他衣服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而那群小孩子们全都高兴的围在李刚旁边,似乎在分什么东西。 分完了之后,李刚就朝秦拢月和梦烟走了过来。 “主子,给,这是我刚刚去林子里摘的野果,你尝尝,看看好吃不好吃。”李刚笑的一脸灿烂,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秦拢月接过李刚递过来的野果子,慈爱的说道:“我刚刚还以为你去哪了呢,吓我一跳,下次离开前,要跟我打招呼,我差点就要喊大家一起去找你了,这是小柔他们发现的溪水,喝两口吧,你也忙活半天了。” 李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过秦拢月递过来的叶子,凑到溪水边,接了点溪水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从怀里又摸出了一个野果子递给了梦烟。 梦烟此时正为李刚都给果子给别人吃,不给自己吃,而感到不高兴呢,见李刚喝完水之后给没忘给自己递果子,这才笑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之后就吃了起来。 秦拢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野果子,和梦烟还有李刚自己手里的野果子,发现只有自己的是最大的一个,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主子,我发现那边有一块地方,哪里长满了野果子,我这些野果子就是从那边摘的,你不是说要找野果子吗?要不要过去看看?”李刚一边吃着手里的野果子,一边问道。 “嗯,让大家在休息一会儿,等会你带我们过去看看。”秦拢月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子,没想到这野果子还挺好吃的,酸酸甜甜的,不错! “对了,主子,我还在附近发现了小莲的踪迹,可是只发现了小莲一个人的脚印,并没有那位大夫的脚印,你说奇不奇怪?”李刚又啃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子跟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听了之后,心里一惊,这点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难道是小莲跟着那大夫上山采药,然后两人走散了吗? 想到这里,秦拢月悠闲不下去了,之前以为小莲跟着那位赵大夫,自己从第一天见到这赵大夫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所以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小莲的安全问题,可是如果现在小莲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山里迷路了的话,那就危险了。 “大家赶紧把手里的果子吃完,我们要开始继续走了,小莲现在很有可能和那位大夫走散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山里闲晃很危险的,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她才行。”秦拢月说着,将手里的果子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 而其他人一听,特别是李刚和那些孩子们一听,都纷纷快速的啃这自己手里的野果子,毕竟比起秦拢月等人来,他们都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依为命,彼此之间的感情都很深厚了的。 众人都吃完之后,便开始纷纷上路了,但是秦拢月觉得自己那么多人一起搜索,效果太慢了,而且小莲很有可能会转回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这些孩子们中,还有六七岁的几个孩子,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能会很危险。 所以秦拢月决定,留下一部分孩子,让梦云和刘福顺留下来照看这些孩子,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让李刚带他们去找到那片有野果子的地方,让他们在这边把野果子都摘下来,然后自己和梦烟还有李刚等人一起往大山里面走,去找小莲。 梦云在秦拢月等人走了之后,让刘福顺照顾好这几个小孩子,自己去这附近转了转,看看有没有毒蛇之类的危险动物,有的话,自己就顺手解决了,这样自己才能放心让这些孩子去摘树上的野果子。 结果转了一圈后,不仅斩掉了几条毒蛇,还杀了几只野鸡,看这天色,今天中午是回不去吃饭了,正好打点猎物中午吃。 梦云扫除了一些有危险性的东西之后,就开始招呼这大家一起开始摘野果子了,虽然她不知道秦拢月要这些果子来干嘛,但是主子吩咐的,自己照做就好了。 秦拢月一行人,沿着小莲踏出来的那小小的痕迹前进着。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秦拢月等人终于看到了前面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正跪在悬崖边上,吓得秦拢月魂魄都快飞了起来,连忙冲到前面,想要去把那小小的身影带离那危险的地方。 不过她快,梦烟比她更快,梦烟怕秦拢月就这样冲过去,一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自己就惨了,于是一个飞身,就冲到了秦拢月的前面,抢先一步将小莲一把抱起,然后脚尖一点,又回到了秦拢月面前。 秦拢月看到小莲终于离开了那个危险的悬崖,这才松了口气。 在梦烟怀里的小莲,疑惑的看着秦拢月和梦烟,有些奶声奶气的稚气说道:“你们是谁啊?干嘛抓我,快点放开我,放开我。”说完,整个人在梦烟的怀里剧烈的挣扎着,想要脱离梦烟的掌控。 “小莲你不记得我们了吗?”秦拢月看着小莲问道,眉头微微蹙起,奇怪,小莲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呢? 小莲停下了挣扎,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秦拢月,似乎正很努力的在想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想了半天之后,还是觉得没见过,便摇摇头,挣扎着要从梦烟身上下来。 害秦拢月还以为小莲失忆了,却忘记了此时的她已经易容过了,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像女生了,小莲只是那天被打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见了她一面,她此刻在小莲心里还是一个很模糊的印象,根本就没有认出秦拢月就是当天救她的人。 “小莲,你还认识我吗?”这时在秦拢月身后的李刚伸出个脑袋,看向小莲问道。 小莲停下挣扎,看了眼李刚,立刻高兴的叫道:“小刚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桂花姐后来有没有打你们啊?你们还好吧?” 梦烟见小莲没有在挣扎了,便把小莲放了下来,让李刚去和她沟通,毕竟现在她和秦拢月对于小莲来说都是陌生人一个。 小莲一下地,就扑倒李刚的怀里,哭声道:“呜呜,我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就只有一个老爷爷,你们都不在,老爷爷说你们过两天会来接我的,可是都没有来,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呢,呜呜……” 李刚抚摸着小莲的脑袋说道,“你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别哭了,我们都在这里呢,不信你看!” 小莲抽泣着从李刚怀里抬起头,看到小柔,小杰等人都站在自己旁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扑倒小柔怀里喊道:“小柔姐,呜呜,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我想死你们了。” 小柔温柔的给小莲擦了擦眼泪道:“乖,我们这不是来接你了吗?” “对了,小刚哥,我们现在还要回桂花姐那里吗?我不想回去了,她好凶,上次打的我好疼,都疼的晕过去了,呜呜……”小莲提到李桂花的时候,眼神里便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见李桂花上次造成的伤害,已经在她心里面留下了阴影。 “小莲,你还记得那天有两个人救了我们吗?”李刚问道。 小莲点了点头,道:“嗯,记得,不过后来我晕了过去,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刚便把小莲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然后指着站在小莲身后的秦拢月说道:“她就是我们的主子,是她救了我们,而且她还给我们提供了住的地方,我们可以不用去大街上偷别人的东西了,我们也能有家了。” 小莲眨巴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秦拢月一眼,又看了李刚等人一眼,突然对着秦拢月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主子的搭救之恩。” 秦拢月见小莲知道自己是谁了之后,上前,蹲下身子,使自己和小莲一样高,然后笑着说道:“没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客气的,今天我们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我们也有家了吗?”小莲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嗯,等会我们就回家。”李刚迎着小莲的目光,重重的点头。 梦烟在一旁,听着李刚他们的对话,眼睛中渐渐的湿润了,看着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她和梦云的小时候,只不过她们姐妹两小时候没有遇到像秦拢月这么好的主子,不过她觉得,现在遇上,也不算太晚,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对了,小莲,你刚刚在悬崖边上干嘛啊,那里很危险的。”等李刚他们和小莲续完旧之后,秦拢月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哦,因为那个老爷爷在下面采药啊,我只是在那边看而已。”小莲此时对秦拢月等人已经放下了戒备之心,一脸天真的说道。 秦拢月一听,让李刚带着小莲在原地站着,自己跑到悬崖边上,探了个头出去一看,这是一个断崖,旁边的一颗大树上正绑着一根绳子,而那个小老头子赵大夫此时正在悬崖的半腰处,晃来晃去的。 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望,让秦拢月的心里有点发晕,幸好一直跟在秦拢月旁边的梦烟扶住了她。 在悬崖下的赵大夫此时刚好采到了他今天特意来悬崖边上采的一味药材,正打算上来,可是他因为要采那药材,老是晃来晃去的,这绳子已经被悬崖边上的石头磨损的差不多了。 秦拢月离开悬崖边之后,脑袋的眩晕好了一点,便看到那绳子欲断未断之际,一声惊呼,一把上前扯住绳子,朝悬崖下喊道:“赵大夫,你赶紧上来,这绳子要断了。” 而梦烟怕秦拢月掉下去,连忙上前扯住秦拢月,而李刚他们也都统统跑了过来帮忙,跟人力拔河一样的一个接一个。 那小老头也慢慢的往悬崖上一点点的爬。 就在秦拢月两只手酸的要死,快没力气了的时候,赵大夫终于从悬崖下面上来了。 秦拢月等人也一个个的累趴在地上了。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这条小命堪忧啊!”赵大夫上来之后,对秦拢月道了一声谢。 秦拢月一边喘着气,一边朝他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以后还是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采药比较好,别为了药材,连命都不要了。” 赵大夫嘿嘿一笑,道:“没事,只有在这种地方生长的药材才珍贵,一般人都很难可以拿到的,所以其价值也不便宜,而且入药都比别的药材要好,制作出来的药丸的效果更是不能相提并论啊!” 秦拢月看的出来,这位赵大夫还真是十分的喜爱医学啊,要不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都会去呢,果断的是一个医痴。 几人休息了一阵之后,便一起往回走。 在路上,秦拢月向赵大夫问起,小莲的身体情况如何了,赵大夫笑了笑,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她身体太瘦弱了,回去之后给她补补,这样她会好的更快一点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拢月等人带着赵大夫和小莲回到草坪上,只见草坪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野果子,而且草坪上已经还架起了火堆,火堆上还烤着东西,一阵阵香味随着空气飘来。 而其他的几个孩子,都已经累趴下了,在旁白草地上睡着了。 此时整个草坪上,只有梦云还清醒着。 梦云见秦拢月她们回来了,连忙站起身说道:“主子,你回来啦,我就想着说咱们今天中午肯定赶不及回去吃午饭了,所以再摘野果的时候,顺便打了些猎物当午餐。” 秦拢月点了点头,闻着飘来的香味,肚子不禁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就在秦拢月想说让梦云把孩子们都叫醒,吃午饭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嘶吼声,十分的大。 把正在草地上打盹的孩子们都吵醒了。 “不好,是棕熊。”赵大夫一听到这阵嘶吼声,顿时脸色大变的说道。 秦拢月心里一惊,有没有搞错,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居然能碰见熊?而且这熊为啥哪里都不去,非得跑来找她们麻烦,这可怎么办啊! 那些孩子们全都醒了过来,众人都围绕在秦拢月旁边。 秦拢月此时正如热锅中的蚂蚁般焦急的走来走去。 棕熊这玩意可不好对付,就算自己有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可是棕熊力气那么大,而且皮那么厚,轻易是伤不了它的,而它呢,一爪子就能拍死自己了,这可怎么办啊! 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偶然有一次看电视,似乎听说遇到熊的时候,就立刻躺地上装死,这样的话,熊就不会攻击你了,反而你越是跑,它就会越追着你。 这时秦拢月也不管这主意到底是真有用,还是假有用了,总之死马当活马医,再犹豫不决,等棕熊来了,全部人都得跟着死翘翘了。 “大家不要乱,都听我说,现在大家立刻躺在地上装死,最好躺的散一点,等会儿棕熊来了,不管它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动,屏住呼吸,就算它在你们是身上闻来闻去也不要害怕,继续装死,这样它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秦拢月对大家说完之后,自己首先以身作则,躺下了。 李刚等人对秦拢月都十分的信服,也都纷纷的躺下不动了。 那赵大夫悄悄的移到秦拢月旁边,担忧的问道:“姑娘,这招真的管用吗?” “这是我听曾经一个在棕熊手底下活过来的老人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总之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否则就算跑,我们也跑不过它啊!”秦拢月悄声的说道。 赵大夫也只有默认了,不做声。 顷刻间,草坪上便再也没有人说话了,全部人都躺在地上装死。 不一会儿,草丛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秦拢月睁开眼一看,丫丫个呸的,开始她还以为那棕熊是闻到烤肉香味被引来的,现在睁开眼一看,她算是明白了,这棕熊压根就不是冲着自己这些人来的。 因为这时从草丛里穿出了一个人,那人身上带着弓箭跟匕首,身上穿着用兽皮做的衣服,身上已经挂了彩,受了不少伤,而那棕熊正跟在那二十左右的汉子身后追赶着。 而那头棕熊身上也受了伤,估计就是被这家伙弄伤的,结果那家伙可能是看到我们这边有烟,知道有人在这边,便跑过来求助了。 秦拢月看着那人,心里简直就是一阵火大,丫丫个呸的,你说你打不过棕熊,你学别人瞎逞什么能,去招惹它啊,你要是嫌命太长,你就找别的地方死去啊,往我们这边跑干啥,还把这棕熊给引了过来,现在可怎么办好啊! 这棕熊明显已经发怒了,而那人身上有棕熊的血,就算现在让那人趴下装死,他身上的熊血照样会激发熊的怒气,他就算躺地上装死,这熊也得把他撕个粉碎再走的。 秦拢月转了转眼珠,悄悄的潜行到梦云旁边,对梦云说道:“你现在用轻功,去把那个该死的汉子扔到前面那棵大树的树干上,然后悄悄的,别被棕熊发现了你,你做完之后在悄悄的回来,要是等那人跑到这边来的话,那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坚决不能让那家伙过这边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梦云点了点头,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飞身,便到了那正在逃命的汉子面前,还没等那汉子反应过来,梦云就已经一把提着那汉子的肩膀,飞到了和秦拢月等人相反方向的一棵大树上。 然后把那人放在树干上,冷冰冰的对着那汉子说道:“你在这呆着,别下去,再到处乱跑,死了可不关我事,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点了你的穴道,现在先点你的哑穴,省的你说话吵到那只熊。一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 做完之后,还不等那汉子说话,梦云便点了那人的穴道,然后趁棕熊围着那棵大树转来转去,是不是挠挠树干的时候,梦云趁它不注意,从树上飞回了秦拢月旁边,重新卧倒,说道:“好了,主子。” 秦拢月点了点头,不过这都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这棕熊老是抓不到那个人的话,会更加的火大,而咱们这几个人总不能一直在这躺着,这荒山野岭的,动物那么多,万一跑出来一条毒蛇啥的,谁还能淡定的在这地上躺着啊!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办法撤退再说。 秦拢月想了一下,那些野果子现在想要带走是不可能了,于是让梦云和梦烟带着孩子们悄悄的往草丛里移,偷偷的往山下撤退,千万不能站起来,而是要猫着腰,悄悄的走,否则被棕熊发现,过来追自己的话,就惨了。 梦云和梦烟领命,于是让李刚和刘福顺带头,开始慢慢的往山下撤退。 就在孩子们全都安全的转移下去了,现在就只剩下她自己和赵大夫还有梦云梦烟二人了。 第七十九章 秦拢月以为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毕竟转移快成功了,而且孩子们都已经安全了,可是老天爷似乎偏偏不想让她省心,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刻草丛里正有一条花花绿绿的,色彩斑斓的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秦拢月。 把正准备转移的秦拢月吓得一声尖叫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一看这条蛇就是一条毒蛇,色彩这么鲜艳的,不知道自己要是被咬上一口还有没有命活了。 这条蛇似乎被秦拢月的尖叫,和突然跃起,吓了一跳。抬起了长长的脖子,嘴里不住的吐着猩红的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一直在秦拢月旁边的赵大夫也注意到了这条毒蛇,悄悄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竹篓子,就那毒蛇飞身跃起,向秦拢月扑了过去的时候,赵大夫也跟着从草地上一跃而起,那竹篓子对准那条毒蛇头的方向,让那条蛇在空中来不及改变方向,一下子就整个的钻进了竹篓子。 赵大夫一见那毒蛇已经进去了,连忙将竹篓子的盖子盖好了,再从新将那竹篓子放回了他背后的药篓子里。 秦拢月见毒蛇被赵大夫收服,心里终于为自己刚刚躲过一劫而庆幸,可是这边的动静已经被棕熊发现了。 秦拢月看到棕熊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顿时心底一寒,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出门了,今天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这么倒霉,唉! 看着已经转身,想他们奔来的棕熊,秦拢月和赵大夫二人,都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快速的往山下奔去。 此时,梦云和梦烟刚刚把李刚等人转移到了山脚下,让他们在原地等候,自己和梦烟一起回去接秦拢月,结果刚上到半路,就看到秦拢月和赵大夫正快速的往山下奔去。 梦云和梦烟仔细一看,只见那头棕熊正在秦拢月等人后面紧追不舍,她和梦烟脸色大变,眼看着棕熊差点就追上秦拢月他们了,两人心里一阵惊恐。 梦云和梦烟两人交换了眼色,然后一人一个飞身,跃到秦拢月和赵大夫跟前,然后一人一个,提着秦拢月和赵大夫,飞身往山下奔去。 有了梦云和梦烟来增援,下山的速度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把棕熊甩远了。 到了山下之后,秦拢月让梦云把自己放下,然后带着孩子们一起跑出了大山。 跑了一段时间后,秦拢月回头一看,发现那只棕熊并没有跟过来,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下可算是安全了。 这只棕熊可能也知道,要是追出大山的话,会对它自己不利,所以估计追到山脚下,发现不见秦拢月等人的踪影,又回去了。 摆脱了棕熊之后,秦拢月一行人回到了赵大夫的家里。 赵大夫的家本来就小,现在一下子进来了十几个人,还真是转身都能撞到人。 大家都折腾了一上午,现在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是这一个个的都还没吃东西,肚子早就已经饿扁了。 一群人当中,也就梦云和梦烟两人的情况还好,因为两人是习武的,体力消耗的没秦拢月他们那么夸张,便让大家休息,午饭又她们姐妹两搞定了。 而秦拢月进过着一顿跑,用力过猛,现在是明显的体力透支,手抖脚也抖的。 那赵大夫便教秦拢月按揉手上和腿上的穴道,片刻之后,秦拢月才感觉到手脚的状况好了很多,虽然还是酸软酸软的,但是已经不抖了。 这时秦拢月正好看到有一个小孩子去翻赵大夫的背篓,正好抓到了那个装着毒蛇的竹篓子。 秦拢月连忙上前,抢过竹篓子,放回药篓子里去,说道:“这竹篓子不能打开,里面是一条很毒的毒蛇,知道吗?很危险的,你出去和哥哥姐姐们玩吧。”那小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刚刚那小孩子差点就把这竹篓子打开了,真是吓了她一身的冷汗啊! 秦拢月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说道:“赵大夫,你抓这条毒蛇干什么?要是让它跑了的话,多危险啊!” 赵大夫喝了口茶,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蛇虽然有毒,但是它身上可是一身的宝贝,就说它口中的毒,可以用来炼成毒药,而蛇胆则可以入药,是一味很独特的中药药材。” 好吧,秦拢月承认,医痴的世界,她不懂,真心不懂。 吃过午饭之后,秦拢月便向赵大夫告辞,带着孩子们一起回到了顺丰酒楼。 李刚等人在这里都已经住了几天了,对这个地方也颇为熟悉,而小莲今天是第一次来,听说这里将会是她以后的家,顿时激动的不行。 李刚和这群孩子们,都拉着小莲在酒楼的四处乱逛,给她介绍着,睡觉的地方在哪里,洗澡的地方在哪里,吃饭的地方在哪里,茅房在哪里,一个个的兴奋的不得了。 秦拢月看了孩子们一眼,便让他们玩去吧,她把刘掌柜喊了过来,再次用笔墨纸砚画了一张图,递给刘掌柜说道:“你等会有空,去找瓦匠铺的人,定制三个一米宽,一米高的酒缸回来,我要泡酒用。” 刘掌柜接过图纸,看了看,应道:“好的,没问题。” “对了,附近谁家的白酒最纯,你知道吗?等酒缸做好了,去买几百斤回来,放到这三个大酒缸里去。”秦拢月问道。 “东家,林家的酒很纯,在我们这一带的口碑很好,而且他们从来都不缺斤少两,也不会兑水什么的,是一家信得过的酒庄。”刘掌柜想了想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嗯,既然是信得过的,那你就去跟他们签署长期合作的协议,以后咱们要的白酒,就都从他们那里拿了,签了长期合作的合同的话,能省不少钱。” “嗯,我知道了。”刘掌柜点头应道。 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秦拢月便坐下来休息了,可是脑子里面一直想着孩子们今天中午给她摘的那些野果子,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可不少啊,要拿回来,至少都要用一辆马车去拉,就这么仍在了荒郊野外的,也太浪费了。 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只棕熊应该走了吧?要不自己现在再和梦云等人雇一辆马车,折回去,把那些野果子运回来? 秦拢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去把野果子运回来太浪费了,而且要是不弄回来,她今天晚上估计就睡不着了。 想到这里,看了看天色,觉得现在去的话,在太阳下山前,还是能把野果子都运回来的。 于是便叫上梦云和梦烟,和刘掌柜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出了顺丰酒楼,秦拢月让梦云去租了一辆马车,然后让车夫驾着马车重新回到了那座大山脚下。 梦云和梦烟听了秦拢月的想法,无语望天,不就几个野果子,至于还要重新回来跑一趟么?可是谁让秦拢月是主子呢,她们只能照做了。 她们姐妹两都知道秦拢月今天累了一天了,便让她在车上等着,野果子就由她们姐妹二人上去拿就好了。 不过这果子还挺多,梦云和梦烟都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子,轻轻松松的上山,然后把那空的布袋子一个个填满,再拿下来。 两人以后来回了四五趟,才将山上那些野果子都运了下来,最后,梦云还顺便把自己中午打的那几只山鸡也一并带了下来。 马车都已经被这一袋袋的野果子塞满了,不过还是能坐下秦拢月和梦云梦烟三人的。 这几趟上上下下的运野果子,也把这姐妹二人累的有够呛的。 回到顺丰酒楼之后,秦拢月和梦云梦烟下了车。 秦拢月知道这姐妹二人今天被自己折腾惨了,便让她们好好休息,自己进了顺丰酒楼里,喊伙计们来帮忙把这些野果子都卸下车,抬进内院里面去。 这些伙计来卸车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一袋袋的这么多呢,结果一看,全是些野果子,都有些疑惑,东家弄这么多野果子来干啥!但疑惑归疑惑,活还是要照干的。 李刚他们也来帮忙把这些野果子抬了进内院,当他们知道这些是野果子的时候,感动的一塌糊涂,还以为秦拢月是不忍心他们今天上午白费了这么多心血摘下来的野果子就这么丢在荒郊野外,所以还这么不辞辛苦的去运了回来。 秦拢月也没有多做解释,把野果子搬进内院之后,打发走了车夫,对刘掌柜说道:“这野果子今天就这么放着吧,明天我再来告诉你们要怎么做,今天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哈!” 说完和李刚他们也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梦云和梦烟两姐妹走了。 路过衙门门口的时候,秦拢月想起来,那个仵作说今天下午能把那死者的容貌恢复的,不知道现在恢复了没有呢?也不知道呼无染还在不在衙门里面,有没有回去。 便抬脚进了衙门,可是刚到衙门门口,就被衙役给拦住了,“衙门是你等能随便进去的吗?” 秦拢月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从腰间拿出呼无染送她的一块玉牌说道:“我是王府的人,来找我们家王爷。” 那两个衙役看了一下秦拢月手中的玉牌,确认是摄政王府的人,这才收回了阻拦的手,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王爷还在里面,公子请。” 秦拢月也不理他们,带着梦云和梦烟大摇大摆的进了衙门。 来到内堂,看到呼无染和府尹大人,还有仵作都在,旁边还放着一副担架。 “死者的容貌恢复的怎么样了?”秦拢月走到呼无染旁边问道。 呼无染看了秦拢月一眼,皱了皱眉,她怎么又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还没,正准备看。” 这时仵作掀开了白布,秦拢月惊讶的看着担架上的尸首,没想到竟然是她? 呼无染和府尹大人的表情也同样同样惊讶,虽然这具女尸被水泡的脸看起来有些浮肿,但是还是能看出她生前的面貌的,这个人居然是春兰! 而仵作说春兰早在三四天前就死了,也就是说春兰其实在小桃死的那个晚上也跟着死了,只是她应该是在户外被人杀死,然后有人再易容成她的摸样混进将军府的。 她就说她觉得春兰有问题,没想到居然是人假扮的,她开始还以为春兰是收了谁的好处才来陷害自己的呢! “来人呐,快将证人春兰带上来。”府尹大人立刻冲外面的衙役们喊道。 即刻便有一个衙役领命下去传唤春兰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只见那名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焦急的说道:“大人,证人春兰不见了,看守她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不明生死。” “什么?”这一结果让府尹大人大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都能逃跑,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立刻给我派人去找,找到之后,直接给我锁上,带回来。” “是。”那名衙役领命急匆匆的退了下去,去执行府尹大人下的命令了。 这名衙役刚退下,又有一名狱卒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府尹大人一抱拳,道:“大人,不好了,有人潜进牢房,把那伙黑衣人都灭口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府尹大人愤怒异常,在摄政王面前,自己刚丢了假冒证人春兰的人,现在又有人报告在监狱里重要的人犯被人杀死了,这等于是刚刚给了他一耳光,现在又有人给了他一耳光。 “就在刚才,有人假扮成狱卒,换上了狱卒的衣服,进了牢房,说是要提审黑衣人,是府尹大人您的命令,我们就没敢怠慢,让他进去了,结果进去没多久,我们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看,黑衣人全部都死了,而我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他现在似乎还在监狱里找人。”那狱卒说道。 府尹大人连忙问道:“那你们有看清他的脸吗?” “没有,他一直低着头,而且后来她还用布蒙上了脸,就更加看不清了。”狱卒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 秦拢月看了呼无染一眼,看来此人就是绯血二煞之中的其中一煞了,她应该是要去牢房里救飘雪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将那些黑衣人全都灭口,这估计是她主子的指示吧,不然她怎么敢这么干。 呼无染没有废话,直接对那狱卒喊道:“快带我们去关飘雪的牢房。” 那衙役领命之后,便带头跑了起来,秦拢月和府尹大人也紧跟其后。 片刻之后,来到牢房,秦拢月几人直奔飘雪所在的牢房,不一会儿,就到了。 秦拢月和呼无染看到绯血二煞的飘柔还没找到这边,不禁松了口气。 于是秦拢月和呼无染带着府尹大人藏了起来,等着飘柔自投罗网。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人影渐渐的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狱卒装,只是她身后的长剑已被鲜血染红。 渐渐的,那人影近了,只不过她脸上蒙着一张黑布,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她看到飘雪时,眼神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立马用手中的剑将牢房门打开,立马就冲了进去,对着昏迷中的飘雪喊道:“雪儿,雪儿,快醒醒,姐姐来救你了,雪儿……” 飘雪在飘柔的呼喊下,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欣喜的说道:“姐姐,你来啦,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傻瓜,没事了,姐姐这不是来救你了么,来,我们走。”说着,飘柔一把斩断了拴住飘雪的锁链,正准备扶着飘雪,准备往牢房外走去。 “哦?不知二位想要去哪啊?”这时呼无染和秦拢月从牢房的暗处走了出来,呼无染似笑非笑的看着飘雪二人说道。 飘雪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推着飘柔喊道:“姐姐快跑,不要管我,快点逃出去,日后好回来为我报仇,快走啊!” 飘柔连连摇头,她们姐妹两从小就相依为命,她曾经是发过誓的,要和飘雪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飘雪见飘柔不愿抛下自己,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和飘柔两个人都跑不了,为了能让飘柔活着逃出去,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飘柔,喊道:“姐姐你快走,你要是在不走,我以后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姐姐。” 飘柔震惊的看着飘雪,看到飘雪眼里的坚决,最后终于决定妥协,含着泪说道:“好,我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会再回来救你的。” “你们以为,我特别为你们打造的这间牢房,是你们姐妹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现在想走,已经迟了。”呼无染淡淡的看着飘柔和飘雪姐妹情深的戏码说道。 飘雪狠狠的盯着呼无染,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杀死,“你以为我会信吗?这间牢房和普通的牢房有什么区别,姐,你快走。” 飘柔双眼含泪的点了点头,便打算冲出牢房,谁知这牢房门被呼无染从外面锁上了,而这牢房表面上看起来是木头弄的,可是木头里面却镶了钢筋,让飘柔不是轻易的就能劈开的牢房门。 这牢房门一旦锁上,除非是有钥匙的人,否则这就成了一个铁笼子,想出去,没那么容易。 飘柔试了好几次,这牢房门都纹丝不动,除了多了那么几条剑的划痕以外,其他的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这牢房是在前几天刚抓到飘雪的时候,呼无染命人特制的,因为他猜到了总有一天飘柔会来找飘雪的。 “诶,我说啊,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要不你们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告诉我们幕后真凶是谁,我就替你们求情,让王爷绕你们一命,怎么样?”秦拢月看着飘柔坚持不懈的毁坏着牢房,但都是徒劳无功,不忍的说道。 “哼,就算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接到了门主发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飘柔试了好几次,发现都没用之后,干脆也不再去做无用功了,而是上前扶住飘雪,慢慢的坐在地上的稻草上说道。 额,秦拢月这才想起来这千杀门是一个杀手组织,专门接别人的任务,然后按照任务的佣金级别和难度再派出能力相对应的杀手去执行。 “你们的雇主是谁?”呼无染看了飘雪和飘柔一眼,问道。 现在飘雪和飘柔都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呼无染的瓮中之鳖了,也不在反抗什么,老实了不少。 此时的飘柔已经换下了春兰的那张面具,恢复了她自己本身的容貌,没想到她和飘雪长得还真是有几分相像,不过摸样没有飘雪那么妖娆而已。 飘柔换了个姿势,让飘雪靠在自己身上能舒服点,说道:“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执行任务,每次的任务都是门主去见雇主,接了之后,回来便派我们出任务,从来不让我们直接跟雇主联系的,所以要知道雇主是什么来头的话,那你只能去问我们门主了。” “哦,那你们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啊?为什么要杀死小桃?像小桃这样的小人物,应该没有人会想要她的命,而且还大材小用的派出了你们姐妹二人吧?”秦拢月听着飘柔的话,皱着眉,将自己想不通的地方问了出来。 飘柔摇了摇头,道:“杀小桃不是这次的任务,只不过门主貌似和将军府的那个三姨娘有点交情,门主说过,不能让三姨娘的真实身份被人察觉,那天路过,我们知道小桃是三姨娘的人,见你的人把她抓了进去,便偷听,在她快要说出三姨娘秘密的时候,顺手把她结果了而已。” “那三姨娘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秦拢月有点好奇,没想到三姨娘的身份竟然比二姨娘和四姨娘的身份更加的神秘。 飘柔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清楚,我们只知道门主是这么吩咐的,我们只要照做就好了。” 第八十章 “那你们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将军府?”秦拢月继续问道。 “不,那天出现在将军府的只有我一个,飘雪那时已经在兵部侍郎那边了,我们这次的任务主要是要找机会从兵部侍郎嘴里套出雇主要的情报,可惜兵部侍郎太过于狡猾,我妹妹根本就从他嘴里套不出东西来,任务上说了,如果套不出情报来,那就要给他按一个罪名,陷害他入狱,这样他们的人可以假装是来救他的,让他放松警惕,再从中获取情报。”飘柔说道。 “你那天晚上去将军府干什么?”呼无染将秦拢月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飘柔刚想说,结果被飘雪捂住了嘴,说道:“姐姐,你说的够多了,在说下去,要是被门主知道,那你就算逃出去,也不能再回千杀门了,说不定还会被千杀门的人追杀的。” 飘柔看着飘雪眼里满是担心的神情,笑道:“你以为现在这样,我们还能逃的出去吗?而且在千杀门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被人当成是杀人机器似得活着也没意思,那种日子我早就过腻了,现在死了,对于我们来说,不也正是一种解脱吗?” 飘雪听到飘柔的这番话,泪如雨下的点了点头。 飘柔这才回头头来回答呼无染的问题,道:“那天晚上我只是奉命去将军府替门主送了一个小木盒子给三姨娘,至于小木盒里的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秦拢月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还以为这下能挖出三姨娘的底细了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好歹知道了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来以后自己得小心提防才是了。 “既然杀小桃只是和偶然,那为什么你后来要假扮成春兰来陷害我呢?”秦拢月问道,虽然凶手已经抓到,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太多的疑点无法解释了。 “这都是三姨娘吩咐的,让我帮她这个忙,反正我无所谓,就帮咯。”飘柔耸了耸肩道。 飘柔的这个回答,让秦拢月有些疑惑不已,之前三姨娘不是还担心自己出事么?毕竟她在将军府里的地位,也只有巴结她这个嫡出大小姐,才能跟府里的另外两个姨娘地位一样,害自己,对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利的啊! “飘雪,我想兵部侍郎应该知道你是凶手吧?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知道你是凶手,却不将你指出来呢?”呼无染看向飘雪问道。 飘雪那苍白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笑着说道:“我在他面前把吏部侍郎给杀了,他就知道我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不敢轻举妄动,我便跟他说,要他担下全部的罪责,否则我就会去将他的老婆孩子,家里人统统杀光,他知道我有这个本事,不过他当时没有答应,也有拒绝。” 秦拢月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看来自己还真是满有破案天分的,这都被自己猜对了。 “嫁祸陷害兵部侍郎,除了要从他口中得到情报,另一个目的是什么?”呼无染继续问道。 秦拢月疑惑的看着呼无染,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有别的目的啊!” “猜的。”呼无染理直气壮的说道。 秦拢月十分无语的白了呼无染一眼。 飘柔看着呼无染和秦拢月二人,神情中带着一丝羡慕,看着秦拢月和呼无染两人的互动,“噗呲”一声捂嘴笑了出来,说道:“王爷还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兵部侍郎和吏部侍郎相互残杀,那么尚书省的三大头就只剩下了一个,空了的两个位置,会起到很多作用,我想这些官场的事情,王爷会比我懂。” 呼无染皱了皱眉,没错,这两个位置在朝廷中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两个位置要是空了,那就会有很多有心人想要安排自己的人上位了。 “那么这次,你们的任务是要从兵部侍郎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听说先帝驾崩时,曾秘密立了一道密旨,还有一张藏宝图,藏了起来,而能开启藏宝的钥匙在兵部侍郎手里。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问出密旨和地图在哪里,还有钥匙。得到这些之后,再把兵部侍郎杀了,反正他现在也是有罪名的人了,刚好可以伪装成畏罪自杀,这样这件事情就过去了。”飘柔说道。 秦拢月不得不暗暗称赞,这幕后黑手隐藏的还真是有够深的,而且这计划简直就是环环相扣,一环接一环,而且出了自己这件事情的意外,居然还能继续进行下一个计划。 最后便再也从飘柔嘴里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便让两人就这么在牢里关着,秦拢月跟着呼无染一起回王府了。 秦拢月现在觉得,住王府,简直比住将军府安全太多了,而且也自由,现在果断的希望能够早日嫁进来,在将军府的话,出个门都会被有心人盯上,还要跟萧婉儿报告要去哪里。 现在萧婉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释放了,这是内部消息,还没有公开的,现在两个凶手都抓住了,明天应该就会公布两件案子的凶手都抓住了,自己和田思柔等人应该都会宣布释放了。 想到明天就要回将军府,去面对那些一个个各怀鬼胎的人,秦拢月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直立,想想就觉得太恐怖了。 秦拢月现在恨不得立马就嫁到王府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这么恨嫁的一天啊!不过今天案子圆满结束,自己的心情还是满愉悦的,没想到,原来自己破案后的感觉还挺爽的嘛! 回到王府后,秦拢月便吩咐梦云和梦烟先下去休息,自己则一回王府就往浴室跑,今天跑了一天,出了一身的臭汗,浑身脏兮兮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秦拢月洗完澡出来之后,王府的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而呼无染已经在饭厅等她一起吃饭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此刻的呼无染已经换了另外一身衣服,证明他已经在刚才洗过澡了。 呼无染见秦拢月来了,便开始吩咐丫鬟们上菜。 当最后一道红烧鲤鱼端上来的时候,呼无染一看见那盘菜,便捂着嘴冲到外面哗哗的吐了起来。 看得秦拢月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搞不懂呼无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道菜看起来也不恶心啊,今天看死尸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不淡定的。 额,呸呸呸,秦拢月自己抽了自己两嘴巴子,要吃饭的时候,提死尸干什么,影响胃口啊! 这时管家进屋往桌上一看,看到那道红烧鲤鱼之后,管家的脸色便十分不好的吼道:“谁让你们端上来的,王爷从来都不吃鱼的,你们赶紧给我把这条鱼给我撤下去,快去,今天是谁当厨的,快点叫他来见我。” 还别说,秦拢月一直见着管家都是和和气气的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 丫鬟们全都手忙脚乱的将那盘红烧鲤鱼给端了下去。 管家来到呼无染身边,给呼无染递了条手帕,说道:“王爷,你没事吧?” 呼无染根本来不及说话,又开始呕吐了起来。 这时家里的家丁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对管家说道:“管家,今天就是他掌厨的。” 管家恶狠狠的盯着这名厨师,那眼神仿佛能把对方给吃了一般,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王府的?没人告诉过你,我们王爷不能吃鱼吗?” 那人被管家的气势吓得一愣一愣的,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人,小人是今天刚进府的,因为之前那个厨子是我亲戚,他有事回家了,于是让我顶替他一段时间,小人……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人告诉过我,王爷不能吃鱼啊!” 那人语气显的颇为冤枉。 在一旁的呼无染一听鱼,又开始吐了,现在他已经胃里没东西可吐了,可是还是想吐,眼睛被吐的泪眼朦胧的,幸好此时他低着头,没人看见。 “你还敢给我顶嘴?”管家眼睛一瞪,看着那厨子说道。 秦拢月看着这阵仗,觉得这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一条鱼么?用得着这样么?不过看呼无染吐成这样,还的确是满辛苦的。 就在管家训了那人一顿之后,秦拢月看不过去了,便开口说道:“管家,算了吧,你要训他,下去训,你没见王爷只要一听到那个字眼就吐吗?快下去吧,让王爷自己平复一下。” 管家想了想,也有道理,便对那人说道:“你明天不用来了,咳咳,至于那个,你等会挖个坑,把它埋了,听见没,不能吃,要厚葬它。” 秦拢月在旁边听着管家的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第一次听说要给鱼立坟的,幸好没让立墓碑,而且还要厚葬,其实她挺好奇的,一条鱼,到底要怎么个厚葬法呢? 跪在地上的那名厨子此时的心思和秦拢月的差不多,他也琢磨不出来,这鱼要怎么厚葬啊?今天自己也太倒霉了,不就是做了一道鱼么,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但是现在管家大人发火,他哪里敢不答应啊,只能哭着脸,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在下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秦拢月和呼无染了。 秦拢月上前拍了拍呼无染的背,问道:“你还好吧?” 呼无染抬起头看了秦拢月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他现在泪眼朦胧的摸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好看,而且此时的呼无染在就餐前沐浴过,所以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没有竖起来,这摸样简直就比美女还要楚楚可怜,比美人还要美! 让秦拢月不知不觉的看呆了,目光渐渐的痴迷了起来,这个比女子还要美的男人,现在这副摸样也太诱惑人了吧! 呼无染用手绢擦了擦嘴角,看到秦拢月呆愣在那里,不禁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呼无染见秦拢月没反应,突然将脸凑近秦拢月,“你在看什么?” 秦拢月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呼无染近在咫尺的脸,这么近,她都能感觉到呼无染的呼吸能喷在自己脸上,呼无染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看不到底,却让秦拢月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一般,连忙低下头,不敢于呼无染对视。 可是就算低下头,秦拢月还是得到呼无染的气息,突然感觉两人靠的太近了,有点尴尬,慌忙想要退后两步,拉开一点距离,可是一不小心踩到了呼无染的脚,她连忙想要跳开。 就在她抬头之际,不知何时,呼无染的脸已经移到了她的头顶上方,她这一抬头,两人的嘴唇在空气中不期而遇的贴在了一起。 天哪!她的初吻啊!虽然说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可那也是名义上的好吗?她努力保存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这一发现,让秦拢月有点欲哭无泪。 秦拢月,顿时怒火中烧,想推呼无染又推不开,一气之下,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呼无染的脚上。 亲的正起劲的呼无染痛呼一声,连忙放开秦拢月,抱着自己的脚在原地跳来跳去,形象全无,痛的整张帅脸变成了衰脸,“你干嘛啊?” 秦拢月恨恨的瞪了呼无染一眼,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有点酥麻的嘴唇,“你个臭流氓,哼!”说罢,转身就跑了,只留下呼无染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院子里。 这时呼无染的脑子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想起刚在发生的事情,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心中懊恼不已,自己刚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就在呼无染正在懊恼之际,秦拢月又跑了回来,呼无染还以为秦拢月是回来找他的呢,想要去跟她道歉。 结果秦拢月一记杀神眼飞了过来,顿时把呼无染震的石化在了原地,然后潇洒的转身走进房间,在餐桌上,抱起一直烤鸭,在拿了几盘自己爱吃的菜,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拢月刚刚走的时候忘记拿吃的了,今天跑来跑去的,还被棕熊追杀,累的有够呛的,跟什么过不去,都别跟自己过不去,别跟肚子过不去,别跟好吃的过不去,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秦拢月抱着吃的,回到房间,狠狠的关上了房间门,把能锁的地方都锁上了,还唯恐一把锁不够安全,多加了几把锁,丫丫个呸的,这个呼无染居然敢用美男计迷惑我,然后趁我不备再偷袭吃我豆腐。 表面上看上去,一副谦谦君子的摸样,实际上就是个衣冠禽兽,臭流氓,呜呜……我的初吻啊!我的贞操啊!秦拢月一边啃着鸭腿,一边在心里哀嚎着。 吃饱喝足之后,秦拢月想着这是呼无染的房间,便鞋不脱,手不洗的就上床睡觉了,满手的油污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擦在了被褥上,仿佛是在报复呼无染抢走了她的初吻。 第二天一大早,秦拢月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上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一双大手正搂着她的纤腰。 一阵酒气传来,让秦拢月不悦的皱了皱眉,回头一看,顿时惊的秦拢月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下床,看了看门窗,发现锁都锁的好好的,那自己床上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这家伙满身酒气,昨晚应该是喝了酒的,自己起床动静这么大,也被把他吵醒,可见他昨晚应该是挺醉了的,那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 秦拢月纠结的想着,突然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翻了个身。 秦拢月唯恐呼无染这时候醒过来,连忙用被子把他整个人都遮住,然后叫人进来帮自己穿戴衣物。 在穿戴的过程中,秦拢月那个提心吊胆的啊,深怕床上的躺着的那个人翻个身,或者是动一下,被人发现了,那就糟糕了,自己的颜面何存啊! 就在快要穿戴好,准备弄头发的时候,秦拢月有眼光往床方向一扫,发现床上睡着的人动了动,吓的秦拢月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头发也不用弄了,直接将丫鬟们赶了出去,重新关上房门,拴好。 回头看着被子已经被那个人半掀了开来,秦拢月蹬蹬蹬的快步回到床前,一把揪住呼无染的耳朵,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丫丫个呸的,你居然还敢跑到我床上睡,你给我老实交代,我都上了这么多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拢月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呼无染是怎么进来的,你没有听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并且带着一身酒味的,正是呼无染! “哎呦呦,轻点,轻点,疼疼疼……”本来睡的正香的呼无染被秦拢月揪着耳朵硬生生的疼醒了。 “说,你是怎么趁我不注意跑进来的,我看了一下,我门窗都关的好好的,锁也没坏,你到底是怎么跑进来的?”秦拢月拧着呼无染的耳朵再次问道。 呼无染擦了擦眼睛,看了看地方,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昨晚迷迷糊糊的,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啊?” 秦拢月明显不信他的说辞,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快点给我老实交代。” 呼无染十分无辜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都不信,你还让我说什么啊?”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一脸茫然且无辜的表情,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昨晚都喝醉酒了,昨晚的事情肯定记不清楚了,自己要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松开了呼无染的耳朵,冷冷的说道:“赶紧把你的衣服穿戴好,给我出去。” 呼无染显然昨晚的酒劲还没缓过来,呆呆的应了一声,就开始穿戴衣物了。 呼无染穿戴好衣服之后,正打算走正门,出去,结果被秦拢月一把拉了回来。 “喂,你不许从正门出去,外面有好多丫鬟的,被她们看见了,我还怎么见人,你,给我从那里偷偷潜出去,不要被人发现了。”秦拢月说罢,指了指另一边的窗口处说道。 “哎呀,怕什么,她们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你迟早都是我的王妃,要嫁进王府的,怕什么?”呼无染神态有些迷糊的说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秦拢月被呼无染气的,音调一下拔高了许多。 只听门外的丫鬟们敲了敲秦拢月的房门问道:“王妃,有什么事吗?” “额,没,没事,没事,你们忙去吧。”秦拢月连忙用手捂住呼无染的嘴,用眼神让呼无染闭嘴,然后对门外的丫鬟敷衍道。 最后呼无染在秦拢月那杀人的眼神中妥协的点了点头。 在呼无染从窗口处偷偷的走了之后,秦拢月这心里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从新唤门外的丫鬟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弄好之后,秦拢月在丫鬟们端来的热水前洗漱了一番,便去用早膳了。 等她再次从饭厅里见到呼无染的时候,他已然换了另外一身衣服,身上的酒味也没有了,整个人一改早上在她房间是的狼狈样,恢复了人前,人们所见到的那个翩翩佳公子形象。 秦拢月瘪了瘪嘴,不理他,径直坐到了椅子上,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呼无染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拢月,好几次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的摸样,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眼前的早餐到是被秦拢月吃的七七八八了。 就在呼无染鼓足勇气,准备开口的时候,秦拢月刚好吃饱,放下碗筷,一句话不说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在一旁伺候用餐的丫鬟们,也都不敢说话,明眼人都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就是自家王爷和王妃吵架了,现在正闹脾气呢,这时候谁敢上去找不痛快啊,全都把头低的要多低有多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主子看不顺眼了,自己的小命就丢了。 呼无染一见秦拢月走了,连忙站起身,追了过去,连一口早饭都没吃,反正昨晚喝醉酒,今天早上起来根本就没什么胃口吃饭,干脆就不吃了。 呼无染追着秦拢月出了院子,一把拉住秦拢月的手臂喊道:“小月……” 第八十一章 秦拢月一把拍开呼无染的手,退到一米开外,冷冷的说道:“第一,以后不许靠近我一米以内,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第二,我跟你不是很熟,不要叫我小月。行了,你有什么话,就站在那里说吧。” “我,那个,我就是想为昨晚的事情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呼无染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额,那个,昨晚那只是个意外,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你就当没发生过吧,要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先出门了,对了,我在你这里也打扰你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该回将军府了了,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直接回将军府了。” 秦拢月想起昨晚的事情,看到呼无染这么诚恳的道歉,自己也不好揪着昨晚的事情不放,要是老揪着的话,到时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而且昨晚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有料到的,不过原谅是可以原谅呼无染,可是要自己在短时间内再面对他的话,秦拢月真心是有点做不到。 秦拢月说完之后,便逃也似得离开了王府。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离开的背影,觉得秦拢月还在生自己的气,便没有继续追上去,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暗夜。” “在。”暗夜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跪在呼无染的面前应道。 “你去把梦云梦烟两姐妹叫起来,就说她们的主子已经离开王府了,让她们两个赶紧跟上,秦拢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她们是问。”呼无染吩咐道。 “是。”暗夜应了一声之后,又嗖的一下消失了。 呼无染在暗夜走了之后,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必须要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现在既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怎么会对身为女子的秦拢月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贪恋她身上的感觉? 还有,昨晚,自己心脏跳动着的那种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那么奇怪的感觉,就像被海里的电鳗击中了一般,浑身麻麻的,可是却说不出的舒服,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碰每个凡间女子都是这样的感觉吗?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呼无染竟然走到了百花楼前。 呼无染看了看百花楼,门口处站着不少花枝招展的女子在拉客人,二楼的阳台上也有不少女子在嬉戏,那飘荡在空气中的脂粉气味,让呼无染有些不悦。 这时,刚刚出来门口的老鸨眼尖,便见到在百花楼门口呆呆站着的呼无染,虽然她不清楚呼无染的身份,但是以她的眼力见,一看,呼无染身上的穿着,以及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便知道,呼无染一定不是寻常人,只是她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名满都城的摄政王而已。 因为传说摄政王从来都不碰女人的,虽然表面上温温和和,但是要是真的惹怒了他,那他的怒火你绝对承受不起。 呼无染看着冲他走过来的老鸨,那脸上的脂粉厚的,恐怕只要她脸上的肉抖两抖,就能掉下一层来,立刻退后了两步,和这老鸨拉开了距离。 百花楼的老鸨,一见呼无染这个反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立马又恢复了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识相的站在离呼无染的两步外,说道:“哎呦,这位公子,是想要来我们百花楼吗?我告诉你哦,我们百花楼里,什么姑娘都有,随便你选,随便你挑。” 呼无染想起心中昨晚对秦拢月的感觉,看了看老鸨,又看了看百花楼,这地方,自己以前从来没来过,不过似乎很多男人都喜欢来这个地方,要不自己进去找个女子做个试验,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凡间女子都一样。 想到这里,呼无染点了点头,道:“把你们百花楼里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来。”说罢,跟着老鸨往百花楼里走。 老鸨一看又拉到了一个大客户,顿时眉开眼笑的,像这种装扮的公子哥,只要让她楼里的姑娘们多忽悠两句,那银子是哗哗的来啊,而且这种装扮的公子哥一般都不差钱,花起钱来,那绝对是挥金如土的类型。 “公子,我们楼里最漂亮的,当属我们楼里的头牌,我们楼里有四个头牌,分别是牡丹,芍药,水仙,百合,不知公子想要哪一位作陪呢?”老鸨笑的一脸献媚的说道。 “那麻烦妈妈把她们都叫出来吧,我看过之后再做决定。”说着呼无染随手就拿出了一定金子丢给了老鸨。 那老鸨接过金子,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连忙说道:“好叻,公子你请随我来。” 呼无染本来看着这大厅之中,到处都是饮酒作乐的人,那些达官贵人,高官子弟,公子哥,一边喝酒,一边对着身边的女子动手动脚,空气中还弥漫这一股难闻的气味,早就想离开了,但是因为想知道测试的答案,才忍住没有离开,现在老鸨要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他当然求之不得了。 呼无染跟着老鸨来到了后院,这百花楼的后院十分的大,里面分别有四个别院,这四个别院分别是牡丹园,芍药园,水仙园,百合园,很明显这便是四个头牌所居住的院子。 “公子您稍等,我去叫牡丹她们出来见您。”老鸨笑的一脸讨好。 呼无染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在这里毕竟比在刚刚那个吵杂的地方好多了,这里风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至少空气还算新鲜。 不一会儿,老鸨便带着三个女子过来了。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牡丹现在有客人,不方便,你看,要不您从芍药,水仙,百合当中挑一位吧。”那老鸨对着呼无染说罢,转身对那三个女子说道:“还不快点过来见过公子。” 那三位女子对着呼无染俯身行了一个礼,齐声道:“芍药,水仙,百合见过公子。” 呼无染抬眼看了看这三位女子,还真是人如其名,这一个个长得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当真是人比花娇,而且这三人在穿着上也十分有特点,她们的着装全是按照她们的花名来打扮的,而且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也是外面百花楼里其他姑娘们所没有的。 芍药,温婉贤淑;水仙,飘逸灵动;百合,高贵圣洁。 “那就……水仙吧!”呼无染犹豫了片刻之后,觉得反正是谁都没关系,干脆随便点一个吧,便随口说道。 水仙便对呼无染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那么请公子随奴家一同去水仙园。” 呼无染点了点,便跟着水仙往水仙园走去。 其他两位姑娘跟老鸨打了声招呼,随后也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话说另一边,秦拢月从王府出来之后,一边悠闲的散步向顺丰酒楼那边走过去,一边看着大街上开始摆摊的小商贩们,而且有些早餐店,生意特别好,秦拢月不得不感叹,还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正逛着,突然有人从秦拢月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梦云和梦烟两姐妹。 “我还以为是谁勒,吓了我一跳。”秦拢月拍了拍肩膀说道。 “主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走都没叫上我们,把我们姐妹两扔下,自己跑了,哼哼,害我和姐姐早餐都没吃,就跑来追你了。”梦烟站在秦拢月旁边,不高兴的嘟着小嘴说道。 “就是,要不是暗夜来喊我们,我们都不知道你已经离开王府了。”在另一边的梦云也说道。 秦拢月看着不高兴的梦云梦烟姐妹两,连忙求饶道:“好了好了,这次是特殊情况,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好不好?为了向你们道歉,我请你们吃早餐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梦烟哼了一声说道。 梦云则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子,这不是早餐的问题,我们姐妹两饿个一餐两餐的没问题,主要是你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又没武功,我们姐妹两又不在,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秦拢月连忙举双手投降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梦云你现在都快跟双喜有的一拼了。” “什么?”梦云没明白秦拢月话里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你都快赶得上跟双喜一样啰嗦了啦,好啦,走啦走啦,我请你们吃早餐作为补偿。”秦拢月说完,一手一个,挽着梦云梦烟两姐妹便往前面不远处一个生意比较火爆的早餐摊位走去。 秦拢月三人刚刚赶到,刚好有一张桌子的人走了,秦拢月赶紧上去把座位站好,对老板说的:“老板,来三碗馄饨。” “好嘞,您稍等。”说罢,老板便继续忙去了。 不一会儿,手脚麻利的小二便把三万热腾腾香喷喷的混沌给端了上来。 秦拢月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馄饨,往梦云和梦烟碗里各夹了几个过去,只给自己留下了三四个,毕竟自己在王府已经吃饱了,要不是要陪梦云和梦烟吃早餐,自己不点的话,怕她们两个不吃,自己才不会也给自己点了一碗呢,弄好之后对梦云和梦烟说道:“你们快吃把,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秦拢月的这一举动落在梦云和梦烟两姐妹的眼里,却是主子对下属的关心和关爱,试问有哪个主子对下属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自己不吃,却让属下多吃点。 秦拢月看着梦云和梦烟两人不动筷子,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她们姐妹两又想多了,但是吧,这事又不好解释,搞不好还越描越黑,只得催促道:“快吃吧,吃完还有事情要做的。” 梦云和梦烟两姐妹这才动筷吃了起来。 早饭过后,秦拢月去成衣店和梦云梦烟姐妹二人换了男装便向顺丰酒楼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秦拢月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连忙掉头转身就跑。 秦拢月觉得这人肯定认识自己,而且一定有古怪,不然怎么看到自己,她就要跑呢? “梦云梦烟,赶紧追上那个人。”秦拢月向旁边的梦云和梦烟喊道。 梦云给梦烟递了个眼色,梦烟点了点头,便追了上去。而梦云这陪着秦拢月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人逃跑速度极快,而且对这一带的房屋建设似乎特别的熟,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左穿右穿,不一会儿便甩掉了秦拢月等人,消失了踪影。 秦拢月跟着梦云,追了一通,人没追到,倒是把自己累的有够呛的,而且早上吃多了,这一剧烈的运动,胃岔气了,痛的走不了,便让梦云停下,原地休息,反正还有梦烟在追那人。 休息了片刻后,秦拢月的肚子终于好受了一点,但是现在不能跑,只能用缓慢的速度行走,否则,这胃岔气会更加严重,更加痛。 就在秦拢月好点了,正准备继续慢慢的往前走的时候,梦烟一个飞身,回来了,“主子,那人对地形熟悉,三两下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主子,那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追她?” “没什么,就是看她似乎有点古怪,她好像认识我,一看见我,人就跑了,所以想追上她,看看她是谁,既然让她跑了,那就算了,我们去顺丰酒楼吧。”秦拢月摆了摆手说道,说完便往大街上走,因为她们追那人钻进了小巷子里。 “主子,你怎么了?”梦烟看出了秦拢月的不对劲,便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吃饱之后,剧烈运动,胃岔气了,休息一会儿就好。”秦拢月说道。 梦烟看着秦拢月一脸痛苦的样子,埋怨的说道:“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和姐姐就好了,你跟着瞎跑什么呀,你看看,结果这样了吧,真是的。” 梦烟话音刚落,就能看到顺丰酒楼的招牌了。 秦拢月连忙转移话题道:“到了,走,我们快进去。”说着抢先上去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的伙计就来开门了,一见是秦拢月等人,连忙恭敬的把门打开,笑着说道:“是东家来啦。”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带着梦云和梦烟一起进了顺丰酒楼。 看着酒楼现在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只要再把吃的和喝的弄好,就能开张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等着收钱了,嘿嘿! 刘掌柜从内院出来,看到秦拢月,便上前说道:“东家,酒楼后面的那几户人家的地契,我都已经弄好了,他们过几天就搬家,这是地契。”说着,就从柜台上拿出了一个木盒子,交到秦拢月手上。 秦拢月打开盒子,拿起里面的房契地契看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放回了木盒子,推回给刘掌柜说道:“这木盒子就先放你这里吧,我现在带回去,也没地方放,我住的地方,现在不太安全。” 刘掌柜这才将木盒子重新收好。 “那些野果子呢?”秦拢月问道。 “都在后院的地上放着呐。”刘掌柜说道。 “走,去看看。”秦拢月说完,便向后院走去。 一来到后院,正在玩耍的李刚他们便看到了秦拢月,便统统都围了上来,齐声喊道:“主子。”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李刚和伙计们一起帮忙把院子里的那一袋袋野果子全部去都倒了出来,然后对着左边的那几个伙计说道:“你们去把酒楼里的所有木盆都拿过来,”紧接着又对右边那几个身体比较强壮的伙计说道:“还有,你们几个去挑几桶水过来。” 伙计们都应了一声,下去忙去了,李刚看了看那些伙计,又看了看秦拢月,说道:“主子,那我们呢?” “你们啊,去玩就好了,或者去跟刘少爷念书。”秦拢月摸了摸李刚的脑袋说道。 在一旁的刘福顺听到秦拢月喊自己刘少爷,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少爷了,严格来说,自己还是秦拢月店里的伙计而已,而且自从和李刚他们交好之后,听了李刚他们的身世和遭遇之后,他便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也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幸福,“东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以后叫我阿福就好了。” 秦拢月笑着看了刘福顺一眼,说道:“好,小刚,你带着孩子们一起跟阿福哥念书去吧,这里有我和其他伙计就好了。” “不,我们也要留下来帮主子,虽然现在我们还小,帮不到主子什么,但是我们也想为主子做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回报主子。”李刚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秦拢月,眼眸之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秦拢月看了一眼跟在李刚后面的那些孩子们,只见他们眼中都透露着倔强的神色,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们也一起留下来帮忙吧。” “欧耶!”那些孩子们看到秦拢月同意他们一起留下来帮忙,各个都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秦拢月看着从布袋子里倒出来,堆成了一座小山似得野果子,其中似乎有三四种种类的野果子。 秦拢月捡起一个青色的果子咬了一口,顿时酸的她连忙吐了出来,实在是太酸了。然后又捡了一个另一种花色的果子,这种果子是黄色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便又尝了一口,发现这个味道比刚刚那个味道要好,酸甜酸甜的。 还有一种是通体通红的果子,看起来煞是好看,秦拢月也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也还可以,甜甜的,没有一丝酸味,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香气,很好闻。 秦拢月让李刚他们帮忙将果子分类放好,而伙计们就分开两拨,一波挑果子,把烂的厉害的果子放在另外一边,好的,放到装水的木盆里,然后另一伙伙计就是把野果子洗干净,然后放到没有水的木盆里。 虽然这样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是这么多野果子,又要分类,又要洗的,没有半天的功夫是绝对搞不定的。 秦拢月看着大家干劲十足,全都热火朝天的干着,自己也闲不住了,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一起帮忙将野果子洗干净。 本来伙计和刘掌柜都不让秦拢月亲自帮忙的,可是秦拢月非要亲自上阵,最后也就没办法了,让秦拢月也加入,而秦拢月都加入了,梦云和梦烟也没有理由干看着,也都一起加入帮忙了。 虽然大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挺感动的,有谁听过主子会跟着下属一起干这些活的?估计他们的主子是头一个这么做的人。 可是没做多久,秦拢月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皮在打架,十分想睡觉。 秦拢月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刚清醒了一点,又有一大片困意向她袭来。最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她晕过去不要紧,可她正在洗野果子呢,这一晕,便一头扎到了装着水的木盆里。 和秦拢月在同一个木盆旁洗野果子的梦云和梦烟两姐妹,一声惊呼,连忙把秦拢月从木盆中捞了起来,可是看见秦拢月双眼紧闭,姐妹两顿时大惊失色。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姐妹两摇晃着秦拢月,拍着秦拢月脸颊喊道。 可是秦拢月都没有半点反应,依旧眼睛紧闭着。 秦拢月这边的动静,把在旁边洗野果子,挑野果子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一看秦拢月晕倒了,都纷纷的放下手中的活,赶了过来。 刘掌柜满是担心的问道:“东家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小云哥,主子这是怎么了?”李刚等人也关切的看着秦拢月问道。 梦云摇了摇头,满脸愁容的说道:“不清楚,刚刚跟我们一起洗果子还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梦烟看了看用手打开秦拢月的眼皮看了看,又伸手帮秦拢月号脉,半响之后,松了一口气道:“主子中毒了,不过药性不是很猛,主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众人听到秦拢月中毒了的时候,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不过听到药性不是很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颗悬着的心,才松了一些,没有那么紧绷了。 第八十二章 众人听到秦拢月中毒了的时候,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不过听到药性不是很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颗悬着的心,才松了一些,没有那么紧绷了。 “烟儿,你能看出主子到底中了什么毒吗?赶紧帮主子解毒啊!”梦云抱着秦拢月,焦急的说道。 “这种毒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毒,要是不知道毒药的配方,贸然解毒的话,情况可能会更加危险的,这种毒药的药性非常温和,只能使人昏迷而已,不会有别的伤害,姐你先冷静一点。”梦烟看着梦云紧张的样子,劝道。 梦云想了想,梦烟说的也没错,要是搞不清楚药性,擅自解毒,很可能会把秦拢月至于危险境地,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主子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什么时候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只有搞清楚这些,才能帮主子解毒。 想到这里,梦云叹了口气,道:“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额,那个,咱们要不先把东家扶进房间里去吧,你看看这身上和头发都湿掉了,得赶紧给她换衣服,把头发擦干才行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的。”在一旁的刘掌柜看着秦拢月双眼紧闭,颈项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上也全是水,还沾上了几片野果子的叶子,样子十分的狼狈,不禁开口说道。 梦云觉得也是,便吩咐梦烟去给秦拢月找换洗的衣服,自己立马抱起秦拢月,往酒楼内部的客房走去。 梦烟将衣服拿来之后,对刘掌柜他们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去把那些果子挑好,主子有我们在,没问题的,别担心,要是主子醒来,发现野果子还没弄好,她会怪自己耽误了大家的。” 刘掌柜想想,也是,自己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如去把秦拢月吩咐的工作做好,便点了点头,带着李刚和伙计们下去,继续工作去了。 梦烟和梦云见他们都退下了之后,连忙关好门,将门锁上,开始帮秦拢月换衣服,毕竟秦拢月是女的这身份还不能让人知道。 换好衣服之后,梦云就坐在床边,让秦拢月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拿着干毛巾,帮秦拢月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你说主子,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在一旁的梦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主子肯定不是在王府中毒的,否则主子早就毒发了,不可能等到现在的,而主子刚出王府没多久,就被我们跟上了,这中间应该没有人能趁机给主子下毒的,要是是在我们没在主子身边下毒的话,那我在接触主子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出来了。” “会不会是我们在早餐摊时候吃的那碗馄饨?”梦云若有所思的问道。 梦烟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早餐的时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吃的,没有理由就主子一个人中毒,而我们没事,就算是在主子那一碗下了毒,但是你别忘了,主子从她的碗里把大部分的馄饨分给了我们两,要中毒也是我们三个一起中毒的。” “那到底主子是怎么中毒的啊?”梦云有点烦躁。 “姐姐,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在吃过早餐之后中的毒,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梦烟安慰道。 梦云这才点了点头,情绪平复了一点,问道:“主子会昏迷多久?” 梦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这药性能持续多久。” 而另一边,呼无染跟着水仙来到了水仙园,别说,这处院子设计的倒是挺雅致的,有假山,有小桥,有流水,还有一个水池里种满了盛开着的水仙花,很是漂亮。 “公子也喜欢这池子里的水仙么?”走在前面的水仙回头,看到呼无染眼盯盯的看着那水池中开得正好的水仙花,抿嘴一笑道。 “这花开的挺好。”呼无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答非所问的应了一句。 水仙没想到呼无染会这么回答,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是自然,这花我是花了很多心思去栽培的。” “哦。”呼无染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抬腿离开了。 水仙带着呼无染来到院子里的一个亭子里,亭子周围都种满了水仙花,而亭子里,一张石桌,四个石椅,石桌上放着一架古筝,一壶茶,几个茶杯,几碟点心水果。 “不如水仙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水仙落座在古筝面前,抬眸对呼无染一笑道。 呼无染抿了抿唇,不置可否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水仙低下头,指尖轻快的拨弄着琴弦,一连串琴音从她指尖欢快流出,琴音时而欢快,时而忧伤,但是节奏切换掌握的很好,这琴艺,没有几年,没有那个心境是绝对弹奏不出这种音律的。 呼无染渐渐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倾听着,仿佛置身在一片花田之中,有蝴蝶在花丛间飞舞,一阵阵花香随风飘来,很是好闻,可惜,却和在秦拢月身上闻到的香味不同,虽然好闻,却没有秦拢月身上的那么迷人。 一曲完毕,呼无染淡淡的开口,道:“水仙姑娘的琴艺真是高超,居然能弹出如此美妙之音,实在是令人佩服,不知姑娘技艺如此高超,为何甘愿留在这百花楼内,如一件物品般任人挑选?” 水仙站起身,站在亭子边,看着水池中的水仙,叹了口气说道:“奴家刚刚有跟工资说过,这满院子的水仙,花了我不少心血吧,呵呵,其实我和它们差不多,它们如果没有我的栽培,绝对不会开的如此灿烂,就如同我一样,如果没有妈妈的栽培,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和这些水仙一样,注定了要呆在这里,虽然我也不想过着每天任人挑选的日子,但是这是我的命,命该如此,我又能如何!” 呼无染没有说话,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秦拢月的身影,他想,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不会说出这番话,她一定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摆脱这个地方,去寻找她想要的生活的,如果是她的话!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自己竟然想秦拢月在别人面前走了神,这还真是有史以来头一次出现这种状况,呼无染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公子,如果留在奴家这里,让你如此无趣的话,那公子离开便是了。”水仙故作生气的转身,背对着呼无染,冷声说道,她可是百花楼里的头牌之一,那个公子哥在她面前会如此的失神?而且刚刚看呼无染的神情根本就不是看自己而失神的。 呼无染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烟花之地,虽然有所耳闻,但是却不太懂里面的事情,觉得刚刚的确是自己失礼了,连忙站起身,对水仙说道:“在下失礼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会为水仙姑娘吹奏一曲,姑娘意下如何?” 水仙见呼无染道歉了,也不在继续拿架子,毕竟妈妈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自己要是闹的太过的话,可是会被责罚的,再说刚刚自己只是假装生气,欲擒故纵了一下而已,便点了点头,道:“嗯,奴家给公子伴舞。” 呼无染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横在嘴边,箫声便响了起来。 水仙看着呼无染那棱角分明的俊脸,那宛若仙人之资,感觉自己那娇媚的容貌跟他一比,都黯然失色了,而且从刚刚的相处来看,他并没有把自己看成是青楼女子,对自己也十分的有礼,看穿着,其家世肯定也不小,如此完美的男子,自己要是能俘获他的心,自己说不定就能加入豪门,不用再过这种每天任人挑选的日子了。 水仙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那妖娆多姿的身体,随着呼无染的箫声化作一只彩蝶般,在呼无染的周围翩翩起舞。 呼无染看着围着他绕来绕去的水仙,还有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胭脂香气,不禁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十分不喜欢。 呼无染不悦的躲闪着水仙的触碰,想要和她保持距离。 水仙似乎也察觉到了呼无染在有意无意之前躲闪着她的触碰,便故意在跳舞的时候,装成一不小心扭到脚了,整个人往呼无染的怀里倒了过去。 呼无染连忙将箫声一收,伸手搂住了水仙的水蛇腰,稳住了她的身形。 就在呼无染想要放开水仙的时候,水仙的双手便勾上了呼无染的脖子,附身在呼无染的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公子,我漂亮吗?” 呼无染身形立刻僵住不动了,水仙的气息吹的他耳朵有点痒痒的,而且水仙身上浓重的胭脂味,太过于浓郁了,不是自己喜欢的,而且抱着水仙的腰,感觉也没有抱着秦拢月的舒服。 水仙见呼无染身子僵硬,没有反应,心里还以为呼无染是在害羞,没想到这位公子如此纯情,这种地方估计也是第一次来的,要是老手的话,现在早就开始亲自己了,怎么会像他一样呆愣在这里,一动不动,没有反应?说不定这位公子还是头一回呢! 想到这里,水仙羞涩一笑,缓缓的将红唇向呼无染那两片薄唇贴去。 呼无染忍住想要一把将水仙推开的冲动,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只能忍着。 就在水仙的唇,刚刚触碰到呼无染那冰凉的唇瓣之时,呼无染便一把将水仙推开。 虽然水仙的唇也很柔软,但是香气也很浓郁,但是如同在亲吻一朵假花一般,完全没有亲秦拢月时的那种感觉,看来并不是这凡间的每个女子都能给自己那种感觉的,既然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呼无染便立刻飞身离开了百花楼。 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水仙呆愣愣的看着呼无染离去的方向。 顺丰酒楼内。 秦拢月都已经睡了一上午了,都还不见苏醒。 刘掌柜看野果子忙的也差不多了,看这时候也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了,便招呼了伙计们一起去做饭了,只留下李刚和孩子们还在挑果子,洗果子,将果子分类,反正也没剩下多少了。 就在刘掌柜和伙计们刚走没多久,正在洗锅子的小柔突然晕倒了,和秦拢月的症状极为相似。 李刚觉得这很有可能和秦拢月中毒有关系,便让孩子们别声张,他抱起小柔,带着孩子们就往秦拢月休息的房间跑去。 来到卧房外的时候,孩子们都放轻了脚步,生怕吵到在屋里的秦拢月。 这时,正打算出去的梦烟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了李刚抱着晕迷的小柔,带着一众孩子们站在门口,便问道:“小刚,小柔这是怎么了?” “小梦哥,你看看小柔是不是也中和主子一样的毒了,刚刚我们在洗果子,小柔突然就这样了,我看着和主子的状况很像,所以过来让你给看看。”李刚说道。 梦烟连忙接过李刚手里的小柔,说道:“我看看。”说罢便将小柔抱进了屋子里,李刚他们也跟着进了屋子。 在屋子里的梦云看着梦烟抱着小柔,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孩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柔好像也中了和主子一样的毒了,刚刚中的,李刚抱过来给我看看。”梦烟抱着小柔,说道。 梦云连忙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搬开,然后让梦云把小柔放到了桌子上。 李刚等几个小孩,都团团的围住桌子,关切的看着在桌子上的小柔。 梦烟将手指搭在小柔的手腕上,给小柔诊脉,片刻之后,李刚见梦烟收回了诊脉的手,急忙问道:“小梦哥,小柔的情况怎么样了?” 梦烟叹了口气说道:“她中了和主子一样的毒,暂时没药可解,我问你们,她晕倒之前,有没有碰过什么,或者吃过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 李刚想了想,说道:“大概在半柱香之前,她好像就有点不对劲了,半柱香之前,她因为肚子饿了,吃了两个野果子垫肚子,没过多久就说有点困了,再没过多久,她就晕倒了。” 野果子?她记得秦拢月昏倒前也吃过野果子的,梦烟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李刚说道:“她都吃了哪种野果子,你去拿过来我看看。” 李刚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间。 在一旁的小杰说道:“小梦哥,你是怀疑果子有毒吗?” 梦烟没说话,点了点头。 在人群中的一个当时参与了摘野果子的小孩说道:“不可能的,我们当时摘野果子的时候,都是各自尝过,没有问题才摘的。” 在山里参与了摘野果子的孩子们纷纷点头。 梦烟皱了皱眉,这就奇怪了,怎么这些孩子们吃了没事呢?偏偏小柔和主子都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梦烟正在想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去拿野果子的李刚回来了,只见李刚手里拿着两个果子,一个是黄色的,一个是红色的。 李刚把这两个野果子递给梦烟说道:“她就是吃了这两个野果子之后开始不对劲的。” 梦烟接过这两个野果,看了看,用指尖戳破黄色野果子的果皮,挑了一点果汁进嘴里尝了尝,感觉没有异常,又吃了一点红色果子的果汁,片刻后,她便感觉到了一阵眩晕感。 梦烟连忙用内力,将药性镇压了下去,幸好她吃的少,而且又有内力,才不至于像小柔和秦拢月一样昏迷不醒。 “你们以后不要这两种果子一起吃,如果我没猜错,这两种果子单独吃没有问题,但是一起吃的话,会变成一种令人沉睡的毒药,虽然药性不怎么强。”梦烟说道。 参与了摘野果子的孩子们一听,真的是他们摘的野果子,才害的秦拢月和小柔现在昏迷不醒的,各个都羞愧的底下了头。 梦云注意到了那些孩子们的心情,当时是自己带领他们去摘野果子的,却没发现这野果子有问题,便摸了摸那些孩子们的脑袋说道:“你们不要自责,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两种果子合在一起会变成毒药啊!” 虽然梦云这么说了,可是那些孩子们的情绪依旧低落,显然还是觉得错在他们。 “好了,既然知道毒药的组成成分了,那离做出解药就不远了,对了,你们摘的那三种果子,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摘的吗?”梦烟为了能让孩子们心情好过一点,开心的说道。 可是孩子们没有一个人出声。 梦云说道:“嗯,那里就有这三种果树,所以我们就只摘了这三种野果子。” 梦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李刚说道:“你去把这三种果子那个竹篮子,都捡一些进来,我要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解药做出来。” 于是梦云带着孩子们都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梦烟,秦拢月和小柔。 梦烟把小柔抱到了床上,和秦拢月睡在了一起,然后把竹篮子里的三种野果子分别拿了三个出来,各自取出了一点果汁的汁液。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三种植物生长在一起,一般植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他们既然能生长在一起,他们混合既然能产生毒药,那么就证明,他们之间的组合也能产生解药。 梦烟将果子放好之后,一飞身,回去拿她的药箱,还有她养的小白鼠了。毕竟这要做实验,没有小白鼠不行。 梦烟将她的工具箱拿来了之后,拿出了一个小瓷碗,将事先取出的三种野果子的果汁混合到一起,喂给小白鼠喝了。她记得秦拢月一开始,是三种果子都吃过了的。 笼子里的小白鼠喝了三种果汁混合而成的果汁之后,没两分钟,便一动不动了,梦烟摸了摸小白鼠的心脏,发现小白鼠只是昏过去了,心脏还在跳动着。 随后又用黄色和红色果子提取的汁液混合,喂到另外一只小白鼠吃了,这只小白鼠到是没有和刚刚那只小白鼠那么快就晕倒,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有点站不住脚,然后昏倒了。 然后开始试解药了,现在已知红色果子和黄色果子合在一起,能产生毒素,青色和红色和黄色的果子合在一起,也能产生毒素,那现在只有青色果子和红色果子,还有黄色果子的组合,还没试过。 看来这青色果子应该是提炼解药的中的重要成分,梦烟将青色果子的果汁提取出来,然后分别用青色果子和黄色果子的果汁混合在一起,放在一边,再用青色果汁和红色果汁混合在一起,制作了两种汁液,就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解药了。 梦烟抓起那只喝了混合了三种果汁的小白鼠,然后把青色果汁和黄色果汁混合成汁液滴到了这只小白鼠的嘴里,然后把它放下,过了几分钟,这小白鼠一点反应都没有,梦烟便拿起青色果汁和红色果汁混合成的汁液滴到了小白鼠的嘴里,过了几分钟之后,这只小白鼠的手脚微微动了一下,又过了几分钟那小白鼠就活蹦乱跳的了。 梦烟顿时喜出望外,看来这青色果汁加红色果汁就是秦拢月的解药了。 不过还有小柔的解药没弄出来,于是梦烟接着试验,把这两种混合汁液分别分两次滴在了另外一只还在昏迷的小白鼠嘴里,最后发现小柔的解药是青色果汁加黄色果汁。 梦烟连忙将调解出来的解药分别给秦拢月和小柔喝下。 没过多久,秦拢月便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梦烟看着醒了过来的秦拢月,激动的说道:“主子,你终于醒了啊!” 秦拢月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有点晕的太阳穴,神情有点迷糊的说道:“这是哪啊?我怎么了吗?” “主子,你今天早上挑果子的时候,中毒晕倒了,我刚刚才调好解药给你解毒。”梦烟说道。 秦拢月这时才渐渐的缓过神来,想起中毒前她是在挑果子的,然后突然就晕倒了。 这时,睡在秦拢月旁边的小柔也醒了过来。 “这是……”秦拢月疑惑的看向梦烟问道,似乎不太明白小柔为什么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主子,小柔也和您一样,中了毒,而且症状及其相似,所以就把你们两人放在一起了,我也刚刚研究出解药,给她解完毒。”梦烟回答道。 第八十三章 “啊,主子……”刚刚清醒过来的小柔,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秦拢月,而且自己还跟秦拢月盖着同一张被子,睡在一起,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拢月看着小柔长大嘴巴,惊愕的看着自己,笑着摸了摸小柔的头发说道:“你和我一样中毒了,所以就被放到了一起,刚刚解完毒,现在已经没事了。” 秦拢月此时在小柔的眼中,就是一个美男子,头发虽然有点凌乱,却掩饰不住眉间那一抹英气。 小柔想到自己居然和这样一个美男子躺在一张床上,而且这个男子还是自己的主子,自古以来,都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虽然说是为了解毒,所以放到了一起,但是…… 小柔此时的心里乱糟糟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像有一头小鹿在乱撞,脸颊不知何时已飘上了两朵红晕。 而秦拢月自然是不明白小柔心里所想,看着小柔那红彤彤的脸,用手摸了摸小柔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自言自语说道:“没发烧啊?怎么这脸这么烫呢?” 秦拢月手掌那冰凉的触感,让小柔浑身一震,随即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慌乱的说道:“没……没事,我……我好了,那个,我去通知大家,说主子已经醒了。”说罢,便逃也似得离开了这间让她心跳到快要窒息的房间。 秦拢月看着小柔离开的背影,对一旁的梦烟说道:“梦烟,你绝不觉得小柔这丫头今天有点奇怪啊?” 梦烟摇了摇头,道:“没觉得啊,估计是刚刚得知自己中毒了,被吓到了吧。” 秦拢月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这时秦拢月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梦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梦烟想了想,说道:“现代大概是中午了,该起来吃午饭了。” 秦拢月连忙起床,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结果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东家,你没事了吧?”刘掌柜问道。 “主子,你怎么样了?”李刚紧跟着也问道。 秦拢月看着大家都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笑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抱歉啊,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我们刚刚准备好了午饭,这么久,应该折腾饿了,大家都去吃午饭吧。”刘掌柜见秦拢月已经好了,便高兴的招呼道。 秦拢月随着众人,吃过午饭之后,跟着梦烟,继续去看了一眼那些果子,知道了这三种果子单独吃没问题,但是两三种一起吃的话,就会产生毒素。 本来刘掌柜等人想说把这些野果子丢掉不要的,省的到时候再出什么事情,不过却被秦拢月制止了。 秦拢月想,反正单独吃没问题,那用来泡酒的话,每次只卖出这其中一种果子泡的酒就好,其他两种可以下次卖,把卖这三种果酒的时间错开,刚好。 既然秦拢月都这么说了,刘掌柜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了。 吃过午饭之后,秦拢月便让刘掌柜的去把白酒买了回来,留下了一些野果子,然后把大部分的野果子都分类泡在了三个大酒缸里之后,便大功告成了,至于留下的那些野果子,秦拢月都交给了梦烟,让她从中提取毒素,练出一些迷药或者毒药出来,这种属于新的毒物物种,别人那里还没有呢,肯定能帮到自己很多。 吩咐好,把果酒都弄好之后,现在只等过一段时日,这果酒就能拿出来卖了。 秦拢月看向问道:“梦云,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梦云在梦烟给秦拢月解毒的时候,带着孩子们去街上逛了一圈,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小心,便说道:“今天府尹大人向外公布了案子的凶手已经归案,将您和兵部侍郎的家属等人都放了出来,并且判决凶手秋后处斩。” “我娘是不是去衙门里接我了?”秦拢月急切的问道,这萧婉儿要是去衙门里看不到自己,那不得闹翻天啊! 梦云看出秦拢月在担心什么,抿嘴一笑,说道:“主子你不用担心,王爷已经在前两天就跟夫人打过招呼了,说是把你接去他那边住了,让她不要担心。” 额……没想到这呼无染想的还挺周全的,不过自家娘也不怕自己女儿被那家伙非礼了,就这么容易的同意自己在别的男人家里住,唉!秦拢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既然呼无染都帮自己打点好了,那自己今天一整天还是有时间自由的,不用现在马上就回将军府。想到这里,秦拢月就悠闲悠闲的在顺丰酒楼里里里外外的逛了一圈,问了一下酒楼开张以后的菜式是什么。 可是刘掌柜和楼里的伙计们的回答却让秦拢月不停的摇头,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一些下酒菜,无非就是一些花生米啦,蚕豆啦之类的,还有一些家长菜。 秦拢月突然想起了现代去逛夜市时候,一边吃烧烤,一边喝酒的场景,觉得自己可以将酒楼打造成一间和现代夜市摆夜摊的那种,但是还能比夜摊格调在高一点的地方。 想做便做,秦拢月连忙拿笔墨纸砚画了一个烧烤炉的形状,然后让刘掌柜拿去让铁匠铺的人做出来,而且要在今天下午傍晚之前做出一个成品出来给她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让铁匠铺再多做几个。 交代完这些之后,秦拢月便带着梦云和梦烟两姐妹出去逛街去了,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好用来做下酒菜的东西。 秦拢月等人来到了菜市场,这时候卖东西的人少了不少,但是也是还有的,因为现在才是午时刚过了不久,但是有些离这里远的话,就要提早回去了,否则还没到家就黑了。 逛着逛着,突然看到一个老妇人的摊位上摆着一种,她十分熟悉的水果,便上前问道:“大娘,这是?” “唉,这是我家附近山里长的野果子,吃着挺好吃的,就拿来卖了,唉,家里的田地收成上的一些粮食,都上交了,我们都没米吃饭了,只好去弄点这些野果子来换点钱以供家里生计,不过这种果子都没人见过,所以大家都不敢买,但是我保证,绝对是没有毒的,好吃着呢,不信你尝尝。” 那位老大娘一见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连忙说道。不过她都已经在这里摆摊摆了一整天了,看到是有不少过来看的。但是基本上都是看看就走,没有一个买的,所以想把果子卖出去的心也就死了,不知怎么的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家事,一想到现在嗷嗷待哺的小孙子需要吃鸡蛋补充营养,她觉得就算人家不买,自己问一问也是好的,万一人家真的买了呢? 秦拢月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尝了尝,没错,这就是山里土生土长的野葡萄,没想到还挺甜的。 老大娘看终于有人愿意尝尝这野果子了,心情颇为激动,觉得自己有望把这一竹篮子的野果子卖出去。 秦拢月看着老大娘那满怀期望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老大娘,说道:“我用这五两银子买你这一竹篮水果,现在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吧。”说罢转身就走。 老大娘一看这么一点点的竹篮,眼前这位公子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多的钱,其实这野果子只要能卖个几十文钱也是好的,却没想到这位公子一下子给了自己这么多的钱,连忙对秦拢月喊道:“诶,公子,你的银子!” 秦拢月听着这句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突然想起来,是现代电视买益达广告的台词,心中不禁生出了恶搞心思,回眸对着老大娘一笑道:“不,是你的银子。”然后潇洒的在老大娘惊愕的目光中离去。 梦云和梦烟两姐妹看着秦拢月一个人在那笑的欢快,都有些不明所以,便问道:“主子,你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秦拢月连忙收住笑,敷衍的摆了摆手说道。毕竟告诉她们姐妹两,她们姐妹两也未必会明白其中的乐趣,而且告诉她们的话,势必要跟她们解释电视机和广告是什么,要解释的话,肯定有会牵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就剪不断理还乱了,说不定她们两还会以为我疯了,把我送去看大夫了。 “哦,好吧。”梦烟和梦云见秦拢月不愿多说,也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了,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秦拢月她们主仆三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前方一阵喧哗。 她们三人便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一群打手摸样的人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拳打脚踢,嘴里还嚷嚷着:“没钱还敢来赌坊,你小子胆子还挺大啊!上回欠我们赌坊的钱都还没还?现在居然还敢来?” 那人被那些打手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躲避着那些人的拳脚,但是还是有躲闪不及,被踹中的时候。 “诶,你们……”梦烟看着这么一大群人,欺负人家一个人,看不过去想要冲上去帮忙,可是却被秦拢月拦住了。 “主子,你干嘛拦我,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怎么可以这么多人打人家一个人……”梦烟义愤填膺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收回了拦住梦烟的手,淡淡的说道:“这人是活该被打,你们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他家并不富有,可是他却还来这赌坊赌钱,而且听打手们的口气,他好像还是经常来着赌坊,还欠了赌坊不少钱的样子,一个家里没有钱的人,要怎么找钱来赌坊赌钱呢?所以这人回去,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是回去把家里吃饭的钱都拿来赌了。” “对于这种人,你们说他该不该挨打?这种人还救他干嘛?按我说,这些人还打得好呢!”秦拢月扇了扇手中的折扇说道。 梦烟低头沉思不语,看了看正在地上挨打那人的穿着,好像还真是像自家主子说的这么回事,那自己还救他干嘛?这种人死了都是活该的。 想到这,梦烟将抬起的那只脚收了回来说道:“我不救了。”然后跟着秦拢月和梦云一起站在一旁看热闹。 在地上的那人被打手们打的痛呼不止,很快的就鼻青脸肿了,连忙求饶道:“各位大哥,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欠赌坊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上的,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哎呦……求求各位大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一定会尽快还钱的。” 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手下打人的那个打手的头头,听到那人说会还钱的,连忙一挥手,让那些打手们停下了动作,毕竟这人欠了赌坊的钱还没还,而且打也打的差不多了,要是把人打死了,没人还钱,那自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便上前问道:“真的?” 那人见打手们不打他了,连忙起来,跪在打手们的头头面前,连连磕头说道:“真的真的,我一定会还的。” 那打手的头头,故作为难的说道:“可是你欠赌坊的钱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啊,你再不还钱的话,我也是很难向上面交代的,对于欠我们赌坊的钱不还的人的下场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你的哪只手或者哪只脚没了可就说不定了啊!” 说完眼神从那人的手和脚上面扫过,一副很可惜的样子看着那人。 “我……我,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弄到钱还给赌坊的,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也行啊!”那人看到打手头头的目光扫向自己的手脚,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磕头道。 那打手头头看着情况也差不多了,便故作已经很法外开恩的说道:“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那就再给你宽限三天的时间,要是这三天之后,你再还不上钱的话,那你只能为你的手或者脚祈祷了。” 说完,那打手的头头朝那人旁边的地上吐了口吐沫之后,带着打手们转身回了赌坊。 在地上的那人见打手们走了之后,才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现场。 秦拢月抬头看了一眼打手们进去的赌场的名字,只见赌坊牌匾上面正写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如意坊! “主子,这不是……”梦云显然也看到了,惊讶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心情颇好的打开折扇,将手里的竹篮子递给梦云提着,笑着摇了摇折扇,点了点头,道:“没错,走吧,我们进去要账。” 在一旁的梦烟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这不是,然后又没错的?在她听到秦拢月说要进去赌坊里面要账的时候,不由的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秦拢月。 自家主子没发烧吧?去赌坊要债?梦烟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主子,赌坊欠咱们多少债啊?” 秦拢月笑而不语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梦烟手里晃了晃。 “一……一万两?”梦烟想着赌坊欠钱应该不会欠很少的吧,怎么得也得上万,可是自己好像从来就没见过自家主子有过这么多的钱啊! 秦拢月摇了摇头,十分淡定的说道:“一千两。” 额,听到这个答案的梦烟额头上顿时竖下三条黑线,一千两?主子没说错吧?这赌坊里每天的银子都跟流水似得,基本上都是日赚斗金,居然会欠自己主子一千两银子? 梦烟将自己的手放到秦拢月的额头上摸了摸,道:“没发烧啊!” 秦拢月一把拍开梦烟的手,说道:“去去去,你才发烧了呢!”说罢瞪了梦烟一眼。 梦烟俏皮的向秦拢月吐了吐舌头,继续问道:“对了,主子,你刚刚和姐姐什么这个那个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都听不懂,诶,你们别走呀,等等我……” 秦拢月还没等梦烟的问题说完就抬脚向赌坊里走去,梦云也紧跟其后,把梦烟一个人丢在了身后。 梦烟赶紧追上她们两人,抱怨道:“你们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此时已经进了赌场门口,秦拢月转身,用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梦烟不要说话了,然后给梦云递了个眼色,让梦云把那天她和梦云去顺丰酒楼,准备买下酒楼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梦烟。 梦云收到之后,就躲在梦烟耳边小声的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梦烟。 梦烟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这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秦拢月和梦云这个那个的时候说的什么是什么了。 但是梦烟还是有些不解,跟上秦拢月的步伐,问道:“那你说赌坊欠咱们一千两银子是什么意思啊?” 梦云也不太明白,也跟了上来,想听听秦拢月是怎么说的。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要把那天给他们的一千两银子,要回来啊!笨!”秦拢月收起折扇,在梦烟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 梦烟摸了摸被秦拢月用扇子敲的地方,嘟囔着说道:“可是主子,那一千两不是帮酒楼还债的么?你现在来赌场,怎么可能要的回来啊?” 秦拢月又用扇子敲了梦烟的脑袋一下,说道:“我问你,这些人来赌坊是干嘛的?” “当然是赌钱啊,来赌场不赌钱干嘛?主子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哦,还说我笨,哼!”梦烟被秦拢月接连用扇子敲了两下脑袋,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烟儿,不许对主子放肆。”在一旁的梦云瞪了一眼梦烟说道。 梦烟接受到梦云那如利剑般的目光,连忙闭嘴不敢说话了。 秦拢月抿嘴笑了笑,悄声在姐妹两耳边说道:“既然是来赌钱那就对了啊,我们也是来赌钱的嘛,只不过咱们赌钱,只有赢得份,所以啊,就当是来这赌坊要回咱们之前给的一千两银子就算了,赢得太多的话,恐怕这赌坊主人就不会放过我们了。” “这不对啊,主子,这赌博当然是有输有赢的啊,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一定会赢一千两银子回去啊?”梦烟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便问了出来。 秦拢月皎洁的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道:“这个嘛,保密,嘿嘿,赌博也是要靠技巧的,技巧到了,你想赢就赢,想输就输了。”说罢就不说了。 听的梦烟和梦云两人似懂非懂的,本来梦烟还想问什么技巧的,不过看秦拢月现在这副样子,估计自己去问了,主子也不会说的,所以也就乖乖的闭嘴不说话了。 对于赌场,梦云和梦烟两姐妹都从来都没有来过,所以对这赌坊里还是满好奇的,只不过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估计在这赌坊里面呆了好几天都没回家,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酸味,让秦拢月主仆三人都不禁皱了皱眉。 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在赌坊门口的几个赌摊上看了几眼,最终停在了最简单的买大小的赌摊前,对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悄声说道:“先玩这个吧,你们身上有碎银子没?” 梦云从怀里掏出了十两碎银子递给秦拢月说道:“给。” 秦拢月接过碎银子,对梦云和梦烟一笑,道:“今天就看我怎么把这十两银子变成一千两,嘿嘿,不过你们两要好好的站在我的身旁,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小偷什么的,多注意点。” 梦云和梦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和梦烟会好好守在秦拢月身边,注意情况的。 这时赌摊上坐庄的人正在摇晃骰子,秦拢月认真的用耳朵听着筛盅里面摇晃的频率及声音。 不一会儿坐庄的人就把筛盅连同骰子一起扣在了一个碗里,喊道:“来来来,买大还是卖笑,买大还是买小啊!确定之后,我就开了啊!” 在坐庄人将筛盅扣在碗里的一霎那,秦拢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将十两银子压在了大上面,说道:“我押大。” 而其他的人也都纷纷的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那边下注了。 等人们都下好注之后,在赌摊前面坐庄的那个人便开了,只见筛盅里的三个筛子分别显示着四五六——大。 第八十四章 而赌桌上此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梦云和梦烟没想到自家主子第一把就把这十两银子变成了二十两。 不过梦烟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说不定这次是运气好呢? 结果接二连三秦拢月居然都押对了,不知不觉已经赢了一百多两银子了。 秦拢月除了让梦云和梦烟两姐妹大跌眼镜之外,虽然这个世界还没眼镜这个东西,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 秦拢月都注意到了那坐庄的小哥看自己那充满了敌意的眼神,知道自己一时忍不住,玩的太过火了,嘿嘿的讪笑了两下,说道:“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然后在下一次开庄的时候故意下错,本来这次是开大的,她偏偏押了小,不然的话就太引人注目了。 输了这一把之后,秦拢月收起那一百多两银子说道:“算了,这个不好玩,我去玩点别的。”然后就退出了这个赌桌。 在这个赌桌上,她都已经引起注意了,虽然说自己最后输了一局,但是在继续在那赌桌待下去的话,不管自己压大还是压小,都会被人所注目的。 秦拢月离开这个赌桌之后,带着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继续在赌坊里的其他赌桌上看,还别说,这古代的赌坊玩法还挺多的,有些都是现代时候就有的,还有一些是秦拢月玩都没玩过的。 当然,秦拢月不会傻到,自己没有玩过的都去玩,因为那样只有输的份。 秦拢月把自己会玩的赌法都在这如意坊的各个赌桌上玩了一下,这个赌桌上赚几百两,那个赌桌上赚几百两,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就有一千多两银子了。 秦拢月看自己赢够了,便带着梦云和梦烟两姐妹离开了赌坊。 梦烟拿着装银子装的鼓鼓囊囊的钱袋,一脸膜拜的看着秦拢月说道:“主子好厉害,居然真的用十两银子赢了一千两银子回来。” 秦拢月连忙用手势“嘘……”了一声,道:“现在离开赌场还没多远,小心被人听到,就知道我是故意得了,到时候赌场的人对我一有防备,以后还怎么去赌场玩啊!” 梦烟一听,要是赌场的人起了戒心,那以后就不能跟着主子一起去赌场赚钱了,连忙捂住了嘴巴。 这时梦云凑到秦拢月的耳边悄声说道:“主子,有尾巴,要不要甩掉?” 秦拢月勾唇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摸样说道:“先不管他,就让他跟着吧,没想到这如意坊的人这么精明,这么快就派人跟了上来。” 梦烟一听有人跟踪,那嬉笑的表情也收了起来,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秦拢月看着梦云和梦烟两人这么紧张的样子,拍了拍她们两人的肩膀,笑道:“放松啦,没什么事,我们继续去逛菜市场吧,想着现在也快午时了,去看看菜市场里有没有什么菜好吃的,买些回去做饭吃。” 梦云和梦烟听完,惊的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不是吧,有人跟踪,而且还知道那人不怀好意的跟踪,居然还能这么有闲情的去逛街?真是服了她们的主子了,只不过这主子都这么淡定了,她们做下属的又怎么能丢脸呢?于是就陪着秦拢月一起逛街了。 主仆三人,东逛逛,西逛逛,很快就把身后跟着一个人的事情给忘了。 而跟在秦拢月三人身后跟踪的那个人也颇为郁闷,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让自己跟着这三个人干嘛,他就觉得是这个人运气好,才赢了这么多银子的,而且他又不是没输过,偶尔也输了好几回,只不过是输得少,赢得多而已嘛,而且自己跟了他们一路了,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除了逛街就是逛街,无聊死了。 这时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走到一个卖猪肉的猪头摊前,看到那些猪骨头和猪大肠,猪心猪肝猪肺之类的,统统堆在一起,似乎是不要的,就用手指指了指问道:“大哥,这些怎么卖?” 那人抬头看了秦拢月一眼,本来还以为能做一旦生意赚赚钱勒,结果秦拢月却指着一堆没人要的东西问价钱,这刚看到有赚钱的希望,又失望的心情,让他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这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要是公子你想要的话,干脆三文钱一斤给你吧。” 秦拢月一听,心里一喜,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便宜,要知道,这猪大肠,猪心猪肝之类的,在现代卖的可不便宜,特别是猪骨头,卖的最贵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只要几文钱。 “那麻烦大哥帮我统统都包起来吧。”秦拢月说道。 那个卖猪肉的汉子手脚麻利的将猪头用草绳穿起,称了一下,发现还挺重的,居然有二十斤左右,秦拢月最后走的时候,还买了点猪肉走,一共花了有一百多文钱。 走到蔬菜摊前,发现有姜,葱,蒜,便统统都买了一些,还买了一些青菜,便走到一个小巷前快速的转身进了小巷。 那跟在秦拢月身后的人,一见这三人拐进了小巷子里,便来了精神,心想自己跟了这么久,这三个人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嘿嘿,要是能跟到他们的老巢的话,回去之后一定可以领赏的。 可是当他也跟进小巷,追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里居然是条死胡同,而秦拢月三人早已不见踪影。 这下他可纠结了,自己还指望着说回去领赏的,这下人跟丢了,自己估计要回去领罚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转了一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垂头丧气的走了。 就在那人走了没多久,在别人屋顶上趴着的梦烟就准备从屋顶上跳下来的。 结果被秦拢月一下拉住了,让她回来继续趴好。 梦烟用眼神问秦拢月,怎么还不下去,秦拢月便用眼神向后撇了撇。 梦烟顺着秦拢月的眼神看去,发现那人居然还不死心的又则了回来,幸好主子拉住了自己,不然就要被这人抓到了。 看来那人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领罚,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进了这小巷,怎么突然间就人间蒸发了似得不见了呢,可是他们又不是鬼,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藏起来了,而自己没找到,所以他又重新折了回来。 那人重新检查了一遍之后,甚至还在小巷子里面住的人敲门问了,最后才不甘心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有了之前的那次,这次梦烟不敢再鲁莽了,和秦拢月等人在屋顶上又等了一小会儿,确定那人已经走了之后,才准备从屋顶上跳下来。 就在秦拢月等人打算从屋顶上撤下来的时候,听见她们趴的这间屋顶的下面有点动静。 因为好奇心的驱使,秦拢月等人留在了屋顶上,揭开了一个瓦片往屋里面瞧,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只见屋子里面,那地上,衣物洒落了一地,东一件西一件的,床上的床幔没有放下来,所以床内那两纠缠在一起的情形是一览无余。 那女子面容姣好,左眼的眼睛下面还长了一颗美人志,让本身就长的不错的她更增添了几抹妩媚。 而那男子身形魁梧,因为连朝床下,所以看不清面容,只不过这后背又肩上有一块如月亮般的红印,看上去,似乎是一块胎记。 本来秦拢月还以为这次能看到那男子的脸了呢,结果没想到的是,那男子的脸上带着面巾,就如同晚上的贼一般,用黑布遮脸,绑在脑袋上一样。 秦拢月还好,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接受能力强点,但是梦云和梦烟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可是还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看着屋顶下面的情形,两人的脸刷一下就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连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不过纵然秦拢月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在生物课上也有学过,甚至是看过人体构造图,知道男女床上的那点事,但是这现场的活春宫,饶是她,也是闹了个大红脸。眼神躲闪间,一向了地上的那些衣物,发现那男子的衣服统统都是黑色的。 要说他带个黑色面罩也就算了,可是浑身的衣服都是黑色的,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他全部穿起来的话,应该就跟个蒙面大盗一样了吧? 这一发现让秦拢月有些吃惊,开始自己还以为是这家的主人和自己夫人在白天亲热勒,虽然在古代来说,白天亲热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也不乏会有人偷偷的在家里和自家夫人,或者小三之类的这样做,反正也没人看见,不是么? 但是现在结合现场的衣物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的样子,有谁家的主人跟自家夫人亲热的时候,居然是穿黑衣人的衣服的?就算是约会男子约会情妇也不应该穿成这样吧?看来这件事情另有隐情,自己还是先和梦云梦烟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以免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秦拢月对梦云和梦烟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梦云和梦烟二人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令人感到羞耻的地方了,有了秦拢月的指使,两人便带着秦拢月嗖的一声从房顶上飞了下来,然后带着秦拢月,快速的向顺丰酒楼的后院走去。 回到顺丰酒楼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 刘掌柜见秦拢月等人回来了,便招呼着伙计,说是要做饭,但是却被秦拢月拦下了。“今天的晚饭我来做,我研究了一道新的下酒菜,你们就好好等着,我去把那些新研究出来的菜式做出来让你们尝尝,可以的话,以后可以列为酒楼里的招牌菜!” 本来刘掌柜不想让秦拢月亲自下厨的,但是听到秦拢月这么说,这新菜式目前就只有秦拢月知道,别人又做不出来,而且这关系到酒楼的未来,也就同意了。 在一旁的李刚和孩子们都提出要帮忙,秦拢月也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些孩子们是想要报答她给了他们一个归宿。 于是秦拢月率领梦云和梦烟两姐妹,加上那些孩子们,都一起扎进了厨房里面。 秦拢月交孩子们怎么把猪大肠洗赶紧,要把猪大肠里的那层白色的猪油全部都撕下来,丢掉,再用清水洗一下才能洗赶紧。 秦拢月示范了一边洗法之后,孩子们都学会了,有样学样的做了起来,其他的一些比较有力气的孩子们就去洗其他菜和切菜了,还有会烧火的孩子们也来帮忙烧火,孩子们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顿时整个厨房热闹的不行,秦拢月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像一家人。 不一会儿,秦拢月就用今天在菜市场里买的菜,做了五六个菜,而且每样菜都超大份,要用两个盘子才能装完,这样下来,就变成了十六盘菜,没办法,谁让酒楼里的人多呢,孩子们就十多个了,加上掌柜的和伙计们,还有自己和梦云梦烟两姐妹,就二十几个人了。 这六样菜分别是油爆猪肝,把猪肝切成一片片,然后用油爆香爆香,在将买的姜切碎切碎,和用油爆好的猪肝一起放到锅里,在锅里加上一点点的水,再放些调味料,炒几下,就能上锅了。 在接下来就是猪大肠了,将猪大肠切成一块一块,不要把葱切碎,而是切成手指那么长,一段一段的,然后把切的细碎的姜加入其中,加上调味料,炒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放上一点水,一起放到锅里面去煮,过一会儿就能起锅了。 第三个菜是炒猪心,第四个和第五个都是素菜,毕竟总不能让大家全部都吃肉,总得要吃点肉,再吃点蔬菜,这样才能营养均衡嘛。 最后一个就是骨头汤了,秦拢月用姜,还有胡萝卜,加上骨头一起煲的汤。 刘掌柜等人在菜还没端上来的时候,就从厨房外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阵阵香味,令人食欲大增,也对秦拢月研究出的新菜式在心里多出了几分期待。 而梦云和梦烟两姐妹也挺惊讶的,毕竟她们可是知道秦拢月的底细的,没想到她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居然还会做菜,而且还做的有声有色的。 最让她们姐妹两佩服的是,那臭烘烘的猪大肠,居然都能被秦拢月做的香喷喷的。很多人都因为这猪大肠太臭了,而且不管怎么洗,都有一股味道在那里,真是令人难以下咽,可是没想到,经过秦拢月这一做,一丝臭味都闻不到,而且还特别香,看着就想吃。 而孩子们辅助秦拢月将晚饭做了出来,看着端上饭桌的菜,心里面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刘掌柜等人在尝过这些菜之后,都赞不绝口,表示可以用来做招牌菜,不过汤就算了,酒楼都是讲究喝酒的,汤喝饱了,人估计就不想喝酒了。 饭后,刘掌柜问秦拢月,这一顿饭钱要不要要不要几两银子,听到秦拢月说这顿饭钱加起来,总共还不到两百文钱的时候,刘掌柜顿时惊掉了下巴。 吃过晚饭之后,看天色快黑了,自己也是时候该回将军府了,反正呼无染的王府,自己现在是不太好再回去了,而且今天自己要是再不回将军府的话,萧婉儿估计得着急死了。 秦拢月出了顺丰酒楼之后,找了个地方,和梦云梦烟两人换回了女装之后,让梦云给梦烟和她自己易容,毕竟现在梦云和梦烟这两个会武功的下属可是她的王牌,就算要把她们两个带回将军府当丫鬟的话,那她们的真面目也不能被人看到,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也能留一手。 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回到将军府,刚好自己院子门口,就看到双喜和双梅二人冲院子里冲了出来,应该是听到她回来的消息,匆匆忙忙的出来迎接的。 双喜一看见秦拢月,就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秦拢月,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盯着秦拢月左瞧瞧,右看看的,看看她家小姐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她到现在还记得秦拢月当时被抓进牢房的时候跟她说,她会很快回来的,让她好好看家。 可是她是有好好看家,可是秦拢月却一连去了这么多天,也没个消息,到今天才回来,这期间可担心死她了。 双梅虽然也激动,但是却没有双喜那么夸张,“主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担心死我们了。” 秦拢月上前牵过双喜和双梅的手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担心了,啊,咱们能不能不要一直在这里站着,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我都累死了。” 双喜猛的点了点头,和双梅二人让开了道,让秦拢月先走,这一侧身,才看到了跟在秦拢月身后的梦云和梦烟姐妹两。 双梅看了梦云和梦烟一眼,因为现在她们两人易容了,所以没认出来,疑惑的看向秦拢月说道:“主子,她们二位是……” 秦拢月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哦,她们两是梦云和梦烟啦!” “可是……”双梅有点不相信,毕竟梦云和梦烟二人,她和双喜之前都是见过的,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摸样的啊! 秦拢月拉过她们二人,悄悄在她们耳边说道:“我让她们两个易容了,这样的话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条后路,毕竟易容这一点我们的敌人没那么容易猜到。” 双喜和双梅这才恍然大悟。 回到院子里之后,秦拢月故意让双喜把梦云和梦烟分配到那些二等丫鬟和粗使丫鬟堆里,这样的话,要探听消息也就容易多了。 秦拢月刚吩咐完,双喜便带着梦云和梦烟二人下去安排了。 秦拢月回到院子,凳子都还没坐热,萧婉儿便带着丫鬟们,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萧婉儿一见到秦拢月差点就热泪盈眶了,上前拉着秦拢月的手说道:“我的儿啊,你受苦了吧,你有没有怎么样,在王府还好吧?你可总算回来了,为娘可想死你了,我今天都去了好几趟摄政王府了,说是去接你回家的,谁知你和王爷都没在,你们两去哪了?” “额,那个,王爷听说有个戏园子里唱戏的特别好看,带我去戏园子里看戏去了,对,就是看戏去了。”秦拢月知道,她要是说她和呼无染今天根本就没在一起的话,那萧婉儿肯定要数落她一顿,在问她去哪里了,她要是把顺丰酒楼说出来的话,那她顺丰酒楼那家店就不用开了,照萧婉儿的性子,肯定不会让她开的。 果然,萧婉儿一听秦拢月是和呼无染看戏去了,松了一口气,但是没过一会儿,萧婉儿又表情严肃的说道:“月儿啊,最近千万不要出去,为娘也会给你院子里多派些人手的,你放心哈!” 萧婉儿的这句话,让秦拢月听了有点莫名奇妙,为什么不让她出去,而且还要多派些人手来她院子,这是要软禁她么?为什么? “娘,为什么不能出去,还要多派些人手来我院子啊?”秦拢月疑惑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萧婉儿惊讶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最近都在忙酒楼的事情,对于外界的一些消息的确没怎么关注。 “最近都城里出了一个采花大盗已经有不少女子被他祸害过了,他每次选择祸害的女子,年纪都在二十五岁以下,超过二十五岁的女的他都不会动手,只要是在二十五岁以下,不管你是嫁人了还是没嫁人,只要他看上了,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而且都是半夜动手的,所以你最近最好少出去!” 萧婉儿一说起这个采花大盗,便满脸担忧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听罢萧婉儿的话,顿时想起今天下午在人家屋顶看到的活春宫,难道他就是所谓的采花大盗?而且看那女子的年龄也就是在二十一二岁左右的。 秦拢月想着,反正最近也没什么要做的,便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最近都不出去了,娘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萧婉儿点了点头,道:“嗯,娘不怕了,娘都已经快三十岁了,人老珠黄了,娘现在就是担心你,怕你……唉!对了,你吃过饭没有?” 秦拢月拍了拍萧婉儿的背,说道:“娘,你放心啦,反正等会你不是会给我这边多派点人吗?而且这里可是堂堂的大将军府,那采花贼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闯进来啊,你说是吧,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你就别担心了。” 萧婉儿点了点头,在和秦拢月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回了自己院子里休息了,毕竟现在是晚上了,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在萧婉儿走了之后,秦拢月也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起来之后,反正酒楼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亲自去监督的,就好好的在家休息了,反正这段事情总是在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让她有点应接不暇,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 不过她可没忘记要培养李刚等人,于是便让梦云悄悄的出去,反正现在顺丰酒楼后面的一大块地方都买下来了,秦拢月在被梦云用轻功带着走的时候,抽空看了一下顺丰酒楼后面买下来的地方,除了用来做住的地方,还能剩下一半的空间,既然要培养李刚他们,那剩下的那一半空间,秦拢月打算用来打造一个练习场。 再说在家也闲的无聊,想着刘掌柜现在都把后面买下来了,估计等酒楼开张后的一段时间,就会把后院和买通的那些院子打通,然后给伙计们和孩子们做居住的地方了,便将打造后院的设计图画好,并且标注好那些地方要怎么做,然后让梦云抽空去送给刘掌柜。 在秦拢月回到将军府的第二天,顺丰酒楼就开张了,由于顺丰酒楼以前口碑就不错,要不是后来因为刘福顺赌博,把酒楼拖累,也不会到最后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这次顺丰酒楼经过秦拢月的改造,重新开张。 曾经的一些老客户又回来了,而他们吃过之后,都觉得不错,新开张的顺丰酒楼立刻建立了好口碑,而那些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而且口味都和别的酒楼不一样,顺丰酒楼有自己的特色,那些客人都成了回头客和活招牌,根本不用他们去费心思做宣传。 在酒楼重新营业之后,客人也渐渐的越来越多,于是孩子们都在店里帮忙打下手了,不然根本就忙不过来。 在酒楼营业了半个月之后,酒楼的营业额是一天高过一天,秦拢月听到这一消息,做梦都能乐的笑醒。 而这半个月,酒楼的后院也和那些后面的房屋打通,并且重新请了好的工人重新打造了后院。 第八十五章 在酒楼营业了半个月之后,酒楼的营业额是一天高过一天,秦拢月听到这一消息,做梦都能乐的笑醒。 而这半个月,酒楼的后院也和那些后面的房屋打通,并且重新请了好的工人重新打造了后院,现在那十几个孩子和伙计们都不用挤在一起睡了,本来可以一人一间房的,但是这其中有六七岁的孩子,觉得太小,便让他们两个人一间房间,这样互相能有个照应。 秦拢月听说房子和修炼场都建好了之后,便让梦烟和梦云一起出去买一些兵器,比如刀,剑,鞭子,暗器,银针,弓箭等武器,然后还画了一个长方形的图,让梦云去铁匠铺,让铁匠打造出一箩筐铁块出来,这些铁块必须每块都要有二两重,不能轻于二两,或者重于二两,也就是每个铁块二百千克左右。 而且还另外画了一套她现代常用的一些设备,让梦云让人去帮她打造出来。 梦云和梦烟都不太明白秦拢月这么做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不过她们还是去照做了。 可是这么多兵器,秦拢月并没有让梦云和梦烟带回将军府,而是让她们姐妹二人,直接将刀剑之类的武器弄到了顺丰酒楼,在顺丰酒楼里找了一个房间里放好,并且让孩子们自己选择一种兵器练习,在让梦云教了他们一些基本功和动作,让他们每天早上坚持联系一个时辰。 梦云和梦烟这才明白秦拢月的意思,是想培养李刚等人了,但是对于那一堆铁块,秦拢月却让她们二人抬回将军府,放到她房间的角落里,藏了起来,让梦云和梦烟一直都没明白她要用这些铁块干什么。 她们问秦拢月,秦拢月也只是很神秘的笑了笑,告诉她们,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秦拢月还让她们姐妹两去给她买了一些粗布和细布回来。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个月过的非常的平静,丝毫没有人来找秦拢月的麻烦,让秦拢月终于得到可以喘息的时间,开始充分的充实自己,而且顺丰酒楼已经走上正轨,有刘掌柜在,她完全都不用去操心酒楼的事情。 只不过那个采花大盗一直都没有抓到,还在四处祸害少女或者妇女,弄得整个帝都的女人们各个都人心惶惶的。 这一天,秦拢月把梦云和梦烟,还有双喜和双梅都叫了过来。 她们四人正好奇秦拢月找她们过来有什么吩咐呢,只见秦拢月从她的床底下,把那一筐让梦云和梦烟去弄的铁块给搬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框里已经看不到铁块了,能看到的只是一条条的布条。 梦云拿手,拿起一个布条,却发现这布条似乎不是普通的布条,因为重了很多,她仔细的摸了摸,发现这布条里面居然有铁块,惊讶的看着秦拢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秦拢月一人给她们发了两条短的,两条中长的,和一条超长的布条之后,然后在自己拿起一条说道:“这个布条呢,是给你们做训练用的。” “训练?”梦烟疑惑的问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必须每天将这个布条系于手腕,脚腕,和腰间部分,手腕的是一斤,脚腕上的也是一斤,腰间的也是一斤,你们除了洗澡的时候,连睡觉的时候都要带上它,明白吗?” 双梅看了看手上拿着的奇怪布条,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啊?这个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这是锻炼你们的体能,可以强身健体的,对了,梦云和梦烟,你们抽空教一招两式简单的武功给双梅和双喜,让她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有自保能力。”秦拢月说着看向梦云和梦烟。 梦云和梦烟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双喜和双梅听到秦拢月居然让梦云和梦烟教自己武功,心里十分的欣喜,她们紧紧的握着布条,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学习,让自己将来也能帮得上秦拢月。 其实双喜和双梅在和梦云梦烟相处的时候,心里都是有点自卑的,因为梦云和梦烟武功都那么高强,比她们二人更加能帮到秦拢月,让她们很是崇拜。 “主子,双喜和双梅要这个,我可以理解,这样可以增加她们的体能,但是我们姐姐都是习武之人,为什么还要佩戴这些啊?”梦烟不解的问道。 秦拢月将手里的布条重新放回了箩筐里,说道:“你们姐妹二人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是跟在我身边,很少有时间练习武功,再这样下去,你们的武功很容易荒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些东西对你们姐妹二人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以后在往往最关键的时刻能发挥作用的,所以听我的,带着准没错,而且我给你们姐妹二人的布条的重量是双喜双梅二人布条重量的两倍。” 梦云和梦烟对于秦拢月说的话都似懂非懂的,但是既然主子说会有用,那就一定会有用,再说了,主子又不会害她们,所以两人都把负重布条收了起来。 秦拢月见她们姐妹两把东西收起来之后,把箩筐往梦云梦烟方向推了过去,说道:“还有,把剩下的这些布条都搬到顺丰酒楼里去,让孩子们和你们一样,统统都绑上这负重布条,而且除了洗澡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不许脱下来。” “主子,你这是要准备栽培他们了吗?”梦云若有所思的问道。 秦拢月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而且我稍后还会列出一系列的训练方案,你去了之后告诉他们,会很辛苦,如果有坚持不了的,可以退出,没有关系,我会让他们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对了,你给他们发布条的时候选一斤重的布条发给他们,手脚和腰的布条都是各一斤的。” 梦云梦烟和双喜双梅都领命退了下去。 众人都退了下去之后,秦拢月伸了个懒腰,躺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太阳,别提有多惬意了。 秦拢月抬眼看了看那纯净蔚蓝的天空,心情不由的大好,在现代根本就看不到这么纯净的天空了吧,抬眼看去基本都是些乌烟瘴气加灰尘。 “月儿……” 秦拢月正在摇椅上,被太阳晒的似睡非睡的时候,一个温婉柔和,充满宠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不用睁眼也能知道是萧婉儿来看她了。 她在家这段日子,那些姨娘倒是很少来烦她了,也没有再给她制造什么麻烦,只不过这萧婉儿倒是天天上午都会来她院子里陪她聊天,或者给她带一些她自己手工特制的点心之类的。 “娘,你来啦!”秦拢月懒洋洋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向坐在一旁的萧婉儿说道,尽显小孩子的摸样。 萧婉儿提着一个食物盒子,放到了旁边的石桌上,笑着说道:“月儿啊,你也在家呆了这么久了,想不想出去?” 秦拢月欣喜的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对,这段时间,那个采花大盗还没有抓到,萧婉儿一向都看得她很紧的,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今天怎么会主动向她提起要出门的事情呢?便疑惑的问道:“娘,是采花大盗抓到了吗?” “没有,也不知道这官府怎么抓人的,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不过最近这风声很紧,所以这采花大盗出没也没那么频繁了。”萧婉儿满面愁容的摇了摇头说道。 秦拢月突然一下凑近萧婉儿的脸,眼睛微眯的看着她说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萧婉儿被秦拢月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摸了摸胸口,嗔怪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说道:“差点被你吓死,真是的,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嘿嘿,好好好,我下次不这样了,来喝口茶,压压惊,行了吧。”秦拢月卖乖的给萧婉儿倒了一杯茶,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说道。 萧婉儿抿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的,要去东南青云观吃斋念佛的日子快到了,这是你奶奶老夫人生前定下的规矩,因为你爹爹是个将军,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杀孽太重,所以你奶奶就定下了这个规矩,每年家里的女眷都要抽空去青云观吃斋念佛,帮你爹爹还这些孽债。” “所以你把今年要去青云观的日子定在了几天之后?” 萧婉儿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总觉得你爹会出什么事,所以想去青云观给你爹祈福。” 秦拢月从食盒里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道:“你想去就去呗,我没意见。” “可是去了那里的话,吃的都是粗茶淡饭,伙食和住的条件都没家里好,以前你都不乐意去的。”萧婉儿有些黯然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有点失落的样子,说道:“可是现在不同啦,现在女儿长大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想起以前也没怎么去为爹爹祈福过,这次就一起去吧。” 萧婉儿惊喜的看着秦拢月说道:“真的吗?”看到秦拢月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连忙离开了秦拢月的院子,生怕秦拢月反悔,赶紧让管家去准备过几天出发去青云观时候要用的东西。 要知道,以前想让秦拢月跟着去,秦拢月每次都会找理由推辞不去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答应自己愿意跟着去的。 在萧婉儿走了之后,秦拢月百般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喝着茶,看了看自己手臂,似乎比以前粗了不少,也对,这一个月在将军府里的生活,可以说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跟猪似得,不胖才怪。 秦拢月握了握拳头,看来自己不能继续在这样下去了,是时候该锻炼锻炼身体了,不然这以前的好身手都荒废了,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把给自己特制的负重背心穿上。 这负重背心不会一整块的压在秦拢月的身上,它就像一件普通的背心一样,只不过在肩膀的地方,和腰部的地方都装上了铁块,这件背心的重量大概有十斤左右。 然后秦拢月还在手臂和腿上,一上一下各帮上了一条负重布条。 在穿好这些之后,秦拢月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重了很多,而且非常不适应这些铁块的重量,连走路和拿水都有点困难。 秦拢月咬咬牙,忍住想要把负重背心和负重布条脱下来的欲望,咬牙坚持着,不过到最后连坐着都感觉费劲,累的要死,干脆去床上躺下了。 可是躺下了也不见得有多舒服,手和脚是放松啦,但是这腰上的负重背心还在押着秦拢月。 秦拢月忍着负重布条和背心所带来的不适,自己现在可是李刚他们的主子,他们都在带着这些东西,自己是主子,当然不能输给他们,想着想着,不禁躺在床上睡着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在一旁伺候的双喜看着秦拢月夹一块菜都要夹好几次才能夹到碗里,而且手还有些抖,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手在抖啊?” 秦拢月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心里却在咬牙切齿的说:丫丫个呸的,你们这些臭背心臭布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会认输,把你们脱下来呢,绝对不会,走着瞧,哼哼! 吃过晚饭后,秦拢月让双喜给她备洗澡水,因为穿着这个负重的背心和布条,走路都比别人费力很多,所以出了很多汗,现在身上黏糊糊的。 在这将军府,秦拢月对别的都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不过对于这洗澡的地方到是挺喜欢的,因为这将军府里有一个浴池,而浴池里的水是从温泉那里引来的,不过全将军府就只有这一个浴池,也只有这里有温泉,其他姨娘之类的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的浴室里用木桶洗的。 这个浴池是秦啸天和萧婉儿专用的,只不过萧婉儿不太喜欢,也不太习惯,所以通常都是在她自己院子里用木桶洗。 这个浴池还是秦拢月在休息的这一个月和萧婉儿聊天的时候才得知的。自从她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之后,就天天都跑来这里泡澡了,反正秦啸天不在,萧婉儿又不洗,放在将军府里没人用,多可惜啊! 秦拢月脱下负重背心和布条的瞬间,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轻盈了不少,心情一好,脱下衣服,便一头就扎进了浴池里,这是一个露天浴池,而且地方还挺大,像一个圆形的小湖,这浴池的直径大概有五米多六米的样子。 秦拢月欢快的在湖里游了几遍之后,便趴在浴池边,静静的享受着,看着湖旁边那一棵棵的桃树,想象着来年它们花开的时候,到时候这个地方就会漫天的桃花了,那景象,一定美极了。 原本这个院子里,除了浴池,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在秦拢月在这里用过之后,觉得院子太单调了,便命人弄了些桃树和花草过来,种在了浴池的旁边。 秦拢月此时正闭着眼睛,想象着桃花飘漫天的场景,将身体放松再放松,舒服的在水里泡着。 一时间这个院子里除了流水声以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而因为周围都太静了,秦拢月又是闭着眼睛的,所以耳朵和鼻子都灵活了不少,突然,她的左耳动了动,似乎左侧有轻微的人踏过的声音。 秦拢月连忙睁开眼,往左侧看去,厉声喝道:“谁?是谁在那里?” 可是放眼望去,出了假山和新种的桃树以外,到处都空无一人。 不过秦拢月还是注意到了,在她看向左侧的时候,左侧的那颗桃树的树枝在晃动,而此时根本就没有风,所以不可能是风吹的,那就只可能是人为的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多呆了,连忙上岸,穿好衣服和负重背心和布条离开了浴池。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秦拢月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今天在浴池旁的人是谁,而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看来沉寂了一个月,那些人终于忍不住又要开始折腾了吗? 秦拢月想着想着,困意一阵阵的袭来,渐渐的进入了梦乡。负重背心和布条她都没有脱下来,虽然穿着它们睡会很不舒服,但是秦拢月为了让身体尽快的熟悉它们,所以都没有脱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负重背心和负重布条很累,这一觉,秦拢月睡的特别死,不过好在这一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本来秦拢月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可是等了一个星期,还是相安无事,而她的身体也在这一个星期中,适应了负重背心和布条的重量,没有刚开始的那几天那么难受和不适了。 而这段时间,在她院子里的一些别的姨娘派来的探子,她都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不过她并不去动她们,或者找个借口,把她们调到别的地方去,而是就当做自己不知道的样子,让她们继续留在她的院子,只不过对于这些人,她稍微留了个心眼。 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用的,既然知道她们是探子的话,就可以通过她们给敌人传递假消息,以麻痹敌人的视线。 除了把这些探子都查清楚,揪出来之后,也让双喜和双梅两人发展了不少院子里对她忠心的人,成为她的人,也成功的在那些姨娘的院子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争取把敌人那边的奴婢发展成自己的眼线。 这天,秦拢月刚吃完晚饭,萧婉儿身边的贴身丫鬟便过来传话了。 “大小姐,夫人让我来告诉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准备启程去青云观。” “我娘呢?”平常这种事情,萧婉儿都是亲自来的,每次来了之后都会和她多聊会儿,今天怎么把墨竹派过来传话了?秦拢月疑惑的问道。 “大小姐,夫人现在走不开,因为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都在那边和夫人聊天唠嗑呢,启程时间也是几个姨娘和夫人刚刚商定好的,所以夫人让我过来通知大小姐一声。”墨竹恭敬的说道。 秦拢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让墨竹回去了。 不过这几房的姨娘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能统一选定时间,而且还把时间定在明天,她们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可是据自己安排在她们院子里的那些眼线报告,她们最近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啊,而且她们三个应该都不是一伙的,可是却都同意明天去青云观,难道她们各自都有安排? 可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秦拢月想来想去,也都只是空想,最后她干脆不想了,睡觉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对了,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倒头蒙住被子睡觉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拢月今天晚上再床上翻来覆去的好几次了,就是睡不着,最后没办法,决定还是用老办法好了,便开始躺着不动,装死,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数着数着,秦拢月发现自己思想开小差,不知道数到几了,正打算从头继续开始数的时候,她问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这绝对不是她屋子里面的熏香,因为她从来不爱用熏香的,就算用,将军府也没有那么奇特香味的熏香,所以这香味一定有古怪。 秦拢月连忙用被子捂住鼻子,屏住呼吸不动。 过了片刻之后,秦拢月就听到自己房间的窗户似乎有动静,似乎有人在撬窗户。 不一会儿,“吧嗒”一声,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窗户开了。 一个黑影一下就从撬开的窗户处跳了进来,身形非常灵活。 秦拢月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手却紧紧的握着枕头底下的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呼无染给她的,自从那日回了将军府之后,她和呼无染就没见过了,这把匕首是呼无染让给梦云给她送过来,给她防身用的。 毕竟呼无染知道她在将军府的处境危险,又没武功,就算有梦云和梦烟姐妹,但是也会有这两姐妹不在的时候,这把匕首小巧且锋利,非常适合秦拢月使用。 第八十六章 秦拢月紧张的屏住呼吸,就在那人来到她的床前,掀开她被子的时候,她快速的从枕头底下抽出匕首向那人刺去。 那人一愣,显然没料到秦拢月居然没中他的迷药,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愣,身体的反应还是非常迅速的,在秦拢月匕首刺过来的时候,他也随之后退,快速的离开秦拢月的攻击范围。 “呦,没想到这个小娘子还挺辣,有性格,我喜欢。”那人离开秦拢月的攻击范围之后,站定,打量着半跪在床上的秦拢月,猥琐的说道。 秦拢月抬眼看着床前的黑衣人,再结合他说的话,顿时就能确定此人一定是现在名满都城的采花大盗,只不过是臭名名满,而不是才名了。 再确定这人身份之后,秦拢月也不跟他啰嗦,直接挥着匕首向其攻去,毕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采花大盗,来女子的房间,除了做那事情,还能干嘛,所以为了保全自己,就一定要把这采花贼给先拿下,自己才能安全。 “小娘子,不要这么无情嘛,一会儿哥哥带你上巫山如何?保证你欲仙欲死哦!”那黑衣人一边躲闪着秦拢月的攻击,一边调笑着说道。 “呸,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谁要跟你上巫山,今天姑奶奶就让你上西天,哼!”秦拢月听着那人说出来的那些恶心巴拉的话,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吐沫说道。 几个回合之后,秦拢月已经有些气息不稳了,可是那黑衣人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虽然他用黑布遮住了脸,看不清楚,但看着那人气一点都不喘,而且应付秦拢月的时候始终都是在躲闪和防守,根本就没有攻击。 这人现在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跟自己玩,所以才一直吊着自己不出手,可是应付此人,他仅仅是防守,自己都已经气息不稳了,而且这么久,连他一根毛发都没有伤到,要是他厌倦不想跟自己玩了,那他一出手,自己这三脚猫功夫,估计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就得束手就擒。 想到这里,秦拢月不禁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呦,小娘子怎么喘气喘的如此之利害,是累了吗?累了的话告诉哥哥一声,哥哥带你去床上休息休息如何?” 又是几个回合之后,那黑衣人依旧停在秦拢月的不远处,猥琐的笑着说道。 秦拢月此时根本就顾不上再跟那人耍嘴皮子,脑袋在高速运转着,想着要如何才能出奇制胜,现在房间里的打斗弄出来的声音这么大,而守在门口守夜的丫鬟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知道门外的那些丫鬟一定是被眼前的人用迷药给迷晕了。 突然秦拢月灵光一闪,对了,迷药,自己怎么没有想到,随即向那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一闪身,秦拢月就直接飞回了床上。 “呦,小娘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睡觉觉吗?居然自己先到床上了,小娘子别急哈,哥哥这就来陪你。”那人似乎已经玩够了,此时见秦拢月正好飞回了床上,便一脸淫笑的朝床上的秦拢月扑了过去。 就在黑衣人扑过来之际,秦拢月终于在她摸到了她藏在床上防身用的迷药,这种迷药是用加入了之前在山里摘下来的野果子的汁液特制而成的迷药,是梦烟之后研发出来的,这种迷药比一般迷药厉害,中了的人浑身都会软绵绵,没有力气,但是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唯一的弊端就是这种迷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发挥作用。 那黑衣人刚扑到床前就被秦拢月撒了一头一身的白粉,连忙退后了几步,一脸惊恐看着秦拢月怒道:“你……”他没想到秦拢月不仅身手不错,居然还有毒粉。 可是等了一小会儿,那黑衣人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而且也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一般的毒药效果不太强烈,都会有一种香味,而无色无味的药都是毒药,能瞬间致命的。 如果洒在自己身上的是那种毒药的话,那自己现在肯定已经毒发身亡了,但是自己并没有,而且还闻不到味道,自己制毒研毒多年,什么毒药没见过,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毒药。 那黑衣人抬眼看了一眼床上满眼戒备的看着他的秦拢月,皱了皱眉,难道这个根本就不是毒药,是这小娘们用来吓唬自己的?现在貌似除了这个,其他的都解释不通他为什么中了毒却没有发作的原因了。 那黑衣人见身体并没有不适,伸出舌头舔了舔在手上沾到的白色粉末,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虽然他用黑布遮着,看不到他那猥琐的笑容。 黑衣人舔了舔手上的白色粉末,发现这些粉末居然还有一丝的甜味,不禁笑道:“小娘子,你是错把面粉当毒药了吗?告诉你,这样可吓唬不到我哦!好了,哥哥我也累了,是时候该上床休息了,小娘子,我来啦!” 说着,那黑衣人又开始朝床上的秦拢月扑了过去。 秦拢月一闪身,闪到了床的另一侧,连忙从床上下来,想要跟那黑衣人拉开距离,谁知道她才刚站起身,就被一只大手一捞,给捞了回去,瞬间被那黑衣人反压在了身下。 两只手也被黑衣人禁锢住了,秦拢月不断的挣扎,可是这人的力气非常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他的控制。 黑衣人将头埋下秦拢月的颈项处,深深的嗅了一口气,不禁叹道:“好香啊!看来那人说的没错,她让我去浴池验货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沐浴在浴池旁的摸样,那香肩,那锁骨,销魂的我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把你吃干抹净了。” 秦拢月一惊,没想到今天下午在浴池洗澡的时候,居然是这个采花贼在偷窥,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他和别人做了一笔交易,而自己就是这交易的筹码,这浴池的所在只有将军府里的人知道,看来今晚又是那些人计划的阴谋了。 “美人儿,你这样眼盯盯的看着我,哥哥都不好意思了,哥哥本来是从来不喜欢亲女人的,但是你今天却让哥哥生出了想一亲你芳泽的想法,你还真是不简单呢!”那采花贼看着秦拢月那一脸惊恐的表情,高兴的笑着说道。 说着撩起了半块黑布,露出了嘴,想要亲秦拢月的嘴唇。 秦拢月头一偏,黑衣人这一吻便印到了秦拢月的脸上,让秦拢月顿时感觉恶心无比。 这黑衣人也不恼,似乎今天心情十分的好,说道:“嗯,这脸上亲的都那么舒服,要是亲在这小嘴上肯定更舒服。” 秦拢月看着那张又凑了过来的嘴,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了,不过对于凑过来的那张嘴,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秦拢月头一偏,这一吻又印在了脸上。 在黑衣人的唇离开了秦拢月的脸的时候,秦拢月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定会让你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哎呦,哥哥我好怕怕哦!可是不知小娘子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呢,这句话好像是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不过嘛,要是我死了,我不介意拉你一个当垫背的,省的哥哥我在黄泉路上孤单,嘿嘿!” 那黑衣人十分夸张的说完,就开始脱秦拢月的衣服。 随着身上衣服的纽扣一个个的被解开,秦拢月不禁急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心里暗想,自己该不会真的把面粉当做迷药了吧,不然怎么这迷药还不起效果啊,它要是在不起效果,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就在采花贼把最后一个纽扣解开的时候,突然整个人趴在秦拢月身上不动了,那紧紧禁锢着秦拢月手的那只手也无力的松开来了。 秦拢月知道,这是迷药起作用了,连忙用力一推,将压在她身上的黑衣人给推到了一边,起床,快速的将被解开的纽扣扣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满脸惊讶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这种迷药只能让人体四肢酸软无力,不能控制,但是大脑还是清醒的,嘴巴也是可以说话的。 秦拢月去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前,然后把这把黑衣人放到凳子上,用绳子牢牢的捆了一圈又一圈,没办法,这人武功高强,还会用毒,自己今晚要是没有那不起眼的迷药,还真是抓不到他,既然他是用毒的高手,那这迷药不知道能迷他多久,所以还是捆严实点比较好。 秦拢月将黑衣人捆好之后,点了根蜡烛,一把将他绑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只见露出了一张还算帅气的脸,高高的鼻子,浓浓的眉毛,眼睛还挺大的,从摸样上来看,应该才二十几岁左右。 秦拢月将蜡烛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现在危险解除,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用衣袖狠狠的将脸上两处被亲过的地方擦了擦,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和黑衣人面对面的坐着。 “你说你长的又不丑,干嘛要去当采花大盗,像你这样貌,随便勾搭哪个女孩子,谁不会春心萌动,倒在你的怀里啊!我还是还以为是一个没人要的丑八怪,然后为了报复女的才去当这采花大盗勒,话说你该不会有心里变态吧?” 那黑衣人现在被迷药弄的浑身不能动弹,现在就是秦拢月砧板上的肉,任由秦拢月宰割了,本来应该不和秦拢月说话,摆出一副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的摸样,不让秦拢月从自己这里套消息的。 而且他在被秦拢月抓住的那一刻就想到了秦拢月可能会把他关起来,然后对他用刑,严刑逼供的,谁知道秦拢月居然就这么心平气和,一副痞子样的坐在他对面,问他是不是变态。不过变态是什么意思啊? 今晚的这个女子似乎不同于以往遇到的女子,一般的女子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基本上都会惊慌失措,吓得动都不敢动了,绝对不会像她这么镇定的应付自己,身手也不错,满灵活的,脑子也够聪明,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之策。 他现在对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充满了好奇心,而且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中了这女子的圈套,让自己中了她的毒,害他现在动弹不得的。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让我中的毒?还有,变态是什么意思?”那黑衣人语气平淡的说道,根本不像是阶下囚的样子。 “就是我刚刚给你洒白粉的时候你就中毒了啊,只不过这种毒毒性不怎么强烈,而且中了之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起效果,谁知道你还去舔了,居然说是面粉。至于变态的意思嘛,其实就是神经病的意思。”秦拢月淡淡的说道。 “神经病?神经病是什么?”那男子疑惑的看着秦拢月发问。 秦拢月额头上顿时竖下了三条黑线,她忘记了在古代,神经病这个词还没出来呢,只好无奈的再次解释道:“额,好吧,那我给你换一个说法,变态简单来说就是太监加疯子的意思,这样说你懂了没?” 这次黑衣人听懂了,太监不是男人,疯子是精神失常,可是这一听懂,他就炸毛了,吼道:“小爷我可是正宗的男人,哼,怎么可能是变态,你要是不信,把毒药给我解了,把绳子给我解了,我让你看看小爷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切,我又不傻,干嘛要给你解开,再说,我对你是不是男人不感兴趣,不过我知道的是,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如果你惹毛了我,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做不成男人,哼!”秦拢月说完,目光往那人的裤裆扫过。 秦拢月看这黑衣人噤了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才乖嘛,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放了你哦!” “真的?”黑衣人有点不敢相信,觉得秦拢月实在是太好了,太善良了。 “嗯,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许有半点隐瞒,否则的话,我让你半身不遂,再找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伺候你,让你看的着,吃不了,馋死你,哼!”秦拢月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黑衣人听到秦拢月的这后半句话,心里顿时觉得秦拢月实在是太狠太恶毒了,自己刚刚怎么还会觉得她善良呢?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不憋死,也得被诱惑死的,对于秦拢月说的话,连连点头,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秦拢月见这黑衣人这么配合,心情颇好,便问道:“是谁找你来的?这将军府的守卫还是蛮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嗯……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贵妇人找到我,花重金请我来的,也是她安排我进将军府,然后让我找机会对你下手的。”那黑衣人说道。 “她原本打算怎么做的?你知道是将军府里的谁找你来的吗?还有你叫什么?”秦拢月再次抛出了问题。 那黑衣人说道:“我叫方华,好像是将军府里一个叫二姨娘的人找我来的,她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伪装成采花大盗,然后把你那个啥之后,再把现场弄的乱七八糟,等天亮之后,在人没来之前就可以走了,之后她会带人过来,抓个现行,在偷偷把你被采花贼玷污的消息泄露出去。” 秦拢月惊讶的看着方华,说道:“这么说,你不是最近在都城里面到处糟蹋良家女人的采花大盗咯?”她还以为自己抓住了采花大盗勒,谁知道居然是个冒牌的。 “那是,小爷我怎么可能是那肮脏龌蹉的采花大盗。”方华头一偏一副很拽的摸样说道。 “是吗?那你今晚这行为和采花大盗有什么区别。”秦拢月白了他一眼说道。 秦拢月这句话把方华弄了个面红耳赤,气焰明显小了很多,但是嘴上还是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这只是假冒,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了,要不是小爷我急需要钱,而且事先验货,去看了你一眼,要不是觉得你长得还不错,这活我还不接呢,小爷我对女人可是很挑剔的。” “切,狡辩。”秦拢月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过此时秦拢月心里却在想,没想到居然是二姨娘,这二姨娘听说是以前太后赐给爹爹当侍妾的,是府里最早的一个侍妾,一直都挺安分守己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她要害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要还自己呢?毕竟她是太后派来的奸细,不会擅自做主去做太后没有吩咐的事情,所以今晚这件事情她应该是得到了太后的允许的。 这么说,居然是太后想要整自己?想到这里,秦拢月暗暗心惊,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这太后了啊!不过这太后似乎不想对自己下杀手,只是想把她的名声搞臭的样子,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自己貌似就只和这太后见过一次,而且这一次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半小时,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也就是见面的时候不懂礼法,所以擅自站了起来,可是太后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记恨自己到现在,然后事情隔了这么久之后才来整自己吧,再说在皇宫里的时候,她也罚过自己了啊,难道是太后发现自己并没有乖乖的去罚跪吗? 方华看着陷入沉思的秦拢月,不禁咳嗽了两声说道:“那个,我口渴了,看可以给点水给我喝吗?” 方华的声音将秦拢月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秦拢月看了方华一眼,站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给方华喝完之后,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急需用钱啊?” 方华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说道:“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去买一味很珍贵的药材。” “药材?你要药材做什么?”秦拢月不禁有些奇怪,经过刚刚的聊天,秦拢月觉得方华其实本性并不怎么坏,之前调戏自己说的话估计都是装出来的。 “我娘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治好,听说用血人参的话可以治好我娘的病,所以我在江湖上到处打听血人参的消息,前不久刚收到消息,可是赶过去之后,血人参的价格太昂贵,以我们家的情况根本就买不起,所以我需要来钱快的活,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赚到大笔钱买到血人参,就算是让我杀人放火我都干。”方华眼里闪烁着火光。 看来方华接下这单工作也是有原因的,秦拢月想了想,问道:“那血人参开价多少啊?”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帮助他,而且李刚他们也需要一个师父来教导,之前在和这人交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人的伸手不错,而且还会用毒,如果能收为己用就更好了。 “五百两金子。”方华说道。 秦拢月一听五百两金子这么多,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说道:“什么?五百两金子?你怎么不让他去抢钱庄,真是的,不就一颗破人参嘛?用得着这么多钱吗?真是的。” “可是现如今就只有这么一颗血人参,而且血人参是千年难得一棵的。”方华沮丧的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接这单活了。 “那个,要不我想办法帮你弄到血人参?”秦拢月弱弱的说了一句。 方华立刻喜出望外的看着秦拢月说道:“真的?”随后神色又暗淡了下来说道:“我刚刚还想害你,你怎么会愿意帮我?而且血人参哪里是那么好弄的。” 秦拢月白了方华一眼,说道:“切,你当我是大善人,无条件的帮你弄血人参,你当我傻啊,我当然是有条件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弄血人参去,怎么样?” 第八十七章 “好,你说,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绝对会做的,就算让我以身相许也没问题。”方华连忙说道。 秦拢月瞪了方华一眼,说道:“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这么不正经,我要你身体干什么,再跟你说这么严肃的问题,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方华被秦拢月的眼神一瞪,连忙噤了声。 “我要你发誓这一生都效忠于我,我叫你干啥就干啥,不能违背我的命令,怎么样?”秦拢月此时看向方华的眼睛里透着无比的认真。 方华思虑了片刻,要是归顺于秦拢月的话,那自己就失去了自由身,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别人的手上,可是他母亲的病已经开始恶化了,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他不想再失去母亲,那样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秦拢月也不打扰他,让他想清楚在回答自己,毕竟她的人是要对她绝对的忠心的,当然既然成为了她的人,那他也绝对不会亏待他的,现在她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不过这还得看方华怎么选择,就算方华不选择她,她也会放了方华,只不过下次方华要是再来害她的话,她可就不会那么仁慈了。 方华大概想了一刻钟左右,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炯炯的看着秦拢月,郑重的说道:“方华愿誓死效忠主子,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好,那你把这个药丸吞下去吧,这是解你身上迷药的解药,但同时里面也混入了毒药,你必须每个月来我这里拿解药,否则你就会中毒身亡,毕竟你是我的敌人派来的,我还不能太相信你。”秦拢月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两个药丸对方华说道。 方华没有犹豫,一口便吞了下去。 秦拢月见方华痛快的把药吃了,便去给方华解开绳子了。 如果被二姨娘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诡计,竟然被秦拢月将计就计,还因此收了一员猛将,估计能气得吐血而死吧。 秦拢月放好绳子之后,看了看天色,已经差不多快亮了,让方华快走,以后有事情找她,要联系她的话,就去顺丰酒楼找刘掌柜,把事情告诉刘掌柜,让刘掌柜转告叶天,让叶天来告诉她。 这方华才刚刚收的,现在还不能太相信他,所以没有告诉方华,叶天其实也是她,只是叶天是她在外面用的假名字。 方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方华耳朵动了动,对秦拢月说道:“主子,外面来了好多人,我听见有好多人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 秦拢月看了看天,现在的天只是蒙蒙亮,还没完全亮起来,按理说二姨娘就算要来抓现行,也不可能这么早的啊,二姨娘应该知道,现在方华应该还没走的。 “看来你的雇主一开始就打算把你卖了丢弃了,你赶紧从窗户那边出去,出去之后先不要离开将军府,找个地方躲起来,你现在离开将军府,如果我猜的没错,二姨娘既然一开始就打算走把你和我抓奸在床这条路,你又会武功,她一定在周围设下埋伏,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离开的。”秦拢月拉着方华走到窗户边说道。 方华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跳到窗户外面,东躲西藏的躲避着家丁,不过这时天不是很亮,有很多人都还没有起床,所以方华还是蛮轻松的。 方华走到前方,看见一个小湖,这应该是个天然湖,因为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顿时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和逃跑之路,二话不说就潜进了湖里,顺着水流,找到了流水口,顺着流水口游了出去。 在方华走了之后,秦拢月连忙把椅子放回原位,自己把蜡烛放回原位,吹灭,自己快速的回到床上躺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不一会儿就听见萧婉儿拍着她的房门喊道:“月儿,月儿在吗?你没事吧?” 秦拢月没想到二姨娘居然把萧婉儿也给带来了,听门外好像很多人的样子,估计还不止萧婉儿一个,估计其他几房姨娘也都来了吧。 秦拢月还没来得及答应萧婉儿,就听到门外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夫人,小姐怎么不答应啊,是不是已经出事了啊?要不叫人把门撞开,进去看看吧!” 关心则乱,萧婉儿此时已经着急的毫无头绪了,一听二姨娘这么说,也没来的及细想就连忙让开过道喊来几个家丁一起把门撞开了。 门开了之后,萧婉儿急忙的进了屋子,直奔秦拢月的大床。 而萧婉儿身后的丫鬟婆子之类的也跟着进了来,点亮了蜡烛,将秦拢月的卧室照的明亮至极,让大家都看清楚了房间里的状况。 秦拢月假装睡着之后被吵醒的摸样,睡眼惺忪的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娘,怎么了?难道到出发去青云观的时间了吗?我睡过头了?” 萧婉儿做在床边,看到秦拢月安然无恙之后,松了一口气说道:“呼,真是吓死为娘了,没有,现在天还没亮呢。” 虽然秦拢月把这件事情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疑惑的看着萧婉儿问道:“那是发生什么事了?咦,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啊!” 萧婉儿发现秦拢月没事之后,听到秦拢月的问话,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啊,把你吵醒了,就在刚刚,有一个黑影略过各个院子,发出很大的响声,把大家都吵醒了,然后就看到了一道黑影向你院子方向飞来,我怕是那个采花大盗,就急匆匆的跟了过来,在过来的途中遇到了你二姨娘她们,她们也说看到了那个黑影,所以才赶过来看看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秦拢月看了一眼站在萧婉儿身后的二姨娘,将二姨娘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净收眼底,看来方华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还真是她册划的。 只不过这三姨娘和四姨娘怎么来了?就算来了,那怎么那些庶子庶女也全都跟着来了?今天晚上可以说是全将军府的人,除了丫鬟奴才们,作为主子的人是全部都到起了,连秦月瑶都到了。 秦拢月的目光一一扫过站在萧婉儿身后的人们,三姨娘到是非常的淡定,没有惊讶,没有疑惑,什么表情都没有,而抱着秦月瑶的四姨娘姚思雁到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看来这四姨娘和秦月瑶事先应该都收到消息了,不然怎么会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难道说这次是二姨娘和四姨娘联手了?可是四姨娘是拓拔野的人,二姨娘是太后的人,太后和拓拔野不是一伙的,更可能说两人可是对立的,毕竟现在是太后掌权,而拓拔野却想要从太后手里夺权,一个老谋深算,一个野心勃勃,怎么可能会凑到一起? “夫人,要不派人收收大小姐的院子吧,毕竟我们这么多人看到有黑影往这边来了,就算不是采花大盗,万一是别的刺客的话,大小姐也是很危险的,说不定现在那个黑影正藏在大小姐院子的某处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二姨娘柔柔的开口说道,声音有如让人沐浴春风般舒服。 “这……月儿,二姨娘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看……”萧婉儿原本就觉得将睡着了的秦拢月吵了起来有些歉意了,但是有担心她的安危,现在虽然秦拢月没事,但是不代表她们走了以后也没事,也有了搜一下秦拢月院子的想法,但是怕秦拢月不同意,就没说出来,现在二姨娘替自己说了出来,她就正好可以询问秦拢月的意见。 秦拢月转了转眼珠,现在已经过了有好一会儿,方华应该藏好了吧?想到这里,便欣然答应说道:“娘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搜吧,再说搜完之后,你安心,我安心,大家都安心,不搜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万一真有歹人藏在我院子里,到时候府里有人出事了,那就真是我的罪过了。” 萧婉儿见秦拢月同意了,便吩咐下去,让人去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 二姨娘目光深邃的盯着秦拢月,似乎想从秦拢月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原本应该出现在秦拢月闺房里的方华居然不在,而且秦拢月的房间也好像没有人来过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华呢?二姨娘心里疑惑重重,这个计划好像一早就脱离了她的控制,据她的了解,秦拢月虽然有些身手,但那些都只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自己这次找的人,别说是一个秦拢月,就算是十个秦拢月也未必是对手,更何况自己还让方华准备了迷烟! 突然,二姨娘好像想到了什么,迷烟,对啊,难怪她说她刚进来的时候,怎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这种香味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因为每个人的院子里都有熏香,而这种迷香的香味和普通熏香的香味闻起来是大同小异,味道只是比熏香好闻了一点。 二姨娘深呼吸的嗅了一下秦拢月房间里的味道,发现这迷香的确是自己交给方华的,这说明方华来过,可是为什么方华现在不见踪影呢?难道是方华知道自己改变了计划,要把他拖下水,所以提前走了? 可是不可能啊,这计划是自己临时改变主意的,本来是打算来了之后捉奸在床,然后在给方华暗示,这样的话,大家都会看到秦拢月在和方华行夫妻之事,这样的话,可以顺水推舟的让萧婉儿将秦拢月和呼无染解除婚约,嫁给方华了,这是太后临时下的旨意,只有自己和另外两个人知道,而且太后的人来传话的时候,方华都已经出发了,他是怎么知道计划有变的? 可是二姨娘想来想去,都还是想不出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过既然方华来了,而且这空气中的香味还在,虽然已经很淡了,这种迷药的味道会在一个时辰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在一个时辰内还是能闻到使用过后留下的味道,现在味道还在,说明方华离开的时间不会很长,而且自己还在周围布下了埋伏,只要发现方华要出将军府,就把他拦住带回来的,可是现在自己埋伏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说明方华一定还在将军府里。 “二姨娘,月儿是脸上有脏东西吗?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啊!”秦拢月看到二姨娘眼盯盯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疑惑,不禁出口问道。 “啊,额,没事,我只是发现好久不见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最近又漂亮了,我看得都差点入神了,摄政王要是看了也一定会着迷的。”二姨娘惊觉自己走神了,回过神来后,连忙用帕子捂嘴笑道,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萧婉儿被二姨娘这一句话,说的心花怒放,有人夸自己的儿女长得漂亮,做父母的人是最高兴最自豪的,当然也就不去计较二姨娘失礼盯着秦拢月的事情了。 萧婉儿不好意思的转头,笑着对二姨娘说道:“妹妹过奖了,不过月儿的确是越长越水灵了呢!” 秦拢月看着自家娘已经高兴得云里雾里的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附和着笑了一下。不过她不得不佩服二姨娘,这二姨娘不愧是在宫里呆过的人,为人处世圆滑多了,瞧瞧这马屁拍的,虽然是夸自己,但是却是间接的在拍萧婉儿的马屁,毕竟她失神盯着自己看,自己不好开口怪罪她一个姨娘失礼,但是萧婉儿却可以,所以这个马屁拍的很及时,让萧婉儿不去追究她失礼之事。 不过秦拢月想想也对,这二姨娘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皇宫里面的尔虞我诈多了去了,她从小就看着,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而且她能在深宫之中长大,说明她够聪明,否则太后娘娘也不会看中她,让她来将军府当姨娘了。 而这将军府和皇宫比起来,那真是好太多了,像二姨娘这种在深宫中都能生存的人,让她在将军府混,那真的是太简单了,而且她表面上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温婉可人的样子,估计暗地里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说不定在深宫中,她的手上还沾过鲜血呢! 这样想着,秦拢月越来越觉得这二姨娘很危险,看来这将军府,还真是没有哪一个角色是弱的啊,统统都是狠角色。 像秦啸天这个能当上护国大将军的人,对于这将军府里人的底细虽然不清楚,但是他也应该有所感觉得到,他常年不在将军府,他将军府里,应该都会有不少人安插进来的狠角色吧。 只不过在秦拢月没死,狐小妹没穿越过来的时候,狐小妹才,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秦拢月,肯定是一个神经大条,白目,且花痴的女子,所以对将军府里的这些情况都没有注意到,天天只知道犯花痴。 而萧婉儿性格温和,不太喜欢跟人争抢什么的,对将军府里的事情也不怎么去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婉儿和秦拢月都碍不到她们的事,她们也没有必要去自找麻烦的去找秦拢月和萧婉儿的麻烦,也让这两人的处境安全了不少。 只不过在秦拢月死了之后,狐小妹代替了秦拢月,性格上发生了变化,而且也变聪明了很多,让这些人渐渐的感到了威胁,最最重要的是,狐小妹代替了秦拢月之后,不知不觉的招惹到了这些人的主子。 所以现在不是她们要设计阴谋害秦拢月,而是她们背后的主子要害秦拢月了。 “报告夫人,大小姐的院子都搜遍了,没有任何发现。”一个家丁从门外进来禀报。 萧婉儿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退下吧。” 秦拢月心里一阵欢呼,看来方华已经藏好了,或者是找到别的渠道离开将军府了,那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欢呼之余,秦拢月还不忘偷偷的去瞄了一眼二姨娘的表情。 只见二姨娘此时眉头紧皱,似乎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婉儿见是虚惊一场,便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什么都没找到,那就各自回房去休息吧,早上还要启程出发去青云观呢!” 二姨娘略加思索之后,站了出来,恭敬的说道:“夫人,我们大家都被大声吵醒,而且也看到了一条黑影,现在在大小姐的院子没找到,说不定他已经逃到别人的院子里去了,我觉得现在大家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应该先派人去搜一下其他院子,否则我们现在回去了,谁知道那个刺客有没有在我们的院子里等着我们?” 二姨娘这一番话,说得三姨娘和那些庶子庶女们都停住了要往门口迈去的脚步,然后收了回来,各个脸上都有些害怕的神色,不敢离开了。 萧婉儿见二姨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便把管家喊了进来,吩咐管家带领家丁和护卫,挨个院子的去搜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有的话立刻抓起来。 管家领命就下去了。 现在大家都把秦拢月的院子看成是最安全的地方,全部都在秦拢月的房间里站着不动了。 而秦拢月的院子闹成这样,双喜和双梅她们也都统统被吵醒,没有继续睡了。 双喜和双梅醒来之后,担心秦拢月出什么事,穿戴好之后,急匆匆的往秦拢月房间敢,在门口看到秦拢月没事之后便退了下去。 现在秦拢月屋子里这么多人,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自然是要把椅子和桌子,还有点心都拿过来,总不能让主子们就这么干站着吧。 梦云和梦烟也悄悄的来看了一眼,见秦拢月没事,便若无其事的跟着各位丫鬟们忙去了。 秦拢月院子的丫鬟们领着萧婉儿等人准备从秦拢月的卧房转移到客厅里去,毕竟这一大群人在秦拢月的房间里长时间呆着也不是这么回事,而此时丫鬟和奴才们都醒的差不多了,这院子的各个角落都已经被奴才们用蜡烛照的十分明亮了。 就在众人准备转移到秦拢月院子的客厅里去的时候,突然在姚思雁怀里的秦月瑶疑惑的出声道:“这是什么?” 众人都顺着秦月瑶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秦拢月房间的地面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秦拢月暗呼一声糟糕,不记得把这些粉末处理掉了,这房间里出现了白色的粉末,这要怎么解释啊? “会不会是那个黑影留下的毒药啊?”秦月瑶此时又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 站在粉末旁边的人全部都跳了开来,生怕这毒药沾到自己身上。 姚思雁给秦月瑶递了个眼色,故作生气的呵斥道:“瑶瑶不许瞎说,要是那个黑影真的来过大小姐的房间,那大小姐怎么可能现在还好好的。” 秦月瑶做委屈状说道:“万一那个黑影刚刚进到大姐姐的房间,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我们就来了,于是他趁大姐姐还睡着,就在屋子里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也说不定啊,而且刚刚搜了大姐姐的院子,可是大姐姐的房间里并没有检查过不是吗?” 秦月瑶这话一出,在屋子里的人全都吓的抖了抖全都凑到了一块,不敢再分散呆着了,生怕这刺客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把自己给杀了。 秦拢月看着姚思雁这母女两一唱一和的,心里总算是确定了,姚思雁母女并没有和二姨娘串通。 这母女两个估计被二姨娘派去的人吵醒之后,就猜到有事情发生,当跟过来之后,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想要设计陷害自己,她们母女两就跟过来看热闹了,估计她们两个还想着,要是有机会,她们母女绝对不会介意做一些煽风点火的事情,比如现在。 “既然如此,那娘,”秦拢月看向自己旁边的萧婉儿继续道:“你叫人进来搜一下吧,找过之后,我也好安心,毕竟四妹妹这样说了,让我也有点担心。” 萧婉儿也正有此意,便点了点头,喊了一丫鬟们进来搜了一遍,连床底下都看了,都没有找到人。 见没有找到人,在秦拢月房间里的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散了开来。 可是秦月瑶似乎还不想就这么罢休,指着地上的白色粉末说道:“那这些白色粉末是怎么回事?” 这时不知怎么的,从门外飞进来一只飞虫落在了粉末上,没一会儿,这只飞虫就摊到在粉末里一动不动了,这一现象就更加证明了,的确是有人来过了,而且这些白色粉末就是那人留下来的毒药。 虽然搜过了,人不在秦拢月的房间里,开始大家都只是看到黑影,而且天色又不是很亮,除了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件事情发生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现在这地上的白色粉末却成了证明他们没有眼花,的确是有危险人物闯进了将军府里,而且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也还没抓到,让大家都觉得人心惶惶的。 而刚刚踏进秦拢月房间门的双梅,本来是进来打算其他主子们都出去之后,她来伺候秦拢月起床穿衣的,这外面的天都已经亮的差不多了,而且人还没找到,大家估计都睡不着了的。 于是就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见秦拢月也面露难色,连忙装作惶恐的跑到秦拢月床前跪下,说道:“求小姐责罚,奴婢不是有意弄脏地板的,奴婢一会儿一定把地板都清理干净。” 秦拢月对于双梅突然冲出来,跪求原谅的行为有些晕,但是在看到双梅的眼神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双梅是来给自己解围来了,便装作很不悦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双梅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昨天晚上,在小姐睡了之后,我发现有一只老鼠进了主子的房间,就拿了些耗子药过来,想把这只耗子药死,谁知这耗子灵活的狠,一下子就撞到了我手上拿着的装着耗子药的药包,当时从药包里洒出来了一点,不过我只顾着追耗子,想说把耗子追到,再来打扫地板的,谁知道处理完耗子之后,就把这事情忘记了,没想到今天会给小姐造成这么大的困扰,请小姐责罚。” 双梅这一说法正好解释了这地上的白色粉末为什么能把这只昆虫给毒死的原因,耗子药,连耗子都能药死,更何况是一只小小的昆虫呢! 众人知道了之后,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是毒药,但是却不是那黑影留下的毒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众人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秦拢月故作严厉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绕过你,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被贬去做粗使丫鬟吧!” 双梅连连磕头谢恩道:“谢小姐不罚之恩。”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让双梅退下了。 “月儿,你也太惯着你院子里的人了,真是的。”站在一旁的萧婉儿对于秦拢月的这么轻易的就绕过那个丫鬟有些不满。 第八十八章 秦拢月抱着萧婉儿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娘,我这是念在她这是初犯,才绕过她的,她下次要敢再犯,我定不轻饶,好不好?我知道娘是最善良的人了,对不对,一定不会忍心看别人受罚的。” 萧婉儿被秦拢月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脾气,只好用手指点了点秦拢月的额头说道:“你呀,真是鬼精灵!好了,我们先去客厅坐会儿,你赶紧收拾好出来。”说罢,便带着其他人一并退出了秦拢月的房间,由双喜带着众人向秦拢月院子的客厅走去。 在人都走光了之后,双梅又回到了秦拢月的房间,帮秦拢月梳妆打扮。 秦拢月起身一边任由这双梅给自己穿衣服,一边说道:“刚刚幸亏你机灵。” 双梅一边帮秦拢月穿衣服,一边说道:“小姐,那地上的粉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啊?” 秦拢月笑了笑,说道:“今天晚上的确是发生了一件事情,不过是件好事,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因为我还要出去外面应付那些人,等闲下来了,我在把事情告诉你们几个。” 双梅嗯了一声,便没有再继续说话,专心的帮秦拢月梳妆打扮了,其实她们只要知道不是危害秦拢月的事情就够了,既然是好事,那她们几个也就可以放心了。 穿戴好之后,秦拢月来到了客厅,刚到客厅就见到有一个家丁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表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夫人,我们在二夫人的院子的旁边发现了一些细碎的黑布,我们跟着黑布走到了将军府的围墙边,发现黑布到了围墙边就没了,我们估计那名刺客现在已经离开了将军府。”那家丁说道。 萧婉儿点了点头,说道:“那名刺客走了就好,省的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让管家去看看府里有没有少东西,还有,看看有没有人失踪什么的,清点一下各个院子的人数。” “是。”那名家丁抱拳领命便下去了。 这时的天已经大亮,刺客也已经走了,再过不久就要出发去青云观了,大家都是被人吵醒,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衣服也是随便穿了一下,既然等会要出门,大家也就都纷纷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重新梳妆打扮去了。 二姨娘也跟着走了,她现在急需要回到自己院子,把安排在将军府外埋伏的人都召集回来,问问情况,看看方华是不是真的从那些人之中突围冲出去了。 众人都散了之后,秦拢月便回了房间,这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真是困死她了,都不知道黑眼圈出来了没有。 秦拢月刚回到房间,就被双梅双喜和梦云梦烟四人堵在了房间里,逼问昨晚发生的事情。 于是,秦拢月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们。 梦云听完之后,说道:“我觉得以后还是由我和妹妹两人来守夜比较好,梦烟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梦烟听了也连连点头道:“嗯,我也觉得是,这次幸亏主子机灵,加上有我新研制出来的迷药,不然的话,主子昨晚肯定就惨了。” “额,没事啦,你们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你们看我现在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吗?”秦拢月觉得这样也太麻烦梦云和梦烟两姐妹了,让人家都不能好好睡觉,再说了,这种事情应该也不会总是发生的吧,就算发生,她觉得她也有能力能应付这些突发状况。 双梅和双喜还不等梦云梦烟姐妹二人反对就大声的说道:“不行,就按她们两说的来办,小姐不许反对,不然的话,我们两个人就每天晚上都过来守夜。” 秦拢月看着她们认真的表情,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幽兰园内。 二姨娘蓝静看着脚边跪着的几个黑衣人,一改人前温婉的形象,厉声道:“你们真的没有看到方华出将军府吗?” “回主人,我们几个一直在将军府外围守着,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进出。”跪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说道。 蓝静扫了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一眼,看着他们的神情,知道他们并没有说谎,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蓝静的贴身丫鬟绿妖上前将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蓝静扶了起来。 “夫人你是在想方华是怎么消失的这件事情,和要怎么和太后交代而忧愁吗?” 昨晚发生的事情,二姨娘蓝静的贴身丫鬟绿妖也是知情人,这绿妖不仅是蓝静的贴身丫鬟,更是蓝静从进将军府之后新培养的心腹,跟在蓝静身边很久了,期间为蓝静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蓝静要嫁入将军府的时候,太后也在蓝静身边安插了两个丫鬟,分别是荷叶和兰香,只不过那些丫鬟都不是蓝静的人,而是太后的人,是代替太后来监视蓝静的,以防蓝静背叛太后。 只不过后来蓝静用借刀杀人的方式,除掉了其中一个丫鬟,然后把绿妖提了上来,还留了一个太后安排的人在身边,毕竟如果把太后安排的两个丫鬟都除掉的话,太后会对她起疑心,觉得她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很可能就会除掉她,毕竟太后能让她有今天的日子,也能让她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荷叶和兰香两个丫鬟中,荷叶比较机灵,而兰香比较则比较迟钝一点,所以蓝静留下了兰香,这样防范兰香,让兰香给太后传递假消息,也比较容易一点,虽然她瞒着太后做了一些事情,但是太后的命令还是要听的,可是这次的任务失败了,要怎么想太后交代啊! “嗯!”蓝静站起身,看着已经大亮了的天空,淡淡的应了一声。 “夫人,我觉得方华估计一直就藏在将军府里,肯定是我们的人漏了什么地方,所以才没找到的,不然这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的,至于太后那边,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认错的好,毕竟以太后那多疑狠毒的性格,我们要是编谎话的话,她估计也不会相信。” 绿妖微微弯腰,扶着蓝静小心的跨过门槛,微低着头说道。 “唉,再看吧,大少爷呢?”蓝静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蓝静进将军府多年,膝下只有一子,名叫秦时严,平时就喜欢看书,偶尔也会练练剑,可以自保也能强身健体。 “回夫人,大少爷现在估计正在他的院子里练剑吧。”绿妖扶着蓝静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突然有一个丫鬟匆匆的向蓝静和绿妖走来。 只见那丫鬟走近之后,对蓝静行了一个礼,说道:“二姨娘,大夫人让我来给您传话,让您去大厅用早膳。” “嗯,知道了,你且下去吧。”蓝静淡淡的应了一声说道。 那丫鬟再次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绿妖,我们走吧,晚点帮我传信给太后,就说这次任务失败了,但是现在距离秦拢月嫁进摄政王王府还有一段时间,告诉太后,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想尽一切办法让秦拢月没有办法嫁进摄政王府的,请她放心。” 蓝静的目光一狠,对身旁的绿妖说道。秦拢月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未婚夫是摄政王呼无染! 绿妖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夫人。” 早膳过后,将军府便开始热闹了起来,丫鬟和奴才们都进进出出的往门口的马车上搬东西,装马车。 弄好之后,管家便来通知萧婉儿,让萧婉儿等人出去坐马车了。 将军府的所有女眷都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来到了将军府门口,因为去青云观祈福修行男子是不需要去的,所有府里的少爷们都没有跟来。 管家命人把马车牵到将军府门口之后,便请主子们上车。 在门口的萧婉儿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疑惑的问道:“月儿呢?月儿怎么没来?” 管家恭敬的对萧婉儿说道:“夫人,小姐已经在车上了,大家还是上车吧!” 这时秦拢月从第一辆马车里探出一个头冲萧婉儿喊道:“娘,我在这啦!” 萧婉儿刚刚在人群之中没看到秦拢月的身影,还以为秦拢月反悔不去了呢,没想到秦拢月居然早了她们一步,事先上车了。 “你呀,也太皮了。”萧婉儿上了车之后用手指戳了戳秦拢月的儿童嗔怪道。 秦拢月俏皮的朝萧婉儿吐了吐舌头,没有接话。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这幅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马车出发了,走在最前面的马车就是秦拢月和萧婉儿加上两人贴身丫鬟坐的马车。 紧跟其后的第二辆马车上坐着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还有三小姐秦宛月,四小姐秦月瑶。 第三辆马车则坐着姨娘和庶女们的贴身丫鬟。 最后一辆则是装的东西。 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秦拢月,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下,不禁有些昏昏欲睡,最后倒在了坐在旁边的萧婉儿的身上睡着了。 没办法,谁让昨天晚上穿着负重背心跟方华打了一场,折腾的够呛,还没来得急休息那些姨娘们又来了,折腾了一夜都没睡好。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倒在她身上,砸吧着嘴睡的正香的样子,想着这里离青云观有一段距离,既然秦拢月要睡,那就让她睡好了,反正不碍事。 这几辆马车出了都城一路往南走,越走越偏僻,树木也越来越多,但是人烟也越来越稀少,不过却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几辆马车一路平平安安的到了青云峰的山脚下,青云观就在青云峰的半山腰上,从这里只能走路或者让人用抬轿抬上去,马车是上不去的,而青云峰的山脚下也有那么几间客栈,专门留个车夫和那些富贵人家的丫鬟婆子住的。 因为青云观在都城也颇有名气,所以平日了也有不少富贵人家的人上青云观祈福,烧香许愿什么的,渐渐的,就有一些人看中了这其中的商机,虽然这里地处偏僻,离都城又远,但是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富贵人家,在这里开几间客栈,还是蛮有赚头的。 到了青云峰山脚下之后,萧婉儿叫醒了睡在自己怀里的秦拢月。 秦拢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擦了擦口水,神态迷糊的说道:“啊,到了啊。”然后打了个哈欠,跟着萧婉儿下了马车。 秦拢月下车之后,这时的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了,转身问旁边的双喜,道:“双喜,这一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这次来青云峰秦拢月只带了双喜一个人,梦云和梦烟两姐妹都在暗处跟着,只留了双梅一个人在家看家。 “中途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双喜回答道。 秦拢月摸了摸下巴,有点疑惑,按理说看那三个姨娘那么赞成今天来,而且她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个怀鬼胎的,既然都赞成这个时间来,那就一定是做了安排的,这一路怎么可能会这么风平浪静呢? “月儿,你傻站在那里干嘛,快点过来在这坐着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会还要爬上半山腰呢!”站在客栈门口的萧婉儿,看秦拢月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外面发呆,便喊道。 “爬山?”秦拢月一听,转身问身后的双喜,说道:“难道这里不是青云观吗?” 双喜伸手指了指山腰间的一座道观说道:“小姐,青云观在那里,我们要从这里爬上去,才能到青云观呢,还有一段路,所以现在这里歇歇脚,补充一下体力,在上去。” 秦拢月哦了一声,就带着双喜进了客栈。 进了客栈之后,萧婉儿拉着秦拢月来到一面墙上,笑着问道:“月儿啊,我看你早上也没吃多少,现在肚子饿不饿,饿了的话,可以在这点点东西吃。” 秦拢月抬头看了一眼这墙上的菜单还有标价,顿时就惊讶了,这丫丫的简直就是家黑店嘛,那么普通的菜,在都城的饭馆里,顶多就是几十文钱一顿,他这里估计要好几两银子,而且人家都城里普通的一道菜,到了这里,这一道菜的价格就整整翻了三倍。 秦拢月真想问问这店的主人,想问他一句,你怎么不去抢钱庄呢?不过想想,反正现在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不花白不花是吧,有个有钱的爸妈,就是这么任性。 于是秦拢月十分任性的点了店里最贵的几道菜,找了一张空桌子,还别说,这家客栈貌似还挺多人的。 秦拢月和萧婉儿刚坐下没多久,二姨娘等人也走了过来。 “姐姐你坐。”三姨娘笑的一脸讨好的用手绢擦了擦二姨娘跟前的那个位置,对蓝静说道。 蓝静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眼前的位置,淡淡的说道:“妹妹不愧是以前做丫鬟的,这手脚,就是比我身边的丫鬟利索,瞧瞧,这椅子擦的多干净啊,姐姐真是要多谢妹妹了!” 三姨娘听着,脸上的笑容一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尴尬的笑了笑。 倒是在三姨娘旁边的秦宛月有些愤怒的盯着二姨娘,想要上前去跟她争论,只不过被三姨娘紧紧的拽住了她的手,给秦宛月递了个眼神,让她不要冲动,这才拉着秦宛月走到了桌子的另一旁坐了下来。 秦宛月只得愤愤不平的瞪了蓝静一眼,跟着三姨娘坐了下来。 秦拢月将这几人的矛盾全数收入眼底,看来这三姨娘和这二姨娘以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的话,这二姨娘绝对不会明里暗里的嘲讽三姨娘曾经是个丫鬟的身份的。 秦拢月眼珠转了转,看来等一会儿吃过饭之后,自己得找双喜问问,看看这二姨娘和三姨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桌子的气氛,因为二姨娘的一句话,陷入了沉寂,这时小二把秦拢月点的那些饭菜端了上来,说道:“饭菜来咯,各位客官请慢用。”这才你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在小二刚把饭菜端上来没多久,跟着姚思雁在另一张桌子上坐着的秦月瑶突然跑了过来,然后对姚思雁喊道:“姨娘这里的饭菜好香,我要在这里吃,我们在这里吃好不好?” 姚思雁连忙追上来,嗔怪的看了秦月瑶一眼,呵斥道:“瑶瑶不许胡闹,夫人这边已经坐不下人了,我们去那边吧,乖!” 说完秦月瑶之后,姚思雁又对萧婉儿说道:“夫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萧婉儿看了一眼天真可爱的秦月瑶,慈爱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们这里还能坐的下人,我和月儿坐就好。” 说着萧婉儿便坐到了秦拢月的旁边,将自己坐的那一边空了出来,留给姚思雁母女两人,然后吩咐小二再多加了两双碗筷,便开吃了。 席间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好不欢快,秦宛月就在秦拢月的右手边坐着,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和秦拢月套近乎,而秦拢月则一直兴致缺缺的随便敷衍,心里一直在想着二姨娘和三姨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 第八十九章 吃过饭之后,外面的太阳也渐渐大了起来,秦宛月提议,先在这客栈开间房间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再上山,萧婉儿见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便同意了。 秦拢月挑了一间房间之后,便进了房间,把双喜喊了进来。 “小姐,怎么了?”双喜进到房间之后,看着秦拢月问道。 “双喜,你过来,我问你件事。”秦拢月朝双喜勾了勾手指,让她靠近自己一点,在双喜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用手一下挽住双喜的脖子,附在双喜耳边悄声说道:“双喜,你知不知道之前二姨娘和三姨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秦拢月这一举动吓了双喜一跳,不过听到秦拢月的问话之后,双喜略加思索了一下,说道:“她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姨娘以前是二姨娘院子里的一等丫鬟,而且还很得二姨娘的欢心,只不过后来将军醉酒,二姨娘知道三姨奶怀有子嗣之后,便让将军给了三姨娘一个名分。” 秦拢月眯了眯眼睛,放开了双喜,让双喜退了下去,然后自己一下躺在了床上,伸了个懒腰。 还真是没想到,二姨娘和三姨娘之间居然还有一段这样的往事,不过秦拢月估计从双喜听来的版本应该不是真实的,从上次秦啸天在家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从二姨娘看秦啸天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二姨娘对秦啸天是有几分痴情的。 既然当初将军府内只有萧婉儿和蓝静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都爱着秦啸天。如果当时三姨娘是萧婉儿院子里的丫鬟,那萧婉儿到真是有可能在发现三姨娘肚子里有孩子的时候,向秦啸天提议给三姨娘一个名分,毕竟萧婉儿的心肠那么软,就算她可以狠下心可以不管三姨娘,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让不管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在怎么说都是秦啸天的骨肉。 但是二姨娘就不同了,二姨娘是从小生活在皇宫之中的人,肯定是心狠手辣之人,在知道三姨娘怀有秦啸天骨肉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让三姨奶和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而且刚刚双喜也说了,二姨娘当时挺喜欢三姨娘的,三姨娘这么做,无疑是背叛了二姨娘,二姨娘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怎么能容忍一个抢了自己男人,还背叛了自己的人活着? 所以她们两个之间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否则二姨娘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三姨娘,而三姨娘背后的神秘人都还不清楚是谁。 难道是这神秘人出现,帮助了三姨娘?那二姨娘也知道这个神秘人的存在吗?如果知道,那二姨娘一定和这个神秘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协定,二姨娘才肯放过三姨娘的,这是其中一种结果,要是二姨娘不知道神秘人的存在,那就是这神秘人暗中一直保护着三姨娘,否则怎么会平安的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还生了两个,要知道二姨娘自己都才只生下了一个。 想着想着,秦拢月又睡着了,没办法,这一路上在马车上也就才睡了两三个小时,根本就不足以把昨天晚上失去的睡眠给补回来。 客栈二楼的左侧最靠边的那间厢房里是姚思雁和秦月瑶的休息处。 “瑶瑶,你要乖乖的呆在这间房间里,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娘有事情要去做,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的。”姚思雁轻轻的拍了拍秦月瑶的背部说道。 秦月瑶点了点头,这一路被马车颠得她也够累了,虽然她很聪慧,心肠也够毒辣,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很容易累的。 姚思雁见秦月瑶渐渐的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看到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没有出来,而跟来的那些丫鬟奴才都休息的休息,忙的忙去了。 她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的溜出了客栈,往树林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她。 大概跑了距离客栈有一段距离之后,确定客栈里面的人看不到她了之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缓过来之后,姚思雁在旁边的大树上,一棵棵的仔细的看着树干,找了一圈之后,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箭头的标记,很明显是有人用利器刻出来的。 她一路沿着有记号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大概走了五六十米之后,记号终于在这个地方停下了。 四姨娘的前面此时站着一个人,只见这人转身之后,四姨娘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眼眶微微湿润,张了张红唇,似十分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阿野,怎么是你?” 今日在马车进行途中,四姨娘突然听到了一阵鸟叫,当然在树林之中,有鸟叫是正常的,但是这鸟叫却是有规律的,而且发出的音符都是她所熟悉的音符,这音符是让她在中午之后,到客栈东边的小树林里见面,这是暗号,可是她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拓拔野。 站在姚思雁面前的拓拔野淡淡的嗯了一声。 姚思雁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和欣喜,一下子扑到了拓拔野的怀里,哽咽的说道:“你终于来见我了。” 拓拔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手却抚上了姚思雁的背,轻柔的拍了拍,似无言的安慰。 待姚思雁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之后,拓拔野才轻轻的用手抓着姚思雁的肩膀,从他的怀里轻轻的推了出来,之前眼中的那一丝不悦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柔情,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怜惜的说道:“雁儿,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你放心,将来等我登上皇位,一定将你封为妃,让你常伴我左右。” 姚思雁心中一阵感动,被拓拔野的柔情融化了个彻彻底底,眼中含泪的点了点头,哽咽的说道:“不苦,雁儿一点都不苦,只要阿野心中有雁儿,雁儿就一点都不苦,你这么久没有来看雁儿,雁儿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残花败柳了。” 说到这里,姚思雁的眸中的亮光渐渐暗淡了下去,低下了头,不敢正视拓拔野的目光,她现在是秦啸天的妾室,她的身子已经给了秦啸天,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身和心都只属于拓拔野的女人了,她的身子已经脏了,她,将永远也配不上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了。 拓拔野伸手,轻柔的擦去姚思雁脸颊上的泪水,一脸深情的说道:“雁儿,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当年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我和别的女子,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她们只是我向上爬的阶梯,而你才是那个要陪我一同登上最高位的人。” “雁儿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常伴阿野身旁就好。”姚思雁感动的摇了摇头,说道。 拓拔野似乎非常感动的一下将姚思雁紧紧的抱紧了怀里,但眼中却是一片宁静,未起一丝波澜,仿佛刚刚说那句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姚思雁紧紧的抱着拓拔野那健硕的腰身,将头深深的埋在拓拔野的怀里,蹭了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拓拔野的怀抱。 在姚思雁离开拓拔野怀抱的时候,拓拔野又变成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如果这时秦拢月在旁边的话,一定会再次感叹,拓拔野要是去演戏的话,绝对会的奥斯卡影帝奖,绝对的,这表情,跟表情帝似的,转换的这么快,而且还能转换的这么自如。 本来姚思雁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拓拔野有点不耐烦了,于是直接用嘴堵住了姚思雁的嘴,闭上眼睛,霸道的用舌尖撬开姚思雁的牙关,火爆的在姚思雁的口腔中狠狠的肆虐着。 姚思雁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吻一惊,眼睛睁的大大的,身体微微的颤栗了一下,随后便闭上了眼睛,沉浸在了拓拔野的这狂野一吻里,双手无意识的环绕在拓拔野的脖子处。 两人在树林之后忘我的拥吻着,姚思雁的身体在拓拔野的怀中软成了一滩烂泥一般,站都站不稳。 就在姚思雁快要窒息的时候,拓拔野才放开了姚思雁。两个人都重重的喘息着。 姚思雁缓过来之后,害羞的低着头,贝齿轻咬着被拓拔野吻的微肿的唇瓣,脸上不由的飘上了两朵红晕,让本来就貌美如花的她更显动人。 “阿野,你怎么会在这里?”姚思雁此时将头埋在拓拔野心脏部位,听着拓拔野心脏那剧烈跳动的声音,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但她知道拓拔野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因为一般跟她接头的人,都是拓拔野安排好的人,很少会亲自过来的。 “知道你今天要来青云观,刚好也有人要来青云观,让我陪着,我想着你也要来,于是就跟她一起来了,想着在这路上或许能找到机会跟你见一面。”拓拔野微喘着说道。 姚思雁感受到拓拔野那暖暖的气息从耳边吹过,心里一阵酥麻,抬起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拓拔野那刀削般的俊脸,踮起脚尖,一下在拓拔野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略带俏皮的说道:“说吧,除了来见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姚思雁知道,拓拔野这种做大事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了区区想她就来见她的,她知道,拓拔野来找到,是有事情要她去做的,否则他不会过来找她。虽然知道拓拔野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想她才来见她的,但他能来,她还是很高兴,这样至少能证明,自己对这个男人是有帮助的,也能证明,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她忘记。 拓拔野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他就喜欢姚思雁这点,当初选中姚思雁进将军府去当自己的眼线,就是看中了姚思雁对他的这份痴心,还有这聪明的脑袋,知道分寸,不会太放肆。 “我前段时间派人跟踪秦啸天,却跟丢了,后来我派人去查了,得知秦啸天那天甩开了眼线去见了他国王子,并且从那个王子的随从那里探听到了,秦啸天似乎有意叛国,我需要你找到秦啸天通敌叛国的证据。”拓拔野用手指抬起姚思雁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说道。 姚思雁眉头微皱,说道:“可是秦啸天前不久才奉太后之命去了边境,我要怎么查?而且这次他回来没多久,都只顾着在萧婉儿的房里,只来过我房里一次,不过我也没从他的表现上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啊!” “秦啸天能坐到今天堂堂护国大将军的这个位置,就能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地人物,加上叛国通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怎么可能会表现出来,这么轻易的让人发现,他人是去了边境,但是我怀疑他应该在将军府里藏有和敌国通信的信件,你找机会暗中在将军府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拓拔野说道。 姚思雁点了点头,柔声道:“嗯,我知道了,从青云观回去,我就找机会去秦啸天的书房里找找。” 拓拔野见姚思雁答应了,又问道:“最近蓝静有什么动静?” 因为蓝静是太后的人,这一点,在太后赐婚,将蓝静加入将军府的时候,就众所周知了,所以将军府里,现在除了萧婉儿这个将军夫人,就是二姨娘蓝静最大了,盯住蓝静,就等于盯住了太后对将军府的一切动作了。 “前段时间都没什么动静,不过在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倒是有了大动作。”姚思雁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听说似乎早上有刺客进了将军府,后来逃脱了。”拓拔野急忙问道。 姚思雁从拓拔野的怀里退了出来,看着拓拔野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似乎计划的很隐秘,我安插在幽兰园的眼线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将军府各个院子的人都被很大的声响吵醒,然后都看到一道黑影向秦拢月的院子奔去,似乎是故意引我们大家过去的。” 姚思雁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我看了看黑影的方向,就知道有人要对秦拢月动手了,便带着瑶瑶跟了过去,到了的时候,府里的二姨娘三姨娘等人都到起了,开始我不太确定这次的计划到底是谁计划出来的,因为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只不过进了秦拢月房间,听到蓝静说的话,才敢确定这次的事情是她所为。” 拓拔野皱了皱眉,说道:“蓝静一向都不会违背太后的旨意,擅自行动,针对秦拢月或者将军府里的任何人,只有太后下旨,她才会这么做,不过太后为什么要针对秦拢月呢?” 姚思雁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道:“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不过我记得秦拢月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惹到了太后,听说太后还惩罚了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太后才想要除掉秦拢月?” 拓拔野不置可否的说道:“你继续说。” 姚思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进到屋子里二姨娘就说要搜院子,可惜搜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搜到,这时瑶瑶看到了地上的白色粉末,当时有个小丫鬟说是她不小心弄洒的老鼠药,但是我认为,那绝对是那条黑影留下的毒药,既然有毒药在,那证明那人到了秦拢月房间,而且从他的身法上来看,他的武功也不弱,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蓝静找的人最后放过了秦拢月,还消失了。” 拓拔野听完这件事情之后,发现这之间的疑点太多了,便说道:“你回去之后,要严密盯着蓝静,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太后交给蓝静的任务,很明显失败了,而蓝静为了给太后一个交代,一定还会再有动作的,还有,查清楚今天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黑影是谁,为什么会放过秦拢月,知道吗?” 姚思雁乖巧的点了点头。 拓拔野在姚思雁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温柔的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省的别人发现了起疑心,我也该走了。”说罢一个飞身,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小树林里。 姚思雁看了眼拓拔野身影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转身回了客栈。 客栈中。 “小姐,小姐,醒醒,别睡了,我们要动身去青云观了。” 睡得正香的秦拢月被双喜吵醒。 秦拢月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说道:“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大家都起来,准备出发了,就差你了。”双喜一边帮秦拢月整理睡的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说道。 双喜帮秦拢月整理好之后,秦拢月站起身,准备跟双喜一起出去,却发现门口处的房梁上有一条黑漆漆的大蛇,因为门口屋顶那一角比较黑,而蛇又是黑色的,是很难发觉的,这时要不是这大蛇正吐着红红的红信子,秦拢月还不一定能发现呢! 可是秦拢月发现了,不代表双喜也发现了,眼看着双喜朝门口处走去,而那条大蛇身子歪歪扭扭的攀岩在房梁上,仿佛正蓄势待发,等到双喜一到,就会张开大嘴,一口咬下去。 秦拢月一把抓住双喜的手,大呼一声“危险”,猛得将双喜扯了回来。 双喜一下重心不稳,往后一倒,正好倒在了秦拢月身上,而秦拢月由于刚刚用力过猛,自己还没站稳脚步,这双喜就倒了下来,结果两人双双的倒在了地板上。 双喜发现秦拢月给自己当了肉垫,连忙起身,将秦拢月扶起,关切的问道:“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你没事吧。”秦拢月连忙看着双喜问道。 双喜觉得秦拢月有点莫名奇妙,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我没事。” 秦拢月听到双喜说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门口的房梁处,却发现那条大黑蛇居然不见了。 难道自己眼花了?秦拢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次看了过去,还是没发现那条大蛇的踪迹,便往房子的四周看了看。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条大黑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从房梁上下来了,此时正在门口旁的柜子上面。 吓得秦拢月啊的大叫了一声,拉起双喜就往角落里跑,能离这条大蛇多远就多远。 双喜这时顺着秦拢月惊恐的目光,也发现了那条大黑蛇,吓得她差点没晕过去,但是她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要是晕过去了,就没人保护她家小姐了。 双喜整个小脸被吓得惨白惨白的,都仍然咬牙坚持的将秦拢月护在身后,说道:“小姐别怕,有双喜保护小姐。” 那条大黑蛇吐着红信子,朝秦拢月和双喜游了过来,动作十分的悠闲,似乎觉得秦拢月等人就是它的囊中之物了,一点都不担心秦拢月她们会逃跑,或者说这条大黑蛇有那个自信让秦拢月逃脱不了这间房子。 双喜和秦拢月随着大黑蛇的一步步靠近,两人一步步的后退到了墙脚,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等会朝这条大蛇扑过去,小姐你就趁这个空当赶紧从门口逃出去。”双喜咽了咽口水,回头对秦拢月说道。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一个人逃走呢!”秦拢月想都没想便说道。 双喜着急的说道:“小姐听话,要是在这么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走不了的。” 秦拢月没搭理双喜,眼珠子一直转啊转,她此时正在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助她们摆脱现在的困境。 突然秦拢月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梦烟特制的那个迷药,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呢?但是不管有用还是没用,现在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九十章 想到这里,秦拢月连忙从怀里把一个小瓷瓶拿了出来,到了一堆白粉末在手掌上,把瓷瓶收回怀里之后,趁大黑蛇不注意,跟双喜使个眼色,用眼神瞟了瞟床方向,然后悄声喊道:“三,二,一!” 说罢,秦拢月便将手里的迷药朝大黑蛇头方向甩出去了一半。 大黑蛇显然没有料到秦拢月会来这一招,被下了一跳。 这时秦拢月和双喜早在秦拢月把一数完之后,迅速的跳到了床上。 大黑蛇显然是被秦拢月和双喜二人给激怒了,身形快速的向床边游了过来,嘴里不断的吐着红信子。 双喜已经将床上的被单给举了半人这么高,遮住了她和秦拢月的下半身,而蛇要是想从床下想要快速抬起半高的身子去咬秦拢月和双喜是做不到的,因为有棉被当着,它只能咬到棉被。 而另一旁的秦拢月则将床上那长长的枕头拿在了手里,只要大黑蛇一想往床上爬,她就一枕头把它从新打下去。 大黑蛇爬了半天,都爬不上床上去,十分的恼火,顿时不顾三七二十一的飞身而起,张大嘴巴,想要向秦拢月和双喜咬过去。 秦拢月连忙将还剩一半的迷药朝全数洒了出去。 这次大黑蛇是张着嘴的,秦拢月洒出去的迷药大多数都落在了大黑蛇那长大的嘴里。 大黑蛇因为被粉末呛到了喉咙,放弃了咬秦拢月和双喜,从半空中摔回了地上,在地上不断的蠕动着身子,闭着嘴巴,不住的吐着蛇信子。 此时的大黑蛇,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白色粉末。 蛇本来就是制毒之物,秦拢月也不知道这些迷药到底能不能对这条大黑蛇起作用,能起作用最好,要是起不了作用,现在她们两人手里有棉被和枕头,勉强能抵挡一阵子,但是估计持续不了多久,毕竟这蛇可是会从其他地方爬过来对付她们的,到时候只能另想它法了。 不过这大黑蛇在地上转了几圈之后,似乎没之前那么精神了,动作什么的也慢了很多,也不怎么向秦拢月和双喜攻击了。 秦拢月看到这一现象,顿时欣喜不已,看来这迷药对这大黑蛇还是有点作用的。 秦拢月立刻让双喜将被子往下一扔,将被子扑在了大黑蛇身上,然后两人迅速的下床往门口跑去。 当两人跑出房门的时候,回头见那大黑蛇没从被子里钻出来,心里才暗暗的松了口气,顿时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秦拢月和双喜对视了一眼之后,双双笑了起来。 突然秦拢月眼角瞟到了楼梯角方向,发现正有一个人在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见秦拢月看见他了,便迅速的转身,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秦拢月连忙跟了上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这人给她的身影,她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就跟上次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个身影一样。 不过秦拢月不得不赞叹这人的逃跑手法,实在是太快了,每次都抓不到他,这样秦拢月有点懊恼。 秦拢月估计刚刚房间里的那条大黑蛇估计就是那人放的,只不过秦拢月有些好奇,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操纵这条大蛇的,难道那个人会驱蛇之术?要是有一个会驱蛇之术的人做敌人,而且敌人在暗,自己在明,这种情况非常的危险,对自己也是非常不利的啊! “小姐,你看什么呢?”双喜跟了过来,看着秦拢月呆呆的看着楼梯口发呆,不禁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刚刚好像在这里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现在不见了。”秦拢月回头对双喜说道。 双喜哦了一声之后,想起刚刚在房间里九死一生的事情,就火冒三丈,看那条蛇又黑又大,肯定是一条大毒蛇,这客栈的老板到底是怎么管事的,收了这么多银子,居然还让一条这么大的蛇跑了进来。 想着想着,双喜越想越气,拉着秦拢月的手,蹬蹬蹬的下楼,跑到客栈掌柜的面前,气呼呼的说道:“掌柜的,你们客栈怎么会有一条大黑蛇啊,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和我家小姐差点就被那条大黑蛇给弄死了。” 那掌柜的连忙说不可能,他们客栈每天都有打扫,而且在客栈周围都有洒硫磺粉的,因为这里毕竟地处偏僻,到处都是树木,难免会有毒虫和毒蛇混进客栈,所以他们每天都会吩咐人洒硫磺的。 双喜见掌柜的不信,便气呼呼的带着刘掌柜上楼去看那条大黑蛇了,可是等秦拢月等人再次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那条大黑蛇居然不见了。 客栈掌柜的没有看到那条大黑蛇,便怀疑是双喜在捣乱,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对他们客栈的名声可不好,客栈进蛇了,这么危险的客栈,以后谁还敢来住啊,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双喜说道:“我说小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毁坏我们客栈的名声啊,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诬陷,我是可以去官府报官把你抓起来的。” 双喜一看这掌柜的态度,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的冲着那客栈掌柜的喊道:“如果我们真的没有看见那条大黑蛇,没有真的差点命丧蛇口,我会乱说吗?刚刚我们真的是看见了蛇的,但是现在不知道它是不是逃走了而已。” “是吗?那照你刚刚那么说,那条蛇那么大,而且还那么厉害,我怎么看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啊?”那客栈的掌柜的此时认定双喜是来故意捣乱的,态度也没之前那么好了,鄙视的看了双喜一眼说道。 “你……”双喜被这客栈老板气的够呛,伸出手指指着那客栈老板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转身对秦拢月说道:“小姐,你说,我们刚刚是不是差点命丧那条大黑蛇之口,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就是他们客栈里不安全的,居然让蛇这么危险的动物溜了进来,现在态度还这么恶劣,哼!” 秦拢月这才开口说道:“老板,你看我们的行头也知道我们是大户人家的人,要是真没发生这事的话,我们也犯不着去污蔑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客栈老板,而且你看看这地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说罢,秦拢月指了指被白色粉末显现出的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 没错,秦拢月当时撒迷药对付大黑蛇的时候,这房间里面的一大片地板上都沾上了有白色粉末,本来在床前那一块地方也有白色粉末,而且大黑蛇身体的行动和扭曲形状也显现的比较清楚,但奈何离开的时候把被子扔了下来,结果把那一大片的白色粉末形成的蛇的影子都没了,不过幸好其他地方还有白色粉末,虽然不多,所以显现出来的痕迹都比较浅。 客栈老板和伙计们都顺着秦拢月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的确是在白色粉末中看到了一条像是蛇爬行而过形成的一条歪曲的痕迹,而且这个痕迹一直延伸到了房间的窗口处。 痕迹到了窗口处就没了,不过可能是那条大蛇在白色粉末里游行而过,所以身上也沾上了不少白色粉末,在窗口处虽然没有白色粉末画出他的行踪,但是它身上沾上的白色粉末却星星点点的留在了它从窗口逃走的路线。 客栈掌柜的这才相信了双喜和秦拢月的话,连忙道歉,并愿意不收秦拢月等人住客栈的钱作为赔偿。 这时在外面久等,却等不来秦拢月和双喜的萧婉儿等人走了进来。 “月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萧婉儿上前拉着秦拢月的手宠溺的问道。 “没事,就是发生了一点小矛盾,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可以出发了。”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有些躲闪的眼睛,问道:“真的没事吗?” 秦拢月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没事没事,那个,娘和二姨娘她们先出去吧,我和客栈老板把事情说完马上就出去,好不好?”撒娇的说道。 萧婉儿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客栈老板,最后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疑惑秦拢月有什么事情好跟客栈老板说的,不过想着有自己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那就随她去吧,便带着众人出去了。 待萧婉儿出去之后,秦拢月一把扯过客栈老板,将客栈老板拉倒角落里悄声说道:“老板你也不想这件事情太多人知道吧?毕竟传出去对你这客栈的声誉不好,是吧?” 客栈的老板看了秦拢月一眼,不知道秦拢月的心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置可否的没有说话。 秦拢月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客栈老板继续说道:“我看这附近也不止你这一家客栈,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了,我估计你这客栈会损失很多的客人啊!” 听到秦拢月的这句话,客栈老板那面无表情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但还是不置可否的没有说话。 像能看到青云峰山脚下有商机的人,头脑又会差到哪里去呢,所以客栈老板知道秦拢月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说这些话的,但是她现在还不知道秦拢月到底想要干什么,所以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丧失了主动权之后,自己就会变的很被动。 秦拢月看着不动声色的客栈老板,咬了咬牙,丫丫个呸的,我就不信你这么淡定,继续说道:“我是可以不往外说啦,但是你也知道,我的丫鬟今天从那条大黑蛇嘴里死里逃生,而且今天我和我的丫鬟为了活命,那可真是不容易啊,这严格来说,还是你客栈的防护工作做的不到位引起的,我能管得了我自己的嘴,但是我丫鬟的嘴我就不知道了,万一她不小心泄露了出去,那掌柜的,您的客栈可就……” 客栈老板抽了抽嘴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有些无奈的说道:“您就说这件事您想怎么办吧!” 秦拢月见客栈老板终于忍不住开腔了,笑着眯了眯眼,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要是怕我那丫鬟说出去的话,其实我可以给你支个招,我这丫鬟吧,她比较爱财,您不妨给点银子补偿补偿她,毕竟吃人嘴软,拿人的手短嘛,您说是吧。” 说完之后,秦拢月暗暗的在心里跟双喜说了声抱歉,将她说成爱财之人了。虽然她知道今天这条大黑蛇和这客栈老板没啥关系,应该是有人带进来,然后放她房间的,但是她和双喜二人今天和大黑蛇诛死搏斗,也不容易,既然没抓到那个幕后黑手,这里面还有文章可做,说不定吓唬吓唬这客栈老板,自己还能拿到一笔赔偿金,就当是犒劳犒劳自己也好啊! “那……小姐您看给多少合适呢?”客栈的老板这算知道秦拢月的用意何在了,但是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赔点钱,自己很快还是能赚回来的,但是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就会流失一大批客人,那损失肯定会比自己今天出的钱还要多,所以他衡量了一下利弊之后,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其实也不多,一百两就行了。” 那老板瞪大了眼睛,音量抑制不住的拔高,“什么?一百两?我都已经免了你们全部人的吃喝还有休息的钱了,怎么还要这么多?” 在边上的众人纷纷的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 客栈老板连忙捂住嘴,小声道:“你这是欺人太甚。” 秦拢月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掌柜的,我说的这个价钱可是很公道的,你想想啊,我们今天中午差点就没命了,难道我们的命就连一百两银子都不值?我说一百两还是说少了呢,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保不准我这丫鬟现在立马就会开始嚷嚷,让你们全客栈的人都知道,你们店里现在还有一条大黑蛇,不知道藏在哪里呢!” 客栈老板一听,顿时就焉了下来,说道:“好吧,那小姐请随我下去吧,我把今天你们付的银子外加一百两银子都给你。”说罢一脸肉疼的下了楼。 “双喜,我们走吧。”秦拢月回头朝双喜喊了一声便跟着客栈老板一起下到了一楼。 “诶。”双喜应了一声,迅速跟上秦拢月,在秦拢月身旁悄声道:“小姐,你刚刚和这掌柜的在说什么呢?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老半天了。” 秦拢月俏皮的朝双喜眨了眨眼睛说道:“不告诉你。”说罢,不等双喜,自己蹬蹬蹬的快速下了楼梯跑到了柜台前。 此时客栈的老板早已将银子准备好了。见秦拢月过来了,便把装着满满的一袋子的银子递到了秦拢月面前。 秦拢月看着客栈老板那一脸肉疼的表情说道:“谢谢掌柜的,您放心,我这边的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的伙计们你可要管好哦,要是他们泄露出去,我可就管不着了,我先走啦,掌柜的后会有期。” 说罢心情颇好的将银子收进了怀里,向门外走去。 双喜匆匆的追了上来,说道:“小姐,刚刚掌柜的给你拿了一袋什么东西啊?” “银子。”秦拢月一脸乐呵的一边走一边说道,嘿嘿,自己还真是天才,啥也没干,就忽悠到了一百两银子,哈哈哈! “银……银子?”双喜惊讶的看着秦拢月,疑惑的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刚刚那店的掌柜的给我们的补偿,说是让我们受惊了。” 双喜点了点头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刚刚看你们两个在旁边说话呢,原来是说这个,看来这掌柜的人还挺好的嘛。” 萧婉儿见秦拢月到了,便吩咐大家坐上抬轿,上青云观。 每个人一抬轿子,两个轿夫,丫鬟和婆子就在地上走,主子们都坐到抬轿上,让轿夫抬着上山。 没过一会儿,秦拢月那出客栈时的好心情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因为这轿子晃得她有点晕,一直反胃想吐,最终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让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些抬轿人先走,她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秦拢月看着一个个从她身边经过的姨娘和庶女们,看着她们全都一脸悠然的坐在抬轿上,似乎十分的舒服一般,她不得不佩服,哪像自己啊,看来自己真心是不适合坐轿子之类的东西,一坐就头晕反胃想吐。 等人都从秦拢月身边走过了之后,秦拢月便让轿夫把抬轿放了下来,她连忙从轿子上跳下来,跑到一旁吐去了,吐的那叫一个酸爽啊! 在秦拢月吐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差不多吐完的时候,双喜从怀里掏了一条手绢给秦拢月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在双喜和秦拢月身后的两个抬轿的轿夫,目露凶光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慢慢的像秦拢月和双喜靠了过去。 这时一抹阳光照在了那两个轿夫手中明晃晃的刀面上,反射出了一个光影,直射在双喜的脸上。 双喜回头一看,这时那两个轿夫的刀子已经到跟前了。 双喜惊叫一声,想都没想就档在了秦拢月的面前,用手臂将那一刀给挡下了。 秦拢月回头一看,连忙一脚向那人的裤裆踹了过去,没办法,她上次虽然在牢房里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和玉佩,她也练了一下,的确是能缓解疲劳,但是真正的武功却一点都没有,全是些心法。 不过连了那心法,又加上了锻炼体能的负重背心,秦拢月感觉她的身体轻盈了不少,速度也快了不少,现在的身手比以前的还要灵活,她觉得这是她练那个心法以来唯一的好处了,别的好处她还没发现。 那拿刀砍在双喜手臂上的人一下不防,被秦拢月一脚,顿时痛呼一声,倒地不起,连匕首都掉地上了也没顾得上捡,只顾着捂着裤裆在那哀嚎着。 秦拢月眼疾手快,看到另外一名要攻过来的轿夫,立马将双喜扯了下来,以免在中刀子,然后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枚匕首防身。 另外一名见一开始的那名轿夫的惨状,也知道眼前的两个都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不小心一点的话,自己恐怕就会和地上的那名轿夫一个样子了,所以只是向秦拢月她们一步步的逼近,却并没有发起进攻。 秦拢月和双喜随着轿夫的逼近,一步步的退后。 秦拢月眼盯盯的看着眼前的轿夫,准备瞅准时机就上前给他致命的一击,可是这个轿夫防守的十分好,自己要是立马冲上去的话,不仅伤不了他,而且估计连自己也会搭进去,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正想着办法呢,这时秦拢月的脚踩到了一块石头,身后是硬硬的石壁,没有办法再后退了。 双喜将秦拢月护在胸前说道:“小姐,我拖住他,你先走。” 秦拢月一把拉住就要冲过去的双喜,厉声说道:“不行,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脱离险境的。” 秦拢月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子,顿时灵机一动,手中挥舞着刀子,对那轿夫说道:“我……我告诉你,你……你别过来啊,你别以为只有你手上有刀子,我手上也有的。” 那轿夫看着秦拢月那一脸害怕的神色,连说话都说不全了,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是高看了秦拢月和双喜,他顿时觉得刚刚自己的同伴之所以会被放倒,那都是因为他太大意了,而且秦拢月能放倒他同伴应该也只是好运而已,这么想着,防备之心便松懈了下来。 双喜看着害怕的秦拢月,但是自己站在她身边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身子在发抖,而且秦拢月的另一只手已经暗中向她示意,让她稍安勿躁,所以她知道她家小姐肯定有妙计了,这时自己要是瞎帮忙说不定还会打乱小姐的计划,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安静的呆在一旁,看看自家小姐要怎么做。 这时秦拢月装成惊慌失措的样子,尖叫道:“都叫了你别过来,不……不许动。”说罢,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刀子朝那轿夫仍了过去。 那轿夫见到秦拢月的这个举动,嘴角微微的翘起,更加确定自己之前是高看了眼前这两个小妮子,聪明人都知道,她手中要是还留着那把匕首的话,他还不敢进攻,毕竟对方有武器,他不好下手,他可不是为了受伤才接这活的,要不是价钱高,他才不接呢,而且雇主也没说要弄死这两个女的。 可是现在秦拢月居然自己把刀子扔了过来,她们两人手中没了武器,还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吗,真是有够笨的,居然将自己手里唯一的武器给仍了出来。 那轿夫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轻松的躲过了秦拢月扔过来的刀子,可是嘴角只翘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快速的向下弯去,嘴里还不忘发出了一声痛呼。 那名轿夫刚刚躲开秦拢月扔过来的刀子,就感觉到了下半身一阵剧烈的疼痛,痛的他连站都站不稳,一下倒在了地上。 秦拢月快速的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把刀子,交给双喜,然后就蹲下来打算解他们的裤腰带子。 本来还打算反抗的轿夫,被秦拢月狠狠的踹了几脚之后,终于老实了。 可是一看秦拢月伸手要解他们的裤腰带,顿时就苦着脸喊道:“我说姐啊,大姐啊,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现在都已经落在你手上了,你也不至于要对我们做那种事情吧,我们两还没娶妻生子,还是处子之身啊!” 秦拢月眼睛一瞪,气势浑然天成,厉声喝道:“呸,叫谁大姐呢,我看着好像还没你们两大吧。” 那两个轿夫被秦拢月这气势,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改口道:“是是是,小的嘴笨说错话了,小姐您就大人有大量的放过我们吧,就算我们有意想要害你,但是也没想要害你的命啊,那人只不过是让我把你们两个抓住,绑起来就行了,你没有必要夺走我们的第一次吧,我……我可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的。”一边说还一边扭动着身子,不让秦拢月脱他们的裤腰带。 另一个也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也已经有未婚妻了的。” 站在一旁的双喜终于明白这两个轿夫之前说的话是啥意思了,脸被羞的通红通红的,气呼呼的上前踹了那两人几脚,双手叉腰的说道:“呸,你们想得到美,我家小姐的未婚夫帅气,有钱还有权,才不会看上你们这两个恶人呢,少在这瞎说,不然我就揍你。” 在秦拢月旁边,躲闪着秦拢月魔爪的轿夫哭丧着脸说道:“要不是的话,你家小姐怎么要脱我们的裤腰带?” 轿夫的这句话,让双喜一愣,对呀,自家小姐为啥要脱他们两的裤腰带啊?裤腰带没了之后,裤子不就脱下来了吗?那裤子里面…… 第九十一章 想到这里,双喜惊讶的看着秦拢月,似乎被吓得不轻的说道:“小……小姐,你脱他们裤腰带要干嘛?” 不等秦拢月搭话,那轿夫就接口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看上我们兄弟两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身姿了,唉,这年头,长得帅,连绑个架都有可能会被别人侵犯,真是太悲哀了!” 秦拢月听着这轿夫的话,看了看这两人的长相,再想想呼无染那张天妒人怨的俊脸,这一比,眼前这两个人完全就是惨不忍睹了好吗?真亏他们居然有勇气从嘴里说自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而且居然还能想到自己脱他们裤腰带是为了想要非礼他们?这两个人也真是够奇葩的了。 顿时一巴掌甩在了那轿夫的头上,说道:“你想得美,本小姐再怎么说也算是长得貌美如花,不说倾国,但是倾城还是可以有的吧,怎么会眼光这么差的看上你们这两个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人,你脑袋秀逗了,我脑袋都没秀逗好吗?我脱你们裤腰带,那是为了将你们两个绑起来。” 秦拢月看着眼前这逗比二人组说道。 在秦拢月旁边的那个轿夫本来下半身的痛就还没缓过来,结果头上又挨了一记,现在是疼的不知道应该捂上面好,还是下面好了,不过听到秦拢月不是要对他们图谋不轨,到是松了一口气。 在一旁的双喜听完之后,心里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刚刚还以为自家小姐真对地上这两个歪瓜裂枣感兴趣勒,真是吓死她了。 “小姐,还是我来吧。”双喜蹲下身子去帮秦拢月把其中一个人的裤腰带给脱了下来,然后把他们两人的手都反绑着,将两人靠在一起。 做完之后,秦拢月拍了拍手掌说道:“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绑架我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就你们那群人当中那个看起来比较年起的那个姑娘,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把你们两个绑起来就好了。”其中一个轿夫说道。 “是坐在第几个抬轿上的人?”秦拢月继续问道。 那轿夫想了想之后,说道:“就是坐在你身后的那个女子,今天中午她找到我们两个,说只要把你们绑起来,吓唬吓唬你们,然后就可以走了的,谁知道你们那么厉害,早知道你们这么厉害,我们就不要那二十两银子了,现在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传宗接代了。”说完居然哭了起来。 估计是刚刚没想到这下半身被秦拢月踢的这么狠,还有没有救,现在没那么痛了,才想起这个问题来,一想到,就害怕的哭了起来,另一个轿夫一听到那轿夫的话,也才注意到这问题,也跟着哭了起来。 秦拢月无语的看着这正哭的欢快的逗比二人组,有点不耐烦的大吼了一声,“哭哭哭,哭什么哭,两个大老爷们在我们两个女孩子面前哭成这样,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回去看看大夫不就好了吗?真是没见过像你们这么笨的绑架犯,我也真是无语了。” 不过这轿夫刚刚说的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抬轿上的人,好像是三小姐秦宛月,可是自己好像没哪里招惹到她啊,平时总是一副想要讨好自己的样子,没想到暗地里居然敢雇人来绑架自己,只不过这件事情到底是三姨娘的指示呢,还是秦宛月自己的主意,她就不得而知了。 三姨娘这一房的人,对秦拢月和所有人,都显示出一副很讨好别人的样子,让人家看起来很软弱,很不屑的样子,但是她们这一房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次的绑架会不会是三姨娘背后那个神秘人指使的呢? 那两个盗贼被秦拢月这一声呵斥,居然立马就止住了哭声,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再挨上一拳或者被踢上一脚的,他们现在对秦拢月那是真的怕了,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女子,今天是头一回见到,结果这么惨,估计下次他们看见秦拢月都会绕道走了。 如果秦拢月知道这两个轿夫心中的想法的话,绝对会说一句,没办法,女汉子,就是这么无敌,哈哈哈哈! “你们还知道些什么?”秦拢月继续问道。 那两个轿夫连连摇头,说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秦拢月看了看两人的表情,也觉得他们两不像是说谎的,便跟双喜说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她们两个必须跟上大部队,不然的话,两个人落单,那可是很危险的,而且萧婉儿要是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的话,肯定得停下来找她,到时候这事情要是被萧婉儿知道了,萧婉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越弄越麻烦了。 那两个轿夫一见秦拢月和双喜两个人要走,连忙说道:“大小姐,姑奶奶,您能不能行行好把我们两放了啊,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你看着荒山野岭的,万一出来一条毒蛇,我们跑都没地方跑,而且这里说不定等会还会有人走过,我们两个这样样子,还不得被人怀疑是坏人,抓去官府啊!” “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坏人,被抓去官府活该,让你们要来害我家小姐,哼!”双喜白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 那两人现在也不敢顶嘴,连忙点头称是的说道:“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秦拢月看他们也没真的伤到她和双喜,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便留下了一个匕首,放在他们两人不远处说道:“我把匕首放这里,你们自己想办法用这个匕首自救,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便和双喜转身走了。 不放开这二人,是怕放开这二人之后,再生什么事端,现在留下一个匕首,等他们想到办法用匕首把绳子割断的时候,她和双喜二人都已经跑出老远了,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二人还会对她们动手。 秦拢月和双喜跑出老远之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双喜微微喘着气,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对秦拢月说道:“小姐,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送的这负重布条,我今天要是没有绑上这个的话,估计就要受伤了。” 今天双喜为秦拢月用手臂挡下那一击之后,本以为她的手势必要受伤了,没想到这匕首居然正中的刺在了这负重布条内的铁块上,虽然衣服被划破了一点,负重布条的布条也被划了开来,露出了铁块,但却让她的手臂幸免于难。 双喜现在心里十分的感激秦拢月送的这条负重布条,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这负重布条居然还能防身。 秦拢月将双喜那只被匕首划破了口子的手臂拿过来,看了看,对双喜说道:“等会回到大部队,要小心掩饰好,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要是有针线,现在就可以补一下,这负重布条裂开的地方,到了青云观,你在厢房里要想办法加块布什么的,重新补好。” 双喜点了点头。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在前面走的大部队。 只见大部队的人在前面的一座凉亭里停了下来,全部都在凉亭里休息。 由于这里地势比较高,而且现在秦拢月她们距离大部队的距离只有两百多米左右。 停了下来之后,大家都围在凉亭周围休息,其实萧婉儿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等秦拢月,见秦拢月一直都没跟上来的她,有点担心。 从抬轿上下来的秦宛月,看了看山下的路,有些心神不宁。 俗话说得好,知儿莫若母,三姨娘一下抬轿,就注意到了秦宛月有些不对劲,趁着众人都去凉亭休息的之际,走到秦宛月身边,悄声说道:“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有些心神不宁的秦宛月被三姨娘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到是三姨娘之后,才松了口气,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没……没什么。” 三姨娘皱了皱眉,秦宛月这幅样子,要说没事,她才不会相信,脸阴沉沉的对秦宛月说道:“你过来。”说完就朝旁边的树林边的树荫下走去。 秦宛月有些心虚的跟在三姨娘的身后,一起来到了小树林。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三姨娘背对着秦宛月,严厉的说道。 三姨娘现在的这幅样子,和平常那个总是笑脸迎人,一脸讨好的三姨娘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没……没什么啊,呵呵,娘,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秦宛月尴尬的笑了两声,准备打死不承认的说道。 秦宛月知道,要是这件事情被三姨娘知道了,自己肯定又会被三姨娘给狠狠的教训一顿的,所以她决定死鸭子嘴硬,打死都不说。 “是吗?你以为你做什么事情能满的过我吗?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生的,你是不是私下对秦拢月做了什么?”三姨娘转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宛月,似乎能将她看穿一般。 秦宛月被三姨娘的这种眼神一扫,身体一抖,心里直发虚,心里一直在想,难道三姨娘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那自己现在到底要不要承认,然后全部说出来呢?还是说继续忍着不说? “你是想要乖乖的自己跟我说,还是要我派人去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自己乖乖的跟我说,我还能帮到你,你要是让我自己去查的话,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别指望我会帮你,后果自己承担。”三姨娘看出秦宛月有些动摇了,便又加了一把猛料说道。 秦宛月想了想,现在说的话,顶多被骂一顿,要是出事了,三姨娘还能帮自己一把,要是不说,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的时候,自己搞不定,三姨娘又不帮忙,按照萧婉儿那么宠爱秦拢月的个性,秦拢月就是她的逆鳞,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对秦拢月做了这样的事,那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想到这里,秦宛月害怕的抖了抖,连忙对三姨娘说道:“娘,我知道错了,只不过都怪秦拢月那个小贱人,现在是越来越难讨好了,哪像以前,一点点好处,就能哄得她眉开眼笑,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可是现在我跟她说话,她就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气不过,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什么?”三姨娘淡淡的扫了秦宛月一眼说道。 秦宛月顿时感觉泰山压顶般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就是找了两个人,找个机会把她绑了,然后吓唬吓唬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哼!” “你……她嚣张就由着她嚣张去,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自作聪明,你要知道,现在的秦拢月可不同于以往的秦拢月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她现在变了很多吗?要是那两个轿夫把你招出来了,她回来找你算账,看你怎么办?”三姨娘听完之后,一脸恨铁不成刚的样子看着秦宛月。 秦宛月听完三姨娘的话之后,脸色一白,嘴唇有些颤抖的动了动,说道:“应……应该不会吧,我找的可是两个大男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怎么可能制服的了那两个人,还让那两个人把我招供出来,不……不可能的吧!” 三姨娘看了秦宛月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没听说她在靖安王府落水,醒来之后,力气突然变的特别大,而且把一个丫鬟给一巴掌扇死了,还把王府里的一个侍妾打成了重伤,虽然她在王府的时候,并没有看出她在力气方面和平常有何不同,但是她一下把两个人打的一死一伤,你觉得那两个轿夫会是她的对手吗?” 秦宛月这才知道害怕了,连忙拉着三姨娘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娘,那怎么办啊,要真是这样的话,秦拢月要是向大夫人告状的话,那我肯定死定了的啊,娘,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娘……” 三姨娘看到秦宛月认错了,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唉,下次不要在这样意气用事了知道吗?娘能帮得了你一次两次,但是不见得娘每次都能帮得了你,现在看秦拢月还没追上来,估计那两个轿夫已经得手了,要是等一下秦拢月回来了的话,为娘会去帮你试探一下她,看她知不知道你是幕后黑手,记住,千万不要在莽撞行事了,知道吗?” 秦宛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下她是真的害怕了,毕竟这萧婉儿宠秦拢月那是出了名的。 “走吧,我们先回去,过来太久别人会起疑心的,至于秦拢月,等会看情况吧,我想如果秦拢月太久没跟上来,萧婉儿也会派人去找她的。”三姨娘拉着秦宛月的手走回凉亭说道。 秦宛月跟着三姨娘走回凉亭,眼睛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们似得。 在小树林里的一棵大树后面,此时的秦拢月和双喜正藏在这棵大树后面。 没错,秦拢月和双喜来到距离众人来到两百多米处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秦宛月和三姨娘想一旁的小树林方向走去,于是立刻和双喜也跟着进了小树林。 秦拢月看到三姨娘和秦宛月离开人群,就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说不定就是说自己刚刚在山下那两个轿夫想要绑架自己的事情,于是机智的她就跟着进了小树林,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离三姨娘和秦宛月的附近,借助一棵大树隐藏自己的身影,已便自己隐藏和偷听。 没想到三姨娘和秦宛月还真是在说她事情,不过这也让她清楚了,这次的绑架事件其实就是秦宛月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和三姨娘还有三姨娘背后的神秘人没什么关系,这也让松了一口气。 因为如果只是秦宛月不服气,为了教训她的话,那刚刚三姨娘已经训诫过她了,那之后的行程应该就不会在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如果是三姨娘或者是那个神秘人册划的话,那就算自己逃脱了,也会有下一次,这件事情就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的,所以知道是秦宛月设计的话,秦拢月心里还是暗暗的松了口气的。 不过在听到三姨娘跟秦宛月说的时候,说秦宛月要是不说,她可以自己去查,如果连这么点小事情她都能查到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这三姨娘的情报网很广?而且刚刚三姨娘给人的感觉和气势,和平常见到的三姨娘完全不一样,可见这三姨娘隐藏的到底是有多深了。 “小姐,我们现在要出去吗?”双喜见三姨娘和秦宛月都已经回到凉亭了,才悄声的对在旁边的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出小树林,然后假装是刚刚从山下上来的,刚刚在这里偷听到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听见没?” 双喜对于秦拢月的决定有些不解,问道:“小姐,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刚刚在山下,要不是小姐你聪明,我们估计现在就已经被抓住,用绳子被他们捆着,不知道会被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没事,我们不说的话,这等于是抓住了三姨娘她们这一房的小辫子,以后要控制她们手里也有筹码了不是,再说,现在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危险了,而且那两个人也给我们收拾完了,现在说出来,虽然说对我们没什么坏处,但是也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到时候我娘还会派一大堆人跟着保护我,我就一点自由都没了。”秦拢月说道。 双喜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了,既然小姐说不说,那就不说吧,现在的小姐可不像以前的小姐那样了,现在的小姐做事什么的,都自有分寸,不需要自己操心这么多。 秦拢月和双喜回到大道上之后,就开始往凉亭方向赶。 坐在凉亭里的萧婉儿,等来等去都等不到看不到秦拢月的那台轿子上来,心里不禁有些心焦。 这时,在旁边的二姨娘眼尖,看到了正在赶过来的秦拢月她们,便对萧婉儿说道:“姐姐,你看那是不是月儿她们。” 萧婉儿顺着二姨娘手指指的方向一看,看到秦拢月的身影,发现秦拢月居然是走上来的,连忙从凉亭里快步向秦拢月走去。 “月儿啊,你的那两个轿夫呢?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就走上来了啊?累不累?要不要去凉亭里坐着休息一会儿?”萧婉儿上前,拿着手绢擦着秦拢月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心疼的说道。 二姨娘和三姨娘等人也跟着萧婉儿一起,来到了秦拢月的跟前,其中走的最急,最快,最先到萧婉儿身后的就是三姨娘和秦宛月了。 秦拢月扫了她们母女二人一眼,对于她们两跑那么快过来的理由心知肚明。 秦宛月接触到秦拢月的目光,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跟秦拢月对视。 秦拢月扫了一圈众人之后,抓住萧婉儿那只拿着手绢给她擦汗的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没事,我坐那抬轿不喜欢,一坐上去就头晕眼花的想吐,所以我就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下山去了,然后我和双喜就走上来了。” “那你这样走上来得多累啊,而且还要向上走一段路才能到青云观呢!”萧婉儿关切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笑了笑说道:“没事啊,那样天天闷在将军府里,今天好不容易出门一次,走路爬爬山也行啊,当锻炼身体了。” 萧婉儿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娘就陪着你一起走上青云观。” 说罢,萧婉儿转身问身后的二姨娘蓝静等人说道:“妹妹们觉得呢?此举正好锻炼身体了,反正大家平日里也整天门在将军府里,没怎么活动过。” 萧婉儿这个当家主母都说了,自己不坐抬轿,要陪秦拢月走上青云观,那剩下的人里,谁还敢坐抬轿上去啊,便纷纷附和道:“夫人英明。” 萧婉儿见众人都答应了之后,便让跟来的家丁向那些轿夫结算了银两,然后带着秦拢月等人开始一步步的向半山腰上的青云观走去。 在走路途中,三姨娘故意向秦拢月靠了过来,问道:“大小姐,你在山下有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 秦拢月看了一眼三姨娘,笑着说道:“怎么?三姨娘很希望我出点别的什么事吗?” “额,没,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姨娘没想到秦拢月居然会这么回答,一时慌了,连忙澄清的说道。 秦拢月爽朗的笑道:“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三姨娘不必那么惊慌。”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大小姐,你开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三姨娘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说道。 “其实啊,在山下也的确是发生了一点事情。”秦拢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三姨娘一眼说道。 秦拢月的这句话,让三姨娘心中一震,难道秦拢月真的制服了那两个轿夫,让轿夫把宛儿给招供出来了吗?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就在三姨娘话音刚落,就听到跟在秦拢月身后不远处的萧婉儿一声尖叫,紧跟着人群中就是一阵的混乱。 秦拢月此时也顾不得三姨娘了,转身就朝身后的人群跑去。 秦拢月跑到人群中间,只见萧婉儿此时被身边的几个丫鬟扶住,脸色因痛苦而扭曲。 “娘,你怎么了?”秦拢月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萧婉儿见是秦拢月来了,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月儿啊,娘没事,就是脚不小心崴了。” 秦拢月连忙让人将萧婉儿放下,让家丁们都退出去,只留下丫鬟和婆子,还有姨娘们一起围在周围。 丫鬟们小心的将萧婉儿放到地上坐着之后,秦拢月抓起萧婉儿那只崴了的脚,将鞋袜脱了下来,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萧婉儿那白皙细腻的玉脚的脚裸方位,已经肿起了一大块,青紫相见,让人看了都不免心疼。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的伤势,皱了皱眉,眼盯盯的看着萧婉儿问道:“娘,你是什么时候崴到的脚?” “就……就刚刚崴到的啊!呵呵,怎么了?”萧婉儿有些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 “不可能,你的脚都肿成这样了,要是刚刚崴到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就肿成这样了,而且还有淤青。”秦拢月有些生气的说道。 萧婉儿见瞒不住了,叹了口气说道:“就在刚开始走没多久的时候就崴到了,但是当时没那么痛,我就想着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抬轿的人已经让他们下山了,我不想拖累大家,所以就没说出来,谁知道越走越痛,刚刚实在是痛的走不了了,所以……” 第九十二章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那略带自责的样子,唉,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娘呢?总是那么温柔,总是替别人着想,也不会为自己想想,总想着与人为善,但是她又有没有想过人家是否也想要和她交好呢。 秦拢月从自己的衣摆下放撕下一块布条,轻轻的将萧婉儿的脚缠了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之后,帮萧婉儿穿上袜子,喊了几个婆子和丫鬟过来说道:“你们几个,轮流背夫人上山。” 毕竟现在已经走了一大半,前面都已经能看到青云观了,大概再走个十分钟就到了,现在再下山回去的话,明显是不明智之举,去倒道观的话,说不定还能找道长们拿些伤药,及时上药呢。 再说,按照萧婉儿的性子,都走到这里了,她是一定不愿意下山的,这次上山可是为了秦啸天求福来的,而且她来之前都已经找人算过,说今天是来青云观的好日子,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那几个丫鬟婆子应了一声之后,一个婆子就把萧婉儿背在了背上,其他几个丫鬟婆子就在一旁跟着照看着,秦拢月也一直跟在萧婉儿旁边。 事情暂时解决之后,队伍又开始继续往青云观方向继续前进了。 三姨娘跟在秦拢月身后,一直想探听出秦拢月到底知不知道山下那两个轿夫就是秦宛月安排的,刚刚擦点就问到了,可是这萧婉儿却突然冒出来碍事。 想到这里,三姨娘便用目光狠狠的挖了萧婉儿一眼,这个女人真是太碍事了,将军回府,她就霸着将军,将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现在还来碍自己的事。 三姨娘咬了咬唇,想要上前去跟秦拢月说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插口,再说了,现在她旁边那么多人,自己也不好问,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加以利用,或者嗅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去查的话,估计一查就能查到,那到时候她和秦宛月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了,到时候人家想怎么拿捏她们,就怎么拿捏她们。 萧婉儿那蠢货不知道将军府里的这几个姨娘是什么货色,她可是清楚的很,这些姨娘之中,就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的,而且她们也代表了各方的势力,她们的使命,估计都和自己的使命差不多的。 三姨娘看了看在秦拢月前后的二姨娘和四姨娘,咬了咬牙,算了,等去到青云观之后再想办法去套秦拢月的话吧,现在还是先赶路比较好。想到这里,三姨娘便走到了秦宛月的身边,悄声说道:“等去到青云观之后,我再去帮你探听消息,现在人太多,不太好办,你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秦宛月此时乖巧得不得了,对三姨娘的话,基本上就是唯命是从,所以哪有不应的道理,连连点头,毕竟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三姨娘在小树林旁训过她之后,她好好的想了想,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她做的实在是鲁莽了。 片刻后,秦拢月一行人终于到了青云观,今天似乎没什么人来青云观,至少今天下午,秦拢月就只看到了她们这一队人在往青云观方向赶路的。 众人在赶到青云观门口之后,都纷纷的松了口气,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家丁们的情况还好,估计是在府里经常当苦力的原因,但是其他的一些丫鬟和婆子还有姨娘们都已经累得够呛了。 秦拢月站在青云观的门口,看了一下,发现太阳都已经开始下山了,可是此时的青云观不知为何大门紧闭,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 秦拢月挥了挥手,让几个家丁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厚重的木门打了开来,从里面出了几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其中一个似乎是道士之中级别稍微高一点的道士,因为这几个道士之中只有他是拿着拂尘的,其他的人都没有。 这时,萧婉儿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来到这个道士面前,双手合十的说道:“清风道长。” 这清风道长也伸出一个手行了一个佛礼,对萧婉儿似乎很熟的样子说道:“将军夫人,贫道一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清风道长看起来还蛮年轻的,大概三十多岁左右,一身的黑白道袍,让人看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而且摸样也长得不错,有成熟男人的韵味,可惜做了道士了。 秦拢月懒得听他们寒暄,上前一步说道:“道长,你们观内有上药吗?我娘脚崴了,需要伤药。” “有的,道友请随贫道来。”清风道长礼貌的对秦拢月说完,然后转身向身后的那几个小道士说道:“你们几个就带其他施主进去,去给她们安排厢房。” 说完之后,清风道长便向秦拢月和萧婉儿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了。 秦拢月就留下了墨竹和自己一同扶着萧婉儿跟在清风道长身后进了道观,而其他的人就跟着那几个小道士一起走了。 秦拢月和墨竹扶着萧婉儿跟在清风道长一起向东厢房方向走去。 道观的东厢房是道观的道士们住的地方,而西厢房都是给来道观参拜留宿休息的地方。 本来双喜也想要跟着秦拢月一起扶着萧婉儿来西厢房的,但是秦拢月让双喜先去帮她收拾好房间,双喜这才没跟来。 清风道长将萧婉儿和秦拢月带到一个厢房内,从厢房内拿出了一个箱子,然后便退了出去。 待清风道长走了之后,秦拢月让墨竹出去放风,自己亲自给萧婉儿上药。 秦拢月的这一举动让萧婉儿很感动,觉得自己没有白疼秦拢月。 秦拢月一边给萧婉儿上药,心里却在担忧,刚刚自己暗中摸了一下萧婉儿的脉象,发现萧婉儿的脉象和正常人的不一样,担心她的身体再出什么意外,可是自己并不会医术,只是会诊脉而已,看来只能等梦烟来了之后,带梦烟过来给萧婉儿检查了。 给萧婉儿上完药之后,跟清风道长道别之后,和墨竹一起扶着萧婉儿向西侧厢房走去。 秦拢月将萧婉儿送回她的房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一旁正在整理房间的双喜,见秦拢月有些闷闷不乐的,便问道:“小姐,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秦拢月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我娘的身体。” 双喜并不知道萧婉儿之前就已经中了慢性毒药的事情,笑着说道:“小姐你放心啦,夫人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菩萨一定会保佑她的,别多心。” 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吗?但是萧婉儿那不同意常人的脉象,还是让她很担心。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喊道:“道友,需要去沐浴吗?” 双喜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道观里的小道士。 秦拢月在屋内点了点头,说道:“嗯。” 这小道士不说,秦拢月还没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臭气熏天了,今天爬山爬了一路,而且还是顶着大太阳的爬山,身上早就已经出了不少汗,湿了又干了,之前因为担心萧婉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沐浴完了之后,秦拢月等人回到了厢房内,就有小道士送晚膳来了。 本来大家是要一起去道观的食堂内吃饭的,但是因为这一路大家都很劳累了,萧婉儿便拜托了清风道长,说晚膳让人送到各个人的厢房即可,丫鬟和家丁们还是要去食堂里面吃的。 双喜将秦拢月的饭菜端进来给秦拢月吃,然后便被秦拢月打发走去食堂吃饭了,这食堂吃饭估计跟自己在现代学校里吃饭是一样的吧,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就在双喜去吃饭不久,秦拢月就听到有东西敲打了一下她厢房内的窗户,而且是连续敲了三下。 “你们到了啊,进来吧。”秦拢月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饭菜,淡淡的说道。 这时有两个人影便从窗户处翻了进来。 “主子。”梦烟和梦云两人双手抱拳喊到。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府里没什么事情吧?” 梦烟连忙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已经交代好双梅了,趁着夜色赶了过来,这一路上主子你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你怎么说话呢?”结果梦烟话音刚落,头上就吃了梦云一个暴栗,痛的梦烟整个人呲牙咧嘴的。 梦烟现在算是发现了,她姐姐自从跟了秦拢月之后,对她是越来越凶了,心里只有主子,都没有她这个妹妹了。 秦拢月看着这姐妹两还是那么热闹,之前的忧虑也少了不少,而且梦烟和梦云的到来也让她安心了不少。 “这一路上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还好,还算是无性命之忧。”秦拢月本来不打算告诉她们姐妹二人这路上发生的事情,免得她们担心的,但是一想到在你客栈里放大黑蛇的那个神秘人,秦拢月觉得还是有必要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梦云梦烟二人,也有意想要梦云和梦烟去帮她查查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自己。 待秦拢月将这一路上的事情说完之后,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啊,不过听到最后,秦拢月和双喜二人成功脱险,也是松了口气。 “你们二人去帮我查查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想要害我,毕竟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情况实在是让我感到很不安全,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秦拢月说道。 梦云和梦烟二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梦烟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硫磺递给秦拢月说道:“这是我来之前准备的,本来是想说山上蛇类多,带点硫磺比较好,看来现在还真是派上了用场,不过只有那么一点,我还是先给主子你防身吧,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新研发的那种迷药能起这么大的作用,居然连蛇都能迷倒,要知道一般的药物,有时候对人有用,但是对一些动物却不一定能有用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看着梦烟说道:“嗯,这种迷药的确是挺好用的,回去只会,拿那些果子,多制作一些出来,你现在身上还有吗?我的已经没多少了,基本在对付大黑蛇的时候用光了。” “有的。”梦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秦拢月。 秦拢月接了过来,收进了怀里。 这时梦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字条递给秦拢月说道:“主子,这是我来的时候,顺丰酒楼的刘掌柜给我的,说是有一个年轻人给他的,让我交给你。” 秦拢月接过字条一看,上面记载着血人参的所在地,以及拥有血人参的那人的背景和家世,落款是方华。 看来这方华挺着急的,不过他把资料都拿了过来,那自己也不需要那么费尽心思的去查了,随即把字条递回给梦云说道:“你去查查这字条上的信息是否属实,回来告诉我,记住,只是去查探,不要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查到事情的真实性就回来告诉我。” 梦云点了点头,道:“是,主子。” “主子,那我呢,那我呢?”梦烟已经好久没和梦云一起出过外地的任务了,刚刚字条上的内容,她也看了,字条上的地点是离青云峰还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个城镇,她也想跟着去,都好久没出去玩过了。 秦拢月瞟了梦烟一眼,说道:“你呀,乖乖的留在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你去做呢。” 梦烟一听,气势顿时焉了下来,小声的用嘴嘟囔道:“好吧。” 秦拢月看着梦烟这幅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好啦,别那么不情愿的,下次一定会带你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行了吧。” 梦烟这才恢复了精神。 梦云当晚便离开了青云峰,向方华纸条上说的地点赶了过去,她想只是打探消息,应该会很简单的,自己必须早去早回,不然她不放心秦拢月和梦烟,梦烟还好一点,她有武功,但是秦拢月就不一样了,虽然秦拢月的体能和反应能力都很好,但是在内功深厚的高手面前,根本就入不了眼。 梦云刚走了没一会儿,去吃晚膳的双喜就回来了,待双喜进屋,将门关上之后,一转身,才看到屋子里除了秦拢月,居然还多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立刻就冲到了秦拢月面前,将秦拢月护在身后,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梦烟听着双喜说的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双喜一听到她的笑声,顿时炸毛了,以为梦烟是在嘲笑她,之前因为害怕,一直不敢看黑衣人的脸,在听到梦烟的笑声之后,恼羞成怒,低着的头一下抬了起来,发现是梦烟之后,顿时傻眼了。 梦烟看着双喜这傻眼的样子,笑的更欢快了,用手捏了捏双喜的脸说道:“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啊?要是别的要害小姐的人的话,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能是小姐的尸首了。” 这段时间,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一直呆在秦拢月的院子里,和双喜双梅一起为秦拢月办事,这四个人的感情早就好的跟亲姐妹似得了。 双喜拍了拍胸脯说道:“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这大晚上的,你穿着这么一身衣服干嘛啊,差点没吓死我。” 梦烟眨了眨大眼睛,说道:“主子让我过来的啊!” “好了,你们两先别叙旧了,梦烟,你会易容吗?”秦拢月想起萧婉儿那奇怪的脉象,还是不放心,反正现在梦烟也到了,是时候带梦烟去给萧婉儿看看,那奇怪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只会皮毛,当初姐姐学的时候,我也跟着学了,但是我玩心太大,没姐姐那么耐心,所以没学到多少。”梦烟想了想说道。 “那你能将自己易容成双喜吗?我要带你去看看我娘,你白天不在,我要是冒然带你出去的话,被别人看见,会起疑心。”秦拢月一脸认真的说道。 梦烟看了看双喜之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和双喜的身高和身形都差不多,而且脸上的五官也挺相似的,再说现在是晚上,我保证没人能认出我不是双喜。” 秦拢月有了梦烟的保证,便让双喜将衣服换下来,给梦烟穿,当梦烟顶着一张和双喜有八九分相似的脸站在双喜面前的时候,双喜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秦拢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双喜去床上躺着,不要被人发现她了,然后便带着梦烟出了厢房,向萧婉儿的厢房走去。 其实萧婉儿住的地方离秦拢月住的厢房并不远,只隔了两间厢房。 秦拢月敲了敲门,墨竹给秦拢月和“双喜”开门之后,对屋里的萧婉儿说道:“娘,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然后转身对墨竹说道:“墨竹,你先出去外面守着,别让别人偷听。” 墨竹见秦拢月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第九十三章 “月儿,出什么事啦,你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不好啊?”萧婉儿看着秦拢月那严肃的表情,还以为秦拢月出什么事情了呢,连忙问道。 “娘,您别动,先让双喜给你诊脉。”秦拢月说罢,向梦烟递了给眼色,梦烟立刻上前握住了萧婉儿的手,开始诊脉。 在一旁的萧婉儿也不反抗,只是对秦拢月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而且她从来没听过秦龙也的贴身丫鬟双喜什么时候学了医术,都会诊脉了,弄的她有些一头雾水,但她知道,她的月儿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其实在一旁的秦拢月心里也十分的紧张,深怕萧婉儿除了那会上瘾的慢性毒药,又被别人下了别的毒。萧婉儿的身子本来就弱,要真是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萧婉儿的身子到底撑不撑得住。 而且今天她扶萧婉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萧婉儿的身子轻飘飘的,比初时见她的时候,她的身子瘦弱了不少,让她今天扶着她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深怕一不小心就伤了她。 秦拢月看着梦烟由刚开始诊脉,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之后,就在也没露出过喜色,取而代之的是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 “我娘的身子怎么样了?”秦拢月忍不住问道。 梦烟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手,神色凝重的说道:“情况不太乐观,夫人体内的毒素越来越深了,估计最近那些人下的毒的分量越来越多了。” “娘,你最近还长吃银耳羹吗?”秦拢月看着萧婉儿问道。 萧婉儿惊讶的说道:“月儿,你的意思是说……”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 “怎么可能,平常都是春竹亲自给我煲的,她可是跟着我一起从娘家当陪嫁跟过来的,怎么可能会给我下药。”萧婉儿一脸的不可置信,连连摆手说道。 “春竹不是你进将军府之后分配的吗?”秦拢月有些惊讶,她一直认为春竹是萧婉儿进将军府之后分配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将军府里的某个人安插在萧婉儿身边,专门给萧婉儿下药的人,可是现在却得知春竹居然是跟着萧婉儿从萧府嫁到将军府的。 难道春竹是萧府那边的人派来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春竹来到将军府之后,被将军府里的某个人买通,然后给萧婉儿下药的,毕竟这药萧婉儿才吃了大半年,而萧婉儿嫁到将军府已经有十几年了。 “不是啊,春竹这丫鬟从我在萧府的时候就和墨竹一样,一直跟着我的,后来我要嫁人,因为用她们两个用的顺手,所以就让她们两个当陪嫁一起跟过来了。”萧婉儿说道。 秦拢月听罢,皱了皱眉,没想到慢性毒药这件事,竟然会牵扯到萧府的人。 秦拢月抓着萧婉儿的手,认真的看着萧婉儿的眼,郑重的说道:“娘,你跟春竹是十几年的主仆交情,我知道你很相信她,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你身体上的毒是她下的,但是我是你的女儿,我不会害你,爹去边境的时候,有偷偷交代过我,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对于春兰,我已经让人监视了她一段时间了,已经确定了她就是下毒之人,没有证据,没有证实,我是不会贸然来找你的。”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那认真的眼神,眼中渐渐泛起了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口中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春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这些年以来,我待她不薄啊!” 秦拢月站起身,走到萧婉儿旁边,将萧婉儿揽入怀中,轻轻的说道:“对于春竹的变化,可能你没察觉到,但是墨竹应该是有注意到的,不信你喊墨竹进来问问。” 秦拢月知道让萧婉儿面对这个现实有些残忍,毕竟十几年的感情,结果却发现被背叛了,这个结果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特别还是像萧婉儿这种善良感性之人,但是为了不让萧婉儿继续受到伤害,为了让她学会保护自己,秦拢月必须要她接受春竹是背叛者的事实,甚至还在她背后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萧婉儿始终有些不敢相信,便将站在门外放风的墨竹喊了进来,可是将人喊进来之后,萧婉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了,嘴张了好几次,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被喊进来的墨竹,看着萧婉儿满眼泪花的样子,再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秦拢月和梦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道:“夫人,小姐,唤墨竹何事?” 秦拢月见萧婉儿问不出口,便替她开口问道:“墨竹,你最近一年时间里,有没有发现春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墨竹非常诧异的看着秦拢月,不知道秦拢月为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萧婉儿此时也抬起头,眼中透着希望的看着墨竹,希望墨竹可以说出和秦拢月不一样的答案。 墨竹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萧婉儿,支支吾吾的问道:“不知小姐为何会有此一问?” “墨竹,如果你是真心为我娘好的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娘估计会有性命之忧,我相信你和春竹不是一路人,想必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娘一步步的被人推向死亡而不自知。”秦拢月看着墨竹那支支吾吾的样子,严肃的说道。 墨竹有些犹豫的看了秦拢月一眼,最近的一年里,春竹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和以前比起来变了不少,而且还经常瞒着自己出将军府,刚刚听大小姐这么说,难道春竹在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要害夫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今天顾及姐妹之情,不说,可能会害了夫人,夫人是那么善良,平日里又对她们那么好。 想到这里墨竹咬了咬牙,说道:“墨竹近年来的确是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私下里对一些粗使丫鬟不是打就是骂,气势比以往嚣张了许多,不过做事手脚还算麻利,而且对夫人也算是尽心尽力,毕竟是那么多年的交情了,奴婢只以为是她家里有些事情让她烦心,她的脾气才会变得那么暴躁的。” “她家里的事情?”秦拢月疑问的说道。 墨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她近日来,经常抽空出将军府,她也曾私下里跟我说过,她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她需要回家去看一下,我想着既然是她家里有事情,那她回去就回去吧,反正夫人身边还有我,而且她每次出去也不会很久,根本不会耽误将军府里的工作,奴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萧婉儿听完墨竹的话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确是不怎么管春竹和墨竹,现在想想,好像春竹的确是经常不见踪影,但是总会在每天的下午准时出现,然后贴心的给她端来一碗银耳羹,她还记得春竹当时跟她说,她的身子太弱了,要吃银耳羹补补。 毕竟萧婉儿一直在为自己没能给秦啸天生下一个男孩而感到自责,而对于这一点,常年陪伴在萧婉儿身边的春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于是便每日给萧婉儿端来银耳羹,让她吃,说是这对身体有好处,给她补身体,说不定身体好了,就能再替秦啸天再生下个一男半女。 这样的一个理由,萧婉儿又怎么忍心拒绝呢,于是便开始了每日下午都喝一碗银耳羹,到最后竟然渐渐的成了习惯,而她也忘了当初要喝银耳羹的理由。 想到这里,萧婉儿突然觉得其实春竹平日里的疑点挺多的,只是以前自己因为相信她而自动忽视了这些东西,越想,越觉得春竹在这几年来,真的很不对劲。 整个屋子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在一旁的墨竹见萧婉儿和秦拢月都没有说话,也自觉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在一旁的梦烟觉得这气氛压抑的让她有点受不了,便主动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笑嘻嘻的说道:“哎呀,你们的脸上不要一个个的都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嘛,其实还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没说,你们想要听哪一个?” 萧婉儿疑惑的看了旁边梦烟假冒的双喜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双喜是当初她选给秦拢月的,因为双喜的性子看起来比较稳重和老实,做事也比较周全,所以才派给秦拢月,让双喜替自己照顾好秦拢月的,可是今天自己眼前的这个双喜,她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呢? 秦拢月想了想,刚刚告诉萧婉儿春竹的背叛,对萧婉儿的打击就已经够大了,现在要是再让梦烟说坏消息的话,她怕萧婉儿吃不消,一下子受不了,再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办,便说道:“先说好消息吧。” “嘿嘿,好消息就是……”梦烟俏皮的笑了两声,说到这里,还故意拖长了尾音,让人的心思都跟着提了起来,其实梦烟这么做主要都是为了调节一下屋子里的气氛,“夫人现在有身孕了。” “什……什么?双喜,你是说我……我现在有身孕了是吗?我……我没听错吧?”萧婉儿激动得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一下从炕上下地站了起来,一把抓着梦烟的手说道,见梦烟点了点头,又哭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激动的哭的。 而站在一旁的墨竹听到这个消息,也欣喜的上前抓住了萧婉儿的手,说道:“夫人,太好了,您终于又有宝宝了,将军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站在一旁的秦拢月对于梦烟给出的这个好消息也有点诧异,有点呆呆的说道:“这么说,我白天摸到的那个奇怪的脉象就是……” 梦烟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没错,那个就是喜脉。” 墨竹扶着萧婉儿小心翼翼的坐回了炕上,秦拢月在萧婉儿的跟前蹲下,用手摸了摸萧婉儿那还没鼓起来的肚子,想到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心里就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而萧婉儿此时脸上洋溢的尽是激动和喜悦,把之前得知了春竹背叛后的悲伤和难过,统统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萧婉儿高兴过后,还没忘记梦烟说还有一个坏消息呢,但是她现在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现在觉得,无论再有什么样的打击,不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宝宝,她也会坚强的挺住。 这个宝宝萧婉儿盼了很多年,这么多年来,她就只有秦拢月这么一个女儿,看着人家膝下儿女双全,自己心里是非常羡慕的,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已经不抱希望能在怀上宝宝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上天竟然赐给了她一个宝宝,她是说什么都会保护好自己肚子里面得这个小宝贝的。 萧婉儿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之后,冷静的向梦烟问道:“双喜,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一个坏消息吗?你说吧,我挺得住。” 秦拢月担忧的看了萧婉儿一眼,不过发现萧婉儿此时的眼中,早已褪去了那些柔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心里这才稍稍的放心了一点,便向梦烟递了个眼色,让她别卖关子了,快说,毕竟她对这个坏消息也还是有点好奇的。 这时梦烟也收起了那副嬉笑的嘴脸,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坏消息就是……”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将众人得胃口都吊足了之后,继续说道:“夫人因为长期食用别人下的慢性毒药,现在身子非常的虚弱,而且中毒颇深,这宝宝恐怕很难保住。” 萧婉儿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惨白,心里充满了绝望,老天爷为什么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失望?这是为什么? 在旁边的墨竹紧紧的扶住萧婉儿,深怕萧婉儿一个坚持不住,就会晕倒。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连忙看向梦烟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保住孩子吗?” 梦烟瘪了瘪嘴,说道:“有是有,只是比较难,而且会很痛苦。” 萧婉儿一听还有希望保住自己的孩子,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睛里又透出了一抹光亮,连忙上前抓住梦烟的手说道:“你说,是什么办法,不管是什么办法,不管多痛苦,我都没关系的,我一定会挺过去的,你尽管说,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能保住这个孩子,我都会去尝试的。” 梦烟有些为难的说道:“首先就是那些慢性毒药今后绝对不能再碰,否则恐怕夫人您腹中胎儿难保……” “这个没问题,我从今天起,绝对不会再吃一口银耳羹。”萧婉儿此时已经快进入半癫狂状态了,对于梦烟说的话,没有不应的。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的样子,上前将她扶回了炕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安抚着说道:“娘,你先冷静一点,我一定会帮你和爹爹保住这个孩子的,你放心。” 不知为何,萧婉儿觉得秦拢月说出来的话,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就如同秦啸天给她的安全感一样,整个人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秦拢月看萧婉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便让梦烟接着往下说。 梦烟对着秦拢月说道:“小姐你也知道,那种慢性毒药是会上瘾的,上瘾了之后,想要戒掉,非常的难,而且在人到了那个时间,没有吃到慢性毒药曼陀罗粉的话,整个人便会陷入癫狂状态,什么都不知道,满脑子只想着要吃曼陀罗粉,所以很难戒掉的,而夫人现在又是孕妇,万一她在癫狂状态做出什么剧烈的举动,也很容易动了腹中的胎气。” “那就把我绑起来吧,把我绑起来解毒,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不等秦拢月说话,萧婉儿便开口了,只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吓了众人一跳。 “夫人,这万万不可啊,怎么可以把夫人您绑起来呢,这……”墨竹连忙反对道。 “我心意已决,墨竹,你不必在劝我了。”萧婉儿不等墨竹把话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继续往下说了。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眼中透露出来的坚毅的光芒,看起来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问道:“可是娘,我们这次来青云观参拜修行,你要是戒毒的话,每天春竹端来的药虽然可以偷偷倒掉,但是你喝的话,你的脸色和身体状况被人看见了会让人起疑心的,而且戒毒期间,你身体可能会做出你理智以外的事情,有时候甚至会丧失理智的,要是被人知道你正在戒毒的话,而且还知道你有孩子的话,到时候你和孩子都会变得很危险的。” “那你说这么办?”萧婉儿一脸忧伤的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说道:“戒毒的话,我们必须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能被人打扰,在戒毒成功你都不许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就说你闭关了,最好是在青云观内,找一处这样的院子,然后在里面戒毒,就说你潜心为爹爹祈福,所以自己一个人闭关修行,只不过这里是清风道长的地盘,要是有他的帮助的话,这事情就好办了,反正在这参拜修行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第九十四章 “那我去找清风道长说说。”萧婉儿连忙说道。 “不行,你知道这清风道长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秦拢月立马就否决了萧婉儿得提议说道,毕竟现在身边能信的人没几个。 “月儿,清风道长是信得过的人,我与他,有救命之恩。”萧婉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救命之恩?” “嗯,”萧婉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我刚嫁给你爹爹没多久的时候,便碰到了他,当时的青云观还没有那么出名,所以没什么人来参拜,也没有什么香油钱,他当时下山为青云观讨点粮食,结果遭到一伙恶人围攻,差点被打死,那时我和你爹爹正好路过,我看不过去,于是就让你爹爹出手救了他,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道观了,他当时便向我承诺若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找他开口。” 秦拢月听完之后,用手托腮的想着,没想到当年老爹老妈和青云观的清风道长还有这么一段交情,难怪刚来青云观门口的时候,见他们两好像很熟的样子,不过虽然清风道长当时是个好的,但是并不代表他现在也和以前一样好,这件事情还不能太快答应,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去查查这清风道长的为人才行。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对萧婉儿说道:“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娘你就别操心了,今天已经很晚了,你早点睡觉吧,我明天去探查一下清风道长的口风先,还有,墨竹,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就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知道吗?” 墨竹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连忙点了点头,就算秦拢月不说,她也会保密的。 萧婉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秦拢月用一句话给堵了回来,“其他的明天再说吧,现在先睡觉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娘你早点休息,这样对身体,对宝宝都有好处。” 秦拢月说完之后,便带着梦烟离开了萧婉儿的厢房,在离开之时,偷偷的吩咐了墨竹,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立刻来找她。 墨竹从秦拢月到门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之后,便退回了厢房,再帮萧婉儿换一次脚上的药,就伺候萧婉儿休息了。 秦拢月和梦烟离开了萧婉儿的厢房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让梦烟带着自己向清风道长住的那个厢房潜行了过去。 没错,秦拢月就是想要出其不意的去偷听偷看,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清风道长最真实的一面,才能看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秦拢月和梦烟两人一路潜行,穿过了西厢房,直奔东厢房而去,路上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一些负责夜巡的小道士。 来到东厢房之后,秦拢月看着这一间间的房间,却不知道清风道长到底住在哪一间。 本来想让梦烟去找的,但是梦烟从来没见过清风道长长什么样,就算让她去逛一圈这些厢房,她也未必能找到清风道长。 最后秦拢月决定让梦烟用轻功带着自己飞上屋顶,然后从屋顶上一个个的找。可是两人都找了七八间了,还是没找到清风道长睡的厢房,让秦拢月突然有些怀疑,清风道长是不是根本就不住东厢房,而是自己单独有个院子啊? 秦拢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正好旁白有一颗十米左右的参天大树,秦拢月便让梦烟带着自己飞上了那棵大树。 不过不巧的是,秦拢月和梦烟刚踏上那棵大树,不小心弄了一下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而且还有几片树叶被蹭的往树下方落去,这时树下正好有一个小道士经过,树叶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小道士一下将手中的灯笼高高举起,看上大叔上方喊道:“谁呀?谁在上面?” 秦拢月和梦烟二人都趴在树干上不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听到树下的小道士这么一喊,秦拢月和梦烟还以为自己二人已经被发现了呢,梦烟正打算下去把这小道士打晕,省的等会再引来更多的人。 这时一阵轻风刮起,树叶随着轻风跳起了舞,发出了一大片沙沙沙的声音。 “原来是风啊,我还以为有人呢。”说罢,小道士挠了挠后脑勺,转身离开了大树下,继续巡逻去了。 在小道士走了之后,秦拢月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定定惊。 这棵大树看起来有点年头了,这树枝都那么粗,秦拢月整个人站在树干上,就像是站在一条独木桥上一般,稳当的很。 秦拢月站在树枝上看,可是貌似这根树枝太低了,不能看到青云观的全貌,于是秦拢月让梦烟带着自己再往树枝上面飞去,直到飞的五六米高,快到树顶了,才停下。 秦拢月站在树枝上往下看,此时的青云观整个净收眼底。 没想到这青云观地方还挺大的,今天都没来得及逛,到了树顶,才勉强能看到青云观的边界,除了东西厢房之外,还有道士们平常打坐修行的地方,再往里面走是食堂,还有一些风景不错的院子,看上去就像是在看现代的风景区一般。 突然,秦拢月在距离东西厢房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方向看到了一个黑影飘过,直接向一个还闪烁这灯光的院子内掠去。 “主子,要跟上去看看吗?”梦烟也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黑影,转头悄声对秦拢月询问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然后梦烟便带着秦拢月向那个院子方向掠了过去。 这个院子的防卫似乎非常松懈,秦拢月和梦烟落到院子里之后,一个夜巡的小道士都没看见。 秦拢月落地之后,身形灵活的向院子里唯一亮着灯的那间房间走去。 走到那屋子的窗户前,秦拢月伸手在舌头上沾了点吐沫,在格子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偷看。 跟在秦拢月身后的梦烟也同样戳了个小洞往里面看。 只见清风道长就在里面,而清风道长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看身形是个男人。 秦拢月暗呼一声幸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这居然是清风道长居住的院子。 不过这黑衣人是谁,清风道长好像和这个黑衣人很熟的样子,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就在秦拢月打算靠近一点,听听屋里的这两个人在谈些什么的时候,屋子里的清风道长一转头,面向秦拢月所在的地方,呵斥道:“谁?” 随即一阵掌风袭来,震碎了秦拢月所在这面墙的窗户。 在掌风袭来的时候,秦拢月就地一滚,便滚到了一旁,躲过了被清风道长震碎的窗户的木屑。 秦拢月躲开之后,暗呼好险,刚刚要不是自己躲闪的快,现在自己肯定会被这掌风连同木屑一起被打飞出去,而且这些木屑说不定还会全都呼到自己脸上,到时候会不会毁容都难说,不过这清风道长的内力也太强了吧。 而梦烟也没料到清风道长会突然发出攻击,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秦拢月和梦烟缓过神来的时候,清风道长和那个黑衣人已经站在秦拢月和梦烟两人面前了。 “秦大小姐?” “怎么是你?” 清风道长和那个黑衣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秦拢月闻声,抬头一眼,差点惊掉了她的下巴,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假扮采花大盗想要非礼自己的方华。 可是方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而且刚刚看样子,方华好像和清风道长很熟的样子。 清风道长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方华,问道:“方华,你认识秦大小姐?” 方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梦烟趁着清风道长和方华说话的时间,将秦拢月从地上扶了起来。 “秦小姐抱歉,刚刚不知是你,冒然发功,多有得罪,不知秦小姐深夜不睡,跑到贫道此处来,所谓何事?”清风道长颇为有礼的对秦拢月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 秦拢月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一脸坦然的清风道长,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我才要问你们两要干什么呢,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密谋什么阴谋,打算坐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在一旁的方华十分无语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说道:“什么啊,他是我舅舅。” “舅……舅?”方华的这个回答,让秦拢月有些大跌眼镜,好吧,她的潜意识里,觉得和尚道士什么的,都是出家之人,淡出红尘之人,咳咳,觉得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亲人的,忽略了,其实人家也是有爹妈生的,要不然他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方华点了点头。 秦拢月仔细的打量着清风道长和方华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两人脸上都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反倒是显得自己和梦烟有点鬼鬼祟祟了。 “清风道长要是你舅舅,你干嘛要穿成这样来见他啊,见自己的舅舅,用得着穿的跟做贼似得,还半夜三更的才来吗?”秦拢月气呼呼的说道。 方华见秦拢月不相信自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只见清风道长一挥手,止住了方华的话头,趁秦拢月和梦烟二人不备,快速的点了秦拢月和梦烟二人的穴道。 秦拢月意识到的时候,暗呼一声糟糕,大意了,之后身体就被清风道长定住,不动了。 方华见清风道长突然出手封住了秦拢月和梦烟二人的穴道,有些惊讶的说道:“舅舅……” 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了清风道长丢过来的眼神,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和清风道长一起,他扛着梦烟,清风道长扛着秦拢月,快速的打开房门,进了屋子,紧接着清风道长不知道在哪按了一下,一旁的书架上就自动移了开来,露出了一扇门。 方华抢先扛着梦烟就走了进去,随后清风道长也扛着秦拢月进了密道,之后重新将入口关了起来。 清风道长和方华,扛着秦拢月和梦烟二人一直走,这暗道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走了大概有一会儿,终于看见了亮光,而且空间也打了起来,像是一个大厅,里面只有简陋的几张椅子和一张木桌。 方华走到这里之后,轻轻的将梦烟放了下来,解开了梦烟身上的穴道。 谁知,方华刚给梦烟解开穴道,不等方华说话,梦烟就开始对方华大打出手。 “诶,不是,你先别动手啊,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方华一边躲闪着梦烟的攻击,一边说道。 “呸,谁要听你解释,快点让你舅舅把我主子放了,不然我要你好看,你个流氓,色胚,哼,有种就别老是躲来躲去的,吃我一招。”说着一掌向方华劈去。 别看这只是普通的一掌,但是梦烟这一掌上可是有剧毒的,只要沾上一点点,这个人要是没有解药的话,必死无疑。 方华对毒药方面也有些研究的,自然是看出了梦烟手掌上的玄机,侧身躲过梦烟这一掌,说道:“你居然想要我的命,心肠这么狠毒,还有,我哪里是色胚了,我又没对你耍流氓。” “谁说没有,你……”梦烟闻言,脸色一红,想起刚刚方华将她扛起的时候,不小心用手碰到了自己的胸脯,而且还不止一下,刚刚将她放下的时候,还抱了她一下,一想到这里,梦烟就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烧的,顿时就恼羞成怒的继续向方华发起进攻,这下是不管武功还是毒药,梦烟统统一股脑的使了出来。 一直带着秦拢月在一旁看戏的清风道长,见梦烟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这屋子就会被弄的到处都是毒药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便快速的上前,重新封住了梦烟的穴道。 方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感激的看了清风道长一眼,然后转头,对梦烟做了个鬼脸,就走开了。 梦烟眼睛狠狠的盯着方华,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方华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了。 清风道长来到秦拢月面前,淡淡的施了个礼说道:“秦小姐请见谅,刚刚有点突发状况,所以我和方华只好冒犯了,我想你应该没你的丫鬟那么冲动,如果你愿意听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的话,我就解开你的穴道,不然的话,那就只能委屈秦小姐保持现在的状况听我们把事情讲完了。” 秦拢月转了转眼珠子,表示同意,毕竟现在唯一会武功的梦烟都已经被制服了,自己的能耐还没梦烟的大呢,而且看清风道长也不像是不怀好意的人,再说方华那天吃了自己给的毒药,咳咳,当然是骗方华的,其实只是特制的丹药而已。 虽然方华也是个用毒高手,对毒药之类的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握,但是他在自己让梦烟新研制的迷药下,上过一次当,所以就算他吃了之后没什么异样,他也看不出来那药到底是不是毒药,他也不敢轻易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在秦拢月给的药下,到底是正确还是不正确,毕竟要是不正确的话,他的小命可就要搭上了,所以方华不可能会害自己。 就算清风道长是个表里不一的坏蛋,但是他绝对不可能不顾方华的性命,所以自己的性命并没有危险。 清风道长见秦拢月转了转眼珠,知道秦拢月这是同意了的意思,抬手一下就给秦拢月将穴道解开了。 待清风道长解开穴道之后,秦拢月终于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动了,连忙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毕竟要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还是很累的。 秦拢月解放了之后,还想让清风道长将梦烟的穴道也一并解了,但是秦拢月还没开口,清风道长就先一步说道:“至于秦小姐的这位丫鬟,还是先让她保持这种状态吧,她性子太冲动,我怕她不能老老实实的听我们将事情讲完。” 秦拢月咂了咂嘴,说道:“好吧。”毕竟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现在自己可是在别人手上,别到时候惹得人家一下不高兴,又把自己给点穴了。 秦拢月跟着清风道长和方华一起,在木桌旁坐了下来,淡定的问道:“说吧,刚刚为什么要点我们的穴,还有,方华你为什么会三更半夜的来找清风道长。” “这件事情,还是让方华自己说吧。”清风道长说道。 方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其实今天晚上我是为了躲避追杀才到舅舅这来的。” “追杀?”秦拢月问道。 “嗯,是我的一个仇家,花了重金,去千杀门请了杀手来杀我,刚刚舅舅点你们的穴,是他察觉到千杀门的人到了,当时没空跟你们多说,于是就点了你们的穴,打算进了密室之后在告诉你们的。”方华说道。 秦拢月拿起木桌上的水壶,发现里面有水,这半天下来,一口水都没喝,都口渴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杯子,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继续问道:“哦,可是清风道长怎么是你的舅舅?我听我娘说,清风道长好像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在青云观里当道士了的吧。”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比较好。”清风道长这时插话说道。 “请说。”秦拢月看了清风道长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清风道长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似乎飘回到了十几年前,淡淡的说道:“当年我们方府的家业也算是蛮大的,只不过后来没落了。当时我们方家和都城里的林家是世交,为了能让两家的关系更加牢固,而且我当时和林家的女儿从小青梅竹马,感觉十分好,就给我们两个定下了亲事,可就在亲事定下不久,我们方家不知被何人陷害,最后走向没落。” 这时的方华十分的安静,但秦拢月知道,方华表面上虽然十分的淡定,但是内心里面,现在一定是波涛汹涌着,毕竟他享受过富足的生活,可是现在却过着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还要被仇人追杀,内心怎么可能平静。 “当年适逢皇宫选秀,皇上下令,所有适龄的女子都要进宫参加选秀,而和我定亲了的林家的女儿刚好也符合要求,迫于无奈,去了,谁知偏偏让皇上给看上了,不得不进宫当了妃子,我也是那年心如死灰,不在贪恋红尘,离开了家,到处流浪,途中遇到了青云观当年的道长,道长收留了我,我也是那年进了青云观,青云观当时还很落魄。” 清风道长顿了顿,继续道:“我刚到青云观没多久,青云观的粮食就吃的差不多了,但是青云观却拿不出银子买粮食了,那时青云观的道长想起都城有一户有钱人家还欠着一场法事的银子没给,于是让我下山去找那大户人家要债,结果那人家死活不承认没给钱,还把我打了一顿,当时是将军和夫人救了我,之后我得到道长的传承和武功,并且在他老人家仙逝之后接任了道长一职。” 秦拢月点了点头,原来萧婉儿是这么救下清风道长的啊,她就说嘛,这清风道长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败在普通打手的手里。 “那个,可以解开她的穴道了吗?我保证不会再让她乱来的。”秦拢月现在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还被点穴定在一旁的梦烟说道。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起身,去给梦烟解了穴道。 穴道解了之后,梦烟狠狠的瞪了一旁的方华一眼,站到了秦拢月的身后,没有再继续挑衅方华。 “走吧,现在估计守在外面的人也走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你们从另外一个出口出去吧。”清风道长说罢,站起身往旁边的一道门内走去。 秦拢月便带着梦烟紧随其后,方华则走在最后面。 秦拢月看着这经过的一间间石室,好奇的问道:“清风道长,这些是……” 清风道长回头顺着秦拢月的目光看去,说道:“这里是以前道观的观长秘密建造的地下室,这里暗藏着很多机关,而且也有很多出口,是用来在青云观为难时刻避难用的,只有每任道长才会知晓这个地方。” “额,青云观只是一个道观,这里又没什么宝藏,干嘛要建那么多的暗室和地道啊,难道青云观有什么东西是让人垂涎的吗?”秦拢月有些好奇,毕竟谁会去为难一间普普通通的道观,那就是纯属吃饱了没事干的。 “秦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青云观内藏着一本武功绝学,是江湖上不少人都垂涎的东西,而这本武功秘籍只有每任道观的继承人才能习得,也就是刚刚我所施展的武功,以前道观的道长怕有人因此来抢夺秘籍,而造成青云观内血雨腥风,所以建造了这些密室。”清风道长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再向前潜行了片刻之后,来到了一节阶梯前,上面有一扇门,清风道长走了上去,不知从哪里按了下机关,门便打开了,转头对秦拢月说道:“秦小姐,这边是你们休息的西厢房的假山里,你们可以从这里出去,回到厢房之中。不过贫道可以在此拜托秦小姐一件事情吗?” “但说无妨。”秦拢月看着清风道长说道。 “秦小姐出去之后,能否对今晚的事情保密?” “这是自然,道长不必担心。”说罢,秦拢月走了出去,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她们西厢房院子里的那座假山,而且这个位置十分的隐秘,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今天要不是自己真的从这出来了,她也没有料到,这里居然能有暗道通向地下室。 秦拢月看了一眼之后,走了回去,见清风道长正准备关闭通道,连忙上前说道:“清风道长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清风道长已经把暗道的门给关闭了。 “主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清风道长说的啊?怎么刚刚不说?”在一旁的梦烟疑惑的问道。 秦拢月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这暗道的门又重新打了开来。 只见清风道长说道:“秦小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贫道帮忙的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重新进了暗道,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嗯,进来再说。” 梦烟也紧紧的跟在秦拢月的身后一起重新进了暗道。 方华在阶梯下面举着火把,见秦拢月出去之后又回来了,有点诧异,但是他知道绝对是有事情才退回来的,所以也没有多问,前面带头往回走。 走了一小会儿之后,就来到了石室,方华进了石室,将火把插在了墙上放火把的地方,这才转身向秦拢月问道:“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出去又回来了?”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我有事情需要你舅舅帮忙。” 第九十五章 这时清风道长也进来了,秦拢月转身,一脸郑重的对清风道长说道:“清风道长以前在我爹娘救你的时候,你有跟我娘说过,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尽管开口这句话对吧?”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说道:“贫道是有说过这句话。” “那道长,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秦拢月问道。 本来在刚进来听完清风道长和方华的解释之后,秦拢月就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清风道长开口说萧婉儿中毒的事情,但是怕清风道长不是好人所以没说。 在清风道长带着自己和梦烟一起往出口走去的时候,秦拢月又怕清风道长会不会想将她们引到别的地方解决了她们,毕竟自己和梦烟都知道了这条密道那么隐秘的事情,可是清风道长并没有,还将他们送到了西厢房处。 秦拢月就明白了其实是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经过清风道长的表现,知道了清风道长的为人,于是决定告诉清风道长萧婉儿的事情,希望他能够帮忙,毕竟萧婉儿要在道观戒毒的话,没有清风道长的帮忙是不行的,所以出到门口的她又匆匆的折回了密道。 “当然算数。”清风道长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于是秦拢月将萧婉儿中了慢性毒药的事情和盘托出,并且希望清风道长能够帮助萧婉儿戒毒。 清风道长听完之后,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个好办,我们可以说让萧婉儿和你两人一起跟着我一起修炼,其他人则和小道士们一起,而且每天你们都要定时来我这边,到时候我带你们进这地下室,你们想办法帮她抑制住毒瘾,这地下室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管发出什么动静,都不会被人发现,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拢月点了点头,对清风道长施了一礼,感激的说道:“那拢月就在这里谢过清风道长了。” 随后再商量了一些细节,确定好了之后,秦拢月才带着梦烟离开了暗道,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 秦拢月回到厢房,发现双喜等自己,已经等得在床上睡着了,也没有吵醒她,给她盖了盖被子之后,自己就睡在了床的另一侧,而梦烟就随便在屋子里找了个地方睡,反正她们习武之人在哪睡都行。 今天晚上秦拢月把自己心里担忧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心也放宽了很多,所以今天晚上秦拢月睡的特别香。 第二天双喜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秦拢月的床上睡着了,而且自己不仅睡了秦拢月的床,还盖了秦拢月的被子,再看了看在她旁边睡得正香的秦拢月,顿时就傻眼了,呆愣愣的在床上坐着,没了反应。 这时秦拢月刚好也醒了过来,看着坐了起来,呆愣愣的双喜,顿时恶作剧心起,趁双喜不备,一下子将扯回了被窝里,然后一个翻身,将双喜压在了身下,眼盯盯的看着双喜。 双喜一下不备,被秦拢月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忘记了动作,呆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秦拢月,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姐,你……你醒啦。” “嗯。”秦拢月看着双喜那迫囧的样子,心情大好,嘴角弯起来的弧度也越来越大,突然一下将脸埋在了双喜的双峰上,蹭了蹭,嗯,感觉不错,软绵绵的,靠起来还蛮舒服的。 双喜被秦拢月的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连忙将压在她身上的双喜推开,脸上红彤彤的,看起来煞是可爱,嘴里又羞又怒的说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呀,快……快起来。” 秦拢月将头靠在双喜的双峰上,就是不下来,心里却想着,难怪那些男的都喜欢这样呢,原来靠在这里的感觉这么舒服啊,看来胸大就是好,想着又蹭了蹭,像个孩子耍赖皮似得说道:“不要,这样好舒服。” “哎呀,小姐,你别闹了。”双喜被秦拢月这蹭了一下,浑身一颤,不敢在乱动了,有些慌乱的说道。 秦拢月又枕了一会儿,见双喜脸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知道要是再玩下去,估计就玩过火了,才放过了双喜,从双喜身上一个翻身,下来了。 双喜见秦拢月终于从自己身上下去了,松了口气之后,快速的起身下了床,像身后跟着一个洪水猛兽似得。 好在梦烟回来的时候,已经将双喜的衣服换了下来,就放在厢房的桌子上,双喜一起身就能看见。 双喜一把抓过梦烟放在一边的衣服,快速的穿了起来。 穿好之后,逃也似得离开了秦拢月的房间。 秦拢月看着双喜逃跑的背影,抿着嘴笑了起来,逗双喜,实在是太好玩了,哈哈哈! 秦拢月透过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看起来好像还蛮早的样子,她决定赖会儿床,再睡会儿,毕竟昨晚回来的挺晚的,现在多睡一下也没关系,反正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双喜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厢房之后,立马就将门关上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心口突突的跳着,似乎有一头小鹿再撞。 双喜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心里想到,这小姐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啊,今天居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吓了她一大跳,小姐明明是个女的,怎么跟个色狼似得,那么没正经啊! 而梦烟一大早就醒了,那时候秦拢月和双喜二人还在睡觉,没醒来,想着这大白天的也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这两人现在都还没醒,就悄悄的出了青云观,打算在这青云峰上逛逛,要是遇到什么毒物的话,说不定还能抓回来研究了炼制新的毒药呢。 梦烟出了青云观,往西边走,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突然听见有水声,便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大水潭和一个大瀑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此处风景特别的美。 梦烟走近一看,这池水清澈见底,都还能看到几条鱼儿在水中欢快的嬉戏着,梦烟伸了一只手去拨弄着这清澈的池水,手指在水面上挑起一波波水纹。 梦烟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貌似还没洗澡就睡了,想起自己昨晚身上居然还被方华碰了不少地方,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梦烟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发现她似乎还能从她身上闻到方华的味道,不悦的皱了皱眉,看了眼这清澈的池水,梦烟觉得就在这个湖边洗个澡,去去晦气才行,那么漂亮的湖水,应该能把那个讨厌的方华的气味给洗干净。 想到就做,于是梦烟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块面前,将自己的衣物都脱了下来,跳进了水潭里,现在的天才刚蒙蒙亮,而且这里离青云观有一段距离,那么早,应该还不会有人过来的,这么想着,梦烟便欢快的在水里游了几下。 清凉的池水略过肌肤,干净且冰凉舒适的池水,让梦烟心情好了不少,欢快的一头扎进了水潭里,然后整个人沉到水潭下,待整个人沉入水面之后,在一下从水下向上跃起,如同一条欢快的美人鱼般,在水潭中尽情的玩闹嬉戏着。 这时同样早起之后,出来逛逛的方华,正好逛到了水潭旁边,正好看见了梦烟冲水下冲出的那一画面,那幅画面让他一下子就看呆了,心里由衷的赞叹着:太美了,就如同一个仙子在水潭中尽情的嬉戏,沐浴,玩闹着。 现在的梦烟卸了易容术,所以方华完全没认出来,眼前这个正在水潭之中沐浴的仙女般的女子,正是昨天晚上跟在秦拢月身后,跟他过了十几招的女子。 由于方华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水潭边的一棵大树旁,没有走出来,所以在水潭中洗澡的梦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站在水潭旁偷看她洗澡的方华。 方华此时的视线像是黏在了梦烟身上一般,想移都移不开,仿佛魂都已经被梦烟这个灵动仙子给勾走了。 被梦烟迷住的方华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在步步向他逼近,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犯的错误。 一个黑蜘蛛沿着树干向他一步步的走来,然后一下子跳到了方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这种蜘蛛的毒非常毒,被它咬中之人,立刻就会全身麻痹,不能动弹,等上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死亡。 方华啊的惨叫了一身,然后浑身麻痹,摊到在了地上,而蜘蛛也一下跳回了树干之上。 方华的这一声惨叫终于惊动了正在水潭之中洗澡的梦烟。 “谁?”梦烟警惕的回头看了一下,只见离她衣服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旁的草丛动了一下,于是她立刻飞身从水潭之中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之后,扒开之后,只见方华这个人眼睛睁的大大的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 梦烟看到方华就生气,上前踢了方华几脚,喊道:“喂,你别在这里装死,快给我起来,居然敢偷看本姑奶奶洗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可是躺在地上的方华还是一动不动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梦烟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蹲下身子,将两根芊芊玉指搭在了方华的手腕上诊脉,才发现方华是中毒了。 然后梦烟又在方华身上找伤口,找了一圈之后,终于发现了方华脖子上的那个被蜘蛛咬到的红点。 梦烟看到这个伤口之后,就起身,在周围查找。 梦烟看的出来,这种伤口绝对是蜘蛛造成的,而且看情况,方华是刚刚被咬没多久,那么这只毒蜘蛛一定还在附近,这种毒蜘蛛是十分有灵性,且毒性十分猛烈的,要是能抓回去饲养的话,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件杀伤力很强的武器。 梦烟在附近的草丛和树干都找了一圈之后,终于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发现了那只咬了方华的那只毒蜘蛛。梦烟兴奋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有一堆药膏,这种药膏是用来扑捉蜘蛛的。 蜘蛛非常喜欢这种药膏,只要闻到这种药膏的味道,它就会自己自动的爬进这个小木盒子里,然后就能把它收起来,带回家去了。 梦烟将这盒子用手举着,放到了那蜘蛛的不远处,不一会儿,那蜘蛛便向那盒子缓缓的走了过来,但这只蜘蛛和其他的蜘蛛不同,其他的蜘蛛只要闻到这药膏的味道就会爬进盒子里了,而这只蜘蛛则是在盒子旁边饶了一圈之后,才爬进去的,看样子似乎是怕有陷阱的样子。 梦烟收起盒子,将装着蜘蛛的盒子收进了怀里之后,才从新回到了方华的身边,本来她是不想救方华,打算就这么把他扔在这荒山野岭,让他自生自灭的,但是因为刚刚收获了这么一只高级蜘蛛,心情颇好,而且这方华似乎对自家主子还有用处,现在还是先不要让他死了好了。 于是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的小药丸,说道:“这个解毒丸能将你体内的毒性减弱,并且抑制一段时间,你自己趁这段事情,想办法自己将身上的毒给去了吧,能不能自己把毒去了,自己救回自己的小命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方华在吃了梦烟给的戒毒丸之后,过了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渐渐能动了,而且感觉身上的毒也好了蛮多,至少他不会在半个小时内死去了,但是他还是要尽快的去将解药弄出来,否则自己过不了几天,还是得死翘翘的。 方华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后,看了眼梦烟消失的方向,也转身离开了水潭边,他必须要回到他的地盘上去,将解药配出来才行。 青云观内,双喜在自己的厢房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从新整理好衣物和头发,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了,便出了厢房,去打水伺候秦拢月起床,刷牙洗脸了。 当双喜打着水来到秦拢月房间的时候,看到梦烟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上也有些湿哒哒的,连忙让梦烟去自己的房间里将衣服换了,穿上她的衣服,不然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说罢,将水盆放下,就带着梦烟向自己的厢房方向走去。 其实带梦烟去自己的厢房,只是双喜的接口,主要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秦拢月,所以有意的再躲避秦拢月。否则梦烟根本就知道双喜的厢房在哪里,根本就不用她自己亲自带她去的。 秦拢月看出双喜是有意想要躲避她,不过她在意,她知道是她早上的行为举止吓到了双喜,不过她知道双喜是绝对不会因此就远离自己的,现在顶多是觉得有点无法面对自己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咳咳,咋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女同呢?好吧,下次不那么玩了,不就素闲得无聊逗逗她们么,感觉逗古人挺好玩的,哪像在现代啊,自己总是被姐妹们非礼的那一个。 梳洗过后,秦拢月见双喜和梦烟还没回来,就自己先起身去萧婉儿厢房,跟萧婉儿说说昨晚跟清风道长商量好的事情了,省得萧婉儿再操心。 来到萧婉儿的房间,秦拢月却意外的发现,萧婉儿居然没在房间里,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人都不知道哪去了,心里担心出什么事情了,连忙回头去找双喜,然后一起帮忙找人。 双喜一听萧婉儿不见了,立马和秦拢月一起去找,梦烟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身道袍给穿上了,打扮成小道士,也一起出去找人了。 结果秦拢月和双喜,把整个西厢房都找了一遍,都没发现萧婉儿的踪影,倒是让秦拢月有了意外的收获。 秦拢月和双喜走到最前面拐角处,就发现前面走来了两个熟人,秦拢月不想多生麻烦,于是就拉着双喜一起躲进了一旁的假山处。 “王爷,你一会儿陪我去看青云观的瀑布好不好,听说青云观内有一处水潭瀑布,风景可好了,奴家想去。”一个甜到发腻的声音在娇滴滴的说道。 听得躲在假山背后的秦拢月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紧接着一个很有磁性的男音温柔的说道:“只要是夏儿想去的地方,本王都会陪着你去的。” “王爷真好。”说罢,女子高兴的挽住了男子的胳膊,笑颜如花的越走越远。 秦拢月在这两人都走远了之后,才从假山背后走了出来。 双喜跟在秦拢月的身后说道:“没想到靖安王也来到了青云观,小姐,你说这靖安王来着青云观做什么啊?” 没错,刚刚经过的秦拢月认识的那两个熟人就是拓拔野和林清夏这两个老“朋友”。 秦拢月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当然是陪他的爱妾来散心的啊,你没听刚刚拓拔野说只要那个林清夏想去哪里,他都陪着么?” 秦拢月现在根本无心去研究拓拔野来青云观的目的,就随便应付的说了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萧婉儿,她的脚伤没好,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唉,人家穿越,她也穿越,可是人家穿越之后的娘亲都是提女儿操心的,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她这个女儿要替自己娘亲操心,唉! 一旁的双喜瘪了瘪嘴,说道:“没想到靖安王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前还表现出对小姐一往情深,非小姐不娶的样子,现在居然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的,真不要脸,幸好小姐和他退婚了,不然指不定小姐嫁过去之后会不会受什么苦呢!” 以前的秦拢月犯花痴,追着拓拔野跑的时候,拓拔野为了俘获秦拢月的芳心,对秦拢月那可真是跟百依百顺差不多了,双喜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当时双喜还为此感动过呢,毕竟一个堂堂的王爷,能做到对一个女人百依百顺,在古代这个男权时代来讲,是很不容易的。 “诶,小姐,这边是去清风道长院子的方向呀,我们不是要去找夫人吗?怎么变成去找清风道长了啊?”在身后一直嘟嘟囔囔的为秦拢月抱不平的双喜,突然发现走的路线变了,连忙问道。 “我怀疑我娘去找清风道长了,我想去他那边看看,看看能找到我娘不。”秦拢月回头说道,她觉得萧婉儿肯定记着自己昨天说的话,要戒毒,要找清风道长帮忙,只不过当时她否定了,但是萧婉儿心里又着急,所以估计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让墨竹带着她去找清风道长了。 双喜哦的应了一声,对秦拢月说道:“小姐,要不咱们兵分两路吧,我看着天色也亮的差不多了,我想夫人会不会和墨竹一起去食堂了,要不你去清风道长那边,我去食堂看看吧,要是在食堂没找到夫人的话,我就去找你。” 秦拢月想了想,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便点了点头,决定和双喜兵分两路去找。 不一会儿,秦拢月便到了清风道长的院子里,刚好遇到从院子里出来的清风道长,连忙问道:“清风道长,我娘有没有来找过你啊?”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说道:“嗯,夫人今天早上来过了,来跟我说戒毒的事情,我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商量好了,可以实行,晚点你会去告诉她的,然后又聊了一会儿,她刚刚才离开。” “呼,那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早上去找她,发现她不在,吓了我一跳,我现在回去找她。”说罢秦拢月转身就走。 清风道长在身后补了一句“将军夫人她刚刚离开的时候似乎是朝食堂方向去了。” 秦拢月回头道了一声谢,就往食堂方向跑去。 可是似乎老天爷在故意跟她开玩笑,她刚赶到饭堂,在饭堂里逛了一圈都没找到萧婉儿,于是就抓住了一个食堂的小道士问道:“将军夫人有没有来过这里?” “来过啦,刚刚用过餐之后就走了。”那小道士说道。 秦拢月负起气的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几个菜包子就开始吃,一边狠狠的咬着包子,一边在心里说道,早知道就跟双喜一起来食堂了。 第九十六章 那样的话,应该刚好能撞到萧婉儿,哪像现在,自己跑了一路,都只差一点点,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我的吧!不过现在萧婉儿应该回了厢房了,既然回了厢房,那她就不用着急了,一会儿吃饱直接去厢房找她就好了。 秦拢月发泄般的啃完了包子后,心里总算是舒畅了很多,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离开了食堂。 秦拢月回到西厢房,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了萧婉儿的房间,还没到门口秦拢月就看见那门打开了。秦拢月松了口气,这回人终于在了。 这时双喜从门口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快到门口的秦拢月,连忙上前说道:“小姐你来啦,我刚想说去找你,我刚到食堂就看到夫人再吃早餐,现在刚刚和墨竹姐和春竹姐一起将夫人送了回来。” 秦拢月一听见春竹二字,心里一惊,现在萧婉儿身边最危险的人就属春竹了,万一要是让春竹知道萧婉儿怀孕了,春竹将这一情况告诉她那个神秘的主人的话,那萧婉儿腹中的孩子就危险了。 秦拢月连忙快步走进了厢房,正看到春竹正端了一杯水,准备端过去给萧婉儿喝。 萧婉儿自从昨晚知道春竹给她下药之后,现在她对春竹拿来的东西都不敢接,更别说喝了。 “夫人,走了那么久,口渴了吧,来,喝杯水吧。”春竹笑着端着茶水走到萧婉儿面前说道。 以前的萧婉儿一定会笑着接过春竹手里的茶水,觉得春竹真是个贴心的人儿,但是现在,萧婉儿看着春竹那一脸笑容可掬的样子,就如同魔鬼,在笑着对她说:“我要你和你肚子里面孩子的命,你是没有办法反抗的,哈哈哈哈!”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那惨白的脸色,生怕萧婉儿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毕竟孕妇的情绪总是会比较容易激动的,万一做出过激的行为,被春竹看出不对劲的话,就糟糕了,她们的戒毒计划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这样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夫人,你怎么了?”在一旁的春竹看着萧婉儿,久久不接她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前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的。 萧婉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绝对不能让春竹看出不对劲来,否则自己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会很危险,只不过是一杯茶而已,接过来放在一边不喝就好了。 这么想着,萧婉儿苍白的脸上牵强的扯出一丝笑容,努力的让自己能显得自然些,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春竹手里的茶杯,“呵呵,没,没什么,就是刚刚在想事情,跑神了。” 秦拢月这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夺过萧婉儿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呼呼,刚刚一路跑过来,渴死我了。” 萧婉儿惊讶的看着突然冲出来将茶水和尽的秦拢月,但心里却同时暗暗的松了口气,只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毕竟她不知道春竹刚刚递给自己的那杯水到底有没有下药,她担心秦拢月喝了之后会不会有事。 春竹被突然冲过来的秦拢月吓了一跳,但是回过神来之后,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将军府里的这个大小姐本来就是除了名的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个人,哪一天她要是不那么疯疯癫癫,变得正经了起来,那才奇怪呢。 秦拢月一口气将水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回了春竹的手里,笑着对萧婉儿说道:“对不起啊,娘,我把你的茶喝了,我刚刚从食堂跑回来,太口渴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再去给你倒一杯哈。”说罢,转身去给萧婉儿重新倒茶了。 当秦拢月重新到了一杯茶走过来的时候,似乎拌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吃屎,茶水也全部都打翻了。 萧婉儿一看,顿时心疼的不行,连忙上前扶起秦拢月,心疼的喊道:“月儿,月儿,你没事吧,不就一杯茶吗,娘不要了,反正娘也不口渴。” 秦拢月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副非常自责的样子说道:“娘,对不起啊,我倒杯茶都倒不好。” “没事没事,只要我的月儿没事就好,来,给娘看看,伤着哪没有!”萧婉儿一边给秦拢月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 在门口的双喜一见秦拢月摔倒了,也连忙冲了进来扶秦拢月。 “嘿嘿,娘真好,娘,我以后可以跟着你一起去跟清风道长一起打坐修行,给爹爹祈福吗?”秦拢月抓着萧婉儿的手,背对着春竹,看似是在和萧婉儿说话,但是眼睛却是在看着一旁的双喜。 秦拢月暗中向双喜使了个眼色,双喜立即心领神会,亲热的上前拉着春竹的手,说道:“春竹姐,我家小姐昨天想让我给她绣一幅百花盛开图,我平日里听说春竹姐在这一行里,可是个中好手,要不你来指导指导我吧。” “这……不太好吧!可是夫人这边我怕是走不开啊!”春竹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她要是走了的话,谁来盯着萧婉儿啊! 这时萧婉儿也插嘴看了一眼春竹说道:“既然如此,那春竹你就去吧,有墨竹在我身边陪伴就好,你去教教双喜,让她绣好一点,既然是我的月儿要的,那自然不能差,到时候绣好之后我要检查。” 此时的萧婉儿,因为有秦拢月在身边,心里也安定了不少,所以说话时,那种当家主母的气势也就发挥了出来,而且刚刚秦拢月和双喜之间的互动她也看到了,知道秦拢月这是再想办法支开春竹,想必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帮忙说道。 春竹有些迟疑的没有开口,她毕竟是个丫鬟,现在萧婉儿都发话了,她要是不遵从的话,那就是主仆不分,不识抬举了,可是她走了的话,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及时赶回来给萧婉儿熬银耳羹啊,那个人可是吩咐过了的,萧婉儿的银耳羹每天都不能断,而且必须按时让萧婉儿吃,不然会出事情的。 想到这里,春竹觉得还是事先说好比较好,于是便说道:“那……好吧,不过夫人每日下午吃的银耳羹都是我亲手熬制的,要是让墨竹代劳的话,熬出来的银耳羹夫人可能会吃不习惯,所以我必须今天下午早些回来给夫人熬银耳羹,夫人你看这……” 说到这里,春竹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望向萧婉儿。 萧婉儿现在巴不得离春竹越来越远才好,看到春竹投过来的眼神,想到她今天下午还要回来继续给自己熬那毒药,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惊慌,求助般的看了秦拢月一眼。 秦拢月接收到萧婉儿的眼神,便代替萧婉儿开口道:“嗨,这事没问题,反正那幅图我不打紧要,今天下午要是到点没绣完的话,你可以先回来给我娘熬银耳羹,明天接着去双喜那边。” 秦拢月说完之后,走到萧婉儿身边,挽着萧婉儿的胳膊撒娇道:“娘,你说这样好不好啊?” “好好好,只要月儿喜欢,怎么样都好!”萧婉儿看着秦拢月这么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心里也稍微的淡定了一点,没有刚刚那么的恐慌了,笑着摸了摸秦拢月的头说道。 “那奴婢就和春竹姐一起告退了!”在一旁的双喜收到秦拢月暗示连忙上前说道。 “嗯,双喜,你和春竹先下去吧,我在这陪会儿我娘。”秦拢月挥了挥手说道。 春竹见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也不会妨碍那个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再说,连萧婉儿都开口了,此时就算她不想去,也不得不去,否则就是公然违抗主子的命令了,便也乖巧的向萧婉儿微微福了福身,跟着双喜一起告退了。 双喜拉着春竹走了之后,萧婉儿那一直紧绷着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萧婉儿只感觉头有点晕晕的,站立不稳,似乎要晕倒的样子,在一旁的墨竹和双喜连忙一人一边扶住了萧婉儿,扶着她回到炕上坐好。 片刻之后,萧婉儿总算是缓了过来,一把抓住秦拢月的手,紧张的说道:“月儿,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秦拢月还以为萧婉儿是担心她刚刚摔的那跤,一把按住萧婉儿的手,笑意暖暖的说道:“娘,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别担心啦,刚刚那跤是我故意摔的,根本一点都不痛。” “不是,你之前喝了春竹的茶水,现在身体有没有怎么样啊?”萧婉儿急忙说道。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用心感受了一下身体内部,发现一切正常,完全没事,笑着对萧婉儿说道:“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看春竹似乎只会在你和的银耳羹里放毒,但是不会对你其他食用的食物下毒,不过要是被她知道你怀孕了的话,就说不定了,而且我怀疑春竹的背后还有人,否则她没有理由要害你。” 萧婉儿听到秦拢月说没事,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听到秦拢月的分析,不禁眉头紧皱的说道:“那到底是谁要害我呢?我好像没有得罪过谁啊,你有查出来吗?”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毒瘾戒掉,把你体内的毒排出来,让你肚子里的小生命,我的弟弟或者妹妹能够平安的降生。” 萧婉儿听到这话,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小腹上,轻轻的抚了抚,整个人的散发出了母爱的光辉。 “娘,接下来,我们要每天下午都去清风道长那边,他会给我们安排,戒毒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所以到时候别怕。”秦拢月在萧婉儿跟前蹲下,握着萧婉儿的手说道。 萧婉儿点了点头,一脸决绝的说道:“放心,娘不怕,娘一定要保护好我和将军的骨肉,就算我死。”说到这里,萧婉儿脸上飘起了两朵红晕,眼里浓浓的都是对秦啸天的爱恋。 说完之后,突然,萧婉儿像想起了什么似得,跟秦拢月说道:“月儿,那春竹要怎么办?要不要将她拿下,就地正法?不然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 这是萧婉儿第一次动了杀念,之前的优柔寡断基本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坚定和果决。 秦拢月看着这样的萧婉儿,心里不禁感叹,人在保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都会变得异常强大吧,就像萧婉儿这样,而要得到一些什么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或者是失去别的东西,现在是春竹先背叛萧婉儿的,那萧婉儿舍弃她,也就理所当然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别动春竹比较好。”秦拢月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萧婉儿有些不解。 “因为如果我们现在除掉春竹的话,春竹背后的人肯定有所擦觉,现在也还不知道春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除掉春竹的话,说不定春竹背后的人还会再派人来,到时候敌在暗我在明,处境会比现在更加糟糕,还不如留着春竹,至少我们清楚她是敌人,而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可以对她加以防范。” 秦拢月话音刚落,萧婉儿便问道:“可是她每天下午都会定时给我送银耳羹,这怎么办?我要是不吃的话,她必然会起疑心,我要是吃的话,又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 秦拢月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这样吧,墨竹一会儿去准备个夜壶,每次春竹端来的银耳羹都倒到夜壶里,这样她就不会起疑心了。” “万一春竹硬是要看着夫人都吃完怎么办?”墨竹问道。 “而且我们天天去清风道长那里,单独修行好像很不好,毕竟清风道长是男子,就算他是道长,要是接触过密的话,还是会惹得别人说闲话的。”萧婉儿也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说道:“那我等会再去跟清风道长商量一下,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萧婉儿和墨竹都点了点头。 于是秦拢月嘱咐萧婉儿好好休息,自己就先走了,有消息再来告诉她,不过走之前,秦拢月还是嘱咐了一下萧婉儿,让她面对春竹的时候,自然一点,和平常一样,但是要注意,不要让春竹碰她的手,她怕春竹也会武功或者医术,要是被她碰到手,诊断出萧婉儿怀孕了就糟糕了。 见萧婉儿答应了之后,秦拢月才放心的离开了。 秦拢月离开萧婉儿的厢房后,并没有立刻去找清风道长,而是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回去,主要是想要去看看梦烟回来了没有,现在萧婉儿找到了,回去告诉她一声,毕竟她当时也跟着出去找了,找不到肯定会着急的,而且等会她还要带她去见清风道长呢! 回到厢房之后,梦烟立刻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主子,我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 “我今天去找夫人的时候,经过一处地方,刚好看见四姨娘出来散步,撞上了拓拔野带着他的小妾也在散步,虽然都这几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便擦肩而过了,不过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于是就停留多观察了一会儿,于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梦烟说到这里,停住了,俏皮的向秦拢月眨了眨眼睛。 秦拢月伸手在梦烟凑过来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快说,别给我卖关子,不然等会去办事情不带你了。” 梦烟一听,等会还有事情要办,顿时就不在卖关子了,讨好的说道:“好啦好啦,我是发现四姨娘在和拓拔野小妾擦肩而过的时候火药味很浓,在擦肩而过之后,我发现四姨娘走了两米左右的距离,突然转身,对身边的丫鬟说是什么东西掉了,就在众人纷纷蹲下找东西的时候,四姨娘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小石头,一下子就从手里射了出去,正中的打在了拓拔野那小妾的膝盖的穴位上。” 秦拢月看她说的那么辛苦,伸手倒了杯茶给梦烟,梦烟接过一饮而尽,跟着秦拢月在桌子旁坐下,继续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一小石头是又快又狠又准啊,而且我觉得四姨娘要是没内力,没练过的话,根本不可能打得那么狠,那么准,打得拓拔野那小妾,脚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那样子笑死我了。”梦烟一边笑,一边说道。 秦拢月听出了梦烟话里的关键后,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四姨娘会武功?” 梦烟点了点头。 “那你们之前怎么没发现?”秦拢月问道。 “之前我们都没靠近她,而且四姨娘的武功不会太高,她那些内力不深厚,对于我们习武之人来说,那点内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只不过要对付手无缚鸡之力,或者没练过武的人,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就凭我监视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使用武力这一点来说,她无疑是一个心思缜密,善于隐藏之人。”梦烟喝了口茶道。 “正是因为她善于隐藏,不轻易动武,所以我和姐姐才没有察觉的出来,只不过不知道她身上的那点内力是怎么来的? 第九十七章 虽然那些内力很少,但今天看她出手的状态来看,她的武功应该不足以练成内力的。”梦烟用手托着下巴,喃喃的说道,表示对于这点她自己也非常奇怪。 “嗯,这的确算是一个新发现,好了,先不管这个了,咱们现在先去办正事,不过你得先打扮成道士,易容一下。”秦拢月站起身说道。 梦烟一听可以不用闷在屋子里,连忙跑去屏风后面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之后,秦拢月打开门,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让梦烟赶紧出来,要是有人看见就惨了,一个小道士从一个女子房间里出来,被人看见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出来之后,秦拢月立刻就和梦烟分了开来走,跟梦烟说道:“等会儿再清风道长的院子处会合。” 梦烟点了点头,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梦烟比秦拢月先一步到清风道长的院子门口,于是就在一旁站着等秦拢月,然后一起进去。 秦拢月和梦烟分开之后,便往清风道长院子那边赶,谁知道冤家路窄的碰上了林清夏。 本来秦拢月不想搭理林清夏,免得徒生事端,想从林清夏身边绕过去的,可是她不想招惹麻烦,麻烦却偏偏不放过她。 只见林清夏一手挡住了秦拢月去路,惺惺作态的娇笑了一声,春风得意的说道:“呦,这不是咱们的秦大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没想到你居然也来这青云观祈福啊,不知道摄政王有没有陪你一起来呢?” 秦拢月刚想开口说话,结果林清夏还不等她开口,又接着说道:“哎呦,瞧我真是笨啊,这摄政王要是来了的话,秦小姐又何必还会自己孤身一人的在这青云观里走动呢,春花,你说是吧?”说罢,转头对身后的春花说道。 此时的春花已经不是之前的花洒丫头,早已升成林清夏身边的一等贴身丫鬟,顶替了秋蝉的位置。 “是啊,哪像我们家王爷呀,夫人你前几日只是说身子有些不适,想来这青云观祈福,王爷立刻就给你安排好之后,亲自陪着您一起来了。”春花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上前扶着林清夏的手附和道。 秦拢月看着林清夏和春花这一唱一和的,本来她是不想搭理的,可是有些人挡了她的路不说,还偏偏就爱给脸不要脸。 好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秦拢月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眼睛微眯的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着林清夏,手指在手里掰得噼里啪啦的响,一步一步的向林清夏靠近。 在一旁的林清夏不由的秦拢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惊,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有些惊慌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我就……” 秦拢月不等林清夏说完,便打断了林清夏的话,说道:“你就怎么样啊?话说你们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很怀念之前被我暴打一顿的滋味啊?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想重温一下的话,我是非常乐意为你们效劳的啦!” 林清夏和春花想起之前秦拢月在王府里撒野时候的样子,顿时被吓得浑身一颤,“不……不用了,我……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罢,和春花一起逃也似得离开了秦拢月的视线。 梦烟在清风道长院子门口等了片刻之后,秦拢月这才姗姗来迟。 二人会合之后,一起进了清风道长的院子,可是却没见到清风道长人,正好院子里有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小道士,秦拢月便上前问道:“道友,请问你知不知道清风道长去了哪里?” 那小道士看了秦拢月一眼,又狐疑的看了站在秦拢月旁边的梦烟,对秦拢月施了个礼,说道:“清风道长去给大家讲道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 梦烟被这小道士的目光看的有点心虚,于是退开了两步,不敢去看小道士的目光。 “哦,知道了,谢谢道友。”秦拢月礼貌的到了声谢,带着梦烟出了院子。 可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清风道长回来了。 “清风道长,你不是去给他们讲道了吗?怎么回来了?”秦拢月看着迎面而来的清风道长,停住了脚步问道。 “哦,今天的早课提早讲完了,所以就回来了,不知秦小姐来找贫道所为何事?”清风道长向秦拢月施了一个礼,说道。 “哦,关于我娘的事情,计划上有些变化,可以进去之后再说吗?这里我怕隔墙有耳。”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带头向院子里走,在进过梦烟身边的时候,回头,咦了一声,突然转身就掐住了梦烟的脖子,厉声呵斥道:“这位仁兄,你不是我们青云观的人吧?老实交代,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我们青云观的道士?是谁派你来的?” 梦烟没有料到清风道长会突然发难,顿时被清风道长抓了个正着,感觉到一阵窒息。 秦拢月看着梦烟被清风道长掐的满脸通红,十分难受的样子,连忙上前对清风道长说道:“清风道长,她是我的人,昨天晚上和我一起进了密道的也是她,至于她容貌为何会有变化,等会进去再说。” 清风道长听了秦拢月的解释,这才放开了梦烟,施了一礼,向梦烟道歉说道:“抱歉,我还以为是恶人冒充了我观的道士,这才出手的,不想,伤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梦烟被清风道长松开之后,捂着脖子一阵咳嗽,等缓过劲来之后,本来很生气的,可是人家清风道长都道歉了,自己也不能显得太小气,免得丢了身价,可是就这么原谅清风道长,她又觉得很憋屈,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两次都被他弄的这么狼狈。 犹豫了半天之后,想到清风道长对秦拢月还有用,现在不能起冲突,决定还是忍忍吧,于是梦烟狠狠的瞪了清风道长一眼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嘛!” 清风道长见梦烟开口了,便带着秦拢月和梦烟往院子里面走去。 进了清风道长的屋子之后,清风道长给秦拢月和梦烟各倒了一杯茶,说道:“秦小姐,有何事说吧。”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我想问问道长,你房间的这条密道里面,有没有通道是通向西厢房的某一个房间的?”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说道:“有是有的,其实清风观内的所有房间都是有密道的,但是都被后来的道观道长封死了,因为他怕有人会随便闯进暗道,到时候这条暗道就不在是秘密,也就成为不了青云观的一打武器了,而且里面机关太多,要是不知道的人,误入了里面,很有可能会丧命。” 秦拢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嗯,不知秦小姐刚刚在外面说计划有变是什么意思呢?”清风道长问道。 “哦,就是我们那边有一个奸细,就是给我娘下药的那个丫鬟,但是我现在还不想除掉她,我想到时候顺藤摸瓜,抓住这个奸细背后的人,现在这个丫鬟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她还会每天给我娘送放有毒药的银耳羹,要是我娘来这里,吃不了银耳羹的话,会引起她的怀疑,而且我娘也怕天天来道长这里,到时候会以人话柄。” 清风道长听了秦拢月的话,问道:“那秦小姐有何想法呢?” 清风道长知道,秦拢月要是没想法的话,是不会来找自己的,所以现在自己只要听秦拢月的计划就好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刚刚道长也说了,每个房间都会有暗道,那我娘的房间应该也有,只是被封死了,我想说,如果能够将密道打通的话,我娘就可以通过她房间的密道进入地下室戒毒了,而我身边的这个丫鬟,” 说着,秦拢月用手指了指梦烟,说道:“她会化妆,而且对毒有些研究,我想,我娘进入地下室戒毒的时候,让她易容成我娘的样子,这样,就算那个丫鬟来送银耳羹,要看着我娘吃下,她也可以帮忙,而且她可以等那丫鬟走了之后,将吃下的东西用内力逼出来,这样的话,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帮我娘把毒戒掉,又可以掩人耳目,不知道长一下如何?” 清风道长听了秦拢月的想法之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想法不错,秦小姐果真是聪慧过人,只不过对于封堵掉的密道,我不知道是否有办法能够打开,因为我都没去看过,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在想办法将密道口打开。”秦拢月喝了一口茶说道。 清风道长带着秦拢月和梦烟二人再次进入了地下室,在地道中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条被封堵的密道前面。 “这里应该就是对应将军夫人房间的那条密道了,不过我还不是很确定,因为封了很久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搞错位置。”清风道长指了指被封堵的道路说道。 秦拢月上前,敲了敲墙壁,发现还挺厚实的,从腰里抽出呼无染送她的那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沿着墙壁的缝隙插了进去。 这还是秦拢月第一次用这把匕首,不过却感觉这把匕首意外的称手。 秦拢月将这条缝隙越挖越大,挖了大概有二十多厘米深,秦拢月将耳朵趴在挖开的缝隙中听。 秦拢月影影约约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也听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于是秦拢月再次将裂缝挖大了一点,让自己能将手再伸进一点去握着匕首挖洞。 如果要是确定这里是萧婉儿的厢房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让清风道长用内力打开就好了,但是现在就是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萧婉儿的房间,所以秦拢月只能用匕首挖个洞,先听听声音,确定人之后,再想办法打开这通道。 这次秦拢月用匕首又往里面挖深了十几厘米后,再次俯身倾听,这次终于听清了,的确是萧婉儿的厢房,此时的萧婉儿正在厢房里和墨竹聊天。 秦拢月对着她挖出来,快要穿透墙壁的洞口喊道:“娘,娘,听得见我说话吗?” 正在和墨竹聊天的萧婉儿,有些疑惑的问墨竹,“墨竹,你有没有听到月儿的声音?我怎么好像听见她在喊我。” 墨竹抿唇一笑道:“夫人您真是糊涂了,大小姐之前不是走了么,再说现在也没有来啊,你怎么可能会听见大小姐的声音哦。” 秦拢月见萧婉儿和墨竹没反应,又接连叫了两声。 厢房内的萧婉儿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对,我确实听到了月儿的声音,你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月儿来了。” 这时的墨竹也隐约听到了秦拢月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于是朝萧婉儿点了点头,便走到了门口,可是往门口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秦拢月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墨竹退了回来之后,疑惑的问道:“夫人,我在外面没有看到大小姐的身影,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啊?” 萧婉儿这时也奇怪了,说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 墨竹点了点头,道:“嗯,我看清楚了,确实没有大小姐的身影啊,而且要是大小姐真的在外面喊你的话,那现在她肯定人已经到了,怎么可能会停在屋外不进来呢?” 萧婉儿想了想,好像也是,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这时,在暗道内的秦拢月听到了墨竹和萧婉儿的谈话,再次喊道:“娘,我在这里,我不在外面,我就在厢房里面,我在这里啊!” 这时萧婉儿和墨竹都没有说话,所以秦拢月的声音很容易就传到了墨竹和萧婉儿的耳朵里。 这回,萧婉儿主仆二人对望了一眼,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幻听,因为就在刚才,她们两人还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秦拢月的声音。 “月儿,你在哪啊?”萧婉儿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问了一声。 “娘,我在这里,那个,你先去把房门关上,墨竹守住门口,不要让人进来了,我现在立马就出来。”秦拢月喊道。 萧婉儿听了秦拢月的话,连忙让墨竹照做。 关好门之后,萧婉儿又对着屋子说道:“好了,你出来吧。” 暗道内的秦拢月回头问清风道长,“道长,你有办法用内力指震碎一半的墙壁吗?我怀疑这里只有一层是封住的墙壁,而这墙壁后还有一扇石门,而开启石门的开关应该就在这杯封堵的石墙两侧。”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道长留下来的秘籍中十分注重内力的运用和掌握,我想我用三成的内力应该能震碎这一半的石壁。” 秦拢月听到之后,让了开来。 清风道长上前走了两步,在石壁处停下,将手掌附在了石壁上,低喝一声,随后收回了手。 秦拢月上前看了一下石壁,回头疑惑的对清风道长说道:“道长,你是不是内力用的太少了啊,怎么这石壁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就在秦拢月话音刚落,秦拢月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咔嚓咔嚓”东西碎裂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石壁正沿着清风道长手掌刚刚放的地方开始慢慢的碎裂,两秒之后,那一层的石壁就已经“哗啦”一声,碎裂到地上。 看得秦拢月都呆住了,古代的武功就是厉害啊,你说,要是以前打仗的时候,有这样的高手,艾玛,那哪里还用死那么多人啊,把这些人团结起来,早就把那些侵略者打得屁滚尿流,滚出我们国家了。 只见这层石壁碎裂之后,真的露出了一道石门,秦拢月踩上碎石,在原本被封堵的石壁上找到了一个凹槽,要是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开关,因为这个凹槽和石壁上的其他凹槽很像。 秦拢月不得不佩服,没想到古代人都有这么好的工艺,秦拢月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凹槽是因为她,咳咳,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她是随便瞎按,然后不小心碰到,还蒙对了的。 在厢房之中的萧婉儿四处打量这厢房,想看看秦拢月到底能从哪里冒出来,她记得早上的时候,秦拢月就离开了,秦拢月离开这个房间之后,她就没出去过,不可能秦拢月进来,并且还藏在了房间里都不知道的。 萧婉儿在房间中,等了片刻之后,发现厢房内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有一人高的画自己卷了起来,紧接着原先挂画的地方渐渐的出现了一道门,而秦拢月就是从这门里出来了。 守在门口的墨竹,背靠着门,惊讶的看着房间内那突然多出来一扇门,整个人的惊呆了。 萧婉儿连忙上前,刚想说话,结果看见清风道长也从地道里走了出来,而清风道长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道士。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萧婉儿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有些难以置信,惊讶的看着秦拢月和清风道长问道。 秦拢月拉着萧婉儿的手,扶着她回到炕上坐好之后,说道:“我从你这出来之后,就去找清风道长来了,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在你房间里弄一条密道,这样每天下午,你就当在房间休息一样,实际上你是从这个暗道里面去另一个地方熬过毒瘾发作的时间,在你戒毒的时候墨竹留下来看着屋子就好了。” 萧婉儿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紧接着问道:“那要是万一有人硬要闯进来,墨竹拦不住怎么办?” 墨竹也眼盯盯的看着秦拢月,她也非常想知道这一点,毕竟她只是个奴才,要是将军府里的其他主子硬是要进来找萧婉儿的话,她是绝对拦不住的,而且她越是拦住不让别人进,就算是拦住了,别人也会起疑心的,万一要是拦不住的话,人家要是问她萧婉儿去哪了,她到时候又该怎么交代啊,这些都是非常关键的问题。 秦拢月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会让梦烟,也就是她,”说着指了指在一旁装扮成小道士的梦烟,继续说道:“我到时候会让她装扮成你的摸样,在这里掩人耳目,所以就算是有人闯进来也不用怕。” “可是,他不是个男的嘛?”萧婉儿看了看梦烟装扮的小道士说道,虽然这个小道士长得眉清目秀的,但他始终是个男子,这女性的特征要怎么装啊! 梦烟在一旁“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开口说道:“夫人,我不是真的道士,我是个女的,我只是现在装扮成道士了而已。” 萧婉儿听到梦烟开口,才相信这个眼前的小道士居然是个女的,不过她顿时又疑惑的看着秦拢月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梦烟,额,是呼无染送给我的贴身护卫,会武功的,说是可以保护我,我就收下了。”秦拢月一提到呼无染,就想起了那天的那个文,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萧婉儿一听是呼无染派给秦拢月的女护卫,还是会武功的,心里顿时给这个未来女婿又加了不少分,看来自己没看错人,当时让呼无染对月儿负责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在知道梦烟是呼无染派来的人的时候,她心里也就放心了。 “娘,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以后我每天下午都来陪你一起戒毒,有我在,你放心。”秦拢月怕萧婉儿担心,又说道。 萧婉儿此刻正为自己给秦拢月选了这么一个好夫婿,心里高兴着呢,笑着说道:“瞧瞧你那未来夫君多会疼人,还没嫁过去就给你派了人保护你了,看来他对你也是有几分真心的,不错不错,月儿啊,从青云观回去之后,记得多去摄政王府走走,知道不?要多联络联络感情,这样你们婚后才能幸福,话说起来,月儿和摄政王的婚期好像差不多快到了的样子呢!” 第九十八章 秦拢月一听萧婉儿在唠叨这些,顿时就有点受不了。 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连忙喊道:“娘,停停停,先暂停一下好吗?咱们现在可是再说你的事情,你怎么又突然说起我来了,我不用你操心啦,再说了,离我的婚期不是还有好几个月么?你必须要在我婚期之前把毒戒掉,把身体养好,你说是不是,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安心的嫁出去啊。”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这着急岔开话题的摸样,以为是秦拢月害羞了,连忙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娘不说了。” 秦拢月见萧婉儿停下了唠叨她的婚事,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再次问道:“娘,你说我刚刚的那个想法怎么样啊?” 萧婉儿宠溺的拍了拍秦拢月的手,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的月儿终于长大了,你都已经替娘想的那么周全了,娘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啊,按你说的办便好。” 秦拢月开心的笑了起来,她这个娘,虽然软弱了点,让人好欺负了一点,但是好就好在,她很疼自己,对她总是百依百顺的,所以也就不枉费她为她辛苦的出谋划策了。 事情定下了之后,秦拢月和清风道长重新回到了密道内,按上了开关,那石门便渐渐合上了。 秦拢月带着梦烟跟着清风道长往回走,毕竟自己是从清风道长那边进来的,要是人家看不到自己从那边出去的话,会起疑心的。 在路过地下室里的房间的时候,秦拢月选了一间房间作为萧婉儿的戒毒场所,不过这下面的房间都太久没人用过了,所以灰尘有点多,而且边上只有硬邦邦的石床,还有几个石凳和一张石桌。 秦拢月想起那天在将军府打翻春竹送的那碗银耳羹的时间,貌似是下午的四点钟左右的那个时间,也就是说毒瘾发作的时间是四点,现在应该是快中午十二点了,等吃过午饭之后,带上双喜和梦烟来打扫一下,应该还有时间的。 今天下午春竹送来的银耳羹绝对不能再让萧婉儿吃了,所以戒毒的计划今天下午就得开始。 离开清风道长的院子之后,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于是秦拢月带着梦烟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在食堂内,梦烟看着这桌上的清汤斋饭,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怎么看也吃不下去。 秦拢月看着梦烟那一脸嫌弃的摸样,回头对送饭的小道士问道:“道友,请问食堂还有早上剩下的菜包子吗?” 秦拢月早上吃那些菜包子的时候,感觉那菜包子的味道不错,满好吃的。 那小道士点了点头,便去拿了四五个包子过来。 秦拢月接过包子,递了两个给梦烟,说道:“来,你尝尝,这里的包子味道不错。” 梦烟看了秦拢月一眼,看到秦拢月认真的点了点头,才迟疑的接过了包子,咬了一口之后,发现的确是满好吃的,将她的食欲都勾起来了,顿时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一个包子。 秦拢月看梦烟愿意吃了,自己也笑着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说道:“今天中午要吃饱一点,今天下午要有的忙了。” 梦烟闻言点了点头。 秦拢月和梦烟将那五六个馒头就着小白粥和素菜吃饱了。 吃饱过后,梦烟并没有和秦拢月一起走,因为她现在是道士的打扮整天跟在秦拢月后面,让人看起来会有点不对劲的。 当秦拢月回到厢房的时候,梦烟已经换上了她原本的衣服,早就在厢房里等着秦拢月了。 梦烟见秦拢月回来了,便跟秦拢月说道:“主子,今天下午的打扫,要不你也叫上方华吧,多个人多分力嘛,而且他可以去将密道口那些被成碎块的小石块都给清理走了,不然你和夫人走在上面多膈脚啊,你说是吧?”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还有方华,这一天天忙的,今天又没见到方华,所以就把他给忘了,的确是可以将他也一起叫过来。 “嗯,的确是可以叫上他,这样下午的打扫也能做的快点,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呀?”秦拢月皱着眉说道,此时秦拢月有点想念现代的手机了,现代有手机多方便啊,有什么事,一个电话立马就好了,这古代,通信就是不好。 梦烟听到这里,嘟了嘟嘴嘴,情绪有些低落的哦了一声,她之所以会主动跟秦拢月提到方华,主要还是气不过,想起方华她就气不过,就不想方华好过,必须要折腾方华,看着方华落魄,她才开心,没办法,谁让方华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惹毛了梦烟呢?而且现在和梦烟基本是属于同事关系,以后方华估计是有罪受了,当然这是后话。 “对了,主子,你联系不上方华,但是清风道长总有办法联系上他自己的侄子吧,我看你就干脆让清风道长去喊他吧,我去帮你给清风道长传口信哈!”梦烟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这样都被她想到了,不等秦拢月答应,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秦拢月看着梦烟坐的位置,有些疑惑,奇怪了,梦烟这丫头怎么这么在意方华的事情啊?难道……她对方华有意思? 秦拢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她怎么这么紧张方华到底来不来打扫呢,而且还那么迫不及待的就冲出去给清风道长报信了。 嘿嘿,看来梦烟这小丫头春心萌动了啊!秦拢月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梦烟走了之后,秦拢月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要带上双喜和梦烟一起去地下室,那谁来拖住春竹啊?必须要想个法子支开她才行。 想到这里,秦拢月也坐不住了,起身又去了萧婉儿的厢房里。 秦拢月把这事跟萧婉儿一说。 萧婉儿笑着说道:“这太简单了,我给她安排件事情她去做就好了。” 刚说完,春竹就来了,萧婉儿此时已经没有像早上见到春竹时那么慌乱了,和平常没有两样的将春竹喊了过来,说道:“春竹啊,我刚刚听月儿说她设计让双喜绣的那副图很漂亮,我也想要一副,反正你现在也是在指导双喜绣,要不你也帮我绣一幅吧。” 春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夫人。” 萧婉儿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想要尽早看到那副绣图,你从今天下午就开始动工吧,希望你能早日绣完。” 春竹听到萧婉儿让她今天下午就开始,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 萧婉儿不等春竹说完,就说道:“没事,你专心给我绣图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墨竹去办吧。” 春竹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好反驳,只好应道:“好的,可是夫人,每天下午的银耳羹都是奴婢亲自给主子煮的,主子也吃了这么久了,要是换别人的话,我怕夫人你吃不惯。” 萧婉儿听到春竹这话,心里微微一寒,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丝毫,语气淡淡的说道:“那你就除了替我煮银耳羹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做,全都交给墨竹。” 春竹这才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秦拢月也让萧婉儿先休息,下午要是吃不到银耳羹的话,发起毒瘾来是很耗元气的,而她也要回去她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才行。 秦拢月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的一点多钟,还是双喜将她叫起来的。 起来之后,秦拢月便带着双喜往清风道长院子里走,原本直接在萧婉儿的厢房内,通过密道进去会更加快的,但是这密道里面七拐八拐的,她怕迷路,而且万一不小心触动机关就惨了,还是去清风道长的院子,从那边跟着清风道长进来比较好。 秦拢月上午选让萧婉儿戒毒的房间,就在密道里面拐了两个弯的石室里,因为选择远的,她怕绕来绕去迷路了,而且害怕萧婉儿不小心触动机关,所以就选择了近的,这样进出石室戒毒距离都比较近,不用走太久,而且只需要转两个弯,地形也不复杂,而从清风道长这边过萧婉儿厢房那边的话,就需要绕来绕去,绕好多次。 不一会儿,秦拢月便带着双喜来到了清风道长的院子前,老远就看到了清风道长和方华,还有梦烟三人已经在那边等候了。 只不过梦烟和方华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两人都怒目相向,就差没打起来了,秦拢月估计,要不是清风道长在旁边站着,方华和梦烟都不敢太放肆,否则现在两人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秦拢月走近之后,看着两人问道:“你们两个再吵什么啊?从第一次见面,你们两个就打了一架,跟两个冤家似得,就不能好好相处吗?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方华和梦烟双双对视了一眼之后,头立马偏向一边,哼了一声,异口同声的说道:“哼,谁跟他是自己人了。” 随即二人又怒目而视道:“你干嘛学我说话!” 梦烟一手握拳,忍住自己想要一拳挥过去的冲动,说道:“拜托,是你在学我吧。” “切,我还说是你学的我呢!”方华双手交叉抱在胸口,切了一声之后,把头偏向一边说道。 “你……”梦烟都快被方华气的七窍生烟了。 在一旁的秦拢月眼看场面快要失控了,连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嘴里喊着:“停停停,你们两个先给我暂停,咱们今天下午还有活干呢,在这里浪费力气吵架,还不如省点力气给我干活呢!” 梦烟和方华见秦拢月都发话了,也不好再继续吵下去,双方瞪了对方一眼之后,便没有在继续说话了。 随后清风道长便带着秦拢月一行人进了屋子,不过秦拢月在进暗道的时候,决定不让双喜跟着自己从这里下去了,还是让她回萧婉儿的厢房那边等着,万一萧婉儿那边有状况的话,她们又贸然将暗道打开,刚好被别的人撞见就不好了。 派双喜回去的话,发生什么事情了,墨竹还能有双喜这么一个帮手。 双喜对于秦拢月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所以这次也没有例外,乖乖的听话回去了。 对于扫把之类的打扫工具,梦烟和方华早就准备好了。 于是秦拢月和梦烟方华一起拿着打扫工具就跟着清风道长进了暗道。 进入暗道之后,秦拢月跟在清风道长身后,左拐右拐的,来的到了她之前看上的那间石室,她让梦烟和方华先进去打扫。 这时沉默了一路的梦烟,阴沉着脸说话了,“主子,我不想和这个……东西在一起,你让他去暗门那边清理碎石块吧!” 秦拢月偷偷的看了一眼清风道长,心里暗暗的希望清风道长不要生气,可是如果有人说自己的侄子是东西的话,自己也会生气的吧,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让别人不生气呢?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梦烟说错话了,要是清风道长生气的话,自己只能代表梦烟向清风道长道歉了。 可是清风道长的表情却出乎秦拢月的意料,清风道长此刻居然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不认真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清风道长表面上总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认识清风道长这段时间,秦拢月都没见他笑过,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始终很温和,很亲切,今天他居然笑了?虽然只是一闪而逝,让人很难发现。 清风道长这边没反应,但是在旁边的方华却炸毛了,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说谁是东西呢,你这个刁蛮恶毒的女人。” 梦烟瞥了方华一眼,淡淡的说道:“哦,好吧,那你不是东西,行了吧!” “你说谁不是东西呢!” “那你是东西。” …… 两人一直争执不下,最后方华被梦烟绕晕了,直接来了句“我才不是东西。” 秦拢月听到这里,终于忍俊不禁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方华听到秦拢月的笑声,眼盯盯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连连摆手道:“抱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是实在忍不住了,咳咳!” 说完后,秦拢月咳嗽了两声,努力的收住了那忍不住要在脸上放大的笑容,她此刻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原来要忍住不笑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不是东西啊!”梦烟在一旁早已乐开了花。 “你……算了,我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跟你说话都显得掉我的身价,哼!”这次方华学聪明了,不再去接梦烟那句是东西和不是东西的那句话了,因为这句话接着接着,等会就会自己把自己绕晕,到最后自己说自己了。 梦烟刚刚才报了在清风道长门口和方华吵架没吵赢的仇,此刻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也就自动忽略了方华的最后一句话。 秦拢月看着这情况,也不敢把梦烟和方华两人放在一起了,生怕她要是和清风道长不在的话,留他们两单独在一起,说不定到时候会打起来。 按照他们两人的武功程度,就算不能把这间石室拆了,也能让这间石室变的不能住人。 所以秦拢月看着方华说道:“好吧,那梦烟你先留下来打扫石室,我和方华还有清风道长先去暗门那边。” 梦烟点了点头,挖了方华一眼,便转身进了石室。 石室此时已经被方华点亮了里面的火把,所以石室看的非常清楚。 秦拢月看了清风道长一眼,发现他现在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他刚刚干嘛要对着梦烟笑啊? 不一会儿,秦拢月一行人便来到了昨天打开的暗道门前。 秦拢月上前,贴在墙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居然听到屋子里面十分的混乱。 萧婉儿的厢房内。 萧婉儿此时正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手紧紧的抓着旁边墨竹的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面去了。 但在一旁的墨竹丝毫不觉得痛,在一旁焦急得喊着:“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双喜也在一旁,焦急的说道:“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奴婢去给你叫大夫。” “我……我想要吃银耳羹,墨……墨竹,你快去让春竹给我熬银耳羹,我要吃银耳羹,快去啊!”萧婉儿此时的状态有点接近癫狂的状态。 墨竹和双喜听见这话,都大吃一惊,清楚的知道,这是萧婉儿的毒瘾犯了。 双喜不等墨竹说话,便开口说道:“夫人,不行啊,你要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你在忍忍,小姐一会儿就到了,等小姐到了咱们再做打算,好不好?” 而墨竹不忍拒绝萧婉儿,但也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只得将含泪的双眼瞥向一旁,不敢看萧婉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萧婉儿听到双喜说的孩子二字,终于恢复了一点清醒,嘴里喃喃的说道:“对,孩子,我不能吃银耳羹,绝对不能吃,为了我的孩子,对,不能吃,绝对不能吃。” 此时在暗门内的秦拢月除了听到双喜墨竹还有萧婉儿的声音,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知道此时萧婉儿的厢房里,只有墨竹和萧婉儿还有双喜这三个人,而且听声音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拢月确定屋子里没有外人之后,立刻按下了暗门的开关,等暗道门一开,她就冲了出去。 在一旁的双喜,听到响声,回过头来看,发现是秦拢月,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对秦拢月说道:“小姐,你快看看,夫人她好像是毒瘾犯了。” 其实不用双喜说,秦拢月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她不明白,毒瘾发作的时候,不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吗?现在才下午两点,毒瘾怎么会提前发作呢? 秦拢月越过双喜,来到萧婉儿的跟前,抓着萧婉儿的手说道:“娘,你怎么样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萧婉儿见到秦拢月之后,紧紧的抓着秦拢月的手,可是状态却很不好,嘴里一会儿说这要吃银耳羹,让人给她拿银耳羹,一会儿又说不要,不要吃银耳羹,为了孩子,她坚决不能吃。 可是没一会儿,萧婉儿又抓着秦拢月的手,让秦拢月去给她找银耳羹去,整个人就跟个疯子一样。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这个样子,心里一酸,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娘,你坚强一点,熬过去就没事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你要好好的守住你和爹爹的孩子吗?这银耳羹要是吃下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啊!”秦拢月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秦拢月对着旁边的清风道长说道:“道长,你能不能先让我娘晕过去。”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快速的出手,在萧婉儿身上点了两下,萧婉儿便晕了过去。 秦拢月和墨竹两人连忙将晕倒的萧婉儿扶住,放回了床上。 “秦小姐,我只能暂时让她陷入昏迷,但是估计她过不了多久,她体内的毒素会将她再次激醒。”清风道长站在一旁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知道清风道长的意思,清风道长这是在告诉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想到办法,否则他不可能总是点穴让萧婉儿昏睡的,这毕竟治标不治本。 “方华,你把双喜带到石室里去,让双喜接替梦烟的工作,把梦烟叫出来,这毒药的情况她比较了解。”秦拢月当机立断的说道。 方华现在也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下便带着双喜进来了暗道。 “小姐,夫人她不会有事吧!”墨竹担心的看了一眼在床上的萧婉儿,对秦拢月说道。没办法,刚刚萧婉儿那癫狂的样子,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那个样子的萧婉儿根本就和平时那个温婉可人的萧婉儿判若两人,这么大的变化,那么扭曲的表情,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啊! 若说墨竹之前对春竹还保留着十几年的姐妹情分,那么此刻的墨竹,则是真真正正的将春竹给恨上了,因为萧婉儿现在的样子,都是春竹一手造成的。 第九十九章 萧婉儿见到秦拢月之后,紧紧的抓着秦拢月的手,可是状态却很不好,嘴里一会儿说这要吃银耳羹,让人给她拿银耳羹,一会儿又说不要,不要吃银耳羹,为了孩子,她坚决不能吃。 可是没一会儿,萧婉儿又抓着秦拢月的手,让秦拢月去给她找银耳羹去,整个人就跟个疯子一样。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这个样子,心里一酸,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娘,你坚强一点,熬过去就没事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你要好好的守住你和爹爹的孩子吗?这银耳羹要是吃下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啊!”秦拢月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秦拢月对着旁边的清风道长说道:“道长,你能不能先让我娘晕过去。”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快速的出手,在萧婉儿身上点了两下,萧婉儿便晕了过去。 秦拢月和墨竹两人连忙将晕倒的萧婉儿扶住,放回了床上。 “秦小姐,我只能暂时让她陷入昏迷,但是估计她过不了多久,她体内的毒素会将她再次激醒。”清风道长站在一旁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知道清风道长的意思,清风道长这是在告诉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想到办法,否则他不可能总是点穴让萧婉儿昏睡的,这毕竟治标不治本。 “方华,你把双喜带到石室里去,让双喜接替梦烟的工作,把梦烟叫出来,这毒药的情况她比较了解。”秦拢月当机立断的说道。 方华现在也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下便带着双喜进来了暗道。 “小姐,夫人她不会有事吧!”墨竹担心的看了一眼在床上的萧婉儿,对秦拢月说道。没办法,刚刚萧婉儿那癫狂的样子,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那个样子的萧婉儿根本就和平时那个温婉可人的萧婉儿判若两人,这么大的变化,那么扭曲的表情,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啊! 若说墨竹之前对春竹还保留着十几年的姐妹情分,那么此刻的墨竹,则是真真正正的将春竹给恨上了,因为萧婉儿现在的样子,都是春竹一手造成的。 就算春竹有什么苦衷,她也不打算在原谅她了,夫人平日里待她们姐妹二人,十几年来,从来就没有不好过,春竹将萧婉儿害成这样,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白眼狼,狼心狗肺之人,不配和她做姐妹。 秦拢月对于萧婉儿现在的情况也说不太好,毕竟她不懂医术,之前清风道长也给萧婉儿看过,但是却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毒,更别说治了,好歹梦烟还清楚这药的毒性之类的,现在也只能让梦烟来了,再做决断了。 “现在我也不太清楚,要等梦烟来了才能知道。”秦拢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墨竹见秦拢月都没有把握,那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自己要是早点将春竹不对劲的地方告诉萧婉儿,这样萧婉儿至少会对春竹有所防范,那样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两行清泪缓缓的从双目中落了下来。 秦拢月看着墨竹那自责的神情安慰的说道:“你也别自责,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个背叛者,而且你和春竹也是这么多年的姐妹了,自然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去,这都是我娘命里该有的劫,你就不要自责了。” 秦拢月的话音刚落,方华就带着梦烟从暗道里出来了。 梦烟没有多说,直接走到床边,将萧婉儿的手拿了出来,给萧婉儿诊脉。片刻后将手收了回来。 “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什么原因让她的毒瘾提早发作的?”秦拢月连忙问道。 梦烟叹了口气说道:“唉,夫人似乎是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激发了她体内的毒瘾。” 说罢,梦烟看向一旁的墨竹问道:“夫人今天中午都吃了什么?” 墨竹想了想,说道:“也没吃什么啊,就吃了青云观的斋饭,对了,春竹在夫人吃午饭的时候来过一次,会不会是春竹暗中在中午给夫人下别的药了?” 秦拢月用手托住下巴,做思考状说道:“我觉得今天毒瘾会提前发作应该是个意外,不是人为安排的,就算是人为安排的,也不可能是春竹。” 梦烟和墨竹同时问道:“为什么啊?” “如果是春竹下的药,或者说突发毒瘾的话,那春竹应该会算计好时间,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及时端着银耳羹出现,夫人毒瘾发作多久了?”说着秦拢月看向墨竹问道。 墨竹沉吟了一下说道:“大概半刻钟左右,怎么了?” “这就对了,而我娘毒瘾发作已经有半刻钟的时间了,要是春竹计划的话,那么春竹肯定会在这半刻钟内出现的,可是直到现在,春竹都还没有过来,说明她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还有一点就是,春竹之所以一直都按时给我娘送银耳羹,就是为了怕银耳羹断掉之后,我娘毒瘾发作会被别人看出不对劲。再说了,反正她每天都会给我娘喂一定量的毒药,何必着急的下别的药引发我娘的毒瘾,这样做,对她并没有好处,所以由此断定,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众人对秦拢月的分析不禁佩服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春竹,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墨竹问道。 秦拢月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了今天中午的午饭上,现在有很多食物是相生相克,还有一些食物的作用是可以引发某些病症发作的,所以有时候人误食了这种食物之后,就生病死了,我在想我娘是不是也是这样,墨竹,你把我娘今天中午吃过的菜都说一遍,我们听听。” 墨竹点了点头,一边回想着中午吃的饭菜一边说道:“有竹笋,豆角,番茄,茄子,还有豆腐,其他的就没了。” 墨竹说完之后,秦拢月看向一旁紧皱着眉头的梦烟问道:“梦烟,你有没有听过这几样菜,哪样是能够引发毒素的。” 梦烟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嗯,问题就出在竹笋上了,竹笋正常人吃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有病的人吃了的话,或者说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的人吃了的话,那人吃过之后,就会把在身体内隐藏的一些病毒或者病症给诱发出来了,严重的还有可能会死亡,所以对于患者,大夫会让他们在病没好之前千万不能吃竹笋。” 梦烟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而夫人的身体因为长时间被毒药侵蚀着,本来就很虚弱了,身体内部已经元气大伤了,现在一吃竹笋的话,她身上的毒瘾自然而然就被竹笋给引出来了。” 梦烟刚说完,在床上被清风道长击昏的萧婉儿醒了过来,一醒来之后,动作十分迅速的就跳下床,动作十分的迅速,就往门口跑,和之前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周围的众人都愣在了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好秦拢月反应快,一把扯住了萧婉儿的手腕。 “月儿,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我要去找银耳羹。”萧婉儿此时还是颤抖着身体,精神状态十分的不好,拼命的甩着秦拢月的手,想把秦拢月的手甩开,鼻子明明没有鼻涕,却一抽一抽的。 “娘,你惊醒一点,银耳羹不能再吃了。”秦拢月吼道。 这时众人也反应了过来,墨竹和梦烟连忙上前帮忙抓住了萧婉儿。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墨竹,你抓着我干什么,快去让春竹给我煲银耳羹,我好想吃。”萧婉儿看着她右手旁的墨竹说道。 墨竹泪眼朦胧的看着萧婉儿,但是却始终不松手,哽咽着说道:“夫人,不行的,我不能放手,夫人,银耳羹不能再吃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难道你也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吗?” 墨竹的话,让萧婉儿的身体一阵颤抖,眼神也没有那么浑浊了,也没有再嚷嚷着要去吃银耳羹了,身体也渐渐放弃了挣扎。 秦拢月和墨竹都心中一喜,以为萧婉儿已经开始渐渐冷静下来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萧婉儿又再度的挣扎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嚷嚷着:“我要吃银耳羹,我要吃银耳羹,快点把我的银耳羹给我端过来。” 本来以为萧婉儿开始渐渐冷静下来的墨竹,放松了一点力气,结果没料到萧婉儿突然又这样了,一时没有防备,被萧婉儿一把推到在地。 不过幸好梦烟始终都紧紧的抓着萧婉儿没有松手,否则此刻,估计萧婉儿就已经夺门而出了。 墨竹看着接近癫狂的萧婉儿,眼里的泪水止都止不住,不过她还是快速的擦了两把眼泪,重新站起来,和梦烟一起将萧婉儿禁锢住。 “我……我好痒,我好痛,好像有好多好多蚂蚁在咬我,我要难受,我要银耳羹,我要银耳羹,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呜呜……”这时的萧婉儿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 萧婉儿的突然哭泣,让众人都没有想到。 秦拢月看到萧婉儿这个样子,心里心痛不已,萧婉儿现在肯定非常痛苦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失态的当众流下了泪水呢? 秦拢月上前,用手轻轻擦去了萧婉儿脸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娘,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只要熬过了现在,以后就好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 可是萧婉儿却在秦拢月的手划到她唇边的时候,张口就咬了下去。 让秦拢月顿时痛的哼了一声。 梦烟一看秦拢月受伤了,连忙一个手刀落下,萧婉儿顿时就晕了过去。 “主子你没事吧?”梦烟关切的问道。 秦拢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十分的难过,自己这点痛又算什么?萧婉儿应该比自己更加难受吧! “秦小姐,贫道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贫道就暂且先告退了,暗道方华很熟悉,他可以带着你们,我先回去我的院子了,毕竟我是整个青云观的道长,消失太长时间会惹人怀疑的。”清风道长这时开口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清风道长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们自己可以搞定了。”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在悲痛中带着一丝心软的秦拢月,说道:“秦小姐,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万一有人来的话,就糟糕了,还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说罢,便转身进了暗道。 秦拢月无声的看着清风道长消失的背影,在心里暗暗的道了声谢。她知道,清风道长刚刚肯定看出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将这个计划进行下去了,所以才出言点醒自己,不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而且现在老是呆在这房间里面也不是办法,万一有人刚好经过,而萧婉儿又再度醒来的话,别人肯定会听到房间里面的不对劲的。 于是当下秦拢月便下定决心了,自己不能再这么犹豫下去了,这也是为了萧婉儿好,只有现在狠心一点,才能保住萧婉儿和萧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要是萧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萧婉儿一定会非常消极的,而人一旦太过于消极,就会做傻事了。 “方华,我记得石室里面还没有棉被之类的东西,你去拿两床棉被和一个枕头进石室,从这里下去,进石室的路,我已经熟悉了,就不用你带路了。”秦拢月看着方华吩咐道。 “嗯,知道了。”方华应声道,说完之后方华便嗖的一声从窗户处遁走了。 方华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墨竹梦烟和秦拢月了。 秦拢月看着墨竹和梦烟说道:“墨竹就在房间里面呆着,万一有人来了,好应付一下,我和梦烟一起将我娘抬进石室,然后我会让梦烟化装成我娘的样子出来的,不过为了避免被怀疑,梦烟就假装我娘身体不舒服,躺下休息,尽量不要说话,墨竹你代为开口,知道吗?” 墨竹和梦烟点了点头。 梦烟一下将萧婉儿背了起来,然后率先进了暗道,而秦拢月也紧随其后。 墨竹一直看着暗门方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萧婉儿挺过去。 当秦拢月和梦烟将萧婉儿背进石室的时候,双喜已经将石室整理的仅仅有条了。 双喜看到看到萧婉儿被背进来的时候,连忙上前帮忙,将梦烟背上的萧婉儿给卸了下来。 “小姐,夫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双喜和梦烟将萧婉儿放上石床之后问道。 “毒瘾提前发作,而且这毒瘾发作的时候,很恐怖,能让人逐渐的丧失理智,变得只想要吃那种毒药。”秦拢月脸色十分不好的说道。 双喜见秦拢月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多问了,将话题转移了说道:“小姐,这石床又硬又凉,夫人要是一直躺在上面估计会不太好啊,要不要去找两床棉被过来?” 秦拢月一脸担忧的看了萧婉儿一眼说道:“没事,我已经让人去拿了,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双喜哦了一声,便没有在说话了,此时的气氛沉闷,就算要说,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整个石室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直到方华扛着两床棉被回来。 方华把棉被扛回来之后,双喜和梦烟两人连忙接过棉被,秦拢月扶起萧婉儿,让梦烟和双喜二人把棉被都扑倒石床上。 等梦烟和双喜铺好之后,再将萧婉儿放回石床上上。 可就在梦烟和双喜刚刚把床铺好,秦拢月准备将萧婉儿放回床上的时候,萧婉儿醒了过来。 可是萧婉儿醒了过来之后,似乎已经不认识人了,居然一头将秦拢月撞倒,打算逃跑。 秦拢月一时不察,被萧婉儿撞翻在地,不过也幸好萧婉儿身体比较弱,力气也不大,所以秦拢月虽然摔倒了,但是都没受什么伤。 在一旁的梦烟立刻上前,一个反手将萧婉儿抓了个正着。 而双喜则急忙上前将被撞倒在地上的秦拢月扶起。 秦拢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被梦烟制服的萧婉儿,只见萧婉儿此时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躯,想要从梦烟的控制下挣脱出来,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了。 “娘……”秦拢月走到萧婉儿面前,轻声喊道。 萧婉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像是不认识秦拢月似得,对秦拢月怒目而视。 在一旁的梦烟,紧紧的皱着眉头,语气严重的说道:“主子,看来是我小看了这种慢性毒药,夫人此时已经丧失了理智了,她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不然我怕她又会伤到主子。” “那现在有办法控制住药性,让我娘能够冷静下来吗?”秦拢月问道。 梦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是西域的一种奇毒,见都很少见过,更别提解药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望夫人能过熬过去,成功戒毒就好了,可是夫人已经被喂了大半年的毒药,中毒已经很深了,现在要是戒毒,很难啊,而且照这么个戒毒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戒毒成功,这种曼陀罗药粉的毒瘾是非常强的。” 秦拢月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总是还是先用绳子把我娘绑起来吧。” 双喜看了秦拢月一眼,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去将在角落里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给拿了过来。 本来如果可以,秦拢月希望可以不要用到这绳子的,可是没想到还是用上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在现代,秦拢月对毒品也有所耳闻,在知道萧婉儿中毒,而且还是有毒瘾的曼陀罗粉,便让她想起了在现代所了解到的毒品,说不定这曼陀罗粉就是现代毒品的前身,她在现代看过人家戒毒,那是有多痛苦的,所以她才事先准备好了绳子,如果实在是控制不住的话,只能用绳子将萧婉儿绑起来了。 “啊……” 就在秦拢月转身不想看萧婉儿被捆起来的画面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萧婉儿的一声痛呼。 秦拢月转身,便看到梦烟将萧婉儿下巴给卸掉了,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不善的问道:“梦烟,你在干什么?” 这时的秦拢月是梦烟从来没见过的秦拢月。 梦烟看着这样的秦拢月不禁心里一寒,忘记了回答。 在一旁的方华眼看着气氛渐渐不对,连忙开口说道:“刚刚夫人想要咬舌自尽,幸好梦烟发现的快,就把她下巴给卸了,这样就不怕她咬舌自尽了。” 秦拢月听完原因之后,那阴沉的脸色才好了一点,心里也暗暗有些心惊,吃不到曼陀罗粉,萧婉儿居然会想到自杀,这曼陀罗粉简直就是比现代的毒品还要恐怖啊! 在梦烟等人用绳子将萧婉儿绑好的时候,本想着这样就没事了吧。 可是没想到的是,萧婉儿发现不能咬舌自尽之后,居然想要去撞墙,幸好双喜发现的快,挡在了萧婉儿的前面,让萧婉儿直接撞进了她的怀里,而没撞到墙上。 梦烟一把将萧婉儿撤了回来,有些无奈,这萧婉儿现在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偏偏非要做一些傻的事情,唉! “主子,夫人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好,你快想想办法吧,用绳子捆住貌似作用也不大啊,她现在发现跑不了,就找机会自杀,一趁我们不注意就寻死啊!”梦烟实在是没办法,硬着头皮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否则萧婉儿会很危险。 秦拢月用手托住腮帮子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突然想起她身上还有梦烟用野果子所制作的迷药,这种迷药对身体的伤害不大,却能让人嗜睡,或许这个药能起点作用,虽然不指望能用这个把毒给戒了,但是至少能让萧婉儿安静下来。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让方华去外面带一壶茶水和几个茶杯进来。 方华领命转身出去了。 双喜和梦烟都搞不清楚秦拢月要茶水来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因为答案等会就能知道了。 第一百章 当方华拿着杯子和水壶进来,放在了石室的石桌上的时候,秦拢月上前,掏出了自己怀里的迷药,倒了一点进杯子里,又倒了一些茶水,看着白色粉末迅速的溶解在茶水里之后,将茶水递给双喜说道:“双喜,端过去给夫人喝下吧。” 双喜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姐,这是……” “迷药,不过对人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希望我娘喝了这个之后,能够冷静一点。”秦拢月淡淡的说道。 双喜刚开始听到迷药两字非常不解,但是听到秦拢月后面的话之后,就理解了,她知道秦拢月这么做,也是为了萧婉儿可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于是双喜端着茶水走到了萧婉儿跟前。 萧婉儿因为下巴被梦烟卸掉了,所以嘴巴暂时合不上去,所以她本来不想喝双喜端过来的水的,却没有办法抗拒,最后让双喜全数将茶水倒进了嘴里,强迫着喝了下去。 只不过这种迷药刚开始不起什么效果,还要过一会儿才能生效。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萧婉儿的视线便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晕倒在了梦烟的怀里。 秦拢月让双喜和梦烟一起将萧婉儿重新搬上了石床之后,对梦烟说道:“你赶紧易容成我娘的样子回去吧,不然消失太久,我怕会出事情。” 梦烟点了点头。就在梦烟要出石室的时候,秦拢月又开口了,不过却是对双喜说的,“双喜,你也跟着梦烟一起出去吧,要是有人找我,你也好应付处理一下。” “可是,小姐,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双喜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秦拢月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事的,这里不是还有方华吗?” “好吧。”双喜看了方华一眼,虽然还是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梦烟走了。 现在整个石室就只剩下方华和秦拢月了。 方华觉得这样有些尴尬,便对秦拢月说道:“主子,那个我去门口呆着,有事你喊我就行。”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正好想一个人静静。 方华得到秦拢月的允许之后,便转身出了石室。 秦拢月就这样一个人在石室里陪着萧婉儿呆了一下午。 狐小妹在来到这个世界,进入秦拢月的身体之前,她完全不知道父爱和母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和萧婉儿还有秦啸天二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两对她的爱,所以她也渐渐的将他们二人当做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所以此刻她看着萧婉儿现在这副样子,心里是格外的揪心,心里也将春竹背后的那个人恨入了骨,秦拢月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要是让她查出到底是谁要这么害萧婉儿的话,她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的,敢动她在乎的人,那就要有本事承受她的怒火。 不知不觉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方华将晚饭端了进来,看到秦拢月还坐在石床前看着萧婉儿,不禁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主子,该吃晚饭了。” 秦拢月这才回过神来,想着是该给萧婉儿吃迷药的解药了,好让她醒过来吃饭。 当秦拢月喂完迷药的解药给萧婉儿的时候,萧婉儿渐渐清醒了过来。 萧婉儿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下巴抬不起来了,转身看向一旁的秦拢月。 秦拢月见萧婉儿此时意识是清醒的,便吩咐方华帮萧婉儿把下巴接回去。 于是方华一抬手,萧婉儿的下巴就归位了。 萧婉儿动了动下巴,发现还有一点酸软以外,其他的都没什么事情,对于今天下午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的,便问道:“月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我想不起来今天下午都发生了什么啊!” 秦拢月看着已经清醒了过来的萧婉儿,一把扑倒了萧婉儿怀里,抱着萧婉儿,声音中带着哽咽的说道:“娘,你终于清醒过来了。”说着便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萧婉儿。 萧婉儿听后,拍了拍秦拢月的背,带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月儿,为娘让你操心了,还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秦拢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只要娘没事就好,来,娘,先不说了,咱们先吃晚饭。” 萧婉儿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之后,秦拢月看萧婉儿的状态非常不错,都恢复正常了,便让方华去将梦烟喊了下来,看看萧婉儿现在的情况。 毕竟按照她的了解,戒毒的话,不给中毒之人戒毒的话,这毒瘾貌似会一直发作下去的,而且今天下午萧婉儿情况那么严重,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正常了。 梦烟下来之后,看了看萧婉儿的脸色,又给萧婉儿诊脉,眉头皱了皱,奇怪的“咦”了一声。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在一旁的秦拢月连忙问道。 梦烟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说道:“夫人体内的毒素似乎暂时被压制住了,否则夫人现在醒来,不可能那么清醒,还会像之前一样陷入癫狂的。” 秦拢月顿时眼睛一亮,这是不是意味着找到能压制毒素的办法,就能帮助萧婉儿戒毒了?虽然说现在只是压制毒素,但是总比让萧婉儿陷入癫狂好啊,萧婉儿陷入癫狂那是六亲不认的,连理智都没了,于是连忙看着梦烟问道:“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毒素吗?” 梦烟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这个貌似只是暂时性的,不找到到底是怎么压制住毒素的话,估计过不了多久,夫人又会……” 后面的话,不用继续说,秦拢月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便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回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今天下午就只给我娘下了从野果子那边提炼出来的迷药,让她陷入昏睡,这样她就没办法做傻事了,可是等我给她喂解药,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恢复清醒了,你说会不会是迷药压制住了我娘体内的毒素?”秦拢月皱着眉头,用手托住下巴说道。 梦烟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 秦拢月想了想之后,说道:“这样吧,等会我跟我娘吃过晚饭之后,你继续回去装成我娘,咱们半夜再来看看情况,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我,不知道双喜招不招架得住。” 梦烟点了点头,应道:“嗯,那我先上去了。” 梦烟走后,秦拢月和萧婉儿吃过晚饭,对萧婉儿说道:“娘,外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方华留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叫他,要是想要找我的,你也可以叫他来找我,但是你千万别出这个屋子,因为这个屋子里面很多陷阱和机关,要是触碰到了机关就惨了,知道吗?我现在要出去外面看看情况。” “嗯,你去吧,娘在这里等你。”萧婉儿拍了拍秦拢月的手,笑着说道,心里甜丝丝的,觉得有这样一个女儿,真好。 秦拢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从怀里掏出了那瓶迷药,说道:“娘,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感觉毒瘾要发作了,你就到点这个药粉吃下去之后,就去石床上睡觉就没事了。” 萧婉儿接过药瓶,说道:“嗯,娘知道了,娘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别操心了。” 秦拢月见萧婉儿收下药瓶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她从暗门回到萧婉儿的厢房,发现双喜没有回她的厢房,而是和墨竹还有梦烟一起呆在了萧婉儿的厢房。 “小姐,你出来啦。”双喜见秦拢月出来了,连忙上前说道。 秦拢月十分疲惫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双喜,你先回厢房给我备水吧,我要沐浴休息休息,半夜还要起来呢。” 双喜看着秦拢月那疲惫不堪的样子,连忙应声后退了下去。 虽然秦拢月今天并没有干什么体力活,但是她还是感觉很累,她知道,这并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上的累,所以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睡一觉,让自己的精神能够放松一下。 在一旁的墨竹见到秦拢月这个摸样,也不忍心再去问她萧婉儿的事情了,等会儿问梦烟就好了。 “主子,好好休息,晚上要是起不来的话,就好好睡觉,交给我就好了。”梦烟担忧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你们不用担心。”说罢,秦拢月便出了萧婉儿的厢房,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当秦拢月出了石室,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过这外面的空气就是比石室里的新鲜。 秦拢月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屋外的清新空气,心里也感觉舒畅了很多,看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不禁感叹,今晚的月色一定很好。 秦拢月在萧婉儿厢房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便往她自己厢房方向走去。 可是走了没一会儿,她似乎隐约的听见有人在说话。 自从秦拢月练了她从牢房里挖出来的那本书之后,她发现,不管是她的嗅觉,还是味觉,还是听觉都灵敏了很多,她现在能听到声音,但是并不代表这声音是在附近的。 秦拢月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倾听着,却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拓拔野和四姨娘的声音。 自从知道四姨娘是拓拔野的人以后,有事情和人物,都是拓拔野派线人来跟四姨娘接头的,可是今天居然亲自上阵,该不会是在谋划什么大阴谋吧? 秦拢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所以当下秦拢月就猫着腰,偷偷摸摸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秦拢月来到了一个有假山的大花圃前,而拓拔野和四姨娘两人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秦拢月看了看周围,不禁赞叹一声,他们找的这地方还真不错,隐蔽性强,而且还偏僻,平常应该都没什么人过来的。 “雁儿,你今天白天做的有点过分了。” 秦拢月刚找了个位置藏好,以备偷听,就听到拓拔野那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时秦拢月的位置和拓拔野他们的位置大概相隔了四五米左右,如果是别人的话,这个距离,再加上拓拔野他们说话的声音又故意压低了,不离他们一米近是听不到的。 可是对于秦拢月来说,这个距离刚好,相隔五六米都还能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要是靠近了,对于拓拔野这种有武功,而且自己还不清楚他武功修为有多高的人,自己要偷听他讲话,那就绝对不能靠近了,否则会很容易就被他发现的。 “我……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嚣张的样子,我最气不过的是,你居然还帮着她说我。”四姨娘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紧接着秦拢月又听到拓拔野的声音放柔了,没有之前那么冷了,“雁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和她们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最近需要她娘家人替我做一些事情,所以才不得不讨好她的,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只有你的啊!” 秦拢月听着拓拔野的话,都能想象的到,拓拔野此刻肯定在发挥他样貌上的优势,用他那深邃深情的目光凝望着四姨娘,温柔的说着这些话的。 “真的吗?阿野,你会不会有一天就不要我了?”四姨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的说道。 “不会的,放心,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我的雁儿的,只是现在你必须要忍耐知道吗?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你必须要忍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动用武力的那一幕,要是被人瞧见了,就不好了,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拓拔野柔声的说道。 四姨娘瞬间便在拓拔野的柔情蜜语中沦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无限娇羞的嗯了一声。 听得秦拢月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对了,这几天秦拢月有没有什么动静?”拓拔野轻声问道。 秦拢月听到这里,暗道,终于进入正题了,就知道你们半夜跑出来幽会不只是谈情说爱那么简单,快点把你们的阴谋诡计都说出来,到时候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哼! “没有,自从来到青云观之后,就很少见到她了,她似乎经常腻在萧婉儿的房里,我的丫鬟有好几次经过萧婉儿的厢房的时候,都看到了秦拢月,阿野,你怎得突然那么在意那个丫头。”四姨娘语气有些微酸的嘟囔着说了一句。 “没有啊,就是随便问问,别瞎想了,你们还要在这青云观里呆多久?实在不行,你就找个借口早日回将军府去帮我查线索吧,你要是先回去的话,府里没什么人,也方便你去找证据。”拓拔野此时用下巴轻抵着姚思雁的额头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拓拔野要让姚思雁去将军府里找什么东西?看来自己得通知双喜,让她们盯紧一点姚思雁才行,秦拢月暗暗想到。 姚思雁无限娇羞的嗯了一声说道:“那个……阿野,我,我想要你了!” 秦拢月听着姚思雁这娇羞的声音和刚刚说的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姚思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脸顿时火辣辣的。 “雁儿,这里不行,而且我们都不能出来太久,该回去了。”拓拔野温柔的说道。 “阿野,你是嫌弃我了吗?” 拓拔野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了姚思雁那无限伤感的声音。 “怎么会呢,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拓拔野温柔的说道。 秦拢月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身上的鸡皮疙瘩是起了一阵又一阵,等秦拢月缓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似乎没声音了。 难道他们发现我了吗?不然怎么突然没声音了?秦拢月紧张兮兮的屏住呼吸,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生怕动一下,就将拓拔野和姚思雁给引过来了,这两人可都是有武功的,自己现在在他们面前,一丝武功都没有,被他们抓到就惨了。 可是在秦拢月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之后,发现啥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因为要换场地办事? 就在秦拢月这么以为的时候,突然拓拔野和姚思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只不过这次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那一声声沉重的喘息声,咳咳,好吧,不用看,秦拢月也知道他们两个干柴烈火在干啥了。 这两个狗男女,真心不要脸,居然在这里,就……秦拢月在心里暗骂道,好歹姚思雁也是秦啸天的小妾啊。想到这里,秦拢月顿觉一阵恶心。 秦拢月想着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情报了,便小心翼翼的猫着要,离开了这么是非之地。 秦拢月刚回到厢房,双喜关切的上前问道:“小姐,你刚刚去哪了,我备好水之后,左等右等,你都没回来,我去夫人那里,墨竹她们又说你早走了,都着急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毕竟秦拢月刚刚从暗道里出来的时候,那副神情的确是让人挺担心的。 “哦,没事,就是半路上遇到点事,所以耽误了,水弄好了吗?”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双喜看着秦拢月现在的状态比在从暗道出来的时候好多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秦拢月沐浴过了之后,倒床便睡,一直睡到半夜自然醒了过来,趁夜巡的小道士不注意,一溜烟的跑到了萧婉儿的厢房门口,推开门就跑了进去。 墨竹和梦烟知道秦拢月要过来,所以这门特意没锁的。 秦拢月来到萧婉儿厢房里之后,周围一片黑暗,不过对于秦拢月来说,在眼睛习惯了黑夜之后,隐隐约约的也就能看清屋子里面的情况了。 这时梦烟突然从秦拢月的身后拍了一下秦拢月的肩膀,这到是把秦拢月吓了一大跳。 秦拢月和梦烟二人会合之后,留下墨竹在厢房里守着,休息,她和梦烟则点了一根蜡烛进了暗道。 来到石室之后,方华还在门口守着。 “方华,我娘怎么样了?我走了之后,有没有其他异样?”秦拢月问道。 “没有,中途有一次似乎毒瘾想要复发了,夫人就自己将你给她的迷药吃了一点,现在正昏迷着呢。”方华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吹灭蜡烛进了石室,因为石室里面有好几个火把,把石室照的非常亮,所以也就不需要蜡烛了。 秦拢月只给了萧婉儿迷药,却没有给萧婉儿解药,所以没有解药的萧婉儿吃了迷药之后便一直晕迷着。 秦拢月并没有立刻给萧婉儿喝下迷药的解药,而是先让梦烟给萧婉儿诊脉。 梦烟诊断过后,说道:“嗯,我们猜测的没错,这迷药的确是可以压制住曼陀罗粉的毒性,虽然只是暂时的。” 秦拢月看着梦烟依旧紧皱的眉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梦烟点点头,说道:“这迷药虽然能够压制曼陀罗粉的毒,但是却不能将曼陀罗粉给清除掉,要是我们一直用这个迷药来帮助夫人戒掉曼陀罗粉的话,我怕到时候不禁曼陀罗粉没戒掉,却让迷药的毒性也深入了夫人的身体,毕竟夫人的身体现在这么弱。” 梦烟的话让秦拢月陷入了深思,梦烟说的没错,他不能让萧婉儿总是依赖着这些迷药,可是不用迷药的话,萧婉儿要是再次陷入癫狂要怎么办呢? 可是左想右想,秦拢月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曼陀罗粉的解药,这样萧婉儿就有救了。 “最近先用迷药压制住毒瘾再说,方华,梦烟。”秦拢月看向方华梦烟说道:“你们两个在毒方面都有研究,这几天你们两个配合一下,研究看看,看看能不能把解药给研制出来。” 梦烟听完秦拢月的话之后,用眼睛偷偷的瞄了方华一眼,见方华也看了过来,连忙将眼神收了回来。 第一百零一章 方华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梦烟,最后走到梦烟面前,心平气和的说道:“梦烟,我们两个现在先休战合作吧,毕竟夫人现在的毒瘾迫在眉睫,你觉得怎么样?” 梦烟停了一下,点了点头,死要面子的说道:“我告诉你啊,你别以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我告诉你,我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才答应暂时休战的。” “是是是,知道了。”方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过却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梦烟其实也蛮可爱的。 梦烟看到方华那一脸无奈的神情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秦拢月看到二人终于愿意握手言和了,心里的那份忧郁也少了几分,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能暂时休战就好了,我相信,凭你们两个人的力量一定能将解药研制出来的,不过我建议你们分工合作,最好是一个人去查找有关曼陀罗粉的资料,一个研究一下为什么迷药可以压制住曼陀罗的毒性,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制作解药的方式。” 梦烟和方华均点了点头,应道:“是的,主子。” “主子,我和方华研究解药的话,那我们这边的人手似乎不太够用啊!”梦烟想了想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好像的确是不怎么够用,梦烟和方华去研究曼陀罗粉的解药,估计要没日没夜的实验,那就没有人来装扮成萧婉儿了,最后说道:“这样吧……” “反正这迷药能够压制住曼陀罗的毒性,那虽然能压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在压制住的那段时间我娘还是清醒的,我看就不用她呆在石室里面了,直接回到厢房里吧,这样我每天去她的厢房里陪着她,一旦发生状况,还有我在看着。”秦拢月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梦烟和方华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点了点头。 “方华,你去把这个新的计划告诉清风道长,随便问一下他,看看有没有两个人睡的房间,既然我娘要从石室里出去了,那我就要搬到我娘房间,和她住在一起,这样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我也能及时应付。”秦拢月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好的,主子,我这就去跟我舅舅说说。”说罢,方华转身走了。 新的戒毒方案制定下来了之后,秦拢月便用开水冲了解药喂萧婉儿喝下。 萧婉儿喝过解药之后,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秦拢月便将刚刚决定好的事情告诉了萧婉儿。 萧婉儿对秦拢月一向都是非常信任的,而且这些她又不懂,所以秦拢月说怎么做,她便怎么做好了。 说完这件事情后,秦拢月突然想起今天晚上撞见四姨娘和拓拔野晚上见面幽会时听到的事情,觉得有必要要跟萧婉儿说一下,便说道:“娘,明天估计四姨娘估计会来想你请辞,找借口先回将军府,你一定要托着,不让她回去,知道吗?” “为什么啊?你怎么知道她明天会来找我?”萧婉儿疑惑的问道。 萧婉儿在石室里面,白天睡,晚上也睡,所以现在醒过来一点都不困,反而神采奕奕的。 “额,这个,今天吃过晚膳,我回房里休息的时候,偷听到的。”秦拢月支支吾吾的说道,她总不能如实的告诉萧婉儿,姚思雁今晚在外面和拓拔野啪啪啪商量事情的时候,她偷听到的吧,所以只能随便的敷衍了两句。 要知道在这古代,这种事情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拿去浸猪笼的,秦拢月并不是同情姚思雁,所以不忍心让她被抓去浸猪笼,而是这和姚思雁啪啪啪的对象是拓拔野,今天在场听到的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按照拓拔野那个阴险狡诈的性格,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反咬她一口,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萧婉儿知道先。 “可是为什么不让她回去?估计是这青云观里,天天都是斋饭,她吃不惯,所以想要回去呢!”萧婉儿说道。 额,这个问题倒是把秦拢月给难住了,这到底要怎么跟萧婉儿说呢,犹豫了半响之后,秦拢月才说道:“额,娘,我跟你说个事哦,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激动,也千万不能冲动,知道吗?” 萧婉儿疑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不明白秦拢月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最后还是说道:“行,娘亲答应你,保证不激动,保证不冲动,你说吧。” “就是吧,我今天不小心偷听到四姨娘和别人密谋,说要去偷爹爹的什么东西,貌似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她明天会来跟你说要回将军府,你那时候千万不能同意,知道吗?否则那就是害了爹爹了。”秦拢月一边看着萧婉儿的脸色来,一边说道。 萧婉儿震惊的看着秦拢月,看到秦拢月那认真的神色后,才明白秦拢月并不是在说谎话,便说道:“她也是你爹爹的女人,她为什么想要害你爹爹啊,而且我平日里看她的人都挺好的啊!” “娘,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爹爹可是护国大将军,平日里,这将军府里都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别人派来的奸细,我怀疑这四姨娘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啊,娘,你不要对将军府里的所有人都当做是亲人,家人一样,你把人家当家人,人家未必把你当家人看待,知道吗?”秦拢月耐心的跟萧婉儿普及一下将军府现在的现状,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婉儿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秦拢月的分析,心里暗暗的心惊,这些自己以前好像都没有想过,但又觉得秦拢月说的很有道理,最终点了点头。 秦拢月笑了笑,呼呼,总算是让她这个呆萌的傻娘亲有了一点危机意识了,不错不错。 于是秦拢月和萧婉儿便在这石室中聊天聊到了天亮。 而梦烟在方华回来的时候,就跟着方华一起退出了石室,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毕竟这石室很安全,不用担心秦拢月和萧婉儿的安全,而萧婉儿有秦拢月陪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天亮之后,秦拢月带着萧婉儿走出了石室,回到了厢房里。 在厢房里守候的墨竹,见萧婉儿神智清醒的回来了,顿时喜极而泣的上前,激动的看着秦拢月问道:“小姐,夫人的毒瘾治好了吗?” “还没有,现在只是暂时找到了能压制住毒素的办法,所以我娘现在可以出来了。”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 墨竹听到毒瘾还没有解除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听到秦拢月说毒性已经抑制住了,也就是说现在暂时不会再恶化,还是有希望的,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征兆,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墨竹见萧婉儿的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的样子,心情十分的不错,手脚麻利的去给秦拢月和萧婉儿准备洗漱了。 秦拢月和萧婉儿两人洗漱过后,一起走着去青云观食堂里用早膳。 本来墨竹说她去食堂将早饭端过来的,但是萧婉儿说闷在屋子里太久了,想要出去走走,于是秦拢月便陪着萧婉儿一起去食堂用早膳了。 早膳过后,没过多久,四姨娘就带着秦月瑶来了。 “姐姐,你的脚伤好点了没有?最近这几天都没见你出去,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此时的姚思雁脸上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秦拢月在旁边捏了捏萧婉儿的手心,示意她不要穿帮了。 萧婉儿也回捏了秦拢月一下,表示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脚伤现在已经大好了,倒是劳烦妹妹担心了。”萧婉儿浅浅一笑道,尽显当家主母的风范。 接下来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好不热闹。 扯了半天之后,四姨娘终于扯到了正题上。 “姐姐,那个,瑶瑶这两天在这里呆着有些水土不服,我想提前带瑶瑶回去,可以吗?”说罢,姚思雁摸了摸她怀里的秦月瑶说道。 姚思雁似乎在来的时候就跟秦月瑶交代好了的,所以秦月瑶从一进屋子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看上去很不精神的样子,那么样子,再配上她那天真可爱的容颜,真心让人看着都心疼。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看向秦月瑶的目光,知道萧婉儿心软了,连忙暗中用力捏了捏萧婉儿手,告诉她,这是苦肉计,千瓦不要上当。 萧婉儿立即咳嗽了两声,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啊,这样啊,可是我来青云观的时候,找人算过了,不坚持祈福的话,中途有人退出的话,会对将军不利的,为了将军,只能先让瑶瑶委屈一下了,实在不行,我让清风道长给摇摇看看吧,我记得清风道长也是略懂医术的。” 姚思雁那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微微一僵,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瑶瑶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估计过几天就会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回去先了,毕竟一切都应该以将军为重。” “妹妹能这么想,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萧婉儿笑的一脸亲切温和,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是自然的,瑶瑶也累了,我该带她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告退。”姚思雁站起身,对萧婉儿施了一礼说道。 萧婉儿淡淡的挥了挥手说道:“嗯,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了。” 在姚思雁告退之后,萧婉儿问道:“月儿,你刚刚干嘛不让我同意她们回去啊,你看看瑶瑶那小脸都惨白惨白的了。” 秦拢月一听萧婉儿的疑问,顿时单手扶额,一脸无语,十分无奈的说道:“娘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四姨娘她们再耍苦肉计了好吗?你居然还傻乎乎的信了,真是服了你了。” 于是秦拢月又给萧婉儿上了一课。 秦拢月刚给萧婉儿讲完一课的时候,萧婉儿又开始不对劲了,于是秦拢月连忙将迷药倒进茶水里,让萧婉儿喝下。 萧婉儿喝下没过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在萧婉儿昏睡之后,便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 秦拢月让墨竹伺候萧婉儿睡觉,然后大量了萧婉儿厢房一眼,发现地方蛮大的,便决定直接在这里再多添加一张床,她睡在这里就好了,省得要重新去找房间,还要般过去,多麻烦。 “小……小姐,不好了。”这时双喜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喊道。 “出什么事了?双喜!这么慌张。”秦拢月问道。 “小姐,我刚去厢房整理小姐的东西,发现,发现咱们那一百两银子不见了!”双喜缓过劲来之后,着急的跟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一听自己的银子失踪了,顿时大惊失色的跟双喜回去厢房里找了,结果在厢房里的一个老鼠洞口找到了,估计这老鼠以为是吃的,就拖走了,结果洞口太小,钱袋太大,拉不进去,又发现是不能吃的,就丢在门口了。 银子找回来之后,秦拢月趁着萧婉儿昏睡的这段时间,让墨竹和双喜在萧婉儿厢房的另一边给收拾了出来,然后摊了一张床在那边。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都相安无事的过着,也没出现什么大事,萧婉儿还是再靠着迷药来压制着体内的毒素。 而方华从那天之后,便带着梦烟去了他的秘密基地,那个地方是他专门用来研究毒药,和炼制毒药的地方,里面也有不少毒物。 因为梦烟清楚迷药的成分,所以从迷药方面找寻破解曼陀罗粉的办法这项任务,自然而然的就有梦烟来做了,而方华则去负责查阅资料。 幸好早年方华比较迷毒药和医术,加上因为他母亲的病情,所以平日里收集了不少关于毒药和医术方面的书籍,但是由于收藏的太多了,而他又太忙了,很多都是拿回来放着,却没有时间去研究和看。 这次要查阅曼陀罗粉的资料,正好给了他去翻阅这些书的时间。 所以这段时间,梦烟和方华两人都闷在方华的那个秘密基地里,没有出来,各自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可惜,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方华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在一旁捣弄毒药的梦魇说道。 梦烟从毒药堆里抬起头,想了想,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窝了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里,还不知道萧婉儿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秦拢月怎么样了,便点了点头。 梦烟去洗漱了一番之后,和方华一起瞧瞧的潜回了青云观。 进了青云观之后,梦烟便和方华分开了。 因为方华要去跟他舅舅清风道长打声招呼,而梦烟想要去看看秦拢月现在怎么样了,这一个星期,自己不在,秦拢月有没有收到什么危险什么的。 当梦烟回到秦拢月住的厢房一看,居然没人,这时才想起,秦拢月似乎之前说过,她要搬去和萧婉儿一起住的,难道现在已经搬过去了吗? 梦烟这么想着,便朝萧婉儿的厢房走去,此时是晚上,所以除了夜巡的小道士,其他的都没什么人走动。 梦烟轻而易举的来到了萧婉儿厢房门前,见到屋里的灯还亮着,便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墨竹,门开了之后,墨竹一看门口的是梦烟,便连忙让开身子,让梦烟进了来。 秦拢月见消失了一个星期的梦烟出现了,连忙上前问道:“梦烟,研究有成果了吗?” 梦烟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说道:“主子,属下没用,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夫人体内的曼陀罗份毒。” 秦拢月看着梦烟那有些许自责的表情,亲热的上前拉住梦烟的手,说道:“没事,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慢慢来,不着急,我娘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了,至少比刚开始好了,虽然还要依靠着那迷药。” 萧婉儿见过梦烟几次,对梦烟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此时见梦烟为自己烦恼,也插口说道:“是啊,月儿说得对,你不需要自责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而且离生孩子,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不用着急的,慢慢来。” 梦烟听到秦拢月和萧婉儿两人的安慰,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这时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双喜,默默的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梦烟。她知道现在秦拢月应该很想询问梦烟曼陀罗粉解药研制的进展的,所以她只是在旁边看着。 梦烟看到双喜如此贴心,便朝她微微的笑了笑。 喝过茶之后,梦烟又帮萧婉儿诊了一次脉,只不过在诊脉的时候,梦烟奇怪的“咦”了一声,紧接着脸上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又重新的替萧婉儿诊脉了一次。 秦拢月看着梦烟那惊讶的表情,心里打了个突,连忙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娘的身体,又出问题了?” 梦烟欣喜的摇了摇头,说道:“主子,我想我或许知道要怎么将曼陀罗粉从夫人的体内清除出去了。” 屋子里面在座的人,一听到这消息,各个的精神都顿时为之一震。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墨竹看门一看,原来是方华,便让开身子,让方华进了屋子。 可是方华刚进屋子没两秒,梦烟就站起来对秦拢月说道:“主子,我们这就回去研制解药了,估计过个几天就能研制出来了,我先走了。” 说罢,拉着方华的手就走到门口,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本来秦拢月还想问问的,可是梦烟跑的太快,只好将想要问的话都憋了回去,反正梦烟刚刚也说了,等过几天她们解药研制出来后,她在问他们也不迟。 梦烟拉着方华,两人一路飞奔回到了方华在青云观附近建的秘密基地。 等停下来了之后,方华才有空问梦烟话。 “你干嘛啊,突然就拉着我的手跑了回来。” “我找到破解曼陀罗粉的解药啦,嘿嘿!”梦烟神秘的向方华眨了眨眼睛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梦烟和方华只见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现在已经可以和平共处了。 “真的啊,快说,怎么弄。”方华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兴奋的问道,要知道他这一个星期里,翻阅那些书,知识是学到了不少,但是有关曼陀罗粉的记载却是少之又少,根本就很难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也只是一点点的资料而已。 “现在先不告诉你,走,带我去山里找野果子,你对青云峰这一带很熟吧,快点带我去找野果子。”梦烟朝方华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要野果子干嘛?”方华有些奇怪的看着梦烟问道。 “哎呀,你先不要问那么多,带我去就是了。”梦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于是方华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然后便带着梦烟去找野果子了,毕竟要知道,梦烟生气,那绝对是很难缠的,他才难得招惹她,省的她到时候发飙,倒霉的还是自己。 方华带着梦烟在青云观附近这一带搜寻了一段时间,野果子找到不少,但是都不是梦烟要的那种,最后一直找到天亮都没找到。 “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野果子啊?”看着天空破晓,找了一夜,方华的肚子也有点饿了,摘了个野果子啃了一口,看着梦烟问道。 “找解药啊!”梦烟气喘呼呼的说道。 “这解药跟野果子有什么关系啊,我都陪你找了一个晚上了,都没找到。”方华一边啃着野果子,一手环胸,背靠在一颗大树上说道。 梦烟也有些饿了,也摘了个野果子咬了一口,发现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你还记得主子给夫人吃的那个迷药吗?” 方华点了点头,当初秦拢月也是用这个迷药制服他的,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梦烟要啃了一口手中的野果子,看了方华一眼,继续道:“我昨晚给夫人诊脉的时候,发现夫人体内的毒素似乎减少了一点,开始我还太相信,便用灌输了一丝内力进夫人体内查探,结果发现夫人体内的毒素真的减少了一点,虽然很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第一百零二章 “你的意思是说制作迷药的原材料里可能会有曼陀罗粉的解药吗?”方华略加思索之后说道。 “聪明,所以我现在要去找制作迷药的原材料,不过似乎在青云峰这一带没有这类野果子。”梦烟几口将手中的野果啃完拍了拍手说道。 原来这迷药的原料竟然是野果子,难怪自己当时吃了一点,感觉味道有点甜甜的,还以为是面粉呢!方华想道。 “走吧。” “去哪?”方华看着转身就走的梦烟问道。 “废话,当然是去找野果子啊,不过在去之前要先回青云观跟主子打声招呼,毕竟那地方刚好在青云峰的反方向,这边赶过去的话,估计得花上一整天时间赶路,到地方,找野果子什么的,在回来,至少也要花上三天的时间。”梦烟白了方华一眼说道。 两人回青云观跟秦拢月打完招呼之后,便立刻启程去之前那个有大熊出没的那座大山方向赶去。 梦烟和方华刚走的当天下午,梦云便回来了。 梦云来到秦拢月之前居住的厢房,却不见秦拢月人,看着厢房里秦拢月用的东西都没了,正准备走,却看见秦拢月房间里出现了一条大白蛇,大约两米多长,盘旋在房梁之上。 在古代,白色的蛇都象征着吉祥如意,传说是天上的紫薇仙人下凡修炼的真身,古人都比较信这些东西的,梦云自然也不例外。 梦云呆愣愣的看着这条白蛇,一时间忘了反应。 只见那白蛇慢悠悠的吐着红信子,扭动着那歪歪扭扭的腰身,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梦云这时才回过神来,可是那白蛇已然消失不见了,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吗?梦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想道,于是又扫了一眼房间的四周,可是却没有找见白蛇的身影。 “咦?梦云?你回来了!”梦云刚出厢房门便听到有人喊她。 梦云转头一看原来是双喜,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主子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啊,我还以为你们回将军府了呢,正准备说回去将军府找你们,幸好撞见了你,不然我又得白跑一趟了。” 双喜见着梦云高兴,便拉着梦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小姐搬去和夫人一起住了。”说着便将梦云出去做任务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梦云说了一遍。 梦云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回来的时候给梦烟发信号,梦烟都没有给她回信号了,原来是她前脚刚走,自己就回来了啊! “双喜,你帮我去给主子带个信,就说我在青云观旁边的小树林里等她,她让我去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梦云说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小姐说啊,反正你都已经回来了。”双喜有些疑惑的看着梦云问道。 “小姐现在和夫人住在一起,小姐吩咐我去做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现在直接去找小姐的话,当着夫人的面前不好说,毕竟人多嘴杂的。”梦云说道。 “哦,好吧,知道了。”双喜挠了挠脑袋说道。 梦云见双喜答应了,便站起身对双喜说道:“那我先去小树林里等小姐了,你记得帮我告诉小姐啊!”说完便嗖的一声飞走了。 梦云走了之后,双喜也起身走了,而在双喜转身走了之后,秦拢月之前居住的厢房门口,又出现了那条诡异的白蛇的身影,只不过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就算有人看到,估计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双喜离开之后,便来到了萧婉儿的厢房,此时萧婉儿的厢房内就只有秦拢月和萧婉儿两个人,萧婉儿因为刚刚毒瘾想要发作,所以刚刚将迷药喝下,现在陷入了昏睡之中。 而秦拢月因为萧婉儿睡着了,她显得百般无聊,便将自己之前在牢房地下挖出来的古书拿了出来看。 这古书目录里分顺气,炼心,迷魂,入心这几篇,目前秦拢月只练到顺气这一篇,其他的都还没有看,也还没有练。 本来秦拢月得到这本书的时候挺高兴的,可是后来发现,这里面似乎都是教她怎么打坐,静修,冥想的,根本就没有一些实际性的武功招数,全是些不痛不痒的修炼,看起来不像武功秘籍,倒是像内心心法。 所以秦拢月就不怎么去翻这本书了,觉得没什么用,不过好在秦拢月练了第一篇顺气之后,发现有点作用,比如自己很累的时候,按照顺气那章来练的话,很快就可以消除疲劳,恢复精神了,而且身体也变得比以前强壮且健康,听觉嗅觉触觉味觉之类的,都比以前清明了许多,秦拢月这才不至于将这本书丢弃。 “小姐……” 秦拢月刚将炼心这一篇看完,双喜就来了。 秦拢月将书合了起来,抬头看了双喜一眼说道:“嗯,怎么了,这么咋咋呼呼的,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 双喜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嘿嘿,那个,小姐,梦云回来了,她说让你去青云观门口不远处的小树林见面。” 秦拢月有些为难的看了正在熟睡的萧婉儿。 双喜顺着秦拢月的目光看了过去,便明白了秦拢月的担心,开口说道:“小姐,不用担心,夫人这里我会帮你看着的,你尽管去吧,梦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秦拢月这才点了点头,将书收进怀里,出去了。 秦拢月来到小树林之后,只见梦云已经在小树林里等候多时了。 “主子。”梦云见秦拢月来了,连忙上前抱拳说道。 “嗯,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秦拢月看见梦云平安无事的回来笑着问道。 “路上虽然遇到了点小麻烦,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梦云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梦云从怀里掏出了一幅图递给秦拢月说道:“主子,我查探到了,那户人家的确是有血人参,那血人参长在他们家后院的一座小树林中,他们为了防止有人去偷血人参,在院内院外安排了很多人手在保护,这是他们家院子的地图,还有人力分布的范围图。” 秦拢月接过那幅图看了看,上面已经很明显的标注了哪里有人,哪里没人,都标注的非常详细。 秦拢月看了梦云一眼,说道:“你是怎么弄到这幅地图的?” 梦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咳咳,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弄来的,主子,这个你就别问了。” 秦拢月看梦云是真的不想说,估计弄到这幅图,梦云废了不少力气,居然连非正常手段都用上了,便也没有继续往下问,转移了话题,“那这幅图上面的地理位置和人力布置都属实吗?” 梦云点了点头,说道:“我拿到图之后,亲自去踩点了的,图上的画的基本属实。” 突然,秦拢月眼角看见不远处正有一只山鸡在觅食,看到梦云正准备开口说话,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然后用眼角瞄了瞄梦云身后的方位,给梦云递了个眼色。 梦云回头一看,就明白了秦拢月的意思,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飞镖,向那那只山鸡飞去。 当那只山鸡察觉到危险,准备逃生的时候,飞镖已经到了眼前,想逃生,已经晚了。 梦云在山鸡中标之后,上前将还在地上扑腾,没有死绝的山鸡给捡了起来,说道:“主子,你要是想吃野味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打,你在这里等着,等会保证给你打一堆回来。” “不用了,今天就这只鸡就够了,明天的明天再说,我想给我娘煲点鸡汤给我娘补补身子。”秦拢月接过梦云手里的山鸡,笑意浓浓的说道。 “夫人能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真是幸福……” 梦云笑着说道,可是话音未落,梦云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眼盯盯的看着秦拢月的身后,整个人呆愣在哪里。 秦拢月看着梦云突然没了声响,正在处理山鸡的她抬头看向梦云问道:“梦云,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梦云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这次真的没看错,不禁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秦拢月的身后,结结巴巴的对秦拢月说道:“主……主子,你……你身后有一条大白蛇。” 秦拢月闻言,心里一惊,连忙回头看,可是却什么都没发现,便以为是梦云在吓唬她,眼珠子转了转,,顿时起了捉弄梦云的心思,谁让梦云先捉弄她的呢,于是转身对梦云说道:“梦云,你看,白蛇跑到你身后去了!” 可是似乎梦云并不上当,依旧指着秦拢月的身后说道:“主子,白蛇明明在你身后呢,你看,还在那里,怎么可能会在我身后呢,真的,不信你看啊!” 秦拢月看梦云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便再次转头向身后看去,可是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想到自己竟然被戏弄了两次,不禁有些生气,转头不悦的对梦云说道:“哪里有啊,我都没看到,不要在逗我了,不然我要生气了。” 梦云见秦拢月不相信自己,着急的说道:“真的,我没骗你,就在你身后的那棵树上,不信你看啊!” 秦拢月顺着梦云手指指着的方向,抬眼看去,竟真的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看到了一条有她手臂粗细,大概有两米多长的一条大白蛇。 只见那条大白蛇攀岩在那颗大树上,口中不断的吐着红信子,正眼盯盯的看着秦拢月和梦云二人,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秦拢月惊讶的看着这条大白蛇,在现代基本都很难见得到白色的蛇,而且还是那么大的,这应该是属于蟒蛇类型的吧,貌似只有蟒蛇才会长得那么大的。 “小姐,我刚回去,去你原来的厢房找你的时候,也见过这条白蛇,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有。”梦云走到秦拢月身旁看着这条白蛇说道。 奇怪,这条白蛇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之前住过的厢房里,自己在那间厢房里住的时候,似乎没有发现这条白蛇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条白蛇,就想起了再山脚下客栈里袭击自己的那条大黑蛇,话说那条大黑蛇似乎也是这么粗,这么大来着,个头也差不多,只不过颜色不一样。 秦拢月正思索着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由远而近。 “你个小丫头片子,赶紧把老子的东西换回来。” 正所谓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还蛮有磁性的,当然秦拢月也没有忽视掉梦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那一脸不自然的反应。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青云观吧。”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脸上的神色不禁焦急了起来。 秦拢月狐疑的看了梦云一眼,该不会是这一趟出去,招惹了什么仇家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梦云露出这种神色,就证明这个仇家她一个人打不过,既然如此的话,那此时不走跟待何时?想到这里秦拢月点了点头。 当然,秦拢月不会忘记拿那只已经气绝躺在地上的山鸡的。 在梦云提起秦拢月起身飞走的时候,秦拢月回头向之前看到白蛇的那棵树干上看去,发现那条白蛇此时已然不见踪影。 梦云带着秦拢月飞了一阵之后,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凌冽的掌风,迫使梦云不得不减慢速度停了下来躲避掌风。 这么一耽搁,就让身后的那人给追上了。 当秦拢月看到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偶不,准确的说,是这个老人的时候,秦拢月差点没惊掉了下巴,刚刚听到声音,她还以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嘞,谁知道现在一看,居然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一开始秦拢月看到梦云不自然的模样,还以为是仇家追来了,后来看到梦云那焦急的模样,她便猜测,会不会是这一趟出去之后招惹的桃花回来了,不可能不会在脸上露出这么焦急的神色的。 梦云可是做杀手的,就算知道仇家追来了,就算知道打不过对方,她也不可能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这么慌张。 所以秦拢月后来才会怀疑是不是梦云在外面招惹的桃花,结果现在一看,居然是个老头子,怎么看梦云也不像是会老少恋的人,而且像梦云这么有傲气和骨气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没有眼光的看上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呢? “喂喂喂,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太不仗义了吧,居然过河拆桥,趁我不备,把我迷倒,还将我的东西顺走,我不管啊,你要么把东西还我,要么就把你给我的承诺兑现了,否则我今天跟你没完,哼!” 这小老头子一下子拦在秦拢月和梦云面前,十分拽的说道。 本来人家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都是挺吓人的,可是不知为何,到了这老头子这里表现出来,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要东西没有,要命一条。”梦云冷冷的看着这老头子说道。 “哎呀,小丫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干嘛,又没用,反正这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你要是真想要,送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兑现你得承诺才可以。” 那老头子有些抓耳挠腮的看着梦云说道,这样子不知为何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你做梦。”梦云瞥了这老头子一眼,冷冷的说道。 “哎呀,你不要那么固执嘛,不就是让你……”那小老头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梦云就像他攻了过来,让他没有办法在说出下半句话,顿时二人就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东西?承诺?难道梦云给自己带回来的图纸就是从这老头子身上弄来的?而且为了得到这张图纸梦云居然连迷药都用上了,而且还承诺了人家什么事情的样子,看来梦云为了弄到这张图纸真是不容易啊! 可是梦云到底向这个老头子承诺了什么呢?为什么梦云听到这老头子的声音就着急的想跑,而且还表现的那么焦躁,似乎很怕见到这个老头子的样子。 刚刚看那老头子的神情,难道梦云为了得到这张图纸,向这个老头子承诺了只要她将她的身子给这个老头子,来换这张图纸,然后在这老头子放松的情况下,偷偷的给他下了迷药,拿到图纸跑回来了?秦拢月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这老头子看上去那么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色,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站人家小姑娘的便宜真是太不要脸了,秦拢月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这老头子一番。 就在秦拢月思索间,梦云已经和这老头子过了十几招了。 秦拢月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的打斗,看着看着,竟然被这老头子诡异的身法给迷住了。 这老头子的身法极快,快的让人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道白影在转来转去,把梦云逗得团团转。 秦拢月看着这老头子的身法,想着,如果自己将这招学会了的话,以后就算是遇上武功比自己高强的人,只要自己想逃,估计也没人能拦得住自己了,更别提偷东西了,而且这身法比轻功还要实用。 之前秦拢月一直想找机会学习轻功,因为有了轻功,不管是逃跑,还是要偷珠宝,或者是潜进别人的家里之类的,都特别简单管用,可是今日看到这老头子的身法,秦拢月顿时觉得,轻功算个屁啊,这老头子的这身法比轻功牛气多了。 这身法速度快,快的人家想要对你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在这么快的速度之下,要是想攻击的话,绝对会让人防不胜防的,而这老头子现在只是一直围着梦云转来转去,不让梦云有机会攻击到自己,却并没有对梦云下毒手,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老头其实除了有点好色以外,心肠还是不错的。 这身法,进可攻,退可守,真是太棒了,秦龙也看了一阵之后,当下便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拜这老头子为师,让他把这么棒的身法传给自己,就算自己连不到他这程度,至少逃命总够用了吧,而且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笨,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拢月下定决心之后,便对被老头子耍得团团转的梦云喊道:“梦云,算了,回来吧。” 梦云追着那老头子打来打去的,结果她攻击刚到地方,那老头子的人就已经离开了,当她刚追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这老头子又跑了,每次在梦云觉得自己快要刺到那老头的时候,那老头又不见了,气的梦云牙痒痒。 这一通下来,梦云连那老头子的一片衣角都没有伤到,自己倒是累的气喘呼呼的,梦云见在继续打下去,自己也不可能伤得到这老头子,无非是在浪费力气而已,又听到秦拢月再喊自己,便十分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停在树干上笑吟吟的老头子,转身回到了秦拢月身边。 听到秦拢月说话的声音,老头子才注意到秦拢月这个人,只见秦拢月一脸坦荡荡的样子站在不远处,似乎这小女娃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和梦云过招,却一直没有说话,而且他怎么感觉这小丫头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呢?总感觉她像是在看猎物一般的看着自己。 那老头子从树干上跳了下来,向秦拢月走了过来。 梦云立刻警惕的挡在了秦拢月面前,生怕这老头子会伤害到秦拢月,虽然她知道如果这老头子真的想要伤害秦拢月的话,她根本就挡不住。 “你想干什么?”梦云一脸防备的看着那老头子说道。 那老头子走到离秦拢月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没有在继续往前,因为梦云此刻看他的眼神告诉他,他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她就会对他不客气了。 老头子没有理会梦云,看了梦云一眼之后,将视线转移到了秦拢月身上,不住的打量着秦拢月。 这小女娃还真是奇怪,要是普通的小女娃,见到刚刚有人在打架,如果是不会武功的,肯定就趁着有人拖住自己逃命去了,要是会武功的话,看到自己的同伴不敌他,应该会上来帮忙的,可是这小女娃就这么静静的呆在旁边,既不逃跑也不帮忙,而且他也感觉不到秦拢月身上有武功,难道她对梦云很有信心?相信梦云一定会打败自己,所以才这么淡定的? 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刚刚就不会喊梦云住手了,既然她喊梦云住手,那就是她看出来梦云就算在继续攻击下去对他也是徒劳无功的,纯属浪费力气,还不如省点力气,他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娃。 老头子看着秦拢月一脸无所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一点都害臊,要是换了别的女娃子,早就不好意思了,毕竟在古代来说,这男子盯着一个女子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虽然他是一个老头子。 这梦云似乎是这女娃子的手下,难道就是她想要去盗血人参?可是自己看她也不像是有什么病,需要去盗血人参来治病的样子啊!老头子皱了皱眉想道。 “你为什么不跑?” “因为我知道您并没有恶意!”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哦……何以见得?”那老头子用手抚了抚他那白花花的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以前辈您的功夫,梦云绝对不是您的对手,您要是想伤我们两的话,轻而易举,就算我逃也没用,因为根本逃不出您的手心,还不如省点力气呆着呢。”秦拢月笑了笑说道,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那老头听完秦拢月的话,顿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聪明的小女娃,不过不知你要这地图干什么?想要去盗取血人参?” 既然自己想拜这老人为师,而且这老人对里面的地形那么熟,要是拜师成功,自己去盗取血人参还能多一个帮手,所以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最后拜师不成功,这老头子要把她们要去盗血人参的消息说出去,但是这血人参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它的存在,估计天天都会有不少人去盗取,就算传出去了,她们也只是其中一波,血人参的主人并不会怎么在意。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一个小女娃,要这么珍贵的药材干什么?我看你也不像是有病之人,老夫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碰血人参这趟浑水的好。”那老头子收起了笑容,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多谢前辈的好意,只是这血人参乃是要用来救人之用,没有血人参,我朋友的母亲就没救了,所以这血人参晚辈必须取到手,所以还望前辈高抬贵手,刚刚也听前辈说了,这幅图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有了这幅图,我们就可以减少很多伤亡。”秦拢月向这老头子抱拳行了一个礼说道。 那老头子沉思了片刻,其实这幅图对于他来说,真的无关紧要,因为他早已对立面的地形十分熟悉了,就算闭着眼睛,他也能穿梭自如,可是他看了一眼梦云,还是有些不甘心,“这幅图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这小女娃兑现她当时给我的承诺就行。”说罢,那老头子指了指梦云说道。 “不知道我的奴婢像老前辈承诺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要是合乎情理的话,我自会命她兑现她的承诺的。”秦拢月说道,其实秦拢月也挺好奇,梦云到底向这老头子承诺了什么,而且这老头子给秦龙也的感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色之人。 “主子……”梦云一听秦拢月这么说,顿时就着急了,拉了拉秦拢月的袖子,娇嗔道。 秦拢月拍了拍梦云的手,示意她骚安勿躁,如果真的是写出格的事情,比如是些什么以身相许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反正这幅图她已经看过了,大致的将这幅图的内容印在了脑子里,实在不行,把图纸还给这老头子便是了。 “我就是想让这位小女娃脱一下衣服,给我看一下她的肩膀处就行了,等我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之后,我便不再纠缠于你们,图纸送你们也未尝不可。”那老头子说道。 秦拢月听了之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梦云不愿意呢,原来是这件事,要知道,在古代,这手臂大腿都是不能在男子面前露的,一个女子要是被男子看到了自己的肌肤的话,那就要嫁给那男子了的。 “老前辈,你这要求就有点过分了,这也不能怪我的奴婢不愿兑现承诺了,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在你这么一个外人面前脱衣裸露香肩呢,要是传出去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额,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她肩膀上有没有我想要找的东西就好了,要不这样,你帮我看也行。”那老头子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确是不怎么妥当,于是就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听着这老头子的话,觉得他似乎并不是为了好色,而是梦云身上真的有他先要的东西,而且他现在这个要求也不过分,让自己代替他去看看梦云的肩膀处是否有东西,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可以,请前辈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罢,秦拢月放下了手里的鸡,带着梦云向一棵参天大树走去,利用那粗壮的树干,挡住了那老头子的视线之后,梦云不满的嘟囔着说道:“主子,你干嘛还要跟这好色的老头子废话啊,要不咱趁现在,赶紧跑吧,反正他现在也看不见咱们。”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他武功这么高强,你以为我们逃走,他真的会不知道?而且我看他应该是想在你身上找到一些什么印记,所以才对你穷追不舍的,并不是真的想要对你图谋不轨。” 说罢,便让梦云脱下衣服,她也挺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这个老头子这么在意。 梦云只好红着脸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两个皮肤白皙细腻的香肩。 可是当梦云露出香肩之后,秦拢月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什么图案,便让梦云重新好衣服后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不过在秦拢月走出来之后,却对上了老头子那满怀希望的眼神,不由得让秦拢月一愣。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在她的肩上发现一朵像是梅花一样的胎记?”还不等秦拢月开口,这老头子便着急的问道,可见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急迫。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知老前辈要找肩上带梅花印记的女子做什么呢?” 那老头子看到秦拢月摇头的时候,便知道答案了,在听秦拢月说出来,此时心情整个跌落到了谷底,还是没有,这是为什么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秦拢月看着老头子那骤然暗淡下来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都催头丧气的,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起来,这位老头子,似乎是在找寻他失散多年的亲人的样子。 沉默了良久之后,那老头子终于开口了,“既然我想要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这张图纸就送给你们吧,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不会在纠缠你们了。”说罢便纵身一跃,消失了。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秦拢月看着老头子消失的方向,不禁感叹道。 可是等她感叹完之后,她暗叫一声糟糕,自己还没拜他为师呢,现在人跑了,以后自己要找他拜师,上哪找去啊,想到这里,秦拢月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早知道刚刚自己就应该说的,真是的,结果现在人都跑没影了,自己还说个屁啊! 这时梦云来到秦拢月身边,看着秦拢月烦躁的神情说道:“主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拢月撇了撇嘴说道。突然想到,梦云说不定会认识这老头子,顿时眼前一亮,自己怎么那么聪明呢,嘿嘿,于是转身,激动的对梦云说道:“梦云,你认识刚刚的那个老头子吗?你知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啊?” “主子,你想要找他干嘛啊?他这个人性格很古怪的,在江湖上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下一次出现又会出现在哪里,比较神秘的,因此江湖中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影无踪。”梦云疑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虽然不明白秦拢月要找这个人干嘛,但还是回答了秦拢月的问题。 秦拢月听到之后,眼里的希望又暗了下去,要真是像梦云说的那样的话,自己又该上哪去找他呢,唉! 秦拢月叹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野鸡对梦云说道:“走吧,我们会青云观吧。” 走到青云观门口的时候,梦云拉住了秦拢月说道:“主子,这道观不是不让带肉食进去的吗?你这……”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看了看手中的野鸡,停住了脚步,对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青云观不让吃肉,这自己拿进去也没法做啊,虽然自己就算拿进去,清风道长也肯定不会责怪自己,但是那些小道士门肯定会有异议的,别到时候鸡吃不成,还让清风道长难做。 可是这要不带进去吧,这里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找个锅来给萧婉儿顿鸡汤呢?要是拿去山下给山下的客栈顿的话,那也太麻烦了。 左想右想,看看天色,也挺晚了,现在拿下去,等炖好拿上来估计都晚上了,最后决定,去青云观的食堂里借个锅和调料出来,就在这外面把这野鸡炖了之后,再端进去。 当下就这么决定了,便把野鸡递给梦云说道:“梦烟,你去附近找一条小河,把这山鸡处理好,我进去道观里面找个锅出来炖鸡汤,恩……咱们等会还在刚刚那个小树林里碰头。” 梦云结果山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便走了。 见梦云走了之后,秦拢月也收拾收拾了自己那失落的心情,往道观内走去。 来到食堂,发现里面没人,她这才想起来,现在貌似是道士干活的时间,还没到开晚饭的时候,所以这食堂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秦拢月一看,没有人,那正好,便一闪身,溜进了食堂内的厨房里。 拿了些盐啦油啦,还有其他的一些调味料,统统放到了一个干净的锅里,然后端起锅子就准备开溜。 本来秦拢月想,就这么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的,她也不太想引人注意,可是天不遂人愿啊,就在秦拢月端着锅子刚刚走出门口,准备开溜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暴呵,“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秦拢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将手中的锅子藏在身后,讪讪的笑了笑,道:“没,没什么,呵呵!” 在这走廊另一边的一个小道士,走到秦拢月面前,狐疑的打量了秦拢月几眼。 “是吗?我刚刚明明看见你从厨房里鬼鬼祟祟的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东西的。”那小道士的语气中明显的透露着不相信。 “额……” 秦拢月看着眼前的小道士有些汗颜,没想到居然被人看到了,还被抓了个现形,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现在就算说出自己的来意,表明自己是来借锅,人家也不一定信,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成小偷给抓起来勒! 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一堂堂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居然来青云观偷锅,那以后自己还怎么有脸在这一块混啊! 那小道士看秦拢月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还看到秦拢月的双手都藏在身后,便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肯定是个偷东西的贼。 第一百零三章 “你双手藏在背后干什么?不会是偷了我们观里的东西吧?” 虽然话是问句,但是小道士此时的神情和语气俨然是一副已经认定秦拢月就是小偷没错了。 秦拢月看到小道士的神色,就猜到这小道士一定是以为自己是个小偷了。 秦拢月叹了一口气,小偷就小偷吧,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做过小偷,前世的自己都已经把小偷的级别混到最高处--神偷了! 大不了等会把这小道士打晕,自己端着锅子逃走,到时候就算小道士醒了,自己也早就走了,以后要是在青云观遇到,自己来个抵死不认就好,反正他也没证据,耐何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秦拢月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就在她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打乱了她的计划。 “月儿,你怎么在这里?咦?你手里拿着的什么?锅子?你拿锅子干嘛?” 秦拢月顿时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把这个坏她好事的人给暴揍一顿。 秦拢月见事情已经穿帮了,也没有在瞒下去的必要了,便将身后的锅子拿了出来,转身狠狠的盯着那个坏她好事的人,用眼神将那人凌迟了无数遍,咬牙切齿的说道:“民女见过王爷。” 拓抜野看着秦拢月那气鼓鼓的样子,心情不由的变得特别好,笑得那叫一个和颜悦色,用手虚扶了秦拢月一下,“月儿不要那么见外嘛?好歹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其实拓抜野早就想来找秦拢月了的,只不过这几天在青云观里陪林清夏,一直被林清夏缠着,所以即使是知道秦拢月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抛下林清夏,脱身来找秦拢月,毕竟他现在可是有事要求到林清夏。 今天拓抜野实在是受不了林清夏的纠缠了,又不好发火,于是乎就把林清夏摁倒在床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将心中的不快统统发泄了出来。 而林清夏则被他折腾的欲仙欲死,到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拓抜野这才找到机会出来溜达溜达,透口气了。 拓抜野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青云观的食堂,却不想刚好看到了从秦拢月鬼鬼祟祟的进了厨房,便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飞身在一棵大树上藏了起来,看看秦拢月想干嘛,所以秦拢月和小道士的谈话全过程他都尽收眼底。 “呵呵,王爷是尊贵之躯,民女可不敢逾越,该有的规矩,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否则传了出去,对王爷自然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是对于民女来说,这件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一下,外面估计又不知道会把民女传成什么样子了,毕竟人言可畏。”秦拢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秦拢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早就已经将拓抜野封为呕像了,二十一世纪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呕像呕像,呕吐的对象,还老相识了,老相识你大爷的老相识,突然跳出来吧老娘的计划给打乱了,还月儿月儿的叫的那么亲热,老娘跟你很熟吗? 秦拢月在心里,狠狠的将拓抜野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才舒畅了不少。 这小道士看着秦拢月和拓抜野两人说话,也没敢说话。他本身就是负责食堂厨房伙食的烧火小道士,职位比较低,所以没见过秦拢月和拓抜野,不过听刚刚秦拢月喊拓抜野王爷,也就知道拓抜野的身份了,而看这个王爷似乎和这个偷锅贼很熟的样子,自己要不要装糊涂放过这个偷锅贼呢? 要是装没看见,放过这次机会的话,以后估计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要是追究到底,将这个偷锅贼押到道长面前,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摆脱烧火的职位,离开这个充满油烟味,让自己十分厌恶的厨房了。 可是如果自己要是真的抓了这偷锅贼的话,眼前的这个王爷会不会为了这个女偷锅贼找自己算账啊?那到时候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了。 就在小道士犹豫不决,想着要怎么处置秦拢月好的时候,突然一个让人听了如沐浴春风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拢月等人转头一看,见到是清风道长,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看自己人来了,笑了笑说道:“没,刚发生了一点小状况,呐,这是你要的锅。”说完便把手里的锅递给了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看了看秦拢月手里拿着的锅,又看到了秦拢月向他递过来的眼色,便猜到了百分之八十,伸手接过了秦拢月手里的锅,轻声道:“谢谢秦小姐了,要不是我有事情走不开,就不劳烦秦小姐过来帮我拿东西了,还害得你惹上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小道士看到这锅子居然是自家道长要的,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刚刚没有将这秦小姐当偷锅贼抓起来,要不然的话,到时候想走出这厨房就不可能了,看这秦小姐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认识王爷,还能让自家道长那么彬彬有礼的,自己要是得罪了这秦小姐,那自己不得惨了?好险好险,幸好刚刚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那小道士此刻默默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现在只想让大家忘记他的存在,把他当透明人就好。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道长,我刚好在道教方面还有一些事情不太懂,想请教你一下,不如去你院子里面,咱们慢慢聊?”秦拢月摆了摆手,说完悄悄的像清风道长眨了眨眼睛。 清风道长点头,知道秦拢月是想借一步说话,便对一旁的拓抜野说道:“贫道见过王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贫道就先和秦姑娘退下了。” 拓抜野看了秦拢月和清风道长一眼,知道秦拢月想要利用清风道长全身而退,邪魅一笑说道:“正好,本王对于道教方面也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请教道长,不如我和秦小姐一起吧。” 秦拢月恨恨的瞪了拓抜野一眼,不舍得的看了看清风道长手里的锅,这样下去的话,估计自己想脱身就难了,而且刚刚说要请教道教的事情是随口一说的,最近青云观里道士早课讲的什么,她根本一无所知,要是让拓抜野一起去的话,那自己提不出问题就算了,拓抜野要是不走,自己也不能走,还不知道要陪这拓抜野在那里耗多长时间呢。 “额……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点事情没做,既然王爷也有事情想要请教清风道长的话,那就王爷先请吧,民女就先告退了。”秦拢月咬了咬嘴唇说道,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放弃清风道长手里的锅子,自己等会再重新想办法弄一个就好了。 要是被拓抜野缠上,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什么端倪,查出萧婉儿怀孕和戒毒的事情,将这事情泄露出去的话,萧婉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弟弟都会很危险,所以秦拢月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还是先放弃锅子吧,大不了等会想办法再弄一个。 拓抜野这个人很聪明,也很阴险,城府很深,秦拢月不敢保证跟他呆的久了,会不会被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而且只要想起上次在将军府差点被这混蛋给玷污的事情,秦拢月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一刻也不愿意和拓抜野多呆。 拓抜野见秦拢月看到自己去,她就不去了,感觉秦拢月像是躲着他一样,心里一阵不爽,以前这花痴女不是天天都围着自己转的吗?怎么现在跟躲瘟疫一样的躲着他,而且退婚的时候,他明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强烈不希望他退婚的样子,之前不是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变了?还那么快就和那可恶的摄政王订婚了。 拓抜野越想越气,他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心里就是非常的生气,但是向他这种城府极深的人,就算生气,表面上也不会显露半分的,“月儿不愿与我一同前往,是否在讨厌本王呢?” “王爷多心了,只是民女突然想起我娘让我这个时间点去她,她好像有东西要给我的样子,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所以只好让王爷先去清风道长那边了,绝对没有讨厌您的意思,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民女就先退下了。”秦拢月谦谦有礼的说道。 这段话说的滴水不漏,让拓抜野想找错误都找不到,最后只得说道:“不是的话最好,好歹咱们也差点就成夫妻了,要是说一点情分都没有,那是假的,我还真怕月儿还因为那件事情而记恨我,那件事情都是本王的错,本王在这里给你道歉,希望你以后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不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件事情呢?”秦拢月带着一抹讽刺的笑了笑说道,拓抜野这是在为退婚的事情道歉呢,还是为了那天晚上设计让人玷污自己而道歉呢?如果是因为退婚的话,秦拢月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嫁给他,只是看中了他家里的古董而已,但是要是第二件事情的话,想要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她可不答应。 “月儿认为是哪件事情,便是哪件事情。”拓抜野又将这个皮球踢回了给秦拢月。 “哦?是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民女想不起来了,不过民女可以求王爷一件事吗?”秦拢月头微微低着,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拓抜野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的看了秦拢月一眼,显然是没猜出来秦拢月此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他也实在是没想到秦拢月居然还有事情会求到他。 看着低眉顺眼的秦拢月,拓抜野心里舒服了很多,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弯起了一抹弧度,“月儿但说无妨,我刚刚说过了,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的。” “那民女就直说了,民女现在已有婚约再身,王爷可否不要叫我月儿,这么亲密的称呼不该从王爷嘴里喊出来,这要是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民女和王爷有什么呢,要是这事情传到了王爷的娇妻美眷的耳朵里,说不定会生出别的事端,王爷你说是吧?” 拓抜野被秦拢月这一段话气的不轻,本来还以为秦拢月是在想自己示弱了,没想到非但不是向他示弱,而且还是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划清界限,秦拢月,你以为你想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就会和你划清界限吗?休想! 拓抜野心里突的一惊,自己为何在知道秦拢月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时候,心里竟然这么的愤怒,已经不想在和秦拢月说话,也不想在看秦拢月的脸,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是在和秦拢月待下去,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秦拢月看着拓抜野那越变越黑的脸色,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让你刚刚整我,哼,我气死你,气不死你,我也要把你憋出内伤。 拓抜野转头对一旁的清风道长说道:“既然秦小姐另外有事情的话,那就我和道长先走吧。”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然后将锅子还给秦拢月说道:“还要麻烦秦小姐帮贫道将这锅子送到它该去的地方,贫道就先告退了。”说罢,便匆匆的跟上了拓抜野的脚步。 秦拢月感激的看了清风道长的背影一眼,真是好人啊,在青云观的日子里,人家可没少帮她们的忙,看来她得对方华好点才行,虽然说现在自己对方华也没多差。 那小道士现在自然是不敢再说秦拢月了,带着讨好的笑容,送秦拢月出了食堂的走廊。 秦拢月趁没什么人的时候,一闪身,抱着锅子就溜出了青云观,直奔小树林里去。 到了小树林之后,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梦云。 “主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梦云关切的说道,她就打算说秦拢月要是还不来的话她就要进去找她了。 “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现在没事了,野鸡你处理好了吗?”秦拢月将锅子放到地上说道。 梦云点了点头,将用一大片叶子包起来,已经处理干净的野鸡拿了出来。 秦拢月看着,突然想起了以前吃过的叫花鸡,顿时就流口水了,“梦云,用一半鸡肉来炖汤吧,还有另外一半,咱们吃。” “主子,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再去给你打一只就好了。”梦云看着秦拢月那馋样,笑着说道。 秦拢月闻言,看了看手里那只除了毛和内脏的野鸡,本来就小,剔除干净之后,似乎就没剩多少了,要是再劈开一半的话,估计根本就不够吃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梦云便起身,向小树林深处走去。 秦拢月在梦云走了之后,找了根树枝,刨了个土坑就开始将锅放土坑里,准备生火,才发现她忘记带火折子了。 不过幸好很快梦云便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梦云让秦拢月坐在一旁休息,她将调味料都拿出来之后,去拿着锅子去盛了一锅水回来。 就在梦云准备用她的剑将鸡肉砍碎的时候,被秦拢月制止了,秦拢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递给梦云说道:“你还是用这个来切吧。” 开玩笑,梦云之前是做杀手的,她的那把剑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人了,要是用她的剑来砍鸡肉的话,好吧,不能说恶心,但是心里中觉得怪怪的不舒服,只不过那鸡肉她是据对不会碰了的,所以秦拢月才把自己的匕首给了梦云去砍鸡肉。 秦拢月看着梦云那娴熟的忙上忙下的身影就知道,以前出任务,弄吃的一定是梦云,而梦烟绝对是负责吃的那个。 不一会儿梦云就将鸡汤炖了起来,而且还在里面放入了一些药材,这些药材都是秦拢月趁刚刚梦云去打猎的时候,在附近发现的一些枸杞子,虽然没有晒干,但是新鲜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梦云将鸡汤炖上之后,便又去处理她刚打来的两只野鸡了。 等梦云处理好回来之后,一直坐在一旁看梦云忙的秦拢月站了起来,说道:“接下来的让我来吧,嘿嘿,我保证做一个让你从来没吃过的美味。” 说罢,不等梦云说话,秦拢月便将事先准备好的叶子和一些绿色植物拿了过来,然后从鸡肚子的地方扒开梦云之前清理内脏时切开的那条缝,将那些绿色植物都塞了进去之后,用附近摘的那种可以用来包糍粑的叶子,将整只鸡包了起来。 梦云有些疑惑的看着秦拢月,“主子,你为什么要往鸡肚子里面塞草啊?” 秦拢月神秘一笑道:“这不是草,这是我找到的一些,嗯……怎么说呢,算是香料吧。”说罢,秦拢月又挖了个坑,将鸡埋进坑里之后,填上土,在坑的上方架起了火堆。 另一只鸡,秦拢月就直接用树枝穿好,放在火堆上面,加了一些调料之后,由着它在那里烤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漫长,最难熬的。 “梦云,你和梦烟是亲姐妹吗?”秦拢月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便看向一旁呆着的梦云找话题聊。 梦云摇了摇头,道:“不是,当时我们都是被王爷的暗组收留,然后培养成杀手的,我和梦烟是当时组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中的其中一个,不过不知为何,我们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便结拜成了姐妹,再之后艰难的训练中,我们两都相互扶持,坚持的走了下来。” 秦拢月看着梦云那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这样的梦云秦拢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的想到了在现代时候,和自己一起被爷爷收养,跟着爷爷训练的姐妹们,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有点想家了。 虽然那个家里的人都和她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才叫做亲人,在长时间的相处下,在一起相互扶持,相互依赖的这段时间里,她们早已成为了自己心里无可替代的亲人。 秦拢月看着在天边若隐若现的月亮,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不知道在现代的爷爷和姐妹们知道自己死于地震之下,会怎么样呢?爷爷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唉! 不过爷爷和各位姐妹们,你们放心,我在这边会活的好好的,你们在那边也要活得好好的,要是将来在这边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的话,我一定会回去找你们的,你们在那个世界一定要等着我!秦拢月只是消极了一小会儿,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毕竟她那么开朗乐观的人,不太适合伤春感秋的。 这时炖了许久的鸡汤,那香味渐渐的从锅里弥漫了出来,闻的秦拢月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这段时间,在青云观,天天都吃青菜,除了青菜,还是青菜,一点肉都没见,可真是憋坏她了。 秦拢月咽了咽口水,想到萧婉儿那常年被慢性毒药侵蚀的身子,这几天因为戒毒而苍白的小脸,忍住了想要打开锅来尝一口的冲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吃。 在一旁一直烤着烤鸡的梦云,看到秦拢月这副样子,又看了看正在烤着的烤鸡,感觉烤的差不多了,便对秦拢月说道:“主子,鸡烤好了。” 秦拢月看了一眼被梦云烤的外焦里嫩的烤鸡,伸手就准备撕下一只鸡腿来吃的,结果被烤鸡烫的一下将手收了回来,放在嘴边呼呼的吹着。 在一旁的梦云看着秦拢月这馋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主子这样,真像以前的梦烟,以前我和梦烟出任务的时候,我刚烤好吃的,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吃了,结果一下就被烫着了。” 说完之后,梦云细心的帮秦拢月将鸡腿撕下来,递给秦拢月。 秦拢月接过鸡腿,一边吃一边说道:“梦云,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绝对是他的福气,你以后绝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你看看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小三我到不知道你都不斗得过,不过流氓你肯定打得过。” 梦云听到秦拢月又说道了这事情,害羞的低下了头,不过听完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什么是小三啊?” 额……这个问题倒是有点把秦拢月给难到了,想了半天之后,说道:“嗯……就是你们说的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丈夫的。” 秦拢月也不管梦云听懂没听懂,三下五除二的将手里的鸡腿啃了个一干二净。 当秦拢月正准备再去拿烤鸡吃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可怜兮兮,且十分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也饿了!”声音有点空灵,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秦拢月转头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出了她和梦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那刚刚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梦云,你刚刚有听见有人说话吗?”这灵异的情况,让秦拢月有些不安。 “没有啊,主子,怎么了?”梦云刚撕下一块鸡肉准备吃,就听到秦拢月问她这个问题,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她用内力查探过了,这周围五米以内,都没有任何人靠近的气息,更别说有人说话了。 梦云的这一回答让秦拢月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刚刚幻听啦?于是有仔细的听了听,发现似乎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刚刚真的是自己幻听了,便又向梦云要了一块鸡肉。 就在秦拢月刚咬了一口鸡肉,还没咽下去的时候,那神秘的小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也要吃肉肉,我也要吃肉肉,呜呜……” 这回,这稚嫩的声音比刚才更加的清晰了,这一发现让秦拢月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生病了?要不怎么老是出现幻听? 突然秦拢月眼睛往旁边一撇,由于这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山头,所以还是能看清自身周围的事物的。 秦拢月这惊鸿一瞥,让她顿时呆立在了原地,因为在她旁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条白色的蛇,好像就是今天白天刚和梦云见面的时候,看见的那条大白蛇。 只见那条白蛇丝丝的向秦拢月吐着红信子,缓缓的游到了秦拢月的身边。 一般人见到蛇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和远离它,因为它是一个危险的动物,可是秦拢月不知为何,她看到这条大白蛇的时候,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觉得刚刚在说话的,应该就是这条大白蛇。 “主人,我饿了,我也要吃肉肉~” 那近乎小孩般稚嫩的声音,如撒娇般的在秦拢月的心里响起,将秦拢月整颗心都萌化了,此时的白蛇在秦拢月眼里,似乎正两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向她要吃的。 “刚刚是你再跟我说话吗?”秦拢月看着在自己脚边的白蛇问道,虽然她不知道这条蛇到底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 可是令秦拢月没想到的是,这条白蛇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居然点了点头。 “主子,我刚刚没跟你说话啊,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梦云刚刚去添柴火了,没有注意秦拢月这边的情况,这时听到秦拢月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有些奇怪回头说道。 梦云哪里知道,秦拢月刚刚的话根本就不是跟她说的,而是跟那条大白蛇说的。 当梦云回头看到这条大白蛇的时候,而且还离秦拢月如此的近,顿时一把将秦拢月拉了过来,离开了白蛇的攻击范围,将秦拢月护在了身后。 虽然这条这么巨大的白蛇实属罕见,也很有可能是天上的仙人下凡转世,但是谁也说不准它到底有没有毒,会不会害人,而且这条白蛇今天似乎一直都跟着她们二人,不得不防,想到这里,梦云就将自己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秦拢月看梦云想要上前去收拾那条大白蛇,连忙将梦云拦了下来,说道:“梦云,别伤害它,我感觉它并没有恶意,今天它跟了我们那么久,可是都没有出手对付我们,不是吗?” “可是主子,这么大的一条蛇,实在是很危险啊!”梦云虽然没有立刻冲上去,但是也没有把剑收回剑鞘。 “我觉得我可以和这条蛇通灵,我似乎能听见它说话,它刚刚似乎在喊我主人,所以我觉得它不会伤害我的。”秦拢月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奇怪的现象说了出来。 那白蛇摇了摇尾巴,似乎在说是的,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梦云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白蛇,看到那白蛇将身子盘了起来,却没有其余的动作,似乎没有要攻击的意思,这才将身体放松了下来,剑虽然没有收回剑鞘,但也不再指着白蛇了。 “主人,我好饿,我也要吃肉肉~” 这时,那声音又在条白蛇的声音又在秦拢月的耳边响了起来。 秦拢月便将剩下的鸡肉都拿了过来,撕了一块向那白蛇方向扔去。 梦云看着秦拢月这举动,说道:“主子,一条蛇,怎么会吃……” 梦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条白蛇一个飞身,张开大嘴,将秦拢月撕下来的那块肉稳稳的接住,吞了下去,把梦云整个人看的目瞪口呆的,这……这条蛇也太通人性了吧! “恩恩,好吃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那条白蛇砸吧砸吧嘴说道。 “好吃啊,好吃你就多吃点,来!”秦拢月说着,又撕了一块鸡肉扔给白蛇。 在一旁的梦云只听见秦拢月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禁奇怪的问道:“主子,你不会真的再跟这条蛇说话吧!” 秦拢月点了点头,“对啊,它刚刚说话了,你没听见吗?” “主人,我的话只有你一个人能听见啦,其他人都听不见的。”那条白蛇说道。 秦拢月见梦云摇了摇头,又听到白蛇的话,这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听到声音的时候,梦云却什么都没有听见了。 “主子,你真的能和这条白蛇交流啊?”直到现在梦云都还没缓过神来,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见秦拢月再三确认之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很快的,这一只鸡,便全部都进了白蛇的肚子。 当白蛇将整只鸡都吃完的时候,在秦拢月的心里,满足的赞叹了一声,“啊!吃的真饱啊!” 突然,梦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秦拢月回头看向梦云,梦云满脸通红的捂着肚子,低下了头。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梦云一直在忙上忙下,都没怎么吃东西,反倒是自己,好歹也吃了一只鸡腿了,便对梦云有点愧疚。 “主人,我吃饱了,我先睡会儿哈!走的时候叫我!”那条白蛇说完之后,就卷起了身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秦拢月对于这突然出现,叫自己主人的白蛇充满了疑问,但是现在肚子还没吃饱,还是先吃饱再说吧,反正这白蛇叫自己主人,还一副跟定你了的摸样,是跑不了了的,等填饱肚子再问也不迟。 于是秦拢月便用棍子,撩开了火堆,从火堆下将之前埋下去的野鸡给拿了出来,秦拢月去掉那层泥土和叶子之后,香喷喷的整只鸡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让梦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只鸡闻着就这么香了,吃起来味道肯定差不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鸡还能这样做,而且还能做的这么香的。 秦拢月看了眼梦云那馋样,知道梦云饿坏了,便迅速的将用匕首,将鸡肚子里的那些草都挖了出来之后,切了一只鸡腿递给梦云。 此时梦云也不纠结了,拿起鸡腿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主子,这鸡好好吃,我从来都不知道,这鸡居然还能做的这么美味的,真是太好吃了,等会你告诉我是怎么做的,等梦烟回来,我也做一个给她吃。” 主仆二人将一整只鸡瓜分完了之后,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在天边留下了一抹余晖。 “我要回去了,要是丢太久没回去的话,我娘和双喜她们该着急了,你今晚自己找地方住吧,梦烟估计再过两天就回来了。”秦拢月站起身,用旁边的草擦了擦满是鸡油的手说道,说完便去端在另一个坑里炖着鸡汤的锅子,不料被锅子烫得一下收回了手。 “还是我来吧,等会儿晚点我把鸡汤送去夫人那里,你就先回去吧。”梦云看着呼呼吹着自己手指的秦拢月笑着说道,其实很多时候,梦云都没有把秦拢月当成主子来看,而是把秦拢月当成了妹妹那般来看待。 秦拢月点了点头,反正这锅子现在这么烫,自己也拿不动。 秦拢月看了看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大白蛇犯愁了,这锅子的事情好办,可是这么大的一条蛇要咋办啊?看样子大概有几十斤重,不好搬回去啊,而且就算搬回去了,估计青云观的道士们也不会让她搬进观内的。 梦云看着皱着眉头,盯着地上大白蛇的秦拢月,就知道她在愁什么了,便开口说道:“主子,要不把它留在这里吧,反正它是蛇,在这野外过惯了,不碍事的,要是有问题没弄明白的话,可以明天再来树林里找它。” 秦拢月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就在秦拢月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又想起了大白蛇的声音。 “主人,你要走了吗?不是让你走的时候喊我的吗?难道你想要丢下我,自己走吗?”那声音带着哭腔,委屈万分的说道。 秦拢月回头,就看到那大白蛇抬着头,正看着她呢。 秦拢月蹲下来看着白蛇,叹了口气,道:“唉,小白啊……” “小白?我的名字不叫小白,我的名字叫白灵。”那条白蛇还没等秦拢月把话说完,便问道。 “白灵?你居然还有名字?”对于这点,秦拢月就有点惊奇了,一条蛇,居然还会自己给自己取名字,这也太…… 那白蛇点了点头,道:“嗯,这是我以前的主人给我起的,我还有个哥哥,叫黑灵。” 秦拢月恍然大悟起来,她说呢,一条蛇,怎么可能会自己给自己起名字呢,原来是它们以前主人起的啊! “等一下,主人,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想要丢下我,自己走呢!”那白蛇很委屈的说道。 “你身体太大了,我没有办法把你带回青云观的,而且他们看见了之后,也不会让你进去的。”秦拢月安慰的摸了摸白蛇的头。 “这有何难,看着。” 白蛇说完之后,身上便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刺得秦拢月和梦云二人都睁不开眼睛。 片刻之后,那强光慢慢的变弱,到最后消失了。 秦拢月和梦云睁开眼之后,两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那几米长的,比手臂还粗的大白蛇,现在居然便成了如小拇指般大小的摸样,得意的游走到秦拢月身边,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秦拢月惊喜的伸出了手掌,让小白蛇跳到她的手掌之上,放到眼前说道。 “这……这难道就是灵蛇一族的圣物,白灵蛇吗?”梦云看到这一现象之后,惊呼道。 秦拢月听到梦云的惊呼声,转身问道:“你知道小白的来历?” “主人,我不叫小白,我叫白灵,白灵啦!”那小白蛇在秦拢月的掌心中,不安分的扭动着说道,似乎是在抗议。 秦拢月用手指按了一下小白蛇的头部,好让它安分一点,颇有威严的说道:“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我说你叫小白,你就叫小白,以后小白就是你的新名字了,不许抗议,抗议无效。” “好吧!”小白蛇十分不情愿的在秦拢月的手掌心里卷成一团,闷声说道。 一旁的梦云知道秦拢月这时是在跟小白蛇交流,所以她也就安静的呆在一旁,没有出声,不过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激动,没想到居然能见到这传说中的圣物。 “好了,梦云,你说吧。”秦拢月见小白安静了下来之后,对梦云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 梦云点了点头,说道:“江湖上有一很古老的传闻,以前江湖上有一个很神秘的种族,叫做灵蛇一族,他们这一族人,专门住在深山老林,很少和外界接触,但是他们在制毒和用毒方面,技艺非常高超,传说只要灵蛇一族的一个人出动的话,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掉一座城的人。” “不会吧,居然有这么厉害?那不是谁要是得了灵蛇一族的人的支持,就能做皇帝,征服天下了?”秦拢月有些惊讶,这效果,简直比炸弹还好啊! “嗯,当时江湖上也是这么传言的,所以很多有野心的人,都冒着巨大的危险,到处去寻找灵蛇一族的人,希望能将他们归于自己旗下,可惜灵蛇一族非常神秘,这么多人去找,最终也只是得到消息,说他们在衡山一带,却没有确切的位置。”梦云将炖着鸡汤的火堆给灭了说道。 秦拢月看了看手中的小白蛇,问道:“那和这个小白蛇有什么关系?” “相传,灵蛇一族供养着两条灵蛇,乃是一黑一白,可以随意变化大小,有灵性,而且具有强烈的毒性,黑蛇是放毒的,而白蛇是解毒的,黑蛇可以释放各种毒性十分强烈的毒药,任何人要是中了黑蛇的毒的话,都是没有解药,且必死无疑的,除非能找到白蛇,这白蛇可以解黑蛇释放的所有毒药,也可解世界上所有的毒药。” “你是说,这小白蛇就是当年灵蛇一族的圣物,白色的那条?”秦拢月问道。 梦云点了点头。 得到梦云的肯定,秦拢月顿时眼前一亮,要是这样的话,那萧婉儿体内的曼陀罗毒应该也可以利用小白来解毒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就激动的不行,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去实验一下自己的想法,便头也不回的对梦云说道:“我先回去了,你晚点将鸡汤送过来吧。”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 秦拢月急匆匆的回到青云观,脚步不停的直接奔向萧婉儿的厢房。 当秦拢月来到厢房的时候,发现萧婉儿正在呕吐,而墨竹则在旁边慢慢的拍着萧婉儿的背部。 “这是怎么回事?”秦拢月看着这一幕,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该不会是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萧婉儿见是秦拢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接着吐了。 在一旁的墨竹说道:“夫人似乎是在孕吐。” 秦拢月听到孕吐,心才放松了下来,孕吐的话就没事,这是每个孕妇都会出现的正常现象。 萧婉儿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有些虚弱的用手绢擦了擦嘴,说道:“月儿,你去哪了,晚膳的时候都没回来吃?饿不饿啊?要不娘让墨竹再去食堂给你弄点吃的回来?” 秦拢月陪着墨竹一起将萧婉儿扶到炕上坐下,说道:“娘,我已经吃过了,不饿,倒是你,刚刚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等会还要再吃点东西才行。” 萧婉儿笑着点了点头。 “墨竹,我娘今天有毒瘾发作吗?春竹今天有没有送银耳羹来?”秦拢月扶着萧婉儿坐下之后,看向一旁的墨竹问道。 墨竹点了点头道:“有发作过一两次,不过夫人都及时服用迷药,熬了过去,春竹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很准时的将银耳羹送了过来之后就走了,没有发现其他的事情。” “嗯,知道了,娘,你……”秦拢月本来是很兴奋的想要告诉萧婉儿,说她得了小白,可以解她的毒,可是却想起,她似乎并不知道要怎么用这小白给萧婉儿解毒啊,幸好自己还没说出来,否则自己丢脸可就丢大了,等晚点,自己得好好研究研究一下这条小白蛇才行,这可是个宝贝啊! 想到这里,秦拢月心里就乐开了花,自己似乎来到这古代,虽然麻烦不断,危险不断,但是好运也不错啊,经常能让自己捡到宝贝,看来祸福相依这个成语说的还真是不错。 “我怎么了?”萧婉儿看着在一旁傻笑,话说了一半就没声的秦拢月,疑惑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娘,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秦拢月回过神来之后,便岔开话题说道。 还没等秦拢月说话,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姐姐在吗?” 秦拢月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三姨娘来了。 现在萧婉儿的房间里面亮着灯,也不好假装屋里没人,便开口说道:“嗯,进来吧。” 三姨娘应声之后,便推门而入,不过没想到来的居然不止三姨娘一个人,连二姨娘和四姨娘都一并过来了。 秦拢月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众人一眼,今天怎么来人来的这么齐?是什么风,将这几个人都一起吹来了? “姐姐啊,听说这段时间,你身子不舒服,所以一直不怎么厢房,妹妹们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于是就结伴一并来看看姐姐了,姐姐,你身子骨还好吧?”三姨娘一进厢房,就亲热的上前说道。 这段时间,经过秦拢月的教导,萧婉儿也渐渐的认清了将军府里的一些人和一些事,而且经过春竹背叛,并且给她下毒,想要谋害她这件事情,也让她清楚的认识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己对她们,她们就会对自己好的,所以她现在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这些姨娘们是真心关心自己,才来看自己的,肯定有着别的目的。 萧婉儿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心思还算是玲珑剔透的,所以,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但是心里的不快并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萧婉儿沉着淡定的露出了一个官方式笑容,说道:“身子还是有些不舒服,真是不好意思,劳烦妹妹们挂心了,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为老爷祈福的事情,还要劳烦妹妹们多麻烦一下了,咳咳。”说罢,还妆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在一旁的秦拢月,默默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不过对于萧婉儿现在的表现,她还是蛮赞赏的,她这个娘亲,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心眼,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了。 墨竹见来了这么多人之后,便默默的转身出去,喊了一些丫鬟进来,收拾了一下桌子和椅子,伺候姨娘们都坐下了,又端来了点心和茶水,忙完之后,才重新回到萧婉儿身边站好。 本来秦拢月以为这些姨娘们来了都是别有目的的,可是这几人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和萧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中话最多的就属三姨娘了,二姨娘没怎么开口,四姨娘姚思雁也是不是的插嘴说一下话,整个场面好不热闹。 不过这途中,秦拢月好几次和二姨娘的视线碰到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秦拢月中感觉这二姨娘老是看着她,让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除了二姨娘的视线之外,秦拢月还注意到了,时不时向她抛过一个阴狠眼神的四姨娘姚思雁。 三姨娘在这边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实在是找不到话题聊了之后,这才起身告辞。 萧婉儿笑了笑道:“那妹妹们回去早些休息吧,我也是有些乏了。” 秦拢月看着三姨娘等人的背影,伸了个懒腰,终于走了,唉,跟领导开会似得,又长又臭,还没营养,开始的时候,秦拢月还担心这几人没安好心的来了,怕她们几人使坏,于是紧紧的盯着三姨娘等人。 可是盯了半天之后,发现人家压根啥动作都没有,而且聊的话题没有一句是好笑的,她还真佩服三姨娘居然能笑的那么开心,而萧婉儿也能陪着一起笑,到最后,秦拢月就渐渐的放松了心态,听着她们的聊天,差点没睡着,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三姨娘等人走了之后,墨竹也伺候萧婉儿梳洗之后躺下了。 自从秦拢月说要来和萧婉儿一起住之后,萧婉儿的厢房就被一分为二,隔出了一个小房间给秦拢月住,双喜在三姨娘等人走了之后,就帮秦拢月收拾好了。 不过秦拢月今天去树林里,回来之后没洗澡,现在虽然天色比较晚了,但是她还是想洗完澡在睡觉,毕竟洗完澡在睡觉会舒服很多,所以秦拢月便让刚给她铺好床,收拾好的双喜去给她准备洗澡水了。 将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的秦拢月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嗯,这水温不错,好舒服。” 秦拢月刚将身子泡在水里,就听见了小白那小家伙的声音。 秦拢月在澡盆里找了找,才发现小白居然也在水里舒服的游着。 “你为什么会叫我主人啊?”秦拢月将小白托在手掌上问道。 小白游到秦拢月的手上,慢悠悠的说道:“因为你脖子上的玉佩啊,还有你能听见我说话。” “玉佩?”秦拢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这个玉佩,她记得这个玉佩貌似是在牢房的时候,从牢房地底下挖出来的,还带着一本书来着。 “嗯,这个玉佩是我们上一个主人留下来的,这个玉佩是我们灵蛇一族圣女的信物,我和哥哥黑灵一直以来都是由灵蛇一族选出的圣女来饲养的,谁得了这块玉佩,并练习了圣女秘法,谁便是我们的主人。”小白躺在秦拢月手掌心里,十分惬意的说道。 现在的小白将自己变的很小,而且它又是白色的近乎透明,看起来十分的精致小巧,可爱。 秦拢月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了戳小白的肚子说道:“你是怎么跑到这里,并且找到我的?” 小白顿时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说道:“这件事情就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了,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们的主人,灵蛇一族的圣女,再一次采集草药的途中,遇到了被敌军追杀,躲入山谷避难,奄奄一息的一位将军,我们的主人对这位将军一见钟情,瞒着灵蛇一族的人,救下了这位将军。”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吗?”秦拢月插嘴问道。 小白点了点头,道:“嗯,他们在一起了,但是灵蛇一族的女子,只能和本族的男子结婚,不得嫁给外界的男子,圣女就更加不行了,圣女是我们灵蛇一族女子的表率,也是我们灵蛇一族,下任族长的未婚妻,这是族里的规矩。我们圣女不爱那下任族长,于是就和那位将军私奔了。” 秦拢月一听,果然又是这么狗血的爱情故事,不过为了了解这事情的始末,秦拢月还是耐着性子的往下听了。 “可是当那将军知道圣女是灵蛇一族的人之后,心里隐藏的野心便暴露了出来,于是利用圣女对他的信任,对他的爱,从圣女嘴里知道了灵蛇一族的所在地,为了称霸天下,决定前去收服灵蛇一族,而灵蛇一族的族长知道圣女逃走了之后,也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圣女的下落。” “一个女子而已,他们用得着这么穷追不舍的吗?真是的,这个圣女跑了,再重新选一个不就好了吗?”秦拢月有些不忿的说道。 小白叹了口气,说道:“选圣女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重新选一个圣女的话,必须要挑一个资质都十分出挑,且才华横溢的女子才行,所以当时族里的圣女,没有一个不是美女的,而且族长对于圣女逃走之后,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 “是什么?”秦拢月问道。 “就是我和我哥哥,圣女当时私奔的时候,把我和哥哥也一起带走了。后来因为将军的野心,让灵蛇一族的人找到了圣女,族里的人想要带回圣女,而那将军想要征服灵蛇一族,让灵蛇一族为他所用,于是暗地里收买了一部分灵蛇一族的族人,被族长发现之后,灵蛇一族便一分为二了。”小白说道。 这次秦拢月没有在插话,而是耐心的听着小白说。 “灵蛇一族一分为二之后,旧的依旧跟着族长,而另一部分则跟了将军,那将军虽然没有得到灵蛇一族的全部力量,但是也得到一半了,于是就想着要自己做皇帝,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人开始造反,当时的皇帝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灵蛇一族的事情,也打听到了灵蛇一族和将军的矛盾,于是便许以加官进爵的福利,将另一半的灵蛇一族归为己力。” 小白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然后便开始了战争,在战争的最后关头,灵蛇一族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将军眼看就要战败,便让圣女将我和哥哥交出来,因为他深知我和哥哥的厉害,他觉得,只要圣女用我和哥哥的力量一定能帮助他反败为胜,当圣女知道那将军为了野心,屡次利用她的时候,十分伤心,坚决不交出我和哥哥。” 说到这里,小白的声音之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哽咽,“然后圣女趁将军不注意,悄悄的放走了我和哥哥,并且叮嘱我们,绝对要小心,千万不要落到坏人手里,并且被人利用,离开之后,好好的找个深山藏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哥哥呢?你不是和你哥哥一起逃走的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哥哥?”秦拢月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从她见到小白的时候,到现在,小白的哥哥貌似一次都没露过面。 结果秦拢月刚问完,小白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哇哇哇哇……” 把秦拢月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慰道:“怎么了,你别哭呀!” 可是小白却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哭的更大声了,把秦拢月顿时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小白哭了一阵之后,抽抽噎噎的继续说道:“我和哥哥刚逃走没多久,哥哥就看到灵蛇一族仅剩的人追了过来,于是让我先跑,他去引开他们,然后我就跑到这座山里,在山里的一处瀑布里面的小洞里等哥哥,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哥哥都没有来找我,呜呜……” “会不会是你哥哥根本不知道你跑到了这里躲了起来,所以才没有来找你啊?”秦拢月安慰的说道。 “才不会呢,我身上可以分泌一种带着气味的液体,我沿途都有留下的,就算是有人破坏了,气味还在就行,这种气味别的人都察觉不到的,只有我哥哥才能察觉到,它肯定是,它肯定是遇害了,呜哇哇哇哇……”说完小白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拢月看这样也不是办法,连忙转移了话题:“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白吸了吸鼻子,“嗯……怎么说呢,当主人进入我的地盘的时候,我就能感觉的到,本来开始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的,所以才过来瞧瞧,然后再靠近你的时候,就闻到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我和哥哥的气味,而且你还能听见我说话,所以你一定是我的主人没错了。” “气味?可是我之前一直都没有遇到过你和你哥哥,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你哥哥的气味啊?”秦拢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脖子上的玉佩啊!”小白噗通一声,跳回了水里,扭动着身子游了游说道。 秦拢月把脖子上的玉佩拆了下来,看了看,这玉佩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这跟玉佩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没看出来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 “这样你当然看不出来啊,因为这玉佩是以前我和哥哥居住的巢穴,从你身上找到的我和哥哥的气味,就是从这里面找到的。” 这时话题成功的转移了,小白也将悲伤渐渐的收了起来,欢快的说道。 “你居然还能进到这玉佩里面?”秦拢月有些惊奇,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第一次见到。 小白点了点头,说道:“嗯,不信你看。”说罢便变成一条白光,一闪,然后就不见了。 “小白,你在哪里啊?”秦拢月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本来在水里游泳的小白不见了,连忙喊道。 “主人主人,我在玉佩里拉,好久没回家了,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小白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在秦拢月的心里说道。 秦拢月这才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才发现在玉佩的中心多了一条浅浅的白色的影子,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玉佩里面原来就有的雕刻花样呢! “小姐,你还好吗?”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在门外一直等候着秦拢月沐浴更衣出来的,可是等了这么久,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有点担心秦拢月是不是在里面出什么事情了,便敲门了。 泡在浴桶里的秦拢月,这才想起自己进来蛮长时间了,只不过是跟小白聊天聊的太投入,都没有发现,知道在门外的双喜一定担心了,连忙喊道:“没事,我马上就出来哈!”说罢便从浴桶里起身出来了。 回到厢房,躺下之后,秦拢月拿起脖子上的玉佩悄声的喊了两声:“小白……小白……” 可是在玉佩里的小白都没有一点动静,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小白的呼噜声,秦拢月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小家伙居然在玉佩里面睡着了,不过它睡着了,就让它睡吧。 自己虽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但是来日方长,等睡醒之后在说也不迟,自己今天也折腾一天了,想到这里,秦拢月便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最终招架不住,进入了梦乡,和周公约会去了。 第二天,秦拢月是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的。 秦拢月出了自己的小厢房一看,只见萧婉儿如发疯一般的在又吵,又闹,还摔东西,嚷嚷着要回家。 在一旁的墨竹在竭力的阻止着萧婉儿,让她冷静下来,可是萧婉儿并不买她的账,反而一把将墨竹推了开来,继续砸东西。 刚从厢房里出来的秦拢月皱了皱眉,要是在仍由萧婉儿继续这么闹下去的话,动静只会越闹越大,万一到时候引来多人围观,就不好收场了,而且萧婉儿这么激动的行为,一个不小心,会动了胎气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悄悄的靠近了发狂中的萧婉儿,趁她不注意,一个手刀,然后将晕倒的萧婉儿接住。“墨竹快来帮忙。” 墨竹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和秦拢月一同将萧婉儿扶回了床上。 “墨竹,这是怎么回事?”秦拢月帮萧婉儿掖了掖被子后,看着墨竹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夫人醒了之后,我刚帮她穿戴好之后,她就说想出去走走,可是没走到门口,情绪就变的特别激动,然后就开始摔东西了!”对于这点,墨竹也十分的不解,明明早上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发狂了呢? 这时,在玉佩里睡觉的小白伸了个懒腰,貌似起床了,奶声奶气的在秦拢月心里说道:“主人,你娘亲又中毒了。” 又中毒?秦拢月注意到了小白话里的重点,又中毒的话,证明小白已经知道萧婉儿之前有中了曼陀罗粉的毒,然后现在又中了另外一种毒药的意思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小白又说道。 秦拢月顿时就惊奇了,刚刚那些都是她内心里的想法,小白居然能知道。 “那当然了,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既然你是我的主人了,那我自然能知晓你心中的想法,要不我说话,你怎么会听得见。”小白非常理所当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对了,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秦拢月在心里面和小白说道。 小白慢悠悠的说道:“没什么问题,下毒的人下的是一种叫摄魂香的毒,貌似并没有打算把你娘亲毒死,这种毒药可以透过空气传播,闻了的人并不会感觉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中毒之人会被下毒之人悄然的灌输一种意识,让中毒之人心里会有那么一个念头,按照下毒之人灌输的这种意识去帮下毒之人做事。” “既然如此,那我娘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发狂的症状呢?”秦拢月有些不解,按照小白的说法的话,那下毒之人应该是需要她娘亲去帮她们做事情,那么她们就不可能让她发狂,然后被人看出端倪的。 于是小白又告诉秦拢月,本来萧婉儿要是只中了摄魂香这一种药的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之前还中了用曼陀罗研制出来的慢性毒药,摄魂香和曼陀罗是不能放到一起的,否则会起冲突,所以就形成了萧婉儿刚刚发狂的症状了。 秦拢月一听就着急了,本来这一种毒药就已经够头疼了,现在又来一种,而且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离开过萧婉儿,到底是谁,居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萧婉儿下毒的? “我娘中毒多长时间了,大概是什么时候中毒的?”秦拢月在心里对小白问道,知道时间的话,她就可以知道在那个范围内,到底谁接触了萧婉儿,谁又有机会向萧婉儿下毒手了。 “夫人是今天早上中的毒。”小白说道。 今天早上?可是今天早上的话,就只有墨竹和自己啊,难道是墨竹?不可能吧?墨竹可是萧婉儿的贴身丫鬟,从最近的表现看来,这丫头对萧婉儿可是忠心耿耿的,这十几年的主仆情分可不是白瞎的,可是不是自己,也不是墨竹,那会是谁?在这么早,这么短,这么快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萧婉儿下毒? 第一百零五章 可是不是自己,也不是墨竹,那会是谁?在这么早,这么短,这么快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萧婉儿下毒? “主人,我觉得下毒之人,应该是昨天晚上下的毒。”小白突然说道。 “怎么说?”秦拢月问道。 “因为我刚刚经过门口的时候,有闻到摄魂香的味道,你娘亲估计是刚刚说要出去走走的时候,闻到了摄魂香的香气,然后才发狂的。” 秦拢月想了想,昨天晚上不正是三姨娘等人过来了吗?可是自己也没看见有人下毒啊?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墨竹看着呆愣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的秦拢月有些奇怪,不禁开口问道。 秦拢月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在心里和小白说话,交流的太入神,都忘记了墨竹了。“没事,就刚刚想事情,跑神了,你去弄点洗漱的水来吧,我再看看我娘的情况。” “哦”墨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待墨竹退下之后,秦拢月连忙迫不及待的问小白,“小白,你有把握可以解我娘身上的毒吗?” “当然,我可是号称能解百毒的灵蛇,这点不能伤人性命的毒药,小意思,你等着哈,等会儿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娘亲。” 说罢,小白便从玉佩里钻了出来,来到萧婉儿的手腕处,张口就咬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将身子缩小,钻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小白才重新从那口子里钻了出来,只不过小白那雪白的身子,现在已经变得通红通红了。 小白钻出来之后,气喘呼呼的说道:“好了,都搞定了,毒素基本被我吃光了,但是曼陀罗的毒她服用了太长时间,一时间我没有办法全部清除,因为毒性都已经十分深入了,我只能解决掉大部分,你娘亲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剩下的一些余毒,只能靠你想办法慢慢的排出来了。” “嗯,知道了。”秦拢月知道萧婉儿已经没有大碍了,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对了,主人,我刚刚在你娘亲体内转了一圈,发现你娘亲的身体因为长期食用曼陀罗,身子已经被侵袭的特别厉害了,你应该要好好的给她补一下,否则,就算她能平安的保住孩子,到生产的时候,也会出现难产大出血的。”小白跳到秦拢月的手上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晚应该给她送鸡汤过来的梦云,居然一个晚上没到,按照梦云的做事习惯,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来的,她一般都是说到做到的,就算突然有事情来不了了,她也会想办法给自己传递消息,说她来不了了的,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梦云该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秦拢月又开始担心了起来,连忙带上小白,打算出厢房,去小树林一趟,如果梦云真的遇到了不测,她应该能想到,自己要是见她没来,一定回去小树林找她,所以她一定会在小树林里给自己留下线索的。 墨竹刚将洗漱的水端进来,就刚好撞到急匆匆想要出去的秦拢月,连忙拦下了,说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我把洗漱的水端来了,要不洗漱完再出去?” “不用了,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我娘没什么大碍了,等下她醒过来,你帮我好生照看着她。” 秦拢月说完就要往外走,但是墨竹还是坚定的拦住了秦拢月,不让她走,嘴里说道:“我的小姐诶,你就算再急着要出去,你也得先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啊,你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了成何体统。” 秦拢月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呢,这时双喜还没有过来,估计以为秦拢月还没那么早起床,于是秦拢月连忙喊墨竹帮自己穿戴好,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匆匆的出了厢房。 刚出了厢房之后,秦拢月便直奔青云观门口而去,结果走的太快,没注意迎面而来的人,和那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没把那人手里的东西给撞翻。 “谁呀?咦?小姐,怎么是你,你这么早就起来啦?” 被撞之人先是恼怒,后来是惊讶的问道。 秦拢月抬头一看,原来是双喜,心里的不快也少了一点,点了点头,说道:“嗯,今天早上,我娘发生了一点状况,所以我就比较早起来了。” “啊!夫人的毒瘾又发作了吗?”双喜有些惊讶,最近萧婉儿的状况都比较稳定的,很少发狂了,所以对于萧婉儿今天早上这么早就突然发狂,显得有些惊讶。 “嘘……”秦拢月连忙上前捂住双喜的嘴,这事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的说,现在这人多眼杂,万一传了出去,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基本都白费了,“小声点。” 双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不是,是另外的原因,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秦拢月见双喜闭上了嘴巴,便松开了她,说道。 双喜听到萧婉儿已经没事了,松了口气,她开始还以为秦拢月急匆匆的出去,是要去找大夫来看夫人呢,可是夫人现在没事了,那自家小姐现在这是要去哪里啊?想到这里有些不解,便开口问道:“既然夫人都没事了,那小姐你这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要去哪里啊?” “昨晚梦云说好要来找我的,可是她一夜未见人来,而且也没有半点消息,我怕她出了什么事,想去小树林找她看看怎么回事。”秦拢月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的说道。 “哦,原来是为这事啊,小姐,你不用去了,梦云在我屋里睡觉呢,她让我跟你说,昨晚她到了的时候,刚好三姨娘等人也到了,她便在外面等候,可是等了半天,听了半天,感觉甚是无趣,而且奔波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就端着这锅鸡汤,去我屋里了。” 说着双喜将她手中的锅子端到了秦拢月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于是我就让她先休息,她说等三姨娘等人走了之后,再叫醒她,可是等三姨娘等人走了之后,夫人和小姐你都睡了,我见梦云也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她,就让她一直睡到天亮了,天亮之后,她发现自己睡过头了,不好意思见你,就让我把这鸡汤热了给你和夫人端过来,她就走了。” 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真是吓死她了。 “我是今天早上去找地方热了一下鸡汤,这才来晚了的,小姐,你没生气吧?”双喜见秦拢月半天没说话,心里有点忐忑的问道。 “没生气,你家小姐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真是的,既然她没事,我就放心了,走吧,回厢房。”秦拢月笑着拍了拍双喜的头说道。 话音刚落,秦拢月就听到小白在她心里说道:“主人,小心,有一枚暗器在西面向你袭来,快蹲下。” 秦拢月闻言,心里大骇,连忙对身后的双喜喊道:“快蹲下。” 话音未落,人已蹲下了,幸好双喜也是个机灵的,知道秦拢月突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只管照做就好了,所以当下也跟着秦拢月快速的蹲下了。 只见一枚细小的就从她的发梢穿了过去。 秦拢月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真是好险,好险啊,要是还迟那么一点点,那枚飞镖射中的可不是自己的发梢,而是自己就的脖子了。 秦拢月连忙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之前躲在不远处的人,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快速的转身,纵身一跃,离开了,结果秦拢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当秦拢月回到过道上的时候,一直在过道上等候的双喜连忙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刚刚突然冲出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都吓死我了。” 秦拢月笑了笑,安慰的拍了拍双喜的手,说道:“没事啦,我刚就是去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我而已,只可惜,人没追到,让他跑了。” 双喜上看下看,看到秦拢月确实没事,这才放心下来,一脸愤怒的说道:“这人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真的是太可恶了。” 秦拢月没有说话,而是在旁边的花圃中翻来翻去,她记得,那枚暗器应该就落在这花圃附近的。找了半天之后,终于在一棵花茎下找到了它。 秦拢月捡起那枚暗器看了看,这次刺杀之人的手法,和之前飘香还有飘柔作案的手法一样,力求一击致命,只不过这次暗器不一样。 秦拢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没暗器比较隐秘的地方也刻着一个杀字,她记得梦云说过,在暗器里刻有杀字的人,只有千杀门里的人才会有的标记,看来刚刚刺杀自己的人是千杀门的人,可是自己来古代这么久,似乎并没有招惹到千杀门的人吧?怎么这次千杀门的人居然跑来刺杀自己? “小姐,你发什么呆呢,这东西还是赶紧扔了吧,看着怪危险的。”双喜看着秦拢月盯着这枚暗器发呆,再看到那枚暗器上的刀口这么锋利,生怕秦拢月一个不注意把自己的手划破了,而且刚刚出手的人,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家小姐的命来的,这东西上面指不定沾了多少人的血呢,很有可能还会有毒药,想到这里,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宜了,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秦拢月从怀里掏出手帕,将暗器包了起来,说道:“没事的,我用帕子包着就好了,这东西得留着,我晚点要去查一下到底是谁想要害我,这东西可是很重要的证据,丢了之后,万一找到刚刚那个害我的人,他不承认怎么办?” 双喜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伤害自家小姐的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小姐你小心点,那东西太危险了,回去之后,别把它藏怀里了,还是在屋子里找个角落里藏起来吧。” 秦拢月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双喜一起回了厢房。 回到厢房的时候,萧婉儿已经起来了,而墨竹也将之前萧婉儿弄乱的房间给收拾整理好了。 “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秦拢月一进厢房,就看到了气色好了很多的萧婉儿,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暂且将刚刚在花圃里被刺杀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当然,秦拢月不怕双喜说漏嘴,因为在来厢房的路上,她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双喜千万不可以将刚刚遇刺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梦云可以例外,因为她还需要梦云去给她查这个人的底细。 秦拢月话音刚落,双喜就将一锅鸡汤端了上来,放到了桌子上面,用勺子盛了一碗鸡汤出来,递给了秦拢月。 秦拢月端着鸡汤走到萧婉儿的旁边坐下,说道:“娘,你的身子那么虚,我就去想办法给你弄了一只野鸡回来,给你炖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来,你尝尝,看好不好喝。”说着将碗递给了萧婉儿。 萧婉儿感动的接过了秦拢月手里的鸡汤,刚刚她醒来的时候,听到墨竹说秦拢月早膳都没吃,急匆匆的就出去了,还在想她这么一大早出去干嘛,没想到她的月儿这么有孝心,一大早的就出去给自己弄了鸡汤过来,感动的双眼都湿润了。 萧婉儿喝了一口鸡汤,感觉这鸡汤一点都不肥腻,而且味道十分的甘甜,简直是比她喝过的任何一次鸡汤都要好喝,想到秦拢月也没吃早餐,便说道:“好吃,我月儿给我做的鸡汤,比我吃过的任何一次都好吃,月儿,你也吃一碗吧,最近在这青云观里,天天吃斋饭,你看看,你都瘦了。”说罢,伸手摸了摸秦拢月的脸颊。 秦拢月刚想拒绝,这一只鸡本来就没多大,自己要再吃点的话,萧婉儿会不会不够吃啊!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萧婉儿就对一旁的墨竹吩咐道:“墨竹,去给小姐也盛一碗鸡汤上来。” 最后秦拢月只得无奈的陪萧婉儿吃了一碗,剩下的,她硬逼着萧婉儿吃完了,萧婉儿的身子虚弱成这样,不补不行啊,不过不得不说,这野山鸡,纯天然的,不仅肉好吃,连汤都好喝到爆,在现代,想要吃一只纯天然的鸡太难了,哪像在这古代啊,去树林里转一圈,就能打一顿野味了。 吃过早饭之后,秦拢月在心里对小白说道:“小白,你可不可以去检查一下这屋子里,哪个地方还有毒药,找到就好了,你要是没办法清除的话,我会让丫鬟们去打扫的。” 这房子里被人下了摄魂香,不把这摄魂香清楚了,她都不得安心。 “没问题,主人。”说罢,小白便将身子变成了如针一般细,就从秦拢月身上串了出去。 此时的小白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它现在又恢复到了像之前那般白皙剔透的颜色,红色早已退了下去。 起初秦拢月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小白从萧婉儿体内出来的时候,全身通红,不过小白后来跟她解释了,说它每次解完毒之后,身体就会变成红色,等过一会儿就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事的。 小白很快的就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回来跟秦拢月报告,说是在门口旁边的墙脚处发现了摄魂香的粉末,其他地方都没有其他的异常。 秦拢月正打算说让丫鬟们去打扫的时候,小白却跟秦拢月说没事,它已经把那些摄魂香搞定了。 由于小白今天早上虽然给萧婉儿解毒了,但是却消耗掉了萧婉儿的大量血气,不过幸好那鸡汤送的及时,萧婉儿喝过鸡汤之后会将体内缺失掉的部分血气补回来,但纵然如此,她的身体也只是醒来的那刻感觉很精神,可是撑不了多久就会犯困,想睡觉。 所以萧婉儿在喝完鸡汤之后,和秦拢月聊着聊着,竟然睡着了,开始还把秦拢月吓了一跳,以为萧婉儿又不对劲晕了过去,只不过后来见她呼吸平缓,这才知道她是睡着了。 秦拢月帮萧婉儿盖上被子之后,显得有些无聊,而小白似乎是今天给萧婉儿解毒耗了不少元气,后来又去解决了摄魂香,累了,就钻进玉佩里面呼呼大睡了。 想了一下之后,秦拢月最后决定拿出那本古书来看,反正闲得无聊,也很少有可以这么放松的时候了,这一天天的,自从来到这古代以来,这突发的状况就没停过,想想就心累。 秦拢月翻开古书,接着上次看到的炼心这一章,看完之后,她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听得到小白说话,而且还能和小白说话了,不过这只是初步,炼心这一章最基本的,秦拢月翻了翻后面,才知道炼心这一章只是为了后面的那两章打基础,做铺垫而已。 第一章顺气,这个只需要打坐,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就好了,然后将气在身体内运行一周天,而第二章炼心,是除了要打坐运气,还要加一个冥想,只要将这个炼心练熟了,如果小白被灵蛇一族的人控制或者迷惑了,她就可以利用炼心修炼的成果去将小白被迷失的神智找回来,脱离灵蛇一族的控制。 这第二章主要是炼心后,能更好的跟灵蛇沟通,甚至可以用神识跟他们交流,主要的作用就是当灵蛇被歹人用卑鄙手段迷惑的时候,将其解救出来,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的,只是用来给后面的心法打基础,不过现在小白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而且小白知道自己是主人,所以跟小白沟通非常的容易,这也是秦拢月为什么在炼心这一章,只练了一点点,便可以和小白交流的原因。 秦拢月见这本书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用,便趁现在没什么事情,看过炼心这一篇之后,便打坐冥想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这几天萧婉儿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皮肤也越发的水润,而且胎儿也非常的健康,秦拢月的修炼也循序渐进的慢慢练着,她不着急要一下掌握四篇的内容,她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到时候走火入魔就麻烦了,不过这几日修炼炼心的成果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灵魂是穿越过来的,所以冥想这种事情显得非常简单。 这天,秦拢月刚陪萧婉儿吃过午饭,就见双喜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在秦拢月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秦拢月顿时脸色大变,对萧婉儿说道:“娘,我吃饱了,想出去外面走走,天天闷在这屋子里都闷死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哈!”说罢不等萧婉儿开口,便跟着双喜急匆匆的离开了。 秦拢月跟着双喜一路匆匆忙忙的来到清风道长的院子里,发现并没有人,想来清风道长应该是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将院子里的小道士们都支开了。 刚刚双喜就是来通报梦烟和方华已经回来了,不过梦烟受了点伤,但是是轻伤,没什么大碍,倒是方华,身受重伤,此刻性命危在旦夕,现在梦云梦烟带着方华去找清风道长了,看看清风道长有没有办法解救。 秦拢月和双喜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清风道长的房间,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不过根据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证明这里的人刚离开不久,而且从滴落在地上的血迹来看,方华和梦烟他们的确来过这里。 “咦,奇怪,他们明明让我告诉你,方华受伤了,先来找清风道长了的呀,怎么现在一个人都不在啊!”双喜进屋之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奇怪的说道。 秦拢月手肘托腮的想了想,清风道长现在肯定是觉得在他屋子里不安全,于是就将方华和梦烟等人转移到一个安全,并且隐秘的地方去了。秦拢月想来想去,都觉得他们几人是进了密道,可是这边的密道机关她不会打开啊,而且这里面错综复杂,还机关重重,自己虽然进去过几次,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走过的,而且那些过道都非常相似,这可怎么办呢? 突然想起,她虽然从清风道长屋子里这边下去的路不熟悉,但是在萧婉儿厢房的暗道,下到暗室那条道她倒是了如指掌,因为之前要经常进出那里,再加上距离什么的都不是很远,而且暗室里面房间虽然很多,但是床单被子之类的都没有,唯一有床单和被子,而且还收拾的比较干净的,就只有萧婉儿之前住的那间石室。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立刻和双喜一起打道回府,往萧婉儿的厢房走去。 双喜对于秦拢月突然要回去很是不解的问道:“小姐,你干嘛又回去啊?你不找他们拉?” “只有回去才找得到他们,走吧!”说罢,秦拢月抬腿出了屋子,离开了清风道长的院子。 双喜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连忙一溜小跑的跟着秦拢月一起离开了,虽然秦拢月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没怎么听懂,但是小姐决定的事情都不会错的,反正在这里也找不到他们,说不定小姐已经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回到萧婉儿的厢房之后,秦拢月连忙喊双喜关上了门,然后对萧婉儿和墨竹还有双喜三人说道:“出了点事情,我要进地下室看看,墨竹和双喜盯紧门口,不要让人进来了,要是拦不住,有人进来了,娘你就帮忙应付一下,不要让他们发现这房间里有地下室,我先下去了。” 墨竹和双喜二人都点了点头。 萧婉儿知道这地下室,毕竟她也进去呆过几天,知道里面没什么危险,所以秦拢月要下去,她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不过她还想问问出了什么事情的,不过看秦拢月这么着急,她便没问了,反正等事情过了之后,她的月儿会将事情告诉她的,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便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你小心点。” 这时秦拢月已经启动了机关,露出了暗门了。 秦拢月一猫腰,就进了暗门,然后将门关上了,进来的时候秦拢月还点了根蜡烛拿进来,没办法,这地下室里黑漆漆的,没亮光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走。 秦拢月下了暗门口的阶梯,又转了个弯,就看到了那间石室门口透出来的亮光。果然如她所料,他们真的到这边来了,不然的话石室里面是不会有亮光的。 秦拢月进了石室之后,见清风道长正坐在床边给方华号脉,而梦云则在帮梦烟包扎受伤的地方。 梦云和梦烟见秦拢月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主子。” 秦拢月上前将二人扶起,关切的看着梦烟问道:“梦烟,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 梦烟摇了摇头,有些哽咽的说道:“主子,我没什么事,只是……只是方华他……”说到这里,她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秦拢月连忙来到床边,方华此时正安静的躺在石床之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印堂之处还有些发黑,肩膀上和身上都有多处负伤,不过重要部位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照这情况来看,方华伤的不轻。 第一百零六章 “清风道长,方华伤势怎么样了?”秦拢月看向从她进来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清风道长问道。 清风道长满脸悲伤的摇了摇头,说道:“他失血过多,且身上有多处受伤,还中了奇毒,方华恐怕……” 秦拢月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惊,这是说方华没救了吗?失血过多在古代来说,的确是一个蛮大的问题,因为在古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根本没办法给方华补充血液,就算有,也不知道血型,要知道血型不合的话,贸然将一个血型不合的血液注入血型不合的人的体内,便会促进人死亡的。 毒的话,对于以前的秦拢月来说,真的是有些束手无策,但是对于现在的秦拢月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因为小白会帮她搞定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帮方华解毒吧,清风道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方华死的,一定会将他救回来。”秦拢月看石室里的众人都心情低落,便鼓舞道。 “你有办法救方华吗?”清风道长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清风道长,不过也对,方华算的上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不多的亲人了,现在自己的至亲正危在旦夕,他有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淡定的了呢。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我只能尽力,但是只要能救活他,我一定救,你放心。” 这是梦烟哭着拉着秦拢月的手,说道:“主子,你一定要救活他,他……他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呜呜……” 秦拢月拍了拍梦烟的手,说道:“我会尽力的。” 于是秦拢月便在心里将正在睡觉的小白给喊了起来,“小白小白,起床了,你个懒猪,快点起来,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清风道长激动过后,冷静了下来,脑袋也清醒了一点,有些沮丧的说道:“方华中的是这个世界上罕见的奇毒,你有把握能解吗?” 梦烟一听清风道长这句话,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毒连她这个一直于毒为伍的人都解不了,秦拢月这么一个没接触过毒药的人要怎么去解这个毒?想到这里,心里的希望又破灭,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现在对方华满是愧疚,要不是她的任性,也不会将他害成这样了。 秦拢月微微一笑道:“别担心,我应该有把我能解他的毒。” 说罢,小白十分不满的嘟着嘴说道:“主人,人家才刚睡一小会儿,你就把人家叫起来了,你也太不道德了。” “别废话,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是听话的话,晚点我就给你去弄好吃的。”秦拢月在心里和小白说道。 小白一听有好吃的,这尾巴摇的跟有尾巴似得,可勤快了,“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谁,到底是谁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说罢,就从玉佩里出来了,跳到了秦拢月的掌心处。 秦拢月将小白放到了方华的手掌心上,小白张口就咬了一个洞,然后变得跟洞口大小一般,就钻了进去。 “这……”在石室里的众人,除了梦云,都对突然出现的小白都非常的惊奇,而且见到小白这条小蛇居然钻进了方华的体内,生怕这小蛇再伤了方华。 “没事,这是我收服的灵蛇,它可以解世间百毒的奇蛇,放心吧。”秦拢月微微一笑道。 清风道长和梦烟听到秦拢月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之后,小白就从方华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跳回到了秦拢月的手上,只是这一次身体却没有变红,还是和之前一样白净。 秦拢月正觉得奇怪,想问小白怎么回事。 小白还没等秦拢月开口便愁眉苦脸的说道:“主人,这……这人有点不好办啊!” 秦拢月顿时就恼了,直接用嘴巴吼了出来,“你不是说你什么毒都能解吗?怎么这次不行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白撇了撇嘴,委屈的说道:“毒能解是能解,可是他失血过多,我解毒需要吸食他的血气,将毒吸进我的体内,可是他现在血气衰弱,我怕我一解毒,吸他的血气,那他到时候就算解完毒,也要死翘翘的。” 秦拢月听后,不禁眉头紧皱,难怪看小白帮萧婉儿解毒的时候,出来全身红彤彤的,原来是吸食了血气的原因,可是现在方华的情况比较糟糕啊,没有办法给他输入新鲜血液,这样的话,没有办法给他解毒,现在方华的情况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了,这可怎么办啊,自己绝对不能让方华死,否则就太对不起清风道长了,而自己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秦拢月咬了咬嘴唇,眉头紧皱的想着,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只是自己没有想到而已。 清风道长看着秦拢月这个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生死有命,这是方华的命,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了。”说罢,似乎不忍看方华现在的样子,转身离开了石室,整个人的背影都显得有些落寞。 梦烟听到秦拢月刚刚说的没头没尾的话,又听到清风道长说的生死有命,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往下掉。 现在正在想办法的秦拢月将外界的一切都给屏蔽了,根本不知道清风道长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方华,突然,她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秦拢月记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这古代的人为了确定孩子是否是自己亲生的,通常都是用滴血认亲这一方法,但这方法有些弊端,因为以现代的医学表明,这滴血认亲,如果孩子的血型和父亲的相融合,就是同一种血型,而要是不融合的话,就不是亲生的,但o型血是可以融合进大部分人的血液的,所以有时候就算不是亲生的,血液也会融合到一起。 想到这里,秦拢月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用滴血认亲的方法,代替现代时候用的抽血验血型的方法呢?要是可以的话,就可以找到血液能和方华相融合的人来给方华提供新鲜血液,这样的话,就算小白给他解毒的时候,吸走血气,他也照样能及时的补充血气了。 秦拢月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应该会有用,因为现在没用也没办法了,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当下便吩咐,梦云道:“梦云,你去给我准备几个碗,一袋盐过来。” 梦云虽然有些疑惑,秦拢月这时候要盐水干嘛,但还是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把盐和碗带了进来。 秦拢月到了一些盐进碗里,又拿起茶壶,往碗里到了一些水,然后将盐水端到床边,小心的用匕首给方华的手指处划了一刀,一滴血从方华的手指滴落到碗里,并没有立即化开,可是她没想到方华的血居然是黑色的,这倒是让秦拢月一下子没了办法。 这血是黑色的,说明带有毒素,这有毒素的血,还能使用滴血认亲这个法子来验证血型吗? “主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小白现在正站在秦拢月的肩膀上,看着秦拢月的举动,奇怪的问道。 秦拢月听见小白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忙问道:“小白,你能将我刚刚滴的那滴血的毒素都给弄干净吗?但是不能让这滴血在碗里化开,很重要的。” 小白虽然搞不清楚秦拢月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主人都发话了,它哪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以的,主人。” 秦拢月听到小白的回答,欣喜的说道:“那你快点行动吧。” 小白嗯了一声之后,便跳进了装满盐水的碗里,引起水面上波纹一圈一圈的向旁边晕开。 不一会儿之后,小白就从碗里跳了出来,而碗里的那滴鲜血也变成红色的了。 小白跳出来之后,连连吐舌头道:“主人,你到底放了多少盐啊,咸死我了,我要和水,我要喝水,太他丫的咸了。” 秦拢月见小白圆满的完成任务,便去用茶杯给小白倒了一杯茶水,小白立马迫不及待的跳进了茶杯里喝了几大口。 秦拢月自己首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装有盐水的碗里,可是那血滴却没有靠在一起,也没有融合,她叹了口气,看来她的血型和方华的血型不一致。 随后秦拢月又拿起了另外一个碗,又滴了一滴方华的血到碗里,再让小白去给那血滴解毒。 小白一听,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了,苦着脸说道:“主人,不带你这么折磨我的,那么咸的盐水,呜呜……我可以拒绝么?” 秦拢月瞪了小白一眼,厉声说道:“不行。” 见小白被她吓得缩了缩脖子之后,声音放软的微笑道:“小白乖,帮我办好事情之后,我带你去吃你从来就没有吃过的大餐,怎么样?” 小白一听有大餐,顿时咽了咽口水,大餐啊,好吧,为了大餐,它还是现在先委屈一下吧,便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秦拢月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小白再次跳进了盐水里,笑的那叫一个腹黑,这就是典型的给人一巴掌之后,在给人家一个甜枣的节奏啊! 当小白再次跳出来的时候,秦拢月便将梦云喊了过来,让梦云也滴了一滴血液在碗里。 梦云有些疑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难道秦拢月在怀疑自己这些人当中有方华的亲人吗?不然为什么要滴血认亲?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救方华吗?为什么要弄滴血认亲? 虽然梦云的心里搞不清楚秦拢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还是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她相信秦拢月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只要秦拢月想说的话,她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梦云毫不迟疑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地血液进碗里,可是结果还是和秦拢月的结果一样。 秦拢月不由的叹了口气,还是不行,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都不能够放弃,于是便挥了挥手,让梦云继续下去陪梦烟,自己继续在方华的手指上放血。 然后再次看着小白愁眉苦脸的跳进了盐水碗里。 等小白出来之后,秦拢月便把梦烟喊了过来,她想,这次要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叫清风道长过来一趟了,毕竟清风道长是方华的亲人,虽然血型有可能是一样的,也有可能是不一样的,但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 梦烟从刚才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秦拢月一脸严肃的再做这些奇怪的事情,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深究,她一直都在担心,方华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的话,她要怎么办才能补偿自己犯下的错。 所以秦拢月喊梦烟过来的时候,梦烟也没有迟疑,她觉得秦拢月这应该是在想办法救方华,只不过她们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而已,当下便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进碗里。 秦拢月盯着碗里看了三十秒左右,发现血液的结果似乎是和之前自己和梦云的结果都一样,没有丝毫要靠近的意思,转身叹了口气,看来现在只能请清风道长出马了。 就在秦拢月转身叹了口气,准备让梦云去将清风道长请来的时候,却听到了梦烟的惊呼声。 “主子,你……你看,我的血液竟然和……和方华的融合到一起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拢月连忙回头一看,发现果然如此,刚刚在碗里还是两个个体的两滴血液,此刻已经开始融合到一起了。 难道是自己不够耐心,所以没有注意到血液和血液呆久了,会融合到一起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秦拢月去看了看在旁边的另外两个碗,可是发现另外两个碗的血滴还是没有丝毫想要融合的意思。 看来梦烟的血型应该是o型血的,所以不会像同样的血液那般融合的那么快,但是还是可以融合的,在现代,o型血可以说是最方便,最有效的血液了。 接下来,秦拢月看到两滴血滴融合到一起,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现象,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方华,有救了! 可是秦拢月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但是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却不明白这其中的渠道,所以梦烟看到自己的血液和方华的血液融合到一起的时候,惊讶的看着秦拢月,激动的抓着秦拢月的手,力气之大,让秦拢月感到有些痛楚,但秦拢月并没有挣脱开来,而是仍由梦烟抓着。 梦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看着秦拢月问道:“主子,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难道方华是我的亲生哥哥吗?” 这……要怎么跟这二人解释呢?秦拢月有些苦恼,自己对于医学这一方面也不是很熟啊,这已解释,就得从血型开始解释,可是血型貌似还分很多种,自己也就只记得a型血,b型血,c型血,等一下,这c型血是有还是没有的啊? 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要怎么去跟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解释啊?再说了,就算自己说了,她们姐妹二人也不一定能听得懂吧?可是不解释,难道要默认,让梦烟误以为方华是自己的亲哥哥?这貌似也不对吧? “这……不是这么回事啦,这不是滴血认亲,刚刚你们不是看到我让小白跳碗里了吗?”秦拢月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要跟梦云和梦烟二人解释一下,只不过这解释嘛,自己胡编乱造一个就好了,不需要太较真,但也不能没有根据,毕竟胡编乱造的境界就是半真半假,这样能让人找不出破绽,也更容易能够让人信服。 梦云和梦烟齐齐点了点头。 “小白当时钻入方华的体内的时候,它说,方华的毒它能解,但是呢,方华体内的血气不够,它解毒需要大量的血气,它怕一解毒的时候,将方华体内的血气耗干的话,那就算解了毒,方华也会死的。” 秦拢月看了一眼听得聚精会神的姐妹二人,接着说道:“但是血气也是有分别的,有些人的血气和血气只见很相似,就可以相互给对方补血气,但是有些人的血气和血气是不相符的,要是误给对方输入血气的话,那人会承受不住另外一个人的血气,然后暴毙而亡。” 梦云见秦拢月咽了咽口水,知道她口渴了,贴心的给秦拢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秦拢月。 秦拢月喝了一口茶之后,接着说道:“我刚刚呢,就是在测试一下我们三个人当中有没有人的血气是方华受的了的,因为我之前有让小白跳进碗里,将方华的血液做过处理,所以这和滴血认亲的过程虽然非常相似,但是却不能相提并论。” 梦云和梦烟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梦烟的神情却带着一丝失落。 秦拢月知道,梦烟和梦云二人都是孤儿,从小相依为命,刚刚以为方华是自己的哥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但是自己的亲人却危在旦夕,而且她刚刚就一直再说,方华会伤成这样都是她的错,可想而知她的心里当时的内疚是无以复加的。 第一百零七章 但是听到秦拢月说方华不是自己的亲人,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会有那么一些失落的。 不过很快,梦烟便将那些失落给收了起来,她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她现在有梦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亲姐姐的姐姐梦云,还有一个那么好的主子,还有……躺在床上,为她才变成这样的方华。 而且按照主子刚刚的说法,虽然她不太懂血气是什么东西,但是主子大概的意思,她已经懂了,就跟练功一样,另一个人的内力不够了,而另一个同样有内力的人,就可以给他输送内力,给他补充,而自己的血气刚好和方华的吻合,也就是说,方华有救了。 一想到这里,梦烟就充满了干劲,连忙问道:“那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秦拢月虽然不知道梦烟和方华这一趟出去,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只要这一次方华醒了过来的话,他和梦烟之间的种种不愉快,应该都会烟消云散了。 “你们先将方华扶起来,让他盘腿坐着。”秦拢月吩咐道。 秦拢月趁梦烟和梦云将方华扶起来的时候,在心里暗暗的问了小白一个问题。 “小白,你进了方华体内之后,我在心里和你说话,你还听得见吗?就是你进去方华体内之后,我还能跟你沟通不?” 小白白了秦拢月一眼,道:“当然可以了,咱们可是心灵相通的,所以在一定范围内,绝对可以交流的。” 秦拢月听到这里,就放心了,帮方华补充血气,再清除他体内的毒素,这两件事情都非常重要,容不得有半点的差池,否则方华很可能会性命不保,所以她必须要再她能想到的范围内,将危险降到最低,把准备做到最全。 “小白,等会儿你在方华体内清除毒素的时候,要是听到我喊你出来,你就不需要再清除毒素了,先出来,但是在出来之前,你能不能把你已经清除了毒素的部分不要在被毒素侵袭,我怕等你出来之后,再进去解毒的话,你前面刚刚解完毒的地方,又已经蔓延上毒药了,那你之前的功夫就会白费了。” 小白听了秦拢月的话,皱了皱眉,说道:“可以是可以啦,就是有些麻烦。” 秦拢月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可以就行了,出去之后,给你准备你爱吃的桂花酥。” 小白一听桂花酥,两眼就放光的咽了咽口水,连连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这小白喜欢吃桂花酥这件事情,还是秦拢月在和小白相处了几天之后,双喜给她端来桂花酥给她当饭后甜点的时候发现的。 秦拢月见梦云和梦烟已经将方华扶了起来,已经将他的腿盘坐好了之后,正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秦拢月下一句吩咐。 “梦云,如果你坐在我身后给我输送内力的话,我是不是也会有内力了?” 谁知秦拢月并没有吩咐下一步该怎么做,而是问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让在一旁的梦烟看的真的好心焦。 “是的,主子。”梦烟因为着急,抢先替梦云回答了秦拢月的问题。 秦拢月看梦云也点了点头,于是便继续说道:“梦云你过来。”说罢,秦拢月便上了石床,坐在方华的背面,然后对梦云说道:“你坐我后面,给我输送内力试试。” 梦云闻言,便坐上了石床,坐在秦拢月的后面,双手顶着秦拢月的背部,开始给秦拢月输送内力了。 当梦云将内力传输给秦拢月的时候,秦拢月便感觉自己身上暖洋洋的,一股暖流流进了她的奇经八脉,她也如法炮制的将她的双手抵在了方华的背部,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引导着,将梦云传输给自己的内力,缓缓的传进了方华的体内。 秦拢月发现,当她把内力传输进方华体内的时候,她似乎可以隐约的察觉到方华的身体状况,的确是很糟糕,令她皱了皱眉,但是现在不是担心方华伤势的时候,于是秦拢月便平心静气的用内力向方华的胃部探去。 找到胃部之后,秦拢月试了一下,看用内力能不能促进方华肠胃的消化,发现竟然管用,于是将双手收了回来。 梦云见秦拢月将双手收了回来,她便也将双手收了回来。 秦拢月看着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中的蚂蚁那般,不停的转来转去的梦烟,吐出一口浊气,道:“可以开始了。” 梦烟一听可以开始治疗方华了,连忙问道:“主子,我们要怎么做?” “等一下我会把小白放入方华的体内,然后,”说道这里,秦拢月看了一眼身旁的梦云说道:“等会儿小白进入方华体内的时候,你就在我身后,像刚刚那样给我输送内力,我要配合运功和解毒一起给方华解毒。” 梦云点了点头,道:“嗯。” 本来这个活可以直接让梦云代劳的,毕竟这样梦云传给秦拢月,秦拢月再传给方华的话,感觉有点麻烦,但是由于梦云不会催动内力去促进方华胃部的循环和消化,跟她们解释的话,又得花半天,还不如她自己亲自上阵,让梦云给自己输送内力比较快了。 一旁的梦烟看秦拢月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她,生怕秦拢月把她忘了似得问道:“主子,那我呢,那我呢。” “你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的任务比我们的都要重。”秦拢月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梦烟本来就受了伤,现在还要她输送血液给方华,要是治疗时间长,那需要梦烟输送的血液就会越多。 照梦烟的这个性子来看,万一她不顾自己,硬撑着要把自己的全部血液都给方华的话,虽然到时候方华能得救,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没命的。 “是什么?主子你说,我保证完成任务,我这次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方华救回来。”梦烟一听自己是最重要的,而且看秦拢月说得那么慎重,以为秦拢月是不放心,连忙保证道。 秦拢月摇了摇头,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不用,你到时候要是觉得扛不住了,就跟我们开口,我们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千万不要勉强你自己的身体,我们不想刚救回方华,又失去了你。” 梦云和梦烟听了秦拢月这话,都是一惊,按照秦拢月这么说的话,那么这次救方华,梦烟还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梦云担忧的看了梦烟一眼,她当然不想梦烟冒这个险,但是她知道,她劝不了梦烟,梦烟从小性子就倔强,而且这次方华是因为梦烟才变成这样的,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为了不让梦烟陷入险境,而将方华的生死至于不顾。 而梦烟则想的是,就算有生命危险,她也不怕,她一定要将方华救回来,否则她就要内疚一辈子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但是现在却唯独欠了方华的,这个世界上,谁的她都能欠,却唯独不想欠方华的。不过她知道,如果她现在不答应秦拢月的话,估计秦拢月就不会让她一起救方华了,便点了点头。 秦拢月见梦烟点头答应了,便继续说道:“等一下梦烟,你要把自己的手指割破,给方华吸食你的血液,给他补充血气,但是记住,不要过量的给方华输送血气,而不顾及自己。” 秦拢月吩咐完了,见梦云和梦烟二人都点了点头之后,便将小白放到了方华的手心里,然后自己坐上了石床。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秦拢月一声令下,这补血和解毒两件事情便同时进行了。 梦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伸入了方华的嘴里,方华因为昏迷,这两天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是没想到梦烟刚把自己的手指伸进方华嘴里的时候,方华居然开始自己慢慢的允吸着梦烟的手指。 梦烟对于方华舌头缠绕在自己手指上,慢慢允吸着的触感刺激的浑身一震,原本因为划破了之后有些疼痛的手指,慢慢的感觉不到疼痛了。 而小白为了它的桂花糕,也做的非常的卖力。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已经不急不缓的过了半个小时,而此时方华体内的毒素也被清的差不多了。 又过了十分钟之后,秦拢月终于宣布方华终于成功解毒了。 可是当秦拢月和运功的梦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梦烟脸色苍白的吓人。 梦烟听见秦拢月说终于成功了,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梦云一见这样,立马着急的不行,连忙跑到梦烟那边,抱住了晕倒的梦烟。 其实梦烟早就在半个小时之后,由于她感觉一个手指流出的血不够方华允吸,于是就趁秦拢月他们两个闭着眼睛给方华运功的时候,偷偷的又割破了一个手指,伸进了方华的嘴里。 而由于方华允吸的血液量有点大,所以方华平安的解毒了,也没有因为血气不足而死亡,但是这么大的输血量,很快的让梦烟有点承受不住,开始头晕目眩了,但是为了救方华,她没有开口告诉秦拢月她们,一直撑到了排毒结束。 梦烟本来在中途因为贫血,就有点头晕了,但是她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撑到结束之后,她心里还有一些庆幸,幸好结束了,要是在久一点,她估计就要撑不住,晕过去了,而随着秦拢月那一声结束,她紧绷着,硬撑着的神经也随之放松,晕了过去。 梦云看到梦烟两根手指上的缺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嘴里嚷嚷着“烟儿,你给我醒醒啊,你不要吓姐姐啊,你不可以这么狠心,丢下姐姐一个人先走的,我们可是发过誓,不求同生,但要共死的啊!” 这还是秦拢月第一次见梦云哭,可见梦烟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小白这时从方华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此时它的身子已经吃的圆滚滚的了,通体血红,比之前给萧婉儿解毒的时候还要红,都红的有些发黑了。 “主人,我好累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儿,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要睡个一天一夜,好久都没那么忙了。” 说罢,红光一闪,就不见了,秦拢月知道,小白这是回玉佩,它的巢穴里面睡觉去了。 秦拢月连忙上前去给梦烟把脉。 梦云泪眼婆娑看着秦拢月,目光之中透着些许期盼和害怕,期盼,是期盼秦拢月告诉她,梦烟没事,而害怕,是害怕秦拢月说梦烟没救了。 片刻之后,秦拢月收回了手,对梦云说道:“别担心,她就是血气消耗的有点多,所以虚弱的晕了过去,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估计要补好长一段时间了,一会儿你出去打点野味回来煲点汤给他们二人补补。” 梦云听到梦烟没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嗯。” 石室里的这张石床还蛮大的,于是秦拢月便和梦云一起,将中间分了开来,一边躺一个。 “梦云,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出去通知清风道长一下,告诉他,方华已经没事了,然后顺便去打猎回来,等他们醒来之后吃,他们醒来之后应该会很饿的。”秦拢月吩咐道,既然解毒顺利,方华没事了,是应该告诉清风道长一下,否则他还在那里伤心欲绝,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梦云应声,有点不放心的看了梦烟一眼,便离开了。 秦拢月这是看了看方华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好了不少至少没之前苍白了,看来出了身上的那些外伤,其他的应该都没什么事了,只不过反观旁边的梦烟,此刻脸色却很苍白。她刚刚看过了,虽然脉象跳动的比较缓慢,但跳动的时候还是蛮有力的,所以说梦烟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 秦拢月估计梦烟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属于严重贫血,只要后期休息好了,补回来了,就没事了。 “方华……方华怎么样了?他真的好了吗?”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语气之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欣喜。 秦拢月不用看也能知道是清风道长来了,转身对清风道长点了点头。 清风道长得到秦拢月的肯定之后,连忙跑到了方华旁白,给方华诊脉,有看了看方华的气色,开始放回来的时候,方华还是脸色苍白,嘴唇和印堂都有些许发黑的,可是当初的那些开始转黑的印堂和嘴唇都红润了起来,丝毫不见之前的摸样,就连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本来清风道长听到梦云来给自己报信说方华好了的时候,清风道长还不信的,毕竟他检查过方华的身体,失血过多,加身重奇毒,基本上就已经是没救了,等于是个死人了的,所以他当时才会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清风道长没想到,在他离开的时候,秦拢月说过一定会将方华就会回来的话,居然真的实现了,他开始还以为秦拢月是在安慰他而已。 当清风道长亲自诊脉,发现方华现在除了身子有点虚弱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而且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顿时感动的对秦拢月说道:“秦小姐,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我还以为方华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们方家,现在就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了,要是他没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跟我姐姐交代啊!” 清风道长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哽咽,很明显这是喜极而泣了。 “清风道长你千万别这么说,这次的任务也是我派他们二人出去的,结果他们回来之后却成了这样,这事情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要是救不活他,我都觉得我没脸见你了呢!”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对了,不知秦小姐是用的何种法子助方华起死回生的?梦烟姑娘为何也晕倒了?莫非她也中毒了?”清风道长这才注意到了躺在方华旁边的梦烟,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小姑娘没多久之前看着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却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 秦拢月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梦烟,叹了一口气,将刚刚排毒发生的经过告诉了清风道长。然后说道:“之后我想让梦云在这石室里照顾他们二人,给他们抓点野味,炖些补药给他们补补,野味道长不用担心,有梦云去打猎,但是其他的一些调味料和锅子之类的,就要麻烦道长了。” 这里毕竟是属于深山老林,要去买锅碗瓢盆,调味料之类的,这些地方都没得卖,山下的那些酒店要卖估计又会趁机敲竹杠,还不如找清风道长帮忙,那样既省钱来又省力,反正他自己的侄子也要用的。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方华已经转危为安了,他的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笑道:“这是自然,毕竟梦烟姑娘也是为了帮助我侄儿才会变成这样的,不过他们男女共住一室恐怕不是很妥当,不如把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给方华休息吧。” 秦拢月想了想也对,在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传出去可不好,虽然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传出去的,但是等两人醒来之后,看到他们不仅呆在一个屋子里,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肯定会闹出事情的,便点了点头,说下午带双喜和梦云进来将隔壁的屋子收拾一下,只是棉被之类的,要清风道长想办法了。 “对了,做饭的话,老是地上地下的跑,很麻烦,而且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这石室里,有个厨房,那个厨房是和青云观里的食堂连在一起的,就在青云观食堂的地底下,烧饭的烟也会通过烟囱排出,别人就会以为是食堂烧饭排出来的烟,没那么容易被人察觉到,以后就让梦云姑娘在那里做饭吧。” 清风道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跟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听完,欣喜的说道:“是吗?麻烦道长带我去看看,那样的话,真的是太方便了,就算让他们在这里呆到身体完全好了都不是问题。” 秦拢月真的没想到青云观四通八达的底下暗室里,居然还会有一个厨房,不过转念想想,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清风道长之前说过,这座地下暗室,是当初为了避难而建造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被围困的话,要是没有地方做饭,那不得饿死啊!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便拿起一根火把,带着秦拢月去看厨房了,梦烟和方华现在都在昏迷着,而这里非常的安全,完全不用担心,所以秦拢月很放心的就跟着清风道长去了。 秦拢月跟着清风道长在暗道里拐了两个弯之后,就到了。 秦拢月又些惊讶,清风道长刚刚才说,这厨房是在青云观厨房下面建的厨房,可是从萧婉儿的厢房,走到食堂那边的话,貌似要蛮长的一段距离的,每次都要走上半天,在这地下,应该也要走上半天的吧,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道长,我记得在上面的时候,我们要去食堂都要走蛮长一段时间的,怎么在这里,只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啊?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会不会是走错了?”秦拢月疑惑的问道。 清风道长微微一笑道:“在上面因为多了很多的园林设计之类的,而且多了很多的走廊,所以你们走起来,就感觉走了好久一样,而在这地下,没有那么多的弯道,而是利用最近的距离打造的通道,要是向上面一样的,弄那么多走廊之类的,要花费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 秦拢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秦拢月看过之后,发现地方还不错,柴火也堆积了不少,而且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有,就是这水缸里没有水,难道要从上面担水下来吗? 清风道长看出了秦拢月的心思,便说道:“这旁边的已经石室里面有水井,这是之前为了方便躲进石室之后,也不会断水而打造的。” 秦拢月笑道:“想不到你们青云观的祖师爷还挺讲究,想的挺周全的,居然来水井都有。” 清风道长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第一百零八章 清风道长带秦拢月参观完厨房之后,便往回走,一边走,清风道长一边告诉秦拢月那些在过道里的机关之类的,让她过来的时候要小心。 秦拢月都一一记下了,等会等梦云回来,她还要带梦云来一遍,将清风道长此时说的都要给梦云说一遍,她可不想她的一个得力属下在不小心碰到机关之后,在这过道里冤死,那实在是太不值了。 秦拢月和清风道长回到石室之后,发现方华已经悠悠转醒了,而梦烟还在昏迷着。 秦拢月本想问问他和梦烟这趟出去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的,可是却听到方华喊道。 “水……我要喝水……” 秦拢月连忙倒了一杯水给方华递了过去,方华三口并两口的喝完了。 “水……水……我还要喝水……”方华喝完之后,嗓子已经没之前说话的时候那么沙哑了,但还是嚷嚷着要喝水。 秦拢月连忙又去到了好几杯水给方华。 方华一连喝了好几杯水之后,才喝饱了,虚弱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青云观的地下石室,看到了清风道长和秦拢月,那警惕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我是怎么回来的?” “今天早上的时候,是梦烟姑娘把你带回来的,你们两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可把我吓坏了,你们这一趟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你们二人都弄的这么的狼狈不堪?” 清风道长将想要坐起来的方华给扶了起来说道。 清风道长此刻问的,也正是秦拢月想要问的,所以她并没有插话。 方华坐起来之后,清风道长拿了枕头,让方华靠在了半靠在了墙壁上。 方华靠好了之后,虚弱的说道:“这次我和梦烟去摘了野果子之后,本来打算往回赶,可是很不巧的是遇到了一只大棕熊,疯狂的像我们二人追来,一边追,一边攻击,梦烟躲闪不及,险些被那只大棕熊伤到,我就上前帮她挨了一掌,然后拽着她飞上了大树,逃跑了。” 秦拢月沉思着,的确是在方华的背部看到了一道爪子,看到这道爪子的时候,秦拢月就知道,梦烟和方华肯定遇上那只大棕熊了,可是凭他们二人的武功,就算对战那只大棕熊有难度,会受伤,但是也只会是轻伤,不可能会把方华伤的那么重,再说了,棕熊不管再怎么聪明,它都只是一只棕熊而已,是不可能会懂得下毒这一玩意儿的。 果然,方华停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我和梦烟为了躲避棕熊,匆忙的逃到了山下,逃到山下之时,我们都已精疲力尽,而且我背后的血一只都在流,梦烟就扶着我找到了一座没人的古庙,让我在庙里休息一下,她出去给我弄些止血的草药,便离开了,就在梦烟离开后不久,我的那些仇家便追了上来,于是我就挥剑和他们……咳咳……” 方华可能是说的太急了,竟然咳嗽了起来。 清风道长轻轻的拍了拍方华的背部,皱了皱眉说道:“按理说,他们每次追杀你,虽然你都会受点伤,但是绝对不会输给他们的,而且他们还想要你身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杀手?” 方华缓了一会儿之后,继续道:“他们想要抓我回去,我拼死抵抗,但是因为我失血过多,所以脑袋有些晕,就受了一点伤,但纵然如此,他们也攻不下我,我们一直僵持着,这时梦烟回来了,于是我们联手御敌,很快的将那些人打的节节败退。”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会受这么重的伤?而且还会中那么厉害的奇毒?”秦拢月托腮说道。 “那些人领头的见大势已去,便对手下的人说,说他们的主子已经没耐心了,这次无论说什么也要将我带回去,就算活的带不回去,死的尸体也要带回去,所以就对我下毒了,下完毒之后,他们就撤了,当时为了不让梦烟陪我一起中毒,毕竟那是我的仇家,不是她的,所以我就将她一掌推开了,她这才幸免于难。” 方华说完之后,又一连咳嗽了几声,在一旁的清风道长连忙倒了一杯茶给他递了过去,说道:“他们不是说就算尸体也要将你带回去吗?怎么下完毒就撤了?这也有点太容易了吧?” 方华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他们是觉得方华中了此毒,必死无疑,现在他们打不过梦烟,那他们可以等,等方华死了之后,你们给他下葬完,他们就可以去挖坟偷尸体了,这样可以不用伤一兵一卒就能将他们主子要的尸体给带回去。”在一旁沉思着的秦拢月开口说道。 清风道长一听,顿时大怒,“他们也太阴险狠毒了,想要把人害死之后,还要去挖人家的坟墓,真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把他们铲平了。” 对于挖人坟墓的事情,在古代可是很讲究的,俗话说,死者为大,而挖人家的坟墓,那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容忍自己亲人的坟墓被人挖了的,所以清风道长会有这么愤怒的情绪一点也不奇怪。 “舅舅,你别冲动,你现在可是出家之人,是这青云观的道长,手上不能染上血腥,不然传出去,整个青云观都要遭遇的,放心啦,那只是主子的猜想,就算那些人真的打算这么做,可是我现在还不是没死成么?他们是绝对想不到这次我居然能活下来,所以等我好了之后,绝对可以杀他们个出其不意,片甲不留。”方华一把拉住了就要往外走的清风道长说道。 方华见清风道长停住了脚步,但还是一脸怒气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有点说动清风道长了,便继续道:“再说了,你要是帮我把他们解决了,那我多不解气啊?我要自己去收拾他们,把他们折磨个痛不欲生,才能报我现在被他们害成这样之仇,你说对吧?” 清风道长这才将紧绷着的身体松了下来,拍了拍方华的肩膀说道:“方华长大了。” 清风道长何尝不知道方华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劝自己不要冲动,他不想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要被小辈担心,再说自己早已出家,要是自己出马的话,说不定会连累青云观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作罢了。 方华知道清风道长这是答应自己,不去了,便笑了起来。 “咱们虽然不能铲除他们,但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还是可以有的。”秦拢月总是在沉思片刻之后,将想法深思熟虑过之后再说出来。 “怎么说?”清风道长说道。 而方华这是惊讶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微微一笑,道:“他们这次居然敢动我的人,还敢把我的人伤的那么严重,我又怎么可以不给他们回一份大礼呢,哼哼!”那笑容,笑的那叫一个邪恶啊! 连在一旁看着的方华和清风道长看着都有点觉得鸡皮疙瘩都束了起来。 方华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那些人还敢来的话,只要被秦拢月抓到,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很惨!同时,他在心里也强烈的意识到了,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己的这位主子,否则的话,自己恐怕会死的很惨啊! 起初方华只是觉得秦拢月很聪明,可是现在他发现,秦拢月不止聪明,而且还腹黑,他现在真心不知道,认了秦拢月这个主子,到底是好是坏了。 “什么大礼啊?主子,你要给谁送礼?”这时,梦云提着三只野鸡,一只野兔,还有几个鸡蛋回来了,秦拢月等人前面的谈话,她没听见,就听见秦拢月说要送礼,一头雾水的问道。 “梦云回来啦,哇塞,看来今天的收获颇丰啊!不错不错。”秦拢月看着梦云提着的山鸡和野兔咽了咽口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在现代想吃都困难啊! 梦云笑着点了点头,出去转了一圈,而且收获也不小的她,总算是没有刚刚那么阴郁了,明显心情要好了一点点。 这时梦云看到方华也醒了过来,便跟方华打了个招呼,又对清风道长行了个礼,就把野味放到石室的角落里了。 清风道长见此,便告辞了,因为他要去给方华再去弄一床棉被什么的,让秦拢月等人整理好另外一间房间出来,好休息。 秦拢月知道原因,便也没有阻拦。 方华看了一眼梦云,好奇的问道:“梦烟呢?” 梦云一听方华提到梦烟,那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笑容的脸,又收了起来,脸上满是担心的看了一眼方华的方向,没说话。 方华看着梦云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梦云怎么会用这么担心和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貌似跟她没有什么交情吧?而且我问梦烟,她看我这边干嘛?难不成…… 秦拢月看着梦云脸上的笑容又隐了下去,暗中骂了方华一句,真是个驴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方华,毕竟他不知道在他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拢月向方华石床方向的里面指了指,说道:“她在你旁边呢!” 方华这才看到睡得一脸安详,皮肤略显白色的梦烟,他一直以为梦烟没事,所以一直没注意到自己旁边有人,醒来的时候没看到梦烟,还以为梦烟是和梦云一起出去了,所以梦云进来的时候,方华等来等去,都没看到梦烟进来,这才问的。 方华没想到,梦烟居然一直就躺在他的旁边,方华看到梦烟这个样子,连忙问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梦烟也中毒了?还是受伤了?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 秦拢月听着方华那如炮弹般的一个接一个炸出来的问题,心道,算他还有点良心,要不然有他好看的,毕竟秦拢月看方华醒了那么久,连一次梦烟都没提到过,不过看到方华刚刚惊讶的神情,就知道了,方华肯定是以为梦烟好好地,没事。 不过也确实是,梦烟没什么事,只不过为了救方华,现在梦烟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唉! 这时,躺着的梦烟嘤咛了一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缓缓的睁开了那如水般的双眸。 方华见梦烟醒了过来,顿时欣喜的看着梦烟说道:“梦烟,你醒啦?你还好吧,没什么事吧?”忽略了梦烟为什么会睡在她旁边的这个问题。 梦烟此刻还觉得头有点晕,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之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才想起来了她在帮方华解完毒之后就晕倒了。 此刻梦烟看到方华醒了过来,而且气色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至少已经能说话了,又恢复到了以前一直跟她抬杠的方华了,不由的捏了自己一把,没错,是疼的,现在也就是说,这不是做梦,她和方华两个人现在都还活着。 梦烟在她晕倒的那一刻,还以为她就要死了呢,没想到现在自己还好好的,而且还把方华救活了,心中的喜悦简直就是难以言表。“方华,你终于醒了,真的是太好了,你差点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方华点了点头,欣喜之余,这才想起来问道:“对了,主子,梦烟,你们是用什么办法给我解毒的啊?我中毒的时候我就知道,那种奇毒可以说是无药可解,如果不是有那些人特制的解药的话,我根本活不下来,难道你们去找他们拿解药了?” “切,他们这是摆明了要弄死你,就算我们找他们去要解药,他们也一定不会给好吗?你怎么变的这么白痴了。”梦烟白了方华一眼说道。 方华想了想,好像也是,自己好像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那你们是怎么给我解毒的啊?” “当然是多亏了我们冰雪聪明的主子啦,我告诉你哦,开始的时候,我们对你身上的毒都束手无策,但是最后主子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当然,你能从鬼门关回来,姑奶奶我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所以呢,就算是抵消掉了你之前救我的恩情,我现在也救了你,不欠你的了。” 梦烟嘟着嘴巴,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但就是不告诉方华,到底是怎么救他的,把方华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 在一旁的梦云看到梦烟又恢复到了以前活泼的样子,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但是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里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秦拢月见方华和梦烟二人聊得正愉快呢,就和梦云一起退了出去。 秦拢月和梦云出了石室之后,秦拢月便带着梦云往地下室的厨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告诉她,哪里有机关要注意的。 拐了两个弯之后便到了厨房,秦拢月便告诉梦云,这边东西都挺齐全,但是调味料之类的没有,所以等会儿要去清风道长那边拿,相信清风道长已经在上面准备好了,还有厨房旁边的石室里还有一口井,用水可以去那里挑。 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梦云将猎物都放在了厨房里,跟秦拢月一起退了出来,因为她要去清风道长那边把调料拿过来之后,才能开始给梦烟等人做饭。 回到石室之后,秦拢月发现方华和梦烟二人都睡着了,也对,方华之前上的那么重,已经损了元气,他都已经醒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撑不住,要休息了,而梦烟也因为提供了太多血液给方华,已经损了她的精气于血气,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么振奋,应该是发现自己和方华都没死。 这一发现,让原本很累,很疲惫的她,精神一下子显得十分的兴奋,有如被人打了鸡血一般,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精神,但是那样撑不了多久,等着兴奋劲过去之后,她又会变得很困很疲惫,需要休息了。 所以秦拢月猜测,应该是她和梦云离开石室没过多久的时候,梦烟和方华聊着聊着,精神头过去了,两人都撑不住了,就睡了过去。 而梦云见梦烟又昏睡了过去,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了,紧张的上前给他们二人把了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随后秦拢月和梦云一起将梦烟和方华都扶着他们二人躺下,盖好被子之后,退出了石室。 出了地下暗室之后,梦云便去找清风道长了,临走的时候,秦拢月吩咐了一下梦云,让梦云回来的时候,除了拿调料以外,顺便把枕头被子之类的都拿过来。 梦云点了点头,一闪身不见了。 萧婉儿见秦拢月进去暗室里面好几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但是奈何她不会开暗门,就算会,她也不敢贸然进去,不是因为她害怕里面的机关,而是因为她怕她进去之后,忙没帮上,反而让会给秦拢月造成麻烦。 现在见秦拢月终于出来了,而且看上去似乎似乎没什么事情,萧婉儿才放心下来,问道:“月儿啊,之前你那么着急的进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把在石室的事情给萧婉儿说了一遍,当然,把她救方华那段的过程给简略掉了。 萧婉儿听了之后,对于梦烟还是有印象的,因为上次她戒毒的时候,梦烟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对于方华的话,她只知道方华是清风道长的侄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唉,那些人真是作孽啊,以后一定不会有好报的。”萧婉儿叹了口气说道,多好的两个孩子啊,现在居然被人害的连命都差点没了。 “嗯。”秦拢月点了点头。 这时,秦拢月的心里响起了小白的声音。 只听小白睡眼朦胧,语气含糊的喊道:“主银,偶滴桂花糕勒!” 那声音,简直就跟没睡醒似得,不过虽然含糊不清,秦拢月还是听清了,不禁失笑,自己居然收了条吃货蛇。 于是在心里回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让双喜去给你拿,行了吧,你个吃货。” 小白听到秦拢月的这句话,这才放心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说了句啥,秦拢月也没听清,不过看样子,好像小白又继续睡去了。 秦拢月不禁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小白,明显就是没睡醒嘛,居然在睡觉的时候,还惦记着它的吃的,让秦拢月十分的无语,却又觉得它十分的可爱。 “双喜,你去给我拿点桂花糕和桂花酥过来吧,我饿了,想吃点点心。”秦拢月转身对双喜说道。 双喜连忙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下了。 秦拢月这次出来的时间也不算很晚,刚好是傍晚时分。 所以还不到晚膳时间,青云观里虽然不让吃荤的,但是点心都是素的,而且来青云观的都是达官贵人,为了防止这些达官贵人肚子饿,又不合自己的口味,所以青云观里有个特别做点心的地方,达官贵人们想吃什么样的,就可以让自己会做这些的丫鬟去做,春竹每日给萧婉儿熬银耳羹也是在那个点心房里熬的。 不一会儿,双喜便端着桂花糕和桂花酥回来了。 秦拢月暗中将小白喊醒,小白一闻到桂花糕的香味,便一丝困意都没有了,而它那通红的身体现在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变得跟之前一样白色透明了。 因为桂花糕的颜色和小白身上的颜色特别像,所以就算小白从秦拢月的身上,跳到哪桂花糕的盘子里去吃桂花糕,人家也不会轻易的发现到它,顶多只会注意到桂花糕明明没有人在吃,却在一块块的减少的这种灵异现象。 当然,秦拢月也不怕萧婉儿要吃桂花糕的时候,连带着小白一起吃下肚子里去,因为萧婉儿疼爱她,这是出了名的,所以秦拢月去喊双喜端来的东西,她一般都不会去跟秦拢月拿来吃,她要是想吃,她会让墨竹去给她准备一份。 这房间里,萧婉儿都不跟她抢吃的,也就没人能跟她抢吃的了,所以小白在桂花糕的盘子里吃桂花糕,十分的安全。 第一百零九章 小白正吃着呢,梦云就带着棉被和调料回来了,此时的梦云是一身道士的打扮,这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穿上的。 秦拢月忙了这么久,很累了,便让梦云带双喜一起去地下室,两人一起去将方华住的石室的旁边,再收拾出一间房间来,给方华住。 双喜一直在厢房里等着秦拢月,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现在终于可以帮忙了,乐的屁颠屁颠的跟着梦云一起进了暗门。 就在双喜和梦云走了没多久之后,春竹便准时的端着银耳羹过来了。 萧婉儿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应付春竹送来的银耳羹了,也不像以前那么慌张了。 萧婉儿淡定的结果春竹端过来的银耳羹,用勺子搅拌了几下之后,便放在了一边,好像是因为太烫了,想要放一下再吃。 就在这时春竹突然眉头紧皱了一下,随即就把手里的托盘塞给了站在一旁的墨竹,冲了出去。 秦拢月和萧婉儿对视了一眼,觉得都觉得很奇怪,于是秦拢月便追了出去。 只见春竹出去之后,竟然跑到了不远处的花圃地方,不停的呕吐着,可是又似乎什么都吐不出来。 秦拢月上前,像是要扶春竹一般,抓住了春竹的手臂,语气关切的问道:“春竹,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 春竹没有料到秦拢月会追出来,被秦拢月吓了一跳,发现是秦拢月之后,连忙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将自己的手臂从秦拢月的手中抽了出来,退后了两步,礼貌的行了一个礼说道:“让大小姐见笑了,可能是奴婢今天吃坏东西了吧,多谢大小姐关心,奴婢没事了。” 秦拢月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呵呵,她真的只是吃坏了东西那么简单吗? 春竹被秦拢月这笑容,看的有一丝尴尬,有种整个人都被秦拢月看穿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不安心。 秦拢月从刚刚摸春竹的脉象上来看,发现她的脉象,和她当初诊断出萧婉儿脉象不正常的那个脉象是一样的,当时秦拢月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萧婉儿又糟了人家的暗算了呢,后来才梦烟说了,秦拢月才知道这叫喜脉。 这春竹跟了萧婉儿这么多年,根本就还没有许配嫁人,可是她现在却怀孕了,从她孕吐的迹象来看,估计刚怀上没多久的样子。 “真的没事吗?既然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秦拢月笑着对春竹说道。 可是春竹却不知为何,感觉秦拢月这笑容笑的特别恐怖,连连点头。 当秦拢月和春竹一起回到厢房的时候,春竹端来的那碗盛着银耳羹的碗早已空空如也了。 想必是刚刚秦拢月追春竹出去的时候,墨竹给倒掉的。 春竹回到厢房之后,就跪到了地上,主动请罪道:“奴婢该死,惊扰了夫人,求夫人恕罪。” “春竹,你刚刚怎么了?”萧婉儿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春竹问道。 “奴婢今天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刚刚突然反胃想吐,一时没忍住,所以就……求夫人恕罪。”春竹跟了萧婉儿这么久,对于萧婉儿的性子早已拿捏的非常清楚了,她现在这么说,萧婉儿肯定会因为心软而不忍心责罚她的。 “这样啊,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忙这忙那的了,好好的休息去吧。”萧婉儿说道。 春竹嘴角微微的向上弯起了一抹弧度,果然如此,她这个主子就是心肠太软,被人算计了都不自知,天天都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看着就恶心,要不然她也不会弃暗投明,选择效忠于别人了,虽说这个主子对她是不错,但是跟着这样的主子,自己想要出人头地,过上富贵的生活的话,根本就没有希望。 这母女两个都是个蠢货,幸好自己趁早谋取好了出路,暗地里跟了另外一个主子,她现在已经在她那个暗地里的主子那里收到了不少好处了,而且她现在肚子里又有了骨肉,过不了多久,她就是贵夫人了,那时候就是别人跪她,而不是她跪别人了,而且她的那个主人一定会帮助她坐上那个位子的。 但春竹不知道,现在的她,在萧婉儿和秦拢月面前宛如跳梁小丑,她的蛇蝎心肠已经被秦拢月和萧婉儿看透了。 “奴婢多谢夫人不罚之恩,奴婢告退。”春竹磕了个头之后,站起身来收了那只空碗就退了下去。并没有注意到萧婉儿那在嘴角挂着的那一丝冷笑。 呵呵,感恩?你要是真的会感恩的话,为何会帮助外人来害我?萧婉儿冷笑着在心里说道。 带春竹走后,萧婉儿问道:“月儿,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嗯,我刚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把脉了一下,发现她居然怀孕了。” “什么?她也怀孕了?”萧婉儿和墨竹都惊讶的看着秦拢月问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嗯,她的脉象就和当初你怀孕的那个脉象差不多,应该没错了。”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嫁人,这孩子是谁的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要脸,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墨竹在一旁十分不耻的说道,想来她总是找借口出将军府,肯定是出去私会那野男人去了,她以前竟然还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当姐妹看,真是瞎了眼了。 萧婉儿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春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曝光,春竹是绝对不会有活路可走的,什么时候,曾经在她身边乖巧懂事又贴心的春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而小白已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将两盘桂花糕和桂花酥给吃了个干干净净,拍着圆滚滚的肚子,重新跑回玉佩里面去睡大觉了。 最后还是秦拢月打破了沉默,转移了话题,跟萧婉儿聊起了别的事情,屋子里的气氛才得到了缓解。 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这时萧婉儿厢房里的暗门打了开来,只见双喜端着一盅冒着香气的汤上来了。 “小姐,夫人,这是梦云让我端上来的,她们说她们在下面吃不了那么多,而且夫人的身子也还很虚弱,需要多补补,所以让我端上来给你们吃。”双喜笑嘻嘻的说道。 于是秦拢月便放墨竹去食堂端了一点食堂的菜和饭,再让她拿了四个碗和四双筷子,饭也要四人份的。 墨竹不太明白秦拢月为什么要多拿两人份的,毕竟只有秦拢月和萧婉儿两个人吃,拿这么多,估计两个人也吃不完吧,但既然小姐吩咐了,她自然是要照做的。 墨竹很快的就将碗筷和饭菜拿了过来,秦拢月关上了厢房的门,然后将四个碗都摆上了桌子,对墨竹和双喜说道:“你们也一起吃吧,都在这青云观里吃素的吃腻了吧,来,今天他们刚好弄了有肉,咱们今天就当是一家人一样,一起吃吧。” 双喜咽了咽口水,这种时候她之前也见过,秦拢月之前就是让她们这些下人陪着她一起吃的,所以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墨竹没坐下,她也不敢先坐下,因为以前都是只有秦拢月在的,但是现在萧婉儿也在,她可不敢那么随便,萧婉儿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主母。 倒是在一旁的墨竹,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待遇,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嘴里一番的推迟,说是什么下人是下人,不能没了规矩之类的。 萧婉儿知道,秦拢月这是在替她收买人心,她身边能用的人,现在除了墨竹,根本找不到几个人了,于是便笑着开口道:“墨竹,不要那么拘谨,你好歹也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帮你当下人看,都一起坐下吧,你看看,这肉炖的多香。” 墨竹见萧婉儿都开口了,自己要是再推辞的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便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含着泪水,和秦拢月等人一起吃完了这顿晚饭。 来到青云观都快一个月了,天天都吃素菜,没有一丝荤菜,虽然说青云观的素菜做的很好吃,但是对于吃惯了肉的人来说,没有肉的日子可是很难熬的,更何况将军府一直以来都善待下人,所以下人们吃的菜里面都会有肉类的。 可是这青云观里却一点肉都没有,双喜和墨竹早就想吃肉了现在秦拢月和萧婉儿有肉吃了,也没忘记自己这些做下人的,于是墨竹在心里暗暗发誓,对自己那么好的主子,自己是绝对不能背叛的,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主子的恩情。 今天的这顿晚饭,秦拢月等人都吃的非常的愉快,端上来的饭菜,都吃完了,到最后,每个人都吃饱了。 吃饱之后,估计是因为多年的习惯吧,双喜和墨竹都是坐不住的一个,吃饱之后,立马就开始收拾桌子之类的了。 吃过饭之后,秦拢月想到地下室去看看方华和梦烟恢复的怎么样了,便拿了蜡烛下去了。 秦拢月来到石室,现在两人已经不再同一间石室里住了,不过呢,梦烟因为怕无聊,所以能走动的她,便在方华这石室里呆着聊天。 方华和梦烟见秦拢月来了,都打了招呼,却唯独不见梦云。 秦拢月看了看来个难热的气色都还算不错,便嘱咐道:“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养好伤之后,咱们好去报仇。” “嗯,没错,这仇一定的报,那群家伙居然把我们害的这么惨,不报仇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梦烟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梦烟的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禁失笑道:“嗯,我一定给你们报仇,狠狠的将那些人虐一顿,以解你们的心头之恨,帮你们出口恶气。” “没错,一定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这句话是刚收拾完碗筷,从地下室厨房那边回来的梦云咬牙切齿说的。 秦拢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梦云,在她的印象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梦云这样,看来梦烟是梦云的逆鳞,这次那些人将梦烟害成这样,梦云心里早就开始那伙人恨之入骨了,否则稳重的梦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主子,今天白天听你说会帮我们出气的,你似乎有什么计划可以替我们出这口恶气,你到底有什么主意啊!” 在一旁的方华突然想起秦拢月在白天的时候,也一脸腹黑的笑着说过这句话,由于那腹黑的笑容给了方华太深的印象,所以方华还记得,便问道。 秦拢月神秘一笑道:“当然了,嘿嘿,到时候他们要是敢来,绝对会叫他们痛不欲生,下次听见我们的名字都腿软,见到我们就绕道走,再也不敢惹我们了,哼哼!” 方华听着秦拢月的这句话,顿时感觉浑身都凉嗖嗖的,不过梦烟和梦云好像没什么感觉,兴致勃勃的追问道:“主子,你到底有什么注意嘛,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快跟我们说说。” 方华看着秦拢月和梦烟姐妹二人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邪恶光芒,终于明白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另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女人果然不好惹啊。 “今天白天的时候,方华有跟我说过,说是那些人是要把他抓回去的,抓不到活的,死了的尸体也要,可是最后下了毒药之后,却并没有继续跟你纠缠,而是快速的撤走了是吧?”秦拢月说道。 梦烟点了点头。 秦拢月见梦烟点了点,继续说道:“这样说明他们打不过你们,所以才迫不得已撤走的,我想他们应该是想等方华死了之后,等方华下葬人走光了之后再下手,所以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 秦拢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皎洁,朝梦烟和梦云二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可是方华现在没死,我们要怎么个将计就计法呀?”梦烟疑惑的问道。 “今天是你们回来的第一天,他们绝对想不到方华已经解毒了,所以我们可以假装方华已经死了。”秦拢月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我懂了,然后我们在他们来之前就埋伏好,等他们到了之后,再来个一网打尽。”梦烟眼睛一亮,拍手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人没死就设灵堂,不太好吧?多不吉利啊!”梦云有些忌惮的说道。 “哎呀,梦云,你不要这么古板嘛,这就是一场戏,你当一场戏来看就好了啊!”秦拢月说道,她好久都没捉弄人玩了。 于是接下来秦拢月和梦烟等人就开始讨论战略了,战略讨论完了之后,接着讨论等抓到他们之后,要怎么给梦烟和方华二人出气。 梦云说要把他们的双眼,双手,双脚给剁了。 秦拢月听着,感觉怪血腥的,还是不要了,她怕她会吐。 而梦烟则说,抓到之后要给那些人下毒,下的那些毒药还不是致命的,要让他们受尽痛苦而死。 在一旁的方华听得汗毛直竖,这太他丫的狠了。 只不过梦烟的这个提议还是被秦拢月给否决了,因为她感觉,直接下毒,然后看着那些人在那里痛的滚来滚去,哀嚎连连的,也太无聊了,而且还不会马上死,也就是说,听梦烟的,下毒的话,除了挺哀嚎声,别的也没啥好玩的了。 “那你说怎么办?”梦烟和梦云异口同声的看着秦拢月问道。 秦拢月邪魅一笑,道:“嘿嘿,这个嘛,先保密,不过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去弄一个担架,你们回来的时候,那些人一定也一直尾随在你们的身后,所以他们肯定知道你们二人躲进了青云观,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躲在青云观旁边的小树林里,” 说道这里,秦拢月停了一下,看向梦烟说道:“梦烟,你和方华这两天好好的呆在这里休养,我和梦云去做准备,到时候保证你们能解气。” 梦烟也知道她现在自己的身体情况,要是她硬是要逞强的话,估计只会帮倒忙,于是便点了点头。 方华当然是没有异议的,因为有意义也没用,他的腿部可是有好几道伤口,暂时连走路都还不能自由的活动呢。 秦拢月看梦烟和方华,还有忙了一天的梦云都有点累了,便说道:“大家今晚都睡觉吧,好好休息,这样身体才能恢复的快,其他的事就明天再说吧,我也回去睡了。” 梦云闻言,便扶着梦烟一起跟着秦拢月出去了,而秦拢月则回到了萧婉儿的厢房,梦云则扶着梦烟去了今天下午刚收拾好的另外一间房。 本来今天下午收拾出来那间房间是要给方华住的,但是梦烟说方华身上那么多伤,不宜走动,所以她自告奋勇的去住刚收拾出来的那间房间了,梦烟这次还真是少有的善解人意。 梦云为了更好的照顾梦烟,就和梦烟住同一个石室了。 回到厢房的时候,萧婉儿已经睡着了,虽然秦拢月不太懂怀孕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孕妇似乎总是喜欢嗜睡,应该是为了更好的养胎吧。 墨竹估计伺候好萧婉儿睡下,就出去,忙别的去了,所以此时厢房里,出了睡着的萧婉儿,就只有刚从石室里出来的秦拢月了。 秦拢月轻手轻脚的将烛台放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然后走了出去,今天的天气挺热的,身上微微出了点汗,不洗澡她可睡不着,而且她知道,她进了暗室的话,不管是双喜还是墨竹,她们都会留下一个人来守着厢房门口的。 秦拢月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双喜了,便悄声问道:“双喜,墨竹呢?” “墨竹姐姐她说她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小姐,你要洗澡吗?”双喜问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 双喜立马就去拿了早就给秦拢月准备好了的换洗衣物,跟着秦拢月去了浴室。 秦拢月洗完澡之后,回到厢房便熄灯躺下了,可是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她在想,要怎么去确定那伙人现在就躲在小树林的哪块地方呢?自己要怎么才能预先知道他们几人要走的路线,然后在那伙人走的路线上设下陷阱呢? 想着想着,秦拢月叹了口气,要是她能跟动物谈话的话,那让山里的动物去帮忙找到那伙人,再偷听那伙人的讲话内容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那些人肯定不会猜到,他们的敌人会派动物来探听消息,更不会去防范动物。 想到这里,秦拢月眼前一亮,自己不就是能和小白说话么?于是连忙在心里喊道:“小白,小白,出来。” “主人,你干什么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小白似乎对于秦拢月突然把它从睡梦中吵醒,十分的不乐意。 “小白,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帮我去青云观周围的树林里找找,看看树林里有没有人在,有多少个人。” 小白一听,又要它去干力气活,脑袋一偏,嘴里嘟囔着说道:“不去,大半夜的不让人家睡觉,还要人家那么辛苦的出去外面办事,你也不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拜托,你是灵蛇,山里的那些小动物,谁敢欺负你啊,谁欺负你,那是找死好不?你就帮我个忙怎么了嘛!”秦拢月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在夜里发着白光的小白。 没想到,小白晚上居然还能发光,要是在夜里出去外面的话,说不定还能用来当手电筒用,看来自己还真是捡到一宝贝了。 小白那金莹剔透的眼珠子住哪了转,突然语气一转,带着些许撒娇,带着些许和讨好的意味,笑嘻嘻的说道:“那个,主银啊,你看看,要我这么可爱,这么美丽,这么聪明伶俐,这么……额……不管啦,反正你看,我这么晚上不睡觉,这么辛苦的出去帮你办事情,你要怎么奖励我啊!” 秦拢月额头上顿时竖下的三条黑线,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不出来,这小白居然还有这么自恋的一面啊,还那么可爱,那么美丽,到最后明显是想不出来形容词才作罢的,否则秦拢月看小白还会继续的夸下去。 第一百一十章 “说吧,你想要啥?”秦拢月叹了口气,唉,让自己的宠物去办个事,它居然还要跟自己的主人谈条件,什么世道啊! “嗯……我要……十盘桂花糕,十盘桂花酥,怎么样?”小白眼睛闪亮亮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秦拢月嘴角再次一抽,她还以为小白要提什么条件勒,结果……就这个?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小白,你也太没出息了吧,就这样啊?那我给你翻一倍,你去吧。”秦拢月十分豪爽的说道,反正那玩意不用花钱,想吃就让双喜做去。 “真的啊!那说好了啊,你不许反悔啊!”小白一听,那尾巴摇的跟狗尾巴一样勤快,那眼睛亮的都能发射光线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 小白便从秦拢月身上跳了下去,钻到墙缝里就不见了。 就在秦拢月准备睡觉的时候,小白居然回来了。 “不是让你去找人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啊?”秦拢月奇怪的问道。 “笑话,找人这点小事,用得着我出手么,我出去吩咐了我的那些手下一声就回来了啊!多简单的事啊!明天早上就有消息了,睡觉吧!”小白十分傲娇的说完,白光一闪,回到玉佩里面睡觉去了。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秦拢月,没想到这小白居然还有小弟,不过也对,它是灵蛇,这座清风山里,估计都是它的地盘,好歹它也在这一带混了这么多年了,要是不弄个山中之王的话,那它这灵蛇做的也太窝囊了,而且小白原本就是动物,它能跟动物说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秦拢月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秦拢月一大早就醒了,不过这时外面的天还不是很亮,所以秦拢月也不着急的要起来,便赖了一会儿床,突然想起,她貌似好多天都没有打坐顺气冥想了,便坐了起来打坐。 不知不觉间,天就已经大亮了。 秦拢月缓缓的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这时,小白也起床了,秦拢月连忙催促道:“赶紧去看看,你的那些小弟们,都打听到消息没有。” “好啦好啦,别催嘛,真是的。”小白撇了撇嘴,说完便从玉佩上跳了下来,从墙缝里钻了出去。 其实对于小白到底是怎么进到玉佩里面的,秦拢月都不太清楚,秦拢月也拆下来研究过,可是发现玉佩旁边并没有洞什么的,她也问过小白,可是小白也说不清楚,反正它就是能进去,不过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秦拢月后来也没有去多做纠结了。 厢房外的萧婉儿已经起来了,秦拢月也不好意思再赖床了,而且现在她刚打完做,精神好着呢,也不想继续睡觉,便把双喜也喊了进来。 双喜进来伺候秦拢月穿戴好之后,便下去了,因为这时候已经到了早膳时间,她要去给秦拢月和萧婉儿准备早饭去。 双喜刚走,小白就回来了。 “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秦拢月伸出手掌让小白跳了上来问道。 “有了,我的小弟们说在青云观不远处的西南边的那处瀑布旁边发现了那伙人的踪迹,五六个人的样子,至于那些人都说了什么的话,它们不知道,他们听不懂人话。”小白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拢月。 秦拢月差点晕倒,还指望小白的那些小弟能够打听到那群人有什么意图呢,结果居然听不懂人话。 秦拢月不甘心的问道:“那你怎么能听懂我们说话?” “切,他们能跟我比吗?我可是灵蛇,我出生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呢!”小白十分傲娇的切了一声说道。 好吧,秦拢月必须承认,小白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一只成精了的蛇。 不过既然听不到他们的计划,不知道他们走向的话,那还是不要去浪费力气去挖陷阱抓他们了,不过秦拢月心里此时又想到了另外一条妙计。 “小白,等会我就让双喜去做十盘桂花糕过来给你吃哈,剩下的,等晚上再给你吃,怎么样?” 小白连连点头,一说到桂花糕,小白就开始流口水了,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小白藏起来之后,秦拢月便出了她的厢房,正好看到墨竹在给萧婉儿梳头,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发鬓就出现在了萧婉儿的头上。 萧婉儿一向都不喜欢在头上戴满了一堆的金银珠宝,所以只在发鬓之上,简单的带上了一枚朱钗,却将萧婉儿那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衬托了出来。 等墨竹伺候萧婉儿和秦拢月洗漱完毕之后,双喜便把早膳带回来了。 萧婉儿和秦拢月吃过早膳之后,秦拢月便将双喜拉倒一边说道:“你今天要是有空的话,就多去给我做点桂花糕和桂花酥,桂花糕和桂花酥各二十盘。” 双喜一听,惊讶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小姐,你要那么多桂花糕和桂花酥干嘛?做这么多,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额,要这桂花酥有点用,不是给我吃的。”秦拢月不知道要怎么跟双喜说这些是给小白吃的,毕竟小白的事情,除了梦烟和梦云姐妹二人,还没告诉双喜呢。 并不是不愿意告诉双喜,而是秦拢月怕双喜知道之后,不小心说了出去,或者说将来灵蛇一族的圣物,灵蛇再次出现在江湖上的时候,有人顺藤摸瓜,知道双喜知道的话,会给双喜带来危险,所以秦拢月决定,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双喜的好,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有武功可以自保,所以告诉她们没事。 “那是给谁吃的啊?小姐。”双喜有些好奇,到底谁可以一下子吃掉这么多的桂花酥和桂花糕。 “额……这个嘛,就是……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了青云峰的山神,那山神说我最近几天会有灾祸,而梦烟和方华二人受伤就是我灾祸到来的前兆,这灾祸我要是不躲过去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拢月想了半天,想到这古代的人都比较迷信,于是又信口胡诌了一个故事说道,只不过她还没说完,只说到一半,就被双喜给打断了。 “啊,既然这样的话,小姐,那咱们赶紧喊夫人回将军府吧,夫人向来最疼你了,我相信,只要你把这件事情跟夫人说了,夫人一定会同意咱们回将军府的。”双喜一脸焦急的说道,说完就打算去跟萧婉儿说。 秦拢月一把将双喜拉了回来,说道:“哎呀,你听我说完。” 双喜这才停了下来,继续听。 秦拢月继续说道:“青云峰的山神说了,这灾祸我躲不掉的,就算我下了青云峰回家,这灾祸也会跟着我走的。” “啊,那怎么办啊?”双喜一脸惊恐,眼神之中透露着焦急和关切。 “不过没事,我昨天求山神帮我想办法了,青云峰的山神说了,他好久没吃到过桂花酥和桂花糕了,要是我今天能将这两样东西拿去祭拜他的话,他就利用他的法力,帮我躲过这一灾祸。”秦拢月一口气将话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故事。 不过说完之后,秦拢月还是有点担心的看了双喜一眼,深怕双喜不相信,那这这个故事就白编了。 好在,双喜居然没有丝毫的怀疑,听秦拢月说完之后,还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就好,我们小姐果然是好人,连山神爷爷都要庇佑,我现在马上就去做桂花糕和桂花酥去。”说罢,便转身走了。 秦拢月想着,现在已经知道知道那伙人在西南边的具体位置了,而且听小白打听来的消息说只有五六个人,这五六个人很明显就是等我们把方华葬了之后,准备挖坟的人,既然都是些苦力活,里面就一定没有高手,要是有高手的话,早就闯进来劫人了,再说,高手一般都会有自己的傲气,让他去挖土,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既然来的都是些没什么武功的人,那梦云根本就不是梦云的对手。 秦拢月便对萧婉儿嘱咐了一声之后,开了暗门,下了地下室。 来到地下室的时候,梦云和梦烟还有方华等人,都已经醒了,看样子也吃过早餐了。 虽然这暗室下面见不到阳光,但是像他们这种天天要早起床,晚上睡觉的人,身体内早就已经调好了生物钟,所以就算见不到太阳出来,他们也会到时候,快天亮了,就会自然而然的醒过来的。 “方华,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通往西南方向的暗道啊?”秦拢月问道。 方华点了点头,说道:“有,这里安排了好几条逃生通道的,你要去吗?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方华恢复的不错,他现在都能下床走路了,虽然需要人扶,不扶的话走不稳。 秦拢月惊讶于方华的恢复速度,不过也是,方华并没有受很重的内伤,只是失血过多和中毒而已,现在失血过多和中毒这两件事情都解决了,那他现在剩下的也就是贫血和一些皮外伤了。 “主子,你这是要和姐姐去行动了吗?”梦烟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已经想办法,打听到他们在哪个方向了,一会儿就把他们抓到带回来。” 然后梦烟扶着方华和梦云二人扶着方华带路,秦拢月在后面跟着,走的是一条秦拢月她们从来没有到过的暗道。 “方华,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秦拢月一边走,一边问道。 方华停了一下脚步,可能是走的有点快了,停下来休息了几秒钟之后,开始继续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当年我和母亲逃命的时候,来投奔过舅舅,当时我和母亲便是住在这里的,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后来风声没那么紧了之后,而且我娘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想让她换个好点的环境,才搬了出去的。” 秦拢月看了一眼,她真心无法想象,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住上好几年,到底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方华和他娘当时,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要是换成她的话,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左右,方华便让梦云和梦烟停下了脚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启动了开关,然后石门便打开了,一丝阳光也透了进来,让秦拢月等人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秦拢月和梦云走了出来之后,看了看这里,原来这石门是在石洞里面开凿出来的,一般人,如果不是进来这山洞,都发现不了,不过就算进了山洞,这里光线比较暗,又长满了青苔之类的,要是不去留心的话,也根本发现不了。 方华告诉了秦拢月这开门和关门的机关在哪里之后,便回去了。 梦烟有点依依不舍的看了秦拢月和梦云一眼,之后,扶着方华一起往回走去。 “我昨天晚上让小白去帮我查了,那几个人在前面不远处,我没有轻功,过去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你先过去吧,你过去把他们打晕了之后,再喊我,记住,是打晕,别伤了他们性命,留他们还有用的。” 等关了石门之后,秦拢月对梦云说道。 梦云点了点头,然后出了洞口,一飞身,就不见了踪影。 秦拢月无聊的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这地方似乎离青云观有点远,而且地方也满偏僻的,看着这周围杂草丛生的样子,这一块应该没什么人过来,眼前有一片小树林,据秦拢月猜测,这应该是青云观门口不远处的那片小森林。 这时秦拢月便听见了梦云的哨声,秦拢月便向哨声方面跑了过去。 秦拢月跑了大概一百多米的时候,喊道:“梦云,你在哪里?” “主子,你站着别动,我看见你了,我过来接你。”梦云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了几秒钟之后,梦云就飞身到了秦拢月的地方,用轻功带起秦拢月,几个纵身之后,落在了一棵大树前。 秦拢月看着那些人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在周围还发现了锄头之类的东西。 秦拢月暗道,果然被自己猜的不错,这些人就是来这里坐等她们把方华埋了之后,再动手挖坟的。 秦拢月让梦云解了一个看起来很像是这伙人指挥行事的头子的人的穴道。 那人长得挺胖的,穴道解开之后,看到所有的人倒地晕迷着,就知道他们的事情败露了,一转身就想跑。 眼疾手快的梦云一下子就点了那人的穴道,让那人呆立在那里不动了。 秦拢月走到那人跟前,拍了拍那人的脸,笑着说道:“这位仁兄,不要跑这么快嘛,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只是有点事情想要向你请教一下而已。” 那人看着秦拢月这笑容,不知为何,感觉浑身都凉嗖嗖的,脑门上的汗刷刷的往下流。 那人也不傻,知道现在自己逃不掉了,而且就看自己这几个三大五粗的大老爷们,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全体失去意识,他就知道,眼前这两个女的,不好对付啊! “有……有什么事情,姑娘你只管问,小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勉强的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道。 “谁派你们来的?来这的目的是什么?”秦拢月问道,虽然说这是方华的事情,而且她问过,但是方华好像不太乐意说的样子,可是方华现在可是自己的人,所以她必须要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在追杀方华,而且想要得到方华的什么东西。 这并不是说秦拢月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或者说是打听到方华的仇家,要是来头很大,就要将方华交出去的意思,而是方华现在是她的人,那方华的仇家,就等于是她的仇家,她必须要知道她的仇家是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的人,只能她来欺负,别人要想动她的人,就得过了她这一关。 “没……没有啊,没有谁派我们来的,我们就是我们哥几个打算上山打猎,打点野味回家改善一下伙食的,你说的话,我……我听不懂啊!”那人的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的滴落在地上,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秦拢月一听,双眼一瞪,冷然说道:“别跟我装蒜,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普通人家来打猎的?你们打猎,带锄头这些东西干什么?而且我观察你们好几天了,打猎的需要在山上呆这么长时间?” 那人被秦拢月这一瞪,还有秦拢月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差点没腿软,可是自己要是招了的话,回去之后,肯定会没好日子过的啊! 接下来不管秦拢月说什么,怎么威逼利诱,那人都一句话都不说了。 急的秦拢月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最后,秦拢月一生气,在心里喊道:“小白,出来,别睡了。” 也不知道这小白怎么回事,最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猪了,让秦拢月非常的无语。 小白睡眼迷蒙的说道:“主人,又怎么了啊?” “你出来一下,我要用蛇,吓唬吓唬这家伙,看他还招不招,丫丫个呸的,不给他来点狠的,还真当老娘是病猫了。”秦拢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主银,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我,你可以带出去吓人么?”小白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好吧,的确不能,就小白那一身白色,再加上那么小个,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能把人吓哭的感觉,可能还会觉得这条小白蛇蛮漂亮的,就算是它变大个的时候,貌似也没怎么吓人。 秦拢月顿时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过我可以叫我小弟过来帮你吓唬他。”小白看着有些催头丧气的秦拢月,有些不习惯,便说道。 秦拢月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 于是不一会儿便有数以千条蛇走了过来,把秦拢月和梦云都吓了一跳,更别提那个已经被梦云点了穴道的男子了。 “你……你们快点帮我把穴道解开啊!”那男子惊恐的说道,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丝的颤抖,由于被点穴了,不能动,但是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突然,那些蛇全部都在秦拢月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将以秦拢月为中心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圆,一条条的蛇都吐着红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秦拢月看到这些蛇不再靠近,那有点发颤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下来。 “主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在这一大群蛇靠近的时候,梦云就第一时间挡在了秦拢月面前,现在见那些蛇群不再靠近之后,才问道。 “哦,没事,这些估计都是小白的小弟,小白叫过来的,没事,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秦拢月说道。 梦云闻言,那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许的颤栗,没缓过神来。梦云都没发觉,她的手心已经冒出细微的汗了。 秦拢月给梦云示意了一下,让梦云解开了那男子的穴道,反正现在这周围那么多蛇,而且这其中不免有眼镜蛇,七步蛇之类的毒蛇,他要是敢从这蛇中的包围圈中出去的话,那些蛇给上他一两口,他保证看不到今晚的月亮,更别提明天的太阳了。 梦云一解开那人的穴道,那人立马就摊到在了地上,估计是一时间被这么多的毒蛇包围着,给吓得腿软了。 秦拢月笑吟吟的在那男子面前蹲了下来,说道:“你看你现在是打算老实交代呢,还是想让这些蛇来陪你呢?” 那男子看着秦拢月那张如花般的笑脸,但是不知为何,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看,反而更像是魔鬼的笑脸,不过他看了看蛇群,再看了看秦拢月,他还是觉得蛇群比较可怕,现在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于是连连点头,道:“我招,我什么都招,求你,求求你们,不要让那些蛇过来,离的远一点,远一点。” 秦拢月在心里对小白说道:“你让你的小弟们退后一米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白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那一群蛇群便开始向后退了将近一米之后,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它们离的远一点了,你说吧,不过我告诉你,不要试图说谎,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知道吗?”秦拢月恶狠狠的说道。 那人现在哪有不应的道理,连连点头称是。 接下来,那人就老老实实的开始交代了,那人说他叫李国良,这次是奉了他们上头的命令,等有人把人葬了之后,再把人从坟里挖出来,把尸体带到山下之后,和我们上面的人接头,把尸体交给上面的人,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酬劳。 “那你认识你上头要你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那个人吗?”秦拢月问道。 李国良摇了摇头。 “那前两天去刺杀并在破庙里给他下毒的人,是你们吗?”秦拢月又问道。 李国良又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前几天一直好好的在家呆着呢,顶多也就去了几趟妓院,根本就没去过什么破庙啊!” 秦拢月皱了皱眉,她以为今天来的人,会是那天下手的人呢,没想到,居然就来了这么几只喽啰,“你们的老板是谁?” “不知道啊,听说我们的老板非常的神秘,像我们这样的小喽啰,根本就没资格去见他,平常有事情做,都是我们上头的人来找我们,给我们下达指令,我们只要照做就好了的。”李国良说道。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统统都给我说出来吧。”秦拢月有些无奈了,没想到这李国良居然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货色。 李国良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可是他说了半天,秦拢月从中连一点有用,能找到幕后真凶的线索和蛛丝马迹都没听出来,全都是一堆的废话。 让秦拢月听了有些窝火,总感觉这李国良是在忽悠她的,便说道:“我看你也不说实话,算了,我看还是让蛇群来伺候你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说罢便站起身,然后在心里悄悄的对小白说道:“小白,让你的一两个小弟过来帮我吓吓这家伙。” “好嘞!”小白爽快的应道,指挥这事小白还是很愿意干的,反正不用自己出力,自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而且还能威风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秦拢月刚走开,站到一旁,蛇群当中便有两条比较大的眼镜蛇慢悠悠的游了上来。 李国良一看,妈呀的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想秦拢月爬了过去,抱着秦拢月的大腿死死不松手,这两条蛇他可是认识的,这两条蛇可谓是这群蛇里面最毒的两条了,要是被他们咬上一口,那自己绝对会痛不欲生,全身溃烂而死的。 “你给我松手,松开。”秦拢月没想到这李国良居然这么没出息,居然来抱着自己的大腿,恼怒的说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在不松开你的爪子,我敢保证,等一会儿,你的双手便会不在你身上了。”在一旁的梦云也抽出剑,指着李国良冷声说道。 那李国良看了看梦云那锋利的剑锋,浑身抖了抖,但还是没有松开秦拢月的大腿,哭喊着说道:“不要,我都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让蛇过来啊,我真的和那个人无冤无仇,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再说给你们朋友下毒和打伤他的也不是我们,是我们的上司,你们要替你们的朋友报仇,去找他们,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秦拢月眯了眯眼睛,问了这么多,还是李国良这句话才有那么一丁点价值,于是秦拢月在心里对小白说道:“小白,让你那两个小弟先停下。” 那两条蛇果然很听话的停住了,不在前进。 “行了,我已经让他们停住了,你快点放开我,否则你这双手就别要了。”秦拢月看了一眼李国良说道。 李国良被秦拢月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吓得一哆嗦,便将手收了回去。 “你刚刚说打伤我朋友的,是你们的上司,是要你们把尸体带下山去交给他的上司是同一伙人吗?”秦拢月看着李国良问道。 李国良看着眼前的这两条两米多长,“嘶嘶”的朝他吐着红信子的蛇,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的连连点头,道:“没错,他们不是平常和我们接头的老大,而是从总部过来的,前两天他们一行六七个人就来到了我们的地头上,有些人还受了伤,不过他们拿出了一个令牌给我们的头看,我们的头看了之后,就说他们是上面派下来的,要我们好生招待着,然后他们就给我们吩咐了这个任务,说完成了之后,有巨额的酬劳。” 秦拢月的眼珠子转了转,现在抓到的这几个小喽啰,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估计连干活都不咋有力气,一看就是常年在烟花之地损坏了身子的,别看这些人一个个都挺壮的,但是身体的内在已经虚的不能再虚了,而且这几个人也不是把方华和梦烟害成这样的人,要是把他们抓回去的,也不算是替梦烟和方华报仇了。 “好吧,看在你还算是诚实的份上,今天我可以绕你一条小命。” 秦拢月还没把话说完,李国良一听,连连磕头道:“谢谢姑娘的不杀之恩,谢谢,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干坏事了,再也不去偷乡亲们的鸡了,再也不去调戏小姑娘了……” 秦拢月看这李国良一直说个不停,连忙打住,说道:“停,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国良连忙住了嘴,不敢再继续说了,生怕秦拢月一个不高兴,他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你这条小命,我虽然可以饶你不死,不过呢……” 秦拢月这句‘不过呢’把李国良那原本稍稍安定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作为放你一条生路的条件,你要带我们去今天你们和那些人接头的地方,带我们找到那些人之后,你就可以走了。”秦拢月用一直在手里把玩着的匕首在李国良的脸上拍了拍,说道。 李国良此时为了保命,哪里还顾得了那么许多,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去,这就带你们去。”说罢,转身就想走,结果被围在周围的蛇群又给吓了回来。 李国良指了指蛇群,说道:“这……” “没事,我会让他们散开的。”秦拢月说罢,在心里对小白说道:“小白,叫你的那些小弟,留下十条个子比较小的,但是毒性却十分厉害的留下,其他的都可以散开了,但是不要让他们走远,而是让他们隐藏起来,偷偷的跟着。” “了解。”小白摇了摇尾巴说道。 没过一会儿,那些蛇群就真的散了开来,只留下了十条跟筷子大小和长度的小蛇。 这种蛇,秦拢月貌似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在心里问道:“这种是什么蛇啊,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啊!” “他们啊,他们是居住在深山里的一种奇毒无比的蛇,有不少喜欢练毒的人,都想要抓一条这样的蛇来辅助他们,但是因为他们个子小,而且行动速度十分的快,能抓到他们的人没多少,就算有人抓到了他们,但是只要被他们咬上一口,那个人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死了,所以人们给它们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绝命蛇。” 小白耐心的像秦拢月解释着这种蛇的厉害之处,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自豪,就如爸妈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之后,在别的人夸赞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是他们那么小,该不会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蛇吧?”秦拢月看着,清一色排列在地上的十条小蛇在心里问道。 “主人,你别看他们个头小,他们在他们那一种蛇里面,已经算是最大的成年蛇了,他们这种蛇只能长到这么大的,不会在长大了,他们的幼蛇比这还小呢。”小白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对李国良说道:“我们走吧。” “那个……”李国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其他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话还没说出来,身上的汗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湿了后背了。 秦拢月赞赏的看了李国良一眼,没想到这人在这种关头,还能顾得上自己的这些兄弟,便对梦云使了个眼色,让梦云去将那些人的穴道给统统解开了,其实就算李国良不开口,秦拢月也打算让梦云给那些人解开穴道了的。 毕竟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平常做的也都是些偷鸡摸狗之事,相信经过这次,他们回去之后,应该会改过自新的,而且就带李国良一个人去他们在这一带的老巢的话,万一他们那些人起疑心了怎么办? 毕竟自己和梦云都还不知道他们在这一带的总部里还有多少人手,虽然说那些打伤方华和梦烟的人只有不足十人,但是这地头上,和李国良一样的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要是人数过多的话万一对方来个人海战术,自己和梦云开始没事,但是到后来总是会累的,那样他们那些人就会有机可乘了。 如果让李国良等人假装抓住了她和梦云,然后带回总部的话,这样,一来,可以混进内部,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第二,这样进去的话,他们就不会多加防备,那自己和梦云下手也会简单很多。 那些人被梦云解开穴道之后,一个个都醒了过来。 其中一个特别肥的人,挠了挠脑袋,有点分不清楚状况的,嘟嘟囔囔的说道,“大哥,我们刚刚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醉了,睡着了?不应该啊,我记得我们哥几个都没带酒啊!” “呦呵,没想到在这深山里面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妞,大哥,你里真厉害,在这深山老林里,你上哪找的这么两个漂亮妞啊?” 突然一个离梦云比较近的,身材比较瘦弱,长得尖嘴猴腮,那小眼睛都能眯成一条线的男子,眼睛一亮的看到了在一旁的梦云,语气轻佻的说道。 本来那尖嘴猴腮的男的,还想用手去摸一下梦云的脸蛋的,但是被梦云那狠厉的眼神下,悻悻的缩回了手。 李国良深怕这二人一不小心惹恼了秦拢月和梦云二人,快步的上前,一手一个了那两人的脑袋,说道:“肥猪,老侯,你们两不想要命,我还想要命呢,赶紧给二位女侠道歉。” 说罢,李国良一脸献媚的笑,转过身来,对秦拢月点头哈腰的拍着马屁说道:“两位女侠别介意,我这两位兄弟不懂事,还望二位女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要说这李国良的马屁拍的还真是不错,开始喊秦拢月大姐,后来知道秦拢月和梦云的厉害之后,就改成了姑娘,现在直接升级成女侠了。 秦拢月听到李国良对这二人的称呼,才知道,那肥头大耳,长得圆滚滚的男子叫肥猪,而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叫老侯,说实话,这两名字还真是挺符合这两人的外貌形象的。 此时,那肥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估计是个神经大条的,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大哥,你干嘛打我啊!” 而那老侯明显的比肥猪的反应要快,被李国良拍了一巴掌,再听到李国良说的话之后,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就算不明白怎么回事,看李国良对秦拢月和梦云的态度也知道眼前这两个美女是不好惹的了。 那老侯估计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颤颤巍巍的跟着李国良说道:“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冒犯了二位女侠,还望看在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的错误,能够绕小的一命。” 说罢,那老侯怕秦拢月和梦云还是不肯原谅他,居然用手还是扇自己的耳光,一下一下的扇着。 这时,其余的人,也都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看着情况,开始还不明白是咋回事,但是后来倒是看的有点明白了,那就是,站在他们眼前的两位女子,都是不好惹的,而且他们这一伙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这两位女子的手中,于是也都连连的跪下了。 秦拢月看向梦云,毕竟这老侯冒犯的不是自己,是梦云,要是梦云愿意放过他的话,那就算了,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梦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梦云要是做了决定,她绝不会拦着,反正老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梦云看到秦拢月向她看了过来,便明白秦拢月这是要将这个人交给她处理的意思了,心里有些感激,她作为秦拢月的一个下属,是没有权利决定这个人的生死的,但是秦拢月却给了她这个权利,说明秦拢月是尊重她的想法和决定的,在如今这世道,有多少主子能做到对自己的下属是尊重的?恐怕也只有秦拢月了吧。想到这里,梦云有些感动。 梦云朝秦拢月摇了摇头,意思是可以放过老侯,反正老侯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也就是出言不逊的调戏了一下她,而且现在老侯已经将自己的脸都打的高高的肿了起来,也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没必要在取起其性命了。 在地上跪着的李国良等人,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秦拢月开口,这周围的气氛顿时显得十分的压抑,有不少人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的,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他们身上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秦拢月这才淡淡的开口道:“行了,快点带我们去你们的老巢找人。” 随着秦拢月的这句话一出,李国良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秦拢月这句话的意思是放过老侯了,便连忙对身旁的老侯说道:“还不赶紧谢两位女侠的不杀之恩。” 老侯这才停下了继续抽自己嘴巴子的动作,连连磕头道:“谢两位女侠的不杀之恩。” 秦拢月点了点头,蹲下,对小白说道:“小白,让你的小弟们都到我的手掌上来。” 然后留下来的那十条小蛇全数上了秦拢月的手掌之上。 开始秦拢月还有些害怕,不过看到这些小蛇都十分乖巧听话的上了自己的手掌,而且一点都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那颗忐忑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当秦拢月放松下来的时候,感觉,其实这蛇也不怎么可怕,那些蛇在自己手掌上的感觉,冰冰凉凉的,还蛮舒服的。 现场除了李国良以外,其他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秦拢月,显然是没想到秦拢月居然能够控制蛇。 秦拢月拿着这些蛇,走到李国良等人面前说道:“你们认识这种蛇吗?” 李国良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绝命蛇,被它咬过的人,绝对不会活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它们的剧毒,据说至今无人能解,这种蛇在市面上极其罕见,而且价位非常之高,小人曾经有幸见过一回。” 众人听了李国良的解释之后,满眼都是惊恐,这小蛇看上去挺温顺的,而且看起来也还挺好看的,没想到毒性居然这么的强,再看了一眼把那些小蛇把玩在鼓掌之中的秦拢月,集体咽了咽口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的……太可怕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没想到李国良还挺有见识的,“没错,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不需要我再继续浪费口舌了,等会儿,我要把它们放在你们身上……” 秦拢月话刚说到这里,李国良这些人当中,就有人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为……” 李国良刚说了个为字,是想问秦拢月为什么的,不过秦拢月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它们是不会伤你们一根毫毛的,毕竟接下来,我们姐妹二人可是要去你们老巢的,万一你们几人到了老巢之后,翻脸不认人了,我们姐妹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把它们放在你们身上,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要是发现你们会了老巢之后,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姐妹二人也有机会反击。不过我把这些小蛇放到你们身上之后,你们最好不要企图想要将它赶走,或者偷偷扔掉,否则,后果自负!”说到后果自负的时候,秦拢月那语气阴冷的可怕,让李国良等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这其中,有人连连跪了下来,祈求道:“女侠饶命啊,我们,我们绝对不会使坏的,求你,求你不要把那些蛇放到我们身上,我们保证,求求女侠了!”其中竟然还有人被吓得尿了裤子,和被吓哭了的人。 秦拢月冷声道:“不行,是选择接受绝命蛇,还是选择死,你们自己选择,没有第三个选择。” 李国良看着秦拢月的眼睛,片刻之后,知道这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便站起身来,大声吼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一个个大老爷们的哭成这样,陈何体统,既然女侠说了,这小蛇不会伤害我们的,那我们就带上吧,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心一意做好女侠吩咐的事情,到最后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与其在这里被杀死,不如拼一拼,带上小蛇,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那些正在哭的人听了李国良的话,都停止了哭泣,显然他们也觉得李国良说的话有道理,犹豫了半响之后,纷纷站了起来,对着李国良说道:“大哥,我们听你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拼。” 秦拢月见他们已经决定好了,便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不许反悔了。”说罢便拿着小蛇向他们走去。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对小白说道:“你吩咐你的小弟,没有你的命令,要好好的呆在这些人的身上,不许伤害他们,留着他们还有用呢。” 小白点了点头。 随后,秦拢月便把小蛇分给了他们,每人一条,将小蛇放进了他们的怀里。 那些人一个个都颤抖的仍由小蛇钻进了他们的怀里,一动不动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共分了六条给他们,因为他们一共就六个人。 剩下的四条,秦拢月分了两条给梦云,然后对小白吩咐道:“你对你这两个的小弟吩咐好了,让他们保护好梦云。” 梦云看着这两条小蛇,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秦拢月不会害她的,便硬着头皮将这两条小蛇收了起来。 秦拢月看着梦云那稍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说道:“不要害怕,这两条小蛇会在危机时刻保护你。” 剩下的两条小蛇,秦拢月则自己留着,她没有武功,万一去到那些人的老巢,打了起来,人太多的话,梦云有时候难免会顾不上自己,有了这两条小蛇,秦拢月至少可以自保。 那些人收了小蛇之后,见小蛇满乖巧的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心里也都稍稍的安定了一下,知道知道他们不乱动的话,这些小蛇就不会伤害他们。 分配好小蛇之后,秦拢月又对李国良说道:“你们有没有带绳子?” 李国良点了点头,但是不太明白秦拢月要绳子干嘛,不解的看着秦拢月。 “有绳子就好,带上绳子,等到地方之后,你们几人把我们姐妹二人捆起来。” 秦拢月话还没说完,李国良他们全都“噗通噗通”的跪了一地,颤颤巍巍的说道:“女侠饶命啊,我们可不敢啊!” 秦拢月一瞪眼睛,真想抽这些人两嘴巴子,每次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几个到时候用绳子假装把我们捆起来,其实不是真的绑起来了,而是假绑,假绑懂吗?不然我们姐妹二人就这么跟着你们去,他们还不得起疑心啊,真是一群猪脑子,每次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打断我说的话。” 李国良等人这才知道,自己等人误会秦拢月的意思了,便都站起身来,连连点头称是。 秦拢月又继续说道:“回去之后,他们要是问起我们姐妹二人是谁的话,你就说是你们路上打劫的,看着长得还不错,就带回来孝敬他们了,至于他们要是问起,我那朋友到底死了没有,有没有下葬,怎么没把尸体带回来,你们就先回来了的话……” 秦拢月说到这里,想了想,接着说道:“到时候你们就说,尸体还没下葬,和那男的在一起的那个女的再给那男的守灵,你有留人在那边监视着的,等把这两美女送给他们,你们就撤回去,继续守着,等下葬之后将人挖回来,其他的,你就随机应变的说吧,记住,别说漏了,否则,小心你们的小命!” 李国良连连称是。 随后,李国良便带着秦拢月等人往山下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下山的路程特别快,还是秦拢月最近锻炼的身体机能好了,步伐走的特别快,上山的时候,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上去,可是下山却只用了四分之一的时间就下来了。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秦拢月等人故意避开了人群,然后跟着李国良等人一直走,走了没多久,又到了一个山头,这是青云峰旁边的一座没有青云峰那么高的山,李国良说了,他们的总部就在这座山的另一面。 于是秦拢月等人又开始爬山,等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了,秦拢月看了看时辰,现在大概是中午十一点左右了。 秦拢月为了赶时间,到了这时候,也没有继续休息,便问李国良道:“现在离你们总部还有多远的路程?” 李国良看了看地方,又看了看时辰,道:“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哦,那我们继续走吧。”秦拢月记得这座山的另一面,应该是一条通往别的县城的道路。 又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李国良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木门,说道:“女侠,到了,诺,就是那里。” 秦拢月顺着李国良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木门上面还挂着一个高高的牌匾,几个大红字写着——狼牙寨三个字。 秦拢月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土匪窝么?她还以为他们的总部是个啥样的勒,原来就是个土匪窝啊。 秦拢月瞥了一眼在身旁的李国良,难道他们也是土匪? “我问你,那是土匪窝不?” 李国良点了点头。 秦拢月一巴掌就照着这李国良的头上拍了下去,“丫丫个呸的,明明是个土匪窝,你丫的老跟我说总部干啥?一个土匪窝给我弄的那么正式。” 李国良哭丧着脸,说道:“女……女侠,我没说过总部这个词啊!” 秦拢月这才想了想,好像是没说过,都是自己听他们说他们上头还有老板,而且老板太过神秘,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性的,被他们那神秘老板分散在这些地方的总部。 咳咳,虽然说土匪窝也是有纪律性有组织的团体。 秦拢月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之后,便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你们土匪窝的老大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老板,也就是说,你们的这个土匪窝并不是个单纯的土匪窝吗?” “是不是单纯的土匪窝,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们老大总是能很准确的知道这过道上什么时候经过的车辆和人家是最多钱的,老大每次收到消息,就带着我们一帮弟兄就下山去打劫了,每次都能抢到好多钱。”李国良想了想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老大每次都是收到消息的时候,才下山打劫的是吗?”秦拢月问道。 李国良点了点头。 “那现在也就是说,你们山寨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金银珠宝吗?”秦拢月两眼放光的看着李国良问道。 “是挺多的,而且我们老大老抠门了,打劫来的金银珠宝,都不怎么给我们花,只拿出一小部分来以供活计,其他的都在山寨的密室里面放着,每隔一个月就会有马车来讲这些金银珠宝运走,也不知道要运到哪里去。”李国良嘟囔着说道,明显对他们山寨的老大把抢来的金银珠宝都独吞这一点非常的不满。 秦拢月一听这金银珠宝是要运走的,顿时心里就一紧,连忙问道:“今天几号,这个月的金银珠宝还没有被运走吧?” 李国良看着秦拢月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一头雾水,这二位女侠不是来抓人的吗?怎么问起山寨里的金银珠宝来了? 不过虽然李国良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哪里敢问出来啊,所以只将问题藏在心里,秦拢月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李国良算了算日子之后,说道:“这个月打劫的金银珠宝应该还没有被运走,我记得马车每次来山寨运金银珠宝的日子,都是月末的最后五天内,现在才是月中旬,所以这个月的金银珠宝应该还在山寨的密室里面的。” 秦拢月一听这个月的金银珠宝还在山寨里面,这心里顿时就放松多了,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啊。 此时秦拢月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发财了,哈哈哈! 在一旁的梦云,看着秦拢月那两眼放光的神情,而且一直在问关于金银珠宝的问题,都快忘了她们来这里的初衷了,但是秦拢月是主子,她又不好说,于是便咳嗽了两声,希望能引起秦拢月的注意,想起她们这次来的目的。 秦拢月正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突然便听到了旁边梦云的咳嗽声,回头看向梦云,当看到梦云眼神的时候,秦拢月才从那狂喜中回过神来。 “咳咳,那个,你们现在赶紧把我们绑起来,送我们进去吧。”秦拢月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之后,对李国良等人说道。 于是李国良等人便七手八脚的将秦拢月和梦云二人五花大绑了起来,其实看起来绑得很紧,但是那绳头却被秦拢月和梦云二人拽在手里,到时候只要她们两个一拉绳头,那绳子就会自然而然的从她们二人的身上松开了。 绑好之后,李国良等人便押着秦拢月和梦云二人向狼牙寨走去。 到了狼牙寨大门口的时候,正在狼牙寨大门上面放哨的人便喊道:“来者何人?” 李国良挥了挥手说道:“小林,是我,老良,快点开门。” 在门口高塔上的那人仔细的看了看之后,说道:“哦,原来是老良啊,你身后带着的那两个女子是何人?” “哦,这是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两个漂亮姑娘,想着说带回来给弟兄们乐呵乐呵,这可是新鲜没人开过的女人啊!”李国良顿时一副猥琐的样子说道。 那高塔的小林听到了李国良的话,也跟着猥琐的笑了起来,说道:“老良,听够意思的啊,出去外面,回来都不忘了咱们这些兄弟。”说罢,转身对山寨里面喊道:“是老良,自己人,开门。” 随后,这山寨的大门就打开了。 秦拢月和梦云等人被李国良等人围了起来,一起走进了山寨里面。 这山寨里的人,见李国良等人带回了这么漂亮的两个妹子,纷纷吹口哨,吆喝着,整个山寨里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没过多久,秦拢月和梦云二人就跟着李国良一起被带进了山寨里面。 李国良进了山寨之后,对着高坐在最上面的人一抱拳,喊道:“老大,我们回来了。” 那老大点了点头,道:“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办好了吗?” “这个……”李国良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没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男的已经死了,现在那个女的再给那个男的守灵,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下葬了。” “什么?任务没完成,你们回来干什么?”那老大一拍桌子,大声的吼道,吵闹着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压抑异常。 李国良的额头上立马便出汗了,但是想到自己等人的小命还在你秦拢月的手里握着,于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说道:“老大请放心,我留了人手在那边守着,我回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两个女子。” 说罢,李国良往旁边站了一步,让肥猪和老侯将两个女子押了上来,虽说是押,但是老侯和肥猪二人哪里敢真的押秦拢月和梦云啊,都是秦拢月和梦云二人自己走上来的。 那土匪头子看到秦拢月和梦云二人的时候,眼睛一亮,想起自己最近也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而且这两个女人,论气质,轮样貌,都比附近农村里面抢来的女子要好多了,心里面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我们等人在等那男子下葬的时候,不巧被这两个女子发现了,她们是去青云观里面烧香拜佛的,我们怕我们的任务败露,于是将她们抓了起来,不过看在她们两个长得还不错,不太忍心下手,想到弟兄们好久都没开过荤了,便将她们二人带了回来。”李国良在一旁恭敬的说道。 要不是秦拢月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么回事,秦拢月都差点相信李国良的这番说辞了。 “嗯,这次你做的不错,”那土匪头子色眯眯的在秦拢月和梦云身上扫了一遍之后,便对下面的众人喊道:“来人啊,快去准备酒菜给老良他们接风,顺便欢迎一下这两位美女光临咱们山寨。” 土匪头子这话一出,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随后秦拢月和梦云二人便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 等人都走了之后,梦云对秦拢月说道:“主子,现在这么办,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们不到今天晚上估计都回不去啊?” 秦拢月想了想也是,必须在今天下午三点之前速战速决才行,否则根本就来不及在今天晚上之前赶回去,自己今天白天一天不在,晚上也没回去的话,走之前又没跟双喜她们交代好。 自己这突然消失一天一夜,萧婉儿和双喜她们不得急死啊?想到这里,秦拢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的在这里等着他们,于是便跑到门口喊道:“李国良,你给我过来。” 喊了一通之后,便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来开门了,语气十分不善的说道:“喊喊喊,喊什么喊?叫魂呢,这是!” 秦拢月眯了眯眼,居然还这么凶自己,过不了多久,等会儿就有你好受的。 虽然秦拢月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对着那小伙子眨了眨眼睛,献媚的说道:“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帮我去把李国良叫过来,我头上这枚金簪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那小伙子被秦拢月这媚眼抛的,被点了一下,再看到秦拢月头上的那枚金钗,看上去做工十分的不错,而且非常的精致,想到这只是帮秦拢月喊个人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情,还有好处可以拿,何乐而不为呢? 便点了点头,伸手拿下秦拢月头上的那只金钗,说道:“你等着啊,我这就给你叫人去。”说罢,转身出去,重新把门关上了。 没过一会儿,李国良便过来了。 李国良进了房间之后,将门关好,悄声说道:“女侠有何吩咐?” “我问你,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打伤我朋友的那些人会不会出来?”秦拢月低声问道,太大声的话,容易被守在门口的门卫给听到,那就糟糕了。 李国良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我们老大非常高兴,让人做了好多的菜,那些人应该也会出来一起吃的。” “那就好,你听着,等一下开席,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你就跟你们老大提建议,让我们姐妹二人出去跳舞助兴,你和你的那些属下商量好了,你一提意见之后,就让他们集体起哄,一定要让你们老大答应,让我们二人出去跳舞助兴。”秦拢月嘱咐道。 “这个没问题,小菜一碟。”李国良十分爽快的答应道,这山寨里的人都好久没近女色了,他到时候一提议,让女人来跳舞助兴,那帮狼不用他交代都会集体起哄的,这事情太简单了。 随后,李国良又问道:“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秦拢月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山寨放金银珠宝的密室在哪里?” “知道,怎么了?”李国良有点奇怪,这秦拢月似乎对他们山寨里面的珠宝特别的感兴趣。 “好,知道就行,等会儿我们姐妹二人出去跳舞助兴之后,剩下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到时候你们记得要带我们去密室。”秦拢月说道。 李国良惊讶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女侠,你不会是想要动密室里面的金银珠宝吧?” 秦拢月点了点头,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 李国良一看,果然如此,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太危险了,不行不行!我们拿不到的。” 秦拢月觉得奇怪,不就是个密室而已么?为什么李国良说很危险,还不让去? “为什么不能去?”秦拢月看着李国良问道。 李国良左右看了看,没人,然后悄悄的凑到秦拢月的耳边说道:“以前也有人打过这密室的注意,其实之前山寨里面就有些人对于老大把金银珠宝独吞颇有微词,表示反对,但是碍于老大是整个山寨的头头,于是并没有做的太出格。” 李国良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但是山寨里面却有人开始在暗地里商量,怎么趁老大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去密室里面,拿一部分金银珠宝出来分给弟兄们用,那次一共去了五个人,趁着老大不在的时候,就去密室那边了,结果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没回来过?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秦拢月问道。 “具体的不知道,不过听传言,是说密室里面有很多的机关,还有毒药之类的,他们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所以我劝二位女侠还是放弃去密室的计划吧。”李国良说道。 这时,门外有人喊道:“老良,就会快开始了,快点出来吧。” “好叻,马上就出来。”李国良朝门外一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对秦拢月低声的问道:“女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赶紧出去吧,免得别人起疑心,等会开席之后,记得把握哦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秦拢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李国良低低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大声的嚷嚷着:“这两个臭娘们,嘴还挺硬,哼,等会儿,等晚点吃完饭之后,有你们好受的,让你们等一下好好伺候大哥,那是你们的福气,居然还敢嫌弃。” 秦拢月知道,李国良的这句话是专门喊给门外的那些人听的,毕竟他进来有一点时间了,要是有心之人,肯定很容易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他现在这么喊一句,就已经很明显的将他这次来见秦拢月等人的理由和在里面谈了的话给正当化了。 李国良刚从门口出来之后,在门口守门的哪个小伙子把李国良拉到一边,有点好奇的问道:“老良,你在里面跟那两个娘们说什么呢?嘀咕了半天,你该不会是刚刚在里面就把她们两个给办了吧?”说罢,那嘴角还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 “去去去,说什么呢,这两个女人是带回来孝敬老大的,这老大都没动,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啊,咱们这些小弟要是想要享用,那也得让大哥享用完了才有我们的份啊,你说是吧。”李国良嫌弃的朝那小伙子摆了摆手,说道。 “那倒也是,那你在里面都和她们说啥了,说这半天的?”那小伙子又继续问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那女的之前把我喊进去,跟我说,她愿意让她的家人出好多钱来赎她回去,问我可不可以放了她,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山里的兄弟们到底有多久没开过荤了,我哪里舍得将这两个小美人放回去啊,于是就让她们二人别瞎想了,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伺候咱们吧,谁知道这两小娘们挺倔,死活不答应。” 李国良的这番话说的十分大声,基本上是让在这附近路过的人都将他这番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第一百一十三章 当然,在房间里的秦拢月也将这番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秦拢月在心里暗道:“这李国良还挺机智的,这随机应变的能力挺强,要是将来能收做己用的话,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另一个强有力的助手也说不定,而且看他心性其实也不怎么坏,人品也还过得去。 李国良在门口又和那看门的小伙子聊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李国良来到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摆上了酒菜了,而且有不少人都已经落座了。 “大哥,这里。”这时,突然有人朝李国良喊道。 李国良回头一看,原来是跟着他的那帮小弟,于是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之后,朝他们坐的那张桌子方向走去。 在走向他小弟坐的方向的那张桌子的时候,眼睛也没歇着,他在大厅里扫了一遍之后,发现秦拢月要找的那些人,现在就坐在山寨老大下首的第一张桌子上,他们那几个人单独围成一桌,并不是很合群,所以李国良一眼便认了出来。 在李国良坐定后不久,山寨的老大便来了。 老大来了之后,酒席便开了,于是山寨里的弟兄们一个个的都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场面,好不热闹。 李国良吃的差不多了之后,而且看着大厅里的众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之后,便站起身来,对山寨的老大一抱拳,说道:“老大,今儿个真是高兴,不如让那两个小娘子出来跳个舞给咱们兄弟们助助兴吧!” “跳一个,跳一个……” 大厅里的那些汉子们都跟许久没见到肉的狼一样,仰天长啸欢呼着,起哄着。其实想让今天来的那两个女子再出来给大家伙饱饱眼福这种事情,山寨里面基本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但是却没人敢说出来,现在李国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怎么能不起哄呢? 山寨老大一看,大家的兴致都那么的高,他自己也喝的有点上头了,便挥了挥手,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准了,来人呐,将那两个小娘子上来,让她们跳一段,给弟兄们饱饱眼福。” 其中便有小喽啰应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秦拢月和梦云便被带了上来。 由于秦拢月在现代的时候,学过舞蹈,不然她的身体的柔韧度不会那么强,那么柔软,但是她只会现代舞,却不会跳古代的舞蹈,要是她和梦云一起跳的话,一定会非常明显的跳不到一块去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给梦云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要见机行事,然后便上前一步,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子给各位大人献丑了,小女子先来给各位舞上一曲。” 那山寨老大见秦拢月那么识时务,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毕竟刚来的时候,秦拢月和梦云还是一副很不乐意的神情,他还以为,把这两女子押上来之后,要让她们跳舞,她们肯定不会乖乖的跳的,没想到秦拢月居然那么配合的走上前来毛遂自荐,这举动顿时让他的心情大好,说道:“好,那就你先来吧。” 于是,秦拢月便跳起了古典舞,古典舞不同于古代的那种舞蹈,但是也是属于比较柔美的,秦拢月想来想去,她学过的舞蹈,也就只有古典舞比较适合现在拿出来用了,其他的舞蹈,穿着这身古代衣服也不好跳出来,就算跳出来了,估计这些人也不会欣赏,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抽风了呢! 秦拢月一边跳,一边在心里对小白说道:“小白,你能不能偷偷的去给他们的酒里面下点迷药或者是软筋散啊。” “没问题,我把身子变小一点,速度快一点,反正他们的视线现在都集中在你身上,应该注意不到我的,就算注意到了,我也有办法逃跑。”小白爽快的回答道。 至于小白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原因,那是因为秦拢月在出场的时候,就跟小白商量好了,只要它好好配合,表现好的话,回去之后,就把剩下的桂花糕和桂花酥给它,所以小白现在表现得十分卖力。 “等一下,小白,你要注意一下那边那桌的人,他们的武功和观察力都和这山寨里面的其他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他们就是伤方华和梦烟的人,说明他们之中有人懂用毒,或者是擅长用毒,你去他们那桌那边下毒的话,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了。”秦拢月在心里暗暗的嘱咐道。 “好嘞,小菜一碟,我给他们下一种无色无味,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迷药,保证他们谁也看不出来,放心吧,主人,为了我的桂花糕,欧不,为了你的大计,我保证完成任务。”小白咽了咽口水,说完便从秦拢月的身上一闪而逝,不见了。 对于在山寨老大下面那张桌子上坐着的几个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其实秦拢月一进大厅就注意到他们了,这整个大厅里面,只有他们这一桌子的人,是显得和大厅里面的人格格不入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几率是前几天追杀方华的人了。 秦拢月为了让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引开他们那些人的注意力,便更加卖力的扭动着身躯。 她的无知不同于一般人的舞姿,她的舞姿是刚柔并济的,时而十分的柔美,时而有刚毅有劲,将她身上那柔美的曲线,和傲人的柔韧度展现的一览无余,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 大厅里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舞蹈,大家都在不知不觉间,看呆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秦拢月,深怕看漏了那一个动作,就连坐在坐高位子上的山寨老大也不例外。 这种舞蹈,虽然好看,但是却十分的好力气,秦拢月跳了一阵之后,便有些气息不稳,身上多多少少都冒出汗水了,没办法,由于她太久没有跳过了,这突然要跳这种舞蹈,而且她现在都已经跳了快二十分钟了,又没吃午饭,身上的力气都快耗光了,心里暗暗的说道:这小白,怎么还没好啊,她都快坚持不住了! 突然,秦拢月在一个旋转之后,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感传来,整个人站立不稳,就要向地上倒去。 幸好梦云眼疾手快,立马上前一个旋转舞姿,巧妙的将秦拢月扶住了,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两个人再共舞一般。 秦拢月在梦云的配合下,得到了缓解,刚刚由于气息不稳,呼吸不顺畅,造成的缺氧头晕也好了一点。 梦云见秦拢月已经可以站稳了之后,便拉着秦拢月的手,一个转身,悄声对秦拢月说道:“主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交给我了。”说罢,便借由身体的扭转,将秦拢月送向了一旁之后,一边跳舞,一边说道:“接下来,就有我来给大家舞一段吧。” 说罢,便跳了起来,只见梦云一个旋转,一个跳跃,舞姿轻盈,和秦拢月之前的舞蹈全然不同,秦拢月跳的舞姿里,带着大气的感觉,而梦云的舞蹈,这是十分的灵动,宛如一个花仙子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让秦拢月在一旁看了,都不禁心生赞叹,没想到梦云居然还会跳舞,而且跳的这么好,而且秦拢月觉得,梦云的跳跃之所以会那么的轻松灵动,应该是练了轻功的关系。 梦云跳了一阵之后,小白终于回到了秦拢月的身上。 “回来了啊!事情办得怎么样?”秦拢月在心里问道。 “呼呼,累死我了,那么多人的酒水,都要我去弄一边,真是累死小爷我了!”小白气喘呼呼的说道。 秦拢月听到小白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好啦好啦,知道辛苦你了,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加五盘桂花酥,怎么样?” 小白顿时一阵欢呼。 秦拢月悄悄的给梦云递了个眼色,告诉她,小白已经将事情搞定了,她在坚持一会儿,等他们的药效发作就行了。 过了一两分钟之后,大厅里的众人都纷纷的晕倒了。 不过也有个别是看着舞蹈,忘记了喝酒,于是并没有晕倒的。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那位山寨老大。 那山寨老大看着大厅里的众人纷纷都倒下,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要是一两个倒下的话,他还能理解为,是他们喝醉酒了,可是这么多人一起倒下的话,那就只说明了这不是喝醉,而是有人在酒水里下了药。 得到这个结论的山寨老大,一把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吼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这是,梦云早已经停下舞蹈,站到了秦拢月的身旁。 秦拢月看了看现在大厅里仅剩下没有醉倒的人,发现除了山寨老大,还有李国良也没有醉倒,剩下的还有其他的七八个小喽啰。 不过秦拢月觉得最为失策的,就是那六个伤害方华和梦烟的人,居然也还有两个没有晕倒,此时都拿着刀,在身旁戒备着。 “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吧!” 这时,那山寨老大向周围扫了一圈之后,将目光定在了秦拢月和梦云身上,恶狠狠的盯着秦拢月和梦云说道。 秦拢月见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站了出来,说道:“是我又如何?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你的手下,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哼,那可未必!”那山寨老大哼了一声之后,对着剩下那几个虾兵蟹将喊道:“快给我上,将这两个小娘们给我抓住。” 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平时都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的,现在让他们上,他们还有点迟疑,但是看到山寨老大那狠厉的眼神之后,全都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那些人都还没到秦拢月的身边,梦云就已经动了起来,快速的将那几个人的穴道给点了之后,回到了秦拢月的身边站好,根本就不需要秦拢月动手。 这时,山寨老大正好看到了在秦拢月身后不远处的李国良,便喊道:“老良,赶紧给我抓住这两个臭娘们!” 李国良为难的看了一眼山寨老大,没有动手,笑话,他现在的小命都还在秦拢月手里面握着呢,要他向秦拢月动手?那他还要不要他自己的这条小命了啊! 秦拢月笑了笑,看着那孤立无援的山寨老大说道:“不好意思,李国良现在是我的人了。” 那山寨老大双眼瞪得老大,显然是没有想到,原来李国良已经背叛了他。 “老……老大,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这小命现在还在两位女侠手中呢,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如此,还望你原谅。”李国良被山寨老大那眼睛瞪得一哆嗦,说道。 山寨老大扫了一眼,现在大厅里的情况,现在就只剩下他自己和另外那两个上面派下来的人了,可是他没有权利指挥这两个人,按道理说,这些人的权利和职位都高于他,只有他们使唤他的份,而现在看这两人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打算出手,那就只能他自己出手了。 山寨老大咬咬牙,怒喝道:“哼,就算没有了他们,我一个人,照样可以将你们拿下。”说罢,便飞身向秦拢月和梦云袭来。 梦云一下子便迎了上去,和那山寨老大纠缠在了一起,这期间还有刀剑碰撞发出的声音。 梦云和那山寨老大在空中过了几招之后,都没占到上风,便落地,两人各站一边。 那山寨老大跟梦云过了这几招之后,一点便宜都没占着,便知道,梦云的武功也不低,自己必须得小心应付,否则一不小心,自己这条小命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于是那神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沉默了半响之后,梦云和山寨老大又交战到了一起,两人的速度都比刚刚快了一倍不止,秦拢月都没看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先出的手。 不过秦拢月从山寨老大跟梦云过的这几招,都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来看,这山寨老大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估计梦云会陷入一番苦战了。 秦拢月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感觉一股冷气向自己袭来。 秦拢月条件反射般快速的避开了这一抹冷气,随后向射来冷气的方向看去,居然是那两个还没晕倒的人,而刚刚的那一抹寒气,应该是那个人射出来的暗器。 秦拢月暗暗惊呼,好险,差点就被那人的暗器伤到了,不过这人也真够卑鄙无耻的,居然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搞偷袭。不过他们刚刚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吗?怎么现在又主动来插手了呢? “二位大侠,我们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只是和这山寨老大有过节而已,还望二位大侠不要插手。”秦拢月看向那仅剩下还清醒并且站着的两个人说道。 “哼,你真当我们二人是傻的吗?等你们解决了山寨老大之后,估计就该轮到我们了吧!”向秦拢月发射暗器的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 秦拢月看了那人一眼,想不到这人还挺聪明的,居然能想到这一点。“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客气了。” 其实这句话秦拢月只是说出来壮壮胆的而已,她可没有梦云那样的身手,她现在唯一的防身武器,也就只有那两条绝命蛇和小白了。 不过秦拢月的这句话,貌似真的把那两个人给唬住了,并没有继续再向秦拢月靠近,和发起进攻。 秦拢月估计,这两人应该是看到梦云那么厉害,而梦云居然听命于自己,便觉得自己的武功一定比梦云的高,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是等了半天之后,那两人都不见秦拢月有什么动作,便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但是也不敢太靠近秦拢月,于是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的像秦拢月发射暗器。 对于暗器这玩意,秦拢月还是可以应付的,因为她身体的反应十分的灵敏,这是之前做神偷的时候,参加训练时候,锻炼的身体条件反射。 只要有危险靠近,身体会自动避开,这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本能,只不过有些人不经常用,所以没发觉,而秦拢月以前做过这方面的训练,锻炼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还有身体的感应到危险到来的时候,可以早些做出应对之策,而身体的反应能力,则是锻炼身体的本能反应,将它扩大,并且更加灵活的运用。 那两人见秦拢月居然轻轻松松的躲过了自己等人的飞镖,顿时有些恼怒,便停止了继续发射飞镖,飞身向秦拢月攻来。 在和山寨老大交战的梦云见到秦拢月有危险,着急的想要过来支援,保护秦拢月,可是人在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打的不分上下的时候,最切忌的就是不可以分心,因为一分心,就会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所以梦云这一分身,便重重的挨了山寨老大一掌,摔倒在地上,口腔一甜,一丝鲜血梦云耳朵嘴角滑落,而梦云愣是一声没坑,倒地之后,连忙看向秦拢月那边。 梦云看到那二人就快要靠近秦拢月了,随手便甩出了两枚暗器。 这两枚暗器虽然没有伤到那二人,但是也阻止了那两人刚刚对秦拢月进攻,迫使他们停了下来,只是,这只是暂时的,那二人躲过了梦云的暗器之后,又开始继续向秦拢月攻去。 秦拢月看着倒地负伤的梦云,想要过去将她扶起来,可是她现在都自身难保,更别提要过去梦云那边了。 对于向她攻来的那两人,秦拢月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尽然呆在了原地。 原本秦拢月以为自己这条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拢月突然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气将自己抛向了一边。 秦拢月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坐在了地上,而这一闪身,和一矮身跌坐在地上这两下,正好躲过了那两人的进攻。 秦拢月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刚刚拉自己的人竟然是李国良,便感激的看了李国良一眼之后,向梦云方向跑去。 秦拢月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梦云身边,将梦云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梦云,你没事吧?” 梦云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主子,我没事,这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倒是你,刚刚没被他们伤着吧?” 秦拢月想前后左右四下看了看,随后警戒的注意着四周,生怕有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出手。 那山寨的老大见梦云受伤了,而秦拢月又被另外两个人打的四处逃窜,毫无还手之力,便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现在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嚣张不起来了吧,哼,要是你们现在乖乖的跪下向我求饶,然后今晚好好的伺候伺候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绕你们一条小命哦!” “呸,你做梦!”梦云朝那山寨老大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嘿,我说你这臭娘们,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那么狂?等会儿把你抓住的时候,等老子玩完你之后,就把你赏给我那些弟兄,让他们也尝尝鲜,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山寨老大见梦云这态度,立刻便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突然,那另外两个人相继响起了一声惨叫,摊到在了地上。 这一声惨叫,将那山寨老大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的二人。 山寨老大看着那两人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样子,吓了一身冷汗,刚刚他可是一直都看着秦拢月和梦云二人的,完全没有看出秦拢月和梦云有暗中搞什么小动作,或者发射暗器伤到那两个人的,那两个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了? 突然那山寨老大看到有两条十分细小的蛇从那两人的身上游了下来,慢悠悠的朝秦拢月和梦云游了过去。 秦拢月蹲下伸出手,那两条蛇便乖巧的游到了秦拢月的手掌之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两条蛇是在刚刚秦拢月躲避两人攻击,跟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将小蛇放到那二人身上的,绝命蛇非常的机灵,秦拢月一把它们放到那两个人身上,它便快速的钻进了那人的身体,隐藏了起来,所以他们都没有发现,不知道身上何时多了一条蛇。 那现在就剩下山寨老大一个人了。 那山寨老大看着乖巧的缠绕在秦拢月手上的两条小蛇,脑门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刚刚那两个人之所以会突然惨叫,全都是拜秦拢月手上的那两条小蛇所赐,而且看样子也并不是普通的毒蛇。 那山寨老大看大势已去,自己根本连一点胜算都没有,便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逃跑。 秦拢月看着山寨老大那躲闪的眼神,立刻便猜到了他的意图。 秦拢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山寨老大,秦拢月的这笑容看的这山寨老大心里直发慌,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慌,要是一慌的话,那自己这条小命估计就不保了。 秦拢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山寨老大说道:“喂,麻烦你看一下你的左肩膀上有什么吧。” 山寨老大闻声便向自己的左肩膀上看了过去,这一看,差点没给他吓得坐到地上去。 只见他的左肩膀上也有一条和秦拢月手上一模一样的一条小蛇,正“嘶嘶”的吐着红信子,看着他。 这条绝命蛇正是当时秦拢月给梦云防身的其中一条,这条绝命蛇是在梦云受伤的那一瞬间,自己飞身跑到山寨老大身上的,连梦云都没有察觉到。 秦拢月看着山寨老大那一动不动,僵在那里的身子,也不着急,直接将他无视了之后,对李国良说道:“李国良,你去给我找一捆绳子过来。” 李国良应声,便去找绳子了。 “小白,你去把李国良的小弟们的迷药给解了,我要他们这些人手来给我做苦力。”秦拢月在心里对小白说道。 “好的,没问题。”小白应声之后,便走了。 那几个人小白认识,因为今天早上在小树林里见过。 等李国良把绳子拿过来的时候,李国良的那些小弟也都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于是秦拢月指着打伤方华的那伙人对李国良等人说道:“你们几个,去帮我把那几个人给我五花大绑起来,记得,要绑严实了。” 那些人哪敢不从啊,要是不从的话,自己身上的那条小蛇给自己来上一口,自己估计就得提早去见阎王爷啊,一个个为了不想太早见阎王,都乖乖的照秦拢月的吩咐,跟着李国良个一起,将那几个人都五花大绑了起来。 那六个人,昏迷的四个都已经全数绑了起来,但是剩下两个在地上打滚的,李国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这两人还没有丧失行动能力,自己万一靠近,人家给他来一下,他不就死翘翘了啊! 李国良看向秦拢月问道:“女侠,这两个怎么办啊!” 秦拢月看了地上正在打滚的二人,说道:“没事,你们也把他们绑起来吧,他们现在打不过你们的,没事,尽管放心。” 李国良等人,有了秦拢月这句话,心里踏实了不少,于是便上前将这二人也五花大绑了起来。 秦拢月突然想起来,小白似乎说过,被这绝命蛇咬上一口,绝对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秦拢月算了算时间,都已经过了快一炷香了,那岂不是说这两个人等会儿就要死翘翘了?这可不行啊,她还不知道哪个是她们之间的领头人啊!毕竟有些消息,只有他们的领头人才会知道。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对刚回来的小白说道:“小白,你去帮我把这两人的绝命蛇的毒给解了吧,现在还不能让他们死呢!” 小白瘪了瘪嘴,今天绝对是这么多年以来它最忙碌的一天了,唉,不过为了它的桂花糕和桂花酥,它忍了。 小白点了点头,便跳了下去。 小白现在的身体变成跟银针一样大小,一般人都是很难发现的。 当这些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秦拢月看向还在那里和绝命蛇大眼瞪小眼的山寨老大,笑嘻嘻的说道:“老大啊,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动它,否则给它咬上一口,就有你好受的,听说被这种蛇咬上一口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中毒之人还会十分的痛苦,生不如死呢!” 本来这山寨老大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毒蛇,现在听秦拢月这么一说,现在不仅连额头冒汗,就是后背也开始冒汗了。 他开始虽然知道这毒蛇的毒性很毒,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的毒,吓得双腿都有些颤抖了。 突然,山寨老大想起了刚刚秦拢月让这种蛇跳上她手掌的情景,突然想到,这女子该不会是可以控制蛇吧?还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有救了,于是连忙对秦拢月说道:“这位女侠,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会操控蛇吧?你……你赶紧帮我把身上的这条蛇给赶下去,我……我有很多的金银珠宝,我分一半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秦拢月一听到金银珠宝,眼睛就放亮光,现在山寨老大这句话,正中她的下怀,但是她可是听李国良说了的,这山寨老大每个月都会把劫来的钱财运去别的地方,如果说这山寨老大要把他一半的财产给自己的话,那势必是要将自己带去另外一个藏有金银珠宝的地方,但是说不定这有金银珠宝的地方有埋伏,而且自己的时间不够。 想来想去,秦拢月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算了,于是便对这山寨老大说道:“我不需要你所哟金银珠宝的一半,你只要把你现在在山寨密室里的那些金银珠宝给我就好了。” “好好好,没问题,女侠,你现在可以将我肩膀上的小蛇给弄走吗?它这样太危险了!”那山寨老大满口答应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你带我们去到密室,带我们找到金银珠宝,并且将金银珠宝搬出来的时候,我才能将这小蛇收回来,否则的话,我要是提前将它收了回来,你出尔反尔怎么办?放心,这小蛇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咬你的,但是你胆敢对我不利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的。”秦拢月说道。 那山寨老大一听,秦拢月他们居然要拿到金银珠宝之后,才能将自己身上的小蛇撤走,顿时气得想骂娘,“女侠,这样不太公平吧,万一你将金银珠宝拿到手之后,不兑现自己的承诺怎么办?” 秦拢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信不信随便你,你要是信的话,你说不定还能活下去,你要是不信的话,那你现在只有死的份了,反正你不带我们去,我们也能找到密室的所在,然后将金银珠宝找出来,带上你,只是为了更安全的找到金银珠宝而已。” 那山寨老大一听,秦拢月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秦拢月说的也确实没错,最后只得咬了咬牙,道:“算你狠,我这就带你们去。” 秦拢月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说道:“那就走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秦拢月还是在心里悄悄的跟小白说道:“小白,这一带的蛇,你能叫得动不?” “当然,我的血脉可是蛇族里面最最贵的,相当于你们现在的皇族,不管我去到那里,只要我说话,那些蛇就不敢不听的,主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小白自豪的说道,不过同时有有点奇怪,秦拢月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是想说,可以的话,你就把你在这一带的那些小蛇都叫过来,我怕这山寨里,万一还有没喝醉酒,却装醉的人趁我们几个去拿金银珠宝,四下没人的时候逃走去搬救兵了,或者将这六个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给放跑了。”秦拢月说道。 “好的,你等我一下。”说完之后,小白便吐着红信子一闪身走了。 过了一分钟之后,小白就回来了,告诉秦拢月,道:“主人,已经搞定了,现在这座山寨已经被我的兄弟们包围了,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嗯,对了,这些人的迷药什么时候失效?” “嘿嘿,他们中的,可是我的特制迷药,没有我去给他们解毒,他们没有三天三夜是醒不过来的,就算醒过来了,也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主人你就放心吧。”小白笑嘻嘻的说道。 秦拢月这才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李国良等人说道:“你们,把他们六个人对到一起,然后和我们一起,跟着你们的老大一起去找金银珠宝去,等帮我把金银珠宝搬出来之后,我会分给你们一点的。”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肥猪和老侯等人一听搬出来的金银珠宝居然还有他们的份,顿时欢呼了起来。 只有李国良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他其实没说,当年想要去密室里面偷盗金银珠宝里的人,就有他的一份,只不过他当时只是个小喽啰,所以在门外放风,没有进去,但是其他人进去之后,全军覆没的场景,到现在他都还一直记忆犹新,而这件事情,他也彻底的封存了起来,之后一直没有对别人说过。 秦拢月注意到了李国良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问,要是能在人前说的原因,李国良自己现在就说了,但是李国良现在除了沉默不语,并没有其他的意向,那就证明他现在心里虽然有事情,但是不适合在现在这个时机说出来。 所以秦拢月再等,看看李国良会不会主动跟她说,其实在李国良在之前的打斗中,救了她一命,她就更加坚定了要将李国良收入自己旗下的意愿了,所以她现在也是把李国良当自己人看的,现在只是看李国良会不会对她敞开心扉了。 那山寨老大轻轻的移动了一下,发现那条小蛇果然乖巧的盘在他的肩上,并没有对他进行攻击,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于是便下了楼梯,带着秦拢月一行人向密室方向走去。 秦拢月让梦云上前看好这山寨老大,省的他突然之间出滑头,而秦拢月后面跟着的便是李国良,李国良身后跟着的,就是李国良的那一群小弟了。 秦拢月等人跟着山寨老大拐了好几个弯,差点就没把秦拢月等人给绕晕了,梦云怀疑这是山寨老大故意使的诡计,将她们引入了迷宫一样的弯道,立刻停住了脚步,踢了那山寨老大一脚,呵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诡计?把我们带入了像迷宫一样的陷阱?” 那山寨老大被梦云踢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想发火又不敢发,只得隐忍着说道:“我没有,之前有人想过要偷盗金银珠宝,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为了不再次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我就在密室周围布了这么一个迷宫局,要去密室,必须要进过这道迷宫的,不过我知道怎么安全通过这道迷宫,你们跟着我就好。” “最好是这样,否则,就算你能把我们甩了,自己逃走,可是你身上的这条蛇也没那么容易甩掉的,在你甩掉我们的那一刻,这条蛇要是见不到我们,它会立刻要了你的小命的。”梦云生怕山寨老大耍滑头,便提醒了一下山寨老大自身的处境,警告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那山寨老大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的小命都在你们手里,我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啊,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给你们就给你们了,只要我的小命还在,以后在想要金银珠宝,照样能要多少有多少,这笔账我还是会算的。”说罢,便继续给秦拢月等人领路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李国良看到这一幕之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秦拢月一眼,最后似乎像是下定决心了之后,便快步走上前,和秦拢月并排行走,压低了声音说道:“女侠,其实我觉得这迷宫布局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密室内的机关,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说?你之前应该还有事情没有跟我说吧?”秦拢月没有看李国良,一直注意着这迷宫的布局,省的到时候出来的时候迷路。 李国良迟疑了一下,说道:“没错,其实我还没告诉你,当年参加偷盗金银珠宝的那伙人之中,就有我,只不过我当时胆子小,所以只是做了个小喽啰,希望他们进去将金银珠宝偷盗出来之后,能够分我一杯羹,可是谁知道……” 说到这里,李国良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回忆起那件事情,都还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秦拢月看了一眼李国良那透露出惊恐的眼神,不由得对着密室又多了几分好奇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密室吗?为什么能让李国良怕成这样? “之后呢?”秦拢月等了半天都没见李国良继续往下说,便追问道。 李国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那天,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了密室的钥匙,他们就打开了密室的门,在打开门的一霎那,我们这一群人都被里面的金银珠宝给惊呆了,全部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眼光,不过这珠宝距离门的距离却有点远,大概有二十多米远,这途中看上去没有任何障碍,就像是一条笔直通往财富的道路。” “那些人也不疑有他,以为打开了密室的门,那些珠宝就可以唾手可得了,而且金银珠宝就在眼前,就在看得到的地方,由于我比较胆小,就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去,等密室的门大开之后,他们没有犹豫,就冲了进去,可是他们才冲进去两米,通道的上面便掉下来很多蛇,有好几个人被蛇砸了个正着,被蛇给活活咬死了。”李国良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 秦拢月耐心的听着,并没有打断李国良的话。 “当时有几个跑得快的,才幸免于难,由于那场面太过惨烈,我便心生退缩之心,想让他们回来,可他们一个个被金钱财宝迷了眼睛,一心想要将珠宝带出来,不听我的,继续往里面走,结果没走几步,又从墙上射出了很多的弓箭,结果进去了八个人,这两轮下来,就只剩下的最后的三个人。” 秦拢月看到李国良脸上的肉都在抽搐,知道这段记忆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和恐怖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是别说了吧,毕竟那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恐怖记忆,别勉强自己。” 李国良摇了摇头,道:“我必须要告诉你,就算你要进去,我说的这些,应该对于等会儿我们进入密室的时候会起到作用,而且这个秘密压在我心里好几年了,一直没敢跟人说,有时候半夜做梦还会被吓醒。” 秦拢月见李国良执意要说出来,便也不在劝阻,毕竟她对于李国良的这段经历还是满好奇的。 “剩余的三个人没走几步,底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然后他们几人全数掉了进去,我只听到了几声惨叫声之后,那地面上开的口子就被合上了,进去把人,前进了不到五米,就全部全军覆没了,更别提再往前的那段距离里,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的机关,所以我还是觉得你们大家不要去冒这个险比较好。” 李国良吐出一口浊气,认真的看着秦拢月说道,他今天终于把深埋在心里的那个秘密,那段恐怖的往事给说了出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心中轻松了不少。 秦拢月拍了拍李国良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今天不同你们之前,今天可是有你们老大带路,既然这密室是他设置的,那他里面的机关他肯定知道,所以这次,我们的胜算要比你们上次的胜算要大,我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留着你们老大的这条命来给我们带路的,他走在最前面,要死也是他先死,放心啦!” 李国良见秦拢月是铁了心的要去找那些金银珠宝了,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秦拢月等人跟着山寨的老大又拐了好几个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扇用铁打造的铁门前。 那山寨老大在铁门前停下了脚步,说道:“就是这里了。” 秦拢月看了看这扇门,然后将目光转向李国良,见李国良点了点头,便知道这山寨老大没有坑自己,这里的确是放金银珠宝的密室了,便对那山寨老大喊道:“那你快点开门吧。” 可是山寨老大居然弯腰把鞋子脱了。 梦云深怕山寨老大从鞋子里拿出暗器什么的,于是立马将剑横在了山寨老大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没听见让你开门,你脱什么鞋子,快点开门。” 那山寨老大一脸无奈的说道:“密室的钥匙在我的鞋子里面啊!” 梦云狐疑的看了山寨老大一眼。 那山寨老大见梦云有点不信,便说道:“是真的,不信你让他们自己过来拿。” 梦云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将肥猪和老侯这两人喊了过来,冷声说道:“你们,把他鞋子脱下来,看看里面有没有钥匙。” 肥猪到还没什么,但是老侯看着梦云那神情,身子一哆嗦,连忙喊着肥猪一起帮忙,然后将山寨老大鞋子给脱了下来。 那山寨老大的脚和鞋子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洗了,这一脱下来,空气中便弥漫了一股脚臭味。闻的梦云和秦拢月都皱了皱眉。 倒是肥猪和老侯,还有李国良等人没什么反应,估计他们经常一群大老爷们住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情况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有了免疫力了。 梦云捂住鼻子,说道:“赶紧检查一下,找到钥匙,把鞋子给他穿回去。” 老侯哪里敢怠慢啊,也顾不得这鞋子到底有多臭了,连忙照着鞋子拍了几下,可是都没有东西掉出来,于是老侯便将手伸了进去,在脚底摸了半天,才在鞋子的侧面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于是从腰间抽出匕首,将那块布割破,将钥匙拿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寨老大穿好鞋子之后,秦拢月和梦云这才松了口气。 “你,拿钥匙去开门。”梦云十分嫌弃的看了那山寨老大一眼,又指了指老侯手里的钥匙,对山寨老大说道。 那山寨老大便拿过老侯手上的钥匙,狠狠的瞪了老侯一眼,转身去开密室的门了。 那老侯被山寨老大那阴狠的眼神瞪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跑到肥猪身后站着,深怕这山寨老大来揍他。 随着“咔嚓”一声响,密室的铁门的大锁便打开了。 山寨老大双手推开了密室的大门,只见里面的情况果然跟李国良说的差不多。 打开大门,便可以看到最里面墙脚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在闪闪发光,而要到达那些金银珠宝那边,还有一段二十多米的路程,而这二十多米的路程中,却十分的干净,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障碍物。 但秦拢月知道,这只是表象,其实在暗地里,应该还会有不少的机关的。 “全部的金银珠宝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进去拿吧?不过在进去拿之前,可不可以先把这条小蛇从我身上赶下去啊?”那山寨老大推开密室的门之后,转身看着秦拢月说道。 “我说老大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密室里面机关重重,你让我们自己进去,这不是让我们进去送死吗?我可还没蠢到这种程度,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去,你走一步,我们走一步,等我们安全的把金银珠宝运出密室的时候,我才会放了你。”秦拢月邪魅一笑道。 山寨老大见自己心里大的小算盘被秦拢月识破了,顿时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头,本来他是打算让秦拢月等人进去之后,他就启动机关,然后将秦拢月等人困死在里面的,然后他自己就可以逃走了。 不过山寨老大有点奇怪,这密室里面有机关的事情,全山寨里,除了他,就还有他其他的两个贴身心腹才知道的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这秦拢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他那两个贴身心腹背叛了他?不可能啊,他明明看着他的贴身心腹也晕倒了,现在应该都还在大厅里晕迷着的,应该没有机会去向着两个小娘们告密的。 但山寨老大没有料到的是,李国良居然是之前参加过偷盗珠宝的行动,而且还侥幸活下来了的人,所以他不知道,原来密室里的秘密,李国良居然也知道,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对于秦拢月来说,那些都还蛮有用的。 山寨老大和秦拢月对视了半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带你们进去,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密室里面还有机关的。” “当然是你的亲爱的手下,李国良告诉我的啊!”秦拢月笑嘻嘻的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这放珠宝的密室,一般人都不让进来的,而知道密室里面有机关的,也就只有我那两个心腹,李国良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喽啰,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山寨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国良就是当年想要盗取密室珠宝,唯一活下来的一人,你没有想到吧!”秦拢月看着山寨老大那嘴巴和眼睛都张的大大的表情,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她现在想起来,之前这人居然打伤了她的梦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山寨老大虽然很惊讶,但是听到秦拢月后面的那句话之后,他显然是更惊讶了,他记得当时就是李国良来跟他报告,说有人鬼鬼祟祟的向密室方向走去的,虽然他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掉进密室的陷阱死了,但是他当时对外宣称,这些人都已经被他秘密处死了,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掉进密室里的陷阱死的。 他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李国良居然是当时偷盗珠宝的其中一员,难怪他说当时怎么李国良就那么凑巧,而且时间也掐的这么准确的来跟自己报告呢,原来他自己就是那些贼中的一员。 山寨的老大狠狠的瞪了李国良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李国良,想不到你从那么早之前就开始背叛我了,亏我还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给你喝,给你住的,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早就把你给弄死你了!” 李国良被山寨老大的话说的,有点抬不起头,毕竟他也在这山寨里面呆了好几年了,这几年多亏了在这山寨里面,所以他才没饿死,能有个栖身之所,现在自己这样,好像还真有点对不起这山寨老大。 秦拢月看出了李国良的心思,便开口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世间难买早知道,你要是早知道你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你还会来做着土匪头子吗?应该还是会的吧。有些事情不要光怨别人,得想想自己,这山寨里的弟兄们,跟着你干的,这可都是要掉脑袋的活,你呢,抢来的珠宝就自己一个人独吞,只给这山寨里的兄弟们一口饱饭吃就好了,你也没为他们做过什么,不是吗?” “再说了,换一种想法来看,他们这些年给你当牛做马,给你做事情,就相当于给你打工了,然后在这跟你换口饭吃,这样算起来的话,他们吃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劳动所得,说到底,你还赚了呢,毕竟人家去打工的话,人家包吃饭,还给发钱,你这里只有包吃饭,钱都不怎么给他们花,你好意思说你对他们有很大的恩惠么?” 秦拢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国良的神色。 李国良听完秦拢月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就开窍了,心里对山寨老大的那一丁点愧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拢月见李国良想开了,心里也就放心了,便说道:“快点带我们进去,别那么多废话,否则要你好看。” 秦拢月话音刚落,山寨老大肩膀上的那条绝命蛇不知道是不是再配合秦拢月似得,“嘶嘶”的向着山寨老大吐红信子。 本来那山寨老大还想说什么的,结果被这绝命蛇把想要说的话,吓得话立马卡在了喉咙里,愣是没敢说出来,最后只得点点头,带着秦拢月等人往密室里面走。 这时,突然跟在最后的一个人,“咦”了一声。 李国良转身问道:“怎么了?” 那人说道:“没什么应该是我的错觉吧,我刚刚从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似得。” 秦拢月听到这里,心里一惊,难道还有人在山寨里没有被被毒到的吗? 于是秦拢月连忙将小白派出去侦查,让小白要是发现有人的话,直接毒晕他。 小白领命之后,便一闪身走了。 不一会儿之后,小白走了回来,说道:“还真有一个人在咱们后面盯梢,不过我已经让他昏睡过去了,保证能让他睡上个三天三夜的。” “真乖,回去再给你加两盘桂花糕哈!”秦拢月心情大好的说道,她还真是捡了个宝,她现在发现,有了小白做帮手之后,好多事情都变得简单容易多了。 既然尾巴解决了,秦拢月便对大家喊道:“既然没事,大家一起进去吧,后面的跟紧了啊!” 秦拢月知道这里面虽然有机关,但是只要小心不触碰到的话,那机关是不会攻击的。但是为了怕其他人乱动,便吩咐道:“大家一个个的跟紧了,千万别乱碰乱摸,否则的话,小心小命不保,这里面很危险的。” 众人齐声应道,便跟着秦拢月等人往前走。 山寨老大走在最前面,紧接着的是梦云,秦拢月和李国良。 这山寨老大一开始走进这密室的时候,就打横的走,走到右下角的时候,然后贴着右下角的墙壁开始往前走。 秦拢月知道,要是直接走中间的话,很有可能会触碰到机关,然后上面会掉下一堆的蛇来。 于是就在秦拢月吩咐转身,要吩咐那些人一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秦拢月回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没有听指挥,没有跟紧队伍,而是自己单独直直的往中间走去。 结果触碰到了机关,此时上面掉下了一堆蛇啊,蝎子啊,蟾蜍之类的剧毒之物,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惨叫声停下之后,没多久,身子抽搐了一下,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秦拢月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不过之前秦拢月还以为会掉下一堆蛇来,因为李国良当时说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可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掉下来的不止有蛇,还有其他的一些毒物。 秦拢月看了那山寨老大一眼,看来经过那次偷盗事件之后,这山寨老大又将这里面的机关什么的,又再次完善和优化了。 秦拢月看着这满地乱爬的毒物,连忙喊道:“退后,大家快点退后,快点从这里退出去。”要是在不退出去的话,这些毒物就要爬到自己身上来了,如果单单只是蛇的话,那秦拢月到不怕,因为她有小白,但是这里可是除了蛇之外,还有其他的毒物。 谁知道小白能不能控制这些其他的毒物啊,要是不退出去,万一控制不住的话,那自己这些人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山寨老大开始也挺淡定的,但是看着那毒物四散开来,有的还向他爬了过来,心里顿时就慌了起来,额头上都已经冒汗了,慌张的对秦拢月说道:“快点退出去啊,再不退出去,咱们都得死在这了。” “吵什么吵,现在不是正在退吗?再吵就把你推出去。”这才第一关,就成了这个样子,秦拢月心情也有些不爽,又听见山寨老大再催,一下子便将火气全都撒在了山寨老大的身上。 由于有了那么一个人擅自不听话的走动,结果小命就那么没了,那些目睹了的人现在全部都老老实实的按照秦拢月说的办,慢慢的往门外退去。 很快的,全部人员都撤出了密室的铁门外面站着。 秦拢月看了下浪费的时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按照这个情况来看的话,自己想要晚上之前回到青云观,根本就不可能,光是时间就不够了,可是要她放弃这眼前金灿灿的金银珠宝,她又舍不得。 但是现在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等这些毒物散开来,再继续前进了。 之前被秦拢月放在那人身上的绝命蛇倒是安然无恙的慢慢的游了回来。 秦拢月伸出手掌,将那条绝命蛇给收了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之后,密室里的那些毒物都已经散开来了,并且都已经消失了,秦拢月估计这里面应该是有一些小洞之类的,提供给这些毒物散开的,这样每次毒物从上面掉下来之后,都会很自觉的跑到属于自己的洞口那边,然后沿着那个洞口离开了。 而这些洞口,应该是有专业人士弄的,应该会在这些洞口上涂上一些对于他们各类毒物最喜爱的东西,这样他们才会闻到气味之后,乖乖的疏散开来,进了洞口,这是目前秦拢月想到,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这些毒物散开之后,就渐渐不见了的原因。 有过了五分钟,秦拢月将绝命蛇放在地上,吩咐小白,让小白让这条绝命蛇进去巡查一圈,看看那些毒物是不是都跑光了,是的话,自己等人就能进去了。 那绝命蛇便扭动着腰肢,速度奇快的再次进入了密室,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小白在一旁翻译道:“它说那些地上的毒物都已经跑光了,现在就只剩下屋顶的那些毒物了,但是那些毒物现在暂时下不来,所以你们只要小心中间屋顶的那一块就好了。” 于是秦拢月又开始往里面走去,这次依旧是山寨老大在最前头带路。 因为之前有一个人已经死亡了,他的死亡都刺激着那些人,让他们知道,这密室里面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安全,所以一个个都走的小心翼翼的,紧跟着前面的人迈出的步伐,生怕买错一步,他们的下场,就和刚刚的那个人一样了。 这次进行的比较顺利,成功的走过了第一关的位置,然后山寨老大又打了一个转折,向左边走去,然后紧挨着左边的墙壁开始走。 走了大概有一米左右之后,山寨老大又打了一个转折,向右边走去。 就当秦拢月以为这次要转到右边靠墙壁行走的时候,山寨老大走到中间的时候,停住了,然后直直的想中间走去。 秦拢月想着,这应该是每一关都有每一关不同的过法吧。 这一路,因为紧跟着山寨老大的步伐,所以也并没有出现别的什么意外。 就在秦拢月等人在里金银珠宝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那山寨老大突然快走了两步。顿时屋顶上方就洒下了一大片的粉末。 秦拢月和梦云以为是毒粉,而且突然感觉到地板在震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但是当下的情况由不得她们多想。 秦拢月和梦云一个打滚,便滚到了另一边。 等秦拢月和梦云站定,看向李国良等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因为反应没有那么快,被关在了铁笼子里。 原来刚刚地板在颤动,是这些一条条的铁棍升了起来,幸好秦拢月和梦云打滚跑了,要不然的话,她们两个估计现在也和李国良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了。 秦拢月发现这一情况之后,怒目瞪着那山寨老大,没想到他居然在她和梦云的双重监视下搞小动作,“你不要命了吗?” 那山寨老大夸张的大笑着,道:“要命啊,谁说我不要命的。” “那你还敢搞小动作,就不怕我让绝命蛇咬你吗?”秦拢月看着山寨老大那夸张的笑容,生气的说道。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用那条小蛇威胁得到我吗?”山寨老大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这才注意到,那条在山寨老大肩膀上的绝命蛇,这时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能控制山寨老大,全靠那条蛇了,现在居然被这山寨老大从身上给弄了下来。 不过按理说,这绝命蛇应该不会让这山寨老大从身上轻易的甩下来的啊,秦拢月的眼角往四周扫了扫,想看看那条绝命蛇被这山寨老大给甩到哪里去了。 终于,秦拢月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条绝命蛇,只是那条绝命蛇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身子。 “主子,是硫磺!”梦云皱眉,闻了闻刚刚从天而降,洒在身上的粉末,皱着眉头,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连忙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发现确实是硫磺没错,原来刚刚洒下来的是硫磺,不是毒粉,难怪那条绝命蛇此时瘫在地上了,原来是沾了硫磺的缘故。 山寨的老大见秦拢月发现了,看着秦拢月笑着说道:“哈哈哈,我知道,你的绝技就是可以驱使蛇类,但是现在这里到处都是硫磺,你的蛇不管用,至于你身边的那个小娘子,没有受伤的时候,的确是和我旗鼓相当,但是她现在已经被我打伤了,现在就算是再打一场,她也未必赢得了我,哈哈哈,这最后的赢家还是我!” 秦拢月狠狠的瞪着山寨老大,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山寨老大说的是事实,自己的确是除了能利用小白让蛇类为自己做事以外,其他的武功她根本就不会,现在秦拢月的内心里,十分的渴望自己会武功,然后上去将这山寨老大的脸打成猪头,才能解她心中的愤怒。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伤我主子一根汗毛,大不了最后和你同归于尽。”梦云挡在秦拢月面前,冷声说道。 因为刚刚的硫磺也有撒到李国良等人的身上,但是绝命蛇在他们的怀里,所以并没有受到硫磺的威胁,但是硫磺的气味也让它们有点难受的钻了出来。 绝命蛇的动作有点大,那些人害怕绝命蛇咬他们,不禁有几个惊呼了起来,只不过其中最为淡定的,就是李国良了,仍由那绝命蛇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李国良这边发出的声音,成功的将山寨老大的视线转移到了他们的那边。 那山寨老大看着李国良等人,恶狠狠的说道:“至于你们这些背叛我的人,我会叫你们生不如死的,哼!特别是你,李国良,我要在你死后,将你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山寨的木桩上,以解我心头之恨,顺便告诉山寨里的所有人,以后要是敢背叛我的人,就是那个下场,看以后谁还敢背叛我。” 李国良还是无动于衷,估计是已经看开了生死,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淡定,他其实从他被山寨老大抓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了,虽然开始有些慌乱,但是他知道慌乱并没有什么用,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天,他现在将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都交给命运,如果命运的安排,要他今天死在这里,那他也认了。 山寨老大见李国良无动于衷,心里头的火气更加大,他现在想看见的,想听见的,是李国良那求饶的声音,想看的是李国良跪下求他不要杀他的场景,可是李国良就只是那样无动于衷的站着,气得他呸的朝李国良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就在山寨老大刚朝李国良吐完口水之后,他便觉得自己浑身一麻,摊到在了地上。 那山寨老大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他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体,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就动不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拢月笑着走上前,一脚踩在山寨老大的背部,“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啊,你现在在给我嚣张一个看看啊,丫丫个呸的,居然敢算计老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山寨老大被李国良等人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秦拢月悄悄的在心里跟小白交流了,因为硫磺对于蛇来说,会带来很大的伤害,秦拢月担心小白也会有事情。 不过好在,小白说了,他没什么大事,就是感觉有些恶心想吐,不太舒服,其他的都没什么。 秦拢月才松了口气,然后便问小白,问它现在还能够行动不,她一定要给这个可恶的山寨老大一个教训看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白说勉强没问题,于是便一闪身,趁山寨老大不注意的时候,小白跳到他身上咬了他一口,就回到了秦拢月身上。 “主人,我给他注射了两种毒素,第一种是会麻痹人神经的,他等会儿会浑身动弹不得,第二种是慢性毒药,现在不会发作,等半个时辰之后,便会受尽痛苦而死,我不太舒服,先回家休息了。” 小白交代完毕之后,便回到了玉佩里面。 就在小白刚回到玉佩没多久,这山寨老大就倒地动弹不得了。 那山寨老大“啊啊”的叫了两声,尝试着想要发出声音说话,可是他嘴巴虽然能动,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身体想动也动不了。 秦拢月踹了这山寨老大两脚之后,便不理这山寨老大了,而是在旁边东转转,西看看的。 “主子,你在找什么啊?”梦云有些好奇,便问道。 突然,秦拢月伸手在墙壁上的一个凹凸点按了一下,居然从墙壁里面出来了一个小盒子,秦拢月打开,是一把钥匙。 秦拢月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她可是记得刚刚这山寨老大是突然快速向前走了两步,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触碰到了什么机关,而这机关既然选择在这里的话,那钥匙肯定也隐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不然密室里的机关钥匙,他不可能会随身带着的。 “照这个啊!喏,给你,你去把铁笼子打开,放李国良等人出来。”说罢,秦拢月将钥匙丢给了梦云。 梦云点了点头,这一路同行下来,梦云也知道,这些人品性其实并不怎么坏,就算他们之前走错了路,跟了这个山寨老大,但是只要心性不坏,还是有机会可以改过,做回一个好人的。 李国良等人从铁笼子里出来之后,纷纷一阵欢呼,这种死里逃生,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 那些人放出来之后,看到躺在地上,眼珠子转来转去,却动弹不得的山寨老大,想起他刚刚想要害死自己,全都冲上前去,将这山寨老大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以前之所以怕这山寨老大,那是因为他武功比他们都高,他们惹不起,更何况他们还要靠他吃饭呢,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跟这山寨老大彻底闹翻了,以后也不会在继续跟着他了,于是这么多年,在这山寨老大手底下受的委屈,受的苦,终于统统都爆发了。 那山寨老大在一群人的围殴下,惨叫连连,让人看了,真是好不心疼! 秦拢月和梦云则淡淡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出气。 揍了好大一会儿之后,这山寨老大的牙齿掉了几颗,眼睛也被揍黑了,脸颊也被揍得高高肿起,其他地方有衣服挡着,看不见,不过秦拢月估计,这衣服里面的情况应该比脸上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秦拢月心血来潮的总结了一下山寨老大目前的情况,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他已经被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如果非要在加四个字形容的话,那惨不忍睹这四个字绝对当之无愧。 “谢谢你!”李国良等人出过气之后,李国良站在秦拢月面前,认真的说道。 其余的众人也都齐声道:“谢谢!” 这一次对于秦拢月的出手搭救,他们都很是感动,本来秦拢月可以不管他们,然后拿着金银珠宝走人的,反正山寨老大已经这样了,外面的人也都被解决的差不多了,而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好的事情,也对秦拢月没有恩,开始还存了想要害秦拢月的心,所以秦拢月绝对有理由可以将他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可是没想到,秦拢月居然没有丢下他们,反而还将他们从铁笼子里救他们出来。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些金银珠宝都搬出去吧。”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那些人对金银珠宝都看淡了很多,加上秦拢月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们也不敢打他们恩人要的东西,他们看见这旁边刚好有几个麻袋,便一人捡了一个麻袋装金银珠宝去了。 “梦云,你也去装点,我再找找东西。”秦拢月对梦云吩咐道。 “主子,你要找什么啊?要不我也来帮忙吧?”梦云看秦拢月一直在这里找找,那里翻翻的,也想上去帮忙,反正这些金银珠宝都有李国良等人在装了,少她一个也没什么。 秦拢月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我在找机关呢,李国良之前不是说过吗,每个月都会有人来这里运财宝,既然是运,那肯定要搬出去的,要是搬出去的路还和进来时候的路一样的话,那太麻烦了,而且有些地方还不太好走,所以我想,这里肯定还有一个总机关,每次搬运财物的时候,这山寨老大先进来,然后将总开关关了之后,再让那些人进来搬财宝,这样会容易的多。” 众人在旁边听着秦拢月的这一番分析,连连点头,无不佩服秦拢月那聪明的脑袋,这都给她想到了,怎么他们就一个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呢? 不一会儿,秦拢月便看到地上有个墙脚处,有一块凸起的地方,便走了过去,踩了踩,突然从墙壁处又出来了一个小盒子,秦拢月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 秦拢月打开一看,是一颗绿色的药丸,秦拢月的心情顿时就失落了,她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宝贝勒,原来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药丸啊,亏这山寨老大还藏的这么的严实。 当秦拢月正想把这药丸丢了的时候,小白的声音从秦拢月的心底传来。 “主人,这可是好东西,千万别丢了,快收起来。” 秦拢月刚想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整个密室都开始摇晃了起来,一些碎石渣都开始从洞顶落了下来。 众人一阵惊慌的看着秦拢月,李国良等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将秦拢月当成了自己等人的领袖一般,等着秦拢月下命令。 秦拢月站稳了之后,看了看她们来之前的道路,发现那些墙上的陷阱之类的,都开始损坏,似乎已经不需要她们了一般,不过地面还好,虽然比较摇晃,但是还没事,这密室摇晃的厉害,可是在第一关处的洞口上面,丝毫没有东西掉下来。 突然这密室的大门居然自己开始缓缓的关了起来。 这一现象让秦拢月心里一惊,要是只是密室摇晃的话,她倒是还不怕,但是这密室貌似只有这么一个出口,要是这厚重的铁门关了起来的话,那自己这些人就必死无疑的。 秦拢月知道,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犹豫了,连忙对着众人喊道:“大家快点拿着金银珠宝,剩下的不要去装了,就拿你们已经装好的麻袋,咱们赶紧冲出去。” “女侠,是直接冲出去吗?”李国良问道。 “没错,就这么直接冲出去,快!”秦拢月大声喊道。 本来李国良还想问这样直接冲出去,真的可以吗?毕竟这一路上全部都是机关啊,这样直接冲的话,要是碰到机关的话,会死的。 可是看着秦拢月那焦急的眼神,想想这一路来,秦拢月的决定似乎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算了自己这一次就在秦拢月的身上赌一次吧,这一次,他将自己的命赌在了秦拢月的身上。 李国良下定决心之后,对着他的那些小弟喊道:“大家听见没有,快点,听女侠的话咱们一起冲出去。” 说罢,他自己第一个带头,冲进了过道处,直奔出口。 他的那些小弟见没什么事情发生之后,这才纷纷的跟着冲了出去。 梦云在密室里,利用轻功,带着秦拢月,跳跃性的向门口处奔去,速度比那些跑的人自然是快了不少。 李国良是第一个冲出铁门的,接下来的是梦云和秦拢月。 其余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冲了出来。 最后只剩下跑在最后的肥猪还没有出来了。 肥猪身体肥胖,加上平时又不怎么运动,这一跑起来,自然是没有别人快的。 眼看着铁门已经渐渐的开始合了起来了,而肥猪此时距离铁门处还有十米的距离,站在门外的众人都焦急的看着还在里面跑的肥猪,情不自禁的大声喊道:“肥猪,加油,肥猪,快点啊!” 肥猪现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就抽不出空来回答他们的话,渐渐地,他和铁门的距离只剩下三米了,可是现在出口的铁门的那条缝已经只剩下一米宽了,而且还在慢慢的缩小。 在门口的众人,心都快提起来了。 随着铁门的缝隙越来越小,肥猪眼中的绝望也越来越大,他本来身子就肥,要是这铁门的缝隙小过他的身子的话,他就出不去了。 等肥猪还剩一米的时候,就差那么两步就到门口了,可是此时门口的缝隙只有五十厘米了。 秦拢月向梦云递了个眼色,梦云会意,飞身进去,一把扯起肥猪扔了出来,然后她自己再一侧身,飞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过程看的秦拢月心惊胆战的,生怕梦云在里面出不来了,那样的话,她没法跟梦烟交代,但是肥猪的话,她又不能见死不救,不管,所以她想了很久,才决定让梦云去救肥猪的。 毕竟梦云是她的人,如果梦云困在里面的话,她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进去救她,这并不是秦拢月觉得肥猪不是她的人,所以肥猪被关在里面的话,她就不会去想办法救他,但是她和肥猪不是很熟,是她将李国良等人带进来的,她必须把他们都带出去,这是责任。 就在梦云刚飞身出来的,还没站定,这密室里的铁门就“嘭”的一声关了起来。 肥猪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摔的不清。 当时情况紧急,梦云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丢肥猪的方向,只是随手一丢,将他丢出去就行了。 所以肥猪在被梦云丢出来,飞过铁门的时候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命捡回来了,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嘭的撞倒了墙壁上,这才阻止了他继续的继续飞行。 肥猪掉在地上的时候,头顶上被撞了个大包,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吓得李国良等人连忙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肥猪居然没气了,顿时整个人呆坐在了地上,还有老侯,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平日里,就老侯和肥猪的关系最好了。 秦拢月看了看梦云,看见她没事之后,才放心了,她才刚刚放松了一下,就听到了老侯的哭声,连忙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肥猪,肥猪死了……”老侯哭着说道。 秦拢月一惊,不是吧,这样撞一下就死了? 秦拢月让众人让开,蹲下去,用手探了探肥猪的鼻息,发现他确实是没了气息。 秦拢月有伸手放在肥猪心脏的地方,她感觉到肥猪的心脏还在跳动着,虽然跳动的频率非常的缓慢,这应该是属于暂时性休克,必须要赶紧给肥猪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否则的话,肥猪就真的会死了。 “哭什么哭,肥猪还没死呢!”此时老侯的哭声让秦拢月感觉有些烦操,厉声喝道。 李国良等人一听肥猪没死,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秦拢月。 老侯呆愣了一两秒,脑袋也转的快,他一下子就听出了,秦拢月的话外之音,秦拢月这时候说肥猪没死,就意味着她一定有办法救肥猪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肥猪就跪了下来,对着秦拢月磕头道:“女侠,女侠,求求你,救救肥猪,救救肥猪吧!” “不用你说,我也是要救他的,看他给我带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出来的份上,我也不会让他死的。”秦拢月对于肥猪在那种时刻,还死抱着她那装满了金银珠宝的麻袋出来,秦拢月还挺感动的,就冲着这一点,秦拢月都必须要救他。 秦拢月立刻便帮肥猪做起了心脏复苏,两只手交叉的附在肥猪的心脏部位,一下一下的按着,然后对着众人喊道:“你们谁去给肥猪做一下人工呼吸?” 老侯等人都奇怪的看着秦拢月,不太明白人工呼吸是什么东西,在古代,这人工呼吸四个字还没出来呢! 半响之后,李国良问道:“什么是人工呼吸?” 秦拢月等了半天,正想抬头问他们,怎么没有人过来给肥猪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李国良便开口了。 秦拢月这才知道,他们是不懂人工呼吸是什么意思,便说道:“就是你们随便谁都可以,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不要吐出来,赶紧跟肥猪嘴对嘴的将你刚刚深呼吸吸的那一口气传给肥猪,反复不停的给肥猪吹气,就是这样。” 众人一听,要嘴对嘴,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他们一个大老爷们,和肥猪亲嘴,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们快点决定,谁来,赶紧的,不然肥猪就真的要死了。”秦拢月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有点难以接受,便说了一句之后,让他们赶紧考虑,毕竟生命是不等人的。 没想到,秦拢月话音刚落,老侯就跳了出来,说道:“我来。” 秦拢月抬头看了老侯一眼,看到了老侯眼中的坚定,心下被老侯和肥猪之前的兄弟情给感动到了,肥猪这一生,有老侯这样一个兄弟,真幸运。 秦拢月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开始为肥猪做心脏复苏,而老侯也不慢,没有丝毫嫌弃的深吸一口气,捏着肥猪的鼻子,将肥猪的嘴巴掰开,就开始给肥猪做起了人工呼吸。 这样持续了,大概十分钟之后,肥猪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老侯见肥猪醒了过来,当下激动的抱着肥猪,哽咽着说道:“兄弟,你终于醒过来了啊,真是吓死老哥了。” 肥猪咳嗽几声,醒了过来,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道:“我这是死了吗?咦,你们大家怎么都在?难道你们也死了吗?哎呦喂,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啊!” 李国良拍了肥猪的头一下,听到肥猪喊疼,才笑着说道:“还会疼,就说明你还活着,是老侯和这位女侠救了你。”说罢,李国良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在肥猪清醒过来之后,就站到了一边,把位置让给了李国良等人,她自己,则去数数,这到底带了多少金银珠宝出来。 秦拢月输了一下之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李国良等人都带出了不少财宝,起码有六七袋。 特别是肥猪,当秦拢月看到肥猪身边那一大麻袋的金银珠宝之后,她觉得,让梦云去救他,还有自己刚刚那么卖力的将他救了回来,真心是不亏啊! 肥猪知道自己没死之后,高兴的喊道:“我没死,我没死,太好了,我居然没死。”说完,又想起是秦拢月救的他,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多谢女侠的救命之恩,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肥猪的地方,我肥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就要磕头。 秦拢月一见,连忙扶住了肥猪,她可不想她刚刚才把人救回来,这人一给自己磕头,又晕过去了,那就又要自己费力再救他一次了,别看刚刚秦拢月只是对着肥猪的心脏在按,这其实是很耗费力气的,因为按的抬轻没效果,按的太重,又怕肥猪受不了,最后人没救着,反倒把人害死了,所以对力气的控制是很费劲的。 “磕头就免了,你现在刚刚醒过来,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只是勉强的给你做了一下急救措施,等会儿出去之后,你们还要自己去山下找大夫瞧瞧,要小心,在伤好之前,千万不要再让头受伤了,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老侯搀扶着肥猪站了起来,但是奈何肥猪太重,他太瘦,搀了几次都没将肥猪扶起来,最后还是李国良上前帮忙,一人一边,将肥猪扶了起来。 秦拢月又吩咐众人,让他们把装着金银珠宝的麻袋都扛起来,要回去了。 众人一听,要走了,都兴高采烈的,你一袋,我一袋的扛着麻袋跟着秦拢月往外走了。 秦拢月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关闭的铁门,心里叹了口气,唉,可惜了剩下的那些宝贝啊! 秦拢月带着众人,又回到了迷宫似得过道里,幸亏在进来的时候,秦拢月让小白在进来的过道里留下了它特殊的气味,现在秦拢月跟着小白的指示穿过一个又一个差不多的洞口,向外走去。 转了几个弯之后,李国良等人看转来转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的样子,便对秦拢月说道:“女侠,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啊?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有转回来了啊!” 秦拢月看了看周围,她也觉得有些晕,因为这里洞口太多,岔道也太多,她都是跟着小白的指示走的,她自己也分不太清。 可是现在李国良这么一说,她也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心里便有些忐忑的在心里问道:“小白,你指的路没错吧?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迷路了一样啊?” “额,咳咳,那个,主人啊,我之前留下的气味,似乎被人给打乱了,我……我现在闻着,好像不少地方都有我留下的气味,只不过都是很淡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哪条道了。” 秦拢月的心里传出了小白那略带歉意的声音。 秦拢月顿时有种想要揍小白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从什么时候发现这样的情况的?” “就在五分钟前。”小白被秦拢月充满怒火的声音,吓得缩了缩脖子说道。 秦拢月松了口气,幸好是在不久前,现在也只有先回到五分钟之前的那个岔路口,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蛛丝马迹,确定出口的方向才行了,否则这样一直走下去的话,会在这里彻底迷路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果断的回头对众人喊道:“大家往后退,回到之前走过的地方。” 小白的话音刚落,秦拢月就听到有人“咦”了一声。 秦拢月连忙在心里吩咐小白,让它别走先,然后朝发出声音的后面走去。 秦拢月走到人群的最尾端,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现在秦拢月是这群人之中的主心力了,他们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跟着秦拢月,自己等人就一定可以逃出去,所以秦拢月此时说的话,所有人都没有疑问的照做。 五分钟之后,众人都退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路口。 秦拢月在心里问道:“小白,你留下的气味,就是在这里被打乱的吗?” 小白点了点头,说道:“嗯,没错,就是在这里打乱的。” “那你现在好好的给我看看,那条路是正确的,否则,咱们要是出不去的话,你的桂花糕和桂花酥就泡汤了。”秦拢月说道。 小白一听,立马就充满了干劲的说道:“没问题。” 其中一个叫小李的人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刚刚由于好奇,就进了这条岔道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好像有个人。” 说完,小李指了指他旁的那条岔道口说道。 于是秦拢月转身对其他人说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说罢就要进洞,这岔道里既然有人,就说明很有可能是出口,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和他们一样被困在了这里,或者说这个人是埋伏在这里,准备害她们的,但是不管怎样,她都必须要进去看看。 梦云一把拉住了秦拢月的手,不让她进去,眼里满是担心。 秦拢月拍了拍梦云的手,她知道梦云这是在担心她,但是她必须进去。 梦云看到秦拢月眼神里的坚定,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秦拢月的决定,便说道:“要进去可以,我必须跟着你一起去。”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梦云,梦云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下,秦拢月和梦云一起进入了这条岔道,果然在进入岔道之后,没走几步,就看到隧道的转角处,露出了一片衣角。 秦拢月和梦云对视了一眼,便快步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秦拢月蹲下身子,探了探这人的鼻息,发现这人还有气,这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没死就晕在了这里,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将他打晕了吗?想到这里,秦拢月的心里便紧张了起来,如果这里真的还有人的话,而她还没看见,万一被偷袭就糟糕了。 这时,秦拢月的心里传来了小白的惊呼声,“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当时我们进密室的时候,发现跟踪我们的那个人,他身上,有我留下的毒,要昏迷三天三夜的,好像是当时为了抓他,才把我之前留下的气味给弄乱了的。” 原来不是人家打晕的,是刚被小白毒晕的啊,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对小白说道:“那你去看,正确的出口是不是在这附近。” 小白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 “主子,要不要弄醒这个人,审问一下,看看他是否知道出口?”梦云问道。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刚刚那是小白和自己的心里对话,梦云并不知道,于是便将小白刚刚说的话,告诉了梦云。 过了没多久,小白回来了,对秦拢月说道:“从这里开始,走到前面的岔路口之后,走左边那条道,我刚刚去看了一下,只有这一段路我留下的标记被打乱了,前面的都还在。”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对梦云说道:“梦云,你去通知大家,出口在这边,让他们过来,我在这里等他们。” 梦云点了点头,现在这边的这个人是昏迷的,而且还是中的小白的毒,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人会给秦拢月带来危险,便放心的回去喊人了。 不一会儿,众人便跟着梦云走了进来。 梦云回去之后,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所以现在众人见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也没有多问。 随后,秦拢月便带着众人,跟着小白的指示,终于有惊无险的出了密室前的这道迷宫,染后回到了大厅。 大厅里的众人都还昏迷着,没有一个人醒了过来的。 众人回到大厅之后,老侯和李国良找了个凳子给肥猪坐下,其他的人,则把麻袋都放到一起,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一路上,可把他们给累惨了,你别看这金银珠宝没几袋,但是这里面可重着呢! 秦拢月和梦云也找了张长椅子坐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秦拢月看着桌上的食物,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来,她今天吃过早饭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吃东西了。 本来秦拢月觉得自己的肚子叫了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没想到其他人的肚子,也接二连三的全都叫了起来。 众人对望了一眼之后,全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家都笑的十分的舒心,劫后余生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随后众人便随便的将桌上的饭菜热了热就开吃了。 当时秦拢月让小白都是在酒里面下药,这菜里一点药都没有,所以是可以吃的。 饭菜热好之后,秦拢月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而李国良等人吃着吃着,想喝酒,于是秦拢月便告诉了他们,没开封的酒可以喝,但是不许喝醉了,一会儿她还有事情要他们帮忙的。 众人应了一声,便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 吃饱喝足之后,秦拢月看着李国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来这里当土匪啊?” 李国良打了个饱嗝,想了想便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家乡闹饥荒,我带着我娘逃到了这边,可是我娘经不住劳累,最终还是死了,我将我娘葬了之后,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而且又没东西吃,就茫无目的的走着,到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当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当时想着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就在这呆着吧。”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梦云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开口跟他们聊天了,这一发现让秦拢月颇为惊讶,不过想想,估计是大家一起经历过生死,所以关系没那么生疏了吧。 众人纷纷说道。 “我想回家。” “我想回去娶个媳妇,生个娃,好好过日子!”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最后,就只剩下肥猪,老侯,还有李国良了。 李国良不说,秦拢月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李国良现在没有家了,他应该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应该要去做什么,所以也就没问李国良,转头问了问没说话的肥猪和老侯,道:“你们两呢?” 老侯深吸的一口气,道:“我啊,我也没地方可去,我打算跟着大哥,大哥去哪,我和胖猪就去哪,胖猪是吧?” 胖猪连连点头,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嗯,没错,反正我们都没有家了的。” “大哥,你不介意我们跟着你吧?”老侯朝李国良笑了笑,说道。 李国良眼眶有些湿润,摇了摇头,有些哽咽的说道:“这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们早已成了我的兄弟,我的家人,家人之间,哪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不过……” 李国良看了看秦拢月,说道:“女侠,我接下来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想带着肥猪和老侯,以后跟着你了,你看怎么样?” 秦拢月听到李国良的这句话,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为难的样子,毕竟她现在要是表现得很乐意李国良加入自己的话,那以后说不定这李国良会傲娇,这可不能要,所以她必须要在现在摆摆架子。 李国良见秦拢月迟疑了,生怕秦拢月不收他,连忙跪下磕头道:“希望女侠可以收下我。” 老侯一看,连忙也跪下了,胖猪也跟着跪下,眼看着胖猪也要磕头,秦拢月连忙上前扶住胖猪,对李国良和老侯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 “谢主子!”李国良声音中充满感激的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都起来吧。” 李国良便和老侯一起站了起来,然后将胖猪也从地上扶了起来。 秦拢月看着这些人和财物,犯了愁,这山寨里的人,要怎么处置好呢?全部都杀了?可是她不喜欢血腥味,再说,这么多人,就算她不动,让李国良和梦云等人动手,他们一个去砍一刀捅一剑,那也费时间啊,自己可是要赶着回去的。 突然,秦拢月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然后将一个麻袋的财物拆了开来,给那些要回家的人,没人分了三件宝贝,他们可以拿着这些宝贝去当铺里换点钱花。 那些人都没想到,秦拢月当时说的等财宝拿出来之后,会分给他们的话是开玩笑的,所以也没准备要,没想到秦拢月真的愿意把这些宝贝分点给他们。 除了肥猪老侯和李国良、梦云以外,其他的人都收到了秦拢月分给他们的宝物。 分完金银珠宝之后,秦拢月站起身说道:“这些东西,你们拿下去,偷偷的转手卖掉,拿点钱,去开个店铺啥的,摆个摊啥的,弄几亩地啥的,以供家里活计,不过这些也不是白给你们的,我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众人喜滋滋的将秦拢月分给他们的金银珠宝抱在怀里,说道:“女侠你还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我们一定照做。”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下山之后,就去城里报官,告诉官差,这里有贼匪,已经被人下药迷晕了,让他们赶紧带人过来,将这些人都抓回去,不然等他们醒来,知道你们做了叛徒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都连连点头,感激的看着秦拢月,要不是秦拢月提醒,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没想到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秦拢月居然能帮他们想到这种程度。 他们全都跪了下来,一起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女侠对我们恩同再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推迟的。” “好了,都起来吧,以后要是需要你们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众人站起身之后,之前在迷宫里面发现有人的那个小李脸色有些沉重,犹豫了半响之后,终于开口问道:“女侠,那些官差要是问我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贼匪,而且贼匪还都被毒晕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回答啊?” 秦拢月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沉思了半响之后,心里便有了计较,说道:“到时候你们就说,你们几人是上山打猎的,结果不巧被土匪抓了,可是刚抓的半道上,就遇到了两位女侠,她们将你们救了下来,然后让你们去报官的,至于他们问这两个女侠叫什么,你们就说不知道,问长什么样的话,你们就说我们是蒙着面的,看不清。” 小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小李等人便纷纷告辞回家了,不一会儿,人就走空了,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肥猪,老侯,李国良和梦云还有秦拢月她自己了。 解决完这个事情之后,秦拢月看了看被捆起来的那六个人,又看了看剩下的五六袋珠宝,不禁犯了愁,这些珠宝应该放哪里好呢?还有,这李国良和肥猪、老侯又要怎么安置呢?还有这六个人要怎么带回青云观啊,路程还这么远。 “主子,怎么了吗?”梦云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秦拢月,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些珠宝要放到哪里去好,要是这样带回青云观的话,也只能放清风道长那里,到时候走的话,还要带走,会很麻烦,而且也很花费时间。”秦拢月皱着眉头说道。 唉,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空有一对金银珠宝,却不知道应该藏在哪里啊!秦拢月长叹一口气,在心里说道。 “主子,你可以把这些金银珠宝都运回顺丰酒楼啊,反正顺丰酒楼里,现在后院都扩张开了很大的地方,掌柜的也给你留了一座小院,你把这些珠宝放你的那个小院里就好了,再说了,掌柜的他们也不会随便去你院子里面,动你的东西的。”梦云在一旁给秦拢月出主意说道。 秦拢月听了,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个主意不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是高兴了没半天,秦拢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有什么不妥吗?”梦云看到秦拢月又不说话了,还以为自己出的主意不好,便问道。 “没,这个主意挺好,但是现在眼看天色已晚,我们必须得带着这六个人赶回青云观,根本就没时间将珠宝运回顺丰酒楼啊!”秦拢月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李国良上前一步,对着秦拢月一拱手说道:“不如就让我陪着主子一起送这六人回青云观,让肥猪和老侯将这几袋珠宝送回顺丰酒楼吧。” 秦拢月想了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可行,可是肥猪和老侯知道顺丰酒楼在哪吗?” “主子,我们知道,就是城东头的那家,开的挺大的那家酒楼对吧,我和老侯去那里吃过一次,那里的饭菜,陪着小酒喝,那滋味,别提多爽了,嘿嘿,没想到主子居然还认识那里的掌柜的,缘分呐!”肥猪笑呵呵的说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侯一巴掌拍在了肥猪那肥大的肚子上,说道:“你胡说什么呢,这缘分二字能用在这地方吗,净瞎说话!” 本来老侯是想拍肥猪的脑袋的,但是想起肥猪脑袋有伤,还是算了,就改为了拍肥猪的肚子。 肥猪一听老侯这话,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双手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秦拢月看着肥猪这摸样,还满可爱的,不由的失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没事,没事,既然你们知道顺丰酒楼在哪的话,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不过肥猪身上有伤,这么多珠宝,老侯你一个人抗的回去吗?” “主子,这你不要担心,这山寨里有劫来的马车,让他们两坐马车回去就好。”李国良说道。 秦拢月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随即秦拢月看向这地上六个人,说道:“这珠宝的问题解决了,可是这六个大活人,几百斤重,要怎么把他们弄回青云观啊,我们走的是山路,就算有马车之类的也用不了啊!” 梦云和李国良听了之后,都沉默了下来,的确,这个问题是有点难办,他们也没有想出有什么合理的办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在这么想下去,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而已。”秦拢月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便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于是李国良和老侯两人就将珠宝都搬到外面之后,李国良便去把马车牵了出来。 李国良帮忙将麻袋装上了马车之后,肥猪也坐到了马车里面,看着里面的珠宝,而老侯就坐在马车外面,赶车。 秦拢月从这山寨里翻出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张纸条递给老侯,吩咐老侯,到了顺丰酒楼之后,将这张纸条给顺丰酒楼的掌柜的看,掌柜的看完之后,就会给肥猪去找大夫,和安排肥猪和老侯二人住下,然后老侯将麻袋交给顺丰酒楼的掌柜的就可以了。 吩咐完毕了之后,秦拢月悄悄的在心里喊道:“小白,小白,出来。” “怎么了,主人。”小白有些睡眼朦胧,一副没睡醒的摸样对秦拢月说道,估计是忙活了这么半天之后,太累了,而且出了迷宫之后,秦拢月就没喊过它了,所以它也就不知不觉的在玉佩里面睡着了。 “小白,你把你周围的围着的那些小弟们都散了吧,顺便叫两条身子比较小,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弟过来,跳上那辆马车,跟着马车里的麻袋和马车里的那两个人,记住,不要让你的小弟们动手,就那样静静的跟着,千万不能将这两个人跟丢了。”秦拢月吩咐道。 小白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主人,他们现在不是都跟着你,是你的人了吗?怎么还要防着他们啊?”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照做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只和他们接触了一天,虽然这一天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总归还是要防着点的,知道不?”秦拢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小白似懂非懂的说了一声之后,便去办秦拢月吩咐的事情了。 没过几分钟,小白就回来了,说道:“事情已经办好了,周围的小弟们都撤了,安排的小弟也已经在马车里了。” 秦拢月有些惊讶于小白办事的速度,这也太快了吧,而且她一直站着,都没有看到有蛇进了这马车里面啊!但是她知道,小白是不会说谎的。 老侯见秦拢月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了,便说道:“主子,大哥,那我们走了。” 秦拢月和李国良都点了点头。 老侯便驾着马车走了。 等马车走了之后,秦拢月看着这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六个人,犯了愁,难道要梦云和李国良扛着这六个人走? “主子,我来吧!”梦云站了出来说道。 “你……他们这六个人,你一个人怎么扛得动啊!”秦拢月有些惊讶的看着梦云说道。 “我可以将他们拆开来,一个一个的送,只不过要跑六次而已。”梦云淡淡的说道。 秦拢月脑袋顿时竖下了三条黑线,说的轻松,这么几趟下来,不把你累死才怪呢,秦拢月在心里对梦云说道。 不过虽然秦拢月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说:“不行,我不同意,那样的话,你太累了,不行不行!”连连摆手否决了梦云的提议。 李国良估计是口渴了,趁着秦拢月和梦云商量改怎么办的时候,跑到旁边的水井,哗啦一声的将水给打了上来,用手捧着喝了几口水。 秦拢月听着这水声,回头一看,发现李国良在喝水,心里顿时灵光一闪。 秦拢月皱着的眉头也散开了,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有办法了,哈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真是太聪明了,这种办法都被我想到了,秦拢月在心里狂笑几声之后,便向李国良走了过去。 梦云看着秦拢月眉间的愁云已经散开了,就知道秦拢月现在一定是想到注意了,便也不多问,跟在秦拢月身后。 李国良喝了几口水之后,看到秦拢月和梦云走了过来,以为她们也要喝水,便说道:“主子和姑娘也要喝水吗?要不我给你们把水打上来?” 现在李国良还不知道秦拢月和梦云的名字呢,所以只能喊主子和姑娘了,他知道,秦拢月要是想把她的名字告诉他的话,不用他问,她自然也会说,现在秦拢月不说,就说明现在还不是他知道她名字的时候。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 李国良看着秦拢月那笑嘻嘻的表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惊讶的问道:“主子,难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勉强算是一个办法,但是必须要借助地利,要是地利不行,那我这个办法也就没用了!” “什么办法?”李国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秦拢月的想法,他现在心里对秦拢月已经升起了一股崇拜之情。 如此聪慧的女子,在这世间恐怕是再也找不出来了,有这般聪明的头若是一个男子的话,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不过就算是女子,李国良也觉得秦拢月的将来一定不可限量,他也正是因为有这种感觉,才想要跟着秦拢月的。 李国良作为一个男人,心里自然也就有那么一个想要光宗耀祖,扬名立万的梦想的,以前对他来说,这个梦想太遥远。 但是自从他遇到秦拢月,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他觉得,只要他死心塌地的跟着秦拢月,他有预感,他的梦想将会不再是梦想! 秦拢月没有回答李国良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这里附近哪里有比较小一点的河流吗?” 李国良想了想,说道:“这附近没有河流,不过在这座山的另一面,就是我们来的时候,上山那一段路,就有河流,一直往山下流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这情况还不算最遭,现在他们只要想办法把这六个人搬上山顶就好了,好在这山寨里山顶也不是很远。 “这样吧,梦云,你将他们一个个拆开,先运上山顶,我们和李国良拿别的工具后面跟上。”秦拢月想了想之后,说道。 梦云点了点头,当下和李国良一起,将帮着这几人的绳子给拆开了,然后梦云提起一个人,用轻功,便向山顶处飞去。 “我要做些什么吗?”在旁的李国良看着秦拢月问道。 “你去找绳子,找多点绳子,在找根竹子,还有刀或者斧头。”秦拢月说道。 李国良虽然不知道秦拢月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是既然秦拢月吩咐了,那他自然是要去做的,而且他很好奇,当这些东西都在秦拢月面前的时候,秦拢月到底想要用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李国良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便在山寨里面找到了这些东西。 于是,秦拢月也帮忙,将刀,绳子拿上了,然后让李国良扛着那一捆竹子向山顶走去。 秦拢月刚走了没多久,就在遇见了返回来的梦云,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梦云继续去将另外一个人运过来了。 等秦拢月和李国良爬到山顶的时候,梦云也将那六个人运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你说的河流在哪里?”秦拢月在山顶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休息了一下之后,问道。 李国良将肩上的那捆竹子放了下来,用手指指了指秦拢月身后的方向说道:“我记得应该是在你身后的那片树林里。”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站起身,于李国良一起去找河流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秦拢月看了一下,这小河流有一米多宽,而且水流也挺急的。 看完河流之后,秦拢月和李国良便往回走。 秦拢月等人刚回到刚刚休息的地方,梦云便把最后一个人给运了上来,饶是她内功深厚,武功高强,也经不住有些微微的喘息。 秦拢月知道这下肯定是累坏梦云了,便让梦云在一旁休息。 可是梦云不愿意,最后秦拢月只得无奈的让梦云和她一起做。 秦拢月吩咐李国良,将他扛上来的竹子全都砍成两米长一段,两米长一段的。然后她便和梦云一起,用绳子,将李国良砍好的竹子都一根根的绑了起来,当然不是捆成一捆,而是将它一根一根的并排着绑好。 李国良扛上来的竹子够多,也够长,所以秦拢月等人一连做了两个竹排。 李国良将竹子砍成一段一段的之后,也过来帮忙做竹排。 当秦拢月把竹排放到水里,在把那六个人放到了竹排上面的时候,梦云和李国良才知道秦拢月所谓的妙计就是这个。 秦拢月用绳子牵着竹筏,然后一个竹筏放上三个人。 然后她和梦云牵一个竹排,李国良单独前一个竹排。 这绳子是用来调控方向的,当竹排遇到有石头之类的地方,比如右边有石头,秦拢月就将绳子往左边扯扯,让竹排可以避开那个石头。 这样一来,虽然秦拢月等人要下山,但是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毕竟下山总是比上山要快的,更可况她们还有河流帮他们运人,不用他们一个个的扛,真是省了不少时间,和不少力气。 那天上山足足花了有一个多时辰,可是这次下山,只用了半个时辰,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李国良那么卖力的为她们开路。 李国良是牵着第一个竹排走在前面的,他一手拿着大刀,一手牵着绳子,遇到树枝还有脚下不太好的地方,他都会砍掉和踢平,尽量让走在他身后的秦拢月和梦云可以走的轻松一点。 下到山下之后,就到了去青云观的大路上。 秦拢月拦了一辆马车,用钱将这马车租了下来,让车夫将她们运到青云观的山脚下。 当秦拢月和梦云等人坐进马车的时候,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之前下山虽然说是轻松不少,但是在怎么样,这下山的路也有石头之类的,而且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古代的半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时啊。 秦拢月下到山下之后,她都快感觉自己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来到青云峰山脚下之后,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现在应该是古代的夏天,所以别看太阳现在才开始下山,但是现在可是下午的六点左右了。 秦拢月看了看这青云峰,实在是不想走上去了,而且还带着这六个人。 于是便去找轿夫,让轿夫抬软轿送她们上青云观,可是轿夫嫌太晚了,不愿意这单生意。 最后秦拢月只得肉疼的拿出她那坑来的一百两银子,说道,只要轿夫们送他们上去,她就每个人给轿夫三两银子的路费。 秦拢月这边有九个人,一个人要两个轿夫抬上去,就是一个人要花六两银子,九个人,就是五十四两银子,她那一百两一下子就不见了一半,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秦拢月这价钱一开出来,那些轿夫都纷纷的围了过来,表示愿意做这笔生意,晚点回家也没关系。 要知道,这三两银子,在古代贫困人家的家里,都可以用做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价钱谈妥,确定人数之后,秦拢月一行人便坐着软轿,浩浩荡荡的向半山腰的青云观驶去。 当秦拢月等人到了离青云观不远的地方,便让轿夫们停下了,再往前走的话,秦拢月怕被青云观的人发现。 而轿夫们虽然有些好奇问什么不要他们送到青云观门口,但是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太阳也只留下了一抹余晖,连脸都已经落下了山头了,他们必须得赶紧赶回去,这里可是深山,万一夜晚有野兽什么的,那就小命难保了,所以轿夫们卸下秦拢月等人,结算完银子之后,都纷纷的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梦云问道。 秦拢月想了一下,现在那么晚了,让李国良下山去找住处的话,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但是她接下来要将这六个人带到青云观的地下室,这是青云观的秘密,清风道长只是因为萧婉儿对他有恩,而且他的侄子又是自己的手下,才让她知道地下室的存在,并且将地下室借给她用的,她不可能再将李国良也带进地下室。 秦拢月想了一下之后,将自己肉疼的将自己身上的最后的四十多两银子递给李国良,说道:“你拿着这些银子,拿一部分当香油钱之类的,然后说你是来这里祈福的,让道观的道士给你安排间厢房,先住下。” “那你们呢?”李国良也没有扭捏,接过秦拢月递过来的钱袋,看着秦拢月问道。 “我们之前就一直在青云观里住着了的,我们稍后也进去,我和梦云要先将这六个人找个山洞藏起来才能回道观。”秦拢月撒了个谎说道。 “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们把他们扛到山洞里。”李国良说道。 秦拢月连忙拦住李国良,说道:“不用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办法将他们送到山洞里面去,你就不要担心了,你还是赶紧进去吧,晚了青云观可就不让人进了。” 李国良这才点了点头,向青云观走去。 等李国良走了之后,梦云问道:“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将他们弄回地下室?这里离地下室还有蛮远的一段距离啊?” 秦拢月也有点犯愁。 “主人,你怎么还不回青云观啊,快点回去啊,我要回去吃我的桂花糕啊!”小白不知什么时候,出了玉佩,站在秦拢月肩膀,跳来跳去的说道。 “别闹,等会再回去,我在想怎么把这几个人弄回密室呢?”秦拢月踹了在地上的那六个人几脚,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拢月想想就生气,这一路,她们几个人那么辛苦,这六个人倒好,一路从山寨睡到了现在,一点路都没走不说,坐轿子马车什么的,还是她付的钱,这六个人睡过去就没事了,跟大爷似得,想到这里,觉得气就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踹了这么些人几脚。 “哎呀,你不早说,我有办法,等着。”小白说完,就一闪身不见了。 秦拢月算是知道了,这小白可真是归心似箭啊,只为了它的桂花糕。 没过一会儿,小白回来了,就说了三个字“搞定了!” 秦拢月东看看,西看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啊,正想问小白,什么搞定了呢,结果就在草丛里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过来,而且数目好像还不少。 突然,梦云尖叫了一声,跳到了秦拢月身边。 秦拢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脸色煞白,胸脯在急速起伏着,看来刚刚那一下,把她吓得不轻。 秦拢月看向梦云之前站的位置,连她都差点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为什么?因为那地方平白无故的出现了好几条大蛇,不是普通的那种大蛇,是有秦拢月那小蛮腰那么粗细的大蛇,秦拢月估计了一下,这蛇的腰围估计有二十多厘米左右,正嘶嘶的向着秦拢月和梦云吐红信子。 而且这样巨大的蛇还不止一条,秦拢月数了数,整整有四五条! 世界上会长得那么大的蛇,出了蟒蛇之外,就没有别的蛇了,这蟒蛇可是会吃人的啊! 秦拢月虽然表面上还是满镇定的,但是心里早就已经忐忑不已了,声音有些颤抖的在心里向小白问道:“小白,这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我喊来的,你不是在想要用什么办法将他们带回地下室么,所以我就把我的小弟喊来啦,你们带路,他们会负责帮你把人带到地下室的。”小白优哉游哉的说道。 秦拢月呆了好半响之后,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不过她还真是没想到,这青云峰山上居然会有这么多这么大条的蟒蛇,不过对于小白这不提前告诉她,就将这些蛇叫过来,把她吓了一跳,她可是很记仇的。 秦拢月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于是对小白说道:“可是我好累,走不动了。” “这简单,我让我的小弟们将你一起驮回去,走啦走啦,我们快回去嘛,我的都能闻到桂花糕的香气,看见它在向我招手了!”小白就差没流口水的说道,满心都是它的桂花糕,丝毫没有留意到秦拢月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捉弄。 “我不要,我看着它们就害怕,我不要它们驼我回去,我要你驼我回去,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驼一下我也没什么吧?”秦拢月说道。 小白一听秦拢月这句话,嘴角就抽了抽,委屈的说道:“我说主银呐,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我这小弟都在旁边看着呢,你让我当着它们的面,驼你回去,你让我掩面何存,情何以堪呐,是吧?” 秦拢月看着小白这一脸委屈样,心里就觉得特别的解气,让你刚刚让你的那些小弟来吓我,哼! 秦拢月往草地上一坐,说道:“你要是不驼我回去,我就不回去了,你的桂花糕也就泡汤咯!” 小白一听这话,顿时记得抓耳挠腮的,最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道:“好吧,驼你回去就驼你回去,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们的老大,他们要是敢乱嚼舌根,说是非,我就揍的他们连他们爹妈都不认识,反正他们也揍不过我。” 说罢,小白便跳落到了地上,摇身一变,变成了和那些蟒蛇一样大小,回头对秦拢月说道:“上来吧。” 秦拢月十分惊奇的站上了小白的背部,发现一点都不摇晃,反而站的十分的稳,然后小白用它的尾巴圈住了秦拢月,防止速度太快,秦拢月从它背部掉下去了,然后对秦拢月说道:“抓稳我的尾巴啊!” 秦拢月点了点头,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小白的尾巴。 小白见秦拢月抱紧了自己之后,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而那些蟒蛇也都纷纷用尾巴卷起地上的那六个人,跟了上去。 梦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一变化,好半响才缓过神来,连忙用轻功追了上去。 不过令梦云没想到的是,小白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跟她的轻功有一拼,她都要用尽全力才能追上小白,其他的大蟒蛇的速度的话,就没那么快了,比小白要慢上很多。 不一会儿,小白就带着秦拢月到了早上秦拢月和梦云离开的那个洞口。 在行走过程中,因为有很多的树枝之类的东西,小白怕划伤秦拢月,还很贴心的用尾巴将秦拢月整个圈了起来,制造了一个屏障,不让那些树枝伤到秦拢月。 对于小白这个贴心的小举动,细心的秦拢月还是发现了的,所以到了洞口之后,秦拢月便让小白停了下来,然后将它收回了玉佩里,让它好好休息一下,也不为难它了。 小白虽然进了玉佩里,但是小白还是可以和那些大蟒蛇对话的,秦拢月便让小白吩咐那些大蟒蛇跟着她一起进入暗道,要他们带上那些人。 秦拢月转身进了洞穴之后,因为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所以秦拢月进去之后,梦云就将身上的火折子打了开来,这旁边刚好有火把,便将火把点燃。 秦拢月顺着火把的亮光,找到了打开暗门的机关,她按了一下之后,暗门便打了开来,秦拢月接过梦云手里的火把,向里面走去。 那些蟒蛇就跟在了秦拢月的后面,而梦云重新点了一根火把,跟在最后,因为她要等蟒蛇都进去之后,启动开关,将暗门重新关上。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之后,秦拢月等人就到了方华住的那间石室。 刚好听到梦烟和方华的谈话。 只听见梦烟焦急的说道:“主子不是说那些人就在附近森林吗?怎么去了一天,到现在都没回来,她们该不会出事情了吧?不行不行,我要出去找找她们。” 梦烟说着就要往外走。 方华一把拉住了梦烟的手,说道:“你先别着急,她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主子不是还有小白和你姐姐保护着嘛,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要是她们真的遇到了危险,连你姐姐和小白都对付不了的麻烦,你去了也没用啊!” 梦烟的神情一下子变低落了下来。 方华一件梦烟这表情心里有些不忍,而且秦拢月的确是出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递回来,他心里也着急,便说道:“要不我让我舅舅去帮忙找找看,看看主子她们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吧!” 梦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恩恩,就这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你舅舅吧,夫人和双喜都问过我们好几次了,我们虽然都用别的理由瞒过去了,但是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纸包不住火啊,要是夫人知道了主子失踪这个消息,她肯定受不了的,而她现在又有身孕在身,身子还那么弱,到时候就危险了。” 秦拢月听着梦烟和方华的话语,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你们不用去找了,我们回来了!”秦拢月在梦烟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从石室门口走了进去。 梦烟和方华到秦拢月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心里都是一阵欢喜,那颗听信吊胆了一天的心,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歇一歇了。 梦烟激动的刚想冲上去抱住秦拢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跟在秦拢月身后,陆陆续续进来的五六条那么大的蛇,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方华亦是如此,这么大的蛇,她们二人估计还是第一次见到,难怪会有这样的反应,饶是秦拢月刚开始见到的时候,也都是这个反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几条蟒蛇刚将那六个混煤的人放到一起之后,没多久,梦云也从石室外走了进来。 梦烟见到梦云之后,才回过神来,但是心里那心情还是无法平复下来,似乎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姐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梦云看了秦拢月一眼,秦拢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告诉梦烟和方华,于是梦云便走到梦烟旁边坐下,跟他们二人说起了今天这一天的遭遇。 而秦拢月则将小白又叫了出来,说道:“小白,你能将他们身上的毒解了,将他们弄醒吗?我等会还有些事情要问他们!” “好吧!”小白为了它的桂花糕,乖乖的给那六个人解毒去了,不过心里却十分郁闷,人家想要它这只灵蛇,都还得不到呢,它这主人倒好,完全把它当奴隶使嘛,以前灵蛇一族的圣女都没那么对它,对它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 在一旁的方华和梦烟听着梦云讲述这她们这一天来的经历,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们没有想到,梦云和秦拢月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不经把人给他们抓回来了,还得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真可谓是满载而归啊。 特别是梦烟,听到小白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两只眼睛闪亮亮的,没办法,她对于毒物这方面比较感兴趣,而小白能下毒,能解毒,是已经灭亡的灵蛇一族的圣物,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小白解完毒之后,回到秦拢月身上说道:“毒已经给他们解了,但是这毒性对他们身体还是有害的,而且蟒蛇刚刚运过来的时候,也受了伤,所以要等他们苏醒的话,估计是要一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不过放心,他们就算醒过来之后,他们的行为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而且只能说话,不能走路,要想走路,还得再过两三个时辰。” 秦拢月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反正他们这些人现在还没那么快醒过来,那自己就趁现在这个空挡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啥的,这一整天,又是爬山,又是跳舞,又是闯密室的,都快把她累散架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转身对梦云和梦烟等人说道:“这些人暂时不会醒过来,你们赶紧吃饱喝足,趁着这空挡休息一会儿,晚上咱们连夜审这几人。” 其实秦拢月这句话最多是对着梦云说的,梦烟和方华都在这里呆一天了,并没有怎么累着,而且休息也休息够了,倒是梦云,今天陪自己折腾了一天,因为自己的任性,非要去拿那些金银珠宝,让她也受了不少罪,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梦云等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先休息,我先上去了,跟她们报告一下我平安,省的他们一直在担心我。”说罢,秦拢月就打算转身往外走。 “主子,等一下。”突然,梦烟就把秦拢月给叫住了。 秦拢月回头,有些好奇的看着梦烟。 “那个,那个……”梦烟两根手指在手里转呀转的,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明显是有点紧张。 秦拢月看着这样的梦烟,有些疑惑,平常的梦烟可不是这个表情这个样子的,便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能让性子这么直来直往的梦烟变成这副吞吞吐吐的小摸样,“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没事的!” “那个,主子,能不能把小白留下来给我看看啊!”梦烟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说出了这番话。 “这个啊,我的问问它的意见才可以!”秦拢月说道,毕竟这小白只是她个人的算是宠物吧,但是小白也是有思想的,而且小白现在不仅是她的宠物,还是她的好帮手,所以她必须要足够尊重它。 梦烟点了点头,然后满怀希望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便在心里默问道:“小白,你愿意出来不?” “不要,今天这一天都累死我了,再说了,就算我出来,也没法跟她交流,能听到我说话的,只有你。”小白头一梗,十分不乐意的说道。 秦拢月听了之后,觉得小白说的也挺对,你说小白身上那么多毒,而且都是奇毒,再说了,小白留下,梦烟他们也听不懂它说的话,那留下来也没意思,让小白自己分泌些毒液出来的话,小白肯定也不乐意。 可是秦拢月看着梦烟那满是期望的眼神,又不忍心看到梦烟那失望的眼神,于是就跟小白商量道:“要不你把你的小弟,就是那绝命蛇,喊过来一条,让它陪梦烟玩玩?研究研究?” 因为秦拢月想到,之前小白说过,这种绝命蛇是让很多制毒之人为之丧命也想要得到的,既然小白不愿意的话,那把绝命蛇给梦烟还是可以的。 小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吧。”说罢,便走了,估计是去喊绝命蛇去了。 秦拢月笑了笑,对梦烟说道:“小白说它很累了,要休息,不过它可以喊它的小弟,绝命蛇过来,给你看看。” “绝命蛇?是那个人人求而不得的绝命蛇吗?那绝命蛇居然是小白的小弟?”梦烟开始听到小白不愿意,神情还是有点失落的,但是后来没想到那绝命蛇居然是小白的小弟,说实话,这绝命蛇,她之前也去找过,可是最后连绝命蛇的影子都没见到,因为它们的行动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你根本来不及下手,它们就已经逃远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 梦烟看到秦拢月点头,之前那失落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激动的抱着秦拢月,说道:“谢谢主子,谢谢主子。”激动的像个得了玩具的小孩那般,跳来跳去的。 不一会儿,小白回来了,而它身后则跟了不少的小弟,都是些有名的毒蛇,大概有二十多条的样子。 “不是让你喊一个过来嘛?你怎么喊了这么一大群小弟过来啊?”等小白回到秦拢月肩膀的时候,秦拢月在心里问道。 小白耸了耸肩,一脸很无奈的样子说道:“我也不想的啊,可是它们非说要跟过来看看,我就没办法啦!” 梦烟和方华一看到这么多毒蛇,两眼就放光,方华还好,矜持了一点,但是梦烟,她连矜持都矜持不了了。 “好吧,那你让你的那些小弟都悠着点,别咬到了梦烟他们,来玩就好好玩吧。”秦拢月说道。 小白点了点头。 “这些毒蛇,你们可以慢慢看,但是不要伤害它们,它们就不会咬你们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立马过来找我。”秦拢月还是有些担心这些毒蛇,要是她和小白都不在的话,还会不会那么听话,万一咬到梦烟和方华,还有梦云就糟糕了。 梦烟点头如捣蒜般说道:“嗯嗯,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它们的,主子主子,那个是绝命蛇啊?这里有大部分蛇我都见过,只有一小部分蛇没见过,你说的绝命蛇是哪个啊?” 说完之后,眼睛闪亮亮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看着梦烟这孩子心性,笑了笑,蹲下来,然后便有一条筷子大小的蛇游上了秦拢月的掌心,秦拢月把掌心拿到梦烟面前,说道:“喏,就是它。” 梦烟看着这通体碧绿,筷子大小和长度的小蛇,小心翼翼的从秦拢月的掌心接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里的这条小蛇,喃喃自语的说道:“原来这就是绝命蛇啊,居然这么小个,不过毒性却这么强,好厉害。” 方华则看向一旁的那几条大蟒蛇,然后开口问道:“主子,这几条大蛇也是剧毒之物吗?” 秦拢月摇了摇头,道:“它们没有毒,但是它们却能吃人,所以实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方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梦云,早已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这今天出去的这一天历练,已经让她看到了小白的本事了,她知道,有秦拢月在,这些蛇都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上去了,梦云,吃过饭之后,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还要连夜审问呢!”秦拢月看着梦云轻轻的嘱咐了一句。 梦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秦拢月便转身出去了。 此时,萧婉儿在自己的厢房里,和墨竹还有双喜二人在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你们说,月儿怎么还没回来啊?办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久啊?她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啊!”萧婉儿担心的看着身旁的墨竹说道。 墨竹心中也是非常担心秦拢月,但是她知道,她此时不能慌,否则萧婉儿会更加慌的,说道:“夫人放心,小姐估计只是出去玩了一天,玩的稍微晚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就别担心了,小心身子啊!”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月儿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萧婉儿叹了口气说道。 而双喜则在一旁呆呆的说道:“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她现在满脑子里,都在想着秦拢月给她说的,她小姐最近有劫数,该不会就是今天吧?虽然她家小姐跟她说了,会有山神保护的,所以她今天一天,做了很多很多的桂花糕和桂花酥,可是小姐却一天都没回来,走的时候,也没说会走很久,所以她现在心里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是她家小姐真的出事了? 突然,双喜注意到了墙上那暗门的方位,那幅画居然卷起来了,顿时欣喜的站了起来,她知道这画卷起来了之后,这暗门里面就要出来人,她眼盯盯的盯着那暗门,生怕出来的不是秦拢月。 暗室的门开了之后,秦拢月刚从暗门里出来,一个人影就扑倒了她的怀里,声音哽咽的说道:“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双喜了。” 秦拢月拍了拍双喜的背部说道:“乖,没事啊,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今天就是有点事在忙,一直没忙完,也没顾得上回来。” “月儿,月儿,你回来啦,你这一天都去哪了?”萧婉儿看到秦拢月从暗门里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可是话音刚落,萧婉儿便晕了过去。 正文第156章人蛇桂花糕大战 “娘,娘!”秦拢月一把接住了晕倒的萧婉儿,合着墨竹一起将秦拢月扶到了床上。 秦拢月给萧婉儿诊了诊脉,发现脉象有些不对,但是她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症状,觉得还是请专业人士来看看比较好,便对墨竹说道:“墨竹,你快去清风道长那边,请他过来给我娘看看,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墨竹点了点头,应声后,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本来其实秦拢月从暗门里下去找梦烟会更加快的,但是现在梦烟肯定在研究那些蛇,而且她身体也没恢复好,不想再下去麻烦她,而且她看了萧婉儿的脉象,知道萧婉儿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才让墨竹去找清风道长的。 一来,是想让清风道长过来给萧婉儿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嘛,就是告诉一下清风道长,自己已经平安回来了,无需挂心。 “桂花糕,桂花糕!” 这时,秦拢月的心里蹦出了小白激动的声音。 秦拢月顿时一阵无语,好像人家八百年没吃过桂花糕的样子,一天到晚都桂花糕的。 “双喜,你做的桂花糕和桂花酥呢?统统拿过来吧,今天真是多亏了山神的保佑,否则我都回不来了呢!”秦拢月朝双喜笑了笑说道。 “嗯嗯,真是太谢谢山神了,我这就去把桂花糕端过来!”说罢,双喜兴冲冲的就退了出去,拿桂花糕了! 双喜刚退出去没多久,墨竹就领着清风道长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秦拢月看到清风道长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今天的事情都办完了,人也带回来了,然后开口道:“清风道长,你快看看我娘这是怎么了?” 清风道长连忙坐了下来,替萧婉儿诊脉。 片刻之后,清风道长收回了手,说道:“夫人是因为焦虑过度,今天一整天都焦虑不安,精神紧绷着,等精神一放松之后,她便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只是夫人的身子比较弱,加上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刚刚稍微有点动了胎气,休息一下,喝点参汤就好了!” “我那边还有几根人参,等会儿你们派个人过来拿吧!”清风道长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多谢道长了。”然后便转头对墨竹说道:“墨竹,你随清风道长去将那几根人参取回来吧!” 墨竹应声道:“奴婢遵命。” 随后墨竹便跟在清风道长的身后走了。 “小姐,桂花糕来了。” 声到人未到,不过光听声音,秦拢月就知道是双喜了。 果然,不一会儿,双喜便端着一大推的桂花糕过来了。 然后一盘一盘将端盘的桂花糕给放上了桌子,秦拢月数了一下,整整十盘。 双喜放下之后,对秦拢月说道:“小姐,我再去拿,我做了好多,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说罢,没等秦拢月开口说话,又像一阵旋风般跑了出去。 小白一看见这桂花糕,没跟秦拢月打招呼就扑了上去,然后桌子上的桂花糕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直在一块块的快速消失。 秦拢月看着这些桂花糕,也想吃了,看着还有那么多,自己吃点也没问题,便拿起了一块桂花糕,正打算放嘴里的时候,她居然咬了一个空,她一看,好嘛,她手里的这块桂花糕已经被小白在转眼之间啃了一大半,不一会儿,她手里的这块桂花糕就已经进了小白的肚子。 秦拢月眼盯盯的看着小白,从小白的眼神中,她就能读出来,小白是在跟她说,这是它的,让她不许和它抢着吃,至于小白为什么不开口直接跟秦拢月说呢?那是因为它现在的嘴巴忙着吃桂花糕,塞得整个腮帮子都被塞得满满的,根本开不了口说话。 “嘿,这是我丫鬟做的,我吃一两块怎么了?再说我还是你的主人呢,我就吃,你能那我怎么滴!”秦拢月挽起袖子,看着小白那副神情她就十分的不服气,丫丫个呸的,这么抠门,我是你的主子,这里还有这么多,而且双喜都去拿了,她吃两块怎么了?她吃两块怎么了? 说罢,秦拢月就抓起盘子里的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可是结果和上次一样,桂花糕还没到嘴里,就已经进了小白的肚子,于是秦拢月又十分不服气的拿起了另外一块,她就不信,她一个人还斗不过一条蛇,她今天一定要从小白手里抢到一块桂花糕来吃。 就这样,秦拢月和小白在桌子上展开了一场人蛇桂花糕大战! 等双喜再次用托盘端了十盘桂花糕来的时候,她之前端来的那十盘桂花糕已经被秦拢月和小白消灭的差不多了,准确的说,是被小白消灭的差不多了,因为秦拢月每次只差一点点就吃到了,结果又被小白抢走了,这就是小白身子缩小的好处,缩小之后,钻进了桂花糕里,然偶从里面开始吃,一下子就吃完了。 双喜惊讶的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望向秦拢月。 秦拢月咳嗽了两声之后,说道:“额,那个我刚刚肚子饿得很,就把这些都吃了,你把盘子撤下去吧,桂花糕还有吧?” “有的,有的,我今天做了好多,想着山神要吃,所以我做了五十多盘呢,小姐尽管吃!”双喜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道。然后一边将桌子上的空盘子收了起来,一边再将托盘里的桂花糕给摆上了桌子,将空盘子放到托盘里,退了出去。 虽然双喜也有些惊讶,这么多的糕点,秦拢月怎么可能一下子吃的完,平时秦拢月吃糕点都不会吃很多的,但是双喜也没多想,心想,可能是她家小姐今天出去一天都没吃东西,所以特别饿才会吃这么多的吧,想到这里,双喜的心里又对秦拢月升起了一丝丝的心疼。 待双喜走了之后,秦拢月又再次和小白开始了抢桂花糕大战,秦拢月的个性就是那么不服输,她其实并不是非要跟小白抢这桂花糕吃不可,她大可以吃别的,只不过刚刚那一番下来,她居然一块桂花糕都没有从小白的嘴里抢过来,她十分的不服气,所以她决定,不从小白的嘴里将桂花糕抢下来,决不罢休。 结果等双喜再次回来的时候,桌上的桂花糕依旧不见了,这次的战役还是以秦拢月失败告终。 “小……小姐,你……你又吃完啦?你怎么一下子吃这么多啊,要不我等会儿去给你做饭吧,这吃那么多糕点可不好啊!”双喜惊讶的看着秦拢月,可有些担忧,又带着些心疼,她小姐这是饿成啥样了啊,居然把这么多的糕点都吃了。 “咳咳,那个,这些不是我吃的,是……是那个……”想了半天之后,秦拢月一拍手说道:“是那个,刚刚山神来了,说他先把刚刚的桂花糕拿走,,剩下的过会儿在来拿,所以桂花糕就都被他抱走了。” “哦,是这样吗?”双喜狐疑的看了秦拢月一眼,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秦拢月连连点头,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其实她心里心虚的很。“你快去将剩余的桂花糕和桂花酥都端过来吧,山神说他等会儿还要过来拿的,一会儿他来了,要是没看到桂花糕和桂花酥的话,发脾气可就糟糕了。” 双喜一听,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放下手中托盘的桂花糕,将空的碟子收起来,退了下去,生怕山神马上就出现在她面前,而她还没有把桂花糕之类的端来,那样的话,山神发怒就不好了。 秦拢月看着双喜那仓皇而逃的背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双喜还是那么单纯。 结果双喜花了一天时间,辛辛苦苦的做的五十多盘桂花糕就被秦拢月和小白给祸害完了。 第一百二 而秦拢月在之后的几场大战中,也终于从小白的手里把桂花糕抢了下来,还吃了不少,估计是小白前期吃了太多之后,身子太重,所以动作没之前灵敏了,结果桂花糕和桂花酥被秦拢月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它也不慢。 到最后,这五十多盘的桂花糕和桂花酥就被亲龙云和小白消灭了,小白吃饱之后,幸福的回了它的蛇窝,玉佩中睡觉,而秦拢月则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吃桂花糕和桂花酥了,丫丫个呸的,今天晚上为了跟小白抢,没少吃,吃的她都想吐了。 吃饱之后,后来双喜给她端来的晚饭,她都吃不下了。 而墨竹拿了那些人参回来之后,就去熬了点参汤给萧婉儿喝了,让她继续睡觉。 秦拢月坐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连她自己都可以闻到了,不禁皱了皱眉,之前忙去来,东跑西跑的,没发现,现在一闲下来之后,还真是感觉自己身上的臭味,那真的是不敢恭维啊,连忙喊道:“双喜,快给我去备洗澡水。” 双喜应了一声就下去准备了。 双喜准备好了之后,就帮秦拢月拿了换洗衣服,带着秦拢月去了浴室,然后她就在浴室门外候着,没办法,自从她家小姐在靖安王府落水之后,洗澡就从来都不让人伺候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秦拢月舒服的滑进了浴桶,舒服的叹了一声,说实话,今天秦拢月的心情不错,因为这次出去,真可谓是满载而归,所以不由得一边洗澡,一边哼起了歌,突然窗口处传来“啪”的一声。 秦拢月惊的一下子将身体滑入了浴桶之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看向窗户外面,厉声道:“谁在哪里?” 可是等了半天,除了刚刚的那个响声以外,就再也没想起过别的了,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只是风将屋顶的瓦片刮了下来?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秦拢月想到。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秦拢月微微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才慢慢的从浴桶里浮了出来,不过这下也闹的她没有心情在继续泡澡了,便随便洗了洗,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打算穿衣服的。 结果这时窗外又传来了“嘭”的一声声音,秦拢月连忙一下子坐回了浴桶里,“谁,到底是谁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哪里?”可是都没动静。 可是刚刚那声响,秦拢月可以确定她绝对没有听错,一定是刚刚有人在偷看她洗澡,要只是单单的是风将瓦片挂下来,听那声响,绝对是那个人从屋檐上摔下来的声响,否则怎么有可能会从天上掉下这么大的东西来砸出这么大的声响。 “双喜,双喜,快点进来。”秦拢月现在没穿衣服,不能自己去窗户那边看,只能将双喜喊进来,让双喜去看看了。 秦拢月的话音刚落,那窗户就“啪”的一声给关上了,而就在秦拢月看到窗户关上之后,还闪过了一条白影。 这时双喜推门而入,问道:“小姐,怎么了?” “双喜,快,快到窗户边上看看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边?”秦拢月指着关上的窗户说道。 双喜闻言一惊,该不会是有人偷看她家小姐洗澡吧?想到这里,双喜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窗口,将窗户从新打了开来,往外看了看之后,将窗户关了起来,走了回来说道:“小姐,外面没东西啊?” “什么东西都没有吗?有没有看到一条白影?”秦拢月问道。 双休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秦拢月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丫丫个呸的,算你丫的跑的快,下次要是被姑奶奶抓到,到底是谁在偷看姑奶奶我洗澡的,有你好看的,哼! 随后秦拢月干脆也不洗了,让双喜伺候自己起身穿衣之后,就气呼呼的回了厢房。 此时的萧婉儿因为紧张和担心,神经紧绷了一天,又没怎么吃,身体还弱,又动了胎气,见到秦拢月回来了,神经一放松,整个人就累的不行,躺床上休息,睡着了。 秦拢月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淡定下来,可是身体的疲累,精神的困乏,困意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但是她还不能睡,那几个人要是醒了之后,不知道武功废了没有,等他们恢复过来,说不定发现方华没死,趁大家不备将方华带走就糟糕,虽然说他们不熟悉暗道的机关之类的,那就更糟糕了,说不定他们误碰了机关,他们死了到没关系,别到时候连方华都身陷陷阱之中,那就麻烦了。 可是秦拢月现在又确实是困的不行,怎么办呢?想着想着,秦拢月的头就开始一点一点了,猛的一下醒来之后,立马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顿时疼的她精神一震,两眼泪汪汪的。 可是刚清醒了没几分钟,又开始犯困,突然秦拢月想起来,自己可以打坐冥想啊,之前自己打坐冥想的时候,起来都特别的精神,现在自己犯困,不知道打坐冥想会不会有作用呢? 但是不管有作用没作用,秦拢月都打算试试,毕竟总不能让自己老是掐自己吧,难道最后还要自己来个头悬梁锥刺股么? 不管行不行,秦拢月觉得自己要是不试试的话,面对自己的,估计就是肉体上的疼痛了。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打坐冥想了。 秦拢月在打坐冥想之中,她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感觉身处在似梦非梦的境界里,感觉非常的舒服,之前的疲劳和困意,都没有了,只感觉到一身的轻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秦拢月听见有人在喊她。 “小姐,小姐,醒醒。”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秦拢月也渐渐的从冥想中醒了过来。 入眼,是双喜那张焦急的脸。 双喜见秦拢月终于清醒了过来,松了口气,说道:“小姐,你可算醒过来了,我刚刚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你要是在叫不醒,我就要去叫清风道长过来看看了。” 秦拢月这才想起,她在进厢房休息前,吩咐过双喜,让双喜到了时间之后,进来喊自己的。 “时间到了吗?”秦拢月问道。 双喜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守着,我先去地下室了。”秦拢月从床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呀,这打坐冥想真是不错,她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好像是得到了很好的睡眠一样。 双喜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跟去了也没什么用,所以还是留在这里替小姐应付一些突发情况比较好。 秦拢月拿着蜡烛就打开了暗门,进了地下室。 来到地下室之后,发现梦烟和方华二人都没有睡,还在兴致勃勃的和那些蛇玩,看起来相处的该不错,除了那几条大蟒蛇,那些小蛇,基本都跑到方华的床上去了。 梦云则盘腿坐在一旁,运功调息,秦拢月猜测,梦云这样,应该也跟自己刚刚的打坐冥想差不多。 不过梦云似乎比秦拢月要灵敏,在秦拢月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对秦拢月行了个礼说道:“主子。” 秦拢月点了点头。 梦烟一见秦拢月来了,手里抓着那条绝命蛇,对秦拢月说道:“主子主子,可以将这条绝命蛇送给我吗?” 这条绝命蛇在梦烟的手里可乖了,而且通体碧绿,看上去也特别的好看,真是让梦烟爱不释手。 “这个啊,那可要问问这条小蛇介不介意咯!”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主子,那你快问问,快问问!”梦烟兴致冲冲的说道。 但是秦拢月没有小白的话,她没有办法跟蛇类对话,所以便硬是将小白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小白今天晚上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啊,整个肚子都被它吃的圆滚滚的,行动十分的不方便。 小白本来不想动的,但是因为拗不过秦拢月,只得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又怎么了啊?” “你快点翻译一下,问问你这个绝命蛇小弟愿不愿意跟着梦烟,梦烟想要它。”秦拢月说道。 小白只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然后扭了扭身子。 秦拢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交流的,秦拢月看小白和这些蛇交流,似乎都不用说话的。 “那条绝命蛇说它也很喜欢梦烟,它愿意跟着梦烟,没事了吧,没事别打扰我睡觉,我要去睡觉觉了!”小白懒洋洋的说道。 “它不会伤害梦烟吧?”秦拢月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绝命蛇的毒太毒了,她怕一不小心梦烟让绝命蛇咬了就糟糕了。 “哎呀,放心啦,有我在,它哪里敢放肆啊!”小白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也对,又小白这个老大在这里,它们那些小蛇怎么可能放肆,就算这小蛇咬了梦烟,可是小白可以解百毒,这绝命蛇的毒小白也一定能解的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向梦烟点了点头,说道:“它说它愿意。” 梦烟一听,顿时开心的不得了,抱着那绝命蛇蹭来蹭去的,立刻就个这条绝命蛇起了个名字,“太好了,以后你就叫小青了。” “主子,他们醒了!”方华这时插口说道。 秦拢月回头看向在角落里的那六个人,还真是醒了,便走到他们的跟前。 谁知他们这六个人还蛮有骨气的,居然不等秦拢月姐说话,头一梗,说道:“要杀要挂随你便,但是想要从我们的口中得到别的情报的话,休想!” 这句话说完之后,便都不开口了,一副决然赴死的摸样。 而其中的另外两个人,可是跟秦拢月和梦云交过手的,知道秦拢月的实力,不过对于之前那时候突然麻痹,晕了过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他们一直都想不清楚,他们这六个的大老爷到底是怎么被这两个小丫头给抓住的。 秦拢月看着他们这一脸决然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丫丫个呸的,今天白天,为了将你们弄过来这边,花了老娘多少力气,多少钱钱,现在居然还敢这个态度,气都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踹了他们几脚。 没想到这几人还挺能忍的,愣是没哼一声。 秦拢月见他们居然没反应,就很不解气,狠狠的在其中一个人的裤裆处踹了一脚,那人顿时一阵哀嚎,浑身痛的都抽筋了,脸上的青筋纷纷暴起。 而那人旁边的那几个人,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秦拢月虐的这么惨,特别伤的还是男人传宗接代的地方,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惊恐的神色,如看恶魔般的看着秦拢月。 那人狠狠的瞪了秦拢月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在一旁的梦云看着这男的一脸决然的神情,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脚踢在了那男子的脸上。 可惜,梦云还是晚了一步,那人被梦云踢到在地的时候,眼中已经没了色彩,一片死灰,一块舌头从那人的嘴里吐了出来! 显然,这个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秦拢月看着那具尸体,心里有些赞叹,这男的听有骨气的,不愿意面对一个女子的侮辱,竟然那么果断的就咬舌自尽了。 剩下的五个人看了看死去同伴,再想起刚刚秦拢月对同伴下的狠手,准确来说,是狠脚,裤裆那是一阵阵的凉意啊! 那五个人各自对视望了望,想着,与其这么苟且偷生,任人宰割,侮辱的话,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否则到时候就算活下来了,万一经不住秦拢月等人的拷问,招供了的话,那到时候回去了,自己也活不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现在死的干脆一点,可以少受一点折磨。 秦拢月看了那几个人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那个死了的人给了他们启发,给梦云递了个眼色。 梦云点头会意,上去就将那几个人的下巴给卸了,让他们没有办法咬舌自尽。 但还是有两个没能赶得及,相继咬舌自尽了。 现在六个人,就只剩下三个了,秦拢月看着真憋屈,丫丫个呸的,辛辛苦苦的把他们带回来,啥都没问着,就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秦拢月蹲下身子,在已经死了的那三个人身上搜了搜,搜出了一些碎银子,和一些飞镖,丹药啥的东西,实在是搜不出东西之后,秦拢月将搜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边。 秦拢月迎着那三个没死的人,那恶狠狠的目光,说道:“你们行啊,真有骨气,居然想集体自杀?没那么容易,我好不容易把你们弄回来,你们以为我会一点东西都得不到,就让你们轻易的死去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死,我也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结果那三人以为秦拢月是在吓唬他们的,头一偏,哼了一声之后,便不说话了。 秦拢月看了他们一眼,对他们脸上那嚣张的表情,真想上去揍几拳,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上去揍他们,反正他们现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自己上去揍完他们,自己的手还疼呢! 秦拢月转了转眼珠,突然记上心头,这个主意虽然有些重口味,但是却可以足够的震慑这些人,便邪魅一笑,道:“你们不相信是吧?” 那仅存下来的三个人依旧不开口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秦拢月。 秦拢月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心里喊道:“小白,小白,出来。” 小白应声出来之后,秦拢月便向小白吩咐道:“你跟那几条大蟒蛇说一下,给他们开饭了,这里有三个人,让它们吃了吧!”反正从这些人的做事手段来看,都不知道有多少条生命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手上到底占满了多少鲜血,谁都说不清,这种人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白也没有多问,就按照秦拢月说的,去跟那几条大蟒蛇交流了。 不一会儿,那几条大蟒蛇就来到了秦拢月的跟前。 那三个人醒来之后,视线一直盯着秦拢月几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居然还有几条这么大的蛇,现在这几条大蛇来到面前,才知道。 那三人无不惊讶的看着离他们只有一米多远的大蟒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也隐隐的透着害怕,但是却不知道秦拢月的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紧接着令他们感到更加惊悚的画面发生了,只见有三条大蟒蛇相继走了出来,然后游到了已死的那三个人面前,张开了大嘴,一口就将一个人的头给含在了嘴里,然后一点点的往肚子里面吞。 这画面不禁震慑了那三个人,就连方华,梦烟,梦云,都被这场面给镇住了,相信在场的人,应该都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大的蛇,而且这蛇还会吃人吧。 其实这场面秦拢月也是第一次见,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知道有这么个事情,也听说过,却没有亲眼见过,今天亲眼见了一回蛇吃人,好吧,她突然感觉到非常的恶心。 不一会儿,那三个人就进了这三条大蟒蛇的肚子里,显然吞下去之后,还没有消化,所以大蟒蛇的肚子里,有很明显的凸出了一大块。 方华和梦烟,还有梦云,开始对于秦拢月这个做法感到既震惊,又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想想,这些人都死有余辜,而且自己等人还被他们害的那么惨,所以心里的那一点点接受不了都给压了下去。 秦拢月看着剩下的那三人,笑着说道:“现在你们是打算跟我们合作呢,还是想要被这些大蟒蛇给活吞了呢?那边可还有几条没吃饱呢!” 那三人回过神来之后连连点头,表示愿意合作,愿意招供,刚刚的那一幕,早就已经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给轻而易举的摧毁了,他们可不想在死了之后,还被像刚刚那样,被大蟒蛇给吃了,就算死,那也得给留个尸首啊! 秦拢月见他们几人点头之后,便让梦云将他们的下巴接了回去,好让他们可以正常的说话。 梦云点了点头,便上去给那些的人将下巴接回去。 突然,秦拢月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一看,看到这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滩水渍,不过秦拢月对于这摊水渍心下了然,没想到这画面居然对他们这么震撼,连尿都给吓出来了。 接下来,秦拢月问什么,他们便说什么,只求死的时候能留他们一个全尸,别像刚刚那样葬身在蛇腹之中就行,就算是扔出去喂野狼之类的,也能留下一身骨头,可这葬身蛇腹的话,就连骨头都没剩下了。 “你们的主子是谁?”秦拢月问道。 “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都是属于底层的小喽啰,从来就没有见过我们的主子,只有高层的人才能见到主子。”其中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秦拢月狐疑的看了那人一眼,有些不相信,“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人一听,浑身一颤,“女侠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们主子的势力非常大,内部还有很多的小喽啰,而且为了保密,内部里的人员都各自不知道各自的底细,除了管我们的刘大人。” “刘大人?是谁?他全名叫什么,家住哪里?”秦拢月连忙问道。 “我们只知道他姓刘,全名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刘大人,他是专门负责管理我们的,似乎是主子的心腹,平时要是有什么任务什么的,都是他来通知我们,吩咐我们去做的,每次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就会有一笔巨大的酬劳”那人生怕秦拢月不信,着急的说道。 “你们的总部在哪里?”秦拢月换了一个问题,这些都是最底层的人,问了其他的问题,估计也是白问,因为如果真的按照刚刚那人说的来看的话,他们这伙人的保密措施一定做得非常好,连自己人都不清楚自己人的底细。 第一百二十一 那人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总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但是我知道总部就在都城。” 秦拢月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和你们的那个刘大人接头的,就是他有事情要你们去做的话,怎么通知你们?” “每次只要有任务,就会有人散播,说是城东头有人行善,发米什么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虽然说是有人在哪里发米,但是发米的人认识我们,会在我们的米里藏着集合的时间和地址,我们到时候去就行了的,要是不认识的人的话,他们就会给他们发普通的米,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的。”那人说道。 秦拢月本来听到说发米这个事情正好可以趁乱去的,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谁知道,发粮食的人居然还认人,那她想去假装领米也不可能信息了,收到的只会是普通的米,因为人家压根就不认识她,知道她不是内部人。 想到这里,秦龙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接下来,秦拢月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转身对梦烟和方华说道:“接下来,他们就交给你们处置了,你们是想杀了还是放了,随你们的便,现在应该还没有天亮,我先回去睡一觉,这些蛇明天再让它们离开吧,现在太晚了,还要去打开暗门通道太麻烦了。” 梦烟和方华点了点头,齐声说道:“谢谢主子。” 秦拢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走了。 当秦龙也走了之后,梦烟蹲到了那三个人面前,现在那三个人都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但是武功之类的还是没有回复,只和正常的普通人一样。 那三个人看着一脸笑眯眯的梦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咽口水,并不是因为说觉得梦烟十分的漂亮,给迷得,而是他们看着梦烟这笑容,心里不知怎么的,感觉凉飕飕的,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肯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但是他们现在又没有勇气去死,因为怕死了之后,就像其他的三个同伴一般,被蟒蛇吞下肚子,他们现在就等于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乖,放心,我不会让大蛇吃了你们的。”梦烟看着他们那一脸惊恐的摸样,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不少。 不过这次损伤最严重的就是方华了,所以梦烟转身看着方华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方华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三个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折磨他们,虽然说自己这次差点丢了性命,但是他对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也不知道要如何整治他们,“你来拿主意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最好留他们一条性命,毕竟他们都是受人指使的。” 梦烟看方华不怎么想处置他们的样子,便说道:“好吧。”梦烟也觉得没什么好折磨的了,刚刚看到秦拢月这么吓唬他们,其实她心里的气都已经消了不少,只不过想到方华那么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问问方华的意见,如果方华要他们生不如死,受尽折磨的话,她一定会让这些人尝到人间地狱的滋味,不过现在方华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于是梦烟便走到石桌旁,拿起一壶茶水,拿了几个杯子,在杯子里面倒了些粉末,然后用水溶解之后,端到那三人面前说道:“来吧,你们把这三杯茶水给喝了吧!” 那三人看了一眼之后,道了声谢之后,将那些茶水一饮而尽。 过不了多久,这三人就变得痴痴傻傻的,如同一个低能儿一般。 方华和梦云都有些惊讶,他们开始以为梦烟给这三人喝的应该是致命的毒药,没想到这三人没死,倒是变得跟个孩子似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梦云问道。 梦烟将杯子放回桌上,拍了拍手说道:“我给他们下了半疯半癫痴儿散,这样的话,可以留他们一条性命,但是也能让他们以后再也做不了恶了。” 方华对梦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个解决办法不错。 梦烟得意的挑了挑眉。 随后梦烟和梦云回到各自的房间去睡觉了,方华也躺下了,而那些大蛇小蛇,全都聚在了一起,卷缩着身子睡着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梦烟的身体早已恢复好了,而方华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萧婉儿自从吃了清风道长送的那几根人参煲汤,补了补身子之后,身子也没之前那么虚弱了。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拓拔野和林清夏不知何时早已从青云观回去了。 这天,终于到了秦拢月等人要离开青云观,回将军府的日子了。 在临走之际,秦拢月还去了一趟地下室,跟梦烟等人吩咐了一下,让他们三人暗中回去,回去之后,直接去顺丰酒楼,让梦云梦烟姐妹,安顿好方华和李国良之后,再回将军府和她会合。 从地下室出来,秦拢月就看到墨竹和双喜一大早就在收拾东西了。 在墨竹和双喜收拾东西的空闲,秦拢月和萧婉儿则一起结伴去和清风道长道别。 在去清风道长院子的路上,居然碰到了二姨娘三姨娘和四姨娘,于是便一起去和清风道长道别。 不过秦拢月能看得出来,能回将军府,这几个姨娘们似乎都非常高兴,心情也十分的不错。 一番寒暄之后,清风道长便送萧婉儿等人到了青云观门口,那些家丁奴仆们都已经在青云观的门外等候了,轿夫之类的,也有家丁下到山下去将人喊了上来。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下山了。 不过这下山的时候,倒是比上山的时候要太平的多,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顺利回到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之后,天色已经黑了,路途中,早就有人先回到将军府通知了,所以秦拢月等人回到将军府之后,饭菜和洗澡水之类的都给她们准备好了。 令秦拢月意外的是,梦烟和梦云姐妹二人,居然比她还要早回到将军府,按理说,她应该是比她们几人先启程回来的,没想到她们居然会跑到自己的前面。 双喜一回到将军府,便去找双梅了。 秦拢月回了自己的院子,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之后,好奇的看着梦云姐妹二人问道:“我记得我好像比你们先回来的,怎么到最后反而是你们姐妹二人先回来了啊?” 一般秦拢月沐浴什么的,都是双喜候着的,但是双喜刚回来,秦拢月想着,双喜和双梅这么久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想说,便放了双喜半天的假,让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陪着自己就好。 “主子,你忘啦,我们几个可都是会轻功的,我们都是用轻功飞回来的,其实在主子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也没回来多久,只是比主子早到了一个时辰而已。”梦云笑了笑说道。 “可是方华的伤不是还没好全吗?”秦拢月问道。 “哎呀,主子,你就不要担心他啦,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比我们女儿家娇气么,再说,他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武功又没问题,他都说了,天天闷在地下室,都好久没活动了,就让他活动活动筋骨呗!”不等梦云开口,梦烟就抢先说道。 秦拢月看着梦烟的样子,想到最近这段时间,梦烟和方华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看着他们二人,到还真有点像欢喜冤家似得,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发展到一起去呢! “方华和李国良现在都在顺丰酒楼吗?”秦拢月问道,最近这么久没去过顺丰酒楼,都不知道顺丰酒楼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梦云点了点头,说道:“嗯,肥猪和老侯也在那里,帮着酒楼打下手。” “主子,主子,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顺丰酒楼,都快变成这都城里的唯一大酒楼了,那来往的客人,真可谓是络绎不绝啊,一眼看上去,全是人,我和姐姐今天想从正门进去,都进不去,人太多了,最后还是跑到后门翻进去的。”梦云的话音未落,梦烟十分夸张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梦烟那夸张的动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那要真照你说的这样,咱们不就是要发大财了!” 这时,有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对秦拢月抚了抚身说道:“大小姐,夫人让您去大厅用晚膳了。” 秦拢月点点头,道:“嗯,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那丫鬟应了一声之后,领命退下了。 等秦拢月到了的时候,大家人基本都到齐了,就剩秦拢月一个人了。 在吃饭期间,秦拢月感觉到二姨娘的目光时不时的向自己扫了过来,而且那眼神十分的复杂,让秦拢月心里提起了警觉心。 而四姨娘姚思雁吃饭的时候,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秦拢月猜测,这姚思雁应该是在想,怎么才能想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将军府里找到拓拔野想要的东西吧,毕竟之前想回来,却回不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她要是不办事情的话,她奸夫那边应该会不高兴吧。 所以秦拢月还是比较介意二姨娘这边,二姨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的阴谋诡计比这将军府里的谁都玩的溜,可是就算秦拢月加以提防,心里还是隐隐的感觉到一种不安感,总觉得二姨娘在暗中进行着什么阴谋,但是自己却猜不出来她到底想要干嘛。 而三姨娘的话,显得比较正常,还是一如既往的笑颜如花,但在这笑脸面具下,到底在想些什么,估计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一顿饭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草草的吃饱之后,便散了开去,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休息。 二姨娘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刚进房间,兰香便拿着一只信鸽走了进来,对二姨娘说道:“姨娘,有太后的密旨。” 二姨娘没有多说话,接过信鸽,从信鸽的脚裸上取下了密旨,打开来看,上面只有那么几个字,“无论生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阻止秦拢月嫁给呼无染!” 二姨娘看过之后,将信鸽递回给了兰香,将那张密旨放到烛火前,让它化成一堆灰烬之后,来到桌案前,拿出一张小纸条,只写了两个字,遵旨。然后便将这纸条塞回信鸽脚裸上,递回给兰香。 兰香接过信鸽便退了下去。 兰香刚退下去之后,绿妖便走了进来,什么也不问的上前帮二姨娘宽衣休息。 作为一个聪明的丫鬟,主人的心腹,就要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而绿妖,无疑是个聪明的丫鬟,称职的心腹,她知道,如果二姨娘想要告诉她的话,自然会告诉她,不想要告诉她的话,那她问了也是白问。 “绿妖,刚刚太后又下旨来催了,让我们赶紧行动,必须要阻止秦拢月嫁给呼无染,你可有妙计。”二姨娘张开双手,仍由绿妖给她宽衣,淡淡的说道。 绿妖帮二姨娘脱完衣服之后,扶着二姨娘坐到铜镜前,开始将二姨娘头上的饰物一样一样的拿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姨娘,我们将秦拢月的名声彻底毁坏,到时候太后自然就有理由解除摄政王和秦拢月的婚约了。” “可是现在秦拢月在外的名声都已经够狼狈了,我们还要怎么毁坏她的声誉呢?”绿妖说的这个办法,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她想了想,似乎行不通。 “姨娘,我们可以……”绿妖附在二姨娘的耳边悄声细语道。 二姨娘听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笑着说道:“绿妖,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绿妖向二姨娘行了个礼,说道:“绿妖定会将事情办好,请姨娘放心。” “嗯,你办事,我向来都是放心的。” 二姨娘微微一笑,伸出一条手臂,绿妖连忙上前扶住,将二姨娘扶到床边,伺候二姨娘睡下之后,便退了下去。 秦拢月回到院子里之后,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便对身旁的梦烟和梦云说道:“这段时间,你们派人盯紧点二姨娘和四姨娘,我想她们最近几日应该会有动作的。” 梦烟和梦云姐妹二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拢月伸了个懒腰,本来还想去一趟顺丰酒楼的,但是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从坐轿子到坐马车,坐的她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回来了,离的也近,等睡醒之后,再去也不迟。 于是秦拢月便让梦烟和梦云退下,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双喜和双梅二人便来伺候秦拢月起床了。 由于萧婉儿昨晚说了,昨天一天太累了,所以今天早上的早膳可以不必大家一起去大厅吃,可以等睡醒了,休息好了,再吩咐下人将早膳端过去。 所以秦拢月今天早上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用的早膳,当然,早膳是双喜和双梅二人一起在院子里的小厨房做的。 只不过这个小厨房不是原先的小厨房了,自从小桃死在那里之后,萧婉儿便说那个地方晦气,于是就让人将那小厨房拆了,请了风水先生来在秦拢月的院子,寻了个方位,重新做了一间小厨房。 用过早饭之后,秦拢月就想去看看顺丰酒楼看看,主要是想要去看看她辛辛苦苦弄回来的金银珠宝到底少没少,有没有放好。 可是自己要以什么理由出门好呢?秦拢月皱了皱眉,这古代就是麻烦,连出个门都还要理由才行,不然就不让出门。 秦拢月正想着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出门呢,这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秦拢月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大小姐,摄政王来了,夫人让您赶紧去大厅。” 秦拢月眼睛顿时一亮,这呼无染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等一会儿就让他配合一下,跟萧婉儿说自己要跟呼无染出去约会,培养感情去,萧婉儿肯定会同意自己出去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脸上的笑脸便越放越大,“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待丫鬟退下之后,秦拢月便站起身往大厅方向走,这次秦拢月没有带双喜和双梅,带的是梦云梦烟姐妹二人,要出门,还是带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比较妥当,比较她们二人会武功,还可以保护自己,要是双喜和双梅的话,估计到头来还要自己保护她们了。 秦拢月到了大厅,呼无染已经在端坐在那里等候了。 而萧婉儿则在主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呼无染聊着。 秦拢月到了之后,给呼无染还有萧婉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说道:“见过王爷。” 呼无染正一手端着茶杯准备喝茶,正好看到姗姗来迟的秦拢月。 呼无染一看到秦拢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天自己青云观浴室窗外看到秦拢月沐浴的那一幕,气血顿时有些上涌,脸上燥热异常。 没错,之前在青云观偷看,哦,不对,应该说是不小心撞见秦拢月沐浴的,正是呼无染。 自从那天和秦拢月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秦拢月,可是呼无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总是在回放着当时他和唇和秦拢月的唇贴在一起的场景,不管干什么,心里都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秦拢月的摸样。 折磨的呼无染吃不好,睡不好的,于是他便忍不住,打听到了,秦拢月和萧婉儿等人去青云观为秦啸天祈福去了,他也动身赶过去。 他也不知道他追过去,到底要干嘛,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去看看秦拢月,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然后这个想法被无限放大。 他刚好敢到青云观的时候,就看到双喜领着秦拢月进了一间屋子,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于是就偷偷的躲在窗户外面偷看。 结果就看到秦拢月脱了衣服,然后滑进了浴桶,他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洗澡的地方,他本来想走的,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而且他很好奇,原来女人的身子是这个样子的,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好像还真是和他族里的那些女子不一样。 他族里面的那些女的都没有脚,就算有脚也没有那么光滑的皮肤,难怪他父皇要他出来人间历练,渐渐世面再回去,如果不是他父皇,他估计还不知道离开了那片海域,在陆地上居然有这么多新奇的事物。 呼无染就那样呆呆的在窗外看着秦拢月在里面洗澡,眼睛想移都移不开,最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想要走近一点,再看清楚一点,忘记了自己是趴在屋外的房梁上透着窗户看的,他这一动,就从窗户上摔了下来,因为这一跤,让他清醒了过来,于是连忙将扔了一颗小石头,将窗户关上之后,仓皇的逃走了。 逃走之后,呼无染的脸上燥热异常,他的血本身就是冷的,所以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他那时却心脏加速,呼吸不稳,呼无染平息了很久,都没用,最后呼无染跑到了青云观附近的水潭中,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呼无染那天一直在水潭呆到天快蒙蒙亮,才离开,不过心里也同时在祈祷着,秦拢月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要是看到了的话,他可以想象秦拢月到时候冲到他的王府前,怒气冲冲的摸样。 今天呼无染过来,第一是因为像看看秦拢月,第二则是想要看看秦拢月看到自己会是什么神情,来判断一下,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自己。 可是在呼无染看到秦拢月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下子便将他冥思苦想跑来找她的理由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那天晚上看到的秦拢月沐浴的摸样在脑海中无限的循环播放。 在一旁的萧婉儿站起身,看到呼无染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拢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也动过情,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像她当初还是黄花大闺女,没有嫁给秦啸天的那时候一样。 第一百二十二 那时候秦啸天打了胜仗回来,然后之前的皇上给秦啸天办庆功宴,她也去了,也就是在那场宴会上,从见到秦啸天的第一眼起,她的眼睛就没有在秦啸天身上移开过,就和呼无染现在看到秦拢月的摸样一模一样。 她怎么能不高兴,有一个那么爱自己女儿,而且长得一表人才,才华兼备的男子,她现在都可以看见她女儿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萧婉儿拉着秦拢月的手走到呼无染面前,正打算开口说话,就看到呼无染的鼻子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这让萧婉儿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秦拢月一进大厅,看到呼无染看到自己之后,就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觉得有些奇怪,这并不像她认识的呼无染,所以也没有说话,任由萧婉儿拉着自己的手走到呼无染面前,可是刚走到呼无染面前,就看见他在流鼻血。 秦拢月一看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丫丫个呸的,这呼无染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居然思想这么不纯洁,现在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都流鼻血了,不过为了自己能出去外面,秦拢月只能装了。 “哎呀,王爷,你怎么了,你怎么流鼻血了呢?是不是生病了啊!”秦拢月一下挣开萧婉儿的手,一副十分心疼的摸样,从怀里掏出手帕帮呼无染擦了擦流出来的鼻血说道。 说完之后,秦拢月又看向萧婉儿,说道:“娘,王爷可能有点不舒服,我先带他回他的王府找御医看看,毕竟这御医要比我们的府医强。” 萧婉儿想了想,也对,便点了点头,同意了,毕竟这王爷要是在自己将军府出了个什么事情的话,那很有可能会连累现在正在边关的秦啸天的。 秦拢月一看萧婉儿松口了,架着呼无染往外走。 呼无染被秦拢月突然做的这一连串动作和反应,他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秦拢月架着出了将军府。 身后的梦云和梦烟也都急匆匆的跟着秦拢月的身后一起出去了。 呼无染今天来的时候,是坐马车来的。 秦拢月因为在呼无染的摄政王府住了几天,所以车夫她也认识。 秦拢月架着呼无染出了将军府之后,就在门口发现了摄政王府的车夫,便走了过去。但是呼无染这么大个,她扶不上车,看到呼无染还是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踩在了呼无染的脚背上。 呼无染立刻痛呼了一声,抱着被踩的那只脚跳来跳去。 秦拢月松开了呼无染的手,自己一下子就上了马车,黑着脸对还在马车外面跳来跳去的呼无染说道:“还不快点上来。” 呼无染此时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但是对于秦拢月这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变化还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在马车上的秦拢月感觉有人摸了她的屁股一下,吓得她惊呼一声,从马车上跳了出来。 秦拢月没有想到这马车上还有别人,所以一下子被吓得不轻,连跳的方向都没有选,于是离马车最近,还在马车旁边的呼无染很悲催的做了秦拢月的肉垫。 秦拢月跳下来之后,因为压在呼无染的身上,所以一点也不痛。 当秦拢月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竟然就和呼无染的脸近在咫尺,一下子愣住了,这一幕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上次在王府时的情景。 呼无染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环绕着秦拢月,秦拢月都能感觉的到呼无染的呼吸吹过自己的颈项之处,有些痒痒的,心脏不知为何一下子加速的跳了起来,宛如一头小鹿在乱撞。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秦拢月的身后传来。 紧接着,秦拢月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又压了个人,而她原本和呼无染近在咫尺的脸,现在居然贴到了一起,嘴唇……嘴唇又再一次的和呼无染的唇贴到了一起。 秦拢月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瞳孔无限放大。 呼无染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很震惊,当秦拢月那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唇时,浑身一震,但是他却感觉到非常舒服。 “你们在玩亲亲吗?”一个稚嫩的声音把秦拢月拉回了现实。 秦拢月此时的脸红的估计有红苹果那么红了。 秦拢月挣扎着想要从呼无染的身上起来,可是奈何还有一个人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想起来都起不来,想说话吧,这嘴巴又被呼无染堵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看情况不对,两人连忙将这压在秦拢月身上的熊孩子给提了起来,秦拢月才能好好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从呼无染的身上站了起来。 呼无染其实十分不愿意秦拢月起来的,因为他还想在品尝一下秦拢月的美好,但是他没有理由不让秦拢月起来,他相信他要是这么说了的话,估计等待他的会是秦拢月的一个大大的耳光。 当秦拢月起来之后,才看清楚刚刚摸自己屁股,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熊孩子,一看,居然是一个十分漂亮可爱,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娃。 秦拢月一向对萌萌哒的东西抵抗力都比较弱,所以她本来是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心里想着,等她看到是哪个熊孩子敢这么捉弄她的话,她一定要把他抓起来,然后好好的揍一顿,可是当她真正看到这个熊孩子,而且还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娃,好吧她承认,她下不去手。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面对这样一张无辜切可爱到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你的小女娃,秦拢月发誓,谁要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打的话,她绝对跟那个人姓。 呼无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狠狠的瞪了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一眼,要是她们不把小妹从秦拢月身上架起来的话,他就还能多亲秦拢月的小嘴一会儿了。 梦云和梦烟突然感觉到自身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一股寒意向她们袭来,让她们二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啦!” 那小女娃努力的挥动这她的小粉腿和小粉手,整个身子在梦云和梦烟手中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企图从梦云和梦烟手中挣脱出来。 秦拢月看着有些不忍,便让梦云和梦烟将她放了下来。 梦云和梦烟便将这小女娃从新放回了地上。 秦拢月蹲下身子,想要跟着小女娃说话,可是她刚蹲下,这小女娃就朝她扑了过来,然后一下子抱住秦拢月脖子,在秦拢月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道:“未来嫂子好!” “嫂……嫂子?”秦拢月被小女娃这一声嫂子喊得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女娃是谁啊? “对啊,你是我未来嫂子!”那小女娃奶声奶气的说完之后,又转头对一旁的呼无染喊道:“哥,你这个媳妇儿找的不错,我喜欢!” 秦拢月转头惊讶的看着呼无染,没有办法相信这个小姑娘居然是呼无染的妹妹,她记得呼无染似乎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是几年前在皇帝驾崩的时候出现的男人,那时候他才华出众,后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大事之后,被破例封为王爷的,从他出现开始,似乎就没有听说过他有家人,现在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妹妹来了? 面对秦拢月惊讶的眼光,呼无染只说道:“我们先上车再说吧。” “对啊对啊,我们先上马车吧,嫂子,我饿了,咱们快点去顺丰酒楼吃饭吧,我刚来的时候去吃过一回,可好吃了。”那小萝莉一手搂着秦拢月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秦拢月捏了捏小萝莉的鼻子,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呼无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呼无染也随后跟了上来。 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就和车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面。 进了马车之后,大家刚刚坐定,那小萝莉就奶声奶气,可爱十足的看着秦拢月问道:“嫂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呼无泪,你叫我泪儿就好了。” 秦拢月这一整颗心都快要被呼无泪给融化了,嘴角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伸出手到呼无泪面前,说道:“我叫秦拢月,很高兴认识你。” 呼无泪一把抓住秦拢月的手,又在秦拢月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在一旁的呼无染看的十分郁闷,他搞不懂,为啥自己和秦拢月亲一次,秦拢月就能生气那么长时间,他妹妹做一下又一下的亲秦拢月,为什么秦拢月就这么高兴啊,他也好想亲啊! “你是从哪来的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呼无染还有亲人的?”秦拢月捏了捏呼无泪的小脸蛋,感觉呼无泪的身体似乎和呼无染的身体是一个特征的,都是比较冰冷,不过皮肤却非常的光滑,细嫩。 “我是从家里来的,哥哥出来好多年了,我想哥哥,而且家里那边不好玩,我听人家说大陆好玩,于是我就跑来找哥哥了。”呼无泪坐在秦拢月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之后说道。 大陆?呼无泪的话让秦拢月又听不懂了,难道呼无染的家里不是生活在陆地上的吗? “你们家在哪里啊?”秦拢月试探性的问道。 呼无泪咬着手指,想了半天,说道:“在……在……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们那里有好多鱼,好多好多鱼,而且我都能听懂它们说话哦!” 跟鱼说话?额,这呼无泪会不会是脑袋不正常啊?不然怎么可能会说自己能听得懂鱼说话呢?不过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别看呼无泪年纪小小,但是她却身怀奇功,就跟自己一样,自己还不是照样能和蛇说话么?虽然只能和小白说话。 呼无泪看着秦拢月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秦拢月不相信,连忙扯了扯呼无染的衣袖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我哥哥也会跟鱼说话呢,不信你问我哥。” 秦拢月看向在一旁,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一直在郁闷的呼无染,然后踢了他一脚,说道:“说话,你妹妹说你们住的地方有很多很多的鱼?而且你妹妹还说她会听得懂鱼说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呼无染被秦拢月这一踢,在听到秦拢月说的话,顿时心里一惊,他们真实的身份可是不能被大陆人知道的,否则会给家族引来很大的麻烦的,连忙说道:“没有,怎么可能呢,至于我们家住的地方很多鱼嘛,那是因为我们家住在海边,我们那里的人都是靠打鱼为生的,可能你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呼无染被秦拢月的目光看的有点心虚,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妹妹她从小就和鱼为伍,至于能听见鱼说话嘛,这怎么可能呢,小孩子的话,别信那么多!” 秦拢月点了点头,这个她到是信,要是她真的是古代人的话,估计听到这个还会十分的惊讶,惊奇的说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而且很可能还会将这当做是玩笑话,但是她毕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这些事情,世界上都有哪些地方,连世界地图都看过了,这还有什么稀奇的。 而且照呼无染这么说的话,那呼无染从来不吃鱼,甚至是看到鱼就吐,难道是因为他是从小生活在海边,吃鱼吃多了的关系?秦拢月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王府里,呼无染稀里哗啦吐了一地的事情。 呼无染看秦拢月居然相信了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谁说的,哥哥你说谎,我们明明就可以听懂鱼说话的嘛!”呼无泪十分不满的嘟着她那粉嫩的小嘴,抗议道。 呼无染生怕呼无泪再说错什么,连忙将呼无泪从秦拢月的怀里接了过来,自己抱着呼无泪,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许再胡说八道,不然我明天就送你回家。” “啊,不要,我不要回家,我发誓,我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没玩够呢!”呼无泪连连摇头可怜兮兮的,还举手发誓说道。 过了一会儿之后,车夫停了下来,喊道:“公子,顺丰酒楼到了。” 呼无染王府里的人,只要是出了王府,都会喊呼无染为公子的。 第一百二十三 秦拢月刚撩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就听到顺丰酒楼里一阵喧哗,紧接着就一个白色的人影就从顺丰酒楼里飞身出来,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秦拢月还是将刚刚从顺丰酒楼里出来的那个人的身法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是那个人没错了,那诡异又飘渺的身法,只有他才会。 没错,那个刚刚从顺丰酒楼里出来的身形,真是秦拢月想要拜师的那个老头子。 “梦云梦烟,你们赶紧给我追上去,追到他,将他请回来。”秦拢月生怕那老头子再次消失,让自己拜师无门,连忙让梦云和梦烟二人去追。 梦烟和梦云知道现在有呼无染在秦拢月身边,秦拢月是不会有危险的,所以点了点头,两人便飞身,然后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从顺丰酒楼里追出了一群人。 这其中就有老侯,肥猪,掌柜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伙计,不过倒是出奇的没有见到李刚等人。 老侯和肥猪还有伙计们正想给秦拢月打招呼,秦拢月生怕他们穿帮了,不等他们开口,连忙说道:“掌柜的,先带王爷去雅阁。” 然后转身对呼无染和呼无泪说道:“你们先进去,我在这里等等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我有些事情要吩咐她们,随后就到。” 呼无染也看出来了,刚刚从顺丰酒楼里出去的人,秦拢月似乎非常的在意,也就没有多做扭捏,而且虽然刚刚就在一瞬间,他还是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是个老头子,既然是个老头子,他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秦拢月总不可能眼光那么差,放着他这个美男子不要,去要一个老头子吧。 “我不要,我和嫂子在一起。”呼无泪小嘴一嘟,不乐意的说道。 “泪儿别闹,先跟哥哥进去。”呼无染抱着呼无泪说道。 “不要不要就不要,我就不要嘛!” 呼无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估计呼无染下一句要是还说不行的话,她就会当中大声的哭出来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泪这委屈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伸手摸了摸呼无泪的头,说道:“泪儿乖,姐姐等会儿就进去,里面有好吃的哦,你们先进去吃着,姐姐一会儿就来好不好?” 呼无泪想了想,闻到顺丰酒楼里飘出来的香味,肚子咕噜噜的叫出了声,最后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那我和哥哥先进去,嫂子你等一会儿一定要快点来找我和哥哥哦!”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定。” 随后秦拢月便向站在不远处的刘掌柜递了个眼色。 那刘掌柜在商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最会看人眼色了,所以秦拢月一个眼色过来,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掌柜连忙热情的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位公子,里面请!” 呼无泪这才依依不舍的仍由这呼无染抱着她走进了顺丰酒楼。 等刘掌柜领着呼无染进了顺丰酒楼,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之后,才将肥猪和老侯叫了过来问情况。 其他的伙计们,都回去工作了,毕竟店里的客人多,而且他们也没认出秦拢月来。因为秦拢月每次来店里,都是女扮男装的,不过刘掌柜估计早就认出秦拢月是女的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揭穿而已。 但是肥猪和老侯认识秦拢月的时候,秦拢月穿的就是女装,所以他们二人一眼就认出了秦拢月。 “女侠,你怎么来了?”肥猪和老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之后,气喘呼呼的说道。 “别人请我吃饭,而且你们在这边,我想过来看看你们咋样,肥猪,你头上的伤好了吧?”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肥猪憨态十足的笑了两声之后,说道:“嘿嘿,已经没事了,都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店里的人待我们都很好,这种平凡而充实的日子,我们都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安顿好了就行,昨天你们大哥也到了,你们三个见面了吧?”秦拢月笑了笑问道。 “见到了,昨天傍晚的时候大哥就跟我们会合了,主子,你叫我们过来是不是想问刚刚发生的事情?”老侯问道。 老侯还是比较会看人脸色的,蛮机灵的一个人,所以他知道,秦拢月直接叫他们过来,并不是单纯为了了解一下他们现在的情况的,而且他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拢月让梦云去追了,虽然梦烟他不认识,但是梦云他却是记得的,既然秦拢月那么在乎那个老头子,都让梦云去追了,那秦拢月现在喊自己和肥猪过来,肯定是为了问刚刚发生的事情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那个老头我好像认识,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一群人都追了出来。” “哦,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老头今天一大早就来我们店里卖酒喝,之前也来过,但是都付账了,而且最近几天,他基本天天都来,可是今天来了,喝完酒之后,居然说没钱了,可是还非得抱着酒坛子不放,喝了霸王酒不算,刚刚他还抱着一坛子价格不菲的酒跑了,所以我们才追了出来的。”老侯说道。 “你是说,刚刚那个老人家,最近这几天,天天都呆在酒楼里吗?”秦拢月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老侯点了点头。 这是,梦云和梦烟回来了。 梦云和梦烟见秦拢月还在门口,便走上前去,不过梦烟不认识肥猪和老侯,所以没有说话,但是梦云知道他们两个是自己人,就直接报告了,“主子,他的身法太快,我们追不上,才追了一小段路,他就把我们二人给甩了。” 秦拢月沉思着,没有说话,听完梦云的报告之后,转头对老侯说道:“以后要是这个老头再来酒楼喝酒的话,想办法将他留住了,然后想办法让人去通知我,至于怎么通知我,晚点再说,我要进去了,你们也忙去吧!” 肥猪和老侯应了一身,便转身回了顺丰酒楼,继续帮忙去了。 而梦云和梦烟则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秦拢月知道她们姐妹二人的意思,她们姐妹二人是说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正在给自己请罪呢。 秦拢月上前拍了拍她们二人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他的身法那么诡异,想来也不是你们能追的上的,不用自责了,我们先进去吧,进去之后,你们不用跟着我,先去后院看看李刚他们,检查一下他们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还有,将李国良和肥猪老侯,方华,还有李刚等人,刘掌柜和他儿子,其他的伙计就不要叫了,就叫这些人,然后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将我的身份公布给他们知道吧。” 肥猪和老侯都通过了秦拢月的考验,当初肥猪和老侯运着金银珠宝往城里走的时候,秦拢月之所以要让那两条小蛇跟着,虽然她听不懂那些蛇语,但是她会让小白翻译,那天肥猪和老侯将金银珠宝送到了顺丰酒楼之后,那两条小蛇呆了几天之后,就返了回去。 小白便将那两条小蛇一路跟踪着肥猪和老侯这二人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秦拢月,秦拢月知道他们二人将金银珠宝安然无恙的送回了顺丰酒楼之后,秦拢月对他们的考验就算过了,毕竟这麻袋里面装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要让人在这一堆金银珠宝面前不动心,不动歪念,是很不容易的。 而且肥猪和老侯要是动歪念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拉着金银珠宝就走,或者说他们想要在以后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所以帮她运送金银珠宝,但是他们是知道的,秦拢月根本不知道这些麻袋里到底装了有多少金银珠宝,毕竟那天时间那么仓促,所以他们大可以从里面抽取一小部分出来,留着给自己,反正秦拢月也不会发现。 然而肥猪和老侯都没有这么做,而是好好的将秦拢月的金银珠宝,按照秦拢月的吩咐,一分不少的安全送到了顺丰酒楼,这就说明,肥猪和老侯二人是真心想要跟着她的。 至于李刚他们的话,秦拢月这段时间也是看到里李刚等人的努力和想要跟着她的决心,她相信,以后李刚等人都不会背叛她的,所以告诉他们也没关系。 顺丰酒楼的刘顺丰和刘福顺二人,秦拢月也暗中观察过了,知道他们二人是可以信任的,所以给他们知道也无妨,至于那些伙计的话,虽然里面有不少心地纯良之辈,但是这些机密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万一不小心说漏出去了的话,就糟糕了。 梦云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子,那要告诉他们,叶天是你用的假名字吗?” 秦拢月想了想,说道:“这个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就说这叶天是我上面的人,而酒楼,叶天是全权交给我来管理的。” “那主子,你是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也要告诉他们吗?”梦云又问道。 “这个也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否则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告诉他们,我是女的身份就行了,不过李国良、肥猪,老侯,还有李刚能知道,其他的孩子和掌柜的都别告诉他们了,告诉他们之后,让他们必须对外保密。”秦拢月沉吟了片刻说道。 梦云和梦烟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三人便一起进了顺丰酒楼,秦拢月则向雅间走去,而梦云和梦烟二人便直接去了后院。 秦拢月来到雅间,呼无泪正和呼无染二人吃的不亦说乎。 可是秦拢月在雅间里,屁股还没做热,又听到顺丰酒楼楼下又想起了一阵吵闹声,似乎还摔东西了。 出于好奇,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秦拢月就想出去看看,便对呼无泪说道:“姐姐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等会儿就回来哈!” 呼无泪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嘴里还塞着一大块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虽然秦拢月一句都没听清呼无泪再说什么,但是看呼无泪那架势就知道了,呼无泪说的是,她要和她一起去。 而且呼无泪现在嘴里一动一动的吃着东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秦拢月,一手还拿着一只鸡腿,虽然形象十分的不好,但可是却是该死的可爱,让秦拢月怎么也没办法拒绝,只得点了点头,走上前,一把将呼无泪抱了起来。 而呼无泪不在,秦拢月也不在,那呼无染自己一个人呆在雅间里也没什么意思,便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秦拢月出了二楼的雅间,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看,便看到了楼下有人在和肥猪争执,而老侯此时已经被人打倒在了地上,半天没站起来,桌子已经饭菜撒了一地,盘子和碗也碎了好几个。 秦拢月这才明白,刚刚听到有人摔东西的的声音,并不是有人摔东西,而是有人将老侯打了之后,老侯不小心撞到了别的桌子的饭菜,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了。 “你凭什么打人?”肥猪块头大,往哪一站,别说别的,光气势就很不错了。 “我打人怎么了?” 一个站在肥猪对面,和肥猪对持着。 那人身材还挺健硕,从手臂的粗细来看,这人应该是个练家子,毕竟看上去,还蛮有肌肉的,难怪老侯会被打的倒地不起了。 “你凭什么打人!”肥猪十分气愤的又吼了一句。 秦拢月一听肥猪这句话,摇了摇头,这肥猪,人太老实了,这话说来说去,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不会变通,真是白长这么大块的体格了。 秦拢月都快看不下去了,正想要下去帮忙的时候,刘掌柜出来了。秦拢月看到刘掌柜出来了,便将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她想看看刘掌柜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能处理好不,所以就继续站在二楼旁观了。 刘掌柜从人群之中挤了进去,将倒在地上的老猴给扶了起来,然后走到肥猪的面前,对那位大汉,十分客气的说道:“这位客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气愤呢?” 第一百二十四 那壮汉见刘掌柜来了,更加嚣张的说道:“来来来,掌柜的,你看看,我的菜里面居然有这么大一只虫子,你看说说,这事情要怎么算?” 刘掌柜上前,走到那壮汉面前的桌子上,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这菜盘上的确是有一条青虫,只不过这条青虫只是生的,并没有煮熟,只一眼,刘掌柜就断定了,自己眼前这壮汉是来捣乱的了。 “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为此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在此,我也当着全酒楼的人的面说一句,酒楼每天的人特别多,酒楼的后厨也特别的忙,有时候厨师忙不过来,就会造成这一类的疏忽,所以我再次特别声明,以后要是有客官碰到这种情况的话,可以找我,或者找店里的伙计,我们都会对这些事情负责。”刘掌柜向着众人说道。 “那今天我这个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说了半天,都没见你说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那壮汉十分傲慢的双手环胸轻蔑的说道。 “这位客官,今天你的这顿饭,您可以要求我们将银子退回给你,也可以让我们重新给您换一盘新菜,这个都由你决定。”刘掌柜客气的说道。 那壮汉想了想,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最后说道:“那你把银子还给我吧!” 刘掌柜朝在柜台那边的刘福顺招了招手,喊道:“顺子,看看这位客官这桌菜一共多少银子。” 刘福顺应了一声,拿着账本过来了,看了看那壮汉桌子上的那些菜,计算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位客官点的饭菜和酒水,一共加起来是一两银子。” 说完之后,刘福顺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那个大汉。 那个大汉见人家都把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了,那自己要是在闹下去,那就成了自己无理取闹了,所以就想走了。 众人也以为这件事情就解决了。 谁知道在那壮汉要走得时候,刘掌柜一下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时整个酒楼的人都在围观着这场闹剧,伙计们也都统统围了过来。 那壮汉见刘掌柜拦住了他的去路,还以为刘掌柜后悔将银子还给他了,嘴角微微的弯起了一抹弧度,这壮汉还真希望刘掌柜后悔了,这样自己就能趁机将这家酒楼的名声给搞臭了,他刚刚还以为今天是没收获,不能将这酒楼的名声搞臭,只能回去另外想办法了,没想到这事情居然又来了转机。 “掌柜的,你这拦住我是什么意思?是后悔了,想要将这一两银子要回去吗?”那壮汉看着刘掌柜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 刘掌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的,说得出就做得到。” “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那壮汉说道。 “现在是因为咱们还有另外一笔账没有算完,必须要将这笔账算完,客官你才能离开。”刘掌柜的目光不躲不闪的迎着这个男子的目光说道。 刘掌柜的这句话让这位壮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便问道:“还有什么帐?” “你打伤了我们店里的伙计,还有那桌客人的饭菜和碎了的几个碗和盘子。”说着,刘掌柜指了指旁边那桌被打翻的饭菜的桌子的客人说道。 那壮汉一看,这些都要算到自己头上,知道这事情是没那么容易完了,那自己要是趁这次机会将这酒楼的名声搞臭,那自己等会儿出去之后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酬劳了,便也本着不想好好谈事情的态度,嚣张的说道:“我打他怎么了?明明是你们酒楼敷衍客人在先。” “那好,这位客官,我问你,我们的伙计有对你出言不逊吗?”刘掌柜话峰一转,扯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 那大汉一蒙,搞不清楚刘掌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得老实回答:“没有。” “那我们家酒楼里的伙计有打你吗?”刘掌柜继续问道。 “也没有。”那壮汉摇了摇头道。 “既然我们家的伙计没有骂你,没有打你,是客官你先动的手,那他的医药费是不是应该你来出?如果你不动手打他,他也就不会撞到另外一桌的客人的饭菜,更不会打碎另外的几个碗和盘子,而现在这一切都是客官你造成的,你是不是应该付起这个责任,将这些损失陪了再走?”刘掌柜不卑不亢的说道。 壮汉一时无法反驳,毕竟人家说的在理,也没冤枉自己,他完全找不到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刚刚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着的,他就算是想狡辩都狡辩不了。 刘掌柜见那壮汉没说话之后,便转身对刘福顺说道:“顺子,计算一下这些损失费一共多少。” 刘福顺应了一声之后,拿起算盘就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而且是当着大家的面,一项一项的算出来的,十分清晰,没有多加一分钱,也没有算一分钱,不一会儿,这比帐就算出来了。 “一共是二两银子。”刘福顺收起手中的键盘说道。 刘掌柜笑着对这名大汉说道:“麻烦这位客官付银子吧,刚刚这些帐,我们都是当着大家伙的面算的,完全没有多算您一分一毫,您把这二两银子付清就可以离开了。” 那大汉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了,居然比自己那一两银子一桌吃的还贵,有点不想给,这二两银子对于他来说,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心里有点肉疼,不想给,可以现在全酒楼里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他要是不给,估计不仅丢了面子,恐怕是连这顺丰酒楼的大门都走不出去了。 那大汉思索了一番之后,咬咬牙,为了避免被群殴危险,他还是从怀里肉疼的掏出了二两银子,然后讪讪的走了,只不过在走之前狠狠的挖了刘掌柜的一眼,心里恨恨的说道,这次算你狠,但是下次,绝对不会让你抓到机会就这么简单的了事的。 那大汉走了之后,围在一起围观的人们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口里纷纷的夸赞着刘掌柜做事公道,对刘掌柜的人品更是赞不绝口。 那汉子绝对想不到,他今天的这一场闹剧,本来是将搞臭酒楼的名声的,结果到最后反而给酒楼加分了,使得酒楼在大家心中的印象比之前更好了。 众人散了开来之后,伙计们便将地上的饭菜都打扫干净,然后将旁边那桌客人的饭菜都端了下去,重新换上了新的。 不过今天这个事情,给秦拢月提了个醒,正所谓树大招风,今天这场闹剧并不是平白无故引起来的,她相信,那菜里的虫子绝对是那个人自己带过来,然后放到菜里来估计找结果闹事的,这就是树大招风的结果,顺丰酒楼现在的名气应该已经危害到别的酒楼了,就是不知道这次闹剧的策划人到底是谁呢? 不过这次刘掌柜的处理方式,秦拢月很满意。 “我想喝水!”呼无泪不知在什么时候,将左手的一整只鸡腿都吃完了,舔了舔手指说道。 秦拢月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便抱着呼无泪又回到了雅间,让人重新上了一点菜,这才有时间好好的吃了一顿饭。 吃过饭之后,呼无泪非要秦拢月和呼无染两个人带着她去逛街。 呼无染无所谓,只要秦拢月去,他就没问题,而且在秦拢月还没有进雅间的时候,呼无染就给呼无泪上了一课,明确的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将自己还有家里住的地方说出来,否则她和自己都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玩了。 呼无泪听呼无染说过之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说漏嘴了,要不是看秦拢月是自己未来嫂嫂,她才不会,她才不会告诉秦拢月呢。 不过经过呼无染的再三强调,就算是连秦拢月也不能说,呼无泪清楚这之间的厉害关系之后,也就答应呼无染守口如瓶了。 呼无染见呼无泪答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想抽个时间送呼无泪回去的,可是现在看秦拢月那么喜欢呼无泪,那自己和不将计就计?反正现在秦拢月那么疼爱呼无泪,那自己正好可以让呼无泪缠着秦拢月,这样自己就能有机会多和秦拢月接触接触了。 秦拢月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招架呼无泪那萌萌的表情,只得无奈的同意了陪呼无泪一起逛街了。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在大街上,一俊美无双的男子,和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娃,三人在街上并排着走,看上去就跟一家三口一般,而且还是颜值爆表的一家三口。 惹的大街上的路人纷纷回头,有些人还看的目不转睛,直接人就撞上了人家的摊子,墙壁之类的。 “这一家三口真是太好看了,特别是中间这个小女孩,太可爱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家的孩子,能有他们的孩子一半就好了。” …… 秦拢月听着街上众人的议论,不由的有些羞红了脸颊,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去辩解,这种事情一辩解就等于是越描越黑了。 “你感觉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一家三口?”呼无染突然转头,认真的看着秦拢月问道。 秦拢月被呼无染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避开呼无染的目光,一把抱起呼无泪,跑到前面的一个糖人摊前面,对呼无泪说道:“泪儿,想要这个吗?这个很好吃的哦!” 呼无泪新奇的看着这些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糖人说道:“这……这个还能吃的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宠溺的笑着问道:“泪儿要吃吗?” “好啊好啊,我要吃。”呼无泪拍手欢呼着说道,在他们生活的地方,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呢,这次好不容易背着家里人跑到陆地上来了,她一定要好好的玩个痛快。 “泪儿想要哪个?”秦拢月指着这糖人架上的糖人说道。 呼无泪看了看这糖人架上的糖人,选了一个一家三口的糖人,说道:“我要这三个,这三个好像我和哥哥还有嫂子,我们三个人一起,嘿嘿!” 秦拢月顿时无语,只好转头对卖糖人的人说道:“老板,麻烦帮我把这三个糖人包起来。” “好嘞!”那老板应了一声之后,就将那三个糖人从糖架上摘了下来,递给了呼无泪,随即又从糖人架上拿了一个兔子摸样的糖人递给呼无泪说道:“小妹妹真可爱,来,送你一个。” 呼无泪对着卖糖人的老板甜甜一笑,礼貌的说道:“谢谢。” 呼无泪这么有礼貌的形象,让秦拢月不禁更加的喜欢她了。 秦拢月正打算掏钱,付糖人钱的时候,被呼无染拦住了,男子和女子一起上街,怎么能让女子出钱呢,所以这次的糖人钱,呼无染抢在秦拢月前面付了,同时他也是想让秦拢月能对他改观一下,态度好点。 可是最后发现,秦拢月对他还是没什么变化,抱着呼无泪朝另外一边走去了,这让呼无染十分的郁闷,为什么他和他妹妹在秦拢月的面前,待遇差别就这么大捏? 这一路,就秦拢月抱着呼无泪东逛逛,西看看,呼无染则一直心情有些低落的跟在二人的身后。手里还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东西,都是呼无泪觉得新奇没有见过的,然后秦拢月就给买了下来,虽然每次付钱的都是呼无染。 就在这时,大街上响起了“当当当”的敲锣声,然后在街上逛街的不少人都被这锣声吸引了过去,不一会儿周围就占满了人。 呼无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觉得挺好听的,但是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便指着那人群,看着秦拢月问道:“嫂子,那边是干嘛的啊?” 秦拢月顺着呼无泪的手指看了过去,说道:“应该是杂耍团吧。”她其实也不太清楚,来古代这么久,基本上就没怎么逛过街,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她没见过猪跑,在电视剧里一般不都是这么演的么,街头卖艺,咋耍的,一开始都会敲锣的。 第一百二十五 “杂耍团是干什么的啊?”呼无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咋耍团这名字,有点不太懂是干什么的,便问道。 “就是……嗯,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嘿嘿!”秦拢月懒得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带呼无泪亲眼去看看比较好,也省的自己解释了,再说自己也还没有看过古代人演咋耍呢! 呼无染眼看着秦拢月抱着呼无泪就挤进了人群之中,可是自己提了太多的东西,愣是挤不进去,眼看着秦拢月和呼无泪消失在人群之中。 最后呼无染只得就近找了一家店家,然后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放在了那店家那里,给了店家一锭银子,让店家先帮他收着,等会儿他回来的时候,再把这些东西还给他,然后便急匆匆的出了店门,往人群之中钻去。 可是当他钻到人群之中之后,却发现秦拢月和呼无泪都不见了,呼无染心里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想着应该是自己没找仔细,可是他又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秦拢月的人。 难道她们先回去了吗?不然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会人就不见了呢?呼无染想着,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 于是他便快速的回了顺丰酒楼,找到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让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回将军府看看,看看秦拢月是不是带着呼无泪已经回将军府了,而他自己则回王府,可是王府里的管家说秦拢月和呼无泪都没有回来过。 随后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也赶到王府跟呼无染报告,说秦拢月根本就没有回去过。 这下呼无染开始真正的着急了起来,心里不断的想着秦拢月和呼无泪会不会是遇到危险了,想到这里,呼无染就觉得他不能再等下去了,“暗夜。” 暗夜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单膝跪地,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即刻调动暗部所有没有任务的人,去找小姐和王妃。”呼无染说道。 这呼无泪来王府也有那么几天了,所以暗夜和王府里的人都认识她的。 暗夜应了一声之后,一闪身退下了。 等暗夜走了之后,呼无染又将自家的管家喊了过来,让管家分散府里所有的下人去寻找秦拢月和呼无泪,而梦云和梦烟也跟着管家一起去大街上找人了。 最后只剩呼无染一个人在王府里坐立不安,一想到秦拢月和呼无泪现在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遇到了危险,他心里就焦急的不行。只是单纯的迷路还好,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那他肯定会内疚自责死的,是自己没有把她们看好,居然让她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这让他如何能够淡定。 所以呼无染最后再也坐不住了,就算自己知道,就算自己这么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秦拢月她们,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坐在家里空等。 结果整整找了一天,都没有消息。 呼无染回到王府的时候,管家等人也回来了。 呼无染连忙上前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快将整个都城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王妃和小姐的踪影,估计……” “不用说了,还有其他人没回来,一切等他们回来再定。”呼无染知道管家是想说,秦拢月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遇到危险了的,但是他还是希望秦拢月和呼无泪只是单纯的迷路而已。 这时梦云和梦烟回来了,上前对呼无染行了个礼说道:“王爷,我们在城东头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小姐今天带的发簪。”说罢,梦云便将发簪递了上去。 呼无染看了看,的确是今天秦拢月头上戴的那只蝴蝶发钗。 这时候管家来报,“王爷,将军夫人求见。” 呼无染皱了皱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萧婉儿过来了,现在秦拢月不见了,自己要怎么跟她交代啊,不过他让梦云和梦烟回去的时候,没有让她们告诉萧婉儿,秦拢月失踪的事情,那现在萧婉儿为什么突然过来了呢? 为了以防万一,和不让萧婉儿担心,呼无染立刻对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说道:“梦云,你先去易容成你们主子的摸样,千万不要让将军夫人知道了你们家小姐失踪的消息,然后我们暗地里展开调查,将你们家小姐找回来。” 虽然呼无染对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不太了解,但是梦云的易容技术高超这一点呼无染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梦云和梦烟当初也是他暗部里面数一数二的好手。 梦云和梦烟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准备了,她们比呼无染更清楚萧婉儿的情况,现在要是让萧婉儿受到刺激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胎儿。 等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退下去了之后,呼无染这才对旁边的管家说道:“快去请将军夫人进来吧,你等会儿要管好下人的嘴,不要在将军夫人面前走漏了风声,知道王妃不见了,知道吗?” “老奴知道了。”管家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管家便将萧婉儿迎了进来。 呼无染也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要让萧婉儿瞧出自己的不对劲来,努力的扬起了一个笑脸,看到萧婉儿之后,连忙笑着迎了上去,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民妇见过王爷。”萧婉儿见到呼无染就要行礼,这是礼数,就算将来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婿,但是他是王爷,自己就必须得行礼。 呼无染哪里敢让萧婉儿给自己行礼啊,连忙上前扶起要行礼的萧婉儿说道:“夫人莫要多礼。”然后将萧婉儿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萧婉儿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抓着呼无染的手臂,焦急的问道:“王爷,我家月儿可还在你这?” 萧婉儿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呼无染问的心里一虚,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呆了半响之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夫人为何这么问?” 萧婉儿连忙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这是今天傍晚,有一个人递给我的,上面……上面写着我的月儿被绑架了,要我们出二十万两的银子去换人,可是你是知道的,将军一向清廉,将军府根本就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而且我想这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所以想来找你问问,看看月儿还在不在你这。” 呼无染接过那张信,打开来看了一下,上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秦拢月现在在我们手上,你们要是想要她活命,明天就拿二十万两银子来换人,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是否还有命见到明天晚上的月亮了,交易地点——城西破庙。 呼无染看完之后,捏着信纸的指尖因为太用力,都有点发白了,有了这封信,就可以确定秦拢月她们是真的遇到危险了,而自己却没有及时的找到,并就下她们。 呼无染现在心里非常的自责,但是他告诉自己,自己表面上必须不能让萧婉儿看出不对劲,笑着拍了拍萧婉儿的手,说道:“夫人请放心,这肯定是有人在吓唬你的,小月现在在我府里呢,刚刚她有些累了,就去休息了。” 萧婉儿听到秦拢月还在呼无染的王府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王爷,不知我可否见我家月儿一面啊!” 呼无染点了点头,心想着,梦云现在应该已经易容好了吧,便朝旁边的管家递了个眼色说道:“你快点去将秦小姐请出来,就说将军夫人到了。” 管家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下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也为了让萧婉儿的心情放松一点,在梦云姐妹二人还没到的时候,呼无染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萧婉儿聊着天。 不一会儿,管家便领着已经易容好的梦云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梦烟。 当呼无染看到梦云的时候,都看呆了,差点还以为是真的秦拢月,要不是他知道秦拢月已经失踪了,他一定会以为这是真的秦拢月,他没想到梦云的易容术竟然会如此的高超。 萧婉儿一见到秦拢月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高兴的上前拉着‘秦拢月’的手说道:“月儿啊,你没事就好,刚刚可吓死娘了,还以为你真的被坏人绑走了呢,现在看来,应该是别人的恶作剧,那我就放心了。” 梦云模仿着秦拢月的声音,说道:“娘,你不用担心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你身子不好,要多注意,快点回去吧,这么点小事,何必你亲自过来呢,派个人过来看看就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萧婉儿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不亲自来,我不放心,好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那个,夫人,我想让小月在我王府里住几天,我有几个地方想带她去看看,不知可否?”呼无染心想着,今天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将秦拢月就出来,那秦拢月根本就回不去,虽然说梦云的易容术高超,但是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行,你只要别欺负我们家月儿就行,而且月儿在你这,我也放心。”萧婉儿暧昧的看了‘秦拢月’和呼无染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在萧婉儿走了之后,梦云便退了下去,将妆容卸了下来。 这时,暗夜回来了,单膝跪地向呼无染报告自己查到的情况。 “主子,我们查到城东城外那座山上有一伙山贼,就是那些山贼将王妃和小姐掳走的,而且他们做这件事情似乎是有计划性的,就像是一个早就设计好了的圈套,我们的人查到,现在王妃和小姐都在那山贼窝里,现在要立马去营救吗?” 呼无染想了想,冷声说道:“救是肯定要救的,但是必须要确保王妃和小姐的安全,你们把那山里的路探好了,查到王妃和小姐现在怎么样了之后,等救下王妃和小姐之后,将他们一举歼灭,一个活口不留。” “是。”暗夜答应之后,就退下去忙活了。 而现在,别看呼无染表面上挺淡定的,但是实际上内心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般焦虑不已了。 夜幕渐渐降临,暗夜也拿着那座山的地形图回来了。 暗夜将地形图交给呼无染之后,说道:“我已经去看过地形了,和地形图上的差不多,”说着点了点地形图中,有个红色交叉的位置继续说道:“这里就是山贼的老窝了,这块地方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峡谷,要想从外部攻进去的话,估计会死伤不少人,而且还没有把握将王妃和小姐从里面救出来。” 呼无染看着这地形图,听着暗夜的分析,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过,我们有打听到,这山寨里的老大为了排解山寨里的弟兄们的寂寞,每个星期都会用马车去拉一车女子回来,玩过之后,再将那些女的卖去青楼,而今天晚上正是运送女子的马车将女子运送进山寨的时候,我觉得要想救王妃和小姐,这辆马车也许是一个机会。”暗夜说道。 呼无染没有说话,示意暗夜继续说下去。 “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可以让暗卫之中的女性悄悄的混入马车内,进入内部之后,想办法救出王妃和小姐,在确保她们二人安全的情况下,发送信号,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就可以将这山贼一窝端了。” 暗夜说完之后,呼无染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这样可以减少伤亡人员,而且还可以更好的保护秦拢月和呼无泪,便点了点头,但是他自己也下了一个决心,他一定要亲自去救秦拢月和呼无泪。 救人的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梦云和梦烟知道计划方案之后,便自告奋勇的答应要进去。 暗卫里面,女的本来就不多,现在梦云和梦烟愿意过来,暗夜自然是高兴的,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除了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暗夜还在暗卫里面挑了四个女子出来,这山贼窝里,还不清楚里面的人数到底是多少,但是他们又没办法安排太多的人进去,所以暗夜都挑暗卫里身手最好的女子来完成这次的任务,因为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这次参加的人,必须要有牺牲的觉悟。 出发前,梦云和梦烟,还有其他的四名女子,都换上了平常女子穿的衣服,然后开始向城东赶去。 本来这城门到了傍晚,太阳落山之后,就要关闭城门了的,不过因为这次的任务十分紧急和重要,所以呼无染直接把他的令牌给了暗夜。 到了城门口之后,暗夜出示了令牌之后,那些官兵一看是呼无染的令牌,各个都不敢阻拦,连忙打开了城门,让暗夜等人出去了。 暗夜带领着众人在去山寨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下来,现在万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欠那辆马车了。 渐渐的,月亮挂上了树梢,这时,一辆马车正慢悠悠的行驶了过来。 暗夜正想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梦烟等人送上马车呢! 正好,驾着这辆马车的车夫,似乎是有点尿急,急匆匆的就将车停了下来之后,跑到了路旁的草地上去了。 暗夜一见这是个机会,连忙挥挥手,让梦云等人趁这个机会赶紧上车。 这时,呼无染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接飘落在了那辆那马车的马车顶上,只不过呼无染这一身装束,顿时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只见呼无染如一个误入凡间的仙子那般飘落在马车车顶之上,一喜白衣,头发披散着,只不过这装束,这衣服,都是女生的衣服。 可是呼无染穿起女生的衣服来,比女生都还要美上三分,让在场的众人都看花了眼。 呼无染看大家都看呆了,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但是为了救秦拢月,他只能这么办,否则根本混不进这山贼的地盘。 呼无染跳下马车车顶,一矮身就进入了车厢里面,消失在暗夜等人的视线中。 暗夜等人才回过神来。 梦云等人被这么一耽搁,看了看那赶车的车夫快要回来了,全都往马车车厢方向跑去。 就在车夫回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女子没有上车。 让暗中看着的暗夜等人悄悄地捏了一把汗,希望这车夫不要去看车厢里面的人,不然就穿帮了。 不过好在,这车夫回来之后,以为这两个女子是刚从马车上逃出来的,于是骂骂咧咧的将这二人再次用绳子捆上,给扔进了马车的车厢里。 暗夜等人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坐上了马车。 随后,暗夜等人便撤走了。 这撤走了,并不是意味着暗夜等人离开了,而是撤回了之前在山寨周围布置好的埋伏中,等待呼无染等人进去之后,救下秦拢月等人发出信号之后,来个里外夹攻。 呼无染进到马车里之后,发现马车里的女子都沉睡着,这其中不仅有未出阁的少女,还有已经嫁为人妇的妇女,她们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摸样都长得还不错。 只不过和呼无染一比的话,根本就没得比。 不过呼无染进马车之后,看到这些女子是睡着的,他也松了口气,他现在是女装,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呼无染刚进马车没多久,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就进来了,紧接着剩下的四个也进了马车,不过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看呼无染,没办法,呼无染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她们不敢直视,她们怕看了之后,就忘记自己现在是正在做什么的了。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 大概过了半刻钟左右,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喊:“是谁啊?” “是我,老马,给你们送姑娘来了,快开门!”那马车车夫大声喊道,现在是在大山里,而且又是晚上,没什么人,所以他一点都不怕喊那么大声会被别的人听到。 “弟兄们,是老马来了,咱们今天晚上又有的乐呵了!”那守门的门卫朝山寨里面大声喊道,紧接着,山寨里面就响起了一阵的欢呼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这山寨的大门就打了开来,老马就驾着马车驶了进去。 然后就听到有一个人跟老马说道:“老马,这次的这批货色当中,有没有比之前还要漂亮的姑娘啊?” 老马点了点头,说道:“这次的姑娘当中,是有那么几个比较漂亮的,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弄来的,等会儿,你可要跟你们老大说说,多给我点银两啊,反正到时候你们卖去妓院也不会少赚的。” 那人似乎和这老马非常熟,听到老马说有比之前还要好的货色,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没问题,一会儿,我一定在我们大哥面前多多替你美言几句。” 然后两人就有说有笑的走了。 紧接着就有人打开了马车的门,开始将车上的女子一个个的往马车外面搬。 梦云和呼无染等人都知道现在不能穿帮,于是统统和那些昏迷的女孩子一样,装死。 呼无染因为在车厢的最里面,所以是最后一个被搬下车的。 只听搬呼无染的那个人,看到了呼无染的面容之后,惊为天人,更是将几个伙伴都叫过来看。 那几个男的见了之后,无不赞叹的。 只听其中一个叹了口气,说道:“唉,咱们还是赶紧将她搬下车吧,她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是老大的,没咱们的分。” 另一个人色眯眯的说道:“那也不一定,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他的胸部却很平,老大一向都喜欢胸大的,说不定还能轮得到我们。”说完,还在呼无染的脸上抹了一把。 呼无染心里顿时感觉恶心到不行,但是为了能将秦拢月救出来,自己现在只能装死了。 于是这几个人又聊了几句,摸了呼无染几下之后,就将呼无染抬下了马车。 将呼无染抬到一个房间的地上,放好之后,便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等那些人都走了之后,呼无染才睁开了眼睛,梦云和梦烟等人也都睁开了眼睛。 呼无染扫了这房间一眼,这房间似乎是专门用来放这些女人的,因为刚刚在马车上的女的,都被搬到这里来了。 突然,呼无染的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本来想说,潜入这山寨内部之后,还要去找秦拢月被关在哪个房间里的,没想到,秦拢月和呼无泪居然也在这个房间里面。 只不过此时秦拢月和呼无泪都双眼紧闭着,躺在地上,手脚都被绳子捆着。 呼无染连忙上前,将她们二人的绳子解了开来,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梦烟,快看看主子怎么了?”在一旁的梦云抱住呼无泪,然后对身旁的梦烟说道。 梦烟点了点头,看了呼无染一眼,得到呼无染的允许之后,这才开始蹲下给秦拢月诊脉。 片刻之后,皱着眉头,松开了秦拢月的手腕,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重了点普通的迷香。” 说罢,梦烟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放在秦拢月的鼻子下,片刻之后,秦拢月便苏醒了过来。 “咳咳!”秦拢月在呼无染的怀里咳嗽了两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便看到了呼无染那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包含着深深的担忧,让秦拢月不由的愣了一下。 “我这是在哪?”秦拢月好不容易将目光从呼无染的脸上移开,看了看四周的建筑,发现这里不是将军府,也不是王府,那这里是哪里? 秦拢月记得,她是和呼无染一起带着呼无泪一起去逛街的,之后遇到有杂耍团,于是她就带着呼无泪走进去看了,结果看到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一位老奶奶摔倒了,站了半天,都没站起来,有些于心不忍,就上前去扶她,结果突然被人从身后蒙了一块布之后,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于是梦云就将后面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拢月,包括呼无染穿了女装,亲自来救她的事情也说了。 结果梦云很成功的让呼无染给了她一记杀神眼。 秦拢月听到呼无染为她做了这么多,还是满感动的,当听到梦云说呼无染为了来救她,居然愿意在众人面前换上女装,秦拢月连忙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呼无染一遍,本来她是该笑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笑不出来,因为呼无染换上女装之后,简直就是一个女神般的存在,连秦拢月自己站在他面前,都感觉到自惭形愧啊! 而梦烟趁着这个空挡去看了一下其他的女子,发现她们也是中了很简单的迷香,于是就和另外的四个女的,一起给她们松绑之后,给她们解药。 当所有女子都醒了过来之后,只有呼无泪还昏迷着。 秦拢月看到在梦云怀里昏迷着的呼无泪,看向一旁的梦烟说道:“你怎么不给她解药啊?” 梦烟有些为难的看了秦拢月一眼,说道:“这位小女孩的脉象和我们的脉象都不一样,十分的奇特,我没有把握,不敢随便给她用药,怕物极必反,到时候反而会害了她。” 秦拢月当下摸了摸呼无泪的脉象,发现还真如梦烟所说的一般,而且呼无泪此时的手冰凉凉的,基本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温度,这人一般只有死了之后,才会这样的,虽然说呼无泪现在还有呼吸,可是她的身体状况怎么跟个将死之人似的。 “那怎么办啊?”秦拢月着急的看向了一旁的呼无染,这一天和呼无泪相处下来,她是真心的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小萝莉了,真的不舍得就这么让她这么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吃过,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玩过,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经历过。 呼无染蹲下身子,从秦拢月怀里接过呼无泪,说道:“我来看看!” 呼无染给呼无泪摸了一下脉象之后,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快速的在呼无泪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之后,呼无泪便在呼无染的怀中醒了过来,但是却非常的虚弱。 虽然呼无泪醒了过来,但是呼无染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神色更加的沉重,“现在必须要快速的回到王府中,才能救泪儿,否则泪儿就会没命了!” 他们这一族人都不能离开水太久,而呼无泪还小,不像他,能离开水比较长的时间,现在呼无泪不仅离开水太久,而且还吸入了那些人的迷药,所以导致她在到了要回到水里去的时候,失去了意识,没能按时回到水里,所以现在呼无泪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呼无染算了算时间,自己必须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呼无泪带回他王府密室之中的水池里,才能救回呼无泪一命,他现在要直接带着呼无泪从这里冲出去的话,完全没问题,可是还要在带上秦拢月的话就不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自己要丢下秦拢月,先带泪儿回去吗? “你快先带泪儿回去吧,这里有梦烟梦云她们在,我没事的。”在一旁的秦拢月看出了呼无染的为难,连忙说道,现在相比较的情况下,还是呼无泪的情况比较危急和严重。 可是呼无染却不动,显然还是不放心秦拢月,可是现在呼无泪的情况又十分的不容乐观。 “咳咳,哥……哥哥,我……我没事的,我还能坚持,我们和嫂子一起走。”呼无泪虚弱的在呼无染的怀里开口说道。 秦拢月听着呼无泪那若无若有的声音,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一般,听得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又见呼无染还不走,气得大声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现代泪儿出去,我没你想的那么弱,我有自保能力。” 秦拢月见呼无染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信。 “小白,别睡了,你丫的给我起来。”秦拢月在心里怒吼道。 正在睡觉的小白被秦拢月这怒气冲冲的声音给吼醒了,“主人,什么事啊!” 秦拢月心里本来就着急,还听到小白这么懒散的声音,顿时就爆发了,对着小白就是一顿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你知不知道你家主人我差点就被坏人给弄死了啊!” 小白刚醒,就被秦拢月一顿炮轰,吓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听到秦拢月那一句差点被人弄死了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它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新的主人了,终于有个主人陪它了,虽然说这个主人老是要指使它干活,但是总体来说,对它还是不错的。 要是因为它的疏忽,让秦拢月受到了伤害,那它一定会非常内疚的,而且以后也就没有人能听懂它说话,给它吃桂花糕了,想到这里,小白满怀歉意的低下了头,仍由秦拢月炮轰。 秦拢月吼完之后,心情也好了一点,觉得刚刚那样对小白是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将火发在人家身上,似乎有些不道德,但是秦拢月又有些拉不下脸道歉,跟何况现在情况紧急,便转移了话题说道:“小白,你快点去把你附近的那些小弟们都叫过来。”但是语气却柔软了不少。 小白也不墨迹,当下就闪身召集小弟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不少的蛇出现在了房间里,吓得周围的女子全都围在一起,抱成一团,只有梦云和梦烟还比较淡定,因为这种场景她们已经见过好几次,已经习以为常了。 眼看着跟进来的那些女暗卫出于自卫,想要将进来的那些蛇斩杀,梦云和梦烟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大家不要惊慌,这些蛇都是我……都是我召唤过来的,它们不会伤害大家的,放心。”秦拢月看到大家的反应,便解释了一下。 虽然大家听到秦拢月这样说,心里稍稍的安定了一点,但是还是比较惊慌,毕竟这蛇是那么危险的动物。 秦拢月转身对呼无染说道:“看吧,我说了,我有自保能力的,这些蛇会保护我,你快点带泪儿先回去。” 呼无染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小心点,我在王府等你。” 秦拢月点了点头。 而后呼无染便一闪身,抱着呼无泪破门而出。 门外的山寨里面,因为突然出现了大批量的蛇,所以外面早已乱成一团,到处在打蛇,呼无染十分轻而易举的就冲出了山寨,然后放了一个信号弹。 由于出现的蛇太多,山寨内部出现了混乱,门口的把守和个方位的防御都变得非常薄弱。 暗夜在看到信号弹的时候,一声令下,轻而易举的就攻了进去。 在呼无染走了之后,秦拢月让其他的四个女暗卫保护好这些女子,并且让这些蛇都退到了这间房间的外面,让屋子里的那些女子可以放松一些,不必那么害怕。 将蛇退出房间外面之后,吩咐好让其余四名暗卫保护好其他女子,毕竟她们没有犯什么错误,都是被人绑来的。 随后就带着梦云和梦烟出了房间门,本来那四个女暗卫不同意,因为她们的职责就是来保护秦拢月的,现在外面那么危险,秦拢月还要出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要怎么跟自己的主子交代。 不过后来经过梦云和梦烟的劝说,保证不会有事的,才放行。 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出了房间,这房间外面已经没人了,那些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几个没跑赢的,被蛇咬了之后,七窍流血而死。 那些在过道里的蛇,见到秦拢月来了之后,纷纷往两侧游去,主动给秦拢月让出了一条过道。 秦拢月顺着过道,一直走,一直走,突然前面有个人正在挥舞这剑,拼死抵抵抗着蛇群的靠近,这地上已经有不少被砍断的蛇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秦拢月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这地上已经死亡的这些蛇,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是自己将它们扯进来的,却没有办法保证它们的生命。 “小白,让它们暂停一下攻击吧!”秦拢月不忍的说道。 小白点了点头,于是那些蛇都游到了一边,停止了攻击,只有那个人还在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被哪条小蛇咬上一口就没命了。 秦拢月等人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这人似乎是有些体力不支了,终于停顿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眼前站了三个女子,而且那些蛇都已经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动了。 “你……你不就是那个……”显然这个男的认识秦拢月。 秦拢月仔细的看着这个人,越看越眼熟,想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眼前这人,似乎特别像自己白天看到的那个需要帮助的老太太。 “丫丫个呸的,原来你是个男的,居然敢装成老太太骗我。”秦拢月想起来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居然利用她的善良,把她给绑架了,当即就驶出了她的必杀技,一脚就踹了他裤裆一脚。 那男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秦拢月狠狠的踢了一脚,痛呼一声,捂着裤裆,直跺脚,周围蛇太多,他不敢跳,他怕一不小心踩到一条蛇,反咬他一口的话,他就死定了,这周围的可都是毒蛇。 “说,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是受谁指使的?”秦拢月厉声问道。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自己绑来,然后换赎金的话,不可能专门到城里面去,而且他们在抓自己之前就知道自己长什么摸样,并且针对她做出了一系列的方案,所以这次的绑架绝对不会是想明面上谋财那么简单。 “什……什么受谁指使的啊,就……就我大哥让我去将你抓回来的嘛!”那男的脸上的表情痛的他全部都纠结到一块去了,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太连贯了,可见秦拢月这一脚踢的是有多狠啊! 秦拢月想了想,或许那个人是直接跟他大哥交易的,所以他才不知道内幕,那自己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要想知道是谁在对付自己,就要找到他们的老大,可是自己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要是有熟悉的人带着自己去的话,会比自己在这里下撞要好多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对这个男的说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带我去找你大哥,我保你性命;第二条,我们自己去找,你继续在这里跟这些蛇群斗。” 那男子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周围的蛇群,他也发现了,这些蛇似乎不会伤害秦拢月,反正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死,跟着秦拢月的话,说不定自己还真能留下一条命从这里出去。 那男子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事情的利弊之后,连连点头,一脸讨好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您能留我一条小命就行,我现在立刻就带您去。” “那就走吧!”秦拢月基本上看都懒得看那男的一眼,说道。 那男的为难的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蛇群,“这……” 秦拢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让蛇群让开了一条过道,那男子这才带着秦拢月开始往前走去。 秦拢月等人在中途还遇到几个正在拼死跟蛇反抗的,不过都被梦云和梦烟解决了,反正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的。 刚醒来的时候,秦拢月也问了在房间里面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梦云都给秦拢月说了,所以秦拢月现在对着这整个山寨里的人都是极度厌恶的。 因为这山寨里面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是有良心,有同情心,有人性的人,稍微有点良心,有点同情心,有点人性的人,都不会呆在这个山寨,还每个星期都要去抓一批女子来,轮流凌辱了之后,再将人家卖去青楼,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而且还是长此以往。 人和畜生的分别,那是因为人有人性,可是他们这做出来的事情,本根就是没人性的事情。再说,动物之间有时候都会有同情心,会互帮互助,他们呢?看着无辜的女子,就这样残忍的将她们的一生害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啊,救命啊,不要,不要过来,呜呜……”突然一阵听起来有点远的女人的哭喊声在过道中响起。 秦拢月和梦云梦烟对视了一眼之后,决定去看看,毕竟那里要是一个无辜的女子在被蛇围困住的话,那自己等人肯定要搭把手,把她救出来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便停住了脚步。 秦拢月不走,那个男的自然不敢走,没有秦拢月带头,他哪里敢走啊,这周围都是蛇,现在基本上可以说这整个山寨里,到处都是蛇,山贼窝都快变成蛇窝了。 “那边是什么地方?”秦拢月指了指传来女人哭喊声的方向,问道。 “哦,那边是我们山寨夫人住的方向。”那男的看了看秦拢月手指指的方向说道。 “山寨夫人?”秦拢月就奇了怪了,这样一个人渣一样的山寨老大,怎么会有女的愿意嫁给他呢,这女的是眼瞎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啊,而且这山寨的老大,居然有自己的老婆,还没个星期去外面绑些女孩子回来花天酒地,这女的也能忍得了,真是够了。 那男的点了点头,道:“她是我们之前山寨老大的女儿,后来我们山寨的前任老大因为年纪大了,而我们的现任老大又是前任老大最得意的弟子,所以前任老大就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我们的现任老大,让我们现任老大接手这个山寨了。” “带我们过去看看。”秦拢月对于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好奇。 于是秦拢月等人便改变了原来的道路,向那方向走去,走的越近,那女人的声音就听的越清。 不一会儿,秦拢月等人来到了一个房间前,这房间的门上居然还挂着锁。 “这是怎么回事?”秦拢月看着这门上的锁,有些奇怪的问道。 秦拢月刚刚还在猜测,这山寨夫人应该是住的条件比较好,然后穿金的戴银的,正被一大群蛇围困住呢,结果来了一看,门上还挂个锁,明显就是关囚犯似得给关起来了。 照刚刚这男人说的来看,这山寨夫人的父亲对现任的山寨老大是有恩情的,而且最后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按理说,这现任山寨老大应该要好好的善待对他恩同再造的老丈人唯一留下的女儿的,怎么还将她像个囚犯似得关了起来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现任老大和前任老大的女儿刚拜堂不久,前任老大就去世了,然偶现任老大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整个山寨,开始现任老大和山寨夫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后来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现任老大就把山寨夫人关起来了。” 说到这里,那男的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的悄声对秦拢月说道:“听传言说是,山寨夫人背着现任老大红杏出墙了,而且还被现任老大抓个正着,现任老大就非常的恼火,将那个奸夫给丢下了山崖,然后念在前任老大对他有恩,他就将夫人留了下来,只不过是一只关在这个房间里,软禁了起来。” 秦拢月想了想,也对,在这古代,女人红杏出墙的背叛,那可是要浸猪笼的,现在这山寨老大将她关在这里,绕了她一命也算是报答了前任山寨老大的恩情了。 “放屁,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那都是他造谣出来的。” 屋子里的山寨夫人貌似听到了那男的和秦拢月在门外的对话,怒气冲冲的说道,可是说完没两秒,气焰一下子又消了下去,只听她带着哭腔喊道:“啊!你们别过来,别过来,走开走开,呜呜……” 秦拢月猜测,这句话应该是对在屋子里面正在围攻她的蛇群说的,不然她被关了这么久,肯定一直都很想出去,好不容易有人来了,怎么可能会让秦拢月她们走呢! 不过秦拢月现在不打算放她出来,这女的从小就是在土匪窝长大,跟现任山寨老大关系肯定是青梅竹马的,万一将她放出来之后,她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办?毕竟自己这是去找她老公算账的,有些女的就是这样的,不管自己老公怎么欺负她都行,但是别人欺负她老公就不行,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看电视综艺节目就看到不少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虽然秦拢月不打算放她出来,但是她也觉得她罪不至死,至少不应该被蛇咬死,于是就让吩咐小白,让小白让里面的那些蛇都撤出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那些蛇都一条条的从门缝之中钻了出来,统统走到了一旁,老老实实的呆着。 那些蛇退出来了之后,秦拢月就听到那女人呼呼的在里面喘气,秦拢月估计,刚刚一直紧绷着神经防备着这些蛇群的进攻,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和力气,现在见蛇群离开,精神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所以现在应该是摊到在房间的地上休息吧。 秦拢月看到这门上还有一个小窗口,估计平日里,给她送饭,都是从这里送进去的。 出于好奇心,秦拢月就走到了这小窗口处,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秦拢月透过小窗口,看到那女人穿着一袭张扬的红衣,头发散乱,此时正坐在地上,气喘呼呼的喘着粗气,高挺的鼻梁,丹凤眼,柳叶眉,由于衣服的领口有点大,还将她的锁骨裸露了出来,想来身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她浑身还散发着骨感美人的那种性感,还是比较有诱惑力的,看起来应该是个骨感美人。 秦拢月就搞不懂这个山寨老大了,她也刚刚见过那些被绑架来的女子,她可以断言,断定,那些女子当中没有一个有这房间里面关着的这个女子漂亮,绝对没有,这女子身上那份独有的气质,就可以将那些女子统统都比下去了。 难道真的是这个女子水性杨花,勾搭了别的男人,然后被现任老大抓奸在床,之后这山寨的现任老大就开始痛恨女人了,于是每个星期都让人去山下拐一些女子回来,只是为了报复屋子里的这个女人吗? 秦拢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现任的山寨老大和这女子从小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肯定特别的深厚,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爱得越深伤得越真,爱的越深恨得越深,估计说的就是他们二人了吧! 在屋子里的女子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缓了过来,看到秦拢月正透过小窗口在看她,她连忙一个箭步飞到门边,对着秦拢月说道:“这位好心的姑娘,我求求你把我从这放出去吧,不管你开什么条件,只要你能放我出去,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秦拢月不是什么大善人,她不可能在这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就将这个女子放出来,万一这女子是骗自己的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七 这女子似乎是看出了秦拢月的迟疑,又看了看在秦拢月身后的那个男子,还有在刚才之前,听到的外面一顿混乱的情况,还有突然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蛇,可是却在秦拢月来到之后,统统都退了出去,也就大致能猜出现在的情况了。 “姑娘你放心,我和这山寨的老大也有仇,当年要不是我爹爹,他早就死了,他就是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设计将我娶了之后,就下药害死了我父亲,还对外说我爹是病死的,然后我在一次无意之中,听到他喝醉酒自己说了出来,我当时就很气愤,问他为什么,毕竟他就算不这么做,我爹也打算传位给他了。” 那红衣女子缓缓的说起了她和山寨现任老大的故事。 “后来他见我发现了他的秘密,酒也醒了一大半,当下就哭着跪下来求我,说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心里也想着,和他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了,现在反正爹爹已经死了,而他又当了山寨的老大,我就是想斗也斗不过他,再说,自己以后的后半辈子可就要仰仗这个男人了,便忍了下来。” “后来呢?”秦拢月问道。 “可是谁知道后来,他居然设计,诬陷我跟别的男人有染,然后就将我关了起来,我看他就是害怕我将真相说出去,让他在这山寨的地位坐不稳,所以才将我关起来的,我现在的仇,跟他不共戴天,我想要从这里出气,跟他讨回公道。”红衣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红衣女子那充满了恨意的眼神,不由的觉得她未免也是个可怜之人,便给一旁的梦云递了个眼色。 梦云会意,挥剑一把就将这门锁给打了开来。 “谢谢,谢谢姑娘,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门一开,那红衣女子就从房间里出来了,脸上全是兴奋,对着秦拢月千恩万谢的说道。 只是从屋子里出来,就能让她那么的高兴,秦拢月真的无法想象,她到底被这现任的山寨老大在这小屋子里关了多久。 红衣女子谢过秦拢月之后,刚准备走,发现了地上那么多的蛇,又迈不动步子,退了回来。 秦拢月想着,反正她们也顺路,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是路程却是一样的,不妨带上她吧,便开口说道:“我们现在也正要去找山寨老大,你要去找他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嗯,真是太谢谢你了,姑娘。”红衣女子感激的看了秦拢月一眼。 “不客气。”秦拢月对着红衣女子说完之后,然后问身后的那个男的,说道:“你们山寨老大现在大概在哪里,你知道吗?刚刚我们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他现在会不会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位置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应该在他房间吧。”那男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在一旁的梦烟一巴掌拍在那男的头上,说道:“你不知道,你就带我们瞎走啊!” 那男的委屈的瘪了瘪嘴,说道:“我觉得我们老大应该会在他休息的地方吧,所以我刚刚就打算带你们去他房间那边的。” 其实还有一句话,那男的没敢说出来,那就是,当时要是不答应你们的话,那我不是像那几个人一样,被你们杀死,也要被那满地的毒蛇给咬死了,所以不知道也要装知道啊! 那红衣女子,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哪里了,你们跟我来。” 说罢,那红衣女子就在带着秦拢月等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走到尽头之后,发现是一堵石壁,红衣女子不知道怎么启动了机关,然后这堵墙的石壁就开始往上缩,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一个通道,原来这是一个暗门。 红衣女子率先走了进去之后,对秦拢月说道:“现在山寨里面应该到处都是蛇,而山寨因为长期住在山里,也是要防备蛇类入侵的,所以我们都会在山寨里面囤积不少量的硫磺,现在蛇那么多,他肯定是躲到囤积硫磺的地方去了,因为现在,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不过从那边过去的话要走很久,基本要兜一个大弯,从这里去的话,会快很多。” “这里是……”秦拢月问道。 “这里啊,这里是我爹爹在世的时候,在这山寨的地底下修建的暗道,可以方便逃走什么的,毕竟他们是山贼,万一遇到官兵围剿什么的,就可以从这里逃走,也就是当时给自己留的逃生的后路。”红衣女子解释道。 一直走在后面的梦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上前,悄声在秦拢月的耳边说道:“主子,我突然想去件事情,我们来的时候,暗夜等人已经在外面埋伏好了,准备和我们里应外合的,现在王爷出去,应该是帮我们放了信号弹,现在暗夜他们应该是已经从外面攻进来了,我们要不要先折回去跟他们会合,再去找山寨的老大?” 秦拢月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他们最终会找到我们的,我们还是先走着吧,这红衣女子说了,这是逃生的通道,而且那山寨老大也知道,要是我们去慢点,他从这里逃走了,以后要想在抓到他可就难了。” 梦云想了想也是,现在要是放走了这山寨老大之后,这山寨老大以后一定会来找她们报复的,到时候就是敌在暗我在明,到时候会更加的危险,相反,现在有她和梦烟,还有小白在,她相信,凭她们二人一蛇的保护下,一定能护秦拢月周全的,就算拼上她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秦拢月虽然没有同意梦云的想法,不过秦拢月知道现在暗夜等人来了,那这些蛇群可以让它们回去了,它们不像人那么聪明,而且估计也已经牺牲了不少蛇了,既然有人来支援了,那就不需要这些蛇来做无谓的牺牲了。 于是,秦拢月对小白说道:“小白,你让你的那些小弟回去吧,现在山贼已经大势已去,不用再怕了。” 小白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条小蛇,在路旁,听小白吩咐完之后,又不见了。 虽然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是秦拢月却注意到了,以前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小白亲自去的,现在居然是叫别的蛇去帮他通风报信传递消息,这还是第一次。 “你怎么不自己去通知你的那些小弟了?”秦拢月好奇的在心里问道。 “这次是我的疏忽,让你差点有了生命危险,现在我能不离开你身边就尽量不离开你,你是我的主人,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小白这次收起了以前吊儿郎当的摸样,少有的用义正言辞的语气说道。 不过小白的这句话,让秦拢月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之前对小白那样发火,瞬间感觉到自己对小白很愧疚,你说人家堂堂一条千年灵蛇,搁谁手里,谁不是当个宝贝似得养着,也就自己,居然还能对着它吼。 “小白,之前对不起啊,那样对你,其实当时就是心里着急,比较烦躁,然后就把火冲着你发了。”秦拢月充满歉意的对小白说道。 小白听着秦拢月的这句话,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感动,它没想到,秦拢月居然会低头给它认错。 “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了。”突然一直在前面带头的红衣女子指了指前面的那个拐角,转身对秦拢月等人说道。 秦拢月等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走到那个拐角之后,那红衣女子又不知道在哪启动了机关,居然又从墙壁里打开了一扇门。 秦拢月等人都跟着这红衣女子进去了。 一进去,小白就感觉到一阵不舒服,便对秦拢月说道:“主人,我先回玉佩里面看着这外面的情况,这里有好多的硫磺,我难受,先进玉佩里躲会儿。” “嗯,去吧。”秦拢月点了点头。 秦拢月等人进去之后,发现这屋子里面堆积了不少的硫磺,还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可是这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个鬼影都没有,更别提人了。 难道这个红衣女子一直在欺骗自己吗?秦拢月皱了皱眉想到。 那红衣女子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山寨老大并没有来到这里避难,于是就转了一个方向又打开了一个暗门,说道:“看来是我猜错了,他不在这里,我们出去把,他应该还没有进到地下室里面来,应该还在上面。” 于是秦拢月等人又跟着这红衣女子出了这房间,回到了之前的地面上,不过却是在另外一条,秦拢月没有走过的过道上。 不过小白的指令传达的不错,这过道上的蛇群已经退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几条零零散散的几只小蛇,估计是动作没别的蛇快,亦或是受了伤,动作比较慢,所以还滞留在了这过道里。 红衣女子指了指左边的一条路,说道:“我记得以前,这边应该是去大厅的,要不要过去看看他在不在那里?我现在也不确定他到底躲在了哪里!” 秦拢月此刻已经对这红衣女子起了提防之心了,毕竟一开始她就说知道山寨老大在哪里,然后带着她们兜了一圈,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意外,但是却也不能排除,她这样做,是为了想要给她的丈夫争取逃跑的时间,正如她之前所说的,在她的思想里,她的下半辈子,就靠那个男人了,所以就算这男的再怎么对不起她,她也只能忍,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就在秦拢月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大厅看看,但是又怕大厅里面有埋伏,心里正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大厅里传来了一系列的打斗的声音。 秦拢月等人便悄悄的向大厅方向走了过去。 当然,秦拢月还暗中给梦云和梦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二人把这一男一女看紧了,所以梦云跟在了红衣女子的后面,而梦烟则跟在了那个男子后面,一旦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们二人就可以及时出手。 秦拢月等人猫着腰,走到了进入大厅的门口前,探了个头,往里面一看,顿时心就定了下来,带着梦云和梦烟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厅。 因为此时的大厅基本已经在暗夜带来的那些暗卫的控制之下了,现在就只有那山寨老大正在和暗夜交手,刚刚传来的打斗的声音,正是他们二人打斗时发出的声响。 不过这山寨老大也并不是徒有虚名,看他和暗夜交了几次手,居然都没落下下风就能看出来了,这山寨老大也是一个狠角色。 正在打斗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各自落到了一边。 秦拢月猜测,这山寨老大应该是看到了红衣女子,所以才住手的,而暗夜则是看到了自己,所以才收回了手的。 “你怎么出来了,谁放你出来的?”那山寨老大刚停下之后,就看着红衣女子,有些愤怒的说道。 秦拢月仔细的大量了这个山寨老大,摸样和身材都长得不错,唉,可惜,这么衣服好皮囊的身下,怎么隐藏着一颗这么恶毒的心呢! “呵呵,你还真是绝情,这么久没去看过我,现在一见我,就问我是怎么出来的,你说我是怎么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红衣女子凄然的笑了两声之后,双眼充满恨意的盯着山寨老大,越说越激动,最后的一个问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红衣女子吼完之后,一个飞身,冲向了山寨老大。 那山寨老大一闪身,躲过了红衣女子的攻击,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保住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所以我才不得不牺牲你,可是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断过你的吃,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还是爱你的。”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再继续相信你的鬼话吗?”那红衣女子说罢,有如化作了一团火红的复仇火焰那般,毫不留情的向山寨老大攻击着。 山寨老大似乎不想和她交手,所以一直只是在防守,一边防守一边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有,你爹没有死,一直都还好好的活着。” 红衣女子的攻击顿时停了下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当年她可是亲眼看着她爹爹咽气的,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说我爹还活着?不,这不可能,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他咽气的,而且当年不是你设计想要毒害他,所以才下药将他害死的吗?” “那只是我和你爹和起伙来演的一出戏而已。”现任山寨老大见红衣女子停下了攻击,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了。 暗夜看到红衣女子和现任山寨老大停了下来,而且防备之类的,都有所松懈,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好机会,想要趁其不备,上前将这现任山寨老大治住。 秦拢月看到暗夜正悄悄的往山寨老大那边开始移动,就猜到了暗夜的意图,但她却暗中让梦云去阻止了暗夜的行动。 虽然暗夜有些不太明白秦拢月为什么要自己放过现在这个好机会,但是既然秦拢月都这么吩咐了,那自然就有她的道理,现在秦拢月是自己主子未来的妻子,那也就能算是自己的半个主子了。 秦拢月现在也没有过多的去解释这个原因,从她刚刚一直在观察这山寨老大和红衣女子的情况来看,这山寨老大的武功明显不低,可是为什么会对红衣女子的攻击只攻不守呢? 不过这个疑惑在红衣女子和现任山寨老大的交手当中,秦拢月发现了,这红衣女子的武功似乎要比这山寨老大的还要高,而这山寨老大在刚刚和暗夜过招的时候,只打了个不分上下,那这个红衣女子的武功估计也会在暗夜之上了。 而暗夜,是自己这群人当中武功最高的,如果连暗夜都治不住的人,那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人能够治得住了,而现在这红衣女子明显正在和这山寨老大算旧账,这时候要是有人冲上去打断他们的话,很可能会惹火她,而让她倒戈相向,帮助这山寨老大一起来对付自己等人了。 不过秦拢月又觉得奇怪,这红衣女子的武功明显比这现任山寨老大的高,为什么还会被这现任山寨老大给关起来呢? 但是秦拢月转念一想,似乎又想通了,那就是当年这个红衣女子对这现任山寨老大还有情,而且在古代的观念,女的那一方,一直都是视自己的丈夫为天的,她当年既然嫁给了他,自己的爹爹也已经走了,只剩下这个现任山寨老大是她的丈夫,是她后半生的依靠,然后这现任山寨老大再说自己错了,再加点甜言蜜语,这红衣女子对这山寨老大的防备肯定就卸下了。 而这山寨老大则趁红衣女子放松警惕之后,设计将她给关进了那间密室里,不过看现在这情况,这红衣女子居然还能有心思听这个山寨老大解释以前的事情,说明这红衣女子对这现任山寨的老大还是有情的,看来自己等人必须得小心提防了,省的这红衣女子再次被这现任山寨老大甜言蜜语哄几句,然后掉头来对付自己等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有些无奈了,真心不知道她这次救这红衣女子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红衣女子静静的站在里现任山寨老大的两米远的地方,盯着现任山寨老大问道,仿佛这现任山寨老大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满意合理的理由的话,她就立马会上前将这现任山寨老大给撕碎了。 “当年的情况是这样的,当年你爹爹年轻时候的仇人找过来了,那人的武功非常的高,当时的情况,不管是他,是你,还是我的武功都不敌那人,于是你爹就和我一起想了一出戏,那就是他让我假意将他杀死,然后再由我继承他的位置,他就以假死为名,偷偷活了下来。”现任山寨老大看着红衣女子眼中带着一丝深情的说道。 那红衣女子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秦拢月看得出来,那红衣女子此刻眼中的挣扎,也对,这红衣女子,面对自己曾经那么爱的人,后来又恨了那么多年的人,可是现在人家却告诉她,当年那只是一场戏,这情况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在骗我的,既然如此,那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你还假装酒醉,把真相告诉我之后,还要设计陷害我,这是为什么?”那红衣女子激动的对着山寨老大大声吼道。 “红儿,这些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带你去见你父亲,让他将这真相告诉你的。”那山寨老大深情的看着红衣女子,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秦拢月这才知道这红衣女子的名字叫红儿,不过这名字还真是挺配她的,她这一袭红衣,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衬托了出来,张扬中带着点妖娆。 “你站住,不要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的话,为什么要编那样的谎话来骗我,说是你下毒害死了我爹。”红儿随着现任山寨老大前进,又退后了两步,始终和现任山寨老大保持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愤怒的看着现任山寨老大。 “如果当时不编这样的谎话的话,那这山寨老大的位置绝对轮不到我来坐,如果当初我不那样做的话,你爹爹的仇人就会把我和你也一起杀了,毕竟他是来寻仇的,但是如果我比他早一步假装将你爹爹害死,他就会非常解气,觉得恶有恶报,就会放过我和你了。”那现任山寨老大解释道。 “好,那这件事情暂且不说,可是你为何后来要污蔑我,毁坏我的名节,把我软禁了这么多年。”红儿此时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哭腔说道,但是此时的语气相较于之前的语气,已经软化了很多,两行清泪顺着她那美丽的脸庞缓缓滑落,让人看上去,十分的凄美。 第一百二十八 秦拢月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这红儿现在似乎是有点想要原谅这现任山寨老大的意思啊,这要是红儿在这档口原谅了这山寨老大的话,就等于是给这山寨老大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自己等人想要抓住他就难了。 “那是因为后来那个人知道了你的存在,认为你是你爹的血脉,纵然你爹已经被我害死,但是你还在,正所谓父债子还,他就想来除了你,所以我只能将你关了起来,让他看到了你的下场,那样的话,他就会觉得,与其让你痛快的死去,不如让你这样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活着,才能留你一条性命啊!”那山寨老大说的要多动听有多动听。 在一旁的红儿已然泣不成声,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什么。 那山寨老大就趁热打铁的又往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注意着红儿的神情,他看到红儿没有在继续往后退,知道红儿已经有意思要原谅他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就知道,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红儿还是他的红儿,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秦拢月一看这情形,估计接下来,这红儿就要原谅这山寨老大了,连忙大声开口喊道:“红儿,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你忘记了他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吗?难道就凭他现在的一面之词就要原谅他吗?” 秦拢月的话让红儿浑身一震,像是突然被秦拢月的话震醒了一般,又看到现任山寨老大又离自己近了不少,只差伸手就能将她抱在怀里了,顿时一个飞身,飞离了那山寨老大的身边。 那山寨老大一见原本差点就快得逞了,结果又被秦拢月这一句话给搅和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狠狠的瞪了秦拢月一眼。 其实从秦拢月进到大厅之后,山寨老大就没怎么注意过这秦拢月,现在上下一打量,才想起原来是那个人要他去绑来的女子,不过他知道秦拢月没有武功,所以也没多大放在心上,现在还是先搞定红儿比较关键,至于秦拢月,等搞定了红儿之后,到时候在狠狠的收拾她。 “红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听信一个外人的话呢?红儿,我爱你,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红儿,重新回到我身边可以吗?”山寨老大深情款款的看着红儿说道。 红儿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山寨老大没有说话。 秦拢月知道,这红儿只是在犹豫,犹豫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再相信这个男人一次。 “红儿,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话,那你爹爹的仇人在看到你和你爹爹的下场之后,就应该开心的走了,按理说,在你爹爹的仇人走了之后,他就应该放你们父女二人出来,让你们二人重见天日,可是他却依旧将你和你父亲一起关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他刚刚的那番话说的都是真的吗?”秦拢月继续煽风点火的说道。 那红儿咬了咬嘴唇,显然,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想到了山寨老大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疑点了。 秦拢月看着红儿的神情,决定再加一把火,“而且他刚刚只是一只再说,却并没有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你爹爹还活着,也没有拿出证据,证明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片面之词,万一他只是编了这么个故事来骗你呢?” 秦拢月看了看依旧沉默的红儿,不等山寨老大开口,继续道:“而且,就算我刚刚说的那些都能解释的通,那他心里要是真的有你,怎么会每个月都会让人去抓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会山寨,给自己逍遥快活?我不相信他们每个月好几天都在和女子们想了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 红儿抬起头,一脸恨恨的表情看着这山寨老大,看来秦拢月说的这句话戳到了她心里的痛处。 “红儿,你别听这贱蹄子瞎说,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真的,之所以没有提前将你们放出来,是怕你爹爹的仇人去而复返,要是发现你们二人好好的话,你们就会再次面临危险了,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将你和你爹爹放出来的,至于那些女子,我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的,我要是真的对她们动了真情的话,那我还会舍得将她们最后都卖去青楼吗?” 那山寨老大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着急的跟红儿解释道,心里却恨恨的想着,要是将红儿哄回来,他一定要让秦拢月生不如死。 红儿一听这山寨老大的解释,当下又动摇了,一脸纠结的站在那里。 “红儿,我承认,我之前做的可能真的是有点过分,但是我那都是为了保全你和你爹的性命,你能原谅我吗?我向你保证,我们以后有什么困难一起面对,我们带上你爹,我们从此隐居山林,将这山寨解散了,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过一辈子,好不好?”那山寨老大继续说道。 “红儿,不要相信他。”秦拢月眼看着红儿又恢复到了犹豫不决的边缘,忍不住喊道。 红儿咬咬嘴唇,最后似乎下定决心的跟那山寨老大说道:“我不会在相信你了。” 那山寨老大的眼神顿时就暗淡了下来,眼里还透露着淡淡的哀伤,让人一眼看过去,还真是有那么点不忍,只听他语气充满伤感的说道:“红儿,你不原谅我没有关系,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这都是我活该,自找的,是我对不起你,既然不能求得你的原谅,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你爹爹在地道中心的那间石室里面,那个地方你知道的,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那山寨老大就一脸决绝和十分不舍的看了红儿一眼,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往脖子上抹。 红儿被现任山寨老大的这个举动惊呆了,吓得她连忙一个飞身,飞到那山寨老大的跟前,伸手抓住了山寨老大那只抓着剑的手,一把将山寨老大手里的剑多了过来,哭着说道:“我信你,我信你。” 那山寨老大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红儿,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带着哭腔说道:“红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能原谅我。” 本来大团圆的局面是很让人开心的,但是现在这个大团圆的局面,却让秦拢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唉,秦拢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话,还真是有够盲目的,这山寨老大的意图那么明显,这红儿就是看不透,还这么傻乎乎的相信,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白。”秦拢月在心里暗暗的喊道。 “我在,主人,怎么了?”小白从玉佩里钻了出来问道。 “你等一下能不能跳到那红衣女子的身上,然后给她注入点迷药,不需要让她昏迷,但是能让她的功力下降,或者是注入毒药,让她到时候能分出一部分功力去压制毒药。”秦拢月说道。 小白点了点头,但是对于秦拢月的话十分的不解,问道:“主人,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将她迷晕得了,非得那么麻烦?” 秦拢月咳嗽了两声,咳咳,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气不过,她就是想让这红儿看看,她自己再次相信的男的,等会儿等她打不动了之后,会怎么对她。 “那个,我就是气不过,想逗逗她们,那红衣女子的武功太高,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等会儿需要你悄悄的给她注入毒药降低她的攻击力。”秦拢月说道。 “哦,知道了。”小白应道。 小白刚答应完,红儿就看着秦拢月,开口说道:“姑娘,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绕了我家当家的吗?” 秦拢月额头上顿时竖下三条黑线,要多无语,有多无语,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呢,现在立马就我家当家的了。 不过秦拢月觉得能少一事是一事,反正这山寨里面的人应该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那些人,这山寨老大也闹不起事情了,所以放过这山寨老大也不是不可以,有着红儿在,而且手底下又没什么人,这山寨老大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吧,反正人家跟自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说道:“能不动手,当然是不动手最好,反正我也和你家当家的没什么交集,只要他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他来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就行了,我就会带着我的人走。” 红儿将目光转移到了这山寨老大身上。 山寨老大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前几天有个女的来找我,给了我一笔银子和你的画像,说是让我们去城里将你抓回来,然后随便我们怎么处置,是卖去青楼还是干什么都可以,只需要我们将你绑回来就好了,我当时心想,反正有钱拿,又还能再赚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就同意了。” “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秦拢月问道。 那山寨老大想了想,说道:“长得蛮水灵的,看她摸样像个丫鬟,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裙子,手掌上还有一条刀疤,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看这山寨老大这么老实的交代事情,她觉得那她也没必要再为难人家了,便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然后秦拢月转身对暗夜等人说道:“我们走吧!” 可是谁知道,这时山寨老大一阵痛呼,就摔倒在了地上,肩膀处,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了?”红儿扶着受伤的山寨老大,焦急的问道。 “你……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你们知道的我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你们怎么还要害我?”那山寨老大看着秦拢月等人说道。 秦拢月转身,看着捂着手臂正在流血的山寨老大,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转眼之间,这山寨老大就受伤了。 秦拢月看了看梦云梦烟和暗夜,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他们这边的人都没有出手。 秦拢月眯了眯眼睛,既然她们这边没有人动手,那能动手伤到他自己的,估计就只有山寨老大他自己了,开始她还以为这山寨老大要变好呢,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现在红儿站在他这边,他这是要挑起她们和红儿的矛盾,然后让红儿来帮他收拾她们,这一招还真是高,而且对自己还真够狠的,为了不让她们离开,居然让自己受伤。 “姑娘,我尊重你从房间里将我放了出来,可是你刚刚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放过我们家当家的吗?为什么还要伤他。”红儿一脸愤恨的看着秦拢月,似乎认定了是秦拢月伤了她的心上人那般。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边刚刚没有一个人出手了。”秦拢月十分淡然的看着红儿说道。 红儿看着秦拢月那一副信誓坦坦的样子,似乎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她干的,难道自己误会她了?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这里除了你们,就是我那几个不会武功的小弟,还有红儿,难道你们认为他们会伤害我吗?”那山寨老大似乎是一定要把这顶帽子扣到秦拢月头上一般的说道。 这时,一直跟着秦拢月等人的那个男的,“噗通”一声,跪在了秦拢月的面前,一脸歉意的说道:“女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失手的,实在是我们老大躲的太快,才只伤到了他的胳膊的,女侠饶命啊!”说完就在秦拢月面前嘭嘭嘭的磕起了头。 秦拢月一下子没有想到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个男的,自己什么时候让他出手了?再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寨老大,正好看到那山寨老大脸上扬起的那一丝得意的笑容。 丫丫个呸的,自己又被算计了,刚刚应该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那山寨老大给了自己旁边的这个男的什么暗示,于是联手演了这么一出戏,本来他们没有证据,自己不承认的话,就拿自己没办法,但是现在这个男的突然站出来这么一说,这顶帽子就直接在秦拢月的头上扣定了。 秦拢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的,越看越气,早知道在过道里的时候,让他被蛇咬死算了,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下他的,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保留了他的一条小命,他现在居然反咬自己一口,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大哥,就有什么样的小弟! “既然你们不守信用在先,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红儿站起身来,一脸冷然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随着红儿的话音刚落,红儿又不知道在哪里启动了机关,这大厅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封堵了起来。 而那个本来在地上磕头的那个男的,也突然向秦拢月发难,幸好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一直都在秦拢月身旁,所以拦住了那个男的,而暗夜则迎着红儿上去了,不一会儿,二人就交起了手。 那个山寨老大则一直在那里半躺着,看着这一场乱斗。 而大厅里面还有那么几个山寨老大的心腹,趁着出入口封堵,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的时候,从那些暗卫的手里逃了出来,重新加入了战斗。 现在在这大厅里面,最悠闲自在,又没事干的人,也就只有秦拢月和那山寨老大了。 秦拢月看着那山寨老大,这人的城府太深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将原本注定他成败局的局势翻转了过来。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暗夜被红儿一掌从半空中拍了下来,将一张桌子砸了个四分五裂。 暗夜落地之后,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这还是秦拢月第一次看见暗夜受伤,看来这个红儿真的是不容小视。 暗夜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又迎了上去。 “小白,该你出动了,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秦拢月在心里悄声道。 “嗯,等一下。”小白点了点头。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又跑出来不少蛇,少说也有十几条,统统来到了秦拢月跟前,以秦拢月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将秦拢月牢牢的护在了圈子中间,只要谁敢靠近,它们绝对会给那个人一口的。 小白见它的小弟们都到了,而且将秦拢月保护了起来之后,才对秦拢月说道:“那我去了,你好好的呆在这里别动,保护好自己,我先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白这小小的关心让秦拢月觉得很感动,同时,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战斗,只有自己呆在一旁,就感觉自己好没用,心下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拜那个老头子为师,一定。 在小白刚离开之后,就有那么两三个人,慢慢的向秦拢月靠了过来,不过碍于秦拢月身边有蛇,所以叶不敢靠的太近,于是只能站在里秦拢月的不远处开始对秦拢月发射飞镖。 梦云和梦烟很想过来帮忙,但是却被那个男的缠住,没有办法抽身过来支援,其实那个男的武功并没有多厉害,但是他的轻功和身体的灵活性要比梦云和梦烟要高,而且那男的采取的是打一下,跑一下的政策。 当梦云和梦烟想要过来帮忙的时候,他就会拦住她们的去路,和她们过几招之后,又立刻闪退了,所以打的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都非常的恼火。 不过那些人发的飞镖,对秦拢月完全不管用,因为秦拢月都能在飞镖到来的那一瞬间,准确无误的躲闪开来。 突然,不知道是谁,朝秦拢月撒了一阵粉末过来。 秦拢月还以为是毒粉,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避免自己吸入,虽然说有些毒,落在人的皮肤上,也照样会通过人的皮肤而渗透到体内,导致人中毒,但是皮肤吸收的比较慢,而且她有小白,就算中毒,小白也可以帮她搞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防止毒粉进入眼,口,鼻等地方就行了。 呼无染抱着呼无泪出了山寨之后,就直奔王府,呼无染这次简直是用了他这一生当中,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王府,从山寨到回到王府,整整才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呼无染带着呼无泪回到王府之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抱着此时浑身开始发烫的呼无泪直奔自己的地下室下的那潭寒冰池。 呼无染抱着呼无泪来到寒冰池之后,将呼无泪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发现呼无泪的身上,已经开始起鳞片了,连忙将她放入了寒冰池之中,再在她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再给呼无泪诊脉,发现情况已经渐渐开始好转,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呼无泪这边搞定了但是他还不能离开,因为呼无泪的情况还不稳定,他必须要在旁边守着,但是心里去十分担心秦拢月那边的情况,心中焦虑的不行,简直可以说是度秒如年。 突然,呼无染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对秦拢月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她?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情,让他很不安。 按理说他跟秦拢月似乎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只是自己的老朋友,让自己在他不在的时候多照顾一下他的家人和女儿而已,对,没错,自己只是因为朋友所托,怕秦拢月出了什么事情,没办法跟秦啸天交代,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着急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呼无染安慰着自己。 秦拢月等那些粉都落完了之后,才拿开了袖子。 刚刚在用袖子捂住口鼻的时候,没怎么防备那些发飞镖的人,所以只能靠自己身体本能躲避危险的反应来闪避那些人扔过来的飞镖,但还是无可避免的被那些飞镖划破了衣袖,受了点皮肉伤。 这其中,的确是有那么几枚飞镖射向了秦拢月的胸口,但是秦拢月的胸口处传了负重背心,而秦拢月也比较好运,这飞镖没有打在负重背心用线和布链接起来的那部分,而是打中了有铁块的那部分,然后那飞镖直接就被弹开了,当然,秦拢月也感觉的到被飞镖打中的那块铁皮已经凹了一个窝了。 秦拢月看到那几个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再看了看自己的脚下,那些蛇都在地上不舒服的打滚,虽然都十分坚定的呆在她的身边,但是看上去却十分的痛苦。 秦拢月这才仔细的看了看,丫丫个呸的,居然不是毒粉,是硫磺粉,刚刚肯定有人看出了这些蛇是她的保护伞,所以就想办法去弄了点硫磺来对付这些蛇,好让他们更容易的将自己拿下。 不过秦拢月看着坚定的留在自己脚下的那些蛇,心里十分的感动,硫磺对于蛇来说,就等于是人和毒药的关系,可是它们却宁愿受着这份痛苦,也要保护自己。 秦拢月实在是不忍心了,自己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靠着自己灵活的身形,和在现代学的柔道,跆拳道,擒拿手,姑奶奶我就不信搞不定你们这几个小喽啰,哼,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想到这里,秦拢月整个人顿时就斗志轩昂,想起自己来这古代,也没怎么活动活动过筋骨了,看了那几人一眼,就跳出了蛇的包围圈,身形灵活的像猫一样,快速的冲向离她最近的一个人。 秦拢月冲到那人面前就是一个过肩摔,另一个一个扫堂腿,第三个人就一个反擒拿手,就将围攻她的三个人都放到在了地上。 但是这并不会让秦拢月沾沾自喜,因为刚刚的攻击,只是这几个人没有料到她居然会跳出蛇的包围圈,来正面和他们交手,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让自己有了可趁之机,但是自己的攻击,只会让他们摔一下而已,并不能把他们真的怎么样,他们完全可以站起来继续。 可是他们三个大男人,体力肯定比自己好,要是跟他们耗体力,自己肯定耗不过,到最后,肯定是自己先败下阵来的,但是秦拢月已经不想再呆在原地,等待着别人来保护自己了。 那三个男人被秦拢月放到在地上之后,没过一会儿,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次他们比之前那次更加小心了,三个人,缓缓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向秦拢月围了过去,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秦拢月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所以始终不让他们这几人形成包围圈,秦拢月知道,一旦这几个人对自己形成包围圈的话,那自己就惨了。 突然,这三个人一下子就停住了身形,两秒后,便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秦拢月有些惊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都死光了? “主人,你没事吧?我回来了,丫丫个呸的,就那几个小喽啰也想伤害你,我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哼!”小白回来之后,关切的问了秦拢月一句,然后瞥了一眼在地上的那三具还有些许余温,但却已经死透的那三人说道。 秦拢月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个人是小白帮她解决的。 第一百二十九 可是他们三个大男人,体力肯定比自己好,要是跟他们耗体力,自己肯定耗不过,到最后,肯定是自己先败下阵来的,但是秦拢月已经不想再呆在原地,等待着别人来保护自己了。 那三个男人被秦拢月放到在地上之后,没过一会儿,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次他们比之前那次更加小心了,三个人,缓缓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向秦拢月围了过去,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秦拢月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所以始终不让他们这几人形成包围圈,秦拢月知道,一旦这几个人对自己形成包围圈的话,那自己就惨了。 突然,这三个人一下子就停住了身形,两秒后,便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秦拢月有些惊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都死光了? “主人,你没事吧?我回来了,丫丫个呸的,就那几个小喽啰也想伤害你,我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哼!”小白回来之后,关切的问了秦拢月一句,然后瞥了一眼在地上的那三具还有些许余温,但却已经死透的那三人说道。 秦拢月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个人是小白帮她解决的。 “谢谢你啊,小白,幸好你回来的及时,你让你那些小弟都散了吧,哪里有硫磺,对它们伤害挺大的。”秦拢月笑了笑,在心里对小白说道。 小白看了一眼还坚守在阵地上的那些小弟们,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尾巴。 不一会儿,那些蛇便各自散了开来。 “主子,你没事吧?”这时梦云和梦烟也终于解决掉了那个烦人的家伙,赶到了秦拢月身边问道。 秦拢月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直抽搐着的那个男的,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把他打败的?我之前看你们似乎是完全跟不上他的身形啊!” 梦烟笑嘻嘻的伸出了手掌,得意的说道:“多亏了它,我趁他不注意,将小青丢到了他的身上,他还不知道,然后小青就咬了他一口,他现在就蹦不了了,只能躺在地上等死了,嘿嘿!” 梦烟话音刚落,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秦拢月等人朝声音方向看去,发现红儿已经被暗夜一掌击中,落到了那山寨老大旁边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而椅子已经被砸的四分五裂了,红儿“噗”的吐了一口血。 山寨老大没有想到红儿会被打败,要知道,红儿现在可是他手里唯一的一张王牌了,现在连红儿都受伤了,也就等于他受伤的这张王牌已经没什么用了。 那山寨老大连忙上前将红儿扶了起来,喊道:“红儿,红儿,你没事吧?”语气关切。 “咳咳,当家的,我没事,我们还是快撤吧。”红儿虚弱的咳了两口血,说道。 那山寨老大点了点头,然后将红儿扶了起来,扶到了角落边上的一张椅子上坐着,眼珠子转了转,难道自己今天就逃不过要葬身在此的命运吗?又看了一眼还在奋战的他的那些小弟们,最后咬了咬牙,还是算了,现在自身都难保,又要怎么保住他们?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只要将这女子解决了,自己出去之后,又能从那人手里拿到一大笔钱,自己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大家都以为他们要一起逃跑的时候,突然,那山寨老大捅了红儿一刀,而他旁边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道暗门,那山寨老大将刀抽出来之后,转身便进了暗道,得意的笑着对秦拢月等人说道:“哈哈哈,山寨没了,我可以在建,手下没了,可以再找,大爷我就先不陪你们玩了,你们就跟我这个山寨一起葬身在这里吧,哈哈哈哈!” 而红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将她那一身红衣染红,绝望的看着山寨老大,艰难的动了动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蠢货,你还真以为你爹还活着吗?我告诉你,你爹的那个仇人就是我,他自以为,他杀了我全家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却没想到我会再次回到家乡,得知了真相,哼,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至于你……我从来就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你个贱人。”山寨老大面目狰狞的看着红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时秦拢月等人想要过去阻止山寨老大已经做不到了,只能看着山寨老大那张狂,卑鄙无耻的笑脸消失在了墙壁之上。 红儿在山寨老大逃走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后,这山寨的整个大厅就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显然,刚刚山寨老大逃走的时候,还启动了这山寨的自毁机关,自己等人要是找不到刚刚山寨老大逃跑的道路,不在这山寨崩塌之前出去的话,恐怕全部人都要葬身在这个地方了。 那几个小喽啰也没想到他们一直忠于他们的老大,没想到他们的老大竟然就这样的将他们抛弃,自己逃走了。 而暗卫们,趁他们正在愣神之际,一刀将他们都结果了。 秦拢月和梦云梦烟姐妹,还有暗夜,都即刻赶到了山寨老大消失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看看到底哪里有机关,可以逃出去的。 红儿现在心里对那山寨老大的恨意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她知道她之前做的不对,怪只怪她又轻易的错信了那人,但是她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那人给她垫背,可是她现在却浑身无力,连要站起来都做不到,又如何谈让那人给她当垫背? 想到这里,红儿咬了咬牙,一把抓住了旁边的,秦拢月的脚裸,说道:“姑娘,我……我知道有一条可以通往山寨外面的密道。” 红儿喘着粗气,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本来秦拢月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不想搭理了的,但是听到红儿说知道有可以逃生的密道,这才蹲了下来,将红儿扶了起来,问道:“在哪里?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秦拢月相信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红儿现在愿意说出逃生通道在哪,无非也是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命而已,但是她现在动弹不得,告诉她们的话她们则还可以救她一命,带她逃出这里。 谁知,红儿摇了摇头,道:“我只需要你把我移到那个角落就好,我给你们打开逃生暗门的机关。” 说罢,红儿用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墙角。 本来秦拢月想去扶红儿的,不过被梦云和梦烟给拦住了,说道:“主子,还是我们来吧。”说罢,两人便上前,见红儿扶了起来,扶到那个角落之后,将红儿放了下来。 红儿在那个角落里摸了摸,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只听见不远处的地上,引起了一阵剧烈的晃动。 秦拢月等人一惊,难道这红儿想要和自己等人同归于尽,也要保护那个山寨老大吗? 红儿看着秦拢月等人的神情,说道:“各位放心,我刚刚启动的,只是那个人的那条逃生通道的自毁机关,我相信,他现在已经在地下等着我了,咳咳……” 说罢,红儿凄然一笑,咳嗽了两声,眼睛里透露出了满眼的恨意,恨恨的继续说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他当垫背的。” “那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呢?”梦烟在一旁问道,梦烟对红儿这种恩情将仇报的人十分不喜欢。 “你们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说罢,红儿又在身旁一边摸索,一边说道:“当初我爹建造那个逃生密道的时候,我因为调皮,也想蹭爹爹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外面去玩,所以也找人在暗道旁边修建了一条可以和逃生密道出口想通的暗道,我记得是在这个位置的。” 摸索了一阵之后,红儿似乎终于找到了,欣喜的说道:“找到了。”随后,她旁边的不远处也出现了一道暗门。 “谢谢。”秦拢月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暗夜喊了两个暗卫先进去探探路,确定没有危险,才能让秦拢月等人进去。 不一会儿,那两个暗卫便出来,朝暗夜点了点头,表示里面没有危险,而此时的大厅已经开始塌陷了。 秦拢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红儿,始终有点不忍,说道:“要不要我们带你一块出去?” 红儿虚弱的摇了摇头,喘着粗气催促道:“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身体的情况如何,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就让我葬在这吧,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既然红儿这么说了,秦拢月也不在扭捏了,再次向红儿道了声谢,就进了暗道。 梦云和梦烟二人在前面走着,秦拢月跟在她们两姐妹后面,然后秦拢月的后面是其他的暗卫,而暗夜留下来殿后了。 秦拢月等人一边在暗道中前进,一边听着旁边,里面的那些通道和地方在塌陷的声音,心惊胆战。 不过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左右,秦拢月等人终于走出了这条暗道。 出了暗道之后,秦拢月看了看,这里应该是离山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这地方的草长得非常的高,隐蔽性很好,走出洞口,回到大路,这里依稀可以看见那山寨里的情况。 秦拢月看了一眼山寨方向,此时那山寨已经自毁的不成样子了,对于红儿这一生悲惨的命运,秦拢月最后也只能将他们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秦拢月看了看天色,这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应该是已经凌晨两三点钟了吧,自己这一天没有回去,不知道萧婉儿已经急成什么样子了,连忙对身旁的梦云和梦烟说道:“咱们赶紧回将军府吧,一整天没有回去,我娘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 说罢,秦拢月抬腿就要走,却被梦云和梦烟拦住了,说道:“主子别担心……”然后就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拢月。 秦拢月听完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还算呼无染聪明居然想到了这个办法,那既然呼无染跟萧婉儿打了招呼,那自己这几天就可以不用回将军府,可以在外面野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脸上的笑容就越放越大,突然,秦拢月想到呼无泪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带着暗夜等人,马不停蹄的往城里赶。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秦拢月从衣服上扯下了一片衣角,将脸蒙了起来,她是将军的女儿,要是被人看见,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说自己一个女子,三更半夜的,不回家,而且还跟着这么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到时候就不得了了。 秦拢月蒙好脸之后,暗夜已经拿着呼无染的令牌和城门口的人交涉好了,城门打开,秦拢月等人就跟着暗夜的身后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暗夜就让其他暗卫都散了,只留下他和秦拢月还有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 由于秦拢月担心呼无泪的伤势,所以一进城门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向王府赶去。 回到王府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夜的三点半左右了。 此时的呼无泪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呼无染刚抱着她从地下室的寒池出来,准备将她放到床上休息,然后他去看看秦拢月等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的,结果刚好将呼无泪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拢月等人刚回来。 秦拢月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呼无泪已经没事了,身体虽然还有些冷,但是看上去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拢月刚起床,梦烟就咋咋呼呼的喊道:“主子,主子,不好了……” 正在帮秦拢月梳理头发的梦云瞪了梦烟一眼,说道:“一大清早的,咋咋呼呼什么啊!” 梦烟不服气的向梦云吐了吐舌头之后,气喘呼呼的说道:“主子,我今天早上出去外面买点吃的,结果就听到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你被山贼绑去,一夜未归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现在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由于昨晚回来的比较晚,而且又经过了那一番死里逃生的折腾,所以秦拢月睡下了之后,今天是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才起来的。 秦拢月听到这个消息,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昨天她听梦云说了,萧婉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不过被呼无染给瞒过去了,至于去找自己的这件事情,自己失踪的这件事情,似乎整个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但是梦云后来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出现了,她们也就认为是自己回来了。 那真正知道情况,实际她是真的被山贼抓走,而没有回来的人,除了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就还有呼无染和暗夜的那些暗卫了,如果不是暗卫里的人透露出去的,那知道这个消息的,也就只有这件山贼绑架事件的幕后黑手才能知道这个消息,并且才能这么及时的将消息散播出去,给自己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两种猜测,秦拢月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训练的暗卫,不可能在主子不允许的情况下,将消息泄露出去的,所以这消息秦拢月几乎可以断定,一定是这起事件的策划者搞出来的。 但从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自己被绑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都城的大街小巷看来,昨天的绑架其实并不是那个幕后黑手的目的,那个幕后黑手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今天早上的这些传闻而已,而且估计她现在已经被救回王府的事情,那个人应该不知道,所以他还在按她的计划进行着。 要知道这古代的女子要是被传出被山贼绑了去的话,就算毫发无伤的救回来了,那以后也没有人敢娶她了,毕竟这一晚上,谁知道他们那些山贼有没有对女子做些什么呢?所以古代的女子,就算被山贼绑去,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回来,但这件事情也已经成为了她身上一生的污点,甚至于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可是这只幕后黑手,为什么要机关算尽的来败坏自己的名声呢?自己的名声本来就很不好了,就算再臭一点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幕后黑手是嫌她的名声不够臭还是说,这山贼绑架,损坏她的名声,都还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呢?这个幕后黑手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拢月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虽然她不是很在乎名声和名节这个东西,但是也不能总让别人来打自己,自己却找不到目标还手吧? “梦云,你去通知一下顺丰酒楼的刘掌柜,让他注意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散播我的谣言,你和梦烟也是,出去帮我找到散播谣言的人,别弄死了,记住,抓个活的回来,我要弄清楚一些事情。”秦拢月看着梦云和梦烟二人说道。 “遵命。”梦云和梦烟对着秦拢月一抱拳说道。 梦云和梦烟退下去帮她查事情之后,她之前在王府住的时候,照顾过她的秋香进来了,对着秦拢月福了福身之后,说道:“王妃,该用午膳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这昨天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还真是挺饿的,便跟着秋香来到了正厅。 秦拢月刚一迈进正厅,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形象,呼无泪一手一个灌汤包,嘴里还嚼着一个饺子,毫无吃相可言,而呼无染则坐在一旁,拿着手帕,温柔的时不时的给呼无泪擦擦嘴角上沾到的菜渍。 这么一副温馨而有爱的画面,让秦拢月看着都不想打扰了,而且呼无染此刻的温柔,并不是向在外面的那种温柔。 呼无染在外面,虽然也是一副淡雅温柔,谦谦君子的形象,但是她能感觉到,那只不过是呼无染在人前的面具而已,但是此刻呼无染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而且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宠溺的看着呼无泪在吃东西。 本来秦拢月想退出去,不想打破那么温馨的画面的,但正在埋头吃东西的呼无泪看到了秦拢月,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喊道:“#¥%*……” 但是由于满嘴的东西,所以她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清楚的,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样子却是可爱至极。 呼无泪见秦拢月呆愣的站在门口不动,连忙放下两个手中的包子,跑到秦拢月身旁,拉着秦拢月的手,咽下了嘴里的饺子,说道:“嫂子嫂子,快点来,那个包子,和那个饺子好好吃,你再不过来吃,都要被我吃完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泪那萌到爆的小摸样,心都快被萌化了,蹲下一把抱起呼无泪,走到餐桌前,将呼无泪放回了她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好。” 呼无泪抓起一个包子就递给了秦拢月。 秦拢月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还真别说,这包子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咬一口,里面包的汤都渗透了出来,味道好极了。 不过秦拢月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为什么?因为秦拢月从昨天到现在基本都没怎么吃东西,整个人基本上是饿的不行了,但是之前是饿过头了,所以不怎么觉得想吃东西,但是当真正的吃到东西的时候,那根本就停不下来。 呼无泪看着秦拢月那吃的根本都停不下来的摸样,也笑嘻嘻的继续吃了。 呼无染看着呼无泪和秦拢月二人的吃相,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吃饭的时候,难道就不能优雅点,慢慢的吃吗?又没人跟你们抢,就算没有了,我再让人去做就行了嘛,你们吃的那么着急干嘛?好像抢不赢就没得吃了一样。 可是呼无染看着秦拢月和呼无泪两人吃的那么欢快,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被她们二人所感染,感觉到肚子也有点饿了,就伸手想拿个灌汤包来吃,结果他手刚伸过去,这包子就被秦拢月拿走了,他只好拿另外一个,结果又被呼无泪抢先一步拿走了。 第一百三十 呼无染只好无奈的去吃饺子,可是筷子刚伸出去,还没到,这一盘饺子就被秦拢月端走了,再夹另外一盘,好吧,只剩下最后一个,被呼无泪用手抓走了。 好吧,呼无染承认,不抢的话,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吃饱了,而且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要颠覆一下自己的形象,以前总是很在意人前是什么摸样,但是现在,他也想要加入到秦拢月和呼无泪两人当中,卸下自己的包袱。 于是呼无染也不顾形象的跟秦拢月和呼无泪抢起了东西吃,经过一番抢夺,呼无染终于很悲催的抢到了一个包子,但是却被秦拢月愤恨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 呼无染得意的向秦拢月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张口就咬了一口,自己今天中午抢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抢到的唯一一个包子,他今天中午的成果。 不知为何,这灌汤包,他之前也吃了很多次,可是却都没有今天早上的这个包子好吃,这个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了。 虽然在餐桌上的三人,毫无吃相可言,而且也没有吃饭的规矩,只有打闹和抢夺,但是让人看上去却是如此的温馨,如此的欢乐的一副画面,令在旁边伺候着的人都被感染了。 吃过午饭之后,呼无染平时吃的就不怎么多,整个午餐下来他也就才抢到了两个包子,三个饺子,其他的全都进了秦拢月和呼无泪的肚子。 秦拢月和呼无泪两人已经坐在凳子上,因为吃的太多,连动都动不了了。 “哎呦,今天真是吃的太饱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呼呼!”秦拢月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她那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说道。 以前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由于爷爷并不是指领养了她一个孩子,所以吃饭的时候,都是大家一起吃的,也是像今天早上那般,抢着吃的,很随意,很热闹,只不过,来到这古代之后,麻烦事情一直不断,而且吃饭的时候吧,还要遵守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破规矩,所以很多时候,秦拢月宁愿一个人吃。 就算后来会喊梦云梦烟,和双喜双梅这几个丫鬟陪着自己一起吃,但是她们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有所拘束,自己想吃什么她们都不会跟自己抢,都是让自己先吃的。 “对啊对啊,嫂子,我也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饱了,而且这些东西,我都是第一次吃到呢,你们大陆的东西真好吃。”呼无泪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砸吧砸吧嘴说道。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和呼无泪二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来过,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这时,管家走了上来,在呼无染的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话。 呼无染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改之前那温暖的形象,眉头微微皱了皱。 管家说完了之后,便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歇会儿,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呼无染站起身,对秦拢月和呼无泪说道。 “哥哥,你要去哪啊?带上泪儿好不好?”呼无泪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看着呼无染,在这里,呼无染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黏他,还能黏谁,而且呼无染一走,这里就没有她熟悉的人了,她一个人会害怕,所以她不希望呼无染走。 呼无染温柔的摸了摸呼无泪的头,说道:“泪儿乖,哥哥是要出去办事情的,会有危险所以泪儿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好不好?” 呼无泪扯着呼无染的衣袖不放,嘟着小嘴任性的说道:“不放,就不放,我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 “泪儿不是一个人,你和嫂子一起待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好不好?嫂子会陪你玩的,不信你问嫂子。”呼无染对呼无泪说道。 呼无泪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秦拢月问道:“嫂子,你会在家陪我等哥哥么?” 秦拢月瞪了呼无染一眼,看到了呼无染眼里闪过的那一丝皎洁,就气的牙痒痒,丫丫个呸的,居然让自己给他带小孩?他以为他是谁啊? 呼无泪看秦拢月没说话,嘴巴一瘪,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带着哭腔说道:“嫂子你不愿意在家陪泪儿吗?嫂子不喜欢泪儿了,呜哇哇哇……”一说完,呼无泪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谁说的,姐姐最喜欢泪儿了,泪儿乖,不哭不哭啊,姐姐会在家陪着泪儿等哥哥回来的好不好?” 呼无泪这一哭,把秦拢月的心都快哭碎了,连忙投降,蹲下来,给呼无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真的?”呼无泪抿着嘴,抽泣了两声,可怜兮兮的问道。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我发誓。”秦拢月举出手掌说道。 呼无泪这才破涕为笑。 呼无染站起身,对秦拢月说道:“谢谢你,泪儿就先拜托你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真挚的眼神,不注意为何,脸颊有些发烫,头一扭,不看呼无染,说道:“你要走就快点走,我才不是因为你呢,我是因为泪儿太可爱了,哼!” 呼无染知道秦拢月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没有计较,笑了笑之后,便离开了。 在呼无染走了之后,秦拢月觉得她和呼无泪都吃的太饱了,老坐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就对呼无泪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呼无泪乖巧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张可爱的笑脸说道:“好,嫂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于是秦拢月就牵着呼无泪的小手走出了房门,吃的太饱,散散步,这样有助于消化,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可是秦拢月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外面现在全是自己的传言,自己这样出去的话,恐怕不太好,于是对呼无泪说道:“泪儿,咱们不出门了,省的像昨天一样遇到坏人,咱们就在王府里走走好不好?” 呼无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昨天的事情,她虽然一直迷迷糊糊,不太清楚,但是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毕竟那时候她都能感觉得到当时的情况十分的危险。 于是秦拢月就拉着呼无泪的小手在王府里面瞎逛。 说实话,虽然她在这王府住过,但是这王府的地方有多大,还有,各处的建筑怎么样,她都不太清楚,因为每次来,都没有时间,好好的参观过,今天正好借着陪呼无泪散步,好好的参观参观这王府。 结果,秦拢月带着呼无泪走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而且走的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居然都还没走完。 秦拢月和呼无泪都累得不行了,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凉亭,就带着呼无泪一起进去凉亭里坐着了。 “这王府,也太大了,都走了这么久了,居然才走完一半,一个人需要住那么大的地方吗?这简直就是浪费土地资源啊!”秦拢月坐在凉亭里,揉了揉腿说道,不过这一揉腿,她才发现,她身上还帮着负重的布条和背心呢,难怪自己会觉得累了,不过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的存在,有时候都忘记了。 “我觉得还好呀,比我原来的那个家里小多了,不过就是要一步一步走很麻烦,而且速度好慢,不像在我家,这么点距离,一会儿我就能游到了。”呼无泪倒是显得挺轻松,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呼无泪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秦拢月有些不解,“你家里比你哥哥住的地方还要大么?” 呼无泪点了点头。 “你刚刚说的游,是什么意思啊?”秦拢月又问道。 呼无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双手捂着嘴巴,摇头,一副打死都不说的摸样。 秦拢月见呼无泪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了,只不过呼无染和呼无泪这兄妹两给她的感觉,好神秘,而且做事什么的,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 “啊!”呼无泪突然一下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惊呼道。 “怎么了?”秦拢月看着呼无泪,有些奇怪,她怎么一惊一乍的。 呼无泪一脸自责的说道:“我这几天尽顾着玩了,我把乌龟爷爷给忘了。” “乌龟爷爷?”秦拢月的脑袋里闪过几个大问号, 呼无泪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乌龟爷爷,带我来找哥哥的,它在途中一直保护我,把我安全的送到了哥哥这里呢,要是没有乌龟爷爷,我根本就找不到哥哥。” 呼无泪的这句话,让秦拢月更加的迷惑了,按照呼无泪的意思来说,她是跟着乌龟来找呼无染的? 秦拢月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谁不知道这乌龟的速度是慢的要死的,这呼无泪跟着乌龟从家里跑出来,跑到里海边那么远的内陆来找哥哥,这到底是跟着这乌龟走了多久才找到的啊! “嫂子,我们带点吃的去看乌龟爷爷吧,它好久都没吃东西了,估计已经饿坏了,而且它这么久没见到我,会担心我的。”呼无泪走到秦拢月身边,扯着秦拢月的衣袖说道。 秦拢月被呼无泪说的好奇心大增,心里也十分想去看看那只乌龟是什么样子的,便点了点头,搂过呼无泪,说道:“好,我们带点好吃的去给乌龟爷爷吃,乌龟爷爷都喜欢吃什么啊?我让人给他准备去。” 呼无泪想了想,说道:“嗯……乌龟爷爷平常都是吃海草的,可是这里没有海草,我也不知道它喜欢吃什么,要不把咱们今天中午吃的那个包子和轿子带些去给乌龟爷爷尝尝吧!” “好,听泪儿的。”秦拢月捏了捏呼无泪的小脸蛋,然后对一直跟着,伺候她们的秋香和几个丫鬟说道:“你们快点去准备几笼包子和几盘饺子过来吧。” “是。”丫鬟们领命,都退了下了去,只剩下秋香在那里守着。 不一会儿,那些丫鬟们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秦拢月看了看,的确是包子和饺子,便点了点头。 呼无泪看着这些包子和饺子,咽了咽口水。 秦拢月看着呼无泪那可爱的馋样,笑着说道:“要不……给你吃一个?” 呼无泪咽了咽口水说道:“不要了,这些都是给乌龟爷爷吃的,泪儿中午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这些还是留给乌龟爷爷吃吧。” 秦拢月抱起呼无泪,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呼无泪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长得那么可爱也就算了,还那么的有礼貌,真的是太乖了。 “你知道乌龟爷爷在哪里么?”秦拢月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呼无泪的小手问道。 “不知道,乌龟爷爷把我带来之后,哥哥好像就把让一个跟大伯伯走了。”呼无泪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呼无泪形容的那个人和管家很像,于是便让人将管家喊了过来,问道:“前些日子跟小姐一起来的那只乌龟,你安置在哪里了?带我们去看看。” 管家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水池中。”说罢,就带头,领着青龙月等人过去了。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来到另一个水池前,水潭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鱼,还有一些睡莲和荷花。 其实与其说是水池,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湖,而且这个湖似乎不是后期人工做出来的,而是天然造成的一个湖,而且这湖里的水是流动性的,一直都在流,这里应该是天然的一个湖,然后被呼无染改造了一下,如果她没猜错,这湖底应该会有一个排水口的。 “乌龟爷爷,泪儿来看你了,泪儿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呼无泪朝湖里挥了挥手喊道。 不一会儿,从湖的另一面就泛起了淡淡的水纹,渐渐的,看到似乎有东西在水里面移动。 过了几分钟之后,就游到了秦拢月和呼无泪的跟前,秦拢月这才看清,这只居然不是乌龟,是一只海龟,可是海龟能在陆地上生活的吗?而且居然还能生活了这么久,它真的没事吗? 秦拢月朝管家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也让秋香她们退到了这水池外面的门口处等候她们。 当秦拢月吩咐完毕之后,回头看向水池中,终于看到了这只海龟的全貌,她整个人顿时就惊呆了! 只见那龟的头部光滑无鳞,鼓膜明显而圆;颈角板狭长,椎角板第一块为五角形,第五块呈扇形,余下3块呈三角形,肋角板每侧4块,缘角板每侧11块;背甲棕色,具有明显三条隆起的黑色纵线,其边缘角板带黄色;背甲与腹甲两侧以韧带相连。 这不是金钱龟吗?听说金钱龟是灵龟,可以变大变小的。 本来秦拢月开始看第一眼的时候,也觉得像金钱龟,因为她在现代的爷爷也喜欢这种龟,所以养了一只,不过对于金钱龟会变大变小这件事情,秦拢月觉得就是个传言,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金钱龟可以随意变大变小。 其实见到金钱龟并不足以让见过大世面的秦拢月惊讶的,让秦拢月真正惊讶的是这个金钱龟的体积。 当金钱龟浮出水面的时候,居然有两米那么大,这周围的水都因为突然冒出来那么大的金钱龟而变得升高了不少。 秦拢月看着这巨大的金钱龟,心里禁不住好奇的想到,这么大的金钱龟,管家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将它放到这湖里的啊! “乌龟爷爷,泪儿给你带吃的来了。”说罢,呼无泪趁秦拢月一个不注意,就纵身跳下了湖里。 “泪儿,危险。”秦拢月回过神来,呼无泪已经提着食盒爬上了扶手跳了下去,吓得秦拢月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伸手拉住呼无泪,可惜却晚了一步。 当看到呼无泪稳稳当当的站在了金钱龟露出水面的那一米多宽的背上的时候,秦拢月才松了口气,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没事的,嫂子,别担心,乌龟爷爷不会让我受伤的,你就放心吧!”呼无泪站在金钱龟的背上,朝秦拢月挥了挥手,说道。 “没事就好,你小心点,别掉到水里去了。”秦拢月站在桥边看着桥下的呼无泪喊道。 呼无泪点了点头,然后蹲了下来,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 金钱龟也伸出头,转头看着呼无泪,目光柔和。 “乌龟爷爷,桥上那个,就是我的嫂子,我哥哥的媳妇,不错吧,嘿嘿!”呼无泪一边将拿出来的食物放到了金钱龟的背上,一边说道。 金钱龟貌似听懂了呼无泪的话那般,抬头看了看秦拢月,然后又将目光收了回去。紧接着就听见呼无泪那欢快的声音说道:“对吧,不错吧,嫂子对我可好了,嘿嘿!” 呼无泪脸上洋溢这骄傲的微笑,好像秦拢月不是呼无染的未婚妻,而是她的未婚妻那般的得意。 “乌龟爷爷,来尝尝,这是在我们那边吃不到的呢,我吃着挺好吃的,就拿了一些过来给你尝尝,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呼无泪拿起一个包子送到金钱龟的嘴边说道。 那金钱龟缓缓的张开了嘴巴,不过由于嘴巴太大了,呼无泪直接就将整盘包子都倒进了金钱龟的嘴里。 金钱龟在呼无泪将手和盘子都收回去之后,合上了嘴巴,嘴巴一动一动的嚼了起来,看神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乌龟爷爷,你也觉得好吃是吗?嘿嘿,你喜欢吃就好了,我还怕你吃不惯,不喜欢吃呢!”呼无泪笑着对金钱龟说着。 秦拢月在桥上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微笑,不过她有一点不太明白,这全程,都只有呼无泪一个人在说,根本就没有听见金钱龟开口,可是呼无泪说的话,似乎是在和这只金钱龟交谈,呼无泪为什么能和金钱龟交谈呢?难道这只金钱龟和呼无泪也能心灵相通? “泪儿,你能听懂乌龟爷爷说话吗?”秦拢月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便问道。 呼无泪点了点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秦拢月,道:“对啊,我不仅能听见乌龟爷爷说话呢,只要是鱼类,我都可以跟他们沟通的,怎么了吗?嫂子。” 呼无泪的这个答案,真是惊讶到了秦拢月。 秦拢月原本以为,呼无泪和这只金钱龟的情况,应该和自己和小白的这种情况差不多,可是没想到,呼无泪除了金钱龟,居然还可以和其他鱼类交谈,这明显跟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嘛,她只能和小白交流,通过小白才能和其他的蛇类交流,但是呼无泪好像并不需要。 “不是吧,居然这么成熟?”秦拢月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是真的,不信,你看,我把湖里的鱼儿都叫过来,给你跳舞。”呼无泪对于秦拢月质疑,非常的不服气,就从金钱龟的背上站了起来,对着湖面就开始唱歌。 唱的是什么,秦拢月听不出来,但是嗓音却十分的好听,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让秦拢月听着听着,都不禁沉醉在呼无泪的歌声中了。 不一会儿,这湖面上就开始沸腾了起来,湖里的鱼似乎全都朝呼无泪这边游了过来。 那些鱼都不是杂乱无章的过来的,而是全部都自觉的排成了一条条队伍般的游了过来,游到呼无泪面前之后。 呼无泪的音调突然一变,手也开始挥动起来那些鱼就有条不絮的相继跃出水面,五颜六色,一条接一条的跃出水面,而没有跃出水面的,都将头露出了水面,那些鱼儿似乎是跟着呼无泪的手势来转换队形,并且跳舞的。 秦拢月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顿时就惊呆了,没想到呼无泪居然真的可以和鱼类对话,而且还能指挥它们。 一曲完毕,这些鱼儿都回到了水里,散了开来,但是都没有走远,就在离金钱龟几米外的地方停着,如同在仰视着它们的王者一般。 呼无泪收回了手,笑嘻嘻的转身对秦拢月说道:“怎么样,嫂子,我没骗你吧,嘿嘿,怎么样,刚刚鱼儿们的表演好看不?” 第一百三十一 秦拢月现在都还没有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呆立在桥上。 呼无泪看秦拢月只是呆呆的看着水面,没有搭理她,连声喊道:“嫂子,嫂子,嫂子……” “啊,泪儿,怎么了?”秦拢月这才在呼无泪的连声呼喊中回过神来,问道。 “嫂子,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多次,你都没搭理我。”呼无泪有些难过的嘟着小嘴说道。 “额,对不起啊,泪儿,姐姐是对你刚刚的表演太震惊了,还没回过神来,所以才没有听到你说话的,泪儿原谅姐姐好吗?”秦拢月双手合十,做求饶状的看着呼无泪说道。 呼无泪被秦拢月这个动作逗得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不到,嫂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哈哈哈!” 呼无泪笑了一阵之后,终于收住了笑声,继续给金钱龟喂吃的,一共就带了六千盘吃的,一次一盘一次一盘,没一会儿,整个食盒东西都被这只金钱龟吃完了。 “乌龟爷爷,你吃饱了吗?没有吃饱的话,泪儿再去给你拿一些过来。”呼无泪看着金钱龟说道。 金钱龟晃了晃他那巨大的脑袋,表示已经吃饱了,不需要了。 秦拢月看着这巨大的金钱龟,想到,这么大的金钱龟,被人看见了,还不得当做妖怪,用棍子打死啊,而且呼无泪那么可爱,这沿途上,那么多人贩子什么的,呼无泪基本都是凶多吉少的,这一人一龟,到底是怎么跑过来的啊! 对于这点,秦拢月怎么想都想不通,便开口问道:“泪儿,你这一路,跟着乌龟爷爷来找你哥哥,可是乌龟爷爷这么大,走路这么慢,到底是怎么带你过来这边的啊,毕竟海边里我们这边有好远的一段距离呢。” “这点嫂子你就不用担心啦,我告诉你哦,乌龟爷爷会变大变小的,嘿嘿,而且他的壳里有我的房间呢,我就是躲在乌龟爷爷的壳里,然后被乌龟爷爷带过来的,你别看乌龟爷爷在陆地上走的慢,他在水里的时候,走的可快了。”呼无泪说道。 乌龟壳里还能做房间?秦拢月又再一次的惊讶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呼无泪一边说着,一脚踩上了金钱龟的头部,随后,金钱龟伸长了脖子,将呼无泪送到了桥边上。 在这过程中,呼无泪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倒是一旁的秦拢月担心的要死,深怕呼无泪一下子不小心,就掉了下去,今天她可是答应了呼无染,要帮他照顾好呼无泪的,要是呼无泪出了点什么事,她到时候要怎么跟呼无染交代哦。 好在没发生什么意外,在呼无泪被金钱龟送上来,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秦拢月连忙伸手将呼无泪给接了过来。 “嫂子,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呼无泪搂着秦拢月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在乌龟壳里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还真是有点好奇。 “乌龟爷爷,你变大点,我带我嫂子进去我房间里看看。”呼无泪转头对着桥下的金钱龟喊道。 不一会儿,这金钱龟就开始变大,周围的那些鱼儿全都仓皇的逃开,离得远远的。 只见那金钱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长十多米,宽八九米左右的样子,由于变大了,所以它的壳,和桥一样高了。 秦拢月看着金钱龟的变化,再一次的惊掉了下巴,她今天遇到的事情也太离谱了吧!不过看着这么巨大的壳,秦拢月也没看出来,这呼无泪的房间门到底在哪里啊? 秦拢月看着金钱龟的变化,她现在终于知道管家等人到底是怎么将这只金钱龟放到这小湖里的了,估计当时呼无染将金钱龟交给管家的时候,已经让金钱龟缩小成普通乌龟大小了,要不然这么大只乌龟,早就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了。 呼无泪拉着秦拢月的手,夸过桥的栏杆,踩到金钱龟的贝壳上,往金钱龟的龟壳的最中心走去。 走到中间之后,呼无泪就蹲了下来,敲了敲,然后金钱龟的龟壳上有一块五边形纹路的壳打开来了。 呼无泪一下子就跳了下去,然后在下面朝秦拢月招了招手。 于是秦拢月也跟着呼无泪跳了下去。 当秦拢月和呼无泪都下去了之后,金钱龟背上的哪个壳就自己自动的关上了。 本来秦拢月以为,这龟壳关上了之后,这里面应该会黑漆漆的,可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非常的明亮,秦拢月扫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光亮来自于夜明珠,而且不止一颗。 这龟壳下面的空间比较小,从地面到房顶,也就一米多,刚刚好够秦拢月的身高,恐怕秦拢月要是在高一点的话,估计就要猫着腰才能进去了。里面秦拢月发现了一张床,不过这张床和陆地上的那些床不一样,她上去坐了一下,冰冰凉凉的,而且非常的柔软舒适,似乎是被液体做成的。 秦拢月掀开被单一看,果然,“泪儿,这床是什么床啊?” “哦,这是用特殊的东西制作成的水床,在上面就好像睡在水上面一样,嘿嘿!”呼无泪一边东翻翻,西找找的说道。 秦拢月听到之后,又惊讶了一番,好吧,对于她来说,今天的太多事情,都太令她惊讶了。 秦拢月又看了看这房间的结构,这房间也不是很宽,高是一米六左右,宽才三米,长是四米。 房间里,除了这张水床之外,还有一些水草,贝壳,珍珠之类的,还有一张书桌和镜子,还有一个书架。 秦拢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发现上面的字她一个都看不懂,上面语气说是字,不如说是画,而且是一点点小水滴组合成的。 “泪儿,这是什么啊?”秦拢月拿起书对呼无泪晃了晃问道。 呼无泪抬眼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哦,那是我的课本,我在我们那边还上课的,嘿嘿,其实不瞒嫂子说,我这次是逃课出来的,上课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就跑出来玩了。” 呼无泪说完,俏皮的朝秦拢月吐了吐舌头之后,继续埋在她那一堆的贝壳里面翻找着。 秦拢月的嘴角抽了抽,好吧,呼无泪居然是逃课出来的,没想到这么礼貌懂礼,看起来那么乖巧的呼无泪,居然也有这么调皮叛逆的一面。 “哈,终于被我找到了。”呼无泪笑着喊道。 “你找到什么了啊,这么开心?”秦拢月看着坐在贝壳堆里的呼无泪问道。 呼无泪笑嘻嘻的从贝壳堆里站了起来,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 呼无泪抱着那东西走到秦拢月面前,才拿出来,一把塞到秦拢月手里,说道:“嫂子,这个送给你,嘿嘿!” 秦拢月打开手掌一看,居然有两个夜明珠,还有几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 秦拢月一看是那么贵重的东西,自己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可以收小孩子的东西,更何况是那么贵重的东西,连忙将这些塞回给了呼无泪,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的,泪儿,你快收回去。” 本来呼无泪还以为秦拢月不收她东西的原因是因为嫌弃呢,所以有些难过,但是听到秦拢月说是因为觉得太贵重,才不愿意收的,又将东西塞回给了秦拢月,笑嘻嘻的说道:“哎呀,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些东西,在我们家乡多得是呢,基本上随便在贝壳堆里找找就能找到好多,不算是什么珍贵之物,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你就收下吧。” “你们那里这么多这些吗?你不要为了让我手下这些东西,就骗我哦!”秦拢月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过来看,我都收集了好多呢。”呼无泪为了让秦拢月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拉着秦拢月就来到了那堆贝壳前。 不得不说,这些贝壳还真是漂亮,这么漂亮的贝壳,秦拢月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这其中,居然还有蓝色,粉色,红色,绿色。黄色,等颜色的贝壳,而且还有和彩虹一样,集齐了七种颜色的贝壳,不过这种贝壳比较少,屈指可数。 呼无泪蹲下,将表面上的那些贝壳扫了开来,露出了这贝壳下面,大大小小,粉色和白色的珍珠,这一堆,少说也有上百颗。 “这么多珍珠,你是哪里来的啊,泪儿!”秦拢月看着这么多珍珠,惊讶的看着呼无泪说道。 “都说了,这些都是我捡的啊,我们那里好多这种东西的,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捡了,拿来当玩具玩的。”呼无泪说道。 好吧,秦拢月这次信了,要是有朝一日,能去呼无泪的家乡的话,要是收集这么多珍珠回来买的话……哈哈,到时候她就发财了! 秦拢月的眼睛里顿时只剩下了白花花的银子。 “这下你可以收下这些东西了吧?”呼无泪扯了扯秦拢月的衣袖,说道。 秦拢月看着呼无泪那希望她收下的眼神,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盛情难却的收下了。 “泪儿,你家在哪里啊,我想去你家乡玩玩。”秦拢月蹲下,看着呼无泪问道,其实她是比较想去收集珍珠回来卖的。 “嘿嘿,嫂子别着急,等你以后和哥哥结婚了,哥哥会带你回去的,放心啦!”呼无泪居然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告诉秦拢月,她的家乡在哪。 秦拢月眼珠子转了转,誓要从呼无泪的嘴里套出他们的家乡在哪不可,“泪儿啊,那个,姐姐想最近就去你家乡那边看看,可是姐姐现在和你哥哥结婚,还早呢,没那么快啊,要不你先告诉我,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然后我再带你出来?” 呼无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回去,回去之后,肯定会被抓住,出不来了,说不定到时候你也和我一起被关起来,一起出不来了,还是等哥哥带你去吧,我看哥哥满喜欢你的,要不你跟哥哥说说,让他过几天带你回去看一下,然后再回来。” 秦拢月没想到,呼无泪居然这么机警,居然又将皮球踢给了呼无染。 秦拢月哪里知道啊,呼无染早就跟呼无泪说过,呼无泪对于家乡的事情绝对要保密,不然会给家里人和族人带来灾难,而且她以后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所以呼无泪为了能够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是绝对不会将家乡的事情说出来的。 “那姐姐请你吃糖果,你把你家乡在哪,怎么去的路线告诉姐姐,姐姐自己一个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好不好?”秦拢月还是不愿意放弃的问道。 “那可不行,回我家的那条路很危险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路,是乌龟爷爷带我来的,但是乌龟爷爷不愿意告诉我,说是那条路很危险,怕告诉我之后,以后我自己偷偷跑出来,那样的话,我就会有危险了所以它不愿意告诉我,它到底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呼无泪依旧摇了摇头说道。 秦拢月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那般,焉了,没想到,这次呼无泪居然将皮球踢给了她根本就沟通不来的金钱龟。 好吧,秦拢月深吸了一口气,不着急,不着急,来日方长,今天套不出来,那就以后套,呼无泪不知道,那就从呼无染的嘴里套。 秦拢月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之后,将呼无泪送她的夜明珠和几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收进了怀里,说道:“泪儿,咱们快点出去吧,万一要是有人看到乌龟爷爷变得那么大,而且我们两个又不见了,他们会以为我们两个被乌龟爷爷吃了,到时候找乌龟爷爷麻烦,说不定会将乌龟爷爷杀掉的。” 呼无泪一听,说道:“好吧,那我们出去吧,不过出去之前我要让乌龟爷爷变回之前那样大小才行。” 呼无泪说完,就走到房间的一个小窗口前,打开小窗口,冲着小窗口喊道:“乌龟爷爷,我们要出去了,你恢复到我和嫂子进来之前的摸样吧。” “我们进来之后,乌龟爷爷缩小了吗?”在呼无泪喊完之后,秦拢月问道。 呼无泪点了点头,道:“嗯,不这样的话,会没法保护自己的,所以我们进来之后,它就会恢复到之前的大小。” “可是我们一直在房间里面,为什么房间都没有变小啊?”秦拢月就有些奇怪了,按道理说,这金钱龟缩小了之后,那他贝壳里的房间应该也会跟着缩小才对啊,要是缩小到乌龟大小的话,那这里面的房间都比它大了,怎么可能啊!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应该是乌龟爷爷的特殊能力,反正只要进入他的壳里面,他就可以带着我们一起缩小的。”呼无泪挠了挠头,表示她也不太清楚,显然是之前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秦拢月带着呼无泪刚刚出来,回到了桥上,就看到金钱龟在以肉眼的速度缩小,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普通乌龟的大小。 “这次你怎么没让它缩小它就自己缩小了啊?”秦拢月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乌龟爷爷说了,它感觉到有人要过来了,所以它先缩回乌龟大小,省的到时候吓到别人。”呼无泪说道。 秦拢月又惊讶了,这乌龟居然还有这本事,不过想想,也就不稀奇了,这种事情,似乎小白也能做到,上次在青云观的时候,差点被人刺杀,也是小白提前提醒的,这说明,小白应该也能在一定范围内,感觉得到是否有人正在赶来的,而小白是灵蛇,这金钱龟是灵龟,它也能和小白一样感应到人,也不足为奇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秋香就进来通报,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正在找您和小姐呢!” 秦拢月点了点头。 而呼无泪听到呼无染回来了,则是一声欢呼,转身对金钱龟打了个招呼,就拉着秦拢月去找呼无染了。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就到了呼无染居住的院子了,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之前秦拢月可是和呼无泪走了好半天才走到那里的,秦拢月记得好像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来着,可是这回去的时候,怎么走的这么快,十几分钟就快到了? 秦拢月想来想去,想不通,于是便问旁边的秋香,道:“秋香,怎么我和小姐走过去的时候花了这么久才走到,可是这走回去的路,怎么这么近,这一下子就快到了。” 秋香一边走,一边恭敬的说道:“哦,这条路和王妃和小姐之前走的那条路不是同一条路,这条路是有急事的时候,直通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很快就能到,一般奴婢们干活的时候,都是走这些直通的路的。”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拢月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秋香一听秦拢月语气有些不对,连忙跪下道歉道:“对不起王妃,奴婢该死,只是之前王妃说要带着小姐去散步,那些弯弯绕绕的路子都是主子们闲暇时散步,消遣走的,因为不赶时间,路途中也有休息的地方,主子们散步都会往那些地方走,而且那些地方也有风景之类的看,这里一路过去,都没什么风景的,所以……” 好吧,秦拢月承认,她听了秋香话之后,她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早知道有那么近的一条路,自己和呼无泪才不会那么辛苦的走那么长一段路呢,不过想想也不能怪别人,毕竟当时是自己要参观这王府,根本就是属于没有目的的走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而这些直通道,第一是为了方便,第二是为了有急事的时候省时间走的路,完全没有什么风景可言,而且都是有目的,知道去哪里,走哪条道,才走的直通道,自己和呼无泪都没有目标的乱走,走这些直通道根本就没意义了。 “算了,这事也不怪你,起来吧,王爷还等着呢!”秦拢月温和的说道。 “写王妃不罚之恩。”秋香磕了个头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给秦拢月和呼无泪带路。 进了呼无染的院子之后,又走了那么五分钟左右,终于看到呼无染此刻正悠闲的坐在树荫下喝茶呢! “哥哥!”呼无泪看到呼无染之后,松开紧拽着秦拢月的手,就朝呼无染扑了过去。 秋香等人见任务已完成,全都默默的退了下去,但是也没退多远,都是退到院子门口处候着,这样的距离,她们听不见主子们说话,但是主子们要是高声喊她们的话,她们就能及时听见,并且进来伺候了。 呼无染张开双臂,一把将呼无泪抱了起来,笑着说道:“泪儿,今天下午过的怎么样啊?玩的开心吗?” “嗯。”呼无泪搂着呼无染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呼无泪跟呼无染那么亲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吃味了。 这时,梦云回来了。 梦云在秦拢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秦拢月点了点头,让梦云在这等着,自己上前去对呼无染和呼无泪说道:“王爷,泪儿,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先离开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呼无染看了秦拢月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梦云,知道秦拢月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便点了点头,只不过呼无泪有些不舍。 呼无染不对呼无泪说道:“你嫂子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哥哥先陪你玩好不好?来,你哥哥讲讲,哥哥出去之后,你在府里,都和嫂子玩什么了?” 呼无泪立刻就兴致勃勃的跟呼无染讲起了她今天下午和秦拢月的一些事情了。 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悄悄的退了下去,她刚刚特别怕呼无泪不放她走,要是呼无泪不愿意放她走的话,她肯定舍不得呼无泪难过的,那那个事情又要推到明天,推到明天再处理的话,情况可能会很糟糕,而且处理也比较难处理了,好在,呼无染哄住了呼无泪。 “走吧。”秦拢月对梦云说道,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问事情的情况如何。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造谣的人抓到了吗?” 第一百三十二 “抓到了一个,其他的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在我们刚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死了,只有这最后一个,被人下了毒,在临死之前,我和烟儿及时赶到,那毒刚好烟儿知道如何解,才救了他一命。”梦云说道。 “那些人是因为有人知道你们再查是谁散播的消息,他们为了避免被查到,所以将人杀人灭口了吗?”秦拢月问道。 梦云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是,我和烟儿出去查这件事情的消息,出了告诉了刘掌柜以外,其他的人,谁都没有说,敌人不可能收到消息的,据我猜测,那幕后黑手,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等那些人将这消息散播的差不多了之后,让大家都知道了之后,就对他们进行灭口,毕竟要是被人查到那些人身上的话,她的身份也会暴漏的。”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现在那个人在哪里?” “人在顺丰酒楼,你的那个小院子里,梦烟在看着。”梦云答道。 “嗯,你用轻功送我过去吧,这样走的话,太费时间了。”秦拢月走到墙根处,对梦云说道。 梦云点了点头,搂着秦拢月一个飞跃,就朝顺丰酒楼方向飞去。 其实对于怎么将秦拢月一起带去顺丰酒楼这件事情,梦云也在心里纠结了一小会儿,这要是将秦拢月提着领子提过去吧,那是对待犯人用的,这样提过去的话,那人的脖子会很难受的,秦拢月可是主子,可是这将秦拢月搂着腰,抱过去,这姿势好像有些奇怪,这好像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姿势。 纠结了半天之后,梦云才最终决定,还是搂着秦拢月的腰带她过去吧,毕竟搂着虽然姿势不太好,但是搂着总要比提着人家领子过去的好吧。 片刻之后,梦云就直接带着秦拢月到了顺丰酒楼的她的院子里站定。 安全落地之后,梦云便带着秦拢月朝一间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之后,推门而入,秦拢月进去之后,梦云也跟着进去了,然后随手将门关了起来。 这房间里的中间的一张椅子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人,而梦烟这做在一旁吊儿郎当的磕了一地的瓜子。 梦烟见秦拢月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装瓜子的盘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道:“主子。” 秦拢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直接看向这椅子上的人,可是这椅子上的人一动不动的。 梦云给梦烟使了个眼色,让梦烟去给那人解穴。 梦烟上前两步,在那人身上点了两下之后,那人才得以活动。 “是何人派你在外散播谣言的?”秦拢月看着那人问道。 不过这人嘴挺硬,居然头一偏,一个字也不说。 秦拢月眼睛微微眯了眯,道:“今天要不是我的属下救了你,你现在早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你知道是谁下毒害的你吗?” 那人依旧不说话。 秦拢月便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都城里,有好几个像你一样,替那人散播谣言的人,都已经中毒死了,你觉得这些人的死,是何人所为呢?” 秦拢月说道这里,那人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微动容了,秦拢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用明说,他心里应该也猜到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可以猜测他是被他的仇人下毒害的,但是有好几个人,都一样的话,而且自己要不是眼前的这两个女子救了他的话,他现在的下场应该跟那几个人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那人终于开口了,只听他愤怒的说道:“可恶,那人居然想要杀人灭口。” “你现在才知道吗?所以,你现在还打算替他隐瞒吗?你说,要是那人知道你没有死,并且还被我们抓住了的话,你说他会怎么对你呢?”秦拢月优哉游哉的在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 那人显然是知道他之后的命运了,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连忙对秦拢月说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想死,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统统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能保住我的小命就行。” “说吧,是谁指使你在外面散播有关于将军府大小姐的谣言的?”秦拢月磕了个瓜子,将瓜子壳吐了之后说道。 “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她就是昨天晚上找到我,然后让我今天早上去散播这个谣言,她说,事成之后,会给我十两银子,我听着也没啥大事,只是出去散播谣言,那么轻松的活就能让我赚到十两银子,就接下了。”那人低下头说道。 秦拢月听到她想听的消息一点都没听到,不想听的废话,这人倒是说了一大堆,要知道她现在可是赶时间呢,没时间跟这人墨迹,她必须要回去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破这些谣言才行。 “没了是吗?烟儿,将他放了,由他自生自灭吧。”秦拢月拍了拍手,就准备离开。 “诶,等等,你刚刚不是答应过我,说会保我这条小命的吗?”那人一听秦拢月让人放了他,立马就慌了,这要是放他出去,他都不知道他是否能活到今天晚上,而且那个人的背景那么大,他也不敢得罪啊,眼前这人既然能查那个人,就说明她有能力和那个人对抗,现在自己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要是讲自己放出去的话,自己肯定就凶多吉少了。 “问你那个人是谁,你不知道,别的一些有用的东西我也一句都没听到,废话倒是让我听了一大堆,再说,我刚刚貌似也没有答应你要保护你吧?”秦拢月瞥了这人一眼,说道。 那人咬了咬嘴唇,因为着急,脸上真可谓是汗如雨下,也不敢在糊弄秦拢月了,连忙说道:“等等,我……我还知道她是哪里的人!” 秦拢月微微眯了眯眼,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问道:“哦,她是哪里的人?” “那天晚上她给了我五两定金之后,我看她长挺漂亮的。就跟了上去,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比较好色,看到漂亮的小妞,就想跟去看看她住哪里,所以我就跟着她身后走了,后来我一路尾随她来到了将军府门口,我看着她进了将军府,之后就没出来过了。”那人生怕秦拢月这个时候将他放出去,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秦拢月听了之后,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她是不是个女的?手掌上还有一道疤?” 那人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就是她,她把钱给我的时候,我看到她手掌上的确是有一个挺大的疤痕。” 秦拢月一手抱着手肘,托腮沉思,果然如她所料,这散播谣言之人和让那山寨老大绑架她的是同一个人,这个阴谋简直就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居然是将军府里的那些人弄出来的,而且现在只知道是女子,手掌还有一道伤疤,看来回去之后,是该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了。 “梦烟,将这个人安全送出城外。”秦拢月看了那人一眼,对梦烟吩咐道。 梦烟点了点头,点了那人的穴道,拆了那人的绳子之后,提着那人就出了房间,然后纵身一跃,就提着那人消失了。 “主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梦云跟在秦拢月身后问道。 秦拢月摇了摇头,她现在都还没有想到能够很好的击破这些谣言的方法。 其实要击破谣言很简单,只要她现在高调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毕竟这传言是今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在城东的某处破庙上交换的,只要在太阳落山之前,高调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当中的话,这谣言就会被击破了。 可是要高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话,那就必须得要一个理由才行,没有理由的话,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走吧,我之前让肥猪和老猴运回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呢?”秦拢月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想不出来,还不如先去看看她的那些金银珠宝,说不定等看到那么多金银珠宝的时候,自己心里一高兴,说不定主意就跟着来了呢! 梦云点了点头,就带着秦拢月往放金银珠宝的那个房间走去。 秦拢月一边跟着梦云走,一边看着这院子里的景色,发现这景色很不错,十分的雅致,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估计刘掌柜为了给她建这院子,花了不少心思的。 走着走着,走到一栋小房子前面,秦拢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只见这上面的牌匾一片空白,还没有写名字。 “这是小姐居住的院子的大厅,从这里进去里面,就是小姐住的地方了,那些金银珠宝就在小姐的房里,刘掌柜说了,这院子的名字,由小姐亲自来取,所以这快牌匾还是空白的。”梦云似乎是看出了秦拢月疑惑,在一旁解答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推开门,抬脚夸了进去,这里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和普通的那些房屋的结构都差不多。 秦拢月跟着梦云来到了她的房间内,只见那几麻袋的金银珠宝都在这房间的角落里面放着。 梦云在秦拢月进去之后,就去将屋子里的窗户都打了开来,好通风。 秦拢月看了看这麻袋的口子,发现并没有有人打开过的痕迹,赞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顺丰酒楼里的人都挺好的,并没有未经过她的允许,就乱动她的东西。 查看一番之后,秦拢月便带着梦云出了院子,也好久没见过李刚他们了,想去看看李刚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就是这顺丰酒楼的后院改革之后的摸样她都还没有见过。 梦云前两天来过一次,对这里新改革的地方比秦拢月要熟悉一点,就领着秦拢月出了她自己的院子,然后向李刚他们在的那个院子里走去。 “主子,李刚他们现在应该在练习场里。”梦云带着秦拢月一边说,一边领着秦拢月走过几条回廊,来到一个院子门口,带着秦拢月走了进去。 进去院子之后,沿着回廊拐了几个完,就来到一个院子面前,进去之后,是一个非常大的联系场地。 李刚那些孩子们全都在这里面,他们有的在联系飞镖,有的在练剑,有的在蹲马步,有的在练拳,在场地的边边还有几个木靶子,那应该是用来联系射箭的。 对于这些孩子为什么会练剑之类的,秦拢月估计,是梦云和梦烟有空来的时候,教了他们一些,然后让他们自己练习的。 而这个操练场的里面,还有一间三四层的阁楼,秦拢月估计,那应该就是李刚等人休息的地方了。 梦云看到秦拢月的目光看向那座阁楼,便说道:“那是李刚等人现在住的地方,李国良,老侯和肥猪都和李刚等人住这里,李国良等人也有一些武功底子,虽然说比较弱,但是现在来教这些孩子们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对了,给李国良等人发负重布条了吗?”秦拢月突然说道,既然李国良和老侯还有肥猪都是她的人了,她的手底下可不收太弱的人,虽然李国良等人有那么一些武功底子,但是因为过去好吃懒做,成天吃喝嫖赌,身体已经都比较弱了,必须要他们重新锻炼起来才行。 “没有。”梦云说道。 “有空过来给他们给发几条负重布条,不过他们要弄的负重布条必须是孩子们的两倍。”秦拢月说道。 梦云点了点头。 这些孩子们,可能都练习的太过于专注了,以至于秦拢月和梦云来了都没发现,梦云本来想喊李刚等人过来的。 秦拢月看着这么认真的孩子们,不忍心打扰,没有说话,而梦云以为秦拢月想要将李刚等人喊过来,正想代替秦拢月开口。 结果秦拢月挥手阻止了她,说道:“我们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们吧。”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梦云也紧跟其后。 秦拢月出来之后,绕到顺丰酒楼的后门,从后门出去,往街道上走去。 “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梦云关上后门之后,跟上秦拢月问道。 “去大街上看看有什么水果,买些水果回去给李刚他们尝尝。”秦拢月一边走一边说道。 梦云有些着急的说道:“可是主子,那件事情还没解决呢,你怎么还有心思……” 梦云真心不明白,这事情都快火烧眉毛了,为什么秦拢月还能有着闲心思去给李刚等人买水果吃,今天可是最好的击败谎言,澄清的时间,过了今天,就等于是错过了最佳的击破谣言的机会了。 秦拢月示意梦云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说道:“别着急,反正现在想不到办法,你就是焦急,也没有办法,还不如淡定一点,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吧,既然秦拢月都这么说了,梦云尽管心里有些郁闷,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拢月上了菜市场,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这菜市场虽然还有人,但是都已经比较少了,秦拢月转来转去,终于发现了有一个菜摊面前摆着两个大西瓜,卖西瓜的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老婆婆。 秦拢月上前,问了价钱之后,便将西瓜买了下来,和梦云一人抱着一个西瓜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很老的,走路颤颤巍巍的一个老人家挡住了秦拢月去路。 “姑娘,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那老人声音沙哑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看着这骨瘦如柴的老人,觉得这老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便将怀里的西瓜塞到了梦云的怀里,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丢到了老人手里捧着的那个缺了几块地方的破碗里。 “谢谢,谢谢姑娘,实在是太谢谢你了。”那老人感恩戴德的向秦拢月道完谢之后,就走了。 秦拢月又从梦云手里接过西瓜继续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很大的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居然有一大群乞丐冲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秦拢月的错觉,秦拢月总觉得那些乞丐是冲着自己来的。 连忙回头对身旁的梦云喊道:“梦云,快跑。”说完拔腿就跑。 这梦云自然也看到了那群乞丐,但是她和秦拢月的想法不一样,她怀疑那群人是刺客伪装成乞丐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让那些乞丐靠近秦拢月,便跟在秦拢月身后,万一有人要从秦拢月背后偷袭秦拢月的话,那也要先过她这一关。 秦拢月看到前面有个人十分多的地方,抱着西瓜就冲进了那个地方,借助人群的关系,在人群里面钻来钻去,钻出人群之后,立刻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梦云随后也跟了进来。 秦拢月看了看,趁那些乞丐还没跟过来的时候,对梦云说道:“赶紧用轻功,带我回顺丰酒楼,要是被那群乞丐缠上就麻烦了。” 梦云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看到怀里的这两个西瓜,又犯愁了,说道:“主子啊,这两个西瓜怎么办啊?” 秦拢月看了看,觉得这两西瓜的确是个问题,这也不好拿回去,最后想了想,将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给脱了下来,将这两西瓜用这外套绑了起来,让梦云背上,然后在让梦云搂着自己,飞回顺丰酒楼。 回到顺丰酒楼之后,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秦拢月和梦云抱着西瓜就去了厨房,这西瓜被在外面晒了一下午,有点烫,所以秦拢月要把西瓜抱来厨房,用水泡着,等晚上再吃,那吃了才叫爽呢。 跑好西瓜之后,出了厨房没多久,梦烟就回来了。 “你已经将那人安全送出城了吗?”秦拢月看着梦烟问道。 梦烟点了点头,但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让我送他出城啊,他可是这都城里出了名的无赖,不是好人呢!” “我们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但是他出了城门之后,是否能活下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主子的意思是……难道城外早就有人在候着等着取那人的性命了不成?”梦烟惊讶的问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从这一系列的事件来看,这个幕后黑手做事滴水不漏,十分的谨慎,她既然都准备好了下毒,要毒死这些人,灭口,那万一要是有人知道或者察觉了她的灭口计划,要逃走呢?所以她肯定还会在城外设置一道关卡,将逃出城外的那些人也给灭口的。” 梦烟顿时被秦拢月的聪明所折服。 “对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和姐姐在躲什么人,最后拐进了小巷子里,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的,可是后来姐姐又用轻功飞了回来,我速度没姐姐快,没跟上,你们是在躲什么啊?”梦烟突然想起刚刚回来时候看到秦拢月和梦云二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于是秦拢月便将刚刚出去买西瓜遇到老乞丐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个啊,这个是都城最近才冒出来的,最近都城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一伙乞丐,而且好多乞丐都组成了一个团体,看到有钱的人,就就会让最可怜的人先去要钱。”梦烟说道。 “额,我还以为他们是刺客呢!”梦云说道。 梦烟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是刺客,就是一群无赖,要是有人出手大方的话,他们就会缠上那个人的,我估计那个拿了钱的乞丐退下去之后,就去通知其他的乞丐了,然后其他的乞丐就会一拥而上,将那人团团围住的乞讨,不给钱就不让走,幸好你们机敏,跑得快,不然的话,你们被他们缠上,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呢!” “对了,先别说这个了,谣言这个事情,主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啊?”梦烟看着秦拢月问道。 第一百三十三 秦拢月叹了口气,道:“唉,还没想到办法呢!” 这时,一个伙计从前堂里的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也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些客官还真是浪费,还剩下这么多,居然就不要了。” 这句话正好被秦拢月听见了。 秦拢月连忙叫住了那么伙计,“你过来一下。” 那伙计见是秦拢月,便走了过来,说道:“东家,有什么事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问道:“现在顺丰酒楼里,每天都会留下很多的剩饭剩菜要倒掉吗?” 那伙计点点头,说道:“是啊,看着那么多的饭菜,就这么倒掉怪可惜的,有些菜,那些客人都还没有动过筷子呢,我们现在都是把客官没有动过筷子的菜留下来,给我们自己当早饭午饭和晚饭吃,也省的去用材料重新做了。” 秦拢月赞赏的看了这伙计一眼,说道:“这方法不错,节俭,还可以为酒楼省下一大笔的伙食费,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这主意是酒楼的账房先生想出来的。”那伙计恭敬的回答道。 刘福顺?现在酒楼的账房都是刘福顺在管,没想到这刘福顺现在改好了之后,脑袋还挺灵活的嘛,这点子都给他想了出来,看来真是士别三日,秦拢月对他都有点刮目相看了。 “行了,你退下去吧。”秦拢月挥了挥手说道。 那伙计行了个礼就端着托盘告退了。 在那伙计走后,秦拢月转身对梦云和梦烟说道:“嘿嘿,我想到击破谣言的办法了,走吧,我们先去找一下刘掌柜。” “刘掌柜现在可能在酒楼前面,我们要过去吗?”梦云问道。 秦拢月想了想,这酒楼前面的大厅,人多眼杂,自己要找刘掌柜说事情,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的出去比较好,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和顺丰酒楼的关系的话,会比较麻烦,当顺丰酒楼暴露在那些有心人面前的话,就等于是在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这对自己是很不利的一个行为。 “还是不要了,你去把他喊进来,去我的那个院子里吧,这里也就我那个院子比较清静。”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 梦云点了点头,就去前厅了。 而秦拢月则带着梦烟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刚坐定,梦烟就去给秦拢月泡了一杯茶。 秦拢月刚喝了一口茶,梦云便领着刘掌柜过来了。 “不知东家有何吩咐?”刘掌柜站到秦拢月面前,作了个揖说道。 “我听说酒楼里最近总是有很多的剩饭剩菜啊!”秦拢月喝了一口茶说道。 刘掌柜现在不知道秦拢月心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是酒楼里是什么情况,他必须要如实禀报,如果秦拢月要责怪他的话,那他也只能认了,“是的,东家。” “以往的剩饭剩菜都是怎么处理的?”秦拢月问道。 “大多数都是倒掉,因为现在的天气比较热,这饭菜放久了,很容易馊掉,只有一小部分是咱们自己解决的。”刘掌柜规规矩矩的说道。 秦拢月放下茶杯,说道:“这样的话,太浪费了,以后的话,这些剩饭剩菜归类用一个大木桶装起来,以后找个地方,找个人去给我们养一些猪,以后酒楼里的剩饭剩菜就可以拿去喂猪了,以后酒楼里也可以不用买猪肉了。” “这个主意好,东家英明,我明天就去将这件事情办妥。”刘掌柜欣喜的说道,他这天天看着这些被倒掉的饭菜,心里也是怪心疼的,毕竟那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还有一件事,你等会儿将这酒楼里今天早上到现在的那些剩饭剩菜,都分类用木桶或者脸盆装起来,今天酒楼提早关门,等会儿你就关门吧,把那些客人没吃完的饭菜都用木桶装起来,还没馊的,能吃的,你都给我装起来,然后用锅给我炒热了,这米饭可能不够,那就在米饭里加点水,煮成两大桶粥!”秦拢月吩咐道。 “是,不知东家什么时候要?”刘掌柜问道,虽然他不太明白秦拢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相信秦拢月这么做都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秦拢月想了想之后,说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能搞定吗?半个时辰之后,我来取。” 刘掌柜在心里算了算之后,觉得时间应该是够的,便回答道:“应该可以的,那我先下去安排了。” “嗯,去吧。”秦拢月挥了挥手说道。 在刘掌柜退下去了之后,梦云和梦烟问道:“主子,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因为秦拢月刚刚说她想到了要怎么击破谣言了,这让她们姐妹二人都很高兴,终于可以反击了,虽然她们姐妹二人也不太懂秦拢月想的是什么办法,但是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 “当然有了,不过你们得跟我先回一趟王府,这件击破谣言这事情还必须要有你们王爷出面才行。”秦拢月微微一笑道。 梦云和梦烟听见自己两人也能帮的上忙,也都挺高兴的。 秦拢月看了看现在的天色,大概是下午四点钟左右,现在正值夏天,天黑都是要等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才天黑,也就是说,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接下来,为了节省时间,秦拢月只见让梦云和梦烟利用轻功带她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之后,秦拢月便在梦云和梦烟的耳朵边上一阵耳语,说完之后,说道:“你们快去办吧,等事情办完之后再回来,我先去找一下王爷。” 梦云和梦烟都点了点头,然后飞身去办秦拢月吩咐的事情了。 待梦云和梦烟走后,秦拢月去呼无染的院子,直奔之前她离开的时候,呼无染带着呼无泪玩的那片树荫下,结果却没见到人。 秦拢月正奇怪这人跑哪里去了的时候,管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恭敬的对秦拢月说道:“王妃是否是在找王爷?” 秦拢月被突然冒出来的管家吓了一跳,听到管家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王爷呢,我有些事情要找他。” “王爷刚没多久,抱着小姐回房间去了,他怕你回来之后找不到他,所以让老奴在这里等候。”管家说道。 “嗯,我知道了,管家你先去忙吧,我去找王爷了。”秦拢月知道呼无染在哪之后,直接扔了这么一句话给管家,就跑了。 管家看着秦拢月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他伺候他家王爷那么多年了,虽然很多女子喜欢他家王爷,但是他家王爷眼光太高,没有一个看上的,现在都已经过了要娶妻的年龄,都还没有娶上一房媳妇,这好不容易有了一桩婚姻,而且他试过来人,看得出来,这次他家这位从不动情的王爷,这回是真的动情了。 秦拢月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呼无染的房间门口,门也没敲的就推门进去了,结果看到了呼无染正在……换衣服。 秦拢月连忙用手捂住眼睛,不过还是悄悄的从手指缝里偷看了两眼,不得不说,这呼无染的皮肤就是好,好到让她都嫉妒,“你在……” 秦拢月本来想问呼无染在干嘛的,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呼无染用手给捂住了嘴巴。 “嘘……别吵,泪儿睡着了,让她休息会儿,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呼无染在秦拢月的耳边悄声说道。 秦拢月本来挣扎着想要从呼无染怀里挣脱出来,骂呼无染趁机吃她豆腐的,不过听到呼无泪睡着了,偷偷的往床幔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呼无泪在床上那张若隐若现的可爱的小脸,点了点头。 呼无染见秦拢月答应了,这才松开了手,虽然他还是比较想不松开的。 呼无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之后,便跟着秦拢月出了房门,管好房门之后,走到里房间比较远的地方之后,才对秦拢月说道:“怎么了?” 秦拢月这才想起正经事情来,说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说说看!”呼无染躺在了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拿出折扇,打开,一边扇扇子,一边摇着太师椅,十分悠闲的说道。 “陪我一起去给那些穷人乞丐发粥吃,怎么样?”秦拢月坐到了呼无染旁边说道。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问道:“我要是帮你的话,我有什么好处呢?” “额,这个……你都是堂堂王爷了,要什么没有啊,是吧,就帮个这么小的忙,就不要跟我一个小女子讨要报酬了吧,你好意思吗?”秦拢月献媚的笑着说道,没办法,现在是自己有事求别人,得低声下气一点才行。 本来秦拢月以为,她这句话说出来了的话,呼无染就会不好意思跟她要报酬了的,谁知道呼无染接下来的话,差点气得她吐血。 只听呼无染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道:“好意思啊,谁说我不好意思的,我好意思,十分的好意思,所以……我的报酬是什么?” 秦拢月狠狠的瞪了呼无染一眼,在心里恨恨的说道:“小气鬼,喝凉水!” 不过虽然秦拢月心里是这么说的,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只得咬咬嘴唇,嘟着嘴说道:“我今天下午帮你带了泪儿一下午,还有,你帮我这件事情的话,到时候你在都城的名声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也不是说你做了这点事情之后,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跟我要报酬。”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一脸可爱的表情,心脏不知为何快速的跳动了起来,而且眼睛不由自主的将秦拢月的那张樱桃小嘴放大放大再放大了。 接下来的,秦拢月说的什么他都不知道了,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去亲秦拢月的那张小嘴。 终于呼无染还是克制不住了,没等秦拢月反应过来,就亲了过去。 秦拢月本来见呼无染半天没反应,以为他还是不同意,于是正想着看看能用什么其他理由说服他的,谁知道呼无染突然就靠了过来,等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就被呼无染给堵上了。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张放大的脸,一时间忘了反应,心跳在快速的跳动着,她感觉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呼无染轻轻的啄了一下秦拢月的唇瓣之后,便离开了,他怕在亲下去,秦拢月以后就不理她了。 “这个就作为陪你出席去给那些乞丐发放食物的报酬吧!”呼无染站起身来之后,在秦拢月刚想要发火的时候,转身背对着秦拢月说道。 其实他之所以背对着秦拢月,是为了不让秦拢月看到他脸上那不好意思飘起来的两朵红晕。 秦拢月听到呼无染同意陪她去给那些乞丐发放食物了,本来想发火的她也忍住了,反正亲也亲了,她绝对不能让呼无染白亲,要是现在跟呼无染闹起来,他要是不去了,那自己这便宜就白给他占了,那就太亏了。 这时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也回来了,秦拢月就没有理会呼无染,而是拉着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走到一旁,低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梦云和梦烟都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基本全都城的乞丐都知道小姐你要在菜市场那边的空地上给他们派发食物了,估计等会儿会有很多人过去的。” 原来秦拢月之前让梦云和梦烟出去,就是为了让她们去做宣传的,她去派粥行善,并不是因为她突然善心大发,而是这是她想出来的击破谣言的办法。 秦拢月要借助这次派粥行善的这个举动,告诉全都城的人,那些说她被山贼劫走的事情是谣言,而为什么要呼无染陪同,那是因为有呼无染在的话,呼无染就等于是她的人证了。 毕竟在那些人眼中,堂堂的一个王爷,没有必要为了她而隐瞒她被山贼劫走的事实,更加不会跟她一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上了,因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在这个男权当道的时代,这么丢面子的事情,男的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虽然呼无染是个意外。 但是那些人不会知道,所以呼无染如果出现的话,就可以给她证明,这个谣言的的确确是假的。 “嗯,那你们现在先去顺丰酒楼,看看刘掌柜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之后,你们和李国良还有肥猪和老侯他们将那些食物送过来,不要让店里的伙计过来了。”秦拢月说道。 不让那些伙计过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那他们就知道这家店是她的了,传出去不好,所以秦拢月只让梦云和梦烟喊李国良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过来帮忙。 梦云和梦烟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办事的时候,秦拢月又拦住了她们说道:“诶,等等。” “主子,还有什么事情吗?”梦云和梦烟说道。 “我想了想,等会儿估计人手会不够,你们兵分两路吧,梦烟,你回将军府,去把双喜和双梅也叫过来帮忙,梦云就去通知刘掌柜他们。”秦拢月说道。 梦云和梦烟领命之后,就各自散开去忙了。 “你要是怕不够人的话,我等会儿让管家派点人去帮忙。”呼无染走到秦拢月面前说道。 “你干嘛偷听我们讲话。”秦拢月想起刚刚的事情,瞪了呼无染一眼,十分不待见的说道。 呼无染摊了摊手,说道:“不是我故意要听的啊,是你们声音太大,我就听见了啊,你要是不要的话,那我就不用喊管家叫人了,省的麻烦。” 秦拢月眼珠子转了转,反正有比没有要好,再说,最近都城乞丐那么多,万一来的人多,自己这方面带的人手不够,场面失控怎么办,还是带多点人去的好。 秦拢月想到这里,一把搂住了呼无染的胳膊,笑着说道:“要,谁说不要的,人越多越好,刚刚不好意思了嘛,我嘴笨,说错话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摸样,有些招架不住,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只要秦拢月一靠近他,他心脏的跳动频率就会增加。 呼无染连忙将自己的胳膊从秦拢月的手里抽了出来,喊道:“管家。” 可是呼无染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影,平常的时候,只要一喊,管家就会出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香,管家呢?” 呼无染喊了半天,发现管家没在,就对站在院子门口的秋香喊道。 “回王爷,管家刚刚好像是去拿东西了,还没回来。”秋香走上前,对着呼无染行了一礼之后说道。 “哦,你去把他叫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呼无染说道。 秋香俯身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下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秋香就扶着管家过来了。 只见管家走路,脚一瘸一瘸的,要不是秋香扶着点,他估计都走不过来。 “福康,你这是怎么了?”呼无染看着管家这个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的问道。 秦拢月这才知道这管家名字叫福康,以前呼无染叫管家都是直接叫管家的,没有直呼过他的名讳。 “王爷,老奴没事,就是刚刚在路边不小心把脚给崴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劳烦王爷挂心了,不知王爷找老奴何事啊?”福康笑了笑说道,仿佛那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哦,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给我挑几个家丁,跟我出去一趟,既然你现在受伤了,那你就好好的在家里休息吧,我和王妃亲自去挑几个家丁也不打紧。”呼无染将管家扶到一旁的椅子上面,让他坐好之后说道。 呼无染刚从家乡来到中原的时候,这管家帮了他很多,而且自从他做了王爷之后,福康就一直跟着他,一直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在呼无染的心里,福康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管家了,更像是他在这中原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呼无染说完之后,又对一旁的秋香喊道:“秋香,快去给管家找个大夫。” “是。”秋香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下了。 等秋香把大夫请来了之后,呼无染才跟秦拢月一起去选了几个家丁,然后一起出门,向菜市场的那片空地方向走去。 好在,这菜市场里王府的距离也不是很远,所以秦拢月和呼无染只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这时,梦云和刘掌柜等人已经将那些酒楼剩下来的食物和米饭都运到了,梦烟带着双喜也刚好赶到。而这地方已经有不少的乞丐在等候了。 梦云和梦烟等人见秦拢月和呼无染都到了,于是便将他们运来的大桶都分类依此摆好了。 分别是两大桶米粥,一左一右,米粥的中间则摆放着那些菜,领了米粥的人,就可以去中间这一块领菜吃。 摆好之后,秦拢月和呼无染也到了,于是梦云和梦烟就喊了起来,“来来来,王爷和将军府的大小姐来给大家派粥了,想要吃的,都那好自己的碗,排队了啊,大家领了米粥,吃饱了的,都可以去通知告诉其他地方的人,王爷和将军府大小姐在这里派粥,让他们都过来啊!” 梦云和梦烟这么一吆喝,肥猪和老侯也跟着吆喝了起来,在附近的乞丐们纷纷都围了过来,有条不絮的排着队,过来领粥吃。 随后,便有不少人领了吃的,退了下去,随着米粥越减越少,可是这人却丝毫没有减少。有不少人都闻名过来了。 秦拢月看着,这其中还有不少妇女带着小孩,有些人家似乎也是比较穷的,这衣服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乞丐干净了不少。 秦拢月猜测,这应该是附近比较穷苦的人家来的,不是乞丐。 秦拢月看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这桶里的米粥发的差不多了,想着反正自己好不容易这么大发慈悲一回,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于是就将一旁的刘掌柜喊了过来,“刘掌柜,我看这些粥有些不够了,你带肥猪和老侯等人回去,再去煮两大桶米粥送过来。” 第一百三十四 刘掌柜领命,让正在给人发菜的肥猪和老侯叫了下来,换了几个王府的家丁上去,带着肥猪等人就走了。 秦拢月又上前去跟那些发财的伙计们说,让他们发菜的时候少发一点,不然后面的人就要没菜吃了,于是伙计们也从开始每人一勺菜,变成了每个人只发半勺菜了。 突然,排队的人群中,有些人嚷嚷了起来,秦拢月抬头看去,原来是有人后面来的,但是看队伍太长,不愿意等,于是就想插队,但是人家不乐意他插队,于是就吵了起来。 只听那人十分嚣张的说道:“老子插队,那是看得起你,看见没有,那边那个,给你们发菜吃的那个,那个可是我的女儿。” “那个是你女儿又怎么样,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另一个人寸步不让的说道。 秦拢月定睛看了看那个正在和人家争吵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那双鞋也破旧不堪,整个人看起来跟乞丐根本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要比乞丐干净那么一点点而已,但是他的声音,秦拢月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呼无染看秦拢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正在争吵的那个男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用手在秦拢月的面前晃了晃,道:“你在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就在呼无染的手在秦拢月眼前晃动的时候,那个人刚好将脸转了过来,发现这个人她还真是认识,但是她还不敢太确定。 特别是这时候,她正好想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呼无染就伸手在她眼前乱晃,于是秦拢月一把将呼无染的手给拍开了,说道:“别闹,我看见一熟人。” 秦拢月拍开呼无染的手之后,刚好看到了那个人转过头来,这下秦拢月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双梅的父亲李良柱。 眼见着那边的争执越来越白热化,秦拢月看了看正在给众人发粥的双梅,发现双梅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本能的,秦拢月不想让双梅看到李良柱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在怎么样,那都是双梅的亲爹,双梅肯定做不到对他坐视不理的,而且李良柱现在这样,只会给双梅带来难堪,说不定还会死气白赖的缠上双梅。 “你们两个,去把那边闹事的那个人给我押走,记住绑起来,押得远远的,走的时候别给他解开绳子,绝对不能让他再回来。”秦拢月对身边的两个王府的家丁说道。 现在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这位未来的王妃十分得自家王爷的喜爱,所以现在秦拢月的说的话,他们都已经当成是半个主人说的话那般了,再说,之前呼无染也对王府里的众人说过,在王府里,秦拢月说的话,就等于是他说的话一样。 所以那两个家丁领命之后,就向李良柱闹事的地方走去。将正准备和另外一个人打架。 李良柱袖子刚挽起来,那两个家丁已经到了,一左一右的将他押解了起来。 “喂,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女儿在将军府里是什么地位,我女儿可是将军最疼爱的女儿的贴身丫鬟,只要我让她在她家小姐面前说几句话,你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哼,识相的快点放开我!”李良柱见自己被人抓住了,连忙挣扎道。 秦拢月听着李良柱喊的话,一阵无语,就这样,这李良柱还敢这么嚣张。 秦拢月看不过去了,便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主子,那边怎么了?”这时,在一旁派粥的双梅问道,显然那边的动静太大了,连双梅都听到了。 “哦,没什么事,估计有人抢粥,然后闹起来了,你继续派粥吧,我和王爷过去看看。”秦拢月对双梅笑了笑说道。 双梅本来看自家小姐要去那边,才问的,毕竟人群里面那么多,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有人伤害她家小姐怎么办,不过听秦拢月说呼无染也跟着一起去,她就放心了,她相信他们家姑爷会保护好她家小姐的,也就没有再多想了,继续给排队的人派粥。 秦拢月见双梅并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放下了心,幸好那边人多,围了起来,让双梅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秦拢月其实刚刚说呼无染也会跟着她去,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的,为了让双喜等人安心,她知道,要是她自己一个人往那么多人的人群里去的话,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一定不同意的,所以就说了,不过她没想到,她走入人群之后,呼无染竟然也跟着她一起进了人群。 呼无染如护花使者一般跟在秦拢月的身后,让秦拢月感觉心里暖暖的。 秦拢月穿过人群,到了人群的最中心,站定,如同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李良柱。 而李良柱如同疯狗一般的在那吼叫,挣扎着。 那两个伙计看到秦拢月和呼无染过来了,还以为秦拢月和呼无染是来责怪他们办事不利,到现在还没有将李良柱弄走的,连忙说道:“王爷,小的这就将他弄走。” 呼无染看了看秦拢月,发现秦拢月没有说话,知道秦拢月应该是有话要说,便说道:“你们先放开他吧。” 那两个家丁应声,便将李良柱放了开来。 李良柱本来还在乱踢乱踹的,没料到这两个家丁会突然松手,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良柱听到呼无染的名头,也收敛了一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这才看到了在一旁的秦拢月和呼无染二人。 秦拢月十分鄙视的看了李良柱一眼,正打算开口,结果李良柱却没等她开口,自己先开口了。 “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你把我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拐到哪里去了,你快点把我的宝贝女儿还给我!”李良柱看着秦拢月,气势汹汹的说道。 秦拢月想了无数句李良柱会对自己说的话,却唯独没有想到李良柱居然敢这么嚣张的来找自己要人。 秦拢月现在走近了,便细细的打量了李良柱一番,发现李良柱比起她之前见到他的样子还要惨,估计是以前有双梅给他打理,现在双梅不在了,没人给他打理和照顾他了,他将那十两银子花完之后,就混成了现在这副乞丐摸样了。 秦拢月十分鄙视的看着李良柱,冷笑了几声,道:“你女儿?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要女儿?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个勇气。” 李良柱被秦拢月这带着几分嘲笑,带着几分鄙视,带着几分讥讽的话语弄的有些恼羞成怒了,“我承认,之前我有些地方是做错了,但是那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凭什么拐走我的女儿。” “呵呵,你这话还真是好笑了,我什么时候拐了你女儿了?当天是谁为了那十几两银子,要将自己的女儿卖进青楼的?”秦拢月冷笑着说道。 “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现在只想要回我的女儿,请你将我的女儿还给我!”李良柱这时的气焰明显的低了不少,虽然没有那么怒气冲冲的摸样了,但是还很硬气的说道。 “我说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脑袋健忘啊?你女儿当天可是跟我签了卖身契,是你自己亲手将她卖给我当丫鬟的,而且我没有拐你的女儿,是你当天,她以死相逼,你还执意的要将她卖入青楼,最后心灰意冷之下,才跟了我的,而且我当时银子都已经给你了,这事你该不会忘了吧?”秦拢月走到李良柱跟前笑着说道。 虽说秦拢月这是在笑,但是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摸样,让人看起来寒气逼人。 李良柱有点被秦拢月的气势吓到,但是想了想自己今天来的任务,咬咬牙,继续道:“谁说的,当天明明是你强行带走了我的女儿,什么卖身契,青楼之类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全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秦拢月差点就被李良柱这种死不承认的精神给折服了,突然很想看看李良柱接下来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便说道:“哦,那你说事情什么样子的,刚刚你不是还在为你做错的事情道歉吗?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 “哼,当天将军骑马路过,我和我女儿都饿的不行了,便上前求将军施舍,将军见我们父女两可怜,于是就下马给了我们一些银子,可是后来将军走了之后,你就过来了,硬是带走了我的女儿,说是将军给的银子,就等于是我女儿卖身到你们将军府做丫鬟的银子,要是早知道这样,这银子我们当时是打死也不敢收的啊!” 这李良柱说着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 秦拢月还真心不得不佩服,这李良柱实在是太能编了,一个那么虚假的故事,居然还能让他编的自己声泪俱下,这演技,真是没谁了。 这周围的群众也多多少少的被李良柱给感染了,看秦拢月的眼神也变得不善了起来。 “你刚刚也说了,我可是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我身边丫鬟多得是,我为什么非要抓你的女儿去做丫鬟?”秦拢月知道周围人对她眼神的变化,但是她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谎言是需要另外一个谎言去圆的,她就不信,这李良柱会一直都不露痕迹的编下去。 “那是因为将军夫人看到了这一幕,以为将军对我家女儿有意思,为了以防万一,怕我女儿勾引将军,就让你过来,将我女儿抓回了你们将军府折磨,前段日子,我女儿偷偷给我写信,说她现在在将军府被你们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快点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李良柱还真是越编也起劲了,说的跟真的一样。 本来前面秦拢月还能忍受,但是说到现在,李良柱居然将她秦啸天和萧婉儿都扯了进来,她就没法忍了,没办法,她这个人就是这么护短,但是虽然她心里十分的愤怒,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秦拢月伸出手掌,啪啪啪的拍了几下,嘴角露出了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熟悉她的人都会知道,每当她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代表她真的怒了。 秦拢月眯了眯眼,凑近李良柱说道:“这个故事编的真好,编的实在是太好了,我真是太佩服你这张嘴了,居然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今天这一出,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的呢?” 李良柱被秦拢月这气势吓得浑身一震,上次他见秦拢月的时候,秦拢月都没有露出过这么可怕的表情,而且他现在心里虚的不行,都不敢直视秦拢月的眼睛,生怕秦拢月看出什么, “你……你说什么,什么自己编的,我可没编,我背后也没什么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良柱硬着头皮说道。 秦拢月看着李良柱那心虚的摸样和他说的话,顿时就笑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诶,你说当初青楼的老鸨给了你多少钱买你家小梅啊?”秦拢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当时出了三十五两银子,要不是你出来搅合,我那三十五两银子就到手了。”李良柱没想到秦拢月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在问他话,结果现在话锋一转,没反应过来,直接就给实话实说了,等说完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刚刚说漏嘴了,连忙捂住了嘴巴。 这时,周围的人也听出来了,都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李良柱瞎编的,而且还想着来诬赖今天那么好心的来给他们发吃的秦拢月和呼无染,都纷纷恶狠狠的盯着李良柱。 李良柱一看事情不对,而且现在也已经穿帮了,知道今天自己只能无功而反了,现在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行,不然他怕要是在呆下去的话,会被这里的众人生吞活剥了的。 于是李良柱扒开人群,落荒而逃,等逃出人群,离秦拢月有一定距离之后,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喊道:“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众人本来对秦拢月有些愧疚,人家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给他们这些饿着肚子的人发粥,自己等人刚刚居然不信她,而信了李良柱,没想到李良柱是骗他们的,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现在见李良柱走了,还要说这种话,有好几个气不过,就追着李良柱去了。 李良柱一看有人来追着他打,连忙脚底抹油,一溜烟的钻进了小巷子里,跑了个无影无踪。 秦拢月看着李良柱落跑的背影,和他临走时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喜羊羊与灰太狼那部动画片,这句话好像是每次灰太狼被打败之后,总会说的这一句话,有些忍俊不禁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我一定会回来的,还当自己是灰太狼啊,不对,人家灰太狼好歹对自己的老婆孩子好,他简直就是连灰太狼都比不上的一个人渣中的战斗渣。 那两个家丁看着逃跑了的李良柱,有点面面相视,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弱弱的问道:“王爷,那我们……” 呼无染没说话,直接看向了秦拢月,反正这件事情是秦拢月想要管的。 秦拢月看呼无染看向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便对那两个家丁说道:“现在没事了,你们继续回去帮忙派粥吧!” 那两个家丁开始还怕自己办事不利,会被罚,没想到秦拢月居然丝毫都没有怪罪于他们,连忙就跑了回去,继续帮忙发粥了。 这一出闹剧收场之后,刘掌柜也煮好了另外两大桶米粥,和肥猪老侯,李国良等人一起将粥推了过来,而那两桶的米粥也刚好只剩下一点点了。 这一天傍晚,基本全都城的乞丐,和贫困的人家,都来这里吃了一顿饱饭,或许更贴切的说,是吃了一顿饱粥,他们或许有很多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吃饱过了。 这一场派粥行善的活动,整整发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之后,这粥和菜全都发完了,人们吃的也差不多都饱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秦拢月看着人们的笑脸,心里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呼无染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也被这气氛给感染了,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笑容,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对于他来说,力所能及的事情,会给这么多人带来那么开心快乐的笑容。 发完之后,秦拢月也有些累了,于是就留下梦云和梦烟还有刘掌柜等人收尾,她就带着双喜和双梅,还有王府的家丁们,一起跟着呼无染回了王府。 刚刚回到王府,秦拢月就连忙找了个椅子坐下了,今天这派粥的举动,明天应该就能轰动成个都城了,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不过这站着在哪派粥,真心是累,整整站了四个小时没坐啊,这腿都快麻了。 呼无染也累得够呛,可是两人刚坐下休息没多久,就听到一阵一阵的哭声由远而近。 呼无染和秦拢月都一愣,这才想起来这声音应该是呼无泪的,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出去了这么久,这呼无泪应该醒来了,于是秦拢月和呼无染两人也顾不上休息了,连忙站起身向屋子里奔去。 当秦拢月和呼无染赶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间里面一大群丫鬟在那里傻傻的站着,而管家则愁眉苦脸的蹲在床边,就连管家的老婆也出动了,都站在床边哄着呼无泪。 可是呼无泪就是不领情,继续哭,哭着喊着说道:“我不要你们,我不要你们,你们走,走,我要哥哥,我要嫂子,呜呜呜……” 呼无泪这眼眶里面,那一颗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那般掉落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哭的秦拢月的心都快碎了。 秦拢月连忙上前将呼无泪抱在了怀里,柔声哄道:“泪儿乖哦,泪儿不哭哈,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嘛,乖哦!” 呼无泪一见秦拢月回来了,抱着秦拢月就开始哭,哭的泣不成声的说道:“呜呜……我睡醒起来,你和哥哥都不见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呜呜……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呜呜……” “泪儿乖哦,泪儿那么可爱,我们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嫂子和你哥哥刚刚只是出去办点事情,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乖哦,不哭了不哭了,在哭就不好看了哦!”秦拢月一边给呼无泪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秦拢月都没有注意到,她在情急之下,本来她是一直不愿意当呼无泪的嫂子的,因为她并没有真的想要嫁给呼无染,所以一直在呼无泪面前,坚持用姐姐,尽管呼无泪不听,每次还是要叫她嫂子,可是她没有注意到,这次无意之中竟然自己说成了嫂子。 虽然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啊,呼无泪听到嫂子这两个字之后,哭声终于消停了不少。 管家见呼无染和秦拢月回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他们家这小公主可折腾的他和他老伴够呛的,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听,急的他脑门子都出了一层的汗。 管家见秦拢月和呼无染回来了,也就不需要这些丫鬟了,便挥了挥手,让这些丫鬟都出去,各忙各的去,不然全都堵在这里,这府里的活不要干了啊,而且现在是晚上了,这晚膳和洗澡水都还没准备好呢。 丫鬟们得到命令,全都撤了出去,只留下了呼无泪,呼无染,秦拢月和管家自己还在屋里,就连管家的老伴也退出去了。 呼无染见秦拢月在哄呼无泪,也就没有打扰,而是想管家招了招手,转身出了房门。 管家知道呼无染是要问自己的,便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出去,毕竟他下午的脚崴了,到现在还没怎么好,只是消肿了而已,要想全好,估计还得好一段时间才行。 第一百三十五 出了房间门之后,呼无染就扶着管家在走廊边能坐的地方坐了下来,问道:“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王爷和王妃还没回来的时候,小姐就做噩梦吓醒了,醒来之后,发现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就说要找你们,我开始也是不知道,因为脚受伤了,就在屋子里休息,结果那些丫鬟们要去哄小姐,可是怎么哄,小姐都不听,就喊着要找你们,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丫鬟们搞不定了,就来通知我了。”管家坐下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管家擦完细汗之后,继续说道:“我因为对小孩不熟悉,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就让我老伴也过来哄哄,毕竟她是妇道人家,对于哄孩子这一块比较在行,谁知我老伴来了也没用,也哄不好,我正想着,要是在不行,就让人去通知你们的,你们就刚好都回来了。” 呼无染点了点头,说道:“福叔,真是辛苦你了。”随后看到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的管家的老伴,便让福康的妻子过来,将福康扶了回去,让福康好好休息。 等福康告退了之后,呼无染才重新进了房间。 此时的呼无泪已经被秦拢月哄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停止了哭泣了。 呼无染笑着,上前捏了捏呼无泪的鼻子,打趣道:“都这么大了,睡醒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呀!” 呼无泪小嘴一撅,头一歪,说道:“哼,就不丢人,你们两个出去也不带上我,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理你了,哼!” 呼无染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呼无泪的鼻子,说道:“你知道什么动物老是哼哼吗?” 呼无泪一时间,不知道呼无染这么问是什么用意,想了想之后,实在是想不出来,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啊?” “是……猪咯!”呼无染哈哈大笑着说道。 呼无泪想了想,才终于想起来,上次秦拢月和呼无染带她逛街的时候,路过卖猪肉的地方,那里就挂着一个大大的猪头,她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还是秦拢月告诉呼无泪,那是猪的。 呼无泪想起猪为何物之后,顿时气的不行,哥哥居然将她这么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说成是那头看起来那么难看的猪,特别是呼无染还在哪里笑的那么大声。 呼无泪一时气不过,抓起呼无染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结果呼无染的笑脸顿时变成了哭脸,痛呼着求饶道:“泪儿泪儿,我的好妹妹,哥哥错了还不行吗?你赶紧松口啊,疼!” 秦拢月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不一样的呼无染,不知为何,感觉很温暖,她能感觉到,呼无染是真的很疼爱他这个妹妹的。 呼无泪这才看到呼无染现在的摸样,这才松了口,看着呼无染捂着自己的手臂,呼呼吹气的摸样,在秦拢月的怀里乐开了花。 “小月,你看,泪儿她欺负我!”呼无染一边朝自己的手臂上吹着气,一边学着呼无泪那卖萌的摸样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这个摸样,笑着扔给了呼无染两个字,“活该!” 随后三个人笑成了一团,欢乐的笑声透过窗子,传到了外面,屋内一片温馨祥和的景象。 三人打闹了一会儿之后,就有丫鬟来通知秦拢月去沐浴了,秦拢月便把呼无泪递给了呼无染,跟着丫鬟去洗澡了。 呼无染接过呼无泪,算了算时间,对呼无泪说道:“泪儿,你该去水里沐浴,呆上一会儿了,走,哥哥带你去寒池!” 呼无泪也知道自己离开水有些久了,便乖巧的点了点头,仍由呼无染抱着去了上次暗室下面的那个寒池。 都沐浴过后,三人吃过晚饭,由于秦拢月都忙了一天了,累的不行了,所以刚吃过饭没多久,就哈欠连连。 本来呼无泪还想和秦拢月再玩会儿的,看到秦拢月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于是就让秦拢月去睡觉。 秦拢月一把抱过呼无泪说道:“泪儿真乖。” “嘿嘿,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呼无泪搂着秦拢月的脖子说道。 秦拢月捏了捏呼无泪那粉嫩嫩的小脸蛋说道:“好啊。” “真的?”呼无泪没有想到秦拢月会答应,这是她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第一次和自己别人睡,这让她非常的激动。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 “欧耶,嫂子最好了。”呼无泪欢呼道,说完,就吧唧的在秦拢月的脸上亲了一口。 “晚上一个人睡觉觉,人家也好怕怕,我也要跟你们一起睡。”呼无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也卖萌的说道。 秦拢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一脚把呼无染踢开,说道:“你自己一个人睡去。”说罢便站起身,抱着呼无泪回了房间。 秦拢月最近发现,貌似这呼无泪传染了呼无染,要不然,最近这呼无染怎么老是学呼无泪卖萌呢?但秦拢月没有发现,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嘴角已经不知不觉的正在向上弯起,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呼无染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看着秦拢月抱着呼无泪离开的背影,这招怎么泪儿每次对秦拢月用的时候,都管用,怎么自己一用,就不管用了呢? 呼无染现在真想仰天长啸,这是为什么啊?自己都已经不顾形象的去学泪儿的那一招了,怎么秦拢月只买泪儿的账,不买他的账啊,这不公平。 第二天一大早,秦拢月伸了个懒腰,睡醒了,看了看趴在自己旁边还在睡的呼无泪,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自己以后生的孩子,要是也这么可爱就好了,随后悄悄的起了床,打开门,让候在门外的双梅和双喜进来为自己洗漱,别的人都让她们在门外候着,别进来了。 因为秦拢月怕进来的人太多,会吵醒呼无泪。 秦拢月洗漱完毕之后,出了房门,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着,因为她怕走的太远的话,呼无泪醒来找不到她,又会哭。 这时梦云和梦烟过来了。 “今天昨天下午行善施粥的效果怎么样?”秦拢月问道。 梦云和梦烟都禀报道:“现在都城的每个角落里,都在谈论着主子昨天和王爷一起在菜市那块空地上行善派粥的事情,而之前到处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主子被山贼绑架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再次提起了。 将军府,幽兰院。 蓝静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正厅,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问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绿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绿妖无能,本来计划进行的挺好的,谁知道中途摄政王冒了出来,还带着手下的人,去把山贼们全给剿灭了,一个不留,将秦拢月给救了回来,回来之后又和秦拢月一起去施粥行善,咱们这一番功夫又白费了。” 一向不动声色的蓝静一听就怒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怒道:“什么,这次居然又让她逃脱了?外面的舆论全给她破了?” 绿妖的头更加低了,“嗯,今天早上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她昨天和摄政王一起施粥行善的爱民之举,还有人夸赞他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蓝静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本以为这次的计谋可以滴水不漏的解决的,目前她还不想伤害秦拢月的性命,毕竟这是秦啸天的女儿,并不是说她舍不得秦拢月,而是不忍看到秦啸天那悲伤的样子,那样她会心痛。 蓝静狠狠的揪着手里的手帕,秦拢月,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能乖乖的中计呢?在这样下去的话,我就不得不下死手了,否则我在将军府的地位也可能会不保啊! 蓝静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接受了自己计划失败的事情,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绿妖,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起来吧,这也不怪你,毕竟有了这摄政王插手,这事情败了也在预料之中,这摄政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背后有太后给他撑腰,自己又那么聪明,年纪轻轻,一个外姓的人,就能被封成王爷,可想而知他的厉害。” 绿妖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上前扶起了蓝静,好奇的问道:“姨娘,我看着摄政王温温吞吞的,除了长的俊美了一点,也没有别的特别厉害的地方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畏惧他,害怕他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他刚出现的时候,将军在边境打仗,刚好遇到了落难的他,便救了他,等他伤好了之后,正好碰上将军被敌军追杀,并且被抓住了,摄政王一生气,执意要救将军,于是孤身一人,潜入敌军,灭了敌军大半的人数,带着将军返回了我方正营,而敌军也就不战而败了,胜利回朝之后,将军就给他请了功,才被封成王爷的。” 蓝静由绿妖扶着,缓缓的走出了房门,看着蔚蓝的天空说道。 绿妖听罢,点了点头,心里也没那么小视呼无染了,毕竟一个人,能把对方几万人的兵马直接灭掉了一半,还带回了将军,这得是有多厉害的人才能办到的事情啊! “姨娘。”这时兰香拿着一只鸽子走了进来。 蓝静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用眼角扫了兰香一眼,然后屏退了绿妖之后,淡淡的对兰香说道:“嗯。”随后接过了兰香手里的鸽子。 蓝静将鸽子脚裸里的密旨抽了出来,上面写着的,无非就是太后已经等不及了,给了蓝静那么多次机会,结果蓝静都没能除掉秦拢月,太后现在十分的不高兴,隐隐含着对蓝静的威胁。 蓝静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了一团,转身进了屋子里,点燃了蜡烛,将密旨烧掉之后,拿出张纸条,写道:“秦拢月不好对付,又有摄政王护驾,还望太后再宽限些时日,我必将在她与摄政王成亲之前除掉她。” 写完之后,蓝静将纸条装回鸽子的脚裸之处,递回给了兰香。 兰香拿着鸽子便退了下去。 绿妖见兰香拿着鸽子退了下去之后,便重新进来了,担忧的问道:“姨娘,太后又来催了吗?” 蓝静眉头深锁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秦拢月既然你每次都不愿意乖乖的中计的话,那我就只能下死手了,“嗯,这次看来我们要下死手才行了。” “可是姨娘,现在秦拢月老是躲在将军府里不出来,要下手,恐怕很困难啊!”绿妖担忧的说道。 蓝静也在烦这个,秦拢月在摄政王府里带着,的确是件麻烦事,毕竟不利于他们的行动,要是她回到将军府的话,自己行动就会简单得多了。“绿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秦拢月快速的搬回将军府?” 绿妖的眼睛转了转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咧嘴一笑,凑到了蓝静的耳朵旁说了自己的想法。 蓝静听完之后,眼睛微微眯了眯道:“这办法可行。” 秦拢月此刻正舒服的躺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摇来摇去的,这连日来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而且顺丰酒楼现在可以说是日赚斗金,秦拢月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秦拢月正摇着呢,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声响,秦拢月知道,这肯定是呼无泪醒了,便起身向屋子里走去。 让丫鬟们把呼无泪洗漱打扮好之后,就带着呼无泪去吃饭了,因为呼无染一大早就出去了,没回来,呼无泪又一直在睡,就她自己一个人,她感觉自己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于是就没吃,只是吃了点糕点,等呼无泪醒了之后,和呼无泪一起吃。 呼无泪来到大厅,没看到呼无染,她本来还以为呼无染应该会在大厅等着她和秦拢月过来吃早擦的,结果却没看到人,便问道:“嫂子,哥哥呢?” “哦,你哥哥一大早就出去忙了,估计得中午才能回来,我来陪你吃早餐,好不好?”秦拢月捏了捏呼无泪那滑溜溜,粉嫩嫩的小脸蛋说道。 “哦,好吧!”呼无泪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她还是很快的就恢复过来了,反正哥哥不在,这不是还有嫂子陪着自己么? 吃过早饭之后,秦拢月带着呼无泪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无聊的狠,而呼无泪刚好又想她的乌龟爷爷了,于是秦拢月和呼无泪二人,又带着一堆食物去看那只金钱龟了。 呼无染果然中午回来了,不过手里多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了呼无泪,一串递给了秦拢月。 呼无泪高高兴兴的接过了呼无染手里的糖葫芦,舔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说道:“好甜啊!” 看着呼无染递过来的糖葫芦,秦拢月的嘴角抽了抽,这呼无染是把自己当小孩了吧?居然给自己买糖葫芦? 秦拢月正犹豫是接还是不接的时候,呼无泪对她说道:“嫂子,你干嘛不吃啊?” 秦拢月看了看呼无泪那一脸不明所以的脸,又看了看呼无染那有些期待的脸,看到呼无泪吃的那么想,想起自己也好久没吃过这玩意儿了,她记得还是她小时候的时候,她爷爷给她买过。 算了,就当是怀念童年吧,这东西应该是这里和现代唯一一样的东西了吧,再想想,反正买都买回来了,不吃白不吃,于是秦拢月便接过了呼无染手里的糖葫芦。 呼无染看到秦拢月接过了自己的糖葫芦,脸上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下午呼无染也没有出去,而是陪着秦拢月和呼无泪在王府里玩。 为了不无聊,呼无染还特意命人在花园里建了一座秋千,因为他在王宫的时候,看过,貌似不管十七八岁的宫女,还是几岁的小孩子,都特别喜欢玩这个东西。 玩了一下午之后,呼无泪终于累了,在秦拢月的怀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这时双喜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和焦急的说道:“小姐,不好了。” 秦拢月给双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现在先别说话。于是双喜便噤了声。 秦拢月将怀里的呼无泪放到了呼无染的怀里,让呼无染带呼无泪睡觉去,自己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呼无染接过呼无泪,点了点头,抱着呼无泪就走了。 等呼无染走远之后,秦拢月才看向双喜,问道:“怎么了,双喜,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姐,双梅,双梅不见了。”双喜焦急的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皱了皱眉,说道:“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双梅出去买菜,或者干别的事情去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不会的,今天早上双梅就说要出去买菜去,结果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我开始也以为她有什么事情,可是后来等来等去都等不回来,我就出去找了,可是我都找遍了,都没有,我连将军府都回去了,双梅也没回将军府。”双喜急的都快哭了。 “你想想,双梅出门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话?”秦拢月问道。 双喜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就问了小姐爱吃什么菜,她出去买回来,结果出去就不见人了。” 秦拢月习惯性的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照双喜这样说的话,那双梅当时应该是真的出去买菜的,而不是出去办什么事情的,否则会跟双喜交代一声的,而且也不会简单的只是跟双喜简单的说这么两句,那她出去之后又去了哪里呢?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双喜,你出去之后,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秦拢月觉得在街道上应该能找到双梅失踪的原因。 “我倒是撞见过一个卖菜的老婆婆,她说她看到了双梅,双梅当时就买了她的菜,然后被一个男人拉走了,小姐,你说双梅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双喜带着哭腔的说道。 男人?难道有人绑架了双梅?秦拢月心里有些不安。 本来秦拢月也觉得没多大的事情,毕竟双梅这失踪都还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在现代,人都是要失踪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去报案的,说明这失踪不足一天的就没什么危险,可是现在却有人看见双梅是被人带走的,而且还是个男的,那这事情就没那么既简单了。 秦拢月用手托着下巴沉思着,这男的还不知道是好人是坏人,要是坏人的话,那双梅现在就危险了。 “双喜,你有没有问那个老婆婆,带走双梅的人长什么样子?”秦拢月慎重的看着双喜问道,这一点线索可是非常重要的。 “哎呀,我忘了,当时就着急找双梅了!”双喜十分懊恼和自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么重要的问题,她当时居然没想起来问。 “行了,你也别自责了,你还记得在哪里碰到那老婆婆的吗?快带我去,说不定现在人家还没走呢,要是走了的话,这事情就不好办了,毕竟那么多人,谁知道那老婆婆明天还会不会来,就算会来,这拖到明天,双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秦拢月也没时间在这看双喜自责了,连忙说道。 双喜一听也是这么回事,连忙就带着秦拢月出了门,直奔她今天碰到那老婆婆的地方。 因为今天梦云和梦烟都被秦拢月派去顺丰酒楼交李刚他们一些别的东西了,毕竟她那天看了一下,他们的功底都已经练得很不错了,是时候该学些新的东西了,所以她们姐妹二人都没在身边,只有双喜和双梅,今天陪呼无泪玩了一天,也没太注意她们这两丫头的去向,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唉!秦拢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真是累死她了,想好好做个吃货,做个懒货,做个甩手掌柜就这么难么?额,好像她现在就是甩手掌柜来着,毕竟顺丰酒楼不用她管,刘掌柜给她管的很不错。 秦拢月晃了晃脑袋,丢下这些杂七杂八的思想,不一会儿就跟着双喜来到了地方,可是秦拢月和双喜往周围看了看,都没找到那个老婆婆。 双喜焦急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小姐,你说这老婆婆会不会走了啊?” 第一百三十六 “咱们分开再在这菜市附近找找,说不定她只是换地方了而已,一会儿咱们在这碰头。”秦拢月看了看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但是她还不想放弃,便决定在找找,万一那老婆婆只是换地方了呢?毕竟拖的时间越长,双梅就越危险。 双喜点了点头,便和秦拢月分开行动了。 秦拢月走了一会儿之后,惊觉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位老婆婆,等会就算见到,自己也认不出来啊! 想到这里,秦拢月就气得直跺脚,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回头想要去找双喜,可是双喜都已经跑没影了,唉! 秦拢月想了想,现在自己跑回去找双喜也不太现实,毕竟自己都不知道双喜往哪个方向跑了,难道要自己回到刚刚约定的地方,什么也不干,就等着双喜回来?拉倒吧,她可呆不住,万一就是她这等的时间,错过了最佳救人的时间怎么办?万一那老婆婆就在自己跑的这个方向怎么办?要是自己之前问一下双喜,这老婆婆有什么特征就好了,唉! 秦拢月看了看周围的人来人往,看到这街上买菜的老婆婆似乎没有几个,基本都是些大婶啥的。 看到这里,秦拢月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办法了,虽然说是一个笨办法,反正这菜市里面,没多少个老婆婆在卖东西,自己一个个问就好了,专门挑老婆婆问。 想到就做,于是秦拢月便在这大街上找起老婆婆来了,见到有老婆婆,就上前打听,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双梅的,可是秦拢月这一路,走了好长,也问了大概有七八个老婆婆了,愣是没有一个见过的。 基本上那些老婆婆都老眼昏花了,耳朵又聋,又不好沟通,而且特别健忘,一个问题要问三四遍,唉,而且秦拢月看这些老婆婆年纪那么大了,还要辛辛苦苦的出来卖菜生活,也挺可怜的,所以这一路下来,情报没找到,倒是手里提了一大堆的菜。 秦拢月走了大概大半个小时了,有些走不动了,而且这菜市已经被她逛的七七八八了,基本到头了,连卖菜的人都没什么有了,于是秦拢月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之后就回去跟双喜会合,自己这边没有收获,就希望双喜那边能有收获吧,唉! 秦拢月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正准备在起身走回去,突然她眼角一瞥,好像看到对面人群之中有一个老婆婆的身影正在卖东西,秦拢月现在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所以连忙站起身跑了过去,可是等她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却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秦拢月挠了挠头想到,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也不知道双喜打听到没有,双喜现在会不会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在原地等着自己回去呢? 想到这里,秦拢月也不敢耽搁了,连忙提起路边的菜就往回走了。 可是这菜实在是买太多了,不好提,提着走路也不方便,可是丢了又有点可惜,秦拢月看了眼路边的乞丐,便把她买的那些菜之类的,都分给那些乞丐了,一个乞丐一把,相信有菜吃,他们至少可以不用饿肚子,用个破碗破锅啥的,起火就能煮来吃了,行善又不一定非得要给钱。 那些乞丐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秦拢月,毕竟人家可怜,施舍,都是直接朝他们碗里丢钱的,就算是在受不了的时候,去人家门口讨口饭吃,那也是人家给他们一碗白米饭啥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直接送菜的,不过那些乞丐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将菜收下了。 估计是那些乞丐见秦拢月给他们送菜,并没有给钱,就认为秦拢月是个穷光蛋,所以也就没有出现像上次一样,被乞丐追着跑的情况了。 送完菜之后,秦拢月快速的回到了和双喜约定好会合的地方,果然发现双喜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也不知道双喜在这里已经等了多久了。 双喜见到秦拢月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担心的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半天,都没见你回来,我还以为你和双梅一样不见了,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啊,对了,你找到那个老婆婆了吗?”秦拢月握着双喜的手,笑着安抚道。 双喜眼中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失落的底下头,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没有找到老婆婆,”突然,双喜好像又想起什么似得,一下子抬起头,看着秦拢月问道:“小姐,你找到老婆婆了吗?” 秦拢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婆婆倒是找到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说是见过双梅的,唉!” 双喜一听,满脸自责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当时跟着双梅一起出来买菜的话,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被坏人带走了。” 秦拢月拍了拍双喜的手,安慰道:“好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再说,就算你当时跟着她出来,说不定你现在就会和她一样被坏人抓了,那样我岂不是要担心你们两个?” 可是双喜听不进去,还是认为那是她的错。 “双喜,要不我们再去找一遍吧?这次我们两个人一起,可能是刚刚找的不够仔细。”秦拢月看着这么低沉的双喜,再次提议道。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秦拢月的肩膀,说道:“小姑娘,要不要买点首饰回去啊?” 秦拢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得不轻,腿差点没软了,估计是精神一直在紧绷状态的关系。 听到声音之后,秦拢月发现只是个卖发簪的,也就淡定了一些。 倒是双喜的反应比秦拢月的还大。 只见双喜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欣喜的拉住了这位卖发簪的老婆婆,没错刚刚拍秦拢月肩膀的,就是这位老婆婆。 其实这位老婆婆,秦拢月好像见过,不过她想,双梅是来买菜的,那那个老婆婆一定也是个卖菜的,而这个老婆婆是买发簪的,所以就没留意,没想到居然是双喜说的那个知道双梅消息的那个老婆婆。 “老婆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双喜欣喜的挽着这老婆婆的手臂,生怕她跑了一般,说话都带着哭腔,不知道是之前难过的,还是刚刚高兴的。 “哎呦,小姑娘,你这是咋了,还没找到你的那位朋友呐?”显然,这老婆婆也认出了双喜。 双喜连连点头,道:“嗯,我之前忘了问你,带走我朋友的那个男子他长什么样啊?还有,他们后来往哪个方向走了,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我很着急,她都不见一天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那老婆婆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个男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五官端正,唯一的特点就是他脖子上有一颗黑色的志,至于其他的,我老太婆就记不得了,至于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嘛……” “在……额,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记忆也有些不好了,他们当时往哪个方向去了,我现在真是想不起来了,唉!” 老婆婆不知道是在叹息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在叹息没能帮上秦拢月和双喜而叹气的。 秦拢月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沉思着,脖子上有个黑痣的人,她记得她好像见过,而且这个人她还认识,就是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是谁了。 双喜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得道谢,然后随手拿了两只发簪,给了十两银子给老婆婆,毕竟这老婆婆也给她们指明了对方的特征,让她们找起来,至少也有目标了。 那老婆婆感激的看了双喜一眼,本来是想要将散钱找回给双喜的,但是双喜说不用了,就当是送她的了,于是这老婆婆才千恩万谢的走了,毕竟这十两银子至少可以够她家吃好几个月省着点吃和用,估计能够一年的伙食费了,她估计要卖不少首饰才能赚到呢! 而秦拢月沉思着,双喜也不敢打扰她,只能自己在秦拢月旁边着急的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 可是没过多久,这老婆婆又回来了。 秦拢月和双喜都有些惊讶和迷惑,不知道这老婆婆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 那老婆婆走到秦拢月和双喜跟前,“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了带走你们朋友的那个男的了,所以特意来告诉你们的。”说完,伸手向街道左侧接到方向指了指说道。 秦拢月和双喜一听,顿时高兴的不得了,连忙拉着老婆婆的手,说道:“真的啊,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婆婆,可以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吗?” 老婆婆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秦拢月和双喜向左侧街道走去。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摊位前,老婆婆指了指一个正在拎一个摊位前看东西的一个男子的背影说道:“就是他,没错了,我刚刚在他旁边过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脖子上的那颗黑痣。” 秦拢月顺着老婆婆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发觉那个人的背影十分的熟悉,秦拢月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人,她肯定认识,否则不会这么熟悉的。 双喜顺着老婆婆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看到那个男的之后,就先站起身去找那个人,把双梅要回来,结果却被秦拢月啦住了。 “小姐,你拉着我干嘛,我要去找他,让他把双梅放回来。”双喜挣脱着秦拢月的手说道。 “你以为这样平白无故的冲上去,那个人就会承认了吗?你这样,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要是这个家伙知道自己暴露了的话,说不定会对双梅下毒手的,狗急了还会跳墙呢!”秦拢月死死拉着双喜的手说道。 双喜听了秦拢月的话,才冷静了下来,觉得秦拢月说的没错,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上去质问,说不定还会害了双梅,自己刚刚是在是太冲动了。 秦拢月看双喜已经冷静了下来,便放开了抓着双喜的手。 “小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双喜抬头看着秦拢月问道。 秦拢月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对方是一个大男人,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同伙,你这就去顺丰酒楼里,把梦云和梦烟喊过来,我和老婆婆先在这里,守着这个男的。” 双喜有点不放心秦拢月的说道:“那小姐你好好的在这里等我带梦云她们过来,千万必要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啊!” 秦拢月为了应付双喜,点了点头,她知道,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双喜肯定就不会去顺丰酒楼通知人了,但是如果这个人要走的话,她不可能站在这里不动的,她必须跟上去,这样才有可能知道现在双梅被这个男人藏在了哪里。 双喜见秦拢月答应了,这才不放心的快步向顺丰酒楼走去,梦云和梦烟的本事她是见过的,只有梦云和梦烟过来了,才有可能保证双梅和秦拢月的安全。 在双喜走了没多久之后,那个男人也动身了,在那男人的转身之际,秦拢月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面貌,她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这个男人就是双梅的亲生父亲——李良柱。 秦拢月皱了皱眉,她没想到那次吵闹之后,这李良柱居然还对双梅穷追不舍,跟她要,她不放人,没想到,这李良柱居然在暗地里将双梅拐走了。 难怪双梅被他带走的时候,不哭不闹不喊的,要不然李良柱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双梅拐走呢! 可是这李良柱最近千方百计的将要把双梅要回去是为什么呢?之前不是巴不得她走,还要把她买到青楼里去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珍惜了。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秦拢月都不会觉得李良柱是因为心疼和想女儿才将双梅拐走的,他这种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卖进青楼的人,毫无感情可言,怎么可能会因为想女儿什么的,在知道自己身份后,还冒着生命危险来自己眼皮子底下抓人呢? 除非他后台够硬,要不他就是活腻了。 这时,李良柱已经转身离开了那个摊位,要朝别的地方走去了。 秦拢月连忙对身旁的老婆婆说道:“等会儿双喜要是带着人来找我,你就在这里等她,她要是把人带来了,你就告诉她们我朝哪个方向走了,我会沿途给她们留下记号或者线索让她们跟过来的。” “可是……”这老婆婆还有点犹豫。 “哎呀,别可是了,人命关天啊,我先走了,老婆婆你记得告诉等会儿来者的双喜她们哈!”说罢,秦拢月不等着老婆婆回话,就跟了上去,因为她在不跟上去,这李良柱就要走远了,到时候要跟就难了。 秦拢月一路跟着李良柱,李良柱像是突然发财了一般,买了好多东西,也走了好多的店铺和地摊,看的秦拢月心惊胆战的,难道李良柱已经这么快的就把双梅卖了换钱?还不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钱来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实力不行,不能直接冲上去问清楚,只能先忍着了,等梦云和梦烟到了再说。 但是秦拢月也暗暗的吓了决心,要是李良柱真的把双梅卖了的话,她绝对会让李良柱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最后李良柱居然还进了裁缝店,然后买了一件大红色的喜服出来。 秦拢月看着,心中的疑虑一层一层的,难道这李良柱要娶媳妇了?要不然买这喜服来做什么? 只见李良柱似乎东西买齐了,于是提着这大包小包的,就拐进了一条小巷,似乎是买够了准备回家了。 秦拢月连忙跟了上去,这可不能让他跑了。 双喜回到顺丰酒楼,找到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将情况跟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一说,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当下就跟着双喜出了顺丰酒楼,一路直奔菜市场。 结果双喜带着梦云和梦烟来了的时候,发现只有那个老婆婆守在那里,连忙上前问道:“老婆婆,我家小姐呢?” 那老婆婆说道:“唉,她跟上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来了之后,告诉你们,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她还说会沿途给你们留下记号的,你们赶紧追上去吧,说不定没过多久就能追上她们了。” 梦云皱了皱眉,看着老婆婆问道:“老婆婆,我们家小姐离开这里多久了?” 那老婆婆算了算之后,说道:“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左右。”也就是现在的半个小时的样子。 梦云梦烟还有双喜,都谢过老婆婆之后,便朝着秦拢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秦拢月跟了李良柱一路,可是李良柱似乎都没有发现秦拢月一般,一直在小巷子里穿梭。 由于秦拢月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所以追着追着,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李良柱的身影,让秦拢月懊恼无比。 可是就在秦拢月懊恼的时候,李良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此时的李良柱,手里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 只见这李良柱笑盈盈的看着秦拢月说道:“不知道秦大小姐这一路跟着李某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拢月前后看了看,发现这四周都十分的僻静,没有什么人,就只有她和李良柱两个人,而李良柱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小白前几天又跟自己说它在玉佩里闭关,别吵她,她现在只身一人,要是和李良柱起了冲突的话,吃亏的可是自己。 想到这里,秦拢月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碰巧路过,再说了,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只许你走,不许我走吗?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说完,秦拢月就向脚底抹油,走人。 只可惜,来的时候容易,现在想走却没那么容易了。 “怎么,秦大小姐怎么就这么着急着走啊,不留下来,进我家喝杯茶?”李良柱那不怀好意的声音从秦拢月的身后传来。 “不了,我家里还有点急事,我要先回去一趟,告辞。”秦拢月头也不回的说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良柱说道。 李良柱的话音刚落,秦拢月的脸色就是一变,心下暗道一声,糟糕,便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良柱笑着将晕倒的秦拢月抱了起来,拐了一个弯之后就推开门进了一间房子。 在屋内被李良柱困起来的双梅看到秦拢月居然被李良柱打晕扛了进来,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焦急,嘴巴由于被李良柱塞了破布,所以说不出话,只得冲着李良柱“呜呜……”的叫着。 李良柱将秦拢月放在地上,同样用绳子将秦拢月的手脚捆了起来之后,看到双梅在那边闹腾,就笑了笑,上前看着双梅说道:“怎么,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双梅猛的点头。 李良柱嘿嘿一笑,道:“好吧,不过我要是帮你把布条拆下来,你可别给我大喊大叫,否则的话……” 李良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脸阴狠的看着双梅。 双梅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啊,现在不管李良柱说什么,她都点头了。 李良柱今天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见双梅还算乖巧,便上前将双梅嘴上的布条拆了下来。 双梅的嘴巴一得到自由之后,就看着李良柱焦急的说道:“爹,你怎么把我家小姐绑来了,你快放了她吧,你不是要我嫁给张家那个傻子吗?我嫁,我嫁还不行吗?你快把我家小姐放了吧!”说着说着,双梅脸颊流下了两行泪水。 双梅此刻真的是懊悔不已,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今天买菜的时候,李良柱跟她说,有事情,让她跟着走的时候,她不答应就好了,反正当时街道上人那么多,李良柱肯定也不敢乱来的。 可是她当时看着李良柱那么落魄可怜,一下子又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不管对方怎么对自己,但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更何况当时李良柱那么可怜,那么真诚的看着她说着道歉的话,她又怎么能狠得下心真的不管他呢? 第一百三十七 结果令双梅没有想到的是,李良柱将她骗到一条小巷子里,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将她打晕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李良柱绑在了屋子。 在这一天里,被绑在屋子里的双梅心急如焚,她知道,在王府里的双喜肯定会担心她的,所以她正在努力的想着办法出去。 可是李良柱却来告诉她,让她准备两天之后嫁人,说是之前他答应了人家张家,把她许配给的那个傻子,但是人家给的彩礼钱他花了,现在人家来找他要人,他交不出来,要钱?他都已经花光了,再说了,就算没花光,李良柱也不打算还了。 双梅不同意,于是李良柱就打算将她一直捆在屋子里,大不了出嫁的时候,也捆着上花轿就行了,但双梅已经决定好了,她就是死也不要嫁给张家的傻子当媳妇,于是她就和李良柱僵持了起来。 可是现在李良柱将秦拢月也抓来了,双梅一看到秦拢月,就乱套了,毕竟秦拢月对她有恩,她不能因为她的终生幸福,而害了秦拢月。双梅以为李良柱将秦拢月抓来,只是为了逼自己就范而已,所以当拆下布条的那一刻,双梅就对着李良柱哭着说自己同意了,希望李良柱能够放了秦拢月。 之前秦拢月带走双梅的时候,李良柱还不知道秦拢月的身份,就想报仇,后来知道了,又没那个胆子了。而且秦拢月身边总是跟着梦云和梦烟二人,本来还是李良柱也对梦云和梦烟没什么忌惮的,但是在一次跟踪秦拢月的情况下,他看到了梦云和梦烟二人姐妹的实力,所以也就一直隐忍着没有动手了。 要不是前几天张家让他把之前人家给的彩礼钱吐出来,可是那点彩礼钱,早就让他花完了,而且他当时答应人家婚事的时候,双梅早就不在他身边,而是在秦拢月的手下了,他这是属于骗钱的,所以张家放话了,要么将人交出来,要么就把钱吐出来。 所以李良柱那天也不会硬着头皮去秦拢月派粥行善的地方闹事了,其实就是想要秦拢月把双梅交出来,张家当时可是给了不少彩礼钱的,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上哪弄钱去,所以就把主意打到双梅身上去了。 想让双梅从将军府里偷出点银子,或者金贵的首饰什么的出来,给他换点钱的,结果没想到双梅居然一口回绝了自己。 后来张家因为自家的儿子是傻子,娶媳妇不好娶,而且张家的傻子因为之前偷偷见过双梅一次,就看上双梅了,非她不娶,所以最后就答应了李良柱,让李良柱去将双梅从秦拢月身边弄回来,而且事前给他一大笔银子,事后再给他一笔银子。 顺道再让李良柱去破坏一下秦拢月的名声,这样以后秦拢月要是敢来张家要人的话,他们张家也占理,不怕了,可是谁知道,这一条计谋也被秦拢月拆穿了。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于是李良柱就一直在将军府门口守着,好不容易,终于看到双梅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就先用苦肉计将双梅引到一个地方,打晕了带回家绑着,虽然说他也怕秦拢月跑来找他算账,但是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秦拢月总不能去张家抢人吧。 可是李良柱没想到他早上才把双梅“带”回家,结果这下午,还没到晚上,秦拢月就找了过来,不过这次秦拢月居然自己一个人找了过来,也让李良柱胆子大了很多。 而且秦拢月已经跟到他家附近了,如果他放秦拢月离开的话,不出所料的话,不一会儿,就会有官兵来附近搜查了,所以李良柱一不做二不休的将秦拢月也绑了回来。 只不过在李良柱把晕倒的秦拢月抱回来的时候,心里就起了一个歹念,之前对秦拢月的恨意也出来了,自己怀里的这个可是将军最疼爱的宝贝女儿,要是自己能和秦拢月共结连理,结百年之好的话,那自己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以后谁还敢惹他?而且他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而且到时候秦拢月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所以现在的李良柱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将秦拢月放走的,抓住了秦拢月,就等于抓住了自己后半生的前尘啊! 李良柱阴测测的对双梅邪笑了两声,道:“呵呵,放了她?想得美,我的乖女儿,你还是乖乖的出嫁吧,不过在你出嫁之前,我今天晚上就要把我和你家小姐的亲事办了才行,免得夜长梦多,等和你加小姐成了亲,我就是你家小姐的姑爷了,哈哈哈!” 说罢,李良柱就重新把双梅的嘴巴绑了起来,然后大笑着出了房间,今天他正好买了不少双梅嫁人时候要用的东西,现在正好可以先给他和秦拢月拜堂用,反正双梅的婚期还在后天,他可以明天再去重新准备,但是秦拢月这事情不能等,免得到时候夜长梦多,中途生出些什么变故,那他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秦拢月醒来,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双梅狠狠的盯着李良柱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洞来,心里焦急的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李良柱,李良柱现在都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了,可是现在自己被绑在这里动弹不得,要想什么办法呢?就算自己没办法救出自家小姐,她也要想办法送信出去给梦云她们,通知他们前来救人啊! 就在这时,被李良柱打晕的秦拢月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但是却感觉到颈项上一阵酸痛。 双梅一见秦拢月醒了过来,便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告诉秦拢月,让秦拢月快跑,可惜,奈何她嘴巴被封住了,没有办法说出来。 秦拢月晃了晃脖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才惊觉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上了,但是嘴巴却没有,而且这个地方似乎是个柴房,因为她身下特备多的稻草,旁边还有木头,观察了一边之后,听到自己身后有响声,才转过了头,发现双梅也被绑了起来。 秦拢月结合现在的情况和她昏迷之前的情况,她就将事情猜到了八九分,她现在应该是被李良柱绑了起来,和双梅关在了一起。 “双梅,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秦拢月松了口气对双梅露出了个笑脸说道,毕竟现在看双梅除了被绑起来以外,其他还挺好的。 双梅听到秦拢月一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关心自己,心下感动的不行,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秦拢月一看双梅哭了,还以为被绳子勒疼了,连忙说道:“双梅,你别哭啊,你等一下啊,我现在就过去帮你把绳子解了。” 说罢,秦拢月就开始慢慢的想办法,蹭着墙壁站了起来,虽然说这墙壁很脏,这样一弄,会很容易把衣服弄脏的,但是秦拢月现在可管不上脏不脏了,必须得把双梅救出来,想办法逃出去,再叫人过来端了这这挨千刀的李良柱,丫丫个呸的,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到时候就让你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 秦拢月由于身体的柔韧性不错,而且这些动作对于她这个职业小偷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要知道偷东西,要钻一些地方,避过那些机关的时候,比这还高难度的动作都有呢。 所以秦拢月轻而易举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跳一跳的跳到了双梅身边,再次跌坐了下来,挪到双梅的背后,用嘴将绑在双梅嘴上的那个布条的结打开,绑在双梅嘴上的布条就掉落了下来。 双梅的嘴一得到自由,连忙回头,焦急的对秦拢月说道:“小姐,你别管我,你快点逃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难道等会儿李良柱还会回来吗?没关系,到时候咱们装死就好了,放心,我不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走了,咱们两个要走一起走。”秦拢月说道。 这时门突然开了,李良柱春光满面的笑着走了进来,“呦,娘子,你醒来的可真够快的。” 本来李良柱是去准备那些东西了的,也没想到秦拢月会醒来的这么快的,不过在路过柴房门口,却听见了柴房里面有动静,就偷偷的透过门缝看到了已经醒了过来的秦拢月,还帮双梅将绑在双梅嘴上的布条给解了开来,就笑着推门走了进去。 秦拢月一见李良柱那欠扁的笑脸,就恨不得想要上去狠狠的揍李良柱一顿,所以秦拢月脸色十分不善的看着李良柱,说道:“李良柱,我警告你,快点把我放了,还有,谁是你娘子,臭不要脸的,你要是不把我放了,等我出去之后,有你好受的,哼!” 谁知道,李良柱听了秦拢月的这句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十分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你现在还不是我娘子,不过你马上就是了,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我李良柱的妻子了,哈哈哈,到时候既然你嫁给了我李良柱,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有你好受的!” “呸,想让我嫁给你,想得美。”秦拢月一听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朝李良柱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口水说道。 李良柱躲过了秦拢月吐过来的口水,走到秦拢月的面前,蹲下,用手勾起了秦拢月的下巴说道:“呵呵,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今晚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等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是铁板上的事实了,看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到时候就算你和你家里人不同意也不行了!” 说完李良柱就得意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从新将双梅的嘴用布条绑上,为了以防万一,也把秦拢月的嘴也给绑上了,然后没有理会秦拢月那能把人杀死的目光,转身出了柴房,估计是继续布置东西去了。 秦拢月看李良柱走了之后,对于绑在嘴上的这个布条十分的想要摘掉,谁知道这块破布之前是用来干啥的,恶心死了,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把这布条拆下来。 但是为了防止李良柱去而不返,秦拢月就等了好一会儿,听到李良柱出门了,应该是不知道去准备什么东西去了,这才放心下来,再次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让双梅坐好别动,然后秦拢月走到双梅的背后。 然后自己背对着双梅,这样,她绑着的手,刚好可以碰到双梅的头部,于是秦拢月就用还能活动的手指,将双梅嘴巴上的布条给解了开来,不过因为稍微用了点力,手腕被这粗糙的绳子勒得有点发红。 秦拢月帮双梅解开了嘴上的布条之后,又和双梅背靠背的坐了下来,开始用手,凭着感觉去解开双梅手上的绳子,毕竟只有双梅手恢复自由之后,才能帮自己解开布条和绳子。 不过这李良柱绑她们的时候,绑的还挺紧的,秦拢月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解开。 双梅的双手一得到自由之后,就去帮秦拢月把嘴上的布条,和手上的绳子都解了开来,然后在各自去解自己脚上的绳子。 “双梅,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李良柱抓到这里来了,他有什么目的?”秦拢月一边解着脚上的绳子,一边问道。 “其实之前我爹偷偷的找我要过钱,开始我还把自己的月钱都分给他一点,可是他后来越要越多,我没有那么多,他还叫我去将军府里偷,我不愿意,之后不管他再怎么求我,我都没有在给过他钱了,可是谁知道他偷偷的背着我,给我定下了婚事,要我嫁给城南那张家的傻儿子,彩礼都收了,钱他都花的差不多了,现在人家张家说他不交人,就交钱,不交钱,就要他进牢房,所以他就把我绑来,硬逼我嫁给张家的傻儿子。” 双梅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这次李良柱是真心的伤透她的心了,如果之前她对李良柱还有一些同情的话,那现在,就只剩下狠了,李良柱做了那么多违背良心,毫不犹豫的出卖她的事情,已经丧失了做她父亲的资格了。 秦拢月安慰的拍了拍双梅的头,继续问道:“那他刚刚说我是他娘子,那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事情秦拢月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是还是想要从双梅口中得知真相来确定自己的推论。 “我也不太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今天下午,我就看到他把晕倒的小姐扛了进来,绑好绳子,我求他放了小姐你,我同意嫁给张家儿子,只求他不要为难你,谁知道他居然说他明天早上才会放了你,今天晚上他要和你成亲,小姐,我们快走吧,再不走,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双梅用手背擦了擦眼里的眼泪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道:“趁他现在出去了,不在家,我们得赶紧逃走才行,只要逃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或者逃到顺丰酒楼那边,就有救了。” 双梅信任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嗯,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双梅跟着小姐,要是等会儿李良柱回来了,我可以先帮小姐挡住他,小姐你只管跑就行了。” 现在双梅是恨透李良柱了,连爹都不叫了,直接喊名字了。 秦拢月看着双梅如此信任她,心里也是暖暖的,说道:“没关系,你小姐我还是会点拳脚功夫的,要不是之前大意了,一时没有防备,才不会被李良柱这混蛋给抓住,放心吧。” 说罢,秦拢月拉着双喜来到门边,一推开门,就发现,外面已经被李良柱上锁了,而且还上了不止一道锁,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门比较宽松,一推开,门就打开了秦拢月手臂粗细的裂缝。 秦拢月将头上戴着的朱钗拿了下来,然后伸手将那些锁尽量拿近一点,开始解锁。 秦拢月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今天带了朱钗,要是带了玉簪过来的话就难办了,因为玉簪不能解锁。 拆房门口,李良柱因为不放心,前前后后锁了三四把锁,不过这些锁对于秦拢月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就用朱钗将这些锁全都打开了。 双梅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惊讶的长大嘴巴,她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如此的厉害,这些锁一下子就全被自家小姐解开了,瞬间秦拢月在双梅心里中的地位又高了一级,双梅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秦拢月,两眼冒着星星。 锁开了之后,秦拢月拉着双梅就出了柴房,可是令秦拢月没想到的是,这院子里居然还有别人,不过这个人并没有攻击秦拢月和双梅,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神智好像也有点不太好,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但是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秦拢月都觉得这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现在自己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带着双梅一起逃离这里。 可是秦拢月拉了拉双梅的手,想要把双梅拉走,结果双梅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女人,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双梅一把挣开秦拢月的手,上前去抱住那个女人,哭着喊道:“娘,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李良柱那个人渣把你弄成这样的?娘,你说话呀,我是小梅啊,娘!” 秦拢月被这一幕震惊了,她没想到这个这么落魄的女人竟然是双梅的母亲,“双梅,你娘亲从一开始之前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吗?” 双梅此时哭的泣不成声,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娘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娘还好好地,一直都恪守妇道,是个很本分老实的女人,怎么这么些天没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娘,你说话呀,我是小梅呀,我回来了!” 双梅一边哭,一边摇晃着这女人说道。 那女人目光呆滞,只有听到双梅说自己是小梅的时候,眼睛才恢复了点神采,好半天才开了口,可是声音却沙哑无比,“小……小梅?你真的……真的是我的小梅吗?”说罢,眼中也已经含满了泪水。 “是,我是小梅,我回来了,娘!”双梅见她娘亲终于认出了她,欣喜的说道。 “我的小梅回来了,我的小梅回来了……小梅,我的儿啊!”那女人似乎也想起来了,和双梅二人抱头痛哭着。 秦拢月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感叹,母爱是在是太伟大了,纵然神智不清了,却还记得自己的女儿,这份爱不可谓不伟大。 虽然秦拢月满着急要走的,但是现在双梅和她母亲刚刚见面,她也不好打断她们母女的叙旧,只得在旁边等着了。 双梅也不顾脏,抬起袖子就给她娘擦了擦她娘脸上黑漆漆的地方,用手随便梳理了一下她娘那乱糟糟的头发,说道:“娘,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可是双梅的娘此时又恢复到了那种神神叨叨的摸样,只是自己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双梅看着自己的娘亲变成了这个样子,泪眼婆娑的转头看着秦拢月,哽咽的说道:“小姐,我想把我娘和我弟弟一起带走,可以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她没有理由拒绝,她也狠不下心拒绝,反正她现在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再多养那么一两个人,反正她又不是养不起,她现在可是有钱人了。“你弟弟呢,叫上你弟弟,我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双梅点点头,可是发现她进来之后,好像一直都没见过自己的弟弟,连忙转身问她母亲,“娘,弟弟呢?” “弟弟?”双梅的娘亲似懂非懂的说道。 “对啊,就是小辉,小辉去哪了?娘,快说啊,我带着你和弟弟一起走。”双梅猛的点头,还以为她娘记起什么来了。 双梅的母亲摇头晃脑的,似乎在想小辉是谁。 “小辉……小辉……”双梅的母亲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第一百三十八 突然,双梅的母亲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智又恢复了起来,十分激动的一把抓着双梅的肩膀说道:“小梅快走,你快走,走了就不要在回来了,你爹他不是人,他居然,他居然把小辉卖掉了,快走,快走,不然他也会把你卖掉的。” 双梅的母亲一边喊着,一边疯狂的赶着双梅走。 双梅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从脸庞滑落,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也被李良柱卖掉了,那可是他们李家唯一的香火啊,没想到李良柱居然为了钱,已经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了。 秦拢月看得出来,双梅和自家弟弟的感情很好,要不然双梅听到自己弟弟被卖掉的时候,是这幅神情,而双梅的母亲还在一直赶着双梅走,让双梅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时,门开了, 李良柱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沉的说道:“怎么?我才一会儿不在,你们就跑出来了啊,你们也太不安分了一点,老老实实的呆在柴房里面别出来,等着我多好,非得跑出来,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听话了的。” 说罢,李良柱又恶狠狠的对着双梅的母亲吼道:“你个贱人,在赶谁走啊?你不是很想念你的宝贝女儿么?我这不是给找回来了么?我辛辛苦苦把她找回来,你居然要赶她走?当时小辉你怎么死活不让我了,弄走啊?我看你是找打了是不?” 双梅的母亲一听到李良柱的声音,身体一直都在颤抖着,也不说话,哆哆嗦嗦的抱着头蹲在一边。 双梅几乎是本能的挡在了自己母亲的身前,生怕李良柱伤害她母亲,大有一副,想要伤害我母亲,先从我身体上跨过去的感觉。 秦拢月注意到了双梅母亲那身破烂衣服里露出来的皮肤,那皮肤上边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又旧的,也有新的。 秦拢月眼睛微眯的看着李良柱,这次李良柱真的是惹火她了,早知道,当初她就直接弄死这李良柱得了,没想到这李良柱如此的没有人性,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他呢,不仅连老婆打,儿子也能卖掉,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良柱刚骂完,就感觉到自己心里一股寒意直升起,心里有些心慌,又看到秦拢月在瞪他,立刻就咆哮道:“看看看,看什么看,信不信我今天晚上让你连瞪我的力气都没有。” 秦拢月这才将自己目光收了回去,他知道李良柱这声咆哮只是为了掩饰他内心中的恐惧和害怕的,看来这李良柱也并不是全然不知道,绑架了自己,还想要跟自己成亲这想法是有多逆天了,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怎么可能会不心慌,不恐惧?特别是现在自己还从他层层加锁的柴房里跑出来了。 而李良柱见秦拢月把目光收了回去,还以为秦拢月是怕了他了,心下胆子也壮了一点,上前就要重新把双梅和秦拢月二人绑起来。 可是双梅的母亲看到李良柱去角落里拿东西,突然一下子就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李良柱,对双梅喊道:“小梅,快跑,快跑呀!” “你个贱女人,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告诉你,要是小梅被你放跑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起开。”李良柱一边将双梅的母亲推开,一边说道。 可是双梅的母亲全然不顾,只是死死的缠着李良柱,让双梅快走。 双梅的眼睛一下子又湿润了起来。 秦拢月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十分的震撼。 李良柱可能是怕双梅跑了,那样他的好事就泡汤了,当然,他更怕秦拢月跑了,因为秦拢月跑了的话,他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情急之下,一下子就从旁边摸了一块比较大点的石头,向双梅的母亲头上砸去,咋了好几下,双梅的母亲这才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李良柱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脱离了双梅母亲的控制,这身上和脸上都沾上了不少的血迹。 双梅惊愕的看着那一幕,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就冲向前去,将她母亲抱在了怀里,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娘,娘你醒醒,你醒醒看看我啊,我是小梅啊,娘!” 双梅的娘亲额头上的鲜血不停的往外冒,双梅一直用手捂着也捂不住,哭的停都停不下来,双梅的母亲醒了过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双梅说道:“小梅,不哭……咳咳,以后有机会……的话,将小辉找回来……娘……娘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们姐妹二人能好好的。” 双梅哭的泣不成声的点头答应,可是眼看着双梅的母亲,现在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气息也虚弱的狠,连忙说道:“好,好,娘,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现在先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找大夫,娘你撑住啊,你一定要撑住啊!” 双梅说着,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出去找大夫。 双梅的母亲一下子就拉住了双梅的手说道:“小梅,不用去了,娘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娘不行了,咳咳……”说着,双梅的母亲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双梅害怕的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也没离开,生怕自己的母亲不见了。 这时,双梅的母亲看向了秦拢月,似乎对秦拢月也有所耳闻,朝秦拢月伸了伸手,似乎有什么话要对秦拢月说一般。 秦拢月看到这情况,快步的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抓住了双梅母亲抬起来的那只手,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只听双梅母亲虚弱的看着秦拢月说道:“你就是小梅的那位小姐吧,谢谢你,帮我把小梅照顾的这么好,咳咳……以后小梅跟着你,我……我也就放心了,希望……希望你能好好的待我们家小梅,这样,我……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秦拢月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了,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梅,不会让她受欺负的,您就放心的去吧。” 双梅的母亲听到秦拢月答应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抓着秦拢月的手也放了开来。 秦拢月知道,这位慈祥而伟大的母亲走了。 天空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仿佛也在为这位伟大母亲的逝去而悲伤的哭泣着。 李良柱看着地上和自己身上的血迹,也有些发蒙,他杀人了,他居然杀人了! 冰冰凉凉的雨水打在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身上。 双梅呆呆的抱着自己的母亲,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这冰凉的雨水也将李良柱从慌乱之中拉了回来,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将李良柱脸上的血迹都冲刷了个干净,但是他身上的血迹却被雨水越染越大。 秦拢月站起身,狠狠的盯着李良柱,今天她要是不弄死李良柱,她就不是人。 李良柱清醒过来之后,看着院子里的场景,脑袋迅速的运转着,现在都出了人命了,这官府肯定要介入的,自己又没有靠山,这进去牢房里面,肯定就是个死,自己绝对不能死,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李良柱的眼神落在了秦拢月的身上,脸上那严肃的表情立刻就舒展了起来,自己眼前不就有那么一棵大树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将军府还不照着自己吗?将军府权大势大,还保不住自己吗? 想到这里,李良柱就看着秦拢月,猥琐的笑了起来,道:“娘子,反正现在也入夜了,虽然先在休息还有点早,但是春晓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赶紧进屋子里面,随便行个礼,喝完交杯酒,就洞房吧。” “哼,想娶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惹恼了我,你信不信,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拢月怒目瞪着李良柱说道。 不是秦拢月不想动手,而是这李良柱常年混迹赌场,就跟混混一般,打架力气什么的,肯定还是有的,自己没武功,只有现代学的那一招半式,自己得悠着点,不能贸然进攻,不然怕打不过这李良柱就糟糕了。 李良柱现在基本上算是孤注一掷了,冷笑着看着秦拢月说道:“既然娘子不想行礼和交杯酒,那咱们两个先洞房也是可以有的,等以后在将这礼补回来就好了。” 说罢,李良柱就想秦拢月扑了过去。 秦拢月看着突然向她发难的李良柱,心里一惊,快速的向旁边一滚,让李良柱扑了个空。 李良柱对于秦拢月的躲闪,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和秦拢月离的那么近,而且他又是突然发难的,秦拢月一个深闺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敏捷的身手?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将军常年征战沙场,说不定这秦拢月也有练过两下子。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想要让秦拢月今天晚上乖乖就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李良柱的眉头皱了皱。 由于秦拢月这一滚,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头发也已经被雨水淋湿了,让秦拢月感觉有些冷,但是秦拢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刚刚自己幸好跑的快,不然就被这李良柱给扑上了。 “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在这外面淋雨,淋多了会感冒的,咱们还是快些进屋子里去吧,反正现在天色也暗了,咱们直接入洞房吧。”李良柱看着因为淋了雨,浑身衣物紧贴在身上,露出的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咽了咽了口水,色眯眯的说道。 秦拢月一听李良柱这话,心里就气的不行,恨不得现在自己能有武功在身,然后上前去将李良柱狠狠的胖揍一顿。 “呵呵,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才是你明媒正娶,为你生儿育女的正牌妻子,而且还是你亲手杀死的,你居然在她刚死没多久,就想着跟别的女人共度良宵,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还是说你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秦拢月冷声的看着李良柱,伸手指了指在血泊中的双梅怀里的女人说道。 谁知,李良柱顺着秦拢月的手指看了过去之后,竟然一脸的不以为意,还以为秦拢月是吃醋了,连忙说道:“那个死女人,长成那样,哪里能跟你比啊,我从来就没把她当成是我的妻子,只不过是我家的一个佣人加暖床人而已,娘子你不要介意,我爱的还是你。” 说完之后,李良柱静静的盯着秦拢月,想看看她的反应,要是奏效的话,李良柱就决定用甜言蜜语来攻下秦拢月,这样可以省很多的力气,而且也比较容易,最好是能把秦拢月忽悠的以后对他言行计从,那他以后在这整个都城就可以横着走了。 秦拢月被李良柱这话恶心到不行,差点没把昨天晚上的饭菜都给吐了出来,她现在发现,这李良柱是完全没办法沟通了,便决定不再和李良柱浪费口舌。 李良柱见秦拢月没说话,以为秦拢月还在挣扎,于是又再一次的扑了过来,想着,只要把秦拢月抓住,抱在怀里,再说那么几句承诺和软话,说不定这秦拢月就会答应跟着自己了。 这一次,秦拢月没有躲开,而是一侧身,顺手抓起李良柱的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过肩摔,然后连忙退后了两步,远离了李良柱的攻击范围。 李良柱扑过去,看到秦拢月没有像前一次那样滚开,心中一喜,还以为是秦拢月心中动摇,想要答应自己了呢,谁知道,结果自己被秦拢月摔了个七荤八素。 李良柱被秦拢月的这一摔,摔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的,好半天才回过神,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秦拢月,语气十分不善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拢月看着李良柱冷冷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敬酒罚酒都不喝。” 李良柱看着秦拢月那嘲讽的笑意,脸上火辣辣的,他现在也不想用甜言蜜语去哄骗秦拢月了,觉得直接将秦拢月拿下,拖进房间里面,把事情办了更加快,于是也不说话了,直接就朝秦拢月展开了攻击。 秦拢月见李良柱也认真起来了,心下也开始警惕了起来,由于秦拢月的身体灵活,和李良柱过了好几招,李良柱都没能占到便宜,还被秦拢月暗算,揍了不少下。 趁李良柱被自己揍的晕头转向的时候,秦拢月蹲下,一个扫堂腿,就将李良柱给撂趴在地上了。 不过等李良柱站起来的时候,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血迹斑斑的鞭子出来。 秦拢月看着那鞭子,一眼便看出来那是平日里李良柱用来毒打双梅母亲的鞭子,要不然这鞭子上哪来的这么多的血迹,而且有些地方都已经发黑了,明显是因为血迹沾在鞭子上,一直没有洗,久而久之等血迹干了的时候就变成了这种颜色。 “嘿嘿,娘子,本来我是不想用这个来对付你的,毕竟这东西,随随便便一用,就能给人身上造成伤痕,万一把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给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乖乖的跟我进房间把事儿办了呢,还是要继续和我斗下去呢?”李良柱拿着鞭子笑吟吟的看着秦拢月,只是这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阴森和狠厉。 秦拢月看着这血迹斑斑的鞭子,脸色有些不好看,这鞭子很不好躲,一个不小心被抽上,那都得要疼上半天的,不过要自己跟这个没有人性,没有良心,畜生不如的家伙进房间,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从他的言语中,自己也听得出来,进了房间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所以自己现在必须不能让这李良柱给抓住。 李良柱看着秦拢月想了半天,还没给个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样,想好没有,毕竟这鞭子可是没有眼睛的。” 秦拢月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终咬了咬嘴唇,受点伤就受点伤吧,总好过被这丧心病狂的李良柱抓住,突然,秦拢月眼角看到了倒在一旁的竹竿,计上心来。 她看了李良柱一眼,突然指着李良柱的背后大声喊道:“梦云,快点帮我把他拿下。” 李良柱一听秦拢月的声音,还真的以为梦云来了,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立刻转过身,回头去看,却发现他后面只有一堵墙,什么都没有。 秦拢月趁李良柱分神去看后面的时候,快速的往旁边一滚,拿起一根竹竿就站了起来,而且也离李良柱有四五米远了。 鞭子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才能攻击到人,这李良柱的鞭子的长度,据秦拢月估计,最长也不会超过两米,而且她现在又有这长竹竿大概也有个三米左右。 虽然竹竿太长,会不太好用,但是只要有这竹竿,李良柱的鞭子就攻不过来,而且李良柱这个人也别想靠近她。 李良柱发现自己被骗了,回过头来之后,对着秦拢月就是一鞭子,可是秦拢月一挥动她的竹竿,鞭子就直接打在了竹竿上,还缠在了上面。 一时间,秦拢月和李良柱都在哪里僵持不下,但是李良柱的力气毕竟比秦拢月要打那么一点,所以秦拢月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另一方面,双喜和梦云等人听了那老婆婆的话之后,就朝秦拢月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她们把大街都逛了一圈了,也没见到秦拢月的身影,跟别提那个男人的身影了。 这一下,双喜和梦云梦烟姐妹二人都着急的要死。 这时天空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而且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大街上的人们,因为天色暗下来了,也下起了雨,都纷纷的找地方躲雨,或者急匆匆的回家了。 大街上的人群一减少,整个街道都变得空旷了起来,只有双喜和梦云梦烟二人还站在这街道上。 双喜现在内心十分的自责和难过,要是她坚持和秦拢月一起回去找梦云和梦烟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现在双梅还没找回来,自家小姐又不见了,要是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就在双喜自责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了秦拢月遗留下来的线索。 于是双喜便拉着梦云和梦烟走近去,一看,还真是秦拢月的线索,于是三人便沿着秦拢月留下的线索,一路找寻。 只是一直跟着到了一个小巷子口的时候,线索断了,于是双喜等人看了看周围,开始向周边在看看,可是都没有找到。 这时候雨也越下越大了,双喜和梦云梦烟等人的衣服都湿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要去找地方躲雨的。 毕竟现在线索断了,那秦拢月很有可能已经陷入了危险当中,她们要是还去躲雨的话,那秦拢月就会越来越危险的,所以她们三人都十分有默契的继续找。 就在这时,梦云路过一家人家的门口,就听到秦拢月大声吼的声音,知道秦拢月肯定就现在附近,于是就用轻功飞上屋檐,打算去找秦拢月。 当梦云找到秦拢月的时候,看到秦拢月正在和李良柱两人僵持不下。 正在和李良柱僵持不下的秦拢月,突然看到在对面屋顶上的梦云,立刻高兴起来,救兵到了。 于是,秦拢月便朝着梦云喊道:“梦云,快点过来帮我将这人抓起来,千万别伤他性命,我可不想让这人渣轻易的就死了。” 李良柱还以为这次秦拢月又和之前一样是骗他的,十分淡定的没有回头,笑着对秦拢月说道:“同样的招数,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李良柱的话音刚落,梦云就已经飞身到了他身后,一下子就点了李良柱的穴道,让其动弹不得。 李良柱顿时惊讶的呆立在原地,动不了了,他显然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真的,还以为秦拢月像之前一样,是打算骗她的。 秦拢月看李良柱已经被梦云给治住了,这才松了口气,将紧紧抱在怀里的竹竿也松了开来。 这时候,天空的雨也渐渐的小了,之前还豆粒那么大的雨,现在都已经变成毛毛细雨了。 梦云点了李良柱的穴道之后,来到秦拢月面前,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单膝跪在秦拢月面前说道:“主子,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秦拢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梦云,知道梦云她们之前也一定都在找她,毕竟梦云的头发和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应该是下雨之后,估计连伞都没打,一直在找自己,不然这身上不可能湿到这种程度。 “起来吧,不怪你。”秦拢月上前将梦云扶了起来。 梦云起来之后,惨看到了院子里的惨剧。 只见双梅整个人跟没有魂似得,呆呆的抱着一个女人。 梦云惊讶的看着这一场景,用手指着双梅,转头看向秦拢月,“主子,这……” 秦拢月有些不忍心看这幅场景,好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来,最后才艰难的说出了那么几个字,“这是双梅的娘亲。” 梦云得知这一消息,整个人都震惊了,在看了看双梅那悲伤的样子,她也叹了口气。 秦拢月不想去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梦烟呢?”毕竟梦云来了,那梦烟没有理由不来的,可是她却没有看到梦烟的身影。 “哦,梦烟和双喜她们往其他方向找主子去了,因为我们跟到一个小巷子之后,就失去了主子您留下来的线索,于是我们决定沿着小巷子的周围扩大范围的找,于是我们就兵分三路了。”梦云见秦拢月问起梦烟她们,便将她们的情况说了出来。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去把她们都叫过来吧。” 梦云点点头,然后便飞身走了。 不一会儿,李良柱院子里的大门就被砸开了,梦云和梦烟,还有双喜都从外面走了进来。 双喜看到秦拢月没受伤,激动的差点就哭了,随后才看到了呆坐在地上的双梅。 “小姐,这……”双喜看着这一情况有些不明就里,转头看向秦拢月问道。 梦烟也好奇的看着秦拢月,想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拢月叹了一口气,走到角落里,向梦云三人招了招手,让她们都过来,她怕靠的太近,她说出来的话,会刺激到双梅。 等梦云和梦烟,还有双喜都过来之后,秦拢月便小声的跟她们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梦云三人听完之后,各个都气的一肚子火,同时也为双喜和感到悲伤,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爹爹呢! 双喜看向双梅,难怪双梅变成这样了,自己的爹爹杀了自己的娘亲,弟弟还被爹爹卖了,这么大的打击,她怎么能承受的住啊,要是承受不住的话,要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双喜的心就痛的不行,毕竟她跟双梅这一段日子,同吃同喝同睡,感情早已比亲姐妹还亲了。 第一百三十九 双喜缓缓的走进双梅,在双梅的身旁蹲了下来,轻轻的摸着双梅的头,轻声的安慰道:“双梅,对不起,我来晚了,想哭就哭吧,没事的,我们都在呢,我们都来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的弟弟,我们一起帮你找,好不好?” 双梅听了双喜的这一番话,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扑倒双喜身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之前双梅只是掉眼泪,并没有哭出声,但是这一次,哭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双喜紧紧的抱着双梅,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双梅的背,安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双梅就承受不住崩溃了。 梦云和梦烟看着这一场景,也不禁红了眼眶。 秦拢月别过头,不愿看这么悲伤的场景,但是双梅的哭声还是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灵。 “梦云,去把王爷叫过来吧,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记住,别让他把小姐也带来了,这场面太血腥了,小孩子不能看。”秦拢月对梦云轻声说道。 梦云擦了擦眼里的眼泪,点了点头,然后飞身走了。 在梦云走了之后,梦烟气不过,上前夺下李良柱手里的鞭子,解了李良柱的穴道,就开打。 那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李良柱的身上,让李良柱刚捂着头来,脚又被打了,刚捂着腰来,屁股又被抽了,打得他跟过街老鼠是的,整个院子抱头鼠窜,惨叫连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梦烟用鞭子给抽破了,抽的那叫一个皮开肉绽啊! 秦拢月也没有开口阻止梦烟,反正这么揍李良柱一顿,她早就想这么做了的,看着李良柱现在这被梦烟揍成的这个惨样,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丫丫个呸的,让你没人性,让你他丫的还想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梦烟抽李良柱一鞭,秦拢月就在心里喊一句。 “主子,你要来试试吗?我发现用鞭子打人实在是太爽了。”梦烟抽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看向秦拢月说道。 其实秦拢月看着梦烟抽的这么爽,早就手痒痒,也想试试了,现在梦烟开口了,她连忙将鞭子接了过来,继续抽。 谁知,这李良柱一见秦拢月接过了鞭子,“噗通”一声,就向着秦拢月跪下了,说道:“娘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人们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的今生的相见,回头一千次才换的了今生的共枕眠,何况咱们差一点就共枕眠了,说明我前世最少也回眸了七八百次,我对你是真心的啊,求娘子饶恕我这一次吧。” 梦烟和双喜听到李良柱的这一番话,全都震惊的看向秦拢月,一脸的不理解,她们的王爷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权势有权势,要银子有银子,这李良柱那一点比得上她们的王爷啊,怎么她们家小姐眼瞎了,居然看上了这么一个没人性的家伙,而且还是有妻子的,虽然现在已经死了,但是这李良柱浑身上下,也没有点比得上她们家王爷的好吗? 秦拢月注意到梦烟和双喜的眼神,也懒得解释了,她现在心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一句话都不说的就开始抽李良柱。 秦拢月抽一鞭,就说一句。“丫丫个呸的,都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给我说这些恶心到死的花钱巧语,还回眸勒,回眸你个头啊,回眸了这么多次,怎么没见把你的脖子给扭断了啊!还叫我娘子,娘子也是你能叫的吗?呸,你连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瞬间就有七八鞭落到了李良柱的身上,抽的李良柱整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鬼哭狼嚎的,直到后来李良柱没有力气了,实在是折腾不动了,只得躺在地上跟条死狗似得,不停的喘着粗气。 秦拢月抽了一顿之后,也感觉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休息,反正这李良柱也已经被自己抽的只剩下半条命了。 双梅哭出来之后,整个人也好了很多,虽然说脸色还是非常的苍白,但是比起之前那掉了魂似得摸样,这个样子还是好很多了。 “双梅,你希望我们怎么处置李良柱?”毕竟这李良柱是双梅的亲爹,自己要处置李良柱,还得问问双梅的意见才行。 双梅满眼恨意的看了一眼在地上躺着喘着粗气的李良柱,对秦拢月说道:“小姐,随便你怎么处置,奴婢和这个人现在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拢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且双梅眼中的决绝,和恨意,秦拢月也看的十分真切。 梦云飞奔赶回王府,来到呼无染的院子里,见呼无染正在和呼无泪玩耍,纠结着没敢上前去。 因为这呼无泪之前被她和梦烟一起抓住过,所以这呼无泪对她的意见还是蛮大的。 呼无染看到站在院子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梦云,就知道应该是秦拢月有事情要找他,于是便嘱咐呼无泪先自己玩会儿,然后朝梦云走来。 “说吧,什么事?”呼无染走到梦云面前说道。 梦云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呼无染。 呼无染一听,那还得了,居然有人要跟他抢女人,咳咳,虽然自己的性别还没有确定,但是自家的小妹对秦拢月可是喜欢的紧,怎么能给别人抢去呢! 所以梦云话音一落,他也没顾得上和呼无泪打招呼,直接就飞身冲了出去,梦云只好也飞身跟了上去。 正在玩的呼无泪没想到一眨眼,自己的哥哥就飞走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呆着,满脸的老大不高兴了,而且自家嫂子也出去太久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她都有点想她了。 呼无染来到院子外面,正好听到李良柱喊秦拢月娘子,不知为何,听到别人这么叫秦拢月,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 正当他想要发难的时候,却看到秦拢月挥起鞭子就向那李良柱抽去,于是他也就停住没有上前,想看看秦拢月是个什么态度。 看到秦拢月将李良柱抽得个半死之后,呼无染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便从外面走了进院子。 呼无染踏进院子之后,目光狠厉的看向在地上的李良柱,对身后的梦云吩咐道:“梦云,去把这人的舌头给我割了。” “是。”梦云领命,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 本来李良柱还沉浸在痛楚之中,听到呼无染的话,浑身一寒,也顾不上疼痛了,连忙跪了起来,朝呼无染磕头求饶命,这舌头要是被割了的话,他以后就变成一个哑巴了,那他以后要怎么跟人交流,怎么生活啊。 可是呼无染一脸无动于衷的站在秦拢月的身边。 随着梦云的剑越来越近,李良柱害怕的一步步的退后,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给李良柱求情的。 李良柱看着梦云,眼中的绝望越来越大,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大,吓得都尿了裤子。 李良柱一步步的退后,到最后退到了墙上,已经退无可退了,突然他眼角看到了在一旁的双梅,连忙哭着对双梅说道:“小梅,之前都是爹错了,爹给你认错,爹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爹吧,你跟她们求求情,绕爹一条小命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爹啊,咱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 梦云也停了下来,看向双梅,如果双梅真的求情的话,她还真是不好办了,毕竟这是双梅的亲爹,而且她和双梅也是情同姐妹的。 李良柱一看梦云停了下来,知道自己这次求对人了,连忙跪下给双梅磕头。 “哼,现在知道求我了?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又是怎么对我娘的,又是怎么对弟弟的,还指望我能救你?”双梅冷冷的看着李良柱,冷哼一声说道。 “小梅,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求求你救救我吧!”李良柱哭丧着脸求着双梅。 双梅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是也没有阻止梦云。 “如……如果你救了我,我就告诉你,我把你弟弟卖到哪里去了,怎么样?”李良柱突然说道。 果然,李良柱的这句话引起了双梅关注,双梅回头看向秦拢月。 秦拢月便明白了双梅的意思,对梦云说道:“梦云,先回来吧。” 梦云听罢,便退了回去,但是剑还是没有收回剑鞘,似乎准备随时割了李良柱的舌头。 “说吧,小辉在哪里?”双梅有点急切的看着李良柱,希望可以得到自己弟弟的所在,能早日带他回来。 李良柱这回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保命的筹码了,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等你们放我走了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放我走的话,那你们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小辉在哪里了,哈哈哈!” 秦拢月等人看着李良柱这嚣张的摸样,都皱了皱眉,特别是梦烟,气得牙痒痒。 双梅又有些哀求的看向了秦拢月,希望秦拢月能按照李良柱说的做,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她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亲人。 秦拢月皱着眉头,看着李良柱,她实在是不想放过李良柱这个人渣,对双梅摇了摇头,然后上前,冷冷的看着李良柱说道:“你别以为你知道小辉的所在就可以逃出生天,就可以嚣张了,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找到小辉,我可以发动将军府的所有人去找,王爷也可以帮我找,你现在手里的信息只不过是能让我们更快的找到小辉而已。” “对于我们来说,就没什么多大的用处,你知道么?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等我们找到小辉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留你一条小命,否则的话,你也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了。”秦拢月说完之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双梅听到秦拢月愿意动用将军府的所有人出去帮她找弟弟,心里十分的感动,也就没有做声了,她相信秦拢月一定会帮她把小辉找回来的。 李良柱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呼无染,觉得的确是这样,于是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吧,小辉被你卖到哪里去了?”秦拢月问道。 “小辉被我卖到张家去了。”李良柱现在也不敢有什么造次了,毕竟现在秦拢月身边有人,自己要是一个不老实,自己头上这颗脑袋就没了。 “张家?是那个跟小梅提亲,要小梅嫁给他们家那个傻儿子的张家?”秦拢月皱眉问道。 李良柱连连点头道:“是,就是那个张家,之前小梅被你带走之后,很快那十两银子又输光了,赌场的人追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起以前张家来过我们家,给他们家傻儿子提亲,但是因为小梅的娘亲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就拒绝了,当时张家答应出不少彩礼钱,于是我就上门去,说答应他们的婚事了。” “可是你知道的,这小梅被你带走了,到了快要婚嫁的时候,我交不出人,最后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于是他们就出了计谋,让我去你派粥现场闹事,将小梅要回来,但是他们怕再次被骗,就把银子给我之后,说让我把小辉也抵押在他们家,我要是敢拿着银子跑了的话,就父债子还,让小辉永远在他们家做佣人,谁知计谋没成,所以我只好看准时机将小梅绑了回来。” 李良柱低着头,将他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根据李良柱的说法,秦拢月估计,当天李良柱带着双梅去青楼,打算卖掉小梅的事情,应该也是瞒着双梅的妈妈偷偷带着双梅去的,回来之后,双梅的母亲找李良柱要人,李良柱就把双梅的母亲打了,后来又将小辉带走,还带了不少银子回来,于是双梅的母亲也认为小辉也被李良柱给卖了。 有这样的一个丈夫,孩子估计就是双梅母亲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精神支柱了,结果两个孩子都被李良柱给卖了,虽然李良柱说,只是送小辉那里去做抵押,但是也等同于将小辉卖给别人了,不过这张家胆子也太大了,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居然还敢出计谋,让李良柱想办法去自己那里将小梅要回来,这是为什么呢? 这张家应该是个大户人家,根本就不缺钱,只要他们给的钱足够,随便去一个贫穷人家去下聘礼,要去娶人家闺女,估计也会有不少人愿意答应的,毕竟在古代,重男轻女的观念是十分严重的,可是为什么他们非要指定小梅呢? “那张家为什么一定要迎娶小梅?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秦拢月问道。 “没、没有,就是这张家的傻儿子看上了我家小梅,张家一直都是三代单传,而且到了这一代,居然是个傻子,但是张家对这傻子也是十分溺爱,想着这儿子不行,那就去个儿媳妇,趁他们这些老人都还在的时候,让儿媳妇生个儿子出来,再将这儿媳妇生的儿子培养成张家的接班人,毕竟他们现在这个傻儿子是没有办法继承家业的,只是这张家的傻儿子非我家小梅不娶,所以张家也是没办法。”李良柱说道。 好吧,事情的大概,秦拢月已经知道了,便说道:“好吧,那你现在立刻带我们去张家,我们要去把小辉要回来。” “啊,要不我把地址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去吧。”李良柱缩了缩脖子说道,这张家可是地主,这要是去了的话,人家给的钱自己花完了,但是事情自己却没有办好,自己不得给人家打死啊。 “不行,你必须带我们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们的,要是你不去的话,那你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吧。”秦拢月一脸冷然的说道。 “好好好,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李良柱连忙说道,现在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万一去到张家,张家不愿意交人的话,这双方要是打起来了,自己也可以趁乱逃走,好过自己现在就死了。 于是李良柱便带着秦拢月等人出了门,直奔张家。 一阵微风吹来,让秦拢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呼无染摸了摸秦拢月的手,发现秦拢月的手一片冰凉,这衣服也湿透了,不禁皱了皱眉,说道:“要不还是明天再去吧,现在天也黑了,你们的衣服也都湿成这样了,要是不赶紧换了的话,会生病的。”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先去张家把小辉带回来再说吧。” 呼无染见秦拢月不愿意,知道自己劝也没有,秦拢月这个人,一旦自己决定的事情,是很难让她改变的。 于是呼无染一把抓住秦拢月的手,开始运功帮秦拢月将衣服上的水气蒸发掉,不一会儿,秦拢月就浑身都开始冒水蒸气了,没一会儿,秦拢月身上的衣服就干了。 秦拢月对呼无染报以感谢的微笑,心里暖洋洋的。 第一百四十 梦云和梦烟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可以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弄干的,于是她们姐妹二人也将自己的衣服都弄干了之后,姐妹二人又去帮双喜和双梅二人将衣服弄干,但是头发就没办法了,不过也比刚刚要好了很多。 现在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只剩下李良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冷的他哆哆嗦嗦的,而且身上又有这么多的伤口,加上雨水,身上那是火辣辣的疼啊,这景象,让人看起来也觉得他满凄凉的。 “到了,这前面就是张家了。”李良柱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大门口说道。 秦拢月顺着李良柱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红漆大门,大门的上方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金灿灿的写着两字——张府,门前还放着两座石狮子,秦拢月一件在很多地方都看到了这样的摆设,似乎古代一些稍微有钱有势的人家,门口都会摆放这些狮子的。 李良柱带着秦拢月等人走到了张家门口,张家门口站着的两个门卫就上前拦住了,问道:“来者何人?” 李良柱回头看了看秦拢月等人,发现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的,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搭话了,贴着笑脸说道:“嘿嘿,那个,门卫大哥啊,我是李良柱啊,你不认识啦,我来找你们家当家的有事情。” 那门卫认真的看了看李良柱,发现还真的是他,便收起了刚刚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毕竟这李良柱他们可是听说过的,他们家少爷可喜欢李良柱家的闺女了,这都定下亲了,以后这李良柱的女儿可就是他们家的少奶奶了,生的孩子还是家里以后的接班人,自己等人得客气着点才行。 不过这李良柱每次来的时候,都穿的光鲜亮丽的,虽然每次穿的都是同一套衣服,怎么这次居然这么落魄的形象就来了,让自己等人差点都没认出来。 那门卫笑着对李良柱说道:“哎呦,原来是您啊,小的一下子没认出您来,别见怪啊,不知您这么晚来找我们家当家的有什么事情啊?” 李良柱又看了看身后的秦拢月,秦拢月一瞪眼,李良柱就知道,秦拢月这是让他自己搞定呢,只好僵硬着回过头来,继续说道:“那个,那个,我把我家闺女带来了,我家闺女想见见小辉,她们姐弟两感情好着呢。” 那门卫看李良柱老是看向身后的人,听完李良柱说话之后,便把李良柱拉到角落里问道:“跟您来的这些个人都是谁啊,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没关系,你只管跟小的说,要不小的这就帮您把他们都打发走?” 这个门卫还是有点眼力的,从李良柱这一身伤,浑身还破破烂烂的,说话还要看向身后的人,就知道李良柱这是在害怕自己身后的人,而且这副摸样,身上的伤都还在流血,明显是被人揍了,说不定走李良柱的就是他身后的这些人,而这李良柱以后可是自家少奶奶的亲爹,这大腿要是抱好了,说不定他就可以摆脱门卫这一职了。 只可惜,这门卫不知道秦拢月等人的身份,否则这非得给他吓尿了不可,哪里还敢说要帮李良柱把秦拢月等人赶走啊,再说,秦拢月等人是他说赶就能赶走的么? 说实话,门卫这一提议,李良柱还是有点心动的,他可以正好趁这门卫和秦拢月等人纠缠的时候,趁乱溜走,毕竟他哪里知道,万一帮秦拢月等人找到小辉之后,秦拢月等人是真的会放过自己,还是会一剑将自己杀了都不知道呢。 可是想到梦云和梦烟都在,李良柱又将这小心思压下去了,这门卫又没什么武功,就是一普通守门的,这梦云就这么厉害了,还有一个梦烟,这门卫就两个,两三下就能给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解决完,自己根本逃不了。 想到这里,李良柱对那门卫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她们是小梅的娘家人,陪着一起来的。” 那门卫以为李良柱是害怕秦拢月等人,所以不敢说实话,其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所以继续悄声说道:“您不用怕的,小的保管帮您把他们摆平,只要您以后记得小的好,多在少奶奶面前美言几句就行。” 说罢,这门卫就想走上前去教训秦拢月等人。 李良柱连忙一把拉住拉了这门卫,他现在可不敢让这门卫去找秦拢月的麻烦,虽然秦拢月等人能对付得了这几个小喽啰,但是对付完这门卫,就该轮到自己了,到时候就会说是自己挑唆这门卫去对付她们的,那就糟糕了,便对这门卫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她们真是我闺女的娘家人,你要是把她们惹了,到时候我闺女一生气,你以后就糟糕了。” 门卫一听这话,这才没有去为难秦拢月他们。 李良柱见着门卫止住了身形,这才继续说正题,“你还是赶紧进去通报你家老爷吧,就说我带着我闺女来了,我闺女想见一下我家小辉,见不到小辉,这门婚事她不会同意的。” 这门卫点了点头,然后去跟另外一个门卫低声说了两句之后,这才进门去通报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那门卫从新出来了,恭敬的对着李良柱说道:“老爷说了,请你们进去客厅里候着,他一会儿就到。” 李良柱转头看向秦拢月,看到秦拢月点头同意了之后,才对这门卫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秦拢月等人跟着这门卫朝里面走去。 这一路上,秦拢月看到这张府里面还挺多家丁的,而且这些家丁都长得比较壮实,秦拢月觉得,这些家丁其实应该不止是家丁,应该还兼职了张府里的打手,毕竟像这些土财主的家里面,谁家里没有养着一批的打手啊。 走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来到了一间客厅里,那所谓的张老爷还没有来,倒是有丫鬟早已在哪候着了,于是秦拢月等人也不客气,每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些丫鬟见秦拢月等人都坐了下来,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水都端了上来,给再座的人都沏了一杯茶,茶沏好了之后,便都退到了一旁,离得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站在只要秦拢月等人有需要,一喊她们就能及时听到的地方候着。 其实秦拢月完全可以带着梦云和梦烟直接闯进来要人,会更加简单和容易,毕竟这府里虽然有不少家丁,但是都不是梦云和梦烟的对手,当然,秦拢月也并没有断定这张府里就没有能打的人了,但是只要梦云和梦烟联手,这武林高手都不是她们姐妹二人的对手,更何况是这张府里的小小的武将呢! 秦拢月之所以说不想直接带着梦云和梦烟闯进来要人,主要是因为小辉还在张家人的手上,这土地主等于土匪,虽然说有钱,但是逼急了,估计也会狗急跳墙,双梅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要是让小辉收到一点伤害,或者说小辉在这过程中被害了的话,秦拢月担心双梅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秦拢月才会这么客气的在这里喝茶。 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这张老爷才姗姗来迟。 “哎呦,亲家,你来啦,真是失礼了,让你等了这么久。”张老爷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李良柱拱了拱手说道。 秦拢月看向来人,只见这张老爷手指上带着三四个戒指,这戒指有纯金的,有镶宝石的,大拇指上还有一个翡翠扳指,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金项链,整个人圆头肥脑的,身材也是圆滚滚的,胖的跟个球似得,一副财大气粗的摸样。 “不敢当不敢当,那个,我领我家闺女来了,我家闺女想要见见小辉,不知可否?”李良柱对这张老爷拱了拱手说道。 这张老爷看了一眼在座的人,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双梅,看到双梅之后,知道李良柱这次不是骗他,是真的把人带来了之后,这才笑着说道:“哪里的话,当然没问题啦,小辉就在外面了,我这就把他叫进来。” 然后张老爷转头对身边的家丁说道:“去把小辉带上来吧。” 张老爷身边的家丁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这家丁就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双梅一见这小男孩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喊道:“小辉!” 这小男孩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姐姐,立刻就朝双梅跑了过去。 双梅一把将小辉抱在了怀里,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哽咽的说道:“小辉,你没事吧,给姐姐好好看看,都瘦了!” 双梅自从被秦拢月带回将军府之后,都好久没有回过家了,其实平日里心里也是挺牵挂弟弟的,但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爹爹,所以不敢回家而已。 小辉十分懂事的给双梅擦了擦眼泪说道:“姐姐,我没事,过的也挺好的,别担心。” 张老爷看着这姐弟相逢的场景,哈哈哈一笑道:“那是,小梅啊,我们张家可没有亏待你弟弟啊,在我们张家,我们都给他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啊,小梅,不知这亲事……” 张老爷的这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这弟弟让你见着了,这亲事总该答应了吧。 其实对于张家这土财主来说,能够这么客气的询问小梅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别的土财主,有多少房的小妾不是抢来的,在这古代,强抢民女的事情那是很常见的,但是这小梅嫁过来之后,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可是要做这张家的接班人的,他们要是不对小梅尊重一点,将来小梅生了孩子,说不定小梅会让她的儿子欺负他们,毕竟他们老了之后,想要靠儿子养是没办法了,只能靠孙子来养,来继承家里的香火的。 双梅刚想开口拒绝,这门外就想起了一阵的吵闹声,似乎还有人喊着小梅的名字。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圆滚滚的家伙冲破人群来看到了大厅。 双梅和秦拢月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结果双梅就被一个人给抱住了。 当这圆滚滚的人抱住了双梅,停住了之后,秦拢月这才看清来人,也是一个胖纸,这体型和张老爷有得一拼,只不过他倒是没有张老爷夸张,没带戒指,也没带金链,不用说秦拢月也能猜出来,这应该就是张老爷的那个傻儿子了。 “哈哈哈,媳妇,媳妇,我的媳妇。”只听张老爷家的这个傻儿子,抱着双梅就是一顿傻呵呵的笑,嘴里就重复这这么一句话。 双梅反应过来之后,又气又恼又羞的想要从这张傻子怀里挣脱出来,可是这张傻子跑的贼紧,死活不愿意松手,弄的双梅都有点想哭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的这样抱着,成何体统,就算以后不打算嫁人,一直陪在自家小姐身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一种羞辱。 “放开,你放开我,放开!”双梅在这张傻子怀里挣扎着说道。 没想到这张傻子听了双梅的话,还真是松开了一点,但是还是不是很明白的说道:“媳妇,娘子,为什么要放开?放开什么?” 双梅挣扎着,虽然说这张傻子放松了一点,但是还是没有让双梅离开他的怀抱。 秦拢月看到双梅投过来的求助的目光,想着,反正她们这些人走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对梦云和梦烟使了个眼色。 梦云和梦烟点了点头,一个走到了小辉的跟前,将小辉提到了秦拢月跟前,保护了起来。 而梦云则去解救在张傻子怀里的双梅了。 梦云上前用手指点了张傻子几下,本来梦云是想点了这张傻子身上的穴位,让他定住不动的,可是梦云点了这几下之后,这张傻子完全没用,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还能动,这一情况让梦云十分的惊讶。 张傻子也朝梦云看了过来,呆呆的,似乎在好奇这是哪里来的大姐姐,干嘛要在自己身上点来点去的。 梦云看不管用,又试了一次,看看是什么问题,可是还是没能将这张傻子给镇住。 “诶,你们几个这是在干什么呢?你们想对我儿子做什么?李良柱,这是怎么回事?”这张老爷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向着李良柱说道。 “这……这……”突然发生的这变故让李良柱额头上的冒汗了,这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张老爷也是个暴脾气,直接喊家丁去喊人了,不一会儿就来了一大群人,将这大厅团团给围住了。 秦拢月看着梦云点来点去都没有把这张傻子给治住,而且还在那里点,知道梦云这家伙应该是钻牛角尖了,便喊道:“他身体上肉太多,皮太厚,将穴位都遮住了,你点不到的,还是换个办法将双梅救出来吧。” 梦云哦了一声之后,就换了个方法,用内力,捏着这张傻子的手,把他的手都弄了开来,才将这双梅从这张傻子怀里救了出来。 双梅逃脱张傻子的控制,就飞奔到秦拢月和自家弟弟旁边站着,梦云见双梅脱困了,才放开了张傻子,回到了秦拢月身边。 梦云离开之后,那张傻子就抱着自己的手喊疼。 其实梦云也没使多大力气,就是用了点内力,但是她也没伤到这张傻子,只是捏的大力了一点,要是不大力,这张傻子根本就不会放开双梅的。 这张老爷一听自家宝贝儿子喊疼,立刻就走上前,抓着张傻子的手,关切的问道:“儿子啊,哪里疼啊,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来,给爹爹看看。” 那张傻子指了指梦云捏过的地方,嘟着嘴巴,委屈的说道:“这里,疼!” “儿子乖哦,爹爹一会儿就给你找大夫看看。”张老爷一脸肉疼的说道。 “我……我不要,我要好吃的。”张傻子拿着另外一只手指伸进了嘴里,一边允吸着一边说道。 “好好好,一会儿就让咱家厨子给你做一堆好吃的哈!”张老爷宠溺的说道。 “哦,好耶,有好吃的了,有好吃的了。”这张傻子拍着手高兴的说道。 秦拢月听着这父子两的对话,脑袋顿时竖下三条黑线,难怪这张傻子那么胖,原来是个吃货,加上家里还有钱,家里人还疼他,想吃啥就吃啥,想啥时候吃,就是时候吃,不胖才怪了。 秦拢月真心怀疑,这张傻子就算娶了小梅,他真的会洞房吗?这看这张傻子的状况,明显就是典型的弱智嘛,心智只停留在几岁的小孩子阶段,小孩纸能懂得怎么入洞房吗?要是不会入洞房,那这张家张罗着给这张傻子娶媳妇,那不是瞎忙活么?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不关自己事,自己没有必要去管那么多,自己只要帮双梅带走小辉就好了。 张老爷安抚好自家儿子之后,瞪了秦拢月等人一眼,怒目的看着李良柱说道:“李良柱,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今天你们就别想走出我张府的大门。” 面对张老爷的怒火,李良柱缩了缩脖子,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这张傻子可是这张老爷的心头肉,这秦拢月等人这么一闹腾,这事情自己是没有办法在继续圆下去了,只得扯了扯嘴角,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脸说道:“张老爷别动怒,那几个人我也不太认识,我今天也是被他们胁迫我来找你的,你看我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实在是没办法,才把他们带来的。” 张老爷狐疑的看着李良柱,李良柱毕竟之前骗过他,谁知道李良柱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 李良柱见这张老爷不相信自己,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他们打的,他们要抢我们家小梅,还要抢我家小辉,他们要我带他们来这里找小辉的,现在小辉和小梅都在他们手里了。” 张老爷听了李良柱的话,打量了李良柱身上的这一身行头,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不少伤痕,在看了看秦拢月那边,各个光鲜亮丽的,便对李良柱的话信了七八分,将自己拿愤怒的目光转向了秦拢月他们。 张老爷基本上是这一块的土财主,跟地主差不多的,当然,得罪的人当然也不少,仇家也不少,所以他听了李良柱的话之后,自觉的认为这秦拢月等人是他的仇家,为了来报仇,挟持了李良柱过来找自己,而且看到双梅和小辉此时都在梦云的背后,就认为是梦云刚刚伤了他儿子,现在又劫持了自己的儿媳妇,气得这脸上的肉都一颤一颤的。 看起来十分的滑稽,秦拢月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劝你们赶紧把我的儿媳妇和小辉放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那张老爷看着秦拢月等人说道。 要是换了平常,这张老爷才不会那么废话的去跟他们说,而是直接叫人上了,但是刚刚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的身手他是看到了的,他们这里有两个厉害人物,要是自己贸然进攻的话,估计也很难将秦拢月等人拿下,所以就先用语言威胁一下,说不定对方一害怕,就乖乖就范了也说不定。 秦拢月似笑非笑的站了出来,看着张老爷说道:“张老爷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跟将军府抢人。” 张老爷被秦拢月这话吓得一惊,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我哪里跟将军府抢人了。” “小梅现在可是我将军府的丫鬟,李良柱答应这桩婚事的时候,小梅早就卖身于我将军府做事了,所以这门亲事不作数,你现在硬是要小梅嫁到你们张家,这不是再跟我将军府抢人吗?”秦拢月悠然的喝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脸淡定的说道。 张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下也有些虚,他之前交李良柱的办法去算计这秦拢月,也不知道秦拢月知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一 本来他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李良柱把小梅弄回来的,现在这事情竟然捅到了将军府那边,这下可如何是好,他们这些只是小门小户,将军府随便动动手,就能让他们张家消失在这都城里了。 “没有没有,小的哪敢啊,都怪这李良柱,之前也没告诉我们,说小梅已经进了将军府做丫鬟,我们是不清楚情况,被这李良柱给骗了,现在既然知道小梅是将军府的人了,那我们也就不要求小梅嫁过来了,我们会给我家儿子另觅良妻的。”张老爷知道秦拢月是将军的人之后,不管秦拢月是什么身份,反正都比他高,所以他十分有眼力见的跪了下来。 这李良柱一看,这张家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的身上,气得指着张老爷说道:“你……你明明早就知道小梅去了将军府,是你让我非要将她从将军府里弄出来的,现在还想要全部赖在我身上吗?我告诉你,来之前我早就跟他们招供了,说前两天派粥行善的那次主意是你出的,哼,你现在想置身事外,难了!” 张老爷一听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怒目的看着李良柱,说道:“你……”但是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对着秦拢月磕了几个头,颤颤巍巍的说道:“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人吧,小人以后在也不敢了!” “那小辉我们也要带走,你有意见吗?”秦拢月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说道。 “没意见,没意见,哪能有意见啊,您请便就行。”张老爷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啊。 秦拢月对于这张老爷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对于这张老爷之前和李良柱一起算计自己的事情,她可没有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了。 “张老爷,您手指上的这翡翠扳指挺好看的啊!”秦拢月看着这张老爷,笑着说道,这张老爷居然敢打自己家小梅的主意,让自己和小梅今天吃了这么多苦,不狠狠的敲诈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而且这张老爷手上的这玉扳指成色不错,应该也有一定历史了的,秦拢月一看就知道是个上等货色。 这张老爷活到了这把年纪,眼力见肯定是有的,当下便明白了秦拢月的意思,连忙跟身旁的家丁耳语了几句,然后麻利的将手上的玉扳指给脱了下来,这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给就给,只要小命还在,这钱财还是可以在赚回来的。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家丁抬了两口箱子过来,张老爷上前将两个箱子打开,一箱是金银珠宝,另外一箱是全是首饰之类的,张老爷将自己的那玉扳指放到了金银首饰的那一箱,然后对秦拢月,陪笑着说道:“这是小的一点敬意,还望您收下,就当做是对张某今天做的事情的一个赔礼。” 秦拢月看了这两箱金银珠宝,心里的气顿就消了,笑了笑说道:“那我要是不收的话,就太不给张老爷面子了,既然如此,那本人就勉为其难的带回去吧。” “好好好,您慢走!”张老爷一见秦拢月要走,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秦拢月走了,就意味着今天和之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了,他现在巴不得秦拢月等人走呢,省的在生出点别的变故来。 在场的呼无染和梦云等人都惊讶的看着秦拢月。 她们没想到秦拢月居然这么厉害,这三言两语之间,不仅把人家原本要打她们的人弄的服服帖帖的,成功将双梅和小辉带了回来,另外居然还弄了两箱财宝,这简直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啊,而且还是人家求着她收,她才勉为其难的收下的,当然,他们知道,这勉为其难的表面下,肯定是一副乐的开花的表情。 秦拢月带着呼无染等人来到了张府的门口。 张老爷早已让马车在门口候着了,张老爷命人将两箱珠宝抬上马车,然后秦拢月等人陆续上了马车。 在上马车之前,秦拢月看了一眼被张老爷家丁押着的李良柱,本来她让梦云去通知呼无染,是想要呼无染通知县太爷,让县太爷将李良柱抓回去,好好的审问,让他吃一吃皮肉之苦的,但是现在嘛,她心情好了,也就不想去操心这个事情了,想必这张老爷现在也恨死了李良柱了,还不如将李良柱交给他处理,反正李良柱落到这张老爷手里,估计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跳上马车之后,便对这张老爷说道:“这李良柱就交给你处置吧,反正这件事情都是由他而且,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死了也没关系。” 李良柱一听秦拢月这话,脸色就是一白,有了这句话,这张老爷指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小的谢过姑娘了。”张老爷现在对李良柱那是恨之入骨啊,要不是李良柱将将军府的人引过来,自己会丢了儿媳妇,又丢了两箱财宝吗? 秦拢月点了点头,然后便上了马车,让车夫驶回王府了,至于接下来张老爷要怎样料理李良柱,她已经不感兴趣了,反正这一切都是李良柱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回到王府之后,呼无染让人去将马车上的金银珠宝卸下来,而这一路上,双梅也跟小辉说了她们娘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管家将东西搬回王府之后,呼无染又喊管家准备了马车,因为双梅母亲的遗体还在她们家的院子里呢,她们必须得再过去处理一下,总不能让她们的母亲就这么在院子里躺着吧。 将珠宝放好之后,秦拢月让呼无染先在家安抚和陪呼无泪,因为呼无染突然走掉,呼无泪到现在都还在发脾气呢。 随后秦拢月就带着梦云和梦烟,还有小辉和双喜双梅二人坐着马车再次来到了双梅之前的家里面。 双梅和小辉进门看到自己母亲的惨样,扑过去又是一阵痛哭。 雨再一次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虽然秦拢月也不想去打扰双梅她们,但是仍由这样继续下去,也不太好,便上前说道:“双梅,我们还是先把你娘亲的遗体搬到屋子里去吧,这天又要下雨了,老是放在这里淋雨也不是这么个办法。” 双梅悲痛的点了点头,然后梦云和梦烟也帮忙进屋子里面,拿了一张席子出来,将双梅的母亲放到了席子里面,大家一起合力抬进了屋子里。 今天已经太晚了,没有办法去买寿衣之类的,不过屋子里还是有衣服的,这个晚上秦拢月让双喜和梦烟留下来陪双梅姐弟二人,带着梦云回了王府,反正她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回到王府之后,发现呼无泪还在生气,而呼无染则无奈的站在一旁,于是秦拢月又帮忙哄了呼无泪一下,最后还是以美食为由,终于哄好了呼无泪。 搞定呼无泪之后,秦拢月就去泡了个热水澡,泡完澡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随后就和呼无染还有呼无泪一起吃晚饭了,因为这些事情,处理好回来之后都很晚了,所以今天的晚膳特别晚。 本来呼无染和呼无泪可以先吃的,但是呼无泪说要等秦拢月回来一起吃,所以肚子饿了就吃零食糕点什么的,坚持要等秦拢月回来在吃饭。 今天晚上估计是有史以来呼无染和呼无泪吃的最晚的一次晚饭了,因为这个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按照古人来说,现在人家都已经在被窝里面睡着了,不过在现代来说,现在这个时候吃饭基本上都是非常正常的了。 当然秦拢月对于呼无泪坚持要等她一起吃晚膳还是非常感动的,所以就下厨煮了三个荷包蛋,她和呼无染和呼无泪三人一人一个,用来犒劳自己,和犒劳他们两个的。 王府里面的厨子,每天都是花样百出的做各种菜式,但是向这么简单的荷包蛋,他们还是没有做过的,因为太简单,拿不出手,所以呼无染和呼无泪都是第一次吃这荷包蛋。 以前秦拢月就特别喜欢吃荷包蛋,她这一手做荷包蛋的技艺已经十分高超了,一个荷包蛋,完全可以给她煎的外焦里嫩,而且是蛋白全熟,蛋黄半熟的摸样,令秦拢月意外的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酱油,秦拢月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而且比现代的酱油豆味更浓,真可谓是原汁原味,所以煎出来的荷包蛋十分的香,真可谓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当然秦拢月也没有忘记梦烟他们,便让管家也准备了她们的饭菜,让梦云用食盒提着给她们几人送去了。 吃过晚饭之后,秦拢月和呼无泪玩闹了一会儿之后,玩着玩着,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双双在椅子上靠着睡着了。 呼无染看着在椅子上睡着的二人,眼里的温柔和宠溺都溢了出来,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随后轻轻的将秦拢月和呼无泪一起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生怕弄醒了怀中的两个小人儿。 秦拢月砸吧砸吧嘴,在呼无染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而呼无泪则习惯性的双手抱着呼无染的脖子,在秦拢月身上蹭了蹭,也继续睡了。 呼无染抱着秦拢月呼无泪往她们两人平时睡的房间里面走去,路过遇到丫鬟等人,也都明白,见到呼无染都只是无声的行了礼。 守在门口的梦云,见呼无染抱着秦拢月和呼无泪过来了,也识趣的帮呼无染将房间门打开之后,进去帮忙将烛台点亮了之后,便退了出去。 呼无染轻轻的将秦拢月和呼无泪放到了床上,不知为何,看着这两个小人儿的睡颜,呼无染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嘴角的笑意始终挥散不去,于是干脆就侧卧在了外测,看着这二人的睡颜。 可是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呼无染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拢月第一个醒了过来,可是一醒过来,就对上了一张美得天怒人怨的容颜,吓得她差点没尖叫。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起这是呼无染的脸。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的睡颜,连忙看了看周围,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又迷迷糊糊的睡错房间了,可是看了半天之后,发现,这的确是她的房间没错啊,可是这呼无染怎么跑到自己的床上睡了?难道他睡错房间了? 不过这呼无染的睡颜还真的是蛮好看的,简直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纸啊,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如墨的长发随意散落,如玉般光滑的肌肤,让秦拢月稍微看得有些呆。 突然,呼无染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秦拢月还以为呼无染要醒了,连忙闭上了眼睛重新装睡,不然呼无染醒来,看到自己在看她,那不得尴尬害羞死啊! 就在秦拢月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就感觉有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好像有东西蹭了蹭她的胸口。 突然还有只手捏了捏,秦拢月顿时就羞红了脸颊,这里除了呼无染和她,就没有别人了,那现在搂着自己,和碰自己胸部的应该就是呼无染无疑了。 想到这里,秦拢月心里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丫丫个呸的,呼无染你个大色狼,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吃我豆腐。 秦拢月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可是她眼前的呼无染还在闭着眼睛沉睡着,难道这是呼无染做梦,梦游的动作? 突然,秦拢月感觉自己胸部不仅被捏了,而且还被蹭了蹭。 秦拢月低头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呼无泪这个小家伙,正紧紧抱着她呢,跟个八爪鱼似得,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 呼无泪在秦拢月的怀里动了动,然后将放在秦拢月胸上的那肉嘟嘟的手收了回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睁开了眼,就看到秦拢月正看着她呢,便奶声奶气的说道:“嫂子,你醒啦!” 秦拢月笑着,理了理呼无泪那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点了点头,说道:“嗯。” 呼无泪转了转身子,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人,一看原来是呼无染,连忙骑到了呼无染的腰上,捏着呼无染的脸喊道:“哥哥,大懒猪,起床了。” 呼无染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怕秦拢月说他,所以一直在假装装睡呢,而且他也想偷偷看看秦拢月的反应,此刻见秦拢月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而且这呼无泪又闹腾成这样,他要是在装睡下去的话,就有点太那什么了,于是就醒了过来,一把将呼无泪从他身上提了起来,说道:“别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呢,哼,以前在家的时候,你就老是这么叫我起床,捏的我的脸老疼了,凭什么你捏就可以,我捏就不行,我就捏,哼哼!”呼无泪嘟起一张小嘴,十分不乐意的说道。 说完呼无泪就朝呼无染再次扑了过去,可是呼无泪那小身板,哪里斗得过呼无染啊,被呼无染一躲就躲了过去,害的呼无泪一把没摔倒床下去,幸好秦拢月拉住了。 呼无泪见自己收拾不了自己的哥哥,一脸委屈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嫂子,你看,哥哥欺负我!” 秦拢月瞪了呼无染一眼,真是的,刚刚那么危险,他给呼无泪捏一下脸怎么了,反正也就痛一会儿,要是呼无泪摔倒床下,摔伤了怎么办。 秦拢月抱过呼无泪,说道:“乖,他是坏人,咱们不跟他玩哈!” “嗯。”呼无泪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表示十分的赞同秦拢月的观点。 可是想了想,呼无泪还是觉得很不服气,瘪嘴说道:“可是哥哥刚刚那样欺负我,我生气,嫂子,你帮我揍回去。”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抄起身旁的枕头,就像呼无染扔了过去。 呼无染看着朝他脸上招呼的枕头,一闪身,可是刚闪开,别的东西又飞过来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在秦拢月的攻击下,仓皇的逃出了房间。 呼无泪看着呼无染抱头鼠串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哥哥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呢! 等呼无染走了之后,丫鬟们就走了进来,伺候呼无泪和秦拢月起床。 吃过早饭之后,因为今天要去帮双梅弄丧事,所以秦拢月就将呼无泪交给了呼无染,但是呼无泪不愿意,最后秦拢月答应回来的时候给呼无泪一个礼物,呼无泪这才勉强同意了。 秦拢月乘坐马车,和梦云一起来到双梅家的院子里,只见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吓得秦拢月心里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呢,冲进屋里,才看到了昏昏欲睡的梦烟,还有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双梅和小辉,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的不行。 “要不去休息一下吧,双梅,小辉,这里有我们就行了。”秦拢月看着之前那么水灵的一个妹纸,现在变的这么憔悴,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 双梅摇了摇头,不过倒是对身旁的弟弟小辉说道:“小辉,这里有姐就行了,你快去睡会儿吧。” 小辉由于年龄还小,母亲的去世,虽然他也很伤心,不过还是抵不过那滚滚而来的困意,这才点了点头。 “吃过早餐再去休息吧。”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说道。 随即,一个人影端着一些粥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拢月转身一看,是双喜,虽然双喜相对来说,要比双梅精神一点,但是人也憔悴了不少,眼睛上也不可避免的多了两个黑眼圈。 双喜总是这样,十分的体贴,自己虽然很累了,但是还是去给大家做了早餐,而且知道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所以只是做了碎肉小米粥,还放了点葱,让粥闻起来更香,很容易就勾起了众人的食欲。 小辉闻着这个香味咽了咽口水,关键是肉的香味,他家的钱基本都被李良柱拿去赌了,平时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说吃肉了,吃肉都不知道是几年前时候的事情了。 双喜看着小辉那么馋的样子,笑着先给小辉盛了一碗,双梅本来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的,但是秦拢月和双喜都劝了一下,双梅才接过了碗。 双梅其实不吃的时候,是不饿的,她那种不饿,不是真的不饿,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本能的感觉吃不下,其实身体早就饿的不行了,所以她一吃开了之后,就感觉到肚子饿的不行了,加上双喜做的又香,最后整整吃了两大碗。 秦拢月还好,因为在王府吃了,所以只吃了一小碗,梦云和梦烟两人也是吃了两大碗,小辉一个人整整吃了三大碗,一边吃一边说道:“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粥。” 小辉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种酸酸的感觉,根据小辉的这句话,就能看得出,以前他们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双梅听到这句话,更是潸然泪下。 小辉吃饱之后,便去休息了,双喜也收拾好了碗筷。 对于办丧事这一块,秦拢月也不是很在行,倒是梦云和梦烟,之前都在江湖之中,四处游荡,所以对于丧事,虽然说她们没有办过,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所以秦拢月便将这办丧事这一块,交给梦云和梦烟了。 不过双梅说了,他们家没什么亲戚朋友的,所以不需要很大肆的办丧事,简简单单的就好,所以梦云和梦烟觉得也不是很难,就着手去办了。 秦拢月只能在一旁观看着,双喜陪着双梅,帮着双梅摆灵台什么的。 秦拢月呆了半天之后,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利用这点时间去做点别的事情,而且泪儿的礼物自己还没做出来呢,至于丧事,只有等晚点梦云和梦烟弄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在回来看一趟就好了。 于是秦拢月便告诉了双喜和双梅,说自己去顺丰酒楼一下,就出了门了。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琢磨,到底应该给呼无泪带什么礼物好呢,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五子棋,没错,可以去做个五子棋给呼无泪玩,那样的话,既可以动脑经,又不会无聊。 第一百四十二 来到木匠铺的时候,发现这木匠铺居然没有人,她记得以前路过这边的时候,客人还是蛮多的,怎么现在成了这幅样子? “有人吗?”秦拢月进了空荡荡的木匠铺里喊道。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秦拢月抱着好奇的心思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喊,可是都没有回应。 秦拢月绕过了柜台,走到了木匠铺的里面去了,进去之后,秦拢月才隐隐听到一阵哭声。 秦拢月心里一震,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拢月屏住呼吸,悄悄的向发出哭声的那间房间靠拢。 来到那房间门前之后,秦拢月悄悄的用手指在窗户山戳了一个洞,往里面看。 只见里面有一个妇人正在哭哭啼啼的,秦拢月透过小洞往里面周围看了看,发现除了这个妇人,并没有别的人在了,秦拢月这才放下心来,敲了敲门说道:“夫人,在吗?” 屋里的夫人如惊弓之鸟一般,那哭声一下子就停住了,尖叫一声,然后十分慌乱的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相公不是都已经跟你们走了吗?你们怎么还来啊,呜呜,我们家里真的没有钱了啊!” 秦拢月一听这话,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本来秦拢月可以不管这闲事的,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开了房门,看到原本做在椅子上的妇人,此时正蹲在地上,抱着桌角。 秦拢月上前,拍了拍那妇人的肩膀。 那妇人被秦拢月拍的,浑身一整,害怕的颤颤巍巍的,始终不敢看秦拢月。 “夫人别怕,我只是过来找你们木匠铺帮我做点东西的,只不过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店里没有人,我就只好进来找找看了。”秦拢月柔声细语道。 这妇人听到秦拢月只是来买东西的顾客,这才放松了下来,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抱歉啊,让你见笑了,不过我家相公现在不在家。” “刚刚看你那么害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掌柜的去哪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啊?”秦拢月问道。 “唉,别提了,最近经常有人来店里闹事,闹的这家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每回来了,不仅砸店,还打人,所以店里的伙计都跑光了,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家相公就跟他们出去了。”那妇人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担忧和忧愁说道。 “那些人为什么总是来捣乱,不知道原因吗?他们这样的话,完全有理由去报官的啊!”秦拢月说道。 毕竟这天天打人什么的,完全可以去官府告他们的,为什么这木匠铺的老板非要自己扛下来,任由他们这么闹呢? 那妇人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开始也是这么跟我家相公说的,但是来闹事的那个人是我家相公的兄弟,我家相公为了顾念亲情,所以没有去报官,谁知他们却越来越过分了。” 秦拢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没有去报官,这是属于人家的家务事,要是报官了的话,人家县太爷估计也管不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你家相公的那个兄弟为什么非要天天过来闹啊?你知道原因吗?”秦拢月问道。 这妇人似乎是很少出门,这些事情憋在心里也很久了,加上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屋子有些害怕,有些人就是这样,心里藏着事情,等说出来之后,有个人分担的话,自己就会好受很多的,所以这一下子,话匣子就打开了,开始跟秦拢月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啊,这妇人是刚嫁到这个家里来不久的,也就才嫁过来三四个月左右,她嫁过来之后,听说她相公以前离家出走,好几年没回来了,也就今年四五个月前回来的,回来之后就踏踏实实在家帮忙,她相公家原来也是开木匠铺的,生活还算可以,回来之后就跟他爹学木匠的手艺,学的比他哥哥还要好,所以她相公就继承了这家木匠铺。 而家里的田地之类的,就分给了她相公的大哥,但是她相公的大哥十分不服气,自家弟弟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他在这个家这么多年,凭什么这木匠铺就要分给弟弟,他自己却只分到那一点田地和乡下的房子。 不过虽然她相公的大哥心有不满,但是因为家里老爷子还在呢,也就只能在心里和背地里和别人发发牢骚,也没有什么太过激的行为,而且她家相公也觉得有点愧对自家大哥,所以就处处忍让他大哥,还给了不少钱给他大哥,作为补偿,他大哥也都收下了。 本来她和她相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就在一个月前,家里的老爷子去世了,她相公的大哥就开始闹事了,把老爷子安葬之后,没过多久,就不知道去哪找来的地痞流氓,天天来店铺里面骚扰,害的这店都快开不下去的。 之前这店铺人气挺旺的,口碑也很好,可是经过他大哥这么一闹,这店铺里的生意那是一落千丈,现在都指望别亏就行了,更不指望赚钱了,家里的婆婆又比较偏爱长子,也就是她相公的大哥,所以对这件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 她家相公开始还忍着,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忍不下去了,这家里的银子都快不够吃饭的了,所以今天她家相公的大哥来闹事的时候,她家相公就跟着出去了,只不过她家相公的大哥带来的那些人,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她是被那些人吓怕了,所以刚刚才会那么惊慌。 那妇人刚说完怎么回事之后,突然外面店铺里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那妇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秦拢月,显然是已经被那些人吓得成为惊弓之鸟了。 秦拢月安慰的看了这妇人一眼,说道:“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妇人感激的对秦拢月点了点头。 秦拢月出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回到之前店铺那边,悄悄的往店铺里面看,就看到大概五六个大汉,正在店铺里面砸东西,还吵吵嚷嚷的,看样子,似乎还要进后院,这些人应该就是这家木匠铺主人的大哥雇来的打手了吧。 秦拢月连忙退了回去,在有门的地方,都悄悄的用头上的朱钗,将门都上了锁,这样这些人进来的话,还要撞门,可以争取她们逃跑的时间。 这些人砸完店铺里的东西,还要往里面走,这说明,他们不仅仅只是来砸店的,很可能他们知道这店的女主人还在里面,应该是除了砸店,还要抓女主人的。 现在秦拢月想不管都不行了,因为她自己就在这店里面,她不信,她出去,说她只是普通顾客,外面的这几个大汉就能放她离开,更何况刚刚那个妇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心地不善良的人,刚刚也聊的挺好,而且那么信任她,所以她做不到丢下这个女子就走。 秦拢月将这一道道门都锁上了之后,赶忙往回跑,跑到房间里,气喘呼呼的对那妇人说道:“大姐,外面来了六七个大汉,在砸店里的东西,我看着像你相公大哥雇来的打手,而且现在已经准备进来找你了,你们这里有后门吗?咱们可以先从后门离开。” 那妇人一听,顿时就慌了,听到秦拢月说逃走,连忙点点头,说道:“有,有的,有后门的,我带你去。”说罢就拉着秦拢月拐过几条回廊,来到了后门的地方。 那妇人从身上掏出钥匙,连开门的时候,手都是哆哆嗦嗦的,好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孔。 秦拢月在旁边看着,都替她着急,就在秦拢月看不过去,准备拿过来帮这妇人开锁的时候,这妇人刚好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咔嚓一声,锁开了。 只不过出了路之后,那妇人到是不知道该往哪走了,而这院子里面的撞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听着一道又一道的门被撞开的声音。 秦拢月当机立断拉起那妇人就跑,哪里有路往哪里跑。 虽说这是妇人,但是年纪也比秦拢月打不了多少,最多大了三四岁左右而已,但是在古代都是很早就嫁人了,所以年纪轻轻就成了妇人,妇女。 秦拢月拉着那妇人,一路慌不择路,见路就走,走了好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姑娘,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我好好累了,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那妇人气喘呼呼的停了下来,跟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也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这才回头看了看,看到那些人没追上来,才停下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同意了那妇人的建议。 秦拢月看了看周围,发现她和那妇人跑到了一条小巷子里,似乎离街道还挺远的,不过这地方怎么那么熟悉呢? 秦拢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她那天跟踪李良柱的时候,来过这条小巷,也就是说这双梅家应该也在附近,自己口有点渴了,而且看时间也快中午了,不知道梦云和梦烟她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自己现在带着这个妇女,要去顺丰酒楼的话,人太多,有点不方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将这妇女带去双梅家里躲一会儿好了。 打定注意之后,秦拢月便对这妇人说道:“大姐,我带你去我朋友家里躲一会儿吧,你那店铺现在暂时是不能回去了,只不过我那朋友家里正在办丧事,所以你别介意啊!” 那妇人感激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关系,姑娘,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一定会被那些人抓住的,要是没有及时的遇见你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再说的,当时那种情况,我也只算是自救。”秦拢月笑了笑说道。 然后便带着这妇人朝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到了双梅家的院子门口。 此刻,双梅家的院子里,已经漂起了白色的帆布,门口也挂上了白色的灯笼,一切都是白色的。 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秦拢月便推开门带着妇人走了进去。 正在忙碌的双喜见秦拢月来了,便迎了上去,“小姐,你来啦。”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事情布置的怎么样了?” “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现在梦云去棺材铺让人把棺材运过来,梦烟去买寿衣和纸钱,香火之类的东西去了。”双喜说道。 双喜说完之后,这才看到跟在秦拢月身后,走进来的这位妇人,看着秦拢月说道:“小姐,这位是?” 本来丫鬟是不应该过问主子的事情的,这是规矩,不过秦拢月对双喜她们没什么苛刻的要求,所以双喜也就变的随性了起来,这问题,换做以前,她是绝对不敢问的。 当然,秦拢月并不反感她们这样,毕竟这是代表着她身边的这些丫鬟们,都是真心的关心着她的。 “哦,这位是木匠铺的夫人。”秦拢月看了眼这位妇人对双喜说道,然后便跟双喜说起了在铁匠铺发生的事情。 双喜知道之后,十分亲切的上前,将把这位妇人引进了客厅,沏了杯茶给这位妇人,让她好好的在这里休息便好。 这时,双梅也从外面进来了客厅,看着这位妇人,惊讶的说道:“小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都还没有将发丧的消息放出去啊!” “小梅,真的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都长大了啊,还记得之前见你的时候,你才七八岁那么小呢!”那妇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上前握着小梅的手说道。 秦拢月和双喜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惊呆了,没想到这位木匠铺的夫人竟然是双梅的小姨,这也太巧了吧! 双梅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小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那位妇人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双梅听,然后问双梅这是怎么回事,双梅也将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遭遇说给了这位妇人听。 秦拢月和双喜都很拾趣的没有插嘴说话,默默的退了出去,让她们两个好好的聚聚,毕竟这是双梅娘亲死后,除了小辉以外,来的第一个亲人。 双梅说到最后,说到她母亲死的时候,终于抑制不住,哇哇的扑在她小姨身上哭了起来,将最近这两天心里压抑着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宣泄了出来。 双梅记得,小时候她这个小姨对她最好了,除了她的母亲,她最喜欢的就是她小姨了,她还记得她最后一次见到小姨的时候,是八年前,八年前的那个时候,她娘亲正在生小辉,娘亲的娘家人就来了,小姨也在,等小辉生下来之后,她们家就很少和娘亲的娘家来往了。 因为李良柱十分的不喜欢,所以她娘亲为了李良柱,和娘家断绝了往来,后来还搬家了,就彻底失去了联系,自那以后,她也没在见过她小姨,没想到今天居然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 双喜在外面,听到客厅里面,双梅那哭声,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因为自从将双梅的母亲移回屋子里以后,双梅的情况就特别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不哭不笑,话也很少说,基本都不说话,这情况让双喜很担心,真怕双梅憋坏了。 那妇人轻轻的搂着双梅,拍着双梅的肩膀安慰着,眼眶里也留下了泪水,小时候的时候,她姐姐,也就是双梅的母亲,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女人,对她也很好,她们姐妹两的感情十分的好,只不过后来双梅的母亲嫁人了之后,就很少再见面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见最后一面,连话都没法说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双梅的小姨便让双梅带着自己去看自己的姐姐最后一面。 双梅的小姨留下来吃了午饭,但是因为担心自家相公,想要回去看一眼,双梅又不放心,于是秦拢月只好带上梦云和梦烟一起将双梅的小姨送回了木匠铺,反正她自己也要找着木匠铺的老板给自己做点东西。 回到木匠铺的时候,木匠铺里有个人影一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双梅的小姨喊了一声相公便扑进了那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见到双梅的小姨平安的回来了,也是十分的高兴,欣喜的将双梅的小姨抱在了怀里,欣喜的说道:“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回来,你不在的时候,担心死我了,我走了之后,那些个打手有没有来店铺里面找麻烦啊?” 秦拢月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双梅的小姨刚嫁过来没多久,但是这夫妻两人的感情看起来还是很好的,生活过的应该也是非常不错的。 “我没事,这次多亏了这位姑娘,否则我就真的遭了他们的毒手了。”双梅的小姨从那男子的怀里抬起头来,然后转头看向刚走进店铺的秦拢月说道。 那男子也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就呆立在了那里,十分惊讶的说道:“女侠,怎么是你?” 秦拢月走近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当时和肥猪他们一起在山寨,李国良手下的那个小李。 秦拢月点了点头,“嗯,是我,我今天来木匠铺,本来是想找木匠帮我做个东西的,想起这附近有一家木匠铺,没想到居然是你的。” 小李激动的说道:“当初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何时能够回家,更谈不上娶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而且今天你又帮了我一把,女侠,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开口,我保证只要我办得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办好,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这就给你做,分文不收,以后你来我这木匠铺里做东西,也都不用花钱了。” 秦拢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到不必,今天这事情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家娘子和我家丫鬟还有点关系,我就当是帮我丫鬟的就好了,这生意归生意,而且你最近不是被你那个哥哥弄的现在生活都困难了么,我哪里还能占你的便宜啊,要占也得等你以后情况好了之后,到时候我肯定不跟你客气。” 小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也对,也对,那就谢谢女侠了。” 秦拢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张纸是在中午的时候,在双梅那里拿笔墨纸砚画出来的五子棋的图,递给小李说道:“你给我做一块这样正方形的木板,做一个这样的棋盘。” 棋子的话,秦拢月觉得直接去买两盒棋子就够了,就不需要在费心的去做了。 小李接过图纸看了看,说道:“没问题,不知女侠何时要?” 秦拢月想了想,她晚上之前就要回去,所以下午能拿到最好,便说道:“今天下午能帮我做好吗?” “没问题,下午您过来拿就好。”小李笑着说道。 秦拢月见小李答应了,也没有多留,就向小李和双梅的小姨告辞走了。 走出木匠铺,秦拢月便想让梦云和梦烟去忙的,不过梦云不放心秦拢月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而且剩下的活也不多了,就对梦烟说道:“你先回去把剩下的事情都办了吧,我陪着主子。” 梦烟点了点头,就回去了。 梦云非要跟着,秦拢月也没办法,而且她也觉得梦云还是在身边比较好,像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要是梦云在的话,她还用得着逃跑么?直接就让梦云将那几个大汉打的满地找牙了。 因为要买棋子,所以便秦拢月带着梦云一起往围棋店走去,不然晚了的话,说不定围棋店就关门了,或者晚点自己忘记了怎么办,所以还是趁自己记得的时候去买好来比较好。 进了围棋店,立马就有小二迎了上来,亲热的问道:“这位客官,请问您要些什么?” “看看再说,不知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样的棋子?”秦拢月一边往店里走,一边说道。 第一百四十三 “棋子啊,有有有,在这边,客官请随我来。”说着,这小二就十分热情的将秦拢月引到了放满了棋盒的架子上,说道:“这就是我们本店所有的棋子了,您看看。” 秦拢月点了点头,就拿了几盒棋子,看了看,最终挑了两盒棋子,付款之后就走了。 不过这秦拢月只要棋子,不要棋盘的行径,惹得围棋店的人纷纷注目,因为这年头,一般的人来买围棋,都是要买棋盘的,可秦拢月却只要棋子,不要棋盘。 从围棋店里出来之后,看着时间还那么长,便打算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再发现发现商机啥的,虽然现在对于她来说,她已经算是富婆了,但是钱谁也不嫌多不是,而且她现在虽然有钱了,可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光李刚那十几个小孩子,要是普通人的话,根本就养不起了,那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可是逛了一圈之后,什么也没发现,就进了一间茶楼,打算歇歇脚。 秦拢月刚在茶楼坐下,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你们说,之前轰动了整个都城的采花大盗最近怎么一直没消息了?” “谁知道啊,你们说他会不会****,死在女人床上了?” “说不定这只是个传言罢了,毕竟现在没有一个女子站出来,去官府报案了,这些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说不定是哪个人开的玩笑罢了。” “说的也对,这事情似乎一直都没有认证物证出现,都是大家在说,在传,结果成个都城都知道了。”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这宰相的掌上明珠,要嫁人了?” “是吗?她可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啊,要加给谁了?” 接下来那些人的话锋一转,就聊别的事情去了,这采花大盗的事情反正大家都是听风就是雨,大家也都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秦拢月听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结账走了,不过这采花大盗的事情,当时轰动了整个都城,如果只是别人制造出来的传言的话,那这传言的背后,一定有阴谋,否则一个小小的传言,怎么可能会轰动整个京城,而且这么一个小小的传言,又怎么值得别人费劲心思的去传播,推波助澜,让这个谣言散布整个都城呢? 这采花大盗的背后一定影藏这巨大的阴谋,不过既然是阴谋,这采花大盗的传言为什么活跃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也很少人说起了,可是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事情啊?难道这个阴谋已经被人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但是秦拢月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从茶楼里出来后,秦拢月就带着梦云去了一趟顺丰酒楼。 “刘掌柜,最近上次那个盗酒喝的老人家有来过吗?”秦拢月对刘掌柜问道。 刘掌柜想了想之后,说道:“没有,最近都没有看到这老人家来过,估计是上次的事情闹的太大,他怕来了之后,被我们抓住,所以不敢来了吧,不知东家为何如此在意这位老人家呢?” “哦,没事,他是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如果他来了,记得帮我留下他,然后派人通知我。”秦拢月有些失落的说道。 “知道了,东家,对了,东家你上次说的那个养猪的那个计划我已经开始实施了,不过酒楼里的饭菜猪只能吃一部分,还有剩下的,而且有些菜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又吃不完,给猪吃了又可惜,你看这……”刘掌柜有些迟疑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每天在顺丰酒楼关门之后,把剩下的那些比较好的饭菜,拿去外面发给那些乞丐,让那些乞丐每天定点过来领饭吃就好,能发多少就多少,发完为止,来晚了的,没有的,就让他们第二天早点就好了,这样既做了善事,又能将顺丰酒楼的名声再提高一个档次。” 刘掌柜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妙啊,实在是太妙了,这主意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秦拢月点了点头,刘掌柜就下去忙去了,秦拢月看看时间还早,想起自己也好久没见李刚那群小孩子了,也有点想念的,就拐弯进了后院,朝里面走去。 顺丰酒楼的后院里面,已经只住刘掌柜和刘福顺,李刚和李国良等人,其余的人刘掌柜都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附近有家的,就让直接回家,而原先住在酒楼的伙计,刘掌柜都按照秦拢月的吩咐,在另外盘了间房子,作为伙计们住的地方了。 秦拢月来到后院之后,李国良正带着李刚他们训练呢。 秦拢月看着这些孩子们都长的强壮了不少,想起当初看到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现在一个个身上都长肉了,而且都长高了不少,秦拢月十分的欣慰。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主子来了。” 正在训练的孩子们都朝秦拢月看了过来,然后都放下了手里的训练,向秦拢月跑了过来,将秦拢月为了个水泄不通。 “主子,你可来了,我们都想你了。”小柔拉着秦拢月的手说道。 “是呀是呀,主子,我们最近都有很努力的在训练哦!”小莲说道。 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给秦拢月说着最近的生活,最近发生的事情,热闹的不得了。 只有李刚停在最后,看着秦拢月,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李国良也走上前来,对秦拢月行了个礼说道:“主子。” 秦拢月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之后,问道:“孩子们最近都学的怎么样了?” 李国良说道:“都挺好的,基础功已经练得比以前扎实了,要不你考考他们吧?” 秦拢月点了点头,觉得是应该好好的考验考验他们了,不过不是现在,便说道:“你们在训练一段时间吧,对了,你们的负重布条,在自己身上再多加一条,接着训练,我过段时间要来考考你们。” “是。”李刚等人都十分有干劲的齐声道。 于是接下来,秦拢月又和李刚等人聊了一下,玩了一下,之后就出了顺丰酒楼。 出了顺丰酒楼之后,秦拢月就带着梦云回了双梅家,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拢月刚进院子,就发现双梅的小姨也在,跟着双喜在忙前忙后的,也对,这去世的人是她的亲姐姐,她自然是要过来帮忙的。 秦拢月在院子里面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因为她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去了木匠铺,打算去取她让小李做的东西。 来到木匠铺的时候,店铺里面一阵喧哗,里面挤满了人,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秦拢月一看便明白了,这肯定是小李的大哥又带着人来了。 秦拢月带着梦云就走了进去,当做没看见小李大哥等人。 “哪来的小丫头,这里今天不营业,你该干啥干啥去,不介意的话,去别的店铺也可以。” 秦拢月刚踏进木匠铺,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就对她说道。 秦拢月瞥了一眼这跟她说话的汉子,发现他是这群人当中,穿的最好的一个,不过虽然衣料好,但是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个庄稼汉误穿了贵公子的衣服那般,十分的不般配。 “女侠,你来啦,这是按你要求做的棋盘,你看看。”小李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哥在门口堵住了秦拢月,心里一阵心慌,秦拢月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的,虽然他和他大哥不和,但是始终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大哥,为了避免自家大哥和秦拢月起冲突,立刻就拿着棋盘站到秦拢月和自家大哥中间对秦拢月说道。 秦拢月懂小李的意思,反正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管,也不打算管,便把棋盘接了过来,正准备走,懒得个这蛮子计较的时候,这小李的大哥,居然一拳将小李打翻在地,嘴里嚷嚷着:“居然在我面前做生意,你当我透明啊。” 小李的大哥对着倒在地上的小李说了一声之后,转身就挡住了秦拢月的去路,伸出手对秦拢月说道:“这位姑娘,刚刚看到你拿了棋盘却没有付钱,请你付完钱再走。” 秦拢月皱了皱眉,这人也太霸道,太蛮不讲理了,难怪他来闹了这么久,小李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还念兄弟之情,不过看这人对小李可是一点都不念兄弟情啊,这拳头,说打就打,小李现在都被打出血倒在地上了,他这位兄长,居然还能跑来跟自己要银子。 要是这店铺落在这老大手里,肯定会走向灭亡的,他们家老爷子的眼光不错,知道这老大是不可托付的一个人。不过对于这种蛮子,只有以暴制暴才行,跟他们讲道理,将情分那懂事没用的,否则小李何至于处理了这么久,都处理不好。 秦拢月给梦云递了个眼色,梦云明白的点了点头,上前就把这大汉和那些个打手都揍了一遍,全都揍趴在地上了,一个个全都鼻青脸肿的。 梦云将这些人全都堆到了一起,拍了拍手,站回了秦拢月的身后。 “小李,对付这种人,就得用揍的知道不,你跟他们讲道理,讲情分,人家不一定跟你讲道理,讲情分,知道吗?”秦拢月看到小李想说什么,还没等他开口,秦拢月就对他说道。 秦拢月看到小李还是一脸不忍,不太明白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你把他当兄弟,他又把你当兄弟了吗?伤害你就算了,连你的妻子都不放过,你还能原谅吗?上次要是我不在,你妻子估计就被他们抓走了,然后威胁你将店铺让出来的,虽然说他名义上是你的兄长,但是你看看他干的事情,有哪一件是身为一个兄长该做的?” “就算换一个角度来说,他可以伤害你,他怎么可以想要伤害你妻子,你作为一个男人,你就应该保护你妻子,要想保护自己想保护,在意的人,那就要强硬起来,你态度那么软弱,人家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而已。”秦拢月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小李,看他能不能明白。 小李呆愣了片刻之后,对着秦拢月磕了一个头,说道:“女侠,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秦拢月倒是没想到小李会问她这个问题,一下子就难住了,看了一眼在旁边堆成堆的那群汉子,那些汉子一见秦拢月看向他们等人,全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和秦拢月直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的秦拢月生气之后,又挨揍了。 秦拢月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在你店铺里面入股,这样这店铺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了,他们以后也会有所忌惮,不敢再来了。” “入股?”小李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我给你一部分银子,让你将你这店铺重新装修一下,老板还是你,当店铺遇到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但是这店铺的盈利要分一半给我,等于这店,你一半,我一半。” 小李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想着秦拢月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自己分一半的店给秦拢月,自己就能抱到秦拢月这棵大树,而且相信这店有秦拢月的一半的话,自家大哥肯定不会再来骚扰了,自己还赚了呢,反正老板还是自己,只是要分点钱给秦拢月而已。 想到这里,小李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没问题。” 秦拢月看到小李同意了,心里也高兴,自己又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了,又可以坐着都有钱进了,“那我们来签订一下吧。” 小李十分高兴的就去柜台把笔墨纸砚拿了过来递给了秦拢月。 秦拢月接过笔墨纸砚,就将协议写了下来,然后拿出了两百两银票递给小李说道:“这是装修店铺的钱,随便你怎么用。” 小李接过银票,然后就打算在那一纸协议上签上名字,按下手印了。 这时在一旁的小李的大哥大声喊道:“不能签,弟弟,不能签啊!” 小李那刚想按下去的手,停住了,回头看向他哥哥。 小李的哥哥见小李停下了按手印的势头,松了口气,这家店可是他爹这辈子辛辛苦苦拼下来的,怎么可以给别人,自己在家里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凭什么弟弟一回来,你就把店铺传给了弟弟?现在你看到了吧,在你尸骨未寒的时候,你的宝贝儿子居然要将你的店卖掉了。 “弟弟,这是咱们的家事,不能让这个外人搀和,这家店是爹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果实,你怎么可以在爹爹尸骨未寒的时候,将爹爹辛苦的果实平分给别人?你这是不孝啊!”小李的哥哥痛心疾首的看着小李说道。 “这……”小李看了看自家哥哥,又看了看秦拢月,觉得他哥哥说的是这么个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拢月看着小李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唉,你想签就签,不想签就不签,我不会勉强于你。” 秦拢月说完之后,转身看着小李的哥哥,目光凌厉的说道:“你说小李不孝,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的所作所为就有孝了吗?在自己爹爹死后,尸骨未寒,就来你爹爹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就打算这么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只不过是在想,我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有想过孝心?” “连人都没有做好的人,你有资格跟小李谈孝心?你应该是怕小李签了这份协议之后,有我撑场子,你不敢明着过来抢店铺罢了,说到底,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秦拢月十分鄙夷的看着小李的哥哥说道,对于小李的哥哥的这种人,秦拢月十分的不屑。 小李听了秦拢月的话,咬了咬牙,还是按下了手印。 两份合同,秦拢月和小李,一人一份,放好了。 小李的哥哥见事情已成定局,狠狠的瞪了秦拢月一眼,带着那些打手们,仓皇而逃了。 秦拢月收起那张图纸,就转身离开了木匠铺,看了看天色,双梅那边她也不打算去了,反正去了也没她什么事情,而且该办的也都办的差不多了,双梅失去一个亲人,又找回了一个亲人,所以心情也没之前低落了。 秦拢月回到王府的时候,呼无泪一见秦拢月回来了,立刻就抛下呼无染,扑到了秦拢月身上。 梦云陪着秦拢月回到王府之后,秦拢月就让她回去双梅那边帮忙了,反正在王府,她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 呼无染见秦拢月回来了,没有说话,只是朝她温暖的笑了笑。 “礼物呢,礼物呢,嫂子,你答应我的礼物呢?”呼无泪拉着秦拢月的手摇晃着说道。 秦拢月蹲下,一把将呼无泪抱了起来,说道:“别着急,一会儿就给你。”然后抱着呼无泪来到石桌旁,坐在石凳上之后,将特制的棋盘和棋盒拿了出来。 呼无泪一看是棋盘和棋盒就有些不高兴了,嘟起嘴巴一脸郁闷的说道:“怎么是这个?我又不会玩,而且看人家玩的时候,好无聊的,都看不懂。” 秦拢月将呼无泪的小身板扳过来,笑着说道:“乖,我这个和他们的不同呢,他们的我也不会玩,嫂子交你另外一种玩法。” 现在秦拢月老是被呼无泪叫成嫂子,开始想纠正,但是纠正不过来,久而久之,她也就由着呼无泪了,反正现在自己是呼无染未婚妻这是一个事实。 呼无染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呼无泪和秦拢月玩。 秦拢月便把白子和黑子一个个的摆在了棋盘上,把棋子排成五个,然后告诉呼无泪,绝对不能让对方的棋子五个连成一条线,否则自己就输了,而自己也要想办法用自己的五个棋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了。 这规则十分的简单,呼无泪一听就懂了,感觉还蛮好玩的样子,就跃跃欲试的想要跟秦拢月玩。 虽然说呼无泪开始还有点稚嫩,但是秦拢月也会一边跟她玩一边交呼无泪怎么玩。 呼无染在一旁也看的津津有味,这种玩法,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看起来还蛮有趣的样子。 在呼无染玉佩中的叶天也看到了这一景象,上次他趁着月圆之夜出来,将他的灵魂之力耗费了不少,他花了好长时间休息,最近才恢复过来。 叶天看着这棋盘,心中愕然,这不是五子棋吗?据他之前的调查,这个古时代只有围棋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棋局,可是这个秦拢月为什么会知道五子棋的玩法? 叶天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狐小妹也跟自己一样穿过来了?难道这秦拢月认识狐小妹? 可是现在叶天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呼无染的身体,更没有办法从玉佩里出去,找秦拢月问个明白,只能将这一肚子的疑问先压了下来,继续在玉佩内打坐,企图将自己的魂魄在玉佩里面修炼的更强大,然后挣脱这玉佩的束缚出去了。 想到这里,叶天又在玉佩里,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修炼。 一转眼,就七天过去了,这七天双梅一直在家里给她母亲守灵,而李良柱,张家也传来了消息,告诉秦拢月,李良柱已经死了,毕竟这李良柱是秦拢月交给张家的,李良柱死了,张家当然应当来给秦拢月通报一声的。 头七过去之后,接下来就是下葬了,虽然秦拢月不怎么相信迷信,但是入乡随俗,所以她还是让梦云去请了风水先生来给双梅的母亲看墓地,看完墓地之后,选好吉时,就安排人下葬了。 藏了双梅的母亲之后,双梅的小姨提议,让小辉跟着她,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孩子,而双梅要回将军府继续当丫鬟,所以也就没有跟自家小姨会木匠铺,只是将小辉托付给了自家小姨。 第一百四十四 小辉虽然说出生之后,没有怎么见过这位小姨,但是经过这七八天的相处,他和他家小姨的关系也非常的好,而且他家小姨待他就跟待自己亲儿子一样的,所以让他去他小姨家那住,他都没有什么异议,就是很舍不得双梅。 双梅看小辉这么不舍,她也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小辉乖,跟小姨回去,姐姐有空就会去看你的,反正离的也不远,乖听话啊!” 小辉听到以后还能见到自家姐姐,这才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葬礼完毕之后,小辉就跟着自家小姨回了木匠铺。 对于小辉回木匠铺,秦拢月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因为小李的为人还算不错,小辉就算跟着去了,相信小李也会好好照顾小辉的。 双梅看着小辉一步三回头的跟自己小姨走了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双喜等人回了王府。 因为秦拢月现在还在王府里住着,她们这几个丫鬟,当然也跟着秦拢月一起呆在王府了。 秦拢月等人回到王府之后,看到呼无染正和呼无泪在玩秦拢月那天弄出来的五子棋。 这呼无泪玩的津津有味就算了,没想到这呼无染也玩的有滋有味的,让秦拢月看的十分无奈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且这次秦拢月回去,呼无泪居然没有跑过来,而是紧紧的盯着棋盘,生怕一不小心被呼无染钻了空子输掉了。 这样秦拢月也乐的清闲,刚到客厅坐下,喝了一口茶,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报,王妃,门外将军府丫鬟求见。” 秦拢月心中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说道:“宣。” 然后这家丁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粉色衣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秦拢月的跟前,说道:“小姐,小姐,你快回将军府看看吧,夫人,夫人出事了。” 这个丫鬟叫青梅,是梦云和梦烟的半个弟子,因为梦云有一次和梦烟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她也跟着梦云和梦烟学了点防身的本事,所以会些拳脚功夫,也会些医理,从青云观回来之后,秦拢月曾提起要派个会武功,也会医理的人去保护萧婉儿,她才能发放心,梦云便向秦拢月举荐了青梅。 秦拢月见过青梅之后,觉得青梅这个人不错,心思也不坏,于是就派去了萧婉儿的院子里,当然,青梅的身份,秦拢月也跟萧婉儿说了,也让墨竹多照顾青梅一下,两个人齐心协力的保护萧婉儿,毕竟萧婉儿那边一直就只有墨竹一个心腹,这安全实在是不够,墨竹和萧婉儿都答应了。 不过开始青梅并不是很乐意放弃自由去给萧婉儿当丫鬟的,但是碍于自己两个师傅的要求,所以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开始还有些小矛盾,但是墨竹和萧婉儿都对她很好,久而久之,她也就和墨竹还有萧婉儿消除了隔阂,真心实意的保护起了萧婉儿安全,毕竟萧婉儿和墨竹平日里都对她挺好的,这是除了她师父以外,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 秦拢月闻言,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旁边的管家说道:“管家,你等会儿去跟王爷和小姐说一声,就说我先回将军府一趟。” “是,老奴知道了。”管家在一旁应道。 秦拢月见管家答应之后,便立刻起身,往外走。 双梅,双喜,梦云,梦烟,都紧跟其后,一起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之后,王府的管家很细心,早就将马车备好了。 秦拢月等人上了马车之后,秦拢月才有空问事情的经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梅叹了口气说道:“唉,最近不知道是谁,总想给夫人制造伤害,不是下毒,就是制造一些意外事故,不过好几次都被我发现,然后我和墨竹姐姐挡了下来,想着反正我和墨竹姐姐都能搞定,就不用太通知小姐了,而且夫人每日的饮食,我们都非常注意的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可是今天早上开始,夫人的身上就开始发痒,开始还以为没什么,而是到最后越来越严重。” “给我说说,是什么症状?”秦拢月紧皱着眉头说道,虽然表面冷静,但是紧紧拽着袖子的手,出卖了她内心的焦急和担心。 “开始只是一小块地方,后来痒的范围越来越大,而且还开始起了一个个的小红点,府里的大夫我们不知道靠不靠谱,所以没敢让大夫来看,而且我诊脉发现夫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上却到处起红点,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来找小姐了。”青梅低着头,不敢看秦拢月,讲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秦拢月听完青梅的讲述,总觉得这似乎是皮肤过敏了,虽然说是一个很小的病,在现代,随便吃一片药就好了,可是这古代,哪里会有过敏的药啊,古代的医疗基础那么差,这一个不好,一个小病,都能随随便便的夺走一条生命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就着急了,正想开口,让车夫快点赶回将军府的时候,车门外就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小姐,将军府到了。” 秦拢月二话没说,撩开车帘子就下了车,然后直接往将军府里面走去。 青梅等人也赶紧下了车,跟了上去。 秦拢月进了将军府之后,七拐八拐的,直接奔萧婉儿的院子方向走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来到萧婉儿房间门口的时候,秦拢月就看到片墨竹正在门口处,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 看到秦拢月来了之后,墨竹立马就迎了上来,说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快进去看看夫人吧。” “嗯,你怎么不进去伺候着,跑这外面来了?”秦拢月一边走,一边看着墨竹问道。 “夫人不让我进去,那红色的点点都爬上了夫人的脸了,夫人现在都不让我进去,怕见人,而且情绪有些激动,我没敢忤逆她,只好出来了。”墨竹一脸担忧的说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这也对,这脸上全起了红点点,这就等于毁容了,这毁容,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秦拢月知道。 秦拢月来到门口,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说道:“娘,我是月儿,娘月儿回来了,你给月儿开开门呀!” “不要,不要,月儿,你不要进来,娘现在这个样子,很难看,娘怕吓到月儿。”屋内传来萧婉儿绝望的声音。 “娘,你是我的娘,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依旧是我的娘,这是谁也没有办法代替的,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吓到我的,快点给月儿开开门,让月儿看看你吧,娘!”秦拢月一边拍着门,一边说道。 可是无论秦拢月怎么敲门,萧婉儿都不在回应了,只是传来阵阵的哭声。 秦拢月这下可发愁了,这过敏耽误久了,可是会出人命的啊,要是直接冲进去的话,萧婉儿可能会承受不住这个心理压力,奔溃的,到时候一伤就是两个人啊! 秦拢月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而一群丫鬟们也都围着秦拢月,等着秦拢月想办法。 突然,秦拢月脑袋灵光一闪,然后对着众人勾了勾手指,然后走到离萧婉儿房间门比较远的地方,确定她们的声音萧婉儿听不到了之后,秦拢月这才小声的对众人说道:“等会,我就在门口装晕倒,你们就集体喊,说我怎么怎么了,怎么严重怎么说,最好是说的我快死了,知道不?” 众人听完之后,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纷纷向秦拢月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高,小姐这招就是高。” 这可不是么,这萧婉儿向来都是把秦拢月当成心头肉的,这秦拢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萧婉儿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啊,肯定直接就飞出来看看秦拢月怎么样了。 虽然这么利用萧婉儿的那份关心,是有点不太光彩,但是现在这办法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毕竟其他办法都不太合适,不太行。 秦拢月和众人商量好了之后,就从新回到了萧婉儿的房间门口,敲着房门喊道:“娘,你快开门啊,你别让月儿担心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秦拢月就发出几声十分痛苦的声音,然后就躺地上了,而丫鬟们也团团的将秦拢月围在了中心,一阵慌乱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糟了,小姐晕过去了!” “这可怎么办啊,小姐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了呢?” 梦云和梦烟等人,在秦拢月晕倒的那一刻,就全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说了起来,可是萧婉儿的房门还是没有开,不过屋里的哭声倒是停止了,众人一看有效,于是就继续喊。 “哎呀,小姐怎么开始手脚乱颤了啊!” “小姐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这可怎么办啊!” “对啊,怎么还翻白眼了呢!” 其中几人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听起来还真的是让人以为秦拢月快要不行了呢。 屋内的萧婉儿坐不住了,一下子便把门打开来了,看到秦拢月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大惊失色的上前,抱着秦拢月哭着喊道:“月儿,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亲啊,你不是要看娘吗?娘出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众人看萧婉儿终于愿意打开房门出来,虽然说脸上挂着丝巾,但总算是愿意出来了。 秦拢月感受着萧婉儿身上的温度,滚烫滚烫的,热度有些惊人,看来这过敏程度开始严重了,而且萧婉儿在抱着她的时候,都时不时的忍不住往身上挠去。 虽然这是一场戏,但是戏还是要做足的,不然要是被萧婉儿知道自己等人在骗她,说不定她会继续回去房间里面将房门关上了,所以秦拢月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时就有人提议道:“小姐这样晕在门口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要不咱们将小姐抬进屋子里去吧。” 萧婉儿如一言惊醒梦中人那般,连连点头说道:“对对,你们赶紧将小姐扶到我房间里去,然后赶紧去请大夫。” 众人见萧婉儿答应了,就全都七手八脚的将秦拢月抬进了房间里,放到了萧婉儿的床上。 众人将秦拢月在床上放好之后,就让到了一边,而萧婉儿则做在床边,用手擦着秦拢月的脸,一脸担忧的看着秦拢月。 秦拢月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嘤咛一声,眉头微皱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萧婉儿一见秦拢月醒了过来,心里那块石头也就松了下来,高兴的抓着秦拢月的手说道:“月儿,你可算醒过来了,真是吓死娘了。” “娘,你终于肯见我啦,谁说娘难看的,娘还是那么漂亮嘛,一点都没变,还是一个大美女。”秦拢月装作有点虚弱的样子跟萧婉儿说道。 萧婉儿被秦拢月这话逗的破涕为笑,用手指点了点秦拢月的鼻子说道:“你呀,这才刚醒来,你就开始油嘴滑舌了。” “唉,娘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不知道你爹见到会不会嫌弃我呢!”萧婉儿笑过之后,又十分凄然的说道。 秦拢月拉着萧婉儿的手,安慰的拍了拍说道:“谁说的,娘那么漂亮,再说了,这又不是永久的,治好了就好呀。” 秦拢月说着,趁萧婉儿不备,就拉下了萧婉儿的面纱,将萧婉儿遮住的容颜露了出来。 萧婉儿连忙用手想要去遮住自己的容颜,却被秦拢月拉住了。 秦拢月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娘,别动,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是什么时候你发现自己身上开始痒的,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那严肃的表情,就停下了要遮住自己脸庞的手,如实的说出了自己今天都接触了什么。 萧婉儿想了想,说道:“我是今天中午开始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养的,但是也没多注意,以为是蚊虫叮咬的,不碍事,就没管它,后来吃过午膳之后,这症状就越来越严重了。” “中午都吃了什么?”秦拢月直觉的觉得中午的菜有人动了手脚,否则萧婉儿怎么会在吃过午饭没多久之后,这过敏现象就越来越严重了呢?开始秦拢月还觉得萧婉儿这过敏很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接触了某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才导致皮肤过敏的,毕竟皮肤过敏这事情说不准的,没有经历过,也就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让自己过敏了,万一刚好不巧碰到让自己过敏的事物呢。 但是现在看来,不排除有人从中捣鬼的成分,很可能是有人让萧婉儿无意间接触了会过敏的东西,然后再在吃午膳的时候吃了点不该吃的,就将这过敏激发的越来越严重了。 “今天中午四姨娘说,我最近身体虚弱,应该好好补补,就让人准备了许多螃蟹,鱼,虾之类的菜来吃,而且这厨子做的味道都十分的不错呢!”萧婉儿想了想说道。 秦拢月虽然猜了出来,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道这样的菜,连忙问道:“娘,这些菜你都吃了多少?” 萧婉儿看着秦拢月那紧皱的眉头,和紧张的语气,心里有些愕然,“因为这厨子的手艺很好,味道不错,为娘就多吃了一点,怎么了?难道这些菜有问题吗?可是我是和家里人一起吃的,大家吃了,都没有什么问题啊!” “没,就是随便问问。”秦拢月说道,要是秦拢月告诉她,跟她说的话,估计又得说一大堆了,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去跟萧婉儿说这些,现在必须得想办法找到治过敏的药才行,不过这四姨娘,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之前伤害她,她可以忍,但是动她身边的人,她绝对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娘,你现在身上这种红点已经有多少了?”秦拢月问道。 萧婉儿一边这边挠挠,那边挠挠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碰到哪,哪就痒。” 随后秦拢月和双喜等人,就把萧婉儿身上的衣服脱了,只剩下了一件肚兜,萧婉儿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穿的那么少,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秦拢月看了一下,现在萧婉儿身上的过敏反应在腿上,手臂上,脸上,脖子上,都有了,还起了一个个的小红点,只有少数地方还没有被过敏蔓延。 看完情况之后,秦拢月看向身旁的梦烟,毕竟梦烟对这方面的事情比较在行。 梦烟接收到秦拢月那询问的目光,说道:“据我所知,这种症状我以前也见过,而且这种症状在乡间比较常见,以前也因为这种病,一直找不到办法治疗,所以死了很多人。” 萧婉儿听到梦烟说还会死人,脸上又白了几分,她还以为这个只是可以毁容而已,没想到居然还能要人命,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啊,就算毁容,她也要保住这条命,这样才能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秦拢月察觉到了萧婉儿的紧张,握着萧婉儿的手紧了紧,仿佛在给萧婉儿支撑住的动力。 “那现在有办法可解吗?”秦拢月问道。 梦烟想了想说道:“有是有,不过我不太清楚,我记得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种病的解药,那本书是那时候的一个民间游医所写的,当时他游历到了一个村子,正好那个村子离收留他住宿的人也发生了这种症状,后来这名游医就帮忙想办法将那人救了回来。” “那你快去找到那本书来看看,找一下方子啊!”秦拢月紧紧的拽着萧婉儿的手,生怕她又去挠,因为萧婉儿身上有些地方都已经给她挠破皮了。 梦烟有些为难的说道:“我那里书太多了,我不知道是哪一本,我自己一个人找的话,会耗费很多时间,要不咱们还是去找大夫吧!” 现在这个时候,秦拢月可不敢找大夫,既然四姨娘能设下这个计谋,那她就一定也算好了她们会去找大夫,谁知道她收买了几个大夫?之前府里的府医就是被她收买了的,而太过普通的大夫也没什么本事,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 秦拢月想了想之后,说道:“你放那个书的地方在哪里,我们大家一起去找,人多力量大,总能很快找到的。” 众人想着这也是个办法,人多力量大嘛,都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小姐……”墨竹在一旁拿了一件斗篷给萧婉儿披上了,省的萧婉儿着凉了,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墨竹,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秦拢月看了眼墨竹那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摸样说道。 墨竹看了一眼萧婉儿,担忧的说道:“你们走了之后,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夫人现在这种状况,我怕她等不到你们回来啊!” 秦拢月觉得墨竹说的也有道理,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去给我娘准备温水,不能太热,让我娘先在浴桶里面泡澡。” 说完,秦拢月又看向一旁的青梅说道:“你就趁墨竹去准备水的时候,出去买一桶醋回来,回来之后,倒到水里面去,给我娘泡澡,记住,只能放醋,其他的花瓣之类的千万别放。”这古代人洗澡没有沐浴露,都喜欢用花瓣来洗澡的,萧婉儿现在这情况,用花瓣的话,等于雪上加霜。 这醋秦拢月记得,虽然治不了过敏,但是用来泡澡似乎是有美白,杀菌,消毒,使皮肤深层清洁,还可以防止滋生细菌的功效的,现在是不太注重美白啦,反正萧婉儿的皮肤很好,美不美白没关系,现在主要的是这过敏。 这醋虽然没有办法治疗过敏,但是可以杀菌消毒,这萧婉儿皮肤过敏,这细菌肯定有一定的功劳的,所以希望能奏效一点。 “娘,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在水里泡着,等我们找到治疗的方子回来,记住,千万不要用手去挠,这玩意越挠越痒的,到时候情况会越来越糟糕的,知道吗?”秦拢月对墨竹和青梅吩咐完了之后,转身对萧婉儿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 萧婉儿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了,点了点头。现在虽然身上很痒,但是她也都努力的忍住没有去用手挠了,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挠一下。 秦拢月吩咐完了之后,将双喜和双梅二人留下来陪萧婉儿了。 因为梦烟的书放在她之前和梦云一起住的地方了,并不在这里,所以现在要去她们以前住的地方一趟,当然,是离将军府有一定的距离的,但是梦云和梦烟都有轻功,带上秦拢月不算事,但是要是再带上双喜和双梅的话就不行了,先不说现在时间不够,这一人提一个,速度肯定要慢上许多,更别提还得多出一个人了。 双梅和双喜也知道情况,所以也就没有吵着要跟着一起去了,而是留下来陪萧婉儿。 于是秦拢月便和梦云和梦烟一起走了。 梦烟在前面飞着,而梦云则带着秦拢月在后面跟着。 梦烟的轻功没有梦云的好,如果梦烟带着秦拢月飞那么长的距离的话,会有些吃力,而梦云的话,从小轻功就练的好,所以功力稳定,带秦拢月根本不是问题,看以前就知道了,总是梦云带着秦拢月的。 大概在空中跳了好几次之后,前面的梦烟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院子里停了下来。 梦云也带着秦拢月落到了院子里。 秦拢月落地之后,看了看这处房子,虽然地方比较偏僻,但是风景什么的都还不错,而且很清静。 随后梦烟便带着秦拢月和梦云一起去了她的书房。 这一进去,秦拢月发现,这还真是名符其实的书房啊,因为里面除了书,还是书,在墙角边还有一张床,整个房间特别的乱,连床上都堆满了书,估计是梦烟看完之后就随手扔在了一边不收拾。 秦拢月看着这书有些头疼,这么多书,要在这里面找到治疗过敏的药方,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更别提这书还堆得乱七八糟了。 “主子,不好意思啊,这里有点乱。”梦烟进去之后,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秦拢月说道。 她一般都是很少收拾的,看完就随处扔,反正有梦云帮她收拾,但是因为二人跟着秦拢月之后,就很少回来这里了,所以这里之后梦云都没有收拾,而她也没来过了。 “没事,你说的那本书,你还记得在哪里吗?不会是要我们把这里的书都翻一遍吧?”秦拢月摆了摆手说道。 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要知道,以前秦拢月在现代的时候,那房间,比这里还要乱的多了,衣服鞋子袜子之类的,全部都是到处扔的。 “这到不会,我还记得我看那本书,看完之后,我记得我是把它放在了……”梦烟用眼睛在书房里面扫了一圈之后,指着床边的那一堆书说道:“就是这里了,只不过不知道是这堆书里面的哪一本有提到了。” 秦拢月顺着梦烟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要在这整个房间里面找,不过床边那堆书也挺多的。 “既然有范围了,那我们就赶紧找吧。”秦拢月说道。 梦云和梦烟都点了点头。 梦云上前去,将那乱糟糟的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收拾出了能够容纳她们三个人坐下的位置,然后在打开了床边的窗户通风,因为太久没有开过了,上面都布满了灰尘,而且这床上还有一股霉味。 然后三人都坐到了床上,梦烟将床脚那一堆书都抱到了床上,然后三人围在一起,一人拿起一本就开始找了。 秦拢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里面的字,虽然她看得懂,但是却看得很费劲,因为这些书都太枯燥无味了,但是为了萧婉儿,她还是硬着头皮一页一页的认真找着。 眼看着这书一本一本的减少,但是她们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秦拢月心里焦急的不行。 她算了算时间,从将军府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可是自己等人还是一无所获。 “主子,我找到了,你看,就是这个——徐长卿!” 突然,梦烟欣喜的拿着一本书对秦拢月说道。 徐长卿?秦拢月听到这个名字,脑袋里面顿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徐长卿不是以前一部很出名的电视剧里的人物的名字么?关他们找的解药什么事啊?难道这本书是叫徐长卿的人写的? 秦拢月伸过头去看梦烟手里面的书籍,结果一看,她发现她想多了,真的想多了,这徐长卿居然是一味药材的名字,没想到那电视剧里的主人公叫的名字居然是药材的名字! 接下来,秦拢月有看了看这味药材的功效和用法,这书都写的十分详细,而且这配方下面还有这味药材的图片,当然,不是现代的那种彩色的图片,只是古人用毛笔勾勒出来的一个大概摸样而已,但是也足够她们去找这味药材了。 找到之后,秦拢月和梦云等人便从书房里面出来了,但是她们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药铺,因为她们手里没有徐长卿这味药材,可是她们去了药铺一问,她们都以为秦拢月等人是在找一个叫徐长卿的人,结果解释了半天,药铺的人才知道她们是来买药的,但是这药铺里面的人说店里没有这味药材,而且从来都没有听过这味药材,秦拢月等人只能失望而归了。 从这家药铺出来之后,秦拢月还不死心,又去了其他几间药铺,可惜都没有,最后只得自己去大山里面采药了。 说做就做,反正现在时间紧迫,也没时间给秦拢月纠结和犹豫了。 这种草药既然能被那个民间游医找到,那就说明是在乡下,乡间的一些地方就能找到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在深山里面的,农民之所以能感染过敏,那基本都是在野草从里逛来逛去的结果,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能在那些草丛里使得过敏,那肯定在那草丛里也能找到解药的。 所以秦拢月和梦云梦烟朝着最近的一座小村落飞去。 到了小村落以后,很多人都在田地里面干活,洒着汗水。 秦拢月等人从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将那本书给带上了。 正好秦拢月等人的旁边的田地里面有个妇人在干活。 秦拢月拿着那本书,就下到了田地里面,对那妇人说道:“大婶,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在附近见过这种草啊?” 那妇人抬起头,看到秦拢月,又看了看秦拢月手里书上的图案,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迟疑的说道:“这个嘛,我想想啊……” 秦拢月没有看露这妇人眼中的算计,但是现在她赶时间,也没那么多时间跟这妇人计较,而且人家天天在田地里面工作也挺辛苦的,自己给点钱,就当是自己询问的费用就好了,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对那妇人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把这两银子给你。” 那妇人看着秦拢月这么大方,丝毫没有犹豫的掏出来的那一两银子,眼睛立刻就放光了,但是高兴过后,她咳嗽了两声,将自己的情绪收了起来。 但是这妇人心里也就有计较了,看秦拢月身上的穿着,这一身衣服都得要不少钱,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说明这书上画的草对她很重要,要是不趁机多坑一点,那还真是对不起自己了,反正这些有钱人又不差钱。 这么想着,这妇人的眼睛转了转了,面露难色的说道:“这……” 秦拢月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了,人家是嫌她给的不够多呢,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一共大概二两左右,说道:“这总行了吧?” “哎呦,这位姑娘,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这种草我见过是见过,而且这方圆百里,也就我家种着呢,这是我公公早年去深山里面采回来的,都种了好多年了,我公公对这玩意儿宝贝着呢,平日里都不给我们碰的。”这妇人脸上神色夸张的说道。 秦拢月一听就明白了,这还是嫌自己给的钱不够,心里有些不爽,这不是明显的欺负自己对这一块地形不熟,不知道这书上的草药在哪么?自己只不过就是为了不麻烦,才掏出银子问的,结果人家倒好,把自己当成冤大头了,使劲宰呢! 正好这路边也有一位带着头巾,挎着篮子走过的妇人。 秦拢月瞥了自己身边这妇人一眼,果断的回到了大路上,然后朝刚刚在路上走过的那位妇人追了过去,“大姐,大姐,等一下。” 可谁知,这妇人一听,非但没有停下,还没命的往前跑,似乎想要甩掉秦拢月。 梦云和梦烟对看了一眼,一个飞身,就落在了那正在跑的妇人前面,挡住了那妇人的去路。 那妇人看到自己的路被堵死了,这才停了下来。 秦拢月跑的气喘呼呼的,终于追上了那妇人,说道:“我说大姐,你跑啥!” 那妇人惊愕的回头,看着秦拢月,哭丧着脸的说道:“你说打劫我能不跑吗?有人打劫,谁不跑谁是傻子,那个……姑娘啊,我看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干啥非要去做土匪呢,而且看你身上的衣服,你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怎么就做起打劫这行当来了?我可是穷人,没钱给你们打劫啊!你说说你这如花似玉的丫头,跑出来做打劫的勾当,你爹娘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的,你还是回家吧!” 打劫?秦拢月的嘴角抽了抽,难怪刚刚她跑那么快呢,原来是把大姐听成了打劫,秦拢月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位大姐实在是太可爱了,知道她是打劫的之后就拼命跑,发现跑不了之后,居然还回过头来劝她回头是岸。 这绑着头巾的妇人看到秦拢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些莫名其妙,担忧的用手在秦拢月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但是秦拢月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大姐刚刚说的话,就笑的动都都不了,是在是没办法回答这位大姐的话。 站在妇人背后的梦云和梦烟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当然,她们没有秦拢月那么夸张,只是嘴角的笑容收不住而已。 那妇人看着秦拢月这副摸样,叹了口气,充满怜惜的说道:“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年纪轻轻的,就疯了。” 秦拢月好半天才收住了笑声,自己眼前这位大姐实在是太可爱了,憨态十足,而且还很善良,比刚刚问的那个妇人要好多了。 秦拢月收住笑容之后,正打算跟这位大姐解释自己的来意的时候,另外一个妇人横插了进来,还推了那大姐一把。 “去去去,一边去,该干嘛干嘛去,没你的事情,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被你说成了是疯子。” 秦拢月一看,原来是刚刚在田地里面问的那位妇人。 只见那妇人推了那大姐一把之后,转过身对秦拢月献媚的笑着说道:“那个,姑娘啊,刚刚我又想了一下,我可以跟我家公公说一下,将你要找的那棵花就以你刚刚出的那个价钱卖给你,你看……可行?” 这妇人在秦拢月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这种草,在她们附近的草丛里就能找到,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是很少,反正随便在草丛里面找一下就能找到的,自己眼前这位姑娘都给出了这么高的价钱,就算不往上加了,就二两银子,都够他们家吃半年的肉了,所以想来想去,这妇人还是觉得不能让秦拢月这块肥肉跑了,于是就跟着秦拢月的屁股后面又追了上来。 但是现在,秦拢月对于这妇人没有丝毫的好感,她也已经不想问这个妇人了,所以直接就没有搭理这位妇人,当没看见那般,绕过了这位妇人,走到了那个戴头巾的大姐面前,说道:“大姐,我刚刚喊的是大姐,不是打劫,我是想要找你问点事情的。” 说着,秦拢月拿出了那本书,翻开到徐长卿的那一页,指着那个图案说道:“我是想问问你,你在附近见过这种草没有?” 那绑着头巾的大姐听到秦拢月不是打劫的,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就说嘛,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穿的还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是打劫的呢,原来是误会啊!” 然后大姐就看了看秦拢月手上那本书的图案说道:“哦,这个啊,见过啊,就在不远处……” 结果这位大姐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大婶给捂住了嘴巴。 只听那大婶恶狠狠的对那大姐说道:“别什么都瞎说。”然后小声的在那大姐耳边嘀咕了几句,就放开了那大姐。 紧接着,那位妇人就对着秦拢月说道:“那个,她就是在我家看见的那棵草,我家就在这边不远的地方,要不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这位大婶的话刚说完,那位被她又推又捂嘴巴的大姐推了一把,说道:“什么分我一半啊,我才不要勒,你是不是想骗人家小姑娘的钱,明明后面山坡上,随便都能找到的草,呸,还想让老娘配合你?我告诉你,老娘不稀罕,王翠花,我忍你很久了的,你今天要是在推我一下试试。” 那王翠花没有想到这傻大姐居然有钱都不乐意赚,还将事情说了出来,顿时就气的不行,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秦拢月那鄙夷的眼神,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恼羞成怒的推了那大姐一把说道:“李蕙兰,我告诉你,我也忍你很久了,推你怎么了,我就推你了,你能怎么地?”说着又接连推了那大姐好几下。 结果没一会儿两人就在路中间打了起来。 秦拢月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人,但是萧婉儿那边也确实等不起了,于是就跟梦烟使了个眼色,让梦烟去将这草给采回来,她和梦云在这里等着。 梦烟点了点头,就飞身走了。 然后秦拢月给梦云使了个眼色,让梦云上前去将这两个人给点穴了,省的两个人打个没完。 等两人都冷静了一点之后,秦拢月就让梦云解了那位带头巾的大姐的穴道,说道:“大姐啊,咱不跟她这种人生气,而且你们这样在大路上这样大家,被大家看到了多不好啊,指不定人家回去说闲话呢!” “哼,我才不怕别人说闲话呢,这臭婆娘,为人泼辣,在村子里面,很多人都不喜欢她的,有一点小便宜就占,没想到今天还想让我配合她一起来骗姑娘你的钱,我才没她那么缺德呢!”那大姐十分不屑的看着那妇人说道。 显然这心中的气还没消。 秦拢月又安抚了一阵,说实话,这大姐的性子,她是真喜欢,直来直去的,不像那位妇人一样那么假,这大姐平日里,应该没少受这妇人的,今天合着一股脑的全爆发了。 那大姐这才在秦拢月的安抚下,渐渐的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大姐,这是谢谢你给我们指路,害我们没有被这妇人诓骗的报酬,你拿着吧。”秦拢月在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这位大姐说道。 “不不不不,这银子我可不能收,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怎么能收姑娘你的银子呢,姑娘您赶紧把银子收回去,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要是收了,我不就和这个臭婆娘一样了吗?”那大姐把秦拢月给的银子递了回来,一边摆手,一边摇头的说道。 秦拢月把这银子硬塞到这大姐手里,紧紧的握住大姐的手,说道:“大姐,你和她不一样,她是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而且还想在我这诓骗更多,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才识破了她的计谋,你这,我是自愿给你的,而且大姐你这一家也不容易不是,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 在秦拢月的再三要求下,这位大姐才勉为其难的将银子收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而那位被梦云定身了的妇人看着这位大姐将那五两银子收进怀里的时候,心里那个咬牙切齿啊,这五两银子本该是她的,居然被这小贱人给抢走了,心里满是不忿,而且秦拢月之前最多给了自己二两银子,怎么到这贱人手里就五两银子了,所以这妇人连带秦拢月一起恨上了。 待那位大姐走了没多久之后,梦烟就从不远处的小山坡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大把和书上画的差不多草,“主子,我回来了,那边的山坡上确实不少这种草,很容易就被我采了一大把回来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既然草药采回来了,那自己就该回去了,萧婉儿还在将军府里等着呢,于是给梦云使了个眼色。 梦云便一步上前解了那妇人的穴道,然后带着秦拢月,和梦烟开始一前一后的飞走了。 那妇人被梦云解了穴道之后,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发现秦拢月等人已经不见了,吓了她一跳,本来想骂秦拢月的,都没敢骂出口了,心里有些心慌,这人怎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该不会刚刚那三个不是人,是妖怪吧? 这么想着,那妇人的脸色就惨白一片,连田里的活也不干了,连忙回了家。 秦拢月此刻真可以说是归心似箭啊,她原本估摸着一个时辰内能回去的,但是从将军府出来到现在,至少用了快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萧婉儿在将军府里怎么样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梦云和梦烟带着秦拢月回到了将军府,刚落地,秦拢月就直奔萧婉儿洗澡的地方。 到了门口之后看到墨竹正守在浴室门口,便上前问道:“墨竹,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墨竹见秦拢月等人回来了,欣喜的上前说道:“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夫人还在里面泡澡呢,听了你的话,用醋泡澡之后,夫人感觉舒服了很多,不过已经在里面泡了一下午了,身上的皮都跑出褶子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就推门进了浴室,喊了两声娘,却没有人答应,秦拢月心里一紧,萧婉儿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连忙冲到了屏风后面。 只见萧婉儿正耷拉着脑袋躺在浴桶里,秦拢月上前去探了探呼吸这才松了口气,还有气,然后就问向旁边的梦烟说道:“梦烟,我娘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六 梦烟看了看之后,说道:“夫人应该是睡着了,没什么大碍的。” 秦拢月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虚惊一场! 得知萧婉儿是睡着了之后,秦拢月轻轻的摇了摇萧婉儿,将萧婉儿摇醒之后,说道:“娘,我回来了,你先从这木桶里起来吧,老泡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药我和梦云梦烟采回来了,一会儿就给你上药。” 萧婉儿迷迷糊糊的,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说道:“月儿,你回来啦。”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先出去了,让墨竹她们给你更衣吧。”然后便退了出去,让墨竹和青梅进去伺候着。 退出了浴室门之后,秦拢月便让梦烟去做药去了,梦烟经常弄这些药物,做起来顺风顺水的,所以让她去做的话,会简单快速很多。 梦烟领命就退了下去。一旁的双喜双梅也跟着一起去了,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没! 等萧婉儿出来的时候,秦拢月发现萧婉儿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了,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光线太暗没注意,唯一的好处就是,身上那些红色点点消下去了不少,而且萧婉儿看起来似乎特别的累,但是这也不怪她,毕竟孕妇是容易嗜睡的。 秦拢月看萧婉儿困的不行了,便让墨竹和青梅,先陪着回去房间里面休息。 墨竹和青梅应了一声,就打算带着萧婉儿会她的房间休息了,但是秦拢月想了想,又将墨竹和青梅喊了回来说道:“你们还是带夫人去我的院子里,去我的房间里面休息吧,我怕我娘房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这身上的症状刚好一点,不要在被染上了,又加重病情了。” 墨竹和青梅想想,也是这个理,就领命带着萧婉儿往秦拢月的院子方向去了。 这是双梅和双喜回来了,说是梦烟那边没有她们能帮上忙的地方,所以她们就回来了,看看秦拢月这里有什么能帮忙的。 于是秦拢月便带着她们几人往萧婉儿的房间去了。 去了萧婉儿的房间之后,秦拢月让梦云和双梅一起将屋子里面的窗户都打了开来,通通风,然后让双喜带着其他丫鬟回来,将萧婉儿的被褥之类的都拿出去洗了,连床帐都一并拆了拿去洗了,基本上是能换的都换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又让另外的丫鬟们过来,将屋内的东西都用清水擦一遍。 随后秦拢月就带着梦云出了房间,去萧婉儿的院子里面去逛了一圈,将院子里面的一些开的正艳的花,让人用一大块一大块的布裹了起来,没办法,现在萧婉儿属于过敏时期,对这些花粉之类的刺激可受不了,平日里面闻着可能没事,但是现在过敏,遇到这些花粉就是雪上加霜。 但是这花让人家全挖了又有点可惜,就让人用布蒙起来了,这样能防止花粉在空气中扩散,反正等过两天萧婉儿的过敏好了,这些花草就能重见天日了。 等处理好这些之后,秦拢月便让双喜在这边看着,然后带着双梅回了自己的院子,毕竟双喜是在将军府里长大的,对这些事情十分的熟练,也知道该怎么做,所以留下双喜在萧婉儿这边主持大局是可以的,而双梅毕竟来将军府的时间短,在她的院子里可以,但是在萧婉儿这边就不一定行了,而且处事方法都还很稚嫩,不熟练。 秦拢月回到院子里之后,就去了自己的小厨房,看看梦烟将草药弄得怎么样了,因为这将军府里,也就她院子里的小厨房设施比较好,萧婉儿院子里的小厨房梦烟用起来也不方便,所以就回来秦拢月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弄草药了。 秦拢月去倒小厨房的时候,梦烟还在小厨房里忙碌的转来转去,看来要把那些草全都变成药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于是秦拢月也没有去打扰梦烟,转头去看了看在她房间里面熟睡的萧婉儿。 只见萧婉儿此时正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呢,秦拢月也就没有吵醒她,让墨竹继续守着,自己退了出来。 秦拢月走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坐在石凳上,终于松了口气,算了算时间,自己离开王府也有大半天的时间了,而且萧婉儿现在这样,自己今天是不可能回去了,呼无染她倒是不担心,她就担心呼无泪找不到她,会不会哭。 秦拢月正想着呢,就有丫鬟来报,说道:“小姐,王府派人过来了,说是找小姐有事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不过这王府里面怎么突然来人了?自己走的时候跟管家打好招呼了的呀,难道是王府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想到这里,秦拢月连忙站了起来,快步的向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见到来人,原来是秋香。 秋香见到秦拢月出来了,连忙上前行了个礼,说道:“见过王妃。” “起来吧,说吧,你急匆匆的跑来找我,是不是王府里面出什么事情了?”秦拢月坐到了首位说道。 “回王妃,小姐发现你不见了,吵着要见你,一直在府里闹腾,王爷劝她也不听,非要找您,王爷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让我过来让您回去一趟。”秋香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 秦拢月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呢,原来只是呼无泪吵着要见她而已,虽然她回来之前就料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却没料到呼无泪会闹的这么厉害,而且有呼无染陪着,居然还能闹的这么厉害。 秦拢月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跟你回去一趟。”她怕她要是不回去一趟的话,呼无泪会不会找到这将军府来都说不定,还是回去好好地安抚一下呼无泪吧。 而将军府这边,有梦烟,双喜双梅,墨竹,青梅等人在帮她看着萧婉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自己只是去一下就回来的,所以秦拢月便带着梦云跟着秋香走了出去。 来到将军府的大门口,秋香在一辆马车前蹲下了身子,秦拢月知道,秋香这是让她踩着她的背部上车呢,但是这种行为她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她越过了秋香,自己跳上了马车。 秋香看着秦拢月这举动,一阵错愕,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早已习惯了这种行为,但是今天秦拢月的行为,还是给到了秋香心里满满的震撼,心里对秦拢月的感觉,除了尊敬,还多了点别的什么。 在一旁的梦云看着秋香那一脸错愕的表情,拍了拍秋香的肩膀,笑了笑,然后跟着上车了。 由于梦云也跟着秦拢月在王府里住了挺久得了,而秋香是王府里伺候秦拢月的,所以两人的关系,虽然说没有和双喜那么好,但是感情也还算是不错的。 秋香也随后反应过来,跟着上了马车,但是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这还是她遇到王爷之后,第二个不愿意踩着自己背部上马车的主子。 坐上马车之后,秦拢月就在想,万一回到王府,呼无泪不让自己走了怎么办?自己看着呼无泪那泪汪汪的小眼神,肯定招架不住要投降的啊,可是这萧婉儿这边还没脱离危险,自己实在是不放心啊,这可咋办呢? 秦拢月在马车上做的位置靠窗户,秦拢月就一边想着该怎么办,一边撩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 现在是下午四五点左右,街上摆摊的基本上都没什么人在了,因为摆摊的都是从偏远的乡村一大早就出门过来的,离得远,要是不早点回去的话,晚了,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天黑了,赶夜路很危险,所以他们都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只剩下一些店铺还开着门,这些店铺里的主人基本都是在这都城里生活有房子的,所以他们可以营业晚一点再关门。 秦拢月正想着,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要不自己再去一趟木匠铺,让小李给自己做个玩具,反正小孩子都爱玩,到时候把玩具给呼无泪,应该够她玩好几天了,不过不能太复杂,否则这一点时间做不出来,而且做出来的玩具还不能太简单就给呼无泪破了。 这么想着,秦拢月心里便有了计较,让秋香告诉车夫,向铁匠铺方向驶去。 到了铁匠铺之后,秦拢月下了车,弄来了笔墨纸砚,画了一个九连环,然后告诉铁匠这九连环的奥妙和制作办法。 铁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玩意儿,感觉很惊奇,不过人家付钱,他办事就好了,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只不过是几个九个串联起来的小铁环而已,不一会儿铁匠就将这九连环做好了,拿出来的时候,还是滚烫滚烫的。 虽然这这铁的颜色看起来差了点,这九连环做的粗糙了点,但是总不能鸡蛋里挑骨头,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得将这小小的九连环给给刻上花纹吧! 秦拢月用帕子将这滚烫的九连环包了起来,然后拿着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之后,呼无泪一见秦拢月回来了,就扑到了秦拢月怀里,甜腻腻的说道:“嫂子,你那里去了啊,我都一整天没见到你了,找也找不见。” 秦拢月从怀里掏出九连环,对呼无泪说道:“嫂子的娘亲让嫂子回去了,嫂子的娘亲给嫂子定下了题目,说是要把这九个环拆成一个个的才能出门,解不开不让出门,今天姐姐还是偷偷跑出来见泪儿的,泪儿要是想要早点见到我,就帮姐姐想办法把这九个环拆开来,要是拆开来了,告诉你哥哥,你哥哥就会去接我回来了。” 呼无泪嘟了嘟嘴,虽然很不舍,但是想到自己在家的时候,老师也是这么给自己布置了作业,自己要是不做完的话,根本就不能出去玩。 呼无泪觉得秦拢月实在是和自己在家的时候一样,太可怜了,虽然很不舍,但是还是接过了九连环,点了点头说道:“嗯,嫂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将这九个环给解开,救你出来。” “泪儿真乖,那嫂子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秦拢月摸了摸呼无泪的脑袋说道。 呼无泪朝秦拢月笑了笑,道别之后,就抱着这九连环研究去了。 秦拢月见呼无泪去一旁玩耍之后,将呼无染拉到了一边,悄声说道:“这几天泪儿要是找我,你一定要挡住,我娘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看着,千万别带泪儿来将军府找我。” 呼无染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秦拢月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将军府。 秦拢月回到将军府之后,便去房间里面看了看萧婉儿,萧婉儿此时已经醒了过来,身上的过敏症状虽然有所缓解,但是却还是治标不治本。 于是秦拢月转头又去了小厨房,看看梦烟把徐长卿做出来没有。 好吧,这味药材的名字太别扭了,这谁给这草药取这样一个人名啊,这做药,一加上这药的名字,一听起来,就有点像是在造人,而不是做药了。 秦拢月来到小厨房,看着忙碌的梦烟,问道:“梦烟,这药做的怎么样了?” “快好了,等我把这味药材加进去就好了。”梦烟一边说,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过了大概十分钟,梦烟就将一个药壶用布给端离了灶台,放到了一旁说道:“主子,做好了,接下来只要把那些洗澡水放了,将这药倒入浴桶,在加点水,让夫人在里面泡上两柱香的时间就好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便让双梅去弄洗澡水了,她的院子里也是有浴室的,只是她不怎么用,现在让萧婉儿回自己院子里洗的话,太麻烦,直接在她院子里洗就好,而且在她的院子,她也比较安心,她的院子总比萧婉儿的院子安全性好。 准备好药水之后,秦拢月试了试水温,觉得还行,就去将萧婉儿带了过来,让萧婉儿在里面泡澡,然后自己则退了出去,让墨竹等人守着,自己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不知道小白现在闭关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这小家伙,心里还怪想它的,秦拢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想到。 转眼间,这香就已经烧完了,萧婉儿也从浴室里面出来了,秦拢月上前看了看,还真别说这徐长卿,咳咳,好吧,还是不习惯,不过这药的功效还真是好,两柱香的时间,萧婉儿身上的那些小红点都已经退了下去,恢复如初了。 “娘,你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还痒的?”为了以防万一,秦拢月还是问了萧婉儿一句,看看是不是真的都好了。 萧婉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为娘现在感觉身上特别的舒服,也不养了,这药还真是好啊,这才这么一小会儿,居然就治好了。” 秦拢月听到萧婉儿真的已经好了,这才松了口气,暗中还给萧婉儿号了一下脉,发现脉象也很平稳,说明这药对萧婉儿体内的胎儿也没造成危险。 随后秦拢月便陪着萧婉儿闲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由于萧婉儿想和秦拢月一起吃,便传令下去,今天的晚膳大家可以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无需一起聚集到大厅里面了。 然后自己则留在了秦拢月的院子里面,陪秦拢月一起吃饭。 幽兰院内。 “姨娘,秦拢月已经成功从王府里回来了。”绿妖扶着蓝静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蓝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总算是回来了,“她有察觉到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吗?” 绿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而且今天的午膳的确是四姨娘安排的,跟咱们可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蓝静赞赏的看了绿妖一眼,不愧是她的贴身丫头,做事情也滴水不漏。 四姨娘为什么会让人大肆做海鲜大餐,这些都是绿妖在暗地里,有意无意引导的,然后绿妖又去引诱秦月瑶,这秦月瑶虽然看上去有些早熟,但是她毕竟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只要绿妖下个套,她肯定会往里面钻的。 兰香这时拿着一只鸽子走了过来,对着蓝静行了个礼,说道:“姨娘,有太后密旨。” 蓝静上前,将鸽子腿上的密旨拆了下来,打开一看,顿时怒的将那密旨揉成了一团。 绿妖本想问出了什么事情的,但是看到兰香在,才忍住了没问。 蓝静转身进了房间,写了张纸条,塞回了鸽子的腿上,兰香就拿着鸽子下去放飞了。 等兰香转身走了之后,绿妖才上前,扶着蓝静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是否太后又来信催了?” 蓝静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太后已经等不及了,她准备自己亲自动手,让我们不要在插手管这件事情了,到时候只要配合她就好。” “那姨娘你为何叹气?”绿妖有些不解,太后既然自己准备亲自动手了,也让她们不要插手,那她们正好乐的轻松自在,为何蓝静要叹气呢! “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对付秦拢月,屡次失手,太后已经对我很不满了,现在现在居然要自己亲自动手,那就意味着,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下降了不少了,说不定一个不高兴,我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因为她已经在怀疑我的能力了,既然我的能力不行,那她肯定要派人来顶替我的位置了。” 蓝静小时候一直在深宫,太后的身边长大,对太后的为人和手段自然是清楚的很,哪会不知道太后现在这是存了要废了她的心思了。 “啊,那我们接下来是否要采取一些行动?”绿妖睁大眼睛,有些惊讶,但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担忧,这么多年,她和蓝静相依为命,早已习惯,她也打算一直跟着蓝静,所以蓝静的前途早已和她的前途联系在了一起,她已经把她的命都和蓝静联系到一起了,她虽然不怕死,但是她却怕她死了之后,蓝静一个人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以来,绿妖一直在蓝静的身后,看着蓝静,陪伴着蓝静,蓝静的心思,她最清楚,这么多年以来,这样的一个弱女子,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甘愿沦为他人棋子,任人摆布,明明只是一颗棋子,却有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可是她爱的人却不爱她,这么多年来,蓝静其实过的一直很矛盾,唯一让蓝静欣慰的,估计就是蓝静那唯一的儿子了。 绿妖看着这样的蓝静,心里其实还是很心疼的,她一直想要为蓝静做些什么,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陪伴在蓝静的左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子,每每看着蓝静为了秦将军,跟太后求情,而被太后责罚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回来只是淡淡的一笑,说秦将军没事就好。 然而,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蓝静在暗地里为秦将军付出了多少,蓝静只是一直在默默的付出,其实蓝静的心思并不坏,这点绿妖一直都知道,但是却为了秦将军,甘愿受制于人,做了那么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只求能够呆在心爱的人身边就好。 如果太后要放弃蓝静的话,那蓝静就不能在继续呆在将军府了,她觉得蓝静这一生,都只是为了秦将军一个人而生,成为秦将军的女人,是蓝静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但太后放弃蓝静的话,别提蓝静是否能继续守护秦将军,恐怕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了。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蓝静不采取行动的话,那她只能自己暗地里想办法帮蓝静了,哪怕出卖她自己。 蓝静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有所动作比较好,万一因此,不小心坏了太后的计划,那就糟糕了。”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吗?太后除掉秦拢月之后,肯定会换掉你的。”绿妖有些着急的说道。 “别急,我只是说暂时不动而已,但是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帮秦拢月一把。”蓝静淡淡的说道。 绿妖听着蓝静这话,觉得蓝静这是在自暴自弃了吗?要是被太后知道,她们跟她作对,那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现在太后可是龙耀国去权位最高的人,这小皇帝那么小,谁一看都知道,这只是可傀儡皇帝而已。 “姨娘,万万不可啊,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就糟糕了,太后娘娘要弄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就算知道要离开将军府了,您也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啊!”绿妖劝道。 “谁说我要离开将军府了,我要在这里等着将军回来,平时看你这丫头挺精明的,怎么现在却犯了糊涂,太后娘娘说了,一个月之后,她要举行赏花宴,她会在赏花宴上有所动作,让我们到时候配合她,到时候我们可以事先悄悄送点消息给秦拢月,让她心生警惕,但是不鞥那让她擦觉我们在帮她,等太后的计谋被她化解之后,太后也就会知道那丫头不好对付,最后咱们再想办法出面,让太后败的不是很难看,这样一来,太后才会觉得我还有可用的价值。” 蓝静用手指点了点绿妖的额头说道。 绿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蓝静不是自暴自弃啊,不过这步棋却是非常险,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了,但这也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吧! 绿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着说道:“姨娘就是聪明,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确是一招险棋。” 蓝静点了点头,道:“嗯,所以到时候,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见机行事才行。” “嗯,对了,姨娘,刚刚大夫人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今天的晚膳不用去前厅吃了,可以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面用膳,你看……”绿妖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报告给蓝静说道。 蓝静心中闪过一个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大少爷呢?” “大少爷现在应该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吧。”绿妖想了想说道。 “嗯,想来我也很久没和严儿单独吃饭了,你去厨房拿几道大少爷爱吃的菜,今晚我去严儿那边吃饭。”蓝静笑的一脸温柔,那是她和将军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是。”绿妖应声退了下去。 回到将军府的这几日,萧婉儿基本天天往秦拢月院子那边跑,现在萧婉儿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当然不是很明显,看起来就跟有了小肚腩一样,穿点宽松的衣服就好了,但是孕吐的反应却十分的强烈,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难受的要死。 当然,孕吐的这些反应,一般人都不知道,因为平日里,墨竹和青梅都不敢随意让人靠近萧婉儿,而萧婉儿除了去秦拢月那边,基本不走动,总是呆在房间里,所以将军府里除了秦拢月和那几个心腹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萧婉儿已经有了身孕,而且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秦拢月为了能让萧婉儿的胃口更好一点,也就想着办法做一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酸梅汤之类的,来改善萧婉儿的胃口。 第一百四十七 而回到将军府的这段时间,秦拢月也没有忘记呼无泪,经常抽时间,抽空去看呼无泪,每次去,秦拢月都会提前去木匠铺制作一些小玩意儿,然后带去给呼无泪玩,所以呼无泪不知不觉间,多了好多的玩具,而且这些玩具都是外面没有的。 当然,这也不是全都是秦拢月让小李做的,偶尔在街上看到一些稀罕好玩儿,又好看的东西,秦拢月都会买来送给呼无泪。 本来开始呼无泪是比较黏秦拢月的,但是现在是比较黏玩具了。 而且呼无泪来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和王府里的丫鬟们也熟络了很多,现在是秋香在照顾呼无泪,而且和呼无泪的感情也很好,呼无染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王爷,而且还是在朝中地位超然的摄政王,不可能整天都有时间在王府里陪呼无泪玩的,而秦拢月自从回家之后,也很少时间陪呼无泪了,所以秋香就成了呼无泪的玩伴兼贴身丫鬟。 而由于玩具的启发,让小李想到了一个赚大钱的方法,秦拢月想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都蛮好玩的,如果能做好,拿出去卖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买的,于是小李便找秦拢月商量了一下,以后秦拢月负责画图纸,构思玩具,而他则负责动手的,将秦拢月画的东西做出来。 秦拢月也觉得可行,就同意了,于是就放手让小李去管,还别说,小李还是有一定的经商头脑的。 小李用之前秦拢月给他的二百两,修木匠铺的钱,重新盘了一家店,作为卖玩具的店,让双梅的小姨去管理和卖东西,当然,双梅小姨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就还顾了几个人帮着一起弄。 而小辉的话,则跟着小李一起守着木匠铺,学手艺,中间小李还收了几个徒弟和店小二。 木匠铺由于小李的大哥之后都没有再来过了,店也就重新装修了一番,重新开了店,本来之前店里的生意就好,现在小李一开店,回头客还是蛮多的,所以木匠铺也很快的重新火了起来。 这一天,秦拢月照常来顺丰酒楼这边逛逛,看看生意,在回顺丰酒楼后面看看李刚等人,现在只要说起都城,就没有人不知道顺丰酒楼的了,当然,顺丰酒楼后神秘的东家叶天也成了很多人津津乐道的对象。 谁知她刚进到顺丰酒楼,刘掌柜就朝她招了招手,似乎是出什么事情了,便跟着刘掌柜来到了后院。 秦拢月跟着刘掌柜来到后院。 刘掌柜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对秦拢月说道:“东家,我发现最近酒窖里面的酒经常莫名其妙的少,开始还不觉得,后来消失的酒渐渐多了起来,这才重视了起来,最近我让人特别留意一下酒窖那边的动静,有一次被店里的伙计发现,看见是一个白衣老头,很像当时没给酒钱,还盗走了一坛酒的那个老头,上次你不是让我给留意一下那老头么,所以我就没有声张,省的打草惊蛇。” 秦拢月赞赏的看了刘掌柜一眼,说道:“嗯,现在带我去酒窖那边看看吧,我看看都少了哪种酒。” 秦拢月跟着刘掌柜一边走,心里已经激动到不行了,师父啊师父,这回你可跑不了了,丫丫个呸的,人家拜师那么容易,磕个头就成了,我丫的要拜个师还得先玩一场猫抓老鼠。 来到酒窖,秦拢月发现,少的似乎都是果子酒,就是用有大熊出没的那座山上摘来的那几种果实,不过这果子酒是一种果子,一种酒,秦拢月可不敢将他们混在一起,不然喝的人就改中迷药了。 刘掌柜看秦拢月在这里,也就不打扰了,便退了下去,忙去了。 秦拢月看了看,少了的那种酒是橙色果子酿出来的,秦拢月之前喝过,酸酸甜甜的,是这三种果子酒里最好喝的一种,看来她那个落跑师父还是有点品味的,专门挑好喝的喝啊! 秦拢月想了想,抱出了一坛果子酒,回头看向旁边的梦烟问道:“有没有十香软筋散?” 梦烟点了点头,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秦拢月坛子里的酒,就知道秦拢月在打什么主意了,便说道:“主子,这十香软筋散的味道有些浓郁,要是放到这酒里的话,会被察觉的。” 秦拢月想了想,觉得也对,便问道:“那你有什么能让人喝了之后动弹不得,跟十香软筋散的效果差不多,但是无色无味的药吗?” 梦烟十分自豪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说道:“当然有了,嘿嘿,就是这个,这个药就是用这几种果子中提炼出来的,要是给人吃了之后,四肢无力,提不起内力,但是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 秦拢月赞赏的看了梦烟一眼,接过了小瓷瓶,到了点粉末进去,然后将这坛果酒重新放回了酒窖,当然,是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把同种果酒都藏了起来,只留下这么一坛就好了,到时候师父他老人家就只能喝那坛被下了药的了。 将酒藏好之后,秦拢月和梦云和梦烟等人就假意离开了,实则从偷偷的在旁边藏了起来。 结果秦拢月藏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连只苍蝇都没看见,难道这小老头师父上回偷的酒还没喝完,所以要等喝完再来拿?那自己怎么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啊,自己又不可能天天在这守着。 正发愁呢,突然眼前白影一闪,然后这酒窖的门就打开了一条缝,速度之快,让秦拢月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等秦拢月定睛看了看酒窖的门确实是开了之后,这才确定刚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肯定是自家师父进去了,虽然她还没有拜师,但是在她看来,只要她这小老头进了酒窖,将酒窖拿出来,那她这个师父就跑不了了,大不了到时候自己拜师,这小老头要是不同意,自己就不给他解药,天天用着果子药泡着他,哼哼! 正在酒窖里面准备偷酒的那个小老头,突然感觉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他逛了一圈酒窖,发现他最爱的那种酒居然只剩下这最后一坛了,当下也不在犹豫,抱着那最后一坛酒,嗖的一下回到了门外,还不忘把锁从新锁上,然后便飞走了。 要不是秦拢月亲眼见证这一切,她都不敢相信,刚刚真的有人来过,因为这小老头的身法太诡异,速度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貌,就以飘然离去了,而且还把门给锁好,看起来就像刚刚没有人来过一般。 “主子,怎么办,他的速度太快,我们追不上啊!”梦烟在一旁有些着急的说道,这要是追不上那老头的话,这药就白下了。 秦拢月微微一笑,道:“别着急,我有办法。” 其实秦拢月早就想好了对策,这小老头的身法太快,梦云和梦烟二人根本就追不上,但是由于她之前将那颗洗髓丹吃了之后,又练了心法,身体的感官领命了很多,也就是说,先在她的耳朵,鼻子,眼睛之类的,都要比普通人灵敏很多,这酒是有酒香的,就算这小老头速度再快,她还是可以跟着酒的香味找到那小老头。 “走,我们快跟上。”秦拢月指了指那小老头消失的方向说道。 梦云和梦烟当下也不多说,带着秦拢月就飞了起来,既然秦拢月说有办法可以找到那小老头,那她们也就不用操心了,秦拢月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自己只要跟着秦拢月走就好了。 幸好今天没有起风,梦云和梦烟速度也快,趁着空气中的酒香还没散去,一路跟着酒香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里,这里附近基本都没有人家,杂草丛生,没有一丝人气,却有一座很大的宅子,只是这宅子里面很多地方都是杂草丛生,似乎没有人在居住一般。 要不是这浓郁的酒香证明这小老头确实在这里,秦拢月估计都不会相信这里面的确有人。 这大宅子到处都是蜘蛛网之类的,灰尘也很多,大门上的红漆都掉的差不多了,院子里面都是些碎了的椅子之类的家具,但是风景还不错,应该是以前某位大户人家的住宅,只不过后来不知道糟了什么劫难,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摸样了。 梦云和梦烟警惕的将秦拢月护在中间,三人悄悄的在这院子里面潜行着。 秦拢月一路闻着酒香,来到了这院子里的一处小院子里面,这小院子在这大宅子的最里面,十分的偏僻,却十分的干净,比这小院子外面的景象要干净整洁多了,而酒香也正是从这小院子里传来的。 按照这酒香的浓郁程度,此时这小老头应该是喝上了,不然这空气中的酒香气不会那么浓郁的。 秦拢月和梦云和梦烟都停在了小院子外面,毕竟这才没多长时间,那坛酒肯定没喝完,自己这时候进去,打草惊蛇,万一他只喝了一点,没效果,又再次跑了,那自己以后上哪找人去啊,所以都静静的在外面等着,等这小老头喝的差不多了,那药效估计也该发挥了,这时候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这小老头抓住拜师了。 大概瞪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似乎是东西被打碎了的声音。 秦拢月脸上一喜,这肯定是酒里的药起作用了,而这小老头也感觉到不对劲,所以就将这酒杯啥的摔了。 这么想着,秦拢月便带着梦云和梦烟走了进去。 只见在院子里的一个小凉亭里面,那位小老头正趴在了桌子上,坐着,屡次想要站起来,却无力的跌坐做了回去。 秦拢月这才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喊道:“师父,您老人家可让弟子我好找啊!” 那小老头还在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没看到秦拢月等人走进来,听到秦拢月的声音之后,才抬头向秦拢月方向看了过来。 想了想之后,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哼了一声之后,就没搭理秦拢月了。他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没想到自己今天尽然被这小丫头给算计了,还想让自己收她为徒?做梦,哼,他张无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他就不相信,这小小的软筋散,他还就不信他没办法自己解了。 秦拢月走到张无名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师父,你不理我也没有关系,但是你这个师父我拜定了,上回让你收我为徒,你居然一下子就跑了,我有那么可怕么?你说说,你跑了也就算了,也不告诉我你在哪,这让我这弟子上哪找你去啊!” 秦拢月见张无名还是不理她,而是继续努力的想要离开,却走不动。秦拢月也不着急,继续说道:“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再次找到你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既然不这么有缘,那你就收了我这个徒弟吧!徒弟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你不是喜欢喝酒么?以后你想要喝什么酒,只管说,我保证给你弄到手,怎么样?” 张无名听到这里,心里有点点动容了,但是他还是十分硬气的咬了咬牙,说道:“哼,居然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法来抓住我,我才不会收你这么卑鄙的人做弟子呢,我就不信,我不收,你又能耐我何?” 秦拢月看出了张无名刚刚脸上一闪而过的动容,知道刚刚张无名心动了,于是继续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道:“哎呀,师父,看你说的,你老人家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这小辈哪里追的上你啊,我这是拜师无门,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再说,您收了我做弟子又不会少块肉,还能天天有好酒喝,何乐而不为呢?” 秦拢月话音刚落,梦云就一阵怒喝:“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秦拢月等人都看了看四周,可是却没有一点动静。 秦拢月疑惑的看向梦云。 梦云指着墙脚那块杂草茂盛的地方呵斥道:“躲在墙脚草丛里面的人,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出来的好,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这草丛里才想起了动静,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开始估计是打算不承认他们在这里,所以一直没有动静,到后来梦云直接说破了他们的藏身地点,这才迫不得已的出来了。 张无名看着这五个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糟糕,这几个人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要是平日里,这些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现在自己中了这小丫头的药,浑身都使不上力,更别提内力了,要是现在这种情况,被这几个人抓到,那是生是死就很难说了。 “来者何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秦拢月看着张无名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这几个人肯定是来找张无名的,而且看这几个人出来之后,一直十分淡定,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看这情况,刚刚他们不愿意出来,并非是害怕自己等人,估计只是因为不想惹出多余的事端,所以才想要继续藏匿的。 那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摇着折扇,长得听俊朗,大概二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子站了出来,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得猥琐,色眯眯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比较好,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事情,这都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随后那摇着折扇的男子又继续说道:“刚刚我听到你这是要拜这老头子为师是吧,可是人家不愿意收你,你又何苦非要上去自讨没趣呢?要不这样吧,反正拜哪个师父不是拜啊,要不我勉强一下,收你为徒怎么样啊?我可是江湖人称玉面书生,五杀中的一杀,实力也是不赖的,要不要考虑一下啊,小姑娘?” 秦拢月看着这玉面书生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十分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五杀的名头,秦拢月还是在梦云的嘴里听说过的。 这五杀在江湖之中的名头也还算是挺响的,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人,这五杀是由五个人组成的,三男两女,女的一个是用毒高手,一个擅长用银针攻击。其中两个男的,一个是剑术高手,一个是拳法高手。 至于这玉面书生嘛,是属于暗器高手,由于人长得还算不错,而且经常摇着一把扇子,看起来十分无害的摸样,跟个文弱书生的摸样一般,才得了玉面书生的称号,但他手上那把扇子可不是简单的扇子,那扇子可是他的武器。 自己这边是四个人,但是师父现在已经短暂性的丧失了行动能力,而自己又不回武功,能依靠的只有梦云和梦烟,可是对方是五个人,而且武功都不低。 如果是一对一的话,秦拢月就不担心了,她绝对相信梦云和梦烟的实力,一对一,绝对可以赢过对方,可是现在是她们两个人对五个人,这胜负就有点难说了,这种情况,能不开战,还是别开战的好。 第一百四十八 想到这里,秦拢月皮笑肉不笑的对这玉面书生说道:“嘿嘿,那个啥,这拜师是没问题啦,反正技多不压身嘛,是吧,再说了,有你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玉树临风的师父,出去面子上肯定有光。” 秦拢月这马屁拍的,这玉面书生听了连连点头,显然是十分的受用。 张无名看着秦拢月那一脸的假笑,心里气的不行,刚刚还千方百计的要拜自己为师,怎么这一会儿就成了别人的弟子了,真的是太恬不知耻了。 这玉面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道:“嗯,不错,既然现在你都已经叫我师父了,那也算是我的弟子了,那现在为师交给你第一件事情,把你旁边那个老头给我送过来吧。” 秦拢月看了眼自己旁边的张无名,有些为难的说道:“师父啊,你要抓他一个老人家干什么啊?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吗?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就放过他吧,看他一个老人家也听不容易的。” “放屁,你算哪根葱,在不把人交过来,小心我不客气。”这时,五人中的一个红衣女子厉声喝道。 梦云和梦烟看到有人这么说秦拢月,心里都有些气不过,正想回嘴顶回去,却被秦拢月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最后只得默默的摇了摇嘴唇,但是手中握着剑柄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紧紧的将秦拢月护在身后。 “哎呀,三妹,不要那么激动嘛,让哥哥我来搞定就好。”那玉面书生一看红衣女子发飙了,连忙上前安抚道。 这红衣女子看了玉面书生一眼,这才恨恨的瞪了张无名一眼,没有在继续发飙了。 玉面书生安抚好红衣女子之后,这才转过身对秦拢月说道:“这位老头子是个淫贼,之前偷看了我三妹洗澡,所以我们五人才追杀到此,徒弟,我看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快点把人交给师父吧,等师父解决完这老淫贼,就带你回去共度良宵,额,不对,是带你回去双修。” 秦拢月看着玉面书生那色眯眯的猥琐摸样,心里想到,这个玉面书生,把自己说的好像很高尚的样子,自己骨子里还不是个淫贼么,现在大白天的就想带人回去双修了。 不过这五杀来这里的原因,原来是这么回事,这老头也真是的,都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人,上回一路跟着梦云的时候,也都是为了看看梦云的背后的肩上有没有胎记,估计这次偷看这红衣女子洗澡,也是想要看看这红衣女子身上有胎记没有了,可是照他这么个找法,都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了,这世上女子那么多,难道他要一个个的去看人家肩膀? 这明显就是很不现实的问题嘛!在现代的话,还简单一点,毕竟只是一个肩膀而已,完全没什么事情,而且现代露肩膀暴露的衣服多了去了,可是现在可是古代,古代可是很保守的,别说肩膀了,连手臂之类的露出来都不行,除了那些歌姬舞女可以,一般正常的女孩子家,露胳膊,露大腿的,要是不小心被那个男子看见了,那就要嫁给那个男子的。 第一百四十九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现在这一比,自己这边明显比那边弱势很多啊,难道真的要把这老头交出去?看情况,这几个人既然躲在这里,那就证明他们五个人合起火来,根本打不过没中自己迷药的老头,所以才躲起来,打算伺机而动。 唉,秦拢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拜个师父而已,咋就那么难,咋就能惹出这么多的事,她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偏偏小白闭关还没出来,不然自己还能有点胜算。 现在这情况,就算把这老头交出去,自己也落不了什么好,看这玉面书生这一脸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了。 秦拢月悄悄的凑近了梦烟,悄声问道:“梦烟,你有那药的解药没?” 梦烟点了点头,她自己制作的药,她都会习惯性的再研制出解药。 梦烟偷偷的从衣袖里把解药递给了秦拢月。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那红衣女子大声呵斥道。 秦拢月抬头一看,暗道一声不好,刚刚和梦烟拿解药的一幕被这红衣女子看见了,这下可就糟糕了。 那红衣女子顷刻间便飞身上来,向秦拢月攻了过去,梦云一下子便迎了上去,和那红衣女子交起手来。 那玉面书生估计想在秦拢月,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面前表现好一点,连忙喊道:“三妹,你先别冲动啊!” “二哥,这女的太过诡计多端了,刚刚她才跟她的婢女拿了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猜,估计是那老头子的解药,这药不是她们给老头子下的么,她们肯定有解药,要是被老头子吃下解药,缓过来了,那我们再想报仇就难了。”那红衣女子,一边挥舞着剑,跟梦云对持着,一边说道。 秦拢月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本来想悄悄的把解药喂给张无名,让他恢复之后,对付这五人的,毕竟张无名的武功那么高强,就算张无名吃了解药跑了,但是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将他找出来,而张无名恢复武功之后,就算逃走,这五人也会去追他,她就可以趁乱逃走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先保住小命要紧。 本来秦拢月可以直接把张无名交给五杀的,但是张无名现在这种状况,要是落到了五杀的手上,那肯定是活不下来了,而他这样是自己害的,自己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所以现在只能冒险了。 “梦烟梦云,想办法挡住他们。”秦拢月对梦云和梦烟喊道。 玉面书生听到秦拢月这话,才知道自己被秦拢月耍了,顿时恼羞成怒,五杀全部围攻了过来。 秦拢月听着身后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敢回头看,连忙着急的将梦烟给自己的小瓷瓶里倒出一个药丸,赛到了张无名的嘴里说道:“这是解药,快吃下去,不然咱们两今天谁都跑不了了。” 张无名也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了,也就不疑有他,立马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秦拢月就问:“师父,你感觉怎么样?你的功力恢复了没有?” 第一百五十 张无名摇了摇头,他此时还是感觉浑身无力,“你是不是拿错药了?不然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啊,不是吧!”秦拢月惊讶的说道。 随后转身问正在混战中的梦烟问道:“梦烟,你解药是不是给错了啊,怎么还没见效啊!” 梦烟一边吃力的对抗这一男一女,一边说道:“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行。” 就在梦烟分心回秦拢月话的时候,身上便被对方划了一刀伤痕,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秦拢月咬了咬唇,又看向梦云那边,梦云一个人对三个,情况也十分的不容乐观,身上都已经又好几处伤痕了。 看得秦拢月还蛮心疼的,而且看情况,估计梦云和梦烟二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在旁边的张无名估计也看出了现在的情况,伸手指着小凉亭旁边的一间房间,对秦拢月说道:“你快点把我扶回那个屋子,然后让你的婢女也赶紧进来。” 秦拢月也没有犹豫,当下点了点头,扶起张无名就向屋子方向走去。 五杀一见秦拢月要带着张无名跑,顿时就急了,但是无奈梦云和梦烟拼死拦住,他们没办法越过梦云和梦烟去追秦拢月等人。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突破了梦云的防御,朝秦拢月冲了过来。 秦拢月看着那红衣女子飞快的向自己攻来,不由的一着急,想要加快脚步,结果越着急越出错。 一个不小心,秦拢月和张无名都摔倒在了地上。 那红衣女子一看这是个好机会,挥剑就直接向张无名的胸口处刺了过去。 当时秦拢月看着刺过来的剑,这一剑要是落到这老头身上,那这老头必死无疑,所以秦拢月当下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用身体挡了这一剑。 那剑一下子就刺穿了秦拢月的肩膀,痛的秦拢月闷哼了一声。 张无名睁大眼睛看着挡在他前面的秦拢月,那鲜血顺着剑尖,滴了几滴血液在他的身上。 张无名实在是没想到,秦拢月尽然会为了他去挡这一剑。 不仅张无名没有料到,梦云梦烟也同样没有料到秦拢月会去以身挡剑,都担忧的喊道:“主子!”喊着就想快速解决眼前的敌人,然后去看看秦拢月怎样了,便发起了猛攻。 五杀的众人也被秦拢月这一举动吸引了视线,停了下来,没想到梦云和梦烟突然发飙,一时失了先机,被梦云和梦烟一时攻的只能防守,没办法进攻了。 红衣女子被秦拢月的举动,愣了一下,但是随后便轻蔑的将剑从秦拢月的身上抽了回来。 剑离开秦拢月的肩膀,顿时一阵血迹溅了出来。秦拢月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都快痛的麻木了,所以现在秦拢月感觉也没有多痛了。 那红衣女子没有丝毫联系的举起剑,再次攻了过来,但是这次她刺的不是张无名而是秦拢月。 既然秦拢月非要救这个老头,那她不介意成全她的心意,先结果了她,在杀掉这色老头。 秦拢月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凌厉的风声,知道那红衣女子的剑又攻了过来,连忙身子一矮,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却也惹恼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见一剑刺不中秦拢月,便再次挥剑攻来,但是这次的招式比刚刚可要复杂凌厉的多了。 第一百五十一 秦拢月眼看这一剑避无可避了,难道自己真的躲不过了吗? 张无名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无名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够自由行动了,而且功力也恢复了。 张无名立马将挡在他身上的秦拢月推了开来,然后一掌拍向了那个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如脱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空中扬起了如彩虹一般的血雾,倒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还接连吐了好几口鲜血,看来伤的不轻。 剩下的四杀看到红衣女子倒地不起,纷纷收起了攻势,去将红衣女子围了起来,看起来他们五个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而梦云和梦烟也不想在多做纠缠,她们也要赶到秦拢月身边,看看秦拢月的伤势,所以五杀那边的攻势一撤,梦云和梦烟也收起了攻势,跑到了秦拢月身旁。 梦云将秦拢月抱在怀里,而梦烟则给秦拢月查看伤势和把脉。 “烟儿,主子怎么样了?”梦云看着秦拢月那血流如注的肩膀,和梦烟紧皱的眉头,紧张的问道。 梦烟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放到了秦拢月的嘴里,让秦拢月吃下。 秦拢月闻着这浓烈的中药味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吃了下去,药丸刚入口腔的时候,苦味迅速的在口腔蔓延,苦的秦拢月差点没把它吐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秦拢月还是哭着脸将药丸吞了下了下去。 梦烟见秦拢月将要吞了,这才说道:“主子内伤到没什么,但是这肩膀上的伤,估计要一个月半个月才能好了,而且不止住主子的血的话,到时候会有性命之忧,姐,你将主子扶好,我先简单的在伤口上撒点止血的药物先。” 梦云点了点头,就将秦拢月扶好让梦烟擦药止血。 而五杀那边,红衣女子由于伤势过重,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反正是眼睛一闭没动静了。 五杀里面那个长的三大五粗的男子见红衣女子晕了过去,不知是死是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挥舞着他背后的大锤就向张无名攻了过来。 那玉面书生一看,连忙喊道:“大哥,快回来,这老头已经恢复功力了,我们五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你这样上去,只是送死而已,我们还是撤吧。” “不,我要为三妹报仇,哇呀呀呀,老头,纳命来。”那五杀中的老大基本上是步步生风,攻势灵活。 秦拢月丝毫不怀疑,这五杀老大手上的锤子要是砸到人的脑袋上,肯定当场毙命,就是砸到腿上受伤,估计这腿或者手都得费了,没想到这汉子刚刚在这五杀当中那么沉默,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一般,没想到居然是这五人的老大。 秦拢月看着张无名和这五杀的老大一来一往的打了起来,但是她心里一点也不为张无名担心。 张无名那快速而诡异的身法,这五杀老大的攻势对他来说,那就是实在是太慢了,不过虽然这五杀的老大动作有些笨重,但是却也将自己的四周用锤子防守的十分严密,根本不给张无名攻击他的机会,因为只要张无名一靠近他,就会无可避免的被他的锤子伤到。 现在五杀的老大就和张无名两人僵持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 那玉面书生见自家大哥暂时没有危险,也就松了口气。 然后转身对剩下的两人说道:“三妹已经去了,咱们还是想办法撤退吧,否则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咱们会全军覆没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其中剩下的绿衣女子流着眼泪点了点头,虽然十分的不舍,但是也同意了玉面书生的观点,而另外一个,个子比较矮,比较小的男子也同样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玉面书生说道:“那二哥,你现在说怎么办吧!” 秦拢月看着他们几人在商量,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错,虽然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是大哥,但是这五个人里,真正有头脑,负责指挥和出谋划策的正是这玉面书生,而且平日里这大哥估计也是听这玉面书生的。 而这玉面书生对于红衣女子的死,虽然有难过,但是很快的便冷静了下来,可见他十分清楚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十分的不利,不舍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在快速的分析和制定逃跑的策略,城府这么深的人,要是让他跑了,以后他要是来报复的话,那绝对是防不胜防的。 可是张无名此时正在和那五杀的老大纠缠,现在梦云和梦烟都伤的不轻,而对面是三个人,靠梦云和梦烟去拦肯定是拦不住的。 眼看着玉面书生等人就准备逃走了,秦拢月连忙对张无名喊道:“师父,别让那玉面书生跑了,否则后患无穷。” 张无名一看,的确是发现了正准备逃跑的玉面书生等人,知道秦拢月的意思,便放弃了五杀的老大,反正他暂时也攻不下来,所以立马掉头攻向了玉面书生等人。 玉面书生见张无名向自己等人攻了过来,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大喊一声:“大哥,救命啊!” 五杀的老大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张无名居然追着玉面书生去了,这才放弃了防守,追着张无名攻了过去。 看得出来,这五杀的老大其实不怎么坏,也挺重义气的,但同时也是个没脑子的,要不怎么红衣女子被打飞出去之后,立马发飙,不顾后果的去攻击张无名呢,所以秦拢月对着五杀的老大还是不怎么讨厌的。 可是这个时候,张无名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五杀的老大没想到张无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也没来的及防御,结果被张无名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倒地吐了几口鲜血,伤的不轻,想要重新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张无名见五杀的老大已经失去了威胁,便掉头去追玉面书生等人了。 那绿衣女子和那个小矮个子,见自家大哥被张无名打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逃走。 “大哥!”绿衣女子和那小矮个子朝那三大五粗的大汉大声喊道。 玉面书生见他们两人都停了下来,他也不得不停下来,对着绿衣女子和矮个子男子说道:“四妹,五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快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第一百五十三 那五杀的大哥见他们二人停了下来,大声喊道:“别管我,你们快走,能活下来几个就几个,来日好为我和三妹报仇!” 那矮个子了咬了咬牙,而后一脸决绝的说道:“二哥,你和四姐先走吧,我来挡住他,否则我们都跑不了的。” “不,五弟,你和二哥先走,我来挡住他吧,论武功,你不是他的对手,估计连他的一招都挡不了。”绿衣女子手一挥,挡在两人面前说道。 玉面书生看着张无名已经越来越近了,心里着急的不行了,说道:“你们两个别争了,快跑,不然就真的一个都跑不了了,刚才大哥也喊了你们快走不是吗?” “可是我们要是走了的话,大哥就凶多吉少了!”小矮个子神色担忧的说道。 “没有什么可是,不要让大哥做的努力都白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不了我们以后再想办法回来给大哥和三妹报仇。”玉面书生说道。 玉面书生看到绿衣女子还想说些什么,立马打断她说道:“有什么话等逃出去再说,快走,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二哥的话,就赶紧跟我走。” 最后绿衣女子咬了咬嘴唇,一脸不舍的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红衣女子和大汉,然后跟着玉面书生一起走了。 矮个子也紧随其后。 但是由于刚刚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张无名的速度有这么快,眼看着张无名越来越近了。 最后跟在玉面书生后面的绿衣女子和小矮个子对望了一眼,知道在这么下去,他们所有人都跑不了了,于是便渐渐的跟玉面书生拉开了距离,慢慢落到了后面,等玉面书生跟他们落下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回头对玉面书生喊道:“二哥,你快跑,来日在回来替我们报仇。” 他们两的话音刚落,张无名就已经落到他们二人的跟前。 正在飞奔的玉面书生听到绿衣女子和矮个子的话,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和他们已经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了,而且张无名已经赶到他们二人的面前了,他现在要是回去的话,绝对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虽然心里不舍,但是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没有回头,在心里暗暗的说道:“大哥,三妹,四妹,五弟,以后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张无名根本就不想和这绿衣女子和这小矮个子过招,因为他们二人都不足为据,所以想要绕过二人去追玉面书生,可是这二人却死死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让他走,眼看张无名已经越逃越远了。 张无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就以自己快速的身法跟着这二人过了几招,这二人完全跟不上张无名的速度,没两招,就被张无名钻了空子,点了穴道,站在原地动弹不了了。 张无名解决完这二人之后,便继续向玉面书生追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追上了这玉面书生。 这玉面书生则一边发动攻击,一边跑路,可是攻击了半天,连张无名的衣角都没碰到。 最终被张无名给堵住了去路。 玉面书生看自己逃无可逃,也就只能背水一战了。便将自己身上的暗器之类的都使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可是打了半天,这张无名还是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损伤,他便知道,自己就算在怎么样攻击,都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他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张无名,要是跟不上张无名的速度,那他的攻击就根本伤不到张无名,与其浪费自己的力气,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逃跑才行。 想到这里,那玉面书生也就不那么着急的攻击了,只是偶尔发动几个飞镖,不让站无名靠近自己。 而在院子里,秦拢月看这大汉也不是什么坏人,性子还算好的,便让梦烟上去给他上点药,别死了。 结果梦烟刚走上前去,那大汉就警惕的将自己的大锤子抱了起来,一副你要是过来,我就跟你拼了的神情。 “你伤的那么重,我来给你上药的。”梦烟看着这大汉那么警惕的看着自己,很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哼,别以为我老实就能唬我,刚刚还跟我们打的死去活来,现在就有这么好心来给我上药,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花花肠子,我二弟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给我下毒药。”那汉子一脸憨态的说道。 秦拢月听着这大汉的话,顿时就被气笑了,说道:“那你知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前一句是什么?” 那大汉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从小就不爱读书,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他一向都不是很懂,现在知道的这些都是他那个二弟教他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前一句是害人之心不可有,是你们想要加害我们在先的,所以跟你们打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只不过我现在看你不像坏人,而且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及时上药,估计就活不下来了,所以才想要救你一命的,至于你信还是不信就随便你了。”秦拢月笑着说道。 毕竟她好心想要救人家,人家不领情,那她总不能逼着人家领情吧,既然人家要自己找死,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拦着呢?更何况之前人家还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那……那你把药放那,我自己拿。”那大汉想了想秦拢月的话好像也满有道理的,但是还是怕梦烟暗地里下黑手,便说道。 梦烟看向秦拢月,看看秦拢月是什么意思。 秦拢月点了点头,随后梦烟就将一些外伤止血的药放到了地上,走回了秦拢月的身边。 那大汉在梦烟走了之后,这才上前拿起地上的小瓷瓶,倒出点粉末,涂抹在了自己受伤的部位,不一会儿,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终于止住血了,这才放下心来,又往其他伤口涂抹了一下,涂抹完了之后,还把小瓷瓶放回了原位,对秦拢月道了声谢。 梦烟上前去将那小瓷瓶收了回来之后,就不在搭理这位大汉了。 倒是秦拢月挺好奇的,他们这么一个五人组合,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而且还在江湖之中闯出了不小的名气,便问道:“你们五个是怎么聚到一起的啊?” 那五杀的老大见秦拢月也并不是坏人,而且刚刚还给药给自己涂了,所以对秦拢月的警惕之心也就降低了许多,他说他叫吴腾,他们五杀是最近才成立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而他们五个是在小时候,国家质检的打仗,被敌军侵占的城镇侥幸活下来的人,于是他们五个一起结拜,相依为命,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走散了,然后他们各自跟了一位师父拜师学艺,他们五个是在不久前出师之后,遇见的。 于是他们几人就想着当初走散,现在五人重新聚集在一起也是在是不容易,便结伴一起闯荡江湖,希望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于是就成立了五杀,而他虽然是大哥,但是很多事情都要听二弟,也就是那个玉面书生的。因为那个玉面书生是他们这五人之中,头脑最灵活,而且读书最多的人。 然后他们便按照玉面书生的计划,一步步的在江湖之中,真的闯荡出了名气,所以他们四人就对这玉面书生更加信服,他们五人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三妹居然死在了这里,说到这里,这吴腾居然还哭了起来。 秦拢月听完他们的故事,叹了口气,都是一群可怜之人啊,但他们的身世这么悲惨,也不能成为他们随便杀人的理由。 “就算你们要闯出名气,那也不应该滥杀无辜啊!”秦拢月说道。 “我们才没有滥杀无辜,我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那吴腾听到秦拢月说自己等人滥杀无辜,立刻辩驳了起来。 秦拢月看了吴腾一眼,又看向了梦云,难道是梦云给的消息出错了? 梦云看出了秦拢月的疑惑,说道:“我们掌握的资料是不会错的,五杀为了钱财,将一个富财主家上上下下全都杀了个精光,将里面的金银财宝抢劫一空,人家家里的女眷也都被掳走,不知所踪了,还有强抢民女的事情的范例也不在少数。” “不可能的,你说这些事情我们没有做过,虽然我们有一回是将人家一家灭门了,但是那都是那个人罪有因得,在他手里,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命了,但是那些小孩和妇女我们都放过了,而且钱财也留了一点给那些人,我们就走了的。”吴腾激动的说道。 “可是后来官府去过了,人家家里,连小孩都被杀了,那场面,实在是太残忍了,家里上上下下,包括奴仆,三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的,官府总不会说谎吧!”梦烟插嘴说道。 吴腾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的,我们当时只杀了几个该杀的人,我当时数了一下,我们兄妹五人前前后后,就才杀了十个人,剩下的那些老人,妇人,小孩,还有那些老实本分,没有做坏事的奴仆,我们没有动手的,怎么可能会全部都死了呢!” 秦拢月看着吴腾的话,也不像是在说谎的表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奇怪了。 “梦云,你确定你的情报没有错吗?”秦拢月问道。 “主子,暗组的情报从来就没有出错过,这点你放心。”梦云肯定的说道。 “这就奇怪了,吴腾说他们并没有杀其他的人,那其他的人是怎么死的呢?”秦拢月对于这一点有点奇怪。 第一百五十六章 梦烟在一旁嘴快的说道:“切,主子,他说你就信啊,再说了,他们可是五个人呢,就算他没下手将那些无辜的人杀了,那也是他们五个之中的某一个人下的手。” “不可能的,你胡说,我们五人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吴腾一听梦烟的话,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 梦烟十分不屑的撇了吴腾一眼,说道:“你又不是他们,他们的心思你怎么知道?当时那些妇女和小孩都是被暗器所杀的,而伤口就和你那个宝贝二弟所用的暗器十分相似,这个你怎么解释?” 被梦烟这么一说,秦拢月也觉得应该是那个玉面书生所为,那个玉面书生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是这五人当中最无害的一个,但是心思绝对是这五人当中最深的人,也肯定是这五人当中最狠辣的一个。 按照这玉面书生做事那么沉稳,城府那么深的人,做事情怎么可能会不斩草除根,而给自己留下后患呢?至于为什么吴腾说还有人活着,估计这些都是吴腾告诉他的,而这玉面书生在他们五人当中,等于是个领导者,他们这四个人基本都是没什么脑子好忽悠的,当然对于玉面书生的话深信不疑了。 梦烟看吴腾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想想,是不是你们走了之后,你那个二弟又借口跟你们说他先回去,或者有事情要离开一下,然后就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两个时辰才回来的?还有,你那个二弟是不是经常领着一些女子回去,你们朝夕相处,我就不信这些你会不知道!” 吴腾听着梦烟的话,脸色白了几分,听着梦烟的话,吴腾想了想,他二弟平日的行为的确是和梦烟说的相差无几,难道他的二弟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吴腾张了张嘴,虽然他心里也隐隐的觉得他的这个二弟很有可能是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心里却不是那么愿意相信,最终还是低声说道:“我二弟说了,那些女子都是仰慕他,喜欢他,自己愿意跟着他的,还有一些女子,他说是他收的弟子,给带回来的,我二弟不会骗我的。” 虽然不吴腾这么说着,但是声音却比之前低了很多,心里知道很有可能梦烟说的是真的,但是他还是想要辩驳一下,可能是为了安慰自己吧,毕竟那么大的打击,他估计有点不能接受。 秦拢月看了吴腾一眼,觉得他们几个人并非坏人,加上身世又那么可怜,便对伤势好点的梦烟说道:“梦烟,你去帮助师父,别让师父把那玉面书生杀了,和师父一起将他带回来,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他。” 秦拢月说完之后,转身对吴腾说道:“事情的真相,就等我们把你二弟抓过来之后,问问他便知晓了。” 吴腾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不置可否。 梦烟应了一声,便飞身向玉面书生当时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梦烟就看到了被张无名点了穴的绿衣女子和那个小个子,但是却唯独不见玉面书生,于是梦烟便绕过这两人,继续向前奔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梦烟就看到前方张无名正在和那玉面书生打斗。 不过打斗的形式却让梦烟有些大跌眼镜,这打斗的场景完全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原本还以为张无名的武功那么高强,身法那么诡异,一定可以轻轻松松的将这玉面书生给拿下的。 可是现在,她看到的场景却是这玉面书生正站在上风,而张无名则放弃了自己最擅长,速度最快的身法,而是真刀真枪的跟玉面书生在打,就算这样,梦烟觉得张无名也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打赢玉面书生的,但是张无名的行动范围似乎十分的小,而且移动的十分不便,所以在和玉面书生的交手过程中,居然落了下风。 梦烟走近了才看见,这玉面书生和张无名外围和里面都围绕着一个根根十分细的银色的线,而且这嫌全都纵横交错,而张无名身上也缠了一些。 梦烟这才恍然大悟起来,难怪张无名会落到下风了,原来是这些细线的原因。 不过现在梦烟想要进去支援也做不到,因为这些细线缠缠绕绕的,她根本跨不过去,就算用轻功,也飞不进去。 梦烟站在网的外面,想了想之后,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打算用火试试看,看看用火能不能将这细线给烧断,开出一条出路。 玉面书生看到了在网外面的梦烟,看到梦烟拿出火折子,准备烧细线,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慌张,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继续对付张无名。 果然,梦烟少了好一会儿,这细线居然都没有烧断,这下可让梦烟发愁了。 这时正好起了一阵风,梦烟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小竹节,然后对着张无名喊道:“老头,快趴下,屏住呼吸。”然后就对着这小竹节吹气。 玉面书生正跟张无名打着呢,没想到梦烟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而他没想到的是,张无名居然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而他这时候发起的攻击已经收不回来,停不下来了,这阵夹着梦烟特制迷烟的风就朝着那玉面书生迎面吹了过来,就算这玉面书生及时屏住了呼吸,也或多或少的吸进去了一点迷烟。 但是梦烟这迷烟可不是普通的迷烟,而是梦烟经过自己改良之后,特制的迷烟,就算只是吸入一点点,即使不能使人昏迷,但是也能让人产生晕眩感。 那玉面书生吸入迷烟之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十分头晕,眼睛看一个都能变成两个。 玉面书生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要保持清醒,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不能保持清醒的话,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晃脑袋,他只会觉得越来越晕,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清醒。 最后玉面书生竟然能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想用痛感来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 果然,这一刀下去,的确是让他的脑袋清明了很多,但是脑袋中的眩晕感却还是没有消失。 第一五八、 果然,这一刀下去,的确是让他的脑袋清明了很多,但是脑袋中的眩晕感却还是没有消失。 这个时候,风已经挺了,梦烟吹的那阵迷烟早就跟着那阵风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所以张无名也就站了起来。 对于这个状态的玉面书生,已经对张无名提不起任何的威胁了。 就在张无名准备动手结果这玉面书生的时候,梦烟喊道:“那个,老头,我主子让你别把他杀了,她还想问问这家伙一些事情呢!” 张无名本来对于梦烟这种对自己呼呼喝喝的性子十分的不喜,但是看在刚刚梦烟帮了他的份上,他也就不多计较了,一个手刀就将这玉面书生给砍晕了,随后指了指周围的一些草丛里,木桩上,对梦烟说道:“丫头,去这些地方把这家伙发的暗器都找出来,这些线的线头都是绑在那些暗器上的,将暗器拔出来之后,记得把这些细线收好,这些细线可是个宝贝。” 梦烟看着这些丝线,的确是不弄干净的话,这玉面书生和张无名都在里面出不来,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去把暗器找出来,把这周围的线都收了起来,不过当这线被梦烟绕成一团的时候,梦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团丝线传来的冰凉的触感,看来这张无名没有骗她,这些丝线的确是个宝贝。 梦烟将这些丝线收好之后,张无名就提着这玉面书生往回走,而梦烟也紧跟在张无名的后面往回走。 回到院子里之后,张无名便把这玉面书生往地上一摔,就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酒壶,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优哉游哉的走了出来,看起来跟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而梦烟则兴冲冲的跑到秦拢月面前,将怀里的那一团细线逃了出来,递给秦拢月说道:“主子,主子,你看,我找到了一个宝贝。” 秦拢月看着是一团细线,颜色和形状都和现代用来钓鱼的那种线差不多,也就没多在意的接了过来,看了看,谁知道,接过来的时候,其实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过了没一会儿,秦拢月就感觉到这丝线上尽然传来了丝丝冰凉的感觉,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冰蚕丝! 秦拢月便问道:“梦烟,这冰蚕丝是怎么来的?” “哦,原来这是冰蚕丝啊!”然后梦烟就将自己去到之后,看到的情况都告诉了秦拢月。 秦拢月点了点头,将丝线收进了怀里之后,便让梦烟去将这玉面书生弄醒,自己还有问题要问呢。 梦烟点了点头,去这附近的小沟里弄了点水来,十分不客气的就泼到了玉面书生的脸上。 玉面书生被,梦烟这一瓢水给泼醒了,不过他虽然醒了,身上的迷药的药效却还没有过掉,所以虽然他醒了过来,还是浑身无力,无法战斗。 “说吧,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使你?”秦拢月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玉面书生不可能一个人,将那么多的女子养在他的巢穴,而且还时不时的带写女子回去,那些女子肯定是暂时留在他那个地方,等某一个时间,或者某一个机会,就会把这些女的全部送走,而什么人会需要这么大批量的女子呢? 这玉面书生根本就不搭理秦拢月,把头一扭,就当没听见秦拢月的问话一般。 梦烟看着这玉面书生这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踹了这玉面书生几脚,打的这玉面书生惨叫连连。 别看这玉面书生武功还不错,但是这细皮嫩肉的,想来平日里也没怎么受过伤之类的,所以被梦烟随便揍了那么几下,就苦不堪言了。 “诶,诶,别,别打脸,别打脸啊!”那玉面书生被梦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尽力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笑话,他的脸可是他一直以来的骄傲,这要是一不小心被梦烟打坏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出去混啊! 秦拢月听到玉面书生的这句话,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玉面书生还是一位挺看重自己脸蛋的人啊,之前梦烟打他身上其他部位,虽然他也痛哼出声,但是都没有求饶,这梦烟一打他的脸,他到是立马就求饶了。 不过开始不知道这玉面书生的弱点,想要问他事情,想要撬开他的嘴,像他城府心思那么重的人,是很难撬开的,但是现在秦拢月知道了,他的脸就是他的弱点,既然知道一个人的弱点,那这个人就好对付得多了。 秦拢月挥了挥手,示意梦烟可以停手了,已经够了。 梦烟打的正起劲呢,十分的不想停手,她还想把这家伙揍成猪头呢,但是秦拢月已经示意自己了,那她只能依依不舍的停手了,不过在停手的时候,还狠狠的往这玉面书生身上踹了好几脚,才退了开来。 秦拢月拿着匕首,走到玉面书生的面前,将她那薄如冰翼的匕首拍了拍玉面书生的脸,说道:“你是招呢,还是不招呢?先说好了,不招的话我就会用我手上的这把匕首,会一刀一刀的在你脸上划,直到你愿意招为止。” 玉面书生一听秦拢月要对他的脸下手,瞳孔顿时放大,一脸惊恐的看着秦拢月,连忙用手挡住了他的脸。 秦拢月看着玉面书生的动作,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直到她的话起作用了,便继续说道:“啧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让我毁了,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语气之中充满了可惜和怜惜之情。 玉面书生看着笑吟吟的秦拢月,心里不由的发憷,他相信,只要他不招的话,他丝毫不怀疑,秦拢月手中的匕首会直接对着他的脸上来上一刀,但是他很不解,他做的这些事情都非常隐秘,而且他跟那人接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看见,秦拢月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背后有人的呢?要知道,这些事情,就连和他朝夕相处吴腾他们都没有发现啊! 但是秦拢月却没有给那么多时间去给玉面书生思考这是为什么,拿着匕首就准备朝玉面书生的脸部划去。 玉面书生一看,连忙说道:“别,别,有话好说,要我招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拢月微微的眯了眯眼,透露出危险的信息,但是她还是说道:“什么条件?” “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杀我,也不能让他杀我。”说着,玉面书生指了指在旁边喝酒的张无名说道。 秦拢月看了眼张无名,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现在可以招了吧!” 玉面书生见秦拢月答应了他,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道:“是五王爷,五王爷让我去帮他搜罗各色美女,然后给他送过去,这样,我们五杀犯得事情,他可以在官府那边帮我们一下,而且打家劫舍什么的金银财宝也分一半给他,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保我们不死,而且会在一些事情和一些地方上,给我们一些方便和便利,我想着有这么一课大树愿意照着自己,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自己等人也没有什么损失,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答应了也没什么,所以就答应了。” “五王爷?”秦拢月皱了皱眉,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过,这龙耀国居然除了拓拔野,还有一个五王爷。 梦云看出秦拢月疑惑,便在秦拢月身边,悄声说道:“主子,五王爷其名为拓拔真,是先皇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皇子之一,现在龙耀国也就只有三个人是先皇的嫡亲血脉,且在先皇过世之后,唯一存活下来的三个,其他的皇子,基本在先皇过世没多久之后,就相继去世了。” “对啊,这五王爷为人低调,自从先皇去世之后,他就在他的王爷府里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没什么事情基本都不出王府半步,朝中之事也不管,只想着当个闲散王爷,都快要被人们遗忘了。”梦烟在一旁附和道。 秦拢月静静的听着梦云的讲解,点了点头,这拓拔焰是个小孩,太后之所以会留他存活下来,只是要让拓拔焰当她的挡箭牌,做个傀儡皇帝,毕竟她一介女流,在先皇死后,直接登机的话,这朝中大臣估计会有非议,甚至会有很多人不受她的控制,到时候她就算做上了皇位,估计也安稳不下来。 但是有了拓拔焰,她就可以垂帘听政,虽然她名义上是太皇太后,但是实际上却掌握了朝中皇帝的职权,但是因为有拓拔焰在,而且太后处理朝中之事还行,所以群臣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拓拔焰还小。 而拓拔野为什么能存活下来,根据秦拢月的估算,应该是拓拔野的势力让太后也颇为忌惮,所以没有下手,或者说不能下手。 可是这拓拔真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逃过太后的魔掌活下来的,而且平日里,看他为人做事都十分的低调,要不然怎么外界一点关于他的传闻都没有,几乎可以说是被人遗忘和透明的,可一向低调的他,居然会跟五杀勾结到一起了,而且他需要那么大量的美女干嘛? 看来这拓拔真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低调,而且他能在太后的手中活下来,说明他一定有保命的本事,说不定在先皇去世之后,他和太后达成了什么协议,比如让太后放他一马,他就答应太后从此不再出王府,不问世事这样的话,可是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勾结这玉面书生,而且他一个闲散王爷,要那么多美女和钱财干嘛? “你还知道些什么,统统说出来,还有,你送给五王爷的那些美女,他都拿去干嘛了?”秦拢月感觉这背后应该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这拓拔真隐世这么多年,估计私下里却一直在进行着他的阴谋,他并不是整天关在王府之中,说不定王府根本就是个空壳,如果他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他怎么会知道江湖上新冒出头来的五杀,而且还主动找上玉面书生,打算合作呢?看来这拓拔真的城府比拓拔野的还要深,还要阴险,否则他不可能会隐忍这么多年。 “这……这我不知道啊,每次我只要负责把女子给他送过去就好了,至于他要那么多女子,那些女子之后的去向,我都不清楚啊,我和他只是交易关系而已。”玉面书生说道。 秦拢月一脸狠色的蹲了下来,说道:“是吗?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玉面书生被秦拢月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给吓到了,连忙哭丧着脸说道:“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假话,必定天打五雷轰。” 秦拢月盯着这玉面书生的眼睛,像是能看进人心里去那般,半响之后,秦拢月才将自己身上的气势收了起来,确定了这玉面书生说的是实话了。 吴腾听了玉面书生的招供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二弟,你什么时候和五王爷勾搭在一起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还有,那些女子真的是你抓回来的?之前我们杀的那个富豪家里剩下的那些妇女小孩怎么最后都死了?我们明明没有杀了他们啊,难道真的是你做的?” 其实吴腾现在已经相信了梦烟之前跟他说的那番话,但是现在还是想要当面和玉面书生证实一下。 玉面书生看了眼自家大哥,一脸懊悔的说道:“那个,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王爷是亲自找我谈的,让我务必保密,连你们都不能说,那些女子的确都是我抓回来的,但是这都是为了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迫不得已,你要知道,他可是王爷,我知道了他的事情,不跟他合作的话,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死不要紧,关键是还会连累你们啊!” “那上次去哪财主家打劫的时候,我们后来留下的那些妇女和孩子们都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吴腾厉声问道。 “那件事情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玉面书生一口否认道。 “那是谁干的?”吴腾心底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玉面书生的。 第一五九、 “切,不是你是谁,你这是在狡辩,在那些死亡的人身上,都能找到你暗器留下的伤痕,而且现场还遗漏了一只你的暗器,被官方找到了,只不过后来这个证据却丢失了而已,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说假话,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梦烟鄙视的看了坐在地上的玉面书生说道。 吴腾看了一眼梦烟,接着又直接转向玉面书生,一脸认真和严肃的说道:“二弟,你跟大哥说实话,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所杀。” 玉面书生看了眼那么激动的吴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吴腾那么激动,甚至是眼眶都有点红了的表情。 “说啊!”吴腾看着沉默的玉面书生,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要是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不介意将你这张脸毁了,反正你只是说让我不杀你,并没有说不能毁了你的脸蛋。”秦拢月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吴腾,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感性。 秦拢月看着吴腾和玉面书生,就像是哥哥是警察,而弟弟则是坏蛋,而弟弟一直瞒着哥哥自己是坏蛋的这个事实,当今天被哥哥撞破之后,兄弟两个的痛心的场景。 说到警察,秦拢月又想起了,很久都没有想起的叶天,她和叶天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亦敌亦友,就和猫抓老鼠一般,人家都说动画里的汤姆猫和老鼠杰克是非常好的组合,如果哪天汤姆猫不见了,那杰克一个人一定会非常无聊的。 这么久没见到叶天,还真是有些想他了,她记得当时楼顶因地震坍塌的时候,她和叶天是一起被房顶砸下来的,只不过自己比较好运,穿越到这古代活了下来,不知道叶天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够能够像自己一样,穿越到别的朝代活下来呢? 随即,秦拢月又摇了摇头,穿越这种事情又不是市场上的大白菜,随便就能穿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不得乱了套了啊,估计叶天早就已经去了地府,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了吧,唉! 想到这里,秦拢月顿时有些没心情了,心情也有些烦躁,一想到叶天可能已经把她忘了,去转世投胎了,她就十分的郁闷,还有这一点点的失落。 她和叶天那么多年,都是你追我逐的,两人的感情也十分的微妙,虽然他们一直在较量,但是在追逐的过程中,遇到一些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对对方见死不救,秦拢月也不太能分得清她对叶天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只不过在现代的时候,每当有那么一段时间叶天没有来找她麻烦的时候,她就会非常无聊。 通常她无聊的时候,她就会去想办法给叶天送个挑战信,告诉叶天,自己会在哪里进行偷盗,有本事来阻止之类的,唉!也不知道没了她,叶天那家伙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想到这里,秦拢月有些惆怅,有些失落,还有些烦躁,站起身,一把抢过张无名手里的酒壶就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大口。 张无名在一旁看着秦拢月的神色变化,也没有多言,但是他却没料到秦拢月会来跟他抢酒喝,这酒可是他珍藏的,珍贵的很啊,秦拢月这么个喝法,喝的他老心疼了,“诶,你慢点,慢点喝,别喝那么多啊,这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啊!” 秦拢月喝了好几口之后,感觉还不如自己酿的果酒好喝,便将酒壶还给了张无名。 张无名心疼的抱着酒壶,擦了擦,晃了晃,看看里面的酒还剩下多少,一脸肉疼的表情。 而玉面书生听到秦拢月的话之后,吓得浑身一震,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吴腾被玉面书生的话打击的差点没吐血,手指颤抖的指着玉面书生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们当中,还有那么小的小孩,就如同当年的我们一样,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玉面书生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大哥,我觉得我没做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是为了解决我们以后的仇家和后患,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吴腾被玉面书生这句话,气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他们当初成立五杀,可是说过只杀凶恶之徒,对于没有犯过罪的好人,他们是不会动手的,可是现在他们几人却违背了当年闯江湖的誓言,也对玉面书生已经心灰意冷了。 吴腾没有在理会玉面书生,而是向秦拢月跪下了,说道:“姑娘,我二弟做错了事情,是该罚,如何处置他,随便你们,不过我的四妹和五弟能不能请你们放过她们?其实她们的心还是不坏的,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将我们得来的钱财全部都散发出去,去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来赎我们的罪过。” 秦拢月点了点头,说道:“嗯,既然你们对这些事情不知情,那就走吧。” 梦烟便将绿衣女子和小矮个子的方位告诉吴腾。 吴腾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秦拢月抱拳说道:“吴某多谢姑娘不杀之恩,来日若是有缘相见,姑娘若是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然后转身,拿着他的大锤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面书生见吴腾丢下他不管了,连忙连滚带爬的上前抱住了吴腾的脚,喊道:“大哥,大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啊,我可是你兄弟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再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你以后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弄丢我们,绝对不会丢下我们的,你忘了吗?” 玉面书生这句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他很明白,现在这情况,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秦拢月不守信,还是要杀自己怎么办? 吴腾顿时停住了脚步,身形一震,有些不忍的看了玉面书生一眼,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也红了眼眶,但是吴腾立刻就将头抬了起来,望向天空,男儿有泪不轻弹。 玉米面书生看着吴腾这样的神情,觉得自己这位大哥对自己还是不忍心的,他还是有希望的,立刻就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求着,“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以后一定改。” 对于梦烟这种嫉恶如仇的人来说,她对这吴腾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也知道吴腾这个人不坏,但是这玉面书生,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她就厌恶的不得了。 梦烟见吴腾还在犹豫不决,似乎想要替玉面书生求情,便冷冷的开口说道:“你最好不要替他求情,你刚刚可是说过的,他的生死,由我们处置,难道你想出尔反尔?现在我家主子同意让你和另外两个走,已经是开恩了,你若还想要得寸进尺的话,那干脆一个都别走,全部都留下好了。” 吴腾听了梦烟的话,咬了咬牙,下了狠心的把脚从玉面书生的怀里抽出来,闭着眼睛没看玉面书生,说了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头也没有回,估计他是怕回头之后,会不忍心吧。 玉面书生看着吴腾离开的背影,恨恨的咬了咬牙,也暗暗的将吴腾记恨了起来。 在吴腾离开之后,玉面书生一脸讪笑的说道:“那个,我知道的,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秦拢月面无表情的瞥了那玉面书生一眼,然后淡淡的对梦烟说道:“梦烟,结果了他。” “是,主子。”梦烟说道。 玉面书生一听,被吓得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答应我,说不杀我的吗?” 秦拢月淡淡的看了玉面书生一眼,脸蛋因喝了酒而泛红,整个脸蛋变得红扑扑的,让人看上去如沐浴春风一般,十分的舒服,但是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玉面书生如置身与冰窖一般。 “我记得我好像只是答应你,说我和我师父不杀你,但是我可没答应她们两个不会杀你,不是么?所以,我并没有食言。” 但因为秦拢月不想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所以就让梦烟等她离开之后再动手。 随后,秦拢月便转身对张无名说道:“师父,走,我请你去顺丰酒楼吃饭。” 张无名将酒壶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秦拢月又来跟他抢一般,然后说道:“我可不是你师父,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呢,你刚刚虽救我一命,但是我也帮你将这个人带回来了,所以我们二人现在是互不拖欠了。” 开始喝那酒还没觉得怎么样,这现在后劲一上来,秦拢月就就觉得自己有些醉醺醺的了。 听了张无名的话,也没放心上,直接就用手肘撑在了张无名的肩上说道:“我才不管,反正你就是我师父,我告诉你,你……嗝……你是赖不掉我这个徒弟的,你就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其实张无名经过之前秦拢月替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剑的时候,心里对秦拢月已经不是很排斥了,而且他也暗暗观察过了,这秦拢月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而且看起来也像是有扎实的练功基础的。 但他要是这么答应了的话,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而且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 张无名左思右想之后,终于下了个决定,说道:“既然如此,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我就答应收你做徒弟,如何?”反正就算他不答应,这秦拢月也不会打算放过他,就算他这次跑得了,下一次估计还能被秦拢月歹着,他又不可能就此隐世,他必须要将他的事情办完才能隐世不出,与其以后老是要想办法躲避这个诡计多端,狡猾如狐的小姑娘,还不如答应她呢,反正看她的心地也不坏。 “师父,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秦拢月十分豪爽的说道。 这时,玉面书生看秦拢月和张无名聊的真欢,而秦拢月还没走,自己就死不了,因为刚刚秦拢月说了,要等她走了之后,再让梦烟结果他,而梦烟此时正拿着剑站在他面前呢。 由于玉面书生之前吸入的迷烟较少,而且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功力压制着那些迷药的药性,如今已经过了有好一会儿了,这迷药的药效也在渐渐的流逝,玉面书生感觉自己的功力和体力又回来了,就在想着如何逃跑,他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拼着这点功力和内力,最后一搏,估计还能自己给自己闯出一条生路。 而且他分析了一下,这些人里,最弱的就属秦拢月了,而秦拢月刚刚喝了张无名的酒,现在属于微醉的情况,加上之前还受了伤,秦拢月的实力,可以说是一降再降了,而秦拢月却是这四个人之中的核心。 只要他擒住了秦拢月,秦拢月是这老头子新入门的弟子,那张无名为了秦拢月的小命,肯定是不敢跟自己硬拼的,而另外的两个女子很明显就是在秦拢月身边保护秦拢月的,自己只要抓住了秦拢月,那这两个女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为了秦拢月的安全,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而自己就算是重伤,他觉得他对付一个小小的一个没有内力的人还是搓搓有余的。想到这里,玉面书生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现在秦拢月在张无名旁边,自己离秦拢月还隔着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自己要想办法穿过这姐妹二人,在到达秦拢月那个位置,将秦拢月挟持起来,看起来好像不太可能, 这不说自己怎么穿过这武功高强的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的防护,就算他穿过去了,在秦拢月身边的张无名随随便便一掌就能将自己拍飞出去了,所以现在他不能硬拼,只能智取,硬拼的话,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现在他必须要将秦拢月引过来,最好是将秦拢月引到自己的身旁,那他就好下手了。 第一六零、 想到这里,玉面书生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然后对秦拢月说道:“姑娘,我……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关于五王爷和太后的,这个秘密事关重大,不知道我用这个秘密换自己的一条命,如何?不行的话,那我只能带着这个秘密一起下地府了。” 刚刚秦拢月逼着自己说出了五王爷的事情,也就是说秦拢月她应该是挺关心朝廷上的事情的,所以玉面书生打算赌一赌,看看这个问题能不能吸引住秦拢月的注意力,毕竟其他的,他也想不出来了,毕竟他不了解秦拢月,不知道秦拢月最想知道些什么,否则骗秦拢月应该会跟容易一些。 秦拢月听了玉面书生的话,转过头来,看向了玉面书生,这个问题她还挺好奇的,秦啸天是龙耀国的将军,是朝廷上各方势力想要拉拢的一个人,而太后也是其中之一,但是秦啸天同时也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一旦秦啸天跟随于某一方的话,对于那一方带来的势力都会大很多,而对于其他秦啸天投靠的这股势力的对立势力就会产生巨大的威胁,所以他们很多都会抱着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让别人得到的想法。 别看秦啸天外表很像是十分光鲜亮丽,是一个战功赫赫,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其实实际上,朝廷上现在这个局面,对于秦啸天来说,基本上都是过的如履薄冰的,而这也是秦啸天坚持自己的立场,谁也没有投靠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不管投靠了哪一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会陷入险境,而他保持现在这种谁也不投靠的情况,这样人家就会以为还会有机会拉拢他,而不会做出伤害他,或者伤害他家人的事情。 所以秦拢月为了保住秦啸天,保住萧婉儿,保住这个家,有些事情,她还是必须要知道的,现在朝堂上的关系那么的错综复杂,她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保护萧婉儿等人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眯了眯眼,目光锐利的扫向了玉面书生,语气冷淡的说道:“什么秘密,可以说来听听,如果这个秘密足够大,分量足够,那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玉面书生虽然有些心虚,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可不能心虚,要是一不小心被秦拢月看出什么破绽的话,那接下去的计划就不能进行,自己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玉面书生装作一副十分算你狠的表情,说道:“也行,但是这个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其他人不行。” 秦拢月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向玉面书生走了过去。 秦拢月刚走两步,就被梦云拦住了。“主子,别过去,小心他耍诈。” “没事的,他现在中了梦烟的迷药,药效还没过,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的,要是怕他伤害我的话,到时候你们直接出手就行了。”其实梦云担心的这点,秦拢月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觉得玉面书生口中的五王爷和太后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五王爷能从太后手里存活下来的原因。 知道原因的话,那她就可以判断这五王爷是敌是友了,或者说可以变成友也说不定,这样就可以为将军府多争取一些保障。如果是敌的话,对于这个自己所知不多的敌人来说的话,自己可以早些做一些准备。 说罢,秦拢月挣开了梦云的手,向这玉面书生走去。 玉面书生看着越走越近的秦拢月,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如同看着生的希望在向他一步步的走来。 秦拢月走到这玉面书生跟前蹲下,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你在凑近点,我告诉你。”玉面书生勾了勾手说道。 秦拢月估计现在是喝了点酒,也没怎么多加防备,就凑了过去,结果说时迟,那时快,那玉面书生快速的用手勾住了秦拢月脖子,手中还拿着他的暗器。 对于突然发生的突变,梦云和梦烟想去救人,又怕这玉面书生狗急跳墙,真的伤了秦拢月怎么办,只等戒备的立在原地,但是武器之类的都拿了出来。 那玉面书生勾着秦拢月的脖子,缓缓的从地上站起,笑的一脸邪恶的说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就和她一起同归于尽,正好一命抵一命,我也不亏,正好黄泉路上有伴。” 秦拢月在被玉面书生勾住脖子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而且听玉面书生现在说的话,秦拢月丝毫不怀疑,梦云和梦烟她们敢来硬的话,玉面书生绝对会和自己同归于尽的。 而梦云和梦烟此时也都不敢动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这玉面书生的动作,生怕玉面书生伤害秦拢月。 秦拢月被玉面书生这一吓,本来不是很醉的她,现在已经清醒了过来,想了想便明白了玉面书生的打算,这玉面书生肯定是看出了自己是这几个人最弱,却是说话最管用的一个,所以才会挟持了自己的。 秦拢月一想到自己当年堂堂的神偷狐小妹,居然被人小看了,心中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涨,而且现在还是有自己新认的师父在场,这要是在自己新认的师父面前丢了面子,丢了场子的话,那以后说不定会不被师父重视和抬不起头来的。 想到这里,秦拢月绝得自己必须得亲手把这玉面书生解决了,把场子给找回来才行,自己虽然没有武功,但是现代的搏击术,柔道之类的,自己可是没少学。 当即,秦拢月就一脚,狠狠的踩了玉面书生的脚一脚,就在玉面书生顿时被同感冲击的没反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拢月利索的一个过肩摔就给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这玉面书生在自己沉浸在你脚痛中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整个人摔倒地上的痛感再次袭击全身,痛的他整张俊俏的脸都纠结在了一起,半天躺在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秦拢月这两击几乎是一气呵成,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这两个动作。 梦云和梦烟都没反应过来,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这玉面书生就已经被秦拢月给摔倒在地上了。 而张无名则从秦拢月被玉面书生抓住的时候,就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救下秦拢月来,但是他没有立马就救,因为他想看看秦拢月有没有能力和办法自救,要是有的话,那他这个弟子收的也不亏,果然秦拢月还没等他出手,就已经将自己从危机中解救出来了,所以张无名只是赞赏的看了秦拢月一眼,暗自点了下头。 秦拢月这一下反客为主之后,笑的一脸邪恶的一步步走到玉面书生面前,他居然敢小瞧自己,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秦拢月笑吟吟的走到玉面书生面前,说道:“你别以为我没有武功,没有内力就好欺负了。”说罢,秦拢月就一脚踩在了玉面书生的裤裆之中。 玉面书生痛的差点没晕了过去,这眼泪都出来了。 张无名在一旁看着秦拢月这一脚,顿时感觉自己裤裆凉嗖嗖的,仿佛听见了玉面书生那蛋碎的声音,看来这玉面书生这辈子是做不成男人了,这招狠,不愧是他的徒弟,就算没有内力,照样能把人家武功高手打趴在地上了。 秦拢月又在玉面书生的裤裆里恨恨的跺了两脚之后,看着玉面书生那一脸要痛晕过去的表情,这才总算是解气了点,这才不再继续蹂躏玉面书生,笑着走到张无名面前说道:“师父,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不是喜欢喝顺丰酒楼的酒么,走,徒弟我请你去顺丰酒楼喝酒去,你想喝多少就多少,不用跟我客气。” 张无名一听有酒喝,立马就两眼放光,也就不去纠结秦拢月在他还没答应的情况下就提前喊他师父了,乐呵呵的说道:“好好好,走,咱这就去,这顺丰酒楼的酒啊,有好多都是比较新奇的,有些酒,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喝过呢!” 张无名比秦拢月更加着急,提起秦拢月的领子就向顺丰酒楼方向飞了过去,梦云也随后跟了上去。 而梦烟在秦拢月跟着张无名走了之后,想起玉面书生刚刚的卑鄙行径,又在这玉面书生身上捅了好几剑,消气之后,等玉面书生受够折磨之后,这才结果了玉面书生的生命,向秦拢月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张无名的轻功那是一等一的,比梦云的轻功还好,所以就算梦云在身后,用尽全力,也没能追上张无名和秦拢月。 张无名几个纵身之后,秦拢月就看到了在下方准备离开的吴腾三人,秦拢月想到那红衣女子和玉面书生就这样暴尸在那小院子里,貌似也不太好,于是连忙对张无名说道:“师父,师父,先等一下,先等一下,先把我放下来。” “干什么?顺丰酒楼可是很火爆的,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张无名有些着急的说道。 “哎呀,师父,不着急,我跟顺丰酒楼的掌柜的有些交情,不管什么时候去,保管有位置的,放心啦,你现在住的地方还有两具尸体,让他们就这样暴尸在那里,有点不太好吧?”秦拢月说道。 张无名想了想,觉得秦拢月说的也对,也知道秦拢月意思,便提着秦拢月落到了吴腾等人的面前。 吴腾已经帮绿衣女子和小矮个子解穴了,也跟她们两个说了事情的经过之类的,她们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以见了秦拢月,态度也好了有很多,当即跟秦拢月跪下,谢过了秦拢月的不杀之恩。 秦拢月也没有扭捏,点头让他们起来之后,说道:“嗯,你们等会儿回去将那两人的尸体抬走,找个地方下葬埋了吧,你们好歹也有些交情。” 吴腾感激的看了秦拢月一眼,他其实离开之后,也觉得让他三妹的尸体暴尸在那里有些不妥,但是又怕回去之后,触怒了秦拢月,所以在忍住没回去的,现在秦拢月已经跟他说了,他可以回去将尸体带走,他当然不感激了,所以他谢过了秦拢月之后,便带着绿衣女子和小矮个子往回走了。 这绿衣女子和小矮个子,知道玉面书生和红衣女子死了,都伤心的擦了擦眼角的泪。 而就这么一耽搁,后面的梦云便追了上来,过了没一会儿,梦烟也追了上来。 于是他们一行人便继续往顺丰酒楼方向飞去。 来到顺丰酒楼的时候,顺丰酒楼的生意,和之前一样基本上已经爆满了。 张无名看着这么多人,转身气急败坏的对秦拢月说道:“看吧,你看你看,没位置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弄到位置,你这个徒弟,老子就不收了。” 秦拢月看着张无名这为了个位置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滑稽表情,秦拢月就想笑,但是对方可是师父,她可不敢笑,万一惹的不高兴了,那自己这个师父就得飞走了,所以秦拢月强忍着笑意的安抚着说道:“好啦好啦,我保证能给你弄到包间,放心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啊!”张无名说道。 现在顺丰酒楼的生意基本上天天火爆,想要来,都要提前预定,否则根本就找不到座位,刘掌柜现在都在想着要不要开分店了。 “恩,我说的,一定,你在这等着,我去跟掌柜的说说。”秦拢月忍着笑说道。 说完,秦拢月便朝柜台走了过去。 秦拢月来到柜台,便让刘掌柜去准备菜去了。 当初改装这顺丰酒楼的时候,秦拢月就特意留来了三间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有两间是酒楼的主人的朋友,有关系才能进去的,最后一间是主人自己才能进去的。 吩咐完刘掌柜之后,秦拢月便带着张无名和梦云和梦烟上了二楼不对外开放的雅间的其中一间。 这三间雅间也是秦拢月自己亲自设计的,里面的风格之类的都有点偏现代,和其他普通的雅间可不一样。 张无名进去之后,对着雅间里的风景,那是赞不绝口啊,一直在点头,赞赏的说道:“徒儿啊,看来你跟着酒楼的掌柜的还真有点关系,这雅间听说只有这酒楼的主人的朋友才能进来的,这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啊,不错不错。” 第一六一、 秦拢月招呼这张无名坐下,不一会儿,这小二就端着这一大盘的烧烤进来,在加上几道这顺丰酒楼的招牌菜和张无名最爱的果酒。 张无名一闻见酒香,那口水立马就流出来了,不能小二放下那酒,就直接端了过来,到了一杯就喝了起来。 张无名也不跟秦拢月客气,直接拿起桌上的烧烤就吃了起来。 这烧烤是秦拢月闲暇无事想吃的时候,然后让人去做了个烧烤架,烧烤着吃,结果被刘掌柜撞见,发现商机之后,就将这烧烤也加入了顺丰酒楼的主菜里面去了,当然,烧烤没有辣椒粉是不行的,所以现在烧烤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却没有辣椒的辣味,这是秦拢月对这烧烤唯一觉得失望的地方了,秦拢月还想着,那天要是在山上或者菜市场上发现了辣椒,一定要带回来,做成辣椒粉,这样,这烧烤绝对可以比现在卖的还要好了。 梦云和梦烟见张无名吃的那么香,也咽了咽口水。 秦拢月看见她们那副馋样,也没多拘谨,直接也让她们坐了下来,一起吃。 吃饱喝足之后,秦拢月打了个饱嗝,说道:“师父,你不是说让我答应你两件事情吗?是什么事情啊?” 张无名经过秦拢月这一提醒,这才把正事想了起来,连忙说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最近一直都在找人,而且找的是位女子,是吧?” 秦拢月点了点头,没有插话。 张无名继续说道:“师父正在找的那个女子便是我的宝贝女儿,在她小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因此你师娘从此再也不让我踏进家门半步,说要是不把女儿给她找回来,我就永远也别想回去了,所以师父就下山找寻,这一找,就是十几年啊,可是这十几年都没有半点消息,我只记得她的肩膀上有一个梅花形的胎记,所以才看到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就想要去看看她的肩上是否有胎记,这也是为师病急乱投医了,唉!” “我知道了,师父是想要我帮忙一起找吗?”秦拢月说道。 张无名点了点头,说道:“嗯,你毕竟是女子,要看到女子的肩膀比师父容易多了。” 秦拢月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说道:“嗯,这事情,我会替师父留意的,那第二件事情呢?” “这第二件事情啊,就是你答应我的,你必须得供我有好酒喝。”张无名摸了摸自己的酒壶说道。 秦拢月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连忙拍着胸脯说道:“师父放心,这小意思,我以后保证你可以喝到好酒,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武功啊?” 张无名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以后每天早上来我的院子里,我教你练一个时辰的功夫,剩下的时间,你自己练习去。” 秦拢月想着,这也行,这大早上的话,自己可以跟萧婉儿说自己要睡懒觉,不去吃早餐了,反正只是一个时辰,自己早点起床就好了,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张无名见秦拢月答应了之后,自己也吃饱喝足了,直接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就走了。 秦拢月看着空空的窗户,心里暗道,还真是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啊,这从窗口跳出去,是怕她付不起账,自己先事先逃走的节奏么? 今天秦拢月因为终于把梦寐以求的师父给拜了,心情很不错,所以也就多喝了两杯,现在脑袋有些醉醺醺的。 当然,这家店是她开的,所以她不用付钱,只需要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 秦拢月刚下了楼,就看到李国良领着一个大夫,急匆匆的往顺丰酒楼里面走,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孩子们出什么事情了吗?否则李国良怎么会请大夫呢?于是便带着梦云和梦烟一起跟了上去。 秦拢月一路跟着,看着李国良将大夫带进了孩子们住的地方。 而此时训练场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就连秦拢月来到孩子们住的宿舍都没有人在。 秦拢月不禁有些好奇了,难道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不然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孩子们都到哪里去了? 秦拢月正奇怪呢,梦云突然拉了拉秦拢月的衣角。秦拢月往梦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其他房间的门都紧闭着,只有一间是开着的,便带着梦云和梦烟走了过去。 走过去一看,果然,孩子们都在这个房间里。 秦拢月便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孩子们都发现秦拢月来了,纷纷说道:“主子,你来啦。” 但是孩子们的声音都十分的低落,没有像以前一样,兴高采烈的将秦拢月围了起来。 秦拢月点了点头,就往里面走去。 走进里间之后,秦拢月就看见了李国良带进来的那个大夫。 李国良发现秦拢月来了,一脸自责的上前说道:“你来啦!” 由于有外人在场,所以李国良没有行礼,也没有喊秦拢月主子。 这里间没什么人,除了李国良老侯和肥猪,还有那个大夫和床上躺着的人,就没其他人在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知道现在有外人在场,也不好问,就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床前,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人。 发现李刚正紧闭着双眼,头上缠着布条,布条上还有淡淡的血迹,不仅头上有伤,脚上也忧伤,手臂也有伤。 这么重的伤势,秦拢月看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这诊断的大夫收回了诊断的手,神色有些凝重,又去翻了翻李刚的眼白,最后叹了口气。 秦拢月和李国良对视了一眼,之后,心里都有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 “大夫,这孩子情况怎么样了啊?”秦拢月焦急的问道。 “唉,这孩子,伤的太严重了,而且头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是很难痊愈了啊,现在我也没办法了,要是能醒过来的话,那还有救,能开几服药慢慢的调理,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唉……”那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 最后面这句话,不用大夫说,秦拢月等人也都能明白了,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只能给李刚准备棺材了。 秦拢月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刚,心中的怒火,一丈高过一丈,到底是谁把李刚伤成这样的,到底是谁,尽然敢对李刚下这么重的手,到底是谁,居然敢动她的人,要是给她知道,她一定要叫那人死无葬身之地,秦拢月紧紧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恨恨的说道。 老侯知道秦拢月和李国良有话要说,便将大夫领了出去,写药方,并且结算钱给大夫之后,将大夫送了出去。 在大夫走了之后,李国良便对着秦拢月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自责的说道:“主子,对不起,你责罚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刚。” 肥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见李国良跪了下来,他也跟着跪了下来。 秦拢月并没有喊李国良起来,她既然把孩子们都交给了他,但是他现在却让李刚伤成这样,这的确是他的失职。 秦拢月坐到了李刚的床边,摸了摸李刚有些发凉的手和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语气淡淡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国良跪在地上,低着头带着丝心疼的说道:“今天,我和李刚出了一趟门,准备去买些东西的,可是李刚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人,像风一样的就追着那人跑了,不一会儿就跑了个无影无踪,我在后面怎么追也追不上,喊也喊不回来,后来就让大家沿着周围的小巷子里找,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了。” 秦拢月抿了抿嘴,照李国良这么说的话,那当时的情况应该就只有李刚一个人知道了,也只有李刚一个人,才能知道打伤他的人是谁了,那这事情有点难办了,要是李刚醒不过来的话,那她不是就不知道这上李刚的人是谁了么? 秦拢月听李国良的认错态度还可以,而且这件事情听起来,李国良虽然有责任,但是责任并不是很大,而且看着李国良自责的神情,秦拢月就知道,李国良等人和李刚等人朝夕相处,这感情自然深厚,便也就让李国良起来,不用再继续跪着了。 李国良刚站起来,门外的老侯便领着孩子们都进来了。 孩子们十分的安静,似乎是怕吵到在床上睡着的李刚,而且孩子们的眼眶都有点红红的,显然是刚刚之前已经哭过了。 小莲眼睛红红的走到秦拢月面前,说道:“主子,小刚哥哥是不是活不过来了?” 秦拢月一把将小莲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小莲的脑袋说道:“小莲乖,别瞎想,小刚哥哥怎么可能会忍心丢下你们就走呢,放心,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主子,你有办法救小刚哥哥的对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小莲紧紧的拽着秦拢月的袖子,满脸希望的看着秦拢月。 其他孩子也和小莲一样,满是希望的看着秦拢月,当时是秦拢月救她们脱离苦海的,秦拢月在她们心里的形象基本上都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她们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秦拢月身上了。 秦拢月看着孩子们的目光,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她们失望的样子,便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他的。” 孩子们得到秦拢月的回答之后,情绪在没有那么低落了。 “好了孩子们,你们的小刚哥哥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快点好过来,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不要在这里打饶他休息了。”这时,老侯出来说道。 孩子们纷纷点了点头,然后老侯便拉着肥猪带着孩子们一起退了出去。 秦拢月向梦云使了个眼色。 梦云点了点头,便坐到了床上,开始给李刚运功疗伤了,这运功疗伤能够处理一些比较严重的内伤,但是外伤却是无能为力的。 梦云运功帮李刚处理了一些比较严重的内伤之后,还留了一丝内力护住了李刚的心脉,这样可以保住李刚性命。 做完这一切之后,梦云大汗淋漓的从床上下来,人有些虚弱,梦烟连忙上前扶住了梦云。 由于李刚这次伤的比较严重,所以耗费了梦云不少精力和元气。 秦拢月再次去摸了摸李刚的手,感觉比之前要暖和了许多。 便吩咐李国良好好生照看着李刚,李刚醒了之后,立刻来通知自己。 见李国良答应下来之后,秦拢月就想带着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回将军府的,毕竟她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可是突然想起她身上还有伤,而且衣服也有点破了,便和梦云梦烟去了刘掌柜在后院给她准备的院子里。 她记得那个院子里还有一些换洗衣物在里面的,她现在和梦云梦烟三人都挺狼狈的,要是这么回去的话,肯定不行。 秦拢月带着梦云和梦烟回到院子里之后,梦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气色才缓了过来。 秦拢月换衣服的时候,梦烟并没有走开,而是趁换衣服的空挡重新处理了一下秦拢月身上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和包扎好之后,然后梦烟才去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和梦云身上的。 等三人都收拾好了之后,才回到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之后,由于梦云今天受了伤,又给李刚运功疗伤,导致元气大伤,所以秦拢月便让梦云回去房内,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就不用她跟着了,秦拢月让梦烟也去陪着梦云一起去休息了,反正在将军府里,还有双喜和双梅在照顾她,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梦烟也没多担心,便扶着梦云回了房间,让梦云运功调息去了。 秦拢月回到将军府,就带着双喜和双梅一起去看了看萧婉儿的情况。 现在萧婉儿的情况比之前要好了很多,而且吃的特别多,孕吐的现象也慢慢的减少了,整个人看上去胖了不少,但是却很健康。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那么健康,心里也就好受了许多,看着萧婉儿的肚子在一天天的变大。 第一六二、 现在萧婉儿还能穿宽松的衣服遮掩一下,但是再过长一点的时间,这宽松的衣服就遮不住了,如果不把这将军府里的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清理干净,那萧婉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可能那么轻易和顺利的出生。 还有春竹背后的那个人,自己也必须要抓紧时间将她揪出来才行,否则她一直在暗处,之前就想用慢性毒药,想要萧婉儿受尽折磨而死,心思这么歹毒,这么狠,能隐忍这么久,而且还是在暗处的人,这才最危险,她既然能这么恨萧婉儿,怎么可能会容忍萧婉儿有孩子,并且会让这孩子顺利出生呢?要是得知萧婉儿有了孩子的话,那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让萧婉儿一尸两命的。 秦拢月算了算,这时间还真是有点紧迫了,看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首先就拿四姨娘开刀吧,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一个来,就算抓不到她们的证据,不知道她们这些人的目的,只要将她们赶出将军府就够了。 只不过自己要怎么除掉这姚思雁比较好呢?就在秦拢月想着办法的时候,萧婉儿便对她说道:“月儿啊,这个月月底,太后在皇宫里举行百花宴,我们都要去呢,你到时候可要好好的做做准备,知道吗?” 百花宴?这貌似是秦拢月来到这古代,第一次参加的宴会了,这百花宴是赏花的吗?现代的各种宴会,不管是高档的还是抵挡的,她都参加过不下数百次了,对于这古代的宴会,她还真没怎么参加过,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 “娘,这百花宴是赏花的吗?”要是只是单纯赏花的话,秦拢月就不怎么想去了,毕竟这看花在哪都能看,一群人,围着一堆花转来转去,实在是无聊得很,但是如果不是单纯赏花的话,有其他节目的话,那自己可以去凑一下热闹。 萧婉儿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赏花的,这皇宫里可是有很多咱们平时见不到的一些稀奇的花的,不过除了赏花,肯定会还有别的节目的,太后办这百花宴应该不是只是邀请咱们这些女眷去赏花的,至于有什么目的,这也不是我们能猜得到的。” 萧婉儿一看秦拢月听到自己说只是赏花,还是被太后叫去带目的的赏花,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就知道秦拢月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连忙趁秦拢月还没开口就打消了秦拢月不想去的念头,“这是太后的邀请,我们必须去,不去的话,是对她老人家不尊敬,而且这也是旨意,不去的话,等于抗旨不尊,到时候太后要是责罚起来,你爹不在,娘可保不了你,所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秦拢月听了之后,十分郁闷的瘪了瘪嘴,这去了之后,要是带目的性的,这女的又那么多,其中少不了勾心斗角的砝码,太后的旨意也不能不去,而且让萧婉儿一个人去,她也不太放心,最终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妥协了。 萧婉儿见秦拢月答应了下来,笑了开来。 秦拢月和萧婉儿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秦拢月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秦拢月回到房中,就在想,自己对这古代的阴谋诡计啥的不太擅长啊,自己到底要怎么想办法先将这四姨娘先除掉呢?萧婉儿前几天过敏吃海鲜的事情,她可是还记着的呢,再加上之前双梅被得屁股开花的账,也因为最近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没有时间去找这四姨娘算账。 但是现在随着萧婉儿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自己必须得尽快的将府中这一众心怀鬼胎的人给整治了,要是留着的话,那只能是让自己夜长梦多而已,而且她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萧婉儿身边,做不到无时无刻的都在保护她,所以只能将外在她能看得到的危险先帮萧婉儿解除掉才行,就算解除不掉,消弱一些也是好的。 若是以前也便罢了,至少那时候萧婉儿没有怀孕,而自己的事情也没那么多,但是现在,事情那是一件接一件,她现在都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来用了,而且如今萧婉儿怀了孕,自己一个人肯定顾不得那么全面,到时候势必是会力不从心。 若是一个不小心着了那些奸佞小人的道的话,不说自己,萧婉儿只怕会凶多吉少,万一萧婉儿真遇到什么不测了的话,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所以除了这些心怀鬼胎之人,是势在必行的。 只是,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整治了她们呢? 这些事情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一旦被人察觉,就会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四姨娘反咬一口,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件事情,自己必须做的滴水不漏才行,除了滴水不漏,还要让四姨娘自觉的走入自己的圈套才行。 至于为什么要选四姨娘,很简答,秦拢月现在很明白,蓝静是太后的人,自己现在是绝对没有办法和太后抗衡的,所以二姨娘她现在不能动,而三姨娘表面上看起来很弱,是三个姨娘中最无害的,但因为有那个神秘黑衣人在,所以实力深不可测,而现在最明朗的,且最容易对付的,就是四姨娘了。 因为秦拢月对于四姨娘姚思雁的身份,和拓拔野的关系,她都一清二楚,反正她现在和拓拔野也已经是撕破脸皮了,再说她现在有呼无染撑腰,不怕拓拔野的反扑,拓拔野现在可暂时奈何不了自己。 秦拢月细细地端详着手上碧玉通透的镯子,心里蓦地有了主意。 次日,秦拢月命丫鬟去请了四小姐秦月谣过来,道是新得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想要和四小姐分享一番。 “姨娘,你说这大姐平日里都不找我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热情派人来找我过去,说是有新奇的小玩意要跟我分享,我怎么不记得我跟她的交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秦月瑶得了下人的报信,满腹狐疑的说道。 四姨娘的脸上亦是布满疑云:“嗯,这贱蹄子指不定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呢,你一会儿去了可得小心谨慎些,别着了她的道。” “姨娘,要这么谨慎干什么?我就是一小孩子,她应该不会费尽心思,只为了折腾我这小孩子吧?”秦月瑶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无论如何,你都得小心行事,我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四姨娘叮嘱秦月瑶,“她毕竟是你的大姐,你不去的话便会落人口舌,万事一定要长个心眼,知道了吗?” 秦月谣的脸上满是为难:“姨娘,放心吧,我那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的。” 秦月谣很快便到了拢月院,秦拢月笑意盈盈地接待了她。 不知怎么的,看到秦拢月得笑脸,秦月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秦拢月发誓自己这辈子没有笑的这么努力,这么真诚,这么温柔过。 “四妹妹这就来啦?快进来坐,姐姐可等你很久了呢。”秦拢月笑的慈眉善目。 “大姐你太客气了。”秦月谣看了秦拢月一眼,实在是猜不透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四妹妹快过来看看,这是我近期偶然得到的小玩意儿,你看好看吧。”秦拢月将小李做的那些自己设计,让小李做出来的那些小玩具拿了一些过来,现在都摆在了桌子上,一排排的,各种各样秦月瑶见都没见过的小玩具,好看又好玩,还精致。 不管秦月瑶怎么聪明,怎么心思缜密,但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抵抗不住这些小玩具的诱惑,一个箭步跑到了那些玩具面前,瞧来瞧去,但怕有诈,还是不敢擅自用手去触碰。 秦月瑶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秦拢月,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期望的说道:“大姐,这个……”说着,秦月瑶指了指这些各色各样的新奇小玩具,有些怯怯的说道:“我能拿过来玩么?” 秦拢月看着秦月瑶那可爱的小脸蛋,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一副天真可爱的皮囊,好好的一个可爱的小女娃,居然被姚思雁那人教成了这副德行,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就这么毁了。当然,在秦拢月的心里,秦月瑶还是没有呼无泪可爱的,呼无泪是最可爱的。 秦拢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想玩的话,就随便玩吧,但是不许带走哦!” 秦月瑶得到秦拢月的允许之后,又拿起桌子上的那些玩具愉快的玩了起来,玩的那叫一个不亦说乎。 过了一会儿之后,秦拢月对着门外的梦云使了个眼色。 梦云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秦拢月上前对着正在地上玩的欢快的秦月瑶说道:“瑶瑶,你先在这里玩着,姐姐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丫鬟,不过你要答应姐姐,再姐姐没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个屋子,知道吗?听话的话,等姐姐回来,这些小玩具我就全部都送给你了。” 秦月瑶不疑有他,现在只要玩具在手就好,所以便连连点头。 秦拢月走出门外,双喜和双梅悄声吩咐道:“看好秦月瑶,我不回来,千万别让她离开这个房间,要是她强行离开,你们就把她关起来,知道吗?” 双喜和双梅二人点了点头,便领命守在了门口。 秦拢月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这姚思雁应该已经快到自己这边了,于是便信步向院子门口走去。 秦拢月刚来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姚思雁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便风风火火的向她走了过来。 姚思雁一见到秦拢月,就十分激动对着秦拢月说道:“你把我的瑶瑶怎么样了?我的瑶瑶呢?” 姚思雁说完,往秦拢月身后看了一眼,却没发现秦月瑶的身影,想到她安插在秦拢月院子里的眼线传递回来的消息,心中一阵恐慌,如果秦月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秦拢月的,她就算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拉着秦拢月一起陪她下地狱。 “你说话啊,瑶瑶呢,我的瑶瑶呢?你把我的瑶瑶怎么样了?”姚思雁有些失去理智的对秦拢月吼道。 秦拢月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将姚思雁心中的恐慌无限放大,让姚思雁有些失去了理智,抓着秦拢月的手肩膀摇晃着问道。 秦拢月一下子被姚思雁用力过度,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随着秦拢月的倒地,还传来了一声脆响。 “小姐,你没事吧?”梦烟连忙上前将秦拢月扶了起来,看到地上那枚碎成了好几瓣的玉手镯之后,表情惊讶的定格在了那里。 清脆的声音,仿佛打在了姚思雁的心口,姚思雁看到梦烟的表情就知道,这玉镯子绝对不是普通的玉镯子,看着地上碎掉的玉镯,姚思雁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只听梦烟神色慌张的对着秦拢月说道:“小姐,摄政王送你的玉镯……” 秦拢月这才转眼看了一下手边那碎掉的玉镯,一脸十分心疼,十分伤心的表情。 这表情秦拢月可以摸着良心发誓,她此时此刻的表情真的不是装的,当然,她并不是因为这是呼无染送的玉镯碎掉而伤心的,因为这玉镯根本就不是呼无染送的,而是她自己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所以这可是她的钱,这么一下,就那么好几百两银子没了,她能不肉疼么? 不过秦拢月转念想了想,咬了咬牙,为了能教训一下姚思雁,碎了这么一个玉镯也没什么,反正她现在是有钱人了,几百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虽然银子都不在她身上,咳咳! 这么想着,秦拢月心里才好受了一点,但是她也决定了,一会儿不仅要提双梅报仇,还要替她这可怜的玉镯报仇。 秦拢月一脸心疼的将地上碎掉的那几瓣玉镯给捡了起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姚思雁说道:“四姨娘,四妹妹正在我房间里面玩我给她的玩具,你用得着一副我把她欺负了的摸样吗?这可是王爷前些日子送我的礼物,让我好身佩戴着,你说现在这玉镯碎了,你让我如何跟王爷交代?” 第一六三、 姚思雁看着秦拢月的神情,知道秦拢月说的是真话,她的瑶瑶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暗暗一惊,看来自己的眼线暴露了,所以今天自己才会收到错误的情报,误以为秦月瑶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关心则乱,没有冷静的判断事情,结果导致了自己现在急匆匆的跑来中了秦拢月的圈套了。 想明白之后,姚思雁立马收起了之前那副摸样,立马变成了一幅小鸟依人的摸样在秦拢月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对不起,刚刚姨娘只是爱女心切,担心瑶瑶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一不小心冲撞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恕罪。” 秦拢月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姚思雁,挑了挑眉,以为这么简单的认个错就能蒙混过关了?哼,没那么简单! “那四姨娘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是要害自己的亲妹妹吗?我一向以来都很疼爱四妹妹的,姨娘这么说,莫不是把我说成了那种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之人?这话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你让我还怎么做人?你这是诽谤!”秦拢月颇为气愤的看着姚思雁说道。 “大小姐,姨娘嘴笨,又说错话了,姨娘不是这个意思,姨娘该罚。”说着,姚思雁就自己抽了自己几大嘴巴子。 秦拢月冷冷的笑了笑,这姚思雁还真是能屈能伸啊,但是她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于是便装作一副十分不忍心的摸样说道:“你冲撞我的这件事情,我也可以不计较了,但是这王爷让我随身携带的玉镯碎了,这件事情却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你让我怎么跟王爷交代啊!所以,姨娘,月儿我只能委屈你了。” “是,这是姨娘的错,姨娘愿意受着。”姚思雁咬了咬牙说道,现在她也只能认命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已经中了秦拢月的圈套呢?要是自己现在反抗的话,估计只会死的更惨而已。 “姨娘你体谅就好。”秦拢月笑着说道,说完之后,对着旁边的家丁喊道:“四姨娘因莽撞弄坏了王爷送我的玉镯,还出言不逊,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秦拢月可还记着呢,上次双梅可是被打了三十大板的,这次加上双梅的,加上萧婉儿,在加上自己刚刚那只玉镯的仇,一共加起来五十大板,算是便宜这姚思雁了,要是这姚思雁还能活下来的话,那就算她命大,要是活不下来的话,自己会给她备一口好的棺材的。 姚思雁一听秦拢月居然给她罚了五十大板,顿时脸色一片惨白,五十大板,一个强壮的男子都熬不住,更何况她是一个女子,秦拢月这是要她死啊,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跟秦拢月求情?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姚思雁都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她现在去求秦拢月,不管她怎么求这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自己顶多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于是也没有说话,似乎是认命了一般,任由家丁拖了下去行刑。 秦拢月听着外院传来姚思雁的闷哼声,便也懒得去看了,转身回了院子,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刚刚的那一切,其实是秦拢月早就和梦云梦烟,还有双喜双梅等人串通好了来演今天这一出戏的。 最好今天是能解决掉姚思雁,要是五十大板下来,这姚思雁还能活下来的话,那秦拢月不介意她在活一阵子,毕竟这五十大板下来,不死也残,到时候都残了,还能折腾得出什么花样来么? 回到房间里之后,秦月瑶还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还一直在玩那些玩具,根本不知道她的娘亲现在正处在九死一生的边缘。 玩了一会儿之后,秦拢月便将这些玩具都送给了秦月瑶,让秦月瑶抱着这些玩具回去了。 当然,秦月瑶回去之后,会不会把那些玩具都丢了,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天,姚思雁那边传来消息。 姚思雁居然挨了五十大板都还没死,不过现在离死也不远了,只是有那么一口气吊在了那里而已。 既然姚思雁挨了五十大板都能大难不死,那秦拢月也就不去为难她了。 这天,秦拢月吃过早饭之后,打算出门去逛一圈,结果刚出门,突然就有一个小伙子挡住了秦拢月的去路。 “请,请问你是秦拢月秦小姐吗?” 秦拢月狐疑的打量了这小伙子一眼,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发现自己的确是不认识这小伙子,便说道:“我是,你是?” 那小伙子一听是秦拢月,顿时激动的不行了,差点就没感激涕零了,连忙附在秦拢月的耳边说道:“是皇上派我来的。” 本来秦拢月看着靠过来的这人还有些怀疑,不想让他靠太近的,但是听到这小伙子的这句话的时候,心底一阵,但还不是很相信自己眼前这个小伙子。 要知道,小皇帝现在可是个傀儡皇帝,被太后牢牢的抓在手中的,怎么可能会认识小伙子?顶多认识小太监。 这小伙子见秦拢月不相信自己,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密信,递给了秦拢月。 秦拢月狐疑的接了过来,打了开来,看到里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你不是说好你要来带我出去玩的吗?你怎么还不来?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逃出皇宫去找你玩了,哼哼!” 密信之中还夹着秦拢月上次用来包着痒痒粉的那个纸包。 秦拢月这才勉强的相信了这个小伙子,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 那小伙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是今年新入宫的太监,刚好被分到了皇上的宫殿,承蒙皇上抬爱,将我留在了身边。” 好吧,原来这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小伙子居然是个太监,秦拢月顿时觉得心碎一地,这小伙子其实长得还算不错的,整个一小受摸样啊。 秦拢月看着天空,想起了上次和拓拔焰一起整拓拔真的场景,脸上笑容的神色止不住的溢出。 想着,自己的确是答应过拓拔焰,但是自己却一直都没有去看望他,而且现在拓拔焰都来信催了,想着今天也没什么事,那就去一趟吧。 于是便对双喜说道:“备马车,我们偷偷进宫一趟。” 双喜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姐,为什么要偷偷的进去,而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啊?” “我这次进去是要带皇上出来玩的,光明正大的去带,你觉得皇宫里的人会答应我把皇帝带出来么?”秦拢月翻了个白眼说道。 双喜听到秦拢月居然丧心病狂的要进皇宫带小皇帝出来,顿时就震惊了,“小姐,你……你……这可万万不可啊,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杀头的啊!” 秦拢月一把把双喜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我上次答应了皇上的,我要是不去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还不如我去,把皇上讨好了,到时候出事了也有他担着不是?” 双喜想了想,这也对,连忙退了下去,去准备马车了。 双喜去准备马车了之后,秦拢月就转身对着小太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德子。”小德子回到。 “嗯,你有办法让别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带我们进去的主意吧?否则我们连皇宫都进不去,怎么带小皇帝出来?”秦拢月说道。 “这个秦小姐不必担心,皇上都想好了主意了,保管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小德子恭敬的说道。 秦拢月笑了笑,就知道这小皇帝肯定有招,要不然怎么敢派人跑来找自己呢!不过这拓拔焰还挺聪明的,该不会是一天天在皇宫里不读书,就想着怎么帮她混进宫去,再带他出来玩吧? “小姐,马车备好了。”双喜喊道。 秦拢月点了点头,带着梦云和梦烟,让小德子也一起上了马车,然后让双喜和双梅二人留下来看家。 毕竟皇宫可是危险重重的地方,带着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就算是逃命也能逃快点是不!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皇宫门外。 小德子并没有带着秦拢月等人直接驾着马车就直接进皇宫,而是让马车挺在了离皇宫的不远处,让秦拢月等人下了马车之后,领着秦拢月等人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客栈。 小德子似乎出来有好几天了,这地似乎是事先准备好的。 “秦小姐,几位姑娘,你们进去,把里面的衣服换上吧,换上之后,里面还有几个斗篷,因为这衣服有些显眼,所以换上衣服之后,可以把斗篷穿上在出来,对了,最好在脸上画上浓妆,别让人认出你们来了。”小德子恭敬的说道。 说完之后,小德子则自己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秦拢月也不疑有他,直接就进去了。 这房间里面放着好几套衣服,大概有四五套左右,看来这小德子准备的还挺全面的,似乎有料到秦拢月会带人来。 秦拢月等人相继拿了衣服去了屏风后面换,换好之后,秦拢月才知道,原来这是舞女的衣服,有点露,都是些轻纱一类的。 梦云和梦烟之前都没穿过这样衣服,穿好之后,出来,脸上都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秦拢月几人换好之后,直接让梦云给自己等人简单的易容了一下,然后披上斗篷就走出了客房。 此刻小德子早就已经换好了他原本的太监服,但是因为太监的衣服有些显眼,所以他也坡上了一件斗篷。 四人披上斗篷之后,小德子便带着秦拢月等人出了小客栈,在皇宫门口不远处等着。 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行来。 小德子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令牌,那马车便停了下来,然后小德子便和车夫还有这车里的人交涉了几句之后,朝秦拢月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于是秦拢月等人便顶着斗篷走了过来。 这个在车厢里坐着,年纪大约四五十岁摸样的女子,估计是宫里的嬷嬷,那嬷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拢月等人几眼,然后点了点头。 小德子便示意秦拢月等人上车。 秦拢月等人上车之后,就把斗篷都拆了下来,发现这马车里,出了自己三人,还有七八个女子,服饰都和她现在穿的差不多,便猜测到,这应该是要被送进宫的舞女了。 小德子在秦拢月等人上车之后,自己也上了车,只不过他是坐在车厢外面的。 到了皇宫门口,马车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那嬷嬷似乎拿出了什么令牌之类的,给那些门卫看了一下令牌,然后打开了马车的门,往马车里草草的看了一眼,也没有过多阻拦,交代了一下宫里的事项便让人进去了。 进去了之后,秦拢月等人就车上下来了。 小德子拉着秦拢月等人到一边,低声说道:“这宫里的规矩甚多,我不能直接带你们几个去见皇上,所以你们先跟王嬷嬷走,王嬷嬷是负责管理这些舞女的,我现在就回去禀报皇上,说你们已经安全进宫,一会儿皇上会让王嬷嬷将新进的舞女带去给他看看,到那个时候,他会将你们几个留下的。” “可是皇上并不知道我带了另外两个人来,他恐怕除了认识我,她们两个,”说着秦拢月指了指梦云和梦烟继续说道:“到时候她们两个怎么办?” 小德子一下子就被秦拢月难住了,“这……”显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小德子迟疑了半响之后,看向秦拢月问道:“不知秦小姐有何高见?” 秦拢月想了想之后,说道:“这样吧,到时候我们三个人会在额头上画一个和别人不同的图案,那图案只有我们三个人有,其他的都和我们的不一样,你让皇上留意一下。” 小德子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便点了点头,让秦拢月快回到舞女的队伍中去,然后便退下了。 秦拢月一边走,一边想着,这进是进来了,可是这出去要怎么出去呢?这可是防卫重的皇宫啊! 第一六四、 秦拢月想着要怎么才可以把拓拔焰带出皇宫,想的正出神,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人拍了她肩膀一下,语气不善的说道:“偷什么懒!” “不……不是……”秦拢月真真是被这一巴掌给吓到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那个女人脸上的横肉一甩,长得肥头大耳的,显然不是刚刚带秦拢月等人进来的王嬷嬷,“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前去排好队,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等会儿皇上想要见见你们,你们等会儿可得好好表现,知道不?来,咱们先练习一遍!”女人一把抓过秦拢月的肩膀,抓的秦拢月生疼。 站在长乐宫门口,里面只有拓拔焰一个人在用膳,看到从门外进来的小德子,拓拔焰眼睛一亮,知道秦拢月已经安全进来了,心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小德子点了点头。 上前去将秦拢月交代的事情,和情况都跟拓拔焰说了一边,拓拔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吩咐小德子下去传唤那些舞女了。 秦拢月等人刚排好队,站定,小德子就带着拓拔焰的旨意过来了。 王嬷嬷连忙带着一众女子跪下接旨,接完旨之后,王嬷嬷就犯愁了,这些舞女刚刚接进来,都还没有排练过群舞,这么过去的话,可怎么办啊? 王嬷嬷左思右想的,上前对小德子说道:“德公公,等会儿可以让舞女们各自上前展示才艺吗?” 小德子现在只想赶紧带着秦拢月去见小皇帝,所以这些事情当然是一一答应了下来。 王嬷嬷见小德子答应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便将舞女们召集了起来,吩咐了两句之后,就带着一众舞女,跟着小德子的身后向长乐宫方向走去。 来到长乐宫,王嬷嬷领着秦拢月和其他的舞女款一起进去行了个礼。 拓拔焰看到了人群中的秦拢月,顿时眼睛一亮,眼神中出现了激动和兴奋,但是他知道现在还那么多人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便强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至于接下来王嬷嬷的介绍,和其他舞女的表演,拓拔焰都没有看进去,心里都充满着今天可以跟着一起出皇宫玩的事情而高兴。 众舞女都表演完了,秦拢月拉着梦云和梦烟一起上前表演,本来都是单个演的,这一出是秦拢月擅自决定的。 王嬷嬷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变故,现在在拓拔焰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得心里暗暗的焦急,想着回去之后怎么整治秦拢月三人呢。 秦拢月和梦云梦烟的默契早就配合的很好了,所以虽然她们不怎么擅长舞蹈,但是还是凭着三人之间的默契,完成了一曲舞蹈。 秦拢月跳完之后,拓拔焰立刻就点了点秦拢月和秦拢月傍边的梦云和梦烟对王嬷嬷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她和她,还有她,这三个人都留下。” 王嬷嬷对于拓拔焰居然没有发货感到好奇,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领命之后,带着一众舞女下去了。 那群舞女之中,有不少人向秦拢月三人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羡慕秦拢月刚进宫,就被小皇帝看上了,而自己明明那么卖力,为什么小皇帝却没有看上自己,但是因为拓拔焰是皇帝,给她们八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这么问拓拔焰,所以都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瞪了秦拢月三人方向一眼,十分不甘心的跟着王嬷嬷一起退了下去。 王嬷嬷走了之后,这长乐殿里,就剩下秦拢月等人了,因为长乐殿里的其他丫鬟太监都已经被小德子事先遣散了出去。 人才刚刚走完,拓拔焰就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跑到秦拢月面前,“你今天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了,我上次把你给我的痒痒粉又弄了一点在拓拔野的身上,他那个样子真是笑死我了。”拓拔焰好像只有和秦拢月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真正的小孩子,想到这里秦拢月的又多了一丝心疼。 秦拢月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串糖葫芦放在拓拔焰的面前,“给你吃的。” “这是什么?”拓拔焰说着,拨开了装着糖葫芦的袋子用舌头舔了一小口,“好甜!” “这个是糖葫芦,宫外面的大街上很平常的东西。”秦拢月说,眼睛里全是怜惜,一串糖葫芦就可以让他这样,这深宫里面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甜的呀,只是外面的糖衣,里面还有酸酸的山楂呢。” 拓拔焰吃起了那串糖葫芦,秦拢月看着他吃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竟然咕噜噜的发出了声音,叫了起来,秦拢月才想起来之前在家就没吃多少东西,而是这肚子叫的也太不合时宜了,这简直就丢死人了。 “你的肚子叫了。”拓拔焰天真的眼神看着秦拢月,“是饿了么?”拓拔焰咬了一小口山楂给龙猫肥肥吃,肥肥舔了一下就再也不去看,随后就跑了开来,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正当秦拢月奇怪龙猫肥肥去干嘛了的时候,肥肥又从一角落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叼了个东西。 只见肥肥嘴里叼着一块五花肉走了出来,肥肥叼着那块五花肉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秦拢月面前,用脑袋蹭了蹭秦拢月脚边,似乎是示意把这块五花肉给秦拢月。 秦拢月笑着蹲下,知道肥肥这是听见她饿了,所以给她找来了五花肉,打算请她吃,没想到只见了一面,这肥肥就帮肥肥顺了顺毛说道:“这个不适合我吃,还是你吃吧,乖啊!” 肥肥似乎是听懂了秦拢月的话,这才将口中的五花肉自己砸吧砸吧嘴吃了。 然后秦拢月抱起龙猫就是一阵爱抚,龙猫被秦拢月摸得毛发乱糟糟的,然后转头对拓拔焰说道:“嘿嘿,来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 拓拔焰吃完了糖葫芦,嘴巴上面都是一圈红红的糖渍,“那我去叫……” 拓拔焰话还没说完秦拢月就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了擦嘴巴。拓拔焰愣在原地,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这样,有多久呢,久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秦拢月这一小小的动作让拓拔焰感觉到了他渴望已久的母爱,也是自从上次跟秦拢月接触过之后,他觉得很秦拢月相处十分的轻松,更像家人,所以心里已经暗地了对秦拢月产生了依赖感。 “我叫御厨给你做点吃的吧。”拓拔焰回过神来接着把刚才想说的话说完。 秦拢月思考了一会儿,“好吧,等吃饱喝足之后,我带你出皇宫去逛逛,带你去吃好吃的,好玩的。” 拓拔焰听见终于可以出了这皇宫的高墙,兴奋的不得了,他从小就就在这深宫里长大,从来都没离开过这里半步,从小见到的人,都只有宫女,太监和老嬷嬷,除了这些人,其他人他都没见过,而宫女太监老嬷嬷见到他都会下跪,不敢跟他玩,所以别看他在皇宫之中,要啥有啥,但是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拓拔焰吩咐了小德子去做点膳食,然后就一直缠着秦拢月讲宫外的事情,秦拢月讲的绘声绘色,拓拔焰听得仿佛置身其中。就连旁边的龙猫也是一副流连忘返的神情。 秦拢月讲的嘴巴有点干了,拓拔焰起身去帮她倒水,然后示意她继续说。 讲了快半个时辰,小德子这才将御膳房准备的饭菜和点心送上来。 秦拢月看着这一道道端上来的美食,咽了咽口水,也顾不上跟拓拔焰讲故事了,等宫女们下去之后,秦拢月拿起桌上的碗筷就开吃了,一边吃一边说道:“等我吃完饭就带你出去玩。” 拓拔焰知道可以出去玩,一直拍手叫好,龙猫也一直在秦拢月的上身蹭来蹭去,好像再说:待会出去玩一定要带上我。 几份精致的小菜和点心摆在秦拢月面前,这食物光是看着就让人想吃,可是吃了又怕破坏了那精致的外表,惹得秦拢月不知道先吃哪个好。还是龙猫过来帮了忙,龙猫用尾巴指了指一样汤。 汤里面有萝卜,还有排骨,秦拢月喝了一口,好好喝!这是秦拢月的第一感觉,然后就是鲜美,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拓拔焰看着秦拢月,想继续叫她讲,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扰她吃东西,愣是等她吃完。 秦拢月吃完摸了摸肚子,然后又摸了摸拓拔焰的脑袋。 “不可以摸,摸多了会长不高的,”拓拔焰好像很害怕自己长不高一样,“我们怎么样出去啊。” “山人自有妙计!”秦拢月笑着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吃饱喝足之后,秦拢月让小德子弄了几套太监服和一个大麻袋。 然后秦拢月和梦烟梦云等人换好衣服之后,便让小德子去准备了一辆马车,要知道,从这里到宫门口,那可是还有很长一段路程的,走出去,那都不知道要走多久呢,而且这皇宫地势那么大,那么复杂,一个不小心迷路那就不好了。 小德子一路驾着马车,带着秦拢月等人到了宫门口就停了下来。 “站住,你们是哪里的,出宫干嘛?有没有证件?”宫门的守卫问小德子。 小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说道:“皇上命我等出去办事,还不速速让开!” “原来是德公公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不过公公,你也知道这宫里的规矩,该检查的我们还是得检查一下,你看是不是?”这门卫看了令牌之后,一脸讨好的讪笑说道。 这皇帝虽然没什么权利,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门卫,人家皇帝再没权利,捏死他们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好吧,那你们检查吧!”小德子也深知这是宫里的规矩,所以也就没有多加阻拦,便打开了马车的门。 门卫草草的扫了马车一眼,突然有一个门卫扫到了马车里的那个大麻袋,便问道:“德公公,这是……” “这是皇上让我带去送给摄政王的东西,怎么?你要看吗?”小德子看了这门卫一眼,一脸高傲的说道,这番说辞是秦拢月事先就交小德子说好的。 “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问题了!”那门卫一听是给摄政王的东西,现在朝廷里,谁不知道就属摄政王的权利最大啊,他们可惹不起,便连忙放行了。 令秦拢月没想到的是,这一路出宫居然都非常的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秦拢月十分顺利的就将拓拔焰带出了皇宫。 出了皇宫之后,秦拢月快速的把麻袋里面的拓拔焰放出来,“小焰没事吧?”秦拢月关心的问。 “没事,我没事,我们现在已经出宫了吗?”拓拔焰激动的说,手里抱着的肥肥一起从那大麻袋里钻了出来。 原来秦拢月想到的妙计就是将拓拔焰事先装进麻袋里面,伪装成一袋东西,然后带出来,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异常的顺利,不过也没有人能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大胆的敢将皇帝从皇宫里带出来吧,估计敢做这么疯狂的事情的人,也就只有秦拢月了。 秦拢月看着从麻袋里钻出来的拓拔焰,笑着点了点头。 “欧耶,我终于从皇宫里出来了。”拓拔焰一阵欢呼之后,便坐到了秦拢月的身旁,一手抱着肥肥,一手撩开了窗帘,兴致勃勃的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一脸的新奇。 突然,拓拔焰看到巷子口有一群小孩子在玩踢毽子,似乎很好玩的样子,便拉了拉秦拢月的衣袖,说道:“秦姐姐,他们在玩的那个是什么?” 由于拓拔焰没有见过皇宫以外的世界,所以出了皇宫之后,秦拢月就让小德子将马车的速度降到最低,基本上可以说是慢慢在走了,这样可以给更多的时间给拓拔焰看看皇城外的风景了。 秦拢月凑了过去,顺着拓拔焰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群小孩子在玩踢毽子,边说:“那个啊,那个是毽子,他们几个在玩踢毽子呢,你要不要去试试?” 拓拔焰一听,连连点头,道:“要要要。” 第一六五、 于是秦拢月便让小德子将马车停了下来,而秦拢月等人的衣服,早在出了皇宫门口之后,重新去了小德子之前带着秦拢月等人换衣服的那家小客栈,重新换回了各自的衣服,当然拓拔焰也换了一套寻常人家孩子的衣服,所以现在他们下车,人家也绝对不会猜到秦拢月手里牵着的这个六七岁的小孩是个皇帝。 秦拢月拉着拓拔焰的手朝那群孩子走了过去。 秦拢月蹲下对那些小孩子说道:“姐姐请你们吃糖果,你们带上这个小弟弟一起玩踢毽子好不好?” 孩子们一听说有糖吃,连声说好。 而其中几个小女孩看着拓拔焰怀里抱着的肥肥十分可爱,便放弃了踢毽子,去和龙猫肥肥玩去了。 男孩子们则拉着拓拔焰一块玩踢毽子。 而梦烟则按照秦拢月的吩咐,去给孩子们买了一些糖果和糖葫芦回来,然后分给了孩子们。 拓拔焰还是第一次跟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们玩,心里难免不了有些紧张,而且这踢毽子他以前也没玩过,提了好几次都没踢中,还因为好几次用力过度,一下子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孩子们一见梦烟拿着吃的回来了,都纷纷围了上去拿吃的,只有拓拔焰还在有些懊恼的看着地上的毽子,估计在生气的说,怎么别人踢的中,偏偏他就提不重呢? 秦拢月看着拓拔焰负气的样子,拣起毽子给拓拔焰做起了师范,一边踢,一边告诉拓拔焰这踢毽子的诀窍,和要注意的一些事情,龙猫在旁边晒太阳,看着一群小孩玩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拓拔焰在秦拢月的讲解下,渐渐的便会踢了,从开始的一个都踢不中,到后来的可以连续踢了。 而孩子们吃的基本都吃完了,拓拔焰也刚好学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就在一起玩起了踢毽子。 秦拢月等人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秦拢月看着拓拔焰脸上那开心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翘起。 大家玩了一阵之后,一个个都挺累的了,便作在了一旁休息。 一个小男孩凑了过来,坐在了拓拔焰的旁边热情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拓拔焰本来想要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的,但是自己这个姓氏,只要一说出来,人家就会知道他是皇家中人,自己的身份也就穿帮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对啊,对啊,你叫什么名字啊?难道你没有名字吗?我们都有名字的,我叫小花,他叫小牛。”这时一个小女孩也走了过来,坐在了拓拔焰的另一边说道。 “和我们做朋友吧,放心,只要有我小牛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小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和拓拔焰说道。 拓拔焰没有反应过来,朋友……在宫里没有这个词语,有的只是利用和勾心斗角,对于他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 然而,拓拔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起来。秦拢月连忙抱着龙猫就追了上去,废话,这小皇帝可是自己带出来的,要是弄丢了的话,她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不过拓拔焰跑的不快,只是跑到角落里呆着了,所以秦拢月没几步就追上了拓拔焰。 “为什么不和他们做朋友呢?”秦拢月问他,眼睛里有点惋惜。 拓拔焰额头上出了点汗,“我怕,我怕母后知道他们……然后……”拓拔焰的声音有点哽咽,“母后为了威胁我,会杀了他们的,我不要……” 秦拢月将怀里的肥肥放了下来,将拓拔焰抱在了怀里,轻柔的抚摸着拓拔焰的头发,似乎在安慰着他,这回拓拔焰没有大叫,任由秦拢月摸他的头发。 “姐姐……你说,我能不能……一直不回去?”拓拔焰小小的脑袋抬起来看着秦拢月问道。 秦拢月多想说‘能’,命运对这个孩子太残酷了,拓拔焰现在是太后手里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太后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呢? 秦拢月不由得抱紧了拓拔焰,“这是你的命,你可以选择屈服,也可以选择反抗。如果你屈服就意味着你将一直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你一旦反抗可能连现在过的都不如,不过反抗成功了你就可以和他们做朋友了。”秦拢月也不知道自己的嘴里怎么会冒出这样一段话,可能作为狐小妹来说,她和拓拔焰的区别并没有多大。 秦拢月不知道,她的这番话对以后的拓拔焰起了多大的作用。 拓拔焰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看着秦拢月。 那几个小朋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的追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我们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说完之后,神情有些低落。 拓拔焰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他们误会了,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不关你们的事情。” 小孩子总是天真容易相信人的,所以拓拔焰这一句话,就让她们喜笑颜开了,那小花高兴的上前拉着拓拔焰的手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们惹你生气了呢,我们等会儿打算去下河里抓鱼玩,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拓拔焰看向了秦拢月。 秦拢月点了点头。 拓拔焰便高兴的说道:“好呀,我还没下河玩过呢!” 小牛拍了拍拓拔焰的肩膀说道:“嘿嘿,等会儿下河,我带你抓小鱼玩去,可好玩了。” “好。”此时在拓拔焰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那一脸阴霾,而是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名字呢?我们要怎么称呼你啊?”人群中的另外一个小孩突然问道。 “对呀对呀,你刚刚都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呢?”小花也附和着说道。 “这……”拓拔焰皱了皱眉,有些为难,显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怕说出来,会吓到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跟自己玩了,但是不说的话,看着这一双双充满期待的小眼睛,自己又不忍心让他们失望,要是让自己编一个假名字出来的话,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交到的朋友,他不想骗他们。 在一旁的秦拢月看出了拓拔焰的为难,便替他说道:“他叫小焰,你们叫他小焰就好。” 拓拔焰向秦拢月递来了感激的目光。 而孩子们也很高兴,拉着拓拔焰到一边玩去了。 秦拢月抱着龙猫,陪着小德子等人一起在旁边守着拓拔焰,本来这其中有不少次,小笛子想要上去提醒拓拔焰注意形象的,但是都被秦拢月拦了下来。 拓拔焰好不容易可以离开皇宫那个束缚着他的地方,既然出来了,那就让他好好的放松放松,拓拔焰现在很开心,龙猫也很开心,宫外的阳光似乎比宫里的更暖些。 一个秦拢月带着一只猫,还有一群小鬼,浩浩荡荡的来到一条小溪旁边。小溪的水很干净,几个孩子低头在河边捧着水喝了起来。拓拔焰看着他们的样子也学了起来,溪水好甜,龙猫也伸出舌头喝了口水,然后多喝了几口。 “我们下去抓鱼吧?!”一个小男孩儿大声的叫到,清脆的童声宛如天籁。 “好啊,好啊!”几个孩子附和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衣服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跳到河里去了,天气略微的热,秦拢月没有阻拦他们,抱着龙猫在河堤旁边坐着。 拓拔焰看见他们玩的那么开心,也想下去,可是又怕。 “想去就去呗,好不容易出来一天不玩个痛快?”秦拢月说。 拓拔焰点点头,三下两下脱得和他们一样就下到了河里。几个孩子拿水你泼我,我泼你的,玩的不亦乐乎,尤其是拓拔焰,他笑的无比欢心,秦拢月看着都不自觉得笑了起来,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此时,宫里面已经乱作一团,太后脸上怒气正盛,没人敢上去招惹,只有呼无染端坐在太后殷谷凌身边。 “都是废物吗?!这么多人一个小孩都看不住!”殷谷凌几乎是吼出来的,拓拔焰不见了她比谁都着急,因为拓拔三兄弟里面只有拓拔焰是最好控制的。 “太后不要着急,微臣已经派人去找了。”大殿中拓拔野跪着说,底气明显的不足。 要说殷谷凌不着急是假的,不过她贵为太后自然不能流露于表面。现在唯一能让殷谷凌冷静点儿的就是坐在她身边的呼无染,殷谷凌假做不舒服,一个踉跄假装跌倒到呼无染的怀里。 呼无染把殷谷凌扶到她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说,“既然太后凤体抱恙,那微臣改日再来太后商议好了。” 殷谷凌现在没有心情在乎儿女私情,当务之急是找到拓拔焰,“你回去吧,我今天和你说过的事情你在仔细考虑考虑。”殷谷凌说。 “微臣告退。”呼无染说完退出了慈宁宫。 呼无染并不知道秦拢月跑了出去,所以当他回到摄政府的时候,他几乎是震惊的。随后,他就吩咐下人去找秦拢月,因为呼无染有种预感,皇上就是秦拢月带走的。 现在宫里的人,摄政府的人,都在找拓拔焰,秦拢月只是呼无染在找的。 拓拔焰和那些孩子玩的欢快,拓拔焰抓了好几条鱼,其他几个孩子不服输也抓了几条鱼。虽然在水里,他们也还是玩的全是汗。 秦拢月帮拓拔焰把身上的水擦干净,然后给他换上衣服,“小心感冒了。” “什么是感冒?”拓拔焰问。 秦拢月忘了感冒这个词现在还没出现,“就是伤风。” “哦。”拓拔焰穿好衣服。 “我带你们去吃东西好不好?”秦拢月对这孩子说,一旁的龙猫听见吃,也来了兴趣。 “好哦!”他们齐声说道。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渐渐的黑了起来,秦拢月带着一只猫和一群孩子到了一家饭馆。这家饭馆最有名的就是臭豆腐还有臭豆腐乳,好吃的那叫一个绝。 老板给秦拢月他们一间单独的单间,“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吃的都给我上上来。”秦拢月吩咐道。 “是是是,你们先喝壶茶。”老板给秦拢月到了杯茶。 秦拢月他们等了一会,小二就端着几样菜上来了,虽说比不上皇宫里面的,却也是这城里算的上是顶一顶二的。 “客官慢用。”小二说了句就下去了。 秦拢月一行人吃的开心,拓拔野第一次吃臭豆腐和臭豆腐乳,先是不吃,但是看见小伙伴吃的津津有味就吃一点,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了。 “禀告太后,有一舞女中午看见秦拢月和皇上呆在一起,从那之后皇上就不见了。”拓拔野单膝跪地,低着头说。 殷谷凌不好的脸色现在更加阴的能滴出水,“这个女人可真厉害,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秦拢月?一个个难道都是饭桶?” “微臣觉得是秦拢月水性杨花,勾引我不成,转而勾引心智尚未成熟的小皇上。”拓拔野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难怪,秦拢月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水性杨花?还是你们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殷谷凌的声音十分威严,让人听了不免瑟瑟发抖,现在想的是要怎么才可以不让呼无染生气把秦拢月杀了。 拓拔野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太后赐我死罪便可。” 殷谷凌不傻,把你杀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这拓拔野也是心机深不可测。“你先下去,不管用什么也要找到秦拢月和拓拔焰,如果证实皇上确实是和秦拢月一起出去了的话,那就即刻将她打入天牢。” 拓拔野退着走出了‘慈宁宫’。 殷谷凌在众人走了之后,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恨不得将秦拢月碎尸万段,这女子先是抢了她的呼无染,现在居然又将拓拔焰带走了,拓拔焰要是找不回来了,她一定不会让秦拢月好过的。 现在令呼无染唯一庆幸的是,他比太后的人先一步找到了秦拢月和拓拔焰,夜色中,呼无染带着秦拢月和拓拔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秦拢月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呼无染怒气冲冲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庭院里树上休息的鸟儿也被他吓得飞了起来。 秦拢月嘟嘟嘴巴,没敢说什么。 第一六六、 现在令呼无染唯一庆幸的是,他比太后的人先一步找到了秦拢月和拓拔焰,夜色中,呼无染带着秦拢月和拓拔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秦拢月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呼无染怒气冲冲的看着秦拢月说道,庭院里树上休息的鸟儿也被他吓得飞了起来。 秦拢月嘟嘟嘴巴,没敢说什么。 “被太后知道你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她砍!”呼无染说,脸上全是焦急,那张好看的脸也变得有些狰狞。 此时的呼无染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十分的生气,他也不知道一向那么淡定的他,此刻表现出来的表情和行为是有多不淡定。 秦拢月有点心虚的说道:“只要我及时把皇上送回去,太后应该不会知道吧!” “那只是你以为而已,现在太后已经知道了,而且拓拔野也在太后耳边说了不少你的坏话,但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也没有直接抓到你和皇上,否则这罪责是谁也救不了你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到时候不仅是你,你家里人也会跟着收到牵连的。”呼无染看着秦拢月这副摸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我要姐姐带我出去玩的,摄政王你就不要怪罪她了好吗?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回去。”拓拔焰把秦拢月护在身后的说道,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自责,从刚刚呼无染的话,他也听出来了,都是因为他的任性才害秦拢月走到了这步田地。 呼无染摇摇头,“皇上,现在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说你回去就能解决得了了的。” 拓拔焰的眸子暗了下去,谁都必须听他的,而他必须听太后殷谷凌的,他堂堂一个皇帝,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却没有一点办法。 秦拢月虽然之前就想到了,这事情一旦爆发,发现拓拔焰已经不再皇宫的话,那这件事情就难办了,虽然她也猜想过这事情的后果,但是却没想到能连累上将军府,当下也觉的事态有些严重了。 秦拢月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呼无染问道:“无染,你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上和小德子都送回皇宫里面去?” 呼无染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拢月,不太明白秦拢月的意思。 “现在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上送回去,这样的话,皇上既然回去了,那也就不存在我诱拐皇上离宫的这项罪名了,毕竟这件事情只是他们的猜测,却都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他们也就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手了。”秦拢月说道。 “可是太后那个人,加上拓拔野今天这么说,这件事情太后已经信了八九分,就算最后找不到证据坐实你的罪名,那保不准太后会暗记于心,对你下阴手啊!”呼无染担忧的说道。 秦拢月咬了咬嘴唇,说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下阴手的话,那只能我自己暗中多防备着了。” 呼无染听完之后,觉得也是,这的确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但是看了看小德子和皇上,说道:“我带一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但是两个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秦拢月看了一眼小德子,便说道:“没关系,你只要进了皇宫之后,随便找个地方将小德子放下来,小德子对宫里地形熟悉,他完全可以自己回去,然后你直接把皇上送回寝宫便好。” 呼无染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小月,那我现在就把皇上送回宫,你就呆在这儿等我回来,泪儿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她现在在睡觉,估计一会儿就会醒了,你去陪陪她吧,我已经跟你娘说了,你今晚会住在我这里。” 秦拢月点了点头,呼无染总是那么贴心的帮她安排好这些事情,让她没什么后顾之忧,想来也好久没见呼无泪了,在呼无染带着小德子和拓拔焰离开之后,秦拢月就去了呼无泪的房间了。 呼无染快马加鞭的带着拓拔焰往皇宫赶,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等呼无染和拓拔焰到了皇宫已经全身都湿了。 呼无染为了能安全的将拓拔焰送回他的宫殿,正好又下着雨,就用了他们族里的法术,快速的避过那些巡逻和守卫,向拓拔焰的寝宫奔去。 他们一族人,基本都生活在水里,对于水,是非常了解,甚至可以充分利用,发展延伸出一些关于水的秘术,如果今天没有刚好下雨的话,呼无染只能凭借自己的功力,强行将拓拔焰送回皇宫了。 但是现在下雨了,他自然可以施展他族可以在雨中瞬移的法术,带着拓拔焰和小德子一路安全的回到了寝宫。 呼无染将拓拔焰和小德子放到了长乐殿的门口,便离开了。 毕竟这长乐殿了,让呼无染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定太后等人正埋伏在宫殿里面,自己要是送拓拔焰进去的话,会抓个正着,所以还是让小德子陪着拓拔焰进去的好。 至于拓拔焰回去之后,要怎么跟太后交代的这件事情,秦拢月也早就和拓拔焰串通好了,到时候拓拔焰就说,他和小德子一起去找龙猫,可是都没找到,最后找了一天之后,才发现肥肥跑到冷宫去了,才将龙猫肥肥找了回来,所以才回来晚了,反正冷宫那边没什么人去,当然也就没什么人能看到了。 而皇宫里的人,都知道龙猫肥肥可是拓拔焰的小命,所以拓拔焰去找了龙猫肥肥一整天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呼无染离开之后,小德子陪着拓拔焰一进长乐殿,这里面的灯就被一盏一盏的点了起来,而太后此时正坐在长乐殿的正位,威严的看着刚从外面回来,浑身湿哒哒的拓拔焰,问道:“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于是拓拔焰就将秦拢月交他说的那番话都说了出来,然后跪在了地上,态度诚恳的说道:“今天下午肥肥突然不见了,我以为它像平常一样只是在附近躲了起来,就没惊动什么人,和小德子一起去找了,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找见,后来听一个宫女说见过它,说肥肥跑到冷宫去了,我就过去找它了,等我找到它,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我又没有带龙辇,所以回来晚了,请母后责罚。” 太后看着一脸真诚的拓拔焰,难道真的是别人瞎传的,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看着拓拔焰这浑身湿漉漉的摸样,想着这小皇帝感冒了也是个麻烦事,也就不去追究了,反正这件事情她找不到证据,还有蓝静替她处理。 想到这里,太后便连忙让人给拓拔焰沐浴更衣,再请了太医过来瞧,瞧过没事,这才放心,就让拓拔焰好好休息,自己就先走了。 将军府里,此时的蓝静正在沐浴,而绿妖则在旁边伺候着。 这时兰香敲了敲蓝静的房门说道:“姨娘,有太后的密信。” 蓝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嗯,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然后便让绿妖给自己沐浴更衣了。 穿戴好之后,蓝静浴室里面出来,一席如瀑布般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恬静只美。 蓝静看了一眼恭敬的拿着鸽子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兰香,伸出手,将鸽子脚裸上的密信取了出来。 这次似乎并不需要蓝静回信,所以兰香只是把信送到之后,拿着鸽子退了下去。 蓝静打开纸条,看完之后,眉头深锁。 “姨娘,怎么了?太后又有什么吩咐吗?”绿妖扶着蓝静的手,缓缓的向卧房方向走去。 蓝静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嗯,这回秦拢月那丫头闯的祸太大了。” “她闯什么祸了?”绿妖有些好奇,就多问了一句。 “她居然偷偷把小皇帝带出了皇宫,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这小皇帝可是太后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她居然都敢去动,我还真是佩服她了,而且她现在都还没有回将军府,估计是收到消息,带着小皇帝一起躲起来了。”蓝静冷笑了几声说道。 “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太后在密信中,可有让我们做什么?”绿妖说道。 蓝静点了点头,道:“秦拢月这次是真的惹毛太后了,所以太后现在都已经等不及在百花宴上自己亲自动手解决她了,而是让我们代为提前动手。” 绿妖有些不解的看着蓝静,问道:“那这正是我们表现的好机会,姨娘刚刚却为何眉头紧锁?” 蓝静有些疲惫的用手揉了揉眉心,说道:“这次秦拢月闯的祸那么大,太后说了,如果秦拢月逃过这一劫的话,找不到证据的话,她没有办法整治秦拢月,那那个时候就要咱们动手了,但是要是抓到证据的话,这件事情势必会牵连整个将军府,牵连到将军的。” 绿妖的脸上有点说不出的神情,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站在一边陪着蓝静。不知道蓝静下不下的了这个手啊,秦拢月是她最爱的人的独生女,如果死了,秦啸天肯定不好受,那么蓝静肯定也不会多好受,绿妖也会不会好受。这就像是个连锁反应,一个人不好受,接下来人都不会好受。 蓝静沉吟了半响之后,对绿妖说道:“你快点派人去查查这件事情,秦拢月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最好,要是留下了,必须要在太后和别人找到之前,你先把它毁掉,绝不能落到他们的手里,否则将军府就危险了,与其让秦拢月一个人连累将军,连累整个将军府,那还不如我们动手,用她一个人的命,保住整个将军府。” “是。”绿妖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去办蓝静吩咐的事情了。 呼无染回到王府的之后,呼无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和秦拢月下五子棋呢。 秦拢月这段时间没在,都是这些玩具陪着呼无泪,现在呼无泪这下五子棋的功夫那是见长啊。 刚开始秦拢月还没怎么用心下,觉得呼无泪是小孩子,自己得让这点她,结果这一不用心,没过一会儿就输一盘,没过一会儿就输一盘,到最后秦拢月也来气了,就用心下了起来。 可是就算秦拢月用心下了,也没能一下子就将呼无泪拿下,让秦拢月感觉到了棋逢敌手的感觉,于是两人就下了起来。 一直下到呼无染都回来了,还没下完,而这奇葩里的棋子已经稳稳当当的摆满了一大半也没分出个胜负,最后只能以平局结束这场棋局。 下完之后,秦拢月看到呼无染回来了,便让秋香继续陪呼无泪玩会儿,自己则向呼无染走去。 两人一起走到了门外之后,秦拢月才问道:“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吗?” 呼无染点了点头,说道:“嗯,还顺利,不过长乐殿有点古怪,我怀疑殿内应该有埋伏,所以我没有送他进去,只送到宫门口,让他们自己进去了,等会儿我在让暗夜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谢谢你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不过对于今天的举动我并不后悔,我相信,今天的经历会在拓拔焰的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至少让他以后在那冰冷的皇宫里,内心还能回想起今天的阳光和温暖就好了。”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此时脸上露出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尽然看痴了。 秦拢月看着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呼无染,突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伸手在呼无染的眼前晃了晃,说道:“喂喂,你在看什么呢?” 呼无染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那个,你们将军府里免不了有太后的细作,要不然你这段时间就先住在我这里吧,等风头过了你在回去,我会在朝中和太后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的,等风头过了,你再回去。” 第一六七、 呼无染将话题回归到了正题上,他觉得秦拢月现在回去将军府的话,他也实在是不放心,他王府至少能比在将军府里安全的多,他王府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人,不像将军府,太多心怀鬼胎,来路不明的人了。 秦拢月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是留下萧婉儿在将军府她又不太放心,但是萧婉儿和呼无染并没有什么关系,要是一并接来王府的话,难免会落人话柄,萧婉儿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我娘……”秦拢月想到这里,有些为难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会暗中让暗夜派些人去帮你保护你娘的,放心!”呼无染仿佛知道秦拢月在想什么似得说道。 秦拢月听着呼无染的话,心里有些暖暖的,呼无染总是能那么体贴的帮她安排好这些事情,让她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那就谢谢你了。” “没关系,你爹让我帮他照顾好你们,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呼无染笑的一脸温柔的说道。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张美得天怒人怨的脸,深怕自己看呆了,尴尬的移开了视线,这才注意到呼无染的身上居然是湿的,这才想起来,貌似呼无染刚走没多久的时候,天空下了一些小雨,于是连忙说道:“你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身干的吧,不然的话很容易感冒的。” 秦拢月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呼无泪的声音,“嫂子,快点过来,和秋香不好玩,她陪我下五子棋,没一会儿就输了,不过瘾,嫂子快回来,刚刚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咱们再来一盘。” “好,来了。”秦拢月觉得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话能跟呼无染说的,再呆下去可能会有些尴尬,便回头对呼无泪说道。 秦拢月说完之后,转过头来对呼无染嘱咐了一句,“你快去换衣服吧,泪儿喊我,我先过去了。”然后就转身向屋子内走去。 呼无染看着秦拢月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暖暖的,她刚刚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直到看到秦拢月进了屋子,呼无染这才转身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去换衣服,只是运功讲身上衣服的水分都蒸发了。 呼无染回到房内,喊道:“暗夜。” “王爷有何吩咐。”暗夜现身跪在地上恭敬的对呼无染说道。 “你现在就去派一些人去保护将军夫人,记住,不能让她有一点差错,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唯你是问,还有,现在立马派人去皇宫查探一下,看看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皇上那边,不管有消息还是没消息,回来之后,去告诉一声王妃,我今晚要在寒冰池呆一个晚上,你告诉一下王妃和小姐。”呼无染说道。 “是,属下遵命。”暗夜应了一身之后,便闪身退下去准备了。 吩咐完之后,呼无染就下了书房底下的密室的寒冰池里,他今天用了族内的法术,伤了自身的元气,他必须要进寒冰池内恢复一下自身的元气才行。 秦拢月回到屋内,又和呼无泪两人在五子棋盘上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以秦拢月的胜利收尾。 “不玩了不玩了,明天再玩了,今天太累了,而且时间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秦拢月伸了个懒腰之后,看着呼无泪又在棋盘上摆起了棋子,连连摆手说道。 “那你说的啊,明天要陪我玩的。”呼无泪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的确是该睡觉了,而且她现在又有些累了,但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听到秦拢月说明天再玩了,这才将棋子收了回去,但是又怕秦拢月明天跑了,不跟她玩了。 所以呼无泪将棋子收回来之后,跑到秦拢月面前,伸出了她的小拇指说道:“那嫂子你要跟我拉钩。” 秦拢月看着呼无泪那一脸可爱的小摸样,笑着伸出了她的小拇指,和呼无泪的小拇指勾到了一起,说道:“好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这下好了吧。” 呼无泪见秦拢月和自己拉钩了,这才兴高采烈的将收拾好的棋盘和棋盒一起拿去放了。 呼无泪刚放好棋盒回来,秦拢月就看到了躲在门口的暗夜,便喊道:“暗夜,是有什么事情吗?” 暗夜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秦拢月说道。 暗夜这才从门外走了进来,向秦拢月和呼无泪一抱拳说道:“见过王妃,见过小姐。” 秦拢月将一旁的有些犯困的呼无泪抱了过来,对暗夜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之后,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暗夜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王爷让属下去皇宫打探了消息回来告诉王妃,据皇宫内部打探到的消息,今晚皇上回去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中途太后去看过一次,没多久便离开了。” 秦拢月点了点头,看暗夜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动,便说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王爷说了,他今晚要闭关修炼,让您和小姐先睡,不用等他了。”暗夜说道。 秦拢月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嗯,要是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我这就带小姐睡觉去了。” 暗夜对着秦拢月行了个礼之后,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秦拢月看着暗夜消失的身影在心里腹诽的说道:“切,谁告诉他自己要等他了,真是的。” 秦拢月看了看在自己怀中已然睡着的呼无泪,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向房间内走去。 秦拢月将呼无泪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之后,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沐浴呢,便让秋香去准备洗澡水了。 至于梦云和梦烟,秦拢月早就让她们两个先回将军府了,让她们先回去跟双喜双梅说一声,在去帮她看看萧婉儿的情况,明天早上再回来也不迟,反正她在这王府,有呼无染在,她现在比萧婉儿要安全一点。 洗漱完毕之后,秦拢月便回到房内,带着呼无泪一起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拢月过的比较平静,无非就是每天一大早就去找张无名练功,回来之后,在陪呼无泪玩玩,然后在去顺丰酒楼那边看看李刚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好转了。 可惜的是,李刚一直在沉睡,没有醒过来,只能每天喂点粥给他吃,好在李刚虽然在沉睡,但是为他东西吃,他还是能吃的进去的。 而秦拢月也让梦云梦烟等人派人去查了,也没能查出来,到底是谁将李刚伤成了这样的。 这天,秦拢月刚看完李刚,梦烟就来传话,说是方华来找她了,而且是一脸神色焦急的,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方华了,便随梦烟一起过去了。 此时方华正在顺丰酒楼的秦拢月的小院子里等着,心中焦急无比。 不一会儿,秦拢月便跟着梦烟来到了小院子。 方华一见秦拢月到了,连忙上去行了个礼。 “快起来吧,这里也没什么人,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见这些虚礼了,说吧,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秦拢月将方华服了起来说道。 方华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主子,不好了,我娘,我娘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浑身抽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大夫去看了,大夫也说束手无策,我最近都是按你交的办法,每天给我娘按摩的,都没出什么问题,谁知道今天就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秦拢月听了,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你娘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方华听罢,点了点头,然后飞身走了。 梦烟则在身后带着秦拢月一起跟在方华身后去了。 本来今天梦云和梦烟姐妹二人都来了的,但是秦拢月觉得现在自己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所以就喊梦云回了将军府,去暗中观察将军府里那三个姨娘的动向。 几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座景色优雅的一座小院子里。 方华在这小院子里落了下来,直接就朝一间房间方向奔去。 秦拢月也紧随其后。 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前,门口处站着一位婢女,焦急的转来转去的,见到方华就连忙迎了上去。 “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方华着急的说道。 “公子,夫人现在已经好多了,在你走了没多久之后,夫人就停止了动作,还醒来过一回儿,但是没过多久又睡过去了。”那丫鬟对方华说道。 方华听完丫鬟的话,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拢月和梦烟也跟着走了进去,由于这丫鬟之前也见过秦拢月等人,所以并没有阻拦。 秦拢月进去之后,感觉这房间的环境比上次要太多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看方华娘的情况的时候,这整个房间闷得不行,而且整个屋子都是一股浓重的药味,所以秦拢月就让方华以后多给这房间通通风,那些中药之类的最好断了,每天多给他娘亲喂点粥,在多帮她按摩一下就好。 因为秦拢月上次看过情况之后,发现方华娘亲的症状和现代的植物人差不多,不过比植物人要好一点,植物人不能自己进食,但是方华的娘亲喂东西,她还会吃。 秦拢月进到房间之后,方华连忙站了起来,让秦拢月给看看。 秦拢月上前坐在床边,掰开方华娘亲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象,发现方华娘亲的脉象跳动比之前有力多了,而且这眼珠子也没那么向上翻了,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之后,说道:“你娘没什么大碍,今天的情况应该是个好事,这证明她快要苏醒过来了,毕竟刚刚已经醒过一次了,以后继续好生照料着,会有醒过来的一天的。” 方华听到秦拢月的话,激动的看着他那躺在床上的娘亲,问道:“主子,那我娘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毕竟刚刚他娘亲醒了,却没能见到他一面,他挺遗憾的,但是听到秦拢月说他娘还有机会再次醒过来的,他也就不纠结了,但还是非常期待他娘下一次能什么时候醒过来。 秦拢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既然已经醒来过一次了,那距离她下一次醒过来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的。” 之后有嘱咐了一番之后,秦拢月见没什么事情,也就带着梦烟一起离开了。 将军府,幽兰院内。 绿妖担忧的对蓝静说道:“姨娘,这秦拢月自那天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一直躲在摄政王的王府里,我们想要下手也没办法啊!” 蓝静此时也是眉头紧锁,她没有料到,秦拢月居然自小皇帝那件事情之后,就没有继续会将军府住了,如果秦拢月一直不回来的话,那太后交代她的事情,她就没办法进行了。 “要不试试上次的计策,向萧婉儿下手,将秦拢月引回来?”蓝静说道。 绿妖叹了口气,说道:“这法子,奴婢已经试过了,可是萧婉儿周围的暗地里,不知何时多了很多武功高强的人在保护她,想要再次设计萧婉儿已经不可能了。” 蓝静现在也颇为烦恼,想来想去,与其让太后再次写密信催她,还不如她自己写密信向太后交代事情,然后该怎么办,由太后自己定夺去吧。 想到这里,蓝静便带着绿妖转身回了房间,让绿妖给自己研磨。 绿妖研好磨之后,蓝静就拿了张纸,将情况都写下来,然后绿妖去将兰香叫了过来,让兰香将这封密信传给太后。 兰香进来,结果密信便去给太后飞鸽传书了。 慈宁宫内,太后身边的心腹张嬷嬷正在院子里浇花,见到信鸽飞了回来,心生疑惑,一般这信鸽不会这时候飞回来的,便放下了花洒,去将鸽子收了回来,拆下信鸽脚裸上的密信,向太后的寝宫走去。 现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皇上年纪还小,所以也没妃子,而以前跟随太上皇的那些妃子,都给她弄死了,所以她现在在这皇宫里,也是颇为乏味,没什么妃子来叨扰她,她也就乐得清闲自在,偶尔去处理一下政事便好。 第一六八、 想到这里,蓝静便带着绿妖转身回了房间,让绿妖给自己研磨。 绿妖研好磨之后,蓝静就拿了张纸,将情况都写下来,然后绿妖去将兰香叫了过来,让兰香将这封密信传给太后。 “太后,有蓝丫头的密信。”张嬷嬷进去之后,在太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嗯,给我看看。”太后此时正躺在软榻上,慵懒的说道。 太后接过张嬷嬷手中的密信,打开来一看,顿时气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张嬷嬷连忙让寝宫内的宫女和太监等人都退了下去,然后她才扶着太后的手臂,安抚着太后,说道:“太后莫要生气,省的气坏了身子,不知蓝丫头在信里说什么了?惹的太后如此动怒,那可真是蓝丫头的罪过了。” 这蓝静小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张嬷嬷一手带大的,张嬷嬷在已将蓝静视为自己的女儿那般了。 太后顺了顺气之后,坐了下来说道:“秦拢月那个小贱人,居然这段时间居然住到了呼无染的王府之中,天天和呼无染朝夕相处,真是气死我了,居然还为过门就住到了人家的家里,这陈何体统!” 张嬷嬷丝毫不难听出太后语气中那酸溜溜的醋味?如果听不出来,那她就白跟了太后那么多年了,与其说太后现在是在生气,倒不如说太后这是在吃醋呢! 毕竟这太后喜欢摄政王的心思她是知道的,要知道当时太后要立呼无染为摄政王的时候,这朝中是有多少大臣反对的,但是太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太后现在这是在气,她堂堂太后,是当今皇朝最尊贵的人,都没有那个机会能够和呼无染朝夕相处,这秦拢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比她还要抢先了一步。 “太后莫要动气,这小小的秦拢月哪是您的对手啊,就算现在能让她得意一时,过段时间等百花宴过后,看她还能如何嚣张,她能在王府之中躲得了一时,又躲不了一世,这都城之中,有不少女子都爱慕摄政王,到时候不用太后您动手,她都能被那些都城里的各家小姐给收拾了不是?再说,这世上,除了太后,能有谁能配得上摄政王那天人之姿?”张嬷嬷重新给太后倒上了一杯茶说道。 张嬷嬷这最后一句话,真是说道了太后的心坎里去,因此太后心中的怒气也骤然消了很多,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还是张嬷嬷你懂我的心思啊!” 张嬷嬷笑了笑,说道:“那太后,这要如何恢复蓝丫头?” “你就回这事情不用她管了吧,反正这日子距离百花宴也没几天了,我就不信她百花宴都还能躲在呼无染的家里不出来。”太后嘴角泛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冷冷的说道。 张嬷嬷看着太后这神情,都感觉自己凉嗖嗖的,跟着太后这么多年,她可是知道太后的手段的,连忙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下去,回蓝静的消息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很快的百花宴的日子就到了。 由于百花宴秦拢月是要跟着萧婉儿一起去的,所以在百花宴开始的前一天晚上,秦拢月就回到了将军府。 第二天一大早,萧婉儿就带着人来催秦拢月起床梳妆打扮了。 害秦拢月还没睡醒呢,就被拉起来打扮。 秦拢月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随眼惺忪的对着萧婉儿说道:“我说娘,这天都还没亮呢,你怎么就跑过来了啊,不着急,你在回去睡会儿吧,我也在回去睡会儿。” 秦拢月说着就要往床上倒,结果被萧婉儿一下拉了起来,说道:“不行,这百花宴可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现在离天亮也已经不远了,赶紧起来,不要再睡了。” 最后秦拢月拗不过萧婉儿,只得打着瞌睡的坐在梳妆台面前,由着她们弄了。 弄好之后,秦拢月也睡醒了一大半,吃过早餐之后,就来到了将军府门口。 这百花宴不仅正室可以去,连姨娘和庶女都可以去,所以大家都早早的齐聚在了将军府门口,等着萧婉儿等人来了一起出发呢。 就在萧婉儿等人准备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在人群后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等……等一下,等一下,我也要去。” 秦拢月回头一看,只见四姨娘姚思雁抱着秦月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但是脸上的妆容还是非常精致的。 秦拢月这才想起来,难怪自己刚刚总觉得人群中少了什么,原来是姚思雁这一房的人没来。 萧婉儿也停了下来,看到气喘呼呼的四姨娘说道:“妹妹,你的伤好了吗?我之前还想着说你的伤没好,就让你在家休息,不带你去了,去到之后,我向太后告罪便是了,你这有伤在身,怕是不去的好啊!” 姚思雁深怕萧婉儿不带她去,连忙说道:“姐姐,不碍事的,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妹妹的身子骨已经好多了,妹妹若是不去的话,这太后怪罪起来,也是为难了姐姐不是吗?” 这场百花宴,拓拔野会去,她姚思雁怎么能不去呢?这么久都没见到拓拔野了,心里还是怪想念的,这嫁进将军府之后,每年见拓拔野的日子都屈指可数,这每年的百花宴就是一次,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 萧婉儿见姚思雁都这么说了,也就同意了,于是便让大家一起乘坐马车了。 一共三辆马车,第一辆是秦拢月和萧婉儿乘坐,这第二辆是二姨娘蓝静乘坐,这第三辆是三姨娘和四姨娘一起乘坐的。 等众人都上车之后,这三辆马车便浩浩荡荡的想宫门口驶去了。 来到宫门口,秦拢月等人便下了车,因为自己的马车是不能进皇宫的。 而宫门口,早已由太监等人备着马车等着了。 这皇宫备的马车比较大,每一家就一辆马车,所以这一次,是秦拢月和萧婉儿,还有其他的姨娘庶女们一起乘坐一辆马车进宫了。 这百花宴的地点,太后将其设置在了皇宫的御花园内,所以马车行驶到御花园门口,便停下了。 秦拢月首先下了车,然后扶着萧婉儿一起下了车,众人一起进了御花园之后,发现御花园内,已经有不少家族的人都到了。 秦拢月等人一进御花园,有些和萧婉儿交好的夫人们,便围了过来。 而萧婉儿也没有限制其他姨娘的行动,反正太后还没到,所以就让大家散开来了,各自玩去了。 秦拢月向来不太喜欢这些场面,所以就让萧婉儿小心一点,自己带着梦云和双喜二人往人群少的地方走去。 双喜一直在将军府,对礼数和都城各个人群的信息都知道一些,而皇宫这卧虎藏龙的地方,不带个会武功的不行,梦烟性子太急,没有梦云那么沉稳,所以秦拢月才决定留下梦烟和双梅在将军府看家,带着梦云和双喜过来的。 这是突然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吗?” 秦拢月回头一看,只见这女子身着粉色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粉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额前有着一快月形的、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纹的暗红色水晶,头上插着红玉珊瑚簪,莲步摇微微颤动,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姿态,不过配上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讨喜了。 秦拢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女子一番,仍然没猜出来这女子是谁。 这是双喜悄声的在秦拢月的耳边说道:“小姐,这是宗人府丞之女,刘若雪。” 秦拢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宗人府丞的官职似乎是正三品的官职,跟她爹爹的官职比起来,低了一级,而且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所以秦拢月也没打算理她,正欲转身走人的时候,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姐姐,你看人家看不上你呢,半天都没搭理你,不过刘姐姐,你说这亲大将军的女儿到底是怎么练就了一手勾引男人的好本事呢?先是让靖安王下娉,后又和摄政王订婚呢!” 秦拢月抬头打量着一刘若雪为首的这一众女子,而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在刘若雪左侧站着的一位女子。 这女子身上的香味正浓,秦拢月离她们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都能闻到。 这时双喜又凑到秦拢月耳边说道:“小姐,这是金乔音,顺天府府尹金不换的女儿。” 秦拢月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要被熏死了,这是小蜜蜂刚去采完花回来呢?秦拢月看着向她走近的一个女子。 什么叫勾引男人,怎么一个千金大小姐公然说出这种话来,也真是太没规没距了。 金乔音自小被娇生惯养,一早便倾慕于摄政王呼无染,如今见到身为呼无染未婚妻的秦拢月,怎么会忍心放过呢,她自认为她比这个以花痴之名名满都城的女子有哪点比的上她的,为什么呼无染选她不选自己,忍不住便开口讥讽了秦拢月。 在她的世界里,她斥责别人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今日秦拢月是没有资格顶嘴的。 可是秦拢月是谁?她可若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世纪女性,练过跆拳道,精通柔道,眼前这个一脸刻薄妇女样的女人竟然敢这么讥讽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古代这是一个拼爹的年代,那秦拢月也照样能完胜这个金乔音,她可是记得,这顺天府尹似乎是和宗人府丞一样是正三品的官员吧。 “堂堂千金大小姐,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说出勾引男人这种话,真不知道你自小学习的女训学到哪里去了。”秦拢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金乔音没有料到秦拢月会顶嘴,冷不防被这么一回,竟然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再也不复方才的尊贵优雅。 “我?我怎么?”秦拢月挑挑眉,“谁教你的勾引男人这种话?一天到晚养在深闺里,竟然还能知道勾引男人这种事情,啧啧啧,真是让我惊叹啊惊叹啊惊叹啊!” 秦拢月故意做出夸张的神情,满意地看着金乔音的表情变成酱紫色。 让你找茬,真是自以为是的女人,我狐小妹是好欺负的吗,呵呵呵呵,你真是看走眼了。 金乔音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听到秦拢月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神色调成微笑:“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秦小姐你怎么就这么激动呢?”金乔音笑的讥讽,“莫不是真的被我说中了?” “金小姐,希望您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您自己不顾形象,我们家小姐可是顾着的。”眼看着金乔音说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过分,一旁的双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来教训我!”金乔音被这么一指责,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定睛一看,竟然只是秦拢月身边的小丫鬟,脾气立马就爆了起来。 金乔音边上的贾家小姐贾雨霖冷冷地笑了,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乔音姐姐,真的是什么人教出什么样的丫鬟,主子不是个好东西,教出来的丫鬟更是无法无天呢。” “你说谁呢?”秦拢月一听这话,是真的被激怒了。 说她可以,她还是可以适度的忍忍的,可是她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千万不要牵连到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她亲近的人。 双喜虽说跟了她不久,却是一直对她忠心耿耿。方才更是冒着风险替她说话,贾雨霖这一下,可真的是踩到了秦拢月的底线上面去了。 “谁应我就说谁,乔音姐姐你说是不是?”贾雨霖笑的开怀。 秦拢月忽然就笑了,看着贾雨霖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是谁啊?” 那贾雨霖还以为秦拢月怕了她了,十分骄傲的抬高了她的下巴说道:“我乃内阁侍读学士贾家的女儿,贾……”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拢月就一脸惊讶的的说道:“原来你是贾家的小姐啊,我还以为你是金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呢,真是抱歉抱歉啊,刚刚没看出来。” 第一六九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花痴女。”贾雨霖很显然是被秦拢月气疯了,情急之下竟然用手指着秦拢月,直白地说道。 饶是敌人,秦拢月也忍不住一阵心塞。 这个女人得是有多蠢,就这么憋不住吗?她以为周围就她们几个人,一大帮丫鬟小厮在看着呢。指桑骂槐也就算了,如今贾雨霖竟然明目张胆地说骂的是她,这岂不是把把柄放在那里给别人拿吗? 哈哈哈哈,遇到一个猪一样的对手真的能给她增加许许多多的成就感。 秦拢月在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 贾雨霖的丫鬟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知道贾雨霖说的有些过火了,便悄悄地拉了拉贾雨霖的袖子,意在提醒她不要再往下说了,注意一下分寸。 可惜贾雨霖实在是过于愚钝,并没有意识到丫鬟的用意,反而突然之间想到了刚才双喜对金乔音不敬的事情。 贾雨霖见秦拢月半天没有说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可是听说了,摄政王当初为什么会和这个花痴女定下的婚约。” 哼,她贾雨霖就要让秦拢月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抢了她心怡的人就算了,今天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羞辱她是个丫鬟,她怎么能忍?虽然这个消息被将军府夫人封杀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被她打听到了。 众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贾雨霖,显然她们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贾雨霖一脸得意的看着秦拢月,哼哼,等我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我看你还怎么有脸在都城里混,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秦拢月也有些好奇,贾雨霖口中关于自己和呼无染定下婚约的原因是什么样的,毕竟她可是在昏迷中,糊里糊涂的就和呼无染定下婚约了。 “她和摄政王订婚的前一天,秦大将军便让秦小姐陪着摄政王一起出去游玩,听说回来的时候,是被摄政王抱回来的,身上也是衣衫凌乱的,这些可都是人家亲眼所见的,至于他们两个出去之后,秦小姐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让摄政王答应迎娶她,大家现在都已经心下了然了吧。”贾雨霖冷笑了几声,一脸鄙夷的看着秦拢月说道。 众人听了贾雨霖的话,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紧接下来所有人看秦拢月的眼神中,全都是些鄙夷,不屑,不耻,嫌弃的表情。 这被摄政王抱着下的马车,而且还衣衫褴褛,这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还不清楚吗?肯定是秦拢月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脱光了衣服勾引摄政王,让摄政王迫于无奈这才答应娶了她的,这个贱女人居然用这么下三滥,这么为人所不齿的招数就将她们心目中心怡的男子给抢到手了,她们怎能不恨! 呼无染在她们的心目中,那就是天神一般存在的男人,而秦拢月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她们心目中宛如天神般的呼无染呢! 双喜听到这些人这么侮辱秦拢月,心里实在是气不过,当天的事情,她也在场,事情根本就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她们怎么可以这么污蔑自家小姐?这要传出去了,小姐以后还怎么做人,那天明明是自家小姐拼着自己的性命救下的摄政王,怎么到了她们的嘴里,就成了自家小姐公然勾引摄政王了。 “你胡说,事情的真相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双喜气呼呼的站了出来说道。 站在双喜身后的梦云也点了点头,那天虽然她没在现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明白秦拢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这件事情她也有所了解,确实不是贾雨霖她们说的那般,贾雨霖她们只是在扭曲事实而已,所以她听着心里也是为秦拢月抱不平,如果不是双喜站了出来的话,她都打算站出来的。 “哦,事实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呢?”宗人府丞之女刘若雪一脸鄙夷的看着双喜问道, “那天我家小姐和王爷出去玩,怎料王爷遇刺,我家小姐为了就王爷,身重剧毒,为了处理伤势,无奈下才解了衣服做了一些应急措施的。”双喜愤愤不平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但是刘若雪等人根本就不信,“哦?那照你这么说的话,还是你家小姐救了摄政王咯?” 双喜重重的点了点头。 结果刘若雪等人全都用绣帕捂着嘴笑了起来。 双喜有点适应不过来,呆愣愣的愣在那里没了反应,完全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笑什么! 刘若雪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住了笑声,说道:“摄政王是什么人?需要你家小姐来救?他武功那么高强,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你家小姐是什么人?武功能高过摄政王吗?” 刘若雪说完,又捂着嘴笑了起来,而其余的众人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一阵阵的笑声荡漾开来,好不热闹。 双喜那个气啊,她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她们就不信呢。 双喜气的跺了跺脚,手指颤抖的指着刘若雪等人,“你们……” 金乔音一看,这正好是个机会,立刻收住了笑意,双目一瞪,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以下犯上,用手指指着我们?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金乔音怒目看着双喜说道。 双喜这才注意到,自己由于太生气了,做出了越矩的举动,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将军府,在将军府这样,可能还没什么事,但是这里是皇宫,这样的举动就是对主子的不禁,自己这一不小心就犯下了大错,这可如何是好?惩罚她,甚至是要了她这条小命都没关系,只是她担心会连累到秦拢月,以后她要是不在了,秦拢月是否会习惯,毕竟秦拢月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她的。 金乔音看着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双喜,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秦拢月她动不了,但是动她身边的这个小丫鬟那是搓搓有余的。 “云儿,给我上去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金乔音对着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 云儿是金乔音的贴身丫鬟,平时就跟着金乔音一起嚣张惯了,所以金乔音一声令下,云儿就冲了上去,打算教训双喜。 双喜眼看着冲过来的云儿,没敢避开,只得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半响也没感觉到预期传来的痛感,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发现她身前站了一个高高的人影。 抬头一看,双喜立马就红了眼眶,原来秦拢月在云儿冲上去的一瞬间,身形快速的站到了双喜面前,一把就握住了云儿那就要扇向双喜脸颊的那只手,紧紧的捏着云儿的手腕。 秦拢月双眼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云儿,这云儿顿时被秦拢月散发出来的气势惊讶不已,而且手腕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痛苦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金乔音见云儿和秦拢月僵持在那,半天没个动静,不禁催促道:“云儿,你还在墨迹什么,还不快给我动手。” 这云儿是金乔音专门养来的女打手,别听云儿这个名字那么的柔弱,就认为云儿本身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妹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云儿身形虽然不是很魁梧,但是也比一般的丫鬟要壮实一些,而且也是有一些身手和武功底子的,所以一般人都不是云儿的对手。 金乔音每次让云儿出手,都会将对手打趴下的,这招屡试不爽,怎么今天这云儿半天动静都没有呢?就算秦拢月在前面拦着,秦拢月也只是和她们一样的千金大小姐而已,怎么拦得住云儿呢! “小姐,不是……啊……”云儿一脸痛苦的说道,她本来想说不是她不想动手,而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动手的,可是话还没说完,秦拢月的手腕一用力,就痛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感觉手腕现在钻心的疼,如果秦拢月在不松开她的手腕的话,她感觉她的手腕就快要被捏碎了 金乔音见状,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两个没用的东西,连教训个人都不敢!养了一群饭桶!看她不回去了就让爹把这没用的东西给发卖了,心里怒气冲冲的想着。 看到云儿居然没有听她的命令,还和秦拢月僵持在那里,现在周围可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在这样下去,她的脸就要被云儿丢尽了,当下就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白养你了,真是个废物,只不过是让你打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还要我自己亲自动手,真是饭桶。” 说罢,金乔音就怒气冲冲的上前,准备动手打双喜,她就不信她打双喜,这秦拢月还拦得住。 双喜刚刚才躲过一劫,心想着这一劫应该躲不过了吧。 谁知秦拢月做出另一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秦拢月居然直接将云儿甩到了一边,再次握住了金乔音向双喜删去的那只手腕,动作一气呵成,快速,基本上没人看到秦拢月是怎么出手的。 一直站在秦拢月和双喜身后的梦云,本来看着向双喜打来的金乔音,她也忍不住打算动手了的,虽然在进宫之前,秦拢月就有跟她说过,在皇宫里,不要随便暴露她会武功的事情,但是这事情的确是这些人欺人太甚,她实在是忍不了了。不过在她动手之前,秦拢月却比她更快的上前,替双喜挡下了这一击,她才站在身后,没有出手。 其实在一旁的秦拢月早就注意到了梦云的动作了,但是她不想双喜这边还没解决,梦云那边又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带武功高强的人进皇宫的话,这可是对太后的大不敬,要是被人瞧出梦云的武功修为,再去太后那边告上一状的话,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秦拢月才在梦云准备出手的时候,她先出手了,毕竟她虽然有些武功底子,最近也跟张无名学了一点,但是她的武功修为并不是很高,只能称之为三脚猫功夫而已,而她爹爹是护国大将军,她这个大将军的女儿,会那么点三脚猫功夫也说得过去,她出手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金乔音一脸惊讶的看着秦拢月,完全没看到秦拢月怎么一闪身,就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挡下了自己即将挥下的手,不过此刻金乔音也是体会到了刚刚云儿的感受了,难怪刚刚云儿动弹不了,看来这秦拢月还是有两下子的,自己的手腕,她感觉都快不是她自己得了一般,痛的要命。 秦拢月用了比刚刚捏云儿的力气还要小点的力气捏住了金乔音的手腕,毕竟这金乔音可不像云儿,金乔音可是细皮嫩肉的千金大小姐,她怕一下子用力过度给捏坏了咋办? 金乔音吃痛,忍不住痛呼出声:“你干什么!你快给我放手!” “你让我放手我就放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秦拢月闻言,并没有放开金乔音的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凑近金乔音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看着金乔音因为痛楚而变得扭曲的脸色,秦拢月感到心情舒畅,让你刚刚说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然后在金乔音的耳边接着说道:“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身边的人,毕竟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怎么?现在疼了?你刚才那一巴掌要是落在我丫鬟的脸上,估计她的脸大概比你现在疼很多倍。你想不想试试?” 金乔音疼的龇牙咧嘴的,想要从秦拢月的手中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可是秦拢月的手劲太大,她完全抽不回来,听到秦拢月的话,瞳孔突的放大,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想要逃离秦拢月身边的范围,可是奈何她根本挣脱不了秦拢月的魔爪,只得回头,朝一旁比她第一等的贾雨霖喊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上来搭把手?” 贾雨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秦拢月,又看了看金乔音,最后咬了咬牙,反正她刚刚已经和秦拢月闹翻了,现在去帮金乔音,说不定以后金乔音还能或多或少的关照着自己,便上前向秦拢月冲了过去。 第一七零、 围观的人大吃一惊,这个贾家大小姐实在是过于骄纵了,竟然如此不把秦家放在眼里,这秦拢月虽说她们是不忿,但是她们也没有一个敢上去动手的,为什么?那是因为秦拢月老爹的身份那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的,语言上讥讽几句的话,过后只要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没有造成什么外伤,但是这打架的事情的话,要是万一把人打伤了,那事情可就有的看了。 “我看谁敢。”秦拢月秀眉微蹙,浑身的气势大涨,丫丫个呸的,老虎不发威,全都当我是病猫么?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随随便便就被欺负的秦家大小姐了,她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狐小妹!更何况她爹现在可是朝中的一品大臣,那么大的一个靠山,她怕什么?之前忍让,只不过是不想过多的惹麻烦而已,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这是太后的地盘,太后本来就和她不对付,她要是发威了,这就容易被太后抓着她的小辫子好拿捏她了。 但是要真是干起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就凭着秦啸天的身份,太后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现在朝廷局势动荡,如果边疆没有像秦啸天这样的得力干将来守护边疆的话,这龙耀国就成了一个内忧外患,离灭亡不远的国家了,所以秦拢月只是不想太嚣张而已,而并不是没有嚣张的资本。 贾雨霖被秦拢月这一声的气势给吼住了,寸步难行,呆立在了原地。 金乔音见贾雨霖久久都没有上来,咬牙忍着疼痛,吼道:“贾雨霖,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否则你以后就别想在跟着我。” 贾雨霖脸色一白,这刘若雪一向高贵,是不会搭理她这等低等官员的女儿的,现在自己已经得罪了秦拢月,要是再得罪金乔音的话,那她以后估计会被秦拢月整的很惨的,现在听了金乔音的,那她以后就和金乔音是一条船上的了,这好歹还有个同伴不是? 想到这里贾雨霖就继续向秦拢月冲了过去,扬起巴掌就要扇秦拢月。 说时迟,那时快,秦拢月一下子就松开了一只抓着金乔音手腕的手,一闪身躲开了。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但是众人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金乔音。 而贾雨霖更是脸色惨白的呆愣在了原地。 原来秦拢月在贾雨霖巴掌扇过来之前,秦拢月就松开了金乔音的手,然后连忙退后了两步,再把金乔音往前推了两步,结果贾雨霖这一巴掌就准确无误的扇到金乔音的脸上。 而贾雨霖为了讨好金乔音,也为了报刚刚秦拢月羞辱自己的仇,这一巴掌可是下了十足十的力气的,现在打完了,她都感觉她的手还有点麻呢! 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一巴掌没落在秦拢月的脸上,而是落在了金乔音的脸上。 看着倒地的金乔音,贾雨霖心中就只有两个字在无线的循环放大,那就是——完了完了完了…… 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金大小姐给打了,贾雨霖看着金乔音那快速肿起的脸颊,心中感到一阵的恐慌,金乔音可是那种遐思必报的人,自己今天打了她,她以后一定会整死自己的。 金乔音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半响没反应过来,她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怎么这一巴掌就扇到自己脸上了呢? 当脸颊高速肿起,一阵专心的疼痛感袭来的时候,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轻轻的用手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结果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当下一阵恐慌,她该不会是破相了吧?顿时也就没心思去管别的了,当下对着云儿喊道:“云儿,镜子呢,镜子呢,快把我的镜子拿过来!” 由于金乔音一向比较爱美,而且在家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所以她便要人给她制作了一面小铜镜,放在随身丫鬟的身上,随时随地的注意这自己的仪容仪表。 云儿听到金乔音呵斥声,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金乔音的面前,将镜子递给了金乔音。 金乔音看着铜镜中,自己已然高高隆起的脸颊,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现在她一面脸颊肿了起来,而另一边却和平常一样,两边看起来非常的不协调,虽然不至于毁容,但是今天不在脸消肿之前是没法见人了。 今天她的心上人摄政王呼无染可是要出席这个百花宴的,她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来这百花宴,就是为了能让呼无染多看自己几眼的,可是自己现在百花宴还没开始,心上人还没见着,就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她怎么能甘心,她现在这副样子,又要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 “贾雨霖,你居然敢打我?”金乔音怒目的盯着贾雨霖说道。 而刘若雪则一直十分淡定的,出了刚开始的煽风点火之类的,其他的事情她根本就没做,一直都是处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状态。 “乔……乔音姐,我不是故意的,都……都是她。”贾雨霖被金乔音这一声怒气冲冲的呵斥声回过神来,指着秦拢月说道。 “乔音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是打算打她来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巴掌就落到了你的脸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定,一定是秦拢月这贱蹄子动了什么手脚。”贾雨霖连忙跑过去,将跌坐在地上的金乔音扶了起来,替自己辩解到。 金乔音站起来之后,一把推开了贾雨霖,纵然是知道这其中肯定是秦拢月搞的鬼,但是她还是气不过,毕竟她的脸可是贾雨霖打的。 “呦,贾大小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的手可是长在你身上的,刚刚大家可都是看见了,这一巴掌可是你自己打下去的,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躲开来了而已,我并没有抓着你的手去打金大小姐吧?”秦拢月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而梦云怕双喜再挨欺负,早就已经把双喜拉到自己的身旁护着了,此时双喜和梦云听到秦拢月阴阳怪气的说的话,都有些忍俊不禁,她们家小姐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坏了,这不是在故意挑起人家之间的斗争么! 贾雨霖本来就害怕金乔音误会这一巴掌是自己故意打的,那自己就惨了,先是得罪了秦拢月,后有得罪了金乔音,那她以后还用在这都城里混吗?所以一听到秦拢月那挑拨离间的话,顿时就着急了,“要不是你躲开了,我怎么会失手打伤了乔音姐,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 “拜托,我又不傻,难道要我站在那里不动让你打才是对的?你傻我可不傻好吗?要是换成是我,我打你,你不躲试试!”秦拢月被贾雨霖这句话一下子就气笑了,这贾雨霖还真是有够白痴的。 “再说了,你成天跟在金大小姐的屁股后面,我们都知道,你在她的面前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的,说不定你刚刚那一巴掌只是在公报私仇呢?是吧,所以你不能让我这么一个无辜的人来替你被这个黑锅啊,做人呢,讲究的就是要敢作敢当,不是吗?”秦拢月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这贾雨霖是否是金乔音跟班这个是她自己猜测的。 金乔音听了秦拢月的话之后,也眼神狐疑的看向了贾雨霖,这平日里,的确和秦拢月说的差不多,自己平日里的确是没少欺负贾雨霖的,难道刚刚真的是贾雨霖故意的? 贾雨霖一看到金乔音那狐疑的目光,就暗道坏了,金乔音这是相信了秦拢月的话呀! 吓得贾雨霖连忙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道:“乔音姐姐,你别听她胡说,她瞎说的,她就是想要挑拨咱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你千万别相信她的话啊!” 金乔音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贾雨霖,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好机会,有贾雨霖在,她至少还能有个盟友,但是心中已经对贾雨霖产生了隔阂了。 “摄政王驾到。”在御花园门口传来了太监那又尖又细的声音。 原本围在秦拢月身旁的女子各个都朝御花园门口方向往了过去,甚至有些还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裙摆之类的,一改刚刚脸上那些骄纵跋扈的神情,全都变成了娇羞无限的大家闺秀的摸样。 秦拢月惊叹着众女子们的变化,果然,女孩子变脸简直就是比翻书还要快速。 今天的呼无染还是身着一身白衣,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整个一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美的让人窒息。 秦拢月不由得看痴了,当呼无染的目光扫了过来的时候。 秦拢月的目光正好和呼无染的撞倒了一起,在对视的那一瞬间,视线中似乎擦出了火花一般,让秦拢月浑身一颤,回过神来。 秦拢月连忙将视线从呼无染的身上转移了开来,在心中暗暗腹诽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你长得那么好看,你让这些今天为了能引起你注意,而花尽了自己心思打扮的一众女子们情何以堪啊!” 突然,秦拢月听到众女子传来一阵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不由的觉得奇怪,便抬眼望去。 只见呼无染此时正透过人群,缓缓的向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迷人的微笑,而站在秦拢月面前的一众女子们,各个脸若桃花,娇滴滴的看着呼无染的方向,心中像有一只小鹿在撞一般,噗通噗通的跳着。 而人群中,也没人敢拦呼无染的路,所以呼无染根本不用在人群之中挤过来,因为他的所到之处,众人都会自动让出一条过道来给呼无染走过去。 当呼无染走过那一众女子的时候,那一种女子心中都激动的不行,以为呼无染是来找她们的,当呼无染走过她们之后,脸上尽是失落的表情,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再次被花痴的表情代替,有些人因为站在过道上,靠的呼无染比较近,当呼无染走过之后,嘴上都抑制不住的兴奋,悄悄的欢呼出声。 刘若雪看着越来越近的呼无染,还以为呼无染是冲着她来的,露出一个温婉可人的笑容,对着呼无染盈盈一拜,行了个礼,声音宛若黄鹂般的说道:“宗人府丞之女,刘若雪见过摄政王!” 谁知呼无染理都不理她,直接绕过了她,再秦拢月面前站定,笑的一脸温柔的说道:“小月,你也来了啊!” 刘若雪看着越过她的摄政王,气得跺了跺脚,然后目光狠狠的瞪向了秦拢月,这花痴女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王爷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好歹也是都城里的四美之一啊! 秦拢月现在不用看也能感觉得到周围那些女的向她看过来的,那凌厉的眼神,秦拢月想,要是这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死了有一万字了吧,呼无染这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来了啊! 而且呼无染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这百花宴都规定了,只要是官员之中家里的女眷都必须得来,不来不行,自己能不来么? 秦拢月在心里暗暗的腹诽了呼无染一番,这才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嘿嘿,是啊,这么巧,你也在啊!” 呼无染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现在离百花宴开始,估计还得等那么一段时间,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将军夫人呢?” “我娘去和她那几个比较交好的另外几位夫人聊天去了。”秦拢月说道。 其实秦拢月不想那么高调的啊,她只想低调的参加完这一场百花宴,可是呼无染这一闹,她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秦拢月顿时就像在地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一七一、 “哦,那小月,你要和我一起吗?我怕你一个人在这一块不自在,万一有人欺负你,你也没办法不是吗?毕竟你也没什么朋友,要不和我一道吧?”呼无染扫了一眼周围的众女子说道。 很显然,刚刚秦拢月的情况,都被呼无染看到了,否则呼无染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那些被呼无染目光扫到的女子,全都纷纷得地下了头。 秦拢月看着呼无染那迷人的笑脸,但是心里却在说,你还是赶快走吧,你现在离我越远越好,自己引人注目就算了,不要带上她啊! 而这时,有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对着呼无染行了个礼,说道:“摄政王,太后有请!” 呼无染点了点头,想起上次他和秦拢月一起去见太后的情形,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带秦拢月一起去见太后的好,否则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端,所以便转头对秦拢月说道:“我要去太后那边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小月!” 众女子一听呼无染居然这么亲热的叫秦拢月叫小月,心中的妒火已经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秦拢月现在只想呼无染快点离开,所以便敷衍的点了点头。 呼无染见秦拢月答应了,这才转头跟着那个太监走了。 秦拢月在呼无染走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众女子们那一双双妒恨的眼神。 看的秦拢月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突然,秦拢月发现,似乎刚刚还在她旁边的贾雨霖和金乔音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过这并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而她站了半响,也没见有人上前来挑衅,便打算拔腿离开。 就在这时,秦拢月的身后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秦小姐,是秦小姐吗?” 秦拢月回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的妻子,田思柔,在牢房里有过一面之缘。 她记得自那个案子之后,兵部侍郎就官复原职了,所以田思柔也就恢复到了之前兵部侍郎夫人的身份。 秦拢月向田思柔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见到她,说实话,秦拢月见到田思柔还是蛮高兴的,想着终于在这百花宴上,也遇着这么一个还算熟悉,而且交情还不错的人了,就亲热的和田思柔交谈了起来。 刘若雪狠狠的看了秦拢月一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这群人当中,刘若雪的身份是她们当中最尊贵的一个,既然刘若雪都走了,她们也就都散了开来了。 毕竟秦拢月的爹爹可是个大将军,自己妒忌归妒忌,但是自己等人始终都只是一小门小吏的女儿而已,要是没有一个身份高贵点的人带头,她们又怎么敢去招惹秦拢月呢?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秦拢月被刘若雪临走是的那一眼看的心中一寒,虽然她不知道刘若雪在想什么,但是秦拢月知道,虽然她自己什么都没做,但是这刘若雪是不打算放过她了的。 而且这刘若雪绝对不是个善茬,从刚刚金乔音和贾雨霖的事情当中就能看得出来,要是金乔音和贾雨霖这两个人,秦拢月还不怎么放在眼里,她随随便便就能将这两个白痴给收拾了。 但是这刘若雪可不一样,虽然从刚刚开始,她一直都没有出手,但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她肯定是深为了解贾雨霖和金乔音的性格的,所以她只是来的时候,说了第一句话,引起自己的注意,而之后的事情,虽然她没有插手,但是应该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否则她不会一路都这么淡定。 这金乔音和贾雨霖只不过是被刘若雪利用,当做了炮灰来试探她的而已,只不过金乔音和贾雨霖这两个蠢货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而已。 看来这个刘若雪不是一个那么好对付的人,此人心思缜密沉稳,是个棘手的对手啊,又是呼无染这货给自己惹来的敌人,唉!秦拢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以后得多加注意一下这个刘若雪才行,否则自己什么时候被她阴了都不知道。 随后,秦拢月便被田思柔拉着一边走,一边聊天了。 显然,田思柔见到秦拢月,心里非常的高兴,拉着秦拢月就开始说她最近的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还笑着打趣的问了一句“听说最近你和摄政王的感情日渐升温啊?刚刚的场景我可是看见了,那场面,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秦拢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就别取笑我啦!” 由于田思柔有点私密的话想要跟秦拢月说,但是周围又太多人了,而秦拢月又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就各自带着自己的丫鬟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秦拢月和田思柔不知不觉出了御花园,来到了御花园附近的一座小湖边上,这边因为不是百花宴举办地点,所以基本没有人在这边,十分的清静。 秦拢月和田思柔站到了小湖边,看着小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和湖里开的正艳的荷花,心里都十分的喜欢。 突然,秦拢月从湖水的倒映中,看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棵茂盛的花丛中露出了一个身影。 秦拢月看着这个身影,心里顿时就有数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乔音。 只不过金乔音现在已经用面纱蒙住了脸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衣着还是没有变的,所以秦拢月一眼就认出来了。 金乔音怎么跟着自己过来了?刚刚呼无染在的时候,她人倒是不见了,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而且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等人身后,究竟想要干嘛? 对于金乔音一路跟着自己的原因,秦拢月倒是挺好奇的,要是金乔音跟着自己,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话,那还不如趁现在将金乔音给搞定了,省的现在直接冲过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说她只是路过,而秦拢月就突然冲了上去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不仅不能将这个金乔音彻底解决,反而惹得一身骚,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自己必须得等金乔音先出手,看看她到底想要干嘛才行。 想到这里,秦拢月便凑到田思柔耳边,悄声说道:“思柔姐,你找个理由,让你的丫鬟们先离开这里吧,咱们身后有人跟踪,我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干嘛!” 田思柔担忧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要是我不把丫鬟撤走,我们这里至少还有这么多人,她应该也不敢过来对我们做什么的,要是人少了,可就不好说了啊!” “没关系的,她现在要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估计等过不了多久,回到百花宴的时候,她还是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来算计我们的,到时候百花宴上那么多人,她计谋要是高明一点,就算咱们能够逃过,估计也要惹得一身骚不是?所以最好现在就解决她比较好。”秦拢月说道。 田思柔想了想,觉得秦拢月说的也在理,便点了点头,回头对她身旁的丫鬟说道:“我和秦小姐在这边坐会儿,你们回去宴会上告诉老爷一声,说我和秦小姐在这里,不然老爷找不到我,又该着急了。” 跟在田思柔身后的那两个丫鬟应了一声,福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 而秦拢月也随后找了个理由,将梦云和双喜支开了,当然,双喜和梦云是不放心秦拢月一个人在这里的,但是看到秦拢月悄悄递给她们的眼色之后,便明白过来了,秦拢月并不是要她们真正的离开,这才同意了。 双喜和梦云二人都假意走出了院子之后,没过多久又返了回来,躲在了比较茂盛的植物堆里看着,一旦秦拢月发生什么危险的话,她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的。 金乔音想来想去,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于是便悄悄地尾随着秦拢月,准备找个时间偷袭一下她。 躲在植物后面的金乔音看到秦拢月和田思柔都各自将各自身边的丫鬟都遣走了,心里暗暗的高兴,秦拢月这个白痴,居然一个丫鬟都不留,难道真的以为到这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她就绝对安全,不需要人保护了吗?真是天真! 金乔音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在心里说道,她刚刚还在发愁,要怎么将秦拢月和田思柔身边的丫鬟支开呢,毕竟太多丫鬟了,她也不好下手,要知道,秦拢月这边两个丫鬟,田思柔这边也两个,算上秦拢月和田思柔,对方一共是六个人,她的计划是绝对没办法实施的。 可是没想到秦拢月居然白痴的,自己解决了她的难题,将丫鬟们都支开了,金乔音现在心里就是有一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金乔音看着湖边只剩下秦拢月和田思柔,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如果不是秦拢月,她现在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必须要在她那以前美丽,但现在不美丽的脸上蒙上一层丝巾,不敢见人,甚至连刚刚那么好的一个亲近呼无染的机会,能够近距离接触和观察呼无染的机会,她都不得不放弃,毕竟她现在的摸样,让她有什么脸,又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呼无染的面前呢! 而且呼无染居然叫这个小贱人居然还叫的这么亲热,她怎么能忍,越想心中就越气,看到不远处的秦拢月,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从植物后面走了出来。 秦拢月便假装没有看到金乔音一般,继续和田思柔攀谈着。 不过在金乔音出来之后,草丛里居然还动了动,不一会儿,贾雨霖和云儿也都出来了,纷纷跟上了金乔音的步伐。 对于这草丛里不止金乔音一个,秦拢月刚开始还是有些惊讶的,她还以为对方是一个人呢,不过心下细细一想,她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刚刚呼无染来的时候,贾雨霖是和金乔音一起不见的,所以她们两个肯定是在一块的,而自己这方刚刚这么多人,金乔音都能一直尾随找机会,要知道,就算她们的丫鬟都不在身边,她和田思柔也是两个人,而金乔音只是一个人。 金乔音只能说是比较刁蛮任性,但却并不是没有脑子,只是比较冲动而已,所以她绝对不会傻到,她认为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付自己两个人。 既然她能在只剩下自己和田思柔的时候,出来,这就证明,她绝对有赢自己两个人的把握。 金乔音见秦拢月和田思柔居然敢这么公然的无视她,心中的怒火立刻更上一层楼,但是想到一会儿就有秦拢月好看的时候,心中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要知道,现在无论是什么,都是自己这一方占着优势。 要论人数的话,她这边可是三个人,而秦拢月那边只是两个人,要论地方的话,这个地方那么僻静,一般人都不会过来,所以等会儿发生的事情,只要成功之后,她就立马和贾雨霖离开,然后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来过就好了,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或者能证明她来过这里,不是? 这么想着,金乔音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了秦拢月不久之后的惨样了。 “呦,这么巧,秦小姐也在啊!”金乔音见秦拢月和田思柔,始终不理自己,只能自己先开腔搭话了。 秦拢月这才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对金乔音说道:“是啊,咱们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既然金大小姐也喜欢这边的景色的话,那我和思柔姐就先走了。”显然是一副不愿和金乔音多说的神情。 这是好不容易才遇到的这么好的机会,金乔音怎么会就这样放过秦拢月呢,所以便上前一步拦住了秦拢月的去路,说道:“诶,秦小姐别那么着急着走嘛,之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失了礼数,我现在这不是来这里跟你赔礼道歉了吗?还望秦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的好!” 说着,金乔音还真是向秦拢月福了福身,行了个礼,以示歉意。 在一旁的田思柔轻轻的扯了扯秦拢月的袖子。 秦拢月回头看了田思柔一眼,只见田思柔轻轻的向她摇了摇头。 第一七二、 原来田思柔是怕秦拢月相信了金乔音的鬼话,这是在提醒秦拢月呢。 秦拢月冲田思柔,微微的笑了笑,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是不会相信金乔音的鬼话的。心下也觉得田思柔这个朋友自己还真是没有交错,毕竟她们两个都是在她们两个最落魄的时候,一起共患难的,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 田思柔见秦拢月说不会相信金乔音的鬼话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坏人,但是这金大小姐的性子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这金大小姐一向都只有别人向她道歉的分,哪有她向别人道歉的份啊,而且刚刚还一直跟踪着她们,等她和秦拢月身边都没人的时候,这才上来道歉,谁信啊! 俗话说得好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金乔音现在说的话,是百分之一百不能信的。 金乔音见秦拢月半响都没有说话,突然想起贾雨霖还在自己身后,难道是因为贾雨霖的原因?想着,她扯了扯她身后的贾雨霖。 贾雨霖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金乔音一起向秦拢月俯身行了个礼,说道:“我也是,之前对秦小姐真是多有冒犯,还请秦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当然,金乔音和贾雨霖现在的示弱并不是指她们是真正的悔改了,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她们现在的示弱,只是她们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她们必须要让秦拢月等人对她们放下警惕,她们才能更好的动手。 之前金乔音已经领教过秦拢月的身手了,连云儿都打不过秦拢月,更别提她和贾雨霖两个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人能打赢秦拢月了,所以必须要在趁其不备的时候动手,这样事情的成功率才能增大。 秦拢月扫了金乔音等人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你们那么爱演,那我也勉为其难的陪你们演一下吧,反正她们现在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在不原谅的话,倒是落人话柄了,到时候就算她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她们也会说是她们好心好意来找自己和好,可是自己却不领情,在各种添油加醋的就不好了。 于是秦拢月连忙扶起了一手一个扶起了金乔音和贾雨霖二人,一脸欣喜的说道:“你们快起来吧,刚刚我也是太冲动了,做的有些不对的地方,现在二位小姐愿意化干戈为玉帛,那真的是太好了。” 金乔音见秦拢月原谅了她们,嘴角微微的上翘,秦拢月上钩了。 随后便一脸亲热的和贾雨霖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挽着秦拢月的胳膊,将秦拢月夹在了中间,好不热闹的跟秦拢月东扯西扯的,直接把田思柔给挤到一边去了。 田思柔想要靠近都靠近不了,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而秦拢月见她们只是夹着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也就由着她们了,向田思柔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继续和金乔音还有贾雨霖天南地北的各种聊,各种扯。 金乔音和贾雨霖挽着秦拢月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整治秦拢月呢。 秦拢月开始还没怎么样,不过后来,秦拢月渐渐的发现了,自己似乎被金乔音和贾雨霖驾着离小湖边越来越近了。 金乔音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湖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想象着,等一会儿假装不小心的将秦拢月绊倒,丢下小湖的场面。 哼!就算你淹不死,我看你到时候浑身湿透怎么见人还怎么参加百花宴!你不让我好好的参加百花宴,那你自己也别想参加了,金乔音愤愤的想着。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湖边,秦拢月也渐渐的明白了金乔音和贾雨霖心里打的算盘,心里也在暗想着自救的办法了。 金乔音看着离湖边越来越近,她身上的伪装也开始一点点的脱落,现在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金乔音的用意了。 而跟在秦拢月后面的田思柔也看出了金乔音的用意,着急的想要过去解救秦拢月,可是云儿却死死的挡住她,牵制住她,不让她上前一步,害她只能干着急,心里只祈祷着秦拢月会没事。 “二位小姐,这湖边太危险了,咱们还是离远点吧。”秦拢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而金乔音和贾雨霖现在已经驾着秦拢月到了小湖边了,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需要伪装了,直接冷笑了一声说道:“哼,秦拢月,你还真相信我们两是为了求和而来的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吧。” 说着,就准备和贾雨霖一起用力将秦拢月推下湖里去。 秦拢月早就做好了准备,怎么会如她们的意呢,所以在金乔音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秦拢月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先将金乔音和贾雨霖往小湖里推了下去。 果然,金乔音和贾雨霖都一个重心不稳的跟着掉进了湖里,但是她们似乎是在最后,知道自己又要被秦拢月反算计了,心中不甘。 于是贾雨霖和金乔音都抱着和秦拢月同归于尽的心态,一把拉住了稳稳站在岸边的秦拢月。 扯得秦拢月一个重心不稳,而云儿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连忙上去帮忙,将重心不稳的秦拢月一下子撞了一下子。 紧接着就是“噗通,噗通,噗通。”三声的相继落水的声音。 秦拢月实在是没想到云儿居然不会先去救自家的主子,而是将自己跟着一起撞下湖,这一点确实是秦拢月失算了。 估计事先金乔音也考虑了这一点,所以事先就吩咐了云儿,要是事情在最危急和关键的关头,可以不用管她,直接想办法将秦拢月弄死就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梦云和双喜想来救秦拢月都没来得及。 但梦云和双喜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小湖边。 梦云到了之后,一下子就把云儿给打趴在了地上,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她真想杀了云儿,但是这里是皇宫,她要是将这云儿杀了,应该会给秦拢月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也就只能忍忍了,但是如果秦拢月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一定要这主仆三人给秦拢月偿命。 双喜直接冲到小湖边,往小湖下看,对着扑腾扑腾,热闹的不行的水面喊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田思柔这也回过神来,一起走到了水面,紧张的看着。 而现在的睡眠混乱至极,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况。 本来秦拢月掉到湖里也不着急的,因为她可是会游泳的,一般古代女子都是不会游泳的,更别提去河里游水洗冷水澡了,但是对于是现代人的秦拢月来说,这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就算落水,秦拢月也没多害怕。 顶多到时候全身衣服湿透,这样正好可以给了她理由不参加百花宴,有理由走人了,所以落水之后,秦拢月非常淡定的想要游回岸边。 而金乔音似乎发现了秦拢月会游泳,于是就和贾雨霖纷纷的缠上了秦拢月,她和贾雨霖可都是不会游泳的,现在遇到一个会游泳的秦拢月,那就等于是遇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她们是打死都不会放开秦拢月的。 就算死,她们也要拉着秦拢月一起死,要是秦拢月不想死,那就要乖乖的带着她们两个一起生! 秦拢月被金乔音和贾雨霖这无耻的想法和举动气得够呛,挣扎着想要让金乔音和贾雨霖松开她,所以水面才被折腾的水花一片一片的。 秦拢月挣扎了好半天,这时听见了双喜的喊声,因为怕双喜担心,所以秦拢月这才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对着岸边的双喜等人喊道:“我没事,你们放心。” 在岸边听到这一句话的田思柔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而在岸边的双喜一听,有些奇怪,心里的担心丝毫没有放下,她可是记得秦拢月以前不会水的啊,怎么现在会水了呢?而且看这水面的情形,要是会水的话,自己小姐早就游出来了,怎么还在那个地方扑腾呢? 她家小姐该不会是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们的吧?想到这里双喜连忙焦急的喊道:“小姐,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不会水的,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秦拢月那个气啊,她是真的会游泳啊,双喜现在要是去叫人来了,她落水的样子到没什么,关键是这衣服啊,这古代湿身之后,被很多人看到的话,那在古代基本是没脸活了啊,但是她现在被金乔音和贾雨霖二人扯着,根本就没办法抽空说话啊。 梦云一听双喜说秦拢月不会水也着急了,当下立马一个手刀将云儿劈晕了过去,拉住了要离开的双喜,说道:“现在还是先不要惊动别人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把小姐救上来。” 说完,连忙走到湖边,往湖里看了看,想看看以自己的轻功能不能将秦拢月救上来。 双喜听了梦云的话,也没那么着急了,毕竟梦云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而且她对皇宫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要她去找人来救秦拢月,一时半会儿她还想不出要找谁才可以。 梦云看了一下之后,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的,便飞身下了湖里,正打算将秦拢月扯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秦拢月比平时重了好多。 梦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秦拢月扯出了水面。 秦拢月上半身出了水面之后,紧紧抱着秦拢月腰的金乔音和贾雨霖的脑袋也跟着冒出了水面。 梦云这才知道为什么秦拢月会这么重了,原来自己拉的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啊! 金乔音和贾雨霖本来在水下死死的缠着秦拢月,身体的氧气也快耗光了,她们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拉出了水面。 所以现在的金乔音和贾雨霖根本顾不上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估计她们这应该是第一次知道空气的重要性了。 而秦拢月跟她们也没多大区别,也在喘息着,在水下,只不过没有金乔音和贾雨霖那么夸张罢了。 秦拢月本来会水,在水中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被金乔音和贾雨霖缠上之后,她就是想抽空游到水面呼吸都困难,唉! 秦拢月喘息了一会儿之后,缓过神来,对梦云说道:“我还能在水中坚持一会儿,你快点去将王爷找过来,记得让王爷带上一件披风。” 梦云此时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以她的功力,没有办法同时将三个人一起救上水面,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秦拢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对梦云点了点头。 梦云便松了开来,湖面顿时又荡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梦云气喘呼呼的回到了岸边。 “你怎么没有把小姐救上来就回来了啊!”双喜着急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田思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梦云,显然也想知道原因,眼中的关切明显。 刚刚由于离的有点远,而秦拢月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她们之间的对话,双喜和田思柔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没办法,小姐被那两个女的缠住了,我一个人救小姐一个人还可以,但是要加上另外两个的话,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梦云叹了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是被金乔音和贾雨霖的无耻行为拷给气到了。 “啊,那怎么办啊?”双喜一听,差点没哭出来。 “小姐说,让我们赶紧去将王爷找来,只不过我对这皇宫不熟,不知道上哪找去啊!”梦云说道。 双喜一听,连忙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生怕她要是慢上一秒,她家小姐就要一命呜呼了! 在水下的秦拢月由于事先呼吸了一口氧气,在水下憋着气,情况要比金乔音和贾雨霖好上太多了。 而金乔音和贾雨霖根本就不会闭气和憋气,所以刚进入水中没一会儿,就开始扑腾了起来。 你说她们扑腾也就算了,还非要带上秦拢月,害的秦拢月被她们折腾的有够呛的,就在秦拢月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自己连带着金乔音和贾雨霖等人都一起背扯出了水面。 秦拢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到了岸边。 第一七三、 到了岸边之后,金乔音和贾雨霖现在显然是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过虽然昏迷过去了,但是紧紧抱着秦拢月腰的双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开过,还抱的死紧死紧的。 看的秦拢月都有点无语了,她们这是有多想要和着自己一起死啊! 秦拢月还以为是呼无染来救她了,所以头也不回的说了声:“谢啦!” 毕竟她和呼无染之间从来都是非常随意,不拘小节的。 “本王今日救你一命,不知你要如何感谢本王呢?” 一个带着一丝戏谑,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秦拢月的耳边响起。 吓得秦拢月一惊,就自己的人居然不是呼无染。 秦拢月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拓拔野只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全是满满的戏虐。 拓拔野看那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的秦拢月,这湿漉漉的衣服,将秦拢月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知觉的眼中禁带了一丝火辣辣的意味,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秦拢月的身材居然这么好呢? 早知道当时就不要那么着急着退婚了,反正当时秦拢月对他是言听计从,大不了自己尝过之后在退婚也不迟啊! 救她的怎么会是拓拔野?呼无染呢?秦拢月向四周看了看。 突然一件白色的披风落在了秦拢月的身上,将秦拢月浑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后秦拢月又感觉腰间一松。 原来是秦拢月带着披风赶了过来,而呼无染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在已经昏迷的金乔音和贾雨霖身上点了几下,就让金乔音和贾雨霖松开了秦拢月的腰。 呼无染做完这一切之后,将秦拢月扶了起来,然后对拓拔野说道:“本王谢过靖安王救了本王的王妃,不日必定会送上白两黄金,亲自去登门致谢的。” 拓拔野看着出现的呼无染,心中一阵的不快,但是他现在根本就没什么立场,所以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妨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拓拔野和呼无染刚寒暄完,双喜就回来了,只不过双喜的身后却跟了一大群的人。 而萧婉儿则走在了最前面,快步的像秦拢月走来。 墨竹和双喜都担忧着,萧婉儿这么激烈的走,会不会影响到胎气什么的,还有万一摔跤怎么办,但是却没有办法,只得紧紧的跟在萧婉儿左右,护着。 萧婉儿来到秦拢月跟前,见到拓拔野和呼无染都在,便向他们二位行了礼之后,关切的拉着秦拢月的手嘘寒问暖,得知秦拢月只是衣服湿了,其他的都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了一些。 而田思柔不喜欢凑热闹,见到人群之中有自己的丈夫在,她便回到了兵部侍郎的身旁。 兵部侍郎听说了田思柔在这一边和秦家大小姐玩,便也没多在意,只不过后来在人群中听说,正好是这边有人出了事,他记得他家丫鬟来说的时候,田思柔就在这一边,所以他担心之余就跟着众人一起过来了,看到田思柔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就在这时,太监的那又尖又细的公鸭嗓再次响了起来,“太后驾到!” 众人听了纷纷一惊,而秦拢月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惊动了太后,这下可怎么善后的好。 随着太后的凤驾到了,众人纷纷跪下行礼,秦拢月为了不太特立独行,所以也跟着跪下了。 在场没有跪的,就只有呼无染和拓拔野了。 不一会儿,太后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嗯,大家都平身吧?这里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如此的热闹啊?” 张嬷嬷扶着太后的手,一步步的像秦拢月这边走了过来。 秦拢月听着太后那脚步声,简直就是一步一步的踩在她的心上啊,上次只是自己没有跪,结果就去罚跪了两个时辰,这次可就不是没跪这么简单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指不定太后怎么整治自己呢! 所以秦拢月只能使劲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希望太后不要注意到她才好,于是秦拢月便扶起了萧婉儿,退到了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 太后走到秦拢月这边的时候,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生死不明的金乔音和贾雨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哀家!”语气中带着一丝霸气。 呼无染看了秦拢月一眼,上前向太后拱了拱手说道:“禀太后,秦小姐和金小姐,还有贾小姐一起结伴来湖边游玩,谁知一不小心,全都落入了湖中,幸亏靖安王来得及时,才将这三人救了回来,如此小事,劳烦太后挂心了。” 呼无染的语气温温和和的,听了令人莫名的舒畅。 太后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但是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秦拢月,于是转头问向一旁的拓拔野说道:“靖安王,事实是如此吗?” 秦拢月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拓拔野一直以来都不怀好心,又怎么可能帮自己呢?万一他等一下要说出一些扭曲事实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付是好。 可是拓拔野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拢月呆住了。 只见拓拔野对着太后如翩翩公子般行了个礼,礼貌的说道:“却是如此。” 但是现在秦拢月也顾不得惊讶拓拔野今天为什么会帮自己了,连忙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这几个响头嗑得秦拢月痛的龇牙咧嘴的。 “都是民女们的不小心,才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还因此惊动了太后,真是罪该万死,求太后恕罪。”秦拢月说道。 而金家和贾家见自家的女儿居然也参与进了这件事情,而且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着,也都纷纷出来向太后告罪了。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拢月现在的狼狈样子,心情好了许多,毕竟不用自己动手,这秦拢月就已经被弄的这么狼狈了,加上这金家和贾家的能力还行,她现在正是要拉拢各位大臣的人心的时候,所以便说道:“嗯,既是如此,以后小心些便是了,来人,传太医。” 金家和贾家对于太后的不仅没有责罚,而且还传太医来为自家女儿诊治的行为,感激涕零啊! 金乔音和贾雨霖纷纷在太医的救治下醒了过来,但还是很虚弱,于是太后便吩咐宫女带着金乔音和贾雨霖去休息,顺便带上秦拢月去换一身衣服。 吩咐完之后,太后便在众人的一阵恭送之声中,离开了。 临走时,太后看了秦拢月一眼,反正这百花宴的时间随便她定,她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接下来还有的秦拢月受的,所以现在放过秦拢月也没什么,她通常是喜欢把人玩的精疲力尽之后,再弄死的,要是直接弄死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秦拢月对于太后临走时看自己的那一眼,看的心中有些发毛,而且在刚刚的观察中,她完全看不出来,也猜不出来太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看来这百花宴简直就是自己的鸿门宴啊! 在太后走了之后,萧婉儿就陪着秦拢月跟着宫女,一起去了厢房换衣服。 换了衣服之后,萧婉儿也不去找人玩了,一直就跟着秦拢月,把秦拢月看的紧紧的,简直就可以说是到了寸步不离的状态,甚至连秦拢月去上厕所,萧婉儿都要跟着,生怕秦拢月在出现什么意外。 让秦拢月一阵的无语望天啊! 秦拢月看着萧婉儿老这么看着自己,也挺累的,她一个孕妇这么折腾可不行,于是也就不折腾了,和萧婉儿在太后安排的厢房里面休息。 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秦拢月感觉似乎有东西在舔自己的脸,吓得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一看,原来是肥肥,便高兴的将肥肥抱了起来,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萧婉儿,见萧婉儿也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抱起了龙猫肥肥出了厢房,这肥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厢房里,莫非是拓拔焰找自己有事? 而一直在厢房门口守着的墨竹双喜和梦云见秦拢月出来了,都迎了上来。 这里,除了梦云见怪不怪了,毕竟上次带小皇帝出去玩的时候,她已经见过了。 而双喜和墨竹都有点好奇的看着秦拢月怀中的龙猫,这小东西是什么啊?怎么会在秦拢月的怀里呢? 正当双喜想问的时候,秦拢月就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们都被说话,走到里厢房门口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秦拢月才对双喜和墨竹说道:“我娘睡着了,你们等会进去守着,这皇宫里可没有安全的地方,你们可要仔细伺候着,我又梦云跟着就行了,你们放心我不会乱走的,我去找一下王爷。”当然她是不会真的去找呼无染的。 双喜和墨竹都没什么意见,再说,秦拢月是去找呼无染的,有呼无染再,她们家小姐就一定不会出事的,所以也就点了点头。 双喜指着秦拢月怀里的肥肥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啊?” 秦拢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龙猫,半天之后,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双喜解释,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肥肥到底是啥品种,只得敷衍的说道:“哎呀,不该你问的不要问那么多,赶紧去看着我娘,要是我娘醒了的话,你们就告诉她,说我去找王爷了。” 双喜摸了摸龙猫那可爱的脑袋,哦了一声之后,便和墨竹回到了厢房内了。 等双喜等人走了之后,秦拢月这才松了口气。 秦拢月摸了摸龙猫肥肥的脑袋说道:“肥肥,是不是你主人让你来找我的啊?” 肥肥舒服的用脑袋蹭了蹭秦拢月的手,乖巧的叫了一声“喵~”仿佛是在回答秦拢月的问题一般。 “你主人喊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秦拢月抱着肥肥,一边走一边说道。 “喵~”肥肥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 “那现在你主人在哪呀?”秦拢月接着问道。 肥肥突然一下子从秦拢月的身上跳了下来,摇晃着他那肥硕的身躯向一个角落走去。 秦拢月连忙紧随其后。 梦云看着秦拢月先是个这只猫一直在自说自话,现在还跟着这只猫跑了,连忙追了上去。 梦云追到秦拢月身旁的时候,一直跟着秦拢月的步伐,一边说道:“主子,我们不是要去找王爷吗?现在这是要去哪啊?” “我说我去找王爷,那是为了忽悠双喜她们的,要不然她们哪里会那么容易答应放我出来啊!”秦拢月白了梦云一眼说道。 “啊,不是去找王爷啊,那主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这里好歹是皇宫,我们这样跟着一只猫到处乱走,不太好吧?”梦云惊讶的看着秦拢月,有些担忧的说道。 秦拢月也明白梦云心里的担忧,但是拓拔焰既然能叫肥肥来找她,那就必定是有事情,所以自己必须要去看看,而且肥肥是一只有灵性的猫,不会把她带到人多或者有守卫的地方去的。 “没关系的,你也知道,这只猫是皇上身边的宠物,既然它来找我,那么就说明是得了皇上的旨意,现在它是代表皇上来找我呢,你说我能不去吗?”秦拢月说道。 梦云一时语塞,好像也对,对方可是皇帝,她们要是不去的话,不就成了抗旨不尊了吗?最后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 秦拢月和梦云一路跟着肥肥在皇宫内穿来穿去,走得似乎都是没有人的小道,有些地方都杂草丛生,估计是没什么人来,或者是废弃了的地方,所以根本半个人影都没有一个。 肥肥不愧是在皇宫长大的,这简直就是对皇宫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清楚楚啊,所以它带耳朵路,一路都是准确无误,没有遇到半个守卫,和半个人影。 秦拢月跟着肥肥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一个小院子前。 这院子似乎是荒废了很久的,因为这门口都长满了杂草和青苔,门也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肥肥摇着它那胖乎乎的小身子就重那打开的门缝中钻了进去。 秦拢月见肥肥进去了,也上前将门推开来,走了进去。 这院子内安静的可怕,梦云警惕的护在秦拢月的周围,一旦发现有危险的话,她就可以将秦拢月护在身后了。 第一七四、 秦拢月进了小院子之后,发现肥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都没见到它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突然从角落里一下子串出了一个人影,吓了秦拢月一跳。 那人影一下子就抱住了秦拢月,而肥肥也从那角落里跟个大爷似得,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 看到肥肥的那副神情,秦拢月就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铁定是拓拔焰无疑了。 而梦云也被拓拔焰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正打算护住秦拢月,这才发现原来是拓拔焰,于是也就放下了警惕。 拓拔焰一下子抱住秦拢月就哭了起来。 秦拢月想梦云使了个眼色,让梦云去周围警戒,梦云领命离开了之后,秦拢月这才蹲下,将拓拔焰从怀里拉出来,擦了擦他的眼泪说道:“怎么了?哭什么呀?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姐姐替你收拾他去。” 拓拔焰抽噎了两下,说道:“没……没人欺负我!” 秦拢月拉着拓拔焰,有绣帕在旁边的阶梯上扫了扫,将灰尘都扫干净了之后,用自己的丝巾垫在了阶梯上,拉着拓拔焰就坐了下来,笑着摸了摸拓拔焰的脑袋说道:“傻孩子,没人欺负你,那你哭什么啊?” 肥肥等秦拢月和拓拔焰坐了下来之后,也走到秦拢月和拓拔焰的脚边慵懒的躺下了。 拓拔焰抽泣着说道:“呜呜,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能出去玩了,以后估计想见姐姐都难了,呜呜……” 秦拢月对拓拔焰这没头没脑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跟姐姐说说。” 拓拔焰闻言,擦了擦眼泪,说道:“姐姐,你知道太后办百花宴有什么目的吗?” 秦拢月摇了摇头。 拓拔焰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太后办百花宴是为了给我选皇后的,选好皇后之后,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哼,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她不就是想要找个人看住我么!还跟我说的好听,说给我娶个媳妇陪我玩!” 秦拢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你还这么小,她就要给你娶皇后?” 拓拔焰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而且还是她给我选的,我只能提意见。” 秦拢月被这消息雷的那叫一个里焦外嫩,半响都没反应过来,这拓拔焰才六七岁啊,就要给他娶皇后,要是那个女子被太后看上,做了皇后,那就悲催了,自己的丈夫还这么小,天天跟带小孩似得带着,而且还要受制于太后。 拓拔焰看秦拢月半天没说话,可怜兮兮的摇了摇秦拢月的手臂说道:“秦姐姐,你说我跟太后提议让你做皇后好不好?” 秦拢月还没从太后让拓拔焰册封皇后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又被拓拔焰这一奇葩提议给雷到了。 想到自己以后要天天跟个保姆似得带着拓拔焰,关在这大大的皇宫里,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吓得秦拢月连忙摆手说道:“这可不行,小焰别瞎说,我现在可是摄政王的未婚妻,怎么可以做你的皇后呢!” 拓拔焰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神情十分的低落。 秦拢月看着拓拔焰这可怜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但是这件事情,她真的不能答应拓拔焰,这皇宫外面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呢,也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她不喜欢被束缚起来的感觉,宫外有太多的东西她放不下了。 “这样吧,虽然姐姐不能做你的皇后,但是姐姐只要一有机会就来找你玩好不好?就算没有办法来找你玩的话,姐姐也会托人拿一些新奇的小玩意进宫给你玩,让你不那么无聊好不好?”秦拢月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能为拓拔焰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事情了,其他的她就是相帮也帮不了啊! 拓拔焰瘪了瘪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反正之前那个建议他提了也知道秦拢月不会答应的,毕竟宫外那么好玩,这皇宫里面到处都是规矩,谁愿意来啊。 不过好在秦拢月答应了他,以后有空的话就会来看他,而且还会给他带玩具,上次秦拢月带他出宫的时候,秦拢月专门带着他去了她新开的那家玩具铺,里面的好多玩具都很新奇,也很好玩,很漂亮,拓拔焰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很是喜欢。 所以秦拢月说以后多送点新奇的玩具给他,这也正合他的心意,毕竟这宫里的东西他都玩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全部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东西。 秦拢月见拓拔焰答应了,但是情绪还是满低落的,就说道:“好啦,开心一点嘛,只不过娶个媳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拢月说完,捏了捏拓拔焰的脸颊。 可是拓拔焰还是无动于衷。 秦拢月看着这样的拓拔焰,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于是一下子就挠起了拓拔焰的咯吱窝。 拓拔焰怕痒,被秦拢月一挠,便一边躲避这秦拢月的魔爪,一边被秦拢月挠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被秦拢月挠了一阵之后,拓拔焰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姐姐,要不你帮我选皇后吧,我不想要太后选的人,从我懂事起,我的什么事情都是她安排一手操办的,从来都是她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我这次不想听她的,而且她也答应了,皇后可以让我自己选,选好经过她同意就可以了。”拓拔焰拉着秦拢月的手说道。 秦拢月想了想,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让太后选,太后肯定选她的自己人,毕竟皇后是皇上的枕边人,要日夜陪着皇上的,万一选一个不是自己人,且又有心机的女子,天天在拓拔焰耳边吹风的话。 万一拓拔焰被那心机女子掌控住了,那太后的这枚重要的棋子,很容易就成了别人的妻子了,想太后这样厉害的人,是绝对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的。 太后虽然跟拓拔焰说,他可以自己选皇后,只不过选的皇后需要给她过目,同意,其实这主导权还是掌握在了太后的手上,就算拓拔焰选好了,告诉太后,太后也不一定会同意,除非太后觉得拓拔焰选择的人她能够控制住。 不过秦拢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如果她不帮拓拔焰找一个心思单纯,心里向着拓拔焰的人的话,估计拓拔焰只有的生活就会完全生活在太后的监控底下了,而且要是万一太后让她自己的一个心腹,心机沉重的女子当了皇后的话,秦拢月也怕这女子以后把拓拔焰带坏了。 所以她必须要帮拓拔焰选一个,看起来心思单纯,给人好控制,而且年龄不高的女子给拓拔焰当皇后才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她必须要认识和熟悉,这样她才能清楚她的为人和人品。 看来等会儿再百花宴上,自己要多加留意和留心宴会上的女子了。 拓拔焰见秦拢月答应了,很是开心,他觉得要是秦拢月帮他选的话,一定会给他选一个好的,选一个和他能够站在一起,向着他的皇后,而不是事事都听从太后,来监视他的皇后。 秦拢月和拓拔焰有聊了一会儿之后,拓拔焰突然说道:“秦姐姐,你快回去吧,百花宴应该快开始了,我也该回去了,要是消失的太久,被太后知道,我又要遭殃了。” 秦拢月看了看天空,秦拢月记得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也就是才五六点左右叫起来,来到这边的时候,应该是早上的七点左右,现在过了大概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应该是有早上的九点左右了,便点了点头。 “那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秦拢月看着抱起了肥肥的拓拔焰问道。 拓拔焰摇了摇头,说道:“没问题的,小德子又在外面接应我,你快回去吧!”拓拔焰说完之后,像个小大人一般对秦拢月挥了挥手说道。 秦拢月看时间也不早了,自己再不回去,估计萧婉儿她们该着急去找自己了,所以也就没有在犹豫了,当下就和拓拔焰道别,将梦云唤了回来,二人按照来时的路线一路飞奔回了厢房那边。 秦拢月刚回到厢房那边的时候,正巧碰到萧婉儿准备往外走。 萧婉儿一见秦拢月,就拉着秦拢月的手,说道:“你又跑哪里去了啊,眼看这百花宴就要开始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麻烦可就大了!” “哎呀,娘,我就是去王爷那边逛了逛,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御花园那边吧,百花宴都开始了。”秦拢月为了防止萧婉儿继续碎碎念,连忙扯开了话题。 萧婉儿看秦拢月这不耐烦的样子,无奈的点了点秦拢月说道:“你呀!” 随后便带着秦拢月,还有姨娘们一起前往举办百花宴的地点——御花园方向去了,这期间也看到不少人在陆陆续续的往御花园方向赶。 本来百花宴应该在八点左右举行的,只不过后来太后推迟了一个小时,所以便让宫娥们安排了一处地方,让来了的人全都倒那处地方休息,也就是秦拢月等人休息的厢房的那个宫殿。 由于皇宫里,现在人员稀少,而且拓拔焰又还小,没有妃子,所以皇宫里的很多宫殿都是空的。 太后只是让宫娥随意收拾了一间宫殿出来,用作让这些臣子们休息的地方,反正一座宫殿里面的厢房也不在少数,所以秦拢月等人在休息的时候,其实有很多臣子们,也都在这做宫殿内的厢房内休息。 秦拢月和萧婉儿来到御花园的时候,一起有不少王公大臣和一些大家闺秀都到齐了,而御花园也比秦拢月来的时候,多了些桌子椅子之类的东西。 秦拢月和萧婉儿刚到没多久,就有太监来带领着秦拢月和萧婉儿等一众人向一处空桌子走去。 安排好秦拢月等人之后,这小太监又去领其他人入座了,忙碌的跟个小蜜蜂似得。 桌子的周围全是一些开得正艳的鲜花,看上去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连秦拢月都看迷了眼。 而桌子是两边分开的,一左一右,中间还隔出了一个蛮大的场地,当然越靠近太后坐的位置的地方就越小,而太后旁边附近的位置,都是给正三品官员及官员家属坐的位置,秦拢月和萧婉儿等一众人就坐在了里太后最近的位置。 而秦拢月等人再往前,再靠近太后坐的位置的,则是拓拔野和呼无染两人了,不过秦拢月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拓拔野居然将林清夏也带了过来。 林清夏似乎注意到了秦拢月的目光,搂着拓拔野胳膊的手臂紧了紧,而后朝秦拢月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的秦拢月十分的无语,像拓拔野这样心性薄凉,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之人,我才不稀罕呢,也就你个白痴被他利用了,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所以秦拢月只是扫了林清夏一眼,并没有多去在意她。 林清夏看到秦拢月那不屑一顾的摸样,气得咬牙切齿,但是现在人这么多,而且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现在可不能失了脸面冲上去教训秦拢月,所以最后只得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秦拢月一眼,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离太后最近的位置,放眼望去,可以将整个御花园以及空出的场地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秦拢月估计这空出的场地应该是安排了舞女表演所留下的地方。 等基本的人都到齐入场了之后,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了太监那公鸭嗓的声音,“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于是那些刚坐下,凳子还没做热的众大臣们,都纷纷站起身来,在自己位置的旁边跪了下来,“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就是太后那威严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 “谢太后娘娘,谢皇上。” 然后便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秦拢月对这古代动不动就要跪来跪去的规矩实在是厌恶至极,而且现在萧婉儿还怀着身孕,这跪来跪去的,秦拢月正担心她会不会动了胎气,伤了身子,更何况萧婉儿的身子骨本来就赢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