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精神病我学会斩神》 第1章 教室打骂 “林蕾西，我草你妈，你个狗日的！” 晚上八点半，高三十九班的教室里，本来很安静。 还有半年，他们就要面临高考。 因此大家都在认真地学习着。 就算是学习实在累了，也只是看看杂志，偷着听听mp3。 这时候，一个头发略长的男生，手里攥着一本生物书，就要朝坐在窗户边上的一位女生丢去。 一边准备扔书，一边还口吐莲花。 这时候，七八个男生迅速向这个男生围拢过来，夺下他手中的生物书，把他哄着带出教室。 男生觉得特别委屈，感觉受到很大欺负。 这个男生名叫李枫。 李枫的同学把他带到楼道，大家把他围拢起来。 “李枫，你这是怎么了？”和李枫经常玩在一起的董叶华说道。 “我这个人，有时候挺失败的，总感觉自己很怂，林蕾西她在精神上欺负我，欺负我很久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有什么话慢慢说。”另一个男生也说道。 这时，政教处的一位老师也被吵闹声吸引，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又哭又闹的李枫。 “要是有问题，直接给家长打电话，出了事怎么办？” “出了事我直接休学！”董叶华大声对政教处的老师喊道。 政教处的老师也没有多管，径直走开了。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们说说？” “林蕾西说喜欢我，她经常在脑子里和我说话，还想和我亲密接触。可是，她最近老是骂我，骂我狗草的，还有陈浩，他总是说我cheap！（贱）” “陈浩，你先回教室！”有男生提醒道。 陈浩转身回到了教室。 在众多男生的簇拥下，李枫回到了宿舍，班长通知了班主任米老师，一会儿功夫，米老师来到李枫宿舍。 此时，李枫宿舍站满了男生，有自己的舍友，也有其他宿舍的男生。 班主任米老师刚刚烫染了自己头发，她四十来岁，带着一副红色眼镜，涂着红色唇膏，虽然个头不高，脚下一双红色高跟鞋，让她透露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李枫呀李枫，你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这哪行呀！” “你知道王小泽的遭遇吗，他上个月请了半月的假，知道干什么去了吗？他妈妈去世了，他回家为妈妈奔丧去了。你知道他才多大，他才十六岁，比你小三岁。丧母之痛呀，他不照样回来上学。” “还有朱业明，你们一个宿舍的，他的亲哥哥死了，他难道不伤心吗？也没跟你一样这样又打又骂呀！” 李枫看了一眼朱业明，朱业明对李枫善意地一笑。 确实，朱业明的妈妈把电话打到宿舍的时候，是李枫接的，他亲耳听到朱业明的妈妈说朱业明哥哥死了，让他回家。 朱业明在家奔丧完之后，再次返回学校时，看不出一丝伤心，这让李枫匪夷所思。 李枫心想：“要是在这个年龄段自己失去亲人，一定会崩溃。” 米老师说道：“要多和人沟通，李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闭门造车，你也不听老师的劝告。” 米老师在李枫的宿舍待到将近十点，确定李枫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才走出宿舍。 走出宿舍后，米老师拨通了李枫妈妈的电话。 “李枫妈妈，你家孩子脑子出现了问题，在教室里又打又骂的，明天快来接一下吧！” 李枫的妈妈听后，顿时如五雷轰顶，脑袋一阵眩晕。 就在一个月之前，李枫放假回家的时候，就表现出不正常来了。 晚上，他在屋里洗脚，洗了半天也没洗好。 “小枫，干嘛呢，还不过来吃饭！” “我听到有人骂我。” “骂你？没人骂你呀？” “他们骂你什么？”李枫的爸爸问。 “骂我草你娘，说我贱。” “哎呀，哪有人骂你，你这不是神经病了吗？”李枫的妈妈说道。 吃着饭，李枫说道：“我喜欢上班里的一个女孩。” “小枫，你现在正在上高三，转过年就高考了，你现在给我领回个媳妇来，那可不行，还不叫人笑话死。” “小枫，你还得猛学呀！”李枫的爸爸说道。 “嗯，我知道了。” 李枫的二姐在县城会计所上班，她找了一个对象，在县城有楼房，两人即将结婚。 李枫在灵武市第一中学上学，当年他可是中考全校第二的成绩，如愿以偿地考入全市最好的高中。 来到县城，李枫准备坐大巴回灵武市，李枫的二姐说：“想买什么，姐姐给你买。” 李枫想了想，“给我买个mp3吧，他们总是骂我，我听着烦，带上p3就听不到了。” 姐姐不知所以然，就给弟弟买了一个mp3。 李枫的二姐一向很疼爱弟弟，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弟弟，而且还是灵武市一中的高材生，她心里非常自豪。 李枫回到学校一个月，就发生了在教室骂人这种事情。 第二天，李枫的妈妈早早来到学校，一见到米老师，眼泪立马流了下来。 “米老师，我以前来学校，给小枫开家长会那是什么心情，今天我是什么心情。” 米老师没有把李枫的妈妈领到办公室，因为办公室老师太多，不好说话。 她把李枫的妈妈直接领到大门口保卫室，同时把李枫从教室里叫出来。 李枫又高又瘦，习惯留长一些的头发，因此经常被政教处点名。 “你看，孩子的眼神都发呆了！”保卫科的老头说道。 “小枫，你怎么回事，这里只有妈妈和老师，你说说。” “我就是总听到林蕾西骂我，骂得我心烦意乱，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骂她了，还想拿书去砸她。” “哪有人骂你，人家为什么要骂你？” “林蕾西对我说，她喜欢我，还总是和我说甜言蜜语，后来，她就不说甜言蜜语了，开始骂我。” 米老师说道：“你说林蕾西喜欢你，她和你表白过吗，或者她给你写过情书吗？” “没有。” “她一没有向你表白，二没有给你写过情书，你怎么判定人家喜欢你呢？” “她在脑子里和我说的。” “你现在青春期，对女孩子产生喜欢的感觉也正常，但是你昨天骂人打闹就不对了。而且，没有人骂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 “我以为真的有人在骂我，所以我就忍无可忍，还击了。” “还有，我总能感觉别人能猜透我的想法，我要说什么别人提前已经知道了。”李枫接着说。 第2章 重击 “那不可能，你的想法别人怎么能猜透呢，我现在就不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现在在想什么，你能知道吗？”米老师说道。 李枫摇了摇头。 “米老师，我家李枫这样，该怎么办呢？” “去欣怡医院。” 正在说话间，陈浩把一沓资料交到米老师这。 陈浩是班里的团支书，平时做事靠谱，喜欢打篮球，在班级篮球比赛时，他作为主力打满全场。 可惜的是，对方是二班，他们有市级运动员，篮球水平那叫一个高，十九班只能被吊打。 “放在这吧。”米老师对陈浩轻轻说了一声。 陈浩把资料放下后，有些慌张地快步走开，心里特别害怕李枫会出手打他。 “李枫，你先回班上吧，等会叫你再下来。” 李枫回到了班级，班上正在上数学课。 数学老师姓王，长得偏胖，她不是十九班的第一个数学老师。 第一个数学老师因为休产假而换成了她，王老师第一次讲数学课的时候，听得大家一头雾水。 “老师，我听不懂！” 有的同学直接说道。 王老师面对大部分学生听不懂她的课，到了下课之后，伤心地哭了起来。 不过，随后她就改变了教学风格，大家也就习惯了。 李枫的数学本身就不好，换哪位老师也是这样，一百五十分的卷子，都是七八十分的样子。 保安室内。 “你知道，你家儿子长得多帅！”米老师夸赞李枫道。 米老师越是这么说，李枫的妈妈越是伤心。 “你家儿子特别老实，老实得我都不好意思批评他，我倒是特别希望他调皮捣蛋，可是他从来没有。” 过了一会儿，米老师接着说：“你要是能陪读，就好了，李枫不至于这个样子。” 可是李枫的妈妈是一个农村妇女，哪懂得这么多。 每次打电话，问李枫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李枫的回答都是“挺好的，大家都非常有素质。” 李枫学着其他同学那样报喜不报忧，李枫的妈妈就信了。 谁知道会酿成现在这个样子。 米老师说：“高考学生压力大，学校每年都会出现抑郁的，这也算是正常现象，你就带着李枫去欣怡医院看看吧！” 李枫的妈妈也茫然了，只能点点头。 米老师拨通李枫的电话，让他下来。 学校本来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但是总是有学生偷着带。 李枫的手机是二姐不用的手机，他办了张电话卡，就用了起来。 他有一次在校长面前打电话，幸亏校长没有看到，不然就被叫到政教处了。 李枫收拾好书包，站起来，对正在讲课的王老师说：“王老师，我先出去了。” 王老师停下手中的粉笔，说了句：“好的，慢点。” 他要离开学校，还需要去化学老师周老师那拿几张卷子。 周老师大概三十出头，身材高挑，每天都换一身衣服，长着一副绝美的脸庞。 她自己说，上大学的时候，梦想是当一名模特，可是却走上了三尺讲台。 周老师的美丽，确实一度让李枫沦陷。 办公室里，周老师在整理需要给李枫的试卷，办公室中还有一位男老师在电脑前查阅资料。 李枫好想对周老师告白一番，诉说一下自己对周老师的喜欢，但是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收好试卷之后，他就暂时休学了，休学时间不限。 听米老师的话，他们乘坐出租车来到欣怡医院。 欣怡医院坐落在灵武市的西南角，那里紧挨着供排水集团，已经是市郊区了。 看到欣怡医院的大牌子，李枫和妈妈走了进去。 欣怡医院有两层楼，还有一个院子，院子用围墙围起。 院子里面，有一块牌匾清楚地写着：专治抑郁症、失眠焦虑、躁狂、精神分裂症等一切心理疾病。 看到这，李枫也没有觉察出异样，以为就是一家普通医院。 挂完号，来到门诊室，一位年纪在四五十岁，长得略显发福的大夫坐在诊室中，经过打听才知道，他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医院老板从市级精神病医院请来的。 院长给李枫号了号脉，并询问他有什么症状。 “我就感觉有人在跟我说话，还有人骂我。” “是脑子里面说话，还是耳朵听到的？” “耳朵听到的。” “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嗯。” 院长点起一根烟，说道：“你这是幻听，是精神分裂症的明显表现，这样，我先给你开一星期的药，你先吃着，如果不舒服就直接住院治疗。” “大夫，我这病好治吗？” “好治，只要你配合治疗，三个月保证让你痊愈。” 李枫和妈妈拿着药单去开药，领到手的一包药是由两种药物组成，一种是深蓝色盒子，写着“阿立哌唑缓释片”，另一瓶药物是“劳拉”。 每种药物怎么吃，也写得明明白白。 拿完药后，李枫还需要回一趟宿舍，拿一些自己的衣服。 坐在公交车上，李枫才恍然大悟，说道：“老天爷对我真是不薄，还带我去精神病院走一遭！” 回到宿舍，在妈妈的帮助下，李枫的行李箱很快就装好了。 临回家之前，李枫和妈妈又找了一次米老师。 “去医院看过了？”米老师问道。 “去了，拿药了，精神分裂症。” “米老师，小枫的学习怎么办呢？” “他们已经高考报名了，想要办休学，必须把高考报名取消，你们去一下灵武市考试院，让他们把李枫的高考报名取消。” 李枫和妈妈乘坐公交车，来到灵武市考试院。 办公室里，一位秃顶的男人正在打着电话，看起来工作很忙，因此说话口气也不太好。 “你好，我是今年应届的高考生，把我的高考报名取消了吧！”李枫说了一句。 那个男人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高考报名了，请你把我的高考报名取消了吧！” 男人终于忍不住，对着李枫大吼道：“你说取消就取消，考试院为你家开的！” 听到这样的答复，李枫和妈妈都明白，这事没有人是办不成的。 高考报名没法取消了，李枫又给米老师打去了电话。 “米老师，考试院不给取消高考报名。” “那就只能参加高考了，我向学校反应这事了，即便考不理想，也不能在灵武一中复习。” 李枫顿感世态炎凉，但又转念一想，学校怕这样的学生会出现什么差池，不再收也在情理之中。 第3章 灵魂小院 李枫回到家，开始服药。 可是药物一吃下去，副作用特别明显。 脑袋发紧，就像带上紧箍咒一样，动作变得缓慢，整个人呆若木鸡，眼神发直，左胳膊还时不时自己张开。 这些副作用比自己不正常时更难受。 关键是，李枫还是能听到别人骂他的声音。 李枫的妈妈打电话给欣怡医院的院长，院长说：“这个在家里不方便观察，还是住院吧！” 就这样，李枫被安排进了医院。 欣怡医院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一个个的房间，基本上都是一间房间一户人家，病人多的时候两家共用一个房间。 二层是集体在一个大房间，病人没有家人陪伴，自己平时在屋子里、楼道中溜达，到了吃饭的点吃饭，饭后护士安排排队吃药。 谁要是不听话，就会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绑在床上，打上安定剂。 李枫的妈妈舍不得李枫在二楼受罪，她陪着李枫住在一楼。 李枫自从知道骂他的声音是幻听后，也就不再认真，之前他在教室里大闹，完全以为是真的有人在骂他。 要说，李枫怎么会变成这样，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高三了，全体学生进入了一轮复习的阶段。 自从进入灵武一中，李枫就顿感压抑。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全班有六十多名学生，自己的成绩总是在四十名靠后，这样的成绩，连二本的希望都不大。 李枫进入高中之后，还是延续中考时的学习方式，熬夜战术，每天都学到晚上一点多。 再加上早上不到六点钟就起床，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体质特别弱。 他经常发烧，一烧就是四十一度，每次都得输液。 李枫平时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交流，很多不良情绪都排遣不出来。 长期的睡眠不足加上沉默寡言，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终于让他在高三上半年，顶不住了。 那是一天晚自习，他的眼睛突然看东西朦胧了，连书上的字都看不清楚。 “我的眼睛怎么了，看不清书上的字了？”李枫回头问一个女生。 “你这是太累了，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枫确实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可是眼睛看东西依然朦胧。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异常痛苦，灵魂已经病入膏肓，在呻吟，在临死的边际痛苦喘息。 终于，他感觉“轰”的一声，就像一座城墙被推翻，所有的想法都冒进自己的大脑。 很多灵魂进入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小院，因为墙被推翻了，屏障没了。 这些灵魂有的对他拳打脚踢，有的对他咒骂，有的对他抱怨。 那天是星期三，李枫记得清清楚楚。 他以为只是自己太累了，明天就会好。 可是，到了第二天，这种情况依然没有改变。 他已经没有办法静下心学习了，因为脑子中被各种想法充满，他时不时会发愣。 他带上mp3，想让这些想法和声音去掉，也只能暂时转移注意力，摘下mp3，那些想法和声音依旧存在。 所有的道理对他都不起作用了，当他想要克服这些想法时，就会在纸上写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是，一道声音传来：“别扯淡了！” 如此清晰，就像一道鞭子狠狠地抽到自己身上。 那一刻，李枫感觉自己成神了，因为他能看透出别人内心的想法，当然，他在想什么，别人也一清二楚。 她所在的班级，没有一个女生长得漂亮，这是他刚入学时的第一印象。 后来，到了高二，英语组组长的女儿张雨馨调到了他们班，班里总算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了。 李枫需要一个女孩子作为自己的心灵寄托，可是张雨馨曾经明说，不喜欢李枫这种大眼双眼皮的男生。 后来张雨馨和班里的一个男生谈恋爱了，李枫的感情也就不寄托在张雨馨身上。 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自己的化学老师，周老师。 她美丽、成熟，穿着美艳，很多时候李峰听着听着课，就会把眼神盯向周老师的低领胸口处。 尤其是她在弯下腰读题时，她那隐隐约约的双峰是那么诱人，李枫心想，有这种想法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可是，李枫内心又非常纠结，学生怎么可以喜欢老师呢，这是不可能的，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就是深深喜欢上自己的老师。 长期的睡眠不足，学习成绩压力大，情感上的纠结，让他一下子崩溃了。 他开始转移自己的情感，尝试着喜欢自己班里的同学。 一头短发的林蕾西，慢慢走入李枫的视线。 林蕾西的身材挺好，长相还可以，他尝试将情感转移到她身上。 小测的成绩单下来了，被贴到黑板旁边的墙上，李枫前去观看，林蕾西也小跑着前来观看。 “哎呀，考得这么惨，你怎么样？” 林蕾西的一句话，让李枫感觉她是喜欢自己的。 李枫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从此，他就认定，喜欢林蕾西了。 他感觉林蕾西的每个笑容，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是刻意展现给自己的。 以至于后来林蕾西骂他，他也感觉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随着骂声越来越多，他终于忍受不住，在那个夜晚爆发了。 从灵魂小院的城墙被推翻，到那个夜晚爆发，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这让李枫明白，一个身体只能装一个灵魂，这个灵魂是由灵魂小院来守护的。 虽然偶尔会有其他灵魂来串门，但是也不会鸠占鹊巢。 但是，他的灵魂小院的院墙被推翻，其他灵魂可以自由进入他的院子，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一个院子被众多灵魂占有，这就是李枫各种幻听和想法的原因。 至少，李枫是这样理解的。 在这三个月中，李枫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他也让妈妈陪着他去县里的医院看过。 医院的医生一听他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一定是压力大所致，于是就给他开了几盒安神补脑液。 他回到学校后，每天都在喝，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也有同学提醒他，这个班都是从各县城选拔出来的精英，他更适合普通的班型，像纯市里的学生班级，这样就不会显得他那么差。 或者，就像班里的一位同学那样，直接回到自己的县城一中，每次考试都能在全校排前三，比在这里成绩中下游强多了。 李枫也有了回到自己县城一中的想法，他在熟人的联系下，找到了自己县一中的校长。 第4章 撞了南墙也不死心 李枫表达了自己想要转学校的想法后，校长也是很礼貌。 “根据学校规定，市里高中生转到县里一中，需要交纳一万五的费用，如果三次月考都能在前一百五十名，这一万五会如数退回。” 又是一万五，又是前一百五十名，李枫知道，自己肯定进不了前一百五十名。。 况且，这已经是高三了，马上转过年就要高考了，这样折腾还有用吗？ 李枫也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没事，就是压力大。 也咨询转学的事情了，转学有点不现实。 李枫的妈妈也有点担心李枫了，于是也给他配了手机，随时联系。 可是，李枫最终没有坚持住，在高三的十二月份，爆发了。 李枫现在已经住在欣怡医院了，他的主治大夫姓刘，大家称呼他为刘大夫。 刘大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欣怡医院重点培养的对象。 他有一个女朋友，也是欣怡医院的，是做心理咨询的。 欣怡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大夫加上护士大概二十几个人。 他们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医生和医生谈恋爱，护士和护士谈恋爱，医院倒是没人管。 每次早上查房，刘大夫都会带着他的女朋友，还有其他几个主治医师。 “感觉怎么样，李枫？” “我就是感觉眼睛有点朦胧，还是能听到声音，头特别紧，浑身不舒服，舌头说话也不加力了。” “你听到的声音是幻觉，这是你的病，至于你说的那些生理上的不舒服，那是药物的副作用。” “刘大夫，我感觉吃的这药不管用呢，还特别难受。” 刘大夫想了想，“我会和专家和院长会诊的，到时候会给你调药。” 刘大夫找到院长和专家，商量李枫的病情。 欣怡医院的专家，是从大夏国京都神龙观医院请来的退休老西医，平时一周坐两天诊。 京都距离灵武市很近，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而且十分钟就有一趟高铁。 “李枫说他吃阿立哌唑和劳拉不管用，而且副作用还特别大，我们应该怎么办？”刘大夫说道。 “那就用一下利培酮，这个药是老药了，效果好一些。”院长说道。 “实在不行，就在利培酮的基础上加奋乃静。”专家补了一句。 经过商议，刘大夫决定先用一下利培酮。 因为涉及到换药，李枫逐渐地减少阿立哌唑的服用量，然后又输了三天液，目的是把体内残余的阿立哌唑药力彻底清除。 输液的前两天还好，到了第三天，李枫直接狂吐不止，看来身体是对这液体排斥。 护士一看李枫都吐了，就把液体停下了。 再来送药时，他的药片从白色圆形药片换成了白色长条药片，李枫知道，他这是换药了。 李枫逻辑思维清楚，说话也不胡说八道，要是他不说自己能听到没有的声音，没有人能看出他是精神分裂者。 平时，李枫就在医院里到处跑。 因为临近高考，他本不打算参加高考了，可是在妈妈和姐姐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去考一下子。 考多少分不是问题，至少有成绩，不参加这算什么事。 得了这个病之后，李枫对学习一点都不上心了，好像学够了一样。 以前，他为了学习可以熬到一两点钟，现在他看书超过十五分钟，头就会特别疼。 为了应付高考，他把在学校的资料拿到医院，平时没事的时候看看。 李枫看书之前还专门咨询过刘大夫，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动脑。 刘大夫说：“有药物的控制，精神方面不会产生太大的异常，可以适量动脑学习。” 李枫毕竟是一名高中生，对问题充满了好奇。 他经常去刘大夫的办公室，找他聊天。 “刘大夫，这精神病是哪里出问题了呢，怎么还会有这种病？” “你要说心脏病，脑血栓，这个都能理解，心脏和血管出问题了，那精神病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神经递质。”刘大夫轻声说了一句。 李枫学过生物，知道神经和神经之间是靠递质来传递。 “大脑神经递质排放出现紊乱？” “是的。” “那药物的作用就是把紊乱的递质调整到规律的排放？” “对。” 李枫感觉豁然开朗，原来精神病的原因在这里。 医院的一层楼有七个病房，基本上每个病房都住上了人。 医院吃晚饭的时间特别早，大概下午四点半就开饭，估计是食堂的两口子想早点下班。 晚饭过后，大家闲来无事，会在院子里面走走。 因为有家人的陪护，一楼病人也可以走出医院，去外面透透气。 李枫自从换了利培酮之后，感觉是有效果的。 但是，他傍晚和妈妈走在医院外面的街道时，迎面来了一个美女。 李枫下意识地多看了一会儿这个美女。 “李枫！”一道清晰的女孩子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好像是有些吃醋的意思。 这个声音，他确定，肯定是幻听，因为周围除了妈妈和那个美女，没有其他人，美女不认识他，妈妈只会叫他小枫。 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又是谁呢？ 李枫是撞到南墙了，伤得还不轻，可是他想把南墙撞破，看一下南墙后面的风景。 “我又听到别人喊我了。”李枫对妈妈说。 “男的女的？” “女的。”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李枫的妈妈回到医院，赶紧和刘大夫反映。 刘大夫第二天找到神龙观的专家，再次说李枫的病情。 “在利培酮的基础上再加上两粒奋乃静，这样双向控制。” 奋乃静是一种糖衣药片，吃起来有点甜。 医院的一楼西侧是住院区，东侧是门诊区，看病、拿药、化验、前台、秘书办公室都在一楼东侧。 东侧和西侧中间的空地放着一张台球桌。 李枫看到神龙观的专家一个人在办公室，他跑进去，坐在专家的面前。 “大夫，我吃着现在的药，感觉很难受。” “那是药物的副作用，习惯了就好了。” “如果得了这种病，不吃药会怎样？” “那就成为傻子了。” 李枫忽然想到大街上穿着破烂，对着空气乱喊乱打的人。 难道自己如果不吃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楼道中挂着很多面锦旗，其中送给刘大夫的最多，这些锦旗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最后只说自己的县城名，而不写上名字。 毕竟，得这种病是不希望让人知道的。 第5章 各处询医 这种病，发作起来叫病，平时跟没事人一样。 所以，一楼的几家住院患者和家属，很快就熟络起来。 李枫的妈妈也是个爱串门的人，她来到一对年过七旬的老夫妻屋里。 因为李枫是灵武一中的学生，大家看到李枫得这病，既感到惋惜又感到无奈。 这老两口是灵武市人，都退休了。 老头精神没问题，老太太说自己得了强迫症。 两个人都有退休金，因此住的房间是vip的，有彩电，可以看电视。 “强迫症什么感觉？”李枫的妈妈问道。 “就是闲不下来，心里特别难受，我这毛病从年轻就有，一辈子了。” 老头看了会电视，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是干什么呢？” “他呀，有肾结石，大夫让他多溜达，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屋里溜达。” 老头老太太的隔壁，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得病的是妻子，男子是出租车司机。 女子本是一个公职人员，工作稳定很不错，但是在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脑子出了毛病。 她正常的时候一切都好，李枫去她的屋里，她还给李枫拿水果吃。 但是一旦糊涂起来，就会什么都不认识，眼睛也浑浊了，连吃饭都不知道了。 李枫看到了女子不正常的时候，感觉有点可怜。 他自己感慨：我也从来没有糊涂过，怎么就和这样一群人住在了一起。 还有一位男士，在县城当语文老师，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来，就是话特别多，滔滔不绝。 他的媳妇伺候着他，李枫的妈妈问她怎么得的病，他的媳妇说：“学校里有点公款，自己收下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李枫是高中生，男人又是一名语文老师，两个人还算聊得上来。 只见男人在纸上写了三个字：静、净、境。 随后就对这三个字解释起来：“人首先要做到安静，这样才能有所领悟；其次是干净，内心干净才能不愧为人；最后就会达到一种高阶的境界。” 男人的妙语连珠让李枫有点敬佩，不愧是当老师的，说话一套套的。 后来，李枫才知道，男人得的是躁狂症，发病时就是话多，根本停不下来。 男人的爸爸认识医院附近的一家中医门诊，带着男人去那里瞧了瞧，中医并不认为这是躁狂，给男人安排了几副中药，吃下去之后，果然清醒过来，人也冷静许多，待在屋里不说话了。 李枫的妈妈虽然陪着李枫住院，但是看着李枫总是不见好转，心里特别着急。 和男人的爸爸聊天后，知道有这么一家中医门诊，李枫的妈妈也带着李枫去看了看。 看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来是从他爸爸手中学过来的医术。 通过给李枫号脉，那中医说：“哪有那么多精神分裂症，我摸着脉象很正常，开几副安神的药即可。” 年轻中医的爸爸开口了：“中医西医是犯呛的，你要是吃中药，就别吃医院的药了，你要是吃医院的药，我这中药你也先别吃。” 李枫的妈妈就是抱着咨询的态度来到这里，听了大夫说的话，就当做参考。 那对住在vip的老太太说，灵武市有一个石大夫，老中医了，人称“老石头”，特别擅长看这样的病，让李枫的妈妈去找一下。 经过打听，李枫的妈妈确实找到一位姓时的大夫，但却不是石头的石。 这个时大夫自己开了一个门诊，买下了商铺整个二层，儿媳妇负责挂号，女儿负责抓药，他负责看病。 李枫也排队拿到一个号，轮到给李枫看了，时大夫首先给李枫号了一下脉。 “说说你的情况！” “大夫，我是一名高三学生，总想考进班里前十，可是一直都在四十多名，我着急，就得病了。”李枫说道。 “你就这水平，别总是想那好事，要认清现实。” “大夫，我这是精神分裂症吗？” “你这不叫精神分裂症，你这叫神经性抑郁症，我能给你开药治好。” 随后，时大夫拿出药单，开了一些药。 李枫和妈妈拿着药单，径直离开了，他们还是相信医院的，来这里也是为了咨询，多了解一下，时大夫开的药自然没有拿。 李枫的妈妈想，灵武市中心医院是整个灵武市最大的医院，应该什么病都看，何不去中心医院问问。 他们挂的是脑神经科，在听上一个病人描述的时候，也说自己有抑郁症，医生就同时开了一些抑郁症的药。 李枫的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李枫，说道：“幸亏来中心医院了，这里什么病都能看。” 轮到李枫了，李枫说道：“大夫，我要跟你讲的是一个长长的故事，我在三个月前钻入这个故事中，当现在才醒悟过来……” “我没有时间听你讲故事，你先去拍个脑ct，我看看有没有器质性的病变。” 李枫的妈妈拿着大夫开出的单子，交了一百九十块钱。 给李枫拍脑ct的是一位女大夫，看起来很年轻漂亮。 正在女大夫准备给李枫做脑ct的时候，李枫说道：“姐姐，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不要说话。”女大夫很明显不愿意和病人闲聊。 很快，脑ct的照片传到了主治大夫的电脑上。 “脑部没有器质性病变，看来就是精神出问题了，还是去精神专科医院治疗吧！” “大夫，你这里不是也治抑郁症什么的吗？”李枫的妈妈说道。 大夫看起来有些着急：“这里治精神病的药物就几种，远没有专科医院那看得细致，还是去精神专科医院治疗吧！” 没有看出毛病来，花了将近两百块钱，李枫的妈妈还稍微有些心疼。 就这样，李枫的妈妈一边在欣怡医院住着院，一边寻找着更好的医院。 因为她怕在这里把钱都花了，还治不好，到时候再想去别的地方治，没钱了。 李枫的爸爸在外面打工也回来了，来到医院，李枫的妈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哭了起来。 李枫的爸爸也眼圈泛红。 本来好好的家庭，李枫的大姐结婚多年，李枫的二姐找了个好人家，马上要结婚了，李枫的爸爸在外面一天挣三百来块钱，李枫也即将考大学，李枫的妈妈在家里看家，做点农活。 但是李枫的病倒，让全家人的心情一落千丈，李枫的爸爸也不得不从外面回来。 李枫倒是没感觉什么，他倒是觉得一切都心安理得。 唯一不同的是，他这个年龄，别人正在努力学习，他正在治病。 第6章 美女心理咨询师 一楼住院区还有一个病人，他是最为奇怪的一个。 他叫陈希，来自栗安省，不是本地人，栗安口音非常重。 他今年三十七岁，自己通过网络知道了灵武市欣怡医院，来到医院之后，被诊断出强迫症。 但是，他拒绝吃药，只选择住院。 偶尔，也和人交流，大家都看不出他有问题。 唯一不同的是，他爱洗衣服，每天除了洗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是洗医院大夫护士的衣服，把自己的屋墩得干干净净。 他在这时间长了，大夫们也就习惯了让他洗衣服，他也特别乐意做这件事。 有一次，医院新来了一个病人，没有地方安置，因为陈希只有一个人占一间屋子，所以就把病人安排到他的病房。 一向喜欢干净的他不愿意了，收拾好行李就离开了。 后来，通过联系，得知这边有空房间，他又回来了。 陈希会打台球，李枫也很喜欢打台球，两人经常在一起玩。 只是陈希不喜欢笑，打赢了也面无表情，有的时候李枫打球调皮一下，陈希还会大发脾气，这让一向老实的李枫不愿再靠近他。 陈希虽然三十七岁，但是几乎已经完全谢顶，留着一个光头。 他白天带上帽子，到处去玩，到了晚上回到医院，颇有一种把医院当成旅馆的意思。 李枫的妈妈和其他人聊天谈到他，大家都认为，他是从当地不知犯了什么事，跑到这精神病院躲着来了。 给李枫负责发药的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女护士，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才让她显得不是那么矮。 这里的护士普遍非常和蔼，和病人说话就像和小朋友说话一样。 “我什么时候能好，姐姐？” “三个月，三个月一疗程，到时候你就好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 李枫对医院深信不疑。 医院里又来了一位女病人，这个女病人三四十岁的模样，长长的头发，修长的身材，看起来很漂亮。 她是急性的病症，刚来到医院的时候，急得砸窗户。 幸亏窗户是用铁丝网覆盖的，不然窗户就得被她砸坏。 住了七八天院之后，她的神志慢慢地清醒过来，也开始出来和其他人沟通。 她的丈夫兴许是工作忙，只会偶尔来看看她，一般都是她自己在这住院。 她喜欢去陈希那屋，经常坐在陈希的床上，和陈希聊天。 面对美女的主动聊天，陈希也是有些心跳加速。 他也袒露自己的心声，说：“我今年三十七了，也希望像别人那样娶妻生子，可是就是这个病，让我不能好好地和别人交流，脾气经常失控。” 女子颇为理解陈希，兴许是自己遇到了同样的遭遇。 女子发病快，恢复得也快，不到二十天时间，她就恢复正常。 临出院前，她带着老公请陈希吃了顿饭，也算是在这里遇到的一个同路人。 vip的老太太也非常喜欢和李枫的妈妈聊天，她告诉李枫的妈妈，她有两个儿子。 二儿子还好，工作也稳定，娶了媳妇成了家，也有了孙子。 但最让他头疼的是他的大儿子，他大儿子三十大几岁了，喜欢上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 大儿子被这个女人迷住，就是认准了这个女人。 老太太也劝大儿子：“咱娶个规规矩矩上班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就行，这个女孩太漂亮，不是你能驾驭的。” 大儿子不听，因为女子也表露出喜欢大儿子的意思。 两个人迅速进入热恋期，随后就结婚了。 可是，结婚半年，两个人就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是两个人的性格不合。 离婚之后，女子对着前夫哭哭啼啼，说自己在灵武市无依无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大儿子依然深爱着这个女子，就把自己的房让出来给女子住，后来索性就把房产证改成了女孩子的名字。 老太太每每提到这，就会扼腕叹息：“自己的大儿子说傻也不傻，怎么办这种糊涂事呢，把自己的房白白给了这个女的，关键是这个女的还不要他。” 李枫见过老太太的大儿子，有一次一个长得俊朗的男子拎着礼物来到医院，眼神中带着迷茫，问李枫这老两口的房间。 李枫告诉了他，也知道就是这个男子是老太太口中的大儿子。 医院的食堂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每天的中午饭都尽量地不重样。 早餐很固定，烧饼、黏粥、咸菜条。 午饭或者炒菜或者面条，有的时候还包饺子、蒸包子，这样口味不至于单调。 晚饭就很简单了，就是馒头菜。 医院中有一个老头，他负责打扫医院的卫生，晚上负责看大门。 这个老头七十多岁了，一辈子也没结婚。 李枫从没想过，一个人一辈子不结婚的原因和滋味，因为他还没到那个年龄。 老头还算和蔼，买了一兜子水果，分给前台和大厅的人，正好李枫也在前台玩，也得到一个。 虽然是一楼，也总是有新病人进来，有治好的出院。 有的时候，医院的刘大夫会接到急诊，他们就会开着车，五花大绑的把病人带回来，然后给上一针安定，病人立马躺在那里不动了。 医院里除了刘大夫的女朋友是心理咨询师外，还有一个专门的心理咨询师。 这个心理咨询师大学刚毕业，二十三四岁，长长的头发，烫染成卷曲的黄发，戴着一副眼睛，身材也挺好。 李枫没事可做，就会经常找她去玩。 李枫喜欢打台球，就叫着这个心理咨询师一起打台球，可是她并不会打，然后李枫就耐心地教她。 抛开医患关系不说，心理咨询师确实是一个美女。 心理咨询室有一台电脑，可以联网，心理咨询师告诉李枫，有一部电影叫《美丽心灵》，特别适合他看。 于是李枫便搜索出这部电影，一看是外国片，他一开始还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心理咨询师强烈推荐他看，李枫也就硬着头皮开始看。 李枫坐在电脑前，屋里有一个可以伸拉的屏障，心理咨询师就躺在屏障内，她说感觉有点累，休息一会儿。 李枫看着电影，心理咨询师就躺在旁边，虽然有一个屏障隔着，但是李枫的内心还是能感到暧昧。 他还是从头到尾看了这部电影。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大学教授，患有精神分裂症，但是在他的坚强毅力和妻子陪伴下，他没有被精神分裂症击垮，获得诺贝尔数学奖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可以说是病得不轻，他不是幻听，而是幻视。 第7章 各种治疗 说白了，就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人，这些人还跟他交流，指引他做事情。 如果没有药力的控制，他真的会听从幻视中的人物，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服用药物，会让他失去性功能，他的妻子没有选择离开他，过了一辈子没有性的生活。 电影看完后，李枫开始思考，他现在还有没有性功能，他还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自己也不确定。 但是听大夫说，服用抗精神病药物会影响性功能。 这是李枫关注的第一个点。 第二个点就是他开始了对宇宙的思索，宇宙到底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 唯物论学者说宇宙是物质的，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唯心论却说，我在，故而宇宙存在。 这场疾病并没有磨灭李枫的意志，相反反而激起了他对世界本质探索的好奇心。 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指导着这一切。 整个灵武一中，大家面对高考都好好的，为什么只有他会精神崩溃。 那头脑中始终有一个女孩子在跟他说话，在暗示他、评价她，这个女孩子不是林蕾西，不是他认识的人，到底她是谁？ 从小的时候起，李枫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女孩，确切地说，他一出生，心里就藏着一个女孩。 只不过，这个女孩现在开口了。 在学校崩溃的三个月中，女孩子一直抱怨他，怪他学习太认真，不好好睡觉，以至于自己的灵魂小院崩塌，所有灵魂都可以自由出入他的精神世界。 女孩子抱怨多了，李枫就会在脑子回应他：“我去跳楼行了吧，你这样讨厌我！” “不行！”女孩子的语气非常坚决，不允许李枫做自杀这样的事情。 李枫在学校崩溃的三个月，女孩子的陪伴一直在，如果女孩子真的说“你去死吧”，以李枫的听话劲头，肯定选择在教学楼六楼跳下去。 可是这个声音在干扰她，但是对他却很温和，没有让他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从那时候起，李枫就怀疑，所谓的精神分裂症，没有那么简单。 他可能迈入了别人从没有迈入的领域。 灵魂世界的探索。 而迈入灵魂世界探索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的灵魂严重受创，就像李枫现在这个样子。 李枫的思路一直很清晰，脾气也很温和，他是真的没有脾气，而不是刻意压制。 就连其他病人都感叹，要是其他病人这么难受，早就又哭又闹了。 可是李枫却不这样，依然每天很开心。 纵使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到底是病，还是真实的存在，还是现在的科学还没有正确的说法解释这一切，所以就归结为精神分裂症。 因为他知道，他脑子中的这个幻听是有理性的，虽然偶尔会骂他，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是在和他聊天。 这让李枫并不是特别排斥这个声音，虽然这个声音让李枫一度消耗很多的精力，甚至没有能力承接现实中的沟通和事情。 难道这股力量看不见、摸不着、正常人没有，就不算真实存在？ 李枫始终坚信，这南墙之后，肯定有一番新的世界等待着他去探寻。 但他也很正视自己的病态思维，医生说了，脑子中有声音就是幻觉，这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现，是需要吃药的。 李枫不排斥吃药，因为现在也不用谈恋爱，结婚的事情更不用想，因为他才十八岁。 他积极配合治疗，但也同样对脑子中女孩子的声音非常好奇，他好想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现实世界中是否存在。 医院的门外大街上，早上有卖羊肠汤的，这是灵武市的特色小吃。 六块钱一小份，八块钱一大份，配上大饼，尤其是冬天的早上喝上一碗，暖到心里。 李枫的妈妈担心李枫早晨吃咸菜条和烧饼吃不下，偶尔会出去买一份羊肠汤回来。 女心理咨询师不但要承担心理咨询的工作，而且没事时，还要在前台坐着。 前台的后面，是化验室，化验室前面有一大块空地，那里摆着一张乒乓球桌。 在化验室的化验大夫也是一位姑娘，和心理咨询师年龄相仿。 她长得略显丰腴，个头也要比心理咨询师矮，但仔细看去，面容还是比较耐看。 李枫整日没事就到处转悠，也会去化验室玩。 化验室的女大夫负责化验血常规和做心电图。 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和李枫打会乒乓球。 女大夫的乒乓球水平并不高，纯粹是为了休息和娱乐。 她的对象也是欣怡医院的主治医生，擅长针灸。 李枫在医院中，除了按时吃药外，电针灸治疗也是每日必不可少的。 李枫的妈妈颇信任中医，认为中医能去根。 正好，欣怡医院也有一位中医大夫，于是李枫一边吃着利培酮和奋乃静，一边还要喝中药。 中医大夫在开药的时候，写了一味陈皮，到了抓药的时候，李枫发现就是橘子皮。 “原来陈皮就是橘子皮呀？” 中医大夫点点头。 中医大夫的媳妇也在欣怡医院上班，负责药房拿药。 两个人都有了一个宝宝，大概两三岁的样子。 除了吃中西药，李枫的妈妈也想让李枫扎一下行针，这样的针灸可能会对精神恢复得快一些。 化验大夫的对象负责针灸，每天到点都会给李枫来做针灸。 那时候，李枫的肚皮上、脑袋上扎满了针。 “这一针治幻听。”说着，大夫把针扎到李枫脑袋深处。 扎到脑袋上的行针还好，尤其是扎到肚子上的行针，感觉都要扎到肠子上了，特别不舒服。 刘大夫说：“这不可能，行针离着肠子还好几公分呢，就算碰到肠子，肠子也会自动躲开的。” 李枫的电针灸每天是由护士来做，打开仪器开关，把一个黑色皮垫放在虎口处合谷穴。 护士调动电量，能感到针刺时，李枫就会说可以了，这样的电针灸治疗需要一个小时。 对于李枫的治疗，医院基本上用上了所有的手段，中药、西药、仪器、针灸，可是李枫脑子中的声音还是有。 当然，大夫也有解释的理由，就说这是慢性病，需要一个恢复的过程，三个月一疗程。 李枫还被安排做了一次心理题测试，题目有五百道，都是一些心理的问题，有的题目还反复出现，这也是测试的一种方式。 第8章 二楼病人 大厅前台的最东侧，还有一间办公室，这里是院长的秘书室。 有一个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他长得矮胖，经常骑着摩托上下班。 经过聊天，李枫知道他是省城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负责医院的文案工作。 医院很多的宣传手册，都是经过他的手出稿的。 兴许是医院的病人不多，也兴许是大家对李枫这个灵武一中的高中生颇有好感，他在医院各个办公室转悠着玩，每个大夫和他说话都特别好。 这天，医院来了一个和李枫同样年龄的高中生，也是灵武一中的，不过他是市里的学生。 他在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在给他做心理辅导。 按照学生爸爸的想法，就是让男孩把高中坚持下来，哪怕考一个灵武市的大专，也算大学毕业。 男孩说什么也不想上了，哭着说高中生活的痛苦，这使得男孩的父亲脸色铁青。 李枫也站在旁边听着，时不时地插一句嘴。 “我就是以后进工地，也不想上学了！”男孩虽然满脸泪痕，但是态度坚决。 最终，男孩的爸爸拧不过男孩，男孩辍学了，从高中的牢笼中解放出来。 李枫突然想到了班里两个辍学的同学，有一个还是和李枫一个县城的。 高二会考结束后，就相当于高中毕业，因为就有毕业证了。 这个男生特别喜欢读小说，每天上课下课都是抱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读着。 米老师经过调查，知道他读的是情·色小说。 米老师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么继续准备高考，放下小说，要么辍学。 他最终没有顶得住高考的压力，选择辍学。 辍学？ 李枫想都没想过。 在住院之前，他是一个多么爱学习的人，怎么可能有辍学这样的魄力。 同样，班里也有一个喜欢读小说的男生，读着读着开始自己写。 他也不写作业了，每天都在写小说，写了厚厚的一本，还让班里的同学看，给提提意见。 最终，这位男生也辍学了，回家继续写小说。 小说写成没写成没听说，家里倒是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 都过完礼，订婚了，男生又反悔了。 按照乡里的习俗，订婚之后，男生主动反悔，女生是不退礼钱的，这让男生的父母白白花了很多钱。 这是李枫班里的两个极端，为了躲避高考的压力，选择读小说，混日子，然后辍学。 而李枫是另一个极端，玩命地学，以至于走火入魔，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 医院就那么大，李枫在一楼玩够之后，开始去二楼玩。 二楼是全封闭的楼层，病人没有家人看护，除了吃饭的时间，护士会带着两个头脑清醒的下来一块打饭，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楼上待着。 当然，每个星期，二楼也会打开门，把所有的病人全都放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做做操。 从二楼下来的病人，个个目光呆滞，行动迟缓，跟傻子差不多。 二楼有一个女患者，大约三十来岁，已经结婚了，患有抑郁症，有自杀倾向。 她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觉得已经好了，就想回家。 在下来晒太阳的时候，她跟自己的主治大夫说：“贺大夫，我已经好了，我想我老公了，我要回家。” 贺大夫也算是欣怡医院的一位主治大夫，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贺大夫是什么都不会的主。 “你回家，你刚来医院不到一个月，现在是好多了，可是你忘了你刚来时，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自杀，这刚给你调好了，你就想回去，不行。” “可是我现在不想自杀了，我想家，大夫你就让我出院吧！” 贺大夫蹲下身子，很认真地和女病人分析道：“你现在是恢复了，是因为医院有大夫和护士陪着你，回到家之后，万一又复发了呢，你复发了，自己抹了脖子，是轻松了，你想没想过你的丈夫，你的父母，他们怎么办？” “我回家吃着药还不行吗？” “不行，再观察一个月再说。” 这个贺大夫说什么也不让女病人出院，女病人几乎哀求。 她老公来看她，她跟老公诉说自己想出院，大夫不允许的事情。 她老公也很无奈。 李枫的妈妈想：人家都已经没事了，还不让人家出院，这是想赚人家的钱。 二楼的人一周下来一次，一次顶多一个小时。 李枫在一楼和他们接触的时间不多，索性没事就去敲二楼的门。 二楼管门的护士是一个小伙子，二十五六岁，自己在医院也搞了一个对象，也是女护士。 当当当！ 李枫敲响了二楼的门。 男护士把门打开，一看是李枫。 “干什么？” “上来玩会。” 男护士沉默了一下，还是放李枫进来了。 二楼的病房有两大间，一间是女病房，一间是男病房，中间用一扇门隔开。 李枫自然是在男病房玩，虽然他特别想去女病房看看。 男病房中，大概有二十几名男病人，他们有的在床上躺着发呆，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屋子里溜达，有的在楼道溜达。 当初刚开始放他们下来的时候，看着他们走路和神态，跟傻子似的。 真到了二楼，和他们一接触，发现都是正常人，只不过是得了病而已。 其中有一个长得高高帅帅的男生，刚结婚，是灵武市里人，公交车司机。 不知怎么的，患上了抑郁症，住进了医院。 这下，本来是公职单位的司机，一下子成了单位洗车的。 他说话特别客气，看起来很有涵养，怎么看怎么不像抑郁症患者。 李枫对这个高个子大哥哥印象还挺好。 就是有一次，他的妈妈来看他，临走之前，他冲着妈妈大喊：“你滚，看见你就来气！” 李枫看到之后，默默地记下了，看来情绪是会有异常的时候，只是在家人面前显露，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 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时不时地撩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看自己的肚皮。 其他病人就起哄道： “老张，你的心肝肠胃还在，丢不了！” 过一会儿，他又撩起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肚皮，嘴里老是嘟囔：“肠子没了！” 其他病人都拿他开玩笑，李枫觉得这老头才是真糊涂。 有的时候，这老头也会发脾气。 这时，护士长就会带着两个男护士把他用绑带绑到床上，在被摁倒的过程中，老头认真地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护士长可不管那些，强行把老头摁平，绑好了。 直到老头的情绪过去，再次恢复到时不时撩衣服看肚皮的状态，护士长才会解开他。 第9章 回班里舍友聚餐 护士长是个男的，在这样的医院，没几个男护士，还真不行。 因为这些病人失控起来，真的需要暴力来制服。 李枫经常来二楼，一段时间就和大家混熟了。 其中有一个男孩，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特别喜欢笑，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你怎么也进来了，得的什么病？” “躁狂，我把家里的玻璃全砸了，不过了。” 男子说得风轻云淡，李枫听得毛骨悚然，好家伙，每个人都有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 其中还有一个男生，长得高高瘦瘦，有点黑，仔细一问，竟然是一所一本院校的大三学生。 他逻辑清晰，也有知识，不知为何上着大学就得病了。 这个男生平时耳机就戴在耳朵上，衣服也很新潮，酷酷的，一副当代年轻大学生的模样。 李枫从认识他到他出院，都没有看到他发过一次脾气，显露过一次不正常。 后来，男生就出院了，他和李枫还互相留了电话，方便随时联系。 这天，李枫正在做电针灸，这个男生来到医院，专门来看李枫。 他对李枫说：“要多交流，跟我一样，啥都说，什么事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谈个恋爱，有了女朋友，心里不但高兴，而且接吻有助于按摩神经，对大脑有好处。” 李枫一听这个乐了，原来接吻的好处这么多。 回到家后，这个男生也偶尔会和李枫发短信，说：糖醋里脊炒糊了。 李枫就会简单回一句：你还会做糖醋里脊，不错呀！ 虽然李枫身在欣怡医院，但是学校要是有什么事，米老师还是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天，护士正准备给李枫做电针灸，米老师打来电话，说一些表需要李枫亲自签字。 李枫接到电话后，一下就把电针灸拿了下来，准备去学校。 从医院往西走上百米，就会有一个公交站牌，那里有一趟公交车直通学校。 李枫坐着公交，单独来到学校。 到了学校院内，他给米老师打电话，米老师告诉他，直接来班上就行。 这是他离开学校将近二十天首次来到班上，大家看到李枫回来了，都笑着打招呼。 此时，他只是看到同学们的笑脸，也感觉不到之前同学们骂他了，那种敌视感也不存在了。 他还专门看了一眼林蕾西，她正在和前面的女生说笑。 “看来，果真是幻觉。”李枫心里想着。 “你现在在哪呢，李枫。”有的同学关心地问道。 “我在欣怡医院住院。” 这时候，董叶华一把将李枫拉到一边，轻声说道：“班里面没人知道你住院了，都以为你休学回家了呢，你喊什么喊，这下大家都知道你住院了，你傻呀？” 李枫没有想这么多，因为自打他离开这个班起，他所研究的人生重点就和其他人注定不一样了。 其他人研究的人生重点是怎么考上一所好大学，怎么找一份好工作，怎么找一个好对象结婚组建家庭。 而李枫所要研究的重点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为什么我会得精神分裂症？我脑子中的那个女孩子声音是谁？ 为什么李枫会得精神分裂症，表面原因是睡眠少、学习压力大、情感压力，但是这些原因肯定不是李枫最想知道的最深层次原因。 一切事情都是有缘由的。 李枫知道，要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精神分裂症，知道脑子中女孩的声音是谁，就要研究那些最古老的问题： 我是谁？ 我从何处来？ 我将要走向何方？ 这个问题解决了，就能知道南墙对面是什么，也不枉自己狠狠地撞到南墙上。 在班里，和李枫最要好的同学是董叶华，他俩的交好是因为他俩经常是同桌。 学校一个月调换一次座位，所以谁都有在第一排的可能，谁也有在最后一排的可能，可是调来调去，十次有五次李枫和董叶华是同桌。 他俩也就熟络起来，经常在一起玩。 下了晚自习，两人经常在操场草地上躺着聊天。 “其实刚入学，军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李枫说道。 “是吗？为什么？” “因为你的鞋子，你的鞋子根部是由几根塑料棍支撑的，非常难看，我当时在商场也看到这种鞋了，我心想，哪个傻子会买这样的鞋，结果你竟然穿着了。” “你的意思是看着我傻了，fuck you！” 学校的操场到了晚上犹如白昼，多亏了那盏高五十米，不知多少度的大环灯。 之所以把操场照得这么亮，就是担心下晚自习后，小情侣来到操场角落卿卿我我。 但是，就算是有这样的大灯，还是阻拦不住爱情。 还是会有热恋中的情侣，为了缓解学习压力，在操场用力地接吻， 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李枫喜欢武术，但是他不会，他就模仿电影中的转身后旋踢，董叶华就在一旁鼓掌。 学校每周日会放半天的假，有一次两人来到一家音像店，里面有许多dvd光盘，都是大片。 “等高考完了，我要每天都看电影。”李枫说道。 “和你女朋友一起看。” 董叶华这一句，倒是让李枫有些措不及防。 后来，董叶华调到李枫的宿舍，他们又成了舍友。 晚上回到宿舍，他们两个都会来到阳台继续学习，董叶华总是在书包里准备干脆面。 李枫到了半夜也会饿，就会伸手去摸董叶华的书包，发现还有方便面，李枫就会拿来吃。 李枫这次回来填表，董叶华说：“中午就别回去了，咱们宿舍一起去吃个饭。” 李枫没有拒绝。 中午放学之后，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鸡店，点了两斤鸡肉，蔬菜随便吃。 火锅鸡也是灵武市的特色美味，和羊肠汤齐名。 火锅鸡一般很辣，在吃之前，李枫专门给刘大夫打了个电话，问问自己能不能吃辣。 刘大夫说没事，他才放心地吃起来。 这是李枫最后一次回教室，后来就算是有事回学校，也没有去过教室。 他在灵武一中的生活，说是三年，其实不到两年半的时间。 吃过午饭之后，李枫的舍友都回到班上，而李枫则走到公交站牌那。 他离开时，还清晰地感受到再次进入学校的感觉，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懊悔。 他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现在要是也能跟着大家二轮复习，哪怕是吊儿郎当混下来也好呀。 其实米老师在班上不是没有提醒过李枫，米老师开班会的时候说：“李枫，你不认真学习，不熬夜，你看看你的成绩会下滑吗？反正你现在这么努力也提升不了！” 连同为舍友兼副班长的周泽阳都在讲台上说：“我们要是有李枫一半的努力，我想我们的成绩会更好！” 其实，那个时候，李枫的灵魂小院已经崩塌了，他只是还没有发狂而已。 记得高一刚入学军训的时候，李枫带着他那青涩的面容给大家唱了一首《红颜》，而在高三周会表演节目时，李枫他们宿舍表演了一个武打剧。 李枫是一个剑客，宿舍所有人都是坏蛋，董叶华是大boss。 故事就是讲了一个剑客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李枫用塑料剑把他们全部杀死。 等到反派都被杀，李枫再次唱起来《红颜》，唱完之后，引颈自刎。 这个节目表演完还没一周，李枫就在班上爆发了，随后就来到欣怡医院。 一首歌的时间，就囊括了李枫的整个高中生活。 他依稀还记得，米老师让大家每人在黑板上写一句话，李枫写的：我注定会潇洒一生！ 就是这一句，李枫还换来个“潇洒哥”的称号。 收回思绪，李枫坐上了回欣怡医院的公交车，他又要开始属于自己的修炼。 二楼住院区。 李枫做完所有的物理治疗，再次跑到二楼的病区。 在这里，有一个身材肥胖，个头大概一米九的男孩子，他叫许兆明。 李枫很早就注意到这个大胖子，他经常在楼道里溜达来溜达去，而且眼神里透露着冷冽的气息。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他本身对这里就有敌意。 李枫带着mp3来到二楼，许兆明看到之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能不能听听你的p，p3？” 李枫在吃阿立哌唑的时候，舌头也不加力，说话经常结巴。 看来这家伙也是因为药物作用，才摆出一副要打人的眼神。 确切地说，得这种病的人都是老实人。 第10章 进入医院女病区 后来，两个人通过沟通才知道，李枫和许兆明同岁，而且都是上高三。 李枫是灵武一中的，许兆明是灵武二中的。 他说她得的是双相情感障碍，发病的时候，和班里的同学打架，还总是说：“大夏皇帝要来见他了。” 两个人的年龄、经历如此相似，让两个人很快成为朋友。 许兆明的爸爸是灵武市一所大专院校的招生办主任，妈妈是一名公职人员，许兆明是妥妥的市里富家子弟。 他学习也不认真，衣食无忧，怎么会得这样的疾病？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一个灵武市，就俩名额，给咱俩了！”许兆明躺在床上，大声喊道。 许兆明家是以爸爸为绝对权威的，听许兆明讲，他爸爸刚开始谈的对象，不是他的妈妈。 而第一个对象要结婚的条件，是在家里买一个冰箱。 然而许兆明的爸爸没有钱买，许兆明的爷爷也不帮忙，即便和这个对象即将谈婚论嫁，还是泡汤了。 后来遇到了自己妈妈，他妈妈没有什么苛刻条件，愿意嫁给许兆明爸爸，才有了现在的家庭。 如今的许兆明爸爸，在单位附近买了房，连许兆明的婚房都买好了。 结果许兆明这样了。 对于李枫的家庭来说，爸爸妈妈都是农民，李枫的爸爸是个只会出去打工挣钱的主。 而其他所有事情，都要靠李枫的妈妈来考虑。 李枫妈妈考虑不到的，就当不存在这个事情一样。 许兆明的爸爸妈妈肯定是工作原因，把许兆明放到二楼的。 不然，以他家的财力，绝对住得起一楼的单间。 有了李枫这个伙伴，许兆明的爸妈再来看他时，许兆明就会带着爸妈来李枫的房间。 李枫的妈妈也是爱聊天的人，发现两个孩子经历极其相似，就互相倾吐内心的不悦。 李枫的爸爸说，自己就哥俩，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就一个女儿，整个大家庭就守着这一个儿子。 结果还这样了。 说来说去，李兆明的爸爸和李枫还是一个镇的，村子离着都不远。 李兆明的爸爸愿意和李枫的妈妈联系，完全是因为希望李枫的妈妈能给李兆明在村里找一个对象。 李枫的妈妈心想：孩子这么好的条件，学历不低，长得不丑，父母都是灵武市人，爸爸又是大学的主任，妈妈也是公职人员，干嘛非要在农村找普通女孩，要是女方问起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 最重要的，李枫的妈妈不想给李兆明找对象，因为李兆明毕竟不是正常人，一旦女方知道情况，会在以后落下埋怨。 面对李兆明爸爸的请求，李枫妈妈只是笑着点点头，“有合适的我给看着点。” “大姐，你家孩子得这病，和别人告诉了吗？” “没有，和任何人都没告诉，他的奶奶叔叔，大舅大姨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倒是跟我的几个合适不错的说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听后第一句话是‘需要钱吗’？” “唉，钱我是不缺，但是孩子这个样子，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怎么不让孩子住一楼，观察着点，把孩子扔到二楼，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憋在屋里，就等着吃药，还不如在一楼呢？” “这不也是没想到嘛，大夫也说放到二楼就行，就听大夫的了。” 李枫的妈妈可舍不得把自己儿子单独扔到这，她知道李枫胆小。 再说，李枫的妈妈就是为了儿子而活的，把儿子放在这，她在家也不安心，什么都干不下去了。 李兆明比李枫来得早些，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也不见好转。 索性，李兆明的爸爸直接把李兆明送到京都的欣怡医院，以为那是全国最好的医院。 他家有车，开着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京都。 李兆明看到一辆辆开得特别快的车，又受不了了，在车上闹了起来。 李枫在欣怡医院的生活每一天过得都很轻松，看看书，做做电针灸，让妈妈带着去菜市场溜达溜达，和陈希打会台球，找心理咨询师和化验室的小姐姐聊聊天，去二楼转一转。 每天的轻松自在，是建立在巨大支出作为前提的。 在二楼的男病区转悠够了，李枫开始去敲女病区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和蔼女护士，“李枫，你敲门干嘛？” “我想进去玩会？” “都是女的，你进来干嘛？” “太无聊了，我只待一会儿。” 最后女护士也没和李枫较真，毕竟在她们眼里，李枫还是个孩子。 女护士打开门，放李枫进来了。 女院区这边，大概三十来号人，有二十几岁的，三十几岁的，上岁数的也有。 其中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吸引了李枫的注意，他把女孩子约到公共座椅这，开始聊起天。 经过聊天才知道，女孩子是一个大四的女学生。 “你既然都上大学了，有男朋友了吗？” “当然有了。” “有我帅吗？” “切，比你帅一百倍。” 后来通过护士聊天才得知，这个女孩就是因为所谓的谈恋爱才精神失常的。 她暗恋一个男生，但是男生却从来没追过她，她就在心里把那个男生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智者不入爱河。 女孩自己慢慢陷进去了，并且对别人也说那个男孩是自己的男朋友。 李枫听着，和自己颇为相像，自己不就是单恋林蕾西，才让自己在崩溃的路上火上浇油的吗？ 女孩最后终于崩溃，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完成学业，她也找到那个男生，主动表白过，奈何男生已经有女朋友。 但是，她已经精神失常了，还是拿着那个男生当自己的男朋友，即使在医院中，也是这样认为。 后来，女孩的爸爸给男生打电话，确认一下两人的关系，男生说得很明白，自己没追过这个女孩，也有女朋友。 女孩的父母这才知道，是孩子精神出了问题。 女孩二十二三岁，长长的头发，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眼神有些呆滞，说话、表情都比较迟缓，但依然不影响她是个美女。 “咱们医院也是有院花的，你就是院花。”李枫说道。 女孩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很开心。 女孩身边还有一个年龄尚小的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年龄，长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话中带着稚气。 第11章 参加二姐婚礼 不过女孩皮肤挺白，长得也算漂亮。 “来，我看看你的手掌。”李枫说道。 “干什么？” “我给你看看手相。” 女孩一把把手递了过去，李枫根本不会看手相，借机抚摸女孩的手。 他把手和女孩的手并在一起，说道：“你的手没有我的大。” “哼，当然没有。” 那个女大学生能看出李枫的意图，语气平缓地说：“他在占你便宜。” 女孩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被占便宜是什么。 这时，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孩走了过来，大喊道：“我对象呢？我对象不要我了！” 她又哭又闹，护士连忙安慰她。 这个女孩年纪也在二十多岁，但是身上没有读书人的气质，颇有些农村妇女的感觉。 “快去叫院长！” 抱住哭闹女孩的护士对另一名女护士说道。 过一会儿，院长来到二楼，他拿了一根银针，直接插到哭闹女孩鼻梁上方的印堂穴上。 女孩停止了哭闹，看起来意识清醒了一些。 “院长，我对象不要我了。”女孩眼含泪水地说道。 “不要你了，你就这样啊，值得吗？”院长义正辞严地说。 “可是我非常想他。” “让她去好好休息。”院长拔下女孩印堂上的银针，对旁边护士说道。 女院区还有一个患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智商只有三岁。 他的家人无奈，只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每天管着她吃饭就行，一个月给医院八百块钱。 这个女子见到女的就喊姐姐，见到男的就喊哥哥。 她的饭量极大，一顿饭能吃八个包子，体重也有三百多斤。 每次，她颤颤巍巍来到护士面前，护士都会呵斥她：一边去，臭死了。 女子就会慢腾腾地走到其他地方。 一晃，进入了腊月，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李枫和妈妈不得不提前回家，因为李枫的二姐腊月二十六结婚。 和刘大夫说明了情况，医生把回家的药开好。 他们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回到家后，李枫的状态是特别爱睡觉，一天几乎十六个小时都在睡觉，这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的身体僵硬，一点也不灵活，虽然还没到别人能看出来的地步，但是仔细看还是和常人大不一样。 他的眼神不机灵，尤其在直视人的时候，就会深深地盯上一个人，让人看着不自在。 李枫的妈妈在有意提醒他，走路多甩胳膊，眼珠灵活点，多朝四周看看。 在理发店，李枫理发的时候，又发起呆来，那个样子颇为渗人，李枫的妈妈连忙拨了一下李枫的胳膊，他这才知道眼神灵活些。 老家村里也有一个男孩发过疯，他还是李枫的小学同学，叫李群茂，比李枫大一岁，不过他小学还没毕业就不上学了。 他之所以疯掉，是因为在外面打工时，和一个人打起来了。 后来，那个人叫了一伙人，把他围到小屋中，狠狠地打了一顿，从此就吓坏了。 发疯的时候，李群茂在家里大喊：“我要媳妇，我要媳妇！” 李群茂自从生病后，他的父母就把他带到外面，再也不回村子了。 再次见到李群茂时，是在镇子的集市上，李群茂都有了媳妇，和妈妈一块赶集。 李群茂的媳妇挺着大肚子，看起来已经怀孕了。 李枫的妈妈看到这种情况，心中颇为感慨：人家也得过这病，现在不但好了，还有媳妇，媳妇都怀孕了。 李枫的妈妈当然不能问李群茂妈妈孩子是从哪里看好的，这不等于变向告诉人家自己的孩子也得了这个病了吗？ 在家的日子非常无聊，李枫除了睡觉，也会出去溜达玩。 他家有一个邻居，二儿子叫蒙生，和李枫同岁，小的时候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玩。 一晃，李枫他们都十九虚岁了。 李枫看到蒙生在家里，于是就来到蒙生家玩。 蒙生是个挺招小男孩喜欢的人，不少比他小一两岁的小孩都在他家玩。 他们拿着一个mp4，正在看僵尸片。 “开金花吧！”有人提议。 大家一拍即合。 每人一块钱的底，跟牌也是最少一块。 刚开始李枫的手气并不好，身上带的二十块钱很快全输光了。 他和蒙生借了几块钱，后来运气好起来，赢了好几十。 一晃时间快到中午了，李枫拿着自己二十块钱本钱，又拿了一张赢的二十块钱的整票，其余的二三十块的零钱，都给了蒙生他们。 这样，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回到家，李枫诉说自己开金花赢了二十块钱的事。 “还有声音吗？”妈妈问道。 “有，听到蒙生骂我。” 自从李枫考上灵武一中后，李枫的爸爸虽然已经五十了，但是干活都感觉不到累，就像三十岁的小伙子一样。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是开心。 现在的李枫爸爸，干活没精打采的，都让工友瞧出来了。 “老李，怎么了，整天低着头呢？” 李枫的妈妈连忙安慰丈夫，“你不能因为孩子病了就摆出一副可怜相，以为别人就会可怜你，没有人会可怜你的，你得打起精神来。” 李枫二姐的婚礼即将来临，家里也在积极筹办。 由于男方在县城买了房，也装修好了，李枫妈妈就没有再和男方要彩礼，还做了几床被子。 结婚的前几天，家里经常有家族人员来走动，李枫的奶奶也来这里溜达。 看到呼呼大睡的李枫，奶奶很是不解，用手把他拍打醒。 “怎么大白天的还睡上觉了呢？” 结婚的那一天终于来了，婚礼很热闹。 男方家有厂子，是当地村里最有钱的人家，只是接亲汽车，就出动了将近二十辆，都是朋友的车。 结婚还请了摄像的，把整个结婚过程录了下来。 李枫的状态非常不好，主要是不机灵，目光凝滞，浑身显得僵硬。 他刻意躲避摄像，怕拍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但还是拍到了。 这让他想起大姐的婚礼，那时候他才上六年级，学习好的名声已经传遍全村。 在同龄小孩中，论相貌、学习、人品，都是数一数二，那时候的他是多么欢快。 此时的他，几乎是在强撑着参加二姐的婚礼，虽然几乎没他的事，但是他还是很头疼，很不舒服。 第12章 女心理咨询师离开 迎亲的车队把他们带到男方家，男方在灵武市请了专门的婚庆司仪。 整个婚礼既幽默有趣，又有仪式感，李枫的二姐是很幸福的，李枫从心底里为姐姐高兴。 婚礼举行完之后，娘家的客人开始入席，面对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李枫也没了兴致，他只感到脑袋难受，忍受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声。 但是他一定要坚持下来，虽然这种嘈杂的环境对他很不利，但是他不能发作。 因为这是二姐的婚礼。 二姐嫁人了，在回去之前，李枫的妈妈和大姐来到李枫二姐的屋子，李枫的二姐顿时哭了起来。 李枫的妈妈和大姐也流出眼泪。 “行了，别哭了，过几天就回娘家看你们了！”旁边有人劝道。 李枫就只是难受，眼泪，他一滴也没有。 就是大姐结婚的时候，妈妈哭泣，二姐哭泣，他也没哭过。 李枫的泪窝子很深，不到真正伤心的时候不会哭。 终于，婚礼结束了，他也坐上车回家了。 接着，就是新年，这个年李枫感觉没有任何滋味，饭也不香了，看了还没有十分钟的春晚，他就在药物的作用下，困了，很快进入梦乡。 他不知道别人在开心什么，他找不到一件值得他开心的事了。 二姐是结婚的第一年，按照乡俗，初二应该是娘家的人去李枫的二姐那拜年。 虽然去的人是整个家族，但是对于李枫来说，难度系数不亚于年前参加婚礼。 虽然这里的过程很简单，李枫和家族中的弟弟在大人的带领下，到李枫的二姐夫家的家族转转，客套一下，拜拜年，基本上也不需要李枫说话。 这样的事情，放到以前，根本就不叫事情，可是对于现在的李枫来说，却难于登天。 以前的李枫，做植物细胞切片都能成功，老师直夸他为三好学生：学习好、长得好、人品好。 而现在，连参加个走亲吃饭都成问题。 一方面，是李枫病情的原因，内心发慌，看到人就害怕；另一方面，是药物的副作用，让他异于常人。 初四的时候，李枫的二姐夫开车带着二姐回家拜年，需要一个大人带队，李枫和家族中的弟弟一起陪伴，去各个叔家拜年。 李枫这时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抱毡。 所谓抱毡，就是手中抱着一块毡布，女婿第一年来到叔家拜年时，铺到地上，让女婿垫着膝盖磕头所用。 当然，女婿一般也只是客气客气，没有叔叔婶子真让女婿磕头。 李枫是亲弟弟，抱毡的任务自然是交到李枫身上。 可是李枫头脑特别难受，脑子中有一股强大力量，让他不准这样做。 “利宁，你来抱毡吧！”李枫对自己的堂弟说。 李枫的爸爸兄弟五人，一个妹妹，利宁是李枫四叔家的儿子，只比李枫小一岁。 利宁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既然让他抱毡，他就抱呗，反正谁抱毡谁有一百块钱。 李枫记得大姐结婚第一年回来拜年，是李枫抱毡，毡布很暖和，他把双手放在毡布里，正好御寒。 大姐夫还和李枫开玩笑：“小枫，这下手暖和了。” 现在的他，连抱着毡布走一圈都做不到了，他在一步步成为废人。 回到家后，李枫的妈妈得知李枫把抱毡的活让给了利宁，还有些埋怨：“这就应该是亲弟弟的活，而且抱毡还有钱。” 可是当时的李枫脑袋特别难受，脑子中就有人用意愿强行让李枫不要做这件事，李枫也只能听命。 终于，到了傍晚，李枫的二姐和二姐夫回家了，家族中的人也散去了。 面对满桌子的盘子，李枫的父母开始收拾家务。 “妈，我心里发慌，特别难受，咱明天回医院吧。”李枫说道。 李枫在医院一切都挺好，也玩也笑，就是偶尔有幻听。 一回到家，变得非常紧张，抵触见人，内心有打人杀人的冲动，这是病的原因。 还有一部分是药物副作用的原因，嗜睡，动作缓慢，眼神发直。 三叔家的老二盛夏比李枫小五岁，在李枫家时，看到李枫行动有些笨拙。 他来了个立定跳远，一下子跳了一米五六。 “小枫哥，你能跳多远？” “我不行，我一米都跳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盛夏不解地说。 “人一长大，就变笨了，身体没那么灵活了。”三婶说道。 “嗯，对。”其实李枫才十九岁，哪是变笨，就是药物的作用，让他动作僵硬。 到了傍晚，李枫再次说道：“妈，我心慌，明天咱们回医院吧？” “嗯，行，咱忙完一样再说另一样，现在的活是把所有的盘子刷干净，把地打扫了。” 终于，所有的关于拜年的事情忙完了，李枫的妈妈和爸爸开始商量李枫的事情。 “你留在家里，到了出门打工的时候，你就出门，钱是必须得挣的，不然这住院费、药费咱都支付不起。” “嗯。” “咱俩别看五十了，得把自己当成三十岁的人，得有这样的干劲才行。” 李枫知道明天就要回医院了，心里踏实了。 此时的他，让他心安，不恐慌，不想杀人打人，感到有安全感的唯一地方就是医院。 第二天清早，六点，天还没亮，正好有一趟从村中直达灵武市的客车。 他们带好行李，赶往回医院的路上。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客车到了客运站。 他们坐着公交，又回到欣怡医院。 李枫感觉，自己现在正是漂流在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海浪吞没的危险，欣怡医院就是这叶小舟能停靠的岸。 欣怡医院过年也有大夫和护士值班，见到李枫回来，都热情地向李枫打招呼。 虽然李枫很认可欣怡医院的环境，让他很舒心，可是他的幻听始终去不掉，让李枫的妈妈心里很是焦急。 这天中午，李枫在心理咨询室玩，那个身材很好的心理咨询师说自己要走了。 “为什么？”李枫感觉非常不舍。 “我每天接受的都是病人的不良信息的倾诉，感觉很是压抑，而且我想去找我男朋友了。” 李枫在医院中，感觉最漂亮的大夫就是这位心理咨询师，她这一走，让李枫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突然理解经常和陈希聊天的那个女病人出院后，陈希的失落了。 女心理咨询师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 第13章 去省城医院 后来，李枫的妈妈听说，这个女心理咨询师之所以离开，根本不是为了去找自己对象，而是同事之间挤兑她，她不堪忍受，才离开的。 女心理咨询师走后，那个屋子就空了下来，李枫也不再去那屋。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八点起床，吃早饭，吃药，做电针灸，吃中午饭，午睡，吃完饭，到了八点多钟，再次吃药，一会儿又睡着了。 这样的生活虽是惬意，可是来这是治病的，幻听去不掉，李枫的妈妈非常焦急。 “你去网上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医院，我们不能总是在这靠着了，这都两个月了，你也不见好。” “再靠下去，把钱全花光了，要是治不好，咱就想去别的地方，也去不了了。” 李枫不再想着玩耍，他需要一台联网的电脑，可是找来找去，只有秘书办公室有一台联网的电脑。 他就借口上网查一些资料，用一下电脑。 办公室的秘书也起身让他用。 随后李枫在网上输入“精神病医院”几个字，网页中出现了很多精神病医院的广告。 跳出链接后，他就开始和对方聊天，说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对方语气很是柔和，说：没事的，只要坚持服药，一定会好的。 随后，对方让李枫输入一下自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们这边给免费寄过药去，试吃一下，如果效果好，就继续服用。 李枫知道这不是骗人的网站，就输入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址。 这时，护士长赶了过来，对李枫说：“这是办公区域，你不能占用电脑，回病房区！” 李枫知道护士长的威严，于是回去了。 过了两天，果然，从外地邮寄过两瓶药来。 李枫的妈妈打开瓶盖，发现其中的药是一颗颗小中药丸。 李枫看了一眼上面的说明书，说这种药三瓶为一疗程。 第一个疗程会止住幻听，回归清醒状态。 第二个疗程会头脑清醒，恢复正常人的思维能力。 第三个疗程，营养全部脑细胞，享受幸福生活。 李枫的妈妈面对突如其来的药物，也不敢吃，只能去咨询刘大夫。 刘大夫看到药后，也没有生气，耐心地说：“这药来历不明，你要是吃出问题来，我们可不负责任，而且你现在正在用着药，两种药不能同时吃。” 李枫的妈妈也觉得这药不能随便吃，于是就把药放在一边，继续吃医院给的药。 一晃，住院的时间将近两个月，除了李枫的副作用明显外，他的幻听还是没有彻底治住。 李枫的妈妈很是着急，在刘大夫查房的时候，向他反映了这个问题。 “刘大夫，孩子吃着现在的药，这么难受，而且还是不能治住毛病，这可怎么办呢？” 刘大夫想了一下：“利培酮不管用，只能用帕里哌酮，不过这药是进口药，不在报销的名单里面，一开始服用三毫克，一颗就需要四十九元，如果不管用，就用六毫克，最高每天服用九毫克，价格会更贵。如果帕里培酮还没有效果，我们也没办法了。” 李枫的妈妈听后，想到：看来这医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还是去别的医院看看吧。 在和vip的老太太聊天时，这老太太给李枫的妈妈推荐了省城的一家精神病医院，她说自己在那个医院医治过，效果还不错。 老太太给了李枫妈妈省城医院的联系方式，李枫妈妈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 对方是一个男的，声音很是客气。 “大夫，你好，我家孩子上高中上的，脑袋里总是有人跟他说话，我在我们当地医院住了两个月了，也不管用，我想问问，咱们医院有办法吗？” “能听到别人跟他说话，是幻听，这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种表现，咱们医院就是专门治疗这种疾病的。电话里说不明白，我还是建议你带着孩子来一趟咱们医院，当面看一下。” “咱医院的名字叫什么？” “省城心理医院。” “就叫省城心理医院呀！” “要不你给我个地址，我去你那看看。” 大夫告诉了具体的行车路线，李枫的妈妈决定，不在欣怡医院住院，换一下医院，看看效果。 李枫的妈妈和刘大夫说明了情况，刘大夫表示理解，他给李枫办了出院手续，李枫的妈妈也交够了住院的费用，连住院带吃药，加上各种辅助治疗，一天差不多两百块钱，这真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李枫的妈妈带着李枫，坐上了通往省城的大巴车。 省城中，李枫的妈妈有亲戚在那，是自己大姐的二女儿，这是比较近的亲戚。 已经准备去到省城看病了，李枫的妈妈决定不再瞒着自己的这个外甥女。 李枫的妈妈打通了外甥女的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枫的二表姐也很痛快，说：“你们先到汽车站，我去汽车站接你们。” 到了省城汽车站，李枫的二表姐和二表姐夫果然在汽车站等着他们。 李枫的二表姐夫在军区是营长级的干部，李枫二表姐之所以能来省城，也是沾了自己丈夫的光。 听李枫的大姨说，他们去省城看望女儿，女婿都不去接，让他们打车过来。 李枫来到省城，他愿意开车来接，还是给足了面子。 李枫和妈妈被二表姐夫带到了自己家。 “先在这待两天，稍后再去那家医院。” 李枫的妈妈心急如焚，没有在这待着的心思。 “不了，我坐一会儿，就带着小枫去那家医院。” “怎么上个学还能这样呢？” “谁知道呢，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往上数三代也没有人得这病，小枫却得了。” 说了一会话，李枫的妈妈坚持现在就去医院，李枫的二表姐夫并没有陪着他们聊天，而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因此也没办法开车去送他们。 “没关系，我们坐公交就行，人家说得挺明白。” “我看这天要下雨了，要不明天再去。”李枫的二表姐说。 “不用，跟大夫说好的今天去。” 李枫的二表姐把他们送到公交站牌，过一会儿，他们坐上了公交。 在转乘下一路公交车时，天上果然下起了雨。 公交车站牌正好有卖雨伞的，李峰妈妈花了二十块钱买了把雨伞，还抱怨，这伞根本不值二十块钱。 打着伞，在雨中等了一会儿，公交车还是没到。 “要不咱们做出租吧？”李枫小声说了句。 第14章 同住一个房间 李枫的妈妈没有理会他，继续等。 “要不咱们坐出租吧？” “坐什么出租，坐出租得多少钱，下回去还是坐出租吗，坐一回公交就知道怎么走了！” 李枫的妈妈本身就是个暴脾气，虽然李枫得病后，很少再对着李枫发脾气，可是这次又生气了。 李枫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公交车终于来了，他们坐上公交车，赶往省城心理医院。 公交车大概行驶了十几站，到了省城心理医院的站牌。 一下公交车，街边上，正面对着公交站牌，一排醒目的大红字赫然在目。 省城心理医院。 从外观看，省城心理医院和欣怡医院规模差不多，两层楼，每层楼十来个窗户。 一进医院，就是医院的大厅，大厅摆着张乒乓球台，有个导诊台，大厅的墙上贴着两个主治医师的照片和简介。 这两个主治大夫都是名牌医科大学的硕士毕业生，有过丰富的治疗经验。 其中一名许大夫，就是李枫妈妈联系的大夫。 “请问您是来看病的吗？”导诊台上的护士说道。 “我们有你们这许大夫的电话，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李枫的妈妈拨通了许大夫的电话，对面传来亲切的声音。 “许大夫，我已经到你们医院了，现在正在大厅，我去哪找你？” “来第一门诊室就行。” 挂掉电话后，李枫的妈妈问导诊台：“第一门诊室在哪？” 导诊台的护士指了指斜对面的办公室，“这就是。” 李枫和妈妈终于找到了这个许大夫。 许大夫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如今的李枫，也不是太爱说话，全是李枫的妈妈在说。 “大夫，我家孩子今年上高三，这不总是说脑子中有人跟他说话，骂他，在我们当地医院治疗，说是精神分裂症，住了两个月的院，还是没把声音治下去，这不，没办法了，来到这了。” 大夫首先给李枫号了号脉，也确诊为精神分裂症。 “家里有人得过这样的病吗？”许大夫首先问。 “没有，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往上数三代，没有人得这病。” 许大夫想了想，说：“利培酮这药是个好药，我给他安排吃一段时间的利培酮。” “大夫，我现在吃的药就是利培酮，不但不管用，副作用还一大堆，没有用。”一向不爱说话的李枫开口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服用喹硫平试一下，这个药也挺不错。” 李枫没吃过喹硫平，也不知道药效怎么样。 “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在这住下吧，看看效果。”许大夫开口道。 李枫的妈妈来到省城，也是为了住下的。 于是李枫的妈妈跟着护士办了住院手续，正式安排了房间。 这次安排的房间，住着一对母子。 妈妈很年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儿子才十四五。 一听说话的口音，就知道他们是大夏南国人。 李枫的妈妈问：“这屋就两张床，你和你儿子怎么睡觉呢？” “我们一人睡一头，我身材小，也不挤。” 没办法，这里的护士说，暂时没有单间，只能两家将就一下。 李枫的妈妈和对面床的妈妈聊起天来。 “你家孩子得的是什么病，看着年龄不大。” “我家孩子没什么病，就是肝出现问题了，来这里调理肝来了。” 看来男孩的妈妈还是存有戒心的，没有说实话。 后来，朝夕相处，熟了之后，男孩的妈妈才说了实话。 他们两口子常年在省城这里打工，儿子放在老家学校里寄宿，结果脑子出了问题。 按照医院的治疗，不小心把肝吃坏了，现在是一边治病，一边调理肝。 李枫对这个妈妈的第一感觉是很漂亮，个头虽然不高，但是很有女人味。 这样，住在一起，李枫也不觉得厌烦。 在这个医院，就没有像在欣怡医院那么自由了，可以到各个科室溜达，还可以去二楼玩。 在省城心理医院，都是全国各地的，大家彼此很客气。 医院的大厅摆着一张乒乓球桌，他经常和这个小男孩打乒乓球。 小男孩的乒乓球水平虽然一般，但是能和李枫打几个来回。 两个人在大厅玩够了，跑到外面的大街上玩。 这家医院没有院子，只有两层底商搂，一出大门，就是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 他俩在街上玩，小男孩不小心把一辆电动车挤倒了，电动车的后视镜摔坏了。 正巧，车子的主人就在旁边。 一交流，就知道这个小男孩是外地人，电车子主人长得五大三粗，不准备原谅这个小男孩。 “把你家长叫过来，你怎么着也得赔我镜子钱！” 小男孩瞬间吓懵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男孩的妈妈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赶紧出来观看，一听让她赔钱，她立马说道：“我没钱，你把孩子领走吧，我没钱给你！” 男子依然不依不饶。 这时，医院的许大夫走出来，对着电车子的主人说：“这两个孩子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他们又不是故意的，你非得和他们计较吗？” 电车子主人一听是病人，又看了一眼医院的名称，顿时变了脸色。 现在不是他讹人了，是他害怕被讹上。 男子骑着电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两个家庭住在一个病房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说换衣服，吃东西。 这些还不算问题，都是出来治病的，能将就就将就。 可是这个小男孩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会看着mp4，说着话，突然狂笑起来。 李枫有的时候在睡觉，被他的狂笑声惊醒。 有一次，李枫正在吃药，男孩再次狂笑起来，惊得李枫差点把药吐出来。 “你笑什么笑，我差点把药吐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李枫再也忍不住了。 李枫的妈妈也开始说这个事。 可是男孩依旧改变不了这个毛病。 没办法，李枫的妈妈找来了护士长，说明情况。 李枫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坚决要换成单间。 正好，一楼空出一间房间，可以让李枫和妈妈搬进去。 离开之前，男孩的妈妈说：“我们没有什么矛盾，就是孩子有点闹，他就这个样，我们没有吵架。” “对，两个家庭住在一块就是不方便，咱们之间一点矛盾都没有，搬出去也不是因为闹矛盾了。孩子喜欢清静，受不了嘈杂的环境。” 第15章 隔壁病友 李枫来到了一个单间，单间有两张床，布置基本上和欣怡医院一样。 甚至，这里的护士，服务态度还不如欣怡医院好。 她们当着病人比较和蔼，但是私底下却说：“今天又来了一个神经病，烦死我了！” 这是李枫不经意听到的，当然，他知道，这不是说他。 李枫除了吃药，也要做电针灸治疗，除此之外，偶尔还需要输液。 护士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李枫的妈妈喜欢和人聊天，就和护士长聊起天来。 通过聊天，李枫的妈妈知道，护士长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她老公一个月挣五千，她一个月挣三千，两个人共同还房贷，再加上养孩子，两个人几乎一分钱都不花。 有一次趁着孩子睡着，护士长突然对老公说：“咱去买根雪糕吃吧，好多年没吃雪糕了。” 李枫的妈妈这才意识到，住在大城市，日子也不一定过得特别舒坦，在大城市没有钱寸步难行。 这和乡下还不一样，乡下没钱也不行，但是在乡下最起码可以种地、种菜，不至于挨饿。 而在城市里，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大城市。 不知什么时候，一群年轻的男女大学生总是出入在省城心理医院，女学生就像蝴蝶一样在医院飘来飘去，男学生打扮得也很时尚。 有的时候，大夫们查房还会带上他们，跟他们介绍一下病人的病情，他们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做笔记。 后来，李枫通过问许大夫，才知道他们是省城师范大学心理系的实习生，大四了，他们来这里实习。 如果正常的话，再过三四个月，李枫也面临高考，不管考什么样的成绩，他也会是一名大学生。 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大学生，李枫的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顿时有种上天如此不公的感觉。 在这些实习生中，很明显有一对情侣。 因为李枫坐在医院大厅的座椅上时，女孩子经常故意藏起来，让男孩来找，男孩没找到，女孩就从藏着的地方出来。 两个人充满情调，有的时候牵手，有的时候会互相远离。 男孩高高瘦瘦，长得很帅，女孩更是长得漂亮，大学生活恋爱自由，真是让人憧憬。 李枫经常坐在大厅的座椅上，因为对面有一面大镜子，通过镜子，他可以看到自己发直的眼睛和不灵活的身躯。 有一次，他依旧坐在座椅上，过了一会儿，对面坐下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 女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最重要的是，她穿着一件超短的黑色花裙。 这让正对着女子坐着的李枫顿时不知所措。 起身离开？ 没有理由，是他先坐下的。 女子的大腿张开一个角度，让李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想看看裙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风光。 李枫正在努力地探寻，女子可能发现了什么，翘起了二郎腿。 李枫心里一慌，心想：女子会不会生气，说我耍流氓？ 可是女子坐了一会儿，就径直离开了，这让李枫松了一口气。 …… 李枫住院的病室一点都不笼音，因为他经常能听到隔壁来电话接电话的声音。 通过电话声音，李枫判定隔壁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他也经常打开自己的房门，李枫溜达的时候，会看到他特别专心地在打电脑游戏。 看到电脑游戏，李枫也想跃跃欲试。 男子还有一个女朋友，因为隔三差五都会来看他，屋里两张床，一人躺在一张床上。 面对电脑游戏的诱惑，李枫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男子的屋门。 “怎么了，有事吗？” “我能不能看着你打游戏？” “可以，进来吧！” 男子正在玩一款《三国》类的游戏，玩得挺入迷。 “你得的什么病？”李枫问道。 “抑郁症。” “你呢？”男子反问道。 “精神分裂症。” 男子有点不敢相信，“看你这么不喜欢说话，还以为你得的是抑郁症呢！” 男子玩着电脑游戏，让李枫想起自己上六年级的时候，不远的乡镇街上的一家大型游戏厅。 他经常和邻居玩伴闰慕去那打游戏机，当时有一款3d对打游戏特别流行，每次他俩去那，都会玩这款游戏。 打游戏需要游戏币，一块钱七个。 游戏机厅在那个乡镇集市街道的最南侧，每次赶集，李枫要么和父母要一块钱，要么要两块钱，都会把钱花到打游戏上。 瑞慕同样如此。 实在没钱了，李枫想了一个办法，去集市附近的老姨家，他假装去那喝水。 每次李枫去那，他的老姨都会问：“小枫，要钱吗？” 李枫就会说：“我把买本子的钱弄丢了。” 李枫的老姨就会在兜里掏出二块钱，给李枫。 “两块钱够吗？”老姨问道。 “够！”李枫连忙说道。 李枫接过钱，非常高兴，因为又能去游戏机厅打游戏了。 瑞慕看到李枫这么做，也来到集市附近的他姨家。 第一次去，他姨没在家，只有他的表哥和表姐在家。 他表姐就像一个男孩子，手里握着手柄，脚蹬在桌子上，打着电视游戏。 转了一圈，两人无功而返。 第二次再去，瑞慕的姨在家。 待了一会儿，瑞慕的姨问道：“瑞慕，你需要钱吗，我给你点钱吧！” 强大的自尊心让瑞慕说“不要！” 他看起来有些气愤，觉得为了打游戏，来亲戚家要钱是不对的。 李枫倒是没这种想法，他觉得能得到钱就行，有钱才能打游戏。 李枫在家里拿了两块钱去赶集，回来父母问他买了什么，李枫回答“买了包子。” 但是看他中午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像吃了两块钱包子的样。 李枫的妈妈就去问闰慕：“小枫拿着钱买什么了？” 瑞慕比李枫小一岁，两人上学一起去，平时也是玩在一起， 他撒谎说：“买雪糕了。” 之后李枫的妈妈还有些责怪李枫，“两块钱都买雪糕了，当心吃坏肚子。” 后来，瑞慕的妈妈找到李枫的妈妈，说道：“可不能让瑞慕和李枫玩了，两个人每次去赶集，都是去游戏厅，没钱了还去亲戚门上要，丢死人了。” 李枫的妈妈得知真相后，问李枫有没有这样的事。 李枫点点头。 第16章 何去何从 李枫的妈妈并没有批评李枫，只是语气轻缓地说：“做那种事是丢人的，以后不要再去打游戏了，你上六年级了，该努力准备考初中了。” 李枫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能做到知错能改。 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游戏机厅。 再去游戏机厅的时候，是因为在集上碰到了自己同班同学，两人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于是，他们来到游戏机厅，打算一块玩会游戏。 没想到，游戏机厅改成了网吧。 之前的大型游戏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台大头电脑。 电脑两块钱一小时，他们花了两块钱。 他们基本不会玩电脑，就只能点开电脑屏幕上的一款游戏。 那是一款叫《死亡之屋》的游戏，很简单，进入游戏后，通过移动鼠标，点击鼠标打僵尸就行。 李枫和同学从来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时不时大笑起来。 这让游戏厅老板，现在的网管，屡次提醒他们：“小点声，打扰到其他人了。” 李枫收回思绪，看着医院中的男子正在打着《三国》。 “你帮我下载一款叫《死亡之屋》的游戏吧，特别好玩！” 男子没有拒绝，开始在网页上搜索《死亡之屋》的游戏。 下载需要一段时间，他就一边打他的《三国》，一边下载。 终于游戏下载完了，打开之后，发现画质也不清晰，也没有六年级的时候玩着好玩了。 其实，游戏并没有变，变的是人的心态。 那时候，和最好的朋友玩在一起，就是一款再简单的游戏，也充满乐趣。 后来，李枫在镇上上的初中，好朋友的父母都是老师，把他送到县城上了初中。 中考结束，李枫以全校第二的成绩，成功考入灵武一中，好朋友勉强考入县城一中。 可能是高中生活的压力太大了，他从县城一中调到县城二中，随后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 听其他同学说，他在上学时，今天把头发染成一个色，明天把头发染成一个色，成了学校反面例子的代表。 后来，李枫上了高中，两个人渐渐失去了联系，李枫主动给好朋友发短信，他也不回。 之所以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一个是两个人上六年级时学习都挺好，第二个是，他的父母就是学校的老师，他就住在学校。 每次李枫口渴时，就会找到他，他身上如果有钱，就会带着李枫去买袋水。 如果身上没有钱，就会带着李枫去他家里喝凉水。 两个人的友情很单纯，给李枫的童年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可这都是李枫正常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经过这次创伤之后，儿时的记忆都成了奢侈品。 刚住院没两天，李枫的二表姐就带着家人来看望李枫，还带了礼物。 李枫的妈妈很是亲近自己的大姐，因此对大姐家的孩子也有别样的情感。 临回去之前，李枫的二表姐还留下两百块钱，虽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李枫的表姐一共来过两次，再来的时候，就是自己骑着自行车来的，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屋里只有李枫、妈妈和二表姐，李枫妈妈也开始说心里话，就说自己现在心里有多难受。 “只要孩子能好，我愿意在菩萨前跪上三天三夜。” “也别这么说了，我当年得癫痫，治好了，整个人脱了一层皮。当然，我那单位报销百分之九十。” “我这也花好几万了，也不敢开口跟亲戚借钱，怕把孩子的事情抖露出去，以后找媳妇都是难事。” “实在不行就卖房，怎么着病也得治！” 李枫的妈妈点点头。 李枫的二表姐骑着自行车回去了，她家住在省城火车站那边，到这少说也有十五里路的距离，李枫和妈妈目送二表姐的离开。 医院的食堂和欣怡医院的食堂差不多，不过做饭的只有一个胖男人。 过了年后，天气慢慢转热，中午的时候，他经常给大家做面条。 他喜欢在面条中放一种绿菜，这种菜，李枫小时候在地里经常看到，在除草时会除掉。 没想到，农村不起眼的野菜，却成了市里的好东西。 有一次，厨师给大伙炖了排骨，李枫的妈妈说：“给我家孩子一块就行了，我不吃。” “大姐，知道你家条件不好，没多收钱，你就放心吃吧！” 李枫在省城心理医院，最大的感觉就是客气，少了那种在欣怡医院的亲近感，这应该是远离家乡的缘故。 同时住院的，还有一个和李枫年龄相仿的男生，他是自己住院，没有家人陪护。 他性格特别好，乒乓球技术也行，所以李枫最喜欢找他打乒乓球。 两个人是一个省的，但是不是一个市。 具体他得了什么病，李枫也不知道，问男孩，他也说不清。 但是他的病症很明显，就是睡着后醒不过来。 只要他睡着了，就算天已经亮了，你是喊他拍他打他，就是把他装到车里带走，他也不会察觉。 这种病还真是够奇怪的，让李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他的灵魂离开身体后，很难再回到身体之中。” 李枫脑子中的女孩子和他解释道。 李枫貌似明白了，可是女孩子的暗示一直在，说明自己的病并没有治好。 李枫又陷入苦恼中。 正在李枫躺在床上睡觉之时，许兆明给李枫打来电话。 许兆明之前在欣怡医院住在二楼，他的父母见他不见好转，带着他去了京都的神龙观医院。 “李枫，我又回灵武市欣怡医院了，怎么不见你了呢？” “我来省城心理医院了。” “在那治疗得怎么样？” “还是那样，跟在欣怡医院差不多。” “我他妈的也是，这不回来了嘛！哎呦我草，我现在的性功能，完了，一点都没有了，你呢？” “我这，我没注意过，应该没问题吧。” “哎呦，这可何去何从。” 和许兆明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李枫也开始在意自己的性功能。 虽然没有女人让他尝试，但是撸管总行了吧。 第17章 一个人在医院 现在他在撸的时候，下面软趴趴的，一点坚挺的样子都没有。 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功能也没了。 不过李枫也没有太过着急，毕竟他还没女朋友。 但是至少坐实一点，抗精神病类药物都会压制性功能。 …… 同在医院住院的，还有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才上高一，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漂亮。 单看外形，看不出一点有精神病的样子。 李枫妈妈经常和小姑娘的妈妈去外面溜达，小姑娘的妈妈说，孩子爸爸是开电子游戏城的，每天赚不少钱。 每次出去溜达，小姑娘的妈妈看到什么就买什么，什么好吃买什么，完全一副不在乎钱的样子。 和小女孩的妈妈比起来，李枫妈妈就囊中羞涩多，她只是买一点点水果而已。 “李枫，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买。” 李枫想了一会儿，“给我买盒口香糖吧！”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家小卖部，发现了口香糖。 口香糖不是盒装的，而是成片装的。 一盒五片，一盒一块五。 “一块五这么几片口香糖，还是别买了。”李枫说道。 李枫妈妈有些较劲似的，非得买。 其实，李枫也不是特别喜欢吃口香糖，只是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回到医院，小姑娘的妈妈大兜小兜拎着好多东西，李枫妈妈只是买了点水果和李枫最爱吃的火腿肠。 当然，人家的经济条件好，李枫家的经济条件弱，这也没什么丢人的。 经济条件好坏都是比出来的。 小姑娘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很是娇宠。 她家是省城周边县城的，来省城就跟李枫妈妈来灵武市一样。 有一回，一个小男孩来看小女孩，旁人都说，这是小女孩的男朋友。 自从李枫的头脑受到重创之后，他彻底想开了。 什么学习不学习的，放飞自我才是最重要的，喜欢女孩子就大胆地泡。 他一改之前委婉内敛的性格，开始学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都内敛成精神病了，还有什么值得内敛的？ 自从得了精神病，李枫整个人都精神了。 本来这个小姑娘绝对值得李枫好好交流一下的，可是这个小姑娘大小姐脾气很重。 而且家里看起来很有钱，让李枫倒是不好下手。 而且，他们并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都是两个家长在一起说话，他们两个作为孩子跟着的。 李枫感觉，确实没法下手，也就算了。 同在一楼住院区的，还有一个矮个子男人，身高也就一米六，长得很瘦。 每天，带着个帽子，一身篮球装，打扮得跟个十几岁的小孩一样。 这个男人，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省城本市人。 仔细看模样，确实有四十岁的痕迹了。 他还没结婚，具体的原因就是，看得上他的他瞧不上，他瞧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 这一拖，就过了四十岁。 这个人信佛，每天早上，打开屋门，就能听到《大悲咒》的声音。 这家伙看起来真的研究过佛经，让他背一下《心经》，他张口就来。 至于为什么他住院，据大夫说，他看到一名男子持刀抢劫，他上前阻拦，腹部中了一刀。 在自身身体受伤的情况下，帮助警察抓住了匪徒。 市精神文明办给他颁发了“见义勇为”奖，还给了他十万块钱。 他嫌十万块钱太少，想要二十万，因为在省城，十万块钱确实不算什么。 虽然他努力争取，但是没有争取下来。 对于他而言，十万块钱都不够他的身体损伤和精神损失费。 就这样，又是受惊又是觉得不公，他进了省城心理医院。 可是，他每天挎着背包出去玩，偶尔晚上都不回来，一个星期也看不到他几次面。 和欣怡医院的陈希颇为相似。 他确实有心理疾病？ “大夫，你给我开的药，里面是不是有一味鹿茸？” “是啊，怎么了？” “能不能把鹿茸去掉，吃得我特别难受。” “可以可以。” 说他有病吧，看起来一切正常。 说他没病吧，他还是按时吃药。 来到省城，李枫慢慢有了一种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想法，以前确实是他的视角太窄了。 来到省城才知道，天下的人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患有心理疾病的人都这么五花八门。 这在欣怡医院是看不到的。 其中在一楼住院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精神状态良好，对人也喜欢笑，看起来人也面善。 但是他病症很明显，走路跟放了慢镜头一样，比正常人慢一半，说话速度也很慢。 他的媳妇倒是个爱说爱笑之人，长得漂漂亮亮，头发烫成金色大波浪。 大多数情况下，是男子自己在这，偶尔媳妇也会来看一下。 女子说，年轻的时候，男人真挣钱了，得了这病之后，也真花钱了。 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办法根治。 男子每天大腿上扎满行针，这里和许大夫齐名的大夫说，半个月，保证把他扎好。 李枫的大姐打来电话，说家里下了大雨。 李枫的妈妈担心家里的排水阳沟堵了，排不出水去，心里很是担忧。 李枫的爸爸过了正月十五就出门打工了，李枫和妈妈初五就来住院了，虽然李枫的大姐离家近，可是没有钥匙。 李枫的妈妈安抚李枫说：“你自己在这呆两天，我回趟家，看看家里怎么样，马上就回来。” 过了年李枫都十九了，他自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每天无非就是吃药，在房间里躺着，去隔壁看看人家打游戏。 李枫的妈妈和主治大夫交代好之后，出了医院门，等待公交车。 上了公交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零钱，算了，直接往里走吧。 公交车司机一看是位老太太，也就没有较真。 李枫的妈妈坐公交来到汽车站，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回到家，院子里已经长满了草，李枫的妈妈赶紧把院子清理一下。 把两个院的通水口都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堵住，这才放心。 李枫家有两个院子，连在一起，最东边的院子是和村里的人用菜园子的地换的。 在李枫五年级的时候，家里翻盖了新房，想着一块连东边院子也盖上房，这样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也有房了。 第18章 回到欣怡医院 没想到，李枫的学习成绩优异，经常在班里考第一。 “我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留在外面的，不用在家里盖房了。” 李枫这么说，父母也就信了，于是只是把东边的院子拉起了围墙，没有盖房。 李枫自己独自待在医院中，是有些落寞，但是一想妈妈两天后就会回来，咬咬牙也能坚持。 李枫在病房中躺够了，就会坐到大厅的座椅上。 此时，走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个头不高，穿着t恤，脚下一双皮鞋。 看着李枫呆滞的样子，男人还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今年多大了？”男人问李枫。 “十九岁。” “这么年轻就得这毛病了。” “嗯。” “我可以去你的病房看看吗？”男人问道。 李枫自己一个人在这，不想带着陌生人去病房，可又一想，自己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去了也没什么。 李枫带着男人来到自己病房。 男人叹息了一声，“我在你这个年龄也得过这病，你不要灰心，一切都会过去，过去就会什么事都没有了，知道吗？” “嗯。” 李枫点点头，李枫现在的状态正是痛苦无助、迷茫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好，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 曾经上高中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是全校前一百名的学生，顺利考个一本，然后成为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毕业找份好工作。 可是现在，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住在这精神病院，想要出头，何来希望。 李枫本身就不爱说，现在妈妈不在身边，进来个中年人，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男子也看出李枫的样子，没有做过多打扰。 “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的话！”临走之前，男子说道。 李枫点点头，半信半疑。 过了两天，李枫的妈妈回来了，他向妈妈提起之前男子的事情，说感觉那个人像小偷，就没和那人多说话。 “什么小偷，人家是看着你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病，心里感到不舒服，安慰你，你不和人家多说会话吗？” 李枫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再加上自己面对一个陌生人，更是心里害怕，他心里当然是希望那个男人快点走。 一晃，在省城心理医院也住了一个月了，李枫的幻听虽然减少了，但是依然存在。 而且，他的眼神依然呆滞，动作显得很僵硬，这些副作用让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李枫的妈妈觉得，省城的医院也就那样。 她也知道许兆明从京都神龙观住了一段时间，还是回到了欣怡医院。 “看来，在哪住院都一样，效果差不多，也是吃药观察。”李枫的妈妈说道。 “主要是各个医院的药都差不多。”李枫道。 要是这里的治疗效果和灵武市差不多的话，就不如回灵武市继续治疗。 一是那里守着家，近；二是价格要比这里便宜一些。 李枫的妈妈发现外来的和尚也不一定会念经后，决定不在省城心理医院住院了。 办理好出院手续，他们买了回灵武市的车票。 李枫的妈妈向李枫的二表姐也告知了一声。 同时，李枫的妈妈打电话给欣怡医院的刘大夫。 “刘大夫，孩子这段时间在省城住院了，效果还是不理想，想再回到咱们医院。” “回来吧，全国的治疗手段都是差不多的。” 到了中午，李枫和妈妈到了灵武市，直接坐公交到了欣怡医院。 来到欣怡医院，李枫发现医院规模扩大了，一楼二楼都向西延长了，又增加了不少病室。 而且，一楼的这些病室都住满了人，除了那个不吃药的陈希，其他人都换了新面孔。 “现在暂时没有单间，你们先和这对母子共用一个病房，等房间充裕了，再调出来。”刘大夫说。 李枫的妈妈只能听安排。 和李枫一起住院的这对母子，也是栗安省的，男子的妈妈说话带着浓重的大碴子味道。 听其他病人的家属说，这个男子发作起来打人又骂人，会处于失控状态，刚来的时候，护士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打安定，让他失去活动的能力。 李枫的妈妈听了有点担心，害怕男子半夜真的会失控。 因为男子长得个头很高，比李枫还要结实，她怕李枫受到惊吓。 于是，李枫的妈妈主动找到护士。 “护士，和我们住在一个病房的，是不是爱失控打人？” “那是以前，现在没事了。” “我看着我们搬进来，那个男孩眼神跟不高兴一样，别在半夜打我家孩子。” 护士想了想，“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到了晚上，护士又给那个男子打了一针安定，男子又陷入昏迷之中。 第二天，刘大夫来查房，询问之前用的是什么药。 “喹硫平。”李枫说道。 “有效果吗？” “还是有声音。” 刘大夫想了想，说道：“现在，只能用帕里哌酮这一种药了，这是一种进口药，不在医保的范围之内。” “他是白色胶囊状药物，药身上有一个小孔，吃到胃里，胃酸会把小孔融化，药物会缓缓地从胶囊中释放出来，一天吃一粒就行，特别方便。” “现在的情况，先安排你吃三毫克，如果三毫克不管用，就用六毫克，最大用量是九毫克。” “这药是不是特别贵，刘大夫？”李枫问道。 “三毫克的四十九一粒，六毫克的九十九一粒。” 李枫心想，自己几乎把所有能吃的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吃了一遍，现在吃到天花板上了，再治不好，真是让人绝望。 其实李枫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有药物控制，他就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哪怕偶尔有声音干扰也没事。 主要是副作用，服用其他药物都让他脑袋发紧，眼神发直，身体不灵活。 如果帕里哌酮没有这些副作用，他就算治好了。 护士又来给李枫输液，李枫问道：“是为了清除我体内的其他药物吗？” “是的。” “不用清除了，我对这液体不受，直接安排我吃药就行。” 护士向刘大夫反映了一下情况，刘大夫点头说知道了。 第19章 两个姐姐来看望 和李枫住在一起的母子，妈妈有自己的主意，坚持食疗。 她相信最好的药房是厨房，因此经常自己买很多食材，借助厨房的工具，给儿子做各种好吃的，荤素都有。 后来，她索性领着儿子出院，不再让儿子吃药。 李枫的妈妈和男子的妈妈互相留了电话，男子的妈妈给李枫的妈妈打来电话，说自己和儿子租了个房，给儿子每天换着样的做好吃的，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状态是，能跟在她后面，头脑也清醒了。 李枫的妈妈心想，和现在的李枫不一样嘛，脑袋是清醒的，跟在大人后面，偶尔有幻听。 再次回到欣怡医院后，李枫的妈妈和刘大夫说，撤掉李枫所有不必要的治疗，比如电针灸等辅助治疗，只是吃西药和中药。 原因是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再者，那些治疗对缓解病情一点用处都没有，就是为了消耗住院者的钱。 刘大夫表示理解，停掉了所有辅助治疗。 灵武一中的米老师打来电话，说学校拍毕业照，让李枫回学校一趟。 李枫想了想，现在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再说就是这个班级环境，深深地重伤了他，他不想照什么毕业照，于是就拒绝了米老师，没有回去。 米老师表示理解，这种事情又不是必须要做的。 因此灵武一中高三十九班，毕业照上并没有李枫这个人。 李枫的大姐和二姐听说李枫回灵武市了，就各自找借口，姐妹俩一同来医院看望李枫。 李枫的二姐夫见二姐单独陪着大姐去灵武市，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们去干什么？” “干什么？” “看妇科病。” 李枫的二姐没有多说什么，看妇科病就看妇科病。 两个姐姐按照地址找到了李枫的医院，李枫和妈妈早就在外面等候。 把两人领进病房，二姐宽慰李枫说：“这世界上不只是有上学这一条路，还有很多路可以走，你上不了学了，我给你安排厂子。” 李枫说道：“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前，我在屋里写着作业，咱妈拍着大腿跟我说，小枫，可得努力学习，在农村你活不了，得玩命学呀！” “我是听话了，玩命学了，学到精神病院来了，你们不早点告诉我让我玩着学，别有太大压力，现在好了，都知道劝我了，还有什么用。” 事情到了这一步，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大家都知道，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病治好。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就不再聊李枫，而是各自发泄在婆婆家的不愉快。 大姐的抱怨最多，她嫁到邻村，丈夫只有哥一个，六个姐姐，按道理说这个弟弟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是事实是，六个姐姐都对他比较严苛，他反过来还得哄着六个姐姐。 李枫上六年级的时候，大姐就结婚了，到现在结婚也七八年了，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两个人从结婚之后就总是打架，大姐经常回到娘家来住。 大姐的大女儿出生后，大姐经常住在娘家，那时的李枫正在上初中。 李枫的学校不是寄宿制，因此每天都会骑着自行车回家。 可以说，李枫是看着大姐的女儿长大的。 大姐的女儿也对李枫非常亲近，李枫还没放学时，小丫头经常在院里喊：“舅舅，快家来，家来看梦梦来！” 梦梦是大姐女儿的名字。 到了初三，李枫把自己几乎隔绝起来，每天的任务就是吃饭、上学、回家学习到十二点，然后睡觉。 所有的社交，比如找别人去玩，过年拜年，还有看电视等一切娱乐活动都停了，目的就是冲刺中考。 为了迎接中考，他觉得学校给安排的作业根本吃不饱，他让二姐陪着，专门来到县城的书城，挑了整整一个上午，给每科又买了一本资料，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枫发现妈妈给梦梦喝啤酒，于是大发雷霆：“这么小的孩子，你给她喝啤酒，你这怎么疼人的！” 梦梦那时虽然才三岁，但是看到舅舅发脾气之后，就再也不喝酒了。 而且，梦梦很乖，知道李枫在西屋学习，她从不去打扰。 有一回，她看到姥姥他们在喝啤酒，就大声喊道：“舅舅说了，不让喝酒，舅舅说了，不让喝酒！” 待在西屋的李枫听到了，笑着走出房间，赶紧把梦梦抱起来，让梦梦亲了亲自己。 这个熬夜学习大法，就是李枫在初三时练会的，也帮助他考上了灵武市一中。 他以为，到了高中这种方法依然适用，可是他忽略了一点，初中时他能心无旁骛的学习，完全是由妈妈在照顾他。 他的饮食、穿衣、睡眠都是妈妈在照顾着，他可以专心学习。 可是，到了高中，他除了学习之外，所有的琐事都要自己面对，吃饭、洗衣服、和同学的人际关系等等，让他无法专心致志投入学习中。 熬夜学习大法不灵了。 收回思绪，李枫的妈妈和两个姐姐依然在聊着天。 在聊天的过程中，李枫的二姐拿出化妆盒，用夹睫毛夹子整理着睫毛。 李枫的二姐嫁了个好人家，家里非常有钱，对于一个初中毕业的女孩来说，她这无疑相当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李枫二姐中考结束后，考了三百多分，距离高中的录取分数线还差很多。 在田地里，李枫的二姐一脸绝望，对妈妈说：“妈，我不想干农活。” “可是你没考上高中，不干农活又能干什么？” “我去复习得了！” 回到家后，妈妈把这件事和李枫说了一下。 “别叫我二姐复习去了，复习她也考不上高中，正好县城有个电脑学校，让他去学电脑吧！” 虽然学电脑的费用不低，一年需要学费八千，但是李枫的爸爸在外面是工匠师傅，还是能支付这些学费的。 能够学电脑，李枫的二姐非常开心，学习特别认真，把老师教的知识全都认真学了一遍。 电脑学校管分配，一开始把她分配到京都的一家网络公司。 在那里，她的工作状况还是挺好的。 但是，那里面有一个主管，言行不是很正派，竟然让女员工为他洗衣服，其中包括内裤。 这让许多女员工反感。 第20章 凤凰一族 这个主管找上了李枫的二姐，让她给自己洗衣服。 李枫的二姐当时才十八九岁，顿时不知所措，她首先给妈妈打去电话，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当然不能给他洗衣服，这让公司里的其他人怎么看你，你去把这件事跟上级说说，看他怎么处理？” 李枫的二姐把这件事告诉了经理，经理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个主管业务挺好，就是有这么一个臭毛病，喜欢骚扰女下属，你别搭理他就行了。” 后来李枫的二姐感觉单位环境并不好，于是就选择辞职，回到电脑学校，让学校再给她找一份工作。 这次找的工作就在自己县城，一家私人的厂子里，规模也算不小，李枫二姐的工作就是整理数据。 有过电脑基础的她，自然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平时的时候，李枫的二姐喜欢挂着qq，这让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 通过聊天，李枫二姐知道，那个男生也在电脑学校学习过，两个人还是一届。 只不过，当时他们还不认识。 有了共同学习电脑的基础，两个人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许多。 学完电脑之后，男孩就去当兵了，需要两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李枫的二姐还没有对男孩动感情。 到了十八九岁的年龄，也到了该找对象的年龄，李枫的大姐就是二十岁结婚的。 一开始，李枫的二姐中意自己的小学同学，他们也经常电话联系。 她的小学同学还去过她的单位看她，给她买了一个大围巾。 后来，两个人尝试着谈恋爱。 她的小学同学和她说，自己在天港市谈过一个女友，女友是天港市里的。 两个人非常相爱，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可是女友的父母一听男孩是农村人，在市里也没有房，坚决不允许这门婚事。 后来，两个人就分手了。 李枫二姐的小学同学这么诉说，她就听着，反正都是过往的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这个男孩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在哪里工作都干不长，不是嫌累就是嫌工作环境不好，也挣不来钱。 慢慢的，男孩在李枫二姐心中的好感渐渐减弱。 李枫二姐带着他和朋友去聚餐，他只带了一百块钱，还是李枫二姐又多拿出钱来买的单。 即便是这样，李枫的二姐也没有在乎。 “我们订婚吧！”李枫的二姐主动给男孩发短信。 可是男孩一直也没有回复，直到傍晚，才回复了一句“好啊”。 这是男孩和父母商量后的结果。 从这件事，李枫二姐也知道男孩心中并不是把自己看得很重，不然订婚这种事情，他自己完全可以拿主意。 最让李枫二姐受不了的，也是李枫二姐坚决要和男孩分手的原因是，这个男孩再次去了天港市打工，而且仅仅待了一个月，又回来了。 李枫二姐知道，他根本不是去天港市打工，而是又和那个女的见面了，两个人很可能早就发生了关系。 李枫的二姐退给了男孩给她花的每一分钱，连吃饭的一百块钱都算到其中。 在和男孩联系的那段时间，李枫二姐是把当兵的男孩删掉的。 在李枫二姐对自己的小学同学彻底失望后，她再次和当兵的男孩联系。 两个人的感情升温迅速，后来才知道男孩家还有厂子，在县城买了房，家境优越。 还没有结婚，男孩的爸爸就通过关系，把李枫的二姐调到县城会计所，让她学会计。 李枫的二姐也很努力，把会计证考下来，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会计。 男方这边万事俱备，李枫二姐顺理成章地和男孩结了婚。 …… 欣怡医院中，李枫的大姐二姐同时来看李枫，李枫二姐的幸福感洋溢在脸上。 可是她拿着化妆镜，夹睫毛的动作深深地刺痛了李枫。 李枫现在的心情正是处于极端低落，陷入绝望之中，而二姐当着他的面化妆的动作无疑是在向他挑衅。 好像在说：“你高材生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我现在已经比你强了。” 这样李枫对二姐的好感一下子一落千丈。 他的脑子中瞬间有了女孩子的声音：“她用方法夺走了你的运气，她这是在故意打击你，她是凤凰一族，推倒你的灵魂小院，她功不可没。” 二姐夺走我的运气？是凤凰一族？那我又是哪一族？凤凰一族为什么要攻击我？ 李枫在求教脑子中的女孩时，女孩却没有了声音。 李枫现在面对脑子中的声音，也不是那么抵触，渐渐地习惯。 只要不影响他正常的现实生活，脑子中有声音也是没有问题的。 有药物的作用，他完全可以压制住脑子中的想法和声音，不受其支配。 李枫的大姐和二姐在医院吃的中午饭，为此，李枫的妈妈还出去买了饺子。 像这种病，也只有自己的至亲可以来看，都不敢告诉其他人。 到了下午，李枫的大姐和二姐离开了，他们分别撂下五百块钱。 这也只是礼数而已，到了真要用钱的时候，她们还是会有多少拿多少的。 李枫和妈妈目送大姐二姐离开。 李枫有些醒悟，以前父母关心，两个姐姐疼爱，老师赞赏，同学敬佩，朋友成群，那是自己人生的春天。 可是这春天仅仅只是延续到他十八岁，而十八岁之后，现在的他，俨然已经进入人生的冬天。 寒冷！ 弱小！ 胆怯！ 陷入深渊！ 再来住院，刘大夫也不像之前那样每天都来查房了。 刚住院那会儿，仪式感特别强，刘大夫带队，一群大夫跟着，询问病情，询问身体状况，看起来很认真。 现在的查房，不但不是每天都查，而且只是刘大夫一人来，简单地问问。 因为已经三四个月，大家太熟了，没必要整那些形式了。 而且李枫的病情很特殊，不像别人那样失去理智，李枫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但是幻听却一直存在。 试了那么多药物，总是不能根除，现在的帕里哌酮，是刘大夫唯一能用的药了，如果还不好转，他也无能为力。 当然，医生也有一套说辞，就是有些病人一辈子都会带着幻听，但是并不影响他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第21章 连赢我四局 就像《美丽心灵》中的主人公一样，一辈子带着幻视，总是有人影跟着他，但是他习惯了，偶尔还会和他们聊聊天，但并没影响他研究数学，拿下诺贝尔奖。 许兆明从京都神龙观医院回来后，再也没有在欣怡医院住院，而是在欣怡医院拿药，在家里待着玩。 他今年也高考，不过他没有任何压力，他爸爸就是灵武市一所大专的招生办主任，他肯定是在这所大专里上学。 听说李枫从省城回来了，许兆明带着爸爸妈妈又来看李枫了。 许兆明的爸爸也有些后悔，当初要是住院的时候，让孩子妈妈在一楼陪护着，效果会更好。 把许兆明自己放在二楼，确实有点放宽心了。 这下不马虎了，妈妈直接休假了，专门在家陪着许兆明。 实在没话说了，许兆明的爸爸说：“我也怀疑过是不是老家的祖坟出了问题，还专门回了趟老家，让专门的人看了。” 这倒是给李枫的妈妈提了个醒，应该让看虚病的人看看。 医院里住进来一个和李枫妈妈年龄差不多的妇女，她也住在一楼，没有人陪护。 这个妇女就是一直认为她得的是虚病，因此经常到看虚病的那里去看。 李枫妈妈和这个妇女年龄相仿，因此经常在一块说话。 这个妇女也撺掇着李枫妈妈带着李枫去看看虚病。 可是李枫压根就不信那一套，就不愿去。 于是，妇女只能和李枫妈妈两个人去，留下李枫一个人在医院。 一个人在医院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省城心理医院的时候，李枫都能自己一个人在医院。 这天下午，李枫妈妈和妇女出去了。 正巧，许兆明的妈妈自己来看望李枫。 她买着香蕉和苹果，坐在床上和李枫好好说话。 “自己心里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压力越小，这病好得越快，没事的时候多睡觉，这样有助于大脑恢复。” 李枫就一直点头。 临离开之前，许兆明的妈妈还给了李枫一百块钱，李枫不打算要的，可是许兆明的妈妈坚决让李枫收下，李枫就收下了。 等到李枫妈妈和妇女回来的时候，许兆明的妈妈已经走了。 那个妇女的额头上很明显有拔火罐的痕迹，目的是把脑子中的虚病拔出去。 李枫妈妈通过说李枫的年龄等信息，让看虚病的看了一下，看虚病的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只是烧了香，让李枫妈妈磕了六个头，给了一百块钱的香钱。 看着李枫戴着副眼镜，这个妇女也要配眼镜。 没办法，李枫陪着妇女来到一家大型眼镜店。 眼镜店的服务员很客气，“您是需要配近视镜还是老花镜？” “配个老花镜吧，我的眼睛有点花。” 服务员带着妇女选镜框形状，妇女试了试这个，又试了试那个，还一边询问李枫哪个好看。 “你们两位是母子吧？” “不是，我们是病友。”妇女说道。 病友？ 服务员一脸疑惑。 挑了半天，妇女终于选了一副称心的老花镜，带着之后，立马显得文气了。 来这新住院的，有一对六七十岁的老两口，老头特别爱打台球，台球技术也很高。 李枫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喊老头。 老头本来躺在床上歇着，听到李枫的敲门，立马起身和李枫来到台球桌前。 李枫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打台球，第一次打台球是和瑞慕。 当时瑞慕身上有一毛钱，李枫身上一毛钱没有，他在地上捡了一个啤酒瓶盖，上面写着“一角”。 于是，李枫拿着两毛钱，问村里台球店老板：“两毛钱能打一局台球吗？” 台球店老板看着是两个孩子，此时也没有人打，就点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非常兴奋，虽然快一个小时了，两人还没有打完一局，但是两人从此开始正式玩台球。 从三年级玩到初二，到了初三，李枫全力应对中考，才把台球放下。 到了高中，他更是没有机会接触台球。 但是这么多年的基础，拿起球杆稍微一练，就会恢复自己的水平。 老头也是个台球老手，李枫认真打就能赢过他，稍微一放松，就会输给老头。 李枫的妈妈和老头的媳妇聊天，问她为什么脑子出毛病。 “他年轻时不是东西，没有人性，经常打我，把我脑子打坏了。” 原来，老头媳妇的病，是年轻的时候得的，是老头粗鲁的结果。 老两口住了一段时间的院，一问自己的住院费，立马出院了。 “这地可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老头说道。 老头的媳妇脑子有病一辈子了，时好时坏，在家有药控制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在这住院，一天一二百块钱，老头舍不得了，带着媳妇赶紧出院了。 另一个房间，住着一位抑郁症的男子，男子五十来岁，是个做大买卖的。 男子的媳妇是个外面子人，在村里当村支书，就像个男人一样，和一群男人喝酒聊天。 她儿子的媳妇，也是在酒场上喝出来的。 她家有个儿子，二十多岁，另一个村的村支书有个女儿，也二十多岁。 两个孩子都没有定亲，索性，两家就做了亲家。 于是，男子儿子有媳妇了。 至于男子为什么得抑郁症，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就觉得自己什么事都高兴不起来，过年也不开心，买卖也不想干了。 来到医院一查，才知道得了抑郁症。 男子在医院住着，有生意上的伙伴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今年还做买卖吗？ “做什么呀，我这都住院了，抑郁了！” 男子的媳妇带着儿子儿媳来看望他，男子的媳妇是一个特别爱说爱笑的人，她的儿子模样、走路样子都和他妈极像。 李枫妈妈带着李枫也经常和男子聊天，男子的儿子拍了拍李枫，“怎么，也心情不好了，没事，打台球去。” 李枫开始和男子的儿子打台球，男子的媳妇就在旁边看着。 李枫一点也没手下留情，连赢了男子四局。 第五局，男子使出浑身解数，才赢了一局。 “他连赢我四局！”男子长舒一口气。 第22章 初一小姑娘 医院里为了在电视台做广告，请来了录像的。 李枫的妈妈看到录像的之后，大喊道：“李枫，快躲起来！” 李枫听到后，赶紧躲到自己的屋中。 刘大夫看后笑道：“就算是上广告，病人的脸都是打上马赛克的，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来。” 后来，欣怡医院的广告真的在灵武市电视台播出了，除了前台和几个老头子病人没打马赛克，确实其他病人都是模糊不清的。 幸好，从始至终，广告中就没有李枫。 由于来自栗安省的陈希经常对人冷暴力，大家都感觉他不懂得亲近人，李枫的妈妈有一段时间没有搭理他。 陈希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脾气不对，也在努力改正，和人正常说话。 李枫现在彻底吃够了食堂的早饭，咸菜条、烧饼、黏粥。 他一看到那咸菜条，就作呕。 李枫的妈妈没办法，每天早上都给李枫去买一小份羊肠汤，自己接着吃医院的早饭。 “要是每天这么吃，这伙食费就高点了。”李枫的妈妈笑着说道。 但是没关系，一小份羊肠汤六块，再拮据，李枫妈妈还是支付得起的。 在医院住院的，有一位老太太，长得比较胖，她不但脑子有问题，而且还哮喘。 为此，医院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个氧气瓶，等她呼吸困难的时候，就带上氧气罩。 老太太迷糊起来，就会骂人，好像是在说某人不是东西。 想必这个人一定让她很是别扭。 伺候她的男人就会说：“是，他不是东西，你这是在惩罚我！” 一块和李枫配眼镜的妇女，单独和李枫在一块的时候，经常说：“你妈妈长得多俊，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人。” 李枫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确实很漂亮。 不过被岁月的打磨下，她现在留着一头短发，身形瘦削，满脸的皱纹。 李枫的爸爸是个除了打工什么事都不想的人，李枫妈妈本来头脑也不算灵活，这样就更显得费心。 这天，院长闲来无事，看到李枫正在自己打台球。 “打一局？”院长笑着说道。 正好李枫觉得无聊，打就打。 结果院长的球技非常一般，要是李枫认真打，院长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院长的儿子正在上初中，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爸爸在打台球。 李枫实在不想让院长输得太难堪，于是就尽可能地放水， 结果院长赢了。 “你也就适合和他这样的小孩打！”院长放下球杆，指着自己的儿子说。 李枫显得一脸无奈。 院长自己也说，年轻时得过强迫症，经过自己顺其自然的调理，慢慢好了。 他说，应对强迫症，不要压制自己的强迫思维，顺着自己的强迫思维，会让病情得到缓解。 在医院住院的，还有一位退休的公职干部，她老头去世得早，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还嫁到了别的城市。 在灵武市，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每到寒食节，女儿就会回家一次，给自己的爸爸烧烧纸。 这是一年中，母女俩唯一能见面的机会。 她又患有抑郁症，无奈自己请了个保姆。 保姆和她年龄差不多，由于个头比较矮，大家都称她为小保姆。 小保姆照顾人还是挺用心的，毕竟她做的就是这么一份伺候人的工作。 有的时候，这个退休的老太太会让小保姆回家拿东西。 小保姆在家一待就是半天，慢腾腾地把东西带来。 退休老太太知道小保姆干什么了，一定又是在用自己家的电话，跟家人联系了。 平时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小保姆不敢用人家的电话，怕人家心疼电话费。 这回去拿东西，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先打够了电话，再拿着东西回来。 面对这样的事情，退休老太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整日陪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的，是这个小保姆。 女儿虽亲，但一旦远嫁，有了自己的家庭，再想多照顾自己的父母，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同样住院的，还有一个三十上下岁的年轻人，年轻人脾气挺好，从来就没看到过他发火。 主要的特征就是爱睡觉，每天活动的时间很少，就是一直在睡觉。 有的时候，手里攥着药，就能沉沉地睡去。 李枫知道，这和药物有关系。 他已经建立家庭，媳妇抱着两岁大的孩子来看过他一次。 孩子是个小男孩，长得和男子简直一模一样。 “我已经给儿子治病，花了两栋楼钱了。”男子的妈妈和人聊天时，说道。 看来这男子得的病还不轻，但是李枫从来没有看到他发作过。 有一次聊天，他说出自己得的是双向情感障碍。 李枫的妈妈私底下说道：“都是脑子出问题了，都得长期服药，还分那么细干嘛。” 医院扩大规模了，一楼明显地多出一个大房间，里面放着一台电脑，供病人娱乐用。 还多了一间大办公室，大夫们经常会在里面开会。 李枫有的时候会去偷听，想知道精神病大夫开会会说些什么。 他们会说医院未来的规划，看样子一定还会扩建，因为这里的病人越来越多。 李枫再也没去过二楼，之前二楼的那些说得上话的病友，都相继出院了。 李枫经过这将近四个月的治疗，也明白了很多。 三个月可以痊愈，并不是一句空话，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出院后不需要服药了。 刘大夫说，就算是出院了，也要坚持服用三到五年的药。 李枫才知道，眼前这个病，不是一根鸿毛，可以不重视，而是一座大山，需要不停地向它发力，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李枫偶尔会和爱睡觉的那男子一起在电脑前看看电影，男子也是在这个疾病中挣扎了很多年，肯定是不住院不行了才选择住院的，他的心得一定比李枫更多。 “你吃着药还能和你媳妇同床吗？”李枫问道。 “同个屁，老二连听使唤都不听。” 看来，这个药物着实让男人憋屈了。 新住进来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刚上初一。 第23章 选错文理 她看起来一点心眼都还没长，就像一张白纸。 住院之后，马上和同学联系，说自己被判定有精神病，住在欣怡医院。 孩子的妈妈知道后，赶紧打电话给她的同学，说孩子是胡说的，孩子在家玩得挺好的。 女孩长得稍微有点胖，不过很可爱，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非常惹人喜爱。 有的时候，李枫和小女孩单独坐在电脑前面，一块看电影。 小女孩穿着一件小短裙，露着她那白皙的大腿。 这让李枫心头火热，电影也没女孩的美腿好看呀！ 李枫好想摸一下，但是心里又有些慌张。 看着女孩单纯无邪的样子，李枫心想：都是精神病，谁怕谁？ 李枫鼓足勇气，结结实实抚摸了一把女孩的大腿。 “干嘛呀！”女孩有些生气的口吻说道。 “痒痒。”随后女孩又说了一句，又继续看电影了。 李枫总感觉这样做不对，又害怕女孩告诉她的妈妈，就再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同在医院住院的，有一个退休老头，他有一个儿子，十七八岁，看起来像个弱智，只会笑。 老头经常给小女孩卖水果和好吃的，至于企图，李枫的妈妈说：“没准是想让这个小女孩当他的儿媳妇呗，他儿子是个傻子。” 一晃，李枫住院又将近一个月了，帕里哌酮虽说没有完全治住李枫的幻听，还有脑子中的时不时的怪想法。 可是这个药很明显的优势就是副作用小，他最起码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了，眼神也不发直了，身体也不僵硬了。 就算有幻觉，也不影响李枫正常做事，因为有药物，他完全能顶得住。 这就算治好了吧！ 李枫已经完全没有住院的必要了，因为从外在看，他和正常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于是，李枫的妈妈决定出院，回家继续吃西药和中药。 临出院前，李枫和妈妈来到做锦旗的店里，给刘大夫送了面锦旗。 上面写着：赠送灵武市欣怡医院刘大夫以及全体医护人员。 主体内容是：德艺双馨，医术精湛。 落款是：灵武市某县城一患者。 给送锦旗的想法最先还是住在vip的老太太提出来的，说他们这些主治大夫也有竞争，谁的锦旗多，就代表谁更受到患者认可。 早在住院期间，李枫的妈妈就说会给刘大夫送一面锦旗，刘大夫并没有推让。 现在，出院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未来会怎么样？李枫一点也不期待了，因为他十八岁的年龄，就已经背负着一座大山在前行了，注定要比正常年轻人付出的辛苦更多。 出院那天，一向冷漠的陈希也站在门口表示相送，眼神中有不舍、有羡慕、也有不要再见。 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在一起待了三四个月的时间。 李枫的妈妈结清了住院的费用，她在一住院就到县城递交了住院证明，因为李枫有农业医保，多少会报销点钱。 李枫的妈妈拿够了一个月的西药和中药，带着李枫回家了。 现在已经进五月份了，李枫的任务就是一边在家养着，一边等待着高考的来临。 本来李枫的学科知识掌握得就不好，这样一治病，把数理化生的知识全还给老师了。 本来刚入学时，李枫信誓旦旦地要报文科的。 因为在县城一中的录取通知书上，他已经填好了文科。 如果他去县城一中上高中，绝对会分到文科班。 可是灵武一中不一样，它不是一入学就分文理班，而是高一学半年之后才让学生自己选。 高一整个文科理科都是主科，都要学。 刚入学时，李枫就亮明身份，自己要选文科的。 奈何十九班是个理科班，理科学习的氛围很浓，李枫慢慢受到感染。 又听到年轻老师在门口和班主任米老师抱怨：“怎么这么珍贵的时间，我看着有的同学学历史呢，这不是傻吗？” “他们是文科生。”米老师笑笑说。 班级大环境是理科氛围，老师们也倾向理科。 本来李枫选择文科的信念是很坚定的，可是每次月考，历史、政治只考七十多分，地理更是不及格。 而相反，他最不擅长的物理和化学却能考到八十分以上。 每天拿出那么多时间来学文科，结果换来的却是如此惨淡的成绩。 本来不看好的理科，成绩却说得过去。 慢慢，他动摇了，从学文改向学理。 结果高一下半年分班的时候，他选择了理科，还是呆在自己班里。 选择文科的有五六个同学，他们都调班走了。 可是，到了高二，一切都变了，物理和化学的难度呈直线上升，他完全听不懂。 理科数学要比文科数学难上一个档次，让他连及格都难。 生物对他来说，更是谁也不认识谁。 他发现自己上当了，选错文理了，可是高三也快来了，一切都晚了。 面对众多学科，数理化生全面沦陷，就语文和英语还能跟上节奏。 他的班级排名始终在四十名到五十名内徘徊，全校排名在六百名到九百名之间。 以他的成绩，最好也就是考个二本，但是希望很渺茫。 李枫还是考过一次全班第十一名，全校一百三十名的。 应该说那是一次偶然，他觉得题目都特别简单，各科成绩都排在前面。 李枫妈妈来开家长会，米老师还表扬了李枫，成绩突飞猛进。 连同学都说他是一匹让人意外的黑马。 李枫妈妈在回家的客车上，到处炫耀李枫的成绩单。 可是这种自豪紧紧维持了一个月，因为下次月考，又回到四十多名，再也没有冲出过四十名。 李枫是个不服输、要强的人，他始终不承认自己的学习水平是这个样子。 因此，他很努力，牺牲掉睡觉的时间也要学习。 到了高三，他终于忍受不住煎熬，改变了人生的航向。 回到家，他也偶尔看看书，可是也就是看一眼，因为只要他全神贯注看书十五分钟，大脑就会强烈抵触，尤其是学科知识。 高考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把自己初中积攒下的知识考出来就行了。 回到家后，李枫每天早上按时吃西药。 第24章 芷兰也疯了 现在李枫吃的西药是帕里哌酮，就是一个通身白色、很硬的胶囊状药物，一天吃一粒，特别方便。 再也不像吃其他药那样，早晨吃药，晚上吃药了。 除了西药，李枫妈妈每天都给李枫熬中药，以为中药会去根。 吃了大概二十天，李枫实在咽不下去了，一口都不想喝了，妈妈才给他停掉。 但是西药不能停，刘大夫说了，吃三到五年的药，可以尝试停一下。 这天，李枫和妈妈在家，李枫的三婶来到李枫家。 只见李枫的三婶满面春光，笑着说：老四家芷兰得神经病了！ “怎么会得神经病，什么时候得的？”李枫的妈妈连忙问道。 “就前段时间在天港市打工，人家厂子打来电话了，让来接孩子，现在芷兰在天港市住院呢，她爸爸妈妈都在陪着她呢。” 李枫的爸爸有兄弟五人，一个妹妹，大爷定居在天港市，很多年不回来一次。 李枫三婶家的大女儿田怡，四婶家的大女儿芷兰，还有李枫，三个人同岁。 按生日，芷兰最大，李枫最小。 他们都上同一年级，小学五六年级时，李枫就显现出比较强的学习能力。 考取初中时，也成功考入镇上初中的多媒体班。 所谓多媒体班，就是偶尔会去多媒体教学，进行多媒体教学。 但是这个班用的是全校最好的老师，收录的学生也是成绩最好的。 其中免费进入多媒体班的有十几人，二十名以内需要交六十块钱，三十名之内需要交两百，四十名之内需要交三百，四十名之后需要交六百。 即使是交六百块钱，也还是有很多家长托关系让孩子进多媒体班。 初一的多媒体班一度达到八十来人。 李枫成功以全免的成绩考入多媒体班，芷兰和田怡成绩太差，只能在普通班。 后来多媒体班分成了一班和二班，这样才让班级没有那么拥挤。 李枫学习好在全村是出名的，他连续三年都是在多媒体班全免费用，这让芷兰和田怡在心底里佩服。 中考结束后，李枫以五百五十分的成绩考上灵武市一中，田怡考了三百多分，芷兰只考了两百多分。 本来芷兰和田怡说好了去上县城职教的，学费都交上了。 后来芷兰的妈妈，也就是李枫的四婶，心疼钱了，把学费要了回来。 让芷兰别再上学了，打工挣钱。 后来，李枫就很少听到芷兰的消息。 在李枫的印象中，芷兰是一个沉默寡言，把心思埋在心底的女孩。 李枫的妈妈和芷兰的妈妈关系不是特别好，芷兰受到家庭影响，几乎不和李枫说话。 就在今年春节前，芷兰破天荒地来到李枫家，她变得爱说，而且滔滔不绝。 “我觉得咱这一大家子太不和，我要往各处走走，让整个家族和睦起来。”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这样爱说的芷兰倒是更招人喜欢。 芷兰变得特别喜欢和李枫说话，可能是李枫是灵武一中高材生的缘故。 “咱二姐就是我的榜样，你就是我弟弟的榜样。” 芷兰还有一个弟弟，只比李枫小一岁。 李枫当时脑袋非常难受，一是病情的缘故，二是药物的副作用。 可是，芷兰的到来，让李枫显得很高兴。 芷兰个头不高，但是长发飘飘，长得很漂亮。 “人生就应该奋斗，就应该像你这样，如果人生不奋斗，那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就是觉得人生应该打拼，无论有没有学历。” 芷兰一改以前的风格，变得特别爱说，也特别能说，说的话也有道理，这让本就不舒服的李枫有点佩服。 但是李枫的头脑是清醒的，一个人没事总是谈人生，这就有点奇怪了。 “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李枫问道。 “我就是有很多话想说，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我脑子没问题。”芷兰笑着说。 芷兰躺在李枫家的炕上，上半身倚在被摞上，穿着牛仔裤的双腿时不时地张开，让李枫看着很是兴奋。 “做·爱呀？”李枫的脑子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他无法判定这是幻听，还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李枫是理智的，他有药物在作用着，况且即便是没有药物，基本的伦常他也是能严格遵守的。 况且，妈妈和邻居家的一个妇女也在屋内。 芷兰在李枫家待了两三个小时，李枫站在屋子内，倚着书桌，就一直在听芷兰说话。 芷兰一直在讲道理，此时的李枫，基本可以断定，芷兰脑子出问题了。 因为正常人不会没事一直讲道理。 她在离开之前，还送给李枫一个笔记本，上面写了几句话： 人生的路如航舟， 只有努力向前才能到达成功的彼岸， 每个人都需要努力， 加油！ ok？ok！ “这个笔记本我给田怡一个，给你一个，你们都在上高中上中专。” 说够了话，芷兰就离开了，回到奶奶的院子。 从七八岁开始，芷兰就在奶奶这院住，田怡更早。 只不过两人的待遇并不同，奶奶怕李枫的三叔和三婶。 因此，田怡在奶奶家就像公主级别的待遇，而芷兰就像仆人，给她们做饭做家务。 芷兰要来了李枫的手机号，经常半夜十一点给李枫发短信，说的话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枫在药物的作用下，早就睡着了，第二天才能回复。 芷兰整宿整宿不睡觉，连田怡都说：“我芷兰姐有神经病，整宿不睡觉。” 正月初四，李枫的二姐和二姐夫来拜年，芷兰也来到李枫家，她张口就问：“二姐夫，你承不承认你是李家人？” “我怎么不承认？”李枫的二姐夫反问道。 “那就好。” 过了正月十五，芷兰又给李枫发短信，想让他陪着去趟人才市场，芷兰想找份工作。 要是正常情况下，李枫肯定会答应，可是李枫那时候已经在欣怡医院了，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呢，陪她找工作实在让人不放心。 于是李枫就借口学校不准外出，没有答应。 芷兰也理解，毕竟高三了，学习压力大。 后来芷兰找了份天港市的工作。 到了工作地点，芷兰给李枫打来电话，说自己找到工作，已经上班了。 她的口气正常，话语也不是那么多了。 第25章 分地风波 可是，在天港市工作了没有一个月，她就出现了问题，厂子赶紧给她的父母打去电话。 芷兰的父母直接来到天港市，在老大的帮助下，直接住进了天港市的精神病医院。 芷兰住院的消息，李枫的大爷知道了，自然李枫的三叔就会知道，因为他们是互相联络的。 李枫的三婶来到李枫家，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李枫的妈妈。 其实，早在芷兰发病，几乎家族中所有人都看出芷兰不对劲来了，唯独芷兰的父母被蒙在鼓里。 李枫的三婶对李枫妈妈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芷兰有问题了，不告诉她四叔，让他能耐，孩子想上学，非不让上，这下好了！” 李枫的妈妈知道芷兰发病的具体原因，李枫的三叔和四叔前后院，四叔怕三叔，因此吃了很多亏。 李枫的爷爷死后，老人的地就分开了，老大在天港市，不要地，也不用给老人钱花。 老三、老四、老五分到了地，老三和老四一年给李枫奶奶五百块钱，外加管面，老五在镇上土地所上班，在县城住，不用给面，一年给六百。 田怡从小就跟着奶奶，是奶奶看大的。 芷兰的妈妈也想让芷兰吃奶奶家的面，就让芷兰也去奶奶家住。 芷兰搬过去住，让奶奶伺候田怡，变成了芷兰伺候奶奶和田怡。 芷兰之所以崩溃，和没上学有关，和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有关，也和自己家在家族中吃亏有关。 要不，她不会在李枫家张口就说：“咱家这个家族太不团结，我想各家走走，让家族团结起来。” 芷兰出院后，一直在家待着，父母再也不让她去奶奶那边住了。 李枫的三婶叫着李枫的妈妈，说：“咱们去看看芷兰吧，毕竟是生病了。” 李枫的妈妈点点头，虽然她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李枫同样得病了。 来到李枫四婶家，李枫四婶看到两个妯娌拎着吃的来了。 “坐吧。” 李枫的三婶就开始安慰芷兰；“没事的，咱好了，该找婆婆家就找婆婆家，该工作工作！” “你们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李枫的四叔哭着说。 “谁确定芷兰真得病了，大家就是看着芷兰爱说了，都挺高兴。再说，错也错在你们身上，谁叫你们不让孩子上学的。学费都交上了，还让他老叔给要回来，这下弄成这样子。” 一个家族，几乎同时出现两个精神病人，李枫的妈妈真的怀疑是不是祖坟出了问题。 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这一下子出了两个。 以李枫妈妈这几个月的陪护李枫的经验，芷兰得的不是精神分裂症，她爱说话，没完没了，很可能是躁狂。 因为之前有一个小学老师得了躁狂，就一直说话停不下来。 至于分地，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 李枫的爸爸从小没有上过学，十四岁就去挖河开始挣钱养家，一直到二十五岁结婚。 他挣的钱，全都给了李枫的奶奶，这十几年的辛勤劳动养活了这一大家子。 后来，李枫的爷爷去世了，李枫那时候年龄尚小，也就五六岁。 李枫的爷爷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老大，要把地分好再回天港市，老大也答应了。 可是李枫爷爷的丧事办完后，老三带着李枫的奶奶说：“大哥，娘还在呢，分地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们能给分好的。” 老大也是听老三的，于是把这件事就撂下了，自己回到了天港市。 轮到分地的那一天，兄弟四人都在场，李枫的奶奶张口对李枫的爸爸就说：“地没有你的，你也不用每年给我钱，你过好那是你的本事，你过不好也别怪别人。”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没问题，没分到地不给老人钱也合情合理。 但是时间长了，他们就会说李枫的爸爸不养老人，这传出去名声一点都不好听。 李枫的爸爸苦苦争取，可是李枫的奶奶坚决不给二儿子地，李枫爸爸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 “不给分地更好，省得和这群人搅合在一块，事儿更多，这样还清静呢！”李枫的妈妈说。 李枫的爸爸没有分到地，剩下的就是老三、老四、老五分地了。 老大不种家里的地，他们爱怎么分他那一份就怎么分。 按照老三的想法，把老人的地平均分成四份，老大那一份老三帮忙种，老三得一份，老四得一份，老五得一份。 老五在镇上土地所上班，妻子在县城当老师，种不种地不要紧。 老四的媳妇一下子看出事情的端倪，也就是芷兰的妈妈。 “合着四份地三哥你种三份，我种一份，咱俩还一年拿五百块钱，管面吃，老五一年拿六百，不管面。” “就这么分，你有意见？”老五也向着老三，说道。 “当然有意见，钱拿的一样多，就应该平均分地。”老四家说道。 “你的意思是把老人的地分成两份，咱俩一人一份，再给钱养老的。”老三说道。 “是这个意思。”老四的媳妇说。 “那不可能！”老五说道。 “小老五，你把我借你的一千五百块钱还我，当初你买房受难为，我掏空家底帮你，现在你这样。”老四急眼了。 按照老五的脾气，还你就还你。 老五结婚需要在县城买房，那时候三万块钱就能买一套房子，老四借给了老五一千五，也算是真心实意。 老五的媳妇觉得四哥毕竟在自己困难时帮过自己。 “这地要不再重新分分，多给四哥点。” 老三一脸的不悦，这个家向来都是他说了算，这回老四觉得不公平，急眼了。 于是想了想，说道：“那就把地平均分成三份，我一份，老四一份，老五一份，老五给老人钱，照样要地。” 老四的媳妇明白，老五的地可种可不种，最终还是落到三哥手里。 可是这样最起码看起来公平了。 于是老四家两口子也没有脾气了。 地就这样分好了，李枫的爸爸没有分到地，也不用参与养老的事情。 老四的媳妇一看，三哥家的田怡天天在奶奶家吃住，老三和老四兑的面，大部分便宜田怡了。 第26章 和对门干仗 于是，在芷兰七八岁的时候，老四的媳妇谎称芷兰疼奶奶，愿意和奶奶一块住，把芷兰也送到奶奶那院。 这基本上算是羊入虎口。 以前芷兰没来的时候，是奶奶伺候田怡生活。 现在芷兰来了，是芷兰伺候奶奶和田怡生活。 生活中的不公平，让芷兰的心灵也蒙受了阴影。 知道芷兰精神出了问题，芷兰的妈妈才不让芷兰在奶奶家住了。 “为了吃那口面，把孩子送入虎口，值得吗？”李枫的妈妈在家里说道。 后来，随着人们陆陆续续选择出门打工，家里的地没有人种了，地树都不值钱了。 老三老四种地赚回来的钱，都不够给老人养老。 这可怎么办呢？ “把地也分给二哥点，让他一块跟着养老。”老四的媳妇对着自己的三嫂子说。 这倒是提醒了老三的媳妇，于是跑到李枫家，和李枫的妈妈展开了一场关于孝道的争论。 “那人不能没老没少，不能不养老的，这个传出去就是笑话。” 奶奶几乎没有帮李枫的妈妈照看过自己的三个孩子，李枫印象中没在奶奶家吃过几顿饭。 要不是自己考入灵武一中，估计奶奶在外面永远都不会提这个孙子。 李枫的二姐更是直言：“我的心里就没有这个奶奶！” 当初地值钱的时候，老三把持着奶奶，不给李枫的爸爸一分地。 现在种地不赚钱了，又要把地分给二哥，让二哥一年给五百块钱，参与养老。 李枫的妈妈觉得这事非常滑稽，当即否定了。 “以前不给你二哥地，不用你二哥养老，现在依然这样。” 李枫的二姐说了句“心中没有这个奶奶”，给老三、老五找了借口，等李枫的二姐结婚时，他们都不凑。 最终还是李枫的二姐争气，嫁了个有钱人家，他们不得不帮忙走亲。 李枫的奶奶偶尔也会来李枫家，李枫此时正在家中休养，准备高考。 “我还能活几年，养老怎么了？”李枫的奶奶说道。 李枫的爸爸最后决定，要地，养老，这样在村里也张得开口。 其实李枫的爸爸从十四就出去打工，养活这个家十几年，早已不欠这个家任何东西。 于是，现在的情况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共同养老，地也一块种。 …… 李枫在上高一的时候，李枫的父母和对门打过一次架，这对李枫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对门住着一对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两口子。 平时，李枫的妈妈和对门的关系不好不坏，维持着表面关系。 可是对门男子在拐拖拉机进院的时候，拖拉机的车斗子把李枫家的宅子碾起一大块土。 男子迟迟也不向李枫的妈妈说这件事。 李枫的妈妈一怒之下，在自家宅子边上放上了一堆枣枝干，这些枝干都是带刺的。 随后，男子来找李枫的妈妈说这事。 男子说还没来得及和李枫妈妈解释碾坏她家宅子的事情，就把枣枝干放在那了，正好堵着他家门口。 “就这样，枝干没处放了。”李枫的妈妈生气地说。 对门一看李枫的妈妈在他家门口前堆枝干，他家也开始在李枫家门口前放柴草。 这样，两家就开始别气。 在李枫上高一的时候，李枫的妈妈一个人在家，为这事又和对门吵了起来。 对门男子一生气，打了李枫妈妈几拳。 暑假的时候，李枫放假回家了，李枫的爸爸也回家了。 对门男子毫无道歉之意，准备硬碰硬，想想两个五十岁的老人能把他们三十岁小两口怎么样。 老四的媳妇，也就是芷兰的妈妈，和男子的媳妇是一个村，也是当家子。 “你们就和他俩干就行，我们哥几个没有人会帮忙。”老四的媳妇眼看李枫的父母要和对门干仗，在中间火上浇油。 李枫的妈妈嫁到自己村，为的是给自己的大哥添一个膀子。 在和李枫的大舅商量这件事时，李枫的大舅说：“再打架，拳头巴掌是占不到便宜的，用白灰，撒到眼睛里，这样对方就打不了人了。” 终于，李枫的爸爸在等了半个月之后，对门男子始终不说这事。 李枫的爸爸也是暴脾气，在对门男子拐车进院的时候，李枫的爸爸出门就和男子干了起来。 李枫的妈妈赶紧抓了一把白灰，结结实实地抹在男子的眼睛中，顿时，男子的眼睛被烧红了。 李枫当时正在写作业，听到打骂声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双布鞋，好动手时跟脚。 等到李枫出去的时候，李枫的父母和年轻两口已经陷入僵持中。 李枫的爸爸和男子共同抢着一只粗木棍，这是年轻女子拿出来的。 李枫的爸爸背后有几道伤痕，也是女子用木棍打的。 而李枫的妈妈则死死地薅住女子的头发，女子只能双手护着头发，没有了打人的力气。 如此僵持的局面，李枫见到父母并没有吃亏，就没有继续参与进来打架。 当然，这里面有他胆怯的成分，但是更重要的是看到男子通红的眼睛和女子被薅住的头发。 在村里人的劝说下，两家被拉开，各自回了家。 老四果然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没有上前一步。 李枫的大舅看不得自己的妹妹在村里受气，赶到李枫家这边，这时仗已经打完。 李枫的大舅担心对门会反扑，就一直呆在李枫家没有走。 这时，李枫爸爸的一个堂兄过来了，他过来不是为了帮忙打架的，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此事。 他是来问问什么时候出门打工，他想和李枫爸爸一块出门。 李枫的大舅和李枫的这个大爷一直在李枫家待到晚上。 果然，女子把自己的爸爸和弟弟叫来。 女子的爸爸和弟弟砸动李枫家的大门，李枫的爸爸怕有埋伏，拿着菜刀去开门。 因为都是三里五村的，大家彼此互相都认识。 “呦，拿着菜刀出来了，想砍人呀！” 李枫的爸爸让女子的爸爸和弟弟进了屋门。 第27章 高考成绩 女子的弟弟时不时地撩动自己的脖领子，摆出一副要打架的阵势。 “爷们，我再跟你叫一声爷们，我可是年轻人，考虑不了那么多！”女子的弟弟说。 “你这个年龄，我也待过，没事的。”李枫的爸爸一脸风轻云淡。 “怎么着，老李，这仗还想打下去，再打下去就是拿刀捅人了，你真想看着死了人才罢手。”女子的爸爸说道。 “什么事情都往好处说，往好处做。”李枫说了一句。 “孩子懂事！”女子的爸爸说道。 女子的爸爸和弟弟见屋里还坐着两个人，分别是李枫的舅舅和一位大爷，知道今天他们来也打不了架了，索性就来劝架了。 劝了一顿架之后，父子俩离开了。 如果当天没有李枫的舅舅和这位大爷，这父子俩很可能动手，到时候，年轻两口子再跳墙进院，后果不堪设想。 那样的话，李枫绝对会挨揍。 虽然他已经十七岁，但是毕竟是个文弱学生，从小就不会打架，人也老实。 上天还是眷顾李枫的，让他见识了人性凶残的一面，但是并没有受到伤害。 但毕竟如此，李枫还是被打架的场面震惊住了，从白天的打架，再到晚上女子爸爸兄弟找上门，李枫爸爸手里拿着菜刀。 随后，李枫的妈妈把李枫送到大姨家，在大姨家住了一个月，直到事情完全平息，他才回来。 这件事一是让李枫受到惊吓，二是让李枫感到愧疚。 愧疚是因为自己白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没有跟着一块动手。 他回到学校后，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对他高三崩溃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年轻男子是儒系代表人物，就是在你最弱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即便是能翻身，也会扒了你一层皮。” 李枫头脑中的女子又开始和李枫解释。 儒系代表人物？ 这是什么鬼？ 李枫并不理解脑子中女子的解释。 …… 李枫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感觉自己服用着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学习生活了。 他慢慢也有了信心，他感觉一个全新的自己即将到来。 六月份来临了，高考如期而至。 他的考点在自己学校，也就是灵武一中。 为了让李枫顺利完成高考，李枫的妈妈在学校附近旅馆租了一个房间，高考这两天就住在这，照顾着李枫。 李枫回到学校，在学校院子里，看到了自己班里的同学。 大家都有惜别之意，有的把校服脱下来，让同学在上面签满名字。 一个同学还风趣地说：“平时喝牛奶好好的，这次临近高考，喝了瓶牛乳，闹肚子开的了。” 这是李枫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班的同学，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高中生活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李枫的妈妈主要任务就是让李枫吃好喝好，她给李枫买了他最喜欢吃的火腿肠，还有酸奶。 同时，李枫妈妈跑很远买盒饭回来，为的就是让他多吃蔬菜。 李枫早已把上学看得风轻云淡，高考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数学和理综的考场上，他就把选择题答完，其余的填空题和大题，他一概不会，之前学的知识点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也没有进行系统复习。 语文和英语倒是全部答满，毕竟语文只有基础知识、阅读和作文，和中考题型差不多，只不过难度增加，李枫的功底摆在那。 英语主要是选择题，非选择题主要以作文为主，他也简单答上了。 各科，除了不会的，他把能答的都答上了，数学、理综用时不到十分钟，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消磨，差点在考场上睡着了。 高考的两天，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李枫的妈妈感叹：“这高考果然惊天动地，连老天爷都得落泪。” 终于，考试结束了，李枫的妈妈在校门口等着李枫。 旁边的一个家长问自己的孩子考得怎么样。 “没问题，全答上了！” 李枫的妈妈心想：这小子肯定能考一所好大学，感觉试题这么简单。 高考完之后，李枫知道自己考不了多少分，因此对高考成绩也没有期待。 李枫的妈妈在家照顾李枫。 出院的时候，李枫的妈妈都没有敢告诉经常看虚病的妇女自己是哪里人，害怕妇女真的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李枫的妈妈想了想，让李枫给那个有小保姆的退休老太太打个电话，装作关心一下。 “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你想想，这个老太太有的是钱，又只有一个女儿，还嫁到别的城市，她挺喜欢你的，你多关心关心，没准会给你好东西。” 李枫听了虽然有些不屑，但还是听从了妈妈的话。 打通电话后，老太太果然很高兴，可也就是开心地聊了会天，就结束了。 李枫再也没有给那个老太太打过电话。 出院之后，李枫几乎每天都和许兆明联系，许兆明也提出来他家玩。 李枫没有拒绝，买着水果，来到灵武市，按照许兆明给的地址，来到小区。 来到小区之后，李枫给许兆明打电话，许兆明说：“你来5号楼702就行，有电梯。” 李枫见许兆明还不下楼接他，让他自己找楼号，心里有些不高兴。 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找到了许兆明的家。 李枫敲门之后，许兆明打开了门。 许兆明的爸爸妈妈都在家，许兆明的妈妈还给李枫切了西瓜。 李枫到了许兆明家，已经是十一点了。 许兆明的爸爸说：“我给你做点吃的。” 结果，许兆明的爸爸给李枫和许兆明一人做了碗方便面，上面还加了一个荷包蛋。 许兆明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李枫还是礼貌地把面吃完了。 回到家之后，李枫向妈妈诉说整个事情。 “你要是一看情形不对，你可以借口有事不去他家了，不下来接你你还去干嘛！” “还有，同学去了，煮方便面，最起码也得炒个菜呀，以后别去他家了。” “人家这么做就是不愿让我去他家，有这一回，也不去了。” 高考成绩下来了，李枫考了321分，语文95分，英语110分，数学和理综加起来才考了一百多分。 第28章 去二中复习 这个成绩倒是有些出乎李枫的预料，因为对于一个把高中知识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来说，这已经着实不少了。 竟然过了专科三批的录取分数线。 许兆明的爸爸是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招生办主任，一直劝说李枫来他们学校。 不知是招一个学生有提成，还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找个伴，他非常希望李枫来他们学校。 李枫问许兆明的爸爸，许兆明考了多少分。 许兆明的爸爸含含糊糊地说：“一百多分。” 可能一百多分都是多说了。 但是许兆明不怕，就是没有分，他也能在职业技术学院上学。 在许兆明爸爸强烈建议下，李枫决定在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上学。 学什么专业呢，他二姐学的会计，他也报了个会计与审计专业。 李枫二姐的公公也询问李枫的成绩，李枫的二姐说考了三百多分。 “没事，高考发挥失常很正常，我认识县城二中的校长，让小枫去那复习。” 李枫的二姐打来电话，问李枫还复习吗。 李枫当时打定主意，在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上学。 李枫一问学费，一年五千块。 这可难住了李枫的妈妈，因为连着四个月的住院，再加上吃药，李枫的妈妈已经没有多少钱。 如果再拿出五千交学费，估计她连买盐的钱都没了。 “五千块钱，你也知道我家现在的情况，暂时拿不出五千块钱。”李枫的妈妈在电话里和许兆明的爸爸说。 “可以申请贫困，先免除学费，后来再还上，没有利息。你来一趟学校吧。” 李枫和妈妈来到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在许兆明爸爸的指导下，填了一些表。 随后，许兆明的爸爸让李枫回自己村里去开证明，还要去镇政府开证明。 李峰听从许兆明爸爸的话，在村里开了证明，又来到镇政府。 李枫大舅家的大表姐正好在镇政府上班，来办贫困的时候，李枫的妈妈和李枫来到李枫大表姐的办公室。 稍微待了一会儿，李枫大表姐的一个同事，和李枫大表姐年龄差不多，显得有些气愤。 “大姨，我跟你这么说，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就是专科中最差的学校，孩子又学了个会计与审计，以后上出来没有前途的。” “你知道那个学校是什么学校吗？都是有点高考成绩就能进的学校，在里面上学就是玩，学不到东西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 “让孩子去复习，来年考个比较好的学校，这样也算回事，你让孩子上了这学校，白白浪费时间和钱，什么也学不到。” 李枫的大表姐和这位同事都是从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知道里面的情况。 只不过，她们那时上学，国家还包分配。 被李枫表姐的同事这么情绪激昂的劝阻，李枫的妈妈也犹豫了，心想：怪不得许兆明的爸爸总是让李枫去他们学校呢，敢情是招生难，招一个学生他有提成。 于是，李枫的妈妈也不再办贫困，打电话告诉许兆明的爸爸，不去他们学校了，去复习。 许兆明的爸爸一听，也没有过多争取。 “愿意复习就去复习吧，来年考个好点的学校。” 李枫和妈妈先来到县城的一中，问了一下三百多分能在县城一中复习吗。 县城一中的校长拿出一张表，上面显示四百八十分以上的，可以免费复习，每低于一分，就要拿一百块钱。 这样算下来，李枫需要拿一万多块钱。 李枫家怎么能拿得起！ 没办法，李枫的妈妈开始给李枫二姐打电话，说出了打算去复习的想法。 李枫的二姐和自己公公一说，李枫二姐的公公说：“之前就让他去复习，还不去，现在决定复习了，好，带着他去县城二中。” 李枫二姐的公公因为自己有厂子，又在村里当村支书，经常用钱结交一些有头有脸的人。 这回，结识的县城二中的校长，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李枫二姐的公公开车，带着李枫和儿子儿媳，来到县城二中。 李枫二姐的公公直接到了校长室，他们几个在车里等着。 由于李枫二姐的公公和校长很熟，两个人说了些寒暄的话，校长就答应李枫来县城二中复习。 “怎么着也得交点钱吧！”李枫二姐的公公觉得不好意思，说道。 “那就给一千块钱吧！”二中校长说道。 李枫二姐的公公爽快地给了校长一千块钱。 从校长室出来之后，李枫二姐的公公一脸笑容。 “事情办成了，就花了一千块钱！” 这时，李枫的妈妈给李枫二姐打来电话，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办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李枫二姐说道。 “需不需要钱，我给拿五千过去！” 李枫的二姐把电话给了自己公公，俩亲家聊了会天，说只花了一千块钱，和这校长熟得很。 “我有空把一千块钱让闺女给你捎过去。” “不用，就一千块钱的事！” 挂掉电话后，已经接近中午，李枫二姐的公公看到学校门口有卖苹果的，就买了一兜苹果。 李枫接过一个，用手擦了擦，开始吃起来。 “你可以去死了。” 李枫的脑子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出现，是对着李枫二姐的公公说的。 “你这么希望我死？” 李枫的头脑中，二姐公公竟然回话了，话语中带着伤感。 李枫没有理会头脑中的声音，虽然有声音，但是还不至于太过影响他。 李枫成功地办下复习，心里很是高兴。 至少，他可以复习一年，堂堂正正地参加高考。 中午的时候，他们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再加上米饭，开始吃起来。 有一盘小炖肉，炖的肉还挺香，李枫不停地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枫二姐的公公突然说道：“小炖肉里的肉呢，我还一块没吃呢？” 正在李枫不好意思的时候，李枫的二姐夫笑着说道：“都让我吃了。” “不知道给我留点！” “这叫先礼后兵，是道家惯用的伎俩。” 女子的声音再次想起。 这次又出来了一个道家，李枫有些疑惑起来，不过他现在有足够的精力应对现实生活，并没有理会头脑中的声音。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回到县城的家里。 第29章 学校环境一言难尽 “你在你二姐家多住几天吧，在县城转转。”李枫二姐的公公说。 李枫在灵武市都待了三年，那里他都没怎么转，更何况一个县城。 “不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准备一下，过两天就去二中复习。” 听了这话，李枫二姐的公公也没再多说什么，李枫的二姐和二姐夫送着李枫回了家。 李枫的二姐和二姐夫没有在李枫家久坐，就开车离开了。 “事情办好了？”李枫的妈妈问道。 “办好了，过两天就能去县城二中复习了。” “交了一千块钱呀？” “嗯。” “我还说给人家拿五千块钱过去呢，咱现在哪还有五千块钱。”李枫妈妈说道。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枫把资料准备好，李枫的妈妈也把李枫的衣物和被褥准备好。 李枫的二姐和二姐夫来接李枫，带好行李后，他们很快就到了县城二中。 二中复习班的班主任姓赵，在赵老师的安排下，李枫有了宿舍。 二中的宿舍条件比起灵武一中，那就差远了。 先是从整体环境，就差了一个档次，宿舍里既没有饮水机也没有电扇，床板还是一片片的。 李枫到了时，宿舍里已经住上七个人，算上李枫，正好八个人。 留给李枫的，是个下铺，正好下铺睡觉还方便呢！ 在二姐的陪同下，李枫和赵老师来到班上。 一个大教室，零零散散地坐着二十几个人，教室显得很是宽敞。 李枫坐在了教室最后一排的靠着南墙的角落里，大家都是小桌子，除了前后桌，大家互相隔得都比较远，没有同桌那一说。 把李枫安顿好了之后，李枫的二姐把赵老师叫到外面，嘱咐了赵老师几句话。 李枫虽然听不到二姐和赵老师说的什么，但是脑子中再次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二姐说的是，你有精神病，脑袋不好使，让赵老师多照顾一下你。” 李枫听到脑子中的声音，顿时后背感到发凉。 “二姐不会说这个吧！”李枫心里想着。 随后，米老师一边点头一边说着“知道了”走进教室，李枫的二姐也离开了。 李枫来到了一个新的学习环境，感觉这间教室有些昏暗，没有空调，头顶上悬挂着电扇。 所幸，黑板上方挂着幕布，房顶上还有投影仪，看来这间教室是有多媒体的。 二中的复习班已经开始半个月了，看来李枫这段时间为了上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的事，没少耽搁时间。 不过李枫并没有压力，因为他只要玩着学，也不至于考个三百多分。 李枫的追求也变得没那么高，只要能把自己的水平考出来，那就行了。 赵老师是一位物理老师，他讲课的方式言简意赅，难题一律不讲，大家都会的题，他讲起来没完。 这让李枫一度怀疑，这老师的物理水平到底行不行？ 李枫现在手机不离身，每到下了晚自习，他都给妈妈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的同时，也会把在学校一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妈妈听，这样妈妈才放心。 回到宿舍，李枫发现自己没有垫子，睡觉特别硌得慌。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他给二姐打去电话，问问能不能给买一床垫子。 结果李枫的二姐和二姐夫跑遍了县城，终于在一家店里找到了床垫。 这种床垫是绿色的，就像军人用的床垫一样。 李枫的二姐一下子给李枫买了两张，一张是防潮的，一张是保暖的，有了两张垫子，李枫的床舒服多了。 来的时候，李枫的二姐还给李枫带了箱红枣牛奶。 李枫也是很规律，一天一袋，整整喝了二十天。 学校的宿舍楼，只有晚上下晚自习才会放水，凉水和热水同时放。 宿舍里准备了五六个大白桶，这是专门用来接凉水的，每人都有一个水壶，用来接热水。 这和灵武一中热水冷水随时有，可就又差远了。 李枫每次下了晚自习，都是第一个冲出去，拎着所有的水桶，把水桶都接满，方便第二天洗脸用。 李枫习惯洗脸时倒半盆子水，这时一个舍友说道：“洗把脸还用这么多水，太浪费了！” 李枫看了他盆子中的水，确实只有一盆底。 李枫心想：要不是我用水多，我还不抢着去打水呢？你不打水还这么多废话。 “我这样用水习惯了。”李枫回答。 最重要的，就是吃药。 李枫把药放在行李箱中，行李箱就在床下面。 李枫每天都打开行李箱，摁出一粒药，放在口袋中，等到在食堂吃过早饭后，随着水杯里的水，吃下去。 神不知鬼不觉。 李枫去医院拿药的时候，就把药盒丢在医院，只拿着塑封好的药，这样别人就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了。 最让李枫无语的是，学校的厕所。 教学楼里没有厕所，要想去厕所，只能去校园中的公共厕所。 一到公共厕所，就会看到很多学生在那里偷着抽烟。 这个厕所是农村最原始的厕所，蹲坑厕所，学生们大小便都在里面。 厕所坑里都是屎尿，小便还好，一旦大便，必定屎尿四溅。 为了不溅到屁股上，有的学生提前会往厕所坑里放好几张纸，用来做缓冲。 可能学校已经意识到厕所落伍这个问题，据说，斥资五十万，建了一个高大上的厕所。 厕所很快就建成了，亮亮堂堂，里面地面铺上地砖。 大便随时拉，随时都会被冲走，终于摆脱了上厕所的噩梦。 按照校规，学生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为此校方还准备了高科技武器，来到宿舍查找。 只要宿舍中藏着手机，就算在柜子里放着，也能被找到。 学生们自然也不把手机放到宿舍，而是放到学校的商店里，在那里一边充电，一边保存。 当然，就跟存车子一样，是要付钱的。 李枫的手机依然是二姐不用的那个直板手机，他随时带在身上，只是下晚自习时给家里打个电话。 所幸宿舍里还有充电插座，他也可以给手机充电。 李枫班上的老师，清一色都是男老师。 语文老师是省城师范大学毕业的，教学能力自然没得说，就是他有一个习惯，时不时噘噘嘴。 第30章 各科老师 李枫的语文功底还是有的，所以听他的课并不是很费劲。 “语文就三大块，基础知识、阅读和作文，掌握好了就没问题了。” 这倒是和李枫的认识相同，李枫在语文上的要求并不高，把该背过的背过，至于阅读和作文，能拿多少分就拿多少分。 李枫的精神虽然出了问题，但是记忆力还是没受多大影响。 只是到了晚上晚自习时，他也不喜欢学习了，也只能保证有效学习时间是十五分钟。 认真学习十五分钟后，他就开始放空自我，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等待晚自习结束。 数学老师以前也是做班主任的，后来就专心教学了。他的数学教得还是非常好的，最起码李枫能听懂。 不像在灵武一中的时候，感觉数学难度这么高。 虽然数学老师可以把难题讲明白，可是李枫的数学还是老样子。 会的自然会，不会的怎么也是不会，数学能及格，就是谢天谢地。 英语老师是个挺人性化的老师，除了上课讲题之外，他特别爱在班上聊天，和大家畅所欲言。 说一些励志的话，鼓励学生要积极奋进。 在他的晚自习上，他经常给大家用投影仪放一些时下最火的电视节目和大片，让大家可以得到放松。 本来李枫就已经够放松的了，再加上英语老师放节目，他感觉这样的高中还是比较轻松的。 听同学们说，英语老师家一边当着老师一边做着买卖，家里很有钱，有两套房。 不仅如此，其他老师都是骑电动车来上班，他是开汽车来上班，明显的和其他老师拉开差距。 英语老师手里时刻拿着一个水杯，由于爱说话，时不时说着话喝上一口水。 他自己说，自己得了咽炎，跑到京都去治疗，花了好几千，也没有治好，得到的结论就是少说话，多喝水。 少说话他是做不到了，因为老师就是靠语言工作的，多喝水倒是记住了。 他不仅是理科班的英语老师，还是文科班的班主任。 文科班也是二十多个学生，除了一个男生，其余的都是女生。 有一次，英语老师正在讲课，李枫在座位上剪指甲。 他以为坐在最后一排，老师站在讲台上，听不到他剪指甲的声音。 老师就一边讲课，李枫就在下面嘎达嘎达剪指甲。 终于，英语老师忍不住了，说道：“我在台上讲着课，有的同学在剪指甲，我这都快讲不下去了。” 班里面哄堂大笑起来，都看着李枫。 李枫赶紧停下来，把指甲刀收了起来。 化学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人，他和媳妇都是二中的老师。 因为，李枫看到，有一个年龄和他相当的女老师经常来问他题目该怎么讲，李枫一问才知道，那位女老师就是他的媳妇。 对于化学来说，李枫本身学得就不好，让什么样的老师教都一样。 尤其是有机化学，基本上一点都不会。 生物老师的年龄看起来更大，都要接近退休了。 他讲起课来中气十足，可是李枫大部分时候都听不懂。 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听不懂了。 李枫学习还是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学校安排的题目是学校的，自己还会另外整点资料做。 由于他晚自习时不能长时间学习，学校老师基本上知道学生的学习水平，也不怎么给大家留作业。 李枫就算有其他的学习资料，也就是看一道题而已。 有一次，他拿着一套物理高考模拟卷，在看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他看答案都看不懂。 正好这时候班主任走到这里，他就站起来问班主任。 班主任嗯呐半天也没有说出这道题怎么做，李枫一看连老师都不会做，他就随便一说做法，物理老师连忙点头说对。 李峰坐下了，心里感觉很得意，就感觉这班主任物理水平不怎么行，经过这么一测试，果然如此。 可能这件事让班主任记在了心里，有一天李枫的手机来了短信，他打开看了一眼。 正要收起手机时，刚好班主任从后门经过，看到了他玩手机。 班主任赵老师也是个脾气大的人，啪啪朝李枫的脑袋上来了两巴掌。 李枫自从上了初中，一直以学习好着称，还没有老师打过他。 况且他现在已经成年，老师怎么能动不动就打学生呢？ 李枫说：“你打我干嘛？” “不好好学习，玩手机上网。” “我没有。” “没有，不信查查你的上网记录。” 李枫没再说什么，他也没有反击回去，就算这次他倒霉。 李枫被打之后，很生气，好几天没有和赵老师说一句话。 赵老师也看出李枫生气了，就主动和李枫说话，声音也柔和了些。 后来，李枫想了想，老师没把自己手机收去，就已经不错了，至于挨打，打了就打了吧。 这个赵老师爱打学生是在全校出名的，他之前考试监考的时候，就打了一个男生。 正好这个男生是李枫的初中同学。 李枫的初中同学是一个一点亏都不吃的人，他立马和赵老师打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李枫的同学还辍学了。 要是说赵老师有多过分，其实也不算过分。 有一年，他当班主任时，自己班里的学生在外面和小混混打起架来，小混混对学生不依不饶，扬言要给这个学生放血。 学生非常害怕，把这件事告诉了赵老师。 赵老师二话没说，给他大哥打去了电话。 他大哥开着厂子，认识的人要广一些，一下子和那个小混混的老大联系上了。 在通过中间人的调解，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通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赵老师是一个仗义的人。 他在班上经常说：“别人给校长抬着，低头哈腰的，我就不买校长的账，他要是敢辞退我，我立马就去一中教学。” 李枫心想：你可能有那人脉去一中，但是你那教学水平，连二中的学生都答复不了，去一中干什么。 赵老师虽然当着老师，但是总是提自己的大哥，因为他大哥是做大买卖的，家里很有钱。 第31章 五个女生 他大哥家里的资产超过千万，他大嫂每年都四处旅游，生活滋润得很。 他也常说：“当老师就是一辈子饿不死的差事，想要生活富足，当老师是万万不行的。” 他自己也曾想过不当老师，改行做生意，可是最终下不了那个决心，还是在教师岗位上苦苦坚持。 数学老师也抱怨过自己工资低，说自己基本工资两千二，算上课时费，按三千算，这又能做什么。 李枫正在上学，对钱是没概念的，挣得多与少他都不太清楚。 每天在教室待着实在太无聊，李枫经常一边吃口香糖，一边听老师讲课。 这被赵老师发现了，不过他没有发火，只是含蓄地在班上说了说：“老师们站着在讲台上上课，有的同学在下面吃东西，有点不应该。” 李枫经常把吃完的口香糖粘到桌子下面，时间一长，桌子底部已经密密麻麻的都是口香糖了。 一个班级，二十几名同学，仅仅有五名女生，关键这五位女生长得还真是不好说。 一个个头很矮，短短的头发，模样也非常一般，她性格挺好，挺喜欢笑。 一个个头依然很矮，长得瘦小，就跟营养不良一样，一头短发，就像一只猴子。 一个个头挺高，一头短发，皮肤黝黑，长得比较强壮，让人怎么爱也爱不起来。 最后两个倒是有点样子。 其中一个个头挺高，模样也可以，留着长头发，就是特别瘦，看不到身上多少肉，胸前就跟鸡排一样， 最后一个是班里女生综合排名最好的，个头比较高，皮肤白皙，爱说爱笑，留着一头略长的头发，脸蛋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她经常笑，让人愿意接近。 剩下的就是一群大老爷们。 这让放飞自我的李枫感觉，这个班相当无聊。 每个月，李枫都会借口肠炎回家待两三天，有的时候赶上考试，那就索性不考了。 反正都是月考，一月考一次，考不考的无所谓了。 李枫在班里结识了两个玩伴，吃饭都是一起去，这两个玩伴一个是本县的，一个是挨着灵武市周边县的。 学校有规定，月考考入全校前十名，是有奖励的。 第一名奖励三百，第二至五名奖励两百，第六到十名奖励一百。 说是全校排名，其实就是复习班的这些学生的排名，因为应届生根本没有办法和这些复习生比成绩。 但是李枫每次考试都是第十一名，刚好领不到奖金，这让他也有些苦恼。 自己堂堂灵武一中的学生，竟然在县城二中竟挤不进前十。 经常考第一的是一个男生，长得个头矮矮的，一张脸就像月球表面，一双看起来永远睁不开的眼睛，再加上一副眼镜。 从审美的角度，是不过关的。 他还有个习惯，就是嘴里含着一口老痰，时不时在嘴里转动一下，叫人看着非常不适。 也就是他，指责李枫洗脸用的水太多。 他基本上每次月考都得第一，因此每个月都得到三百块钱，这还是挺让人羡慕的。 他顿顿饭吃包子，包子六毛一个，他吃两三个就能饱，一天的伙食费超不过十块钱。 光用奖金，就足够他一个月伙食了。 “你怎么也不吃点菜呀？” “包子里不有菜吗？” 说起二中的食堂，那真只能说是个填饱肚子的地方。 在灵武一中时，食堂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清真食堂，二楼是汉民食堂。 李枫最开始经常去二楼吃，在那里打饭窗口摆放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的菜谱。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黄焖鸡块、腐竹虾仁……” 每个菜都标着价格，自己选择。 馒头米饭也是自己选，还有三毛钱一碗的汤。 如果食堂进了包子，还会在小黑板上特别提示：茄子馅包子，五毛一个。 这是中餐和晚餐。 早餐就是烧饼夹土豆丝，烧饼夹鸡蛋，烧饼夹烤肠…… 吃腻了二楼，一楼清真食堂有各种各样的盖浇饭，土豆丝盖浇饭、鱼香肉丝盖浇饭、土豆鸡块盖浇饭…… 吃上三年，也不会吃腻。 二中的食堂，早饭就是包子，大饼卷菜，小米粥。 只有这些，再无其他花样。 包子经常是芹菜馅的，吃几天还好，吃的时间长了，芹菜味就像中药味一样，让李枫想起来就作呕。 而那饼卷菜，是真正的饼卷菜，一点其他佐料不加，薄薄的大饼，加上毫无味道的土豆丝。 就着小米粥，只能说可以填饱肚子，若说好吃，是真不好吃。 唯一感到慰藉的，是中午的食堂，因为有一个窗口会安排炒菜。 “西红柿炒鸡蛋，蒜薹炒肉，小鸡炖蘑菇……” 这些菜色香味俱全，算是做出了水平。 可是一份最少需要六块钱，当然，可以要半份，那就是三块钱，可是三块钱给的菜就那么一点，让人吃着一点都不过瘾。 李枫实在受不了食堂的平淡无味，每天中午都要来份炒菜，一开始为了省钱，每天来半份，后来就索性每天来一份。 和李枫一起玩的同学，其中一个带着眼睛，学习特别认真，但是看起来什么都不会。 他和李枫的吃饭节奏保持一致，李枫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什么。 他看到李枫天天吃炒菜，有一次就念叨起父母不容易，作为孩子，坐享其成，每天吃着炒菜，可是父母却在外面疲于奔命，连口饭都吃不好。 说着他还有些激动，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些大道理李枫何尝不懂，李枫自得病后，变得比以前馋了，他内心的痛苦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 勤俭节约当然是对的，但是李枫现在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炒菜好吃，就天天吃炒菜。 这样的吃饭花费是稍微高了些，但是也比住院期间吃医院的饭便宜，比喝羊肠汤便宜。 班里还有一个同学，竟然也是灵武一中毕业的，他身材肥胖，从来都不直接喝水，都是喝奶茶，说白开水没味。 他的学习可以说是一张白纸，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过三本线，这样就能上大学了。 对于李枫来说，三本线比专科线还低，那不是手到擒来。 他打饭更是豪爽，一次打两份炒菜，再配上米饭。 这样的吃法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他家是有钱的主。 他经常吃到一半就不吃了，他准备扔掉的时候，一个同学叫停了他。 拿过他吃剩下的，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第32章 白月光 原来这位同学家里是卖烧饼的，可能自己明白粮食的可贵，自己饭量大，又舍不得像那位同学这样吃，面对吃剩下的米饭菜，他毫无顾忌，继续吃起来。 食堂的饭实在吃腻了，学校回收书本的大姨那还卖方便面，各种各样的方便面，红烧牛肉面、小鸡蘑菇面、虾仁海鲜面、西红柿鸡蛋面、还有炸酱面。 只要是超市里有的，她那应有尽有。 李枫竟然吃方便面上瘾了，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饭盒。 每天中午临近放学前，提前把两包方便面撕开，放到饭盒中，加上佐料，用开水泡上二十分钟。 等到放学铃声一响，刚好开盖，真是面、佐料、热水刚好混合均匀，味道简直好极了。 方便面并不贵，一袋也就一块五，每顿吃两袋，也花不了多少钱。 以前，李枫从没这么畅快淋漓地吃过方便面，这一次，由于食堂的拉胯，他吃遍了各种口味的方便面。 李枫的前座是一个体育生，他的目标就是考入省城体育大学。 因此他的重心不在文化课上的学习，而是每天去参加体育训练，跑步什么的。 他长得个头很高，也很瘦，每天早晨都会喝一袋牛奶，来增加营养。 二中的操场也非常简陋，跑道都是硬土做成的，也没有铺上塑胶跑道。 这让李枫想起了自己在灵武一中的高中生活。 体育课上，大家经常踢足球，李枫和宿舍的一伙人踢足球时，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正在旁边训练的体育生。 这体育生长得人高马大，身材健硕。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大家赶紧道歉。 “我把球踢你们身上，再说对不起行吗！”体育生生气地说。 说完这句话，体育生也就没再说什么，看来他也是讲道理的。 李枫还是比较喜欢踢足球的，他带球冲刺基本上无人敢挡，因为谁向前挡他，他就直接射门。 由于前面有挡他的同学，他的球往往不是奔着球门去的，而是奔着挡他的人去的。 因此，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他的踢球风格，也就没人敢拦了。 他也很少被诚挚邀请去踢球。 灵武一中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春季运动会，运动会为期三天，这是同学们难得的放松时间。 高一的时候，李枫不知道运动会里面水深水浅，在同学的撺掇下，就参加了一个百米比赛。 到了他上场比赛的时候，他和其他参赛同学一样，做好预备动作。 只听一声枪响，一组八名同学奋力向前冲去，李枫的耳边听到了自己班级女生喊加油的声音。 没有出乎意料，李枫得了第八名，倒数第一。 经过第一年的教训，到了高二时，别人再怎么劝，他也不参加项目了。 不凑巧的是，有一个同学报名了一个两百米的项目，赛前腿受了伤，没法跑了。 这回这个重任又交到李枫肩上。 有了第一年的经验，不出意外的话，李枫心中明白，自己还是会拿第八名。 结果不出所料，他真的拿到第八名。 学校主打的旋律就是重在参与，至于名次，其实不重要。 最难的项目就是跨栏，别看电视上专业的运动员跨栏如飞，但是现实中跨栏是一个很危险的运动。 男生的横栏有一米高，首先你得保证能蹦到一米高才行。 女生的栏高也有八十公分，对于这些整天待在教室，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生来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果然，比赛一开始，不管男女同学，大部分被栏绊倒，狠狠地摔在地上，班里的同学赶紧扶着下场。 只有为数不多的，应该是体育生，跑起来像模像样，能拿个名次。 除了比赛，班里还有专门写励志语的同学，然后送到校广播站，校广播站就会拿着朗读。 谁的班级念到的励志语多，谁的班级加的分多。 在参加比赛之前，班里关于班旗的设计，同学们还专门开了一个班会。 很多同学都纷纷在黑板上画出了自己设计，并说明寓意，画得越复杂，寓意越多。 最后一个同学，他满脸的真诚，说道：“我觉得班旗没有必要那么复杂，只要能说明我们是十九班即可，因此我的创意就是在旗子上写上数字十九。” 他把十九两个数字写在黑板上，言简意赅，获得了大部分同学的认可。 最终班旗设计出来了，果然是一个干净利落的数字十九出现在旗帜上，显得突兀又单调。 最有趣的是十八班，他们的班主任姓曹，他们就弄了个繁体字的曹在旗帜上，活像曹操的一支军队，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参加完比赛之后，李枫回到观众台，有的爱学习的同学早已经把运动会抛之脑后。 他们不被允许回班里学习，就在观众席下方的阴凉处学习。 李枫也尝试学习了一会儿，觉得环境太嘈杂，没什么效率，于是在观众席找了个空地坐下了。 谁知他往左边一扭头，化学老师周老师就坐在她的旁边。 周老师可是李枫心中的白月光，绝对的女神。 第一次看她上化学课，就感觉她长得好美，让他眼神都不愿挪开。 慢慢地，李枫越来越喜欢这位老师。 甚至，有一次李枫看到周老师和一位男同学在操场溜达聊天，气得李枫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周老师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成熟美、韵味美的时候，他有一个儿子，才两三岁。 听同学说，她的儿子先天失聪，需要带着助听器，为了给儿子治病，全校还组织募捐过。 她的老公是她的高中同学，果然，这样的女人年轻时就是抢手货，高中就被拿下了。 李枫坐在周老师旁边，显得有些局促，周老师穿着一身花裙子，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李枫。 李枫深情地看着周老师，就差把“我喜欢你”写在脸上了。 这是李枫整个高中，闲暇时间和周老师接触得最近的一次。 李枫脑海中无数次想起和她亲密的样子，可是每次被现实拉回来时，都显得有些失落。 和周老师的告别，是在周老师的办公室里，李枫当时已经崩溃，走入另一条路。 第33章 新来一位女生 在办公室，周老师给了他几套题，李枫还是过于内向，没有敢说其他师生外的话，只是礼貌地道了道别，从此天涯两忘。 李枫走在二中简陋的操场上，回想起在灵武一中的事情，真是感叹人生如戏。 高岗变低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希望低谷变高岗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来到呢？ 复习班上，来了一位女生，李枫还以为也是复习生，让他心潮澎湃。 因为，自从他服用帕里哌酮之后，下边就再也没有反应，但是看到这个女孩，他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女孩可以说是个美女。 李枫性格变了，不再唯唯诺诺，内向不语了。 见到如此漂亮的女生，他也主动和她说话。 女孩子看起来也很喜欢和李枫说话，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 早饭的时候，两个人在食堂遇上，就会坐在一起，一起吃早餐。 通过聊天知道，原来女生不是来这复习的，确切地说，是来这玩的。 她在别的学校复习，她的同学去年已经考上灵武市理工学院，这是灵武市目前最好的一所专科学校。 她的目标也是考上那所学校，她现在经常会去那所学校，因为有同学在那的缘故，她还经常在那里住。 看来她复习倒是挺自由的，可以随便去别的学校转悠。 李峰心想：我可不可以和赵老师商量一下，让我回家学习，到月考的时候回来月考，到高考的时候回来参加考试。 因为待在学校的牢笼中实在是太无聊了。 李枫壮了壮胆子，来到赵老师的办公室。 “赵老师。” “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个事，能不能我回家学习，到考试时回来考试，到高考了来参加高考。” 谁知赵老师听到后，立马不耐烦地说：“李枫，你愿上就上，不愿上现在就滚蛋，别在这一天给我添乱。” 李枫悻悻地离开了，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还是忍忍吧。 在宿舍中，李枫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李枫睡觉打呼噜，这是他知道的事情。 那时候在灵武一中，有一次他睡着，被舍友推醒。 李枫一看是自己的好朋友，就问道：“怎么了？” “你露着肩膀了，我给你盖盖。” 李枫顿时还有些感动，大半夜有人给自己盖被子。 后来一想才知道，他哪是给李枫盖被子，是李枫的呼噜声音太大了，吵得他根本睡不着，不得已才把李枫推醒的。 在二中，李枫的上铺是一个文科生，也是文科班唯一的一个男生。 刚住进宿舍的前段时间还好，李枫有药物的作用，回到宿舍一会儿就能睡着。 可是正当他睡得香甜时，听到上铺咯吱咯吱地晃动床铺。 一会儿，李枫醒了。 “你老是晃悠什么？”李枫问道。 “你老打呼噜我睡不着。” 李枫没有理会，继续睡觉，可是睡了一会儿，又被上铺晃悠醒了。 李枫没办法，半夜给自己的妈妈打去电话，诉说自己的遭遇。 “你明天和你们老师说说，看他们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李枫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找到赵老师，说明自己打呼噜，上铺总是把他摇醒的事情。 “我也打呼噜，我现在和媳妇都是分房睡，你去问问生物老师，他肯定知道怎么可以不打呼噜。” 李枫果然去问生物老师，生物老师说道：“戴上口罩睡觉，就不打呼噜了。” 李枫果然戴上一个口罩，可是口罩堵住他的鼻子，连呼吸都困难，别说睡觉了。 他一把扯下口罩。 半夜，李枫总是惊醒，这下睡得也不踏实了。 有的时候李峰睡着，就被上铺摇晃醒。 李枫终于忍无可忍，在宿舍说，如果晚上我再被摇醒，我只能用拳头解决了。 结果当天晚上，上铺搬到了别的宿舍。 他为能离开这个宿舍而庆幸，李枫为少了一个打搅自己睡觉的人而感到庆幸。 至于宿舍的其他人，也深受李枫呼噜的侵扰，但是他们没有去摇动李枫。 李枫的好朋友自己买了对耳塞，睡觉的时候带上，外面的声音就小了很多，基本上呼噜声不会打扰到他睡觉。 至于其他人，也是塞卫生纸的塞卫生纸，能忍住的就忍着。 就这样，打呼噜的风波就此平息了。 李枫有一次月考也考进过前十，为此他还得了一百块钱。 他把一百块钱充到自己的饭卡中，本来不得奖学金他也是一天一顿炒菜。 现在有了这一百块钱的加持，他吃起炒菜来更是理直气壮。 李枫每天下了晚自习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宿舍楼走。 有的时候他会因为说话太投入，走进女生宿舍。 毕竟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挨着，两个门口一模一样。 李枫走进大厅，感觉出不对劲，都是女生进进出出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走进女生宿舍了，赶紧跑出来。 被女生发现走错宿舍后，女生哈哈大笑起来。 李枫的大母脚趾的指甲总是往肉里长，这让李枫很是痛苦，有的时候大母脚趾会肿起来，走路也一瘸一拐。 他来到学校的医务室，大夫说这是甲沟炎。 于是大夫给李枫安排了一盒阿莫西林，这是消炎药。 李枫下了晚自习才想起来吃，结果等于空腹吃药。 阿莫西林又特别刺激胃，导致他胃里总是泛甜水，这个甜味是药物的原因，让他很不舒服。 李枫再也不吃这药了。 没办法，由于李枫大母脚趾肿的特别严重，他连运动鞋都没法穿，只能穿着拖鞋去班上。 他已经跟班主任赵老师打好招呼，所以他被允许穿拖鞋来班里。 李枫是汗脚，平时穿着鞋闻不出来，这回穿上了拖鞋，时间一长脚心也会出汗。 “你的脚真臭啊！”坐在李枫前面的体育生说道。 那没办法，李枫只能尽量地别把脚伸到体育生凳子下面。 这是李枫长这么大第一次上复习班，早在他上初三时，他们镇上的学校就有复习班。 第34章 高考再次来临 除了一班和二班是多媒体外，还有一个复习班也不容小觑。 这群复习生学习势头都非常猛，因为不是应届生，他们对考上高中的渴望更大。 当年中考，李枫获得全校第二名，第一名就是复习生，虽然两人只有一分之差，但他们还是都进了灵武一中。 刚开始两个人去灵武一中上学还是一起去，后来就各走各的。 李枫崩溃休学的事情一定会传到那个同学耳朵里，因为他们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是距离不是很远。 他要是知道了，和他联系的初中同学就有可能知道。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李枫也放宽了心，反正也和这个同学没联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枫和那个同学高考的结果传回了李枫的初中，那个同学考了个二本，李枫更是连二本也没考上。 只能说，这两个被寄予厚望的学生，都在高考中没有发挥好。 二中的赵老师和语文老师特别喜欢打篮球，一有时间，他们就在篮球场上打上一会儿。 为此，赵老师还不小心骨裂，一段时间走路一瘸一拐。 可是，即便是这样，依然抹杀不了他对篮球的热爱。 李枫班里的好朋友可能也是觉得高中学习太无聊，他自己搬着桌子来到班里最漂亮女生的后面。 这样没事就能和女生嬉戏一下，给无聊的高中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在一次下晚自习的时候，许兆明给李枫打来电话。 许兆明已经在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上大专，由于他爸爸是那里的招生办主任，他在学校基本上都是横着走。 他经常在学校打架，有一次喝醉了酒来到班上，见到一个不顺眼的男生，就用脚踹人家。 他长得人高马大，吓得男生都不敢还手，自己还和李枫讲述踹人的感受。 有的同学就恭维许兆明说：“大哥，你长得这么壮，要是有了媳妇，还不干死她。” “我还干死她呢？我这连硬都不硬了，真是有苦难言！” 许兆明还讲述班里有女生和他借钱，竟是去堕胎。 他讲得义愤填膺，“又不是和我有的孩子，跟我借钱，我去。” 许兆明内心的不愉快，李枫心知肚明。 李枫又何尝不是呢？他有多迷茫只有自己知道。 李枫平时月考的成绩都在四百七八十分，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考个比较好的专科，但是二本基本上没有希望。 因为理科生二本的话，怎么着也得五百五十分以上。 李枫所做的，就是把数学和理综最简单的知识学会，难题一概不碰。 语文就是保持住自己的水平即可，外语也是这样。 说是复习一年，从九月份开始，到六月份高考，也就九个月的时间。 很快，大家就到了高考报名的时间了。 高考报名，需要化验血。 因为李枫长期服用帕里哌酮，他还有点害怕化验血时验出异常。 抽血的那天早晨，因为空腹，他抽完血后，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毕竟也是抽了一针管血。 好好吃了顿早饭，自己才逐渐恢复过来。 化验血的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李枫把所有的学习资料都卖了，只留下几本课本在身边。 他一来到二中就没打算好好学习，现在快高考了，就更没有心思学习了，每天都是在打发时间。 学校随后安排各个班级拍了毕业照，虽然这个班只有二十几个同学，但还是拍下了毕业照。 李枫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那种透着迷茫的眼神，他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随后就把照片撕掉了，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高考来临了，距离高考前的一天，校方不再让学生进教学楼，而是把大家统一关在宿舍楼，连宿舍都不允许出。 除了吃饭时间，一切时间都待在宿舍。 这是学校害怕学生临考试前一天出现什么差池，索性都关在宿舍得了。 这一招虽然老土，但却很管用。 李枫在宿舍里实在感觉憋闷得慌，就对着宿舍门叮叮当当地打起拳来。 这时候，就听到从远处传来值班老师快速的跑步声。 李峰心想：不好，老师来了。 值班老师推开他们宿舍门，问道：“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李枫说：“太无聊，打了几下门。” 只见值班老师的脸庞从严肃逐渐变成微笑，要是平常时候，值班老师肯定会训斥他一番。 但是明天就是高考了，老师们也就不计较了。 “哈哈哈，别敲了，影响到其他人。” 终于熬到了晚上，到了睡觉时间，大家都入睡了，因为李枫听到他们均匀的呼吸声。 李枫从小有个毛病，就是越紧张，越睡不着。 每次考试前，晚上肯定睡不着，上初中时就这样。 一晚上基本上没有睡着，第二天，他无精打采地坐上大巴车，来到考点。 他的考点是县城的一中，来到县城一中的教室，他发现这里硬件设施也比二中强不了多少。 教室里依然没有空调，倒是有几个可以摇头的小电扇。 考试开始了，大家都在认真地答题，只见靠着北墙的两名同学，一个一会儿把电扇关上，一个在后面就把电扇打开。 就这样争执了几分钟，李枫觉得挺有意思：要不你俩先出去打一架，然后再回来考试。 第一场是语文，是李枫擅长的，他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把卷面答得满满的。 下午是数学，这是李枫的弱科，他只把会的答上了，其余的大面积没写，也没办法，谁叫他上初中时就数学偏科呢。 说来也巧，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中考考数学的时候，李枫竟然感觉题目相当简单，一口气直接写到最后一道大题的第四问。 李枫这时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交卷还剩下十五分钟，他推测了一下，第四问会非常繁琐，如果他坚持答完第四问，肯定就没有了检查的时间。 于是他果断放弃第四问，因为这道题最多三分，李枫决定不要这三分，回过头去检查。 结果在检查的过程中，果然遇到了一个错题，那个错题有八分。 这样，李枫知道，他的数学最高成绩也就一百一十七分，这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了。 没想到中考成绩下来，李枫的数学得了一百一十八分，是全校的第一，而那个他放弃的数学题，也只有二分。 第35章 汽车模具厂 李枫最不擅长数学，结果中考却考了个全校第一，让他成功考入灵武一中。 要是在平常月考，他也就得九十多分的。 这次中考，确实是超常发挥了。 现在是高考考场，李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数学大面积空着，也只能这样了。 考了一天试，再加上李枫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李枫已经疲惫到极点。 回到宿舍，他呼呼地大睡起来。 第二天，先是考理综，他依然很快完成了答卷，当然是把会的写上，不会的在那里空着。 最后一场是英语，是他的强项，他能保证质量地答好。 终于高考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李枫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考场。 他没有在学校多做停留，而是坐着车快速回了家。 一般都是高考半月之后才出成绩，李枫不想在家里干待着，就来到县城的一家商场，参加面试，准备在这里打打工。 经历了一次宿舍打呼噜事件，李枫的妈妈和二姐都不想让他再去上大学。 因为上大学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李枫妈妈担心李枫的脑袋会承受不了。 所以一直劝他高中毕业找份工作得了，挣钱多少无所谓，大学不要去上了。 李枫也很听话，就来到商场面试，培训的时间是一星期，在这一星期中，大家要听培训师讲课，不是讲商品知识，而是各种理论课。 李枫在县城的商场，不想去打扰自己二姐，就和培训的负责人说，自己没地方睡，希望能给安排一下。 商场培训部这边也还可以，给李枫安排一个宿舍暂时让他住。 宿舍是一个四人间，只住着两个人，一个男生是服装组的，一个男生是卖豆类食品的。 李枫临时住进来，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话和李枫说。 到了晚上，那个服装组的男生总是给他女朋友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 这让李枫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他就拨通了班里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女生的电话。 “喂？” “你干什么呢？” “吃饭，你不用给我打电话。” 还没说几句话，李枫就被回绝了，看来把情感放在这个女生身上是行不通了。 一周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不知是李枫整体表现得不是很好，还是人家知道他只是暑假工，没有录用他。 这一周的时间，就这么白白地耽搁了。 在家里又待了一星期，李枫的高考成绩下来了：四百七十分。 其中语文九十六分，数学六十九分，英语一百二十五，理综一百八十。 这样的成绩，二本是没有希望的，顶多就是个好点的专科。 成绩下来之后，所有的学生回了一次学校，大家算是最后一次相聚。 生物老师问李枫：“你对自己的成绩满意吗？” “满意，相当满意！” 比起去年的三百多分，今年的成绩算是考出了李枫的真实水平。 高考成绩出来了，李枫的妈妈问李枫：“还想复习吗？” 李枫连忙摇头，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对于填报志愿，李枫的妈妈、大姐、二姐都充分表达了意见。 李枫妈妈的意思是，要么报考老师，要么报考医生，这样毕业后容易在老家找份稳定工作。 李枫的大姐更是直言：“如果李枫连教学都不会，就是个废物。” 李枫想了想，医生他就不报了，因为他晕血。 那就只有一个报考方向，教师。 一个专科，没必要跨省填志愿，他就在省内找学校。 最终他的第一志愿填报的是省城学院，第二志愿直接填的是灵武市师范专科学院。 李枫心想：就这成绩，上灵武市师范专科学校绰绰有余了。 很快，省城学院下来了录取通知书，上面录取的专业正是李枫填报的初等教育专业。 什么是初等教育？李枫一开始还不太懂，报志愿之前还专门给省城学院那打去电话。 “初等教育能教初中吗？” “能！”对方回答得干脆利落。 能教初中就一定能教小学，就报这个专业了。 李枫报了这个专业，随后就被学校录取。 接到录取通知书，李枫也没有多兴奋，因为他决定听妈妈的话，不再去上大专，找份工作打工得了。 李枫当地县城最多的厂子是汽车模具厂子，因此干汽车模具的人特别多。 他不知道什么叫汽车模具，就专门来到一个学汽车模具的学校前来咨询。 这种学校类似于李枫二姐学的电脑学校，学个一年半载，给你推荐工作。 正当李枫和妈妈犹豫是否在这里学习的时候，李枫的二姐打来电话。 “要是打算干汽车模具，还学什么学，我之前有一个同事的爸爸，就在汽车模具厂上班，我给我同事打电话，让小枫直接去厂子练练，看适不适合。” 在李枫二姐的联络下，李枫顺利来到一家汽车模具厂，这还是个不小的厂子，有车间，有宿舍，有食堂。 李枫带着自己的被褥还有书包来到这家厂子，书包里装的是药，这是他每天都不能少的。 李枫二姐同事的爸爸对李枫很是热情，带着他进了车间，给他安排了师傅。 李枫二姐同事的爸爸不是干汽车模具的，是做数控的，这个厂子比较大，数控和汽车模具都有。 李枫就和二姐同事的爸爸叫叔，这人还不错，经常下班和同事找个小菜馆，点上两个菜，两人喝喝酒。 每次他出去喝酒时，都叫上李枫。 李枫不会喝酒，就跟着吃菜。 李枫的这位叔干数控，一天能挣一百八十块钱，他的媳妇是小学教师，也挣着钱，可以说，他家的经济条件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男人的右手无名指少了一截，是干活时不小心被机器切下去的。 李枫看着这男人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发寒。 最开始李枫是不住宿舍的，为此李枫妈妈还给李枫买了一辆电动车。 李枫骑着电动车，来回上下班。 由于县城距离家里四十里路，所以每天李枫都要跑八十里。 尤其是下班的时候，回到家时，天已经漆黑了。 后来，因为电动车在回家途中没电，害得他走回了家。 从此他就不再那么折腾，直接住在了厂子里。 第36章 挣得太少 厂子的宿舍可以说是一个简陋，破旧的大屋子，里面摆着几张旧床，每张床上都放着破旧的被子。 很多人都是不住宿舍的，偶尔加班的时候，不回家，在宿舍将就一宿。 李枫那个大屋子里，就有一个长期住宿的，和李枫刚好有伴。 李枫的床上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被褥之外，还有一个书包，书包里除了一些换洗衣服，也就是有药。 他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个书包，故意用小被子盖上，结果显得床上更为突兀。 李枫回到宿舍，发现书包上的小被子被掀开，肯定是住宿的人好奇掀开的，他翻了翻，没少东西，也就这样了。 李枫有两个师傅，年龄都在三十上下岁，别看他们年纪不大，但从初中毕业就开始做模具工作，一晃他们也做了十几年，成师父了。 两个人经常聊天，有的时候内容不堪入耳，手机中还存有一些小视频，两人闲暇之时就会互相交流经验。 其中一个师傅诉苦，自从媳妇生完孩子之后，媳妇和孩子睡床上，他只能打地铺。 他在手机上和一个女网友说这种情况，女网友回复他：“来我这吧，我这大床，宽敞。” 由于李枫是刚入门的，什么都不会，师傅给他安排的活也非常简单，就是拿着砂纸蹭模子，把模子蹭得越干净发光越好。 面对这样简单无聊的工作，李枫一干就是好几天。 有的时候，他需要开天车把重达上千斤的模具运过来。 看着别人开天车特别的容易，把钢丝绳挂到模具上，一按按钮，模具被吊起，再一按按钮，模具随着天车向前走去。 轮到李枫开天车，模具是往前走，但是也会像钟摆一样来回晃动，一点都不稳，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有一次，他开着天车，旁边正蹲着一个小伙子，模具来回晃动，差点碰上那个小伙子。 这要是碰上，就那上千斤重的大铁块，还不得把那人碰死。 其他人发现了危险，赶紧叫那人躲开。 为此，李枫还挨了师父一顿批评：“你要是不会开天车，就别开，碰到人怎么办，碰到别人还好点，碰到自己，残废了，这一辈子不就完了！” 李枫干数控的叔就在不远处，他看到师父斥责李枫，还有些气愤。 下班吃饭的时候，他说道：“我今天看见那小子责怪你了，不用怕他，他要是脾气不好，你跟我说，我弄他，别觉得跟厂长有点亲戚关系就能耐，我不怕他。” 李枫知道这事是自己不对，师傅说得也在理，也就没在乎。 厂子的食堂只会做两样饭，一种是馒头菜，菜就是土豆或者菜花，另一种是炒饼，一点香味都没有。 虽然仅仅两块钱一份，管饱，但是李枫觉得这也太难吃了。 在李枫干活的时候，一个穿着牛仔裤，打扮漂亮的女孩经常出入在工厂，她长得非常漂亮，尤其胸前的双峰，很是饱满均匀。 李枫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孩，经常看着她在厂子里转一圈就走。 李枫的师傅看着李枫，说道：“想娶这样的娘们不？” 李枫没做回答。 “得挣钱！”师傅大声说道。 下班了，李枫回到宿舍，他和宿舍另一个人待在宿舍里。 这时，那个女孩和另一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宿舍的那个男子时不时地冲着窗外喊一个女子的名字，不只是喊那个女孩，还是另一个。 “那个穿牛仔裤的女的是谁呀？”李枫问了一下宿舍的人。 那个人装作没听到，没有回答。 李枫再次问了一遍。 “问那么多干什么！”那个男的明显生气了。 李枫一看这家伙脾气这么大，也就不再搭理他。 李枫来到模具厂，是听说干模具挣钱才来的，看着这又是千金的模具，又是万斤的压滤机，李枫看着就头疼。 李枫的那个叔也说干好了能挣钱。 这天，李枫正在蹭模子，一个和李枫年龄相仿的男孩跑过来。 “新来的？”男孩还挺热情。 “是啊！” 通过聊天，李枫知道他也是做模具的，不过跟他不是一组，在这干第三年了。 “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李枫问道。 “两千多。” “两千多？”李枫有些诧异。 不是干模具，一个月至少挣五六千，怎么才挣这些钱？ “你说的那是师傅，有挣五六千的，还有过万的呢，像咱们这种学徒工，自己不能单独接活，先熬不出来，一个月也就两千多。” 李枫顿时有些气愤，他自认，凭自己的文化，干什么挣不到两千块，为什么要在这么危险的工厂干活。 再说，这种动手耍技术的活他一点都不喜欢，也不擅长。 他回到宿舍，问宿舍的那个男的：“干模具一个月才挣两千多吗？” “你想挣多少？”那个男的看起来对两千多还挺满足。 李枫来到模具厂已经十天了，这十天他基本上都是在蹭模子，他还不知道要蹭到什么时候。 虽然有的时候会看着师傅干活，但是他也看不懂。 要是一个月只能挣两千多块钱的话，他真的不想在这待了。 于是，他收拾好行李，向那个叔告别。 那个叔一听李枫的话，径直说道：“一定是那个小崽子又忽悠人了，上回让他忽悠走了一个，这回又是你，这家伙，一点人事不干。” 李枫执意要走，那个叔也没有挽留，因为厂子里面有监控，李枫除了在那蹭模子，就站在那发呆，看起来一点都不适合干这个。 同样和他一同进厂子的一个小孩，不用别人教，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当然，那个小孩是提前学过的。 李枫下班后，经常在厂子里的浴室洗澡。 说是浴室，其实就是房顶上挂着大水桶，中午水温还行。 到了晚上，水已经冰凉了。 李枫看到别人在那里洗澡，他也去洗。 可是洗了没几天，右手就开始发麻，又麻又疼。 一个是手不舒服，一个是知道前期工资很低，李枫收拾好行李，就回家了。 回到家，李枫的妈妈给二姐同事的爸爸打电话，问情况，连同事的爸爸都说李枫不太适合干这个，经常站在一旁发呆。 第37章 进入大学 之所以李枫发呆，一个是迷茫，一个是药物作用，再一个就是李枫刚进厂子还懵着呢。 李枫说：“我要去上大学。” “你不是打呼噜吗，要是再和宿舍的闹起别扭来，你这大学没法上了。” 李枫听着妈妈不想让他去上大学，顿时伤心地哭了起来。 李枫的妈妈之所以不想让李枫去上大学，主要还是怕他在外面因为宿舍问题，自己解决不了。 还有就是，自从李枫头脑出现问题之后，李枫的妈妈就对李枫没那么高的要求了，能平平安安找份工作做着就行。 面对李枫的哭泣，李枫妈妈彻底拿他没办法，就允许他去上学。 李枫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知道自己这大学是排除所有能做的事情才去上的，他上大学的心态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别人可能是奔着学习去的，他奔着毕业证和因为无可奈何才去的。 商场没有聘上，工厂又不适合他，上大学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李枫因为在模具厂用冷水洗澡，导致手特别麻，他和妈妈去镇上的医院看了一下，大夫说是风湿。 “这么年轻得风湿还是比较少见的。” 李枫没有在意，在家待了几天，手就恢复了。 终于，到了九月份，迎来了开学季。 去省城上学，李枫选择坐火车，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 虽然之前去过省城心理医院，但那是坐大巴车去的。 而这次，坐的是这种绿皮车。 火车跑得很慢，而且每经过一个小站，它都会停一下。 正赶上客运高峰，火车上挤满了人，站着的都没有多大位置。 终于，四五个小时以后，火车到站了。 刚走出火车站的出站口，就看到出站口广场上有很多横幅，上面写着省城学院某某系集合点。 李枫学的是初等教育，他当然属于教育系。 他和妈妈来到教育系的集合点，一会儿的功夫，来了一辆大巴。 “好了，省城学院教育系的同学和家长可以乘着大巴车去学校了。”一位学姐拿着喇叭喊道。 李枫和妈妈坐上了大巴车，在大巴车上，听说省城学院分为南校区和北校区。 南校区是新校区，北校区是老校区。 而李枫要去的，正是北校区。 那为什么自己会去北校区呢？李枫的第一直觉就是，因为他是专科生，所以去北校区，而本科生才去南校区。 省城学院是一个二本院校，它其中本科和专科都有，李枫的成绩达不到二本线，只能上里面的专科。 此时的李枫，内心是轻松欢愉的，毕竟他在高中那个鸟笼子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来到大学，那种自由的氛围一下子吸引了他。 大巴车把李枫带到北校区的院内，在一座教学楼前，是教育系的新生报道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学姐，看到李枫过来之后，她们的第一句话竟是：“初等教育果然有男生诶！” 李枫顿时有点摸不到头脑，有男生很奇怪吗？ 其实从来到出站口到坐大巴车来到校园，李枫就看到一张张女生的面孔，男生的面孔寥寥无几，他就隐约感到奇怪。 “看，这就是我们初教3班的男生。”一个又高又瘦的学长对着其他女生说道。 李枫刚来到学校，具体情况还不了解，被面前的场面整的有些迷糊。 随后，在高个子学长的带领下，李枫和妈妈向宿舍楼走去。 “学长，是本科的在南校区，专科的在北校区吗？”李枫把疑问推给了高个子学长。 “不是，是系不同，南校区的专业和北校区的专业不同，整个教育系，有专科有本科，都在北校区。” 李枫这才明白。 “用不了两年，咱们北校区也会搬到南校区，南校区一直都在扩建。” 来到宿舍楼，第一感觉就是破旧，宿舍楼甚至还不如灵武一中好。 首先是整体的宿舍楼，就给人一种很破旧的感觉。 来到宿舍里面，宿舍没有饮水机，甚至连电扇都没有。 李枫来到宿舍，宿舍里倒是挺宽敞，原因是八人的宿舍，算上李枫才两个人。 “你来的比较晚，教育系的宿舍已经安排满了，先在这个宿舍住一段时间吧，这是个混合宿舍。”高个子学长说道。 到了傍晚，宿舍中又来了一个男生，总共宿舍中就三个人。 大家互相一问，李枫是学初等教育的，另外两个一个是学心理咨询的，一个是学化工的。 这可真是临时拼凑的宿舍。 收拾好一切之后，已经是晚上，李枫的妈妈见李枫宿舍空床位那么多，就在李枫的宿舍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李枫的妈妈就离开学校，回去了。 李枫的大学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那个高个子学长，是李枫那个班的学生导员，负责导员命令的上传下达。 他通知李枫，来教学楼二楼大教室开会。 李枫接到通知后，来到大教室，此时的大教室，已经坐满了学生。 放眼望去，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女生，找了半天，算上李枫，总共就三个男生。 李枫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刚来报道时，学姐们的诧异目光了。 原来他们的专业，男女比例差这么多。 导员是个女老师，听高个子学长说，她也是这个学校这个专业毕业的，只不过比我们大六届。 “首先，欢迎大家来到省城学院教育系初等教育专业，我姓王，以后大家可以称我为王老师。” “咱们专业今年总共招收了一百二十九名同学，分成三个班，现在呢大家都坐在了一起。” “虽然分成三个班，但是我们是一个专业，平时上课都在一起。” 一百二十九名学生，三个男生，其他的都是女生，这个男女比例委实让李枫惊掉下巴。 王老师说了一些学生须知和有问题随时联系导员之后，就不再说话。 接下来是三位学生导员的自我介绍，高个子男生学长是初教三班的学生导员，也就是李枫所在班的学生导员。 所谓学生导员，就是大二学生兼职当导员，帮助导员处理一些问题。 毕竟导员要管着一个将近一百三十名学生的专业，她自己忙不过来，系里就安排了三个学生导员，这样可以分担一下工作，也可以锻炼一下这些学生导员。 第38章 草草的军训 导员和学生导员都自我介绍完之后，王老师说道：“下面就有请咱们初等教育的新生来上台自我介绍吧！” 听到这话后，很多学生都上台介绍自己，来自哪里，有什么爱好，甚至有什么才艺。 李枫一看，这么多女生，其中不少都是美女，这次真的是来对地方了。 等到很多女生自我介绍完之后，高个子学生导员笑着走上讲台：“我发现，咱们初等教育专业有三位男生，现在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国宝上台来自我介绍一下。” 顿时，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李枫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想要上去的愿望。 “掌声再次响起！”高个子学生导员道。 李枫自打进入大学校园，就想换一种性格生活。 以前的他，不爱说话，性格内向，导致他吃了大亏。 新的大学，新的环境，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李枫从座椅上站起来，从最后面向讲台走去，这时候掌声更加热烈了。 李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qq号和网名，就开始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李枫，毕业于灵武一中，非常开心能够来到初等教育专业，希望大家都能在新环境中得到成长，这是我的qq号和网名，大家可以加一下。”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开始并不知道李枫在黑板上写的什么。 随后，李枫就收到了很多同学的添加申请，他的qq好友顿时多了起来。 李枫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么多的女生，谈恋爱肯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回到宿舍中，有女生开始主动和李枫聊天，李枫也热情回应，虽然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先聊着。 接下来就是为期半月的军训时间，导员安排了两个女生当临时班长和临时团支书。 她们在这段时间负责传达班里的一切信息。 这两个女生也是李枫认识得最早的女生。 临时班长的名字叫做李慕雪，临时团支书的名字叫赵莹。 两个人都留着长长的头发，李慕雪性格温和，长得非常漂亮，给人很强的亲近感。 赵莹却是显得有些冷傲，但是由于她长得很精致，性格也就很容易让人接受。 军训的时光很是难熬，每天都要接受太阳的照射。 一天的军训下来，最快乐的就是回到宿舍休息。 宿舍里面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学心理咨询的，他在高三时就谈了女朋友，现在应该说热恋期已过。 两个人还是会经常打电话，就像两个亲人一样。 另一个男生叫赵春阳，他长得胖乎乎，嘴里说着一口标准的家乡话。 他来得最晚，问他为什么时，他却说：“自己不想来上大学。” 赵春阳还是一个二本的学生，放着好好的大学不来读，这也让李枫感到诧异。 赵春阳说，在暑假的时候，他们当地的联通公司聘他当客服。 “你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也能当客服？”李枫问道。 “可以，我只负责我们当地的人。” 至于为什么赵春阳不会说普通话，他的解释是，天生的不会，要是学会说普通话，自己的家乡话就不会说了。 这也是够奇怪的。 由于八人的宿舍只住着三个人，宿舍显得异常宽敞，他们都能在屋里打乒乓球。 三个人当中，只有学心理咨询的男生谈过对象，李枫和赵春阳都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此这个男生有绝对的发言权。 没事的时候，李枫就让他传授谈恋爱的经验。 “你得让女生发现你身上至少一个闪光点。” “那你身上的闪光点是什么呢，他就看上你了？” “我女朋友说我会办事，有眼力价，这是她最欣赏我的地方。” 虽然学心理咨询的男生每天都会和女朋友打个电话，但是总感觉他们之间少了些甜蜜，而是像熟人之间的聊天。 又到了军训的时间，教官为了训练大家的军姿，让大家单腿撑地，左腿稍微抬起挺直。 这个动作对于李枫来说难度还不小，他的体质本身就不是很强壮，再加上药物的作用，显得更加虚弱。 教官看出了李枫腿上没有多少力量，轻轻踢了一下李枫的大腿膝盖处，李枫的腿顿时弯曲下来。 “这样就不行，要挺拔有力！” 随后，教官又踢了踢另外一个男生，他的腿纹丝未动。 “这样就可以了。” 李枫在军训时表现得并不好，在军训最后的表演时，排列方队的时候，正好多出一个位置，让方队不协调。 “你，可以不用参加军训最后表演了。”教官指着李枫说道。 这可乐坏了李枫，终于不用受炎热天气的炙烤了，可以在宿舍里好好待着了。 于是，在军训最后的表演上，李枫并没有参加，军训时光就草草地收场了。 随着李枫对教育系的认识逐渐深入，他才发现，不只是他们专业男女比例失调。 放眼整个教育系，八九百名学生，总共男生也就二十几个。 李枫要是不学这个专业，这个见识是肯定长不到的。 原来，学教育专业的，绝大部分是女生，男生寥寥无几。 高个子学长不仅是学生导员，他也是系学生会的一员。 “你要不要参加学生会，教育系男生少，你一定能选上。” 李枫初入大学，一切都还很新鲜，对所有事情懵懵懂懂，他回答道：“我现在还不想参加学生会，我想自由一点。” “那校广播站呢？” 李枫大概了解学生会是什么组织，校广播站更是没听说过，他摇了摇头。 好像不只是教育系的女生多，放眼整个校园的宿舍楼，男生宿舍楼只有一栋，而女生宿舍楼足足有四栋。 看来这个学校，就是普遍女生多于男生。 军训结束后，大学生活的正式序幕拉开了，第一件事就是上课。 直到进入课堂进行学习，李枫才知道，所谓的初等教育，就是小学教育。 至于为什么不叫小学教育，是因为教育系本科有叫小学教育专业的，为了避免重复，他们才称为初等教育。 李枫填报志愿之前，还专门打电话问了一下学校：初等教育能教初中吗？ 第39章 竞选班委 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 看来又被忽悠了，这个专业就是专门为小学开设的专业。 但是李枫人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李枫本身也不是特别喜欢初等教育这个专业，之所以报这个专业，完全是家人的意见。 课堂上，还是有很多专业课需要学的。 不知是药物作用的原因，还是课程枯燥的原因，他听一会儿课，就会犯困。 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听，听一会儿就会睡着。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下课时间。 他们一堂课两个小时，中间会有十分钟的休息。 等到下节课，李枫不困了，就会找人聊天，实在感到无聊就会从教室中出去。 学校的老师对学生非常不严格，爱学习的都坐到前面了，不爱学习的都坐在后面。 一百三十号学生，占据很大的阶梯教室，老师也管不过来，学生睡觉、聊天，老师一概不管，老师只管讲课。 李枫最先熟悉的女生，是一个叫张纯的女生，她经常主动和李枫聊天，看起来非常亲近。 李枫以为她是在和自己谈恋爱，也非常投入地聊天。 张纯说自己会打台球，这对李枫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于是，两人相约去打台球。 张纯个头挺高，瘦瘦的，留着短短的头发，皮肤稍微有些黑，总体看起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要说多漂亮，还谈不上。 张纯是一个外向的女生，上大学短短不长时间，竟然和学校体育系的男生有了联系。 本来是说好的是两个人去打台球，结果成了她带着李枫和体育系的男生去打台球。 体育系的男生打台球很是厉害，李枫竟然一局也没赢。 “还说自己是高手呢！一局也没赢。”张纯说道。 李枫心里很是不痛快，觉得张纯是一个爱招惹男生的女孩，从此和她的联系也少了许多。 宿舍中，学心理咨询的男生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仔细一问，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喜欢上别的男生，和他分手了。 这让一向有些骄傲的他变得颓废不少，关于爱情的经验从此也不再谈了。 不过，他开始刻苦钻研自己的专业，每次出来进去，他都是拿着一本厚厚的《普通心理学》，看来他是要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 初等教育专业，算上李枫，只有三个男生。 其中两个男生在一个宿舍，李枫自己在一个宿舍。 李枫除了在自己宿舍，待的时间最长的就是这个宿舍。 这两个男生一个叫迟旭，一个叫高晓亮。 高晓亮略显孤僻，除了上课之外，他经常在图书馆，很少在宿舍里待着，于是李枫经常坐在高晓亮的床上，有的时候中午也在高晓亮床上休息。 迟旭还可以，虽然不是那么爱说，但是和李枫倒是聊得上来，两人一般都是一块去上课。 李枫一上课就睡觉，迟旭也受到感染，也趴在那睡着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班里迎来了班委竞选。 因为之前是李慕雪担任代班长，赵莹担任代团支书，那是开学之初，没有办法的事情。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上课，大家互相了解了不少，可以进行班级委员竞选了。 本来李枫无心班委竞选的，但是高个子学生导员说：“班里就你一个男生，说什么也要担任职务的，你要竞选一下。” 为此，初教三班还专门找了一间小教室，来竞选班委。 看着黑板上的班委名称：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体育委员、宣传委员、生活委员、文艺委员。 李枫看着这些班委，感觉自己身为班里唯一的男生，也就体委适合自己。 嗯，就竞选体委。 由于李慕雪做了一段时间的代班长，而且做事认真，为人谦和，大家都非常认可她。 而李枫更认可的，是李慕雪的美貌。 她真的是不化妆美得可以，稍微一打扮，就美出天际的女孩。 班委竞选开始了，李慕雪首先起到带头作用，站到讲台上，开始自己的班长竞选宣言。 “这段时间我一直担任代班长，对班级的工作有了整体认识，我非常喜欢班长这个职务，也有信心把班长做好。” 李慕雪讲完之后，赵莹也站到讲台上，竞选自己的团支书职务，由于她性格比较孤傲，显得有点冷，班里的女生对她认可度不是很高。 紧接着，班里很多女生都来上台演讲，进行自己的班委竞选。 其中一个女生，名字叫吴艺馨，她长得不是那么漂亮，但是却属于耐看型的。 她说话声音洪亮，条理清晰，说出了自己对学习委员的喜爱，更有信心将班里的学委做好。 李枫对这个女生印象深刻，决定投票时投她一票。 很快，李枫也登上了讲台。 “大家好，我是李枫，我今天竞选的班委是体育委员，因为我是班里唯一的男生，我也在初中时担任过体委。” “我相信，把体委的位置交给我，我一定能做好，让班里的体育事务做得更好。” 李枫走下台，叹息一下，终于说完了。 因为高个子学生导员之前说过，班里就李枫一个男生，是一定要担任职务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时，走上讲台一名女生，叫许穆，她和赵莹一个宿舍，经常和赵莹一起进出宿舍，几乎形影不离。 “大家好，我叫许穆，我站在这，感觉压力非常大，因为我的竞争对手非常强大，那就是我们班上唯一的男生。” 顿时，班里的同学哄堂大笑起来。 许穆也笑了笑，说道：“我竞选的班委是体育委员，虽然我是名女生，但是我非常喜欢体育。” “高中的时候，我就担任班上的体委，在一次校运动会上，我还为班里夺得八百米跑步第二名的成绩。” “相信我，一定能把体委一职做好。” 许穆讲完话后，大家给了她热烈的掌声。 李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体委也不是自己特别愿意当的，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体育。 之所以竞选体委，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竞选什么，就只能选看起来熟悉的体委。 第40章 告白被拒 所有参加竞选的同学演讲完之后，大家开始在纸上写上自己认可的班委名字，之后一起把名单收了上来。 导员没有公开唱票，而是留下了学生导员、李慕雪、赵莹和李枫。 经过导员和学生导员的商量，决定李慕雪担任班长一职，赵莹继续担任团支书。 学生导员笑着走到李枫身旁，说道：“因为班里只有你一个男生，所以你更适合当生活委员。” 生活委员？ 这是干什么的，负责班里四十多名女生的生活？ 那也不现实啊，她们都在女生宿舍，李枫连进入女生宿舍的资格都没有。 李枫还是点点头，选择答应，对于他来说，干什么都一样。 “好了，剩下的班委，你们推荐一下吧！”导员王老师说道。 敢情这票数不算数，谁当班委这几个人说了算。 李枫推荐了吴艺馨为学习委员，因为她的上台演讲确实震撼到李枫。 李慕雪倒是没有推荐任何人，因为其他的班委都让赵莹推荐给了她们宿舍的人。 许穆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体委。 就这样，初教三班的班委竞选结束了。 初教一班的班委竞选和初教二班的班委竞选也在进行中。 结果是，迟旭担任了初教一班的副班长，高晓亮担任班里的体委。 看来初教一班确实是没有什么职位给迟旭，就给了他一个副班长的职务。 高晓亮平时沉默不语，这个体委估计也是学生导员硬塞给他的。 很快，到了十月一，学校放假了，李枫没在学校停留，坐着大巴车回家了。 回到家，李枫没事就和班里的同学聊天，他现在和李慕雪、赵莹最熟，于是经常和她们两个聊天。 李峰发现，自己竟然和李慕雪都来自灵武市，这是老乡啊！ 李枫在表达了作为老乡的欣喜之情后，李慕雪倒是看起来很平淡，没觉得老乡怎么了。 和赵莹聊天还好，最起码她会回复李枫一个笑脸，李枫知道，赵莹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十一假期结束了，李枫坐着大巴车赶回学校。 在他前面的座椅上，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正在打电话，在打电话的过程中，提到自己是省城学院的学生。 李枫是无意间听到的，既然是在同一个学校，李枫为何不打一下招呼。 李枫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那个女生，“你是省城学院的？” “是啊，你也是？”女生回答。 “是啊。” 于是两个人就认识了，还坐在一起。 女孩叫赵梦竹，她虽然在省城学院里面上学，但是她不是省城学院的学生。 因为省城学院的北校区，其中有一栋教学楼是租给别的学校的，赵梦竹就在里面就读。 赵梦竹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女生，她来自县城二中，虽然李枫在里面复习一年，但是两人之前没有机会认识。 两个人互相留了qq号和电话，这样在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可以一同回家。 李枫回到学校，他想谈恋爱的心早已经萌动，他感觉自己更喜欢李慕雪，于是就在手机里向李慕雪表白。 面对表白，李慕雪回答得也非常直接，直言不喜欢李枫这样的。 李枫被拒绝，内心跌到谷底。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李枫问道。 “我喜欢什么样的就不用你管了，我喜欢的他想逃也逃不了，我不喜欢的送给我我也不要。” 在上课的时候，李枫和李慕雪还是会相见，李慕雪和平时一样，一副温和的模样，看不出脸上情绪的波动。 通过聊天，李枫得知李慕雪最喜欢一个歌星，于是他开始有点躁动不安。 他跑出宿舍，来到学校对门的大超市。 他在二楼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那个歌星的专辑，于是花了四十九元钱买下了。 回到宿舍，赵春阳看到李枫手里拿着光盘，问道：“你拿这个干什么？” “我们班一个女生喜欢这个歌星，我就买了一张这个明星的专辑。” “你现在就下血本了。” 专辑买到了，需要有人送给李慕雪，找谁呢？ 李枫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张纯。 张纯是李枫认识比较早的女生，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做这种信差的事情最为适合。 于是李枫打电话给张纯，张纯接到电话后，李枫说道：“麻烦你个事呗，能下来一趟吗？” 张纯正在宿舍，李枫也在宿舍，两栋宿舍楼挨着。 张纯不知道李枫是什么事，颠颠地跑了下来。 李枫手里拿着专辑，递到张纯手里。 “麻烦你把这张专辑送给李慕雪，谢谢了。” “没问题，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张纯快步跑进宿舍楼。 过了片刻，张纯打来电话，“你来宿舍楼下吧。” 李枫来到宿舍楼下，张纯把专辑递给了李枫，说道：“不好意思，这事我实在办不了，人家不收。” 张纯也是铁青着脸，转身回到宿舍楼。 李枫拿着专辑，回到宿舍，开始在qq上和李慕雪联系。 “送你的专辑，为什么不要？” “我为什么要？” 一句话，怼的李枫无话可说。 李枫的这次尝试追女生，以失败而告终。 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李枫又不得不品尝这种滋味。 课堂上，有一门课程叫做《蒙学》，说是《蒙学》，其实就是学习《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这些小孩子学的东西他们都学，李枫感觉很是无聊。 李枫保持一贯的风格，趴在桌子上睡觉。 “那今天我们就先讲到这里。” 李枫正在迷糊中，突然听到了这一句，以为是下课了。 他蹭得站起身，准备收拾书本，但是他感应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在端坐着，没有任何要动的样子。 随后李枫又马上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班里已经有同学忍不住笑出声来，终于，任课老师也觉得好笑，笑了起来，随后引来班里哄堂大笑。 原来，老师说的先讲到这，是指这个知识点先讲到这。 “大夏国有百家姓，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夏国能有这么多姓氏？就刚才那个站起来的同学吧，感觉你挺积极的。” 第41章 气胸 班里顿时又笑了起来。 回答问题嘛，小意思。 “我觉得大夏国之所以这么多姓氏，一个是方便区分人，第二个就是体现了大夏国的包容，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老师点点头，示意李枫坐下。 真是虚惊一场。 李枫睡醒了，也无事可做，正好旁边坐着一个女生，她在认真地看着小说。 “看小说呢？” “是啊！”女生回答道。 “有一个作者叫兰陵笑笑生，他写的小说非常不错，都拍成电影了，广受男孩子的喜欢，你看过吗？” “没有，不了解。” 这个女生叫周凌青，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长长的头发，长得很瘦，浑身散发着欢乐的气息。 有了周凌青的联系方式之后，两个人经常聊天。 学校各个社团开始招募新团员，看着各种各样的社团，李枫也是非常惊奇。 但是他一个社团没报，心想：学生会自己都不想加入，这些社团还是免了吧。 周凌青参加了爱心社，她也极力劝说李枫加入爱心社。 那就参加吧！ 看到爱心社之前的活动照片，经常去一些敬老院、特殊儿童学校做义工，这个爱心社活动还是非常精彩的。 李枫参加爱心社还没有一个星期，爱心社就解散了，好不容易参加了一个社团，还没来由地解散了，这让李枫又回到从前的生活中。 李枫经常约周凌青下来打乒乓球，周凌青也非常好约，只要李枫一给她打电话，周凌青肯定下来。 李枫感觉这个女生有戏。 周凌青不会打乒乓球，当然李枫约她打乒乓球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一边打球一边聊天。 周凌青还和李枫叫师父，意思是和李枫学习打乒乓球。 因为迟旭也和周凌青一个专业，平时李枫也是和周凌青一块来上课，因此打乒乓球的时候，周凌青也让李枫叫上迟旭。 至于高晓亮，他性格比较孤僻，每天都不知道他去哪，没法叫他。 本来是李枫、周凌青、迟旭三个人打乒乓球，结果却引来了迟旭他们宿舍的其他人。 迟旭他们宿舍，也是由好几个专业的学生组成，迟旭和高晓亮是学初等教育的，有一个是学应用心理学的，其他的都是教育学专业的。 不过，这几个专业都属于教育系，其中，初等教育是专科，应用心理学和教育学专业是本科。 其中教育学专业有一名男生，名叫吴泽，他来自外省，普通话还带着家乡话的味道。 他一开始是和宿舍的男生打乒乓球，后来也会和周凌青打乒乓球，再后来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多。 慢慢的，两个人开始约会。 李枫这下有点懵，原来自己做了一件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情。 对此，李枫也很是无奈，周凌青和李枫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看起来她不想和李枫谈恋爱。 李枫来到迟旭的宿舍，经常听到周凌青和吴泽打电话聊天，很明显，两人已经渐入佳境。 吴泽在发现自己有希望的时候，终于有一天，他拿着一大捧玫瑰花，在宿舍楼窗户下大喊：“周凌青，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凌青很是激动，迅速从宿舍楼上跑下来，接受了吴泽的玫瑰花。 周凌青刚入学两个月，就有了自己的爱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至于李枫，他多多少少有点意难平。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最近一段时间，qq空间中总是传一个大明星的负面消息，写的文章也是有理有据，李枫就随手转发了。 到了晚上，李枫正在学校超市门前看电影，因为那里每天晚上都会放电影。 突然，张纯给李枫打来电话，听张纯的语气，她很是生气：“你转发的那个明星，是我最喜欢的，你竟然也转发他的坏话，以后你别再跟我说话。” 这倒是给了李枫一个措手不及，转发一条日志而已，至于吗？ 李枫感觉张纯的脾气反复无常，就不再搭理张纯。 毕竟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张纯不是班委，班里的事情打不上交道。 顶多是一起上课，一个专业一百多号人，上课谁也看不到谁，不说话就不说话呗。 一早，李慕雪给李枫打来电话，说赵莹生病住院了，咱俩去看看她。 “生病住院？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原来赵莹昨晚突然气胸，赶紧给学生导员打电话，学生导员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院。 同时赵莹赶紧给自己妈妈打电话，她妈妈也是连夜赶过来。 等到李枫和李慕雪到达医院的时候，赵莹、赵莹妈妈、学生导员，还有赵莹的舍友已经在病房里了。 赵莹躺在病床上，她刚抽完气，显得情绪不是很好。 “看了吧，叫你对我好点，你不听，要是对我好点，你就不会气胸了！”李枫开着玩笑说。 赵莹的妈妈对来看望女儿的同学表示感谢。 看了一下，李枫和李慕雪都帮不上什么忙，两个人又回去了。 一个星期后，赵莹康复出院了。 李枫和赵莹在qq上聊天，赵莹感谢李枫去医院探望她。 “没事，这都是应该的，多吃点好吃的，补充点营养。”李枫回复道。 “我不敢吃太多东西，我怕变胖，我男朋友不要我了。” 男朋友？ 李枫如遭霹雳！ “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月前。” “半个月，是不是太鲁莽了？” “没有啊，我感觉他是。” 李枫知道，赵莹这是故意说给李枫听的，李枫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个女生，一个李慕雪，对他直接拒绝。 这个赵莹，也表达了自己有了男朋友。 这两个女生是李枫最先熟悉的，也是李枫倾注一定感情的，都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刚进入大学时，看到这么多的女生，以为谈恋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没想到，满怀信心的李枫，接连遭到几次拒绝，让他知道，爱情，来得不会那么容易。 李枫的对门宿舍，住的都是心理系的学生，其中有七名是学心理咨询的，专科，还有一个学应用心理学，是本科。 第42章 初恋 那个学应用心理学的，是李枫的老乡，他们都是灵武市的。 这个老乡说话也算好，李枫和他算是聊得来。 “给你介绍个我的同学认识认识。”男生说道。 “好啊，在哪？”李枫连忙问道。 “她不是咱们学校的，她在省城工程学院，叫魏宇菲。” 男生把女方的qq给了李枫，李枫加上之后就开始和魏宇菲聊天。 通过聊天，李枫知道，魏宇菲比李枫大一岁，但是都是上大一。 周六日，魏宇菲不上课，还专门来到李枫的学校，说是见自己的同学，其实是来见李枫。 男生也算直接，直接把李枫叫上，让李枫单独和魏宇菲聊天。 “谢谢你给我介绍女朋友！”李枫有些激动地说。 “哎，别这么说，我只是介绍个同学给你们认识，是不是女朋友和我就没关系了。”男生倒是泾渭分明。 在男生的引荐下，李枫和魏宇菲见面了。 第一印象怎么说呢？ 魏宇菲的牙齿长得外凸，略微有些胖，身材还算可以，可是仔细一看，她的耳朵一个正常，一个奇小无比。 魏宇菲不算是美女，相反，长得很丑。 通过和她聊天，李枫知道，魏宇菲的亲生父母是南国人，从小她就被送到自己的姨家。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爸爸妈妈，其实是她的姨和姨夫。 李枫心想：一定是看她生下来是个怪胎，才把她送人的。 虽然魏宇菲的外貌不佳，但是性格很好，而且魏宇菲第一次和李枫聊天，就开始谈得很深。 李枫能觉察出来，魏宇菲是喜欢他的。 魏宇菲所在的学校，跟李枫所在的学校正好相反，李枫是班里就他一个男生，魏宇菲是班里就她一个女生。 想想也是，毕竟是工程学院，女孩子报得少也正常。 作为班里唯一一个女生，要是说魏宇菲没有男孩子追，李枫也不太相信。 和魏宇菲聊了一周，魏宇菲很在状态。 周末的时候，李枫来到魏宇菲的学校，两个人一起吃饭，溜达。 “做我女朋友吧！”李枫说道。 李枫要说对魏宇菲满意，那是假的，比起他们专业那些貌美如花的女生，魏宇菲真的有点拿不出手。 可是魏宇菲似乎很认可李枫，这个李枫可以感觉到。 李枫还没有谈过女朋友，连女孩子的嘴唇都没亲过，他为了感受一下接吻是什么感觉，也不放过这个女孩。 魏宇菲点了点头。 魏宇菲也没有谈过恋爱，两个都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走到了一起，一切显得那么顺其自然。 李枫顺势牵过魏宇菲的手，两个人就和其他情侣一样，手拉手，走在校园中，享受着情侣该有的快乐。 时不时李枫还会搂着魏宇菲的腰，这样更显得亲密。 两个人走到一个僻静处，李枫想要吻魏宇菲。 “快了，我们有点快了。” “不快，谁叫我们的感情到这了。” 李枫执意要吻下去，魏宇菲也没有拒绝，两个人都把初吻献给了对方。 李枫和魏宇菲感情迅速升温，他们在校园中，在公交车上，甚至无处可去，在火车站的公共座椅上，两个人拥抱、亲吻。 “原来接吻也没有多么舒服。”李枫说道。 “谁说接吻多舒服了？”魏宇菲反问道。 下一个周末，两个人约好一同回家。 这次，两个人一同买的火车票，坐在火车上，两个人很是亲密。 李枫带着那张送给李慕雪的专辑，既然李慕雪不要，那就送给魏宇菲。 “这个送给你。”李枫把专辑递到魏宇菲跟前。 还没等到魏宇菲说不要，李枫就已经把专辑放到魏宇菲的书包里。 李枫注意到，魏宇菲的脖子上带着一个玉佩。 “这玉佩是哪来的？” “是追我的一个男生送的。”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我和那个男生差点就谈了。” 李枫感到有些滑稽，两个人第一次一同坐火车回家，李枫送给了魏宇菲一张其他女孩子不要的专辑。 而魏宇菲则带着其他男生送她的玉佩。 火车到站了，直达李枫的县城。 魏宇菲的爸爸已经在县城火车站等着魏宇菲。 她的爸爸开着一辆面包车，带着魏宇菲和李枫，先把李枫带到回家的坐车处。 李枫的爸爸也挺开心，自己的女儿有男朋友了。 李枫回到家，告诉父母自己谈恋爱了，李枫的妈妈非常高兴，因为大学也是谈恋爱的年龄，他能谈到恋爱，就离结婚近了一步。 “我不是很喜欢她。” “为什么？”李枫的妈妈问道。 “长得丑。” “能有多丑？” 李枫把魏宇菲的照片拿给妈妈看，李枫的妈妈老花眼，也看不太清。 “不丑，漂亮丑不重要，真心实意地跟着你最重要。” 要说真心实意，魏宇菲肯定是，可是要是让李枫娶这样的一个姑娘，李枫真的说服不了自己。 李枫回家的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去欣怡医院，因为他一般都是两个月去那里拿一次药。 这次回来，他需要去那里拿药。 坐车来到欣怡医院，医院还是老样子。 李枫找到刘大夫，继续给李枫开药。 刘大夫知道李枫上大学的事情，也询问了一下上学的状况。 “我就是感觉觉比较多，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刘大夫安排李枫做了一次肝功能，看看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对肝功能有没有损伤。 结果很好。 李枫在大厅拿药，院长正好在大厅溜达，看到李枫。 毕竟李枫在这里待了三四个月，大家对他都熟悉。 院长轻轻拍了一下李枫的肩膀。 在欣怡医院，又碰到一个熟人，那就是许兆明的爸爸。 许兆明的爸爸在给儿子拿药。 看到李枫，许兆明的爸爸显得比较亲热。 而李枫自从那次去他家，许兆明爸爸给他煮了袋方便面，就对许兆明爸爸印象不好了，也不想和他多说话。 “你没事，不用长期吃药。”许兆明爸爸说道。 李枫也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也想不再继续拿药。 这是有两三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赶忙上前，说道：“孩子，好好吃药，把大学上下来，再停药，该工作工作，该谈对象谈对象，你要是现在停药，万一复发，大学就上不了了。” 第43章 考验 李枫一听有道理，就继续坚定吃药的决心。 毕竟刘大夫也说了，建议连续吃三到五年。 李枫拿好药，就顺路回到学校。 李枫和魏宇菲虽然都是灵武市的，但是不是一个县城。 再说，两个人也不是一个学校，回学校的时候他们没有一同回。 回到学校之后，上课的期间，李枫就和魏宇菲在手机上聊天。 因为两个人的学校距离较远，坐公交需要两个小时，不是周六日，他们不会在一起。 傍晚时分，有个陌生号码给李枫打电话，李枫接了。 对方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李枫问：“你是谁？” “你猜猜我是谁？” 李枫一听，这个声音没听过，于是脑子中突然闪现出张纯宿舍的一个美女，她叫陈静欣。 虽然李枫没有什么机会和陈静欣联系，但是由于陈静欣长得非常漂亮，他见过后就没有忘过。 莫非是陈静欣打来电话，李枫试探地回答：“你是陈静欣？” “对了，我就是陈静欣。” 李枫内心很是激动：“你怎么给我打起电话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你喜欢我，愿意和我交往。” “是，我是喜欢你，想和你交往。你有女朋友吗？” “我没有，你现在在哪呢，我在操场，要不下来一起遛弯。” “我在宿舍呢。” 这时魏宇菲冰冷的声音传来，李枫的脸上瞬间僵住了。 “你没有女朋友是吗？”魏宇菲问道。 李峰觉得非常尴尬：“没想到你会来这一出。”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李枫心想：这下完了，两个人肯定吹了，没想到这是魏宇菲的考验，自己对她的感情这么禁不起考验。 随后，两个人都挂掉了电话。 李枫百无聊赖，自己走回宿舍。 这时，学生导员来到李枫宿舍楼，通知他换宿舍的事情。 李枫刚习惯了这么宽敞的宿舍，八人间住着三个人，这又要调走，心里很是不开心。 “学长，能不能不调宿舍。” “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宿舍是临时给你们找的，你们都不是一个系，况且八人宿舍不可能住三个人。” 于是三个人各自被调到三个宿舍，学心理咨询的那个男生，回到了心理咨询的宿舍。 而赵春阳，回到了化工系宿舍，从二楼调到三楼。 李枫进入了一个教育系宿舍，不过这个宿舍都是学长，都是大三的专科生或者本科生。 李枫找了一个下铺，自己把被褥铺好。 进入一个都是高年级的宿舍，李枫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还好，大家都说话比较好，这让李枫心里踏实了一些。 到了晚上，李枫给魏宇菲发信息。 “还生气吗？” “生气。”魏宇菲回答得很冷静。 “我错了好不好，这事我们不要再提了。” 周末的时候，李枫提出去魏宇菲学校找她，她没有拒绝，李枫心里很是开心。 他坐着公交车来到魏宇菲学校，到了魏宇菲学校，魏宇菲已经在楼下等他。 李枫一把抱住魏宇菲，然后深深地吻了起来。 魏宇菲也一改不开心的样子，说她的舍友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男友，她的男友怒斥了一顿她的舍友。 男友的意思是说，不能用这种方式测试男生，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真的不生气了，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和我分手呢！我这样你都不和我分手？” “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犯贱行了吧！” 两个人又恢复到原来的亲密，说说笑笑，亲亲我我。 李枫和魏宇菲接吻的时候，手也在上下摸索着，魏宇菲并没有抵抗，反而让李枫做自己想做的。 两个人周末呆了两天，都是李枫坐公交车去魏宇菲那。 李枫觉得开房的时间有点太快，他也没开过房，所以这个要求始终没提出来。 回到学校，正常上课。 李枫有了女朋友的事情，他专业的女生是不知道的。 李枫再次见到李慕雪时，内心也不是那么难过了，甚至觉得，没有选择他，是李慕雪的损失。 傍晚，吃过晚饭后，之前宿舍的赵春阳给李枫打来电话，让李枫陪他去上书法课。 书法课？ 李枫连正课都上不下去，还有心思上书法课，李枫不想去。 赵春阳说出了实话，自己加入了书法社。 之所以加入书法社，是因为喜欢上了书法社的副社长。 他说那个女孩特别漂亮，一定要让李枫跟着去看看。 李峰听到这个，才决定陪他去上书法社开办的书法班。 李枫和赵春阳去得比较晚，教室里已经快坐满学生，他们找了一个靠后的座位，坐下了。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书法社的副社长，她的身材挺好，个子也很高，长长的头发。 从侧面来看，是个美女。 可是，从正面来看，脸看起来有点歪，不像个毫无挑剔的美女。 “怎么样，这女生？”赵春阳用一口标准的家乡话说道。 “我感觉她的嘴有点歪，只能说一般。” “我就是喜欢她嘴歪歪的，她要是不长这样，我还不觉得她完美，这个样子才是我最喜欢的。”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赵春阳喜欢这个副社长，写字特别认真。 副社长会在教室里溜达，看每个同学写的字，并提出修改意见。 李枫拿着毛笔，笔走龙蛇，随意去写。 “你这还是硬笔字的书写习惯，毛笔字不是这么写的。”副社长对李枫说道。 旁边的赵春阳很是认真，握笔姿势和写字状态，都是按着女生教的那么写。 “你这个看起来很认真，继续加油。”女生说道。 后来和赵春阳一打听，才知道这所谓的副社长，其实就是教育系教育学专业的大一新生。 由于她从小练毛笔，各种字体已经掌握得非常熟练，曾经在省里还参加过书法大赛，拿过成绩。 赵春阳经常和那个女生聊天，女生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他的心思。 “喜欢你就表白呀！”李枫鼓舞道。 “我不敢。” 李枫回到宿舍，到了九点多一点，他就会犯困，很大程度都是药物的作用。 第44章 网吧包夜 宿舍里每人都有一个储物柜，李枫把拿来的药放在储物柜中，用锁锁好。 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后，他都会悄悄地打开储物柜，拿出一颗药，悄悄吃掉，宿舍里没有人会注意到。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把李枫吵醒，一看号码，竟然是外地号，他接了。 “喂，李枫，上大学了吗，过得还好吗？” 李枫一听声音，是高中同学董叶华。 说心里话，李枫是不想和自己武陵一中的高中同学联系的，毕竟在那里，李枫受到重创。 董叶华一如以往地热情，询问李枫在大学过得好不好。 两个人通过聊天知道，董叶华考上了一本，学的是石油类的专业。 每天课程都排满，晚自习照样学习，学习压力一点也不比高中小。 这就是一本和专科的区别，一本上大学依然是每天学习，而李枫的专业，一天就安排半天的课，也基本没有作业。 董叶华告诉李枫，自己现在是班里的班长，现在他的发型也和李枫差不多，喜欢留长一些的头发。 在高中时，李枫清晰记得，董叶华的头发都是寸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聊到女朋友身上。 李枫问董叶华：“谈女朋友了吗？” “没有，在这边没法谈女朋友，还是毕业再说吧！你呢，把女孩子推倒了吗？” “我正准备推倒呢。”李枫回答道。 “挺好。” 李枫迷迷糊糊和董叶华聊完天，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他继续睡觉。 宿舍里的一群学长一切都好，就是周五晚上和周六晚上，会通宵地打麻将。 平时宿舍到了十一点就会自动熄灯，他们也没有办法，就得乖乖睡觉。 而周五晚上和周六晚上不同，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日，宿舍是通宵有电的。 他们就会组成局，打一通宵。 李枫刚要睡着，只听到一声“胡了”！接着就是叽里呱啦地洗牌声。 李枫刚想睡着，就被他们惊醒。 后来，李枫逐渐习惯，他们打他们的麻将，李枫打他的呼噜。 又是一个周末，李枫和魏宇菲又来到一起。 这次是魏宇菲来找李枫的。 此时，冬日已至，大家都穿上了棉服。 李枫和魏宇菲说好，晚上不回去了，在网吧包一个单间，他俩通宵上网。 一个单间一晚上四十块钱，里面两台电脑，两把舒适的椅子。 包夜是从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到了晚上十点来钟，李枫觉得上网也不是那么有意思。 “我在网上找点小电影看看吧！” 魏宇菲没有说什么，李枫开始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好像网吧里的网不允许访问小电影的网站一样。 李枫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将魏宇菲抱在怀里，和她深吻起来。 李枫这次打算不放过魏宇菲，开始脱魏宇菲的裤子。 他让魏宇菲躺下，整个下半身，李枫一览无余。 可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李枫终于尝到了不举的滋味。 试了半天，也没有成功，李枫也精疲力竭。 “一看就是个小处男。”魏宇菲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 没办法，做也做不成，只能穿好衣服，继续上网。 此时，隔壁的包间传来一对男女的说笑声，声音是如此清晰。 没想到这墙隔音效果这么差，刚才他们的声音也肯定让对面听到了。 虽然没有成功，魏宇菲还是呻吟了几声。 到了十一二点钟，李枫两人有点坚持不住，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虽然中间醒过几次，醒来后两人又是一顿激吻，可是再也没尝试做。 直到第二天清早。 李枫和魏宇菲两人都有些凌乱。 晚上两个人睡得都不好，李枫把魏宇菲送到公交车上，两个人都决定回宿舍好好休息。 李枫回到宿舍，头发凌乱，衣服也不是很整齐。 回到宿舍，他赶紧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宿舍里的学长开玩笑地说：“这个状态，好像被强·奸一样。” 李枫没有理会，呼呼地睡着了。 这时李枫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在药物的作用下，根本完不成男女之事。 他想过服用一些药物来增强这方面的能力，可是他和妈妈一说，被妈妈竭力劝止。 “你不是那方面不行，是吃药的事，你乱用其他药物，把身体吃坏了，那就真坏了！” 李枫心里有些着急，既然不能做那方面的事情，自己又不是很喜欢魏宇菲，接吻的滋味也已经尝到了，那还不如分手算了。 找个喜欢的，尝试一下真挚爱情的滋味。 李枫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只是在qq空间中，发表一些奇怪的说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魏宇菲就会在下面评论：怎么了？ 终于在一次回家，李枫的妈妈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眼魏宇菲的照片，说道：“确实长得不漂亮。” 李枫顿时火冒三丈，因为李枫这段时间想过很多次说分手，都是妈妈在劝阻。 妈妈的意思，就是有个女朋友就行，美丑不重要。 而李枫可不这么想，他觉得找女朋友就应该找漂亮的，找自己喜欢的。 听到妈妈也说女孩不漂亮，李枫马上给魏宇菲发过去消息：我们分手吧。 魏宇菲过了片刻才回到：为什么？ 李枫回复道：不合适。 李枫能感受到魏宇菲那边的愤怒，随后李枫看到魏宇菲更新了一条说说。 “我竟然让一个比我小一岁的男生玩了。” 随后，就是很多同学的评论，问她怎么了。 还有一个应该是魏宇菲的妹妹，她评论道：别这么说，分手的男朋友就不算男朋友了。 李枫回到学校，他又恢复了单身，觉得很是轻松。 他又尝试着对李慕雪告白，可是依然被回绝。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在教大家太极二十四式。 放眼望去，四排整整齐齐的女生，李枫站在最后，自成一排。 初教三班的女生尽在李枫的眼皮之下。 他发现了一个女生，身材修长，大大的眼睛，带着一副绿色眼镜，扎着长长的头发。 第45章 准备元旦晚会 不用说，这是自己班上难得的美女。 这个女孩名叫柳若清，李枫有她的qq号，于是就经常和她聊天。 这一天，李枫把柳若清约到楼下，两人来到操场上。 聊了会天，李枫就表达出自己喜欢之意，说希望对方能做自己的女朋友。 “你是不是挑花眼了，才选中我。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跟我说喜欢我，那也太快了，况且，我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 听柳若清说，她的男朋友是她的高中同学，她的高中同学高中辍学了，现在在外面工作。 虽然家里人不希望自己和那个男生交往，可是柳若清已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就说明自己很喜欢那个男生。 他们还是一直保持着联系，上个月，柳若清还去男友工作的地方找过男友。 李枫听到这个，非常沮丧。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还是和柳若清联系着。 柳若清和李枫说话很好，但是一谈到男女朋友问题，她就会拿自己有男朋友这事来压李枫。 柳若清把李枫追她的事情告诉给了家人，因为柳若清和李枫不是一个市的，所以柳若清的父母也不是很看好。 就这样，李枫没事就和柳若清联系着。 这天，李枫心血来潮，拿着高数课本，想要学会数学。 这是他难得想要学习的时候。 他来到教学楼，来到二楼的一个大教室。 整个二楼都是教育系的楼层，所以他们打算学习，一般都是来二楼。 李枫找了一个后排的座椅，坐下来开始学习。 李枫在教室待了一会儿，发现了不对劲，教室里好像在开什么会。 他放眼望去，都是教育系的同学，因为他还是认识几个在前面讲话的学姐的。 一打听，李枫才知道，这是教育系在竞选学生会成员。 很多同学都上台演讲。 李枫心血来潮，那时候高个子学生导员问他是否加入学生会，他否决了，现在让他碰上了，何不试一下。 他征求一下学姐的意见，说自己也想加入学生会，可不可以让他去上台参加竞选。 学姐想了一下，说道：“那你想想打算进哪个部，做好一分钟演讲准备，一会儿你就上台。” 李枫想了想，“我在班上是生活委员，我就竞选生活部成员吧！” “那好，做好准备，一会儿让你上台。” 过了一会儿，学姐说道：“下面有请李枫同学上台来参加竞选！” 李枫一路小跑来到前面讲台，说道：“大家好，我叫李枫，我今天参加竞选的部门是生活部……” “啊？” 只见教室一个区域，一阵同学出现喧哗声。 “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他！” 李枫表达完自己想要加入生活部的意愿后，就走下讲台。 生活部的部长找到李枫，告诉李枫，这次竞选，是系学生会第三次竞选，基本上都是已经选定的人。 他也没有直接回绝李枫，让他先在生活部锻炼一段时间，看适不适合。 李枫在生活部一待，才知道生活部是做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干活的部门，大到搬搬扛扛，小到打扫卫生，都是生活部的事情。 李枫也明白自己在班里生活委员的职责，根本不是负责女生的生活。 班里来了新书，需要人去搬，李枫的活。 教室里的卫生，也是李枫的活。 还有班费，也归李枫管，虽然现在还没有收班费。 在生活部待了几天，生活部部长委婉地说：“因为大家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加入的学生会，你这样竞选一次就加入学生会，大家都会不服。明年，学生会再招新，你早点报名，加入的希望非常大。” 明年？ 李峰心想：明年我是肯定不参加的，今年我都不想参加，只是让我碰上而已，我就试试。 李枫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学生会进不去，李枫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加入。 很快，元旦即将来临，每个班里都要准备元旦晚会。 准备元旦晚会的工作，又落到李枫身上。 准备晚会，需要买一些瓜子水果什么的，这些都需要钱。 李枫和班长李慕雪商量一下，李慕雪说道：“我给你几个人的人名，她们都是宿舍的宿舍长，你和她们说一声，每人收十块钱，算是班费。” 李枫觉得，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当李枫给女生宿舍长打去电话时，几位女生宿舍长的口径竟出奇的一致。 “我们没钱，交不出班费。” 李枫心想：区区十块钱，一天的饭费，竟然拿不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李枫给李慕雪打去电话，说明了情况。 李慕雪说：“我知道了，我来解决这个事情吧。” 正在李枫感叹女人心意想通的时候，下午，体委许穆打来电话。 李枫刚一接电话，就听到许穆的咆哮：“收班费也不和我们这些班委商量一下，就和李慕雪一说，就开始收班费，当我们不存在呀，你和李慕雪两个人过吧！” 许穆咆哮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李枫一句话还没有说。 李枫再想把电话打过去，许穆也不接了。 听说过许穆脾气大，没想到还真的那么大。 李枫顿时被气懵了。 收个班费这么小的事情，还要这些班委坐到一起开个会吗？ 最后，是李慕雪亲自跑到每个宿舍，每人收了五块钱算作班费。 全班四十三名学生，每人五块钱，也二百多。 这样足够元旦晚会的花销了。 李枫开始着手办元旦晚会的事情，从借教育系的音响和电脑，到买晚会吃的喝的。 这些力气活，李枫全都办好了。 剩下的就是李慕雪她们安排元旦晚会节目的事情了。 虽然许穆对李枫大吼了一顿，但是吼完之后许穆又跟没事人一样，和李枫说说笑笑。 李枫见许穆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就不在乎之前她的大吼了。 晚会的节目单准备好了，虽然团支书赵莹一手把她们宿舍的大部分人都推荐成班委，但是她们也没有空在其位，不谋其事。 李枫看了晚会的节目单，有一半以上的节目都是出自赵莹宿舍。 可以说，她们对晚会节目的贡献最大。 第46章 赵梦竹的男友 导员王老师给初等教育专业争取了一个自习室，就在一楼，平时有的同学来学习，就不用到处找别的教室了。 初教三班的元旦晚会，也在这个教室进行。 李枫早已经把桌子摆成u字形，好腾出充分的空间表演节目。 桌子上摆好了瓜子，桔子和苹果。 一会儿，导员王老师带着一个其他班的学生导员来到，坐在了座椅的正中间。 今天的王老师戴的是隐形眼镜，头发也没有梳起，在经过简单的化妆，一下子显得年轻漂亮了许多。 李慕雪是节目的主持人，她在主持着节目，旁边学委吴艺馨负责操控电脑。 李枫站在一旁，观察着整个过程。 以前，他也看过各个系的迎新晚会，单纯作为一个观众，李枫可以充分享受其中的快乐。 可是，今天的晚会是他一手办成的，所有的流程都在李枫心中，他反而笑不出来了。 导员王老师在教室里待了一段时间，就借口离开了，意思是让大家自己尽情玩。 导员王老师离开之后，赵莹她们宿舍的女生逐渐地放飞自我。 不但随意改动节目的顺序，还随意添加节目。 李慕雪作为班长，又是主持人，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她们好像是在故意这么做，好让李慕雪难堪。 李枫看着李慕雪吃哑巴亏，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终于，元旦晚会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其他同学都走了，留下班委打扫卫生。 赵莹和许穆她们还停留在晚会的快乐中，她们依然在欢声笑语，表达自己对晚会的满意。 李枫看到一脸沉默、有些委屈的李慕雪，顿时心中生起爱怜之心。 李枫放下手中的扫帚，对着所有班委说道：“今天的晚会很成功，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为什么？”赵莹一个宿舍的班委说道。 “我觉得班里的一把手是班长，我们应该以班长为中心，围绕着她做事情，而不是自己随意地挑战她的权威。” 李枫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站到一群女生面前，为一个女生说话。 听完李枫说的话后，许穆顿时脸色一沉，走到李枫面前，想要给李枫一个巴掌，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转身离开教室。 赵莹见许穆离开，她也背着包离开了。 她们宿舍的班委大部分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个脾气比较好的女生。 此时，班里还剩下四个人，分别是李枫、李慕雪、学委吴艺馨、还有赵莹宿舍一个脾气比较好的班委。 “好好的一个晚会，你这一句话，闹得不欢而散。”李慕雪有些责怪李枫，轻声说道。 “我受不了她们这么嚣张，压在你头上。” “大家开心不就得了，管那么多干嘛。”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又回归到正常的上课中。 接下来，各个系都准备了元旦晚会，由于是系里出的节目，大家还是非常用心。 二楼的北面食堂有一个演播舞台，系里有什么晚会，一般都是在那，每次都能吸引不少的同学驻足观看。 晚上，李枫和赵春阳出来溜达着玩，来到教学楼南面。 这里很热闹，因为舞蹈社的同学在这放起了《阿拉伯之夜》，有领舞的在前面跳舞，后面很多同学都在跟着跳舞。 李枫和赵春阳看到那里有这么多人，就混迹于这些人之间。 虽然李枫和赵春阳谁都不会跳舞，但是两个人图的是个热闹。 这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枫面前。 是赵梦竹。 李枫认识赵梦竹，是在大巴车上认识的，两个人算是一个县城的老乡，关系又显得亲近不少。 赵梦竹也看到了李枫，非常开心地走向前。 不过李枫注意到，赵梦竹的身旁站着一个男生。 男生一副社会人士打扮，显得非常成熟。 “李枫，你也在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对象。” 连赵梦竹都有对象了，好多事情都出乎李枫的意料。 赵梦竹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女孩，身材、长相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偏成熟，经常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因此给李枫不小的压迫感。 “这是我的老乡和好朋友。”赵梦竹向她男朋友介绍李枫。 听到赵梦竹介绍后，那个男生伸出了手，要和李枫握手。 李枫感觉非常尴尬，因为职场握手这一块，他还有些不适应，就勉为其难地和男生握了握手。 男生留着短发，看起来双目炯炯有神。 李峰心想：这一定是社会上的某个成功人士，不然赵梦竹怎么会喜欢。 在随后的回家路上，李枫和赵梦竹又是同坐一辆大巴，两人相约好了一起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李枫问道：“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呀，唉，我就不拿你当外人了，什么都告诉你吧。他就是个给老板开车的司机，初中文凭，还有乙肝。” 李枫倒是有些诧异，赵梦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的。 “我们是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后来加了联系方式，就一直联系，我看着他好可怜，就心里不是滋味。” “那一次他需要出差，出差之前下着雨来找我，向我表白，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他了。” “他的乙肝，是怎么得的？” “他去献血，结果献血的仪器上感染有乙肝病毒，他也感染上了。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两个月，做了三次肝功能了！” “你这是何苦呢？” “我也说过和他分手，他一听到这话，就会失声痛哭，整得我也心情特别不好。我都没敢和家人说这事，我知道，我们走不远。” 说完了她的男朋友，赵梦竹又开始数落自己宿舍的一个舍友。 她的舍友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由于年轻，给一个上了岁数的当了小三。 舍友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钱。 这个舍友当了小三后，宿舍里的女生都对她有看法。 舍友也是经常买好吃的，来平息宿舍中女生对她的不满。 “看着她就来气，当什么不好，当小三！” 第47章 兼职发传单 突然，赵梦竹转过头，很认真地对李枫说：“你介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已经没有第一次了。” 李枫想了想：自己虽然没了初吻，但是在男人女人问题上，还依然是白纸一张。 “介意。”李枫认真地说。 “我就不介意，我不管我的男朋友之前玩过多少女人，只要他碰到我后，变得本分，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 赵梦竹话题一转，“咱俩确实不一样，我遇到过的人太多，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我都接触过，你还一身学生气。” “我驾驭不了你。”李枫说道。 “其实你驾驭得了。” 两个人聊了一路，直到下车。 赵春阳很难过，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的书法女神，好像谈恋爱了。 通过看那个女生的空间动态，赵春阳发现了一张她和另一个男生的合影。 那个男生从照片上看，非常帅气，个头又比女生高出一头，和嘴略微有些歪的书法女生来说，已经相当可以。 赵春阳经常和他的书法女生聊天，知道得非常详细。 原来，那个男生是省城学院南校区的，两个人也是没认识多久，男生就向女生表白了，女生赶忙答应。 赵春阳心心念念的女神，就成了别人的。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赵春阳这才鼓起勇气和书法女生表白。 “谁叫你现在才说，已经晚了。”女生半开玩笑地说道。 赵春阳显得很不开心，从此很少再从感情上听到他的消息。 赵春阳的父母是做皮草生意的，他深受家庭氛围的影响，自己总在琢磨着做点小生意。 他花了一百块钱进了一袋子袜子，商家是按五块钱四双给他的，他按五块钱三双往外卖。 李枫看到赵春阳进了这么多袜子，为了支持他做生意，随后拿了三双，给了赵春阳五块钱。 赵春阳说：“你拿四双就可以。” 李枫没有多拿，他的目的就是支持朋友做生意。 赵春阳每天都蹲在学校浴室门口，在那里卖袜子。 结果，一双也没有卖出去。 终于，他宣布：这辈子都不缺袜子穿了！ 赵春阳对李枫说，自己其实不想来上大学，非常抵触，他来报到时，也是最晚才到了学校。 在学校，他感觉特别没意思。 现在，心爱的女生也已经名花有主。 他的厌学情绪更加严重。 他决定休学一年，回老家和父母做生意。 赵春阳就这样回家了，对于李枫来说，自己少了这么一个玩伴，心里还是感觉挺不是滋味的。 两个人也是经常在qq上聊天，赵春阳说，自己回家的一个月，家里给他相了八次亲。 李枫问他结果怎么样了。 赵春阳说，他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看得上他的，他又不喜欢。 赵春阳，作为一个二本学生，不好好上学，回来做买卖，在他的村子传开了。 赵春阳也知道外面的钱更难挣，自己开始庆幸，只是休学，而不是退学。 李枫没有事的时候，就来到迟旭他们宿舍，这个宿舍俨然成为李枫的第二宿舍。 迟旭的下铺是学应用心理学的一个男生，自从周凌青和吴泽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后，两个人经常在宿舍聊天。 周凌青在下面打乒乓球时，看到过学心理学的这个男生，感觉还不错，于是就把自己宿舍的姐妹介绍给了这个男生。 周凌青的这个姐妹个头挺高，但是个头高的同时，长得也略显强壮。 和那个男生站在一起，竟然看着女生比男生还要猛。 两个人就尝试谈恋爱，结果真的成了。 平时李枫都是和迟旭一起上课，下课也是两个人经常在一块玩。 晚上了，两个人又转悠到跳舞的教学楼前。 两个人的旁边有一个女生，女生个子不高，也在跟着大家跳。 李枫和她有了一个眼神接触，女生笑了笑，李枫也笑了笑。 随后，就这样算是认识了。 这个女生是体育系的，和李枫是一届，是个爱说爱笑的女生。 加上联系方式之后，女生也经常和李枫聊天，有的时候，李枫还约这个女生来操场上溜达。 女生对李枫说，之前高中自己谈过一个对象，那个男生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自从成了他的女朋友后，自己的身心全成了那个男生的，男生不允许她和其他男生说话。 虽然两个人谈恋爱期间比较甜蜜，但最终还是分手了。 李枫就是感觉这个女生相对开放，给人的安全感不足。 她在学校附近的健身房办了一张会员卡，带着李枫和迟旭来健身房玩。 李枫第一次来健身房，看到里面宽敞的空间，和各种锻炼器械，让他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他看到健身房有一张台球桌，就拿起球杆，打了起来。 一旁的教练很耐心地给李枫讲解着，说他们这里的运动项目。 李枫很喜欢武术，但是总没有机会学，他看到健身房有一个沙袋，就乒乒乓乓地踢打起来。 旁边的教练还给做示范，教练的肌肉比较结实，打出来的力道也很大，只听到沙袋砰砰作响。 在举重器械上，教练也是示范给他们看，等到李枫躺到上面，才发现举重的器械有多重。 女生带着李枫和迟旭来玩，在里面转悠一圈后，李枫还是出去了。 教练问李枫是否办卡时，李枫摇摇头，他感觉，作为一名学生，办这样的卡还是挺奢侈的。 李枫除了上课以外，周六日的时候，还是会去找一些兼职做。 他花了一百块钱，加入了一个介绍周六日做兼职的机构。 每到周六日，李枫都能有兼职可以做。 他做的第一份兼职，是发传单。 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大厅内，开着一家羊毛衫的服装店，服装店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衣服却特别贵。 最便宜也要两三千，贵的要上万。 开在这种高档酒店之中，价格定得高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枫的任务就是，每天发出两万份传单，为这家服装店做宣传。 这家店位于火车站附近，这里人流量特别大。 李枫只是站在行人街一边，手中的传单就一张张递到行人的手中。 第48章 做家教 很快，李枫手中的传单就发出去大半。 可是这些行人接传单的速度快，丢传单的速度也快。 很快，地上就一层刚发的传单。 清洁工老大爷开始打扫地面上的传单，他看了一眼正在发传单的李枫，没有说什么。 他刚打扫完，过了一会儿，地上又是一层。 清洁工老大爷忍无可忍，上前就要夺走李枫手里的传单。 “你看你，我这刚打扫完了，地上又一层，别发了！” 李峰心想：你又不是城管，还管我发不发传单。 李枫握紧传单，来到另一个地方，继续发传单。 还真的有手里拿着传单找到服装店的人，她们在里面转了转，看了下衣服，看着喜欢的就试试。 李枫看到进店的顾客，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发一天传单，给三十块钱，一个周末，两天，挣六十块钱，李枫心里感觉还是挺值的。 李枫还会接到促销牛奶的活。 在商场内，某个品牌的酸奶促销，价格非常低，需要促销员在酸奶旁吆喝。 为了增加促销效果，领头的还给李枫配了个小麦克风。 “特价酸奶促销，七块九十杯！” 李枫试了一下声音，还不错。 促销酸奶的工作干得时间较长，因为省城的大型超市都是十点钟才关门。 白天的时候，人们都去上班，超市里的人并不多。 到了晚上七点之后，超市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从零零星星变成有些拥挤。 李枫一直一个调地在吆喝：“特价酸奶，七块九十杯！” 引来不少人购买，大家一看这么便宜，随手就拿过一大盒。 旁边的其他品牌酸奶的促销员，都被李枫独特的腔调逗笑了，她们开始和李枫说笑。 “帅哥，你换个说法，行不行，一直用这一个调，我都快学会了。” 旁边的全职促销就会和李枫说：“别管她们，她们是在勾引你呢。” 李枫有的时候会看到几个外国人逛超市，他就改成外语来促销。 管它纯正不纯正，卖出去东西就是目的。 李枫一天促销，卖出两百箱酸奶，让旁边的长期促销员非常满意，提前让李枫下班。 李枫走在大超市中，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他才意识到，有钱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他开始羡慕有钱人的生活，畅想着自己成为有钱人。 他还被安排去做家教。 李枫一听说是给一名初二的学生当家教，教数学，自己连忙恶补了一下。 虽然李枫的数学不是很好，但是他自信教初中还是可以的。 为此他在网上准备了很多需要的资料，还有许多对应的中考题。 为了打印资料，李枫就花了十二块钱。 在提前预习知识时，有一道数学题，李枫看着答案也没看明白。 他索性就不看了，到时候硬着头皮讲就行。 到了傍晚，李枫坐着公交车，来到需要家教的那人家。 到了附近站牌，找到小区之后，李枫就开始给那家大人打电话。 对方是孩子妈妈接的电话，一听是个男孩子声音，妈妈还有点诧异。 孩子的妈妈下来接李枫，随后两个人一块上楼，李枫还是第一次去陌生人家当家教，他还有点紧张。 为此，他带着自己的水杯，不敢喝人家给倒的水。 孩子的妈妈直言：孩子比较内向，本来打算找一个女老师的，既然来了一个男老师，那就试讲一下吧！ 女人把李枫领到女孩的卧室里，女孩已经在桌子前坐好。 李枫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长得胖乎乎的，让李枫一点非分之想没有，他就开始认真地讲起课来。 小姑娘也是显得有些紧张，无论李枫讲什么，问她听明白了吗，她都是点头。 以至于到了李枫都不明白的那一道题，李枫讲完之后，问她明白了吗，她依然点头。 李峰心想：你明白就行，反正我不明白。 试讲了两个小时，孩子的妈妈给了李枫三十块钱。 如果正式成为孩子的家教老师，就不会是这些钱了。 孩子的妈妈说：“我会和孩子好好沟通，她更喜欢女老师，稍后再和你联系吧。” 李枫点了点头，坐着公交车回到学校，回到学校时，都已经快十点了。 第二天，孩子的妈妈打来电话，依然是说孩子希望找一个女老师，就先不用李枫给孩子当家教了。 李枫并没有生气，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个孩子妈妈接着说：“我正在经营一家蛋挞店，现在需要有人给做做宣传，你能叫上几个人，给我发发单页吗？你们就中午发放学那一会儿，我给你们一人五十块钱。” 李枫听着这个活还不错，就叫上迟旭，又从他们宿舍叫了两个男生，一起来发传单。 快中午的时候，李枫几人来到孩子家长的蛋挞店。 这是一个很窄的店，里面都没有坐人的地方，买蛋挞的都是买了打包带走。 李枫他们拿着打印好的小单页，来到蛋挞店旁边的一所初中。 中午放学了，学生们都骑着车子离开学校。 李枫他们就把单页散了出去。 等到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李枫他们手中的单页发得也差不多了。 通过单页，确实让附近学校的学生知道了还有这么一家蛋挞店。 活干完了，孩子妈妈给了李枫他们每人五十块钱，还给了李枫好几盒蛋挞。 李枫本来不好意思要的，但是孩子妈妈却说：“第二天变质就没法卖了，只能扔掉，拿回去给你的同学吃吧！” 李枫不喜欢吃蛋挞，他把蛋挞拎到自习室里，拿给了专业里的女生吃，她们非常喜欢吃，对李枫表示谢谢。 还有一次没有成功的兼职，是去冷饮厂装冷饮。 用人的单位给李枫打来电话，说需要的人比较多，问李枫能不能给多找些人。 “找多少？” “越多越好！” 于是李枫就给初教三个班的班长打去电话，让她们帮忙传一下这个消息。 同时李枫也在自己的空间写上：有谁本周六日去冷饮厂做兼职，周六早上六点半在学校大门口集合。 第49章 贫困生竞选 到了周六早上，没想到学校门口集合了五六十名女生，绝大多数是李枫自己专业的，也有几个陌生面孔，应该是自己专业同学的朋友。 李枫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被信任，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可是等了半天，车都没有来。 眼看着到七点了，还没有来车，有的同学已经等不及了。 李枫打通了那个单位管事人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他只是回了句马上到。 又过了十分钟，车还没有到，有的同学这时候已经等不及，开始回去了。 毕竟大家六点半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这会天已经亮了。 学校的领导走到这，看到一大群学生聚集在学校门口，就问：“你们是哪个系的？” 同学回答教育系后，那个校领导马上给教育系主任打去电话：“你们系有很多学生在学校门口集合，你过来看看！” 等到系主任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大家整整等了一个小时，耐心基本上已经耗尽，都开始不在门口等着，往回走去。 “你们这里谁是领头的？” 系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个头有点矮，但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是。”李枫说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去冷饮厂做兼职。” “这么多人聚在门口，样子不好看，再说了，你们要是被骗了该怎么办？” “不会吧，做个兼职还会被骗。” 李枫这时候也没有耐心了，让女生都回去，不用再等了。 这时单位用人的打来电话，“我快到了，你们还在大门口吗？” “在什么在，这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都回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了。” “你去吗，你要是去就带上你？” “我不去了，白白耗掉我们的耐心，你要是快八点了才来，你让我们八点在这等着，真是的。” 李枫也把心里的不快释放给那个人，害怕那个人会记恨，所以也就不去这次兼职了。 系主任一直都在，直到李枫也不在学校大门口了，这才离开。 经过这一次失败的兼职，李枫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他看到自己能够集合这么多女生，感到自己的价值。 李枫突然想起，怪不得班里的班费钱和账都交给了他，别的班都是一个人管钱，一个人管账，而到了他这，钱和账都是他管。 这可能就是源于对李枫的信任吧。 还有一次兼职，是去酒店兼职。 那里的会场有结婚的，李枫负责给去端盘子。 这次也是需要几个男生，于是李枫叫上迟旭、一个学心理的男生、一个教育学的男生。 这次兼职是管早餐的，而且管饱。 为此，李枫四个人都没有吃早餐，为的就是好好地吃一顿免费早餐。 到了酒店那，大家看到两大盆菜，一个冬瓜丸子，一个土豆片。 每人还有一个鸡蛋，米饭随便吃。 因为除了李枫几个人之外，还有其他学校来的兼职学生。 大家吃得很开心，因为是免费的，大家早饭都当成中午饭来吃了。 等到干活的时候，大家才知道酒店管饱的目的。 因为接下来大家端的都是一道道山珍海味，因为大家一开始吃得太饱，面对这些好吃的，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婚礼开始了，李枫他们一边端盘子，一边看台上的新郎新娘，在婚礼司仪的主持下，两个人进行着结婚的环节。 李枫仔细看了一眼新娘，发现新娘不是特别漂亮，倒是新郎长得很秀气。 从台下这些亲戚朋友的桌牌提示上看，双方都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他们邀请的客人非富即贵。 婚宴进行到中午，客人吃完饭，纷纷撤去。 李枫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撤去婚宴餐桌上的盘子，把桌子、地面打扫干净。 桌子上剩了很多的瓜子、花生，这个酒店方面也不管，这些干活的同学喜欢拿走就拿走。 李枫找了个网兜，装了很多的瓜子花生。 正在他打扫的时候，发现一张桌子角处有一个白酒盒子。 一开始李枫以为是空盒子，因为这样的盒子他看到好多了。 等到李枫想一脚踢走盒子，发现盒子中有重量。 李枫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盒没有打开的白酒，这种场合的白酒，怎么着不得上百元一盒。 李枫想了想，上电梯出酒店时，有人在那把守着，拿着一瓶白酒出去，肯定是被拦下的。 于是他叫来迟旭和教育学的男生，这两个人都喜欢喝酒，看到一整瓶白酒之后，脸上都出现喜悦之色。 “你们去找瓶矿泉水，然后把水倒掉，把瓶子拿给我。” 他们找到一个矿泉水瓶，拿到李枫面前。 李枫将白酒打开，轻轻倒入矿泉水瓶中，一瓶酒倒完，刚好，矿泉水瓶也满了。 这下，再带出去，就算有检查的，也不会注意一瓶矿泉水的。 干完活，李枫成功把一瓶白酒带出去。 几人坐着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李枫不喝白酒，但是看到迟旭和教育学男生那个高兴劲，就知道他们对白酒感兴趣。 宿舍几个人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一瓶白酒喝完。 这时候，清扫楼道卫生的大爷敲门闯了进来。 “什么酒，这么香？” 看来这大爷也是个喝酒行家，闻着酒味就找到了宿舍。 学校一年一度评选贫困生的活动开始了，整个初等教育专业一共有十五个名额，平均到每个班上，就是五个名额。 其中，特别贫困给四千块钱，中等贫困给三千块，一般贫困给两千块。 每个班都组织了班会，来竞选贫困生。 本以为这种事情，女生会含蓄一点，但是这完全出乎了李枫的预料，这次贫困生竞选，比班委竞选还要激烈。 几乎每个同学都上台进行了演讲，说自己家里有多贫困，什么亲人有病，每年花多少钱。 李枫也上台进行了演讲，把自己的贫困程度说了一下。 要说贫困，李枫当时家的条件确实贫困，因为李枫连续住院的原因，再加上他每个月一千五的药费，李枫家差点连上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来。 第50章 初识李梦洁 但是李枫当然不能这么说，就只是说了一下父母挣不了多少钱，说得有些不疼不痒。 最让李枫印象深刻的，就是张纯也参加贫困竞选。 她平时大大咧咧，爱玩爱笑，每天都穿着一双轮滑鞋，在校园里跑来跑去。 看她一身行头，很难和贫困联系在一起。 她说自己爸爸有癫痫，小脑时不时不正常放电，家境也不是很好。 竞选的最终确认名单是由班长李慕雪和导员王老师决定的，李慕雪知道李枫不是坏人，第一年的贫困生没有给李枫，她还有点过意不去，专门和李枫当面说这事。 “今年的贫困生评选没你，也没我，明年我一定让你评选上。” 对于李慕雪专门向李枫解释这个事，李枫感觉李慕雪心里还是装着李枫的。 李枫感觉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在班级事务上，两个人互相支持。 李枫约李慕雪从宿舍楼下来，谈公务可以，只要一谈两个人的感情问题，李慕雪就会转身离开。 让李枫欣慰的是，李慕雪并没有加入学生会。 初教一班和二班的两个班长都加入了学生会，不但管着班里的事务，还在学生会担任职务。 李慕雪最终没有加入学生会，让李枫终于轻舒一口气，以至于让李枫一度认为，她是因为在意李枫的感受，才不加入学生会的。 因为李慕雪长得非常漂亮，一旦加入学生会，她接触的人势必增多，学生会中男生多，她被别人抢走的几率就会大得多。 而如果李慕雪不参加学生会，她的生活就是上课、在宿舍、学习这么简单，她接触的除了李枫外，基本上都是女生。 初教一班的班长是个个头不高、略微丰腴的女生，虽然她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说话铿锵有力，特别爱说，也特别敢说，给人一种不错的印象。 李枫在自习室有的时候会和一班班长开玩笑聊天，她也会开玩笑。 一班班长也有时候会谈及自己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在当兵，每次谈起自己的男朋友，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果然，女孩子只会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是个女孩子，其余的时候都是女汉子。 李枫其实对一班班长的印象也没有那么深刻，可关键是有一天他做梦，竟然梦到带着一班班长回家了。 李枫从来都没想过这事，竟然就让自己梦到了，这让李枫再见到一班班长，竟然有了不少亲近感，感觉这个女生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他感觉，一班班长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二班班长应该说是个美女，她和周凌青一个宿舍，出来进去也是她们两个人。 二班班长的皮肤不是很白，她自己说这是小麦色，是最健康的肤色。 她有一回在自习室睡着了，这让李枫有些大开眼界。 因为睡着之后的她，竟然嘴巴是张开的，这和她平时漂亮干练的形象大相径庭。 李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对二班班长说道：“你睡觉为什么张着嘴巴？” “哎呀，你看到啦？我从小睡觉就张着嘴巴，小的时候妈妈给我按过好几回，都按不回去，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以二班班长的样貌，还有和李枫说话聊天的劲头，李枫按照常理一定会追她的。 可是她也诉说自己有了男朋友。 二班班长是省城周边的人，找了个对象也是省城周边的人，而且还在省城买了房。 一提到房子，李枫就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什么时候才能在市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既然二班班长已经有男朋友了，李枫就决定和她好好做朋友，不谈感情的事情。 迟旭是初教一班的，他竟然评得了贫困生，得了两千块钱，看来一班班长还是有意照顾他的。 李枫笑着对迟旭说：“你得了助学金，是不是该请客？” 迟旭也没有拒绝，和李枫来到学校附近的自助餐厅。 自助餐需要四十五元一位，李枫和赵春阳去吃过，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大快朵颐。 自助餐都是晚上开餐，为了能把自助餐吃回来，他们会选择中午不吃饭或者吃一点，到了晚上可以空着肚尽情吃。 李枫和迟旭，就是为了吃晚上的自助餐，两个人都没有吃中午饭。 来到自助餐厅，李枫和迟旭一边吃一边歇着，吃累了就歇会，一会儿接着吃，势必要把自助餐厅里的食物吃个遍，喜欢吃的还要多吃点。 自助餐厅中，来了一对外国年轻男女，看样子，两个人肯定是情侣，因为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 他们来得比李枫和迟旭要晚，吃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就好像是来吃普通晚餐一样，完全没有多吃的样子。 最后，李枫两个人实在吃不下了，走路都快成问题时，他们选择了离开。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三个小时。 他们临出去前，把自助果盘里的桔子、香蕉都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口袋放不开，就放到袖子中。 袖子都是紧口的，放点东西也掉不出来。 终于，就这样，他们才不情愿地走出自助餐厅。 李枫除了做兼职，由于申请了贫困，在学校有勤工俭学的工作，李枫还是很乐意参加的。 为了勤工俭学，李枫每天早上五点五十就起床，去参加劳动。 之所以这么早，就是为了不耽误八点的正式上课。 他和一组同学负责的是院内一片树下的卫生工作，深秋季节时，树下都是落叶，大家今天扫了一遍，第二天地上又是一层。 最难的是冬天下雪之后，他们负责把道路上的积雪打扫干净。 以他们用的扫帚簸箕这些工具，根本就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最后不得不请学校专业的环卫工人来做。 和李枫一起勤工俭学的，有一个女生，她是教育学专业的，和李枫一个年级。 教育学专业李枫是很熟的，迟旭他们宿舍，五个男生都是教育学专业的，赵春阳心心念念的书法女神，也是教育学专业的。 女子叫李梦洁，是个南国姑娘，因为她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南国口音。 两个人每天都早起勤工俭学，李枫对这个爱说爱笑的长发女孩印象还挺好。 两个人加了qq，偶尔也会聊聊天。 第51章 护花使者 虽然整个教育系大一学生就二十几个男生，但有的时候还是挺起作用的。 教育学专业的一个女生和音乐系的一个男生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发现男生暴力倾向严重，就提出和男生分手。 男方有些愧疚之情，也是对女生一时放不下，就总是给女生打电话。 没办法，女生只好告诉自己的爸爸，女生的爸爸给男生打去电话，说明了不会让女儿和男生交往。 男生还是有点不死心，总是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女生，吓得女生都不敢下楼了。 无奈，女生只能求助于他们班的班长。 教育学专业的班长是个男生，就和迟旭一个宿舍，叫郭阳鹏。 郭阳鹏和李枫都是灵武市的，说起来还是老乡。 教育学专业有五个男生，再叫上迟旭和心理专业男生，这就七个。 随后郭阳鹏又给李枫打去电话，让他也来帮一下忙。 虽然高晓亮也是郭阳鹏宿舍的，但是他经常一出宿舍，就一整天不回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就没叫他。 这样八个男生做起了护花使者，挡在音乐系男生的前面，说什么也不让他接近女生。 女生好像已经被男生吓傻了，看到他就跑，不想听他任何解释。 女生从宿舍楼里出来，音乐系男生还想去和女生说句话，只见女生一路小跑地离开。 他想跟上去，但是前路已经被郭阳鹏、李枫他们牢牢堵住。 “我就跟她说一句话，我之前给她磕过一次头，我说我这辈子给我爸妈磕头，第二个就是给你磕头，你们叫我去和她说句话。” 音乐系的男生是个大胖子，说实话，这么强行拦着他，李枫心里还是怕怕的，因为这个男生如果真的发起火来，他们八个未必降得住他。 可是教育学专业女生现在需要自己系里的男生帮助，装也要装出来。 好在那个男生没有发火，只是一直说好话，想要见见那个女生。 男生看到被拦住，心急如焚，一脚朝自己的暖水壶踢去。 暖水壶“嘭”的一声爆裂，男生“啊”的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脚，不知是被烫着了还是被壶胆扎到了。 “混蛋，快滚上来，别在那丢人了！” 男生宿舍楼上，传来音乐系男生的吼叫，这是男生自己宿舍的，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开始喊男生上来。 在郭阳鹏八人的围堵下，男生没有能再次接近女生，自己也泄气般地回到宿舍楼。 后来，这个音乐系男生就不再纠缠这位女生，两个人得以和平分手。 在迟旭宿舍，郭阳鹏还是挺逗的，经常站在凳子上，大声地拿着稿子演讲，他加入了演讲社。 李枫除了做兼职，还遇到了自考本科的宣传，自考本科的院校有很多，最吸引李枫目光的，无非就是省城师范大学和京都师范大学。 他想了一下，京都师范大学鞭长莫及，还是考省城师范大学的本科更容易些。 况且，省城师范大学和省城学院距离很近，坐公交几站地就到。 于是，他交了报名费，开始自考本科。 报名的机构还准备了网课，给李枫一张会员卡，通过会员卡，就可以上网听考试的那些课程。 李枫学得还是很认真，汉语言文学课、历史课、政治课，这是今年年底会考的科目。 到了考试那一天，李枫来到省城师范大学，走进考场，发现自考的人还不少。 偌大的教室里，有很多考生，有的和李枫看起来都是学生，有的看起来三十多岁，已经走入社会。 坐在李枫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岁的女人，化着浓浓的妆，烈焰红唇，给李枫强烈的视觉冲击。 距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李枫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自然不打算放过她。 于是李枫就和女人热聊起来，还加了女人的qq。 聊来聊去，女人说自己已经结婚。 其实李枫心里是有预期的，她这个年龄，以及这种状态，很像一个已婚少妇。 “那你结婚后还会和让你心动的男生发生关系吗？”李枫面对着女人，大胆地问道。 女人听到这话，面容显得有些严肃，反问道： “你结婚后还会和让你感到心动的女人发生关系吗？” 李枫略微一想，回答：“不会。” “那你一个男生都不会出轨，何况我们女人呢！” 本来李枫和女人聊得火热，但是一接触到已婚这个话题，两个人的热情顿时骤降，变得生分起来。 考试开始了，李枫自信自己在考试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学习也很认真，面对考题，他也是把最好的状态呈现出来。 考完这三场后，就是等成绩的时间。 大概过了一周，成绩出来了，李枫的三科有一科四十多分，有两科五十多分。 三科都没有及格！ 这就意味着自己还要补考，或者是听从自考机构，再交钱让人替考，保过。 李枫报名参加自考已经花了几百块钱，让他继续花钱，他有些做不到。 他又听说，这种考试很可能是学校故意不让你过，就是在等着交钱保过。 李枫一听这个，顿时对自考本科失去兴趣，决定不再考了，就当这次交费打水漂了。 初教三班有一个女生，名字叫周雨彤，她经常在专业自习室里学习，而此时的李枫，就坐在周雨彤后面。 周雨彤和李枫都是灵武市的，这让李枫感到几丝亲近感。 李枫有的时候会和周雨彤聊天，周雨彤的话带有攻击性。 “李枫你看看，整个初等教育有几个男生，你再看看有几个男生当老师，你选师范专业干什么？” 李枫那时候是听家人的话才报考这个专业的，来之前也不知道男女比例会相差如此之大。 “男生报师范怎么了，男生少说明学校缺男老师，学校对男老师的需求更大。” 周雨彤露出不屑的目光。 周雨彤的话也让李枫感到，男生当老师确实有点不合适，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别的领域开辟出一片天地。 周雨彤后来加入了辩论社，经常参加辩论比赛，她这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也得到充分发挥。 以至于她都养成一个习惯，即便是在回答班级老师的问题时，也是很正式，手臂随着语调来回挥舞。 第52章 体育测试 李枫和周雨彤聊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个女生还不错，就在qq上说：周雨彤，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周雨彤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回了句：让我想一想。 李枫竟觉得有些惊喜，没有上来就回绝，是不是代表他有希望。 李枫等到傍晚，终于等来了周雨彤的答复，她说道：我不是特别喜欢你，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李枫再一次被拒绝，内心感到异常压抑，连晚饭都没有去吃。 一晃，进入大学也快半年的时间了，虽然和魏宇菲谈成了，但那根本不是李枫想要的爱情。 他被李慕雪、赵莹、周凌青、柳若清、周雨彤接连拒绝，快赶上一个月失恋一次了。 这么高的失恋频率，让李峰觉得，爱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相反，想要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爱情，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李枫内心烦乱，走在校园中，看到校园中摆放着一个易拉宝，上面写着：优秀演说家、企业家来省城学院，想要听他的励志演讲，来教学楼二楼大教室。 李枫正在陷入失恋的痛苦中，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决定去听听演讲，好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进入教学楼二楼大教室，那位演说家已经开始演讲了，他个头虽然不高，但是说话铿锵有力，讲述着自己艰难的创业史。 其中，表达的一个重点很明显，就是要早给自己做打算，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努力奋斗，到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有所收获。 李枫想了想，自己自从上了大学，就处在一种迷茫、无知的境遇，自己想要什么，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一无所知。 是该好好为自己制定一个计划了。 体育课上，老师突然下达通知，说要检测男生一千米、女子八百米的成绩，这个成绩是要计入期末考试的。 班里就李枫一个男生，只有他测一千米，其他同学测试八百米。 李枫被这突如其来的通知惊了一下，因为他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平时没有运动的习惯，贸然地进行一千米测试，估计他跑得比女生还要慢。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脚崴着了，还没回复，希望下周再测试。 体育老师同意了。 李枫本以为女生找借口这周不测试的也会大有人在，没想到这些女生都选择了这周参加测试。 女子被分成四组，她们一组组进行测试。 别看平时这些女生柔柔弱弱，真正比赛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她们为了成绩更好一点，都在拼命地往前跑。 此时，一个高挑的身材映入李枫眼帘，那个女生是柳若清。 她在女生中虽然不张扬，但是绝美的身材已经让她从众多女生中脱颖而出。 最后一圈的二百米，李枫情不自禁地跑在柳若清前面，带着她跑到终点。 这段时间，李枫还是经常和柳若清联系的，为了哄她开心，李枫拜托在校广播站的吴泽，给放一首歌曲。 同时，李枫告诉柳若清，他在校广播站点了一首歌，是专门放给她听的。 到了下午放学以后，校广播站的声音再次想起，播了一会儿，出现了李枫点的歌。 “听到了吗？”李枫给柳若清打去电话。 “听到了。”柳若清淡淡地回答。 李枫他们有一门课程叫做《普通心理学》，一开始李枫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学师范专业的要学心理学。 后来才明白，学师范的以后绝大部分是要当老师的，了解孩子的心理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普通心理学》是心理学的一门基础课程，任何心理学专业的学生都要学习这门课程。 学了几个月的心理学，李枫感觉心理学与自己距离好远，他感觉中的心理学和课程中的心理学并不一致。 最先让李枫对心理学有印象的，是在省城心理医院住院的时候，那时候有几个省城师范大学心理系的学生去那实习。 还有李枫的主治医生对他说：“你看，那些学心理的学生，看起来都比较开心。” 李枫以为，学了心理学，就会让自己更开心。 结果，在《普通心理学》的课上，李枫学的都是一些认知、情感、知觉这些概念，不但没让自己开心，反而成了自己最晦涩难懂的科目。 在临近期末考试的一堂课上，心理老师留了一个作文题目，要求从心理学的角度，续写《狼和小羊》的故事。 《狼和小羊》这个故事，李枫在小学就学过，就是讲了狼用各种借口想要吃掉小羊，都被小羊据理驳回，最后狼无话可说，直接向小羊扑去。 这个故事还是留下一个开放式的结尾，给大家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到了下节课，心理老师收上了同学们写的作文。 李枫在续写的时候，以为心理老师会懂他，他就写了一句话：正在狼即将扑到小羊身上时，小羊急中生智，跳到另一块石头上，狼一头撞在石头上，昏死过去，小羊趁机逃走。 本以为这样的续写一定会得到老师的另眼看待，没想到再来上课时，心理老师在课间把李枫叫到她身边。 “你写的这是什么，就写了一句话，期末的平时表现，别人都是九十多分，给你三十分，你愿意吗，拿回去重写！” 李枫拿着自己的那一句话作文，回到座位上，没想到心理学老师一点也没了解他，和其他老师差不多。 于是，李枫又重新写了一个续写，洋洋洒洒的，好几百字，这样，老师才没说什么。 在大家都进入大学之后，县城二中的复习班同学建了一个qq群，把十几个同学都拉了进来，方便聊天。 李枫一向是淡漠人情，面对县城二中的同学，他本来就不想联络，看到同学经常在群里说话，就感觉烦得慌，于是就退出了群聊。 李枫一般都是玩在迟旭宿舍，回自己宿舍只是为了睡个觉。 毕竟，宿舍中都是高三的学长，李枫和他们的共同语言也不多。 第53章 挂科 宿舍中的几个人一如既往地打麻将，平时十一点熄灯，就打到十一点，到了周五和周六晚上，就打个通宵。 如今的李枫，已经完全适应了宿舍嘈杂的环境。 和李枫同在下铺的，是一个也是学初等教育的学长，他长得特别胖，每次睡觉，他都是裸睡，经常一翻身，那白花花的大屁股就会从被子中冒出来。 他有时候，会往地上扔一团用过的卫生纸，大家知道他刚做了什么，也就没有人说什么。 这个学长家里是开网吧的，他经常在那担任网管，对电脑非常精通，他出去实习也是在修理电脑的公司实习。 有一件事，成为宿舍的笑谈。 李枫睡觉比较早，一般九点半就会躺下睡觉，宿舍里此时叽里呱啦打麻将正在劲头上。 面对如此嘈杂的麻将声，李枫都能睡得特别香，呼噜声打得特别大。 就在李枫熟睡之际，对面上铺的学长正在看小电影，把声音降到最低，只有一格声音。 李枫在熟睡中竟然醒了，然后迷迷糊糊地爬上对面上铺，和学长一起看了起来。 “那麻将声那么大，醒不了，看片儿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醒了，也挺厉害的。”宿舍的学长开玩笑地说道。 偶尔，李枫也是会和魏宇菲联系一下的，看得出来，魏宇菲还是很喜欢李枫的，可是李枫不中意她，并没有想缓和的样子。 体育课一周就一节，到了下周，该是轮到李枫测试一千米了，这次李枫想躲恐怕都困难。 下课之后，体育老师喊道：“上节课没测一千的那个男生，现在来测试！” 李枫实在不想跑，于是就上前和老师商量：“老师，您看这样行吗，我不是不能跑，我只是不想耽误您的时间，我不要三分五十秒优秀，您给我写个四分三十秒及格就行，这样您就不用花时间在这看着我了。” 体育老师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时迟旭也下课。 初教三个班，体育课是分开上的。 “走啊！”迟旭喊了一声。 这时，体育老师看了一眼迟旭，说道：“你来给他计时，跑完告诉我一声。” 于是迟旭开始用手机给李枫计时，按照李枫的话，等到他跑完半分钟后再计时。 结果一千米跑下来，李枫用时五分钟，算上没有记上的三十秒，就是五分三十秒。 比女生跑得都慢！ 李峰气喘吁吁，他知道自己身体虚弱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身体在代谢药物，让他没有那么大的体力去应对跑步。 李枫和迟旭走到体育老师身边。 “跑了多少？” “四分三十秒。”李枫笑着说道。 “好！” 体育老师拿出文件夹，取出一张成绩单，记上了李枫的成绩。 就这样，跑步测试算是蒙混过关。 期末考试终于要来了，像李枫这种学校，如果不是有考试作为约束，估计大家就更不学了。 每次有考试，即便是再不认真学习的学生，考试前的半个月他也会猛学一段时间，把老师说的重点背过。 学校还有一个硬性规定，那就是一年两次考试，挂科超过三科，就要留级。 这个规定给学生的压力还是挺大的，这样的学习氛围，本来大多数同学都是在混毕业证，如果再留级多读一年的话，那也太不划算了。 李枫就是平时不学习，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说话，临近考试了，怎么着也得恶补一下，把老师划的重点背过。 于是，李枫在平时时间，也不做其他事情，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按部就班地复习每一科。 即便是如此，他学一段时间还是会觉得枯燥，只能说，他在尽最大努力地学。 科目的成绩是一百分，卷面成绩占百分之七十，平时成绩占百分之三十，除非是学生的书面成绩太差，不然老师是不会轻易让学生挂科的。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李枫进入考场，虽然准备了小抄，但是监考老师还是很严格的，他也没机会抄到。 就自己硬着头皮答吧，能考什么样算什么样。 体育课的考试是考这半年学的二十四式太极拳，平时李枫也没用心学，临考试前，他从网上下载了这套拳法的视频，开始恶补。 学校图书馆有一个微机室，那里的电脑可以免费上网，虽然网速比较慢，但是查个资料还是够用的。 体育考试也开始了，测试是五个人一组。 正好轮到李枫这一组时，李枫站在中间，左边两个女生，右边两个女生，这样不管哪个方向，李枫都能学来。 “老师，你看，他都不会！”有女生直接朝老师报告。 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也没有认真。 在给李枫写成绩时，李枫看到老师给写了个八十五分，心里立马开心了。 他不求名列前茅，只求不挂科就行。 即便是这样，李枫还是挂了一科，挂的科目是《普通心理学》。 因为心理学中有太多的概念，供李枫自由发挥的空间并不多，李枫记不住那么多的概念，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乱答了。 李枫的成绩实在达不到及格的水平，算上平时成绩，也只是得了五十分。 没办法，过了年回来再补考吧。 寒假来了，大家都回到了老家。 李枫和赵梦竹一块回的家，在大巴车上，两个人还是在聊最近一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我已经和我男朋友分手了，虽然有很多的不舍，但是我还是扛不住各方面的压力。” “分手了未必是坏事。” 因为李枫知道，赵梦竹的男朋友和赵梦竹终将不会走到一起，两个人在一块也不合适。 现在分开了，两个人都解脱了。 赵梦竹还是会数落自己的舍友，“说什么大学期间不谈恋爱，专心做小三，真是，做小三还要讲职业精神！” 面对赵梦竹的数落，李枫只是淡然一笑，因为这种事情还是在李枫的认知范围的。 其实赵梦竹分手，李枫当然会开心。 赵梦竹和李枫的关系不远不近，赵梦竹又是一个标准的美女，她现在单身，说明自己就有可能有机会。 第54章 再见魏宇菲 李枫想做点事情，可是发现没有电脑是不行的，他于是请求妈妈给他买台电脑。 一台电脑需要四五千，李枫知道家里没有多少钱，可是电脑成为了他想要自由发展的一个刚需。 “你买电脑做什么？”妈妈问道。 “学炒股。” “炒什么股，你要是不学炒股，一个月八百块钱就够你做生活费，要是学了炒股，一个月一千未必够你花的。” 李枫的大姐也正好在家，听后说道。 李枫的二姐听到李枫想学炒股，也害怕地说道：“你没听说过那些炒股赔钱的跳楼自杀呀，你可千万别炒股！” 李枫的妈妈说了一句：“你要是把电脑当成玩具，玩，就给你买，你要是想炒股，那就肯定不给你买。” 李枫买电脑当然是学习和娱乐同时的，需要电脑的地方还是挺多的，有了电脑，自己在宿舍就能完成。 同时，平时看看电影、打打游戏，电脑也是非常重要的。 宿舍里的大三学长也都有电脑，平时不打麻将，他们就摆弄电脑。 李枫的妈妈答应给李枫买，他们来到县城的商场，花了四千三百块，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正好商场里搞活动，如果家里有早期的黑白电视，可以抵扣四百块钱。 正好家里的东院小屋里，还留着那台黑白电视机，李枫和妈妈专门又跑了一趟，这样就省下四百块钱。 电脑买回家后，李枫露出开心的笑容。 “乐了，我儿乐了！”妈妈看到李枫笑后，也笑着说。 李枫的妈妈就是这样，只要李枫开心，就算家里只有一万块钱，也会拿出五千来给他买电脑。 有了电脑，李枫想看个视频、听听歌、打打游戏、做些文件都能随手解决，再也不用往图书馆的微机室跑了。 寒假的时候，李枫还和自己五六年级的小学同学进行了聚会，这是他们时隔七八年后的第一次聚会。 他们从十三四岁的小朋友，都长成了二十一二的大小伙子。 有的同学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准备给孩子买楼努力挣钱。 在这二十来个同学中，只有李枫一个人上大专，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没考上高中的。 大家从童年到成年，都经历了生活的磨练，再次聚到一起，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其中，来的二十来个同学，只有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是李枫小学时的同桌，那时候李枫没有怎么注意到同桌的美貌，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二岁的人了，发现她越来越美。 另一个女生已经结婚了，带着自己对象来的，张口就是“没事去我家楼上玩”。 看来，这个女生嫁给了县城有楼房的。 在寒假，李枫和魏宇菲都回到家中，由于他们是一个市的，两个县城也挨着，所以，放假后，两个人的距离反而更近了。 李枫还是有些想念魏宇菲，毕竟她是李枫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他开始联系魏宇菲，让她来自己县城玩。 魏宇菲每天都在记着分手的时间，看到李枫再次深情地联系她，她也动心了，坐着车来到李枫的县城。 李枫已经在县城汽车站等着她，魏宇菲到了之后，李枫拉着她进入汽车站的一家宾馆，开了个临时房间。 两个人拥吻起来，魏宇菲说：“八十七天了。” “什么八十七天？”李枫不解地问道。 “我们分手八十七天了。” 李枫面对魏宇菲的深情，很是感动。 李枫想去脱魏宇菲的衣服，但是魏宇菲死活不让李枫脱去她的鞋子，意思是不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李枫有些晕乎，还是在用尽全力脱去魏宇菲的鞋子。 “你不能这么对我！”魏宇菲一边躺在床上，一边呻吟道。 李枫最终还是脱下魏宇菲的鞋子和裤子，但还是没能成功做·爱。 此时的李枫已经精疲力竭，紧紧地抱着魏宇菲，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 到了中午，两个人一起吃了点午饭，就各自回去了。 毕竟两个人已经分手，再次重聚也是因为过于思念，李枫在回去的路上，给魏宇菲发消息：我们还是做朋友。 魏宇菲回复道：不做朋友。 两个人自从这次相聚，很少再互相联系，彼此之间的念想也少了许多。 寒假的时候，李枫也见到了家族中的芷兰，她的病看来是医治好了，不是那么爱说，但是和小的时候也是截然不同，小的时候的她，几乎不怎么说话，现在的她，感觉人比从前好了许多。 寒假期间，李枫还是和柳若清联系着，李枫问柳若清：“我追你的事情，你和你男朋友说了吗？” 柳若清回答：“说了。” “你男朋友怎么说？” “她说让我自己去处理，他不做干涉。” 一晃，寒假的时间就过去了，李枫和赵梦竹一同返回了学校。 李枫还是不停地追求着柳若清，面对柳若清耐心地答复，以及有男朋友的事实，李枫显得有些着急。 他约柳若清来到宿舍楼下，说是有话和柳若清说。 柳若清没有拒绝，来到宿舍楼下，和李枫走到乒乓球桌前。 “不能再往前走了，你有什么话，在这就说吧。”柳若清停下脚步，说道。 “我和你一晃认识半年了，这半年我是真的被你迷住，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我相信我一定能把幸福带给你。我希望每天都能和你好好在一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很开心；不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感到不开心。” 李枫把自己准备了很久的话，一口气说给了柳若清听。 柳若清没有生气，依然很有耐心，“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追我的人，我只能说，我有男朋友，我不会和他分手！” 随后，柳若清又笑着说：“李枫，你好可怜，喜欢上一个有男朋友的人。” 李枫再一次被拒绝，他的心很是难受。 他回到宿舍，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就是星期一，上午八点到十点也是李枫补考《普通心理学》的时间。 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李枫还在沉睡，竟然把补考的事情忘了。 这时，一条短信发来，短信声把李枫惊醒。 第55章 音乐尝试 短信正是柳若清发来的，她写道：李枫，你不要再这样追求我了，你这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如果你再这样打扰我，我就不再和你做朋友了。 李枫匆匆忙忙看了一眼短信，突然记起补考的事情，他赶紧穿好衣服，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拿着《普通心理学》这本书向补考的教室走去。 走进教室，幸好考试刚刚开始。 李枫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后，开始答题。 他依然还是大量的题目没背过，他带着赌的成分，就赌心理学老师还会不会让他第二次补考。 后来补考成绩下来了，他得了整整六十分，刚好及格，看来是老师也不想让李枫再次不及格，让他参加毕业前的大补考，才放水让他过的。 李枫轻缓一口气，学业上的一个难题终于解决。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出路，李枫也在一直进行着探索，他虽然学习师范专业，但是还希望通过一些非师范的途径来实现自己的转变。 他看到学校有宣传考会计证的，就心想：当初差点就报考了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学的就是会计与审计，自己何不报名考个会计证，这样以后在职场也能多一份选择。 于是他报名了会计证的考试。 但是当他领到一本《会计电算化》的书时，他几乎一点都看不懂，更别谈做相关的题目。 他上学的时候，最困难的科目就是数学，而会计这一科目又是将数学实际运用的学科，面对自己的弱项，李枫还是选择不考，学会计并不适合自己，幸亏当初没有选这个专业。 李枫当时对炒股还是充满兴趣，虽然家人不允许他炒股，但是技多不压身，他决定还是学学炒股的知识。 于是他来到省城的图书批发市场，买了一些这方面的书，自己回去慢慢读。 炒股的书中，有很多的图表，看懂这些图表是最困难的事情。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对炒股的知识略微有了了解，算是自己的收获。 既然不能炒股，那就学学中医，李枫对传统的医学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如果那时候不选择师范专业，而是选择医学专业，李枫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中医。 学习它，虽然不能替别人看病，但至少知道怎样做不生病，就当养生了，如果能学来望闻问切的本领，也不枉自己读这个大学。 李枫来到学校图书馆，一口气借了五六本书，都是关于中医的，就连《黄帝内经》都找到了。 可是看到那些中药和对应的中药名，李枫有些望而却步，光是需要了解的中药就有几百种，还要知道它们的名字，这也太难了。 而对于学中医理论，《黄帝内经》中所要表达的哲理又极其深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光研究《黄帝内经》，就要学习很长一段时间。 李枫觉得还是有难度，在他学了半月之后，果断地停止学习，他知道，这不是一时兴起就能够学好的，学了一些皮毛就应该见好就收。 中医既然也没有学成功，那就干脆学音乐，通过电脑自己做音乐，也可以圆了自己喜欢唱歌的愿望。 学音乐，李枫还是有利用的资源的，因为音乐系就在自己的这个校区，音乐系教学楼和教育系教学楼挨着。 他悄悄走进音乐系教学楼，整个教学楼很是安静，也没有碰到多少学生。 走进一楼的走廊，只见两个男生坐在一架钢琴旁，认真地练着钢琴。 李枫就站在他们身边，耐心听起来。 他们谈了一会儿钢琴，看到李枫一直站在他们旁边，问道：“你有事吗？” “我想知道音乐的伴奏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可深奥了，你先要知道基本的乐理，还要学习一门乐器，这些你都懂吗？” 李枫摇了摇头。 “先听听你的声音吧！” 其中一个长得略胖的男生用手背顶住李枫的小腹，说道：“唱咪咪咪嘛嘛嘛。” 李枫尝试着去唱。 音乐系的男生听后直摇头，“丹田之气不足，全靠嗓子在唱，这样不对，你听听我唱的。” 随后那个男生也大声唱起来。 “我们这个哥可是在省里歌唱比赛获过奖的，他的唱功非常厉害。”另一个瘦弱的男生说道。 李枫再次大声唱起。 “五音不全，丹田之气不足，不适合做音乐。” 李枫抱着充足的好奇心，来到音乐系的教学楼，结果被这两个男生评价得一无是处，他的信心受到冲击。 不过他没有完全气馁，而是开始研究歌词，自己也尝试写一些歌词，只要是和音乐有关的，他都乐意尝试。 李枫到了初一下半学期，还是会去参加一些兼职。 这一次参加的兼职，说是一次替考，和李枫想象得不一样，李枫不是在考场上替考，而是直接来到替考的单位那。 “把这些答案抄到试卷上就行。”替考单位里的人对李枫还有其他几个人说道。 李峰心想：这也太简单了，这活替考单位里的人都能做，干嘛还要专门请人来做呢，难道他们收了很多的钱？ 李枫抄了一份试卷，就挣到了钱，感觉这次替考有些无脑，但也算不白跑，挣了几十块钱。 在上课的大教室里，李枫坐在教室后面，看着来上课的专业女生，李枫半开玩笑笑嘻嘻地和她们打招呼。 “来啦！”李枫和吴艺馨打了一声招呼。 在上半年班委竞选的时候，李枫就对吴艺馨印象不错，她虽然不是第一眼让人觉得特别漂亮的女生，但是很耐看。 此后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说说笑笑。 看到吴艺馨来上课，李枫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谁知吴艺馨随后朝李枫后背来了一拳。 “你干嘛打我？” “我看见你就想打你！” 吴艺馨这么一句，反而让李枫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更像是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朋友。 李枫留意到，初教二班还有一个美女，这个女生虽然个头不是很高，但是面容姣好。 第56章 和李梦洁去实习 此后，李枫开始关注这个女生。 后来，他发现，女生早已有了男朋友，就是体育系的男生，看样子他们是高中就走到一起的情侣，后来又来到同一所大学。 李枫刚想燃起的爱情之火，就这样又被扑灭了。 很快学校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开始了，由于教育系男生比较少，系里要求每个男生都要报一个项目。 这种运动会李枫在高中早就经历过，他也知道自己拿不到成绩，本来想不参加的，但是李慕雪强烈要求李枫参加一个项目。 为了简单，李枫就参加了投铅球的项目，只要把球用手推出去就可以了。 首先是运动会的开幕式，各个系来到南校区，因为那里是新建的教学楼。 每个系都穿上华丽的衣服，领队举牌的也是选的系里最漂亮的女生。 因为每个系的经费不一样，可以看出，每个系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有的系租的衣服就特别漂亮，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钱。 到了教育系的方队开幕式走过正台，他们里面穿着白色长袖，外面穿着黄色t恤，显得有些准备不充分。 “看来，教育系的经费，不是那么充足。”有的同学在台下说道。 初教三班早已在运动场的草坪处坐好，李慕雪作为班长，站在了班级的最前面，她那一张俏脸显得很是出众。 “李慕雪！” 李枫坐在前面，喊了一声，李慕雪回过头来看，看到李枫正拿着手机拍她，她又赶紧地回过头。 教育系男生少，男生项目上名次少很正常，但是由于女生多，所以在很多项目上女生是可以拿到名次的。 体委许穆不仅是班里的体委，而且还是学生会体育部的成员，她代表教育系参加了八百米跑步比赛，还得了成绩。 李枫的铅球项目很快到来，他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情参加了这个项目，自然不会拿到名次。 很快，为期三天的运动会结束了，大家从热闹的氛围走出来，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 下半年，李枫他们的专业课多了一门软笔书法，李枫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学教育的专业，还要学书法课。 后来听说幼教这方面的才艺课更多，不但有书法，还有唱歌跳舞、乐器。 书法课是一位男老师教大家如何写毛笔字，李枫顿时感到太无聊了，他看到李慕雪学得很认真，就发了条短信给李慕雪，上面写着：无聊吧？ 李慕雪收到短信后，连忙回头寻找李枫，看到后面坐着的李枫后，她笑着点点头。 因为书法课是三个班分开上的，这样四十多个人的小教室，李枫都不好意思睡觉了，他直接选择从班级出去，不听了。 兴许是吴泽心里念想着，自己能和周凌青走到一起，还是李枫帮了忙，有一次在宿舍，他竟然给李枫介绍起对象，那个女生正好是李梦洁。 李梦洁和吴泽是一个专业的，李枫认识李梦洁，是因为他们一块勤工俭学，当时李枫对李梦洁的印象还挺好。 吴泽也和李梦洁说了李枫的事情，随后吴泽把李梦洁的手机号给了李枫。 李枫赶紧打电话给李梦洁，李梦洁接到电话。 “是李梦洁吗？” “是。” “我是李枫，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图书馆。” 原来李梦洁正在图书馆看书，李枫问到了具体的楼层，他也来到图书馆，找到了李梦洁。 李梦洁依然是梳着长发，身材很好，看到李枫到来，不喜不忧。 图书馆不是聊天的地方，李枫也从书架拿出本书来浏览。 走出图书馆，两人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会儿。 “你平时都做什么？”李峰问道。 “我嘛，上课，在辩论社忙社团的事，在图书馆，基本上也就忙这些。” 李枫和李梦洁一起吃过晚饭，随后来到学校操场。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李枫非常激动，就一把将李梦洁抱在怀里，李梦洁也没有拒绝，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们专业大一下学期有一个去附近小学实习半个月的安排，每天李梦洁都会去那所小学，听听老师讲课的方式，试着讲讲课什么的。 李梦洁去那所学校，同时也给李枫打来电话，问李枫是否与她一块去。 李枫下午正好没课，就随同李梦洁一起去。 李梦洁的班是一个二年级的班，这是李枫自成年以来，第一次来到正儿八经的学校，看到这些可爱的孩子，李枫心里很是欢喜。 这些孩子也非常喜欢李枫，下课的时候，几名同学把李枫围了起来，一边抱着左腿，一边抱着右腿，一边搂着腰，一边抱着肚子，还有一个学生站到讲台上抱住李枫的脖子。 李枫被这天真的氛围所感染，觉得当老师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下课后，李枫和语文课上的老师交谈，语文老师竟然也是省城学院毕业的，她是刚毕业一年，南院文学系毕业的，怪不得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这些孩子好可爱。”李枫说道。 “不要觉得孩子可爱，你当老师久了，就会知道他们有多烦人，你要是跟他们好脾气，他们会闹到天上。”看来这位老师已经和孩子待了很久，只看到孩子调皮的一面，完全看不到孩子可爱的一面了。 从教室里出来，李枫和李梦洁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这所小学距离省城学院很近，走上十分钟就可以到。 “我感觉你长得挺像老师的，斯斯文文。”李梦洁说道。 “和孩子在一块还是挺开心的。” 很快，李梦洁他们的实习结束了，李枫却是意犹未尽。 他找到学校校长室，校长正坐在办公室里。 “校长，我是省城学院小学教育的学生，我想周一到周五课余时间来咱们学校实习，听听老师讲课，帮忙管管学生，帮忙代代课什么的。” 校长想了想，说道：“我给你安排一个班吧！” 一会儿，校长把一位男老师叫来，说明了李枫的情况，就把李枫安排在这位老师所在的班。 “跟我一起来吧。”那位老师说。 第57章 风采之星比赛 李枫跟着老师先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三名老师，正好李枫有一个空座位，他就坐在那。 除了带着李枫的这位老师三十多岁外，那两位老师都上了年纪，看起来要马上退休的样子。 “今天真忙，我的天呀！”那位上了岁数的女老师说道。 等到上课，那位年轻老师带着李枫一同进了教室，李枫找了把凳子，坐到教室的最后面。 目光一扫而过，整个教室四十来名学生，只有一个女学生，其余都是男学生，这样的班级还真是少有。 难怪校长会把李枫安排到这个班级，原来是这个班级男生多，调皮的也多，李枫这次真的是帮忙管纪律了。 那个年轻老师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教英语的，这个班的年级是六年级，即将升到初一。 英语老师也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李枫，学生就知道这位老师来这的目的。 李枫比较喜欢语文，在教学上也是倾向于语文老师，因此有的时候班主任给他安排讲课的时间，他也是讲一些语文。 李枫更倾向于教高年级，这样就能多学一些综合的知识，主要是应对他们马上要迎接的小升初考试。 李枫来这个学校还是很自由的，随时来，想走的时候随时走。 李枫心想，虽然李梦洁她们的实习结束了，自己的实习才刚刚开始，而且是不限时长的。 这也多亏了有李梦洁，不然自己不知道这里就有一所小学。 这所小学是私立的，每半月放一次假，老师都是吃住在宿舍，白天管学生学习，晚上还要和学生睡在一块，保证学生的睡眠。 李枫一有时间，就会来到这所小学，看门的老头说话很好，每次李枫来，都会笑着开门，他也把李枫当成了这所学校的老师。 和李梦洁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经常带着李枫去学校内的水果摊，然后说道：“今天的苹果好新鲜。” 李枫听到，就会给李梦洁买。 后来每次下来，李梦洁都会让李枫给她买点东西，李枫不好意思拒绝，就花钱给她买。 有一天，李梦洁突然给李枫打电话，说有急事。 李枫赶到李梦洁的身旁时，李梦洁说道：“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失恋了，现在正需要我，我要去趟别的省。” 李枫听到这，心里还挺高兴，她这要去看同学，还专门和自己说一声，说明心里有他。 “我现在只有两百块钱，来回的火车票够了，可是买东西不够了，你那有没有钱，我这边确实周转不开了。” 又是向李枫要钱，李枫说：“我这只有一百。” 李梦洁看到李枫拿出一百块钱来，脸上出现笑容，她接下了李枫的一百块钱，连忙赶往自己好朋友那。 过了两天，李梦洁坐着火车回来，李枫前去火车站接她。 到了火车站之后，李枫想买朵玫瑰花，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花店，那就算了。 终于，等到了李梦洁，她表情有些严肃，看到李枫脸上也没有露出欢愉之色。 李枫还是一把抱住李梦洁，李梦洁没有拒绝，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等到李枫想要吻她时，李梦洁果断地说了句：“no！” 既然来到了火车站，李枫把李梦洁领到一个商场，这个商场是卖打折衣服的，所有的东西都能打价，而且能非常便宜买到。 李枫给李梦洁买了一件上衣和一双鞋子，李梦洁跟随着李枫，态度依然冷冰冰的。 李枫和李梦洁回到学校后，李梦洁和李枫的话少了很多，即便是李枫约她下来，她也是让李枫给她买点吃的，然后匆匆地回到宿舍楼上。 李枫能感受到李梦洁的变化，他也有种上当的感觉。 于是，李枫当即对李梦洁表白：“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李梦洁在手机中回复道：“咱俩不合适，不行。” 李枫心中没有多少伤心，更多的是心情烦乱，以往遇到的女孩子，不愿意和李枫谈恋爱，就只是说说话而已，绝对不会乱花他的钱。 这个女生，不愿意和他谈恋爱，但是也要让李枫给她花钱。 李枫觉得心情异常苦闷，感觉自己的情感之路实在太难，他独自走在操场上。 周末的时候，李枫和迟旭宿舍的说好，去省城附近的县城爬山。 那里有一座小山，虽然只有几百米的高度，但也是国家4a级景区。 一块去的有郭阳鹏、学心理的男生、吴泽和周凌青。 一早，他们坐着公交车来到景区，由于景区距离省城不是很远，所以有专门的公交直通那里。 到了景区，大家一边爬山一边拍照。 在爬山路上，郭阳鹏看到了这座山有很多其他山头，不过这些山头没有开辟爬山的路，都是野山头。 郭阳鹏对大家正在爬的山头有些不感兴趣，自己另辟蹊径，朝没有正路的野山头爬去。 快到中午了，大家都爬到山头，虽然大家带了面包，可是爬山过程中大家都出了好多汗，需要有盐分的食物下肚子。 正好山顶上有卖泡面的，李枫他们就一边吃东西，一边等着郭阳鹏。 等到大家都吃完东西，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郭阳鹏终于来了。 “我在那边爬山时，差点回不来了，我爬上那边山头，发现自己下不来了，我废了好大力气才下来的。”郭阳鹏向大家诉说着自己的爬山经历。 大家在山顶呆了一会儿，发现山顶上没什么可玩的，就下山回去。 教育系组织了一场风采之星大赛，每个专业必须出一人。 像这种事情，李慕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枫，李枫本不愿意参加的，可是李慕雪说班里没人参加，执意让李枫参加。 李枫不想拒绝李慕雪，就答应她参加。 在进行初赛的时候，李枫准备了一首歌，由于自己准备得不是太充分，在初赛的时候，就被淘汰下来，这让李枫轻松了不少，反正自己也参加了。 到了教育系风采之星表演赛上，郭阳鹏竟然被选上了，只见他穿着一身报纸做的长袍，带着报纸做的帽子，刚一出面，就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第58章 找到目标 虽然这是系里组织的小型比赛，但地点设置在二楼北边食堂，吸引了不少同学的驻足。 表演赛虽然不是特别隆重，但由于每个同学都特别用心，所以比赛也是看点十足。 郭阳鹏说了一段搞笑的话，然后结尾的时候表演了一段武术。 他的表演很搞笑，因此还获得名次。 来到省城学院也半年多的时间，李枫的二表姐得知他在省城上学，就打电话让他来家里玩。 距离上一次去二表姐家，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那一次还是来省城心理医院住院的时候。 下午的时候，李枫到了二表姐家，在省城上学，还有亲戚在这，李枫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晚上，李枫在二表姐家过的夜。 此时的二表姐家，已经不在原先的楼里，搬到了一个新院，那是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住在七楼上，按照正常那里的房价，怎么着也得上万一平，可是李枫的二表姐夫是营长，那套房算是单位发给他的，只收了一千块一平。 晚上，李枫的二表姐夫没有回来过夜，因为李枫在吃饭时，听到二表姐夫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李枫的二表姐“嗯”了一声。 “他经常晚上不回家。”李枫的脑海中又出现一道声音，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自从李枫服用帕里哌酮之后，从出院再到在县城二中复习，直到来上大学，脑子中的声音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这让李枫快忘了此事。 这次声音再次出现，让李枫意识到，声音根本没有消失，只是被药物压制住了。 但是李枫也没有过多担心，他毕竟有药在身，这种声音他还是能够做到忽略的。 第二天中午，李枫的二表姐给李枫包的饺子，李枫饱餐一顿，到了下午回去的时候，李枫的二表姐还给李枫一袋扒鸡，让他带回去慢慢吃。 李枫回到了学校。 到了晚上，李枫本来不是特别饿，他还是拿着那袋扒鸡，来到迟旭宿舍，他吃了一只鸡腿，吃了几口鸡肉就吃不下了，毕竟中午才吃的饺子。 正好宿舍只有迟旭和高晓亮，李枫就说：“你们把这个扒鸡吃了吧。” 两个人也是好久没吃鸡肉了，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郭阳鹏从大一下半年，就说自己压力大，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压力来自哪里。 他说，自己家里的房子后面，被邻居盖上了厕所，他的父母并没有办法拿人家怎么办。 以他的水平，考个一本是没问题的，就是因为高考前遇到这个事，才勉强考了个二本。 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老家，别人帮不了他什么忙，只能安慰他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除了郭阳鹏外，高晓亮的行为举止也很奇怪。 他在宿舍的时间很少，经常就是一出去就是一天，到了晚上很晚才回来，大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几次在图书馆碰到过他。 有一次上课，在上课前五分钟，高晓亮站起身出去了，老师看了他一眼，正要准备上课时，他又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我还担心你们专业这个男生出去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呢！”老师笑着说道。 高晓亮从来不和宿舍中的人交流，倒是和班里的女生说过话，他说自己本来打算考个一本的，没想到考了个专科，妈妈经常数落他。 很快，聒噪的夏天即将来临，这也预示着李枫的大一生活即将结束。 时间过得飞快，没想到李枫已经上大学快一年了，他这一年的收获是什么呢？ 答案是没有什么收获。 专业课的知识，一上课就困，没有学多少，只为了应付考试。 爱情路上，虽然和魏宇菲成功谈成恋爱，可魏宇菲实在不是李枫心仪的目标，爱情也在两个月内迅速凋亡。 至于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一次次的表白被拒绝，这让他痛苦万分，感受到爱情的艰难和残忍。 李枫感觉，自己的苦难史都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 临近暑假的时候，那个开蛋挞店的孩子妈妈又给李枫打电话，说暑假想要李枫帮忙看一下店，他再叫上两个同学更好。 等到李枫叫好了同学，准备暑假去那工作的时候，孩子妈妈又说把店盘出去了，自己不经营了，这样，暑假本来找好的工作，就这么泡汤了。 期末的考试还算顺利，李枫全部通过，没有挂科，这样李枫就不用假期提心吊胆，可以痛痛快快享受假期了。 李枫因为没有找到工作，暑假的时候就回老家了。 他想到在自己老家开个辅导班，可是这时候暑假已经正式开始，需要报辅导班的，都已经找好辅导班，李枫没有招到一个学生。 他又来到县城，问问饭店招服务员吗？所有的饭店都说不招。 李枫依然记得那次晚上去听演讲，演讲的人说要趁早给自己一个定位，沿着这个定位努力下去，这样就能让自己早一点出类拔萃。 暑假中，李枫一直在思考自己还能做什么，有什么是李枫可以做到并能长期坚持的事情。 炒股、中医、做音乐，李枫都尝试过了，这些都不是李枫可以胜任的。 “要不写小说吧。”李枫脑子中的声音又出现一句，还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写小说？ 李枫想了想，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写小说这一条路了。 李枫正在炒菜，由于想得太入神，菜都有些炒糊了。 吃过晚上，李枫非常兴奋，开始尝试着写东西，他对自己说：“只要能完成一部20万字的小说，就算成功。” 于是李枫开始一头钻入小说创作之中，这也算是李枫给自己找到的出路。 整个暑假，李枫一有时间就坐在电脑前面，来奋力地码字。 一晃，暑假就这么过来了，又是新的新的学年，同学们都回到了学校。 回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学费，大学的学费收起来也省事，都不是交给老师，而是自己去银行去交。 每个同学都会领到一个账户，对应的交上就行。 作为师范生，李枫的优势就是学费低，别的专业一般都需要五千块的学费，而李枫只需要三千五的学费。 李枫在过去一年，宿舍费是值了，因为他经常待在宿舍，而他没有上过几次完整的课，学费有些不划算。 第59章 请李慕雪吃饭 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真是有种想念的感觉。 由于女生宿舍楼暑假进行休整的事情，专业的所有女生都把被褥放到了教室，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褥带回宿舍。 这时，周凌青给李枫打来电话，虽然周凌青和吴泽成为男女朋友，但是周凌青依然拿李枫当朋友，两个人还是像刚认识那会，嬉戏说笑，虽然这样的前提是建立在李枫喜欢周凌青的基础上。 “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帮我把我的被子送到宿舍楼里，我一个人抬不动。” 李枫一听，可以进女生宿舍楼，心情很激动，也没有问周凌青为什么不让吴泽来帮她。 李枫从宿舍楼里出来，帮着周凌青拎着被褥，走进了女生宿舍。 这时，女生宿舍的管理员也没有管，要是平时，她肯定不允许男生进入女生宿舍楼。 “大姨你怎么不拦住我！”李枫开玩笑地说道。 进了女生宿舍楼，上了五楼，周凌青住得还真是高。 李枫随着周凌青进入女生宿舍，李枫打量一眼，发现和男生宿舍区别不大，就是每个床铺的墙上安装了一个可移动的写字板。 男生宿舍没有这个，都是自己花钱买小桌子。 “在宿舍坐一会儿吧。”周凌青说道。 “不坐了，你跟着我下去吧，免得其他女生误会。” 周凌青把李枫送到女生宿舍门口，李枫离开女生宿舍。 李枫知道专业里的女生都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往上搬被子费劲的问题，他多么希望李慕雪能打电话给自己，这样至少能证明李慕雪没有和其他男生联系着。 而其他女生，包括李慕雪，都没有给李枫打电话，这竟然让李枫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随着和吴艺馨走得越来越近，李枫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她。 面对专业里那么多的美女，吴艺馨不算是那么出色，但是李枫感觉每天上课能和吴艺馨嬉戏打骂，生活有了更多色彩。 吴艺馨真的对得起学委这个称号，她学习很认真，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她都参加了，可是考一次失败一次，但是她从不气馁，每天都在努力学习着，继续去考。 进入大二，第一件事就是班委竞选，这次竞选赵莹和许穆都没有参加，或许是当了一年班委，觉得也不过如此，就没有继续参与。 赵莹不再竞选团支书，团支书的位子空出来了，可以让其他同学去竞选。 到了大二，班里的同学不再集中上体育课，而是根据自己选报的体育项目，自己去学习。 有的同学选报篮球，就每节课去学篮球，有的报排球，就每节课去报排球，而李枫报的是乒乓球，他之所以报乒乓球，一是因为喜欢，二是因为容易考试过关。 平时他就没事打乒乓球，不是去学一个新的体育项目，这样对他来说轻松多了。 大家面对班委竞选，还是表现出比较积极的心态，很多同学都来讲台上进行演讲。 这次班委是有调动的，李枫不再担任生活委员，而成为副班长，李枫感觉这是没有职位安排给李枫了，只能安排一个副班长给他。 而班里的同学却对李枫说：“恭喜你啊，升职了！” 李枫竟然一时有些恍惚。 而吴艺馨也不再担任学委一职，顶了李枫的生活委一职。 对于这个安排，李枫还是挺满意的，把生活委交给吴艺馨，自己是没有什么怨言的。 可是吴艺馨却不干了，她非得要当学委，不然班委就不干了。 吴艺馨对着李枫抱怨，抱怨导员的不公平，她去找导员，李枫也陪同吴艺馨一起去。 和导员争论了一番，导员还是没有听吴艺馨的，坚持让她担任生活委，李枫也挺赞成导员这么做的，也上前劝吴艺馨。 吴艺馨见争论无果，走出导员办公室，伤心地哭了起来。 李枫看到吴艺馨真的伤心了，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在导员那，你为什么不帮着我说话？” “我说话也未必管用。” “管用！” 哭了一会儿，吴艺馨就不再哭了，她看起来接受自己不是学委的事实，也不再为这个事争论了。 在李枫眼里，吴艺馨一向是爱说爱笑，虽然也会发脾气，但绝不会轻易哭泣的。 这一次，看到吴艺馨哭泣，让李枫若有所失。 班里的贫困助学金下来了，导员本想给李枫两千的，李慕雪觉得李枫为班级付出挺多的，这种好事应该想着李枫。 况且，她去年就说，今年的贫困助学金一定有李枫的。 在李慕雪的说辞下，李枫得到了三千的助学金。 得到这笔钱，李枫开心极了，决定要请李慕雪吃饭。 平时约李慕雪下来吃饭，李慕雪都会拒绝，这次约李慕雪下来，李慕雪并没有拒绝。 李枫带着李慕雪来到一家火锅店，两个人单独要了一个房间。 李慕雪平时看起来很腼腆，但是这一次和李枫出来，显得洒脱得多。 吃饭的时候，李枫和李慕雪还喝了点啤酒，李枫和李慕雪一边聊天，一边诉说着自己对李慕雪的喜爱。 “李慕雪，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知道。” “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你的老家。” “不用。” 每次谈到男女感情的事情，李慕雪就非常冷静，大一的时候李慕雪决绝李枫，现在到了大二，李慕雪依然果断拒绝李枫的追求。 吃过晚饭，已经快九点了，走在回去的路上，李枫把手轻轻搭在李慕雪的肩膀上，李慕雪用手把李枫的手拿开。 “别闹呀，再闹不理你了。”李慕雪轻声说道。 “你对我好冷酷。” “我对谁都这样。还有，你不准对班里其他人说，咱俩一起吃晚饭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知道。” 李枫回到宿舍，他喝酒喝得有点晕，回到宿舍，躺下之后就睡着了。 他是如此喜欢李慕雪，李慕雪依然拒绝着他。 让李枫高兴的是，大二了，赵春阳回来了。 第60章 考驾照 这个不喜欢上学，刚上大一没多久就休学的人，在家跟家人做了一年生意，还是灰溜溜地跑回来。 他体会到家人挣钱的不容易，也知道半路辍学是不对的，回到学校后，他的内心踏实了很多。 他还是念叨着自己的书法女神，可是那个女孩早已经和她的男朋友好了快一年了。 虽然偶尔他还和那个女生联系，但他知道，这个女生永远都不会是他的了。 迟旭可能是感觉大学生活太过无聊，自己加入武术协会，每天跟着一队人很早在操场上跑步，晚上也要练到很晚。 同时参加武协的，还有郭阳鹏。 郭阳鹏大一的时候，曾倾诉自己压力大，可是倾诉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好处。 因为到了大二，大家能多多少少看出郭阳鹏不太对劲的一面。 他的姐姐是学美术毕业的，因此用铅笔画了一张大老虎的画送给郭阳鹏。 他把这幅画贴在自己床边的墙上，到了半夜，郭阳鹏自己会说话，时不时闹情绪。 他一把把贴在墙上的画撕下来，团成团扔到地上。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也是有心无力。 他喜欢上专业的一个女孩，就在qq上总是联系她，可是人家女孩已经明确告诉他，不喜欢他，郭阳鹏还是缠着人家不休。 以至于女孩把郭阳鹏删除了，郭阳鹏还是主动加人家，备注上写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还有高晓亮，大一总共考了十多门科目，他竟然挂了七科。 有一些科目，高晓亮竟然不知道考试时间，就直接没去考试，导致得了零分。 这个高晓亮真是让人震撼，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学校有规定，一年挂科超过三科，就要留级。 一开学，高晓亮就被安排到大一的年级中，本来不适应环境的他，变得更加不适应，虽然他的宿舍并没有变。 这下，整个大二初等教育专业，只剩下李枫和迟旭两个男生。 新的学年，宿舍大三的专科都毕业了，他们离开了宿舍，只剩下三个本科生，他们接着上大四。 宿舍里来了四个大一的新生，也是教育系的。 李枫从管别人叫学长变成了学长，一年的时间真是够快的。 本来李枫得到三千块的助学金，是要请迟旭的，毕竟去年他得了两千块，还请李枫吃自助餐了。 可是迟旭并没有叫李枫请客吃饭，而是把吃饭的钱自己收了，用作自己的饭费。 不仅如此，迟旭看起来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陆陆续续地和李枫借了三百块。 李枫把借钱的事情和家人一说，遭到了家人的斥责。 大姐的意思是说，自己家里的条件并不比别人家好，自己去年还差点给李枫办贷款上学呢，不能借钱给别人。 妈妈的意思是说，虽然在花钱上不难为李枫，但是并不代表家里有钱，更不能随便把钱借给别人。 李枫借钱的事情，遭到家人的批评后，不再轻易借钱给别人。 幸运的是，迟旭有钱之后，迅速地还给李枫，这让李枫心中舒缓了一下。 李枫除了上课外，自己有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写小说，自己一头钻进了写小说的世界中，甚至有时连课都不去上，这样就有了自己逃课的理由。 上大一的时候，即便自己再不喜欢上课，也会趴在那里睡觉，坚持到下课，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不去上课。 班里查同学来上课的纪律严了许多，因为上课之前，学委都进行点名，点名没答到的人，就算旷课。 一次李枫没有去上课，学委念名字，没有回声，就记李枫旷课一次。 李枫就打电话给学委，学委是李慕雪宿舍的，和李慕雪经常在一起。 李枫的意思是，下次点名，直接把自己忽略过去，不点了，这样就没事了。 有一次，李枫去上课，又轮到点名了，学委果然没有点李枫的名字，李枫心里开心许多。 李枫觉得吴艺馨现在和自己走得最近，于是决定追一下吴艺馨。 可是让他诧异的是，吴艺馨也说自己有对象了。 李枫感叹吴艺馨藏得太深了，同学一年多，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她说自己的对象不是上学的，早已经打工了，毕业之后她就会和自己对象结婚。 又是一个有对象的，李枫感叹自己的爱情之路艰难，可是李枫已经倾注进了感情，就不愿这么轻易放手。 李枫还是经常联系着吴艺馨，正好吴艺馨现在考驾照，吴艺馨建议，让李枫也考个驾照，对自己以后有好处。 李枫跟妈妈商量了一下，妈妈同意李枫去考驾照。 来到学校的南门，旁边正好有一个驾校报名处，他和吴艺馨一样，报了那所驾校。 首先是科目一的考试，李枫需要把知识类的题目答过，他收到一个答题册，上面大概有一千道题，把这些题都看会了，考试就会从这些题目中抽选。 经过一星期的准备，李枫就去参加考试了，结果通过了。 接下来就是倒车入库的学习，李枫在驾校学得挺好，但是一到考场上就会紧张，他参加了两次考试，就没考过。 在那个驾校学开车的学生还不少，基本上都是李枫他们学校的，其中陈静欣也报名了驾照学习。 本来李枫是不知道陈静欣也参加驾照考试的，是教开车的司机跟李枫说的。 那个教练已经结婚，媳妇都已经怀孕，他竟然和陈静欣联系着玩，想约陈静欣出来玩。 奇怪的是，陈静欣居然答应了，都约好时间了，由于司机教练的媳妇怀孕身体不舒服，他没能出来。 “我实在出不去，要不改天。” “这可是你出不来，不是我的问题。”陈静欣说道。 司机教练还问李枫陈静欣怎么样，对于李枫而言，陈静欣就是白月光般的存在，她和李慕雪还不一样。 李慕雪虽然拒绝李枫的追求，但是李枫因为班级事务问题，还是能和李慕雪聊上天，偶尔闲聊天也是可以的。 但是陈静欣完全不一样，她不是班委，在班里显得默默无闻，但是她的美貌是男人看得出来的。 那时候，和魏宇菲好的时候，魏宇菲安排宿舍的女生考验李枫，李枫就误以为那个女生是陈静欣。 第61章 招聘会找工作 后来，李枫也尝试着追求陈静欣，和陈静欣在手机上聊天，陈静欣回答得非常干脆：“李枫，你以后不用和我聊天。” 这种冰冷的回绝，让李枫一下子望而却步。 李枫对陈静欣的印象非常好，觉得她是一个有个性的女孩子，没想到她竟然会和一个已婚的教车教练这么联系，让李枫委实大跌眼镜。 从此，李枫对陈静欣有了别样的认识。 李枫的驾照考试还在继续，连续两次考试，他都没有考过，于是向自己的教练询问方法。 “你可以选择花钱过，五百块钱一科。” 李枫想到：科目二已经考了两次，看来得花钱过了。 于是他和妈妈商量一下，妈妈说道：“既然第二个科目买过的，那剩下的两个科目也买过得了，剩下的科目更难。” 于是李枫一口气把剩余所有的科目都买下了，拿到驾驶证的速度非常快，也就两个月的时间。 吴艺馨不买过，她坚持自己考，考了很长时间。 吴艺馨面对李枫的追求，也是非常无可奈何，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后来李枫见追求无望，也就慢慢收手了。 过了两天，李枫给吴艺馨打去电话。 “喂。” “吴艺馨，少了我的打扰你是否习不习惯？” “习惯，非常习惯。” 吴艺馨这么说，李枫心里也踏实了，于是慢慢地放弃了她，和她还是继续做朋友。 李枫发现，初教一班有一个漂亮女孩，她经常和宿舍的女孩出来进去，宿舍的另一个女孩是个爱说爱笑的女生。 通过聊天，李枫知道，这两个女孩都喜欢喝酒，于是时不时约这两个女孩下来喝酒。 李枫虽然不是那么能喝，但是既然女孩子都这么喜欢喝，他只能陪着。 有了女孩的联系方式，李枫开始和女孩聊天，随后他开始表白，女孩回答得还是挺干脆：“不喜欢李枫这个类型的。” 李枫有些诧异，自己是哪个类型的，招致女生不喜欢。 李枫重新燃起的爱情之火再次被扑灭，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爱情，对于李枫来说，竟然如此困难。 宿舍这边，高晓亮已经连续两晚上没回宿舍了，宿舍中的人都很担心他，他也没有出现在课堂上。 没办法，导员只能把高晓亮的妈妈叫到学校，高晓亮的妈妈给高晓亮打电话，也是偶尔接偶尔不接。 终于，李枫和众人接到消息，说有同学在南门附近看到高晓亮，大家赶紧跑到南门。 在马路边，大家果真看到高晓亮，李枫走上前，说道：“晓亮，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两天都快急死了！” 大家一拥而上，把高晓亮团团围住，让他再也跑不了了。 同时，给高晓亮的妈妈打去电话，说找到高晓亮了。 高晓亮的妈妈急忙赶来，看到妈妈，高晓亮顿时怒从心中起。 高晓亮的妈妈跟李枫他们说：“让我单独和晓亮说会话。” 大家远远地躲开，看到高晓亮在义愤填膺地和妈妈说话。 说了会儿话，高晓亮的妈妈对李枫他们说：“晓亮这几天受的那苦，他晚上都是在楼道里站着，差点没冻坏他。” “都怪我，一直要求他考一本，他只考了专科，让我在各老师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我老是因为这事数落他。”高晓亮的妈妈是位小学老师。 “他不愿意上学了，我只能听他的话，也退过一年级了，再办休学就相当于退两年了，直接让他退学吧。” 高晓亮不知何时，对上学已经厌倦了，他选择退学，自己去谋个生路，在学校待不下去了。 对于高晓亮来说，不上学可能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放松，至少不用逼着他考试了。 高晓亮就在大二期间，跟着妈妈回家了，他没有qq，大家谁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很快，元旦再次来临。 这一次，班级没有准备元旦晚会，而是打算大家在一起包饺子。 于是，李慕雪一人收了十块钱，从食堂中买了面和馅，拿到自习室中，一个班级聚在一起，包饺子，煮饺子。 这些女生平时都是以学习为主，包起饺子来，瞬间变成贤惠女人。 她们包饺子的手法非常娴熟，看来在家里没少干活。 班里只有一个女生不会包饺子，张纯。 只见她在教室里各种拍照，自己的指甲修得特别漂亮，根本没法包饺子，拍够了，她就跑出去了。 吴艺馨不但包准备好的馅，还自己另辟蹊径，包花生米馅的饺子，还有辣椒馅的，还挺能恶搞。 李慕雪负责煮饺子，一锅锅饺子煮下，煮好后，每人十个十个吃，李枫也在旁边帮忙。 在帮忙的过程中，李枫无意抓住了李慕雪的手，李枫没有立马松开，而是紧紧地握住李慕雪的手，李慕雪什么都没说，就让李枫这样握着直到李枫自己松开。 李枫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向李慕雪诉说自己对她的喜欢，只能用这种方法表示。 在大家快要吃饱的时候，张纯回来了，她说她吃饭了，只尝一个饺子。 她也拿钱了，只是她没有包饺子，不好意思吃了。 到了傍晚，李枫再次向李慕雪表白，李慕雪也被李枫折腾得有些烦了，直言道：“李枫，你再向中午那样对我，咱俩连同学都做不成！” 李枫感觉自己好冷，这冬日的落叶已经满地，而最大的寒冷莫过于这爱情中的求之不得。 李枫很是难过，李慕雪的美，的确让李枫震撼，可是李慕雪的决绝，也让李枫足够伤感。 李枫心想：自己整个大学可能再也遇不到爱情，整个大学就要孤单走过。 百无聊赖的他，看到学校里贴着一个通知，说周六日人才市场组织了招聘会。 人才市场就在李枫学校的东边，走路二十分钟就到。 他暂时转移一下自己心中的不快，来到招聘会，看看有自己能胜任的工作吗？ 他在招聘会上转悠了一圈，发现所有工作都是对口的，自己学的师范专业，竟然找不到一份合适工作。 突然，他在一家文化公司面前驻足，因为招聘的易拉宝上写着：招聘文学创作。 第62章 天时地利人和 文学创作？ 李枫想了想，这不正是自己一直做的事情吗？这个工作正好适合自己。 他走到前面，和招聘的人聊起了这个职位，招聘的人把自己老板的电话推荐给了李枫，让李枫直接跟老板联系。 李枫打通了那个公司老板的电话，刚说了几句话，那个老板说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你来单位一趟。” 老板把具体的地址告诉给了李枫，李枫有点担心这是个骗人的公司，就把自己的下午去的地址告诉给了家人。 到了下午，他坐公交来到那个公司，一进门，一个年龄在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桌子前，这位就是那个老板。 李枫把自己喜欢写作和写的作品拿到老板面前，老板一看李枫真的会创作，就和他说起了这件事情。 同时，那个老板还把省城师范大学文学系的主任叫来，他们应该是经常联系。 那个老板介绍，自己想拍一部动画片电影，前期的剧本现在还没有，需要李枫写一下。 那个老板把故事的框架说了说，李枫认真地记录下来，好作为剧本的思路。 老板为了李枫着想，还和李枫签订了合同，合同中写明李枫只要交出第一版的剧本，无论后续做多少修改，老板都会给他一万五的剧本费用，同时电影的编剧上写上李枫的名字。 李枫心里很是开心，有了框架，他回到学校，就按照这个框架开始写剧本。 经过三天的快速写作，李枫把一个一万两千字的剧本写好，拿到了老板面前。 那个老板很快用a4纸打印出来，开始阅读剧本，在读的过程中标出很多错别字。 读完之后，老板说道：“你这不还是我给你的框架，你只是用文字把它写了出来，你的东西呢？” 李枫没有那么多剧本创作的经验，根本想不到其他的点子，老板让他拿回剧本，继续修改再创作。 李枫这才意识到，这个剧本写作的难度，这一万五千块钱挣来非常有难度。 经过七八次的改稿，被老板驳回，李枫终于忍受不了，对老板说道：“老总，我这边真的有些改不动了，能不能让我缓一下。” 老板一看李枫的墨水将尽，就没有勉强他，让他先休息一下。 创作剧本的任务，重新交给省城师范大学文学系主任那。 李枫看着文学系主任的剧本，一股浓重的文学气息向李枫扑面而来，先别说文学系主任里面的内容怎么样，只是文笔，就展现了功底。 李枫没有继续参与剧本的创作，在他向那个老板说自己稿酬的时候，那个老板果断地拒绝了。 “老总，你不是说只要我交出第一稿，无论剧本改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给我一万五的稿酬吗？” 那个老板把剧本递到李枫面前，说道：“你看看，现在的剧本还和你的想法有半毛钱关系吗？” 李枫讲道理自然说不过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板，虽然他没有拿到一分钱稿酬，但他还是觉得有收获，至少拓宽了自己的思路。 迟旭宿舍的郭阳鹏越来越奇怪，他虽然是教育学专业的班长，但是有一次他组织开班会，竟然拿着一瓶白酒一边喝一边开班会。 班里的同学几乎都看出郭阳鹏精神有问题了，于是他们的导员请来心理老师，打算给他做一下心理咨询。 经过心理咨询后的郭阳鹏，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疯狂，他回到宿舍，几脚把宿舍通阳台的纱窗门踹烂。 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凝固，李枫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吴泽本是班里的团支书，看到班长郭阳鹏已经崩溃，他顺势开了一个班会，说郭阳鹏现在的样子，已经无法胜任班长这个职务，同时他开始接过班长的职务。 郭阳鹏本来就压抑已久，经过心理老师的心理咨询，他感觉到别人已经拿他当不正常的人，再加上吴泽抢走他的班长职务，一下子变得更加极端。 他买了一把匕首，说要捅死宿舍里的吴泽。 吴泽吓得晚上都不敢回宿舍住。 郭阳鹏的疯狂行为，导员赶紧把他的爸爸叫来，同时来的还有郭阳鹏的姐姐和姐夫。 郭阳鹏虽然精神崩溃，但还是认识自己的姐姐，郭阳鹏搂住自己的姐姐，痛苦地哭叫起来。 郭阳鹏的姐姐一边哭一边安慰郭阳鹏：“别哭了，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郭阳鹏的姐姐已经怀孕七八个月，肚子已经很大了。 李枫看到依然崩溃的郭阳鹏，他想起了当初崩溃的自己，大声说道：“阳鹏，你到底这是怎么了，变成现在的样子？” 郭阳鹏的姐姐解释道：“家里前段时间发生了点事，他一时承受不了。” 因为郭阳鹏和李枫他们说过，有个村民在他家后面盖厕所，郭阳鹏想了很多办法，给电视台写信，这个事情竟成为郭阳鹏的心魔，日久让他崩溃。 李枫想到：奔溃的理由千差万别，但是崩溃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失去晴朗的精神世界。 郭阳鹏被他爸爸带回了家，连被褥都带走了，李枫面对离去的郭阳鹏，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一个人进入崩溃状态的痛苦，这样的例子又在自己的身边上演，他很是愤怒，竟然不住地说起脏话。 “你老是骂街干嘛？”迟旭没听过李枫这样骂街，问道。 郭阳鹏办休学了，再回来，又是重新上大二了。 李枫现在虽然上大二，但是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好友赵春阳大一休学又回来，高晓亮退学，现在又是郭阳鹏崩溃休学，感觉每个人都不是那么容易。 李枫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真的写出了一部二十万字的小说，他感到很喜悦，他竟然真的能写出一部小说。 他把小说打印出来，拿到自习室，让专业的女生看，大家都对李枫会写小说感到惊讶。 连吴艺馨都感叹：“灵武一中的学生就是不一般！” 小说写完了，李枫的心思就是想让小说实体出版，他在网上联系到省城的出版社，并且来到出版社，和那里的编辑说出版的事情。 “公费出版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你的小说是出版不了的。”编辑说道。 第63章 回老家相亲 “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李枫不解地问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编辑不可能给李枫出版，并且建议他把小说发布到网上，有了名气才会有出版的可能。 李枫决定试一下，把小说发布到网上。 网站经过审核，通过了，李枫可以把自己的小说进行连载了。 李枫感到很激动，就用a4纸打印了四五份广告，上面写着：教育系初等教育专业李枫同学的小说已经通过小说网站的审核，欢迎大家支持。 他把这个广告分别贴到教学楼的二楼至六楼，二楼是教育系的楼层，其他楼层是别的系的楼层。 过了两天，李枫再次去看，只见只有二楼教育系的楼层还贴着李枫的广告，其他楼层的广告都被撕下去了。 二楼的楼层广告上，写满了“加油”，应该是自己专业的女生写上去的。 下午，李枫正准备拿着《教育学原理》去自习室看会书，一个年轻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好，同学，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我想向她告白，同时想集齐九十九名同学的祝福，你可不可以祝福一下我？” “当然可以了。”李枫回答。 随后，李枫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说完之后，那个人又让李枫唱了一首歌，那个人一边说一边拿着摄像机在录像。 李枫知道他这是在集祝福，就没有在意。 唱完歌后，那个人接着说道：“同学，我女朋友现在就在车里，你能不能打开车门，把我女朋友迎下来，我现在就和他表白。” 那个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的大汽车。 李枫想了想，这有什么难的，于是就打开了车门。 这时候，又有两个摄像从车上下来，同时窜下来的是省电视台非常有名的一位记者。 “感谢你的配合，我们现在正在拍摄校园特别活动，感谢你的参与！”电视台记者说道。 李枫这才如梦初醒。 他转头一想，随后找到那位记者，“记者大哥，我有一个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情？”记者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写了一本二十万字的小说，想要出版，但是没有方法，能不能电视台帮我一把？” 那个记者想了想，给了李枫一个联系方式，让他去联系台里的领导。 李枫拿过联系方式，开始给那个台里领导打电话，台里领导是个女的，接到了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省城学院的一名学生，今天遇到了来我们学校录制节目的记者，他给了我您的联系电话。我有本小说想要出版，看电视台能不能帮我一下。” 那个领导说话很客气，让李枫拿着作品来电视台谈。 李枫从来没去过电视台，虽然电视台距离李枫的学校并不远，他坐着公交很快就来到电视台。 门卫非常严格，先是收了李枫的身份证，随后给电视台的领导打去电话，领导同意后，李枫才进入电视台的大门。 到了电视台里，李枫看到了一些在电视台上经常录节目的主持人，他们化着浓厚的妆。 来到楼上，电视台里面建筑很是豪华，里面挂着宣传幕布，宣传近期热播的电视剧。 来到电视台二楼，找到领导说好的办公室。 李枫敲了敲门。 “请进。” 李枫走进办公室，一位三四十岁的留着短发的女人坐在座位上，看到李枫来了，笑着让他坐下。 李枫拿出自己的小说打印稿，第一页写着李枫的电话和qq号，方便以后联系。 “我们现在电视台正在拍一部电视剧，你这本小说先放在这，如果能用上，我们会联系你。” 李枫在得到电视台领导的答复后，没过多久，就离开办公室。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李枫也没等到电视台的联系，李枫知道，这次又是石沉大海了。 教育系里有一位快要退休的老教师，他是系里的一位副教授，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写论文，同时也会栽培学生写论文，去参加省里的论文大赛。 李枫会写小说的消息在教育系传开了，那位老师也主动找上李枫，让他一块参与和他写论文的工作。 李枫和那位老师要研究的课题是“民众的从众心理”，教师还叮嘱李枫，要回老家去走访。 李枫接到命令，在周六日的时候，真的回到老家。 但是李枫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做调研。 妈妈看到李枫回来，就问他所为何事，李枫只是说回家做调研。 他在县城的商场中，看到一款非常好看的手机，需要两千三百块钱，他不知道如何调研，于是就说要买一部新手机。 妈妈一听两千三百块钱，也觉得有些心疼，李枫说道：“有部好的手机方便我找女朋友。” 进入大学，李枫的妈妈就开始为李枫的对象担忧，在家里就开始给李枫介绍对象。 她认识老家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家还开着枣厂子，是个挺不错的人家。 李枫的妈妈把李枫叫回来，说要相亲。 李枫上午就往回赶，到了中午赶到家中，吃过午饭，和妈妈来到隔壁村媒人这。 李枫经过了一上午的坐车，中午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坚持着在相亲。 相亲的女孩长得挺漂亮，她穿着高跟的鞋子，显得身材更加匀称。 李枫和女孩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倒是和女孩的爸爸侃侃而谈。 女孩的爸爸也是个外面子人，自己经营着一家枣厂子，在农村也算是成功人士，他说自己认识资产过两亿的人。 “我那天开着我那面包……” 说到这，女孩的爸爸显得停顿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枫心想：认识资产过两亿的人，就开个面包。 这次相亲，女孩的爸妈没有任何意见，可是女孩不愿意，原因是和李枫说不上话来。 李枫同样有这种感觉，于是这次相亲就这样宣告结束。 李枫的妈妈听到李枫说有好的手机有利于找对象，就答应了。 李枫带着钱，来到县城的商场，买下了那款自己最喜爱的手机。 回到老家，没有调研到任何东西，倒是买了部手机，李枫也算有收获，回到学校。 第64章 采访 后来，那个老师率领学生去参加论文大赛，本来这里面没有李枫任何事情的，但是在获奖名单上，那位老师还是写上了李枫的名字。 这也是李枫第一次出现在学校官网的荣誉名单中。 下午，赵梦竹给李枫打来电话，赵梦竹说今天是她生日，晚上的时候，想让李枫和她一块过生日，在食堂二楼的北边食堂。 李枫答应下来，随后下午的时候，李枫在学校附近的大超市买了一块玉佩，花了一百多块钱。 傍晚的时候，赵梦竹已经在食堂等他了，李枫来到食堂，看到一个打扮漂亮，面容精致的女孩子坐在座椅上。 看到李枫到来，赵梦竹朝着李枫摆了摆手。 今天的赵梦竹化了淡淡的妆，她的美丽再也无法阻挡，呈现在李枫面前。 两个人开始聊天，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到了。 李枫听着赵梦竹诉说自己这段时间的过往，李枫看着她，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赵梦竹和李枫在去省城的车上相识，两个人既是老乡又是朋友，她的恋爱，分手，到现在的单身，李枫都有所了解，李枫暗自庆幸，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和他袒露心声。 李枫拿出给赵梦竹买的生日礼物，赵梦竹一看，是一块玉佩。 “太珍贵了，我不要！” “拿着吧，生日快乐。” 在李枫的坚持下，赵梦竹收下了。 聊来聊去，最终还是聊到李枫和她两个人身上，李枫说道：“我们两个都是单身，不如在一起吧。” 赵梦竹笑了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吗？我喜欢看起来坏坏的，但是内心特别善良的男生，你不属于那种类型。” 正在聊天时，有一个人给赵梦竹打来电话，李枫一听，是个男子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一个她的追求者。 李枫没有和赵梦竹纠缠，因为两个人本来就是非常不错的朋友，过于纠缠反而会让赵梦竹心生不悦。 李枫把赵梦竹送到她们的宿舍楼门口，赵梦竹快步走上宿舍楼，李枫看着她美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回到宿舍，宿舍中只有五个人，几位大四的学长都出去实习了，只剩下李枫和四个大一的学生。 其中一个大一的学生，从回到宿舍就坐在阳台上，整整在阳台坐了一宿。 宿舍的大一学生说，那个男孩向班里女生告白，被拒绝了，自己心里不痛快，坐在阳台上。 半夜，他们还挺害怕，害怕那个男生一时想不开，把他们都给捅死。 幸好，有惊无险，被拒绝的男生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第二天，李枫正准备去自习室，看到对面女生宿舍那边围着一群人，原来是一个女生晕倒了，她身边有很多男生女生围着。 李枫也爱凑热闹，就上前看看，这个女生眼睛睁着，但是不能说话，看来是犯病了。 李枫没有多想，把女生背起来，送到医务室，其他男生在旁边跟着。 来到医务室，医生把女孩的病情控制住，李枫也就出去了。 他来到自习室，看到周凌青正在收拾行李，李枫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 周凌青伸开双臂，说道：“我要回家，跟我一块回家吧！” 李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知道周凌青是开玩笑的，周凌青在大一就心有所属，虽然李枫也非常喜欢她，但这一切都将慢慢过去。 下午的时候，李枫正感觉无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李枫看到是一个陌生号，就接了。 “喂，请问是李枫同学吗？” “是，你是？” “我是教育系小学教育的张若妍，也是系编辑部的部长，你写小说的事情，系团委主任知道了，要我采访一下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李枫从床上坐起，赶忙说道。 “那你现在可以来一下教学楼一楼的最西边教室，这是我们的自习室。” “好的。” 李枫对这个教室也挺熟，这个教室不但是小学教育的自习室，也是教育学专业的自习室，李枫之前去过。 小学教育和李枫所在的初等教育其实是一个专业，区别就是小学教育是二本，初等教育是专科。 小学教育一共三十个学生，都是女生，有的时候，小学教育和初等教育在一间大教室上课。 李枫因为不认真上课，和小学教育的女生也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没想到这次人家主动打来电话。 李枫来到张若妍说的自习室，此时自习室只有三个女生，一个是张若妍的舍友，也是系学生会的主席，之前李枫看到过几次。 还有一个大一的新生，也是编辑部的。 张若妍准备了一些问题，开始采访李枫，李枫说得也很开心，教室里时不时传出笑声。 李枫看着张若妍，感觉张若妍是一个非常温柔漂亮的女生，他趁势加了张若妍的qq号。 张若妍让李枫发给她一篇短篇文章，用在系里的报纸上，李枫把自己写得最好的文章发给了张若妍。 李枫突然联系上张若妍这样的女生，一下子感到有些眩晕。 自己追了那么多女生，都被拒绝了，李枫虽然很苦恼，但是并没有湮灭他的求爱之心。 现在一个学历比李枫高，又是系里编辑部部长的女生出现在李枫面前，他没有考虑太多，就开始和张若妍联系。 一开始，李枫只是每天和张若妍聊聊天，张若妍看起来比较愿意和李枫聊天，这进一步让李枫感觉自己有希望。 李枫闲来无事，问张若妍在做什么，她说在编辑部排报纸，李枫说：“我能来看看吗？” “好啊！” 李枫一溜烟来到教学楼二楼，来到编辑部的屋里。 此时，张若妍正在电脑前面，排着报纸，系里一个月出一张报纸，这是最近一期的，上面就有李枫的文章。 李枫坐在张若妍的身旁，就像一个乖孩子，看着张若妍在认真地排版。 一晃，暑假又来了，这一次李枫提前开始给自己找工作，在学校南门不远处，他找到一家饭店，正好饭店招暑假工，他和饭店老板说好，暑假来这里上班。 第65章 拥抱爱情 来到暑假，李枫白天在饭店里上班，晚上依旧回宿舍睡。 他做的工作是上菜，收拾桌子，这种工作对于李枫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和李枫一块打工的，有两个是在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上学的。 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这不是许兆明和他爸爸的学院吗？ 李枫在聊天时，谈到：“我认识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招生办主任的儿子。” “就是那个胖子，特别爱打架的那个？”灵武市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说。 李枫没有说太多，因为李枫和许兆明毕竟是在欣怡医院认识的，说多了怕漏了嘴。 晚上的时候，李枫就给张若妍打电话，张若妍已经回老家，两个人无话不说，经常一打电话就是两个小时。 尤其是谈到文学创作，张若妍也有很多自己的观点，两个人聊得特别开心。 暑假的第二个月，张若妍去了京都，在她的姨家玩了一个月。 暑假结束开学时，张若妍坐火车回到省城，李枫去火车站接她。 等了一会儿，张若妍还是没到，李枫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她并没有接。 李枫有些着急，借用了一下别人的手机给她打，可是依然没接。 过了一会儿，张若妍打来电话，告诉李枫，刚才她睡着了。 张若妍终于到站了，只见她穿着一件半截牛仔裤，脚下踏着一双拖鞋，一件白色体恤，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是这也无法遮挡她的美貌。 两个人一起乘坐公交回去，由于公交车上人太多，他们两个只能站着。 李枫的手朝张若妍扶把手的手摸去，张若妍无声地躲开，李枫再次将手放在她手上，张若妍没办法，只能换了个李枫摸不到的地方扶着。 回到学校，李枫知道，明天就是张若妍的生日，他来到商场，买了一个发卡。 李枫打电话给张若妍，让张若妍从宿舍楼下来，张若妍下来了，此时的她，已经穿上了运动鞋、长牛仔裤和长袖外套，整个人立马换了一种状态。 “生日快乐。”李枫把发卡送到张若妍跟前。 张若妍推辞一下，李枫执意要送给她，张若妍收下了。 张若妍告诉李枫，她有一个姐姐，正在准备考京都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她姐姐非常喜欢看动画片，寻找《棋圣》这部动画片很久了。 于是李枫有了做事的动力，他专门拿出几天的时间，到各个音像店去寻找《棋圣》。 终于，他在一栋专门卖光盘的楼里面，经过多次询问，终于找到《棋圣》。 他找到《棋圣》，打电话给张若妍，张若妍从宿舍楼下来之后，李枫从身后拿出光盘。 “送给你，我找到《棋圣》了。” “呀，我不要。” 无论李枫怎么劝说，张若妍就是不要，没办法，李枫不能塞到张若妍的手中，就有些气愤地回到宿舍。 李枫每天都和张若妍联系，动不动就打电话，张若妍问李枫：“你想怎么样，你已经严重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了。”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不喜欢你这样类型的。”张若妍回答。 李枫已经被这样的理由拒绝多少次了，他已经快免疫了。 “真的？”李枫回答。 “让我想想。” 张若妍有些犹豫，这让李枫感觉有希望，大一大二单身了那么久，到了大三，他竟然有可能迎来爱情。 李枫再次把张若妍约下来，李枫已经把想法说破，张若妍也不再显得客气，很是认真地和李枫说：“李枫，我不喜欢你，就算我和你走到一起，我也会把你甩了，因为我是要考研的！” 李枫可不管那么多，他要的是在大学能有一份甜蜜的爱情，至于以后，那就只能再说了。 “我不怕你以后甩了我，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张若妍慢慢地答应了李枫，李枫顿感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爱情虽然来得比较晚，但终归没有缺席。 看着眼前漂亮的张若妍，李枫就如同做梦般，他想在大学拥有一份纯洁的爱情，终于实现了。 李枫可以像其他男生那样，牵着女生的手走在校园里，也可以搂着女生的腰。 到了一些安静的角落，李枫直接把张若妍搂在怀中，就像拥抱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张若妍告诉李枫，在认识李峰之前，她也认识了南校区的一名男生，这个男生也在追她，可是随着李枫的追求，她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喜欢南校区的那个男生，后来就拒绝了他。 南校区的男生很伤心，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说说，张若妍很是生气，就把那个男生拉黑了。 李枫还非常庆幸，原来自己这是争夺过来的女朋友。 李枫经常带着张若妍来到教学楼的顶楼，这一层没有什么学生，只有空旷的教室，连灯都没有，李枫和张若妍可以好好享受二人时光。 张若妍告诉李枫，她的妈妈常年在京都上班，在酒店当清洁工，她的爸爸常年在家种地。 她的小姨嫁到了京都周边的村里，她大姐也正在考京都的研究生，她的目标也是考京都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张若妍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她的初吻都还在，每次李枫想要吻张若妍时，张若妍都会躲开。 对于张若妍来说，初吻对她很重要，她不想就那么随随便便失去初吻。 李枫可以牵手，可以搂着张若妍的腰，可以抱着她，可以亲吻张若妍的手，就是不让他接吻。 张若妍特别喜欢吃二楼北面食堂的十元自助小火锅，李枫就陪着她，一边吃小火锅，一边聊天。 有的时候，张若妍会碰到认识的同学，她满脸笑容，向认识的同学打招呼。 周六日的时候，张若妍接到一个促销的工作，她去促销了两天。 天已经黑了，张若妍才忙完回来，李枫在学校北门等待着她，不远处，一个白雪公主打扮的女生向李枫走来，她穿着白色的外套，带着王冠，看起来非常美。 李枫竟然一时恍惚，直到张若妍冲着李枫微笑，李枫才回过神来。 他一把将张若妍抱在怀里，随后轻轻地搂住张若妍的腰，慢慢地往回走。 第66章 租房子 李枫终于名正言顺的脱单了，他来到自习室，感觉一切变化得如此迅速。 如今他已经是大三，还有多半年的时间，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他感觉之前自己就像一个护花使者，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专业的女生身上，这次他终于可以释怀了。 李枫看着这个待了很久的自习室，想想不久就会与它告别，心中感到五味杂陈。 他拿起笤帚，开始打扫自习室。 专业的女生看到李枫在打扫自习室，也都说帮忙打扫，李枫摇摇头，还是自己把教室打扫干净。 李枫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最后一排同时也坐着两个女生，她俩是初教二班的，其中一个女生，长得很是漂亮。 李枫经常看到这个女生拿着空饮料瓶子来到自习室，原来她们有一个黑色大塑料袋，里面装了很多塑料饮料瓶。 “看门的大爷收塑料瓶，我们经常把攒的塑料瓶给他，可以卖点钱。”女生说道。 面对如此懂得过日子的女生，李枫也是有些醉了，“你们等一等。” 说完，李枫回到宿舍，把阳台上积攒的很厚的塑料瓶子都装入袋子，拎了下来。 “我们宿舍的，都给你们了！” 女生连忙说谢谢，后来，自习室里只剩下李枫和那个女生，两个人依然说说笑笑。 李枫想去摸一下女生的手，可是女生快速地躲闪开。 “回宿舍了！”女生跑着离开。 李枫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和其他女生再无可能。 一有时间，李枫和张若妍就在学校里散步，在操场中，到了晚上，两个人来到马路上，径直往南走。 南校区距离他们校区有半个小时的步行路程，他们一边牵手一边向南校区走去。 走在路上，李枫轻轻地吻向张若妍的手，张若妍幸福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谈恋爱这么幸福。” “你感觉幸福？” 李枫顿时觉得充满自信，自己有能力让一个女孩子感到幸福，这是对自己多么大的认可。 来到南校区，他们走进一所教学楼，来到二楼的一个角落中，这里非常安静。 李枫抱住张若妍，径直向张若妍吻去，张若妍此时没有躲闪，而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李枫亲吻她的嘴。 李枫被张若妍沉默的样子震惊，一直在吻着她，同时手也不安分地在张若妍身上摸来摸去。 张若妍掐了一下李枫的手，李枫才乖乖地抱着张若妍，和她吻在一起。 吻了很久，张若妍睁开眼睛，说道：“初吻也没有了。” 距离元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枫决定出去找工作，因为此时上课，老师已经不管学生来不来，况且，下半年，就是学生自由实习的时间。 李枫先是来到之前经常在那实习的那所私立小学，李枫把求职的意向告诉校长。 校长和李枫说了一下当老师的待遇，并说：“现在学校还不缺老师，等需要招老师的时候，第一时间和你联系。” 李枫见学校求职没有成功，他来到学校旁边的招聘会，想要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张若妍陪着李枫一同来到招聘会，帮助李枫出主意。 李枫在招聘会转了一圈，发现有一家杂志社招聘采编，李枫心想：这肯定是文字类的工作，和自己的爱好贴近。 于是李枫就向这家杂志社投了简历，杂志社的领导给李枫打来电话，让他去面试。 坐公交来到杂志社，面试李枫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士，李枫把自己的写过的小说拿出来，来说明自己喜欢文字工作。 这位女士面试了一下，觉得没问题，把网络部的经理叫了过来，“你来面试一下吧！” 网络部的经理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士，留着长长的头发，看起来很漂亮。 “网络部采编的薪资是基本工资九百加提成，你干不干？” 李枫想了想：虽然自己是大学毕业，可是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既然是出来工作，挣钱是一方面，增长经验更是一方面。 李枫点点头，回答：“干！” 于是李枫被安排到网络二部，成为一名采编。 一开始，李枫以为，采编是编辑类的工作，真正接触了这个工作才知道，就是收集建筑类评职称的论文，工程师评职称需要在杂志上发表论文，正好杂志社有自己的期刊，可以刊登论文。 至于审稿什么的，都不是采编的工作，他们有审稿的程序，李枫的工作主要和工程师联系，收稿，收取版面费，邮寄刊物。 李枫被分到网络部，他的主要方式是通过网络软件，被动回答主动来咨询的客户，帮忙推荐刊物。 一开始，李枫由于是新入职的员工，没有给安排联网软件，他不能接收到主动来咨询的客户，只能自己通过网络，联系一些建筑公司的电话，开发客户。 李枫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由于他是初入职场，工作的劲头还是非常足的。 李枫每天都是坐公交上下班，从学校到杂志社，没有直达的公交，都是中间倒一次车，每天来回八块钱的公交费。 进入职场之后，李枫和张若妍白天就不能在一起，下了班到了晚上，两个人出来约会。 在自己学校转够了，就去旁边的省城信息工程学院玩，那里没有多少学生，操场非常安静。 李枫就和张若妍来到那里，拥抱、接吻，两个人即便是在冬日，也觉得格外温暖。 李枫感觉总是来回坐公交太辛苦，只是花在公交车上的时间，每天就接近四个小时，他决定在单位附近租一间房。 通过中介，他果真找到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房租一个月八百，在那个地段，能找到一个月八百块钱的整套房，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李枫的基本工资才九百，房租一个月就八百，但李枫还是没有犹豫，租下了这套房子。 李枫和张若妍一起搬运李枫的行李，张若妍帮助李枫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 李枫知道自己出来租房，没有地方放药了，于是就和妈妈说，以后就不吃药了，一晃吃药也有四年的时间了。 李枫的妈妈没有阻拦，因为大夫也说过，吃药三到五年可以尝试停一下。 第67章 好事将近 李枫不吃药了，感觉如释重负，他清晰记得在大一吃药期间，想和魏宇菲发生关系，可是自己始终力不从心，摆脱了药物，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己不举了。 李枫把张若妍压在床上，吻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做爱吧？”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张若妍装作没听懂，拒绝了李枫。 李枫也没有勉强张若妍，毕竟一个初吻，还是让李枫等了很长时间，张若妍的第一次，也要让李枫等上一段时间。 出来工作了，李枫工作的地点距离二表姐家不是特别远，他在周末休息的时候，和张若妍来到二表姐家。 二表姐家早已住进新房，面积有一百四五十平，李枫笑着对张若妍说道：“以后，我们也会有这样的房子。” 二表姐把自己的自行车给了李枫，那辆自行车二表姐已经不骑了，记得李枫在省城心理医院住院时，二表姐就是骑着这辆自行车来看李枫的。 李枫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心里很开心，他带着张若妍，骑回租的小房子那。 平时下班之后，李枫没有时间再赶回学校，只能和张若妍打电话，每次打电话，两人都有说不完的话，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 李枫的隔壁，住着两个三十来岁的两口子，到了半夜的时候，周围都安静下来，他经常听到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男人一生气就摔东西，女人哭喊。 李枫经常把隔壁吵架的事情诉说给张若妍。 有一次清早，隔壁的男子敲响李枫的家门，李枫打开门，男子非常客气地说：“这位兄弟，麻烦你个事情，我在家成立了一个公司，但是需要周围的邻居签字证明，您能帮我签个字吗？” 李枫想了想，不敢随意签字，于是说道：“大哥，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我也是租的房，我签不了。” 男子没说什么，依然客气地表示谢谢。 中午的时候，李枫在单位附近的饭馆吃点东西，一开始部门的男生叫着李枫一起去吃，李枫喜欢独来独往，就不和他们一起去了。 部门中算上李枫有七个人，四个男士三个女士，其中一个男的在李枫入职十几天就离开了，因为业绩不是很好直接被辞退。 现在部门只剩下三男三女，其他两名男子一个比李枫只大一岁，因为是中专毕业，工作已经好几年，他的业绩非常厉害，一个月能有十来万的业绩，每月的工资也过万。 另一个比李枫大四岁，已经结婚了，每个月也能挣五六千。 其余的三个女子，两个女子也是业绩好手，最后一个女子是网络二部的主管，长得个头不高，留着短头发。 她的脾气不是很好，有的时候会冲着客户发火，由于客户发论文需要杂志社这边上刊，客户也对采编很是客气。 李枫中午在饭馆中吃饭，竟然看到了魏宇菲也在那个餐馆中，李枫心想：这是多大的缘分，竟然两个人中午在餐馆中相遇。 此时，他们分手已经两年了。 李枫没有上前和魏宇菲说话，吃完东西后，径直离开了。 李枫感觉好事将近，因为他现在拥有自己的房间，只要张若妍来他们的小房子，两个人就有发生关系的可能。 这个时候最需要什么？当然是避孕套！ 李枫下班后，先是来到一家超市，他在超市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服务员，李枫红着脸，问道：“请问哪里有避孕套？” 只见那个女服务员跟没有听到一样，转身离开，李枫也没有找到，只能离开超市。 李枫想了想，这种东西应该在药店，于是他来到药店。 终于在一个柜台上，他发现避孕套，李枫这次也没喊服务员，直接自己上手去拿。 “哎，这是？”一个服务员从远处喊道。 这时，李枫已经拿着一盒避孕套来到交费处，花了二十多块钱，买了一盒。 李枫一周休息周日一天，张若妍就会坐公交来看他，李枫拿出避孕套，意思是可不可以做爱。 谁知，趁李枫一个不注意，张若妍把避孕套扔了。 李枫问道：“为什么要扔掉？” “我看到那个就恶心。” “你扔了也得用，我再买了你就不要扔了，多浪费。” 张若妍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李枫总是想和张若妍发生关系，可是张若妍死活不让，李枫也只能看着。 张若妍有一个发小，她也在省城上学，不过是上的一所专科学校，每次张若妍来找李枫，和宿舍的人说去找发小了。 很快，年终的期末考试来了，李枫要参加他大学中的最后一场考试。 他依稀记得，大一的时候挂了一科，补考过的，大二的时候又挂了一科，也是补考过的，希望大三不用挂科了。 很不幸，考试结束后，过了几天，李枫就收到挂科的消息，他又挂了一科《教学方法论》。 这个老师很严格，一口气挂了专业十九个学生。 趁着还没放寒假，李枫给方法论老师打去电话。 “喂？” “喂，老师您好，我是初教专业的李枫，您能不能把我的成绩改为及格。” “那不行，成绩是按照考试和你们平时成绩汇总起来的，不能随便改。” 李枫在电话上说不清楚，只能请假来到学校，和这位老师当面说。 来到老师的办公室，李枫说道：“老师，你这样做你知道打击多少学生吗？这马上就是实习了，大家都把下半年的工作找好了，你这么一挂科，让二十个学生补考，下半年回来大家工作也不踏实，复习也不能认真复习，大家都怨你。” 在李枫的一阵劝说下，老师只能说：“成绩改不了了，已经交上去了，这不，这是我要考的题目，已经整理好了，你拿着去背就行。” 李枫一看补考已然成为事实，说道：“就算是补考没答好，老师你也要让我们过，我们这样才会谢谢你。” 方法论老师被李枫说笑了，回答：“我知道了，你就安心准备补考吧。” 李枫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那，把考题放到一边，他参加工作后，就更没心思学习课内的知识了，也没有背。 第68章 寒假后重逢 正在李枫工作的时候，私立小学的校长给李枫打来电话，说学校现在需要老师，问李枫是否来学校教学。 李枫依然觉得当老师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在杂志社干得好好的，他就告诉校长自己已经有工作了。 学校放寒假了，张若妍回家了，李枫由于入职，只能按照单位的放假时间走。 张若妍说她姐姐上大二时谈过一个对象，在暑假时谁和谁也没联系，开学之后两个人谁都不认识谁了，也就分手了。 她也在开玩笑地说：“别等到开学后，咱们两个谁都不认识谁了。” 李枫说：“那怎么可能，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 李枫让张若妍把《棋圣》带着，送给张若妍姐姐。 张若妍说：“自己看到《棋圣》的那一刻，心里特别感动。” 她带着《棋圣》回家了。 李枫每天下班后，都会给张若妍打电话，两个人因为放假，彼此的思念更多了几分。 一晃，单位举办年会的时间到了，整个杂志社百十号员工，来到一家酒店的会议厅中。 单位要求每个部门至少出一个节目，李枫初来乍到，在大家的建议下，也决定唱首歌。 年会的下午，李枫来到出租房楼下的理发店，理发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小伙子。 小伙子挺爱说，问李枫“做什么工作，有对象了吗？” “在杂志社做采编，有对象了。” 小伙子跟李枫说，他也有对象，他对象不工作，整天在家里玩，他一个月能挣五六千块钱。 正在聊天时，一个女子来到理发店，男子一边拿着一个兜子，一边说：“这是给你带回来的护肤品。” “你媳妇呢？”女子问道。 “在家呢。” “谢谢了。” 女子接过护肤品，就离开店中。 李枫开始脑补小伙子和这个女子的画面，这个女子应该是这个小伙子的情人，他经常给女子送护肤品什么的，女子即便知道小伙子有对象，也保持着这种暧昧关系。 李枫轻轻一笑，他不理解有对象的男子还要联系其他女子是一种什么心态。 很快，李枫的头发先是剪了一下，然后理发师把他的头发竖起，喷上了定型，整个人似乎换了风格。 来到单位订好的酒店，李枫看到很多同事已经到了，大厅的角落有一个化妆处，是今天晚上参加演出的员工化妆的地方。 李枫也有一个节目，于是来到化妆处，简单地化了一下妆。 很多女同事经过化妆后，显得更加漂亮。 整个年会，有跳舞的，有唱歌的，显得很是热闹。 李枫也唱了一首歌，整体效果还可以。 随后就是大家一起吃饭，酒店里的大餐还是挺好，李枫大快朵颐一把。 节目最后，就是给优秀员工颁奖，其中有一个女员工，是电销部的主管，她由于年年都是销冠，一个月能挣到四五万，总经理直接颁给她年终奖两万块钱。 很多同事都羡慕这个电销主管，努力向她看齐。 李枫当时还没有那个概念，自己九百块钱的底薪，算上提成也就挣一千四五。 除去房租和吃饭，竟然什么都剩不下，还要和家里要钱花。 更奇怪的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一个月八百块钱的生活费够用，上班之后，八百块钱的生活费竟然不够用了。 当然，李枫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自己在谈恋爱，花销大一些有情可原。 寒假结束了，张若妍回到学校，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公交来到李枫的单位。 李枫来到单位站牌那等着张若妍，张若妍一下公交车，她穿着一件棉服，整个脸显得通红。 李枫情不自禁，一把将张若妍抱住，朝她的脸上亲去。 “你别亲，我都不认识你了！”张若妍笑着说道。 距离下班还有几分钟，不管了，李枫骑着自行车，带着张若妍回到自己的住处。 晚上，李枫和张若妍吃的火锅，两个人将近一个月没见面，见面之后分外亲热。 到了晚上八点钟，李枫依依不舍地把张若妍送到公交车上，张若妍回到学校。 大三下半学期，张若妍的专业进入半年的实习阶段，她们被分到省城周边县城的小学中，开始老师的实习工作。 这半年没有工资，就是专业和小学学校做好的合作。 李枫一周休息一天，每到周日，他都坐着班车来到张若妍实习的学校，走到校门口，李枫给张若妍打去电话，张若妍来接李枫。 李枫和张若妍在学校里溜达，她也会带着李枫来一下她的宿舍。 她们是四个舍友分到这所学校，来到这所小学，她们还在一个宿舍。 宿舍中还挂着其他舍友的内衣，李枫看着算是大饱眼福。 两个人在校园中、在农田中溜达，李枫还给张若妍新配了一副眼镜，眼镜通身是红色的，更显得张若妍更加美丽脱俗。 到了下半年，李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学补考。 即使老师已经把题目给了李枫，李枫还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好好背，他准备了小抄，以备考试时用。 李枫以为这是大三补考，老师会特别放松，允许学生们抄一下，没想到两个女老师格外严格，很多同学的小抄都被收走，并且被逐出考场。 逐出考场后，迎接他们的，只能是毕业前的年终大考。 李枫一看监考老师这么严格，小抄就在口袋中，他都不敢拿出来，拿出来肯定被逮住。 李枫的口袋张开着，监考老师从旁边走过的时候，清楚地看到李枫口袋中的小抄。 “有的同学小抄就在口袋中，你不要拿出来，拿出来就算你抄袭，这次考试就记作零分。”监考老师说道。 没办法，也没背，也不能抄，李枫只能硬着头皮乱答。 答完之后，他第一时间给方法论老师打去电话。 “老师，我这次补考又没有背，答案是按照之前的印象答得，您一定要让我过呀！” “行了，知道了！”老师示意李枫放心。 随后，李枫看到成绩，自己得了六十分，总算及格了，学业这一块再也不用李枫担心了。 第69章 和高中同学视频 过了年，李枫的单位也迎来地址变动，以前是在一个大院的平房办公，现在挪到了写字楼的一个高层，上下班都乘电梯。 李枫还是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虽然住的地方比之前远了一些，但是十五分钟还是能到。 单位刚装修好，还有比较浓重的化工材料味道，大家都搬进这个新的办公场所。 这一次，整个网络部的员工都在一处办公，网络一部、网络二部、网络三部、网站技术部，李枫算是全部认识网络部的成员了。 之前只是在一个小屋中，只有网络二部的六个人。 连网络部经理，也在这里一起办公。 在下班的路上，网络二部的主管和李枫正好顺路，网络二部的主管和李枫停在路上，说了一会儿话。 主管说话的中心意思是，李枫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主要是李枫业绩不好，但是李枫工作的热情很高，主管又不想直接把他撵走。 李枫还是非常喜欢这份工作的，大家出来都是为了生存，李枫不会主动离开，除非主管辞退他。 李枫依旧正常上班，这天网络部开全体会议，网络部经理主持会议。 在和网络部各部门交代好工作后，网络部经理说道：“谁要是感觉在网络部工作比较困难，可以随时和我说，我会调他去电销部，知不知道，小李？” 网络部经理名叫陈玥，大家习惯叫她玥姐。 玥姐笑着看着李枫说道，李枫连忙点头，“知道。” 接近中午的时候，李枫因为一个工作没有让主管满意，主管当着整个部门的面，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顿李枫。 李枫感到特别委屈，差点哭出来，他也真正见识到主管是多么残暴和变态。 他不想在这个部门待了，于是下午上班时，李枫发信息给玥姐，“玥姐，我能不能调到电销部？” “可以！” 玥姐回答得很干脆，随后他就被调到旁边的大办公室，这是电销部，总共有八九十名员工。 李枫的基本工资从九百也调到一千六，有了这一千六，李枫的房租和吃饭就解决了，挣得所有业绩都能算是剩下的钱。 而且在网络部，主管也没有让他管理软件，他做的也是电销的工作，这次调到电销部，没有任何困难。 电销部的主管很是喜欢李枫，把李枫安排在她的旁边，对李枫也没有业绩要求，李枫的工作环境立马变了模样。 以前守着脾气变幻不定的网络二部主管，整天为了业绩拼命工作，还是不能让主管满意。 现在，他的工作变得很是轻松。 电销部主管经常在大办公室放歌听，大家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听歌，工作氛围很是惬意。 李枫就守着主管的电脑，主管不在时，很多员工在电销部群里点歌，让李枫来放，李枫欣然同意。 其中有一个女员工，名叫赵楠，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多，长得很瘦，经常和李枫私聊，让李枫放歌，李枫对这个女员工印象还是挺好的。 大概在电销部工作一个月，李枫感觉自己不适应销售的工作，就请求电销主管让他调到培训部，做一些新人培训的工作。 李枫在杂志社一晃工作了四个月，网络部和电销部他都待过，他自信他能培训新的员工，让他们迅速适应采编的工作。 电销部主管由于年年都是销冠，在单位说话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和电销部经理说这事，顺利地将李枫从电销部调到培训部。 电销部经理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年轻男子，由于他是空降的，很多业务上的东西他都不懂，正好李枫是从业务部门调上来的，正好帮助经理熟悉业务。 李枫摆脱了做业务，做起了比较轻松的培训工作。 李枫被网络二部的主管怒斥一顿后，心里始终意难平，以前自己刚入职，不敢和主管硬刚，现在网络部经理、电销部主管、电销部经理都对他挺好，他越来越觉得在网络二部自己活得很是憋屈，他决定报仇。 在qq上，李枫怒斥网络二部主管乱发脾气。 本以为网络部主管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在qq上说道：“小李，你还年轻，我不会和你计较，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会尽量帮你。” “我用你帮，心理畸形！”李枫回复道。 网络二部主管不再回复，过了几天，网络二部主管离职了，把主管的工作托付给比李枫大四岁的男员工身上。 面对网络二部主管的离职，李枫还是心有歉意的，如果不是李枫骂她，网络二部主管应该不会离职。 后来，在一次和网络部经理玥姐的聊天中，才知道网络二部主管虽然没在qq上和李枫互骂，她转头把李枫说的话截屏给了玥姐，让玥姐给她主持公道。 玥姐知道李枫初入职场，没有计较，网络二部主管生气地说道：“你要是不管，我就离职。” 随后，玥姐给网络二部主管办了离职手续。 “我不会让任何人要挟我的，离职就离职。”玥姐说道。 李枫这才明白，网络二部主管离职的真正原因，是对经理的不满。 李枫这才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天晚上，李枫照常和张若妍打电话，一开始说得很开心。 一会儿，张若妍说道：“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不然我会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什么事，快说！” “今天，我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和我聊天，聊了会天他说要视频聊天，我答应他了，就视频聊了会天。” 李枫听到这个以后，顿时火冒三丈，感觉就像是张若妍背叛自己一样，对张若妍大声吼叫，张若妍一直安慰李枫，说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至于吗，不就是视频一下？”她的室友听到李枫大发雷霆，说道。 第二天，李枫便发烧了，他向单位请了假，来到诊所输液。 一天的时间，终于把烧退下去。 他没有接着去上班，而是又请了一天假，他没有在家休息，而是跑到张若妍的小学。 张若妍找了一间小学生宿舍，学生们都去上课了，宿舍中只有李枫和张若妍两个人。 第70章 第一次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紧紧地亲吻着，两个人都对彼此有着浓厚的爱意。 经过了一天的相处，李枫这才气消了，回到省城。 大学方面，整个下半年，李枫专业的同学有的实习去了，有的在学校准备接本。 学校里的很多事务，比如办理一些文件，毕业的一些事宜，都是李慕雪给李枫打电话，李枫就全拜托李慕雪。 毕业合照的时候，李慕雪给李枫打来电话，李枫没有心思回学校合照，就没回去，以至于，整个初等教育专业，就一个男生在照片里。 面对李慕雪的帮忙，李枫心里很是感激，他在食堂请李慕雪吃了顿饭，李慕雪这次带着舍友一起来的。 吃饭的时候，李枫面对着李慕雪，心中始终意难平。 “李慕雪，你是世界上最傻的女孩子。” “你在说什么，李笨蛋？” 李慕雪知道李枫有了女朋友，笑着对李枫说道。 再次回到校园，李枫感觉一切都变了，专业里的女生仿佛和他都不认识，看到他也会低下头，不和他说话了，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尤其是周凌青，她从宿舍楼里出来，看到李枫，眼神中透露出陌生，这跟以前平时和李枫说说笑笑的周凌青截然相反。 李枫很是生气，心想：你有男朋友就允许你能和我打打闹闹，我有女朋友了你就摆出这样一副生面孔，这算什么友谊？ 李枫非常生气，随后就删除了周凌青的qq号，既然形同陌路，就彻彻底底成为陌生人！ 距离实习结束还有一个月，张若妍她们四个就回到大学，本来是说好一个学期的，怎么会提前回来呢？ 原来，张若妍她们实习的学校建在农田中，周围也没有人家，有一次来到学校的施工人员，发现了宿舍楼中还有女老师。 施工人员来敲她们宿舍的门，张若妍的舍友特别害怕，就给校长打电话，校长及时赶到才没有出现危险。 索性，校长让她们提前结束实习，张若妍四个人回到了学校。 回到学校后，李枫和张若妍更方便联系，每到周末，张若妍都会找李枫来玩。 李枫特别想和张若妍做爱，但是张若妍死活不同意，李枫也只是在即将做爱的边缘疯狂试探。 后来，空降的电销部经理离职，杂志社又聘来一个新的经理，培训部名存实亡，李枫又调入信息部。 信息部算上李枫就四个人，一个技术岗的员工，因为这个岗位就他一个人，所以安排在信息部。 其余的两位，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两个都是经理，只是他们目前还没有具体事务做，有需要的时候，就会让他们顶上。 其中一个经理，在国外留过学，说的外语挺好，因此安排在国际部，来应对国际期刊。 这个经理每天上下班都带着一副墨镜，背着年轻人的书包，他的腿有点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称呼他只能叫他mike，不允许叫他中文名，李枫也不知道他姓什么。 mike接近五十岁了，还没有结婚，这让李枫显得有些诧异。 他说，之所以这样打扮，是让人觉得他还年轻，没有被年轻人落下。 另一个经理姓王，是一位心理学硕士，显得很是和蔼，他有一个女儿，妻子不幸得癌症去世了。 他把女儿安排在学校，在那里住校，每一个月回家一次。 李枫在信息部，负责有效客户的信息搜集，把搜索到的信息发给电销部，这样也让李枫充分发挥信息搜索的能力。 在张若妍实习期间，有一位女老师也接近四十了，她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 李枫记得张若妍和他说过，正好王经理也单身，他们两个年龄也相仿。 于是李枫让张若妍给那位女老师打去电话，女老师没有拒绝，也没感到有多么开心。 得到女老师的同意，李枫把女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了王经理，王经理显得非常欢喜。 杂志社总经理的母亲去世了，总经理是个要面子的人，他希望自己母亲的葬礼人多一些，于是让杂志社的一百多号员工都参与进来。 刚开始头两天的守夜，是让信息部的四个人还有网站技术部的人守着的，李枫也在其中。 李枫一看不是经理就是主管，自己看来在公司的地位不低，不觉心里开心起来。 到了晚上，大家实在无聊，就拿出扑克，开起金花来，这样无聊的夜晚，也有点意思。 总经理的姐姐嫁的是外国人，看到李枫几个人在开金花，也参与进来。 没想到老外也会玩，只是语言不通，他说什么大家都听不太懂。 有的时候，老外说话大家听不懂，他就把自己媳妇叫来，给做翻译，一下子大家都听明白了。 第三天，大家随同送葬队伍来到火葬场，亲眼看着总经理的母亲被火葬。 在送入火葬之前，总经理哭着掀起自己母亲身上的白布，他母亲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人们面前。 李枫距离尸体比较远，只看到一张化好妆的白脸，让李枫不寒而栗。 总经理是有钱人，又请来了法师给诵经送葬，以至于让大家觉得，一个人这样离开人世已经足够。 送完葬后，总经理带着公司所有人来到大饭店，算是犒劳一下大家。 李枫看着满桌子的肉菜，大快朵颐一番。 之后公司全员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在家好好休息。 放假的头天晚上，李枫好好地洗了一次澡，把这三天的疲劳全部洗去。 晚上，李枫和张若妍开始打电话，她们在宿舍刚一起看完恐怖片，张若妍在原封不动地诉说着情节，李枫听着都差点睡着。 第二天下午，张若妍没什么事，来找李枫，她手里还带着一小袋瓜子。 李枫已经完全按捺不住，他吻着张若妍，脱去她的裤子，张若妍嘴上说不要，可是也没有用力阻拦他。 李枫长驱直入，虽然张若妍嘴上不允许，李枫还是瞪了一眼张若妍，张若妍不再抵抗，两个人算是真正意义上发生了关系。 第一次总是非常快，以至于李枫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结束了。 张若妍躺在床上，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李枫，她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李枫。 第71章 飞向宁南 李枫一直抱着张若妍，把她紧紧揽在怀中，让她感觉到充分的安全感。 躺了一会儿，李枫说道：“我们去外面走走。” 张若妍没有拒绝，和李枫来到屋外的街上，刚走了一个路口，张若妍就捂着自己的小肚，蹲下哭起来。 李枫赶紧将张若妍扶起来，“怎么了？” “小肚疼！” 李枫不敢再让张若妍往前走，搂着她回到房内。 李枫给张若妍包瓜子，哄着她开心。 可是，张若妍失去第一次，明显愠怒大于开心，嘴里不停嘟囔着：“我找你来干什么，真是自找苦吃！” 直到晚上送张若妍回去，张若妍的气还是没消，脸上带着怒意。 下个周末，李枫带着张若妍来到省城的一个大公园，李枫满心欢喜，可是张若妍脸上还是带着生气的样子，以至于每张照片都显露不快。 在李枫全力哄着之下，张若妍才不那么生气，慢慢地把这件事放下。 随着天气变热，张若妍也感冒发烧了，吃药打针都不管用，最后只能在学校医务室输液。 得知张若妍生病了，李枫请了一天假，来到学校陪着张若妍，给她讲以前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李枫双手托着张若妍的后背，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看起来很是亲密，正好，这时候，张若妍宿舍里的女生走进来，看到两个人亲密的样子。 李枫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张若妍的舍友笑着和她说话。 张若妍回到宿舍后，张若妍的舍友笑着说道：“看你俩这个亲密劲，一定接吻了！” “没有，我们只是刚牵手，还没有接吻呢！”张若妍说道。 张若妍输完液，也退烧了，李枫可以安心回到单位上班了。 这天，李枫由于加班，晚上十点钟才往回走，正在回家的路上，李枫的妈妈给李枫打来电话。 李枫的妈妈知道李枫有女朋友了，就说了几句话，随后说道：“让若妍怀孕吧。” 李枫忙了一天，刚加完班，本来已经身心俱疲，妈妈又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他的火气上来。 “什么让人家怀孕，她才上大三，还有一年才毕业呢，让她怀孕算怎么回事，你说的什么话！” 李枫感觉有点绝望，真想让汽车撞死他得了。 这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李枫头脑中响起：“不要自杀，你不是为她而活！” 这个声音李枫很熟悉，因为这个声音已经伴随李枫好几年了，她会时不时冒出来开导一下李枫。 女孩子说得很认真，李枫瞬间不生气了。 对呀！我不能死，我不是为妈妈而生的，我有自己的使命，妈妈即便说话再让我绝望，我也不能轻易说不活着了。 杂志社在宁南省开了一个分公司，据杂志社的总经理说，他之所以是在宁南省开一家分公司，是为了省城这边总公司去宁南旅游时，有个落脚的地方。 宁南那边开了新公司，前期需要派过经理和人事，为此人力部专门招聘了一个经理。 人事派谁去呢？人力部的经理想了想，说道：“派李枫去吧，他熟悉业务，能培训，让他在人事练习一下，招人也不成问题。” 这番话下来，网络部经理玥姐和其他人都同意，于是人力部经理把李枫叫到人力部。 李枫不知道什么事，就来到人力部。 “跟你说个事，咱们在宁南开了分公司，需要一个懂业务的人力去那招人培训，我想了一下，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了，到了宁南，单位给租了房子，管住，而且每个月还有两千元的补助。” 李枫一听，虽然是远去宁南，可是那里是着名的旅游胜地，又有这么好的条件，李枫自然非常欣喜。 人力部经理让他在人力部工作一周，看看其他人事专员是怎么招聘的，一周之后，和新招来的经理一起去宁南。 李枫把这个消息告诉张若妍，她也感到很开心。 在出差的头两天，单位放了李枫的假，让他做好准备。 李枫收拾好行李，这次出差需要一段时间，他没有必要继续租着这房子，于是就告诉房东。 张若妍来到李枫这里，帮助李枫收拾行李，中午还做了面条，让李枫好好地吃了一顿。 到了晚上，张若妍不想回去了，要和李枫一起过夜，这可让李枫欣喜不已。 张若妍来找李枫，告诉宿舍的舍友去找自己发小了，即便过夜，也是在发小那里过夜。 到了晚上，两个人早早躺下，张若妍换上睡裙，整个人美到极点。 李枫想要和张若妍再次发生亲密关系，张若妍却死活不让。 “你下去，你下去。”张若妍把李枫直接踹到床下。 在床下呆了会，李枫还是扑到床上，紧紧地抱着她，一个晚上，两个人拥吻，但是没有发生关系，这让李枫有点难熬，但他还是不能违背张若妍的意思。 第二天，李枫把房子还给房东，把行李带回学校，因为过了今天，他就要出差。 李枫和张若妍没有地方可去，来到一个公园中，两个人坐在座椅上，李枫吻着张若妍的脖子，嘴唇到达她的肩膀时，李枫轻轻地咬了一口张若妍。 此时的李枫，真的想把张若妍活活吞掉。 张若妍的美丽、乖巧，让李枫无法自拔。 晚上，两个人回到学校，各自回到宿舍，度过了一晚。 早上，李枫早早地来到单位，有专人开着车送李枫和新招来的经理去飞机场，同行的，还有网络部经理玥姐。 玥姐只比李枫大四岁，毕业于省城信息工程学院，这个学校距离李枫的省城学院很近，李枫和张若妍经常去这个学院玩。 玥姐对李枫很好，在工作中，很包容李枫，平时也很亲切，再加上玥姐也算是个美女，这让李枫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三个人需要乘坐飞机去宁南，李枫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 到了飞机上，新来的经理让出挨着窗户的座位，让李枫看看窗外的景色。 那个经理还带了一个相机，让李枫拍下沿途的风光。 第72章 玥姐关系明了 李枫看到走来走去的空姐，很是好奇，他于是拍了一些空姐的照片。 在半路上，飞机有加餐，李枫吃着提供的汉堡包，感觉很美味。 飞机需要飞四个小时，临近宁南时，需要飞过一片海峡，从高处看，海平面出现褶皱，但看不到海面的变化。 终于，飞机落地了，李枫的心里顿时踏实了。 虽然现在还是春季，但是宁南的天气已经非常热，那里的阳光很足，周围空气非常潮湿，整个人置身在其中，又热又潮，这让习惯于干燥天气中的李枫有点不适应。 稍后，玥姐首先来到租车公司，他们租了一辆车。 新来的经理姓周，玥姐称他为周经理，李枫也跟着这样称呼。 周经理开着车，李枫打开手机导航负责看路。 在宁南，笔直的道路是没有的，道路都是迂回弯曲的，拐弯的时候只能说往左拐还是往右拐，说往南拐往北拐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大家早已不知道东西南北。 终于，大家来到住处。 这是一个住宿和创业的园区，环境非常好，到处都是芭蕉树，整个环境空气新鲜，就像置身在氧吧之中。 李枫和周经理先是随着玥姐来到她住的房间那，放下行李。 看着偌大的房间，玥姐一个人自己住，李枫说道：“玥姐，你自己一个人住，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又能怎么样？”玥姐反问道。 随后，玥姐又带着周经理和李枫来到他们的住处，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李枫和周经理一人一间屋，屋内也有空调，床上有新的凉席，这让李枫有种度假的感觉。 楼下，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这让喜欢游泳的人可有了去处。 安置好行李，他们来到分公司，此时的分公司，还是一整层空旷的房间，由于刚涂好墙壁，地板上都是灰尘和白点。 玥姐带着周经理和李枫来到附近的办公桌定做中心，定做了一批桌椅，然后买了一批电脑和电话。 到了晚上，三个人来到外面的小吃摊，这里的特色小吃是炒粉，只不过一份的分量比较小，李枫直接就点了两份。 李枫渐渐不拿玥姐当外人，既然是玥姐请客，他就点了很多烤串。 玥姐一看李枫点了那么多，赶忙退回去，说怕吃不了浪费。 吃饱饭之后，大家回到住处，忙活了一天大家都很累，再加上这里天气很热，李枫洗了洗澡，早早睡下了。 玥姐在这里陪着周经理和李枫待了三天，把所有的硬件置办齐全，又去找自己的同学去玩了。 她有一个大学女同学，就是宁南的，那个同学先是来找的她。 李枫很是诧异，为什么玥姐的同学这么远出来上大学，还是上专科，玥姐的同学说，自己没有见过雪，来这边上大学就是为了看看雪。 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周经理和李枫了，在办营业执照时，玥姐刻意说了一下：“注册资金五百万，总经理三百万，我两百万。” 总经理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本来李枫感觉这家单位没什么怪异之处，但是通过来宁南出差，他隐约感觉玥姐和总经理关系不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周经理和李枫做劳力工作的时候，因为这里的地面太脏了，有厚厚的一层土。 两个人没有职位的高低，都在干体力活。 因为这里天气非常热，稍微一干活，两个人的背心都会湿透，于是，两人把背心都脱下来，光着膀子干活。 忙活了两天，地面也干净了，公司的硬件设施也陆陆续续安装好了，终于有公司的样子了。 傍晚，两个人只穿着三角裤衩，乘电梯来到楼下的游泳池。 游泳池中有很多人，男女都有，这让李枫有了眼福，他躺在泳池边，看着在泳池中游泳的美女。 游了一会儿，周经理和李枫决定回去，他们走到电梯口，正好有一对男女正在等电梯。 他们只穿着内衣，也是刚从游泳池中回来的。 电梯下来了，那两个男女进入电梯中，李枫和周经理只穿着内裤，不好意思进去。 “进来吧，没事的！”女子说道。 “不进去了，你们先上。” 李枫和周经理等来了下一趟电梯，两人进去。 “周经理，你说这两人是情侣还是男的带小三出来玩了？”李枫问道。 “这个不好说。” 几天的时间，李枫和周经理已经熟了，现在还没有正常开展工作，两个人更像伙伴。 周经理有一个儿子，上高二，为了方便照顾儿子，周经理两口子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又在儿子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 打扫好分公司后，总经理也坐着夜间的航班来到宁南，到达宁南时，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 玥姐没有让李枫和周经理去接，而是自己去接总经理，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同时来到分公司。 只见玥姐穿着漂亮的花裙子，走在总经理身旁，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就是两口子。 这下子，李枫和周经理都猜到总经理和玥姐的关系了，怪不得总经理让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当部门经理，而且一起开分公司，两个人关系匪浅。 总经理来到分公司看了一眼，就回去了，玥姐和周经理交代了一些事情，也要离开。 “陈经理，你干什么去？”周经理问道。 “我去找我同学。” 周经理和李枫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去找同学，而是去找总经理。 玥姐走后，李枫和周经理两个人聊起来。 “你说这样挣钱，是对还是不对？”李枫问道。 “不对呀，宁愿不挣那个钱，也不要这样呀！” 一切准备就绪，玥姐和总经理回到省城总部，李枫和周经理留在了宁南分公司。 很快，三个电销业务员从省城总部调来，作为前期的业务主力。 三个业务员，其中就有那个身高一米七多，又高又瘦的女业务员。 李枫在电销部的时候，她总是给李枫私信点歌，李枫算是和她比较熟。 另外两个女业务员，是一块来杂志社的，她们做什么都是一起。 第73章 回到省城 这下，一个公司的最初规模就形成了。 周经理负责管理公司，李枫负责招人培训，其他三人负责做业务。 刚开始一切还好，李枫的招聘也很顺利，不到一周的时间，李枫就招来了四名新员工。 高个子业务员赵楠很是得周经理欢心，她看到李枫招聘的工作比较清闲，来了面试的新员工后，趁着李枫不注意，她自己带着新员工去面试。 这可气坏了李枫，没想到以前很是听话的赵楠，来到宁南之后，变化这么大。 另外两位业务员也很是讨厌赵楠，原因是每天早上赵楠起床后，都会把她们两个叫醒，赵楠美其名曰叫她们早起，谁知她们起床的时间早就定好。 这样显得赵楠很是勤奋，另外两个女生很是懒惰。 李枫眼里容不得沙子，看到赵楠不做好自己的工作，插手他的工作，工作的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 在一次在外面的四人吃饭时，李枫见赵楠说话顶撞他，大骂道：“赵楠，你再和我说话，你就是婊子！” “你再和我说话，你就是鸭子！”赵楠回复道。 这时候，张若妍正好给李枫打来电话，李枫站到一边，和张若妍说起话来。 挂断电话后，李枫坐回原位置，另外两个女业务员说道：“李枫你确定有对象，不是你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吧。” 赵楠随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周经理，周经理把李枫叫到办公室，和李枫语重心长地说： “你怎么可以骂人呢，人家是省城本地人，要是回去之后，叫一伙人打你，你不吃大亏了，再说，辱骂同事本身就是不对的。” “她不好好做自己的工作，插手别人的工作，搅得大家非常不开心。” “她那样做是不对，但是你的事情更恶劣。” 李枫见周经理不向着他说，也就没再和他争论，李枫对周经理的好感也没有了。 记得刚来宁南时，两个人一块干活，都非常开心，这一进入正轨，两个人变得彼此生疏起来。 宁南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一片云彩到来，就会下起倾盆大雨，云彩飘走后，又会出现晴天，天空中出现彩虹。 晚上的时候，李枫怎么也睡不着觉，他来到周经理的房间，说道：“周经理，你知道吗，有两种领导，令人发指，一种是坏领导，固然可恨，一种是蠢领导，比坏领导更可恨。” 周经理一听李枫的话音不对，赶紧说道：“明天我还得外出一趟，我要早点休息，你别打扰我睡觉了！” 李枫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回到自己屋，想想自己这将近一个月的工作，辛辛苦苦，饱受着思念之苦，又被大家不理解，想着想着，眼泪不觉掉下来。 他下定决心，把工作做好，然后申请回到省城，现在的工作氛围不好，还有和张若妍的分离，这样的生活很让他窒息。 工作还是继续着，有一位女员工来应聘业务主管的职位，李枫面试了她。 那位女面试者口才也挺好，对公司环境也很认可，唯一要求就是把底薪调到四千，她嫌三千太低。 业务主管的底薪是三千，这是玥姐定的，李枫说了不算，他决定给玥姐打电话。 李枫向玥姐说明情况后，玥姐问道：“她比你大几岁？” “三岁。” “公司的制度就是这么定的，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招主管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还需要周经理的审核，你自己看好她没用，不可能给她底薪四千。” 李枫没有申请成功，显得非常不好意思，中午的时候，李枫还请那位应聘者吃了顿饭。 周经理和赵楠她们坐在一起，看到李枫和那个女应聘者在旁边吃饭，笑都不是那么自然。 终于，公司总部把信息部的王经理和一个专门做人事的调过来，来替换周经理和李枫。 李枫给玥姐打去电话，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总经理的安排，我管不了，况且，从你的表现，你根本胜任不了这个岗位。” 胜任不了？李枫不了解，他来的这一个月，已经为公司招来九名新员工，明明是赵楠搞得大家心生嫌隙，替换走的，却是他。 没有办法，李枫只能服从命令。 周经理也被调换，他很大程度再也回不到总公司，因为那里已经没有适合他的岗位。 两个人再次乘飞机回来，这次买的飞机票只飞了路程的一大半，剩下的路程，周经理和李枫坐高铁回去的。 周经理对李枫已经无语，两个人全程也没有什么交流。 两人回到省城之后，周经理再也没有回杂志社，李枫回到杂志社，看着这个他工作七个月的地方。 网络部回不去了，因为自己是从那里调出来的。 培训部和信息部没有了，他也不可能再安心回到这两个部门工作。 人力部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本来也不是专业学人力的。 编辑部更不可能，那里需要的是会排版的人和英语特别好的人，李枫不适合。 唯一有点希望的，就是回电销部，可是李枫并不想做业务，他就是从电销部调出来的。 李枫来得比较早，大家都还没到，过了一会儿，大家才陆陆续续到来。 人力部的经理看到李枫，脸上充满愠色，是她推荐李枫去宁南的，没想到李枫的表现着实差强人意。 “我是一个天生的创业者，因为我比其他人的工作态度更加积极。”李枫和人力部经理说道。 “好好，现在单位各岗已经满员，没有适合你的岗位了。” 李枫听出这是单位不再容他，他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因为自从他知道玥姐和总经理的关系后，他的内心就彻底失望了。 他唯一感谢的，就是单位让他增长的知识，他现在自信，自己都能做一个论文的中介员，给需要评职称的人推荐合适的刊物，中间赚取差价。 他从宁南回来，带回了很多特产，主要是椰子糖和椰子糕，张若妍看到后，非常欣喜，带回到宿舍。 同时，李枫也挣得了工作以来最高的工资，三千四百元，这主要是在外面出差有补助的结果。 第74章 情侣装 拿着这三千四百块，李枫给张若妍买了一款三千来块的智能手机，还给她买了一件上衣，同时买了一身情侣装。 情侣装的女款是一件连衣裙，裙子很短，到达膝盖往上一段距离，而男款就是一个t恤，两件衣服上都有一只卡通猫头的图案。 很快暑假来临了，张若妍跟着舍友来到她家，去帮助一家临时成立的暑期辅导班，张若妍能挣两个月的钱。 李枫现在没有工作，没有住的地方，他想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就要租一个像样的办公楼，或者能办公的住宅楼。 正好在这段时间，之前给李枫介绍魏宇菲的男生准备考研，在学院的南校区学习，学校还为他们准备了宿舍。 宿舍中只有三个人，李枫可以住进来，于是李枫暂时住到了学校南院的宿舍中。 李枫每天都在寻找合适办公的地点，一开始他找的是一间写字楼，可是房租需要每月三千，还没有住的地方，让李枫感觉房租太贵，支付不起。 随后，李枫找到一家住户，她家的房子有一百三十平，是上下楼两层，一个月需要两千的租金，房东保证，可以帮忙办营业执照。 李枫算了一下，这次创业大概需要两万块钱的资金作为运转，李枫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和妈妈商量。 面对李枫的创业，家人还是支持的，妈妈给了李枫一万，二姐给了李枫一万，这样李枫的钱就到位了。 李枫把房子租下来之后，在房东的帮助下，李枫也办了营业执照，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李枫的心情很是亢奋，他面对张若妍慢条斯理地说话，感觉有点别扭，于是突然爆发脾气： “你说什么呢，傻逼！” 张若妍听到李枫骂她，心里很是伤感，立马挂断电话，随后发来短信：“我不是傻逼，你愿意找傻逼就去找，我不是。” 李枫知道自己这样说话不对，可是当时的情绪已经支配他这么做。 李枫赶紧道歉，张若妍很快原谅了他。 李枫住进了新租的房子内，办了很多二手的桌椅，确保能容纳二十名员工，他算是彻底放下心。 在搬运这些桌椅时，由于是要搬到七楼，这座楼没有电梯，李枫只能自己搬上去，一趟趟地上下爬楼，差点让李枫晕厥，还好，他坚持下来。 李枫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招聘，可是他没有钱给员工发工资，只能说员工凭业绩自己挣钱，还可以得到公司的分红。 没有工资，自然没有人愿意入职，在招聘上，李枫算是没有任何进展。 没有人也没关系，李枫可以自己做业务，他懂得如何搜集客户的有效信息，自己搜得信息，自己开发客户。 李枫知道做业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有足够的耐心，因为现在毕竟是给自己工作，没有业绩上的压力。 工作了几天，李枫感觉特别想念张若妍，于是下午的时候，他坐着火车，来到张若妍老家的城市。 在火车上，李枫给张若妍打去电话：“你现在来你们市里，我快到你们市里了。” “谁叫你来的，我现在过不去，下午没车了，要去也是明天上午去。” 李枫的情绪很是激动，又对张若妍说了一顿脏话，张若妍赶紧挂断电话。 李枫找了一家酒店，住在了里面，他很是想念张若妍，想要快点见到她。 第二天，张若妍坐着车来到市里，找到李枫，此时张若妍穿着一件碎花裙子，脚上踏着拖鞋，显得很是美丽。 她看到李枫，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李枫赶紧抱住她，吻了起来。 李枫把张若妍带到房间中，连忙掀起张若妍的裙子，张若妍生理期还没结束，李枫顾不得那么些了，和张若妍做了起来。 几滴血迹留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李枫见到了张若妍，和她亲密过后，心里算是踏实了。 待到中午，李枫带着张若妍把房间退了，准备去吃东西。 在退房的时候，前台接到查房的通知，说床单上有血，需要扣除一百块钱。 李枫显得很是气愤，“这是夏天上火流的鼻血，也没沾到床单上太多，凭什么就扣一百块钱！” “先生，血迹很难清洗，这块床单不能用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李枫见争执无果，说道：“那就给我开发票，扣你们点税！” 李枫的要求合情合理，酒店前台给李枫打了发票。 来到饭店，李枫和张若妍饱餐一顿。 经过昨天的奔波，晚上也没睡踏实，今天上午又和张若妍亲密了一回，吃饱饭后的李枫，顿时睡意朦胧。 “我趴在桌子上睡会。”李枫实在太困了，说道。 “睡会吧。”张若妍笑着看着李枫。 李枫很快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就感觉被张若妍叫醒，“好了，已经睡一个小时了，差不多了。” 李枫起身，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钟了，两个人都要赶回去的车。 李枫把张若妍送到公交车上，自己也来到火车站。 张若妍回到舍友开的辅导班那，舍友问道：“你们家李枫有变化吗？” “变得更帅了。”张若妍笑着说。 很快，暑假结束，张若妍回到学校，在张若妍生日那天，李枫送给张若妍一只银戒指，这是一对情侣戒指，张若妍很喜欢，把戒指戴在手上。 李枫和张若妍走在校园中，两人穿着情侣装，李枫轻轻地搂着张若妍的腰，他感觉周围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场浪漫来得虽说有点晚，但是非常甜蜜。 李枫带着张若妍来到租的房子那，租的房子距离学校很近，李枫经过一个月的出差，再也不想远离张若妍，因为这段爱情来得太不容易，李枫承受不住远离，他决定以张若妍为中心，工作的地方也守着她。 两人来到房间，青春的躁动再次燃遍全身，李枫又和张若妍云雨一番。 张若妍有个特点，就是死活不肯脱去上身的衣服，李枫想了想，说道：“你是想为和你结婚的那个人保留点东西？” 第75章 拍艺术照 张若妍点了点头，她说：“总要为新婚之夜留点东西，不然把所有的东西在结婚前都失去了，洞房就拿不出东西了。” 李枫理解她，也就没有强求，毕竟张若妍的初恋是李枫，很多第一次都给了李枫。 李枫在自己创业，每天都在打电话联系业务，他没有招到人，感觉租着这么大的房子实在可惜，一个月两千块钱的房租，这样手里的钱经不住花。 他退掉自己的房子，找了学校周边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内装修非常简单，地板是用塑料纸铺成的，客厅中只有长椅和茶几，主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次卧连床都没有，空空如也。 在李枫的极力说服下，房东同意一个月八百块钱租给李枫，房租也是一个月一交。 虽然李枫创业还没挣到钱，但是李枫手里的一万多块钱，还是能支撑他很长时间。 李枫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毕业了，如果不是张若妍，李枫都没有踏入学校的理由，甚至，他都不会待在省城，毕竟他们专业的女生，绝大多数毕业之后回到老家。 张若妍也大四了，大四还有半年的课，下半年也就自由实习了。 没课的时候，张若妍就会给李枫打电话，让他来学校接她。 李枫骑着自行车，把张若妍接到住处。 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做·爱，李枫理想中的爱情就是耳鬓厮磨、你侬我侬，这下子他终于体会到了。 李枫的脾气变得异常大，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会情绪失控，和张若妍吵起来，张若妍更多采取的是让着李枫。 有一次，他回到学校，学校里的一个低年级男生没和他说话，反而白了他一眼，低头走过去，平时那个学生经常喊李枫学长的。 正好那个学生是系里编辑部的，张若妍也认识，李枫在张若妍面前一遍遍地数落那个男生，张若妍终于忍不住，生气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李枫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为什么没有资格，你是不是让他睡过！” 李枫一边大喊，一边用拳头推张若妍，张若妍禁不住李枫的力量，跌倒在墙根之下。 面对李枫打她，张若妍不但不退缩，还一直地往前冲，看到李枫真生气了，张若妍冲向李枫开始安慰李枫。 “李枫，别生气了。” 每次张若妍靠近李枫，都被李枫用拳头推倒在地上。 李枫打够张若妍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开始脱她的衣服。 张若妍笑道：“肉体享受完了，又来精神享受。” 张若妍就像一个乖乖女，任凭李枫骂她打她，她总是包容着李枫，最多也就是说一句：“你别以为我和你做过，你就可以对我乱说。” 回到宿舍，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和舍友去洗澡，来到浴池，舍友看到她身上的淤青，吓坏了，问道：“若妍，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可能是李枫打得呢。” 张若妍来找李枫，李枫看到张若妍身上的淤青，一把将张若妍抱在怀里，他非常悔恨，可是在当时，他不那么做，根本没法排遣自己糟糕的心情。 张若妍准备考研，她打算考京都的研究生，李枫知道，张若妍的妈妈在京都工作，姐姐是京都的研究生，小姨嫁了京都本地人，张若妍之所以考京都的研究生，很大概率是想呆在京都，这样，李枫是在一步步失去张若妍。 李枫本来就是专科，张若妍是本科，这样的话，张若妍比李枫晚一年毕业，李枫可以守着她。 李枫并不想自己的女朋友是什么研究生，这样只会让李枫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张若妍拿着考研资料来到李枫的住处，李枫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张若妍准备考研的事情。 “你努力考研的目的就是离开我，我辛辛苦苦追到你，你却总是想法离开我。” 李枫越想越生气，他直接把张若妍的考研资料全都撕掉，一边撕一边说道：“让你考研，考！” 看到李枫这么不想让她考研，张若妍连忙说道：“不考了，以后我都不会学习考研了。” 李枫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感觉非常的痛苦，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完全占据了李枫的心灵，导致李枫和张若妍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个女孩子很是气愤，他心中女孩子一生气，李枫顿时情绪失控。 他经常在qq空间中发一些宣泄自己不满的说说，谁评论他的说说，李枫就删掉谁。 有一次，赵莹忍受不了，在他的说说下面评论一句：“放屁，你真是傻逼！” 随后，赵莹就把李枫的qq号拉黑了。 在李枫的眼中，赵莹本身就是一个高冷的女孩，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含蓄。 只要李枫发说说，谁评论他，他就把谁拉黑，谁的说说惹他生气，他就拉黑谁，最后，李枫索性把自己同学的qq号都删除。 “这下，世界都清净了。”李枫再发说说，没有同学再评论了。 李枫的二姐不理解李枫这是怎么了，评论道：“小枫，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发莫名其妙的话。” 李枫没有去理会。 李枫大一时的舍友赵春阳依然喜欢做买卖，他给李枫打来电话：“李枫，你那有地方吗，我联系了六七个来省城辅导的高中生，他们没地方住，你那要是有地方，就去你那住，我们整点上下铺的床，挣到的钱半分。” 李枫听到这个后，知道这样会打搅他和张若妍的二人世界，生气地说道：“房东租给我房的时候，特别叮嘱了一点，不要转租，不行！” 赵春阳听出李枫生气了，连忙说道：“好好，不行就不行，你别生气。” 随后，赵春阳挂掉电话。 李枫把这件事告诉张若妍，张若妍说道：“你为什么不租给他，这样还能赚钱呢？” “不租给他！”李枫想想就生气。 李枫突然想起赵梦竹拍个人艺术照的事情，那是一次他们一起回家，赵梦竹从书包中拿出个人的艺术照，李枫看着她穿着各式的衣服，很是好看。 “我们去拍艺术照吧？”李枫和张若妍说道。 “好啊！” 两个人开始在网上找附近的艺术照照相馆，终于找到一家，才一百多块钱，就能照一套两人的艺术照。 第76章 吵架 和照相馆约好后，第二天上午，两人来到照相馆。 照相馆首先给张若妍化妆，张若妍平时不化妆，只是简单地给皮肤拍点水，抹上一点护肤品。 经过化妆后的张若妍，清纯之中又带着些妩媚，两个人换了几套衣服，完成了拍照。 拍完照片后，李枫和张若妍回到住处，李枫看着眼前美丽性感的张若妍，和她又缠绵在一起。 一番云雨之后，李枫看着满脸通红、嘴唇血红的张若妍，不禁吻了下去。 由于李枫和张若妍做得太频繁，两个人都有了想吐的感觉。 张若妍在纸上写了一段话，意思是劝告李枫不要太纵情欲望，从而变得不再努力，纵欲只会遭到惩罚。 李枫看到张若妍的留言，没往心里去，还是和平时一样。 张若妍的发小也已经工作了，在外面租了房，她叫着张若妍来她租的房子那玩，张若妍带上了李枫。 发小还有一个舍友，她们做了好几个菜，吃完饭后，发小带着张若妍他们去了ktv，李枫陪着三个女生去ktv，感觉自己的艳福不浅，看着ktv中十几个男生一块去唱k，李枫感觉自己很幸运。 在ktv中，李枫唱了很多首歌，都是在对张若妍表达爱，听得她的发小也沉醉其中。 回到家中，张若妍还是经常和发小联系。 又过了一周，她的发小让她出来玩，这次发小带来了两个高中男同学。 李枫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说道：“这是什么发小，还带来男生一起玩，不许去。” 张若妍没有去。 于是李枫登上了张若妍的qq，对她的发小说：“你愿意找男生玩可以，但是不要带着若妍，这样对她没好处。” 张若妍的发小听出是李枫的语气，说道：“你是若妍的对象，你怎么可以和我这么说话，太气人了！” 随后，她给张若妍打去电话，张若妍自然向着李枫说话，两个从小的朋友也心生嫌隙。 李枫一生气，把张若妍所有的男性qq好友都删掉了，这样李枫心里才踏实一点。 李枫的头脑中，那个女生又开始和李枫说话：“只有让她怀孕，才知道她对你是不是真心。” 李枫想了想，确实如此，于是李枫没有告诉张若妍，准备让她怀孕。 李枫创业几个月，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大进展，于是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辅导机构上班。 由于李枫是专科学历，还不能进行教学工作，只能负责招生。 李枫喜欢黑长直的头发，张若妍就把自己烫染的头发恢复成黑长直，她做完头发，对李枫说道：“我是不是怀孕了？” “怎么呢？” “我感觉自己的乳房在变大变硬。” 张若妍买来测孕纸，一测果然怀孕了，看到这种情况，张若妍没有开心，反而顿时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第一时间就让李枫陪她把孩子打掉，李枫当然不想打掉孩子，反正张若妍还有半年多时间就毕业了，她毕业正好把孩子生下来。 张若妍自从怀孕，她的性格也有所变化，不像以前那么乖，而是动不动就和李枫发火，李枫情绪也不好，两个人经常吵架。 张若妍和李枫来到家，在家待了两天，然后回到学校。 寒假的时候，李枫随着张若妍来到她家，张若妍的妈妈把自己的所有亲戚都叫来，来看看张若妍的对象。 大家对李枫都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过了年，张若妍的爸妈坐车专门来到李枫家，看看李枫家的情况，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过了年，张若妍打算和李枫回李枫老家的城市，因为在省城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也不是长远之计。 李枫和张若妍回到灵武市，租了一套简单的房子。 张若妍经常和李枫说，让他陪着张若妍把孩子做掉，李枫不同意，两个人经常为这件事吵架。 张若妍也变得不是那么温柔，经常让李枫痛苦不堪。 张若妍拿到家里的户口本，打算和李枫先领证，李枫和张若妍来到民政局，由于张若妍上大学报道时，进行了户口迁移，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地址不同，暂时没有办法领证，两个人只好作罢。 张若妍对李枫的结婚要求，可以不要彩礼，可以不花任何多余的钱，但是必须要有一套房子，不然不结婚。 于是，李枫和妈妈要钱，最起码能交的上首付，在李枫妈妈和二姐的帮助下，李枫顺利地交上首付，买了房子。 由于房子不是现房，还在修建中，李枫和张若妍还是需要住出租房。 张若妍每天都会和李枫发脾气，她始终要把孩子做掉，而这恰恰让李枫非常气愤。 李枫回到灵武市，先是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基本工资两千加提成。 每天上午八点上班，由于需要上软件录信息，每天都忙到晚上十点多，到家都十一点了。 工作了半个月，李枫感觉自己都快吐了，终于向主管申请辞职。 张若妍知道李枫辞职之后，非常生气，因为张若妍怀着孕不方便去找工作，两个人的花销都靠李枫挣钱，李枫说辞职就辞职。 接下来，李枫决定多挣点钱，他感觉自己长这么大没有吃过苦，于是来到物流园，做一名搬运工。 物流园里有很多东西需要搬，大到上百斤的铁块，小到二十斤的箱子，什么活需要搬运工，他们都得上，这是没有任何技巧的受累工作。 李枫工作一周，觉得腰有些发闷，他意识到不能再工作下去，不然自己的身体肯定吃不消，于是就辞去这份工作。 工作一周，扣去前三天的工作，再扣去押金，李枫只挣得一百多块钱的工作。 在把这些钱交给张若妍时，张若妍很开心，但随后张若妍又拉下脸来，还是每天和李枫吵架。 李枫面对性情大变的张若妍，感觉自己掉入地狱，他之所以让张若妍怀孕，就是想看看张若妍是否真正爱他，可是张若妍每天都嚷嚷不要这孩子，让李枫非常失望。 李枫把两个人的艺术照撕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自己的情绪。 李枫还是得去找工作，他之后找到一家商场，在商场当售货员。 张若妍觉得，大学毕业，却来到商场当售货员，那上大学的作用是什么呢？ 第77章 分道扬镳 张若妍怀着孩子，时不时需要回学校交一些资料。 她每天都和李枫吵架，而买的房子也没有下来的动静。 终于，在有一天早上，张若妍对李枫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李枫很是难过，连忙吻向张若妍，“我们现在刚开始走入社会，不要这样离开我好吗？” 张若妍也掉下眼泪。 李枫在工作的时候，张若妍发来短信，说自己已经坐上回省城的火车。 李枫连忙走到商场外，给张若妍打去电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张若妍哭着说。 李枫面对张若妍的离开，既伤心又无可奈何，他在拼命握紧张若妍的手，可是越是用力，两个人越是走远。 张若妍来到学校，找到了自己的发小，发小很是理解张若妍，张若妍也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张若妍。 对于怎么处置自己怀的孩子，还是张若妍说了算，她来到京都，住在自己姨家，她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自己妈妈和姐姐。 张若妍的姐姐是个脾气比较大的人，连忙给李枫打来电话，就开始质问李枫。 “现在若妍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 “你觉得现在生孩子现实吗？” “怎么不现实？”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让她生孩子！” 在张若妍姐姐连续逼问下，李枫也瞬间失去耐心，他知道，张若妍离开他，就不会再回来，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于是大声喊道：“幸亏我和张若妍分手了，不然我早晚上了你！” 张若妍的姐姐听到这话后，立马挂断电话，并且把李枫拉黑。 自从张若妍走后，李枫感觉自己住的地方非常压抑，他经常半夜醒来，看到张若妍的被子，就感觉张若妍还躺在他的身边，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每每想到这，李枫就会流下眼泪。 李枫从小不喜欢哭，除非是非常伤心，而张若妍的离开，彻底伤到了他，他一想起张若妍，眼眶就会泛红。 他决定不在这个地方住了，于是重新找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距离他工作的商场很近。 张若妍怀孕已经五个月，她最终下了决心，在她妈妈的陪伴下，打掉了孩子。 打掉孩子一个月，张若妍需要回到学校，上交一下资料，此时的她，内心还是眷恋李枫的，于是就约着李枫来省城见她。 李枫坐上火车，连夜坐上火车，第二天一早到达省城。 再次见到张若妍，她比之前瘦了很多，两个人再次缠绵起来。 之后，两个人来到公园，一直待到下午。 张若妍办完学校的事情，就要返回京都，而李枫也只是请了一天假，他还要回去工作。 面对张若妍的离开，李枫还是非常气愤的，在李枫最需要她的时候，张若妍径直离开他，这让李枫很是伤感。 李枫时不时地和张若妍说分手，虽然他知道，张若妍已经用行动做出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定。 李枫把张若妍的qq号、微信号拉黑，张若妍主动加了他两次，面对李枫的不予理会，张若妍也只好作罢。 李枫再次回到一个人的生活，面对自己失败的爱情，他把怨气全都撒向妈妈，因为在买房的时候，妈妈和张若妍明说，自己没有钱。 张若妍质问李枫妈妈有多少钱时，妈妈说只有四万，这让张若妍直接暴走。 “四万块钱就想娶媳妇，简直是做梦！” 面对妈妈的来电，李枫是能不接就不接，接到电话也是没有好气地说话。 李枫虽然在商场工作，但是压力很大，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顾客，而是来自柜组内的同事，已经临近柜台的同事，还有保安。 李枫觉得大家都在针对他，对他充满攻击性，李枫尽量不和他们说话，自己专心卖东西。 又到了张若妍生日，李枫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到了晚上，张若妍打来电话，气愤地说：“我们舍友都发来信息，祝我生日快乐，你一点祝福的话都没有！” 李枫这才意识到，随后他表示了歉意，正当张若妍还要释放自己的不开心时，李枫立马回怼道：“行了，我每天烦得要死要活的，还顾得上生日。” 张若妍不再说什么。 有时候，李枫会突然非常想张若妍，他就坐着高铁，来到京都高铁站。 李枫不知道张若妍在哪里工作，到了京都高铁站，李枫只能给张若妍打电话，张若妍也不告诉他，更不会来见他。 李枫无奈，只能落寞地返回去。 李枫的精神世界就像堕入地狱，充满了黑暗，完全看不到光明，他感到很痛苦。 在商场工作了十一个月，因为在工作评级中，李枫并没有通过检测，他暂时不能升级，这样工资就不能更高，李枫不服，找到了部门经理。 部门经理笑着看着李枫，说道：“李枫，你以为只是每天上班下班，这样就能在这里混下去，你错了。” “不是上班下班，还要怎么着？” “这里面要付出的多了，单凭你这样，是不行的。” 李枫评级无望，再加上他在这个环境早已精疲力竭，一下子睡不着觉了。 本来能睡着觉，精神饱满，还不能从容应对这份工作，这睡不着觉，一下子让李枫望而却步。 他只能选择辞职，再换一种工作。 李枫想了想，自己学的是师范专业，为什么不去教育辅导机构工作呢，这样也算找了对口工作。 李枫找到一家辅导机构的工作，刚开始，机构的老师还非常喜欢李枫，虽然李枫没有什么经验，但还是留下了他。 李枫没有教学经验，机构的校长把他安排在辅导作业的岗位上，他辅导一个二年级的小女生。 小女生长得非常漂亮，来接她小女生的，有时候是小女生的妈妈，有的时候是小女生的奶奶，有的时候是小女生的姑姑。 小女生的姑姑看起来和李枫差不多，面对小女孩姑姑的美貌，李枫有些沦陷。 从此以后，李枫就对这个小女生有特殊的关爱。 副校长也是一个女士，她有一个儿子，才上幼儿园中班，喜欢玩闹。 他看到李枫正在辅导小女生，也想加入进来一起玩，而李枫正在辅导，根本没有心思哄着副校长的儿子玩，于是就把小男孩抱出教室，关上了门。 第78章 两种声音 小男孩就在门外哭闹，边哭闹边砸门，李枫也是置之不理。 从这以后，李枫感觉校长和副校长不再正眼看李枫，随后，校长把李枫辞退，理由是李枫没有用武之地。 李枫虽然在这家机构离职了，但还是想在辅导机构上班，因为在这里。李枫感到很亲切。 李枫又来到一家辅导机构，这是一家加盟的连锁机构，是个新开的校区。 李枫除了教学工作外，还同时跟着一起去招生。 李枫虽然没有教学经验，但是在这段时间，他趁着自己学生少，努力地学习小学和初中语文的知识，让自己更加充分理解教育教学。 李枫不但可以教一对一语文，还可以带作文班课。 在来报辅导班的家长中，有那么一对父子，他说自己儿子语文不行，刚好及格。 孩子刚好是二年级升三年级，现在正处于暑假，李枫给孩子检测一下，发现他对语文知识的掌握确实漏洞很大。 这个小孩名叫罗毅，是个挺可爱的男生，他的爸爸见李枫分析罗毅的学习情况很准确，当即决定在这里学一对一，而且是语数外三科同时学。 李枫针对罗毅的具体情况，给他制定了学习计划，他发现罗毅这个孩子很聪明，就是非常贪玩，课堂上也很调皮。 罗毅经常把试卷画得乱七八糟，他爸爸知道后，就要伸手打他，被李枫和其他老师慌忙拦下。 李枫由于脾气比较好，对罗毅的折腾保持包容状态，在开学后的期中考试，罗毅语文考了九十九分，数学考了一百分，英语考了九十二分。 这是他第一次取得这样的成绩，而他刚来时，语文只是考七十二分。 罗毅经常说：“这是我上学考得最好的一次。” 从此，罗毅以及他的爸妈对李枫更加信任。 罗毅始终非常调皮，由于他非常依赖李枫，李枫对他又气又喜。 “他是孙悟空转世。”李枫脑海中的女子对李枫说道。 “他要是孙悟空，他的爸爸是谁呢？”李枫问头脑中的女子。 “他的爸爸是唐僧。” 李枫恍然大悟，这对师徒竟然转世成为父子，真是缘分使然。 李枫心想：我为什么会碰到孙悟空和唐僧的转世呢，那我又是谁呢？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脑海中的女子，女子没有回答。 李枫所在的辅导机构是一家全国连锁的机构，李枫所在的校区是加盟校。 辅导机构把总部的培训老师请来，给灵武市的五家校区进行培训。 这个辅导机构的老板把买卖做大了，整个灵武地区，开了五家校区。 总部培训的人员中，有一位七十上下的老者，是总部特聘的专家，他对语文有着独特的见解，是总部的教材顾问。 老者的学问非常深厚，在讲课的过程中就能体现出来。 下课之后，李枫就找到这位老者，李枫和老者谈论语文学习和教学，李枫面对这位老者，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以至于见到他就称呼“恩师”。 老者姓杨，大家都称呼他杨教授，李枫加上了杨教授的微信号。 李枫在和杨教授聊天时，经常称呼他为“恩师”，杨教授也默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叫杨教授“恩师”，但是他觉得这么叫非常合适。 李枫一晃在这家辅导机构工作了半年多，每天都是备课上课，虽然薪水不高，两千出头，可是工作环境还行。 李枫的头脑中，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跟他说：“你要摸女人，我的教诲才能顺利传授到你那，你才能得到真正属于你想要的。” 摸女人，李枫有些诧异，这样不是变态才做的事情吗？ 可是李枫没有办法拒绝头脑中的命令，他只能照做。 李枫不但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两个人是谁呢？李枫有些疑惑。 李枫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女同事，女同事长得有点胖，留着短头发，李枫不是很喜欢她。 李枫走到女同事的面前，伸手朝她摸去。 “你干什么，李老师？”女同事吃了一惊，喊道。 办公室里只有李枫和女同事两个人，虽然办公室中有摄像头，李枫也完全不在乎这些。 女同事只是喊了一句，随后也没说话。 “没事的，你有浑厚的功德在身，她们不会和你计较的，继续。”男子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个女同事去了卫生间，李枫随后跟着去了，上完厕所后，李枫看到女同事正俯下身子洗手，李枫用两个手指摸向她的后面。 “李老师，你在干什么？”那个女老师又是喊了一声。 李枫不做声色，径直离开了卫生间，就跟一切都没发生一样，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 女同事回到办公室，也没有做声，继续工作。 这样李枫放大了胆子，他不但摸自己的女同事，就是电梯中，其他单位的女人，只要长得漂亮，他都会装作无意或者直接动手去摸她们。 而这些女人，竟然全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有理会。 这让李枫有些苦闷，“怎么没人管我，我到底有什么功德，这样做都没人管。” 随着这股惯性，李枫在公交车上，看到漂亮的女子，他都会凑到女子身边，把手伸到女子后面，轻轻地碰女子。 此时，公交车的上方仿佛出现一位神明，他朝车里的人轻轻挥动衣袖，车里的人都显得木讷起来。 女子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背着的包，然后看了一眼李枫，好像在说：“你怎么变成这样？” 随后，女子下公交车了，跟在女子后面的，有两个女子，两个女子虽然背对着李枫，但是仿佛在说：“你凭什么只摸她，不摸我们！” 李枫正好也要下公交，在公交门打开的一刹那，李枫分别摸了一下后面的两个女子，两个女子只是回了一下头，看起来很满足。 李枫很是兴奋，感觉自己掉入了花园，他看到美丽的花朵，就可以信手拈来，而这一切都没有代价。 李枫即便如此，他的头脑中，女子依然告诉他：“这样做可以，不过不要摸小女孩，这是不允许的，只能摸成年人，这样你就不会受到惩罚。” 李枫接受到劝诫，也是认真遵守。 第79章 外出培训遇子木 辅导机构的总部在南国，在总部有培训时，辅导机构经常派老师去那学习。 这一次的培训主要是语文以及作文的培训，辅导机构的老板派李枫和一位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前去培训。 两个人坐的是火车，火车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到达培训地点。 李枫看着这位三十出头的女老师，这个老师还是有一定姿色的。 他们两个都是卧铺，上下铺，白天的时候，女老师坐在下铺，和李枫坐在一起。 “这一次旅程，她属于你。”李枫头脑中出现男子的声音。 李枫轻轻地搂住女老师的腰，两个人就像情侣一般，那个女老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依旧坐在李枫身旁。 过了一会儿，女老师爬到上铺，想要休息会，李枫总是尝试把手伸到女老师的被子中，想要摸一下女老师的腿。 “李枫，老板让你来干嘛的？”女老师说道。 李枫这才规矩一些，女老师不配合，让李枫感到非常不开心。 “他只是想和你玩玩。”李枫的脑子中出现女子的声音。 女老师不再说什么，李枫以为女老师也能听到女子的说话，既然女老师不喜欢这样，李枫只好作罢。 到了培训的地点，他们按照地址来到培训的酒店会议厅，总部的老师已经准备好课程，为期五天的培训拉开序幕。 中午的时候，李枫和女老师一起吃中午饭，女老师说道：“这是语文专场的培训，我是教英语的，我真不知道老板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李枫微微一笑，心里说道：“当然是陪着我一块来培训了。” 在上午培训的时候，这个女老师正好回答了一个问题，总部的老师赞叹女老师长得漂亮的同时，还问她是否结婚，女老师回答没有。 李枫有些诧异，看女老师的面容，已经三十岁往上了，怎么会没有结婚呢？ “你还没有结婚？”李枫把自己的疑问抛给女老师。 “我之前结过婚，又离了。” 女老师告诉李枫，她二十多岁结过一次婚，那时候事业也非常好，自己开着辅导班，一个月能挣两万块钱。 但是她的前夫总是打她，前夫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能驾驭住女老师，后来她忍无可忍，选择离婚。 “那你还想念自己的前夫吗？” “不想念。” 李枫和女老师分别住在酒店的两个房间，两个房间挨着，这些花销是单位报销的。 在培训的过程中，坐在李枫旁边的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个头不高，一身牛仔服，长着一张娃娃脸，是个标准的萝莉。 偶尔中途休息的时候，李枫会和她聊天，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是一个南国女子。 在课下老师分组讨论时，李枫和女孩又分到一组，女孩很喜欢和李枫聊天，以至于到了晚上，女孩和李枫还在马路上溜达，一起吃晚饭，同时讲述属于她的故事。 女孩名叫子木，她从小就被亲生父母卖掉，自己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现在的父亲虽然非常有钱，但是父亲抛弃了原来的妻子，又娶了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子。 她的父亲不能生孩子，虽然和现在的妻子有个小孩，是医院中试管婴儿的结果。 她也有男朋友，但是自己并不喜欢他，以至于现在生活并不开心，每天早上起来都想咬人。 子木把自己的成长经历，恋爱经历通通告诉李枫听，李枫很惊喜遇到一个和他诉说衷肠的女孩，上一个和他这么说话的，还是张若妍，而他们已经分手第三个年头了。 李枫陪着子木到很晚，把她送回了酒店，她也是和同事一起来的。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吃的中午饭，吃完午饭后，临近培训的时候，子木说需要回酒店拿一个东西，李枫听了，只能陪着她一起回去。 回到酒店，走入电梯，子慕打开口香糖盒，拿出一颗口香糖塞入李枫的嘴中，这仿佛是给李枫的一种暗示，示意他可以和子木走近一点。 两个人来到子木的房间，李枫急忙把门关上，把嘴中的口香糖吐到垃圾桶中，他一把抱住子木，紧紧地亲吻住。 “不要，枫枫，不要。”子木一边迎合着李枫的吻，一边说道。 此时的李枫，早已经被子木的美丽冲昏头脑，虽然子木口中一直说着不要，可是李枫还是脱下子木的衣服，享受了一把强迫的快感。 完事之后，子木显得很落魄，失神地坐在地上，李枫一把将她抱到床上，子木玲珑的身躯，就像一块美玉温润晶莹。 “给我去买一盒避孕药吧。”子木轻声说。 李枫随后跑出酒店，来到附近的药房，买了一盒避孕药。 回到酒店，子木已经把衣服穿好，她服下药，显得有些不开心，两个人回到培训的地方，坐在一起听课。 晚饭的时候，李枫和子木一起吃饭，子木一直抱怨李枫，怪他没经过允许，就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是强·奸。”子木嗔怒地说道。 “我强·奸？你只是说嘴上说不要，但是亲我的力气，一点也不小。” “我那是没办法。” 吃过晚饭，子木带着李枫来到汗蒸店，李枫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在更衣室，两个人脱去身上所有衣服，穿上店里准备的宽松睡衣，两个人来到一间房内，里面温度非常高，目的就是出汗。 此时的子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不开心，她说：“你去买药的时候，我真想报警抓你，可是我和你发生关系后，没有产生任何不愉快的感觉，我又是比较传统的女孩子，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我就是你的人了，那就这样吧。” “临出门前，爸爸害怕我会受到伤害，故意把我平时穿的衣服都收起来，而我换上包裹最严实的牛仔裤，可还是没用。” “你平时穿什么衣服？”李枫问道。 “当然是特别可爱的衣服了。” 李枫一听，心里很开心，他轻轻地抚摸着子木的大腿，子木也把大腿伸到他面前。 从汗蒸店出来，李枫把子木送到酒店，李枫也回到自己的酒店。 两个人一直在聊天，一直聊到晚上十二点，没有任何睡意。 “什么，你要这个时候来找我？”子木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李枫突然心领神会，回答：“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来找你！” 李枫一溜烟跑出酒店，子木住的酒店和李枫住的酒店距离不远，李枫几步路的时间，来到子木房间的门外。 第80章 宴席 李枫没有敲门，而是打通子木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在门外了。 子木打开门，“你先稍微等一下。” “嗯。” 随后就是李枫将近半个小时的等待，李枫知道，子木这是在屋内打扮，打扮到一半，她还打开门，看看李枫是否等得不耐烦。 她之所以没让李枫进屋，是因为屋内还有其他女生。 打扮好后，李枫和子木又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大床房，两个人再次亲密起来。 李枫感觉房顶处有一个黑影正在注视着他，这个黑影正是自己头脑中的男子，而自己也幻化成了鬼。 两个人折腾到很久，抱在一起睡着了，一晚上李枫都在抚摸着子木，以至于子木都在抱怨：“差点被你摸掉一层皮。” 两个人在剩下的培训期间，一有时间，就亲密接触，李枫感觉自己到了天堂一样，子慕说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她非常喜欢和李枫在一起的感觉，李枫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生。 很快，五天的培训结束了，李枫和子木也要各奔南北，回到自己家乡，李枫和子木也像情侣一样，每天都联系。 很快，到了过年，大年三十晚上，子木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她自己呆在自家辅导机构的宿舍中，她的爸爸陪着年轻的媳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李枫和子木说好，初二的时候，子木来灵武市，为此，李枫早早地从老家回到灵武市。 子慕坐着高铁来到灵武市，她跟家人说来京都参加培训，家人没有怀疑。 李枫早早在灵武市高铁站等着子木，过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子木，只不过，子木把长发剪成短发。 李枫一把接过子木的行李箱，想要带着子木乘坐出租，子木对李枫还心存戒心，坚持坐公交，李枫带着子木，坐到公交车的尾座上。 子木轻轻吻向李枫，随后问道：“什么感觉？” “感觉自己的后背长出一对翅膀，快要飞起来了。” 子木笑而不语。 来到李枫开好的房间，两个人激吻起来，随后就是一阵忘我的云雨，直到傍晚，两个人才走出房间。 在附近的商厦吃了点东西，两个人来到电影院，看电影直到半夜。 回到酒店，两个人除了睡觉，就是在一起缠绵，在灵武市待了两天，随后两人又乘坐高铁来到京都，在京都找了家酒店，整整三天，两个人充分体会到彼此的温度，这才停下来。 两个人在一起五天，子木乘坐飞机回到了她的家乡，面对子木的离去，李枫很是伤感，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可是分别总是让人感伤。 子木回到老家后，李枫坐着高铁也回到灵武市，两个人还是联系着，只不过，子木和她的男朋友依然每天在一起玩，每次李枫给她打电话，两个人几乎都在一起，子木显得很无所谓。 李枫很希望子木能和她男朋友分手，跟他走到一起，可是这种情况似乎不可能。 终于李枫的坏脾气冲入头顶，对子木怒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脚踏两只船！” “哎呀，你怎么说我脚踏两只船。” 子木把电话挂断，过了一小会儿，她发来短信，说道：“对不起呀，我刚才脾气不好。” 明明是李枫发脾气，子木倒是先道歉，李枫感觉非常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李枫感觉子木正在远离李枫，虽然两个人还是每天都在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已经显得尴尬。 “这个女孩是你的另一半。”李枫头脑中的女子和他说道。 李枫深信不疑，对子木更加地喜欢。 晚上，李枫在微信上问子木：“我们结婚吧？” 谁知，李枫没有等来子木的回复，再一看，子木竟然把李枫拉黑了，打电话，子木也不接了。 李枫看到这样的结果，只能安慰自己：让子木好好考虑。 李枫拨通张若妍的电话，张若妍接了电话。 面对张若妍的离开，李枫一直耿耿于怀，他对张若妍说：“我现在有了女朋友，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我知道，她是我的另一半，我们不但成为男女朋友，还发生了关系。我说过，我一定会找一个各方面都要超过你的女生，我现在找到了！” “你竟然会出轨，你太让我失望了。” “出轨？我们两个分手了好不好？” “分手？我现在让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一阴一阳谓之道，我不可能脚踏两只船的。” “我感觉你一直在折磨我，这样你开心是吗？” 李枫顿时有些伤感，子木拉黑了他，但是他一直觉得子木并没有放弃他，而他对张若妍的想念，已经分开第四个年头了，他没有一刻忘记。 就算说伤害张若妍的话，李枫也是在逞强。 “我现在在一家私立学校上课，这里现在招老师，其实你可以来的。”张若妍说道。 “你都可以给我安排工作了？”李枫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在灵武市买房了，定居了，我不会去京都的。” “你是人生赢家。”张若妍说完话，默默把电话挂掉。 李枫是买了房，那是张若妍逼着李枫买的，可是李枫刚交上首付，房子就停工了，一晃三四年，房子一直处于烂尾状态，李枫只能说是买房了，其实他一直过着租房的生活。 李枫有张若妍的qq，虽然以前他一赌气把张若妍的qq、微信都删除了，可是他无法抑制自己对张若妍的想念，于是他换了一个qq号，假装是张若妍的同班同学，加上了她。 李枫每天都在上班，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隐蔽的角落遇到美女，会不失时机地摸人家一把。 下午，李枫来上班，到了电梯中，一个穿着漂亮的女子也乘坐电梯，电梯中只有两个人。 李枫在下电梯的时候，一个转身，朝着女子后面的敏感部位有意无意的摸了一下。 李枫和平时一样，正常来单位上班。 过了一会儿，女子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来到李枫的单位，李枫见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人管我了。”李枫心想。 李枫没有躲避，径直走到女子面前，女子看到李枫，说道：“就是他。” 其中一个男子大喊道：“你们的人在电梯里摸别人，还老师呢，这样当老师吗？报警！” 第81章 黑衣男子现身 一会儿，警察来了，李枫见惊动了警察，于是死活不承认，因为一旦承认，李枫不知道后来要面对什么。 三名警察把李枫叫到一个房间中，问李枫是否触碰女子的隐私部位，李枫说没有。 警察来到电梯那，发现电梯中并没有监控，所以没有办法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女子一口咬定李枫触碰她了，李枫坚决说没有，一时，场面有些僵持。 “你可以继续起诉他。”警察对女子说道。 “不，不用了。”女子回答，显然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警察离开了，这个事情也就暂时这样。 下午的时候，女子公司的老板找到李枫，让他去办公室里坐坐，李枫随着那位老板来到办公室。 只见老板办公室桌面上很是凌乱，一瓶啤酒摆在桌子上。 李枫坐在办公桌对面，老板倒了一杯水给李枫，随后拿出一张医院诊断书，递到李枫面前。 李枫看了一眼诊断书，上面写着糖尿病的字样，他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老板，心想：糖尿病还把酒当水喝。 “这是我的医院诊断书，就上个礼拜检测出来的，你知道什么才是成功吗？你一睁眼，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你就是成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你都得糖尿病了，还这样喝酒？”李枫问道。 那个老板微微一笑，说道：“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摸没摸人家女孩？” 面对李枫的迟疑，那位老板又说道：“我承认，这里面有诱惑。” 李枫点了点头。 老板显得轻松不少，“你要是死活不承认，我就会叫社会上的势力，好好修理你一下，既然你承认了，那就算了。” “你二十几岁的年龄，好好地找个对象比什么不强，干嘛做这种事情？” “我有对象。”李枫依然拿子木当成对象。 “还有，这事是鬼才做的事，你是人，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你可知道，幸亏这个女孩没有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你闯的祸就大了。” 李枫不以为意，他一直都没有害怕，他知道，这是他头脑中的力量指挥他做的，他同时也会受到头脑中力量的保护，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两千多。” “那如果让你赔偿人家点钱，你岂不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犯错了。” 那个老板让李枫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办。 那个老板找到女子，问女子需要多少钱赔偿，女子开口就说一万。 在那位老板的劝说下，女子才同意两千块钱就不追究了，那个老板没有找李枫要钱，而是自己掏腰包把钱垫上了。 那个老板再次找李枫聊天，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告诉李枫一定不要犯类似的错误，李枫铭记于心。 而李枫的头脑中，那个男子的声音也再没指挥李枫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考验你已经通过。”李枫头脑中的男子说道。 李枫待在自己单位中，虽然这里的负责人没有辞退李枫，李枫感觉自己待在这里的必要性不大了。 他来到负责人的办公室，说道：“要不我辞职吧！” 女负责人点点头，李枫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整理了一下桌面，离开了这个单位。 离开单位的李枫，早已经摩拳擦掌，打算自己开一个辅导班了。 就像大学刚毕业那会他自己创业一样，这一次，李枫的创业热情再次被点燃。 李枫自认为，不管是招生还是教学，他都有把握将事情做好。 李枫用了两天的时间，把教室租好，把桌凳、打印机等一些必要的东西置办好。 这些花销，都是李枫跟妈妈要的。 李枫开始了自己创业之路，他每天早起去周边学校发传单，下午的时候给学生进行作业辅导，周六日上课。 他没有给自己安排假期，因为不上课的时间段，都是李枫休息的时候。 经过李枫的努力，他的辅导班吸引来一批学生。 下午，李枫正在班里备课，他打开手机，随意翻看着qq空间，这时，李枫看到张若妍发布的动态，是张若妍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照，同时她配上文字：“魏先生，余生多多指教。” 评论区都是别人祝贺的声音。 李枫的心头一闷，如同五雷轰顶，他感到非常难受，默默地把张若妍的qq删掉，因为，他知道，张若妍的生命中再也不需要他了。 李枫的头脑中，出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李枫一身金光，出现在男子身前。 “重伤你可真不容易，嘲风！” “嘲风？你在和我说话？”李枫不解地问道。 “别装傻，你如果经历轮回，忘掉你以往的经历，那我就告诉你，五千年前，你将我杀死，为了向你复仇，我忍受了五千年黑暗的时光，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我先是击溃你的灵魂小院，让你走火入魔，我得以从无尽黑暗中逃脱出来。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是没有没有彻底混乱，我还是不能和你正面对抗。多亏了蓝凤凰，把你极度削弱，然后给你重击，你现在法力大减，我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当然是彻底击败你，也让你吃一下我受的苦，看招！” 黑衣男子朝李枫一掌打来，李枫举掌迎接，两个人掌对掌，坚持起来。 随后，黑衣男子一把抓住李枫的手腕，使出全力，将李枫转起，李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开始围绕着黑衣男子旋转起来。 即便是如此，李枫还是脚跟着地，即使李枫与地面出现一个圆形划痕，李枫还是没被黑衣男子抛飞出去。 “不愧是龙三子嘲风，经受两次这样的暴击，依然法力高强。我知道你有金身护体，我看你能不能承受我的王水攻击。” 随后，黑衣男子幻化成一个太极阴阳球，太极阴阳球旋转着朝李枫攻击来，李枫提起右掌，硬接太极阴阳球。 而李枫用手掌抵挡太极阴阳球的那一刻，球体喷发出大量的强腐蚀液体，李枫的手掌顿时被刺穿。 随后，太极阴阳球从李枫的身体内横冲直撞，李枫的身形受到重创，顿时倒在地上。 “怎么样，嘲风？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接下来，我要废掉你的法力，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废人！” 黑衣男子正要动手，此时，一条长着翅膀的龙一声龙吟，黑衣男子停手观察。 长着翅膀的龙一挥翅膀，强大的劲力向黑衣男子袭来，黑衣男子连忙后退一步。 趁着这个时刻，长着翅膀的龙一把将李枫抓起，逃离了此处。 第82章 遇到灵魂中的女子 李枫随着飞舞的龙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带着翅膀的龙幻化成人形，开始为李枫疗伤，片刻之后，李枫的伤势恢复。 李枫睁开眼睛，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李枫面前，李枫仔细一看，竟是杨教授。 “恩师？”李枫说道。 “你的精神体伤势已经恢复，回到现实世界吧。”杨教授说道。 李枫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此时的他头脑之中经历了一场大战，他和黑衣男子战斗一番，受了重伤，而由杨教授幻化成的长着翅膀的龙救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李枫不由得心中升起疑问。 “你是龙三子嘲风，天帝的三儿子，刚才那位是应龙，按照辈分，是你的叔祖，是上古正神，你与他今生有一段师徒之缘。”李枫头脑中的女子再次说话。 “可是那个黑衣男子是谁？”李枫向头脑中的女子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 没想到这位杨教授来头竟如此之大，他赶紧给杨教授发微信，说道：“杨教授，我现在异常苦闷，您的本领直通天听，请您帮助我走出困境。” 过了一会儿，杨教授给李枫打来电话，听杨教授的口气，他很理解李枫现在的处境，问道：“你都会些什么？” “我会写东西。” 杨教授让李枫把自己写过的东西发给他，李枫挂断电话，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杨教授回复道：“文笔还是不错的。” 随后，杨教授组建了一个群，他把李枫拉入群中，同时进群的还有其他四个人。 杨教授和李枫说道：“我需要编一套古代爱国故事书籍，你呢负责其中一本，通过历史中的爱国人物，编写故事，每个故事写六七百字。” 随后，杨教授特意嘱咐李枫：“这次机会异常珍贵，你一定要把握机会。” 李枫接到这样的写作机会，自然很珍惜，他每天除了忙辅导班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写故事，每天都把写的故事发到群里，让杨教授指正。 同时和李枫一起写作的，还有其他四个人，其中有一位女子。 女子也把自己写的作品发到群中，通过她写的文章，李枫可以看出，这是位很有才情的女子。 女子的微信头像一直在变，一开始是孙悟空的动漫头像，后来换成了自己穿着睡衣刚刚睡醒的头像，又过了一段时间换成了她坐在车里，系好安全带，打扮精致的头像。 李枫看着女子总是换头像，好像是在暗示他什么。 “再不加我，我也没有办法了。”李枫头脑中的女子说道。 李枫一下子恍然大悟，在群中加上了这位女子，这位女子很快就通过李枫的好友申请。 李枫也不知道该和人家说什么，于是就打开女子的朋友圈，看她的动态。 其中，有一段她自己录的视频，她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歌，她的面容非常精致，简直貌若天仙。 “这不是姐姐吗？”李枫的心头冒出这么一句。 李枫很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心中藏着一个女孩，而自己自从高三崩溃，一个女子的声音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他不知道是谁。 看到朋友圈中的这个女子，李枫一切都想清楚了，李枫心中的女孩就是这位女子。 “她是我的姐姐，这个姐姐从何而来呢？” “你可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李枫头脑中的女子再次说道。 “知道。” “天帝是黄龙的化身，他有很多孩子，你是天帝和凤凰生育的孩子，是神兽嘲风，因此你具备了龙的威严和凤凰的细腻，而你的姐姐是天帝和母龙生育的孩子，她的本质是一条龙。” 李枫听到头脑中的女子这么说，心里非常激动，没想到自己有个如此美貌的姐姐。 他还解决了自己内心的疑惑，就是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里？这些，他都能解释了。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女孩也在人间，并且和他以虚拟的方式相遇了，他也知道在他头脑中时不时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了。 头脑中的女子不是凭空出现的，她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 李枫心想：既然我们的灵魂是姐弟，在人世间，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那我们就有希望成为情侣。 灵魂上是姐弟，用情侣的方式相处，这难道不是天下最美好的爱情！ 李枫尝试着和女子聊天，说道：“你好，我叫李枫，我感觉你写的文章特别好。” 李枫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女子的回复。 “能够相遇就很幸福了，你不要奢求有什么其他际遇。”女子在头脑中和李枫说道。 李枫点点头，就没再骚扰女子，而是时不时翻看女子的朋友圈。 “黑衣男子说我被蓝凤凰极端削弱，这是什么意思？”李枫向头脑中的女子问道。 “张若妍是蓝凤凰转世，你与她有过一段母子情缘，由于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这一世，她成为你的女朋友，承受你的折磨，偿还自己往世欠下的债，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这一切都是命数。” 李枫这才明白，怪不得和张若妍走到一起之后，她对自己充满包容和怜爱，李枫打她、骂她、撕掉她考研的书，让她怀孕，张若妍都没有生气。 最后张若妍带着满满的失望离开，只是往世的亏欠已经偿还，李枫一直疑惑，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在用生命付出，每付出一点，两个人的距离就会远离一些，直到再也不能为彼此付出什么，两个人却已谁也看不到谁。 “你可知，凤凰一族是你的母族，她们疼爱你，是因为母性使然。” 李枫有些暗自神伤，自己的母族对自己如此疼爱，可结果却是换来一身伤，他知道，自己已经重重地伤害了凤凰一族。 这种自责，深埋在李枫心中。 可是，李枫同样也是龙族，因为嘲风的生父就是黄龙，如果说以张若妍为代表的的凤凰一族拿李枫当做儿子一样疼爱，那他永远都不会长大，就不会练就真正的本领。 而以姐姐为代表的的龙族，对他不理不睬，让他知道自己的差距，反而会锤炼他的本领，让他成就自己该有的样子。 凤凰对待嘲风的态度，就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他，满是宠溺；而龙族对待嘲风，就像对待弟弟一样对待他，把爱藏在心中，对他极端严苛，让他成为超级英雄。 李枫明白了这些，变得重新振作起来。 李枫的辅导班学生越来越多，他甚至开始聘兼职的老师了，他一个月可以挣到四千多了，这比给别人打工好多了。 自从李枫在上一家辅导机构辞职后，他就把罗毅爸妈的微信删除了，因为罗毅实在太调皮了，他不想再教罗毅了。 第83章 嘲风是如来佛祖? 而此时的罗毅正是需要李枫的时候，他的学习压力极大，学科知识掌握得不好，他的爸妈对他的成绩要求得比较严格。 晚上的时候，李枫辅导完作业，准备下班的时候，罗毅带着爸爸找到李枫。 罗毅的爸爸手里拿着传单，看来是根据传单上的地址找到的。 看到罗毅和爸爸找上门，李枫也不能再躲藏，只能和罗毅的爸爸好好谈起来。 罗毅的爸爸希望把孩子全权交到李枫这，不但平时在这写作业，周六日语数外三科在这学一对一。 李枫收了罗毅爸爸六千的学费，罗毅一放学就会来到李枫这，两个人亦师亦友的关系又明朗起来。 转眼间，李枫自己开辅导班也一年的时间了，他通过一年的经营，也招收了将近四十名学生。 此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轩逸小学会在新学期会搬到新的校区，新的校区距离李枫的辅导班非常远，而李枫的辅导班九成学生都是轩逸小学的，他们如果搬走的话，他的作业辅导班必定会减员，而他学生最多的班就是作业辅导。 李枫辛辛苦苦一年，才打造的这个局面，眼看就化为乌有，他一下子郁闷起来。 “要是有人给我投来天使投资，帮我把辅导班做大，那就最好了。” 正在李枫愁眉不展的时候，罗毅的爸爸找到李枫。 罗毅的爸爸是汽车4s店的总经理，他们集团公司正打算投资教育辅导行业，罗毅的爸爸非常信任李枫，于是说出了打算给李枫投资的事情。 “我正发愁轩逸小学搬到新校区的事情，希望有人给我投钱呢，结果你就来了。” “嗯，想什么来什么。” 罗毅的爸爸承诺，不用李枫拿一分钱，所有的资金都是罗毅的爸爸和他的合伙人出，而且还给李枫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随后罗毅的爸爸把他的合伙人都叫来，这些都是罗毅爸爸汽车4s店的部门经理。 经过商讨，大家把新的辅导机构的名字定好，又在附近租了一套将近三百平的底商。 有钱的力量真大，很快一座高端的辅导机构就就装修完成。 罗毅爸爸手下的一个部门经理总是不平，他感觉李枫一分钱不花，还拿着最多的股份，这样安排很不妥。 于是罗毅爸爸和李枫商量，把李枫的股份降到百分之二十，李枫没有在意，感觉百分之二十也不少。 其他股东还是感觉李枫的股份太多，百分之二十依然是最多的，罗毅爸爸经不住他部下的炮轰，于是和李枫商量股份降到百分之十。 理由就是，大家都在真金白银地花着钱，李枫一分钱不花，还占着这么多股份，不合理。 罗毅爸爸手下的一个部门经理，经常数落李枫，感觉他不能承担这个位子，李枫也没有让着她，和她唇枪舌战起来，场面一度尴尬。 李枫也被这股新的力量折腾得筋疲力竭，以前自己开辅导班的时候，只要做好招生和教学两方面的事情就行。 而现在，招生虽然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做好教学就行，而几位股东的连续发难，让李枫心情低落到极点。 在一次股东聚餐的时候，罗毅爸爸又说把李枫的股份降到百分之五，李枫彻底暴走，“不行，我至少要百分之十！” 面对这等僵局，罗毅爸爸只好拿出自己的股份，满足李枫百分之十的说法，也从这一刻起，罗毅爸爸对李枫彻底失去耐心。 罗毅爸爸单独找到李枫，怒斥李枫：“这些股东，除了我支持你，大家都反对你，他们今天找到我办公室，把我训斥一顿，让我把你撤出去，你让我怎么办？让你跟着一起玩，也不用你花钱，你就听话就行了，把事情搞成这样！” 李枫面对罗毅爸爸的怒斥，想到罗毅爸爸一次次减少他的股份，心中也非常生气，他心想：我现在没对象、没房子、没存款，就是一个光脚的，还会怕你们穿鞋的。 “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当的，让你的下属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也太不称职了！你干了吗？干不了别干！” 李枫没有承受罗毅爸爸的怒斥，也用恶语还了回去，罗毅爸爸彻底无语。 后来，在股东开会的时候，他们也不叫着李枫了，李枫知道，自己已经被踢出股东这个群体了。 后来，罗毅爸爸把李枫叫到屋里，当着其他部下的面，给了李枫一万块钱，说道：“这一万块钱算是对你的补偿，从此你就不属于这里的股东了。” 李枫先是推辞一下，还是接过了这一万块钱。 随后，在其中一个女股东为校长的招聘下，很多老师都进入岗位，一位上岁数的女老师担任教学主管，数学、英语科目的老师也招聘进来。 最开始招聘进来的是一位女老师，姓王，办公室里只有李枫和她两个人，李枫不喜欢说话，都是王老师主动找李枫说话。 王老师虽然是女老师，长得略显强壮，见到王老师，李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他们曾经相识一样。 “每个人的相遇，都是久别之后的重逢，你自己想一想，她是白虎转世，介子推、许褚、薛仁贵，都曾是她转世为人的痕迹。” 李枫陷入沉思，介子推是春秋时期晋文公重耳的随臣，武艺高强，曾经数次救重耳于危难。 在重耳流亡天下的时候，有一次重耳差点饿死，是介子推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来喂食重耳，才让重耳活了下来。 重耳漂泊大半生，回到晋国成为晋文公后，介子推自知完成使命，毅然回乡照顾自己的老母亲。 晋文公和介子推，上演了上古时期，君臣相依的佳话。 许褚是东汉三国人，他一生最大的功绩就是贴身保护曹操，曹操陷入危险之时，许褚及时出现，护得曹操周全，被曹操亲切地称为“虎侯”。 而薛仁贵，则是唐朝时的名将，他带领唐军，几次平叛，为唐朝开辟盛世立下汗马功劳。 “既然王老师是介子推、许褚、薛仁贵转世，那我又是谁的转世呢？”李枫向头脑中的姐姐发问。 “你当然是晋文公、曹操、李世民的转世了。”李枫头脑中的女子说道。 “难道，历史中这些威名赫赫的帝王，都是一人转世？”李枫不禁发问道。 “自从黄帝晋升为天帝，他就不再下凡了，基本上都是派自己的孩子下凡治理人间，你自己体会一下就可以知道，这些帝王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其实都是一个灵魂。” “嘲风？” “是。” 李枫失去股份之后，他全心全意成为一名老师，再次回到教师岗位，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在一个作业辅导班上，李枫大声地说着班规，只听到教室中充满回音，而其他同学和老师怎么说话也没有回声。 “为什么只有我说话会有回声？” “因为你是如来佛祖。” “龙三子嘲风是如来佛祖？”李枫有些难以置信，向头脑中的姐姐发问。 第84章 精卫 “当然，当年黄帝和蚩尤争天，黄帝作为胜利的一方，把自己的三儿子封为如来佛祖，佛门子弟口中的‘阿弥陀佛’，其实就是黄帝。” 李枫有些难以置信，他发现自己对意识形态里的东西了解得太少了，幸亏他心中的姐姐觉醒，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些。 辅导机构中来了一位女孩子，名字叫赵露西，她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留着长长的头发，俨然是一位美女。 赵露西刚来的时候，晚上她和李枫一起给学生辅导作业，赵露西就坐在李枫的前面，面对这样的一个美女，李枫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赵露西很是大方，经常主动回过头和李枫说话，赵露西的微笑一度让李枫有些痴迷。 “好漂亮的女孩儿！”李枫心想着。 “你不记得她了？”李枫头脑中的姐姐问道。 “记得？我们前世有过接触吗？” “当然，你要知道，每个人的一生，兜兜转转还是那些人，如果不是莫大的因缘，你们是不会相遇的。” 听了姐姐的话，李枫更加疑惑，“那我和赵露西前世有什么缘分呢？” “在你为晋文公的那一世，你为了逃避追杀流亡天下时，她是你的第一任妻子。正是因为你们有过夫妻的缘分，所以这一世你们又相遇了。” “赵露西曾经是我的妻子，我说怎么会有莫名的亲近感。” “呵呵，你对漂亮的女孩都有亲近感。” 李枫的姐姐又说道：“她的元神是精卫，也就是炎帝的女儿，按道理说她也是帝女，地位尊贵。由于炎黄二帝在争天时，炎帝不敌黄帝，归顺黄帝，所以炎帝也得到一方天帝的封赏。炎帝作为争天的失败方，虽然投降黄帝，黄帝成为中央天帝，但炎帝和黄帝的关系很是微妙。即便她是你的妻子，你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亲近。” 李枫听着姐姐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 赵露西非常漂亮，也写了一手好字，举止端庄，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李枫对她说得上是喜欢，但总觉得和赵露西有距离感，感觉赵露西是白月光的存在，让李枫不敢放开手追她。 李枫面对赵露西，总是默默欣赏着，心中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办公室里，李枫和赵露西座位挨着，李枫的话不多，总是静静地抄写着初中的文言文，在他学习诸子百家的时候，不懂得地方就抄写，利用这个方法，他用几年的时间读遍诸子百家。 同样用这个方法，他在学习初中的文言文，这样感觉轻松多了。 “露西老师，你也是学中文的，你平时喜欢读诸子百家的内容吗？” “不喜欢，你喜欢读？” “嗯，我最喜欢的一本经典是《诗经》，我总结过，《诗经》中的爱情一共分为六种，有走入婚姻的甜蜜爱情、有丈夫征战在外夫妇不能相见的思念爱情、有被封建礼教打压不能圆满的爱情、有婚后幸福生活的爱情、有婚后受到冷落的不幸爱情，当然也有最悲惨的，就是婚后被抛弃的弃妇诗。” 李枫说完之后，赵露西瞬间无语，她转头对着王老师说道：“李老师跟我聊天，竟然说《诗经》，我……” 李枫不知何时起，发现自己变得不爱说了，也不会说了，不知道该和女孩谈些什么，怎么让女孩子开心。 新上学的周一，全校老师都出来发传单宣传，连罗毅的爸爸、学校的老总也身先士卒，出来发传单。 李枫当然也不例外，见到学生家长，他总是把传单递上去。 “唉，你们的学校地址在哪里？”一位长相年轻的女子拿着传单向李枫走来。 “就在离这不远处，直走转个弯就到。” 李枫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感叹道：“现在的妈妈都长这么年轻了吗？自己已经二十七八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女子随着李枫来到辅导机构，通过聊天得知，女子是孩子的姑姑，女子说：“她侄子写作业的速度特别慢，语文学得也不好。” 李枫正好是语文老师，又和女子聊得很开心，当然这个孩子交给李枫来教。 女子名叫李静楠，年龄只比李枫大一岁。由于她的侄子写作业非常慢，经常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李枫就和李静楠一同等着她侄子写作业。 诺达的机构，只有他们三个人，李枫和李静楠聊天的机会就多了。 听李静楠说，她之前结过一次婚，可是她的前夫婚内出轨了，他们还没有孩子，就离婚了。 “那是我的第一次爱情，结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要，连婚礼都没有举行，直接领证结婚了。他婚后也很努力，拿出十几万来创业，事业没做成，却出轨了。” 听着李静楠的诉说，李枫有些唏嘘，因为之前他自己开辅导班的时候，有一位妈妈，在加他微信的时候，备注上竟写着“你的媳妇是怎么知道咱们俩的”。 这让李枫一眼就知道，这个妈妈和别的男人偷情，被删除后，这个妈妈又去加自己的情人。 在加李枫的时候，连备注都忘了改了。 面对娇艳欲滴的李静楠，李枫心想：“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她的前夫还出轨，也是鬼迷心窍了。” 李静楠是做护士工作的，她打算介绍一个自己的同事给李枫，可是李枫觉得眼前的李静楠是他最好的选择，他没有理会李静楠给他介绍的女生。 李枫约李静楠晚上去看电影，李静楠没有拒绝，看完电影之后，李静楠打算开车送李枫回去。 “不用，你开着车带着我到你楼下，我们说会话，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李静楠听了李枫的话，把车开到了自家楼下的车位那。 停好车后，李静楠打开了车内的灯光，黄韵的灯光下，李静楠显得特别美，李枫没有控制住自己，一把抱住李静楠，朝她的嘴上吻去。 李静楠赶紧扭转头，让出脸颊给李枫去亲。 被李枫亲过之后，李静楠显得特别害羞，头发都遮挡住自己的脸。 第85章 下定决心买车 每天早上，李枫都会买好早餐，骑着电瓶车来到李静楠的楼下，给李静楠打电话，让她下来取。 一次两次李静楠很开心，可是每天给她送早餐，李静楠有些不耐烦，都不想下来了。 当送早餐近乎哀求的时候，也宣告着李枫追求李静楠失败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李静楠来接侄子时，经常是不同的男人开着车来接，有的男人开的还是豪车。 当李枫笑着把李静楠的侄子送出的时候，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李静楠，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了。 在李枫的头脑中，李静楠幻化成了一只红色的凤凰，与其说是幻化，还不如说是显露元神。 李静楠竟然凤凰，怪不得李枫在李静楠身前，显得格外放松。 李枫的元神是嘲风，嘲风是龙凤之子，凤凰一族是嘲风的母族。 这只红凤凰向李枫袭来，李枫也显现出元神，是一只龙头兽身凤凰翼的神兽。 面对红凤凰的攻击，嘲风拍打着翅膀向红凤凰攻来，只见红凤凰扇动翅膀，嘲风被这一翅膀狠狠地打飞出去，跌落在水潭中。 看到嘲风跌落水潭，红凤凰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疼，但宿命又不得不让他们决斗。 嘲风振翅一飞，又来到空中，他幻化成如来佛祖的万丈金身，一只手紧紧地握了一把凤凰，凤凰遭受重击，摇摇欲坠。 而如来佛祖的掌心，也出现几道伤痕，这是红凤凰在如来佛祖手心中时，做出的反击。 红凤凰虽然受了重伤，但没有伤及性命，如来佛祖手心中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随后，他向红凤凰射出一道金光，红凤凰的伤势也逐渐恢复。 红凤凰幻化成李静楠的模样，向如来佛祖轻轻一礼，然后飞身离开。 “她是卫子夫，你还有印象吗？”李枫头脑中的姐姐再次说道。 “记得，当然记得。” “在你为汉武帝的那一世，她本是我府上的舞女，后来被你宠幸，成为妃子，后成为皇后，她为你的帝王事业立下很大的功劳。后来，因为巫蛊之祸，你杀了几万名皇族，逼的自己的太子和卫皇后上吊自杀，卫子夫对你有爱，也对你有恨，你们这一世才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李静楠的侄子，就是太子转世，他不仅是卫子夫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 听了姐姐的话，李枫心中颇为感慨。 幸而如此一遭，大家互不亏欠，李静楠的侄子写作业慢，李枫不计时间的陪伴。 喜欢李静楠，李枫拿出真诚去追，虽然被李静楠拒绝，被李静楠多多少少伤害，可他的心也踏实下来。 “既然每个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都和我有渊源，那罗毅的爸爸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在我最需要有人投资的时候，站出来，花那么多钱来开这个辅导机构？” “你是晋文公重耳时，他是你的第一功臣赵衰，你是宋太祖赵匡胤时，他是你的丞相赵普。” 李枫幡然醒悟，怪不得罗毅爸爸虽说是自己的老板，但李枫总感觉罗毅爸爸是他的下属一样。 原来，这种感觉也不是凭空产生的。 辅导机构中又招来一位女老师，她长得高高瘦瘦，一头柔顺的头发，包身的牛仔裤更衬托出她的好身材。 她的名字叫刘凌，看起来活泼开朗，似乎是为了让李枫记起她，她换了一张微信头像，头像中，她坐在马路中间，摆出一副打坐念经的样子。 “在你为晋文公重耳的那一世中，她是秦国的公主，为结秦晋之好，你们是夫妻关系。同时，她的元神是大鹏，大鹏和孔雀是凤凰的孩子，你也是凤凰的孩子，你们按理说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怪不得看到她，有种天然的接近感。” 在李枫的头脑中，刘凌显现出金翅大鹏的样子，李枫摇身一变，一身龙三子的装束，飞身踏上金翅大鹏的身上。 金翅大鹏一飞冲天，直接来到天上。 守卫九重天的天兵，看到远处飞来一只金翅大鹏，刚想前去阻拦。 “看，背上是龙三子嘲风，我们不可阻拦。” “拜见龙三子嘲风！”守卫九重天的天兵天将看到龙三子嘲风来临，纷纷行礼。 大鹏带着嘲风飞出九天外，来到真正意义的天边，因为即便是大鹏，也不能再往高处飞了，他们已经来到天的尽头。 嘲风看着天边美丽的云霞，情不自禁的喊道：“天边真是漂亮！” 此处只有嘲风和大鹏两人，嘲风也没有拘束，把自己变成女子模样，来满足自己凤凰的一面。 嘲风抱着大鹏的脖子，翱翔于天的尽头。 就是这样一次愉快的精神邂逅，让李枫觉得他一定要追求刘凌。 虽然在聊天的过程中，李枫得知刘凌有男朋友。 在下班后，李枫来到商场，买了一块翡翠吊坠，李枫都不记得，自己买过多少次吊坠送给女孩子，这个习惯是他从大学开始的。 他打通刘凌的电话，说要去看刘凌，刘凌听起来很感动，赶快把地址告诉了李枫。 李枫骑着电瓶车，来到刘凌的楼下，过了一会儿，刘凌走下楼。 “送给你。”李枫拿出礼品盒。 刘凌赶紧接过礼品盒，感动的同时，也给人一种翻越千山万水，只为见到你的样子。 刘凌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比李枫小六岁。 她打算回学校办一些事情，在出发的当天，李枫早早地来到刘凌楼下，打算送她去火车站。 到了楼下，李枫给刘凌打去电话。 “喂？” “刘凌，我现在在你楼下，你下来，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不用了，我已经让朋友开车送我去了。” 车，又是车！ 自从来到这个辅导机构，罗毅的爸爸来机构开车，校长的老公来机构开车，罗毅爸爸的下属来这也开车。 就好像，男人开着车出门才算合适。 虽然李枫有驾驶证，可是他并没有打算买车，这让李静楠很不解。 在一次来上班时，李枫和赵露西一块来到单位，两人同时停车，李枫看到赵露西，露出欣喜的样子，没想到赵露西却很严肃的瞪了李枫一眼。 “你该买车了。”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就这一次，李枫下了买车的决心。 第86章 李枫元神受重击 而让李枫付诸行动的，就是刘凌的那句话：“我已经让朋友开车送我去了。” 买车，说买就买。 休息日，他来到罗毅爸爸的汽车4s店，看了一下车，最便宜的车也需要十来万，分期买的话，最少也要两万块钱。 李枫家刚交齐买房子的尾款，一口气交了二十几万。 要说这房子，也真是让李枫无语。 他二十四岁买的房子，本来是打算和张若妍结婚用的，没想到交了首付之后，房子就停工了，张若妍也对李枫失望透顶，离开了李枫。 一晃，三四年过去了，房子依然没有继续修建的动静，俨然成了烂尾楼。 就在前不久，开发商放出话，谁把尾款一次补齐，房子就归谁，不然房子会拿出去二次售卖。 买了房子之后的业主才知道，这个开发商没有任何证件，房管局根本不认，所以即便是业主，也只是有一个单据而已。 所幸的是，当时的房子还不算贵，房价是后来才涨上来的，这是大家唯一欣慰的事情。 李枫心想，既然把钱已经花在这里了，索性就听开发商的，于是把二十几万的尾款交上了。 这二十几万的尾款，有李枫的两万，李枫爸妈攒的钱和各处借的，还有李枫两个姐姐支援的。 李枫已经没有多少存款，他知道，再和家里要钱，也不会要出很多，他就和家里要了两万块钱，顺利地分期买了辆车。 李枫为了买车，提前还向驾校学了一段时间的开车。 他有驾照，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考的，那时候李枫正在追吴艺馨，吴艺馨正在学开车，他也跟着学起来。 学开车，买车，都是因为女人。 李枫买完车，他并不敢开着车回去，因为他非常紧张，毕竟他还没有正式开着车上街。 他想让买车的帮他，可是卖车的也担心剐蹭自己担责任，于是拒绝了。 李枫无奈，只能找来代驾，把车开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那。 买了车之后，李枫鼓足勇气，决定开车上路，终于他可以在路上开车了，虽然非常不熟练。 李枫决定开车给刘凌送早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开到刘凌的小区门前。 当他给刘凌打电话时，却传来刘凌拒绝的话语，她不下来取早餐。 “李老师我告诉你，你不好好的找个差不多的对象，老是纠缠我干什么，我有对象。” 李枫再次吃到闭门羹，只能作罢。 一晃，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很快就要过年了。 临近年底的时候，李枫放了年假。 在过去的两三年，由于李枫和张若妍分手，他受到不小的打击，无处发泄的李枫，把原因都归结到爸妈没能准备充足的钱，他有两三年过年没回家。 李枫的爸爸有兄弟五人，老大常年在天港市，过年也不回来，老家只有兄弟四人。 李枫的爸爸排行老二。 在这个家族中，拥有最大话语权的是老三，他和老五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掌管着家族的话语权。 在李枫的爷爷刚去世，整个家族开始商量分老人的地，进行养老的事情。 老三和老五商量后的口径是，不给李枫的爸爸地，也不用他养老。 李枫的爸爸很沮丧，但是无可奈何。 后来，村里的人都外出打工，村里的地没人种了，老三又把话反过来说，说自己的二哥不养老。 后来，李枫的爸爸选择妥协，种老人的地，一块养老。 虽然在整个过程中，老四家也种着老人的地，也给老人养老，可是他家吃了很多亏。 在压抑的氛围中，老四家的大女儿芷兰脑子也出现了问题。 后来经过治疗，变得正常了。 正常之后的芷兰，和原先有了很大变化。 她变得爱说，整个人也实诚很多。 在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她嫁到了邻村，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芷兰每做一回月子，由于体虚，脑子就会犯一次病。 在给第二个孩子过满月的时候，家族中的人都去芷兰家走亲，芷兰坐在床边，低着头，和谁也不说话。 虽然大家都知道芷兰曾经脑子不正常过，可这一次算是公开了，家族的人都亲眼看到芷兰不正常的样子了。 芷兰的婆婆家并没有因此不要芷兰，芷兰的丈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芷兰好，在药物的作用下，芷兰再次恢复正常。 每到大年三十那一天，全家人都会聚到一起，去祖坟上坟。 整个家族的人都会去老三家门前集合。 大年三十中午，老三摆下酒席，让老五家父子俩在他家吃，吃饭的过程中还喝了不少酒。 酒过三巡，老三开始数落起李枫的不是，“小枫连着几年过年也不回家，眼里根本没有这一家子。” 老五的儿子名叫火乐，比李枫小五岁，火乐仗着自己爸爸在土地所上班，又住在县城中，感觉老家的当家子都得敬奉他，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吃饱喝足后，火乐有些困倦，躺在老三家的炕上闭着眼睛。 李枫和爸爸吃过中午饭，来到老三的门前集合，这里已经站着家族中的不少人。 “小枫哥，你来了，来，屋里坐。”老三的儿子盛夏很是客气，对李枫说道。 李枫没有多想，就来到老三家。 进了老三家的正屋，看到老三家屋里有不少人，老三，老三的小舅子，老五，还有躺在炕上睡觉的火乐。 李枫和屋里的人说了几句话，火乐突然跳起来，冲着李枫大喊道：“草你娘的，你把这一家子当一家子了吗？” 李枫被这突如其来一句震惊住了，随后李枫的脑海中出现了刑天的身影，他看到刑天拿着巨斧，结结实实的朝自己劈来。 这一斧算是正中李枫，让李枫一时语塞。 “不要还击，忍住，你现在道德不足，吃亏也要忍住。”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不知何时起，李枫头脑中的姐姐经常用道德来衡量李枫的战斗力，这个道德也可以理解为能量。 比如吃饭是吸收能量的过程，睡觉时吸收能量的过程，运动是吸收能量的过程，工作是消耗能量的过程。 第87章 去京都吧 当然凡事过犹不及，吸收的能量太多，也会等于消耗自己的能量。 只有李枫拥有充足的能量，也就是道德时，李枫才能说话，做一些反击，不然，李枫的姐姐都会以李枫道德不足为由，让李枫不能说话，不能随便动。 李枫非常听话，又或者是不得不听头脑中姐姐的话，一直受到头脑中姐姐的指挥。 李枫听从了头脑中的话，没有还嘴。 倒是火乐的爸爸老五，给了火乐几巴掌。 “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叫你骂自己的哥！” 上完坟后，李枫回到家，对妈妈说：“火乐骂我了。” 李枫把这件事和妈妈说了一遍，妈妈立刻火冒三丈，带着李枫就去找老五。 在李枫奶奶门外的街上，李枫和妈妈碰到老五，但是没有看到火乐。 李枫的妈妈怒斥老五，指责火乐骂李枫的事情。 “我已经打他了，小乐乐十四岁之后，我就没打过他，我今天打他了！” 老五以打过火乐，等于教训火乐了，也毫不客气。 “凡事得讲道理。”李枫对老五说道。 “没道理可讲！” 面对老五的强势，和妈妈的急如星火，李枫独自走到老三家，决定要教训一下火乐。 只可惜，火乐此时不在老三家，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李枫没有找到火乐，又回到妈妈身边。 回到家后，妈妈责怪李枫说：“火乐骂你，你骂回去呀，你就算不骂回去，你也可以说‘老叔你听听，火乐说的什么，我揍他了’。” 面对妈妈的着急，只有李枫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还嘴。 李枫感到有些惊奇，因为今天的这一出，他们配合的太好了。 老三负责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李枫，点燃火乐的怒火，盛夏把李枫邀进屋里，一群人一围而上，和李枫聊天，让他疲于应付。 正当李枫提防心放到最低的时候，火乐全力一击，然后大家赶紧把李枫拉住，防止他还击。 随后老五轻轻扇火乐几巴掌，算是谢罪。 整个过程所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俨然就像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 火乐对着李枫全力一击，也暴露了火乐的元神，正是刑天。 李枫现在完全沉浸在意识形态的战斗中，探究的是每个人的元神是谁，现实的得失让他无力去理会。 李枫头脑中的姐姐也不允许李枫过多关注现实中的事情，她的意思是，只有把意识形态的东西，也就是精神世界的东西搞清楚了，才能在现实世界中游刃有余。 而意识形态的东西，最根本的是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遇到人是谁，所有的人都披着一层人形的面纱，其实他们的元神却千奇百怪。 有的明明是一家人，却在彼此伤害和消耗，这就是现实中的亲人，意识形态中的对立者。 而知道自己和周围人真正是谁，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的精神崩溃，在崩溃的深渊看清每一人的真相。 这是正常人探测不到的领域。 李枫的元神是嘲风，是佛门的至尊，而火乐的元神是刑天。 刑天是何许人也？他本是炎帝的部下，凶猛无比。 炎帝归顺黄帝之后，刑天并不服气，他只身一人手持擎天巨斧来到天宫和黄帝决战，战斗异常激烈。 黄帝凭借着他丰富的战斗经验，打败刑天。 刑天虽然被打败，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归顺天帝，一有机会就会刑罚上天。 面对天帝的三儿子，刑天当然会气不打一处来，一有机会，就会予以重击。 怪不得火乐从小就和李枫不和，没有喊过他一声哥，而是比外人还要不客气。 李枫在意识形态上虽然受了一斧，受到重创，但是火乐在出大招的时候，也暴露了自己的元神。 李枫算是得失参半。 在意识形态的战斗中，谁先暴露出自己的元神，谁就会处于下风，因为人们会针对性打击这个人。 除非这个人法力无边，不在乎暴露自己的元神。 就像李枫，他的元神早已经暴露，可是要想在意识形态上彻底碾压他，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就算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也是在李枫意识形态最虚弱的时候才敢出手，他也不敢贸然出现。 由于黑衣人的小心谨慎，李枫始终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切遭遇，都与黑衣人有关。 过完年假，李枫回到单位。 单位的校长是学校的一个股东，她是罗毅的小姨。 学校经过一年的经营，明显的入不敷出。 “你们看，这个月收上来的学费，刚好够给你们发工资的。”校长轻声说道。 学校坚持了一年，还是走向关门。 至于关门的原因，李枫早就想到，首先是机构开的太大。 在刚开始租商铺的时候，李枫就建议罗毅爸爸先租一套，这样投资小，等学生慢慢多起来，再扩大规模。 然而，罗毅的爸爸并不听，认为自己资金雄厚，一下子租下了两个一百五十平的商铺，一下子让租房成本变得很大。 其次是招的老师太多，花销也大。 本来罗毅爸爸是安排罗毅的小姨当校长，李枫来当教务主管，后来李枫和罗毅爸爸沟通的不愉快，李枫被踢出了股东群，成为了一个普通老师。 学校倒闭了，李枫也要想一下自己下步去哪里工作了。 “去京都吧，我的凡身就在京都，去那里可以用你的威严保护我。”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是啊！黑衣男子不能拿李枫怎么样，但是姐姐就是李枫的软肋，攻击姐姐对李枫的伤害远远要比直接攻击李枫来得猛烈。 更何况李枫和姐姐共用一颗心，姐姐要是落难，李枫肯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李枫有些感慨，之前张若妍要李枫来京都，或许想要和他重归于好，可是李枫想都没想，以在灵武市买房拒绝了。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姐姐需要他了，他却义无反顾要去京都。 爱或不爱，一目了然。 “姐姐，既然我是佛门如来佛祖，那你是谁呢？”李枫在头脑中问姐姐。 “我当然是观世音菩萨。” 李枫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以师徒相称的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竟然元神是姐弟，一个天帝的儿子，一个是天帝的女儿，一个是嘲风，一个是条龙。 与其说如来佛祖给观世音菩萨教诲，不如说观世音菩萨处处照顾着如来佛祖的周全。 第88章 为什么我会坠入地狱 李枫打定主意之后，决定给京都的杨教授打电话。 姐姐告诉李枫，杨教授的元神是应龙，按照辈分，应龙是嘲风的叔祖，怪不得李枫天然的和杨教授感到亲近。 “他不只是你的叔祖，在你转世为释迦牟尼的时候，他就是你的师父，后来成为燃灯上古佛，为过去佛。过去的佛门之主就是燃灯上古佛，后来天帝把佛门之主交给了你。” 听到姐姐这么说，李枫对杨教授了解的更为清晰，他立刻给杨教授打去电话。 “杨教授，最近您忙吗？” “还可以，怎么了？” “我打算来京都工作，您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工作？” “好啊，正好我和一个经理成立了一家公司，公司正缺人手呢，你过来吧！” 杨教授一如既往的热情，给李枫发来了公司的地址，李枫收拾好行装，决定第二天就去京都。 这次李枫出门，和第一次在省城工作出差宁南不一样，上次出差宁南，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租的房转租出去，结果一个月就回来了，没地方住了。 李枫吸取上一次的意见，虽然是去京都工作，灵武市的房子他还是照常租着。 回到灵武市那几年，李枫还是换了几个地方租房，刚开始和张若妍一起回来的时候，租了一个小地方。 后来张若妍离开他之后，李枫为了躲开这个伤心地，他又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那个房子虽然简陋，但也足够李枫一个人住。 这个小房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笼音，李枫住在二楼，一楼是一对情侣，每到半夜的时候，两个人都会亲热。 这时候，四下非常安静，女子的呻吟声非常清晰。 住了两三年，房东老太太有一次来屋里看了一下，发现屋子里特别脏，她非常生气，决定不再租给李枫。 李枫再次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旧房子，房租一个月六百，比之前的房子贵了一倍。 这个房子在一楼，不但没有阳光，而且晚上经常有老鼠在地上开火车，再加上房租不便宜，李枫没租多长时间就不租了。 李枫想要房租便宜，只能找人合租，他在网上找了一个月租四百块钱的房间，从照片来看，房间小的只能容纳一张床。 他还是租下了那个房间，到了房间那，李枫才知道，这个房间本来是厨房，除了这个房间，还有其他三间大一些的房间，都是八百块钱一个月，那就太贵了。 于是，他开始住在这个小房间中。 虽然李枫要去京都了，他没有把这个小房间转租出去，因为他不确信什么时候就回来，回来再现找房子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李枫带着必要的行李去了京都，杨教授给了李枫那个合作开公司经理的微信号，李枫联系到了她。 女经理姓王，李枫按照发来的地址找到了王经理。 王经理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女生，长得略微胖一些，她工作的地方在一个报社家属院，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借用一个报社领导的办公单位。 新到的第一天，杨教授也算给李枫接风，在一家饭店定了位置，李枫和和王经理以及王经理的弟弟一块吃了顿饭。 吃饭的过程中聊天得知，王经理只比李枫大一岁，王经理以前也是做教育培训的，在一次培训中，和杨教授相识。 于是，王经理打算利用杨教授的名声，一起成立一个辅导品牌。 她的弟弟以前在饭店做过经理，他来北京，单纯是为了陪着姐姐的。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打了辆车，先是送杨教授回去。 “小李你就跟着王经理一起回他们的住处。”杨教授下车之前交代了李枫一声。 李枫随着王经理姐弟俩来到一处小区，这个小区还算美观，他们来到一栋楼中，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是两室一厅，李枫和王经理的弟弟睡一个屋，王经理自己睡一个屋。 新的环境，新的相遇，这对于李枫来说是新鲜的。 由于是同龄人，王经理在住处就像小姐姐一样温和，没有任何架子，这让李枫感到放松。 早上的时候，王经理做好早餐，三个人一起吃。 王经理的厨艺非常好，做出来的东西非常好吃。 吃过早餐后，李枫和王经理一同去办公的地方，王经理的弟弟因为没有事情做，不用按点去单位。 走出住处，关上门，李枫情不自禁的抱了一下王经理，王经理面露笑容。 李枫终于知道王经理叫她弟弟来的原因，这是在变向保护自己。 到了地铁上，人特别多，李枫索性和王经理抱在一起。 初次见面的感觉往往是最好的，既然此时的感觉挺好，那就亲近一下。 李枫的工作也很简单，写写东西，搜集一下资料。 晚上回来，李枫早早地睡下。 半夜，他感觉有一个女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发出裙子晃动的声音，李枫以为是王经理失眠，在客厅溜达，就没有在意。 第二天早上，李枫问这件事情，王经理说没有，她一宿睡得特别好。 “看来是昨晚自己做梦了。”李枫轻声道。 “不是做梦，是有女鬼想向你诉说事情。”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女鬼，以前都是遇到龙凤，怎么来到京都会遇到鬼呢？” “京都繁华，同样也是纸醉金迷的地方，这个吸引各方神明，同样也吸引各路鬼邪，你难道没有看出这姐弟俩是谁吗？” 现在的李枫，特别热衷于看穿一个人的元神，为了看穿一个人的元神，他不惜和对方针锋相对。 他认为，只有看清楚对方的元神，才能知道他的来龙去脉。 李枫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对姐弟，姐姐皮肤白皙，长着一双会笑的眼睛，弟弟皮肤黝黑，眼神深邃。 “他们是谁？”李枫问姐姐。 “黑白无常啊！” “黑白无常，我怎么会遇到他们，难道我的灵魂已经坠入地狱？” “是的，不只是你坠入地狱，杨教授作为应龙，也和地狱产生了不小的联系。” “为什么我会坠入地狱？” 第89章 回到灵武市 “因为你受到重创之后，灵魂一直受到削弱，你本身元神是神明，当你的灵魂被削弱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鬼，不只是你，我现在也是鬼。” 是神是鬼李枫并不在意，他总感觉鬼神是一家，既然来到地狱，那就好好体会一下地狱的滋味。 想办法走出地狱，才是最重要的。 走在地铁的入口，李枫本打算乘电梯，李枫的姐姐说道：“走步行梯，你现在的道德不支持你走电梯。” “为什么呢？” “你可知，神明主要分为三大系，佛系、道系和儒系，佛系讲究苦修，习惯用绝对实力做事，不讲求技巧，心智顽强，主修文。道系擅长使用各种技巧，道本身就是方法的意思，因此很多尖端的发明都属于道系，道系主修方法；儒系擅长巧辩，主动受到剥削，以享受道系的技巧成功为荣，主修金钱。正常的人同时具备佛系、道系和儒系，因此正常的人对于技巧的使用是自如的，辛苦和放松是自如的，文字表达和语言表达是自如的。” “我为什么会受到限制呢？”李枫有些不解。 “因为你受到黑衣人的重创，他把你的道系特性和儒系特性打没了，你现在显露出元神，只拥有佛性，因此先进的时代产物你现在都没有办法使用，你只有用最笨的方法生活才能避免被削弱。” “电梯是道系产物，因此我不能用？” “是的。” “那手机也是现代产物，我也不能用了。” “按照常理是这样的，但是有些东西你不得不用，这也是有方法化解的。” “怎么化解？” “佛系、道系、儒系都有自己的专属颜色，你只要把颜色选对，也会把削弱降到最低程度。” “佛系、道系、儒系的专属颜色是什么？” “佛系的专属颜色是黄色和灰色，道系的专属颜色是蓝色和黑色，儒系的专属颜色是白色和绿色。” 李枫看了看灰色的步行台阶和黑色的电梯台阶，他站到步行台阶上，心里感到很是踏实。 “当然，现在你还没有被极端削弱，所以很多的道系产物你是可以用的，很多其他的颜色你是可以接触的。但是，你的灵魂已经来到地狱，说明你被削弱的程度已经很深了，要想在这场诸神之战中取得胜利，你就做好吃苦的准备。” 吃苦，李枫轻轻一笑，他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他还在上高中的时候，精神就受到重创，从此与别人走上不同的人生轨迹。 庆幸的是大学的三年过得比较快乐，也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可是随着他离开校园，爱情的分崩离析让他二次受到重创，以及他长期的心智痛苦，他对吃苦已经麻木。 王经理除了和杨教授合作，还和一对夫妇合作，这对夫妇看起来很有钱，因为女老板经常在朋友圈中炫自己家的游艇和飞机。 老板夫妇也拥有属于自己的教育品牌，很显然，他们不是靠教育品牌发家的，而是发家之后才做教育品牌的。 王经理依靠着杨教授在教育行业的名气以及老板夫妇的资金，通过管理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就连她住处的租金，都是这对夫妇交的。 王经理有时会带着李枫和她弟弟去见老板夫妇，晚上的时候，老板夫妇也会定下餐厅招待他们。 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和温和的老板夫妇，李枫感觉这对老板还可以。 “他们得钱不正，已经深陷苦海。”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得钱不正？”李枫顿时对这对夫妇失去好感。 “他们的元神你看出来了吗？” “没有，他们是谁？” “牛头马面。” 李枫再次仔细看这对夫妇，越看他们越像牛头马面。 上天的安排真是奇特，让黑白无常成为姐弟，让牛头马面成为夫妇，而且在一定的机缘下，他们四位鬼差竟然相遇了。 这也让李枫明白，人的样子是经过仔细包装的，华丽的外表下，很难知道他的灵魂到底是什么。 可能，越是精致的装扮下，灵魂越是卑微，越是朴实的装扮，灵魂越是崇高。 自从李枫知道他的合作伙伴是谁以后，他显得不是很满意，作为龙三子嘲风、如来佛祖的他，并不是厌弃地府中的鬼差，而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领导对抗，就像他不向罗毅爸爸妥协一样，他也不会向王经理妥协，因为他的灵魂现在已经不允许他妥协。 因此他的工作经常不是按着王经理的标准完成，而是按照自己的标准。 这样做的一个后果就是，他经常气得王经理火冒三丈。 “你的胆子太大了，你竟然一直在挑战你领导的底线！”王经理气急败坏的说。 “不要主动说离职，要等到她主动说出让你离开的时候。”李枫的姐姐说道。 就是这样，过了不到一个月，李枫和王经理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了，快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 王经理经常邀请别人来她的住处做客，先是邀请她的姐姐，又是邀请她的堂弟，后来王经理的弟弟邀请他的发小。 当他的发小来的时候，李枫的姐姐告诉他：“你可以和她谈离职了，因为他们姐弟俩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们三个人，你肯定打不过，不要让自己明显地处于劣势。” 李枫也感觉和这对姐弟缘分已尽，于是提出了辞职回灵武市。 王经理也没有过多挽留，李枫和杨教授打了个招呼，回到了灵武市。 灵武市和京都距离很近，坐高铁的话，不到一个小时的距离。 很快，李枫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屋。 再次回到租的房间内，感觉这里环境很是简陋，不只是自己居住的厨房比较乱，就是共用卫生间，也显得很破旧。 回来不能闲着，李枫在网上又开始找起工作。 李枫再次找到一个辅导机构的工作，经过面试，校长虽然感觉李枫不是特别爱说，但还是给了李枫工作的机会。 李枫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比较远，有的时候他骑电动车，有的时候开车。 李枫当时买车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买了白色的车，这个颜色按说不是佛系的颜色。 幸好车内是灰色的，这是属于佛系的颜色，李枫的内心踏实多了。 第90章 你有病啊?你有药啊? 李枫租的房子一共分为四间，其中李枫的房间是由厨房改的，其余三间房子，每间房子大概二十多平，里面都有大床。 房子中间有个公共客厅，客厅中什么都没有，租户的车子可以放进来。 卫生间是大家共用的。 李枫虽然已毕业几年，一直租房住，但是之前租的都是整套，自己一个人住，现在为了省钱，不得不合租。 最让李枫尴尬的，是其他的租户是情侣或者夫妻，男女住在一套房子里，显得有些尴尬。 尤其是上厕所的时候，厕所的垃圾桶中经常出现女人用的卫生巾，让李枫想入非非。 李枫左手侧是一个房间，那里住着一个年轻小伙。 通过聊天得知，那小伙来自省城，来这里工作。 他的屋里放着一把吉他，小伙时不时会弹奏一下。 李枫右手侧住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样子他已经结婚了。 不过，中午或者晚上的时候，经常有女人来他的房间，听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情侣，因为房间中经常传出女人的呻吟声。 可是，有一次一位四十上下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来找男人，女人在这待了几天。 李枫见过之前总是来找男人的女子，这两个女子不是同一个人。 很明显，这个男人有了外遇。 距离李枫最远的房间也住着一对情侣，刚开始是两情侣一起住，后来不知怎么的，女子把男子赶走了，成了女子一个人在这里住。 女子的房间中经常来一些陌生男人，房间中也会传出女子大声的喊叫声，越是晚上越明显，听得李枫口干舌燥。 女子无聊时，会来到吉他男子的房间中坐坐，男子也会去她的房间玩，时间稍微一长，两个人也发生了关系。 女子于是改口称吉他男子为老公，确切的说，她和每一个和她发生关系的男子都叫老公。 这一声老公不是平白叫的，女子的温柔也不是白白奉献，女子花销需要的钱，想要吃什么，老公都要花钱买。 李枫下班后，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李枫爬下床，轻轻地打开半扇门，因为李枫的房间小，放下一张床之后，连门都只能打开半扇。 李枫走到客厅，一看是最远房间的女子，李枫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女子面容虽然有些鬼态，确实是一个漂亮女子。 “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坐坐吗？” “你进不来，我的房间太小了。” 李枫对女子还是有戒心的，因为他听过女子和她对象的吵架声，也见过不同男人进入她的房间，也知道她和隔壁的吉他男子搞到一起。 女子看起来醉醺醺的，一把抱住了李枫的脖子。 李枫有些心动，头脑中的姐姐连忙提醒道：“你如果和女子发生关系，就不能在这住下去了，因为女子的对象会找你麻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稳生存，这个女子不能碰。” 李枫一把将女子的胳膊撩开，女子显得有些诧异。 “你怎么这么对我？”女子问道。 “我怎么这么对你了。”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 “我就是有病，你有药吗？” 面对女子理直气壮的话语，李枫笑了笑，他不会碰这个女子，一是因为姐姐的提醒，免生事端，二是他曾经爱过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张若妍，一个是子木，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孩，李枫不想碰眼前的女子。 李枫说道：“你看你，长得也算漂亮，为什么这样呢，你也不去工作，整天闷在房间里，天天喝酒，你哪怕去商场卖点东西，也比现在好呀。” “你妈的是不是有病！” 女子不再理会李枫，摔门进入房间，隔壁的吉他男子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喝醉了。”李枫答道。 吉他男子走进女子的房间，随后又传来一阵云雨之声。 过了几天，吉他男子搬走了，李枫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女子的对象找吉他男子的麻烦了，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李枫现在的住址，在做什么工作，工作地点在哪，一概没有告诉爸妈，爸妈问他，他也不会说。 他甚至很少接爸妈的电话，因为爸妈一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里就特别烦，用姐姐的话说，“这是在向你进攻。” 姐姐同样告诉李枫，回老家可以吸收道德，让自己能量更加饱满，因为农村老家的道德要多于县城，县城的道德多于市里，越是先进的城市，道德越少。 休息的日子，李枫开着车回到老家，他回到自己村子的家门前，家门紧紧地锁着。 因为爸爸出门打工去了，妈妈在灵武市的饭店里工作。 李枫没有老家开门的钥匙，他也没有告诉爸妈今天回来了，他回老家，单纯是为了吸收一些道德。 站在家门口迟疑了一会儿，他看到远处大街走来一个人，在较远处的时候，李枫没有看清这人是谁，等这人走进了，才发现是奶奶。 “奶奶，你干什么去？”李枫轻声说了一句。 李枫的奶奶看出来是李枫，拄着拐杖向前，“这是我家的小枫吗？不像，是我家的小枫。” 李枫的奶奶对李枫的爸妈并不好，李枫和姐姐三个孩子，李枫的奶奶从来没有照顾过，因此，他们对奶奶也没有感情。 放到以前，李枫对奶奶肯定是没有感情的。 现在不一样了，李枫看人不只是通过血缘来判定亲疏了，他能看到一个人的灵魂本相。 李枫仔细看了一下奶奶，头脑中的姐姐说道：“她快九十岁了，身体依然硬朗，她的灵魂是神龟。” “神龟，怪不得如此长寿呢。” “龟麟凤龙，谓之四杰，黄帝成为天帝之后，分封四杰，麒麟归于地府，神龟归于人间，龙凤归于天庭。你的奶奶元神是神龟，是四杰之首，应该好好对待。” “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去？”李枫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 奶奶这次听到了，“我屋里的挂钟不走了，我寻思拿着它去小卖部修修。” 第91章 加回大学同学 李枫想了想：奶奶已经年近九十，她养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人以年迈，竟然一个孩子都没有守在她身边。大儿子远在天港市，爸爸常年出门打工，老三和老四最近几年也开始出门打工，只有老五在镇上的土地所上班，可以有充足的时间照顾自己的老娘，可是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况且，周所周知，奶奶对这个小儿子是最疼爱的，如今这个小儿子也麻木不仁，真是让人气愤。 李枫带着气愤回到灵武市。 李枫有五叔的电话，他想打电话好好说说这个事，李枫的姐姐提醒道：“先解决他儿子火乐的事情，他给你的重击你还没有还回去。” 是啊，李枫突然醒悟，他刚从老家回来，带着充足的道德，可以对火乐进行还击，毕竟火乐的元神是刑天，如果不能还击，天宫的威严何在。 李枫拨通了老五的电话，电话那边接了电话。 “喂？” “五叔，是我，小枫，我想和你要火乐的电话，你给我一下。” “我没有！” 老五不需要对李枫客气，他也知道李枫要火乐的电话不是去嘘寒问暖。 “没有，你儿子的电话你没有？” “就是没有！” 李枫挂断电话，想了一下，和四叔家的儿子利宁要，于是他打通了利宁的电话。 利宁不知怎么回事，就把火乐的微信推送给了李枫，李枫加上了火乐的微信。 “有事吗，哥？” 火乐首先发来消息，二十几年了，火乐从来都没向李枫叫过哥，他知道自己过年的时候骂李枫了，心里有歉意。 “我草你娘，火乐！” 李枫没有管什么，直接语音骂了回去。 一会儿，火乐回了句：“你找事是吧？” 李枫立马回了一句：“你是个畜类，你爸爸也是个畜类。” 此时，李枫脑海中出现火乐计谋得逞的画面，火乐笑着赶紧把李枫骂他爸爸的事情告诉老五，好像火乐特别希望李枫和老五互相厮杀。 一会儿，老五真的把电话打了过来，“你说你，你骂火乐就得了，你怎么连我都骂？” “我今天回了老家，看到我奶奶拄着拐杖，自己拿着钟表修表去，一个快九十的人，自己去修表，她要是一不小心摔倒，死了都没人知道。” “你还知道惦记奶奶？你瞧你爸爸你妈妈那熊样。” 面对老五的嘲讽，李枫说道：“再熊样，也是我爸爸把你养大的！” 李枫的爸爸上了两年的学就辍学了，基本上等于文盲，十六岁就开始出去打工，养活了整个八口家庭。 说李枫的爸爸养活了老五，一点没有谎话。 “我奶奶最疼你，你现在也不好好照顾她！”李枫大喊道。 “这个你管不着。” 李枫听后非常愤怒，“草你娘的！” 老五听到李枫骂街，迅速把电话挂断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李枫的爸爸给李枫打来电话，“小枫，你骂你五叔了？” “没有！” “没有就行，我刚才听他说你骂他了。” 李枫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没有责怪李枫，只是说了句：“老五对咱家还是不错的，你骂他干嘛？” 李枫的二姐也知道了这件事，因为李枫的二姐结婚之后经常住在县城，老五家也在县城，作为侄女，李枫的二姐经常去老五家走动，关系维持的还可以。 李枫的二姐知道这件事，担心李枫会忧愁这件事，特意安慰道：“小枫，这件事已经过去，别放在心上。” 虽然老五向李枫的爸爸叫嚣“这件事没完”，李枫渐渐地还是忘了这件事。 一晃，李枫已经毕业六年了，他也整整把他的大学同学删除六年了。 那个时候，李枫自从和张若妍谈恋爱之后，专业里的女生对李枫就变得特别冷漠，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尤其是周凌青，那个大学李枫最要好的朋友，也对李枫流露出陌生和敌对。 李枫心想：“你有男朋友，我还照样和你玩耍，我有女朋友，你就变了一个人，真是让人气愤！” 一怒之下，李枫删掉了周凌青的qq号，既然连周凌青的qq号都已经删除了，那么其他大学同学还留着有什么用呢？ 李枫一气之下，把所有大学同学的qq号都删除了。 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有张若妍在身边，其他人根本不重要。 然而，张若妍也离开了他，他再次一无所有。 这几年，李枫风雨漂泊，深陷苦海。 “把你的大学同学加回来吧。”李枫的姐姐说道。 李枫翻看自己的qq邮箱，幸好整个专业同学的qq号都有保存，李枫把这些qq号挨个加了回来。 很多同学都同意添加了，也有一些同学没有同意。 周凌青、专业一二班的班长都没有同意，当然，像曾经的美女好朋友赵梦竹，李枫连qq号都没保留。 自己班的女生还是有很多同意添加的，像李枫追求好久都没有同意的班长李慕雪，现在想想，没有同意或许是明智的，李枫现在是一塌糊涂。 李枫和李慕雪聊了几句天。 “李慕雪，你还记得我吗？” 李慕雪想了一会儿，“李枫！” “是的，你现在回老家了吗？” 李慕雪再也没回李枫的消息，过了两天，李枫发现李慕雪已经把李枫删除了。 李枫加回了赵莹和吴艺馨，她们对李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赵莹大一的时候气胸，李枫还印象深刻，她经常梳着一头歪歪的马尾。 吴艺馨带着李枫去学车，李枫很快拿下了驾照，吴艺馨直到毕业也没有考下来。 加回来的女孩子都已经结婚了，李枫加回来之后，内心充实了不少，哪怕没什么话可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李枫把迟旭也加了回来。 整个专业，只有李枫和迟旭两个男生，后来李枫毕业，只知道迟旭接本了。 通过聊天才知道，迟旭现在正在读研究生，在北国很遥远的一个省，这是他研究生的最后一年。 李枫进入这家新的辅导机构，刚开始的工作还算认真。 因为辅导机构也是新开的，学生比较少，坐在一起开会的时间比较多。 第92章 巨大脸庞 校长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正好上初一，女儿还上小学，他首先把自己儿子安排给各个老师，李枫作为语文老师，负责校长儿子的语文。 校长的儿子非常调皮，在上语文课的时候，围着桌子转圈跑，写的字也是非常潦草，李枫管都管不住，更别说教知识了。 “这是校长故意把儿子交给你，他知道他儿子捣乱，让你教不好他，然后借口把你辞退。”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在一次上课中，校长的儿子竟然顽劣起来，把李枫的鞋子脱掉跑了出去。 就是这次顽劣，李枫看清楚了校长儿子的元神。 “红孩儿。” 难怪如此顽劣不堪。 “姐姐，她不是被你收服，成为善财童子了吗？” “本来是这样，但是天界被黑衣人这股力量重创，连你都受到重击，整个天宫和四方天都陷入混乱，红孩儿失去约束，回归本性也是正常的。” 校长儿子拿着李枫的鞋到处跑，被校长知道后，校长狠狠地教训了儿子一顿，同时把李枫叫到办公室，让他儿子给李枫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这么调皮。” “没事了，以后好好学习就行。” 校长向李枫和执行校长讲述了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在他儿子小的时候，由于他做买卖忙，把儿子交到奶奶家，奶奶家还有个年长的表姐，年长的表姐早就不上学了，没有给他儿子树立好榜样。 疏于对儿子的照顾，让儿子在儿童阶段没有得到父母的关爱，显得非常叛逆。 后来，他把儿子接到市里，儿子一调皮他就打，渐渐地，打已经不起作用了。 孩子就变成这样，调皮且叛逆。 通过校长的聊天，李枫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文字气息。 “他是庄子转世，也是诸葛亮转世。”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庄子和诸葛亮原本是一个人？” “是的，他们都是道派南华仙翁转世。” 李枫心想：“怪不得读庄子的着作和读诸葛亮的着作时，隐隐感觉到一种相似呢，原来他们都是一个灵魂。” “既然他是诸葛亮转世，你是曹操转世，你们这一世也应该是对手。” 面对姐姐的话语，李枫点了点头。 校长还招来一个执行校长，她是一个女子，比李枫小两岁，主要负责招生和排课。 由于机构的政策有利于她，她一个月能挣到两万块钱，开心的她把她的老公和小姑子都叫到这个机构上班。 面对执行校长和她的老公，李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转世为曹操时，她是你的女儿，这个是你的女婿，也是东汉的最后一位皇帝。” 原来如此。 工作了几天，这个执行校长把李枫叫到一边。 “你有对象吗？” “没有。” “给你介绍个对象呀？” “好啊。” “我小姑子，你看见的，她特别听我的话，你要不和她谈谈。” 李枫答应了，加上女孩的微信，两个人在一块上班，下班也会聊几句。 到了休息的日子，李枫约着女孩去吃饭。 由于李枫的道德不够，他说出来的话，就像一发发炮弹，重重的砸向女孩。 结果可想而知，吃过一次饭后，女孩不打算和李枫谈了。 在意识形态中，李枫和校长进行了诸多较量，毕竟庄子和诸葛亮是道系代表人物，元神是龙。 如今的李枫，佛系、道系、儒系三位一体被打散，只代表佛系，那么道系的人就是他的对手，他一定会与之较量。 这种较量，是在意识形态中进行的。 庆幸的是，和李枫一块来这个机构上班的，还有之前在罗毅爸爸开的辅导机构中的王老师。 王老师是许褚转世，同样是薛仁贵转世，她的元神是白虎，只不过，这一世，她是女人。 原来，不但人形是表象，连男女都是表象，只有灵魂才是真实的。 作为曹操的贴身保护者，作为李世民的护国神将，李枫和王老师在一起工作，显得很有安全感。 同样和李枫一起工作的，还有一个女老师，她姓刘，姐姐告诉李枫，她是关羽的转世。 关羽本来是和刘备、诸葛亮一伙，但是死后的关羽终于看清刘备的面目，他思量再三，还是发现曹操对他好。 因此，后来关羽加入了佛系，成为珈蓝菩萨。 李枫下班的时候，总是和王老师、刘老师一起走，他们天然的组成一个阵营。 在教师队伍中，还有一个女老师，她是女娲的转世，可以看出来，学生们都非常喜欢她，课下愿意接近她。 这时，李枫头脑中的黑衣男子说道：“女娲曾经在造人的时候，剩下了一些泥土，水不够了，于是女娲就用自己的粪水和泥造成最后一部分人，这些人因为得到女娲体液的塑造，本领高强，但是却令人厌弃，女娲造这些人，就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的。” “你到底是谁？”李枫问道。 黑衣男子没有再说话，更没有现身。 李枫在意识形态中，无时无刻不再和庄子化身的校长打斗，论绝对实力，当然是如来化身的李枫厉害。 每一次战斗，李枫都能占据绝对优势。 李枫很是疑惑，按说道系和佛系都来自天上，他们都是天宫的守卫者，为什么会落得互相残杀的境地。 “是黑衣人，他成功的挑起佛道之间的战争，这是劫数，不可避免，你只有战斗。” 听了姐姐的话，李枫只能选择继续战斗。 终于，佛祖彻底重击了庄子。 一个早晨，李枫照常醒来，他骑着电瓶车走在上班的路上。 他的意识形态中，出现一片暗无天日的地方，这里一片昏暗，没有任何光亮，李枫就躺在这一片昏暗中。 他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片平静的水底。 李枫浑身无法动弹，睁开眼睛，透过水面，李枫看到一张巨大、严肃、凶狠的脸庞。 这个脸庞死死地盯着李枫，就像无尽的黑暗夜空，出现一张巨大的脸庞。 第93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枫想说话，但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嘲风，我在这里受了很长时间的苦，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我曾经吃过的苦。” 李枫听着这个男子说话，他可以断定，这个巨大的脸庞，就是黑衣男子。 可是，就算李枫看到这个男子的脸庞，他还是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 男子的面容，凶残中带着一股持重，邪恶中带着一股沧桑，让人不想接近，但是又谈不上恨。 这到底是谁？ 就是他，操控着李枫虐待张若妍，教唆着李枫乱摸女子，在得知张若妍结婚的时候，李枫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他现身了，用王水重击李枫的金身。 现在，他趁着李枫和庄子酣战的时候，趁着李枫最虚弱的时候，又把李枫的灵魂拖入这昏暗的世界中。 黑衣男子还振振有词，好像这一切都来的有道理。 大概在这家辅导机构工作了一个月，校长终于下了逐客令，说李枫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李枫还是秉承着姐姐教给他的原则，只有明着让他走的时候，他才会走。 在这里，李枫感到深深的无奈，一个是佛系的代表人物，一个是道系的代表人物，明明可以开心地谈经论道，好好相处，非得要剑拔弩张，一决高下。 李枫离开了这家辅导机构，又找了一家，工作一周，还是被辞退了。 “你现在的道德，已经不支撑你在辅导机构上班了。”姐姐说道。 “那我做什么工作呢？”李枫想了想，“我平时点外卖，为了吃饭方便我丢失了不少道德，那我去送外卖吧。” “好，送外卖现在是你的很好选择，这个工作受到风吹、日晒、雨淋，吃苦的同时，吸收了大量的道德，可以支撑着你走下去。” 一直坐在办公室中的李枫，一想到自己要去送外卖，难免有些为难。 “勇敢走下去，这是你走出困境唯一的路。”姐姐安慰道。 送外卖，说送就送！ 李枫联系了送外卖的电话，那里的负责人要求在单位谈一下，李枫骑着电瓶车来到送外卖的办事处。 办事处中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子，见到李枫到来，没有盘问，直接说道：“你有电车子吗？” “有。” “电瓶车需要两组电池，上班会发两套工装，一套晴天穿，一套是雨衣，工装的费用在工资中扣。外卖每单三块，你的工资就是一个月跑的总单量。” “不管远近，每单都是三块吗？” “是的。” 男子点了一支烟，“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来适应一下。” 李枫点点头。 “你要是买电瓶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地方，我们这的人都是在那里换电瓶。” 男子把一个外卖员叫来，说道：“新来的，你明天带他一天。” “好的。” 李枫在那个师傅的带领下，熟悉了整个过程。 其实过程也很简单，就是接单、取餐、送餐。 “刚开始你还不太熟悉，接一单送一单就行，熟了之后就可以多接几单同时送了。” 李枫适应了一天后，觉得自己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师傅领着他到了买电瓶的地方，那里的人把他的电动车电瓶修改了一下，方便摘下来换。 随后，李枫又买了一组新电瓶。 通过聊天李枫得知，这个修电车子的店主和外卖负责人是盟兄弟。 一天两组电瓶足够了。 工作的第一天，李枫穿着一身行头，带着头盔，正装出发了。 下电梯的时候，大家看到他这一身，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都投来笑容。 “出家降魔，出发吧！”姐姐说道。 李枫也鼓足勇气，踏上路。 第一天自己送外卖，找到地点是最困难的，到了地址定位的地方，还是找不到具体的地点。 第一天送完最后一单，已经十点多了，晚上下班的时间是九点，他的最后一单，足足送了一个多小时。 当把外卖送到顾客手中的时候，人家都睡觉了。 中途还把一单弄洒了，自己把钱赔给了顾客。 第一天，辛辛苦苦，才跑了十七单，算上赔的钱，基本上等于白跑。 毕竟这不是一个难度很高的活，有上几天时间，他就熟悉了。 李枫骑着电车行使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个女司机开着车，那个女司机手中夹着一支烟。 “你也要抽烟，抽烟可以增加道德。”姐姐说道。 于是，从来不抽烟的他，开始买烟抽。 抽烟的感觉很奇妙，前两三天，会让人感觉晕乎乎的，总是打哈欠，抽上几天就没事了。 下雨天，李枫没有带雨衣，一会儿的功夫，他全身上下都淋透了。 “真好，被雨一淋，你的道德瞬间增长了不少。” 此时的李枫，感觉灵魂上的枷锁被打开，他也从那昏暗的地方逃脱开。 只是，他再也不会忘，他的灵魂，曾经去过那个昏暗的地方，还有那一张凶恶的脸庞。 李枫最喜欢送的地方是酒店，因为酒店中往往都是情侣点餐，走在酒店房间的外面，他经常听到男女的欢爱声。 李枫在没有单的时候，就会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等着，他无聊的玩着手机。 他发现，qq中，有陌生的女子加他，女子的头像非常漂亮，李枫能隐隐想到，这应该是骗人的。 但是他也是太无聊了，就通过了添加。 很快，对方就会发来消息，让李枫下载一个她们的链接软件，可以在上面玩掷色子的游戏，猜中了可以赢钱，支持提款。 李枫一听就知道这是骗人的赌·博游戏，就没有理会。 可是对方锲而不舍，声称“只要你下载注册一百块钱，我可以让你睡一次。” 同时，对方还把自己裸露的视频发了过来。 此时，李枫的头脑中出现了这个女子的声音，她说道：“我们本来都是好女孩，可是一不小心堕入鬼道，现在无法自拔，你是如来佛祖，只有亲下地狱，才能把我们解救出来。” 李枫感到很是奇怪，以前他的头脑中只会出现他姐姐的声音，最多是偶尔出现黑衣男子的声音，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其他女子的声音。 李枫想了想，女子说的也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枫下载了对方发来的软件，他也往里面充了一百块钱。 李枫明白，这种网络赌·博，百分之百都是骗人的，可是他想知道他们是怎么骗人的，反正只充一百块钱，输了就输了，赢了他也不会提现。 第94章 道派面馆 李枫充了一百块钱后，和对方说：“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开了账户，充了一百块钱，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就充了一百块钱就想来找我，你得赢钱之后，分给我一部分，我才会让你找我。” “你不是说只要我充一百块钱，就让我去找你吗？” “那是我急得说那些话。” 李枫觉得一阵无语。 不跑单的时候，李枫就会玩这个赌大小的游戏，每次自己下注，可以是一块钱，上不封顶。 李枫想了想：“既然是赌大小，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取胜的概率是50%，那我就第一次押一块，如果赢了，我就赢一块钱。如果输了，下次我就押两块，赢了之后，不但把输掉的一块赢回来，还能赚一块。如果还输，那就押四块，赢了就能把之前的三块钱赢回来，还能赢一块钱，输了下次就压八块。按照概率，我不可能一直输。” 李枫就用这种方法，一天的时间，竟然赢了一百五十块钱，按照这样的速度，一个月就能赢四五千。 可是好运不只是这样，当李枫玩了三天，赢了四五百块钱时，李枫再按照这个方法，一直下注，但结果都是输，连押十来把，押注到了两百多，依然是输。 李枫知道这是对面不再让他继续这么玩，直接开启必输的模式。 李枫把所有钱输光，算上本钱和这几天赢的钱，总共输了一百块钱。 qq上的女子和李枫聊天：“最近有没有玩这个游戏？” “这个游戏是骗人的，我连押九把大都是输，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 “还有人连押二十把都输了呢，你要多押些钱，争取一把翻身。” 李枫轻轻一笑，不再理会她。 他本来就是抱着明白里面套路的心态玩的，现在明白了，也要快点抽身了。 李枫每天在外面跑着外卖，到了中午的时候，太阳正是热的时候，李枫的胳膊被晒起几个气泡，轻轻一揭，胳膊上一层薄皮脱离皮肤。 他知道这是晒的，别人会为了防晒带上套袖，李枫并没有这样做，因为越是这样，他灵魂需要的道德越多。 在和子木交往的过程中，子木问过他一句话：“你嫖过妓吗？” 李枫回答她：“没有。” “呀，你竟然没有嫖过妓！” 就是这一句话，李枫一直记得，像李枫这样规规矩矩的人，怎么会嫖妓呢？ “你以前是人，可以不嫖妓，但是你殴打女人，猥亵女人，断绝与父母联系，辱骂长辈，你已经不是人了，你现在是野兽。做人要规规矩矩，但是做兽就可以随心一些。况且，你现在积聚这么多道德，不去嫖妓，又留着它何用呢？” 李枫头脑中的黑衣男子又说话了，这也让李枫下定决心，决定试一下嫖妓的滋味。 他通过一些聊天软件，确实联系到一个做这个的女孩。 “一次多少钱？” “400。” “是来我这还是去你那？” “你先开一个房间，然后告诉我房间号，我去找你。” 李枫请了半天的假，找到一家酒店，开了一个临时的房间，把房间号发给女子后。 “哥哥，你把你的手机号发给我，我怕一会儿找不到你。” 李枫发了过去。 李枫来到酒店房间，洗了洗澡，躺在床上等着，他点燃一支烟，显得很是惬意。 “我快到了，你在干什么？”女子还发过来一个笑脸。 “等你。” 过了一会儿，李枫的房间被轻轻敲响，李枫打开房间，发现是一个长得偏胖的女生走进来。 这和聊天的头像相差很远，不用说，女子肯定是用的别人的头像。 李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即便是来了这么一个女人，李枫也没有叫她回去。 “先把400块钱转给我，然后再做。” 李枫把钱转给了她。 “一次不能超过15分钟，如果超过15分钟，那就停下来。” “我要是连续做两个小时呢？” “那你就不正常。” 无论是心理体验还是身体体验，这次嫖妓让李枫很是郁闷，他知道嫖妓的感觉了，也就没有了这种念想。 李枫上午做了高耗能的体育运动，下午也索性休息了，因为他怕下午没有力气奔跑。 在送餐的过程中，有一家面馆，总是接到单后，先不煮面，等到外卖员快去他的面馆取面时，给他打电话通知一下，他才下面。 这让李枫很是头疼，因为这家面馆的招牌是蓝色的，姐姐告诉他，这是道派的力量建立的面馆，因为蓝色和黑色代表道系。 如果李枫听面馆老板的话，相当于佛系向道系低头，这样之前取得的战斗胜利全部化为乌有，自己出家降魔的功劳也功亏一篑。 李枫接到这家面馆的单后，没有给面馆老板打电话，等到他到了面馆时，李枫问道：“餐呢，做好了吗？” “没有，你没打电话，面没下。” “那现在还不下！” 面馆老板赶紧下面，过了几分钟，李枫把餐取走了。 再一次接到这家面馆的单，李枫不可能给面馆打电话，他知道到了面馆，面肯定没做好。 “这是面馆诚心打击你，面对这种对手，普通的意识形态打斗已经没有用了，只能发生肢体打斗了。” 听了姐姐的话，李枫决定和面馆的两口子打一架，因为这一路走来，发生过太多的战斗，虽然大部分只是意识形态的，顶多是发生一些口角，但是这次不得不发生肢体打斗了。 因为李枫知道，越是后面，越是艰难，很可能身体受到伤害。 可是，为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为了走出这无边的困境，他只能选择战斗。 李枫来到面馆，那时正是下午两点钟左右，面馆一个吃饭的人没有，只有面馆两口子。 李枫走进面馆，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个声音让李枫非常不自在，姐姐告诉他，这是鬼铃铛，说明这对道派人物已经遁入鬼道。 “面做好了吗？” “没有，打电话才会做。” 第95章 二进京都 李枫生气了，大喊道：“什么，还没做，我一单总共半个小时时间，现在还有十分钟，我超时你赔钱呀！” “你别嚷，我的面提前做出来会泡的不新鲜了，就得你来之前打电话，我们现做。”面馆老板说。 “我们一接接那么多单，谁还得专门看是不是你家的单，还得专门给你打电话，别人家的饭店都没你这毛病，怎么你就有呢？” “别的饭店我不管，我这就是这样，嗨嗨。” “你们要是这么另类，可以不卖外卖呀，卖外卖还给我们制造这么大的困难。” “草你娘去。” “你骂街，我草，我今天就领教领教，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 李枫自从和张若妍成为情侣，就开始自学武功，本打算是为了保护她，结果全变成伤害她。 张若妍离开李枫后，李枫也没有停止练习，一晃他也练习了六年武术了。 李枫还是有自信，他能打过这个面馆老板的。 听到李枫骂街后，老板不怒反笑，倒是老板娘首先冲了上来，伸出胳膊来打李枫。 李枫面对这样的阵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用胳膊防守，一点没有出手打面馆老板娘。 因为李枫从打过张若妍后，心里愧疚万分，决定再也不对女人动手。 李枫一直往后退，退到门口的窗台处，那里有个窗台角狠狠的磕了一下李枫后背。 见李枫没还手，面馆老板娘也就停手了。 “我们这有监控。”老板冲着李枫说。 “有监控就有监控，你们先骂的街，你们先动的手。” 打完架后，李枫依旧心平气和，因为李枫明白，这是佛道两派不得不动手较量，虽然有打斗，但是双方都没有伤和气。 “我的后背撞到你家窗台角了，你想想有多疼。”李枫对面馆老板娘说。 “撞到墙角了，你要是还打，我就动菜刀了。”老板娘说道。 仗打完了，工作还得继续，李枫和面馆两口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话。 只是，李枫再接到面馆的单后，就会转给其他人。 这场仗的意义还是非常大的，虽然李枫肢体上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意识形态中，却打裂了道派的大门。 随后过了几天，李枫看到，外卖员中的佛派弟子合力冲进道派的大门，道派已经被佛派打得失去老巢。 京都王经理的老板，也就是牛头化身的京都有钱人，有李枫的微信，在朋友圈中看到李枫送外面的图片，他给李枫打来电话。 “李老师，我看你怎么送外卖去了呢，你怎么不干辅导班了？” “我心血来潮，想试试送外卖。” “那你别送外卖了，南国应城有个我们的分校，那里缺校长，你去不去？” “校长？我从来都没当过。” “这样吧，我给你那边负责人的电话，你和他联系。” 李枫收到电话，给那个负责人打去。 “喂？” “你好，你们总部总经理给我你的电话，你们那边缺个校长是吧？” 对方南国口音很重，声音有些不耐烦：“我昨天陪客户喝酒到两点，我现在正在补觉，你下午打过来行吗？” “好的。”李枫挂断电话。 “这是个陷阱，你的道德不支撑你做校长，如果你在现实世界做校长，那么你的意识形态就会被极端削弱，到时你就痛苦了。” 听到姐姐说的话，李枫不再给那个负责人打电话，自己继续送外卖。 李枫送了四个月的外卖，到第四个月发工资时，他已经发到四千块钱。 如今的他，接受了四个月的风雨洗礼，道德已经充沛。 李枫的意识形态中，出现了姐姐被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人抓去的情形，她现在被抓入一个府邸中，用条条锁链绑着。 “我被人抓住了，情况危险，嘲风弟弟，你需要来京都，把我救出来。” “是谁抓了你，姐姐，是黑衣男子吗？” “不是，是鬼王。” “鬼王，又是地府的人。” 李枫给杨教授打去电话，说明了再次打算去京都工作的想法。 杨教授一如既往的热情，说道：“好啊，我给你推荐一个辅导机构，那挺不错的，很适合你。之前和王经理的合作不是很愉快，王经理有她的问题。” 杨教授把那个辅导机构校长的电话告诉李枫，说他已经和校长打好招呼，让李枫自己联系就行。 面对杨教授的热情帮助，李枫很是欣喜，不愧是自己的恩师，总能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手帮助。 就在李枫开心的时候，他的意识形态中出现了自己五叔的身影，五叔现出原形，竟然是二郎神。 二郎神积聚力量，狠狠地朝杨教授攻击了一下，杨教授突遭袭击，一下子被打出原形，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龙。 李枫知道，杨教授的元神是应龙，是自己叔祖辈的。 他只是惊叹，原来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家族中的五叔，竟然是二郎神。 这让李枫对自己的家庭和家族的成员产生了兴趣，“天到底安排了哪些人成为我的家人和族人？” 二郎神是天帝的外甥，按照元神来说，嘲风是天帝的儿子，二郎神和嘲风是表兄弟，关系是非常亲密的。 可是，由于天帝关押了自己思凡的妹妹，也就是二郎神的母亲，二郎神一直心中记恨自己的舅舅。 因此，他一直是听召不听宣的态度，对天帝若即若离。 不管怎么样，二郎神也属于道系，是道系地位非常尊贵的一位正神。 这次二郎神的突然袭击，力量来源于李枫骂他给他输出的能量。 二郎神攻击完应龙，转身离去。 面对重伤的应龙，李枫非常愧疚。 应龙看出了李枫的难过，笑着说道：“没事，这不怪你，我一时片刻就会恢复，继续去忙你的事情。” 李枫从意识形态回到现实，给京都辅导机构的校长打去电话，听声音，校长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士。 “你可以先到这里看看，我们也简单的给你进行一下面试，如果没问题，咱就正式入职。” 李枫坐着高铁，再次来到京都，按照地址，找到了这家辅导机构。 这个辅导机构在一家商场的三楼，李枫找了很久，才找到。 第96章 孔雀大明王 进了这个机构，一个看起来比李枫年长几岁，长得胖乎乎的女子正在机构中。 李枫简单自我介绍后，那个女子说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贺校长马上就来。” 贺校长就是李枫来之前联系的校长，等一会儿，贺校长来了。 看到李枫，贺校长一脸笑容，简单面试之后，贺校长对李枫还是比较满意的。 “工资五千，别的老师来我都是四千，你需要自己租房子，可以的话就在这工作。” 李枫没有犹豫，除了工作之外，李枫还肩负着救姐姐的重任。 他已经不是那么看重工资了，他更看重的是意识形态的战斗。 回到灵武市，他把自己租的房子退掉，把一些暂时用不着的行李也都丢掉了，只带着现在必须用的物件。 他跟外卖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说要辞职，去京都工作，明天就出发。 “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工作完一个月没事了才能辞职，你现在就走，这个月的工资可就没了。” 李枫管不了那么多，这个月总共干了不到二十天，不给工资就不给吧。 来到京都，第一件事情就是租房子，李枫找了附近最便宜的，是一个五六平米的小房间，里面只能放一张床和一个书桌，还没有窗户。 “房租1400，这是这个地段最便宜的了，像其他放大床的房间，都是一个月3000。” 李枫想了想，决定租下来，租金需要押一付三，这就是五六千，而且李枫每个月都要还1600的车贷，如今的李枫，口袋里只有四千多块钱。 没办法，他只能向妈妈打电话。 “妈，给我五千块钱。” “小枫，这么长时间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在哪呢，干什么呢？” 李枫来到京都，感觉自己的道德被削弱了一大半，他不能说太多话，因为他的道德不允许他这么做。 “你给不给？” “你张嘴就要这么多钱，你要这钱干嘛？” 李枫没有能量说话了，他挂断电话。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网贷了。 李枫注册了一个网贷软件，成功的借了5000块钱，分成12期还，每个月需要还几百块钱。 利用这些钱，李枫交上了房租，也按时还了车贷。 李枫在辅导机构教着学，他时不时上趟厕所。 厕所在商场内，距离辅导机构有一定的距离。 李枫之所以上厕所，是为了去厕所旁边的楼道抽一根烟。 李枫抽完烟回来，看到第一次来机构碰到的那个胖乎乎的老师。 那个老师没开口，但是李枫能听到她说话：“不要老是去厕所，憋尿也是在聚积道德，撒尿是在削弱自己的道德。” 李枫如梦初醒，来到京都之后，自己总感觉道德不足，导致自己不能多说话，很多事情想做不能做，幸亏这位老师提醒，自己又多了一种积累道德的方法。 这位女老师是肯定是佛派人物。 可奇怪的是，女老师的丈夫却是典型的道派人物，口齿伶俐，爱发脾气，甚至经常拿着戒尺打学生手心。 按道理说，两个人结婚，不是两个相同的灵魂走在一起吗？为什么佛派女子和道派男子能够走到一起。 之前碰到的京都有钱人夫妇，他们的灵魂分别是牛头和马面，他们虽深处地府，但都是佛派人物，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可谓是天造地设，肯定会很幸福。 而女老师和她丈夫，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呢？ 婚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婚姻是上天注定的，有的夫妻是相同的灵魂，走到一起是享受婚姻的甜蜜，有的夫妻是不同的灵魂，走到一起是为了彼此消耗，彼此伤害。” 听到姐姐这么一说，李枫顿觉醒悟。 李枫现在知道，自己属于佛派，那当然是要找一个佛派女子，这样就避免了两个人彼此消耗，彼此伤害对方。 而自己最喜欢的佛派女子，非姐姐莫属。 况且，李枫头脑中的姐姐，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 李枫工作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贺校长不发。 而李枫每个月需要还车贷，每个月吃饭的花销，还有每三个月都要交四千多的房租，这些都需要钱。 李枫把贺校长的行为，看做是向他的攻击，他也没有客气，在微信上直接让贺校长发工资，口气也是非常强硬。 过了一个星期，贺校长终于把工资发了，李枫的心情也舒展一些。 工作第二个月的时候，那位胖乎乎的老师把李枫叫到一个教室。 “你知道，你现在教的班收上来的费用，都不够给你开工资的，就算我们不开这个班，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女老师的言外之意，就是这里已经不需要李枫了。 李枫领会其中的意思，自觉离职了。 离职之后，李枫先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没事来京都的公园走走，爬爬山。 李枫喜欢练武术，会在公园一片空旷的地方，练练武术。 李枫在房间中休息，正在玩手机的时候，他的二姐建了一个群，把他也拉到群里。 李枫一进群，就感觉灵魂有种窒息感，像是被拉入水中。 “赶紧从群中退出，你已经被你二姐吞到肚子中了，她这是在向你发动攻击。” 听了头脑中姐姐的话，李枫赶紧从群中退出来。 这时，李枫在头脑中看到，自己从一只飞翔的孔雀肚子中出来，孔雀因为腹部出现一个洞，受了重伤。 “孔雀大明王，你的二姐是孔雀大明王的化身。” 李枫赶快医治好孔雀大明王，孔雀大明王飞走了。 大鹏和孔雀都是凤凰的孩子，嘲风也是凤凰的孩子，按道理来说他们是平辈表亲。 可是孔雀大明王因为吞掉过嘲风，嘲风从孔雀大明王的肚子中出来，这里就有了一些母子的意味。 “怪不得二姐有时会像关心孩子一样关心我，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李枫心想。 李枫到现在，知道了二姐的元神，知道了五叔的元神，那爸妈的元神是什么呢？还有其他人呢？ 第97章 见爸妈的方式 李枫休息了两天，他再次拨通杨教授的电话，说自己已经不在那个辅导机构工作了，希望杨教授再给找一份工作。 杨教授也没有多问什么，随后说道：“过两天我去一家教育品牌单位谈事情，你和我一块去吧。” 过了两天，李枫和杨教授来到这家教育品牌公司，杨教授和那里的经理谈完事情之后，开始给经理介绍李枫。 “吴总，这个是李枫，擅长教学和写东西，你看看能在你们单位上班吗？” 吴总四十来岁，但是穿着干练，长得也很漂亮。 吴总给李枫讲了一下公司主要经营的业务，单位正好需要一个文案。 李枫有写作根基，正好可以留下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吴总专门请了杨教授和李枫吃饭，吃的火锅。 在聊天的过程中，吴总说起了自己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以前我不是做教育的，我跟我老公弄虚拟货币，赚了不少钱，这才转行做教育的。” 李枫不懂虚拟货币是什么，但是姐姐告诉他，“吴总赚的钱牵扯太多的因缘，很大程度赚的是鬼的钱，因此她已经快成鬼的傀儡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吴总看到李枫一言不发，有些奇怪。 “李枫，你怎么不说话呢？” 李枫轻轻一笑，“我写字习惯了，不喜欢用语言表达。” “不对呀，我认识很多喜欢写东西的朋友，他们也都非常能说，你要是这么不喜欢说话，我可不用你。” “我失恋过一次，受了点打击，因此不喜欢说话了。” 听到李枫说这个，吴总竟然哭了起来，“我三十岁的时候，准备结婚了，对象跟别的女人跑了，把我整的晕头转向，差点抑郁了。” 没想到这么一个公司经理，在感情上也经历过这样的打击。 李枫所说的打击，当然是因为张若妍。 李枫第二天来到公司正式上班，吴总对李枫还是非常重视，说：“你平时工作就是写东西，是自己一个办公室，还是和大家一起。” 李枫想了想，“和大家一起吧，这样随时沟通。” 吴总的公司主要分为四个部门，一个是经理办公室，一个是业务部，一个是人力部，一个是编辑部。 李枫所在的部门，就是编辑部。 李枫坐在编辑部主管旁边，有什么事就直接和她沟通了。 李枫居住的地方，距离现在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每天来回需要花费四个小时的时间坐地铁。 他居住的地方，一共有四个房间，三个比较大的房间，一个小房间，这和在灵武市租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的房租要贵很多。 李枫住在这个小房间中，其他三个房间住的都是两口子。 李枫的隔壁，住的就是一对年轻的两口子，听口音，两口子都是南国人。 有的时候，大家会在厨房相遇，李枫看到隔壁的女的，长相有些像子木，让他颇有亲切感。 由于两个房间的隔断非常不笼音，因此对面房间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李枫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偶尔两个人过夫妻生活，李枫最大的痛苦，就是隔壁的男子一睡着就会打呼噜。 男子的呼噜声不算太大，但是不会停下来，李枫经常被吵醒。 李枫很是气恼，在李枫看来，睡觉本身是在吸收能量，也就是吸收道德，被打断睡不着，他就没有充足的能量应对工作和生活。 李枫忍无可忍，开始用脚踹隔断，只要对方一打呼噜，李枫就开始踹，直到对面不打呼噜为止。 过了一段时间，隔壁的两口子搬走了，这对李枫来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李枫住宿的地方吹的是中央空调，隔三差五就要收一次电费，李枫除了房租，每个月的电费也超过两百元。 由于李枫挣得不多，吃饭、租房、车贷还有买东西花销特别大，他把自己知道的网贷软件都借了一遍钱，以至于他每个月连还网贷的钱都不够了。 “网贷也是道派的产物，道派布下了一个网，让你走入借贷的圈套，然后吸收你的道德，进而深度打击你。你要想不被道系打击，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还网贷。” 李枫想想也是，现在他已经无力和爸妈张口要钱了，他挣得也不多，现在又每个月还不少钱。 面对前方布下的重重陷阱，他没有想过逃避，也没有想过用技巧躲过，而是正面应对。 他现在想知道，生活到底想要把他塑造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导致他现在颠倒混乱的元凶到底是谁。 这个人，到底想要把他引向何方。 李枫听从姐姐的话，把自己以前用过的银行卡全都注销了，把自己的手机号也换了，之前欠的车贷还有贷款，一律不去理会。 这样，就不会被贷款所困扰。 李枫每天照常上班，这个公司中，总经理吴总是个美女。 人力部中有三个小姑娘，一个是吴总的副总，吴总不在时，这个女孩负责公司的所有事情。一个是人事，李枫来的第一天，还是这个女孩面试的他。另一个女孩负责后勤的一些事情。 业务部的员工多，大概十多个，主要是推销公司的产品，李枫和他们接触的并不多。 李枫所在的编辑部，旁边是自己的主管，是个短头发、性格很好的女生。他的前面是两个男编辑，负责排版和美工。李枫的后面也有两个女生，负责校对教材。 还有两个女老师，是吴总请来的教材顾问，她们负责编教材，两个女子都是三十几岁的样子。 而李枫负责的工作，一个是写东西，一个就是一同编教材。 李枫一开始和负责编教材的老师工作在一起，一起商量写作每一章的教材内容。 两个女老师，其中一个人是其他公司的经理，她不经常来，只留下另外一位女老师和李枫一起工作。 两个人熟了，就会在一起聊天。 “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我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我一想他们了，就会割腕，当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爸妈肯定就会同时出现在我面前。”女老师说。 第98章 为吸收道德的铤而走险 “那你想他们，可以直接和他们说呀，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李枫不解的问道。 “我不想直接和他们说，我到现在，胳膊上还有许多割腕的痕迹呢。” 李枫面对眼前如此刚烈的女子，他最想知道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女子元神是谁？ “她是哪吒，只不过这一世她是个女人，但是她身上哪吒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 李枫心想，哪吒虽在天宫任职，可他依然是佛派中人，可以和她多多靠近。 公司的吴总自己在一个办公室，李枫有的时候也会因为工作量小，去吴总的办公室坐坐。 吴总想要让李枫写一本书，是关于她自己的演讲理论的，面对吴总的请求，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她现在是鬼的发言人，不要给她写，写了你就是为鬼谋皮了。” 面对吴总的请求，李枫不能直接拒绝，于是在接下任务之后，基本上不动笔。 人力部的办公室有三个女生，这三个女生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 副经理只比李枫大一岁，留着职场干练的短发，虽然是短发，也完全不影响她出众的美貌。 “这个是孔雀，凤凰的孩子，和你是表亲。” 另外一个女子已经结婚，因为她的手上一直戴着结婚钻戒。 她长得非常可爱，就像一只猫咪。 “她是龙猫，是龙和猫生出的后代，和你同父异母，是你的姐姐。” “那另外那一个呢？”李枫问道。 “她是凤凰一族。” 随着工作的展开，李枫和这位龙猫姐姐接触多了，逐渐被她吸引。 尤其是她穿着碎花裙子的时候，简直美翻了。 “她是龙猫，那她现在的老公元神是什么呢？” “是一条狗。” “猫和狗是对手，怎么会成为夫妻？” “这只狗本领很强，逐渐征服了龙猫。” 李枫的办公室内，有两名男编辑，其中一个男编辑，李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转世为汉武帝的那一世，他是司马迁，是你的太史令。你转世为曹操的时候，他是你的大将曹仁。虽然他是你的手下，但他是儒派人物。” “儒派人物和佛道两派人物有什么区别？”李枫问道。 “儒派的创始人是孔丘，孔丘是麒麟的化身，黄帝成为天帝之后，龙凤在天上，灵龟处在凡间，麒麟身在地府。” “那你的意思，孔子死后灵魂归于地府，成为鬼。” “是的，你打开天眼，观看漫天神位，有孔子的神位吗？” 李枫细数了天上的所有神位，竟然没有孔子的神位，神位不是佛派仙者就是道派神明，真的没有儒派的人物。 “怪不得找遍天官，没有孔子的位置，原来他的位置在地府。” “不只是孔子，连龙七子狴犴也在地府，孟子就是它的化身。” 这倒是让李枫开了眼，“没想到，大夏国根基深厚的儒派学问，是源自地府。” “是的，孔子一生乐天、敬天，歌颂天帝的功德，其实是对天帝的捧杀，因为他根本没有去过天宫，只是在一味歌颂。” “那谁才对上天有公正的评价呢？”李枫问道。 “老子，老子在天宫中的神位是太上老君，他是深谙天道的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是老子说的。” “是啊，天道无情，对待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 坐在李枫旁边的女孩，就是李枫的主管，她会给李枫安排写作任务。 李枫在女孩身上，嗅出明显的凤凰味道，虽然女孩长得不是特别漂亮。 “你猜对了，她就是凤凰。” 坐在李枫后面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绝美的女子，李枫从她身上，感受到妖气。 “她是玉兔精转世，和你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使然。” “那谁又是嫦娥呢，既然玉兔都临凡了，嫦娥不会只待在天宫中吧？” “你想想谁是嫦娥？” 李枫第一眼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赵莹，因为她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 “是的，她就是嫦娥。” 业务部门的员工平时和李枫接触的比较少，李枫没有深究他们的元神。 李枫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观察每个人的元神，他想看透世界的本质，从而更好的认识自己。 李枫把电话号码换掉之后，新的号码谁都没有告诉，连李枫的妈妈都没有。 李枫的妈妈一连几天联系不上李枫，急得只差报警了。 李枫在哪？在干什么？她一概不知。 还是李枫的二姐，听过李枫经常提起杨教授，她在网上查询杨教授，竟然找到了杨教授的电话。 杨教授打电话给李枫，“你的家人正在疯狂找你，你联系一下他们。” 李枫这才给妈妈和姐姐打去电话，她们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李枫身在这样一个美女如云的单位中，道德很快被削弱，为了增长自己的道德，他不停地走到外面吸烟。 因为姐姐告诉他，吸烟是增长道德的方式，确切地说，伤害自己的身体，就快速增长意识形态的道德。 可即便是这样，姐姐告诉李枫，“你的道德依然不足。” 怎么办呢？ “去女厕抽一口烟，可以把女人吸走你的道德还回来。” 李枫听到姐姐这么说，心里也是非常犹豫，因为他曾经做过一件荒唐事，那就是乱摸女人，还把警察引来了。 他不想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了。 “要想取得战斗的胜利，只能这么做，这一关过不去，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了。” 在姐姐的劝导下，李枫决定再一次铤而走险。 他来到厕所门口，厕所中总有人出来进去，像是故意阻拦李枫做这件事一样。 李枫抽着烟，趁着两个厕所都没人进出的时候，他把打火机扔进女厕，然后迅速进入女厕，抽了一口烟，捡起打火机，走了出来。 幸亏，女厕的便池都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隔开，厕所中没有人站在外面。 做完这件事之后，李枫心怦怦跳，为了姐姐，他真是豁出去了。 第99章 李枫大战鬼王 “姐姐生在京都，从小被道派削弱，我的道德严重不足，之所以让你一次次冒险，也是为了让你来补足我的道德。” 为了吸收道德给姐姐，李枫心甘情愿。 在回家的地铁上，姐姐再次说道：“地铁也是道派的产物，道派现在堕入鬼道，你要想可以坐在地铁上而不被深度削弱，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地铁上吸烟。” 李枫听后，在地铁上点燃一支烟。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直到有女子说：“怎么有股烟味？” 很多人看到李枫在地铁上吸烟，都躲开李枫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男子过来，推了一把李枫，“不准在地铁上吸烟。” 李枫这才把烟灭掉。 李枫由于更换了自己的电话，把之前的银行卡都注销了，他之前的网贷公司收不到钱，开始联系李枫。 联系不上李枫，就开始联系李枫填写的应急号码，李枫填的是爸爸的。 李枫的爸爸接到电话，对方说：“请问您是李枫的爸爸吗？” “是的，怎么了？” “李枫在我们这借了五千多块钱，前两个月还的好好的，现在突然不还了，您知道什么情况吗？” “我不知道呀，我问问他。” 李枫的爸爸把这件事告诉李枫的妈妈，李枫的妈妈问李枫。 “不能告诉他们实情。”李枫的姐姐说道。 李枫回答：“我没有贷款，你们不用理会这种电话就行。” 李枫依旧住在那个狭小的房间中。 他的隔壁夫妻搬走之后，住在里面屋的夫妻看到这个空屋子采光好，就搬到了李枫的隔壁屋。 他们搬过来之后，一开始一切还好。 这对夫妻大概四五十岁，女人每天都去上班，晚上回来。 男人有点特别，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经常在半夜三四点钟，坐在客厅中看手机视频。 别看男人已经人到中年，身体素质很好，因为每隔两天，李枫在半夜都会听到男人和女人的运动声。 通过男人和女人聊天，李枫得知，男人经常是晚上出去玩钱。 “就是他，把我抓去了，他是鬼王！”李枫头脑中的姐姐显然有些激动，“无论是他半夜和女子做爱，还是凌晨玩手机，都是在精神上折磨你，你一旦发火，你就输了，这是他在向你发起攻击。” 李枫得知姐姐被鬼王抓去，意识形态中，他飞身来到地府，直接来到鬼王居住的地方——鬼王殿。 他刚想进入鬼王殿的大门，一位手持宝剑的白衣女子飞身来到李枫面前。 李枫仔细一看，竟然是隔壁夫妻中的女子。 女子冷酷无情，举剑就向李枫刺来。 李枫面对攻击，连忙躲闪。 “你是轩辕黄帝的儿子，快调用轩辕剑！” 听到姐姐这么说，李枫调动道德，手中果真出现一把轩辕剑。 顿时，李枫和女子战到一起。 李枫的剑法飞快，一剑将女子一分为二，没想到，被劈开的女子不但没死，反而变成了两个女子举剑战斗。 李枫又是拦腰一斩，把两个白衣女子斩开，两个白衣女子瞬间变成四名女子。 四名女子齐刷刷向李枫攻击来，让李枫一时难以招架。 “不用担心，这只是障眼法，把道德灌输到剑身，直刺她的要害即可。” 听了姐姐的话，李枫调动道德，把道德灌输到剑身上，快速向白衣女子刺去。 女子要害处中剑，很快身形合在一处，倒在地上。 “救活她，她不是坏人。” 李枫调动道德，把女子医好，女子恢复后，对李枫轻轻一礼，表示感谢，让开身来。 李枫站在鬼王殿的门口，轻轻吐了一口气，他推开鬼王殿的大门，走进殿中。 在正殿中，他看到被铁链牢牢困住的姐姐。 “姐姐，我来救你！” “嘲风，小心！” 李枫听到身后出现破空声，他转身一看，是一个一身白袍，脸上带着鬼王面具的人向李枫攻来。 李枫没做好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招。 为了救出姐姐，李枫并没有退缩，而是站起身来，和鬼王站在一起。 李枫的剑气对上鬼王的真气，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不分彼此。 李枫调动所用道德，灌输到宝剑上，一剑朝鬼王杀去，鬼王也调动出所有真气，和李枫来了个硬碰硬。 两人双双倒地，过了片刻，李枫站起身来，鬼王受伤严重，动弹不得。 李枫正要上前，打算结果了鬼王的性命。 “嘲风，住手。” 这时，一位身穿白袍，长发飘飘的男子出现在李枫身后。 李枫被这么一叫，停下手来，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天帝。 “父王，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再不来，你就把太上老君打死了。” 李枫回头看了一眼鬼王，有点不敢相信，“他是太上老君？” 天帝伸了下手臂，鬼王脸上的鬼王面具化作乌有，李枫仔细一看，果然是太上老君。 李枫赶紧医治好太上老君，随后问道：“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太上老君会成为鬼王，他还抓走姐姐？” 天帝摇摇头，“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黑衣人，他首先来到西天，重击你之后，打败了众多佛菩萨，又来到天宫，战翻一众上神，太上老君为了帮助我离开，被黑衣人抓住，成为俘虏。他之所以会成为鬼王，去抓观世音，是因为他的心智迷乱了。”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他曾经出现在我面前两次，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的本领不在我之下。” “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搅乱天宫的秩序，众神都收到打击，他还控制地府，把一众仙者拉入鬼道，三界混乱不已。” 太上老君被李枫救治之后，神志恢复清醒。 “如来佛祖，天界遭受重创，天帝都为此隐藏起来，大家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现在黑衣人唯一没有彻底征服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坚守住自己，打败这个黑衣人。” “我，我好像也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对于他的来历，我现在一无所知。” “继续战斗下去，你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100章 瘟疫来袭 李枫把姐姐解救下来后，李枫说道：“姐姐，你也看到我身上肩负的任务太大，我要和黑衣人周旋到底，管理西天佛派的任务，我暂时无力理会，你就先代替我管理佛派。” 姐姐想了一下，点点头。 太上老君目光凝重，看着李枫，他把自己的贴身玉佩交出，放在李枫的手中。 “如来佛祖，经此一役，我已经无力掌管道派，你年少有为，替我管理道派吧？” 李枫连忙摇头，“老君，你创立道派几千年，所有道派子弟都视你为宗师，我怎么能越俎代庖。” 太上老君摇摇头，“现在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佛派遭受重创，道派已经堕入鬼道，现在只有你可以力挽狂澜，你就接下这个任务吧！” 面对太上老君的急切要求，李枫也不再推辞。 “从此，我们佛道两派就是一家，再也不会出现佛道相争的局面。” 天帝和太上老君纷纷点头。 天帝和太上老君飞身离开，暂时躲避，姐姐回到西天主持大局。 李枫还要在人间，继续行走在黑衣人布下的颠倒混乱的局面中。 李枫的思想回到现实世界，虽然姐姐回到西天，可是她还是能在李枫的头脑中说话，指挥李枫怎样去做。 “你想不想向现实中的我告白？” 李枫没做过多考虑，回答：“想啊！” 自己为什么来京都，还不是因为姐姐落难。 李枫明知道京都是一个高手林立、充满危险的地方，他为何还是舍生忘死的来到这里？ 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晚上回到宿舍，李枫尝试向姐姐再度表白。 他和姐姐在三年前于网络上相识，那时候他就一直想和姐姐聊天，可是姐姐并不回答他。 他通过观看姐姐的朋友圈，得知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于是他只能感叹命运的安排，再没主动打扰姐姐。 三年时间过去了，姐姐再也没有发过关于男朋友的消息，她会不会已经单身了？ 怀着这种想法，李枫壮起胆子给姐姐发去表白的信息，一连几天，姐姐也没有回复。 终于，在李枫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姐姐回复了，她的回复很简单：“我有男朋友了。” 李枫感觉很伤心，他为此留了很多眼泪。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至少，你在意识形态中，已经拥有她了。”李枫头脑中的姐姐安抚道。 李枫也只能这样聊以自慰。 李枫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两个月，终于，他的主管不能忍受他了，把他辞退了。 这家公司还算有人性，在辞退李枫的同时，把剩余的工资立马结算给了他。 李枫再次回到住处，休息了两天，开始想想自己的出路。 他尝试自己找了一下工作，可是找了好几个，都不行。 原来，自己在京都找工作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李枫没有再去麻烦杨教授，因为他感觉不好意思。 “去做保安吧，你现在是道派之主，佛派也是以你为尊，你的位置可以和天帝齐尊，去当保安，可以让你恢复你往世帝王的记忆，因为他们都曾是你的卫队。” “是啊，来京都三四个月了，不但没有挣到钱，还欠了很多钱，看来看似光鲜的办公室工作，未必能攒下钱。还不如去当保安，管吃管住，一个月挣多少钱都是净剩。况且，保安都是我往世帝王的亲卫，都是自己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枫在网上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这个工作没有什么技巧，完全是靠时间工作。 每天的工作也是非常简单，就是在那里站着。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枫是一个胜利者。 因为虽然他的精神世界受到重创，把他完全打回佛派，可是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他把被打散的佛派和道派再次聚拢起来，天宫得以安定。 天上安定了，地府中的儒派也不敢乱为。 他现在是佛道至尊。 这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努力的事情，不顾现实的潦倒，专攻意识形态，庆幸的是，他取得不小的成就。 当保安的日子虽然每天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可是工作内容基本上就是在一个地方站着，每隔一小时还会有人来替岗，这样轻松的事情，李枫还是乐意做的。 李枫每周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这个周末，他来到京都的蓝山公园，一路上爬山，让他感到很是惬意。 爬到半山腰，他找了个座椅坐下，休息会，他的旁边是一个精致的垃圾桶，旁边写着“禁止吸烟”。 “吸颗烟吧，这样可以恢复能量。” 在姐姐的指示下，李枫点着一根烟，路过李枫的爬山人，闻到烟味后，说道：“闻到烟味，立马有力气了。” 李枫吸完烟，朝山顶爬去，由于山不是很高，他很快来到山顶。 山顶之上，很多人在那里拍照，李枫独自一人，也只能拍一些自拍。 在山顶待了一会儿，他开始朝山下走去。 有一段山路，两边都是树木，树木被草绳捆绑的结结实实，李枫知道，这是保护树木在冬天不被冻伤的方式。 这倒是激起李枫的兴趣，因为他喜欢武术，平时都会踹踹树木，这下树上绑上了草绳，他不但可以踹树，还可以用鞭腿踢。 于是，李枫一边往下走，一边鞭踢树木。 “这是在做法。”两个下山的成年男子看到李枫在踢树，随口说道。 李枫还不理解这两个成年人为什么这么说，他只是心血来潮，想练练武而已。 来到山下，他坐地铁回到住处。 第二天，他照常去工作。 一晃，李枫在保安队中工作将近一个月了，这时候大夏国的华武市突然闹起瘟疫。 通过新闻，这次瘟疫非常严重，全国开始进行封禁，不允许到处走动。 “嘲风，你不是喜欢武术吗？你不是在蓝山公园做法吗？这次瘟疫，就是应你的召唤来的，它发生在华武市，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之所以发生在华武市，就是为了提醒你，这次瘟疫是专为你发生的。你喜欢练武，所以瘟疫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带‘武’字的城市。” 第101章 终于回到家 李枫头脑中的黑衣人再次说话，这让李枫突然想起，他之前在蓝山公园练武，黑衣人借助李枫释放道德的时候，向全世界播撒了瘟疫，而最严重的地方是华武市，就是想提醒李枫，黑衣人是为了李枫，才播撒这次瘟疫的。 “黑衣人，你已经把我的精神世界打崩溃，我现在已经颠倒混乱，为什么还要加害其他人？”李枫有些气愤，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吃苦头的，你精神上受苦，这些凡人就要肉体上受苦，要苦，大家就一起苦。” “你纠缠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加害无辜的凡人？” “哼！这些凡人，只知道敬畏神佛，厌弃鬼魔，你们这些神佛都被我打翻了，这些凡人，难道不应该受点苦吗？哈哈！” 黑衣人再也不说话，就像消失在李枫的头脑中一样。 瘟疫一来，大部分单位都开始停止工作，大家都被要求待在家中，不得乱走动。 李枫做的是保安工作，虽然整座大厦都停止办公，但是李枫他们还是要照常值班。 李枫的妈妈给李枫打来电话，“小枫，现在闹瘟疫了，能回来的全都回来了，你也回家吧，一个人在外面，吃也吃不好，还挣不到钱，别在外面受这个罪了。” “回去吧，这场京都诛仙之战，你已经打完了，完成任务了。”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李枫轻轻舒了一口气，感觉瘟疫的到来，倒是把他解放了，他再也不需要在京都无休止的战斗下去。 黑衣人明显是鬼族，来自地下，他先是掌控地府的儒派，然后重击天上的佛道两派，让佛道陷入分裂打斗的困境中。 幸亏李枫出家降魔，把佛道两家再次聚拢起来，天上的内斗停止了，接下来就是收复地府的事情。 黑衣人虽然来自鬼族，但是他做事分明是很有分寸的，他先是布下阵法，把李枫引入无边困境，在李枫最困难的时候，给以重重一击，让李枫精神崩溃。 也是李枫在最困难的高三，精神崩溃了。 接着李枫得到医院的医治，精神恢复到一定状态，在坚持服药的基础下，顺利完成大学的学业。 由于药物的加持，李枫没有受到黑衣人过多的伤害。 随着李枫和张若妍谈恋爱，为了性功能正常，李枫停止服药。 在后面的岁月中，虽然李枫的性功能恢复正常，李枫的精神世界再次逐渐瓦解。 黑衣人也开始了操控李枫的日子。 打骂张若妍，乱摸女人……一系列的颠倒混乱。 李枫已经意识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操控着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了，他没有做阻止，他就是想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想把他领向何方。 李枫同样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只有亲身走过，才能得到结果。 即便是在李枫颠倒混乱的情况下，黑衣人也没有彻底使得李枫迷乱，彻底失去自我。 李枫虽然在被黑衣人教唆，但是他并没有彻底疯魔，他还是清醒的认识着自己。 而且，他在意识形态中，完成了一件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那就是把分崩离析的佛道两派，再次聚拢为一体。 黑衣人见无法让李枫陷入深度崩溃，只能把魔爪伸向所有凡人，让大家深受瘟疫的痛苦。 很明显，黑衣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有些疯狂。 而黑衣人越是疯狂，他距离暴露自己，越快。 听到妈妈的召唤，李枫也有了想家的感觉，自从和张若妍分手，自己有五六年漂泊在外，就没有回过几次家，即便是过年，他也选择在外面。 这五六年，他混乱不堪，也完成了他精神世界的任务，把被打散的佛道两派再次聚合到一起。 李枫自知已经完成了任务，于是他向保安队的班长辞职，说明想要回家的想法。 “回去可以，但是你总共工作了二十五天，你这样回去，这二十五天等于白干了，你还不如现在申请离职，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离开呢。”班长说道。 李枫的去意已决，这些年，他都没怎么挣钱，他不在乎现在这一个月的工资了，他还是毅然离开。 李枫没有彻底收拾自己的行礼，只是带着一些换洗的衣物，背着书包回家了。 一路上，李枫遇到了几个拦截的哨岗，都要让李枫登记自己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李枫照做了。 回到家，李枫的父母正在家等着他，看到李枫回来，他们都非常高兴。 李枫感觉自己和家阔别已久，这次回来，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么多年，他在外面四处奔跑，每个工作单位都是工作一两个月就换，不停地在意识形态中战斗。 现在，这场战斗终于走到尾声，李枫感觉，只要做个普普通通的人，陪伴父母走完之后的路，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李枫回来后，李枫的妈妈第一件事就是仔细询问李枫：“小枫，你是不是在外面借钱了，怎么总有人给你爸爸打电话，说你借了他们几千块钱，一开始还按月还，现在不还了。” “没有的事情。”李枫听从姐姐的命令，不肯说实话。 “人家说得有头有尾，太像了，不像是在说谎，你跟娘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没事，咱欠钱可以还，不还就会出事，你以后工作都会影响你。” 在妈妈的不停追问下，李枫还是说了实话，说明自己在外面贷款，已经两个月没还车贷的事实。 这时候，村委会的人给李枫送来一封信，李枫打开信之后，是汽车信贷中心的。 信中写道：“李枫车主，因为您已经两个月没有按时还贷，在信件发出的一周内，请您及时交付尾款，否则我公司会以诈骗罪起诉你。” 李枫看了一下日期，明天就是信件发出一周的最后一天，他和爸妈说明了情况。 妈妈带了余下的三万块钱，和李枫来到汽车4s店，把剩余的钱还上了。 第102章 五个儿子照顾老人 同时，他把各种信贷公司欠下的将近两万块钱也还上了。 虽然不欠钱了，但是李枫的信誉也受损了，最起码，他想贷款，难度是很大了。 李枫转念一想：“不能贷款未必是件坏事，最起码李枫不会借钱，不会在没钱的时候还冲动消费。” “你知道吗，嘲风？黑衣人之所以这样引导你，目的就是想把你引入牢狱，让你受牢狱之灾。”李枫头脑中的姐姐说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如来佛祖，在人间生生世世都是救世主，只要你一进牢狱，你的一生就会留下污点，黑衣人的阴谋彻底得逞。黑衣人没想到的是，在你精神最混乱的时候，他都没有把你领入现实世界的牢狱。你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刻，从此，黑衣人再也不能给你致命打击了。” 李枫恍然大悟，他一直受到黑衣人的引领，他也明白，黑衣人想把李枫引向一条不归路，不过李枫很想知道，这个黑衣人到底想把李枫引向何方。 现在明了了，黑衣人想趁着李枫混乱之际，把他送入牢狱之中。 因此，黑衣人才引导李枫做了这么多颠倒混乱的事情。 可是，黑衣人没想到，李枫硬是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把损失降到最低。 李枫在爸爸的陪同下，再次回到京都，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把房子退了，和京都做了一次告别。 回到老家的李枫，感到很是轻松。 “我出生在京都，从小没有受过太多苦，你多受点苦，我们心意相通，我也能感受到吃苦的滋味。” 听着姐姐的话语，李枫开始在姐姐的授意下，用水去擦院子里的三马车。 妈妈看到李枫的怪异行为，连忙制止。 不仅如此，李枫还故意搬动煤炭，把院子里的煤炭从一边挪到另一边，把手套弄得特别脏。 李枫还故意搬动玉米堆，把玉米从一处搬到另一处。 下雪了，屋顶上有一层厚厚的雪，李枫登上梯子，来到房顶，往院子中扫雪。 “小枫，房顶上的雪不用扫，等太阳出来，雪化了，水就会顺着管道流下来，快下来！” 李枫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听了姐姐的话，让自己多吃点苦，也让自己的姐姐感受吃苦的感觉。 因为，李枫头脑中的姐姐已经被唤醒，姐姐的话语一直在李枫的头脑中响起，并且指挥着李枫。 而李枫做的这一切，妈妈看在眼里，“你看来是脑子又糊涂了，我还是带你去找刘大夫吧！” 头脑又糊涂了，怎么可能？ 李枫感觉自己头脑进入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才能听到姐姐的话语，才能在意识形态完成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但是李枫还是听妈妈的话，妈妈说自己头脑犯糊涂了，那就去医院看看吧！ 李枫开着车，带着妈妈来到灵武市的欣怡医院，一晃，李枫已经五六年没来这里了。 医院也已经换了地址，规模又扩大了。 来到医院，找到李枫以前的主治大夫刘大夫。 刘大夫比以前显得胖了，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见到李枫的第一眼，他就说道：“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就是到处打工，不过在任何一家单位的时间都不长，头脑中总有声音指挥着我，让我做这做那。” “头脑中有人指挥你，这就是分裂症的表现，正常人头脑中是没有人指挥的。” 刘大夫一语惊醒梦中人，难道自己这些年的到处奔波，这些年精神世界的战争，这些年那么听姐姐的话，都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发病的表现？ 刘大夫接着说：“这么多年，他保持着这个状态，已经算是好的了，很多人停药一年后，就会发癫发狂，李枫持续停药这么多年，现在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刘大夫的建议下，李枫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李枫的妈妈知道不住院不行了，于是就答应了。 李枫再次住到医院，被安排在三楼。 整个三楼，不但所有的房间都被住下，而且一个房间中不止有一个病人，最多的四张床都被占满。 相比以前的欣怡医院，这里的规模确实扩大了，以前的医院只有两层楼，二楼是封闭的男女集体住院区，没有家人陪伴，一楼是单间，可以有家人陪伴。 现在的欣怡医院，一楼是门诊，二楼三楼都是家人可以陪伴的住院区。 旁边多出一栋楼，整个三层都是封闭的病人集体住院区。 “得这种病的越来越多。”李枫说道。 “还是少数，一个村里没听说有几个得的。”妈妈说道。 李枫在医院中住了一个月的院，在中西药的作用下，他的精神世界再次恢复正常，他也听不到头脑中的声音。 一直和李枫说话的姐姐，也消失了。 妈妈见李枫恢复正常了，就和刘大夫说出院的事情。 刘大夫见李枫恢复的差不多，给李枫号脉后，说道：“确实恢复得挺好。” 李枫顺利出院，虽然可以出院了，但是药物不能停。 回到家后，李枫还是继续吃着中药和西药，直到再也喝不下中药，妈妈才给李枫停下。 李枫这次吃的西药不是帕里哌酮，是全新的搭配药，虽然药效可以，但是副作用很大，吃的李枫浑身特别难受。 李枫躺在床上，难受的翻来覆去，妈妈看到李枫的情形，问他怎么了。 “妈，我好想死。”李枫轻声说道。 “死不死的，你这是还没全好，我现在就给刘大夫打电话。” 李枫的妈妈打通刘大夫的电话，把李枫想死的想法告诉刘大夫。 “病人有想死的念想，就是抑郁症，由分裂症转向抑郁症的病人有很多，不用担心，我再加上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就行。” 李枫和妈妈再次去了一趟医院，拿来了新药，这次药量更大了。 吃了新药之后，李枫的副作用更加明显，他的胃好像没有了知觉，也不觉得饿了，吃下去的饭也没有感觉。 肠胃连拉大便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连几天不拉大便。 李枫感觉再这样吃下去，他的肠胃就要崩溃。 他说什么也不吃药了，他现在感觉头脑已经清晰，再吃药他的身体就要垮了。 面对李枫坚决不吃药，妈妈也拿他没办法。 在家里呆了将近半年，李枫感觉有些无聊，此时的疫情也不是那么严重，人们逐渐开始了正常的生产生活。 李枫的奶奶已经快九十岁了，到了自己不能照顾自己的时候。 李枫的奶奶有五个儿子，老大在天港市，老五在县城，老二、老三、老四在老家。 五个兄弟一商量，决定轮流照顾老人，每人照顾老人十天。 身在天港市的老大也不得不回到老家，和老人住在老院中，照顾老人。 李枫的爸爸排行老二，他出门打工了，照顾老人的事情放到李枫妈妈的肩上。 李枫的奶奶在李枫家的时候，看到坐在一旁冷漠不语的李枫，说道：“小枫也不爱说话了。” 李枫不知道自己是病的原因，还是本来性格就如此，现在的他，越来越懒得说话。 在家里呆了几个月，李枫决定出去找份工作。 现在还是处于疫情期间，辅导机构的工作基本上找不到，他还是联系了京都的保安公司。 第103章 奶奶去世 电话联系好了之后，李枫带着行李，来到保安公司，签下合同之后，李枫被安排到一处写字楼上班。 到了写字楼那，班长先是给李枫安排了宿舍床位。 这个宿舍就在写字楼的旁边，是以前的地下自行车库改的，由于是在地下，这里一点阳光也看不到，每天都吹着空调，为了不让地下显得潮湿。 班长见李枫形象不错，就安排了他一个大厅的岗位，这是一个形象岗。 和李枫一同盯形象岗的，是一个比李枫大几岁的人，这个人很爱说，告诉李枫他离过一次婚，现在的媳妇是二婚。 没过半个月的时间，那个人突然就辞职了，弄得班长立马调派其他人补齐形象岗。 李枫上班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一天管三顿饭。 下班之后，李枫就会回到地下宿舍，看会手机就睡觉。 时间稍微一长，李枫感觉这样的日子非常枯燥，除了长时间的工作，就是睡觉，两点一线。 这个时候，李枫的qq里有个女生头像的人加他，李枫没有犹豫就加上了。 对方非常热情，一直小哥哥小哥哥的叫着，对方问李枫在哪里，李枫告诉了对方大概的位置。 “我也在附近，小哥哥，我是一个主播，我发给你一个链接，你下载一下，选择398号，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进直播画面支持一下我。” 李枫没有多想，就把链接打开，下载了那个程序，进去之后，也没有找到398号。 “没找到你呢？”李枫问道。 “没找到就没找到吧，小哥哥，咱俩视频一下吧，那种刺激一点的，不穿衣服。” 不穿衣服？那也太刺激了。 李枫没有经历过，虽然他这时候已经很激动了，但还是没有回话。 “视频之后，如果看着不错，我们就线下约一下。” 李枫喉咙发干，同意了对方的话。 打开视频之后，对方果然是个女的，此时的李枫只是站在楼道中，没有脱光衣服。 对方立马下线了，“你怎么还穿着衣服，不是说好了不穿衣服的吗？” 李枫想了想，去哪里可以不穿衣服呢？去浴室，那里可以。 过了一会儿，李枫说道：“我可以了。” 对方再次点开视频，看到李枫没有穿衣服，很是满意，随后两个人肆意的视频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对方关掉了视频，随后李枫收到一段视频，是他没穿衣服和女子视频的片段。 “这是你的联系人电话，你最好把钱打过来，一个号码一百，不然的话，我保证你手机联系人都能收到你的视频。” 对方说话后，李枫才知道上当了，略显慌乱的李枫给妈妈打去电话。 “你怎么能办这种事情呢？你到底头脑正常还是不正常？” 过了一会儿，李枫的爸爸也打来电话，李枫妈妈把事情告诉了爸爸。 “小枫，没事，这种事情多了，不再搭理他就行了。” 李枫一想：“反正我的手机联系人也没有几个，我就不回你了，你爱发就发，我一个男的怕什么！” 李枫不再搭理这件事，对方也没再发信息，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晚上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小枫，你奶奶死了，明天一早回家吧。” 李枫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沉重，虽说由于奶奶对他家不是很好，可是一个人的死去，代表一段历史的消亡。 他再不喜欢奶奶，可他只有这一个奶奶。 李枫买了一根火腿肠、一袋辣条、一瓶果汁，此时的他，就想多吃点东西。 第二天一早，他坐着高铁，回到了老家。 奶奶的灵堂在老四家搭的，一进大门，李枫就哭得泣不成声。 李枫之所以哭泣，一方面是因为奶奶，更大的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他为自己艰难的生存环境而哭泣。 高中以前，李枫是品学兼优三好学生，顺利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 到了高中，在高三的冲刺时刻，竟然精神崩溃。 好不容易吃着药混下大学，毕业停药后，自己病情复发，颠倒混乱七八年。 直到现在，他依然飘荡在人海，漫无目的，没有靠岸。 要知道，他同专业的同学，都考上了老师，成功上岸。 而他，却沦落成为保安，他都不能和别人说自己在做什么。 上天对待一个人，还需要让他经历多少苦难？ 哭泣了片刻，在别人的劝说下，李枫停止哭泣，跪在一侧。 老三家的盛夏、老四家的利宁、老五家的火乐都已经回来了，再次见到火乐，李枫感觉他没有那么可怕，因为自从李枫劈头盖脸的骂过他之后，李枫把所有内心的恐惧都宣泄出去。 老三家的田怡和老四家的芷兰也在，芷兰自从脑子出现问题之后，和李枫靠近不少，喜欢找着李枫说话。 在全村人的参与下，奶奶的葬礼顺利完成。 回到家后，李枫有些纳闷，问道：“我刚出门的时候，奶奶精神头还特别大，怎么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说死就死了呢？” 听妈妈说，奶奶是在老大伺候的时候去世的，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妈妈也是猜测。 老三的媳妇掌握着奶奶的药，奶奶有高血压和心脏病，需要按时服药，一旦得不到药物，人很容易垮掉。 没有了奶奶，李枫爸爸这哥们五个聚在一起的机会更少了，也只有一年一次的上坟聚到一起了。 李枫回到京都，继续他的保安工作。 工作了大概两个月，李枫觉得这份工作太过枯燥，每天就是上班和睡觉。 现在的疫情状况好了一些，所有的单位也正常上班，李枫想要找一个辅导机构的工作。 通过在网上查找，李枫果然找到一个辅导机构的工作，趁着周末休息面试之后，李枫顺利通过面试。 李枫辞去保安的工作，来到辅导机构，开始他熟悉的工作。 在辅导机构中，李枫有一个典型的特点，那就是不爱说话，连学校的负责人都反复提醒李枫：“你一个教语文的，不爱说话，那怎么行。” 工作了一个多月，临近腊月的时候，疫情再次严重，京都部分地区被管控起来。 第104章 看虚病 李枫所在的辅导机构不得不暂时停止营业，李枫再次回到老家。 回到老家后的李枫，在妈妈的熟人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女孩，双方见面之后，女孩对李枫很是满意。 那个女孩长得个头不高，身材比较肥胖，长得也不漂亮，按照李枫的意思，他肯定不愿意。 可是妈妈却说已经很不错了，硬是让李枫好好谈。 两个人前期谈得很好，每天都要打电话联系一下。 过了年，疫情稳定后，李枫回到京都。 自从谈了对象之后，李枫的心情略显兴奋，竟然经常晚上睡不着觉。 李枫小的时候就有这种毛病，一紧张就睡不着觉，每次考试之前都睡不着。 和女孩谈恋爱之后，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次睡着，头脑中都会被黑衣人唤醒。 这个黑衣人又出现了，自从李枫再次入院服药后，黑衣人就消失了，可是李枫实在扛不住药物的副作用，停止吃药后，有一段时间很正常。 而如今，李枫的头脑中再次出现黑衣人，每次李枫睡着后，黑衣人就对李枫哈哈大笑，直到把他惊醒。 “你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吗？” 李枫头脑中又出现女生的话语声，这个声音不是姐姐，而是正在和李枫交往的女子。 “是什么？”李枫问道。 “是困龙大阵。” “困龙大阵？” “是的，你从童年开始，受到大孩子的欺负，给你留下阴影，到高中时精神崩溃，再到走入社会一事无成，这一切都是受到困龙大阵的制衡。” “这个困龙大阵是黑衣人布下的吗？” “应该是，不过我可以帮你摆脱困龙大阵。” 女生说完，现出原形，她竟然是一只金毛狮子，他冲着困龙大阵怒吼一声，困龙大阵立马分崩离析。 “你现在摆脱了困龙大阵，以后再也不用受大阵的困扰。” 此时，姐姐再次出现，她现在是西天佛派的领袖人物，自从上次战胜太上老君，把管理佛派的任务交给姐姐之后，姐姐一直没有现身。 这次，姐姐现身了。 金毛狮子飞回到姐姐身边，原来，这个女子正是姐姐的坐骑金毛狮子。 之所以在这里以谈对象的方式相遇，原来是为了度化一下李枫，让他摆脱困龙大阵。 李枫这次又看穿女生的元神，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旦李枫看穿女子的元神，女子肯定不会再和李枫谈恋爱，而是渐行渐远。 事实也是如此，女子以李枫和她说话越来越少为理由，不再和李枫联系，这段相遇，就这样结束了。 李枫在辅导机构上班，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头脑中又出现幻觉，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又犯了。 回到家，李枫想起自己上大学吃的药，这个药是对自己最有效果的药。 他和妈妈来到欣怡医院，和刘大夫说：“刘大夫，给我继续吃帕里哌酮吧，这个药应该对我的病最管用。” 刘大夫听取了李枫的意见，给李枫开了药，只是奇怪的是，李枫上学时吃的药是49元一粒，现在的帕里哌酮25元一粒，价格整整便宜了一半。 药便宜了是好事，可是李枫吃着这个药，感觉效果不是很明显，他的幻觉依然存在。 李枫也不再去京都上班，自己在灵武市找了份文案的工作。 这个药物的一个明显副作用，就是李枫吃了一段时间后，乳房变得越来越大。 而且，他的性功能再次失去。 给刘大夫打去电话，刘大夫告诉他，这是药物促使身体多分泌出泌乳素，刺激乳房变大的。 泌乳素是孕妇才会产生的，李枫实在接受不了这个药物的副作用，不但没有了性功能，连乳房也越来越大。 吃着这个药，头脑中的幻觉没有消退，就算谈了对象，也不能正常进行性生活，李枫决定宁愿不吃药，也不受这个罪。 反正，这些年不吃药，也没有犯过太大的错。 现在，有爸妈的看护，应该更没问题。 “其实，你这不是病，只是你属于这种体质，由于你的思想不受正常思维的约束，所以医生就给这种头脑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精神疾病。没有药可以治疗你，吃药也没用。”李枫头脑中的黑衣人再次说话。 李枫这个样子，最着急的是妈妈，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李枫的病治好，让他正常工作，正常成家。 为了能治好李枫的病，妈妈开始联系全国各地的医院。 李枫的大姐以前也患过失眠的毛病，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精神差点崩溃。 她在一家私人门诊那拿了一些药，吃了半个月，就睡眠正常了。 看到李枫现在这个样子，大姐也非常着急，她建议妈妈带着李枫去那里看看。 同时，大姐还告诉了妈妈一个看虚病的人家，建议也带着李枫去看看虚病。 李枫开车，带着妈妈来到这个私人门诊，妈妈决定，这两个地方同时看。 私人门诊的大夫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先是给李枫号脉，随后说道：“心情紧张，容易失眠，有幻觉，是吧？” 李枫点点头。 大夫胸有成竹，给李枫开了药：“坚持吃药，半个月就有疗效。” 李枫原本已经放弃了，可是在妈妈的鼓励下，李枫也决定试一下。 随后，李枫和妈妈驱车来到看虚病的人这里。 来之前，李枫的妈妈已经和看虚病的老太太说明了情况，说李枫头脑中总是有人指挥，让他说话做事不正常。 到了地点之后，看虚病的老太太把李枫母子俩迎进门，一进老太太家，老太太家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老太太先是把李枫领进一个屋子，这个屋子四周摆放着各位神仙的雕像，雕像是彩色的，栩栩如生。 屋子的角落处，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很多香灰。 老太太点着香，把一张纸点着，只见那张纸烧过的辉飘到了屋顶。 “你看，纸飞到上面，说明孩子根本没病，他就是被大仙上身了。大仙呀，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让孩子给你烧过去，你不能这么缠着孩子了，孩子还需要娶个漂亮媳妇呢，你这样缠着他，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第105章 和黑衣男子对话 李枫对着香灰磕了三个头之后，老太太带着李枫和妈妈来到客厅，他们坐下之后，老太太对着李枫说道：“大仙，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此时，一个女子占据了李枫的头脑，借助李枫的口对老太太说：“我的本名叫月仙儿，是嘲风的姐姐。” “那你为什么要闯入他的身体？” “我和他本来就是共用一颗心，他想什么我完全知道，我之所以控制他，其实是在保护他，我并没有让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上仙，你这样缠着他，他连正常人都做不成，你这样就不对了吧。” “其实我也是想让他在年轻的时候多吃一些苦，这样能让他承受大的福气。”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说说，怎么样做你才能离开他的身体呢？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李枫想了想，说道：“给我画一幅画，一位仙女手提灯笼，在空中飞翔的画面，裱好之后，挂在墙上。” 坐在一旁的李枫妈妈听着老太太和李枫的谈话，说道：“他就是脑袋乱了，你问什么他都能答上来。李枫这个样子，我现在还能动弹，管得了他，我和他爸爸也老了，还能管他多久，这以后可怎么办？”说着，李枫的妈妈流下眼泪。 此时，李枫的头脑中出现那个黑衣人，他手一挥，那幅画就燃烧起来，他占据李枫的头脑，借李枫的口说道：“我告诉你，我可男可女，可人可兽，上天入地，诸天神佛都拿我没办法，你今天要不拿出看家本领，休想收服我！” 老太太一脸疑惑，“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随后，她把自己的老头叫了出来。 老头坐在李枫的面前，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来自何方？” 黑衣男子稍微迟疑一下，“九幽。” “九幽？”老头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要缠着孩子这么久？” “他是龙三子嘲风，如来佛祖的转世，五千年前，他把我困到九幽之地，一困就是五千年，现在我终于逃脱出来，我要让他尝一下我曾经吃过的苦。” “那你现在已经害得他够惨的了，他连人都做不成了，你还要怎样，难道你想让他死吗？” “我没有想让他死，我就是想让他痛苦不堪。”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能不能放了他？” 黑衣人沉默片刻，笑着说：“我已经习惯在他的身体中了？” 老太太此时说道：“你在他身体中，他就不能正常做人，你害他事小，可是他的父母家人也跟着受罪，他的妈妈已经快管不了他了，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黑衣人想了一下，“我只是想惩罚他，没想过惩罚别人。好，我答应你，放了他。” “太好了，谢谢大仙，你有功德！”老太太连忙对着李枫作揖。 “也放过这个世界。” 听到李枫这么说，老太太喜笑颜开，“谢谢大仙，你放了整个世界，那我们再也不用受瘟疫的伤害了，这几年，大家都受苦了。” 李枫的妈妈见问题已经解开，给了老太太一些钱，带着李枫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枫开始思考，九幽之地到底藏着哪位大仙，和嘲风有着血海深仇？ 记得自己被黑衣人带入一片昏暗、绝望的境地，那个地方，原来是九幽之地。 此时，在李枫的精神世界中，姐姐再次出现，“嘲风，你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需要了解过去的一段历史。” “过去的历史？” “是的，待我细细讲来。” 蚩尤的强大似乎是天生的，年纪轻轻就显现出与众不同，不仅身体强壮，而且非常聪明。 他善于打造各种兵器，让他本身强大的战斗力更是如虎添翼。 在部落中出类拔萃的他，很快就成了九黎族的首领，九黎族以蚩尤为榜样，个个身强体健，充满尚武精神，再加上蚩尤打造的兵器特别先进，周围部落无力抵抗蚩尤的进攻，个个闻风丧胆，蚩尤一时在华夏大地声名鹊起。 作为一个部族的首领，只懂得带兵打仗当然是不行的。 同样，他懂得五行阴阳之理，借助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在用人上更是唯能是举。 但是，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特性，那就是凶狠残暴。 面对对手，总是杀之而后快，把杀戮征服作为自己的主要手段。 因此，各个部落多是屈服于他的武力，并不是心悦诚服的归顺他。 男子有才成霸王，作为一位王者，他带着胜利充满了骄傲，直到遇到真正的对手黄帝，他的王者之路才戛然而止。 尽管他用尽了手段，请来了各路高人，而黄帝面对蚩尤，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战争是残酷的，蚩尤和黄帝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涿鹿大地也是血流成河。 最终蚩尤彻底的失败，他本人更是被黄帝的三儿子嘲风手刃，结束自己英雄的一生。 黄帝战胜蚩尤之后，又和炎帝进行了一次较量，双方都把仁义之师作为自己治军的信条，炎帝在黄帝的绝对力量面前确实不敌，最终以和谈归顺作为战争的结果，这一做法符合大多数人的愿望。 自此，华夏一族真正实现大一统。 经过此次争天之战，黄帝名正言顺的成为天帝。 他对自己的功臣进行了应有的赏赐，一时天宫文武齐备，祥云万道，人间在黄帝的制度下，也出现四海升平的景象。 黄帝有一师长，名曰应龙，在和蚩尤的战争中，由于拼尽全力，法力一时难以恢复，不能重新飞回天宫。 黄帝为了能让应龙静心养伤，把他封在了环境幽静的凶犁山。 在此次争天之战中，立下功劳最大的当属龙三子嘲风，他不仅亲手杀了蚩尤，而且强势阻挡炎帝的军队，迫使炎帝议和。 为了嘉奖嘲风，天帝封嘲风为西天诸神之主。 在后世的传颂中，曰西方有神，其名为佛。 后来，嘲风的名字渐渐隐去，如来佛祖的佛光开始普照四方，成为天上人间的尊者。 第106章 蚩尤被困九幽 蚩尤和他的士卒由于过于凶残暴戾，无法获得封神的机会，只能贬到地狱受酷刑。 拔舌地狱、铁树地狱等十八层地狱，他们受尽乘惩罚，以宽慰那些惨死在他们刀下的冤魂。 蚩尤的手下，受到酷刑之后，全都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希望通过刑罚和转世的方式来度化他们，令他们向善。 蚩尤法力高强，十八层地狱的刑罚竟对他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不但无所忏悔，戾气反而更加强盛。 掌管阴曹地府的第五殿殿主阎罗王看到这等情形，只能上天禀告天帝。 天有九重，地同样也有九重，地的最深处为九幽，在地底最深最深处。 这里山不生草，有水不流，漫天幽暗，毫无生机，充满绝望。 和九幽比起来，十八层地狱还有众多恶鬼为伴，九幽之地是一个足以让所有鬼神绝望的地方。 面对酷刑，蚩尤毫不畏惧，并且毫发无伤。 天帝无奈，只得把蚩尤囚禁在九幽之地，让他好好反省，以求得步入正道的机会。 蚩尤被送到了九幽之地，躺在冰冷的死水中，睁开眼，看到的是昏暗的世界。 他虽然是一个失败者，但是同样是一个修为极深，法力无边的宗神。 他一声怒吼，整个九幽开始震颤，在他一声声的怒吼下，整个地府都不得安宁。这可急坏了这些地府之神，赶紧向天帝禀告。 天帝一听，九幽竟不能完全降服他，这可给天帝出了一个大难题。 于是他把一众文武都叫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方法。 众神知道蚩尤的强大，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对策。 太上老君清捋拂尘，上前答道：“陛下不如把如来佛祖请来，看看他有什么方法。” 天帝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接到命令后，传命官火速赶往西天灵山，告明缘由之后，如来佛祖立即驾云赶到。 “参见陛下。”佛祖轻轻行佛礼。 虽然昊天上帝与嘲风实为父子，佛祖口中的阿弥陀佛正是天帝，可是虽然是事实，但随着君臣制度的进一步深化，父子之称很少在明面上提起了。 “想来如来佛祖也知道朕请你来的目的，你对蚩尤此事有何良策呢？” 佛祖略微思忖，“天帝，我修习五行法已有多时，金行法尤其擅长，待我施法。” 只见佛祖念动咒语，佛手一挥，一座透明的金钟罩就罩在了蚩尤的身上，金钟罩的顶部金色卍字熠熠生辉。 蚩尤的嘶吼声立马消失不见，蚩尤面对这金钟罩，恨得咬牙切齿，他不敢在嘶吼，否则回声只会伤到他自己。 “嘲风，你杀我性命，困我元神，总有一天我叫你百倍偿还！”蚩尤暗暗心想。 蚩尤困在九幽之地，又被金钟罩牵制，自己有气力都无法施展开来。 作为一名修行者，他慢慢地冷静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他首先想到的是他小时候，蚩尤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只知道自己的娘亲，娘亲为了把他养大，受尽了千辛万苦。 有一次，一只狼发现了他们母子，就要结果他们的性命。 是蚩尤的母亲拼死和狼打斗，把狼竟然杀死了。 从娘亲身上，他才懂得，做人一定要残忍，只有残忍才能在这个茹毛饮血的世界活下去。 正是因为如此，当蚩尤在惩治李枫的时候，发现已经牵扯到他的妈妈，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才下定决心放了李枫的。 因此，李枫的妈妈是李枫的保护神。 蚩尤从此拼命地训练，一来打败欺负他的同龄人，二来保护自己的娘亲。 令他最悲痛的，就是娘亲去世的那一刻，他知道，最爱他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他再也没有亲人了。 没有娘亲的蚩尤，才算真正独立起来，为了活下去，他在与族人、野兽、自然搏斗着。 他虽然形容粗犷，但是却是一个能工巧匠，他用坚硬的木头和石头做了很多的兵器，再加上他力大无穷，面对野兽，他能轻松将其制服。 通过黑天白天的交替，他发现了天有阴阳的规律，因此也创下很多阵法，经常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论战斗力，论兵器，论排兵布阵，蚩尤在黄帝面前，都没有劣势可言。 可是战争的结果已经出来，自己已经完全失败了，被沦为刀下之鬼。 如果蚩尤肯向黄帝低头，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话，以黄帝的仁义，一定重用蚩尤，封帝封王都没有问题，可是蚩尤宁愿被困在这无望之地，也不想做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 至少，在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之前，他会坚守自己的底线。 蚩尤从娘亲在的童年又想到自己的戎马一生，最后以失败被杀结束。 他最大的困惑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他首先想到的是黄帝的仁义，他体恤黎民，善待士兵，从来没有听说黄帝滥杀无辜，因此得到军队和黎民的真心拥戴。 在此之前，蚩尤的人生信条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配生存，弱者只配死在他的武力之下，这应该是他被打败的原因之一。 可是炎帝同样仁义，教百姓开垦种植谷物，也深得民心，但在蚩尤大军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蚩尤想到这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是被嘲风杀死的。 在当日涿鹿决战时，嘲风把战斗力提高到巅峰，显现出真身，是一个身有四爪，龙头，并且有一对翅膀的神兽。 嘲风的速度极快，一个摆尾打掉了蚩尤手中的武器，随后利爪直取蚩尤颈脉，蚩尤惨死。 黄帝是黄龙，儿女众多，各个本领不凡，同时黄帝还训练了整个编队的兽兵，这些野兽听从黄帝指挥，一般武器很难伤到它们，这也是蚩尤军队溃败的原因。 “嘲风，好恐怖的实力！”蚩尤暗暗说道。 如果这场战役没有嘲风，蚩尤未必会输得那么惨，可见猛将的作用有多重要。 蚩尤通过观看嘲风的真身，发现他有龙的头部和四爪，一对硕大美丽的翅膀，这个翅膀一看就是凤凰的翅膀。 由此可以推测，嘲风是黄帝和凤凰所生的儿子。 第107章 嘲风参见天帝 他具备了龙的仁义和威严，同时也拥有凤凰的缜密和美观，可以说是天宫的守护神。 “要想打败黄帝，最首先的是击垮嘲风，这是战胜黄帝的唯一办法。”蚩尤思索着。 击垮嘲风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同样具备黄帝的仁义。 仁义到底是什么东西，蚩尤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以他的修为，明白仁义是发乎内心的东西，不是靠空想出来的，只有控制了嘲风，听其言，观其行，深刻体会，才能捉摸到仁义的精髓。 蚩尤困在这昏暗的九幽之地，并没有恐惧，只是在等待时机，一个可以让他重新走出这重幽禁之地的机会。 很多蚩尤兵在严刑之下屈服了，他们接受地府的安排，做一些繁重的工作，通过轮回成为昆虫、蝼蚁、牲畜等方式，慢慢地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过，以求得再次为人的机会。 同时，很多表现好的，在地府中也能谋个差事，成为恶鬼的管理者。 地府的秩序在十殿阎王的治理下井井有条。 一晃就是过了五千年，这五千年，朝代更迭，武器进步，人们的思想也逐渐开化。 在数次嘲风的临凡下，他积极宣扬平等思想，平等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成为了不可动摇的信念。 虽然这几千年世界发生了无数的战争，有人民起义的，有诸侯混战的，有朝代更替的……但人类元气并没有真正伤到，反而愈加的生机勃勃。 人间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像蚩尤如此难对付的凶残战神，必须天帝亲自临凡才能消灭。 因此很多重大的事情，都是天帝的儿女下凡来处理，封建时代皇帝自称天子，意思也就是天帝的儿子。 科技的进步是最明显的，冷兵器逐渐地被取代，科技的发展让整个世界变了样子。 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人类经历了两次大战，虽然世界损失惨重，但是也解决了许多和谈解决不了的问题，人类的戾气得到全面的释放，战争的危害也更是深入人心。 好在科技的发达，让世界很快恢复了繁荣的样子，各个国家都在努力向前发展，生怕被扣上落后的帽子。 “去，把如来佛祖请到凌霄宝殿来，朕有事与之商议。”天帝对传命官说道。 传命官接到圣旨之后，赶紧往西天赶来。 嘲风被封为如来佛祖之后，无论是法力的修炼，还是经典的学习，变得更加勤奋，再加上这几千年的数次临凡历练，可以说是学以致用，为凡界留下了宝贵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如今的西天，在嘲风的领导下，龙神凤仙齐聚，各个修为深厚，为人间解决了很多苦难。 人间也是处处高庙筑起，敬奉西天各位佛菩萨，就连古代的天子也对僧人表现出特别的尊重，遇到难解的问题诉诸与佛，以求得内心安宁。 这日，如来佛祖正在与众弟子讲经，说是讲经，其实也是在共同探讨义理。虽然诸位佛菩萨面对佛祖都以弟子相称，这只是一种礼貌的称呼，西方佛菩萨中，和如来佛祖辈分相当甚至比他辈分大的神仙大有人在。 就比如观音菩萨，她虽为菩萨，却也是七佛之师，天帝的亲生女儿，按辈分，嘲风应该像观音菩萨叫声姐姐。 天帝治理天庭有道，把血缘关系淡化到最低点，以君臣礼、师徒礼代之，让整个天庭变得秩序井然，祥光万道。 这样，人间也得到更好的庇荫。 “当世人间，经过两次热战之后，整体呈现繁华景象，可未来终将走向何方，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如来佛祖说道。 此时，站立在一旁的观世音菩萨来到殿中央，行礼后说道：“当今人间，灭族之戾气已经消失了，黎民内心中皆厌倦战争，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现大规模的热战，地区冲突可能会出现。此时的境况，犹如大夏春秋时代，既是盛世，也是乱世，各国会动用一切手段竞争。” “其实各国竞争是小，凡人的眼界应该开阔一下，放弃争端和冲突，团结起来，共同进步，才能寻得更大发展。”燃灯古佛说道。 燃灯古佛就是应龙，按辈分来说，是天帝的叔叔，如来佛祖的叔祖。 在争天之战中，因为施法过猛，导致法力尽失，没有办法返回天宫。 在这几千年的修炼中，应龙的法力逐渐恢复，重新返回西天，以燃灯古佛为号。 在一次临凡的过程中，嘲风化身释迦牟尼，投身在帝王之家，从小就是备受宠爱，长大之后更是七宝珍珠，国城象马，妻妾成群。 可是拥有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释迦牟尼还是摆脱不了内心的痛苦，追求不到内心的极乐。 于是他果断放弃太子之位，进山苦修。 十年的山中苦修并没有让他得道，于是开始访贤求能，并拜燃灯古佛为师，因为当时燃灯佛已经得道成佛，因此又被称为过去佛。 最终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领悟佛道，称为如来佛，并创立佛教，因此佛教弟子称其为如来佛祖，现在佛。 听了观世音菩萨和燃灯古佛的言论后，如来佛祖稍作思忖，说道：“既似春秋时代，就应该产生一位服世界众者，领袖天下，走向鼎盛。”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诸佛菩萨点头附议。 此时，传命官已经来到西天灵山宝殿。 “小神参见如来佛祖。” “免礼，尊者前来所为何事？” “天帝命小神请如来佛祖去一趟凌霄宝殿。” “进来天宫安宁，尊者可知所为何事？” “小神不知。” 如来佛祖见到此状，亦不敢违抗天帝命令，随传命官来到天宫。 凌霄宝殿上，文武诸神皆在，好像有要事要商议，天帝坐在凌霄宝座上，正等待如来佛祖到来。 “如来佛祖到！” 众神把目光都转移到如来佛祖身上，好像已经等候多时。 天帝看到佛祖到来，脸上也出现笑容。 “贫僧参见天帝。”佛祖轻轻一礼。 第108章 世界之心 “欢迎如来佛祖大驾凌霄宝殿！”众神齐声说道。 如来佛祖转身向众神行礼，但见文神秩序井然，武神目光炯炯，整个凌霄宝殿紫气东来，真是好不气派。 “如来佛祖你来的正好，朕正好有要事想要与你商量。” “陛下叫贫僧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感觉现在凡间情形如何？”天帝问道。 “贫僧此前也正与诸位佛菩萨讨论此事，觉得现在凡间正在走向繁荣，但繁荣中带着动乱，人心惶恐迷茫，没有团结一心。” “整个凡界种族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也有所差异，想要团结一心，求得更大发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天帝说道。 “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做不到，需诞生一位世界之王，领袖世界，人类的发展将不可想象。”如来佛祖答道。 “那如何才能成为世界之王呢？你曾临凡成为成吉思汗，用武力打下蒙古帝国，鼎盛时占领了半个世界。如今的世界难道还用武力征服吗？” “回陛下，当然不是，现在的世界科技已经有所发展，毁灭性武器可以让世界人完全丧失家园，况且经过两次世界级的热战，人们的暴戾之气早已释放出来，就像春秋时代一样，各国的发展和竞争才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主要方向。”佛祖回答。 天帝略作思忖，微微地点了点头。 “既然无法用武力统一世界，那怎样才能成为这世界之王呢？” 如来佛祖静默一会儿，回答道：“得世界之心。” 文曲星此时走向殿前，说道：“启禀陛下，自古得人心者的天下，微臣揣测，如来佛祖的世界之心，就是世界之人的心。” “是啊，历来善始善终，有所作为者，都是得人心之人。可是，道祖太上老君已经下凡，梦回天宫时向朕禀告，人间人口繁盛，孝道盛行，人们极其看重礼节，重人情。行孝道，有仪礼本是一件好事，但人们被人情过分笼罩，就会云雾人心，这与天宫无情是相悖的，如果天宫也人情泛滥，早就衰败混乱。”天帝说道。 神仙下凡就会成为凡人，关于神仙的记忆也会不复存在。 只有睡着时，神魂得以解脱肉身，回到自己本来的神位上，像神仙一样正常活动。 醒来后，神魂回归身体，神仙的记忆再次消除。 而做梦和神魂离开身体无关，是思想继续活动产生的形象。 还有一种方式，就像李枫那样，精神处于崩溃状态，那他关于神仙的记忆就不会轻易忘记。 天上的神仙需要时刻观察人间的动向，并且凭借自己的才能造福人类，都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下凡一次。 相比做神仙，做人是非常苦的，可是这也是每位正神所担负的职责。 如果神仙不下凡，都是地府里的鬼转世成人，那世界又会陷入混乱的状态，所以神仙下凡历练是每一位神仙常规的任务。 天帝就是因为蚩尤危害人间，才下凡降服的。 如今的蚩尤因为执迷不悟，还被囚禁在九幽之地。 如今天帝拥有众多子女，下凡造福凡人的任务也就交到了他们身上。 “天帝所言极是，人情确实有诛心的能力，人心明朗，人情归正才是人间正道。”如来佛祖答道。 “如来佛祖，你也有许久时日没有临凡，现在凡界需要你把人心彰显出来，使得人们看清自己，认清他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世界团结成一心，赢得更大的发展。”天帝说道。 太白金星连忙走向前，说道：“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探寻人心本质对于凡人来说，是一件极其难办的事情。” 天帝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才把如来佛祖请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陛下想让贫僧下凡一趟，来让人们通晓人心本质，以达到世界一心，发展更上一层楼。”佛祖说道。 “嗯，朕正有此意。”天帝笑着回答。 一时之间，整个凌霄宝殿陷入寂静之中，如来佛祖也感觉任务来得有些突然，竟有些无言以对。 “怎么，如来佛祖？不想下凡修炼一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盛世与乱世全凭一念之间，凡间很需要你。” “不不，陛下，不是贫僧不想临凡，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贫僧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 天帝说完，手轻轻一挥，凌霄宝殿上空出现了一段清晰的画面。 画面讲述了在凡界最大的野生草原上，一只小狮子跟着母狮子嬉戏玩耍，随着小狮子的慢慢长大，母狮子开始带着小狮子四处打猎。 一开始小狮子只是帮助母狮子撕咬猎物，后来自己也能捕捉到一些小的动物。 草原上还有一种动物名为鬣狗，经常争抢狮子和豹子打到的猎物，在草原上名声非常不好。 由于鬣狗都是成群结队的出动，落单的狮子对它们是既厌恶又无奈。 和狮子的战斗力比起来，鬣狗算不上什么，但是十只鬣狗同时和一头雄狮战斗，也能打成平手。 狮子也懂得，要在这广袤无际的大草原生存下去，必须群居，因此凭借着强悍的体质和战斗力，再加上群起而攻之的团结，狮子成为草原当之无愧的王者。 母狮子渐渐老去，小狮子成长为一头健壮的雄狮。 母狮子知道自己的寿命将尽，就跑到很远处，直到一个寂静的山丘上，趴在一块大岩石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雄狮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而未来的路只能靠自己。 它有时候也会几天打不到猎物，有时候辛辛苦苦打到的猎物被鬣狗抢走。 它开始意识到，要想更好地生存下去，必须组建属于自己的狮群。 一开始它会把打到的食物同落单饥饿的母狮子分享，也会帮助正在捕猎的母狮子一同捕获猎物。 渐渐的，雄狮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狮群，它是狮群中唯一的雄狮，因此它就成为这个小狮群指挥者。 随着狮群的逐渐壮大，鬣狗再也没有办法与它们抢夺食物，它们捕获的猎物也越来越多，很多体型硕大的动物也难逃它们的围攻。 但这并不代表雄狮可以高枕无忧，因为草原上不只有它一只雄狮，也不只有它一个狮群。 面对雄狮的挑战，它必须用尽全力打败对手，不然整个狮群就会落入别的雄狮手中。 第109章 如来答应临凡 虽然有很多雄狮向它挑战，它只会打败或者打伤了其他挑战者，从来不会咬死对手的咽喉，置对方于死地。 这样，在自知不敌的情况下，其他雄狮就会落荒而逃，心中对它充满敬畏。 这些被打败雄狮，即使后来组建了自己的狮群，也会对它敬而远之，甚至在面对强大的猎物时，它们还会互相帮助。 面对如此强大和友好的雄狮，整个草原的狮子都非常仰慕。 它的狮群越来越大，其他狮群的雄狮也听从它的命令。它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狮子之王。 画面到此也消失了。 神仙不但下凡为人，同样也会下凡成为动物，只是由于神仙临凡为人，往往为人类做出突出贡献，因此下凡为动物时，级别会高一些，成为飞禽走兽。 而那些法力低微或者在凡间犯过过错的鬼，在转世成为动物时，会低级很多，常常为蝼蚁、昆虫这类弱小动物。 即便是有过大功的神仙，也是一世兽类一世凡人这样临凡，在人间犯错的恶鬼，往往要连续几世成为兽类。 这也算是对恶鬼的惩罚，因为在凡间，人是绝对的主宰。 “陛下这是所为何意？”如来佛祖问道。 “呵呵，难道你忘了，这是你上一世在凡间的作为。”天帝笑着说道。 如来佛祖闭上慧眼，前世的画面隐约出现在脑海中。 “回禀陛下，没有忘记。” “那你前前世的作为有什么想说的呢？”天帝问道。 “作为猛兽来说，一定要有强大的战斗力，这样不但会有追随者，使自己的群体壮大，同时也能震慑住其他同类，并且听从你的指挥。” 天帝听后微微点头。 “人和猛兽本质无二，都是天地所生，代表的是上天的意志。但狮子能成为万兽之王，原因是什么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狮子拥有仁义，你每次和雄狮较量时，只是打伤它，并没有致对方于死地，这就是仁义之举，只是这是发乎你的本性，你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原来如此呀！真是妙不可言！”众神轻轻附议道。 “拥有强大的实力，并且本性发乎仁义，多谢天帝教诲。”如来佛祖说道。 “怎么样，对此次临凡，还心有顾虑吗？”天帝问道。 如来佛祖稍微迟疑一下。 “回禀天帝，没有了。” “还有一件事情朕需要告诉你。” 天帝说完，从宝座上站起，从台阶上走下，移步如来佛祖跟前。 “奴隶封建时代，你多生在帝王之家，虽然你同样吃了不少苦，刻苦勤奋，最终成为功垂千古的帝王或大觉悟者，但你的出身本就高人一等，天生的优越感往往让你失去很多开悟的机会。” “天帝所言极是。” “现在的人间，经过几千年的演变，已经是人人平等的社会，人格平等已经深入到人们的骨髓之中，当然这是神佛最希望看到的，这其中你也是功不可没。” “陛下过奖了。”如来佛祖行佛礼答道。 “这次临凡，朕打算把你出身在最普通最普通的家庭，没有高贵的社会地位，没有殷实的财富，这样让你和普通人充分接触，你意下如何？” “全凭天帝安排。”如来佛祖轻声答道。 “这样的日子会非常苦，你要明白这一点。”天帝说道。 “贫僧不怕吃苦，大部分凡人都生自寻常人家，一样可以有所作为，贫僧对此毫无怨言。” 天帝听后，欣慰地点点头。 “好，不愧为万人敬仰的如来佛祖，那你现在可以先回灵山，稍作休整，朕即刻会安排你临凡出世。”天帝说道 “贫僧遵命。” 如来佛祖驾云回到西方，对于此次临凡他既不开心也不感觉沉重，因为他知道，这是每位鬼神的使命，也是修行的极佳方式，至于吃苦，那也是众生都在承载的事情。 如来佛祖回到自己的内殿中，静静地打坐冥想，等候天帝宣旨临凡。此时，一位守卫罗汉走到如来面前。 “佛祖，观音菩萨求见。” 如来佛祖慢慢睁开眼睛，显得有些高兴。 这个时候，如来佛祖正需要和人说说心里话，观音菩萨的真身是如来的姐姐，是天帝与母龙所生。 观音菩萨善解人意，喜欢与人交谈，和如来佛祖大开大合、充满率真的性格不同。 除了在西方佛界地位尊贵外，她和道祖太上老君也经常在一起论道，关系甚笃，佛道又本为一源，神佛关系非常友好，共同扞卫天宫威严，让天庭秩序井然。 “快，快请观音菩萨进来！”佛祖答到。 “领佛旨。”守卫罗汉快步走出内殿。 观音菩萨缓缓走入内殿，只见她神态雍容，头戴宝冠，身披白色天衣，腰束锦裙。真是广寒宫中有嫦娥，西方佛界有观音，样貌绝美，仙气飘飘。 此时的如来佛祖早已起身等候，见观音菩萨走来，脸上露出了微笑。 “弟子参见佛祖。” “观音菩萨快快免礼！” “弟子听说我佛即将临凡，想必心中一定颇有感慨，所以前来问叙一下。” 如来佛祖轻轻一笑，请观音菩萨坐下，说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省去那些礼节了，姐姐，父王此次让我下凡，要探得人心本质，进而广布天下，让世界团结一心，以赢得更大程度发展。” 看到如来佛祖如此率真的一面，观世音菩萨内心也波澜微起。两人都是天帝的子女，只是生母不同，如来佛祖是凤凰所生，天生拥有龙凤的特质，威严、镇恶、率真，母亲更是对他疼爱有加，小时候的嘲风，是在一群凤凰的照顾下长大的。 凤凰心思细腻，照顾嘲风无微不至，因此他浑身上下透露着真字，稚气也是很晚才脱去。正是因为嘲风闪现着吉祥的光芒，又是至真至善的龙三子，所以那些修为高深的龙凤愿意聚集在嘲风身前，西方极乐世界天上人间备受尊重。 而观音菩萨和嘲风略有不同，她是天帝和母龙所生，本身就是一条龙，因此更多显现的是龙的威严和乐于交际的性格，非常善解人意。 嘲风就不是龙，它是龙和凤的结合体，有龙爪和龙头，也有一对凤凰的翅膀，是龙子中美观的象征。 第110章 鬼帝神荼 想到弟弟此次下凡又要吃苦，观世音菩萨第一时间前来宽慰。 “做神仙自在，可是临凡是最好的修行方式，可以快速提高我们的修为。” “这个我是知道的，姐姐还知道人间有哪些苦吗？”嘲风问道。 “当然了，自从仓颉造字以后，凡人的历史被记载，人间各种滋味也被记录下来，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求之不得很多痛苦。” “在这些痛苦中，还要有所作为，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人间是最好的修炼场所，你到凡间之后，要多读书。本来往世的记忆，经历了什么，等到寿终正寝之后是会忘记的。正是读书，鬼神在人间的作为也不再那么隐秘，通过读书和痛苦的磨练，能很容易唤醒自己往世的记忆。”观音菩萨说道。 嘲风低下了头，若有所思，问道：“姐姐，凡间是有爱情的，这也是顺从上天的意志，那你觉得父王为什么禁止神仙之间有爱情呢？” 听到这个问题，观世音菩萨笑了，回答说：“本来神仙是可以有爱情的，不然哪有我们这些龙之子女。可是爱情也是情的一种，人情会伤到心，尤其是爱情。我们作为修道者，最重要的就是心境澄澈，才能了然于大道，与天地齐寿。随着神族壮大之后，父王也是以身作则，断绝所有的情，才把天宫治理得如此之好。经过几千年的修炼，我们早已脱去凡胎，对于凡人来说，我们是神魂，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我们也不能直接干预凡人的言行，想要影响人最重要的方式就是转世为人。” “父王此次让我临凡，会和以前有所不同，让我降生在非常普通的人家，让我充分体验普通人的生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直接降生在帝王之家，从小就显现天之骄子的特点。算是给了我一个完全新式的体验，我完全料想不到临凡后等待我的是什么。”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父王一定会安排很多人同时与你临凡，他们会和你相遇，说不定，我也会随你临凡。” 如来佛祖听到这个后，高兴得站起身。 “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我们同时临凡也有多次了，你总能给我莫大的帮助，如果这次父王还会安排你我同时临凡的话，就是再苦再难我也甘之如饴了。” 一晃就是五千年的时间，蚩尤被囚在九幽之地也五千年了，虽然他没有再次受到像其他恶鬼那样的悲惨酷刑。 可是作为鬼神闻风丧胆的禁地，九幽之地最可怕之处就是幽暗和绝望，这种幽暗和绝望是任何鬼神都不想体会的。 而蚩尤在这样的地方，一待就是五千年。 这也是天帝的无奈之举，如果他能像炎帝那样，为了神界和凡界的安宁着想，不再和天帝敌对，归顺天庭，凭蚩尤的修为，足可以成为一方天帝。 可是蚩尤战败之后，心结并没有打开，这五千年，不但没有让他忏悔，反而增加了他一种力量，那就是战胜嘲风的决心。 他相信，他一定能够把失败的东西夺回来，这是蚩尤接近疯狂的一面。同时，作为一位修为极高的宗神，他还是能保持理智。 他知道自己失败主要原因不是战斗力，而是忽视了仁义的力量。 仁义，也成了蚩尤最大的心结。 蚩尤的部下也已经在地府呆了几千年，在经历了地狱酷刑和转世为虫蚁这些修炼之后，身上的罪过也已经慢慢减轻，有的已经获得转世为人的资格。 还有的表现非常好，在地府开始任职。 地府也不似常人想象的那般恐怖，地狱是用来惩罚在人间犯过大错的地方，确实很恐怖，也很残忍。 九幽之地更是地府的最深一层，是地府的禁地，非常重要，是关押一些法力强大，但是坚决和天宫对抗的恶神的。 除了这些之外，地府的构建风格可以说是很是精巧，也有一座座宫殿，供大帝、鬼帝、十殿阎王等办公和休息所用，一些修行低微或者没有被天帝封神的修行者，死后也是回到地府，拥有属于自己的院落。 虽然地府的环境没有办法和天宫相比，但是地府中也住着不少的善良鬼魂，有些也是本领不凡。 就比如地藏王菩萨，他的居所没有在西天仙山，而是选择了居住在地府。并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愿语，希望地狱的恶鬼早日步入正道，因此地藏王菩萨备受地府鬼魂的尊重。 还有麒麟一族，被安排在地府，麒麟是瑞兽，麒麟在地府，保护着地府的安宁。 蚩尤的这些部下经历了十八层地狱之苦和轮回之苦，暴戾的一面磨去了很多，在转世为人之后，渐渐地通人性，也展现出有心机的一面。 虽然他们听从地府安排，为地府办差，但内心还是支持蚩尤的，只是成王败寇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很多原有的蚩尤部下已经在地府站稳了脚跟，有很多部下想要见蚩尤一面，看看自己的主人情形如何。 有一个名为神荼的地府之神，是蚩尤当年的得力大将，在当年的涿鹿之战中被生擒。 他为人比较机灵，见形式不妙，赶紧向黄帝投降，后来一直在地府当差。 由于他本领强大，当差机敏，擅长捉恶鬼，他已经一步步从一个小卒升为五方鬼帝中的东方鬼帝，是鬼门关的最高统领，在地府中地位非常高。 虽然在这几千年的修炼中，他已经成为除恶尽善的代表，可是他内心中依然把蚩尤当成主人，并且非常敬佩蚩尤宁可受苦，也不向对手屈服的精神。 五千年的九幽之苦不是寻常神仙可以承受的，这几乎是自天地开辟以来最严重的惩罚。 虽然在这几千年中，天帝多次派使者前去劝降，但是都被蚩尤拒绝。 如来佛祖将要临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天界，作为东方鬼帝的神荼，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并且大概知道佛祖要投胎在普通人家里。 他知道蚩尤当年是被如来佛祖所杀，并且现在也是被困在如来佛祖的金钟罩下。 佛祖临凡这件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告诉蚩尤。 第111章 神荼私自见蚩尤 神荼起身开始向第九重地飞去，一路上守卫各重地的鬼差一看是东方鬼帝，也没有人敢去阻拦。 很快，就来到第九重地。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九幽之地的守卫处，守卫一看是东方鬼帝，连忙向前行礼。 “蚩尤仍被囚在九幽重地？”神荼问道。 “是啊，天帝几次派人来劝降他，都无功而返，我看蚩尤是走火入魔了！” “蚩尤罪恶滔天，冥顽不灵，也该受此惩罚。囚禁在这里五千年，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神荼说道。 “莫非鬼帝关心蚩尤？”守卫有些好奇。 “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好奇而已，打开大门，我要进去看看。” 守卫一听，略微显得有些慌张，连忙跪下行礼道：“请东方鬼帝饶恕小人，九幽重地没有天帝旨意，谁都不能随便进入，十殿阎王也没有权利进入。” “我的地位难道比十殿阎王还低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我治你个看管不力之罪！” 守卫一听，赶紧磕头道：“鬼帝饶命，鬼帝饶命，小的也是奉旨办事。” 看到守卫吓成这样，神荼收起怒气，转而笑着问道：“不用紧张，你在这里当差多久了？” 守卫连忙擦了擦额头，内心的惶恐稍微减少了一些。 “回鬼帝，有上百年了。” 神荼一笑：“一看你就是一个忠于职守的好守卫，守九幽之地可是个苦差事，这里是第九重地，地的最低处，幽暗之气极重，环境恶劣先不说，这里囚禁的都是魔神中的魔神，稍有不慎你的性命就会搭在这里。” 听了神荼的话，守卫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他依稀记得，蚩尤刚被囚禁在此的时候，疯狂怒吼，震得九重地地动山摇。 不仅如此，他还被这声音震伤，休养了好久。 幸亏如来佛祖出手，蚩尤才不能发狂。 神荼见守卫被说动，接着说：“本帝敬佩你的忠于职守，稍后我就去找阎罗王，把你调到鬼门关，给我做事，鬼门关的环境要比这里强上百倍。” 去鬼门关，对于鬼差来说这可是个好差事，那里都是人刚死化成的新鬼，身上多带着很多钱财，稍微一吓唬就会把钱交出来。 要不是东方鬼帝看中，他哪有这样的好机会。 守卫心想着，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如果真能去鬼门关当差，小的感激不尽。”守卫连忙说道。 “那稍后我就去找阎罗王，把你的差调换了。” “多谢东方鬼帝，多谢东方鬼帝！”守卫连忙磕头。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喜欢愚钝之人，在我手下当差一定要机灵点，知道吗？”神荼注视着他说。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神荼随后扶起守卫，轻轻地拍打着守卫的肩膀，说道：“那本帝对这个蚩尤充满了好奇心，你能不能满足本帝一下呢？” 守卫稍微犹豫了一下，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 守卫从身上取出一块法印，法印正面闪闪发光，写着“九幽禁地”四个字。 他把法印按在大门上，九幽之门缓缓打开。 强烈的幽暗之气从里面传来，让神荼都感到窒息，他甚至产生了些许畏惧。 “请鬼帝进去之后赶紧出来，免得被人发现，小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守卫连忙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做好守卫即可。” 神荼步入了九幽之地，往前没走几步，九幽之门自己就关上了。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四周昏暗、死寂、毫无生机的环境，心中顿时压抑起来。 心想：当年顽猴孙悟空不知天高地厚，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虽然失去了行动自由，可是还能体验日月循环、四季交替，周围可以欣赏到花草树木，偶尔也有飞禽走兽为伴。 现在这种地方，暗无天日，真身鬼神都怕呀！ 也不知道蚩尤这五千年是怎么度过的。 神荼向前走着，想要找到蚩尤，越往深走越觉得幽暗。 终于，在不远处，只见金光闪耀。 神荼知道蚩尤就在那里，赶紧向金光处走去。 走到跟前，只见一面透明金色金钟竖立在眼前，钟顶的卍字极其耀眼。 往金钟里面看，一个披头散发，面容凶恶又憔悴的人坐在一条由死水组成的小溪中，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寒铁锁链绑着，想动弹都非常困难。 “大王！”见到蚩尤此时境况，神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虽然蚩尤由金钟罩罩着，只是封印了他的法力，别人说话他还是能听到的。 听到喊声之后，蚩尤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是何人？”蚩尤一时没有认出神荼。 “大王，我是神荼呀，你的部下呀！” 蚩尤轻蔑一笑，说道：“看你这身装扮，早已成为天庭的鹰犬，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蚩尤这样说，神荼显得非常激动。 “涿鹿之战，我们被天帝率领的大军彻底击败，我也是不得已才投降天帝。可是，五千年了，我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大王，所以我来看看你。” “没想到我蚩尤在这里被囚禁了五千年，还有兄弟想念着我，哈哈，真是一件幸事！” “不只是我心中念着你，很多旧部心中都是以你为王，希望你早日离开此地。” “离开此地，做天帝的奴才，我可做不到。”蚩尤狠狠地说道。 “大王，现在天帝执掌三界，天宫庄严，地府有序，凡界更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和五千年前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投降天帝后，是受了不少刑罚，可是这也是我们杀戮太多，自食的恶果。如今我们经过几世轮回，早已和以前不一样。天帝并没有对我们区别对待，我现在在地府任职东方鬼帝，地位非常高。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天帝这样对待我们，我感觉已经是仁至义尽，天帝是正确的呀！” “正确？他只是比我们更狡猾而已，你要是前来替天帝做说客，那就闭上你的嘴吧！” “大王，我当然不是来做说客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能怎么帮上你。” 第112章 神荼见阎罗王 蚩尤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报仇！” “报仇？”神荼一时有些不解，“大王难道想再与天帝大战一次，击败天帝，成为新的三界之主？” 蚩尤缓缓地闭上眼睛，明白自己现在只是阶下囚，黄帝几次劝其归顺也是充满诚意，自从上次争天失败以后，再加上这五千年的悟道，他深刻地领会到天帝帝王之术的厉害，当天帝的想法也渐渐淡去。 “我最恨的不是天帝，而是他的儿子嘲风！”蚩尤恶狠狠地说道。 “如来佛祖？如来佛祖法力无边，当年斗战胜佛孙悟空大闹天宫，十万天兵都奈何不得，如来佛祖只是一掌便把孙悟空降服，如来佛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神荼说道。 “嘲风的法力我心中有数，当年若不是应龙趁我不备，使出全部法力打在我的身上，嘲风怎能如此轻易取我性命。” “如今如来佛祖被封为西天之主，应龙更修炼成燃灯古佛，西方极乐世界修为高深者不计其数，想要直接找如来佛祖报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到神荼这么说后，蚩尤显得有些发狂，大吼道： “我一定要让嘲风也要尝尝九幽之苦的滋味，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神荼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计上心来。 “大王，这次我来找您，是有一件事情要禀告您，此事对您的复仇大业非常重要。” “什么事情，快说。”蚩尤的眼睛立马瞪了起来。 “如来佛祖即将临凡，我们在天界不容易对付他，到了凡界就好说多了，派我们的转世为人的人直接杀了他就行了。”神荼说道。 “直接杀了他？”蚩尤想了一下，“不可，嘲风此次下凡，定会有很多法力高深的神佛护佑，他临凡是带着使命的，直接杀了他，天帝一定会查出来是我做的，到时候我很可能会面临更严酷的刑罚。况且，杀了他并不是我的真正目的，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这样才能打开我的心结，我的修为才能继续向前。” “听说如来佛祖此次临凡与往次不同，往次临凡经常是生在帝王之家，虽说也要经历磨难才能登上皇位，成就千秋伟业，可是作为人来说，高人一等，这同样会让他有优越感，再加上他仁义聪慧，旁人很难对他造成伤害。这次却不同，这次他会降生在普通人家，并非富贵之家，这样我们就好对付多了。” “怎么对付呢？”蚩尤问道。 神荼刚想回答，九幽之门打开了，守卫着急地跑进来。 “鬼帝，换岗的守卫马上就要来了，您再不出去，我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神荼听到这个，也没再为难守卫，准备起身离开。 “大王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帮您的，我先回去，我还会来找您的。” 蚩尤轻轻地点了点头。 神荼跟随守卫离开了九幽之地，走出九幽之地的大门后，神荼说道：“我来见过蚩尤，还有你刚才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向外泄露，否则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小的是您的人了，自然明白，明白！”守卫连忙弯腰行礼说。 “那就好，我很快就去通知阎罗王，让他调你去守卫鬼门关，这里面的好处，你是明白的！” “小的明白，多谢鬼帝大人！”守卫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神荼离开第九重地后，直接来到阎王殿，只见阎罗王正在审问鬼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俱在，还有两列鬼差分部左右，气势非常严肃。 阎王殿门口的守卫见到东方鬼帝来临，连忙向他行礼。 “小人拜见东方鬼帝，不知鬼帝前来阎王殿所为何事？” “本帝要找阎罗王，有要事和他商量！”说着神荼就要往殿内走去。 守卫慌忙拦住，急忙说道：“回鬼帝的话，阎罗老爷正在审案子呢，您稍安勿躁，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这样行吗？” 神荼显得有些气愤：“好吧，快点去禀报，别让本帝等的不耐烦了！” “遵命！” 守卫快步进入殿内，很快就来到正殿。 “启禀阎罗老爷，东方鬼帝来到阎王殿，说找您有要事相商。” 阎罗王一听东方鬼帝来临，显得有些慌忙，手头的案子也不审理了，赶紧把鬼犯押下去，慌忙休整了一番，亲自率这部下去迎接。 地府的职位等级也是非常分明的，最高的统治者是酆都大帝，他主宰地府鬼魂的一切事物。 再往下是东岳大帝，他由天庭敕封，派驻地府，主管人世间生、死的重要职能。 接着就是地藏王菩萨，是西方佛界的代表，负责度化鬼魂，领悟佛门思想。 紧接着就是五方鬼帝，东方鬼帝为神荼，主要掌管鬼门关；西方鬼帝赵文和，主要掌管嶓冢山；南方鬼帝杜子仁，主要掌管罗浮山；北方鬼帝张衡，主要掌管罗酆山；中央鬼帝周乞，主要掌管抱犊山。 再下面才是十殿阎罗，他们专门管理人间的夭寿生死，管理地府的吉凶，分别管理着十八层地狱。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接下来就是一些处理具体事务的职官，像六案功曹、判官司、阴曹司、轮回司。还有十大阴帅，像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就是任职十大阴帅。 麒麟、龙七子狴犴虽也在地府，但他们不受任何鬼差。 阎罗王快步来到殿门口，见到神荼正在门口等候，连忙行礼道：“不知东方鬼帝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阎罗王老兄，我们也是许久未见，兄弟我对你也是甚是想念！”神荼笑着说。 阎罗王把神荼请进殿内，让神荼坐在上位上，鬼差赶紧把上等的茶水端了上来。 “鬼帝请喝茶。” 两人都品了一口茶后，轻轻放下茶杯。阎罗王问道：“不知何事惊扰到鬼帝，亲自来到寒舍。” 神荼听到此话，显得有些气愤，站起身来答道：“刚才我闲来无事，巡视九地，这前八重地都还好，到了第九重地，我发现值班的守卫正在睡觉，这不是严重的渎职吗？” 第113章 李宁远请大夫 阎王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说道：“九重地的守卫大概在九幽守卫了百年，从没有听说有渎职的事情，他们好大的胆子，我一定要重重责罚他们！” 看到阎罗王生气了，神荼换了一副笑脸，说道：“阎罗王老兄也不要过于生气，我已经责罚他们了。这些人就是在一个岗位上待得时间久了，开始松懈，有些玩忽职守。” “确实是啊，地府的鬼差都有这种情况。”阎罗王回答。 “可是九重地乃禁地，是天帝关押重犯蚩尤的地方，这里可马虎不得，稍有疏漏，天庭怪罪下来，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阎罗王听后连连点头：“那可怎么处理才好呢，不知鬼帝有什么高见。” 神荼一听，心中窃喜，但面容上依旧严肃。 “我掌管的鬼门关有两位守卫，勤勤恳恳，多次获得我的嘉奖，不如把他们派去守卫九幽，这两个玩忽职守的侍卫交给我，让我好好调教他们。你觉得怎么样，阎罗王老兄？” 阎罗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鬼帝大人日理万机，还要操心这等事情，真是让卑职汗颜。” 阎罗王赶紧叫来六案功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六案功曹相当于阎罗王的秘书，负责呈报地府的公文和传达命令。 六案功曹接到命令后，就要行礼后去执行。 神荼怕事情出现纰漏，连忙说道：“我和六案功曹几位大人一同去吧，毕竟调用的是我的人，这样他们就没有异议了。” “还是鬼帝想得周全，有劳鬼帝了！”阎罗王行礼道。 六案功曹随着神荼来到鬼门关，神荼先把六案功曹安排在鬼门关的殿内，并吩咐守卫上茶。 “几位大人先在此稍作休息，我去找一下那两位守卫，亲自交代他们一下。” “鬼帝请便”六案功曹连忙说。 神荼把那两位守卫叫到一个秘密小房间中，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是曾经追随蚩尤大王的，虽然天庭待我们不薄，但是蚩尤永远是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王，你们明白吗？” 一听到蚩尤，两个守卫顿时兴奋起来，好像回想起他们曾经战无不胜的时候。 虽然他们已几次转世为人，在孟婆汤的加持下，他们本该忘记在世为人的事情，可是蚩尤和黄帝争天是有历史记载的，神荼也经常把蚩尤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他们也觉得能在蚩尤的带领下闯下一片天地才是他们真正向往的。 “鬼帝，您说的我们心里都知道，奈何三界由天帝掌管，天帝制定的规矩又多，我们就是心中想着蚩尤大王，嘴上也不敢提呀！” “现在我交给你们一项任务，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你们务必要完成！” 两个守卫看到神荼的表情如此严肃，都行礼答道：“鬼帝交给我们的任务，手下就是赴汤蹈火，也会竭力完成！” “蚩尤大王被关在九幽之地已经数千年了，吃尽了苦头，我现在命你二人去守卫九幽重地，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自由出入九幽，你们明白吗？” 两个守卫一听，稍微略显迟疑，鬼门关是地府第一道关，是新鬼必经之路，其中的好处有很多，现在被调去守九幽这个至暗之地，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 神荼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安抚道：“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鬼门关有的，到了九幽还照常有，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蚩尤大王，就是再走一遍十八层地狱我们也要挺住。况且，有我的照应，你们在九幽不会条件太苦。” 两个守卫只能按照按照命令去做，他们跟随神荼去见六案功曹。 他们一行人来到九幽，把调职的事情宣告给九幽的两位守卫。 “我们在这里守卫已有百年，这突然调去鬼门关，为什么？”其中一个守卫不解其意，问道。 旁边的九幽守卫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轻声说道：“当然是上面看到我们工作勤恳，让我们去鬼门关享福了，你脑子怎么这么笨！” 守卫恍然大悟，立马傻笑起来。 “多谢东方鬼帝，多谢六案功曹！” 九幽之地的护卫成了神荼的人，神荼这下轻松了许多，他可以随时见到蚩尤了。 西天圣地，如来佛祖已经做好了临凡的准备，在接到传命官的命令后，一同来到凌霄宝殿。 “如来佛祖，此次临凡，又是新的一次修行，希望你珍惜，为人间多做贡献。”天帝说道。 “贫僧谨遵天帝谕旨。” 如来佛祖来到往生台，神魂被送入轮回轨道，随着神魂越来越接近凡界，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凡界，此时已是黄昏时候，天上也没有映射出奇特的光辉，一切都在平平常常的进行着。 晚饭过后，一位三十五六模样的妇女，步履缓慢，因为已经怀胎九个多月。突然她感觉胎动的厉害，知道自己要生了。 “傻扣，快去庄河村请大夫，我快要生了！”妇女厉声喊道。 妇女名叫张秀英，傻扣是妇女对丈夫的习惯称呼，他的真名叫李宁远，因为他不是很机灵，在家做事很是让张秀英着急，再加上张秀英也是个急性子，所以她感觉自己快生了，直接大声喊道。 李宁远是个瓦匠，平时跟着建筑队四处盖房，知道媳妇快要生了，就没有出去，一直在家守着。他正在柴草棚忙活，听到张秀英的叫喊，赶紧撂下手中的活，跑进屋里。 看到张秀英正捂着肚子一步步往里炕上挪动，他赶紧骑上他那“大铁驴”，去邻村请大夫。 “大铁驴”就是一种特大号的自行车，是那种由又大又笨又结实的铁管、铁棍儿焊成的，比“二八带杠”自行车年代还要早些。 “大铁驴”没有车闸，刹车全靠鞋底磨前车轱辘。 它也没有车撑，停放的时候，用一根粗木棍支撑。 “大铁驴”前面更没有放东西的小筐，放东西全靠耷在横梁两侧的布兜子。 为了能让它搭载更多东西，李宁远在车子的后座两侧挎上了两个铁挎篮。 第114章 嘲风顺利临凡 只见他左脚踩住左车蹬，右脚用力一蹬，再一蹬，“大铁驴”开始遛起来，随后右腿向后迅速跨过车座子。 他迅速地朝庄河村骑去。 庄河村离这里大概四五里的路程，村里有个女大夫，专门替人接生，周围村子里有妇女生孩子，都去找她。 李宁远玩命地骑着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大夫家，说明原委之后，女大夫也骑着一辆“二六”自行车出发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幸亏他们对路都比较熟，所以回来的很快。 回到家的时候，李宁远的娘正好在这里，她偶尔会来这里看一下，正好碰到儿媳妇快要生孩子，就留下来等着了。 大夫接生很有经验，张秀英没有太痛苦，顺利生下了孩子。 “你们家真是有福，生了个小子！”大夫笑着说。 一看生了个儿子，李宁远也露出了笑容。 张秀英虚弱之余，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哼，他家还能生出儿子来！”李宁远的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对于李宁远的娘，张秀英是一言难尽。 张秀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第二个孩子也是个女孩。 可是这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发烧，刚吃过退烧药之后，张秀英又带到别的村大夫那打针，那个大夫治病习惯用大剂量，给孩子打了一大针，结果因为药量过度，孩子没有挺过来。 这让张秀英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怪那位大夫，慢慢地把这件事放下了。 后来她又生了一个女儿，这连着生了三个女儿，张秀英心里特别想要一个儿子，而且这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 后来张秀英又怀孕了，当时计划生育正查得严，家家户户生孩都是偷着生，很多都是躲到娘家去，生完孩子再回来。 张秀英倒是没有躲着，村支书并没有往上报。一来村支书是张家本家人，二来知道李宁远家没有儿子，再生一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当上面派计划生育的人来村里检查时，村支书都会提前通知一声，让躲到别家去。 张秀英怀孕的事情并没有瞒着李宁远的娘，作为长辈，她竟然做出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她跑到村支书家，问有没有生男孩的药，说自己二儿媳妇怀孕了，前面两个都是丫头，这回说什么也要生个儿子。 村支书没在家，这让村支书的媳妇一脸诧异。 “喃家哪有生男孩的药，你想要，也得去问大夫呀！”村支书的媳妇答道。 “没有啊，没有就没有，我走了，不打搅了，嘻嘻！”这一声“嘻嘻”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村里街道的墙上写着“向独生子女家庭致敬”的标语，这是当时的大环境。 李宁远的娘这一举动，明显地是向村支书间接举报，举报的还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件事情是后来村支书媳妇和张秀英闲聊说起的，张秀英一提起她这个婆婆，就可以骂三天三夜没完。 接生的大夫知道李宁远家生了个儿子，全家都高兴了，要接生费的时候，也敢大胆要了，直接要了一百块钱，平时接生只是要五十。 一百就一百，这种时候也不能和大夫讨价还价。 天庭之上，天帝和众神都在目睹着这一刻，见到如来佛祖顺利降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太白金星走向殿前，行礼说道：“如来佛祖既已临凡，实属可喜可贺，可是佛祖会失去所有天宫中的记忆，佛祖本性单纯善良、仁义忠厚，面对这等纷繁复杂的人事，对他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众神点头附议，也为佛祖的生长环境感到担忧。 天帝听后说道：“这次临凡，确实是对如来佛祖新的挑战，可是越是复杂的环境，越能磨练人的心性，如来佛祖喜欢冒险，就当这次临凡是他的一次冒险旅程吧！” 众神听到天帝这么说，也不再有什么异议。 凡界，张秀英的两个女儿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弟弟，脸上也是充满欣喜。 大女儿叫李悦澄，八岁；二女儿叫李晓禾，三岁。 孩子刚出生，还没有取名字，李宁远的娘是个识文断字的人，想了想。 “小名就叫小枫吧，长大后像枫树一样结实。” “小枫”这个名字也不算难听，大家都同意了，大名取成了李枫。 很快就到了十二晌，是给李枫庆祝的日子，李宁远兄弟多，张秀英姐妹多，因此家里好好地摆了两桌。 亲戚族人都在跟着忙里忙外，张秀英看到婆婆在屋里晃来晃去什么都不干就来气。 张秀英的婆婆长得个子高，人又胖，吃饭的时候吃了三碗饺子，小脸吃的粉红。 “我吃饱了，和何老太说好了，要去打牌，我就先走了。”她一推饭碗，说道。 张秀英气呼呼地看着婆婆离开，心想：“你也就在这摆谱装个人，在老三家你就是个奴才，做饭给人家吃。” 张秀英和李宁远是同村人，要说他们两个的婚姻，还真不是因为爱情。 李宁远兄弟五人，排行老二，还有一个妹妹。 张秀英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在村里，一家有五个儿子的并不多，再加上这兄弟五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村里很少有人敢惹，这也是李宁远的娘可以在村里有些大声说话的底气。 李宁远兄弟五人，只有他没有上过学，不识字。 那一年，他正好九岁，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他娘也给他准备了一个绿皮兜子作为书包，去村里的学校上学。 村里的学校是用土坯房建成的，非常简陋，而且经常换老师。 李宁远是能上学的，他也很认同学习。 可是，上学不到三个月，学校就因为房屋问题停课了。 等到过了几个月，村里的小学修好后，又恢复上课了。 李宁远正为开学的事情开心呢，结果他娘走到他跟前，一把把他的书包扔到炕的一边。 “上什么学，这么多弟弟妹妹，我一个人看得过来呀！家里养的猪，谁给打野菜，别去上学去了！” 第115章 李宁远开启打工路 就这样，李宁远彻底离开了学校，他总共上了一年半的学，认识的字也都还给了老师。 随着李宁远渐渐长大，他开始在生产队干活，因为多一个人干活，家里就可以多记些工分，这样分到的粮食蔬菜就多一些。 别看李宁远年龄不大，力气可不小，干活不怕吃苦。 到了十四岁的时候，他就跟着大伙去挖河，那时候干活在工地，吃住都在工地，条件虽然比在家苦了不少，但是却为补贴家用帮上了大忙。 到了十六岁，李宁远就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闯东北生活，在东北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建筑，四处去盖房子，也在伙房给大伙蒸过馒头。 在伙房那段时间，由于吃得比较充足，体重到了一百四十多斤，在当时就算是胖的了。 李宁远学了一手的好瓦匠，干活深得包工头的欣赏。 有一天，他把李宁远叫到屋里，大声说道：“李宁远这砌墙的本事不错呀，我这现在还需要一个记工的，你把这活也抄起来，我给你再涨点工资！” 李宁远一听这个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板你真会找人，一找就找对了，我没上过学，斗大的字认不得几个！” 不认识字连人名都区别不出来，李宁远失去了一次向上发展的机会，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不识字的苦涩。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一年从东北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他娘都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她知道，儿子从东北抓钱回来了。 他一年在家也就个把月，这个把月，他娘什么活也不让他干，对他说话非常好。 因为她知道李宁远脾气不好，反正在家一晃就又出门打工了。 李宁远在家的日子里，就是东逛逛，西串串，到处晃悠着玩。 李宁远的娘从小偏待着他这个二儿，有一回家里蒸了白菜馅的团子，还没等李宁远回来，他们就把团子吃完了。 李宁远从生产队干完活回来后，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得脸色铁青。 他到西屋的小筐里一看，还有几个鸭蛋，心想：不是不给我吃团子吗，我自己煮鸭蛋吃！ 等李宁远的娘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地鸭蛋皮了。 “哎呦，把几个鸭蛋全吃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脾气倔，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 李宁远的爸爸个头不算高，但是看起来脾气不小。 李宁远的娘睡觉打呼噜，声音还挺大，李宁远的爸爸被吵得睡不着，就用扫炕的扫帚另一头狠狠地敲打炕沿，直到把她敲醒为止。 可是不到一会儿，李宁远的娘又睡着了，呼噜声再次想起。 李宁远的爸爸没有办法，抱着被裹卷跑到西屋去了，从此两个人开始分屋睡。 李宁远的爸爸对李宁远也不好，小的时候哥哥弟弟犯了错，他就会拿着鞋底子狠狠地抽李宁远，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几个弟妹见爸爸打二哥这么狠，也就被吓得不敢捣乱了。 李宁远的娘总是有事没事说他是傻小子，所以他的弟弟妹妹对他也是另眼相看。 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李宁远为这个家做的贡献。 虽然他们不会感激他，但是争论起来的时候，李宁远就拿这个噎他们，他们立马变得哑口无言。 李宁远的大哥比他大两岁，结婚的时候也二十七八了，他娶的媳妇还不错，是北天市公安局的正式干部，他大哥二十多岁去当兵，两个人二十出头就定下婚来。 他大哥退伍之后，被安排在镇上的压滤机厂。 两个人身份上有些悬殊，所以女方总是有意无意的刁难。 直到岁数实在是不小了，女方才决定同他大哥结婚。 结婚就得需要钱，要是单凭李宁远爸爸在生产队干活挣得钱，是远远不够支付结婚花销的，幸亏有了这几年李宁远干建筑攒的钱，算是把这婚事完成了。 结婚之后，李宁远的大哥跟着媳妇去了北天市，李宁远的嫂子继续在警局上班，他大哥就自己摸索着做些小买卖，日子过得也算顺当。 李宁远到了二十四岁的时候，虽然他那时候还呆在东北，每天就是盖房，但属于他的缘分也来了。 张秀英在家排行老四，只有一个哥排行老大，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那个年代，女孩子不看重学习，很多都不识字，或者小学毕业就在家帮父母干活。 张秀英的大哥名叫张建华，由于在学校学习比较优异，是被学校认定推荐去上大学的。 可是张建华天生高度近视，几米以外都看不清人的模样。 那个年代戴眼镜的人很少，他又要面子，所以从来不戴眼镜。 这导致需要上台发言的时候，人家都能挺直腰杆，把手放在桌子上把稿子念完。 他不行，他得把稿子平放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念稿子，看起来特别别扭。 张秀英的大哥一气之下，就没去上大学。 高中毕业之后，被安排在镇上的财政所上班。 上高中那会，由于在学校比较突出，算是有不少女孩子主动追。 有一次，张建华的娘身体生病了，住了医院，张建华因此请假去照顾。 班里的女生听说后，好多都以来医院看望大娘为借口，用这种方式来向张建华示好。 可惜张建华当时并不开窍，一个也没有追求。 到了工作以后，经过介绍，和附近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生活算是稳定下来。 张秀英的两个姐姐和妹妹都没怎么上学，早早地辍学帮家里干起活来。家人算是对张秀英寄予厚望，家里的活也不用她干，一直把她供到高中。 在当时，女的上到高中的很少，如果成绩稍微好一些的话，毕业之后就能给安排一个比较不错的工作。 张秀英的哥哥都和镇上的初中校长说好了，她只要一毕业就可以来初中教学。 可是张秀英的学习成绩非常的差强人意，几乎对学习一窍不通。 有一次考试，快到交卷的时候了，她一着急，把旁边同学的卷子拿了过来，发现是道画图题，她抄都不会抄，直接把人家的卷子放在下面，开始印着画。 阅卷老师也是自己的老师，知道张秀英的学习情况，喊道：“你看看，都印开的了！” 第116章 何老太说媒 后来她高中毕业后，初中校长向张秀英的老师打听她的学习情况，当时她哥张建华也在那。 “不是我故意不说张秀英的好话，就她的学习成绩，算数都要掰着手指头，教学是肯定教不了的。”张秀英的原班主任说道。 听到老师们都这么说，张建华也没办法了，高中毕业又能怎么样，还是毕业在家待着。 张秀英怕高，就是两米高的配房，她都不敢蹬着梯子上去。当地种了不少枣树，秋收过后，都会把枣打到家里来，需要经过晾晒才能卖。 为了节省院子的空间，通常是把枣晒到房顶上的。 张秀英的姐姐妹妹都敢上房拿枣吃，她也不敢，要是别人不给她吃，急得她直哭。 农村在二十岁上下就开始找对象，过了二十五岁就算老姑娘了。 张秀英的大姐和二姐都嫁出去了，嫁到了同一个村，离家大概有十四五里地。 张秀英就这样在家呆了几年，也到了该说婆婆家的时候了。 因为张秀英长得比较俊，学历又高，很多人给介绍的对象都不错，其中一个是在镇文化站负责放电影的，算是公务人员。 奇怪的是，谁给张秀英介绍对象，她都不同意，甚至跟人家急眼。 有一回，张秀英的表舅来这里走亲，和张秀英的娘聊天的时候，看到了张秀英，随口说道：“表妹，表外甥闺女长得这么好，你等着，我准给她扒拉一个好对象！” 这话让张秀英听到了，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她表舅大喊道：“表舅，你愿意在这坐着就坐着，不愿意在这坐着就走，别提介绍对象的事！” 这让张秀英的表舅一头雾水，感觉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呢？ 原来，张秀英迟迟不往外嫁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张秀英的娘体格不好，身体瘦弱。村里有一个疯娘们，谁都不打，见到张秀英的娘就扔砖头，打张秀英的娘，吓得她娘都不敢一个人出去，每次都是张秀英陪着。 这还是次要原因，她心想：自己就一个哥，在村里势单力薄，要是打起架来，连个帮手都没有，她于是决定嫁到自己村里，给自己哥当个膀子。 一晃张秀英都二十多了，还是不肯找对象，家里人也询问她的想法，她于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张建华听完后，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嫁不嫁到咱村我都不在乎。” 当时张秀英的大姐也在家，她都有五个孩子了，不过都是女儿。 她带着老二回的娘家，也就十二三的样子。 听到张秀英这么说后，轻声地说道：“只要日子过得好，嫁到哪都能疼人。” 可是张秀英已经拿定主意，一定要嫁到自己村里。 眼看着自己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自己村也不是那么好找了。 张秀英愿意嫁到自己村里的消息慢慢传开，人们有的时候会在茶余饭后谈论这件事情。 何老太和李宁远家是邻居，有事没事她就和李宁远的娘凑在一起，聊闲天。 这天，两人正在一起坐着说话，说到了李宁远找对象的事情上。 “宁远今年多大了，张老太太？”何老太问道。 “过了年这不二十四了吗，过年出了十五就出门上东北了。”李宁远的娘笑着说。 “二十四了，也是大小伙子了，该找个对象结婚了。”何老太认真地说。 “小远这小子，连个字都不识，谁会嫁给他，我都快准备他打光棍，老了伺候我呢！” “你看你这说笑的，宁远会瓦匠，好歹算个师傅，村里有几个会瓦匠的，男的能挣来钱了就行，认字不认字的没事。”何老太笑着说。 李宁远的娘一听，叹了口气。 “这不也没碰到合适的吗？” 何老太想了想，想到了张秀英。 “咱村有个大姑娘，就是李家的秀英，她家在村里单门独户，这不秀英说什么都要嫁到咱村了，给他哥当膀子。今年也都二十五了，还没有找到对象，咱村哪有那么合适的。” 李宁远的娘一听，瞬间笑了。 “李家那个秀英是高中文化，喃家宁远瞎字不识，肯定看不上！”李宁远的娘笃定地说。 “搞对象这事哪有准呀，都是杠着的，万一他家秀英不嫌弃呢！我要不做回媒人，给你上李家提提去？” 一听何老太给自己儿子说媒，李宁远的娘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连忙说道：“何老太那就费心了，你要不给嫌嫌脸，说说去。” “嘛叫嫌脸呀，我看着宁远长大的，我就看着他挺不错，不怕吃苦，人也厚道。你等着，我这两天就给你把这件事办了。” 过了两天，何老太真的来到张秀英家，正好张秀英不在家。何老太和张秀英的父母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秀英今年二十五了吧？”何老太问道。 “是啊，二十五了。”张秀英的娘说。 “秀英长得那么俊，又上过学，按说好说婆婆家呀！” 张秀英的娘听了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孩子说来也是好心，说愿意嫁到咱村，给建华当个膀子。我们也劝她不用非得这样，她倒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说都没用。” 何老太听后心中暗喜，就等着他们这样说呢。 “咱村是个小村，总共五六百口人，要在咱村找，这个年龄段的确实不多。”何老太说道。 “是呢，我们也上愁这个事呢！”张秀英的爸爸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合不合你俩的心意。” “谁呀，你说就行，何老太！”张秀英的娘说。 “张老太太家的老二宁远。” 何老太说出宁远后，屋里暂时陷入了沉默。 张秀英的爸爸撕下一张早已裁好的烟纸，在木头方盒中捏了一把烟丝，烟丝在纸上均匀地铺开，他把纸轻轻卷起，在手中转了几圈，一根前头粗后头细的烟卷就这样做成了。 他稍微一用力，烟头上卷起的纸棍就被拽下来。 接着“刺啦”一声，火柴被点燃，张秀英的爸爸一边点烟一边抽，整个屋子瞬间被烟雾笼罩了。 第117章 婚事定下来 张秀英的爸爸接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烟头变得特别明亮。 张秀英的父母在村里生活了半辈子了，全村人谁家的脾气秉性基本上都互相了解。 张秀英的爸爸在村里哥一个，但是对人特别有礼貌，人也有精神头，所以落得名声也不错。 李宁远家和张秀英家就隔着两条街，也就百步之遥的距离。 张秀英的父母对李宁远的父母更是了解得很清楚。 李宁远的父母依仗着自己有五个儿子，在村里不说是趾高气昂，也可以说是充满了自信，有时说话难听了，也很少有人和她计较。 平时碰面的时候，都是张秀英的父母主动和李宁远的娘说话，李宁远的娘这才会回句话。 李宁远的五个儿子个个又长得五大三粗，脾气也不太好，在村里多多少少落下个“二虎”的名声，平时也没有人敢较真。 李宁远的四兄弟还小的时候，有一回和别人打仗，被人家打哭了。 李宁远提溜着他的四兄弟去找那个打人的小孩了。 打人的小孩看到李宁远也来了，吓得动也不敢动。 “打回去，宁志！” 李宁远的四兄弟名叫李宁志，村里人起名都是按辈分起的，到了李宁远这一代，都是“宁”字辈的，所以名字中间那个字都是宁。 看到有二哥撑腰，李宁志又劈头盖脸的把刚才那个小孩打了一顿，小孩也不敢还手，被打得哇哇大哭。 李宁志打够了，也就停手了。 “看你还敢不敢欺负宁志！” 那个小孩哭着回家后，把挨打的经过说了一遍，小孩的娘一听是李宁远家，再加上自己孩子先打哭的李宁志，也就没有去找李宁远的父母评理。 她知道，李宁远的娘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去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下次别跟他家的孩子玩了，他家孩子都二虎，知道了吗？”小孩的娘安慰道。 要说李家给张秀英的父母留下的名声，那也确实不怎么样。 说媒这事，放到家里别的闺女身上，他们直接就给拒绝了。 可是，张秀英就是要嫁到自己村，任谁说也没用。 现在岁数也不小了，同年龄段的也就李宁远了。 “都是老邻识八辈，我也不瞎说，宁远这孩子虽说有点小脾气，可也算是不怕吃苦，自己又会建筑，也能挣来钱。他没上过学，这个大家都知道，这算是唯一的毛病了。”何老太说道。 张秀英的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稍带无奈地说道：“秀英出去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们和她商量商量，她要是愿意，我们不拦着。” “好，那就好，呵呵！”何老太一拍大腿，乐得露出了她那两排黄牙。 傍晚吃过晚饭后，张秀英全家人坐在一起听“戏匣子”。 张秀英的大哥大嫂也在这，他们有了一个女孩儿，已经四岁了。两个姐姐已经嫁人，还有个妹妹没有嫁人。 张秀英的爸爸看起来有些心事，把“戏匣子”慢慢关掉。 “秀英，我跟你说点事，你听了别着急。”张秀英的娘说道。 “说吧，着嘛急呢？”张秀英不解地问道。 “今天东头的何老太来咱家了，说要给你说媒，是咱自己村的，就是张家的老二宁远，你愿意吗？” “不愿意！”张秀英随口说道。 虽然张秀英和李宁远并不熟，但是李宁远家在村里的口碑一向不是很好，李宁远更是不认识字，脾气暴躁，特别爱打架，这是村里众所周知的。 要说张秀英会对李宁远有好感，待见上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娘知道你不待见他，可是咱村和你年龄相当的，掰着手指数，也就李宁远合适。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你大姐孩子五个了，你二姐也俩孩子了，你总得说婆婆家吧，哪能呆在娘家一辈子呢！” “我不待见李宁远！”张秀英有些气愤地说道。 张建华看这事不好说，也开始劝他三妹。 “要说李宁远这个小子，实实在在的，没什么坏心眼，这年年在外头当瓦匠，也算有个正经差事。只是可惜了没上过学，村里有数的两三个男的不识字。”张建华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个待见不待见是接触了以后才知道的，你现在对他印象不好，要是尝试着接触一下，没准就待见了呢！” 别看张秀英今年二十五了，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孩子。 她现在只想嫁到自己村，也知道自己岁数不小了，至于待见不待见那个男的，那还真是不重要了。 大家见张秀英不再说话，就知道她已经默许了。 大家看到她终于想谈对象了，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那何老太回来问这事的时候，我就说你愿意和宁远试着谈谈，谈好了就订下来。”张秀英的娘说道。 李宁远的娘知道何老太说媒回来了，连忙跑到何老太家问这事。 “何老太，这事说得怎么样了？” “看秀英父母的表情，不太愿意。这不也没说不行的话，说和秀英商量商量，秀英愿意就行。”何老太说道。 “秀英在村里确实是数得着的好姑娘，一准看不上宁远！” “那可没准，缘分都是天注定，我过两天就给你问问去。” 过了两天何老太，真的又来到了张秀英家，张秀英和父母都在家。 何老太一进门，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闲聊了一会儿后，何老太就开始说今天来的目的。 “秀英她娘，秀英今天也在这，我前天提的那事，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秀英愿意吗？” 张秀英的娘笑着回答道：“秀英一开始不愿意，我们这不都劝她，试着谈谈，万一合适呢，秀英也同意了。” “是吗，秀英？”何老太一脸惊喜的问道。 张秀英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算是默许了这件事情。 这可乐坏了何老太，她连忙说道：“好好好，太好了，想想张老太家也不错，哥们五个，谁敢惹呀。就算以后秀英嫁过去，在村里也吃不了亏的。” 第118章 张秀英为李宁远送行 何老太又说了几句双方的好话，就离开了张秀英家，转头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李宁远的娘。 李宁远的娘也是又惊又喜，自己的二小子终于有对象了。 “没想到宁远这小子还挺有福，说了这么一个识文断字的媳妇！”李宁远的娘高兴地说。 张家的三闺女和李家的二小子订下来了，这可成了村里的爆炸性新闻。 村里人口径还是非常一致的，这么好的闺女嫁给他家，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 张秀英的娘在外面玩，和别的老娘们在一块说话，有的老娘们就指着玉米桔垛上的麻雀说：“你看，这大雀儿瞎眼了，瞎眼了。” 这明显的是在说闲话，也是在善意地提醒。 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张秀英的娘就装作没听出来，继续说笑。 李宁远从东北回来后，也知道自己和张秀英订起来了，整个人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别看他不识字，但是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他最大的自信就是自己能挣钱，别的男孩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已经挣钱了。 就算他们上完学分配到工厂，一个月工资也没他当瓦匠挣得多。 他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也后悔过自己不上学。 可是这个岁数回去再上一年级，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算是彻底打消了上学的念头。 不识字，让他失去了很多本该活得更好的机会。 那又能怎么办呢，他就用这都是杠着的来安慰自己。 既然两人已经订起来了，就应该见见面，说说话什么的。 那个时候男孩流行留胡子，美其名曰“青年胡”，李宁远不知从哪知道的，也把胡子留了起来。 见到张秀英之后，还故意说普通话，来显示自己是从外地出门回来的。 张秀英看到他留着胡子，又故意说话装着腔调，内心的反感油然而生。 “你好好说话就行，你这个调的我听不懂。” 被张秀英这么一说，李宁远的语调才恢复正常。 他最爱讲的就是自己在东北这几年打工的生活，讲得津津有味。 “东北的土地都是黑的，庄稼长得可好了。那边山多，一有时间，我就去爬山，山上连个正经山路都没有，这才叫爬山！” 张秀英就在一旁听着，也不回她的话。 当时张秀英在附近村的枣厂子拣枣，她还特意叮嘱李宁远，别来枣厂子找她。 这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张秀英推着车子刚走到厂子门口，不远处就看到一个人在那里扶着自行车站着，仔细一看是李宁远。 张秀英一看特别生气，害怕被别人知道那是她谈得对象，骑着车子就自己走自己的。 李宁远看到后，赶紧骑自行车追了上去。 这一幕还是被枣厂子里的不少人看到了，张秀英的对象来厂子找她这个话题也在枣厂子小范围地传开。 李宁远加紧蹬自行车，终于追上了张秀英，张秀英气呼呼地说：“不是不叫你来厂子找我吗，你怎么就来了？” “我这不来接你下班吗？”李宁远笑着说。 “用你！” 第二天张秀英来到枣厂子，在一块干活的几个妇女看到她，调侃地说道：“秀英，昨天来厂子门口接你的人是谁呀，不会是你哥吧？” “什么哥呀，那一准是秀英的对象，问你谈对象了吗，你说不愿意谈，这要不来接你，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伙儿长得挺精神的，秀英眼光不错呀！”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玩笑，张秀英也没跟她们着急。 要说李宁远长得精神，张秀英就会想起李宁远后背微微凸起的罗锅。 这是李宁远十四岁就开始干体力活，直到现在落下的累肩。 “还精神，精神个屁！”张秀英心想。 一晃，张秀英和李宁远也交往了一段时间，张秀英显然没有太中意的样子。 “怎么样，秀英，觉得宁远怎么样，待见吗？”张秀英的娘问道。 “我觉得他傻吧拉几的，一点都不待见！”张秀英随后说道。 “宁远实实在在的，没有坏心眼，不待见有法吗？没合适的了。”张秀英的娘安慰道。 张秀英也知道，这也是没法的事，反正嫁给谁都是吃三顿饭，待见不待见的就不重要了。 看到女儿不说话了，张秀英的娘说道：“既然这样了，张家要是说订起来，咱就答应人家了？” 张秀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何老太这个媒人还真算称职，知道他们两人也交往了一段时间，先是跑到张家，问李宁远对张秀英的印象。 “好，秀英挺好的！” 李宁远连字都不识，能和一个高中文化的女孩儿订下来，人生就已经走入了一个巅峰，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那好，我这就去李家，问问秀英的看法，如果她也同意，你俩就正式订下来！” 何老太没一会儿就来到张秀英家门口，轻轻推开木门，在院子里喊了两声：“秀英他娘，在家吗？” 张秀英的娘透过窗户看到何老太来了，就知道她为何事了。何老太还是寒暄了几句，说明了来的目的。 “秀英他娘，秀英和宁远也处了一段时间了，秀英愿意不？” 张秀英的娘回答得也算爽快：“我问孩子了，没说不愿意。” “那就太好了，那就这样，两人就算正式订下来了！”何老太一脸笑意。 一晃，李宁远又要去东北干建筑了。 李宁远需要去火车站坐火车，他想让秀英送送她，秀英也没有拒绝。 一大清早，他们就出发了。 从村里到县城的火车站大概三十里路，一路上李宁远驮着张秀英，老四张宁志骑着自行车驮着行李，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想不起来说什么。 倒是李宁远时不时地呵斥一下张宁志。 “宁志，看着后面的行李，别掉了，骑车子跟上，慢慢腾腾的！” 张宁志看起来还挺怕他二哥，被呵斥着一句话也不敢回。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到了火车站。 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李宁远提议去旁边的饭店坐会。 两个人就来到了附近的小饭馆，四弟张宁志一个人在火车站里看着行李。 第119章 盖新房子 来到饭馆中，就不能干坐着，李宁远提议要两碗烩饼吃，张秀英并没有拒绝。 “老板，来两碗烩饼！”李宁远喊道。 “好嘞！”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烩饼被端了上来。 初春时候，早晨的天气还很寒冷，吃碗烩饼确实能暖暖身子。 两个人一人守着一碗烩饼，就开始吃起来，谁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张秀英对李宁远不想说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安慰的话。 李宁远也是就那几句话，也想不出什么新鲜话语。 由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是那么长，这样面对面坐着还略显尴尬，吃点东西倒是缓解了这种尴尬。 在饭馆里稍微歇息了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火车站，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张宁志。 “秀英，火车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和我一块等着了，这里也不暖和。” 张秀英轻轻地点了点头，张宁志脸色有些青，看来已经冻透了。 李宁远坐上了去东北的火车，火车大概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一去就得年底再回来。 这对李宁远来说已经习惯了，他倒是不怕吃苦，在工地上，白天干一天活，晚上哈哈一睡，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他睡觉有个毛病，这个是随他娘才有的，那就是睡觉打呼噜。 一般人的呼噜可能是轻轻的鼾声，他的呼噜特别与众不同，声音大不说，还时不时地变调，忽高忽低。 工地上宿舍里住着几十口子人，大多干一天活都特别累了，就算有人打呼噜，也能睡着。 刚好李宁远对面的工友神经衰弱，入睡有些困难。 刚要迷糊了，就听到李宁远如雷的鼾声，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一开始尝试着接着睡，可是越躺越清醒。 没办法了，他起身推了李宁远几下，李宁远“哼”得一声，醒了。 “你干嘛，推我干什么！”李宁远不解地问道。 “你老打呼噜，我睡不着。”工友说道。 “睡不着就是不困，别再推我了！”李宁远有点生气了。 工友躺下之后，确实享受了半刻的安静，准备进入梦乡。 这时，李宁远的呼噜声又响起了，声音依旧立刻让人醒盹。 那个工友没法了，起身又去推了几下李宁远。 李宁远被推醒后，一看又是这小子，气得一下子醒盹了。 他也没说话，气呼呼地闭上了眼睛。 李宁远决定不睡了，等那小子睡着之后再给他好看。 过了一会儿，那个工友真的睡着了，李宁远起身把他推醒了。 工友一脸茫然，连忙问道：“你推醒我干嘛？” 李宁远气呼呼地说：“干嘛，我睡醒了两回都被你推醒了，现在都醒盹了，我也让你尝尝睡着后被人推醒的滋味。你睡，你接着睡，睡着了我就把你推醒了，咱今个谁也别睡了！” “你这不是找事吗？”工友说道。 “我找事，睡不着觉就不让别人睡了，我看你就是欠揍。我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再敢推我，我把你手拧下来，不信你就试试！” 和李宁远在一起干活久了，就知道他没什么坏心眼，平时也能开个小玩笑。 要是想在他身上占个便宜，找个巧，惹急他，他下手是真狠。 有一回在工地上，一个工友看着李宁远也不太爱说，就老是用话讽刺他，结果被李宁远一把扯住胳膊，往他身后一拧，那人“啊啊”地叫了起来。 “老张，我胳膊快断了，快放手，我刚才开玩笑的！” 大家一看李宁远急眼后真动手，而且李宁远又身大力不亏的，也就没人真惹他了。 那个神经衰弱的工友听了李宁远的话，气得浑身打哆嗦，一宿也没睡着觉。 第二天申请换床位，离得远些，就好多了。 张秀英的村子名叫李家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以姓李的为主，是村里的最大宗族。 村中其他姓也不少，人就相对少很多。 老辈们说，他们的祖籍在一个叫邵西省洪洞县大槐树底下的地方。 明朝时期，燕王朱棣扫北的时候，他们搬迁到这里。 由于这块地最先是姓张的搬进来，所以就起名李家村。 李家村比着其他村子，面积不算小，但是整个村子人比较少，才五六百口人，所以村子中空出很多地方。 人们把这些空地方种满了柳树和杨树，每到春夏时节，站在高处一看，到处都是树，绿意盎然，零零散散地能看到一片一片的人家。 在生产队的时候，村的南边主要负责种蔬菜，所以人们称这一片为南园子。 后来这一片划分成了宅基地，人们纷纷在这里盖起了房子。 李宁远家也在南园子分到了一块地做宅子。 李宁远的娘眼看着二儿子订了亲，就准备在这里盖一处房，等年底李宁远出门回来就娶媳妇。 做好决定后，很快，一处房子就建好了。 房子是一处老式砖房，砖与砖之间都是用泥垒在一起的，大多数人家盖房都得和泥，只有少数特别有钱的人家才舍得用沙子石灰来盖房。 房子一共有四间屋，屋门是由两扇木门组成，木门上面镶着玻璃。从木门进去后就是厨房，所谓的厨房就是两个烧火的大灶台，一边通东边屋，一边通西边屋。厨房里放着一个大水缸，还有一个平时放东西，过年上供用的大台子，外面用石灰抹匀。 东屋是主要的卧室，一张南炕靠近窗户。南炕的好处就是挨着窗户，阳光可以直接照到炕上，不好之处就是冬天比较冷，毕竟窗户再严实也会有冷气进来。有的人家就用的北炕，和窗户正对。 东屋有一个长长的黄颜色柜子，大概半人来高，有三个掀盖，里面可以放衣服什么的。 柜子的一边顶着墙角处，上面放着两个深红色的木头箱子，箱子是可以上锁的，一般放一些贵重物品。 当然，那个时候李宁远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和窗户正对的北墙上挂着一块老式钟表，还是手动上劲的那种，安静的时候，就能听到钟摆滴答滴答的声音。 第120章 李宁远结婚 东屋还有一面大镜子，一进屋正好能看到。 那时候家家都有台缝纫机，李宁远的娘也给置办了一台。 西屋虽然也有炕，但是却不是以住人为主，因此这里会放一些面、玉米糁子等吃食。 还有一间屋子是和其他屋子不通着的，这是草棚子，放一些棒子桔、枣树叶、枣树枝条什么的，平时早饭就在这里抱柴草。 再就是放一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 为了节省钱，李宁远的娘就用粗树枝做成篱笆，这样就有了围墙，门也是一个用木棍铁丝绑成的门。 就这样，李宁远的婚房就算完成了。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有水缸，还没有自来水。村里有个水楼子，有一个很大的蓄水池，每两天就会放一回水。 每到放水的时候，村里的大喇叭就会响起。 “水楼子放水了，大伙快去挑水呀，去晚了就放完了！” 大伙拿着扁担赶紧去挑水，水楼子附近响起了吱呦吱呦的扁担声。 蓄水池是由石灰做成的，上面也用楼板盖住，只留下水井大小的口子供大家取水。 由于蓄水池上面平整，很多小孩都愿意在上面玩。 有的淘气的小孩就会向蓄水池中撒尿，觉得这样挺好玩。 要是被大人看到了，就会被狠狠训斥一顿。 “打你个兔崽子，这是喝水的井，你爸爸你娘都得喝里面的水，你还敢往里面撒尿！” 吓得这些孩子一哄而散，其他孩子也嘲笑这个孩子喝尿。 有的人家嫌往水楼子那挑水太麻烦，就会在自家院里打一个压井。压井平时没有水，只要往压井中倒一些水，使劲地来回按压压井把，一会儿的功夫，清凉甘甜的井水就会哗哗地流出来。 一晃，就到了腊月，李宁远也从东北回来了。 对象也订起来了，房子也盖好了，该置办的家具也齐全了。两个人是去年订起来的，今年年底是最好的结婚时间。 在农村一般都是冬天结婚，而且都是年根底下这几天，因为平时的时候，全村的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家里都没什么人。冬天也没什么农活，大家还有点心思打扮自己。 平时春秋干农活的时候，一个个都穿着最破旧的衣服，跟个土猴子似的。 李宁远回家的时候，也是李宁远的娘最开心的时候，这不是因为她太想念这个儿子，是因为他知道，李宁远又挣钱回来了。 李宁远一回来，没等说几句话，他娘就开始要挣得钱。 李宁远想了想，说道：“娘，今年要是没什么问题，我想和秀英结婚，我这钱能不能自己留着，结婚以后用？” 一听李宁远这样说，李宁远的娘立马不愿意了，挣得钱年年都是乖乖上交，这还没结婚呢，就敢反了。 “不行，为了让你娶上媳妇，房也给你盖了，家具也给你买了，家里的钱都为你花没了。你要是再不把挣的钱给我，这一大家子怎么吃饭。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要是不给我钱，以后别进我这个门，你有事我也不管你！” 李宁远从小就是在他娘的吓唬下长大的，只要一吓唬，立马老实了，他还是乖乖地把挣来的钱交给了他娘。 李宁远常年盖房，就这种土砖泥房顶的房，还没有围墙，顶多不会超过一千块钱。 就是这样，他也不敢和他娘争辩什么。 李宁远的娘找到何老太，告诉她李宁远已经出门回来的事。 何老太顿时心领神会，说道：“这宁远和秀英也算订起来二年了，差不多就让他们结婚吧！宁远没什么问题吧？” “他能有什么问题，回来就吵吵着结婚呢！”李宁远的娘说道。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李家，好好地和秀英的娘说说，把这婚结了！” 何老太来到了李家，来和张秀英的娘商量两人结婚的事情。 张秀英打心眼里不待见李宁远，也不想和李宁远结婚，可是人总得向现实妥协。 “秀英她娘，这不年底了吗，眼看着秀英和宁远都订起两年来了，两人相处也没出现大的不愉快。今年秀英二十六了，宁远也二十五了，确实到了结婚的年龄。张老太也把房子盖好了，该买的家具都买了。要不趁着年底，两人把婚结了得了。要不一放又是一年，岁数都忒大了。”何老太说道。 何老太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虽然不待见，但是也说不出理由不愿意，只能结婚了。 “何老太，我再跟秀英好好说说，说好了，就让两人结婚。”张秀英的娘回答。 何老太笑盈盈地走了，留下屋里张秀英和他娘，娘俩开始交流起来。 “这女孩子结婚就是又有了新家，以后就不能把自己当小孩儿了。娘知道你不待见宁远，所以说到结婚娘心里也纠纠着。你非得嫁到自己村，给你哥当膀子，别人也拗不过你。你岁数也不小了，差不多就结婚吧！” 张秀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反正又不是为了自己，结婚就结婚吧！婚事就这样确定下来。 两个人先在村里的大队开信，证明是李家村的村民，然后来到镇上婚姻办事处。就这样两人把结婚证领了，成为了夫妻。 那个时候也没有彩礼，张秀英也没跟李宁远要一分钱，倒是李宁远给张秀英送了六十元钱。结婚的当天，张秀英被大红马车接走，来到自己的新家。李宁远全家人，张秀英全家人都在场。村里有结婚的，乡亲都会随乡礼。整个婚礼热热闹闹的，两人算是正式结婚了。 结婚之后，李宁远就不再去东北了，他买了一辆“大铁驴”，跟着邻村的盖房班子四处去盖房，和他一起的还有同村的大梁。 这两人都不识字，小的时候在一块玩，长大后也一块当了瓦匠。 大梁比李宁远要大几岁，也是迟迟说不上媳妇来。 那时候，村里说不上媳妇来的，都是往南方山区去买媳妇。 南方山区当时条件要比这边差，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种行当，有专门把南方的姑娘领到这边的，给男方做媳妇时，要收一定的费用。 这边很多找不到媳妇的大龄小伙子，都是这样买媳妇结婚的。 第121章 李宁远头疼 大梁就是这样，在当地说不着媳妇了，没有办法，托人从南川省买了一个媳妇过来。 那个媳妇个头不高，留着短短的头发，说着一口浓重的南川话。 一般从南川过来的媳妇，有上几年，口音就会变得和当地差不多，最起码能听懂。 大梁的媳妇则不同，在一块好几年了，还是那个口音，外人和她说话都费劲，好在大梁时间长了，能听懂。 大梁结婚好多年了，也没见媳妇怀孕，于是怀疑是这个媳妇不能生孩子。 经过和全家人的商量，决定先拾一个孩子。 拾孩子就是买别人家的孩子，一般拾的孩子都是女孩。 谁家条件不好，又女儿多，萌生出卖掉女儿的想法。 大梁就是用这种方法，有了第一个女儿。 有意思的是，大梁拾女儿的第二年，大梁的媳妇竟然神奇地怀孕了。 看来不是大梁的媳妇不能怀孩子，是那几年没怀上。 大梁的媳妇虽然怀孕了，但也不能把拾的女儿退回去呀！ 拾来的女儿还不到一周岁，只能也当成亲生女儿来抚养。 大梁的媳妇给大梁生了个女儿，随后过了三年，又生了个儿子。 大梁一下子成了拥有三个孩子的爸爸了，高兴得不得了。 去外村盖房的时候，都是李宁远和大梁一块去的。 这天早上，大梁来叫李宁远出发，李宁远家刚把早饭做好，还没有吃。 “要不先让大梁走，别让他等着了。”张秀英一边端饭一边说。 李宁远出去告诉大梁一声，大梁就提前走了。 那天天气有些不好，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 盖房就怕遇到下雨天，没有办法和泥干活。 干活的村叫东齐南村，和李家村地挨着地。 齐南是一个乡，周边的村都和齐南这个名字有关系，有东齐南、西齐南、赵齐南很多村子。 每到阴历的初五、初十，十五等这些五的倍数的那一天，就是齐南乡集。 那一天，齐南乡的主街两边都是卖各种东西的，赶集的人也特别多，都是附近村子的，非常热闹。 去齐南乡那边村有两条路，一条是土道，一条是公路。 土道是附近村上地干活走的路，比较近，李家村的人们赶齐南集的时候，大多走的是这条路，走着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 另一条路是公路，走公路去那边明显有点绕远。 而且公路已经修了多年了，有的地方已经坑坑洼洼了，大家很少走公路去齐南乡。 平时李宁远和大梁去齐南乡那边干活的时候，都是走土道。等到李宁远吃完饭了，天已经阴云密布，开始下小雨了。 “今天很可能不干活，这不下雨了吗？”张秀英说道。 “干不干活也得去了才知道。”李宁远回答。 “我猜八成不干活，而且你现在去也在路上碰不到大梁。 大梁这小子可孬了，他肯定会让你白跑一趟。”张秀英说。 李宁远这个时候去干活，如果不干活的话，正常情况下能在半路上碰到大梁。 大梁从小就爱发坏，生产队的时候就爱偷懒，他这回怎么可能会不耍点花招。 “怎么可能，道上碰不到大梁就是干活！”李宁远说得还很有底气。 天上下着小雨，李宁远骑车去干活了。 在土道上，他也没有碰到大梁。 等到了干活的地方，才知道今天不干活，他又原路返回了。 回到家，张秀英忙问道：“知道今天就不干活，道上碰到大梁了吗？” “没有！”李宁远有些气呼呼地说。 “就知道他得绕道走，让你白跑一趟，大梁是嘛人，谁不知道，也就你铁栓，实实在在的，看不出别人坏心眼来。”张秀英习惯叫李宁远铁栓。 第二天，李宁远问大梁：“怎么昨个我在土道上没碰见你呢？” “我那车子气门芯坏了，走的公路，修车子去了。” 公路边上确实有个修自行车的，不过大梁这也不过是骗李宁远而已。 李宁远结婚了，挣得钱自然是给张秀英的，这让李宁远的娘内心很是不平。 十几年了，李宁远挣的钱都是全额交给她的，这猛的一下子拿不着钱了，心里还挺生气。 她于是经常跑到李宁远家说闲话，说李宁远不孝顺老的。 李宁远从小被他娘治怕了，也不敢还嘴。 有一次，李宁远脑袋疼，疼得脸色都发黄了。 村里的大夫懂得针灸，给李宁远扎了满满的一头针。 李宁远疼得趴在炕上，一动不动。 这时，李宁远的娘来了，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也不问问怎么回事。 还是没事就说闲话，主要内容就是说李宁远是个傻小子，不疼大人。 张秀英站在一旁，看着婆婆心这么毒，这个时候还刺激自己的孩子，心里恨得牙痒痒。 张秀英那时也老实，不敢和李宁远的娘吵架，害怕她真不管他们了，也就一直在那忍着。 李宁远头疼了一段时间，脸色发黄，神情非常憔悴，走在街上，别人看到之后吓得都绕着走。 幸运的是，他没有什么大毛病，连扎针再吃药，几天的时间就恢复了。 那时候村里几乎都有一个大夫，也就常说的“赤脚医生”。 李家村的大夫是个男的，叫刘瑞增，比李宁远要年长十几岁。 每次村里有人生病，家里的小孩就会跑到刘瑞增家，把他叫到家里来。 刘增瑞到时会背上药箱子，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先开点药，还不行就会打针。 他打针用的针管子看起来是个玻璃的，很粗大，每次打针前他都会和人家要碗开水，针管连针头先吸入一些开水，然后再把水推出去。 来回这么几次，算是给针管子消毒了。 和很多大夫差不多，他也喜欢给别人输液，说这样治病快。 打针吃药几块钱，输液一瓶三十，有很多人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多赚钱才推荐输液的。 所以很多人都是能打针吃药就打针吃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输液。 村里人有部分人会产生这样的情况，自己不用自己村的大夫治病。 得病之后，宁愿骑车子几里路去别村的大夫那拿药，也不在自己村大夫那。 第122章 二女儿生病 有的是感觉自己村的大夫医术不行，药治不好病；还有的就是和本村大夫相处得不融洽，不愿意在本村看。 李家村有人一生病就往外村请大夫，也有外村人一有病了就跑到刘瑞增这来瞧病。 有一回张秀英的二女儿李晓禾感冒发烧，打针不管用只能输液，输液把烧退下去了，可是炎症一直在，总是治不利索。 一直输了一周的液，也没治好。那时候李晓禾的年龄还小，才四岁。 根据刘瑞增说，这是一次病毒性感冒，村里很多人都得了，也都是一直在输液，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张秀英看着孩子生病老是不好，内心非常焦急。 她总是怀疑刘瑞增故意没拿出好药来治病，让人多输液。 因为他从来没听说刘瑞增的媳妇输过液，就算是得了感冒也是刘瑞增安排点药就好了。 张秀英就把刘瑞增输液用过的药盒收了起来，眼看着李晓禾总是有炎症。她对李宁远说： “你要不去焦南村把你表哥请来，让他给孩子看看，也看看刘瑞增用的药对不？” 当时妇女结婚，都不会嫁得太远，这样下来，周围村子很多陌生人聊聊天都能聊出亲戚来。 李宁远确实有个表哥在焦南村，关系还挺近，过年的时候，李宁远偶尔会去他这个表哥那走走。 他表哥要是需要人干建筑的活了，李宁远也是随叫随到，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可以。 李宁远的表哥也在村里当大夫，李家村和焦南村有个七八里路，平时李宁远也不会专程去表哥那看病拿药。 这回是孩子的病老是不见好，不只是张秀英怀疑刘瑞增的药不管用，村里其他人家也背地里说这件事。 李宁远骑车赶往焦南村，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他表哥家。 李宁远的表哥一看是李宁远来了，连忙开门去迎接。 李宁远说明情况后，他表哥连忙看完眼前的病人，和李宁远出发了。 很快李宁远就把他表哥带到家。李宁远的表哥也是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李晓禾的肺部和气管，说是肺里面有炎症。 “你村大夫输液用的嘛药你知道吗？”李宁远的表哥问道。 听到他这么问，张秀英早有准备，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刘瑞增这几天输液留下的药盒。 李宁远的表哥看了一下这些药，只是点点头，说道：“要不把你们村的大夫叫来，我俩合计着开点药，看看能把这炎症消下去不。” 听到这话，李宁远赶紧去请刘瑞增。 刘瑞增这段时间也够忙，从这家到那家。过了一会儿功夫，刘瑞增来到了这。 刘瑞增一进门，看到一个外人也在屋里，一时诧异。李宁远连忙介绍道： “我这是我娘家的表哥，焦南村的大夫，我看着晓禾老是不好，心里着急，就把表哥叫来了。你们两个一块看看，看能快点治好不。” 刘瑞增看了一眼放在炕上的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自己之前用药的药盒，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开始和李宁远的表哥说晓禾的情况。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商量的是用哪种药。 张秀英和李宁远虽然瞪着眼睛地听着，可是也听不懂。 经过两个人的商议，决定换一种药试试。 没想到，输了两天的液，李晓禾的炎症没了，精气神也慢慢恢复。 李晓禾的病好了，全家人立马松了一口气。 刘瑞增看病属于特别小心谨慎的类型，他看病，认为有把握看才会看，发现自己看不了时，就会及时推掉，让去别的大夫那或者县城医院看。 因为他小心谨慎地行医，虽然村里没人称赞他治病水平高，但是他也没有失手把人治坏过。 这和有的大夫还是有区别的，有的村的大夫就会出现用药问题把病人治坏的，导致后来闹得特别不好。 在村里拿药还是有个好处的，就是拿完药，有钱就可以付上药费，没带钱也没关系，刘瑞增会有一个记账本，到时记上账，什么时候还也行。 有一次李宁远去拿药，拿完药就问药费多少钱。 “下次吧！”刘瑞增客气地说。 “不了，带钱了，拿上吧！”李宁远不喜欢赊账，坚持要把药钱付上。 刘瑞增拿起放在一边的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了几下，算出了药费。 随后，李宁远掏出钱，把钱给了。 拿完药，李宁远就要走，走到屋门口正准备掀门帘的时候，李宁远又补了一句：“瑞增哥，我还有以前的药费没还的吗，今个结清了就行。” 刘瑞增拿出账本，查阅了一番，好像没查到有账。 随后，他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下。 “还有个二十块四毛，其他的没有了。”刘瑞增说道。 李宁远也似乎看出什么端倪，但是没有好意思说什么，就乖乖地把钱拿上了。 李宁远掀开门帘就走，刘瑞增客气地说：“不坐会儿了。” “不坐了。” 回到家，李宁远把这事告诉给张秀英，气得张秀英了不得，对李宁远一顿呵斥。 “你闲得问还欠不欠账，咱什么时候不是拿完药就把账结清了。你这样问人家，人家就现写上一笔账呗。都知道你实实在在的，三岁小孩儿都能把你糊弄了！” 张秀英气得忙点燃了一支烟，这样的数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张秀英抽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她小的时候，容易感冒咳嗽。 张秀英一咳嗽，她娘就会用晒干的苘叶压成粉末状，用纸做成卷烟让她抽。抽苘叶能不能治咳嗽不知道，倒是让她和大人一样学会了抽烟。 张秀英这个抽烟的习惯，什么时候都没戒过，怀着孕也照抽不误。 曾经口头上说戒烟，但是也没有真正戒过。 她不但抽烟，也爱喝啤酒。李宁远出去干活，下午散活时，主家会给每人一盒烟。 好在张秀英和李宁远两人抽烟并不是很多，这样时间长了，张秀英会攒下很多烟。 第123章 实在的李宁远 这攒下的烟该怎么办呢？抽也抽不了那么多。 她想了想，村里小卖部卖的烟和干活的那发的烟是一样的，去小卖部问问看要不要。 李宁远每次都是把烟放在上衣兜里，这样烟盒不会起褶。 张秀英拿着一盒烟来到小卖部，小卖部的女当家姓张，按辈分应该和李宁远喊叔。 由于张秀英家在村里辈分比较小，张秀英又是本村人，所以女当家也没按张家的辈分称呼张秀英婶子。 “拿点什么，悦澄她娘？”这是平辈之间或者大辈称呼小辈的一般叫法。 张秀英拿出带在身上的烟，和女当家说：“银环，你家收这烟不，你宁远叔他们一天发一盒，也抽不了，家里攒了十几盒了，都是新的，你要是要，我全给你。” 张秀英和女当家从小一块长大，一直这么叫，就没改口。 银环拿过烟，想了想，说道：“收，不过得便宜一毛钱。” 张秀英稍微一想，便宜一毛就便宜一毛呗。 “我不用烟换钱，我用烟换啤酒。”张秀英说道。 “那正好了，一盒烟正好换一瓶啤酒。”银环说道。 “那行，我傍黑的时候，拿着烟来换。” 到了傍晚的时候，张秀英背着一个筐子，带着烟来到了小卖部。 她之所以傍晚来，是因为这个时候路上人少，没有人看到。 她也怕别人看到背着一筐子啤酒，让人家说又抽烟又喝啤酒。 张秀英结婚前不待见李宁远，结婚之后依然如此。 两个人经常吵架，吵架吵急眼就会动起手来。李宁远脾气一点都不好，脾气上来，就会不知轻重。 有一回，李宁远发起脾气来了，拿着馒头狠狠地扔向张秀英，当时张秀英正抱着悦澄，赶忙躲开了。 馒头啪的一声摔在了墙上，要是摔到脸上，非得弄个满脸花。 张秀英和李宁远一生气就抱着孩子回娘家，张秀英的娘一看就知道是两口子又打仗了。 张秀英的爸爸和娘什么都不会说，就让张秀英一直在这呆着。 过不了多久，李宁远就会来到老丈人这，他知道张秀英一定是跑到这来了。 张秀英看见李宁远来了，把头一扭，也不看他。李宁远用手扒拉一下她，随后说道：“回去吧，别闹了。” 张秀英的娘看她还没消气，也跟着劝道：“回去吧，两口子闹矛盾正常，别老生气了。” 张秀英看了一眼孩子，看着怪可怜的，就抱着孩子回家了。 李宁远在家也不懂得和张秀英好好交流，开个玩笑逗人开心更不会了李悦澄还小的时候，用手轻轻地摸了李宁远一下。 他反手给了孩子一巴掌，把孩子打得哇哇大哭。 “你干嘛打孩子？”张秀英质问李宁远。 “她挠我！”李宁远理直气壮地说。 张秀英听了之后更加生气了，连忙说道：“她一个孩子，不懂事，挠你一下又怎么了，能有多疼，你怎么这么二虎呢！铁栓，我告诉你，你别拿你爸爸你娘对付你的那一套来对付喃们娘们孩子，他们那样做有罪。你要是老耍二虎，你老了我让孩子们治你！” 张秀英嫁给李宁远就后悔了，心中也萌生过不跟着他过的念头，但是一看孩子，心就软了。 两人的生活依旧是争吵一段时间，安静一段时间。 这天，张秀英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用钥匙打开栅栏门后。 看到一个人躺在院子里，一开始还吓了她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李宁远。 “你怎么了，怎么躺在院子里？”张秀英问道。 李宁远眼睛半眯着，也不说话。 他就有这个毛病，只要自己身体一不舒服，就会发脾气。这不，李宁远发烧了，浑身特别难受，自己回到了家。 他发现大门锁着，自己跳栅栏过来的，然后屋也不进，直接躺在院子里了。 “你要是不得劲，我就给你叫大夫去，你在这一躺算怎么回事？”张秀英生气地说道。 “我要是死了你就开心了！”李宁远一发起脾气来，就拿“死”字来吓唬人。 张秀英知道李宁远的脾气，抱着悦澄来到刘瑞增家。 把李宁远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身体不舒服的事情向刘瑞增说了一遍。 刘瑞增笑着对张秀英说：“宁远这人，实实在在，没啥事，是个顺毛驴。你要是顺着他，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他就认为你是好人。你要是和他说话不好声好气，他脾气比你还大。” 刘瑞增和李宁远的娘住在一条巷子里，加上刘瑞增又年长李宁远十几岁，对李宁远的脾气秉性了解得一清二楚。 张秀英心想：我还顺着他，我看见他一行一动就来气，还顺着他，顺着他更不知道天高地厚，发起脾气来还不把人气死。 等到张秀英带着刘瑞增来到家里，李宁远已经自己躺到屋里了。 刘瑞增给李宁远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六，发烧了。 随后给他打了一针，嘱咐他喝上两大碗水。李宁远照做了，烧也很快退下去了。 张秀英的一个表叔来张秀英的娘家走亲，中午的时候，张秀英的娘把张建华一家子和张秀英一家子都叫了过来，一起吃饭也热闹。 张秀英的娘准备了几盘酒菜，亲戚难得来一回，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待一下，喝点酒。 张秀英的表叔第一次见到李宁远，通过介绍才知道他是表外甥闺女秀英的丈夫。 饭桌上，说的也都是客套话，喝酒倒是真的。 张秀英的表叔来一趟，是想和张秀英的爸爸喝顿痛快酒的，因此一杯接着一地喝个不停。 张建华和李宁远作为小辈，自然得陪着。 “我今个是来和表妹夫比酒量的，你俩喝不了不用跟着！”张秀英的表叔对张建华和李宁远说。 张建华听了之后，默不作声地放下了酒杯。李宁远平时也不怎么喝酒，这次却显得兴致很高，说他酒量不行，好像是在讽刺他一样。 “谁说我不能喝，今个表叔喝多少，我就陪着喝多少！” 第124章 坑中洗澡 愿意跟着喝，那就喝。 结果李宁远一下子喝多了，明显地有些醉了。 张秀英看李宁远喝醉了，怕他胡说八道丢人现眼，就催促着他一起回家了。 李宁远刚走进院子，就哇哇地吐了起来。张秀英看到之后，生气地说：“你也不能喝酒，表叔都说了不用你跟着喝，你这是出嘛傻气，喝了那么多，你那么爱喝酒呀！” 李宁远吐够了，躺在炕上就睡着了，呼噜声传老远。 张秀英的表叔见张秀英把李宁远带走后，对张秀英的娘说：“表妹呀，表外甥闺女怎么嫁给这么一个人，这要是结婚前让我看见了，我绝对不愿意他们结婚。” 张秀英的娘心想：你看着你不愿意，就没有一个人看着愿意的，村里都说我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可这就是她的命，有什么办法呢。 “秀英愿意嫁到自己村里，守着我，我劝她也没用，这不随便找了个人就嫁了。”张秀英的娘只能这么说。 此时的张建华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名叫张德水，和张秀英的大女儿李悦澄同岁，但是李德水生日要小一些。 后来，生产队的时代慢慢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简单地说，就是按照现有的家庭人口，每人给分上一块地。 自己的地，自己打理，每年都要上交一定数量的公粮。 张建华在镇上财政所上班，算是有个铁饭碗，家里又有五口人的地，一年种粮食种枣树种梨树也可以收不少的钱，算是衣食无忧。在村里，谁也不能说张建华家过得穷。 就是在村里人家有喜事，随礼后去吃席的时候。 一般的人都会使出浑身力气去吃，一张桌子十来个人，上来一个菜人们说抢不抢地几筷子就给吃完了。 反正已经花钱了，不争取多吃点，怕是吃不回随的份子钱来。 张建华的媳妇就不这样，她长得胖乎乎的，坐在那比较稳当。 就算是上来了新菜，她也是不慌不忙地吃。 意在显示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不稀罕这菜。 张建华的爸爸，从年轻在村里就是个心眼多的人，对人也有礼貌，村里对人家没有什么负面评价。 每到过年的时候，村里就会天天敲鼓，从大年初一敲到二月二。 每次敲鼓，张建华的爸爸负责打镲。别看他个头不是特别高，那打镲的架势，特别的专业，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 张建华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他的爸爸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会衣食无忧的。 但是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大，看着有了孙男弟女，一股忧愁渐渐地涌上心头，成为他无法抹去的事情。 有的时候张建华也会看到自己的爸爸闷闷不乐的样子，就会问他怎么了。 张建华的爸爸本来有一个弟弟的，后来因为分宅基地的事情，两个兄弟没处理好，张建华的娘和张建华的婶子也说不上话来，两兄弟越走越远。 张建华的叔叔全家人搬到了北天市，再也没有和张建华的爸爸联系过一次。 他们的后代互相也没走动，亲兄弟就跟没有一样了。 张建华的爸爸从此成了哥一个，在村里这种情况叫单门独户。 自己成家之后，第一胎就是个儿子，那时候鼓励生育，张建华想：多生几个，总会再生一个儿子的。 那个时候，人们的的观念是，有人就有财。 把孩子生下来，只要饿不死，拉扯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所以一家四五个孩子非常正常。 可是造化就是那么弄人，张建华的娘又连续生了四个孩子，都是闺女。张建华的爸爸哥一个，张建华又哥一个。 张建华长大之后，在村里找了两个关系不错的，一个是村里的老师，一个是普通打工的，三人拜了盟兄弟，就当亲兄弟一样，过年的时候都要互相走动。 村里很多小伙子都找自己合适不错的人拜盟兄弟，有找自己村的，有找外村的。 可是张建华的爸爸知道，盟兄弟也不是真兄弟，就是听起来好听而已。 到了张建华成家后，计划生育慢慢地严格起来。 就是这样，他还是要了三个孩子，因为前两个都是闺女，直到第三个才是儿子。 就这样，张建华的爸爸有了自己的心病。他不缺吃不缺喝，就缺人。有时候，他也跟张建华说这个，可是也只能落个说说而已，这个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在农村，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就是兄弟多了要有绝对优势。 遇到事情，和兄弟多的人家争执起来，别人总得掂量掂量。 因为急眼了打起来，人家人多，明显就会挨揍。 就算兄弟之间再不和，外人也知道人家有几个兄弟在那摆着，做事也不会太过分。 这也是李宁远的娘可以说话嘴上不饶人的底气，因为她有五个儿子。 李家村人少村大，村周边有四个大坑，分别叫东大坑、西大坑、南大坑、北大坑。 村里人挖这些大坑是有目的的，每到下暴雨的时候，村子里的积水都会流到大坑里。 或者河里发大水的时候，这些大坑也负责分担一定的水量。 坑里来一回水也不容易，这就成了人们洗澡的好地方。 夏天时候，人们干活到中午，这时候天气最热，来到坑里洗个澡，游会泳，是最佳的休息方式。 来坑里洗澡的主要是男的，成年男人只穿着一个三角裤衩就走进坑里。 他们有的时候还带着洗头膏，先在坑里把头发洗了，然后再在坑里好好地游会泳。人们都喜欢扎猛子，一个猛子下去，就找不到人了，等了好大功夫，才从水里冒出头来。 会游泳的不只有大人，还有七八岁的小孩，他们直接脱成光腚油，在岸边跑两步，一下子跳到水里了。 在水里又是扑腾，又是翻跟头，来显示自己的游泳水平高。 岸边也会站着一批小孩儿，他们是不会游泳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小孩儿在水里翻江倒海。 胆子大一些的，会在岸边的浅水区飘着，用胳膊支撑着坑底游来游去，深水区他们万万不敢去。 第125章 盖房队 坑里的深水区还是很深的，有四五米深，只有游泳水平很高的人可以去那里转一圈。 那些半吊子的人到了那，也只是多喝几口水而已。 还有的小孩儿挺聪明，找来拖拉机里没用的内胎，打上气之后，就成了一个游泳圈。 有了游泳圈，就算是不会游泳，也什么都不怕了。 村里的四个大坑互相连接，一个坑里水满了，就会流到其他坑里。 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坑里都是属于干涸的状态，几年才能真正来回打水，把河里填满。 来大水的时候，除了游泳，还会出现另一波人，那就是捕鱼的。 下大雨攒下的水是没有鱼的，而且很快就会被晒干。 一般河里流过来的水，都会把鱼也带过来。 这个时候，你就会看到有人脚穿油鞋，拎着渔网在坑边溜达来溜达去。 随后，他会使劲来回挥动渔网，然后猛地松开手，渔网在空中全部散开，就像一把带满孔的丝状伞。 随后，渔网随着底部锡金属的下坠而落入水中，这时候捕鱼的人就会轻轻拉动绳子，把散出去的网慢慢拉回来。 随着渔网全部回到岸上，大大小小的鱼在渔网中活蹦乱跳。 捕鱼的人就会把提前准备好的水桶拿过来，把鱼一条条放入水桶中。运气好的话，几网下去，就会有半水桶的鱼。 当河里不再发大水，坑里变得干涸之后，人们就会选择在坑边沿位置种树。 反正都是公共的地方，谁种的树，树就归谁了。 这天，李宁远正在骑车去干活的路上，快出村的时候，路过北边大坑那一片树林子。 他听到两个人在那里吵吵，声音还挺大。他定睛一看，竟是张建华和李希池。 李希池和李宁远是一个张家，按辈分李希池应该和李宁远喊叔，虽然李希池的年龄要比李宁远还要大。 村里人严格按辈分称呼别人的，尤其是成家以后，如果不按照辈分称呼对方，就会视为大不敬。 李希池的媳妇和张秀英还是表姐妹，关系不算太远。 李希池媳妇的姥姥和张秀英的姥姥是亲姐妹，一个娘两个爸爸的那种。平时张秀英见到李希池的媳妇也是称呼表姐，悦澄称呼李希池的媳妇为表姨。 李希池家有两个儿子，李希池的媳妇心里乐坏了。 在外面说话的时候，一提到生孩子的话题，总是会说： “唉，喃特别想要个闺女，一下子生了两小子，有闺女多好！” 谁都能听出李希池的媳妇这是在炫耀，也没人搭理她这一套。 按照张家的辈分，李希池的儿子是应该和李宁远的女儿喊姑的，但是若论张秀英和李希池媳妇的表姐妹关系，李宁远的女儿就应该跟李希池的儿子喊表哥，因为李希池的两个儿子岁数都比李悦澄要大。 为此，李希池有一回碰到张秀英还专门说过这件事，意思就是希望还是按照亲戚来叫，让李悦澄跟他的儿子喊表哥。 张秀英心里当然不愿意，张秀英和李希池的媳妇按亲戚称呼还算合理，因为亲戚关系还不太远。 到了李悦澄和李希池儿子这一代，亲戚关系就可近可远了，况且还是一个张家。 按照张家的辈分，李悦澄只需要喊李希池哥就行。 再跟李希池的儿子喊表哥，李宁远这边肯定算是吃亏的。 虽然张秀英心里不同意李希池的说法，但是一时也没想起来说什么应对他。 这时候，李宁远的娘正好走到这，听明白了李希池在说什么，立即回答道：“这可不行，只有百年的当家子，没有百年的亲戚。一百年后，姓张的还是一家，亲戚算什么，远得都八竿子打不着了，按张家的辈分走！” 李宁远的娘这一句话，不但替张秀英解了围，也让李希池无话可说。 张建华和李希池两个人，既是同村，又是亲戚，两家虽然不在一条街，但是就隔着一面墙，平时也偶尔在各家院子里互相大声聊天，没发生过什么不好，怎么就吵起来了呢？吵得还挺激烈。 李宁远看到这事不能不管，就扭头朝他们骑了过去。 “怎么回事，希池，怎么和我哥嚷起来了？”李宁远问道。 “这不，我前两月种的一排柳树，现在全活了，建华哥说这是他种的，哪有这事？”李希池连忙说道。 张建华见李宁远来了，反而说话没那么大声音了，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什么你种的，我买的树苗，水都是从喃家院里压井中压出来的，我用扁担挑水浇树，这才长得这么好，现在反倒成你的了。” 李宁远听了一头雾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树到底是谁摘的，他家离这挺远，平时也没注意过。 “你再说这是你种的，我现在就把树全折断，我宁可不要了！” “你凭嘛折我的树？”张建华说道。 李宁远遇见这事，肯定是帮亲不帮理，他瞪了李希池一眼。 “你要是敢折一下树，我就扇你！”李宁远狠狠地说道。 李宁远在村里甚至在盖房队里都是出了名的二虎，爱动手。 李希池知道，他要是真折断这些树，李宁远非得动手不可，他身材单薄，肯定不是李宁远的对手。 “行，树是你家的行了吧，我不要了！”李希池冲着张建华喊道。 虽然李希池不嚷嚷树的事情了，但是心里却记恨上李宁远了，从那以后见面也不说话了。 李宁远才不在乎这个，该干嘛干嘛。 李宁远处理完这事之后，骑车来到盖房的地方。 他们的工作没有特定的地方，哪里有人需要盖新房或者翻盖房，就会找到他们的领班。 大伙骑得都是自行车，除了给房上梁锤房顶子主家中午管一顿饭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中午回家吃饭，因此领班的接的活也不会太远，这样大家骑车子太辛苦。 要说盖房队在那个时候确实比较吃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孩子，大了娶媳妇都得盖新房，盖房队的活也没有断过。 第126章 过年上供 领班的和主家谈好了盖一处房多少钱，他们活干得越快，挣得也就越多。 当然，前提是把宅子的地基扎实了，保证房子的质量。 如果房子质量不好，没几年墙出现了裂痕，人家就会到处说这事。 盖房班子也得留个好名声，不然没人找他们盖房了。 一个盖房班子大概十几人，分工不同。 有和泥的，一般人家都是用土和泥，有条件的人家用的是石灰和沙子、白灰混成的泥来砌墙。 白灰在使用前都要在水里泡上五六天，因为白灰遇水会发热，不提前泡在水里的话，直接和石灰、沙子混合，砌墙的时候就会鼓大泡，墙也不结实。 在水里泡上五六天，把白灰的热量全部散去，白灰成了灰浆，就完全不会出现问题了，房子更加结实。 除了专门和泥送泥的，还有运砖的。 他们推着小推车，用专门的镊子，把砖整整齐齐地码在推车上，然后哪里需要砖了，就会推到哪里。 抛砖也是个技术活，抛砖一般都是四块四块地往上抛，上面垒砖的人会接住。 抛出去的四块砖你得保证在空中不能散开，不然上面的人就接不住了。抛砖技术好的人，总是轻轻松松地把砖扔上去，四块砖就像一个整体一样紧紧贴在一起，上面的人轻松接住，配合非常默契。 和泥送泥和抛砖的，在盖房班子里只能算是小工，拿的也是最少的钱，因为这是最简单的活，几乎有力气不怕受累的人都能干。 盖房的技术活就是垒砖了，他们才是真正的瓦匠师傅。 他们站在用竹排子搭成的高台上，一层层地垒砖。他们先在上一层砖上铺匀泥，再把砖轻轻放在上面，然后用瓦刀在砖上稍微用力地敲两下，这样就结实了。 铺砖到一层的末尾，可能只需要半块砖，他们会挥动手中的瓦刀，一下就把手中的砖削去一半，留下的一半砖大小刚刚合适。 随着墙面越来越高，他们会升高竹排子，直到达到要求的高度。 房子的墙垒好了，下一步就是给房子铺顶子了，也叫上梁锤顶。 先在房顶上把粗细均匀、笔直的树干均匀铺好，树干是去皮的，被称作林条。接着师傅们会在林条上铺上木板，木板和林条固定在一起。 然后就是一层厚厚的塑料布被铺在房顶上。 最后就是往房顶上铺水泥或者泥土了，把它们均匀地铺到一定厚度，用抹子把它们抹平，上梁锤顶的活也就大功告成了，房子的主体结构就完成了。 就等着太阳慢慢地把它们晒干，房顶就变得结实了。 上梁锤顶那一天，主家是要放鞭炮的。 听到鞭炮声，很多小孩都会跑向新房这里。因为接下来会有人在房子的四个角落往外扔馒头，这是盖房一贯的习俗。 小孩子们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早早地来等着抢馒头。 抢馒头的小孩时刻盯着房顶上的大人，只要他一扔，几个小孩就会拼命地朝扔馒头的方向跑去，谁跑得快，就能抢到馒头。 抢到馒头的小孩儿如获至宝，狠狠地朝馒头咬上一口，因为大人们说吃这样的馒头不牙疼。 有时候站在房顶的大人会故意和孩子们开玩笑，假装把馒头扔出去，孩子们就会扭头去看，趁他们不注意，再把馒头扔出去。 有些孩子不上当，发现馒头真的扔出去之后才去抢。 房子的主体结构建成后，留下的活就不多了，盖房班子只会留下三四个人，大部队又去盖下一处房子了。 留下的几个人会把屋里地面压平，需要涂石灰就涂上一层石灰，需要铺瓷砖就把瓷砖给铺上。 接着就是在卧室里盘炕，有的人家买床就不用了，那个时候大部分还是睡炕的。 炕的三面都是墙，只需要再按照高度把最后一面累上，炕的框架就出来了。 师傅们会把提前晒好的土坯放在坑里面，起到支撑作用。 然后再用土坯把炕面铺平，土坯上面在铺上一层泥，抹平之后，再用瓷砖做好炕沿，炕就算完成了。 屋内的最后一项活就是给内墙面刮白，一般都是用白灰做成腻子，有的人家为了内墙的光滑，还会刮瓷。 屋内的活完成后，就是院子里的活了。地 面一般都是直接压平，还有的人家会要求铺上一层砖或者石灰。 影壁和屋外墙面需要贴瓷砖就贴，不需要的话，活就算彻底完成了。 至于窗户，那就主家自己请木匠。安上窗户之后，找到玻璃店，把玻璃安好就行了。 新房子一般都是要晾晒三个月以上才能搬进去的，因为潮气太重，在里面睡觉对身体不好。 李宁远从十六岁就开始做瓦匠，现在早已经是盖房的一把好手。 就连他大爷家的堂弟，也后来跟着盖房班子盖房，都是他一手教会的。 李宁远盖房的年头，比盖房班子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长。 连村里的人都感慨，要是他能有点文化，哪怕是小学文化，他也能算个账识个字，自己早已经成为盖房班子的领头了。 这个可好，最多只能当一辈子的瓦匠师傅。 瓦匠师傅虽然是个风吹日晒的活，但是技术好的话确实挣钱不少。所以在当时，一说哪个小伙子是个盖房掌刀的，人们也不会小瞧，说媳妇不是很困难。 李家村村里人一直信奉真武大帝，这也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 热心这类事的人就把村里的人动员起来，说要给真武大帝修一座庙。 修庙就得需要砖瓦水泥什么的，这就需要全村人集资。 在领头的带动下，人们还是非常乐意做这件事的，家家户户都出了一些钱，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真武大帝是哪位大神，反正只要神仙保佑就行了。 建庙的任务落在了李宁远身上，因为他是村里手艺最好的瓦匠。 准备好建庙的材料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庙建成了。 真武大帝庙不是很大，也就五六平米见方，庙内地面是石灰面，庙顶是三角形的，用瓦片盖着。庙没有门，只有一个一次只能通过一人的门口。 庙里面并没有放真武大帝的神像，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供奉的真武大帝。 第127章 给孩子收魂 每到过年的时候，也是人们休息时间最多的时候，地里没活，也不着急出去打工。 日子虽然过得都不是很富裕，但是大家心里很开心。 又是敲鼓，又是扭秧歌什么的。 每到正月十六的时候，人们就会围着整个村子敲一圈鼓，后面还有两个人架着一个大簸箩，里面放着果子、馒头等各种供品。 后面会跟着很多看热闹的人，小孩子们更是好奇，一路追随。 一行人敲着鼓，打着镲，最后的终点站就是这真武大帝庙。人们把簸箩中的供品摆在庙中，随后就是鞭炮、闪光雷齐响。 大家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村子祈福，希望真武大帝能够保佑大家。 到了正月十六的晚上，家家户户会放灯花。灯花是由锯末用纸包成的，在蘸上机油，灯花就做好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大门口两边，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包括屋门口、厕所门口都会放上灯花。 屋内怕被灯花熏黑，就用剪短的蜡烛代替。灯花全都亮起来的时候，整个大街都是通亮的。 至于为什么要在正月十六放灯花，这里面还是有说法的。 正月十四为鬼灯，正月十五为神灯，正月十六为人灯。也有在正月十四、十五点灯花的，意思是祈求鬼神的保佑，但这只是少数。 真正祈求神保佑的方式是上供，从大年三十晚上就开始了，家家如此。 到了三十晚上那一天，人们会通通吃饺子，厨房平时放东西的台子就会腾出来，专门进行上供。 供品因人而异，张秀英家经常是上馒头、片粉和豆腐皮。 张秀英会把提前叠好的纸钱拿出来，一叠一叠地烧起来，每烧一叠，张秀英的口中就会说道：“天神，地神，宅神，门神，炕神，财神，喜神，福神，路神，坑神，井神，车神，灶王爷，灶王奶奶。” 张秀英嘴里一边念着各路神仙的名字，一边烧纸，十五个神念完之后，十五叠纸也烧着了。 “全神，各位神仙吃好。” 随着第十六叠纸烧着，大门外李宁远也点燃了炮竹，炮竹在街上的回音下，显得格外响亮，近处远处也都是鞭炮声。 给神仙烧完纸后，张秀英会跪下磕一个头，来祈求神仙的保佑。 大年三十那一天，整宿是不关点灯的。 睡觉也会和平时不一样，平时是头朝外，三十晚上是头朝里。 张秀英和李宁远会把三个孩子放在他们中间，意思是保护自己的孩子。 有的人家是半夜十二点上供，所以到了半夜，也会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到了大年初一，张秀英和李宁远会早早地起来，煮饺子。饺子煮熟后，还是先给全神上供，烧纸，放鞭炮，然后一家人开始吃饺子。 大年初一的饺子中，有一个是含有硬币的，谁能吃到含硬币的饺子，就证明他今年有福。 上供的时间从大年三十晚上到正月十五中午，这十几天，每天晚上要给全神上三炷香。到正月十五的中午，在上一次饺子供，就把供撤去了。 过了二月二，才算真正的过完年，年味也彻底没有了。二月二的一大早，张秀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扫炕的扫帚疙瘩，她倒拿着扫帚疙瘩，分别把炕沿、窗台、炕邦、炕头敲个遍，一边敲还一边念： “二月二，敲炕沿，蝎子蚰蜒不见面；二月二，敲窗台，金子银子往家抬；二月二，敲炕邦，金子银子一大帮；二月二，敲炕头，金子银子往家流。” 念完这些，张秀英才会正常忙活一天的事情，只不过，中午要吃顿饺子。 二月二，又称“龙抬头”，所以这一天很多人都去理发店剪头发，最喜欢听的就是理发师说“抬头”两个字。 正月一般是不剪头发的，说是正月剪发“死舅”，所以很多人都是出了正月才去剪头发的。 张秀英还有一门本事，就是给吓着的小孩儿收收惊，让小孩儿不再害怕。 村里的妇女都知道她会这个，每当孩子吓着，老是哭闹的时候，就会抱到她这里，给孩子收收。 张秀英这门本事是自己妹夫教给的。张秀英回娘家抱怨孩子总是吓着哭闹时，妹妹李春兰和丈夫也在，李春兰的丈夫会一套话语，可以给受惊的小孩收收惊。 他听到了张秀英的抱怨，就说：“我把收小孩的话语传给你吧，孩子再吓着哭闹，你就给他收收。” 就这样，张秀英学会了。 这天，村北头的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来到张秀英家，进大门之后，喊了声：“悦澄他娘！” 张秀英从窗户看到有人来了，连忙出去迎接，开门一看原来是村北场的赵家媳妇。 她怀里抱着自己三岁的儿子，孩子看起来有点发蔫，一看就是刚哭闹过。 张秀英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说道：“来，快进来，外面有风！” 赵家媳妇进屋之后，先是说了几句家常话。 因为北场离着南园子较远，平时赵家媳妇不会来这串门玩。 “孩子吓着了，看着不欢实呢？”张秀英问道。 “是呢，前天晚上抱着孩子出去，黑咕隆咚的吓着了，这两天老闹，你给孩子收收。”赵家媳妇说道。 张秀英走到厨房那屋，往脸盆里舀了些清水，洗了洗手。 然后坐在孩子旁边，把手轻轻攥成拳头状，然后朝拳心处吹了一口气，接着把手捂在孩子的脑门上，口中念道：“当当有魂，哪里现身，勾见庙於，野墙山林，城隍不到，牛头将军，当天即送即到，急送急来，慢送慢来，如若不来，天神见怪，急急如律痛斥。” 张秀英念得很快，声音很轻，旁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念什么。 每念完一遍，她就又会朝拳心吹一口气，然后捂住孩子头心，重复再念一遍，一直念七遍为止。 念完之后，张秀英问了赵家媳妇一句：“孩子叫什么名字？” “春朝。”赵家媳妇答道。 第128章 打枣 张秀英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说道：“春朝好了，春朝没事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张秀英给孩子收收惊的事情就做完了。 赵家媳妇在张秀英家稍微坐了一会儿，说了会话，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张秀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虽然和李宁远每天都吵架，但是张秀英把精力都用到三个孩子身上。 李宁远也能挣来钱，日子将就着过。 张秀英的大姐嫁到了周屯子，离李家村有十四五里地，都不属于一个县了。 李家村在自己县的最北头，属于三县交界的那么一个地方。 虽然不是一个县，但是种的农作物基本上一样，麦子、棒子、枣树、梨树。 张秀英的大姐名叫张敏芝，她生了八个孩子才不再生了。 当她生到第五个孩子的时候，依然是女儿。 她稍微有些动摇，难道自己就没有生儿子的命吗？ 村里人常说，女儿多了，女儿就不受宠了。 她偏偏要宠着自己的孩子，因此给老五起名小宠。 是不是还要继续往下生，他们全家为此开了一个会议。 张敏芝的丈夫兄弟三人，他是老大，最有话语权的当然是张敏芝的公公婆婆。 他们一方面觉得既然已经生这么多了，那就继续生下去，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另一方面是当时计划生育已经查得非常严了，再生下去肯定挨罚。 经过他们的一番讨论，加上张敏芝自己愿意生的想法，讨论的结果是：接着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张敏芝很快就怀了老六，那个时候没有b超技术，也测不出是男是女，只能接着生，希望是个儿子。 结果生出来之后，又是个女孩。 这让张敏芝多多少少有些崩溃，六个孩子，已经严重超生了，幸好张敏芝的丈夫和村支书提前打好了招呼，村支书会多多少少帮他家遮掩着。 张敏芝的丈夫是做买卖的，常年的买枣卖枣，从他们村往北走六七里地，就有一个大型的红枣市场。 做红枣买卖的都是最低价从农户中把枣买来，然后到红枣市场以相对高的价格卖出。 一斤上差两毛，一天能买到一万斤，一天就会赚两千块。做红枣生意转手快，基本上买到就是赚到。 那时候，人们家家户户的枣树并不是特别多，有个一二百颗就算多的了，当地人们主要种的是圆树枣，也叫金丝小枣。 圆树枣个头比较小，成熟之后外皮红的鲜艳。由于圆树枣糖分高，成熟后味道特别甜。 长大的枣树都需要开甲才能长出更多的枣。 开甲就是在枣树树干上开一圈细口，直到露出树干里的嫩木为止，甲口的宽度大概一厘米。 开完甲后，需要用农药抹在开甲处，来防止虫子啃咬柔嫩的甲口。一般用的农药是一六零五，这种药毒性极大，只需要一小盖，就能兑出一桶子药水。 药水呈现奶白色，有浓重的毒药味。 值得一提的是，枣树从开花到成熟是需要打农药的。 枣树开花的时候需要打一遍药，因为会有钻心虫钻到枣树花芯中，这样长成的枣枣核会烂掉。 为了防止绿盲蝽象，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臭大姐”，也要打药。 “臭大姐”，顾名思义，浑身发臭，是一种会飞的昆虫，它会啃食枣树的叶子。 很有意思的是，它喜欢趴在一个地方不动，就是用手抓它，它都不会跑。 调皮的小孩就会点燃火柴，烧“臭大姐”，别看“臭大姐”个头不小，用火一烧，就会听到“噗”的一声，身体里的气全跑出去了，然后落在地上死了。 到了夏季麦熟的时候，小枣也长成了青色，个头也长大了很多。 这时候会出现一种火龙虫，专门啃食小枣，这个时候又要打药。 火龙虫的耐药性很强，往往人们会不止一遍地打药。 到了小枣即将成熟的时候，雨季也来临了。这时候的枣如果被雨水打湿，就会出现锈病，这个时候就要给枣树打一遍蓝矾。 蓝矾和适量石灰混合在水中，打在枣树上，干了之后，整颗枣树都会呈现蓝白色，这样就不怕雨水了。 枣树从开花到小枣成熟，需要打近十遍药，把小枣拿来直接吃是有些不卫生的。 但是农村人没有那么讲究，枣熟了，一边打枣也就一边吃了。 秋收时节，枣树彻底地熟了，人们的大秋劳动也开始了。 一般情况下，一块地，种上两行枣树，其余的地方就是种玉米。 人们会先把玉米收了，把玉米秸也清理干净，腾出地方来打枣。 在收枣的过程中，打枣是一件比较辛苦的活，一般都是男劳力来做。 他们手里拿着竹竿，一杆子一杆子打下去，把枣打下来的时候，还不能把树枝打折，也算是一个技术活。 打一天枣，就得一天仰着头，脖子会很酸。 女劳力和小孩主要负责拾枣，由于枣是被打下来的，会飞得到处都是。 飞得太远的枣叫蹦花，需要一个人专门去拾，剩下的人主要在树行子中，和树行两边拾。 有的老太太会一边坐着一边拾枣，一边喊着累，一边又说一年都能这样拾枣就好了。 在她们眼里，这拾的不是枣，而是钱。 后来人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苫布。 买二十米长苫布，尽量地宽一点，这样直接铺在枣树下面。 再一打枣，枣就会直接落在苫布上，打完铺苫布的几棵树后，把苫布从外向内一掀，小枣都会集中到树行中，成为一个大枣堆。 这样，除了拾拾远处的蹦花，所有的枣都集中在一起了，直接用簸箕收到袋子中就行，然后用小推车把枣推到家里就行了。 李宁远家分到的地比较分散，东洼有两块地，北洼有两块地，梨树行还有一块地，道东道西分别有一块地。 因此，枣树种得比较分散。 把枣收到家里之后不是就完活了，李宁远和张秀英需要连夜把枣中的叶子筛出来，然后再把枣倒在提前铺好的薄上。 薄是由高粱杆和细麻绳编成的，用的时候地面上放着横立的砖，把薄铺在上面，然后就能把枣直接倒在上面。 第129章 卖枣 白天的时候，枣直接让太阳晾晒，到了傍晚，有了露湿，就会用席子盖上。 因为在收枣的时候，会有很多坏枣参合进来，要想枣卖个好价钱，这些坏枣是一定要拣出来的。 坏枣主要包括浆枣和油头，浆枣就是枣肉都融化成浆，一捏就破，这种枣连吃都不能吃，只能晒成枣皮来卖。枣皮可以用作养鸡的饲料，会有人来买。 油头严格意义上不是坏枣，只是由于枣的一头糖分太高，都油光发亮了，让枣特别难看，这样的枣自然卖不出好的价钱。 其实油头很好吃，人们经常把油头留下，蒸个粘糕什么的，把油头枣放进去，粘糕特别甜。 把枣收到家里之后，要想把枣晒好，就不能铺厚厚的一层。 因此，这时候，院子里，房顶上，配房上，都铺满了薄，用来晒枣。 有的人家打的枣实在太多了，院子里和房顶上都放不开了，他们就会把薄搭在轧麦子的场里，这里宽敞，地面又平。 这些人会在场里搭个帐篷，晚上就在帐篷过夜。 这个时候，真的会出现一波小偷，专门来偷枣。 他们有的直接来到房顶上，轻声轻脚地把枣运下去。很多人家的房顶都是泥塑的，有人在上面走路，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主家赶紧起来爬上房顶查看，偷枣的知道自己被发现，也赶紧开溜了。 还有的更大胆的贼直接上人家院子来，由于声音很小，主家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枣被偷了。 最可恶的就是偷玉米的，人家辛辛苦苦种下的玉米，又是除草又是上药，等到秋收季节，人们准备收获玉米的时候。 偷玉米的却在晚上提前下手了，把玉米拧了下来，留下一片玉米秸。 更嚣张的是，他们会在地头留下一张纸，上面写着：你忙活一个大秋，我忙活一个大宿，给你剩两行棒子，到冬天喝个黏粥。 当然，这都是少数发生的情况，人们也没有太忧虑这些事情。 张秀英有恐高症，小的时候，家里两米高的配房都不敢上，一站到梯子上腿就发抖，结婚生了孩子依然如此。 但是房顶上的枣晒成什么样子了，她看不到心里又特别着急，李宁远也说不清到底晒成什么样了，只有她自己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她就让李宁远一边扶着她一边胆战心惊地上梯子，李宁远稍微扶不好，张秀英就连喊带骂。直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上了房顶。 到了房顶上，张秀英站都站不起来，直接在晾枣的薄上爬着走。从房顶西头爬到东头，直到把房顶上所有的枣看一个遍，心里才算放心。 到了各家各户把枣都收到家里来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么一拨人，其中主要的是小孩，他们的任务就是拦枣。 人们在打完枣树上的枣之后，难免一棵树上会落下几个枣打不干净，拦枣就是把这些没打干净的枣全都打下来。 他们一般会背着一个布兜子，手里拿着一根长竹竿，把拦下的枣放在布兜子中。 他们穿梭于各个树行之间，发现树上留下的不少枣后会显得非常激动，如获至宝。 这样半天下来，也能拦个四五斤枣。当时的小枣大概三块钱一斤，这一天就相当于挣了二三十块。 孩子们之所以这么热衷于拦枣，当然是和家长说好了，拦一斤枣给五毛钱的零花钱。面对这样的诱惑，很多孩子拦起枣来都是充满动力。 他们一边拦枣一边用手颠颠布袋里的枣，感觉沉甸甸后，脸上就挂满笑意。 到了天黑实在看不到树上的枣后，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回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让父母把拦来的枣称一称，称完之后就是要对应的零花钱。 大人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失信于孩子，毕竟也辛辛苦苦地拦了一天枣。孩子们拿着零花钱，脸上挂满了笑容，想着明天去小卖部买哪些好吃的。 那时候家家户户的枣普遍比较少，也就能打个二千多斤，枣树多的能打三千多斤。买枣的一般以二块七八的价格收走了，这样只靠枣树一年就能挣五六千，甚至更多。 这一年下来，又是给枣树剪枝，又是打药，忙活一个大秋，终于有了回报，就是再辛苦也值得了。 小枣的价格这么贵，大家都开始拼命地摘枣树。 枣树长得也快，有个三四年就能长枣。 家家户户的枣树很快就到了三百颗以上，地多的人家甚至到了六百颗。 村西头有户人家，小枣质量特别好，量也很大。买枣的看了一眼，觉得特别好，直接给到了三块钱一斤。 那户人家觉得还能往上涨个一毛两毛的，就没谈好，没有卖。 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买枣的来看枣，觉得枣也是挺好，给了两块八的价格。 那户人家一听，心想：给我三块钱我都没卖，你两块八就想买走，那更没门了。 那户人家不知道买枣的旺季已经慢慢过去，枣价也在慢慢下滑。 下一个买家只给了两块五的价格，那就更没得谈了。 那户人家眼看着自己家的枣晒也晒好了，再这么放着就把枣放过劲，变干了。 可是卖枣的给的价格越来越低，让他很是气恼。 为了不让枣变干，他把枣挪到了村里的冷库里。 这个冷库就是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是村中种苹果的一户人家自己用来储存苹果的。 全村种苹果的并不多，也就一两户，他家种得最多。把苹果收回来之后，放到冷库里，慢慢地卖。 第一次进地下冷库还是有些让人害怕的，在地面上修一个小屋，小屋上有一个铁门，这就是冷库地上的入口。 打开铁门后，就是一排向下的台阶，越往下走，越是阴冷黑暗，像是到了地府一样。 要不是拿着手电筒，还是挺可怕的。 那户卖枣的人家把枣放入冷库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要卖吧，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买枣的价格已经到七毛了，不卖价格会更低。 想想那时三块钱一斤不想卖，现在七毛钱一斤，快等于白给了，卖枣的人家心里这个气呀。买吧，再不卖，七毛钱都没有了。 第130章 八个孩子 最终，那户人家以七毛钱一斤的价格把枣卖了，这件事也成了村里的笑谈。 村里种苹果的那家叫李予胜，和李宁远是一个张家，“予”字辈是村中现有的李家辈分中最高的，李宁远都得和李予胜叫爷爷，虽然他俩年龄差不多。李予胜家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儿子，老二是女儿，老二和张秀英家的老三李枫一个年龄。 村中除了种小枣树，在每一行树中，也会种上那么一两颗大枣树。大枣的个头要比圆树枣大很多，一般到了长成个，颜色发青的时候就往下摘，那时候就会有人来收。 大枣一般不是红透了用来吃，而是用来做蜜枣。在大枣还是青色的时候，它们被卖到蜜枣厂，先是用机器把每一个大枣划出均匀地细痕，然后再把枣核捅出去。这样加工过的大枣会倒入装有糖浆的池子中熬煮，糖浆主要是用白砂糖和水混合成的。把大枣煮熟煮透之后，再经过加热烘干，味道如蜜甜的蜜枣就制成了。 蜜枣因为味道甜美，销路还是非常好的，周边村子建起了几个蜜枣厂，妇女们没事也有了打工的地方。 当地还有一种枣叫酸枣，因为没有人收，所以种的人也很少，基本上都是通过嫁接，接几棵酸枣枝。酸枣在没有熟透之前和圆树枣没有什么区别，等到它熟透之后，味道和圆树枣有很大差别。圆树枣是非常甜的，酸枣是非常酸的，酸中稍微带点甜。嚼着那酸甜可口的枣肉，也算是一种享受，因此孩子们特别喜欢吃。 张敏芝的丈夫就是买枣的，通过做买卖，赚了不少钱，因此不管生几个孩子，他家都不愁养不起。 张敏芝又怀孕了，这是她怀的第七个孩子了，说实在话，要是再是个女孩儿，张敏芝真的要崩溃了。她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专门跑到了北天市的医院做b超。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北天市的大医院已经拥有b超技术了。 通过b超的检测，医生告诉她是个男孩儿，她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为了避免被计划生育的人抓到，安安心心地养胎，她回到了娘家，也就是张秀英的村子。 张建华比张秀英大十一岁，张敏芝作为张秀英的大姐，比她大五岁。由于张敏芝结婚比较早，当她怀老七的时候，张敏芝也怀孕了，怀的是第一个孩子。不久之后，张建华的媳妇也怀孕了，这是怀的第三个孩子。 张敏芝晚上在她爸妈那里住，白天的时候，就在张敏芝家玩，中午也在她家吃饭。张敏芝的丈夫经常会来看望张敏芝，来一趟就会买很多好吃的。每次，张敏芝都会把好吃拿到张秀英家，张秀英也吃到了更多营养。 后来，张敏芝先生下了孩子，看到是个儿子之后，心中一下子释然了。结婚十多年了，盼星星盼月亮，就是为了生个儿子，这下可好，终于如愿以偿了。 过了两个月，张秀英也生下了她第一个孩子，就是李悦澄。没过多久张建华的媳妇也生下了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张建华心里也松了口气，因为前两个都是女孩。 这三个孩子是同一年出生的，张敏芝家的老七生日最大，张建华家的老三生日最小。 张敏芝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回自己村了，伺候月子的事情自然是由她丈夫来做。张敏芝和她嫂子前后生孩子只差十几天，张敏芝的娘只能两头来回跑，看着放心之后才离开。 张秀英在照顾孩子的第一个月，李宁远担负起了伺候月子的大任。李宁远在外面干活可以，在家伺候月子就显得特别费劲。做个好吃的，给孩子洗尿戒子、粑粑戒子，做家务活，这些都得张秀英指挥着李宁远做。 李宁远的娘也会偶尔来看看，伺候那是不可能的了。李宁远的大哥自从跟着媳妇去了北天市之后，就很少再回来，连过年都是。李宁远的大哥先有的孩子，是个儿子，比李悦澄要大两岁，但是李宁远的娘头几年根本没有看到过。除了李宁远大哥的孩子外，李悦澄也是张家这哥几个中最大的孩子。 李宁远的娘看到李宁远在给孩子洗粑粑戒子，露出嫌弃的神色，来了句： “多脏呀！” 那意思就是，不让李宁远洗，李宁远还是费劲地把月子伺候完了。 过了两年，张敏芝又怀孕了。张敏芝想已经生了七个孩子了，不想接着往下生了，没想到一做b超又是个男孩儿。她下定了决心，把孩子生出来。 第八个孩子生下来后，果然是个男孩。随着第八个孩子的降生，张敏芝终于得偿所愿，也不再继续生孩子了。为了庆祝一下这第八个孩子的降生，张敏芝的丈夫专门请来了照相的，来照一张全家福。 张敏芝回娘家的时候，也带回了一张，照片中张敏芝和丈夫坐在凳子上，张敏芝怀里抱着老八，张敏芝的丈夫把老七放在腿上，六个女儿在后面排成一排。当时的相机已经有彩色的了，因为是冬天照的，所以花花绿绿的棉袄棉裤很是显眼。 张秀英的二姐比张秀英大三岁，经人介绍，也嫁到了周屯子村，和她大姐在一个村。周屯子村算是个大的村子，两姐妹住的地方倒是不远，走路有几分钟就能到。 张秀英的二姐名叫张雪梅，张雪梅的丈夫长得人高马大，爱说爱笑，算是一个场面人，在村里当过几年的村支书。张雪梅嫁到周屯子后，连着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像大姐张敏芝那样的生儿子烦恼。他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感到心满意足，就不再生孩子了。 在张秀英的感觉中，大姐张敏芝要更关心人，心里面装着别人，是一个好人。张秀英家里要是缺钱花的话，她只要像大姐一开口，她大姐就会借给她。什么时候还，还不还，都无所谓。这不仅是因为张敏芝家里有钱，而更多的是关心人。 第131章 功夫高手 二姐张雪梅在这方面就远远不如大姐张敏芝。小的时候，张秀英不敢上配房拿枣吃，张雪梅蹬着梯子上到房顶去吃。张秀英就让张雪梅给她扔下一些枣来，张雪梅性格倔强，说道： “要吃自己上来拿，我不给你扔！” 张秀英恐高，自己哪敢呀，好话说了一大堆，张雪梅就是不给，急得张秀英哇哇大哭起来。张秀英的娘听到后，赶忙出来看看发生什么情况了，了解之后，就让张雪梅让着妹妹点，给她点枣吃。在张秀英娘的劝说下，张雪梅才把枣带了下来。 张雪梅算是个省心的人，结婚之后，没有像别的妇女那样出去打个零工，赚点钱什么的。她就一边看孩子，一边打麻将，生活很是悠闲。她在村里还有两个不错的姐妹，天天跑到她家去玩，来去自如，谁也不拿谁当外人。 张雪梅也抽烟，抽得比张秀英要多很多。张秀英一天也就抽两三颗，张雪梅一天得一盒。张秀英这姐五个，除了大姐张敏芝不抽烟，人人都是把烟当成好东西。 在关心人方面，张雪梅和大姐张敏芝完全不一样，张敏芝是时时刻刻装着自己的这些亲人，想着这个也想着那个。张雪梅就在这方面省心多了，用张秀英的话说，二姐自己先过舒坦了就行，至于其他的，一点都不上心。 张雪梅的丈夫家在村里算是个大户，自己又有两个儿子，自然是说话底气十足。在一次出去上班的路上，他和路上的两个人发生了争执，骂了起来。对方想，自己有两个人，还会怕你一个，结果就动起手来。 张雪梅的丈夫个子很高，长得又结实，那两个人硬是没占到便宜，还反被揍了一顿。两个人见形势不妙，赶紧停手，就要离开。 “咱走着瞧，有你好看！”两个人说完骑着车子赶紧离开了。 张雪梅的丈夫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依旧沿着这条路上班下班。 谁知过了两天，张雪梅的丈夫在上班的路上，被十来个人给截下了，为首的正是那天挨打的两个人。 “你不挺厉害吗？打我们两个，现在来了十个，我看你还能打不！” 说着，这十个人就把张雪梅的丈夫围了起来，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就算张雪梅的丈夫再年轻力壮，也不可能打得过十个人。怕是来不及了，只能拼了。 正巧，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路过这里。张敏芝的丈夫兄弟三人，老三在小的时候和当地的一个老师傅学过武术，自己长大后也没有忘下，现在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他看到一群人在打一个人，本来就看着不顺眼，仔细一看，竟然是张敏芝的丈夫。这又是同村的，又是亲戚，他想都没想就赶到跟前。 “住手，别打了！”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喊道。 众人被这一声大喊确实惊住了，纷纷停手。张雪梅丈夫看到有帮手了，心里立马放松下来。 那些人转过身来一看，又来了一个小伙子，身材也不算高，瘦瘦弱弱的。 “怎么着，多管闲事，想一块挨揍是吧！”有人说道。 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看了一眼被打的张雪梅丈夫，对他们说道： “你们现在滚，我就不追究了，不然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些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多来一个怎么样，不也是多个挨揍的。 “你滚你的，不然连你一块揍！” 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一看没有和解的可能了，直接向前走去。那些人也不废话了，直接就朝他扑来。 别看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身材不算魁梧，但身手特别敏捷，别人刚想近他身，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拳撂倒了，几个闪展腾挪间，那些人中拳的、挨踹的，纷纷倒在了地上。 那些人一看情况不妙，遇到会武术的了，赶紧一股脑地跑了。 “哥，你没受伤吧！”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连忙问道。 “挨了几脚，不过没事，今天幸亏有你了，不然我得挨死揍了。”张雪梅丈夫忙说道。 “都是这么近的亲戚，我出手应该的！”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说道。 张敏芝的丈夫姓王。这件事情在村里也逐渐地传开了，都知道王家这老三是有真功夫了。 要说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会武术，这也不是偶然个例，因为他们所在的这个地区灵武市就非常崇尚武术，习武之风盛行。 这要仔细地说来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历史和地理原因的。 灵武市地处华夏北方，古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地人民为了能免受战乱欺凌，家家开始习武强身，以求得自保。后来隋炀帝开辟运河，这条运河横穿整个灵武地区，灵武也逐渐地发展起来。 到了北宋年间，灵武成了朝廷重犯、江洋大盗的发配之地，很多武艺高强，但是身受重罪的人被发配于此，这些人在这里往往一呆就是一辈子，这个地方的习武之风更加浓厚。同时当时的灵武也是抗金的前沿阵地，战争频发，武术在这个地区发展得更为兴盛。 明清时期，灵武市成为京都和北天市的门户，无论走水陆还是走陆路，都要经过灵武市。很多商船通过运河到达京都和北天市，都要经过灵武。因此康名地区镖局行业繁盛，镖局的人都是习武之人，这让灵武地区习武之人更多，武术名家辈出。 明清时期，灵武地区为朝廷提供了大量武进士、武举人，这些人成为皇族乃至达官贵人的贴身侍卫，为保护京都重地立下了汗马功劳。 同时，也有很多武林高手因为触犯律例，成为地方通缉的要犯。他们很多都会逃到灵武，隐姓埋名，成为当地的一员。由于他们武功高强，往往会选择收徒授武。这也让灵武地区武术门派众多，可谓百花齐放。 在冷兵器时代，武术高手就好比一个人拿着一架机枪走在路上，不怒自威，让人心生畏惧。 第132章 张春兰的婚姻 张敏芝丈夫的三兄弟练得就是他们县当地的武术，名字叫关东拳。年少时他勤学苦练，让他有了很深的武术根基。 张秀英唯一的妹妹张春兰，比张秀英小五岁。张春兰在家年龄最小，也相对比较受宠。她从小有一个非常好的玩伴，叫赵迎连，两个人有事没事就在一起玩。 张春兰比大姐张敏芝小十岁，张敏芝出嫁的时候，张春兰还只是个孩子。后来过了几年，张春兰也学会了骑自行车，自己骑着车子跑到大姐家去玩了。在路上，还专门买了一颗甘蔗作为礼物。 张春兰骑车十几里地来到张敏芝家，张敏芝见到后当然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又说又笑。张敏芝的丈夫待人不是那么热情，和张春兰也不说话，就当没看到一样。 张敏芝的丈夫就是这类人，他并非有意冷落张春兰。这让平时在家受宠习惯的张春兰非常不满，以为瞧不起她。她气呼呼地拿着甘蔗来到厨房，咣当咣当几刀把甘蔗砍成了几段，自己吃了起来。 “不给你个活塞子吃，我自己吃！”张春兰一边掉眼泪一边骂道。“活塞子”是骂人的一句话，大概就是混蛋的意思。 看到张春兰生气了，张敏芝赶紧安慰她。 “他就是那样，死板，家里来人连话也不知道说，你甭搭理他！” 听到张敏芝的劝说，张春兰心里才舒服了。 说起张春兰的婚姻，还是非常坎坷的。她原本嫁给外村的一个小伙子，生活还算幸福。结婚不到一年，就怀孕了。这本来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可是就在这时不幸发生了。 当时每个村都有一个变压器站，这个变压器站负责着全村的正常用电，每个村也配有专门的电工。 可能是刮大风的原因，变压器上的一根电线断了，直接落在了地面。很多人在走夜路的时候没有注意，都被电线电到了。 张春兰的丈夫晚上干活回来，也路过那里，直接蹚到了那根电线上。电流立马传遍了全身，张春兰的丈夫当时就躺在了那里。 张春兰当时已经怀孕七个月，挺着个大肚子。时间已经很晚了，丈夫还没有回来，她开始着急。于是她就拖着笨重的身子，动员自己的邻居帮忙一块找找丈夫。 邻居们连忙劝张春兰不要着急，一个大老爷们，在路上被打劫的可能性不大。出车祸的可能性更没有，这羊肠小道，连个毛驴车走着都费劲。 大家手里拿着手电筒，走到了变压器那一片。手电筒中的光一闪而过，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张春兰的丈夫。大家发现地面上有电线，赶紧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开。此时的张春兰丈夫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春兰看到这样的场景，当即失声痛哭起来。大家一边安慰着张春兰，一边叫来了一辆三码车，把张春兰的丈夫送到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张春兰丈夫做了全面检查，电压过大，电流流遍全身，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人死了。 张春兰面对这样的噩耗，内心心痛不已。他被大哥张建华接回娘家，心里好踏实些。 张春兰的情绪慢慢稳定了，她只是可怜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没有降生就看不见自己爸爸了。 面对孩子如何解决的问题，全家人还是经过了一番商讨。张春兰的公公婆婆当然希望孩子能够生下来，这样也算告慰孩子死去的爸爸。张春兰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眼看着孩子就要生了，她也舍不得打掉。 可是这要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新婆婆家，孩子就得在娘家生，张春兰就得自己把这孩子养活着，这无疑会给很多人带来压力。 大家一时半会对这件事也没办法，张春兰的好姐妹赵迎连知道了张春兰的事情，来找张春兰了。 此时的赵迎连刚结婚不久，嫁到了孟南乡村。孟南乡村和齐南乡村挨着，李家村的人赶集就去齐南乡，走土道的话，每次都经过孟南乡。 赵迎连回娘家探亲，得知了张春兰的遭遇，作为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姐妹，她第一时间来到了张春兰的娘家。她安慰张春兰的同时，也在为张春兰想办法。 赵迎连的丈夫也是瓦匠，和李宁远在一个盖房班子里，这个盖房班子主要就是由孟南乡的人组建起来的。赵迎连回到家之后，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丈夫，看看她丈夫能不能在村里物色一个小伙子。 赵迎连的丈夫一听这件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运良。陈运良和他不但是一个村的，也在这个盖房班子干活，房子都盖好了，还没有说上媳妇来。他把这个想法和赵迎连一说，赵迎连非常高兴，连忙说道： “太好了，那明天晚上，你陪着我，咱去找运良说这事。” 第二天在盖房的地方，赵迎连的丈夫只是和陈运良简单地说了两句，告诉陈运良今天晚上他和媳妇会去他家，说是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工地上也不是细说这事的地方，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活。陈运良一听给他介绍对象，心里别提多美了，早早地盼着今天赶紧散活。 到了晚上，赵迎连和丈夫如约来到了陈运良家，陈运良在家已经等候很久了。见到赵迎连两口子来了，陈运良赶紧把两口子请进来。 赵迎连长得大高个，身材也非常好，特别喜欢赶集。一到集上，就奔着卖衣服的摊子去了，试试这件，试试那件，由于她身材好，长得也漂亮，穿哪件衣服也挺好看。 相比于赵迎连苗条的身材，他找的这个丈夫却显得一点都不出众。不但个头矮小，而且皮肤黝黑，两个人站在一起，赵迎连都比她丈夫高一头。至于为什么赵迎连会找这么样的一个老公，村中都说赵迎连的老公虽说长得不出众，可是口才很好，把赵迎连说得是心花怒放。时间久了，赵迎连也就对她丈夫有好感了。 赵迎连两口子进门坐下后，也是直奔主题。 第133章 张春兰的婚事 “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来的目的了吧？”赵迎连说道。 “知道，知道，说是给我介绍对象呢！”陈运良笑着说。 “那咱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介绍的这个人呢，是我娘家人，和我一块长大的姐妹，她呢结过婚，现在还有身孕，已经七八个月了。我这姐妹也是命苦，丈夫让电线给电死了，现在成了寡妇。你要是不嫌弃，你俩就见见面，如果没问题，直接就嫁过来，你也算有个家了。” 陈运良听赵迎连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了，以为介绍一个什么样的呢，没想到是刚刚失去丈夫的孕妇，这姻缘来得着实有些沉重，竟让陈运良一时说不上什么话来。 “我这个，原来是这样，你姐妹有这样的不幸我听着也挺不好受的，你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赵迎连一听笑了。 “行，你可以考虑几天，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安排你们见面，兴许你们能谈得上来呢！” 陈运良是又开心又有些沮丧，这一时也没了主意。毕竟是婚姻大事，还是去找父母商量一下。 陈运良的父母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想了想，还是应下这门亲事。因为现在找媳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何况陈运良岁数也不小了。别人的孩子就别人的孩子，以后再生自己的不就行了。 在父母的支持下，陈运良也算下定决心，打算和张春兰见见面。陈运良心地善良，一旦同意这门婚事，张春兰生下这个孩子，就算不是自己的，他也会当做亲生孩子养着。 盖房工地上，赵迎连的丈夫问道： “运良，考虑得怎么样了，别勉强，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 “我打算和她见一面，谈谈看。”陈运良答道。 “那你这就是答应了！” 陈运良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个女的挺可怜的，既然让我碰到了，我不想就这么放过去。” “行，行，今天散活我就和我媳妇说这事！”赵迎连的丈夫笑着说。 晚上，赵迎连丈夫把这事告诉赵迎连，她略显激动，说道： “那我明天就去告诉春兰，真是太好了！” 孟南乡和李家村特别近，庄稼地都是连在一起的。一早，赵迎连就收拾妥当，来找张春兰了。 张春兰此时正在娘家养着，赵迎连这么早来找她，张春兰又惊又喜，连忙把赵迎连请进屋子。 “迎连，你不是回自己家了吗，怎么今天骑着车子专门来找我了？”张春兰问道。 “春兰，我给你找了个对象，跟喃家那个一样，也在盖房班子盖房。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愿意和你见见面，谈谈。”赵迎连说道。 这让张春兰有些措不及防，心里又惊又喜，又对赵迎连充满感激。她又有些怀疑的说道： “那个人长得怎么样，当真不在乎我怀着孩子？” “长得中等个，稍微有点胖，不过那人心眼好，你要是嫁过去肯定不会受难为。” 张春兰正在为自己的孩子和结婚的事情发愁呢，赵迎连这个时候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她也答应下来，和陈运良见见面，如果感觉还可以的话，就直接嫁过去得了，也算重新有个家了。 赵迎连连忙回到家，到了晚上，她又来到陈运良家，说明白了张春兰的意思。并且，两天以后，让陈运良同她一块去张春兰家，两人见见面，也让张春兰的家人看看他。 张秀英也得知了这件事，知道陈运良和李宁远在一个盖房班子。李宁远散活回来后，她问李宁远： “陈运良和你在一块干活是吧？” “是啊！”李宁远也不问为什么她知道陈运良。 张秀英看到李宁远问一句说一句，也没有反过来问的话，心中不觉得有些生气。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陈运良，就知道回句是啊，是啊什么你，我知不道你和陈运良在一块干活！”张秀英气呼呼地说道。 “你这不没事找事，找不痛快吗？”李宁远这脾气也要上来。 张秀英不想和李宁远吵架，就直接问道： “你天天和陈运良在一块干活，感觉这人怎么样？” “不知道！”李宁远来了一句。 “怎么跟你说个话是那么难呢，你当我愿意问你呢，我妹妹过两天和陈运良见面，我问问你，你来个不知道，你是瞎子还是聋子，天天在一块干活还不知道，跟你说话真费劲！” 李宁远听明白后，说了句： “运良说话挺好的，是个实在人。” 听李宁远这么说，张秀英心里大概明白了。第二天，她来到娘家，告诉她娘和春兰陈运良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见面的那天到了，陈运良和赵迎连上午的时候来到了张春兰家。陈运良穿着一身新衣服，手里拿着礼物，和之前干活时脏兮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来也是经过一番打扮。 陈运良和赵迎连进屋后，张春兰的父母、张建华、张秀英都在，张春兰坐在炕沿的最里面。陈运良一看一屋子人，还略显紧张。赵迎连见状，首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之前跟大家提过的陈运良，跟喃家那口子还有宁远哥在一块干活。” 大家对陈运良的第一印象都不错，对他微微一笑。接着，赵迎连开始介绍张春兰的家人。 “这个是叔和婶子，这是春兰的大哥，这是春兰的三姐，这个坐在里面的就是春兰。” 陈运良连忙和大家打招呼，有了赵迎连的介绍，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张春兰的父母连忙让陈运良坐在椅子上。 赵迎连作为媒人，自然在中间说的话要多一些。 “大家呢，都是三里五村的，连洼种地，说起来都是亲戚。运良呢，是喃家那口子的本家人，人老实，也实在，春兰要是嫁给运良，肯定难为不着。春兰呢，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人样子在那摆着，也不丑，就是有些不幸。大家既然都坐在这了，肯定都是有心，有什么要问的随便问。” 第134章 李宁远的脾气 张春兰的父母对陈运良特别满意，一看就是个稳稳当当的小伙子，只要陈运良同意，他们绝对不拦着。 赵迎连见大人们没什么问题了，就提议张春兰和陈运良出去溜达溜达，说说话。两人就单独出来说了会话。 张春兰对陈运良的印象不错，就问他是否介意自己怀着孩子。陈运良在这个问题上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见了面后，自己对张春兰有好感，陈运良就答应和她结婚。 两个人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由于张春兰已经挺着个大肚子了，婚事连办都没有办，陈运良直接把张春兰接到了自己家。后来领了结婚证后，就算正式结婚了。 张春兰没过多久就生孩子了，生下来的是个女儿。陈运良也不错，虽然这个女儿不是自己的，也就全当自己的女儿了。 后来张春兰又连着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她没有大姐张敏芝这般豪气，不生出儿子不罢休，一连生了八个孩子。她也没有张敏芝家那般家庭条件，三个孩子就足够她养活的了。张春兰决定不再生了，就这样了。 在村里，没有男孩的家庭被称为绝户，这在当时是非常少见的。李家村也仅仅有两户，和张秀英家都在一条街上。其中一家是因为男的没有生育能力，只能买了一个女孩。当时“向独生家庭子女致敬”这类计划生育标语正好写在他家墙上。 另外一家，男的叫周海林，他的媳妇和张秀英同岁，经常来找张秀英玩，说话哇哇的，声音很大，脾气也是得理不饶人型的。她家老大和张秀英家老大李悦澄同岁，从小也是一块玩。 周海林媳妇也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随后就自己停止了生育。别的人家不生孩子了要么妇女带上环要么去做绝育手术，周海林媳妇不是，她是生完第三个之后，自己的身体就不生孩子了。 周海林媳妇自己都纳闷，好好的，说不生就不生了，她内心特别盼着能再怀孕。有一回，月经迟迟未来，她以为自己怀孕了，这可让她激动坏了。在街上走路都显出一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手扶着自己的腰走路，老说自己想吃酸。 结果折腾了一顿，别人都以为她又怀孕了，她自己那边又没动静了。原来自己并没有怀孕，空欢喜一场。 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陈运良喜欢喝酒，喜欢吃肉，他是顿顿都能喝点，把喝酒当成了一种习惯，再加上平时吃肉吃得多，身体略微显得肥胖。张春兰的爸爸也爱喝酒，有点花生就能一边剥着吃，一边喝上二两。张春兰带着丈夫回娘家时，陈运良总是能和老丈人好好喝上一顿，两人在喝酒上可以说是棋逢对手。 陈运良家的主房对面有一间配房，面积还不小，平时就是放一些杂物。后来他想了想，不如把地面好好抹平，装上一个台球案子。这样，全村的人都会来这里打台球，也算是增加一门收入来源。 计划好了之后，他便开始实施起来，很快村里的第一家台球厅就装饰好了。这吸引了村里不少老爷们来这玩，陈运良白天去干活，晚上也会和大家玩玩。陈运良是台球厅的老板，大家都称他为“擂主”。 白天的时候，一般都是张春兰在家，她叫了一伙同村妇女在她家打麻将。她同样也是烟不离手，在抽烟上跟二姐张雪梅是一个级别的，一天稳稳的一包烟。 有打台球的来了，张春兰就把台球厅的门打开，然后她就继续回屋打麻将。台球五毛钱一局，一块钱三局，打完了自己来付钱就行了。张春兰没把开台球厅当成挣钱的渠道，村里来这玩的人不玩了爱给多少钱都行，反正都是同村的。 张秀英爸爸的这几个女婿，相比之下，最不能喝酒的就是李宁远。李宁远对喝酒不感兴趣，平时在家也不喝。就是啤酒，也是张秀英喝剩下后留给他的。李宁远会拿起酒瓶，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喝完。只有在亲戚相聚的场合，他才会跟着大家喝点酒，喝多了回家后就会哇哇地吐。 李宁远脾气不好，时不时地就会拿话噎人，用眼睛瞪人。张秀英刚结婚那会，有很多村里的妇女来找张秀英玩，都是同村长大的。来的人原本和张秀英说话好好的，李宁远在家的时候，要是不愿意哪个人来，不但不会和人家说话，还气呼呼地拿眼睛蹬着人家，吓得人家赶紧说： “我快家走，我怕他打我。” 张秀英连忙解释： “他就这样，不用搭理他。” 等人家走了之后，张秀英气呼呼地质问道： “铁栓，人家来找我玩，你不说话就不说话，你拿眼睛瞪人家干嘛？” “我不待见她，不愿意让她来这玩！”李宁远说得理直气壮。 听了这话，张秀英气得差点笑出来，连忙说道： “这世上的人还有你待见不待见的，人家来找我玩，是看你呀，你不待见就滚一边子去，你把人家吓跑了算怎么回事！” “有人找你来玩，当然是看我了，喃家哥们多，都怕喃家，要不谁搭理你！”李宁远说道。 张秀英越说越气： “放你娘的狗屁，你家哥们多，别人就来找我玩，怎么没见过一个老爷们找你来，和你闲聊天呢？你会和人说话吗？你哥们多，一帮畜类，谁见着不躲着走！” 两个人就是这样，基本上有个两三天都会因为各种理由吵上一架，一个星期就会吵急眼动起手来，紧接着就是为期不限的冷战，谁也不搭理谁，慢慢地又会和好。 那时候流行拜盟兄弟，不管自己有没有亲兄弟，只要自己上学时合适不错的，干活过程中认识的聊得上来的，动不动就拜盟兄弟。盟兄弟的作用在那时也不能小觑，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红白喜事、过年过节，跟亲兄弟一样要走动。 那个时候，人们法律意识淡薄，不出人命是不会惊动警察的。像这种一言不合就开打，是经常有的事情，打赢了就占到便宜了，打输了要么叫更多的人，要么就吃瘪了。所以，多拜几个盟兄弟，打仗的时候是占优势的，最起码壮声威。 第135章 老大回老家 人和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有的人的心思精于人情世故上，每天思索的就是该跟谁结好对自己有利，因此朋友显得很多，经常在一块吃吃喝喝。有的人却不是这样，喜欢清净自在，图个自己乐呵，不善于维系人情关系，因此朋友也显得少一些。 李宁远也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那是十几岁挖河的时候认识的。两人在一块干活，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关系特别要好。两人好到拿彼此当亲戚，每到过年的时候，他的这个朋友都来他家走一趟亲，李宁远也会去他家一趟，这样的好关系一直维系到结婚后。 他的好朋友提议两人拜盟兄弟，以后就是好兄弟了。李宁远对拜盟兄弟这事并不上心，觉得关系好就是关系好，干嘛还得用盟兄弟捆绑住呢，就没有同意。 后来，在各自繁琐的生活面前，两人的走动越来越少，直到失去了联系。不联系就不联系了，李宁远并没有因此在意。 李宁远的大哥结婚后就去了北天市，过年也不回来，他家只生了一个儿子，就再也没有继续生，可能这和李宁远的大嫂是正式编制有关，怕丢了饭碗不敢生。李宁远的大哥都不怎么回家，他的儿子大家就更没机会见到了。 李宁远的大哥名叫李宁蓝，他能在北天市落下脚，可以说是全凭媳妇。李宁蓝的媳妇每天都在警局上班，他呢自己也摸索点小买卖，毕竟他也是高中毕业。他买了个剃头推子，没事就坐在小区的街边，挂上一块“剃头十块”的牌子，专门给不在意发型的老头剃头。 李宁蓝的剃头手艺还不错，周围的老头对他熟悉之后，头发长长了，都去找他剃，这让他额外也能挣点钱。 李宁蓝这个家很明显就是他的媳妇在把持着，李宁蓝的丈母娘常年住在他家，他不敢有丝毫的怨言，比伺候亲娘还要认真。 很快，他的儿子就到了上学的年龄，李宁蓝上学的时候就不错，李宁蓝的媳妇头脑也好使，他们的儿子上学之后，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成为李宁蓝最欣慰的事情。如果学习能一直好下去，又是北天市的户口，考个名牌大学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李宁蓝心里也想，自己结婚那么多年，过年也不回家，跟家快没有联系了。况且他娘也很疼他，心里一定很想他。于是，李宁蓝鼓足勇气去和媳妇商量这件事。 “你看，咱结婚也好几年了，我这几年过年连家都没回，也没回家几趟，咱娘一定心里不是滋味。我想把咱娘接到这来，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也让我进进孝心。况且，她的大孙子都上学了，她都没见上一面，咱孩子心里都没有奶奶这个印象，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我说得对吗？” 李宁蓝的媳妇虽然不待见她的婆婆，特别不希望婆婆来她家住，但是她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李宁蓝说得也没错，作为儿子，让娘来自己家看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她就答应下来，看李宁蓝娘的表现，表现好可以多住段时间，表现不好立马从哪来回哪去。 李宁蓝得到了媳妇的允许，心里非常激动。他第二天就买了回李家村县城的火车票，北天市距离李家村的县城比较近，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县城火车站之后，他狠狠心，打了一辆出租，把他送到了镇上。司机师傅说，如果送到村里，需要再加十块钱。李宁蓝有些舍不得这十块钱了，想想镇上到村子里，也不过十二三里的路程。搭不上顺风车，走着有半个小时也能到家，就没有继续坐出租车。 李宁蓝走在回村的路上，心里非常感慨，自己对眼前的这条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上学的时候，高中就在镇上，从镇上到家里的这条路，他走了不知多少回。陌生的是，自从他成家以来，几乎不回这个地方了，一个是因为有媳妇管着，不敢回，再就是这里确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他并没有多么想念他的爸爸和娘。经过这几年在北天市生活，他完全融入了北天市这片天地，连说话的口音都变了，都是北天味了，家乡话也不说了。 很快，他就到了李家村。李家村这几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顶多是多了几处新房而已，或者是以前残破不堪的房子，翻盖成新的。他走在村里的街道上，在街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儿，他一个都不认识。新嫁到李家村的媳妇，他更是一个都不知道，他有种很深的感觉，这个村子除了自己的父母，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走到家门口，轻轻把门推开，走到院子中，院子中没有人，显得有些安静。 “娘！”李宁蓝大声地喊了一声。 李宁远的娘正和何老太在家里闲聊呢，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从窗户那往外看，乍一眼竟然没看出来，仔细一看，这不是大小子回来了嘛！ “喃家老大回来了！” 李宁蓝的娘连鞋都顾不上穿好，就往外跑，赶紧把李宁蓝迎进了屋。笑着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儿，虽然他很久才会回来一趟，但是李宁蓝的娘始终把老大视为他的骄傲。在外面也是逢人就夸自己的大儿媳妇孝顺，有老有少，虽然她的大儿媳妇只孝顺自己的亲娘。 “比以前白了，也瘦了，不仔细看，都快认不出来了。”何老太也笑着说。 “在北天，风不吹，日不晒的，当然比以前白了！”李宁蓝一口标准的北天话，着实把李宁蓝的娘和何老太镇住了。 “蓝，你这口音怎么这样了呢？”李宁蓝的娘诧异地问道。 李宁蓝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奇怪，倒是稍微显得自己拥有这种口音是一种本事。 “在那都这么说话，我慢慢的也就这样了，改不回来了。” 李宁蓝的娘这才明白，口音不是问题，能回来看看才是最重要的。李宁蓝的娘最疼的一个是她的大儿，一个是她的小儿，这小儿就算外出上学，也是定期就会回来。这大儿自从结婚之后，就如人间蒸发一样，想见一面都难。偶尔有书信来往，李宁蓝的娘也是更加想念。 第136章 接李宁蓝的娘来市里 “蓝，你这怎么突然回来了呢，也没提前和我们打个招呼，要是说好了今天回来，我就叫你三兄弟去接你了。”李宁蓝的娘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坐火车到了县城，打个出租就到家了。”李宁蓝回答。 “为嘛回来，准是想自个娘了呗！”何老太笑着说。 “是，从结婚之后，我也没怎么回来，现在晓宇已经上学了，学习那叫一个好。我和晓宇他妈商量了，把你接到北天住一段时间，你还没看到过晓宇呢！” 李宁蓝的娘一听要去老大家住上一段时间，心里别提多美了，脸都笑开了花，嘴上却说道： “我在这土坯房里住了大半辈子，你们那楼房我可住不习惯。” “张老太，你看你，你这大儿多孝顺，知道你想孙子，专门回来接你来了，你不去哪行呀！” 要说想孙子，李宁蓝的娘是真想，眼看着自己的六个孩子都长大了，逐渐地成家，最希望的就是早点报上孙子。眼下老二李宁远的儿子还小，随时也能看到。她看不到自己的大孙子，心里想也不敢和大儿说。 “我去你那不给你们添麻烦吧，晓宇他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会不会嫌弃我这土老婆子？” “不会的，晓宇他娘既然嫁给了我，就会拿你当亲娘一样的，这个你就放心吧！”李宁蓝说道。 知道了李宁蓝回来的目的，李宁蓝的娘算是彻底高兴了。她宰了两只鸡，把其他四个儿和一个闺女全都叫回家来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好好热闹热闹。 李宁远听说大哥回来了，第一时间来到自己娘家。李宁蓝比李宁远只大两岁，再加上李宁蓝不用像李宁远做瓦匠经常日晒雨淋，他看起来比李宁远还要年轻。倒是李宁远，胡子邋遢，又有些驼背，从外表上看，更像李宁蓝的哥。 当年李宁蓝结婚时，媳妇一拖再拖，拖到小三十了才结婚，就是有些嫌弃李宁蓝和自己有身份上的区别。李宁蓝的媳妇是有编制的，李宁蓝当时只是在厂子里上班。可是两人二十岁刚出头就订下来了，那时候两个人都是普通人。 李宁蓝的媳妇念在两人订下这么多年的份上，又感觉找不出李宁蓝多大的缺点，以至于不想和他结婚。于是，李宁蓝的媳妇开口要了一笔钱，只要能拿出来，两人就能结婚。 庆幸的是，那几年李宁远连年闯东北，每年都能挣回不少钱，李宁远的娘凭借着这些钱，再加上东拼西凑，把钱凑齐了。李宁蓝顺利结婚，了却了他娘的一桩心事。 张秀英也知道了李宁蓝回来的目的，回到家，就和李宁远商量，要不要把李宁蓝叫过来，一来认认门，二来就当礼敬一下大哥。李宁远觉得可以，就在傍晚把李宁蓝叫到自己家。张秀英特意做了几个菜，兄弟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虽然两兄弟都是从一张炕上长大的，谁的脾气秉性都再了解不过，但如今各自都有了家庭，又是常年不见面，再单独坐在一起，竟显得有些拘束。李宁远家的老大李悦澄比李宁蓝的儿子小两岁，一看到李宁远家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李宁蓝还略显吃惊。 李宁远不算是能说会道之人，吃饭的过程中主要是李宁蓝在说话，讲讲自己在北天市这些年做了什么，讲讲自己孩子成绩多好。如今的李宁蓝，说话一直拿着个架子，有着自带的优越感，再加上他那早已改变的口音，让李宁远觉得，这个大哥和外人也没什么区别。 在李宁远看来，就算你住得再远，一年到头回趟家，大家心里也是开心的，况且北天离着家才二百里地，说回来不就回来。就算李宁蓝的媳妇不愿意凑这一伙子人，他带着儿子一年回来一趟，也算把自己的家放在心上。这可好，十年也不回趟家，亲兄弟都感觉模糊了。 按照李宁远的性子，他本会劈头盖脸地批评李宁蓝一顿，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闹得不欢而散也没有用。请人家过来，不就是尊敬人家的意思吗？ 李宁蓝回到老家也呆了几天，他要带着娘去北天住上一段时间了。临行之前，李宁远给李宁蓝送了两箱蜜枣，这是张秀英专门跑到齐南乡大街上超市里买的，也算一番心意。 “大哥，家里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这蜜枣是老家的特产，你拿回去给孩子尝尝吧！”李宁远说道。 李宁蓝也没有客气，收下了李宁远的蜜枣。老三张宁新骑着三轮车，把他们送到了镇上。到了镇上，他们找到了一辆去县城的出租车，李宁蓝的娘拎着大包袱小包袱跟着李宁蓝上了出租车。 买了火车票，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北天市。李宁蓝的娘这一辈子第一次来大城市，看到这宽敞的大街，一排排的高楼大厦，路上一辆辆的汽车，可是把她惊呆了。心想：我这大儿命真好，这日子过得不是乡下人能比的。 两人从北天火车站倒了几趟公交，终于来到李宁蓝的小区附近。 “娘，咱家就住在这片楼里。”李宁蓝指着眼前的小区说道。 李宁蓝的娘也五十多岁了，虽然体格非常好，人也又高又胖，但连坐车再走路，加上手里拎着的包袱，也让她有些气喘吁吁。 终于到了李宁蓝的家门口，李宁蓝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屋里门口传来： “谁呀？” “妈，是我，宁蓝，我回来了！”李宁蓝答道。 门被慢慢悠悠地打开，开门的也是一个老太太，不用想，肯定是李宁蓝的丈母娘。李宁蓝的丈母娘常年住在这里，李宁蓝两口子都有工作要做，他的丈母娘就负责看孩子。 李宁蓝的丈母娘打开门，看到李宁蓝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胖胖哒哒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头发有些凌乱，显得风尘仆仆。李宁蓝的丈母娘脸上无喜无忧，打开门之后，就径直走到客厅中。 第137章 放学接晓宇 李宁蓝带着自己娘走进了客厅，还没等到他开口介绍，李宁蓝的娘抢先一步说道： “这位就是晓宇的姥姥吧，一晃多少年没见了，都不认识了！”李宁蓝的娘脸上堆满笑容。 “是，宁蓝这不说，晓宇都上小学了，还没见过奶奶，知道你也想孙子，接过来来这看看，也帮我照顾一下孩子。我刚把晓宇送到学校，这也才回来。” 李宁蓝和他娘起早就来赶车，又是出租又是火车又是公交，到了李宁蓝家里已经下午两点了，李宁蓝的娘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李宁蓝也饿了，说道： “娘，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 李宁蓝的娘怎么敢让大儿给她做东西吃呢，说道： “没事，我去给你们做饭就行，妹妹，你吃饭了吗，我也一块给你做点吧？” “不用，中午我和晓宇一起吃的，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的就行。”李宁蓝的丈母娘打开了电视机，自己看起了电视。 李宁蓝的娘连厨房在哪都不知道，找到厨房后，一看做饭的家伙都是燃气的，顿时让她不知所措了。她在家做饭都是抱柴火，烧通炕的大锅，这种燃气炉她都没碰过。再加上油盐酱醋都不知道放哪，一时让她手足无措。 李宁蓝看出了自己娘的尴尬，赶忙说道： “娘，你就别忙活了，这些东西你都不会用，还是我给你煮点面条吧！” 李宁蓝的娘就站在一边，看着李宁蓝点火做饭。直到李宁蓝把面条煮好，李宁蓝的娘也没有离开一步，怎么用这些厨具，她心里也有个数了。 李宁蓝还特意在面里下了两个鸡蛋，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被端到桌子上。 “吃吧，娘，一定饿坏了。”李宁蓝说道。 李宁蓝的娘拿起筷子，轻轻地搅拌一下碗中的面，这是她第一次吃到李宁蓝给他做的饭，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李宁蓝也饿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到自己娘还没吃，还有些疑惑。 “你怎么不吃啊娘，一会儿凉了！”李宁蓝说道。 李宁蓝的娘笑了一下，说道： “吃，吃，我刚才就是想起你们小时候，最喜欢吃我蒸的白菜馅团子了，今晚上我就给你们蒸。” “你快别，那都是嘛时候吃的东西了，晓宇他妈最爱吃米饭，你就别跟着瞎捣鼓了！”李宁蓝急忙阻止道。 到了下午晓宇放学的时间了，李宁蓝的丈母娘该去接孩子回家了。她正要穿好衣服往外走，李宁蓝的娘说道： “妹妹你这是干嘛去，着急忙慌的？” “我去接晓宇放学，到点了。”李宁蓝的丈母娘说。 一听是去接她大孙子，李宁蓝的娘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她还一次没见过自己这个孙子呢，她早就想知道晓宇长成什么样了，所以也要跟着一块去。 “娘，我妈一个人去就行，她天天去接，接回来你不就看见了！” 李宁蓝的娘坚持要跟着一块去，李宁蓝也没办法，就答应了。晓宇的学校距离他家不是特别远，一般都是他姥姥走路接送他。 “大姐你这刚到这，不好好歇着，非得跟我跑这一趟？”李宁蓝的丈母娘说。 “没事，我这个体格好着呢，收大秋的时候比年轻的干活都有劲，不就是走几步路的事嘛！” 两个人一块下楼了，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她们来到了一所小学大门口。这里已经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大部分也是老头老太太。 李家村也有一所学校，当然，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三间屋子。两边的两间是教室，面积要大一些，中间那间是办公室，里面放着一张大桌子。说是办公室，老师从来没有去里面办公过，大桌子上早已铺满一层厚厚的尘土。 教室南面是一片空地，是人家秋收时轧麦子的场，所以很平整，就当作下课时玩耍的操场了。可不跟市里这学校，该有的场地应有尽有，还有围墙保护孩子安全。 学校总共两个老师，一人一间教室，批改作业就在自己的教室。两位老师是李家村的，学生也都是李家村的。孩子上学放学都是自己去，根本就没有接送孩子这一说。 住在市里的孩子就不一样了，让他自己上下学，得等到至少上初中，年龄稍微大些才行，家长才放心。 “这都是等着接孩子的，人真多！”李宁蓝的娘说。 “是啊，一天接送孩子再做饭，成正事了。”李宁蓝丈母娘回答。 “村里的孩子就没人接送，在自己村上学，大点去外村上，也是自己骑自行车，谁有闲工夫接送他们。”李宁蓝的娘说。 李宁蓝的丈母娘没再回话，而是专心地看着学校门内的孩子，因为他们已经放学，许多孩子都冲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李宁蓝的丈母娘脸上露出笑意，大喊道： “晓宇，姥姥在这呢！” 只见一个长得高大瘦削、面容俊俏的男孩像李宁蓝的丈母娘奔来，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李宁蓝的娘看到自己的大孙子长得这么好，自己都感觉跟捡了个大便宜似的，高兴得不得了。 晓宇一把拉住了姥姥的手，这时他姥姥说道： “看到了吗？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就是你的奶奶，亲奶奶！” “奶奶？是爸爸提到的乡下的奶奶吗？”晓宇疑问地说道。 “就是啊，就是你一直想见到的奶奶！”晓宇的姥姥笑着说。 晓宇从上学开始，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学习天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成为班里成绩优异的榜样。 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发现班里很多同学都是由爷爷奶奶来接，自己从来都是姥姥来接。他就问妈妈，别人都有爷爷奶奶，为什么他没有。 每当听到这个问题，李宁蓝的媳妇就会回答： “你怎么会没有爷爷奶奶呢，你的爷爷奶奶在乡下，他们身体不好，不方便来市里。” 渐渐的，奶奶成为了晓宇脑海中的一个符号，真实存在但是就是看不见。班里其他同学也看出了这个端倪，就问晓宇：“为什么接送你的总是你姥姥，你的爷爷奶奶呢，是不是死了？” 第138章 晚上睡觉 “没死，我的爷爷奶奶好好的呢？”晓宇反驳道。 “那你见过你的爷爷奶奶吗，那怎么一次也没看到过他们来接你？” 面对这样的质问，晓宇总是无言以对。他从小没见过奶奶，自然对奶奶没感情，可是他也想见上奶奶一面，至少能说服自己确实有奶奶。 晓宇也曾猜想过自己奶奶会长成什么样子，如今，一个又高又胖的老太太站在他面前，他的姥姥告诉他，这就是奶奶。让他一时有了拨开云雾的感觉，竟不知道对这老太太说什么。 “哎呦，这就是晓宇啊，我的大孙子，这长得也太好了！”李宁蓝的娘一边抚摸着晓宇的脸一边说道。 “平时经常说见奶奶，这回见到奶奶了，还不赶紧叫！”晓宇的姥姥说道。 “奶奶好！”晓宇看着这张陌生又满脸笑容的脸，心中对奶奶的幻想彻底打破了，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奶奶。 从晓宇记事起，家里就只有爸爸妈妈和姥姥，妈妈几乎不提奶奶的事情，如果不是晓宇主动问关于奶奶的事情，爸爸也几乎不主动提起奶奶。很明显，李宁蓝知道自己的媳妇不喜欢婆婆，自己能在北天市站住脚，也是全靠自己的媳妇，他不敢惹自己的媳妇生气。 三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家，没过多久，李宁蓝的媳妇也下班回家了。看到自己的大儿媳妇回来了，李宁蓝的娘立马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晓宇他娘，下班回来了，工作一天累不累呀？” 还没等到李宁蓝的媳妇回话，晓宇说道： “奶奶，我跟妈妈叫妈妈，不叫娘！”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李宁蓝的媳妇说道： “宝贝，妈妈和娘是一个意思，叫什么都行。” “听孩子姥姥说，咱家晓宇学习可好了！”李宁蓝的娘说道。 “还行吧，跟上趟了。”李宁蓝的媳妇回答。 李宁蓝的媳妇和李宁蓝也是一个县的，确切地说，李宁蓝的媳妇也是一个农村人。之所以能在北天市的警局工作，是因为她的姑姑退休之前，把她提拔到那里的。李宁蓝的媳妇也有学历，那个时候还是毕业管分配工作。 听到妈妈这么说自己的学习成绩，晓宇显然有些不服气，跑进房间，一股脑地把上学这几年得过的奖状和证书全都搬了出来，要让奶奶看。目的是想证明自己不是跟得上趟，而是次次考试都拿第一。 李宁蓝的娘看着晓宇这么可爱，心里更是喜欢了，对晓宇一顿夸赞。 “你爸爸妈妈都这么优秀，将来你也一定差不了。” 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李宁蓝的娘本打算去做，可是被李宁蓝阻止了。李宁蓝自己去做饭，李宁蓝的娘坐在客厅什么都不干，心里很是忐忑，就来到厨房给儿子打打下手。 毕竟是自己亲娘第一次来到家里，李宁蓝还是好好地做了顿晚饭，整了好几个菜。看到儿子在厨房里这一顿忙活，可把李宁蓝的娘心疼坏了。 “随便吃口就行了，你看还做这么多菜，吃不了多可惜！”李宁蓝的娘说道。 吃完晚饭后，大家就坐在客厅里闲聊天，李宁蓝的娘就猛夸自己的大儿媳妇，工作做得好，还能把孩子带得这么优秀，她这心里既踏实又感到自豪。 说着说着话，李宁蓝的娘想去厕所。她来到厕所，发现厕所是马桶式的，虽然和家里的茅坑不一样，但是她也是会用的。只不过，用完之后，她没有冲水，就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这让一向爱干净的李宁蓝媳妇有些接受不了，她不好意思直接对婆婆说，而是用眼睛狠狠地瞪李宁蓝。李宁蓝心领神会，连忙说道： “娘，厕所用过之后需要冲水，来，这样冲水，我教你。”李宁蓝把他娘又带到了厕所。 本来李宁蓝的媳妇就不想见到这个婆婆，这些年不回李家村，日子过得也算清静。要不是李宁蓝多次请求她，把他娘接过来住几天，她是肯定不会让婆婆来她家的。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又是自己讨厌的，感觉哪哪都不自在。这要是一天两天行，要是一个月两个月，李宁蓝的媳妇肯定会发火的。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了。李宁蓝家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平时李宁蓝两口子睡一屋，晓宇和他姥姥睡一屋，这现在多出来一个人来，睡哪呢？去李宁蓝两口子屋里睡，那不可能呀！让李宁蓝的丈母娘腾出来，李宁蓝的娘也不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睡客厅的沙发。 为了不显得这样安排太尴尬，李宁蓝让晓宇也睡在客厅，说是和奶奶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让儿子睡客厅，这可疼坏了李宁蓝的媳妇，可是她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五口人准备睡觉。 刚开始一切还好，可是李宁蓝的娘睡觉有个大毛病，那就是打呼噜。她的呼噜声音非常大，以至于隔着墙，里屋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打呼噜，李宁蓝的爸爸和娘早早地分开屋子睡觉了。 李宁蓝的娘沾枕头就着，一会儿就打起来呼噜。李宁蓝的媳妇虽然能听到呼噜声，但不至于到睡不着觉的程度。半夜，她悄悄走出来，看看晓宇睡着了没有。看到晓宇在沙发一旁，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像是睡着的样子，李宁蓝的媳妇又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李宁蓝的娘早早地起来，饭不让做，卫生总得让打扫了吧。她在客厅又是扫地又是墩地，茶几桌子擦得非常亮。打扫完客厅，紧接着就是厨房和卫生间。她怕打扰到别人，有意轻手轻脚地干活。 李宁蓝的娘不在这的时候，这些家务活是李宁蓝丈母娘做的。虽然她再轻手轻脚，也是会吵醒其他人的。市里的人上班都有准点，人家平时几点起床都是有闹钟的。不像农村人，天一亮就起来开始干活，这时候上地干活正凉快。李宁蓝的娘带着农村人起床的习惯，天一亮就睡不着了，躺着又躺不住，就起来干活。 李宁蓝的媳妇一看表，离起床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就听到外面时不时传来叮咣的声音，一想就知道是李宁蓝的娘在瞎忙活。这晚上打呼噜也就算了，早上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李宁蓝的媳妇对这个婆婆可以说是由内而外的腻歪。 第139章 晓宇没睡好 李宁蓝的媳妇忍着躺了一会儿，差不多到点了，也就起来了。她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李宁蓝的娘看到大儿媳妇起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连忙凑到跟前说道：　　“晓宇他娘，起来了，没打搅到你们休息吧？” “没有，你不用忙活这个，好好歇着就行，晓宇姥姥会打扫的。”李宁蓝的媳妇说道。 “这哪行啊，晓宇姥姥一天接送孩子八趟，还给孩子做饭，够辛苦了。我住在这，也不能白吃光玩呀，干点活是应该的。而且，我这在家里干活也干习惯了，不摸索点活，心里没抓没挠的。”李宁蓝的娘说道。 李宁蓝的媳妇也不和婆婆多废话，自己赶紧去洗漱，李宁蓝的丈母娘也起来了，开始准备全家的早饭。 等到大家都洗漱完毕，饭也做好了，晓宇还没有醒，睡得香甜着呢！按照平时的点，晓宇早就醒了，和大家一起准备吃早饭，然后去上学。 看到儿子还没醒，李宁蓝的媳妇走到沙发跟前，轻轻地喊了声： “晓宇，该起床了，不然上学迟到了。” 看到晓宇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李宁蓝的媳妇只能用手把晓宇拍醒。 这时，晓宇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好像非常缺觉的样子。 “怎么了，晓宇，平时起床挺积极的，今天怎么叫都叫不醒”李宁蓝的丈母娘问道。 “昨晚没睡好，老是醒。”晓宇回答道。 李宁蓝的媳妇一听就明白，肯定是李宁蓝的娘睡觉打呼噜，吵得晓宇睡不好觉了，她的火气渐渐上来了。 “一定是第一回在客厅睡觉，不习惯，所以没睡好，习惯两天就没事了。”李宁蓝连忙说道。 吃完早饭后，李宁蓝的丈母娘送晓宇去上学，李宁蓝的娘也要跟着去。 “不用，我自己送就行，就那么两步路，你也知道，用不着两个人。”李宁蓝的丈母娘说道。 说完李宁蓝的丈母娘就带着晓宇出去了，把晓宇送到学校后，李宁蓝的丈母娘去附近的菜市场转悠着玩去了，没有直接回家，省得和李宁蓝的娘呆在一起，不说话不合适，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还不如在外面溜达一下来得自在。 到了上班的点，李宁蓝的媳妇也去上班了。 昨天晚上晓宇在客厅睡了一宿觉，可心疼坏了她，她就这一个儿，自然是娇生惯养。 她心想，都怪李宁蓝的娘，她要是不来，一切都好好的。 这下可好，大家的心情都乱糟糟的，往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可是这才来了一天，就把婆婆往回轰，这也未免显得太不厚道。 先忍忍吧，忍不了了再说。 李宁蓝也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很快，家里只剩下李宁蓝的娘一个人。 她平时自由惯了，想在家就在家，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 这下，住在楼上，下也下不去，也不认识路。 在屋里待着吧，只能在沙发上一坐，她感到有些憋屈。 晓宇昨天晚上着实被奶奶的呼噜声镇到了，他一晚上也没睡踏实，一会儿睡着，一会儿被吵醒。 导致白天一整天也没精神头，在课堂上差点睡着。 中午，晓宇的姥姥来接晓宇放学的时候，看到他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连忙问道：　　“晓宇，怎么了，今天放学怎么显得不开心呀？” “我上课时打瞌睡，被老师发现了，挨了批评。”晓宇回答道。 “是不是昨晚奶奶睡觉时，打呼噜的声音特别大，吵得你没有办法睡好？”晓宇的姥姥问道。 “嗯。” “那今天晚上搬回来，还和姥姥一起睡，这样行吗？”晓宇的姥姥问道。 “行，那太好了，这样我就能睡得好了。”晓宇高兴地回答。 中午的时候，李宁蓝的娘能看到晓宇回来，心里敞亮了许多。 吃完午饭后，晓宇的姥姥把晓宇叫到自己屋，让他好好睡会午觉。 “晓宇昨天没睡好，课都没法上了，还挨了老师批评，一上午也没开心。”李宁蓝的丈母娘说道。 “肯定是我打呼噜闹得，快让晓宇好好睡个午觉，晚上也别在客厅睡了。”李宁蓝的娘忙说道。 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大家都能聚到一起了，李宁蓝的娘这一天过得也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大儿媳妇和亲家母都嫌弃她，她的大儿其实也不欢迎她来，只是迫于内心的压力。 晓宇没睡好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打呼噜的事情，她和李宁蓝的爸不知打了多少架，还不是各自在一个屋睡。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宁蓝的丈母娘把晓宇的被褥全都搬到了自己屋，李宁蓝看到后，看起来有些不解，问道： “妈，不是让晓宇跟奶奶一块睡妈，怎么又搬回去了？” 还没等到李宁蓝的丈母娘开口，李宁蓝的娘开口道： “去跟他姥姥一块睡吧，我睡觉打呼噜，吵得晓宇一宿也没睡好，睡不好觉连学都上不了了，那哪行！” 李宁蓝还是想坚持，又说道： “我从小就是听你的呼噜声长大的，习惯了也能睡着，这才一宿就搬回去了，习惯习惯就好了。” “晓宇，你愿意和奶奶一起睡吗？”李宁蓝的媳妇问道。 “不愿意，我睡不着，害得被老师批评，同学们都笑话我，我要和姥姥睡！” 第140章 回来了 听到这，李宁蓝也沉默了。 就算是晓宇的妈妈和姥姥舍不得晓宇在客厅里睡，只要晓宇自己愿意亲近奶奶，她们也拿晓宇没有办法。 现在晓宇自己都开口不要和奶奶一起睡了，再加上媳妇和丈母娘的压力，他也不敢说什么了。 夜深了，客厅里只有李宁蓝的娘一个人，她这回倒没有躺下就睡着，而是思索一些事情。 李宁蓝是他一手养大的，内心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娘，他是知道的。 现在的家全权由大儿媳妇做主，李宁蓝只有听话的份。 大儿的生活还是挺好的，住在大城市，也算衣食无忧，她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再加上看到了自己的大孙子，而且这么优秀，她早已经心满意足。 李宁蓝两口子的卧室里，两个人也在小声说话。 “明天，你跟你娘说，让她回老家吧，别在这住着了！”李宁蓝的媳妇说道。 听到这话，李宁蓝面露难色，说道：　　“我娘才来了两天，就把她轰回去，这让人知道了，多不合适呀！我本想让她在这住一两个月的，大老远来一趟。” 听到这话，李宁蓝的媳妇不乐意了。　　“才住两天，我感觉这两天就像两年一样了，你看看她一来，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孩子姥姥天天伺候晓宇做饭还得伺候她，晓宇连觉都睡不着了，学习怎么学，我现在连厕所都不想上了，都是因为你娘把厕所弄得那么脏！明天你跟你娘去说这件事，你不说那我就说。你要是想孝顺你娘，你就跟着她回老家，你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别让她在这给我添乱！” 听到媳妇这么说，李宁蓝也不敢回话了，再回话，媳妇就要跟他急眼了。 他知道，这两天，媳妇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晓宇的姥姥送晓宇去上学了，李宁蓝的媳妇也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李宁蓝和他娘两个人。 李宁蓝的娘还纳闷，今天怎么大儿还不出去忙呢？ “娘，我跟你商量个事。”李宁蓝开口道。 “商量什么呀，有话就直说就行，有什么不能和娘直接说的！”李宁蓝的娘虽然这么说，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你来这的两天，已经打破了我们原有的生活状态，晓宇他姥姥因为要给你做饭变得更辛苦，晓宇他妈上班状态也不好了，最重要的是晓宇，他都没法安心上课学习了。要不，我今天把你送家去吧？”李宁蓝说道。 听到李宁蓝这么说，李宁蓝的娘也没有生气，她也知道自己给大儿带来了很多的不方便，再住下去，肯定会爆发家庭大战。既然大儿都已经说出来了，她也就听话照做了。 “行，我这看到你们一家子过得好好的，心里也踏实了。就算你不说，娘也不会在这长住，我在老家平房大院的住习惯了，出门就是街坊，这楼房上来下去忒费劲。我今天就回去，想你们了再回来。”李宁远的娘笑着说道。 被下了逐客令，李宁蓝的娘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刚开始来的时候，她确实以为会住一两个月，因此准备的衣服鞋子，各种用品，一应俱全。要知道只是在这呆两天，走个亲就回家，她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一会功夫，李宁蓝的娘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又是大包袱小包袱的。李宁蓝带着自己娘下了楼，走到公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他没忍心再让自己娘等公交，倒公交，也为了早点把她送到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李宁蓝帮助他娘买了火车票，等到火车到来的时候，他把他娘送上了火车，并且嘱咐别在火车上睡着了，以免坐过站。 “回去吧，蓝，你放心吧，没事的！”李宁蓝的娘随着上火车的人挤进了车里。　　火车在北天市停留了大约十分钟，火车缓缓地开动了。李宁蓝看着远去的火车，心中五味杂陈。 一晃几年了，没有和娘好好地见上一面，本想把人接来，过段时间的舒坦日子，奈何家人对她如此讨厌。他只能用自己尽力了来安慰自己，只是不知道，再次相见，会是何年何月。 李宁蓝的娘由于买火车票比较匆忙，没有座位，只能一路站着。 幸亏路途不算远，有两小时就到县城了，不然又得累得够呛。 中午时分，李宁蓝的娘到了县城，走出火车站，看到县城的街道和楼房，再对比北天市的街道和建筑，真是恍如隔世，一切就像做了一个梦。 此时的她已经饥肠辘辘，没有力气背着大包袱小包袱到处走动了。火车站附近有很多小饭馆，她走进一家饭馆，要了几个包子。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李宁蓝的娘也歇过脚来了。她不敢过多耽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 县城距离李家村有四十多里地，走着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也没办法让其他人来接。　　正在她想着如何回去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跟前。 “大姐，去哪呀，我送你！”司机中年模样，朝着李宁蓝的娘喊了一嗓子。 “我要回高北，多少钱？”高北就是高北镇，李家村归高北镇管。 “三十！”司机脱口而出。 “什么，三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才三十里路，你要我三十块钱”李宁蓝的娘大喊道。 “大姐，三十块钱不多，到高北就是那个价，那边路还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开都开不起来！”司机回答道。 “二十块钱，多了我就不坐了，坐别的车！”李宁蓝的娘开始讨价还价。 “大姐啊，你坐哪辆车它也是这个价，我们是正规出租车，不会乱要价的！”　　经过一番争执，司机同意二十五块钱把她拉到高北镇。李宁蓝的娘也知道打车贵，可是不打车也没办法回去。 司机开车速度非常快，一会功夫，就到了高北镇。 “大姐，到高北了！”司机喊道。 “这二十五块钱花的，最不值了，坐这么一小会的车，就这么多钱，这要是买吃的，得买多少！”李宁蓝的娘一边嘟囔一边掏钱。 “大姐呀，打车就是这样，你觉得贵，我们也不容易，我这开车十来年了，腰间盘都突出了。” “这又不是干瓦匠，整天受大累，开车这么轻松的活，也腰间盘突出？”李宁蓝的娘不理解了。 “嗨，开车一天两天没事，像我们这一天天开车的，受的罪可大了，你是不知道！” 第141章 三弟李宁新 李宁蓝的娘刚要下车，突然笑了一下，说道： “大兄弟，你看你都把我送到这了，你再受受累，把我老太婆直接送到李家村吧，直着往北走，一会儿就到。” 司机一听，连忙说道：　　“大姐，再给我十块钱，我把你送到家门口！” “十块钱，这么一骨截道，你要十块钱，那哪行！” 李宁蓝的娘想，在县城没办法，多花钱就多花钱了，现在到了高北，就等于到了家了，还让你作钱。 “大姐呀，我知道李家村，离这还十二里地呢，那边的道坑坑洼洼，我走过，要不是看你岁数大，十块钱我都不带你，你要不坐别的车吧！” 李宁蓝的娘拎着大包袱小包袱下车了，司机摆摆手，调转车头，开走了。　　虽然只在北天市呆了两天，李宁蓝的娘倒是涨了不少见识，这城市生活是好，可是总感觉还是不如乡下自在。 虽然一个个长得灰头土脸的，但是显得很是亲近。 高北镇的十字路口上停着几辆出租车，李宁蓝的娘一问价钱，最少的也说十块。她听了扭头就走，就是自己走回去，也不花这钱了。正当她慢悠悠往北走的时候，一辆三马车从她后面驶来。李宁蓝的娘连忙把那车拦下。 “大兄弟，你这是去哪呀？”李宁蓝的娘一脸笑容。 “我去齐南！”那人回答道。 齐南乡和李家村也就几里之隔，平时李家村的人赶集都是去齐南集，这人去齐南乡，走公路正好路过李家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大兄弟，我是李家村的，你去齐南正好路过李家村，你搭我一程呗。听你口音，应该是齐南乡那边的人吧，咱三里五村的都是亲戚，我这走回去肯定累一家伙。”李宁蓝的娘说道。 那人也没多想，顺路的事，就让李宁蓝的娘上车。李宁蓝的娘可乐坏了，赶紧把包袱扔到车兜里，自己蹬着车轱辘上来了。三马车斗子里也没有个座位，她只能蹲在最前面，双手紧握着扶手。 虽然路途有些颠簸，但是总算到家了。到了李家村村口，李宁远喊停了那个人。 “大兄弟，就这个路口，停吧，我到了！” 那人停车后，李宁蓝的娘慢腾腾地从车上下来了，那人挂上档就要走，李宁蓝的娘忙喊道：　　“大兄弟，上喃家喝碗水再走吧，辛苦了！” “不用了！”那人一踩油门，三马车嘟嘟嘟地走了。 费这么半天劲，终于回到自己村，都不够来回折腾的。通过这一回去老大家，李宁蓝的娘算是彻底打消了在老大家养老的念头，因为那个家实在容不下她，她连伺候人家一家子的资格都没有。 李宁远的三兄弟叫李宁新，李宁新比他二哥小两岁。 李宁新心思机灵，也会说话，在整个这一家子中，除了李宁远的爸爸，几乎就是李宁新说了算了。 连李宁远的娘都要怕张宁新，什么事都要听李宁新的。 李宁新当了五年兵，回来之后，就近找了一个厂子打工。 他干活的技术不错，人也长了一张巧嘴，只可惜的是，总是不能踏下心做一件事。 在厂子里干了还没有三个月，就不去干了，说这活太脏太累。 厂子的活不好干，李宁远的娘提议跟着他二哥干建筑，李宁新知道自己已经老大不小，赖在家里肯定是不行的，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此时的李宁远正跟着盖房队修建县电视台的电视塔，这也是盖房班子揽下的一次大活。 当然，修建电视塔这样的大工程，县里也不可能只找他们一个盖房班子，而是多个建筑队同时干活，工地上有专门的人指挥。 大家在县里干活，管吃管住，不像平常一样每天骑自行车来回奔波，倒是轻松了不少。 李宁新骑着自行车来到县城，找到了修建县电视塔的位置。他看到很多人在那里干活，就问附近的人：　　“大哥，你们这有个叫李宁远的人吗？” “不知道，我们这干活的哪的都有，你问问别人吧？” 李宁新围着正在施工的建筑来回转悠，希望能看到李宁远。 转悠了半天，也没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看到一个长得胖乎乎的人在干活，上前再次问道：　　“大哥，你认识一个叫李宁远的人吗？” 这个人听到李宁远这个名字后，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原来这个人是张秀英的妹夫陈运良。 陈运良看着眼前这个人，轻轻一笑，问道：　　“认识，你找他干嘛呀？” 李宁新终于找到一个认识二哥的人了，心里立马踏实下来。 “我是他三兄弟，找他来有点事。” 陈运良一听是李宁远的兄弟，态度变得更好了。 “你是宁远哥的三弟，我和宁远哥是连襟，是秀英姐的妹夫。” “哦，原来是自家亲戚，那太好了！”张宁新哈哈大笑起来。 陈运良带着李宁新找到李宁远，李宁远此时正在干室内的活，看到李宁新来了，心里还有些诧异。 “宁新，你来这干嘛，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李宁远问道。 “我当兵早就回来了，这一时半会地也找不到个活干，我就想起找你来了，你这缺人手不，我在这跟你一块干活？”李宁新说道。 “缺不缺人手，我也不知道，我给你问问。就算缺人手，你也是小工，推沙子水泥什么的，辛苦着呢，你干得了吗？”李宁远问道。 “当然干了，这又不是多难的技术活，没问题。” 李宁远找到了自己盖房班子的领头，说明白了自己弟弟来这想找份活。 这里正好缺小工呢，领头就说：　　“干吧，既然是自己的兄弟，来了就别再跑回去了！” 李宁新也留在了工地上，每天就是用小推车给运送沙子灰。虽然这活很辛苦，可是大家都在这么干，他想偷懒也不行。总不能又干两天，跑回家去，自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家里不可能再养着他了，咬着牙也得干了。 相比于李宁远，李宁新的吃苦能力就差很多了。 李宁远从小没怎么上过学，十四五岁就出来跟着大人一起干活，这么多年下来，受累挣钱早已成为自己的骨子里的东西。 张宁新就不一样，从小就受到他娘的偏爱，上完学就去当兵，当完兵二十多了，没有吃过李宁远那样的苦。 他在做事上总想找巧劲，偷偷懒，可是人家管事的看得明明白白，不玩命地干活，人家随时会用话来批评他。 李宁新在家里说话做主习惯了，来到干活的地方，处处让人家管着，干不好就得挨批评，这样他心里很是不痛快。 第142章 买媳妇 李宁新在工地上每天的活是纯体力活，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 干这种活不用费心，只管哪里需要沙子灰了，就往哪里运就行。 不像这些掌刀的师傅们，哪一片盖得不合格了，挨批评是小事，还会扒掉重新盖，能当上瓦匠师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活，李宁新干起来也显得那么吃力，稍微偷会懒，就会被管事的盯上。他总觉得管事的和他过不去，时间一长，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去找管事的理论。 “领班，这里这么多小工，你不盯着别人，专门盯着我干嘛？” “盯着你干嘛，你看你长得一身肉，块头倒不小，干个活怎么这么费劲呢，我不盯着你，你光在那偷懒，我不盯着你怎么着，你看看别人，哪个跟你似的！” “我这一趟趟地来回送料，稍微喘口气还不行了！”李宁新还不服气。 “你别跟我犟犟，你不愿干就拉倒，工地不缺你这样的人！” 两个人的争论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有熟人立马跑去告诉李宁远。 “你兄弟和管事的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李宁远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去看看情况。陈运良得知后，也跟着过去了。 “宁新，你在这龇牙嘛，不好好干活！” 李宁远了解自己的三弟，从小好吃懒做，当了几年兵也没改过秉性来。但是张宁新嘴特别能说，在家里他娘都怕她，她娘不怕老大、老二和老四，最怕的就是李宁新，李宁新在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宁新能和管事的吵起来，李宁远一点也不奇怪。 “在这干活，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不想干就滚家去！”李宁远也没给他好话。 李宁新知道他二哥二虎，说话就是这样，也没有再发脾气。上个活干了仨月就坚持不下去了，这才来多长时间，又跑回去，让村里人知道了都得笑话。他渐渐平息了怒气。 “一看这三哥就没结婚，干活还耍脾气，等你结婚了，有媳妇管着了，你要是挣不来钱，那媳妇不把你骂死，快好好干活吧！”陈运良笑着说道。 李宁新脾气撒了，也受批评了，只能乖乖地去干活了。 别看李宁新干活总想偷懒，吃饭却是比谁都积极。 他长得胖乎乎的，吃得也多。新蒸的馒头别人吃三四个，他能吃七八个。一边吃一边还说：　　“这馒头是什么呀，你看，一捏什么都没有了！” 确实，外面蒸的馒头个头小，而且松软，不如家里的馒头个大，好在工地上管饱，吃多少都没事。 修建电视塔这个工程大概用了半年的时间，庆幸的是，李宁新坚持下来了。 完成这个活之后，整个盖房班子也撤了下来，他们回到乡下，又回到以前四处盖房的干活状态。 李宁新也跟着回来了，盖房班子的领班问他还是否跟着一起干，他直接摆了摆手，说不干了。 他说自己扭着腰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吃不下这份苦，可是只要是体力活，到哪里不都一样呢？ 就这样，李宁新在这干一段时间，坚持不下去了，就回到了家。 然后又找一个地方，再干一段时间，又跑回家来。 一晃，他的年龄到了二十七八岁。 李宁新的娘早早地给张宁新盖好了房子，位置在李家村的东边，人们管那一片叫东场。 原因是在生产队的时候，这一片地方被当做轧麦子的场使用。 就像李宁远的家在南园子，以前专门是种菜的地方。 南园子和东场距离很远，如果不是有意去那里，李宁远和李宁新基本上碰不上面。 李宁新在家里可以说是一手遮天，说什么是什么，可是在找媳妇这件事情上，却屡屡栽跟头。 东头老婆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亲戚关系，给李宁新介绍对象，可是介绍的对象要么第一次见面就不同意，要么相处一段时间人家就不愿意了。 一次次的相亲失败，一度让张宁新对找对象感到绝望。 李宁新的娘思来想去，既然附近的女的不好找，那就买一个媳妇得了。 就像村里的大梁一样，从小和李宁远一块玩，两人都没上过学，都不识字，长大后一块做了瓦匠。 大梁有兄弟四人，其他三个兄弟都说上媳妇来了，唯独大梁说媳妇遇到了困境。 大梁的娘就想了个办法，从南川省买了个媳妇过来。 虽然这个媳妇口音极重，头脑看起来也不是很灵光，但最起码大梁有媳妇了。 刚开始大梁的媳妇怎么也怀不上孩子，大梁的娘又给大梁买了一个女儿。 后来，大梁的媳妇又给大梁生了一儿一女，大梁盖房能挣钱，再加上农村的枣树、玉米和小麦，日子不也是过得好好的。 李宁新的娘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她得知焦南村有专门做这种事情的人，就让李宁新骑自行车带着她来到焦南村。 李宁新的对焦南村并不陌生，因为这个村有自己的亲戚。 李宁新的爸爸有个表哥就在焦南村，这表哥有三个儿子，老大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老二在小学里当老师，老三自己到处打工。 有一年，李宁远的二女儿李晓禾得了重感冒，在自己村大夫刘瑞增那输了好几天的液，也不见好转。 后来李宁远跑到焦南村，请来了这个大表哥，也就是焦南村的大夫。 在刘瑞增和李宁远大表哥共同商量之后，再次用药，李晓禾才逐渐好起来。 李宁新带着他娘直接来到这位大表哥家，进门之后，把车子停在了院子中。 “表哥！”李宁新喊了一嗓子。 李宁新的表哥正在给人拿药，一看来亲戚了，连忙告诉病人稍微等一下。 他推开屋门，看到自己的表婶子和表弟来了，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表婶子，表弟，快进屋，快进屋！” 在李宁新表哥的迎接下，李宁新和他娘进了屋。 “你们先坐里屋稍微等会，我拿完药，马上就没事了！”李宁新表哥说道。 “你忙你的，不着急，表侄！”李宁新的娘笑着说。 第143章 来到南川 李宁新的表哥给病人拿完药，就进了里屋。 看着放着炕上的礼物，李宁新的表哥有些不高兴了。 “表婶子，你来就来呗，买什么东西，咱多近的亲戚！” “我也说不买，新非得买，买了一点，给孩子们吃。”李宁新的娘说道。 “我表叔最近忙吗，身子骨还行吧？”李宁新的表哥问道。 “他还是那样，就是脾气有点大。”李宁新的娘说。 寒暄了几句之后，李宁新的娘就开始直奔主题，表明今天来的目的。 “他表哥，我听说你们村有专门给人领外地媳妇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宁新的表哥思忖一下，说道：　　“你说的是胡飞，是喃们村的，他经常干这事。” 李宁新的娘一听这事有门，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这不，你也知道，你新表弟今年都二十七了，十里八村的对象都介绍遍了，就是成不了，这么大岁数不成家子人家，我这心里总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我。喃村也有在当地说不着媳妇的，就是从外地领来的，跟当地人一样，成家过日子。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来麻烦他表哥，让你们村的那个人也给从外地领一个媳妇过来。” 李宁新的表哥听明白后，说道：　　“这事我能给胡飞说，他那家伙鬼得很，准得跟你们要钱！” 李宁新的娘听到这个后，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 “要钱就要钱，既然都去领外地的媳妇了，就是花钱买媳妇了，就看他要多少了。” “行，我这就带着你们去胡飞家，和他说说这件事。” 李宁新的娘心里乐开了花，赶紧跟着张宁新的表哥向外走，李宁蓝也紧随其后。 焦南村村子不大，没过几条街道，就来到李宁新表哥口中的胡飞家。 “飞，在家吗？”张宁新的表哥喊了一声，就往胡飞家屋里走去。 胡飞和老婆孩子都在家，看到张宁新的表哥来了，忙去开门。 “叔，快进屋。”　　这个胡飞大概三十几岁的模样，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如果不是大家知道他干这行，还以为是个坐办公室的人呢。 “最近忙什么呢？”李宁新的表哥问道。 “我呀，就是瞎忙，没个正经差事！”这个胡飞倒是坦白。 胡飞看着眼前跟进来的两位，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他赶紧问道：　　“这两位是哪的亲戚？” “哦，这是李家村的我表婶子和表弟，今天找你来呢，也是求你办事的。”张宁新的表哥说道。 随后，李宁新的娘把张宁新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意思就是，李宁新这么大了，帮忙从外地领个媳妇过来。 胡飞听明白后，慢悠悠地说道：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我这几年南北奔波，确实是领过来不少外地媳妇。咱们说起来都是亲戚，我也就实话实话了，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外地那边的人怎么和女家谈，我就不知道了，钱你是花定了。” 这个问题，李宁新的娘心里早有准备，问道：　　“咱问一下这亲戚大兄弟，得花多少钱？” “这可没准，好商量的一千块钱就能领来，不好商量的两千，可能还会更多。”胡飞说道。 “哦，得花这么多钱！”两千块钱确实不算小钱，当时的情况，李宁新的娘给张宁新盖得房子也就花了不到一千块钱。 “外地那边有的是山区闺女，那边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愿意往这边来。但是，就算的女的来了，是过来享福的，你要是给不了她钱花，又让她受气，她肯跑回来，就敢跑回去。咱都不是外人，我说的都是实在话。”胡飞说道。 李宁新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带烟了，赶紧撕开烟盒，把烟递给了胡飞，张宁新的表哥不抽烟，李宁新的娘也点着一根，李宁新给自己也来了一根。 一时间，屋里烟雾缭绕。 “那是自然，喃家在村里，从不欺负人，但是说要是敢欺负咱，我那五个儿也在那摆着，媳妇来了，有我护着呢，绝对受不了气。” 李宁新的娘指了指张宁新，接着说：　　“新这几年也是到处打工，自己也能挣钱，家里有五六亩地，又有枣树，媳妇来了肯定也难为不着。” 胡飞一拍大腿，说道：　　“行，这事我给这表叔办了，你们就安心听我信就行了，我去南川跑一趟！” 李宁新的娘知道事情可以办了，心里踏实了些，但又一想到可能花的钱数，心里也敲起小鼓来了。 两千块钱去哪弄呢，她和张宁新的爸爸指着种地，张宁新打工也不着调，攒不下几个钱，到时候又得到处张罗钱。 张罗钱是一方面，万一领来的人是个骗子呢？ 拿到了钱，一个不开心，转身走了，怎么办呢？ 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通通在张宁新娘的脑子中走了一遍。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就有什么是什么了，最起码媳妇的事情有眉目了，先耐心地等着吧。 胡飞在出发之前，和李宁新要了张照片。 李宁新穿着新衣服，专门来到照相馆照相，照出了一张还算得体的全身照。 胡飞踏上了赶往南川省的火车，这趟火车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虽然来到这一趟得有三千里地，可是胡飞干这个时间长了，就跟出差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压力。 到了南川省，胡飞按照以前的地址来到了一户人家。 虽然火车路途遥远，但是最起码路还平稳。 这到站之后，去找自己在当地的联络人，可是着实费了他一番周折。 他走了不少崎岖的山路，搭了不少当地的农车才到了这个联络人家。 胡飞和这个外地联络人已经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看到胡飞来了，那个人笑着说：　　“怎么，胡飞兄弟，又有买卖做了？” “是啊，王大哥，这不我们这边又有人托我从你们这领姑娘，这事又得麻烦你了。”胡飞笑着说。 “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互相帮助嘛！”这个王大哥说得还挺委婉。 说着，胡飞拿出了李宁新的照片递给了王大哥，说道：　　“看看，这小伙怎么样？” 王大哥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下，说道：　　“还不错，挺精神的小伙子。” 第144章 好消息 “这小伙叫李宁新，今年二十七了，当兵退伍回来的，现在在当地厂子干活，兄弟五人，一个妹妹，在村里也算吃得开，有五六亩地，还有枣树，每年也种小麦和玉米，日子比这边要好多了。我给介绍了不少人，这个条件还是挺好的，我们还是邻村，说起来都是亲戚，你给费费心，找个像模像样的。”胡飞说道。 王大哥一听这条件，再看看照片，确实不错。 他想了想，说道：　　“邻村有我一个不错的朋友，我去问问他，看他那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这段时间你就先住我这，把这事谈好了，你再回去。咱哥俩也有段时间没好好喝酒了，今天晚上就喝个痛快。” “兄弟我知道你爱喝酒，酒我已经带来了，我们本地的十里香呦，都是原浆，不上头，保证你爱喝。”胡飞说道。 王大哥和胡飞来到邻村，到了他那朋友家，王大哥喊了一声：　　“老赵，在家吗？” 过了一会，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推开木门，来人一看是小王，马上把他请进来。 这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胡飞，问道：　　“这位是？” 胡飞马上把烟递上，三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进了屋，坐下之后，王大哥开始介绍了。 “这个是小胡，我的一个朋友，江北省的，到咱这三千里地呢！这不他有一个亲戚，条件不错，想在咱这边找个对象，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王大哥把张宁新的具体情况向这个老赵说了一遍，老赵也看到了照片。 听着王大哥的介绍，看着照片上的人，这个老赵是连连点头。 “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在当地找，跑到这山区来找媳妇来了呢？”老赵很自然地问道。 “这不是当兵耽搁了吗，再加上这几年也没碰到合适的，家里又着急，就想来咱这边找吗？我跟你说，咱这边的闺女去江北省的可不少，日子过得都不错，你也不是没听说过。到了那边，肯定比呆在咱这山沟子里有盼头！” 老赵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发黄的老眼开始发呆，他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赵开口了：　　“你们先在家等会，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老赵慢悠悠地走出房门，留下了王大哥和胡飞，胡飞一头雾水：　　“这老赵干嘛把咱俩撂这，自己出去了？”胡飞问道。 王大哥轻声一笑，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事已经有眉目了。 过了一会儿，老赵带着两个人回来了，看样子是一对父女。 胡飞看到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年纪轻轻，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哥，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两个人，小娟，跟这两位都叫叔叔！” 女孩只是向这两个陌生人点了一下头，这个女孩名字叫赵小娟，这父女俩和老赵是一家子，男的是老赵的亲哥，女的是老赵的亲侄女。 老赵能把自己亲哥的女儿叫来，看来确实是动心了。 “这是我的亲侄女，叫小娟，今年二十四了，还没有结婚，他呢有两个弟弟。我和小王关系也熟，我就实话实说，小娟的娘呢，有神经病，一会儿清楚一会儿迷糊，得需要人照顾。小娟是个疼娘的人，如果两个人真的成了，等以后小娟没了爸爸，一定会把她娘接到她身边，要是那小伙子不嫌弃，就让他俩相处一下。要是嫌弃小娟有个疯娘，那就不用谈了。”老赵说道。 王大哥听了老赵的话后，转头看向胡飞，胡飞心想：女孩长得也不丑，年龄比张宁新小三岁，看来和张宁新还挺般配的，这事十有八九可以成。 “这样，小娟姑娘，你的情况我已经全知道了，我会把你的情况如实地转告给男方一家，如果男方没问题，那我们还会回来一趟，我会带着那小伙子来，让你们见见面，说说话。相处的好呢，你和你爸爸先来我们这边一趟，看看实际情况。两方都满意了，咱就结婚，我这个媒人也算没白跑，促成了你们的好事！”胡飞说道。 大家都认同胡飞说的话，赵小娟和她爸爸回家去了，等着胡飞的信儿。王大哥和胡飞也从老赵家离开，回到了王大哥家。这事就这么办成了，王大哥和胡飞都心里特别痛快。胡飞打算明天就赶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张宁新家。 晚上，王大哥摆了几个菜，正好胡飞也带酒来了，两个人越喝越开心，互相聊聊自己的事情。 “你打算和男方要多少钱？你这来回折腾，也够不容易的。”王大哥试探地问道。　　胡飞想了想，说道： “男方那边跟我是亲戚，三里五村的，我要不了太多，最多要一千。” 王大哥一听，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随后他笑着说：　　“一千块钱确实不多，你这回可真是做媒人了！” 胡飞一听，和王大哥干下一杯酒，说道：　　“王大哥，你放心，要是一千块钱的话，咱哥俩对半分，没有你，我也找不着这里的人呀！” “哈哈哈……”　　两个人喝酒喝到半夜，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胡飞就醒过来了，他得趁早赶到当地的火车站。 在王大哥的帮助下，他顺利找到了车，到了火车站，买了当天的火车票。 火车又是开了两天的时间，胡飞回到了自己的县城。 这一趟虽然奔波，但是收获还是非常大的，最起码没有给自己这行抹黑，把人给找着了。 他回到自己村子后，马不停蹄地来到李宁新的大表哥家，告知了找到了女方的信息。 李宁新的表哥得知后，也非常开心。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和胡飞一起来到张宁新的娘家。 自从胡飞去了南川省，李宁新娘的心里也是一直在敲小鼓，害怕到了那里还是找不到媳妇，那李宁新这媳妇的问题该怎么解决，搞不好一辈子打光棍了。 要是找到媳妇，女方要是狮子大开口，这钱该怎么办？这又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表婶子！” 一声呼喊打破了屋里的沉静，李宁新的娘放下手中正在做的布鞋，抬头向窗外望去。 她一看是李宁新的表哥来了，连忙出门迎接。 张李宁新白天出去干活去了，张宁新的爸爸也不在家，家里只有李宁新的娘一个人。 她把两人迎进屋子之后，连忙把烟递上。 “表婶子，胡飞在南川省给新表弟找到媳妇了！” 还没等到李宁蓝的娘开口，李宁新的表哥率先开口道。 第145章 凑钱 李宁新的娘一听，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怎么样呀，那闺女？”张宁新的娘问道。 “那闺女我亲眼看了，长得是白白胖胖，也不丑，比新表叔小三岁，我看着跟表叔挺般配的。”胡飞开口道。 李宁新的娘一听，心里更高兴了，能找到这样的一个闺女，也不白动用这么多人，忙活这么半天。 “只是，这家情况稍微有些特殊。”胡飞说道。 “特殊，怎么特殊了？”李宁新的娘问道。 胡飞把赵小娟的家庭情况详细地向李宁新的娘说了一遍，重点就是赵小娟有个疯娘的事情。 李宁新的娘想了想，疯娘就疯娘，又不是孩子疯，老了再说老了的。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媳妇娶了。 “不打紧，疯子喃村也有，不打自己人的，没事！” 一听到李宁新的娘不在意，胡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胡飞在等着张宁新的娘开口。 “胡飞他表侄，你这来回折腾了好几天，也够辛苦的。我买了一条好烟，你收下吧，也不让你白跑。” 胡飞立马推辞，赶紧说道：　　“都是自己亲戚，跑跑腿也是应该的，况且我干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乐意的事！” 胡飞心想：拿条烟打发我，你当我是要饭的。 李宁新的娘也不是糊涂之人，知道胡飞在等着什么，人家干这一行的，又是东跑西颠的，图的是什么呀！ 于是她身子往前凑了一下，小声说道：　　“他表侄，女方那边要多少钱，才肯嫁过来？” 终于说到重点上了，胡飞显得非常认真地样子。 “两千，没有两千块，人家不过来，这边毕竟人生地不熟！” 两千块钱，够在农村盖两处简单的房子，这钱说多吧，也没冒尖，说少吧，还真得让李宁新的娘好好地凑一下。 “不能再少了？”李宁新的娘问道。　　“表姑奶奶，这结婚的事，女方要多少就是多少，讨价还价人家不乐意了，婚事不就泡汤了吗？你这样，等新表叔回来，你们商量一下，商量没问题了，我带着新表叔去趟南川，把姑娘接过来，也让姑娘看看咱这边的环境，姑娘只要点头，婚事立马就成！” 李宁新的娘面部稍微有些难色，但还是不住地点头。 事情交代清楚了，胡飞和李宁新的表哥就准备回去，只等这边筹好钱了。临走前，张宁新的娘把烟非得塞到胡飞手里，胡飞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他和李宁新的表哥回到了自己村子。　　回去的路上，李宁新的表哥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说：　　“两千块钱，真够敢要的，这是卖女儿呀！” “唉，叔，人家那么大老远的过来，不为了钱，难道还是图人呀！” 李宁新的表哥心里也明白，胡飞这小子肯定中间吃回扣，可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人家这个茬儿，还没人替李宁新这么用心地办这件事呢，较那个真没有用了。 李宁新傍晚干完活回来了，他娘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 听到外地的媳妇有眉目了，李宁新心中也是欢喜不已。 当听到女方要两千块钱时，他的心情稍微显得有些失落。 这几年自己打工，都是在这干几个月，在那干几个月，没挣多少钱，再加上自己又爱花钱吃喝，也没攒下什么钱。 李宁新的爸爸和娘也不出去打工了，就靠种地维持生活，能保证自己的吃喝，攒钱也攒不了多少。 那就借吧！首先先从自家人开始借。李宁蓝是大哥，远在北天市，就先不惊扰他了。 李宁远是二哥，现在已经结婚，都有孩子了，这个说什么也得借点。 老四李宁志高中毕业后，就在镇上压滤机厂上班，这几年也得攒下了钱。 唯一的妹妹张彩也是高中毕业，现在县城厂子里干活，也能挤点钱。 老五还在上学，还在花家里钱，就不用考虑了。 李宁新的娘用最快的速度把李宁远、李宁志、李彩这三个孩子叫到她这院来，商量凑钱的事情。 “老三宁新在南川要领一个媳妇过来，女方张口就要两千块钱，宁新要是娶这个媳妇，就得乖乖拿钱，不然娶不成。”李宁新的娘说。 “两千块钱，这也太多了吧！”女儿李彩喊道。 “是不少，所以才把你们叫回来，商量一起凑钱的事情，你们总不能看着宁新当光棍吧！远，你是二哥，你先吐个数！” 李宁远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 “娘，我没钱，我一天天起早贪黑地盖房，也挣不了多少钱，养家花销也大，我没有多余的钱。”李宁远说道。 “没钱也得想办法，这次必须得帮一下你三兄弟，他岁数太大了，再不结婚成笑话了。” 李宁远的娘想了想，说道：　　“我也知道你家条件过得不好，你这样，回去和悦澄她娘商量一下，悦澄她娘的大姐家常年做买卖，有钱，让悦澄她娘去趟周屯子，跟她大姐借点。” 李宁远听到这话，也不再说什么，只能回家和张秀英商量一下。 “我还没结婚，自己也攒了点钱，我拿五百给我三哥。”李宁远的娘怕李宁新，李彩也拿着张宁新当最亲的人，张口就拿五百。 老四李宁志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最后说了一句：　　“我二哥拿多少，我就拿多少。” 李宁新的娘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几个孩子多少能互相帮助一下了。 她知道，光是指着这几个孩子，是不能凑够两千块钱的。 她又跑回了自己的娘家大吴村，找自己的兄弟去借钱。 跟着来回跑这事的焦南村表哥知道表婶子现在急用钱，他把自己的两个弟弟叫了过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三兄弟一致认为这事该帮一下子，三人共同凑了五百块钱，由李宁新的表哥亲自送来了。 李宁新的娘看到李宁新的表哥把钱送来了，心里非常感动。 “你说他表哥，跟着费心还不算，还得跟着一块掏钱，让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李宁新的娘不好意思收。 “哎？谁都有用钱急的时候，我这时候不帮表弟，什么时候帮，表婶子你就收下吧！”李宁新的表哥说道。 李宁新的娘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并且答应老三的婚事办完后，第一时间把钱还回去。 李宁新的表哥并不在意，送完钱就走了。 第146章 气疯的 李宁远回到家中，把老三买媳妇的事情向张秀英说了一遍，也把借钱的事情说了一下。 张秀英听后立马说道：　　“咱哪有钱借给老三，你看我穿的衣服都是打补丁的，裤衩子坏了都没钱买，还借给他钱，跟你娘说，咱没钱借给她！” “我娘说了，知道咱没钱，想让你去你大姐家借点，你大姐家有钱。”李宁远说道。 张秀英听完这个之后，顿时气得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心想：这个老婆子也太不要脸了，喃自己没钱花都不好意思张口向大姐家借钱，你家三小子结婚，你倒能想，想得倒挺美。 “让我去我大姐家借钱，给宁新买媳妇，那是不可能的，你娘也太不要脸了，这钱咱没有，也不借！”张秀英说道。 张宁新的娘为了张宁新的事情可以说是跑断了腿，把能求到的亲戚都求了一个遍。 家里存了多年的豆子也给卖了，养的鸡也给卖了。 她不敢不把钱凑齐了，不然张宁新不会让她过一天的心静日子。 过了几天，李宁远的娘来到李宁远家，问借钱的情况。李宁远直接回答道：　　“我家没钱，悦澄她大姨家也没钱，这忙我帮不了了！” 李宁远说话的口气强硬，气得他娘嘴都打颤起来。 “你三弟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帮帮他怎么了，让秀英去她大姐家借点钱，有那么难吗？她大姐家没钱，糊弄谁呢！”李宁远的娘说道。 “我现在是真没钱，况且我帮你们还少吗，这几个孩子，哪个不是花着我挣得钱长大的，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李宁远说道。 “行，行，秀英不是不借吗，以后她有事也别来求我，这哥几个没人会帮她！”李宁远的娘甩下这句话，夺门而去。 老四李宁志一直怕他三哥，就算知道二哥李宁远拿不出钱来，自己也不敢一分钱不拿，他给了他三哥二百块钱，算是自己的心意。 终于，在李宁新娘的辛苦奔波下，这两千块钱凑齐了。 她带着李宁新赶紧来到焦南村，找到李宁新的表哥。 李宁新表哥得知钱凑齐之后，也是非常开心，他带着两人来到胡飞家。 胡飞看到张宁新表哥他们三个人来了，心里就知道钱已经准备好了。 “宁新表叔，你这是同意这门婚事了？”胡飞明知故问。 “同意，钱都准备好了，可以去南川把媳妇领过来了！”李宁新的娘一边说，一边把一沓百元大钞放在胡飞面前。 胡飞看到钱后，心里乐开了花，忙活了这么一顿，终于看到收获了。 “这钱我就拿着了，到了南川，我会交给那边的媒人，人家怎么处理这个钱，我就管不了了，但是表叔你放心，这媳妇我是肯定能给你领来！”胡飞认真地说道。 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胡飞和李宁新就踏上了去南川的旅程。 在火车上，李宁新又问了一遍对方的长相，看起来他还挺在意。 胡飞告诉他，那女的他亲眼看到过，绝对没问题。 李宁新听到这个之后，心里才踏实下来。 胡飞特意提醒了李宁新一句，到了那，不要跟女方提钱的事情，别让人家难堪，张宁新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人家女孩哄开心了，让她过来一块过日子。 李宁新赶紧点头，表示明白。 两天的火车着实让人感到辛苦，就算是卧铺，也休息不好。 这下终于到站了，两人都能下来溜达溜达了。 李宁新为了见对象，也是精心地打扮了一下，新买的衣服和鞋子，连头发都重新理了一下。 辗转来到王大哥家，王大哥见到胡飞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他见过照片，知道这就是张宁新。 “哎呦，这回把那小伙子带来了，本人比照片更精神！”王大哥笑着说。 “这个姓王，我叫他王大哥，这就是给你说媳妇的媒人。”胡飞介绍道。 “王大哥好！”李宁新一边打招呼，一边拿出烟，赶紧递上。 王大哥让两个人先进屋歇歇脚，他一会儿就带着他们去老赵那，老赵是女孩的亲叔，在那里两个人见面最合适。 “宁新小兄弟，一会儿到了女方叔叔家，要好好表现呀！老赵是我挺不错的朋友，他能把自己亲侄女介绍给你，说明是挺相中你这个人的。一会儿见了女方，一定要嘴甜一些！”王大哥说到。 “知道，知道，王大哥！”李宁新连忙说道。 休息了一会儿，烟也抽了，水也喝了，脚也歇过来了。 此时时间并不算晚，王大哥决定带着张宁新他们去老赵家，让两个人见见面。 一听到要见面了，李宁新心里还有些紧张，虽然之前相过很多次亲。 两个村子相隔不远，只需要走上一段弯曲的山路就能到。 到了老赵家门口，王大哥喊了一声，老赵听到声音后走出屋子，一看带来个年轻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给自己侄女介绍的对象了。 老赵赶紧让三人进屋，王大哥经过一番介绍，大家的关系更明了了。 老赵上下打量着张宁新，看着张宁新身材魁梧，略微有些胖，虽然谈吐间总是带着笑容，但是总感觉带着那么一股狠劲，让人有些不自在。 老赵也没管那么多，反正人已经大老远来了，就让他们见见面，合适就在一块，不合适就拉倒。 “你们在家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叫我哥和小娟。”老赵说完，起身就朝外走去。 屋里只剩下王大哥、胡飞和李宁新三人，胡飞倒是一个挺爱问事的人，他问王大哥：　　“这个女孩的娘是怎么疯的？” 王大哥稍微想了一下，回答：　　“我也是听说，老赵家哥仨，老赵是老二，小娟的爸爸是老大，还有一个三兄弟。这哥仨数这个老三最坏，和老大合不来，总是气老大家，老大的媳妇为这事常年生气，给气疯了。” 王大哥话锋一转，问李宁新：　　“你在家排行老几？” 李宁新略显尴尬，答道：　　“老三。”　　“哈哈哈……”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大笑声，接着王大哥认真地说：　　“宁新兄弟，小娟真要嫁到你们那边，你可不能给人家气受，她要是受了气，不等到气疯，直接就跑回来了，知道吗？” 李宁新心想：我在家就是小主子，娘都得听我的，哪个兄弟不得怕我，只有我给别人气的份，谁敢来气我！ “这个肯定不会，女孩到了我们那，绝对受不了一点气。”李宁新严肃地说道。 第147章 双方同意 老赵来到自己大哥家，告知大哥江北的小伙子已经过来了，就在他家等着呢。 老赵的大哥一听，让赵小娟好好地打扮一下，一块去见见李宁新。 “小伙子看着怎么样呀？”老赵的大哥问道。 “小伙子长得是不错，看着有股狠劲，人都来了，一会儿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老赵回答。 赵小娟稍微打扮了一下，确实比平常漂亮多了。长长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五官端正，微胖也不影响美观。 老赵带着父女俩来到自己家，张宁新三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他们见对方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李宁新更是恭敬地把烟递上。 “这位是我大哥，这是我大哥的女儿，叫小娟！”老赵介绍道。 “大叔好，小娟姑娘好！”李宁新连忙打招呼，在打招呼的时候，他仔细地看了一眼赵小娟，果然长得不错，张宁新很是满意。 “这个小伙子就是江北的张宁新，比小娟大三岁，其他两位算是小娟的媒人。”老赵继续介绍。 赵小娟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男子眼睛圆睁，魁梧而胖硕，一脸的憨笑，自己也说不上喜欢和不喜欢来。 赵小娟的爸爸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宁新，从外表上来看，挑不出什么毛病。 胡飞这时候上前，笑着说道：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终于见面了，我看咱们要不腾地方，让两个人好好说说话，加深一下了解，这样好不好？” “大伙不用动，让小娟和宁新出去溜达溜达，一边溜达一边说话更好！”老赵说道。 赵小娟不敢违背叔叔的话，就转身朝屋外走去，李宁新紧随其后。 两个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一时之间竟陷入沉默中。 “小娟，你平时都忙些什么？”张宁新首先打破沉默。 “不干什么，跟着爸爸干农活。你呢，你平时都干什么？”赵小娟反问道。 “我呢，退伍之后就在我们当地机械厂子里面上班，厂子待遇还算行。家里又有五六亩地，种了百十颗枣树，一年也有些收入，再加上麦子和玉米再卖些钱，生活还是可以的。”李宁新心里喜欢赵小娟，也就话多起来。 “你比我大三岁，今年二十七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没有找到对象？” 赵小娟这一问，算是问到李宁新的痛处了，怎么没找到对象？ 当然是没人要了，要不然还千里迢迢来这找你。 可是话当然不能这么说，这么说这门亲事肯定吹了。 “我呀，退伍退得晚，再加上这几年上班忙，找对象的事情没放在心上，这一晃就这么大了。” 赵小娟的好奇同样也是张宁新的好奇，赵小娟都二十四了，这个年龄也不算小了，怎么也还没有结婚呢？ “你呢，怎么这几年也没找对象？”李宁新问道。 “介绍过几个，没有喜欢的，有一个喜欢的，他嫌弃我娘是疯子，不联系了。” 李宁新大概知道赵小娟娘变疯的原因，就没有再细问。 “你嫌弃我娘是个疯子吗？”赵小娟问道。 李宁新想了想，回答：　　“不嫌弃！” “那好，我现在就带着你去见他。”赵小娟说道。 李宁新正对赵小娟的娘感到好奇，想看看到底疯到什么程度。赵小娟既然提出来，那就跟着一块看看去。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赵小娟的家，赵小娟的两个弟弟都外出打工了，现在只剩下赵小娟的娘一个人在家里。赵小娟推开门，带着张宁新走到了屋内。 屋里床边坐着一个老太太，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时地嘴里还会嘟噜几句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的头发被梳理地很利索，穿的衣服也很干净，显然是有人精心照顾的结果。 “娘！”赵小娟喊了一声。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赵小娟，笑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 “这是李宁新，他也来看你了。”赵小娟继续说道。 老太太没有再理睬赵小娟，自己一边低着头嘀咕什么，一边在屋里来回转悠，转悠一会儿，又坐在了床上。 “我娘就是这个样子，就认识家里几口人，其他人谁都不搭理。”赵小娟对李宁新说道。 “没事没事，婶子这个样子状态挺好的，最起码不到处跑。”李宁新说道。 “我心里也是心疼我娘，等我娘老了，没人伺候了，我会让她守在我身边，到时候你不会介意吧？”赵小娟问道。 “不会介意，到时候咱俩一块伺候她。”张宁新说道。 两个人经过一番互相了解，赵小娟觉得李宁远还是不错的，愿意进一步和他接触下去。 两人回到老赵家，老赵家屋里几个人见到二人回来了，也不再继续聊天。 胡飞看着赵小娟面露喜色，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小娟，感觉宁新这小伙子怎么样呀！”王大哥首先开口了。 赵小娟有些害羞，一时不知说什么。　　“说就行，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老赵说道。 赵小娟不再矜持，说道：　　“我感觉他挺好的。” 大家一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胡飞和王大哥之前心里还真为张宁新捏了一把汗。 “宁新，你感觉小娟怎么样？”王大哥问道。　　“挺好，挺好！”李宁新连忙说道。 王大哥既然看到两个人都彼此中意，也就不用再委婉了，直接说道：　　“这样，宁新呢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也不能让他总是来回跑吧。既然两个人能谈得上来，咱就就着热锅炒热菜，继续向前推进一步。小娟和她爸爸和张宁新一块回江北，就当去走亲，看看那边的具体情况，住上一段时间，要是感觉没问题的话，就直接结婚，两人年龄也都不小了！” 王大哥此言一出，老赵的大哥稍微显得有些错愕，但是也没有说上什么来。 赵小娟说道：　　“我们都去那边了，我娘怎么办？” 王大哥想了想，说道：　　“那就老赵和小娟一起去，让小娟的爸爸在家照顾小娟妈，叔叔跟着去也是一样的，这样行不行，老赵？” 老赵看了一眼大哥，大哥点了点头。　　“小娟，你觉得呢？”老赵又问赵小娟。 第148章 回到李家村 赵小娟想了想，回答：　　“我听叔叔的。” 老赵吸了一口烟，说道：　　“好，既然是好事一桩，那咱们明天就出发，如果那边条件确实能让小娟满意，就立马结婚，也算了却了老人们的一桩心事。” 事情定了下来，大家心里都放心了。王大哥约定明天一早在老赵家集合，早点赶往县城买火车票。 今天晚上，胡飞和李宁远就在王大哥家过夜了。 胡飞趁着王大哥上厕所的功夫，跟了出去，把五百块钱塞进了王大哥的口袋。 王大哥一看到钱，立马不好意思的笑了。 “胡飞兄弟，你这也太客气了！” “嗯？客气什么，要不是你，我哪能在这边领到女的，我说了，肯定不会白让你费心的。”胡飞说道。 王大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里感慨万千。 两人回到屋里之后，王大哥说道：　　“大家相聚一场也是缘分，今天咱哥仨喝个痛快！” 李宁新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胡飞安慰道：　　“表叔不用在这拘束，王大哥爱吃爱喝习惯了，来他这不喝酒，他不让你走，你就放开了喝就行。况且媳妇都找到了，也该好好庆贺一番。” 李宁新本来就是好吃喝之人，听到胡飞的话，也就不再装腔作势。 三个人连吃带喝，都开始吹嘘起来，一直喝到半夜。 酒该喝得喝，正事也不能耽误。 第二天一早，三人早早地来到老赵家。 在老赵家等了一会儿，赵小娟的爸爸领着小娟也来到老赵家，赵小娟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装的都是衣服用品什么的。 王大哥给找了一辆进县城的农车，李宁新、胡飞、赵小娟和她叔叔上了车，准备向县城出发。 “我就不跟着你们去了，临行之前，说句祝福的话吧，希望你们能成双成对！”王大哥说道。 “王大哥，谢谢你了，受累了！”胡飞大声喊道。 王大哥摆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爸爸，你在家好好照顾我娘，尤其是拉屎尿尿的时候，别叫她拉裤兜子里！”赵小娟这一番细心的叮嘱，可见平时她伺候她娘多用心。 “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赵小娟的爸爸说道。 到了火车站，几个人买好了火车票。 这一路火车上，张宁新又是给赵小娟和她叔叔接水，到了饭点又是主动买吃的，这一系列的举动让赵小娟的叔叔连连称赞。 火车开了两天，终于到了县城。 张宁新带着赵小娟和她叔叔走出火车站，赵小娟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很好奇。 当她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和自己的家乡不一样了。 这里是平原，沃野千里，到处种的都是树和庄稼。 她从小在山区长大，见得最多的就是山，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环境。 已是正午时分，张宁新没有着急把他们领回家，而是在火车站的附近找了一家饭店。 这家饭店的特色菜是羊肠汤，平时张宁新也喜欢喝，只是有些舍不得。 这回有赵小娟和她叔叔在，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吃了。 “小娟，叔叔，这里的羊肠汤挺不错的，也是我们当地的特色小吃，要不咱们尝一尝？”李宁新说道。 “行，随便吃点就行。”赵小娟的叔叔说道。 李宁新点了四碗羊肠汤，配上大饼，真是大快朵颐。 几个人吃饱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师傅，到高北镇李家村多少钱？”　　司机一看四个人，还有个年轻的姑娘，再一看张宁新一脸殷勤的表情，大概就猜出是什么情况了。 “五十！”司机说道。 五十块钱？平时的话到李家村顶多四十，打打价三十五就能拿下。 今天这个司机是故意宰人了！可是当着赵小娟和她叔叔的面，也不能在这个钱上纠缠。 “好，送我们到李家村！”李宁新强忍着怒气说道。 出租车上装四个人，还是挺挤的。 胡飞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上，张晓娟坐在了一边车门旁，她的叔叔坐在了中间，张宁新坐在另一边。 李宁新体型硕大，怕挤着他们俩，不停地往车门这边靠。 车子行驶得很快，前面马上就到了一个村口。 胡飞说道：　　“师傅，你在前面路口停一下，我下车！” 前面村口正是焦南村，胡飞的任务完成了，没有必要跟着去李家村了。 “表叔，我在这下车了，你们路上慢点！”胡飞说道。 “好的，这一趟趟辛苦了，胡飞表侄！”李宁新回道。 胡飞下车了，李宁新坐到副驾驶上，赵小娟和叔叔立马显得宽松了许多，刚才人多路又颠簸，真是有点让人窒息。 车子又开了五六里路，村边房子的墙上赫然写着“李家村”三个字。 “小娟，叔叔，我们到了！”李宁新扭头说道。 “这就是你们村？” 赵小娟的叔叔在车里左右看了看，只见道路西边是一座座的住房，道路东边是庄稼地，地里种着整齐的枣树。 现在正是春季，枣树也是刚刚长出嫩叶。 地里成片成片的麦子此时正像韭菜，长势喜人。 “是啊，叔叔！” 李宁新让司机师傅把车开进村，直接开到了家门口。 “到家了，我们可以下车了。”李宁新说道。 李宁新付完车费，三个人下了车，司机师傅掉转车头，开走了。 李宁新主动帮赵小娟拎着行李，来到李宁新娘这院。 推开木门，李宁新带着二人走过门洞，来到院子中。 “娘，我回来了！”张宁新大喊一声。 李宁新的娘正在屋里纳鞋底子，听到院子里的喊声后，一看是张宁新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姑娘，心里立马明白了。 她连忙下炕，满脸笑容的打开屋门迎接。 “快进来，快进来，呵呵！” 李宁新带着赵小娟两人进了屋，让他们坐在炕上。 李宁新的娘连忙拿出茶杯，给人一人斟上一杯水。 “这一路辛苦了，快喝点水。”张宁新的娘笑着说道。 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在饭馆里吃饱喝足，赵小娟和她叔叔只是接过水杯，然后又放到前面的桌子上。 “我们不渴，不用忙活，大姐。”赵小娟的叔叔说道。 李宁新的娘住的是老房子，还是土坯盖成的。 李宁新怕赵小娟误会，连忙解释道：　　“这是我娘的院，我的房在东边，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赵小娟点了点头。 李宁新开始介绍双方：　　“小娟，叔叔，这是我娘，我爸出去干活去了，还没回来呢。娘，这位是小娟，这是小娟的亲叔。” “哦，小娟，这名字真好听！”李宁新娘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 李宁新的娘知道为什么是赵小娟的叔叔跟着来的，她作为李宁新的娘，说什么也要好好哄着这个媳妇，话也一直说个没完。 第149章 深度接触 聊了一会儿天，李宁新见到赵小娟和她叔叔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提议道：　　“小娟，我们上我那院看看去吧，那边是新房。” 小娟点了点头，随后李宁新带着赵小娟和她叔叔向屋外走去，李宁新的娘紧紧地跟在后面。 “娘，你在家就行，不用跟着我们去。”李宁新说道。 “那哪行，我跟小娟和她叔叔一眼看着就自来亲，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小娟叔叔说呢，你就带着小娟转悠就行！” 李宁新的娘唯恐张宁新自己招呼不周，认真地说道。 话已至此，李宁新也就不再阻拦。 走出张宁新娘这院的胡同，往东直着走了大概两百米，就到了李宁新的院子。 李宁新的房子是用砖盖成的，大门虽然不是很大，却是一对红铁门，这房子在当时算是不错了。 走进院子，迎面看到的是三间屋子，西面还有一间配房，东南角是厕所。 推开木门，走进屋子，这一间是厨房，灶台，橱子一应俱全。 再往里屋走，就是主卧室，一张北炕，西面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镜子上面是装电池的新式钟表。 挨着窗户这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两旁还有两把椅子，显然是来客人时，让客人坐在那的。 桌子的北面，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那时候电视机还是新鲜物件，需要四五百才能买一台，李宁新的娘可以说是为了三儿下了血本。 村里的炕分为南炕和北炕，李宁远家的炕就是南炕。 南炕挨着窗户，阳光直接可以晒到，但是看电视时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总是反光。 北炕晒不着太阳，但是看电视就完全不受影响，这个是依照个人习惯来的。 在往里屋走，又是一间卧室，卧室里摆着一张大床，还有一个衣橱在里面。 来个亲戚朋友需要留宿的话，这个卧室完全可以。 李宁新带着赵小娟和她叔叔转了一圈，一边转悠一边还简单地介绍。 赵小娟的叔叔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住地点头，这老王果真没有骗他，这边的条件要比自己那边强太多了。 赵小娟看着这一切，也面露满意之色。　　此时，张宁新的娘开口了：　　“小娟她叔，我呢跟你说实话，我是一个疼人的人，我五个儿一个闺女，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个个都是疼得不得了。小远是我亲儿，小娟来到这，我就当亲闺女一样疼，保证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大姐，这话我信，我这来一趟，心里确实放心了。”赵小娟的叔叔说道。 院子看完了，李宁新提议去地里转转，看看自家的地。 赵小娟没有拒绝，于是李宁远推着自行车，和赵小娟就往外走。 李宁新的娘和赵小娟的叔叔留在屋里，继续聊天。 李宁新骑着车子带着赵小娟，沐浴着春风，心情别提多高兴。 周围的人看到李宁新骑车带着个女的，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 宁新，这是你对象呀？”有人问道。 “嗯…对！”李宁新有些犹豫，还是做出回答。 “我这么说可以吧？”李宁新问赵小娟。　　赵小娟想了一下，轻声回答：　　“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们来到田地间，地里种的枣树非常整齐，一行一行的。 两行枣树之间，是不小的空间，这其中种上了小麦。 小麦在夏季收获，小麦收完之后，随后耕地种上玉米。 到了秋季，玉米和小枣差不多同时成熟，一般都是把玉米清理干净，再来把枣打下来。 此时的田地里，枣树正在开花，小麦也还是嫩苗，一片绿意盎然。 赵小娟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些陶醉，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家门，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新鲜。 李宁新带着赵小娟在各个洼转了一个遍，把自家的地都让赵小娟看了一下。 赵小娟心里也盘算，这里的生活要比家里强多了，以后愿意把自己娘接过来，也有地方住。 她慢慢地下定决心，留在这里。 两个人在地里转够之后，又回到了李宁新的院里。 此时李宁新的娘和赵小娟的叔叔正聊着天，李宁新的娘对赵小娟非常满意，所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到了傍晚，李宁新的爸爸和四弟张宁志回来了。 李宁新的爸爸现在基本上不出去打工了，要是附近枣厂子暂时需要零工，他就打打零工。 几个孩子都大了，就老五正还在上学，其他的都自己挣钱了，他的心也宽松多了。 老四李宁志高中毕业后在镇上的压滤机厂上班，工作倒是挺踏实的，一晃工作好几年了。 他比李宁新小两岁，按说也到了该找媳妇的时候了。 在简单的介绍之后，赵小娟知道了两个人的身份。 晚上的时候，这六口人就在李宁新的院里吃的饭。 张宁新的娘特意骑着车子，到齐南乡买了烧鸡和很多猪肉，晚上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李宁新还特意准备了酒，张宁新的爸爸、张宁新还有张宁志陪着赵小娟的叔叔喝起了酒。 赵小娟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也就不再羞羞答答，而是像一家人一样开始聊天。 赵小娟的叔叔一看自己的侄女挺满意，他就更放开喝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宁新的爸爸和张宁志回自己的老院，赵小娟和李宁新的娘住在李宁新新院的主卧里，李宁新和赵小娟的叔叔住在隔壁房间中。 赵小娟和她叔叔在这呆了几天，看到赵小娟一脸满意的样子，她叔叔就问她：　　“小娟，叔看着你对这挺满意，要是人家提出结婚，你就跟宁新结婚吧！” 赵小娟想了想，点了点头。 周围的邻居听说李宁新从外地领了一个媳妇过来，都感觉特别新鲜，全都来张宁新家看看这媳妇长得什么样，张宁新家一时热闹起来，出来进去的有很多人。 何老太经常和李宁新的娘玩在一起，也来到李宁新家。 她一看这闺女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真是不错。就说道：　　“我呢，和宁新的娘张老太大半辈子的邻居了，喃们天天在一块玩。我跟你说，你嫁给宁新，肯定不会吃亏，张老太最疼的就是宁新。在村里，张老太家也没人敢惹，谁惹得起她家那五个儿子，小娟呀，你就安心地在这边过日子吧！” 赵小娟并不反感经常有外人来李宁新家，这是人之常情。 何老太的话她也是认同的，何老太一边说赵小娟一边笑着点头。 李宁新的娘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就趁着晚饭过后聊天的时间，说道：　　“小娟，你感觉这里怎么样，住着还习惯吗？”　　“挺好。”小娟回答道。 第150章 跑回南川 “那你感觉宁新怎么样？”李宁新的娘问道。 赵小娟想了想，回道：　　“也挺好的。” 李宁新的娘一脸喜色，说道：　　“我呀你看你就是一个孝顺父母、会过日子的好姑娘，宁新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既然你也喜欢宁新，那咱就结婚吧！” 赵小娟没有回应，目光看了一眼叔叔，她叔叔一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直接把婚结了。 赵小娟的叔叔向小娟点了点头。 赵小娟也轻轻点头，表示答应了。 李宁新的娘打开日历本，找了个农历双号的日子，说道：　　“这个月二十六，你们两个就结婚！” 既然答应了结婚，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李宁新的娘也不管季节了，先把婚结了再说。 农村一般都是冬天结婚，大家都比较闲，这春天大家都在干农活什么的，春风吹得人们脸色也不好看。 可是张宁新的娘顾不了那么多了，早点结婚，早了却一桩心事。 赵小娟对结婚日子也不反对，她就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结婚的时候，把她娘也接过来，让她娘看着她结婚。 她还解释道，她娘虽然傻了，但是还是听她的话的，也不会乱跑，不会给大家带来困扰，把她安排在一个屋子就行。 这点要求对于张宁新的娘来说不算什么，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张宁新陪着赵小娟再次回到南川，把赵小娟的父母都接过来了。 两个人简单地拍了结婚照，领了结婚证，这算结婚了。 婚礼那天，办得也挺热闹，村里有喜事，都会随乡礼，随后就是吃席，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就算完成了。 这回，赵小娟算是彻底的张家人了。她的父母叔叔在这里呆了几日，就要返回老家。 临行之前，赵小娟泪眼婆娑。 这是远嫁，不像嫁到三里五村，想家了就骑着车子回娘家看看。 这种情况，一年能回去一趟就不错了。 李宁新找了一辆三马车，把他们送到了高北镇上，那里有出租车。 赵小娟的娘痴痴傻傻，跟在赵小娟爸爸身后。 赵小娟的爸爸一脸伤感地说道：　　“宁新啊，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我就这一个女儿！” “放心吧，叔叔，小娟在这吃不了亏。”李宁新信誓旦旦地说。 赵小娟的父母和叔叔上了出租车，直奔县城而去，赵小娟也是含泪和亲人惜别。 结婚之后，很快，赵小娟就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和李宁新一起，给枣树打药，张宁新负责揣农药，类似用打气筒给自行车打气，张宁新用揣子不停地揣桶里的农药，这些农药被气压压到喷头那里。 赵小娟就负责拿着喷头，对着枣树喷农药。 赵小娟心灵手巧，把枣树喷得非常均匀。 无论是收小麦、收玉米、打枣，她哪样活干得也挺出色。 刚开始来的时候，她的口音还比较重，旁人听起来稍微费劲，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学会了当地的方言，几乎听不出一点南川口音了。 相比于以前的生活，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那时候在山区的时候，日子贫穷是一方面，生活上更是受到自己三兄弟两口子的欺压，活得非常别扭，以至于把自己的娘别扭疯了。 现在可好了，自己嫁的人在家里也排行老三，赵小娟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张宁新就是这一大家子的核心人物，张宁新的娘对张宁新唯命是从，对赵小娟更是百般讨好。 几个兄弟更是对李宁新格外尊重，这下，赵小娟可以享受一下让别人别扭的滋味了。 李宁新还特别爱在自己媳妇面前吹牛，说在这个家，他就是老大，谁都得听他的。 一提到二哥李宁远，他张口就说；　　“我二哥是个傻子，一个字都不识，从小就是家里的劳动力。” 过日子时间久了，李宁新的缺点也完全暴露出来。 比如好吃懒做，干工作没有耐心，经常上着好好的班，各种原因的不干了。 这些让赵小娟一度苦恼不已，可是就算张宁新有这些缺点，整体感觉下来，日子还是能过的，赵小娟就忍下了。 李宁新打工没本事，赵小娟自己在家就开始养猪，她养猪精心，把六头猪养得是干干净净、白白胖胖，这又增加了一项收入来源。 最让赵小娟受不了的，就是李宁新时不时地乱发脾气，这一点和李宁远如出一辙，不愧是一个娘生的。 李宁新发脾气，赵小娟也跟他嚷，嚷急眼两人就动手。 赵小娟自然不是张宁新的对手，每次动手就吃亏。 赵小娟也不是个木讷之人，她决心好好地治一下李宁新。 李宁新白天出去干活，傍晚回来时，赵小娟不在家。 他赶紧跑到娘那院，发现也没在那。 会不会串门去了呢？ 李宁新把周围邻居问了个遍，连南园子李宁远家都去了，张秀英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这可把李宁新急坏了，自己媳妇找不着了，被人偷走了，不可能呀，那么大一活人。 有住在路边的人告诉他，看到赵小娟搭车走了，问她干嘛去，说是去镇上办点事。 李宁新获得这一关键线索，赶紧跑回家，赵小娟的衣服倒是还在，身份证找不到了。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跑到他娘那，喊道：　　“娘，不好了，小娟跑回南川了！” 这一句话把李宁新的娘吓了一激灵，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去了呢？ 这是个骗子，不像呀，过日子的活她干得井井有条，大家也算都知根知底，能骗去什么呢？两千块钱？这一顿折腾就为了骗两千块钱？ 不对，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以李宁新的娘对李宁新的了解，他肯定是惹到赵小娟了。 “你是不是和小娟乱发脾气，打人家了？”李宁新的娘问道。 此时的张宁新懊悔不已，赵小娟一遍遍地提醒她别乱发脾气，别动手打她，他不听，这下好了，人跑了。 “嗯。”张宁新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第151章 请求原谅 李宁新的娘眼珠子都红了，说道：　　“新啊，你糊涂呀！你找媳妇多难，我这玩命地哄着人家，你怎么能打她呢？” “她老是跟我吵架，动手先打得我，我才还手的。”李宁新说道。 “一个女人骂你两句，打你两下，能怎么着你，你忍忍不就没事了。你打她，她跑了吧！”李宁新的娘说。 “怎么我二哥跟二嫂子天天打仗，二嫂子还是跟着我二哥呢？”李宁新不解地问道。 “他俩是两傻子，碰一块了，况且秀英是为了她哥才嫁给你二哥的，人家要不是为了这个，会嫁给远这个傻小子！” 李宁新的娘顿了顿，接着说：“这外地来的媳妇，心眼都多，你哄着她她尚且还会找你麻烦，何况你还对她发脾气，你这个打骂媳妇的毛病一定改过来，改不过来，没人跟着你。” 李宁新自结婚以来，一直洋洋得意，自己有媳妇了，日子过得还算顺利。 时间一长就暴露了本性，他本以为赵小娟也会像张秀英一样，打架也会照样过日子，没想到赵小娟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一下子，他的心神大乱。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责怪也没用了，责怪多了，李宁新就得怼她了。 李宁新的娘深知张宁新的脾气，也不敢多说。 为今之计，只能是想办法把赵小娟接回来。 李宁新和她娘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此时李宁新的娘五十左右，也还是精力旺盛，这几个儿，她费心最多的就是老三。 她为老三费心不是因为更疼老三，而是怕老三，这个怕来得没有缘由。 辗转到了赵小娟的村子，他们找到了赵小娟的家。 赵小娟果然已经回到家里，向她爸爸诉说张宁新的缺点，她说的倒是实情，李宁新是有不少缺点，但是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她容忍不了李宁新打她，这一点必须要纠正过来。 “亲家！”李宁新的娘在屋外喊道。 赵小娟家的房子连围墙都没有，只有三间瓦房。 没有得到人家的应允，李宁新的娘也不敢直接到赵小娟家中去。 赵小娟和她爸爸看到李宁新和他娘来了，先是一惊，随后赵小娟说道：“爸爸，我藏到另一间屋，就说我没回来。” 赵小娟跑到了别的屋子，把门帘放下来，自己躲在了屋里。 他的爸爸眼看着自己的亲家母和女婿在外面站着，不出去也太不合适了。 他推开屋门，尴尬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 赵小娟的爸爸把两位迎进了屋子，刚一进屋子，李宁新的娘就对张宁新大声斥责道： “小新儿，给叔道歉，快点！” 李宁新一脸愧疚，差点就跪下了，他向前一步，紧紧地握住老丈人的手说：　　“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小娟发脾气，更不该动手打她，你要是生我的气，就打我一顿吧，砍我两刀都行。你让我带小娟回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对小娟发脾气了。” 赵小娟的爸爸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小两口发脾气吵架也是正常的事情，他倒是不那么怪罪张宁新。 可是作为父亲，眼见着自己的女儿远嫁，当然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宁新，你刚结婚那会，是怎么跟我说的。我相信我的闺女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你动手打她，我这做大人的，心里多心疼，你知道吗？” “亲家，我在家已经狠狠地批评宁新了，我现在带着她亲自向你和小娟认错，你就别跟小辈计较了，让他带着小娟回去吧。小娟不在家这两天，宁新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一个劲地掉眼泪。我这当娘的，看着心都碎了。” 李宁新的娘说道。 “小…小娟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赵小娟的爸爸一脸无奈，说道。 “哎呦，可怜天下父母心，亲家，咱都是为人父母的，谁都希望孩子过得好好的，宁新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你还得让我老太婆跪下来求你不成，快把小娟叫出来吧！” 赵小娟的爸爸感受到了张宁新和他娘的歉意，自己也觉得没必要做得太过分，于是说道：“你们先坐下，我去把小娟叫回来。” 两个人如蒙大赦，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 这两天的火车，再加上山路奔波，内心的焦灼，早已让母子俩精疲力竭。 得到赵小娟父亲的原谅，他们总算得到些许安慰。 接下来，就是把赵小娟说动了。 赵小娟的爸爸来到另一个屋，看到躲在屋里，偷偷听气的小娟。 见到她爸爸进来了，赵小娟很是着急，轻声道：“你进来干嘛，不告诉你就说我没回来吗？” “你没回来，能上哪去？你呀，都快把宁新和他娘急死了。”赵小娟的爸爸说道。 “急死？急死才好呢，这知道着急了，打我的时候那个粗暴样！”赵小娟说道。 “两口子打架不记仇，你快点出去见见他们吧，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把他们叫过来？”赵小娟的爸爸无奈道。 “叫什么叫，我出去还不行，有你这样的爸爸也真是的！”赵小娟嘟囔道。 赵小娟来到正屋，看到一脸疲态的张宁新，她立马怒气上来了，显然她还没有消气。 “小娟，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老家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都快急疯了！”张宁新赶紧站起来说道。 “急疯了吗？没看出来呀！”赵小娟说道。 “小娟，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发脾气了，更不敢动手打你了！”李宁新连忙说道。 “你还知道你错在哪里，你是什么东西我心里不明白吗，吃饭睡觉来能耐了，干活没本事，这些我就将就了，你还敢动手打我。除了我，我看天底下没人会跟着你！” 赵小娟算是彻底抓住了张宁新的软肋。　　张 李宁新也深知道，自己结个婚这个不容易，再赌气这个媳妇就没了，自己想留住这媳妇，只能是服软了。 “小娟，我的好闺女，自从你嫁过来，娘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是不知道。小新儿他是有错，他这回彻底地知道错了，你就说，怎么才肯原谅她吧？” 第152章 打架 赵小娟想了想，露出一抹讥笑。 “给我五百块钱，我就原谅他，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早在来之前，李宁新的娘就想到赵小娟会要钱，所以在出发之前把家底都清空了，有零有整，带了四百多块钱，为的就是把小娟能接回来。 李宁新一听五百块钱，顿时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这回带的钱不够五百，而且还是把能带的钱全都带上了。 “小娟，我们自管来，就没有空着手。” 说完，李宁新的娘解开包袱，取出一沓用白手绢包裹住的钱。 她掀开白手绢，里面大到一百元，小到一毛钱，真是厚厚的一沓钱。 “这是宁新能拿出的所有的钱，差不多五百，都给你，你拿着钱，咱回去好好过日子，宁新肯定不会再欺负你了。”李宁新的娘哀求道。 赵小娟看到钱之后，立马露出了笑容，她拿起一沓钱，就开始数起来，数完之后，发现才四百多，又露出不满意的神色。 “不够五百，我不回去！”赵小娟说道。 “哎呦，我的好儿媳妇，你就别老难为宁新了，他是真知道错了，钱要是不够，咱回去，我给你补上！”李宁新的娘说。 赵小娟的爸爸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赵小娟说：“小娟，你既然不生气了，就别得理不饶人了，你这么闹下去，算怎么回事，听我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 赵小娟白了她爸爸一眼，坐到她娘身边。赵小娟的娘一直都在屋子里，只是坐在床的一边，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跟睡着了一样。 “娘，你说我能这样放过李宁新吗？”赵小娟问道。 赵小娟的娘听到女儿的声音后，睁开眼抬头看了赵小娟一眼，嘴里又开始叽里咕噜不知说什么了。 赵小娟微微一笑，对着李宁新和他娘说道：“我也不是贪这五百块钱，我就是给你们提个醒，这次用钱可以解决，下次用钱姑奶奶我也不回去了！” 李宁新的娘一辈子在村里没吃过亏，无论是嘴上还是手上，张宁新也是一个黑脸就和人吵吵。 这下，在赵小娟面前，完全没有了脾气，赵小娟说什么是什么了。 李宁新是这一家子的王，赵小娟又成了张宁新的王。 感受到李宁新认错的诚意，也拿到了钱，赵小娟选择原谅李宁新。 其实她并不是真想不和李宁新过，跟着李宁新，过得虽是平常人的生活，打打工，种种地。 可是她能感受到李宁新在这一大家子中的地位，不只是张宁新这哥们五个，甚至包括张宁新爸爸老哥仨，李宁新都是核心人物。 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便他好吃懒做，挣不了多少钱，可是张宁新的娘和家里其他人都敬奉着她，这种感觉让她非常顺心。 之所以来这么一出，就是想彻底治服张宁新，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就心满意足了。 赵小娟跟着李宁新还有他娘回去了。回到家后，张宁新在家变得老老实实，赵小娟说什么，他都不敢生气。 即便是骂他娘，他也没有了脾气。赵小娟不但在自己院子里养了猪，在张宁新娘的院子中也建了个猪圈，两个院一块养猪。 这要是换做别人，李宁新的娘肯定说道说道，这下只有同意的份，还要夸三儿媳妇会过日子。 这天，李宁新正打算往他娘那院，看看猪喂没喂。 还没走到他娘那条胡同，就听到有两个人妇女在吵架。 李宁新走进一看，原来是自己娘和周家的三儿媳妇在吵架。 两个人吵架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李宁新的娘自恃有五个儿子，有时候会说话难听一些，很多人都选择不和她计较。 但是这个周家三媳妇不是个脾气好的人，说话之间一听话不好听，立马进行了反驳。 李宁新的娘就用更难听的话来回怼，周家三媳妇也毫不退让。 本来是争执，后来竟然演变成一老一少的对骂。 周家三媳妇嫁到李家村才一年多，谁也不知道她发起脾气来会如此强悍，吵起架来声调非常高，声音尖锐，让人听都听不下去。 周家在村里虽说不算大姓，但是周家有老哥俩，老大有五个儿子，老二有四个儿子。 那个整天和李宁远一起盖房的大梁，就是周家老二家的大儿子，这个周家三媳妇，就是大梁的亲弟妹。 周家老哥俩和李宁远的父母在村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一直互相尊敬，也没有什么过节。 李宁远爸爸的一个堂妹，也是李宁远的姑，年龄和李宁远差不多，也嫁给了周家老大的一个儿子，论起来，周家和张家还是亲戚。 本来关系挺好的，谁知这样的关系就让周家三媳妇打破了，周家三媳妇和李宁远的娘骂起来了，而且看起来不依不饶。 李宁新看到自己娘被骂，这还了得，他本身脾气就不好，这下也算让他找到耍粗暴的十足理由。 他在旁边找到一根镰刀把粗的木棍，狠狠地朝周家三媳妇的头敲了两下。 周家三媳妇挨了打，随后和李宁新打了起来。 张宁新是年轻体壮的小伙子，周家三媳妇再怎么有脾气，也不可能在张宁新手上占到便宜，结果这一扭打，吃的亏更大了。 周家三媳妇眼见自己讨不到便宜，就要回家搬救兵。 周家三媳妇刚回到家，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 原来周家三媳妇已经怀孕了，张宁新并不知道周家三媳妇怀孕，下手也没有顾忌。 周家三媳妇赶紧让周家老三带她去医院，周家老三慌忙找人又找车，最后把媳妇送到了县城医院。 经过医生一系列的抢救，还是没能保住孩子，孩子流产了。 这对周家三媳妇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周家三媳妇的父母是焦南村的，她的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彪悍，怪不得周家三媳妇脾气也这么大。 得知自己的女儿挨了打又流产了，周家三媳妇的娘愤怒到极点，就要找李宁新的娘拼命。 周家老三怕自己老丈人和丈母娘两个人去吃亏，连忙劝止住。他回到家，把老大家的五个儿通知了一遍，把自己的三个兄弟也叫来了，老大家有两个儿在县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到，也就没有赶回来。 要说周家遇到事情了，兄弟还真是团结，七个兄弟谁都没退让，坚决要把账讨回来。 怎么个讨法呢？这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商量后的结果是，让周家三媳妇的父母去打李宁新的父母，让周家的这些儿媳妇群殴张宁新的媳妇赵小娟，他们哥七个在旁边助阵，李宁新和他兄弟要是敢还手，大家就一起上。 李宁新的娘虽有五个儿子，老大在北天市，跟没有差不多。 老五李宁正考上了专科，正在康名市上学，家里只有老二李宁远、老三李宁新、老四李宁志。 虽然家里只有三个儿子，但是周家这些儿子普遍个头较小，体质偏弱，真打起来，三个对七个谁吃亏谁沾光，还说不定。 尤其李宁远，出了名的打架下死手，跟他在一块干活的都知道。 况且，张宁新的爸爸还有两个亲兄弟，要是张宁新把堂兄弟再召集起来，这仗可就真热闹了。 第153章 赵小娟挨打 周家兄弟们认真地商量了一番，决定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趁着李宁远娘家只有老两口在家时，周家三媳妇的父母径直闯进李宁远的娘家。 进门之后，没说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就开打。 李宁远的娘知道周家三媳妇的父母打进来的原因，也不由分说，就还起手来。 周家三媳妇的娘彪悍，李宁远的娘也是身大力不亏，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从屋子里打到院子中。 周家三媳妇的爸爸和李宁远的爸爸也打了起来，两人也是谁都不让着谁。 周家三媳妇打仗果然有一手，不但没有在李宁远娘身上吃到亏，反而脱下布鞋来，趁李宁远的爸爸一个没注意，狠狠地抽了他一鞋底子。 那时候的布鞋都是自己做的，用的是千层底，鞋底是用布和浆子一层层粘成的，再用麻绳缝好。 这样的布鞋，鞋底相当的硬，这一鞋底子，直接把李宁远爸爸的鼻子都打出血来。 李宁远父母一看这老两口下手这么重，也要找家伙下狠手。 这时候，周家的兄弟在一旁看着，眼见仗打得差不多了，就把周家三媳妇的父母拉住了。 周家三媳妇的父母还想不依不饶，被周家兄弟拉了回来，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不能善了了。 赵小娟这边更惨。 她正在家里蒸馒头，坐在灶台前烧火呢，周家五六个媳妇冲了进来，也是上来就打。 赵小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几个人拳打脚踢了一顿，打得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周家媳妇一看气也出了，就都离开了。 张秀英当时正在街上抱着二女儿李晓禾，听到了北边有打架的声音，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抱着李晓禾就过去看。 等她得知是李宁远的父母和别人打起来时，她抱着孩子就前往李宁远娘的院子去了。 这时候仗已打完，周家人都走了。院子里只留下瘫坐在地上的李宁远父母俩，李宁远的爸爸鼻子还在不停地流血，李宁远的娘头发也乱七八糟，衣服也撕扯出口子。 “爸爸，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跟谁打起来了？”张秀英问道。 “行了，快家走吧，别在这看笑声儿了！”李宁远的娘气喘吁吁地说道。 张秀英听到李宁远的娘说话如此阴阳怪气，就没再接着往下问，而是抱着孩子离开。 还是周海林的媳妇，她告诉了张秀英的事情经过。 周海林也姓周，但是和张家打架的那个周家不是一个周家。 他们虽然都姓周，但是不是一个家族，除了同村没有任何关系。 周海林的媳妇平时爱打麻将，自己在家就组了一个局。不但消遣日子，赢点钱什么的，而且麻将局上人们经常聊天，村里有什么新鲜事，他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周家和张家打架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周海林家和张秀英家住在一条街上，周海林的媳妇平时不打麻将了，就会到张秀英家转上一圈，坐会，和张秀英说会话。 把在麻将桌上听到的话全都说给张秀英听，周海林的媳妇嗓门大，什么也敢说。 当然，她也知道，就算有些话说给张秀英，张秀英也不会传出去，因为她知道张秀英不是那样的人。 “你婆婆和周家三媳妇的爸爸和娘打起来了，你知道吗？”周海林的媳妇问张秀英。 张秀英也正纳闷这件事呢，回到：　　“我听到打架声了，等我到了孩子她奶奶那院，就已经不打了，我也没问出为嘛来，你知道吗？” 周海林的媳妇把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个遍，包括周家三媳妇小产住院，张宁新的媳妇被周家媳妇打得动不了了，她知道得特别清楚。 张秀英听完周海林媳妇的诉说，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晚上，李宁远干活回来了，张秀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李宁远。李宁远听后，气愤地说：“跟他打！” 张秀英一看李宁远说话也不经过脑子，连忙说道：“打什么打，你爸爸你娘还没说什么呢，宁新的媳妇被打得动不了了，还没怎么着呢，你跟着窜哒嘛，先看看再说！” 经过这么一劝，李宁远倒是不那么激动了，他也不是完全不听张秀英的话，就是有的时候会乱发脾气，情绪会失控。 尤其是提到他那一家子，还有有事凑他家一家子的时候，李宁远肯定会情绪大变，非常暴躁。 这是李宁远从小受父母虐待的结果，要不是张秀英拼命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他很有可能就用他父母对待他的那一套来对待自己的孩子。 见李宁远不再说话，张秀英接着说道：“看来这次宁新是真的把周家三媳妇打流产了，不然周家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把兄弟全叫上。你娘这个老娘们，挨顿揍我心里倒是痛快了，对咱家这么不好。在外面仗着儿多，经常口无遮拦，这回得到教训了吧，活该！” 李宁新的媳妇赵小娟当真挺无辜的，都不知道什么事呢就被几个媳妇破门而入，上来就是一顿痛打。 直到李宁新干活回来，才发现躺在地上的赵小娟。 李宁新赶紧把赵小娟扶到炕上，赵小娟有气无力地说：“你又惹什么事了，让我挨了这么一顿打？” 李宁新把事情的经过跟媳妇说了一遍，赵小娟这才明白过来。 “你不早点告诉我，我就提前把闩好了，让她们进不来。”赵小娟说道。 “我哪知道他们会突然报复，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先给你做吃的去。”李宁新说道。 李宁新因为自己在外面惹事，导致自己媳妇遭到痛打，心里非常愧疚。他做了一大碗鸡蛋羹，一口口地喂给赵小娟。赵小娟虽然挨了打，但是并没有怪罪张宁新的意思，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李宁新。 赵小娟在炕上一躺躺了十来天，就算没事了，张宁新也不让她下来走动。 有串门的来了，李宁新就说，这是让周家媳妇打得动不了了。 第154章 去县医院 李宁新跑到他娘那院，商量这事该怎么解决，是接着打下去还是息事宁人。 李宁新的娘仔细思考了一下，知道仗没有好打的，再打下去，就要下死手了，闹不好会出现人命。 况且李家和周家一向关系不错，乡里乡亲，不至于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 况且李宁新爸爸的一个堂妹还是老周家的儿媳妇，虽然不是特别近的堂妹，但是往上数三代，肯定是一个老爷爷。 又是乡亲，又是亲戚，怎么想仗也不能再打下去了。 “周家三媳妇挨了打，孩子也掉了，算是吃亏了，可是小娟也被周家打得起不来了，就这么扯平了算了，谁都别计较了。”李宁新的娘说道。 为了表示自己家也吃亏了，李宁新的娘不知从哪整来半盆子血汤，就用脸盆盛着，摆在当屋之中。 有串门的一来，她就说自己三儿媳妇被周家打得流产了，一边说一边还掉眼泪。 这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大家觉得两家谁都没讨到便宜，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宁远的娘来到周家这个堂妹家，堂妹的丈夫名字叫周木伟，是周家老大五个儿子中的一个，他在邻村周家村小学里给当烧炉工。 能当上这个烧炉工，还是因为他媳妇的亲嫂子是周家村小学的校长，他媳妇的亲哥在高北镇初中学校当老师。 周家兄弟虽然九个人，但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团结。确切地说，兄弟多的家庭差不多都一样，没事时窝里斗，有事了一致对外。 周家老大的另一个儿，叫周木魁，在周家村小学当主任。 所谓主任，就是除了不教课，学校里杂七杂八的事都得管。 偶尔学校没有体育老师了，他带着孩子们上上体育，上体育课和玩差不多，做做广播操，跑跑步，跳跳绳，打打篮球。 学校里急缺数学老师，一时也找不到，就让周木伟担任。 周木伟自己都小学毕业，还教学生，可是学校正缺老师呢，只能让周木伟顶上了。 他自己一边学，一边教学生，一到三年级还行，年级一高，题目自己都不会了。 李宁新的娘来到南园子周木伟家，推开木门进去了，此时只有周木伟的媳妇一个人在家。 “堂妹，在家吗？”李宁新的娘在院子中喊了一声。 周木伟的媳妇一看是李宁新的娘，心中立马明白她为何而来。 把李宁新的娘迎进屋子后，周木伟的媳妇给她递上一支烟。 李宁新的娘看到烟之后特别馋得慌，可是却忍住了没有去接。 “堂妹，我来问你，你说咱们是一家子，关系这么近，你怎么能和其他周家媳妇一样，去打你侄媳妇呢，打得她动都动不了了，孩子也给打掉了！”李宁新的娘略带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周木伟的媳妇连忙解释道：“三嫂子，我跟你说，那天我是跟着去了，可是我可没有动手，最后还是我把周家这几个媳妇劝住的，要不然三侄媳妇挨得打更多，幸亏我跟着去了，看着差不多得了。” 李宁新的爸爸有老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所以周木伟的媳妇称张宁新的娘为三嫂子。 “你说你这当姑的，不提前告诉一声吗，这样宁新家好提前藏起来，就免了挨这顿打了！” 周木伟的媳妇心想：提前告诉你，你做好准备，那还叫算账吗，就是为了在你不提防的时候打你。 “三嫂子，宁新下手太狠了，这边他二叔家的三儿媳妇，不但挨了打，刚怀上孩子，还没显怀呢，就给打掉了，又是住院什么的，人家不生气行吗，你不叫人家出出气呀？”周木伟的媳妇说道。 李宁新的娘叹气一声，说道：“老周家这三儿媳妇，脾气也太大了，跟我说话不依不饶，怀着孩子还骂街打仗，要知道她怀孕了，我也不让宁新打她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打仗谁都不想，这件事我也跟周家哥几个说了，仗也打了，谁再动手就是谁的不对了。你放心，周家哥几个绝对不会再动手，再动手，我都不愿意！”周木伟的媳妇笃定地说。 “那就好，咱也不找谁的对错了，仗打完了就过去了，谁也别记仇，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和睦相处。”李宁新的娘说道。 “那当然了，哪天我上我那三侄家去看看三侄媳妇，看看没事了不。”周木伟的媳妇说道。 “在炕上躺了十多天了，这勉强能动弹了。”李宁新的娘说道。 确定周家不再找这个事了，李宁新的娘心里也踏实点了。 在这次打仗中，李宁新的爸爸挨了一鞋底子，脸上也挂彩了，幸好是皮外伤，鼻子止住血就没事了。 最冤枉的就是李宁新的媳妇，张宁新的娘害怕赵小娟为这事又生气，她天天上张宁新家伺候三儿媳妇去，给做饭吃，说好听的。 看着赵小娟没有生气的样子，张宁新娘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一晃，李宁新结婚都两年了，也不见张宁新的媳妇有怀孕的迹象。这让张宁新的娘不禁怀疑，这三儿媳妇不会不能生育吧！ 她把李宁新叫过来，说道：“你二哥家都俩孩子了，小娟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有毛病呀？你不快点带着她去看看去，一天瞎忙活什么呢？” 李宁新娘的一句话，点醒了张宁新。他心想：大哥和二哥都有孩子了，我都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问题，要有问题也是小娟有问题，这个事得和她商量一下。 他回到家，当着媳妇的面，还不敢明说是她的问题，就轻声对媳妇说道：“小娟，你看，咱大哥家都有孩子了，二嫂子结婚头一年就怀孕了，咱都结婚两年了，你这边还没怀孕。咱俩要不去县里的医院查查，看看是有什么毛病吗？要是有毛病，咱赶紧治，治好了好也有孩子。” 赵小娟觉得李宁新说得有道理，两人就放下手头的活，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去了县医院。 从李家村到县医院，要是顺着公路走的话，大概有四十多里路程。 如果走到一半改走田地中的路的话，可以节省十几里地。 第155章 婆媳吵架 李宁新两口子为了节省路程，选择的走土路。 土路两边都是地，地里长的都是玉米，一颗颗玉米桔长得非常粗壮，结的玉米果实也很饱满。 土道旁边是一条长长的水沟，水沟里的水浑浊发黑，而且臭气熏天。 这些水基本上都是从医院排出来的废水，直接排放到田地水沟中。 当地的农民把这废水视为宝贝，争着抽水浇地，怪不得玉米长得这么好。 李宁新和赵小娟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看着地里浇地的农民。 “这玉米用这水长成的，能吃吗？”赵小娟说道。 “哼，这玉米庄稼人自己又不吃，全卖到市里，管它能吃不能吃，赚钱得了呗！” 虽然走的是土路，路上还算平坦，两个人很快到了县城的医院。 对于李宁新和赵小娟来说，县城的医院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里的外观气派，里面走动的医生和护士都穿着白大褂。 跟这群乡下的土老帽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医院大门口两边都是停自行车的地方，不过需要收费。 他们把车子停在停车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分别给他们一个号牌，然后又在自行车上绑上一个号盘。 车主取自行车时，需要对一下号盘，这样看车子的才会让人把车子推走。 一辆车子五毛钱，李宁新给了一块钱后，就和赵小娟走进医院。 他们挂完号，找到对应的科室大夫。大夫给他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并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 “那大夫，怎么我们结婚两年还怀不上孩子？”李宁新问道。 大夫给赵小娟开了一些药，让她按时吃，说这对怀孕有帮助。 回到家后，两个人按照大夫的叮嘱，按时服药。 过了一段时间，赵小娟果然怀孕了。对于张宁新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李宁新的娘几乎每天都往李宁新家跑，一日三餐全都给做好。 自己亲娘都没有这么伺候过，就这样低声下气地伺候自己的三儿媳妇。 怀胎十月之后，赵小娟生孩子了，是个女儿。 虽然张宁新有些遗憾，但这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疼爱得不得了。 同一年生孩子的还有老四李宁志的媳妇，也生了个女儿。 张秀英在这一年生了第三个孩子，是个儿子，就是李枫。 这三个堂姐弟，老四张宁志家的最大，名叫芷兰；老三张宁新家的排第二，叫田怡；李枫生日最小。 三个儿媳妇同一年生孩子，李宁新的娘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李宁远和李宁志家，她只是偶尔来看一眼，让她伺候月子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压根就不怕这两个儿。 她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放到三儿媳妇身上，伺候月子，抱孩子，哄孩子，她全都揽在身上，这让赵小娟轻松了不少。 赵小娟眼见自己在这里这么吃香，她趁着她的两个弟弟来这里看她时，对她的弟弟说：“你俩就在这边找个地方打工吧，能在这边找到对象最好了。” 两个弟弟还挺听话，都在这边县城的厂子里找了份工作，其中一个弟弟比较幸运，赶上一个女家没有儿子，需要招上门女婿。 他和人家女孩挺谈得上来，不久就结婚了。 既然是做上门女婿，就是有了孩子，也要随女方的姓。 另一个弟弟就没那么幸运，一直还没找到对象，也是在一边打工一边摸索着。 后来，张宁新和赵小娟聊天，提起结婚之前的两千块钱，张宁新还似乎有些抱怨，说这两千块钱凑起来是多么不容易，差点就娶不了赵小娟这个媳妇了。 赵小娟听后一脸懵，她压根就不知道两千块钱的事情。 她只是以为她的亲叔给她找了个对象而已，没成想这还是笔买卖。 关键是，她作为这笔买卖中最关键的人物，一分钱都没拿到。要不是李宁新和她嘟囔这事，她压根不知道。 “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事？”赵小娟问道。 “我不是怕你提钱不开心吗，我一直没敢问你钱去哪了，我怎么会知道都到别人手了。介绍的人说你要两千块的，不然不会过来。” 李宁新也知道自己被中间人骗了，可是花钱归花钱，人给领来了，现在也有孩子了，两千块钱花得也值。 一晃，李宁新的女儿田怡已经两岁了，李宁新的娘几乎成了李宁新家的看孩子保姆，每天出来进去都是抱着田怡。 自己还美其名曰，孩子谁也不找，就粘着她，她一放开孩子就闹。 这可让李宁新两口子轻松多了，孩子有人看着了，李宁新该干活干活，赵小娟该养猪养猪，什么事情也没有因为孩子而耽搁。 这天，李宁新的娘抱着张丽欣在街上玩，就看到田怡总是拉肚子，她猜测孩子一定是吃东西吃得胃不舒服了，这才闹肚子的。 她想都没想，回到家，找出了食母生。 平时大人闹肚子，嚼上几粒食母生就会好。 她还特意把食母生用擀面杖压得细碎，用水给田怡送服下去，以为吃下去就会好。 没想到的是，吃完食母生之后，田怡的肚子不但没见好，反而腹泻得更加严重，粑粑顺着腚往下流。 这下可把李宁新的娘整迷糊了，她赶紧抱着田怡去找村里的大夫刘瑞增去了。 李宁新的娘家和刘瑞增家在一条胡同里，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刘瑞增家。 张宁新的娘把事情的原委和刘瑞增说了一遍，刘瑞增听了，只是轻轻一笑，说道：　　“孩子太小，不能吃食母生。” 随后刘瑞增给开了一些药，交代了要饭后吃。 李宁新的娘拿着药就来到李宁新这院，和赵小娟说明了孩子拉肚子的情况，在大夫那拿药了，怎么个吃法。 赵小娟一听就是张宁新的娘给孩子乱吃东西了，火气立马上来了，冲着李宁新的娘喊道：“让你给看个孩子，你看得她拉成这样，你是怎么看孩子的，你用点心行不行。你别以为你那六个孩子都是你扔打着长大的，我的孩子也可以不用心看。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家家户户孩子都少了，看孩子就得像看祖宗一样精心。你这么不上心，我把孩子交给你怎么放心！” 李宁新的娘自己看孩子多辛苦自己知道，孩子闹肚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张宁新的娘也是个脾气大的人，被赵小娟这一顿训斥，也急眼了。 “我没黑没白地给你看孩子，孩子闹肚子了，能全赖我吗？你倒是省心了，出了事又冲我发脾气。我把孩子撂这，你自己看吧！”李宁新的娘甩下话就要往外走。 “你不看拉倒，我自己看，你以后别进这家门！”赵小娟摸透了李宁新娘的脾气，怼道。 “我不进这家门，凭什么，这是我儿家，我想来就来！”李宁新的娘喊道。 “这不是你儿家，这是我家，我不叫你来，你就进不了这个门！”赵小娟一点也不怕她。 两人从屋里吵到院子里，李宁新的娘都被赵小娟气哭了，周围的邻居听到了吵闹声，都进来看看怎么回事。 看到有人进来，赵小娟嚷得嗓门更大了。 “让她看个孩子，看得孩子拉得顺腚流，有这样看孩子的吗？” 赵小娟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在地上，在地上撒泼。 李宁新的娘也跟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也坐在地上。 大家听明白之后，纷纷上来劝说。孩子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治好了就没事了，不至于婆媳吵架。 在众人的劝说下，两人的情绪慢慢恢复了，吵架声也停止了。 “我真是欠你的！”李宁新的娘说完就走出了院子大门。 第156章 算卦 虽然李宁新的娘和赵小娟吵架了，但是吵完之后，她立马又跟没事人一样，依然每天都到张宁新家里去，该怎么看孩子怎么看孩子，该哄着赵小娟还是哄着赵小娟。 等到赵小娟的女儿田怡慢慢长大，断奶之后，吃住都在李宁新娘那院，可以说，田怡是李宁新的娘一手带大的。 李宁远的四弟名叫李宁志，比李宁远小四岁。 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在镇上的压滤机厂上班。 李宁志做事比较踏实，在压滤机厂工作了很多年。 到了二十六岁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小吴村的一个女的。 小吴村距离李家村也就二里地，连地都是用一条土道隔开。 那个女的个头不高，人也不算漂亮，但是看起来精神头特别大。 李宁志和她挺谈得上来，就结婚了。 李宁志的房子就在三哥张宁新房子的后面，都在东场，两个人既是亲兄弟，又是邻居。 因此，李宁志的媳妇时不时地往张宁新家转悠一圈，也不用说话。 转悠一圈看到有串门的，张宁志的媳妇就坐会一块说话，没串门的就转一圈就走。 李宁新的媳妇早已经习惯这个四弟妹，两个人一直相安无事。 李宁志的娘对待张宁志一家并不好，和对待李宁远家差不多。 这一大家子里遇到什么事，张宁志也是一言不发，三哥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三哥怎么做他就跟在三哥后面。 让他发表个意见的时候，他捂着嘴，说牙疼。 李宁志的大女儿芷兰和张宁新的大女儿田怡是同一年出生的，芷兰生日要大，田怡要喊芷兰姐姐。 她俩也是从小形影不离，每天玩在一起。 李宁志的媳妇在生下芷兰的第二年又怀孕了，她怀孕之后都没敢告诉外人，尤其是她的婆婆。 因为当年李宁远的媳妇张秀英怀上李枫时，就告诉了她婆婆，结果她婆婆上演了一出去村支书家里要生男孩的药单这么一出戏。 这是明摆着在坑自己的儿子，让村支书好通知计划生育的人来抓人。 当时李家村的村支书是李宁浩，不但和李宁远是本家人，而且还住在同一条街上，这事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有了前车之鉴，老四李宁志的媳妇说什么都不敢透露自己怀二胎的消息，怕自己这位精神婆婆又去村支书那要药单。 直到怀孕六七个月，肚子大的已经特别明显了，还是没有告诉。 李宁志的娘还纳闷呢，对别人说：　　“喃家老四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这么大，是不是生病了？” 直到孩子生出来，李宁志的娘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她只是大概猜测，但就是没人告诉她。 她现在知道后，还显得有些生气，对着张宁志家两口子一顿数落：“不就是生个孩子吗，还不告诉人，有什么怕人的，连自己亲娘都瞒着！” “这不计划生育紧吗，谁都没告诉。”李宁志赶紧打圆场。 李宁志家生的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这使得张宁志欢喜异常。 他家有了儿子，就决定不再继续往下生了。 李宁志为了多挣钱，不在压滤机厂上班了，而是转行做买卖。 他们两口子开始买枣。由于买枣的时间一年也就大概忙活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就能赚到打工多半年的钱。 剩下的时间，李宁志就出去打工，这样一年下来，比在厂子里要挣得多很多。 李宁志的媳妇并不怎么受到张宁志娘的待见和重视，因此他们在整个大家庭中的地位，比李宁远两口子也好不到哪去。 李宁远家有一个好处，就是住在南园子，距离李宁远的娘比较远，距离老三老四家也比较远，不是有事聚在一起的话，平时基本上碰不到面，这样的日子比较清静。 李宁志家可不一样，他不但要承受着他娘这边的压力，还要一直哄着自己的三哥，唯命是从。 李宁新家什么大件东西都不买，给枣树打药的时候，以前两口子用的是手揣子，一人拿揣子一人喷药。 现在老四家有了三码，也有打药机子，张宁新用起来比自己的还要随便。 打药也省劲了，速度也快了。 李宁新用别人家的东西一点也不仔细，也不知道心疼，用完也不好好地冲洗一下。 打完药之后，就直接开回来还给张宁志，张宁志还得自己用水冲，自己再用自己买油。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这样默默地忍着。 这天李宁志在村里溜达，迎面来了一个外村的人，外村人推着车子，模样大概五十上下岁。 他见到李宁志之后，笑着说道：　　“小兄弟，我是个算卦的，要不要算一卦？” 李宁志四下瞧了瞧，发现周围也没人，心想：既然这算卦的找上门来了，我何不听听他说嘛，说得对呢，给点钱无所谓，说得不对，打发他走了就是了。 “算卦的，好吧，你给我算一卦吧！” 这个算卦的停下车子，看了看张宁志的面向，又让李宁志伸出手来，看了看他的手相，说了句：“你现在日子过得行，但是受气。” 这一句话算是戳中了李宁志的内心，论脾气，他没二哥李宁远脾气那么大，不开心了真就动手开打；论心计，他不如他三哥精明，收拾得亲娘服服帖帖；论魄力，他媳妇还不如他三嫂子，他三嫂子在家里在外面啥都敢说，他的媳妇就得说话时时刻刻掂量着。 这不是受气是什么，自己是钱不比二哥三哥少挣，但是这样的大家庭也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宁志一听这算卦的说得还挺准，赶紧问道：“怎么样才能破解呢，师傅？” 算卦的笑了一下，示意给他点赏钱。　　“要多少？”李宁志问道。 “五块钱就行。” 李宁志翻遍裤兜，正好带了那么几块钱，一共也差不多有五块钱，他把钱递给了算卦的。 “快说吧，老师傅！”李宁志急切地说。 算卦的说道：“你需要忍二十年，二十年后，自然就会有人给你抬轿了。” “抬轿”就是敬奉的意思。 算卦的意思是说，二十年后，这种状况自然会改变。 李宁志一想，还得需要二十年，于是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二十年以后，孩子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了。 第157章 变化无常 李宁志的媳妇却是个有精神头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家面临的困境。 于是她采取的方式是主动出击，先和邻居们搞好关系。 她长着一张巧嘴，别人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让周围的邻居感觉张宁志的媳妇这人还不错。 想要让别人对她有好感，光凭嘴是不行的，还要肯下血本。 有点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也不让孩子吃，都给周边的邻居吃，让人感觉张宁志的媳妇这人真有实处。 李宁志刚结婚那会儿，李宁志的媳妇对她这个二嫂子张秀英不太了解。 正月十五的时候，自己亲自拎着一个篮子，来到李宁远家。 张秀英见自己的四弟妹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赶紧让她进门。 “二嫂子，这是我刚煮好的元宵，现在还热乎着呢，你让孩子们尝尝。”李宁志的媳妇一脸笑容地说道。 大冷天的，自己的四弟妹亲自送元宵来，让张秀英感动不已。心里想到：这四弟妹心肠也太好了，这么懂得关心人，这人能深交一下。 不仅如此，逢年过节，李家的晚辈要给长辈买东西。 李宁远的父亲有三个兄弟，他排行老三。 老二死得比较早，那时候老二的儿女们都还小。 老二死的时候，正赶上大年三十，老二的几个孩子慌了神，赶忙去找他们大爷，也就是三兄弟中的老大。 老大正忙着过大年三十呢，没有去老二那院。 还是李宁远的爸爸，自己觉得亲哥这么早就死了，心里挺难过的。 大年三十，为自己的亲哥守了一夜。 随着张家老哥仨的晚辈们都渐渐长大，成了家，他们也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每到过节时，这些晚辈都要给这长辈买点礼物，以表达尊重。 李宁志家受到亲娘的冷遇，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为了改变这种困局，到了过节的时候，李宁志的媳妇花很多钱买很多好吃的，送到她大爷大娘那，也就是老哥仨的老大家。 老大家老两口看到李宁志的媳妇送来这么多好吃的，又是鸡又是蛋糕的，笑得合不拢嘴。 “大爷大娘，我以后就拿你们当孩子亲爷爷奶奶一样伺候，我这心里对你们特别尊重。” 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又说了这么多好话，老大家老两口肯定相信，对这个侄媳妇自然另眼相看。 李宁志的媳妇也不是一个甘于忍受的人，她的婆婆对她不好，她也想尽一切办法还击。 来到婆婆的这院，经常不走进屋里，站在门弦上，在那说话，让李宁志的娘很是气恼。 看到这一幕，李宁志的娘经常说：　　“你要么站到屋里，要么就站到当屋，你站在门弦上算怎么回事？” 逢年过节的时候，李宁志的娘早就说过，自己不喜欢吃鱼。 张秀英一般都是给婆婆买白条鸡，赵小娟不会给婆婆把白条鸡送去，而是自己在家里炖好，把婆婆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一顿，这也算送礼了。 唯独李宁志的媳妇，每次都给婆婆买鱼，气得张宁志的娘连要都不要。 李宁志的娘气不过，就往三儿媳妇赵小娟那去告状，赵小娟自然是向着婆婆的，也开始数落自己的四弟妹，在大街上也数落。 当时李宁志还是惧怕他三嫂子的，赶紧又买了白条鸡，给送了过去。 李宁志的媳妇要是打算哄哪个人，真的很用心。 在刚结婚的一段时间里，她总是哄着自己的二嫂子张秀英。 家里种了南瓜，长了两颗，也要抱着一颗送到李宁远家来。 李宁远在道西有一行枣树，最头上两颗是张宁志家的。 平时李宁志两口子浇地浇到这两颗枣树时，都会不声不响地把后面李宁远家的一行树也浇了。 等到张秀英准备浇地的时候，发现这一行树已经浇完了，她一想就知道是老四家帮忙浇的。 人家主动帮这么一大忙，自己省力不少，怎么着也得去老四家说个客气话吧！ 张秀英来到老四家，走到老四家院子，喊了一声：“芷兰她娘！” 李宁志的媳妇看到张秀英来了，忙说道：“二嫂子，快进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张秀英就问到：　　“道西那一行枣树，你给我浇的？” 张宁志的媳妇不以为意地说：“唉，这不前两天浇地，浇到那两棵树了，铺回阳沟还挺费事的，总不能就浇两颗树吧，就连同你那一行树都浇了，没多大点事！” 李宁志的媳妇把事做到这份上，把话说到这份上，张秀英还能怎么说呢？只能说这四弟妹人真不错。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李宁志的媳妇和张秀英接触久了，发现张秀英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也没长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慢慢地，她对这个二嫂子不是那么重视了，感觉哄着的意义不大。 随后，她变脸变得也挺快，在外面说话，提到张秀英的时候，连二嫂子都不叫了，直接称呼南园子的。 张秀英这才渐渐意识到，张宁志的媳妇就是个变幻无常的人。 谁看起来吃得开，她就一个劲巴结；谁要是看起来不行，她踩得也是毫无情面。 比起赵小娟大大咧咧的性格，李宁志的媳妇算是让张秀英大开眼界。 有一年李宁远去县城修建楼房，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家，家里浇地的任务交到了张秀英的身上。 她一个妇女，自己浇地肯定很费劲，就和邻居张成乡的媳妇搭伙一块浇地。 李成乡和李宁远也是一个李家，按辈分来说，李宁远应该和张成乡喊叔，但是李宁远的岁数要比李成乡大一点。 在农村，只要成家了，都要按辈分称呼，不管年龄大小。 李成乡家也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叫瑞慕，瑞慕比李宁远的儿子李枫小一岁，两个人也是从小在一起一块玩。 李成乡也在镇上的压滤机厂上班，不过他是负责跑业务的，经常出差，一年到头没有多长时间在家里。 李成乡的媳妇也在为浇地发愁，正好张秀英也是自己一个人浇地，两人一拍即合，一块浇得了。 第158章 兄弟吵架 浇地需要用到水井，村里有两户人家在地里打了水井，也修好了水楼子。 把阳沟铺好之后，用手一合电闸，水井里的水就被吸上来，流进阳沟中，就可以浇地了。 合电闸这活本身说危险也危险，说不危险也不危险。 一般仔细的人都是用木棍进行合闸和开闸，这样能确保不会因为闸盒跑电而被电着。 李宁远就不在乎这个，有一回浇地，浇满一畦之后，需要关一下电闸，然后挪阳沟浇下一畦。 结果他直接用手去合电闸，可能是手上沾着有水，一合电闸的时候，立马被电击中。 电的力量很大，只听“啊”的一声，李宁远被电打出了四五米远。 李宁远也真是命大，幸亏穿的是塑胶的鞋子，只是把他电了一溜跟头，没有性命之忧。 挨了电以后，李宁远随后爬了起来，赶紧把身上的土拍打掉，害怕自己出丑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浇完地之后，还哼着歌回家了。 谁知这一幕被同样在地里干活的老三李宁新看得一清二楚，他跑到李宁远家，把李宁远挨电的事情告诉给了张秀英，并且让张秀英带李宁远检查一下什么的。 张秀英这才知道，她有些生气，责问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说一声，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不就是挨一下电嘛，没事！”李宁远倒是回答得风轻云淡。 此时的李宁远并不在家，张秀英只好和张成乡的媳妇搭伴一块浇地。 李宁远家的地比较分散，东洼两块地，北洼两块地，梨树行一块地，道东一块地，道西一块地。 把这些第都浇完了，至少需要两天一宿的时间。 白天还好，不小胆。到了晚上，要是一个妇女在地里浇地，黑咕隆咚的，确实让人害怕，这也是李成乡的媳妇要和张秀英搭伴浇地的原因。 这样的话，晚上的时候就能互相陪伴。 到了晚上，张秀英一边浇地，一边还惦记着家里的孩子。 她提前告诉给了自己娘，晚上的时候陪着三个孩子，这才心里踏实一点。 忙活了一天一夜，张秀英已经精疲力竭，此时她已经浇完大半部分的地，就剩下道东和道西这两块地了。 正好，李宁志家两口子也在那里浇地，正在浇道西的两棵树。 按照头两年，李宁志的媳妇哄着张秀英的时候，一定二话不说就一块给浇了，放到现在就不给浇了。 张秀英正好碰到张宁志的媳妇在浇这两棵树，就走了过去，说道：“芷兰他娘，你正好浇道西，顺便给我把后面几棵树也浇了吧，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浇道东了，不再向道西扯阳沟了。” 张秀英和李宁志的媳妇商量，张宁志的媳妇却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这边有很多人排队浇地呢，浇完了这两颗，马上就有别人浇，你自己浇完道东，再来浇这几颗树吧！” 别人排队浇地是真的，不想给这个二嫂子抬着也是真的。 要是她三嫂子的地在那，她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不然她三嫂子还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噎她。 不帮忙就不帮忙，反正自己把阳沟已经铺到道东了，浇完道东，就是再改一下阳沟的事情。 张秀英浇完自己的地，已经又累又困，接下来就是陪着李成乡的媳妇浇地了。 李成乡的媳妇长得高高胖胖的，干活也有劲，倒是用不上张秀英帮忙。 张秀英得以坐在一边，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晚上，张成乡的媳妇就害怕起来，浇一会儿地，就喊几句“硕硕他娘”，生怕张秀英回家了，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 张秀英在地里先是坐着，听见喊她的声音就答复一句。 由于连着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张秀英不知不觉躺在地里睡着了。 等到李成乡的媳妇再喊的时候，张秀英早已睡熟了。 李成乡的媳妇有点慌张，赶紧跑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发现张秀英已经睡着后，也就不再喊了。 她还找了一些玉米秸，盖在张秀英的身上，怕她晚上睡在地上着凉。 张秀英半夜睡的觉，直接睡到了清早。　　又陪了张成乡的媳妇一天，张成乡的媳妇把地也浇完了。 此时的张秀英，已经疲惫到了一个极点。 她在走回家的路上，看到路的两旁摆满了土坯，她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摸不到。 这是有些疲劳过度，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回到家后，张秀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她从白天睡到晚上，晚上又匆匆地吃了点东西，继续睡了一晚上，这才把觉补回来。 李宁远虽然在县城里干活，却也知道这段时间是给地里浇水的日子。 盖房队的人都是从村里面来的，都知道这个情况，索性管事的就给大伙放了两天假，回去都把地浇一下。 李宁远骑着自行车回来以后，发现地已经浇完了，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吃饭的时间，张秀英开始和李宁远数落李宁志的媳妇：“你说，宁志家刚来的时候，给咱一个劲地舔腚，又是送元宵，又是送南瓜，浇地时还给咱浇着道西的那行树。现在一看她这个二嫂子没什么心眼，连搭理都不搭理了，求着她帮忙浇浇道西都不给浇，变脸变得这叫一个快，真是个舔舔溜溜的东西。” 李宁远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张秀英说话，一言不发。 倒是在一旁吃饭的李枫，来上了那么一句：“为什么要舔腚，多臭！” 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时的张硕硕才几岁。 李宁志的媳妇觉得自己顺手帮忙的事情都拒绝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知道李宁远回来了，她于是派着张宁志来到李宁远家，假装问问道西的地浇完没有，如果没浇完，他再扯阳沟给浇一下。 李宁远喜怒形于色，上来就是一句：　　“浇完了，不用你帮忙浇了，你个舔舔溜溜的东西！” 正所谓矮人面前别说矬话，李宁志的媳妇能够落个好名声，全靠东西和话哄人哄来的。 说得难听点，都是舔舔溜溜来的。 李宁远说话一般不经过大脑，直接就说出去了。 李宁志一下子急眼了，心想：我好心好意来问问你地浇完了没，你脾气不好也就算了，竟然说我舔舔溜溜。 李宁志红着眼，就要跟李宁远吵架。 他不敢和他二哥打架，一是打不过；二是李宁远从小把他们养大，他们心里都记挂着这一点；三是李宁远是个没坏心眼的人，他们哥们比谁都明白，这话肯定是张秀英在背后说的。 李宁志和李宁远嚷了几句，李宁远从小也不惯着他，说话更冲。 李宁志嚷了几句之后，自己气呼呼地就回家了。 第159章 李彩 回到家后，李宁志的媳妇发现李宁志脸色不对，就开始盘问原因。 李宁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讲给了媳妇。 李宁志的媳妇听完，生气地说：“肯定是南园子的教给你二哥那么说的，要不然你二哥会说那话？” 张秀英听到李宁远这样说话，心里也是特别着急，责怪道：“我们在家里说老四家舔舔溜溜，你怎么当面跟人家说，人家不跟你干架才奇怪呢？家里说的话不能随便往外头说。” “什么家里外头，家里的话就是外头的话，外头的话就是家里的话，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宁远还挺有理，气得张秀英不再搭理他了。 两家因为这个事，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但毕竟是亲兄弟，吵架吵过了也就算了，后来又该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了。 李宁志的媳妇努力地搞好周边的人际关系，周围邻居大都说她不错。但是有一个人，她始终拿不下。 这个人就是李宁宇的媳妇。 李宁宇和张宁志是亲堂兄弟，李宁宇的爸爸就是张家老哥仨的老二，李宁志的爸爸是老哥仨的老三。 两个人住在挨着的两条街上。 按说李宁志的媳妇这么善于搞好人家关系，这哥俩又是邻居，应该关系非常亲密。 可是两家却吵过一次架，从此两家再也不和谁说话，连有事都不互相来往。 吵架的原因很简单，李宁宇有一个儿子，名叫希牧，和张宁志的儿子力宁同岁。 两个都还是小孩子，玩在一起的时候打起来了，希牧就哭着跑到家里。 李宁宇的媳妇好像从心底里就不喜欢李宁志的媳妇，看到两个孩子打架之后，二话没说，直接站到张宁志家的街道口开始骂街，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一点情面都不留。 李宁志的媳妇身材矮小，李宁宇的媳妇身材高大。 李宁志的媳妇明知道这是在骂她，却不敢出门与之对骂。 如果对骂的话，两个人肯定会打起来。李宁志的媳妇肯定沾不到半点便宜，索性就装作没听见。 李宁志在家听不下去了，孩子打个架至于这么骂吗？ 就冲出去要打李宁宇家。 李宁宇就跟在自己媳妇后面，看到李宁志冲上来，连忙拦住李宁志，意思是老娘们吵架，咱们就别管了。 同时李宁宇感觉骂得差不多了，赶紧示意自己媳妇别骂了，回家。 李宁宇的媳妇痛痛快快地骂了李宁志的媳妇一顿，张宁志的媳妇连家门都没敢出，这也算解气了，就大摇大摆回家了。 从此两个堂妯娌就不再说话，确切地说，是李宁宇的媳妇不再搭理李宁志的媳妇。 李宁宇的媳妇嘴也特别能说，虽然李家老二只有李宁宇这一个儿，但是李宁宇的媳妇也是不卑不亢，在周围非常受人待见。 李宁宇的媳妇不搭理李宁志的媳妇，这让李宁志的媳妇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面对着婆婆和三嫂子赵小娟的两重压力，本想靠笼络住周围的邻居来实现翻身，结果又出现了李宁宇家的媳妇这么一个人，这让她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她有好几次故意凑到李宁宇家门口那里说话，李宁宇的媳妇看到张宁志的媳妇走过来，站起身来回家了，李宁志的媳妇来了个自讨没趣。 李宁志的媳妇尝试了几次想和李宁宇的媳妇和好，可是都没有成功。 她也就放下了和好的念头，不说话就不说话，过自己的日子得了。 李宁志的媳妇经常往三嫂子家转悠一圈就走，看看谁去那串门了。 她的两个孩子也学会了，经常是去他们三大爷家跑一趟，然后又马上跑回家，汇报一下看到的情况。 尤其是张宁志的小儿子力宁，眼睛滴溜溜光看事，这一点和李宁志的媳妇如出一辙。 老四家买了三马，是为了买枣和自己给枣树打药用，这下可方便了三哥李宁新，用起来跟自己的一样。 李宁志的媳妇看着三哥张宁新这么霍霍自己家的东西，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她还不敢明说不借。 索性，她叫李宁志把三马弄坏，谁都别用了。 李宁新一看三马真的坏了，也就另想别的办法。 李宁远有一个哥哥三个弟弟，这是哥五个。 他还有一个妹妹，名字叫李彩。 李彩比李宁远小五岁，和她的三嫂子赵小娟同岁。 李彩遗传了自己娘的基因，个头长得很高，显得很结实，但是不是很漂亮。 高中毕业后，李彩在县城的棉纺厂上班。 工作虽然辛苦点，但是至少可以自食其力。 在棉纺厂上班时，自己在厂子里谈了一个对象，她还挺喜欢那个男的。 于是就带着对象来到自己宿舍，把对象炫耀给自己的闺蜜看。 那个男的看到李彩的闺蜜之后，就开始一直打听她闺蜜的情况，哪的人，多大了。 李彩也没有多想，就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他。 谁成想，李彩的对象竟然和她的闺蜜慢慢地联系上了，关系越来越亲密，后来没她什么事了。 这下可把李彩气坏了，和自己的闺蜜翻了脸，说人家不要脸，勾引别人的对象，本来挺好的朋友变成了仇人。 感情这事情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李彩竟为别人做了嫁衣。 自己怨恨也好，后悔也好，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后来，李彩就不在棉纺厂上班了，自己找了一家理发店，一边给人家打杂，一边学习理发技术，想着自己学成之后，开个理发店什么的。 在理发店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她感觉自己可以了，就想给人剪剪头试试。 找谁试呢？当然是找自己家里的孩子了。 当时李枫只有五六岁，已经稍微懂点事了。 由于张秀英经常在家骂自己的婆婆，捎带着连这几个兄弟妹妹一块数落。 张秀英经常这么说，李枫就听到耳朵去了，对自己的这些亲叔亲姑也没什么好印象，甚至有些厌恶。 这天，李彩来到二哥李宁远家，她手里拿着推子，说道：“小枫，你那头发长了，姑姑给你剪剪。” 此时正赶着张秀英出去了一下，家里只有李枫一个人。 他随口答道：“我的头发不长，不用剪。” 李彩一听这个，也就没说什么，拿着推子回到她娘的那院。　过了一会儿，张秀英回来了。 李枫把自己老姑来这打算给自己推头发的事情告诉了娘，张秀英连忙说道：“她来给你推，你就让她推呀！正好你的头发长了，我还想赶集的时候带着你去理发店推呢。” 张秀英带着李枫，来到她婆婆这边，来让张彩给孩子剪头发。 “刚才去给你剪还说不剪！”李彩说道。 “她小孩子知道嘛！”张秀英说道。 简单地洗完头发之后，李彩就开始给张硕硕推头发。 她的动作娴熟，没用多大功夫，头发就推好了。 张秀英带着李枫回到家后，仔细端详张硕硕的头，看看李彩推得到底怎么样。 “整体还说得过去，不过有个问题。” 张秀英看到李枫的耳朵后面时，发现李彩习惯性地把耳朵后面的头发推干净，这样就会露出一层头皮。 不讲究的可能不在乎这个，但是一旦遇到挑剔的顾客，这就是个麻烦。 李彩在青石镇的街边开了一家理发店，她不但理发，同时买了一些小孩吃喝玩的东西，算是同时经营着一个小卖部。 第160章 锁在门外 青石镇和高北镇相隔十来里地，同属于一个县城。 她的理发店也是租的，一共隔成了三间屋子。 最外面的一间是理发店和小卖部，再往里走是厨房，最里面是卧室。 房子的南面有个篱笆小院，那里有厕所。 她一边理发，一边经营着小卖部，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正如张秀英所言，她给人推头发是有手病的。 有一次，她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理发，把头理好后，顺手把两个耳朵后面的头发给推干净了。 从后面看，两只大耳朵没有头发的遮掩，显得非常突兀。 男人明显是个讲究的人，一照镜子，当即就不愿意了。 “你给我推的这是什么玩意，你看看我耳朵后面，头发全没了！” 男人很生气，李彩立刻给男人道歉，说理发的钱不要了。 “不要钱了就行了，你干了不，干不了就别充个的！” 男人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 李彩经过这么一次教训，理发的信心也没有了，决定不再开理发店了。 理发毕竟是耍手艺伺候人的活，她手艺一般，伺候人也觉得心有不甘，还没准费了劲，不但没赚到钱，还被臭骂一顿。 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决定不再给人理发了。 虽然她只是高中毕业，但是学习的时候成绩很好，凭她的学历，教个小学是完全没问题的。 于是她在青石镇的一家私立学校找了份老师的差事，平时上上课什么的。 她教课教得不错，所以在那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晃，她已经过了三十岁，这期间也是相过几次亲，可是都没有谈好。 看来第一次谈恋爱失败，还是给她造成一定影响的。 经人介绍，她认识了一个在县城酒厂上班的人，这人个头不高，其貌不扬，浑身上下透露着实在和忠厚。 到了她这个年龄，她还想挑什么样的呢？ 现在就已经是老姑娘了。她虽然看不上这个男人，但是也耐不住亲娘和三嫂子的劝说，还是决定结婚了。 到了结婚的那天，李枫也跟着去了。当然，他的重点是去吃好吃的。 只见他那个屋里，一会儿进来一个男人敬酒，连着进来五六个。 李枫还挺懂礼貌，男方来敬酒时，他就拿起水杯喝水。 只是进来这么多男的，他竟不知道哪一个到底是自己的老姑夫。 直到过年去李彩那拜年，他才确定了这个人。 李枫的四叔李宁志开着三马，带着自己家的女儿芷兰、儿子力宁，三哥家的女儿田怡，还有二哥家的李枫，去给老姑李彩拜年。 李彩也是只顾哄着自己的三嫂子，她二哥、四哥家的门都几乎不进，回娘家也是只呆在三嫂子家，买的好东西全都放在三嫂子家。 这一点，完全是依照自己娘的做法来的。 李彩的娘就给自己的三儿媳妇做牛做马，李彩更是对自己的三嫂子恭敬有加。 李彩不拿着其他嫂子当回事，其他人也不拿她当回事。 谁都知道李彩的丈夫喝酒，可是拜年的时候，一个买酒的都没有，连她最亲近的三嫂子也不买。 有人买把香蕉，有人拎兜橘子，有人买点苹果，反正就是好歹买点东西得了。 李彩一看来了一帮小将，买的东西也是敷衍了事。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等到吃饭的时候，炒四个盘，一个蒜薹，一个鸡蛋，一个香肠，一个青椒，菜里面连肉都不好找。 四个菜不够吃的，然后再炒个土豆丝，这样大家肯定能吃饱。 就着土豆丝吃馒头，一人再来一碗小米粥，你不是重视我，我也不重视你。 李彩的四哥李宁志开三马带着他们来的，自然不敢喝酒。 李彩的丈夫独自一人，喝点酒，张宁志就用水陪着。 张李彩的丈夫和小孩们就会说一句：“吃菜，多吃菜。”多了一句也不会说。 几位小将在吃饭之前，李宁志会吆喝一声：“你们来这干嘛来了，给老姑拜年来了，去拜年，拜完年再吃饭！” 这种熟套子话不学也会，张硕硕作为男孩中最大的，说道：“老姑夫，老姑，我们给你们拜年。”说着就要作揖磕头。 “拜什么年，等长大娶媳妇了再拜年吧！” 李彩一边拦着这些小将，一边说。 吃完饭后，李枫把饭碗往旁边一推，大家基本上都吃饱了。 李彩就开始收拾碗筷，看到张硕硕碗里有几粒小米粒，说道：“这是谁吃的，也不吃干净了，浪费粮食。” 李彩知道这是李枫吃的，语气轻缓地说道。 这时，正好有一位李彩的女邻居，也是在青石镇街边做生意。 今天李彩家来客人，李彩特意把这个女邻居叫上一起吃饭。 听到李彩这么说后，她马上说道：“哎呦，还得吃干净了，我也剩下不少米粒！” 本来李枫对这个老姑心里就没有好感，刚吃完饭又来这么一句，感觉就像是故意的，张硕硕心里变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饭做得好不好，反正能吃饱，压岁钱肯定是跑不了的。 李彩掏出裤兜里的钱，把准备好的压岁钱一一给了这几个孩子，不多，一人十块钱。 拿到压岁钱的四个孩子，心里立马像完成任务一样，开心起来。 李彩虽然不再理发了，但还是经营着那个小卖部。 孩子们来之前，她把贵重的东西都藏好了，摆在货架上的，就是一些小鞭炮，泡泡糖等一些不值钱，孩子们喜欢的东西。 李枫走到货架跟前，对着那里的小烟花鞭炮入神。 “喜欢就拿吧！”李彩看到李枫喜欢这些东西，笑着说。 这下可乐坏了他，小鞭炮、摔炮、划炮、气花炮，还有他见都没见过的小烟花，他一样拿了一些。 拿到之后，就去门外开始玩。 这一刻，是李枫来这最开心的时候。 李彩的丈夫非常老实，从来都没有对李彩发过火。 李彩心里不待见这个丈夫，对丈夫可以说是相当不好。 有一回，李彩的丈夫在厂子里加班，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李彩把门在里面锁上，任凭丈夫怎么拍打，她就是不开。 即便是这样，李彩的丈夫也没有生气，自己骑着车子来到镇上的卫生所，在卫生所走廊的凳子上将就了一宿。 当时正值冬天，卫生所的走廊比大街也暖和不到哪去。 结果第二天，李彩的丈夫就感冒发烧了。 李彩的婆婆来李彩家，发现自己儿子生病的样子，就问是怎么回事。 李彩的丈夫就把事情的原委向自己娘说了一遍，张彩的婆婆听后立马火冒三丈，心想：这不是虐待喃家儿吗？有这样的媳妇吗？ 李彩回到家后，她的婆婆就和李彩吵了起来。 李彩不怕自己的丈夫，自然不怕自己的婆婆，就大声地和婆婆吵起来，谁也不让谁。 她反正也不待见自己的丈夫，现在也没孩子，大不了离婚。 李彩的丈夫看到婆媳大吵了起来，忍着发烧的难受，给她俩劝架。 “你们别吵了，这事不怪李彩，是我没提前告诉她加班，你们别再为这事吵了！” 李彩的婆婆见儿媳妇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撂下一句：“我找你娘评理去！”随后夺门而出。 李彩的婆婆骑着自行车，真的来到李家村，来到张彩她娘这院，就开始气呼呼地诉说李彩做的事情。 李彩的娘几句话就听明白了，也打断了李彩婆婆的说话，立马和张彩的婆婆吵起来了。 要说不讲理、欺软怕硬，张彩都是跟她娘学的，张彩的婆婆和张彩说不通，更休想和李彩的娘说通。 吵到最后，张彩的娘说了一句：　　“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散！” “散就散，没你家闺女还过不下去了呢！”李彩的婆婆也来了一句。 吵归吵，李彩的丈夫对这件事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三十多了才娶到媳妇，更不可能和李彩散。 正是因为知道丈夫没脾气，李彩才会如此放肆的。 过了两天，李彩的丈夫身体慢慢恢复，又接着去上班，这事也就过去了。 第161章 战胜人情 李宁远最小的弟弟，名字叫李宁正，他比李宁远要小十二岁。 与其说李宁新是他娘最怕的一个儿，而李宁正是他娘最疼爱的一个儿。 李宁正从小学习优异，上完高中之后，自己又继续到灵武市的农校上专科，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到镇上的土地所工作。 后来，再经人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在县城教学的老师，这个老师年龄要比李宁正大七岁，和赵小娟和李彩同岁。 李宁正通过和这位老师交往，觉得各方面还可以。 此时，年龄差已经不是问题。 眼看着就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在县城买一套房。 当时在县城买一套房需要三万块钱，这可难住了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李宁正。 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找父母商量。 这事也把李宁正的父母难住了，三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这跟当年娶赵小娟时花两千块钱不是一样的概念。 既然婚事已经到了劲头上，那只有一个字——“借”。 李宁远的娘首先把这几个孩子叫到一起，商量这件事，让大家先出钱。 当时这几个孩子中，过得好一些的就数老四李宁志和女儿李彩，老三李宁新和老二李宁远的日子都不行。 李宁志眼看着自己的五兄弟混到好处了，张口就说可以支援一千五，不着急还。 李宁志家这么做，无非就是用钱买五兄弟一个人情，让李宁正别像三哥李宁新那样，处处压制着自己。 李宁正拿到四哥张宁志的钱，实属雪中送炭，感激是感激的，但是张宁正心中还是以三哥张宁新为中心，两人穿一条裤子。 李彩和李宁新家多多少少也出了些钱，接下来就是李宁远家出钱了。 李宁远虽说天天去盖房，但是盖房这活非常的受限，刮风下雨干不了活，冬天干不了活，他一年挣得钱刚好能养活自己的三个孩子，多余的钱是真的拿不出来，一百也没有。 李宁远拿不出钱来，大家其实都从心里不怪他，毕竟他为这个家打拼了十二年，挣来的钱全都用在这一大家子身上。 李宁远的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悄悄对李宁远说：“秀英的大姐家是个富裕人家，你呀这回自己往秀英的大姐家去，别告诉秀英，这样肯定能借来钱。” 当年给李宁新筹钱娶媳妇时，李宁远的娘也是用的这一招，让张秀英去自己大姐家借钱，结果被张秀英直接拒绝，理由就是自己没钱花都不好意思张口借钱，不可能为别人去借钱。 这件事情在张秀英身上行不通，李宁远的娘直接就从李宁远身上下手，而且叮嘱道：“这个事情千万不要告诉秀英，告诉了就借不来了。” 李宁远虽然没那么多心机，但是谁都知道借钱难的道理，他也不想越过张秀英，直接去张秀英大姐家借钱。 最终，李宁远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张秀英。 张秀英听后，讥讽地骂道：“这老婆子怕谁疼谁，不怕谁就虐待谁，又用这法，还想瞒着我，不去借，爱怎么着怎么着！” 过了几天，李宁正兴致冲冲地来到二哥李宁远家，以为李宁远给他拿来了大把的钱。 结果一问才知道，李宁远压根就没去借。 而且李宁远说话口气强硬，不会说好听的。 这让二十出头的李宁正有些接受不了，回到家后大哭道：“二哥不疼我，二哥不疼我！” 看到小儿子哭得那么伤心，李宁远的娘心里也特别不好受。 李宁远没钱借，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为了给张宁正买房，李宁正的娘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所有能借到的人家通通借了一个遍，近亲，远亲，乡亲，只要是认识的人，她都开口去借钱。 虽然是借钱，但这也不是丢人的事情，李宁正在镇上土地所上班，找了个当老师的媳妇，需要在县城买楼，这嘴冲谁张，也张得开。 人们也能理解，能帮的都尽量去帮。　在李宁正娘的百分努力下，再加上张宁正自己在单位同事借的，和同学朋友借的，终于，买楼的钱凑齐了。 李宁正的对象见李宁正已经把楼买了，也就没在刁难他。 两个人把房子简单地装修下，就这样结婚了。 至此，李宁远的四个兄弟和一个妹妹都成家立业，生活步入正轨。 …… 地府。 自从东方鬼帝神荼把九幽之地的守卫换成自己的人后，他出入九幽之地如入无人之境。 神荼本来就是蚩尤的部下，不得已才屈服于天帝。 虽然天庭对待蚩尤的部下不薄，对他们也进行论功行赏。 神荼在这几千年中，为凡间做过不少好事，诛杀过许多恶鬼，也成就了他东方鬼帝的地位。 可是，他的第一个主人毕竟是蚩尤，而且蚩尤现在还被囚禁在九幽之地，这一囚禁就是五千年。 蚩尤虽然凶残，但是也是和天帝同时代的宗神，修为极其深厚。 神荼知道，蚩尤不屈服于天帝，自然有他的道理。 神荼虽身居高位，每每想到自己的大王还囚禁在九幽之地，心中便像被麦芒扎刺一般，心神不得安宁。 蚩尤在九幽之地囚禁五千年，这不是一般正神能够承受的，这样的痛苦和绝望，只有蚩尤自己能够明白。想到这，神荼对蚩尤更加佩服。 蚩尤不屈从于天帝，天帝就没有办法释放蚩尤，更没有办法给他安排神位，此事也让天帝颇为头疼。 想当初，天帝和蚩尤同为天地尚未开辟就存在的宗神，如果两位宗神真能做到和而不同，天帝亦可向和炎帝那般，谈经论道，造福三界。 神荼思来想去，既然蚩尤宁愿受九幽之苦，也不屈服于天帝，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蚩尤放出去，最起码还他自由。只有这样，才能报答蚩尤对他的知遇之恩。 可是，蚩尤困于九幽，有寒铁束缚手脚，又有如来佛祖金钟罩困住，想要救蚩尤出来，难如登天，需要从长计议。 如来佛祖临凡的消息早已传遍天界和地府，从这几千年来，如来佛祖每次临凡，不是降生在帝王之家，就是天生豪杰出身，终将有所大为。 可是这次临凡，如来佛祖竟出生在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生父是一个泥瓦匠，还目不识丁。 母亲虽然学历不低，但是却是没有什么文化傍身，终究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女。 还有最奇怪的，就是如来佛祖此次的生身父母，婚姻完全是凑合，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生身母亲张秀英也只是为了守着自己亲哥，给自己亲哥做个膀子，才嫁到自己村的。 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丈夫李宁远，再加上李宁远脾气暴躁，说翻脸就翻脸，两个人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正常、吵架、打架、冷战，周而复始，每年都是如此。 世人皆知，如来佛祖重在修心，最喜欢清静，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清静是万万不可能的，连神荼都怀疑，天帝把自己亲儿子降生在这样的凡间家庭，是不是老糊涂了。 神荼来到九幽之地，两个守卫见到自己的主人来了，连忙作揖。 “拜见东方鬼帝大人！” “开门！”神荼对着手下说了一声。 两个守卫都已经追随神荼千年之久，自然不敢违抗神荼的命令。 只见一个守卫拿出一块法印，法印发出淡绿色的光芒，上面写着“九幽禁地”四个字。守卫把法印按在大门上，九幽之门缓缓打开。 “关上大门，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任何人进来！”神荼冷冷地说。 “遵命！” 神荼再次进入九幽之地，那股幽暗和绝望再度向他袭来。 这种地方，若不是自己的大王蚩尤在此，他一刻钟都不想在此停留，也不会大费周折地换掉九幽的侍卫。 蚩尤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前方金光闪闪，那是如来佛祖为了镇压蚩尤而施下的金钟罩，金钟罩中就是蚩尤。 “大王，如来佛祖临凡了。”神荼说道。 “哦？看来天帝又有重大任务派给他了。” 蚩尤盘膝坐地，手脚被寒铁锁链束缚，淡淡说道。 “说来也奇怪，如来佛祖此次降生的家庭特别普通，父母基本上没有文化功底，都是普通农耕之人，而且两人几乎天天吵架，这对一向喜欢清静的如来佛祖而言，无疑从小就受到重创，让他的成长充满困厄。”神荼说道。 “天帝这么安排嘲风，自然有他的道理！”蚩尤一语道破。 “不仅如此，如来佛祖降生的家族人员非常庞大，各色人物都有。据我所知，如来佛祖善于修心，不善于修炼人情，甚至对人情嗤之以鼻，可是他的凡身已经处在人情的中心，天帝这是把如来佛祖往虎口中送呀！” “嘲风想得到天下，必先得到人心，而得到人心的关键，就是战胜人情。人情会让人迷惑，进而看不到人心本质，天帝这是想让嘲风彻底战胜人情。”蚩尤说道。 第162章 困龙大阵 神荼恍然大悟，连忙说道：“那我们千万不能让如来佛祖战胜人情，这样他就永远看不透人心，更谈不上得到人心，永远困在人情之中。” “想困住嘲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几千年了，你看到过有一种力量彻底打败嘲风吗，还不是总能让他想尽办法克服。” 神荼想了一下，心中有了一丝自信，说道：“如来佛祖不自知，他现在已经被人情深深困住，父母亲情、姐弟亲情、宗族亲族、表亲情、朋友情、乡亲情、师生情、学友情，还有以后他无法避免地遇到爱情。这些人情，已经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他死死地罩在里面，就算是如来佛祖，他就是领悟到要战胜人情，方得看清人心，他也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神荼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而且嘲风临凡时，我已经安排了许多我们的人转世，会出现在如来佛祖成长的每一个地方，定会给如来佛祖造成困扰。这张人情网，加上我们的困扰，已然形成困龙大阵。如来佛祖在年少时最为虚弱，我们用困龙大阵死死把他困住，每天都在削弱着他。等到他极端虚弱的时候，就是大王您逃出生天的时刻。” 蚩尤听着神荼的分析，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神荼继续说道：“此困龙大阵的威力，足可以让如来佛祖受到重创，即便是他能突破此阵，也会扒掉他一层皮。甚至有可能把他打成废人，正如您所说，如来佛祖凡身活着如同死去。到那时候，你的大仇也可得报。只是大王请您不要急躁，需要耐心，我们会一步步打败如来佛祖，让您获得自由之身，从此三界再无人是你的对手。你又有能力和天帝一较高下，看谁才是真正的三界之主！” 蚩尤听到大仇可以得报，不喜也不忧。 他已经在九幽之地困了五千年，他还会着急，他早已经练就了充分的耐心。 蚩尤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凡界。 李宁远的爸爸有老哥仨，老大有两个儿三个女儿，老二有一个儿四个女儿，老三就是李宁远的爸爸有五个儿一个女儿。 这是李家这一脉主要的成员。 从成员的组成角度来看，李宁远的爸爸家在人上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因为他的儿子多。 在农村，儿子多代表什么，儿子多代表气势大。 就比如李宁远的娘，在村里说话难听一点，也几乎没有人和她计较。 虽然和老周家打过一次架，但是老周家的九个儿子都没有上手，为什么，还是忌惮李宁远那兄弟五人。 不然的话，遇到好欺负的人家，估计把家给砸了都有可能。 李宁远的大爷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叫李宁海，小儿子叫张宁波。 张宁海虽然也是高中毕业，但是也没有找到份体面的工作，只能跟着李宁远学瓦匠。 可以说，张宁海是李宁远一手带出来的。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李宁远，作为最早的一批瓦匠，但凡他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能识字会算数，他都不会一直是个瓦匠。 他完全可以自己组建一个盖房班子，四处接活，挣大钱。 李宁远一接触社会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因为不识字，给他带来的困难太多了，让他错过的机会也太多了。 可是，他最终归结于一句话：杠着的。 李宁海心眼多，也会说，但是干活一般。 在工地上干活，耍的还是手艺，手艺不好，再会说用处也不大。 比起不言不语，只会埋头干活的李宁远来说，领班更喜欢李宁远。 但是李宁海照顾家人这一套就比李宁远要强很多。 有一年，盖房班子在李家村干活。张宁海一边砌墙，隐隐约约听到很远处有个小孩在哭。 他立马放下瓦刀，走了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儿子李希雨在哭。 他赶紧问怎么回事，李希雨说跑得快，不小心摔着了。 他把儿子哄欢喜了，才又继续去干活。 李宁海两口子有事经常是一人一语地商量，从来没听说过两人吵起来，或者打起架来的事情，李宁海知道迁就着媳妇。 在照顾人方面，李宁远就远远不如李宁海。同样是在自己村干活，张秀英抱着孩子从他眼皮底下走过去，他都发现不了。 张秀英还挺生气，回家质问他：“你干活的时候怎么不搭理我跟孩子？” “什么时候，我都没看见！” 李宁远说得是实话，这也算是小问题，干活专心一点也没错。 他干完活回家，经常手上脸上都是土。 他不先洗干净了再用手巾擦，而是直接拿过干净手巾来，就直接擦脸，弄得手巾都是泥土。 张秀英看到这一幕，立马火冒三丈，就开始训斥李宁远。 李宁远的脾气时好时坏，脾气好时就听着，脾气不好就直接嚷起来。 张秀英生气，就去打他，他就会还手，而且下手一点也不知道轻重。 有一次，两人在草棚子里打起来了，李宁远把张秀英摁在地上，拳打脚踢，张秀英一边还手，一边哇哇大叫。 李枫那时候还小，但是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这样的一幕，终生难忘。 打架声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李宁远家的前面是一个老太太在住，老太太也是李家人，她的儿子叫李希安，岁数比李宁远要小几岁，按辈分应该和李宁远喊叔。 李希安听到了打架声，赶紧进来了解情况，一看打得这么热闹，就要把李宁远拉开。 李宁远脾气已经上来了，不管也不顾，朝张希安就是一脚，把李希安的大腿都踹肿了。 “远叔，我这给拉仗的，你打我干嘛？”张希安捂着大腿说。 李宁远和张秀英吵架也好，打架也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原因。 两个人就是因为脾气都大，骂着骂着就打起来。 两个人几乎是两天吵一架，七天打一架。 打架的时候，张秀英害怕李宁远打到孩子，把女儿李晓禾和儿子李枫抱到墙角的柜子上，两人就在屋子里打了起来，吓得两个孩子一直哇哇大哭。 李宁远的软肋就是他的父母兄弟，他自己都说，自己从小被他们虐待坏了，只要是涉及到他父母兄弟的事情，他肯定就会控制不住地发脾气。 幸亏李宁远住的地方离着他的父母兄弟比较远，这样碰面的机会少。 就算这样，大年三十一块去上坟和大年初一一块去拜年，李宁远总得去凑他家的人吧！ 在去之前，李宁远和张秀英肯定会吵架，李宁远一要去凑他们，就看着愁坏了。 凑完之后，回来了，心情也好了，又哼哩楞地唱起歌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张秀英嫁给李宁远，不能说不后悔，也想过很多次和他散。 但是她一看到这三个孩子，心立马软了下来，将就着过，孩子最起码有亲爸爸。 自己当初嫁给李宁远，也只是因为她哥张建华哥一个，在村里单门独户怕受欺负。 现在又是因为孩子，只能将就着和李宁远过日子。 张秀英倒是从来不为自己着想，想得都是别人。 李宁海的弟弟名叫李宁波，这两个兄弟，张宁波要更受父母的关爱，可能是父母看到张宁波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单纯一些。 父母的偏爱往往是兄弟反目的导火索。 李宁海的父母越是和李宁波走得近，张宁海就越生气，对李宁波的态度就越冷淡。 张宁波很怕他哥，他哥一对他不好，他就整天喊头疼，和媳妇吵架，闹着和媳妇散。 他哥一对他好一些，他就心情大好，和媳妇坐在土坡上看夕阳。 李宁波的媳妇是齐南乡的人，守着齐南集。 在她还没有嫁给李宁波的时候，自己就在齐南集上摆摊做小买卖。 和李宁波结婚后，由于住在路边，自己又开了个小卖部，生意还不错。 李宁海和李宁波两个亲兄弟时好时坏，让一向有心机的张宁新看出了端倪，抓住了机会。 由于李宁波家也住在东场，和张宁新家离得挺近。 李宁新采取的方法是，拉拢一方，压制另一方。 相对心思细腻的李宁海，李宁波成了张宁新拉拢的目标。 李宁新的媳妇赵小娟经常去李宁波家玩，故意和李宁波家靠近乎。 赵小娟一向李宁波家靠拢，老四李宁志、老五李宁正自然也向李宁波家示好。 赵小娟的意思就是，不用怕你大哥李宁海，有我们哥几个护着你，你大哥不敢欺负你。 李宁波心里是又怕他大哥，又希望张宁新这哥几个维护着他，他既不敢彻底和大哥张宁海决裂，又把张宁新当成更亲的人。 李家老哥仨的老二有一个儿子四个女儿，儿子名字叫李宁宇。 在这老哥仨中，李宁宇是妥妥的弱势，只有兄弟一人。 更不幸的是，张宁宇的父母死得还早。 李宁宇的父母死得时候，李宁宇还是个孩子，他是靠三个姐姐一个妹妹维护着长大的。 李宁宇的爸爸死得时候，正是大年三十，大家都在忙着过年。 李宁宇首先跑到他大爷家，希望他大爷能为自己的爸爸守夜，同样也是在为自己的二弟守夜。 李宁宇的大爷不愿意去，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