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晋帝国》 第一章 梦醒是平王 冯玮是个普通的宅男,喜欢一个人喝酒,昨天可能喝高了,他觉得好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清醒。迷糊中,好像自己在一个山洞,难道是,,,有人在搞什么交易,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似乎有人在说话。 ”这是时空阵,微臣家族数代研究已有小成,只是把握不大,请陛下容微臣再斟酌斟酌”说话的是孟德门门主孟泽星,孟德门源自曹操的摸金校尉营,司马氏取代曹魏后,他们的领头人便创立了孟德门。 ”司马狗贼夺我曹家天下,朕即使时空消失,也要报此国仇家恨。”此人是曹魏最后一个皇帝曹奂,他们说的时空阵是由金木水火土五块时空石组成,当它们五行力量均衡时,可以穿越时空,曹奂是想回到曹操时代,诛杀司马氏。只是五行石来源参差不齐,孟德门集天下盗墓之精华,耗费数代人之心血才找来大小相差无几的五块奇石,它们的五行力量没人说得清。 “陛下,如果失败,极有可能诱发时空大地震,到时一切都无法预料。” 接着是一阵混乱声,随后一声巨响,五彩灵异之光飞溅,时空地震了。梦里的事没有规矩,冯玮也不知道他两是谁,摇摇晃晃一阵,他醒了。他是一个比较懒的人,醒来后懒得睁开眼睛,手上传来的触感告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的那张床了,难道昨天喝多了,上了别人的床,不会吧,他慢慢摸了摸自己的睡衣,遭了,连衣服都换了,这到底是自己把人家怎么样了还是人家把自己怎么样了?他迅速睁开眼睛,这是哪?故宫,?还是某个片场?心里无数个问号像小鹿一样活波乱跳。这到底在哪?难道又进入另一个梦了?忽然听到了些脚步声,于是他装睡,静观其变。 “王爷今天的早膳你可别全吃了,给我留点,” “知道,哪次不是留足了你哪一份。” “你说王爷要是有一天变聪明了,会不会责罚我们” “他一个天生的傻子,还能变聪明,这些早膳我们不吃,别人也会吃的” 王爷?早膳?傻子?是在说自己吗?难道昨天自己醉死了,又投胎转世了,可是明显自己是个成人的躯体,难道是穿越了?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推论,他决定醒了。 “王爷醒了”一个古代宫女打扮的少女走了过来,虽然衣着简单,身材倒是蛮好的。 “他又不是没醒过,没事,你就是骂他他也不知道,咱们接着吃”另一个矮胖的宫女边说边将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 “也对啊,他是个傻子,小娥,等下我要去杨主簿那,你慢点吃,等我回来,” “说了给你留着,好像我经常占了你那份似的”这个吃货不屑的说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电视剧里的王爷经常是这么训斥下人的,先吓住他们,问话的时候就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导权。 两宫女一听,吓得立马跪下,王爷真的变聪明了,这下可完了。 “王爷恕罪,王爷开恩,我们这是第一次偷吃,你饶了我们吧”看到这两个战战兢兢的宫婢,冯玮确定,自己穿越了,看过不少的穿越书,没听说睡觉能穿越的。 经过对宫婢的一番盘问,总算弄清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冯玮成了晋武帝司马炎的儿子,平王司马玮。因为从小患有智疾,司马玮八岁就被送到封地始平城,皇族中人大部分都看不起他,幸好自己的亲哥哥太子司马衷每年还会带他去一趟洛阳,他才不至于让人遗忘,不过晋武帝司马炎一直不喜欢他,认为他是皇族的耻辱,所以他二十多岁了,连个夫人都没有。 冯玮还在消化这个新身份的信息,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过来,他那愉悦的神情好像中了彩票。 “下臣杨秀,叩拜平王殿下” “你就是他们说的杨主簿吧,我什么都不清楚。” “下臣明白,王爷放心。” 老天总是戏剧性的导演着一些故事,上月风起云涌,地动山摇。太子司马衷一病不起,平王司马玮倒是昏睡了三天就醒了。原来时空地震把两兄弟的“智力互换”了。 真金白银的生活用具,豪华的平王府,冯玮希望闹钟不要响铃。现在真是太好了,傻子变聪明,以前的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了王爷这个铁杆庄稼,不愁吃穿,从此逍遥自在了。 天空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冯玮看到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对平王府的主簿杨秀说道“杨主簿,洛阳来了消息太子神志,,”,杨秀是个全能型,平王府基本他说了算。 “此事不可张扬,你随我来”看着杨秀领人进了内房,冯玮作为此时求知欲最强的分子,自然干起了偷听的活。 “杨主簿,宫里的人说,太子怕是患了智疾,朝中有不少大臣都主张另立储君” “如此,大祸将至,一但太子被废,王爷也会跟着受累,所以王爷智疾痊愈的事暂时还是不要上报的好,以免和太子之事缠在一起” “主簿思虑周到,属下即可通知府内不得将王爷智疾痊愈的情况传出王府外。” 什么都不用想了,找点值钱的走人吧。以为有个太子哥哥,穿越无忧了,谁知道傻了,现在有意向有实力晋级太子宝座的就有八个皇子,这个什么平王以前是个痴儿,谁会支持,太子一倒,肯定小命不保。冯玮觉得捞不到好处了,还是趁早走人,凭自己21世纪的思维方式,一定能在晋朝创一片天地。 冯玮离开了平王府,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打算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如果不能马上离开这个城,估计老杨就得来接了,可是,他不会骑马。看来只能在本地乔装了,于是找到了一片林子。按现代人的方法藏起了珍宝,只带上少许银子,,为了避开老杨,他决定上山下乡。 第二章 中毒 天要黑了一户人家都没有,荒山野岭,才狼虎豹,看来冯玮的穿越之旅要比别人结束的早些。 刚合上眼,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莫非老杨来了,怎么办是躲起来呢还是躲起来,没力气了感觉有人把自己抬走了 洗澡? 汗蒸? 都不是,他在锅里煮着呢。 “寨主,此人细嫩光滑,味道一定极好” “可是咱们从没吃过人肉”’一位中年大叔疑惑的看着锅 “寨主,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今年闹饥荒,,,”这小斯竟然来添柴了 “二位好汉,我有个秘密,关于宝藏“冯玮哪知道什么宝藏,不过是为了保命,忽悠一下 。“什么宝藏”见到两山贼眼睛瞬间放大好几倍,冯玮觉得有戏,可是冯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办 “小子快说” 冯玮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突然冒出三个字 “时空石“ 记得梦里这东西很厉害,说出来没准能骗到他们。 可是这山野流寇哪知道这东西,只道一声“煮了”冯玮觉得梦醒时分到了 就在此时地下突然冒出五个戴面具的黄衣人,土头土脸的,为首一人大声呵斥“把时空石交出来!”原来是孟德门土系营的人。他们刚巧在这山盗墓,听到本门圣物,立即冒了出来。冯玮不知福祸,想必遇到识货的主了,先脱了锅再说。“我知道时空石,,我带你们去找,快把我救出来,快熟了”只见那人一跃便把冯玮提了出锅,然后利剑搁在冯玮脖子上。另外四人则大开杀戒。寨中大约30人无一幸免。 冯玮被吓呆了,宅男何时见过如此血腥大场面。21世纪的思维方式告诉他,打死也不说,一说就死了。何况本来就没有。 “这小子被吓傻了,我们把他带回总坛,鬼门关一定可以让他说出来”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被问了多少次,他始终如一的保持沉默。一路上翻山越岭,风风雨雨,古代人的交通方式真的很落后,好在吃喝管够。 孟德门总坛,他们终于来到了。因为门主孟泽星与曹奂同时失踪,圣地时空洞爆炸,孟德门此时有点乱,虽然少门主孟柯名义上主持大局,但门中大事还得征求五位五行营头。 冯玮被带到鬼门关的湖中竹林。鬼门关专业制毒70年,号称天下第一毒。 “新鲜的人味”这个怪老头已经嗅到了新的实验体。还没等土系营的人报山门,冯玮已被叼走了。 ”想不到这个百岁老鬼还是如此敏健”土系营的人知道老鬼肯定要下毒手,不好办,话还没问出来。于是找到土系营头黄飞,这黄飞20出头,因为孟德门是世袭制,他18岁就做了土系营头。黄飞知道后便去找了孟洁仪,孟德门的大小姐。 “大小姐,黄飞有急事求见” 孟德门的大小姐住在孟德门的后山,心灵小居。这是一个月牙形的湖中小岛,只有一条竹排小桥路。 “何事?请说” “大小姐,我营中人无意间抓获知道时空石消息的人,本想求教老鬼问出个来路,不料那老鬼一声不响,把人叼了去,时空石和门主的失踪有莫大关系,请大小姐速去老鬼处,希望还来的及。” “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只见小居的门忽然开了,一位白衣素装的女子飞了出来,灵秀的轻功步法,配上长发飘绸的风姿,说是天外飞仙也不为过。 “大小姐的轻功果然妙绝。”黄飞边说边跟了上去,二人火速赶到老鬼处. 黄飞为什么要找孟洁仪呢?原来老鬼向来独断专行,五行营头他从不放在眼里,只有孟家的人才给三分薄面,此时少门主孟柯不在总坛,只有求救大小姐了。老鬼抓了冯玮,先是使出摄魂术,诱使他的心里话。冯玮说了一大堆梦话,老鬼什么也听不懂。以下是他两的一部分对话。 老鬼“时空石在哪?” “手机上有时间,自己看”冯玮 老鬼“我说的是时空石,石头” “闹钟已经调好了时间,不会睡过头”冯玮 老鬼“时空石,最后一次,不说就杀了你” “我撒谎说知道时空石,其实是为了保命”冯玮 前面那些现代语老鬼一句也没听懂,最后这句话一出,老鬼怒了,他这一生最恨撒谎的人,于是为新研制的毒药“八十一难”找到了实验体。这种毒药会让中毒者反复发作八十一日才死亡,而且没有研制出解药。 “老前辈,在下黄飞,与大小姐特来拜会。”黄飞虽也是五行营头,却因为资历浅,在门中地位并不高,老鬼总是很不待见他的样子。 “黄飞,你大小也是个营头,别总是躲在女人裙底下。” “鬼爷爷别误会,我纯粹是来看你的。” “你们别拐弯了,这些年五行营送来的人哪个不是因为时空石,我哪个没问出个实话,可这小子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已经喂药了。” “可我的属下确实告诉我他知道时空石” “黄飞你个笨蛋,他不会撒谎吗,我要他死他就的死,你们走吧”老鬼不耐烦了。 “太好了,鬼爷爷,我长着么大还没见人是怎么死的,你让我开开眼界吧。” “大小姐,你。。。”黄飞刚要说什么,却被孟洁仪的一个眼色封住了嘴巴,她轻声对黄飞说,见机行事。 于是两人进了奈何庐。此奈何庐依山傍水而建,水中黑蛇护庐,水深水浅黑蛇不散,山岩绿蛛缠丝,风吹雨打蛛丝不消。 “小丫头,我告诉你,这种药可以让他生不如死八十一天,你好好看,”老鬼看了看已经昏睡的冯玮,得意的笑着说。 “老前辈,他果真不知时空石?试问一个普通人何以说出时空石这三个字” 老鬼想了想,方才被这小子一些奇言怪语乱了方寸,又急着试药,也没接着问了,可是中了“八十一难”的人经不起摄魂术了。 “鬼爷爷,黄飞说的有理,你还是帮他解了毒,再慢慢询问” “此药无解,我也不管了,你们把他带走吧”老鬼说完便消失了。 冯玮自从被摄魂,一直在昏睡中,根本不知中毒之事,记得自己是被带到孟德门,有一个怪老头,然后发生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现在应该还是在孟德门。他慢慢睁开眼,发现黄飞和孟洁仪,帅的可以,美的无边,以他的直觉,这两人应该不是坏人。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在下黄飞,这位是孟德门大小姐孟洁仪。” ”你们好,我,,在下冯玮”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和帅哥美女聊熟后,便一起林中散步了。 “冯兄弟,不知你有什么心愿未了。”黄飞知道他必死无疑,想帮他了却心愿。 “没什么心愿,倒是想学骑马。” “这好办,黄飞是骑术高手。” 原来黄飞祖父是蜀汉五虎将之一的黄忠,当年刘备讥讽老黄忠无用,致使老将军负气出战,中了东吴奸计,兵败身死。之后黄氏后人便离开了蜀汉,不知什么原因,黄飞的父亲加入了孟德门。三年前朝廷大规模围剿孟德门,黄父不幸战死。黄家骑射双绝,尤以箭术闻名天下。所以黄飞当然是骑术高手。 “帅哥是骑术高手,那快教我骑马吧”就是因为不会骑马,要不早到大城市混了。 很快便有下人牵来马匹,冯玮刚上马鞍,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全身疼痒难忍,一滚跌下马鞍,毒性发作了。 . 第三章 英雄救美 冯玮倒地,痛苦万分,黄飞十七岁丧父,这种痛苦的表情他无法忍视。于是手指快速封住冯玮几处大穴。从怀中掏出一药瓶,倒出仅有的一颗续命金丹。 “你个臭小子,那续命金丹是老夫送给你父亲的寿礼,他死都没用,留给你小子,,,,你气死我了”原来鬼门关一直尾随他们,不想黄飞竟把金丹给冯玮吃了。 “鬼爷爷,金丹你有的是,何况这是你送人的东西了,你就别干涉了,行不” “小丫头,你懂什么,那金丹三年才成一颗,且这金丹也救不了他” “可是他明显好很多了” “那只是镇住了他的毒素,八十一天后还得死,可惜了我的金丹” “什么续命金丹,浪得虚名”孟洁仪此时把对老鬼的“恭敬''扔的远远的。 老鬼这一生最怕听到浪得虚名这四个字,可是自己确实没有研制出解药,又不想坏了续命金丹的名声,踌躇之际他想到了一个人。 “好吧,看你们年轻人这么认真,老夫就指条明路,西川唐七擅解百毒,若能,,,,”老鬼话没说完,黄飞便应声说道“多些前辈” 第二天黄飞便带着冯玮离开了孟德门,孟洁仪的爹是因为时空石而失踪,而冯玮似乎是唯一线索,所以孟洁仪也随着他们一起出走了。 黄飞一行行走在山川之中,突然听到喊杀声,黄飞策马向前,原来是川中金沙寨和赵家庄的人在厮杀, “金寨主,赵家庄为川中武林大计,提议结盟合并,你派不同意便罢了,何必举家出川” ”赵三小姐,老夫出川有何不可,你赵家庄何必赶尽杀绝。” “金寨主,我赵家庄一向仁义天下,只是你参与了那件大事,你还是留在川中吧”’ 赵家庄毕竟是川中武林第一家,不下几个回合,金沙寨的人就只剩下寨主了,。 “赵三小姐,饶命,”此时剑架在脖子上,那金寨主唯有求饶,却不料从他袖中射出一只短箭,眼看就要击中赵三小姐赵欣兰。突然一把黄绸飞刀将其截断。 赵家人顺眼望去,原来是黄飞。 “多谢少侠相救,此地不宜久留,烦请到庄上喝杯茶,如何” “赵三小姐不必客气,我们还要赶路” “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本不该为难,只是那件大事关乎天下苍生,还是请少侠移步赵家庄吧。” “我要是不去,赵姑娘要如何为难,请便” “少侠武艺高强,我自是为难不了,可马车中的人就未必了,我这些随从都是庄中一流好手,你的飞刀能同时应付几个,还是请少侠移步吧,本人绝无恶意。只请各位在庄中小住几日,等时日一过,各位自可离去。” “可是我的朋友中了剧毒,误了时日,便会毒发,还是请三小姐高抬贵手。” “原来是中了剧毒,这可真是缘分了,唐七先生正在庄上作客,相信一定可以帮你那位朋友” “如此,那我们只好打扰了。” 赵欣兰引领黄飞众人,穿越溪谷茂林,来到赵家庄,只见庄上数步一岗,防范极严。正门一群庄兵正由一位风度少年带领,迎接三小姐回庄。 “欣武,怎么就你一个来” “三姐,爹爹正在会客,李世伯和大姐夫要来庄上,二哥去接他们去了。”这赵欣武便是赵四公子,赵继风庄主膝下四杰,长女赵欣竹已嫁李特之子李雄,二公子欣文,三小姐欣兰,四公子欣武。 “大小姐,我们这是到哪了”算算日子,离冯玮毒发不足七日了。孟洁仪看着他,眼神中闪过的怜意化成了泪水。冯玮还是第一次看到美女为他流泪,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反而暖暖的。 “赵家庄,你很快会好的” “黄少侠,我爹正在会客,你们先在庄上休息一下,我会尽快安排给你朋友解毒的。” “三小姐还是马上带我们去见唐七先生吧” “可是,,,对不起,,,其实唐七先生不在庄上。” “什么,赵欣兰,我黄飞很好骗吗?”说罢竟亮出了飞刀。 “黄少侠,我知道耽误了你朋友的时间,,甚至是他的性命。可是为了那件大事,个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黄飞,我们走吧,这种人不值得纠缠,找唐先生要紧。”孟洁仪虽然也恨赵欣兰,可眼下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你们不能走,,,”赵欣武挥手,庄兵便包围了黄飞等人。 正在僵持之际,一阵笑声传来,这笑声中夹杂着一股雄厚的内力,黄飞知是高人驾临,本想射出去的飞刀又藏入袖中。 “不知是哪位少侠光临敝庄,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话音刚落,赵继风已在黄飞面前。到底是从何处变出来,在场的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想必这位一定是赵庄主了,在下黄飞,只想和我的朋友离开此地,可是你家公子似乎有意强留。” “小儿无知,少侠莫怪,老夫这就让庄上安排席宴,给各位赔罪。” “庄主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的朋友危在旦夕,还请庄主行个方便” “是这位朋友吗”原来赵继风使的是家传绝学,移步换影。刚还在和黄飞说话,此时已经为冯玮号上了脉。 还未等众人开口,赵继风便摇摇头说“这种奇毒,恐怕也只有唐七可以破解了。可惜,,,” 一句可惜几声叹息,连赵继风这种神级高手都说可惜,看来冯玮真的要“可惜”了。 “爹,可惜什么”赵欣兰急着走向赵继风。 “可惜唐七已经疯了” 原来赵继风刚才会的客,竟是唐七的女儿唐灵芝,大约在半月前,回春谷主唐七在破解一种奇毒之时,不幸被毒物反噬,走火入魔,逢人便杀,当时谷中八十余人全部遭劫。唐夫人携女儿回谷之时,听见谷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唐夫人正欲飞身入谷,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只见唐七披头散发,毫无夫妻之情,招招夺命,生死之间,唐夫人对女儿传话“速去赵家庄”这要在一般人家,肯定女儿哭哭啼啼不会走,可是唐家的人会立即作出正确的选择。 “这样吧,你们随老夫去一趟回春谷,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既然赵继风这么说,黄飞等人也只好随行了。 , 第四章 回春谷 当日唐七夫妇大战,唐夫人为防止唐七出谷,便启动玄天大阵,这种阵法,如果不懂要领,无论武功多高,都是飞不出,进不来的。 赵继风领众人来到回春谷,只见谷中雨雾电闪,山移石晃,草木若有若无。唐灵芝知道这是玄天阵法,便领大家从坤门而入,不久便来到大阵玄台。那唐夫人正在注视着唐七在谷中的癫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知是贵人来了。 “赵庄主不辞辛劳,丽云先行谢过了。” “久闻诸葛女侠家学渊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长话短说,我夫君早年留下镇毒丹,曾经说过,万一他有天中了奇毒,可以服用此丹,即可清醒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可自行解毒。” “唐夫人是想请在下制住唐七先生,以便夫人送药。” “赵庄主,有劳了”二人即飞身入谷,赵继风和唐七,两人功力不相上下,只是唐七醉心于医药,武功路数远不及赵继风,若在平时,一百招之内难分高下,可此时不出三十招,便将唐七制服了。 唐七服了镇毒丹,恢复了神志,惊闻自己所犯下的杀戮。痛心不已。正在此时冯玮毒发了,黄飞请唐七先生施救,唐七号了冯玮的脉后,便请赵继风内室谈话。 “赵兄,外面的那位小兄弟品性如何。” “他是小女带回来的,与他一起的黄飞是个品性纯良的人,相信他也不错。唐兄何出此问?” “也许这是天意,要解他身上的毒唯有以我之奇毒破解。可是我身上的奇毒必须以我的内力为载体,才能输入他体内。万一他是品性低劣之人,江湖从此不就多事了。” “那就只做不说,前几日为他号脉,此人竟然毫无武功的底子,即使他痊愈,也未必知道内力的事。短期内留他在赵家庄,如果老夫发现他是卑鄙之人,便取他性命。” “有赵兄作保,老夫就贪生了。”说罢,便安排冯玮入秘室解毒,由赵继风护法,任何人不得打扰。经过三天三夜,总算大功告成。 那唐七可是顶级高手,冯玮因祸得福,竟然得到他全部的内力,从此穿越的日子底气十足了。 回春谷四季鲜花繁盛,鸟语花香。青山绿水之间,三个人影近了过来,便是黄飞,冯玮,孟洁仪。 “黄兄,教我骑术吧,我觉得在这个时代,不会骑马就好像我们那没有驾照一样苦逼。” “驾照,何为驾照?” “这个,就是我们那有一种交通工具,汽车,需要考驾照才能开。” “汽车?冯兄所说之物,在下真是闻所未闻。” “汽车就是,,,”本来想继续解释汽车是什么,但看到这两个古代人那种疑惑不解的表情,还是算了。 “就是超级马车,四个轮子的,一般的马夫驾驭不了,要通过朝廷考核的马夫才可以驾驭,哎,不说了,骑术高手,我们开始吧。” “冯兄,我这匹土奔性子比较烈,大小姐的那匹马更适合你学骑。” “我的马,不行,我的飘雪从不让男子骑乘。”孟洁仪不高兴的牵着马快步向前。 “大小姐,骑一下你的马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别小气了。”冯玮跟上了孟洁仪,“大小姐,我也不知道还能在你们这呆多久,说不定某天我就突然消失了,你就帮帮我,好吗” 孟洁仪听到突然消失,想起了她的爹,爹不就是突然失踪的,眼前的人可是唯一的线索。 “好吧,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教你好了” “你教?”冯玮只是想借马学骑术,可没提让美女教,这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你,不合适吧”黄飞说这话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学骑术难免要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怎么?怀疑本小姐的骑术”孟洁仪当然知道黄飞的意思,只是她的马不能让两个男子骑了,最多就破例一次。 “既然大小姐愿意,冯兄,我们开始吧”黄飞扶着冯玮上了马,教他一些驾驭的基本常识,然后让马小步行走。 “黄飞,这样能学会吗,还是我来吧”孟洁仪一跃,坐在冯玮之后,一手缰绳,一手挥鞭,只听一声“驾”飘雪飞快的奔跑起来。 这么温柔的教练,冯玮有福了。颠簸之中,难免有些接触,不过这位大小姐似乎镇定自若,丝毫不放在心上。 经过一天的学习,冯玮总算学会了骑马,不过,新手,技术还得多练练。 时近黄昏,三人坐在草坪上,冯玮看了看孟洁仪,夕阳的斜射余晖,添彩了美女的背景,细微的汗珠湿润了耳下的发丝,冯玮想着想着就歪了。 “冯兄在看何物?” “冯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冯兄”黄飞拍了一下他,才把他的元神从九天外拉了回来。 “黄兄,有什么事吗?”看着黄飞和孟洁仪都在笑,冯玮也跟着笑了。 “冯大哥,我有句话想问你很久了,这也是黄飞要问的,,你知道时空石吗,它和我爹的失踪有很大的关联,请你告诉我好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是做了个梦,有两个人说到时空石,后来在山寨,信口说了出来,你们是我到这最好的朋友,我冯玮要是真知道,一定告诉你们” “我相信冯兄是真不知道。”黄飞看来看孟洁仪,“大小姐,我们明天启程回总坛吧” “既然冯大哥并不知情,我们留在这也无事可做,早些回去也好。” “三年后,我与唐七先生的约定到期后,一定到孟德门来找你们。”冯玮看了看孟洁仪,到底是找你们还是找美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冯兄,这是孟德门的夕阳令,以后遇到孟德门的人,有这个可保无事” “多谢,黄兄,大小姐,” 第二天,黄飞孟洁仪就启程了,他们走后,冯玮想了很多事,觉得在这个朝代做一个平头百姓真的比宅男要难的多,在这个没有法制的社会,想活下去得看别人高兴不,他暗暗发誓,绝不能再做小白鼠。不能让人煮,不能让人杀了,虽然唐七只给了他做小工的机会,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从这里开始,慢慢打开自己的一片天。 本来解了毒,冯玮就该跟黄飞一行人回孟德门交代时空石的事,可是唐七以谷中需要修葺为由,留冯玮谷中三年,等到黄飞他们走了,又让他去赵家庄为赵庄主办事,名为报恩,实际却是为了方便赵继风考验他。本来冯玮打算干一段小工后,便找机会拜唐七为师,没想到一条阳光大道硬是被这两大恩人给堵了。没办法,郁闷一阵,想起了现代的一句名言,上帝关上了你的一扇门,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想那赵继风是川中武林的泰山北斗,跟着他也会是个好机会。可是没想到,竟然安排他到后山做农夫。 第五章 那件大事 临近中秋,赵家庄每天都有大批的武林人士入驻,这使得冯玮的工作越发忙碌了,以前浇水施肥除草后,还能休息一小段,现在因为各种招待,人手不够,连他这个小菜农也征去了厨房帮忙,一天下来,累的不言而喻。 “冯玮,大厅那边上菜缺个人,你去跟上。” “可是我这烤鸭谁来片?” “你那是片吗,割差不多,什么都不会,快去,跟上,别散了汤水。”冯玮等来到大厅上菜,各种武林人士早已觥筹交错。不过他这个小人物,哪有时间停留,很快又回了厨房。 “各位武林朋友,感谢大家赏脸,来赵家庄陪老夫过中秋,来,老夫敬各位一杯。” “赵庄主客气了,我们川中武林同气连枝,在下提议,由赵庄主做我们的盟主,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齐呼“好”然后纷纷举杯示意,然而赵继风却摇摇头,笑着说“老夫常对家人说,武林人士只不过明哲保身而已,今天下为伪帝所窃,凡我大汉子民,人人有光复社稷之重责,救民于水火之使命。今夜老夫要让大家拜一拜真命天子!” 众人疑惑私语,议论纷纷,原来赵继风所说的真命天子,便是李特早年寻获的蜀汉太子刘璿之孙刘立,也就是后主刘禅的皇曾孙,赵继风的父亲正是那无敌的子龙将军。当年蜀汉灭亡,赵家人且战且隐,赵继风来到赵家庄,此地本叫羊失谷,意思是连羊都会迷路的山谷,赵继风与众家臣扎根于此,以为复国之地。这些年赵继风苦苦追寻刘氏遗脉,总算黄天不负苦心人,绵竹李特一直护卫着皇曾孙,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兄弟,并将自己的长女赵欣竹嫁与其子李雄。 “皇曾孙驾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文弱少年,在一众家将的护卫下走了过来,赵继风率先跪拜,接着各武林人士纷纷叩拜,大家齐呼万岁。 那皇曾孙走到赵继风跟前“赵卿家辛苦了,” 听到这句话,加上此时此景,赵继风百感交集。 “别跪着了,卿家请起,”说罢。便伸双手准备搀扶。因为这是一种“皇恩”,赵继风便顺着皇曾孙的双手慢慢起来,刚起到一半,忽然,一只毒针从皇曾孙的腰带钮扣中射出,正中赵继风的中庭穴。因针细且快,众人并未发现,还在一片欢呼声中。 赵继风一双怀疑的眼睛盯着皇曾孙,慢慢挺直了身板,说道“为何如此对老臣” 李特见赵继风面色发青,便走过来,低声问道“亲家,怎么了” “老夫,,疏于防备,,中了皇曾孙的毒针” 不料此话一出,背后又是一掌,这次因为动静大,所有人都行动了。 “李特,你,原来你”赵继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又是另一个百感交集。 “哈哈,,赵继风,你以为他真的是皇曾孙吗,哈哈,,你们的皇曾孙早归天了,他不过是老夫钓你的饵,,,哈哈,今天,我威寇将军要将你们这群前朝余孽一网打尽。哈哈” “李特,你以为杀得了老夫吗,这些武林人士,,” “这些武林人士早就归顺朝廷了,你中了毒,受了老夫一掌,庄外还有两万精兵,你赵家的面子,朝廷给足了,,哈哈” “李特,虽说各为其主,可是老夫待你不薄,我女儿欣竹,,,” “我儿李雄也待她不薄,她死的很有尊严。” “想杀老夫,没那么容易,”利用谈话的时间,赵继风又缓回了少许功力。李特与赵继风一交手,双方人马便厮杀起来。此时冯玮正端着盘子,听到庄上喊杀声一片,马上调头就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春谷之后,他力气大了不止一点点,跑起来也飞快,一会功夫就到了后山。冯玮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怎么到哪都是生命危险。还好自己现在是“跑得快了”,能躲一时就躲一时吧,可是,有的事还真是躲不了的。 这场厮杀从午夜一直到天明还未结束,眼看官兵越杀越多,赵继风便带领赵家人往后山撤退。冯玮正在思考该往哪条路逃,不料赵继风落到他的身前,然后是李特持刀追了过来,接着是双方的厮杀大部队。 “冯玮,接着。”只见一根竹竿飞了过来,冯玮顺势接住,心里虽然有很多的为什么,但此时想的更多的是怎么逃。 “老夫今天教你赵家绝技,三十六路赵家枪法,老夫出什么招,你便跟着做什么,听明白了吗”冯玮点了点头。 “赵继风,将死之人,还教什么徒弟。”李特飞身腾起,一招霸王分山直劈了下来。赵继风一闪,然后手中长枪一刺,差点刺中李特,李特反身跃龙门,不料来到冯玮左上空。冯玮的动作慢半拍,他也是那招一刺,李特认为竹竿伤不了他,硬起胸膛,准备猛接这一刺,却没想到自己反被震退数丈远,那竹竿竟然还是一样,连一丝开裂的迹象都没有。李特觉的只是巧合,继续攻击冯玮,赵继风便在一旁使出各种招式,冯玮的余光剽窃的能力是从小学开始培养的,那时候考试监考老师只要守住他一个人就可以了。李特几个回合下来都吃了亏,觉得上当了,于是来一招声东击西,他先是对冯玮展开极速猛攻,使得赵继风不断陷入拆招的忙碌思维中,突然利用一颗竹子的弹力借脚,直杀赵继风,等赵继风出招时已经晚了,仅仅一刀,这位西川的武林第一就陨命了。高手过招往往一个疏忽便是致命的错误,何况还是个身中剧毒又负伤的人。 冯玮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哪里人少往哪里跑吧,李特本来想继续追杀冯玮,却看到李雄正遭遇赵家兄弟的围攻,便放过了他。冯玮跑到快要到山脚的时候,遇到正在遭人围攻的赵欣兰。 救还是不救,自己都救不了,可是,这么多男人打一个女的,,, 冯玮捡起地上一根长枪,冲了过去。虽然只学了七招,可是冯玮内力深厚,对付这些官兵还是绰绰有余的。赵欣兰执意要回去救赵继风,冯玮不好直接告诉她他爹已经死了,又怕她回去送死,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赵欣文和赵欣武从山上滚了下来,接着是李特父子的笑声。 “三妹,快走,,快走,,”赵欣文闭上了眼睛。 赵欣武勉强站起来,“三姐,爹被这狗贼害了。”赵欣兰一个箭步,杀了过去,可她哪里是李特的对手,眼看就要死在李特的刀下,又是一把飞刀打开了刀刃。李特正在纳闷,赵欣兰不见了,赵欣武冯玮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日黄飞与孟洁仪并没有走,他们还是觉得冯玮应该知道时空石的事,于是便守在回春谷外面,有天见赵欣兰来谷中带走了冯玮,便跟了去,因为赵家庄戒备森严,赵继风武功极高,他们进了赵家庄恐怕也办不成事,于是在庄外守候,昨夜听到庄内的喊杀声,便遁地入庄,可是找了一晚上也没发现冯玮,却在下山时救了他们三人。 “孟德门的遁地术,他们两方势力一向水火不融,怎么会出手救人呢?”李特自言自语说道。 “难道他们结盟了?”李雄接着说“或许赵家庄也有人会遁地术。” 李特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离去了。 第六章 回王府 冯玮在遁地的时候被吓晕了,过来许久才醒来。他观察了四周,不会吧,自己貌似躺在棺材上,难道刚才自己被吓死了。黄飞这么够义气,这可是蓝玉棺材,等等,好像里面有,,,“干尸,鬼啊,救命啊”听到喊声,黄飞马上出现了。 “冯兄,怎么了” “有鬼,,你看,,,,” “不必惊慌,他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一番解释下,原来孟德门的人有客居墓穴的习惯,古人视死如生,大型古墓都是功能齐全的,金银珠宝,美酒,干粮,等等应有尽有。 “想不到你们孟德门的人还挺会享受,我想我是无福消受,出口在哪,我想出去透透气。” “冯兄,现在李特的人正四处搜捕你们,这里挺安全的,赵三小姐醒了,去看看她” “好吧,他们伤势怎么样”两人边走边说,便来到赵欣兰的墓室。 “黄少侠,欣武怎么样了”赵欣兰一见到黄飞,便急着询问。 “你弟弟受的伤比较重,我治不好他,如今川中到处是朝廷的鹰犬,唐七先生那不方便去了,你们调理几天,和我们一起回孟德门吧,老鬼可以治好你弟弟的伤。” “老鬼那个怪物,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三小姐,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原来黄少侠是孟德门的人,多谢两次相救,不过我赵家世代忠于刘氏皇族,绝不向曹贼的人求救。” “三小姐,何必拘泥于前代的事,如今是司马氏的天下,我们两派应该抛弃前嫌才是啊” “我说你们忠于这个那个皇族,怎么都不想想,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某个皇族的,三小姐,别想着复国了,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养伤,等你弟弟伤好了,想办法报赵家的仇,蜀汉就让他永久消失吧。” “冯兄说的对,现在司马氏的江山越坐越稳,我们若发动复国起义,不管成不成功,苦的是天下的老百姓,我在孟德门一直不支持复国,可惜个人力量有限,无法说服众人。” “三小姐,其实黄飞的祖父就是当年的五虎将之一的黄忠黄老将军,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 “孟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你是黄家的后人,我们找了你们好久了。” “三小姐找我何事,不会是加入你们的复国大业吧,想我祖父一心为刘备打江山,却被他嘲笑以致中敌奸计而死,帝王家哪个是真心对臣下的,你还是随我们回去吧,你弟弟的伤要紧。” 赵欣兰听了这些话,也觉得有道理,自己的爹本来可以高高兴兴做庄主,家人本来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就为了忠于刘家,才遭遇如此惨祸,难道自己还要继续下去,,, “你们说的对,我随你们回去,希望欣武的伤可以早点好起来。” “这就对了,我就不随你们去了,老鬼见了我,搞不好又下毒。” “既然冯兄不愿去,那我也不勉强。” “我也不愿回去。”孟洁仪还是不愿放弃这个唯一线索,冯玮去哪她便去哪,即使冯玮不知道时空石,也一定是可以帮她找到更多时空石线索的人。 “那我们一起去洛阳吧,到这里这么久还没逛过帝都,感觉挺失败的” “好,我老早就想去洛阳了,一直没机会。” 就这样,黄飞与赵欣兰姐弟回了孟德门,冯玮和孟洁仪一起出发去洛阳了。 出了古墓,冯玮便要求先去始平城,因为那有他的王府。其实经历这么多事,他觉得要想在这个社会活下去,活的开心,就得找个好靠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比朝廷更可靠的吗,而自己纯天然的皇族身份难道要白白浪费,至于孟洁仪,冯玮觉得既然她可以接受黄飞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这种观点,应该也不会和他闹出什么岔子,等到了始平城,她要是愿意交他这个王爷朋友,就一起去洛阳,不愿意就自己一个人去吧。 “冯大哥,我们为什么要先来始平,这很好玩吗” “这是我家啊” “你家,想不到你是始平人。听说平王是个傻子,是不是真的?” “是挺傻的” “这么说,你见过平王了” “我们是好朋友,” “你和平王是朋友,我不信。” “那我带你去王府转转,你信吗” “好啊,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王府。” “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下不管看到或听到什么,你都不能说话,有什么事,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好吗,否则我们可能会很危险。” “行,如果你真能进王府。” 不久,二人来到平王府大门,守门的兵丁一见冯玮,纷纷下跪叩拜,并高呼“恭迎王爷回府” 孟洁仪吃惊的看到这一幕,停下了脚步,冯玮这时候胆子大了,竟然拉着她的手就走,要知道,在古代,男女的手是不可以随便拉的。杨秀主簿听到兵丁的高呼声,高兴的从椅子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到了大门恭迎王爷,他这些日子,可是没睡过一天安稳觉,要知道丢了王爷,其罪当诛啊。 “王爷,你这些日子去哪了,你瞧瞧,这衣服,王爷许是吃了大苦了,下臣真该死,没能好好保护王爷。” “老杨,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本王这不是回来了吗,洁仪,你先到厢房休息。我和杨主簿有些事要谈”这王爷的话一出,马上就有两丫鬟过来扶着孟洁仪去了厢房。孟洁仪这神还没缓过来,又听到冯玮称呼她洁仪,这是什么意思。从来没有男子这么亲昵的称呼过她,你冯玮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老杨,说说洛阳的情况。”冯玮这么急切的问这个问题,一是为了了解形势对他这个平王的利害关系,二是确定一下洛阳值不值得去。 “王爷失踪后,下臣一方面派人在始平周围寻找,一方面派人去洛阳探听关于太子的消息,为了王爷的安全,下臣下令府上的人不能让外人知道王爷“智疾”已经治愈了,以免遭其他政敌加害。陛下对太子向来独爱,虽然太子爷患了“智疾”,陛下任然坚持不立新的储君,所以王爷你地位是稳稳的。本来下臣早已写好奏章,表述王爷康复的事,不料王爷失踪,便压下了此事。 “你速去办理此事,好让父皇高兴高兴,另外本王想去洛阳一段时间,你安排一下” “下臣一定办妥” 杨秀退了之后,冯玮便急着去找孟洁仪,这位大小姐此时的反应才是最值的担心的,。见冯玮进了厢房,孟洁仪一个转身,不想面对他,冯玮让下人退出去,关上门,走到孟洁仪身旁。 “洁仪,还在生我的气吗” “洁仪是你叫的吗” “我一时情急才这么称呼的,再说在王府,叫你大小姐,也不合适,总不能叫你孟姑娘吧,那样不是显得我们很不熟的样子。” “我们很熟吗,王爷真是好兴致,装疯卖傻,玩弄我们这些小百姓。” “除了平王这个身份,其他的,都是真实的” “小女子不陪你玩了,要你的那些下人都闪开,否则休怪本小姐剑下无情。”孟洁仪说完便出了厢房,冯玮也跟了出去,出了王府大门,孟洁仪一剑抵住冯玮“再跟就杀了你”没想到冯玮还是向前走,孟洁仪想收剑又不想收,犹豫中,剑已经刺进了冯玮的身体。 “你怎么这么傻”孟洁仪马山撤回剑,“活该,死了算了” “我本来就是傻王,你现在才知道吗”说完拉着孟洁仪的手“答应我,别走,我们一起去洛阳。”孟洁仪推开他的手, “你先保住小命再说”边说边拿出金疮药。杨秀领着兵丁此时追上了,看到王爷流血,又见地上沾了血的宝剑,便围住孟洁仪,“拿下刺客”,冯玮见状,大声斥责“你们想造反吗?还不去追刺客。” 经过这一折腾,孟洁仪总算答应同去洛阳了,不过还是不许他私下称呼她洁仪,要叫大小姐。 第七章 洛阳改封 冯玮的伤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和孟洁仪出发去洛阳了,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冯玮以前没这么多话的,可能有了王爷这个身份,人更加自信了,毕竟泡妞这种事和身份是有很大关系的。两人不知不觉就到来到洛阳城,早有一人领着一队兵丁在城门候着了,原来是太子府的主簿孙可望。 “下臣孙可望恭迎平王殿下” “孙大人辛苦了” “下臣应该如此,王爷与太子是亲兄弟,如今太子患疾,,,” “孙大人不必细说,请引路吧。” 穿越繁华的帝都,各种新鲜事映入眼帘,孟洁仪撩起马车的窗帘,看得正入神,忽然脸颊被湿润了,这个冯玮真是得寸进尺,孟洁仪回眸一笑,一声刺耳的掌声便响起来了。 “洁仪,你下手可真快,我这张脸可是要见太子哥的” “没你的嘴快,下次再敢亲我,我就,,,我就打你两耳光”代价这么小,这不是在鼓励犯罪吗。冯玮心里乐开了花。 “我亲的又不重,而你,看看,是不是留下掌印了” “你是在怪我毁你容了,就你那破脸,再给你一巴掌都没什么影响的”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不时的关心一下冯玮的脸。 “都是我的错,只是下次不要这么用力了,被别人看出来,很难圆场的” “还有下次吗,” “有,不过下次我会提前申请的” 听了这句话,孟洁仪又笑了。 “真的很痛吗” “不痛” “别勉强,痛就说出来,车里没外人” “真的不痛” 马车停下了,二人下车,太子府的大门守卫森严,兵丁个个冷冰冰的站着,刚才的愉快心情被这紧张的氛围影响了。 冯玮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孩,正在地上玩童鼓,那人真就是当朝太子吗? “太子殿下,你的亲弟弟平王殿下来看你了” “玩,好玩,,你们一起来玩” “太子哥,我是玮弟,你还记得吗” “玮弟是什么东西,好玩吗?” 冯玮觉得这太子没救了,即使他当上皇帝,对自己也没什么帮助,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认识,还能指望他什么。 “陛下驾到,,”众人纷纷下跪接驾。 冯玮没听错,司马炎来了,这个最大的靠山。 “都起来吧,朕是一日不见太子,一日不能安心”晋武帝看了看太子,摇了摇头,瞥见了跪在地上的冯玮,“玮儿,听说你的智疾痊愈了,是怎么好的?” 还以为突然想起自己了,没想到还是为太子的事,想从我这找到方法医治太子,可惜,本宅男用得是穿越治疗法。可这句话该怎么回呢,冯玮心里正犹豫着。 “玮儿,你,不知道是如何恢复的吗” “儿臣确实不知,听杨主簿说,是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撞击了头部,昏睡数日后,便好了。” 晋武帝听了,许久没说话,突然说道,“你们都出去,朕想和太子单独处处。”冯玮刚才感受到了帝王的龙威,早点退出来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刚要跨出房门就听到一句“玮儿留下。”晋武帝看着冯玮,喝了杯茶。冯玮心里各种乱,这司马炎到底想干什么,留下我又不说话。等了很久,他老人家终于开口了。 “玮儿,朕有二十六个儿子,你从小患智疾,朕对你是有亏欠的,你都二十多岁了,朕却从未为你婚配过,知道为什么吗,看看太子,你以前和他一个样,朕不想理你,你就是朕心里的一颗刺。” “儿臣天生愚钝,给皇族丢脸了。” “其实也不能怪你,朕以前没想明白,太子那么聪慧,你却那么傻。现在明白了,这是报应,朕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而我对你的亏欠现在报应到太子头上了” “儿臣不觉得父皇亏欠儿臣,我受封平王,一生富贵无忧,这都是父皇的恩泽。” “朕,不想见你,,,”这句话吓到冯玮了,这不会是指出局了吧。 “平王上前听封。” 冯玮立即跪拜接旨“儿臣在。” “朕今改封你为楚王,都督荆州诸军事。着明日启程去荆州赴职,不得延误。”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朕这还有一道秘旨,即朕大行后,若有诸王不服太子者,天下共诛之。”说完便把一块黄绸布递给冯玮,然后又是沉默半响,才说“退下吧” 冯玮不知道这司马炎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貌似是升官了,急着要我明日走,那我太感谢了,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你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来个赐死,还是远离的好呀。只是洁仪还没玩够,该怎么说呢? “什么,明天就走,我们今天才到,你不会是傻了吧” “明天不走,以后就没机会走了,相信我,以后还会有机会来的,到时候你想玩多久都行,好吗” “你们皇家的事还真多,不过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非走不可,那就走吧” “洁仪真是善解人意,我真幸福。” “等等,说好的私下叫我大小姐,你怎么又变了” “我习惯了” “我没习惯,你得改” “听多了就习惯了,我是不会改了” 两人一番争论,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的。第二天,冯玮等人便踏上了去荆州的路。 冯玮这次的洛阳之行,可谓收获不小,楚王可比平王响亮的多了,最重要的是都督荆州诸军事,这可是把一州的军政大权集于一身了,以后自己就是荆州的土皇帝了,也不明白那个对自己冷冰冰的司马炎为什么这么器重自己了,难道是为了给傻太子保驾护航,那你老人家可真错了,等你一走,就审时度势,如果可以逐鹿中原,一定不会手软的。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等到了荆州,,”冯玮话还没说玩,便听到一声巨响,扬起一片尘埃,然后一组戴面具的黄衣人突然冒出来,他们四人动作高度一致,像极了某岛国的忍者,齐刷刷冲了过来。随行的护卫立即挡上去。忽然马车后方燃起大火,冯玮立即拉着孟洁仪下了马车,此时着火的马车中又冒出一组戴面具的红衣人,冯玮身边的护卫马上前去阻挡。冯玮的护卫都被缠住,看样子这些护卫都不是刺客的对手,冯玮拉着孟洁仪的手便往树林方向走,边走边想,怎么会这样,到手的好日子就要被刺客终结了,又后悔,后悔这么好的美女还没品尝过,昨天晚上怎么不把她办了,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 冯玮迷了路似得在林子中转,一组戴面具的绿衣人出现了,但他们只是围住他两,好像在等待什么,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冯玮只看到一团黑雾,接着胸口受了一掌,然后发现黑雾原来是一个人,此时被冯玮的内力震开数丈远了。 “原来是高手,失敬了” “你是谁,为什么伏击我们。” “怎么,你身边的人没告诉你吗?” 冯玮转身看着孟洁仪,只见她微微低下头,“他是我弟弟“ “还知道我是你弟弟,你竟然和司马狗贼的儿子在一起,你对得起孟德门吗?” “这位兄弟,很佩服你,小小年纪武功这么好,说话也很有领导风范,只是我和你姐是真心相爱的,” “谁和你爱了,滚,别让本小姐再见到你。” “你怎么,,你是,,你关心我了,放心,你弟弟不会杀我的,对吧,小兄弟” “当然不会杀你,只会取你的首级,回去给孟德门的兄弟观赏观赏。” “孟柯,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永远没你这个弟弟,我会恨你一辈子。” “想不到,我的好姐姐,你为了一个外人,,好,,把大小姐请回去。” “我自己会走,王爷,对不起,不能陪你去荆州了。” “洁仪,不要回去。”话还没说完,只觉头晕目眩,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孟洁仪着急的问。 “他内力深厚,我一掌打在他胸前反被震开,我自知不是对手,杀不了他,所以刚才释放了“催人睡”的迷烟,这种只对外人有效的迷烟,是老鬼最新的研究成果。” “那我们回去吧” “现在他晕了,此时是最好的机会” “你敢动他,我就” “门主,南郡太守蔡旺带领大批官兵杀过来了” 孟柯远远望去,大批官兵正在围攻自己的门人,寡不敌众,还是先保存实力再说吧,于是故作镇定的说“算你小子命大,撤。” 原来蔡旺早前接到朝廷文书,又算算日子,楚王今天应该会驾临南郡地界。于是亲自率领五千精兵前来迎接,幸好他及时赶到,才救了冯玮这条小命。 ” 第八章 逼婚 冯玮慢慢睁开眼,这是哪,我怎么到这来了,洁仪呢?他环顾四周,想要找寻孟洁仪,可是屋内只有一群跪着的官府中人。 “王爷,你醒了,下臣南郡太守蔡旺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冯玮看不到孟洁仪,心里拔凉拔凉的,哪还有空搭理这什么太守,他失落的摇了摇手“都退下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见到众人退出去了,冯玮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多少次差点死掉,却没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动的人,彼此互生情义,眼看就要修成正果,竟然遭遇棒打鸳鸯的惨事。这到底是要怎么折磨他,这屋内的华丽反而衬出他内心的孤寂,悲凉。想着想着,竟然想回去了。冯玮觉得只有死是唯一回去的方法了,可是自杀没有勇气,被杀没有运气,干脆绝食算了,窝在床上,慢慢睡过去,一切也就是个梦了。 “大人,王爷已经三天未进食了”说话的是南郡太守府主簿陆进。 “这该如何是好?”蔡旺本是无能之人,因为先祖的功勋才得了个太守的位子,不过很有自知之明,喜欢结交一些名士,遇到愿意跟随的便招入府中以为幕僚,这陆进便是幕僚中的佼佼者。 “王爷身体并无大碍,下官断定,王爷得了心病,只是这心病的原因,下官不敢妄言” “陆进,本官待你如何?” “大人对下官,恩同再造,如果没有大人的知遇之恩,下官此时不过是一介寒儒而已。” “那你就救救本官吧,王爷要是饿死在南郡,本官恐怕,恐怕要被诛九族了。” “下官,,下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还请大人定夺。” “快说,你有什么就快说,本官依你便是了” “下官听随大人救驾的亲兵说过,当时王爷身边有一女子,只是后来,这女子便不见了,下官斗胆,王爷的心病便在于此。” “那就快去找,把那女子找回来,快去,” “大人,下官问过所有亲兵,无人记得她的模样,无法寻找,王爷那也没发话,若冒然提及此事,反而易惹祸上身,权衡之下,下官建议,南郡当为王爷献一女子,或许王爷就好了。” “本官怎么没想到啊,好,,王爷舟车劳顿,是该找个人伺候伺候了。你马上去寻城中貌美女子,为王爷排忧解困。” “下官斗胆,城中之女子无人及小蝶小姐。” “放肆,小蝶是本官的掌上明珠,何其珍贵,你”蔡旺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楚王尚未娶妻,这事要成了,他可就是皇亲国戚了。蔡旺微微一笑“陆进,好,本官没看错你” 冯玮已经饿了三天了,事实证明他不是革命的忠实信徒,太饿了,就这么死了,不值得,再说,就是真的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他慢慢爬起来,怎么屋内没有人,对了,昨日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房打扰他,真是够傻的,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叫进个人来。 “来人,本王要吃的”由于几天没吃饭,这声音都咽在喉咙眼里了,根本没人听到,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饿死不成。 此时屋外的蔡小蝶正端着一碗鸡汤,准备敲门,不想听到烛台落地的声音,原来冯玮还没傻到家,利用物品倒地的声音来引起屋外的人注意。 “王爷,你怎么了,你们两快推开门”门外候着的两兵丁立即将门打开。 冯玮虽然饿极了,可是刚才的那句话,那声音,好美,好甜。他缓缓看向房门,这仙子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她手里端着一碗汤,难道是吃的,是吃的,吃的啊!冯玮的眼睛都放大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靠到床头,什么,古代的床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白费力气了。 “王爷,你怎么了,你不想吃东西吗?”蔡小蝶以为冯玮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是在拒绝进食的意思,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他,便把鸡汤搁在桌子上,然后慢慢靠近床前,跪下了。 “小蝶恳请王爷为自己,也为荆州百姓,吃点东西吧。” 好好的一碗鸡汤,眼看就要到嘴边了。硬是被你搁桌上,还假惺惺劝我进食,吃东西,冯玮努力挣扎着,想说出点什么,怪了,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只是嘴巴在那动。 蔡小蝶看到冯玮的嘴巴在动,觉得可能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便起身,附耳靠近冯玮的脸颊,两个人的脸几乎贴上了,冯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本能的亲了一下,却把小蝶羞得退出了房间。 天亡我也?不行,我不能死,人生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等着我去做,我得活下去。冯玮使劲扭动着身子,一滚下了床,门外兵丁听到动静,急忙进来扶起他,这时候,他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手指上,狠狠的指着桌上的汤。这兵丁倒是明白人,王爷是饿了,便立马端来鸡汤,伺候王爷喝下了。冯玮觉得这是他一生喝过的最好的鸡汤。 冯玮喝完鸡汤,美美的睡了一觉。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他终于鼓起勇气向暗恋的女神表白了,女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着,笑着,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一男的牵走了,男的好高,冯玮使劲想看到他的脸,使劲仰着头就是看不到,于是叫嚷着“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这句话偏偏被蔡旺和陆进听到了,两人对眼一笑,好像什么阴谋得逞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冯玮醒了,他发现桌上早已摆上了七八种叫不出名的美食,也顾不上形象,翻身下床,便吃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伺候他的两个丫鬟,当吃到打嗝时,才看到两丫鬟正使劲憋着不笑的表情,不过他没有时间研究这两丫鬟,因为一杯茶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 “王爷,快喝茶,慢点,” “谢谢”冯玮一饮而尽,总算冲了下去。 “王爷还要吗,奴婢再去传些来?” “不用了,把你们太守叫过来” 蔡旺听到王爷传唤,立马带上陆进赶了过来。 “下臣南郡太守蔡旺,携主簿陆进叩见楚王殿下。” “蔡太守,南郡距离荆州城还有多少天路程。” “七天” “你马上给本王准备车马,还有多派些护卫,本王要尽快赶到荆州城。” “王爷身体还未恢复,还得多休养几天,” “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快去准备吧” “王爷恐怕不是很清楚,小臣陆进给王爷提醒一下。” “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王爷昨日是否见过小蝶小姐,并且亲吻了她” “昨天确实见过一位姑娘,是不是小蝶小姐,就不清楚了,怎么,本王这些小事也要惊动太守和你吗” “小臣不敢,只是小蝶小姐是蔡大人的掌上明珠,如今王爷既然和小姐有了肌肤之亲,就应该迎娶她。” “陆进,王爷面前不得放肆,还不快退下” “蔡太守,果真是你女儿吗,本王当时,本王确实失礼了,不过去荆州的事不能再耽误了。” “下臣马上安排此事,只怪小女福薄” “王爷,你要是不给小姐一个名分,南郡的两万将士会寒心的,到时候万一伤了王爷就不好了” 这是在逼我娶蔡小蝶,不会吧,逼我娶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你们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这和作孽有什么区别。冯玮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如果本王不答应,你们会怎么样” “王爷,此地是南郡,请王爷三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蔡旺的底盘,你得听他的。 “好吧,一切由你们安排吧”虽然冯玮不喜欢遭人胁迫,可是这次是白白送上门的媳妇,他们是疯了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本来以为还有几天准备的时间,不料第二天就举行婚礼了,洞房之中,冯玮看着蔡小蝶,还在怀疑,这是不是有个大阴谋,或者调包了。于是他缓缓的揭开红盖头,原装正品,真是美极了。 “小蝶,你这么漂亮,当真愿意嫁给本王” “小蝶已经是王爷拜过堂的妻子了”蔡小蝶低声细语,连头都不敢抬,这种羞羞的样子惹人极了。 “你知道吗,这事都是你爹逼的,本王心里只有洁仪,你为什么不反对,你才和本王见过一次而已。” “王爷那天,那天在床边欺负小蝶也是我爹逼的吗?”这话倒是堵住了冯玮,过了好一会才想出话来回。 “那天其实是错把你当成洁仪了。”这么违心的话也说的出口,冯玮到底是要装什么。 “那今天王爷也把小蝶当姐姐吧” “真不明白你们古代人是怎么想的,,,你可别后悔” “小蝶不后悔” 第二天,天微微亮起来了,冯玮睁开眼,小蝶还在,这不是做梦,好美的新娘,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小蝶那精致的脸,生怕弄醒了她,可她还是醒了,或许她早已醒了。 “小蝶,能娶到你我很开心” “小蝶也很开心,只是王爷下次不要过于粗鲁,小蝶害怕。” “这个,本王昨天喝多了,下次不会了” “王爷,小蝶伺候你穿衣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本王一向独立自主,不需要人伺候的” 可能起的比较早,府中的下人都是零丁可数,冯玮找到一处亭子,坐了下来,静静的开始思考着未来,如今自己已经是有妻室的人了,不能再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臣陆进叩见王爷” 冯玮一看,果然是逼自己的那个陆进陆主簿,,“是陆主簿啊,怎么,来讨媒人红包了” “红包?王爷果然与众不同” “老实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想让王爷开心” “本王很开心吗,你告诉本王,这样算开心吗” “开心,当然值得开心,王爷是有大志向的明主,不应该再拘泥于小节了” “大志向?你把话说明白点” “王爷,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下臣到船上详谈。” 冯玮随陆进上了一楼船,船上早已备好酒菜几案,陆进待船至湖心,便吩咐船工划小舟离去,这样,楼船上只有他两人了。 “陆主簿,很会享受啊,你要在我们那,一准是贪官。” “王爷说话果然有趣”陆进虽然听出了弦外音,却不多话。 “本王这是夸你,别误会,对了,你说的大志向,什么意思” “王爷既然问了,小臣就妄言了,本朝开国武帝,吸取汉,魏,亡国的教训,以为此二朝衰亡是宗室微弱,权相窃国所致,故而大封宗室,以为朝廷屏藩,殊不知,此乃祸国之始也。” “你是说封的这些宗室藩王会给国家带来祸事?” “确实如此,其实当年汉高祖就曾经犯过这个错误,直到汉武帝才彻底解决藩王的危害。” “这和你所说的大志向有什么关系”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王爷居于要害,怎能独善其身。” “那你说本王该怎么办”” “王爷幸得荆襄九郡,以此为基,必能定国安邦,” “本王现在刚到荆州,这各路军马是否都听本王调度还是未知之数,就好像你们,敢逼本王的婚,这虽是好意,可这也让本王明白,荆州还不是本王的。”冯玮这是心里话,一个小小的南郡都可以如此行事,何况诺大的荆州。 陆进起身,望着湖面,似乎在思考什么,冯玮却在想,摆什么普,有话说话,装什么诸葛亮。 “王爷,小臣认为此事不难,王爷到荆州后,可以下一道喻令,九郡太守同级互换,如此,不下一月,荆州便是王爷的了” 终于开口了,不过冯玮觉得这方法好像在哪听过,“这不就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可是这样,作战能力会大打折扣的”虽然记不得在哪里听到过,不过这种方法的大意和弊端他还是知道的。 “王爷可以利用三到五年的时间培养自己的心腹爱将,再以之替换原来各郡太守,这样便无忧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装诸葛亮,我就装刘备。冯玮心里回忆起影视剧中的刘备形象,学者那谦虚的样子说道“陆先生大才,本王之前失敬了” “王爷言重了,小臣以为武帝大行后,天下必定分乱,王爷可以先取江东,再图西川,避开中原逐鹿之地,由汉中袭取关中长安,然后南北两路,进逐中原。” “陆先生这个计划不错,” “王爷,小臣听闻当年诸葛亮留下的八阵图,威力巨大,若得此图,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那陆先生可有线索”八阵图,冯玮对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好奇的。 “听闻诸葛家的后人在祁山之巅建有一座丈原山庄,此图一直世代相传,不过,此山庄甚是古怪,虽然丈原山庄早已不是秘密,然而,各路江湖豪杰,却从未有人真正见到过,听祁山猎户柴夫说,此庄集天地之灵气,忽隐忽现,无迹可寻。” “这些事,以后再说,本王必须尽快赶到荆州城,迟则有变。”既然没线索,冯玮还是把握现在吧。 “王爷说的是”只见陆进拿出一面红色令旗,朝岸边挥舞几下,船工便划着小舟过来了。 “陆先生随本王同去荆州吧” “小臣是南郡主簿,未得太守许可,不能擅离。” “蔡太守,不对,本王岳父向来慷慨,相信这点小要求,他会答应的” “诚如此,小臣谢过王爷大恩。” “何须如此,本王得先生,从此如虎添翼了”不管你是真才假才,现在冯玮只想多招些人,充实自己的阵营。 第九章 荆州 冯玮携着蝶夫人,打包了陆进,浩浩荡荡离开了南郡。吸取上次遇刺的经验,这次护卫的工作由南郡太守最精锐的三千亲兵负责。为了尽快到达荆州,途中一律不下馆子,全程干粮伺候,七天的路程,他们五天便到了。 荆州长史许闲领着荆州大小官吏三百余人,以及护卫兵将五千余人出城十里迎接楚王。冯玮看着这些即将属于自己的兵将,有种说不出的土豪感。 “下臣,荆州长史许闲,恭迎楚王殿下。”说完便跪拜行礼,其余荆州文武官员也跟随跪拜。 “许长史不必多礼,请引路吧” 楚王与蝶夫人共乘一辆马车进城,不知是蔡小蝶的腼腆单纯,还是冯玮内心牵挂着孟洁仪,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楚王驾到,百官叩拜” 此时冯玮已经坐在荆州文宣殿上,接受百官行礼。 “各位大人请起,本王初来荆州,还望诸位多多提点。” “臣等不敢”众人几乎一口同声。 “本王今天下的第一道喻令,便是任命陆进先生为荆州府主簿,各位有何异议?” “王爷英明,臣等无异议。”冯玮怀疑这些官员是不是排练过,这么整齐,这么一致。 “许长史,各郡太守可都来齐了?” “回禀殿下,九郡太守,唯缺南郡太守蔡旺。” “本王岳父近日偶感风寒,就免了吧,其余八位太守上前报上姓名,本王要好好认识一下荆州的柱石。” 王爷下令,八郡太守立即出列,纷纷报上姓名,冯玮哪有空记这些,等他们介绍完了后,冯玮发话了。 “本王听圣人言,树挪死,人挪活,各位在同一个地方干久了,未免生出倦意,所以本王喻令,从即日起,八郡太守,同级互调,具体事务由陆主簿负责。各位太守无异议吧。” 八郡太守一听,面面相觑,心里嘴里都在嘀咕,虽然听不到,可也能猜个大意,地方一把手做久了,各方面的资源早已化为私人的影响力。这个时候调往异地,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谁会无异议。 冯玮早知他们不会爽快了,不知什么时候,文宣殿外的南郡亲兵进来了,八郡太守一看到兵丁,马上停止了私语。 “本王再问一遍,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好,以后就上下一心,荆州必定繁盛无比啊,哈哈”冯玮下了殿,便去了内院。 “王爷初次料理政务,定有诸多烦扰,小蝶沏好了参茶,请王爷饮用。” “小蝶,这些小事让下人做就行了”别说,还真渴了,冯玮一饮而尽。美貌,贤惠,泡的一手好茶,夫复何求。 “能为王爷做些小事,是小蝶的福分” “你就不能刁蛮一点吗,整个一幅水墨画。” “何为水墨画?”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以后,不希望你累着,你明白吗” “王爷是在关心小蝶吗” “算是吧”其实冯玮明白,自己没办法这么快接受一个人,虽然小蝶各种好,各种优秀,可还是觉得不自然。 “启禀王爷,许长史求见” “让他到书房等候,本王一会就来” “小蝶,许长史可能有要务相谈,你就不必等本王了,早些休息。” “小蝶知道了,王爷早些回来。” 到了书房,许闲准备行礼,冯玮嫌麻烦,免了。 “许长史此时求见,可有要事?” “王爷今天在殿上以迅雷之势集权荆州,下臣敬佩不已。只是不知王爷下一步有何妙策,下臣也好从旁协助。” “还没想好,这其实是陆进想出的,本王没那个智商。” “王爷,下臣想到一策” “许长史不必拘谨,说吧” “异地调职,各郡守内心必有想法,因此换将才是上策” 冯玮一听,可以啊,和陆进想到一块了。 “要换将,必先选将,下臣觉得当举办一次文武讲学大会,邀各郡县的名士豪杰赴会,从中选贤良,王爷以为如何?” “好,许长史大才啊”陆进说的三五年才能办的事,许闲可能一年就能办到了,冯玮心里乐滋滋的。既然许闲要比陆进强一点,不知道八阵图的事他知道吗,不如问问。 “许长史见闻广博,可听说过八阵图?” “王爷若有心寻八阵图,可去西川回春谷” 冯玮一听,这许闲比陆进不是强一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本来以为他会先介绍一下八阵图,没想到直接猜中自己问题的核心,真厉害。 “许长史似乎对此图不感兴趣,”从他回复的语气,八阵图好像没陆进说的那么神奇。 “王爷,图是人画的,人无图可行,图无人不可行。” 冯玮更加佩服许闲了,高手,太有道理了,于是决定把文武讲学大会的工作交给他主理。 忙碌了个把月,荆州的事务基本都安排好了,冯玮觉得该给自己放个假了,不如带小蝶去渡蜜月。 “小蝶,听说云梦泽的景色非常美,我们去观光吧” “王爷自去吧,小蝶还是留在府中吧”冯玮一听,真扫兴,算了,这就是古代人培养的大家闺秀吗,于是带了几名护卫,微服出游了。 冯玮一行来到赤壁,这么有吸引的地方,怎么也的驻足欣赏欣赏。 “王爷,那边几个人有些不对劲”冯玮看了看,几个江湖中人正盯着自己,难道微服也被发现了,早知道不出来了。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自己的护卫三两下就被杀了,等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老狐狸现身了,原来是李特,当日赵家庄一战,赵家姐弟和冯玮被人救走,李特数月追查,都毫无结果,今天,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不到老夫随便看看风景,也能有所收获”’ “李特,你可知本王?” “混账,胆敢称王” “李特,咱们去荆州,找许长史,你就明白了” 李特靠近冯玮轻声说道“老夫此次是来散心的,不想惊动地方,你是楚王司马玮对吧” 想不到李特竟然知道,那他为什么要杀我? “你们都退下吧”李特支开手下,“实话告诉你吧,老夫早有细作在赵家庄,你这个王爷何时进的赵家庄老夫一清二楚,不过今天,老夫是替秦王殿下除掉一颗绊脚石,哈哈哈” “秦王是谁?” “前朝余孽,老夫亲手送你一程” 完了,还想拖延时间,没想到李特如此心狠手辣,后面是长江,惊涛拍岸,这下神仙难救了。 李特一脚就踢飞了冯玮,然后拔出宝刀,准备来个横空斩。可能是运气吧,忽然起了大风,冯玮被吹离了预定降落轨道,掉长江了。 第十章 江东乔家 长江水道,自古以来商贸活跃,江东乔家的少东家,乔真,此时正在一艘楼船上算着账目,这次他从西川运回了一批锦缎,从他的神态看,这笔买卖,似乎赚头不小。 “少爷,你的算盘拿反了” “吕蔽,本少爷难得认真一次,你为何拆穿?”说完,就将算盘肢解了。 吕蔽看到散落一地的算珠,摇了摇头,跟着乔真来到船头,他明白,少爷这是在发泄,因为这笔买卖到底要亏多少,他心里没底。 “吕蔽,快看,那江边是不是个人” 吕蔽一看,果然,在江边一处小沙丘上,趴着一个人。 “少爷,此等落水之人,何必理会。” “也许他还活着,吕护院,听说你的功夫不错,展示一下。”此话一出,吕蔽飞身一跃,借着船栏之力,横跨江面,落在沙丘上。 “少爷,还真活着”说完,就带回了楼船。 冯玮慢慢张开眼睛,这貌似是个船舱,怎么有一个大胡子正盯着自己,难道他是钟馗?不会真死了吧。 “小兄弟,你醒了,在下吕蔽,江东乔家的护院,是我们家少爷救的你。” 还好,没死,“多谢吕护院,你家少爷呢?” “少爷在船头看书。” 冯玮来到船头,看到一位花样美男正在阅读书籍。 “多谢乔公子相救,” “你醒了,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江东乔家,最喜欢结交四方豪杰。” “在下冯玮,前日游玩赤壁之时,不慎落水,乔公子,你这船要开往何地?” “江东丹阳郡” 冯玮本想让船靠岸,又担忧遇上李特,不如就先去江东玩玩。 “乔公子,在下想和你一起去丹阳,方便吗” 乔真看了看冯玮,心想,莫不是没了盘缠,助人为快乐之本,能帮就帮吧。 “冯兄,这批锦缎靠了岸,就得装卸,你若愿帮卸货,顺水之事,不在话下。” “在下唯一的本事就是力气大,这活,愿意干。”冯玮望着乔真看书的样子,心里萌生求学的念头。因为这古体字和现代的汉语简体还是有很大出入的,所以他在这也就是一小学没毕业的。 “乔公子,可否教在下识读几个字” 看着冯玮真诚的样子,乔真笑了笑,“原来你也不识字,早知道就不装了” 两个人每天在一起说说笑笑,都没注意到船已经到了丹阳。 “少爷,该下船了” “这么快,冯兄,咱们下船接着聊。” “乔兄,在下还要装卸,日后再聊。” 冯玮跟着吕蔽,来到货仓,早有数十人开工了,冯玮扛了三五匹,就没他什么事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乔真安排好的,这楼船中只有少部分锦缎,大部分都在后面的货船上,而货船却被延迟一个时辰靠岸,这可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冯兄这是要走吗” “乔兄,货已经都扛完了,就不打扰了” “工钱尚未结算,何必急着走,而且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走吧” “区区几匹,何须再算,”冯玮忽然意识到,身上还真没钱,“乔兄盛情难却,在下,只好留下了。” 乔家的府邸虽不及王府的大气,却是民宅中的极品。冯玮好吃好喝后,忍不住闲荡起来,走着走着,来到了乔家当家乔福的书房外。 “你这个逆子,为父让你去川西贩运药材,你竟然贩运锦缎,天下谁不知道,江东盛产锦缎,这批锦缎如何,,如何处理啊。” “爹,我见川中锦缎滞销,他们甚是可怜,于是便买下了,咱们这反正能卖出去。” “逆子,这一来二去,光是船运开销,就得多少?” “爹,哥也是出于好心,再说,现在也不是追究他责任的时候,这批锦缎放在库房中多一天,损失就多一天” “颜儿说的对,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乔福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女儿乔颜,这个比儿子强上百倍的女儿一直是他的骄傲。 “如今,也只有亏些钱财,挽回些损失了。” 冯玮在外听着,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原来是吕蔽。 “说,你是何人,为何在老夫书房外窃听” “爹,他是真儿在外遇到的朋友”乔真话还未落音,就受了一耳光。 “逆子,平时在外傻傻也就算了,如今这家里的窃贼你也要帮吗?”原来乔福以为儿子又要发善心了。 “少爷,没事吧,”吕蔽扶起被乔福扇倒在地的乔真。 “爹,此事就交给女儿来处理,你累了,别气坏了身子” “颜儿,爹老了,”说完便离开了。 “吕蔽,扶少爷回房” “小妹,他绝不是窃贼。”乔真说完这句,也离开了。 “哥,待会再来看你” 冯玮看着乔颜,脸还蛮精致的,刚才的一系列忽然,都没好好看她。奇了怪了,这美女怎么老盯着自己,莫非有什么想法。 “说,你是什么人?” “帮你的人” “帮我,还是先帮你自己吧。” “在下有一策,可保锦缎不亏,且能盈利。” “想拖延时间,也得动动脑子才行,你的这句话,本小姐”乔颜看了看冯玮,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她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人眼神不像撒谎的样子,但想要盈利,又怎么可能。 “好,本小姐就给你一次机会,” “请问乔姑娘,本地的锦缎价格几何?” “三两银子一匹” “蜀锦呢?” “算上开销,合计五两一匹,这只是本金。” “明白,也就是说,不卖五两就会亏,对吧。” “明知故问” “乔姑娘打算如何处理?” “准备二两出货” “那你可就全亏了,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本小姐没空” “你不陪我玩,怎么盈利?” “说” “乔姑娘,可在丹阳郡下属任选一县,以二两一匹出货,记住,只能一县,否则,这游戏没发玩下去。” “那其他的县呢?” “其他县以后再说,我也同样选一县,以三天为期,看谁卖出的货多,谁就获胜。怎么样” “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如果在下胜了,余下所有的货都归我来出,你们只能协助,不能干涉。” “如果你输了,本小姐杀了你。” “好,一言为定。” 三天很快过去了,乔颜正看着两县的出货记录,冯玮蹑手蹑脚的从她身后遮住她的双眼。 “谁?” “你猜?” “小贼,胆敢对本小姐无礼,”乔颜抓住冯玮的手,想要瓣开,可当她接触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种暖流通过自己的手传到自己的心里。两人的手就这样接触着,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希望冯玮可以这样一直遮住她。 “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冯玮不好意思的挣开她的手,开个玩笑嘛,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是想问为何你卖二两,三天只卖了六匹,而我卖十两三天却卖了五十匹,对吧。” “是,而且你前两天才卖了十三匹” “很简单,首先,买锦缎的人非富即贵,你卖的太便宜,人家反而觉得有失身份,本来想买都不会买了” “原来如此” “只是这样,我怕赢不了你,万一被你杀了,你怎么嫁的出去” “冯大哥,小颜不是那样的人,” 冯玮吹的不亦乐乎,并没有在意乔颜这句话的改变。 “所以,我就去找当地最好的裁缝。” “找裁缝何用?” “既然是最好的裁缝,肯定替县令的夫人做过衣服了,而且这种特殊身份的客人,他们心里都留有尺寸的。我就让裁缝用蜀锦做了两套衣服,送给了县夫人。” “白送?” “白送,当然要白送,还请县夫人到店里,继续“白送”给她。” “你都是送出去的吗?” “怎么可能,县夫人到店里非但没有白拿,还给了银子,不过,银子也是我给她的,代言费。” “何为代言?” “就是请当地有影响力的人为你的产品做宣传。” “想不到冯大哥竟然有如此经商天赋,小颜敬佩万分。” 就这样,那批西川锦缎按照冯玮的方法很快销完了。乔家摆了个庆功宴,冯玮自然成了宴会上的焦点,不少当地的商贾名流都想和这位乔家新秀喝上几杯。 夜深了,冯玮睡不着,想着,明天该辞行了,感觉心里好像有点不舍,于是便到花园中漫步。 一阵凉风吹来,冯玮觉得有点冷,还是回房睡吧,忽然看到地上的月光好像遮了一下,他立即一滚,这是经过几次生生死死锻炼出来的反应。果然,一把钢刀砍在刚才的位子。 “李特,没事蒙块布干嘛,你以为这样就认不出了吗” “老夫,,找你找的好苦啊,受死吧。” 冯玮本想大声呼救,却突然认命了,这李特杀人如麻,何必再惊动乔家的人。 “何人在此行凶,吕蔽来也” 李特的刀被吕蔽的刀挡了回去,两人一阵厮杀,惊得府中人全醒了。 人越来越多,不少家丁已经拉满了手中的弓箭,李特没想到乔家有如此厉害的护院,几个回合下来,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于是借助树枝的摆动,飞离开了乔家。 因为没有人受伤,乔家人以为只是普通贼寇,也就没人询问此事,都回房睡了。 冯玮却发现吕蔽竟然手持大刀在花园中来回巡逻,这护院可真个辛苦的工作。 “想不到吕护院竟然有如此身手,在下真是仰慕不已。” “冯兄弟,此事说来惭愧,本是征战杀敌之术,却用来看家护院” “如此大将,实在可惜了,为何不去投军” “吕蔽,卑贱出生,又无人引荐,只能如此。” 吕蔽以巡护为由,不再交谈,冯玮便回房睡了。 第十一章 收获不小 冯玮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他来到乔福书房,准备辞行。 “冯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冯玮本是来找乔福,没想到乔颜也在。 “在下打扰多日,今天是来辞行的” “冯公子何必急着走,老夫还没好好感谢你,” “总之,我要走了,”冯玮最讨厌啰嗦个不停,干脆就就这一句,清楚,简单,明了。 “冯大哥,难道乔府没什么值得你留恋了。”乔颜似乎有些不舍。 “老实说,有一点,不过还是走吧。”像吕蔽那样的大将,冯玮,还真想要,如果此次回去的途中,有他护卫,肯定睡得香。 “冯公子执意要走,老夫也不强留,只是乔家从不亏欠于人,你要有什么要求,老夫一定尽量满足。” “真的?只是这事,我觉得不好开口”直接要人家的护院,这样挖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冯大哥,你有什么话不好当众说,可以私下和小颜,细说。” “冯公子,老夫不是外人,你不必羞涩。” 羞涩?冯玮觉得这词怎么不对味,还是直接说吧。 “其实,我是想向乔府要一个人” 乔福听了,抹了抹胡须笑道“冯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此事,虽然不合常理,却在情理之中,老夫同意了,颜儿,你觉得呢” “颜儿,一切全凭爹做主” “等等,我想你们可能有所误会,其实我,是想要吕护院,” “吕蔽?,此事,日后再谈,既然谈到男女之事,老夫想问冯公子可有家室?” “已婚”冯玮直截了当的回了。 “爹,女儿还有事,先走了”乔颜脸色有些不对,径直出了书房。 “冯公子见笑了,颜儿,生性好强,由她去吧” 一脸的尴尬,冯玮悄悄离开了乔府。这次他决定走陆路,早先,学会的骑术,今天派上用场了。 骑马走了一小段后,冯玮停下来,喝水。听到背后有马蹄声,转身一看,原来是乔颜和吕蔽。 “乔姑娘,你们这是来送我的吗?” “笑话,本小姐只是刚巧要去荆州办事,吕护院,此去途中不要让闲杂人等,接近本小姐,尤其是这种朝三暮四之人。” “冯公子,请”吕蔽示意冯玮离开。 想不到你们古代人这么会变脸,冯玮“识趣”的和他们保持距离。 就这样,保持着五天的沉默,直到他们三人来到了一片竹林。冯玮实在受不了,这样赶路,累不累,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吕护院,那小贼,哪去了”原来乔颜一直关注着冯玮,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承认罢了。 “当真不见了”吕蔽四周看了看,“小姐不必过问,咱们赶路要紧。” “不行,此人,品德低劣,你去把他找回来”见吕蔽一脸疑惑,乔颜又补了一句,“免得伤害他人” “冯公子,你在哪,我们小姐找你”吕蔽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连竹林中的鸟都惊飞了,冯玮当然也听到了。 “吕护院,本小姐何时说过要找他,你快改了” “冯公子,你在哪,我们小姐没找你。” “吕护院,不要提本小姐,你也别喊了,快去找” 冯玮见吕蔽走远了,从身上摸出一块黑布,蒙上脸。 “小姑娘,一个人啊,要不,和大爷聊聊。”看到乔颜慌乱的神情,冯玮心里乐了,原来古代人这么容易骗的。 “你是何人,吕护院,救命” 冯玮调戏的大幕还没拉开,就被一脚踢出数丈远,要不是有内力护体,早已一命呜呼了。冯玮知道是吕蔽,这下,可怎么收场,干脆装死算了。 “小姐,怎么是冯公子”吕蔽拿开黑布,一脸茫然的看着乔颜。 “冯大哥,你怎么这么傻”乔颜走到冯玮身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一个不经意,发现,他有呼吸。 乔颜心里乐了,好,本小姐陪你玩玩。 “吕护院,冯大哥被你一脚踢死了,官府怕是要拿你问罪” “小姐,我该如何是好” “好在此处无外人,把你的刀给我” 冯玮听出了意思,马上一滚站起来“乔姑娘,你不会是想砍我吧” “砍的就是你,别走” 两人就这么一路追追闹闹,来到荆州城外。 “吕姑娘,荆州已经到了,你们要办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本王,,,忘本之事,我绝不做。一定会帮你们的” “本小姐忽然忘了所办何事,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吕姑娘不会是专程来送我的吧” “本小姐才没那么无聊” “如此,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你别以为我非要跟着你” “不和你争了,去我家吧,乔姑娘,我夫人是个极品美人,你见了可不许嫉妒” “果真如此,本小姐非要见见她。” 三人来到楚王府,门口兵丁立即叩拜行礼,乔颜吕蔽才知道冯玮是楚王。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随着众人行了礼,也没表现的过于惊讶。 “王爷出游多日,陆进焦虑不已,” “陆主簿何事焦虑,快说” “陛下病危,急召诸王进京,然诸王均有异动,许长史已先去洛阳,为王爷进京铺路。” “本王知道了,吕蔽” “王爷有何吩咐”。 “你可愿报效朝廷?” “小人出府时,老爷交待,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乔颜想偷偷看一眼冯玮,却发现冯玮此时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她羞涩的低下头,轻声说道“吕蔽,本小姐决意,留在荆州,你随意吧” “好,乔姑娘深明大义,吕蔽,本王今任命你为荆州左都卫将军,你可愿意。” “小人愿意,多谢王爷赏识。” “乔姑娘,你不是想见蝶夫人吗,随本王去后院吧” “王爷恕罪,小颜之前,言语多有冒犯,王府后院,还是不去了” “本王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办到”也不管乔颜愿不愿意,拉着她的手就走,而乔颜也没有反抗,随着冯玮来到一处厢房。 “王爷,蝶夫人呢?”乔颜进房之前,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的,可能担心自己不如蝶夫人美貌,也可能担心,仅仅是见一面蝶夫人就得离开了,可是进来后发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没有蝶夫人,”冯玮竟然顺手把门关上了,果然是朝三暮四之人。 乔颜听了这句话后,本能的转身,却和冯玮来了个投怀送抱。 “王爷想干什么,吕蔽,快来救本小姐”乔颜明知吕蔽不在此处,却故意娇声呼喊,这里面,可能藏着“你情我愿”的事吧。 “老是被你冤枉,这次本王就真做回小贼” 房里嬉声笑语,房外却是潸然泪下,真是应了那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蔡小蝶刚才听到下人禀报,王爷回府了,她高兴的急着想来见王爷,却见到了让她伤心的一幕。 “蝶夫人,是否让奴婢前去通传” “不必了,回房吧”蔡小蝶一转身,晕了过去。身边的丫鬟立即扶着她,并大声呼救 “蝶夫人晕了,快传府医来” 冯玮听到了丫鬟的呼叫,立即出来,抱起蔡小蝶,进了刚才的厢房,此时乔颜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见到冯玮口中美极了的蝶夫人,果然嫉妒了,可能是因为比自己美貌,也可能是因为此时冯玮抱她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真的有这样一位蝶夫人。 “小蝶,你怎么了”冯玮看到床上的蔡小蝶醒了,急忙寻问她,这句话,可能也有很多愧疚在里面。 蔡小蝶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冯玮,看着她心里的王爷,看着看着,又流泪了,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不久,府医来了,为蔡小蝶号上了脉。 “恭喜王爷,蝶夫人,有喜了”府医的这句话终于让蝶夫人笑了。 “小蝶,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冯玮的高兴反而让乔颜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王爷,不怪,小蝶刚才”冯玮没让蔡小蝶的话说出来,抢了话说道“小蝶,别胡思乱想了,本王知错了。你好好调养身体。” 出了房间,发现乔颜坐在花园的亭子里。 “颜夫人怎么在这发呆” 乔颜一看冯玮,起身,又转身,没理他。 “颜夫人,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本王帮你出出气” “谁是你的颜夫人” “你人都是本王的了,还想赖账不成” “闪开”乔颜想推开冯玮,不料反被抓住双手。两人一番纠缠,总算和气了。 因为晋武帝司马炎病危,急召诸王进京,冯玮也没敢久留荆州,带上三千精兵,出发去洛阳了。 ’ 第十二章 洛阳局势 冯玮来到洛阳,许闲便将他迎到了洛阳楚王府。 “许长史,本王何时进宫” “王爷,今夜便可。” “洛阳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爷,太傅杨骏及大将军卫瓘,以太子患有智疾,不能行仁君之事,主张另立储君” “朝中大臣有没有支持太子的” “朝中无人明确支持太子” “也就是说,父皇一走,太子一定不能继位了。” “是,太子不能明赏罚,理政务,若非陛下坚持,早已废黜。” 冯玮有点慌了,“许长史,本王该如何是好” “王爷,不必过于担忧,诸王都想继位,皇位却只有一个,王爷乃武元皇后嫡出,若得朝中大臣相助,荣等九五,亦非难事。” 这话的意思冯玮听明白了,自己就可以争大位,何必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傻子身上,可是要得到朝中大臣的相助,好像有点难,一个傻了二十年的王爷,一点社交关系都没有,皇帝又要挂了,时间这么紧迫,这可怎么办。 “许长史,诸王中,谁最有可能继位”冯玮这傻帽,心里此刻冒出许多暗杀的片段,既然短时间没法光明正大的竞争,把对手干掉,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历史上这样继位的皇帝,多不胜举。 “秦王” “秦王?”记得李特那天杀自己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秦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是秦王,许长史,难道他也是嫡出皇子” “王爷,秦王是当今皇后所出,杨太傅之外甥,都督凉州诸军事,有大功,朝中大臣,争相要好,是王爷最大的障碍。” 原来这么大背景,难怪李特那么嚣张,自己这点家底,还是别拿出来献丑了。冯玮觉得还是算了,斗不过秦王的,回荆州做个小藩王也挺好的。 “许长史,还是别争了,大家都是兄弟,谁当皇帝都一样” “王爷此言差矣,若秦王继位,下臣尚能为官,太子与王爷,恐将不能为民也,” “你的意思是。秦王会杀了我们兄弟” “自古被废太子,有几个能善终,王爷与太子不分彼此,同贵同衰,请王爷三思。” “许长史,本王该怎么办,都依你。” “太子多年积累,可为王爷所用,文司空是朝中唯一可以制衡杨太傅的重臣,若能得到文家的支持,王爷继位就不难了。” “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宣王爷入宫面圣” “,本王先入宫了,许长史,朝中的大臣,该使银子的使银子,本王豁出去了。” 冯玮跟着宫里的小黄门,来到晋武帝司马炎的寝宫外,候着。 冯玮在这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说真的,他想骂两句,你个司马炎,乌龟了,在这吹凉风,不冷吗,你大爷的。 “宣,楚王,面圣”一个不知道被阉了几次的小太监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把冯玮传了进去。 “儿臣叩见父皇,” “玮儿?,,是玮儿,,平身,你怎么才来啊”司马炎的声音明显比上次见他的时候苍老了很多。 “父皇,儿臣不孝” “罢了,朕,其实,没什么病,太医,都是无能之辈,连一个小小的智疾,都不能治愈,太子,朕,,,大臣们怎么想,朕知道,” “父皇,儿臣一定尽心辅佐太子,绝不让外臣干预皇家的事务。” “好,,好,,朕今,可以放心了” “父皇,儿臣”冯玮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太监示意别出声了,原来司马炎睡着了。 出了寝宫,冯玮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太监。 “王爷这是为何”那太监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 “公公辛苦了,待会父王醒了,还望公公替本王美言几句。” “王爷,真是孝子啊,小的自当为王爷好说,不过,。”太监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监视,才将银子收下,并送了冯玮一句话“王爷,有些事还是不争的好,宫里乱着呢”’ 冯玮出了皇宫,倒是不急着回府,帝都的夜店,还没逛过,怎么也得体验体验,于是支开了随从,独自去偷欢了。 洛阳不愧为都城,夜景虽不及现代的霓虹闪耀,却也是古典文气的灯连万家。那别致的荷花灯,随着河水一个一个,谱写的是一曲又一曲的繁华。 “公子,我们还是回府吧,要是老爷知道了” “有本公子帮你撑着,老爷不会怎么样你的”这声音,冯玮觉得,好像是个女的。他循声而去,只见两个清秀的女子,却穿着男子的衣服,不会吧,那么明显的“曲线”,也玩女扮男妆,你们古代人的辨别能力真是太需要进化了。 “这位公子,请问,今晚的文学大会在哪里举行?” 可能冯玮今天的着装比较文雅,看起来像个读书人,所以有幸被这位“女公子”问到了。 “在下也是刚来洛阳,也正在寻找,不如结伴同游如何?”如果只是回一句,不知道,那就不是冯玮的风格了。 “原来公子也不知道,在下文青见,这是我的书童,小丹。” “你好,文公子,在下冯玮,我看那边人比较多,不如去那找找” “冯公子所言甚是” 三人来到一处湖边,却发现原来文学大会刚好已经结束了,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文人雅士,文青见似乎有点失望。 “文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不欣赏一下,岂不可惜。” “冯公子,在下,自幼品读诗赋,乐享华章之绚丽,喜好文墨之悠然,今天,却错过文学大会,心中烦闷,无心观赏。” “原来是这样,那不如,在下陪公子,办一个两人的文学会,怎么样”冯玮说这句话的底气来源于语文老师教的唐诗宋词。 “两人的文学会,冯公子果然风趣。” “那我们开始吧” “冯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天色已晚,”文青见看来看夜空,接着说道“恐家人牵挂。” “文公子说的对,天色已晚,不如在下就送你们一程吧” “冯公子,你独自一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倒是你们两个‘大男人’回去,”冯玮故意停顿一下“我不放心。” “原来冯公子已然知晓,那就有劳了。”文青见听出冯玮的意思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女扮男装了。可能是因为,两个女子,这么晚,确实需要个男子随行,也可能是因为,她,想试试运气。 三人正准备离开,却见一位骑马的将军领着数十亲兵护卫,来到他们面前。 “爹” 文青见的这一声“爹”,着实让冯玮紧张起来了,她竟然是将军的女儿,这将军不会是秦王阵营的吧,他以前到底见过自己没有,要不要表明身份呢。 “你是何人,见了车骑将军,为何不行礼”一个兵丁甲似乎很嚣张的说道。 “罢了,这位公子,见你也是大户出生,本将奉劝你,不要想多了” 冯玮听了这句话,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他不认识我。 “小的谢过将军,这就离去”冯玮微微一鞠躬,转身便走了。 “爹,女儿这次,全是自己的主意,与小丹无关,都是女儿逼她的”文青见焦虑的看着他爹。 “爹,知道怎么做,回府吧”他爹却是平静的可怕。 冯玮回到王府,发现许闲坐在大门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许长史还没睡啊” “王爷,如今局势如此多变,” “行了,本王,下不为例,你早点休息吧” “王爷,今夜,可见了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神仙啊,许闲,你改名算了,这都被你发现了。冯玮对许闲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确实有一人,是个将军,你怎么知道的” “下臣,观王爷神色,惊喜中透露着担忧,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人影响了王爷,不知是哪位将军?” “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文亦戈,王爷,请到内房细说” 冯玮不知道许闲为什么对文亦戈感兴趣,不过还是去了内房。 “王爷可知,文将军的父亲,便是当朝司空,文安邦。” “就你说的那个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的文司空,原来他儿子是车骑将军,难怪可以帮本王了” “王爷,你是如何与文将军相遇的” “本王在,湖边散步,文将军突然就来了,不过,文将军,好像不认识本王” “文将军不识王爷,这并不奇怪,之先,文将军在成都镇守,三年前才调回洛阳,升任车骑将军。” “说了这么多,到底本王该如何拉拢文家,还是没有个具体的方案,许长史,快想想计策,本王可是全靠你了” “王爷,下臣多方打听,得知,文将军,有一女尚未出阁,若王爷娶之为夫人,结为亲盟,大事可定啊” 冯玮一听,又要给自己娶老婆,这古代的福利,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么简单,许长史,那你明天就去办吧”冯玮想起了文青见的男装扮相,不自觉的笑了笑。 “王爷,这个,恐怕,有点难” 许闲的这句话,并非危言耸听,文家此时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可以影响到皇位的继承人,不说秦王会去求亲,其他的什么燕王,赵王,齐王等等,个个都对文家极力讨好,个个都想娶文青见,个个都想当皇帝。 这句话可把冯玮冷住了,许闲几时说过一个“难”字。虽然见过文小姐,可是并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想提前做点功课,都没有机会了。好后悔,今晚,太失败了。 “许长史,本王累了,明日再议吧,你退下吧” “可是,王爷,好吧,王爷养足了精神,明日,下臣再与与王爷详谈” 第十三章 梨园选婿 冯玮一大早被许闲叫醒,原来文司空这一个月接待了七位王爷,都是来求亲的,这答应了秦王,得罪了燕王,答应了燕王得罪了齐王,答应一个王爷,得罪六个王爷,所以决定来个公开的招亲比赛,凡是王公贵族子弟均可参加,谁是最后的赢家,谁便是文府的孙女婿。 “许长史,本王,可什么都不会啊” “王爷去了,尚有一丝希望,不去,一定没希望。还是试试吧”许闲本来以为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定下这门亲事,文司空这一招确实令人猝不及防,要知道,楚王的那点能耐,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什么时候开始呢,不会是今天吧,”冯玮也是随便一问,没想到许闲还真点了点头。 “许长史,今天?,那我们报名了没有” “王爷莫急,下臣早已备好礼物,速去,还来得及。” 看着许闲的样子,冯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那镇定沉稳的表情,他反而有点信心了。 “楚王驾到”听到门人的传声,文府众人纷纷出府迎接,其实这时其他王爷已经在大厅品上茶了。 “老臣携府上众人,叩拜楚王殿下”文安邦的动作很慢,毕竟年纪大了。冯玮马上扶住了即将下跪的文安邦,因为他急着想,表现表现。 “文司空,辛苦了,快起来吧”听了这句话,文安邦心里感到暖暖的,这个王爷说的话,很有亲和力,不错不错。 等进了大厅,燕王一看冯玮,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本王的傻哥哥吗,怎么,你也来凑热闹,好好好,学着点,以后也好娶个傻媳妇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冯玮虽然已有两位夫人,可是都是在没有惊动朝廷的情况下娶的,燕王自然不知道了。 “哈哈哈”诸王一阵附和,唯有一王镇定自若,起身,走到燕王身边,轻声说道“燕王,怎么说,楚王也是我们的哥哥,你如此无礼,传了出去,怕是,以后也只能回你的幽州,待着了。” “秦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就一定能继位,这么多弟兄,轮得到你老十七吗”燕王这话是依长幼顺序来说的,秦王是第十七个皇子。 “燕王,今天,不与你争论,楚王皇兄,皇弟给你行礼了”秦王很有诚意的向冯玮弯了一下身。 “秦王皇弟,你何必如此,大家都是王,不分尊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多好呢,冯玮心里是骂了秦王n遍了。 “诸位王爷,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的招亲比赛,现今诸王都到齐了,就请移步梨园吧”说话的是车骑将军文亦戈。 “为什么要去梨园?”原来是齐王,这个时候,他出来冒一下泡。 “齐王殿下有所不知,小女以为桃花过于妖艳,从小就独爱梨花啊,恰逢此时,梨花芬芳,各位王爷,请吧” 因为文司空有朝廷公务,梨园选婿就由文亦戈主持。 梨园是文家在洛阳西郊的山上建的一处别苑,此苑以梨树数量居洛阳之首,而得名梨园。 “天好像要下雨了”不知道是哪个王爷说出的,只见乌云蔽日,老天还真准备下雨了。 “文将军,本王,最近偶感风寒,就告辞了”齐王本来就是来凑数的,正好借着要下雨溜走了。 雨开始下了,虽然早有下人为各家王爷撑伞,可是古代的那破伞,能遮多少雨,这种情况下,只要文亦戈将军开口,今天比试取消,等天气好了再比,大伙都好受,偏偏他老文就是不说话。 说来也怪,到了半山腰,雨开始停了,还有小点阳光,从棉白的云层中漏出一点温暖。 等到了山顶,这雨又是另外一种状态,它就像是喷上的雾,滋润着满园的梨花。 “各位王爷,请随意”文亦戈招呼诸王坐下,此时大伙已经到了梨园的长廊中,这廊中早已备好佳肴美食,更有不少刚送来的驱寒汤。 “各位王爷,小女在对面的塔楼中,待会,诸位王爷比试的情况,她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的,文府今天的招亲比赛共分三场,分别是,第一场的武试,第二场的文试和第三场的面试。为了比试的公平,请各位王爷屏退左右,下面开始,武试。” 冯玮看着许闲,许闲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等等,”冯玮这时候叫停了“本王有个提议” “楚王殿下,有何事,请讲。”文亦戈此时认真的看了一下楚王,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武试,免不了动刀动枪,本王以为,太伤风雅了,这招亲比试,本是喜事,如此,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家都是皇族弟兄,岂不是伤了,和气。”冯玮现在并不是打算把比试搅黄,而是想用一种新的方式来代替,以便增加自己的胜算。 “那,王爷的意思?”文亦戈一听,觉得冯玮说的,在情在理,可是取消,总的有个好的说词,既然你楚王叫停,就让你来处理吧。 “其实,比武,无非是检验一下身体素质,本王在荆州,见到有壮士,互扳手腕,以示武力,这样,既避免了,刀枪误伤,又能考验双方的实力,本王觉的此法,很适合现在的武试。” “本王怎么没听说过,扳手腕?,荆州何时出现了这种比法”秦王疑惑的看着冯玮。看也白看,难道冯玮告诉你这是他的强项。 “听楚王殿下所言,此法甚妙,请殿下示范一下,以便诸位王爷理解一下。”其实文亦戈也没敢确定这种比法,他又没见过,这样由楚王演示一下,不管好与坏,都和他关系不大了。 “好,梁王,你来和本王演示” 说完,便将桌面腾出,两人开始示范了。冯玮故意不敌梁王,好让大家放心。 就这样,用扳手腕的方试,冯玮,秦王都赢得了小组赛的冠军,这两位王爷的角力,马上要拉开序幕了。 “楚王,刚才与本王演示,不敌本王,为何,比试时,却赢了本王,”梁王不惑的对冯玮说道。 “运气,都是运气,呵呵”冯玮微微笑着说。 “想不到楚王皇兄竟然有如此臂力,皇弟今天当真开了眼界”秦王刚才之所以答应这种比法,是因为他不了解冯玮,一个已经得到神级高手全部内力的对手。 “秦王皇弟,都是运气啊,你可是真才实干,要不等下,让让皇兄?”冯玮边说边笑。 “两位王爷,准备好了吗”在得到冯玮和秦王的肯定后,文亦戈宣布“开始” 两人一发力,众人都围着观看,他们刚才见识了楚王瞬间压倒对手的臂力,都想看看秦王能撑多久,可是没有大家期待的那种压倒式的优势出现,反而冯玮渐渐处于下风了,这是为何? 原来冯玮故意只用了三分力,想来个精彩的扭转局势,可惜,他也不了解对手。 见到自己快输了,冯玮用尽全力,总算将秦王微微压了一头,然而就在此时,只听一声,脆响,那桌台竟然碎裂了。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秦王的师傅,竟然是昆仑派第一高手,符洪。符洪是氐族人,在凉州投效了秦王,秦王见他武功极高,于是拜他为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符洪对秦王竟是倾囊相授,短短数年,秦王武功大进,一般武林人士,根本伤不了他。这次比试,秦王也是用尽了全力。虽然秦王用尽了全力但也不是冯玮的对手,只是因为桌台的承受力就那么大,如果桌子不碎的话,冯玮是一定赢的,这下,就只能算平局了。 “想不到,二位王爷,旗鼓相当,”文亦戈笑了笑接着说,“武试结束,秦王,楚王,并得佳绩,下面进入文试,请各位王爷准备好” 冯玮一听文试,这可怎么办,自己对这里的大字,那是有多陌生算多陌生,还要考文采,你只要考我读书写字,就可以挂了我了。 “文试,顾名思义,请各位王爷即兴作诗一首,这诗中必须包含梨园的美景”文亦戈看了看诸王,接着说“最好能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作诗,本王吃喝样样皆通,这作诗嘛”燕王扫了一眼其他人,笑了笑“自然也难不倒本王,”为什么燕王又改了口,因为他觉得,其他的王肯定也是一样不会作诗,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不到燕王兄也长于诗赋,本王今天,可以大开眼界了”秦王边说边笑,那种笑似乎是一种嘲笑。 “各位王爷,这是笔墨,各位王爷在一炷香后,下臣便来取诗”文亦戈说完,站立在两旁的下人便将笔墨分发诸王。接着文亦戈亲自点着一支香,文试开始了。 冯玮看到笔墨,连毛笔都不知道怎么握,勉强学了个样子,估计,下笔肯定是一团一团的墨汁。算了,还是放弃吧,冯玮走到文亦戈面前,说道“本王肚子痛,厕所在哪里?” “王爷身体不适,来人,快传府医来”文亦戈紧张的看着这位楚王,生怕怠慢了。 “无需传府医,本王这个是老毛病了,去去就好了”冯玮可不想被府医缠着,书上怎么写的,医生喜欢给没有病的人看病,然后把它当做自己的功劳。这要是真来了,肯定不敢说自己没病,一顿啰嗦后,还能有时间瞎逛吗。 “王爷当真无碍,”在得到冯玮确定后,便吩咐下人引路,伺候楚王殿下如厕了。 “小哥,贵姓啊”冯玮向身边的家丁丙打了个招呼,那家丁丙一听王爷叫他小哥,立马吓得跪下了。大呼“小的知罪,王爷恕罪,王爷开恩” 冯玮一见,这么胆小,早知道就不用想这么久了。原来冯玮是想和家丁丙胡扯,趁他一个不注意,甩掉这个跟屁虫。 ''“你当真知罪”冯玮放大了声音,一脸的严肃。 “小的知罪,请王爷开恩”家丁丙不停的磕头,冯玮便想到了办法。 “本王,就罚你,面壁”冯玮指着不远处的院墙“贴直了,可不许向后看” 家丁丙马上贴上了墙,冯玮便趁机溜进了后院。 冯玮逛着逛着,忽见一位匆忙行走的姑娘,这不正是那昨夜见过的小丹同志吗。 “小丹,这是要去哪?”冯玮拦下小丹,“你不会是去文公子那吧”冯玮故意提到“文公子”,是想和小丹拉近些距离。 “冯公子,不,,王爷,奴婢给王爷行礼了”小丹是文青见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一些想法。 “小丹,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小丹受小姐委派,去观察各位王爷的文试情况,刚才王爷,身体不适,小丹要即时把发生的一些异常情况告知小姐。王爷当真肚子疼痛?”小丹是个机灵的丫头,冯玮这点小把戏,她可是瞧在眼里。 “说来惭愧,本王傻了二十年,怎么可能会作诗,只是可惜,文小姐,如此佳人,要便宜外边那些风流鬼了。” “王爷何必如此,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小丹恳请王爷在此稍后,待会可能有小礼奉送噢”冯玮听着这话,总算舒心了不少,能拿个安慰奖,也不白来嘛。 本来以为小丹要久一点才能折回,没想到文青见提笔就作出了一首诗,所以小丹很快又出现在冯玮面前。 “王爷,请收下此物,这是小姐所作之诗,王爷以此诗交于老爷,定能胜出。” “小姐对本王的大恩,实在无以为报”冯玮还想说不如以身相许吧,幸好小丹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一炷香时,马上就到了,请速去前院” 冯玮听了,马上跑到前院,他跑得快的优势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 “各位王爷,请”文亦戈提醒大家时间到了,该停笔了,只见两旁下人到各王爷桌前去收卷。 在学校,冯玮是个标准的作弊男, 他趁着收卷的时刻,即时闪了进来。不知怎么的,他那份也随了众人的,一起交到文亦戈的桌案上。 “各位王爷辛苦了。下臣即将宣读的是燕王所作之诗”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诸王一阵哈哈笑。 “笑什么,本王的诗还没念,你们笑什么”燕王很不服气的责骂诸王。 “各位王爷,请静一静,下臣宣读了,,,,” 梨园中有一姑娘,姑娘姓文很漂亮。 本王今来会姑娘,好景好人好风光。 燕王的诗在哈哈声中结束了,接着几个王爷的诗没什么特色,就不提了。轮到秦王的诗了 梨山细雨行人贺,文府姻缘诸王心。 看似同宗不寂寞,豆萁煮羹味如何。 文亦戈见到此诗,想起了曹植的七步诗,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文亦戈微微点点了头,说道“秦王此诗甚妙” 接着又是几个不成气候的王爷,有些连燕王的都不如,文亦戈叹了叹气,忽然,眼睛一亮,大呼“佳作啊,这是,这是楚王所作” 冯玮根本就不认识古体字,听到文亦戈这么说,信心满满的了。。 娇阳羞涩暗文雨,梨花作媒风牵红。 青草鞠腰约喜鹊,见了新人落桥丛。 秦王的那首虽然意境很深,却不适合今天的主题,而楚王这首诗却是喜气洋洋,和和美美,正符合今天的主题,还有,这首诗巧妙的将文青见的名字藏在诗中,可见作诗的人对文青见的情意之深。 “文试结束,秦王与楚王难分伯仲,”虽然文亦戈知道楚王更胜一筹,但是秦王的面子不能不给,“前两场比试已经结束,唯有秦王,楚王,可进入第三场的面试,这次比试很简单,塔楼中有十名女子,小女也在其中,这里有两支签,二位王爷任选一支,以便确定进塔的谁先顺序,” 说完,便有下人拿着签筒过来,文亦戈似乎有意让秦王先抽,只见秦王随意拿了一支。 “文将军,一号签,是不是本王先进塔楼了,”秦王看到一号签,漏出了喜色,冯玮见先后已经确定,也没必要抽签了。 “秦王殿下抽到一号签,请进塔楼,二位王爷都未曾见过小女,一切全看缘分,请秦王从塔楼中十名女子中选出小女,限时半炷香” 秦王一进塔楼,只见十名女子除了脸不一样,其它,无论身材,坐姿,服饰,全都一样。这该怎么选,不管秦王如何询问,,十名女子都是微微一笑,一句话都没说过,眼看时间快到了,秦王竟然一个都没选,从塔楼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原来秦王的小算盘是这么打的,选对了固然好,要是选错了,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楚王未必能选中,只要他选错了,自己就选对了。 “秦王殿下,为何独自一人出来,”文亦戈疑惑的问道。 “文将军,本王以为,长幼有序,还是请楚王皇兄先选吧”既然秦王这么说,文亦戈也不好说什么。 “楚王殿下,请” 冯玮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塔楼,好像在里面选了很久,很久,,秦王看着香即将烧完,得意的笑了,可就在这一刻,冯玮拉着文青见的手出来了。 ''“ 第十四章 想不到 冯玮在梨园的胜出,迫使秦王阵营改变了对文家的态度,原本是打算拉拢文安邦父子的,如今却是想着法要打压文家了。 洛阳秦王府,这是一处位于皇宫外街的宅院,这里没有凉州秦王府的雄伟,毕竟这里只是一处行营府邸,主要是为了给秦王在洛阳的日子提供方便。 洛阳秦王府的议政厅,此时聚集了不少秦王阵营的朝廷要员,他们都是为了一件事,即傻瓜楚王变聪明了,还和文府的孙小姐订了亲,以后怕是要和秦王争大位了,都是急着来给秦王献策的。他们忽而窃窃私语,忽而议论纷纷,忽而点头评足,把王府都热闹起来了。 “秦王殿下驾到”听到王府内侍的声音,众人纷纷跪拜,但有一人只是微微弯了一下身,这便是杨骏,杨太傅。一位留着稀松长须,约莫五十岁的人。在杨骏身旁的,是着军中轻装的大将军卫瓘。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秦王习惯性的扫视了大臣们一圈,说道“为何不见,尚书令羊临海,侍中黄庭风?” “王爷,此二人皆为文府门人,无须挂念”杨骏接着说“王爷,有卫大将军在,何愁大事不成” “卫大将军,太傅所言”秦王看了看卫瓘,笑着说“当真吗?” “王爷放心,洛阳各处防务,都有下臣夕日部将,万一洛阳刮起大风,臣定能保护王爷,平安回到凉州”卫瓘信心十足的说道。 “卫大将军,本王,可不想回凉州啊”秦王不太高兴的说了这句话,径直走到大厅正位,坐下,然后说道“列位有何想法,都说出来,别憋着,本王喜欢听,心里话” 众人刚才议论纷纷,此时却没人站出来说句话了,此时卫瓘上前一步说道“王爷若有用得着下臣的,下臣一定尽心尽力,为王爷办好差事” “卫大将军,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卫瓘开了个头,中书监华讷接着说“王爷,陛下恐怕,要不了多久了,王爷该做决定了” “华大人的意思是,让本王矫诏继位?”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迟迟不废太子,王爷何必再等,洛阳全在大将军的控制之下,王爷想何时继位都可以”华讷话音刚落,就被秦王一茶杯砸中了左脚,华讷抱着脚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混账,你敢教唆本王弑君夺位,本王念你初犯,不予追究,若敢下次,定斩不饶” “下臣知错了,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华讷跪在地上,手不停的揉摸自己的左脚,嘴上不停的求饶谢恩。 冯玮赢了比试,照他的说法,这时候就该陪娘子,可惜,古代的大户人家,成亲之前的这段时间男女是不能见面的,冯玮今天围着文府转了好几圈,多少次想从狗洞钻进去,可惜,没勇气又怕失了面子,不知不觉,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他失望的在洛阳大街上晃荡,一个卖胭脂的小贩走了过来。 “公子,买盒胭脂吧”这小贩声音和柔和,可能是胭脂卖得久了,声音向女性方向进化了。 “谢谢,本公子不用此物,谢谢,” “公子说笑了,公子心中定有喜欢的女子,买盒胭脂送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真会做生意,都有些什么款式,给本公子介绍介绍”冯玮正愁着给文青见带什么礼物,这小贩真是自己的及时雨。 “公子,你闻闻,这盒是极品”小贩打开一盒胭脂,冯玮用心闻了闻,果然很香。 “你这是什么香,,好,,好,,香”冯玮晕倒了。 “这是迷香,公子,你怎么了”小贩确定冯玮晕了,便对身边卖手工艺的两个小贩说道“,快,你们把这位公子抬回去” 冯玮恢复了一点意识,好像自己躺在一张,很软,很香的床上,手不老实的乱摸一阵,发现,床上有个女子,他马上睁开眼睛,一看,什么,和一个女子睡了。 冯玮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一定是秦王,一定是他暗算我,一般照着这种剧情,马上就是捉奸大部队,冯玮在慌乱中穿好了衣服,轻轻的走到房门,他庆幸,自己早醒了几分钟,出了门,一切就不怕了。 “你醒了”冯玮已经拉开了门栓,马上就可以开门离开了,就在这时候,床上女子的一句话,把他定在了门边。 “你出不去的,外面有家丁守着”女子淡淡的说道,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和冯玮的那点破事。 “小姐,我们,没干什么吧”冯玮回过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该干的都干了,你没感觉吗”女子一边回答一边穿上了衣服。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冯玮干脆直接问了,怕什么,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怕。 “谁,谁会来,这是本姑娘的私宅,谁会来?”那女子反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你是说,这是你家,你可别告诉我,是你派人把我迷晕的”冯玮有点生气的询问道。 “是又如何” “为什么,总得有个作案动机吧” “本姑娘看上你了,就掳了回来,怎么,你还不愿意” 冯玮听明白了,这是劫色。 那女子走了过来,对着冯玮微微一笑,之前冯玮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也没仔细看这女子,现在到了眼前,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没吃亏。 “你还想干什么”冯玮不解的问道。 “看星星”女子说完,推开了窗户。 冯玮看了看天空,确实,今天的夜色很美。 “你叫什么名字”冯玮看着星星,心里还是觉得,这里面该有个什么原因。 “怎么,还想寻仇不成”那女子盯着满天的繁星,暖暖的回了这一句。 “你误会了,我是想下次找你方便些”冯玮本能的说了这句话,后悔了,这话怎么能说。 “叫我小南就可以了” “小南?”冯玮笑了笑,“你真特别” “你走吧,” 冯玮没听错,她让自己走了,那当然就马上走了,出了房间才知道,刚才自己还真溜不走,几十个家丁守在大门口。冯玮回头看了看,发现房门已经关上了,那些家丁看到房门关上了,便打开了大门,冯玮试探性的走几步,没事,一阵风似得出了大门。 第二天,冯玮打算去看看太子哥,来洛阳这么久了,还没去过,怎么说也是楚王的亲哥哥,不去不行。冯玮吩咐许闲,备上一些礼物,出发去太子府了。 “王爷,卫大将军的马车”冯玮和许闲正在马车里商谈去太子府的事,忽然马车停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护卫禀报了,原来卫瓘的马车挡在前面的路中间。 “王爷,我们下车看看”许闲扶着冯玮,下了马车。 原来卫瓘马车的轮子裂了,见到楚王来了,卫瓘马上叩拜行礼。 “下臣,叩拜楚王殿下” “卫大将军,不必多礼。”冯玮本想客套几句就走,不料许闲竟然走上前说道“大将军,相请不如偶遇,对面那家茶楼不错,不如上去喝一杯,如何” 卫瓘听了这话,有些意外,自己可是秦王阵营的,可就这么站着,也确实不太体面,许闲开口,代表的可是楚王,这公然失楚王的面子,也不是他卫瓘的风格。 “如此,下臣做东,王爷请” 这是一家洛阳顶级的茶楼,三人来到一包间,这包间的窗户正对着大街,三人可以很方便的看着下面的马车,只见几名兵丁已经抬来了一个新车轮,准备换轮子了。 “卫大将军,,可知,富贵旦夕祸”许闲拿起茶杯,微微品了一口。 “许长史,此话,何解”卫瓘似懂非懂的样子,冯玮看着舒服。 “卫大将军,秦王镇凉州,帐下猛将如云,那些都是秦王的心腹将领,秦王若是高升,那些猛将岂有不升之理,大将军助秦王,犹如锦上添花,其功不大,无大功,又怎么能长久的保持富贵呢,若助我家王爷,犹如雪中送炭,居功至伟啊。”” “感情许长史是在为楚王殿下说相”卫瓘不屑的喝了整杯茶,起身说道“楚王恕罪,下臣先退下了” ““看看,卫瓘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见到卫瓘下了楼,冯玮失望的说. “下臣却以为,卫大将军已经听明白了”许闲却得意的笑了笑。 “许长史,太子府,本王独去就行,你既然这么自信,不如跟着卫瓘去他府中详谈”老实说冯玮不喜欢许闲跟着自己。 “下臣正有此意”许闲还真跟着卫瓘去了大将军府。 冯玮来到太子府,门口的兵丁立刻下跪行礼,“叩拜楚王殿下” 接着太子府主簿孙可望跑了出来“下臣叩拜楚王殿下,不知王爷今日要来,有失远迎了” “孙主簿,不必多礼,都是老熟人了,本王来看看太子哥” “王爷,请”孙可望一脸喜色的领着冯玮来到太子面前,此时太子正在地上,四肢着地,犹如一匹懒散的驴子。 “太子哥,皇弟来看你了”冯玮同情的看着太子司马衷。 “皇弟,好马,驾,驾”司马衷在地上转了两圈,忽然抬头说道,“好马,一起跑,一起跑” 冯玮一听,你自己傻就行,还想我陪你一起跑马,真逗。 ““王爷,陪陪太子爷吧”孙可望恳求的对冯玮说道,接着自己也趴下了,成了一匹人马。 “本王确实想多陪陪太子哥,可是,府上还有事,改天,改天一定来陪太子哥跑马”冯玮心想,太子傻,你老孙要跟着傻就算了,我难道也要跟着你们玩吗,这么大年纪的,趴着好意思吗。 冯玮准备要走,孙可望也不敢强留,却不料司马衷突然抱住大腿,傻傻的哀求“好马,别跑,别跑” “太子哥,放手,”冯玮不敢使劲挣开司马衷,毕竟是太子爷,可是这么拽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开始温柔的晃着大腿,想把司马衷轻轻的甩开,不经意间,掉出了黄飞当日送给他的夕阳令。说来奇怪,司马衷见到这个新鲜物,马上放开了冯玮的腿,拿着令牌玩了起来。 “太子哥,把那个小东东还给我好不好”冯玮想去拿过来,或者说是抢过来,骗过来。但又怕太近了被司马衷缠住,踌躇之际,听得太子府内侍传来“太子妃驾到”的声音。 太子妃?冯玮上次来太子府的时候,听孙可望说,太子妃回了娘家,无缘相见。今天,倒是有机会见见这位皇嫂了。 “皇弟给皇嫂行礼了”冯玮微微弯了一下腰,正准备抬头看看这位太子妃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 “是你”太子妃一见冯玮,有点意外的说道。 “小,,,皇嫂,正是皇弟”冯玮不敢相信,这眼前的太子妃竟然是昨夜一起看星星的小南。 “孙主簿,退下吧,太子,就由本宫来照料吧”贾南风倒是一点都不慌,还把孙可望支开了。 “皇嫂,皇弟府上有急事,先走了”冯玮不要夕阳令了,这眼前的情景太难消化了,和皇嫂一起,看星星,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冯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太子府,直到回了自己的楚王府,才缓过来,真是太奇葩了。 第十五章 天变 傍晚的余晖,将洛阳楚王府的石狮子披上了一层金纱。冯玮坐在书房内,准备练练毛笔字,文青见可是个大才女,自己不会写诗还说得过去,要是连字都不会写,肯定会被嫌弃。冯玮把毛笔在砚台上刮两下,正打算开练的时候,许闲回来了。 “王爷,好消息啊”许闲高兴的走进书房,见到冯玮握着毛笔练字,“王爷,笔墨之事暂且搁置,下臣有大消息禀报王爷” “许长史,快说”冯玮知道许闲的话不轻。 “陛下今日身体大好,召见了不少大臣,全都是询问对诸位王爷的看法,以及诸王在洛阳的情况,” “这算什么好消息,”冯玮不太感兴趣,打算继续练他的毛笔字。 “王爷莫急,这是陛下打算另立储君的信号,只是还不确定该立哪位王爷,所以才会询问大臣们。” “许长史,这对本王有何影响?” “王爷,下臣是从卫大将军处得来的消息,既然他愿意告诉下臣这些,便是最好的消息了”许闲笑了笑说道。 “你的意思,卫瓘打算支持本王了”冯玮有些兴奋的说道。 “就算不支持,也应该不会和王爷作对了” “好,许长史,本王的福星,真有你的,”想不到许闲这么会拉票,冯玮心里偷着乐了。 “王爷,宫里来人了,宣王爷进宫面圣”听到内侍禀报,加上许闲之前的那些话,冯玮觉得,有戏。 今夜的皇宫有些静,冯玮随着小太监来到司马炎的寝宫,此时的司马炎竟然看起了奏章,这还是那个病危的司马炎吗?带着这个疑问,冯玮行了礼。司马炎吩咐宫人都退出去,这样,就只有冯玮和司马炎两个人了。 “玮儿,来洛阳多久了” “已经三天了”冯玮感觉有点怪,这有什么好问的。 “才三天,哈哈哈,玮儿,你比朕还厉害,想当年,朕与你小叔较劲,整整花了七年,朕才稳住了局势,你只用了三天,哈哈哈,朕太高兴了”司马炎甚至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那个傻了二十年的儿子吗。 “儿臣愚钝,还请父皇开导”冯玮还没听明白司马炎的话。 “哈哈哈,在这里,就不要装糊涂了,梨园选婿,你得到了文家的支持,朝中不少大臣都对你刮目相看啊,,,朕知道秦王,有能力,但不能立,秦王继位,太子与你就不会好过了,朕,,,想找一个既能压得住秦王那派人,,,又能善待太子的皇儿,,,,朕找到了”司马炎说这句话时,好像有些哽咽。 “父皇,太子哥会好的” “朕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朕不能因为偏爱太子,,,,而误了天下事,,,所以,朕,决意,,,立你为太子” “父皇,儿臣认为太子哥”。 “玮儿,,你太像朕了,,,,假样子做的很好,很逼真,朕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然许闲不会出现在卫瓘府中,,,,,你真是太像朕了,,,,哈哈哈”原来司马炎早有耳目在卫瓘府中,许闲与卫瓘谈了什么话他都一清二楚。 “父皇都知道了,”冯玮有点不相信,这司马炎也太厉害了吧。 “哈哈哈,,,什么事能瞒得过朕,哈哈,,哈,,哈,,,哈”司马炎突然两眼翻白,哈哈两声笑死了。 “父皇”冯玮觉得司马炎后两声哈哈很异常,抬头一看,吓一跳,赶紧大呼“快传太医” “陛下,驾,,崩,,了”这一声讣宣夹扎着几声丧钟,司马炎真的死了。 冯玮伤心的看着司马炎,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想立我为太子,就写个什么正式的诏书,你这样哈哈两声就死了,老子拿什么继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这时候,各家王爷,朝中大臣,都到了大殿集合,大将军卫瓘,太傅杨骏,司空文安邦负责主持这次紧急廷议。 “诸位王爷,各位大人,因杨太傅和文司空有政见上的分歧,所以,为表公正,此次廷议,暂时由下官一人主持。”卫瓘一本正经的说道。 “先皇突然驾崩,举国哀悼,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幸得先皇早年立有太子,下官已将新皇迎至宫中,请陛下上殿”卫瓘说完,便见司马衷在一众宫人的拥簇坐上了大殿的龙椅。 “等等,卫大将军,”原来是杨骏,“敢问卫大将军,太子患有智疾,如何为君” 杨骏说完,朝中的大臣都开始议论起来了,卫瓘看见大家似乎不太愿意太子继位,于是挥了挥手,御林军上殿了。 “卫瓘,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做第二个曹阿满”杨骏愤怒的说道,此时朝中大臣倒是安静不少了。 “杨太傅,先皇未改储君,太子继位,理所当然。”卫瓘得意的说道。 “卫大将军,既然理所当然,那御林军上殿是为什么啊”文司空停顿一下“能上大殿的重臣,哪个没见过御林军啊,各位,你们说呢” 听了文司空的话,大臣们似乎都鼓起了勇气,开始指责卫瓘,整个大殿开始乱了。 “都退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卫瓘听了文司空的话,决定先缓缓,反正大殿内外都处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杨太傅,卫大将军,咱们同朝为官多年,虽然有些小小的分歧,但,大局为重,老夫认为今天的事,分两步走,其一,太子能不能继位,其二太子不能继位,该由哪家王爷继位,咱们先商量商量第一步,大家以为如何?” “卫大将军,太子不能理政,朝廷之事,谁做主啊,难不成,国家大事都听你卫大将军的”杨骏说完,殿上的大臣都微微点头。 “杨太傅,就依你所言,那该由哪家王爷继位”卫瓘这是以退为进,要是太子不继位,哪家王爷继位,还真是个难题。 “秦王,嫡出,性温雅,善理政,能将兵,有大功,是最适合继位的皇子”杨骏骄傲的说道。 “哈哈哈,杨太傅,下官还以为你当真为了朝廷,原来是想你的外甥继承皇位,这,也太明显了吧”卫瓘笑了笑,来到文司空面前。 “卫大将军,你觉得哪位王爷适合?”文司空知道卫瓘想问自己,所以先开了口。 “文司空,下官还是觉得太子继位,理所当然,太子虽有智疾,然皇孙聪慧,可由皇孙监国理政。” “皇孙不过三岁,如何监国,还请卫大将军明示”文司空镇定自若的神情,丝毫不因为年龄而褪色。 “文司空说的对,本王也想知道,皇孙如何理政”秦王走到卫瓘身边,以一种对待叛徒的语气说道。 “秦王殿下,下官只是遵从先帝的旨意。”卫瓘不屑的说道。 “好一个遵从先帝的旨意,州报,黄河决堤,两岸百姓流离失所,灾情告急,百姓没有米粟可以充饥,请问太子,该如何处理。”杨骏一幅为国担忧的样子,引得群臣都议论纷纷。 冯玮一直都保持沉默,一方面是因为心情不好,感觉到手的皇位丢了,另一方面是自己也不熟悉政务,怕说错话。这时听到杨骏这么逼问一个智障男,实在受不了,决定挺身而出,当他的脚刚跨出了一小步,便被一句话惊到了。 “既然没有米粟可以吃,为什么不喝肉粥呢”司马衷破天荒的一句话,使得殿上的群臣都安静了。 “大家听听,百姓连米粟都吃不上,还想喝肉粥,哈哈哈”杨骏虽然也被司马衷的话惊到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这不还是个傻子吗。 “杨太傅,朕以为,山中有飞禽走兽,水中有鱼虫虾鳖,捕之以兽,辅之以鱼,煮之以粥,分之与众,这难道不是缓解灾情的一个办法吗?” 先前那句,可能大家觉得只是个意外,这句话一出,马上就有一批大臣下跪了,没错,司马衷真的变聪明了。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是夕阳令的功劳,这夕阳令是由时空石的碎片雕刻而成的,对人的大脑有很强的唤醒作用,黄飞以为冯玮可能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想用夕阳令来唤醒冯玮关于时空石的一部分记忆,却不想,竟然让司马衷变聪明 了。 冯玮对这个意外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也随着大臣们一起叩拜新皇了。 “杨骏,为何不叩拜新皇”卫瓘见殿上杨骏呆若木鸡,愤怒的说道。 “老臣,年迈,见陛下聪慧如夕,过于高兴,太高兴了,老臣叩拜陛下”杨骏苍白的面颊不再有一丝表情,只是跪在地上。 第十六章 夫人来了 司马衷继承了皇位,冯玮当然开心,自己本来就想做个快乐的小藩王。瞧瞧这家伙,司马炎死了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会儿冯玮又开始在书房练字了,想想文青见,心里那是一个美的。 “来人,给本王来杯上好的龙井”冯玮看着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傻傻的笑了。 门开了,茶放到了桌案,冯玮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送茶的人是乔颜。 “王爷在想什么”看到冯玮那怪怪的样子,乔颜忍不住问了。 “想美”冯玮听着这声音,不对啊,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女”字咽了下去。抬头一看,小颜?她怎么来了。 “王爷,在想美什么?”如果是现代的女子,一定猜得出来,可是乔颜是古代人,所以只是很疑惑的看着冯玮而已。 “美字,瞧瞧,本王这字,该如何美的好看一些。”冯玮在这方面的反应还是蛮快的。 “王爷,这是你写的吗,”乔颜笑了笑“连三岁小儿都不如” “小颜,你大老远从荆州过来,就是来取笑本王的吗”冯玮口上正说着话,那个不老实的手已经搂住了乔颜的腰。 “王爷,想干嘛”乔颜似乎有点生气。 “该干嘛干嘛”冯玮把乔颜抱在怀中,开始小儿不宜了。 “启禀王爷,门口有位文公子求见”冯玮此时正忙着呢,听到内侍的通传,竟然大声呵斥“本王现在谁也不见!” “王爷,文公子说,他是王爷的”内侍还想继续说,不料冯玮大发雷霆。 “本王的话你听不明白吗,谁也不见,什么文公子,”冯玮盛怒之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等等,你刚才说,是哪个文公子” “小的,小的”内侍吓到了,慢吞吞的接着说“他说是王爷,他是王爷在文学会上”内侍还在叽叽歪歪的说不清楚,不过听到文学会,冯玮猜到了,就是文青见公子啊,这可怎么办,里面一个,外面又来一个,王府的醋坛子得全碎了。 “小颜,本王有点急事”冯玮不好意思的对乔颜说道。 “王爷,每次都有事”乔颜撅着嘴巴“不行,这次不同意,不就是个文公子吗,让他改天” “这个,小颜,文公子对本王非常好,而且还帮过本王很多次,这让他回去,本王岂不是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那”乔颜想了想,总不能因为自己,让夫君变成忘恩负义的人吧“我们一起去见他,小颜也好当面感谢感谢王爷的大恩人” 冯玮一听,慌了,一起去见文青见,那自己这张嘴还说的清吗,怎么也的把乔颜留在这里。 “小颜,文公子虽然是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可是”冯玮在想,该可是些什么内容呢“可是,可是” “快别可是了,不能怠慢了文公子”乔颜迅速整理好衣物,准备开门见客了。 “可是,这个文公子,他是个朝三暮四的人”冯玮接着很为难的说“本来本王不想说的,文公子这人,他就有这个坏毛病,一见到漂亮的姑娘”冯玮看了看乔颜“他就,他就喜欢,拉拉手了,搂搂腰啊” “啊,想不到文公子是这种人”乔颜失望的摇了摇头。 “可不就是嘛,要不,本王能不让你见他吗”冯玮一脸的无奈。 “王爷是担心小颜被文公子”乔颜低着头,微笑着说道。 “本王的颜夫人是如此的美丽,那文公子见了,肯定原形毕露,到时本王,很难堪的” “小颜在此等候王爷” 总算把乔颜摆平了,文青见,冯玮心里嘀咕着,会是什么事呢。 “文公子,好久不见了,本王是真想你啊”冯玮见到男装扮相的文青见,开场就来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王爷,在下,”文青见羞涩的脸有点红了“来找王爷研习书法” “原来如此,”冯玮心里乐了,文青见肯定知道自己不会写字,专程来当家教了。 “那,不知王爷书房在何处”文青见是真心来教冯玮的,毕竟一个才女,总不能跟文盲过一辈子吧,她自信,她可以教出一个好徒弟。 “书房”冯玮一想,坏了,怎么也不能让文青见看到书房里的乔颜,“书房空气不好,就在这练吧” “王爷,此处大厅,是王府宾客往来之所,人来人往,不适合研习书法” “那去厢房吧,还有床,累了,可以歇歇” ''“王爷”文青见有点不高兴了。 “文公子,你我君子之交,何必拘泥,就去厢房吧”冯玮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爷执意不去书房”文青见心里想了想,都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了,去厢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继续争执,浪费时间,于是说“那就去厢房吧” 冯玮又成功了,他有点小兴奋,带点小喜悦,和文青见一起来到一处厢房。 轻轻的推开了门,冯玮把厢房的桌案,椅子,都放到合适的位置,可是这里没有笔墨,冯玮于是对文青见说“小青,本王去书房拿笔墨” “嗯”文青见第一次听到冯玮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心里暖洋洋的。 冯玮来到书房,敲了敲门,没人?推门进了书房后,发现乔颜不见了?这时候也没多想,拿了笔墨,就出来了。 乔颜本来是呆在书房等冯玮的,可是又怕那个什么文公子会来书房,于是准备回厢房等冯玮,她就这么准,一准就来到有文青见的厢房。 “你是”文青见看到乔颜走进厢房,疑惑的问道。 “乔颜,刚从荆州来的,你是王府的什么人?”乔颜见到玉树临风的文青见,还真没把他和冯玮口中的文公子联系到一起。 “客人”文青见当然不会说是楚王未过门的妻子,要不也不用女扮男装了。 ''“你不会就是”乔颜后退了两步“文公子吧” “正是在下,这位姑娘”文青见觉得乔颜神色慌张,似乎有什么使她很害怕的样子,接着说“姑娘有何事烦恼,不妨说出来,在下想和你” “我是楚王的颜夫人,文公子请自重”乔颜觉得再不表明身份,这位文公子就会想入非非了。 “你真的是楚王的颜夫人”文青见起身,走了过来。乔颜看到文青见来到自己面前,急了,转身就想走,不想被文青见拉住了手。 “放肆,来人”乔颜大声呼喊。 这一喊,把冯玮喊过来了。。 “王爷,文公子坏毛病又犯了。”乔颜急切的说道,并用力甩开文青见的手。 “这”冯玮瞬间呆立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王爷,想不到姐姐力气这么大”文青见揉了揉自己刚被乔颜甩开的手。 冯玮一听,明白了,这是在古代,自己是楚王殿下,那什么什么根本就不会发生,乔颜一定是以为文青见想调戏她,这下好办了。 “小颜,其实文公子是本王即将过门的夫人”冯玮看到乔颜的一脸疑惑,走到文青见身边,把她的长发放下来,文青见微微一笑,乔颜似乎明白了。 “王爷真会编故事”乔颜生气的说“小颜明天就回荆州” “小颜,小颜”冯玮见到乔颜跑了出去,赶紧追着她出去了。 文青见看着冯玮为练字准备的桌案,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十七章 放虎归山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晋惠帝司马衷登基后,便开始对秦王阵营秋后算账了。 “玮弟,朕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司马衷坐在摇摇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摇摇晃晃。 “陛下,臣弟不太明白”冯玮故意这么说的,前几天许闲就告诉他,陛下可能要对秦王阵营的一批大臣下手了。 “玮弟,朝廷现在有三位重臣,文司空,朕,相信他“司马衷瞥了一眼冯玮,接着说“卫瓘,虽有迎立之功,可是朕,总觉得他,不太真心,”司马衷停顿一下“而杨骏这个人,不能再留在朝廷了,你说呢“ “陛下是想除掉杨骏一伙“冯玮试探性的回了一句。 司马衷看了一眼冯玮,笑着说“只是,要杀杨骏,朕该用什么理由呢?” “天子诛杀大臣,需要理由吗?”冯玮心里想,在古代皇帝杀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可是朕想要做一个明君,不能随意杀人。”司马衷煞有介事的说道。 “陛下,皇弟觉得杀该杀的人,不属于随意杀人,杀了杨骏,陛下才能救更多的人”这可是许闲教他的,许闲告诉他,如果陛下要杀秦王阵营的人,只能支持,不能反对。 “什么意思,朕听不大明白“司马衷疑惑的问道。 “陛下还记得肉粥吗?”冯玮一脸的坏笑“杨骏想让秦王继位,一旦陛下再次陷入危难,他们一伙人肯定会造反的”’ 司马衷点了点头,然后说“玮弟,皇后让你去她宫里,说是你和文小姐的婚事,该商量商量了,” “陛下,臣弟觉得这婚事,自己可以应付,再说王府还有许长史,就不劳皇后费心了”冯玮一想到贾南风,心里阴影面积瞬间变大,要是让司马衷知道自己和贾南风曾经发生过关系,那不死定了。 “玮弟,这方面,你皇嫂可是过来人啊,快去吧,这可是圣旨,”司马衷故意严肃起来。 “那,臣弟,就遵旨吧”冯玮心里虽然想反抗,可是奈何不了圣旨,只好去见贾南风了。 御花园的凉亭建在荷花池边,微风徐来,总能让亭里的人感受到夏天的福利。 司马衷吃着宫女剥的葡萄,幸福的看着杨骏,他被召进宫已经足足1个时辰了,也跪了1个时辰了,虽然他会偶尔抬头,对站立的卫瓘使使眼色,希望卫瓘替他求求情。 “杨太傅,听到池里的蛙声了吗?”司马衷突然对青蛙的叫声感兴趣了。 “罪臣听到了”杨骏总算被问话了,他竟然以为这是个机会,一个饶恕他的机会。 “你觉得这些青蛙是为官家叫,还是为私家叫”司马衷轻声询问,要是距离再远点,根本都听不见司马衷说了什么。 “罪臣以为是为,是为官家叫”杨骏觉得,司马衷肯定是想要这个答案。 “为官家,为官家叫什么?”司马衷有点生气的问杨骏。 “罪臣错了,罪臣又觉得是在为私家叫”杨骏一听司马衷语气不对,又马上改了口。 “杨骏,你一会儿官家,一会儿私家,存心蒙骗朕吗?”司马衷站起来,大声斥责杨骏。 “罪臣老了,糊涂了,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杨骏不停的叩拜,求饶。 “卫大将军,杨骏年迈,不宜再担任太傅一职,你,给联举个贤才吧”司马衷故意问问卫瓘,其实他心里早有人选了。 杨骏一听到革职,心里反而舒坦了,只要保住性命,就有翻盘的机会。 “陛下,太传一职,关系重大,下臣以为羊临海可以一试。”卫瓘明明知道羊临海是文司空的人,却偏偏举荐他。司马衷在试探卫瓘,卫瓘也在试探司马衷。 “羊临海,朕知道了”司马衷话锋一转“杨骏,趁朕危弱之际,意图另立他人,罪不可恕,着即推出宫门外,斩首“ 杨骏一听,晕了过去。左右御林军过来,也不管横竖,到了宫门外,就将杨骏斩了首。 “秦王,朕的皇弟,受了杨骏的影响,才会有不臣的举动,凉州的风太大了,秦王身体不好,叫他安心在洛阳休养吧。“ “下官一定严令洛阳各处城防,秦王留京休养,不得回凉州”卫瓘明白,这是软禁秦王的意思。 秦王府的书房内,出现了一位陌生的面孔,这人便是符洪,号称昆仑派第一高手。 “王爷,为师今天赶到宫门外,太傅已被,,,已被昏君斩首。”符洪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 “太傅,太傅,是本王害了你啊“秦王流下了眼泪。 “王爷,估计昏君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王爷了,还是尽快回凉州吧“ “师傅说的对,可是昏君已经下令,本王出不了洛阳了。”秦王忍住了眼泪。 “王爷,我们可以趁夜色”符洪要说的话被秦王的话堵住了。 “师傅有所不知,洛阳防范极严,每个防区都有神箭营的人马,即使师傅独自出城,也难冲出箭阵。”秦王无奈的说道。 “王爷,洛阳的实际防卫全由卫瓘控制,如果能拿到大将军盖印的通关文书,离开洛阳,就不是难事了,不如劫持卫瓘,逼他给我们盖印的通关文书,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可以一试”秦王点了点头。 冯玮被司马衷逼着,来到皇后贾南风的宫殿,贾南风正在沐浴,听到宫女禀报,便让冯玮在暖阁等候。 宫女给冯玮递上参茶,冯玮假意喝了几口,要知道,贾南风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冯玮吃过一次亏,这次绝才不会上当了。 “皇弟,怎么才来啊,”只见贾南风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景色若隐若现。 “皇弟,皇弟,有点”冯玮想说有点急事,先走了。可是这才刚来,怎么能说的出口。可是不走,又怕被吃掉,心里好犹豫。 “有点什么”看着冯玮那慌乱的神色,贾南风觉得可能是因为这宫里的人太多了,他不好意思。于是说“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要事和楚王商量,任何人不得打扰” 皇后下令,谁敢说不,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出去了,冯玮见状,觉得再留在这,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事了。于是站起来,笑着说“皇弟府上有点要事,就先退下了”说完就走,当走到贾南风身边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又有点不受控制了,而这时,贾南风竟然从背后抱住冯玮。冯玮这怂货,一下子腿就软了,竟然感觉没有力气再多走一步。 “皇弟,陛下此时正在处理政务,不会来的”贾南风的话倒是提醒了冯玮,这可是皇帝的老婆。他一紧张,就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皇嫂,请自重,”冯玮挣开了贾南风,飞快的逃出皇宫。一路上兵丁护卫只看到一个人影吹过,谁也不知道这人影是楚王,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可见冯玮的内力发挥到了极致。 夜深了,大将军府外,符洪蒙上黑布,趁着换岗的时间空隙,翻墙入内,让符洪意外的是,府外兵丁川流不息,府内竟然空无一人,连个家丁仆人都没见到。 符洪见到一处房门半合,远远望去,发现正是卫瓘的书房,而更令他兴奋的是卫罐此时正在批阅公文。 符洪觉得这可能有诈,决定先观察一阵,然而卫瓘似乎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 卫瓘停下书写的笔,忽然手指一弹,笔尖的墨汁如飞针般直逼符洪,符洪一个侧身闪躲,这袭来的墨汁竟然穿透一棵碗口大的树杆。还没等符洪发现到底是什么暗器,卫瓘已经飞身握剑杀来,符洪也是使剑,两人激战三十多个回合,卫瓘明显占了上风,符洪没想到卫瓘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知道自己不是卫瓘的对手,于是便想离开大将军府,然而卫瓘丝毫没有给符洪离开的机会,剑剑紧追,终于,符洪不敌卫瓘,望着地上被逼落的长剑,感触剑指咽喉的耻辱,他闭上了眼。 “卫大将军,你深藏不露,符洪甘愿受死” 可让人感到不解的事,卫瓘把手中的长剑收回了。 “符洪,本将军今天不杀你”卫罐挑开符洪脸上蒙着的黑布,没有一丝感觉意外的表情。 符洪睁开眼睛,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卫灌,低声询问“为什么“ “本将军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秦王,保他安然回凉州,就绝不食言。” “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就不怕昏君降罪?” “本将军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说对吗,”卫瓘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孙副将,把本将军送给这位朋友的礼物拿出来“ 只见书房内走出一个手提布包的小将,约莫二十几岁,这人便是孙毅。。 “这里面是本将军为秦王殿下准备的亲兵军服,以及本将军盖印的通关文书” 符洪接过布包,捡起地上的长剑,然后竟然跪下对卫瓘说“卫大将军对王爷的大恩,符洪在此谢过了”连叩三个响头后,飞身离开大将军府了。 “大将军,为什么要帮助秦王”孙毅疑惑的问道。 “天下,不能太安静了。”卫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第十八章 大婚 听到秦王失踪的消息,司马衷非常生气,急召卫瓘进宫。 “卫大将军,秦王,哪去了” “微臣罪该万死,竟然让秦王逃脱了,微臣请陛下降罪”卫瓘一点都不在乎的回答司马衷。 “大将军,何罪之有,秦王无非是回了凉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司马衷看到卫瓘那无所谓的表情,就知道还不是为难这位大将军的时候,于是干脆装糊涂。 “陛下,微臣即刻派兵,围剿凉州叛逆,请陛下恩准” “凉州还没叛乱,不急”司马衷又听到池塘的蛙声,不禁笑了笑,说“卫大将军觉得,池塘的青蛙是替官家叫还是替私家叫呢” “微臣以为,在私家地叫便是为私家叫,在官家地叫便是为官家叫” 冯玮拉着乔颜,正在洛阳大街上购物,冯玮相信,要让一个生气的女人开心,就得,买,买,买。 “小颜,你开心点嘛,本王都替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了”只见跟随的几名家丁,个个都是提货满满的。 “王爷,小颜家这些什么的都有卖,王爷不要费心了”江东乔家的人确实从小看惯了这些东西。 “那你要本王怎么样,你笑一个嘛” “王爷就要大婚了,多想想,怎么逗新娘子吧”乔颜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知道,本王虽然有了新欢,可是你是本王的最爱,最爱”冯玮想把乔颜搂在怀里,却被乔颜发现了他的意图,小步快跑,和他保持距离。 “王爷,小颜只是心情不好,不是生王爷的气,你还是回府和许长史商量一下大婚的事吧”见冯玮追上了自己,乔颜勉强笑了笑说道。 “这位公子,可否听在下一言”只见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拦住了冯玮的去路。 “对不起,没时间,让一让”冯玮听过一句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种人不是算命说你印堂发黑,就是骗子教你发财致富。 “这位公子,在下颖川郭洗” 锅洗?那还不如洗锅,冯玮心里想,看看你要唱哪出。 “郭公子,有什么事吗?”冯玮仔细看了看郭洗,这人穿的衣服,怎么像电视剧里面诸葛亮穿的那种。难道是什么隐士高人? “这位公子,姓王,极贵,但是,马上会有一场大的劫难,还请公子小心,如果公子不去西边,就能躲开此劫”说完郭洗就走了。冯玮心里有点失望,说真的,刚才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位高人,可是当听到对方说自己姓王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淹没了,也没追着去问郭洗了,和乔颜一路上冷言冷语,回到了王府。 冯玮和文青见的婚礼在群臣的祝贺中开始了,司马衷为了拉拢文家,特旨文青见为楚王王妃,这位三夫人倒成了冯玮的正妻,这在当时,政治意义是非常大的。正妻所生的儿子才是嫡出,才最有资格成为楚王世子。 “臣弟携小青给陛下和皇后拜礼了” “好好好,朕的皇弟,大喜了,哈哈哈”司马衷大笑着望着这对新人,群臣宾客也都附和皇帝大笑一片。 “皇弟,可要好好待王妃,别学那些登徒浪子,一声不吭的走人”贾南风似乎说的是冯玮对她两次的逃离。不过此时也只有贾南风和冯玮心里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了。 “皇弟知道了,一定好好对待王妃,绝不会辜负她” 洞房之内,冯玮看着罩着红盖头的文青见,心里那个高兴,在有文化的女人面前,他觉得不能太直接了,要怎么样才能让文青见觉得自己不粗鲁,觉得自己很文雅,觉得自己有才华,他胡思乱想,冥思苦想,竟然想着想着,不知从何下手了。 “王爷”文青见感觉冯玮迟迟不做声,就轻声叫了他一句。 “小青,本王,本王,让本王来看看最美的新娘”冯玮总算依稀记起来,现在该是揭开红盖头的时候了。 “王爷,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小青了,干嘛这么盯着我”冯玮揭开文青见的红盖头,好漂亮,竟然看呆了。 “因为以前胆小,没看这么仔细”冯玮微笑着说道。 “那,王爷,还打算看,多久”文青见羞涩的说道。 “一辈子都看不够,”冯玮拿来酒杯,倒满,递到文青见手中,顺带感受一下那细腻的温柔。 “王爷,小青,还不想就寝”喝完交杯酒,文青见说了这么一句话。冯玮心里想,千万别出什么对对子,作诗的游戏。 “小青,那和本王下棋这么样”冯玮看到桌台上的围棋,心里转了一圈,这不就是五子棋的最佳配置吗. ““王爷,善于下棋,那小青就陪王爷下几局吧”文青见以为是下围棋呢。 “本王今天教小青一种新的玩法,五子成行棋,”接着就把五子棋那规矩给文青见详细的说了一遍。 “王爷,小青听明白了,我们开始吧”文青见听得很明白,只是冯玮把一个简单的规则说的太复杂了,主要怕这个古代美女听不懂。 “那好,本王还有个输赢的规矩,输的人要被打手心,”冯玮得意的笑了,自己可是五子棋高手,在学校,那个些书,笔记本,试卷,只要是有空白的地方,总能见到五子棋拼杀后留下的战场。 五子棋开始了,下着下着,冯玮发现文青见,这个第一次下五子棋的人竟然把自己的棋围的死死的。冯玮心想,你这是下围棋吧,就在冯玮心里想的这会儿,文青见一子就取得了胜利。 之后又下了七八局,每次都是冯玮输,冯玮不信这个邪,一定要赢一次,文青见看着冯玮那求胜心切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王爷不累吗,小青,伺候王爷就寝吧”文青见温柔的说道。 “小青,你告诉本王,为什么你会赢”冯玮不服输的样子很幼稚。 “王爷下棋,三心二意,自然会输了”文青见走到冯玮身边,给他宽衣解带。 “怎么三心二意的,本王怎么不知道”冯玮一个转身,抱住文青见。 “王爷下棋,心,没在棋盘上”文青见不好意思的看着冯玮。 “那在哪?” “王爷现在看哪里,心便在哪里” “原来在你身上,本王要好好惩罚你” “不要啊,王爷,你,” 冯玮幸福的洞房了,可是郭洗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十九章 秦王反了 得到卫瓘的帮助,秦王安然回到凉州了。凉州秦王府内,聚集了上百的文武官吏,这些人个个义愤填鹰,只等秦王一声令下,就要马踏中原。 “秦王殿下驾到”听到内侍的传报,众人纷纷跪拜,秦王缓缓走来,一脸悲伤的样子,见到跪着的凉州文武官吏,轻声说“都,平身吧,本王对不起你们啊“ “王爷“凉州长史陈丰上前一步“王爷对臣等恩义大于山,臣等定当万死来回报王爷的大恩” “陈长史说的对,王爷,下臣愿第一个杀入洛阳,为太傅报仇,为王爷雪恨。”说话的是凉州前都卫将军马奔,一个久经沙场的悍将,曾经以500骑兵杀退1万胡兵,自那之后,胡人一见到马奔的帅旗,就会远远的避开。 “本王知道,大伙都是铁铮铮的硬汉,都不怕死,可是眼下,朝廷势大,还是忍一忍,等陛下气消了,本王还是回洛阳吧,大伙在凉州好好过日子吧”秦王故意摆出一幅逆来顺受的可怜样子,实际上心里巴不得立马杀入洛阳,生擒晋惠帝司马衷。 “王爷,凉州铁骑10万,放眼天下,谁敢与王爷.争锋,请王爷为天下百姓,清君王之侧”原来是凉州后都卫将军张陵,他本是一名降将,因为秦王的破格提拔,才能官至凉州后都卫将军。 “各位的心情,本王是知道的,奈何我凉州土地贫瘠,粮草不济,历年来都是由朝廷供应军需粮草,如若今日当真起事,这积蓄的粮草,能支持大军走多远呢?” “王爷多滤了“陈丰轻声说“王爷可兵分三路,其一攻取汉中,其二攻取雍州,其三攻取长安,得汉中可望巴蜀,得雍州可拒胡骑,得长安可成万世之业。得此三地足可养兵百万,何愁粮草之事” “听陈长史一言,本王茅塞顿开,本王决意,为国除奸,清君王之侧,安万民之心”秦王起身,拔出配剑,一剑砍断桌案,以示决心。 “秦王神武,清君之侧,秦王神武,清君之侧,,,”众人高呼过后,秦王开始点将。 “张陵将军,本王命你统率骑兵3万,步兵2万攻取汉中” “下臣领令,定取汉中”张陵自信的接令。 “马奔将军,雍州骑兵骄悍,本王命你统率骑兵5万,攻取雍州,你可愿意?” “马奔一定拿下雍州,为王爷驯养战马“ “师傅,长安城高池深,又有重兵防守,这一战,本王就拜托师傅了” 符洪抱拳叩礼说“王爷,请下令吧” “多谢师傅,本王今封师傅为讨逆大元帅,统率骑兵2万,步兵3万,攻取长安” “王爷放心,.为师定为王爷攻下长安城“ “师傅,马奔将军得胜后会以骑兵协攻长安,师傅兵少,不必急于攻城,以围为主,以攻为辅,牵制长安守军,防止长安发兵救援雍州,等到马奔将军攻下雍州,他统领的骑兵会来.和师傅的兵马会师,到时候师傅统领步兵内圈继续围.城,骑兵则由马奔将军统领,负责劫杀外圈的援兵。”秦王是马背上长大的王爷,论带兵打仗,诸王都不如他。 “陈长史,本王与你共守凉州,大军都开出去了,凉州守兵不足2万,若是胡骑来犯,该如何应对“ “王爷,下臣以为,胡.骑善冲杀,不善攻城,张陵将军汉中之兵得胜后,可以骑兵回援凉州,凉州无虑。”得到陈丰的肯定之后,秦王焦虑的神情舒缓了。 洛阳城外,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刚到城门口,马上的人就摔了下来,守城的卫兵扶起落马的人,原来是雍州信使,此时已经断气,卫兵取下信使背上的圆筒,火速送到洛阳皇宫,司马衷拆开一看,大怒,急召群臣商议对策。 大殿之上,群臣交头接耳,唯有大将军卫镇定自然,听到“陛下驾到“群臣纷纷叩拜高呼“万岁” “联,今日收到雍州急报,诸位大臣,都猜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猜猜“ 司马衷说完,就端起一杯茶,边喝,边观察大殿上群臣的表情,司马衷想知道,大殿之上,是不是也有人已经知道了急报的内容。 “都不知道,还是都知道了”司马衷看着殿上的大臣,个个都是左顾右盼,小声音不断,然而正大光明的敢站出来说句话的却没有了。 “朕以为,你们中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这其中有的人是猜出来的,有的人不是猜出来的,朕不为难你们,朕告诉你们,朕的大臣们,,,,朕的皇弟,秦王,他反了,还于本月初三攻下了雍州,兵锋直指长安,朕该怎么办,朝廷该怎么办,各位又该怎么办,都,说出来吧!“ “陛下,兵来将挡,微臣愿意领兵击溃叛军”卫瓘上前一步说道。 “不愧为朕的大将军啊,如此大事,依然面不改色,朕还真希望,大殿上能再多出几个像大将军这样的臣子”司马衷看了一遍群臣,接着说“洛阳尚可抽调10万精兵,还有谁愿意挂这个帅,难不成真要大将军亲自出马吗?” “微臣愿往”文亦戈上前奏报,司马衷着他,想了想说“文将军,好,文家军向来英勇,那平叛之事” “陛下且慢,微臣先于文将军奏请领兵,陛下为何不用微臣“卫瓘有点怨恨的说道。 “卫大将军,朕以为洛阳防务非大将军不可,平叛之事就交由文将军吧!” “陛下,洛阳防务可由文将军接管,秦王逃离洛阳,全是微臣的责任,恳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卫瓘似乎态度很坚决,司马衷一时拿不定注意,此时文司空站了出来。 “陛下,大将军如此热诚,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 “既然文司空也这么认为,那朕就以卫大将军为帅,率领精兵10万,平叛凉州” 司马衷紧急召见群臣,楚王竟然不在家,原来冯玮带着文青见乔颜两大美女去野炊了。 “小颜,小颜,叫你拾些干柴,这都是些么柴,水分太多了,熏死本王了“冯玮双手拿着烤串,不耐烟的样子很幽默。 “王爷,小颜也不知道啊,这些柴看着挺干的,”乔颜抱着一捆柴,几片小枯叶巧妙的装饰着头发,你敢说人家没用心。 “小青,你看看这一串,这么大,这一串,这么小,本王强调的每串要均匀,均匀呢?”冯玮看着文青见,那种低头犯错的呆萌样,想再批评见句都开不了口了。 “王爷,那个大的,是不是烤久一点,然后调味多一点,那个小的,是不是烤少一点,然后调味少一点,然后味道是不是要好一点” “小青,本王希望你能把说话的细致用到穿串上面,”冯玮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许闲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许长史,来的正是时候,本王请你吃烤串“ “王爷,终于找到你了,快,陛下急召你入宫。” “本王的烤串,正在火候上,你就说本王没空” “王爷,陛下急召,非同小可“说完许闲便拉着冯玮下了山。 第二十章 被逼还是自愿 冯玮被许闲拉下山,匆匆赶到皇宫。 司马衷正在熟悉龙案上放着的一张关中地图,听到宫人禀报“陛下,楚王殿下宫门外求见”司马衷摇了摇头说“就说朕,朕有紧急军务,让他回府吧” 冯玮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司马衷身边的大太监黄常,冯玮笑着递给黄常一颗元宝,黄常推辞说“王爷不必如此,陛下正在气头上,王爷改天再来吧” “黄公公,本王知道公公向来清廉,这也不是什么大礼,本王只想多了解了解陛下的心情,也好多为陛下分忧,黄公公,就不要推辞了” 冯玮又把元宝递过去,黄常接过后藏在袖子中,轻声对冯玮说“陛下忧虑卫大将军领兵之事,”黄常说完,又对冯玮行了个礼说“王爷,老奴,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冯玮心想,莫非司马衷不信任卫大将军,先不管它,回王府问问许闲不就清楚了。 冯玮回到楚王府,见许闲正在府院中走来走去,一幅心事满满的样子。 “许长史,在想什么呢”冯玮边说边笑,丝毫没有忧愁的样子。 “王爷回来的这么早,陛下一定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许长史,急什么,陛下是本王的亲哥哥,他不会把本王怎么样的,本王相信,陛下过两天气消了,就会召见本王的”冯玮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许闲看着都着急。 “王爷,下官不担心陛下会对王爷怎么样,陛下也确实不会对王爷怎么样,只是担心,卫瓘领兵,福祸难料,王爷此时本来应当奏请随军出征,为陛下分忧,王爷却因为家中琐事误了国事,陛下虽然登基为帝,可是卫瓘骄横,朝廷并不稳定,请王爷再次入宫求见陛下,一定要让陛下答应王爷随军监视卫瓘,必要时王爷可以代替卫瓘,指挥大军,平定叛乱。” “许长史,本王听不大懂,你意思是要本王随军,然后半道上夺取大军的指挥权,是这意思吗”冯玮疑惑的看着许闲说道。 “王爷英明,下臣”许闲还想说什么,冯玮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说“许长史放心,本王这就去,行了吧” 冯玮进了宫,司马衷还是不见他,冯玮心里嘀咕,是你的朝廷要乱了,又不是我的,凭什么要我在这吃闭门羹,但是刚进宫就回去,许闲肯定啰嗦个没完,不如在宫里逛逛。 冯玮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一个小房间,冯玮好奇心来了,跟着过去,看看有什么秘密。 冯玮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小房间,从窗户的缝隙里往里面瞄一眼,人呢?大白天一个宫女,就这样消失在这个小房间里了,不可能,冯玮要探个究竟,于是大着胆子,从门口进了小房间,反手轻轻合上门。 冯玮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只有正门一侧有窗户,房内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柜子,家具什么的,只有一张床,冯玮爬上了床,仔细检查这张床,从里到外,从头到尾,没发现任何可以扭动的机关,床上的棉被,是上好的材质,这种材质的棉被,这个普通的宫女根本不可能会有的,难道这张床是一个身份很高的人睡的,冯玮习惯性的闻了闻,好香,是个女人的床,冯玮还在幻想之中时,床突然塌了,冯玮自由的降落到了一个黑暗的棉垫上,冯玮慌乱的爬起来,因为看不见,冯玮只能用手摸,他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四周都是石壁的井状空间内,脚下的垫子很柔软,冯玮继续摸着,摸着,摸着一个女人了。冯玮心想,难道是刚才那个漂亮的宫女,他看不见,于是顺着女人的脚一直往上摸,摸着摸着,到了脸颊处,他紧张的试探一下,还没死,还有气,这下好了,不用和一个死人呆在这种鬼地方了。 冯玮现在该怎么出去呢,他试着叫醒这个女人,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冯玮拍了拍她的脸,轻轻叫了几声,毕竟情况不清楚,也不敢大声叫嚷,这个女人怎么还不醒,难道需要人工呼吸,冯玮犹豫了,这可是古代,随便拉拉手都要嫁给你的,这种大尺度的动作,还是不要做了,万一救了她,她恩将仇报,非要嫁给自己,那不是好心遭恶报吗,冯玮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想着,怎么逃出去的办法。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黑暗封闭的环境让冯玮感觉极度难受,不知怎么的,心里那个邪恶的念头又冒了出来,这人要是再不救,可能就真死了,这里乌漆嘛黑,也没人看到,到时候救了她,如果她敢要挟自己,就不认账,反正自己是楚王,她只是个宫女。 “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醒,就亲你了”冯玮快速的一二三数完了,就开始人工呼吸了,他一个宅男,哪里会做这种技术性很强的人工呼吸,无非也就是学着电视里的那个样子,亲亲小嘴,,亲着亲着,他就忘乎所以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在这个女人身上寻找着兴奋的感觉,感觉越来越舒服了,感觉停不下来了,他把自己最后的一点道德观也抛弃了,因为没有遇到一丝的抵抗,他很顺利的把不应该办的事全都办了,这个宅男,真是无药可救了。 冯玮在行事过程中,好像觉得这个女人已经醒了,完事后,她果然醒了,还给掌了灯,冯玮一看,吓呆了,这下子可怎么得了,又和贾南风发生关系了。 “皇弟,这次,怎么样”贾南风看着冯玮笑了笑,“本宫这次可没逼你,皇弟,不会想不开吧” 冯玮没想到这会是一个圈套,也很后悔自己,没把持住,低着头小声说“皇嫂,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等待着家长的责罚。 “皇嫂?,,你有把本宫,当过皇嫂吗”贾南风靠近冯玮接着说,“本宫应该不比你的王妃差吧” “皇嫂,放我出去吧,”冯玮此时只想快点离开这。 “好不容易抓住你,哪能就这么放了”贾南风得意的笑了。 “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你还想要干什么”冯玮抬起头,马上又低下,贾南风穿得太少了,冯玮不敢再多看一眼。 “皇弟,真是会说话,应该是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吧” “皇嫂,皇弟今天进宫,是为了朝廷大事,十万火急,如果没了朝廷,我们什么也不是” “你想见陛下,为什么不来找本宫,不会是怕了我吧”贾南风略带调戏的看着冯玮。 “皇弟从来没怕过你,只是。只是我们是不可以的” “只要开心就可以,本宫今天也不为难你了,看把你急的,”贾南风敲了敲石壁,就有一小门开了。 “你走吧”冯玮没想到贾南风这么快就放了自己,不过这种情况下,能走谁还留着。 冯玮出了密室,也不去司马衷那里了,径直回了楚王府,他想好好的洗个澡。 “” 第二十一章 出征 冯玮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没脸见人了,不管许闲如何劝说,他就是不进宫。这样耗着,耗着,耗了半个月,司马衷一直在等冯玮第三次求见,可是等了这么久,都没来,反而觉得是自己太过分,皇弟真生气了,没办法,只好亲自来找冯玮了,毕竟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陛下驾到”冯玮一听,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这可怎么办,冯玮一慌。便假装生病了,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 司马衷一进门,发现冯玮躺在床上,低声问许闲“皇弟,病了?” “回禀陛下,王爷得了心病” “那朕,就来治治皇弟的心病”司马衷来到床边,扯了扯被子,说“皇弟,朕知道错了,怎么能把皇弟冷在门外呢,朕对不起你,这卫瓘轻易就解了长安之围,朕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想请皇弟出山,替皇兄去一趟长安” 冯玮一听,不是贾南风的事,就什么都没想,立马下床,叩拜“皇弟知错了,陛下放心,皇弟立即准备,马上就去长安探个究竟” 司马衷笑了笑说“朕就知道,皇弟的心病,朕,是药到病除了,哈哈哈” “陛下英明,下臣佩服万分,”许闲恰当的来了句马屁。 “皇弟,朕这次以犒劳三军的名义,由你担任粮运大臣前去长安,,朕能给你美酒佳肴,却给不了你军马,一路上只有你自己的三千荆州亲兵护卫,”司马衷停了一下说“到了长安,一定要加倍小心” “皇弟遵旨” 冯玮送走了司马衷,总算一颗心定下了,只是去犒劳三军,又不是去冲锋陷阵,这后勤工作有什么难的。 第二天,冯玮领着军马,带上犒劳三军的物资,出发了,出了洛阳城三四里的地方,大队突然停下了。许闲策马向前一看,原来有人挡道。 “阁下可知,这是楚王殿下的车马,”许闲很有礼仪的询问拦路人。 “知道,在下颖川郭洗,请许长史代为通传”郭洗平静的拦在路中间,一点都不在乎。 “郭洗,不错,你我从未见面,既然就知道,本官就是长史,”许闲有些意外。 “楚王帐下有奇谋之士两人,陆进陆主簿留镇荆州,随殿下来洛阳的当然就是许长史了” “就这点能耐,也想投效楚王”许闲好像并不看好郭洗,此时冯玮已经来到许闲身前,一看郭洗,这不就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江湖骗子。 “郭洗,是来投军吗”冯玮看了看郭洗,一幅瞧不起的样子,郭洗看在眼里,却不作声。 “王爷,此等三教九流之辈,不必理会” “三教九流,许长史,可还记得官渡之战吗”郭洗听到许闲言语中有冒犯之意,于是用官渡之战来提醒许闲。 “郭先生,祖上的功过,后人又何必再去多加评论呢”郭洗的话切中许闲的痛处,官渡之战,许攸背叛袁绍,才使曹操大获全胜,曹操功成名就了,许攸却成了天下谋臣辱骂的对象。 “许长史,郭某想入个伙,你看行吗“ “王爷,这位郭先生想从军,不知王爷意下如何”许闲也不能直接回答郭洗,这事得楚王答应才是。 “郭洗,想从军”冯玮怎么看,这人都是个江湖骗子,可是许闲好像有意留下他,于是信口一说“那就干火头军吧,负责洗锅” 许闲一听,马上对冯玮说“郭先生非等闲之辈,还请王爷三思” “许长史,本王这是不搞特殊化,人人平等,从基层干起,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说对吗,郭先生” ''“许长史,王爷认为郭洗有洗锅大才,郭洗岂能扫了王爷的雅兴,郭洗愿为王爷洗锅。”郭洗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许闲也不好再说。 卫瓘本来就和秦王叛军私下往来,所以就做做样子打了几场,双方约定,如果司马衷派其他军马来平叛,两家就里应外合的干掉司马衷派来的新军,就这样符洪领兵距长安一百里扎营,,卫瓘的大军则开进了长安城,卫瓘还给司马衷呈上捷报,说叛军大败。听到司马衷派楚王前来犒劳三军,卫瓘火大了,可是现在就公开杀了楚王,还不是时候,于是就找符洪代劳了。 冯玮来到长安,发现城内只有偏将军甘剑率领五千弱兵镇守长安,一经询问,才知道卫瓘当日杀退叛军后,以追剿残敌为名,把大军开出了长安城。 “王爷,长安危险,请王爷速回洛阳”许闲明白了,这是一个阴谋,卫瓘领兵多年,不可能为了追剿残敌,把全部军马开出长安,而且长安地位如此重要,不可能不留守重兵,这绝对是个圈套。 “许长史,才刚来,何必急着走,把带来的美酒,都分给将士们”冯玮这脑子还没转明白。 “王爷,长安只有五千弱兵,万一叛军围城,王爷如何离开,请王爷速速决断”许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冯玮却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 “叛军都杀退了,余下的残余兵马,拦路抢劫还行,围困长安,那不简直是笑话吗”冯玮竟然连许闲的话都不听了,可能是来到了这千年古都,被这宏伟的帝王气派浮起来了。 “报,启禀王爷,城外出现大量叛军,已经将长安城团团围住了”听了兵卫的话,冯玮直接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冯玮坐在大殿上,沉默了很久,终于发话了“许长史,城内有多少守军” “王爷,甘剑将军有军马五千,加上咱们荆州的三千亲兵,足有八千余众,可以凭城坚守数日”许闲这是安慰冯玮的话,现在这个情况,叛军如果强攻,一天就可以杀进来。 “王爷,下臣以为,长安城墙高池深,粮草充裕,本来可以坚守半月,只是,卫大将军走时,将城中箭矢都征用了,如今只剩下弓弩手随身携带的箭筒之中,还有少许箭矢,守城无箭,叛军一日便可攻下长安”甘剑是个老实人,所以卫瓘留他在长安陪葬。 ''“你说什么,没有箭了,”冯玮刚被许闲鼓起的勇气又被甘剑说落了。 “王爷莫急,我们荆州亲兵尚有八百支箭,城内又有制箭坊,可以连夜赶制”许闲不愧为长史,这种时候还能从容不迫。 冯玮听了这话,心稍稍安定了下来,可是,甘剑又跑了出来。 “王爷,卫大将军出城的前一天,制箭坊发生大火,所有制箭材料全部烧毁,无法赶制箭矢。”甘剑,你知道为什么留你作陪葬,就因为你太不会说话了,冯玮简直是被气晕了,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天好像要黑了。 第二十二章 郭洗借箭 冯玮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不如开开心心过完这最后的时间。冯玮没有目标的走着,来到了火头军营地,见到郭洗在那卖力的洗着锅,冯玮忍不住笑了,一看就是没下过厨房的。 “郭先生,你这锅洗的很有创意嘛”冯玮似乎是在嘲笑郭洗。 “王爷,郭洗以为,此锅,只用来煮食,太浪费了”郭洗是用锅来暗指自己,意思是自己被埋没了 “那,郭先生觉得这锅还能做什么,” “王爷,可以用来退敌啊”郭洗的话让冯玮惊到了,冯玮马上改变自己的态度,对郭洗鞠了一躬,笑着说“不知郭先生大才,本王多有得罪” “王爷言重了,郭洗权当是磨炼自己,对王爷绝无怨恨。” “那,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郭洗走了两步,说“王爷若将全城指挥权交与郭洗,郭洗愿为王爷尽力而为” 冯玮想了想,横竖是个死,交给郭洗,也许还有机会,就同意了。 冯玮召集众人大殿集合,他亲自将郭洗迎到殿中央,说“本王决定,长安一切大事由郭先生主理,大家只能支持郭先生,不能反对,听明白了吗” 楚王发话,谁会有异议,都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郭洗首先向冯玮行了礼,然后面对众人说“郭洗承蒙王爷看重,才有次机会与各位同生死,共患难,”郭洗看了看众人接着说“甘剑将军何在” “甘剑在此,郭先生有何吩咐” “甘将军,麻烦你率部到城中大户人家中收集大锅,越多越好” “收集大锅,敢问郭先生这是为何”甘剑疑惑的看着郭洗。 “甘将军,只能支持,”郭洗笑了笑看着冯玮,冯玮点了点头,甘剑也只好听命。 “许长史,麻烦你去各家征集青壮,要身材高,臂力大的” 、“许闲一定办好,请郭兄放心” 冯玮听郭洗一顿安排,也没明白他到底要怎么退敌,等到众人都散了,郭洗便请冯玮登上城楼。城楼是城墙的高处,可以俯瞰城内城外,若在平时,确实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但现在,城下的叛军正在来回调度,似乎是在为进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而城内,甘剑领着一队人马,把一口口大锅抬上城,加满水,添上柴,点上火。然后又下城,继续复制这种工作。 “郭先生,你这是要请大伙吃火锅吗”冯玮现在有点后悔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准备做饭不成。 “王爷莫急,再等一等,城下兵马就自会散去了”郭洗得意的笑了。 秦军大营,符洪正在为进攻做最后部署,此时帐外来报,长安城上冒出炊烟,符洪奇了怪了,这时候守军还要做饭? “传本帅将令,延缓半个时辰攻城” “元帅,为何不现在攻城,迟则生变啊”马奔急切的询问符洪。符洪笑了笑说“冲锋陷阵本帅不如将军,这吃饭睡觉将军不如本帅啊,你想想,此时升起炊烟,那半个时辰之后,就必定是守军吃饭的时候,我们趁他们吃饭的时候攻城,遇到的抵抗就要小的多啊” 马奔听了,觉得有点道理,反正守军也飞不出长安城,那就再等等。 “郭先生,叛军怎么还不攻城啊,在下面站着就不累吗” “王爷,他们在等我们吃饭啊”郭洗站起来,看了看大锅中的水,露出了笑容。 半个时辰之后,马奔奉命组织攻城,叛军如同蚂蚁一样顺着云梯向上爬,前赴后继,一幅不怕死的样子,城上守军将仅有的箭全都射完了,眼看叛军就要登上城墙,此时郭洗一声令下“泼开水” 只见一个叛军那一只手刚攀上城墙,就被烫成了猪蹄,他一声惨叫,摔的惊天动地。 冯玮在城楼上看着,那叫一个爽啊,这么一整,得多少人毁容啊,得多少人粉碎性骨折啊。 叛军停止了攻城,符洪探视伤兵,那简直是惨不忍睹,因为叛军军心浮动,符洪便决定修整一天,等想到对付城上开水的办法才攻城。 “郭先生,真是当世之奇才,本王有罪啊”冯玮高兴的说道。 “王爷,区区小计,何足挂齿,这只能压叛军一两天而已”郭洗有点无奈的说道。 “若非卫瓘诡计,王爷也不会遭遇如此逆境,可惜城中无箭”许闲失落的摇了摇头。 “二位已经尽力了,本王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冯玮没想到死之前还能有机会看到那群叛军的烫跳表演,也勉强算是没亏吧。 “王爷,郭洗愿为王爷借来一万支箭” 冯玮没听错,是一万支箭,还要借,你真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了。 “郭先生,有些事,适可而止”冯玮轻声对郭洗说“不要,不要太骄傲了,到时候下不了台”,, “王爷不必忧心,郭洗量力而行”看着郭洗自信的样子,冯玮点了点头说“那郭先生,就好好表现吧” 冯玮半夜被人叫醒,原来是郭洗,冯玮有点生气的说“郭先生,本王知道你今天退了叛军很兴奋,,可是你不要睡觉本王要睡觉,你知道吗” ‘“王爷,郭洗想请王爷一起去借箭,” 冯玮一听,自己睡糊涂了,差点错过精彩表演了,马上收拾心情,随着郭洗来到城楼上。’ 原来郭洗命人在城中制作了七八百稻草人,全部用黑布包裹,再连上一根细长的绳子,此时正由士兵拉着绳子将黑衣人滑到城墙下,一会儿又将黑衣人拉上少许,如此七上八下,硬是惊动了城下的叛军。 秦军大营,一个哨兵急切的来到大帐,发现符洪已经睡下,便去找马奔,马奔被叫醒,大骂哨兵,还赏了哨兵一耳光,马奔愤怒的说“,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小的知错了,长安城墙上放下大量黑衣人,请将军指示”哨兵好像已经习惯了,低着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此事,还得询问元帅,走” 二人来到元帅大帐,符洪刚好醒了。了解情况后说“马将军以为,该如何处理” “末将以为,应当领一支人马城下截杀为好。”马奔眼睛红红的,虽然睡眠不足,可是劲头足足的。 “那就吩咐下去,照马将军的意思办”符洪见到二人走到帐门时,又后悔了说“等等,差点中了守军诱敌之计” ”马奔一听,赶紧转身,询问符洪“诱敌之计?元帅的意思是” “听哨兵描述,本帅估计,不过七八百黑衣人,这点人马根本不可能是突围,而且他们没有战马,怎么可能,难道要走路突围”符洪得意的笑了。 “元帅思虑周祥,差点中了守军奸计”马奔气愤的说道。 “等咱们的将士前去截杀,肯定就会遭遇城上开水的泼袭,真是,真是不忍直视啊,”符洪站起来沉重的说“这样,乱箭射杀,不射死他们也要摔死他们” “元帅英明”马奔出帐后马上就安排弓箭手,射杀黑衣人。 冯玮看到无数箭矢射向黑衣人,心里乐开了花,这些拉绳的士兵很有技巧,每次中箭就放下黑衣人,让敌人以为射中了,等过一会儿,又缓缓拉起,所以叛军射的格外开心,守城的将士也格外开心。 天微微亮了,叛军看到长满箭矢的黑衣人,惊叫“快别射了,中计了” 冯玮虽然熬了夜,可是并没有一丝疲惫的样子,他现在急着要点算这次胜利的果实,经过仔细点算,一共两万零八十支箭。冯玮看着这些箭,又看了看郭洗,又看了看许闲,大家都笑的特别开心。 第二十三章 投降 秦军大营,符洪气的咬牙切齿,两万多支箭,白送人了,他这个元帅怕是要出名了。此时帐外卫兵来报“启禀元帅,陈丰长史奉秦王之命前来犒劳三军,已经到了大营门外。” 符洪一听陈丰来了,心里打了个转,这是来监视自己的吗,难道秦王连自己的师傅都不相信了吗,可是想归想,人还是要接的。符洪来到大营门前,表情严肃的说“真是稀客啊,什么风吹来了陈长史啊,不会是凉州的风吧” “元帅说笑了,陈丰此来,可以说是轻装简从啊”陈丰的意思是他没有其他任务,就是来犒劳三军将士的。 “陈长史,外面风大,还是,避一避吧,请”符洪与陈丰并排走进大帐,同坐主案之上,陈丰见诸位将军都面容憔悴,便笑着说道“最近,军中不会是失窃了吧” “陈长史好眼力,本帅昨夜丢失了两万多支箭,实在愧对秦王殿下,,,,,本帅该如何是好啊”符洪看着陈丰,希望他出个主意。 “元帅,箭还没走远,也许还能追回来”陈丰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再要回来。 “陈长史,有何良策,只管说来”符洪急切的询问道。 “长安城不过区区八千弱兵,纵然有奇谋之士借得数万箭矢,也回天乏术,”陈丰的话倒是提醒了符洪,自己手上有十万大军,怎么打都是赢,于是微笑着询问道“陈长史,这两万多支箭,到底应该怎么追回来” “陈丰以为,长安守军三日之内,必有书信送来,元帅静候佳音吧”陈丰为什么如此肯定,难道是装逼。 冯玮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懒洋洋的爬起来,走出房间,看到许闲和郭洗正在商量些什么事,于是走上前说“两位先生在商量什么事,本王也来凑个热闹” “王爷,郭洗认为,此时,最适合投降了”郭洗的话把冯玮的心情泼的拔凉拔凉的,不会吧,一觉醒来,告诉我要投降,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虽然听的很清楚,可是冯玮还是要装一次糊涂“郭先生,本王刚才耳背,你再说一遍” “王爷,郭洗以为,投降是最佳的选择,怎么投降,就要仔细思量了” “郭先生,既然你想投降,何必整这么多事,又是泼开水,又是骗他们的箭,现在都伤了和气了,你让本王怎么投降嘛” “王爷,郭洗之所以做这些事,目的是要让叛军知道咱们的厉害,这样咱们才能投个好价钱” “许长史,你怎么看”冯玮看许闲一直不说话,心想他肯定不会同意投降的,他一定是在思考着退敌的良策。 “王爷,下臣想到了,由甘剑将军出面,这样王爷日后见了陛下,就好交待了”许闲一本正经的说道。 冯玮明白了,这两位已经思想统一好了,自己只要表示同意就可以了。 许闲在城楼上摆上几案,请来甘剑对饮,三杯过后,许闲沉重的说“甘将军,依你之见,长安城还能守多久” “甘剑以为,虽然有数万支箭,但敌我兵力悬殊,又困于城内,外无援兵,内无纵深,一旦叛军强攻,城破不过数日之内” “甘将军所言甚是,可惜王爷玉贵之躯,也要同碎”许闲的这话是说给甘剑听的,希望他能听明白。 “许长史,有话直说,甘剑愿意为王爷效力” “如此,那就有劳将军了,将军即刻书信一封,告知叛军,愿意献城” “许长史,下官只是个偏将军,他们能信吗”甘剑疑惑的看着许闲。 “你在书信中夹上这块玉佩,这是楚王随身之物,符洪见了,就会相信将军已经控制了长安” 秦军大营,符洪正高兴的看着甘剑送来的投降书信,陈丰看着符洪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书信的内容了。 “陈长史,依你之见,咱们该提点什么要求” “要求很简单,楚王必须出城迎接大军进城”陈丰的意见很快通过书信传到许闲那里,许闲要甘剑回复,改为楚王城楼上迎接大军进城,许闲负责出城引导大军,理由是楚王与秦王同为皇亲,不能礼下庶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符洪与陈丰同意了。 第二天,许闲被绑的紧紧的,由甘剑领着兵卫押到城门口,长安四门大开,符洪与陈丰骑着马慢慢的走到城门口,陈丰一见到许闲,连忙下马,说“何人捆绑许长史,快快松绑” “许闲何德何能,陈长史不必如此”许闲还不知道陈丰是何意,大家都是明白人。 陈丰笑了,看着城楼上的楚王,说“许长史明珠暗投啊,不如为秦王效力吧” “陈长史,许某,不事二主” “许长史,别急,慢慢考虑,陈某相信,你是个聪明人”陈丰说完,上马进城了。 符洪与陈丰一起登上城楼,发现了被绑着的不是楚王,而是穿着楚王衣服的郭洗。原来冯玮换上了叛军的衣服,趁着叛军入城的时候,骑着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长安,郭洗告诉他,要一路向西,就会有贵人相助。 符洪知道真相,勃然大怒,下令,要将许闲,郭洗,甘剑,坑杀。幸得陈丰求情,符洪才将三人改为下放地牢。 地牢中,狱卒正准备逼问楚王的下落,陈丰及时出现了。 “三位都是人才啊,这楚王怎么比得上三位,如果三位愿意归降,楚王的事,陈某担保,绝对不会连累三位,如何” “久闻陈长史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郭洗愿为明主分忧”见到郭洗开了个先,许闲接着话说“其实,许某也是真心归降,只是故主之恩不能不报,所以献城救主,以为报恩,恩情已报,愿为明主效力。” 甘剑见到这两软骨头,破口大骂“听信你二贼,误了大事,许闲,你和你老子一个样,反复小人,反复小人” “甘将军,这两位先生是何等聪慧,你就不要坚持了嘛,这地牢可不比厢房,厉害的恨,好好考虑” “呸,甘剑宁死不降”陈丰领着郭洗,许闲离开了地牢,独留甘剑在那里惨叫。 因为西面是秦王的势力范围,所以符洪便派出几路好手向东,向南,向北方向追杀冯玮,都一无所获,这时,陈丰走来,笑着说“元帅追杀楚王,可有消息” “本帅,连楚王半点行踪都没有追到,可恨,他还能飞上了天不成” “元帅,这次随行犒劳三军的有王爷最新招募的黑鹰七煞,他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追踪寻人的本事那也是一流,陈丰以为,既然东面,南面,北面没有踪迹,楚王肯定是去了西边。” 冯玮一个人骑着马走在西行的大道上,有点孤单,有点失落,也有点庆幸,却不知道,危险已经盯上了他。 第二十四章 救命啊 冯玮不知不觉,来到了祁山脚下,这郭洗要自己一路向西,这越往西边走气候越恶劣,冯玮怀疑,不会是郭洗想报复自己吧,根据自己记忆中的地理知识,如果没记错的话,再往西边走,要么大戈壁,要么大沙漠,要么青藏高原,那都是些什么地方啊,算了,还是往南走吧,运气好还能去巴蜀玩玩。 冯玮调转马头,往南,正准备走是遇到两个衣着破烂的怪人。一个矮子秃顶,一个高个瘦猴且长发飘飘。 “不知两位能否让一让”冯玮意思是,我要走马了,你们要饭别挡着大爷。 “两位?老大,我们是两个吗”那矮子秃顶疑惑的看着高个瘦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两个”高个瘦猴甩了甩长发,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你们明明就是两个嘛”冯玮话刚出口,两个怪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像变魔术变出来的一样快。她们应该是三胞胎,全身黑衣,手握双银钩,,这阵型把冯玮惊到了。 “你是楚王吗?”冯玮寻声一扭头,原来身后又出现了两个残废,一个没了双眼,手持铁棒,另一个只有一只手,扛大刀。 看他们搞怪的样子,武功应该很奇特,那凶狠的眼神透漏出的是杀气,冯玮明白了,这是杀手。于是赶紧否定说“不是” “不是,怎么会回答的这么快”刚才那三个怪女人,瞬间漂移到马前,那明晃晃的银钩,冯玮吓得不敢看。 “各位。你们真的认错人了,你们看看我这身打扮,就知道我是乡巴佬嘛”冯玮拍了拍衣服,一脸无辜的表情。 “乡巴佬?老大。,杀不杀”那矮子秃顶一脸的茫然,他好像有点不乱杀无辜的意思。 “杀”做老大的当然要够狠。 冯玮一拍马屁股,想冲过去,不料马被一根铁棒绊倒,冯玮摔了个大跟头,以为死定了,不想落地前双手本能的一推,没事,还站的稳稳的,那七个怪人见冯玮没事,犹豫了片刻,那为首的瘦高个一声“杀”。他们又向冯玮冲了过来,没办法,只有跑了,冯玮边跑边喊“救命啊” 这七人便是黑鹰七煞,他们见追不上冯玮,那瞎子一铁棒投向冯玮,冯玮只觉背后剧痛,扑倒在地,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经吐血身亡了,可是冯玮有内力护体,没事,他见那三个怪女人齐刷刷的用剑刺向自己,手胡乱一抓,抓到刚才的铁棒,用尽全力将仅有的七招赵家枪法耍了一遍,虽然是乱打一通,却意外将三个怪女人逼退了。黑鹰七煞没想到冯玮还有点反抗力,于是七人一起攻击,速战速决。冯玮打来打去就七招,黑鹰七煞把他逼到了死角,眼看就要挂了。 此时在山岩上有一白衣男子,见到冯玮耍出了赵家枪法,飞身下来,挡住了黑鹰七煞。 “各位,祁山脚下无冤魂,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小子,我们是黑鹰七煞,识相点,老子待会留你个全尸” “哦,你们就是凉州的七只小鸡,那我诸葛扶风真要见识一下了” “找死”七人一起攻击诸葛扶风,诸葛扶风使出家传绝学,虚影剑法,这是一种极其玄妙的剑法,结合五行八卦步法,可以分出多个虚影,诸葛扶风以一敌七,将那黑鹰七煞的兵器全部逼落,却不伤害他们分毫。黑鹰七煞从来没遇到过如此高手,从来没人能同时逼落他们七人的兵器,而不伤害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诸葛少侠武艺精湛,品性善良,我鹰老大佩服,虚影剑法乃是丈原山庄的家传绝学,莫非” “鹰前辈,猜的没错”诸葛扶风也没必要隐瞒自己丈原山庄少庄主的身份。 “少庄主,我们七人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鹰前辈言重了,武林中人彼此切磋武艺,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扶风有一问,不知鹰前辈为什么要杀这位兄台” “盗亦有道,我们黑鹰七煞只做事,不问缘由,请少庄主见谅”其实是黑鹰七煞不想说出冯玮楚王的身份,因为谋害皇族,那可是大罪。 “如此,可否让扶风带这位兄台到丈原山庄避一避呢”诸葛扶风的意思是,给个面子,这个人归我了。 “既然少庄主开口,我们黑鹰七煞就赔一回买卖。” 黑鹰七煞打不过诸葛扶风,只好撤了。 诸葛扶风走向冯玮,说“你是赵家的人吗,为什么只会七招赵家枪法” “我”冯玮心里闷了一下,怎么说呢,告诉他不是赵家庄的人,他不管自己了怎么办,那黑鹰七煞可是随时会回来的,如果骗他说是,以后发现自己不是赵家庄的人,会不会杀了自己。 “看来你受了惊吓”诸葛扶风号了号冯玮的脉搏,发现冯玮年纪轻轻,内力深厚,再加上赵家绝技枪法,于是诸葛扶风猜测,莫非是赵家庄哪位公子,赵二公子在赵家庄一战中不幸身亡,那他一定是四公子赵欣武了。 “想必你一定是赵四公子赵欣武了” 冯玮正愁没话回了,真是谢谢帅哥了。 “想不到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冯玮明知诸葛扶风没有恶意,却故意这么说。 “贤弟为何如此说话,你我两家世代交好,我丈原山庄本来早已不问江湖事,可是惊闻赵家庄蒙难,毅然重出江湖。只为赵家人报仇雪恨啊” “原来是,,,这些日子,到哪都是朝廷鹰犬,都吓出毛病了” 冯玮跟着诸葛扶风,上了祁山。等到了上顶,冯玮一看,哪里有丈原山庄,什么都没有。风倒是有的是,云也管你看个够。 “扶风哥,你们家房子呢” “别急,世人贪恋诸葛家的八阵图,所以家父当年在此山巅云雾中部下隔天大阵,此阵因天气变化而变化,忽隐忽现,使无数寻图之人无迹可寻,无功而返。” 诸葛扶风似乎还要继续,被冯玮拦住了话“扶风哥,说重点” 诸葛扶风笑了笑,拿出一根玉箫吹了起来,冯玮心想,你不急着回家也就算了,还在这吹箫,你知道我现在多想有个房间休息一下吗,正当冯玮抱怨之时,两块白布从对面的云雾中飞了过来。 “贤弟,请”诸葛扶风踏上白布,冯玮也学者样子踏上白布,诸葛扶风又吹了一声箫,这次只有一个音符,那白布竟然动了。 冯玮一看,尼玛,这不是传送带吗,这样摔倒了怎么办,冯玮这乌鸦嘴,还真摔倒了,他大呼“救命啊”可是奇迹出现了,那白布竟然会自行将冯玮裹起来,安然着陆。丈原山庄,屹立眼前。 第二十五章 逐鹿 秦军入长安,卫瓘以约定为由,要求符洪退出长安,符洪深知长安的重要性,又不想现在就和卫瓘撕破脸,于是召集文武贤才,商量对策。 “卫瓘,要本帅退出长安,诸位可有良策?”符洪的样子有些焦虑,毕竟卫瓘手上握着十万精兵,这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元帅,不必理会,卫瓘之兵以步兵为主,马奔愿率三万铁骑,将其剿灭。”这西凉骑兵可不是吹出来的,马奔当然有足够的自信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马将军此言差矣,陈丰以为,卫瓘统兵多年,深谙用兵之道,不可轻易与其交战,眼下局势,当以和为贵”陈丰不会简单的从军事角度考虑问题,他是一个谋臣,谋的是全局的利益。 符洪心里是倾向剿灭卫瓘的,陈丰的话让他有点失望,他看到郭洗与许闲正在耳语,于是便询问道“两位先生,初来本军,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啊”这既是考验也是征询,郭洗和许闲都明白。 “郭洗愚见,卫瓘骄横,又手握重兵,游离关中,窥伺天下,其志不在长安,当速攻之” 郭洗的话正对符洪的心思,他笑着说“郭先生深谋远虑,真是本帅之福啊” “元帅,卫瓘诸多不是,然而此时却不能动他,如果两家交恶,那么朝廷渔翁得利”陈丰疑惑的看着郭洗,难道他是诈降。 “陈长史,许闲有一策,既能除卫瓘,又不至于损耗我军元气” “愿闻其详”陈丰看着许闲,微微点了点头。 “许某听闻,长安西山多鹿,不如约卫瓘逐鹿西山,共商大计。”许闲笑了。笑得很有深意。 “许先生,本帅,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卫瓘一脸茫然,可是陈丰却笑了,笑得很清楚。 “元帅,许某的意思是逐鹿西山啊”许闲故意加重逐鹿两个字的声调,以便符洪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逐鹿西山,本帅还是没听明白” 陈丰笑着对符洪说“元帅,卫瓘逐鹿,我们也逐鹿,鹿死谁手,谁便得长安” “如此,虽然公平,可是,咱们能必胜吗,万一失了长安,本帅如何向秦王殿下交代”逐鹿多少有些运气,这样就决定长安归谁,也太草率了。 “元帅,陈丰此来,还有一位高人相随,有他助力,相信,这鹿,一定会死在我们的手里” 陈丰的话让符洪将信将疑,这时候郭洗站出来说“元帅,郭某愿出使卫瓘大营” “此事,就不必麻烦郭先生了,许先生与卫瓘是旧相识,由他去相约,定能成功”陈丰似乎对郭洗不太信任,这主要基于两点,其一,郭家没有投降的先列,而许家则是臭名远扬。其二郭洗投降后要符洪马上攻打卫瓘,这不是想让两家火拼吗,这种想法和郭洗的智慧是不相称的。 “许闲定不负陈长史厚望”许闲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本帅就依陈长史之言,逐鹿定长安”符洪虽然不太认同这个方案,可是因为陈丰的坚持,他也不好多说话了。 卫瓘大营,许闲在大营门口驻立了一个多时辰,卫瓘才缓缓出营,许闲见得卫瓘,刚行了个礼,就听卫瓘下令“左右将其拿下,奏报朝廷,许闲与叛军同流合污,本将军今日要将其枭首祭旗” “且慢,卫大将军,今日许某可是奉符洪元帅之命,前来邀请大将军逐鹿的“许闲试图推开兵卫,可是扭不过,还是被按住了。 “符洪?他算哪门子元帅,本将军又岂会和叛军勾结,将许闲押入大帐,本将军要亲自审问他” 许闲被带到大帐,卫瓘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帐,帐内只留下卫瓘和许闲。 “许闲,本将军一向忠君爱国,这符洪差你来所为何事啊”, “卫大将军,符洪元帅的意思是,长安城由逐鹿决定归谁,长安西山多鹿,符洪元帅请卫大将军同去西山,谁先射杀到鹿,谁便可得长安,这样既公平,又不伤两家和气” “长安如此重要,岂能如此儿戏,本将军志得长安,符洪主动献城最好,若然,本将军大军围城,长安之内,叛军绝无葬身之地”卫瓘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 “卫大将军,长安城内,有守军三万,符洪大元帅亲自坐镇,城外有马奔将军率领的铁骑七万,内外互为犄角,大将军的军马多为步兵,若是真的打起来,卫大将军”许闲叹了口气说“胜算不大啊” “哈哈哈,本将军统兵多年,难道不懂用兵之道,实话告诉你吧,本将军早就分兵三万,扼守潼关要塞,叛军若想出关窃取天下,没有本将军放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卫大将军,许闲以为,此次逐鹿,大将军必胜无疑,符洪与大将军比,就像萤火与日月争辉,大将军可以轻易得到长安城,又何必两家兵戎相见,伤了和气”许闲的一脸真诚,倒是让卫瓘沉思了片刻。 “许闲,你这是何意,难道符洪就一定会输,这规矩是他们定的,他符洪还会办个自己会输的比赛吗,本将军绝不上他符洪的当”卫瓘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谁会自己把自己设计输呢。 “卫大将军,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有人事先安排好了,要让大将军赢呢”许闲一脸怪笑的说道。 “许闲,有话直说” “卫大将军,许闲在秦营,以降臣事主,终不能大用,若此时助卫大将军得到长安,将军飞黄腾达后,许闲也能跟着沾沾光啊,”原来你又想跳槽了,卫瓘觉得许闲为了自己的前途帮自己,没可疑,他们许家最擅长的就是跳槽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卫瓘笑了笑说。“许先生的意思,本将军明白了,好,本将军就去西山会一会符洪,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哈哈哈” 长安西山下,卫瓘率领五百护卫前来逐鹿,符洪远远望见卫瓘,马上徒步迎接。 “卫大将军,符洪,给将军行礼了”符洪刚要弯腰,卫瓘笑着说“如今的符洪大元帅再也不是那日将军府的刺客了,又何必做这些样子呢” “大将军,言重了,请”符洪一听到刺客,刚想弯的腰又直了。 “符洪,说说吧,怎么个比法”’卫瓘似乎无所畏惧的说道。 “卫大将军,山上有鹿,你我一同上山,谁先射得鹿,带下山,谁便是胜者,胜者得长安” 卫瓘听着这和许闲在自己军中大帐中内说得一样,便笑着说“如此,本将军今晚就要夜宿长安城了,哈哈哈” “卫大将军,陈丰不才,觉得这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难道卫大将军精通天象,已经算出了成败” “陈长史奇谋多智,尚且不知,本将军远不及长史,又怎么会知道谁输谁赢呢,不过是为自己吆喝而已,哈哈哈” 二人准备就绪,陈丰令旗一挥,马蹄齐飞,逐鹿开始了。 卫瓘按照许闲留下的暗记,很快在山中发现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鹿,卫瓘搭箭弯弓,一箭射杀。他兴奋的下马,用剑割开铁笼的绳索,手一提鹿,忽然,自己所在的一片塌方了,卫瓘凭借自己的武艺,瞬间飞离塌方扬起的粉尘范围,一落地,便大呼“许闲,你个反复小人,本将军今日岂能饶你” 卫瓘的呼喊声引来了弓箭手,陈丰,许闲也出现了。 “哈哈哈,许闲,你以为就凭这几组弓箭手,就能伤得了本将军,简直是笑话” “卫大将军,秦王早就听闻,大将军深藏不漏,武功奇高,所以此次特意让陈丰带来了一位朋友,介绍给大将军认识认识,鬼婴童子,还不快出来拜会卫大将军” 只见一位文弱少年缓缓的出现在不远处的林子中,看起来像孤魂野鬼,飘飘荡荡。 “鬼婴童子?本将军还怕他不成,哈哈哈”卫瓘笑着笑着,感觉皮肤痛痒难耐,一看,怎么回事,皮肤开始溃烂出汁了。 原来这鬼婴童子,便是当日假扮皇曾孙以毒针暗算赵继风的那个人,他在关鹿的笼子下设计了陷阱,当卫瓘提鹿时,重量刚好踏破陷阱,而此时撒在陷阱之上的腐蚀毒就会随着扬起的尘埃粘在卫瓘身上,一旦沾染上这腐蚀毒,不管卫瓘的武功有多高,都只能是一滩血水了。 “你们,,,好毒啊,,”卫瓘用愤怒的眼神告别了这个世界。 第二十六章 丈原山庄 冯玮来到丈原山庄,发现庄内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奇的问诸葛扶风“扶风哥,山庄里的人呢?” “我爹下山去追查李特的下落,已经三个多月了,我妹妹环雨此时应该在厨房做饭吧,我们诸葛世家不需要下人,庄上就我们三人”诸葛扶风推开了一间房门,回头笑着说“贤弟,山庄简陋,你就在此委屈一下吧” “这个房间不错,对了,为什么你爹要去追查李特的下落,他不是朝廷的什么将军吗,应该很好找的” “贤弟有所不知,自从司马衷登基后,就再也没有一丁点李特的消息了”诸葛扶风用手拍了拍凳子说“贤弟,请坐” “谢谢,那个李特失踪和司马衷登基有什么关系呢” 冯玮当然不清楚了,可李特是个明白人,司马衷登基后,楚王能忘记刺杀他的人吗,为了保住性命,李特放弃了高官厚禄,甘愿退隐山林。李特这么做,虽然失去了荣华富贵,可这也间接帮他躲过了丈原山庄庄主诸葛浮云的一剑。 “自古以来成着王侯败者寇,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李特应该是秦王阵营的,他怕司马衷秋后算账,所以就藏起来了吧,你看那杨骏,官至太傅,那么大的官,还不是司马衷一句话就砍了” 诸葛扶风这么推想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李特当时没考虑的这么深远,他仅仅是从个人恩怨的角度思考的,歪打误撞跳开了朝廷的这个洗牌游戏,可以说,李特的运气是相当不错的。 “扶风哥,你说庄上没有下人,那刚才我们乘坐的白布是谁放出来的” “那个是音布机放出来的,这台神器是我爷爷设计制作的”诸葛扶风一说到他爷爷,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明显在语音上体现出来了。 当年诸葛亮制作的木牛流马,六出祁山,大显神威,所以家喻户晓,而这个音布机因为是自己家里用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哥,你回来了”冯玮听着这声音,好甜,好久都没有听过这么甜的声音了,他迫不及待的看向门口,只见一位活波可爱的姑娘走了进来,这姑娘便是诸葛扶风的妹妹诸葛环雨。 “环雨,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世伯的四公子赵欣武,你的武哥哥” “武哥哥”诸葛环雨的这一句武哥哥,叫的冯玮的心痒痒的,他现在开始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万一,那个,什么,然后,就不好了。 “你好,小环妹妹”冯玮极力保持着自然的语调,生怕旁边这位高手,诸葛扶风,发现他那邪恶的想法。 “环雨,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哥,你又不说你今天回来,这位武哥哥也没说今天来,那我,,,那我也就没做你们的饭了”诸葛环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位武哥哥,她还是第一次见,若在平时,她肯定会说,哥,你怎么不早说啊,自己弄咯。 “环雨,有客人在这里,给哥点面子” “你这么说,好像我经常,不给你面子似的,”诸葛环雨看了看冯玮,笑着说“做就做呗”然后留下一个美妙的身影让冯玮慢慢想。 “贤弟,环雨从小就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不见笑,一点都不见笑,环雨很可爱” “可爱?贤弟是不知道环雨的厉害啊”诸葛扶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去厨房看看吧,等下吃饭了便来通知贤弟” “好的”冯玮这次没说跟着去了,他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理理思路,现在自己是赵欣武,赵欣武。 开饭了,都是些清淡小素,冯玮看了看,都不知道筷子该从哪里夹。 “贤弟,是不是不合口味”诸葛扶风关心的看着冯玮。 “没有没有,我就喜欢清新淡雅,这个纯天然的菜,在我们那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真正吃到的,老贵了” “怎么,这些在赵家庄没有吗”诸葛扶风疑惑的看着冯玮说道。 “当然有,不过为了提高产量,就做了一些改良,原本赵家庄的菜自己庄里的人吃都不够,后来经过改良,都多的拿去集市上卖了” “竟然有这种事,那贤弟快教教愚兄,该怎么改良这个菜” “扶风哥,我吃菜还行,那种高科技我玩不转的,,,我意思是我不会改良这个菜”冯玮看到诸葛扶风疑惑的眼神,马上改了口。 “武哥哥,你尝尝,哪个是我做的,哪个是我哥做的” “那我怎么知道” “武哥哥,很简单的,好吃的就是我做的”诸葛环雨得意的说道。 “环雨,别闹了”诸葛扶风有些生气的样子反而助长了诸葛环雨的兴趣。 “武哥哥,来,来,来。夹给你吃的都是我做的喔,” 看着诸葛环雨夹来的菜,冯玮马上有胃口了,可是吃起来感觉有点难咽,这是什么水平,冯玮自己随便炒个菜都比这好吃,可是当着美女的面,他还是吞了下去,还笑呵呵的说“小环妹妹的菜做的可好吃了” “真的?” “武哥哥怎么会骗小环妹妹呢” “那你尝尝我哥做的,武哥哥,你可不许偏心,味道不好要说出来”诸葛环雨又夹了菜给冯玮,冯玮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可是这是诸葛扶风做的,那么,只好昧着良心讨好美女了。 “这个菜,扶风哥炒的,炒的有点过了,有点焦味”冯玮的话刚一出口,诸葛环雨,碗一放,嘴一撅,走人了。 “小环妹妹,你怎么了,别走啊”冯玮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贤弟啊,早对你说环雨厉害了,其实你刚才说不好吃的菜才是她做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没事,她待会儿饿了,会自己找吃的,还有,贤弟,本来愚兄是要下山去回春谷的,没想到在山下遇到你,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愚兄明天就要出发去看望姑父了,这环雨就麻烦贤弟多费点心,记住,千万别让她生气,不然你会挨饿的” “扶风哥,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嘛,我不会处理男女关系的,要不我随你一起下山吧”冯玮说谎都不带脸红的,他已经习惯了。 “贤弟,不会没关系,你只要不去惹她,不和她说话,不给她无理取闹的机会,这样就相安无事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姑父脾气不好,不见生人,朝廷又在缉拿你,还是留在丈原山庄安全,不过这后山有处禁地,你千万不要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放心,我就呆在房里,我一整天呆在房子里都没有问题的” 第二十七章 魔法阵 诸葛扶风下山了,整个丈原山庄只有冯玮和诸葛环雨了。冯玮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很无聊,于是想出去看看,他轻轻的把门打开一丝缝隙,透过那一丝缝隙观望了一阵,确定没人,他才走出来。 冯玮保持着他的小心翼翼,仔细排查每一个房间,这么多个房间,到底哪个才是诸葛环雨的房间呢? “武哥哥,你在找什么” 诸葛环雨的突然出现,吓了冯玮一跳,他定了定神,笑着说“我找你啊” “找我?武哥哥,有什么事吗”诸葛环雨一脸的疑惑。 “没事,就是觉得太无聊,想找你聊聊天”冯玮很自然的说着,丝毫没发现人家诸葛环雨心里正堵着呢。 “想聊天,那你找我哥去”诸葛环雨说完这句话,觉得太粗鲁了,于是又加上一句“不好意思,武哥哥,我没空” “说的对,其实我也没空,可是这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还是会有的”也不知道冯玮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诸葛环雨前半句没听懂,后半句听懂了挤一挤,刚好发现冯玮正盯着自己看,于是很有礼貌的说“我真的没空,你自己和自己聊天吧”诸葛环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难道发现了冯玮藏在心里的想法,还是冯玮的那点小九九被自己的眼睛出卖了,反正诸葛环雨是任凭冯玮在后面怎么追,怎么说,她就是不回头。 冯玮好不容易发现美女的踪迹,哪能就这样放手,于是死皮赖脸的加足脚力,跟上了诸葛环雨。诸葛环雨不喜欢冯玮跟着自己,于是使出了家传的绝技轻功,迷踪七步跃,将冯玮甩了。 冯玮有点沮丧,难道自己的桃花运不行了,这诸葛环雨怎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冯玮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就要推倒小环妹妹的,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感觉今夜要独守空房了,冯玮有点不甘心,这孤男寡女,不发生点事,那不是白白糟蹋了老天爷恩赐的机会。 冯玮顺着诸葛环雨飞去的方向,来到了一个美丽的山谷口,这里的一切与丈原山庄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似乎人为的在这里划了一个新天地,冯玮觉得应该进去欣赏欣赏,就在他想要跨出进谷的那一步时,诸葛环雨出现了。 “武哥哥,那是禁地,别进去”诸葛环雨为什么心里堵着气,原来诸葛扶风下山前千叮万嘱,要她一定要守在禁地门口,千万别让冯玮误入禁地,因为这个禁地,连他们老爹,丈原山庄的庄主,诸葛浮云都无法破解,这是一个魔法阵。诸葛扶风的这个嘱咐,对于一向无拘无束惯了的诸葛环雨来说,当然是沉重的包袱了,她心里能不堵吗。 “小环妹妹”冯玮马上走到诸葛环雨的身边,笑着说“你终于肯理我了” “武哥哥,我只是提醒你,这是魔法阵,是由风坡山庄的庞旗布下的,你一进去就别想出来了”诸葛环雨很严肃的对冯玮说道,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小环妹妹,你这是吓我呢,还是骗我呢,这天底下还有你们诸葛世家破解不了的阵法吗,”冯玮虽然是个宅男,可也知道诸葛亮的阵法那可是天下无敌的。 “武哥哥,天下阵法,看起来相同,实际上是有很大区别的,不同的法门,不同的阵,我们诸葛世家的八阵图是遵循仙道法门,而庞家的九阵图是遵循魔道法门” “听你这么说,庞家好像比你们诸葛世家还要厉害,都搞出第九阵了” “庞家原来也只有魔法八阵的,这第九阵是庞旗悟出来的,爹常说,庞旗是百年难遇的狂人,他放荡不羁,无视清规戒律,游走欢乐场所,放马大江南北,可惜,十八年前突然消失了。”诸葛环雨提到十八年前,神情有点慌乱。 “小环妹妹,那个庞旗为什么要在你们丈原山庄布下这个魔法阵呢” “那是因为庞旗与我爹相约比试阵法,我爹破解了庞家前面的八个魔法阵,唯有这第九阵破解不了,我爹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破阵之法,这次要不是因为赵家庄出了事,我爹根本就不会下山的。” “其实你爹已经破解了庞家八个魔法阵了,又何必一定要将庞家的魔法阵法全部破解呢,这么多年只做一件事,累不累啊” “因为庞旗将我们诸葛世家的八个仙法阵全部破解了,爹说过,卧龙凤雏,不能凤雏卧龙,所以他一定要破解这个魔法第九阵。” “说真的,这个阵怎么看都不像,人进去了就会出不来的样子,里面不就是一些花花草草的,有那么可怕吗”冯玮认真的看来看这个类似山谷的魔法阵,说出了这句很外行的话。 “不和你说了,反正就是不能进”诸葛环雨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冯玮虽然好奇,但小命更重要。 “不进就不进,那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没空,待会儿,要做饭了,武哥哥,等下我去做饭的时候,你不要偷偷溜进去噢”诸葛环雨想了想说“武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厨房吧,这样我做饭的时候就可以顺便看着你,我就会放心一点” “原来你想时时刻刻都”冯玮心里邪恶了一下说“看着我,那我不是太幸福了吗” 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小白兔蹿了出来,冯玮脑子一转,可以开荤了,于是说“小环妹妹,快围住它”冯玮心里想着,今天有兔肉可以吃了,那脚步是相当的快。 “是小白,武哥哥,别让它跑了”诸葛环雨的话对冯玮是一个打击,感情这是诸葛环雨的宠物之类,那还有吃兔肉的希望吗。 “好的,武哥哥绝不让它溜了”冯玮嘴上这么说,心里又是另一种想法了,跑吧跑吧,等你这小兔子跑远了,诸葛环雨放弃了,不就又是自己某天的野餐了吗。 本来两个人追一只兔子不难,可是冯玮不仅放水,还添乱。一次围堵中,冯玮眼看小白兔就要被诸葛环雨抓住了,他很意外的出现在诸葛环雨的前面,成功放走了小白兔,两人还差点来了个拥抱。 有句话怎么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围堵了多少次,或者说是两人嬉戏了多少次,直到两人似乎都意识到这不是抓一只兔子的事了,才有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武哥哥,我们,我们回去吧,今天是抓不住它了”诸葛环雨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是冯玮故意的,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羞涩。 “再抓一会儿吧,马上就要成功了,快快快,堵住啊”冯玮听着诸葛环雨的话,知道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该收场了。 “小白,看你还往哪跑”这次没有冯玮添乱,诸葛环雨很轻易的就抱起了小白兔,抬头望着冯玮笑着说““武哥哥,谢谢你帮我找回小白,”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想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应该做的”冯玮急忙改了口。 “回去吧,该做饭了”诸葛环雨抱着小白兔起身准备走了,冯玮马上过来说“给我抱吧” 诸葛环雨微微一笑说“武哥哥,你轻点”于是便将小白兔给冯玮抱着,那手与手交换的,一刻触摸,冯玮余温尚存。 两人三步一笑,五步一语,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直到感觉有点累了,才发现,这路好像看不到尽头,又好像一直在原地。,两人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误入魔法阵了。 第二十八章 破阵 冯玮和诸葛环雨发现进了魔法阵,两人都慌了神,这可是传说中的不解之阵,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武哥哥,你想想办法,我不想呆在这里,一点都不想的,你快想,快想好不好” “你都说了,这是你爹都破解不了的魔法阵,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爹老了,既然你比他年轻,就要比他聪明,比他想法多” “小环妹妹,我也不是全能神,这种什么魔法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头一次遇到,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别说破阵了,我连,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没弄清楚”冯玮确实是毫无头绪,虽然他心里是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创造奇迹。 “武哥哥,你真的连阵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 “阵就是阵啊,你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 “小环妹妹,你说的太好了,不过我还是没听明白” “那你真是白年轻了,你干脆老了算了,我就不信走不出去”诸葛环雨有点生气的说道。 “等等,我明白了,我有办法了,小环妹妹”冯玮明白什么了,原来他以为,所谓的阵法,就是古代人把迷路这种事,复杂化了,这就是一个简单的迷路问题,这能难得倒他,一个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吗。 “武哥哥,快说,什么办法” “你看到那个太阳了吗,东升西落,然后”冯玮本来想说,然后看自己的影子,建立东西南北的直角坐标系,可是却发现,自己既然会没有影子了,这,这,怎么可能。 “小环妹妹,你的影子呢”冯玮刚才还以为自己是穿越时空的时候,把影子丢了,现在发现诸葛环雨也没有影子,他开始害怕了,这个世界,据说只有鬼才会没有影子。 “啊,我的影子呢,武哥哥,我们是不是死了”诸葛环雨急切的询问道。 “应该还没死吧,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的”心跳,呼吸,都正常,没死。 既然太阳靠不住了,冯玮只好用另一种方法了。 “小环妹妹,把你的手给我,我们手拉手走出去” “武哥哥,可不可以不拉手”诸葛环雨可能还是放不下男女有别吧。 “不拉手怎么走出去,你不拉是吧,好,到时候丢了可别怨我”这时候还假正经,不吓吓你怎么行。 “那好吧”诸葛环雨勉强同意了。 “闭上眼睛”冯玮觉得这一切都是幻想,是自己的眼睛被欺骗了。所以想要走出去,就不能看路。 “好吧” 冯玮想就这样摸出去,虽然慢点,但只要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就一定可以走出去。为了不被障碍物影响方向,他每次都是非常小心的估计绕开障碍物所偏离的角度,就这样,走了很久很久,他觉得应该走出去了,可是一睁开眼,还在原处。 “武哥哥,我们离开了魔法阵了吗” “没有”冯玮的声音很低沉,这是失败者常用的声调。 “那我还要继续闭着眼睛吗” ''“没必要了”冯玮放弃了,这真的是一个魔法阵,不是那种迷失森林的游戏。 “武哥哥,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 “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因为我不够聪明,所以不能带你离开这” “其实,我老早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离开了,只是想,想在绝望前,多一些留恋,想看看,武哥哥,你努力的样子” “原来你这么坏,不行,我要惩罚你”既然出不去,不如及时行乐,冯玮开始有所动作了。 “武哥哥,我们静静的度过这段时光好吗”诸葛环雨真的是累了,不想和冯玮闹。 “小环妹妹说了,我能不同意吗” “武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出去,你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如果,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冯玮看着诸葛环雨那期待的眼神,他心里反而不是滋味,因为再好的想法,出不去,还不是个零。 “就是什么”诸葛环雨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就是向你爹提亲,把小环妹妹变成小环夫人”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不和你说话了”诸葛环雨生气了。 “不和我说话,那你和谁说啊” “你真的不说话,真的不说话”冯玮见诸葛环雨不理自己,于是开始唱歌了,想用歌声打破岑寂。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诸葛环雨从来没听过这么怪的歌,她的音乐观不能接受这种歌,她憋不住,终于开口了“你唱的什么歌,这么难听” “你终于说话了,看来这歌还是蛮管用的” “你别唱了,我累了,想休息” “那我们一起休息吧。” “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休息” “因为我们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冯玮说出这句话后,感觉不对劲,到底哪不对劲呢,他抬头看了看天,原来是太阳不对劲,竟然没有变化,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夜晚了,为什么太阳没有西落?难道那不是太阳。 “小环妹妹,跟我走,可能那个太阳,就是出口” 冯玮拉着诸葛环雨朝太阳的方向走,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们惊喜的发现,还真不是个太阳,是一个圆形的天然水晶石。 “水系时空石”诸葛环雨的话惊到了冯玮,这么大的时空石,冯玮觉得要发了。 “小环妹妹,你确定这是时空石”虽然内心是激动的,可是冯玮还是要最后确定一下。 “当然确定,我们家有好几块,不过没这么大” “发了,”冯玮按奈不住,用手摸了摸,奇迹出现了,水系时空石中有他们刚才在魔法阵中所有事情的回放,只是没有声音。冯玮奇了怪了,这水系时空石,竟然有录像的功能,怎么会这么神奇,难道,这就是物理老师说过的逆光物质。 冯玮在学校的时候,是一个喜欢为难老师的学生,经常提问一些考试压根不会考的怪问题,他记得有一天问过物理老师,穿越时空可能吗,当时物理老师是这样回答他的“我们能够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是因为光进入了我们的眼睛,如果有一种物质能使光逆向行驶,那么,穿越时空是有可能的,” 冯玮明白了,难怪会没有影子,原来这水系时空石就是逆光源。它既然能记录刚才自己在阵中的情况,也一定记录下了十八年前的事,也就是说破解魔法阵有希望了。 冯玮和诸葛环雨研究了很久,终于发现,用手放在水系时空石上面,然后心里想看那一年的事就会出现哪一年的事,冯玮觉得这心灵感应的功能连乔帮主都望尘莫及啊。 十八年前,庞旗竟然自己把破解魔法阵的方法记录在水系时空石了,因为是刻意留下的,所以他的动作很慢,冯玮很容易就清楚,理解,明白了。 出了魔法阵,冯玮还拉着诸葛环雨的手,他们笑着笑着,冯玮问了句“小环妹妹,还记得我们在魔法阵中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就是出来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啊” “有吗,不记得了” 第二十九章 十八年前 两人嬉嬉闹闹的回到庄里,冯玮一点倦意都没有,虽然已经是午夜了。可是诸葛环雨就软绵绵的了,她是真的累了,于是径直回房,准备睡觉。冯玮这家伙,竟然恬不知耻的跟着人家,进了闺房。 “武哥哥,这是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诸葛环雨看着冯玮呆在自己的房间,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提醒一下他。 “好不容易出来了,别急着睡嘛,咱们现在应该多聊聊,培养培养感情” “谁要和你培养感情啊,你出去,出去,出去啊”诸葛环雨边说边推冯玮,要把他推出房间。 “小环妹妹,你干嘛推我” “我就推你” “你再推我要还手了” “你敢” 冯玮一用力,就把诸葛环雨推倒了,因为丈原山庄就他们两个人,所以不用关门。 天亮了,冯玮看着诸葛环雨,静静的看着,直到诸葛环雨醒了。 “武哥哥,干嘛这样看着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 “武哥哥”诸葛环雨幸福的笑了。 两人吃过早餐,诸葛环雨想再去魔法阵看看,冯玮也想去研究一下那个神奇的水系时空石。于是两人手拉手,故地重游了。 因为魔法阵已经破解了,所以现在是一片看似无规律,实际上却非常玄妙的怪石林。诸葛环雨走到水系时空石前,用手放在上面,她心里在想一件十八年前的事。 画面出现了,庞旗和诸葛环雨的娘,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发生了争执,又好像是因为什么事,诸葛环雨的娘在求庞旗,由于没有声音,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事,就不清楚了。 “小环妹妹,一对情侣啊,你在想什么呢”冯玮不认识庞旗,只知道那是教他破阵的高人,当然他也不认识诸葛环雨的娘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她是我娘”诸葛环雨声音有些低沉,可能因为她接受不了这个画面吧。 “想不到,你爹年轻的时候,这么帅”冯玮又错了。 “他不是我爹”诸葛环雨明显有些愤怒的说道。 “十八年前,你才多大,你又没见过你爹年轻的样子,,这里可是丈原山庄,他不是你爹?,你觉得可能吗”冯玮接着犯错。 “我会连自己的爹都不认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比我还清楚吗,我没见过他们年轻时的样子,难道不会看画像吗” 冯玮被诸葛环雨说的不知所措,只能陪着她一起看,,,,丈母娘和救命恩人的那些事。 画面突然发生意外了,庞旗和诸葛环雨的娘双双中箭而亡,庞旗武艺高强,连冯玮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看的出,要不是箭矢地毯式的袭射过来,要不是身边有诸葛环雨的娘,庞旗,应该不会死。 “诸葛连弩,难道是我爹”诸葛环雨虽然看不到箭矢发射的装置,但从箭矢的外观上看出来了,这是诸葛连弩专用的箭矢。 “是你爹,那就对了,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冯玮表示理解,毕竟,谁会喜欢戴绿帽子呢。 诸葛环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爹杀了自己的娘,她真的接受不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诸葛环雨边说边走,冯玮追上去问道“小环,你去哪” “下山找我爹”又是迷踪七步跃,这轻功太快了,冯玮无悬念的被甩了。 这样一来,整个丈原山庄就只剩下冯玮一个人了,可恨的是诸葛浮云布下的隔天大阵,自己就是想下山也找不到路。 冯玮在山庄里过着苦逼的日子,他不知道,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还有多久。 “今天吃什么呢,白菜,萝卜,萝卜,白菜”冯玮在厨房里看着两种菜自言自语。 “那就白菜吧”诸葛浮云回来了。 “你一定是诸葛叔了,在下赵欣武”冯玮排除法猜出眼前的这位长者就是丈原山庄的庄主诸葛浮云。 “想不到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想当年,在赵家庄与继风大哥把酒言欢时,你还是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可惜你爹”诸葛浮云有些伤心的看着冯玮,接着说“欣武,你爹的仇,诸葛叔一定会报,李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诸葛浮云也要他血债血偿。” “谢谢诸葛叔”冯玮心里也恨李特,虽然忧伤是装出来的,但是恨意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环雨呢”诸葛浮云本来是来厨房找诸葛环雨的,没想到看到冯玮。 “她下山找你了” “她为什么要下山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看到魔法阵中的水系时空石,然后” 诸葛浮云一听到魔法阵,就激动的抢话筒了。“她进了魔法阵?”诸葛浮云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不止她,我也进去了,还把魔法阵破解了”冯玮得意的说道。 “真的,好,好,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诸葛浮云,一阵大笑。 “诸葛叔,你先别高兴,她知道十八年前的事了” “十八年前的什么事”诸葛浮云一脸的疑惑。 “你去魔法阵看看水系时空石就知道了” 诸葛浮云来到魔法阵,按照冯玮说的方法,看到了十八年前的事,因为诸葛浮云懂唇语,所以他知道了当时整件事情的真相。 “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哈哈哈,我一直以为庞旗是狂人,其实真正的狂人是我自己啊,哈哈哈”诸葛浮云一掌,就将水系时空石震的粉碎。 冯玮先是被诸葛浮云的癫狂样子惊到了,后来看到他把无价之宝水系时空石震碎了,那心里的惊瞬间变成了恨,咬牙切齿的恨啊,你个败家子,这么好的东西,你个杀千刀的。 然后几天,诸葛浮云天天喝酒,冯玮见他消沉的样子,心里的恨又变成了可冷,他也不容易啊。 “诸葛叔,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说出来就不会痛苦了” “说出来?”诸葛浮云摇了摇头,继续喝酒,“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啊” “你不说出来,心里就会永远痛苦,你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受累,你试想一下扶风哥,和小环妹妹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们会怎么想” 诸葛浮云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十八年前,风坡山庄的庞旗与诸葛浮云比试阵法,诸葛浮云当时无法破解魔法第九阵,又不想立即放弃阵法第一家的名号,于是就提议,以加时赛的方法,将比试时间延长了一个月,庞旗是个豪爽之人,轻易就答应了。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诸葛浮云还是毫无头绪,他仰天长叹,难道卧龙要输给凤雏了吗,这时候,诸葛浮云的夫人,走了过来。 “夫君还在为阵法烦扰” “是啊,如果破解不了第九阵,卧龙就要输给凤雏,我们诸葛世家就不再是天下阵法第一家了,我也将无颜面对诸葛家的列祖列宗。” “不如,我去魔法阵中,为夫君记下阵中奇异之处,为夫君破阵参详一二。” “这样,,,不行,我诸葛浮云,赢要赢的光明正大,决不做此等卑劣之事。” 庞旗正在阵中闭目养神,打坐修心,忽然感觉到有人闯入,他睁开眼,看到来人竟然是诸葛浮云的夫人,有些吃惊。 “嫂夫人,不知来阵中有何事”其实庞旗已经猜出她来的意图,只是不挑明罢了。 “庞贤弟,我给你带来些祁山的特色野果,尝尝吧”说完,就将果篮放到庞旗身边。 “谢谢,你可以走了”庞旗不是冷血之人,只是这个阵有特殊功能,他不想伤害她。 “我不急着走,你这阵,看起来也挺普通的啊,怎么夫君就是破解不了呢” “诸葛浮云,很聪明啊,你进了阵,我就一定会开启阵门,放你出去,如此,他便想根据我开门的法道,找出破解我魔法阵的方法。” “庞贤弟,你别误会,我夫君并不知情,是我自己要来的” “如果是这样,你快走吧,诸葛浮云就算看到我开启阵门,也破解不了我的魔法阵” “既然庞贤弟如此自信,又何必在意我在阵中逗留” “嫂夫人,你知道我的这个魔法阵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夫君说是你庞家的第九阵,具体叫什么名字,他没有提到过” “嫂夫人,我的这个魔法阵,叫一见钟情阵,入阵的人会抛弃自己的伦理道德,会疯狂的爱上阵中的人” ''“一见钟情?真的吗,我不信,天下哪有这样的阵。” “你不信,好,庞旗就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三天之内,会爱上我” “庞贤弟,请自重”诸葛浮云的夫人有些生气的说道。 庞旗听了笑了笑说“那就请嫂夫人速速离去吧” “好,赌就赌。”诸葛浮云的夫人以为庞旗是在吓唬她,所以就答应了。 “既然是赌局,就要有输赢的本钱,如果庞旗赢了,嫂夫人打算输给庞旗什么” “还没比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输,我倒想先听听,你的赌本是什么” “如果庞旗输了,甘愿奉上一见钟情的破解方法” ''“如果我输了,你可以在丈原山庄任取一件你喜欢的东西,我们诸葛世家,拿的出手的赌本,还是有的” “不,不,不,庞旗只喜欢女人,尤其是像嫂夫人这样的,” “无耻”诸葛浮云的夫人说完扭头就走,发现出不去,又补了一句“开门” “开不了,因为赌局已经开始了”庞旗说完这句就消失了。 “你”诸葛浮云的夫人发现庞旗不见了,骂他的那些话只好留在心里了。 这场赌局,庞旗赢了,不过庞旗是布阵的人,所以他很清醒的在最后的关键一步,点了诸葛浮云夫人的昏穴,他虽然嘴上油腔滑调,可是心里却是碧水蓝天。庞旗本来就不是追名逐利的人,这次两家的阵法比试,是他爹身前的遗愿,他见诸葛家的人如此执着,索性就将破阵的法道演练一次,利用水系时空石的存影功能,保存下来了。 可是诸葛浮云就想歪了,庞旗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自己的夫人在庞旗的阵中彻夜不归,他急坏了,破阵的压力,家门的不幸,一天一夜的折磨着他。直到第三天,他疯了,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竟然用诸葛连弩,把二人射杀了。这里面有多少是误会,有多少是醋意,有多少是嫉妒,只有诸葛浮云自己心里清楚了。 第三十章 原来我会武功的 冯玮听完了诸葛浮云的话,有点害怕,这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是早点离开吧,免得一个不小心,被他杀了,那就太不合算了。 “诸葛叔,人生在世,总有几件后悔的事,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过去?哪能这么容易过去,当初我以为,”诸葛浮云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我的错,夫人啊,一切都是浮云的错,都是浮云的错啊”诸葛浮云看着窗外,好像他的夫人在听他说话一样。 “诸葛叔,如果你真的想补过,就应该想想扶风哥和环雨妹妹,为他们多想想未来” “他们的未来?”诸葛回头看着冯玮,似乎有所醒悟。 “对,不能让他们和你终老祁山啊,现在秦王起兵反抗朝廷,天下已经大乱了,像扶风哥这样的人才,正可以趁此机会,建功立业啊” “你说的对啊,现在朝廷忙不过来,正是咱们起事的好时机” “诸葛叔,我的意思,不是起事,”这话刚说出一半,冯玮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自己可不是楚王了,是赵欣武,怎么能让诸葛扶风报效朝廷呢。 “不是起事,那是什么”诸葛浮云疑惑的看着冯玮。 “不是,现在马上起事,我的意思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现在正是时候,欣武,你即刻下山,召集赵家庄旧部,趁乱起事,光复蜀汉,成千秋功业。” “诸葛叔,那些旧部多数已经归顺朝廷了,我,武功低微,恐怕成不了事” “武功低微?你呼吸极为匀称,内力应当不在我之下,何必谦虚呢” “内力?诸葛叔,你开玩笑吧,我哪有什么内力啊” “怎么。难不成要诸葛叔逼你出手,才肯承认” “我真的没有内力,力气,倒是蛮大的”冯玮心想,该不会是借试内力的名义,把自己干掉吧。 “那就让诸葛叔看看你的力气”诸葛浮云忽然一掌打在冯玮胸前,冯玮以为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胸口只是感觉微微有点压力,可是诸葛浮云的表情似乎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难道自己真的有了传说中的内力,冯玮试着挺了挺胸,竟然把诸葛浮云震退了几步。 “诸葛叔,你没事吧”看着诸葛浮云被震退了,冯玮象征性的关心一下他。 “哈哈,就你这点力道,还是伤不了我的”诸葛浮云观察冯玮的反应,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内力。 “想不到我真的有内力,诸葛叔,太谢谢你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以你的年纪,很难有这样的修为,应该是你爹,在你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将功力传给了你,所以你才会不知道自己的功力”诸葛扶风觉得,能够将如此深厚的内力传给赵欣武的人,也只能是赵继风了。 “原来是在我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我爹偷偷将功力传给了我”冯玮嘴上说的是赵继风,心里想的却是回春谷,因为只有那一次的死里逃生,是真正失去意识的。 “继风兄,武艺精湛,李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如果他将功力都传给你了,那就不奇怪了”诸葛浮云的样子,似乎明白了很多事。 “原来我爹,,,这都是我害的”冯玮假装伤心难过了。 “欣武,不必自责,做爹的,一定会有一个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你失去意识前,是不是中过毒” “确实中过一种奇毒,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冯玮不想扯远了,因为扯的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好,不提了,都不提了,听你的,忘记过去,想想未来,欣武,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内力,那么武功路数肯定也没学过,诸葛叔的丈原山庄,典藏天下武学奇书,你想学哪家哪派,只管说来就是,诸葛叔一定倾囊相授。”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丈原山庄的七星宝塔,江湖上谁不向往啊。” “七星宝塔,那我想去看看” 七星宝塔,典藏天下武学奇书的地方,诸葛浮云领着冯玮,来到第七层,也是最高层,冯玮看着书架上的武功秘籍,心里琢磨着,该选哪一本呢,这些字,长得也太难看了吧。 “欣武,这些都是内力达到一定的高度,才可以修炼的,看上哪个顺眼,就拿去吧” “有没有,图解的,”冯玮这话难倒诸葛浮云了,这些武功秘籍都是文字的,因为能够练这些武功秘籍的都是已经非常熟悉经脉的高手了,根本不需要有图了。 “欣武,你不识字?” “可不就是了”冯玮觉得这时候不坦白的人,就是白痴了。 “你呀”诸葛浮云本来想骂他几句,可是一想到赵继风,一想到这可是赵家的唯一血脉了,摇了摇头说“那就,那就跟着诸葛叔学吧” 冯玮想学征战沙场的,诸葛浮云就将赵家三十六路枪法教全给他,冯玮又想学近身拼杀的,诸葛浮云就将无意剑法传授给他,原来诸葛浮云以为,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教不会的,谁知道这家伙一看就会了,才一天,就将两种武功全学会了。 “欣武,你这么有天分,为什么继风兄没教你武功呢” “教了七招赵家枪法,我这个人嘛,很懒的,懒得读书,懒得习武,连内功都是躺着得来的,你说是吧,诸葛叔” “你小子,说话倒是挺有趣的,可是光学武功,只能是以一敌百,要想以一敌千,以一敌万,还得另谋他法啊” “诸葛叔,另谋,什么法啊” “阵法可以,以一敌千,兵法可以,以一敌万啊” “那些,扶风哥应该都会吧,我对阵法,兵法,不感兴趣的。”这些玩意虽然厉害,可是冯玮不认识古代的字,学起来就没有武功那么简单了。 “你”诸葛浮云生气的离开了。可能觉得冯玮的话太让他失望了吧。 冯玮见诸葛浮云走了,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心情不能用开心来形容,应该是非常开心,非常非常开心,会武功了,会武功了,冯玮不敢大声庆祝,怕被诸葛浮云发现,所以躲在自己的房间,兴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冯玮准备下山了,虽然知道自己很难找到下山的路。诸葛浮云在高处,看到冯玮似乎是在找下山的方法,于是飞身落在冯玮身边,笑着说“不懂阵法,连门都出不了” “诸葛叔,我真的没时间研究那些,你让我下山吧,现在天下大乱,早点下山,好建功立业啊” “好吧,既然你执意不学,诸葛叔也不勉强你了,只是行军打仗,不是比武斗狠,总要有两下子,这是诸葛连弩的制作图纸” 冯玮接过图纸,心里暖暖的,然后郑重的对诸葛浮云说“诸葛叔,谢谢,欣武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有你这句话,诸葛叔就放心了,跟着我下山吧” 诸葛浮云领着冯玮出了祁山,两人相互道别一阵后,冯玮骑上了诸葛浮云寄养在山下农夫家的马,策马扬尘而去。诸葛浮云回到山庄,继续喝酒,他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三十一章 汉中 冯玮离开了祁山,一路上寻思着该去哪个地方。 诸葛浮云要自己去西川,召集赵家庄的旧部造反,,好好的王爷不当去当反贼,那除非自己有病。 现在,秦王的叛军已经占领了长安,长安是不能去了。 去洛阳吧,感觉没脸见司马衷,再说,叛军迟早也会打到洛阳的,到时候,自己还得逃。 不如回荆州吧,那里还有点家底,要是遇到叛军,还能抵挡一阵。 冯玮想清楚了,回荆州。 冯玮走着走着,来到了汉中,此时汉中已经被秦王叛军将领,张陵占据了。因为张陵攻下汉后,马上修葺城墙,安抚百姓,不设关卡,不拦客商,所以老百姓感觉还是原来的那个汉中。冯玮并不在意这个情况,因为他现在只是个小人物,他相信汉中没有人会认识他的。看到老百姓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冯玮觉得汉中的老百姓,小日子过得不错。冯玮来到了一家酒楼,他准备好好吃上一顿。 冯玮环顾四周后,便对店小二说“小二,把你们这的特色菜,给本公子都上齐了” “客官,我们这的菜,很贵的”店小二发现冯玮东张西望,他觉得冯玮,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人。又见冯玮穿的不怎么样,怕是遇上了吃白食的主,所以态度很不好。 “你们这的菜。有多贵?说出来,吓吓我”冯玮听出这话的意思了,怕我没银子,我会没银子吗,开玩笑。 “那要看客官点什么菜了”店小二继续狗眼看人低。 “拿菜谱来,本公子今天不花点银子,就对不起自己这身衣服”冯玮拍了拍自己特意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高仿百姓服。 “客官,请,你看准了点”店小二刻意用手指了指价格那一块。 冯玮直接点了个数字最大的“就这个”没办法,其它的字,他也不认识,点最贵的,管它味道好不好,先挣足了面子再说。 “那请你先给银子吧”店小二板着脸,伸出那得意的手掌,似乎是在嘲笑冯玮一般。 冯玮火了,一锭元宝压在桌子上,那店小二嚣张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芒,赶紧弯下腰,怯怯的说“公子稍后,公子稍后,马上就来了”然后灰溜溜的去厨房端菜去了。 “哈哈,这位兄弟,小人自有小人心啊,不必介怀,可否拼桌对饮一番?”张陵一身便装,来到冯玮桌前。 “当然可以,店小二,本公子要加菜”冯玮本来就想多点些菜,只是怕自己吃不完,浪费了,这眼前有个吃货的,送上门,当然愿意了。 “不必加菜了,这位兄弟,在下在楼上雅间,备有酒席,还未开宴,请”张陵刚才听到冯玮与店小二斗嘴,出来一看,不想正是可以救自己的贵人。因为贵人身份特殊,酒楼人多嘴杂,只好言语冒犯了。 冯玮本来想当一回阔少,没想到人家直接说上雅间了,算了,何必与店小二较劲,于是笑着答应了张陵的邀请。 进了雅间,冯玮发现就他两人,有点奇怪的问道“这位兄台,你在等人吗?” “已经等到了,下臣张陵,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冯玮吓了一跳,秦王叛军的汉中主将,向自己下跪行礼了。 “原来你,认出本王了”冯玮见张陵没有敌意,提起的那颗心,放下了。 “符洪在王爷离开长安后,便将王爷的画像传至下臣军中,下臣记下了王爷的画像,所以今天才能冒犯王爷。”张陵是个聪明人,所以可以以一个降将的身份,升至凉州后都卫将军。 “不冒犯,不冒犯,一点都不冒犯,对了,你之前说,已经等到了,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本王一定会来这里吗”冯玮疑惑的看着张陵,莫非他能算出自己的行程。 “王爷,下臣等的,是一条活路,王爷便是下臣的活路啊”张陵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将军,你这话,本王没听明白”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在哪里,还能救你不成。 “王爷,秦王起兵作乱,无异于作茧自缚,以一州之力对抗朝廷,无异于以卵击石,下臣虽然知道秦王必败,奈何军中将领,多是秦王心腹,无力劝服,只能终日闲散城中,找寻活路。”张陵的话就是现在局势的最客观分析,如果秦王能明白,或许就不会起兵造反了。 “张将军,本王听说秦王叛军都打到潼关了,马上就要过关,逐鹿中原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会觉得秦王叛军会失败呢”冯玮虽然没去洛阳了,但这一路走来,还是喜欢打听一些关于局势的最新消息。他甚至想过,回到荆州后,带兵去保卫洛阳,如果那时还来得及的话,他一定要这么做的。因为洛阳,有他的一个家。 “王爷,下臣刚才可能说的太复杂了,秦军在潼关,已经三个月了,守关大将孙毅,本来是卫瓘的心腹将领,卫瓘死之前,令他以三万精兵扼守潼关要塞,后来卫瓘遭符洪等人暗杀,其旧部,只留下了孙毅一部,也是最厉害的一部,有孙毅镇守潼关,秦军进不了中原。” “可是孙毅只有三万,秦王叛军,可是十万大军啊”冯玮领教过西凉兵的厉害,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王爷,潼关险要,易守难攻,秦军的兵力优势发挥不了作用,加上陛下极其重视潼关防线,军械粮草,源源不断,长久下去,秦军必败。” “那万一,秦王叛军,来个大迂回,绕过潼关,或者发现什么牧羊小道,突破潼关防线,洛阳不就岌岌可危了” “王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使秦军攻下洛阳,也注定失败,天下诸侯,哪个会错过这个机会,到时候,秦王恐怕还没坐稳,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张将军不做谋臣,真是可惜了”冯玮感觉自己说的话不怎么正确,又补上一句“张将军文武全才,真是朝廷的福气啊” “王爷,下臣不敢当,下臣数月以来,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不太全面的计策” “张将军不必拘谨,请说” “王爷,朝廷在秦军攻陷雍州时,已经将长安的屯粮转移了,长安留粮不多,十万大军,仅仅一天的消耗,都是惊人的,现在秦军粮草,主要依靠凉州早年囤积的,其次是,长安留存的粮草,前日,接到秦王密令,要下臣从汉中征集粮草,直接押运到潼关前线,可见,攻打潼关的秦军,已经开始缺粮了。” “这么说,可以饿死叛军了”冯玮有些惊喜的说道。 “王爷,现在还饿不死秦军的,毕竟秦王蓄谋已久,只要凉州的屯粮输送不断,他们就还可以撑上一阵子” “张将军,有何良策?” “送粮” 第三十二章 潼关大捷 张陵的粮运大队出发了,因为冯玮身份特殊,所以没有混在其中,而是尾随其后。 冯玮跟着跟着,发现粮运大队的“尾气”太严重了,所以,他决定加快速度,超过去,免得让扬起的尘埃,增加呼吸道的工作量。 他这一加速,就把粮运大队甩了。 冯玮的路盲症又犯了,这该走那条道呢?要不再等等粮运大队。冯玮等了很久,都没看到粮运大队的影子,心里慌了,该不会自己走偏了吧。 还真是偏离了预定路线,冯玮无奈的看着夕阳,极不情愿的挥舞着马鞭,往回找寻粮运大队了。 天黑的有点着急,冯玮独自骑马,走在毫无人气的山道上。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火光,冯玮心想,这下有人做伴了。 距离火光越来越近,冯玮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而且是兔肉,大喜过望,马上下马,快步行走。冯玮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所以边走边掏出了银子。 “各位,你们好,在下想买点兔肉,”冯玮一心想着,可以吃烤肉了,所以眼睛里只有烤肉,根本就没看烤肉的人。 “凭你,也想吃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等冯玮想起来的时候,烤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大,送上门来了”原来是黑鹰七煞,他们是奉命前来暗中保护,汉中粮道的,却没想到,冯玮会来买他们的兔肉。 “误会,误会,不打扰各位雅兴了,你们继续”冯玮转身就想跑,却被那三个一模一样的怪女人挡住了去路。、 “既然王爷想吃兔肉,又何必急着走呢”鹰老大还是那样的瘦,说起话来有点阴阴的味道。 “既然你们非要强留本王,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你,”鹰老二,胖胖的身子晃了晃,闭上了嘴。 冯玮现在可是会武功的人了,而且是诸葛浮云认同的高手级别的,想必,对付这七只小鸡,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很有风度的坐在了鹰老大的身边,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看来王爷,去了一趟丈原山庄,收获不小啊”鹰老大感觉到冯玮的变化,所以试探性的询问道。 “要说收获吗,当然是有点,诸葛前辈,教了本王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冯玮故意说得简单,想激起黑煞七鹰动手,然后再把他们打成小鸡啄米。 “既然王爷得到了诸葛庄主的指点,那我鹰老三倒是很想领教领教”那个独臂刀鹰老三,将大刀放下来便是一招开山式,冯玮马上闪躲,一个旋风拔剑而出,仅仅一招,就制服了鹰老三。 鹰老三根本没料到冯玮的剑会从背后架上自己的脖子,他的意料之外,也是其他六人的意料之外。这便是无意剑法的精妙之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想不到王爷竟然有如此身手,我鹰老三,服了”说完,就闭上了眼。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们既然可以为秦王效力,那为什么不能为本王效力呢?,这秦王是王,本王也是王啊”说完话,冯玮收回了剑,坐回了原位。 刚才冯玮的那一招,让黑煞七鹰都明白了一点,即使七人联手,也不是楚王的对手,所以便起身,围在一起小声交流了一下意见“现在秦军,粮草不济,败局已现,不如早点找个新,,”。“同意”,然后鹰老大领着众人,纷纷下跪,表示愿意追随楚王。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就喜欢明白人”冯玮瞟了一眼烤肉,那鹰老二眼色极好,便立即割下一块好兔肉,献给了新主子。 “说说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任务吧”冯玮吃完了香喷喷的烤肉,便想打听点关于秦军的秘密。 “王爷,那符洪军中,粮草不多了,差我们七人暗中保护汉中调拨的粮草,以防半道上出什么乱子”鹰老大低声回答道。 “哈哈哈,本王早就料到他们会缺粮草了,”冯玮这回也装装谋士,一幅早已洞察一切的样子。 “王爷英明,我等七人遇上真主子了” “鹰老大,不必如此奉承,本王会骄傲的” “王爷,既然符洪怕这批粮草出乱子,咱们索性就一把火烧了,如何?”鹰老大急着讨好新主子,所以很果断的提出了这个建议。 “不,你们一切照旧,安安心心,保护粮草,顺利运抵潼关前线,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子” “王爷,这是为何啊?”鹰老大的疑问,也是其他六鹰的疑问,他们一个个看着冯玮,都想知道这位新主子的奇谋妙计。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符洪正在大帐中布置作战计划,忽然卫兵来报“启禀元帅,汉中粮草,已经到了大营门口了” “好。吩咐火头营,马上给将士们做食” 符洪的军中,已经喝了三天稀粥水了,这下可以好好吃一顿了,等将士们吃好喝足了,他决定全力攻破潼关。 “元帅,我等七人,幸不辱命,粮草安然无恙。”黑煞七鹰,按照冯玮的意思,一切照旧,所以来符洪大帐复命。 “七位辛苦了,你们是不知道本帅的苦啊,自从张陵的汉中粮草有了消息,秦王凉州的屯粮,就不往这前线运了,说是长安城高池深,易于安放,这不是屁话嘛,那陈丰在长安,好吃好喝,本帅却在此,喝稀粥水啊” 原来秦王见符洪久攻不下潼关,心生疑惑,觉得符洪有意保存实力,加之粮草确实开销不了多久,所以令陈丰截留粮草,想逼符洪速战速决。 “元帅,这也太欺负人了”鹰老大借机添油加醋。 “罢了,秦王不知前线的情况,本帅,本帅岂能有怨言,不说了,不说了,既然粮草已到,今夜本帅就要攻下潼关,一雪前耻。” 冯玮得到黑煞七鹰的回报,知道符洪要趁夜攻城,于是飞身来到潼关,找到潼关主将孙毅。 “你是何人”孙毅此时正在书房看兵书,不想冯玮安静的进来了。 “孙将军果然与众不同”冯玮悄悄的进了孙毅的书房,并未惊动卫兵。 “何以见得”孙毅笑着看着冯玮。 “胆识,你就不怕我是刺客吗”冯玮觉得如此镇定的将军,难怪能将叛军死死的挡在潼关。 “凭你的身手,要杀我,还要等到现在,还会给机会让我看到你吗” “那确实,长话短说。这是本王的印信,孙将军应该认识吧” “原来是楚王殿下,下臣孙毅,” 见孙毅想要行礼,冯玮赶紧说道“免了,本王有急事和你商议”然后冯玮就将自己打算正面出击的想法告诉了孙毅。 “王爷的意思,要下臣今夜开关迎敌,万万不可,西凉骑兵,擅长冲杀,若非坚守潼关,那叛军早就打到洛阳去了,”孙毅表示不能接受冯玮的作战方案,他任然坚持,凭险据守,万无一失。 “孙将军,此一时彼一时,要不,孙将军给本王调拨三千精兵,本王今夜便可将叛军,打的落花流水。” “王爷,下臣,做不到,如果真如王爷所言,今夜叛军会全力攻城,那么。多一个人守城,就多一分力量。” “你知道本王是谁吗,陛下的亲弟弟,你敢如此对待本王,本王再问你一遍,给不给兵”冯玮想用王爷的身份压着孙毅,逼他就范。 “王爷要杀孙毅,一句话就可以了,只是这调兵一事,绝无可能。”孙毅还是那么硬。 “好,好,就当本王没说过”冯玮说完准备走时,门外卫兵来报“启禀将军,张少傅统领新编练的五千骑兵,已到潼关三十里开外,将军是否需要前去迎接”因为冯玮是便装,加之时间的关系,卫兵并不认识这位王爷,所以少了礼数。 “不必了,张少傅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本将,军务繁忙,他定能理解,你退下吧” 孙毅似乎并不打算向他的卫兵介绍这位身边的楚王殿下,如果三军将士知道了这位王爷的存在,那孙毅就极有可能很轻易的失去兵权,在他看来,那么潼关防线就会毁在这位王爷的手里。只是因为冯玮没有夺权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才傻傻的向一个将军要兵马。 张华,奉司马衷之命,将新编练的五千骑兵送到潼关,协助孙毅破敌。顺便代表朝廷,犒劳三军将士。孙毅是主张坚守潼关的,所以司马衷调拨骑兵给他,是在暗示他要适时出关破敌,不能一直耗着,毕竟朝廷的压力也不小。 冯玮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一转,有了。 符洪大军开始攻城了,孙毅虽然不主张出战,但是守城的工作那是干的相当不错的,叛军几次攻击,都被击退了。符洪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潼关,叛军于是又扛着云梯,冲了上去,只是不一会,云梯落地了,那些个叛军都捂着肚子,这种情况很快蔓延到全军,孙毅在城楼上闻到了一股异味,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在此时,发现关门被打开了,冯玮领着五千骑兵冲杀出去了。 “谁给楚王开的关门,速速合上”孙毅大声呵斥。 “孙将军,张华私下命令,还请见谅” “张少傅,楚王如果有什么闪失,你我难逃干系,这关门一开,叛军若趁机夺关,朝廷危矣”孙毅看着登上城楼的张华,一脸的无奈。 “孙将军不必担忧,楚王已经告知张华,城下叛军全部吃了混有巴豆粉的食物,所以才有城下的一片狼藉”张华说完,不好意思的用手扇了扇空气。 孙毅一听,全明白了,立即召集全军,出城砍瓜切菜。 原来那日张陵定下的送粮之计,就是把巴豆粉混在粮草中,一旦叛军吃下,就会真的瓦解了。 冯玮拿着长枪冲在最前面,却没杀一个叛军,杀人这种事,他还真干不了,但后面跟着的五千骑兵就大开杀戒了。冯玮看着叛军,连站都站不起来,那着急又害怕的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以捉拿符洪为主要目标,暂时不管躺着的叛军。可惜,冯玮放过了他们,后面出城的孙毅,却下令将他们全部刺死了。因为战场上是不允许仁慈出现的,所以冯玮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冯玮来到大帐,发现符洪不见了,正要走时,郭洗出现了。 第三十三章 定长安 冯玮见到郭洗,又惊又喜,笑着说“郭先生,想不到能在这里与你相遇,本王日后有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郭洗承蒙王爷抬爱,实在愧不敢当” “郭先生,不要谦虚嘛,你的本事,本王还不知道吗”冯玮相信,郭洗在符洪军中,一定是个一言不发的徐庶,否则潼关早被叛军攻破了。 “郭洗不才,不能留住符洪,让王爷失望了” “郭先生从来没让本王失望过,不知先生以为,此时符洪逃向哪个地方了” “王爷,符洪兵败,已经不足为虑,王爷此时,应当考虑的是长安城” “长安,本王可只有五千骑兵,还是借来的,张少傅这会儿,估计要来要兵马了”冯玮兵少,又都是借来的骑兵,所以没底气去打长安。 “王爷,这兵马本来就是天子的,王爷是陛下的亲信兄弟,又何必在乎,张华,孙毅呢”郭洗的话提醒了冯玮,在这潼关前线,自己是最大的,为什么要看孙毅的脸色。 “郭先生说的对极了,那现在本王该怎么做呢”冯玮的意思是,孙毅任然掌握兵权,自己任然有心无力。 “王爷,可召集军中大小将领,然后宣布节制全军,相信军中将领不会有异议的” 冯玮按照郭洗的意思,召集军中大小将领,果然和郭洗说的一模一样,军中没有人反对冯玮节制全军,包括孙毅和张华,因为潼关大捷,使三军将士都认识了一位智勇双全的楚王殿下。 冯玮的大军向长安城开进了。 陈丰得知符洪兵败,马上召集长安的大小官员,商量对策。 “符元帅的大军一夜之间,兵败如山倒,眼下情况危急,长安守军不足两万,粮草不足三月,朝廷的大军一旦围城,该如何是好”陈丰看着众人,忧虑的说道。 “陈长史,长安如此重要,马奔誓死保卫长安城” “马奔将军一向忠勇过人,陈丰素来敬仰,只是眼下局势,坚守长安,与我方不利,所以本官决定保存实力,放弃长安,以防遭敌围困,无援相救,不知马奔将军意下如何” “陈长史,长安城高池深,岂能轻言放弃,马奔,不赞成,请陈长史三思”马奔是个直性子,说起这番话,带着明显的不同意的情绪。 “马奔将军,你可知咱们现在不走,一旦朝廷的大军围住长安城,到时候想走都走不出了。” “陈长史,许闲以为,有马奔将军在,长安定能坚守,”许闲的话似乎有挑起两人争执的嫌疑。 “许先生,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原因的,符元帅兵败,是汉中张陵的粮草出了问题,既然张陵已经不能信任了,那么汉中粮道就断了,凉州守军不足两万,又与长安相去甚远,两地不能呼应,长安坚守也是徒劳无功,我等还要困死孤城,既然这样,不如趁早离去,保存实力,伺机再来。” “陈长史,失去长安,马奔不知,如何向秦王交待。” “马将军,这个无须忧虑,陈丰担保无事” 马奔极不情愿的离开了大殿,许闲跟上去说“马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许先生,当然可以,请”马奔与许闲来到一僻静处。 “许先生有何事,请说”马奔环顾四周后,轻声对许闲说道。 “许闲为马将军,即将遭遇不测,深感不安啊”许闲一幅忧虑的样子。 “许先生,何出此言”马奔一脸的疑惑。 “马将军不战而弃长安,秦王岂能宽恕,陈丰怕死,不愿坚守,将军虎胆,却要替罪羔羊,许闲,实在不忍将军蒙受不白之冤,所以特来相告” “许先生所言,当真?”马奔虽然也认为陈丰胆小怯战,但说陈丰要将失去长安的责任推给自己,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当真,因为马将军才是长安主将,陈丰不过是来犒赏三军的,如果丢了长安,责任全在将军。” “许先生所言有理,那本将该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明示啊”马奔的语气明显低沉了。 “马将军,许闲只能言尽于此,还请马将军,珍重”许闲说完就要走,马奔此时哪里肯让他离去,急忙挡住他的去路,恳求道“先生大才,不能见死不救啊” “马将军,你这是为何,罢了,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许闲靠近马奔轻声说“马将军可以让陈丰先回凉州,然后将军不就没了牵制,便能全心全意守卫长安城了” “许先生,万一陈丰不愿先回凉州,本将该如何” “这个嘛,将军可以与陈丰说,担心秦王怪罪,请陈丰先行打点一切,才能放心撤离,如此,陈丰就不好拒绝了。” 马奔听了许闲的话,便来到陈丰处。陈丰见马奔前来,急忙问“马将军来此,有什么事吗” “马奔担忧,秦王殿下怪罪,所以不敢撤离长安” “马将军不必担忧,秦王殿下一定会理解的” “马奔想请陈长史先行一步,为马奔说明缘由,马奔才敢放弃长安城” “这个”陈丰想了想,莫非马奔不愿离开,如果他执意守城,那么自己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于是说“马奔将军,忠义赤胆,陈丰只好先行一步了。” 马奔与许闲席案而坐,举杯之间,相互笑了笑。 “若非许先生指点,本将,命不久矣” “马将军,陈长史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一定要加派亲兵护卫,以防不测”许闲轻声说道。 “许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本将分兵保护他陈丰不成”马奔有些生气的说道。 “马将军,如今陈丰与将军命运相关,如果他在回凉州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秦王以后一定不会重用将军了。” “那就依许先生的意思,本将即刻安排” 第二天,陈丰出发了。大队离开长安百里之后,途径荒野山林,突然,随行的护卫围住陈丰,陈丰大怒道“你等要做什么事” “奉马将军之命,送陈长史上路”护卫甲说道。原来许闲对马奔的亲兵护卫说,马将军想送陈长史上路,并且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马奔的亲兵护卫也没有怀疑,因为许闲现在是马奔的座上宾了。 “许闲,你个奸险小人,陈丰低看你了”说完,拔出佩剑,准备自杀。 此时山林之中,一支人马杀出,救了陈丰,原来是郭洗。 “陈丰多谢郭先生,特意,及时,赶到啊”陈丰此时已经清楚明白一切了。 “陈长史,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郭洗笑着说道。 “笑话,陈丰被你两人玩弄与股掌之间,还有什么颜面回凉州,索性就归隐山林,终老此生吧。”说完就要离开,郭洗拦着他说“陈长史一生抱负岂能付诸清野,我家王爷对长史仰慕已久,特意郭洗前来迎接,请长史不要推辞了” “如此听来,楚王倒是个求贤若渴的主,可惜,陈丰心意已决,就在此处归隐,请郭先生不要纠缠,长安诸事,楚王还要求教先生,不要因为一个陈丰,误了大事。” “如此,郭洗就放心了” “马将军,楚王领兵,将长安团团围住了”马奔的卫兵急切的说道。 “不必惊慌,许先生,你看,本将该如何” “马将军,如今,只好突围了,请将军领军从东门突围,许闲领兵从西面突围,东西齐出,分散围城兵马的注意力,兴许可行。”许闲此时要收尾了。 “许先生,此时突围,敌我兵力悬殊,恐怕不妥”马奔有些疑惑的看着许闲,心想,早知你要突围,何必如此,只是大敌当前,没有说出来。 “马将军诸事自断,许闲,告辞了”许闲反而先发火了,气愤的样子,好像是马奔坑了他一样。 “先生等等,马奔,愿听先生之言” 结果,许闲西面没有出击,马奔一出城,就被冯玮围住了,马奔自信,一路冲杀,不想冯玮枪法十分厉害,想走时,已经来不及了。 冯玮活捉了马奔,长安城很快就收复了。按照郭洗所说的,冯玮备上厚礼,去了长安百里之外的荒野山林。 第三十四章 陈丰钓鱼 冯玮来请陈丰做自己的谋士,发现陈丰在山中溪潭边钓鱼。 “郭先生,这陈丰倒是挺休闲的”冯玮有点埋怨的说道,心想,你又不是姜太公,装神弄鬼,摆什么普。 “王爷,陈丰非等闲之辈,请王爷不要疑虑。” “竟然郭先生高度评价,那本王就当一回周文王”两人来到溪潭边,正要出声,陈丰摇了摇手,示意不要打搅他。 “王爷,下臣先行告退”郭洗觉得引路人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成不成,就看楚王和陈丰,两人的机缘了。 “郭先生,这就要走,本王,”冯玮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没想到郭洗挥一挥衣袖,就走了。 冯玮也不想吓跑陈丰的鱼,所以脚步很轻的靠近他,陈丰看到冯玮在溪潭中的倒影,笑着说“鱼儿上钩了” 冯玮见他连个浮漂都没有,不禁佩服陈丰的钓鱼水平。只见他一提竹竿,那线钩上真挂着一条大鲫鱼。冯玮对鲫鱼情有独钟,这还是条野生的,冯玮这吃货,不自觉的微微动了一下嘴角。 “不知楚王殿下来此何事?”陈丰将鱼拉上岸,装进一半浸入水中的竹篓内。 “陈先生是当世之奇才,所以想请先生相助本王,成就大事”冯玮说话时,陈丰依旧钓他的鱼,连看都没看冯玮一眼。 “成就大事,不知,楚王殿下还有什么大事未成”陈丰的话倒是难倒了冯玮,做皇帝的是司马衷,自己总不会说要推翻司马衷自己当皇帝吧,冯玮挺后悔的,说什么成就大事,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发展计划,这下可怎么回答陈丰呢。 “既然楚王殿下还没想明白,那就请回吧”陈丰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冯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岔开话题,笑着说“本王略懂钓鱼之术,不如与先生比试比试,看看谁钓的多。” “楚王有如此雅兴,陈丰当然愿意陪衬。”说完就将鱼竿交给了冯玮。 冯玮全心全意的钓着鱼,虽然古代简单的钓鱼工具,使起来很不顺手,可是他任然坚信,自己能够开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郭洗来到溪潭边,发现只有冯玮一个人了,赶紧询问道“王爷,陈丰先生呢?” 冯玮抬头一看,陈丰真的不见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钓鱼了。 “王爷,王爷不能玩物丧志,时近中午,该请陈丰先生吃饭了。”郭洗的话,说的最动冯玮心的还是那个“吃”字,冯玮时不时的瞟一眼,那浸在水中竹篓中的大鲫鱼,听到它偶尔的一个跳跃声,都能激起冯玮的幻想,幻想这条大鲫鱼清蒸后,躺在盘子里冒着诱人的香味。 “那就清蒸了吧”冯玮突然放出的一句话,令郭洗哭笑不得。 “郭先生,陈丰先生不知道哪里去了,咱们把鱼带回去,这鱼,是陈丰先生,和本王一起钓的,咱们带回去吧”冯玮想吃陈丰的大鲫鱼,又怕郭洗啰嗦,所以很轻松的说了个小谎。 “王爷,找陈丰先生要紧,这鱼咱们改天再来拿吧”郭洗虽然看出来了冯玮的小心思,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主子,所以不能直接拆穿。 “本王也不知道陈丰先生什么时候走的,,,本王现在饿了” “王爷你看,陈丰先生来了”郭洗有些意外的说道。 原来陈丰去拿烤鱼用的小调料了,冯玮越来越喜欢陈丰了,觉得他很有留一手的风范。 “楚王殿下,可有收获”陈丰还是冷冷的样子,似乎是在考验冯玮。 “本王惭愧,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冯玮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王爷今天就只有看着陈丰吃鱼了”说完,就将鱼提出来,拔出小刀,在清潭中处理好,然后架上火,开始烤鱼了。 “陈先生,这鱼,可否,让本王尝尝”虽然冯玮不太喜欢烤鲫鱼,因为他觉得,鲫鱼清蒸的味道更加鲜甜可口,但这是陈丰的鱼,也只能随他了。 “楚王,钓不到鱼,就想靠吃别人钓的鱼,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陈丰先生,我家王爷只是饿了,并非无能之主,请陈先生三思” “郭先生,本王相信,陈先生是愿意和本王做买卖的,你先退下,我和陈丰先生,私下谈谈”冯玮是想支开郭洗,这样自己就不会拘束了。 “陈丰先生,你开个价吧”冯玮见郭洗走远了,便对陈丰直言不讳了。 “楚王爽快,好,陈丰希望秦王殿下可以不死,不知楚王殿下能否答应” “这个,难说,这个得看陛下的旨意了,但本王一定会用尽全力保住秦王的性命”其实冯玮心里巴不得秦王早死早投胎,后面那句也是安慰陈丰的话,自己到时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陈丰谢过王爷,这鱼,已经熟了”于是将鱼递给冯玮。 冯玮接过鱼笑着说“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客气”于是便开吃了。 冯玮吃着正起劲,郭洗从山下赶了上来,大声呼喊“王爷,危险,别吃” 可惜已经晚了,冯玮见到了鬼婴童子。 “陈丰,就算你不愿归降,也不用下此毒手吧”郭洗刚才下山,发现随行护卫全部被毒死了,便知道楚王有危险,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哈哈,陈丰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们真以为陈丰是那见利忘义之人吗,秦王对陈丰有知遇之恩,陈丰万死不能报其恩,唯有以楚王之命,向秦王赔罪了”说完又是大笑, “陈丰,秦王昏庸贪权,起兵觊觎天子宝座,致使数万军民惨死于战火之中,而你明明知道秦王大势已去,为何还要新增罪孽呢?”郭洗以为陈丰是聪明人,没想到竟然如此糊涂。 “郭洗,你太看得起陈丰了,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鱼,可是你亲自送上钩的呀,哈哈” “笑什么笑,本王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冯玮说完,便将穿鱼的竹支,当成宝剑,一招白虹贯日,杀了陈丰,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没想到会杀的这么利索,可能是心里恨极了陈丰吧,因为动用了内力,促使毒气攻心,已经无法招架鬼婴童子了。 郭洗只是个谋士,又不会武功,于是操起钓鱼的竹竿,想要阻止鬼婴童子,可是根本不管用,反而被鬼婴一脚踢进了潭水中。这一次,冯玮还能活下来吗? 冯玮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 “鬼婴,你小子到处惹祸,爷爷今天要把你拎回去”原来是孟德门的鬼门关。 “爷爷,鬼婴所杀之人,都是曹家的仇敌,哪里惹祸了”鬼婴反驳道。 “咱们奈何庐虽然也是孟德门的人,可是咱们的工作重点是制毒,不是杀人,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况且,你也只学了点皮毛,还不知道这江湖的险恶,迟早是要吃大亏的。”说完就提起鬼婴童子,准备飞身离去。 “爷爷,此人还未死,让孙儿补上一刀吧” 鬼婴童子的这句话,倒是救了冯玮,因为这一句话,鬼门关看了一眼,毒气攻心的冯玮,这不是大小姐的那谁吗,考虑到这一点,鬼门关给冯玮吃了一颗丹药。 第三十五章 本王有急事 冯玮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长安城了。床前跪着郭洗,见冯玮睁开了眼睛,他急忙询问道“王爷感觉怎么样” 冯玮没有说话,他心里正想着一个人。 “府医,王爷醒了”郭洗的喊声把许闲,孙毅,张华都引来了。 府医号了号冯玮的脉,笑着说“王爷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就可以了” 听到府医说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郭先生,你起来吧,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冯玮起身轻声说道,虽然觉得郭洗这次有点失误,但他在危急关头,舍身护主,忠心可嘉,冯玮也就一语带过了。 “张少傅,孙将军,平定秦王叛乱的事就交给二位了,本王有件急事,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了。”冯玮觉得体内真气运转自如,已经完全康复了,所以他决定,要去办一件,早就应该去办的事了。 “王爷,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万万不可,离开大军的,如果王爷离开了,一旦军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许闲忧虑的样子,冯玮觉得好笑。 “许长史,本王不在大军的时候,孙毅将军不是照样挡住了叛军,这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本王是可有可无的” “王爷,孙毅觉得,王爷在军中,可以鼓舞士气,王爷离开大军,将士们就失去了主心骨,不利于大局,请王爷三思” “孙将军,如今叛军败局已定,本王在不在这里,朝廷都是必胜无疑的,你们都不要说了,本王去意已决!” “王爷。张华以为,王爷此时离去,陛下会不高兴的,而且王爷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此等历史荣誉,王爷怎能让与他人。”张华的意思是,平定秦王叛乱,是青史留名的壮举,不应该把这种荣誉让其他人获得。 “本王,不想与你们争辩,就这么决定了”冯玮说完就走了,刚开始还能听到后面的呼喊声,随着冯玮的加速,就把那声音甩的干干净净了。 冯玮骑着马,走到长安的城门口,遇到了黑鹰七煞。 “王爷,这是要去哪,我们七人愿意追随王爷,鞍前马后。” “如果你们追得上,就来吧”冯玮说完,一记马鞭,扬尘而去。 冯玮来到邺城,他还记得第一次来邺城,是和孟德门土系营的人一起来的,当时自己那惶恐的样子,现在回忆起来,都还是心有余悸的。 “小二,向你打听个地方”冯玮此时正在邺城的一家酒楼中吃饭,他记得上一次,是离开邺城后,就到了孟德门,而从邺城去孟德门的路,他却记不起来了。 “客官,这个,”店小二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冯玮的衣着,然后说“客官,小的每天都很忙的” “这是赏你的”冯玮没想到,这古代的店小二竟然这么有头脑,于是很懂规矩的拿出了一锭银子。 ,“不过这忙的人,知道的事那也就多了。”店小二笑了笑,收下了银子。 “小二哥,看你这么机灵,想必一定知道孟德门在哪里了”没想到冯玮刚说出孟德门三个字,那店小二的脸色瞬间就变白了,慌乱的拿出了刚收下的银子,放在桌子上,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王爷”鹰老大出现了,看来黑鹰七煞追踪寻人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想不到真让你们追上了,既然你们这么有本事,那就帮本王找出孟德门总坛的位置,应该不会有难度吧”冯玮边说边招呼外面的六鹰,示意他们都进来。 “王爷要去孟德门?” “对,去孟德门,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那边空桌,对,就是那边,把那边的凳子搬过来,都坐下吧” “王爷,江湖传闻,孟德门的总坛,就在高陵山上,可是入口极其隐秘,要找出来,需要点时间。”鹰老大的话,冯玮听了挺高兴的,于是又拿出一锭银子,吩咐店家准备了房间。 夜深了,冯玮躺在酒楼后院的客房之中,他睡不着,忽然发现屋顶有人,于是马上起身,手握宝剑,趁着一阵疾风刮过,飞身从窗户越过,然后落地反弹,腾上屋顶,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瞬间完成的,那屋顶的三个黑衣人马上齐刷刷朝冯玮冲过来,三人都是高度一致的使剑好手。 冯玮使出无意剑法,将三人逼落屋顶,几招过后,已有两人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那站立的一人领教了冯玮无意剑法的厉害,马上飞身想要逃走,却被刚刚赶回来的黑鹰七煞围住,结果了他的性命。 “你们下手也太快了,幸好本王留下了两个活口”冯玮转身一看,惊到了,那地上的两个人竟然全都咬舌自尽了。 “王爷,这些人的身手都不错,能在邺城如此行凶的,恐怕也只有孟德门了”鹰老大的话冯玮觉得很有道理,难道是因为白天酒楼之中藏有孟德门的密探,可是,为什么孟德门的人要行刺自己呢? “此事,以后再说,你们都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了孟德门的入口”冯玮觉得黑鹰七煞这时候赶回来,肯定有好消息了。 “王爷”鹰老大不好意思的说“夜深了,我们是回来休息的” “真不好意思,是本王忽视了这一点,好好休息才能好好工作嘛,想不到已经是午夜时分了,那就都回房休息去吧,” 第二天,冯玮起了个大早,发现邺城的早点摊贩已经开市了,于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要了一碗稀粥。 “怎么,昨天才遭人行刺,今天一大早就出来晃荡了” 冯玮一转身,原来是黄飞,两人默默的一笑,坐到了一起。 “黄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冯玮惊喜的说道。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才是”黄飞一口喝完稀粥,便起身,来到拴马的柱子边。冯玮也顾不上喝粥了,立即跟了过去,谁知黄飞一上马就飞奔,冯玮仗着深厚的内力,加速跟进,才追上那扬起的一路粉尘。 黄飞停下了,停在一个柿子林子中,冯玮虽然一路狂奔,但到了柿子林,并没有气喘吁吁的样子,这是内力发挥了强大的作用。 “黄兄,想不到这么久没见你,一见面,竟然是这么对兄弟的,也太不厚道了吧”冯玮埋怨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应该清楚,作为一个男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冯玮百思不得其解,黄飞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他。 “黄兄,小弟愚钝,还请黄兄说清楚点,免得有什么误会,伤了你我兄弟的情分。” “好,黄飞就让你死个明白,那天你与大小姐同去洛阳,期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冯玮没想到黄飞说的话中竟然夹着一个“死的明白”,莫非他要杀自己,这可怎么办,黄飞的飞刀绝技,自己根本就躲不开的,那不就死定了。 “这个,当时,”冯玮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好意思说,好,那我来告诉你,大小姐现在自己把自己软禁在心灵小居,终日诵经礼佛,她以前从来不会如此对待自己,我曾经就这件事情问过老鬼,他说一定是你伤害了她。你自己说吧,想怎么死。” 冯玮听到这,全明白了,是自己伤害了洁仪,于是对黄飞说“我想在死之前,见她一面,可以吗” “你要先死了,才能见他”黄飞拿出了飞刀,冯玮知道自己躲不过,也不想躲了。 “你怎么还不出手”冯玮有些奇怪的看着黄飞,因为黄飞正在努力的憋着一股笑意。 “我刚才想了想,用飞刀杀你,太没有创意了,所以决定换个方法。”黄飞终于忍不住,笑了。 第三十六章 五行营头 “黄兄,我就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冯玮见黄飞笑了,松了一口气。 “谁跟你开玩笑了,昨夜的那三个黑衣人,就是金系营派出来杀你的,少门主早就下了格杀令,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着,就马上离开邺城,离开孟德门的势力范围,我今天,就当没有看到你。”黄飞说完,就上马了。 “黄兄,等等”冯玮拦住了黄飞,接着说“只要能见洁仪一面,我可以接受任何后果” “是条汉子,那黄飞就成全你” 冯玮乔装成土系营的人,和黄飞一起进了孟德门总坛。 “你就在这里等候,我先去心灵小居看看情况”黄飞严肃的接着说“千万别乱走,一旦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谁也救不了你的” 冯玮被安排在土系营的一处偏房之中,黄飞走了之后,他听到有两个人进了土系营的院子,这两人便是金系营营头金成石,木系营营头木万年。 “黄飞,你出来,叔叔们来你这喝茶来了”木万年扯着鸭公嗓子,费力的叫喊着。 ''“不知二位来土系营有何事,我们营头有要事外出了,不在院中”回话的竟然是赵家庄的三小姐,赵欣兰。原来那天黄飞带赵欣武来孟德门找鬼门关治疗内伤,赵欣武伤好之后,黄飞觉得,朝廷一定到处在通缉他们,那还不如先留在孟德门,黄飞答应赵家姐弟帮他们打听仇人李特的消息,并且愿意和他们一起去杀李特,因为黄赵两家的世交关系,所以这赵家姐弟便答应,化妆成土系营的人留下了。 “小丫头,一个,哈哈,怪不得黄飞不愿成亲了,原来私藏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夫人啊”木万年调戏的笑着说。 “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赵欣兰有点生气了,这要不在孟德门,她早就出手了。 “木老弟,何必为难一个小丫头,我们回去吧”金成石倒是比较正派,这话算是给木万年一个台阶下,可惜这木万年竟然不愿给面子。 “金兄,你也说了不是,她只是个小丫头嘛,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下”木万年看着赵欣兰,两眼直冒绿光了。 “你真是死性不改”说完这句,金成石气愤的走了。 赵欣兰见木万年朝自己走过来,于是质问他“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木万年毫不忌讳的张开了双臂,此时院中的两个土系营的仆人上前,想要阻止木万年,不料被他轻易就打晕了。 赵欣兰利用那两个仆人纠缠木万年的时间,回房拿出了宝剑。 “小丫头,还会玩剑呐,哟哟,来,让本营头,教教你啊”木万年一脸的淫意。 赵欣兰一剑刺过去,没刺到木万年,反而被他伺机点了昏穴,这木万年四处张望一阵,挑中了冯玮的这间房子,扛着赵欣兰进了房间,就将她放在了床上,回头准备栓门时,发现了冯玮。 其实冯玮已经决定出手救人了,只是当木万年朝自己这边走来时,他又决定要在房间里动手,觉得这样,造成的影响可能会小点。虽然这样会坏了他原有的计划,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他还是决定要出手。 “想不到,还有一个,你是自己撞晕呢,还是要让本营头帮你一把呢” “我自己撞晕”说完冯玮就假装去撞墙,趁木万年大意之时,冯玮以指代剑,使出无意剑法,偷袭他。 可惜,木万年是有经验的老手,发现冯玮向他袭来,及时闪开了,冯玮只划破了他的衣服。 “想不到,黄飞的院中,竟然藏有你这样的高手”木万年说完,就向冯玮展开了攻击。 几招之后,冯玮发现自己以指代剑,无法使出无意剑法的预期效果,于是趁机离开了房间,想在院落中找个树枝竹条什么的,却惊喜的发现,赵欣兰丢落的宝剑,赶紧拾起。此时木万年已经使出了杀招,夺命勾魂爪。冯玮如果再慢半秒离开原处,就算不会死在他的杀招之下,也一定是重创。幸好他及时翻了个身,才躲开了凶险,只见刚才拾起宝剑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五个深深的爪印。 “好小子,闪的倒挺快的嘛”木万年说完,就是一套连环招攻击过来,这次,冯玮宝剑在手,无意剑法打得木万年十指发软,要不是多年练出的铁爪够厚,恐怕已经挂彩了。 “小子,你仗着宝剑,稍胜我一筹,今天就到此为止”说完就想溜了,冯玮怎么能放了他,一旦他逃出去,自己还藏得住吗。 “想走,没那么容易”冯玮一个飞身,使出无意剑法,归去来兮一招,就将木万年硬生生的挑了回来,然后一招剑笑长空,这木万年的衣服就被碎了一地,要不是木万年经验丰富,及时闪躲,这一招要碎的可就不是衣服了。 “看来你是想要老夫的命了”说完,木万年就发出了一阵怪叫,冯玮起先不明白他叫什么叫,后来知道了已经晚了。 “木老弟,老金来也”金成石从院前飞了进来,原来刚才,木万年是在发求救暗语。 “金兄,这小子,剑法极其厉害,老弟刚才,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木万年委屈的说道。 “你呀,不知羞耻,瞧瞧,一把年纪,光着身子,真是丢尽颜面了”金成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在行动上却是帮他出气了,只见他使出家传绝技,混沌拳,打得冯玮眼花缭乱,差点招架不住。 冯玮晃了晃脑袋,想必这套拳法里面肯定有很多的虚招,且不管他的虚虚实实,老子不看他的拳,一阵无意剑法强攻过去,还真奏效了,金成石的左手臂,一个不小心,就挨了冯玮一剑。 “一起上”木万年和金成石齐声说道。 冯玮见两人一起攻过来了,于是借助院中的树木,亭台,之类的障碍物,灵活破解他们的合攻。几十招过后,木万年和金成石,两人身上都是三道口子,很公平,不过因为他两人武功都不弱,所以冯玮并没有伤到他们的要害。 这时,金成石突然掏出一个小信箭,一拉,完了。冯玮不知道,这是召集全孟德门的高手,汇集的信号。 水系营营头,凌百川,提着卷浪刀飞身而来了。 火系营营头,阳中烈,拿着启火剑飞身而来了。 这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却比金成石,木万年高出的不止一点点。 “为什么我在这,你也在这,难道你不知道水火不容吗”阳中烈倒不急着对付冯玮,反而和凌百川先斗上了嘴。 “我先来,你后来,先来后到,你该知道吧,你最好是早点闪开,否则,待会儿,误伤了你,可别怪我不讲同门之谊” “两位老兄弟,别吵了,你们瞧瞧,我们都这样了”木万年一幅遭罪的样子,伤心的说道。 “那就不吵了,不吵了”说是这么说,可是二人始终不能协调一致,和冯玮过招,总是一个快要制住了冯玮,另一个就来抢功,搞破坏。本来几十招可以解决的事,硬是过上了近百招,冯玮终于还是不敌,被关进了孟德门后山的天机洞。 第三十七章 劫狱 天机洞,原本是孟德门门主孟泽星,进行时空穿越试验的场所,二十年前,这个天机洞发生了一次不可修复的爆炸,当时洞内一百零八人,只有孟泽星侥幸逃出,从那之后,天机洞便荒废了。因为天机洞的特殊用途,所以二十年前的天机洞是孟德门的禁地。围绕天机洞外面的奇石怪木,据说是一种阵法,一般人进了天机洞,就算没有捆起来,没有守卫,也很难跨过外围的奇石怪木阵。因为这个原因,孟德门的人便将天机洞内的残石清理出来,改造成了一个囚牢,主要就是用来关押,特殊的人物。 冯玮的手脚拖着铁链,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来回的走动,该怎么出去呢? “吃饭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一个送饭的老头,他低着头走了过来,他那稀疏的白发,随意的遮盖着,那张本来就压的很低的脸,一身起皱的旧衣服,混搭着一条很时尚的破烂裤,再加上一双重口味的泥煤鞋。 “谢了,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先放下吧”冯玮本来是饿的,可是见到这个老伯伯之后,就不饿了。 “小伙子,这饭是干净的”老头放下饭,接着说“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老伯,进了这天机洞的,八成是活不了的,这饭呀,本来是没有人送的,可是我闲着也是闲着,便多做了一份,咱们也算是露水邻居吧”这江老伯二十年前就是负责守卫天机洞的,他的茅舍就搭建在天机洞左侧,虽然孟泽星几次要他搬到新建的房舍,但是这个倔老头就是不去,所以他成了,这天机洞附近的,唯一的住户。 “江老伯,为何守卫会让你进来送饭呢?”冯玮心里想着,既然你不是专业送牢饭的,那些守牢房的人,怎么会放行呢? “因为,那些守卫都知道我江老伯,喜欢给活死人送饭,他们也想积点阴德,让你当个饱死鬼”说完这句话,江老伯走了,他那远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洞口的光线之中。 随着夜幕的降临,冯玮有种饥寒交迫的感觉,这孟德门的牢房,基础设施真是差的没渣了,连个油灯都舍不得点,铁笼内的草垫也是过期的霉烂货,你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踩到一只小型的节肢动物。冯玮凭着白天的记忆,慢慢摸到了那碗江老伯送的“干净饭”。也不管饭的冰冷,也看不到饭的成色,也不在乎偶尔一口吃到的生鲜蛋白质,,,,因为他饿了。 冯玮吃掉了他这一生最难忘的晚餐,虽然自己的胃几次想“造反”,但是都被他“镇压”住了。大约到了午夜时分,冯玮,这个严重的痴睡狂,竟然被几个人摇醒了。 “你们”冯玮刚想说话,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只听一人小声对他说“想活,就别出声” 冯玮听出来了,是黄飞的声音。 随着众人离开天机洞时,冯玮发现外围的奇石怪木,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因为领头人是黄飞,所以这个奇石怪木阵没有发挥作用,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后山,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突然出现的,金,木,水,火,四大营头拦住了去路。 “黄飞,叔叔们找了你一天了”金成石仅仅是猜测,没想到黄飞竟然不否认,随手就撕下了蒙脸的黑布。因为他知道,否认是没有用的,能轻易离开天机洞牢房的,孟德门中,不出十个人。而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恶斗,那自己的飞刀能瞒得住吗?所以还是早些承认吧。 “想不到真是贤侄你啊”凌百川虽然也猜到了,不过之前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下子,他也保不住黄飞了。 “贤侄,你说,是不是这个姓木的欺人太甚,你才离去的”阳中烈想转移主题,避重就轻,淡化黄飞劫狱的事。 “阳叔叔,黄飞竟然连个丫头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颜面,做这个营头”黄飞说完,就瞟了一眼木万年。 “贤侄啊,木叔叔有罪,木叔叔忏悔,你别做傻事啊”木万年似乎又变成了好人一个。 “各位叔叔的好意,黄飞心领了,只是今日之事,决非黄飞率性而为,而是因为孟德门的处事风格,黄飞早已厌倦,还请各位叔叔念在昔日情份,放我们离去。” “贤侄,你可以出去散散心,但是司马玮必须得留下”金成石严肃的对黄飞说道。 “各位叔叔,他是黄飞带进孟德门的,所以黄飞必须把他安全的送出去,请各位叔叔行个方便”虽然黄飞知道这是不可能答应的事,但这些话他还是要说了出来。 “黄飞,你不知悔改,叔叔们只好尽一尽长辈的教导之责了”金石成率先出手了。 黄飞使出飞刀,金成石几乎中刀,木万年趁机分散黄飞的注意力,两人联手,黄飞且战且退。 冯玮见凌百川持卷浪刀冲向自己,立马掉头就跑,因为这水系营头凌百川,他之先是领教过的,所以打不过就跑。 “小子,快,到你火爷爷这里来”阳中烈挡在了冯玮的前方,这下真应了那句,前有强敌,后有追兵。 此时,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一掌就震退了凌百川,然后回空翻转,和阳中烈交手,阳中烈的启火剑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黑衣人只用了七招,就击败了阳中烈。 见到此情景,金,木,水,火,四营头便聚在一起,联手共同攻击黑衣人,那黑衣人纵身一跃,退离数丈之外,然后用手掌往下一吸,地上的尘灰石子便化成了手中的一团浑元之气,这股浑元之气瞬间打出,仅仅一招,就破了四大营头的围攻。 四大营头,三个倒地,唯有凌百川勉强站立,如果阳中烈之先没有被黑衣人击败过一次,应该也会不倒。 “前辈”凌百川疑惑不解的说“莫非你老人家使的是魔邪经上的武功” “凌百川,果然有点见识,难怪四人之中,只有你屹立不倒,哈哈”黑衣人狂笑一阵,就消失了。 因为四大营头忙着对付那奇怪的黑衣人,所以冯玮他们很快冲出了虾兵蟹将的包围,离开了孟德门。 “此地已经安全了”孟洁仪刚才一直蒙着脸,又没说过话,所以冯玮没有发现身边同行的人之中,竟然有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洁仪”冯玮这一声洁仪,使得黄飞,赵欣兰,赵欣武,都懂事的离开了。 “你认错人了”孟洁仪头也不回的走着,冯玮追上她,抱住说“我知道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不要离开我,好吗?” “王爷”孟洁仪拗不过他,只好扯下了蒙面用的黑布,她哭了。 “洁仪,我们一起走吧” “不,孟德门是我的家,我娘很早就过逝了,我爹又失踪了,如果我离开了孟德门,孟轲就是一个人了,,,,而且王爷”孟洁仪似乎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洁仪,孟轲是少门主,是个大人了,而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嘛” “嫁人?”孟洁仪忽然挣开冯玮,就往孟德门方向跑,冯玮赶紧追了上去,拦住她。 “洁仪,你怎么生气了,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王爷没错,只是,”孟洁仪犹豫了一下说“我那天见你被孟轲弄晕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又偷偷折回了南郡,才知道你和小蝶姑娘成亲了” “洁仪,我是被逼的”冯玮这句话一出,孟洁仪更生气了,堂堂一个王爷,会被人逼着成亲吗? “洁仪,你别走,,,,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冯玮每跟进一步,心里就多一分开心,而孟洁仪每前进一步,心里就多一分痛苦,因为自己后面跟着一个想去送死的人。 “你还要跟着吗”孟洁仪停住了脚步。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要在一起” “我是回家,而你要是去,就是送死,你明白吗?” “我愿意”冯玮痴情的看着孟洁仪,深情的说“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一程” “可是我不愿意,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孟洁仪推了一把冯玮,见他还不走,索性就加快脚步,冯玮也马上加速跟上。这就是不要命的执着,生死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你赢了”孟洁仪停下了脚步。她做不到,也不愿意冯玮真的回孟德门领死,所以只好同意了。 “是我们赢了”冯玮拉着孟洁仪的手,幸福的笑了。 第三十八章 双喜临门 冯玮一行人离开了邺城后,便来到了洛阳,因为冯玮觉得这是天子脚下,所以是很安全的。 “王爷”鹰老大轻声对冯玮说“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出入王府恐怕不妥。”其实楚王府有几个江湖朋友,也没什么大的问题,鹰老大说这话,是在提醒冯玮,黄飞是孟德门中的人,赵家姐弟又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都不应该出现在楚王府。 “鹰老大,本王差点忘了这一点,那你们就先住客栈”冯玮给了鹰老大一袋银子,吩咐他“这三位都是本王的贵客,你们不能怠慢了” “王爷放心”鹰老大接过银子,便以邀请的手势示意黄飞,及赵家姐弟。 “楚王美意,黄飞心领了,我们三人已经决定回西川,归隐山林,就此别过” “黄飞,现在孟德门,朝廷,都在为难你们,不如留在洛阳,万一真的遇上什么麻烦,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孟洁仪说完,冯玮马上接上话“黄兄,洁仪说的对,你们还是留下吧,西川路途遥远,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三小姐考虑一下,欣武,你说对吗?”冯玮把话扔给了赵欣武。 “三姐”赵欣武听了冯玮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可能心里是偏向留在洛阳的吧。 “黄大哥”赵欣兰并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希望黄飞能听懂她的意思,能够留下来。 “欣兰,黄飞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么多,那我们就留下吧”黄飞说完,赵欣兰笑了。 “黄兄,你们暂且在客栈小住几日,等我回府安排一下,一定要给我的好兄弟,救命恩人,选个好宅子,然后,办场大喜事”冯玮边说边看着黄飞和赵欣兰,其他人也顺着冯玮的意思看向了他俩,羞的二人都低下了头。 冯玮回了洛阳楚王府,却不见乔颜和文青见,觉得不对劲,便询问了仆人,原来二人都怀孕了,正躺在床上养胎,所以没有出来见自己。 “洁仪,待会儿见了小青,小颜,如果她们说话说重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冯玮先给孟洁仪做做思想工作,免得到时候吵起来自己难做人。文青见他倒不担心,乔颜就难说了。 “王爷”孟洁仪不太高兴的说“我想休息了” “洁仪,你不舒服吗?”冯玮没听明白人家的意思,那着急的样子充满了情意。 “洁仪没事,只是不想让王爷为难” “洁仪真是善解人意,那你先去厢房休息一下,本王去去就来” 冯玮来到文青见的床沿,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打扰她了,然后就去了乔颜的房间。 “王爷”乔颜见到冯玮,表情可丰富了,急忙下床,想要行礼。 “小颜,小心胎儿”冯玮马上扶着她,慢慢坐在床上。 “王爷,是不是班师回朝了”乔颜倚在冯玮的怀中,小声的询问。 “不,本王是特意回来看你的”冯玮已经习惯了撒谎,尤其是在有美女的时候,这个习惯往往表现的淋漓尽致。 “真的吗?”乔颜开心的笑了。 “当然是真的了”冯玮答的很顺溜。 “王爷真是越来越会骗人了” “你都知道了”冯玮这叫不打自招,乔颜无意之中的一句话,他当真了。 “王爷”乔颜的脸色都变了“你是不是又多了一位夫人” “小颜,,,小颜,,,你别生气啊,小心胎儿,本王知错了,,”冯玮一边挡飞来的枕头,杂物,一边恳求乔颜的原谅。 “出去,你出啊”乔颜一动气,肚子痛了。 “小颜,你怎么了,府医!”冯玮传来了府医,原来乔颜要生了。 冯玮一直守在门外,直到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恭喜王爷,颜夫人诞下了小王子,”一个婢女急匆匆的跑过来,那是一脸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冯玮赶紧进了房间,抱起来一看,怎么这么丑,随手又递给了傍边的婢女。 冯玮来到床沿,乔颜不想看他,可是没有力气了,只好闭上眼。 “小颜,原谅我好不好,来,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乔颜听了这话,又睁开了眼睛,冯玮马上示意婢女,把婴儿抱过来。 “王爷,是不是嫌我儿子丑,不愿抱他” “怎么会呢,来,来,来,父王抱抱”冯玮为了讨好乔颜,马上开启了慈父模式。 “王爷,每个婴儿,都是这样的,等过些时日,就好看了”听了乔颜的话,冯玮心里舒服了一点。 “唉,小颜,你误会本王了,就算王儿一直如此,本王也会照样喜欢他的。”冯玮见乔颜笑了,便对她说“小颜,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嗯” 冯玮出了房间,便有一仆人领着一位小公公过来了。 “小的给楚王殿下行礼了”那小公公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冯玮感觉不太对劲。 “公公不必拘礼,起来吧” “多谢王爷,小的是黄总管的人,总管大人让小的给王爷捎句话,陛下这段时间对王爷有些误会,请王爷尽早进宫。 ” “本王知道了”打发走了小公公,冯玮陷入了沉思,该怎么跟司马衷解释呢,如果许闲在此,自己就一定不用这么烦恼。 冯玮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宫了,这次可是抛弃三军,擅离职守,置天下安危于不顾,等等罪名,这锅有点大,万一扣头上了,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冯玮越想越害怕,竟然不走了。 “皇弟为何在此处发呆?” 冯玮扭头一看,吓一跳,贾南风,你真是神出鬼没啊。 “皇嫂,你怀孕了”冯玮看到贾南风微微凸起的肚子,放心了,这次绝对不会再发生什么狗血的事了。 “皇弟好眼力,你是来找陛下的吧,你不用担心,虽然陛下可能会责骂你几句,但是不会动真格的,陛下昨日还在为三军统帅的人选忧虑,皇弟此时进宫,正是时候。” “臣弟多谢皇嫂指点”冯玮说完这句,赶紧离开了,贾南风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冯玮跪在司马衷的门外,已经半个时辰了,他心里可以说各种想法都走了一遍。 “吱”门开了,一位公公走到冯玮身边说“楚王殿下,陛下宣你进去呢” 冯玮几乎站不起来,幸好这位公公扶了一把,膝盖都跪酸了。 “臣弟,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弟,一路辛苦了,赐座”司马衷平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谢陛下”冯玮坐在了椅子上。 “皇弟,朕一直对你寄于厚望,而你,三翻五次,伤朕的心,你可知罪” “皇弟,知罪,甘愿受罚” “朕不罚你”司马衷的话令冯玮摸不到头脑。 “朕还要赏你个好差事,西北叛乱,朝廷虽然已经胜券在握,可是还缺少一个领功的人,这么大的军功,一般人领不了,也无福消受。所以,朕要赏给你,赏给朕的好皇弟啊” “陛下,臣弟,不配,请陛下收回圣意”冯玮听说过一句话,站的高,摔的重。 “朕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三,其一,孙毅是卫罐旧部,不可信。其二,皇弟在军中的影响力可以避免被孙毅架空,其三,宗室诸王虎视眈眈,没一个好东西,只有皇弟领了这个大功,才可以威慑他们,让他们安分守己,不敢异动” “臣弟,不知其中原由,实在愚不可及,臣弟甘愿领下这个功劳。”冯玮听出了善意,所以欣然答应了。 “太好了,朕明日便在早朝上任命你为征西大将军,督帅雍凉一切军务,皇弟,这一次,可别再让朕失望了。” “臣弟尊旨,谢陛下” 冯玮出了皇宫,高高兴兴的回府了,今天可真算是双喜临门了。 第三十九章 我相信 冯玮和孟洁仪一起来到了兰苑,这是位于洛阳东郊的一处别苑,因为别苑之前的主人种植了很多的兰花而得名兰苑,这个别苑,是冯玮特意为黄飞他们买下的。 “洁仪,你有心事?”冯玮觉得自从孟洁仪进了楚王府,就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之前因为事情比较多,所以一直没有问她。 “也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孟洁仪似乎不太愿意说。 “你不舒服?那我们回去吧,让府医给你瞧瞧”冯玮马上紧张起来了。 “不用了,也没什么大碍的,我们快进去吧,黄飞他们应该等了很久了。” 二人进了兰苑,黄飞及赵家姐弟便走过来迎接。 “楚王的别苑,如此雅致,黄飞,无功不受禄,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黄兄,你两次救本王于危难之中,如此的大恩,绝对配的上这宅子的。” “王爷,黄飞还是那句话,王爷的好意”孟洁仪打断了黄飞的话。 “黄飞”孟洁仪走到赵欣兰身边,微笑的说“我当然知道你的为人,可是你们两的事总不能在客栈里办吧” “大小姐,我们”黄飞欲言又止。 “黄兄,你就不要推辞了,如果你实在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就权当是本王借了银子给你买下的,如何?” “如此,黄飞就先借住了,他日有了积蓄,一定奉还王爷所借的银两。” 黄飞也觉得赵欣兰跟着他,名不正,言不顺,早该成亲了,以前是因为在孟德门,赵家姐弟身份太殊,所以一直不敢提及两人的婚事,如今脱离了孟德门,也是该找个地方,办场婚宴了。 “本王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你什么时候想还就什么时候还,本王不急。”冯玮接着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王爷,黄飞” “黄飞,王爷过几日就要离京了,你们,”孟洁仪本来想说,你们趁王爷离京前把亲事办了,可能因为她是个女的。所以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黄兄,本王已经问过了,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成亲该准备的东西,本王也已经吩咐好了,你们,没异意吧” “我们”黄飞和赵欣兰齐声说了这两字,马上对视了几秒,然后带着微妙的表情低下了头。 出了兰苑,冯玮见孟洁仪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又问她“洁仪,如果我有什么事情做错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王爷没做错什么” “那你为什么,感觉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爷,我想住在兰苑,可以吗” “为什么?是不是王府住的不舒服?” “不是,王爷在洛阳,洁仪还有个说话的人,王爷若是离京了,谁会愿意和我这个莫名的人说话呢?” “莫名的人?你是本王的夫人,怎么成了莫名的人” “洁仪是王爷的夫人吗?”孟洁仪抬头望着星空“我自己都不知道” “唉,都是本王的错”冯玮明白了,这几天从来没有向王府的人正式介绍过孟洁仪,当然,这也不是因为忘了,而是冯玮,不想刺激他的两位夫人,他想缓缓再说。 “王爷,,洁仪住在兰苑挺好的,正好和欣兰妹妹作个伴,也省得王爷为难。” “洁仪,等本王平定西北叛乱之后,咱们就办一场隆重的婚礼,本王要好好的弥补你” “王爷,答应洁仪了” “洁仪说的有理,本王当然会答应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个要求” “王爷,还有,要求啊!” “怎么,本王不可以有吗。” “说说看” “不要离开洛阳,无论发生何事,一定要等本王回来。” “那要看王爷的表现了。” “还要看本王的表现。” “当然。” “那本王现在,就好好表现一下。”冯玮说完就抱起孟洁仪,原地不停的打转,星空月下,尽是两人的欢声笑语。 黄飞和赵欣兰的婚礼如期举行了,因为他们身份的特殊,也就只有冯玮和孟洁仪两个人参加,如果算上赵欣武,也才三个人,黑鹰七煞本来是说要来的,但是冯玮觉得他们煞气太重,所以没有让他们来,而且黄飞和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黄兄,你们成亲,本王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冯玮说完便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说“本王借花献佛,这是诸葛前辈送给本王的连弩制作图,希望黄兄可以依图制造出这个神器,用来保障兰苑的安全”冯玮本来是舍不得拿出来的,可是孟洁仪要住在这里,为了自己心上人的安全,只好送给黄飞了。 “诸葛连弩?莫非就是那一弩连射,百箭齐发的神器”。黄飞虽然早就听说过诸葛连弩的神奇,但是今天有幸能见到图样,还是难免兴奋一阵的。 “没错,正是此物,就请黄兄费些时间,只要制造出了这件神器,将它置于兰苑的制高点,便可以覆盖整个兰苑。” “如此神器,王爷为何要交给黄飞” “本王相信你” “多谢王爷,他日王爷若有用得上黄飞的地方,黄飞一定鞠躬尽瘁,以报达王爷的这份信任” “黄兄,还有一事,要麻烦你” “王爷请说” “本王离京的这段日子,洁仪想住在兰苑,不知道方便吗?” “怎么”黄飞有些迟疑“大小姐在王府住的不习惯吗?” “黄飞,是我自己想和欣兰妹妹作个伴。”孟洁仪看出了黄飞的想法,马上就向他解释清楚,免得造成什么误会。 “原来是这样,大小姐要来兰苑,黄飞荣幸之至。” “来,今天是黄兄大喜的日子,”冯玮举起酒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一起来,干杯” 洛阳西门,司马衷最新编练的8千骑兵已经列阵待发,冯玮第一次穿上征西大将军的铠甲,戴上那高高扬起的头盔,只有一种感觉,太不合身了,这要是一路狂奔到雍凉,自己这头还能是头吗,铁定是释加牟尼佛了。 “皇弟”司马衷端起酒杯“西北之事,朕就全靠你了。”说完便将酒杯递给了冯玮。 “陛下”冯玮接过酒杯“臣弟一定荡平西北叛乱,不负陛下厚望。” “朕,就等你这句话!”司马衷又拿了一杯酒,举起来说“皇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陛下,臣弟先干为敬”冯玮喝完酒,司马衷也紧接着,喝完了酒,然后两人一起摔破酒杯,众将士便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就这样,冯玮领着八千骑兵,奔赴雍凉了。 第四十章 暗涌 冯玮来到雍州,张华,郭洗,出城十里迎接征西大将军楚王。 “下臣领雍州留守文武百官,恭迎楚王殿下”张华说完,便领着众人下跪叩拜行礼。 “张少傅不必多礼,大家都起来吧” “谢王爷”众人齐呼道。 “想不到短短数月,朝廷的平叛大军就已经开进了雍州城,本王,真是十分高兴啊!”冯玮原本还以为要在野外的驻军大营中过夜,没想到这么快就打下了雍州城。 郭洗走到冯玮身边,小声的说“王爷,此地风大,不如进城再说。” “郭先生所言甚是,张少傅,咱们还是先进城吧” “下臣这就领路”张华挥一挥手,便有兵卫开道,迎接楚王进城了。 冯玮坐在雍州刺史府的官衙大堂上,询问雍州,凉州的情况。 “郭先生,孙毅将军和许长史,他们现在到了哪里了” “王爷,孙将军及许长史,统领五万精兵.己经行进到凉州的地界了。” “郭先生,雍州,应该没问题吧”冯玮因为吃了长安城的亏,所以担心雍州城的兵力不够,会再次上演叛军围城的悲剧。 “王爷放心,雍州城有三万精兵守卫,且叛军倦缩于凉州,不足二万,所以叛军绝无围城的可能。” “有郭先生在,本王又何必忧心叛军呢?”冯玮有点后悔刚才抛出的傻瓜式问题。 “王爷,郭洗才疏,当不起。” “郭先生,在本王面前就不要谦虚了,对了,张少傅,本王要不要去一趟凉州前线,鼓舞鼓舞三军士气呢?”冯玮没敢忘记司马衷的话,却没想到,仗打的这么快,瞧目前这架式,孙毅是想抢头功了,那还要他这个征西大将军干嘛,所以征询一下张华,因为他是司马衷的人,又官居少傅,所以对朝廷的一些规矩门道,肯定是很清楚的。 “王爷不必忧虑,仗虽然是孙毅打的,但是功,却是王爷的” “张少傅的话,本王,不太明白” “王爷,孙毅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将领,王爷才是三军统帅,既然陛下钦定,是王爷平定了叛乱,那么天下人自然都知道了王爷的大功,至于孙毅,,”张华笑了一下说“相信很快就会被世人遗忘的。” “原来是这样的。”冯玮先前还在想该怎么和孙毅抢头功,现在听了张华的话,他懂的了什么叫套路。 “王爷,话虽如此,郭洗却建议王爷应该去一趟凉州” “郭先生,本王还有必要去吗?”冯玮刚才听了张华的话,整个人都清爽了,郭洗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又把冯玮愁上了。 “王爷,孙毅此人,不可尽信,郭洗以为,王爷亲自去一趟凉州,有利于大局的稳定。” “郭先生,你想多了,孙毅虽然是个比较固执的人,但是他对朝廷,还是很忠心的,要不是他坚守住了潼关,叛军早就祸乱中原了。” “王爷,郭洗还是建议王爷去一趟凉州,此时的孙毅未必还是潼关的那个孙毅,朝廷突然下了文书,任命王爷为征西大将军,孙毅不会不知道朝廷的意思,既然孙毅知道朝廷的意思,又怎么会甘心自己用命搏出的功绩烟消云散呢?” 冯玮听了郭洗的话,沉思了片刻说“郭先生说的对,本王差点误了大事” “王爷,张华思虑不周,还请王爷恕罪” “唉,张少傅不必自责,言者无罪嘛” 第二天,冯玮与郭洗统领着一万骑兵出发去凉州了,张华便留镇雍州。 孙毅率领大军包围了凉州城,却没有发动攻击。 孙毅大帐中,许闲和孙毅两人席坐对饮。 “孙将军”许闲放下酒杯“为何围而不攻?” “许先生,凉州城,秦王经营多年,可谓固若金汤,怎么能轻易就攻陷呢?” “孙将军,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叛军大势已去,凉州城孤立无援,守城的兵将必定人心惶惶,没有坚守的决心,孙将军,此时攻城,一击即溃,何必拖延呢?” “许先生,误解本将军了,难道许先生忘了朝廷的文书?”孙毅是想借朝廷任命楚王为征西大将军的文书,名正言顺的拖延攻打凉州城的时间。 “当然记得,但许闲以为,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许闲敢问孙将军,如果我家王爷不来凉州,难道就不攻城了吗?” 孙毅端起酒杯,示意许闲对饮干杯,见许闲不搭理他,便将酒杯放下说“楚王殿下未到,本将不敢有违圣意。” “孙将军执意如此,这酒,许闲就不喝了。”许闲是聪明人,他当然明白孙毅拖廷时间的用意,可惜自己在军中只是个谋士,只能无奈的离开了大帐。 “报,启禀将军,征西大将军楚王殿下驾到。”听到营口兵卫的传报,孙毅手上的酒杯掉落,摔碎在了地上。 “将军”兵卫见孙毅似乎没有反应,以为他喝醉了,便大声的称呼他一次。 “本将”孙毅轻蔑的看了一眼兵卫说“这就去迎接。” 孙毅刚起身,就听到了楚王的声音。“孙将军,不必了,本王未经通传,就进了大营,还望将军不要见怪啊!” “下臣不敢,孙毅,叩拜楚王殿下。” “免了”冯玮见到桌案上吃剩的酒菜,便笑着说“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啊”说完这句话,冯玮便显得有些失望的样子。 “王爷,下臣即刻安排酒宴,为王爷接风。” “好,好,好,孙将军,本王还真馋了。” “孙将军,本王何时,可以在凉州城饮酒呢?”冯玮喝饱吃足了,该谈工作了。 “王爷,下臣明日,便下令攻城。” “何必等到明日”许闲急切的走了进来“王爷,三军早已准备就绪,马上就可以攻城。” “许长史,你怎么现在才来?”冯玮不了解情况,所以有些气愤。 “王爷,下臣刚才在巡营,幸好遇上郭先生在安排,新进大营的骑兵将士营帐宿卫的事,才知道王爷已经来到了大营,下臣脚力不灵,来晚了,还请王爷恕罪。” “孙将军,许长史为何要巡营呢?” “王爷,孙毅并没有要求许长史巡营,也不敢有这个要求。”这是大实话,许闲是怀疑孙毅勾结叛军,所以才会自愿去巡视军营的。 “王爷,许闲怕有叛军奸细混入营中,所以便自愿巡视大营,与孙将军无关” “本王错怪长史了,既然三军已经准备就绪,那就攻城吧!”冯玮看向了孙毅。 “下臣领命,即刻安排攻城事宜”孙毅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冯玮才是三军统帅呢。 随着数万将士的一片冲锋喊杀声,凉州城的攻坚战开始了。 第四十一章 我选择 “都已经打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攻下凉州城啊?”冯玮有点不耐烦了。 “王爷,凉州城尚有万余残敌,他们据城熬战,宁死不降,我军久攻不下,伤亡过万,郭洗建议王爷暂且收兵,细思良策,方可成事。” “郭先生说的对啊,想不到我军伤亡这么大,许长史,传令孙将军,鸣金收兵。” “王爷,许闲以为,此时收兵,等于给了叛军喘息的机会,今日攻城,虽然我军伤亡比较大,但是叛军伤亡也不在小数,而且叛军的守城箭矢,滚木雷石,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许闲认为,应该继续攻城,一鼓作气,拿下凉州城。” “许长史,本王心意已决,收兵!”因为冯玮听说过一句话叫惨胜犹败,所以许闲强攻凉州城的想法他是不会赞同的。 冯玮坐在大帐正位,看着摆在几案上的凉州烤羊肉,却提不起食欲。 “各位,本王有些事想不明白,叛军大势已去,凉州城的守军为什么还那么英勇,为什么还那么拼命?为什么他们不投降呢?” “王爷,孙毅认为,这是秦王经营凉州多年,积蓄的力量,不可小觑,应该围城断粮,毕竟论持久的消耗,朝廷耗得起,叛军却是耗不起的,早则三五个月,迟则一年半载,凉州城不攻自破。” “孙将军,你的想法确实稳当,可是朝廷给不了三五个月了,本王还在洛阳的时候,陛下就已经定下了三个月解决西北问题的时限,算上一路耽搁的日子,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希望各位能有奇计献上,助本王,早日攻破凉州城啊。” “王爷,郭洗认为,叛军之所以如此悍勇,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如果王爷能够宽恕投降的叛军,那就能减少攻城的阻力。” “王爷,许闲以为,宽恕叛军,是陛下的权力,王爷万万不可窃权行事,以免招致灾祸。” “郭先生的想法和本王不谋而合,这些叛军是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反正都是死,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冯玮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这句话,感觉来了,这句话就说出来了。 “王爷,宽恕叛军,固然可以减少攻城的阻力,可是孙毅也是因为担心王爷窃权获罪,所以不赞成此法,王爷还是请示圣意,再做决定为好。” “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陛下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治本王一个窃权之罪的,孙将军,传令下去,投降不杀,优待俘虏。” 冯玮宽恕叛军的意思很快通过弓箭射到了凉州城内,三天后,凉州城内有书信射出,原来是秦王想邀请冯玮去西风亭,叙旧。 “各位,西风亭在哪里?你们谁知道吗?”冯玮手里拿着秦王的书信,当然是有人已经念过一遍给他听了,而他的样子,又分明是在品读,虽然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回禀王爷,西风亭距离这,有十里的路程,是西风湖中的一个小亭子。” “安全不?”冯玮可不想去赴鸿门宴,万一着了秦王的套,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安全,绝对安全,此湖四面空荡,无兵可藏。”因为孙毅之前去过西风亭,所以很清楚周围的情况。 “绝对安全?孙将军,本王曾经听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许长史,你先去探探路,确定安全了,本王才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冯玮的心眼多起来了。 “王爷,许闲以为可在途中劫杀秦王,如此,凉州城无主,三五日便可攻下。” “许长史,你先好好探路,至于伏兵的事,,,”冯玮停顿了一下,怎么总觉得半路劫杀秦王,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样做,算不算阴险呢?,他沉思了片刻才说“你看着办吧。” 冯玮和郭洗,由5百精兵护卫,来到了西风亭。此时秦王独自一人,正在作画。 “皇兄,此处别无他人,请坐。”秦王正在绘画一幅天下州郡图,见冯玮来了,便招呼他入座。 “皇弟,好兴致。今天相约,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冯玮没兴趣看秦王绘画,大家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说完好收工。 “好了。”秦王停笔笑着说“皇兄,可否单独谈谈。” “郭先生,你们先退下吧”冯玮见秦王没有什么恶意,便答应了他。 “皇兄,你看,这里是益州巴蜀之地,此地沃野千里,又有奇山为屏,堪称天俯之国。” “皇弟,西川我很熟悉的,你说正题吧” “皇兄,如今长安关中一带,雍凉之地,尽在皇兄之手,如果皇兄,兵锁潼关,拒中原诸王之军。袭取西川,连荆州本部之师。天下之大,皇兄独占半壁,又何必屈居人下呢?” “秦王,你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是想离间本王和陛下的关系吗?”冯玮听出味了,这贼小子想怂恿自己造反呢! “皇兄,窃权宽恕降兵,已经种下了祸根,征西平定叛乱,已经埋下了隐患,窃权一定会遭疑,军功一定会遭忌,皇兄如果现在不自立,他日一定会后悔!” “明白了,秦王,你是想说本王会功高震主,然后陛下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对不对?” “皇兄既然知道这些道理,就不应该迟疑,现在的局面,千载难逢。” “逗你玩呢,本王没你那野心,说完了吧,本王还有事,你随意。”冯玮说完,转身,正要走,却听到后面的秦王摔倒落地的声音。 “你怎么了,本王没下毒。”冯玮见秦王口吐鲜血,赶紧澄清自己。 “皇兄,是我自己,,服的毒,今日来此西风亭,皇弟知道,,,必死无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兄,,,路,,选。”秦王应该还有些话,可惜没有机会说了。 冯玮回到大营,心里很乱,脑子里也闪过一些想法,纠结啊,该不该,不该,既然不该,那就洗洗睡吧。 “报,启禀王爷,叛军投降了。” 冯玮正在熟睡,却不料被这兵卫的传报惊醒了。 “你说什么,叛军投降了。”冯玮怕是自己在做梦,所以确定一下。 “小的不敢乱说,叛军确实投降了。” 冯玮来到凉州城,发现所有的叛军都自发的缴械投降,而且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投降。 冯玮和郭洗又一次来到西风亭,这是朝廷的大军,进了凉州城的第七天。 “郭先生,本王有件事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王爷,是不是关于秦王的事。” “不是,关于本王,未来的事。” “王爷,莫非不想回洛阳了。” “如果本王说,是,郭先生认为胜算几何?” “王爷,时机未到。” 第四十二章 班师回朝 冯玮统领着平叛大军行走在回洛阳的大道上。 “郭先生,你说这次本王回京,陛下会怎么嘉奖本王呢?” “王爷,无论陛下如何恩赏,王爷都不要接受,王爷回洛阳后,最好远离权力的中枢,寻一个清闲的路子。” “可是,本王上次在洛阳的时候,陛下对本王说,要靠本王领下这平叛的大功劳,然后威慑宗室诸王,使他们不敢异动,如果本王只干些清闲的事,那不就违反了陛下的圣意了。” “王爷已经威震四海,天下诸王没有不忌惮的,如果此时王爷又居于权位,那么陛下就会不放心了,时而久之,那些朝廷中的屑小之辈,就会谗言相加,王爷就会有灾祸临门了。” “郭先生说的对”冯玮笑了笑说“本王虽然不能在朝廷担任重要的职位,但是郭先生大才,不能埋没了。” “王爷,郭洗不回洛阳了。”这话说的冯玮心里慌了。 “怎么,郭先生不回洛阳了,那本王怎么办,没有先生在旁指点,本王该如何是好。” “王爷,有许长史在,洛阳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郭洗一生追求平淡清宁,不喜欢官场的浑浊名利,还望王爷成全。” “郭先生执意如此,本王也不再强求,只是不知道先生打算去哪里归隐,本王如果有时间了,也好来先生那里叙叙旧。” “王爷,郭洗听说云梦泽鱼丰酒美,所以想去那悠闲一阵子,王爷如果回了荆州,可以到云梦泽来寻个酒味鱼肴。” “郭先生,荆州是本王的大本营,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荆州主薄陆进,他会帮助你的。” “王爷的心意,郭洗先行谢过了,如果郭洗真有什么难处,陆主薄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本王多虑了。”冯玮心里想想也对,能难到郭洗的问题,陆进又怎么能解决呢。 洛阳皇宫,司马衷正在召见张华,原来张华已经提前回洛阳了。 “张少傅,楚王在西北,可有骄横之处?” “陛下,楚王此次平定西北叛乱,期间虽有小错,但是并无骄横之言。” “张少傅,朝中现在以楚王,文家一系,权势最大,以卿之见,联该如何?” “陛下,可召汝南王进京,相以制衡。” “汝南王?朕的皇叔祖。” “陛下,汝南王远离帝系,无碍皇权,可以委以要职。” “张少傅认为,联该任命汝南王什么官位?” “陛下,张华不敢,一切皆由圣断。” 冯玮,孙毅,张陵,三人一起来到洛阳,参拜晋惠帝司马衷。 “臣等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张陵将军!” 冯玮以为第一个嘉奖的会是自己这个楚王殿下,没想到司马衷第一个叫的竟然是汉中的张陵将军,一股失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微臣在!”张陵上前一步说道。 “联知道张将军,一心为国,刚正不阿,在朝廷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将叛逆之众,纳入正轨,其行当表,其功可嘉,联今特赐名张轨,封凉国公,领凉州刺史!” “微臣领旨,谢陛下!” 司马衷对张陵可以说,既是赏,也是罚,既是信,也是防。张陵是背叛了秦王,背叛了凉州,才有今天的封赏。可是当他到了凉州,如何处理与凉州士族的关系,如何在凉州重新树立个人的威望,这对张陵来说是将会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孙毅将军” 冯玮又一次失望了,这是要把自己垫底了。 “微臣在!” “联查实,你在卫罐军中,有贻误军机之罪,但联念你在潼关有拒敌之功,功过相抵,不予追究,联今任命你为雍州刺史!” “微臣领旨,谢陛下!” 司马衷对孙毅的功劳,一句功过相抵,就完事了。如果孙毅不是卫罐的旧部,那么凭借他的战功,至少能封个列侯。 “楚王!” “臣弟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此次平定西北叛乱,楚王居功至伟,联决意任命你为太傅,赏” “陛下!”冯玮突然打断司马衷的话说“臣弟无须封赏,臣弟在西北,感觉头晕眼花,恐怕是身体出了毛病,只想在家里休养,还请陛下成全。” “皇弟身体不适?”司马衷走下龙案,来到冯玮身边说“皇弟无须忧虑,太傅一职联给你留着,等你身体康健了,联” “陛下,臣弟无心政务,只求清闲,还请陛下成全。” “原来如此!”司马哀袖子一甩,快步回到龙案说“宣汝南王上殿!” “微臣叩见陛下!”原来汝南王早就来到了殿外。 “汝南王,联今任命你为太傅!” “微臣领旨,谢陛下!” 朝会散了,冯玮回楚王府抱儿子去了。 “本王回来了!” “臣妾恭迎王爷回府。” “小青”冯玮发现文青见的肚子也平了,赶紧问“给本王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是王儿啊,王爷。” “快快,本王瞧瞧!” 冯玮看着两个儿子,可开心了。 “王爷,小颜的王儿还没取名字呢?” “这个,本王,本王不会,小青,你给取个吧!” “王爷,颜姐姐执意要王爷取的名字,小青帮不上。” “你们两个存心为难本王是吧,好,本王就给王儿取名,学,意思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司马学,好名字,王儿以后就叫学儿了,王子学,快谢谢你父王取名。”乔颜抱着司马学,向冯玮大意的行了个礼。 “小青的王儿,叫什么名字?” “王爷,我给他取名慎,意为谨言慎行,司马慎。” “不错,不错,唉,最近有没有荆州的消息?” “王爷想问哪方面的。”乔颜的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各方面都想了解一下嘛,离开荆州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小蝶他们怎么样了。” “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乔颜向文青见使了个眼色。 “真的不知道吗,小青,你一向不说谎的。” “她当然不知道,王爷,你的意思是我经常说谎了!”乔颜生气的样子,惹的文青见笑了。 “小颜,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小青,你知道的对不对?” “王爷想知道此什么?不妨问问王府的内史,还有许长史已经回来了,以他的做事风格,荆州的一些要事,想必已经都知道了。” 文青见既配合了乔颜,又体面的将问题引向了许闲,不愧为才女。 “许长史”冯玮来到王府文案房,许闲果然在翻看荆州送来的各种信件文书。 “王爷,为何突然来此。” “本王是来问问,荆州的事。” “王爷,蝶夫人为王爷诞下王子睿,真是可喜可贺呀!” “许长史真厉害,本王一开口,你就知道本王要问的是什么了。”冯玮心里嘀咕,怎么又是个儿子,要是生个女儿该多好啊。 第四十三章 要路费 “许长史,今天陛下宣了个汝南王上朝,还让他做了太傅,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汝南王是王爷的叔祖,因为汝南王在血缘上离帝系较远,又勇而善谋,所以受到武帝重用,都督豫州诸军事。此时汝南王入朝,可能是陛下对王爷有些误会吧。” “许长史,你说的倒挺轻松的,真的只是有些误会吗?” 其实许闲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是冯玮没听明白,汝南王有两个特点,第一个就是对司马衷的皇位威胁小,反过来说就是冯玮这个楚王,嫡出皇脉,对司马衷的皇位威胁大。第二个就是汝南王有能力,有实力。司马衷是想借汝南王来制衡楚王的影响力。 “王爷,这误会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想避开也不难,王爷离开荆州也有好些日子了,不如上奏陛下,请求回到荆州。” “许长史,这句话说到本王心里去了,好,明天本王就进宫,奏请回荆州。” “王爷,见了陛下,要多问钱财,此去荆州,路途遥远,花费颇多,可是咱们王府里的银子不多了。” “什么?许长史,本王应该不穷吧!”冯玮一直以为,王府有的是银子,没想到许闲告诉他,没路费! “王爷,本来是够的,只是王爷上次买了个别苑,花费不少,,”许闲话说到这,不说了。 “许长史,本王那宅子才!花了三万两。”冯玮的声调由男高音瞬间变成了女低音,怎么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呢,三万两啊!当初买兰苑的时候,到底是谁给自己的脑子灌了水?现在好了,慷慨了别人,难为了自己。 “王爷,那三万两,本是回荆州的预算,只是王爷也不必过于自责,如今立了大功,却没有封赏,正好向陛下求个回程的盘缠,陛下一定会答应王爷的。” “许长史,咱们还剩下多少银子,能省着点用吗,实在不够,可以向,文府借,不行,本王怎么能向王妃家要银子呢?”冯玮可不能把脸面丢到文家去。 “王爷,还是进宫吧,陛下富有四海,不缺银子的。” 冯玮不想在自己的夫人们面前丢脸,只好硬着头皮进宫了。 “启奏陛下,楚王殿下宫门外求见。”一个太监向正在批阅奏章的司马衷呈话。 “楚王?”司马衷停下手中的笔,轻声说“宣” 冯玮这次之所以没有吃到“闭门羹”,是因为司马衷以为他是来认错的。 “臣弟叩拜陛下!”冯玮很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借钱嘛,态度一定要诚恳。 “皇弟,平身吧!” “谢陛下!” “皇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司马衷以为自己会猜对,没想到冯玮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他的心情温度,降到了零下。 “臣弟,”冯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来借钱的。” “什么!”司马衷说完这俩个字,沉默了,冯玮听着司马衷的语气,直接给吓“沉默”了。 “皇弟,你食邑万户,怎么,也会缺银子吗?”司马哀见冯玮木讷的表情,不像在撒谎,以为他真遇上了什么困难,所以打破了沉默。 “陛下,前段时间,看上了一个宅子,花了臣弟一笔大钱,路费也垫进去了,等臣弟哪天手头宽裕了,铁定还给陛下。” “就买了个宅子,连路费都垫进去了,笑话,真是个笑话,还敢向联要银子,皇弟,你,让联,很失望。” “陛下,臣弟在西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王府一大家子,还有随行护卫,一路吃喝消费,哪都得花银子,陛下富有四海,恩赏个几万两银子,也没什么影响的。” “那联现在告诉你,联没那个闲钱!你该回去多查查王府的账目,别一整天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陛下,臣弟真的很急啊!”冯玮又跪下了。 “联告诉你,从洛阳一路回荆州,沿途大小官员,必定阿谀奉呈,你即使空无一文,也不会饿死的!” “陛下!” “退下!”司马衷一声呵斥,冯玮赶紧的溜出了宫门,好险,差点龙颜大怒。 “许闲,你比郭洗差远了!”冯玮心里气的大骂许闲,骂完后,没有回楚王府,而是去了兰苑。 “黄兄,开门,是我。” “吱”一声,门开了,是赵欣武。 “王爷,什么时候回洛阳的。”赵欣武一边轻声询问,一边朝门外瞧了瞧,生怕有人跟踪冯玮。 “欣武放心,本王可是甩人高手,没人跟得上本王的,快进去吧。” “王爷几时回来的?”孟洁仪端来一杯热茶。 “昨天到的洛阳,一直忙到现在,才有时间来看你。” “王爷有这心就好了,洁仪希望王爷以公务为重,儿女之情不必过于痴恋。” “你说的太对了,本王还真该,痴恋一下了。”冯玮张开双臂,却被冷了场。 “王爷等等,黄飞。”孟洁议一个眼神,冯玮发现黄飞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王爷,幸不辱命,黄飞已经完成了诸葛连弩的制作。” “好!”冯玮本来是要不高兴的,因为这“黄灯泡”亮的太不是时候了,不过听到黄飞的“幸不辱命”,当然拍手叫好了。 “王爷,按你的吩咐,已经将诸葛连弩置于兰苑水调楼的顶层,配制了三千支短箭,兰苑全境都在诸葛连弩的覆盖范围了。” “黄兄果然天赋异禀,本王太高兴了!” “那不如,喝两杯吧。”黄飞笑着说道。 “今天,就不喝了,本王明天一就早回荆州了,这次是来接洁仪的。” “王爷为何,要回荆州呢?”孟洁仪有点不愿意的样子。 “洁仪,伴君如伴虎啊,还是荆州自由些。” “王爷决意回荆州,洁仪自当跟随。” “黄兄,你们也随本王回荆州吧?” “王爷,我们就留在兰苑好了,相信王爷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还会来洛阳的。” “这样也好,本王在洛阳,还留有一个可以谈心的地方。” 冯玮带着孟洁仪回到楚王府,虽然乔颜很不开心,但也只能冷冷的面对冯玮。文青见倒是大方,毕竟楚王妃的心还是比较大的。 第二天,冯玮领着王府的家眷,在2千兵丁的护卫下,踏上了回荆州的路。 一路上,冯玮发现,吃的,用的,都挺好的,没感觉缺银子啊,于是去问许闲。 “许长史,咱们银子不多了,你是不是该谋划谋划,这各种各样的省钱的办法了。” “王爷恕罪,其实王爷并不缺银子。” “你什么意思?”冯玮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王爷,想要顺利的离开洛阳,只有向陛下,求个恩赏。” 冯玮听着许闲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味。 “许长史,本王,真的不缺银子吗?” “王爷,请恕下臣无礼,王爷确实不缺银子,陛下也一定知道王爷不会缺银子,之所以要王爷在陛下面前如此闹腾,是为了让陛下相信,王爷或是贪财,或是治府不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陛下放心王爷,离开洛阳,好让王爷顺利的回到荆州。” “许长史,你好大的胆子!”冯玮怒目而视,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可是很快又笑了笑说“有钱就行!” 第四十四章 好主意 冯玮在回荆州路上,一直在想一个事,就是钱财这一块,不能再假手于人了。按司马衷的说法,食邑万户,每年的进账应该不在少数,自己真的不能再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了。 “王爷在想什么?”,孟洁仪笑着说道。 “本王在想,银子的事。” “王爷还愁这个?” “本王以后啊,得天天想着它。”冯玮高兴的样子,似乎表明了他已经想到了好主意。 不知不觉中,冯玮回到了荆州楚王府,都说快乐的时光是飞过去的,这句话用在此时此刻,真是果然了。 “小蝶恭迎王爷回荆州!” “小蝶,这么久没见你,成熟了。”不知道冯玮这句话,蔡小蝶听懂了没,不过从她的回话来看,八成是没怎么明白冯玮的意思。 “王爷一路辛苦了,睿儿,快给父王行礼。”蔡小蝶从婢女手中接过,刚刚睡醒的王子睿,瞧这小家伙,一脸的不情愿,蝶夫人只好抱着他鞠了个躬,笑着解释道“王爷莫怪,睿儿让小蝶宠坏了。” “本王的儿子让你宠坏了,那怎么办呢,本王可不是随便吃亏的人,干脆把你也宠坏吧!这样,本王心里就平衡了。”冯玮刚一说出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忘了,身后还有三位夫人呢。 “你们,”冯玮见乔颜,孟洁仪一起去了后院,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估计是怪上了自己了。这两位夫人是头也不回,好像没有听到冯玮在叫唤他们一样。 “小蝶,这是小青。”冯玮庆幸还有一位永远识大体的楚王妃。 “小蝶,给王妃行礼了。” “蝶姐姐,不必如此,都是自家人,以后就以姐妹相称。” “那怎么可以,小蝶以为,该守的规矩不能随意废止。” “你们两先聊着,本王去看看后院的醋坛子。” “王爷,后院没有醋坛子。”蔡小蝶的这句话未能追上冯玮的脚步,他闪的太快了。 “洁仪,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王爷,你不是要好好宠坏小蝶夫人吗,来我这,干嘛?” “洁仪,本王那仅仅是一句戏言,又怎么能当真呢,本王的心意,你应该最清楚的。” “王爷的心意,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连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都分不出!” “洁仪,小蝶她,独自在荆州快三年了,本王,” “她怎么成独自一人了,她不是有个儿子陪吗?” “洁仪,你开门啊,本王,保证不会宠坏她,你要相信,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人。” “洁仪,洁仪。”冯玮不管怎么说,孟洁仪,硬是连话都不回了。 冯玮守在门外,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门开了。 “怎么,还赖在这?”孟洁仪面无表情的说道。 “因为本王相信,你会开门的。” “听清楚了,我这是出门,不是开门。”孟洁仪说完就走,冯玮赶紧拦住她。 “洁仪”冯玮仅仅说了两个字,就动粗了。 “干什么!大白天的,强抢民女啊?” 冯玮抱着孟洁仪,一脚把门关了,笑着说“说对了,本王就是要强抢!” 冯玮总算稳住了一位夫人,然后不知道找了个什么理由,又去赶另一场了。 “小颜,原来你没关门啊。”冯玮很轻易的就进了乔颜的房间,可是却傻傻的暴露了刚才的行踪。 “怎么,王爷刚吃了闭门羹呀!那还来我这干嘛!”乔颜看都没看冯玮,专心照看司马学。 “本王,刚才,,看到小颜如此识大体,本王就放心了,不像某些人小肚鸡肠,为了一点点小事都会斤斤计较,要是每位夫人都像你这样,王府就和谐了。”冯玮这次改变了策略,不求乔颜,反而赞扬她。 “王爷真会说话,小颜没你说的那么好。”虽然乔颜心里的怄火降下了不少,可是那表情,还是明显在生气。 “本王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小颜的好,那是整个王府公认的。” “是吗?那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王爷今天突发奇想了?” “小颜,你一定要相信本王,你是王府公认的最佳好人缘。”冯玮的话虽然是假的,可是乔颜听着舒心。 “信王爷?小颜不敢。” “怎么说话的?” 乔颜看着冯玮,笑了笑说“小颜也是实话实说,发自内心的真诚。” 荆州楚王府书房,冯玮召来了陆进,许闲,开始了他的大计划。 “陆主簿,本王离开荆州已经快三年了,你将荆州大小事物主理的非常不错,本王很是欣慰!”冯玮先肯定了一下陆进的成绩,这是为之后把许闲调走做个准备工作。 “王爷,言重了,陆进不过是依照许长史的旧规,捡了个垂拱之功罢了。”陆进这个人可不是傻的,他的意思是说,自己都是按照许闲的规章制度,没怎么伸手办事,就获得了冯玮的赞扬。 “本王看在眼里,许长史,既然陆主簿有如此能力,那么荆州诸事,还是继续由他负责。”冯玮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人都惊到了,这不摆明了是要罢免,许闲这个荆州长史了吗? “王爷,陆进不才,不能驾驭荆州诸事,还请王爷三思!” “王爷,许闲年迈,不如后起之秀,愿辞长史一职。”其实许闲也就四十来岁,说年纪大了,不过是一种托词,他心里可能是觉得冯玮,是在回敬他,让堂堂楚王,在陛下面前讨要钱财,失了脸面吧。 “许长史,你别急,本王有个大消息要告诉你!”冯玮觉得许闲可能误会自己了,赶紧补场说“本王决定成立一个钱庄!” “钱庄?许闲从未听闻过。” “许长史,钱庄就是存钱的机构,让大家把余钱都存到钱庄,然后谁要有什么赚钱的好主意,本王就从钱庄借钱给他,等他成功了,本王就按一定的比例收取利钱,这是一条财路。本王是这么想的,许长史以后就负责本王钱庄的所有工作,本王只是说了这么个想法,具体施行,没有许长史是不行的。” “听王爷说来,许闲以为钱庄,一定能带来丰厚的回报,只是,这借钱的人未必个个得利,若是亏损了,如何收回本金呢?” “许长史,咱们可不是什么人都借的,你执掌荆州诸事多年,识人识事,还能难得倒你吗?” “王爷过奖了,只是风雨莫测,万一出了意外,”许闲不吉利的话,通常只会说前半句,后半句是让人自己琢磨的。 “许长史,咱们钱庄会有一套抵压的文案规定,这一点,你就不必忧虑了。” “如此说来,王爷早就成竹在胸,许闲一切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 三人商量到深夜,冯玮越说越起劲,要不是许闲,陆进,二人苦劝,估计冯玮能说到天亮,钱庄,对他这个宅男,太有吸引力了。 第四十五章 我们有办法 冯玮为了开钱庄,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足足耗时了一个月,现在,冯玮的开源钱庄,荆州总号,已经装修好了,根据许闲算出的黄道吉日,明天就要开张了。冯玮的心情,有点复杂。 “许长史,咱们开源钱庄的宣传工作,做的怎么样了。”冯玮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询问许闲。 “王爷,开源钱庄的告示,已经在半个月前就张榜公布了。如今,荆州城的街头巷尾,酒楼茶肆,都在议论,王爷办了个钱庄,虽然大家对这个新鲜物知之甚少,但是聊的却是火热。” “许长史,本王也知道大家都在议论开源钱庄的事,可是,万一他们光议论,不存钱,那本王不就是白忙活了。” “王爷,存钱有利可图,应当不难,下臣反而担心,无人来借钱。”许闲怕冯玮的开源钱庄无法获利。 “许长史,只要有人来存钱,咱们就能获利。”冯玮第一次在许闲面前说出这么自信的话,当然,他的自信源自穿越。 “王爷此话,下臣百思不得其解。”许闲这个古代人,又怎么能看透其中的奥妙呢? “许长史,不是每一件事都要弄的那么清楚的,本王自然有获利的办法,你只管拉人来存钱就好了。”冯玮当然有办法获利,自己可是21世纪的宅男。 “王爷,许闲这段时间去拜访过荆州的大户士族,他们都有自己的府库,不愿意将钱财放到王爷的开源钱庄。” “许长史,你去告诉他们,钱放在自己家里的府库,是不会变多的,如果钱放在本王的钱庄,那就钱生钱,利滚利了。”冯玮觉得这是许闲的解说不到位,所以让他去重点推说一次。 “王爷,下臣说过了。” “说过了,许长史,那他们当时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王爷,先前不说有利钱,大户士族,都愿意存放钱财到开源钱庄,谁知道一说到王爷还有利钱给他们,就都不愿意把钱财,存放开源钱庄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不是他们钱财多,看不上本王这点利钱!”天下还有不要利息的主,莫非遇上了土豪。 “王爷息怒,他们可能是有所顾虑吧。” 许闲说的顾虑,是有原因的,王爷开的钱庄,万一收不回本金,谁敢和王爷比个高低,所以,与其说是存钱,不如说是送钱,这些个大户士族,谁敢要利息,不如顺个话坡,推了存钱一事,求个安稳。 “许长史,刚才你不是说有利可图,应当不难吗?”冯玮觉得许闲的话,说的有点问题,但又不好明说,只有提醒一下了。 “王爷,大户士族,都有自己的府库,他们之前愿意存放些钱财到王爷的开源钱庄,那都是为了要交好王爷,因为平时这些大户士族都想着法给王爷送些钱财,而王爷现在却要给他们利钱,他们自然不愿意了。其实王爷可以从小商小户开始,他们大都没有府库,而且唯利是图,可能更容易成功。” “小商小户,能有几个钱,不行,本王一定要让大户士族来存钱!”散户占着资源,却没什么作用,冯玮当然不想要了。 “王爷,先易后难,明天开源钱庄就开业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让那些小商小户,明天来钱庄捧个人场。” “捧人场,本王有办法,许长史,你去买500支毛笔,然后张贴告示,凡是开源钱庄开业三天之内存钱的,无论存多存少,都送毛笔一支。” “王爷,下臣这就去办。” 冯玮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可惜,现实冷清到让他无法想象,开源钱庄开业第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存钱的,门口倒是聚满了人,都是些好奇的观众。 冯玮与许闲站在开源钱庄对面的茶楼包厢内,透过窗户,看着钱庄外的人群。 “许长史,怎么会这样呢?本王既给利钱又送礼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存钱!”冯玮的心情可以理解,花了这么多功夫,换来个无人问津,怪难受的。 “王爷,下臣以为,王爷不妨效仿商君,立木取信。”许闲觉得这是信义问题,所以要借鉴,商秧立木取信的故事。 “许长史,你的意思是,大家都信不过本王的开源钱庄!”冯玮没想到,堂堂楚王办的开源钱庄,都会有人信不过! “王爷,下臣不敢。”许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了“不敢”两个字,看冯玮怎么理解了。 “好!许长史,你替本王出个告示,谁第一个在开源钱庄存钱的,本王赏十金!”看来冯玮是一点就透了,许闲笑了笑,点点头,便写告示去了。 冯玮的“奖存告示”贴出来了,似乎并没有引起他预想中的狂热拥堵,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一个壮汉走进了开源钱庄,存下了10文铜钱。 当壮汉一手拿着开源钱庄的存票,一手提着十金走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相信了,便开始一个,两个,然后三五成群,走进了开源钱庄。 开源钱庄,开业三天,统共有一百三十一人来存钱,三天活动结束后,开源钱庄迎来了第一波挤兑,冯玮心里无数个苍蝇,嗡嗡嗡,都是些什么人呀,全都是来领奖品的。 “许长史,这些人怎么都把钱取走了呢?” “王爷,市井小民,生活不易,钱财自然余留不多。下臣这几日思量,还得靠大户士族来支持王爷的开源钱庄。”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只愿存钱,却不要利钱,估计也仅仅是随便存些钱财,应付本王,不会真的支持本王的开源钱庄。” “王爷说的极是!” “许长史,大户士族,本王应该可以随便去拜仿吧”冯玮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王爷自然可以。” “那本王有办法了。” 冯玮带上黑鹰七煞,500护卫,来到荆州首富石崇家,也不管大门的家丁护院,直接闯进了大厅。 “石崇给楚王殿下行礼了。”石崇惶恐的样子,似乎表明他已经预感到了灾祸将要降临。 “不必了,本王怀疑石府窝藏朝廷钦犯,特意前来搜捕!”冯玮编的一个好罪名。 “王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管家,快把给王爷的见面礼奉上!”石崇经验丰富,以为这样冯玮就会给点回旋的空间,他哪里会知道冯玮的邪恶用心,这家伙要的不是你的钱,而是要你去存钱。 “石崇,你竟然想公然贿赂本王,来人!锁了,带走!” “王爷饶命啊!”石崇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冯玮就这样,莫须有的,把荆州首富石崇带走了,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第四十六章 开源 冯玮把石崇带到一个小房间内,既不骂他,也不打他,只是让身边的护卫甲,磨刀。 “哧哧”的磨刀声,石崇听的心里直打哆嗦,楚王这是要干嘛呢? “石老爷,本王最近开了个钱庄,你知道吧?”冯玮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起了茶。 “小的,,小的知道。” “本王办的开源钱庄,却没有人来存钱,这事,你知道吧?” “小的,回府后,立即吩咐下人,给王爷的钱庄。”石崇哽咽一下说“存放1千金。”石崇的脑子转的飞快,马上就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石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王差钱吗?”冯玮是嫌少,才一千金,打发要饭的吗。 “王爷恕罪,小的,愿意存放三千,三千金。” “三千金?”冯玮故意提高了噪门,然后对着磨刀的护卫说“磨利索点!” “王爷,王爷,小的愿存1万金。” “石老爷,听你这么说,本王觉得,可能真的有所误会吧,这样吧,本王决定要好好查一下,总不能冤枉了好人,你说是不是啊?” “王爷英明,可否容小的家人前来探视,府中杂物繁多,小的,来得匆忙,府中又尽是一些平庸之辈,没有安排好的事,他们怕是做不好的。”石崇的意思是,要冯玮允许石府中的人来探望他,他也好安排存钱的事。冯玮也听出了这个意思,所以便答应了。 “这个嘛,本王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本王只会调查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查实你石家确实是冤枉的,本王自然会放你回去,如果不是冤枉的,本王一定会秉公执法,你明白吗?”这也就是说,三天内,石家在开源钱庄存放了一万金,石崇就会没事,否则,冯玮那磨好的刀,怕是要狠狠的宰一下了。 “小的明白,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冯玮回到书房,听到下人通传,荆州左都卫将军吕蔽求见,他便立马来到大殿,吕蔽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绝对不能怠慢了。 “下臣吕蔽,叩拜楚王殿下!” “吕将军不必多礼,你我名为从属,实为兄弟,当初在江东乔家,如果不是.吕将军及时赶到,本王早就让那刺客给,结果了。” “王爷言重了。”吕蔽站起来,那表情似乎像有什么事,想对冯玮说一样,但是又好像有所顾虑,把话堵在心里,有点难受的样子。 “吕将军,听许长史说,你在荆州城三十里外,训练新兵,今天为什么会忽然回到城内,莫非有什么急事?” “王爷,下臣吕蔽有一事相求。” “吕将军,只要在本王能力之内的事,本王一定会答应你。”冯玮对吕蔽是出自真心的感恩。 “王爷,下臣希望王爷放过石崇一家。” “石崇?吕将军不是江东人氏吗?怎么会和石崇有交情了?”冯玮虽然听到吕蔽的要求,心里感到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意外的表情。 “王爷,还记得荆州举办的文武选贤大会吗?” “文武选贤大会?”冯玮想了想说“是不是由许长史牵头办的荆州文武选贤大会?” “王爷,正是许长史办的那个荆州文武选贤大会。” “吕将军,这荆州文武选贤大会,和石崇又有什么关系吗?” “王爷,石家有两位公子,分别是文选第一的石家二公子,石泉,和武选第一的石家大公子,石起。当日承蒙陆主薄关照,此二贤,均在下臣帐下效力,昨日,他们得知石老爷被王爷带走,甚是忧愁,所以托下臣向王爷求个情面。” “吕将军,你刚才说的,吕家两位公子,真的很能干嘛?”在冯玮心里,像石崇这样的富商,是不会有出色的儿子的,所以还要再多问一次吕蔽。 “王爷,石家两位公子,都是文武兼修之能人,但若是细分之下,石起,则善兵。石泉,则善谋。还请王爷看在下臣的薄面上,能对石家,从轻发落。” “吕将军,本王刚才就说过,只要在本王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本王都答应你。” “多谢王爷。”吕蔽脸上的表情舒展了,有点微笑的前奏。 冯玮办的这件荒唐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便依照许闲的建议,邀请石崇父子三人,摆个酒宴,算作和气了。 “石老爷,本王听信小人谗言,误会了石家,本王先干为敬!”冯玮举起酒杯,一口喝下,众人也随冯玮之后饮下杯中的酒。 “王爷,石泉听闻王爷最近为开源钱庄的事烦扰,石泉不才,愿为王爷分忧。”只见一位俊秀的白衣男子起身,此人便是石家的二公子,石泉。 “二公子有办法,那本王真是感激不尽了。”冯玮没想到尴尬的宴会,也有小小惊喜,脸上便露出了僵硬的笑意。 “王爷,二公子之称,小臣实不敢当,小臣只不过是吕将军帐下,一名小小的军中书令史。” “石书令,本王这样称呼,应该合适了吧,石书令,你刚才说可以帮本王分忧,到底是什么办法呢?”本来冯玮还想说几句客套话,但是估计这石泉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叫他“二公子”的。自己又急着想知道石泉的办法,所以快进了。 “王爷,小臣以为,王爷的开源钱庄之所以无人问津,是因为三点,其一,钱庄是个新鲜物,百姓对它,还不够了解,不能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其二,王爷是荆州之主,百姓对王爷更多的是敬畏,而不是信任,也就自然不敢把钱财存放到王爷的开源钱庄了。其三,没有大户士族的支持,这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 “石书令言之有理,那本王应该怎么办呢?” “王爷,可以将开源钱庄托给石家打理,因为,石家不是官家,百姓又都相信石家的财力,加上大户士族与石家素有往来,那么,开源钱庄的事便不再是事了。” “石书令,你这个想法,太超前了,本王有你们石家做职业经理人,还怕办不起开源钱庄吗?吕将军之先称赞你善谋,本王起初还不信,现在本王是真相信了。” “小臣替石家谢过王爷!” 就这样,冯玮和石崇定下了协议,由石崇出资十万金,打理钱庄的一切事务。石家可以得到开源钱庄三成的收益,而冯玮则退居幕后,暗中分得开源钱庄七成的收益。 开源钱庄,正式开源了,石崇将成就,开源钱庄的辉煌,开源钱庄也将成就,石崇的传奇。 第四十七章 钱怎么花 石崇接管开源钱庄三个月后,果然使开源钱庄活力运转了。因为开源钱庄的存储量太大,所以怎么让钱财达到应有的回报率,成了整个钱庄目前最大的难题。 石崇终日寻思良策,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把钱借出去的问题,如果开源钱庄,只有存钱的人,却没有借钱的人,那么钱庄离破产就不远了。石崇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冯玮,这个发明钱庄的楚王殿下,他一定能有办法的,即使他没有办法,以后开源钱庄亏掉了,自己也没有太大的责任了。 “启禀王爷,石老爷求见。” 听到下人通传,冯玮让石崇在书房等候。 冯玮特意叫来乔颜,因为他觉得石崇肯定是来向自己汇报工作的,而乔颜出身江东商贾大户,一定能明白其中的门道,自己可不能让石崇这个商场老手,给糊弄了。冯玮要求乔颜到书房后,只听不说,他好看看石崇的表现。 “小的给王爷,颜夫人,行礼了。”石崇看到颜夫人随楚王一起来了,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不过很快就被心里的焦虑挤消掉了。 “石老啊,你以后就不必行礼了,别站着,坐吧!”冯玮指了指石崇左侧的椅子说道。 “多谢王爷,小的站着说话,妥当。” “石老啊,你别站着说话嘛,椅子就是给人坐的嘛,你要不坐,本王可就走了。”冯玮假装要走的样子,石崇只好从命了。 “王爷息怒,小的马上入座。” “石老,今天有什么事吗?” “王爷,钱庄每日支付储户的利钱,已经达到令人担忧的数字,可是向钱庄借钱的人又屈指可数,长久下去,恐怕开源钱庄难以维续了。” “什么?没有人来借钱吗?” “王爷,存的多,借的少,钱庄已经亏了不少的利钱。” “石老,你的朋友都不需要借钱吗?”冯玮觉得,石祟的朋友应该有不少都是商户,他们难道不需要借钱发展吗? “王爷,小的所结识的朋友,都是大户士族之类,他们有余钱可以存放到开源钱庄,却不需要借钱庄的钱,不仅仅是他们不需要,就是小的自个府上,目前也不差钱,这都是因为没有赚钱的好门道,所以没有必要借钱庄的钱。” “石老,没有赚钱的好门道?那本王就创造门道,消化存储。”冯玮可是21世纪的宅男,怎么花钱?这也是问题吗?这不是太简单了吗。 “莫非王爷心中已经有了好主意?”石崇望着冯玮,那眼睛都变大了。 “当然。” “小的一切按王爷的意思办。” “石老,拿出三成的存储,开分号。” “王爷,开分号有何用?” “石老,本王开分号的意思是,把开源钱庄开遍荆州大小郡县,甚至开遍天下,这张网要织成了,便可以给客商免去了异地交易,押运钱财的风险,而咱们开源钱庄则可以根据两个网点的距离,收取相应的存管费,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王爷说的,甚是精妙,只是这开分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个三年五载,恐怕难以完成。”毕竟全国那么多郡县,要全部设立分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石老,你先把重点郡县的分号建起来,这样就可以让一部分重点开源分号先获得利益,然后再往次一点的郡县发展业务。” “王爷,开设如此多的分号,耗资巨大,恐怕钱庄的存储不够用的。” “石老,本王还是那句话,不过换个你可能更好接受的说法:开分号,吸收存储,收取存管费,是一个发展,变化,变化,再发展的过程,你明白了吗?不用准备多少钱才去发展的,在发展的过程中,咱们的钱庄的存储也在变化,只要这两者,一直处于一个可以控制的动态平衡中,那么,开源钱庄便可以用着存储开分号,再收取存储人的异地交易存管费,赚取存储人的钱,这样你该明白了吧?” “小的,明白了。”石崇虽然只是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但他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石老,再从存储中提出一部分钱财,办一个科技研发院,招纳荆州,甚至是天下所有的能工巧匠,搞发明创造,然后把新产品卖出去,一定能赚个满堂红!” “王爷,那该研发些什么新产品呢?” “研究,研究什么呢?那就研究蒸汽机吧!”冯玮以前在书上看过,蒸汽机难度不是很大的,一旦成功,就可以搞一次工业革命了。 “王爷,蒸汽机有何作用,能赚到钱吗?” “当然可以了,有了蒸汽机,就可以让船的速度更快,这样就可以用蒸汽船运送货物,用蒸汽船运送人员,总之,好处多了去了。” “王爷,小的对蒸汽机一无所知,还请王爷详加指点。” “这个嘛?你先把科技研发院建好,招些人才进来,本王会画一些基本的原理图,到时候让那些招进来的人才,慢慢研究,本王只能提出研发的大体方向,具体实验,还得靠人才去琢磨。”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着手办理王爷吩咐的两件大事。” 石崇退出去之后,冯玮看向乔颜,笑着问道“小颜,你觉得石崇这个人,怎么样?” “王爷,石崇对王爷毕恭毕敬,要事都请示王爷再做决定,小颜觉得他还是不错的,王爷以为呢?” “本王以为,忠诚可嘉,智谋不足,不知道他这个荆州首富是怎么来的,连钱都不会花。” “王爷,也许石崇是大智若愚之类,王爷还是多细心观察观察,再说吧。” “小颜,本王也希望石崇是心里聪慧,表面装傻的人,因为本王也不愿意和一个平庸的人合伙做事业的,没有创意,没有想法的人,会把同伴带傻的。” “王爷说的,真是通俗有趣。”乔颜笑着说道。 两人本来打算开心一下,不料门外通传说,宫里来人了。 冯玮见到来人,竟然是一位着便装的小公公。 “奴才小叶子,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公公一路辛苦了,快快起来吧。” “多谢王爷!” “不知道公公便装来荆州,有何要事?” “回禀王爷,小的是皇后宫里的人,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荆州,送信。” 冯玮一听,送信?不会是情书吧。 “王爷。”见冯玮发呆了,身边的乔颜忍不住提醒一下,这家伙才缓过神说“公公,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王爷,小的只是个送信的,王爷一看便知。”小公公说完,便将藏在袖中的信件呈给冯玮。 冯玮心里各种犹豫,乔颜笑着说“公公辛苦了,来人!领公公到客房休息。”乔颜顺手接过了信,又对送信的公公作出了妥当的安排,却让冯玮焦虑了。 冯玮心里后悔了,怎么能让乔颜把信抢了去。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这要真是情书,那可就糟了。 “小颜,那信是给本王的。” “王爷认识字吗?” “本王,,本王虽然不认识字,但是可以学嘛,对不对?还是把信给本王吧,这可是朝廷机密,你不能看的。” “王爷这时候才学识字,岂不是要耽误了朝廷的大事?”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本王有办法,你要是看了,就触犯了朝廷的律法,是要被问罪的!” “那小颜偏要看,难不成王爷真要将小颜送官定罪吗?” “这”冯玮没有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颜拆开了信件。 第四十八章 你怎么看 冯玮紧张的看着乔颜,她的一瞥一皱,都牵扯着冯玮那颗不安的心。 “小颜,信上怎么说?” 乔颜的表情似乎是在传递着自己内心的不愉快。 “王爷,信上说让你去洛阳。”乔颜一拍就把信响在了桌案上,冯玮见状,感觉大事不妙,赶紧瞎解释。 “小颜,本王和皇后娘娘,纯属友谊,绝对没有半点的男女之事。” “王爷,小颜并没有说是皇后娘娘让你去洛阳啊?王爷,该不会是“心直口快”吧!” 先前乔颜的那一声拍响,本来是渲泄心中对朝廷的不满,回荆州才多久,怎么又要去洛阳!却没想到拍出了冯玮的“做贼心虚”。 “小颜,本王在你心中,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了,本王怎么会和皇后娘娘有关系呢?本王这不是怕你误会,才会慌乱解释的,想不到你还是误会了本王。” “小颜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王爷了。” “小颜,你别闹了,信上到底说的什么事?”冯玮马上转移了话题,否则被乔颜继续缠问,万一再说露了嘴,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自己看!”乔颜扔下这三个字就走了。 “小颜,小颜,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本王吗?”冯玮竭力呼喊,乔颜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坚定的离开了。 冯玮回想乔颜说过的话,既然不是皇后贾南风的意思,那么肯定是晋惠帝司马衷了,他为什么又要召自己去洛阳呢?不会是把自己骗去洛阳做第二个淮阴侯韩信吧?为什么来送信的小公公着的是便装?又为什么不是按正式的礼制宣读圣旨,这样光明正大的事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 冯玮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了许闲的房间。 “下臣给王爷行礼了。”许闲正准备出门,却没想到如此巧合的见到了冯玮,赶紧行礼叩拜。 “许长史,别行礼了,快给本王看看这封信。”冯玮拿出了信件,递给许闲。 许闲接过信,快速过了一遍,焦虑的说“王爷,这信上说,汝南王专权,私调豫州兵进京,意图不轨,请王爷即刻领兵北上勤王。” “不会吧!许长史,难道汝南王也想作乱吗?”冯玮依稀记得,因为汝南王不是嫡系皇脉,所以对皇权威胁很小,这也是晋武帝司马炎重用他的一个原因,从这点分折,他应该不会造反吧。 “王爷,汝南王会不会作乱,下臣也不敢妄言,不过朝廷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 “许长史,都是些什么大事,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 “王爷忙于开源钱庄的事,自然就疏忽了对朝廷的关注。因为雍州,凉州,有胡骑犯边,陛下盛怒,所以令车骑将军文亦戈持节督师,统兵8万,协同凉州刺史张轨,雍州刺史孙毅,驱逐胡骑,威慑戎夷。此举导致洛阳防卫松动,汝南王趁机引豫州兵进京,明为护驾,实则篡权,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 “许长史,那本王该怎么办呢?” “王爷,既然陛下来了旨意。”许闲又将信回呈给冯玮说“当然应该起兵勤王了。” “许长史,荆州到洛阳,路途遥远,这粮草的消耗,可不是个小数,咱们有必要起兵勤王吗?”冯玮现在更关心自己的银子,毕竟打仗可是个烧钱的游戏。 “王爷,陛下危难,当取大义而舍小利,如果王爷怯战,一旦汝南王掌控全局,就是想反对都没有机会了。” “本王,本王当然不怕汝南王了,只不过,本王听说豫州兵彪悍,咱们赢面不大啊。”赔本的买卖,冯玮是不会做的。 “王爷,从何处听来,豫州兵彪悍?下臣以为,王爷起兵勤王,是正义之师,自古邪不胜正!请王爷速作决断!”许闲委婉的点破了冯玮的借口,又积极的鼓励了他起兵勤王。 “好吧,许长史,你觉得本王该带多少兵马去洛阳勤王呢?”冯玮无奈的妥协了,谁让司马衷是自己名义上的亲哥呢? “王爷,当起精兵10万,方可无虑。” “10万精兵!本王总共才多少兵马,许长史,你可不能瞎说,本王可是小本经营,这一下子投入10万精兵,太冒险了。”不是太冒险了,而是冯玮太舍不得了。 “王爷,荆州现在并没有近敌,留守5万兵马足够了,而且陆主簿也会不断招募新兵。但是洛阳方面,如果没有10万精兵,恐怕稳不住局面,还请王爷三思。” “许长史,本王需要时间考虑考虑。”冯玮说完,就去找陆进了。 陆进见冯玮这个楚王殿下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公文,叩拜行礼。 “下臣给王爷行礼了。” “陆主簿,不必拘礼,本王今天有件大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爷请说,下臣一定竭尽全力为王爷分忧。” “本王收到陛下密信,信上说,汝南王意图不轨,让本王起兵勤王,陆主簿,这事,你怎么看?” “王爷,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么王爷理当遵从。” “陆主簿,许长史让本王领兵10万,北上洛阳勤王,这可是本王三分之二的兵力,万一失败了,本王该如何是好?” “王爷,下臣以为,兵不在多而在用。因而统兵之将尤为重要,下臣以为,只需5万精兵,以吕蔽为主将,石起,石泉,为偏将,足矣!” “陆主簿,千金易得,良将难求,这三个人才,不能全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了,至少要留下一个人镇守荆州,本王才能放心。” “王爷,说的有理,不知王爷中意那位将军留镇荆州?” “本王以为,石起和陆主簿,非常适合留镇荆州。” “下臣多谢王爷厚爱,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冯玮点了点头说“陆主簿,北上勤王的兵马调集之事,就由你和吕将军负责了。” “下臣领命。” 冯玮马上就要离开荆州去洛阳勤王了,他现在心情比较乱,便在荆州城闲荡起来了。 “这位公子,要看相吗?” “走开!”冯玮心情不好,也没看清楚来人是谁,直接简单粗暴了。 “王爷可是在为洛阳勤王的事烦扰?” 冯玮这时候才发现,郭洗又变成算命的江湖术士了。 “郭先生,本王正想找你,想不到你就出现了。” “王爷,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郭洗环顾四周,轻声对冯玮说道。 “郭先生说的对,快随本王回府。” 冯玮将郭洗领到楚王府的书房,下人奉上茶点后,冯玮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郭先生,许长史和陆主簿建议本王起兵勤王,不知道郭先生,你怎么看?” “王爷,郭洗本来在云梦泽垂钓,却意外听到了朝廷的风声,说是汝南王有不臣的举动,便猜想,王爷一定会卷入这场风暴中,所以扔掉了鱼竿,前来为王爷解惑。” “郭先生真是及时雨,不知道先生有何良策?” “王爷,许长史,陆主簿为什么要建议王爷起兵勤王呢?” “许长史说,汝南王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而陆主簿则认为本王应当遵从陛下的旨意。既然两人都建议本王起兵勤王,那么本王只好答应了。” “王爷,可否让郭洗看看陛下的旨意?” “当然可以,郭先生请。”冯玮将信件拿出,郭洗马上阅览了一遍,然后笑着说“果然如此。” 第四十九章 有阴谋 冯玮没听明白郭洗的话,到底是什么事情,果然如此?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郭洗道出了原委。 “王爷,郭洗以为,此次洛阳之行,只需要一两千护卫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劳师动众。” “郭先生,只带一两千护卫,如何击败汝南王?还请先生明示。” “王爷,可知汝南王?可知豫州兵?” “本王只见过汝南王两次,也没和他聊过天,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王爷,汝南王都督豫州诸军事,帐下兵多将广,文渊谋深,其实力不在王爷之下。” “想不到汝南王家底这么厚,难怪想造反了。” “王爷,汝南王实力确实不弱,但是绝对不是叛逆之人,这一切,其实都是洛阳皇宫里的那位,布的一个棋局。” “郭先生,你的意思是,这是陛下的一个圈套?” “王爷,汝南王一向忠孝仁义,绝非奸诈权谋之人。汝南王按辈分,还是陛下的叔祖,即使汝南王真的叛逆了,也很难让他自己登上皇位,背上犯上作乱的罪名,却要迎立别人登基,这是不符合人性的。陛下平定秦王叛乱不足一年,洛阳的防务是不会轻易松懈的。汝南王进京的时间不长,是不可能具备叛逆的条件的,由此可以观之,汝南王不值得王爷忧虑,所以王爷去洛阳,只需要带一两千护卫就可以了。” “郭先生说的对,那为什么,陛下会差人便装来送信,却不是按正常的流程宣读圣旨,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王爷,这是为了让王爷相信,陛下万分危难,诱使王爷迅速起兵勤王。” “郭先生,这封信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爷请看。”郭洗将信平摊在桌案上,指着信尾说“如此重要的信函,竟然没有章印,岂不是笑话。” “郭先生一语道破真伪,本王差点就上了当。” “王爷,此信,许长史,陆主簿应该都看出了破绽,只是二人的建议,有些急进。” “郭先生的意思是?” “王爷,许长史是希望王爷趁机领兵进京,控制洛阳,稳定朝纲,按许长史的建议来看,他是希望王爷把洛阳作为重点。而陆主簿一向重视荆州本部,主张远交近攻,以取江东,图西川为发展方向。二人的建议都不错,只是时机还未到而已。” “郭先生几次都提到,时机未到这四个字,不知道本王要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呢?” “王爷,天下之事自有天意天象,王爷紫气祥瑞,成大事的时机快到了。” “郭先生,本王还是没明白,你能说的简单点吗?” “王爷,郭洗虽然对星象略知一二,但毕竟只是个凡人,还请王爷恕罪。” “郭先生既然有难言之隐,那么本王就不强求了。” 冯玮召集,荆州长史许闲,荆州主簿陆进,荆州左都卫将军吕蔽,开源钱庄庄主石崇,及石泉,石起等人到楚王府书房议事。 “诸位,本王决意三天后启程去洛阳,此去洛阳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本王想和诸位多说说话,你们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提,本王觉得是好的建议,就接受,不是好的建议也不会怪罪,大家畅所欲言吧!” “王爷,下臣听说王爷只打算领兵三千去洛阳勤王,下臣忧虑万分。”许闲是荆州长史,所以很容易就知道了冯玮的决定。 “许长史多虑了,洛阳是京城,天子脚下,又怎么会不安全呢?” 许闲听出了冯玮的话中话,觉得一定是有人点破了那封秘信背后的目的,赶紧劝说“王爷,陛下如此看重王爷,如果王爷只带区区三千护卫,岂不是扫了陛下的雅兴,既然陛下送来了这封信,那么王爷又怎么能拒绝呢?既然拒绝不了,那么不如倾尽全力,凭王爷之威望,俊贤之良策,将士之英勇,何愁大事不成呢?” “许长史,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本王相信,京城的人早就想好了对策,郭先生,你说呢?” 冯玮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许闲了,只能把问题抛给了郭洗。 “王爷,郭洗以为,陛下此举,意在削藩,王爷如果统领10万大军去洛阳勤王,陛下便会以王爷无召进京,意图不轨为由,授意汝南王平乱,加害王爷。如果王爷只带三千护卫进京,那么陛下便会让王爷诛杀汝南王。” “郭先生,许闲对先生之言,不敢苟同,王爷手握10万雄兵,汝南王又岂能轻易加害,如果王爷只带区区三千护卫,那么王爷一旦遇险,该如何来自保呢?还请郭先生,指点!” “许长史,郭洗之前说了,陛下此举意在削藩,现在王爷和汝南王都被陛下盯上了,陛下觉得谁对自己的威胁大,就会先对谁下手,就算王爷带兵10万进京,也很难控制住局面。陛下只需一道圣旨,以王爷犯上作乱为由,号令天下诸王勤王,征讨王爷,到时候王爷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许长史,郭先生,陆进以为,王爷如果称病不去洛阳,那么陛下又能怎么样呢?” “陆主簿,王爷如果称病,陛下反而会更加疑虑。” “郭先生,荆州兵多将广,陛下即使有疑虑,也未必能危害到王爷。” “陆主簿,荆州兵将,未必不听圣旨,未必全都真心追随王爷,郭洗只所以不建议王爷领兵10万进洛阳,就是因为担心陛下一旨释兵权。” “各位不必争执了,本王已经决意,只领三千护卫进京。” “王爷只带三千护卫,实在太危险了,下臣请愿跟随王爷同去洛阳!” “吕将军不必担忧,本王相信郭先生,此行一定是有惊无险。” 冯玮不想再讨论去洛阳的事了,便对石崇招了招手说“石老,科技研发院建好了吗?” “王爷,石崇不负王爷所托,已经建好了科技研发院。” “石老啊,本王没看错你,陆主簿!” “下臣在!” “本王命你主管科技研发院,荆州诸事还是由许长史负责吧。以后你就是科技研发院的院长了,你要人才,就去找许长史,你要钱财,就去找石老,总之,你要搞出成果,如果三年研究不出蒸汽机,院长你就别干了,明白吗?” “下臣领命!” 第五十章 去送死? 冯玮领着三千护卫,来到了洛阳,这次随行的有郭洗,黑鹰七煞。 “启禀王爷,陛下驾到。” 晋惠帝司马衷微服来到洛阳楚王府,下旨不得声张,楚王府的侍从便只能轻声禀告冯玮了。 “本王还没坐热,陛下就来了,郭先生随本王同去接驾吧” “王爷,郭洗还是回避一下为好,王爷切记,谨言慎行。” “郭先生的话,本王记下了。” 冯玮来到正厅,晋惠帝司马衷正在品茶。 “臣弟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平身,你这茶,不错。”司马衷放下茶杯,淡淡的说“皇弟此次来洛阳,带了多少兵马?” “陛下,臣弟所督荆州,地广人稀,兵源不足,只能抽调三千兵马,还请陛下恕罪!” “才三千?”司马衷拿起茶杯说“好茶是好茶,可惜杯具了。”说完就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的很任性。 “陛下息怒!”冯玮吓得马上跪下了。 “息怒?你荆州有多少兵马,联会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联会不清楚!” “陛下,臣弟知罪了,臣弟即刻命人回荆州调兵,请陛下给臣弟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将功折罪的机会,联当然会给你,联告诉你,汝南王在洛阳东郊的大营,足有7万精兵,你!带着你的三千护卫,去平乱吧!” “陛下,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臣弟只有三千人,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那联不妨告诉你,这就是送死!”司马衷说完就走了。 “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啊!”冯玮苦苦的哀求,也唤不回司马衷的一个回头。 冯玮坐在椅子上,独自忧伤,他心里想起许闲了,如果听许闲的话,统领10万精兵进京,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王爷,陛下可是让王爷去诛杀汝南王?”郭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冯玮的身边,因为冯玮心里很不爽,所以假装没听到,继续发呆。 “王爷!”郭洗加大了音量,冯玮虽然不爽,但是也不好继续冷着他,只好应了他。 “是郭先生啊,本王刚才瞌睡了,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啊。” “王爷说笑了,郭洗,见怪不怪了,王爷无须担忧汝南王,今夜便可去他大营,将他绑了见驾,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郭先生又有奇谋?” “王爷,今夜便可知晓。” 冯玮领着三千兵马,准备去汝南王的大营了,可是郭洗却迟迟不来,冯玮这家伙又没胆量,只能忤在那,怨天尤人了。 “王爷,这是要去哪?”郭洗终于来了,冯玮极力压制住自己的不满情绪,微笑着说“郭先生,本王这是要去汝南王大营平乱,难道先生忘了此事?” “王爷,郭洗可没有听说,汝南王叛乱了,王爷带这么多人去,汝南王又怎么会放心呢?” “郭先生的意思是?” “王爷,只带二三十名随从,就可以了。” “郭先生,只带二三十名随从,一旦恶战,本王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爷认为,三千护卫就能够抵挡得住汝南王的大军吗?王爷,有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啊,郭洗请王爷不要疑虑,此去汝南王大营,一定能平安归来。” “郭先生可是同去?” “王爷多虑了,郭洗当然随行。” “既然郭先生如此自信,那么本王就赌一赌。” 冯玮一行人来到了汝南王的大营,听到营中兵士通传,汝南王马上将他们迎到了中军大帐。 “不知楚王来我军中,有何贵干?” “皇叔祖,小王奉陛下之命,召皇叔祖进宫。” “既然是陛下之命,为何不见圣旨?” “皇叔祖,陛下对你有些,,有些误会,小王,胆小,不敢说。”冯玮显出一幅无奈的样子。 “楚王,在本王军中,你大可放心直言。” “皇叔祖,小王,替皇叔祖不值啊!” “楚王,你这是什么意思,烦请说明白点!” “皇叔祖,陛下听信谗言,说是皇叔祖引豫州兵进京,明为护驾,实为作乱,特令小王前来缉拿。” “大胆,竟敢来缉拿我家王爷!”只见站立的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将,拔出宝剑,怒斥冯玮。 “皇叔祖,小王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陛下不知道,还请皇叔祖随小王进宫,和陛下当面解释为好,免得误会。” “楚王所言有理,本王准备一下,便随你等进宫。” 汝南王出了大帐,身后的将军走上前说“王爷,陛下深夜急召,恐怕凶险难料,不如明日再去。” “本王自有分寸,你等休要多言。” “王爷手握大军,进可攻占洛阳,退可固守豫州,安能如此疲惫?” “本王如果再听到你说一句不忠之言,就不要怪本王,不讲情份!” 汝南王被五花大绑着,随冯玮出了大营,一行人走到城门处,发现张华率领一支人马走了过来。 “张华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张少傅不必多礼。” “楚王殿下,陛下有旨,汝南王意图不轨,就地赐死!” “张少傅可有圣旨?”汝南王愤怒的质问张华。 “当然有。”张华拿出圣旨,朝汝南王挥了挥。汝南王一声怒吼,竟然震断了捆绑的绳索,众人一见,全都仓煌失措,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快逃啊!”原来张华带来的那些人马是刚编练的新兵,这一吓,竟然全都跑掉了。 “哈哈哈,一群胆小之辈,张少傅,楚王,你们都随本王回营吧!” “皇叔祖,小王刚才去过了,就免了吧。”冯玮边说边拉了拉郭洗的袖子。 “怎么?楚王不愿意!” “汝南王殿下误会了,我家王爷当然愿意随汝南王回大营了。”郭洗拍了一下冯玮的手,笑着说道。 “郭先生,谁说本王愿意了,幸亏本王早有准备,黑鹰七煞,上!” “楚王,就凭这七个跳梁小丑?哈哈”汝南王狂笑一阵,便朝冯玮飞过来,黑鹰七煞马上迎了上去。 汝南王与黑鹰七煞一交手,张华便趁机溜走了。 冯玮见黑鹰七煞快招架不住了,便对郭洗说“郭先生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王爷,如果我们走了,那么黑鹰七煞就必死无疑了。” “郭先生说的是。”冯玮拾起地上一把遗弃的宝剑,冲了过去。 “你们保护郭先生!”冯玮使出无意剑法,汝南王看得眼花了乱,两人激战十来个回合,冯玮便占了上风。汝南王知道了自己打不过冯玮,便闭上了眼睛,席地而坐。 “皇叔祖,小王得罪了。”冯玮见汝南王竟然坐以待毙,便扔掉了手中的长剑。 “想不到楚王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本王心服口服。” “皇叔祖,陛下一定是误会你了,咱们进宫,去向陛下解释吧。” “楚王,你可愿意随本王回大营一趟?” “这”冯玮有些犯难,在这里自己可以制服汝南王,到了他的大营,汝南王就可以凭借大军制服自己了。 “王爷不必忧虑,汝南王殿下堂堂正正,绝非奸险之人。” “郭先生,本王,” “莫非,楚王不相信本王?”汝南王见冯玮还是一幅不愿意的样子,便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郭洗。 “汝南王殿下这是为何?” “这位先生,本王希望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大营,将本王营中的八大卫将召来,本王有要事安排,切记,只能是八人,如果谁敢多带一兵一卒,本王就军法处置!” 郭洗觉得只凭一块令牌,恐怕不能完成汝南王交给自己的任务,便对汝南王说“汝南王殿下可否书信一封?” “先生说的是。”汝南王扯下衣袖一角,咬破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 第五十一章 背黑锅 郭洗接过汝南王递过来的血书,便去了豫州兵大营。 冯玮有点尴尬的询问汝南王“皇叔祖,召来八位将军,来干嘛?” “楚王有所不知,本王戎马一生,这八位将军追随本王,刀光箭雨,多少次出生入死,他们的富贵都是用战功换来的,可是,这人一旦享受了富贵,就难免会口出狂妄之言,本王今天就想试试,看看本王帐下,谁是忠臣,谁是逆贼!” “皇叔祖,其实,”冯玮本来想说些什么,后来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楚王,大丈夫,直来直去,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皇叔祖,陛下,可能会杀你,你走吧。”冯玮不忍心看着汝南王惨死,所以善意的提醒他。 汝南王听了,沉默了一阵,笑着说“楚王,你还年轻,本王不能连累你,陛下圣明,绝对不会残害忠良的。” 汝南王的忠心,在冯玮看来是幼稚可笑的。 “皇叔祖,陛下摆明了要杀你,你又何必愚忠呢?” “楚王不必再说,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人的这一生,有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早已注定的,既然不可以改变,那么就坦然的面对吧。” 冯玮听到了马蹄声,寻声望去,郭洗领着汝南王军中的八大卫将军来了。 那八人一见汝南王,纷纷下马,快步走向汝南王,齐刷刷跪下行礼。 “下臣等给王爷行礼了!” “你们,都来了,很好,很好,都起来吧。”汝南王看到他的八大卫将,表情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谢王爷!” “陛下,下了圣旨,要赐死本王,你们”汝南王想了一下,改口说“你,可愿意追随本王起兵?” 汝南王来到将军甲身边,将军甲毫不犹豫的说“下臣誓死追随王爷!” “你这把剑不错嘛,可惜,你不是忠良。”汝南王拔出将军甲的配剑,一剑便将他刺死。 在场的人看到汝南王的做法,没有不吃惊的,没有不意外的,没有不害怕的。 “本王如果起兵,你可愿意追随?”汝南王又来的将军乙的面前,那手上握着的长剑,还在滴血,那是刚才将军甲身上的血,还没来得及凝固。 “誓死相随!”将军乙说完便跪下了,这个将军乙,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汝南王的命,可惜,汝南王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皇叔祖,你也太残忍了吧!”冯玮都看不下去了,这汝南王杀人,就如同杀鸡一样,也太没有人性了吧。但是汝南王并没有理会冯玮,仍然继续着。 “你们中,还有谁愿意追随本王起兵的?上前一步!”汝南王其实,并不想杀了他们,所以在第一次问话的时候,把“你们”,改成了“你”。这是为了避免这八人会同时应答。这次又改成了“上前一步”,汝南王是希望他们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真的是不想杀他们的。 那剩下的六个将军全都原地跪下了,他们选择了沉默。汝南王看着他们,点了点头说“好!本王今天要告诉你们六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是天子的将领,不是本王的,这次本王进宫,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不能有任何的怨言!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王爷!”六人齐声哀求道,他们想说些什么话,又不敢说出来,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血渍还没有干。 “本王是问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下臣等,听明白了!”剩下的六人,那失落的心情,忧郁的表情,麻木的身躯,此时无声胜有声,落叶枯木伴忠魂。 “本王该走了,你们,回营吧。”汝南王扔掉了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来到了冯玮的身边,轻声说“楚王,本王此次进宫,如果遭遇不测,那么,他们六人恐怕也难脱干系,希望楚王能向陛下求个情面,保全他们的性命。” “皇叔祖,小王尽力而为。”冯玮这是安慰汝南王的话,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冯玮一行人押着汝南王来到了皇宫外,正准备进宫时,张华领着神箭营的人包围了他们。 “张华,你想干什么?”冯玮瞧这阵式,张华似乎不单单是为了对付汝南王。 “下臣奉旨,诛杀汝南王,还请楚王殿下恕罪,放箭!”张华似乎无视冯玮也在箭阵之中,坚决果断,下令放箭。 冯玮一听放箭,完了,插翅难飞了,听到“嗖”“嗖”的箭矢从身边呼啸而过。他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这场面,反抗有用吗? “王爷。”郭洗摇了摇呆立的冯玮,这家伙才缓过神来,原来神箭营的人箭法相当精准,被包围的一行人除了汝南王身中数箭,倒地身亡,其他人竟然毫发无损。 “张华,你好大的胆子!”冯玮愤怒的质问张华。 “恭喜楚王殿下,又立一功!”张华微笑着说道,在冯玮看来,这是在奸笑。 “本王立了什么功?张华,你少来这一套,你胆敢擅杀皇叔祖,本王见了陛下,一定要告你,杀人偿命,姓张的!你等着瞧!” “楚王殿下说笑了,汝南王屯兵洛阳,图谋叛乱,楚王殿下,有勇有谋,击杀贼首,今夜之功,不亚于西北平乱,楚王殿下获此殊荣,真是可喜可贺呀!” “张华,你擅杀皇叔祖在前,污蔑本王杀人在后,这一切,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王爷,王爷,息怒,息怒啊,这可是天子脚下。”郭洗赶紧提醒冯玮,张华可是奉旨行事。 “郭先生是个明白人,楚王殿下,张华公务缠身,先行告退了。” 张华命人抬走汝南王,礼貌性的朝冯玮鞠了一躬,微笑着离开了。 “王爷,夜深了,回王府吧。” “郭先生,你们先回去吧,本王要进宫。” “王爷,陛下此时,应该已经就寝了,王爷即使进了宫,也见不着陛下的。”郭洗主要是担心冯玮进了宫会惹怒司马衷,所以极力劝阻。 “本王相信,陛下,睡不着!” 做了亏心事的人,能这么早睡下?冯玮就是这么想的,司马衷搞不好,正在求神拜佛呢? “王爷,王爷,王爷!” 任凭郭洗如何喊叫,冯玮就是不回头,怒气冲冲的,走进了皇宫。 第五十二章 谁的错 冯玮进了皇宫,也不知道司马衷现在在哪个地方,皇宫毕竟太大了,找个人问问吧。 “那个谁?站住!” 冯玮叫住了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小太监一见到冯玮,马上跪下叩头行礼了。 “别拜了,本王问你,陛下现在在哪里?” “王爷恕罪,小的也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王爷不妨去问问黄总管。” “那黄总管在哪里呢?” “小的,刚才看见,总管大人去了皇后娘娘宫里了。”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的,谢王爷。” 冯玮想了想,去皇后宫里找黄常,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还是算了吧,贾南风太可怕了,他可惹不起。 冯玮在皇宫里转了转,发现前方有一大队人走了过来,看这规模,应该是个大人物吧。 冯玮看着看着,不对劲啊,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冯玮以为躲在假山后面,就能避开皇后了,却没想到那开路的几个小太监,眼睛特别好使,早就已经将,冯玮这个楚王殿下,躲在假山后的情况,禀告了贾南风。 “皇弟!” 冯玮一回头,发现贾南风正在看着自己,他马上下跪行了个礼。 “皇嫂,这都被你发现了。” “皇弟这话,听了伤心。” “皇嫂,臣弟进宫,是来找陛下的,皇嫂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吗?” “知道,随本宫来。” 贾南风本来是为了她女儿司马宣的封地一事,去找司马衷商议的,不料在半路上遇到了冯玮,贾南风觉得,这一切,似乎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司马衷正在批阅奏章,他是一个辛苦的皇帝,龙案上那堆积的奏章,都快齐上他的眉梢了。 “陛下,皇后娘娘,楚王殿下,门外求见。”一个小太监轻声走到龙案前,跪下呈报司马衷。 “楚王?他来干什么?朕没空!” “诺。”小太监应了一声,便退下了,刚要合上门的时候,司马衷却停下了手中的笔说“宣皇后!” 冯玮见小太监出来了,心里想,马上就不用吹凉风了。 “陛下有旨,宣皇后娘娘觐见!” “这位公公,那本王呢?陛下没说宣本王吗?” “楚王殿下,陛下刚才说了,没空!” “皇弟别急,等本宫见了陛下,自当为皇弟说个情。” “谢皇嫂。” 看到贾南风进去了,冯玮心里有点失落。 “臣妾叩见陛下!” “皇后平身吧。” “谢陛下。” “皇后今夜,怎么和皇弟一起来了?” “陛下,臣妾是在路上碰见了皇弟,所以便一同前来,陛下为什么将皇弟拒之门外?” “皇后啊,联也不想这么做,只是,皇弟始终不明白联的苦心,联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陛下,臣妾以为,” “皇后不必多说,联自有联的道理,你今夜来找联,所谓何事?” “陛下,臣妾想为宣儿,讨个汤邑。” “皇后不提,联还差点忘了,宣儿,联的小公主,怎么能没有封地呢?” “陛下,臣妾代宣儿,谢陛下隆恩!” “皇后,联这几日忙于朝政,连宣儿,都没有时间去看看了,联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陛下,宣儿能有这么好的父皇,是她的福气。” “联该封哪个地方,给宣儿呢?” “陛下,封哪都一样。” “联昨日接到始平城杨秀的奏章,自从皇弟改封到荆州,始平城便无主了,联就把始平封给宣儿吧。” “谢陛下,始平城,那宣儿以后就是始平公主了。” “皇后,你先退下吧,联的宣儿,等朕批阅完这些奏章,便去看她。” “臣妾,希望陛下,见见皇弟。” “联,为什么要见他,联不想见他。” “陛下,亲兄弟之间,不应该有嫌隙的,各地诸王都看着呢?” “皇后,这一点,朕当然明白,只是皇弟,也太不争气了,你先退下吧,联会见他的。” “臣妾告退。” 冯玮本来是理直气壮的来找司马衷讨个说法,却没想到会被挡在门外,凉风吹一吹,感觉有点冷。 贾南风出来了,只是看了一眼冯玮,就离开了,冯玮庆幸她只是看了一眼。贾南风离开后,先前那个小太监便出来了。 “陛下有旨,宣楚王觐见。” 冯玮来到龙案前,跪下说“臣弟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司马衷放下手中的奏章,看了看冯玮说“皇弟今夜来此,有何事?” “陛下,张华杀了皇叔祖,请陛下为皇叔祖,” “大胆!汝南王拥兵自重,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陛下,皇叔祖是冤枉的。” “如果汝南王是冤枉的,那么你就不是功臣了。” “陛下,臣弟又没有什么功劳,自然算不上什么功臣,皇叔祖,忠肝义胆,请陛下明鉴。” “皇弟啊,你怎么就转不明白呢?朝廷之患在于藩王,朕坐在这椅子上,就被赋予了安邦定国的责任,联还是那句话,汝南王叛逆,该杀,你,击杀汝南王,有功,联明天会在朝会上,封赏你。” “陛下,臣弟不要封赏,这也不是什么功劳,这是黑锅。皇叔祖明明是张华杀的,为什么陛下要赖上我,臣弟不服!” “放肆!”司马衷站起来,走到冯玮身边说“你以为这把龙椅真的那么好坐,汝南王,可能是忠臣,但,只要他是藩王,联就不能不动他,豫州离洛阳这么近,汝南王不反,不代表他帐下的将领不反,如果有一天,豫州兵控制了洛阳,控制了朕,给汝南王皇袍加身,那么,他会拒绝吗?即使,他拒绝了,汝南王的儿子,孙子,也会拒绝吗? 联,没有错!错的是当下的局面!联是为了大局!为了朝廷!为了天下!” “陛下,就算是你为了守住,祖辈留下的基业,也不用杀皇叔祖啊,他是忠臣,你杀了他,天下人都会怨恨你的。” “皇弟,你错了,天下人都会知道,是你,击杀了叛逆,是你,稳定了朝廷,是你,立下了大功!” “陛下,一定要让臣弟背上这个黑锅?” “联告诉你,联赏你的大功是功,大过也是功!你要是不明白,就回去找个明白人好好问问,你退下吧,联,忙着呢!”见司马衷拿起了奏章,冯玮也不敢继续纠缠,只能退出了皇宫。 第五十三章 软禁 冯玮出了皇宫,发现郭洗还在宫门口等着他,心里便有了一种愧疚感。 “王爷总算平安出来了。” “郭先生,本王是不是很傻。” “王爷为什么这样说呢?” “张华早就告诉了本王,他是奉旨行事的,而本王却不愿意相信他,白白跑了这一趟,明明知道陛下才是幕后的主使,还去找陛下告状,这难道还不够傻吗?” “王爷,天色已晚,回王府再说吧。”郭洗当然不会说,“是挺傻的”,因为他是郭洗,一个聪明的人往往会用转移话题的方式,避免回答这种傻瓜式的问题。 冯玮回到了楚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冯玮累了,直接躺在大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他起床后,发现有一名妙龄的女子,领着四个婢女进来伺候他穿戴梳洗了。 “你叫什么名字,本王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其实冯玮主要还是觉得这个女子长得挺漂亮的,和那四个婢女不是一个级别的,要说这洛阳楚王府的下人,他也不可能都记得,这明显是在搭讪。 “王爷,小女子张雪,奉陛下旨意,前来伺候王爷的。” “出去!本王不需要你伺候。”冯玮一听是司马衷派来的,之前的好奇心瞬间化成了没感觉。 “王爷,小雪告退。”没有想象中的纠缠,张雪很直接的转身了。 冯玮见到张雪真的出去了,又有点后悔,算了,还是找郭洗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回荆州吧。 冯玮来到大厅,发现郭洗和张华正在对饮,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名的怄火。 “张少傅啊,怎么,大清早来楚王府讨骂来了。” 冯玮睡到日上三竿,也可以理直气壮的用“大清早”来招呼张华,可见,穿越过来的宅男,脸皮的厚度,果然不一样。 “张华见过楚王殿下。” “不敢,本王希望咱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王爷,张少傅今日前来,是奉陛下的旨意,加强洛阳楚王府的守卫力量的。”郭洗这句话的意思是,洛阳楚王府已经被司马衷“戒严”了。 “张华,本王的底邸,安全的很,就不必麻烦你了。” “楚王殿下,张华也是奉旨行事的,陛下心系楚王殿下的安危,命下臣调度神箭手500名,负责洛阳楚王府的安全。陛下还特意将护龙院的柳传力柳总练调配给楚王殿下,做近身护卫,柳大人武艺出众,一般武林人士是靠近不了楚王殿下的。” 司马衷知道冯玮武功不错,怕神箭营的500人困不住他,特意从护龙院调来了柳传力,护龙院是保护皇帝安全的神秘组织,护龙院的总练,武功自然是相当厉害的。 “这么说,本王被软禁了。” “楚王殿下,陛下还说了,以后楚王殿下身体不适,就不必参加朝会了,安心在楚王府静养,任何人都不能打挠楚王殿下的静养,如果有人擅闯楚王府,杀无敕!” “张华,你说完了吗?”冯玮听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软禁。 “楚王殿下,张华尚有公事急需料理,就先告退了。” 张华出去了,冯玮狠狠的一脚跺在地上。 “王爷,现在的窘境,相信很快就会过去的。” “郭先生,没有人能困得住本王的。” 冯玮大步向门口走去,看谁敢挡,自己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个黑影跟上了冯玮,而他却浑然不觉。 “王爷要去哪?” 冯玮听到了一个像丧者一样的声音,扭头一看,没人。又继续走两步,又扭头一看,一个铁面人出现在他眼前。 “你是谁?”冯玮本能的退了几步,这人就像僵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护龙院,柳传力。本爷可是要出府?” 听着声音就哆嗦,冯玮觉得这个铁面怪物不简单。无影传声,武功应该很厉害的,具体有多厉害冯玮也不知道,单单这冰冷寒心的样子,已经使冯玮怯场了。 “怎么会呢,本王就是,看看,这王府的大门,结不结实,看看门闩要不要换,看看,这大红漆要不要重新刷一遍。” “王爷,外面风大,该回房了。” “柳总练说的对,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冯玮回到房间,便让郭洗找来了黑鹰七煞,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王爷!”黑鹰七煞很快由郭洗领进了房间,他们并不知道冯玮已经被软禁了,也不知道柳传力的真实身份,因为冯玮信不过他们。 “你们七个听着,本王最近招募了一个神秘高手,可是本王也不知道他武功究竟有多高,所以你们七个人去试试他,但是要记住,都是本王的人,出手时,悠着点。大家自己人,别伤了和气。”冯玮其实是担心黑鹰七煞出手太重会被柳传力一招给杀了,出手轻一点,柳传力自然不好下狠手。 “王爷放心!” 冯玮一行人来到前院,发现柳传力竟然在屋顶上盯着他们,冯玮于是招呼他下来。 “柳总练,下来玩玩嘛!” “王爷有何吩咐。”柳传力飞身落地,来到冯玮身前。 “本王这有七位朋友,一向仰慕柳总练的高超武艺,今天他们七人非要本王代为引荐,你可愿意指点指点他们?” “王爷,下臣已经加入了护龙院,不在江湖中,切磋比武之事,请恕下臣不能从命。”虽然冯玮看不到柳传力铁面具下的表情,但是从他回话的语气,可以肯定,柳传力并不想给他这个楚王殿下一点面子。 “柳总练,你当真不愿意?” “王爷恕罪。”柳传力双手抱拳,低下头,一幅恕难从命的样子。 冯玮早就想过,如果柳传力不配合,就逼他配合。 “既然柳总练如此为难,那么,本王就出门晒晒太阳,黑鹰七煞,留住总练大人。” 冯玮话一说完,就快步朝大门走去,柳传力自然想拦住他,可是后面的黑鹰七煞压了上来,柳传力返身便和七人交上了手,但仅仅是擦身而过,就听到了兵器落地的声音,黑鹰七煞全部被放倒。 柳传力回头看向冯玮,这个楚王殿下,已经将大门打开了30度,正准备跨门槛,考虑到用轻功飞身过去阻止冯玮已经来不及了,柳传力便一脚踢飞了地上散落的一个刀鞘,这应该是鹰老三的刀鞘,这飞起的刀鞘,直接打中冯玮的曲膝位,冯玮的脚一弯,整个身体差点摔倒在地上。 柳传力趁冯玮调整身体平衡的时候,利用巧妙的轻功步法,迅速来到了冯玮的身后。 冯玮差点摔倒,愤怒的他扭头一看,看到了地上的刀鞘,也看到了即将伸手抓他的柳传力。这个时候,冯玮头一低,避开了柳传力的一擒,然后拿起地上的刀鞘,使出了无意剑法。 柳传力没有想到冯玮竟然会无意剑法,所以,刚开始交手的时候,被冯玮逼退了好几步,然而,毕竟是高手中的高手,几招过后,柳传力便发现了冯玮出招时的一些破绽,柳传力空手夺兵器的绝技实在是太厉害了,冯玮手中的刀鞘,在大约七八招的时候,被柳传力借势逼落了。 冯玮不甘心,觉得肯定是刀鞘没有刃,使起来不够锋利,所以又用脚抬起地上的一把大刀,顺手接住,又冲了过去。 “王爷以刀为剑,使出的剑法,岂不是要打了折扣。”说完这句,柳传力竟然反手藏起一只手,才和冯玮交手,他这样做,似乎是为了体现公平公正。 “柳总练,本王可是不会心软的!” 冯玮一刀刺过去,刺的很凶猛,刺的很速度,这是拼尽全力的一刺,所以没有手下留情的操作空间。 柳传力见到冯玮这来势凶凶的一刺,便将右手掌当成刀鞘直接迎了上去,这动作可吓坏冯玮了,这是要见血的,他本来以为凭柳传力的武功,应该很容易就避开了,所以他才会下狠手的,因为他怕碰不到柳传力会失了面子,如今这柳传力竟然拿出血肉之掌来迎接钢刀,冯玮不敢想象了,也不忍直视了,便立即减了力道,可是这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虽然冯玮已经紧急制动了,可是还是没有刹住。 早从地上爬起来围观的黑鹰七煞也看傻了,这柳传力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难道,这刀尖与手掌的碰撞,还能擦出火花不成。 没有擦出火花,而是软化了,高速冲击的钢刀遇到了柳传力那炙热的手掌,瞬间软化了,变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球状铁疙瘩。 第五十四章 心结 冯玮看到了地上的废铁团,勉强的笑着说“柳总练的神功,本王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王爷,刀剑无眼,还是少操弄的好,如果,一个不小心,误伤了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柳传力这是严正的警告,冯玮现在有这样的高手“保护”,想要离开洛阳楚王府,恐怕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了。 “这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怎么飘来了几朵云,难道今天会有雷阵雨吗?唉!看来今天是不适合出游了,柳总练,本王回房去了。” 冯玮仰望着天空,那白云朵朵的蓝天,阳光依然刺眼,这哪点像是会下雨的样子,这分明是冯玮自己给自己搭的朽木“台阶”嘛,只不过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愿点破而己。楚王殿下有个台阶下,大家也好轻松了不是。 冯玮本能的用手遮了遮脸,尴尬的回到了房间。 郭洗看到冯玮沮丧的表情,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王爷,再忍耐一段时间,就能出去了。” “郭先生,忍耐,忍耐,忍耐,本王为什么要忍耐?” “王爷,这是劫数,王爷再坚持一段时间。” “好了,郭先生,你先出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这是什么高人,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冯玮甚至怀疑郭洗这段时间是不是真心的在帮自己。 “王爷,有时候封闭的环境,并不代表愁闷,何不苦中作乐一番?” “苦中作乐?郭先生,本王现在被困在这王府中,连自由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心情作乐?” “王爷,其实洛阳楚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小房间统共有一百八十间,楼宇亭台,园林假山,应有尽有。荷花池锦鱼戏水,人林间鸟语花香,王爷为什么不将就着,行乐呢?” 冯玮听郭洗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了,这可是王爷的府邸,就是软禁,也是一种享受啊,再说,自己可是宅男出身,软禁,笑话。这对冯玮来说能算惩罚吗?,宅,宅,宅,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啊。 “郭先生说的是,本王差点就忘了。” “王爷,忘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郭先生你放心吧,本王心情大好,决定四处逛逛,你有空吗?要不一起?” “王爷,郭洗有些小事要办,就先告退了。” “这样啊,那郭先生随意,本王找乐子去了。” 冯玮兴奋的走出了房门,阳光明媚,真是个好天气,他决定先去后花园走走。 冯玮来到了假山,攀爬上去,站在假山上,可以看到整个王府的后花园,这园艺真是没话说。冯玮正欣赏着美景,不经意间发现荷花池边有个白衣女子正在投放饵料,从冯玮的角度是看不到女子的正面,但是那迷人的身材,很快便将冯玮的注意力全都吸住了。 冯玮赶紧下了假山,迂回到了荷花池的东面,他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过去,却选择了偷偷摸摸,也不知道这是安的什么心。冯玮借助一棵老槐树的掩护,将他那贼贼的眼睛,露出了特务的光芒。 这荷花池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冯玮先前赶出房间的张雪,张雪是张华的妹妹,司马衷安排她到洛阳楚王府是有用意的,因为是皇帝安排的,所以张雪在此时的王府中,地位仅次于冯玮,王府中的各房管事的,见了张雪,都要叫一声“张姑娘”。 张雪在王府中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她只知道听自己哥哥张华的话,好好伺候楚王殿下,今天被冯玮赶出了房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个楚王殿下了。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闲来无聊,便来到这荷花池喂食鲤鱼,却没想到被冯玮盯上了。 冯玮见到是张雪,刚才的热情冷了几分,怎么会是她?不过这种冷却是短暂的,因为张雪的活泼,天真,太有杀伤力了,她的一投,一笑,一语,都能牵动冯玮的神经。这是一种动态的美,这种美很快就融化了冯玮的顾忌,管她是不是司马衷的派来的人,就算她真是来监视自己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做做普通朋友嘛。 这么一想,冯玮就大胆的走了过去。 张雪看到水中的鲤鱼争相抢食的样子,一会开心,一会忧虑,她担心有些小个的鲤鱼会吃不饱。 “来,来,来,这边啊。”张雪将饵料投到另一个地方,希望这样可以让小个的鲤鱼能有更多的机会吃到食物。可是大个的鲤鱼总能迅速的游向新落水的食物点,即使有几条小个的鲤鱼能幸运的先到一步,也会被大个的鲤鱼一尾巴甩开。张雪看着大个鲤鱼这么蛮横,便小声骂了几句,然后又向新的地方投放饵料。 冯玮见张雪这么认真,便想捉弄她一下,冯玮悄悄溜到她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张雪一回头,发现是冯玮,这个楚王殿下突然蹦出来了,她一个转身,失去了平衡,接着整个身体后仰,然后斜躺,头先落水。冯玮伸出救援的那只手慢了0.01秒,他那只僵硬的手不肯承认失败,似乎还要再遣责一下自己的大脑,才肯罢休。 张雪掉进荷花池了,可是冯玮不会游泳。 “救命啊!”好在荷花池并不深,张雪落水后,还能勉强站起来,只是这突然喝了几口池水,一时间乱了方寸,只能喊救命了。 “本王不会游泳啊!”冯玮也是急傻了,这样的水深,根本不需要会游泳的,他完全可以下去把张雪抱上来,还能赚个英雄救美的好名声,可是他选择恐惧。可能是因为他对张雪仅仅是简单的喜欢欣赏,外加一些猜忌,而不是错踪复杂的爱。 “楚王,殿下,救我!”张雪慢慢看清了站在岸上的冯玮,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的身份尊卑,就是点明了让冯玮救他了。 “本王,本王帮你叫人,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冯玮这句话一出,就引来了柳传力,很快,张雪就被救上来了,然后几个婢女也跑了过来,搀扶着张雪回房了。 “柳总练,刚才哪里去了?”冯玮的语气明显是在责备。 “王爷,下臣只是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其他闲杂人等,不在职责范围。”柳传力抛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就消失了。 冯玮也没法再埋怨柳传力了,也不该埋怨,这人可是人家柳总练救的,冯玮看了看荷花池,水怎么这么浅,先前忙着紧张,竟然没有注意到。多好的一次机会啊,白白浪费了。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故意的 冯玮来到了张雪的房间外,这一路上他已经反复练习了将要和张雪可能发生的情景对话。虽然他知道这些可能的对话也许并不会出现,但他还是在心里准备了。 张雪的房门紧闭着,门口有两个护卫,冯玮心里想,这奉旨来王府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张雪在自己的楚王府连半个身份都没有,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会有专门的护卫保护。 “哼哼!”冯玮大摇大摆走到那两个护卫身边,故意发出;一点声音来提醒一下这两只看门的“石狮”。 “小的们给王爷行礼了!”两人马上单膝下跪行礼。 “本王想知道,你们是哪里的护卫?” “回禀王爷,小的们一直都是洛阳楚王府的护卫,张姑娘奉旨来王府,今天又发生落水的事,郭先生担心会有什么不测事情发生,特意差小的们前来护卫。” “原来是这样,那张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爷,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府医刚才来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 “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回王爷的话,里面还有4个婢女,负责照料张姑娘的。” “开门。”冯玮想进去看看张雪,没想到这两个护卫竟然不配合。 “王爷恕罪,郭先生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请王爷忍耐。” “什么?忍耐?你们把本王当什么人了?” 冯玮听到“忍耐”二字,心里有一种被人冤枉的滋味,难道自己是一个见了美女就憋不住的人吗?他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张雪,单纯的想看看,没有其他目的。没想到自己在郭洗心中,竟然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了。 “王爷恕罪。” “恕罪?本王问你们,到底是郭先生大还是本王大,你们听郭先生的,还是听本王的,想的明白吗?” “小的们自然是听王爷的。”两个护卫心里盘算了一圈,便互相交流了眼色,然后推开了房门。 “楚,”两个护卫准备来个高音通传,幸好被冯玮一个动作及时制止了他们。 “嘘!”冯玮靠近两名护卫,轻声说“张姑娘正在休息,你们瞎嚷嚷什么?” “王爷恕罪,小的们刚才一时口快,差点误了王爷的好事。还是王爷想的周到,此等事,自然是不可声张的。” “你们什么意思?”冯玮本来想再多说一两句,转念一想,自己和两个看门的护卫有什么好解释,就让他们误会吧。“想不到,你们俩还挺机灵的,听着,任何人不得打挠,本王要在里面,好好休息一下。” “王爷放心,小的们担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冯玮进了房间,发现里面还真有4个婢女,她们发现冯玮进来了,都整齐的跪在了一起,给这位悄悄溜进来的楚王殿下行了个礼,这几个婢女经验丰富,知道门口的护卫没有通传,一定是楚王殿下不想惊挠了张姑娘,所以都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个礼。冯玮见她们这么懂事,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挥手示意她们出去,这四个婢女一看便明白了,都轻轻的离开了房间。 冯玮来到张雪的床前,静静的欣赏她那无可挑剔的五官,乌黑亮丽的秀发。 “水”张雪因为落水,染上了风寒,虽然喝下了驱风寒的汤药,但是效果也不是立竿见影的,她模糊中感觉到口渴,便念出了这个水字。 冯玮听到了,马上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床沿,把茶水倒了一小点给张雪,张雪的嘴唇感觉到了水的滋润,刚想咽下去,却被呛到了。 冯玮这个宅男,连个茶水都不会喂。张雪呛了两声,因为茶水并不多,所以她并没有被呛醒,冯玮见到这种情况,突然想起了电视剧里面的场景,便用右手抱起张雪的上半身,然后左手喂着她喝,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大了,张雪喝了两口茶水后,睁开了眼睛。 张雪并没有马上生气,因为她的头很晕,她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觉得这可能是幻觉。 这难道是在做梦吗?眼前的这个喂自己喝茶的男子真的是那个霸道蛮不讲理,又见死不救的楚王殿下吗?这一定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又怎能容忍他这样子抱着自己,她能明显得感受到冯玮抱着自己的那只手的热量,甚至能感觉到冯玮的那只右手,有细微的异动,张雪清楚明白了,这不是在做梦。 喷!张雪一口喝掉杯中的茶,然后假装呛到了,然后全力喷撒在冯玮的脸上。 冯玮一点防备都没有,因为左手还端着茶杯,所以把那只多事的右手收了回来,擦脸。 冯玮心里火大了,好心好意来喂你喝茶,你喷我一脸尴尬,冯玮擦掉眼睛周围的茶水,勉强睁开眼,看到了张雪那张清秀的脸,似乎心里的那团火,旺不起来了。 “楚王殿下,你没事吧,小雪不是故意的。” 张雪用她那娇柔的声音,告诉冯玮,她不是故意的,冯玮信了,因为他觉得能长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是不会骗自己的,即使张雪真的骗了自己,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情况冯玮应不应该发火呢?这完全得看长相,像张雪这样的,冯玮不觉得是受到了侮辱,这可是美女喷的,这可是间接性接吻了,这可是难得的艳福,冯玮想着想着,竟然笑了。 “张姑娘,没呛到吧,要不要再喷一次?”冯玮本来想说要不要再喝一杯,没想到说成了再喷一次,心里那个后悔呀,赶紧补救说“本王一时口快,让张姑娘见笑了,还想喝茶吗?” “不了,小雪原本以为,楚王殿下肯定会生气的。” “怎么会呢?” “是吗,原来楚王殿下,这么大度啊!” “那当然,本王不仅大度,而且还很喜欢关心,府上的人,谁要是病了,渴了,累了,本王都会亲自探望的。” “哦,原来楚王殿下,这么有爱心呀!” “什么叫原来,本王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你刚到王府,不知道而已。” “既然楚王殿下,人这么好,肯定不会做违背他人意愿的事情,对吧?” “这个,本王从来不勉强别人。” “那,小雪现在累了,想休息,楚王殿下,可以出去吗?” “可是,本王才刚进来,再说你身边没个人,怎么方便呢?” “楚王殿下,刚才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当然算数,,,,,看不出来呀,你还挺会赶人的,那好吧,本王这就出去了。” 第五十六章 想多了 冯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郭洗正站在门口,见冯玮来了,便行了个礼说“王爷,可是去了张姑娘的房间?” “郭先生,本王只是去看看张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郭洗有些要紧的话想单独禀告王爷。” “好的,关门,进去说。” 两人来到内室,冯玮坐上一把椅子,扭着头问郭洗“不知道,郭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的?” 郭洗忧虑的说“王爷,陛下留王爷在洛阳楚王府,又许以美人相伴,是为了让王爷慢慢丧失斗志,失去雄心,沉迷美色,庸懒四肢,王爷千万要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和张姑娘接触,以免误了大事。” “郭先生,本王和张姑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郭先生不必忧心。” “王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陛下特意安排的美人,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冯玮听了这句话,生气了,心里想着,郭洗啊,郭洗,我冯玮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张雪了,就算真的喜欢她,也没犯什么罪,难道你就这么肯定我冯玮过不了这个美人关,好,就冲你郭洗这句话,我冯玮不但要过了这个美人关,还要抱得美人归。 “郭先生,你不必再说,本王是这么想的,既然陛下希望看到本王沉迷美色,那么本王就遂了陛下的心意,就像许长史说的,为了让陛下放心嘛,本王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王爷,郭洗以为,。”冯玮摇了摇手,没有让郭洗继续说下去了。 “郭先生,本王对自己的自制力那是相当的自信,本王只是逢场作戏,不会动真情的。” 郭洗是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冯玮言语中的变化,既然楚王这么有兴趣,就让他先试试吧,于是郭洗决定顺着冯玮的意思,笑着说“王爷如果真能逢场作戏,也不失为一个良策,郭洗还有些锁事,就不耽误王爷的休息了。” 郭洗说了退场的话,便出了房间,冯玮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份,但并没有纠结,因为他要开始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司马衷把个大美女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像郭洗说的,为了让自己沉浸在温柔乡里,如果真是这样的目的,那司马衷也太小气了,怎么才只送了一个。罢了,自己已经有5个老婆了,还是少沾花惹草吧,万一郭洗生气了,谁给自己出主意,到时候离开不了洛阳,化解不了危机,那就只能是等死了。 第二天,冯玮早早的起床了。他来到楚王府的后花园,开始练剑了,练着练着,来到了荷花池,想起张雪,他陷入了沉思。突然,水中一条鲤鱼的摆尾,拍出的水声和溅起的水花惊醒了沉思的冯玮。不行,郭洗一再提醒,这个张雪是司马衷派来的,自己不能想她,还是继续练剑吧。 有时候人会使劲忘掉一个人,然后发现越使劲,越忘不了,因为每一次“忘”的意念都会是一次“记”的想念。冯玮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开始了没有目的的游走。 冯玮现在内心有点乱,也有点害怕,张雪她来楚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逢场作戏?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和张雪这样的倾城绝色呆在一起,难免会把持不住,万一喜欢上了她,岂不是中了司马衷的圈套,那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的。可是如果不接触张雪,又怎么能知道她的目的呢? 冯玮在楚王府的后花园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不想张雪此时出现了,看到冯玮在花园里打转转,她忍不住笑了。冯玮在张雪微笑的一瞬间发现了她,真乃绝色,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极端的想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豁出去了。 “小雪,给楚王殿下行礼了。”张雪弯腰行礼的一刻,诠释了什么叫优雅。冯玮只顾着欣赏美女,却不知道张雪心里正在咒骂他,什么破王爷,连个免礼都不会说,本姑娘保持这个姿式容易么?都快撑不住了!张雪抬头看了看冯玮,发现这位楚王殿下正在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奇怪,便笑着说“楚王殿下,小雪的身体刚刚恢复,” “对不起,张姑娘快起来吧,本王刚才在思考一件事,所以分了心神,让张姑娘见笑了。” “多谢楚王殿下。” “张姑娘,这里风大,你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吧。”本来冯玮是打算和张雪胡扯一阵,然后“见机行事”。突然一阵凉风吹来,他改主意了。 “不,楚王殿下,小雪就喜欢吹吹风。”张雪也感受到了凉意,不过,她不想听冯玮这个楚王殿下的话,就是要回房,也得先溜一圈,何况太阳已经出来了,很快就会暖和了。 “张姑娘,你落水染了风寒,吹风很容易复发的。” “楚王殿下,你只注意到有风,难道没有看到天上的太阳吗?我是出来晒太阳的。” 冯玮不屑的看了一眼远空中的那一轮红日,语重心长的说“早晨的太阳是用来欣赏的,而不是用来晒的,你现在出来,早了些,阳光照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王殿下,小雪不是晒衣服,此时的阳光刚刚好,温温和和,不带一点霸气,正是小雪心怡的。” “想不到,张姑娘对阳光也这么有研究。” “楚王殿下见笑了,小雪谈不上研究,只是平时生活经验所得,相信楚王殿下日理万机,肯定没有时间和小雪继续交谈了,小雪告退。”张雪本来就不想和冯玮说话,如果不是碍于他楚王殿下的身份,早就闪人了。 “有时间,当然有时间,张姑娘,你别急着走嘛!”冯玮的那只右手,拉住了张雪的左手,张雪顿时脸色大变,用力挣开了冯玮。 “楚王殿下,小雪只是奉旨来楚王府做下人的,请楚王殿下自重!” “对不起,对不起,张姑娘别误会,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 “小雪身份低微,不配和楚王殿下说话。” “张姑娘如此美貌,又怎么会是身份低微的人呢?” “楚王殿下,小雪确实是奉旨前来伺候你的。” 冯玮一听,原来是奉旨前来伺候自己的,司马衷还真是够兄弟啊,看张雪这个样子,估计是还没有明白“伺候”的真正意思,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她解释解释。 “好吧,不过本王希望你以后直接叫王爷就可以了,因为本王府中的人都是这么叫的,你一口一个楚王殿下,叫得本王都拘束了。” “是,王爷。”张雪回了话,就走了。冯玮看着张雪慢慢消失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此刻可以确定,张雪不是司马衷派来监视自己的,而是派来软化所谓的“雄心壮志”的,但冯玮不会让司马衷有机会得逞的,因为冯玮就是个纯粹的宅男,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 第五十七章 刺客 汝南王死后,消息传到了豫州,当地的豪强士族义愤填膺,他们秘密组织了一支1000人的行刺队伍,分批乔装潜入了洛阳。这支行刺队伍的领头人便是拉泊帮的帮主罗估,是豫州最有影响力的武林人士,这1000人都是罗估亲自点名,从豫州武林各派中,抽调出的好手,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楚王司马玮。因为司马衷颁布的皇榜,写的清清楚楚,是冯玮这个楚王,击杀贼首,立了大功。 经过多方打听,罗估了解了洛阳楚王府的情况,便召集了刺杀大队的10组组长,在明升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布置作战任务。 长条形的桌子上,放着罗估手绘的洛阳楚王府的地图,此时,罗估一身青衣,站在桌头,而十组组长,则分列两旁。罗估两眼扫视了一遍,确定十组组长都到了,便开始布置作战任务了。 “各位兄弟,汝南王殿下蒙难,凡我豫州之民,无不痛心疾首,今夜,我等将要替汝南王殿下讨个公道!” “好,好,好!”十组组长轻声应和道,并纷纷握紧拳头,举过头顶,因为在客栈,怕声音太大了惊动官府,所以众人的豪情都是靠握紧的拳头来表达的。 罗估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说“各位兄弟稍安勿躁,这次行动极其危险,如果有哪位兄弟想退出,罗某绝不阻拦。” “罗帮主,咱们豫州人,什么时候怕过?你就发号示令吧!”说话的是赶秋门的门主,谢虎威,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谢门主啊,罗某深知,不少弟兄,家中多事,如果此次行刺失败,就要苦累家小,所以,请各位弟兄,认真做个决定。这样吧,弟兄们,你们愿意舍身取义的,举个手。” 罗估话音刚落,十人的手都毫不犹豫的举起来了。罗估点了点头说“好,罗某希望你们各组的弟兄,在行动前,也都这么做一次表决。楚王司马玮的画像,各组弟兄都看清楚了吗?” “都看清楚了,人人有一张,随身带着呢,错不了。”谢虎威总是能及时回上罗估的话,他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现在就轮起他的双斧,冲进楚王府一阵砍杀。 “好,那现在罗某便开始,宣布各组的作战任务,一组的100兄弟,负责东面诱敌,这几天我打听到,楚王府外围有一支500人的神箭营人马,他们都是箭术精湛的能手,你们一组的任务,就是吸引他们,拖住他们,但又不能让他们追上,一定要分散分批诱敌,分散分批撤退,务必要将500神箭营的人马,全部咬出来,撤退的时候,一定要充分利用街道拐角的有利地形,避开他们的箭。” “明白,一组兄弟,保证完成任务!” “二组,三组,你们的任务,便是从左右两侧,协助一组,你们事先埋伏在东大街,屋顶,草堆,杂物间,只要神箭营的人马一近身,你们便突然杀出来,一定要快,不能给他们留下搭弓的机会,同时你们的阻杀也是为一组的兄弟们撤退争取了时间。” “明白,我们二组,三组的弟兄绝对不会让大伙失望。” “好,楚王府内,还有大约200名护卫,这些人虽然武功不怎样,却十分的难缠,四组的任务,便是解决这200护卫,记住,只要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就可以了,我们没有时间取他们的性命。” “明白!” “五组,六组,七组,八组,负责东西南北,猎杀任务,不管哪一组发现楚王司马玮,立刻发射信号箭,然后九组,十组的弟兄立即向信号处靠陇,其余楚王府内各组,均不得恋战,也必须尽快向信号处聚集,咱们的目标是楚王司马玮,那些个家丁护卫,能不理就不理。楚王府外的一组,二组,三组,结束战斗后,便负责接应,警戒,一旦朝廷的军马来救援楚王府,你们三个组,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朝廷的援军,为楚王府内的众兄弟的行动争取时间,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出发!” 冯玮此时又出现在张雪的房间,从张雪看他的表情,可以推断出,这个宅男已经赖在这有一段时间了。 “王爷,小雪,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雪这是在委婉的赶客。而冯玮似乎没有听出来,或者是在装糊涂吧。 “张姑娘,本王也想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接着聊。” “王爷,小雪的意思是,我要睡觉了,难道王爷今夜不打算走了。” “这个,当然,不会,本王再坐一会儿,本王保证不说话。”冯玮还想呆在这,不知道这个宅男的脸皮为什么会这么厚。 “王爷,整个王府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小雪出去便是。” “别啊,好,好,好,本王马上走,马上走。” “那就恭送王爷了。”张雪见冯玮起了身,便给了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冯玮见张雪笑了,反而心里闹着慌,自从自己来到张雪的房间,她就没笑过,这下走了,她却笑了,这是有多讨厌自己呢? 冯玮离开了张雪的房间,走在楚王府的长廊间,突然听到府外一阵喊杀声,冯玮心里打了个转,莫非是荆州的人来救自己了,于是赶紧朝大门走去。 “王爷,危险!”柳传力一把拎起冯玮,飞到了后院的一处辟静的小房间,然后严肃的说“王爷,楚王府外出现了大批乱党,下臣猜测,可能是汝南王的旧部,这间房子四面无窗,又矮小偏僻,请王爷安心藏在此处,下臣在屋外护卫王爷的安全。” 凭柳传力的武功,罗估的那些人根本伤不了他,可是一旦他和刺客交上手,就不能保证冯玮这个楚王殿下的安全了,所以只有把冯玮藏起来了。 罗估的计划应该还算是比较完美的,楚王府外的神箭营人马中了诱敌之计,进入了东街巷道,弓箭失去了作战优势,而罗估布置的二组,三组,利用攻击的突然性,近身作战,500神箭营的人马很快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200武林人士杀的片甲不留。 楚王府内的进展也很顺利,四组负责解决的200护卫,根本不堪一击,只是负责猎杀行动的五六七八组,因为没有发现楚王司马玮,所以还在苦苦搜寻目标。 “这有一间小房子,”这个发现小矮屋的刺客还没有说完话,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柳传力一招锁喉手结果了一个刺客,很快又围上来5个人,柳传力一个旋转,5个刺客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接着又有一群人缠上了柳传力。 这个时候,天空出现了信号箭,是五组的信号箭,罗估领着八组,九组,朝信号箭方向,急速靠陇。 原来冯玮听到柳传力和刺客的打斗声,便微微开了门,想看看情况,正巧和五组的两个刺客对上了眼,这两名刺客正想进这小矮屋看看,冯玮就把门打开了。 第五十八章 过招 冯玮半开了小矮屋的门,见两名刺客拿着剑冲向自己,于是马上把门关上,可是这时候关门又有什么用呢,那两名刺客一个冲锋踢步,就将小小的一扇木门踢开了,冯玮躲在房门右侧,两名刺客一进门,右边刺客手中的剑就被冯玮夺了去,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冯玮的脸,就被冯玮踢倒了,左边刺客见状,便挥剑横扫冯玮的上方,刚才那倒地的刺客也马上就地用腿配合,攻击冯玮的下盘,冯玮使出无意剑法,破了上路,又以剑点地,支撑自己躲过了下身攻来的腿法,因为冯玮过于仁慈,下不了重手,而两名刺客,却是用尽全力要冯玮的命,所以冯玮明明可以一招杀敌,却偏偏和他们两个人,缠斗了十几个回合,若不是外面又冲进来几名刺客,这游戏还得在这个小屋转个不停。因为人多了,而小屋的空间有限,所以冯玮退无可退,只能伤人了,但他也仅仅是伤了两名挡路的刺客,出了小屋,冯玮一看,怎么这么多刺客,还没等他缓过神,又是一波刺客朝他杀过来,冯玮没有办法躲闪,只能自卫杀人了。 柳传力,他简直就是一部杀人机器,那些刺客很少有人能躲过柳传力三招的。眼看五组的100人已经不到三十人了,这时候罗估领着九组,十组的人出现了,罗估直接攻向柳传力,柳传力震开周围的刺客,与罗估来了个迎空对掌,两人一碰掌,罗估后仰180度落地,几乎摔倒。而柳传力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平稳降落后,接着杀人。 冯玮本来以为杀了眼前的这批刺客,就该结束了,却没想到罗估又带了两组人马过来,更可恨的是,这些刺客好像对自己情有独钟,杀不退,杀不快,还越杀越多,直杀到冯玮心软手软了。 柳传力注意到冯玮这边的压力,便飞身落到他的身边,然后逆时针一阵排山倒海掌,把冯玮周围的刺客都震开了,又将冯玮抛向天空,一套气旋绵掌,将他送出这个院落。罗估见冯玮离开了这个院落,便令九组的人围攻柳传力,而罗估自己则带着十组的人去追杀冯玮了。柳传力要杀光九组的人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没有时间,几招击退九组的人后,柳传力便朝冯玮的方位飞去。 冯玮落地,遇上了三组的人,他心里琢磨着,这楚王府难道全都沦陷了,怎么到哪里都是刺客。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冯玮的心也硬了起来,人家可都是拼命,自己再不狠心,可就没命了。 “司马玮,拿命来!”罗估一剑刺向冯玮,因为冯玮忙着应付身边的刺客,打斗场面又相当激烈,兵器的碰撞声干挠了语音的传播,所以冯玮没有注意到罗估的从天而降,这可是直插头顶的一剑,要真受了,就回天乏术了。 “王爷,小心!”又是一股绵力,将冯玮推开了,罗估一剑没刺中冯玮,剑反而入地三分,柳传力没有给罗估拔剑的机会,一阵反气旋刮了过来,罗估只好放弃拔剑,避开柳传力的攻击。这个时候,三组,五组,九组,十组的四个组长一起围攻柳传力,如果单打独斗,这四人都不是柳传力的对手,但是四个人一起上,柳传力想摆平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冯玮见罗估朝自己冲了过来,心想,大事不妙,赶紧跑。 “大侠,你为什么要杀我啊,,,柳总练,救命啊!”冯玮前半句等于没说,因为人家罗估根本就没当回事,而后那半句,倒是分了柳传力的心。 柳传力全力一掌,震伤了三个组长,可是他这一招也暴露了自己的后方,他被十组组长谢虎威一拳打中后背,赶秋门的伏虎拳,其拳劲阳刚霸道,威力惊人,中拳者,若是底子浅薄,则当场毙命,而像柳传力这样的高手,中了谢虎威的伏虎拳,也是要吐几口鲜血的。柳传力没有立即还击谢虎威,因为他看到冯玮已经被罗估逼到了墙角。 冯玮的无意剑法对阵罗估的九转七星剑法,按理说应该是可以势均力敌的,可是冯玮和高手实战的经验太少,遇到那些个二三流的人物,还能游刃有余,而遇到罗估这种剑术行家,就捉襟见肘了。冯玮手中的剑一直在被动防御,先前还有退路,现在到了墙角,没路了。他当然想过飞身一跃,可是罗估手中的长剑一直逼得他缓不过来,哪还有机会飞。罗估瞅准机会,使出一剑绝杀,眼看就要结果了冯玮,却没料到柳传力使出了祖传绝技,凝风指法。有道是,一指凝风成剑气,破甲破盔几人悲。 罗估看到自己的剑,竟被一股气劲击断,不禁大惊,这铁面人竟然使出了江湖上早已消失多年的凝风指法,难道他是蓬莱岛的人?刚才司马玮叫他柳总练,而蓬莱岛的岛主也姓柳,莫非?罗估没有继续猜测,而是大笑一声说“想不到堂堂的蓬莱仙客,也会甘心沦为朝廷的鹰犬!哈哈哈哈!” 柳传力一腿横踢谢虎威,将刚才的一拳之仇还得淋漓尽致。谢虎威本来是追着柳传力,想再给他一记伏虎拳,不想柳传力救了冯玮,马上一个转身,横腿直击,便将谢虎威,脖子连人翻,歪飞四五米。 “老夫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啰嗦!”柳传力说完,便朝罗估开了一掌,罗估一闪,就着势,将手中的断剑投向柳传力,趁柳传力避剑之时,罗估飞身离开了。柳传力本来是可以追上罗估的,但是他还要保护这位楚王殿下,什么?冯玮不见了。原来冯玮趁着罗估和柳传力打斗之时,干掉了围攻他的几名刺客,然后飞身越墙,离开了楚王府。因为运气比较好,他这一路,走的还算安静。难怪刚才罗估急匆匆的离开了,原来猎物已经不在这里了。柳传力心想,冯玮肯定会往皇宫的方向跑,因为那里是最安全的,于是赶紧朝皇宫方向找冯玮了,罗估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冯玮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此时兰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五十九章 总算安全了 冯玮正朝着兰苑的方向狂奔,突然天空一束火光升空,一批刺客从屋顶上飞了下来围住冯玮。原来是负责接应警戒的三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冯玮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罗估一路往皇宫方向追杀冯玮,但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正在苦恼时,发现三组发射的信号箭,嘴角一笑,马上朝信号的方向行进。柳传力也看到了信号箭,他知道这意味着楚王应该就在那附近,所以也朝那个方向行进了。 冯玮对付三组的刺客,倒是没费什么大的力气,他不是恋战的人,他是逃命的人,所以放倒了这十几个刺客,就飞驰而去。等到罗估带领其他刺客赶到时,只发现了地上躺着的一堆废物。罗估看了看被杀的三组人的倒向,以及他们身上的伤口,然后说“弟兄们跟我来,司马玮,这次看你往哪逃!” 冯玮总算来到了兰苑,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难道黄飞他们不在家,不管了,飞进去避避再说。冯玮刚刚落地,就触动了警戒机关,然后黄飞的房间就响起了警铃。黄飞睁开双眼,马上下床,准备去会会这位深夜造访的客人。 “飞哥。”赵欣兰也醒了,她担心的看着黄飞说“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别担心,无非是几个毛贼而已,我去去就来。” “我等你。” “欣兰。”黄飞笑了笑,出了房门。 冯玮绊了一根细绳,吓到了,他记得黄飞说过,诸葛连弩已经覆盖了整个兰苑,自己刚才,不会是牵动机关了吧。冯玮度过了紧张的30秒,确定没有飞箭射来,才放下了那颗忐忑的心,还是呆在原地吧。 此时黄飞已经发现是冯玮了,赶紧走了过来。 “王爷为何深夜来此?” “黄飞,一言难尽,快,有人追杀我,我们先躲起来,再说。” “王爷,有人追杀你?什么人?为什么追杀你?” “你别问了,总之,他们人很多,不是一般的刺客,而且功夫都挺厉害的。” “王爷,你的脚受伤了。” “什么?”冯玮一看,真的,左脚什么时候开了一条口子,自已忙着逃命,竟然没有发觉。 “王爷,进屋,我有上好的金创药。欣武,镇守箭楼!”黄飞朝着赵欣武的房间喊道。赵欣武有点埋怨的出了房门说“大半夜的,,王爷,你怎么来了。” “王爷受了伤,我先带王爷回房上药,你去箭楼,机灵点,听王爷描述,这.伙刺客不简单!” “好的,你们放心吧。”赵欣武上了箭楼,即诸葛连弩的控制室。 罗估寻着血迹,来到了兰苑外,这次能跟上罗估来的刺客并不多,约莫五十人。罗估领头,众人齐跃,落入兰苑内。罗估四处望了望,忽然感觉风声不对劲,大呼“快撤!”可惜还是晚了,赵欣武开动了诸葛连弩,上百支箭狠狠的朝罗估他们砸来,五十多名好手,活着飞出兰苑的,连同罗估在内,只有三人,而且都是身中数箭,只是没有射中要害。 “诸葛连弩!”罗估拔出胸前的一支短箭,愤怒的望着兰苑说“丈原山庄怎么会和朝廷有了关系?” “罗帮主,大批官兵杀过来了!” “撤!”罗估折断了手中的短箭,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开门!开门!”兰苑外一群官兵猛烈的敲击着大门,他们是负责盘查的禁卫军。 “王爷,外面有官兵来了,怎么办?”赵欣武急匆匆的对冯玮说道。 “官兵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还以为是刺客呢。” “王爷,我们可都是朝廷通缉的人,你不会忘了吧。” 冯玮转了一下,笑着说“还真忘了,本王去打发他们。” 黄飞整理好药箱说“王爷,不如就随他们回去吧,如果王爷不走,他们恐怕会发现我们的身份。” “黄兄说的对,那本王就,告辞了” 冯玮来到大门,那些个官兵刚好准备撞门了,看到冯玮出来,马上跪下行礼“小的们叩拜楚王殿下!” “都起来吧,本王遭遇刺客的袭击。幸好躲在这座宅子里,如今见到你们,本王总算是安全了” “谢王爷!” 冯玮在禁卫军的护卫下,安全来到了皇宫,司马衷倒是真担心,已经四更天了,他还在等着冯玮的消息,这位让他又爱又恨的皇弟,总算安全回来了。 “臣弟叩拜陛下!” “皇弟,快平身,朕,连累你了。” “陛下,臣弟,不太明白。” “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算了,不提了,黄总管,柳传力呢?” “回禀陛下,柳总练去追刺客去了,许是追远了吧。” “这个柳传力,号称护龙院第一高手,竟然如此不堪,连楚王的安全都不能保障,回来后,一定要革职查办!” “陛下,如果没有柳总练处处护着臣弟,臣弟恐怕已经死了,他为了救臣弟,被一个刺客打中后背,受了重伤,而且这时候还在追杀刺客,还请陛下看在臣弟的薄面上,从轻发落。” “真的吗?” “陛下,臣弟所说的话,都是真真切切的。” “朕在你的府邸,增派了500神箭营的人马,他们的箭阵,至少可以抵御3000人规模的刺客,再加上柳传力这个所谓的高手,皇弟,是不应该遭此劫难的。” “陛下,老奴听说,神箭营的人让刺客诱出了楚王府,全都死在东街的巷子里了。”黄常是和冯玮有点交情的人,当然要在适当的时候说些适当的话,他是大内总管,这个分寸,拿捏的很准。 “黄总管,”司马衷看了一眼黄常“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一时疏忽,未能及时奏明陛下,还请陛下恕罪!”黄常听出了司马衷的责怪之意,马上趴下叩头。 “行了,行了,朕,又没有说要责罚你,退下吧!” “谢陛下!”黄常低着头出去了。 “皇弟,你清楚刺客的来历吗?” “回禀陛下,臣弟确实不知道,相信柳总练可以看出些端倪。” “好吧,天色已晚,你就在皇宫休息一晚吧,小陈子,带楚王去琉璃宫。” “谢陛下。”冯玮还真不想回那个楚王府,死了那么多人,想想都害怕,最好是永远都别回那个死人屋了。就这样,冯玮跟着小陈子公公,去了琉璃宫。 第六十章 九灵妖人 天微亮了,罗估三人来到洛阳城南的半月桥,发现桥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这人背对着他们,反手拿着一把折扇。罗估上前一步说“朋友,烦请让个道。” “来人可是拉泊帮的罗帮主!”那白衣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这一句听起来像是从他那传来的话。 “正是罗估!” 桥上的白衣男子并没有转身,罗估从他回话的声音推断,年纪应该不大,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动手,说明应该不是敌人,于是笑了笑说“少侠可否行个方便。” “你们走吧,在下受人所托,助你们离开洛阳。” “如此,罗估就先谢过了,敢问少侠是受何人所托。”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那白衣男子这句话又显得有些苍老,和之前的少年音色全然不同,罗估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罗估听了这话有点气愤,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受人恩惠,便说“此地风景不错,我等三人就在这稍作休息。” “罗帮主!”白衣男子转过身,罗估本来以为可以看到他的脸,却不想这样风度翩翩的一位公子,竟然贴了一张白色的脸谱。 “少侠有何吩咐?” “你们真的不走吗?,在下只能帮你们断后,却护不了你们周全,相信朝廷的追兵很快就来了,你堂堂一帮之主,何必拘泥于世俗呢?”白衣男子看了看罗估三人,有点烦躁的说道。 “少侠的好意,罗估心领了,只是,”罗估还有些话想说出来,被空气中传来的杀气打住了。 “你们想走,老夫就送你们一程。”柳传力突然从天而降,然后是护龙院的铁面卫围住了罗估等人。 “谁送谁还不知道呢?”白衣男子说完,便以扇代剑,攻击柳传力。柳传力和白衣男子交上了手,两人腾空互搏,双方比拼产生的内劲散射,以至于旁人都不能靠近,可见两人的武功之高,内力之深。 罗估他们三人没有时间观看高手过招,因为护龙院的铁面卫已经过来招呼他们了。因为三人都受了伤,所以对付护龙院的铁面卫显得很吃力,不下几个回合,就只剩下罗估一人了。柳传力和白衣男子缠斗数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这时,白衣男子忽然将折扇打开,从中射出九枚钢针,柳传力及时闪躲,避开了七针,不幸中了两枚。白衣男子趁机一掌打出,柳传力运起内力,将两枚钢针逼出体外,迎接白衣男子的这一掌,谁知道钢针会拐弯,又回射柳传力,他只好侧身一跃,避开回射的钢针。 “九灵宫的御剑术!” “哈哈,御剑御针有何不可,你能看出本尊的来历,想必以前也是江湖中的头面人物吧。” “老夫以前确实在江湖,不过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老夫听闻,九灵宫一向,只在暗中事,不通明里情,为何今天要阻止老夫捉拿乱党?” “哈哈,本尊也是受人所托,这位大人,不如就给个情面吧!” “情面老夫是给不了,不过,祖上倒是留下些粗浅的功夫,想请九灵宫的高人指教指教。”说完柳传力便以凝风指法攻击白衣男子。这白衣男子便是九灵宫的蛇尊游袭之,因为修炼的神功可以青春永驻,就像蛇蜕皮一样,显得格外年轻,其实他已经是九十三岁的老头了。 游袭之飞身一跃,避开这一股剑气,然后落在罗估身边,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一阵烟雾过后,两人都不见了。 柳传力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毫无踪迹,心想,这九灵宫的妖人,难道化成烟雾飞走了? “总练大人,你的伤不要紧吧。”铁面卫甲关心的问道。 柳传力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流着鲜血的伤口,淡淡的说“这点伤,不碍事,如今刺客逃逸了,本官不知道如何向陛下交代。” “总练大人已经尽力了,小的们都可以作证。” “这得看陛下的意思,你们无需忧心。”柳传力知道这些下属会真心替自己说话,可是他们级别太低,根本说不上话。 “总练大人,这九灵宫是什么来头?” “本官也不太清楚,江湖传说,九灵宫源于汉献帝秘密培养的一批刺客,后来本朝代魏,九灵宫这个名号,就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了。” “想必是复国无望,死心了吧。” “你懂什么,九灵宫重出江湖,必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柳传力回到皇宫,司马衷并没有召见他,而是让他跪着,候着。 冯玮在琉璃宫饱饱的睡了一上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宫女。冯玮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宫女的身形,嘴角有邪恶的倾向。 “楚王殿下,你醒了。” “没醒。” “楚王殿下明明醒了,为什么说自己没醒呢?” “本王一看到你,就醒不来。” “楚王殿下,奴婢该伺候你穿戴了。” “好啊,快过来。”冯玮这家伙又犯病了,趁着宫女给他穿戴之时,竟然拦腰抱住她。 “楚王殿下,求你开恩,不要这样子,饶了奴婢吧。”虽然宫女极不情,可是地位低下,又怎么敢反抗,连口头的抗议都是带着极大的哀求。 冯玮把人家宫女压在床上,正准备肆无忌惮,突然听到外面的宫人传报“皇后娘娘驾到!”头脑一下子发冷,赶紧把自己收拾好,对宫女说“快,快,给本王堵住皇后娘娘。” 宫女惊慌失措,又不知所措,只能跪下低着头,冯玮呀冯玮,你让人家一个卑微的宫女去挡皇后娘娘的大驾,那不是送她去死吗? “叫你去,你怎么还在这!” 宫女不敢回话,继续跪着,把头低的矮矮的。 “皇弟,你醒了。” “臣弟给皇后娘娘行礼了。” ''“免了,皇弟,听说你受了伤,来,让皇嫂看看。” “没有的事,臣弟怎么会受伤呢,对了,刚才陛下召见臣弟,就不和皇嫂聊了。”冯玮说完,就朝门外走。 “皇弟,皇弟,本宫刚从陛下那过来,,,,” 冯玮每次都可以这样对待贾南风,他觉得这样粗鲁简单的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柳传力带着伤,还跪在宫门外,冯玮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跪在地上,赶紧过来想扶起柳传力。 “楚王殿下,你这是为何?” “柳总练,这句话应该是本王问你才对。” “下臣保护王爷失职,抓捕刺客不力,本该如此。” “什么话。要不是你,本王早挂了,快起来。” “王爷,下臣之事,陛下自有圣断,王爷当务之急是楚王府的事务,还是早些回王府吧。” 冯玮正纠结该怎么说服柳传力时,听到了宫人的一声通传“宣,护龙院总练,柳传力觐见!” 柳传力终于听到了这一声通传,笑了。 第六十一章 张姑娘,走了 “罪臣柳传力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爱卿平身,你何罪之有啊?” “罪臣保护不周,致使楚王殿下遇险,其罪一。追捕刺客头目失败,其罪二,请陛下责罚!” 司马衷皱了皱眉说“朕先不罚你,说说,你知道的刺客的情况吧。” “谢陛下,罪臣从刺客的武功路数推断,应该是豫州人士,估计和汝南王有些关系。” “汝南王?豫州?朕知道了,柳传力,你,,回家养伤吧,” ''“谢陛下,罪臣告退。” 柳传力出去之后,冯玮被宣了进来。 “臣弟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平身,宫里睡着习惯吗?” “陛下,臣弟还是觉得自己的王府舒服些。”冯玮这句随心说出的话,无意间为自己免了一次祸,司马衷要的就是这个回答,如果冯玮说喜欢住在宫里,那么司马衷就会心生疑虑。 “哦,想不到朕的皇宫还不如皇弟的楚王府啊,哈哈哈。” “陛下的皇宫虽然华丽,但是臣弟还是喜欢自己的家。” “皇弟,这次的刺客是汝南王的旧部,你觉得他们厉害吗?” 冯玮听到是汝南王的旧部,心里有点不敢相信,不过现在的情况,他必须迎合司马衷,于是故意表现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太厉害了,臣弟差点就被他们杀了,幸好柳总练及时护卫。” “皇弟放心,朕一定会将主使之人捉拿归案,朕相信,豫州一定还有不少刺客的同党,朕决意派一重臣专办此案,着一良将领豫州刺史,皇弟以为朝中何人可以胜任?” “回陛下,臣弟对朝中的大臣,不怎么熟,好多都叫不出名字,真的不知道谁比较合适。” “皇弟,你一点都不关心朝政,将来如何建功立业?” “臣弟只想快快乐乐,过着小日子,建功立业,对臣弟来说,没有吸引力的。” 司马衷点了点头说“如此玩世不恭,留你在京城何用?退下吧。” “谢陛下,臣弟告退。” 冯玮出了皇宫,不想回楚王府,他还以为自己的楚王府现在还是一片狼藉,殊不知,早已经恢复了模样。洛阳的大街还是一样的繁荣,似乎并没有因为昨夜的那场厮杀而变得冷清。冯玮东看西看,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容,那不正是楚王府的张姑娘吗? ''“张姑娘!” 张雪回头一看,果真是那个令人生厌的楚王殿下,冷冷的回了一句“恭喜王爷还活着。” 冯玮一听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难不成这张雪盼着自己死了不成。 “本王,真有那么讨厌吗” “王爷,小雪有点急事,先行一步了。”张雪觉得和冯玮这种人说话,一定要坚决果断,不能给他一丁点得寸进尺的机会。 ''“这样吗,本王刚好,无所事事!” 冯玮很自然的跟着张雪,一幅死皮赖脸的样子。 “怎么。王爷想继续跟着小雪吗?” “本王,不是跟着你,是陪,陪你嘛,有个王爷作陪,你不愿意吗?” “不愿意!” “你为什么不愿意?本王不够英俊吗?还是张姑娘心有所属了。”冯玮以为在古代,凭着自己高贵的皇族身份,是不会遇到带刺的玫瑰的,可是没想到张雪竟然敢对自己如此冷漠。 张雪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冯玮说“小雪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和王爷英不英俊没有关系。” “张姑娘为何不提心有所属?” “小雪心中所属何人,与王爷何干,又何必告知王爷,王府昨夜遭逢不幸,王爷不急着回府处理要务,却在大街上公然,公然,,”张雪说着说着,感觉不好意思说出余下的话,而冯玮看到张雪这个样子,反而笑着问她“公然什么?” “王爷请自重,小雪言尽于此。” 张雪说完就走了,冯玮本来还想继续纠缠,忽然又觉得是该回王府看看了,想来,和张雪聊天这种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冯玮来到楚王府大门,门口的兵卫增加了数十人,见到冯玮,兵丁们赶紧跪下行礼,冯玮来到王府内,发现已经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不禁佩服古代的工匠修补工艺的精湛。 “王爷,郭洗愚钝,未能知晓昨夜之事,还请王爷恕罪。” “郭先生不必自责,这些刺客行事诡秘,之前王府又处在特殊的时期,你预料不到也是正常的。” “王爷,黑鹰七煞,昨夜都受了伤,伤势最重的是鹰老三,估计半个月之内,不能下床走动,府中护卫,伤残过半,好在府中的下人,大多安好。” “听郭先生这么说,这批刺客,还是挺仁义的,至少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王爷,郭洗问过所有府中的人,他们中有几个人听到了刺客之间的对话,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晓这批刺客昨夜主要是为了行刺王爷。” “难怪,刺客们个个都对本王情有独钟,对了,郭先生,刚才在大街上遇上了张姑娘,”冯玮看到郭洗的表情不对劲,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王爷此时,还记挂着张姑娘?” “说不上记挂,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张姑娘,什么时候会回王府?” “王爷,张姑娘不会回来了。” “什么?郭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今天早上,陛下传旨,宣张姑娘进了宫,所以,王爷以后,还是不要记挂张姑娘了。” “郭先生的意思是,陛下,看上了张姑娘,要充实后宫了。” “这个,郭洗就不得而知了,王爷,刚刚收到消息,车骑将军平定西北边患,不日就要返京了。” “本王只想知道,张姑娘是不是要做皇妃了!” 冯玮激动的样子,郭洗看了摇了摇头说“王爷的岳父,车骑将军,文将军啊!” “文将军,”冯玮忽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上失了分寸,“对不起,郭先生,本王失态了,不知道车骑将军凯旋回京,这件事情对本王有何影响?” ''“王爷,文将军凯旋回京,陛下的疑心,恐怕会加剧,王爷觐见陛下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以防失言获罪。” “郭先生说的对,本王知道了。” 第六十二章 有追求 司马衷端着茶杯,表情凝重的看着张华说“车骑将军文亦戈明日回京,张少傅对此有何,看法?” 张华听出了司马衷话中侧重点是“看法”,所以有些忌惮的说“回陛下,文将军凯旋归来,理应庆贺,微臣愿意,” “张少傅,朕想问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何必东拉西扯!”司马衷放下茶杯,严肃的说道。 “回陛下,微臣知罪,只是,文家在朝中举足轻重,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伤了君臣之间的和气。” “张少傅,文家在朝中一家独大,加上朕的那个傻皇弟楚王在荆州的实力,这朝内朝外,足可以呼风唤雨啊,朕,必须防患于未然。” “回陛下,微臣有一策,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隐患。” “张少傅有话但说无妨。” “回陛下,楚王,文家,分之易破,内近外远,所以应该先化解文家在朝中的影响力。陛下可以先将文司空明升暗降,然后将文将军调离京城,如此,文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便会日渐衰退。” “明升暗降?张少傅,朕,愿闻其详。” “回陛下,文司空已经位极人臣,却没有封侯,陛下可以先封文司空为列侯,然后以其年迈,不宜过度操劳为由,收回司空的权力。” “张少傅果然足智多谋,那朕,该封哪个地方给文司空比较合适呢?” “回陛下,颍川郡。” “颍川郡?张少傅为什么觉得此地适合文司空?” “回陛下,豫州颍川郡之人,想必对楚王,或者和楚王有关系的文司空都会有一种排斥的心理,毕竟天下之人都知道了楚王伏杀汝南王之事,豫州之人不惜大费周章,潜入洛阳行刺楚王,可见豫州的民心,绝对不会允许文司空,在颍川郡扩大个人的影响力。” “张少傅所言有理,那朕明日便封文司空为颍川侯。” “陛下,英明。” “张少傅,文将军朕又该如何外调?” “回陛下,微臣愚钝,恳请陛下容微臣思量几日。”张华不是真的没有想到办法,只是他很清楚为人臣子的规矩,有些简单的事要留给主子自己去做,而且司马衷这个人疑心比较重,自己在他面前不能表现的太聪明了,否则就会变成下一个文司空。 “张少傅过谦了,此事,朕到不觉得难办,你,退下吧。” “谢陛下。” 冯玮这个人,一见到漂亮姑娘,就会本能的去“妄想”。一想到以后可能就见不到到张雪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郭洗一再强调现在的洛阳城还不是很安全,随时都可能遇上那些残存的刺客,但是冯玮还是出了楚王府。 洛阳东湖,一条官船上,张雪正平静的望着两岸的灯火,张华从后面走过来说“洛阳的夜色还是这样的繁华绚丽,只是我的好妹妹,似乎很不开心,到底是谁惹了你,哥帮你出气。” 张雪回过头说“哥,为什么让我去楚王府?” 张华笑着说“这个嘛,为人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哥,也是没办法呀。” “真好笑,哥不说,陛下会知道小雪吗,再说,哥为陛下分忧和小雪去楚王府有什么关系?” “确实,哥不说,谁会知道张家有个国色天香的小雪?可是,如果哥不说,岂不是埋没了小雪的美貌,哥想着楚王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小雪去了楚王府,也不会吃亏嘛,” 张华边说边笑,张雪看着就不舒服,朝前走了一小步说“哥还是没说,为什么要让小雪去楚王府?”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陛下嘛。不愿意伤害楚王,可是,又担心楚王不谙世事,会被他身边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就想让他留在洛阳楚王府,少接触一些五花八门的人,但是,陛下知道楚王一个人,难免会孤寂,所以想找一个性格开朗活波的姑娘陪伴他,哥就,推荐了妹妹你呀。” “哥,小雪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把小雪当什么了,一颗棋子吗?” “小雪,哥即使会利用天下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去做棋子的,哥估计,文家很快就要失势了,咱们张家的机会来了,而楚王是陛下的亲弟弟,相信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小雪和楚王,互相认识一下,对咱们张家,也不会是坏事,对不对?” “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什么叫互相认识一下?什么叫也不是坏事?” “小雪,不是坏事,就是好事,哥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为了你的未来,为了咱们张家的未来。” “小雪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真心对自己的人,简简单单的过这一辈子,王公贵族的生活,不是小雪想过的。希望哥也别太贪恋权势,迷失了自己。” “小雪长大了,会教训哥哥了,哈哈哈,行,既然你不喜欢,哥,不勉强你。” “真的?” “难不成,小雪要让哥,发个毒誓吗?” “那倒不必。”张雪的心情舒展了,遥望湖岸,神情有些紧张的说“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楚王?” “楚王?”张华一看说“果然是楚王。” “哥。快开船,别让楚王看到小雪。” “为什么,楚王,有这么可怕吗?” “哥,你不懂,楚王一见到小雪,就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原来,如此啊!”张华心中窃喜,看来让张雪去楚王府是对的,而且接近成功了。 “张姑娘!”冯玮眼睛好使,竟然发现了急匆匆往船舱走的张雪,马上开启兴奋模式,他见湖边停着一艘小舟,便跳上去,解开了锁绳,也不管这是谁家的东西,一竿子撑下去,小舟离岸了。 “你是谁,干嘛偷我家的舟船,快来人啊!天子脚下偷盗了!”冯玮根本不理他,可怜的渔夫,只是因为染了风寒,上岸抓了些中药,就失了舟船。 冯玮没撑过船,都是凭着自己记得的,看过的电视里面的人撑船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刚才在近岸浅水,这招还能管些用,可是,一到了湖心,一个风浪打过来,小船就摇摇晃晃了,又一个风浪打过来,冯玮连人带船翻了。 第六十三章 白马寺遇险(1) 冯玮来不及说救命,几口湖水呛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已经极力挣扎,但是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不会游泳。 刚才在湖岸上呼喊的渔夫,见到冯玮翻船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只见那渔夫高兴的说道:“叫你偷船,遭报应了吧!”周围指指点点的看客,也从之前的笑话渔夫,变成了笑话冯玮。 张华看到了冯玮落水,赶紧命令船工下水捞人,敏捷的船工扑通几声,下去了三五人。冯玮在水中以为这次死定了,自己就算不会淹死,也会喝湖水胀死。不过这种意外死亡的事很难发生在冯玮身上。 冯玮毫无悬念的被救上了船,张华想让张雪在冯玮身边伺候他,可是张雪不同意。冯玮醒来后,发现张华站在床头,他那失望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楚王殿下,张华不知道你要来我船上,如果早知道楚王殿下有意游湖,张华必定亲自邀请楚王殿下同游。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陛下那里,张华恐怕少不了,一顿责骂了。” “张少傅,本王之前,看到你妹妹了,所以,一时情急,,,噢,对了,她,哪去了。” “楚王殿下,小雪,晕船,所以已经回府了。还有,船已经靠岸了,,,。”张华本来还想告诉冯玮,他已经昏睡了一整晚。可是没有机会说,因为冯玮太激动了。 “张少傅,你怎么能这样呢,如此说来,本王这几口湖水,岂不是白喝了?” “楚王殿下,张华知罪,不知道是何事惹恼了楚王殿下,张华甘愿受罚。” “你,算了,有些事啊,你们这种正经人,是不会懂的。” “楚王殿下,张华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也略知皮毛。” “这么说,本王看错你了。” “楚王殿下说笑了。” 两人谈笑一番后,一起出了船舱。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想不到本王昏睡了这么久,张少傅,楚王府的人这么久不见本王回去,肯定都急坏了。” “楚王殿下不必忧虑,张华昨夜就已经差人去楚王府送话,说是楚王殿下与张华一起游湖。”张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估计楚王府的郭先生应该快来接楚王殿下了。” “还是张少傅想的周到,不用郭先生来接了,本王想去张少傅府上做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张华明白了,眼前的这位楚王殿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张雪也。于是笑着说“承蒙楚王殿下看得起张华,这是张府的荣幸。” 张华喜笑的脸上,忽然神情紧张了,快步走下船,原来他看到了张雪的贴身婢女,秋菊。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秋菊一边走一边呼喊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没看到到楚王殿下在这里吗?” “秋菊知罪,奴婢给楚王殿下行礼了。”秋菊正要下跪,却被冯玮示意打住。 “不必多礼,免了。”冯玮不知道秋菊是张雪的贴身婢女,所以很难理解此时,张华脸上的紧张神情。 “秋菊,二姑娘呢?” “回老爷的话,二姑娘,今天早上说想去白马寺上香,然后我们到了白马寺,然后就,,” “然后就怎么样了,快说!”张华听到这,紧张变成了捉急。 “二姑娘在白马寺的禅房内,被一个坏人劫持了,然后坏人,,说要老爷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说是,要老爷帮他出城,离开洛阳。” 张华一听,看了看冯玮,然后对秋菊严肃的说:“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了?” “回老爷,坏人说不能声张,否则就杀了二姑娘,所以,秋菊不敢多嘴,直到此时,告诉了老爷。” “楚王殿下,小雪遭人劫持,” “什么!是小雪吗?不是说是你二姑吗?” “楚王殿下,秋菊口中的二姑娘就是小雪,如今,只好拜托楚王殿下,暂时不要说出这件事,等小雪脱险后,张华自当去陛下哪里谢罪。”张华没有时间,也不敢去取笑冯玮对称谓的无知,他此时已经打定主意,哪怕是触犯律法,也要救出张雪。 “真的是小雪,本王要马上去救她,张少傅,快快,白马寺,走哪条路?”冯玮表现的比张华还紧张了。 ''“楚王殿下,你是玉贵之躯,此等危险之事,就是借来十个胆,张华也不能让楚王殿下去白马寺犯险的。” “张少傅,本王是自愿的,你要是不答应,本王就大声嚷嚷!” 张华知道拗不过冯玮,只好说:“楚王殿下要去可以,只是,千万不要表露,楚王殿下你的身份,还有,,” “还有什么,快点说,本王都答应了,可以了吧。” “还有,楚王殿下一定不能让绑匪看到你,张华估计,这个绑匪和上次楚王府的刺客有些关系。” “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快走啊!” 冯玮与张华跟着秋菊来到了白马寺的禅房外,张华让秋菊先去里面了解情况,此时冯玮也想一起进去,被张华拖住了。秋菊上前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了张雪的声音。 “谁?” “二姑娘,是我,秋菊。” “进来。” 秋菊进去了,门很快就被关上了。 “张少傅,我们怎么救小雪?” “楚王殿下稍等片刻,待会儿,秋菊肯定会带来绑匪的意思。” “张少傅,就我们两个人,行吗?”冯玮用怀疑的语气问道,这也是对自己能力不自信的一种表现,警匪片看过不少,可是就凭两个人要想顺利救出张雪,冯玮心里是真的没谱。 “楚王殿下,这种事不能惊动官府,否则,小雪就危险了。等下,我去把小雪换回来,,” “那张少傅,可有脱身的方法?” “当然有,楚王殿下,好好照顾小雪。”其实张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如果这劫匪真的是上次攻入楚王府的刺客,那么自己放走他,也就等于结束了自己的前程。 第六十四章 白马寺遇险(2) 秋菊急匆匆的出来了,有点为难的说道:“老爷,那坏人说,你可以进去了,不过,他要是发现老爷安排了其他人,哪怕是一个多事的人,他就会,,,就会立即杀了二姑娘。”秋菊说话间,不时朝冯玮看了看,这里面既有对这位楚王殿下的尊敬,也有对这位楚王殿下的顾忌,不知道里面的坏人会不会发现这位楚王殿下,把他错当成,张华请来的帮手,因而恼羞成怒,杀了张雪。 “楚王殿下,请在此等候,张华去去就来,秋菊,你在这里,陪着楚王殿下,记住,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半点不能马虎,如果胆敢怠慢了楚王殿下,误了大事,小心张家的规法!”张华表面上是要求秋菊伺候冯玮,其实就是管住这位楚王殿下的意思,就是让秋菊想尽一切办法,保证这位楚王殿下,别乱跑,别出什么岔子,以免影响了自己救张雪的计划。 “是的,老爷,秋菊一定不会辜负老爷的重托。” “张少傅,本王,可以随你一起进去吗?” “楚王殿下,绑匪要求,只能张华一人独去。” “那好吧,本王就在此,等你们的好消息。” 张华进了禅房,发现空无一人,他反手关上门,四周望了望说“阁下,张华来也。” 这时,房梁上下来了一个人,半边脸已经红肿不堪,原来是赶秋门门主谢虎威,之前被柳传力一脚踢飞,伤了脸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然藏身在这白马寺的禅房之中,今天早张雪来到禅房时,不想让谢虎威认出来了,这不是楚王府的那个小姑娘吗?谢虎威在楚王府时,见过张雪一面,当时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婢女之类,并没有伤害她,今天见到这位小姑娘时,发现她身边竟然有丫鬟伺候,想来一定是权贵之女,所以有了劫持张雪,威逼她的家人帮助自己离开洛阳的想法。 “哈哈哈,江湖救急,还望张老爷,行个方便,我谢某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只要离开了洛阳,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谢壮士,不知舍妹今在何处?” “哈哈哈,张大人,请看。”谢虎威撩开了床帐,发现张雪正静静的躺在床上。 张华见张雪一动不动,而且身上并没有绳索捆绑,不禁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谢某怕这位姑娘,胡思乱想,所以点了她的昏穴。不知道张大人,有什么办法帮助谢某离开洛阳呢?” “办法当然有,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你能先放了舍妹吗?在下愿意用自己做交换。” “哈哈哈,这个谢某岂能答应你,张大人若是不去安排,谢某如何出得了洛阳,难不成要让这位小姑娘出去打点关系吗?” “谢壮士,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舍妹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张华在官场上的朋友,十之八九她都认识,所以说,舍妹可以很好的帮助谢壮士离开洛阳。”张雪是个很少出门的官家小姐,即使有些官场的人到张府做客,张华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抛头露面的,又怎么会认识张华口中的那些个官场朋友呢?这不过是张华忽悠谢虎威的说辞而已。 “是吗?看来张大人一点诚意也没有啊,既然这样,谢某只好,”谢虎威怎么也是一门之主,张华这句话的漏洞,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等等” “等等” 冯玮突然闯了进来,他的一句“等等”,盖过了张华的那声“等等”。 原来冯玮刚才正好在门外偷听,至于秋菊,早被他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了,然后,秋菊竟然主动带着这位楚王殿下来到禅房门外偷听起来。这一听,吓坏了冯玮,里面的绑匪要撕票了,这还了得,一时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破门而入。 张华一看到冯玮,这位楚王殿下,送羊入虎口来了。张华受不了这一刺激,顿时瘫软了,要不是即时扶住旁边的桌面,估计要和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谢虎威则是露出了意想不到的笑容,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司马玮,谢某,”谢虎威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司马玮武功可不弱,自己吃了那厉害的铁面人一脚,受了伤,如果就这样和他打起来,肯定讨不到便宜。于是改口说道:“司马玮,想必这位姑娘一定和你关系十分亲密吧,谢某只求活着离开洛阳,只要你愿意做人质,谢某立刻放了这位姑娘。” “本王答应你!”冯玮毫不犹豫的说道。 “楚王殿下,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这位谢壮士只是要离开洛阳,这一点包在张华身上,还请楚王殿下速速离开此地。”张华似乎听出了谢虎威话中的蹊跷,感觉冯玮继续留在这一定会出大事。 “你们吵什么吵,谢某只说一句话,司马玮,你做不做人质?”谢虎威边说边出手锁住了张雪的咽喉。 “你别伤害她,本王当然愿意做人质。” “楚王殿下,” “张少傅不必多说,只要谢壮士安全的离开了洛阳,本王自然可以安全的回来。”冯玮说着,便朝谢虎威缓缓的靠近。 ''“张大人,看来司马玮对令妹,当真是一往情深呢,哈哈哈。” “希望谢壮士能够言而有信!”张华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冯玮了,只能希望谢虎威顺利离开洛阳后,能够信守承诺。 “这个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啰嗦,这位张姑娘的穴道就暂时不解了,十二个时辰后,穴道会自然冲开的。” “什么,你不给解穴,那怎么成,万一,小雪醒不来,本王岂不是血本无归。”冯玮停住了脚步,发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疑问。 “好,谢某,本着买卖公平的原则,就帮张姑娘解了穴再走,等下出了禅房门,我以这颗佛珠给张小姐解穴,你们见她醒来了,再做决定,如何?” 冯玮张华互相看了一下,都表示可以接受,就这样,冯玮被谢虎威锁着咽喉,退到了禅房门外,然后。谢虎威把手中的一颗佛珠弹指一挥,射中张雪身上的某处,不一会儿,张雪就醒了,冯玮见张雪醒来了,一颗紧张的心放下了,可就在此时,谢虎威趁冯玮放松警惕之时,手门一紧,冯玮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来谢虎威刚才见到冯玮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也要杀了冯玮这个所谓的楚王殿下,只是顾忌冯玮的武功,又担心自己受了伤,一招杀不了他,所以才使了这么个诡计。 第六十五张 白马寺遇险(3) 冯玮极力挣扎着,可是,自己连呼吸都提不上来,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按理说,是可以利用内力护住咽喉的,可是冯玮从来就没学过这一招,眼看就要被谢虎威掐死了,这时,一股浑厚的内劲刮了过来,已经受了伤的谢虎威哪里稳得住,直接就被刮开了两三米远。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为何在我白马寺行凶?”原来是一位佛衣老者,此时双手闭合,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谢虎威说道。 谢虎威感受到了这位大师的浑厚内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看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杀不了司马玮了,不如向大师求个情,放自己一马,于是说道:“敢问大师法号?” “老衲,法号,悲信。” “原来是白马寺的主持方丈,悲信大师,谢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师见谅。” “出家人不计虚礼,不知道谢施主缘何要加害这位小施主呢?” “大师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当朝楚王司马玮,为人奸诈无比,又喜好陷害忠良,谢某杀他,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还望大师成全。” “一派胡言,悲信大师,千万不要相信他!”张华刚才急着处理一连串的想不到,此时才腾出了空闲,急匆匆的走过来和谢虎威理论。 “张施主,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原来这位悲信方丈,在张雪第一次来白马寺上香的时候,就和张华认识了,只是以前悲信没有在张华面前现过功夫,所以张华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位悲信大师竟然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方丈大师见笑了,张华这般模样,都无颜佛殿前上香了。” “张施主,佛法有言,众生平等,你又何必自嘲呢?” “方丈大师,此人乃是朝廷钦犯,今日劫持舍妹,威逼在下助他离开洛阳,此等恶人,还望大师能够降服,交于朝廷处置。” 谢虎威一听,原来他们是一伙的,马上起身,准备翻跃寺庙的院墙。但是,谢虎威这点小动作又怎么瞒得了悲信大和尚,只见他忽然一记拂袖,就把谢虎威扇倒在地。 张雪醒来时,正巧看到冯玮被谢虎威锁喉,不用旁人解释,她也能明白,这是自己之前瞧不起的楚王殿下,舍身在救自己,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好在这种令人揪心的局面,只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就让悲信大和尚化解了。冯玮连滚带爬,来到张雪的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一次,张雪是真真正正的感动了。 “王爷,为了小雪,值得吗?”’ “当然值得,本王,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死,对于本王来说,又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小雪,冷冷的表情,和对本王,,爱理不理的态度。” 张雪听冯玮这么说,笑着回答道:“王爷,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贫嘴,当真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小雪,不想和你好了。” “啊,小雪,本王可是豁出性命来保护你,你这么说的话,本王会不想活的。” “王爷,小雪,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王爷,不知道,那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不行,你得说明白。” “说不明白的。” “既然说不明白,那,肯定,做得明白了。”冯玮说完,就把他那好动的手,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王爷,”张雪推开了冯玮的手,一脸的严肃,说道:“这里可是佛门清净地,还请王爷,自重。” “说的对,本王差点就忘了,还好有你提醒。” 冯玮心里想,这里是佛门清净地,不可以那个的,那怎么办呢?打铁要趁热啊,还是赶紧回楚王府吧。 “小雪,这寺庙的禅房,也不是久留之地,随本王回楚王府吧。” “王爷,小雪,要先回自己的家。” “本王的家不就是小雪的家吗?” “王爷,小雪有小雪的想法。”张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为什么眼前的这位楚王殿下不能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呢。 “那好吧,本王有时间,就来张府找你。” 张雪没有再接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处在禅房中。这能怪谁呢?冯玮啊,你说你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本来谢虎威已经全无反抗之力,却不想忽然天空飞来了一把扇子,这扇子好像长了眼睛,灵活的很。 悲信大和尚笑着说:“贵客既然来到敝寺,何不现身相见?” 这时,那把飞来飞去的扇子,悬停了。这把印着江南烟雨图的扇子,很自然的打开了。 一扇,刮起了大风。 再扇,云雾拔地而起。 三扇。风停,云雾散去,一袭白衣,书生模样的男子出现了。 “悲信大师,十年不见,古松依然苍劲。”游袭之不快不慢的说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灵蛇尊者,十年前,老衲与你,贺兰山,以武会道。那时你还是四十来岁的模样,想不到,如今再见之时,竟然面如冠玉,仿佛二八年华,想必修炼的神功,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哈哈哈,悲信大师,本尊这点雕虫小技,在你的面前,早已失去了光泽。今日本尊前来,是想向故人,讨个人情。”游袭之说完看了看谢虎威,接着说道:“这位谢门主,是一位朋友托本尊前来,迎接的。不知道悲信大师,意下如何?”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能徇私,还望故人能够体谅。”怎么说,白马寺也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力量,不可能就凭游袭之的几句客套话就交人吧。 “如此说来,悲信大师,是想和本尊,叙叙旧了!”游袭之说完这句话,便开始暗中运起了内劲。 “游施主,请!”悲信大和尚感觉到了游袭之的内劲,也开始运功防备了。 一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依依不舍的飘落下来。游袭之先发制人,以扇为锋,劈向悲信大和尚。 悲信一动不动,双掌闭合。游袭之的一劈,不仅没有伤到悲信大和尚,反而被他那股浑厚的内力震退了几步。 游袭之仅仅和悲信大和尚过了这一招,就已经知道,胜负已分,借着后退的步子,一个旋转,就将谢虎威卷走了。 张华本来以为这两位高人,会有一番恶斗,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收场,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悲信大师要放走他们。 “张施主,老衲观人观眼观心,此二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因而不忍留住他们,还望张施主,见谅。” “大师宅心仁厚,只是不知道那些作恶之人,能否明白大师的一片苦心。” “张施主,如果没什么别的事,老衲就先行一步了。” “大师请。” 第六十六章 文家失势 冯玮回到楚王府,早有一个着急的小太监在厅里等候,见到冯玮回来了,马上走了过来说道:“楚王殿下,小的给你行礼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公公,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本王?”冯玮纳闷着,怎么有一个小太监在自己王府,难道是宫里有什么事吗? “楚王殿下,今儿,可是车骑大将军凯旋回京的日子,陛下差人都寻了你好几遍了,这不,楚王府的郭先生,领着下人们,到处找你去了。” “郭先生不是知道本王在张华那里吗?”冯玮记得,张华说过,已经派人通知楚王府的人,自己和他在游湖。 “楚王殿下,郭先生到了张府,不但没见到王爷你,而且连张少傅,也一并不知去向了。” “本王和张少傅,临时改了行程,没有告诉大家。”原来是张雪的事,这就难怪大家找不到自己了。 “楚王殿下,此时去西城门,或许还赶得上。” “如此,就有劳公公了。” 冯玮出了楚王府的大门,又碰到了一个小太监,被告知,现在司马衷已经在大殿和群臣议政了,不用去西城门了。 司马衷正在发怒,因为大部分朝臣都不赞同他,对文安邦的职务调整。 “文司空,朝中大臣们不愿意你安享晚年,朕,也是十分无奈啊。”明明是司马衷自己想调开文安邦,却偏偏要说的这么委屈求全,当然,作为一国之君,假样子是必不可少的。 “陛下,老臣愿意辞去司空一职,只是这颖川侯爵,老臣担不起,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文安邦以退为进,皇帝想让自己离开朝廷,那就干脆什么也不做了。 “文司空,信于君王,忠于社稷,为国事数十载辛劳,这颖川侯爵,当然担得起,文司空拒封,不会是嫌小吧!”司马衷这句话说得文安邦不好意思拒绝了。 “老臣不敢!甘愿受封颖川侯,谢陛下隆恩!”虽然不情愿,但是没办法,因为君命难违。 “既然文司空心意已决,各位大臣,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吧?”司马衷把事情,说成是文安邦自己的意愿,这下子满朝文武百官,谁还好说一个不字。 “臣等不敢!”高度一致的回答,说明司马衷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陛下,楚王殿下,门外求见。”一位小公公,瞅准时机,急匆匆的来到殿前奏报。 “宣!”司马衷正好借机,转移大家讨论的焦点。 冯玮进了大殿,发现张华已经到了,不过表情不太正常,难道因为迟到了,被司马衷体罚了。 “臣弟,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啊,姗姗来迟,平身吧!” “谢陛下!” “皇弟,你岳祖受封颖川侯,赶紧给他人家,道句贺吧!”司马衷看出文安邦似乎很不乐意,便让冯玮过去,开开阳气。 冯玮走到文安邦面前笑着说道:“孙婿恭喜岳祖受封颖川侯!” “楚王殿下多礼了,老夫受之有愧.”文安邦见到冯玮,表情果然开朗了,也许是因为冯玮是自己的孙女婿,有种自家人的感觉吧。 “颖川侯,你要是再说这类,受之有愧的话,朕可要生气了。”司马衷再次施压,文安邦只能服软。 “老臣知错,望陛下恕罪。”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朕,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文将军,车骑将军一职,不足以显示朝廷对文家的恩宠,朕意,授你为大将军,你可有异议。”司马衷为了缓和矛盾,便想通过升迁文亦戈为大将军的方式,来安抚文家。 “陛下,微臣惶恐,大将军一职,还请陛下,另选贤良。”文亦戈心想,刚才把自己的父亲撤了司空之位,现在就升自己做大将军,一定有问题,还是推了吧,免得飞来横祸。 “哈哈哈,果然是父子一条心啊,大将军一职,非文将军莫属,此事,朕意已决,你领旨谢恩吧!” “微臣领旨,谢陛下!” “张华,司空一职,就由你来接任吧!”司马衷早就想好了,司空之位,只有张华出任,才能稳住大局。 “微臣,才疏学浅,恐误国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张华假意推辞,其实心里垂涎已久了。 “怎么今天,你们一个个都谦虚起来了,朕记得,昨天你们,也是在这个地方,争的那是,面红耳赤啊!” “陛下恕罪,微臣领旨,谢陛下!”张华听到司马衷如此说话,觉得再推辞,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便欣然接受了。 朝会散了,文府的书房内,文安邦一脸的不悦。文亦戈看到这种情况,便笑着说道:“爹,虽说你失去了司空一职,可是,亦戈,升任大将军,这一得一失,咱们文家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你就别生气了。”虽然是安慰自己的父亲,可是这安慰的话连自己都不好接受。 “亦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如今这洛阳城的几支军马,均是陛下的亲信将领统帅,你这个大将军,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而为父经营司空一职多年,已经枝繁叶茂,孰轻孰重,你难道不知道吗?” “爹,正如你所说,现在,陛下已经大权在握,咱们就应该顺应形势,爹能在颍川安享晚年,可见陛下对咱们文家,还是有皇恩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气恼,文亦戈觉得,这话怎么也得继续编下去,哪怕是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哈哈哈,亦戈啊,你真的这么想吗,爹告诉你,这些个朝中大臣们,都是些墙头草,只要他们嗅到了陛下的意思,到时候,个个都得对咱们文家踩上一脚啊,你以为,爹真的能在颍川安享晚年吗?恐怕爹,前脚刚离开洛阳,他们后脚就踹上文家的大门了。” “爹。这朝中虽有不少小人,可也有不少正直的大臣,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相信他们会为文家说句公道话的。” “但愿如此吧,不过,你在洛阳,也别闲着,这钱财嘛,都是身外之物,该出手的地方要舍得花银子,这如今,文家已经不同往日了,咱们得,学着低头过日子了。”文安邦毕竟是朝廷的老人,几句气愤的话说完,也就舒缓了。这时候,他便开始思考,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爹,亦戈知道了。你到了颍川,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骨,心放宽点,兴许,陛下哪天遇到了难处,又会惦记你的。” “哈哈哈,你呀,罢了罢了,出去吧,爹,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爹你好好休息吧,亦戈出去了。” 冯玮和张华被司马衷留在了皇宫,说是有要事商议。两人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司马衷才缓缓的出现了。 “臣弟(臣)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齐声说道。 “都,平身吧,等了很久了吗?” “陛下,臣弟与张司空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冯玮说话的语调虽然平平淡淡,但是这里面的话,却藏着久等的不满。 “才一个时辰,那你们知道朕,今天等你们两,等了多久?”司马衷看了看两人,然后坐上御书房的龙椅上愤怒的说道:“朕告诉你们,整整一上午啊!”司马衷当然听出了冯玮的不满,可是你的不满和我的不满,能比吗? 司马衷的话,直接把冯玮和张华吓跪了,二人赶紧说道:“陛下息怒,臣等知罪了。” “张华,你知道朕今天要干什么吗?朕要动文家!你竟然缩头乌龟了!不来上早朝!你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吗?”司马衷心里很不爽,说好的今天打老虎,你竟然敢放我的鸽子。 “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张华心里苦,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张雪出了事,就是借一万个胆,也不敢放皇帝的鸽子呀。 “朕,是该责罚你,可是,朕却想听听,你们为什么迟来,说,都去忙什么了?”虽然很生气,可是司马衷还得靠张华帮自己制衡文家,所以这口气,先记着。 “回陛下,微臣的妹妹小雪,遭人劫持,楚王殿下正好撞见,所以,一同前往搭救了。”张华心里想着,自己这么说,不会获罪吧。如果真的获罪了,那也只能认命了,反正自己是实话实说,没有蒙骗皇帝。 “皇弟,又是为了个女人?”司马衷早想说冯玮了,整天围着女人转,虽然作为一国之君,司马衷很希望有一个不会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弟弟,但是作为兄长,又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继续沉浸在温柔乡里了。 “陛下。臣弟,主要是看在张司空的面子上,才去搭救的,陛下,臣弟已经有王妃了,所以,不会去寻花问柳了。”冯玮骗女人骗惯了,又拿出他这套把戏来哄骗司马衷,殊不知,这一国之君的司马衷,早已经将冯玮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哈哈哈,好呀,皇弟,你是真不怕死啊,胆敢欺君!你平时欺负的姑娘,还少吗?上次,一个宫婢,你既然强行,,,真是恬不知耻啊,要不是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朕早就将你革爵法办了。”司马衷上次听说冯玮欺负宫婢的事,很生气,但是考虑到他刚刚从刺客的手中逃出来,便不忍追究了。现在既然谈到了这一点,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件丑事,来堵住冯玮那张满嘴胡说八道的嘴了。 “陛下,臣弟知罪了,希望陛下能给臣弟一次改过的机会。”自己以为无人会知道的羞涩之事,竟然被司马衷说的如同在现场观看一般的真实,感觉脸有点发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害羞,不会,不可能,自己的脸皮那么厚,怎么能害羞呢?镇定,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求求司马衷,或许还有机会吧。 “都,起来吧,这些罪过呀,朕先帮你们记着!等哪天朕觉得该处罚你们了,你们谁也逃不过,都听明白了吗?” “谢陛下,臣等,听明白了。” “文家,朕,还是不大放心,张司空,你说说,下一步,朕该如何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司马衷觉得对文家,一旦开始,就必须一劳永逸,彻底解决,免除后患。 “陛下,微臣以为,等颍川侯离开洛阳后,陛下可以颁布圣旨,下令文武百官,凡是知道朝中大臣,有谁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都可以上秘奏,相信大臣们会明白陛下的意思的。” “陛下,张司空,你们为什么跟文家过不去?”冯玮听了半天,只听明白了司马衷和张华在有意整文家,这下子他的傻毛病又犯了,竟然叫板司马衷。 “放肆!”司马衷一听,火了,自己在这商量着怎么打压文家,你不支持也就算了,还敢唱反调,胆子也太大了吧。 “陛下,臣弟是真的想不明白,还请陛下恕罪。” “想不明白,好,那你就留在这御书房,好好想清楚再走吧。”司马衷虽然火大,但是,冯玮在他心里一直就没聪明过,留下他不是为了训话,而是为了开导这个无知的皇弟。 “陛下,臣弟,”张华扯了扯冯玮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错话了。 “张司空,你,退下吧,朕的皇弟,会想明白的。” “诺,微臣告退。” 张华出去以后,冯玮的心有点慌了。他心里想着,要不,顺着司马衷的意思算了,照这种情况看,文家是死定了,自己白白搭上去,不值得啊。可是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文青见的样子,文家,是自己的岳父家,就是拼了命,也要搏一搏,否则,以后还有谁会瞧得起自己,一个连老婆的娘家人都保护不了的王爷,还算个男人吗? “想明白了吗?”司马衷喝上了黄常递过来的参茶,缓缓的问道。 “臣弟,想不明白,文家,究竟犯了什么错?陛下要如此对待他们,难道陛下忘了,要不是文家,陛下能顺利登基吗?”冯玮心里想,再怎么说,文家也拥戴过你,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说的对。”司马衷放下了茶杯,认真的说道:“朕,自继位以来,夙兴夜寐,为什么,因为当时朕,还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登基的那时候啊,前有杨骏擅权,后有秦王作乱,对了,这中间,还有个卫瓘。朕好不容易,杀了杨骏,平了秦王,以为大权在握了,可以算得上一个皇帝了。可是,这些人消失了,又有一批新人冒了出来,他们,成天想着给朝廷添乱,给朕添堵。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有机会掣肘朕,所以,凡是有可能成为朝廷威胁的大臣,都应该打压下去,文家确实劳苦功高,可是朝廷给不了文家,多一分的恩宠了。既然给不了,就不能留着文家,成为朝廷的负担了。” “陛下,那能看在文家对朝廷的功劳上,放他们一马吗?”冯玮听明白了,这是亘古不变的歪理,司马衷是铁了心要杀功臣了,自己只能想法子怎么让文家不至于落得太惨的下场了。 “皇弟,你说,朕该怎么放?” “陛下,臣弟以为,文家已经失势了,不会威胁到陛下了。”冯玮想着,你司马衷要动文家,无非是文家的权势威胁到了你的皇权,让文家失势,不就没事了,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皇弟,真的这么简单,朕当初,就不必杀汝南王了。” “陛下,难道非杀文家父子,不可吗?” “朕,也不想杀他们,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文家父子,不会坐以待毙的,到时候,朕,即使想救他们,也束手无策了。” “陛下的意思是,文家,会造反吗?这不可能的。陛下,如果文家甘愿离开朝廷,可以饶恕他们吗?” “如果文家父子,真的愿意在颍川,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朕,可以赏他们,终身富贵。” “真的,那臣弟就代文家,谢陛下隆恩了。” “皇弟,你别急着谢朕,这文家父子,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陛下,臣弟想去文家,看看情况。” “没错,是该去看看了,你来洛阳这么久,还没去过文府吧?” “陛下,臣弟这些日子,确实手忙脚乱的,也没有时间去。”司马衷怎么知道自己没去过文家,难道早就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了。 “行了皇弟,你,退下吧。” “诺,臣弟告退。” 就这样,冯玮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去文府的路。 第六十七章 日薄西山 冯玮来到文府,下人们领着他到了客厅品茶,随即便去通知文安邦。 “谁?楚王殿下来了?”文安邦觉得楚王殿下这时候来,来的很意外,但是来的却不是时候。 “是的,老太爷。” “亦戈,去哪了?”既然楚王殿下已经来了,文亦戈作为岳父,当然应该在场。 “回太老爷的话,老爷去了中书监华大人府上了。” “他瞎跑什么呀,去,说楚王殿下来咱们文府了,叫他,马上回府。”这时候去华府,太不应该了,文安邦赶紧让下人去找回文亦戈。 “诺,小的这就去华府。” 文安邦笑盈盈的出现在冯玮的面前,似乎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的样子。 “孙婿给岳祖行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楚王殿下,老臣给你见礼才合规矩。” “怎么使不得,你是小青的爷爷,也就是本王的爷爷,当然使得。” “楚王殿下如此看得起文家,老臣倍感欣慰,不知道,楚王殿下来文府,有何要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文安邦觉得,这楚王殿下忽然来到文府,一定有什么大事。 “本王是来和岳祖商量一下今天在朝堂上的事。”冯玮听到文安邦直本主题了,那太好了,省的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 “朝堂上的的事?楚王殿下,这可是领着皇差来的呀,老臣,失礼了。”文安邦以为冯玮是奉旨办事,心里多了一分不悦。 “岳祖,本王不是奉旨来的,是自己觉得该来一趟文府了。有些事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多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就可以避免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次陛下之所以有意让文家难堪,是因为陛下觉得文家的权势,太大了。” “楚王殿下,陛下的意思是?”既然不是来办皇差的,那就言归正传,看看你究竟想谈什么吧。 “陛下,希望文家能够主动的离开洛阳,安心在颍川,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这个,老臣当然愿意,只是这朝廷的事嘛,多着呢。老臣能够在颍川,安享晚年,当然愿意了。”文安邦心里想,这陛下真的能离开文家吗,这朝里朝外,多少事是文家帮着办好的,既然陛下不愿意文家留在洛阳,那么自己也就不勉强了。 “岳祖,本王早就知道你会答应了,这下好了,陛下不会为难文家了。” “楚王殿下,无论陛下如何对待文家,你都不要帮衬,因为陛下不希望文家和楚王殿下有过多的联系。” “本王是你的孙女婿,这事情都到了文府的头上,本王哪能置身事外啊。岳祖放心吧,本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文家的。”怎么说,文家和自己,那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文家受了委屈,自己也不光彩。 “楚王殿下,你错了,你对文家越疏远越有利。”文安邦觉得,陛下之所以担心文家,还不是因为和楚王的特殊关系吗,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疏远些,免得陛下不放心。 “岳祖,你是想让本王和文家撇清关系,对吧。” “楚王殿下,你今天不该来文家的,以后陛下,恐怕会对你不利。”看来楚王殿下不愿和文家疏远,文安邦心里想着,何不来个激将法。 “不会的,岳祖可能不知道,陛下对本王,还是不错的,他不会加害本王的。” “楚王殿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当初,老臣尽心辅弼陛下时,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的局面。楚王殿下,如果你不相信命运,文家愿意倾尽全力,为楚王殿下搏个前程。”你还不相信,好,老夫就教教你,什么是帝王的薄情寡义。 “岳祖的意思是?”冯玮虽然听得有点糊涂,但是大意是听清楚了,不过。这种事,太敏感了,还得问清楚点才行。 “楚王殿下,老臣观先皇诸子,唯有楚王殿下有仁君之风,” “岳祖不必再说了,本王明白了。不过,这种事,本王是不会做的。还有,本王希望岳祖能够顺应时事,好好的安享晚年。本王,告辞了。”真的是教唆自己造反了,这文安邦果然不简单,看来司马衷阅人的能力还真强。 “楚王殿下,楚王殿下,老臣错了,你别急着走啊。”文安邦没想到冯玮就这么走了,不过他并没有失望。 冯玮回到楚王府,心里很乱,这文家真的想图谋不轨了,还想拥立自己当皇帝。本来以为文家是受害者,现在想想,权力游戏中,真的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看来,自己那个看起来不近人情的皇帝哥哥,事情看得比自己透彻多了。 第二天,冯玮称病不去上朝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文家父子了,又担心自己万一说漏嘴,让文家万劫不复,索性就躲在楚王府,等文安邦去了颍川再说吧。 冯玮在楚王府的后花园静静的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郭洗走了过来。 “王爷为何不去上朝?” “郭先生,本王有件事,不知道你可以开解一下吗?” “王爷有何事,请说?” “陛下要打压文家,本王昨天去了文府,本想规劝文家远离朝廷,却没想到岳祖他。”冯玮想了想。改口说道:“颍川侯,竟然想拥立本王为帝。这种话出自颍川侯之口,本王实在难以想象。” “原来王爷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去上朝的。其实王爷有没有想过,也许颍川侯是为了保护王爷,故意这么说道呢?” “郭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爷,如今这洛阳城,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文家根本就没有可以犯上作乱的能力。所以说,颍川侯可能只是为了让王爷疏远文家,故意说出此类大逆不道的话,从而保全王爷。” “郭先生说的不无道理,本王,应该再去一趟文家,了解清楚了再说。” “既然颍川侯已经决定了,王爷又何必再去文府呢?这时候,不亲近文家,对王爷和文家,都会是好事。” “这话,岳祖昨天也说过,看来真是本王误解文家了。” 朝堂上,文安邦向司马衷请求道:“陛下,老臣年迈,膝下,只有亦戈一个儿子,希望陛下怜悯,可以让亦戈常伴左右。” “颍川侯,朕,这一点,不能答应你,文将军是朝廷的顶梁柱,如果没有文将军为朝廷效力,那朕的江山,又该由何人来护卫呢?”虽然自己很希望文家父子离开洛阳,但是,司马衷还是得假装不同意,这主要是做给其他大臣们看的。 “陛下,微臣担不起朝廷的柱石,还请陛下成全微臣的一点孝心,允许微臣与家父同去颍川。” “文将军,朕,希望你留下来,明白吗?” “陛下,既然文将军不愿留在洛阳,那么陛下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想我大晋,难道就没有媲美文将军的帅才了吗?微臣建议,由楚王殿下出任大将军一职。”张华见到此情景,赶紧出面,上双方都能有个台阶下。 “既然张司空也这么认为,那朕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文将军,虽然不在洛阳为官,但是到地方,也是同样可以报效朝廷的,朕,令你领豫州刺史,这样,你不就可以常伴颍川侯左右了。” “陛下,微臣恐怕无法料理豫州之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大胆!文亦戈,你这分明是和朕过不去,难不成,想抗旨吗?”小子,给脸不要脸,司马衷不发发龙威,你是不会同意了。 “微臣不敢,微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张司空,楚王,在何处啊?” “陛下,楚王殿下身体不适,尚在王府中休养。” “朕这个皇弟,哪里是将帅之才,大将军一职,暂时虚闲,等以后有了合适的人,再议吧。” 太阳快要落山了,一队车马急速的行进在洛阳到豫州的官道上,最中间的马车上,坐着文家父子。 “爹,为什么急着离开洛阳,明天走不行吗,这眼下,太阳都快落山了。再过几个时辰,天都黑了。” “亦戈啊,这早走,就会少一分危险,现在这局势,咱们能不能平安到达豫州,都是个问题。” “爹,陛下不是已经放过我们文家了吗?” “也许是吧,不过,这洛阳城,咱们还会再回来的。”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扬起的尘埃上,文家父子的马车在这种粉饰的金光中,慢慢消失在远方的天际线了。 第六十八章 追杀(1) 冯玮收拾好了心情,准备好去上早朝了。来到皇宫大殿,看到群臣都在议论什么折子的事,心里正纳闷,这时候,司马衷来了。 “陛下驾到!” “臣等,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诸位爱卿,有何事启奏啊?” “臣,有本要奏。” “中书监华纳,你说说,所奏何事?” “臣,奏本,豫州刺史,文亦戈,其担任车骑将军期间,克扣军响,颍川侯文安邦,其担任司空期间,任意安排心腹为官,文家父子,为祸朝野,请陛下明察!” “华纳,你胡说什么!”冯玮忍不住吼了华纳一嗓子,这个墙头草,也太不像话了。 “华纳,朕听说,平时你与文家,关系不错啊。怎么,今天,这么急着给文家奏本,文家父子,估计还没到豫州吧。” “微臣昔日,没有发觉文家父子的丑恶嘴脸,还与之交好,实在是不堪回首,现在微臣已经知道了文家父子的种种罪行,请陛下按大晋律法,严惩文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诸位大臣,你们怎么看呢?”司马衷不是真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而是想看看有多少人会为文家父子说话。 “陛下,张华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如就差华大人督办文家之事,如果属实,陛下便可依照大晋律法查办文家,如果有人恶意诬陷忠良,陛下也应该惩处,唯恐天下不乱的馋臣。” “张司空说的对,不过,华纳,不适合主理此案,此事牵扯太大,其中不乏王侯将相,还是张司空亲自督办吧。” “微臣遵旨。” “皇弟,朕让张司空督办此案,你不会有意见了吧。” “陛下,臣弟不敢。”冯玮觉得,凭张华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不会冤枉文家父子的。 司马衷下了朝,就在御书房秘密召见了柳传力。 “陛下,有何吩咐?”l “柳传力,朕,要你带一队人,火速赶上文家父子,杀无赦!” “陛下,文家父子不是已经离开朝廷了吗,怎么,”柳传力心里想不通,这时候,陛下怎么还要追杀文家父子,他们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 “混账,这是你该问的吗!”司马衷讲究的是绝对权威,没有人可以对他的决定有半分的质疑。 “诺,微臣这就去办。”柳传力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好领旨。 “等等,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是护龙院的人。文家父子之死,和朕,没有半点关系!” “微臣明白。” 柳传力走了之后,贾南风走了进来。 “臣妾给陛下行礼了。” “皇后啊,起来吧,有什么事吗?” “陛下,刚才臣妾看到护龙院的柳大人了,陛下是有什么差事要他去办吗?” “皇后,柳传力确实有件要紧的差事要去办,不过,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你以后别瞎打听。”司马衷虽然很讨厌后宫干政,但是对于贾南风,却仅仅是提醒一下,并没有继续责骂。 “臣妾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这是什么?”司马衷看到了贾南风手上的,一个不一样的茶杯,便问了一下。 “陛下,这是臣妾刚刚沏好的菊花茶。” “难得皇后如此费心,朕尝尝。”司马衷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说道:“不错,皇后沏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谢陛下夸奖。”贾南风满意的笑了。 冯玮和张华下朝的路上,聊了起来。冯玮笑着说道;“张司空,陛下让你督办文家的事,本王就安心了。” 张华有些踌躇的说道:“楚王殿下,其实这文家的案子,谁办,结果都是一样的。” “张司空,这怎么会是一样呢?如果是华纳那个小人来办,肯定会屈打成招,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楚王殿下,陛下已经给了文家一个结果,这次所谓的调查,不过是走走过场。” “什么结果?”冯玮不敢相信,难道司马衷已经准备好了文家的命运。 “楚王殿下,这个,张华不能说。”这种朝廷的机密,张华只能说到这里了。 “张司空,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都还没开始查,怎么就知道结果了?还有,陛下,什么时候说过结果了?” “楚王殿下,有些事,对于陛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张华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张司空,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本王啰嗦了?” “楚王殿下恕罪,张华确实有要事。” “那好吧,本王这就进宫,找陛下去。”冯玮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等待,如果真的有一个文家的结果,想要改变,就只有找指定这种结果的司马衷了。 文家父子的马车来到了荥阳地界,路过一个凉亭,文安邦从马车的窗口,向外看,发现一个白衣僧人在凉亭中下棋,甚是古怪,因为他是自己一个人在下棋,而且似乎下的很高兴。 “停车!”文安邦一出声,马夫立刻拉住了缰绳。 “爹,这一路我们都不曾停下歇息过,为什么到了这,要停车呢?”文亦戈有些疑惑的问道。 “亦戈啊,咱们在车上,是挺舒服的,可是这马已经跑了很远了,该休息了。”文安邦这句话倒是说的挺暖人心,不知是马,那些随行人员也都累了。 “爹,这里只有一个凉亭,不如到了荥阳城,再休息吧。”文亦戈觉得,这荒郊野外,在这里休息,不如再坚持一下,到荥阳城好好放松一下。 “亦戈,你今天怎么啰嗦了,吩咐随行家丁护卫,在此休息片刻。” “是的,爹,亦戈这就去。” 文安邦下了马车,走到凉亭中,笑着说道:“大师好兴致啊!” “施主,贫僧闲来无事,不知施主可是棋中人?”白衣僧人并没有看文安邦,不过却又好像已经看透了文安邦。 “大师,老夫对此,略知一二。” “哈哈,施主,贫僧这棋,已经开局了,请施主自选一方,或黑或白都随施主。” “大师,老夫就选自己这边的白子吧。”文安邦只是来搭讪,所以并没有仔细看棋局。 “施主,此时,该白子先行了。”便以僧人用手礼貌性的示意,然后说道:“请坐。” 文安邦坐下后,才看了一下这盘棋局,这白子竟然毫无落子之处,怎么会有这样的棋局。于是笑着说道:“大师的棋局果然精妙,老夫实在不知,这颗棋,该落何处?” “哈哈哈,何处不是秒步,何处不是好棋,施主事事求满,又怎么会有落脚之处呢?” “想不到大师不止棋艺高超,对人生的领悟也是如此的透彻,老夫真是佩服之至啊。” “哈哈哈,施主,你这棋,还下不下?” “大师,老夫只是个过客,这棋,还是留给有时间的人下吧。” “施主,一两步棋,又有何难呢?”说完,这僧人的左手,手指一伸,一颗白子便落在了要害之处。文安邦刚想大呼“精妙”,这僧人的右手,一颗黑子,马上抵消了白子的优势,如此反复了七八回,方才执着黑子停下来。文安邦心中不禁感叹,如此高人,生平罕见。 “大师,你这一步,怕是遇到了难处?”文安邦见白衣僧人忽然不下棋了,觉得他肯定自己把自己下蒙了。 “施主,有人对你不利。”原来这位白衣僧人嗅到了不速之客。 果然,柳传力带着护龙院的三十六飞骑,出现了。因为不能表露身份,所以,这些人全都是蒙面黑衣。 柳传力一眼就发现了文安邦,马上拔出佩剑,因为柳传力平时不用剑,这次带把佩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把剑当标枪,一投掷,剑就朝文安邦飞射。 眼看就要击中文安邦,这是一颗黑棋子打开了这把飞剑。柳传力一看,原来凉亭之中,有位白衣僧人在作怪。 “大师,出家人不在寺庙念经,却跑来这荒郊野外的凉亭,管什么闲事。”柳传力感觉,这位白衣僧人不简单,还是先客套一下,希望能让他离开这里。 “这位施主,贫僧还真是不会念经,怎么,施主不知道吗?” 柳传力一听,想起了一个人,便笑着说道:“莫非,大师就是江湖传言,不会念经,只知道云游四海,好棋人生的悲众大师?” “哈哈哈,想不到贫僧在江湖上,竟然留下恶名了,真是罪过罪过。”白衣僧人双手合掌,做出阿弥陀佛的样子。 “老夫一直以为悲众大师已经年过半百,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轻。” “这个嘛,贫僧师傅拜得晚,加上悲信师兄已经是一位得道高僧,所以江湖上的朋友便都以为贫僧是一个糟老头子。” “原来如此,老夫听闻,白马寺有一门普法一那神功,不知道大师练到了几重?”柳传力问出了悲众的来历,便想再套出点他的武功修为。 “说来惭愧,一那神功,博大精深,贫僧尚有一重,未能参透。”不知道真的假的,一那神功一共有七重,这位悲众大师,不过三十出头。 “哈哈哈,大师,老夫听说,白马寺的历代高僧,能够将一那神功练到三重的屈指可数,就是你的师兄,悲信大师,也只练到了第二重。” “施主若是不信,可以比武切磋,一验便知。” “那老夫就得罪了。” 第六十九章 追杀(2) 文安邦知道身边的高人是白马寺的悲众大师,之前的担忧烟消云散了。 “大师,这歹徒看起来十分厉害,你要加倍小心啊!”文安邦这是客套话,他其实早就听说过白马寺有一位悲众大师,武功极高,普天之下,少有对手。 “施主,不必担忧,这位朋友未必伤得了贫僧。”悲众说完这句话,柳传力已经来到了眼前。 悲众一只手和柳传力过招,另一只手还可以继续着他的棋局。柳传力一生和无数个高手过招,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大约十招之后,柳传力决定使出凝风指法。不过不是为了攻击悲众,而是站在一旁的观战的文安邦。 “施主,小心!”悲众那只下棋的手,一记拂袖,文安邦便被一股绵力推倒,本以为会落地了,不想又是一股绵力,将他扶正。柳传力的凝风指法,并没有击中文安邦,却将一个亭中的石墩,打成了几块。 “这位朋友,你的杀气太重了,让贫僧用佛法度化你吧。”悲众说完,就飞出了凉亭。 柳传力见到,飞到自己眼前的悲众,笑着说道:“哈哈哈,大师的一那神功虽然厉害,但是要想度化老夫,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边两大高手打的没人能够靠近,另一边,护龙院的三十六飞骑,与文亦戈组织的护卫家丁们,也是打的十分激烈。文亦戈毕竟是武将出生,武功底子不弱,三十六飞骑单个和他过招,没人能伤得了他。可是那些个家丁护卫,几场对阵后,就所剩无几了。这样一来,三十六飞骑,便可以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围攻文亦戈了。而文安邦这边,也有两个飞骑兵杀过来了,但是忽然就被两颗棋子打中了穴位,不能动弹了。 悲众一边和柳传力交手,一边注意着文安邦的安全问题,所以才会有两颗棋子点穴的事。 此时,柳传力一掌打向悲众,两人单手対掌的那一刻,柳传力感受到了,一那神功的大海无量之势。眼看就要顶不住了,却发现悲众收回了部分力道。 “大师,有意让着老夫?”柳传力当然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力道变化,只是不明白悲众为什么要这样做。 “出家人慈悲为怀,不知道朋友能不能放下屠刀呢?”这个悲众似乎很了解柳传力,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两人在此之前,应该连面都没见过。 “大师,老夫,身不由己。”柳传力杀文家父子,是司马衷的意思,他也不想的,只是没办法。 “这就是贫僧为什么叫你朋友的原因,贫僧从你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你本性不恶,只是为什么要做恶呢?” “大师,眼神能代表什么?老夫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恶人!”听到恶这个字,柳传力似乎有点不正常,难道柳传力对这个字有阴影。 “朋友,你怎么了?”悲众发现了柳传力的异样,赶紧询问道。 “啊!老夫杀了你!”柳传力突然情绪失控,出现了疯癫状态。 柳传力拼尽全力,和悲众双手対掌,本来以悲众的武功修为,击退柳传力并不难,可是本着一颗慈悲的心,悲众并没有使出刚猛的力道,而是柔和的内劲。 高手対掌之时,往往不能一方突然收力,否则就会被另一方震伤筋脉。偏偏此时,天空飞来九枚钢针,全部击中柳传力的后背。 这下子,柳传力被击中的九个部位,泄出了真气,就在一瞬间,柳传力被打成了重伤,瘫坐在地上。他几乎没有说话的时间,因为蛇灵尊者的扇子就像一把钢刀,直劈了下来,正当柳传力准备闭上眼睛认命,接下这刚猛的一劈时,悲众出手了,把那把扇子逼回到了,游袭之的手中。 “哈哈哈,铁面人,半月桥一战,本尊吃了你的亏,今天算是连本带利要了回来。”虽然半月桥游袭之没吃什么亏,可是刚才背后袭人,总要找点话为自己的行为做出点解释吧。 “这位施主,背后伤人,有违侠之大义。”悲众最看不惯这种阴险小人了。 “哈哈哈,悲众,你不记得本尊了,十年前,贺兰山脚下,本尊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如果贫僧以前认识施主,那么现在不认识了。”说完这句话,悲众就飞到柳传力身后,为他运功疗伤,并且逼出了九枚钢针。 在悲众替柳传力疗伤的期间,游袭之凭借着一把扇子,迅速杀掉了护龙院三十六飞骑。 “多谢,,大师替老夫,,疗伤。”柳传力看向三十六飞骑,心中顿时伤感。 “朋友的伤因贫僧而起,又有什么好谢的” “他们,你,竟然杀了老夫的三十六个弟兄。” “这位施主,你太恶了。” “恶?哈哈哈,有他们护龙院恶吗?柳大人,你替昏君杀了多少人了,难道他们每一个都该死吗?难道你们今天蒙面来此行凶,不是为了要截杀文家的人吗?” “柳传力”文亦戈急匆匆走过来,一把扯开面布,愤怒的说道:“果然是你,难道陛下真的容不下我们文家吗?” “文将军,老夫也是奉旨行事。”柳传力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听到了吧,悲众,你还救这个恶人,让本尊送他上西天吧!” “住手,贫僧绝不会让你伤到他。” 悲众并没有和游袭之继续纠缠,因为他无法保证和游袭之交手时,受了重伤的柳传力能够不受到伤害,所以便把他带走了。 游袭之不是悲众的对手,所以他没有阻止他,而此时文家父子的护卫家丁已经全死了。为了能够安全的到达豫州,文亦戈便对游袭之说道:“这位大侠,能否送我们父子一程。” “文将军,本尊早就听说了文家的贤名,今天既然让本尊遇上了,当然愿意为文家护卫了。” “如此,亦戈谢过了。” “文将军客气了,请!” 冯玮来到皇宫,当值的太监告诉他,司马衷病了,不能接见他。冯玮心里正想着,这司马衷怎么说病就病了,难道是故意不见自己,拿生病当借口?不对啊,他是皇帝啊,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难道司马衷真的病了? “楚王殿下,皇后娘娘差奴才来,请你去一趟。”原来是大总管黄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冯玮的身后。 “是黄总管啊,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本王有什么事呢?”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说是有要事商议,请楚王殿下速去。” “这个,,”冯玮心里嘀咕,不会是要让自己和她,那什么吧? “楚王殿下,请!”黄常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冯玮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 冯玮虽然不愿意见贾南风,但是黄常大总管的面子不能不给,再说,这大白天的,贾南风能把自己怎么样?怕什么,去就去吧。 冯玮跟着黄常,走上了一条特别的路。 第七十章 摄政(1) 冯玮来到贾南风的寝宫,发生的情况和他在路上预想的一样,宫人们很快就出去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黄常大总管也会跟着出去。 “黄总管,你要走?”冯玮的语气明显暗示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合适吗? “楚王殿下,老奴只是个引路的。”黄常说完话就带上了房门,冯玮赶紧走过去,想把门拉开,却发现门外被上了锁。这贾南风到底想干嘛,竟然把自己锁在她的寝宫? “皇弟,你来了。” 冯玮一看,贾南风弱弱的从床帐后出来了,看起来很憔悴。身上裹着一匹白色的纱衣,可能是尺寸有点小,也可能是她长胖了些许,以至于她下床后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明显感觉到,那种绷不住的呼之欲出。 “皇嫂,不知今天召臣弟来这,有什么事?”冯玮有意识的回避着贾南风,他怕自己受不了诱惑。 “还能有什么事,陛下得了一种怪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本宫一个妇道人家,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皇嫂,陛下怎么会突然就得病了?”冯玮干脆把头扭一边,假装欣赏着,这房间内的装饰。 “本宫也不知道,皇弟,你看看本宫,为了陛下的病,整个人都消瘦了。”贾南风说完,就用手提了提裹着的胸布,因为刚刚下了床,可能觉得衣服不正,也可能是出了床帐,有些许凉意吧。 冯玮没办法,人家叫你看了,不看是不是很没有礼貌,这一看,就刚好看到了贾南风的关键动作。在冯玮看来,这就是某人的招牌动作。想不到女人的这个虐狗的坏习惯,在古代就有了。他得赶紧想法子开溜,否则,可能遭遇不幸,于是勉强笑着说道:“皇嫂,皇弟还有些急事,就先,,” “皇弟,这次房门已经上了锁,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和本宫商量商量吧?”贾南风这话的意思是,这次,你还想走,没门! “皇嫂,这大白天的,商量什么,要不,你先让皇弟回去,晚上再来,可以吗?”既然不能直着来,冯玮就想拐着弯溜,不过贾南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 “皇弟,何必等到晚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贾南风心里嘀咕着,这皇弟不会是想那事了吧。 “皇嫂,你急什么,这种事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皇弟,别的事,皇嫂可以不急,这种事,皇嫂必须马上做,实在等不了的。” “皇嫂,你,”冯玮开始向后退,是那种受到威胁,蜷缩式的后退。贾南风不明白冯玮为什么后退,便走上前追着冯玮,这一退一追,反复数次,贾南风把冯玮逼到了角落时,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又绊倒了,然后冯玮是想闪不闪的纠结,闪吧,贾南风肯定摔伤在地上,不闪,自己又要委屈了。 冯玮抱住了即将摔倒的贾南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双手拦腰抱住贾南风,还抱得那么自然,似乎没有一丁点的误差。 “皇弟,在想什么?”看着冯玮抱着自己不放,贾南风便提醒他,以免大白天闹出什么笑话。 “皇嫂,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没抱过。”贾南风倒是很大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贾南风这次竟然没有继续冯玮所想的剧情,而是自主的挣开了冯玮的双手,然后说道:“皇弟,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对不起啊,皇嫂,臣弟,不是故意的。”冯玮只是不想让贾南风摔倒,没有其他的意思。 “抱本宫,确实不是故意的,可是,皇弟下面就,,” 冯玮看着自己顶起的小帐篷,不好意思的说道:“皇嫂,臣弟知错了。” 两人收拾一下心情后,贾南风正经的说道:“皇弟,国不可一日无君理政,如今陛下,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太子年幼,不能监国,朝廷内外,全仰仗皇弟主持大局了。” “皇嫂,你的意思是,让臣弟监国?” “不是监国,是摄政。” “摄政?皇嫂,臣弟做不好,臣弟一看到那些大臣们,就头痛,还有那些七七八八的奏章,一看到就眼花,臣弟真不是摄政的这块料。”冯玮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就自己这水平,就是一个文盲,吃喝玩乐还行,治国理政,那是要出大事的。 “如果皇弟不答应摄政,朝廷内外就会出现祸患,天下百姓就会陷入水生火热之中,难道皇弟忍心吗?”贾南风用天下的责任逼冯玮答应摄政,可是却不知道冯玮就是因为怕担不起这天下的责任才拒绝的。 “没这么严重吧,皇嫂,比臣弟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你让他们摄政吧。” “皇弟想让谁摄政?陛下只有你一个亲弟弟,难道皇弟要让其他诸王摄政,让他们有机会危害陛下吗?” “可是,臣弟真的做不了,臣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连字都认不全,也不会批奏章,这些都是硬伤,臣弟不想误了国家大事啊。”出丑就出丑吧,冯玮可以大胆的承认自己的无能,但是不能害了朝廷,误了国家。 “皇弟,你无需担忧,只要你答应摄政,朝中的贤良之臣,陛下的心腹将领,一定都会尽全力辅助你的,所以耽误不了国事的。” “既然这样,臣弟就,试试吧。”如果自己不用动脑子,有强大的秘书帮,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那又何乐不为呢? 冯玮出宫的时候,想去看看司马衷,贾南风说道:“陛下的病,太医都治不好,皇弟去了,也无济于事,而且太医还说,这个病有传染性,陛下身边,当值的那几个太监,都跟着发病了,皇弟还是不去为好。” “多谢皇嫂提醒,那臣弟就不去了。”什么?会传染,那对不起了,司马衷哥哥,本人不敢奉陪了。 冯玮回到楚王府,赶紧找来郭洗商议,摄政这种大事,不找个明白人问问,自己会睡不着觉的。 “王爷,这是个好机会,可是,来得太突然,反而对王爷不利。” “郭先生的意思是?” “陛下突然昏迷不醒,朝中大臣难免猜疑,太子已经十三岁了,王爷摄政,恐怕会得罪东宫的。” “郭先生,本王本来就没打算摄政,只是皇后一再坚持,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王爷,皇后娘娘膝下无子,肯定不希望太子监国,莫非?”郭洗忽然对贾南风起了疑心,但是并没有打算说出来,因为这,对冯玮这个楚王殿下,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机会。 “郭先生想到了什么?” “王爷,也没什么,既然陛下尚在,王爷摄政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只是万一陛下驾崩,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 “驾崩应该不会吧,陛下的身体一向很好,相信一定会有神医能够治好陛下的。” “王爷说的极是,既然皇后娘娘让王爷摄政,那么陛下就不会毫无征兆的驾崩的,如此看来,王爷这个摄政王,还是可以一试。” “那好吧,本王就过过这摄政王的瘾。” 黄常带着一批侍卫来到了太子司马遹的东宫,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你的母妃谢才人正在皇后娘娘那喝茶。” “黄常,皇后娘娘想怎么样?”司马遹愤怒的质问道。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了,陛下病重,昏迷不醒,诸多国事不能无主料理,可是太子殿下年幼,不能处理政事。所以皇后娘娘与你的母妃谢才人,一起商议好了,暂由楚王摄政。太子殿下随同谢才人,打今儿起,就都住宫里了,以便探望陛下。这也是皇后娘娘为了成全太子殿下的一点孝心嘛。” 司马遹顾虑自己的母妃,只能答应黄常,随他进了宫。 第七十一章 摄政(2) 第二天,在朝会上,文武百官看到贾南风垂帘听政,都十分惊讶。贾南风令黄常宣读“司马衷”的人事安排。 “各位大人,陛下龙体抱恙,至今昏迷不醒,而太医们也束手无策,然天下大事,不可不决,幸得陛下发病之初,老奴,得了陛下口谕,由楚王殿下摄政主国,” 黄常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人站了出来呛声道:“黄总管,陛下昏迷,自有太子监国,何须楚王摄政?”原来是太傅王戎。 “王太傅,老奴是奉陛下的口谕行事,难道王太傅,想抗旨不成!” “黄总管,你说是陛下的口谕,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王戎这句话的意思是,黄常有假传口谕的嫌疑。 “王太傅,”贾南风从帘帐后走出来说道:“本宫当时也在场,相信,王太傅不至于会怀疑本宫吧?” “微臣不敢,只是,事关皇家正统,就算陛下真的留有口谕,由楚王殿下摄政,臣等也应该将太子迎上大殿,你们说,对不对啊?”王戎回头对着大殿上的大臣说道。 “对,对,对。”大臣们说完后,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到此情景,冯玮不想摄政了,搞不好,自己会被扣上个图谋篡位的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贾南风倒是像没事一样的,正声说道:“太子甚孝,坚持要常伴陛下左右,本宫与谢才人,百般告诫太子,陛下所患恶疾,有传染之象,宫中已有三五人接连患病,如此苦劝,太子才含泪退居,与陛下相邻的宫舍。试问太子之心情,如何监国?陛下所患恶疾,终有康复的一天,楚王摄政,也不过是区区之时,各位大臣,又何必诸多阻扰呢?难不成,想自己摄政!” 王戎听完贾南风的话说道:“微臣不敢,微臣糊涂。”然后走到冯玮身边说:“下臣请楚王殿下摄政主国!” 王戎带了个头,其他大臣们便不再议论了,都同意冯玮摄政了。 “各位大臣,本王也是赶鸭子上架,这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多关照啊。”冯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随意说了这么一句,使得大殿之上,笑声一片。 “摄政王,下臣奉陛下之旨,主理文家的案子,不知道摄政王对此案,有何指示?”张华这时候提出了文家的案子,还真是会难为人,冯玮心里开始讨厌这个张司空了。 “这个嘛,当务之急,是找寻名医,为陛下治病,至于文家的案子,以后再查吧。”冯玮想把这个难题踢开,可是张华却苦苦相逼。 “摄政王,陛下所患之症,自有皇榜征集天下名医,无需朝中大臣协理。文家的案子,乃是陛下昏迷前的旨意,还请摄政王指示。” “张司空,你也说了,是陛下的旨意,你看着办就行,要本王指示什么呢?” “下臣明白,谨遵摄政王喻令!” 冯玮心里想,这也叫喻令,张华,你是闲着蛋疼吧。 其实张华是在给朝中大臣做个简单的规矩格式。好让大臣们明白,摄政王虽然不是陛下,但也不是简单的王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可是冯玮却不能理解张华的用意。 散了朝会,冯玮准备回王府,却被黄常拦住了去路。 “摄政王,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得住在宫里了,请随老奴来吧。” “不会吧?”冯玮第一反应就是,你在说谎吧。虽然历史课很少听,可是电视剧却看了不少,哪有摄政王住宫里的。 “摄政王,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眼下这局势,瞬息万变,住在宫里,安心点。” 黄常的话是说,自己现在有可能被暗杀吗?冯玮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现在突然挂了,对某些人来说,那是大大的利好啊,于是便对黄常说道:“黄总管说的对,本王一切遵从皇后娘娘的意思办。” 冯玮随着黄常走啊走啊,不知不觉,来到了琉璃宫,没错,就是上次的那个琉璃宫。 “黄总管,怎么又安排本王住这里?”冯玮走进琉璃宫的大门,四处张望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熟人。 “摄政王,这是皇后娘娘意思,说这个地方啊,摄政王一定会喜欢的。” “地方,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宫人,还是以前的吗”冯玮这家伙,还惦记着上次那个漂亮的宫女呢。 “回摄政王,有些换了,又加了几个,有一个,还是皇后娘娘特意安排的,待会儿就到了。” “好好,黄总管,你去忙吧,本王对这里嘛,轻车熟路了。”冯玮心里想着,你这个老太监,还是快点滚吧。 “诺,老奴告退。” 冯玮走到琉璃宫客厅,所有的宫人都集合在一起,迎接冯玮这个新主人。 “小的们给摄政王行礼了。” “起来吧,以后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谢摄政王!” 冯玮挨个看着这些宫人,主要是看宫女,重点是看上次那个宫女,终于找到了。只见她低着头,十万个不愿意被发现。 “你,随本王来吧。”冯玮点着那宫女的头说道。 没办法,宫女遇上了摄政王,只能是忍着,由着,跟着走。 冯玮把她带到一间房间,反手关上门,然后盯着宫女,笑着说道:“别紧张,本王,不会吃了你的。” “摄政王,奴婢,可以出去吗?”这宫女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太天真,冯玮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了她。 “你说呢?本王可是特意来见你的。” “啊!”宫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啊什么啊,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明月。” “明月,好名字,果然是十五的月亮,,,既饱满又圆润。”冯玮的话中之意,不知道明月能够领会吗? “摄政王,饶了奴婢吧。” “怎么是饶了你呢?本王爱你都来不及啊!” “摄政王,奴婢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明月边说边跪下了。 “任何事?本王书读的少,既然任何事都可以,这种事当然也包括了。”冯玮边笑边靠近了明月。 “摄政王,奴婢,,”明月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说的好像本王是恶霸似的,以后你,就自称明月,不要老是一口一个奴婢,省得别人以为,本王在搞阶级压迫,明白吗?” “奴,,明月,知道了。”明月还真不知道冯玮所谓的阶级压迫是什么,不过,长期在宫里呆着,听着主子的语气,也知道这句话,该说,知道了。 见明月起来了,冯玮打算和她谈谈心,便说道:“明月,你知道吗?本王离开荆州,好一阵子了。” “摄政王是想家了?” “当然想了,难道,你不想吗?” “明月,宫外已经没有家了,琉璃宫就是明月的家。” “你的家,怎么会没有了?至少有一两个家人吧。” “明月本是江东孙家后人,吴国没了,明月的家,也就没了。” 冯玮心里暗想,难怪这么漂亮,原来是亡国公主啊。 第七十二章 同居 冯玮笑着说道:“明月,原来你是吴国的公主啊,本王刚才真是太失礼了。” 明月听到冯玮称呼自己为公主,心里当真是百感交集。如今在这洛阳的皇宫内,自己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而眼前高贵的摄政王,竟然说自己是公主。明月其实也算不上正式的公主,因为她是在洛阳出生的,那时候吴国已经灭亡了。 “摄政王,明月只是个普通的宫女,你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出去了。” “急什么,本王才开始说,你怎么能走呢?” “摄政王,明月请求你,让我出去好吗?” “想出去,也行,不过,先让本王。”冯玮迅速的靠近明月说道:“亲一下。” “不要啊,王爷。” 正当冯玮得意之时,屋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摄政王,皇后娘娘驾到,请王爷速去大厅接驾。” 冯玮抱着明月,还没开吃,极不情愿的大声说道:“知道了!” “王爷,明月是个不详的人。”明月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只能说些这样的话,吓吓冯玮。 “本王,就不信这个邪,你,等着,本王马上就回来。” 冯玮来到了大厅,发现贾南风身边,竟然是张雪。 冯玮心里想着,不会是自己之前纠缠张雪的事,被贾南风发现了吧。 “臣弟给皇嫂行礼了。” “皇弟,不必多礼,刚才在里面忙什么呢?”贾南风的那眼神,仿佛洞悉了冯玮的一切。 “皇嫂,臣弟在熟悉琉璃宫的环境。” “哦,这样吗?可不要欺骗本宫啊,听说这琉璃宫里面,有不少美艳的宫娥,皇弟不会是在里面熟悉她们吧。” “皇嫂,臣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自己何止是熟悉她们,简直是到了手不释卷的地步了。 “本宫,相信自己的眼光,皇弟,听说你对张姑娘印象不错。” “没有,臣弟和张姑娘只是普通朋友。” “本宫没说你们不是普通朋友,皇弟何必急着承认呢?” “皇嫂,臣弟说不过你,不知道皇嫂今天和张姑娘来琉璃宫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来看看,皇弟这宫里要添置些什么吗?还有。张姑娘和皇弟算是旧相识了,本宫特意让她搬来琉璃宫,和皇弟同住,这样皇弟就不会觉得宫中孤寂了。” “同住?皇嫂,张姑娘,怕是不会愿意的。” 贾南风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张雪说道:“张姑娘,会同意的,对吧?” 张雪低着头说道:“小雪,愿意。” 冯玮听到张雪说出的愿意,带着极大的不愿意在里面,他能理解张雪的十分无奈。 “皇弟,听到了吧,张姑娘,是很听话的。” “皇嫂,既然张姑娘愿意,那臣弟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吧,皇弟,本宫也只能帮到这了,你们俩,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皇嫂说哪的话,臣弟,越听越糊涂了。”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宫该回宫了,小安子,起驾。” 贾南风走后,冯玮看着张雪说道:“你怎么来了?” “王爷,小雪,不该来吗?” “该,很该,本王十分愿意,能够和小雪同住琉璃宫,本王只是好奇,不知道,小雪是怎么进的宫?” “是陛下宣小雪进的宫。” “那,你见过陛下了。” “当然见过了,王爷为什么要问这些呢?” “那,那陛下在哪里见的你?” “在陛下的寝宫,那晚陛下,一整夜都和小雪在一起。” 一整晚,什么事都可以发生了,冯玮仅有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原来,是这样,本王,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你随意吧。”冯玮说完,就回到了刚才的房间了。 张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冯玮这个楚王殿下的忽然离去,似乎让张雪很意外。张雪本来还想告诉冯玮,陛下那天夜里,问了她一晚上的问题,而且所有的问题都和他有关。 “摄政王,你回来了。” “明月,你还没走,真的在等本王吗?” “摄政王下了令,明月哪敢走,如今王爷回来了,明月就告退了。” “走什么,既然留下了,还能走得了吗?”冯玮也不管明月愿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事了。 张雪跟着琉璃宫的老宫人正好从这房门外经过,冯玮激情行事,连门都不关,张雪听到了房间内的响动之声,本能的看了一眼,羞得她立马脸红了。那老宫人见了,马上快速的拉上了房间的门。 第二天,冯玮睁开了眼睛,发现明月正领着两名宫女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 “王爷,该伺候你梳洗了。” “明月,你怎么就起来了。” 冯玮的这句话,引起了明月身后的两名宫女异样的眼光。这种眼光充满了对明月的羡慕嫉妒恨。 “王爷,明月一向如此。” “本王知道你是个勤快的人,可是,有些时候,还是要休息的,来,坐这里。”冯玮招呼着明月,指着床边,意思是让她过来坐。 明月想了想,还是过来了。 “这就对了,来,躺着吧。”冯玮双手扶着明月,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对另外的两名宫女说:“以后,你们要像对待本王一样对待明月,知道了吗?” “奴婢们知道了,恭喜摄政王,恭喜明月姐姐!” “好好好,你们宫里的人真是会拍马,,真是会说话啊,哈哈哈。” 冯玮来到大厅,正好遇上了张雪,两人对视的那一刻,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本来两个人应该是见面打招呼的日常,可是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踏出那将要靠近的那一步,这样的安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独有,谁说张雪对冯玮没有一丝丝的爱意,如果没有,又怎么会如此的对视,这里面藏着多少眼泪,外人是无从得知的。而冯玮,他虽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可是他的花心,也有顺带着的一点点真情在里面。冯玮听了张雪所说的那一夜,和司马衷共处的那一夜,激起了他的发泄欲,明月不过是在合适的地方做了一次合适的替身而已。 张雪打破了沉寂的氛围,礼貌的说道:“王爷,用过早膳了吗?”这种礼貌,是低着头,不愿意的面对。与其说是礼貌的问候,不如说是无奈的寒暄。 “还没有,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王爷该上朝了。” “是吗?就要上朝了吗?” “王爷如今是摄政主国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了。” “可是本王,还是怀恋以前的日子。” 两人没有正常的相遇,张雪找了个理由,回了自己的房间。 冯玮看着张雪远去的背影,感觉今天,有点冷。 第七十三章 异动(1) 冯玮高坐在大殿的右侧,贾南风则垂帘听政于左侧,中间的龙椅是空着的。大臣们像往常一样,开始了朝会。 中书监华纳站了出来说道;“摄政王,下臣奏本,前几日所奏,豫州刺史文亦戈,涉嫌克扣军响,颍川侯文安邦,任人唯亲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华纳知道冯玮和文家的关系,眼下,文家极有可能重新回到洛阳,所以想先替自己铺条路。 冯玮一听华纳的奏言,笑着说道:“华大人,本王记得,这件事,是你挑出来的吧,怎么,华大人也是受了奸人所骗吗?” “摄政王英明,下臣得到了错误的情报,差点祸害了忠良,还请摄政王责罚。” “难得华大人,能够悬崖勒马,本王,就既往不咎了,既然华大人已经证实,文家父子的清白,那么,张司空就不必再查下去了。”冯玮早就想终止查办文家的案子了,华纳此时提出来,正好借机会把事情压下去。 “且慢!”太傅王戎站了出来说道:“朝堂之上,岂能如此儿戏!华大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是无人能及啊!” “王太傅,下官说的是实情,你怎么能在大殿之上,如此羞辱下官呢?”华纳很不服气的说道,似乎是王戎侮辱了他的人格。 “二位大人,大殿之上,不可喧哗!”张华严肃的说道:“华大人,既然你已经奏本了文家父子的事,陛下又下了圣旨着张华办理此案,就不能再凭你华大人三言两语便作罢。” “张司空,下官刚才的奏事,摄政王已经同意了,难道张司空,没明白摄政王的意思吗?” “摄政王,张华恳请,对文家父子一案,细查到底,以正视听。” 冯玮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张华,也不明白张华为什么咬着文家父子一案不放,这对张华到底有什么好处? “各位大人,各有各的想法,本王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道,皇后娘娘,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冯玮看向了贾南风,希望她可以帮助自己,压住张华,王戎等人。 “本宫以为,文家父子一事,不必再细查了,张司空身居要职,应该多办些国家大事,才对得起朝廷的恩泽吧。”贾南风想把文家的事细微化,不过朝中的大臣,似乎不太给贾南风面子。 “皇后娘娘,陛下康健时,多次与臣等提到过,后宫不得干政!”王戎严肃的说道。 “王太傅所言甚是,本宫,只是个旁听的主,各位大臣,请继续朝议。”贾南风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绝对不能和朝中的重臣发生直面的争执,以免误了未来的大事。 “摄政王,既然陛下下过旨意,由张司空督办文家父子的案子,王戎恳请摄政王,以后不要再干预此案了。” “行,本王相信,文家父子,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今天朝会就到这吧,大家都散了吧。”冯玮毕竟还是嫩了,大臣们几句话就可激怒他。表面上冯玮没有生气,可是大殿之上,谁不知道这位摄政王在闹脾气,使性子了。 朝会过后,太傅王戎,扬烈将军赵欢,射声校尉胡奕,长水校尉赵俊,一起到东宫与主簿孙可望,秘事。 “孙主簿,太子,真的是自愿进的宫吗?”王戎一直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感到莫名其妙。他今天来东宫,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些古怪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太傅,下官在东宫,担任主簿一职多年,见过的事,也不少了。有些事,各位大臣难道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吗?” “孙主簿,太子,是不是被逼着进的宫?”射声校尉胡奕,性子比较急,便直接的询问道。 孙可望走到门边,朝门缝仔细的看了看外面,确信没人偷听,然后才点了点头说:“谢娘娘,先进的宫,太子是不是被逼,下官就不知道了。” “好了,多谢孙主簿实情相告,我们走吧。”王戎说完,就起身了,其他的三人本来还想再问点什么,见领头的羊,王戎都走了,也只好跟着王戎,离开了东宫。 四人出了东宫后,就一起去了太傅府,王戎在自己府中的密室,说出了刚才匆匆离开东宫的原因。 “三位,刚才在东宫,老夫看孙主簿,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已经猜出了八九分,最后孙主簿提到谢娘娘先进了宫,老夫就完全明白了。只是东宫里,怕是奸人的耳目众多,不好议事,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还会连累东宫的孙主簿,所以,老夫才让大家来到这里的。” 扬烈将军赵欢疑惑的问道:“王太傅的意思是?” “老夫可以确定,宫中有人趁陛下昏迷期间,意图作乱,危害社稷!” 赵欢似乎听懂了王戎的话,试探性的说道:“王太傅,莫非,怀疑皇后娘娘?” “皇后无子,所以担心太子将来对她不利!” “王太傅,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呢?” “赵将军,陛下让你执掌神箭营,就是希望在国家危难之际,可以忠心护主啊!” “可是,王太傅,咱们现在,没有证据啊,冒然发难,恐怕会反受其害啊!” “赵将军,这件事,老夫一定要找到铁证,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太子迎出皇宫。” “王太傅所言极是,我等,一切均依太傅行事。” 冯玮散了朝会,就被贾南风叫到了自己的宫里,冯玮本来不想来的,因为他想回一趟楚王府,找郭洗商议一些政事。但是黄常说,贾南风知道了自己和明月的事。他怕自己不来,明月会受到责罚,所以便来了。 “皇弟,明月那丫头,不错吧?” “皇嫂,是臣弟逼她的。” “皇弟,你现在是摄政主国了,不是以前那个优哉游哉的小王爷了,明月的事,本宫压根就没想提。你说说看,今天在朝会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原来是朝会的事,不顺心?皇弟不觉得啊。” “真的?那些个大臣们,难道没有为难你吗?” “皇嫂的意思是?” “这里有一份名单,都是一些空口说白话的无能之辈,你,把他们,或撤职,或外调,总之,本宫不希望在朝会上见到他们。”贾南风使了个眼色,黄常便将一份名单呈给冯玮。 冯玮接过名单,虽然很多字不认识,但是冯玮目测了一下人数,竟然有五十人之多,冯玮想了下说道:“皇嫂,这么多人,臣弟做不到啊。” “不是让你马上做,是让你有机会就做。好了,拿好名单,退下吧。” “诺,臣弟告退。” 第七十四章 异动(2) 冯玮拿着贾南风给他的名单,回到了琉璃宫。此时,明月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糕点茶品。 “明月给摄政王行礼了。”明月今天打扮的华贵大气,屈膝的一瞬间,尽显女性的柔美风姿。 “起来吧,明月,这些糕点,都是你安排的?”冯玮话说的虽是糕点,可是眼睛里却是明月。有一句话叫作秀色可餐,想必冯玮此时,怕是真的饿了。 “明月想着,王爷在朝会上,肯定特别的辛苦,所以就吩咐宫人,准备了这些糕点。” “明月是怎么知道,本王在朝会上会很辛苦的?” “王爷,忧心国事,肯定辛劳啦。”明月有这样想法,是正常的,可是冯玮却不是明月想的那种人。 冯玮假装严肃的样子说道:“错了。” “怎么错了?” “本王摄政,一点都不辛苦,而且,还很舒服呢?”冯玮得意的样子,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明月疑惑的问道:“很舒服?” “那当然了。”冯玮说这话时,忽然就将明月抱在怀中,然后轻轻的说道:“明月想不想知道,本王为什么会舒服吗?” “不想。”明月有点羞涩的低着头说道。 “不想,真的不想吗?” “当然是,真的不想,王爷,所想的事,太难让人,捉摸了。” “既然明月不愿意捉摸,那就让本王捉摸捉摸吧。”冯玮说完这句话,手就开始行动了。 “王爷,现在不合适。”明月那柔软的手,轻轻的推了推冯玮。这对于冯玮来说,那就是鼓励,使得他更加放肆了。 张雪又一次撞见了冯玮的好事,不过这一次被冯玮发现了。张雪扭头就跑,冯玮竟然止住了自己的欲望,慌乱整理好了衣物,就去追张雪了,全然没有把明月此时的感受放在心上。 “张姑娘,小雪,等等本王。”冯玮有武功底子,要追上张雪还是比较容易的。 “王爷,这是为何?”张雪表情冷冷的,似乎在生气,似乎又不像是在生气。可是冯玮觉得,她应该要生气,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刚才那不顾形象的追逐。 “刚才,”冯玮只说了两个字,张雪就不耐烦了,绕过冯玮,继续前行。冯玮拦住她说道:“小雪,你是不是在意本王刚才的事?” “王爷,感觉你今天十分古怪,小雪,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不知道王爷所说的,在意,是什么意思?” 冯玮心里开始高兴了,这张雪,倒是挺会装的,明明在意了,偏偏不承认。 “小雪,”冯玮决定搁置眼前的尴尬,于是说道:“本王,有件事,想问问你哥张华,不如,我们一起出宫一趟,怎么样?” “王爷,首先,小雪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其次,王爷若真的有公事,可以和我哥单独详谈。” “本王带着你出宫,谁敢拦啊?再说,这件事,它既是公事又是私事,所以,如果能有小雪作陪,那么,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什么事?小雪可没这份量。” “你看看。”冯玮把身上的那一份名单,给张雪看了一眼。 “这名单上面的人,怎么了?”张雪莫名其妙,无端端给自己一份名单,到底为了啥? “事关天下兴亡的大事,本王拿不定注意,但是,又不敢在宫里找张司空谈,所以才想和小雪,一起去见见你哥啊。” “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张雪心里想,不会是哄骗自己,想借机亲近吧 “太重要了,小雪,你要知道,这不是在帮本王,是在帮朝廷,帮天下的百姓,你明白了吗?”冯玮心里琢磨着,不说的大义凛然,怎么搞定你呢。 张雪开始对冯玮的话,是将信将疑,她知道眼前的这位摄政王,花花肠子不少。可是后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了相信。可能在张雪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她希望自己是对的,她是愿意给冯玮一个机会的。 “那好吧,小雪,随王爷出宫便是了。” 冯玮庆幸自己,又一次忽悠成功了。 冯玮和张雪来到了张府,此时张华正在府上和王戎密谈国事。 “老爷,摄政王来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隔着书房门说道。 “摄政王?他怎么来了。”张华沉思片刻后,对王戎说道:“王太傅,这件事,关系重大,容张华再仔细思量思量。” “张司空,你蒙受陛下厚恩,当此之时,一定要认清形势,以免误入歧途啊!” “多谢王太傅教诲,摄政王与太傅,素有嫌隙,不如,就从侧门而出,以免见面时,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老夫就告辞了。”王戎的表情,似乎这一次谈话,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效果。 “太傅慢走,摄政王忽然造访,不能远送,还请太傅谅解” 张华来到大厅,看到张雪和冯玮一起来的,心里对刚才和王戎所谈的事,有了新的想法。 “下臣张华,叩拜摄政王!” “张司空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摄政王!下臣,不知道王爷要来张府,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本王这次是临时决定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哥,王爷有件要事,想和你商议。”张雪直接点出冯玮这次来的目的,好把他早点打发走人。 “摄政王,请到书房详谈。”张华算得上政治经验丰富的人物了,所以很快便能猜出冯玮的来意。既然事关朝廷的机密,当然得去书房密谈了。 就这样,冯玮和张华进了书房,两人客套一番后,便开始了主题。 “张司空,这是皇后娘娘交给本王的,说是,让本王,找机会外调名单上的这些人。”冯玮说完,把名单递给了张华。 张华一看名单,吓了一跳。这些人竟然全都是陛下,近几年提拔的心腹大臣,而刚才的王太傅则位列榜首,这不摆明了要变天吗?张华越想越害怕,只是自己的名字,怎么没有出现在这份名单上?难道皇后,没打算对付自己? “摄政王,你觉得,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理?” “这些人,本王连名字都叫不出,张司空,你深得陛下信任,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张华听着冯玮的话,心里想着,既然自己能够看到这份名单,想必皇后一定不会危害张家,加上摄政王和张雪的这层关系,该往那边站,已经很清楚了。 “摄政王抬举下臣了,要办好此事,并不难,只要摄政王授意,下臣愿为马前卒。” “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那,这份名单,就交给你了。” “谢摄政王信任,下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张司空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对了,文府的案子,你能不能,一笔带过啊?” “摄政王,文府的案子,下臣,必须查,只有查了,才能让大臣们信服,不过,这结果嘛,可以由摄政王来决定。” “张司空的意思是,本王说是白的,它便是白,本王说是黑的,它便是黑了?” “摄政王英明,毕竟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走走查办的过场,天下人一定会认为王爷你徇私的。” “好,好,好。张司空办事,果然心思缜密。” “摄政王过奖了。” “张司空,本王,想在你府上参观参观。”冯玮边说边带着另类的微笑。张华看在眼里,便笑着说道:“摄政王对张府,还不是很了解,不如就让小雪陪着王爷,到后花园游赏一番。” “张司空,本王越来越佩服你了。” 第七十五章 异动(3) 王戎出了张府,就到了扬烈将军赵欢的府上,两人进了书房后,吩咐了下人,任何人不得打扰。 王戎满脸的担忧,轻声对赵欢说道:“赵将军,张华的态度,摇摆不定,老夫以为,这件事,咱们还得另想它法才行啊!” “王太傅,依你之见,咱们该怎么办?” “眼下,倒是有一个绝好的机会。”王戎顿了顿说道:“只是,不知道,赵将军府上,可有能人?” “绝好的机会?王太傅,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机会呢?”赵欢有点疑惑的询问道。 王戎捋了捋胡须说道:“此时,摄政王,人在张府。”这句话的意思是,想扣住冯玮,还是想做掉冯玮呢? “哦,王太傅,莫非想?”赵欢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他猜测,王戎肯定是想趁机,对摄政王下手了。 “正有此意!”王戎毫不忌讳,很坦直的回复了赵欢。 “王太傅啊,下官以为,这件事,毕竟还只是你的猜测,万一,这一切真的是陛下安排的,那就,,”赵欢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真是司马衷的意思,那他们所谓的救主计划,就变成了残害忠良的罪恶之行了。 “赵将军,此时此刻,你还不清不楚吗.?陛下对诸王,是防之又防,怎么可能委以国事?太子虽然孝顺,但是从小聪慧过人,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他绝不会一直守着陛下而置朝廷于不顾的,再说,谢娘娘先进的宫,黄常后来带着大批侍卫到东宫迎接太子,这里面,铁定有文章,你身为国之栋梁,岂能在此时此刻,仍然是非不分呢!” “王太傅说的对啊,下官一时糊涂,险些误了大事,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摄政王,消失吧,”王戎见赵欢面露犹豫,于是又加了一句“只是让他消失一段时间。” “如此甚好,下官还以为,王太傅想?” “赵将军,必要的时候,绝对不能妇人之仁,明白吗?” “这?王太傅,这?”赵欢结结巴巴的,当然是害怕了,这可是威迫皇族的大罪,要诛九族的。 “这什么这,你一个扬烈将军,如此畏首畏尾,老夫,当真是错看了你!”王戎愤怒的起身,准备夺门而去。 “太傅息怒,息怒啊,下官照办就是了。”赵欢赶紧连拉带拖,这才使王戎坐了下来,不过脸色就不是之前那个脸色了。 “赵将军,不是老夫心狠,而是奸逆太过毒辣,眼下,只有摄政王消失了,咱们才能义正辞严的到宫里去迎接太子主国,一旦有人胆敢阻拦我等入宫迎接太子,便以谋逆罪,将其就地正法!” “这?”赵欢一犹豫,王戎立马起身,赵欢赶紧说道:“太傅,太傅,下官立即调派人手,让摄政王消失一段时间。” “如此,才不失大将风度啊!”王戎此时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王戎的话,就像是给赵欢打了兴奋剂,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高大了。 “王太傅,下官近日,结识了几位江湖朋友,兴许,可以让他们帮帮忙。” “可靠吗?” “应该可靠,下官还知道,他们其实是孟德门的人。” “什么?孟德门,那可是前朝余孽!你不想活了吗?”王戎一听到孟德门,刚才的喜悦神情,又消失了。 “太傅息怒,容下官细说。” 王戎想来,这赵欢一向行事谨慎,怎么会和孟德门扯上关系了。只是现在局势错综复杂,先听听赵欢的话也无妨,便说道:“赵将军,有什么话,说吧。” “王太傅,其实,这几个人,也不是下官直接认识的,而是射声校尉,胡奕,他介绍的。” “胡奕?他又是怎么和这些乱党,有了关系。” “下官,听胡校尉说,孟德门的门主孟泽星,失踪了,他儿子孟柯,发了疯似的,到处去找孟泽星,导致孟德门,群龙无首,孟德门的土系营营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离开了孟德门。水系营营头凌百川,火系营营头阳中烈向来不和,没法共事,所以也都不在孟德门了。只留下金系营营头金成石,木系营营头木万年,但是一山不容二虎,金成石没有木万年的城府,久而久之,金成石自觉没趣,便只身来到了洛阳城,正好,被胡校尉发现了。” “胡校尉发现了乱党头目,为什么不通知官府拿人!” “王太傅,胡校尉当时,确实想制住他,可惜技不如人,败在了金成石的混沌拳之下,但是金成石并没有杀胡校尉,就因为这个原因,胡校尉藏起了他。” “胆敢窝藏乱党,胡校尉,也太放肆了。” “太傅,胡校尉虽然放肆,可是,却得到了孟德门,这么多的线索,只要以后一有机会,便能彻底剿灭孟德门。” “如此说来,胡校尉是想将功折罪了。” “太傅英明,胡校尉正是此意。” “可是,金成石,会愿意,替咱们办这件事吗?” “胡校尉说过,金成石,愿意归顺朝廷,想必,他一定会答应的。” “事到如今,也只好用这么个人了,不过,赵将军,为了保险起见,必须暗中埋伏神箭营的人,如果金成石不敌摄政王,便暗中助力,如果引来了官兵,情况无法控制了,便将摄政王与金成石,一并射杀!” “下官明白,下官之所以推荐这个金成石,就是因为他和咱们没有关系,即使事情败露,咱们也可以置身事外。” “不错,赵将军,绵里藏针,难怪陛下如此信任你。哈哈哈” “太傅言重了,下官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傅引导有方啊。” “哈哈哈。” 王戎大笑一阵,然后与赵欢又密语了几句,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赵府。 冯玮跟着张雪来到了张府的后花园,这里并不大,和楚王府的后花园比起来,可以用相形见绌来形容了。虽然这里很普通,但是有美女的地方,冯玮从来都不会看风景的,所以这些花花草草,假山池水的姿态,对于冯玮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王爷,这里就这么大,已经转完了。” “转完了,不会吧,那边,本王还没去过呢?” “那边是厕所,难道王爷也要去参观吗?” “是吗,那就不必了,这边,这边还没去过。” “这边是去马厩的。” “马厩,那自然是不去了,本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后边,后边还没去过吧。” “王爷,我们不是刚从后边来的吗?” “你们家的后花园,怎么这么小?” “小雪的家,自然是比不上王爷的楚王府了。”本来就不乐意陪着,冯玮这个摄政王逛花园,竟然还嫌小,张雪肯定不高兴了。所以选择了小步快走。 冯玮见状,立即拦住她说道:“小雪,本王的意思是,花园太小了,以至于,没有和小雪,再多呆一会儿的理由了。”冯玮这句话的重点在后半句,加上他那自认为深情无比的眼神,以为这样,张雪会被感动。 “王爷应该对很多姑娘,说过这句话了吧。” “没有说过,这是对你的唯一。” 张雪听了冯玮的这句,沉默了一阵,她那大大的眼睛,似乎有意的,在隐藏着什么。可能是眼泪,因为她心里,确实爱着眼前的人。自己明明爱着,却不能承认,却不想承认,却不愿意承认。因为她知道,这位王爷的心,太大了,而自己的心又太渺小了。心大的人,心里肯定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而自己偏偏又是小心眼,吃不了那么多的醋。 张雪选择了继续用冷漠,来遮掩着自己的真情,于是便冷冷的回了一句道:“王爷,该回去了。” 冯玮又一次失败了,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放弃,因为他相信,日久生情。只要能和张雪继续同住琉璃宫,一定会有机会,把她推倒的。 第七十六章 异动(4) 冯玮看着树下飘落的叶子,有些失神的样子。张华缓缓走了过来,因为他心里,并不知道,眼前的摄政王殿下,究竟在思考着什么。所以。这慢慢靠近冯玮的过程中,张华可以说是费尽了观察之能事,只是希望能从远而近的,发现冯玮的一丁点心事。 “张司空?”冯玮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看到了张华的身影。冯玮没有天生贵族的那股傲娇,所以不在乎什么尊卑之分,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算是冯玮对张华的一声招呼。 张华没有想到冯玮会首先招呼他,这在礼仪上是不合规矩的。赶紧行了个礼说道:“下臣糊涂,惊扰了摄政王,还请摄政王降罪。” 冯伟挥了挥手说道:“张司空不必多礼,本王也不是在思考什么大事,你来的正好,陪本王聊聊。” 张华一听,心想,这摄政王殿下,想和自己谈心,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毕竟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了,有很多事。只要你听了就是祸端。但是现在就找个理由拒绝吧,是不是代表,不给面子呢?算了吧,先听听摄政王想说些什么,如果只是些无关要紧的话,就继续陪着听,如果涉及到敏感的话题,就得找个理由抽身了。 “下臣张华愿听摄政王教诲。” “张司空,你,,”冯玮忽然又止住了话,他看了看远处的天际,然后回头说道:“张司空,你,你,有没有认真的喜欢过一个人?” 张华瞬间傻白了,堂堂的摄政王,竟然是为情所困了。不过张华可不是呆滞的人,他虽然被冯玮的话惊到了,但是很快就回复了冯玮道:“摄政王,下臣以为,喜欢就是喜欢,没有认真与不认真之说。如果喜欢了,就应该认真的去对待。” 冯玮摇了摇头,走了两步说道:“你不懂,喜欢一个人,当然有深有浅。而本王这一次,确实是认真的。” 张华琢磨着,方才见到小雪急匆匆的回了房,莫非,摄政王已经和小雪,发生了什么?如果摄政王真的喜欢上了小雪,那张府,可就蓬荜生辉了。虽然不能直接问,但是却可以旁敲侧击的,张华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摄政王,天下女子,何其多,王爷又何必痴恋一人呢?” “张司空,本王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自从遇到了,,”冯玮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要是说出来,张华不同意怎么办?都怪自己以前太冲动,而张华又都清楚自己的那些风流史,试问哪个当哥哥的会愿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花心男呢?还是不要说了。 “自从遇到了小雪吗?”张华却说出了,冯玮想要隐藏的话。 冯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自己心里想什么,张华都知道了,这下子,是承认还是装傻呢?如果承认了,张华会不会来一句,你连我妹妹,都不放过?如果继续装傻,万一张华有一天知道了,肯定会瞧不起自己的,这还算男人吗? “张司空,果然,猜到了。”冯玮的这句话,说的很艰难,因为他内心是颤抖的。 “摄政王能看得上舍妹,真是张家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冯玮没有听错,张华同意了.这下子冯玮开心了,他笑呵呵的说道:“张司空,本王对小雪是真心真意的。还请张司空平日里替本王,多说说好话。” “哈哈哈,摄政王,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张华的这句话,加上脸上的微笑,就是对冯玮最好的回答了。 张雪回到房间,虽然将房间的门合上了,却将窗户打开了。这可能是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不想被人打扰,一方面又希望有人来看看她。 “小雪,是哥哥。”张华敲了敲门。 “哥,你是一个人吗?”张雪是在担心冯玮也来了,还是在担心冯玮没有来呢? “当然是一个人了。” “那,哥,你进来吧。” 张华进了房间,张雪看了看,确定只有张华一个人,然后又继续望着窗外。 “小雪,在看什么?窗外,可没有摄政王啊。”张华边说边坐下了,然后拿着桌上的一壶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哥,你说什么?”张雪明明听懂了,却装糊涂。 “你哥我,已经知道了摄政王,很喜欢你,现在又知道了你,也很喜欢他。”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小雪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喜欢过摄政王。”张雪这算是承认还是狡辩?应该算是带着狡辩的承认吧。 “小雪啊,你,是骗不了哥的。”张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好茶!” 张雪回头看着张华,疑惑的说道:“哥,茶都凉了,怎么会还是好茶呢?” 张华认真的说道:“因为哥喜欢,所以凉茶也是好茶。” “真的吗?”张雪不太愿意相信,凉了的茶,真能喝出好的味道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必了,凉茶寒胃。”张雪说完,便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张华拦住她说道:“虽然寒胃,但是只要自己真心喜欢,又何必在意呢?” “哥,你想说什么?” “哥的意思是,如果小雪也喜欢摄政王,就不要在意一些,以前的旧事了。” “小雪没有喜欢过摄政王,也希望哥,不要,,,小雪该回宫了。” 看到张雪急促的步子,张华心中多了一丝担忧,自己这个妹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冯玮和张雪离开了张府。冯玮为了两人能够多说说话,竟然将随行的护卫都支开了。 “王爷,你将护卫都支开了,万一遇上刺客,该如何是好?”张雪一脸的严肃,几乎看不出,是在担心冯玮的样子。 “哪有那么多刺客,再说,本王会武功的,可以保护你的。”冯玮难得见到张雪主动找自己说话,所以心里是特别开心的。 “小雪只是个弱女子,刺客不会惦记的,倒是王爷,有摄政主国的责任,万一有了闪失,就不好了。” “小雪是在关心本王吗?” 张雪正色的回答道:“王爷,你想多了。” 冯玮继续找着话题,但是张雪却不接了。两人就这样古怪的,呆在洛阳大街,一处阴凉的大树下。 距离冯玮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有一个挑担的老农夫,他极力表现的被肩膀上的重物,压歪着脖子,一顶破草帽,很有意的遮住了他几乎全部的面相。直到来到冯玮五六米的地方,他朝不远处,酒楼上的一个官家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得到对方点头后,他继续靠近着冯玮。 “啊!”老农夫忽然像是被什么绊倒了,他一声惨叫,成功引起了冯玮的注意。为了在张雪面前,展现出对倒地老人的同情心,冯玮走了过去,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表现机会。 “老伯,你没事吧。”冯玮这回又错了,他竟然忘了,有一种老人,叫扶不起。 老农夫原来是金成石乔装的,他趁冯玮搀扶他,疏于防范之时,打出了生平最厉害的一组混沌拳。 冯玮哪里受得了,直接就被打飞了,正好横碰到大树的主干,然后滚落躺地。 “王爷,你怎么了,不要吓小雪,好不好。”张雪伤心的哭喊着,全然忘了,自己的生命也处在极其危险的境遇中。 金成石觉得,冯玮没有这么容易死,所以走到冯玮身边,想要再补上几拳,却没有想到,背后忽然中了三箭,幸好借着大树茂密的枝叶,才逃得性命。 冯玮缓缓的睁开了眼,话还没有说上一句,就先来了一口鲜血。 “王爷,王爷,你不会有事的,快来人啊,救救王爷啊!” 这时候,一大队神箭营的人马出现了,领头的正是扬烈将军赵欢。 “下官护卫来迟,还请摄政王降罪!”赵欢跪在冯玮身边,见冯玮伤势严重,立即亲自为冯玮运功疗伤。 而不远处的酒楼之中,王戎正狠狠的将一个酒壶,摔的粉碎,然后大骂道:“赵欢,你这个叛徒!” 第七十七章 追凶(1) 赵欢正在给冯玮运功疗伤,忽然听到一声“阿弥陀佛!”他本能的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白衣僧人。 “这位施主,救人如救火,请恕贫僧得罪了。” 赵欢还想问问这位白衣僧人的法号,却不想被他一记佛袖,扇离了两三歩远。 这白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马寺的悲众。他刚才看到赵欢有意无意的给冯玮疗伤,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但是出家人不理是非恩怨,所以只是将赵欢扇离了。然后自己使出,一那神功,及时的护住了冯玮的心脉,假如再耽搁半分钟,即使大罗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赵欢见识到了,眼前这位大师的厉害,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坏心思了。一想到,万一金成石死不了,到时候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于是对身后的胡奕说道:“刺客应该走不远,你们一定要全城搜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将军把刺客找出来。” “诺!”胡奕立即带着一队人往金成石逃走的方向追了去。 金成石后背中了神箭营的三箭,本来是逃不出洛阳城的,不过,或许他命不该绝,遇到了一个想救他的人。 胡奕等人很快追上了负伤的金成石,金成石回头一看,大笑道:“哈哈哈,朝廷的鹰犬,果然鼻子灵的很。” “哈哈哈,金成石,你是不是后悔,那次,没有杀了胡某。”胡奕得意的笑着,是那种带有极大的挖苦的味道。 “哈哈哈,老夫,从不后悔,不过,今日,人之将死,心中倒有几个疑问,不知道,胡大人能否让老夫死个明白!” 胡奕看了看周围,这是一个没有后路的巷子尽头。量他也跑不了,不如就戏耍他几句,于是说道:“你,想问什么?” “老夫真心归顺朝廷,你等,为何还要坑害老夫?” “这个嘛,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正好需要一个,有乱党背景的刺客。” “就算老夫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在背后放冷箭。” “实话告诉你吧,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只要你来了,就已经注定,是一个死人了,明白吗?哈哈哈。” “想不到,老夫,在你们心中,如此不值一文。”金成石想提醒胡奕,如果想剿灭孟德门,那么就别杀他这个有价值的内线。 “这么说,你还真以为,胡某会相信你的鬼话了,孟德门堂堂的五行营头,又岂会轻易归降,而且是主动跑到这天子脚下。你想要混进朝廷做卧底,对不对?你这点花花肠子,又岂能骗得了胡某,哈哈哈。” 看到自己最后一点活命的希望,被胡奕毫无顾忌的扼杀了。金成石只能拼死一搏了,于是愤怒的说道:“想杀老夫,也没这么容易。” “是吗,胡某的这把刀,已经很久没沾过腥味了,哈哈哈。”胡奕一个箭步,拔出宝刀,直接一刀,劈向了金成石。 金成石知道自己负了伤,不能出拳硬接,只能利用巷子的有限空间,极力躲闪。胡奕几刀下来。没有占到便宜,便心生一计,将金成石逼向墙面,金成石躲过了前面追砍的刀锋,却不料三支射中后背的箭顶住了墙面。胡奕只需再出一刀,金成石如果往后躲闪,三支箭就会插得更深,如果不躲,就得硬挨上这一刀。 “好刀,好刀。” 胡奕正准备使出最后一刀,却听到了这个古怪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自己的那些神箭营的弟兄,竟然全部都倒地死亡了。胡奕握刀的手有点颤抖,心想,这是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杀掉这么多人。 金成石本来已经绝望了,现在看到这种情景,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是可以肯定,胡奕这最后一刀,是没有机会使出来了。于大笑道:“哈哈哈,怎么,胡大人,也有怕的时候。” “你笑什么,难道,他是你朋友?”胡奕试探性的问道。 “不,老夫和你一样,也没看到他?”这是实话,金成石忙着躲避胡奕的刀锋,根本没有机会看其他的,不过即使他有时间,也未必看得到。 胡奕一听,金成石也没有看到出手的人,那这个人的武功,该有多高? “你也没见到他?难不成大白天见了鬼?”胡奕四处张望一阵后大声说道:“阁下,胡某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从来不躲躲藏藏,今天自知难逃一死,还望阁下赏个尊严!” “你想,怎么死?” 古怪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这次,好像距离更近了,好像就在胡奕的头顶。 豆大的汗珠从胡奕的脸颊滴落,心里的颤抖往往要比直面的恐怖更有杀伤力。胡奕从来没有,畏惧一个人的声音到如此地步。他神色慌张的,举着刀,发了疯似的,一阵乱砍。金成石见状,赶紧挪步,准备开溜。胡奕发现金成石想跑,忽然又好像清醒了,便一刀砍杀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刀下去,活生生的金成石,连影子都不见了。 “你是胡,”背后传来了声音,胡奕本能的一刀砍去,却被那铁面人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刃。 胡奕一看,原来是护龙院的柳传力,这才舒缓了神色。 “总练大人,下官惶恐,失手,还请,,” “胡大人,你为何如此慌神?” “适才,围追一名刺客,,,不想刺客,就这么忽然的,就消失了。”胡奕用手比划着,生怕自己说不清楚,或者说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 柳传力想起了一个人,又正巧发现墙上的血迹,然后说道:“刺客受了伤。妖人,这次看你还能,变到哪里去。”说完话,柳传力就飞身离去了。 冯玮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琉璃宫的床上了。他扭头一看,张雪正趴在床边,想必是操劳过度,熟睡了。冯玮想拿件衣服给张雪披上,却发现自己一动,胸口就会剧烈的疼痛,不过他强忍住了,没有叫出声,他怕惊扰了熟睡的张雪。 “吱”一声,门开了,明月领着两个宫女进来了,她们手上端着汤药和食物。明月眼尖,发现冯玮已经醒了,快步靠近床边,哽咽道:“王爷,你受苦了。” 冯玮轻声说道:“没事,明月,拿件袍子,给张姑娘,咳咳,,,披上,,咳咳,,”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明月边说边将一碗汤药拿过来,喂着冯玮喝下。 “没事,没事了,本王,好多了,张姑娘,,”冯玮话还没说完,又昏睡了。 明月见冯玮睡下了,便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张姑娘在这睡着,容易着凉,你们,扶她回房休息吧。” “诺。” 明月看着冯玮的样子,眼睛湿润了。她也像张雪一样,偎在床边,希望冯玮醒来的时候,可以第一眼看到她。 第七十八章 追凶(2) 九灵宫游袭之救了金成石,来到了一个破庙。这是一个山神庙,四周的残垣断壁,显示了这座庙宇的年代。金成石见到眼前的这位少年,竟然如此的俊朗,不禁疑惑,难道刚才发声的,另有其人吗?便询问道:“敢问公子,刚才的那位前辈,是公子的什么人?”金成石自然不知道,这游袭之,便是江湖人称,越活越年轻的蛇灵尊者。 游袭之莞尔一笑,说道:“想不到老夫在金营头面前,如此的后生,哈哈哈。” 听到游袭之苍老的声音,金成石才知道,这位眼前的少年就是刚才出手的高人,不禁感慨,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金成石没齿难忘!” “哈哈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言谢!” 游袭之说完,就走到金成石的身后,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然后将三支箭快速的拔了出来,金成石一声惨叫后,昏了过去,醒来时,伤口已经上好了药,包扎好了。 “不知前辈高姓大名?”金成石侧卧在破庙的干草堆中,满脸的谢意。 “九灵宫,游袭之!” “原来是九灵宫的灵蛇尊者,金某失敬失敬!” “何须如此,九灵宫虽然与你孟德门少有恩怨,但是,九灵宫的主人,对曹家,可是恨之入骨啊!”游袭之带着欢笑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已经全然没有了他说的,恨之入骨。这可能是因为时过境迁,改朝换代已经很多时了。又或者是,如今的司马氏,已经成了九灵宫和孟德门共同的敌人,他们有合作的需要。 “游老前辈,江湖传闻,九灵宫起源于,汉献帝当年秘密培训的暗杀组织,难道这是真的?”听到九灵宫的主人,对曹家恨之入骨,金成石便想起了这个传言,便想和游袭之印证一下。 “哈哈哈,江湖传言,未必可信,但是,九灵宫和孟德门,今后一定会是合作多于敌对。”游袭之毕竟不是九灵宫的当家人,所以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了。 “能和九灵宫的游老前辈合作,金某,三生有幸。”金成石已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到底了。 游袭之谈笑间发现,房顶上飘落下的一点灰粒,顿时脸色大变,对金成石轻声说道:“金营头,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金成石还在云里雾里之间冥想着,游袭之这句话的意思,柳传力忽然就从破旧的屋顶,俯冲下来。游袭之举掌接招,两人合掌的一瞬间,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将破庙内仅有的几个瓦罐震的粉碎,而金成石后背的伤口,再一次的开裂,鲜血染红了包扎的绸布,这个时候,金成石是没有时间在意伤口的,因为他要竭力稳住自己,不至于被内力震乱了心脉。游袭之的双脚,已经深深的陷入地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忽然,他感到,脸上落下了几滴鲜血,手上的压力也逐渐小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柳传力旧伤复发了。 游袭之趁机发力,接连击掌,柳传力被打出了破庙,蜷倒在野草丛生的石堆处。 游袭之看着躺在地上的柳传力,狂笑道:“哈哈哈,铁面人,还以为你有多大能奈,哈哈哈,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 柳传力缓缓的说道:“要不是,,老夫旧伤复发,,,,老夫,会败给你这妖人,,,” “可惜可惜啊,这世间,没有如果啊,受死吧!” 正当游袭之准备下手时,一位白衣男子,飞身挡在了柳传力的身前。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难一位受了伤的老伯呢?” 游袭之一看,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书生扮相的男子,手上提着一把宝石玉翠的的剑,能配这种剑的,应该出自武林的世家大族。 “哈哈哈,这位公子,老夫看在你,江湖阅历尚浅的份上,奉劝一句,莫问闲事!” “原来是个老不死的怪物!”这少年本来只是想救柳传力,没想到遇到个怪物,便想着要为民除害了。 “好小子,胆敢辱骂老夫!好,今天就让你瞧瞧,爷爷这把扇子。”游袭之迅速将扇子打开,然后驱使扇子飞向白衣男子。 “小心!”柳传力用微弱的气力,呼喊着提醒这位,他认为自不量力的白衣男子。眼看这白衣男子就要被游袭之的扇子劈中了。忽然间,柳传力发现,眼前的白衣男子不过是一个虚影,而真正的白衣男子,已经拔剑刺向了游袭之。 游袭之飞身一跃,避开这白衣男子的锋锐一剑,然后落在破庙的矮墙上,驱使打空了的扇子回到手中,大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奇幻御兵术!”白衣男子也停下了,看着游袭之,说出了这五个字。 “相信,你一定是丈原山庄的少庄主,诸葛扶风,对不对?” 诸葛扶风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老怪物一语道出身份,一时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能够仅凭自己的武功招式,就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江湖上能有几个? “在下,确实是诸葛扶风,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老夫刚才的这门功夫,奇幻御兵术,这五个大字,只有功法的秘籍上才会出现。而江湖中人,都是用,御剑术,来约定俗成的。能有《奇幻御兵术》秘籍的,除了老夫自己,便是喜欢典藏天下武学奇书的丈原山庄了。而诸葛家的独门绝技,虚影剑法,加上你的年龄,老夫便可以断定,你就是诸葛浮云,唯一的儿子,诸葛扶风,哈哈哈,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爷爷!” “爷爷你个头!”诸葛扶风可不想和这个老妖怪沾上半点关系,便使出虚影剑法,继续攻击游袭之。 游袭之本来不想继续了,偏偏诸葛扶风苦苦纠缠,没办法,不给年轻人一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尊师重道。于是他将折扇中的九枚钢针射出,御使每枚钢针,分别攻击一个个“诸葛扶风”,心想,看你能同时分出几个虚影,就不信,伤不到你的本身。 诸葛扶风见状,忽然想起了《奇幻御兵术》这门功法的破解方式,他爹诸葛浮云曾经说过,这门功法的破解之法,就是直接攻击御使之人,而不是,如何躲避御使之兵器。诸葛扶风将宝剑一掌打出,直接飞向游袭之,果然,那空中飞舞的钢针,失去了御使的内力,便都是飘飘落地了。 游袭之避开了诸葛扶风打向自己的飞剑,然后准备重新御使落地的钢针。却不想,诸葛扶风已经到了身前。两人照面,互相対掌,游袭之惊叹,诸葛扶风,如此年纪,内力竟然如此之高,当真是,实属罕见。 趁着诸葛扶风和游袭之対掌之时,柳传力积蓄着一点功力,忽然使出凝风指法,指力化作剑气,瞬间打入游袭之的体内,只见这位偏偏少年,顷刻间,便苍老了二十岁。诸葛扶风看到游袭之,在自己眼前忽然变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收回了掌力。游袭之因为中了柳传力的凝风指,又刚巧和诸葛扶风比拼内力,这下,当真是报应了。受了重伤的他,顾不得金成石的死活了,飞身一跃,便消失了。 诸葛扶风不是悲众,所以对于柳传力的偷袭行为,他反而赞赏。因为老妖怪游袭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恶心了。 柳传力放出了护龙院的信号箭,诸葛扶风便猜测,眼前的这位老伯,肯定来头不小。这次来洛阳,主要是来找人的,可不能误了大事,还是先走吧,免得这老伯的家人来了,硬拉去说要谢什么恩情的,吃喝倒是小事,耽误了时间是大事。便上前说道:“老伯,今日之事,纯属机缘,希望老伯不要在他人面前提及今日之事,晚辈尚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柳传力知道他是丈原山庄的少庄主,本来应该留住他,但是,这位少庄主,刚才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岂能恩将仇报,便笑着说道:“少侠有急事,老夫,就不强留了,请随意。” 诸葛扶风很意外,这个老伯,这么不客气,连句谢谢都不说,算了,这洛阳城的人,自然不是祁山脚下的山民猎户,哪会有那般淳朴。诸葛扶风摇摇头,便离开了。 柳传力等到护龙院的铁面卫到了,便指挥他们,将已经奄奄一息的金成石抬了回去。 冯玮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明月,也不是张雪,而是贾南风。他有点失望的,又闭上了眼。当然,贾南风是看在眼里的,便笑着说道:“怎么,皇弟,怕见皇嫂了?” 冯玮心里暗想着,继续装睡吧,一直到贾南风走人,就不信,贾南风还能在这守一天了。可是贾南风已经知道他醒了,便用手轻轻抚摸着冯玮的脸颊,冯玮心里冒出了两个字“恶心”。然后立马醒来,把贾南风的手推开,当然是面带微笑,加上几句礼貌性的语言。 “多谢皇嫂照料,皇弟已经好多了,皇嫂日理万机,肯定有许多要事,急需处理,就不要在皇弟这耽搁了。”冯玮以为这句话说完,贾南风就会识趣的离开了。 “皇弟,这屋内,没有其他人,就我两,,” 贾南风狐媚般的眼神,冯玮看着心里直打哆嗦。没想到贾南风毫无顾忌,竟然把手伸进了冯玮的被子。 “皇嫂,你要干什么,别这样,我怕,,” 冯玮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贾南风,简直就是狐狸精变的。她的手竟然在摸自己的大腿,这不是明摆着调戏吗? “皇弟,怕什么,有皇嫂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皇嫂,皇弟怕,伤势会加重,万一,一个不小心,吐出了几口血,岂不是扫了皇嫂的雅兴。” 没想到贾南风一听,脸色便正经了许多,把手当真是缩了回去。 “皇弟,对不起,皇嫂一时冲动,竟然忘了你身上的伤,,,,你放心,皇嫂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那就先过谢皇嫂了。”冯玮说的谢,是谢贾南风终于高抬贵手了。 “皇弟,告诉你个好消息,护龙院的柳传力,已经将刺客关进了护龙院的地字一号房,相信,过不了多久,那名刺客,就会把幕后主使之人说出来的。” “真的吗?那刺客真的会说出幕后的主使之人?”冯玮相信金成石已经被抓住了,却不相信,他会供出主使之人。因为孟德门的人,冯玮一直都觉得,很有基地恐怖分子的元素,不是那么容易招供的。 “皇弟,可能不太了解护龙院的地字一号房,进了那个地方的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没有哪个犯人能熬得过地字一号房的三十六套刑具,那刺客除了招供,便是死亡!” 冯玮想不到贾南风身在宫中,竟然对护龙院的地字一号房如此了解,心中对她的畏惧,又多了几分。 第七十九章 幕后主使 (1) 贾南风离开了房间后,冯玮便勉强着起身,门外的明月刚好进来了,见到冯玮想要起身下床,赶紧说道:“王爷身体尚未康复,还是不要下床为好。” 冯玮看了看明月,她那眉头紧锁的样子,是在真心的紧张自己吗,心里便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这明月,肯定会很伤心的,能有这样一个美女为自己的死而伤心,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冯玮想着想着,便笑着说道:“没事,本王已经好很多了。” 明月摇了摇头说:“王爷,太医说了,你的身体,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还是安心的躺下吧。”明月边说边扶着冯玮,生怕磕着碰着了。 “想不到,你会如此的在意本王。”冯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深深的注视着明月,好像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的意味。 “王爷,,,”明月回眸一笑看着冯玮说道:“来,躺下吧。” “那就一块躺下吧”冯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了这句话,可能是习惯吧。 “王爷,不是明月不愿意,只是王爷的身体,,”说实话,明月是很希望冯玮对自己做点什么的。 “只是开个玩笑嘛,行,行,行,听护士的话。”冯玮这次真的是开玩笑,他才不会这么傻,现在这身子骨,哪能经得起折腾。 “护士?”明月完全听不明白,护士,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个,是荆州的方言,意思是,听美人的话,呵呵呵。”总不能说是医院的护士吧,这要是一解释,直到天黑也说不完的。 “原来如此。”明月腼腆的笑了。 朝堂之上,贾南风端坐在大殿之侧。太傅王戎上前说道:“启奏皇后娘娘,摄政王忽然遇刺,伤重而不能理政,老臣颇感悲痛。只是,朝中诸多大事,十万火急,不能片刻怠慢,因此,老臣建议,迎太子上朝监国,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恩准?。” 贾南风一听,气就上来了,摄政王还没死,你这个老东西,就想搬出太子来监国了。幸好有帘子挡着,大臣们都看不到贾南风的脸色。 “摄政王,遇刺是真,伤势倒是不重,过几日,便可以理政了。至于,眼前的诸多要事,暂由张司空处理,处理不了的,就呈报本宫这里吧。”贾南风压根就不提太子监国的事,看你能怎么样。 “皇后娘娘英明,微臣张华领旨。”张华及时配合着贾南风,一唱一和,气的王戎急跺脚。 散了朝会,王戎气愤的走在最前头,赵欢急匆匆的追上去,不想被王戎一手撇开。 “太傅,不知是何事惹恼了太傅?” 王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自己走自己的路。赵欢当然不知道,在王戎心里,赵欢已经是个叛徒,墙头草了。 “太傅,王太傅,是我,赵欢啊!”赵欢这次拦住了王戎的去路,强调自己是赵欢,他以为王戎是因为,还在气头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是他——扬烈将军赵欢。 “哈哈哈,赵欢嘛,哈哈哈,老夫,又岂能不知道,哈哈哈”王戎停下了,很轻蔑的说道。 赵欢这下听明白了,这王戎原来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啊,难道是没有杀掉金成石吗? “太傅,下官,当时,已经尽力射杀金成石了,可惜还是让他逃了。” “哈哈哈,你呀,还挺会装糊涂!”王戎说了这句话,就绕开赵欢,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了。 赵欢赶紧也上了马车。追着王戎,进了太傅府。 王戎径直进了书房,赵欢因为是太傅府的常客,又是紧跟着王戎下的朝会,所以府中的下人以为是和王戎一起回府,商议要事的,所以也就没有了通传。 王戎坐在太师椅子上,见赵欢竟然跟着进了自己的书房,气愤的说道:“你当这是自个家了吧!”见赵欢低着头,也不回话,王戎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便对门外呵斥道:“这帮狗奴才!” “太傅,为何如此啊?” “你射杀金成石过早,又替摄政王疗伤,你,还有什么话说?” “冤枉啊,太傅,当时下官,见摄政王已经被金成石打飞了,以为他必死无疑了。想着金成石,留着始终会是个祸害,不如趁机除掉他,以免后患啊。”事实证明,赵欢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惜,运气太差了。 “哈哈,好,继续编,哈哈哈。” “太傅,当真是如此啊,下官在太傅面前,绝无半点虚言。可惜,当下官走到摄政王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还能睁开眼睛,便想着,做做样子,给他疗伤,以便,拖延时间,促其死亡,岂料,半路又杀出了个白衣和尚。” 王戎沉思了片刻,心想,这赵欢所说的话,确实合乎情理,难道真是自己,疑神疑鬼,错怪了他。 “罢了,这件事,老夫暂时不与你计较,老夫收到消息,那金成石,已经落到了护龙院的手里,咱们必须尽快,想出个法子,否则,他那张狗嘴,岂不是要将咱们,全都拖下水。” “太傅所言甚是,这金成石如果发起疯来,当真是个大麻烦。” “所以,必须,除掉他,护龙院的柳传力,向来沉默寡言,和咱们交情甚少,这个事,要办妥当,也不容易啊!” “太傅,也许,护龙院下面的小鬼,比较好说话,相信他们应该是通情理的。”赵欢的意思是,绕开柳传力,直接收买地字一号房的看守人员,伺机毒杀金成石。 “赵将军,好,好,哈哈哈,老夫,错怪你了,哈哈哈。” 地字一号房,是朝廷最好的监狱。这里有一流的医疗,即使像金成石这样奄奄一息的犯人,只要有朝廷需要的信息,他就不会死在狱中。一流的伙食,这里有大江南北各种风味的饭菜,这一点,主要是用来打感情牌,诱使犯人思乡,然后趁机套得重要的情报。一流的,什么什么的一条龙服务,,,,就不细说了。 金成石缓缓的挣开了眼睛,看了看这个房间,又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的绸面被子,这难道是在做梦吗?他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并没有失去意识,记得清清楚楚,是被官府的人抬走了,这一定不是真的,金成石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啪!”有感觉,这不是做梦,难道这里就是朝廷的监狱? “吱!”门开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种制式的白色衣服,腰间束着一条绿色的绸带,将她那略显丰腴的身材,人为的苗条了些许。她并不是美艳的女人,但是举止仪态,却处处散发着诱惑。她端着一盆清水,很清很清的水,你可以透过清水直接看到铜制的盆底。她微微的笑着,那么的平易近人,以至于,你绝对不会将这样的少妇,和可怕的监狱联系在一起。 “金大爷,可是醒了?” 金成石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场面,竟然错愕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的妇人。 “金大爷,如果方便的话,就让奴婢给你梳洗一番吧。” 金成石看着眼前的妇人,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劳烦姑娘了。” “呵呵,金大爷,奴婢,已经不是姑娘了。” 金成石笑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在一间监狱里,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位小嫂子,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金大爷,这里是护龙院的,地字一号房。” “老夫果然是落在朝廷了,你们想干什么,就明说吧。”金成石毕竟是孟德门金系营的营头,如此招待自己,一定有所图。 “金大爷,别急啊,到了地字一号房,总会有问你话的时候,到时候,不怕你秘密多,就怕你没有秘密。” 金成石大笑道:“哈哈哈,小嫂子,你们当真是如此的自信么?哈哈哈,老夫不说,你们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这妇人不怒不喜的说道:“金大爷,护龙院的地字一号房,有三十六种服务,每一种服务,都可以让你魂牵梦萦,相信,金大爷,享受过后,会想着法儿,多说话的。” 金成石听了,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担忧,这妇人口中所说的,三十六种服务,难道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三十六种刑具? “哈哈哈,好,老夫,就领教领教,看看你们这地字一号房,如何能让老夫说出心中的秘密,哈哈哈。”金成石用狂笑来掩饰心中的担忧,但是那妇人很有亲和力的一个微笑,再一次将金成石定住了。 妇人缓缓的走过来,放下清水,便转身离去了。金成石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口,不知道是在保持警戒,还是沉醉在,刚才的那一幕中。 第八十章 幕后主使(2) 大殿之上,贾南风站在龙案之前,一改往日垂帘听政的作风。只见她怒目而视,殿上群臣没有不低头的。 太傅王戎,扬烈将军赵欢等人,今天也不敢对贾南风的做法多说一个不字,因为他们此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原来昨天派去护龙院办事的胡奕,竟然一去不复返了。本来想去贿赂护龙院地字一号房的有关要员,好替他们杀掉金成石,却没想到,送钱的胡奕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王戎,赵欢等人,今天竟然还有胆子来朝会,到底是因为相信贾南风,会对他们网开一面呢?,还是傻呢? “各位大臣,本宫今日,要宣布一件大事,你们都猜猜,是什么大事?”贾南风把冯玮遇刺的事,升格到了大事的级别,看来冯玮这个家伙,在贾南风心里,还是很有份量的。 大臣们谁也不敢上前多说一个字,因为谁都知道,这位贾南风皇后,十分厉害,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闯下大祸的。 “都,不说是吧,是猜不到,还是,不敢说呢?”贾南风将一本折子扔下去愤怒的说道:“都看看吧,这是护龙院地字一号房,关于摄政王遇刺一案的奏疏,你们都看看,是谁在结党营私?是谁在残害忠良?是谁在唯恐天下不乱?” 太傅王戎,扬烈将军赵欢等人一听,吓得立马跪下了。大殿上的人看到他们几个人,这个熊样,都有意的和他们拉开距离,不时的送几个鄙视的眼神。 “还不错,还知道自己错了,不过,律法无情啊,来人,把他们几个。都拖出去,宫门外斩首。”贾南风先给他们来点麻药,好像前面几句话,有赦免他们的意思,让他们先侥幸侥幸,但他们以为没事的时候,忽然话锋一转,直接就上刀子了。 王戎忽然站起来。大骂道:“你这个妖妇,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现在想起骂了,可是,大殿的侍卫哪管你骂不骂,直接就用拖的,王戎等人就像拖稻草一样,被拖出了宫门,一刀下去,就结果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冯玮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今天准备出趟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张雪不在琉璃宫了,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张雪了。 明月正替冯玮整理衣着,随意的问道:“王爷,是要出宫吗?” 冯玮伸开双臂,以便明月可以为他系好腰带。听到明月的话便回复道:“嗯,本王,已经有一阵子,没回楚王府了,想回去看看。” 明月抬着望着冯玮,微笑着问道:“王爷,可否让明月同去?” “这个,本王这次是,因为一点点公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别去了。”冯玮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带明月回楚王府,明月听后,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不让自己同去呢?明月当然不知道,这冯玮回楚王府是顺道的,想去见张雪倒是真的。 明月听到后,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淡淡的说道:“王爷,早去早回。” 冯玮抓着明月即将收回的小手,笑着说道:“当然要早点回来啦,本王怎么会忍心,让明月久等呢?” 明月有点勉强的笑着说道:“是吗?王爷可别,忘记了。” “怎么会呢?明月,你难道不相信本王了吗?本王一定会准时回来的。”冯玮亲了一下明月后,便出宫了。 冯玮吸取了上次遇刺的教训,这次出宫,由柳传力亲自带队护卫,随行的都是护龙院的一流好手,冯玮坚信,这一次,没有人敢动他了。 柳传力就在冯玮的马车旁,他对目的地必须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便向冯玮问道:“摄政王,是要去楚王府吗?” “不是,去张司空的家。” “摄政王,为何要去张司空的家?”柳传力疑惑的问道。 “这个嘛,事关,朝廷机要,不是你这种级别该知道的。” “下臣,明白了。” “你明白了?是真的明白了吧。”冯玮故作高深的问道。 “摄政王这样一问,下臣,反倒不明白了。”柳传力也不是傻子,便配合着冯玮,谁明白谁明白去呗。 “怎么又不明白了。” “因为下臣的明白,和摄政王的明白,不是一个级别的。” “好你个柳传力,还能活学活用了。” “下臣和摄政王相处久了,自然是沾了王爷的福气,这才能借着王爷的话,套弄些小聪明。” “哈哈哈,柳总练,想不到,你还挺会溜须拍马啊,以前本王倒真是看走眼了,哈哈哈。” “多谢摄政王夸奖!” “这也叫夸奖,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求本王啊” “摄政王多虑了,下臣别无所求。” “别无所求?柳总练,你要是真的无所求,会变化这么大?本王可是知道的,你是一个很严肃,严肃到冷血的人,今天竟然和本王,扯了这么多话,说吧,是不是想套近乎,求本王办事什么的?” “下臣,确实别无所求,但是,”柳传力有些迟疑,似乎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说吧说吧,本王答应你便是了。”冯玮心里琢磨着,柳传力啊柳传力,你这样支支吾吾的,还是以前的柳总练吗? “下臣,想回一趟老家。” 冯玮心里有点后悔了,你回了老家,谁来保护自己,可是刚说出的话,又岂能反悔呢?这可怎么办? “摄政王。”柳传力见冯玮想的出神了,便提醒他一下。 “这个,本王,当然没问题了,你把手头的事,交待清楚了,就回去吧。” “多谢摄政王恩典!” “行了行了,本王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对了,你多久没回去了?” “十年了。” “这么久,那是该回去看看亲人了。” 柳传力沉默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下臣,已经没有亲人了。” “对不起,柳总练,本王失言了。” “没事,下臣已经习惯了,至于,护龙院总练一职,摄政王可以安排自己的亲信好手暂时代任。” “本王,没这个权利吧?”冯玮一直认为,护龙院这个部门,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自己也只是暂时代理一下国家大事,这种要紧位子的人事任免,自己参合的话,恐怕会不合适的。 “摄政王当然可以,摄政主国,便是代行天子事。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护龙院的人,从来都是不问过去,只讲实力的,只要是王爷的亲信之人,就可以出任。” “柳传力,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想的这么周到,难道想跳槽?或者自己想单干了? “不,下臣,确实有点私事,处理好了,自然就会回洛阳继续为朝廷效力的。” “不问过去?是不是只要本王同意了,朝廷乱党也可以出任?” “理论上,是可以的,因为一旦戴上铁面,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冯玮听了柳传力的话,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没错,黄飞,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让黄飞代任护龙院总练一职,既帮他解决了就业问题,又能够忠心护卫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第八十一章 治病 冯玮来到了张府的大门口,门口的家丁,火速通报了张华,张华喜出望外,急忙出府迎接摄政王。 “下臣张华,恭迎摄政王!” “张司空不必多礼,起来吧。”冯玮边说边看了看张华的身后,心里暗想着,怎么不见张雪呢? “谢摄政王!” “张司空,本王这次来你家,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日常交往行为,就不必大费周张了。”冯玮可不是因为公事来张府的,所以还是低调的好,以免会生出什么,闲言闲语的。 “下臣明白,下臣即刻吩咐下人们,不得将摄政王来张府的事,多说溜半个字的!” 冯玮笑着点点头,然后大步走进了张府的大门。 “你们都退下吧,本王和张司空有点事要谈.” “诺!”就这样,冯玮把闲杂人等都打发出去了,张华一脸的疑惑,莫非摄政王,有什么机要的大事,要和自己商量? “张司空!”冯玮走进张华,轻轻的说道:“怎么没有看到小雪呢?” 张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小雪,在使性子,她呀,一听到是摄政王来了,便说自己病了,现在还躲在闺房之中。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小雪病了?那还不去找大夫,给她看看?”冯玮的反应,显得比张华这个亲哥哥紧张多了。 张华看到冯玮紧张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小雪的病,恐怕,只有王爷医得好了。” “张司空,你是说,小雪是因为本王,才病的。”冯玮很希望张华说是,虽然他不希望张雪真的病了,但是,他很希望张雪是因为自己而病的。 张华点点头说道:“下臣,也不是很懂这些男欢女爱的事,王爷亲自去看看小雪,不就全都知道了。” “张司空说的对,本王今天来你们张府,就是来看小雪的。”冯玮说的很坦白,因为在张华面前,没有说谎的必要。 “下臣谢过摄政王隆恩!相信,小雪一见到摄政王,很快就会康健的。” 冯玮独自来到张雪的房门外,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就连柳传力都只能远远的站在屋顶上。 冯玮敲了敲门,张雪没有出声,冯玮又敲了敲门,张雪回了一句道:“小雪没在,摄政王不必再敲了。” 冯玮听着,是张雪的声音,他试着用力推了推门,原来没有反锁,于是就推门进了房间。张雪端坐在桌旁的凳子上,一只手托着脸颊处,另外一只手拿着茶杯,像是在品茶,因为她拿着茶杯有喝下去的趋势。又不像是在品茶,因为茶杯里已经没有茶了。也可能只是因为这只手,仅仅需要一个茶杯大小的东西,来配合她那胡思乱想的心情吧。 “小雪,你明明在这,为什么要哄骗本王呢?”冯玮边说边靠近张雪,顺手就拿了条桌旁的凳子,坐了下来。他学着张雪的样子,两手托腮,面对面的看着张雪,不过张雪倒是没有看他,从冯玮进来到现在,张雪都没有正眼看过冯玮一次,一次都没有。 冯玮见张雪还是没看他,便笑着说道:“小雪,是在生本王的气,对不对?” 张雪听到后,换了一只手托着脸颊,以便可以不用正对着冯玮,这样她心里,就会感觉好过一点。 见张雪换了个方位,冯玮马上也变换了方位,继续笑着对张雪说道:“小雪,你饶了本王,好不好,本王真的不能忍受小雪的冷漠,给本王点阳光,好不好?” 张雪站起来,淡淡的说道:“王爷,为什么要来张府,找小雪呢?” 冯玮毫不犹豫的说道:“因为喜欢小雪,思恋小雪,思恋而不能见到小雪,所以就来找小雪了。” 张雪转过身,背对着冯玮说道:“王爷,真的喜欢,小雪吗?” “当然是真的啦!”冯玮边走边说,绕到张雪的身前,双手抓住张雪的手,眼睛很深情的看着张雪,再次强调说道:“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小雪。” 张雪沉默了一下,撇开冯玮的手,激动的说道:“王爷若是真心喜欢小雪,为什么还要和明月牵牵扯扯,王爷若是真心喜欢小雪,为什么身受重伤,还要坚持和明月风流快活?王爷若是真心喜欢小雪,为什么明月可以有的,小雪到现在都还没有呢?” 冯玮明白了,这是女人的羡慕嫉妒恨。这好办,把和明月做过的事,和张雪做一遍不就可以了。想着想着,冯玮就付出行动了。 “无耻!”张雪一甩手,只听到“啪!”一声,冯玮便挨了张雪一巴掌,这是张雪加强版的一巴掌,声音和力道,都是顶大的上,所以连柳传力都惊动了。 柳传力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响动,以为冯玮有危险,一个飞跃晃荡进来,眼前的一幕尴尬了。 冯玮脸上挂着五个手掌印,一脸无辜的看着忽然冲进来的柳传力。好你个柳传力,来的真是时候。 张雪看到自己在冯玮脸上的杰作,得意的摆了摆手,感觉手都打酸了。不过脸上倒是露出了微笑,可能是因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冯玮现在的表情,她觉得很有笑点。也可能是因为柳传力进来了,她是出于一种礼节性的微笑。 柳传力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怎么办呢,好办,装作没有看到,柳传力担任护龙院总练一职多年,这种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经验丰富的柳传力一转身,便对门外大声说道:“刺客,哪里跑!”走的时候,还不忘替冯玮把门关上了。 冯玮高兴的离开了张府,倒是没有急着回宫,他和柳传力一起来到了兰苑。 “王爷,到这来干嘛?” 看着柳传力现在的样子,冯玮想起了刚才在张府的一幕,便严肃的说道:“柳总练,你不觉得,今天问的话有点多了吗?” “下臣知罪!” “知罪?好,那本王就罚你在门口,候着。”冯玮笑了笑,便敲着兰苑的大门,赵欣武半开着门,一见到是冯玮,便高兴的领进了兰苑。 赵欣武看见冯玮脸上,红的发紫的五个指印,笑着说道:“王爷,是不是又得罪了,哪位美女了?” “欣武,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本王是那种人吗?这是本王自己打的,你知道吗,就刚才,在来的路上,一只长脚大吸血的蚊子,硬是被本王一掌给拍死了。” “是吗?那王爷打蚊子的手,还真是小巧玲珑啊。” 赵欣武也没有继续取笑冯玮了,冯玮也知道瞒不过兰苑的人了,算了,要是再被问到,就承认吧。 “王爷,今天怎么会忽然来到兰苑?”黄飞高兴的走过来说道。 “本王,是来请你出山的。”冯玮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很直接的说了此行的目的。 “王爷有令,黄飞万死不辞!”一看黄飞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决定视死如归了。 “姐夫,可是,俊儿还很小啊!”赵欣武不太愿意的说道。 冯玮一听,想起了什么事,便大笑道:“哈哈,时间过的真快啊,黄飞都有了小黄飞了。” “俊儿,自有你和姐姐照料,王爷对咱们有情有恩有义,黄飞岂能因为自己的家事而耽误王爷的大事。” 冯玮听着,好像话说的有点严重了,便微笑的说道:“不用很远的,就在洛阳办差,你随时可以回来的。” “真的吗?”赵欣武很意外的询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本王怎么会舍得让黄兄一家人分离呢?” 赵欣武,黄飞,冯玮,三人互相看了看,一阵欢笑后,便进了厅房。 第八十二章 交接 因为柳传力还在门外等着,所以冯玮没有在兰苑过多的逗留,简单的把事情说好了,冯玮和黄飞,就一块从兰苑出来了。 柳传力一见到黄飞,便想起了朝廷通缉的孟德门土系营营头。心里暗想着,坏了,莫非摄政王真的要让这个乱党,代自己的班?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自己一定也会跟着倒霉的。 柳传力冒着得罪冯玮的风险,严肃的说道:“请问摄政王,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冯玮笑着说道:“柳总练,别紧张啊,本王这位兄弟,不是什么乱党,只是和某个乱党,长的比较像而已。” “想必这位,就是王爷经常提及的护龙院总练,柳大人了。”黄飞客气的和柳传力打着招呼,可是柳传力似乎不太买账。 “不敢!老夫在王爷跟前,不过是个端茶递水的小人物,阁下,莫非就是黄飞?”柳传力看黄飞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冯玮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柳总练呀,你认错人啦,本王这位兄弟,他姓蓝,叫蓝飞。” “蓝飞?”柳传力很疑惑的看了看冯玮说道。 “是啊,柳大人,因为在下和某个黄飞,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闹出了不少的笑话,相信,柳大人见多识广,应该会明白吧。” 柳传力一听到“明白”两个字,马上就引起了条件反射。心想着,这天底下,极其相似的人,确实是存在的,倘若他真是摄政王的好兄弟蓝飞,自己却硬要说他,是乱党黄飞,那不是自己找衰吗?反正也只是代替自己一段时间,又都是带着铁面具的,就算他真是黄飞,应该也飞不出护龙院的掌心。 柳传力笑了笑说道:“摄政王恕罪,下臣,老眼昏花,竟然将蓝少侠,误认为是朝廷的乱党,真是罪该万死!” 冯玮假意愤怒的说道:“柳总练,这一次,老眼昏花,本王可以饶了你,下次若敢再犯,就让你呆在老家,永远都不必再回来了。” “下臣谢摄政王隆恩!” 三人一起来到了护龙院,在一个密室中,柳传力拿了一个铁面具给黄飞带上。然后对他说道:“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带上这个铁面具,你就是护龙院的人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你真是乱党,现在也没关系。因为护龙院的人,只听命于皇帝,不管多大的官,都没有权利动护龙院的人。 冯玮看了看黄飞带着铁面具的样子,微笑着说道:“真是变了个人了,酷毙了!” 黄飞摸了摸脸上的铁面具,然后对柳传力说道:“蓝飞明白,多谢柳大人提点!” 柳传力微微点头说道:“嗯,还有,这边有一些兵器,都是一些小玩意,不过,干咱们这行的,会很受用的。”顺着柳传力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兵器架,都是一些冯玮说不上名字的东西,不过黄飞好像都知道他们的用处。 “柳大人如此倾囊相授,蓝飞真是感激涕零。” 柳传力笑着说道:“哈哈哈,这算什么倾囊相授?这是每一个护龙院的铁面卫,都会有的东西。” “不管怎样,柳大人对蓝飞的关照之情,蓝飞永远不会忘记的。” “哈哈哈,你小子,嘴上功夫还不错。对了,王爷,待会儿,下臣会将护龙院的各房掌事的叫进来,王爷身份高贵,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这个,本王有必要回避吗?” “王爷,护龙院有些掌事,长相过于粗鄙,怕是会吓到王爷的。” 柳传力是怕污了自己的眼睛吗?冯玮觉得是这个意思,那就回避回避吧。 冯玮坐在一个屏风后面,听到外面大约来了三十几个人。 他们一番客套后,柳传力便宣布道:“各位兄弟,这位是新来的蓝飞,因为本官,要出趟远门,所以护龙院总练的差事,暂时由蓝飞负责,你们要全力配合他,明白吗?” “诺!” “啧啧,哟哟,多么俊俏的男人啊!” 冯玮听到这个声音,感觉浑身麻麻的,然后情不自禁的从屏风后面看了一眼。见到那说话的,原来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一身白衣,腰间系着一条绿色的绸带子。冯玮看着看着,就想入菲菲了。 柳传力大笑道:“哈哈哈,小春姑,这可是摄政王身边的大红人,你那点心思啊,就别露出来了。” 小春姑也是笑着,不过她的笑,有一种特殊的引力,这密室中的男人,除了柳传力和黄飞,没有不被她的笑容,吸住眼睛的。 “哟,总练大人,你自己看腻了,不能让别人也不看吧,小兄弟,来,看小嫂子一眼,又不会少块肉的。” 黄飞不好意思的说道:“各位大哥大姐,小弟初来护龙院,以后烦请多多关照。” “蓝大人言重了,属下等还望大人多多提携。”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好了,客套话就说到这吧,你们先退下吧,本官和蓝飞还有诸多要事商议。” “诺。” 清晨的阳光,往往有些娇羞,总是藏着掖着的,在远方天际的云层中,透出一点点的红光。洛阳的东门口,与柳传力同行的还有白马寺的悲众。 “柳施主,决定好了吗?”悲众勒住马的缰绳,认真的对柳传力说道。 “悲众大师,咱们不是已经出发了吗?” “贫僧是说,你的心里,决定好了吗?” “这个,不是决定不决定的问题,老夫这些年,藏身护龙院,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的那件事。那日听大师一席话,当真是明白了,这些年,老夫可能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只有回到当年的事发地点,才能找到真正的线索。” “贫僧,这次答应柳施主走这一趟,不知道是种善还是种恶?” “大师,如果老夫发起癫狂来,而大师又不在身边的话,就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惨死在老夫手中,大师随行,当然是种善了。” “可是,如果柳施主,查清了当年的那件事,难道就不会杀戮了吗?” “哈哈哈。大师,如果真的有该杀之恶人,老夫,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哈哈哈。”柳传力一马鞭,扬起了一片尘埃。悲众摇了摇头,也只好随行了。 黄飞第一天到护龙院当差,坐在一间密室的椅子上,桌案上摆着需要他处理的文案。 他随手翻看了几本,忽然眉头一紧,自言自语道:“查,金成石刺杀摄政王案。”黄飞立刻打开卷宗,发现金成石还在护龙院。于是赶紧来到了地字一号房,找到了关押金成石的房间。 因为金成石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所以现在住的,就不是豪华大单间了,而是一个传统的牢房了。 漆黑色的栏杆,漆黑色的铁链,金成石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牢房中,披头散发的数着稻草。 黄飞看到了金成石的狼狈,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这就是金成石,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不想信。黄飞靠近了栏杆,轻声的说道:“金叔叔,金叔叔,是我。” 金成石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黄飞,激动的说道:“美人,美人,你来了,美人。” 黄飞本能的急速退后,金成石则迅猛的抓住栏杆,嘴不停的舔着柱子,就像是大黑熊在添蜂蜜。 一个牢头模样的铁面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说道:“蓝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这个人,怎么成,这样了?” “回大人,这人享受了地字一号房的特殊服务,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黄飞缓缓的走出了地字一号房,心里打定主意,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一定要救出金成石。 第八十三章 是谁? 洛阳的醉心酒楼中,诸葛扶风一个人,两盘菜,一壶酒。诸葛扶风正好,将一杯酒倒满,桌前便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出头,一身青灰色衣服。另一个四十五六岁,满脸胡须,一身黑色衣服。 青灰色衣服的男子,走上前说道:“朋友,能否拼个桌?” 诸葛扶风把满满一杯酒拿起来说道:“我们认识吗?” “四海之内皆兄弟,在下拉泊帮,罗估。这位是赶秋门的门主,谢虎威。” “原来是,,也行,你们谁能接住,在下的这杯酒,咱们就交个朋友。” “哈哈哈,好,罗某不才,请朋友出杯吧。” 诸葛扶风将右手一杯倒满的酒,瞬间弹向罗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抛接游戏,因为这杯酒,在空中,走的是世乒赛的轨迹,罗估伸手一抓,竟然扑了个空,酒杯就像是被一根绳子牵引着,绕开了罗估。罗估纵身一跃,反手利用宽大的袍袖,才勉强将酒杯揽住了,而不是接住的。罗估拿起酒杯一看,本想这杯酒已经散落而尽了,没想到竟然凝结成冰了。 罗估拿着酒杯,利用手中的三分正阳之气,融化了这杯寒冰酒,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少庄主的弹指玄冰,果然名不虚传啊。” 诸葛扶风夹了一颗花生米,送到嘴里,笑着说道:“想不到,在下,这点饮酒作乐的把戏,在江湖上,竟然也有了名气。” “弹指玄冰,乃是丈原山庄的独门绝技,加上少庄主俊朗不凡的身手,罗某便大胆猜测了。” 诸葛扶风拿出一锭银子,起身说道:“小二,结账了!”然后提剑就走人了。罗估和谢虎威互相看了看,这到底算什么事?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诸葛扶风骑着马,来到了一片竹林,感觉有人跟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罗估和谢虎威。 诸葛扶风下马,罗估和谢虎威也下马。诸葛扶风有点生气的问道:“在醉心楼是偶遇,现在,应该算是跟踪了吧?” 罗估微微一笑说道:“少庄主,罗某和谢门主,只想请少庄主去个地方。” “这么说,在醉心楼,也是故意找的我,对吗?”诸葛扶风毫不在意的说道。 罗估认真的回答道:“少庄主,前几日,有一个朋友告诉罗某,丈原山庄的少庄主来到了洛阳,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罗某非常的高兴,这几日,便和谢门主留意洛阳的一些酒楼茶肆,没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少庄主。” “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在下,是不会去,你说的那个什么地方的,你们不要在跟着了,否则,我手中的这把,飞星留情剑,就要出鞘了。” “少庄主息怒,在下因为在洛阳郊外的一处宅子,发现了这个。”罗估将一枚折断的短箭,拿了出来。说道:“不知道,这支短箭,和贵庄,有没有联系?” 诸葛扶风瞟眼一看,这只短箭和诸葛连弩的专用箭矢,有七分相似,便拿过手中,仔细观察一番,说道:“你这只短箭,从何而来?” “这支短箭,就是罗某邀请少庄主的原因。洛阳郊外的那处宅子,想必,少庄主是愿意和罗某同去了。” 诸葛扶风本来是来找,自己那个刁钻古怪的妹妹,诸葛环雨的。下山前,答应了诸葛浮云,绝对不管江湖中的闲事。如今,遇上了关乎丈原山庄名声的事,就不能不管了。 诸葛扶风感激的说道;“罗兄,请带路。” 三人刚刚上马,诸葛扶风忽然说道:“好大的杀气!” 只见竹林周围,黑压压的一圈,慢慢的,越来越清楚了,是朝廷护龙院的铁面卫。原来,罗估谢虎威藐视朝廷的力量,公然在醉心楼大摇大摆的现身,他们竟然丝毫不屑,朝廷的通缉告示,现在,会不会有点后悔呢? 诸葛扶风拔出飞星留情剑,说道:“找你们的?” 罗估大笑道:“少庄主,这些人,中看不中用,就不用麻烦少庄主了。” “本来我是不用管的,但是,现在,为了节省我的时间,就不能不管了。” 三人骑着马,冲飞而过。护龙院的铁面卫,虽然竭力围捕,损失惨重,但是,也没有能留住,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赵欣武抱着黄飞的儿子小黄俊,正在兰苑中踱步,赵欣兰则在厨房中忙碌着,他们当然想不到,一场危机,即将到来。 诸葛扶风,罗估,谢虎威,三人来到了兰苑门口。罗估说道:“少庄主,就是这个宅子,里面布置了诸葛连弩阵。” 诸葛扶风闻到了一股兰香,又看到门口写着兰苑的雅名,心里想着,这宅子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位清雅之士。与其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倒不如礼貌性的拜访一下,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打算不迟。 “罗兄,谢门主,你们稍等一下,容我敲敲门。” 赵欣武听到了敲门声,便从门缝中,看了看来人,发现是不认识的,便决定,不理他,随他敲吧。 诸葛扶风敲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人应答,便说道:“这宅子的主人,怕是不在家。”忽然又听到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诸葛扶风便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一招迷踪七步跃,人便进了兰苑。罗估和谢虎威上次吃了诸葛连弩阵的亏,不敢跟着进去了,便在门口守候。 赵欣武发现有人闯入,赶紧抱着小黄俊,跑到诸葛连弩阵的控制室,可惜,诸葛扶风抢先一步,已经坐在了里面。 “你是谁?”赵欣武抱着小黄俊,不好出手,便想问问这位不请自来的朋友,以便争取时间,让赵欣兰有机会过来帮忙。 “你又是谁?” “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哈哈哈,哪里好笑了。” “哈哈哈,哪里好笑了?你进了我的家,竟然问我是谁,难道,不好笑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倒是你,连自己的房子都守不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天下第一的弩阵神器吗?如此愚笨之人,才是真的好笑!” “你到底是谁?”赵欣武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因为,这关乎着,你能不能活过今天!” “大胆狂徒!”赵欣兰翻身旋转360度,手持利剑,直接刺向诸葛扶风。 诸葛扶风一掌,拍碎诸葛连弩的关键部件,然后拔剑和赵欣兰对阵。赵欣武想用诸葛连弩来帮助自己的姐姐,却发现它,已经坏了。 诸葛扶风本来可以轻松制服赵欣兰,可是,赵欣兰所使的剑法,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因为记不起来了,所以他需要和赵欣兰交手时间多一点,以便想起这套剑法的名字。 赵欣武把小黄俊放在房间的床上,然后提着一把枪,冲着诸葛扶风大喊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说完就对这诸葛扶风一阵猛刺,这一刺,让诸葛扶风想起来了,赵家枪法,赵家七进七出剑法。 诸葛扶风后退几丈远,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一场误会,我是丈原山庄的诸葛扶风,相信你们一定是赵世伯的儿女了。” 赵家兄妹一听,看了看诸葛扶风,赵欣兰高兴的说道:“真的是扶风哥,我是欣兰!” 诸葛扶风看着已为人母的赵欣兰,回想起昔日在赵家庄,那个黄毛小丫头,不禁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连小时候的三分面相都没有了。 “欣兰妹妹,越长越漂亮了。” “扶风哥,这是我弟弟,欣武。” 赵欣武刚上前一步,诸葛扶风就蒙了。他是赵欣武,那,那,那在丈原山庄,学武功的,又是谁呢? “扶风哥,欣武刚才得罪了。” “你真的是欣武?” 赵家兄妹异口同声的回复道:“如假包换,绝无二家。” 诸葛扶风把剑收回剑鞘,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一趟出门,又要多做一件事了。” 第八十四章 红袖院(1) 冯玮回到楚王府,这次回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让楚王府准备一下,他和张雪大婚的事。 远远望去,好像是许闲站在大门口。 “下臣许闲,给王爷行礼了。” 冯玮一见,果然是许闲,便说道;“许长史,你怎么来了洛阳?” “王爷,知道王爷荣尊摄政王,特意前来洛阳道喜。”许闲是听说冯玮现在是摄政王了,便想着来洛阳,助他一臂之力,荣登九五之尊。 “许长史啊,道喜是道对了,本王正准备结婚呢,这郭先生,可能对筹办婚事什么的,也不是很在行,现在,许长史来了,本王就放心多了。” “王爷又要大婚?”许闲一听,怎么还想着大婚,如此,天赐良机,失不再来,这摄政王,怎么这么糊涂了。 “怎么说话的,许长史,本王难得结个婚,你,,,冯玮靠近许闲小声说道:”就不要大惊小怪了嘛。” “王爷这次,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许闲很无奈的问道,想着,如果可以找出点岔子,就说服摄政王马上放弃大婚的想法。 “这次,本王娶得可是当朝司空,张华的妹妹张雪,许长史,你是不知道,这小雪啊,,,太美了。” “既是张司空的妹妹,王爷娶之,也无妨。”原本以为只是一般女子,没想到是张华的妹妹,这对摄政王的大事,是十分有利的,想到这里,许闲微微笑了。 “许长史果然最懂本王心,,对了,郭先生呢?” “郭先生早上说是要出府办些事,估计下午会回来的。” “反正找他也就是交待结婚的事,许长史,这次婚事,可要办的体面些。” “王爷,陛下尚在昏迷期间,王爷大操大办,恐怕不妥吧。” “本王这是冲喜,说不定,陛下一下子,就自己清醒了。不说了不说了,许长史,本王急着去办事,就这么定了。” “王爷,王爷,,,。”许闲的追喊,冯玮似乎没有听到,他现在心里只想着,怎么去张府,逗他的小娘子了。 冯玮走在去往张府的路上,随行的有护龙院的八大掌事,这八个铁面卫身手都很厉害,所以冯玮选择由他们保护自己,当然,这样安排的主要原因,还是冯玮觉得,带着黄飞去张府,显得有些不合适。 冯玮乘坐的马车,忽然被蜂涌的人群,挡住了,只听大伙喊道:“快去看啦,红袖院被人踢馆子了!” 冯玮撩开马车的帘子,问道:“什么事?” 一个身材矮小的铁面卫回复道:“摄政王,好像是,红袖院被人踢馆子了。” “红袖院,是什么地方?” “回摄政王,红袖院是洛阳最大的一个妓院。” 冯玮一听到妓院,便生起了兴趣,来到晋朝这么久,还没去过青楼,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去见识见识。 “噢,有趣有趣,这妓院,还能被人踢馆子,哈哈哈,咱们去看看。” “摄政王,妓院人多嘴杂,还是不要去为好。” “没事,这么多人去看热闹,谁会注意到本王呢?咱们看看就走,不会出什么事的。” “诺。” 红袖院的门外,人山人海,冯玮他们根本看不到戏,旁边的铁面卫走过来附耳说道:“摄政王,从侧面,去屋顶。” “聪明。”冯玮等人,从侧面,飞上了红袖院的屋顶,这里足可以俯视整个院子了。 只见一个衣着暴露的老女人,领着十几名壮汉,围着一个紫衣姑娘。这紫衣姑娘手提一把清秀宝剑,面遮薄纱,那眼神,似乎丝毫不把这十几个壮汉放在眼里。 那老女人带着淫笑,对着紫衣姑娘说道:“小姑娘,这窑子是男人逛的,你来操什么心呐?” 那紫衣姑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好像一根石柱子,立在了大堂之中。 “哈哈哈,徐五娘,我看,这小姑娘,准是来找他男人的。”这壮汉甲略带几分嘲笑的说道。 “哥哥,怕是来找我的,你看看,这小妮子的眼神,一直瞅着我呀,哈哈哈。”壮汉乙调戏的说道。 众人都附和着“哈哈哈”笑着,这紫衣姑娘还是不说话,还是之前的那种姿势,似乎她原来,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将会说些什么话,所以根本不用理睬。 “我说,她是不是,被人点了穴道了,哈哈哈,让我,修溜爷,去摸她一把,啊?哈哈哈。”这位自称修溜的人摇摇摆摆的靠近了紫衣姑娘,发现她还是一动不动,便得意的伸出了手。 “修溜爷,刚才这小妮子还打伤了几个人,你,”徐五娘本想提醒他,不要乱摸,没想到,还是晚了。 “啊!”伴随着修溜痛苦的惨叫声,一只手掌落了地。 没有人看到是谁出的手,但是众人似乎都肯定,绝对不是这位紫衣姑娘出的手,因为大家都没有看到,她拔剑。 冯玮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快的身手?这时,身边的铁面卫小声对冯玮说道:“摄政王,此地不宜久留,这姑娘的剑,太快了,要是待会儿动起手来,我等恐怕无法护卫摄政王的安全。” 冯玮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的剑,明明没有拔过,难道刚才自己眼花了。 “你确定是她的剑,斩断了那只手掌?”冯玮对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铁面卫说道。 “摄政王,在下原在江湖中,以盗窃作乐,这姑娘的剑虽然极快,却快不过我的眼睛。” “这么快的剑?不行,本王一定要看一次,难道你能看到的,本王会看不到吗?” “摄政王,我等也没看到啊,只有,偷偷乐,李瓜田,他的眼睛特好使,所以才能看到啊。” 冯玮扭过头,好奇的的说道:“那你是叫偷偷乐,还是李瓜田呢?” “摄政王,小的,就是李瓜田,偷偷乐,是江湖朋友送的绰号。” “想不到,护龙院,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物。”冯玮的意思是,怎么护龙院成了小偷的归宿了。 “摄政王,护龙院不计出身,所以小的,才有机会,报效朝廷。” 冯玮他们谈话的时候,下面已经开打了。这次,徐五娘命令所有人一起上,想利用人多的优势,把紫衣姑娘制服。而她自己,却不出手,眼睛瞄到了冯玮,因为她觉得,刚才出手的就是屋顶上的人。 “摄政王,被发现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话,冯玮还没听清楚话,徐五娘就飞了上来,一出手,就是一条红绸子,把冯玮给缠住了。身边的铁面卫挥刀想砍断红绸,却不想,这徐五娘手速更快,把冯玮一拉,拉到了地面。 第八十五章 红袖院(2) 冯玮被这徐五娘的红绸子一拉,竟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原来这红绸子,犹如活物一般,越拉越紧了。因为八个铁面卫紧跟着冯玮,所以徐五娘便把冯玮一甩,甩到了自己的后方,一个红柱子边,然后把手上的一头红绸子,飞绕了过去,冯玮就像是一个木乃伊,和那个大堂,靠近墙壁的红柱子,绑在了一起。 徐五娘绑住了冯玮,就腾出手来,和八大铁面卫交上了手,那紫衣姑娘几招过后,便将围攻她的那些壮汉打手们,全都制服了,没有能够站再起来的了。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脚。都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了。说来也奇怪,这紫衣姑娘教训完了这些打手,既不离开红袖院,也不继续伤人了。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八大铁面卫围攻徐五娘,也不帮铁面卫的忙,也不是在看热闹,她还是最初的那样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好像是一根石柱子。 冯玮刚才被徐五娘的突然袭击,乱了方才。这时候,他被困在红绸纱包里,才想起了自己的武功。他努力用手指,比划出剑招,猛劲一刺。刺是刺破了红绸纱包,可是,没有用,因为手指没有锋利的剑刃,所以还是割不破这红绸纱包。不过,倒也是能够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铁面卫中的两个人飞了过来,想要救冯玮出来,可惜,脚又被红绸子缠住了。这徐五娘以一敌八,竟然毫无吃力的感觉,到底是这八个铁面卫的武功太低了,还是,这徐五娘太厉害了。 冯玮看这情况,想要靠外面的,那八个铁面卫来救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他尽力的东看西看,看到了一条紫色的飘带。冯玮想起了,这不还有一个希望吗?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是,都和这个老女人,有矛盾,敌人的敌人,就应该是朋友了。 冯玮估算了位置,一个刚好可以正对着哪位紫衣姑娘的位置,他用手指一刺,又多了一个小孔。他对着小孔大声说道:“姑娘,救救我,我和你一样,也和这个老女人有仇。” 冯玮的话,并没有什么作用,虽然紫衣姑娘已经听到了,但是,她并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那个姿势,那个神态。 “美女,帮个忙,好吗?”虽然看不到,这紫衣姑娘的脸,但是从她的身段来看,冯玮认为,应该对得起,这“美女”的称呼。 冯玮恳求了,哀求了,,就差没有跪下了。但是,还是没有效果,心想,这紫衣姑娘,莫非是聋子?便对她说道:“你是不是聋子啊!” “你才是聋子!” 终于说话了,发起脾气说出来的话,也这么动听,冯玮对这位紫衣姑娘,充满了好奇。 “对不起啊,原来,你不是聋子啊,嗨,美女,能不能帮我把这布条,割开,放我出来。” “放你出来?” “对对对,里面太紧了,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只怕,若是放你出来了,连出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紫衣姑娘见八个铁面卫难以制服徐五娘,便出手了。她的剑,疾如风,快如闪电。那徐五娘的背后,忽然打出了八个不同颜色的绸子,把紫衣姑娘缠住了手脚,那八条绸子,好像有人穿针引线,很快,就结成了一张大网。 这时候,本来是铁面卫出手对付徐五娘的最佳时机,可惜,他们八个,心里都惦记着,冯玮这个摄政王,生怕去迟了一步,冯玮会挂了。都围到了冯玮周围,用兵器,小心翼翼的割着红绸子。 紫衣姑娘手脚被缠住了,不好使力,忽然,灵机一动,把剑用劲抛向了左边,割断了左手的绸带,然后左手迅速握住宝剑,一阵旋转,把碍事的绸带都挥断了。 徐五娘的绝招都被紫衣姑娘破了,她知道硬拼是没有用的,便想着,想找点话题,拖延一下时间。 徐五娘跪下了,委屈的挤出几滴眼泪,说道:“女侠,要杀我,我知道今天,必死无疑,但是,女侠,你为什么要杀我,能不能让我徐五娘死个明白?” “因为,你开妓院!” 紫衣姑娘说出了一个,在场的人都不会认同的理由,这妓院可是合法经营,是朝廷允许范围内的行业,就算挣得钱,不怎么干净,可是,这妓院,一不偷,二不抢,你情我愿的,招谁惹谁了?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徐五娘知道,这时候和紫衣姑娘讲理,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于是还是继续打悲情牌。 “姑娘,开妓院,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开妓院,害了多少女人,害了多少男人,害了多少家庭,可是,我也是女人,大家都是女人,我也是见她们可怜,想着给她们一个好一点的生活,不想她们在大户人家做奴仆,做下人,不想她们落到穷苦人家,连奴仆,下人都不如,要是运气不好,遇上个赌鬼懒汉,她们可能还会更惨,更可怜,在我这,只要客人开心,她们至少不用风餐露宿,不用饿死街头,如果姑娘觉得我徐五娘,真的该死的话,就请出手吧。” “我不会相信你的,受死吧!”紫衣姑娘还是一剑刺过去了。 “哐当!”一声,紫衣姑娘的剑,刺到了一个圆形的凹锅内,这凹锅背后,是一个驼背的秃顶老汉,他单手推着这口凹锅,直逼的紫衣姑娘那口宝剑,弯成了弓型。 紫衣女子此时,已经不能收手了,因为对方强劲的内力,可以在她回剑的一瞬间,震伤她的筋脉,所以她只能硬扛着,希望对方能比自己先一步失去劲力。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妮子,竟然能挡住我老头子的一口凹锅!” 徐五娘站起来笑着说道:“老龟公啊,你要是再不来,晚上,可就要冷被窝了呀。” “哈哈哈,老徐娘放心吧,老头子硬朗着呢。” 这叫龟公的老汉,忽然用力一掌,将这口凹锅,推前了好几步,然后纵身一跃,绕到紫衣女子身后,这时候,大家发现,原来这龟公,手上还有一口凹锅。 紫衣女子好不容易稳住了,刚才被龟公猛力一掌,推向自己的那口凹锅,却不料,这后背又来了一口凹锅,等到她想要飞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两口凹锅,无缝对接了。 “哈哈哈,哈哈哈,进了我这阴阳龟壳,除了我老头子自己,放眼天下,无人能打开,哈哈哈。” 冯玮看着外面那八个傻头傻脑的铁面卫,心想着,到底会不会割,怎么这么久了,连几卷红绸子都割不破。 他哪里知道,这八个铁面卫,不敢用尽全力割,因为担心会伤到,冯玮这个摄政王。而这红绸子,也不是普通的红绸子,徐五娘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妓院老板娘。她使得绸子,叫蛛仙紧绸,这种绸子,不是一般的刀剑可以轻易割破的,要不是冯玮的内力深厚,否则是不可能,用手指就能刺出几个小孔的。 徐五娘依偎在龟公的怀中,笑着说道:“我说,你们八个,在忙什么呢?” 偷偷乐李瓜田回头一看,说道:“我家公子,被困在里面,还请老板娘。行个方便。” “看你们和这丫头,好像不是一路的。”徐五娘刚才看那紫衣姑娘,没有救冯玮,便明白了,刚才是一场误会,所以才没有在,紫衣姑娘被锁进阴阳龟壳后,出手对付这八大铁面卫。 “当然不是一路的,我家公子,喜欢看热闹,所以才到红袖院的屋顶上,也只是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绝对没有恶意。” 徐五娘走过来,上下打量了这八个铁面卫,发现他们的衣服,鞋裤,都是上乘的料子,想必里面的那位公子,肯定也来头不小,自己开个场子,做的是四方生意,不能平白无故,得罪了客人。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五娘向各位朋友,陪个不是,里面的公子,请靠近后面的柱子,我给你解开绸带。” 冯玮自然是听到了她说的话,很高兴的说道:“谢谢老板娘。” 冯玮出来了,腿有点酸,两个铁面卫扶着他,离开了红袖院,走到时候,冯玮看了一眼,那个阴阳龟壳。 龟公看了看从冯玮身上解下的红绸带,发现了两个小孔,吃惊的说道:“想不到,这摄政王,竟然有如此功力。” 徐五娘更吃惊的说道:“老龟公,你说什么,他是摄政王?” “哈哈哈,能有护龙院,八大铁面卫护卫的,现在的洛阳城,只有摄政王,有这待遇了。” “那八个,就是传说中的护龙院的铁面卫?” “我说你呀,老徐娘,这人脸上都带着铁面呢,你没看到?” “带铁面的,也不一定就是护龙院的呀,罢了,不说了,不说了,管他是不是摄政王,先想想,怎么伺候,这个小丫头吧。” 龟公笑着说道:“现在,想怎么伺候她,都由你。” “哈哈哈。”两人一阵大笑后,用手拍了拍阴阳龟壳,两人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似乎都同意了,某个好方法。 第八十六章 调和 冯玮离开了红袖院,直接到回了楚王府。原本打算去见张雪的美丽心情,让那可恶的徐五娘,给彻底糟蹋了。 冯玮躺在床上,斜眼望着八个铁面卫,询问道:“你们知道,谁能打得过,那红袖院的那两个老怪物吗?” 偷偷乐李瓜田上前一步说道:“摄政王,既然已经安然的回到楚王府,何必再去寻隙呢?” “本王,不是想去闹事,你们说,那个紫衣姑娘,她还能活着出来吗?”冯玮怜香惜玉的习惯,是很难改的。 李瓜田摇了摇头说道:“摄政王,那紫衣姑娘,八成是活不了。” 冯玮想了想说道:“那,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她吗?”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姑娘家,就这么香消玉殒,冯玮觉得,自己要是不救救她,那还是男人吗? “摄政王,护龙院中,恐怕只有新来的蓝大人,或许可以击败那两个人。” 冯玮当然知道,黄飞的武功不错啦,可是,要让他去妓院,去救一个姑娘,好像,很难,开口。 “蓝大人,日理万机的,一定抽不开身。难道护龙院就没有别的高手了?” “摄政王,柳总练,,” “去去去,柳传力不在洛阳,你们都出去吧,本王自己想办法。” 八个铁面卫互相看了看,齐声说道:“诺!小的们告退。”这种去妓院救人的苦差事,救了人要默默无闻,因为妓院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地方。救不了人,搞不好还要赔上性命,所以他们八个,早就想脱身了。 冯玮在楚王府的长廊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把那个紫衣姑娘,救出来呢? 兰苑之内,赵家姐弟,热情招待了,诸葛扶风,罗估,谢虎威。酒过三巡后,赵欣武忽然觉得,这眼前的罗估,好像在哪里见过,便询问道;“罗帮主,之前,我们见过面吗?” 罗估放下了酒杯,笑着说道:“我们,可能见过吧,正因为,上一次我与兄弟们冒犯了兰苑,所以今天才会,再来拜访啊!” 赵欣兰一听,这罗帮主,似乎话里有话,便笑着说道:“罗帮主,想必你一定是扶风哥的好兄弟,好朋友了。我们赵家与诸葛家,是世交好友。今天大家难得一聚,就开开心心的喝酒吧,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先放一放,来,罗帮主,欣兰敬你一杯。” “赵家的狭义威名,早就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罗某,只是替我那几十号兄弟,,”罗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话带哀伤的说道;“可怜他们,跟着罗某,来到洛阳杀贼,不想却死在了诸葛连弩之下。罗某素来敬仰赵家,但又不能不给那几十号兄弟,一个交代。” 赵欣武淡淡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闯入我兰苑的人,难怪觉得你眼熟了。” 诸葛扶风见这两方,似乎要开打了,赶紧打和说道:“罗兄,欣武,我觉得这件事情,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这样,我诸葛扶风,今天自不量力,擅当一次调和人,你们看,如何?” 罗估知道丈原山庄,向来以公正之道,闻名于江湖,既然有诸葛扶风调和,那么,自己那几十号兄弟,惨死在这兰苑的事情,想必今天,应该能要回一个公道了。便双手抱拳说道:“此事有少庄主调和,罗某自当愿意。” 赵欣武也点头说道:“有扶风哥做主,今天,欣武不用担心,这入室的窃贼,强词夺理了。” 谢虎威原本一个人喝着闷酒,因为他是个粗人,和这些帅哥美女说不到一块去,可是,当他听到赵欣武说他们是入室的窃贼的时候,他勃然大怒,大声说道:“我等兄弟,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你这贼院子,窝藏那司马玮,那个狗屎不如的东西!我等兄弟冒死,才追上了那狗贼,岂料竟然在你这,白白丢了性命!如今你还敢血口喷人!我谢虎威今天,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拳头!” 谢虎威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他全然不把武功强他几个数量级的,诸葛扶风放在眼里,他现在的心中,只有一口恶气,不吐不快。一拳就朝赵欣武招呼了过去。 诸葛扶风把手中的酒杯轻轻一弹,谢虎威那猛烈的一拳,和诸葛扶风弹飞的酒杯,来了一次相遇。他那一拳打碎了飞来的酒杯,却硬撞在了一个冰蛋上。原来那酒杯虽然碎了,但是,那里面凝结的玄冰,却是坚硬的很。谢虎威的拳头中间,出现了一个紫红色的圆形伤痕。 谢虎威强忍住疼痛,愤怒的说道:“原来丈原山庄公道之名,也不过如此啊,罗帮主,我等还是回去吧,这兄弟们的公道,是要不回来了。”谢虎威是觉得诸葛扶风偏帮赵欣武,所以认为丈原山庄,是担不起公道之名的。 “哈哈哈。谢门主,我诸葛扶风绝无偏帮之意,只是,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大家还是不要动手,如果你们硬是要动手的话,那么我诸葛扶风,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诸葛扶风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否则,以后这赵家姐弟,又怎么会有安然的日子过? “哈哈哈,少庄主,谢门主是个直爽的人,我们既然接受少庄主的调停,自然不会再生事端。” “好,欣武,你来看,这支诸葛连弩的短箭,是怎么回事?”诸葛扶风拿出了罗估给他的短箭,递给赵欣武。 赵欣武一见,沉稳的说道:“他们那晚,几十个人拿着带血的兵器,闯了进来,因为三姐有孕在身,姐夫必须保护她,而我又武功低微,只能开启诸葛连弩了。” 诸葛扶风点点头,觉得当时的情况下,赵欣武并没有多大的过错,这是自卫。便对罗估说道:“那,罗兄,那天,为什么闯进兰苑呢?” 罗估摇了摇头说道:“可惜,我那几十号兄弟啊,其实,那天夜里,我们是在攻打楚王府,目的是,杀了司马玮那狗东西,但是,被那狗贼逃出了王府,我等兄弟,一路追杀他,不想追到这兰苑时,见他翻墙入内,,,”罗估快速的又倒了一杯酒,狂饮而尽,说道:“其实,我们那天也没有想到,这宅子里会有诸葛连弩阵,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宅子的主人,会向我们一群义士,射来夺命的万箭穿心。哈哈哈,我罗估,幸得几个兄弟,用身体护卫,才逃得性命,你们说,我罗估,还算什么好汉,算什么,算什么?我还算个人吗?啊!哈哈哈。” 诸葛扶风沉思了片刻,说道:“在下认为,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狗贼司马玮。我替罗兄杀了那狗贼司马玮,你们这事,就算和解了,怎么样?” 赵欣武一听要杀冯玮,赶紧开口说道:“此事,,,” 赵欣兰一脚踩在赵欣武的脚上,抢着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罗估想着,上次自己带那么多人来洛阳,不就是为了杀司马玮吗?现在继续留在洛阳,也还是为了伺机再杀司马玮,如果这丈原山庄的少庄主,真能替自己去杀了司马玮,那自己和兰苑,因为误会而造成的过节,就算了吧。 “好!有少庄主的这句话,罗估,就权当此事,是不打不相识了。” “好!那今天,大家就好好喝一顿,明天,我诸葛扶风,就替罗兄,去取那那狗贼司马玮的项上人头来!哈哈哈。” “来,干!干!干!” 夜幕降临了,赵欣兰在房中,逗着小黄俊,赵欣武走进来,一脸的埋怨。 “欣武,有什么事吗?” “三姐,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同意,扶风哥杀王爷呢?” “欣武,当时,三姐不这么说的话,恐怕那顿饭,就吃不完了。三姐是想把事情缓缓,等到你姐夫回来了,再和他商量商量,你快回房睡吧,晚上注意点,别说梦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梦话。” “好了,快回房吧。” “好吧。” 黄飞回到兰苑时,已经是午夜了。 “你回来,。怎么,这么晚?” 赵欣兰当然不知道,黄飞每天都在偷偷的花时间,准备救出金成石。 “这么晚?你怎么也不睡?” “睡不着,想着等你回来,一起睡。” “今天,有客人来了?” 黄飞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兰苑有几颗花草被折断了,他知道赵家姐弟是不会随意折断花草的,想必是有陌生人来过了。 “嗯,来了三位客人,两个是上次刺杀王爷的刺客,一个,是丈原山庄的扶风哥,说是要帮着那两名刺客,杀王爷。” 黄飞眉头一紧,说道;“他们人呢?” “扶风哥在客房休息,那两名刺客,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样,好,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睡吧。” 黄飞心里想着,看来明日,将会有一场恶战了。 “你回来了,我自然可以安心的睡下了。” 黄飞听了,望着赵欣兰,笑了笑,忽然就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房间里的烛光熄灭了。 ” 第八十七章 救人 天刚亮,兰苑的晨风,很悠闲的吹着诸葛扶风的长发,此时的他,盘坐在兰苑的一处高台处,开始了他每天必须的晨练。 黄飞准备出门了,一想起,诸葛扶风将要去刺杀冯玮的事,他又走回了屋内,多拿了一挂飞刀。当他打开兰苑大门的时候,诸葛扶风忽然从天而降,笑着说道:“黄世兄,这么早啊,急着出门吗?” 黄飞看到眼前这个陌生帅气的男子,很无奈的说道;“一家人的吃喝,不早点,怎么成。” “黄世兄,你这是要去哪?”诸葛扶风从来没有缺银子的时候。虽然丈原山庄,看起来很冷清,一个下人都没有,但是山庄内的库房里,总是有好几箱金银珠宝,他每次下山,都没有因为盘缠而苦恼过。 “去挣钱。” “原来是这个意思,愚弟倒是有些金银,黄世兄,你我难得一叙,今天我们就好好畅谈一番,这挣钱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多谢贤弟美意,我黄飞一直就有一个坏毛病,只花自己挣的银子,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今天就陪黄世兄,一起去挣银子。” “真的?” “当然。” 两人说着说着,真的一起出门了。 黄飞边走边想,要怎么样才能甩开诸葛扶风,以便自己,可以提前布置一切,保护摄政王的安全。 诸葛扶风也是边走边想,刚才一时忘记了和罗估的约定,这下说好了要陪黄飞去挣银子,又该怎么办才能分开身,去刺杀司马玮呢? 两人一起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看到有人在卖艺,黄飞便假装去看看热闹,诸葛扶风也假装去看看热闹,然后,两人都小心翼翼的,假装走散了。 黄飞来到楚王府,发现冯玮不在王府中,便立即赶去护龙院,想通过护龙院的“天字一号线”,迅速找到冯玮的位置。 诸葛扶风来到楚王府,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所谓的司马玮,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司马玮。当然,因为他并不知道那假的赵欣武就是司马玮。 踌躇之际,诸葛扶风发现了老熟人,黑鹰七煞。 这黑鹰七煞,一直呆在楚王府,算是冯玮的江湖门客吧。 诸葛扶风忽然出现在黑鹰七煞的眼前,七人顿时大惊,诸葛扶风严肃的说道:“你们谁敢说话,我就杀谁。” 黑鹰七煞连忙点头,都不敢吱声,因为他们见识过眼前的诸葛扶风,所使的那套威力无比的虚影剑法。 “司马玮,哪去了?” 黑鹰七煞还是不敢说话,他们认为,诸葛扶风和冯玮的关系不错,上次还在祁山脚下救过冯玮。所以这句话不是真的在问他们,而是在考验他们会不会说漏嘴。 诸葛扶风把飞星留情剑提了提,说道:“不回话,就杀了你们!” 这次黑鹰七煞全听明白了,齐声说道:“红袖院。” 冯玮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不要命的溜进了红袖院。红袖院的后院,石井的后面,一个杂役模样的人,探了探头,四处张望着,红袖院因为做的是晚上的生意,所以,白天很少有人来往。这才让这个杂役模样的人,有机会混了进来。冯玮自己化的妆,还是很像那么一回事的。 龟公的房间,在红袖院一楼走廊的最后一间房,这里,比较不起眼,白天晚上,都没有人会去的,因为那条走廊,很深,很深,而且两旁都是没有房门窗户的墙壁,一直到他那间房,才有一道铁门。 龟公从徐五娘身上爬起来,笑着说道:“真是徐娘未老,风韵犹存啊。” 徐五娘双手挽着他的脖颈,不舍的说道:“怎么,想溜了。” “你都快把我,吸干了,还想要老汉的命,不成?” “你这老头子,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呢?只怕是,你想,留着,给那紫衣丫头吧。” “老徐娘,我哪还有精力,去折腾那丫头啊,不过,说真的,这丫头,使的一手快剑,难道是寒玉宫的人?” “是寒玉宫的人,又怎么样?反正,过了今天晚上,她不就是你老龟公的人了吗?” “你同意了?”龟公有些兴奋的说道。 “好呀,想不到你还真敢这么想,滚!”徐五娘一脚,就把龟公踢下了床。 龟公慌乱的提起裤子,然后委屈的说道:“开个玩笑,你还真踢啊。” “知道你是开玩笑,否则,就踢那地儿了。” “那地儿,你还要自己用呢,怎么会舍得。” 龟公出了自己的房门,就朝后院的一处蔽室走去,这是一个光线暗淡的小屋,他的阴阳龟壳,就摆在这里。 “小姑娘,还能说话吗?” 紫衣姑娘已经困在里面一整天了,她感觉浑身酸麻使不出劲。 “我知道,你没力气了,饿了一整天,又困了一整天,你那点花拳绣腿,怕是使不出来了,放心,来了我红袖院,不会不给你点纪念品的,这是我老龟公的独门春水香,你闻了,保证,倍儿爽啊,哈哈哈。” 紫衣姑娘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感觉自己精神好多了。 龟公离开了这蔽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徐五娘不见了。他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忧,原本徐五娘说了,要把紫衣姑娘送给红袖楼的老熟客葛大爷,但是现在,龟公却想着自己先尝尝了。 原来徐五娘被诸葛扶风点了穴,带到了柴房中。 “公子,你是来找人的?”徐五娘一直觉得,这紫衣姑娘来头不小,现在见到诸葛扶风来了,而且是只用了一招,就把自己制服的,心里的恐惧,使她明白,得放聪明点。 “你,已经知道了,我要找谁?” “公子既然来了,我们,自然是如实相告了。” “他人呢?” “在后院的蔽室。” 诸葛扶风又是一指,徐五娘双眼一闭,躺地上昏睡了过去。诸葛扶风这么做,是担心徐五娘通风报信。为了不打草惊蛇,才点了她的昏穴。 冯玮偷偷摸摸的,转了半个红袖院,也没找到那阴阳龟壳,忽然,他发现空中一道人影掠过,落了到后院中。便鬼鬼祟祟的也跟着去了后院。 龟公打开了阴阳龟壳,把紫衣姑娘抱了出来,放到了地上。他细细的观赏了一番,一脸的满意催生了他的无耻。 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龟公看到门口一个提剑的白衣男子。 “朋友,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诸葛扶风看到地上躺着的紫衣姑娘,她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而诸葛扶风生平,又特别讨厌长的奇形怪状又不正经的老头子。所以,他决定,当一回英雄。 “哈哈哈,在下找的,就是你?” 龟公仔细看了看诸葛扶风,心里想着,自己和这男子,从来没有见过面,更不用提结怨了,莫非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便假装笑着,说道:“公子,不知道我老头子,何时得罪了你?” 诸葛扶风不屑的说道:“看你这老怪物,我就不顺眼,你说,你到底该是骆驼还是乌龟啊?” 龟公最恨别人嘲笑他驼背,一怒之下,拿着阴阳龟壳,向诸葛扶风砸了过去。诸葛扶风退出蔽室之时,纵身一跃,拔出飞星留情剑,龟公也不甘示弱,双拳打在阴阳龟壳后,加强了它们的冲击力。诸葛扶风一掌,将一个龟壳打退,提剑一挥,刺中另一个龟壳的几何中心,然后将那龟壳顶上了头顶,转起了圈圈。 龟公接住被诸葛扶风一掌打回来的龟壳,再次使出劲力,打向了诸葛扶风。诸葛扶风把转圈圈的龟壳扔回去,然后又补上了一掌,这两龟壳,便在空中对上了。 龟公本来以为诸葛扶风,年纪轻轻的,和自己比内力那是找死,不过,半分钟后,他就明白了,再不闪人,就会老命不保。这阴阳龟壳,没人比他更懂的如何妙用了。诸葛扶风忽然发现,这阴阳龟壳竟然冒出了青烟,他担心这烟雾有毒,所以撤了掌。就在他撤掌的一瞬间,龟壳合二为一了。 诸葛扶风移步换影到了原先龟公站立的地方,发现龟公不见了,而那个合并的龟壳,忽然自己起飞了,诸葛扶风追上它,一剑挥去,竟然伤不到半分。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办,便没有继续纠缠那古怪的阴阳龟壳了。 诸葛扶风回到蔽室,发现刚才地上躺着的那位紫衣姑娘不见了。他马上用手摸了一下地面,又伏地听了听,好像知道了,紫衣姑娘的去向,便朝着他认定的方向,追了出去。 冯玮背着紫衣姑娘到了一条小河边,因为这紫衣姑娘一直说着,“渴,渴。”便想着喂她点河水,反正这河水也没有重金属,加上古代人都喝惯了,先救急一下吧。 冯玮把她放在小河边,然后用手掌合着运来了一点水,喂给她喝。哪知道,这紫衣姑娘喝了水,忽然抱着冯玮。冯玮一见到这种情况,当然是假意的先拒绝一下,没想到,这紫衣姑娘被冯玮一推,又碰巧吹来了一阵凉风,当真是清醒了不少,她模糊的看着冯玮,一掌将冯玮打开,然后自己跳进河中了。 等冯玮爬起来的时候,想去看看河中的那位紫衣姑娘,却发现,她人好像被河水冲走了。 第八十八章 不杀你的理由 冯玮沿着河岸走了一阵,没有找到那位紫衣姑娘,正准备回头时,发现了诸葛扶风静静的站在河边。 “你到底是谁?”诸葛扶风不知道冯玮就是司马玮,心想,他虽然曾经冒充过赵欣武,但是因为今天要赶着去刺杀司马玮,所以诸葛扶风只是打算问问他的真名。 “扶风哥,我知道当初不应该骗你,可是,那时候,黑鹰七煞追杀我,你又碰巧救了我,碰巧把我当成了赵欣武,所以,,”冯玮一阵紧张后,开始快速的解释了。 “废话少说,你到底叫什么?” 冯玮心里正犹豫着,到底是说冯玮好,还是司马玮好呢?忽然听到了一句话。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司马玮啊!” 原来是罗估和谢虎威,他们刚好走到这里,这下子,冯玮命悬一线了。 诸葛扶风很吃惊的看着冯玮说道:“你果真是司马玮?” 冯玮心里想着,能不能不回答,这罗估和谢虎威,那可是化了灰,他也认得的。现在看情况,他们和诸葛扶风是一路的。想必诸葛扶风只要听到自己说“是。”这条小命,就会不保了。 “少庄主,此人千真万确,就是司马玮!”罗估走到诸葛扶风身边,认真的说道。 “好,想不到,你还挺会装蒜,既然已经确认了,在下绝对不能食言于罗兄,你小子运气不错嘛,我的虚影剑法,杀人的速度极快,不会有感觉痛楚的时间的。” 冯玮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好吧,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诸葛扶风朝着冯玮的脖颈一剑挥去,忽然他的剑,竟然被一把飞刀打偏了,众人一看,原来是黄飞。 “不知道贤弟,为何要杀他?”黄飞一脸严肃的说道。 ''“黄世兄,这人乃是当朝摄政王司马玮,愚弟杀之,有何不可?” “当然杀不得,因为姓黄的,早已经是护龙院的了。”罗估似乎已经知道了黄飞加入了护龙院的事。 诸葛扶风一脸的疑惑,他不敢相信罗估这句话,于是向黄飞求证道:“黄世兄,罗兄所言,是真的吗?” “哈哈哈,罗估,我黄飞确实是报效朝廷了,你难道就没有报效过朝廷?” 诸葛扶风一听,很失望的说道:“黄飞,我原想你是蜀汉忠良黄老蒋军之后,所以敬你一声世兄,想不到,你根本就不是复国义士,真是枉为黄家的子孙。” “难道罗估就是复国义士了,他为什么要刺杀摄政王,那是因为他的老主子汝南王死在了神箭营的箭下,他是为汝南王报仇,可笑,你诸葛扶风被人利用了,竟然还不知道。” 诸葛扶风回头看着罗估说:“你是为了给汝南王报仇,才要刺杀司马玮?” 想不到罗估也没有否认,说道:“天下纷乱已久,本朝一统四海,才使得百姓免受了战乱之苦。太平之世,凡天下士人,有谁还愿意烽烟四起呢?奈何朝中奸臣当道,百姓仍有苛税之罪。汝南王殿下都督豫州时,广恩百姓,于民休息,百姓安居乐业,豫州之人直到今天,没有不想念汝南王的。可惜,忠臣惨死于这狗贼司马玮之手,我罗估今天,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杀了你这狗贼。” 诸葛扶风一听,原来罗估忠于的是汝南王,那就不是自己一路人了。司马玮也不是自己的朋友,那你们杀你们的,关我什么事。诸葛扶风决定先看看热闹。 “想杀王爷,没那么简单。”黄飞和罗估,谢虎威开打了。 冯玮见到诸葛扶风不动手,那真是太好了,凭他和黄飞,完全可以吊打罗估,谢虎威了。 冯玮没有宝剑,虽然打起架来,战斗力下降了不少,但是遇上谢虎威,也是个不使兵器的,所以仗着自己的内力,把谢虎威制服了。 罗估和黄飞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终于,黄飞一飞刀,打中了罗估握剑的手,接着横踢一脚,下了罗估手上的兵器。然后手里又竖起一把飞刀,却没有射。 “你为什么不杀我?”罗估很疑惑,自己可是招招夺命,这黄飞竟然对自己刀下留情了。 “因为,你不是该死的人,我翻查过卷宗,汝南王之死,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 罗估一听,眼睛张大了几分说道:“此话当真?” “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汝南王昔日幸存的几个部将。” “可是,皇榜上,明明写着,楚王伏杀汝南王,功勋卓着?” “哈哈哈,原来你罗估,相信的是皇榜,真是替你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不值啊。” 罗估低头沉思了片刻,起身说道;“多谢黄兄提点,如若此事真的与摄政王无关,罗估愿意用一生来赎罪。” 冯玮看着罗估谢虎威走远了,问道:“黄兄,为什们饶了他们?” “王爷,他们二人是真正的汉子,如果他日,能为王爷所用,一定会大有裨益的。” “原来,黄兄也学会替本王物色人才了,”冯玮本来想笑,却发现诸葛扶风还在远处站着,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你们打完了,该我出场了。”诸葛扶风抱着飞星留情剑,缓缓的走了过来。 “扶风哥,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吧?”冯玮想着,叫一声扶风哥,套套近乎先。 “误会,说真的,你是欺骗过我,但是,罪不至死。所以刚才在河边看到你的时候,没有立即杀掉你。可是,你是伪晋朝的摄政王,你若死了,对于我蜀汉的复国大计,是很有帮助的。” “诸葛扶风,蜀汉已经亡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难道真要重启战乱,让天下人继续水生火热吗?”黄飞不明白,诸葛扶风这么还是抱着复国梦不死心。 “黄飞,你一个蜀汉叛臣,有什么资格说我?司马玮,我这个人是很公正的,只要你能说出一个,我不杀你的理由,我便饶了你。” 冯玮知道诸葛扶风武功极高,就算自己和黄飞联手,也打不过他。不杀自己的理由,试问,不杀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不杀一个人,不杀一个人,冯玮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忽然,他想起了一次辩论赛。 “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是摄政王,我杀了你,天下就会大乱,有利于复国大计。” “我之所以是摄政王,是因为陛下忽然昏迷了,再说,其他的王爷也可以当摄政王,你杀了我,他们一样可以摄政,天下依然不会乱。” “其他王侯摄政,我再杀了他们。” “哈哈哈,诸葛扶风,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人,没有办法,可以制服你?你爹的武功远胜于你,都没有用这种愚蠢的想法。其实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们诸葛家又不会争皇位,你们还不是要迎立一个,你们现在连面都没见过的所谓的刘汉皇族遗脉,难道那些刘家的皇帝,就真的那么好吗?如果他们真的会治理天下,试问,又哪里来的复国一说?只要可以善待百姓,让老百姓的生活好起来,不管是司马家的人,还是刘家的人,甚至天下任何一家的人,都可以当皇帝,而你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复国梦,又将要毁掉多少幸福的家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诸葛家世代蒙受大汉皇恩,岂能凭你几句话就动摇!” “诸葛扶风,你以为刘备真心对待过你爷爷?他要是真心对待,就不会有火烧连营七百里了。他刘备只不过利用一下你们而已,好让你们诸葛家帮他打天下。等到自己羽翼稍稍丰满了,就想踢开你爷爷了,这才会有后来刘备一意孤行的伐吴。要不是伐吴,黄老将军就不会死,黄飞他们家,就不会离开蜀汉了。” 黄飞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诸葛扶风,刘家对我们,确实不是真心的。我们不欠刘家的,实在没有必要世代为他们刘家拼命了。” 可能冯玮这一番话,已经对诸葛扶风有很大的影响了,他可能要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了。但是,他不好意思现在就认同冯玮的说法。诸葛扶风转过身,走了几步停下了说道:“说了这么多废话,好像你能使天下老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一般,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司马家,能不能办到,如果办不到,他日,必定再来取你狗命!” 冯玮刚说出个“好”字,诸葛扶风就飞走了。 他走了,留给了冯玮一个警告,要是冯玮不好好的干事,他诸葛扶风某一天,就真的会来杀了冯玮了。 第八十九章 大计划 冯玮回到了楚王府,便马上召集了郭洗,许闲,打算和他们商量着怎么样,才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大事。 “许长史,本王想知道,如何才能让百姓生活的更好?” “王爷,要想让天下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其实很简单。” “许长史,这你可骗不了本王,不要开玩笑了,大家都想想,本王这次,就全靠你们了。”诸葛扶风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头上,真后悔,自己为什要逞能呢?这治理天下,哪是那么容易的。 郭洗笑了笑说道:“王爷,这事确实挺简单,只要王爷再高升一步就可以了。” “郭先生的意思是?”冯玮虽然明白这,高升一步,的意思,不过自己要装傻,得让他们说出来。 “郭先生和下臣想的一样,王爷,如今陛下怕是永远都醒不来了,太子又被皇后娘娘软禁在深宫,王爷成大事的时机,已经到了。”许闲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冯玮也听的很清楚了,就是让他去篡位。 “就算本王真的升高了一步,又能怎么样,还是没个具体的施政方案,还是和老百姓的生活没有关系啊。” “王爷,自古明君出盛世,王爷若能荣登九五之尊,则,征伐礼乐自天子出,到那时候,王爷想施行仁政,友爱百姓,自然不是难事了?” “许长史所言,郭洗十分赞同,如今国事皆由皇后把持,朝中忠于陛下的一些重臣,都遭到了皇后的排挤打压。等到皇后肃清了异己,想必太子之祸就不远了。王爷现在应当私下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便利用摄政王的头衔,号令宗室诸王。将来铲除皇后一党之时,便是王爷大功告成之日。” “你们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万一,陛下突然醒了,或者,皇后被太子打败了,本王还有戏吗?” “王爷,下臣以为,陛下不会醒了,因为皇后不会让陛下醒了,而太子羽翼,都已经被皇后剪除了,太子没有机会打败皇后了。当然,为了王爷的大计能够不出意外,皇后专政时期,还请王爷万分忍耐,甚至助纣为虐。一定不要让皇后对王爷起任何的疑心。” “许长史,听你这么说,好像没个三五年,是成功不了的,那本王究竟还要等多久呢?” “王爷,勾践卧薪尝胆,,” “啰嗦,本王就问你,还要等多久?” “下臣以为,皇后的性子急,相信不出三年,大事可成。” “三年,黄花菜都凉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容本王自己好好想想吧。” “诺。” 郭洗和许闲出去了,冯玮心想,这诸葛扶风要是忽然变了褂,随时都有可能来杀自己,三年不干正事,老百姓能体会到朝廷的恩泽?没有好的政策,百姓能觉得自己过上好生活了吗?但是如果现在就和和贾南风争权,搞不好就要先死在她手里了。这个摄政王还还真难做啊,那自己不做总可以了吧,不做,总不用死了吧,就不相信,一个普通的王爷,诸葛扶风会惦记,好,就辞职不干了。 冯玮来到了皇宫,辞职这种事,当然是要找贾南风了。 站在贾南风的宫门前,冯玮觉得有点不对劲,守卫感觉比平时多出了三倍的人数,而且进出的宫人,一律接受检查,这是要闹啥事啊? 冯玮管他什么事,现在自己是摄政王,谁敢拦。冯玮大阔步走了过去。 “小的们叩拜摄政王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谢摄政王!” “怎么今天,这宫里增加了这么多守卫?” “摄政王,小的们地位低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请王爷进宫,自会明白一切。” “还敢和本王玩起神秘了,小心本王打断你的狗腿!” “是谁要打断本宫奴才的腿啊?”贾南风走了出来,见到冯玮笑着说道:“原来是你啊,难怪这么大胆,进来吧。” 冯玮进了贾南风的寝宫,贾南风支开了宫里的人,走到冯玮身边说道:“这么久没见到本宫,是不是想我了?” “皇嫂,你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 贾南风索性依偎在冯玮肩上,轻声的说道:“老是,是指哪样啊?” 冯玮耸了耸肩,想要提醒贾南风,不要靠在他肩上,但是贾南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双手从后背环抱住了冯玮。 冯玮挣开贾南风气愤的说道:“皇嫂,你我叔嫂关系,请不要太过分了!” “哈哈哈,过分吗?我们难道以前没有过?好像已经不止一次了吧。” “以前的事,就当是大家一起做了一场梦,我今天找你,是来辞职的。” 贾南风继续调戏着说道:“不想干了?那不行,除非你和本宫能再续前缘,哈哈哈。” 冯玮生气的说道:“反正我已经决定不干这个摄政王了,我之所以跑来告诉你,是因为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至于你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反正我都不干了。” “那,明月怎么办?” 冯玮心想,关明月什么事?这个时候贾南风提明月干什么? “明月?和明月有关系吗?” 贾南风走了几步说道:“跟着本宫来,你就知道了。” 冯玮跟着贾南风,来到了她寝宫的一间密室,发现明月正躺在一张床上,旁边的一个宫女,正在将一碗熬好的汤药喂到明月嘴边。 “明月,你怎么在这里?” 明月起身想要行礼,贾南风挥了挥手说道:“免了,你只管好好休息。” “谢皇后娘娘,王爷,明月到这里,都是娘娘的安排。” “你为什么把明月接到这里?”冯玮质问道。 “为什么?为了给你善后,你一声不响,就做了坏事。如今,还不是要让我们女人来受罪啊。”贾南风说的话,似乎带着满肚子委屈。 “本王做了什么坏事了?”冯玮扪心自问,没做过对不起明月的事。 明月扑哧一声笑了,贾南风立马变了脸说道:“你这丫头,怕是会不老实。好了,皇弟,咱们出去吧,这明月该休息了。” “你说清楚,本王到底做错什么了?”冯玮跟着贾南风出了密室,一路追问着贾南风。 来到厅堂,贾南风倒了一杯茶递给冯玮,说道:“口渴了吧,喝了这杯菊花茶吧,很润喉的。” 冯玮不想接,他担心茶有问题,便说道;“臣弟不渴,皇嫂自己喝吧。” 贾南风把茶一饮而尽说道;“怎么,怕有毒?你又不是坏人,本宫毒你干什么?” “皇嫂误会了,臣弟真的是不渴,皇嫂的茶,当然不会有毒了。” “那可不一定,有没有毒,得看是不是本宫心里的人。” “皇嫂真会开玩笑,那臣弟辞职的事,皇嫂你就批准吧,臣弟真的干不好,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皇弟啊,你刚才不是已经见过明月了吗,怎么,还没有想清楚吗?”贾南风的意思是,明月在我手里,你还想辞职? “想清楚了,她在皇嫂这里,臣弟很放心。”冯玮觉得,这贾南风对明月还不真错,在这里有专门的宫女伺候,她在贾南风宫里,不会受人欺负的。 “我说皇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皇嫂的意思是?” “实话告诉你吧,你绝对不能现在就辞去摄政王一职,因为,本宫怀孕了。” 冯玮一听,心想,你怀孕了?怀孕就怀孕吧,关我什么事。于是假装高兴的说道:“恭喜皇嫂怀孕了!” 贾南风一脸深意的说道;“同喜,同喜啊!” “同喜?皇嫂,这和臣弟有什么关系?”冯玮满脸的疑惑,难道是同喜自己,又多了一个叫皇叔的侄子或者侄女?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他是你的。”贾南风又倒了一杯茶,走过来,看着冯玮一脸的吃惊,笑着说道:“怎么,皇弟不相信,本宫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你开什么玩笑?就算上上次,,,也不会这么久才发现吧。”冯玮记得最后一次和贾南风,是在一年前平定西北叛乱的时候,怀孕只要十个月,看着贾南风那平坦的肚子,冯玮确信,这个不可能是自己的。 “你记得这么清楚,本宫很欣慰,不过,这个孩子确实是你的,因为他是在明月的肚子里。” “明月的孩子?”冯玮现在明白了,原来刚才贾南风所说的坏事,真的是自己干的。可是,这明明是自己和明月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自己和贾南风的孩子了? “不错,也是本宫和陛下的孩子,本宫现在要安胎,朝中大事不能没有皇弟主持,所以,你绝对不能现在就辞职,明白吗?” “不明白?皇嫂,怎么又变成你和陛下的孩子了?”冯玮越听越乱,你贾南风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本宫说是,他就是!本宫为陛下生下的皇子,也就是未来的大晋皇帝。” “啊!”冯玮没想到,贾南风这么黑!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啊什么,司马遹也配当太子?也配为一国之君?谢贱人所生的野种,怎么能比得上本宫所出的皇嫡正脉?哈哈哈,皇弟,你说,是不是同喜啊?哈哈哈。” “皇嫂,你能确定,一定是个男孩吗?”嘚瑟什么,万一生出个女孩,看你还笑的出来吗? “哈哈哈,本宫说是,他就必须是,哈哈哈。”贾南风的笑容充满了自信。 冯玮心想,你贾南风还能决定性别吗?别逗了。现在贾南风是铁定不会让自己辞职了,明月母子又被她留在了宫里,自己要是走了,贾南风肯定不会放过明月母子的。现在情况出了变化,自己还是先回楚王府,找郭洗许闲商量一下,再说吧。 “皇嫂真是神通广大,臣弟想清楚了,臣弟先行告退。” “皇弟真是一点就透,本宫相信,我们的好日子,不远了。” 冯玮不想再看到贾南风神经病一样的得意了,所以快速的径直出了宫门。 第九十章 被掳走 冯玮回到楚王府,向郭洗和许闲说了他在宫里和贾南风谈的事。 郭洗听后,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着说道:“原来王爷早就有了部署啊,哈哈哈。” “郭先生,本王要是早就有了部署,还找你们来谈什么?” “王爷,郭先生的意思是指王爷部署明月夫人怀孕的事,真是可喜可贺啊!”许闲笑着对郭洗使了个眼色。就好像是在说,你不知道咱家王爷听不懂太深奥的话吗? 郭洗恍然大悟的接受了许闲的意思,笑着对冯玮说道;“王爷,如今之计,唯有一个等字。” “等什么?” “王爷,郭先生的意思是,等小皇子出世。” “难不成,你们都同意和贾南风合谋了?”冯玮不敢相信,这两位引以为傲的军师,这么没有节操了。 郭洗起身,朝冯玮鞠了一躬说道:“王爷天命所归,他日必成大业,皇后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只要小皇子一出世,皇后一定会紧锣密鼓的整倒太子,太子之祸便是皇后之祸,皇后之祸,便是王爷之福。只是可惜了小皇子,即使留得性命,也无政治前途可言了。” 冯玮听郭洗这么一说,心里急了,赶紧追问道;“郭先生的意思是,小皇子会有性命之忧?” “王爷,小皇子名义上是皇后所出,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皇后一党伏诛,小皇子岂有容身之地?即使王爷他日荣登九五,也不可能将幸存下来的小皇子立为储君,因为天下的人都不会接受,一个可能是皇后所生的皇子来继承大统的。” “王爷,郭先生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下臣以为,能为王爷的大业贡献自己价值的皇子,即使他日无缘帝位,相信王爷也一定会格外厚待小皇子的。” “你们俩,一口一个小皇子,你们就那么确定,一定是男孩吗?而且本王离帝位还远着呢。再说,其实本王心里是不想当皇帝的,你们有什么办法救出明月吗?”冯玮说出了这句话,说明他心里还是想开溜。 许闲郭洗摇摇头,不说话了,很期待的看着冯玮。 “你们俩看本王像个当皇帝的料吗?快别发呆了,二位先生,替本王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出明月?” “王爷,郭洗有些私事急需处理,就先行退下了。” “王爷,下臣有些文书尚未整理,” “想溜就直说嘛,走吧,都走吧,本王谁也靠不住,本王自己想办法。” 郭洗,许闲出去后,冯玮心里很失落,怎么办?,司马衷对自己很厚道,真的比亲哥哥还要亲,现在他老婆想谋财害命!养了小三还想扶正! 小三?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自己可不是小三,都是贾南风一厢情愿而已。 不能忘恩负义,不能帮贾南风做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只是个时空旅行者,泡泡妞也就算了,这种大阴谋坚决不能参与。 那不如,就做个正义的扞卫者,把贾南风打败,把司马衷救醒。这样一来,自己不就可以继续做个快乐的小藩王了。 冯玮想好了,他要做一回大英雄,他要挽救风雨飘摇的大晋朝。 为了甩开那些跟屁虫,为了躲开那些穷凶极恶的刺客,冯玮需要化妆。有了上一次的化妆成杂役的经验,这一次,冯玮的妆容更加非本人了,他一改俊朗小生的白秀,变成了满脸胡须的威严大叔。 溜出了楚王府,骗过了洛阳的城防守卫,冯玮一路向着西川进发。因为他知道,宫里的太医都靠不住,否则司马衷早就醒了,所以他要去找天下第一解毒高手,西川回春谷的唐七先生。 不知不觉,冯玮来到了永宁城,这是一个小地方,以至于冯玮下榻了当地最好的客栈,都觉得很难适应。 冯玮吃了几口饭菜,实在吃不下,放下筷子吹灭了烛光,便躺在那张很不舒服的硬板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月光透过窗户,轻纱似得浮在了房间的地面上,冯玮看到了月光,想起了现代的文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现代的文明在大晋朝好好的推广,让这些古代人感觉到现代文明的璀璨。不知道陆进研究的蒸汽机怎么样了,一直也没有回荆州,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既然想起了荆州,就不能不想起荆州的夫人们,冯玮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很是陶醉的样子。 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冯玮觉得有点冷,该关窗户了。正当他抬起头,准备起身的时候,瞟眼看到窗台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说他是一个人,因为冯玮看到了他摆在空墙上的一双腿,说他不像是一个人,因为他的脸,冯玮看不到,或者说,月光将他的脸隐藏在视觉盲区了。 冯玮胆战心惊了好久,具体有多久也不知道。直到冯玮觉得,窗台上坐着的那个人,好像没有要对自己采取行动时,他才开始舒缓了心情。 冯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阁下,是人是鬼?” 大风又吹进来了,吹到冯玮单薄的白色里衣上,很凉。冯玮不敢继续多问一个字,因为这个人没有回答,或许他没有听到,或许他听不到,或许他听到了也说不出话。 这个静止到恐怖的石墩般的人物,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他为什么深夜要坐在自己的窗台上,难道是想吓尿自己? “是鬼!” 终于说话了,不过说出的话比不说话还要阴森,他说自己是鬼,这要是在大白天说出来,肯定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此时此刻,此景此心境,他说是鬼你就会信。 冯玮也信了,他没有说话,他想撒一泡童子尿,可惜原料已经污染了。 “你怕?” “没,没可怕,没怕。” “我来是想带你走。你要是怕,就不去了。” 原来可以选择不去的,早说嘛,冯玮可不想现在就跟着鬼走,他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不能走。 “我怕,你走吧,我不走。” “不走,那就死,死了就不用走。” “怎么不走也要死?” “哈哈哈哈,你还是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这次怪人发出的声音,带着勾魂的回音,让人不寒而栗。 “跟你走是死,不走也是死,我跟你拼了。”冯玮抓起身旁的剑,就朝那怪人猛刺了过去。 这一刺,刺到了空心出,那怪人如同鬼魅一般,没了踪迹。 冯玮回头一看,什么?他披头散发的盘坐在自己的床上了。还是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全他的脸。 “你个鬼东西,受死吧!”冯玮又是一剑,又扑了个空。 “你的剑,太慢!无意剑法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你这么明显的进攻意图,又怎么伤得了人呢?” 这怪人又一次坐在了窗台上,还是原来的静止,还是原来的姿势。 “你是人,不是鬼。”冯玮听到他说出了无意剑法,心中的恐惧打消了一半。因为鬼是不懂剑法的,也不会闪躲剑法的所以他是一个人,一个高人。 “是鬼,我是剑鬼,寒山晨。” “剑鬼?果然是见鬼。” “你不信?” “信,怎么能不信,不过是信鬼,不是信剑,因为你没有剑。” “我就是一把剑,一把快剑。” 话音未落,寒山晨像疾风一样从冯玮身边刮过,冯玮脸上粘上的大胡子,就被削掉了一半。可是冯玮却没有半点感觉,只是感到了一阵风刮过。 “现在信了吗?” 冯玮回头,看到又坐在自己床上的寒山晨说道:“信什么?” “你还嫩得很,摸摸你的假胡子。” 冯玮摸了一把,怎么回事,这假胡子什么时候被削掉了。 “你刚才,用的什么武器,怎么削掉我胡须的?” “我的剑,我就是一把剑,一把快剑,我的发丝也是一把剑,一把快剑。” 冯玮今天是涨知识了,头发丝也是一把剑。老寒,你厉害了。 “好了,前辈,别装神弄鬼了,你来到底想干什么?”冯玮知道他很厉害,不过好像不是来杀自己的,否则,刚才就不是削胡须了。 “我来,是带你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你在红袖院做了一件事,有人告诉了我,我就必须带你走。” 冯玮一听,心想坏了,红袖院?自己在红袖院救走了一个紫衣姑娘,难道,这人是那对老不死的狗男女派来的打手,要抓我回去问罪了? “你认错人了,前辈,我是个大胡子,不是小白脸。” “你太狡猾了,老夫找的你好苦,你脸上这点假把戏,就不用带走了。” 冯玮只觉到一阵旋风刮过,脸上的假胡子就一扫而光了。冯玮用手摸了摸脸,自己的粗糙大胡子硬是变成了细嫩小脸蛋了。忽然感觉身体上某个部位有点麻,然后就两眼昏花,不省人事了。 第九十一章 寒玉宫 冯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这是哪?那怪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冯玮满脑子的疑问,理不清之际,听到“吱”一声忽然门开了,冯玮马上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来的样子。 “爹,你为什么把他带回来了?”随着娇美的声音传来,冯玮觉得这说话的人应该是一个姑娘家。 “小蓉,你不是说想见他一面吗?”这个声音,是那个怪人的声音,冯玮记得很清楚,就是把他带回来的那个寒山晨的声音。 “我是说过,但不是要这样的见面啊。” “这样的见面,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啦,因为这肯定不是他想要的见面的方式。” “他想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爹让你心想事成了。” “爹,我只是想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你却把他掳了回来,他心里肯定会,肯定会认为我们家是野蛮人。” “他敢?这小子胆小,他不敢。”寒山晨很有自信的打了包票。 “爹,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不讲道理呢,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那爹,把他赶走,然后,你再和他来一次见面,怎么样?” “爹,人都已经来了,再赶他走,岂不是更加野蛮了吗。” “嗨,爹不懂,爹不懂,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你先出去吧。”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得在这看着这小子,否则,万一这小子醒来了,胡乱发起火来,就没人能唬住他了。” “爹,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你就出去,出去,出去吧。” 冯玮听到寒山晨离开房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调整好了心境,他决定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从红袖院救出来的紫衣姑娘。 “你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寒玉宫,我的家。” “寒玉宫?小姐,你,” “我叫寒蓉,不好意思啊,我爹,他把你,就这样请到我们家,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是请吗?冯玮心里嘀咕着,这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但他还是在美女面前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说:“没关系,我这个人习惯了。” 寒蓉歪着脑袋说道:“习惯了?你是经常这样被人请来请去吗?” 冯玮笑了,他刚才只是随口说出的话,并没有实际意思在里面。这寒蓉姑娘倒是认真的听了,而且还把它当成问题问了。 “我的意思是,被人请客是经常有的事,只是,你们家的方式,比较特别而已。” “这位大哥,你不会觉得,我们家很野蛮吧。” “不会不会,不过,我这次出门,是真有要事要办的,寒姑娘,能不能送我回到原来的地方?” “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寒蓉的意思是,你连名字都没说,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说的是,在下冯玮。”当然是得用这个名字了,冯玮要是说出自己是摄政王司马玮,那估计这眼前的寒姑娘就该紧张了。 “原来是冯大哥,那天多谢你仗义出手,否则,小蓉就,” “没事,我就喜欢管闲事。” “不知道冯大哥那天,怎么会出现在红袖院?”其实寒蓉就是想问问冯玮,是不是经常去那种地方。 冯玮难道要说自己是去看热闹,当然不行了。难道说自己是去英雄救美的,当然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了。 “我那天听到有人在红袖院受了伤,便想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闲事,可以管。”冯玮看到寒蓉对自己这个回答好像不是很满意,便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寒姑娘,你怎么会想着,去那种地方踢馆子了?” “冯大哥有所不知,小蓉在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是因为误入妓院而去世的。”看到寒蓉的脸色有些异样,冯玮便说道:“所以你就对妓院特别的反感,对不对?” “嗯,我那天本想砸了那红袖院,却不料,技不如人,险些出事,幸好遇上了冯大哥。” “这个,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我这人,就这毛病,对你对其他人都一样。”其实是区别对待的,如果冯玮那天遇上了其她的女子遇险,那就不一定会冒险救人了,这主要还是凭冯玮自己的感觉决定的。 “只是,小蓉有一事不解,冯大哥那天好像故意输给了那老鸨?”寒蓉不知道击退龟公的人其实是诸葛扶风,因为那时候她中了春水香的毒,意识已经模糊了。按照寒蓉的推理,冯玮可以打败老驼背,却打不败老鸨,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故意输的。 冯玮可不是故意输给了徐五娘,是真的打不过她,要不是自己运气好,加上徐五娘不想节外生枝,他估计现在还被困在某个黑暗的小房子里受罪呢。 “这个,那时候,在下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争执,又见寒姑娘你砍了其中一人的手掌,便想先观察一番,弄清楚情况再说。”胡编个理由忽悠小姑娘,对于冯玮来说,已经没有难度了。 “原来,原来冯大哥之先以为,是小蓉的不是。” “说来惭愧,在下江湖经验尚浅,所以一时间难分善恶,差点误了寒姑娘。” “其实也不能全怪冯大哥的,当时,确实是小蓉挑起事端的。” “这个天色,”冯玮本来想说,自己急着要去西川,没有时间耽搁,但是面对寒蓉深意的双眸,他又说不出口。 “冯大哥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那让小蓉给你引路吧。” 两人出了房间,冯玮见到了寒玉宫的山山水水。寒玉宫原来是修建在一条大河环绕的山崖上。站在寒玉宫的大门前,正好就可以观赏到大河迂回急缓的滔滔磅礴之势。 “原来这里是一个江中高崖,没想到这江中的岛屿,会这么高。” “冯大哥,这岛名叫寒玉岛,因为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块大的寒玉耸立在河中。” “这里的坡度这么大,又四面环水,你们怎么出门呢?”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你是担心我会一走了之吗?” “不是,冯大哥想要离开寒玉宫,我们自然会相送的,只是离岛的方式,不便相告。” “这里的景色,也不是很奇特,你们送我离开吧.”冯玮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这里了,所以先试着问一下,这寒蓉会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 “冯大哥,那我,去给你准备一下。”寒蓉虽然有点不舍,但是还是答应了,冯玮觉得很意外。 寒蓉走了,冯玮不知道她要去准备一些什么事,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心里,有一份责任压着,所以,不想和寒蓉有过多的接触,也就没有追着寒蓉去了。 “小子,你在想什么呢?” 冯玮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寒山晨盘坐在了冯玮身后的一块石头上了,他依旧是披着头发,半遮着脸,黑色的长袍,让他在白天,看起来也带着鬼气。 “没什么。寒前辈你怎么忽然出现了。” “老夫一直是这样出场的。” “那就不能改改吗,你这样,很容易吓到人的。”冯玮不知道这样说话,会不会惹恼寒山晨,他是信口说出来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能被老夫出场的方式吓到的人,活该。” “在下想回房了,寒前辈随意。”冯玮听出了寒山晨语气的加重,所以想溜回房间了。 “等等。” 冯玮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寒前辈,有何吩咐?” “你和庞旗是什么关系?” 庞旗?冯玮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想不起来了,不过自己和庞旗绝对没有关系。 “在下并不认识庞旗。”冯玮实话实说,想必寒山晨不会因为自己不知道谁是庞旗而责罚自己吧。 “不认识就对了。” “寒前辈,为什么不认识就对了?” “你要是说认识,老夫可能会杀了你,因为你说了谎。” 冯玮一听,又要杀了自己,那还是问清楚吧,便说道:“这,寒前辈,在下愚钝,还请寒前辈明言。” “无意剑法是谁教你的?” “寒前辈,这套无意剑法是诸葛老庄主教的。”冯玮觉得在寒山晨面前,他没有说谎的欲望。 “果然是诸葛浮云那个老匹夫。”听这话的意思,诸葛浮云在寒山晨眼中,不值一提。 “寒前辈,认识诸葛老庄主?” “化成灰,老夫也不会忘记他。” “寒前辈,诸葛老庄主对在下有传功之恩,希望寒前辈不要当着在下的面说他的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以为他真的教了你武功?你个傻瓜,他教你的无意剑法有招无力,白白浪费了你一身浑厚的内力。” “怎么是有招无力,我用无意剑法打败过好几个高手了。” “所谓有招无力,是指你的招式虽然学会了,却没有学会心法剑意,所以你的内力无法在剑法上挥溢出来。而你打败的那些人不过是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而你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估计连出招的机会都不会有。” “其实是我自己不想学,诸葛老庄主留我在丈原山庄学,而我急着下山,所以只学了招式。” “这就是诸葛浮云的伎俩,往往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骨子里却竟是些肮脏不堪。达到他那种境界的人,难道会不明白学剑法必须先学会心法剑意的道理吗?” “寒前辈,你是不是对诸葛老庄主有什么误会啊?”冯玮觉得寒山晨这么黑诸葛浮云,肯定别有用心。 “误会?哈哈哈,你知道吗?你所使的这套无意剑法,乃是风坡山庄庞旗的成名绝技,当年庞旗凭借自己悟出的这套无意剑法,以一敌三,同时击败江湖上的三位剑界高手,一战成名。” “原来,我这套无意剑法,是庞旗老前辈所创,那诸葛老庄主怎么学会的?” “他,诸葛浮云,以剽窃他人的武功为己任,尽干些偷盗之事,也不知道是如何得了这套剑法。” “那他为什么要传给我这套无意剑法呢?” “可能,诸葛浮云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得到,所以他想用你来钓出他想要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你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因为知道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而今还活着的人,江湖上已经不出十个人了。” 冯玮听了陷入了沉思,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诸葛浮云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了,怎么还要得到这个东西? 寒山晨的冰冷剑气把他从沉思中吹醒了,冯玮不好意思的说:“那我还是不知道好了。对了,寒前辈,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的无意剑法和庞旗前辈没有关系呢?” “因为我了解庞旗,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如果你真的认识他,而剑法又不是他教给你的,那么,你就是和诸葛浮云无异的剽窃小人,那我极有可能杀了你。” “这么说,寒前辈和庞旗前辈很熟了?” “我们大战过三天三夜,是剑与剑的交情。” “那你和庞旗前辈谁更胜一筹呢?” “那一战,是我毕生最值得骄傲的一战。可惜我输了,输了半招,幸得庞旗及时收剑,方才留的性命。” “半招就会丧命吗?” “当然会,现在你还年轻,等你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明白半招对于高手过招的意义了。” “寒前辈,在下资质愚钝,怕是一辈子也领悟不到那半招的意义了。” “哈哈哈,你救了我女儿,老夫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老夫闭关研习快剑三年,总算小有心得,如果将快剑和无意剑法融合在一起,那便是一套新的剑法,极快却出其不意,让对手不知道你会如何出招,等对手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是极快的一剑,所以对手连思考拆招的时间的都不会有。” 这是要教自己武功吗?冯玮现在正需要提升自己的战力,如果自己可以应付所有的刺客,那就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前辈,在下救寒姑娘并不是为了求回报,还请前辈收回成命。”冯玮明明很想要,但是还是要假意的推辞一下。 “哈哈哈,你就不要推辞了,老夫的快剑,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就有机会可以学到的,你为了救一个陌生的姑娘,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你这样的人学会了老夫的绝技,将来必定可以做更多侠义之事,你要是没有一身好本领,万一让歹徒伤了性命,岂不是正道侠义的损失。” “前辈如此抬举,在下实在不敢当,不过为了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在下只好从命了。” “好,老夫没看错人,今天晚上,你便到这里来等老夫。” “徒儿遵命,多谢师傅!”冯玮觉得这时候,应该行个拜师礼了。 “孺子可教也。” 冯玮抬头一看,寒山晨又消失了。 第九十二章 你会? 冯玮本来是想要离开寒玉宫了,只是因为现在寒山晨要教他武功了,便决定留下来学点功夫再走。 寒玉宫崖边上的篙火,照亮了冯玮的身姿,他忽左忽右,一把宝剑快如闪电,旁边盘坐的寒山晨,不时的微微点了点头。就这样连续了七天七夜,冯玮把寒山晨所教的武功要义全都已经熟记于心,运用自如了。 江风吹来新意盎,崖秀驻足芳心许,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但是寒蓉对冯玮的好感却与日倍增。 “冯大哥,你,真的要走吗?” “怎么又叫我冯大哥了,咱们现在是同门师姐弟了。” “那冯师弟,你,” “师姐,我在寒玉宫已经耽搁很多天了,该是启程的时候了。” “冯师弟是要急着去办什么事吗?” “我哥中了毒,想去西川回春谷向唐七先生求药医治。”冯玮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当然也不会说出自己要救的是当朝的皇帝了。 寒蓉听了冯玮的话,知道冯玮不是因为讨厌寒玉宫而急着要离开的,便心中窃喜,微微笑着说道:“原来冯师弟是为了这件事才急着要离开寒玉宫的。” 冯玮看到寒蓉的微笑,心里有些奇怪,这师姐怎么好像很高兴似得,司马衷虽然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至少是你师弟的哥,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担忧的意思吧,竟然还能微笑的出来?于是冯玮严肃的说道:“难道这件事不值得我去做吗?” “不,冯师弟,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你哥中的是什么毒?此去西川路途遥远,等到师弟求得医药归来,你哥还能撑得住吗?” 寒蓉的话倒是提醒了冯玮,自从司马衷中了毒,自己是一次也没去看过他,究竟他的症状怎么样,还能支持多久,倒真是一无所知啊。 “师姐,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替我哥解毒,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这件事情而已。” “其实,我爹的医术也很不错的,只是没有唐七先生那样精深罢了,要不让我爹先去你家,给你哥号个脉,就算解不了毒,但至少可以先稳住毒素不扩散,给你哥解毒争取更多的时间。” 冯玮没有想到寒山晨也会解毒,那自然是不去西川了,不过,继续说谎,隐瞒身份也是不现实的,因为寒山晨到了洛阳的皇宫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救治的是当朝的皇帝。那自己该如何说服寒山晨救当朝的皇帝呢?要知道这些武林人士,没有几个人是不讨厌朝廷的。 寒蓉看见冯玮发起了呆,便用手在冯玮眼前挥了挥说道:“师弟,你在想什么呢?” 冯玮不知道为什么会一把抓住寒蓉挥动的小手,然后又猛然意识到,这可是在寒玉宫,便马上松开了手说道:“师姐,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抓你的手的。” 寒蓉脸颊有些绯红,浅浅的笑着说道:“是吗,其实我,,也没有打算怪你的意思。” 冯玮看到寒蓉看自己的那眼神,好像藏着一份情义在里面,便不敢再继续看了,他心里反复提醒着自己,已经很多个了,要适可而止了。 而寒蓉反而觉得冯玮刚才的表现,很正人君子,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平添了几分。 冯玮和寒蓉来到了寒山晨搭建的草堂外,远远便听到了一曲悠扬的琴声。 “想不到师傅还会弹琴?” “其实我爹不仅仅是个剑鬼,他对医药音律,都有所涉猎的,只是自从娘走了以后,他便只想着钻研剑道了。” “那你会不会弹琴?” “师弟是想听我弹琴吗?” 看着寒蓉一双眼睛,很期待的看着自己,冯玮又撇开了视线,岔开了话题说道:“不知道师傅会不会答应救治我哥.” 寒蓉有些失望的说道:“我爹会答应的。” 寒山晨听完冯玮说的原由,起身走了两步说道:“师傅不想出门了,外面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小蓉天资聪慧,寒玉宫的医学典籍全在她心中记着,只是她内力不如我,如果需要逼毒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有你的内力填补,你们两合作,相信可以为你哥解毒了。” “爹,我不会,还是你去吧。”寒蓉心里其实是很想和冯玮一起回去的,但是女儿家的腼腆总归是要有的,所以还是违心说了推却的话。 “小蓉,你不是常说想要出去走走吗?你现在对医药的熟练已经超过爹了,出去和冯玮好好的见见世面,爹虽然老了,可是爹知道,你是骗不了我的。” “爹,小蓉骗你什么了?” “没什么,爹只是觉得,某人很想出去,但是嘴倔!哈哈哈。” “如此,那徒儿就不打搅师傅的清修了,师姐,就请你随我回一趟家吧。”如果寒蓉也可以解了司马衷所中之毒,那冯玮之前担忧的,隐瞒身份所带来的不确定性事情,发生的概率就要小很多了。 “回家?,那你要带路,我可没去过。” 冯玮和寒蓉来到了寒玉宫最高的一处山巅,只见山巅平凹处,有一个云雾萦绕的大坑洞,因为都是云雾遮挡着,所以冯玮也看不清下面是什么。 “师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离开寒玉宫的唯一通道。” 冯玮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这个大坑洞,回头对寒蓉说道:“你不会告诉我,要跳下去吧。” 寒蓉淡定的说道:“江湖中人怎么能说是跳呢?我们飞下去就可以了。” “啊!”冯玮的惊叫声响彻了整个坑洞,他在下降的过程中,心里还在埋怨着寒蓉,怎么能一声不响就把自己推了下来。 并没有冯玮心中预想的那种噗通一声掉下水的场景出现,他们坠落在一片很柔然的特殊岩层上,这种奇特的岩层可以发出光亮,冯玮此时借着这特殊岩层发出的光亮,才看清楚了这个神奇的天井通道。这个不怪则的圆形坑洞,好像是一个死火山口,连接坑洞口的,是一个个凹进去的脚印墩,应该是为了方便登上去而人工开凿的,一条拳头大小的铁链挂在岩壁上,应该是用来助力攀登的。而地上的这种软绵绵的特殊岩层,估计不是地质专家是说不出名堂的。 “师弟,看什么呢?这边才对啊”寒蓉领着冯玮来到了圆形球体处,只见她按动了一个机关,这圆形球体就半开了。寒蓉跨了进去,然后朝着冯玮微笑的示意。 “师姐,我们一起,挤在这么个小球里面,不合适吧。”冯玮估计这个球体,如果两个人一起塞进去的话,活动空间就会变得很小了。 “你又不会掌握,只好挤挤了。” “这样的交通工具,还有没有另外一个了,我学东西很快的,你教一遍我就会了。” “本来还有一个的,可是爹昨天把那个拿回家里检查了,所以现在只有一个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挤在这里面。” “怎么会呢。” 冯玮刚一进去,就知道这圆形球体果然够圆,从暗河一直到外河,他们经历了数次的颠簸,这一次冯玮可是真被动的,他本来不想这样做的。 两人上了岸,寒蓉不知道按动了什么机关,这个圆形球体就自己沉下去了。 “师弟,你家往哪边走啊?” 冯玮不好意思的用手指了指说道:“这边。” 寒蓉看到冯玮这个怂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窃喜,说道:“想不到师弟如此在意男女之间的接触。” “师姐,其实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冯玮撒起慌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觉得你,应该再男子汉一点。”寒蓉说完这句话,就快步向前走了。 冯玮出了寒玉宫,心里的压抑消失了。这一次他想都没想就追着寒蓉去了。 第九十三章 以一敌三 去往洛阳的官道上,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正匆忙的赶着路,冯玮和寒蓉坐在一间茶舍的角落里,有些担忧的看着天空的乌云。 “师弟,这种天气,你说会不会下雨啊。” 冯玮拿起一个馒头说道:“可能要下雨了吧,先不管它,咱们吃东西。” 寒蓉抢了冯玮手上的馒头说道:“你这个馒头好吃一点,我要了。” “不都是一个地方买的吗?” 寒蓉满意的笑着说道:“我说好吃就好吃,你是师弟,要听师姐的话。” 冯玮只好重新又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驾!驾!”三匹快马疾驰而过,寒蓉的笑容僵住了。 冯玮刚才只顾着吃馒头,没有注意到那马上的三个人,此时发现寒蓉古怪的神情,心想她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般模样了,便询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师弟,我吃不下了。” “怎么吃不下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个馒头好吃的吗?” “我看到了一个恶心的大馒头,没胃口了。” “大馒头?”冯玮回头四处张望一阵,没有大馒头啊。 “驾!”寒蓉提剑上马,便朝刚才那三匹快马奔走的方向追了去。 “师姐,你要去哪?等等我。”冯玮把半个馒头塞在嘴里,便快速的上马跟了过去。 下雨了,一个路旁的草屋外拴着三批黑马。这是一个存放草料的草屋,所以里面的干草有很多。一般这样的地方,是绝对不能生火的,但是里面竟然传来了称赞烤鸡的声音。 “龟老弟,你这鸡是做的越来越好了。” “哈哈哈,我徐五娘是干什么的,洛阳最大风月场的老板娘,能没有个称职的厨子吗?” “感情我老龟在你心中只是个厨子啊,哈哈哈。” “你们放心,红袖楼的事包在我老游身上。” “游老哥,不瞒你说,这寒玉宫的人那是真的心狠手辣啊,,我二老那日幸好不在洛阳,否则也难逃一劫。后来听小红说,原来之前来闹事的那紫衣女子,竟然是剑鬼寒山晨的掌上明珠,这寒山晨一怒之下,,,,红袖院所有的男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死在了快剑之下” “寒山晨算个什么东西,我游袭之要是遇上了,定叫他有来无回。” “游老哥这话我们信,游老哥的武艺,在九灵宫那是首屈一指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九灵宫还有一位绝顶高手,难道你们忘了。” “游老哥是指那个从未现身的灵鹤尊者?” “没错,听主公说,灵鹤尊者的武功,普天之下已经难遇对手了。” “只是这灵鹤尊者向来只和主公单线联络,我们哥几个,从来没有和他有过半点交情,武功再厉害也与我们也没有关系啊,还是游老哥来得真切,够哥们,够义气!” “其实我这次来洛阳,是奉了主公之命。” “主公有任务给我们?” “嗯,主公令我来洛阳,”游袭之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老贼”的叫骂声,跟着是草门被踢倒的声音。 寒蓉愤怒的出现在了门口。龟公见到只有寒蓉一人前来,便笑着和徐五娘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游袭之说道:“游老哥,她可是寒玉宫的大小姐,我们不敢惹了。” 游袭之将手上吃完的烧鸡骨头扔进火堆里,淡淡的说道:“多年的老兄弟了,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刚才听到门口的异响声,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偷马贼,本想着等吃了这块烤鸡肉再出手,没想到你这姑娘这么急着要投胎了。” 要在平时,寒蓉肯定会教训一下眼前的狂妄之徒,但是今天,她的心里只想着快点一剑杀了龟公。 “老贼,受死吧!”寒蓉极快的一剑刺向了龟公。 没想到寒蓉的剑没有刺到龟公,却被锁在了一把折扇中了,还是一把悬空的扇子。 “我说寒大小姐,就你这点功夫,还敢离开寒玉宫?” 寒蓉使劲拔剑,却拔不出来,便对着游袭之大骂道:“妖人,使得什么妖术?” “哈哈哈,寒大小姐,不知道令尊的快剑与我的折扇比起来,孰优孰劣啊,哈哈哈。” “本小姐没有剑,也能教训你这妖人!”寒蓉以指代剑,攻向了游袭之,游袭之一闪一进间,就点了寒蓉的大穴。 游袭之上下打量了一下寒蓉,目光在寒蓉身上游走,然后回头对徐五娘说道:“五妹,你回避一下吧。” “游老哥,龟公年纪大了,我们两老可不像你游老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 “哈哈哈,好像我们还有一位客人也来了。” 游袭之说完话,徐五娘赶紧朝屋外看了看,说道:“游老哥,没有人啊,你多虑了。” “你再看看。” 徐五娘先是听到了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再仔细看时,发现大雨中出现了一个飞奔的身影。 冯玮老远就看到了寒蓉的马,离草屋十米外就登脚一跃,横空直进了草屋之中。 冯玮没有发现寒蓉,屋内只有三人围着火堆坐着,游袭之悠然的看着冯玮说道:“朋友,雨大湿身了吧,来,烤烤火。” 刚才进屋就忙着找寒蓉,没有注意到坐在屋内的人,听到游袭之的招呼话后,冯玮才仔细看了一眼这眼前的三个人。 冯玮看到龟公和徐五娘,大吃一惊,连忙质问道:“是你们,她人呢?” “原来是摄政王殿下,失敬失敬!” 龟公的话传到了被覆盖在草堆中的寒蓉耳中,她感到心里掠过了一丝凉意。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了本王的身份?” “摄政王英武非凡,老龟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眼色还好,上次摄政王出现在红袖院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了。” “这事先别提,我问你们,她哪去了?” “哈哈哈,摄政王好大的官威啊,我们称你一句摄政王,你就真当自己是个主了,她是谁?龟老弟,你知道这位摄政王,找的是谁吗?”游袭之刚才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知道了冯玮的身份后,反而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老弟也不知道”龟公起身走到冯玮身前说道:“摄政王,你要找的人是不会在这里的,你还是到别处去找找吧。” “她的马在外边,人一定在这里。你们把她藏在草堆里了吧。”冯玮根据多年追剧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坏人一般都是把人藏在草堆中的。 三人没有想到冯玮一说就说中了。龟公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阴冷的说道:“老龟本想着你是朝廷的摄政王,不想取你性命,既然你执意要殉葬,老龟就成全你。” 冯玮是知道龟公武功的,急忙后退了几步,龟公一掌打出,冯玮巧妙的避开了。徐五娘的蛛仙紧绸倏地一出,把冯玮缠住了,龟公趁势又是一掌,冯玮一边用内力撑住收紧的红绸,一边左手出掌对碰龟公的那一掌。龟公感觉到冯玮的内力浑厚,分力对付自己,竟然毫不吃力。冯玮右手提着宝剑,用力一抖,宝剑出鞘,割断了徐五娘的蛛仙紧绸,然后奋力一击,震退龟公,此时一旁看热闹的游袭之坐不住了,迅速起身,凌空双掌打出,冯玮将右手的剑鞘一扔,猛接游袭之的双掌。这时候龟公和徐五娘又想过来偷袭冯玮,冯玮用尽全力,挣开身上的蛛仙紧绸,然后这些碎落的红绸片,就像是冯玮的剑,这些无规则的剑把徐五娘,龟公拒止在一定范围外,使他们没有机会伤到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冯玮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游袭之也逐渐的老去,冯玮忽然一个倒立翻转,双脚夹起一根干草,犹如一把利剑划过游袭之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线。 游袭之知道自己败了,要不是对方刚才耗费了许多内力,这一剑,怕是会要了自己的老命。便借着刚才冯玮分力时自己占的一丝上风,分开了两人的双掌,然后后退几步说道:“想不到摄政王会有如此修为,后会有期!” 游袭之说完就一溜烟走了。 刚才龟公和徐五娘并没有耗损太多的内力,这时候见冯玮受了伤,徐五娘便得意的笑着说道:“摄政王和游老哥两败俱伤了,哈哈哈。” “老徐娘你笑什么,游老哥是故意打伤这位摄政王,留给我们处理的。” “你说,这大雨天的,游老哥是急着要去哪?” “你都知道了还问,他八成是受了重伤,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疗养,他还是老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大的雨。”龟公边说边摇头。 冯玮趁他两说话的时候,手掌一吸,那之前用来割断蛛仙紧绸的宝剑就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龟公慌乱的说道:“不好,快出手,别让他喘过气。”徐五娘又是一条红绸飞出来,想要锁住冯玮,龟公将放在地上的阴阳龟壳举起,便朝冯玮砸过来。冯玮侧身一卧,地上翻滚,避开了那巨大的阴阳龟壳,然后挥剑挑起地上的干草,射向了徐五娘。徐五娘虽然极力闪躲,还是中了犹如利剑一般的三颗干草,因为她及时扶住了一个圆柱子,才勉强撑住不倒。 龟公双手舞起阴阳龟壳,使得灵活轻便,冯玮将手中的宝剑快速的环绕全身,忽热用脚驱使宝剑,忽而又用手驱使宝剑,忽而自己的袍袖也能驱使宝剑,好像自己全身都是手,全身都是驱使剑的动力。这把宝剑已经不想是一把剑了,而是一个环绕冯玮的拒止锋芒,任何东西进入这个锋芒区域,都会被绞得粉碎。 龟公见到此状,大吃一惊,也不管徐五娘的死活了,急忙缩到阴阳龟壳中,飞出了草屋。 冯玮收回剑势,走到徐五娘身前说道:“她在哪?” 徐五娘用力的伸出手,指了指屋内的暗角处。冯玮马上走过去,翻开了干草,找到了被人点了大穴的寒蓉。 寒蓉见到嘴角流血的冯玮,眼睛湿润了。 “你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你可以不骗我吗?一点小伤能这样吗?” “我骗过你吗?”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骗我了。”寒蓉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丹药,喂到冯玮嘴里。 冯玮张嘴的时候,故意抿了一下寒蓉的指头。 寒蓉的指头传来酥麻的感觉,低头又抬头,说了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你想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懒得想。” “那我告诉你好了。” “我不听。”寒蓉偷笑着走开了。 第九十四章 东宫(1) 寒蓉看到草屋内燃起了大火,惊叫道:“着火了!” 冯玮一看,果然刚才的火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向四周散落了。 “都是干草,咱们得快离开这。” “什么人?”寒蓉发现一个黑衣人一闪就把受伤的徐五娘带走了。 “师姐,别管了,你快过来,让我把那着火处上方的那块屋顶打开,借雨水来灭火。” “这点小事就不用你出手了。”寒蓉提起宝剑,飞到着火上方处,对着屋顶,旋剑画出了一个圆圈,然后飞回来落地,双掌对着刚才划过圆圈的地方,打出一股力道。那草盖的屋顶就坍塌下来,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窟窿,雨水淋到了着火的地方,火势逐渐被控制住了。 寒蓉望着窟窿飘下的雨水说道:“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只是这个窟窿,到了深夜,肯定会寒风刺骨的。” “等雨停了,我们另外去找个地方休息吧。” “估计这雨,下到明天都不会停了。” “师姐,人要往好的方向想,没准这雨马上就会停了。” 寒蓉走到哪先前被自己一脚踢倒的草门前,笑着说:“这个加工一下,应该可以挡住一些雨水了。” “没想到师姐关键时刻,还是挺聪明的。” “你什么意思,是在骂我平时都是傻吗?” “怎么会呢,师姐是我这一辈子遇到的最聪明的姑娘了。” 寒蓉简单的加了些干草,就飞身将草门卡搭在屋顶窟窿处,有了这扇草门挡着,进屋的雨水确实少了许多。 “好了,相信今天晚上,不会半夜被冲走了。” 冯玮盘坐在一处干草堆上,看着寒蓉因为经历了救火,淋雨,干草补漏而奇怪的妆容,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寒蓉噘着嘴,那脸上的雨水粘上了黑色的草灰,些小的草叶,和她此时的神态融为一体,当真是别有一番姿味。 “我笑你啊。” “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不准笑我,明白吗?” “好好好,不笑师姐,不笑师姐了。”冯玮向寒蓉招了招手说:“你过来,坐我旁边吧。” “这才像个师弟说的话。”寒蓉坐在冯玮的旁边了,冯玮将手伸到寒蓉的脸颊前,寒蓉本能的向后缩了缩,低声说道“师弟,你在想什么?” “没想干什么,你觉得我们现在适合干什么呢?” 寒容低着头左右盼观,微微的笑容显得十分娇羞。 “师弟,你是不是受了伤,胡言乱语了。” “哪里有胡言乱语,我是认真的在想事情呢,你没感觉到吗?” “你想你的,我怎么能感觉的到?”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了解我的人就会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想些什么事。”冯玮将寒蓉脸上的草叶拂去,接着说:“师姐,我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很普通,很单纯的人。” “你想说,你是当今朝廷的摄政王,对吗?” 冯玮不知道寒蓉刚才已经听到了自己和那三人的对话了。更加意外的事,寒蓉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这个摄政王身份。 “你知道了。” “我又不是聋子。你就想说这件事对吗?” 冯玮其实不是想说身份的事,他是想告诉寒蓉,自己是个很花心的人。现在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这么说,便顺着说道:“你不会怪我吧?” “会!” “会?你想怎么怪我?” “罚你,给我个肩膀靠靠。” 寒蓉主动的靠在了冯玮的身上,可是冯玮的那只手,不知道在顾虑什么,并没有抱住寒蓉。 “你不愿意?” 寒蓉那有些失望的样子,冯玮看不过去了,便将手抱住了寒蓉。 一夜就这样没有故事的过去了,冯玮难道改过自新不走多情的路线了。 回到洛阳楚王府,许闲急急忙忙走了出来说道:“王爷这些日子去哪了,下臣吩咐数路人马前去找寻,依然无果。” “让许长史担忧,真是本王的过错啊。” 许闲看了看冯玮身边的寒蓉说道:“这位是?” “本王的师姐”冯玮向寒蓉使了个眼色说道:“这位是许长史。” “原来是许长史,一路上师弟都有提到你,今天见到许长史,小蓉很高兴。” “下臣不知道是王爷的师姐,少了礼数,还望见谅。不知道姑娘如何与我家王爷成了师姐弟的关系?” “许长史,本王还有要事与你商议,你速去找郭先生一同来书房。”冯玮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许闲哪有这么多要问的。 “诺,下臣这就去通知郭先生。” 冯玮在书房内,召集了郭洗许闲。 “许长史,本王不在洛阳的日子,现在的局势如何?” “王爷,皇后一月前忽然宣布怀有陛下龙种,朝中不少大臣都对此事议论纷纷,更有不少宗室藩王,以为陛下献医为名,派出得力之人来到洛阳查探消息。” “皇后果然还是行动了,那太子的情况怎么样?” “王爷,皇后将太子和谢娘娘都送回东宫了。” “怎么会这样,皇后怎么会将太子又送回东宫了?”冯玮有点糊涂了,贾南风不是一直要对付太子吗。 郭洗上前一步说道:“王爷,其实现在的东宫和皇宫内是一样的了,因为东宫的所有护卫,宫人,全都已经换成是皇后的人了。” “郭先生,依你之见,皇后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将太子留在皇宫内,不是省事的多。” “王爷,太子要是再皇宫里出了什么意外,皇后难脱干系,反过来说,太子要是在东宫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那皇后出手对付太子,阻力就会小很多了。” “原来是这样,对了,许长史,各宗室藩王来洛阳的人,我们要不要联络一下?” “王爷,下臣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不过当下的时局难测,王爷还是不要见他们为好。” “嗯,本王都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冯玮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心想着,太子怎么说也是司马衷的儿子,不能眼睁睁看到他们母子落入贾南风的圈套,不如今夜去东宫,提醒一下他们,顺便打听一下司马衷的情况。 东宫的大门紧闭,门口有大量的护卫来回穿插,冯玮好不容易才捡了个空隙,飞入东宫。 东宫虽然有点大,但是冯玮以前来过几次了,该找哪些地方心中还是有数的。 冯玮在屋顶上看到了老熟人太子府主簿孙可望。这孙可望竟然没有被调走?难道他已经归顺了贾南风?冯玮带着这些疑问,跟上了他。 孙可望进了一间书房,拿起纸笔,好像在写什么字,冯玮对他写的字没有兴趣,悄悄靠近他,反手锁住他,拿出匕首顶住他的咽喉:“别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孙可望不知道这黑衣人就是冯玮,吓得急忙求饶:“好汉,你想要怎么样,小的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太子在哪?” “小的不知道,好汉,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身为东宫主簿,会不知道?”冯玮将匕首刺破了孙可望一丁点皮,好让孙可望感受一下冰冷匕首凉意。 “好汉,就是知道,也不能说,说了小的一样会死,想必好汉也是官家人,这官家的规矩你应该也懂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家人?” “好汉,你刚才一声东宫主簿,小的就猜到了。” “你不说,可就没命了。” “好汉出手吧,小的说出来一样会死。” 遇上个不怕死的,冯玮没有办法了,只好打晕了孙可望,然后继续在东宫中寻找太子司马遹。 第九十五章 东宫(2) 冯玮在东宫四处寻找了好一阵,仍然没有找到太子司马遹。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一扇窗户打开了。 “残月孤星照我心,冰风飘零几多人。” 这女人的声音好凄凉,冯玮寻声望去,原来是一位白衣淡妆的妇人。看她的神态举止,应该不是贾南风的人,冯玮便想进房去问问她关于太子的信息。 冯玮从门房悄悄的溜进了房间,然后将手中的石子轻轻一弹,便将那被白衣妇人打开的窗户关下了。白衣妇人见到自己打开的窗户忽然关起来了,顿时颇感意外却不失端庄,她回过头来看到了冯玮,一身黑衣蒙面的装束。冯玮见她依然镇定自若,想必是见过世面的人物,那么太子的消息她应该会知道的。便迅速闪到她身旁,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大声喊叫。另一只手则将匕首架在她的脖颈处,以示警告。 “你听着,我问你什么,你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明白吗?” 白衣妇人点点头,冯玮接着说;“太子现在在哪?” 白衣妇人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努力的斜着眼睛往上看冯玮的眼睛,四目相对时,冯玮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 冯玮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问了一句,太子在哪?这妇人竟然就会流眼泪,那她肯定是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不点头呢? “你知道太子在哪?对不对,知道就点点头。”冯玮怕刚才自己说的太快,这白衣妇人没有听清楚,所以又问了一遍。 白衣妇人连忙点头,眼睛还是湿润的看着冯玮。 “知道,那好,我待会儿放开手,你小声的告诉我,如果你敢大声喧哗,我就一刀杀了你。” 白衣妇人赶紧点头,冯玮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松开了手。 “你是谁?” 冯玮还没问,这白衣妇人倒先开问了。 冯玮奇了怪了,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现在在哪?” “你找太子作甚?” “现在是我在逼问你,不是你来问我好不好,快说,太子在哪?” “你不说出,来此的目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白衣妇人似乎并不把冯玮的威胁放在眼里,冯玮手上的匕首对于这个妇人竟然变得毫无作用了。 冯玮着急了,之前遇上个主簿孙可望,那是宁死都不肯说出一点点的消息。这个好不容易遇到的愿意说出太子情况的人,却要自己先说出来此的目的,怎么自己玩这种事尽是遇到些顽固的主了。 沉默一阵后,冯玮心里开始分析,如果这人是贾南风的人,那么肯定不会这么警惕自己了。所以,她应该是忠于太子的人了,才会小心翼翼,怕自己会危害太子。既然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把来此的目的说出来又何妨呢。 “看不出,你对太子还是蛮忠心的,那我也不瞒你,我是来救太子的。” “真的?你有何凭证,证明你是来救太子的?”白衣妇人先是惊喜,然后立马又转回了严肃。 “这个救人还要证明,你太敏感了吧。” “壮士,实不相瞒,本宫就是谢玖,也就是太子的母妃。如今局势动荡,我母子二人如履薄冰,唯有小心谨慎,方可度过余生。” 冯玮拉下脸上的蒙着的黑布,鞠了一躬说道:“原来是皇嫂,请恕臣弟刚才冒犯。” “你是楚王皇弟,快快请起。” 冯玮记得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谢玖的,她怎么一眼就认出自己了。 “皇嫂,你怎么知道是我?”冯玮说完,感觉这句话大有语病,连忙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皇嫂好像,,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的,你怎么就知道了我就是楚王?” “皇弟那日平定西北叛乱回京时,本宫有幸得见,只是,,本宫身份尴尬,不能给皇弟近处贺喜。” “皇嫂是太子的母妃,母凭子贵,怎么会身份尴尬?” “皇弟有所不知,本宫这个,才人,的身份,乃是武帝所封,,,”谢玖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又落了下来。 冯玮知道,司马炎才是晋武帝,这么说来,谢玖是司马衷的后妈了,想不到司马衷竟然和司马炎的小老婆那什么什么了。 “皇弟不必惊讶,这事朝中大臣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只是皇弟从小患有智疾,对于这一段往事知之甚少罢了。” 冯玮不想浪费时间听以前的故事,他现在可是在夜探东宫,危险那是时刻都存在的,所以便转移话题说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对了,皇嫂,太子在哪?” “皇弟想怎么救太子?” 冯玮很不理解,这谢玖怎么老是自己提出一个问题,她无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反问自己一个问题呢? “这个臣弟还没有想到。”实话实说,冯玮只是来报个信的,希望太子能有所警惕而已。对于搭救他们,当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皇弟没有想到计划就夜探东宫,万一打草惊蛇,以后岂不是难上加难?” ''“皇嫂,虽然臣弟没有想到救你们的方法,但是,臣弟已经知道了贾南风的阴谋,皇嫂一定要小心,贾南风想废掉太子,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 冯玮没有说出贾南风怀的胎是假的,因为那样就会连累明月母子,反正达到提醒的目的就行了。 “皇弟不说,本宫也已经猜到了。另外陛下的病情极为古怪,本宫怀疑是贾南风所为,还请皇弟念在骨肉血亲的份上,助陛下脱险。” “想不到皇嫂久居深宫,竟然对朝中的大事如此透彻。” “所谓察言观色而知其心,本宫所知之事都是一些偶然的信息拼凑而来的,言语有真有假,全靠自己推理确信。” “皇嫂如此聪慧,不如告诉臣弟该如何帮助你们?” “皇弟如果有心,就先救陛下。只要贾南风那个妖妇一死,我们自然无事了。” “皇嫂放心,臣弟,” “有刺客!”忽然窗外,火光交错,喊声震天。 “不好,他们肯定发现晕倒的孙可望了,皇嫂,臣弟告退。” “皇弟小心。” 冯玮出了门,立即弹跳到屋顶。然后翻墙,过了几个小院。 “朋友,这么急着要走?” 冯玮一看,前面两个护龙院铁面卫装束的人,拦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家里事情多,不想在这玩了。”冯玮知道,护龙院除了柳传力和黄飞,其他人的武功都不会高过自己,所以很无视的想绕开他们两就走。谁知,这两人的武功大出冯玮所料。 “你们不是护龙院的人!”交过手后,冯玮知道他们是假扮的铁面卫了。 “你去阴曹地府,问阎王爷吧”说完两人就合力使出一种组合式的掌法,但见院落中的一些树叶枯枝,沙石碎屑,被这组合式的掌法吸成了一个球体,蓄势待发。 “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快剑拒止锋的厉害!”冯玮一跃到了一颗树干上,然后双掌向下,将树干近处的树叶吸入双掌之内。然后气运全身,一掌扬天打出,一掌俯地散落,那些树叶便上下环绕着冯玮,形成了一股极强的拒止锋芒。现在的冯玮就是一把剑。 那两人的组合掌打出的球体被冯玮这把剑,一剑破势,震的那两人瞬间后退数丈之远。 冯玮担心继续纠缠,会暴露身份,所以趁着那两人后退之时,迅速的离开了东宫。 第九十六章 移驾(1) 天亮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楚王府的后花园里啼叫着。冯玮今天早起的心情很不好,便捡起一颗小石子,朝着一颗树冠扔去,一脸烦躁的说道:“叫什么叫,吵耳朵。” “师弟,原来你在这。” 冯玮回头一看,寒蓉今天一袭绿色的装扮,显得格外的靓丽。 “师姐,你今天好漂亮。” 看到冯玮的表情不再是烦躁的样子,寒蓉微笑的说道:“师弟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了?” “师姐以前也漂亮,只是觉得你今天穿了绿色的衣服,显得更好看一点。” “什么时候师弟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师姐,我没有油腔滑调,你可不能凭空冤枉我。” “不和你斗嘴了,你刚才在烦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冯玮看到寒蓉关切的眼神,无奈的说道:“师姐,你知道吗?我哥,也就是陛下,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可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是说带我回来给他看病吗?” “问题是,他是陛下,是天子,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你安全的带进皇宫,然后还要能安全的带出来,你明白吗?” 寒蓉摇摇头说:“不明白,我是去给他看病的,怎么会不安全了?” “因为他所中的毒,可能与皇后有关系,皇后心狠手辣,宫中又耳目众多,我担心师姐去了会遭遇不测。” 寒蓉笑了,靠近冯玮,歪着脑袋轻轻的说道:“你关心我?” “是担心师姐。”冯玮后退一小步,然后说道“总之,我不想看到师姐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伤害。” “是吗。”寒蓉看到冯玮竟然后退了一小步,心情有些不好了,淡淡的说道:“如果师弟一个人想不出法子,可以找其他人一起想啊,我觉得府上的先生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人,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 “许闲,郭洗确实是有大智慧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他们不会真心帮我的,你也不要在他们面前提及此事。” “为什么?他们不是你的家臣吗?” “是家臣没错,可是他们一直都是希望我能取代我哥,荣登九五之尊。现在陛下遭遇险境,在他们看来是天赐良机,我要是去找他们商量,是不可能商量出好办法的。” “原来如此,那师弟的家臣都是这样想的吗?有没有不同的声音?” 冯玮想了一下,说道:“王府中确实没有了,不过,此时倒真有一个地方,值得我去一趟。” “师弟打算去哪?” “跟我来吧。” 冯玮带着寒蓉来到了兰苑,赵欣武开了门,见到冯玮和寒蓉,得意的说道:“王爷,我就知道上次你拍的不是蚊子。” “欣武,这是本王的师姐,你想哪去了。” “王爷,师姐师弟成双成对的多了,在我这里就不要掩饰了嘛,反正大小姐又不在洛阳。” 寒蓉听到赵欣武说到大小姐,刚才的喜悦神色消失了,她疑惑的询问道:“师弟,大小姐是谁?” “就是这位欣武小哥的,小哥的,小哥的大小姐。”冯玮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想着如何胡弄过去。 “就是就是,两位里面请。”赵欣武觉得刚才自己说错话了,瞧着冯玮看自己的那眼神,有秋后算账的可能性,赶紧替冯玮救场,希望能将功补过。 冯玮和寒蓉进了兰苑,赵欣兰笑盈盈的走出来说道;“王爷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洛阳了,今天来兰苑,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本王这次来兰苑,确实是有要紧的事,等黄飞回来了,咱们大家好好琢磨一下。” 因为黄飞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寒蓉就帮着赵欣兰准备酒菜,赵欣武则带着小黄俊在庭院中玩耍。 冯玮拦住小黄俊的去路,说道:“小朋友,不准你过?” 小黄俊还只能靠着赵欣武拉着走路,所以冯玮其实是在拦赵欣武的路。 “王爷,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呢?” “本王是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 “可是你开的玩笑有点大,本王快包不住了。” “王爷,有些事迟早是要说的,早点说出来,可能还会好一点。” “欣武啊,本王没有想过和师姐会有什么,真的,你要相信我。” “既然王爷不想有什么,那又何必含糊不清呢?我相信是没有用的,王爷自己相信吗?” “和你越说越乱了,不说了,总之,本王现在不想和以前一样了。”冯玮这句话,此时此刻是出自真心的,因为他现在心里有一种担忧,他担忧自己某一天会忽然离开这个空间,所以才会不想和寒蓉的关系有更深层次的发展了。 “王爷,你要是真能做到,我给你写个服字。”赵欣武抱起了小黄俊,小步着进了内房。 夜幕降临了,黄飞回到兰苑,大家高兴的围在一起吃饭,冯玮放下酒杯严肃的说道:“各位,本王现在有一个计划,想和大家交流一下。” 黄飞接声答道:“王爷请说。” “黄兄,本王想救陛下。” “王爷,陛下的事,黄飞也有所耳闻,只是陛下病重对王爷利大于弊,所以才未向王爷禀明。” “黄兄,本王无心帝位,只想着每天都有快乐的日子过,陛下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本王要是冷眼旁观看热闹,那和过客路人有什么分别。” “王爷果然仁义,只是皇后一党势大,连张司空都鞍前马后,凭我们的力量,能救陛下吗?” “黄兄,只要陛下能醒过来,本王就可以凭圣旨,调兵铲除皇后一党。” “可是陛下现在皇宫之内,别说要救醒他,光是靠近他都很困难的。” “所以才要来和大家讨论一下,欣武,你们都想想,怎么才能救醒陛下?” 赵欣兰喂着小黄俊,本来没有参与谈话,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应该分两步走,先将陛下带出皇宫,然后再想办法救醒陛下。” “我赞成,之前我一直担心的问题,想不到欣兰姐姐一下子就解决了。”寒蓉高兴的说道。 “王爷,黄飞也赞成,毕竟在皇宫内替陛下诊断,时间有限,难免不出意外。” 冯玮想了一下说道:“话是没错,可是要把陛下带出皇宫,这难度也太大了,皇宫有九重宫门,守卫甚多,要是带个会走路的人倒还有点希望,可是陛下现在是昏迷状态,得有人抬着,这要想蒙混过关,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赵欣兰接着冯玮的话说道:“难道王爷忘了,黄飞的遁地术。” “本王竟然把遁地术忘了,幸亏嫂子提醒,这下子好办了。” 黄飞却还是一脸忧愁的样子,冯玮见了说道:“黄兄,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皇宫那么大,我很难确定陛下的具体位置,要是找错了地方,被守卫发现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冯玮点点头,觉得黄飞的担忧是正确的,要是能在司马衷的寝宫地下,做个标记就好了。 赵欣兰拿出一把精美雕琢的匕首递给冯玮说道:“王爷,我这把匕首是萤火铁石打造的,王爷若将它打入陛下所居住的宫殿下方,它就会发出荧光,那么黄飞不就可以找到了。” “真是太好了,赵家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陛下出了皇宫,该藏在哪里呢?”这可是个大问题,贾南风要是丢了司马衷,肯定会把洛阳翻过来找人的。 “王爷,黄飞认为,没有比墓穴更安全的了。” “说的对,盗墓这种事,哪能难得到孟德门的土系营的营头,相信皇后一党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将陛下藏在墓穴之中。太好了,此事总算已经计划妥当,来,来,来,大伙干一杯。” 第二天,冯玮带着那把赵欣兰给他的,萤火铁石打造的匕首,进了皇宫。 第九十七章 移驾(2) 贾南风正在宫里悠闲的喝着茶,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说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摄政王回来了。” “真的,在哪儿呢,速速召他来见本宫。”贾南风高兴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摄政王往陛下的寝宫去了,小的这就去宣。” “不必了,本宫刚好也想去看看陛下。” 冯玮来到了司马衷的寝宫外,发现来来往往都是护卫,其中不乏护龙院的铁面卫。寝宫正门站着的护卫眼尖,迅速跪下说道:“小的们给摄政王行礼了。”其他往来的巡逻护卫听到情况,便也跟着跪下了。 “都起来吧,本王想去看看陛下,你们,开门吧。” 冯玮的话说完了,可是那些护卫们竟然没有一个起身的,也没有人,准备去开寝宫门的意思。 “怎么了,本王刚才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其中一个铁面卫抬头对着冯玮说道:“摄政王饶命,小的们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护卫陛下的安全,未经皇后娘娘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接近陛下。” “你说你们是护卫陛下的,那好,本王来问你们,难道本王是进去行刺陛下的吗?难道本王是进去危害陛下的吗?陛下是可本王的亲哥,难道本王进去看看都不成吗?” “摄政王息怒,小的们也是为王爷你的千金贵体着想,陛下所患之症,有传染性,摄政王要是染上了此等怪病,小的们可担待不起啊。” “谁告诉你陛下所患之症有传染性的?” “回摄政王,宫里宫外,都知道此病有传染性,摄政王玉贵之躯,岂能大意。” “那你听着,本王就算染上了病,也与你们无关,都给本王让开!” “摄政王三思,小的们就是死了,也不能让摄政王进去啊。” 看来这帮护卫是来真的,都跪在地上挡住了冯玮的去路。 踩过去?飞过去?还是闯过去?冯玮决定飞过去。 “你们看,皇后娘娘来了。” 护卫们顺着冯玮的手指看去,哪里有皇后?回过头,发现冯玮已经到了寝宫房门口。 护卫们立即起身,想要阻挡冯玮,可惜已经晚了,冯玮身子一闪,就进去了。护卫们谁都不敢跟着进去阻拦冯玮,便只能在寝宫门口干瞪眼了。 进了司马衷的寝宫,什么?还有蒙着白布的宫女。 那些宫女见了冯玮,纷纷叩拜行礼。 “奴婢们给摄政王行礼了。” “都起来吧,不是说陛下的病会传染吗?你们怎么会在里面。” “摄政王,奴婢恳求摄政王离开此地!”那领头的宫女带着其他的宫女和外面的护卫一样,都跪在地上,想用这样的方法把冯玮赶出司马衷的寝宫。 “为什么?本王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到底谁才是主子?你们分得清吗?” “奴婢该死,奴婢也是为摄政王的贵体着想,陛下所患之症极易传染,还请摄政王三思。” 冯玮看着这些宫女们脸上系的白色纱布,觉得好笑,就你们这种防护级别,真能隔绝传染病毒吗? “三思过了,本王为了见陛下一面,甘愿被传染,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吧。” “奴婢不敢,皇后娘娘下了旨,如果有人进了陛下的寝宫,奴婢们就都得死,还请摄政王饶过我们吧。” “那本王已经进了,怎么办?” “恳请摄政王马上离开此地,只要皇后娘娘不知道,奴婢们便能躲过去。” “既然可以这样躲过去,那本王只是去看一眼陛下就走,你们不说,本王也不会说,大家不就没事了。” “这个,奴婢们做不了主,摄政王还是速速离去吧。” “多谢!”冯玮以为这个宫女的话是认可他的建议了,谁知道冯玮刚刚跨进司马衷的房间一步,就感觉后方有人袭击自己,连忙侧身闪躲。 “想点本王的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宫女!” 那些宫女根本不理会冯玮的话,齐刷刷围上来,每人亮出一条白绸子,想要制服冯玮。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动起手来,可就麻烦了。幸好赵欣兰之前告诉过冯玮,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只要萤火匕首进了地,就算完成任务了。 冯玮将匕首拔出,和这些宫女们交上手了。趁着一个微妙的时机,冯玮假装一时大意,误将萤火匕首一掌打进了地下。 任务完成了,当然不陪这些宫女们玩了。 冯玮故意让她们将白绸子缠住自己,然后一次性震断所有的白绸子,惊得那些宫女们目瞪口呆,这位摄政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皇后娘娘驾到!” 冯玮本来准备离开了,谁知道这时候贾南风来了。 “臣弟给皇嫂行礼了.” ''“还行什么礼,你把本宫婢女的衣物撕得一块块的,这是想干什么坏事呢?” “皇嫂你误会了,这些不是衣物,是绸带。” “皇弟,难道绸带不是衣物?” “就算是衣物,也不是皇嫂以为的那种情况。”冯玮极力辩解着。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和摄政王有要事商议!.” “诺。”宫女们都出去了,贾南风笑着说道:“皇弟刚才是不是担心皇嫂会误会你了。” “臣弟刚才确实没有做过什么,皇嫂要误会也没有关系,臣弟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弟,你的身真的正吗?” 冯玮看着贾南风那怪怪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至少刚才,臣弟的身子是正的!” “算了,本宫可不是来和你斗嘴皮子的,说吧,来陛下寝宫干啥来了。” “臣弟担忧陛下,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皇嫂的狗还真不少。” “本宫就欣赏你心直口快,你不是想看陛下吗,那就随本宫来吧。” 贾南风和冯玮来到司马衷的床边,这位昏睡数月之久的晋惠帝,脸色竟然和正常人毫无差异,冯玮的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冒出来了,这么逆科学的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皇弟,陛下所患之症,可是会传染的,你就不怕吗?” “皇嫂都不怕,臣弟怕什么!” 贾南风故作委屈状说道:“本宫命苦没有办法,臣弟有大好的前程,又何必来冒这个险呢?” “兄弟情深,臣弟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贾南风又笑了,围着冯玮转了一圈,眼睛上下观察着冯玮,然后说道:“看来,皇弟变了,变得喜欢管事了。” 冯玮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可能闯祸了,怎么能说,不袖手旁观,这句话呢?,这不是赤裸裸的表明立场了吗?说不定贾南风心里已经在思考要怎么样除掉自己了。于是赶紧解释说:“臣弟的意思是,只是放心不下陛下的病情,至于朝中之事,臣弟一直是毫无兴趣的。” “本宫当然相信你,只是这陛下的病情不是皇弟关心一下就会好转的。”贾南风拿出一个瓶子说道:“这是雪山续命丹,陛下就是靠每天服一颗雪山续命丹才能有这般红润,要是离开了此药,怕是连一天都熬不过去的。” “那这种雪山续命丹在哪里可以买到呢?” “哈哈哈,皇弟,这可是雪山续命丹,又岂是随便哪个地方可以买到的,这药可是西域贡品,除了西域产地,就只有宫中才有了,而且就只剩下这一瓶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瓶雪山续命丹吃完了,还没有找到治好病的方法,那陛下就会驾崩,对吗?” “这些话,皇弟本来不应该说的,既然说了,本宫也权当是没有听到,陛下的病,本宫已经尽力了。” 冯玮心里打了个转,自己要想把司马衷移走,还得有这个雪山续命丹才行,否则就不是救他而是害他了。 “皇弟在想什么?” “臣弟忽然想起有些私事要办,臣弟先行告退。” “你要走,本宫也不留你,不过,本宫希望皇弟不要把陛下的实际情况泄露出去,以免朝野震荡,时局不稳。” “多谢皇嫂提醒,臣弟记住了。” 冯玮出了皇宫大门,便径直去了兰苑。 第九十八章 移驾(3) 冯玮进了兰苑,黄飞和赵欣兰正在讨论晚上的行动方案,看到冯玮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黄飞说道:“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冯玮看了一眼黄飞,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黄兄,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见到冯玮这个样子,黄飞已经猜到了八九十,便询问道:“王爷,那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是不是要取消了?” “本王不知道。”冯玮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内堂,黄飞和赵欣兰跟着进去,然后冯玮回头说道:“取消吧。” “为什么?”赵欣兰很奇怪,怎么会突然取消呢,赵欣兰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决定的人。所以一定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本王今天才知道,原来陛下每天必须服用雪山续命丹才能稳住病情,如果我们冒冒然将陛下移出皇宫,而不能马上替他解毒的话,那陛下就会毒发。” “雪上续命丹?”黄飞和赵欣兰齐声问道,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丹药。 冯玮看到黄飞和赵欣兰疑惑的表情,便解释说道:“雪山续命丹是西域的贡品,只有西域产地和皇宫内才有,而且皇宫内已经只有一瓶了。” 赵欣兰沉思了片刻后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既然只有皇宫有,我们去借来就是了。” 冯玮明白,赵欣兰所说的借就是偷,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没有必要说的太明白了。 “借?不可能,皇后把那雪山续命丹随身携带的,我们很难借到的。” “王爷,黄飞想到一人,也许可以助王爷一臂之力?” “谁?” “李瓜田。” “黄兄是说护龙院的那个铁面卫李瓜田吗?”冯玮想起来了,上次在红袖院,他是眼色极快的一个。 “正是,此人外号偷偷乐,要是他愿意出手,那借药之事,便不在话下了。” “李瓜田这个人,我们和他不是很熟,这种事情他未必会愿意做,即使他愿意,本王也未必会愿意,主要是担心此人不可靠。” “王爷,李瓜田和我倒是挺投缘,黄飞愿意担保,此人绝对可靠!” “那好,你今天晚上约他来兰苑,和他好好聊聊。” 夜幕降临了,兰苑中李瓜田和黄飞正一起坐着喝酒聊天。 “李兄,寒舍简陋,不会扫了李兄的酒意吧。” “哈哈哈,蓝大人盛情款待,李瓜田口福不浅,来来来,我李瓜田敬大人一杯。” “好好,来喝!” 黄飞放下酒杯,忽然站起来,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说道:“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可惜,” “蓝大人有什么心事吗?”李瓜田走到黄飞身旁关心的说道。 ''“可惜,再美的月色,终归是阴冷之物。” “蓝大人,这天上的月亮虽然阴冷,但是毕竟只是晚上出现,对人的影响倒也不大。” “那万一这阴冷的月亮占据了白天,压住了太阳,李兄以为会如何呢?” “如果月亮出现在了白天,压住了太阳,那天下万物,就要遭殃了。” “如今陛下昏迷,朝中之事全由皇后定夺,不知道李兄对此又有何看法呢?” 李瓜田沉默了,这蓝大人今天约自己来,原来不是为了简简单单的把酒言欢,而是想要拉自己入伙啊。 “蓝大人,李某不才,希望大人另选贤才,家中尚有私事,就此告辞吧。” “哎,李兄,干嘛急着要走?”黄飞拦住李瓜田的去路说道。 “蓝大人喝醉了,酒后胡言,李某不想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李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天子蒙难,皇后专权,难道李兄甘愿阴阳颠倒,为祸苍生吗?” “蓝大人,你我不过是一介武夫,即使有满腔热血,也很难扭转乾坤,如今皇后势大,螳臂当车岂是有所为之事?” “李兄,孟尝君出函谷关,得力于鸡鸣狗盗之才,当此之时,天下有识之士更应该聚沙成丘,共赴国难!” “莫非蓝大人已经有了计划,需要一个鸡鸣狗盗之人?” “李兄身怀绝技,难道不想青史留名吗?” 李瓜田回到桌边,倒满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如果蓝大人真的看上了李某这点偷盗之术,李某愿效犬马!” “太好了,有李兄的加入,王爷一定很高兴!” “王爷?” “是,摄政王就在寒舍,李兄请随我来。” 不知道为什么,冯玮觉得今天这种情况要来点架子。他端坐在书房,一本正经的看着一本书,虽然他不认识字,但是看得很入神。 赵欣武在书房门口,担任警戒。见到李瓜田来了,挡住说:“来者何人?” “这位是护龙院的李护卫,有要事求见王爷。” “原来是李护卫,你稍等,待我先进去禀告王爷。” 在门口,李瓜田很方便的看到了冯玮那求知欲爆满的样子,不禁心中暗赞,想不到摄政王竟然如此勤奋好学。 “李护卫,王爷有请。”黄飞和李瓜田一起进门时,不想赵欣武拦住黄飞说道:“王爷想要单独见李护卫。”黄飞只好离去了。 李瓜田进来后叩拜行礼说道:“小的李瓜田给摄政王行礼了。” 冯玮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笑盈盈的说道:“多日不见,李护卫快快请起!” “谢摄政王。” “想必蓝飞已经和李护卫说了本王这次的行动计划了吧。” “回摄政王,蓝大人让小的与王爷一起入宫,王爷会为小的行动制造合适的机会。” “没错,皇后将雪山续命丹随身携带,本王要想借到雪山续命丹,必须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到时候,你见机行事,懂吗?” “小的明白。” “现在几更天了?” “回摄政王,二更天了。” “二更天,时间刚刚好,你随我进宫吧。” “诺。” 皇宫外的一处宅子里,黄飞和赵欣武看着皇宫上的天空。赵欣武说道;“姐夫,要是王爷他们没有拿到雪山续命丹,我们就不用行动了吗?” “没错,如果王爷他们没有借到雪山续命丹,那陛下出了皇宫马上就会毒发,所以一定要等到王爷的信号箭才能行动。” “姐夫,要是这次行动失败了,那贾南风发起疯来,王爷会不会有危险呢?”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们大家都会有危险的。” 冯玮在皇宫门外和李瓜田分开了,冯玮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李瓜田则是小心翼翼的飞檐走壁。 第九十九章 移驾(4) 皇后宫里的配套是极尽奢华的,贾南风此时正泡在撒满红色花瓣的浴池中。向后盘起的秀发好像是为了让洗浴可以更加的方便,但是不可否认的说,这也让贾南风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颜色。 贾南风抓起一把水中漂浮的红色花瓣,自言自语的说道:“花瓣再漂亮又有何用?不过是世人用来洗浴的玩物。” 一名小宫女走过来,跪在地上轻声禀告说:“娘娘。” “什么事?” “摄政王来了。” 贾南风听到是冯玮来了,便将手中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慢慢散落在水中,心想他这时候来干嘛,以他的个性是不会自己送上门的,贾南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告诉摄政王,本宫已经睡下了。” “诺。”小宫女起身刚转过身,贾南风又补了一句话说道:“如果摄政王有什要紧的事要急着和本宫商议,那就让他进来吧。” “诺。” 冯玮由小宫女迎着进来了,首先看到的是一池的红色花瓣,真的很香。 他四周环顾一下,却没有发现贾南风,便询问道:“皇后娘娘人呢?” “回摄政王,奴婢不知道,奴婢告退。”小宫女也是机灵的很,知道这种时候她得离开了。 小宫女走了,冯玮看着诺大的房子,华丽的浴池,他一时来了兴趣,便跑到浴池边,想试试水温。 走到浴池边,他伸手下去,水温刚刚好,便扒开了几片红花瓣,自己的倒影出现了,冯玮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监视着,好像有那么一双眼睛躲在某个地方,正偷偷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冯玮抬起头,朝房子的屋顶看了看,没有人,没有人,看来自己是疑心生暗鬼了。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妥,这李瓜田到底跟上了没有,是他藏得太好了,还是自己的观察能力太差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半点身影。 刚才小宫女告诉自己,贾南风是要在这里见自己的。可是她人呢?难道在这浴池中?冯玮再次将房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里如果可以藏起一个人的话,那一定是藏在红花瓣覆盖的浴池之中。冯玮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侦探的潜质,于是决定扒开红花瓣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刚扒开了一小片红花瓣,冯玮又收回了手。 不行,差点着了贾南风的道。她既然在沐浴,肯定一丝不挂,这要是被她强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你不是沐浴吗,太好了,这可是最佳的借药时机,冯玮一想到这,马上在房中四处寻找,这贾南风的衣服放哪去了? “皇弟在找什么?”贾南风忽然出声了。 冯玮回头一看,贾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浴池边上,不知道她是刚从水里冒出来还是刚刚进到水里去。她的头发还是向后盘起,好像没有一点沾水的痕迹。 “臣弟刚才没有看到皇嫂,所以才四处寻找。”冯玮被刚才贾南风突然的样子惊到了,所以不敢看贾南风太久,很快便低着头了。 “你找本宫何事?” 贾南风似乎毫不在意,甚是比冯玮没有进来时,动作更大。冯玮可以明显听到扬起的水滑落到池中的声音。 “臣弟,只是来,看看皇嫂的。”冯玮确实没有准备好,他怎么也得编一个来见贾南风的理由吧。 “是吗,不过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在看我?” “皇嫂正在沐浴,臣弟在此极为不便,还是改日再来吧。”冯玮实在没法展开行动,因为现在贾南风的这架势,要是继续下去,自己很难说不沦陷。 “啊!”贾南风忽然尖叫一声,带有明显的恐慌和痛苦。 冯玮以为贾南风出了什么状况,抬头一看,原来是故意整自己的。 贾南风一脸得意的笑着说道:“本宫好看吗?” “皇嫂,臣弟告退。”冯玮的脸有点烫,他顾不得这次任务了,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这里。 冯玮走出房门后,遇上了一群宫女,她们整齐的排成一字队列,每人手上都端着一样东西,有衣服类,水果类,茶点类。关键东西来了,那个白色的药瓶,没错,就是贾南风上次给他看的装有雪山续命丹的瓶子。 冯玮估计这些是给贾南风沐浴后准备的,现在猎物已经出现了,该出手了,可是李瓜田到哪里去了? 看来李瓜田八成是跟丢了,这个时候得靠自己了。冯玮决定等贾南风穿戴好了,自己再进去找机会下手。 冯玮鬼鬼祟祟的在门外观望,他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理由再进去,这时候一个宫女正好过来,瞧见他说道:“奴婢给摄政王行礼了。” 冯玮不知道是笑还是不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笑了。 “皇弟在门口杵着干啥?进来吧。”贾南风自然是听到了宫女向冯玮行礼的话了。 冯玮来到贾南风身后,贾南风看着铜镜里冯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诺。”宫女们都退出去了。 “怎么样?本宫这身行头如何?”贾南风原地转了个圈,希望得到冯玮的评价。 “皇嫂,还是穿上衣服好看一点。” “皇弟真会说话,这次来找本宫究竟有何事?”贾南风的表情严肃起来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冯玮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什么,就真的只是来看看皇嫂。”冯玮的眼睛不时的瞟了瞟装有雪山续命丹的白色药瓶。 “这样吗,那好,来,我们一起坐下,喝点茶聊聊。” “喝茶?” 冯玮看着贾南风将茶壶中的菊花茶倒入手中的茶杯,然后递到冯玮面前说道:“皇弟,这个温度喝菊花茶是最佳的。” “谢皇嫂。”冯玮接过茶杯,然后用茶杯盖挡住自己的小半边脸,茶是一点都没敢喝,眼睛一直偷偷观察着贾南风。 “皇弟在看什么?” “没有,臣弟在喝茶,没有看什么。” “皇弟喝一口茶的时间还真长。”贾南风忽然来到白色药瓶处,准备将它拿走。 冯玮知道一旦这药瓶让贾南风收在身上,那要借就难了。于是赶紧一个旋风转,拦住贾南风说道:“皇嫂,你这茶不对味啊。” 贾南风一直都对自己的菊花茶很有自信,被冯玮这么一说,便想自己亲自试试,是不是真的变了味。 贾南风接过冯玮的茶,首先看了看,发现茶几乎没有动过。便说道:“皇弟,你没怎么喝啊。” “喝了,一点点,臣弟主要是发现不对味,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一直在想。” “是吗。”贾南风喝了一小半口,说道:“这和本宫那杯是一样的味道,皇弟平时喝的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喝不惯这种菊花茶?” “还好了。”冯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趁着贾南风刚才品茶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已经反手到了后背准备借药,可惜东摸西摸也没摸到那个白色药瓶。 “皇弟在找什么?”贾南风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事,连忙绕过冯玮,看到冯玮那只手很迅速的收了回去,而桌案上的装有雪山续命丹的白色药瓶已经不见了。 “没什么。” “皇弟,本宫桌案上的那个白色药瓶是不是你拿了?” “没有拿,皇弟要那药瓶干什么?”冯玮本来确实是准备拿的,可是刚才没有摸到。是真的没有拿。 “皇弟,那里面装的可是陛下所需的雪山续命丹,你要是不小心拿了,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皇嫂,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冯玮马上刹住了车,要是说可以搜身,那不是便宜了贾南风。 “可以什么?” “没什么,皇弟可以发誓,绝对没有拿过那个白色药瓶。”冯玮一只手举过头顶,做出发誓的样子。 贾南风看到冯玮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便说道:“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这白色的药瓶还能飞上了天不成?” 冯玮听到了贾南风说的这句话,好像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他? “皇嫂,夜深了,臣弟告退。”冯玮一脸委屈的样子,似乎是在责怪贾南风冤枉了他。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当然要撤了。 “等等,皇弟,如果遇到什么难处,要记得来找本宫。”贾南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沉重,似乎有一种告诫的意思在里面。 “多谢皇嫂,臣弟记住了。”冯玮没有像以前那样拔腿就跑而是按部就班的退出了贾南风的寝宫。他觉得这次得装着点,不能让贾南风觉得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急匆匆的走人的。 第一百章 移驾(5) 赵欣武开始打盹了,他和黄飞在洛阳皇宫外的一处宅子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欣武,欣武,来了,来了。”黄飞使劲的摇了摇赵欣武,轻声叫喊着赵欣武。 “来什么了,姐夫别吵了。”赵欣武还在梦境中,一点也不愿意醒过来的样子。 “信号来了,王爷他们成功了。”黄飞看赵欣武这个样子,不采取行动是不行了,便找来了一根干草,拜访了一下赵欣武的耳朵。 “痒死了,谁!”赵欣武愤怒的清醒了。 “嘘。”黄飞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然后说:“盯紧点,我要去移驾了。” 赵欣武看着黄飞快速的原地打转,转着转着就转下去了。这种情形可以让赵欣武睡意全无了,因为对于黄飞的这门遁地功法,赵欣武一直是很有兴趣的。 三更时分,洛阳郊外的一处墓葬群,凉风袭来,阴森恐怖之感难于言表。为了不泄露行踪,冯玮是借着月光摸着过来的,要不是白天来踩过点,恐怕早已经迷失在了这一片乱碑群中了。此时冯玮手里握着一张黄符,这是黄飞之前特意为他准备的,听说是孟德门的人盗墓的时候用来驱邪的。冯玮战战兢兢,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我有灵符,鬼魂不近,我有灵符,鬼魂不近,,,。 冯玮总算摸到了入口,穿过了一个黑漆漆的隧道,他看到了光亮。黄飞找到的这个司马衷藏身之处,是在乱碑群的下边,一个西周时期的诸侯墓,很深。里面的构造十分巧妙,而且机关密道甚多,就算外人跟着冯玮进来,要是不懂门路,也会惨死在墓穴中的机关之下。 “吓死本王了。”冯玮看到里面的黄飞,赵欣武,赵欣兰,寒蓉。心里的恐惧总算消散了。冯玮和大伙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来到了司马衷的身边。此时司马衷平躺着的面容显得十分安详。 “师姐,李瓜田的药拿来了吗?”冯玮回头看着寒蓉说道。 “药在这。”寒蓉将那个白色药瓶拿出来递给冯玮,冯玮看了看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白色药瓶,给陛下服过了吗?” “没有,黄大哥说要等你回来确定后才能给陛下服用。” “黄兄果然心细如尘。” “王爷太抬举黄飞了,其实这次任务得以顺利完成,主要还是多亏了李瓜田的借药,只是黄飞担心他离开护龙院太久会惹人怀疑,所以没有让他来这里了。” “黄兄说的对,宫里出了这样的大事,皇后肯定会大发雷霆,李瓜田早点回护龙院对大家都好。而且这陛下的藏身之处,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平时也要少来走动以免被人追踪,至于陛下就交给师姐和嫂子照顾了。” “王爷放心,有寒姑娘在,照顾陛下就不成问题了。”赵欣兰满怀信心的说道。 “师弟,这里面的药你之前见过了吗?”寒蓉这一问,冯玮倒是犯难了。 “本王当时也只是见过了这个白色的药瓶,至于里面的药倒是真的没有见过。” 黄飞一听,急了,这要是假药,可就前功尽弃了。便赶紧说道:“为防皇后调包,还请寒姑娘试药。” 寒蓉拔掉塞药瓶的一团红布,倒了一颗在手中,闻了闻说道:“这药没有毒,都是上好的大补药材。” 冯玮见寒蓉只是闻了闻就说这药丸没有毒,心里琢磨着,你没有这么厉害吧,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师姐,你要不要,,,,再闻闻?”冯玮也不知道该怎么提出心中的疑问,要是说你这样也太草率了,他担心寒蓉会生气,所以只能这样委婉的给她提个醒了。 “师弟,为了以防万一。”寒蓉拿出一根银针说道:“我再试试这颗药丸有没有毒。” 寒蓉将这颗药丸溶解在一个水杯中,然后用银针试毒,银针拿出来后并无异样。这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证明这药丸是没有毒的。 “太好了,喂药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不知道寒姑娘对陛下的症状可有眉目?”赵欣兰一边接过水杯,一边对寒蓉说道。 “陛下所中之毒我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出对策。” “没关系,想不出就慢慢想,如今也只剩下这半瓶雪山续命丹了,能不能在雪山续命丹吃完之前救醒陛下,就看天意了。” 回到楚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冯玮倒床上就睡下了。楚王府的下人们开始打扫卫生了,忽然一群宫里的太监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楚王府,为首的正是宫里大总管黄常。 许闲听到下人们通告,急忙在大厅接待了黄常。 “不知道黄大总管何事突然造访,许闲惶恐之际未能尽善,还请黄大总管见谅。” “许长史啊,出大事了。” “宫中,出什么大事了?”许闲看到黄常焦虑的表情,知道这次出的事肯定很严重,只是希望和楚王府没有关系才好。 “不知道摄政王,可起来了?” “黄大总管稍等,许闲这就去请王爷。” “还是老奴一同去吧,不能坏了规矩。” 冯玮正睡的香,迷糊中好像听到了许闲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切,终于,冯玮被叫醒了。 “王爷醒了。” “许长史,这么早,究竟出什么事了?”冯玮注意到黄常也在场,本来想发的怄火强压下去了。 “宫里的黄总管来了。” “黄总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冯玮假装是这时候才看到黄常的。 “回摄政王,是寒风,老奴是昨夜受了寒,要不是皇后娘娘千叮万嘱要老奴亲自来这一趟,老奴是绝对不会拿老命来办这趟差事的。” “本王不知道黄总管带着风寒来办差,真是辛苦了你了,许长史,快吩咐厨房准备祛风寒的汤药。” “诺。” “不必劳烦了,老奴办完差还得急着回去复命呢,老奴身子骨硬朗着,撑得住,撑得住啊。” “黄总管,来楚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摄政王,此事,,”黄常看了一眼许闲,然后说道:“需要单独禀明摄政王。” “许长史,你们都退下吧。” “诺。”许闲和其他人都退出去了,此时房门紧闭,整个房间里就只有黄常和冯玮了。 “黄总管,你老请说。” 黄常还是不放心,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摄政王,皇后娘娘要老奴带一句话给你。有些人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有些人可以吃有些药,而有些人吃了有些药就会性命堪忧。” “黄总管的话,本王没听明白。”其实冯玮已经听清楚了,但是担心这是贾南风的投石问路之计,所以假装没有听懂。 “老奴告退。”黄常说完这句话,也不给冯玮解释个什么原因,直接就告退了。 “黄总管,黄总管,留步,留步啊。” 冯玮想留下黄常套些话,可是人家黄常是开门就走了,连许闲都没有拦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寒蓉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冯玮的面前。 “师姐,你怎么来了?”寒蓉不在古墓照顾司马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师弟,出事了,药不对。” “你们都退下吧。”冯玮赶紧支开下人,然后说道:“师姐,陛下现在什么情况?” “陛下,脉息混乱,全身发烫,一股热盛邪气四处游走,危在旦夕。” 难道黄常说的话是真的?看寒蓉的表情,想救司马衷是没有办法了,不如将司马衷送回皇宫里,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你去告诉黄飞,马上将陛下原路送回宫里去。” “这,又送回去吗?”寒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你有办法救他吗?如果没有就别再耽搁了,快去!” “好吧。” 就这样,司马衷又被黄飞送回了皇宫。因为冯玮担心贾南风会在宫里布局伤害黄飞,所以也赶着去了皇宫。 第一百零一章 醉红尘 冯玮来到皇宫,发现宫中的护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司马衷的寝宫外时,碰巧贾南风从里面出来了。慌忙之际,只有弯下身子,借行礼来打破纠结了。 “臣弟给皇嫂行礼了。” “皇弟不必多礼,随本宫来吧,本宫刚好有件事想和你谈谈。”贾南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倒让冯玮的心情没有刚才那么诡异了。 “臣弟想先进去看看陛下。” “陛下已经没事了,臣弟不必惦记了。” “这,,臣弟要是不进去看看,就没法去和皇嫂谈事了。”要是司马衷出了什么意外,冯玮还有必要和贾南风谈吗?而且他也想知道,连寒蓉都没办法稳住司马衷的病情,贾南风真的能行吗? “看来皇弟还是信不过本宫,也罢,那我们就进去好好谈谈吧。”贾南风吩咐宫人随从们在外面候着,自己和冯玮两个人进了司马衷的寝宫。 冯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马衷真的躺在了床上,还是原来的红润,还是原来的安详。 “皇弟,这下你放心了吧。”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臣弟心中有几个疑问,不知道皇嫂能否解惑。” “当然可以了,本宫就是想和皇弟谈你心中的疑惑。”贾南风那一双眼睛,好像已经看透了冯玮的样子。 “想不到你连臣弟想问什么都已经知道了,皇嫂如此睿智,难怪可以左右朝堂了。” “哈哈哈,臣弟还不是一样扮猪吃老虎,要不是本宫防了一手,怕是早就被你吃了吧。” “皇嫂,臣弟绝对没有想过要吃你,只是想救醒陛下而已。” “是吗,难道陛下醒了,会饶了我这个妖妇?” “皇嫂,陛下所中之毒真的是你下的?” 贾南风迟疑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没错!” “为什么?难道陛下对皇嫂不够恩宠吗?” “老实说,陛下待本宫确实是宠爱有加,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本宫的意思。”贾南风说到这,神情有些怪异。 “不是你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 贾南风忽然又很肯定的说道:“这就是本宫的意思,人都有两面性,你不会懂的。” “皇嫂,还愿意为臣弟解决心中的疑惑吗?” “本宫答应的事绝不会食言!” “陛下为什么会这样?”冯玮心中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了。 “陛下中了一种奇毒,醉红尘。”贾南风爽快的回复了。 “醉红尘?是一种什么样的毒?”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种奇毒,当今世上只有两人能解,又这么巧这两人都是司马氏的仇人,也就是说陛下中了这种毒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这醉红尘是一种药性极阳的毒药,中毒者面色红润,昏迷不醒如同醉酒的汉子,而要想稳定中毒者的毒性,只有每日以冰镇雪莲羹灌之,你们这次盗取的是本宫特意为皇弟你准备的顶阳丹,是一种大补的丹药,所以陛下服用了之后,醉红尘的毒气就会迅速游走,幸好本宫有一只雪山冰狐,及时为陛下吸走了阳毒,否则陛下今日就是丧期了。” “原来那日你是故意告诉我,陛下需要每日服用雪山续命丹来稳定毒性,故意诱使我盗药,故意诱使我中计,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 “本宫一直都不愿相信皇弟是个有心计的人,本宫是真心的想交一个单纯的朋友,可惜,你还是一样的,和他们一样的,都是想要算计本宫的人。” “皇嫂,你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试探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不然,你以为送陛下回宫的那个人,能活着走出去吗?” 原来黄飞是贾南风故意网开了一面,黄飞没有出事,这下冯玮放心了。 “既然你已经将我划定为你的敌人一类,那我今天还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吗?”冯玮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必要时劫持贾南风。 贾南风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对本宫无义,但是本宫不能对你无情,你走吧。” “多谢皇嫂不杀之恩,希望你能早日迷途知返。” 冯玮忽然觉得贾南风虽然恶毒,但是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出了皇宫,冯玮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师弟,你终于出来了。”寒蓉很高兴的说道。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闲着无事,便想来皇宫外随便逛逛。” “你不会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吧。”冯玮本来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寒蓉竟然大方的点了点头说道:“顺便等你出来。” “师姐,我,不值得你等的。” “少说废话,咱们回去吧。” “好吧,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 兰苑中,冯玮,黄飞,寒蓉,赵欣武,赵欣兰五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冯玮举起酒杯说道:“各位,这次枉费心机,都是本王一个人的错,本王先干为敬!” “王爷何处此言?”黄飞不以为意的说道。 “黄兄,本王本来是想当一次英雄,没想到却被皇后玩成了狗熊,还连累了大家受苦,当真是枉费心机,枉费心机啊。”冯玮边说边摇了摇头。 “王爷,黄飞以为,胜负未分,王爷不应该就这样认输啊!” 赵欣兰也紧接着说道:“王爷,我觉得飞哥说的没错,其实这一次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至少我们知道了陛下所中之奇毒原来是,醉红尘,这样我们起码就有了个方向了,不是吗?” “皇后太厉害了,本王不想折腾了。雪山续命丹是个假名,这醉红尘也有可能是个假名,咱们不能再让皇后玩一次了。” “王爷,黄飞想知道,皇后为什么要告诉王爷陛下所中之毒是醉红尘呢?” “她说,这种奇毒,天下只有两个人能解,而且都和司马氏有仇,所以即便告诉本王也无妨。” “如果是这样,那陛下所中之毒就是醉红尘了。既是天下解毒高手又和司马氏有仇的,欣兰,不知道回春谷的唐七先生和朝廷有过节吗?” “听我爹说过,因为唐七先生救治过朝廷的要犯,所以朝廷一直和回春谷有明里暗里的仇怨。” “王爷,听欣兰这么一说,唐七先生就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关键人物了。” “黄兄,这唐七先生既然和朝廷有过节,那他是不会出手救治陛下的。” “王爷,不试试怎么知道唐七先生不会出手呢?难道王爷忘了,当初不也是命悬一线,亏了唐七先生救王爷于危难之间。” “是啊,当初的恩情,本王至今未报,那就这样吧,本王亲自去一趟回春谷,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 第二天清晨,冯玮和寒蓉一起乘坐一辆马车,离开了洛阳,踏上了去西川的路。 第一百零二章 重逢 时间过的飞快,冯玮和寒蓉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益州地界了。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冯玮他们都不得不舍弃马车换成骑马了。 “师弟,你看前面的人好像是遇到了麻烦。”寒蓉面露担忧的说道。 冯玮听了,朝前面一眼望去,大约十几个人,都在道路的一边下方捡拾什么东西似得。原来这路边的下方是陡峭的悬崖峭壁,估计是运货的那辆马车侧翻了一下,散落的货物便顺着崖边而下了。 “小心!”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崖边。 冯玮一看,原来是有一个拾东西的女子忽然不慎滑落,险些坠入崖底,幸好崖边的有颗小树,她暂时没有掉落了。 “小姐,你坚持一下,我来拉你上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急切的说道。 “白管家,不行的,你们都不会武功的,这里很危险,你们快去解条绳子过来吧。” 冯玮见状,急忙飞了过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美人在怀了。 那女子神色紧张的看着冯玮,好像并没有因为脱离了崖边而有所舒缓的样子。 “多谢公子,,你是冯,,” “原来是唐姑娘,冯玮失敬了。”冯玮拦腰抱着美女,一种久违的感觉从手掌处传到了心里。 寒蓉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师弟,该放下了。” 唐灵芝听了寒蓉的话,羞涩的看了一眼冯玮说道:“我想,落地,走走。” 冯玮这才放下了唐灵芝,不知道为什么,他抱着唐灵芝的时候,感觉走了神,这时候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冯玮笑了笑解释道:“没抱过唐小姐,所以,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了,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抱着她不放吧。” 那白管家见到此情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场景,忽然他发现了一旁站立的寒蓉,便急中生智的说道:“不会不会,少侠武艺精湛,和这位小姐当真是郎才女貌啊,又怎么会对我家小姐有想法呢,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这位是在下的师姐,”冯玮走到寒蓉身边,把手搭在寒蓉的肩上,接着说:“我们这种关系,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能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多谢冯大哥出手相救,灵芝才能脱离险地,不知道冯大哥这是要去哪?” “唐姑娘,说来也巧,我们正是要去拜访你家的。” “真的,那太好了,有冯大哥随行,这批药材就能安全运抵回春谷了。” “对了,为什么唐姑娘要亲自来押运药材呢?”冯玮想不明白,堂堂的回春谷谷主唐七先生的掌上明珠,需要自己押运药材吗? 唐灵芝低下头轻声说道:“冯大哥还记得那次在回春谷解毒的情况吗?” “老实说,当时我浑浑噩噩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爹那次不幸让奇毒反噬,误杀了回春谷的几位师兄,如今谷中能够辨识药材的,除了我爹娘,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原来是这样,那唐七先生的其他高徒呢?” “我爹一生只收了四名弟子,碰巧那天,四位师兄全都在谷中,,所以无一幸免了。”唐灵芝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对不起唐姑娘,提及你的伤心事了,想不到唐七先生医术高超,竟然没有传承的弟子。”冯玮也学会了配合着装装样子,一脸的节哀顺变的意思。 “师弟,唐姑娘不是吗?怎么能说没有传人呢?” “说的对,相信唐姑娘一定可以将唐家的医术传承下去的。” “冯大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她是我师姐,寒蓉。” “原来是寒姑娘,冯大哥真有福气。” “呵呵呵,是吧。”冯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只有呵呵了。 冯玮加入了唐家的运药队,大约走了七八天,他们已经很接近回春谷了。 “等等!”冯玮一句话,唐家的运药队立即停下来了。 “怎么了,冯大哥,出什么状况了吗?”唐灵芝走过来说道。 “前面有人打斗,我先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师弟,我也去。” “你留下来吧,他们都不会武功的。”冯玮的意思是,留下寒蓉来保护他们。 寒蓉不太愿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要小心点。” “嗯。” 冯玮迅速的接近打斗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群黑罗刹正在围攻着两个人,一个是个白衣僧人,另一个带着铁面具,,,冯玮觉得这个铁面人有点熟悉,好像是,,,柳传力。 那白衣僧人将两个黑罗刹震倒在地,嘴上连连说道:““罪过罪过,贫僧本无心伤施主的。” 冯玮一见大喜,这不是白马寺的悲众大师吗?他怎么也来了西川了。 “大师,他们招招夺命,你却心慈手软,咱们何时才能解决这群罗刹鬼。” 冯玮又大喜,还真的是柳传力。 “看我的!”冯玮一阵疾风刮过,给了每个黑罗刹一道口子。 这时候一个金面罗刹忽然冒了出来,不知道扔了一个什么玩意,周围就冒起了黑烟,冯玮,柳传力,悲众及时闪避,等到黑烟消散时,那群黑罗刹都消失了。 柳传力见了冯玮,惊讶之余连忙行礼:“柳传力给摄政王行礼了。” “出门在外,柳总练就不必多礼了。” “不知道王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冯玮笑了笑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本王问你的吧。” “下臣有罪,借回乡之名暗查当年的一段往事,这不,和悲众大师查到了一群行踪诡异的人,一直追踪到此,可惜,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这群人,有这么厉害吗?柳总练可是护龙院第一高手啊。” “王爷有所不知,这群人不仅着装古怪,而且武功也十分诡异,他们忽而组成阵法,忽而单人格击,每个黑罗刹都身兼数十种武功,既有中原各大门派的路子,也不乏西域鬼方的把戏,让人一时难以找出破解的招式。” “其实都是贫僧的错,刚才要不是贫僧一念之仁,相信柳施主应该已经制服一两个黑罗刹了。” “大师不必自责,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就算老夫能制服其中一两个人,他们也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听柳总练这么一说,这群黑罗刹应该是有任务来西川了。难道本王来这的消息,让他们知道了。” “王爷,下臣刚才观察了这群黑罗刹看王爷的眼神,应该不是冲着王爷来的。” “你这么快就扫了他们的眼神了,真不愧为护龙院的总练大人。” “这个都是下臣平时当差时养成的顽疾,让王爷见笑了。” “不见笑,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这叫职业习惯,我们那也有叫职业病的。对了,你说这群黑罗刹如果不是冲着本王来的,那他们会是冲着谁来的?” “此地距离回春谷不足三日路程,加上唐七的武功层级,下臣推断,这群黑罗刹极有可能是去回春谷找唐七的。” 冯玮一听,急了。要是唐七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于是连忙说道:“柳总练,回春谷绝对不能出事,我们速去回春谷!” “诺。” ’ 第一百零三章 谷中惨案 回春谷的谷主唐七正在一条小河边垂钓,这里很安静,是回春谷最安静的地方。小河的水不是很清,带有些浮游的水藻,这条小河的水源是在回春谷一个自流泉处引来的,所以河水中的鱼味格外的鲜美。 唐七坐在一张竹制的靠椅上,手中的鱼竿和它在水中的倒影很巧妙的汇合到了一处,那离水面不足一厘米的距离。小河面有小圆白玉儿七片,很薄很薄的那种,她们静静的漂浮着,偶尔会牵动着垂钓者的神经。 唐七虽然半眯着眼睛,却十分注意着那水中漂浮的白玉片儿,他右手控制着鱼竿,好像大树的根须抓住了泥土。左手摇着一把蒲扇,摇出了汉钟离的味道。 “朋友,来了很久了吧。”唐七忽然停住了手中摇晃的扇子,表情疑重的说道。 “我才刚到,唐七先生就发现了。” 只见一个金面罗刹出现在了小河对面,那金色的面具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 “这里太安静了,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老夫的注意。” “唐七先生,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知道。”唐七继续摇起了蒲扇,眼睛又回到了小河面上,那七片小圆白玉儿,还是没有动静。 “你真的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来这里找你的目的了?” “杀我!” “不愧为唐七先生,可是,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隐秘的事,唐七竟然一说就中,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来回春谷找老夫的人,不是要死的人,就是要我死的人。很明显,阁下属于后者。” “既然唐七先生已经知道了,我就给唐七先生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可以答应老夫一个请求吗?” “唐七先生,我是不会心软的。”金面罗刹觉得唐七这时候还要提什么要求,不是明显的多此一举吗?所以他这话的意思是,拒绝了唐七的请求了。 “老夫不敢奢望阁下心软,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够再起一次鱼竿。” “唐七先生的这个要求,我倒是可以满足你。”金面罗刹双掌对准小河面,一股吸力瞬间产生了。然后小河面就出现了俩个凸起的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像是两口泉眼,喷着喷着,两条水柱从河面钻到了金面罗刹的双掌之中,一个白鳞片闪了一下太阳光,那金面罗刹的右手中,一条巴掌大的鱼出现了。 “哈哈哈,唐七先生,想吃鱼何必用鱼竿钓呢?这样轻轻一吸,岂不是痛快,哈哈哈。”金面罗刹得意的笑着说道。 “阁下双掌一吸,就得鱼一尾,确实轻松的很,看来老夫这根鱼竿也不用起了。” “当然不用了,我还要好人做到底,请唐七先生享用这尾鲜鱼呢。哈哈哈。”金面罗刹将手中的那一尾鱼用力打出,这尾鱼就被摆直了,鱼头对准着唐七的肚腹飞了去。 唐七看到这空中的飞鱼在过小河的河面时,瞬间化成了一把冰箭,那表情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因为唐七内力尽失,虽然他很正确的拿鱼竿拦截了这支飞鱼冰箭,可是因为没有内力,这飞鱼冰箭毫无悬念的冲断了鱼竿,进了唐七的肚腹。 “原来你武功尽失了,早知道,我就不必亲自来这一趟了。” “七哥!”诸葛丽云一个旋转的身影落在唐七的身边,哭泣的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你是神医,没有人可以伤到你的。没有人可以的,,” “唐夫人,你本来不用死的,可惜,你运气不好,,,我只好再做一件好事,让你下去给唐七先生做个伴了。” 诸葛丽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金面罗刹,愤怒的说道:“我是要去陪七哥了,不过要先替七哥报了仇再去。” “唐夫人,你的那些功夫是伤不了我的。” “是吗,那就给你来这个!”诸葛丽云忽然使出迷踪七步跃,人就消失了。然后金面罗刹四周突然竖起了五色彩旗,只觉得山摇地动,又好像全是幻境。 “哈哈哈,,玄天大阵,好好好,不愧为丈原山庄的人。”金面罗刹毫无惧色,他大笑一阵后,就东闪西跃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将玄天大阵破解了。 “你是谁?为什么轻易就能破解我诸葛世家祖传八阵图中的玄天大阵?”诸葛丽云再次出现了,她除了愤怒,还有满脑子的疑问。 “哈哈哈,你无需知道了。”金面罗刹哗然一掌打出,诸葛丽云还没来的及出手接招,就被打出了七八丈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了。 “七哥,”诸葛丽云使尽全力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可惜,她伤的太重了。只能远远的看着唐七,远远的看一眼他了。 金面罗刹知道唐七虽然肚腹被飞鱼冰箭打出一个窟窿,但是不会马上死去,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再补上一掌。 “住手!”悲众一记拂袖扇去一股力道,抵消了金面罗刹打出的掌力。 “是你?” “正是贫僧,施主,你的杀孽太重了。” “哈哈哈,本来前天就该杀了你这秃驴,但是因为当时事情紧急,不想耽搁时间,才饶了你等,好,既然你急着要去见佛祖,那我权当是替你超度了。” “施主,何必执迷不悟,阿弥陀佛。” 金面罗刹使出了一种奇怪的功法,看起来威力十分惊人,而悲众只是双掌闭合,微笑的像个弥勒佛。不管金面罗刹如何攻击悲众,都被一股环绕悲众的浮光化去了。 “一那神功,果然厉害。”金面罗刹飞身离去之时,柳传力,冯玮才赶到。柳传力使出凝风指法打向金面罗刹,冯玮使出快剑拒止锋拦截金面罗刹。这时候一群黑罗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放出一阵黑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冯玮知道自己刚才伤了几个人,但是因为这群黑罗刹放出的黑烟遮住了视线,而且他们现在又都消失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伤到金面罗刹。柳传力是知道自己打中了金面罗刹的,但是他受到的伤害到底有多重就不清楚了。 “哎!又让他们跑了。”柳传力十分懊恼的说道。 “罢了,下次本王一定要捉住这群怪物。” “阿弥陀佛,不知道唐女施主见到此情景,要伤心成什么样了。” 第一百零四章 安置 唐七的肚腹被飞鱼冰箭打出了一个大窟窿,虽然现在没有气绝,但是已经回天乏术了,悲众只有给他输些真气,希望可以撑到唐灵芝赶来的时候。唐七有了悲众输入体内的真气,慢慢的恢复了神志。 “冯,,”唐七想要再多说几个字,却好像是卡在了咽喉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前辈,有什么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灵,灵芝,,” “唐前辈,唐姑娘很快就会来的,你一定要撑住!”冯玮握着唐七的手,感觉越来越凉了。 唐灵芝终于赶过来了,她满脸的焦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路上心里特别堵着慌,直觉告诉她,回春谷出事了。 “爹!”唐灵芝看到唐七身后有悲众在疗伤,脸上的焦虑化成了眼中的泪水,她用尽全力飞奔过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一下子扑倒在了唐七的身前。 “爹,你怎么了。”唐灵芝哭泣的说道。 “灵芝,,,爹没事,,,,不要哭,不要报仇。” 唐七的手动了动,冯玮马上询问道:“唐前辈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灵芝,就,,交给你了。”唐七说完了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爹!” “唐姑娘,唐七先生和唐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冯玮看了哭的一塌糊涂的唐灵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想起了这种场合常用的一句话来了。 “娘?娘!”唐灵芝慌乱的向四处扫了一遍,发现了躺在远处的诸葛丽云,她快速的移步过去,几次险些跌倒。唐灵芝跪在诸葛丽云的身边,又是一阵悲痛欲绝。 唐七先生和诸葛丽云合葬在了回春谷的桃花林中,这是他们生前就决定的归宿。风起树摇,桃花飘落,深黄的墓土上覆盖了不少刚刚降下的桃花残蕊,这些他们生前亲自种植的桃树似乎是在为他们哭泣送别。 “唐七先生和唐夫人能够生死相依,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神仙伴侣,唐姑娘,可以安心了。” “冯大哥,谢谢你安慰我。” “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如果没有唐七先生帮我解毒,就没有今天的冯玮。” 唐灵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大家不用担心我的,其实在回春谷,这些生老病死的事灵芝已经见过很多了,只是这次是发生在我爹娘身上,一时间心里难以接受。” “灵芝妹妹,蓉姐姐觉得,你不必藏在心里难受,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亲姐姐一样,难受就别憋在心里了,蓉姐姐愿意为你分担。” “谢谢蓉姐姐,灵芝真的没事的。”唐灵芝说着说着,眼泪还是禁不住流了出来。 “唐姑娘,冯大哥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你了,不过冯大哥答应你,一定会找出那个杀你爹娘的金面罗刹,替你报父母之仇!” “真的?”唐灵芝看着冯玮说道。 “不过你要答应冯大哥,随我去荆州。” “为什么要去荆州?” “实不相瞒,本来我这次是来找唐七先生求药的,如今回春谷遭此不幸,求药的事也就化为了泡影。荆州是我的家,那里有很多奇人异士,相信一定可以探查到那个可恶的金面罗刹的下落,到时候就能想办法替你爹娘报仇了。” “可是回春谷是灵芝的家,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得陪在爹娘的身边。” 沉默的柳传力忽然发话了,他认真的说道:“唐姑娘,这群无恶不作的罗刹,极有可能去而复返,如果唐姑娘继续留在回春谷,恐怕就永远没有机会替你爹娘报仇了。” “柳施主说的对,贫僧也赞同唐姑娘离开回春谷。” 在众人的一番劝说下,唐灵芝怀着悲痛的心情,走出了回春谷,一个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 许闲离开荆州之后,陆进便将科技研发院的工作交给了石泉,自己则重新主理荆州的大小事务了。 陆进正在荆州府衙内批阅公文,一名官差模样的人走近前小声说道:“陆主簿,武陵郡太守差人来报,王爷一行三日后到达荆州城。” 陆进放下手中的公文,面露喜色的说道:“太好了,立即去通知左都卫吕将军,科技研发院的石泉,来府中商议。” “诺,小的即刻去办。” 陆进,吕蔽,石泉率领三千精兵,在荆州城外十里列队迎接冯玮这个荆州之主。唐灵芝出了马车,见到前面有大批官兵,轻声对身边的寒蓉说道:“这么多官兵,蓉姐姐,我们还是绕过去吧。” “不用怕,你冯大哥和他们的将军是好朋友。” “好朋友?”唐灵芝想起了在武陵郡,那个太守对冯玮毕恭毕敬的样子,因为当时她的心情是极度悲伤的,所以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聊得是什么话。如今见到这种场面,心里便对冯玮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寒蓉似乎是看出了唐灵芝的想法,便不做隐瞒了。 “其实你冯大哥是当朝的摄政王,这些官兵都是来迎接他的。” “你们是朝廷的人!”唐灵芝后退了几步,厉声说道。 “唐姑娘,你别生气,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虽然我们是朝廷的人,可是对你绝对没有恶意的。” 冯玮回头正好看到了唐灵芝异常的举动,便走过来说道:“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师弟,灵芝妹妹知道你的身份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唐姑娘,我确实是朝廷的摄政王,也确实是你的冯大哥啊,好人与坏人不是用身份来区分的。” 寒蓉看到唐灵芝还是迟疑的样子,便热情的拉着她的手说道:“灵芝妹妹,不要想的太多了,你看看蓉姐姐和你的冯大哥哪点像个坏人嘛。” 唐灵芝没有回话,但是也没有反驳拒绝寒蓉的意思,便随着着众人一起走了。 “荆州主簿陆进携荆州文武百官恭迎摄政王回荆州!” “陆主簿,你们辛苦了,以后不要搞这么隆重的迎接仪式了,大家都起来吧。” “谢摄政王!” “陆主簿,科技研发院的工作没有落下吧。” “陆进不敢,下臣已经将蒸汽机的研究工作交由石泉跟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功了。” “好好,本王今天太高兴了,吕将军,这么久没见到你,吕将军是越发神武了。” “吕蔽能有今日,全托王爷洪福。” “哈哈哈,吕将军口才精进不少啊,哈哈哈。” 冯玮心里暗想,吕蔽还真不错,都学会拍马屁了。 回到荆州楚王府,文青见携蔡小蝶,孟洁仪,乔颜,及诸公子在正殿恭迎。 “臣妾等恭迎王爷回府!” “都起来吧,夫人们,本王这么久不在荆州,有没有斗气啊?” “王爷说笑了,姐妹们向来友善,何来斗气一说。”文青见微笑的说道。 “小青说的对,”冯玮意识到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说这些话,不过冯玮观察了一下乔颜和孟洁仪,确实不像斗气的样子。 “小青,这位是唐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之女,你安排一下,让她住在离你近一点的房间,方便照应。” “我不同意!”孟洁仪突然发话了。唐灵芝见到孟洁仪,感觉似曾相识的样子。 冯玮走过去低声下气的说道:“怎么了,洁仪,不要闹,好不好?” “我没闹!” “没闹?那为什么反对本王刚才的安排?” “我和唐姑娘是旧相识,我想让她住我那里去,这算是闹吗?” “你是陪冯大哥来回春谷解毒的那位漂亮姐姐,灵芝刚才分了心神,没有认出你来。” “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走,姐姐带你后院玩去!” 孟洁仪领着唐灵芝去了楚王府的后院,冯玮便想介绍介绍寒蓉,却发现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柳总练,本王的师姐呢?” “王爷,刚才进门的时候,寒姑娘见到了几位夫人,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然后就,,就出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忘忧楼 荆州城内的一条街道上,寒蓉六神无主的随意走动,她不知道会在哪里停下来。 寒蓉一直在走,一直不停的想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家室了,还有那么多!自己怎么这么傻,这么傻,竟然喜欢了一个伪君子,不会,不会的,我没有喜欢他,没有,也绝对不会喜欢他的。 寒蓉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酒楼,或者说是因为路上的行人将她不小心给挤进来的。既来之,则安之,寒蓉到了酒楼中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处坐了下来。 “姑娘,要点什么?”店小二微笑着看着寒蓉,一脸的热情。 寒蓉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小二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这里是荆州城最大的酒楼,忘忧楼啊。”店小儿对于这家店名,已经无数次的在客人面前自豪的说过了。他说这句话时的那个举止神态,就是忘忧楼最好的活招牌了。 “忘忧楼,真的可以忘忧吗?”寒蓉低下头来想哭,好难受好难受的样子。 “姑娘,你不像是荆州人士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好,你这忘忧楼有什么可以解忧的吗?” “姑娘,小的只是个店小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这里经常有很多像姑娘这样神情的年轻男子,小的记得他们常说的一句话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康?那就给我来点杜康吧。”寒蓉也不知道杜康是什么,只是听到店小二说它可以解忧,便点了这杜康。 “姑娘,杜康酒不适合你喝的,姑娘在荆州城可有好友亲朋?”店小二是个真好人。要是换成了坏人,一定会是劝寒蓉好酒好菜了。 “谢谢小二哥的提醒,就给我来点杜康酒吧。” “这?”店小二面露迟疑的样子。 “小二哥,你不用担心,我在家里经常喝酒的,只是这杜康酒未曾听闻而已。”寒蓉知道店小二是在担心她会喝醉,所以撒了个谎,因为她真的很想解忧,哪怕是醉倒在这忘忧楼之中,她也愿意。 “如此,姑娘你稍等。” 冯玮独自在大街上四处找寻寒蓉的下落,这荆州城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要找一个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尤其要找的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要知道冯玮虽然是荆州之主,却不敢调用荆州官府的力量去寻找寒蓉,因为如果这样事情就闹大了,自己的那几位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担心后院会起火。 寒蓉一杯一杯的喝着杜康酒,每一杯都喝的很呛,但是自己还是强行的将酒灌进去了。 酒喝多了,头发有些凌乱,寒蓉看起来已经醉了。 每一个酒楼茶肆之中,都会有一些好事的人,坐在寒蓉对面桌的那几个壮汉,看他们的着装打扮像是某个镖局的镖师,他们已经注意寒蓉很久了。其中一个黑胡大汉端着一碗酒,摇晃着身子走到寒蓉的桌前。 “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 寒蓉透过几根遮着视线的头发丝,看到了那黑胡壮汉那张模糊又恶心的脸,厉声说道“滚!” “哈哈哈,看见没,看见没,哈哈哈。”那黑胡大汉冲着对面桌的几个小弟,得意的笑了,那笑容似乎是在宣布,这姑娘归我了。 “哈哈哈。”那几个壮汉马上附和着笑了,笑的很眉骨。 店小二急急的走过来笑着说道:“彪爷,这位姑娘是小的一个远房表妹,你行行好,行行好。” “去你的!丑老二,你能有这么漂亮的表妹?再啰嗦,彪爷就打断你的狗腿!” “彪爷,她真,,真的是,” “就是你的表妹又如何?彪爷我高兴了,就在这个桌上让你这个表哥饱饱眼福怎么样?哈哈哈。” “小二哥,谢谢你。” 寒蓉说话了,她的这句话,就是澄清了和店小二的关系。 店小二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无能为力,只能摇摇头无奈的走开了。 “哈哈哈,看来姑娘不仅美貌非凡,而且十分懂事啊,哈哈哈。” “你想喝酒吗,那本姑娘就喂你吧。” “哈哈哈,你们听听,小娘子要喂彪爷我喝酒了,都看着,都好好看着,哈哈哈。” 那黑胡大汉见寒蓉起身,真的将酒杯送到了自己的眼前,便伸长了脖子准备迎接。 寒蓉暗暗运气内劲,看似缓慢的喂酒的一个动作,忽然极快,那酒杯直接给打进了壮汉的咽喉,直痛的黑胡大汉满地打滚。 另外的几个壮汉立即围了上来,寒蓉便和他们打起来了。 冯玮正好走到忘忧楼附近,听到有女子在酒楼打架,便想起了寒蓉在洛阳踢红袖院馆子的事。 冯玮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师姐。” 那几个壮汉本来不是寒蓉的对手,可是寒蓉喝多了,辨别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好几次出招都扑空了。一个壮汉趴在地上,爬到寒蓉脚后,忽然一拉,寒蓉失了重心。眼看就要摔倒了。 要是真的摔倒了,这几个壮汉一定会趁机扑上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师姐。”冯玮抱住了寒蓉,然后随脚盘住一条凳子,踢向那几个壮汉,只听到哗啦一声,长凳碎裂,那几个壮汉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寒蓉迷离中看到了冯玮,闭上了眼睛,可能是醉了,可能是不想看到他,也可能是看到了他就可以安心的醉了。 忘忧楼的客房中,冯玮给寒蓉要来了一碗醒酒汤,他扶起躺在床上的寒蓉说道:“师姐,来,喝了这碗醒酒汤,你就会好多了。” 寒蓉半睁着眼睛,问了冯玮一个问题。 “我漂亮吗?” 冯玮先是一惊,然后又觉得这时候寒蓉说的话没有必要去认真,便将盛有醒酒汤的调羹送到寒蓉的嘴边说道:“师姐,你喝醉了,来,喝汤。” “我不喝,我想醉,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师姐,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你要管的人太多了,还是早点回你的王府吧。” “我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管的。” “你的夫人们不用你管吗?” “夫人们和师姐是不一样的,别说话了,来,喝汤吧。” “我不要喝,你拿走吧。” “师姐,不喝也行,那你随我回王府吧。” “为什么?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随你回你的王府?” “师姐,我是你师弟啊。” “师弟?我才不稀罕做一个伪君子的师姐。” “我怎么成了伪君子了。” “你还不是伪君子吗?平时装成君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早已经妻妾成群了。” “我有吗?好像君子这个称号一直和我是没有关系的。” “你,你在寒玉宫装老实,让我以为你是真的老实人,然后,还,,还打算喜欢你了,这都是你的错。” “师姐,我当时是不想,” “你不想什么?你不想也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想?难道我比不上你的那些夫人吗?” “师姐,你真的喝醉了。” “我是醉了,就是醉了才能说的这么清楚。”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那师姐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师弟呢?” “你哪里错了?” “师姐,我也不知道哪里错了,总之不管哪里错了都算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就原谅我,好吗?” “你连哪里错了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求师姐告诉我,我一定改正,好吗?” “你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直接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就是你的错!你本来应该骗我的,随便编一个理由骗我的,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你的错了,因为你骗了我!” “我不想骗你啊。” “你为什么不想骗我?难道我不值得你骗吗?” 冯玮看着几分醉意的寒蓉,那被几缕青丝半遮半掩的红润脸蛋配上此时蛮不讲理的样子,确实秀色可餐。便将醒酒汤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说道:“你嘴巴太多了。” “你说什,”寒蓉说不出话了,因为冯玮将她按住,直接强吻了。 第二天清晨,冯玮看着身旁躺着的寒蓉,觉得自己又犯罪了。他小心翼翼的起床,生怕惊醒了寒蓉。 “你去哪?”寒蓉一把拉住冯玮的袖子,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 “师姐,你醒了。” “早就醒了,想试试你会不会跑,没想到你真的想走人了。” “师姐,我只是不想惊醒你,至于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我喝醉了,否则,不会让你得逞的。” 寒蓉说完便迅速的起身,简单的整理一下,便走出了房门。冯玮在寒蓉后面追着说道: “师姐,我,我,你等等,听我说,好不好,等等,” “你还想说什么?” “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你故意的吗?” “我,,是故意的。”冯玮虽然坏,但是这种事他一向都不会推卸责任的。 “既然是故意的还要解释什么?” “那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有说过生气吗?” “那你可以不走吗?” “难道要我留在酒楼中吗?” “师姐,那我们回王府吧。” 寒蓉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冯玮一脸认着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师姐,我才不要做你这个伪君子的师姐呢,还有,我是要去你的那个破王府,不过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想去和灵芝妹妹聊聊天。” “不叫师姐,那我叫你小蓉好了。” 寒蓉没有同意这种叫法,也没有反对。寒蓉在荆州大街上转了好几个圈,冯玮一直紧随其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寒蓉和冯玮一起出现在了通往荆州楚王府的那条大道上了。 第一百零六章 决定 冯玮和寒蓉回到楚王府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陆进。陆进一见到冯玮,忧虑的说道:“王爷,皇后来了信函。” “什么信函?你看过了吗?”冯玮说话的时候,寒蓉便走开了。 “未经王爷允准,下臣不敢私拆信函。” “拆吧。” “诺。”陆进迅速的拆开了信函,大吃一惊,因为信函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画。 “怎么了,陆主簿,信函上说什么了?” “王爷,你看,是一幅画。” 冯玮接过来一看,只见画中是一个太阳被一弯月亮包裹着。 “只是太阳和月亮,皇后想要告诉本王什么呢?” “王爷,下臣观此画极为反常。” “噢,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陆主簿但说无妨。” “王爷,一般作画者,一定是将太阳画的比月亮大,可是此画中,月亮竟然将太阳包裹住了,反常,真是太反常了。” “小太阳?大月亮?”冯玮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个“明”字吗?贾南风将这幅画送到荆州,是什么意思呢? “王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陆主簿,本王有一位朋友,她的名字中有一个“明”字。”冯玮没有将明月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用一个“朋友”来代指了。 看到冯玮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陆进轻声的说道:“莫非王爷的朋友现在在皇后的手中?” “没错。” “原来是这样,不过下臣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的朋友虽然会有所牺牲,但是能为王爷的大计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相信王爷的朋友会感到欣慰的。”陆进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贾南风想要挟冯玮的话,就让冯玮舍弃他的朋友成就自己的大业。 “陆主簿,这个朋友对本王非常的重要,你去通知吕蔽,石家父子,到书房议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当然重要了。 “诺。” 冯玮在荆州楚王府内的书房里召见了陆进,吕蔽,石家父子,共议形势。 “各位,陛下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皇后专政已久,太子之祸恐怕不会远了,目前的这种局势,本王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王爷,陛下病危于荆州十分有利,陆进以为王爷可以坐等时局的变化,把握机会,成就大业。” “陆主簿和许长史想到一块了。”冯玮淡淡的表情,很明显是不赞同陆进的建议的。 “王爷,吕蔽以为,皇后专政,王爷何不挑选精干之士行刺皇后,救醒天子而成就大功?。” “王爷,石泉以为,吕将军所言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行刺之事,却不可行。” “石泉,你和本王想到一块了,虽然要救醒陛下,但是也犯不着杀人,对不对。” “王爷,石泉不是这个意思。”明显的打脸,冯玮有点生气了。 “石泉,有什么想法就一口气说出来,本王最不喜欢装高深莫测的人了。” “王爷,现今天下各方势力角逐,之所以没有天下大乱,是因为有皇后一党坐镇洛阳,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毕竟朝廷的大小事务总算还有人打理,可是一旦皇后遭人暗杀,朝廷失去了掌舵人,则天下各路诸侯一定会趁机作乱,割据称雄。到那时候,王爷能不能在行刺事件中全身而退还是未知之数,就算能退出来,恐怕也很难掌握天下的大局了。” 冯玮觉得石泉说的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王爷,陆进也认同石泉所言,只不过,要是有把握救醒天子,就不用担心天下大乱了。”陆进的意思还是要杀了贾南风。 “陆主簿,这陛下所中之毒名叫醉红尘,是一种极阳的奇毒,本王之先远走西川,就是为了向回春谷求讨解药,只可惜功亏一篑。现在要想救醒陛下实在是太难了。” “如此说来,陛下永远都不会醒了。”陆进一脸惊喜的问道。 “也可以这样说吧。” “那就太好了,王爷,只要皇后对东宫太子殿下动手,咱们就在荆州誓师北上勤王。凭王爷的实力,嫡系皇脉的尊贵,必定可以荣登九五之尊。” “你们满脑子怎么都尽想这么些阴谋诡计呢?,那太子可是本王的亲侄啊,本王是不会让皇后加害他的。本王明天就启程去洛阳保卫东宫的安全。”其实对于太子,冯玮是没有什么情感的。不过明月母子还在贾南风的手上,自己怎么能不去洛阳呢? “王爷,陆进以为成大事者一定要学会舍得,当年汉高祖刘邦被西楚霸王追截,连吕后和一对亲生儿女都可以舍弃,王爷又何必执着于叔侄情分呢?” “陆主簿,本王是本王,刘邦是刘邦,他可以自私的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只顾着自己逃命,本王却做不到。本王绝对不能做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王爷,,” 石泉看出了冯玮对陆进说的话已经十分厌烦了,为了避免不愉快的情况出现,石泉打断了陆进的话说道:“陆主簿,既然王爷心意已决,我们做臣下的就不必再劝说了,相信王爷他日必定可以凭借仁厚之名而成就大业的。” “没错,王爷一向以仁义待天下,吕蔽相信王爷他日一定会是一位旷古明君的。” “好了,好了,本王想说九个字,进京,护驾,勤王,不杀人。”冯玮说完了这句话,便看了看陆进,又看了看石泉,吕蔽。接着说道:“你们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都退下吧。” “诺。”众人都出去了,陆进走出房门后,心里琢磨着,怎么今天的王爷和以前的那个王爷不一样了。 “启禀王爷,柳总练求见。” 听到内侍通报,冯玮毫不犹豫的说道:“快传。” 柳传力进来后想要行礼,冯玮高兴的说道:“柳总练不必行礼了,来找本王有什么事情吗?” “王爷,下臣是来辞行的。” “辞行?柳总练刚来荆州就要走,是不是本王府上对柳总练召待不周啊?” “王爷待下臣绝无话说,只是下臣身负血海深仇,不能久留,王爷已经安全了,下臣也就能放心的去追查当年的那段往事了。” “柳总练,本王知道你的故事很长很凄凉,那本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谢王爷,下臣告退。” 冯玮来到孟洁仪的房间,听到里面欢声笑语,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出戏。 “王爷,在外偷偷摸摸,算什么男人。”孟洁仪发现了冯玮。 “胡说八道,本王才刚到,哪里是偷偷摸摸了。”冯玮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看了看孟洁仪,寒蓉,唐灵芝,笑着说道:“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没什么,在聊一个负心汉。”寒蓉的冷言冷语,冯玮听了心里反到是舒服,因为这是在搭理他了。一个生你气的女人如果搭理你了,那么离原谅你也就不远了。 “是吗?本王也不喜欢负心汉,对了,唐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醉红尘这个名字的毒药?” 唐灵芝想了想说:“好像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没关系,等想到了就告诉你蓉姐姐。” “冯大哥,我还是叫你冯大哥吧。” “随便,反正叫什么都无所谓。” “冯大哥,天下之毒虽然名目繁多,但是解毒之法却不多,药理解毒最佳也最难,内功逼毒最难也最简单,针炙引穴之类,,” 冯玮听到唐灵芝说到这,高兴的抢着话说道:“唐姑娘,你的意思是,虽然你没有醉红尘的解药,却有解醉红尘的方法,对不对?” “冯大哥,我也没有把握,但想试试。” “那太好了,这样吧,你随我一起去洛阳吧。” “这个,”唐灵芝看向了寒蓉。寒蓉走过来拉着唐灵芝的手说道:“姐姐也会去洛阳的。” “既然蓉姐姐去洛阳,灵芝自然也去了。” “那太好了。”冯玮高兴的说道。 “那我也去。”孟洁仪也发话了。 “洁仪,你还是留在荆州吧。” “为什么?” “你们先出去,我和洁仪有些话要说。”寒蓉,唐灵芝便出去了。 “洁仪,洛阳刀光剑影,本王不想你去洛阳犯险,你明白吗?” “她们能去,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愿意犯险,我不想留在荆州了。” 两人争执了很久,冯玮最终妥协了。 “好吧,那你明天准备一下。” “这才是我的好王爷,犯险的事,你怎么能撇下我?” 第一百零七章 问题解决了 冯玮离开了孟洁仪的房间,行走在楚王府的后院小道上,心里想着该去见谁了?对了,喜欢较劲的乔颜可是不能得罪的。于是便来到了乔颜居住的院落,却发现乔颜正好走出来了,冯玮便躲起来想吓吓她玩点情趣,谁知道这乔颜竟然是往楚王府的后门方向去的。冯玮的一番用心等待,让乔颜直接给绕道了。冯玮便跟上她想看看乔颜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冯玮跟着跟着,发现乔颜进了一个酒楼的包间。 怎么办?该怎么进包间呢?这乔颜进包间干嘛? “客官,有事吗?”店小二很好奇的样子,冯玮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酒楼的转角扶梯上发呆,他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下周围的看客,发现都在质疑自己现在的状态。 “呵呵呵,小二哥,我,,” 冯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说自己跟踪自己的老婆,发现她进了酒楼的包间,这肯定不行的,这样一来店小二肯定会去包间中求证的,那样乔颜就会发现自己跟踪她了,以乔颜的个性,如果她并没有犯什么错误的话,自己可能就要留在荆州给她赔罪了。怎么办,怎么办,得快点编一个理由才行。人在紧张的时候,智商容易两级分化,或者急中生智,或者慌不择路。冯玮现在属于慌不择路的状态。 “客官,你是想要到楼上的包间里坐坐吗?”店小二虽然怀疑过冯玮的古怪行为,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店小二,他得尽量抬高客人的消费档次,宁愿客人说自己消费不起,也不能给客人留下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形象。 “对,对,对。还有包间吗?” “有,有,有,客官,这边请,随小的来。” 冯玮进了包间,便叫店小二关上房门,说是有个大买卖想和他谈谈。 “客官,小的福薄,担不起你的大买卖,客官要点菜吗?” “小二哥,你先听我说,之前那个包间里,就是我来之前,有个漂亮的夫人,进去的那个包间,你知道吗?” “漂亮的夫人?小的记不起来了,掌柜的刚才叫我,小的待会再来给客官点菜。”店小二想溜了,他们这一行最忌讳帮人打听客人的秘密了,因为有很多同行就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死于非命的。 冯玮一个瞬间漂移,挡住了房门,略带恐吓的说道:“小二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想不起来的话,我生起气来,可就,,” 店小二被刚才冯玮的“瞬间漂移”吓到了,原来是武林高手,这要是生起气来,自己可就性命不保了。 “小的,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 “你去那个包间假装送茶水,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谈什么?还有都是些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回来了。 “这么快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客官,包间中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什么!”冯玮一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来气,更可气的是,那个女的还是自己的老婆,那个男的还不是自己。 “客官,真的,真的呀。”店小二以为冯玮不相信,急的团团转,只能反复强调,希望冯玮会相信他说的话了。 “那他们在谈什么?” “这个小的也听清楚了,,,谈钱,,,在谈钱,,,他们在谈钱。” “谈钱!”冯玮心里更乱了,都在谈钱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冯玮怒发冲冠的样子,吓得酒楼中不少客人都主动让道,他一脚踢开了乔颜刚才进去的那个包间的房门,大声说道:“你们干的好事!” 冯玮说完了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乔真。自己的小舅子兼救命恩人。 “王爷,你怎么来了?”乔颜说话的语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得。 “王爷姐夫,你都知道了。”乔真还是那个样子,他刚才听到冯玮进门说的那句,你们干的好事,以为冯玮知道了自己找乔颜的原因了。 “你们,”冯玮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对白,本来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可是没想到乔家姐弟竟然有点顾忌自己的样子,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想清楚,该怎么对本王说。”冯玮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杯茶,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煞有介事的喝起来了。 “王爷,小颜,都是小颜的错,小颜甘愿受罚。” “不是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姐是为了帮我,才会犯错的。” “你们先别争了,乔真,你先说吧。” “王爷姐夫,我爹要我来荆州找开源钱庄借些本钱做买卖,谁知,买卖亏了,无法偿还开源钱庄的本金和利息。我便找来姐,让她帮着,想办法缓缓钱庄那边的压力,姐知道开源钱庄和王爷姐夫之间的特殊关系,就让钱庄再借给我本钱做买卖,谁知遇上了风浪,商船在长江水道打翻了。” “不错,你们真的很不错,不过本王有一事不明,江东乔家会缺做买卖的本钱吗?”冯玮可是记得很清楚,江东乔家富甲一方,不可能连做个买卖的本钱都拿不出来的。 乔颜走到冯玮的身边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爹年纪大了,所以想让乔真学会接管乔家的一切,这次让乔真来荆州,就是想让他从零开始,独当一面,可惜,他还是失败了。小颜担心我爹知道了,会气坏了身子,所以想让乔真成功一次,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欠了开源钱庄更多的钱财。” “开源钱庄,那没事的,乔真对本王有救命之恩,这事就包在本王身上了。”冯玮可是有开源钱庄七成的份额,不管乔真欠多少钱,他都还得起。 “多谢王爷。”乔颜总算是恢复了以前的神色。 “不用谢,我们都是一家人,乔真,你待会儿随本王去一个好地方。” “乔真知道,多谢王爷姐夫相助。” “本王要么不帮你,要帮就帮到底,我一定会让岳父大人放心你这个乔家未来的掌事人的。” “真的吗?王爷真的有办法让乔真,”乔颜看了一眼乔真沮丧的样子,接下来的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了。 “当然,乔真如此的有爱心,一定会是一位合格的企业家。” “有爱心!”乔颜很不喜欢这三个字,因为乔真就是心太好了,所以他做卖卖老是亏钱。 “企业家?”乔真对这三个字充满了兴趣,他高兴的问道:“王爷姐夫,什么是企业家?” “这个,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冯玮和乔真来到了科技研发院,石泉高兴的接待了他们。 “石泉,本王想去看看蒸汽机的进度,” “王爷,蒸汽机的试验机已经制造出来了,只是传动系统还需要进一步改进。” 经过陆进,石泉,及科技研发院的一干人才的不懈努力,传说中的蒸汽机的试验机终于在大荆州的科技研发院里诞生了。这个司母戊鼎大小的铁疙瘩,长相和冯玮在教课书上看到的大相径庭,不会吧,这就是蒸汽机? “这个,蒸汽机能动吗?”冯玮弱弱的问了一句身边的石泉,很明显是在表示怀疑。 “王爷放心,来人,加水,点火,送柴。”石泉一声令下,待命的工匠就开始操作了。 “乔真,你往后退退。” “王爷姐夫,为什么要后退?” “本王担心,这玩意会爆炸,你又不会武功,恐怕到时候来不及逃走就麻烦了。” “没关系,这些工匠也不会武功,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冯玮了解乔真的性格,只要有工匠在这里工作,他就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那好吧,石泉,待会儿水蒸汽上来了,大家都后退到安全距离,以免发生意外。” “诺,不过,如果断了柴火,蒸汽机就会失去动力的。” “谁让你们烧柴了,到上山去找那黑色的煤炭,知道吗?那东西比柴火厉害多了。” “石泉记下了。” “喷喷”蒸汽机的轮机转动了。石泉说道:“蒸气上来了,大家都退出去吧!” 冯玮见乔真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便对他说道:“你觉得这蒸汽机怎么样呢?” “这个挺奇怪的,只是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吗?” “你见过纺纱车吗?” “王爷姐夫是想用蒸汽机来代替人工纺纱吗?”一点就透,乔真是个聪明人。 “乔真,看来本王的决定是正确的,由你来完成这个计划是最合适的了。” 乔真留下了,冯玮知道,凭着乔真的一心为人民服务的信念,一定可以成功的。 第一百零八章 追回来 冯玮,孟洁仪,寒蓉,唐灵芝一行人离开了荆州,来到了南阳城。 这一路上,冯玮就已经发现了寒蓉和孟洁仪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现在进了南阳城,冯玮特意找了一家很气派的酒楼,希望美味的食物可以缓和一下气氛。 “四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作为每一个酒楼的标配,总能及时的出现在进店的客人身边。他们那一贯的热情笑容,是为了让所有进店的客人都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小二哥,给我们一张安静点的桌子。”因为冯玮要开心理疏导会了,不想让闲杂人等干扰了自己的思路。 “好勒,请随小的来,楼上三号间是最安静的。” 四人刚坐下,冯玮的菜还没有点,寒蓉就起身了。 “小蓉,你要去哪里?”冯玮赶紧站起来,走到寒蓉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都吃饭了,坐下吧。” “拿开你的脏手!”寒蓉生气的说道。 “你们干什么?”孟洁仪先前只知道冯玮和寒蓉是明面上的师姐弟关系,对于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却并不知情。这一路上虽然有怀疑过冯玮和寒蓉之间的特殊关系,但是因为孟洁仪已经听过了冯玮对她说过的许多许多真爱的誓言,所以很快就将这种怀疑打消了,甚至心里还在责备自己怎么能这么不相信人了。现在看到冯玮和寒蓉光明正大的拉拉扯扯,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洁仪,小蓉她,” “小蓉,小蓉,叫的多亲热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洁仪,小蓉和我,我们是师姐弟的关系。”冯玮的话音刚落,寒蓉便使劲的摆脱了冯玮的手,离开了房间。 “小蓉,你去哪?”冯玮也想跟着寒蓉跑出去。 “你敢去追?”孟洁仪的话很明显是在命令冯玮不准他去追寒蓉。 “洁仪,小蓉一个女孩子跑出去,太危险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冯玮说完了这句话就追出去了。 “就你们会跑吗?”孟洁仪也跑出去了,不过她是朝和冯玮相反的方向跑的。 唐灵芝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位姐姐是在干嘛?冯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一个人是要被留在这个酒楼了吗? 寒蓉一口气跑到了一处小河渡头,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横躺在小船上。 “船家,我要过河。” 那摆渡的大爷已经一整天没载过一个客人了,难得见到寒蓉有意向渡河,高兴的很。 “好好,姑娘你稍等。”摆渡的大爷赶紧准备好了踏板,只等寒蓉跨步了。 寒蓉向身后看了看,心里埋怨道:竟然还不追来,难道腿瘸了吗? “姑娘,请!”摆渡的大爷以为这姑娘家没渡过河,所以自己通过踏板走到渡头上,以为示范。 “大爷,我想等一下。”寒蓉看着刚才自己走过来的那条路,焦虑的神态连这摆渡的大爷都看出来了。 “姑娘,是在等人吗?” “没有等人啊,只是不想这么早过河。” “既然没等人,那姑娘就快过河吧,老汉还要赶着回家去吃饭呢?” “这,”寒蓉看着这摆渡的大爷,那深皱的眉宇之间,是生活的艰辛与无奈。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又何必再惦记着他会来追自己呢?来了又能怎样,自己会跟着他回去吗?肯定不会的,那又何必惦记他,又何必希望他会来追自己呢? 想到这些,寒蓉过了踏板,上了小船。“大爷,你开船吧。” “姑娘想好了?”摆渡的大爷解下背后的芦苇帽子,右手拿着芦苇帽子悠然的扇起来了。 “开船吧,你不是要赶着回家去吃饭吗?”寒蓉觉得很奇怪,这大爷刚才明明催促自己上船,怎么自己上了小船,他反而不急着开船了。 “说出来,姑娘莫要见笑,老太婆的脾气犟的很,我老汉要是不回去,她是不会一个人先吃饭的。” “是吗?那还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老太太。” “是啊,有个性,老太婆的个性就是脾气大,明明自己错了还死不承认,非要整出个她有理,可是我们两也这么多年了,我知道她心里是有老汉,一些小事也就不计较了,这两口子过日子是谈情不是讲理,讲理了,日子就不好过了。老汉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看问题就不一样了。姑娘聪明伶俐,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的。” “大爷,开船吧,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而耽误了你和老太太吃饭的时间了。” “姑娘,这老汉和老太婆已经吃了大半辈子的饭了,迟点早点这饭也跑不了,倒是姑娘,你这一走,他还追的上吗?” 寒蓉有些羞涩的说道:“大爷,没有谁会追来的。” “那,那个人是谁?” 寒蓉猛然回头,四处寻望却没有发现冯玮的影子。 “姑娘,你的反应这么大,他一定会追来的。”摆渡的大爷神秘的笑了,寒蓉的那点心事似乎在他眼里都已经了然了。 “大爷,你是在取笑我吗?” “姑娘,这不是取笑,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多好的年华,多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很难再遇上了。” 冯玮跑到渡头,大声呼喊道:“小蓉,不要走,留下来,不要走!” 寒蓉听到冯玮的呼喊声,反而不回头看他了。 “姑娘,他可真的来了,你还是下船吧。” “不,大爷,你开船吧,我就是要等他来了才渡河的。” “姑娘,这是为什么啊?” “就想看看他紧张的样子,看看他有多紧张,看看他紧张的时候会不会骂我,会不会打我,会不会对我动粗。” “原来如此,既然是姑娘的一番苦心,老汉照办就是了。” 小船离开了渡头,冯玮使出轻功,借力芦苇丛飞到了小船上,落到了寒蓉的身前。 “你来干什么?”寒蓉说完就扭头转身回避冯玮了。 “来找你回去。”冯玮只好死皮赖脸的走过去,拦住寒蓉说道:“小蓉,跟我走吧。” “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因为你是我的人。”冯玮不想多费口舌了,他最讨厌和女人吵架了,尤其是不讲理的女人。 “胡说!”寒蓉使劲忍住了心中的喜悦,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跟冯玮离开的。 “胡说?胡说算什么,胡作非为都可以!”冯玮迅速拦腰抱住了寒蓉,双脚一蹬便飞身离开了小船。 摆渡的大爷看到寒蓉和冯玮消失在远处的芦苇丛中,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那些儿女情长,他微笑着撑起了船桨,回家了。 冯玮和寒蓉回到酒楼的时候,发现孟洁仪不见了。 “灵芝妹妹,洁仪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唐灵芝用手指了指说道:“和你们向反的方向,那边去了。” 冯玮正打算走的时候,却回头看着寒蓉说道:“你不会也玩失踪吧。” “这个嘛,得看本小姐高兴不!” “你们是想累死我吗?” 寒蓉笑了,说道:“趁着本小姐高兴,你想去就快点去吧!” 冯玮有了寒蓉这句话,便安心的去找孟洁仪了。 第一百零九章 化解(1) 孟洁仪气冲冲的离开了酒楼,来到了一处枫树林。她走着走着,忽然被绊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是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刀,一把血迹还未干透的刀。这把带血的刀被飘落的枫叶半遮着,那红色的血迹和枫叶的红混在了一起,以至于孟洁仪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是什么人丢弃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对于这种江湖恩怨,能够不理就不理,孟洁仪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孟洁仪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枫树林的时候,听到了一丝呼喊声,她忍不住朝呼喊声传来的地方瞟了一眼。 在那厚积的枫叶遮盖下,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相信没有人能认出这是谁的手,可是孟洁仪却好像认识,她认识包裹着这只手的五色绸袖,那是孟德门的五色冥兵特有的标志。 五色冥兵是孟德门门主的亲信力量,现在孟泽星已经失踪了。孟柯就是孟德门中唯一能够调动五色冥兵的人了。 孟洁仪赶紧走过去,扒开覆盖着的红色枫叶,那个受伤的人正是一个孟德门的五色冥兵。 “你怎么样?到底出什么事了?”孟洁仪焦虑的询问道。 这个五色冥兵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孟洁仪,激动的说道:“大,,大,小姐,”然后说着说着就昏过去了。孟洁仪马上扶起他坐着,然后双手出掌从他后背给他输入了一些真气,这才使他苏醒过来可以继续说话了。 “不要管我,,少门主,,,在,,,在那个山,,,杀,,杀上来了。”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山头说道。 孟洁仪撤去双掌,拿出一颗药丸给这五色冥兵服下后说道:“孟柯他怎么样了?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大小姐,我们随少门主一起回总坛,走到前面的山头的时候,遇上一群黑衣人,他们不问缘由,心狠手辣,估计是遇上了仇家了。少门主与其他兄弟虽然奋力搏杀,也不能全身而退,当我们退到一个山谷的时候,少门主想起木系营营头木万年就在南阳城附近办事,就掩护我从一条荆棘小道走出来找木营头报信。谁知道走到这里的时候体力不支就晕倒了。” “我们孟德门不是有信号箭吗?难道不可以发射信号箭来通知木系营营头木万年吗?” “我们三十多人的信号箭,一夜之间全部被盗,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三十多人的信号箭,一夜之间全部被盗?难道我们中有内鬼?糟了,孟柯很危险,你在这里好好休养,我得马上赶过去!” 一个山谷的密林中,孟柯和身边剩下的三个人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 “各位,想必你们也是江湖上的豪杰人物,只是你我道义不同,才会有今天的短兵相接,现在我等四人已经退无可退,无力还击,可否告知真相,让我孟柯死个明白。”其实这些黑衣人哪里称得上是豪杰人物,孟柯故意抬高他们的身价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探查口风的。 “哈哈哈,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哪来这么多废话!”那领头的黑衣人扬手一挥,一个进攻性的动作,其他的黑衣人就蜂拥而上了。 孟柯身边的三个五色冥兵都已经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以几招交手后就倒下了,只有孟柯还在继续打斗。 “不愧为孟泽星的儿子,你还真能打,好,老夫给你一招尝尝!”那领头的黑衣人一脚朝着孟柯踢过来。 孟柯忙着对付身边的黑衣人,没来得及闪躲,就这样硬挨上了这一脚,顿时后退倒地口吐鲜血了。 “哈哈哈,怎么样,少门主,哈哈哈。” 正当领头的黑衣人得意狂笑不止的时候,孟洁仪一剑从他身后刺过来,这黑衣人发觉后立即闪躲,但是由于时间的关系,他的黑色头布被孟洁仪迅猛的一剑刺落了。 “是你!木万年,你这个狗东西!”孟柯这才看清了这领头的黑衣人竟然就是自己不惜一切求援的唯一希望。 “孟柯,你没事吧。”孟洁仪此时已经飞到了孟柯的身边,怒目看着木万年说道。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快走!” “哈哈哈,走,哈哈哈,来了就别走了嘛,说真的,有大小姐作陪,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哈哈哈。” “木万年,你个狗东西,竟然以下犯上,难道就不怕孟德门的门规吗?”孟洁仪这时候还天真的以为孟德门的门规对于一个孟德门的叛徒会有约束力。 “哈哈哈,门规,大小姐,孟德门的门规是由门主定的,我木万年是门主了,谁还敢门规我啊?哈哈哈。” “狗东西,凭你也敢称门主!”孟柯暗中集中了全身所有的气力于自己的食指处,蓄势待发。 “少门主,老夫想先送你上路,免得到时候打扰我和大小姐的雅兴!哈哈哈,你们拦住大小姐!” 孟洁仪和其他的黑衣人交手了,木万年迅速走近到孟柯身前,一招夺命勾魂爪打向了孟柯的左胸前。 孟柯没有躲闪,木万年很顺利的打在了孟柯的身上,打得孟柯表情痛楚不堪。 “哈哈哈,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你了,少门主,你为什么不反抗,这样老夫才能享受一下玩弄你的滋味嘛,哈哈哈。” 孟洁仪见到孟柯被木万年的夺命勾魂爪打中了,便大声呼喊道:“木万年,你这狗东西拿命来!” 木万年回头对着怒气冲冲杀过来的孟洁仪大笑道:“哈哈哈,快过来,快过来啊,,” 木万年忽然感觉胸口一阵针痛,回过神来一看,孟柯的食指点中了他的心门。 “分心孤劫指,你这孩童竟然学会了,,,”木万年懊恼万分,被这分心孤劫指打中了心门的人,三个时辰之内不可以使用内力,否则就会心脉尽断而死。一个不能使用内力的武林人士就是待宰的羔羊,木万年三个时辰之内绝无反抗的能力。 孟洁仪一剑刺向木万年,却被几个黑衣人挡住了,然后可能是因为木万年已经受了伤,所以黑衣人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他们将木万年架走了。 孟洁仪没有时间理会木万年了,所以也没有去追木万年了。此时孟柯的情况非常严重了,孟洁仪试着输给他一点真气,可是真气根本无法进入到孟柯的体内。 “你不会有事的,孟柯,我们去找大夫!”孟洁仪扶起孟柯就往南阳城走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化解(2) 冯玮一路寻找过来,发现了孟洁仪和孟轲。孟洁仪看到冯玮走过来了,心里有了一丝希望。 “洁仪,你弟弟怎么了?”冯玮走过来扶住孟柯,焦虑的询问道。 “不用你管!”孟洁仪说话时的声音很轻,冯玮听出来了这是反话,她的意思就是要自己救孟柯。 “你弟弟很虚弱了,让我给他输入一些真气吧。” “光输真气是没用的,除非能马上找到医术精湛的人给他治疗内伤,否则,” “小蓉和唐姑娘都会医术,我带你弟弟先回酒楼了。”冯玮这次一点都没有犹豫,背上孟柯一就路狂跑回到了酒楼。 孟洁仪看到冯玮对孟柯的伤势如此的重视,心里对他的恨意完全消散了。 寒蓉见到冯玮将一个负伤的人背回到了酒楼,却理都不理她,心里有点怄火了。 冯玮直接就将孟柯放倒在床上,寒蓉略带埋怨的说道:“这是谁啊?” “快给他看看,救他”冯玮感觉到孟柯快不行了,所以一门心思只关注着孟柯,进来后连一眼都没有看寒蓉,当然没有注意到寒蓉此时那一脸的不愉快了。 “救,救,救,我为什么要救他?”寒蓉嘴上是这么说,手却已经给孟柯号上了脉。 “你,”冯玮本来想骂寒蓉了,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可是当看到寒蓉在给孟柯号脉的时候,便将那些骂她的话及时收住了。 “我什么,想骂我还是想打我啊?”寒蓉调皮的说道。 “你这么可爱,我哪里舍得骂你打你了。” “哦,也就是说我要是不可爱了,你就会打我骂我了?” “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可爱的,对了,他怎么样了。”冯玮可不想和寒蓉斗嘴皮子,经验告诉他和寒蓉斗嘴皮子是一定会输的。 “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你认真点好吗?” “你给他这,还有这,输入些许真气,如果他能缓过来的话,就还有救,否则,我也没办法了。” 冯玮马上按照寒蓉的指点给孟柯那两个部位试着输入些许真气,发现真气无法进入到孟柯的体内了。这时候唐灵芝进来了,寒蓉把孟柯的情况告诉她后,唐灵芝拿出银针,给孟柯加以针通醒穴,冯玮这才能够将真气输入到孟柯的体内。 孟洁仪回到酒楼的时候,冯玮刚好出来了。 “孟柯怎么样了?”孟洁仪着急的询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唐姑娘医术高明,相信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带我去见他。” 冯玮领着孟洁仪来到孟柯的床前,看着他那憔悴的面容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谢谢你们救了我弟弟。” “你弟弟?”寒蓉很吃惊,这个奇装异服皮肤黝黑的家伙,竟然会是孟洁仪的弟弟? “我弟弟孟柯,他被叛徒偷袭,身受重伤,幸好王爷及时赶到了。” 寒蓉的嘴撅了撅寻思道:难怪他会那么紧张了,原来是孟洁仪的弟弟。想到这一点,寒蓉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房间。 唐灵芝见寒蓉出去了,便说道:“洁仪姐姐,这位哥哥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了这句话唐灵芝也出去了。 孟洁仪轻声对身旁的冯玮说道:“王爷你也出去吧。” “怎么了,这么急着赶我走了。” “因为孟柯,可能现在还不想见到你的,我担心他会情绪激动影响伤势,所以希望王爷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他,”冯玮想说孟柯没那么快醒的,却又打住了。这种大实话此时此刻又怎么能说出口呢,孟洁仪要是听到了岂不是要伤心,自己岂不是有咒他弟弟的嫌疑了吗。 “他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那本王就先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孟柯醒了。 “孟柯,你醒了。”孟洁仪高兴的说道。 “姐,谢谢你。” “谢什么,你是我弟弟,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昨天那狗贼木万年呢?你杀了他了吗?” “不要提那个狗贼了,姐姐答应你,他日一定亲手杀了他。” “这么说,当时姐姐并没有击败那群黑衣人,所以应该是有人救了我们姐弟,对不对?”孟柯知道木万年已经中了自己的,分心孤劫指,毫无抵抗能力了。如果孟洁仪击败了那群黑衣人,那木万年就必死无疑了。 “当时,姐姐见你受了重伤,和他们过了几招后,就没有再去追截了。后来确实是有人救了我们,不过这是他应该做的。”孟洁仪最后那一句话,说的三分得意,三分满意,四分担忧。 “看姐姐的表情,难道救我们的人是司马玮不成!” “孟柯,你怎么知道的。” “姐姐一直钟情于他难道我不知道吗,可惜他偏偏又是我们孟德门的仇敌,你让我这个弟弟该怎么做呢?” “他不是你的仇敌,他没有加害过孟德门的任何一个人,他还救了你。我们孟德门和朝廷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一点都不知情,他也从来没有沾上过半点关系。我们不应该将上一代人留下来的痛苦继续延续下去的,孟柯,我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了。” “姐姐说的轻松,我是孟德门的少门主,怎么能轻易就饶过他。若是饶了他,那我以后凭什么在孟德门发号施令呢?” “孟柯,王爷虽然是朝廷的人,但他救过你,狗贼木万年是孟德门的五行营头,但却要杀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姐姐,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洁仪看了看孟柯,他却闭上了眼睛,孟洁仪只好离开了。 冯玮来找孟洁仪,进了房间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你过来,我要喝,,”孟柯半眯着眼睛,这么巧发现了冯玮,便想把冯玮留住伺机偷袭他。 孟柯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还是引起了冯玮的注意力,原来孟柯这小子醒了。 “你醒了,想要什么你说。”冯玮歪着头附耳靠近孟柯的嘴,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孟柯却趁着冯玮放松警惕的时候暗暗将全身的气力集中到了食指处,准备给冯玮来一下分心孤劫指的滋味。 “是不是要喝水,我帮你倒。”冯玮离开床前来到桌案边,他倒上一杯茶,送到孟柯的嘴边轻声说道:“还好,这茶不烫不凉,刚好。” 就在这个时候,孟柯忽然嘴角处流血了。原来他暗暗集中内劲准备使出分心孤劫指偷袭冯玮,却不料牵动了内伤,所以吐血了。 “你没事吧。”冯玮赶紧将他扶坐好,紧接着便上床给他输入真气疗伤。 “你用真气救我?”孟柯不敢相信,自己想置他于死地,他却耗费真气救自己的命。 “没关系,反正我真气多。”冯玮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 孟柯心里想了无数遍,也纠结了无数遍,这到底谁是傻瓜?到底谁是傻瓜?到底谁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冯玮松了一口气便将双掌撤回来了。当孟柯回头看到冯玮撤掌后那额头上的汗珠,顷刻间终于想明白了到底谁才是傻瓜,谁才是真正的傻瓜,谁才是傻的无可救药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化解(3) 冯玮出了房门,发现孟洁仪在楼道里的转角处静静的站着。冯玮估计她肯定是有什么心事,便走过去想开解开解她。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呢?” 孟洁仪转过身看到冯玮,脸上漏出了一丝的愧疚,她试着询问道;“王爷,要是,,,要是有一天,你发现孟柯行刺你,你会不会饶了他?” “孟柯会行刺本王吗?”冯玮心里琢磨着,不会吧,自己虽然以前被他行刺过,可是现在已经是他的姐夫兼救命恩人了,孟柯不至于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我是说如果,王爷会绕过他吗?” “如果孟柯真的这么做,本王也会原谅他的。”冯玮觉得这只是孟洁仪的试探,孟柯是绝对不会加害自己了,所以才会很大方的说出自己不会计较孟柯行刺自己的行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就不好说了。 “真的?王爷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饶恕他吗?” “当然了,如果他不是洁仪你的弟弟,本王是不会这么费心的。” “多谢王爷!”虽然孟洁仪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心里是十分感激冯玮的。 “好啊,那本王就给你机会谢谢我吧。”冯玮将孟洁仪抱起来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了。 “等等王爷,我还有事想和你说。”孟洁仪双手推搡着冯玮,想要阻止他的意图,却适得其反,冯玮这家伙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要先谢了本王再说!” 看到冯玮那痴迷的样子已经明显等不急了,孟洁仪只好顺从着依偎在了冯玮的肩上,随着他进了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里的孟洁仪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妆容了。冯玮懒洋洋的披上一件衣服,然后缓缓的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孟洁仪轻声的说道:“你之前想对本王说什么?” 孟洁仪透过铜镜,看到冯玮那关心自己的眼神,忧郁的说道:“孟德门出了事,我就不陪王爷去洛阳了。” “不行,本王喜欢你陪着,你要是不去了,那本王也不去了。” “王爷,你身系天下安危,社稷重责,怎么可以如此儿戏!” “可是本王不放心你回孟德门的,你们姐弟的武功都很一般,可能连木万年都打不过,回去了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这点王爷不必忧虑,这次孟柯一行人半路遭到木万年的截杀,说明木万年惧怕孟柯回到总坛,只要孟柯能回到总坛召集亲信力量,一定可以一举铲除叛逆的。” “那好,本王随你们一起去一趟邺城,等你们到了孟德门的势力范围,本王再去洛阳。” “那不是又要耽误王爷很多的时间吗?” “只要你好好的不出事,本王不管耽误多少时间都是愿意的。” “王爷不担心寒姑娘知道了会生气吗?” 冯玮一听,怎么又扯到寒蓉头上了,女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 “洁仪,你可以包容本王这个缺点吗?” 孟洁仪沉默了一阵说道:“平常百姓尚有三妻四妾,王爷要寻花问柳洁仪又如何管得住,只是希望王爷能在空闲时,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洁仪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本王心里只有,”冯玮打算说的话是,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个,但是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就被孟洁仪用手堵住了。 “好了王爷,我饿了,想吃点东西。”孟洁仪不想冯玮对她撒谎了,所以没有给他撒谎的机会了。 冯玮一行人来到邺城一家酒楼安顿好了,孟洁仪担心孟德门已经在木万年的控制之下了,所以想将孟柯留在城中的酒楼中,自己先去孟德门探听探听消息。 “王爷,我想去联络一下旧部,想请你们暂时照顾一下孟柯,可以吗?” “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爷和孟德门之前有些误会,你去了反而会坏事,孟柯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如果遇上了什么麻烦,有王爷在孟柯身边洁仪就不用担心了。” “那你一路上小心点。” 孟洁仪走了,寒蓉走过来对冯玮说道:“你不跟着去保护她吗?” “洁仪只是去联络旧部,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我之前和孟德门确实有些矛盾,去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孟柯的伤也确实需要有人看护,你们姑娘家照顾孟柯也确实会有诸多不便,所以,,。” “所以你就等着后悔吧。”寒蓉说的话语速很快,没有一丝的拖延。 “什么意思?” 寒蓉得意的说道:“本小姐看人是很准的,刚才孟洁仪说话的时候虽然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担忧,但是却瞒不过我,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隔壁房里问问孟柯,看看他姐姐认识一些什么旧部,那些旧部都可靠吗?如果孟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就铁定要去英雄救美了。” 冯玮恍然大悟立马追了出去,他没有去问孟柯了,他没时间去问了,他担心多逗留一分钟,孟洁仪就会多一分危险。 孟洁仪走的是孟德门后山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比较幽静。孟洁仪走到一处竹林的时候,身前身后忽然落下了几十个黑衣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大小姐啊,大小姐,木叔叔好想你啊。”木万年从一颗竹子上落了下来,十分邪恶的说道。 “木万年,这可是孟德门的后山,你敢在这里行凶吗?” “哈哈哈,不敢,不过大小姐你放着大路不走偏偏选了这么一条幽静小道,你知道的嘛,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的,你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老夫我可以让人对外宣称是他人所为,到时候死无对证,孟德门的人一定会相信我这个德高望重的木系营营头所说的话的。”因为木万年以为孟柯已经死了,所以认为只要孟洁仪一死,孟德门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看来今天是我自做聪明了,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路的?” “实话告诉你吧,大小姐,老夫我本来已经认输了,担心从正门下山会遇上你,到时候你召集门人对付老夫,老夫我岂不是会性命堪忧了。所以才会选择这条幽静小道下山以图个安享晚年,没想到这么巧老天爷给了老夫翻盘的机会,老夫当然不能拒绝这上天的恩赐了,哈哈哈。” “木万年,凭你这狗东西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赢得了我吗?” “大小姐,老夫我的武功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制服你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一开打,木万年就占了上风。孟洁仪知道自己不是木万年的对手,但是也不能束手待毙,所以利用自己的轻功和木万年在竹林中周旋。 木万年知道拖得越久越对自己不利,于是对那群黑衣人说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速速将她格杀!” 这样一来,孟洁仪的轻功优势被木万年用人数上的优势抵消了,双方仅仅纠缠了几个回合,孟洁仪就被木万年点住了大穴,全身不能动弹了。 “哈哈哈。大小姐,你说老夫要是在这里杀了你,会不会太可惜了,不如见你送给,,” 冯玮一阵龙卷风似得刮过来,那几个黑衣人只觉得脖子剧痛,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就全都倒地死亡了。 “你别过来,你敢再过来一小步,我就掐死她。”木万年紧张的劫持着孟洁仪,生怕冯玮用刚才的那种神秘招数来对付自己了。 “放开她,饶你不死!”没有十成把握,冯玮不想冒险去救孟洁仪,便想通过谈判这种稳妥的方法来解救她。 “好,好,你是正人君子,可不能欺骗我这个阴险小人的。” “放心,本人绝对不会言而无信的,你放人吧。” “接住吧!”木万年将孟洁仪抛过去时,顺手在孟洁仪后背重重的打了一掌,等到冯玮接住孟洁仪的时候,她已经口吐鲜血了。 “狗贼!”冯玮没有时间去杀木万年了,这就是木万年的行事作风,不会给冯玮留下多一秒的时间来伤害到他自己的。 “洁仪,你怎么样了?”冯玮解开孟洁仪的穴道急切的询问道。 “没,没事的,只是小伤,去奈何庐找,,”孟洁仪晕过去了。 冯玮一听到奈何庐,便想起来那是鬼门关的地方,他相信精通药理的鬼门关一定可以救孟洁仪的。于是背着孟洁仪就往山上跑,虽然他从来没有走过这条幽静小道,也不知道该如何走到奈何庐,却好像自己安装了导航仪,火箭般的速度登上了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化解(4) 冯玮来到山顶发现此地云雾萦绕,哪里分得清什么东西南北,不要说他之前没有走过这条路,就是走过了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这时候孟洁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轻声的说道:“王爷,,你走错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虽然吃了那狗贼一掌,”孟洁仪似乎是在强撑,她的表情显得有些难受。 “你别说话了,你就当我的向导,等下我要是走错了,你就碰一下我的耳朵,好不好。” 孟洁仪嗯了一声,就这样冯玮在孟洁仪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奈何庐。 “鬼前辈!你在家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嚯嚯嚯嚯嚯嚯。”一个阴阳鬼泣的声音传来了,极为阴森恐怖。 冯玮东看西看,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王爷,我们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冯玮便索性壮着胆子大步走进了奈何庐。 进了奈何庐的外堂大门,发现里面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冯玮就将孟洁仪放到一张椅子上坐好了,然后准备到内室中去找一下鬼门关。 奈何庐的内室光线忽明忽暗,一间间房屋的门窗都好像没有关上,可是仔细去看的时候,那些窗户房门却又是扣紧的。听着那风吹窗叶摇摆的哐镗声,体验着那随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会自动打开的房门,冯玮的步子是越来越小了。 这个奈何庐的大小冯玮心里是有数的,不过是三五个房子拼接在一起的,照理说应该已经走到尽头了。可是这条幽邃的走廊却望不到尽头,或者说是一望无一物的黑暗。 冯玮不想走了,他忽然想起了还在厅堂内坐着的孟洁仪,今天这奈何庐里如此诡异,孟洁仪独自一人呆在厅堂内实在是太危险了。 冯玮一想到这里马上转身,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忽然一条腿从走廊顶上的某个不知名的部位垂了下来,刚好映入到了冯玮的眼帘,看着还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的那条腿,冯玮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别看它只是一条横在半空中的腿,他对冯玮造成的心里恫吓是相当大的,以至于冯玮呆在原地都不敢再前进一步了。 冯玮忽然发现,地上闪过来了一丝火光,往后一看,一个着火的灯笼滚过来了。那是一个写着“奠”字的灯笼,它滚得很慢很慢,慢到你可以看清楚上面写着的那个字。这个着火的灯笼滚着滚着,滚到冯玮的左脚处的时候,那火就熄灭了。灯笼上只留下了些许白纸。那白纸上的那半个残留的“奠”字,看得冯玮毛骨悚然。 一阵凉风袭来,冯玮怯意的朝前看了一眼,那条半空中悬着的腿竟然不见了。 冯玮拔腿就跑,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冯玮跑到厅堂的时候,孟洁仪真的不见了。她受了伤,不可能自己离开的,冯玮越想越乱越想越想走人了。可是自己走了孟洁仪怎么办?冯玮无法舍弃孟洁仪,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闯进那条深邃的走廊,他相信一定是里面的人或者鬼,带走了孟洁仪。 冯玮走到了那个残破的灯笼处,他停住了脚步,因为左边的一扇门自动打开了,他可以依稀看到那房间里的一张床,那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冯玮进了房间,他想看看床上的人是不是孟洁仪,因为那人的衣服和孟洁仪十分相似,也是那种很白很白的颜色。 “洁仪?”冯玮说的很轻,他担心说的太大声会惊扰到一些说不出名堂的东西。 看起来床上的人并没有听到冯玮说的话,加上如果真是孟洁仪,那她现在可能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自然也是叫不应的。于是冯玮就靠近床边,想先确定一下是不是孟洁仪再说。 当冯玮将要看到床上那人的正面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婴儿般的哭声,冯玮吓得直打哆嗦,他不敢看了,不敢看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只手怕了拍他的肩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冯玮多希望这只是个梦,可是肩膀上传来的触感,很真实很真实,所以这并不是个噩梦。 就在这胆战心惊的关键时刻,门口传来了一句话。 “吓傻了吧!” 虽然这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冯玮还是不敢向后看。 “堂堂的楚王殿下竟然如此胆小!”这声音虽然有点苍老却很洪亮没有一点的阴寒之气。 冯玮听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恶作剧,他转身一看,鬼门关左手拿着一个药罐子,右手拽着一个少年正站在门口望着他,那少年不就是在长安城见过的鬼婴童子吗? “原来是鬼前辈,吓我一跳。” “这算什么?幸好老夫及时赶到,要不然你看到了床上鬼婴精心装扮的人体骨骼标本,岂不是要吓破胆?” “呵呵呵,爷爷,这楚王殿下来我们奈何庐,孙儿也只是略尽地主之谊而已。” “行了,把这药拿去煎了,用心点,这可是大小姐要用的药!” “好的,孙儿知道了。”鬼婴离开之时还不忘给冯玮变个鬼脸。 冯玮知道了床上躺着的是那个什么人体骨骼标本,自然是要远离了。鬼门关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年轻人的胆子要大一点嘛,这大白天的又怎么会有鬼怪呢?” “鬼前辈教训的是,我刚才要是理智一点就不会让你孙儿捉弄了。” “大小姐的伤已经无碍了,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说出来鬼前辈可能不信,就是你们孟德门的木系营营头木万年。” “老夫信,当然会信,想当年老夫还有参与一些门中的要务的时候,就发觉了这家伙城府极深,只可惜当时门主他不听老夫的劝谏,非说什么非常时期用非常之人,不过门主失踪前他还算老实,自从门主失踪后,这家伙就开始拉帮结派排除异己了。只是没想到大小姐一向不喜欢参与门中的事务,竟然也会遭到木万年的毒手,”鬼门关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迅速的询问道;“莫非少门主也遭遇不测了?” “没错,幸好唐姑娘医术精湛,他才能捡回一条命。” “唐姑娘?哪位唐姑娘?” “就是回春谷唐七先生的掌上明珠唐灵芝。” “怪不得,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 “只可惜唐七先生和他夫人双双遭到奸人暗算,已经仙逝了。” “真是世事无常啊,想不到唐七一生济世为怀竟然遭此横祸,不知道唐姑娘可否愿意继续钻研医药?老夫一直想和回春谷互相交流合作,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可否代老夫向唐姑娘转达一下意愿?” “一定,等洁仪康复了我们就下山,我会尽力劝说唐姑娘来奈何庐的。” “哈哈哈,那老夫就多谢楚王殿下了,哈哈哈。” “这里是孟德门,鬼前辈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为好,就像以前一样,还是叫我冯玮吧。” “说的是啊,如今孟德门乌烟瘴气,搞不好连老夫都会背上一个窝藏仇敌之罪,还是小心点好。”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孟洁仪的床边。此时的孟洁仪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还需要休养数日才能下床走动。 “洁仪,”冯玮握着孟洁仪的手,眼睛里全是关爱。 “王爷,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和鬼伯伯商量一下,尽快让孟柯回孟德门主持大局,不要让那狗贼的阴谋得逞。” “大小姐放心,鬼伯伯人老心不老,这孟德门的事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管的。眼下没有什么事比接回少门主更重要了。” “那这样,我回酒楼去接孟柯,鬼前辈就负责联络门中的忠义之士,” “不用那么麻烦,你我同去酒楼接少门主回来。木万年成不了气候的,门中大部分人是效忠孟家的。只要少门主一回到孟德门,就能马上号令门人诛杀木万年,到那时候木万年一定会想着法儿溜走的。” 看到鬼门关淡定自信的面容,冯玮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就这样安排了,冯玮和鬼门关一起去酒楼接孟柯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寻宝(1) 冯玮和鬼门关一起到酒楼,将孟柯及寒蓉唐灵芝接到了孟德门的总坛。正如鬼门关之前所说的,木万年实力有限,知道孟轲回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木系营的营兵一见到孟柯的令谕,便全部自己放下武器,听候孟轲发落。 孟德门举行了一场宴会,主要是为了给孟家姐弟接风洗尘。冯玮和寒蓉及唐灵芝以贵宾的身份出席,既然是孟德门少门主的贵宾那自然没有人敢怀疑他们的身份了。 “各位兄弟,本座出外找寻我爹的这段时间,木万年私欲澎胀,趁机发展自己的个人力量,更有甚者,竟然敢在南阳城郊伏击本座公然作乱,实在是罪无可恕,所以本座决意下达江湖格杀令,各分支分部但凡有人见到木万年的,可就地处决!” “少门主英明!少门主英明!”众人齐声称赞道。 “报!启禀少门主,木万年的木系营亲信已经被全部打入地牢了,不过,”那传报的小厮似乎有什么话不想当众告诉孟轲。 “不过什么?你但说无妨。” “回少门主,其中有几个人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到少门主本人才能说。” “带他们过来,本座倒想听听是什么要事!”孟轲心里琢磨着,究竟是什么要事非要见到自己才能说呢? “少门主,那几个人的功夫都不弱,小的担心他们会借说事,伺机对少门主不利!” “无须担心,本座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而且又有门中的各路好手在这里,你只管带过来吧,谅他们也不敢以卵击石!” “小的领命,这就去地牢提人。” 不一会儿,就有三个被绑得严严实实,全都是青绿色衣服的人跪在了孟轲的桌案前。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那三个人竭尽哀伤忏悔之能事,只希望孟轲能饶他们一死。 “是该万死,不过听说你们还有几句话要对本座说,是吗?”孟轲双手撑着桌案,身躯向前倾斜,脖子顶着脑袋,那一张方脸英锐,似乎有继续靠近那三个人的趋势。 “是,是,是。”三人感受到了孟轲的威严,便抢着答复道。 “那还不快点,本座可没有耐心等太久的。” “少门主,木万年挖了一条暗道,” 另一人接抢着说道:“运,,运地宫的财宝,,” “已经全搬走了。”三个人争先恐后,只想多说上一句话就好了。似乎多说上一句话就能少受点责罚。 这时候一个人一头就撞倒了说话的人,一幅生怕别人抢了自己功劳的样子。 “你干什么!”孟轲怒斥那人道。 “属下,属下知道最后一批财宝是昨天夜里运走的。” “昨天夜里?”孟轲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冯玮不以为是的对身边的鬼门关细语道:“你们孟德门还挺有钱的嘛。”这句话有点挖苦的意味,冯玮心里是这么想的,就你们这破山上全丢了也没什么损失的,何必这般难受。当然了冯玮现在学会客气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好在孟德门中的人也没有人听出了冯玮的潜台词。 “冯少侠有所不知,孟德门的前身是摸金校慰营,就是为曹魏筹备军饷的属卫。孟德门数十载盗墓所得的财宝无以计数,全部都封存在了地宫中,却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心血让木万年这个狗东西一锅给端了。”鬼门关十分难过的说道。 冯玮心里打了个转,孟德门的人可都是盗取王侯墓的专家,那地宫里面可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啊,实在是太可惜了。要不自己去试试把那批宝物找回来?现在离最后一批宝物被偷运的时间还没有超过24小时,只凭古代的马车,这种落后的运输方式是不可能走远的,所以那批财宝应该还在邺城附近。 “岂有此理!”孟轲因为地宫中的财宝被木万年运走了而大发雷霆。 冯玮走过去对孟轲轻声说道:“少门主不必气恼,我也许能帮你找回那批财宝。” 孟轲不相信冯玮有这种本事,便不屑的说道:“你武功确实不错,可是这种事情,”孟轲的意思是,追踪寻物你不行! “我想试试!”冯玮很严肃的说道。 “好,你要是真能找回这批财宝,我就认你这个亲!” “一言为定!” 冯玮在宴会上逞一时口快答应了寻宝,如今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就变得一愁莫展了。 “王爷,你是不是后悔了。”寒蓉看到冯玮这个样子,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能不后悔吗?我既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包黑炭。”冯玮可不是侦探,这种事还真难上他了。 “王爷其实也不必过于忧虑,找不到便找不到吧,反正也不是你运走的,这事情赖不到你头上的。” 冯玮忽然眼睛一亮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就是说了赖不到你头上嘛。” “不是这一句。” “反正不是你运走的。” “对了,就是这一句,我们去找车轮印去。” “王爷,你觉得木万年会这么傻,留下车轮印等我们去找吗?” “也许他就有这么傻,我们先去地宫看一看,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地宫在孟德门的山凹南面,入口很小,小的像一个地窖的门。不知道是本来就这么小门还是为了里面财宝的安全而特意改小的。因为里面的财宝都被偷运走了,所以守卫也就三五个人。冯玮和寒蓉向守卫说明了来意后,很轻松的就进去了。 “真是别有洞天!”冯玮由衷的发出了赞叹,这个地宫的岩壁全部由荧光石砌成的,犹如城市中的霓虹灯,照的地宫像个歌舞厅的包厢。 “王爷,这哪里像是地宫,恐怕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各有千秋吧,皇宫是一种阳光璀璨的美,而这个地宫却是一种黯然销魂的美。” “这里这么大,之前存放的财宝肯定数额特别大。” “这么多财宝,他们肯定雇佣了很多车马来拉。” “那我们去找马车夫问问不就知道了财宝的去向?” “能问出话的马车夫已经说不出话了。” “说的是,能干这种事情的人想说话也没有机会了。” 两人在地宫里东逛西看,寒蓉忽然看到了一缕阳光,随即大喊道:“王爷,你看那边有个大口子。” 冯玮和寒蓉一起走过去,这是一个2米宽,2米高的方形大口子。从开凿的岩石泥层的新鲜成色可以断定,财宝就是从这个大洞门运出去的。 “王爷,还真有车轮印。” “我们跟出去看看。” 冯玮和寒蓉一路追寻车轮印出了地宫,穿过一片白桦林,直到车轮印消失在了一条青石路面上了。 “他们进城了。”寒蓉望着远处邺城的城墙说道。 “邺城房舍众多,城内又多是青石路面,难怪木万年没有清理车轮印了。” “那王爷现在打算怎么找呢?” “进城!”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寻宝(2) 邺城内正是赶集的日子,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冯玮和寒蓉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墙角旁边有人在表演杂技。 “王爷,我们去看看吧。”寒蓉高兴的说道。 “不就是个杂技班嘛,有什么好看的,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这种杂技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冯玮现在的心中全是关于寻宝的事情,确实没有兴致陪寒蓉去看杂技的。 “可我就想去看看,凑个热闹不行吗?” “喂,你等等我。”冯玮追着寒蓉挤进了观看杂技的人群中。 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一根竖直的圆木柱的顶端毫无顾忌的玩起了飞碟。为了增加小男孩表演的难度,旁边的一位年长的男子双手举起圆木柱沿着围观的人群奔跑。观看的人中没有不为那个小男孩揪心的,因为这种情况下还在圆木柱顶端玩飞碟实在是太危险了。 高风险高回报,几声铜锣响,赏钱哗哗来。可能邺城的百姓出手都比较大方,杂技班的班主不断向着人群点头鞠躬回礼都笑开了怀。 忽然一阵慌乱的马蹄声惊动了观看杂技的人群,那顶着圆木柱的男子虽然极力保持着稳定,但还是防不胜防。不知道是谁推了一下谁,然后谁又推了一下谁,那顶着圆木柱的男子失了重心一个前扑后仰,那在圆木柱顶端玩飞碟的小男孩便玩起了空中飞人了。 冯玮一阵风刮过去接住了坠落的小男孩。此时那根圆木柱子也失了控,朝着冯玮这边砸过来了。冯玮可以抱着小男孩轻易的躲开失控了的圆木柱,也可以一脚踢开砸来的圆木柱,但是无论用哪一种方法都无法做到零伤害。因为周围都是围观杂技的人群,砸到谁不是伤害呢?一想到这些,冯玮决定用自己的头接住这根圆木柱,以免伤到周围毫无武功底子的老百姓。 从圆木柱失控到砸到冯玮的头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寒蓉发现的时候,那根圆木柱离冯玮的头只有一个巴掌宽的距离了。虽然寒蓉知道这根圆木柱是伤不了冯玮的,但是眼看着冯玮就要挨砸了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条黑色的鞭子飞冲过来勒住了圆木柱,冯玮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四五十岁的马上客。 “小兄弟,你没事吧!”马上客一身黑色的大袍,黑色的马靴,连头上的发冠都是乌金黑莲的。 “多谢大叔相助!”冯玮放下小男孩,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 “老夫的恶骑让小兄弟受惊了。”马上客下马走了过来。 “没事,一根圆木柱伤不了我的。” “小兄弟,你我今日有缘不如到茶楼一叙?”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多谢大叔美意。” “小兄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莫非是瞧不起老夫?”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到了附近的一间茶楼坐下,冯玮便询问道:“不知道大叔怎么称呼?” “姓赵名伦,你可以称呼我赵大叔。” “赵大叔你好,在下冯玮,这是我师姐寒蓉。” 赵伦端起茶杯观察了一下冯玮说话的时候寒蓉的表情,笑着询问道:“二位应该不是普通的师姐弟关系吧?” “赵大叔真厉害,我们是,”寒蓉拉着冯玮的手羞涩的说道。 “哈哈哈,果然是一对小情侣啊!” “对了赵大叔,刚才真是你的马失控了吗?”虽然赵伦之前说过是他的恶骑闯的祸,可是冯玮不太相信,因为赵伦刚才使出的鞭法十分精准,不大可能驾驭不了一匹马的。 “小兄弟,我那可是一匹大宛名驹啊,刚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冲撞了集市,待老夫回到府中,一定要好好的驯化一下!” “大宛名驹?” “莫非小兄弟对这大宛名驹也有研究?” “没有没有,只是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马,现在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小兄弟,在哪里听过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真切,老实说我们也好像在哪里见过面,老夫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索性就不想了,既然能有此时此刻的欢谈畅饮,那就别想了,免得徒增烦恼又失了雅兴。” “赵大叔,在下只来到过邺城两次,我们之前是不可能见过面的。”冯玮很肯定的说道。 “其实老夫来邺城也没有多久,我们肯定不是在邺城见过的。” “人有相似,赵大叔可能认错人了。” “也是啊,老夫上了年纪记不准了。” “赵大叔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冯玮不是拍马屁,因为这眼前的赵伦虽然从头到脚一袭黑色,却显得威武雄壮。 “哈哈哈,小兄弟是想奉承老夫吗?” “我一向都不奉承人的。” “奉承也好,不奉承也罢,老夫是不会随便邀请人喝茶的,刚才见小兄弟不仅武艺精湛,而且有一颗仁爱之心。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不知道小兄弟在哪里高就?” “在下行走江湖,只求快意人生。” “小兄弟,老夫有一句话你可能不爱听。” “赵大叔请讲。” “年轻人潇潇洒洒始终不是个事啊,没有稳定的差事,如何养家呢?” “差事我干不了,我们家也不缺钱。”冯玮都是差使别人的,竟然有人要给自己找工作了。 “祖上富贵确实不需要差事了,但是能在有生之年为天下略尽绵帛之力,也不枉人世间走一趟了,小兄弟不想留个后世名吗?” “没想过,人生得过且过,想太多了,累。” 赵伦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将茶杯放下说道:“小兄弟不为名不逐利确实可敬可佩,只是生在乱世之中却想要独善其身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乱世?赵大叔,现在天下太平不算乱吧?” “小兄弟此言差矣,天子昏庸贾后专权,国乱之日不远了。如今正值英雄救国之际,小兄弟何不随天下有识之士共襄盛举呢?” “这么说赵大叔是官府中人了。” “老夫是不是官府中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兄弟需不需要一个好的前程?” “多谢赵大叔美意,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冯玮都想逃离官场了,你个赵伦还真会说话。 冯玮拉着寒蓉就想离开茶楼了,没想到被门口几个护院模样的人给拦住了。 “赵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实说,就凭这几号人,冯玮和寒蓉都不用费劲就能刮倒他们,只是看在刚才那顿茶水的面子上才决定先问问赵伦的意思。 “让他们走!” “诺,二位请慢走。” 冯玮和寒蓉离开了茶楼,在城中转了几条巷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院落。 “王爷,咱们这么个找法,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也是,我们对邺城又不熟悉,这样挨家挨户的找,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那我们去找些熟悉邺城情况的人来帮忙吧。” “帮忙?对,走,回孟德门去,相信孟德门的人很快就能找到财宝存放的地方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寻宝(3) 冯玮回到孟德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寒蓉伸了伸双手说道:“真累,我回房去了。” “你不陪我了吗?” “王爷,我真的累了,那个孟轲,老是一幅我欠他钱的样子,我见了他晚上会做恶梦的,你肯定不忍心,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受到影响吧?” “没关系,你胆子大。” “好啊,那我要是做恶梦吓醒了,你也别想睡了。” “跟你开玩笑的,本王怎么会舍得让你受惊呢?” “这还差不多。”寒蓉满意的笑了笑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冯玮目送了寒蓉便想去找孟轲,好让他安排人手去邺城探查财宝的下落。 “你好,请问少门主现在在哪里?”冯玮拦住一个下人,微笑着询问道。 “你是冯少侠吧,小的昨天在宴会上见过你,少门主应该还在书房中与五色冥兵的总令们议事,冯少侠可在书房门外的凉亭内等候,万万不可靠近书房以免引成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小哥提点。” 既然孟柯此时正在书房内议事不见外人,那么冯玮只好一个人到书房外的亭子里等候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书房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七八个人,都是级别很高的五色冥兵的令总。冯玮趁着门还没有关就想溜进去,谁料门口的两个守卫一点也不给他这个准姑爷的面子,竟然拦住他厉声说道:“大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二位,你们不记得我了,我是你们门主的贵宾冯玮啊!” “冯玮?” “对啊,我就是冯玮,想起来了吧。” “没听说过,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找少门主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你等着,待我进去通传一声!” “好的,那麻烦你了。” 冯玮真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孟德门,一个草台班子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规矩,自己堂堂一个摄政王竟然被挡在了门外真是气死人了。要不是为了和孟柯认下这门亲,冯玮早就不伺候了。 孟柯此时正是一脸的愁容,听到了守卫通传说是冯玮在门外求见,便低着头沉默了一阵说道:“让他进来吧。”冯玮进到书房内,看见孟柯正趴在桌案上,就像是个疲惫的学生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姿态。 “少门主,你不会是累了吧?” “你查到什么了?” 孟柯还是趴在桌案上,似乎并没有打算正面看一下冯玮的样子。 “我查到了财宝的下落了。” 冯玮这一句好像有点效果,孟柯缓缓的抬起了头询问道:“真的查到了吗?在哪里?” “就在邺城中。”冯玮自信满满的,估计孟轲一定会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自己这样的侦查效率,他们古代人绝对是望尘莫及的。 “就在邺城中,,,你是不是跟着车轮印跟到了邺城?”孟轲很平静的说道,冯玮之前以为的大惊喜并没有出现。 冯玮一听,怎么孟柯也知道跟着车轮印去找财宝的下落。 孟轲肯定派人跟踪自己了,否则不可能知道的,既然孟轲想在自己面前装高深莫测,好,成全你。 “少门主果然料事如神,我就是跟着车轮印跟到了邺城。”冯玮大方的拍出了马屁。 “你知道木万年为什么会留下车轮印吗?” “他应该不是大意了,我想他是知道邺城中到处都是青石地面,不会留有任何痕迹的,加上城中的院落又那么多,我们很难找的到财宝的具体位置,所以他就没有必要清理车轮印了。” “很难找到不代表找不到,尤其是在孟德门的山门前。天下还没有哪方的势力能比我们孟德门更熟悉邺城的情况了。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财宝的下落了。”孟轲淡然的说道,没有一点点沾沾自喜的味道。 “不会吧,你已经知道了,那现在财宝藏在邺城的哪个地方呢?”不就是跟踪我了吗?冯玮不相信孟轲真的知道了财宝的具体位置了。 “就在邺城的府库之中。” “邺城的府库?那财宝岂不是落在了朝廷的手里了。”要是说财宝在别的地方,冯玮一定会继续质疑,但是邺城的府库也是冯玮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因为只有官府的库房才能轻易存放下那么多的财宝,因为只有朝廷才能将这样的大运输工作办得安安静静。只是冯玮担心自己亲自去侦查会泄露身份,所以才会想回孟德门找人代替自己去侦查邺城的府库。 “对,所以木万年才不怕我们知道了财宝的下落,因为就算让我们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孟轲刚才一脸的愁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们不会,,,应该不会吧。”冯玮想试探孟轲的想法,故意引孟轲说话。 “你是想说,我们孟德门会不会考虑去攻打邺城的府库?” “意思差不多,不过打打杀杀的太残忍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冯玮成功引出了孟轲的话,不过真的用武力去夺回财宝,冯玮是不赞成的。 “你是想让我孟柯放弃祖上多年的积畜,做一个不孝无能的懦夫?”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去攻打邺城的府库,真的有把握吗?” “朝廷在邺城驻军两万,而我们孟德门的总坛中不过八九百人,就算召集其他分坛的人马,也不可能攻进邺城的府库还能全身而退的,更不用说还要搬运大批的财宝了。” “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原来孟德门真的没实力攻打邺城的府库,这下子冯玮不用担心双方火拼了,相信孟轲不会带着孟德门这总坛中的七八百人去送死的。 “不能算,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我们孟德门不是还有你吗?” “我?” “对啊,堂堂的摄政王,难道不可以交换孟德门的财宝吗?” “你是想拿我做交易?孟柯,我可是你如假包换的姐夫?我还救过你的命呢?” “所以,我只是拿你这个摄政王去做交换,又不是要你去送死。相信邺城的官府不会为难你,也不敢为难你的。” “这么说,我只要配合你们一下,就能换回你们孟德门的财宝了。”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那,这次要是拿我换回来了你们孟德门的财宝,功劳应该还算是我的吧。”功劳关乎着冯玮与孟轲未来关系的发展,当然要问清楚了。 “如果这次真的能顺利换回来我们孟德门的财宝,我们就是真正的亲人了。” “好,那我就当一回人质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寻宝(4) 邺城的一处房舍外,木万年已经跪了很久了,他在求见一个人,一个在邺城可以呼风唤雨的人。 “吱。” 房舍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一身青布长衣,黑色的冠帽,此人便是赵王司马伦的亲信家臣,邺城主簿孙秀。 “孙主簿,王爷可是愿意训见小的了。” “木万年,王爷说了,你虽然无大功但也无大过,进去吧!” “多谢孙主簿从中涡旋,小的谢过孙主簿了。” “客气,客气,你我同为王爷办事,何须见外啊。” “礼多人不怪嘛。”木万年起身的时候故意装成久跪站立不稳的样子。 孙秀伸手接住木万年的左手,微笑的说道:“木万年,当心跌倒啊。” “有孙主簿提携,不怕不怕。”木万年的左手松了一下,一颗夜明珠落在了孙秀的手中。两人互相笑了笑后,木万年便弯着腰进了房舍中。 房舍中的正堂桌案上摆放着一条盘绕的黑色马鞭。那条黑色马鞭的手柄藏在盘鞭的中心,微微露出的半个末端丝,就像一条黑蛇吐出的信子。 赵王司马伦正在房内左墙处观看一张天下州郡分布的大图,他反手拿着一本《孙子兵法》,不时的自言自语道:若得此地,当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小的木万年给王爷行礼了。”木万年说的很轻,生怕惊挠了赵王司马伦的雅兴。 司马伦虽然在看图,但是早就注意到了木万年,却故意装作没有在意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司马伦才缓缓的回过头来,见到跪在地上的木万年,且怒且疑的说道:“你?” 司马伦将手中的《孙子兵法》随手扔在了木万年的旁边,就向房中的桌案处走去。 木万年赶紧拾起地上的《孙子兵法》,跪着靠近了桌案,低声说道:“王爷恕罪,小的办事不力坏了王爷的大计,恳请王爷责罚。” 木万年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孙子兵法》捧放到桌案上的左方位,然后双手马上就缩了回来。 “责罚?你犯了什么错,自个说说吧!” “小的奉命潜入孟德门多年,非但没有将孟德门牢牢的掌握在手,反而暴露了身份,以致王爷收编孟德门的大计付诸东流,小的罪该万死。” 司马伦一手摁着黑色的马鞭,一手端起一杯茶,然后看着木万年那战战兢兢的样子,悠然的将茶送到了嘴边,说了两个字。 “好茶!” 木万年刚才看到司马伦摁住了那条黑色的马鞭,心想坏了,今天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然而现在听到了司马伦说了,好茶,他猜想今天应该不会受到重责了。 “木万年,本王为什么要收编孟德门呢?” “王爷说过,孟德门人才济济又盘根邺城多年,朝廷剿灭孟德门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不如潜入其内部伺机收为己用,这样一来非但没有损失自己的力量,反而多了一支奇兵。” “你记的不错,可惜孟德门的人冥玩不灵,既然他们不识时物,本王只好血洗高陵山了。”司马伦不是真的想收编孟德门,他看上的是孟德门地官内的财宝,如今财宝入了邺城的府库,就不用担心攻打孟德门的时候,地宫内的财宝会消失了。 “王爷英明!” “木万年,孟德门的财宝能进入邺城的府库,你是出了力的,本王一向赏罚分明,邺城守卫营前将军一职,就由你出任吧。” “下臣多谢王爷恩赏。” “你退下吧。” “诺。” 木万年准备起身的时候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面露担忧的说道:“王爷,下臣还有一件事急需禀报王爷。” “什么事?” “王爷,摄政王司马玮和孟德门的大小姐孟洁仪关系密切,前几日还在高陵山下的小道处救了孟洁仪,不知道王爷,,” “难道真的是他?”司马伦想起了以前那个模糊的司马玮的样子,对比昨天在茶舍见到的那个冯玮,越对比越清晰,心中便确定,冯玮就是摄政王司马玮。 “王爷?” “好了,本王知道了,叫孙秀进来商议。” “诺。” 木万年刚刚踏出房门,孙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说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孙主簿!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王爷,摄政王落在了孟德门的手里,那帮乱党射来飞信,说是要王爷拿从孟德门运进府库的财宝做交换。” “笑话!本王岂会为了一个假冒的摄政王任由乱党愚弄?” “王爷说的是,堂堂的摄政王又怎会在孟德门中厮混呢?”木万年恰当好处的接上了司马伦的话说道。 “王爷,书信上有摄政王的章印,下臣比对过公文上的章印,完全吻合。” “孙主簿,本王当然知道他不是一个假的摄政王,可是,要本王拿府库中的财宝作交换,本王岂能从命?” “王爷与摄政王虽然很少往来,但毕竟同为皇室宗亲。摄政王遭乱党绑架的事情又发生在了邺城,如果王爷不答应乱党的要求,万一摄政王出了意外,王爷该如何向朝廷交待呢?” “孙主簿,本王与摄政王真正照过面的次数不过5次,他还是个小白痴的时候,本王在东宫见过他3次,武帝治丧期间与他又见了一面,惠帝登基那日,本王与他遥遥相望,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本王真正记住他,却是在昨天,邺城的一处茶舍中。” “王爷的意思是,权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孙主簿说对了,他司马玮就是站在本王眼前,本王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更何况摄政王来邺城的事,朝廷并无公文通知,本王何罪之有?” “王爷,摄政王的荆州势力不可小觑,就算我们装作若无其事,日后恐怕这笔账也会算在王爷的头上。” 孙秀并不知道冯玮和孟德门的特殊关系,他担心赵王司马伦如果不答应孟德门的交换条件,冯玮就会被孟德门撕票。堂堂的摄政王若是死在了邺城,就算朝廷不追究,但是荆州系的力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主簿,你多虑了,司马玮早就与孟德门同流合污了,所谓的绑票不过是一场自编自演的闹剧而已。本王一向不惧威胁,更何况司马玮暗通乱党在先,于法于理,本王都不应该理会他的生死意外。” “下臣明白了。” “孙主簿,本王已经令木万年领邺城守卫营前将军一职,你与木万年同去守卫营办理相关事宜吧。” “诺,下臣告退。” 木万年与孙秀一起退出了房舍,走到了一颗老槐树下时,孙秀回头对着身后的木万年略带讥讽的说道:“木将军真是贵气了,连话也少了。” “下官惶恐,在孙主簿身后不敢多言。” “不敢多言?好一个不敢多言,孙某若是早知道摄政王和孟德门之间的关系,又岂会在王爷面前落得这般无趣!” “下官知错,希望孙主簿顾念昔日情份,给下官一次改过的机会。” “机会?你木将军还需要孙某给机会吗?” “孙主簿息怒,孙主簿息怒啊。” 木万年像条狗一样追着孙秀,直到两人都消失在了庭院的拐角处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寻宝(5) 冯玮一直在等消息,等邺城派人来谈判,可是三天过去了,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 冯玮实在是坐不住了,怎么邺城的主官会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呢?自己可是堂堂的摄政王,难道邺城的主官为了财宝连堂堂的摄政王都不救了吗?带着这些疑问,冯玮决定去一趟邺城的官门,看看到底谁是邺城主官,竟然敢如此的轻视当朝摄政王的安危。 “王爷,真的要去吗?”寒蓉担忧的说道。 “本王就想知道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主政邺城,胆敢如此无视本王的存在。” “王爷要是去了,不就穿帮了吗?万一邺城的主官说王爷勾结孟德门,朝廷会不会降罪王爷呢?”寒蓉的话可不是信口胡说的,万一邺城的地方官给冯玮扣上一个屎盆子,那就不好说了。 “本王可以说是自己偷偷逃出来的,至于朝廷方面,邺城的主官是告不倒我的,本王可是堂堂的摄政王啊,摄政主国,向来只有本王去为难别人,哪有别人敢来为难本王呢?” “王爷说的也是,只是如此一来,邺城府库中的那批孟德门的财宝,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拿回来了。” “放心,本王想到了,你这次就不用随本王同去了,本王一个人足够应付了。”冯玮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他要光明正大的,让邺城的官吏亲自将财宝送出邺城。 “王爷,会不会有危险呢?” “邺城府门可是官家的地方,本王去了邺城的大小官吏只有弯腰伺候的份,谁敢动本王啊?” “说的也是,那王爷早点回来。” “这个说不好,邺城的主官如果盛情难却,本王也许今天就不回来了。” “王爷,你是去邺城办正事的,可不要风花雪月啊。” “小蓉,本王一向很有分寸的,等着本王的好消息吧。” 冯玮来到邺城府门前,七八个兵卫挡住了冯玮的去路。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邺城府门!” “各位兵哥哥你们好,本王是摄政王司马玮,劳烦各位兵哥哥向你们大人通报一声,说是本王想见见他。” 府门前的兵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眼前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王爷,哪有王爷这么客气的。但是,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王爷,冒充皇族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谁会这么傻呢?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兵卫走了过来说道:“请恕邺城兵卫山野无知,不知道这位王爷你可有印信?” 听到这位老兵哥的话,冯玮明白了眼前这些兵卫,那种异样的眼光。 “本王差点忘了。”冯玮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递给老兵哥说道:“这是本王的楚王玉牌,你拿去给你们大人看看。” 老兵卫见过的世面毕竟多一些,就凭这块玉牌,他下跪了。其他的兵卫见老兵卫下跪了也跟着下跪了。 “小的给贵人行礼了,待小的将玉牌给孙主簿过目后,再向贵人赔罪。” “无罪,无罪,不知者无罪,你快去通传吧。” “诺,小的这就去通传。” 孙秀见到了老兵卫呈进来的楚王玉牌,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冯玮这位摄政王殿下的,马上出府相迎。 “下臣,邺城主簿孙秀,恭迎摄政王驾临邺城。”孙秀跪着说道。 “孙主簿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摄政王!” “孙主簿,你们邺城的主官是哪位啊?” “回摄政王,是赵王殿下。” “赵王?”冯玮来邺城的时间也有四五天了,怎么邺城也会有个王。 “是的,赵王殿下论起辈份来,还是摄政王殿下的叔祖呢。” “又一个皇叔祖?”冯玮心里不禁佩服起了司马家族的繁殖能力。 “摄政王贵人多忘事,府上已经备好了酒宴,下臣恭请摄政王进府畅饮。” “好吧,有劳孙主簿引路。” “摄政王请!” 冯玮刚好入席,孙秀便安排了几名歌伎进来助兴。 “孙主簿,这几位姑娘是?” “摄政王整日为国事操劳,定然身心疲惫,所以下臣特意从府门内挑选了几个看着顺眼的丫头,给摄政王放松放松。” “府门内的丫头?”冯玮上下打量着这几个女子,衣着暴露,动作熟练,眼神迷离,怎么看也不像是临时工啊。 “是的,府门中的丫头,没什么姿色,还望摄政王不要见怪啊。” “让她们退下吧,本王一向不近女色。” “诺,下臣知罪,下臣误信谣言,以为摄政王真的喜欢,,”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本王想见见赵王皇叔祖了,你去安排一下。” “这个?” “怎么了,难道皇叔祖不在家?” “回摄政王的话,我家王爷病了,不能会客。” “病了?难怪,,”冯玮以为司马伦真的病了,难怪没有理会孟德门的书信,难怪自己等不到消息了。 “那本王去看看皇叔祖吧。” “这个,” “又怎么了?” “回摄政王,我家王爷的病,有一定的传染性,摄政王去看望我家王爷,下臣心里是真的高兴,只是摄政王若是因此而患病,下臣担心,无法向朝廷交待的。” “传染病?”冯玮之前没有怀疑司马伦的病,现在听到孙秀说司马伦患得是传染病,心里开始打转了。 你个赵王,早不病晚不病,我一来了你就患病了。好,就算真的这么巧,也不该是传染病吧,自己刚才一路走进来,可是一个蒙面巾的下人都没见到,你孙秀想忽悠谁呢?难道赵王司马伦知道了自己的来意,故意躲着不见我?好,你不想见我,我就偏偏要去找你,你不是患了传染病吗?我就蒙着面巾去见你,给你个面子还不行吗? “孙主簿,本王荆州有个土方法,可以隔绝病毒的,你就放心的领着本王去探视皇叔祖吧。” “不知道摄政王有何良策?” “没什么良策,你给本王准备好几块白面巾,本王蒙上脸,就不会被传染了。” “只是蒙上白布,真的可以吗?” “本王从来不说谎,本王又岂会拿自己的健康做儿戏?” “摄政王说的是,下臣这就去准备白色的面巾。”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寻宝(6) 冯玮让孙秀去拿白面巾,但是孙秀去了大约1个时辰都还没有回来,冯玮觉得这个孙秀是在故意怠慢自己,否则,拿几块白面巾哪里要这么久呢? 冯玮心里有一种莫明的火气涌了上来,正想出门去找孙秀的时候,孙秀就回来了。 “让摄政王久候了。”孙秀一脸的愧疚。 “久候了?你还知道本王在这里等你啊。” “摄政王息怒,下臣刚才去找白面巾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府医,听府医说,我家王爷已经康健了,下臣听了府医的话,当时心里太高兴了,但又担心府医会误诊,所以亲自前往闲庭中探视,确定我家王爷真的康健了,下臣才敢放心的领着摄政王前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你快领本王前去吧。”冯玮心里明白,孙秀肯定是去请示过司马伦了。 “诺,摄政王请随下臣来。” 冯玮随着孙秀来到了一处庭院外,透过篱笆墙冯玮看到了一个正在浇花的黑衣男子,那熟悉的面容,看得冯玮心里满是疑问,怎么那天在茶馆里遇到的赵大叔会在这里浇花呢? “摄政王请留步,待下臣进去通传一声。”孙秀十分有礼的说道。 “不必了,本王想给皇叔祖一个惊喜。” “摄政王,惊喜怕是不会有了,因为我家王爷已经看到我们了。” 司马伦见到冯玮来到了自己的闲庭外,便放下了手中的水瓢,笑呵呵的走出庭院的门说道;“稀客稀客,摄政王光临本王的闲庭,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皇叔祖客气了,本王在邺城茶舍中有眼不识皇叔祖,真是罪过罪过啊。” “哈哈哈,摄政王说话果然风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来,本王这闲庭中可有不少新鲜的素菜,摄政王不妨进来品尝品尝。”司马伦刻意转移了话题,因为他明白两人都不希望提及茶舍中的事了。 “素菜,皇叔祖还有这个兴趣啊。” “哈哈哈,人老了,总该找点事情做嘛。” “皇叔祖,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不必客气,不必见外,你我同根同祖,何分彼此呢?” “皇叔祖你请!” “摄政王你先请!” “皇叔祖如果不引路,本王就会走错路的。” “哈哈哈,摄政王执意如此,那本王就先行了。对了,孙主簿,邺城府门中的那些公务是一刻钟也不能耽误的,你快回去吧。” “诺,二位王爷,下臣告退了。” 冯玮和司马伦进了庭院中的一处房舍,两人刚好坐下,就有下人端来了几盘素菜,两壶美酒。 “摄政王,山野之地,只有区区薄酒,还望摄政王不要嫌弃啊。” “皇叔祖说笑了,本王一向就喜欢美酒素斋,反而那些鸡鸭鱼肉,本王倒是真的不感兴趣。” “原来如此啊。” “对了,皇叔祖,之前孙主簿说你患了一种病,而且还是有传染性的一种病,不知道皇叔祖所患的病,现在真的好些了吗?” “让摄政王见笑了,自从本王都督邺城给事以来,总有不少皇亲贵族前来蹭吃蹭喝的,邺城穷啊,不比洛阳荆州,本王省吃俭用,自种素菜贴补,才刚好够开销,所以本王给孙秀定了个规矩,除了天子要见本王,其余皇亲贵族来邺城一律对他们说本王得了病,孙秀照章办事,这才为难了摄政王,说起来都是本王的错啊。” “原来孙主簿是照章办事,那就难怪了。” “唉!其实虽然本王身体康健,但是心里还真有不少的病痛。” “皇叔祖有什么心病呢?” “本王心里有五大病,其一,贾后专权,其二,宗室诸王明争暗斗,其三,各地乱党余部时有作乱却围剿不尽,其四,北方异族虎视眈眈,其五,天下虽然大一统,可是流民甚多,还有很多的老百姓并没有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皇叔祖忧国忧民,本王自愧不如啊。” “摄政王身居要职,不知道这次来邺城所为何事?” “筹备军饷。”冯玮早就想好了,朝廷要军饷,司马伦一定会给的。 “摄政王来的正是时候啊,邺城府库之中,有财宝三十余车,足可养兵五十万,摄政王为朝廷筹备军饷不辞辛劳亲临邺城,真是朝廷之福社稷之幸啊。” 冯玮正愁着该怎么向司马伦开口呢,没想到司马伦自己提出来了。冯玮由衷的佩服了司马伦,一个这么好客,这么大方,这么忧国忧民,这么伟大的赵王,以致于冯玮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皇叔祖,三十余车会不会太,,”冯玮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全部带走了。他觉得三十余车财宝太多了,他想给司马伦留点,反正孟德门损失一点也没有多大关系,到时候就说是让朝廷的那些狗官给花销掉了。 “摄政王是不是不够数,太少了?” “没有没有,本王是觉得皇叔祖你太客气了。” “摄政王有所不知啊,本王这批财宝本来就是偶然间从乱党手中劫获的。摄政王将其充作军饷,就可以减轻百姓们的苛税之痛了,要知道巨额的军响一旦摊压到了每一个百姓的身上,那百姓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皇叔祖处处为百姓着想,真是可敬可佩啊。” “摄政王抬举本王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饷的事得马上办妥,不知道摄政王有多少亲兵护卫随行呢?” “这次本王是,独自一人来的邺城,主要是不想扰民,想体察体察民情,所以没有让亲兵护卫随行。” “这,不过也没有关系,本王马上安排精兵三千,负责这次军饷的押运工作。” “精兵三千?”冯玮一想坏了,三千精兵,那战斗力可不是孟德门的几百人搞得定的,该怎么办呢? “摄政王尽管放心,本王邺城的三千精兵一定可以保运军饷顺利到达目的地的。” “皇叔祖,抽调三千精兵会不会太多,会不会影响到邺城的防务呢?” “摄政王无须担忧,邺城驻军两万,区区三千精兵绝对不会影响到邺城的防务的。” “那也是啊。”冯玮只能接受司马伦的安排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寻宝(7) 冯玮吃好喝好了,便向司马伦笑着说道:“多谢皇叔祖盛情款待,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如此美味的素斋了。” “哈哈哈,摄政王吃得开心就好,本王即刻安排军饷押运之事。” “不急,不急。”冯玮可不想这么快就行动的,如果没有在出发前,先通知一下孟德门的人,那这批财宝可就真的变成军饷了。 “不急?摄政王,军饷之事岂能拖延?” “皇叔祖说的对,军饷之事自然是拖延不得,本王的意思是,我们分头行事。” “分头行事?不知道摄政王有什么事情急需处理呢?” “皇叔祖,因为本王的师姐寒蓉,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本王要先去接一下她。” “不就是个小女子嘛,本王差人去接她便是,摄政王军饷之事要紧,千万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啊!” “你们找不到她的。”这种事情冯玮是万万不能假手于人的,因为不是真的去接寒蓉,而是去报信的。 “找不到?哈哈哈,摄政王,本王府门中的人对邺城可谓是了如指掌,只要你说出个地名,没有他们接不回来的。” “皇叔祖,其实是因为师姐她,,只有本王去接她,她才会来的。”冯玮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似乎寒蓉必须是由他亲自去接的,否则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司马伦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堂堂的摄政王,竟然,,,罢了,那就这样吧,明日上午出发,摄政王意下如何?”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时间紧迫,皇叔祖,明天上午见。” “摄政王且慢。”司马伦见冯玮打算拔腿就跑了,赶紧制止说道。 “皇叔祖还有别的事情吗?” “摄政王,明日上午,本王会在邺城的西城门领队等候,到时候财宝兵卫整装待发,摄政王千万不可迟来以免节外生枝啊!” “好的,本王一定会准时赶到。” 冯玮回到了孟德门。听说孟轲去了奈何庐,心里想着,能让孟洁仪一起听听自己的大计划,她一定很高兴。 奈何庐的前庭院中,孟轲和孟洁仪正并排行走着。冯玮老远就看到了他们,一口气跑到两人面前,微笑着说道:“洁仪,你能下床走动了。” “多亏鬼伯伯的灵丹妙药,我才能这么快恢复,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呢?” “洁仪聪慧过人,一猜就中了,本王还想绕个弯子先。” 孟轲听到冯玮这么一说,心想肯定是财宝之事有希望了。便询问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孟轲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好吧,司马伦已经将财宝上交给朝廷充作军饷了,明天上午由邺城西门出发。” “有多少官兵押运?” “孟轲,你不会是打算半路上将财宝抢回来吧?”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是担心你们有去无回啊,知道吗,这次押运财宝的护卫官兵统共有三千,而且全部都是邺城的精锐,想要在半路上抢回财宝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孟轲自不量力了!” “少门主息怒,听我说,明天上午押运财宝的军马出了城,走到邺城西边的山林处时,你们就劫持本王,让随行护卫的官兵统统放下武器,然后你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将财宝运回来了。” “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这个摄政王在邺城有几个人会当一回事,上次说你被我们孟德门劫持,那官府可是三天都没有来回个信啊,你还是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吧。” “上次是上次,上次是有人不相信本王会身陷孟德门中,所以才没有派人来搭救。这次不一样了,本王和押运财宝的护卫官兵一道上路,你们就放心的劫持本王吧。” “孟轲,王爷说的没错,我们总坛最多能抽出五百人下山,如果要去抢夺有三千精兵护运的财宝,那难度确实不小的,而且,如果邺城的驻军赶来增援,我们的人就更加危险了。王爷是当朝的摄政王,相信那些护卫的官兵会就范的。” “既然姐姐也这么认为,我孟轲就姑且听你一次吧。” “好,那明天你就带人先本王一步,埋伏在邺城西面的树林中,等本王的大队人马一到,你们就直冲本王来,到时候本王会假意的抵抗几招,你们配合一下就劫持本王吧。” “不过,如果那些官兵不理会你这个摄政王的生死呢?” 孟轲的担忧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要知道,自己这个摄政王在邺城的官兵心里到底值几斤几两,冯玮心里也没谱。他想了一下后淡淡的说道:“那就再劫持为首的几个官兵吧,没有了那些领头的碍事,相信剩下的官兵就会听话了。” 第二天冯玮和寒蓉来到了邺城西门,司马伦马上走过来笑着说道:“摄政王,三十五车财宝已经装点完毕,只等摄政王盖印了。” “盖印?皇叔祖,要盖什么印呢?” “摄政王,军饷出自邺城府库,自然是要有个出库记录的,文案已经拟好了,来人,呈给摄政王过目。” 司马伦话音刚落,一个小吏便端着一份文案走到冯玮身前弯腰低头说道:“摄政王殿下,这是三十五车财宝记录明细,请摄政王过目。” 冯玮之前没有想到,这种事是要签字盖印的,如果自己签了字盖了印,那么财宝丢失了自己就得担责了。 “王爷,”寒蓉见冯玮发走了小呆,便叫应了一声,然后附耳说道:“军饷之事本来就子虚乌有,王爷又何必认真呢?” 冯玮听了寒蓉的话顿时明白了,签字就签字,盖印就盖印,反正筹备军饷的事是自己编出来的。既然朝廷并没有这项议案,那么财宝丢失之事相信没有人会查,也没有人敢查的。 “多谢皇叔祖提点,本王差点忘了。” “摄政王,盖印之事不可马虎,摄政王,要不要开箱点算一遍以求无误。”司马伦一幅冯玮信不过他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性子。 冯玮才不想浪费时间点算了,反正财宝多点少点也没所谓的。 “不必了,本王这就盖印。” 第一百二十章 寻宝(8) 冯玮的大队出了邺城,一直走走停停的,因为他担心孟柯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打劫这种事情如果准备得不好就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停!”冯玮一声喊道,押运大队立马稳住了。 一个白袍小将策马走了过来,朝着冯玮礼节性的鞠了一躬说道:“摄政王,为何又要叫停大队?” “小将军啊,本王有些内急,想方便一下,让大伙原地休息吧。” “摄政王,大队不是刚刚才休息过吗?”白袍小将一脸的疑惑,他就不明白了,这个摄政王怎么会有这么多说辞,照现在这种行军速度,天黑了都走不出邺城的地界。 “你是在质问本王吗?大队休息的时候本王没有休息,本王时时刻刻忧心国事,不敢放松片刻。现在大队就不能为本王停留片刻吗?”冯玮耍起了官威了,就不信你一个小小的将军敢叫板当朝的摄政王。 “末将谨遵摄政王喻令!”白袍小将只能低着头,然后传令押运大队,原地休息。 冯玮下了马,便朝身后的马车走了过去,因为寒蓉坐在马车里面。 “小蓉,陪本王四处走走吧。” 寒蓉用手撩开了帘子,撅着嘴很不情愿的说道:“王爷做什么事情都要我陪着吗?” 寒蓉在车内听到了冯玮和白袍小将的对话,知道冯玮是要去解决内急的问题的,所以当然不想跟着他去了。 “本王不是去,,不是去那种事情的,本王只是,只是,只是,,,反正你先下来,本王会告诉你的。” “我不去,你肯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我呆在这里挺好的。”寒蓉放下了帘子,缩进马车里了。 “你下来,下来,快点。”冯玮一伸手进去就抓住了寒蓉的手,很轻松的就将她拉下来了。 两人走到路边的小树林,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护卫,这让冯玮很不爽。 “你们退下吧。” “摄政王,小的们担心山野荒地常有才狼虎豹出没会伤及摄政王,所以不敢离去。” “本王只是内急,不用多久的,你们走远点,走远点,听明白了吗?” 那几个护卫看到冯玮要发怒的样子,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又都看了看冯玮身边的寒蓉,然后就都会意了。 “摄政王,小的们多事,小的们这就退下了。” 冯玮见他们走远了,便对寒蓉说道:“小蓉,你说孟柯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爷,孟柯办事应该是雷厉风行的那种,估计他这会儿正在埋怨王爷,迟迟未到呢?” “是吗,你才见过孟柯几次啊,你就知道了他很雷厉风行了吗。” “王爷是信不过我吗?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寒蓉一脸自信的说道。 “你有这么厉害?”冯玮表示不理解,当初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那是,比如王爷你,我第一眼在红袖院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没有本事又想逞英雄的主。”寒蓉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 冯玮不想扯以前的事了,万一说漏了嘴,让寒蓉知道当时救她的主要是诸葛扶风,那自己可就难堪了。 “说远了,说远了,本王相信你,相信你。对了,刚才那个白袍小将,他叫什么名字去了。” “王爷,在邺城西门的时候,那个赵王司马伦不是向你介绍过他吗,人家还给你行过礼呢,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本王当时心里正呕着气,哪里还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将军。” “他是这次押运大队的领头官,是个什么将军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姓朱的。” 冯玮和寒蓉边说边回到了押运大队,冯玮招呼着白袍小将说道:“朱将军,你过来一下,好吗?。” “末将朱迪,不知道摄政王有何吩咐?”朱迪来到冯玮身前说道。 “朱迪将军,本王想和你聊聊,你老家在哪里呢?” 朱迪没有想到冯玮这个摄政王将自己招呼过来,竟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末将范阳人士。” “会武功吗?”冯玮就想了解一下,这位朱迪将军会不会武功,会不会给自己的计划添堵。 “会,末将自幼习武,三五个刺客不在话下。” “哈哈哈,会武功好啊,会武功好啊。”会武功的优先考虑,冯玮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待会儿动起手来,一定得提防着朱迪。 冯玮的押运大队准备过一个小河石板桥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直冲冯玮而来。 朱迪一杆长枪刺去黑影,不想冯玮却用自己的身子有意无意的撞偏了朱迪的长枪。就这么简单,冯玮让那个黑影,也就是孟柯给劫持了。 “朱迪将军,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激怒了劫匪,本王的命,,很贵的!” “大胆刺客!邺城三千精甲岂能容你张狂!” “哈哈哈,有你们的摄政王在我手里,我为什么不敢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朱迪将军,本王有主国摄政之责,不能被撕票的。” “哈哈哈,听到了吗,你们的摄政王可一点都不想死啊,哈哈哈。” “好汉,你要什么,本王统统都给你,统统都答应你,只要你饶了本王的性命就行。” “摄政王,这个刺客十分狡诈,绝对不能轻信他!”朱迪担忧的看着冯玮说道。 “不错不错,想不到摄政王竟然如此懂事,那我就直说了,三十五车财宝我全要了。” “摄政王,此乃朝廷军饷,万万不可答应啊!” “放肆!本王的命难道比不上区区三十五车的财宝吗?” 朱迪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摄政王说的极是,末将知罪!” “哈哈哈,让你的人统统将手中的兵器丢入河水中,等我的人运走了财宝,自然放了你们的摄政王。” “答应了,答应了,本王答应了,你们快点将兵器丢进河中,快点啊!” 当朝的摄政王殿下开了口,这些护卫官兵谁敢说个“不”字,只好从命了。 等到护卫官兵的兵器全部丢入了河水中,孟柯一声令下,近百人从不远处的林子中出现了。 “打开几箱看看!”孟轲对着孟德门的人说道。 箱子被打开了,里面果然是孟德门中的财宝。 “没错!全部拉走!老地方会合!” 孟德门的人迅速拉走了三十五车财宝过了石桥。 孟柯劫持着冯玮也过了河,然后一掌震断了石桥。 此时隔着一条河水,冯玮轻声的问了孟柯一句话。 “你小子厉害啊,这么厚的石板桥都被你一掌震断了。” “水系营,土系营的兄弟之前对石桥做了手脚,否则凭我的功力是震不断的。” “你该走了,本王保持这个猥琐的姿势也是很费力的。” “哈哈哈,摄政王还给你们了,哈哈哈。”孟柯一阵狂笑后,就飞身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涧铺 孟轲刚飞走,朱迪便借力残留的桥墩跃过了河。 “摄政王受惊了,末将罪该万死!” “朱将军不必自责,这只是个意外,”冯玮见河对岸有几个兵卫正准备要下水,连忙大声制止道:“你们都给本王站住!不准下河去!” 冯玮担心孟德门的人还没有走远,这些兵卫下了河捞着了兵器还不得死命追上去,冯玮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 “摄政王,兵卫们只是下河里去捞取兵器,有何不妥。”朱迪不明白,摄政王到底在想什么呢? “朱将军,兵器落入河中,一定姿态各异,一定会有锋刃朝上的,兵卫们万一踩到了锋刃,岂不是要伤到腿脚吗?” “摄政王多虑了,兵卫们自有好的办法摸出兵器的,摄政王,贼人尚未走远,请恕末将不能久留。” “朱将军还想去追?不不不,本王的意思是,贼人已经走远了,朱将军仍然坚持去追回军饷,本王是着实的敬佩啊。” “相信摄政王也一定是希望末将能够追回军饷的。” “当然,当然,本王只是担心,朱将军只身前往,恐怕寡不敌众,还是等兵卫们一起去吧。” “摄政王请放心,末将只追不战,等确定了贼人的方位,再引大军前往剿杀。” “那本王就,,,就放心了。” 朱迪走了没多久,冯玮也跟了过去,他不会让朱迪成功的。 孟轲带领孟德门的人拉着三十五车财宝来到了黑涧铺。 黑涧铺因处在黑涧附近而得名,这里是过黑涧的最后一处补给点。 若是一般的商队,一定会在黑涧铺休整一下的,但是孟轲的财宝大队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行。 “少门主,黑涧铺不对劲啊。”一名随从轻声提醒着孟轲道。 “是不对劲,店门都关紧着,路上竟然连一个客商都没有看到。” “小心!”身边的随从一身惨叫,孟轲一看,原来是身边的随从替自己挡了一支短箭。 “嗖嗖。”数十支箭,数百支箭,从两旁的木草屋内射了出来,孟德门的人虽然极力闪避,奈何箭矢太多,闪无可闪之处,避无可避之物。近百人的队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只剩下了三四十人了。 “保护少门主!” 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声,然后孟轲就被人肉盾牌护着,逃出了箭阵。 孟轲看了一眼身边仅剩的七个人,悲痛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本座,他们就不会,他们就不会死的,,” “少门主,你看!” 孟轲一看,一群双手持面钩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少门主快走!”一名随从一边说,一边放出了孟德门的信号箭。 “本座今天要与兄弟们共存亡!” 这批使双面钩的黑衣人招招怪异狠毒,孟轲虽然勉强接上了几招,但是已经血气上涌,估计再有七八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 孟轲尚且不敌,他身边的七个随从就更加难以招架了。孟轲自顾不暇,只能忍痛奋战了。 当孟轲听到了第七声惨叫,他分了心神。这代表着那七个随从已经全部都战死了。 两三个黑衣人一排腿甩了过来,孟轲被踢退数丈之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他仍然坚持着站立。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向他挥舞着双面钩的黑衣人。 一对双钩飞速的投掷过来,正对着孟轲的脑袋瓜。 “咣当”一声,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劈开了双面钩,原来是水系营营头凌百川的卷浪刀。 “少门主,老凌来迟了。” “凌叔叔,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孟轲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少门主,让阳中烈去烧烤他们吧,我们先回孟德门再说。” 黑衣人似乎知道了凌百川是个厉害的主,所以一群弓箭手从木屋内走了出来,布阵搭弓上箭了。 然而火系营营头阳中烈挥舞着启火剑出现在了黑衣人箭阵的屋顶上,那屋顶上的草木屑便带着火星飞溅到了黑衣人的箭阵中,顿时瓦解了箭阵的阵势。 “少门主快走吧,阳中烈未必能够击败这群黑衣人,少门主如果继续留在这,阳中烈反而不好脱身了。” “嗯。”孟轲便随凌百川先撤了。 阳中烈虽然功夫不错,但是面对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几个回合下来,明显占不到便宜,等孟轲一走,他也趁着一个有利的时机闪人了。 邺城的闲庭中,司马伦正在锄着菜地。木万年一身黑衣还未更换,高兴的走到了司马伦的身旁,微笑的说道:“恭喜王爷,黑涧铺一役大获全胜!” 司马伦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锄着他的菜地。 木万年又近了司马伦一步说道:“王爷,让下臣为你锄吧。” “哈哈哈,木将军,本王一向只喜欢吃自己种的菜,自己种的,自己锄的,吃着踏实。” “王爷说的是,下臣多嘴了。” “不不不,木将军并没有多嘴,而是少嘴了。” 木万年一听惊到了,便马上想到了问题是出在了孟轲的身上,因为自己还没有向无所不知的赵王殿下禀告呢。 “下臣知罪,下臣知罪,下臣没有想到孟轲那小子竟然又逃脱了,下臣知罪,请王爷责罚!” “木将军呢,瞧瞧你这身衣服,退下吧。” “谢王爷!下臣告退。”木万年听司马伦的话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这次行动虽然不是很成功,但是一顿责骂应该是免去了。 司马伦锄完了菜地,便坐到了凉亭中。孙秀赶紧扇子伺候了。 “王爷辛苦了。” “不苦,不苦啊,百姓的日子苦多了。” “王爷心系万民,忧心天下,他日定然是一代明君。” “哈哈哈,一代明君?孙主簿,一代明君也要有贤良辅佐才是啊,这事情总不能老让本王自己谋算吧。” “王爷英明之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拿这次黑涧铺一役来说吧,王爷之智慧冠绝天下,王爷已经是贤良之最了,又何须贤良辅佐呢?” “哈哈哈哈,孙主簿,这么多年了,知道本王为什么一直留你在身边吗?” “下臣不知,请王爷明示。” “够虚伪!” “王爷三个字说的,贴切,真贴切。对了王爷,血洗高陵山的计划可否实施了。” “不急,本王要好人做到底的嘛,这时候血洗高陵山,不等于告诉司马玮,财宝还是在本王这里了吗?” “王爷英明!下臣只想到了趁虚而入,没有顾虑到王爷的一石二鸟了。” “哈哈哈,是一石三鸟啊。” “王爷说的是,下臣明白了,一石三鸟一石三鸟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怎么会这样 冯玮跟上了朱迪,发现朱迪也是用最老套的方法,顺着车轮的痕迹来寻找财宝的。既然这样,于是冯玮索性就绕道超过了朱迪,先一步将车轮的痕迹给处理掉了。 “为什么没有印迹了?”朱迪自言自语道。 冯玮躲在远处的一颗香樟树上,暗自偷笑,这下子看你还怎么跟踪孟德门的人。 朱迪在地上找了很久,但却没有找到一点点的车轮痕迹,只能仰天长叹一声,然后沮丧的离开了。 见到朱迪走远了,冯玮才从香樟树上下来,往孟德门的方向赶去了。 冯玮走了大约三四里地,听到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在跟踪自己,然后便在下坡走过弯道时,闪进一个密林处藏起来了。 一个脚步声传来,冯玮透过茂密的树叶发现原来是寒蓉跟过来了。 寒蓉似乎并不是在跟踪冯玮,而是在赶路的样子。冯玮推测,寒蓉一定是担心自己,想赶着回孟德门看看情况,正巧和自己同上一路了。 冯玮见寒蓉走的飞快,便也不再停留,追着寒蓉往孟德门的方向走去了。 走着走着,冯玮突发奇想,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如给寒蓉来点惊喜。 冯玮追上寒蓉,摘了个小松球扔向寒蓉。 “哎呀!”寒蓉感觉有东西砸了一下头,便四处张望了一阵,发现没有人,见地上有一个小松球,想来是风吹落了小松球碰巧砸到了自己,寒蓉便继续前行了。 冯玮在隐蔽处看着寒蓉的反应,心里对自己戏弄行为有些愧疚。便快速靠近了寒蓉,右手一环,抱起还在惊恐状态的寒蓉,寒蓉回头一看喜笑颜开,然后两人一起高兴的飞上了孟德门。 冯玮见孟德门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便叫住了一个仆人询问情况。 “什么?孟轲受伤了!” “什么?财宝被劫了!” 冯玮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他刚才和寒蓉到达山门之前,还在想着今晚上可能出现的庆功宴呢。 寒蓉知道冯玮要去找孟轲了,便说道:“王爷,我先回房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冯玮目送了寒蓉,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奈何庐,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左手缠上纱布的孟轲,此时孟轲正在试着活跃一下筋骨,看到冯玮前来,也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都知道了?” “嗯,想不到会弄成这样。孟轲,你的伤要紧吗?” 孟轲一脸的不悦,淡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的计划不会成功,我孟德门百十号兄弟,就这么没了。” “孟轲,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当时你们走的好好的,我还特意拖延了兵卫,财宝怎么会在路上又被劫走了呢?” “我们走到黑涧铺时,中了埋伏。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忽然杀了出来,要不是凌叔叔,阳叔叔及时赶到,恐怕我也回不来了。” “王爷,你回来了。”孟洁仪和阳中烈,凌百川一起走了进来。 “洁仪,他们,”冯玮觉得凌百川和阳中烈应该不会欢迎他这位当朝的摄政王,所以冯玮的表情有些异样。 “王爷放心,洁仪已经和二位叔叔说好了,他们愿意友善王爷你了。” “想不到大小姐眼光如此独到。”阳中烈和气的说道。 “可喜可贺。”凌百川双手抱拳没有任何的表情配合,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客套。 “冯玮失礼了,多谢二位前辈宽容。” 凌百川回了两个字。 “客气!” 阳中烈则是略带微笑的说道:“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冯玮“呵呵”一阵后言归正传。 “孟轲,你觉得会是谁劫走了财宝?” “邺城中除了我们孟德门,就只有官府有这种能力了。” “不会吧,你怀疑官府,赵王司马伦有必要这么做吗?”冯玮想不通,司马伦如果有心截留财宝,完全没有必要绕这样一个大圈子,直接不承认就可以了,何必要告诉自己呢?何必要主动提出来充作军饷呢? “当然有必要,因为你是摄政王,位高权重。而司马伦虽然也是王,但他只是一个邺城给事。司马伦是不想得罪你,所以答应了你的要求,但也只是应付你而已。” 阳中烈接上话说道:“少门主说的对,阳某觉得,司马伦可能还想私吞这批财宝,因为当时袭击少门主的人全部都是黑衣蒙面的。” 凌百川一脸严肃的说道:“没错,不过凌某以为最可恨的是,司马伦会将此事扣在我们孟德门的头上,来个弄假成真!” “凌叔叔说的对,如果朝廷追责这批财宝,司马伦一定会说成是我们孟德门干的。本来就是我们孟德门的东西,我们拿回来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司马伦抢了我们的东西,反而说我们孟德门劫了朝廷的军饷,如此一来,一旦加了新税,百姓们就会怨恨我们无道,江湖各大门派也会惦记上我们孟德门,以后的意外之事恐怕不会少了!” 冯玮不太相信,那个忧国忧民的司马伦会这么干,也许是别的势力顺手牵羊呢。不过冯玮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决定再去一趟邺城府门探个究竟。 “王爷,在想什么呢?” “洁仪,本王是在想,如果真的是司马伦劫走了财宝,他会藏在哪个地方呢?” “王爷放心,孟德门耳目众多,三天之内必有消息。” 冯玮下了山,来到邺城的府门找司马伦商议军饷被劫之事。 “摄政王,真是家门不幸啊,想不到邺城的匪患竟然如此严重了,连朝廷的军响都敢劫走,本王已经下令,架设关卡,盘问可疑之人,希望能有所收获。”司马伦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说道。 “皇叔祖,本王一时大意,现在失了军饷,不知道皇叔祖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冯玮的意思是,邺城府库中还能拿出钱财充军饷吗? “摄政王,邺城山野之地,哪里还有充饷之财,倘若要本王下令从百姓身上搜刮饷钱,本王宁愿回封地就此终老。” “皇叔祖爱民之心本王自愧不如,不知道皇叔祖,可以带本王去邺城的府库中看看吗?” “莫非摄政王不相信本王刚才所言?” “皇叔祖不要误会,其实本王这次不仅仅是来筹备军饷,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对各州郡的税目进行一次例行的检查,只是走走样子,皇叔祖千万不要见怪啊。” “摄政王要查税目,本王领命便是,摄政王,请!” 冯玮来到邺城的府库,发现空荡荡的库房中,只有几个木箱,而且都只有少量的钱财。 冯玮失望的出了邺城的府库,一边走一边想,到底是谁劫了那批财宝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找了 邺城的府库外,司马伦一幅受了气的样子,见到冯玮出来了,便上前说道:“请问摄政王,邺城的府库之中,钱财几何呢?可算得上富裕啊?” “皇叔祖,本王之前已经说过了,进邺城的府库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绝对没有盘查的意思。” “既然是例行公事,摄政王岂有不知之理。” “皇叔祖,本王只是进去随便看了一下,具体多少钱财,本王当然不清楚了。” “想不到摄政王对公事竟然如此的马虎,难怪会让盗匪劫走了军饷。邺城只是个小地方啊,浅水难养蛟龙,摄政王请便吧!” “那本王就不打扰皇叔祖了。” 冯玮离开后,孙秀有些疑惑的问道:“王爷,摄政王虽然无才无德,但毕竟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下臣担心,王爷今日在言语上恐怕已经开罪了这位摄政王殿下了。” “孙主簿,你信不信,本王越是顶撞司马玮,他反而越觉得本王是个大公无私,光明磊落的人。” “下臣信,因为王爷本来就是个这样的人嘛。” “哈哈哈,本王也信!哈哈哈!” 冯玮独自走进了一家酒楼,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便喝起来了,他现在愁啊。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孟德门的人说,如果说财宝不是司马伦劫走的,孟德门的人肯定不会相信的。如果说财宝是司马伦劫走的,那不是将事情越说越乱了。 “王爷,你真是够意思,这次下山怎么没有叫上我呢?”寒蓉故意有些生气的说道。 “小蓉,你怎么来了。” “王爷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你小声点,这里可是酒楼,别一口一句王爷的称呼我。”冯玮四周看了一下,还好选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我偏要,王爷!王爷!,,”寒蓉当然是开玩笑的,所以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冯玮一闪坐到了寒蓉的身边说道:“这下可以安静了吧。” “谁让你坐我旁边的。”寒蓉微微笑着说道。 “那我走了。”冯玮说完了这句话便想起身了,却被寒蓉拉住了手。 “谁让你走的。” 寒蓉拉着冯玮的手,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笑的很开心。 “小蓉,我想静一静。” 寒蓉听了后便竖起了脑袋,收起了笑容,认真的对冯玮说道:“只是静一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难道你知道我在愁什么吗?” “来这里耗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那批财宝吗,其实,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找不到也没有关系的,反正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有什么好愁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弄清楚这件事情。” “酒楼的人真多啊,我帮你问清楚吧。” 冯玮不知道寒蓉想出了什么方法,难道这种事情可以在酒楼里问清楚的吗? 寒蓉和冯玮来到一个酒桌前,只见三个中年男子喝的格外的痛快。 “三位大哥,小女子想向三位大哥请教两个问题。” “姑娘,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我们邺城的人是最喜欢帮助别人的。”一个白衣男子放下了酒杯,满脸的善意。 “小女子想知道,自打赵王来了邺城之后,大家的生活有什么新的变化了吗?” “姑娘,这要是在别的地方,你这个问题没有人敢回答,但是在邺城嘛,我可以大声的告诉你,赵王殿下是真正的好王爷,自从他来了邺城,老百姓的日子好多了,只是赵王殿下一向深居简出,老百姓很难见上他一面。”白衣男子似乎是在为至今没有见到过司马伦的真容而感到遗憾。 一个黄衣男子端起一碗酒接上了话。 “我听一个在邺城府门中当差的兄弟说,咱们的赵王殿下不是深居简出,而是不想扰民,所以经常便装出行,说不定赵王殿下此刻也正在这酒楼中饮酒呢。” 寒蓉一听便说道:“原来赵王殿下这么好,难怪邺城的百姓每天都可以这么开心的笑了。” 黄衣男子接着说道:“赵王殿下体恤百姓们的疾苦,经常开办善食,还给很多流民搭建房舍,让他们在邺城扎根,不再漂泊。” 冯玮没有想到,这三个喝酒的男子一提到司马伦,连酒都不喝了,都争相为司马伦加分加点,冯玮要不是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这三个老百姓竟然将司马伦的好,说的如此神乎其神。 “多谢三位大哥,小女子感激不尽。” “姑娘客气了,哈哈哈。” 三个中年男子又继续开怀大饮了,好像忘了寒蓉还有一个问题。 “小女子还有一事请教,不知道孟德门平日里有没有打扰大家的生活呢?” “小二,结账!”三个中年男子说完后就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一吊酒钱在桌面上歪叠着。 “我们追上去问问。”寒蓉和冯玮便跟上了刚才的三个中年男子一直到了一片树林中。 “想不到三位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冯玮拦住了三个男子,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提了一下孟德门,你们干嘛酒都不喝了?” 其中一个青衣男子回答道:“我见公子也不像是孟德门的人,所以奉劝一句,别瞎打听孟德门的事,否则后患无穷!” “孟德门有这么可怕吗?你们到底去没去过高陵山呢?” “孟德门无恶不作,尽干些刨人祖坟的缺德之事,公子要是不怕死,可以去试试。我兄弟三人还有急事要办,公子能否让个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想问个话,一时情绪激动冒犯了三位,请见谅。”冯玮说完了话便让开了道。 寒蓉走过来说道:“王爷,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什么了?本王只是问了一下他们为什么那么敏感孟德门而已,我想邺城的百姓一定是对孟德门有所误会吧。” “误会!孟德门本来就是个盗墓的,哪里有误会了。” “小蓉,你想说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王爷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替一伙盗墓贼寻找陪葬品呢?” 冯玮听了后反思了一下,觉得寒蓉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 “你说的话也确实没有错,但是,这批财宝价值连城,本王一定要找出来,否则,落到坏人手里那可就糟了。” “落到谁手里都比落在孟德门的人手里要好,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孟德门是要用这批陪葬品来对抗朝廷的,一旦孟德门起事了,邺城的百姓哪里还有安稳的日子过,所以王爷还是别找了吧,我们早点出发去洛阳吧,王爷你的哥哥可还在皇宫里等着你去救他呢?” “是啊,本王错了,耽搁了这么多天,我们明天就离开邺城启程去洛阳!” “王爷,那我替你排解了烦恼,你是不是也应该感谢一下我呢?” “晚上再说吧。” “王爷!你!” 两人互相追逐着嘻笑,回到了孟德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尽力了 冯玮和寒蓉一起行走在孟德门的小石板铺平的小道上,两人走到一外柳树下时,冯玮有些担忧的说道:“小蓉,本王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很不够意思呢?” 冯玮担心,自己如果不跟进那批财宝了,孟德门的人就很难找回那批财宝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担责吗? “王爷你想多了。”寒蓉觉得冯玮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又不是自己劫走的,又不是在自己手上丢失的,凭什么要帮孟德门找陪葬品呢? “本王是担心,孟轲他们会不会埋怨本王?” “王爷已经尽力了。孟轲他们也不是傻子,堂堂的摄政王殿下为孟德门去寻宝,他们应该知足了。” “嗯,但愿如此吧。” “王爷,我到了。”寒蓉推开了一间房门,然后转身迎面伸手拦住了正想要进入房间的冯玮,笑着说道:“办正事要紧!” “本王只是进去坐坐,喝杯茶休息一下就走。” 寒蓉知道冯玮的,喝一杯茶,是什么意思,所以马上拒绝了。 “王爷,我屋内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茶了,这孟德门的仆人们真是够懒,我都和他们提了好多次了。王爷还是快点去找孟轲辞行,我们好早一点启程去洛阳,相信孟轲那里一定有上好的香茶正等着王爷去喝呢。” “是吗?本王才知道,原来小蓉的房间断水这么多天了,这不是欺负人吗?凭什么本王的房间天天都有人来送茶水的,而你这里却几天不给送一次,该不会是主事的人给忘记了吧。” “王爷是孟德门的准姑爷,待遇当然好了,哪像我,正儿八经的,孟德门大小姐的情敌,能给口饭吃就不错了。” “有那么严重吗?” “那当然是了,不然,房间里怎么会没有茶水喝呢?” “原来是这样,那好,本王这就去找孟轲,为小蓉受的委屈讨个说法。” “王爷,王爷,等一下。” “怎么了?” “还是别把事情闹大了吧,反正,呆在孟德门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当然要无中生有,小事化大事嘛!否则,小蓉在孟德门遭遇的不公平对待,岂不是无人知晓了?” “王爷,不要去,不准去!” “本王偏要去,非要去找孟轲,为小蓉出口恶气!” “王爷真的决定要去告诉孟轲吗?” “那当然?本王这就去,就去,找洁仪。”冯玮这时候话锋一转,变成了去找孟洁仪了。 寒蓉一听冯玮说是去找孟洁仪了,马上放心了,又马上不放心了。放心的是冯玮不去找孟轲了,也就是不会将自己编的房间里断茶水的谎言截破了。不放心的是,孟洁仪会留住冯玮不让他来自己这里了。 “王爷,王爷,你找洁仪姐姐干嘛呢?”寒蓉只是随便开个玩笑,随便撒了个小谎,她可不想真的将冯玮推到孟洁仪那里去的。 冯玮边走边笑,然后饱含深情的说道:“本王想她了,不行吗?” “王爷,洁仪姐姐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王爷还是不要去想她为好。” “不想她难道想你?本王连门都进不去了,想你有用吗?” “王爷!”寒蓉一脸的生气,然后侧身往房门一靠,把房门完全推开了。冯玮知道,寒蓉的意思是,你想进来就进来吧,现在没人拦着你了。 “好了,开个玩笑嘛,本王当然是去找孟轲的,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本王可不想大晚上的找不着你!” “王爷还是要去找孟轲啊!” “放心!本王才不会让别人拆穿你的谎言呢,本王是去找孟轲辞行的。” 寒蓉一听,原来冯玮已经知道自己撒了个小谎,便低下头轻声说道:“嗯,那王爷早去早回吧。” “一定,本王说清楚了事情,向他们辞行后,就会马上来你这里的。” 孟轲知道冯玮回来了,赶紧召集了水系营营头凌百川,火系营营头阳中烈到了书房。因为孟轲猜想,冯玮这么快回来了,铁定是有了好消息。 冯玮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样说才好呢?等冯玮进了孟轲的书房,看到大家满怀期待的眼光,冯玮却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尽力了。” 孟轲没有想到,冯玮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什么是,我已经尽力了? “你的意思是,这批财宝找不回来了!”孟轲焦虑的询问道。 “孟轲,邺城的府库中,空荡荡的,并没有那批财宝的踪迹。” “你是找不到了,还是不打算找了?” “我真的尽力了,我明天准备启程去洛阳,今天就着这个机会,和大家说一声再见。”冯玮边说边看了一眼阳中烈和凌百川,发现他们俩好像仍然没有听到冯玮说的话一样。 “你要走?好,那你走吧。”孟轲的语调充满了失望与无奈。 “各位保重!” 冯玮离开了书房后,凌百川上前一步说道:“少门主,就这么让他走了?” “凌叔叔,我们孟德门是留不住他的。” 冯玮来到了奈何庐,发现唐灵芝和孟洁仪两人正在帮鬼门关收捡草药。 “洁仪,你也想学医术了?” “王爷是在取笑我不懂医术吗?” “这怎么成了取笑呢?对了,洁仪,明天我们该启程去洛阳了。” “王爷,那批财宝找到了吗?” 冯玮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本王在邺城的府门中翻来覆去的,也没有找到那批财宝的半点踪迹,本王已经尽力了。” “那,我,我想继续留在孟德门,不去洛阳了。” “洁仪,你真的决定不去洛阳了吗?” “王爷有所不知,这批财宝乃是我孟德门几代人的心血结晶,是孟德门未来的希望,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这种事情,交给孟轲就行了,你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难道王爷忘了上次救孟轲的事了?孟轲年轻气盛,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能放下心呢?” “可是,那批财宝据说是一群黑衣蒙面的高手劫走的,你们就算是知道了财宝的下落,仅凭孟德门的力量也是拿不回那批财宝的。” “这点王爷不必忧心,孟德门自有孟德门的办法,王爷国事为重,还是早些去洛阳吧。” “也罢,洛阳,是非之地,你留在孟德门至少不用犯险。” “王爷,万事小心,等洁仪找回了那批财宝,一定会来洛阳找王爷的。” “那本王就在洛阳等着你。” 第二天,冯玮,寒蓉,唐灵芝三人便启程去洛阳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听话 冯玮一行人刚进了洛阳城,就见一群兵卫在大总管黄常的带领下,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老奴给摄政王殿下行礼了!” “黄总管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摄政王殿下!” “想不到本王才刚进洛阳城,就遇上了黄总管,真是缘分啊!” “摄政王说笑了,老奴这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迎接摄政王殿下的,好在分寸得当,没有误了差事!” “原来黄总管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迎接本王的,那真是苦了大伙了!”冯玮心里琢磨着,贾南风应该在自己进洛阳城之前,就已经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了,否则黄常怎么能这么及时的出现呢? “摄政王言重了,这些小后生们啊,就得多练练,多跑跑,老奴也是从最小的探班开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这宫里宫外的皇家差事,那是半点都不能马唬啊!” “黄总管,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急着要见本王呢?” “回摄政王的话,老奴老了,有些事情还真记不住了,摄政王,您请吧!”黄常伸手示意冯玮,该进宫了。 “黄总管,皇后娘娘应该只是召见本王一个人吧?” “这点娘娘确实说了,只是召见摄政王一人进宫,至于摄政王府上的随从,大可自行离去。” “黄总管,容本王和她们交待几句吧。” “摄政王,时间紧迫,长话短说,老奴便在这里候着。” 冯玮走到寒蓉身边说道:“小蓉,本王要进宫了,你带唐姑娘去兰苑吧。” “王爷不先回王府了吗?” “皇后娘娘召见,本王不能不从。” “那让我随王爷一同进宫吧,我想去看看,看看皇后,看看皇宫。” “小蓉,皇宫里虽然富丽堂皇,但却不值得欣赏,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本王,”冯玮拉着寒蓉的手轻声说道:“本王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为什么?”寒蓉面露忧色的说道。 冯玮知道,如果告诉寒蓉皇宫里可能会很危险,那么以寒蓉的性格,一定会要陪自己一起去的,所以还是撒个谎吧。 “因为皇后娘娘她,不喜欢美女,你要是去了,万一被皇后娘娘给扣了,那本王的损失可就大了。” “呵呵,王爷说的好像真的似的,我才不信呢。” “不管你信不信,本王都不会带你进去的。” “好吧,那我带灵芝妹妹先去兰苑了。” “这样,本王就放心了。”冯玮松开寒蓉的手,却被寒蓉反握着。 “怎么了,舍不得本王啊?” “王爷,答应我,别让我等太久,我怕,” “怕什么?” “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本王只是进宫去见见皇后娘娘,没事的。” “是吗?” “当然是了,你别多想了,好吗?” “嗯。”寒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手。 “那本王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 冯玮由黄常引领着进了皇宫,很快便来到了贾南风的宫殿内。 “摄政王,老奴告退了。” “黄总管,,你,还是老习惯啊!” “摄政王轻车熟路,老奴就不多事了。” “黄总管,本王出去久了,还真记不住路了。” 黄常没有回话了,只是微笑着鞠了一躬就离了。 冯玮四向看了看,怎么一个宫人都没有了,这可是皇后贾南风的寝宫,这也太奇怪了,不行,还是开溜吧。 冯玮刚一转身,就见贾南风独自一人,从宫门外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面带三分邪笑的说道:“怎么,才来就想走啊!” “臣弟给皇嫂行礼了。” “进去吧。” “皇嫂,进去干什么?” “本宫累了,想躺一会儿,这么巧,皇弟回来了,本宫便想躺着,听听皇弟的趣事。” “皇嫂既然累了,那么皇弟就不打扰了。” “皇弟不想知道一些关于明月母子的事情了吗?” “你把明月母子,怎么样了?” “想知道?”贾南风很有信心的走进了内室,好像料定了冯玮会跟着她进去似的。 冯玮果然进了内室,他看着贾南风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道:“皇嫂,明月和孩子是无辜的。” “把房门关上吧。”贾南风得意的笑着说道。 “臣弟,恕难从命。”关门,冯玮岂不是会很危险,当然不能从命了。 “哈哈哈,好一个恕难从命,难道本宫就不无辜了吗?” “皇嫂,你已经是一国之母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为什么非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皇嫂这样处心积虑的做坏事,究竟又能得到些什么好处呢?” “本宫贵为一国之母,确实是没有什么好争的了,不过,本宫不是在为自己争,而是在为我们的孩子争,争一个太子之位,争一个大晋天下!” “皇嫂,我和明月的孩子,不能是你的孩子,他也没有资格取代太子,臣弟只想带着明月和孩子离开皇宫,离开洛阳,远离朝廷之间的争斗,希望皇嫂能够成全!” “本宫成全了你们,那谁来成全本宫呢?本宫没有儿子,太子早晚就得继位,太子一旦登基,本宫一个蛇蝎妇人,能有好下场吗?” “皇嫂,让陛下醒过来吧,陛下会原谅你的,臣弟也会帮着求情,甚至,我们可以一起隐瞒,全当陛下只是得了一场怪病,这样不好吗?” “痴人说梦,不过本宫倒是蛮喜欢你这傻傻的样子。” “这怎么会是痴人说梦呢?只要陛下不追究,那么皇嫂便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对皇嫂不敬呢?” “皇弟啊,本宫所做的事,对皇弟是百益而无一害的,从今以后,皇弟的子子孙孙,必定尊贵无比,难道皇弟还不明白本宫的心意吗?” “皇嫂,臣弟绝对不会答应的!” “皇弟,本宫相信你会听话的。” “皇嫂是在威胁臣弟吗?” “皇弟,本宫不是在威胁你,而是想要让你明白,听本宫的话是不会吃亏的!明月已经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本宫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皇嫂,你软禁了明月!” “别说得那么难听,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皇弟啊,听说你还带回了一位回春谷的唐姑娘?” 冯玮一听,惊到了。这贾南风竟然连自己带着唐灵芝回洛阳的事情都知道了。 “唐姑娘,只是臣弟在外游玩时所结交的一位普通朋友而已。” “是吗?皇弟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啊!” 冯玮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便想着,原来贾南风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唐灵芝,刚才一直担心贾南风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救醒司马衷的计划,紧张了好一阵,这下可以放心了。 “皇嫂,臣弟已经改过自新了。” “本宫说的是,别想着用什么方法去让陛下醒过来,要记住,本宫有很多种方法能让皇弟伤心的。” “臣弟,能力有限,不会去做傻事的。”冯玮低声的说道。 “本宫相信皇弟已经听清楚了,退下吧。” “那臣弟就不打扰皇嫂休息了。” 冯玮领教过了贾南风的神通广大,所以他担心兰苑中的人也会有危险。于是他出了皇宫,便急匆匆的往兰苑的方向走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负心人 冯玮出了宫门,本是奔着兰苑去的,不想被一个老熟人拦住了去路。 “下臣张华给摄政王殿下行礼了。” “张司空不必多礼。” “谢摄政王!不知王爷这是急着要去哪?” “本王,”冯玮心里打了个转,难道张华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急着去兰苑了,不可能,他又不是神仙,既然你想打听,那咱就绕绕吧。 “本王,不急啊,也没打算去哪里,就是随便逛逛。可能去东街,也可能去西市,也可能,,,张司空,你怎么了?” 只见张华面容憔悴,低声的说道:“王爷,舍妹病了,不知道,,王爷可否,,前去探视?” “小雪病了!”冯玮因为张华政治立场不坚定,打心眼里不喜欢他。再加上自己又有了新欢,所以一直有意回避着张雪。此时听到张雪病了,心里一下子便全都是张雪了。 冯玮来到张雪的房间,却没有看到她,便回过头问刚刚跟上自己,还在喘气的张华道:“小雪呢?” “小雪?”张华环顾一下,脸色略显焦虑的说道:“摄政王莫急,来人呢!” 一个小丫头刚好端着一些茶点路过,赶紧跪下回复道:“老爷有何吩咐?” “二姑娘哪去了?” “回老爷的话,二姑娘去了后院,说是想看看今年池里新开的荷花。” “什么!你们明知道二姑娘病了,竟然,,,回头再罚你们!”张华本想怒斥几句,但见冯玮已经径直走去后院了,便也急匆匆跟上了他。 张华跟着跟着,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便放缓了脚步,自言自语道:“我这时候跟过去,岂不是误了他俩的好事?”于是便转身离开了。 张雪正在荷花池边漫无目的走着,本该随行的几个婢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只能在呆在远处担忧的看着张雪。 冯玮走向张雪,那几个婢女纷纷行礼叩拜,而张雪,她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那样静静的走着走着。 “小雪!”冯玮拦住张雪,异常的笑容满面,这种笑容里面藏着冯玮的欢喜,内疚,以及对张雪可能生气的担忧。 张雪先是一怔,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冯玮心里想着,张雪这是在生气,一个女人如果对你生气,那说明她心里有你,一个心里有你的女人,总归是会原谅你的。 “小雪,你别走嘛!” 冯玮拦着张雪,张雪就绕着道走着,两人就这样纠缠着,直到张雪停住了脚步,冷冷的说道:“王爷意欲何为?” “小雪,本王听说你病了,特意前来看你的。” “原来王爷今天来张府,是因为小雪病了。” “那当然了,本王一听到你哥说你病了,马上就赶过来了。” “那小雪没病,王爷请便吧!” “怎么会没病呢?快回屋里吧,这里风大。” “不劳王爷费心,小雪有无病痛与王爷有何关系?” 冯玮饱含深情的说道:“小雪,本王与你的关系,可大了。” 冯玮说的这句话前轻后重的,张雪听了有些羞涩,转身背对着冯玮却没有离开,只是回了一句半冷半热的话“是吗?可能小雪身体不舒服,感觉不到吧。” “本王前段时间忙于公务,并不是有意疏远小雪的,本王的心,那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小雪你啊,咱们回房吧。”冯玮说话这会儿,已经美人在怀了。 “又让你个负心人得逞了。” “小雪,你可不能冤枉本王啊,这哪里有得逞了?” “王爷,这里是庭院。” “只是抱抱嘛,又没干坏事。” “王爷,我想回房休息了。”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冯玮没想到张雪这么主动,主动提出要回房“休息了”。 “王爷你想多了。” “本王,,是啊,本王一时忘了,那,本王送你过去。”张雪正病着呢,冯玮觉得自己太那个什么了。 “不用了,王爷,公务繁忙,” “唉,什么公务能比得上送小雪呢?” 冯玮送张雪回了房,出来时迎头碰上张华。 “下臣给摄政王殿下行礼了。” “都是一家人,张司空不必多礼。” “下臣谢过摄政王隆恩,承蒙摄政王抬爱,下臣有一要事急需呈禀摄政王。” “张司空有什么事就说吧。” “此处不大方便,下臣在书房备好了茶点,请摄政王移驾书房细谈。” “那就去书房细谈吧,请张司空引路。” “摄政王请。” 冯玮高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子上,笑着说道:“张司空,长话短说,本王还真有点急事!” “恭喜王爷!”张华笑容满面的说道。 冯玮一听,心想,难道是催婚了。张家可是世家大族,张华又位居司空,自己和张雪这么不清不楚的,肯定是惹人非议了,也是该办一场婚礼了。 “同喜同喜,说起来都是本王的过失啊,本王早就该给小雪一个名份了。” “下臣先谢过摄政王对张家的恩宠,不过,下臣方才所恭贺的,并非指王爷与舍妹的婚事。” “本王愚钝,不知道张司空所恭贺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下臣所恭贺的乃是王爷的天下大事啊!” “天下大事?莫非张司空也想劝本王犯上作乱?” “王爷言重了,陛下所患之症尽天下药石也无力回天,今太子年幼,无力主国,故下臣恳请摄政王为天下百姓尽明君之责!” “张华,陛下只是病了,就算陛下不只是病了,那也该由太子继位,你我都不应该有非分之想,尽心辅助太子才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看在小雪的份上,本王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如果再有下次,就别怪本王不念情份了!” “下臣斗胆,恳请摄政王听下臣把话说完。” 张华非但没有知错,反而跪下更为激进,这让冯玮有些犯难。 “张司空!”冯玮站起来,走到张华身边,一脸严肃的说道:“陛下对你不薄啊,想当初,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郎官,如果没有陛下赏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下臣若无陛下赏识,确实难有今日的成就,只是,如今朝廷风雨飘摇,太子岌岌可危,非王爷不能安定天下!” “张华,你明明忘恩负义,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本王有多少斤两,自己会不清楚吗?你不必再说了,本王没空!” 冯玮说完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张府,没想到张华竟然是个如此恬不知耻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营救太子(1) 冯玮出了张府,便急急赶到了兰苑,只见寒蓉站在兰苑大门口守望着。 “王爷可算来了。”寒蓉微笑着说道。 “本王让小蓉等了这么久,真该死。” “王爷不许这样说,小蓉愿意等,等多久都愿意,只要王爷不要负我就行。” “本王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负小蓉你啊!” “王爷,你这句话好像说的不怎么合适啊?你又不是曹孟德,而且天下人也包括你我的,以后别这样说了,免得贻笑大方。” “本王书读的少,你别拆穿嘛。” 两人双双进了兰苑,黄飞,赵家姐弟早已备好了酒席。冯玮在众人的簇拥下入了席位。三杯过后,黄飞首先说道:“王爷此时回京正是时候啊!” “黄兄,是不是洛阳出了什么事啊?” “怎么,王爷没听到什么吗?” “本王一进洛阳城,就被黄常领去了皇宫,这好不容易才出了皇宫,又,” “王爷,是不是,又去见了什么人了?”坐在冯玮身边的寒蓉冷不防插了一句说道。 “没有没有,本王一出皇宫,就来兰苑了嘛,本王可是连楚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的,又怎么可能会去其他的地方呢。” “是吗?”寒蓉将信将疑的说道。 “小蓉,本王一心惦记着,,,惦记着兰苑的大伙,,绝对是直达兰苑的。” “小蓉有说过王爷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吗?” “没说过,本王也没去过不该去的地方。” “那王爷紧张什么?” “小蓉,本王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冯玮一幅被误解的样子,寒蓉看了有些自责,好像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便轻声说道:“开个玩笑嘛,王爷继续谈正事吧。” 冯玮一听寒蓉这么一说,心里舒缓了,好险啊,差点编不下去了,万一圆不了说法牵出自己和张雪见面的事,那必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哈哈哈,小蓉啊,你说的那么认真,本王,,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唉!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知道了。” “黄兄,你刚才想告诉本王什么事呢?” “王爷,太子被软禁在金墉城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冯玮一惊,贾南风这么快对太子下手了。 “王爷,三天前,有人拿着太子亲手写下的,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到皇后哪告太子的状,皇后便将太子所写之物传阅大臣,一切都好像按部就班,皇后就这样将太子软禁了。” “按部就班,黄兄的意思是?” “太子是遭人陷害的。”黄飞淡淡的说道。 “想不到贾南风竟然如此恶毒!黄兄,那依你之见,本王现在应该如何营救太子呢?” “王爷,朝廷的事,黄飞没有经验,相信楚王府一定会有能人替王爷分忧的。”黄飞虽然暂代护龙院总练一职,可是孟德门的旧事是洗不掉的。所以他不能掺和朝廷的事,以免暴露身份连累大家。 “黄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府中的那些人可都是巴望着太子倒台的,又怎么会出言献策呢?”冯玮虽然有许闲郭洗这样的谋士,却得不到他们营救太子的良策,冯玮也是很无奈。 “其实,”赵欣兰插了半句话又止住了。 “莫非三小姐有什么好办法?”冯玮知道,赵欣兰开口肯定是有办法的。 “王爷,欣兰以为,既然楚王府的人不愿意出言献策,那么肯定是为了王爷好。” “唉!三小姐,本王当然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他们是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贾南风加害了陛下和太子,然后再由本王号召群雄铲除贾南风一党,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本王当皇帝嘛。” “王爷待人平和,又有仁义之心,倘若真能成事必定是天下百姓的福份,王爷为什么不愿意呢?” “仁义之心?三小姐你别逗了,本王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嘛。” “王爷无心帝位那真是太可惜了。王爷若要营救太子,就必须找一位司马皇家的宗室强人来助一臂之力,而且这个人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 冯玮一听有戏,高兴的说道:“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是要满足哪三个条件呢?” “其一,此人必须德高望众,才能够号召宗室群雄。其二,此人必须颇具实力,才能够稳定局面,其三,此人必须无心帝位,只有无心帝位才能够功成身退,天下太平,否则,就是第二个贾后了。” “三姐,你说的这三个条件,王爷好像也具备啊。”赵欣武刚才光顾着吃喝,这会儿才发了句声。 “欣武,王爷第二个条件不行,因为楚王府的人不愿意助力营救太子,那么王爷便很难稳定局面。” “欣武,想不到本王在你心中,原来是一个德高望众的人啊。”冯玮有些得意的说道。 “勉强勉强算是吧,虽然王爷比较风流,但是,”欣武一见众人的反应,便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马上笑着改口说道:“风雅,风雅,说错词了。” “风流还是风雅啊?王爷,小蓉听着赵公子的这句话,十分不解啊!” “小蓉,你怎么又来了,欣武,你说说,这句话应该怎么解释啊?”冯玮没想到赵欣武这么能折腾,这岔子出的猝不及防啊!不过冯玮还算镇定,果断将话又踢回给了赵欣武。 “王爷,寒姑娘,这句话,欣武的意思是,意思是,意思是,,”赵欣武心里想着,这下可如何是好,万一两人闹起别扭,责任不全都砸在自己身上了。 看到赵欣武焦虑的样子,赵欣兰笑着说道:“欣武的意思是,王爷虽然十分风雅,但是也不耽误德高望众。” “哈哈哈,欣武啊,本王刚才只是随便一试,便发现你的知识又生疏了。” “王爷,欣武今天,献丑了。”赵欣武也默契配合着说道。 “欣武啊,今天兰苑中的人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在意的,是吧?小蓉。” “王爷说是,那便是了。”寒蓉起身说道:“小蓉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小蓉,小蓉,”冯玮也马上离席,追着寒蓉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营救太子(2) 冯玮吃了闭门羹,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大厅,黄飞见状笑着说道:“王爷不必如此,相信寒姑娘也只是一时之气,王爷不妨晚些时候再去试试。” “黄兄说的没错,先不管她,咱们接着喝。” “好,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黄飞满上了一杯酒,然后递给冯玮说道:“王爷,听说你们这次去了一趟邺城,不知道孟德门的一众兄弟们日子过得怎么样?” “孟德门。”冯玮接过酒杯,然后缓缓的坐下来说道:“一言难尽啊!” “莫非孟德门出了什么事?”黄飞一脸担忧的说道。 “叛徒木万年勾结官府,导致孟德门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宝藏失窃,孟德门的兄弟们也牺牲过半,总之是元气大伤啊!” “什么!木万年,好个奸逆的小人!”黄飞愤怒的说道。 “说起来本王,也挺对不起孟德门的。” “王爷为何要自责呢?” “本王本来是可以杀了木万年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尽力。正如赵王所言,各为其主,木万年对朝廷算得上忠心耿耿,本王若是杀了他,,,” “王爷不必自责,如果王爷真的杀了木万年,那么有心之人一定会趁机说王爷勾结前朝余孽,孟德门的仇还是由孟德门自己的人来报吧。” “黄兄,要是有什么需要,本王都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 “多谢王爷,听王爷方才所言,此时的孟德门已经元气大伤,那么邺城的主官会不会趁机攻打山门呢?” “这个,本王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邺城的主官是赵王,他,这个人嘛,对邺城的百姓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对待孟德门的人,恐怕会下狠手。” “那王爷有没有办法阻止赵王的行动,或者调走他?” 冯玮不好意思的说道:“黄兄,本王这个摄政王权力有限,不过本王答应你,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试一试。” “那黄飞就代孟德门的一众兄弟们先谢过王爷了。” “黄兄,你我兄弟之间就别说谁谢谁了,再说,孟德门也是洁仪的家,本王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凭王爷这句话,咱们就该痛饮三杯!” “好,痛饮三杯!” 冯玮虽然没有想到办法,但是他知道楚王府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不,出了兰苑,冯玮终于想回楚王府了。 “王爷回府了!”随着一声传报,楚王府热闹起来了。 冯玮在楚王府后院的凉亭内召集了许闲,郭洗。 “许长史,郭先生,本王刚回洛阳,就听到了太子被软禁的事,不知道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王爷,郭洗以为,大可不必在意,置身事外,乃上上之策!” “王爷,许闲以为,郭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如果王爷可以暗中对局势施以影响,或能事半功倍!” “哦?许长史有何良策啊?” “王爷可对皇后娘娘进言,太子囚而不杀,后患无穷!” “什么?许长史你是要让本王教唆皇后去杀了太子吗?你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冯玮本来还以为许闲愿意改变立场了,原来还是一样的,应该说是变本加利了。 “王爷息怒,皇后娘娘早有杀太子之心,只是碍于王爷,不敢断然下手,但是一个已经被囚禁的太子早晚都是个死,王爷只不过是表明一下态度,加速太子死亡的进程。王爷并无过失,只是将杀太子的那把刀磨得更锋利一些,这也是为了减少太子的痛楚,请王爷细思。” “许长史,你这不是陷本王于不义吗?” “王爷,非常之时用非常之策,做大事的人不必拘泥于小节,再者,王爷大功告成之时,光芒万丈,这个小小的污点没有人会在意的。” “许长史所言,本王是不会同意的。其实本王刚才是想让你们出个主意救救太子,没想到你们一个见死不救,一个落井下石。”冯玮的样子明显是在埋怨郭洗和许闲。 “王爷,郭洗不是见死不救,是见死不能救,救也救不了啊。” “怎么救不了,本王都可以孤身救出太子,你们信吗?”冯玮对自己的现在的身手还是比较满意的。 “王爷,且听郭洗把话说完。金墉城守备森严,纵然王爷愿以身犯险,也未必能成功。就算王爷能够救出太子,他也不过是一个懵懂少年,彼无兵也无权,救出来又有何用?现在朝廷的一切全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到时候给王爷加上一个劫狱谋逆的罪名,岂不是百口莫辨吗?” “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办法保住太子了吗?” “王爷,太子大势已去,除非陛下能够马上苏醒过来,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然。” “罢了罢了,营救太子的事,本王自己想法子,本王现在想调赵王进京,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赵王?”郭洗有些意外,本想说些什么话,却被许闲拦住了。 “郭先生,你久居山野,赵王之事想必知道的不多。许闲对赵王倒是有些了解,不知道王爷为何忽然想起来要调赵王进京呢?。” “许长史,本王在邺城,受了赵王的恩惠,所以一直想着回报他,你们也知道,邺城那山野之地,赵王呆在那也没什么前途的,所以,所以便想着调他来京城发展。” 冯玮自以为自己编的理由非常完美,但在郭洗,许闲眼中不过是小儿科,只是碍于主从关系没有点破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许闲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示意着郭洗,两人好像通了什么气,郭洗便开口道:“王爷,朝廷的一切都由皇后做主,只要皇后娘娘答应,不管什么样的调令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让本王去找皇后要调令?唉!那这事情就难办了。”冯玮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什么顶级谋士?这么简单的法子还要问你们嘛,不想帮忙就算了,老子自己想办法。冯玮走过两人身旁时正眼都没有看他们,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亭子。 冯玮走远了之后,郭洗轻声的说道:“许长史,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郭先生聪慧过人难道猜不出来?” “哈哈哈,赵王素有大志,自命不凡,许长史明明知道赵王绝非善良之辈,却不告知王爷,莫非是想火上浇油?” “哈哈哈,知我者,郭洗也。” “只是许长史啊,王爷过于仁厚,万一这把火烧大了,伤到了王爷,你我又该于何地啊?” “哈哈哈哈,就是因为王爷太过于仁厚了,所以才需要一把火逼出他的烈性,再者,有你我在,什样的火扑不灭啊?” “哈哈哈哈,许长史,昨天那盘棋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哈哈哈哈,那走,咱们接着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营救太子(3) 冯玮出了楚王府,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便在洛阳的街市上随便逛起来了。 冯玮一边走心里一边苦恼着:调赵王进京自己没有办法,救太子出金墉城,自己也没有办法,救醒陛下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自己怎么会这么没用呢?自己真是配不上“穿越”两个字,那些什么穿越牛人的故事,莫非都是炒作,还是自己运气不好穿错了朝代。 不知不觉,冯玮走到了一个钱庄的门口,他停住了,后退了几步,仔细看了看招牌。 “开源钱庄。”冯玮高兴的念了出来,石崇果然厉害,竟然把开源钱庄都开到洛阳来了。 “客官,您里面请,咱们开源钱庄提供典当,放贷,存储等诸多服务,不知道客官你是来办什么业务的?”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钱庄小哥热情的说道。 “哈哈哈,小哥,你做的蛮好的。”冯玮对眼前的这位开源钱庄的员工服务态度表示了高度赞扬。 “客官,你是?” 冯玮看到眼前的钱庄小哥一脸错愕的样子,便微笑着说道:“叫你们掌柜的来见我。” “客官,我们掌柜的正在账房对账,不知道客官您怎么称呼?容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你拿我的这块玉佩去给你们掌柜的看一下,他就会出来见我了。” 冯玮一脸的自信,好像料定里面的掌柜就一定认识他似的。钱庄小哥也是见过些东西的人,见冯玮的这块玉佩乃是上等的玉石所作,自然是不敢怠慢了,便赶紧接过玉佩迅速的走进了账房。 账房内,一位眉青目秀的少年正在核对着账目。钱庄小哥急匆匆走过来说道:“公子,公子,外面来了位贵人,你看,这是他的玉佩。” 少年接过玉佩仔细一看,只见那上面凹印着一个“楚”字,便立即明白了,这是荆州之主楚王驾到了。 “你去领外面的贵人先到后厅堂,好生伺候着,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去见他。”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冯玮在后院厅堂刚刚喝上了一杯茶,就见一位清秀的女子走了进来,冯玮心里想着,好你个石崇,这么现代化的接待规格都上场了,瞧瞧,这容貌,这身材,这气质,简直是完美,这叫人如何是好啊。 “让楚王殿下久候了。” 清甜的余音犹在耳中徘徊,冯玮领教了什么叫“引力”。 “不久候,一点都不久候,就算真的久候了,能见到如此佳人也值得啊!” “承蒙王爷夸奖,小静受之有愧。” “小静,小静,真是名如其人,本王一见到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来来来,到本王身边坐着,咱们好好谈谈。” “不知王爷想和小静谈些什么呢?” “谈人生,谈理想,什么都可以谈嘛。” “不了,王爷有什么要吩咐的,小静在这里听就是了。若是没有,小静就该回去工作了。” 冯玮听了一头雾水,这位女公关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不过考虑到眼前的这位美女是古代人,而且可能还在实习期,冯玮便想着提醒一下她。 “吩咐?本王对你哪里有什么要吩咐的,你们掌柜的难道没有吩咐你来干什么嘛?” “王爷,小静便是开源钱庄洛阳分号的掌柜。” “什么?”冯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自己刚才是不是出大丑了。不过冯玮内心的慌乱很快因为眼睛享受了美景的滋润,而慢慢平复了。石崇啊石祟,你是哪里找来了这样一位漂亮的钱庄掌柜,你这分明是在浪费资源啊! “王爷,在想什么呢?” “本王在想,你一个女子,在钱庄干掌柜的工作,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在前堂,我一直都是女扮男妆,今天因为要见王爷,才去换了女妆的。” 冯玮没想到,她还是石崇的女儿,今天真是惊喜连连不断,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大的惊喜呢? “原来你是,,石崇的女儿?” “正是,小女子石静见过王爷。” “石老,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啊,天生丽质,巾帼不让须眉,小静,本王不太明白,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在闺房中锈花,却要来这钱庄中打算盘珠,这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爷,因为小静喜欢咯。” “有趣,说的有道理,说的太对了。”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静便告退了。” “等等,本王,本王,”冯玮可舍不得让石静这么快就走了,可是留人总的有个留下她的理由才行啊,毕竟这可是石崇的女儿,强留肯定是不行的。 “本王有件事情想请你出个主意。” “什么事呢?王爷请说。” “打个比方啊,本王想调你回荆州总号,有什么办法呢?” “简单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谁做的了主就去找谁咯。” “原来你也是这个答案。”冯玮心里琢磨着,看来想调赵王进京,就一定要去求贾南风了。 冯玮还想再看一眼石静,却发现自己沉思的片刻功夫,这位石小姐已经离开了。 冯玮再次来到前堂时,发现石静已经换好了男妆,正认真的对着账目,冯玮心里想着,来日方长嘛,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吧。 冯玮进宫了,因为这次是去求贾南风,所以步子有点慢。 张华刚好出宫,两人又碰上了。 “张华给摄政王行礼了。” “张司空?本王都快认不出你了。”冯玮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咱们不是一条路的人,还是不认识的好。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昨天才见过面,莫非是因为张华昨日言语过于鲁莽?如果真是这样,还请王爷念及昔日的情份,原谅下臣的无礼。” “本王,也不是那种人,你是刚见了皇后娘娘吧?” “下臣刚从琉璃宫出来,皇后娘娘今日在琉璃宫为小皇子抓周,王爷此时去正是时候。” “小皇子抓周?哪里来的小皇子啊?” “王爷,皇后娘娘怀胎十月诞下的小皇子,因为正值陛下患病,所以没有大肆张扬,这件事情,王爷应该十分清楚的啊!” “本王,,当然知道了。” 冯玮要是不清楚,就没有人能清楚了,那可是他和明月的儿子。 第一百三十章 营救太子(4) 冯玮来到了距离琉璃宫十来米开外的地方,发现贾南风由一队宫人护卫着正准备离开了。冯玮心里纠结着,自己是马上走过去拦着她呢,还是等贾南风发现自己再过去呢?冯玮心里是反感贾南风的,要不是为了救孟德门的人,为了调走赵王司马伦,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找贾南风的。 贾南风转身的时候正好瞥见了冯玮,便对身旁的黄常说道:“去请摄政王到琉璃宫里坐坐。” “诺,老奴这就去请。” 冯玮看到贾南风又折回了琉璃宫,而黄常又笑呵呵的朝自己走了过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奴给摄政王行礼了。” “黄总管不必多礼,起来吧。” “摄政王,方才皇后娘娘吩咐老奴,请你去一趟琉璃宫有要事商议。” “那就有劳黄总管引路了。”冯玮客气的说道。 冯玮进了琉璃宫,发现贾南风正在厅堂中央翩翩起舞,见到此种情景,冯玮不敢迈步前行了,心里琢磨着贾南风这个妖女又想玩什么把戏? “皇弟,本宫的舞姿如何啊?”贾南风摆了个妩媚的姿式笑盈盈的说道。 “皇嫂,臣弟不懂舞蹈,黄总管???”冯玮想让黄常来插个话,却找不到人影了。 “黄总管已经出去了,皇弟刚才怕是分了心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臣弟刚才并没有分心,只是因为,,” “怎么,皇弟是觉得本宫不够美貌,不足以使皇弟分心吗?” “臣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臣弟是因为心里有一件事情一直压着,所以没有注意到黄总管的离去。” “那是什么事情难住了皇弟,本宫倒想听听。” “这次臣弟出游,过境邺城的时候遇上了皇叔祖,臣弟受了他的恩情,所以想,,。”冯玮的后半句话被贾南风打断了。 “邺城的司马伦。”贾南风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倚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杯茶慢慢的喝起来了。 “正是,莫非皇嫂对皇叔祖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本宫对司马伦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皇弟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 “臣弟想让皇叔祖来洛阳任职。” “司马伦可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人,皇弟不要因为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而引狼入室啊!” “臣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冯玮坚定的说道,似乎是对司马伦一万个放心的样子。 贾南风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好,好,皇弟竟然如此肯定司马伦的为人,那么,本宫就和你做个交换,怎么样?” “皇嫂想让臣弟用什么来交换?”冯玮有些迟疑的样子,和贾南风做交易他得提防些。 “明日早朝,本宫会在大殿之上废掉司马遹的太子之位!” “皇嫂,你是凭什么废太子?”冯玮没想到,贾南风这么嚣张,废太子这样的大事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事。 “本宫有司马遹亲笔所书,大逆不道的信函,皇弟要看看吗?” “就凭一封信函?” “本宫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晋的天下,才不得已代天子行废立之事,希望皇弟明日本宫的苦心,不要多事,以免节外生枝。” “皇嫂一手遮天,还有什么办不到的,臣弟就是真做点什么事又能刮起多大的浪呢?” “哈哈哈,想不到皇弟开窍了。” “臣弟希望皇嫂能看在陛下的昔日对你的情份上,饶太子一命。”冯玮知道现在不是和贾南风争斗的时候,所以只要能保住太子的性命,未来就有希望。 “本宫也没说过非要杀了他呀,对了皇弟,本宫的小皇儿,你要不要见一见呢?” “那是臣弟的孩子,皇嫂就不要开玩笑了。” “本宫可不是开玩笑,皇弟以后说话要谨慎些,你可不能害了本宫的小皇子啊!” “害他的人不是臣弟,皇嫂,现在还来得及,冒充皇子可是死罪!”冯玮的意思很明白,贾南风才是害了孩子的人。 “看来本宫是枉做好人了,皇弟啊,本宫所做的大事哪一件不犯法啊,可是,又有谁敢定本宫的罪呢?” “水无常势,难道皇嫂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本宫当然担心,不过本宫担心的是有人傻傻的不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 冯玮沉默了一阵说道:“皇嫂,我们去看孩子吧。” “本宫偶感不适,皇弟自个去看吧,不过本宫提个醒,洛阳城的婴儿多的是,皇弟可别动什么坏心眼啊!” “皇嫂放心,臣弟只是去看看孩子,不会带他走的。” 冯玮跟着黄常的进了一间内室,见到了他和明月的孩子,却没有看到明月。 “黄总管,明月不在这里吗?” “摄政王,明月姑娘在一处别苑静养,这小皇子一直由宫里最好的宫人照料着,您就放心吧。” “小皇子能在这里抚肓,本王当然放心了。”现在冯玮放心不下的是明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冯玮抱了一阵孩子,便离开了琉璃宫。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齐聚大殿,贾南风一脸严肃的坐在了龙案旁的偏座上,接受百官朝拜。 “各位大臣,本宫今日只议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理太子之事,不知列位公卿有何见解?” 贾南风话音刚落,中书监华纳便站了出来说道:“皇后娘娘,微臣以为,太子大不孝,无仁君之风,应废之。” “华纳!你个贼小人!太子废立乃天子之事,岂容尔等擅权!”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侍中黄庭风。 “黄侍中,本宫今日代行天子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黄侍中指正!” “微臣不敢,只是陛下尚在微弱之间,太子乃一国之储君,纵有过失,也不能轻言废立!” “黄侍中,太子大逆不道,竟然图谋提前继位,此等不孝之人又怎么能担负起江山社稷的重任呢?” “微臣以为太子年幼,一定是受了奸人唆使,陛下皇脉独留一支,为人臣者当尽力辅佐,微臣恳请皇后娘娘能给太子一次机会。” “敢问黄侍中,难道本宫的皇儿不是陛下的皇脉!” 黄庭风当然知道贾南风所谓的“小皇子”,虽然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也无力反驳,只好假装说漏了,然后叩头说道:“微臣疏忽,微臣知罪!” “黄侍中起来吧,本宫念你年纪大了不予追究,你退下吧!” “谢皇后娘狼,微臣告退。” “各位大臣,本宫今日代天子废去不孝皇子司马遹太子之位,相信列位大臣不会再有异议了吧!” 朝中大臣齐声说道:“臣等无异议。”司马遹就这样被废了。 散了朝会,张华便急匆匆的进了宫。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营救太子(5) 贾南风刚刚回到琉璃宫,就见一宫女走进来呈报道:“皇后娘娘,张司空在宫门外求见。” “张司空这时候来找本宫莫非有什么急事,,,快传他进来。” “诺。” “微臣叩拜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司空免礼,不知道张司空急着来找本宫有何事呢?” “微臣听闻,皇后娘娘欲调赵王进京,此事万万不可,微臣恳请娘娘三思!” “这是摄政王的意思,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多言。” “皇后娘娘,此事如果是摄政王的意思娘娘就更应该制止了,赵王何许人?陛下之叔祖也,有统兵御将之才,包囊宇内之心,一旦进京,将对皇后娘娘带来极大的隐患!” “张司空,摄政王总揽政务,这件事情本宫也无能为力,黄常,送张司空回府吧。” 贾南风又怎么会无能为力呢?贾南风的权势之大张华是知道的,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张华是聪明人,便也不再劝诫,只是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圣明,微臣告退。” 张华走在出宫的路上,还是放心不下,便向身旁的黄常询问道:“黄总管,皇后娘娘打算给赵王一个什么职位呢?” “张司空,老奴也不知道啊,不过,摄政王应该最清楚,听说张司空的妹妹和摄政王关系非常,哈哈哈,真是可喜可贺啊!。” “想不到舍妹的事情已经传到宫里来了。” “这是好事啊,张司空前途无量啊!” “黄总管,前途无量四个字,张华惭愧啊!” “张司空交好摄政王,何愧之有?” “奈何摄政王与张华关系平平,张华忧心赵王进京之日,就是张家失势之时啊。” “张司空多虑了,有皇后娘娘在,这天,塌不下来的。” “黄总管说的是,张华杞人忧天了。” 送走了张华,黄常回到琉璃宫,见贾南风支开了所有的宫人,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娘娘,你这是为何啊?”黄常担忧的说道。 “黄常啊,本宫心里不舒服,喝点小酒醉醉。” “娘娘,有什么事情别压着心里,压坏了身子啊!”黄常关心的说道。 “本宫,本宫,是压不倒的,本宫千杯不醉。”贾南风一脸的自信,仿佛一下子了却了一切烦恼,一幅豪情万丈的样子。这个可能是不想让黄常担忧自己而故意伪装的,也可能贾南风心理调节能力极高。 “娘娘,是不是因为赵王进京的事?” “本宫何惧赵王?只是,有个人太傻了,本宫有心无力。本宫之所以同意赵王进京,是因为金墉城里的那个人不能死在本宫手里。赵王司马伦是一把快刀,而本宫正好需要一把这样的快刀。” “娘娘圣明,只是老奴担心这把快刀太快了,不好控制啊!” “本宫自有分寸。” 洛阳西北角有一金墉小城,这城虽小却是个攻戍要地。冯玮装扮成客商的样子,仔细观察了这座小城一天了,因为今天晚上他要摸进去见一见太子司马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金墉城内两个打更的漫不经心的走来走去,冯玮一个飞跃从他俩后方飘了过去。 司马遹虽然被软禁在这里,可他毕竟还是皇族。所以囚室和一般的厢房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各处窗户门前都有兵丁看护,如果没有贾南风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冯玮一袭黑衣藏在了屋顶,他打算劫走司马遹。 “朋友,伏了这么久,不累吗?” 冯玮一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位白衣男子,借着残月的光芒,冯玮认出了那张煞白煞白的脸。 “原来是你这条毒蛇!”冯玮厉声说道,心里是咬牙切齿的恨,新仇旧恨的恨,这个游袭之,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打乱了自己准备了一天的计划。 “哈哈哈,果然是朋友,还是一位老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 “哈哈哈,”游袭之打开了折扇接着说道:“和游某交过手的人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朋友,不过有些人不愿意继续做游某的朋友,比如阁下你!” 游袭之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是朋友便是死人了。 “哈哈哈!”冯玮也大笑三声,反正下面的兵丁已经惊动了。 “阁下为何发笑?难道是想要含笑九泉吗?” 游袭之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要杀冯玮的意思。 冯玮止住了笑容说道:“游袭之,你知道蛇是怎么吃东西吗?” “蛇,当然是吞了。” “大错特错,是吹啊!”冯玮也不知道蛇是将食物吞进去还是吸进去,反正现在他需要用“吹”字讽刺一下游袭之。 “哈哈哈,临死之前还逞口舌之快,阁下一路走好啊!” 游袭之折扇一挥,九枚钢针砸向了冯玮。冯玮迅速旋转身体,强大的内力运行出一圈气锋,那飞来的钢针与冯玮的气锋一遇,就被卷了进去,成为了拒止锋芒的一部分。 “快剑拒止锋,原来你是寒玉宫的人。”游袭之恍然大悟,这寒玉宫的拒止锋芒正是他所练《奇幻御兵术》的克星。 “现在才知道,太迟了。”冯玮一股风刮过去,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一股刚劲的力道正面撞上了自己,犹如碰到了钢板,震得冯玮不得已收回了拒止锋芒之势。 “又是你们!”冯玮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他俩都是护龙院的装扮,冯玮上次夜探东宫的时候和他俩交过手。 “铜墙铁壁掌果然厉害,游某谢过二位了。”游袭之趁着双方收势的这个间隙一溜烟就飞走了。 “有刺客!有刺客!”屋顶下面出现了大量的兵丁,冯玮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便也撤了。 金墉城距离洛阳虽然不远,但也不是很近,冯玮骑着马迎着月光飞奔在两地之间的官道上,忽见前方灯火喧嚣,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队官兵护卫着一辆马车正朝自己走来,冯玮一袭黑衣担心遭到盘问,便躲在了路旁边的灌木丛中。 今天的月亮虽然只有半个圆,但是因为云雾少,能见度还算高,马车从冯玮身前飘过的时候大风吹起了帘子,正好瞧见了车内人的半边脸。 “是她。”冯玮一眼就认出来了,马车里的人是司马遹的母妃谢玖。于是马上策马追上车队,以蜻蜓点穴法制住了所有的卫兵,连车带人劫走了谢玖。 第一百三十二章 营救太子(6) 冯玮驾着搭载着谢玖的马车,来到了一处破旧的驿馆,冯玮摘下面巾的那一刻,谢玖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果然是皇弟。” “怎么,皇嫂早就知道是臣弟了。”冯玮反倒是奇了怪了,这样都被认出来了。 “本宫只是猜测。” “想不到皇嫂如此聪慧,一猜就中了。” “皇弟过奖了,皇弟为何来此?” “臣弟本想潜入金墉城中救出太子,谁料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程咬金?何许人也?本宫倒是不曾听闻。” 冯玮也不认识程咬金,只是常听人这么说过,现在非要说给谢玖解释那怎么可能,只好胡弄几句说道:“程咬金,程咬金是,,这个没法解释,总之,就是半路上跑出个人来,给臣弟添堵以至于打草惊蛇,救不出太子了。” “原来如此,敢问皇弟为何今日决定要救出遹儿?”谢玖的这句话问的很含蓄,毕竟司马遹遭软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冯玮满怀歉意的说道:“臣弟对不起太子,对不起皇嫂。” “皇弟,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本宫并无责怪之意。” “皇嫂,臣弟今天,今天在大殿上一言不发,眼睁睁的看着那帮朝臣,他们是如何在贾南风的淫威下苟且,如何将墙头草的含义演绎的淋漓尽致,臣弟实在看不下了,所以决定放手一搏救出太子。” “原来是这样,那皇弟有没有考虑过救出遹儿之后该怎么做呢?” “臣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先救出太子再说吧。” “皇弟,一时冲动的行为有时候不是救人而是误人,本宫以为普天之下没有比金墉城更适合遹儿了。” “皇嫂说的话太深了,臣弟不太明白。”冯玮说不明白是出于礼貌,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大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间五星级的监狱就让你乐不思蜀了? “皇弟,天下人都知道贾南风将遹儿困在金墉城,如果遹儿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贾南风便难辞其咎,所以遹儿在金墉城反而安全。” 冯玮听谢玖这么一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有句话怎么说的,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皇嫂的意思臣弟明白了,臣弟一番好心差点就办了坏事,幸好今天遇上了皇嫂,不然过几天风声去了,臣弟还是会再来救太子的。” “本宫听闻皇弟府上人才济济,怎么,没人反对皇弟孤身来救遹儿吗?” “什么人才济济,臣弟府上确实有几个文人,也确实反对过臣弟就这样子救出太子,可是他们也没出什么良策,就仅仅是反对而已。” 谢玖听了冯玮的话有些失望的走向了窗前,看了看天上的半边残月,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弟,本宫想知道,如今的局势,你,看清了吗?” “皇嫂,臣弟还真看不清,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朝廷会变成什么样子,感觉脑子很乱,臣弟很想救陛下,也很想救太子,可惜,臣弟不知道该怎么救。” “皇弟,陛下不需要救,太子也不需要救。” “皇嫂,能不能说的简单些,臣弟完全听不懂,难道陛下和太子都不用救了吗?” “皇弟,你可知道她贾南风凭什么可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吗?并不是她本身有多么尊贵,而是倚仗着陛下给予的光环,假如陛下大行了,贾南风还能是皇后吗?所以她是绝对不会伤害陛下的。陛下既然只是昏睡那么总归会有苏醒的一天,如果贾南风杀了遹儿,陛下一定不会饶恕她,因而太子目前也是安全的。” “经皇嫂这么一分析,臣弟总算是明白了,不过事情总是在不断的变化,贾南风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肯定会有所图谋的。” “皇弟所言甚是,贾南风的图谋便是那琉璃宫内的婴儿,本宫希望皇弟能尽一切努力阻止贾南风立储,因为一旦那婴儿成为储君,那么陛下和太子便危险了。” “皇嫂,臣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朝中的大臣很少和臣弟有私交,而旦他们大都胆小如鼠,臣弟势单力薄不知如何是好?” “皇弟,朝中有骨气的大臣早就被贾南风或杀或贬了,为今之计只有仰仗宗室诸王的力量来阻止贾南风的恶行了。” “说到宗室,臣弟想起了一个人。” “皇弟想起了谁?” “邺城的赵王。” “皇叔祖在宗室中素有威望,如果有他助我们一臂之力必然事半功倍,只是,本宫与他素未谋面,,,。” “皇嫂大可放心,臣弟与皇叔祖曾经共过事,为人绝对可靠。” “有皇弟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冯玮收拾了一下驿馆的草料堆,有些勉强的说道:“夜深了,今晚上皇嫂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驿馆虽然破败,但是却没有监视人的眼睛,反倒可以睡的安祥。” “此地偏僻,说不定会有野兽出没,臣弟会在外面架走火堆戍卫。皇嫂明日换个妆扮,与臣弟一起回洛阳,臣弟在郊外有个别苑还算雅致,大功告成之前,皇嫂就安顿在那吧。” “那一切就有劳皇弟了。” 三更时分的皇宫大内,本来是极度安静的,忽然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向了贾南风的寝宫门外。 值班的太监一把揪住来人按向墙角,低声而又厉色的说道:“哪来的毛小子,不想活了吗?” “公公息怒,小的有急事奏报皇后娘娘。” “娘娘已经就寝了,什么事都不能惊挠了娘娘,否则,咱们的脑袋加起来也不够砍的。” “吱!”一声,门开了,贾南风半披纱衣出现在了门口,原来她一夜未睡,正巧踱步时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便打开了门看看怎么回事。 “小的们该死,惊挠了娘娘,小的们罪该万死!” “都起来吧,本宫无碍,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回娘娘,小的本是谢才人身边的小安子,今晚谢才人在回金墉城的半道上遭黑衣人劫走了。” “小安子,本宫记得你,是去年三月去的谢玖那。” “小安子有负娘娘重托,罪该万死!” “谢玖,让人劫走了,也罢,省得本宫烦心。对了小安子,劫匪多少人,什么模样还记得吗?” “回娘娘,劫匪虽然只有一人,但是竟然在一瞬间便制住了所有兵卫,应该是一个绝顶高手,小的没能看到他的模样。” “什么?”贾南风面露焦虑的走了几步,她本以为只是一股杀人越货的山贼,劫走谢玖肯定是见色起意。刚才听了小安子描述当时的情况,她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劫略,因而有些焦虑了。不过很快又镇静下来了,既然已经上了假戏,那不如真做好了。 “小安子,过来!” “娘娘请吩咐。” “拿着本宫的令牌去洛阳东郊的龟仙庄,告诉庄里面的人,谢玖出逃,格杀勿论!” “诺,小的这就去办。”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绑票(1) 天微亮了,晨雾轻盈的笼罩着天空,冯玮打了个哈欠,将地上的余火熄灭,便朝驿馆里屋走去。 “皇嫂,方便进来了吗?” “皇弟稍等,本宫这就出来。”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谢玖总算出来了,只见她换上了平民的服饰,笑着对冯玮说道:“皇弟找来的这套衣服挺适合本宫的。” “皇嫂,山野之地,这附近也就几户农家,等到了兰苑,臣弟会让专业人士为你量体裁衣的。” “那倒不必,本宫能够得到皇弟的相助已经是万幸,又怎么能再给皇弟增添琐事?衣物合身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冯玮见谢玖准备起步了,只是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便提醒她说道:“皇嫂这边请。” 谢玖出了驿馆的大门,四处看了看说道:“皇弟,本宫昨夜所乘坐的马车呢?” “皇嫂,因为臣弟担心会有贾南风的人前来纠缠,所以昨夜便让马拉着车自由的前行了,如今我们只能先步行到集镇,再重新雇一辆马车回洛阳了。” 谢玖自然能够理解冯玮的用意,便说道:“一切全凭皇弟安排。”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集镇的方向走去了,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一处茶肆,可能是因为这条路上的人比较少,也可能是因为上午天气比较凉爽,路上的行人不愿意在这茶肆里歇歇脚,毕竟赶路的多半是贫苦的百姓,所以能省着点开销便省着点。 “皇嫂,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皇弟,本宫并无不适,还是尽快赶到洛阳为好。” “皇嫂,你的脚都磨破了,还是休息一下再走吧。”冯玮虽然走在谢玖的前面,但是也时常回头看看谢玖,以防发生意外,刚才走过了一段石子路,冯玮发现谢玖走路时开始跛行了,猜想着一定是脚受了皮伤,于是便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 “皇弟,本宫不要紧的,可能平时走的路太少,所以有点颠簸,没事的,可以继续赶路。” 冯玮一听这怎行,这要是一路到集镇,搞不好得背着走了,便想着你不休息我休息! “皇嫂,如果你觉得还可以继续赶路,那便先走吧,只是臣弟忽然觉得有点饥渴,需要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才能继续行走。” 谢玖知道这是冯玮的小心思,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皇弟竟然如此巧合,那本宫又该如何推却呢?”谢玖只好走向了茶肆,找了个偏角的位置坐下来了。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呢?” 冯玮看了看摊点上的食物,也叫不出名堂,一时犯难不好开口。 这推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个子不高人却机灵的很。 “客官,不如来几个馒头,配碟小菜,外加一壶好酒,如何?” “那就这些吧。”冯玮觉得这位小哥很不错,挺会察言观色的。 “好勒,客官稍等,马上就好!”摊主高兴的开始工作了,他刚才给冯玮的搭配已经是他这里最好的了。因为这条路上平时是很少有人要酒要菜的,也就是几个馒头一碗茶水的事,所以摊主今天是做了笔“大生意”了。 酒菜上桌,冯玮开吃了,谢玖却只是看着。 “皇嫂,不想尝尝这路边的风味吗?” “本宫不饿,皇弟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冯玮昨天下午到现在都还没有吃过东西,所以这盘黑乎乎的小菜冯玮吃起来特别香,那几个馒头也很快让冯玮塞了进去。 “皇弟如此吃法,本宫从未见过。” “吃个饭嘛,管它吃相雅不雅,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谢玖环顾了一下茶肆说道:“不是有摊主小哥在这里吗?” “人家一直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过路的人,他哪里会注意到我呀。” “驾!驾!”两匹黑马两名彪型大汉汹涌而来。 “小二,你们这里的吃的,本大爷全包了!” 摊主听了慌慌张张的马上开始收拾食物,他在这条路上也摆了很多年了,像这种情况一般就代表着要血本无归了,而且还得温顺着配合强盗让自己血本无归。 “小二,快点,大爷急着呢!” “是,是,马上好。”摊主快速而又不情愿的忙活着。 总算大包小包的打好了,摊主小哥虽然知道要他们给钱可能会遭受一顿毒打,但是,生活的艰辛迫使他不得不开口。 “二位大爷,一共三十贯钱。” “三十便三十,等金主给了赎金,本大爷给你双倍!哈哈哈,走,兄弟!” “大爷,大爷,别走啊,还没给钱呢。” 两名大汉根本不屑与摊主小哥说话,一记马鞭,“驾!”扬长而去了。 冯玮正要出手时,谢玖拉住他说道:“这位小哥的损失我们双倍赔尝,可以用钱财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冯玮听了觉得有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送谢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土匪!强盗!遭天杀的!”摊主小哥愤怒的谩骂着。 “小哥,这里有些钱物,希望可以帮到你。” “客官,小人又怎么能要你的财物呢?” “小哥,你就不要拒绝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不是因为赶时间,我一定废了这两个人。”凭冯玮的武功对付这两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客官,小心点说话,这二人乃是牛古坳的悍匪,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而且耳目众多万一让人传到他们那里客官就麻烦了。” “是吗?”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冯玮感觉全身都受刺激了,他决定非要给牛古坳的土匪来点“麻烦”。 “当然是了,客官刚才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赎金吗?听村头打铁匠说,昨天他们潜入洛阳拉了头肥羊,可能就是指这么个事,如果这笔买卖真成了,他们一高兴也许小人的这点钱还真能要回来。” “但愿如此吧,对了小哥,牛古坳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你看,就在那座山后面,客官知道就行,千万别去惹他们。” “你放心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些财物送给小哥了,当是给小哥的提醒费。” “这?” “告辞了,小哥保重!” 冯玮和谢玖离开了茶肆,继续前行着,走着走着忽然谢玖说道:“皇弟,我们好像走反了,刚才来过这里的。” “没走反,这是去牛古坳的路。” “皇弟,不要节外生技啊!” “皇嫂放心,区区几个毛贼而已臣弟三两下就搞定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绑票(2) 冯玮怀着一颗除暴安良的心奋然而前行,却没有考虑谢玖该怎么办,她的脚板皮经不起考验了,不能再跟着冯玮瞎胡闹。 “皇弟,本宫脚不舒服。”谢玖之前一直没有说过一句类似辛苦的话,但是现在她必须说,而且得装的十分严重,否则冯玮这家伙怕是不会回头了。 冯玮一听,心想坏了,谢玖不会要让自己背着走了吧。 “皇嫂,臣弟忘记了,怎么能让你跟着去呢?” “那皇弟是想让本宫在路上等你回来吗?” “好像也不行。”冯玮心里转了转,还是算了吧,带着谢玖就别想着去行侠仗义了,弄丢了谢玖这么大责任自己可担待不起。 “本宫连累皇弟了。”谢玖委婉的说道。 “没有,是我一时头脑发热,害得皇嫂绕了个大圈子。”冯玮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感觉自己很残忍。 “皇弟仁爱之心本宫着实钦佩,然而天下不平的事情实在太多,皇弟仅凭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安定天下呢?” “皇嫂,臣弟就是觉得既然自己管得了又这么巧遇上了,便想拔刀相助造福一方百姓而已。” “皇弟若想造福更多的百姓,那就尽快联合宗室诸王之力以除国害,天下太平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皇嫂说的对,咱们早点回洛阳吧。” 冯玮和谢玖赶到集镇,准备雇一辆马车。这里虽然是集镇,但由于靠近洛阳城,所以还是比较繁华的。冯玮两眼搜索着马车,很快就发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 冯玮回头一看,原来是黄飞,罗估,谢虎威三个人。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冯玮能在这个集镇遇上黄飞当然高兴了,可是他身后的那两个人冯玮就有点不爽了,罗估,谢虎威那可是真真切切刺杀又追杀过他的人啊! 黄飞看出了冯玮的顾虑,便说道:“王爷当日遇刺之事,罗帮主,谢门主也是被人利用了。” “楚王殿下,罗某受小人所欺,差点伤了王爷性命,他日揪出幕后黑手一定亲自到府上登门谢罪!” “幕后黑手?”冯玮越听越糊涂了。 “楚王殿下,那日罗某听了黄飞所言,便亲自去找汝南王爷昔日的部将求证,后来证实汝南王爷的死与楚王殿下确实无关,于是乎,罗某便回到豫州,找那个送假消息的人算账,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 谢虎威得意的说道:“本以为线索就这么断了,幸好谢某鼻子灵,发现了一坛好酒。” “一坛好酒?谢门主发现了什么线索?”冯玮很好奇,一坛酒能牵出什么线索。 黄飞接上话说道:“王爷,谢门主发现的是一坛贡酒,虽然用的是普通的酒坛,可是塞外的酒香是掩饰不了的。这个送假消息人的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想着将线索带到地府去,却忘了自己是个酒鬼,死前的痛饮让他的自杀变得毫无意义了。” “罗帮主,塞外的贡酒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因为他是个胡人,是个特殊的胡人。罗某顺藤摸瓜,发现一个叫刘渊的人曾经与他有过往来,而这个刘渊是个地地道道的匈奴人。” “你们缓缓,本王还没有理清楚。” “王爷,此事容黄飞日后再与王爷详谈。王爷刚才是要雇马车吗?” “是啊,对面那位站在树荫下的便是谢娘娘,我们需要一辆马车回洛阳。” “恭喜王爷!”谢虎威以为冯玮又收了一个,所以顺口说出这句让人难堪的话。粗人就是粗人,冯玮怎么可能对大婶级有兴趣。 “谢门主,她是太子的母妃,本王可以随便开玩笑,在谢娘娘面前说话可要当心点!” “抱歉,谢某适才鲁莽了。” “对了黄飞,你们刚才好像没有对本王说过为什么到这里来。” “王爷,罗某费了很大的心思,终于跟上了一个可能是刘渊的人,可惜跟到洛阳却跟丢了,幸好黄飞提供了方便,我们才能找到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那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是这样的,根据天字一号线的消息,黄飞得知罗帮主要找的人已经遭人绑架了。” “所以你们是来赎人的?” “算是吧,反正这个人罗某要定了。” 冯玮看到谢玖走了过来,便说道:“那你们忙吧,本王先回洛阳了。” “皇弟,这几位英雄是?” “皇嫂,他们都是臣弟江湖上的朋友,不懂宫里的规矩。” 听冯玮这么一说,罗估,谢虎威象征性的给谢玖行了礼。 “这里不是皇宫,二位英雄不必拘谨。” “罗帮主,不打不相识,今日一别本王与你再无仇恨,以后见面就是兄弟朋友!” “难得王爷宽宏大量,他日有用得着罗某的地方尽管开口,罗某必定竭尽全力为王爷办好差事。” “罗帮主抬爱了,本王当不起大量,顶多就是大心眼而已。各位,那本王就先走一步了,咱们洛阳见!” “王爷,需要黄飞护送一程吗?” “这个?”冯玮心里临时又转了转,果然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折回去爆揍绑匪了,行,就这么定了。 “那就有劳黄兄护卫谢娘娘回兰苑,切记不可张扬。” “王爷不回去吗?”黄飞本来只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冯玮来了个顺手推舟。 “本王得给你们引路啊!”冯玮一幅责任重大的样子,意思是没有他冯玮引路 是不行的。 “莫非王爷知道绑匪的下落?”黄飞对冯玮的话持怀疑太度。 “本王当然知道了,方圆十里之内独有一家牛古坳,所以本王断定,去一趟牛古坳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如此,黄飞一定将谢娘娘安然护送到兰苑,王爷万事小心。” 就这样,冯玮领着罗估,谢虎威大摇大摆的去牛古坳要人了。 三人来到牛古坳的山脚,冯玮发现山上引流下来的小溪泛起了红色。 “罗帮主,这溪水的颜色有点古怪啊!” 罗估听了冯玮的话一看,溪水真的泛起了红色,便靠近溪边用手一捧,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后说道:“王爷,这是血水,山上可能出事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绑票(3) 牛古坳的聚义堂内,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背对着大门站着,另一个青衣男子则恭敬的跪在他的旁边,整个聚义堂安静的可怕。 “刘渊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黑衣男子极具关怀的说道,单凭语气是没有半点责骂的成份在里面的。 “主公息怒,属下本以为一切都妥妥当当,没想到罗估那小子硬是死咬着不放,幸好路上遇上了几个毛贼,属下便将计就计任由他们抓来摆布,相信罗估不会再来纠缠属下了。” “罗估是个人才,老夫一直想收为己用,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主公,上次刺杀司马玮死了不少豫州的武林人士,既然罗估是个人才,那么属下担心一旦让他知道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 “罗估重情重义,他一定会拼了命的找老夫报仇,所以,他永远都不能知道真相,一旦知道了,老夫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主公,天下人才多得是,与其留下隐患,不如弃之不用,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怀有异心的自己人,属下恳请主公三思,切莫因小失大。” “哈哈哈,老夫纵然有意,罗估也未必肯依啊!” 两人正在交谈时,门外忽然多了一人,原来是游袭之。 “主公,有人来了。” “袭之啊,是什么人呢?”黑衣男子转过身来,一张面具盖住了脸。 “回主公,是司马玮,罗估,谢虎威三人。” “他们?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呢,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冯玮他们来到了聚义堂内,谢虎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愤怒的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出手这么快,一寨子人少说也有七八十个,竟然全部都是一招致命的!” “本王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聚义堂内一个躺地上的人也没有,难道当时这条大门是关着的?” 罗估仔细观察了屋里屋外的情况,忽然,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聚义堂内有一位绝顶高手,凭借着强大的气劲封住了门窗,所以外面的人一个也进不来。” 冯玮笑了笑说道:“罗帮主,什么凶手会自己把自己封在这么大的一间房子里呢?除非他有病。” “他不是凶手,他只是不想外面的打斗影响到他,凶手另有其人。” “罗帮主的意思是,一位绝顶高手不想眼铮铮看着凶手杀人,所以便将自己封闭在这屋里眼不见为净吗?” “他们是一伙的,里面的人应该是凶手的主子。” “是吗?罗帮主的想象力本王真心佩服。” “王爷是不相信罗某的推测了?” “本王当然相信了,哎!罗帮主,依你之见咱们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谢虎威失落着插上一句说道:“先回去吧,线索又断了。” “只要找到刘渊,就还有希望。罗某相信刘渊还在洛阳。” “刘渊?那本王帮你找找看。” “那就有劳王爷了。” “先别客气,本王也不敢保证一定找得到他。” 冯玮回到了洛阳城,便与罗估,谢虎威分开了,因为他俩的大头贴还在城墙上挂着,冯玮可是堂堂的摄政王,怎么能和朝廷钦犯混在一起呢。 东转转西转转,冯玮转到了张府的门前。 “进还是不进呢?”冯玮想进去看看张雪,但又不想遇到张华,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正在徘徊不前时,张雪出来了。 “王爷在我家门口干嘛?” “小雪。”冯玮惊喜的说道:“本王想你的时候你就出现了,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只是巧合而已,小雪今天出门是想去白马寺上炷香的,王爷愿意一同去吗?。”张雪心里是惊喜的,但是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求之不得,白马寺是我们充满回忆的地方,本王老早就想去了。” “你们别跟着了!”张雪回头对大门里被自己赶跑的下人说道:“有摄政王相随,没人敢胡闹的。” 二人进了白马寺,冯玮跟着张雪烧香求神,忙了好一阵才下山。 “小雪,你不开心吗?”因为张雪一直严肃着脸很少说话,冯玮便想问个原因。 “没有。” “没有?可是本王感觉你有心事。” 张雪面对冯玮的追问,轻声说道:“有一点吧。” “什么心事,本王可以为你分担吗?” 张雪没有回话,而是进了路边的一座亭子。这是一座半山亭,张雪迎着风,风扬起的青丝增添了几分愁容。 冯玮走过去拉着张雪的手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本王说的吗?” “小雪是在担心我哥,担心他会万劫不复。” 原来是在担心张华,冯玮对张华以后的情况也能猜个七八分,只要贾南风一倒,张华一定首当其冲,到时候难免一死。但面对张雪,冯玮决定说点小谎宽慰他。 “张华又没干什么坏事,顶多是奉旨办差得罪过一些人而已,不会有事的。” “也许是吧。” “小雪,本王答应你,不管什么情况,一定会尽力保全张华的,这样你可以开心了吗?” “那小雪替我哥谢过王爷了。” “是吗?那得让本王先想想,你应该怎么谢呢?” “那王爷慢慢想,小雪先回去了。”张雪的话风中带着欢笑,是真的舒心了。 “本王想到了。” “想到了不算。” “为什么?” “因为超时了。” 皇宫内贾南风正在和一个人对话。 “为什么找龟仙庄的人杀谢玖,难道你不知道老夫的计划吗?” “南风知错,南风本来以为大可以对外面的人宣称她是死于山贼之手,如此一来既无关大局又除掉谢玖,何乐而不为呢?” “你好糊涂啊,只要她在洛阳,就是你的责任,知道吗?” “南风一时大意,请主公息怒。” “这件事不提也罢,听说你这个皇后娘娘最近忙着召宗室诸王进京,是什么原因呢?” “南风只召了赵王司马伦,,,” “谁让你召的,谁让你自做主张,这司马伦可不是省油的灯。” “南风知错,请主公责罚。” “罢了,司马伦进京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南风明白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礼 冯玮拉着张雪的手在洛阳城里东逛西逛的,不经意间便来到了开源钱庄的门口。 “小雪,本王想送你一件礼物。” 张雪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冯玮,那张挂着神秘笑容的脸,然后转过身细声说道:“小雪不需要什么礼物,只希望可以和王爷每天就这样简单的走着,一直走着,日出日落,平淡一生。” 冯玮听了心里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张雪会很高兴的,结果三言两语就拒绝了自己的礼物。又有些压力,因为张雪的“三言两语”可不轻,那可是一辈子的责任。 冯玮正在心里琢磨着,忽见张雪朝着对街走去,便拦住她说道:“小雪,是这边,咱们先进去看看吧,也许你会喜欢呢?” “开源钱庄?”张雪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招牌的店,便有些疑惑的询问道:“王爷,这里面是卖什么东西的?” “进去你就知道了。” 冯玮和张雪一进门,便有热情的钱庄小哥过来招呼了。 “二位客官里面请,不知道二位客官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呢?” “小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了冯玮这句话,原本低头屈腰的钱庄小哥抬头看了一眼,惊喜的说道:“看来今天真是忙晕了,原来是贵人来了,小的有失远迎还望贵人见谅。” “什么贵人不贵人,我们也只是普通的客户,你该怎么接待就怎么接待。” “小的不敢,掌柜的交待过,贵人如果再来钱庄,必须由掌柜的亲自接待,二位贵人请随小的到后堂歇息歇息。” “小哥,我们只是来办普通业务的,就不麻烦掌柜的了。” “不麻烦,不麻烦,贵人你请进吧!”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石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小,石掌柜,真的不用了,在柜台办理就可以了。”冯玮见到男妆扮相的石静,马上改了口,收回了“静”字。 “怎么,莫非贵人是打算继续在这里耗费石某的时间吗?” 冯玮刚才差点念出了小静,还好及时改了口,否则石静女扮男妆的事情恐怕包不住。钱庄里既然有雅间又何必坐大堂呢?而且人多嘴杂万一说漏了嘴,对开源钱庄造成的负面影响可不是用“大小”来衡量的。 “好吧,石掌柜盛情难却,那我们就打扰了。” 冯玮拉着张雪的手进了内堂,张雪还是不知道冯玮到底要送什么礼物给自己,便轻声询问道:“王爷,这家店是做什么买卖的?怎么一件商品都没有呢。” “小雪,你先别急嘛,石掌柜,我想给张雪张姑娘开个户头,储存一万金!” “恭喜张姑娘,一万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光是每年的利息都够一般人吃喝好几年了。” “王爷,小雪不需要这份礼物。” “小雪,你先别急着拒绝,朝廷的局势本王也拿捏不准,万一有一天本王也失势了,小雪有这样一笔一万金的储蓄,本王就不用担心小雪的日子不好过了。” “难道王爷以为,小雪贪恋财富地位吗?纵然王爷仅仅是一介布衣,小雪同样愿意陪伴在王爷的左右,反之,如果没有王爷在小雪身边说说笑笑,那么再多的钱财对于小雪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雪,你别误会,本王这仅仅是一份礼物,一份对小雪你的情义。” “是啊,张姑娘,难得王爷这么大方,你就收下吧。” “石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是个小气的人吗?” “石某失言,请王爷恕罪。” “本王向来大方,就不与你计较了。” “王爷所送的礼物小雪心领了。” “怎么能心领了,本王是一定要送给你的。” “小雪不想与王爷争辨,小雪即刻回府便是了。”张雪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 冯玮还没有搞清楚张雪为什么生气,就见张雪跑远了,什么也来不及想拔腿追了出去。 “小雪,小雪,等等本王,,。” “王爷,那个张姑娘的账户还开吗?王爷!”石静追了几步后,自言自语道:本姑娘为什么要追出来?一万金都还没有到位这是开哪门子的账户嘛,总不能让本姑娘自己掏钱给你讨人欢心吧。 冯玮很快追上了张雪,张雪却不搭理冯玮。 “小雪,你怎么了,本王这都是为你好,为了给你一个有保障的未来,本王也是一片苦心,难道小雪不想让本王对你好吗?” 张雪听到这句话终于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对冯玮说道:“王爷是想丢下小雪独自承担苦难吗?你怎么可以对小雪如此残忍。王爷若是真想对小雪好,就不能有万一,小雪虽然不懂朝局,但是也明白树倒胡孙散,墙倒众人推的道理,王爷如果失了势必然遭遇不幸,甚至可能连做个普通平民百姓的机会也不会有,那么小雪纵然有一万金也开心不起来的。” “好好,本王答应小雪,没有万一,本王要做一颗长青树,长盛不衰,这样可以了吧。” 张雪听了有些哽咽,沉默了一阵说道:“王爷,小雪最近因为我哥的事情所以心里比较乱,王爷不会觉得小雪无理取闹吧。” “不会,肯定不会的,本王的小雪最好了。” “是吗?” “当然是了。” “口是心非,小雪自己都觉得刚才是在无理取闹。” “没有没有,本王什么时候骗过小雪呢?” “王爷自己清楚。” “不清楚,小雪得给本王解释解释。” “不行,天快黑了,解释不清楚了。” “天黑了不是更方便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含情脉脉的拉着彼此的手,一步步的消失在街尾的转角处了。 第二天中午,冯玮被许闲叫醒了。 “许长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爷恕罪,因成都王特使,河涧王特使,齐王特使,东海王特使已经在偏厅等候王爷多时,请王爷以大局为重,见见他们。” 冯玮眼睛都懒得睁开,火味浓厚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本王要睡觉,让他们中午再来找本王吧!” “王爷,已经中午了。” “什么?”冯玮这才半开了眼睛,发现窗外射来的阳光刚然有劲,猛的想起了自己昨晚三更时分溜出张府的事,心里暖暖的,睡意随之更浓了。 “许长史,本王好累,你告诉他们明天,,明天再来吧!”冯玮一个哈欠又趴平了。 “王爷,王爷,,。” 冯玮朦胧中感觉自己正在坐火车,许闲好像站在月台上冲自己喊“再见啦,再见啦。”然后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细,然后听不见了。 夜幕降临了,冯玮终于清醒了,本来以为那些个什么王的什么特使都离开了,没想到他们的耐心这么好,竟然等了一天了。 冯玮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上了偏厅的正位,左边许闲,右边郭冼。四王的特使分列两旁,都很恭敬的给冯玮行了礼,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情绪,都是一张张笑脸。 “各位特使,本王今日公务繁忙,让你们久等了。” 冯玮话音刚落,东海王特使便捧着个礼盒出列说道:“摄政王为国事劳心劳力,而我等确在此享用茶水羔点,真是无颜天下啊!此乃东海夜明珠,乃是我家王爷私珍极品,请摄政王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呢,”冯玮虽然不稀罕夜明珠,可是这玩意对于自己在花丛中游走还是很帮助的。于是点点头说道:“东海王不远千里送颗夜明珠给本王,本王不能辜负东海王的一番美意,收下了。” 成都王特使见状马上也捧个礼盒笑盈盈的说道:“摄政王如此辛劳,我等却无能为力,实在是羞愧难当啊!此乃西川虫草,乃世之奇药,望摄政王笑纳。” “哈哈哈,你们都这么客气干什么呢,本王向来一视同仁,既然已经收了东海王的夜明珠,那么成都王的大礼,本王也得收下,以免别人说本王厚此薄彼那就不好了。” 齐王特使也不甘于人后,紧接着也捧个礼盒站出来了,可是还没等人家开口,冯玮便盯着礼盒抢声说道:“客套话就免了,本王都收下了。” 许闲见四家特使一脸的茫然,赶紧解释说道:“我家王爷的意思是,客套话就免了,请各位特使传达一下你们家王爷的意思。” 成都王特使听了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家王爷希望摄政王联盟诸王救国于危难之际。” 河涧王特使紧接着说道:“我家王爷也是这个意思,请摄政王领导群雄,效仿袁公讨董卓之义,尽诛国贼,以安天下!” “你们说了半天,本王越听越糊涂,到底谁是国贼呢?” 冯玮当然知道他们说的“国贼”是谁,可是贾南风还没有坏到让冯玮憎恨的程度,所以如果让自己现在效仿袁绍会盟诸侯讨伐董卓,自己还真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做,因为一旦开战便是成千上万的人玩命啊,那画面也太血腥了。 “这?”四家特使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嘀咕着,这摄政王到底是要唱哪出啊? “各位特使,都是许闲的过错,许闲尚未将此事禀明我家王爷,烦请各位特使先入厢房休息,待明日一定会给各位特使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此,就有劳许长史了。”各家特使纷纷离去,许闲忧虑的对冯玮说道:“王爷,成都王,河涧王,东海王,齐王,都是当今天下举足轻重的力量,此四王同时遣使来见王爷,可见王爷之威德,众望之所归,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为何王爷要拒之门外呢?” “许长史,本王不是已经见了他们了吗?礼都收了,哪里有拒之门外嘛,再说,本王真的不知道他们说的国贼是谁,他们又没有指名道姓的,本王总不能瞎猜吧!” “王爷所言甚是。”郭洗沉默半天了,终于开口了。“许长史,王爷忧国忧民,夙兴夜寐,我等当竭尽所能为王爷尽忠职守,排忧解难。此四家特使不过区区家臣,岂有王爷亲自接见之理?” 郭洗的这番话说的刚刚好,许闲一听马上明白了,便对冯玮说道:“王爷,许闲适才糊涂,幸得郭先生提点,下臣这就去和四家特使交换一下意见,明日便呈报给王爷定夺。” “随你们便了,本王还有事,先出去了。”冯玮睡了一天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斗气(1) 冯玮出了楚王府,便在洛阳的夜市中游走。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冯玮自言自语道。 又过了一条街道,发现人更多了,随着人潮洪流冯玮被挤到了洛河边上,只见河的两岸挤满了观赏的男男女女十分热闹,河中漂浮着各色各样的花灯,河心则荡漾着一条七彩的楼船。冯玮明白了,原来今天是花灯节。 “抢劫!” 冯玮刚听到这两个温柔的字,便猜想着肯定是哪个熟人在开玩笑,然后自己的脖子后颈部,被一个陌生的说不出感觉的东西顶住了,但冯玮肯定不是有锋刃的兵器。他瞬间反手一抓,原来是一把折扇。 “是你!好好的钱庄掌柜不当,跑出来干起抢劫的了?” 石静撅着嘴用力一拉收回折扇,风度翩翩的打开扇子笑着说道:“本公子高兴啊,难得遇上个熟人,戏弄一下都不行吗?” “大胆石静,知道戏弄本王是什么后果吗?”冯玮一本正经的说道,似乎端出了摄政王的架子来表示自己的情绪。 “大胆?好啊,你个王爷不想玩了是不是?”石静压根就不把冯玮的话放在眼里,也可能是识破了冯玮用来吓唬她的假正经。 “你什么意思?”冯玮很意外,石静竟然越发强硬了。 “意思就是,本公子大叫三声摄政王殿下,你敢答应吗?” “你!”冯玮这次可是便装出行,如果石静真的大叫三声:摄政王殿下,那么自己就真的只有离开了。 “我怎么了,本公子一向奉公守法,王爷又能将我怎样?”石静乖张诡异的笑了笑,然后折扇一收说道:“罢了,本公子今天急着会佳人,就不与你计较了。” “佳人?”冯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竟然是出自眼前的这位女扮男妆的石静石公子。 “怎么,本公子如此英俊潇洒,难道会不到佳人吗?” “会到了又能怎样?”冯玮笑了笑说道:“莫非还能娶了不成!” “王爷你真坏,脑子里尽是些男女之间的私事,本公子的境界又岂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不与你说了,苏姑娘还在楼船上等着我呢。”石静说完便转身上了一叶小舟,准备划向河心了。 “苏姑娘?”冯玮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跟着上了小舟。 “你来干什么啊?” 冯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来,可能是本能反应吧。 “看着你,别干出什么丢人的事。”冯玮闷了闷,终于闷出个理由,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勉强。 “好啊,本公子就给你个机会,好让你原形毕露!” “石公子这么有信心?” “因为本公子相信苏姑娘的美貌以及某人的厚颜,至于无不无耻就要看之后的表现了。” “客气,本,,”冯玮瞥了一眼船工,改口说道:“本公子也只是上楼船上玩玩,顺便认识一下石公子口中的佳人,仅此而己。” “真的仅此而已吗?” “当然!” 冯玮和石静上了楼船,船上的一个丫头很高兴的迎了过来说道:“石公子,我家小姐恭候多时了。” “说来惭愧,来时碰上个无懒,所以误了时辰。” “无懒?”那小丫头看了看冯玮,那眼光很异样。 石静笑了笑说道:“已经打发走了,这位是名震天下的大才子,卫马斯,玮公子,相信苏姑娘见了卫公子,她一定很高兴。” “原来是卫公子啊,我家小姐向来敬仰天下有才之士,卫公子如此大才,我家小姐必然与卫公子诗赋甚欢,两位公子里面请。”小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卫马斯”是谁,不过既然有石静的介绍便相信是假不了的,于是照本宣科的迎了进去。 石静和冯玮进了船内,这内室布置得当,桌案芳华,俨然一个雅居。 香纱袭人,俯笔挥墨,有一白衣女子正在作画,此人便是天下第一制灯坊的老板苏星。 “石公子,扬州一别已历三年,一切可好?” “承蒙苏姑娘牵挂,石静越发俊秀了。” “石公子言语依然风趣。”苏星落笔点睛,一幅秋雁山水图惟妙惟肖。她微笑着抬头看了看石静,又瞥见了冯玮这个古怪的来客。 “石公子,这位是?” “大才子卫马斯,玮公子。” 冯玮刚才在甲板上听石静说自己是“大才子”,以为仅仅是为了胡弄那个看门的丫头,现在又听石静这么介绍自己,忽然明白了,这是石静在给自己挖坑呢。面对眼前的倾城国色,他担心自己草包的原形会让石静一层一层的剥出来,然后颜面扫地。 “卫公子,苏星有礼了。” “你好,卫,,卫某有礼了。”冯玮不知其所以然,只好照着苏星的话来了一遍。 “不知道卫公子是否不适?”原来冯玮显得有些焦虑,苏星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关切的问候了。 “不会,卫公子身体康健着呢,对吧卫公子。”石静轻声对冯玮说道:“现在下船还来得及。” “苏姑娘,卫某没事,没事的。”冯玮故作坦然的说道。 “石公子引荐卫公子上船,相信卫公子一定颇有才情,苏星是个买卖人,希望卫公子不要嫌弃,赐予几首诗赋以作花灯之饰。” “这个,”冯玮听明白了,这是在考自己的写诗能力,但是自己根本不会写诗,一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怎么会写诗呢?算了,承认自己是个文盲吧。 石静见冯玮吱吱唔唔,便笑着说道:“闻名天下的大才子卫马斯,写诗肯定没问题,对吧?” “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在苏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冯玮认怂了。 没想到苏星以为冯玮谦虚,便更加诚恳的说道:“卫公子不必拘束,苏星不才愿抛砖引玉。” “好啊,好久没有领略过苏姑娘的文采,石某今天有福了。” “二位公子苏星现丑了,花灯烟火彩船笑,几支歌舞藏人间。卫公子以为如何?” “对不起苏姑娘,在下,我不会写诗,也不是什么大才子,我连字都不会写,告辞了。”冯玮说完便走了,他觉得多呆一刻都是羞辱。 也不管石静的得意与苏星的茫然,冯玮走的很轻松。 出了船仓,冯玮目测了一下大船离岸的距离,便准备飞身越过去。 “怎么,心里憋着气想不通吗,准备跳河了?”石静略带讥讽的说道。 “本王,,本王得罪你了吗?” 冯玮也不管身份不身份了,苏星知道了也没关系,船工y头知道了也没关系,反正本大爷闪人了。 “王爷何出此言?本公子并没有要求王爷同来,而且,而且也才知道王爷原来不识字啊。”石静还真没有想过要让冯玮出丑,她以前听到的可是关于梨园选婿技压群雄的佳话,哪里会想到眼前的这位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原来是个草包。 “懒得理你!”冯玮却是认定了石静就是想让他出丑,谁让石静之前说过一句玩笑话,要让冯玮原形毕露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斗气(2) “可是,王爷,”石静还想继续解释些什么,冯玮没给机会了,轻轻一跃到了岸边,头也没回的消失在了岸边看热闹的人群之中了。 苏星走到石静身边笑着说道:“怎么,心上人走了?” “苏姑娘,”石静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乱成一团,莫非苏星已经发现她是女扮男装了?心上人?莫非苏星以为自己看上了那个“草包”?糟糕,要不要解释一下呢?先解释哪一个呢? “石姑娘,苏星阅人无数,要是连男女都分不清,又怎么能保住天下第一制灯坊的招牌呢?” 石静羞涩的笑了一下,低头说道:“对不起,小静胡闹了,让苏姑娘见笑了。” “胡闹苏星不要紧的,只是胡闹了当朝的王爷,石姑娘可有把握?” “什么把握?” “苏星的意思是,石姑娘可有把握获得这位王爷的原谅。” “没必要吧,就一破王爷,谁惜罕他的原谅!” “石姑娘当真如此想吗?难道心中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意?” “苏姑娘,可能你误会了,小静与王爷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们仅仅是认识而己。” “当真如此简单?” “本来就如此简单。”石静低下头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抬头,发现苏星正微笑着看着她,不禁问道:“苏,,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了。” “你我年龄相差不大,不如就以姐妹相称,小静妹妹以为如何?” “苏星姐姐,我早就想这样称呼你了。” “是吗?这么说起来姐姐应该早点拆穿你的妆扮啦!” 两人欢笑一阵后,石静略带娇气的问道:“苏星姐姐,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扮男装的?” “三年前在扬州,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会吧苏星姐姐,小静感觉被欺骗了。”之前石静还以为苏星真把她当“公子”了,原来人家早就把她当妹妹了。 “应该是小静妹妹想骗姐姐吧。” “唉,不说了,不说了,小静怎么能说得过苏星姐姐,你可是江东第一才女,小静认输了。” “什么第一不第一,苏星只不过是个生意人。”苏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低沉了。 “苏星姐姐,”石静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向又不想问的样子。 “小静妹妹不妨直言。” “小静在想,苏星姐姐如此年轻美貌又有才华,为什么要做一个生意人呢?” “因为,苏星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生意人。” “为什么?” “苏星十五岁那年,宅子着了大火,爹娘都不在了,苏家的制灯坊是爹娘一生的心血,苏星一定要将制灯坊做成天下第一坊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对不起,小静不知道,提及苏星姐姐的伤心事了。” “没事的,转眼已经七年了,苏星总算小有所成,相信爹娘在另一个世界,可以舒心了。” “苏星姐姐你真厉害,仅仅用了七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天下第一制灯坊的大老板。” “苏星只不过比别人运气略好而已,当不起,厉害,两个字。” “好想知道苏星姐姐的奋斗史,苏星姐姐给小静说说好不好?” “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还是说说你的王爷吧!” “都说没什么的啦,”石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苏星姐姐,我们进去聊吧。” 苏星莞尔一笑道:“都怪姐姐一时疏忽委屈了小静妹妹,今晚楼船之中你我姐妹二人畅谈人生必定获益良多,妹妹请!” 第二天,冯玮起了个大早,因为他要发奋图强了,他要摘掉草包的帽子,他要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坚持不了几天,但是刚开始的这几天,还是要有模有样的。 时间过的不快也不慢,九点钟的太阳透过窗台射进了书房,冯玮正俯在桌案上一本正经的练习晋朝的文字。 “王爷,王爷,王爷原来在书房啊!”许闲好像找了好几处地方终于找到了冯玮,对于冯玮在书房练字的这个结果他表示很意外。 “许长史来得正好,本王对这个什么什么字,一时,不认识了。” 许闲一听,赶紧靠过来一看说道:“王爷,这是个,淑,字啊!” “哈哈哈,瞧瞧本王这个记性,天天捧着书,连,书,字都忘了,哈哈哈。” “王爷,此,淑,非彼,书,啊!” 冯玮看到许闲那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准是又搞错了这个字,便埋怨的说道:“什么书不书的,你们古代人真麻烦!一个简单的字搞得这么复杂干嘛!” 这下子轮到许闲犯浑了,什么叫:你们古代人呢? 冯玮气归气,平静下来后便询问道:“许长史,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王爷,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有位石姑娘来找王爷,府上的下人以为王爷尚在休息,便安排她在偏厅等候,许闲刚刚获悉此事,特来呈报王爷。” “石姑娘?” “怎么,莫非王爷不认识?” “好像认识吧,就是不认识,只是见见她也无妨嘛。” 冯玮来到偏厅一看,原来是石静。今天石静穿着一袭粉色的罗裙,白色的腰带束出了女人特有的曲线,那种略带几分楚楚可怜的神态,那种遮遮掩掩之间流露出的娇羞,十分巧妙的配合了她低头的那种妩媚,冯玮觉得今天的石静别有一番风味。 “小静给王爷行礼了。” 冯玮本来应该很生气的,甚至他心里一直在强调着,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表现出对眼前的女子有着极度的反感,如此才能让她明白什么叫,难受! 可是,看多了石静两眼,他犹豫了,他妥协了,甚至对石静有了那么一丝的好感,不禁心里感叹:男人真的是视觉动物啊! “起来吧!” “谢王爷!” “别站着,坐吧,本王这里椅子多的是!” “小静,小静,” “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来给本王道歉的,对吧?”冯玮一脸的自信。 石静本来是想来表达一下歉意的,可是竟然让冯玮给说出来了,又见他这般得意,一时心里不顺又改变了主意。 “小静,是想来问问王爷,那一万金的储蓄,还算不算数?” “一万金的储蓄?难道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吗?” 冯玮都快忘了,自己那天想给张雪储蓄一万金,后来张雪拒绝了,冯玮也就没有在意了,想不到今天竟让石静给翻了出来。 “当然,本小姐钱庄的事情多着呢,这次来楚王府自然是为了公事,怎么,莫非王爷以为本小姐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亲自来一趟楚王府,以便表达对王爷所谓的歉意?那可真是让王爷失望了。” “好,一万金是吧,本王说一不二,即刻差人送到开源钱庄!” “王爷果然一诺千金,不过,王爷和开源钱庄关系非常,所以本小姐只认真金不收书卷文书,王爷可别送错了。” “本王说真金便是真金,许长史!” 因为许闲担心冯玮可能不认识这个石姑娘,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一直站在门外候着。 “许闲在此,王爷有何吩咐?” “账房支一万金,送到开源钱庄去!” “王爷,一万金吗?”许闲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是啊,一万金,快找人抬过去!” “王爷,一万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许闲显得越发焦虑了 石静见状,心里想着八成是拿不出来,便略带讥讽的说道:“一万金,不多啊,王爷府上没有吗?” “许长史,怎么了?一万金,一万金我们拿不出来吗?”冯玮心里有点慌了,这么大个楚王府,一万金都拿不出来,丢人丢大了。 “王爷,洛阳不是荆州,一万金这一时间还真拿不出来。” 冯玮看着石静那张阳光灿烂的脸越发阳光灿烂了,心里那个难受啊。 “石掌柜,本王,需要点时间,一万金不多嘛,本王的荆州,你知道的嘛,就这么点钱,小事一桩。一个月,给本王一个月的时间,一万金保证到位,怎么样?” “王爷真好笑,荆州也有开源钱庄,何必运来洛阳。王爷贵为摄政王,在洛阳连一万金都拿不出来,真失败!如果是本小姐,随便约个三五好友,一万金就够数了。” “好,本王就借一万金,让你知道什么叫人缘。” “那,本小姐静候王爷的佳音了。” “不送了!” “王爷,一个月哦!本小姐大方得很,免得到时候某人又以各种借口搪塞。” “许长史,送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斗气(3) 石静走了之后,冯玮用怀疑的眼光瞥了一眼许闲,严肃的说道:“许长史,咱们洛阳楚王府真的连一万金都拿不出来吗?” “许闲绝无半句虚言,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账房查点。” “这么说来,莫非真的要让本王去借钱吗?唉!许长史啊许长史,你倒是给本王出个主意啊,现在本王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王爷,不过是个玩笑话又何必当真呢?开源钱庄本来就是王爷的产业,放眼天下,哪有自家的掌柜倒逼东家之事?许闲以为大可不必理会,等再过些日子,相信那石姑娘一定会想明白:什么是她该做的,什么是她不该做的。” 冯玮听了心里转了转,这不还是仗着自己是开源钱庄的幕后大老板,以此给石静施加影响力迫使她屈服的吗? 冯玮想到这一点时便摇了摇头说道:“许长史,本王是要光明正大的出口气,你又不是没看到她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本王一定要让她心服口服!” “王爷,区区一万金真的能够让石姑娘心服口服吗?”许闲表示怀疑。 “那是自然,石静无非就是想看本王的笑话,想看到本王拿不出一万金的那幅怂样子。” “王爷,可是那石姑娘之前并不知道咱们王府拿不出一万金,就算知道她也应该明白,凭王爷之尊贵,集齐一万金之数根本不在话下,所以许闲以为,单凭一万金恐怕难以让石姑娘心服口服啊。” “许长史,照你这么说一万金都不能让石静心服口服,难道本王真的要咽下这口气不成?” “王爷,气或者不气,全在王爷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本王,,,总之本王还是那句话,一定要让石静心服口服!” “王爷”许闲向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如果能在一月之内挣回一万金,相信石姑娘一定会对王爷刮目相看的。” “一月之内挣回一万金?许长史,你不会是在存心戏弄本王吧?”冯玮严重怀疑许闲的智力已经退化了,自己连借一万金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在一月之内挣回一万金呢? “许闲不敢,许闲只是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思考的方向。” 许闲的样子很坦诚,一点都不像存心戏弄的样子,冯玮看在眼里,静下心来想了想说道:“如果本王真的能够在一月之内挣回一万金,那么到时候佩服本王的人可就不是一两个了,行,这想法不错,许长史,你去找郭先生商量一下,大家一起想办法。” “诺。” 见许闲出去了,冯玮自个也琢磨了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如去兰苑问问吧。 冯玮来到了兰苑,敲开了大门。开门的是赵欣武,他一见到冯玮赶紧凑过来说道:“王爷,你可算来了,寒姑娘这几天好像有点火大,你要有心里准备,千万别说错话啊。” “有这么严重吗?” “王爷,信不信由你,反正已经提醒你了。” 冯玮刚刚跨进了大门,迎头便碰上了冷冰冰的寒蓉。 “小蓉,”冯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寒蓉双手一推,冯玮故意由着她,心想着推到浓时再给她来个大合围,却不想寒蓉刚推一下就不推了,看都没看冯玮就气冲冲的走出去了。 赵欣武见状,奇怪的笑了笑说道:“王爷,现在相信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又没有得罪她。” “王爷,敢问有多久没和寒姑娘在一起了?” “这个,这个嘛,”冯玮一脸的茫然,还真记不清了,或者他从来就不记这种时间的。 “王爷,别这个那个了,寒姑娘快跑没了。” 冯玮一看,果然,寒蓉已经进了林子了,于是赶紧启动飞人模式,一阵风似的追上了寒蓉。 “小蓉你要去哪里?”冯玮拦着寒蓉微笑着说道。 “不用你管!”寒蓉说完直接一个向后转,又把冯玮冷冻了。 冯玮死皮懒脸的贴上去,一直追到了洛阳大街。当寒蓉经过一家莫问赌坊的时候忽然发话了,只见她厉声对冯玮说道:“别跟了!” 冯玮乐了靠近寒蓉轻声的说道:“小蓉,你终于肯理本王了。” 冯玮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打开便僵住了,因为寒蓉身子一闪便进了莫问赌坊。 冯玮赶紧跟了进去,马上就被里面的场景惊到了。只见寒蓉高高的站立在赌桌上,根本无视周围的打手与赌客。 “姑娘,莫非是来砸场子的!”一个黑衣光头走了出来,他的那双眼睛深邃而又锐利。 “废话!”寒蓉一个龙卷风似的旋转,竟然将赌桌凌空吸住,然后狠狠的踢向了众人。 冯玮马上飞过去接住赌桌,然后平稳的落地。 “小蓉,你胡闹什么?” “胡闹?我哪里胡闹了?”寒蓉说完便朝着打手们一排腿踢过去,赌场的打手们一阵惨叫便倒下了一大片。 “住手啊!这还不够胡闹吗?”冯玮纵身一跃来到寒蓉身边,严肃的说道:“小蓉,使些小性子可以,砸坏场子可是要赔的。” “这种害人的场子,本姑娘见一个砸一个!”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那黑衣光头发话了。 “想必你一定是赌坊的老板了。”冯玮礼貌性的说道。 “哈哈哈,小兄弟有点见识,敝人嚣莫问,敢问这位姑娘是小兄弟的什么人?胆敢如此放肆!” 冯玮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是在下的夫人。” “咣当”一声,一个茶杯砸碎在地上。 “谁是你夫人?你夫人那么多个!本姑娘才不惜罕!” “二位,莫问赌坊可不是吵架的地方!如果二位不马上离开的话就休怪嚣某得罪了!” “就怕你不得罪本姑娘!”寒蓉飞过去就是一剑,这一剑刺得极快,眼看嚣莫问就要挨上这一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剑尖忽然停止了前进,寒蓉回头一看原来是冯玮抱住了自己的双脚。 “放开!” “不放,抱着可舒服了。”冯玮一脸享受的样子说道。 寒蓉一听更生气了,回剑便刺向了冯玮,就在此时,嚣莫问双掌同时击出,一股强劲的掌力震的寒蓉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章 斗气(4) 冯玮抱着受了伤的寒蓉,眼睛很快湿润了。忽然他感觉有人正在靠近自己,于是双脚迅速旋转,一股气锋瞬间刮向了想要靠近自己的嚣莫问。 那嚣莫问虽然极时的闪躲了,但还是被这股气锋刮破了左手臂。 “小兄弟,嚣某只是想看看尊夫人的伤势,别无他意。” “闪开!”冯玮没有时间和这帮人啰嗦了,他得马上带寒蓉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了。 嚣莫问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刚才冯玮的那股气锋已经让他吃过亏了,所以他很识相的给冯玮让开了道。 洛阳城中没有比楚王府更适合疗伤了,所以冯玮抱着寒蓉一路狂奔进了楚王府。 寒蓉迷糊中感觉冯玮正在解她的衣物,便挣扎着说道:“本姑娘还,,还没有原谅你,王爷怎么可以,,强来,” “小蓉,本王是在为你疗伤。” 寒蓉安静了,可能她听懂了,也可能她无力反抗只能由着冯玮了。 天黑了,冯玮还在继续。 天亮了,寒蓉睁开了眼睛,自己怎么会在这?侧目一看,冯玮睡得正香。她下了床缓缓的穿上了衣物,走到了门口。 就这样子走掉吗?他醒来会不会怪自己不辞而别呢?走都走了,又何必在意呢?难道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吗? 寒蓉心里挺乱的,她还记得三天前在洛阳街市上看到冯玮和张雪那种甜蜜的样子,她生气了,她真的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她曾经多少次提醒自己,面对这种事情要司空见惯,可当真自己遇上了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了。 寒蓉轻轻的半开了房门,她,好像决定要走了,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冯玮,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为了给自己疗伤,他忙活了一夜。 “咳咳。”冯玮醒了,他的手往寒蓉原来躺着的地方一放,扑了个空。 “小蓉!”冯玮惊醒了,他立马起身四处张望,那幅紧张兮亏的样子寒蓉看了心里暖洋洋的,仿佛什么气都消了。 “王爷,”寒蓉低下头,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了。”冯玮说这句话的功夫人已经到了寒蓉的身边。 “不是,小蓉本来在想,,,不过现在不想了。” “那是在想什么,现在又不想了?”冯玮当然不知道,寒蓉本来想走却又舍不得,现在自然是不走了。 “也没什么的,王爷不要问了。” “好好好,不问不问,小蓉的心思还真难琢磨。” 两人浓情蜜意一阵后,便来到了大厅,发现许闲正站在几个大箱子前面,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许闲看到冯玮赶紧行了个礼。 “许长史,在想什么呢?” “许闲在想,这几箱金子王爷该不该收下。” “几箱金子!”冯玮喜出望外,谁会这么好送几箱金子给自己呢,甭管了,打开看看先。 冯玮打开箱子一看,金灿灿的一块一块,高兴的说道:“真金,真金啊许长史!” “王爷,是真金,这些都是莫问赌坊的嚣老板送来的。” “什么?”冯玮脸色一变,“嘭咚”一声合上箱子愤怒的说道:“本王正想去找他,他竟然送上门来了!” “王爷,嚣莫问尚在大门外跪着,该如何处置他全由王爷来决定。” “先绑进来再说!”冯玮气归气,却还没有想出个合适的方法责罚他。 “诺!来人呐!将门外嚣莫问绑了,带进来给王爷发落!” 大厅外候着的兵卫马上行动,只是一小会儿,一个五花大绑的嚣莫问便跪倒在了冯玮的眼前。 “嚣莫问,你好大的胆子!” “摄政王殿下,嚣某自知罪大无可饶恕,尽献家财只求王爷可以放过嚣某的家眷。”嚣莫问一下子像换了个人,整个人都显得很衰弱。 “本王,”冯玮见了嚣莫问这幅样子有点犯难,说真的,嚣莫问打伤寒蓉是不对,可是寒蓉砸人家的赌场好像也有点过错。 寒蓉见冯玮好像犹犹豫豫的样子,心想准是觉得自己理亏所以不好说话了。既然自己的伤已经好了,而且确实是自己先出的手,那么继续追究下去岂不是恃强凌弱,,,所以,还是算了吧。 “姓嚣的,你打伤本姑娘之事就不与你追究了,不过赌坊乃害人之场所,从即日起,你的那间赌坊就归本姑娘了。”寒蓉说话倒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句话就要了人家的一间赌坊。 冯玮一听,寒蓉这是要砸人家的饭碗啊?这人家能同意吗? 嚣莫问俯在地上的头抬起来了,冯玮推测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一定会想方设法苦苦哀求保住自己的莫问赌坊。 “嚣莫问叩谢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等等,”冯玮的脑子还没有缓过来,这表示嚣莫问同意了吗?他怎么可能同意呢?那可是一间赌坊,一间日进斗金的赌坊。带着心中的疑惑,冯玮别有深意的说道:“嚣莫问,一间赌坊,,” “一间赌坊当然不够,小人在洛阳的十间赌坊愿悉数献给王爷!” “这?”冯玮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也太意外了,嚣莫问竟然有十间赌坊,这十间赌坊还都要献给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姑娘都要了。”寒蓉轻松明确的接受了。 “嚣莫问,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冯玮直接将嚣莫问打发走了,因为他担心继续留在这里寒蓉还会要人东西。老实说,冯玮觉得寒蓉今天的表现有些失礼。 “谢王爷,谢夫人,小人告退!” 嚣莫问出去了,冯玮看着许闲一脸的笑容便说道:“许长史,这都怎么一回事?你给本王说说。” “王爷,嚣莫问之流乃市井街霸也,平时奉承的最高官吏不过洛阳府令,如今误伤了王爷的爱姬,一定是惶惶不安,夜不能寐,人到了这种地步,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嚣莫问只求苟活于世自然大方了。” “原来,嚣莫问以为本王会杀了他。” “王爷,如果换成了别家的王爷那么嚣莫问就必死无疑了!” “这么说来嚣莫问的运气还不错嘛!” “嚣莫问痛失家业只是命不该绝,王爷的运气才是真好!” “许长史,本王的运气真的有那么好吗?” “当然,王爷一万金之数不费吹灰之力已然齐集,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算什么运气,无非是巧取豪夺,本王,本王,,,本王感觉有点累了。”冯玮显得有些愧疚,总觉得不应该接受嚣莫问的家业,可是又不想扫了寒蓉的兴致。 “王爷,小蓉陪你回房吧。” “不了,你的伤刚刚好,需要休息,本王和你在一起会欺负你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斗气(5) 冯玮回了房,寒蓉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累了,便也跟着进了房。 “小蓉,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王爷,小蓉并不是贪婪,只是想关闭嚣莫问的十间赌坊,好让那些聚赌的人能够洗新革面,这样对他们自己以及他们的家人来说都是十分有益的。” “原来是这样,本王刚才误会你了,不过仅仅关了嚣莫问的赌坊又有什么用呢?那些好赌的人依然会存在的。” “王爷,小蓉也是想做点善事,能多关一家赌坊就多关一家,总比一家不关要好些。” “难得小蓉有如此善心,本王真的很欣慰,不过有时候正面解决不了的问题反面却很容易解决。” “王爷,此话何意?小蓉愿闻其详。” “再多开些赌坊,甚至开到全国各地,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参加赌搏,如此,小蓉以为如何?” “王爷,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小蓉会很失望的。” “真是什么都瞒过你,肯定不止这样,本王打算将小蓉的善心和赌坊的利润结合在一起,让好赌之人的赌资变成助人的善款,用来去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小蓉以为如何?” “王爷之构想小蓉从未听说过,如果真的可以这样,那么天下贫苦百姓们的生活就有希望了。” “相信本王,这个构想一定会成真的。” “小蓉,自然是相信王爷了,可是依王爷所说,集齐的善款可不是个小数目,小蓉担心会有人从中作梗,善款未必能够真的到达贫困的百姓们手中,如此岂不是肥了奸诈之人,误了王爷之意,受苦受难的还是天下的老百姓。” “小蓉的担心是对的,所以本王还要专门成立一个善心会,赌坊送来的善款全部由善心会管理,而善心会的会长就是善良的小蓉,本王这样安排小蓉以为如何呢?” “如此说来这善心会责任重大,而小蓉却能力有限恐怕会误了大事,王爷还是另选贤能为好。” “误不了,再说本王会帮你的嘛,善心会将来也一定会有很多和小蓉一样善良的人加入的,小蓉如果继续推辞,那么本王的构想就只有延后了。”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小蓉便尽力而为吧!” “这就对了。” 冯玮和寒蓉详细讨论了善心会的筹备工作之后,便去了开源钱庄。 “掌柜的,贵人又来了,小的已经将贵人迎至了后堂,特请掌柜的前去。” 石静一听高兴的说道:“他真的来了吗?怎么这么快,他带了多少箱子来,你们都点过数了没?” 钱庄小哥犯晕了,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问你话呢,傻了。” “掌柜的,贵人他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箱子来。” “什么?”石静心里一转,莫非那“草包”没有齐集一万金? 石静想到这里更高兴了,立马放下手上的账本去更衣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去见冯玮总想着要换成女装,可能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冯玮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善心会的事,以至于石静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注意到。 “小静给王爷行礼了。” “噢,来了,坐吧,本王有件大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石静一听便猜想着,准是商量那一万金储蓄的事。于是笑着说道:“王爷,小静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王爷不必当真就让它过去吧。” “石掌柜,本王向来说到做到,区区一万金何足挂齿,本王给开源钱庄带来的储蓄将是十万百万金,届时石掌柜有的忙了。” “想不到王爷如此神通广大,小静甘拜下风。” “这种奉承的话以后不要说了,本王这次来找你主要是商量善心会的事情。” “善心会?” “没错,这是本王准备成立的一个慈善机构,专门负责管理善款的,因为善款数目巨大,所以准备存储在开源钱庄,这是互利共赢的好事,石掌柜不会拒绝吧。” “开源钱庄一切皆听王爷吩咐,此事自然也不会例外。” “石掌柜,你这话本王听起来好像带着一点不情愿的味道,莫非本王的提议有什么问题?” “王爷误会了,小静只是开源钱庄洛阳分号的掌柜,像这样的大事得由大东家来敲定,而王爷拥有开源钱庄七成的份额,是实至名归的大东家,自然可以很轻易的促成这件大事。” “石掌柜能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了,本王今天还有事,就到这儿吧。”冯玮边说边走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石静今天的装扮有什么不同。 “小静恭送王爷!”石静有点失望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都没怎么看自己。 冯玮离开了钱庄,便来到了莫问赌坊,发现赌坊已经歇业了。陆陆续续有人背着包裹走了出来,原来是嚣莫问在打发仆人。 “小人不知摄政王殿下驾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吧,嚣莫问,你这是干什么?” “听说夫人打算关闭赌坊,小人便自做主张的给这些老伙计们打发点盘缠。” “谁说赌坊会关闭了,让他们都回来马上恢复营业。” “真的?”嚣莫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却又不敢确信。 “本王一言九鼎岂能儿戏!”嚣莫问赶紧跪下叩头,兴奋的说道:“小人替伙计们谢谢王爷的大恩大德了!” “行了行了,别拜了,本王还有大事和你商量呢。” “诺。王爷这边请!” 就这样两人进了赌坊后的一间类似书房的屋子。 “嚣莫问,本王占你十问赌坊,你,可有怨言?” “小人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假话!”冯玮严肃的说道。 嚣莫问一听吓到了,莫非这位王爷想听真话? “嚣莫问,本王知道你怕我,所以敢怒不敢言,当然了,本王也不是个恃强凌弱的人,这么着吧,莫问赌坊咱们合作经营,三七分账如何?” “王爷,小人能留下来为王爷效力已是万幸,不敢再奢求分账,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嚣莫问啊嚣莫问,首先呢本王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其次经营赌坊你才是行家,所以这三分账是你应得的,若是再推辞本王反而会觉得你很虚伪,明白吗?” “小人不敢,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莫问赌坊现在的客源过于固定,所以必须要推陈出新,吸引更多的各行各业的潜在客源来赌坊消费。” “王爷,赌客们大都已经习惯了老规矩,推陈出新真的可行吗?” “这个你就不懂了,本王还要给莫问赌坊注入新的元素,只有这样才能让赌坊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 “小人愚钝,未能明白个中玄机,不过小人相信王爷的智慧。” “是个明白人,嚣莫问,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给你的三成份额将来的实际回报绝对高于你原先十间赌坊的利润总和,你信吗?” “小人信,但凡是王爷所言小人都深信不疑。” “好,好一个嚣莫问,本王就欣赏你这样的聪明人。” 冯玮乐呵呵的离开了莫向赌坊,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能干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赵王进京 洛阳城的东门迎来了一队特殊的车马。一匹黑色的骏马拉着一辆罩着黑色帘子的车。表面看起来这辆马车实在太普通了,甚至可以说有点旧。但是,两旁随护的兵卫又很明显的说明了马车之中的人,身份高贵。 木万年策马来到马车旁边恭敬的说道:“王爷,洛阳到了。” “孙秀几时进的城,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来迎接本王呢?” “王爷,孙主簿昨个下午就应该进了城,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吧。”木万年表面上说的一脸忧虑,实际心里却是巴不得孙秀倒台。 “也许吧,咱们进城。” “诺。进城!” 赵王司马伦的车马进了洛阳城,便直接开到了洛阳赵王府的门前,木万年心里乐了,正盘算着怎么样对孙秀落井下石,没想到孙秀竟然出现了。 “王爷!”孙秀一脸笑容的朝着司马伦的马车飞奔而来,兴奋的说道:“中了!中了!” 司马伦正准备下马车,见到孙秀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十分愤怒。 “孙秀!”司马伦厉声呵斥道:“天子脚下成何体统,本王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王爷,大喜啊!” “本王何喜之有?” “王爷,下臣昨日进城时,发现洛阳城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争相购买一种叫“开开乐”的布袋,当时十分不解,一个小小的布袋究竟有何玄机?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莫问赌坊发起的一种新的赌博游戏,下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购买了一个,没想到一打开竟然中了头彩!” “你孙王簿运气好这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司马伦下了马车,仍然板着个脸。 “王爷,这是个好兆头啊,下臣是为王爷进京办事才中的头彩,这冥冥之中似乎预示着王爷此次进京定然尊贵无比啊!” “少拍马屁,本王问你,为何不在城外相迎?” “王爷,下臣之所以迟来是因为另一件大喜事给耽误的。” “另一件大喜事?” 孙秀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王爷,下臣在领头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那莫问赌坊竟然是摄政王的产业。” 司马伦一下子来了兴趣,一脸严肃的说道:“此事当真?” “王爷,千真万确啊!” “哈哈哈,孙秀,这件大喜事够份量啊,本王高兴,高兴啊,哈哈哈。” 司马伦转怒为喜,一路狂笑进了赵王府。 木万年眼看着落井下石的机会没有了,心里那个难受。不过对于他这种人喜怒哀乐可以随时切换的小人,看到孙秀奉承司马伦成功了,他马上便低头哈腰的来给孙秀“抱大腿”了。 “孙主簿,下官见你迟迟未来,心甚忧也。” “只怕木将军口是心非吧。” “孙主簿,下官岂敢,若无孙主簿提携,下官还指不定在哪里落草为寇呢。” “木将军机智过人,就算是个鸡鸣狗盗之徒也照样可以顺风顺水啊,哈哈哈。” 孙秀说完这句话就进了赵王府,木万年仍然是一脸的笑容,直到他确信孙秀真的是进了赵王府不会突然折返了,那一脸的灿烂才平静下来。 司马伦进了书房,孙秀跟了进去。 “太子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吗?” “王爷,太子虽然暂时被软禁在金墉城,但是宗室诸王早就议论纷纷,相信用不了多久贾后便会迫于压力释放太子,如今就缺个勤王的领头人了。” “你错了,贾南风向来心狠手辣,太子如果继续困在金墉城必定凶多吉少。” “王爷的意思是,救出太子吗?” “太子已经让贾南风给废了,本王若是马上救他出来似乎也有些不妥。” “还是王爷思虑周详。” “既然调本王进京的是贾南风,那么本王一定不会闲着,相信用不了多久肯定会有差使的,到时候本王的机会便来了。” “王爷英明。” “这不过是本王的推测而已,算不上英明,本王对贾南风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孙秀,宫里的人要多使些财物,本王现在缺的就是眼线。” “下臣明白,下臣已经拟好了名单,宫里宫外的要害之人都做好了盘算,王爷大可放心。” “不过本王,还担心一个人。” “王爷说的可是摄政王?” “没错,摄政王始终是陛下最亲信的皇弟,万一陛下醒了过来,本王辛辛苦苦的谋划可能付诸东流。” “王爷,那就让陛下永远都醒不来,如此王爷便稳操胜券了。” “但愿如此吧,哈哈哈。” 司马伦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传报的仆人说宫里的黄总管来了,便马上僵住了笑容。 “孙秀,黄常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王爷,听说黄大总管性子急,怠慢不得。”孙秀故意说重了后面四个字,以便司马伦可以听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怠慢不得,那么本王便亲自出门迎接,给足他面子!” “王爷,黄常不过是个宦官。” “可是他这个宦官却顶得过半个丞相,本王是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啊,哈哈哈。” 司马伦亲自出门相迎,黄常却没有感到惊讶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道:“赵王殿下亲自相迎,老奴担不起呀!” “黄总管日理万机,一定十分辛劳,本王略备酒菜特请黄总管进府享用。” “赵王殿下的好意老奴心领了,皇后娘娘是差老奴来宣旨的,赵王殿下,准备接旨吧!” 司马伦马上跪下,黄常便打开了圣旨说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联闻废太子一案颇多疑点,特命赵王为钦差大臣,复查此案,钦此!” “微臣接旨!”司马伦一脸的茫然,这可是圣旨,莫非陛下已经清醒了? “怎么,赵王殿下是对这圣旨有什么疑问吗?” “本王不敢,只是听闻陛下病重不能理政,还请黄总管明示!” “陛下所患之症虽重,却十分怪异,昨个夜晚竟然清醒了半个时辰,陛下听说太子被废十分难过,特命赵王殿下复查此案,可见陛下对赵王殿下之倚重啊!” “天下竟然有这种怪病,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赵王殿下,老奴要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信啊,这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赵王殿下一定要明察秋毫啊,皇后娘娘可还等着赵王殿下的好消息呢。” “黄总管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辜负陛下与娘娘的厚望。” “好,好,好,如此老奴便可以回差了。” “怎么,黄总管当真不进府坐坐?” “老奴身子骨弱,久坐不得,告辞了。” “黄总管为国操劳辛苦了,本王送送黄总管。” “赵王殿下请留步,这宫里宫外事非多,老奴担不起!” “黄总管说的是,本王大意了。” 送走了黄常,司马伦脸色大变,回到书房便将桌案上的物件一扫而光。 “王爷息怒啊!”孙秀一脸焦虑的说道。 “贾南风!好一个贾南风啊!” “王爷,这圣旨恐怕是假的吧?” “当然是假的,只是本王明知道是假的,却不得不接旨,为之奈何啊?” “贾后这招着实狠毒,逼得王爷陷入了极其凶险的境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让本王复查废太子一案,这废太子的罪名本来就是她贾南风捏造的,本王能查出真相吗?” “王爷如果查不出真相,那么宗室诸王一定会以为王爷与贾后合谋废了太子,将来王爷必然成为宗室的公敌,如果王爷查出真相,那么贾后绝对不会放过王爷,恐怕到时候连说出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孙秀啊,你只说对了一半,贾南风这招其实是想离间本王和宗室诸王的关系,逼本王向她靠拢,一旦本王中计,她便会一步一步的将罪责都推到本王的头上,等时机成熟了再用本王的性命以谢天下人,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好在王爷已经识破了贾后的诡计,相信王爷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司马伦沉默了一阵,然后起身说道:“本王决意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爷真乃神人也。”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太子之死(1) 司马伦手握圣旨,以查案为名很轻易的便进入了金墉城。 司马遹的房间外兵卫林立,戒备森严。 司马伦不想自己和司马遹的谈话内容传到贾南风的耳中,便对兵卫们说道:“本王奉旨查案,因案情涉及皇家体面,所有兵卫一律退下!” 兵卫甲质疑的说道:“敢问赵王殿下可有皇后娘娘的手谕?” “本王圣旨在手,阁下想看看嘛?”司马伦一脸的威严,有种盛气凌人的架子。 兵卫甲掂量了一下司马伦的这句话,然后与兵卫乙商量了一下后说道:“小的们不敢,赵王殿下圣旨在手,小的们从命便是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开门!” “诺。” 司马伦进了关押司马遹的房间,发现他正在读书。 “太子殿下可好?” 司马遹抬头一看,手中的书掉落了,他缓缓的靠近司马伦亲切的喊道:“皇曾祖,想不到遹儿还可以有机会见到您。” “太子殿下,”司马伦一跪下便潸然泪下的说道:“你受苦了。” “遹儿没事,皇曾祖快快请起,莫非您也让贾后给抓来了?” “不,不,不,太子殿下,本王是奉陛下旨意复查此案,今日特来金墉城见见太子殿下。” 司马伦虽然起身了,可是腰还是弯着的,似乎是有意表现出他对眼前的“太子殿下”一种恭敬。 司马遹一听到“奉旨查案”,刚才对司马伦的那种亲切感便消失了,他皱了皱眉,转过身背对着司马伦说道:“莫非皇曾祖是来提讯遹儿的?” “太子殿下误会了,本王一片赤诚只想助太子殿下早日洗刷冤屈,诛杀国贼以安天下!” 司马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重新回到了原来坐的地方,淡谈的说道:“皇曾祖,金墉城全是贾后的亲信,您?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殿下,本王是奉陛下旨意,” 司马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司马遹给打断了。 “父皇若是真醒了,遹儿又岂会受困于此?皇曾祖,遹儿虽然年幼但并非痴傻,还请皇曾祖俱实相告。”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代名君,本王惭愧,为救太子殿下脱困假意归顺贾后,这才有机会进得来这座金墉城啊。” 司马伦说的很诚恳,司马遹却不买账。 “如此说来,是遹儿错怪了皇曾祖。”司马遹仍然看着自己的书,似乎一点也不屑与司马伦说话。 “太子殿下,本王已有良策相助,只是,若想成功必须请谢娘出面,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司马遹放下书说道:“皇曾祖,母妃淡泊名利,早已不理俗世纷争,您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司马伦心中一喜,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是自然,本王知太子殿下与谢娘娘母子情深,若是不顾太子殿下的训诫私见谢娘娘,那本王岂不是与贾后无异?” 司马伦似乎找到了门道,一种可以威胁司马遹的门道。 司马遹听了神情有些异样,拉着司马伦的袖子说道:“皇曾祖,可否网开一面?” 司马伦装的一脸同情,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放心,本王还会来看你的。” 司马伦挥一挥衣袖,不再多说一个字,房间瞬间安静了,两人似乎都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司马伦转身了,没有行礼,也没有恭敬。房间内只留下冷漠和内空响的脚步声。 冯玮这些天高兴的飘飘然了,这家伙把现代的博彩游戏复制到了莫问赌坊,简直就是抢钱啊,那些怀揣着一个个发财梦的“猪爷”们,倾尽家财都堆的开源钱庄爆仓了。 “这可怎么办呢?”冯玮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晋代的钱不是银票也不是钞票,那可都是一箱箱的金属啊,又重又大又占地方,以至于开源钱庄都放不下了。 “王爷,能不能让莫问赌坊歇业几天,给我们钱庄的搬运工作减轻些压力。”石静一脸的崇拜,连对冯玮说公事的话都带着甜味了。 “石掌柜,现在彩民热情正盛,歇一天业得少赚多少钱你知道吗?” “王爷又不缺钱,干嘛这么在乎嘛。” “本王这是在为贫苦大众谋福利,这些挣来的钱将来都是要作为善款捐赠出去的,本王如今忧国忧民,勉强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王爷了。” 看着冯玮那春风得意的样子,石静回了一句道:“王爷说话虽然怪异却也风趣。” “石掌柜,实在放不下就往楚王府送吧,不过账目可要记准了。”冯玮可不想善款在楚王府出什么岔子,所以账目一定要清明。 “这个自然,对了,王爷,小静不想做钱庄的掌柜了。” “为什么?”冯玮很奇怪,石静向来逞强,今天怎么会突然说不干了。 “不为什么,就不想听王爷石掌柜石掌柜的叫了,感觉好老。” “你这个辞职的理由,本王不答应。” “王爷,小静只想做一个静静的女子,像蓉姐姐一样,可以,” “可以什么?”冯玮越听越糊涂了,难道石静也想去搞慈善? “没什么。” “你静不了。” “为什么?” 冯玮装成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石头是静的,你的名字也是静字,所以,静静得动!” 冯玮歪理了“负负得正”,说的石静云里雾里了。 “小静不信,王爷故意骗人的。” 冯玮靠近了石静,享受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本王,有骗过你吗?” “好像没有。”石静有些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一小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今天没有来得及更换女装,以至于看起来像两个男子在玩暧昧,有点别扭。 “怎么,害怕了?” “没有,只是,,,小静想回房换个妆容。” “好啊,要不一起去?”冯玮故意挑逗着,就想看看石静会不会生气。 “王爷,这样,不好吧。” 冯玮一听,这么平静不正常啊,难道,为了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他决定再进一步。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你早晚都得是本王的人,不是吗?” 石静没有想到冯玮这么直接,她低头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了。 冯玮心里一惊,石大掌柜真的对自己动情了。这可怎么办,收还是不收? “本王开玩笑的。”冯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趁热打铁了。 “是吗?那小静告退了。”石静显得很失落,径直走向了门口。 “小静等等。” 石静一听冯玮对她的称呼改变了,心种一阵窃喜。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本王以后就这样叫你吧,这样,小静可以继续担任钱庄掌柜一职了吗?” “只要王爷乐意,就行。” 石静回房了,冯玮本来想着等她换成女装回来后,再好好欣赏欣赏。可是想着想着,他忽然想起了寒蓉还在莫问赌坊等着他,便急急的赶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太子之死(2) 冯玮赶到莫问赌坊,发现司马伦竟然来了,难道这位爷也想碰碰运气? “皇叔祖!”冯玮就像是遇见了久违的亲人那般热情。 “哈哈,摄政王,别来无恙啊!”司马伦微笑着说道。 “无恙倒是无恙,就是手有点痒。” 司马伦愣住了,手痒?是什么意思? “莫非摄政王患了手疾?” “本王的意思是,想买个号了,皇叔祖,一起碰碰运气如何?” 司马伦见冯玮边说边示意那些排队的人,心中便明白了。 “老夫听闻,摄政王不问苍生不理朝政,终日只知道赌场作乐,之先还以为是谣言,想不到这些竟然是真的。” “皇叔祖,人生得意须尽欢,又何必活得那么辛苦?反正朝廷的事本王有没有参与结果都是一样的,” “摄政王居于高位,不思黎民百姓之苦,不顾江山社稷之危,难道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吗?” “唉!”冯玮长叹一声,因为他觉得司马伦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他,便叹气叹气拖延时间了。 “莫非摄政王有什么苦衷?” “唉,皇叔祖,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又怎么能说的清呢,唉,皇叔祖,不如我们到内室再详谈吧。” 两人到了内室,冯玮吩咐好随从不许任何人打扰。 “皇叔祖,本王,唉!本王只是个摆设,根本没有实权,想为国分忧也分忧不了啊,所以只好独善其身了。” 司马伦听了捋一捋胡须,然后深沉的说道:“摄政王,权力这个东西,用则为之,不用则废之,想当初陛下忽患恶疾,群臣惶恐,彼时摄政王居国主政,政无不畅,令无不从!奈何时过境迁,朝政竟为贾后所窃,以致于牝鸡司晨,东宫废于戏言。” 冯玮听得一知半解,不过牝鸡司晨的意思他还是懂得,便略带遗憾的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本王以前就斗不过她,现在更加不可能了。” “摄政王,先帝立国之初,尝思前朝毁于外戚,临伪失于权要,遂以宗亲贵族王于四方,防天下之祸于动乱。今是时,吕后苏妃之危非宗王不能正国,恳请摄政王号令群雄,引亲信之兵以卫皇权,召勤王之师以诛国贼,诚如此,则天下太平也。” 冯玮这次听清了大意,这是让自己做“出头鸟”,贾南风虽然有点色,但是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冯玮觉得这个大梁挑不得。 “皇叔祖,论辈份,好像你比较合适,而且,你又有雄心壮志,又带过兵打过仗,本王却什么也不会,还是你来吧。” “摄政王此言差矣,皇脉以嫡系为尊,老夫虽然以辈份居于长位却属旁系远支,非盟主之选也。” 冯玮听了闷了闷,这个司马伦是非要把这顶帽子扣自己头上了,该怎么办呢?有了。 “皇叔祖,难道就没有一个和平的办法吗?这样打打杀杀的太血腥了,再说到时候死的也是朝廷的兵马。本王始终觉得这个办法太伤国力了。”原来冯玮试着打起了太极,你不是给我讲政治嘛,好!我和你谈民生。 “摄政王,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虽然会有损国力,但是为了江山社稷这些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 “皇叔祖,人命关天啊,一旦打起来死的可不是一两个,而是成千上万啊!所以这个事情本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皇叔祖,还是让本王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司马伦一腔热情让冯玮一句话冻得皲裂了。 “摄政如此犹豫不决,与妇女小儿有何异之?老夫俗务缠身告辞了。”司马伦说完便起身了。 冯玮见司马伦负气而走了,赶紧拦下他说道:“皇叔祖息怒,本王答应还不行吗?” “摄政王反复无常,老夫不敢恭维!” “皇叔祖,本王,总之本王一切按你的意思办,这样皇叔祖可以放心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冯玮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就该如此表现。 司马伦听到冯玮这么说,才勉为其难的坐下了。 “摄政王自有谋断,老夫又怎么能左右呢?” “皇叔祖,本王的意思是,以后不管什么大事情都会参考您的建议的。” “原来如此,老夫早先听闻,贾后诞下了一皇子,这事可是真的?” “这个事嘛,孩子怎么说都是无辜的,本王见过小皇子了,他长得很好,笑起来很可爱的。”冯玮说着说着陶醉了,萌生了立马奔进皇宫里抱儿子的念头。 “摄政王不觉得奇怪吗?贾后侍奉陛下多年未曾诞下皇嗣,怎么陛下一患病她便有了,还这么巧是个皇子?老夫相信这其中必有蹊跷。” 冯玮当然知道原因了,那小皇子还是自个儿的种呢。关键是不能说,这下可怎么办?难道继续忽悠他? “皇叔祖,宫里的事情有点复杂,本王相信等天下太平了自然会有一个说法的。” “天下太平不是等出来的,老夫昨天接了一道宫里送来的圣旨,说让老夫复查废太子一案。摄政王应该知道的,陛下至今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传圣旨,所以这圣旨一定是贾后伪造的。” “竟然有这种事?但如果真的是皇嫂的意思,她为什么这么做,对她来说复查此案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摄政王,贾后此举意在离间本王与宗族的关系,以致于同室操戈,血染庙堂。” “皇叔祖,皇嫂虽然行事古怪,但也不是一个噬血的人,本王觉得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给误会了。” “误会?试问一个胆敢假传圣旨的人,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了的?” “皇叔祖,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就把太子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吧。” “摄政王有所不知,太子之事查或不查都会牵连甚广,所以本王忧心的是,贾后会狗疾跳墙,胡乱生杀,到时候必定又会酿出一件件的惨事。” “这个嘛,本王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皇嫂不至于如此冷血吧。” “老夫听明白了,摄政王说了半天还是信不过老夫啊!” 司马伦更加生气了,一起身便走了,这次是真走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太子之死(3) 司马伦走了,冯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都说人老了脾气大看来是真的。” “咚。”一声,冯玮被人点了一下脑袋,回头一看原来是寒蓉。 “王爷说谁脾气大呢?” “小蓉,干嘛这是,本王的头脆着呢。” “敲碎才好。”寒蓉撅着嘴说道。 “怎么说话的,你想谋杀亲夫啊。” “谁让王爷耗这么久才来的。” “本王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知道王爷不是故意的,否则我老早就走了。” 冯玮听了笑着说道:“本王不和你扯了,说说善心会的事吧。” “王爷,小蓉缺人。” “那就招人,人多好办事嘛,而且本王也不想你太辛苦。” “找人倒是不难,可是要找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却不容易。” “万事开头难,不如本王从楚王府抽些人给你先用着?” “王爷的府中要么是郭先生,许长史那样的大才,要么是黑鹰七煞那样的不入流,小蓉驾驭不了。” 冯玮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赵家姐弟不是朝廷的钦犯,那么肯定可以帮你的,可惜,,。” “王爷,其实只要装扮得当,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再说,善心会有你这个摄政王做大旗,试问又有哪个官府敢盘问呢?” 冯玮一听觉得可行便说道:“小蓉说的没错,那我们去兰苑吧。” “嗯,王爷也有好一阵子没去兰苑了吧。” “本王记得,上一次刚进了兰苑的大门,就让小蓉给堵出来了。” “王爷还好意思说。” “本王脸皮厚嘛,当然好意思了。” 两人离开了莫问赌坊,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却不知道已经让人盯上了。 “兰苑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莫非王爷还想再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本王一和小蓉呆在一起就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 “王爷的嘴巴吃了蜜了吗?” “本王是心里甜如蜜,”冯玮忽然意识到有人跟踪自己,于是顺手摘了一片叶子,打向了不远处的一颗槐树。 躲在槐树后边的木万年惊的一身冷汗。 “怎么,还猫着不出来吗,刚才是因为不知道阁下是敌是友,所以叶片只有三成的功力,如果刚才是十成的功力,你已经见红了。” 就在此时,从槐树树冠上飘落下了一人,一袭白衣,一把宝剑。 冯玮一看惊到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扶风哥,怎么是你啊。” 诸葛扶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冯玮。 寒蓉一脸的困惑,这两人干嘛呢? “王爷,这位是?”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丈原山庄的少庄主诸葛扶风。” 寒蓉一听笑着说道:“原来是诸葛少庄主,久闻丈原山庄的虚影剑法有万般变化,寒蓉不才,想以七十二路快剑会一会少庄主。” 诸葛扶风瞟了一眼寒蓉淡淡的说道:“早知道你是寒玉宫的人,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寒蓉一听心里纳闷了,这人怎么说他救过自己呢,可是自己根本没有见过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扶风哥,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今天难得相遇,一起喝个痛快!” 冯玮最担心诸葛扶风提红袖院的事了,他怕寒蓉知道当时救她的人不只是自己,还有眼前的风度翩翩。 诸葛扶风质问冯玮道:“莫问赌坊的新玩意可是你搞出来的?”。 “莫非扶风哥也有兴趣?” “果然是你!”诸葛扶风手一提宝剑出鞘,顺着风劲一转,化出两个虚影合击冯玮。 “王爷小心!他要杀你!”寒蓉焦虑的喊了出来。 冯玮一听赶紧运起内力想使出快剑拒止锋,可惜慢了半拍,让诸葛扶风的虚影剑法先破其势。 冯玮使不出快剑拒止锋,便只能以步法巧妙的闪躲,诸葛扶风心中暗想:我丈原山庄的虚影剑法讲究的是以虚误敌,可这小子的步法竟然毫无错漏,每一步都刚好避开了自己的剑锋,莫非他能分辨出自己所使出的虚剑和实剑? “王爷,别只顾着逃,用无意剑法回击啊!” 冯玮一听恍然大悟,瞬间以指代剑,使出无意剑法之半分微妙一招。 手指虽然不及长剑之长,却胜在短小灵动,冯玮以一招半分微妙一指击中诸葛扶风握剑的手腕,岂料诸葛扶风长剑一抛,左手接住回剑便架在了冯玮的脖子上。 冯玮感觉到了脖子上传来的长剑冰凉,内心是颤抖的,难道自己就这个样子,让他一剑挂了吗? 诸葛扶风收回了宝剑,因为他知道如果冯玮手中有剑自己未必能够杀得了他,可是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欠妥,怎么说也得有个好的借口吧。 诸葛扶风过了一阵后严肃的问道:“你的无意剑法是谁教的?” “是你爹诸葛老庄主教我的。”这诸葛扶风记性还真差,上次不是见到过自己使出过无意剑法了吗? “果然如此,只是我爹为什么要将这套无意剑法传给你呢?” 诸葛扶风打小就知道,无意剑法十分精妙,他一直想学却屡屡受挫,现在诸葛浮云竟然将这套无意剑法传给了外人,他自然想不通了。 “不知道,可能是看我顺眼吧。” 诸葛扶风一脸严肃的说道:“莫问赌坊诱人聚赌,以致于洛阳城中赌气日盛,你这个摄政王违背了当初为民造福的承诺,我本该一剑结果了你,却碍于孝道放你一马,待我向爹问明了教你无意剑法的原因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扶风哥,你误会了,莫问赌坊其实是一个募集善款的地方,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监督,我们很欢迎的。” “亲自监督?我可是要杀你的人。” “扶风哥行侠仗义也是为了百姓,不如一起为民造福,我们现在正缺人手呢。” “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杀你的。” “扶风哥不会杀我的,因为我可以让老百姓的生活过得更好,而这也是扶风哥想做的事情。” “诸葛扶风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他便飞走了。 冯玮心里特别的不爽,怎么说也得给自己半个台阶吧,武功高一点很了不起吗?不就是会点轻功嘛,一点素质都没有。 “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虚惊一场。” 洛阳赵王府内的书房中,木万年正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属下无能,尾随摄政王到了城郊一处宅子时被他发现了,摄政王摘叶便可杀人,属下差点回不来了,幸好树上飞下了个白衣男子,趁着摄政王与那人过招的时候,才捡回了性命。” “瞧瞧你这点出息,就算摄政王发现了你,以他的性格也不一定会杀你的。” “王爷教训的是,属下一定谨记。” “本王收到消息,谢玖让人在半道上给劫走了,本王相信这一定是宗室诸王中的某一家干的,木万年,从明天开始你就负责跟进这件事情,务必找出谢玖!” “属下领命,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木万年走了后,司马伦静静的望着窗外的一棵树,忽然笑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之死(4) 冯玮和寒蓉刚来到兰苑的大门前,就发现门开了,赵欣武握着杆长枪站在门口,枪头朝地,枪尖的红缨随意的晃荡。他有些失望的说道:“刚才我听到打斗声,还以为来了盗贼,刚准备来凑个热闹谁想那贼人却不见了。王爷,寒姑娘你们没事吧?” 冯玮一听笑着说道:“欣武,盗贼是伤不了本王的,不过如果你能早点出来,那么本王就不用和诸葛扶风过招了。” “什么?刚才和王爷交手的那人是诸葛扶风?”赵欣武有点意外的询问道。 冯玮走到赵欣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假包换啊,本王相信凭赵家庄和丈原山庄的交情,只要你肯替本王说句话,那诸葛扶风一定会给面子的。” 赵欣武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太抬举了,我们赵家庄今非昔比,纵然两家曾经是世代交好,但如今也逃不过一个俗字了。” 冯玮一听心想:莫非赵欣武对诸葛扶风有些看法了?虽说诸葛扶风对自己有点过份,但他人却不是个坏人。可不能因为自己搞出来的那点破事而坏了丈原山庄和赵家庄的关系。 “欣武啊,诸葛扶风可不是个世俗小人,你别多想了。”冯玮希望赵欣武可以理解到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赵欣武却仍然有点责怪的味道,他转过身合上了大门,拴上,然后略带埋怨的说道:“诸葛扶风既然到了兰苑的门口,那为什么不进来喝杯水酒呢,这不是明显的看起我们赵家姐弟吗?” “因为他要杀本王,怕你们为难所以才没有来打扰,这并不是谁看不起谁的问题。” 冯玮这一次编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满意,赵欣武听了竟然说不上话了。 赵欣兰从里屋出来了,刚好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欣武,王爷说的对,扶风哥的人品三姐信得过。” “三小姐你怎么也出来了?” “谢娘娘身体不适,我想让欣武出去抓点药回来。” 赵欣兰的语气有些低沉,似乎藏着些许担忧。 “怎么了,皇嫂她身体不好吗?” “王爷不用担心,谢娘娘只是偶感风寒,不过,” “不过什么?” “王爷,谢娘娘忧心太子,终日只进了少许米粥,长此以往身体怕是受不住啊。” 冯玮原地转了转,叹了口气说道:“唉!都怪本王无能,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出个办法救出太子。” 赵欣兰勉强笑了笑说道:“王爷,还是进去喝杯茶再说吧。” “三小姐,本王想先去看看皇嫂。” 赵欣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冯玮旁边的寒蓉,两人互相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赵欣兰这才对冯玮说道:“王爷,谢娘娘身份高贵,欣兰不想坏了尊卑之道,所以在娘娘房中立了一道屏风,如此一来,伺候娘娘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立一道屏风?”冯玮不明白,好好的一间房,又不是用来洗澡的地方,立个屏风干什么? 寒蓉倒是明白便说道:“还是欣兰姐姐想的周到,毕竟男女有别,王爷,我们快过去吧。” 冯玮一行人来到谢玖的房间,谢玖隔着一道屏风问道:“可是皇弟来了。” “皇嫂又猜对了,臣弟真的很好奇,皇嫂是怎么猜到的?” 谢玖缓缓的立起身坐到了床头,轻咳了两声说道:“因为兰苑是个外人难得来一次的地方,平时人也不多,所以本宫推测,只有皇弟来了才会有如此多的脚步声。” “原来是这样,皇嫂听觉之灵敏犹胜习武之人,臣弟着实佩服。” “皇弟说笑了,本宫只是因为卧在床上才听得清楚些。” 冯玮看了看眼前的这道屏风,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抵近了观察了一番,然后用手摸了摸屏风说道:“工艺不错,一点缝隙也没有。” “皇弟在看什么?”谢玖说完了这句话便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对了皇弟,遹儿可是有消息了。” 冯玮这次没有犯病,他真的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屏风,不过相信他的人似乎不多了,寒蓉此时的表情说明她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 冯玮抬起头来说道:“皇嫂,宫里来了圣旨由皇叔祖赵王复查太子一案,相信太子很快便可以无事了。” “圣旨?莫非陛下醒了?” “陛下尚未清醒,这应该是皇后假传的圣旨吧。” 谢玖听了,没有接话了。 里面突然安静了,冯玮却忧心了,不说话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皇嫂,你没事吧?” 谢玖又是轻咳了两声说道:“如此说来,陛下怕是不会醒了。” “皇嫂为什么要这么悲观呢?” “假传圣旨铁证如山,说明贾南风肯定是部置妥当了,否则,陛下一旦醒过来那贾南风还有活路吗?” “皇嫂不是曾经说过,皇后不会加害陛下吗?” “皇弟啊,此一时彼一时,或因局势之变化,或因计划之改变,总之,陛下和遹儿现在都很危险了,还望皇弟设法营救才是。” 冯玮犯迷糊了,究竟是救还是不救呢?起先说不救的是你,现在说要救的还是你。 “皇弟可是有难处?” “臣弟要只是一个人确实有点难度,不过,臣弟现在不是孤军奋战了,皇嫂请宽心,皇叔祖有勇有谋,有皇叔祖相助,一定能让陛下和太子脱离险境的。” “本宫对赵王倒是知之甚少,还望皇弟小心谨慎,如今局势凶险万分,切记不可大意。” “臣弟知道了。” “时间紧迫半分耽误不得,皇弟还是赶快去张罗吧。” “那臣弟就不扰皇嫂休息了。” “本宫如今落得如此田地,皇弟却依然毕恭毕敬,又何来打扰一说?及至天下太平陛下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臣弟也只是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己,皇嫂请静心休养,臣弟告退了。” 冯玮一行人出了谢玖的房间来到了大殿,寒蓉有点生气的说道:“王爷,善心会的事情还没说呢。” “本王不会忘不了的。” 赵欣兰应声接话道:“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小蓉的善心会目前正缺人,想请三小姐出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王爷,欣兰何德何能,而且兰苑也抽不出人了,之前听小蓉提到过善心会的事,欣兰觉得这是一个空前的济世为民的壮举,天下人才多的是,王爷总归是要引入新人的。” “三小姐说的对,善心会也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办好的,本王明日便在洛阳城公开招募贤士,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 “王爷,”寒蓉担忧的说道:“新人真的可靠吗?” 冯玮笑了笑说道:“可不可靠不是用这点来区分的。” “那用什么?” 冯玮一脸深意的说道:“人品测试听过没有?” 寒蓉自然是没听过,只能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所说的人品测试,小蓉闻所未闻。” “没关系,本王会教你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笑,简直旁若无人,直到赵欣兰准备好了酒菜,冯玮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太子之死(5) 天亮了,冯玮扭头看了看枕边的寒蓉,她那熟睡的模样似乎平添了几分芳华。 冯玮欣赏了一阵便轻轻的下了床,他不想惊动了寒蓉。 “王爷,”寒蓉懒散的爬了起来,扯着冯玮的衣角边,一脸的稚气。 冯玮看着寒蓉的淘气样,微笑着说道:“小蓉,你醒了?” 寒蓉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冯玮,用一种依依不舍的眼神。 冯玮受不了,顺势一推寒蓉,便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半掩的窗户吹来一丝春意,原来刚才太仓促了,连窗户都没来得及关。 冯玮将怀中的寒蓉抱紧了少许,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子的事不能再拖了,本王,过些天再帮小蓉办个招聘会好吗?” “可是王爷,小蓉不想一个人。”寒蓉说的很轻,说完了话头又向冯玮蹭了蹭。 “本王今天只是去找皇叔祖谈谈太子的事,用不了多久的,等谈好了本王就来陪你。” “那好吧。”寒蓉的声音又弱了几分。 冯玮离开了温柔乡,便来到了洛阳赵王府的大门前。赵王府的守卫眼尖的很,觉得冯玮不是一般的主,便立即通告了孙秀。孙秀到了大门一看,竟然是当朝的摄政王来了。孙秀热情的一番奉承后,便将冯玮迎到了大厅。 司马伦一听摄政王来了,有些意外,他静下心来一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在莫问赌坊发了脾气,这愣小子又想通了。 冯玮在大厅坐了一会儿,下人们侍候好了茶水便离开了。冯玮端起茶杯四处看了看。 洛阳赵王府的大厅有点小,比起冯玮楚王府的大厅,明显小家子气了。桌椅虽然是比较旧的,然而茶却是香得很。 门口立着两个笔直的黑衣护卫,属于那种发呆木头型的,冯玮溜到门口时,发现他们只会下跪行礼,于是心里冒出个别样的想法:莫非他俩都是哑巴? “哈哈哈,摄政王大驾光临,老夫受宠若惊啊,哈哈哈!” 洪亮的声音传来,冯玮收了收心客气的说道:“皇叔祖说笑了,本王琐碎之事烦多,没能常来拜访,还请皇叔祖见谅。” “哈哈哈,客气!摄政王请!”司马伦伸手示意,极为恭敬。 “皇叔祖您先请!” “哈哈哈,好好好,那老夫就失礼了。” 两人入座后,司马伦开门见山的说道:“摄政王于百忙之中来找老夫,不会只是来喝喝茶的吧。” “皇叔祖既然问了,那么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本王这次是专程为了营救太子的事而来的。” “太子的事?”司马伦心里琢磨了一下,莫非司马玮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计划了。一想到这里,司马伦心里有点凉了。 “皇叔祖,本王知道作为主审官的您有点为难,不过,正如皇叔祖那日在莫问赌坊所说,牝鸡司晨,东宫废于戏言,现在正是宗室诸王团结一致,重振朝纲的时候了。” 司马伦一听,便暗暗自喜,原来司马玮想要对付的人是贾南风,这下好了,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了。只是这人反复无常,也不知道这一次他究竟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摄政王,此事关系非常,不知道摄政王谋划几时了?” 冯玮看着司马伦一脸的疑虑,便思量着,他可能是怕做不了主,又或者是信不过自己,看来得说点诚意的话了。 “皇叔祖,本王不会谋划,一切全凭皇叔祖作主!” 果然,司马伦嘴角微露喜色,身子向冯玮近了半寸,正儿八经的说道:“摄政王的意思,是让老夫全权代为主理?” “本王就是这个意思。” 司马伦心里一暖却表情严肃,他起身捋了捋长须说道:“营救太子本是宗亲诸王应尽的责任,老夫理当全力以赴,不过,唉!可惜,,” “可惜什么?” 司马伦面带忧色的说道:“老夫前几日探视过太子,可惜,太子因为身陷囹圄,失去了昔日的尊荣,因而情绪反常,对老夫顾虑重重,如果不首先取得太子的信任,那么营救之事只怕是徒劳无功啊!” 冯玮心里一转,难道是关久了关出精神病了,这可怎么办,真要是个精神病,那救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皇叔祖,依你之见,怎么样才能治好,,,,才能取得太子的信任呢?” “太子现在是除了谢娘娘,谁都不信。奈何谢娘娘已经让不明身份的歹徒劫了去,老夫寻觅多日仍然毫无线索。” 找谢玖?冯玮忍不住笑了,自己不就是那劫人的歹徒吗? 司马伦见冯玮笑了,冷哼了一声说道:“摄政王,老夫方才所言,可有啼笑之处?” 冯玮摇了摇头说道:“皇叔祖,皇嫂其实就是本王救的,,,,已经安顿在一个朋友的家中了。” “当真?”司马伦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当然是真的了,本王又岂会在皇叔祖面前胡说八道呢。” “如此,太子幸甚!朝廷幸甚!天下幸甚矣!”司马伦高兴得难以言表。 “皇叔祖,高兴归高兴,具体该怎么做呢?” 司马伦笑容一收,别有意味的说道:“烦请摄政王向谢娘娘讨要一样贴身的信物,然后交由老夫带去金墉城,如此一来太子必然相信,那么咱们的营救大计便成功了一半。老夫公务缠身一时离开不得,此事就有劳摄政王了。” 司马伦因为担心自己见了谢玖会突发什么变故,所以便找了个理由让冯玮一个人去。 “皇叔祖放心,本王立刻去找皇嫂讨要信物,太子的事情还望皇叔祖多费心思,一定要保证一次成功,否则,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责任就大了。” “摄政王所言甚是,老夫一定细心谋划,绝对出不了乱子。”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摄政王要务在身,老夫不便强留,孙主薄,送摄政王回府!” 孙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司马伦一声叫唤,他便进来了。 “不用了,本王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孙主簿了。” “摄政王,这不是麻烦不麻烦,这是礼数,而且,” 冯玮没听了,一溜烟便出了赵王府,他可不想带个赵王府的尾巴到外逛。 冯玮走了,孙秀满脸笑容的走到司马伦面前,低着腰说道“恭喜王爷!” “孙秀,本王喜从何来啊?” “摄政王登门拜访必有大礼相送,孙秀斗胆猜测,王爷大喜将近了。” “哈哈哈,孙秀啊,你刚才是不是一直都在门外窃听呢?” “下臣不敢!”孙秀一惊,两腿发软跪下了。 “本王谅你也不敢!只是你这次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么说来,莫非是本王平时低看你了?” “下臣是闷的,下臣小小脑袋哪及得上王爷的万分之一啊!” “哈哈哈,起来说话吧,你这马屁拍得真不错,本王高兴啊!” “谢王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子之死(6) 冯玮依照司马伦的意思,来到了兰苑谢玖的房间求取一件信物。 谢玖知道了冯玮的来意之后,从屏风的后面走到了冯玮的面前,疑惑的说道:“遹儿虽然顽劣,但不至于丧志,皇弟可曾亲眼所见?” 冯玮知道这是谢玖对司马伦的担忧,他觉得谢玖也太小心谨慎了,司马伦这样的人都信不过还有信得过的人吗。 “这个是皇叔祖亲口所说,太子失去了自由之身,导致情绪反常,现在除了皇嫂,太子怕是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谢玖对冯玮察言观色一番,心想,如今可靠的人不多了,愿意出心出力的人更是少之甚少,自己会不会真的太多疑了。 谢玖思虑良久后才说道:“也许是本宫多心了,那赵王真的可信吗?” “皇嫂,臣弟相信皇叔祖,因为他是一个两袖清风的人,一个尽忠职守的人,一个忧国忧民的人。” 谢玖听到冯玮这样高度评价了司马伦,内心的忐忑便压下了,她从头饰上取下一支玉簪递给冯玮,叮嘱道:“皇弟,这支玉簪乃是本宫的珍爱之物,遹儿见到此玉簪便会相信赵王了。” 冯玮拿起玉簪一看,发现是一支折断过的玉簪,中间用金箔镶接的,不禁疑惑的问道:“皇嫂,这只是一支断簪,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谢玖转过身走向了窗前,仰望着天空,似乎勾起了一段往事,她笑着对冯玮说道:“这支玉簪乃是当年武帝所赐,遹儿四岁那年,误将此簪折断,那时陛下尚未登基,诸王之中不乏夺嫡之念者,本宫不想此事外泄,成为宵小之辈攻击陛下的说辞,便将此玉簪藏于锦盒之中。及至遹儿十岁那年,他无意间发现了这支断簪,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便托巧匠以金箔镶接,作为礼物送还给了本宫。本宫念及遹儿的一片孝心,从此以后,这支玉簪便成了本宫的贴身之物,遹儿只要一见到此簪便会明白的。” “原来是这样,皇嫂放心,臣弟一定不负所托。” 谢玖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弟一切小心。” “臣弟知道了,臣弟告退了。 ” 冯玮带着玉簪再次来到了赵王府,在大门前遇上了孙秀。 “下臣给摄政王行礼了。” “孙王簿不必多礼。” “谢摄政王。” 冯玮看了看孙秀,心里暗想着:我这一进去肯定少不了喝茶闲话一番,反正只是来送信物,不如就交给孙秀,免得自己进去浪费时间了。 “皇叔祖交待的事情本王已经办妥了,本王现在有件私事急着去处理,所以本王就不进去了。”冯玮一边说一边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孙秀。 孙秀弯着腰双手捧住盒子,低声说道:“下臣明白了。” “孙主簿,盒中是一支断了的玉簪,此物关系重大,半点不能马虎。” “下臣谨记,请摄政王放心。 ” 冯玮把信物交给了孙秀,便回楚王府找寒蓉了。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 “本王这一上午跑到赵王府两次,兰苑一次,累得两腿都发软了。” 寒蓉扑哧一声笑了,心想道:你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又岂会因为走多点路而两腿发软呢,准是想让自己少些责怪罢了。 “小蓉,你笑什么?” “王爷累得如此模样当真有趣了。” “你是存心取笑本王对不对?” “哪有啊,王爷自己取笑自己,小蓉跟着笑而已。” “不和你斗嘴了,本王答应帮你办一个招聘会的,走,咱们筹备去。” “嗯。” 冯玮令楚王府的下人到洛阳城去贴上招聘启示。自己和寒蓉则坐在楚王府的大门口,等着应聘的人来报名。 “王爷,会有人来吗?” “放心,本王提供的岗位不但酬劳不菲,而且是积德行善的事情,这种名利双收的好工作谁不眼谗?本王相信不出一个时辰一定是应者云集啊!” 寒蓉听了将信将疑,起身眺望一下街头巷尾,有些失望的说道:“可是,好像没有人要走过来的样子。” “小蓉啊,稍安勿躁,本王说了,一个时辰嘛,现在才多久,说不定那些招聘启示都还没有贴完呢。” “但愿吧。”寒蓉表情似乎是不太相信冯玮的这套招人的方法。 一个时辰很快过了,寒蓉倒是淡定,冯玮却是烦躁了,他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了。无论是站立还是坐下,他的眼睛一直扫视着街面上的行人。 “王爷,别看了,只怕是没人会来的了。” “怎么会这样呢?”冯玮想不通,这么好的待遇竟然没有人来应聘,难道古人的脑子都秀逗了吗? “之前小蓉也没想明白,不过现在小蓉好像明白了。”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是楚王府,当朝摄政王的府邸,一般人纵然有心也是不敢来的。” 冯玮心里转了转,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既然是这样那就换个地方吧。 冯玮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面带尴尬的说道:“原来如此啊,本王竟然忽略了这一点,不过没关系,明天咱们就去找个普通的地方,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应聘的。” 夜幕降临了,金墉城中太子司马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双目凝视着手中的那一支玉簪,也就是谢玖给冯玮的那一支断簪。 “有刺客!”忽见窗外人影蹿动,喊杀震天。 司马遹知道是时候了,他走到了内房,解下了腰带绕上了房梁含泪自杀了。因为守卫被刺客分了心神,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司马遹在内房中悬梁自杀了,因而他死的很顺利。 金墉城中除了贾南风的亲信护卫,还有游袭之,这位九灵宫的灵蛇尊者。 刺客大约百八十人,黑衣蒙面,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几个回合下来,游袭之发现这些刺客虽然一直围着司马遹的屋子转,却不怎么急着救人,心思坏了,莫非是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游袭之立刻翻身回撤,冲进司马遹的房间,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双高悬的人脚,他来不及多想,一纸折扇飞去砍断了腰带,提起司马遹便放到了床上,一探鼻息已经断气了。 洛阳赵王府内,孙秀急急忙忙的走进了书房,一见到司马伦便激动的说道:“王爷,成了!” 司马伦却面不改色,继续看着手里的一本书,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本王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借刀杀人 洛阳皇宫内,贾南风听到了司马遹死了的消息勃然大怒。 “黄总管,金庸城戒备森严,所有的护卫都是从宫里抽调去的一流好手,纵然刺客有备而来也是很难靠近司马遹的,现在你竟然告诉本宫他死了!你这是想气死本宫吗?” “皇后娘娘息怒,那废太子他是自杀的,护卫们当时只顾着外面的刺客,谁曾想到,,哎,老奴用人不当啊。” “用人不当?仅仅用四个字敷衍本宫吗?” 负责司马遹的护卫都是由黄常亲自从宫里挑选出来的,现在看护不力造成司马遹死了,他的内心也是愧责的,因而跪倒在地上说道:“望娘娘赐老奴一死以抵罪过。” 这要是换了别人,贾南风肯定是会要了他的命,可是,他是黄常,贾南风还真是犹豫了。 贾南风心想道:黄常是自己的老部下,一直忠心不二的替自己办事,况且金墉城里有游袭之相助都出了事,就算是黄常亲自坐镇恐怕也难保无事,这用人不当的罪名也是牵强了些。 “黄总管,大错已经铸成,本宫赐你一死又有何用,那司马遹还能活过来不成?” “娘娘,”黄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黄常知道司马遹一死意味着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难过了。 贾南风自然是更加明白司马遹一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成为众矢之地了。 可是贾南风毕竟是贾南风,她很快镇静下来了。 “司马伦现在在什么地方?” 贾南风为什么要找司马伦,因为洛阳的宗王亲贵,除了他有机会进得了金墉城便再没有别人了。 这把快刀是自己选的,果然是太锋利了,太快了,贾南风明显有点后悔了。 “老奴已经布置好了人手,洛阳城中的宗王亲贵没有娘娘的手谕谁也出不了城。” 贾南风没有说话,她明明没有说话黄常却知道她已经说了话。 于是黄常便揣测了这样一句话。 “娘娘的意思是,把废太子之死的罪责推给他?” 贾南风说话了,她说的话语气有些低沉。 “本宫以前是有这么想过,可惜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司马遹的死一定和司马伦脱不了关系。所以本宫不是推罪而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司马伦认罪,如果他不认罪,那么天下人必定会以为是本宫杀了司马遹,如此一来本宫真是百口莫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娘娘说的是,废太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见了司马伦之后才死,其中必有原因。可是要让司马伦认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贾南风原来的计划是借司马伦之手杀人,可是现在司马伦并没有亲手杀人而是迫使司马遹自杀了,这样一来要想让司马伦认罪可就难了。 贾南风不是一个喜欢认输的人,但有时候她也要低头,她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说道:“黄总管,本宫想静一静,你先退下吧。” “诺,老奴告退。” 贾南风急匆匆的进了一间密室,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衣服。 密室的左前方有一条密道,直通到洛阳城郊的龟仙庄,龟仙庄里有一个戴斗笠的人正在等着贾南风。 贾南风走进了一间房,是一间花房,很漂亮的花,可是这里面的花却都是有毒的。 戴斗笠的人年纪可能比较大了,因为他的头发白了。他正背对着贾南风拨弄着花草。 “南风给主公行礼了。” 戴斗笠的人转过身来说道:“是南风啊,别跪着,站起来说话。” 一个人戴个斗笠可能是因为怕晒或者遮雨,但一个人戴个斗笠的同时,还要再戴个面具就有点奇怪了。 但贾南风并不觉得戴斗笠的人很奇怪,因为她已经见惯了。 “南风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戴斗笠的人语气变重了。 别人可能听不出这个“不敢”的意思,但贾南风还是明白的。 “主公息怒,南风一时疏忽酿成大错,,。” “一时疏忽?说的好,说的好啊,老夫老了嘛,好糊弄是不是?老夫千叮万嘱,司马伦不能留在洛阳城,可是,你却留下了他,还委以要务,通关无阻!如果不是这样,司马伦如何进得了金墉城?你处处给司马伦制造机会,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主公息怒,南风本来是想用复审司马遹的圣旨逼走司马伦,却没想到让司马伦抢先一步,坏了大事。” 戴斗笠的人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让老夫来说吧,你等不及了,你着急了,一个废太子,困他个三年五载也无妨啊。司马伦是你调进洛阳的,你为什么要调他进京,为的就是要借他这把刀杀了司马遹,枉老夫那么信任你,而你却背着老夫干出了这样的蠢事!” “主公,原本南风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经主公提点之后便放弃这个想法了。” “不,你要是真的放弃了,大可将司马伦调离洛阳。南风啊,老夫太了解你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给老夫一个交待吗?” 贾南风知道瞒不住了,便只好认输了。 “主公,南风知错了,请主公降罪赐死。” “老夫只有一点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九灵宫的灵狐尊者甘愿一死来背叛老夫?” 原来贾南风是九灵宫的灵狐尊者,难怪游袭之会帮她。 贾南风回道“因为南风想试着做几天好人,就算只有几天也愿意。” “哈哈哈,好,好啊,好!”戴斗笠的人瞬间一掌便将贾南风打出了花房,吐血倒在了小青石的过道上。 贾南风忍着巨痛爬了起来说道:“多谢主公,,手下,,留情。” “南风啊,知道老夫为什么不杀你吗?” “主公是希,希望南风继续为,,” “没错,只要你能迷途知返,老夫仍然可以不计前嫌对你委以重任!” “多谢主公厚爱,南风担不起了。” “这么说来,你借司马伦这把刀是用来自杀的了。” “主公,南风自知无力劝说主公放弃复国大计,便只好自毁以求心安了。” “老夫明白了,好一招借刀杀人,不过这样一来,你是一死心安了,但这天下人怕是安稳日子到头了。” “主公,南风一死,棋局已废,司马家自有能人出来稳定朝局,天下又岂会纷乱?” “能人?司马衷中毒已深,就算能醒过来也不过是半条命了,司马玮不过是个纨绔,就是给他把龙椅他能坐稳吗?至于司马家的其他人,那是谁也不服谁,他们一定会为了皇位大打出手,这天下能安吗?” “主公,”贾南风想说点什么,但又咽下去了。 “你走吧,老夫下不了手。” 贾南风弯腰说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贾南风走了,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了戴斗笠的人身边,他也戴着个面具。 “爹,就这样让她走了。” “哈哈哈,不是这样还能怎样?” “爹,孩儿以为背叛了九灵宫,至少得留下点什么吧。” “你想的太直接了,爹这些年一直想用贾南风这颗棋子兵不血刃拿回汉家江山,可惜,让司马炎改了规则,如今的局面可不是一个禅让就可以成功了。所以老夫才会任由贾南风的背叛而不加以阻止,因为咱们正需要天下大乱,只有天下乱了咱们汉家人才能有机会复国啊。” “爹,贾南风会不会泄露咱们的计划?” “不会,爹放走她就是让她欠着恩情,封住她的嘴。” “爹,恩情管不了多久,孩儿担心,贾南风还是会说出来的。” “这个不用担心,司马伦要想立功便只有杀了贾南风了,他这把快刀迟早会替咱们解决后患的。” “爹这招借力打力借刀杀人,果然厉害,孩儿受教了。” 第一百五十章 诛贾(1) 洛阳东街的一间茶楼前,排起了小长龙,冯玮和寒蓉则坐在茶楼里面一处僻静处,高兴的喝着茶聊着天。 “王爷,如此多的人踊跃加入,相信善心会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小蓉,别高兴的太早,这些人中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搞慈善的。” 寒蓉听了这句话便收起了笑容,看向冯玮发现他仍然洋洋得意,心想,这么新奇的招聘会都想出来了,那他一定也有新奇的识人方式,便又笑了。 冯玮刚才见到寒蓉有些犯难的样子,心想自己又可以得瑟一下了,不想她又笑了,难道她也知道了怎样用人品测试来选聘人才? “小蓉,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方法了?” “嗯,小蓉想到了。” 她真的想到了,不会吧,人品测试,自己也只是提到过一次,可是具体怎么做还要重新思量思量,她怎么会知道呢? “小蓉,本王还真有点迫不及待,说说吧,该怎么做才能选出咱们需要的人才?” “王爷,这个是归你说的,小蓉刚才想到的便是。王爷一定会有办法的。” 冯玮一听笑了。 “可以啊,小蓉长进了。” 两人正聊得高兴,忽见一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废太子薨了。” 冯玮听到了司马遹死亡的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揪住来人,怒责道:“你个疯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爷饶命,饶命啊!” “饶命?好,你再说一遍,太子怎么了?” “小的,小的,,”这人一听冯玮称司马遹为太子,心想肯定是东宫的旧部什么的,于是赶紧说道:“太子再怎么失势那也是皇族啊,小的又岂敢胡言乱语呢?”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缉拿告示,赵王行刺太子,” “赵王?”冯玮脑子乱了,难道司马伦果真是个伪君子,是个野心家,骗了信物杀了太子?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那缉拿告示是贾南风出的,肯定是那个蛇蝎妇人栽赃嫁祸。 冯玮冲出了茶楼直奔皇宫,一路上又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贾南风要杀一个人没必要这么复杂吧?那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一定是贾南风吗?可是除了她谁还有这般毒辣呢? 寒蓉追着冯玮,追了两条街就被冯玮甩下了。她左脚一跺地,生气的说道:“跑得快很了不起嘛!把人家一个人丢街上,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冯玮跑着跑着,忽然一股妖风刮来,自己竟然被刮倒了。 不对劲,刚才自己可是使出内力加速奔跑的,仅仅是一阵风又怎么可能将自己刮倒呢? 冯玮慢慢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个人影,既然人影在地上那么人应该在屋墙之上。冯玮一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低头再看地上时,那影子也不见了。 如果是在平时,那冯玮一定是要探个究竟的,但是现在,他只想着尽快赶到皇宫,查清司马遹的死因。 你不想搭里别人,别人却偏偏要缠着你。 冯玮刚走了几步,便有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又是你们,大白天的戴着面具不难受吗?” 这两人和冯玮已经交过手两次了,他们的看家本领,铜墙铁壁掌,威力惊人,冯玮也讨不到便宜。 “奉皇后娘娘旨意,请摄政王到效外别苑一叙,娘娘说了,摄政王想知道的答案全在别苑之中。” 贾南风竟然先来找自己了,那也好,省得去皇宫里转了。 “好,本王随你们走一趟。” 冯玮跟着这两人一直到了洛阳城郊的一处宅院,只见朱红色大门上悬着一块大匾,冯玮不认识那三个字,只觉得那三个字笔锋所到之处好像透着一股杀气。 “二位,这是什么地方?” “龟仙庄!” 冯玮一听笑了,归仙庄,归仙不就是归天嘛,怎么起了这么个要命的名字。 “吱”一声,大门开了。 门内走出来三个人,红袖院的龟公,徐娘,还有游袭之。见到他们三人冯玮笑不出来了。 游袭之一边使着扇子,一边笑着说道:“司马玮,你面子不小啊,送你升个天竟然要九灵官五大高手联合出动,游某真是惭愧啊。” “原来,你们二人,,,哈哈哈,就凭你们五个手下败将?”冯玮本想对那两个面具鬼说道什么,但转念一想,都这时候还说个鬼,只能怪自己傻了。 “司马玮你别太狂妄了,铜狼铁狈二位兄弟乃是我九灵宫的左右护法,单凭他们二人的铜墙铁壁掌就足够你喝一壶的了。” “什么废铜烂铁掌,上次是你们运气好,本王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才让你们苟活到今日,废话少说,你们一起上吧!” 冯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寻思着怎么开溜了。 “哈哈哈,游某见过怕死的,也见过不怕死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急着去送死的,不过,你死归死这话游某还是得说明白点,我们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办事,你到了阎王爷那可得交待清楚了,兄弟们动手!” 冯玮听了游袭之的话,怔了一下,他听清楚了,是贾南风要杀自己了。 冯玮怔的这一下,本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五人好像有意放水,直到冯玮反应过来,才群起围攻他。 游袭之,龟公,徐娘,和冯玮过了几招便闪退了,只有铜狼铁狈像是真刀真枪和冯玮拼杀。 几个回合后,冯玮找到了机会后退了丈许,然后运气成锋。 铜狼铁狈见状立马起势准备发掌。不料冯玮忽然将身一纵,退出好几丈,飞一般的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游袭之见冯玮溜了,故作焦虑的说道:“二位护法,怎么能让司马玮就这样走了呢?” 龟公将手中的两块龟壳往地上一放说道:“就是嘛,至少得打断他一条腿才够味,你们说是不是啊?” 徐娘扭动着腰身,围着铜狼铁狈说道:“要不是主公有令在先,相信二位哥哥会替小妹作主的。” 铜狼铁狈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三人的调侃,仍然冷酷的望着冯玮消失的林子,一动不动。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诛贾(2) 远方的天际线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铜狼铁狈立马跪下了。 游袭之等人见状也跟着跪下了。 “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时,斗笠男已经到了龟仙庄的大门处。 “主公神功大成真是可喜可贺啊。” “袭之啊,老夫一向都不喜欢听奉承的话,苦练三十年才有这点本事,又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主公过谦了,《仙罡要诀》乃天下第一奇功,主公能练到第五重,已经是前无古人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相信这世上一定有高人远胜于我。袭之,司马玮如果够傻的话应该会立马回荆州,如果不是太傻的话应该会先去皇宫找贾南风算账。” “主公的意思是?” “老夫刚才跟了他一小段,看样子他还算不上太傻。你,马上去皇宫,如果司马玮心慈手软,你就替老夫清理门户吧。” “主公放心,袭之一定办妥。” “铜狼铁狈,如不出意外司马玮三天之内必定会离开洛阳回荆州,你们二人负责暗中护卫司马玮前往荆州,老夫可不能让他死的毫无价值。” “属下领命。” “龟公,徐娘你们负责散布消息,说司马玮先杀太子后杀皇后,意图废帝自立,一定让这消息传到那些个争强好胜的藩王耳朵里。” “属下领命。” 洛阳的皇宫中,贾南风此时正抱着一只小灵狐,悠然悠然的在御花园里漫着步子。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似乎贾南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差走了一干随从。 她手上抱着的那只小灵狐,只有家猫一般大小,通体是很白很白的银毛,就像冬天飘落的白雪一样。 司马玮出现了,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想要发飙了。 贾南风瞥了一眼冯玮,轻声细语的说道:“皇弟,气大伤肝,咱们先去亭子里坐坐消消气吧。” “贾南风,你个蛇蝎妇人,本王今天要替天行道!” “皇弟,你想干什么?行刺本宫吗?” “是又如何?你这种人难道不该杀吗?” “皇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以为这里是皇宫,本王就不敢杀你吗?” “本宫只是想提醒皇弟,皇宫之内耳目众多,在这里杀了本宫恐怕对皇弟极为不利。” 冯玮来自法制社会,杀人这种事对于他来说总是太为难,哪怕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他也是杀过人的,那他什么时候会杀人?当别人要他命的时候,因为别人都要他命了他当然不能等死,所以到了要他命的时候他会自卫杀人。 对于冯玮来说就算是自卫杀人那也是极其痛苦的。何况现在自己面对的是贾南风,一个和他说话就像闲话家常一般的人,虽然冯玮心里已经明确以及肯定了,贾南风罪该万死,但他目前也只能尽力做到面目可憎,那种手起刀落的事他还真干不了。 “本王向来不计个人荣辱,你别以为假装关心一下本王,本王就会心软饶恕你。” “本宫是真心还是假意,皇弟很快便会知晓了。” 贾南风将手中的小银狐扔进旁边的荷花池,那小银狐一落水便潜入水底,水面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冯玮很诧异,贾南风这是唱哪一出?虐待小动物? 这样一只活物难道不要呼吸,怎么连个泡泡都没冒出来。莫非一入水便淹死了,这贾南风也太残忍了。 “皇弟,站那发什么呆啊,你不是要替天行道吗?” 冯玮一听,一个旋转飞到贾南风身旁,可扬起的并不是拒止锋芒而是一个大巴掌。 “怎么,想赏本宫几个耳光吗?” 冯玮怂了,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教训一个女人。 “看来皇弟对本宫尚有些许情义。” “胡说!” “本宫有没有胡说,皇弟心里应该最清楚,本宫自知时日无多,这有几件要事希望皇弟可以办妥。” “时日无多倒是真的,至于你的什么要事,你认为本王还会帮你办吗?” “会,因为这几件事关系天下苍生,皇弟一定会答应的。” “天下苍生?到底什么事?” “陛下所中之毒名曰醉红尘毒性刚烈怪异,除非有九灵宫的独门解药,否则就是唐七在世恐怕也难有破救之法。” “这些本王都知道了,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本宫刚才怀中所抱之物乃是一只雪山冰狐,皇弟,,皇弟将它的寒血放出来给陛下喂服,或许,,可以压制陛下体内的毒性。” 贾南风言语有些停顿,似乎有些舍不得,不过舍不得也是正常的,因为但凡是一个有感情的人都不会舍得将自己心爱的宠物杀死。 “放它的寒血,那要放多少滴呢?”冯玮这个门外汉,他以为这是医院验血型呢。 “本宫这个法子从未验证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成与不成都当尽力而为。” “皇嫂的意思是,把雪山冰狐的血全放了。” “皇弟,雪山冰狐虽然是世间灵物,但和江山社稷比起来孰轻孰重皇弟心里应该要明白的。” “明白,当然明白了,关键是你也没试过,万一失败了,雪山冰狐可就死的太不值了?” “只要有一线生机,皇弟都应该一试,陛下身系万民安危天下福祉,所以皇弟一定要将此事办妥。” “这件事本王答应你。”冯玮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低沉了,他好像发现贾南风也不是特别坏,不严格来说她也算是个好人,他几乎己经忘了自己是来替天行道的。 贾南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本宫刚才也说了,这个方法就算成功也只能压制住陛下体内的毒性,陛下数年之后仍然难逃一劫,本宫希望皇弟能继承陛下的志愿,造福天下黎民百姓。” “这个,臣弟,,” 又来,你们这群古代人怎么这么喜欢扣帽子,皇帝这顶帽子这么大自己还真顶不住,所以一定不能答应她。 “本宫相信由皇弟继承大统一定能安定宇内造福四方,皇弟宅心仁厚,他日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皇嫂,本王会不会继承大统得陛下说了算,就算本王答应你也是没什么意义的。” “本宫与陛下共枕多年,相信那时陛下一定会立皇弟为储君的。” “到时候再说吧。皇嫂还有其他事吗?” 贾南风欲言又止,走了两步回头对冯玮说道:“本宫还想问皇弟一个问题,假如皇弟发现你的妻子其实是敌人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皇弟会原谅她吗?” 冯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要看她值不值得原谅了,皇嫂能够亡羊补牢相信陛下一定会原谅你的。” “本宫,,本宫所言并非单指自己,皇弟切记,,要小心身边的人尤其是女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弟记下了。” “雪山冰狐潜水三日后便可达到最佳寒期,皇弟,”贾南风递给冯玮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说道:“这是小灵狐常食的香药,是本宫秘制之物,三日后皇弟将此香药倒入池中,灵狐自会浮出水面。” “臣弟明白,谢过皇嫂了。没别的事臣弟就告退了。” “皇弟急着要走,本宫也不强留,这几日宫里的事可能比较多,皇弟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随意走动。” 冯玮听了点点头说道:“臣弟知道了,只是这雪山冰狐,,,,” 这么重要的雪山冰狐万一让人偷了那可怎么办? 贾南风看出来了冯玮的担忧,细声说道:“皇弟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旁人是不会对灵狐感兴趣的,再者,宫中守备森严,灵狐又深潜水底,除非池水干涸,不然外人是很难发现的。” 冯玮离开了皇宫,走的很轻松,因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他发现贾南风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吧,他现在对贾南风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怨恨,反倒是多出了几分自责,这多出的几分自责又好像扯出了几个人几件事,是什么人什么事呢?就是龟仙庄的那几个怪物,他们和贾南风之间好像疑点重重,几次交手冯玮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冯玮需要点时间弄清楚这些事,不弄清楚他睡不踏实。 太阳西落了,贾南风还坐在亭子里,亭中的石桌上多了几盘茶点,却是没有动过,贾南风表情凝重的望着天空,似乎是在等待着黑夜的来临。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诛贾(3) 夜幕降临,贾南风见黄常拿着一盏宫灯过来了便说道:“黄总管,本宫这里不需要灯,你往别处去吧。” 黄常跪下说道:“娘娘,老奴没别的事,只求娘娘容老奴在身边侍候着。这里风大,天已经黑了,娘娘还是回寝宫去吧。” 贾南风沉默了一下说道:“黄总管别跪着了起来吧。本宫今晚不回寝宫了,这也不需要人侍候,你一把年纪了,回去歇着吧。” “娘娘万万不可啊!老奴斗胆恳请娘娘回宫。” “黄总管,本宫今晚要在此等候一位故人,你看,他来了。” 黄常扭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忽然感觉头昏目眩失去了知觉。 贾南风看着倒在地上的黄常说道:“越老越糊涂了。” “我看糊涂的人是你呀!” 贾南风转过身来,发现游袭之拿着石桌上的一块糕点悠悠的吃起来了。 “游师叔,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应该说幸好是我才对呀,否则你这小命还能留到现在。” 贾南风叹了口气说道:“南风以为主公会网开一面,没想到还是难逃一死。” “南风啊,主公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走吧,师叔已经给你找好了替身。” “多谢游师叔美意,南风一人做事一人当。” 贾南风十分清楚九灵宫的能力,找替身这种事只能瞒骗一时。如果自己走了那么游袭之则必死无疑,所以她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还年轻,师叔一把老骨头了,,。” “游师叔,你动手吧。” 贾南风看着游袭之,游袭之看着贾南风,过了好一阵子,游袭之才说道:“好,你执意受死,师叔就给你个痛快!” 贾南风闭上了双眼,静心等待着死亡。 忽然感觉一股力道打过来,她没有闪躲,可是却没有受住,等听到身边的一处假山石头开炸的声音,贾南风知道这又是游师叔手下留情了。 “有刺客!有刺客!”刚才的开炸之声打破了皇宫的宁静,大批侍卫喊杀着赶了过来。 “南风,师叔老了,保重!” 贾南风睁开眼睛还未开口,游袭之已经不知去向了。 天虽然黑了但月亮正当时,洛阳东郊的道上,一辆马车走的很怪异,怪异在什么地方?一般人说不出来却感觉得到。 赶车的两人都是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都是黑色的。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车夫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一条官道上。 可是却出现了。 出现了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因为到了晚上官道上的人几乎没有。 但是也会有些人却是特别在意这样的马车,比如前面不远处背对着站立在官道上的两位爷。 马车停下了,马车本不该停下来,因为赶车的人并没有勒紧缰绳。难道是这马有了灵性知道前面有两人挡着道,所以自做主张的停下来了? 左边的车夫下了马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前面的两人来者不善,他慢慢的走近了两个拦路客身前说道:“二位爷,天黑夜寒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当然可以,烦请你们的主子赵王,下车做笔买卖。” 银色的披风透着寒光,包裹在银色披风内的是一个粗肥的男子。 马车夫觉得背对说话不放便,所以绕到这两人身前希望可以看清他们的脸面,却不想这两人一个贴着银面具,圆胖。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精瘦,根本看不到脸。 “二位爷,这车上只有小人与老伯,并无其他客人,至于二位爷刚才说的什么赵王爷那更是不可能有。” “有没有,我们会不清楚?” 说话的又是银面人,那个蒙着黑色面纱的男子,看起来应该是银面人的随从。 “这位爷,,”马车夫话还没说完,银面人已经到了另一个车夫的身前,似乎那圆胖的身子是棉花絮吹的,一点笨重的模样都没有。 “堂堂的赵王殿下扮起老车夫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司马伦抬起头笑着说道:“朝廷风云惊变,老夫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啊。” “赵王殿下早己布好棋局,这关键时刻又怎能抽身离去呢?” “哈哈哈,老夫不离去难道要让那贾南风生吞活剥不成?” “赵王殿下深谋远虑,离开洛阳回到邺城,然后再举兵讨伐贾南风,约城中内应合力而定大局,不才所言,赵王殿下以为如何?” “哈哈哈,听闻南王孟获曾有一白象军师,后投诸葛孔明帐下,想必阁下就是那白象军师之后,九灵宫的灵象尊者白楠!” “想不到赵王殿下对祖父之事尤记于心,不才深感欣慰,今日在此恭候赵王殿下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与殿下谈笔买卖。” “九灵宫与本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白大爷竟然敢挡本王的道,想必这买卖亏待不了本王,好,那咱们好好谈谈。” 冯玮溜达了大半天也没有查到龟仙庄的一点蛛丝马迹,便回楚王府去了。 为什么这时候他想起了要回楚王府?因为太子死了,冯玮想让郭洗许闲分析一下局势,顺带套套口风,看看谁最有可能是杀太子的凶手。 冯玮端坐在书房的大椅子上说道:“许长史,郭先生,太子一死朝廷都乱了,本王一时不知所措,你们给出出注意吧。” “王爷,下臣以为王爷应当立即启程回荆州,整顿兵马讨伐贾后以安社稷。” 许闲说的很激昂却不对味,冯玮心里有些失望,便对郭洗说道:“郭先生以为如何?” 郭洗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此时此刻当静观其变,回荆州路途遥远,万一洛阳惊变,王爷不能及时赶到则大事休矣!” “郭先生的意思本王明白了,许长史,你先回荆州整顿兵马,万一洛阳生了什么乱子,有荆州的将士在,本王的心也安稳些。” “王爷,洛阳楚王府只有500府卫,万一真的出了什么状况,王爷如何脱身,下臣恳请王爷速回荆州以防不测。” “许长史不必忧心,本王最近结交了不少英雄好汉,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们会鼎力相助的。” 冯玮为什么不马上回荆州,主要还是为了司马衷,他真的很想救醒司马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哪怕自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许闲还想继续劝冯玮,不想郭洗笑了笑说道:“许长史,洛阳不会生乱子的,你就放心回荆州吧。” 许闲听郭洗这么一说,神色稍展,然后向冯玮说道:“有郭先生在,王爷必定安祥,下臣这就去收拾一下明晨便回荆州,下臣告退!” 许闲走了之后,冯玮走到郭洗身边轻声说道:“郭先生,本王心中压着一个案子,希望郭先生可以指点一下。” “王爷,太子之事已经不重要了。” “郭先生,金墉城戒备森严,本王曾经尝试过接近太子却失败了,可见外人是很难行刺太子的。很多人都认为是贾后杀了太子,本王却不认可,因为杀了太子贾后的嫌疑最大却获得利益最小,而且本王认为贾后虽然名声不好,但还不至于这么残忍。希望郭先生能为本王排查出真凶,为朝廷分忧解难,还太子一个公道。” 郭洗看着冯玮一脸的诚恳,有些迟疑的说道:“王爷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 “王爷,太子是自杀的。” “郭先生,太子怎么可能是自杀的呢?” “王爷,贾后如果要杀太子早就动手了,而金墉城又戒备森严,刺客怕是想见着太子的面都难,如果真的要找出一个凶手,郭洗以为应该是赵王司马伦,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接触过太子的外人,可能他们之间言语有些误会,太子一时想不开所以自杀了。” “郭先生可不要戏弄本王,赵王可是皇室宗亲,而且德高望众,他是不可能逼死太子的。” “王爷,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赵王言语可能过于激扬,而太子年幼又困于金墉城多时,心里长久淤积了一些情绪,这时正巧碰上严辞激烈的赵王以致于造成轻生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是这样,本王该如何向皇嫂交待啊。” “王爷,谢娘娘如果知道了太子的死讯,恐怕也将不久于人世了。” 冯玮一听马上离开了房间,他希望还来得及。 郭洗见冯玮走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刚才所说的并不是完全的真相,而且还刻意隐瞒了一些重点,幸好冯玮没有继续追问,否则一定会更伤心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诛贾(4) 冯玮急匆匆赶到兰苑时,迎头便碰上了赵欣武。 “王爷,,我,,” 平时赵欣武见了冯玮那都是乐呵呵的,但今天却是吱吱唔唔,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冯玮虽然对赵欣武吱吱唔唔的样子有些怪异,却没有心思过问,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谢玖有没有出事,便焦虑的询问道:“皇嫂没出什么事吧?” 赵欣武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只见他满是愧疚的说道:“王爷,欣武一时,,,说漏了嘴,谢娘娘她,,。” 冯玮听赵欣武这般说话,便马上绕开了赵欣武,径直走向了谢玖的房间。一进门便看到了唐灵芝正在给谢玖把脉。平时谢玖都是淡淡的妆容,今天她的妆似乎更淡了,是那种面无血色的淡。 唐灵芝摇了摇头放下了谢玖的手。 冯玮迫不及待的抢声问道:“皇嫂她怎么了?” “谢娘娘脉象全无,灵芝已经尽力了。” 冯玮的眼睛湿润了,他缓缓的靠近床沿,什么话也没有了。大家都沉默了,连房间的空气也沉默了。 夜深了冯玮却无法入睡,他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遥望着天空中那一轮寒月和那零散的几颗孤星,心中满是愧疚。 寒蓉发现冯玮呆立在窗前已经很久了,便下床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月光微寒,孤星愁怅,王爷还是不要看的好。” “小蓉,,,,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王爷,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小蓉自然也是睡不着的。” “唉!都怪本王无能,保全不了皇嫂和太子的性命,真不知道像本王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用!” “王爷,与其自责不如将功补过,如果王爷可以为他们讨个公道那么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讨个公道?本王连真凶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讨回公道。” “王爷不要气馁,任何事情的发生必定逃不过因果,只要细心发现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郭先生说太子是自杀的,而皇嫂是因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也是自杀的,本王真的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王爷也别想太多了,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问心无愧?本王偏偏是问心有愧,,,算了,也许小蓉说的对,本王尽力而为吧。” 第二天,冯玮收拾好了心情回到了楚王府,因为他觉得郭洗应该能告诉他更多关于太子的事。 郭洗一见到冯玮回来赶紧走了过来,还没等冯玮开口便说道:“王爷可算是回来了。” 冯玮见他满脸的忧愁,心中十分诧异,这位郭大先生何曾有过这般模样,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了。 “郭先生有什么急事找本王吗?” “郭洗只是一个闲人,倒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不过张姑娘她就,,” 冯玮一听到张姑娘三个字,心里的愁闷顿时散去了大半。 “小雪来了?她什么时候来的?” “张姑娘一大早便来了,正在西花厅用茶。” 冯玮惊喜过后表情又多了几分新愁,张雪怎么会这么早主动的跑来找自己呢? “小雪来找本王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郭先生?” “郭洗并未多问,王爷还是赶紧过去吧。” 冯玮刚走了几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回头说道:“郭先生,本王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王爷,还是先见见张姑娘吧。” 听郭洗这么一说,冯玮好像明白了些许,这位郭大先生心里确实是有事情要告诉自己的,但是却不急着说,反而让自己先去见见张雪,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既然郭先生此时不愿意说,那本王也不好多问,等本王见了小雪之后再来向先生求教吧。” 冯玮来到西花厅,只见张雪正在西花厅中来回踱着步子,焦虑的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张雪一见冯玮来了,马上靠过来跪下说道:“王爷,王爷,救救我哥,救救我哥吧!” “小雪先别急,慢慢说,先起来吧,本王一定会帮你哥的。”冯玮两手扶着张雪,扶着扶着就变成抱了。 “王爷,”张雪顺势依偎在冯玮怀中,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你哥,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冯玮心里满是疑问,当朝一品大员,堂堂的三公之首张华,谁敢找他麻烦呢?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王爷,今早几个武将怒气冲冲的带兵进入张府,把我哥给带走了。” 冯玮更加疑惑了,张华竟然是让武将着领兵给带走了,且不说张华是贾南风的亲信重臣,单凭自己和张雪这层已经不是秘密的关系,京城之中又有谁敢这样对待张华呢? “那他们有没有说是奉谁的令,要将你哥带到哪里去?” “只听他们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但并不知道要把我哥带去哪里。” “陛下尚在昏迷之中,,,”冯玮这脑袋瓜子忽然灵转了“不好,可能是政变,本王得马上进宫。” “政变?” “如果本王不幸言中了,那朝廷可就真要乱了,洛阳城中搞不好会有一场浩劫,小雪你留在楚王府千万不要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张雪低声应道:“嗯,那王爷一切小心。” 冯玮出府门时,发现郭洗正在门口等着他。 “王爷可是要进皇宫?” “郭先生,张司空让人给抓了,本王想进宫打听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王爷,张司空被抓说明皇宫已经不安全了,王爷还是留在府中静待时局之变化方为上策。” “郭先生放心,皇宫之中能伤到本王的人没有几个,即使真的遇上了本王也有脱身之法。” “王爷切莫大意。” “本王知道了。” 冯玮一骑快马飞奔到了皇宫大门,却发现宫门紧闭,外围多出了好几队卫兵。 “什么人!”领队的一个高头小将盘问起冯玮来了。 “大胆!本王乃当朝摄政王,你们的狗眼都瞎了吗?” 高头小将凑过来瞧了瞧冯玮,板着脸说道:“尊驾就是当今的摄政王殿下吗?请恕小人官职卑微昔日未能得见,今日拦驾失礼还望殿下海涵。只是小人奉陛下旨意,全城戒严,不管尊驾是哪一位王公,一律都得凭陛下的手谕出入皇宫,不知尊驾可有陛下的手谕?” 冯玮心里很是不爽,自己都已经表明身份了,可这家伙还是一幅僵硬的面孔,莫非你个小小的守门将还能上天不成? “手谕?当然有。” 那高头小将一听惊到了,他为什么惊到了,因为上峰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宫,陛下的手谕不过是个挡人的说辞,可眼前的这位爷竟然说有陛下的手谕,那该怎么办呢? “怎么,你们还不放行吗?” “请尊驾出示陛下的手谕,小人要辨别真伪后方可放行。”这小将心里打着算盘,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假的,那就一只蚊子都甭想从这门缝里钻进去。 冯玮哪里会有手谕?他不过是想蒙骗过关而已,只是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250,愣是不给面子。 “好,,,” 冯玮两腿一蹬,马冲人乱,忽然一阵风似的飞上了城墙,这些个守城门的兵将东倒西歪的,还没来得及站稳,冯玮已经不见了。 “这,这,这,,,” “头儿,这人武功太高了,咱们拦也拦不住,那就当什么也没见着,鬼知道他是从哪个城门进的皇宫,反正不是从咱们这里进去的就行了。” “可是这匹马?” “头儿,这还不简单吗?小的牵走便是了。” 冯玮进了皇宫,东躲西藏的摸到了司马衷的寝宫门外。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诛贾(5) 冯玮小心翼翼的贴着窗沿,正打算顺着缝隙探一眼寝宫内的情况,不想背后传来一阵淡香。 “皇嫂?”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本宫到别处去。” 此时贾南风一袭白衣素裹,与往日相比,少了几分华贵却多了几分凄凉。 贾南风灵如春燕,快如闪电,冯玮奋力追赶,心中满是疑问。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处荒废的宫殿,贾南风停下了,回头对一头雾水的冯玮笑了笑说道:“皇弟,你这样子追本宫,陛下若是见着了,怕是会生气的。” “皇嫂,臣弟只是,,” “本宫明白,方才一句戏言,皇弟不必拘谨。” “皇嫂,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及时行乐,本宫向来如此。” “皇嫂难道不知道,这宫里的守卫都换人了吗?” “那又如何?” “这是政变,皇嫂,有人要谋反了。” “皇弟不必恐慌,本宫已有对策。” “原来皇嫂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本宫就是知道的太多了。”贾南风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多了几分忧愁。 “皇嫂真厉害,唉,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轻功这么好,臣弟特别好奇,皇嫂你的身份不单单是一国之母吧?” “这个,皇弟以后会明白的,走,去看看陛下吧。” “陛下在这里吗?” “眼下局势动荡,本宫只能将陛下藏身于此。” 贾南风与冯玮穿过废殿的残垣,来到了一口枯井旁。 “皇嫂,你不会告诉我,陛下藏在井底吧。” “皇弟下去便知晓了。” 冯玮凑近井口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回头说道:“皇嫂,这井真能藏人?” “皇弟,这是密室的入口,随我下去吧” 贾南风说完便跳下去了。冯玮见状也跟着下去了。 到了井底,冯玮环顾四周,发现井道之侧有一石门,贾南风正在石门处向他招手。 冯玮进了石室,原来别有洞天。此处竟然有桌,有凳,还有地下泉潭,石壁上有数颗镶嵌的明珠,以致于石室之内几乎不需要灯光。 “皇嫂,你这间石室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贾南风一听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神情。 “皇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就别东张西望了,过来看看陛下吧。” 原来刚才贾南风诧异的是,司马衷那么大个人躺在一张石床上,竟然被冯玮这小子给无视了。 “陛下!”冯玮靠近床前,发现司马衷毫无血色,而石床上连个毛垫都没有,这不得把人冻坏了吗? 冯玮一边观察一边触碰司马衷的手脚,忧心着说道:“皇嫂,陛下手脚冰凉,得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 “皇弟别急,陛下之前中了醉红尘的毒,现今服下寒血,身体冰凉确是好事,本宫推断陛下体内的热毒已经镇住了。” “寒血?莫非皇嫂已经,,”冯玮记得贾南风说过,要用雪山冰狐的血,难道她已经下手了。 “没错,宫中变数太多,本宫为防万一,只能提前,,,给陛下解毒了。”说到这里,贾南风的语气有些低沉了。 “难为皇嫂了。” 冯玮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尚且不愿意杀狐取血,更何况那雪山冰狐乃是贾南风心爱之物,动起手来一定心如刀割。 “陛下乃是,,,其实,,总之,错在本宫,也算不上为难,,就当,,是将功补过吧。” 贾南风想起那杯菊花茶,她好后悔,她当时为什么那般铁石心肠,竟然对自己的夫君下这么重的手。 “皇嫂你怎么了?”冯玮见贾南风心神恍惚,不觉提醒她一下。 “没什么,陛下还需几个时辰才能醒过来,难得今日,,高兴,一起喝一杯。” 贾南风坐上石凳,拿起酒壶酒杯冲着冯玮笑了笑说道:“皇弟,本宫今天真的很开心,来,喝酒。” 冯玮看了一眼贾南风,觉得她的笑容似乎藏着些什么,一时又说不出,感觉怪怪的。 “皇嫂,臣弟还是不喝为好,现在外面太乱了,万一喝醉了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贾南风拿着酒杯走到冯玮身旁,递手说道:“来,只喝一杯,就当是庆贺陛下康健,相信一杯酒的劲道皇弟不在话下。” 酒杯都递到眼前了,冯玮只好接下说道:“那就,喝了它。” “这就对了,来,一起干杯。” 冯玮喝下了,贾南风却放下了酒杯。 “皇嫂,你,,不会又,,下毒了吧?”冯玮刚说完就倒地了。 “皇弟,本宫该走了,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要,,,” 贾南风流泪了,她回过头走向司马衷,用手抚着司马衷的面颊说道:“陛下,南风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希望陛下醒来时,可以忘了南风,忘了以前的事,忘了,,那些痛苦的事。” 贾南风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司马衷的枕边,然后离开了石室。 贾南风站在井道中仰望着井口,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双手往井壁上有规律的拍了七下,只见井府竟然渗出水来了,这之前可是口干涸的井。 见水渗上来了,贾南风将身一跃,飞出了井口。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倚在井沿边,不时望了望井底,似乎要等着那井水满上来了才能放心。 一阵凉风袭来,贾南风神色有些紧张,刚准备离开却又放弃了。 放弃了离开?不,她是放弃了抵抗,她是一个敏锐的女子,刚才的那股凉风中渗杂着杀气,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一切的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子,可以隐约看出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怎么,该有的规矩都忘了。” 这个声音好像很远,远在天涯之外的远。又好像很近,近在咫尺的近。 “主公恕罪,南风刚才分了心神,南风跪请主公现身。” 贾南风恭敬的跪下了,她不敢再向四周多看一眼。 “呵呵,南风啊,你靠着井边干什么,这井水还浅得很,不适合你呀!” 这井水还浅得很,贾南风心里一怔,难道这口井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主公,南风自知罪孽深重,” “罢了,多说无益,老夫不想为难你,你,也不想老夫为难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南风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只是,她还有些留恋,留恋是留恋却又不得不舍弃,因为如果她有一丝丝的留恋被发现了,那么藏在井底石室中的两人马上就得死。 “主公的意思,南风明白。” “明白就好,还记得老夫教你的寒心诀吗?这口井水不错,是个好位置。” 寒心诀是一门凝水成冰的功夫,只是要凝结这口井中全部的水,贾南风非散尽功力不可。一个散尽功力的人冰封在井中,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主公,这个井,,,” 贾南风倒不是怕死,只是这个井如果冰封了,那么里面的人便开不了机关,就会活活困死在石室了。 “怎么,这个井有问题吗?” “不,南风愿在此处,多谢主公提点。” “呵呵,老夫很欣慰啊,南风,下辈子找个好人家,老夫年纪大了,就不送你了。” “南风恭送主公。” 贾南风缓缓抬起头,慢慢站起来,四向望了望,半个人影也没有。她回转了身子,朝井底看了看,井水已经满上来了。她知道冰封这口井意味着什么,但是,能让石室中的两人多活一刻是一刻,多活一刻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吧。 “扑通”一声,贾南风跳进了井水中,然后启动了寒心诀。 井水慢慢变凉了,慢慢凝结成冰了,贾南风散去全部功力启动寒心诀将整个井都冰封了,冰封了自己的心,也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陛下醒了(1) 井冰封了,贾南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她的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戴斗笠的神秘人又回来了,他并没有走远。只见他绕着井口转了一圈,用手仔细摸了摸井沿边上的小冰块,自言自语道:“南风啊,老夫,,” 这斗笠人似乎有些难过,忽然,他腾空而起,一招苍龙吸水,直接将贾南风整个冰柱形吸了出来,随手一挥,一股力道化去了贾南风身上的冰块。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便将贾南风刮走了。 斗笠男见状,立马跟了出去。 那黑影裹带着贾南风,飞了七八里地,来到一片林子里,便将她倚靠在一棵大树下。 这时斗笠男已经跟到了,那黑影原来是一位白发的蒙面人,一袭黑衣黑的吓人,更黑的是那一双眼睛,似乎那双眼睛直接就能干倒一批人。 “呵呵,老夫纵横江湖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劫人!” 黑衣老者听了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双掌同时击出。 这要换了别人斗笠男肯定是挥一挥衣袖便能化去击来的掌劲。但是面对眼前的黑衣老者,这个轻功明显略胜自己一筹的人他不敢大意,只能迅速后退数丈,同样双掌击出,两人掌力相碰的那一刻,火光四溢,周围林木花草犹如大火焚烧一般。 对掌之后,斗笠男和黑衣老者都静下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良久之后,斗笠男才开口说道:“阁下虽然厉害,但是,想带着个人全身而退,怕是不太容易。” “哈哈,你我年纪相仿,功力又在伯仲之间,强斗下去只会油尽灯枯,两败俱伤,不如卖个情面与老夫,如何啊?” “老夫正有此意,不过,此人乃是老夫宫内旧部,于情于理也应该归还于老夫才对,还望老先生卖个情面于我,再者,老先生德高望众,却要个妇人又有何用?” “你想要杀人灭口,而老夫却想留下活口,看来这情面谈不成了。” “老先生误会了,老夫只是略施惩戒,见她真心悔过,便想救她出井,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哈哈哈哈,别人不知你,老夫还不懂吗?你是怕她诈死,想亲自再补上一刀吧,哈哈哈哈。” 听黑衣老者如此说话,斗笠男沉默了一阵,然后用略带严肃的语气说道:“原来是位故人,,,” 话音未落,斗笠男飘然出手,想要撕下黑衣老者的面巾。 黑衣老者一闪,反手便想摘下对方的斗笠,两人一阵缠斗,始终难有半分空闲,就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罢手了。估计是考虑到均衡的力量对比可能会因此倾斜于对方,在第三人未到之前离开是明智的选择。 斗笠男得意的笑着说道:“哈哈,老夫的人来了。” “如果真是你的人,那更好,让你们见识一下《魔邪经》的厉害。” 黑衣老者这句话燃起了斗笠男继续斗下去的兴致,《魔邪经》是唯一可以和《先天罡要》齐名的武学奇书,对于斗笠男而言诱惑力太大了。 “什么?那老夫更不能让你走了!” “哈哈,可惜晚了。” 斗笠男一惊,眼前的人竟然消失了,连同倚靠在树下的贾南风也一并消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凭自己的武学修为,竟然毫无察觉,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邪经》,此等功法换阵之术,变幻之快连自己都望尘莫及,这黑衣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主公!” 斗笠男缓过神来,原来是灵象尊者白楠。 “主公,属下刚才见听到此处震响诡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老夫刚才和一位故人切磋武艺,对掌之时难免有些声响,洛阳的局势控制住了吗?” “主公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司马伦听人来报,说是宫内废殿枯井之中有寒冰,便知其中大有文章,立即带上大队亲信兵卫围住了枯井。 “王爷”木万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井底说道:“莫非此处另有门道?” 司马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来人,拾些柴火,把这井中的冰块化去再说吧。” 冯玮半睡半醒时,感觉冷的厉害,随手想摸张被子,却什么也没捞着。他疲惫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旁边睡着司马衷,于是脑袋瓜迅速回忆昏迷前的情景,唉,又着了贾南风的道。 冯玮下了床,小跑一阵热乎了身子,此时发现床头有一封信,便拿过来拆开看起来。 “这个,,这个字好像有几个不认识,,,,好像,,,,有很多不认识,,明知道我不认识你们晋朝的字,还写的这么密,,唉!” 冯玮有点恼火,便将信拧成个团随手一扔,然后在石室中打起了转转,一边转一边观察着石壁上的构造,只见石壁上除了几颗发光的珠子,并无类似于开门的启动装置,这下子冯玮有点着急了,难道自己真要困死在这里?貌似没有机关可以开门啊?这可怎么办? 转也转了,看也看了,冯玮这小子有点绝望了,便坐在石桌前叹了口气,见桌上还摆着贾南风用来迷晕自己的酒壶酒杯,那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火大,火大是因为这酒坑昏了自己,坑昏了自己能不火大吗?不,也不能怪酒,酒也只是被人利用,要怪只能怪自己,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了,唉!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既然没有用,那就好好发泄一下吧。 冯玮反手便推了过去,将那酒壶酒杯碎在了地上响得格外彻底。 本以为一切又归于平静,却不想那碎声之后还带了几声咳嗽,前几声咳嗽冯玮并没有注意,他满脑子全是浆糊了,后又来了几声咳嗽,倒是把他咳清醒了些,这床上还躺一个人呢,一个本不应该发出声音的人,莫非,,,,? 冯玮迅速一瞥,一个箭步到了床沿,对着司马衷轻声说道:“陛下?,,,陛下?,,,醒了吗?” 司马衷微微睁开了眼,又闭上了,过了一小会,又睁开了眼询问道:“皇,,皇弟,联,,” “陛下!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别急,慢点,臣弟扶你起来先。” 冯玮把司马衷扶起来,自己将手臂伸过去撑着司马衷,见他稍稍恢复了神智,心中大喜,看来贾南风并没有欺骗自己,既然她没有欺骗自己那么就一定有法子离开这。 “皇弟,,这,,是什么地方?” “陛下,这是废殿枯井里的一间密窒,我们暂时躲在这避一避。” “什么?莫非宫中,,,出了乱子?” “陛下,你昏睡的这段时间,宫里宫外发生了很多事,等离开这里,臣弟再慢慢告诉你。” 司马衷听了闭目沉思了一下说道:“看来,,,,祸乱有点大啊,,,皇弟,现今洛阳驻军由何人执掌?御林军,禁卫军,,宫里的侍卫,,,这些,,” “陛下,臣弟无能,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这次叛乱是由何人发动的。” “联,,,怎么会有你样的皇弟?,,,,但凡叛乱之初,必有权臣祸国,难道朝中谁的话重,谁的话轻,谁的话说了算数,你都掂量不清了吗?” 冯玮被这么一问,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权臣那不就是指自己这个摄政王嘛,张华贵为司空勉强算一个,可是自己并没有祸国,顶多也就是个不作为之罪,至于张华都让人抓走了即使想叛乱也没有能力了,这个司马衷怕是病糊涂了吧。 冯玮思来想去,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老实说吧,之前,有皇嫂垂帘听政,又有张华担任司空,臣弟摄政主国,朝廷的事也没见谁反对过,臣弟确实不知道这次叛乱是谁发动的,不过,等到了外面,,” “到了外面,,,,到了外面你分得清谁是忠心护驾,谁是图谋不轨吗?,,只怕一出去,联与皇弟二人,,便生死难料了。” 冯玮一听有点凉意了,司马衷说的对,自己连敌人都没有搞清楚,急着出去干嘛? “皇弟,你刚才说,皇后垂帘听政,你摄政主国?这是谁的意思?” “陛下,皇嫂,,她拿出了一道圣旨,说是陛下的意思。” 司马衷一听竟然笑了,为什么笑了,因为他深谙权斗之道,如果贾南风后宫干政,宗室诸王必有所为。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联明白了,联也想起来了,,,好一杯菊花茶,好一个贾南风,,,联大意了。” “陛下?” “皇弟,联要是没猜错,此次动乱是由宗室诸王发动的,他们是要清君侧,诛妖后,联必须马上离开这。” “陛下,臣弟,,皇嫂她没告诉我怎么离开这,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弟,莫非你也是那蛇蝎妇人诓骗进来的?” “陛下,确实是皇嫂带臣弟来见陛下的,不过,皇嫂虽然之前有错,但是救驾有功,,” “混账!谁好谁坏联心里清楚的很!你竟然说贾南风救驾有功,难道,,联,,联,,” “陛下,陛下消消气,保重龙体,臣弟知错了。” “罢了,联,,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那,,是什么?” 司马衷指着地上的一团纸,冯玮便捡过来,打开说道:“一封信,臣弟看不懂。” 司马衷看着信,顿时神色诡异起来,不久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一般的开门之法,皇弟,这墙上的五颗珠子,你每颗向左转一圈,门就会打开了。” “真的?那臣弟这就去开门。” 冯玮走到石壁前,按信上的方法扭动五颗珠子,果然听到了石壁那头传来了声响。 “怎么会有水声?”冯玮听出来了,石壁那边有水流动的声音,听着听着水流动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忽然,身后的石墙一响,门开了。 门是开了,不过门那头却冲进来了一队凶神恶煞的兵卫,刚才他们正奉司马伦的命令下井搜查,忽见石门打开便冲了进来。当见到石床上坐着司马衷,那龙袍的颜色吓得他们刚瞧清楚了模样便纷纷跪下了。 冯玮是一惊一喜,惊的是这些兵卫冲进来的时间也太准了,刚开门就冒出来,还拿着刀,正常人都会惊讶的。这一喜当然是他们都跪下了,说明是来救驾的。 井中倒没什么事了,可是井外的木万年又不安份了,他贼贼的靠近司马伦说道:“王爷,陛下与楚王现在井底,这儿又都是王爷的亲信兵卫,不如趁此机会将这口井封死里面的人便永远出不来了,,,,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木将军,本王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真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本王,万一给他人作了嫁衣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王爷英明!” “少拍马屁,准备迎驾吧。” “诺” 第一百五十六章 陛下醒了(2) 司马伦一行人护卫着司马衷回到了寝宫。冯玮见这位皇帝老哥躺上了龙床,心里总算舒展了。 可司马衷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起身倚靠在龙床上。他似怒而非的说道:“尔等可知罪?” 众人见状纷纷跪下,冯玮也跟着跪下了。 冯玮本以为出了枯井就自由了,没想到司马衷这时候摆出了皇帝的臭架子。 寝宫内安静了,谁也不敢接上这句话,万一说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众人只能沉默,只能跪着。 司马伦是官场老手了,他知道司马衷这是在立威,这是在展现一个皇帝的权力。可冯玮却不知道,他跪累了,脚都麻了。 “陛下,快半个钟头了,可以起身了吗?” 司马衷一听,半闭的眼睛变大了,他扫了冯玮一眼说道:“皇弟,,,,你如果累了,,就退下吧。” “谢陛下!那臣弟就告退了”冯玮说完便起身往门口走了。 “回来,联还有道旨给你。” “臣弟在。” “楚王即日起免去一切政务,但不得私离洛阳,接旨吧。” 冯玮一听免去自己一切政务,那真是太好了,立马高兴的说道:“臣弟接旨,谢陛下!” 冯玮走了,司马衷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不过司马伦倒是打心眼里高兴,这下子护驾的功劳就全是自己的了。 “皇叔祖,联,,,你们都平身吧。” “老臣谢陛下!” “皇叔祖,联躬违和不能处理朝政,即日起由皇叔祖暂镶一切政务。” “回陛下,老臣年迈担不起社稷的重任,还望陛下收回圣意。” “联知道,皇叔祖宝刀未老,就不要推辞了嘛。” “承蒙陛下错爱,老臣必当竭力为陛下分忧,至于朝中大事还得陛下亲力亲为,老臣老眼昏花不能误了朝廷的大事。” “皇叔祖有此忠君报国之心,真乃大晋之福,既然皇叔祖不愿意处理朝政,那么联也不会强人所难的。传旨,联即令赵王担任大将军一职,节制洛阳诸军,拱卫京师。” “老臣领旨,谢陛下!” “皇叔祖,张华虽有理政之才,但是此人趋炎附势有负于联,联知道他和楚王关系不错,,,联意,格杀勿论!” “老臣明白,张华乃老臣错手杀之,与陛下全无关系。” “皇叔祖能明白这层意思,联便少了许多麻烦,另外,司空一职,皇叔祖可有合适的人选?” “老臣愚钝,与朝中大臣少有往来,不过听闻颍川侯文安邦文大人素有贤名,且担任司空一职多年,轻车熟路,老臣以为由文大人担任司空是再好不过了。” “文安邦?”司马衷闭上了眼睛说道:“联知道了,联,,累了,皇叔祖退下吧。” “陛下安心静养,老臣告退了。” 冯玮出了皇宫,便径直回了楚王府。 张雪见冯玮回来了,赶紧跑过来焦虑的询问:“王爷,我哥怎么样了。” 冯玮看到张雪那着急的样子,心里竟然冒出了个坏想法,他故作深沉的说道:“你哥的事,,,唉,,” “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比较难办,除非,,,” “除非怎么样?王爷你说呀!” “除非,小雪先让本王高兴高兴!” 冯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张雪抱进了房间。 “啪!” 冯玮坏事没干成,倒先挨了一耳光。 “小雪你!” “王爷请自重!既然王爷没有我哥的消息,那小雪告辞了。” “小雪,干嘛这么认真,,你哥他没事了。” “真的?” “那当然,陛下已经醒了,你哥的事包在本王身上。” “陛下当真醒了?”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等过些日子,本王就去陛下那里讨一道圣旨,你哥说不定还能官复原职,你呀,准备好庆祝吧!” “王爷说的轻松,我哥之罪能活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官复原职,王爷究竟有没有见着我哥?他现在被关押在何处?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被张雪这么一问,冯玮还真答不上来。他心里转了转,张华的事自己是一点眉目都没有,万一,他要是被冤杀了那可怎么得了。 “小雪别急,,,本王,,,,这就去打听。” 冯玮不情愿的离开了房间,虽然张华的事重要,但是败了兴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 冯玮刚到府门就碰上了郭洗。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 “郭先生,本王,” “王爷这是要去哪?” “本王想去打听一下张华的下落,看看关在哪个地方,能不能捞出来。” “王爷万万不可,张华之罪陛下绝对不会赦免,王爷切不可因为张姑娘而去营救一个陛下必杀之人,现今陛下已经清醒了,王爷昔日曾与贾后,张华关系密切,当此之时王爷唯有与张家撇清关系才是自保之道,岂有再去沾染之理,还望王爷慎思。” “郭先生的意思,张华一定会死了吗?” “王爷,按本朝律法,张华必死无疑。” “不行,本王绝对不能见死不救,郭先生可有良策?” “郭洗无能,王爷还是留在府中为好。” “本王出去散散心。”冯玮出了府门,便开始四处打探张华的下落,他一定要救出张华。 夜深了,司马伦一身素装出现在了洛阳南郊的一个湖心亭中。 残月高挂在天空,微弱的月光只能勉强透过黑云照在湖面上,好像荷花都泼了墨,只能从形状上区分哪是荷花哪是荷叶。 这样的夜一般不是用来欣赏的,为非作歹的人喜欢这样的夜,因为这样的夜,黑的只能认出人的大致身形却看不清脸,黑的可以掩盖一下他们的丑陋。 司马伦望着湖面,忽然一个胖圆的黑影出现了,他慢慢移了过来,是移不是走,他可能因为太胖了走起路来费劲,所以从湖上飘浮过来了。 “怎么是你?你家主子呢?” 白楠没有回答,等进了亭子才说道:“恭喜赵王殿下履新大将军!” “不是说好了是见你家主子吗?” “赵王爷息怒,我家主公巧遇一位故人,一时抽不开身,特令白某前来应约。” “那,白大爷能做的了主吗?” “我家主公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呵呵,那很好,我们接下的计划是这样的,,。” ,,,,。。。。。。。。 两人窃窃私语一番后,白楠笑着说道:“赵王爷高见!” “本王何德何能,哪里及得上白大爷之万一。” “彼此彼此。” “对了,本王还有一件小事想劳烦白大爷。” “不知赵王爷所烦何事?” “天牢有个叫张华的囚犯,本王想借九灵宫的手做掉他。” “既然赵王爷不方便,那么白某愿效犬马之劳。” “那就劳您大驾了。” “赵王爷客气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陛下醒了(3) 冯玮把洛阳城的大小监牢跑了个遍,也没打听到张华半点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在城中一家酒馆喝起闷酒来了。 “大爷,小人可以坐这吗?” “滚!本,,本大爷心里正火着呢!” “大爷,可是在为张华的事情而烦恼?” 冯玮听到张华的名字,这才正眼看了看来人,一个二十来岁,精精瘦瘦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袍子,好像有点眼熟。 “你是?” “小人是文府的下人,王,,,,大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侯爷已经到了洛阳,特命小人秘请王大爷梨园一叙。” 冯玮听他这么一说便想起来了,原来是自己以前在文府见过的人,难怪有点眼熟了。 “既然是岳祖让你来找我的,那麻烦小哥带个路吧。” “小人当不起,王大爷请。” 两人出了酒馆,便进了一条小巷,早有一辆马车停在巷子里了。 “王爷,刚才在酒馆之中,小人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没事,这个本王知道,在公共场所,你要是对本王太恭敬了,别人会起疑心的。” “王爷圣明,这是去梨园的马车,王爷请。” “好,” 冯玮上了马车,那人便赶着车带着冯玮往梨园的方向去了。 到了梨园,冯玮故地重游,勾起了一些回忆。尤其是到了塔楼,他停下了脚步,那日梨园选婿仿佛就在昨天。 正当冯玮看的出神时,一句沉稳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梨花虽然漂亮,可惜花期太短,王爷一路辛苦了。” “岳祖,,本王不知道您老人家来了洛阳,都没去迎接您老人家,反倒是您老人家,,,本王真是太不懂事了。” “王爷不必苛责自己,老夫这次来洛阳并未获得陛下传诏,是见不得光的事。” 冯玮听了有些疑惑了,便说道:“不会吧,难道岳祖来一趟洛阳还得陛下答应了才可以吗?” “王爷,朝廷有很多规矩王爷可以不遵守,陛下也不会为难王爷的,因为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是皇族中人。但是老夫并不是皇族中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飞来横祸啊。” 冯玮一听,有点惊讶,朝廷的规矩也太没有人性了,这不就是限制了别人的人身自由嘛。 “原来是这样,那岳祖这次冒这么大风险来洛阳,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文安邦叹了一口气,捋一捋胡须说道:“老夫忧心朝廷,忧心天下,老夫虽然离开了洛阳,但是以前的门生旧部经常和老夫有书信往来,前些日子听说朝廷乱成了一锅粥,连远在邺城驻守的赵王都惊动了,老夫担心有人趁乱夺权,危害社稷,便乔装进了洛阳城以防不测,毕竟文家在朝中还是有些薄面的,现在局势明朗了,老夫也该回颖川了,回去之前便想着和王爷叙叙,酒菜已经备好了,王爷请。” 冯玮本来不应该推辞的,不过张华的事压在心里难受,便有些为难的说道:“岳祖,,,,岳祖,您老人家既然来那就再多留几日,眼下本王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办,您看,,这酒菜,,本王,,” 文安邦似乎看出了冯玮的心事,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王爷,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吞吞吐吐,张华的事老夫听说了,王爷要想光明正大的把他救出来是不可能的,不过,,。” “岳祖的意思是?” “老夫以为,张华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可是这朝廷出了乱子总得有人来背这个锅,贾后已经不知去向,王爷又是陛下至亲之人,所以陛下只能杀了张华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这么说,是本王害了他。” “王爷,现在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他救出来。” “岳祖,本王,,连他关在哪都还不知道,怎么救?” “这个,老夫已经打探清楚了,张华现被关押在天牢,不过,天牢戒备森严,冒然劫狱恐怕不妥,还是先到屋内吃些酒菜,再从长计议吧。” “劫狱!”冯玮眼睛都变大了,他还真没想过用这么简单粗爆的方式去救人。 “不劫狱怎么救人?王爷,办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夫已经有了一个周详的计划,可以尽量减少那些无辜的伤亡,现在天还没有黑,王爷正好可以慢慢品尝老夫从颖川带来的美酒,王爷,请吧。” “那,一切就有劳岳祖了。” 洛阳赵王府的书房中,司马伦正和木万年商量着今晚上的一场大戏。 “王爷,天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刺客一到天牢,狱卒便会配合行动。” “很好,告诉他们,刺客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也不能伤了刺客,只管喊杀震天,不能误伤一人。” “王爷想得周到,下臣这就去办。” 夜深了,冯玮领着一群黑衣人摸进了天牢,情况果然和文安邦说的一样,那些狱卒都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就这样,冯玮很快便来到了张华的囚室。 张华一见有一队黑衣人闯了进来,心想坏了,有人要劫狱,立马大声喊叫:“来人啊,有人劫狱!” 张华眼见着两个狱卒明明听到了却假装没听到,反而走的更远了,心里一阵凉意。 冯玮倒没有被张华那一声吓到,因为他知道关系已经打点好了,既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天牢,就不怕会有人喊一两嗓子的。 张华见状倒真是吓到了,这些黑衣人竟然可以让狱卒视而不见,心想肯定是朝廷不方便出手杀自己,所以找些江湖中人来杀人灭口了。 “张大人,跟我们走吧。” “要杀就在此处,张华生是朝廷的人,死是朝廷的鬼,死也得死在天牢,死在官府的地方。” “张大人,是本王啊。” 张华一看,眼前的黑衣人竟然摘下了面巾,这不是堂堂的楚王殿下吗? “啊!王爷,,万万不可,王爷快走,劫狱可是杀头的大罪,王爷,快走啊,张华求你了。” 张华真跪下了,因为他明白这件事情的性质太严重了,他就是死也不能离开这间牢房,否则楚王的一生便毁了。 冯玮见状,心想,姜还是老的辣,文安邦连这个情况都想到了。于是冯玮挥了挥手,站在张华旁边的黑衣人忽然一掌便砍晕了张华。 冯玮按照之前预定好的路线,真的全无阻力,等他们出了天牢,才听到喊杀震天,心里由衷的佩服起了文安邦,真的是零伤亡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陛下醒了(4) 冯玮一行人抬着张华回到梨园,按照原来的计划将他安置在了一间隐蔽的厢房中。 这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冯玮忽然想在梨园看看日出,便信着步子在园子里游荡。 清晨的凉风夹杂着雨露的味道,让冯玮几乎忘记了自己熬夜的疲倦。他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花圃中有一人在劳作,心想这么一大早会是谁呢?文府的下人也太勤快了吧。 “王爷回来了。” 冯玮刚走近花圃,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文安邦已经转过身来了。 “原来是岳祖,你老人家这么早起来了。” “老夫习惯了,王爷,梨园虽然偏僻,但也不是长久之地啊。” “岳祖,本王想把张华安置在荆州,您老人家觉得怎么样?” “荆州远离洛阳,又是王爷的属地,如果真能顺利到达荆州,那么张华便可以脱离险境了。” “这点不难,等本王回荆州时,给张华乔装一下混在随行的队伍中,途经的地方官府是不敢盘向的,” “如此甚好。” “岳祖,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老夫只是摘些叶尖泡茶,已经够了。”文安邦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小篮子嫩叶尖出来。 “岳祖,这是什么叶子?” “这是七色花,它的花可以开出七种不同的颜色,七色花虽然漂漂亮,却是一种烈性的毒药,万物相生相克,这叶子用来泡茶反而有祛湿散毒的功效。” “这么神奇,那本王也想尝尝。” “王爷请。” 洛阳赵王府的书房中,木万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天牢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好,本王要的就是出事嘛。” “王爷,昨天夜里,张华他,,他让人给劫走了。” 司马伦一听站起来了,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张华他非但没有死,还让人给劫走了,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天牢里的狱卒都是死人吗?” “王爷,狱卒们为了配合行刺,早就离得远远了,直到今早上来收,,才发现地上连滴血都没有,这才差人报到了王府,下臣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王爷,,” “木万年,你就是这样办事的吗,你是顶了个猪脑子啊!这样的大事,你就不能蹲着天牢里,守着他,看着他死吗?你倒好,做起甩手掌柜啦!本王的计划,,,全让你给毁了,本王!” “王爷恕罪,下臣知错了,下臣愿意一死以报王爷的恩情。” 司马伦坐下了,他仰着头闭上了眼睛,他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事情已经发生了,杀了木万年又有什么用,现在张华让人给劫走了,自己该如何交这份皇差,才是眼前最大的烦恼。 司马伦想着想着睁开了眼睛,他恢复了神情,走到木万年的身边细说道:“木将军,是本王思虑不周,误信贼人,如今弄巧成拙,只有设法补救了,这样吧,你今晚去天牢放一把火,找个身形差不多的替死鬼,到时候就说张华让大火给烧死了。” 木万年本来以为司马伦是要过来杀自己,吓得手心都冒冷汗了,现在听司马伦这样说话,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王爷英明,下臣这就去办。” “记住,脸一定要烧焦,要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明白了吗?” “下臣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 “王爷,下臣是担心,万一陛下知道了张华并没有死,那王爷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这一点,本王倒不担心,张华这次是死里逃生,他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活着,一定会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否则一旦让官府发现了他,那么他的小命还能留得住吗?” “王爷说的对,只是,万一让陛下知道了,张华的小命是小,王爷的前程是大,下臣还是有点担心,下臣以为,张华一天没有真正的死去,王爷便时时刻刻都有着性命之忧啊。” “没有万一,本王即刻差人暗中搜寻张华,他一个囚徒,一天之内绝对出不了洛阳的地界。退一步讲,就算有万一,那也是三年,五年之后了,到那时候朝廷已经不是今天这个朝廷了,谁说了算还不一定,你就不要多想了,速去天牢安排一切,这一次,你要是还把事情给办砸了,那你木万年活着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下臣明白,下臣这就去准备。” “嗯。” 木万年走了后,司马伦又陷入了沉思,他实在想不出九灵宫为什么要救张华?张华只是一个等死的囚犯,一个等死的囚犯对九灵宫而言,究竟有什么价值? “在想什么?” 司马伦抬头一看,白楠竟然进了自己书房,他进了自己的书房连门都关上了,他连关门这种动作都做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司马伦本来是要发火的,正常的人被这样子戏耍后都会要发火的,可是白楠刚才进屋展示的功夫,自己如果贸然动怒怕是要吃亏的。 “白大爷,莫非是来取笑本王?” “赵王爷说的哪里话,白某是个生意人,和气生财。” “一个没有诚信的人,有什么资格谈买卖?” “赵王爷怕是误会了白某,这买卖都交了定金了,当然还得继续谈下去啊。” “哈哈哈哈,误会?哈哈哈,白大爷,你不杀张华也就算了,你把人带走这算什么,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九灵宫也太黑了吧!” “赵王爷,九灵宫做事有九灵宫的规矩,赵王爷要杀张华有一百种方式,为什么要借九灵宫的手呢?白某推测原因有二,其一,张华和楚王关系非常,赵王爷担心万一下手时不够利索,让楚王看清了赵王爷的庐山真面目,怕影响到赵王爷今后的大计吧,对不对?” “一派胡言,本王何惧楚王,他不过是一个寻花问柳的纨绔。” “赵王爷莫急,白某以为第二个原因,无非是想考验一下九灵宫的合作诚意,对不对?” “本王确有此意,不想,九灵宫果然尽是些反复小人,本王这次就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赵王爷言重了,其实现在张华死也好活也好,他都已经死了,一个见不了天日的人,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只是不知道九灵宫打得什么算盘,难道张华真值得九灵宫出手吗?” “白某只能这么说,张华对于赵王爷而言,只是一个死囚,但他对于九灵宫而言,却有大用处,既然咱们两家在谈买卖,那么九灵宫需要张华活着,赵王爷就应该让他活着,这样咱们两家的买卖才能风生水起。” “白大爷一席话倒是点醒了本王,为了咱们两家的买卖,这件事本王就不提了,昨晚上没睡好,白大爷请便。” “赵王爷会想明白的,想明白了就睡得香了,白某告辞。” “但愿如此,不送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立案 洛阳皇宫内的御花园中,司马衷坐在亭子里,看着远处荷花池中的水,听着池塘里的蛙声,他听出来了,青蛙是在哀鸣。 冯玮一回到楚王府,便让等候已久的黄常给带进宫里了,说是陛下急着要见他。 黄常领着冯玮,很快来到了司马衷所在的亭子外。 “王爷稍等,老奴前去通报一声。” “有劳黄总管了。” 黄常进了亭子,靠近司马衷跪下轻声的说道:“陛下,楚王殿下亭外求见。” 司马衷扭头看了看黄常说道:“让他进来吧。” “诺。” 黄常便起身出了亭子来到冯玮跟前,略带忧愁的说道:“王爷,陛下心情不太好,王爷切不可顶撞了陛下。” “多谢黄总管提醒,本王会注意的。” 冯玮进了亭子跪着行了个礼说道:“臣弟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皇弟,知道联今天为什么宣你进宫吗?” “臣弟愚钝。” “太子走的不明不白,联心如刀割,你这个皇叔也该做点事了。” 冯玮一怔,心想本来打算晚点再告诉司马衷他儿子死了,主要是担心他承受不了丧子之痛,担心他身体扛不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陛下尽管吩咐,臣弟纵使赴汤蹈火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冯玮这是真话,他老早就想查清楚这件事了,只是之前太乱了,不方便查案。 “好,皇弟这句话比什么灵药都好,联即令皇弟为大晋廷尉,专侦专权负责太子一案。” “臣弟接旨,谢陛下。” “皇弟啊,联这几日在朝堂上看了看,有些人联已经不认识了,所以这个廷尉可不好当啊,廷尉监的人你既要用他们,也得防着他们,可惜柳传力不在洛阳,否则他一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臣弟确实想找些帮手,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允许臣弟从江湖朋友中招几个人手协助办案。” “联遭此一劫明白了一些事,朝廷估计也没几个真正可用的人了,皇弟能从江湖中吸纳一些贤才,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谢陛下。” 冯玮出了皇宫,一边走一边想,该怎么查?从哪里查?找什么人? “唉!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冯玮被撞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男子,手上的书卷散落一地,他一边捡书卷一边抱怨着。 “这位帅哥,是你撞我好吗?”冯玮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帅哥?这年代用这个称呼的人不多,看来李某今天碰上有缘人了。” “原来是个姓李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公子好眼力,李某自幼饱读诗书,成年后又周游列国,只有你说不出的,没有我没见过的。” 冯玮心里笑了,瞧你这个牛吹的,老子一句话就能噎死你,你见过汽车吗?算了,和你个古代人较什么真。 冯玮想到这里便笑了笑说道:“不知这位李公子怎么称呼?” “李新。” “李新,名如其人啊”冯玮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老实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在下与公子,对了,公子贵姓?” “你叫我冯玮好了。” “原来是冯公子,在下这是第一次来洛阳,之前是不可能与冯公子见过面的。” “那倒也是,,,也许人有相似吧,这大街上也不好聊什么,不如到酒馆坐坐。” “李新正有此意。” 冯玮与李新进了一家酒馆的雅间,二人互相客套了一阵后,冯玮开始正题了。 “李公子,听你说曾经周游列国,那么,你一定认识或者听说过许多特殊人物的事迹吧。” “呵呵呵,冯公子,李新所见所闻太多了,就是三年五载也说不完,不知道冯公子想听哪一方面的。” “我想知道,洛阳附近,远一点也可以,有没有特别能查案子的人物?” “查案子?”李新眉头一皱说道:“莫非冯公子是朝廷的人?” “我确实是朝廷的人,最近洛阳城有一件大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案?李新斗胆揣猜,不知道这件大案,是不是指太子的事?” 冯玮眼睛一亮,这小白竟然一猜就中了。 “李公子不简单啊,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李新笑了笑抿了一口酒说道:“眼前的贵人才是真的不简单啊,此时的洛阳城中有资格查这件大案的人,不出两人,一位是屐新大将军的赵王爷,另一位则是眼前的楚王殿下。” 李新说完便放下酒杯,跪在地上了。 “李新,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李新有罪,刚才言辞激烈,冒犯了王爷,恳请王爷降罪。” “你先起来再说话。” “谢王爷。” “好一个李新,本王只说了几句话,你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你这么有才,不如跟我回王府吧。” “王爷抬举李新了。” “本王从来不抬举人,本王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本王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不是赵王爷?” “王爷更年轻,赵王爷都是王爷的叔祖辈了。” “也对,本王问的问题让你见笑了。” “不敢,王爷是想找个人协助破案吗?” “没错,你这么聪明,给本王推荐几个破案高手,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王爷,破案子的高手,李新惭愧,至今没有机缘。不过,李新早年读过不少大案奇案的宗卷,也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李新,你这是在毛遂自荐啊!” “愿为王爷效劳。” “好,本王今天遇上大才了,来,喝酒。” 两人对饮之后,冯玮说道:“李新,你觉得太子的案子,该从哪里突破呢?” “王爷,李新以为这件案子最关键的人物便是贾后,只要找到贾后,就能问出线索。” 冯玮显得有些无奈,缓缓的说道:“自从本王脱离险境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皇嫂了,大家都说她失踪了,下落不明啊。” “王爷,下落不明就该把她找出来,只要找到她,无论是生是死,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天大地大,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王爷,可否回忆一下,贾后身边有什么特殊的人或者物吗?” 冯玮想了想说道:“城郊有一处宅子,好像叫什么龟仙庄,这庄子里可能会有线索。” “那太好了,王爷,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不行,龟仙庄里的人武功都很厉害,我们得找几个高手帮忙。” “也对,那王爷准备一下吧,越快越好,线索这种东西,去晚了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了。” “走,随本王先去兰苑,有黄飞他们帮忙就不用担心了。” 就这样,冯玮带着李新离开了酒馆,往兰苑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六十章 龟仙庄大战 冯玮带着李新进了兰苑,赵欣武很快便将他们引领到大厅,赵欣兰端出了茶点,微笑着说道:“王爷今天怎么想起来兰苑了?” “本王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们了,这不今天一有空便过来了。” “我们倒不要紧,只是担心寒姑娘会对王爷不利啊!”赵欣兰故意在“不利啊”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没事,待会儿本王去给她赔个不是,李新,你先在这坐一下,本王去后院办点事。” 冯玮正想起身去找寒蓉,不想此时,黄飞,罗估,谢虎威三人从后院走了出来。 “王爷!”三人齐声说道。 “你们都在,那太好了。” “王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罗估昔日冒犯过王爷,一直想找个机会赎罪。” “罗帮主,以前的不愉快本王早就忘了,今天来兰苑确实有件棘手的事,希望罗帮主,黄兄,谢门主助本王一臂之力。” 黄飞接过话说道:“王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兰苑中人一定竭尽全力替王爷办好差事。” “本王想进洛阳城郊的一处宅子找点东西,这宅子叫龟仙庄,里面有几个武林高手,本王一个人进去有点难度。” “愿为王爷效力!” 冯玮听了高兴的说道:“好,来,给你们介绍一位新成员,李新。” “李兄弟好!” “这是兰苑的当家人黄飞,拉泊帮帮主罗估,赶秋门门主谢虎威。” “久仰大名,李新今天幸会了。” “你们互相熟悉一下,本王去后院和小蓉说几句话。” 冯玮来到后院,发现寒蓉正在庭院中望着一颗树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估计是还不知道自己来了,不如捉弄一下她。 “唉!”冯玮一个连滚带跌出现了,蜷缩着身子深情凝望着寒蓉。 “王爷,你怎么了?” 见寒蓉忧心忡忡的跑了过来,冯玮心里偷着乐了。 “小蓉,本王,,,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王爷不会有事的,来,小蓉扶你先回房,”寒蓉扶起冯玮,就往房间走。 “不了,别动,本王想,” “王爷,”寒蓉急哭了。 “小蓉别哭,本王,本王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嗯,小蓉一定答应王爷。” “不管本王以前,还是现在戏弄过小蓉,都不许生气,不许哭,好吗?” “好,只要王爷健健康康,小蓉什么都答应。” “既然小蓉已经原谅本王了,那么本王就不装了。” “什么!”寒蓉一把推开冯玮,随手拿了一根树枝,怒气冲冲的骂道:“胆敢戏弄我,打死你!” “饶命啊!”冯玮东躲西藏,寒蓉紧追不舍,冯玮灵机一动闪进了房间,寒蓉也跟了进去,一阵混乱声过后,房间里安静了,然后房门也关上了。 夜幕降临了,冯玮,李新,黄飞,罗估,谢虎威五个人来到龟仙庄外的树林中。 “李新,你先待在这不要走动,本王与他们三人先进去了解情况,如果里面安全你再进去。” “李新不会武功,跟进去也是无用,等王爷控制了里面的贼匪,李新再去不迟。” “好,那我们行动了。” 冯玮四人飞上了龟仙庄的房顶,正想揭瓦看看屋内的情况,忽然感觉不对劲,原来一批黑面罗刹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误会,”冯玮朝着黑面罗刹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迷了路,不知怎么着就到贵庄的屋顶了,我这么说你们信吗?” “哈哈哈”游袭之飘了过来,一幅诡异的脸,像是整容失败了的样子。 “又是你这个老妖怪。” “司马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老妖怪,你打的过我吗?” “你以为这庄里就老夫一个人吗?” “难道你认为这些黑色菜鸟挡得住我?” “哈哈哈,看看那边屋顶,再看看下边,你们插翅也难飞了。” 冯玮听了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发现对面屋顶站着铜狼铁狈,屋下面龟公舞着两只巨型龟壳耀武扬威,徐娘则是靠着龟公不时朝冯玮笑了笑。 “黄兄,前面妖怪交给你,要小心他扇子里的飞针。罗帮主,谢门主,下面那两个骚货就有劳你们出手了。” 冯玮说完一个转身飞向了铜狼铁狈,并在空中旋转使出了快剑拒止锋,剑气直逼着铜狠铁狈后退数丈之后,才有机会打出铜墙铁壁掌。掌劲与剑气碰撞的声音宣告着大战开始了。 龟仙庄里打着火热,庄外忽然来了一批人,他们头裹白色长布,白色长布把脸遮住了,每人都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身披绿色长袍,脚穿黑色长靴,左手持弯刀,右手持铁锤,整整齐齐排的站着,连他们身旁插在地上的火把都是一条直线。 天空一支信箭划过,这批人迅速五人一组,分工协作,撞门,跃墙,不一会儿就将龟仙庄的大门打开了,然后齐刷刷冲了进去。 本来庄里的局面是僵持的状态,忽然冲进来的这批怪人杀的龟仙庄里的黑面罗刹竟然毫无招架之力,游袭之见状,急忙下令道:“兄弟们,撤!” 冯玮本来以为今夜是一场恶战了,不想天降奇兵这么快就占领了龟仙庄,正想去谢谢这些绿袍奇人,却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话他们都不搭理,冯玮不禁暗想,难道他们都是哑巴,见他们撤出龟仙庄时一律用手语交流,心中更坚定的认为他们是一群哑巴了。 “你们猜他们是什么人呢?” 罗估接上话说道:“王爷,罗估曾听帮中老人讲过,江湖上有一个古老的组织叫四方旗,他们的旗卫兵就是一手持弯刀,一手持铁锤。” “四方旗?本王今天第一次听说,他们怎么会出手相助呢?” “王爷,也许相助只是巧合,听帮中老人说,四方旗一向是惩恶扬善的,可能这龟仙庄里的人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四方旗这是在替天行道吧。” “罗帮主分析的有理,咱们阴差阳错得了个大便宜。” 黄飞四处张望了一下,靠近冯玮说道:“王爷,现在可以开始找线索了吗?” “不急,麻烦黄兄去庄外把李新叫过来,他可是个找东西的行家。” 黄飞出了龟仙庄,冯玮一时也没有行动计划,心想闲着也是闲着,见庄里的花草异常美丽,便想着摘几朵带回去送给寒蓉。 “王爷,切莫乱动庄里的花草。”李新一句话止住了冯玮采摘鲜花的行为。 “这花不能碰吗?” “王爷,此花有毒碰不得。” “多亏李新提醒,你这么博才,本王得敬你一声哥了。” “李新不敢,王爷抬举了。” “新哥,本王原想称呼你为李先生,细想之后觉得不妥,你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叫李先生太沉了。” “李新真当不起,请王爷收回这不合规矩的称谓。” “新哥,你再推辞本王可就生气了。” 李新见冯玮如此执着,便只好微笑着说了一句:“李新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好,新哥,那咱们开始找线索吧。” “王爷请。” 游袭之领着一干残部逃到了一处竹林中,此时铜狼铁狈,龟公徐娘都已经元气大伤。 “你们这是怎么了。” 斗笠男出现了,和前几次出现一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主公!”众人齐声哭诉道:“属下无能,恳请主公降罪!” “行了行了,都闭嘴,袭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主公,属下等先是遭到司马玮的袭击,后来四方旗的人又扑上来咬了一口,这才落得如此模样,恳请主公降罪。” “司马玮,他疯了吗?四方旗,好,这笔账老夫记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发现 冯玮一干人在龟仙庄四处搜寻线索,可令冯玮惊讶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江湖中人,起居之处竟然如此井然有序,亭台楼宇间,花草藤蔓地,尽显幽雅之气。 “大家有什么发现吗?”冯玮见各人并无喜色心中有些微凉,缓缓说道:“要不我们再找一遍。” 李新摇了摇头,忽见花丛之处有些异样,便低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花泥,凑到笼灯前,原来是一把油黑色的花泥。 “王爷,线索找到了。” “新哥,这黑油油的花泥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此泥乃是祁山特有的失蹄泥,只有祁山峭壁的阴冷凹低处才有,如果李新没有猜错,那丈原山庄一定和这宅子的主人有莫大的关联。” 冯玮听到丈原山庄四个字,心神有些恍惚,慢慢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新哥,丈原山庄本王去过,庄中只有诸葛前辈一家人,他们都是忠义之士,绝对不可能和九灵宫有任何关系的,天下之大,这种失蹄泥不可能只有祁山才有,本王以为,不能只凭一把花泥就怀疑丈原山庄。” 罗估听了李新的推猜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他严肃的说道:“诸葛世家乃是武林第一大家,素闻家风严谨,为人刚正不阿,绝非邪魔外道。” 李新见众人对他的推猜甚是不满,浅浅一笑说道:“这个宅子布局精妙,绝非凡夫俗子所为,李新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大忠似奸,大奸似忠,既然这是仅有的线索,那为什么不去一趟丈原山庄求个明白。如果真是误会了诸葛世家那就权当是拜访,若是真有伪君子祸乱苍生,那就替天行道,各位以为如何?” 冯玮听了心里还是觉得不妥,那诸葛浮云武功盖世,又身兼五行阵法,倘若让他看出了端倪,万一火气上来了,自己不是有去无回了吗。 李新似乎看出了冯玮的犹豫,轻声说道:“王爷,李新常听人说诸葛浮云心胸宽广,纵然有人恶语相向,也是一笑了之,而王爷只是去拜访,不必有所顾虑。” “好吧,虽然本王不相信你的推猜,但是事关丈原山庄的名誉,本王必须走这一趟。” “王爷,黄飞以为我们应该兵分两路,王爷与李公子同去丈原山庄,而我与罗帮主,谢门主继续监视这座宅子,黄飞相信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黄兄所言甚是,不过本王担心那帮妖人心狠手辣,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本王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黄飞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比起九灵宫的一众妖人还差点火候,冯玮说这句话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希望黄飞可以听明白。 “王爷放心,黄飞武功虽然不及贼人,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黄兄弟,李新多一句嘴,这宅子阴怨之气凝重,已经是险恶之地,你们三人切莫久留。” “莫非李公子懂得风水玄相之术,这宅子看起来幽雅端庄,何来阴怨之气?” “黄兄弟,李新不会风水玄相之术,只是按常人的脾性推理,听说九灵宫的主人武功十分了得,今日之事于九灵宫来说是莫大的羞辱,他,岂有不报之理?” “黄兄,新哥说的对,九灵宫的几个小贼尚且这么难缠,如果是那黑山老妖出马就更麻烦了。” “黑山老妖?” 面对众人的疑惑,冯玮连忙解说道:“本王的意思就是指九灵宫的主人,他肯定更厉害,更麻烦。” “多谢李公子提醒,黄飞一定小心行事。” 冯玮听黄飞这么说,心里暗想着,难道他还想监视这座宅子? “王爷,黄兄弟机敏过人,李新相信纵然黄兄弟遇险也能逢凶化吉。” 冯玮听了李新这句话,心里转了转,莫非李新会读心术?他竟然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新哥,你怎么改话风了,刚才你还在担心黄兄他们的安危,劝他们离开这个地方,怎么现在又认为他们不会有危险了。” “王爷,李新之前确实有所担心,不过刚才给黄兄弟相了个面,他是少有的富贵将军命,必能逢凶化吉。” 冯玮笑了笑,走近看着李新说道:“刚才还说不会相术,新哥.,你究竟是会,还是不会呢?” 李新也笑了笑对众人说道:“略知一二,玄相之术心诚则灵吧。” “那黄飞谢过李公子了。” “黄兄弟不必客气,其实李新也是信口开河,黄兄弟还是小心为上啊。” 众人听李新这么一说,又笑了,似乎在笑他信口开河,尤其是冯玮,一边笑一边摇着头说道:“呵呵,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吧!” 斗笠男得知龟仙庄让人给端了,那自然是火冒三丈,不过,自己的这些属下技不如人,责骂他们又有什么用呢?静下心来,斗笠男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闯入龟仙庄的不速之客。 冯玮他们走了之后,龟仙庄静下来了。 斗笠男进了庄子,四下看了看,忽然,他觉得厨房有动静,于是身子一飘进了厨房,只见一个披肩白发的老者正在熬粥。 “饿了吧!”白发老者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他似乎早就发现了斗笠男。 斗笠男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听白发老者的声音,便知眼前之人就是上次劫走贾南风的神秘黑衣人。只是这一次,他竟然一点都不顾及,一点都不遮掩,没有黑衣蒙面,就像个厨房老大厨,还系着白色的围裙,上身感觉挺讲究的,脚上却穿着一双带着黑色泥土的布鞋。 “原来是你!你进了老夫的宅子,竟然还能如此般泰然自若,真是可惜了。” “说起来有点惭愧,你这厨房的围裙不错,挺合老夫的意,,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可惜?可惜了什么?” 斗笠男笑着说道:“可惜了一锅好粥。” “哈哈哈,这粥,,老夫不喝,难道你也不喝吗?就算你也不喝,那自然还有其他人要喝嘛,又岂会可惜了?哈哈哈!” “老夫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竟然认为老夫会喝你煮的粥,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发老者乘上一碗,吹了吹,然后细细喝了一口说道:“老夫这粥干干净净的,你平时想喝还不一定喝的上,这地方小,容老夫喝了这锅粥,咱们再谈风云之事,,如何呀?” “来者是客,,,老夫不着急,再者你我之间若以武功分高低,未免太过迂腐,大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爽快,那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九灵宫这几年做了不少大案,旗主让老夫给你捎个话,一月之内九灵宫的人全部退出洛阳,否则必遭团灭!” “好大的口气!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白发老者看了看碗里的剩余的粥,摇了摇,然后一饮而尽说道:“老夫姓吕,大家都叫我吕老伯,四方旗中武功胜于老夫者大有人在,旗主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四方旗完全有这个实力!” 一听眼前之人自称吕老伯,便知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吕大当家客气了,老夫听闻四方旗有四大当家,吕,刘,苏,谢。老夫有幸能与吕大当家砌磋武艺,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哈哈哈,阁下不是要洛阳乱吗?有你们九灵宫控制大局,怕是乱不起来吧!” “九灵宫退出洛阳?老夫愚钝,敢问吕大当家觉得这事能成吗?” “能成,重耳在外而安,让司马伦变大变强,司马伦这个人嘛你还不了解吗?他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弑君夺位吗?到时候九灵宫便趁乱起事,不是更有把握吗?” “哈哈哈,吕大当家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向来喜欢安静,打打杀杀的场面太血腥了,老夫本是大汉正统皇脉,不忍苍生苦于暴政,决意拨乱反正,承继大统,救万民于水火,听闻四方旗素来是行善去恶,劫富济贫,不如两家合作,共谋大事如何?” 吕老伯又乘了一碗粥,意味深长的说道:“苍生自有苍生福,现今司马晋室已经一统天下,阁下又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而祸害万民呢?” “吕大当家此言差矣,天下看似一统,实则波涛暗涌,司马炎大封宗室,诸王今日之势犹如当年大汉七国之乱的前夕,同室操戈之日便是万民苦难之时。老夫谋划数十年,已有良策避免生灵涂炭,希望吕大当家代为转述旗主,给老夫一点时间,老夫必能安定宇内,造福黎民。” 吕老伯看着碗里的粥,皱了皱眉说道:“好像还差了点什么,,,老夫知道了,你这灶不行,太深了,,,误了老夫的口味,可这粥也不能浪费了,阁下可有胃口?” 斗笠男不知道吕老伯出了什么名堂,既然他嫌粥不好喝,那就替他喝了吧。 “那,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斗笠男摘下了斗笠,拿开了面具露出了真容,竟然是文安邦。 吕老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斗笠男就是文安邦,就是九灵宫的主人。 文安邦也知道,凭四方旗的实力,自己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不摘下面具又怎么能喝粥呢,不喝粥岂不是不给四旗面子。 文安邦喝了一小口,感觉还不错,刚想称赞几句,却发现吕老伯已经不见人影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辞行 梨园山脚一个凉亭中,冯玮与文安邦正在喝酒送别。 “岳祖,此去颍川路途遥远,您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别急着赶回去,慢点也没关系。” 文安邦缓缓放下了酒杯说道:“多谢王爷关怀,老夫身子骨还算硬朗,老夫反而担心王爷,,,” “担心本王?岳祖的意思是?” “王爷可是领了故太子的案子?” “太子含冤离去,于公于私,本王都该还太子一个公道,岳祖这个时候提起这份差事,莫非有什么线索?” “王爷,老夫全无线索,老夫担心的是,王爷因小失大,错失良机。” “岳祖,本王只是去查案,查个案子又怎么会是错失良机呢?” “王爷,太子已故,陛下已无皇子可立,王爷已经是大位的最佳继承人,此时王爷若是出京查案,甭管查不查得出案子,这皇储的位子怕是难保了。” 冯玮原先以为是什么大问题,不想又是为了皇位。冯玮一脸的无关紧要,笑了笑说道:“原来岳祖是担心这个,本王无心帝位,也没有治国理政的能力,总之,本王只想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干自己能干的活,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和抱负,只想过着安稳的日子。” “王爷此言差矣,本来人各有志,王爷想过安稳的日子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生在帝王之家,注定是和平淡无缘,王爷不争,可是别的宗王早就盯上了王爷,王爷若是退让,别说是安稳的日子,恐怕楚王府上下数百条人命都难逃厄运。” “岳祖,没这么严重吧。” “王爷,老夫历经三朝,见过的事也就多了,王爷于公于私都不该接这份差事,更不该离开洛阳,请王爷三思。” 冯玮浅笑道:“多谢岳祖关怀,本王是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文安邦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执意如此,老夫也不能强人所难,时候不早了,老夫该启程了。” “岳祖一路顺风。” 洛阳皇宫中,司马伦伏地跪拜着司马衷,极尽关怀的说道:“老臣恳请陛下为天下万民福祉,另选贤后,为大晋皇室开枝散叶,稳定国本,以防小人作乱。” 司马衷急忙令侍从搀扶起司马伦说道:“皇叔祖,联,,,刚痛失爱子,再无继弦之念,此等事以后切莫再提,,至于小人作乱,不知皇叔祖所指何人?” 司马伦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样子,当他再次准备下跪叩拜之时,司马衷说道:“皇叔祖不必如此拘束,但说无妨。” “承蒙陛下信任,那老臣就把听到的传言如实奏报,老臣听闻楚王秘密调遣荆州数万精兵驻扎于洛阳以东三十里,,”司马伦故意停顿一下,微眼看了一下司马衷疑惑的表情,便继续添油加醋。 “老臣,,还听说,颍川侯文安邦已经到了洛阳,虽然老臣向来钦佩颍川侯,但是外臣未经宣诏私自进京似乎有违国法,,,老臣还听说,楚王与颍川侯见过面了。” 司马衷可不是无能的庸主,虽然历经一场大变,却也不会偏听偏信,眼前的局面,他心里清楚的很,什么人的话都不可尽信。 “皇叔祖多虑了,楚王调兵拱卫京师乃是联的意思,至于颍川侯进京,这个联确实不知情,但联相信,楚王和文家不会有什么不臣之心,皇叔祖若是没有别的事,,,联有些累了。” 司马伦听司马衷说的这么轻松,感觉有些意外,心想还是退了这个念想吧。 “原来如此,陛下圣明,一切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老臣妄言了,老臣告退。” “皇叔祖忧心国事,何来妄言一说,联以后还有许多政务,需要皇叔祖从旁协助。” “陛下有什么吩咐,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安心静养,老臣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老臣告退。” 司马伦走了之后,司马衷陷入了沉思,种种迹象表明,似乎那个最值得信任的人反而最值得提防,那个最亲近的人可能就是最想加害自己的人。不过自己的皇弟并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莫非他身边有奸邪小人? 冯玮回到楚王府,就见郭洗拿着包袱走到了眼前。 “郭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王爷,郭洗才疏学浅,留在王府也是蹭吃蹭喝,不如早些回云梦泽,了此余生。” 冯玮一听,慌了,郭洗这是要归隐田园了。 “郭先生,如果本王有什么过错,希望郭先生可以指出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幸好有郭先生从傍辅助,本王才能安然无恙。” 郭洗摇摇头说道:“王爷言重了,郭洗刚才遇到张姑娘,言谈之中获悉,张姑娘心结已解,便知王爷并未采纳郭洗之言,相信张华此时已经脱险。王爷为了一个女子不惜犯下大错,陛下一旦追究起来,王爷该如何自救?” 冯玮拦着郭洗说道:“郭先生,本王也是没有办法,张华是小雪的亲哥,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郭先生要是走了,那本王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唉,,”郭洗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听许长史说,故太子的案子,王爷已经接手了?” “太子死得蹊跷,本王一定要查出真相,还太子一个公道。” “王爷可还记得,郭洗曾经说过,故太子是自杀的,王爷不必再查了。” “本王不相信,太子不可能自杀的,郭先生,这件事咱们就不提了。” 冯玮不想扯远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留住郭洗。 “王爷执意要查故太子一案,郭洗也不好多说,就此别过了。” “郭先生,,,郭先生,,” 冯玮边追边喊,郭洗一边回礼,一边继续走。此时张雪从庭院走过来,一声“王爷”。冯玮只好停步了。 郭洗也停步了,回身对冯玮说道:“王爷不必送了,或许有一天,郭洗还会像以前一样,在大街上偶遇王爷,一切,皆是机缘。” 冯玮知道劝不回了,像郭洗这样的人,要走就一定会走,要来,也可能突然就来了。 “郭先生保重,等本王回到荆州,再来拜会先生。” 郭洗回了个礼,便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 张雪见冯玮望着大门发呆,轻声问道:“王爷在想什么?” “小雪,郭先生走了,本王心里凉凉的,小雪,你哥的事,本王会让许长史办妥当,不过,洛阳不适合你们兄妹了,你们随许长史先回荆州吧,本王要去一趟祁山,过些时候再回荆州和你们会合。” 张雪点点头说道:“小雪知道了。” “本王现在去找许长史商量一下,你别回张府了,准备一下,越早回荆州越安全。” “嗯” 冯玮在书房和许闲商议张华张雪的事,许闲一听大吃一惊,眼前的楚王殿下竟然劫走了朝廷钦犯,竟然还要把朝廷钦犯带回荆州,这下该如何收场啊! “许长史!本王在问你话,你怎么了?” “王爷恕罪,许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王爷,带二人回荆州不难,难的是,万一事情让陛下知道了,,,” “本王自有办法,许长史照办就行了。” 冯玮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见许闲有所顾虑,便先给他来颗定心丸。他心里暗念道:希望老天爷帮个忙,千万别上司马衷知道了。 “既然王爷主意已定,那下臣一定尽力而为。只是故太子的案子,还请王爷三思。” “太子的案子,本王也是主意已定。许长史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去准备回荆州的事宜。” “下臣告退。” 第一百六十三章 惦记(1) 冯玮交待好了洛阳的事,便和李新两人一起踏上了去祁山的路。 洛阳到祁山,有点远,又是两个大男人赶路,冯玮心情是一天不如一天。 李新似乎发现了冯玮的变化,见前方有一处茶摊,便说道:“王爷一路颠跛,下马休息一下吧。” “好!”冯玮早就想休息了,只是见李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不想开这个口。 冯玮下了马,李新却还在马上。 “新哥,本王倒是不累,只是觉得这匹马太辛苦了。”冯玮边说边牵着马往茶摊走。 李新听冯玮这么说,笑了笑,也下马靠近了茶摊。两人选了个安静的桌子,要了几盘小菜,一笼馒头,两壶好酒。 “新哥,本王先干为敬。” “王爷不必客气。” 两人吃了小一阵,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很多马蹄的声音,也有车轮的声音。 冯玮循声望去,看到了一队车马。车是马车,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精致在于装饰的绸带,是七种不同颜色的绸带,随着风轻扬飘逸。马是白马,大约二十来匹,马上的人全是白衣,一手牵着马,一手提着刀。刀虽然未出刀鞘,可是骑马人四周巡视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 冯玮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他没有畏惧那些骑马带刀的白衣男子。反而是那辆马车,牵动着冯玮的心神。 “王爷,在想什么?”李新见冯玮傻傻望着那辆马车,便想问个情况。 “新哥,根据本王多年的经验,马车中肯定是个倾城绝色的姑娘。” “王爷,不用根据经验了,你看他们过来休整了。” 马停了,马车也停了。马车中下来了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径直来到了茶摊,挑挑点点。 冯玮坐不住了,他盯着那小丫头上下打量,小丫头挑完了食物,便让摊主包裹好,正准备回身时看到了冯玮。 小丫头笑了。 “公子未何在此?” 冯玮刚才走过来,就是觉得这小丫头似曾相识,具体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了。现在听了小丫头这一句话,更加确定,两人之前是见过面的。于是,便不再去使劲想了,直接问省事多了。 “小姑娘,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面吗?感觉你很面熟又想不起来了。” 小丫头接过摊主的食物包裹,微笑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天你和石姑娘一起登船,就是我引路的。”见冯玮还是云里雾里,便指着马车说道:“我家小姐姓苏,是天下第一制灯坊的东家,公子想起来了吗?” 冯玮这才记得,原来这是江东第一才女苏星的车驾。 “你看我这记性,想不到能在这里和你们相遇,,,,你家小姐近来可好?” 小丫头又笑了,那种笑似乎是看出了冯玮的企图。她边走边说道:“公子若是想见我家小姐,,”小丫头又不说了,好像是在指引冯玮做什么事,又碍于什么原因,所以只说了半句话。 虽然只有半句话,但是冯玮全明白。他跟着小丫头靠近了马车,留下李新在茶摊上啃馒头。 小丫头进了马车,过了小一阵才出来,手里多了一幅画。 冯玮见小丫头出来了,心想,八成是有戏,说不定还会请自己上马车里坐坐,一想到马车内的各种温馨,冯玮情不自禁的笑了。 “公子,我家小姐说,这幅画送给公子,希望公子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了痴情人。” 冯玮接过画,有点紧张。见小丫头转身又上了马车,刚想问点什么,却不想李新走了过来,一句话打了岔。 “王爷,认识他们?” “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李新表示怀疑。 冯玮和李新说几句话的功夫,苏星的车驾已经起动了。 “唉,本王都还没和苏姑娘见个面,怎么就走了。” “王爷!”李新拦着冯玮说道:“王爷,办正事要紧。” 冯玮听到“正事”两个字,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出洋相了,现在可是去查案子,怎么可以胡思乱想。 “新哥,别误会,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本王夫人众多,就是再借十个胆子给本王,本王也不敢再去想那些不正经的事了。” “王爷言重了,李新刚才失言,还请王爷宽恕。” “呵呵,没关系,咱们赶路要紧,上马吧。” 两个人,两匹马,不知不觉来到了长安城。 冯玮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长安城了,虽然长安城经历了几场战事,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缮,场面依然宏伟。 “新哥,咱们在长安城好好补充一下,祁山那一带,荒山野岭的,想想都觉得艰苦。” “王爷,长安城确实繁华,不过,王爷有公务在身,不宜久留。” “好吧,那咱们选一家最好的酒楼,痛痛快快的吃一顿大餐。” 冯玮和李新一起进了长安城的一家看上去很有档次的酒楼。 “新哥,没有时间多逛几家了,咱们就这家酒楼吃一顿算了。” “王,公子,咱们就在大堂吃吧,简单一点,好早点上路。”李新说完,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便找了一张空桌坐下。 “也好,那就在这里吃吧,小二点菜了。”冯玮本想上楼上雅间,见李新都坐下了,也就不好再提换桌的话了。 “来了!二位大爷,想吃点什么?” “把你们店最好吃的,最好喝的统统上来。”冯玮说完拿出了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看的小二哥眼睛直直的。 “好的,二位爷,稍等一下,好酒好菜马上来。” “闪开!闪开!张将军到!”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冲进了酒楼,为首一员彪将,似乎目空一切,全然不把酒楼里的人放在眼里。 酒楼的老板赶紧走过来迎接,笑呵呵的说道:“张将军驾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壁生辉啊,张将军请上楼上雅间,小人这就亲自为张将军准备酒菜。” “不必了,本将军今天是来拿人的!听说有一群白衣男子进了你的酒楼?” 酒店老板一听,原来张将军是冲着入住酒楼的那群白衣男子来的,便赶紧回答道:“小人这就给将军引路。” 冯玮纳闷着,究竟是什么来头?小小的一个将军,竟然敢这么嚣张,要不是急着去办事,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了一女子的声音。 “久闻张方将军性如烈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方抬头一看,楼上雅间走出了一位绝美的姑娘,这种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就连张方都消去了三分戾气。 “客气!敢问姑娘有何见教!”张方见苏星只是一个女子,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插话,想必是有什么高人在幕后指点。 冯玮一见是苏星,一种表现欲涌上心头。 “像你这种将军,还需要指教什么?”冯玮竟然跑到张方前面,还不时向苏星使几个眼色,似乎在说,有我在,苏姑娘不必担忧。 张方可不认识冯玮,更不知道他的王爷身份。张方心里想着:一个在酒楼大堂吃喝的人能有多大能耐?楼上的女子情况不明,先不管她,把你这个逞能的杀了再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惦记(2) 张方随身佩剑一抖,冯玮便知道要动武了,酒楼人多地方小,冯玮不想伤及无辜,便以指代剑,抢在张方佩剑出鞘之前出手,迫使张方闪躲没有拔剑的时间。 张方的随行官兵见状,赶紧拔刀砍向冯玮。冯玮一个腾空横扫,给了围攻他的人一记腿风,受了冯玮这一记腿风,那些官兵们一个个横七竖八,脸上印上了红色的烙印,都慌忙捂着脸部惨叫。 张方趁着冯玮分心分力的时候,拔出了佩剑,可惜还是没有发挥的机会,因为冯玮的手指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 “阁下好功夫,不过,如果你胆敢杀了本将军,就别想活着离开长安城。” 张方是在害怕,他担心冯玮真的会结果了他,便用这样的话威胁冯玮。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把你们长安城最大的官给我叫过来,我倒想看看,你是谁家养出来的疯狗!” 张方听冯玮竟敢如此侮骂自己,心想,莫非是朝廷的要员?现在自己受制于人,动弹不得,不如趁早找个说辞,以免下不了台面。 “本将军也是奉令行事,这位爷要是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本将军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奉令行事,奉谁的令?办什么事啊。” “本将军奉河涧王军令,征召战马入营,昨日手下几个人想征用这伙人的白马,竟然被他们打伤了,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官差,今天本将军是依照朝廷的律法前来缉拿行凶之人。” “别人的马凭什么给你?打你们怎么了,那是自卫,犯了什么律法了。” 苏星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赶紧下来解围,她是来长安谈生意的,可不能得罪长安的官府。 “误会,都是小女子一人的过错,二位别动怒。苏星略备酒菜,大家还是和和气气,一笑泯恩仇吧。” “苏姑娘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多谢公子美意,苏星治家不严,几名随从伤了张将军的护卫,苏星理应赔礼道歉的。” 冯玮听苏星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本来是来帮忙的,现在人家都不领情,还说是误会,这下怎么算?算自己多管闲事吗? 李新走到冯玮跟前说道:“公子,此地人多嘴杂,不如到长安府衙走一趟,免得苏姑娘为难。” 冯玮点了点头,对张方说道:“今天就饶了你,赶紧带路,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昏官出的馊主意,竟敢强抢民,,马。” 冯玮放了张方,张方立马后退几步,定了定心神说道:“既然这位爷硬要掺和进来,那本将军自当奉陪,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家王爷出镇长安,事务繁多,见不见你们可就难说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带路吧。” 就这样,张方带着冯玮和李新进了长安府衙。 “二位在此等候,本将前去通传。” 李新见张方神色怪异,便说道:“张将军,刚才酒楼嘈杂不便表明身份,这位可是楚王殿下!” 张方因为刚才在酒楼失了面子,所以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出这口气。他自恃是河涧王的心腹将领,根本没把一般的官员放在眼里。原本打算借通传的名义进内堂召集府内高手围殴冯玮,不料他这点心思全让李新看透了。 “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肯请楚王殿下降罪。”张方跪下了,他懊悔又庆幸,后悔刚才冲撞了楚王,又庆幸李新救了他一命。 “起来吧,本王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 “末将谢过楚王殿下,楚王殿下稍等一下,末将马上通传我家王爷。” 冯玮坐在公堂上,品了几口茶,就见门外来了几个人,心想,中间衣冠华贵的人肯定就是河涧王了。 “楚王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河涧王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次本王路过长安城,本来也没想惊动官府,碰巧遇上了张将军,不得不来了。” 河涧王眉头一皱,怒斥张方道:“大胆张方,竟然敢得罪楚王,来人,将张方锁了听候楚王发落!” 河涧王语音刚落,门口一队兵卫便迅速带着铁链进来要锁张方了。 “河涧王误会了,本王和张将军,那是切磋武艺,点到即止,再说,张将军并不知道本王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就不要为难张将军了。” “既然楚王发话了,那本王就姑且饶他一回,带下去闭门思过!” 张方被带走了,河涧王又恢复了笑容。 “楚王,府内已备好酒菜,请楚王移步到内堂共饮。” “河涧王盛情难却,那本王就打搅了。”冯玮刚才在酒楼还没吃饭就让张方搅黄了,现在让河涧王请吃一顿,他觉得这是很合理的。 “楚王请!” 冯玮和李新进了内堂,早有仆人备好了各式菜肴,冯玮本来就饿了,入座就开吃了。 “楚王不必急于一时,长安城物产丰富,到了晚上应有尽有。” “本王,,刚才,,主要就是觉得你的这些菜,特别合本王的口味,吃的差不多了,对了,河涧王,听张将军说,是你下令征用马匹的?” “楚王,征用马匹也是为了加强长安的防务,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加强防务也不能明抢吧,这事得你情我愿,老百姓不同意不能硬来。” “呵呵,楚王有所不知,本王曾三令五申,不得强征马匹,可是,手下的人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本王也不能做到尽善,只能是遇到了便管一下。” “河涧王说的也是,不过长安城城高池深,加强防务要这么多战马干什么?不是应该多备些守城的滚木雷石弓箭之类的吗?” “这个嘛,本王自有一套防务策略,楚王就不必过问了。” 见河涧王不愿提及冯玮也就不再追问了。不如趁这个话期,给苏星讨个人情。 “河涧王,昨日我的朋友误伤了你的人,这个事,可以不追究了吗?” “哈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本王听闻苏星姑娘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楚王的意思本王明白了,绝对不会为难苏星姑娘,如果苏星姑娘在长安城有什么难处,本王也会全力相助。” 冯玮没想到河涧王早就了如指掌了,虽然自己和苏星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不过让河涧王以为他俩已经有了这层关系,对苏星来说是有利的。 “那就谢过河涧王了。” “楚王不必客气,来,喝酒!” 冯玮和李新离开了长安府衙,回到了之前的酒楼。 苏星见冯玮回来了,便让丫鬟把冯玮接到雅间。 “苏星谢过王爷大恩。” “苏姑娘言重了,本王只是举手之劳,苏姑娘赠画之情,本王铭记于心。” “王爷可知那幅画的意思?” “画中有一女子,站在石头上远望,莫非是在等他的情郎?” “王爷,石姑娘对王爷一片痴心,都快成望夫石了,王爷没有发觉吗?” 冯玮原本以为苏星赠画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爱慕之意,却没想到人家是借画传达石静对自己的心意。 “呵呵,是吗?”冯玮尴尬的笑了。 “王爷不相信?” “也不是,只是没想到,,,是这个意思,,,,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苏姑娘休息了。” 冯玮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雅间。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面目 祁山脚下,两个骑马的人一前一后,距离越拉越大。李新回头看了一眼冯玮说道:“王爷为何越走越慢?”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冯玮越靠近祁山,心里越慌,他想起以前干过的一些荒唐事,要是诸葛浮云知道自己欺负过他女儿,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这次进山,再用赵欣武的身份显然是不可能了,毕竟诸葛扶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以大晋王爷的身份拜山,万一被诸葛浮云一剑结果了,那真是太不划算了。左思右想,胡思乱想,冯玮越想越后悔,干脆勒住马的缰绳不走了。 “既来之则安之,王爷不必忧虑。” “新哥,本王以前,,,得罪过丈原山庄,而且本王怎么说都是朝廷的人,这诸葛老庄主可是前朝的忠良之后,我们,,不是,,感觉应该是,,死对头,这样,,所以本王不敢去了。” “王爷,李新自有办法,保证王爷可以安全离开祁山,王爷就不要犹豫了。” 看李新一脸的自信,冯玮又多了三分勇气,但还是不敢上山。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自保都是问题,又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新哥,丈原山庄的人武功可都不弱,要不,你留在山下,本王一个人摸上山探探路先。” “王爷是在担心,万一和人交手,李新又不会武功,反而会成为你的负担,对不对?” “差不多,拳脚无眼,本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新自有方法脱险,王爷也不必和他们纠缠,快上山吧,不然天色晚了,山里容易走错路的。”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山了。 两人步行到山顶,见前方云雾缭绕,一个塔尖若隐若现,冯玮知道,那就是丈原山庄的七星宝塔。 “新哥,咱们怎么过去?”冯玮记得上一次是诸葛扶风启动音布机搭桥进的庄,可惜自己没学会方法,叫门又不敢,万一惹恼了里面的人,不开门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用这个。”李新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含在口中吹出了一首曲子。只见云雾之中飞来两方白布,二人踏上白布便进了丈原山庄。 冯玮又惊又喜,想不到李新这么厉害,刚想夸他几句,就见一个黑影落了地,冯玮看了一眼来人,竟然是诸葛浮云。 “丈原山庄建庄以来,你是第一个破了音布机奥妙的人。” 李新大笑一阵,说道:“雕虫小计,不过是迷惑俗人的障眼法,诸葛浮云,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 诸葛浮云一直盯着李新,正眼都没有看冯玮。 “我们,好像认识,但以你年龄不可能有这样的修为,莫非,你?”诸葛浮云忽然明白了。 “哈哈,没错,这就是失传百余年的无相变脸术,你不是想看我的真容吗,那就给你点脸色瞧瞧!” 李新忽然变脸,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谱飞向了诸葛浮云,诸葛浮云双手汇成一股气劲,迎面接住了李新的“脸色”。 冯玮今天涨见识了,自称不会武功的李新原来竟然是可以媲美诸葛浮云的高手中的高高手,这下自己真的安全了。 诸葛浮云应接不暇,李新的表情包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把诸葛浮云围住了。诸葛浮云干脆盘坐起来,外围形成一股气墙,这才顶住了李新的“脸色”。 诸葛扶风突然从天而降,见到两人正在搏杀,便一剑刺向李新的面部,李新立马单手夹住刺来的一剑,微微一震,诸葛扶风握剑的手顿时失去力道,自己的剑柄成了李新的剑锋,只是一瞬间的事,诸葛扶风已经被震飞数丈之外,紧捂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诸葛浮云趁机突破表情包的围攻,人气合成一股旋风,直压李新的上头,李新忽然消失了,诸葛浮云的奋力一击竟然扑了个空。 诸葛浮云不敢轻敌,闭上眼睛,感知周围的变化,一阵狂风袭来,诸葛浮云一掌打过去,犹如石沉大海毫无效果,那狂风直接就把诸葛浮云吞噬了。 风停了,诸葛浮云倒在地上,勉强还能动。李新从天而降,头发变白了,脸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果然,,是你,,原来,,,你还活着。” “诸葛匹夫,你还没有死我庞旗当然要活着,想不到吧,其实我该谢谢你。” “哈哈哈哈”诸葛浮云惨笑道:“谢我?难道十八年前,,,你是故意,,,死在丈原山庄?” “倒不是故意,这是机缘,,,你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可以专心潜修功法,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击倒你们父子。” 冯玮憋不住了,他激动的说:“原来你就是庞前辈,你没死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困死在魔法阵中了。” “哈哈哈哈,王爷客气了,魔法阵本来就是我布下的,你能出阵也是全凭机缘,王爷想不想看看诸葛匹夫的真面目?” 冯玮看了看倒地的诸葛父子,心有不忍。 “王爷不必同情他们,诸葛浮云还有另一个身份,九灵宫的灵鹤尊者,这些年以丈原山庄为掩饰,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案。” “诸葛,,你真的是九灵宫的人?”冯玮不相信,他必须向诸葛浮云确以一下。 诸葛浮云没有否定,一旁的诸葛扶风看到诸葛浮云的表情,知道这是真的,自己一直敬仰的父亲真的是九灵宫的人。 “爹,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是九灵宫的人?” “罢了,今日败在庞旗之手,再无颜面立于江湖,,,,没错,老夫是干了不少大案,不过诸葛家世代忠良,所得财物也是为了他日复兴大汉,诸葛家的人,生是汉臣,死是汉魂,问心无愧。” “哈哈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为了表忠心,不惜将家传神功《先天罡要》献于九灵宫的主子,献了就献了,还不让自己的家人练,为了弥补诸葛家,竟然觊觎我庞家的《魔邪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血洗蓬莱岛,柳家上下百十口人,只有柳传力一人幸免于难,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庞旗,你要杀要剐痛快点!” “我才不会杀你,你现在武功全失,已经是个废人,把你留给那些找你偿命的人,相信他们会给你个痛快。” 冯玮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着点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来丈原山庄了。 “王爷,想查案随我来,这丈原山庄的卷宗可不比朝廷少。” “庞前辈,这里真的会有太子被杀的线索吗?” “也许有,进去找找看。” 冯玮看了看地上的两人说道:“要不要扶他们进屋?” “王爷真是宅心仁厚,老匹夫罪有应得,这小子只是受了伤,他有武功底子一时半刻死不了的,不用管他们了。” 就这样,冯玮跟着庞旗进了卷宗室,留下诸葛父子在地上咬牙切齿,诸葛扶风倒是不恨庞旗,他恨的是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亲爹。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人 冯玮和庞旗来到卷宗室,果然数据庞大。 一排排书架整齐排列,光一列就有上百个书架,每个书架都是七八层的样子,每个书架的边沿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 “庞前辈,这么多卷宗怎么开始啊!” “王爷,太子的死因,必定与他生前接触过的人有关,比如赵王司马伦,王爷可以看看,有关司马伦的一些资料,这里面记载的资料,都是经过九灵宫的线人,认真核实过的,这些真实的资料可以给王爷提供一个正确的思考方向。” “皇叔祖?皇叔祖绝对不可能的,本王相信他的为人。” “王爷。”庞旗很快找来一卷资料,打开看了一下,说道:“这就是赵王司马伦的资料,这后几行是新墨迹,写的是他出任大将军的事,王爷请看前面的记录,写的是:司马伦计吞孟德门宝藏,,,” “什么?庞前辈,会不会记错了,本王当时也在邺城,孟德门的财宝是在半路上让人劫走的。” “王爷别急,这下面还有,司马伦半道设伏,袭杀孟德门精锐,财宝悉数吞没,藏于私宅池底。王爷要是不信,可以去邺城司马伦的私人院子里找一下,看看院内的池塘底部有没有财宝,不就真相大白了。” “这个肯定记错了,本王,,本王可以去邺城查一下,,不过,肯定没有的事,,,不可能的,皇叔祖忧国忧民,绝对不会的。”冯玮心里是有点动摇了,但还是不愿去怀疑司马伦,因为司马伦在他心中的好人形象太高大了。 “王爷,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找到了王爷,你看,这里记载的是司马伦在金墉城的干的事,司马伦私问伪太子,次日自缢于梁上。”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皇叔祖负责太子的案子,问几问题很正常,而且太子是第二天才出事的。” “王爷,太子上吊自尽,肯定是被逼的,这么巧司马伦私下见过太子,不是他还能有谁?” “见过太子的人多了,九灵宫那几个怪物也一直在金墉城,也许是他们下的手。” “王爷只所以不愿意相信这卷宗上的记载,是因为内心认定司马伦是个好人。我庞旗对九灵宫的情报线还是非常认可的,能传到丈原山庄的消息,假不了的。”庞旗说完便放下卷宗走了出去。 冯玮拿起卷宗,好像认识字的人那样,有模有样的看了一遍,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卷宗室。 冯玮来到大堂,发现了诸葛父子,一个平躺在榻上,另一个盘膝在运功疗伤。冯玮不想打扰他们,刚要走,诸葛浮云发现了他。 “司马玮,你等一下,老夫,,老夫有话问你。”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老实说你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你当时是误以为我是赵欣武,但我确实是受了你的恩惠。” 诸葛浮云侧过了身子,用手撑着坐起来,指了指近处的椅子说道:“你坐这,老夫武功全失,,,隔着太远,,听不清楚了。” 冯玮觉得也是,以前他是高手,现在他是只病猫。自己没理由保持安全距离了,便走过去坐下了。 “老夫问你,是不是欺负过环雨?” 冯玮没想到这诸葛浮云提起这件事了,认还是不认?还是认了吧,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负责任。 “是,环雨,我们,” “别说了,老夫希望你,好好待她,另外,教给你的无意剑法有很大的破绽,最好少和人拼斗,诸葛连弩,,,的图纸也,,,改动过,,老夫,,” 庞旗突然出现在门口了,诸葛浮云便不再说话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安心静养,我会替你们向庞前辈求情的。” “王爷。”庞旗在门口喊了一句。 “庞前辈有什么事吗?” “想请王爷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魔法阵。” 冯玮一听这个地方,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回忆,便跟着庞旗去了。 魔法阵还是那个样子,除了水系石空石被诸葛浮云一掌震碎了。 “庞前辈带本王来这里,有什么话要说么?” “是带王爷去见一个人,不是一个,是两个。” “庞前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里虽然乱石比较多,但要藏两个人也不容易。”冯玮边说边向四周看了看,这里连灌木丛都没有,只有小草和石头。 “王爷,这个魔法阵是两层的,王爷让一下,我把下层的洞门打开。” 冯玮退了几步后,庞旗便从袖子中拿出一面旗子,插在地上的某一处,然后使出诡异的步法,魔法阵又启动了,四周的乱石好像在旋转,然后周围腾起了云雾,又回到以前困在魔法阵中的情景了。 “王爷别荒,随我来。” 冯玮跟着庞旗,在乱石中绕来绕去,绕到一处悬崖边上。 “庞前辈,莫非我们要跳下去?”冯玮望了望崖下,深不见底,本能的后退了一小步。 “王爷,这是阵法催幻出的假象,看起来是死路一条,却是魔法阵的生门,王爷随我下去吧。” 庞旗一脚下去,冯玮揪心的看着,生怕他跌落谷底。 “王爷,你看,有路的。”庞旗明明悬空了,却仿佛走在一条山道上,时而有些凹凸不平。 冯玮一只脚试探性的压了压,果然有硬物,又把脚横着扫了扫,好像还有些小草树叶之类的,只是看不到,却又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 冯玮放宽了心,跟着庞旗走向了崖底。 越到崖底,云雾反而越重,以致于冯玮睁不开眼睛了,等到他听到有水流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潭边了。这是一个深水潭,深到看不到底。 “庞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藏人的地方。” “庞前辈,这么美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布置魔法阵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当时为了以防不测,便将魔法阵的生门留在这个方位,想不到,这个意外发现却救了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命。” 冯玮想起了诸葛环雨的娘,心想,肯定是这个崖底福洞帮他们俩人避开了诸葛连弩的齐射。 “庞前辈刚才提到的人,是不是诸葛浮云的夫人?” “没错,你看到的水系时空石里的画面是我之后催动设计的,为的是让诸葛浮云相信,我们已经死了。” 冯玮有点犯糊涂了,明明已经脱险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庞前辈,本王,,觉得和别人的夫人呆在这个崖底,这么多年,好像不太好吧。” “王爷说的对,确实不应该,但是,之前我和她打过赌,她输了,虽然是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但毕竟发生过,她是有零散记忆的。另外,我们被诸葛连弩齐射,这个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几次要寻死都是我把她劝住的。诸葛浮云如此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连自己夫人都可以痛下杀手,这些年她情绪一直都不稳定,直到她女儿的到来。” “噢,你们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冯玮心里邪邪的笑了,原来庞旗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是我和她的女儿,是前几年,我发现有人破了魔法阵,便到外面打听,遇到心情沮丧的诸葛环雨,便把她带到这里,她们终于母女团圆了。” “庞前辈真是难得,这么多年陪着仇人的妻子,还能坐怀不乱,,” “王爷此言差矣,她情绪好的时候,我也是会离开一阵子的,因为她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外人也进不来,这里还算安静。” “这是庞前辈的生活方式,本王只是钦佩,不会过问的。” 冯玮心里开始兴奋了,因为马上就可以见到诸葛环雨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走吧 冯玮和庞旗穿过一个狭小的岩壁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绿油油的麦子地,麦子地过去,有几间茅草屋,屋前有两个女人,青麻衣服的女人在织布,白色衣服的女人在喂鸡。 “庞前辈,这个地方真不错,简直是世外桃源。” “王爷,这附近有神奇的地热,虽然在崖底,却无寒冬,引灌那边的潭水,种些粮食,桑麻之类的,倒也能自给自足。” “原来是这样,可以男耕女织,那时间过得倒也充实。” “王爷见笑了,她们看到我们了。” 诸葛环雨见到有人来了,有些高兴。当看清来人是冯玮的时候,立马放下投放的鸡食,回屋去了。 马玮见着诸葛环雨的娘,礼貌了几句,庞旗便让冯玮进屋瞧瞧情况。 “环雨妹妹,你在这干什么?” 诸葛环雨并不理会,她在画画,坐着一把竹椅,就着一个简单的桌案。 “环雨妹妹,在画什么?”冯玮凑过去瞟了一眼,原来是在画一个人。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好像和本王有几分相似。” 冯玮对古代人画的肖像,不敢恭维,尤其是诸葛环雨的这种水平,只能确定她画的是个男的。 “本王?” 诸葛环雨瞅了冯玮一眼,表示一种意外的陌生感。没良心的武哥哥,什么时候成了王爷了。 “环雨妹妹,对不起,本王那个时候被人追杀,阴差阳错被你哥当成了赵欣武。除了这个楚王身份,本王没有任何事情欺瞒过环雨妹妹。” 诸葛环雨停下笔冷冷的说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冯玮听了这句话,心里有点凉凉。 “我这才刚来,你就赶我走吗。” 诸葛环雨依然冰冷,她把画提起来,迅速走到冯玮身边,忽然一下,整张画就拍在了冯玮的脸上。因为画是刚画的,所以当冯玮拿开画的时候,脸上还留下了黑色的印迹。 诸葛环雨看到冯玮的狼狈样,心里郁积的情绪总算化解了,不过表面上还是强绷着脸,假装没有看冯玮,却又不想离开这个小空间,屋里转了几步,又坐上竹椅,开始画画。 庞旗进来了,看到两人都不说话,便笑着说道:“环雨,又在画心上人了?莫非庞叔叔这次带回来的人,不合你的心意?” 诸葛环雨侧歪着脑袋,好像是为了躲避冯玮的眼光,又或者是庞旗猜中了她的心思,出于一种羞涩的本能,所以不愿意让人,直面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庞叔叔尽是些胡说八道,环雨画的是仇人。” 诸葛环雨话里虽然说的是仇人,可语气上却没有半点憎恨的意思。 “哈哈哈哈,好,那庞叔叔就帮你报仇雪恨,你可别后悔啊。” “庞叔叔,”诸葛环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转移话题道:“我娘在叫你呢,你去帮她做饭吧。” 冯玮因为刚才连续被诸葛环雨冷言冷语,竟然反应迟钝了,心想,不如先出去,顺便帮诸葛环雨的娘打打下手,表现表现。 “庞前辈,本王随你一块去帮忙吧。”冯玮一边走一边说,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坎。 庞旗一脸的茫然,心里嘀咕着:这小子还真是傻的可怜。 诸葛环雨起身了,表情还是冷冰冰的,她看着冯玮说道:“你不用去!” “环雨妹妹放心,本王是个全能型,砍柴,烧火,做饭,每样都会的。” “你走吧!”诸葛环雨走到冯玮眼前,推了冯玮一把。 冯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走了,不走了,本王要赖在这里了。” “哼,你不走我走!” 诸葛环雨气冲冲的往外走,冯玮赶紧拦住,顺势扛起来就放倒在床上。 “听话,否则本王就要家法伺候了。” 诸葛环雨撅着嘴,极不情愿的样子。 “你想干嘛?庞叔叔?”诸葛环雨明知道庞旗已经走远了,但还是不放心,所以通过呼喊来确定,是否有人会来打扰。。 “干嘛?本王没你想的那般坏,本王是真心希望,我们可以开开心心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两人四目相对,诸葛环雨不好意思的扭着脑袋,脸上泛起了红晕。 “是吗?你可是当今朝廷,堂堂的楚王殿下,而我却是你们所谓的“前朝余孽”。我们是对立的阵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胡说什么,只要环雨妹妹,只要小环原谅本王,一切都不是问题,大不了本王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你在这里过一辈子,好不好?” 诸葛环雨微微一笑,动了动身子,然后正脸对着冯玮,情意绵绵的说道:“都不知道怎么叫你,你一会儿平民百姓,一会儿王公贵族。” “和她们一样,叫王爷就可以了。” “她们是谁啊?” “就是本王府上的人。” “王爷府上,已经有很多夫人了吧。” “也不是很多,”冯玮见诸葛环雨脸色诧异,赶紧补救道:“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有小环这般超凡脱俗。” “骗人,环雨只是一般乡下的女子,哪里比得上王爷府上的佳人。” “在本王心里,小环才是真正的佳人,咱们,,” “闪开啦,你这样子欺负我,我娘知道了会说我的。” “说你什么?” “说我不自爱,不像个闺女的样子。” “你本来就不是闺女了,你是本王的小环夫人,随本王去荆州吧,带你去看看云梦泽,那里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你一定会很喜欢,很开心的。” “听王爷这么说,是打算把环雨拐去荆州了。” “本王,怎么能说是拐呢,本王这是光明正大,把小环接回荆州的。” “这样,那好吧,不过,如果我娘,她要是不同意,王爷会留下吗?” “会,本王,,” “王爷真是个大傻瓜。” 冯玮话还没说完,就被诸葛环雨打断了。 “小环说的对,本王真是太傻了,来,起身,咱们去和你娘商量一下。” “嗯。” 冯玮和诸葛环雨出了草屋,见过诸葛环雨的娘和庞旗,四人吃完了饭,诸葛环雨就拉着她娘进了草屋,只留下庞旗和冯玮对坐着。 “王爷,是不是要带环雨离开崖底?” “庞前辈,本王确实是这么想的。” “王爷,环雨从小在丈原山庄长大,不懂人情世故,只怕今后,会给王爷带来不少的烦恼。” “本王不会计较这些,本王会提醒府上的人,不会让小环受委屈的。” “只怕,王爷公务繁忙,,,但愿如此吧。另外,诸葛浮云虽然武功全失,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庞旗打算留在这里再观察一阵子。环雨走了,她娘也需要诸葛扶风的照看,等他们都平静下来,庞旗才能离开祁山。” “庞前辈考虑周详,等这里的事都妥当了,希望庞前辈能来荆州指点本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庞旗一生放荡,无妻无子,只想四处游玩,尽情风月,王爷的美意,庞旗心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庞前辈,如果他日来荆州游玩,一定要让本王知道,本王这次能够和小环重逢,庞前辈这个大恩,本王一定要报答的。” “王爷客气了,环雨时不时画王爷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到洛阳寻找画中的人,是环雨的执念感动了我,谈不上什么恩情。” “原来,小环,,,”冯玮听了庞旗的话,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因为自己离开丈原山庄之后,几乎都没有想念过诸葛环雨。 “王爷,以前的事不必耿耿于怀。另外庞旗还有些话,希望王爷务必谨记。” “庞前辈的话,本王一定谨记。” “王爷,这天下的事太多了,管不了的事也太多了,王爷量力而行,千万别挑那千钧之担,恕庞旗直言,以王爷的能力,治理一个州郡还能勉强,如果治理天下,恐怕就,,” “庞前辈真是火眼金睛,本王这点能耐,上不了台面的。” “王爷能有这样的认知,庞旗多言了。” 诸葛环雨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包袱。 冯玮和庞旗聊了一阵后,几个人互相道别。因为诸葛环雨不想见诸葛浮云,所以冯玮带着她直接下了祁山。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打劫 冯玮和诸葛环雨离开了祁山,两个人,两匹马。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了。 冯玮笑着笑着不说话了,他勒住了缰蝇,马便停下来了。 诸葛环雨见状,也勒紧缰绳说道:“王爷怎么不走了?” “天快黑了,我们还没赶到集镇,这荒山野岭的,吃住都是个问题。” “这有什么,大不了找些干草休息一晚。”诸葛环雨下马,又将马栓在一棵树上,然后四下看了看说道:“王爷,这里地平,就这生堆柴火。” “好吧” 冯玮把马栓好,便捡了些枯柴,生好了火。 诸葛环雨坐在自己铺好的草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过来坐着,咱们包袱里还有些干粮,今晚就这样过了。” “都是本王耽搁了,如果白天抓紧时间,一定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集镇。” “王爷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这种生活不是司空见惯吗?” 冯玮坐下说道:“如果是本王一个人赶路,当然习惯了,只是,要小环陪着一起受累,本王就心中有愧。” 诸葛环雨听了,拿出干粮说道:“王爷,吃东西吧。” 两人正吃着干粮,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便见一名商人模样的人,骑着马出现在冯玮的火堆前。 冯玮还没有说话,那人却先下了马,客气的说道:“朋友,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不知道你想怎么方便。”冯玮笑了笑说道。 “不才刘德,乃是长安城的一名药商,天黑夜寒,想借着火堆,暖暖身子,驱驱寒气,不知朋友怎么称呼?” 冯玮一听这人是药材商人,便想着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万一哪天需要什么药材,也许他还能帮上忙。 “原来是药商刘老板,在下冯玮,这是我夫人小环,我们去洛阳,也是走长安的路。”冯玮边说边示意刘德烤火,还将坐着的干草分出去递给了刘德。 刘德接过干草,又鞠了一躬,说道:“冯公子菩萨心肠,与夫人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 “刘老板见笑了,我们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刘老板一个人赶路吗?” 刘德摇了摇头说道:“一言难尽,冯公子,现在这条路不好走啊。” 冯玮听了刘德的话有些迷糊,这路虽然有些颠簸,但是骑着马上路,也不是很吃力。便笑着说道:“刘老板,这路上不会有山贼吧?” 刘德并不觉得,冯玮这句话是开玩笑的,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山贼都是些饥饿的百姓,有吃有住,谁会铤而走险,过刀尖上,添血的日子?” “刘老板的意思,这一带真的有山贼?” “我就是山贼。”刘德认真的回道。 “刘老板真会开玩笑。” “冯公子不相信我是山贼?” “不相信,如果刘老板手里有把刀,,,,就算有把刀,你也不像山贼。” “山贼一定要有刀吗?”刘德笑了,似乎是在嘲笑某人的孤陋寡闻。 冯玮觉得刘德这是在开玩笑,接着话说道:“山贼一定得有刀,有了刀才能唬住人,没有刀,拿什么抢劫。就算没有刀,也该有其它的武器,像刘老板这样的斯文人,怎么可能是山贼,不过,你倒是挺像山贼的猎物。” 刘德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山贼的猎物是冯公子。” “我?” “没错,冯公子的两匹宝马,乃是西域大宛名驹。马贵人更贵,冯公子绝不是普通人。” “刘老板果然见多识广,不过,出门在外,有些话确实不便相告。” “山贼,肯定得识货,刘德纵横不商山数十年,没有人可以骑着马,离开不商山。” 冯玮站起来了,他觉得眼前的刘德,有点可怕。哪里可怕又说不出来,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冯玮不喜欢猜来猜去,直接说道:“刘老板,我们好心让你在这里烤火驱寒,你要是领情,就不要开玩笑了。不领情,就算你是山贼,也是自寻死路。” “看来冯公子也是习武之人,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 刘德也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可惜,冯公子不知道,这里是不商山。” “天下名山大川这么多,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商山,小环,你听过吗?” 诸葛环雨有些疲惫,她缓缓说道:“以前,听说过,不商山,有商山四德,好像没有人,,可以骑着马,离开不商山。” 冯玮觉得可笑,真的没有人,可以骑着马,离开不商山吗?什么鬼传说,自己偏要破破这规矩。 “如此说来,刘老板,,不对,应该是刘大王,不知道,你想怎么发落我们两人?” “冯公子,你这话说的,有气,不过,刘德是个山贼,你生气才对得起我这个身份。马留下,人可以走。” 冯玮刚想大笑几声,挫挫他的锐气,却不禁发现,浑身上下竟然使不出半分力道,莫非中毒了。 “冯公子,得罪了。”刘德又行了个礼,说道:“不商山特有的松筋散,专治各种武林人士,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只要闻上一点,便内力全失,如果没有解药,就是待宰的羔羊。” 冯玮慌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山贼。 “恩将仇报,果然狠毒,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冯公子言重了,不商山只求财,从来不伤人性命,狠毒二字,听着我心里难受。刚才我在烤火的时候,拍了拍手,手上沾的松筋散,自然落下了。” “是我大意了。”冯玮没有防备,心里全是后悔,可是内力使不出来,只能任人摆布了。 “冯公子不必自责,只是两匹马而已,此地到集镇,只有半天的脚程,如果到集镇运气好,买两匹马去长安,最多不过三天的路程。” 刘德缓缓走到两匹马前,不时点点头说道:“果真是好马。” 刘德解下马背上的行礼,放在地上,笑着说道:“冯公子,这些包袱给你们放这了,里面有些钱财,给你们留作盘缠,路上小心点,别让人骗了去。” 冯玮先是一惊,这刘德怎么知道里面有钱财,不过很快明白了,金银这种硬货,又岂能藏得住。 “刘,,你当真只要马?”冯玮本想忍住好奇,因为好奇可能会起到提醒的作用,以至于让自己损失更多,却还是没憋住。 刘德上了自己的匹马,用子绳子套上另外两匹马,回过头对冯玮笑道:“刘德一言九鼎,说只要马,就只要马,多拿一分钱财,就是失信,我刘德要是没了信义,定会被天下人耻笑。” “老实说,对于你的打劫行为,我表示愤怒,不过,,你确实让我恨不起来。” “冯公子保重,刘德就此别过了。”刘德马鞭一扬,双骑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刘德走了,冯玮开始郁闷了。 “王爷,你当真不恨刘德?”诸葛环雨试探性的问道。 冯玮捡了根柴丢在火堆上,说道:“有点恨,不过,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山贼,希望明天到集镇,可以买到马。”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商山 天亮了,冯玮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和诸葛环雨继续赶路了。 诸葛环雨倒是精神,她睡得着,似乎没什么,能比待在冯玮身边,更让她舒心。 走着走着,诸葛环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凉亭,亭内有两个人,正在下棋,一黑一白。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棋子,看起来五十来岁。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白色的棋子,看起来六十多岁。 亭子旁边,栓着两匹马,像极了自己的马。 诸葛环雨小声对冯玮说道:“王爷,你看,那是不是我们的马。” 冯玮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斜眼一看,这一看,立马,便来了精神,这分明就是自己的那两匹马。 冯玮平了平气息,走上前说道:“两位朋友,在下冯玮,想请问一下,这两匹马,为何会栓在这里?” 黑衣仍然铁青着脸,似乎没听到冯玮的话。 白衣笑了笑说道:“你是丢了马,还是看上了我们的马?” “你们的马?”冯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心想着,这两匹马,自己骑了这么久,不可能认错,看来这两人,肯定和刘德是一伙的。 “失敬了,不知两位朋友怎么称呼?” 冯玮没有底气去质问,因为内力没有恢复,动手是不可能的,只想着先动之以情,后晓之以礼,希望这样能讨回自己的两匹马。 白衣又笑了,说道:“在下白德,这位是我师弟黑德,冯公子有什么疑问,只管说出来。” “原来是商山四德,既然你们是一起的,就权当,在下没有问过。” 白衣依然微笑,轻松的落下一子,说道:“说便是说,不说便不说,又岂能当作没说过,这马本不是商山之马,昨日我师兄刘德寄于此处,特意嘱咐我二人看管,只要刘德认同冯公子的想法,我二人绝不多说半句闲话。” 冯玮似乎听到了一丝希望,急忙说道:“实不相瞒,这两匹马乃是,昨天那位叫刘德的,强借去的,,” 白德点了点头说道:“强借?,哈哈哈,不商山行事古怪,还望冯公子海涵。只是,师兄刘德有托,我二人不能失信,不如到前面茅舍休息片刻,待刘德归来,问明原由,此事便有结果。” 冯玮往前看了看,在竹林深处,果然有间茅草屋,便想着,有希望总比没有好,等就等。 “既然二位是重诺守信之人,那在下,只好打挠了。” 白德又落了一子,像是关键的一步,那黑德的表情顿显凝重了。 “师弟,贵客到访,为兄只好先行一步了。” “师兄好生得意,,,待我思量几日,必能扭转局势。” “如此,师弟便在此细思”白德又回头对冯玮说道:“冯公子,请移步寒舍。” “有劳了” 白德领着冯玮和诸葛环雨进了茅舍,这茅舍看似简单,却匠心独运,每个细处,都是别有新意。 冯玮接过白德递来的茶,小心的抿了一口,不敢多喝,故作行家的说道:“好茶,想不到在这大山之中,竟能有幸,喝到此等好茶!” 白德会意一笑,说道:“冯公子见笑了,此茶,乃是我兄弟四人,自采的山茶,谈不上品级。” “纯天然的,当然是好茶,我昨天见你们兄弟,刘德,感觉你们的行事风格,不太一样,你们究竟是混黑道还是白道?” “哈哈哈哈,黑道还是白道?冯公子的言辞,果然风趣,冯公子,我们商山四德,亦正亦邪,无门无派,不商山,意为没有商山,我们四人在哪里,哪里便是不商山。” 冯玮听了,心中的迷雾渐开,难怪之前没经过不商山,还以这次走错了路。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做,,做大买卖的。”冯玮本想说,是做山贼的,但转念一想,话不能说得太直了,还是委婉些好。 “冯公子,不必拘束,严格来说,我们四个人,属于山贼。” “啊?”冯玮感觉不对劲,这话的味道,和刘德是如出一辙,莫非,这是鸿门茶。 白德似乎察觉到冯玮的变化,赶紧说笑道:“冯公子多虑了,商山四德确实,是以占山劫掠,为营生,但是这次招待二位贵客,却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冯玮想不明白了,干这种事还能受人所托,真是怪了。 白德放下手中的茶杯,细说道:“此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兄弟四人已经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有一天,我们抢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抢的人。” “也有你们不敢抢的人?” “不是不敢,而是相见恨晚,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白德谈笑间,还洋溢着当年的喜悦。 冯玮被他提起了兴趣,连忙追问道:“他是谁?” “凤坡山庄的主人,庞旗。” “庞前辈!”冯玮听到大喜,连忙说道:“世界真是太小了,我们和庞前辈的关系,就像一家人一样。” “哈哈哈哈,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和庞庄主一见如故,共同办过几件大事,可惜,后来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兄弟四人,找了他十几年,直到前段时间,他出现了。” “我知道庞前辈去了哪里,,,,不过,不方便说。”冯玮本想说出,庞旗在祁山崖底的事,转念一想,涉及个人隐私,还是不说为好。 “难怪庞庄主如此器重冯公子,以前的事,以后再细说。我们还有一位师弟,宋德,他是个匠人,抢别人的马,是为了卖钱,抢冯公子的马,却是为了送礼。” 冯玮没听错,抢他的马,是为了送礼,他急切的想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份礼。 冯玮有点不好意思,故作谦虚的说道:“四位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礼物,就不收了。” “冯公子,这礼,也是庞庄主的意思,你,就不要推辞了。” “不会吧,下山的时候,庞前辈没提这个事啊。”冯玮觉得,这可能是怕自己不收礼,故意说成是庞旗的意思。 “有些事,不提是不提的意思。庞庄主的礼物在这,我们商山四德另有礼物相送。”白德随身带的一个小葫芦,这会已经到了手中。 “不知,这小葫芦里是什么?”冯玮好奇的问道。 “冯公子,这葫芦里是药,” “什么药?庞前辈给你的?” “此药,名为忆情丹。这丹药,三分毒性,七分活性,有解百毒之功效。庞庄主研制的药方,我们兄弟四人,负责炼制。十年才能制一批,一批也只有十八颗,极为珍贵。” “能解百毒?真这么厉害,那我误吸,松筋散的毒,应该也能解吧。”冯玮不好说是刘德下的松筋散,便简单的说成是自己误吸的。 “冯公子莫急,这服食忆情丹,有个讲究,必须是无内力之人,否则,那药中的三分毒性,便失去了效果。” 冯玮好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只是有点担心,这三分毒性,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原来是为了给我创造,服食忆情丹的条件,你们想得真周到。既然你们知道制药的方法,为什么不大量生产?十年才十八颗,1年2颗都不到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冯公子有所不知,这炼制忆情丹,最重要的一味药,是冰山岛上的情花毒,这冰山岛上的情花,极为怪异,十年才开一次花,我们曾经多次,尝试移植那种情花,都以失败告终。因为受限于冰山岛上情花的数量,所以每十年,才只能制得十八颗忆情丹。” “原来是这样,那这三分毒,毒性怎么样?” “冯公子放心,忆情丹中的三分毒,乃是由世间,万千种毒虫,毒花,毒物的毒性精华,微量配制。如果有内力的人服食忆情丹,本能的逼毒内劲,就会使忆情丹失去效果。” “也就是说,解百毒得靠,这药中的三分毒性?” “当年庞庄主是这么说的,微量毒性是一种刺激,一种记忆,再配合各种药材,达到抗百毒之功效。” “厉害,庞前辈真是神通广大,,,”冯玮心里满是敬意。 “冯公子,松筋散的解药在师兄刘德那里,你们先服下忆情丹。这忆情丹能解以后的毒,却解不了之前的毒。松筋散倒不是毒药,只是一种阻塞筋络的麻药,除了不能运劲发力,与常人无异。” “这麻药也是厉害,那好,我先服忆情丹。” 冯玮和诸葛环雨服下忆情丹,不久,便听到门外传来声响。 白德赶紧起身,笑道:“我师弟回来了。” 只见一身青衣装扮的男子,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那拉车的马正是冯玮的两匹宝马。 “好精致的马车。”诸葛环雨开心的说道。 “能得到诸葛姑娘赞许,宋德是真的高兴。谈不上精致,宋德只是个匠人,也就这点本事了。”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前辈就知道我了吗?”诸葛环雨笑问道。 “师兄刘德早已交待,还有松筋散的解药。”说完,宋德掏出了一个小药瓶,递给了冯玮,接着说道:“冯公子,之前得罪了,借你们的马,是为了做好这辆马车,还望二位见谅。” “多谢四位前辈,我们还是骑自己的马下山就可以了。你们是前辈,坐着马车,出行也方便。”冯玮心里是想要的,但是假样子他得做一下。 白德这时候笑了笑说道:“冯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不商山有条规矩,没有人可以骑着马,离开不商山,还望冯公子给我们四人留点颜面。” “这么说来,,,,不过,还是受之有愧,这样吧,我身边有些钱财,算是回敬你们的好意。” “冯公子,不商山不缺钱财,再说,这也是庞庄主的意思。二位早些下山吧,这马车虽然舒服些,可速度就比不上骑马了,晚了时辰怕不好进城,二位请吧。” 冯玮听白德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说道:“多谢四位前辈,他日,一定还你们这份恩情。” “冯公子,诸葛姑娘,保重!”白德和宋德齐声说道。 “前辈保重,后会有期。” 就这样,冯玮带着诸葛环雨,驾着商山四德送的马车,继续赶路了。 第一百七十章 你说气人不 山道上一辆马车伴随着欢快声驶来,冯玮要回了马又得了车,这马车可比骑马舒服多了,就是速度慢了点。 正在赶着马车的冯玮忽然看到前面飞出来四个人,四个女的,四个白衣翩翩的漂亮女人。 这四人飞到冯玮前方大约20米的距离,飘然落下,四人齐声道:“南海仙宫,瑶池四婢奉令,特请诸葛姑娘南海一行。” 冯玮赶马车的技术还比较生疏,本以为来不及刹车,谁料这马好像通了灵性,自然而然停了下来。 冯玮见是四个姑娘,便客客气气的笑道:“四位胆子真大,,多危险啊,还好我拼力拉住了缰绳。” 四人似乎并不在意冯玮的说辞,为首的一人说道:“小女子东婢,她们分别是西婢,南婢,北婢,不知公子贵姓?” “在下冯玮” “原来是冯公子,还望冯公子请出诸葛姑娘。” 冯玮一脸疑惑,这四人突然冒出来,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起了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逻辑。 冯玮还在迟疑,诸葛环雨从马车帘子下探出头说道:“本姑娘与你们素不相识,也没和南海仙宫有什么来往,你们请我去南海,究竟所为何事?” 东婢接话说道:“南海仙宫请人,从来不需要理由,我们四人身份低微,也不知缘由,只是听令行事。” 冯玮笑了,之前是莫名其妙,商山四德送马车,现在又是一头雾水,南海仙宫请诸葛,难道又是庞旗的安排? “四位姑娘,莫非这事也是庞前辈的意思?”冯玮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四人,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小女子并不识得冯公子囗中的庞前辈,我四人是第一次离开南海仙宫,冯公子无须多虑,南海仙宫对诸葛姑娘绝无恶意。” 冯玮刚想接话,诸葛环雨急说道:“本姑娘想去哪,由不得你们做主,你们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 四婢见状,脸色微变,为首东婢正颜说道:“既然诸葛姑娘不愿意,,那四婢只有得罪了。” 冯玮一听四人要动武,心想,就你们四个丫头片子,都不用自己出手,诸葛环雨一人就能摆平了。 可冯玮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感觉坐着的马车离开了自己的屁股,手上只留下了马的缰绳,刚才眼前的四人瞬间不见了。 冯玮立马使劲,一个旋转落地,这才发现,刚才马与车被四人瞬间分离,此时车已经被四人用白绸带稳住,四人分立四个方位,牢牢锁住了马车。 诸葛环雨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大声说道:“你们使的什么妖法”说罢便想飞身离开马车。 四婢见状也不客气,又是使出白绸裹向诸葛环雨,诸葛环雨之前是大意,她的轻功并不弱,便瞬间移位躲过攻击。冯玮也趁机发力,使出快剑拒止锋,刮向那白绸阵。 正常情况下,冯玮应该可以很快破解这四人的阵法,谁料一个黑影一闪,冯玮被一股强大的气劲震后三丈开外,缓过来一看,诸葛环雨已经被四婢控制住,往山林深处飞去。 冯玮正想起步追赶,忽然听身后一人说道:“别追了。” 冯玮本不想理会,可是刚才那道黑影,并??是一般人,如果不理会,背后来个袭击,自己可招架不住,便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身后一人背对着自己,一身黑纱绸缎,看身型应该是个女的。 “这位姑娘,刚才是你出手阻拦我吗” 冯玮试探性的问着,虽然知道是她出的手,可是还是决定先探探囗风。那女的并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静站着让冯玮疑惑。 “这位姑娘,我救人心切,还望姑娘不要再多管闲事。” 冯玮说完,便决定不再理会,因为再晚点就追不上那四人了,可就在这时,那人却转身了,冯玮见着她的面容,惊住了。 “这么久不见,不认识我了。” 这人不是别人,竟是贾南风,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可她偏偏就来了,还帮着别人抢走了人,这让冯玮很是诧异。 “皇嫂,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久不见,关心的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倒是先质问起来了。” “别扯远了,我朋友让她们劫走了,既然是皇嫂,我就放心了,救人要紧,赔罪的话以后再说吧。” 说罢,冯玮便想去追人,贾南风一个移位拦住冯玮,笑了笑说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追上了,也救不了她。” “只要皇嫂不阻拦,我救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如何去救人,难道你没发现,我现在不一样了吗?”贾南风说完,便快速旋转起来,一个七星走位,一掌打出,之前的那辆华丽的马车,倾刻间便碎块化了。 “皇嫂,你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的干嘛把马车打碎,这可是商山四德送的马车。” 冯玮很生气,也很着急,可是面对贾南风又很是无奈,总不能对她出手吧,曾经的往事历历闪现,曾经多少次想对她出手都忍住了,或是不忍,或是愧疚。 “碎了更好,断了你的念想。” “皇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赶着救人。” “你赶着救人现在也追不上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南海仙宫的实力深不可测,你追上去也讨不到便宜。” “皇嫂”冯玮犹豫了片刻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和南海仙宫扯上了关系?” “我是什么人”贾南风似笑非笑道:“你还不清楚吗?” 冯玮没功夫陪她扯,果断转身躲开她的视线,低声说道:“皇嫂不想说就算了。” “其实我是什么人并??重要,我好像从来也没有加害过你,那天出了枯井,我功力散尽,以为就此,,,” 贾南风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冯玮接着说道:“幸好有一位老者相救,将我引进南海仙宫,不然,天下之大,早就没有我贾南风的立足之地。” 冯玮听她这么说,心中的不满消了几分,总得来说,她也??是一个坏人。 “皇嫂,诸葛环雨可不是一般人,丈原山荘的实力一样不可轻视,希望皇嫂指点迷津,不然皇弟没法向丈原山荘交待。” 贾南风看着冯玮,不禁一笑,说道:“皇弟何须向丈原山荘交待,丈原山荘不是已经元气大伤了吗,难道皇弟还想掩饰什么,我们南海仙宫对诸葛姑娘绝无恶意。” “真的无恶意?”冯玮疑惑道。 “如果有恶意,你还能在这和我闲聊吗?朝廷现在乱成一锅粥了,你不要为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 冯玮听了贾南风的话,陷入了沉思,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贾南风已经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剑 长安城的市井中,冯玮牵着马逛着街,不时买点小吃,悠闲自在。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祁山之行,忘记了路上的不愉快。 冯玮正高兴的,准备进一家客栈,忽然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在长安城见过的张方。 张方笑呵呵的下马说道:“下臣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张将军,你怎么会在这,莫非,你在跟踪本王。”冯玮略带严肃,他可不喜欢有人暗中盯着自己。 “下臣不敢,只是城门守卫眼神差,记性不好,这才怠慢了楚王殿下,我家王爷特差我来赔罪,迎接楚王过府宴饮。” “原来是城门守卫通传,那挺佩服你们的,本王上次离开长安,有点匆忙,这都让你们守卫记住了,看来本王的样子,还挺特别的。”冯玮边说边笑。 张方忙说道:“楚王殿下天生华贵,守卫眼拙,这才误了迎接。” “行,那本王就打扰河涧王了。”冯玮也不客气,有人请吃大餐,哪有不去的道理。 冯玮进了宴厅,发现一众人早已经恭敬相迎,只见河间王客气的说道:“楚王殿下大驾,小王有失远迎了。” “太客气了,没想到河涧王竟是如此热情,本王出京时候,陛下曾经多次叮嘱,不可打扰地方,本王今日怕是有违圣意。” 河涧王笑道:“楚王与小王,同为皇室宗亲,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投个亲戚自然不算违背圣意。” “听河涧王一说,本王这是走亲戚,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冯玮边说,一边朝宴中走去,在众人的迎合下,他与河涧王并列坐上了主位。 酒过三巡后,河涧王试探性的说道“小王听说,楚王这次离京,是为了追查故太子的案子,不知道可有了眉目?” “让河涧王见笑了,本王查探多时,至今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冯玮现在可不敢随便相信人了,对河涧王的立场,也不清楚,且司马伦与朝中关系复杂,万一他们是一伙的,自己不就自投罗网了。 “哈哈哈,是小王草率了,今日宴饮,只谈风月,不涉政务,来,小王敬楚王一杯。”见冯玮不愿说,河涧王只好转移话题。 “河涧王说得好,只管吃喝,不提烦心的事,来,大家一起干。” 又过了几回,河涧王又有点子了,笑着说道:“听闻楚王对风月之事颇有研究,小王府上近得一女子,能歌善舞。” “河涧王可别听信谣言,本王对风花雪月可没什么兴趣。”冯玮故作镇定。 “哈哈哈,来,给楚王献舞。”河涧王也不墨迹,似乎早已经看穿了冯玮的心思。 冯玮还想多讲几句客套话,不料乐声响起,一女子飘然而至,宛若惊鸿。 冯玮是见多识广的,这种小场面本来不在话下,可这女子似乎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 冯玮看的出神,忽然,那女子一闪到了眼前。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手中一柄小剑刺向了冯玮。 冯玮没有防备,眼看只有一寸那小剑就要刺进他的腹部,却被一只酒杯打偏了方向。 估计宴会中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女子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从袖中滑出这样一柄小剑。更没有人会想到这样出奇不意的一剑,竟然会因为一只酒杯而改变了方向。 众人在惊讶之余望向了扔酒杯的人,这人竟然是河涧王。 “抓刺客!”宴会瞬间乱作一团,河涧王一脚踢飞几案,拔出宝剑,高呼道:“保护楚王,捉拿刺客。” 冯玮回过神,见此情景,赶紧向河涧王靠拢。他认为这个时候,只有在河涧王的身边,才可以少些麻烦。 “楚王受惊了。” “多谢河涧王搭救,不然刚那一刺,本王怕是凶多吉少了。” “都怪小王大意了,来人,护送楚王回厢房。”河涧王依然神情紧张,他似乎还在担心什么,急匆匆的吩咐手下,先把冯玮护送离开。 冯玮见那女子,一人应付王府的侍卫,明显有些吃力,心想,先回房休息也不错,等抓住了人再问清楚是谁主使的。 “河涧王说的是,本王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还要分心保护我,那就等你们好消息了。”冯玮边说边笑着。 “楚王放心,小王一定抓住刺客,问出主谋。”说完示意手下,把冯玮送走了。 冯玮随着一众侍卫来到一厢房,侍卫头领便让冯玮在房中安坐,然后把门关上,领着侍卫们守在门外。 虽然离宴饮处有些距离了,但还是可以听到打斗声,冯玮又觉得这打斗声像是在呼唤自己,就自己这身手,有必要被关在这里吗?这剌客究竟是谁派来的?又是怎么混进河涧王府中的?太多疑问了,万一那女剌客被王府侍卫失手杀了,那线索不就断了。 想到这里,想到那女刺客的花容月貌,冯玮坐不住了,得出去搭把手。 可是怎么出去,就这样又走出去,那河涧王岂不是要误会,还以为自己信不过他。 冯玮向房间扫视了一周,有个箱子,打开一看,有几套衣服,冯玮一下有了主意,便从中选了1件黑色的换上,又找了块布蒙上了脸。 宴厅之中,女刺客一人招架王府侍卫,已经开始处于下风了,她似乎知道,再打下去一定会被擒住,得想办法脱身了。 只见那女刺客忽然飞身冲上房顶,用小剑砍断吊着的灯饰,又顺势踢向围攻她的侍卫,趁那群侍卫躲闪之际,她一闪从侧门飞出,眼看要飞出王府了,张方一剑挡住了去路。 两人在王府大门又战了几个回合,后面的侍卫赶上来了,又围住了女刺客。女刺客眼看已经没有冲出去的希望了,使出全部力道打向张方,张方见势,一个快闪,趁机绕到女刺客后方,正准备取她性命之时,一个黑影出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女刺客已经不见了。 城外的小树林,有一条小河,小河水很清澈,清澈的水中映出一张让人喜欢的脸。这样清秀的女子,手里却拿着一把小剑。她正在清洗手中的小剑,这把小剑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的清秀。 冯玮一身黑衣站在她身旁,依然蒙着面,他似乎不希望这女刺客知道救她的人,就是她要行刺的人。或者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因为要他命的人,绝不能成为他的朋友,不能成为朋友的两个人,即使见了面也有些多余。 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从冯玮救她离开王府,一直到小树林,一直到她把小剑上的血迹,清洗得干干净净,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冯玮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手,难道仅仅只是,不想让她死在张方的手里吗? 一个刺客,自己竟然救了一个刺客。现在该怎么办,把她交给河涧王?那为什么又要救她。既然要救她就不应该再把她交给河涧王。 人已经救了,冯玮实在不忍心,这样漂亮的女刺客,被捉拿,被审问。他本该离开了,可是他又觉得应该留下来了,留下来至少把话问明白。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救你?” “你都已经做了,我为什么还要问?” “谁主使你行刺楚王的?” “你觉得我会说吗?” 女刺客用白布擦掉小剑上的水珠,似乎不想再理会冯玮。 “我救了你,你应该告诉我?” “你救了我,就应该回去了,不然,你肯定会很麻烦。” “你好像知道了我是谁。” “我认得你看我的眼神。” “好,有机会你再告诉我。”冯玮不问了,因为像这样聪明的女子,绝不是简单的问一句,就能问出答案的。 “我想机会很快就会有,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想你会告诉我,对吧?” “我叫小剑,告诉你名字是为了让你记住我,记住是我杀的你。” “你还要来杀我?” “对,我还要来杀你。” “所以刚才你说的机会,是下一次杀我的机会?” “你不需要问太多,下次杀你的时候,我们自然还会相见的。” 小剑姑娘说完就走了,她走着走着,又停了几步,还是走了。 冯玮愣了几秒,这小剑姑娘是什么意思?还是她脑子有问题? 不想了,这下出来,河涧王肯定还不知道,要是发现自己失踪了,又得乱成一团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醉了 冯玮回到河涧王府,以他的身手回到房间,自然是不会让守卫发现的。天色渐晚,冯玮在房间来回走动,他似乎在想什么,想什么事或者是想什么人。 河涧王来了,他一个人来的,一个随从也没有带,这是他的王府,自然是放心的很。这条路他应该是很熟悉的,可是他却走得很慢。 到了冯玮的房间门囗,守卫见了河涧王立马行礼,却没有出声,可能他之前已经来过几次了,之前就已经吩咐好了守卫,只行礼不出声。 这种行礼动作产生的声音是很小的,可是冯玮却是听见了,对于一个习武的人,这种声音已经算是大的了。 河涧王来了,却不进门,而是在门外踱步,莫非,是没抓住刺客,怕自己怪罪他?想到这里,冯玮决定开门迎接他。 “吱”一声,门开了,冯玮出来了。 河涧王看见冯玮,尴尬的微笑,低声说道:“小王办事不力,让刺客逃脱,请楚王降罪。” “河涧王言重了,不就是一个小刺客嘛,本王见多了。你我同朝为王,不分上下。” “小王知罪,请楚王责罚。” “河涧王误会了,本王是说,我们都是亲戚,哪有责罚亲戚的?”冯玮见河涧王还是有顾忌,便岔开话题道:“本王肚子饿了,府上饭菜准备好了吗?” “小王这就去吩咐,给楚王准备膳食。” “好,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楚王,请随小王来。”河涧王神色舒缓了,他边走边说道:“这次,就去密室用膳,绝对安全。” “密室?你想得挺周到的。”冯玮说完笑着随河涧王走进了一间密室。 两人对座,一张长桌上早已经备好上等的酒水。 “楚王,饭菜稍候,这有小王珍藏多年的美酒,请楚王品鉴。”说罢,河涧王已经将冯玮的酒杯满上了。 冯玮也不客气,端起来一杯下肚,满意的笑道:“好酒,香醇,劲大,果然好酒!” “能得楚王赞赏,小王就放心了。” 两人对饮几番,不久,府中侍从就上了菜肴,冯玮自然是高兴了。 河涧王见冯玮高兴了,便说道:“楚王,小王有愧,之前那女剌客,本来是赵王府送来的歌姬。小王见她舞姿卓越,本想给楚王宴中助兴,不想她竟然是名剌客。” 听河涧王这么一说,冯玮来了兴趣。 “你说,是赵王司马伦送过来的,难怪…”冯玮好像想到了什么。 “莫非,楚王与赵王之间,有什么误会?”听冯玮的话,似乎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河涧王便想试试,究竟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 “没什么误会,赵王,毕竟是皇叔祖,就是真做错了什么事,陛下也会原谅他的。”冯玮明显说轻了,因为他还不能相信河涧王。 “也是,也是,有陛下从中调解,必然无事,小王也就放心了。” “河涧王说的对,都是一家人,来,喝酒!”冯玮边说边笑道。 河涧王见冯玮笑了,便笑着说道:“好,喝!” “对了,上次托河涧王关照苏星姑娘的事,不知道”冯玮抿了一口酒,看着河涧王笑道。 “楚王吩咐的事,小王一定尽心尽力而为,只是苏星姑娘已经离开了长安。” “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是上次楚王离开的后一天,苏星姑娘就走了。小王也觉得很奇怪,估计是苏星姑娘家中有急事,她急着走了。” “可能是吧,你们城中的防务物资,应该都充足吧。”冯玮记得上次就是因为张方抢苏星的马认识得河涧王。 “虽然有些不足,不过好在关中来往方便,现在也没什么大的缺口,楚王到了洛阳,还请多关照关照。” “一定,本王不会忘记河间王今天的盛情招待的。” “不敢当,只是略备薄酒,一些粗茶淡饭而已。” “哈哈哈,河涧王太客气了。” “楚王抬举了。”河涧王说着忽然眉头稍紧,说道:“小王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河涧王太拘束了,有什话就直说吧。” “楚王,小王刚刚收到东海王密信,说是赵王有犯上作乱的言行,小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河涧王边说边注意到冯玮的表情。 刚刚收到,你这消息还挺讲究时间的,冯玮虽然喝了点酒,但是也明白,河涧王肯定早听说了,只是碍于赵王府送过来的人,今天行刺了自己,想撇清关系,故意说成刚刚收到。 “这个事,本王之前也有耳闻,不过,凡事要讲究证据,这些事关系复杂,又牵扯各方力量,还是等本王调查清楚,交由陛下定夺吧。” “既然楚王已经听说了,那小王就放心了。” “烦心事不提了,来,我们一醉方休!” 两人对饮到深夜,都喝了不少酒,河涧王已经喝趴下了,让侍从领着走了。冯玮倒是清醒,这种酒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只是有点多尿,中途去了几次茅房。 冯玮回到房间,推开窗户,清风徐来,明月当空,良辰美景,可惜,一人独赏。 正准备回身喝杯茶水,忽听窗口风声急速,一个人影进了房间。 “你怎么还敢来?”冯玮看清了来人,正是白天的女刺客小剑。 “我当然敢来,你又不会杀我。”小剑坐上了床边,两手托着床沿,两脚还来回晃动着,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 “可是,你却要杀我,对吧?” “本姑娘今天累了,今天不会杀你。” “那我应该感到高兴,至少今天我不用睡不着觉。” “你高兴早了,你要守着我,你肯定是睡不好的。” “我守着你干嘛?”冯玮觉得好笑。 “你守着我,当然是怕我改注意,半夜起身杀你。有一个要杀你的人在一个房间,你还能睡得着吗?” “也对,不过,我还可以有第二种选择。” “让外面的人进来抓我?”小剑起身,袖中滑出小剑,走到冯玮身前,将剑放在冯玮的肩上,威胁着说道:“你舍不得。” 冯玮见状,也不躲闪,笑着提醒她道:“你应该知道,王府中的侍卫正在到处找你。” “所以,我就来了,因为现在只有王府是最安全的,而你的房间又是王府中最安全的。” “你还真的挺聪明的。”冯玮对小剑的话无从反驳,确实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一直都很聪明。” “可惜,你却想做一件傻事。” “什么傻事?” “想杀我的人之前也不少,却没有一个成功过。”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弱点。” “你知道我的弱点?” “当然知道”小剑收回小剑,回到床边说道:“明天记得早点叫我起床,我可不想错过早饭的时间。” “你是在指挥本王做事吗?” “是威胁,你可以不做”小剑边说,边盖上了被子。 冯玮只能叹了口气,怎么遇上了这样一个人。难道今天晚上,要熬通宵了。换个房间倒是简单,可是万一她被人发现,自己该怎么向河涧王解释? 冯玮看向了床边,她好像已经睡着了,把她穴位封住,这样自己不就可以睡个好觉了。正准备这样做时,忽然又想起了,原来自己不会点穴,还真是个大麻烦。 冯玮在房间走来走去,都没有想出好办法,走累了就坐在桌前喝点茶水,迷糊中,好像有点头晕,可能是酒的原因,冯玮坐在桌前,不知不觉趴下了,可能真的醉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怎么会知道 天亮了,冯玮趴了一夜,手臂有些酸痛。他本能往床上一看,人呢? 人不见了,他本以为小剑会躺在床上。 可是她却走了。 冯玮检查了一下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以自己的警觉性,也绝无可能是有人虏走了她,只有可能是她自己走的,就像她莫明奇妙的来。 出了房间,到了王府大厅,遇上了张方。 “下臣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张将军不必客气,本王正准备向河涧王辞行。” “楚王殿下,我家王爷宿醉未醒,恐怕,,” “那就有劳张将军转告了。” “下臣领命,下臣送送楚王殿下。” “张将军止步,本王向来不喜欢繁文缛节。” “那下臣就少礼了,呵呵,楚王殿下一路珍重。” “那就后会有期了。” 冯玮出了河涧王府,便走上了回洛阳的大道。他牵着马,!没有骑着走,似乎在担心,在期待什么。 他在期待什么,他在期待有个人陪着走,这样一路上就有个说话的人,不至于太孤单。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路边出现了个茶摊。 这是一个简易的篷子,似乎每条路上都需要这样一个茶摊,方便远行的人,歇歇脚。 摊主是个中年人,偏瘦,一个人忙着五张桌子的茶水,不紧不慢,步态轻盈。 五张桌三张桌子有客人,这些客人都不聊天,只喝茶,也许他们本来就不熟悉,只是同路的人,碰巧这有个茶摊,又碰巧在一起喝茶。 冯玮找了张近处的空位,便坐了下来。 摊主眼神极好,他老早就望见了冯玮。 “客官,一路辛苦了,小的这有上好的茶水,面点,干粮。” “来杯茶水就可以了。” 冯玮心里有事,并没有太注意摊主,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茶水。 没一会儿,摊主便给冯玮沏好了茶,冯玮刚想喝上一囗。却听身后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别喝,有毒!” 冯玮一听,急忙打住,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小剑。 “怎么是你?”冯玮笑了,真是心想事成。 摊主一听,急忙走过来辩解道:“姑娘,你在开玩笑吧,小的卖茶已经几十年了,从来没有下过毒的。” “没毒?那你把这杯茶喝了。”小剑拿起冯玮放下的那杯茶,递给摊主。 “既然姑娘信不过,那小的喝了便是。”摊主接过小剑手中的茶,便喝了一小口,回头对冯玮说道:“客官,没毒的,你放心喝吧。” 冯玮见摊主喝了没事,便从桌上拿了2个茶杯,重新倒好茶水说道:“小剑姑娘,你太小心了,来了,一起喝杯茶吧。” 小剑拿起一杯茶,忽然一个反手扔,真接砸中旁桌一人的脸颊,只见那人立马用双手捂着脸,不一会儿,脸上冒出绿色的浓汁,哀嚎几句,就一命呜呼了。 冯玮也是大惊,这茶水果然有剧毒。 摊主见事已败露,也不再隐藏,抽出下面条用的两支铁筷,高声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坏我们的好事。” “你们是什么人?”冯玮表情瞬间凝重了。这批人很明显知道自己的行踪,甚至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普通的劫匪绝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法。 “去地府问阎王爷吧!”那摊主一脸凶相,双手使的铁筷,不一会儿便贴上了冯玮。 像这样的招式,看起来很厉害,但对冯玮来说,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周旋之中,那摊主被冯玮扔出三米开外,只能用铁筷勉强撑着身体,眼神中尽是惊愕。 冯玮环顾其他人,全部都倒地了,他们的咽喉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再看小剑,此时正站在原摊主烧茶的地方,一个大水缸前平静的清洗着她的剑。 “你的剑法不错,这么多人,你一下就解决了。”冯玮带着恭维的表情,慢慢靠近小剑。 “只有早点解决他们,才有时间解决你。” “怎么,你还是要杀我?” “对,还是要杀你。” “那为什么刚才,又救我?我中了毒,你不是更好下手吗?” “因为你之前救过我,这次算还你。” “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你无需知道。”小剑收好剑,便准备离开。 冯玮跟了上去追问道:“你跟踪我?” 小剑并没有搭理冯玮,迅速上马,骑着就走了。 “喂,问你话了,先别走嘛。” 冯玮本想骑着马追上去,忽然听到后面有动静,原来是那受伤的摊主,还没死,还在挣扎着。 “差点把你忘了”,冯玮围着那摊主转了一圈,冷笑道:“想死的舒服点,就把主使你的人说出来。” “要杀,,便杀,别废话,,” “挺有骨气的,是条汉子,你这么硬气,干嘛还要替别人做,这种杀人的事?” 见那摊主不回话,冯玮接着说道:“一身的好本领,练了很多年了吧,可惜,跟错了人,如果你跟着我,你说,会不会更有前途呢?” “士可杀,不可,,辱,” “你以为在跟你开玩笑?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普通劫匪,不管你是为名,还是为利,我都能给的更多,你是我打伤的,自然也能帮你治好,只要你说出谁主使你的,本王既往不咎。” “你是王?”那摊主大惊失色。 “没错,我就是楚王,你先前不知道吗?” “小人该死,,,,小人,,只是,,贪图黑道的赏钱,,,,小人万死,王爷恕罪。” 摊主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刺杀皇族,会是什么后果,他太清楚了。这一惊一吓,摊主晕过去了。 冯玮见状,只能给他运功疗伤,不一会,他醒了,又给他服下疗伤的药丸,状态才缓过来。 “多谢王爷相救。小人翁泰南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恕罪。” “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肯将功补过,本王就当没这回事。你先前说,黑道的赏钱?赏金多少?”冯玮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在黑市,值多少钱。 “赏钱,一万金,”翁泰南抖动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打开给冯玮看。 冯玮凑近一看,真有几分相似,“那你知道是谁出的赏钱吗?” “这个小人,,,真不知道,找黑道,,,办,,,办这种事,自然,,见不得光,” “也是,你要是能帮本王查出,谁是主使人,本王必有重赏。” “王爷,黑道的规矩,,,雇主是不会,,是不会直接找我们的,,我们都是接汪老大的消息,事成了,去三邪山庄交差,,到那领赏钱。” “谁是汪老大?三邪山庄又在哪里?” “王爷恕罪,,请恕小人,,不能相告。” “你怕什么,一个小小的山庄,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 “王爷有所不知,那三邪山庄富可敌国,三个庄主武功奇高,门下,高手如云,,眼线遍布天下,,,” “行了行了,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本王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再说,能派你这样的身手来行剌本王,,,想那三邪山庄也没什么了不起。” “王爷神功盖世,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小人要是说出来,怕是,,,,怕是,,小命不保。” “你以为不说就能保命吗,你任务失败,又活了下来,那三邪山庄能会放过你吗?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本王,说还是不说,你最好再仔细想想。” “听王爷这一说,,,小人当真是活不长了。” “只要你说出来,本王保你无事。” “王爷金口玉言,小人这条命,以后就是王爷的了。其实那三邪山庄不是一个庄,而是三个庄,三个庄主分别是董庄主,袁庄主和陶庄主。” “那怎么会叫三邪三庄呢?直接各叫各的不行吗,三个人又不是一家人。” “王爷有所不知,三邪山庄的这三位庄主是异姓结义兄弟,早年都是一起做买卖,后来名气越来越大,三兄弟就分别坐镇一方,建了三处庄子,现在这个地界,就是董庄主的地界。这关中多半的江湖人,都是吃董家的饭。” “听你这么说,这三邪山庄,还是有点实力的,,能不能带本王去董家转转?” 翁泰南慌了,急忙说道:“王爷饶命,小人,,不敢,,” “怎么,你又怕了?” “王爷,三邪山庄高手如云,庄内更是机关重重,多少成名人物都是一去不回,还请王爷三思啊。” “你不用去,告诉我庄子在哪,本王自会有办法。” 翁泰南似乎有些顾虑,接着说道:“王爷若执意要去,要多带些人手,以防不测。” “人多了反而坏事,你只管放心大胆告诉本王。” 翁泰南见冯玮信心十足,又想他毕竟是皇族,三邪山庄多少会给点情面,纵然被发现,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便轻声说道:“那董家的庄子就在这不远,大约半天的路,王爷到了官道,往西走十里地,那有条河,河边有个摆渡的,你就说你要找他买鱼,带了鱼头,摆了三天,已经臭了。他就会载你去三邪山庄。” “好,那本王就去会一会,这个三邪山庄。”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邪山庄(1) 冯玮稍稍改了装扮,防止被人认出来,古人的画像更注重外型穿搭,对面部轮廓的描绘,就不那么细致了。然后按照翁泰南的指引,果然在河边遇到了个摆渡的人,那人用渔夫帽歪遮着脸,看不太清楚面目。 “客官,要过河吗?” 这声音苍老却有劲力,一听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 冯玮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不过河,但是想从你这,买条鱼。” “买鱼?客官,不巧了,今天我这可没有鱼卖给你了。” “你没有,我有,上好的鱼头,摆了三天了,已经臭了。” “原来是卖臭鱼头的,那请上船吧。” 冯玮上了船,沿河向下,穿过密林,河道渐渐变窄,窄到小船刚好能过,又渐渐变宽,河中有一块大石,大石上写着三邪二字,那船就像狡猾的狼,一个灵活走位,就绕过了大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麦田,船才靠了岸。 “客官,到了,请下船。” “到了,就这?”冯玮不敢相信,这就是三邪山庄。 “到了,再不走,可要收船钱了。” 冯玮一想,这白白坐了人家的船,不给船费确实说不过去。 “我怎么把这个都忘了。”冯玮掏出一个金块,说道:“这个算是你的辛苦费。” “怎么,你不懂规矩?” “对对,对,刚才确实是不懂规矩,还请您不要嫌少。” “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冯玮感觉好像什么地方不对,难道他不要钱。 “哦哦,我这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什么规矩,还请您指点一下。” “这里是杀人的地方。”摆渡人把帽子摘了,一位60多岁的老汉,露出了像鹰一样的眼神。 “呵呵,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老人家,你贵姓?” “你究竟是什么人?”老汉并未接冯玮的话,反而对冯玮的身份起了疑心。 “江湖中人”冯玮有点忐忑,笑着说道:“”来送臭鱼头的。” “那你的鱼头呢?” “鱼头,暂时寄在别的地方。”冯玮跳下船回头对老者说道:“价格都没谈拢,自然不会带在身上,毕竟那可是臭的。” “不管你是什么人,来这,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一种是被人杀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年纪轻轻,偏偏爱管闲事。” “你觉得我不像是会杀人的?” “对,你一点杀人的样子都没有。” “一定要有杀人的样子,才能杀人吗?” “至少来这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杀人的样子。” “没有杀人的样子,别人才不会防备我,杀起人来才会更利嗦,就像这样。”冯玮一个闪转,又绕回船上。 老汉只觉身边有旋风经过,刚说道:“怎么个利嗦?” 冯玮又一个闪转,下了船,回到原来的地方笑道:“就像你的胡子一样。” 老汉一捋胡须,只剩半截了。又惊又怒:“你好大的胆子!” “我可不仅仅是胆子大,如果你还不信,那下一次,可能就是脖子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记住,我的船不收钱财,你去卖你的鱼头吧。” “好说,买卖做成了,还来坐你的船。” “好,到那时候,我这给你留条鲜鱼。” “那我不是,得赔上一坛好酒?” “你做成了大买卖,一坛好酒自然少不了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冯玮总算把老汉忽悠了,沿着田边的小路,冯玮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不走,又怕那摆渡的老汉看出什么问题,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河边,盯着自己的后背。 “你是来卖鱼头的吗?”一个小孩突然出现在冯玮身后。 冯玮回头一看,小朋友一个。又趁机瞄了一眼河边,那摆渡的老汉已经走远了,这才放下心来,打量打量这小孩。 “小孩,你,怎么知道鱼头的事?” “你不要问,只说是,或不是。” “是,三天的鱼头,都臭了。” “请随我来。” 冯玮跟着小孩,在麦地里,左三圈,右三圈,绕到一处茅草屋前,小孩回头说道:“大老爷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卖鱼头吧。” “好,谢谢你,小朋友。” 那小孩面无表情的走了,就像他出现,他带路时一样,没有一点神情的变化。 冯玮站在门口,试探性的问道:“有人吗?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听到屋内人答应了,冯玮便推开了茅屋的门,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偏暗,冯玮只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靠门口进,光线好,万一打起来,自己跑也快一点。 “你要卖鱼头?” 冯玮刚进到屋内,还没发现,听到有人说话,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衣,还戴着黑色的面具。 “对,卖鱼头,你就是董大老爷?” “你要卖谁的头?” 冯玮也不慌,早知道他会问,笑道:“那就要看你,想要买谁的头了。” “哈哈哈哈哈,现在老夫最想要的,是一万金的头。” “一万金的头,谁的头值一万金?”冯玮明知故问,想趁机套出谁是主使人。 “这是画像。” 一张画像平扔了过来,不快不慢,功力把握十分成熟。 “这个人,值一万金?”冯玮看着自己的画像,庆幸自己改了装扮。 “一万金,三邪山庄,言出必行,头到钱就到。” “三邪山庄,当然信了,我是怕雇主失信,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 “你问的太多了。”那黑衣人一瞬攻向了冯玮。 冯玮刚接上一招,便想撤了,因为那黑衣人后面,还坐着三个黑衣人。 可是他这一退,退出了茅屋的门,奇怪的事,那门马上自己关上了,里面的黑衣人也没有追出来。 冯玮不管那么多了,能跑就跑远点吧,跑着跑着,冯玮又觉得奇怪了,除了那个茅草屋,这里的麦田,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不远处,一个老人牵着一头牛,缓缓走过来了。 冯玮看着,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老头,这样的老头出现在这样的田间地头,再正常不过了。 老人走近冯玮,笑着说道:“你也是来卖鱼头?” 冯玮不淡定了,怎么是个人都来问卖鱼头的事。 “老人家,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鱼头,我怎么可能是卖头的。”冯玮这次换个回答,看看这老头怎么接话。 “哈哈,年轻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是不是遇上了劫头客了。” “什么劫头客?” “这三邪山庄,专做收鱼头的买卖,价钱越来越高了,久而久之,有些人,就想坐享其成,把别人的鱼头抢过来,到董庄主那去领赏,这就是劫头客了。” “这种事也有人劫?” “只要有利,有大钱,就有人做。” “可是这里,不是三邪山庄吗?做这种事,董庄主不管管吗?” “唉,董庄主是什么人,他只管谁把鱼头交到他手里,至于,鱼头是怎么来的,他从不过问。” “董庄主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在那山崖之上,攀上去有些费劲,大约还有半天的脚程吧。” “这么高?他住这么高干什么。” “这种杀人的买卖做多了,谁都会害怕的,自然是住的越高越偏静越好了,怎么可能住在这样宽大的麦地里。” “那也是,我早该想到了,就那茅草屋,怎么可能是董庄主谈买卖的地方。” “年轻人,天色不早了,你要找董庄主,还是明天再去吧。” “这地方,没有房子住,晚上都不知道去哪里,不如,早点去找董庄主,就算谈不成买卖,也能找个吃住的地方。” “董家的宅子确实大,可是,上山的路不好走,不如今天,就到舍下,将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老人家你太客气了,那我就打挠了。” 冯玮见这老人家不像坏人,就算是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眼下也确实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跟着他走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邪山庄(2) 冯玮跟着牵牛的老人,边走边聊,闲谈中得知,这老人姓姜,是庄里的农户,无儿无女,一人独居。冯玮也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姜老伯的家了。 这是一处木板墙的房子,上面盖的也是茅草。姜老伯推开门,对冯玮说道:“屋子简陋,冯公子不要嫌弃呀。” “姜老伯,你太客气了。” “冯公子喝点茶吧。”姜老伯准备好了茶杯,给冯玮沏上了。 “谢谢,还真有点渴了。”冯玮接过茶杯,假装吞咽了一点茶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又不好当面拒绝。 “冯公子,我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晚上就吃两个地瓜,填填肚子吧。” “我还真喜欢吃地瓜。” “那我就去烧火了,你坐着休息一下吧。” “那我也不能在这闲着,烧火弄吃的,我可以搭把手的。” “唉,冯公子你可是客人,再说我一老头子,做点简单的东西,还是做的好的,就不劳你动手了。” “那就麻烦你老人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 冯玮见姜老伯不愿意自己帮忙,也就没有坚持了。坐着坐着,把杯里的茶倒掉了一部分,过了一段时间,姜老伯端着两个热呼呼的地瓜过来了。 “冯公子,趁热吃吧。”说完递给了冯玮一个地瓜。 “谢谢。”冯玮接过地瓜,并没有开吃。 姜老伯拿起另一个地瓜,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就吃完了,见冯玮还没吃地瓜,便说道:“冯公子不是喜欢吃地瓜吗?” “是喜欢,可是这个,”冯玮又不好说,自己是担心有毒。但又找不到不吃地瓜的理由。 “莫非冯公子不喜欢吃皮,来给我。”姜老伯拿走冯玮手中的地瓜,把皮剥了,自己吃了。 “冯公子,我这地瓜做的不好,你将就着吃点吧。”姜老伯又把地瓜递给冯玮。 “姜老伯你误会了,刚才是在想事,这地瓜看着就好吃的很。” 见姜老伯吃了地瓜皮,冯玮有点愧疚,自己疑心是不是太重了。现在也不用担心有毒了,便放心接过地瓜,刚准备开吃,手上的地瓜就被一把飞来的剑插在了屋墙上。 冯玮看向门囗,果然又是小剑。 “你怎么来了?”冯玮看着小剑,有点高兴的说道。 “冯公子,这位姑娘是?”姜老伯望着小剑,有点惊讶。 “她是,,,”冯玮还没说完,就看到小剑拔出墙上的剑,回手一个,剑光抹向姜老伯的脖颈,那一道鲜红过后,地瓜飞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了,姜老伯也随之躺下了。 “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杀人女魔头啊!”冯玮很生气,这小剑也太没人性了,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杀他,死的就是你。”小剑冷冷的回道。然后拿出一根银针,扎进地上的地瓜中,拔出来时,银针已经变黑。 冯玮没想到,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差点倒在这里。 “喂,你怎知道,地瓜中有毒?” “你是在和我说话?” “不是和你说,我和谁说?这里还有第二个活人吗?” “那你就不要喂喂的,我叫小剑。还有,不要什么都问,用用你的猪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好,那请小剑姑娘,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没空” 小剑又走了。 “小剑,你别急着走,这天色也晚了,你要去哪里?” “你要是喜欢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就留下吧。” “我当然,也不想留下了,那我们去哪里?” “上山。” “山路不好走,明天再去吧。” “明天,那你这一万金的头,还保得住吗?” “你什么意思,明天谁会想杀我?” “这条路劫头客多的很,你这么值钱,自然有人惦记了。” “包括你吗?” “对呀,我老早就说过,我要杀你的。” “为了赏钱?” “对,为了赏钱。” “所以你现在把我带上山,是要急着领赏,变现?” “唉,你怎么变聪明了?” “是你傻了吧,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 “那你怎么下手?难道山上,还有天罗地网?” “也许有吧。” “你不知道?” “不太清楚,你要是怕了,就回去吧。”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那你可要后悔了。” “我不后悔,反正你都救过我两次了,就算这次山上是刀山火海,我也跟你去闯一闯。”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死了也活该。” “好吧,我活该。” 小剑带着冯玮,走了一条小道,上山路程近了一半,两人到了董家的后门,小剑直接飞身进入院中,冯玮也跟着飞了进去。 “小剑姑娘,你要带我去哪?” “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睡觉,等等,,你这样,”冯玮心里有点开心,但还是装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虽然呢,我们,,认识也比较久了,但还是,有点快了吧。” “是给你找个地方睡觉。” “给我一个人?” “怎么,你还要人陪着睡吗?” “没有,没有,一个人睡挺好的。” 小剑好像很熟悉这宅子的环境,也能很巧妙的避开守卫,东转西转,带冯玮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说道:“你就睡这吧。” “就这个房间,不会有人来打扰吧。”冯玮对这个房间,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觉得窗口有点小。 “放心,这间房,几个月都没住过人了。” “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走了。” “你这么快就走?”冯玮还想再说几句,吱一声,门关了。 冯玮想把门打开,再看看小剑,却发现,门被锁了。 “喂,小剑,你把门锁了干什么?” “不锁着你,我不放心。” “你开什么玩笑,就这两扇破门,就想困住我?” “那两扇木门当然困不住你了,可是木门外面,还有两扇,玄铁精石打磨的,任你武功再高,也出不来的。” “我不信,等我出来了,就让你后悔。” “我本来就是要杀你,没什么可后悔的。” 冯玮听了小剑的话,感觉这次,好像是自投罗网了。不行,凭自己的功力,不可能出不去。于是运起功力,全身上下,无数气化的剑锋,刮向了两扇木门,一个瞬间,木门便成了木头渣渣,可是外面的玄铁大门,依然没有任何破裂的现象。 小剑听到冯玮打碎木门的声音,高声说道:“你别白费力气了,除非外面有人给你开机关,不然,就算你功力耗尽,也打不开玄铁大门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是董小剑,三邪山庄最厉害的杀手。” “呵呵,原来是董小姐,失敬了。” “你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没觉得厉害,你这样也敢自称三邪山庄,最厉害的杀手,那三位庄主,哪个不比你强?” “我爹和两个叔叔,确实是一等一的杀手,可是他们杀人,就是杀人,一点乐趣都没有。” “怎么,你杀人难道不是杀人?你还能找到杀人的快乐?” “我就厉害了,我会提前告诉你,我要杀你,还能让你自愿跟着我走,你说,是不是有趣多了。” “那是,像我这样的傻瓜,你之前杀过很多个了吧。” “没有啊,你是第一个。” “我会是第一个?你之前杀的人还少吗?” “不少,但那些人都不值钱,我杀他们,不用带鱼头回来,你就不一样了,唯一一个活鱼头,一个值一万金的活鱼头,让本小姐得手了。” “那是,只能说,我太容易相信人了。” “你好好睡一觉吧,夜深了,我也该回房了。” 冯玮没有接话了,他哪有心思睡觉,等小剑走了,就开始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出去。 找了大半个钟头,冯玮想放弃了,这真是个精心打造的囚室,连窗户口都有外层铁墙包围着,窗口又太小,头都塞不进。 冯玮心里太难受了,真的要挂了吗,不会吧,死在一个女的手里。不能放弃,大好的生活,还没好好享受,好好睡觉,也许明天,会有奇迹出现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邪山庄(3) 冯玮被困在房间一天一夜了,忽然听到外面有几个人的脚步,便假装睡了。 “哈哈,三邪山庄,果然名不虚传,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董庄主不到1个月,就手到擒来,真是令人钦佩。” “木将军抬举了,这次能替赵王爷办事,老夫荣幸之至,岂敢怠慢。” “不知此人的身份,可有他人知晓?” “老夫深知此事利害,布置谋划时,关于此人身份,只字未提。只有小女之前在河涧王府办事,巧遇此人,其他办事的人一概不知。” “这么说,令千金已知晓此人身份?” “木将军放心,小女跟随老夫办事多年,虽是女儿身,但心思缜密,办事果敢,绝不可能泄露半句。” “如此,本将军就放心了。走,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木将军这边请,这有个气窗,可以看到里面的人。” 冯玮听到是木万年那个老东西,便知道,这次是赵王司马伦的主意了。之前一些不明白,不相信的事,现在也都清楚了。 木万年凑近窗口一看,果然是司马玮,便笑着说道:“董庄主,立下盖世奇功,将来赵王爷荣登大宝,董庄主列土封侯,可别忘了本将军,啊,哈哈哈哈哈。” “到那时,木将军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夫这点功劳如荧光之光,岂敢和木将军日月争辉,到时候还请木将军,多多提携才是啊。” “好说,好说,今日如此高兴,正好,来时赵王爷赐有好酒,说是庆功之用,本将军今日就与董庄主,把酒言欢,共享美酒。” “那老夫就借木将军的荣光,也尝尝这赵王爷的美酒。木将军,请移步别苑,你我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 木万年走后,董小剑溜了出来,她从气窗囗看了一眼冯玮,说道:“看样子,你昨晚上没睡好?” “我只是一晚上没睡好,不像有些人,以后都睡不好了。”冯玮躺在床上,懒得起身看她。 “你不会觉得,我杀了你以后,会受到良心的遣责,以至于睡不着觉吧。” “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冷血的杀手,还有良心吗?而且我在你心中,还没那个份量。” 冯玮说话的语气,显得胸有成竹,他似乎已经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那是什么意思,你死了,谁会睡不好觉呢?” “当然是你了,你爹刚才和木万年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听到什么了?” “你爹,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胡扯,我爹武功好得很,再说,这里是我们家的地盘,谁敢杀我爹?” “只能说,你还是太嫩了,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爹谋害皇亲,那赵王肯定会杀他灭囗的。” “不可能,赵王爷已经许诺,将来我爹要列土封侯的。” “可笑,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旁室远支的王,要想登上皇位,至少还有二十多个竞争对手,这二十多个王爷,个个手握雄兵,镇守一方,赵王谋害皇亲的事,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那赵王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皇位?”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不过,本小姐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我们可以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爹的命。” 冯玮见董小剑不接话了,翻个身子下床,走到气窗口说道:“如果你输了,你爹和你,加上你们董家的人,都会死。”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是想骗我,放你出来吧。” “信不信随你,你们董家是做买卖的,怎么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说和陛下的关系,我这个楚王,比起那个赵王,份量要重的多。这次,你要是赌输了,会是什么后果,恐怕你承受不起。”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我爹常说,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把你放了,我们家会更危险。”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这次虽然说是要杀我,但并没有施行。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是一个刺客,我见你有危险,一样出手相助。信我,还是信赵王,你还要犹豫吗?” “等我去看看我爹,再决定信不信你。” “那你可要小心,木万年阴险毒辣,万一有什么困难,把我放出来,兴许可以帮你们。” “到时候再说吧。” 木万年和董其傲两人对座,桌上早已摆满了美味佳肴,为了防止谈话内容被人听见,董其傲令人在苑外戒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董庄主,这是赵王爷的美酒,来,给你满上。”木万年揭开酒坛,就往董其傲的酒碗中倒。 “使不得,老夫怎么能让木将军倒酒。” 董其傲想要推辞,木万年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将军,只有兄弟,来,董庄主年长,我木万年今天,叫你一声董大哥。” “木将军,你这声大哥,我可受不起啊。” “董大哥是嫌弃小弟吗?” “不敢,不敢,只是尊卑有别,,,” “不谈什么尊卑,别看我木万年现在跟了赵王爷,我以前也是江湖中人,和董大哥一样,豪爽自在。”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董大哥,不管这些乱七八糟了,来,给你满上。” 木万年将酒碗倒满,又回到自己座位,给自己也倒满了。 董其傲深知,江湖人心险恶,这酒不能就这么喝了。于是岔开话题说道:“美酒虽好,但不能空腹饮酒,木将军,尝尝我这的菜肴,看这厨子的手艺称不称您的心。” “哈哈哈,本将军,从来不忌什么空腹不空腹,喝酒,吃菜,不必在意先后,董大哥,小弟先干为敬!”木万年一碗大酒,一饮而尽。 “好酒,真是好酒,我木万年跟随赵王爷多年,像这样的好酒,这还是第一次喝到,赵王爷赐这样的好酒,来给董大哥庆功,足见,赵王爷对董大哥的重视,董大哥可不要辜负,赵王爷的美意啊。” “那自然不能辜负。”董其傲见木万年言语中,好像有逼酒之意,更加不敢喝下碗中的酒了。 可是木万年好像看出了董其傲的顾虑,走近董其傲说道:“这酒出了坛,不能久放,久放就会失了醇劲,你这碗失了原味,就由本将军代劳了。” 于是木万年把董其傲那碗酒拿过来,倒入自己酒碗中,又重新托起酒坛,给董其傲倒满了酒,再递回去。 “董大哥,不可犹豫了,来,我们一起干!” 董其傲见木万年如此操作,想必这酒中无毒了。 “木将军,你待老夫如此亲切,纵然空腹不宜饮酒,这酒,老夫也非干不可。” 于是两人对饮,一同喝下各自碗中的酒。 木万年见董其傲喝尽了碗中的酒,心中大喜。 董其傲饮酒过后,顿感不妙,刚想说话,发现喉管堵塞,发不出声音,全身真气受阻,不能运行功力。 木万年见状,立马上前,封住董其傲身上的几处大穴。 “哈哈哈哈哈,董庄主,动不了,也说不出话,这滋味不好受吧。” 木万年得意的围着董其傲转了几圈,接着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下毒的吧,碗是你的,你先前碗中的酒我也喝了,怎么,我没中毒,哈哈哈哈。” 木万年拿起那坛酒,对着董其傲晃了晃说道:“因为我把毒涂在酒坛子底下,第一次给你倒的酒,你肯定不会喝,我把你那碗没毒的酒拿过来,倒在自己碗里然后喝了,你才会放心。第二次倒酒,我的这只手是托着酒坛底子的,自然沾上了毒粉,再把你的这碗刚盛满的酒,递回给你,这酒水淌上碗边,正好又沾到我的大拇指上,这碗没毒的酒就变成有毒的酒了。” 木万年望着董其傲,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董庄主一世杀人无数,如今,临死之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不好受吧。你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听令行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只有你走了,赵王爷才能高枕无忧啊,差点忘了,你还有个女儿,,你先走片刻,,,等下,让你一家团聚,哈哈哈。” 木万年也不废话了,一掌打在董其傲的天灵盖上,这位叱咤风云的三邪山庄董庄主,一命呜呼了。 此时,董小剑正在苑外,被守卫拦阻。 “让我进去。” “大小姐,老爷吩咐过,任何人不能靠近。” “本小姐要进去,你们谁挡得住。”董小剑拔出配剑,呵斥守卫。 守卫也不敢得罪大小姐,只能后退,放她进去了。 好巧不巧,木万年担心从正门出去,让守卫看见了,可能会以为两人的酒宴已经结束。守卫就可能会进房请示董其傲一些事情,就会提前发现董其傲已死,不利于自己的计划,于是翻墙出去寻找董小剑。这样一来,刚好和董小剑错开了。 董小剑来到二人喝酒的房间,发现董其傲已死,木万年不知所踪,又悲又怒,于是,马上出门,招集董家护卫,对木万年格杀勿论。 木万年在董家宅子里飞檐走壁,寻找董小剑,忽然发现董家护卫气势凶凶,到处找人,他心想,肯定是发现了董其傲被自己杀了,来找自己报仇的。 木万年看着这些护卫,步法杂乱,不是什么高手。虽然这些人的功夫不如自己,但是打斗起来,对大事不利,现在只有先去杀了司马玮,再找机会除掉董家小姐,才是上策。 木万年来到囚禁冯玮的房间,往气窗内扔出一瓶毒烟,然后关闭气窗口,飞上屋顶,等待冯玮毒发。 “什么烟,咳,,咳,,咳,”冯玮被毒烟呛到了,马上盘坐,运功抵御。 董小剑带人四处寻找木万年,都没找到,忽然想起司马玮还没死,木万年肯定会去杀司马玮,自己去那肯定能找到木万年。 等董小剑到囚室外,屋顶的木万年也发现了她,马上飞身攻击董小剑。 董小剑剑法灵动,可惜内力不足,刚开始还能应付木万年招式,十余招过后,就明显不敌了。 好在董家护卫拼死缠住木万年,这才给董小剑喘息的机会,趁着这个机会,董小剑启动囚室机关,打开了玄铁大门。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邪山庄(4) 冯玮虽然吸入了不少毒烟,但是意识还是清醒,外面的打斗声,时时警惕着他,这个节骨眼,一定要盯着铁门的动静,不管是谁进来,自己绝不能倒下。 董小剑打开铁门的那一瞬间,冯玮立刻抓住机会,飞出了囚室。 木万年见冯玮出来了,心里一惊,明明吸了毒烟,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能施展轻功飞出来。 木万年当然不知道,冯玮之前服用过庞旗赠送的忆情丹,一般的毒,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冯玮落地后,看到木万年,愤怒的说道:“木万年,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算。” “误会了,这些事都是董其傲做的,我最多就是个跑腿的。”木万年见冯玮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心知不妙,得马上开溜了。 “什么误会,我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今天就替天行道,收拾你个老东西。”冯玮说完,一个旋风转使出快剑拒止锋,直逼木万年。 木万年见状,立马踢飞地上躺着的一名死去的董家护卫,然后趁隙丢出两枚白烟弹,飞上屋顶,转瞬间,已经不见人影了。 冯玮担心烟雾有毒,本能的后退躲避烟雾,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董小剑立即吩咐道:“发三色信箭,十万紧急,封锁各个路口,绝不能让那狗贼,逃出三邪山庄的地界。” “属下领命!”一众董家护卫齐声道。 冯玮马上挥手制止道:“等一下,小剑姑娘,木万年武功高强,你们的人即使找到他,也打不过他,何必白白牺牲了。” 冯玮本想表现表现,可是董小剑似乎不领情。 “打不过,也要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冯玮听董小剑一说,这才知道董其傲已经遭了木万年毒手,便安慰道:“小剑姑娘节哀,这样吧,你们要是谁发现了他,不要急着动手,通知我过去,多少可以尽点绵薄之力。” “不劳你费心了”董小剑拒绝了冯玮的提议,接着说道:“这是我们三邪山庄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然后一挥手,庄内护卫就去执行任务了。 “小剑姑姑见外了,你救了我三次了,就当是还你的恩情。” “你还是早点离开吧,你身份高贵,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小小山庄,担待不起。” 冯玮听了小剑的话,若有所思,这木万年敢来杀自己,朝廷肯定是要出大事了,自己得马上赶回洛阳。 “既然小剑姑娘这么说,那我就不打挠了,如果这次木万年侥幸逃脱,他肯定会回洛阳,等我到洛阳,便去赵王府要人。董庄主走了,庄内事情也多,小剑姑娘一切小心。” 小剑没有接话,她转身背对着冯玮,似乎在想什么事。 冯玮也没有再继续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就离开了。 河边麦地,木万年正和几个人交上手了,毕竟这是三邪山庄的地方。木万年才刚逃到河边,正想坐船过河,却没想到,此时三邪山庄的三色信箭升上天空,这河边的摆渡老者,本就是三邪山庄的守门人,一看到信箭,便怀疑上了木万年,不愿渡他过河。 木万年正想加钱给摆渡老者,又从麦地里冒出四个黑衣人,齐刷刷攻向木万年。 木万年和四个黑衣人交上手了,摆渡老者趁机从后面攻向木万年,腹背受敌,木万年只能边打边撤。 冯玮施展轻功,很快超过了董家下山的护卫,刚来到麦地,就听到打斗声,循声望去,发现是木万年,便恶冲冲攻了上去。 木万年本来就已经力招架不住了,冯玮的加入,他更没有机会逃脱了。于是心生一计,对四个黑衣人说道:“此人杀了你们董庄主,你们不打他,打我干什么?” 这句话一说,摆渡老者,四个黑衣人愣住了,他们只知道三色信箭是十万火急的信号,信号一出现,就要关闭所有出口,捉拿行迹可疑的人,但没想到这十万火急的大事,竟然是他们的董庄主死了。 木万年见他们停手了,接着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杀了他为董庄主报仇?” 冯玮见木万年来这招,马上开口解释道:“你们别信他,董庄主是他杀的。” 木万年立马反驳道:“我和董庄主是多年好友,我怎么可能杀害董庄主,但你可是董庄主花一万金悬赏的人,董庄主武功盖世,试问,如果你没有杀董庄主,又怎么可能逃出来。” “你个老东西,颠倒事非,我先杀了你再说。”冯玮不想解释,先杀了木万年再说,等山上护卫赶过来,自己自然是不用解释的。 可是四个黑衣人不这么想了,他们更愿意相信木万年,冯玮毕竟是上了悬榜的人,动机更明显。摆渡老者见识过冯玮的武功,也和木万年交过手了,木万年的武功虽然不低,但要是想杀害董其傲还差点火候,冯玮的武功,具备杀董其傲的能力。 摆渡老者见冯玮攻向木万年,于是顺手摘下帽子,扔向冯玮阻挡他攻击木万年。 冯玮一脸疑感道:“老人家,你干嘛阻止我,他才是杀害董庄主的真凶。” 摆渡老者一脸严肃的说道:“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二位稍安勿躁,我想请二位上山,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 木万年不乐意了,连忙说道:“你们几个也不想想,他能杀了董庄主,就凭你们几个,能拦得住他,我是奉董庄主临死之命,出庄去请救兵的,有令牌为证。” 木万年之前就和三邪山庄来往密切,这次带了重金前来办大事,董其傲为了让木万年进出方便,确实给了他令牌。刚才逃出来有点惊慌,忘记了令牌。这生死存亡之际,他脑子闪了灵光,此时他拿出了董其傲的令牌,冯玮说什么都没用了。 四个黑衣人立马攻向了冯玮,摆渡老者犹豫片刻,也攻向了冯玮。木万年则趁机撑起船往庄外逃了。 冯玮眼睁睁的看着木万年撑着船逃走,又气又无奈,这五个人,太蠢了,自己又不能下重手,还好不久后,山上的董家护卫赶了过来,虽然解释清楚了,可是木万年已经消失了。 摆渡老者长叹一声:“公子,这次是我们几个,误了大事,对不起庄主,你杀了我们吧。” “你们也是忠心护主,只是这次被奸人误导了,话不多说了,我现在去追,应该还追的上。” “我们愿一同前往。”众人齐声道。 “不必了,老人家,给我找一条船,你随我去就可以,其他人留下来,保护你们小姐,木万年这个人阴险毒辣,我怕他折返回来,对你们小姐不利。” 摆渡老者听了点头,便去河边撑过来一条船,就这样,冯玮上了船,去追木万年了。 木万年何等狡猾之人,他出了庄,便把小船顺河而下,自己潜水游向了岸边丛林中,躲起来了。 冯玮追上小船的时候,船上已经没有人了。冯玮摇了摇头对老者说道:“不知道他是跑得太快,还是没有出庄。” 摆渡老者回道:“我想他不可能回庄,估计是半道躲起来,逃向别的方向去了。” 冯玮长叹一声:“您老人家也不必自责,对了,您老人家怎么称呼?” “小姓汤,大家都叫我汤老头。” “原来是汤老伯,这次你们董庄主不幸遭小人暗算,江湖上人心险恶,你这摆渡的活计,也要变一变了。” “公子的意思是?” “你们小姐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想接手董庄主的买卖,恐怕还差点火候,这杀人的买卖也不适合她一个姑娘家做,所以我希望,,” “公子不必多说,小姐的想法,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改变的。” “那好吧,木万年可能会逃回洛阳,我往洛阳方向追去,也许会有收获。” “那公子一路小心,请恕老朽不能远送。” “汤老伯保重。” 冯玮下了船,并没有急着去找木万年,而是走向之前的一个地方,他寄马的地方。 门前大红马,屋内漂着面条的香味,没错,冯玮来到了翁泰南的家。 翁泰南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出门一看,大喜道:“王爷平安归来,小人就放心了。” “我老远就闻着面香了,给本王来一碗。”冯玮也不客气。 “好的,王爷稍等,小人就去盛来。” 冯玮一边吃面,一边说道:“本王马上要去洛阳了,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小人得王爷赐药,功力更胜从前了。王爷是要带小人去洛阳?” “对,本王答应过,保你性命,到时候到王府,自然会有差事给你办。” “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你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出发。” “小人领命,这就去收拾。” “不忙,先吃面。” “王爷先吃完,小人怎敢与王爷同吃。” “不必这样,就是在本王的王府,也不兴这套规矩。本王今天是来你家做客,你是主我是客,不陪本王吃面才是失礼。” 翁泰听冯玮这么说,缓缓说道:“王爷,这,,这,,。” “这什么,快吃面,这是命令。” “小人领命” 第二天,冯玮和翁泰南,一人一匹马,走上了去洛阳的大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当盟主(1) 冯玮和翁泰南骑着马临近洛阳时,见到大批百姓,拖家带囗赶路,心里觉得奇怪,洛阳是一国之都,怎么感觉这些人像是逃难。 翁泰南也觉得不正常,便拦住一男子去路问道:“打挠了,请问一下,你们这么多人,这是要去哪?” “你是外地来的吧”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别去了,回去吧。” “是不是洛阳,发生了什么大事?”翁泰南疑问道。 “要打仗了,到处是兵,我们老百姓折腾不起,只能逃难去了。” 翁泰南一怔,向男子道了一声谢,便向冯玮说道:“王爷,洛阳要打仗了,这下,我们是进城,还是不进城。” 冯玮自信的一笑,说道:“本王离开洛阳时,留下数万精兵驻扎洛阳以东,都是本王的荆州子弟兵,不管谁挑事,本王都能从容应对。” “王爷英明,那眼下,我们是去东边大营,还是进城?” “先进城吧,毕竟,本王的一些家眷,随从,还在城内。” “王爷,小人以为,现在进城,恐怕不妥。” “为什么?” “现在城中可能比较乱,王爷的眷属,可能已经被看护了,王爷这时候进城,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小人以为王爷,应该先去大营,有了军队才会有,干预朝中大事的能力,且王爷离开洛阳太久,这现在敌友难分,贸然进城,反而被动。” 听翁泰南这么一说,冯玮觉得很有道理,笑着说道:“老翁可以啊,本王之前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谋划的。” “王爷抬举了,小人只是胡口乱说,王爷心中,早已乾坤在握。” “好,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往洛阳城东骑行几里地后,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首一看,一个将军领着一队人马围了过来。 还没等冯玮开口,那人便大声说道:“你等是何人?” 冯玮也不惯着他说道:“你不配问本王身份,你是谁的部将?” 一听自称王爷,那人迟疑了一下,下马恭敬的说道:“末将宇文胜,在齐王殿下帐下效力,给王爷行礼了。” “齐王,带本王去见他。” 冯玮在宇文胜的带领下,来到了洛阳城外的齐军大营。 此时齐王正在帐内与将领商议对策,听到内侍通传,有人自称王爷,心里转了转,眼下不管是哪家宗王,能多拉拢一个对自己都是有利的,便出帐去会会这位亲戚。 齐王一出帐,便看到来人竟然是楚王司马玮,当即小步急走,欢呼道:“楚王皇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哈哈哈哈哈。” “齐王皇弟,哈哈哈哈,你我兄弟这么久都没见了,就算没有风,我也该来看看你了。” 冯玮见了齐王同样高兴,这齐王在梨园选婿时,就是个聪明的人,冯玮对他的印象一直就很好。 “楚王皇兄一路辛苦了,大帐内略备薄酒,今日皇弟要与皇兄,好好叙叙旧。” “有酒喝,那我最高兴了,哈哈哈。” “请!” 两人进了大帐,并排坐上主位,翁泰南,宇文胜以及齐王将领,分坐两侧。 酒过三巡,齐王开口说道:“不知道楚王皇兄回洛阳多久了?” “我是今天才到,本打算去我楚军大营,半路上遇上宇文将军,便先来看看皇弟。” “皇兄”齐王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皇兄离开洛阳太久了,陛下之前下旨,令荆州兵马回驻荆州了。” 冯玮一听,惊到了。这司马衷搞什么鬼,把自己的军队调回荆州了,这下,自己成光杆司令了。 齐王见冯玮听了没有回话,便笑道:“皇兄不要忧虑,皇弟的齐军,随时听候皇兄调遣。” 冯玮见齐王这么义气,笑了笑说道:“皇弟误会了,我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天下的兵马,本来就是陛下的兵马,陛下想调动哪支军队,都是正常的。” “皇兄此言差矣,皇弟听说,调走皇兄的军队,并非陛下真实旨意,而是赵王司马伦假传圣旨,欺君罔上。” “什么?他这种事都敢干了!”冯玮一路上敞着对司马伦的怨恨,听齐王这一说,这怒气值直接拉满。 “皇兄,赵王什么事不敢干,听说连陛下都被他软禁了。” “此事当真,那我们还等什么?” “皇兄息怒,皇弟率军驻扎洛阳城外,就是为了诛杀赵王一党,解救陛下,只是,城中军备充足,城高池深,贸然进军,恐怕胜负难料。” “可惜,可惜,我的军队不在这,不然我们两个的兵马加在一起,肯定能赢。” “皇兄不必过于自责,皇弟早已经和成都王,河涧王,东海王还有城内的宗王,达成一致,只等他们的兵马一到,就攻城。” 冯玮听了这话,心里平稳了很多,说道:“有这么多人帮忙,捉拿赵王就不难了。” 齐王显得有些忧虑,说道:“击败城中军队,不难,难的是,陛下在赵王的控制下,万一,,,皇弟担心赵王狗急跳墙,危害陛下。” “皇弟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不如,我进城中去打探一下情况,。” “皇兄,你身系大任,绝不能以身犯险。” “皇弟说的什么话,我现在只身一人,能有什么大任?” “皇兄有所不知,虽然几家宗王都同意出兵,但还是缺一个统筹大局的人。皇弟担心,各路大军集结后,不能统一调度。皇弟前几天还为此事,颇为忧愁,直到见到皇兄,以皇兄的尊贵,担任联军盟主,就没有人会反对了。” “皇弟,联军盟主一职,事关重大,还是等几家宗王都到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齐王笑着说道:“盟主一职,非皇兄不可,希望皇兄不要推辞了。” “这件事,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说吧,眼下,我们应该多讨论一下局势。” “皇兄离开洛阳太久了,陛下龙体欠安,不能亲理朝政,这赵王撑权后,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经贾后之乱,忠于陛下的将领,或被杀,或被贬,城中虽说还有二十万大军,但领兵的将领,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了,军队荒废整训,早已经不是虎狼之师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才还在想,这赵王怎么这么快,就掌控了朝廷,原来是皇嫂她,,,是贾后,帮他把扎手的剌,都拔干净了。” “皇兄这个形容,倒也十分风趣。” “对了,皇弟这大营,有多少军马。” “皇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大营,只有精兵3万。” “什么?”冯玮不敢相信的问道:“你3万精兵,就敢来洛阳,就不怕城里的二十万大军把你给围了?” “皇兄,莫慌,皇弟虽然只带了3万精兵,但是对外宣称是十万雄师。白天,令军马四处走动,扬起尘埃,让赵王以为,我这真有十万大军。” “看不出来,皇弟对兵法,还挺有研究的。” “皇兄抬举了,这样简单的方法,也只能唬弄一阵子,可能是赵王对城中的军队也没有信心,不敢出城交战,坚守城池,对他似乎更有利吧。” “皇弟分析的有道理,这赵王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就像一只老狐狸,他不可能不派人打探皇弟军队的虚实,可能真是城中军队太拉垮了,才不敢出城交战。” “所以时间在我们这边,眼下赵王正在极力拉拢皇弟,不仅没有提调动军马来洛阳的事,还以陛下的名义,送了不少赏赐。” 冯玮一听,笑着说道:“那皇弟就假意答应他,不要白不要。” “皇兄,不要挖苦皇弟了,这明为赏赐,实为试探。皇弟若是接了赏赐,就是赵党,皇弟将来如何面对天下人。” “皇弟考虑的深远,换我就不会想那么多。” 两人又对饮几番,齐王说道:“皇兄,城中混乱,荆州兵马又都回防了,不如就在皇弟营内委屈一阵子,如何?” “客气了,皇弟这有酒有菜,正合我的口味。” 就这样,冯玮在齐王大营住下了,可是到深夜,他又不放心城中的家眷,便一个人偷偷混进了城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当盟主(2) 冯玮进了洛阳城,第一个地方便是兰苑。兰苑有连弩阵,夜晚翻墙进兰苑,很容易触发机关的,不过冯玮对兰苑十分熟悉,利用轻功步法,很快便到了赵欣武的房间外。 见房间亮着灯,冯玮敲了敲门。 “谁?”赵欣武警惕性的问道。 “欣武,是我。” “王爷”赵欣武急忙打开门,见到冯玮高兴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天刚到洛阳,到处是兵,我只能晚上来兰苑了。” “王爷,你不会是又带了个漂亮姐姐吧?” “欣武,你可别乱说,万一小蓉听到了,本王又要麻烦了。” “王爷,忘了告诉你了,蓉姐姐被她爹带回家了。” “什么?那你们怎么不拦着。” “王爷,那可是她爹,再说,我们兰苑可没人,是剑鬼寒山晨的对手。” “那倒是”,冯玮心情有点失落,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王爷,王爷,”赵欣武连喊了两声。 “噢,我刚才想起了和小蓉的一些事,,,对了,那罗帮主,谢门主,还在兰苑吗?” “王爷,他们回豫州了,因为龟仙庄那宅子几个月都没有人出入,实在找不出有用的线索,他们便先回豫州,处理一些事情。” “怎么都走了,黄兄现在睡了吗?” “应该还没睡,我去叫姐夫过来。” 赵欣武刚出门,就碰上了黄飞,原来他刚才听到脚步声,不放心便四处巡视了一圈。 “原来王爷回来了,黄飞还以为是哪位高手,误入了兰苑。” “黄兄,你来了就好,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谈朝廷的事。” “王爷,朝廷的事有点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欣武,去端壶好酒,我们三个边喝边谈。” 赵欣武听了,立马出门备酒,冯玮和黄飞则坐下来继续谈事。 “黄兄,现在洛阳各处驻军,是不是都被司马伦控制了。” “王爷,不说全部,也差不多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司马伦到处结交党羽,就连我这个小小的护龙院总练,也被多次拉拢。” “黄兄,那司马伦出手阔气吗?” “阔气,见面礼就是一箱财宝。” “果然大方,本王也是去了一趟岐山,才知道孟德门几代人的积蓄,都让司马伦劫走了。” “原来真的在他那里。” “可惜,本王当时被他蒙蔽了,现在他用孟德门的财宝,拉拢人心,朝廷这些墙头草,自然对他唯命是从。” “王爷,我虽然已经离开孟德门了,但是,” “黄兄,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是如今,这批财物都让司马伦挥霍了,想要重新聚拢再还给孟德门,恐怕,,本王也是无能为力了。” 黄飞听了冯玮的话,一声叹息,然后说道:“王爷,虽然朝中文武大臣表面上支持司马伦,但根据护龙院掌握的情报,不少大臣私底下对他,也是有些怨言的,孙秀仗着司马伦的势力,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孙秀只是个小人物,现在最重要的事,尽快铲除司马伦一党,只要司马伦倒了,孙秀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王爷,眼下司马伦势大,连陛下都有所忌惮,前段时间荆州兵马又被调走了,王爷手下无兵马,想铲除司马伦一党,,,,黄飞以为,王爷还是先静观其变,,不可大意行事。” “黄兄,齐王已经答应本王,城外的兵马都由本王调度,再过些时间,还有几家宗王的军队也会陆续赶到,到时候我们兵强马壮,他司马伦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王爷,”黄飞好像有些担忧,但又不好明说。 “黄兄,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 “王爷,黄飞以为,双方加起来,几十万大军,都是朝廷的将士,大战一开,血流成河,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黄兄是在担心这个,本王也不想这样,现在城中的将士,多数都是司马伦的党羽,他们现在危害到了国家社稷,,,,,如果能兵不血刃,解决问题,那当然最好了。” “那王爷有没有想过,也许真的有办法,和平解决问题呢。” “这个,本王现在也不太清楚,司马伦不仅结党营私,欺君罔上,还派杀手行刺本王,这于公于私,本王都不可能放过他,这根本和解不了的。” “王爷,司马伦自然是不能饶恕,可是,洛阳城的几十万将士,不是个个都十恶不赦,王爷,能不能只抓司马伦及其重要党羽,然后向陛下请命,赦免其他人。” “能不能赦免,也不是本王能决定的,最终还是要由陛下定夺。既然黄兄提出了这样一个解决的方向,本王一定尽力而为。” “那王爷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本王不能再等下去,相反,得抢时间,抢在其他宗王大军到来之前,把事情解决了。” “王爷英明,黄飞以为,王爷应该先去见见陛下,如果陛下支持王爷和平解决问题,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没错,有了陛下的支持,本王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捉拿司马伦,只要抓住了他,他的势力自然就瓦解了。” “没错,凭王爷的智慧,又有陛下的皇命,司马伦插翅也难飞。” “好,那明天本王就进宫面见陛下,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那黄飞就代洛阳城数十万军民,谢过王爷了。” “黄兄,,你这么一说,本王好像变成大英雄了。” “王爷大仁大义,本来就是大英雄。” “不敢当,不敢当,本王只是个快乐的普通人,不想当英雄。” “王爷谦虚了。” 此时赵欣武端着酒进来了,三人坐下来。冯玮说道:“朝廷的事先不谈了,来,我们喝酒。” “来,干杯。” 洛阳赵王府,一个黑影一跃而进,此时司马伦正在书房批阅公文,那黑影落到书房外,司马伦便发现了。 “进来吧。”司马伦放下手中的笔,有点失望的说道。 黑影推开门,进了门又把门关上,然后跪在了地上,原来是木万年,他也赶回了洛阳。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下臣办事不力,司马玮可能已经知道王爷的大计了。” 木万年说出这句话后,浑身都是恐惧,是对死亡的恐惧。 司马伦没有说话,他右手握紧了拳头,握紧了拳头,不一会又松开了。 他走到木万年身边,轻声说道:“你先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下臣罪该万死,请王爷惩处。” “罪该万死,好,好,好,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样一个,罪该万死。” “王爷,下臣领命时,王爷再三交待,要杀了司马玮之后,再取董其傲性命,下臣,,大意了。” “大意了,你又是怎么个大意的?” “下臣以为,司马玮关在囚室中,只要施放毒烟,他必死无疑,,岂料,他竟然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司马伦有些疑惑,怎么可能百毒不侵。 “下臣也是没想明白,正常人是不可能中毒后还能走出来,,,,,他根本就没中毒,,,,还能施展轻功飞出来,下臣也是百思不解。” “谁把他放出来的?” “下臣有罪,过早杀了董其傲,他女儿知道后,就放出了司马玮,下臣不是司马玮的对手,只能回洛阳,,,向王爷以死谢罪。” 木万年说完,一个反手掌准备拍死自己,司马伦见状,立马出手阻止了他。 “本王说让你死了吗?” “下臣,任务失败,坏了王爷大事,唯有一死,以报王爷大恩。” “你是该死,但不是现在。你先回去吧。” “王爷,下臣,,王爷、,” “都说了,不怪你,你还不走?” “诺,下臣告退。” 木万年离开后,一个白影又飘了进来。 司马伦看了看他,坐下来继续批阅公文。 来人正是九灵宫的灵象尊者白楠,他见司马伦不待见自己,笑了笑说道:“想不到堂堂赵王府,就是这样欢迎客人的。” “白大爷说笑了,你我是买卖关系,谁是主,谁是客,老夫现在都不太清楚。” “这是你的地方,当然是我是客,你是主了。” “白大爷来去自如,老夫这地方,还真做不了主。” “赵王爷,闲话不多说了,主公的意思,你要加快行动的步伐,尽快逼昏君禅位,否则,几路人马围了过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老夫能力有限,眼下时机并不成熟,贸然行动,只怕会误了九灵宫的买卖。”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城中的将士,也和我们一样,都盼着赵王爷早登大位,可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了,赵王爷,不要再拖延了。” “这话听得新鲜,九灵宫很少参与朝中之事,怎么知道这守城的将士,是什么心思,难道他们也是九灵宫的人?” “赵王爷多虑了,白某只是了解到将士们的期盼、如果不信,赵王爷可以自己去试探一番,民心不可违,赵王爷不要白白错失了机会。” “机会?不知道是机会,还是劫数。” “赵王爷,不管是机会,还是劫数,该来的迟早都会来,先发制人,后发则受制于人,话已带到,白某告退了。” “白大爷请便。” 白楠走了后,司马伦拿起笔,准备继续批阅公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笔。 第一百八十章 当盟主(3) 洛阳皇宫内,司马衷从龙榻上下来,披了件衣服,缓缓走了几步。 已经日上三竿,黄常在门外候着,听到里面有了动静,赶紧进门,看到司马衷下床行走,轻声说道:“陛下,昨晚已经知会外殿,今日无须朝会,陛下可安心静养。” “联,一个月,连三次朝会都凑不齐,这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陛下天命所归,必然万寿无疆。” 咳,咳,司马衷轻咳几声,又转身,黄常见状,赶紧搀扶着他缓缓往床榻上走。 司马衷斜靠在龙榻上,看了看黄常说道:“黄总管,皇叔祖这段时间很少来见联了,他在忙些什么?” “陛下,赵王殿下,可能政务繁忙,老奴稍后差人去传唤,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黄常。”司马衷直呼他的名字。 黄常一听,有点慌了,立马跪下了。他不是不想告诉司马衷,而是怕内忧外患的局面,不利于司马衷静养。 “老奴在。” “皇叔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还是,这洛阳城,,,出了什么状况?” “回陛下,老奴只是一个,内宫总管,外面的事,老奴也不知道。” “扶联起来,,” “陛下,”黄常望着司马衷,眼睛湿润了, “黄总管,你先起来吧,,朕只是想去外面看看。你不用担心,联只在这门外,看看。” “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 “就几步路而已,扶联过去便是。” “陛下,外面风大,容老奴给陛下安排妥当,再外出不迟。” “去吧。” 黄常走后,冯玮一闪,进了司马衷的寝宫。他看司马衷斜躺在龙榻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便故意弄出点脚步声。 司马衷听到脚步声,一瞥,才见到冯玮跪在地上。 冯玮见司马衷看向了他,连忙轻声说道:“陛下,臣弟给陛下行礼了。” “皇弟,真的是你?” “陛下,是臣弟,臣弟回来了。” “好,好,”司马衷有些激动,他用双手撑了撑,让身体更正了些,然后说道:“案子,查出来了吗?” “陛下,臣弟,虽然没有完全清楚,但是,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司马伦嫌疑最大。” 听了冯玮的话,司马衷沉默了一会,再看冯玮还跪着,便说道:“皇弟,先起来吧,找把椅子,坐联近处来。” “谢陛下赐座。”冯玮说完,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司马衷床前。 “刚才皇弟说的,可是皇叔祖赵王司马伦?” “正是,司马伦不仅谋害太子,结党营私,还纵容手下,胡作非为,就连臣弟,这次都差点死在他手里。” “咳,咳” 司马衷又咳了几声,平顺了气息说道:“眼下朝中大事,都依仗着皇叔祖,皇弟,,不要听信外人挑拨,乱了,,乱了,,朝廷,,” 冯玮见司马衷好像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赶紧又说道:“陛下,臣弟遇剌之事,就是司马伦手下的木万年一手操办,臣弟不会无凭无据,污陷皇室亲贵的。” 司马伦听了,并没有表态,而是转移话题说道:“皇弟,,朕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洛阳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乱子?” “陛下,司马伦党同伐异,欺君罔上,以致于四方宗王都看不下去了,齐王号召天下正义之师讨伐司马伦,臣弟也加入了,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大军随时可以攻入城内,诛杀司马伦一党。” 司马衷一听,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段时间皇叔祖,,不来见联了,,,他,,太忙了。” “陛下,臣弟,,臣弟觉得,这大军攻城,伤亡太大,,不如陛下给臣弟一道圣旨,,臣弟可以兵不血刃,捉拿司马伦。” “皇弟,你,,,什么时候回的洛阳?” 冯玮很是诧异,这司马衷怎么老是转移话题。 “陛下,臣弟昨天回的洛阳。” “皇弟,,,你刚回来,对洛阳,,,对朝廷,,还需要多熟悉熟悉,,,,先回府吧。” “陛下,臣弟,,” 冯玮还没说完,司马衷就挥手示意说道:“怎么,,连联的话,,,都不听了吗?” “诺,臣弟先行退下了。” 冯玮出了皇宫,很是不爽,这次不但没请到诛杀司马伦的圣旨,反而觉得,司马衷似乎不信任自己了,甚至有点偏袒司马伦,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情绪化忽视,忘记。就像现在的冯玮,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偷偷溜进洛阳城打探消息的。 冯玮不知不觉,习惯性走着走着,他走到了洛阳楚王府大门口,门口兵卫见了他纷纷跪拜行礼。这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本是来干什么的。 反应过来的他,又觉得奇怪,怎么没有看到监视自己王府的人,也没有更换王府的守卫,这几个看门的兵卫,都是自己从荆州带过来的。 带着心中的疑问,冯玮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自己的王府。 进了王府,冯玮的心情逐渐平稳了,感觉没有任何变化。这府中的护卫,兵丁,丫鬟,甚至一花一草一木,看着都是原来的样子。 正当冯玮出神之际,许闲与吕蔽走了过来。 “给王爷行礼了。”两人同时说道。 “你们怎么在洛阳,许长史,本王记得上次,不是让你回荆州了吗?” “回王爷,下臣回荆州后,办好了王爷交待的事,不久便得知,王爷的兵马被调回了荆州,下臣担心这会让王爷在洛阳,行事不便。于是便与荆州众人商议,由下臣,及吕将军领精兵3千,秘密进入洛阳,以供王爷差遣。” “王爷,吕蔽已经将兵马隐藏在洛阳附近的村落中,另外还有几百名好手,都在王府内,已经全部换成家丁服饰,绝不会引起外人怀疑的,请王爷放心。” 冯玮听了高兴,这许闲,吕蔽,一文一武,真是来得恰当时候,只是带的兵马有点少了。 “有你们两人在,本王当然放心了,许长史,吕将军,我们到书房去谈吧,” “诺。” 进了书房,冯玮端坐着问道:“许长史,你给本王分析一下,洛阳现在的局势。” “王爷,陛下龙体欠安,日渐疲弱,而今赵王一党,权势滔天,引起诸王不满。正是王爷成大事的机缘到了。” “成大事?许长史你怎么又来了,本王说过,不想做什么大事。” “王爷,下臣以为,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王爷退让,只会引来灾祸,宗室诸王已经在城外驻军,赵王一党,也在城内加强防务,这两方人马,一场血战,似乎在所难免。” “许长史,本王知道这次事有点大,不过本王还是希望,找到一个好方法,把损失降到最低。城外的齐王已经推举我做盟主了,他的兵马都由本王调度,难办的是城内的驻军,他们大都已经被赵王收买了。” “王爷,下臣以为,赵王虽然势大,但城中兵马,未必全都听他号令,用钱财是买不到忠诚的。陛下贵为天子,只要陛下支持王爷,城内的驻军,反而更容易控制。” “可惜,陛下似乎偏袒赵王,本王刚才在皇宫面见陛下时,列举赵王数条罪状,陛下都轻描淡写,根本就不重视。” “王爷,陛下是真的偏袒,还是另有隐情呢?” “许长史的意思是,陛下现在是在隐忍?” “王爷,陛下是一国之君,肯定不会仅凭王爷几句话,就下旨捉拿赵王的。” “许长史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明白了一些。那本王应该去,多收集一些证据,让赵王做的坏事,一件一件铁证如山,这样陛下肯定就会下旨了。” “许闲以为,王爷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收集赵王的犯罪证据,因为那是普通人才会去做的事。眼下局势,瞬息万变,王爷等不起,陛下更等不起。” “许长史,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简单点,本王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王爷,可有听过汉景帝平七国之乱?” “听说过一些,这和杀赵王有什么关系吗。” “王爷,当时七国联军打的口号是清君侧,诛晁错。王爷只要等到各路大军集合后,担任盟主一职。联军势大,就可以把赵王逼到当年晁错的位置,到时候陛下就可以借平息诸王怒火的理由,杀了赵王。” 冯玮听了许闲的话,笑了笑说道:“可是,赵王手上有兵,不像晁错,只是一个御史大夫,陛下杀他,怕没那么容易吧。” “王爷说的对,正因为如此,陛下刚才在皇宫,才会隐忍。不过,王爷也不用担心,城内的驻军,是赵王用钱财收买的,别说真刀真枪打起来,光是联军围住洛阳,他们就会动摇了。如果再有陛下圣旨,城内驻军,反绑了赵王,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这联军盟主一职,本王能不能争取到,还是未知之数,万一,别人当了盟主,本王又该怎么办呢?” “王爷放心,这次起事,是齐王主导的,既然齐王推荐王爷出任盟主一职,那王爷的盟主之位,就十拿九稳了。再看这次会盟的几路宗王大军,身份,威望,与陛下的亲近关系,除了王爷,没人更合适担任联军盟主了。” “听许长史这么一分析,本王就放心了。” “王爷,还有一事,可能,” “许长史,有什么直说就可以了。” “王爷,担任盟主之后,就得暂居城外,要委屈王爷一阵子了。” “原来是这事,这倒不委屈,齐王的大营,条件还是可以的。” 吕蔽在书房站了一阵,一直没说话,见冯玮他们谈到军中大营,这时候出来说道:“王爷放心,吕蔽追随王爷左右,随时听候差遣。” “有吕将军这样的虎将在身边,本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这样,冯玮和吕蔽悄悄又到了城外,前往齐王的大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当盟主(4) 皇宫内,司马衷召见了司马伦,司马伦跪着,司马衷则躺着,装睡。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司马伦有点不耐烦了,可是顾忌司马衷毕竟是皇帝,这又是在皇宫内,便只能继续跪着。 司马衷偶尔咳嗽几声,见时间差不多了,才翻身假装看到了司马伦,惊讶的说道:“皇叔祖,,咳,,咳,,快,,,给皇叔祖,,赐座。” 司马伦极力压制心中的怨气,坐到太监搬来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说。 司马衷见司马伦不说话,便缓缓起身,斜靠在龙榻上说道:“皇叔祖,,联刚才差人传唤你过来,,是想和你说说话,,,不想,联,,一个瞌睡,,就睡着了,,” 司马伦见司马衷这么说了,只好开口道:“陛下乃大晋天子,传唤老臣是老臣的福份,只是,,老臣年纪大了,,,久跪,,腿脚不便,还望陛下恩赏,,赐老臣御前免跪。” “咳,,咳,,”司马衷轻咳两声,眼神余光看向门外,果然多了几十名兵卫,便猜想,司马伦是有备而来,此时此刻,不如先顺着他。 “咳,,咳,皇叔祖操劳国事,积劳成疾,,,联今日,便赐皇叔祖,,咳,,咳,,,免跪。” “谢陛下!”司马伦立马站起来,声音洪亮的说道。 “皇叔祖,,,咳,,咳,依然宝刀未老,,,联就放心了。” “陛下若无别的事,老臣就告退了。” “且慢,,皇叔祖,,今日楚王来宫中,,,见联之时,,他说皇叔祖派一个叫木万年的人,行刺他,不知,,可有此事?” “陛下,木万年确实在老臣手下办差,,但老臣绝不可能指使他行刺楚王,,这其中定有误会。” “皇叔祖说是误会,,联,,信你。” “谢陛下,陛下,老臣也有一事禀明陛下。” “皇叔祖,有事请说。” “陛下,,老臣在邺城驻防时,楚王曾在邺城做了一些荒唐事。” “他做了什么?” “楚王与孟德门的人交往密切,尤其是孟德门的大小姐,两人经常在邺城出双入对,,而老臣手下的木万年,,早年潜入孟德门,,后来老臣剿灭了部分孟德门乱党,木万年身份被楚王识破,因而楚王对木万年有了偏见。” “原来是这样,,这是楚王的老毛病,,但联,,,联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迁怒朝中大臣,,” “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老臣可与楚王当面对质。” “不必了皇叔祖,这件事联不想再提了,,,对了,皇叔祖,城外大军,是怎么回事?” “陛下,,齐王违反朝廷法度,私自领兵进驻洛阳,,这事老臣本不想这么快向陛下奏明,,因为齐王向来恪守本份,,这次鲁莽行事,老臣担心他是受了奸人挑拨,,想让他迷途知返。现在陛下既然已经问起了,那老臣就不再顾念宗室亲情了,触犯朝廷律法,天地不容,老臣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齐王法办!” “皇叔祖,不必忧虑,,都是自家人,,干嘛,,非要弄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待联,,,从中调解,,必能化干戈为玉帛。” “陛下,老臣无意同室操戈,一切听从陛下旨意,但若有人存心针对老臣,老臣也绝不会束手待毙。” “咳,,咳,,皇叔祖,,联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老臣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老臣告退。” 司马伦看了一眼司马衷,便出了宫门。 司马衷见司马伦走了,才握紧了拳头,,可一握紧就开始咳嗽,眼神中尽是无奈。 冯玮和吕蔽来到齐军大营,发现此时营门上多了一面旗帜,上面写着成都二字。原来是成都王也来了。 此时营内的齐王,成都王也听到动静,出营门迎接楚王。 “楚王皇兄,一路辛苦了。”成都王抢先说道。 “楚王皇兄,功法更胜从前了。”齐王这句话,是指冯玮出入大营,没有惊动守卫,他更是不知道冯玮什么时候离开大营的。 “不辛苦,成都王皇弟,你来得正是时候。”冯玮对成都王说完后,又对齐王笑了笑说道:“皇弟不要见怪,本王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出营之时,没有和你说一声,有失礼数了。” “皇兄言重了,刚才在营内,我已经和成都王商议好了,一致推举皇兄为盟主,整个联军都听从皇兄号令,出行自然是无须向任何人请示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盟主不盟主的,以后有什么大事,大家都商量着办。”冯玮说完又看向了成都王,便说道:“成都王皇弟,你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成都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要让皇兄见笑了,我只带了5千精兵。” 冯玮一听,心里转了转,这哪是让自己当盟主,这不是当出头鸟吗?先前觉得齐王3万兵马,已经够少的了,你个成都王更抠,5千人够打什么仗,守个营门都嫌少。 “皇兄,”齐王见冯玮似乎表情不大对劲,忙说道:“皇兄,之前收到河涧王密信,他已派麾下大将张方,领兵七万前来助阵,算着日子,应该快到了。” 冯玮听了这话,表情渐渐恢复了,微微一笑说道:“本王刚才想起了一段往事,分了心神,你们别见怪。” 成都王接话说道:“皇兄,我这次来得匆忙,带少了兵马,还望皇兄不要怪罪。” “成都王说哪的话,大家都是兄弟,人多人少都是一份力量,想当年,本王8千兵马镇守长安,不一样大杀四方,凯旋归来。”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 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成都王身后,一员虎将。 成都王急忙呵斥道:“公孙战,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冯玮刚才正炫耀自己的功勋,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识趣,竟然敢当场发笑。于是便说道:“成都王,你身后立着的,是什么人?” 齐王赶紧解释道:“皇兄息怒,此人乃是成都王帐下猛将公孙战,公孙将军,曾经一人一骑独闯敌营,斩首百余人,只是性格过于刚烈,还望皇兄海涵。” 冯玮听齐王这一说,火气稍稍消减了。成都王立马明白,便使眼色给公孙战,公孙战只好缓缓走近冯玮,跪拜行礼道:“小将失礼,给盟主赔罪了。” “公孙将军,快快请起”冯玮搀扶起公孙战,微笑道:“本王向来敬重英雄,刚才听齐王一说,知道将军是个性格耿直的人,想必刚才一笑,必定是本王言语中,有可笑的地方,还望将军指出来。” 公孙战回答道:“盟主,刚才小将只是觉得,长安一战,算不得胜利,盟主当年能全身而退,,多少,多少,” “多少有点运气,对吧”冯玮又笑了,说道:“公孙将军快人快语,本王很高兴听到你的真话,,,这外面站久了,腿脚有些酸痛,我们进去再说吧。” 冯玮觉得再聊下去,自己当年灰溜溜,逃出长安城的事就会被翻出来了,于是马上转移话题,先进大帐再说。 “诺,”众人齐声答道。 到了大帐,冯玮坐主位,左右两边分别是齐王和成都王,公孙战,宇文胜,吕蔽等这些将领,依次就座。 “各位,眼下咱们兵力不如城内,本王觉得,还是依齐王之前的策略,迷惑司马伦一党,各位以为如何?”冯玮说完略带严肃,以显示他盟主的身份。 成都王笑着说道:“盟主英明,齐王之前的方略得当,小王以为,如果能另立营寨,互为犄角,城内军马来袭时,似乎能更好应对。” “齐王皇弟,你觉成都王说的,可有道理。”冯玮虽然觉得成都王说的方法可行,但还是象征性的询问齐王的意见。 齐王一听说道:“盟主,成都王所言,十分恰当,小王也赞成。” “那就有劳成都王,公孙战将军,领所部兵马出寨,另选地方扎营。”冯玮看一眼成都王,又说道:“成都王,等张方将军到了,再分兵马由你调遣,暂时嘛,你先坚守营寨,不要冲动交战。” “谢盟主,小王一定谨遵盟主号令。” “齐王,大营的日常事务,还是由你决断。张方将军是本王在长安时的老朋友,等张将军到了,本王要亲自去迎接。” “诺,谨遵盟主号令”齐王说完有点犹豫的说道:“张方只是河涧王帐下的将领,何须盟主亲自迎接,不如由小王代劳,盟主以为如何?” “张方虽然只是一个将军,可是他代表着河涧王,这次举事,能不能成功,河涧王的七万大军,至关重要,因此,本王亲自迎接,有利于大局的稳定。” “盟主英明,小王没有想到这一层,差点误了大事。” “本王也是领兵多次,才悟出的门道,行军打仗,最重要就是将帅和睦,这些个小细节,平时不注意点,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出大问题。” “盟主英明。”众人齐声道。 冯玮安排好事情,便回到自己休息的营帐,发现翁泰南早在帐内等着冯玮。 “翁泰南,你站在这干嘛?” “小人在此等候王爷。” “有什么事吗?” “没事,所以等候王爷安排。” “还真有个事,你过来。”冯玮示意翁泰南靠近点,然后悄悄地说道:“你去监视成都王,有什么异常情况,立马通知本王。” “小人领命。” 翁泰南走了之后,冯玮躺在营房内,准备大睡一场。白天好好睡觉,晚上才好出去溜达溜达。 第一百八十二章 当盟主(5) 冯玮在营房内睡得正香,忽然听到门外马蹄声巨烈,似乎有千军万马在行动,猛的起身,走出营房查看情况。 吕蔽匆匆赶过来,见到冯玮赶紧说道:“王爷,张方将军领2万骑兵,已经到了大营外了。” “这么快?不是说还要几天吗?” “王爷,张方将军担心行军速度太慢,便亲率骑兵先行,5万步军应该还要数日才能赶到。” “本王不该大白天睡觉,误了迎接张将军的大事。既然已经在大营外了,为什么不进大营?齐王,成都王,没有迎接张将军进营吗?” “王爷,迎了,但是,张方将军似乎还不愿意进大营。” 听了吕蔽的话,冯玮有些疑惑,便说道:“还有这种事?难道齐王,成都王,二个王爷的面子,还嫌少,还不进营。” “张方将军连马都没下,吕蔽担心,会有变故,特请王爷前去,化解。”吕蔽有些焦虑的说道。 “这些人,一个一个,全是些心眼,本王得赶紧过去。” 冯玮和吕蔽赶大营门口时,见齐王,成都王都站在营门囗,一脸的不高兴。张方不仅没有下马,还指挥起骑兵,在大营门囗操演起来了。冯玮顿感不妙,看来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些。 骑兵操演扬起的尘埃,随风飘入营内,大营内上至王爷,下至兵卫,没有一个笑脸,然而张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成都王部将公孙战忍不了,从营内骑上一匹快马,手提一把大刀,直接冲向张方。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公孙战身上,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冯玮已经到了营门口。 张方见公孙战怒气冲冲,似乎早有预料,直接回马退入骑兵后方。 公孙战一下就陷入骑兵的包围圈中,虽然公孙战勇猛非常,可是面对骑兵的包围,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冯玮见状,心想,你个张方也太不给面子了,怎么说,营门口站着的也是两位王爷,这一动起手来伤了和气,自己这个盟主还怎么当。 于是冯玮一套蜻蜓点水的步法,瞬间进入阵中,一个横扫排云腿,直接踢向那群骑兵骑着的马匹,这些马受了冯玮这一踢,惊吓之下乱了阵型。冯玮趁乱一个擒龙手,把公孙战连人带刀,拎出阵中,退回百余步,到了大营门口。 “多谢盟主出手相救。”公孙战连忙道谢。 齐王,成都王也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冯玮就挥手示意他们二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然后再次飞入阵中,骑上公孙战之前的马匹,徒手应付骑兵的攻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大约五十多人的骑兵,被冯玮三下五除二,就下了兵器。 冯玮破了骑兵阵型,然后直驱冲向张方,周围骑兵没有一个敢阻拦。 张方并不知道楚王司马玮也在齐王营中,他只是奉命前来助阵,因为河涧王没有亲自来,为了显示河涧王的实力,便自作主张,在大营门口操演一番。 这下看到是楚王司马玮冲他过来,马上下马跪拜,身边骑兵也纷份下马跪迎。 “下臣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冯玮没有说话,骑着马在张方面前转了转,才勒住缰绳,说道:“张将军,一路辛苦了,随本王进大营吧。” “诺。” 张方跟随冯玮来到大营门口,齐王,成都王见状,纷纷笑脸相迎。 “盟主神功盖世,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齐王微笑道。 “皇弟过奖了,只是骑兵们碍于本王的身份,谦让罢了。” 齐王称赞完了冯玮,又对旁边的张方说道:“张将军治军有方,训练有素,也令我等大开眼界啊。” 张方看了一眼冯玮,才缓缓说道:“张方粗人一个,今日在大营门囗献丑,还望各位王爷,将军,海涵。” 成都王也是个场面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团结最为重要,便笑着说道:“张将军久居关中,初来洛阳,自然有些不适,过段时间也就入乡随俗了。” 冯玮也听出了成都王的弦外之音,便笑道:“张将军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别站在这了,一起进大营,给张将军接风洗尘。” “诺。” 大帐之内,冯玮和成都王,齐王,各个将领依次落座。 冯玮开口说道:“今日营门之事,都是本王昔日在长安城,一句戏言所致,还望二位皇弟,不要放在心上。” 成都王部将公孙战进了大帐后,一直脸色铁青,他是个直性子,不高兴就写在脸上。听到冯玮这么说,便插言道:“敢问盟主,是何戏言?” “公孙将军莫急,本王当时和张将军打赌,认为他只是个粗人,舞刀弄枪还行,排兵布阵,就还差些本事,没想到今日一见,张将军的骑兵大阵,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张方知道这是冯玮给自己善后,便接着话说道:“可惜楚王殿下当时,没说赌什么,,,下臣能侥幸练出骑兵大阵,离不开楚王殿下言语的鞭策。” “本王几句话能起什么作用,张将军自身的努力,才是最为重要的。” 公孙战听后,只好说道:“盟主,下臣不知,张方将军操演骑兵,是给盟主看的,今日冲动行事,差点惹出大祸,还请盟主责罚。” “公孙战,本王是该罚你。”冯玮略带严肃,然后看了看成都王,接着说道:“罚你饮酒三杯。” “诺,谢盟主。”公孙战立马三杯酒下肚。 “成都王,新的营寨,不知道你选好了位置没有?” “盟主,小王已经选好了,离这二十里地。” “本王有言在先,张将军到了,就分拨些兵马,由你调度。” 成都王一听,连忙拒绝说道:“张将军的兵马多为骑兵,而小王则是步军,不宜一营安寨。” 冯玮知道,这是成都王刚才在营门口的心结,还没有解开。 “既然成都王觉得,骑兵步军不适合一个营寨,那,本王也就不勉强了,等张将军后队步军到了,再和大家商量。” 张方听了后说道:“楚王殿下,”又停下来改口说道:“盟主,下臣就领骑兵,在两处营寨中间,十里地位置扎营,相互照应。” “张将军所言,正合本王心意。”冯玮说完又看向齐王,说道:“齐王对本王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吗?” “盟主英明,小王认为恰当好处。” 齐王见冯玮已经安排妥当,内心也安稳了些,2万骑兵要是全住自己营内,怕是会出乱子。 众人宴饮之后,各自散去,冯玮也回到了自己营帐。此时天已经黑了,但冯玮精神正好,这时候溜进洛阳城找找乐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由于外地军马不停在城外调动,洛阳城内也受到了影响,夜晚的街道,也没了往日的繁华。 冯玮一边走一边看,忽然一辆马车从街口穿过,此时风吹起马车的窗帘,一个熟悉迷人的脸,一闪而过。 好像是石静,冯玮一想到可能是石静,赶紧追了过去,马车走的并不快,不一会儿停在一处宅子外。冯玮躲在墙角,看着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却是背朝着自己,看不到脸。宅子门开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出来,把女子接进了门。 马车又动了,冯玮想着,不如先找车夫打听一下,如果是石静,再进宅子不迟。 车夫慢悠悠的驾着马车,冯玮一个闪身人坐上了马车,吓得车夫一个后仰,差点滚落马车,此时由于车夫的本能一拉,马车也停下来了。 “大爷,,大爷,饶命啊,”车夫惊吓之下,好像只会说饶命了。 “没人要你的命”冯玮说完一只手搭在车夫肩头,轻声说道:“但如果问你话,你要是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了。” “小人,,小人,,,说,都说。” “很好,刚才拉的什么人?” “是一位姑娘。”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姑娘了,我是问你,,,”冯玮觉得这么问,好像不大对劲,他一个车夫,怎么可能知道太多,于是改口问道:“你在什么地方拉她的?” “小人,,小人是在开源钱庄的后巷,拉的她。” 听到开源钱庄,冯玮确信,那就是石静。 冯玮立马下车,往那宅子方向去。不一会就翻墙进入宅内,然后一间房,一间房找石静。 一边找心里一边想:不对劲,石静很少穿女装的,这还是晚上,还是一个人来,万一出什么事,自己怎么向石崇一家交待。 冯玮可能是太着急,一不小心就弄出了声响,惊动了宅子里的家丁。 不一会儿就冲出了两拔人,举着火把,打着灯笼,拿着棍棒的家丁护院们,就把冯玮给围了。 冯玮尴尬的笑了,说道:“各位,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冯玮并不想伤人,像种家丁护院级别的,动起手来,感觉是在欺负人。 他也可以飞身离开,但是石静还没有找到,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索性就表明来意,如果宅子里的人交出石静,大家就可以免伤和气。如果这些人不配合,再动手不迟。 然而这群家丁护院并不能理解到冯玮的意思,还没等冯玮说第二句话,就一拥而上,棍棒侍候,拳脚相加。 冯玮见这阵势,一点都不慌,仅仅一招反气旋,他们就横七竖八,躺地上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扯来扯去的 冯玮干倒了一大片后,宅子的主人,肥胖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见到倒地的家丁护院,只是笑了笑,便朝冯玮说道:“多谢壮士手下留情。” “想必你就是宅子的主人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在下蒋固,不知壮士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蒋大爷,果然快人快语,我来是找一个人。” “什么人?” “就是刚才进你宅子的,一位姑娘。” 蒋固听了有些迟疑,缓了一下才说道:“壮士,认识那位姑娘吗?” “当然认识。” “不知壮士,又是那位姑娘的什么人?” 冯玮被这一问,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和石静,顶多算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 蒋固见冯玮答不上来,心想,这人晚上闯进自己的宅子找石静,却没有伤害自己的家人,想必不是什么恶人。不如叫石静前来,暗中观察一下,若真是相识之人,就不能失了礼数。 于是蒋固轻声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找石静。自己则大步走向冯玮,微笑道:“壮士,莫非是石静的好友?” “算是吧。” “那请问壮士,高姓大名,家住何方?” “在下,复姓司马,家住洛阳,荆州也有几处宅子。” 蒋固一听,惊到了,在洛阳城的姓司马的,那可是皇族。 “不知是贵客驾临,蒋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冯玮听蒋固这么一说,知道他八成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趁他还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哪一个王公,先问出石静的事,然后早点撤了,免得麻烦。 “我不是什么贵客,来就想问问你,石静来你这干什么?” 蒋固还没有回答,石静就已经跑出来了,她刚才在暗处发现来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楚王殿下,一高兴就跑出来了。 冯玮看石静笑着跑出来了,他也笑了。 可当石静跑到他身边的时候,又不笑了。只是冷冷的一句,说道:“你来干什么?” “路过,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吧。” “怎么,有这样子路过的吗?” “这样子,不能路过吗?” “你这叫私闯民宅,蓄意伤人。”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这是我舅父家,我来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 “你什么,亏你还是个王爷,话都说不清。” 石静这句话一出,蒋固知道了冯玮的身份,赶紧带头跪下了。 冯玮看到众人都跪下了,赶紧说道:“大家快起来,本王,这次打扰大家,实在是过意不去。” 蒋固起身后说道:“谢王爷,小民府上还有些琐事,就先行退下了。” 石静忙说道:“舅父,晚上也有事务吗?” 蒋固微笑道:“舅父家事,你一个女儿家,不要多嘴。”说完便带着家丁护院退了。 冯玮抬头看向天空,说道:“今晚月色不错啊。” “半个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你平时,很少穿女装出门的,怎么今晚,” “今晚走亲戚,难不成还打扮成男的来。” “那也是,” “也是什么,楚王殿下不在府上待着,出来干什么?” “本王出来散散心。” “那你可来错地方了。” “什么意思,本王刚才是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 “以为有人眼神不好,把你给劫了。” “什么叫眼神不好,你是觉得,本姑娘不够美色,不足以引起贼人惦记?” “哪个贼人会惦记你这样的。” “是吗,那你来干什么?” “本王不和你胡扯了,既然是虚惊一场,就当没见过你,我回去了。” 冯玮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自己和石静,最多就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能再纠缠了,便准备离开。 “等等,王爷想来就来,想走就啊” “难道不是吗?” “不进去坐坐,不觉得失礼吗?” “不觉得,本王和你舅父,也没什么可聊的。” “你俩是没什么可聊,我刚泡了壶茶,,,要不要,,喝点” “怎么,学会泡茶了吗?” “本姑娘一直都会的。” “可惜,本王又不渴。” 石静一听,转身就走。冯玮只好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石静头也不回,只是冷冷的问道。 “看你是第一次请本王喝茶,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一间厢房内,冯玮泯了一口石静泡的茶,摇了摇头。 石静见状,有点生气道:“不好喝吗?” “可不就是。” “不可能,”石静抢过冯玮手中的杯子,泯了一口,说道:“你还挺挑的。” “那当然了,本王,何许人也,一般的茶,怎么能打动本王的心呢?” “不喝就不喝,以后都不给你泡了。” “给我泡的?不会吧,你不是说刚巧泡了壶茶,叫我来喝点的吗?” “谁会给你泡,喝完了没有?” “你真有意思,你把杯子都抢过去了,问我喝完了没有,应该是我问你,喝完了没有才对吧。” “那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这时候又赶我走?” “不可以吗?” “你刚才怎么不赶,我都进来了你赶我走?” “你舍不得走了?” “怎么会呢,巴不得,早就不想在这里了。”冯玮说完便起身。 石静见冯玮真要走,又不愿意了。也起身挡在门口说道:“还有公事,说完再走。” “公事?什么公事?” “城内城外,兵来将往的,咱们开源钱庄,是不是该把洛阳分号的财物,往荆州运一运。” “看不出来,你这石掌柜,还挺称职的。” “本姑娘可是荆州石家的小姐,一出生就会盘算。” “那是那是,不过,这仗打不起来,你不用费那心思了。” “打不起来?为什么?” “因为有本王在,这城里城外,就不会大动干戈的。” “王爷,这么有自信?” “本王这不叫自信,这叫实力。” 不知道为什么,冯玮在美女面前,都喜欢吹牛,有时候吹过的牛,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石静听冯玮这么说,只好让开门说道:“王爷,这么晚回府,会不会太晚?” “本王可不是回府,本王是出城。” “这时候,城门都关了,王爷怎么出去?”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本王来去自如。”冯玮说完,就慢慢靠近房门,靠近石静。 “你身上好香,涂的什么粉?” “是香囊”石静说完解下香囊,递给冯玮说道:“王爷要是喜欢,可以带在身边。” “你自己留着吧,”冯玮见石静好像不高兴了,连忙又说道:“这种东西,本王想闻的时候,再来找你借。” “既然你不要,那就不给了。” “本王戴在身上,不方便的。”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王爷认识新的姑娘?” “你胡说什么,本王一身正气,什么时候沾花惹草过?” “是吗?” “本王要是个那样的人,面对你这样的美色,现在还会想离开吗?” 石静听了冯玮这样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是夸我漂亮?” “不难看。” 冯玮出了房门,回头看一眼石静,石静也看着冯玮。 “你怎么还不关门?” “那你怎么还没走?” “那你看清楚了,别眨眼。” 冯玮一个闪身,人已到了院墙上,又回头看了一眼石静,见她一脸崇拜,便笑了笑,飞走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遇伏 洛阳赵王府内,司马伦坐在书房内,木万年,孙秀站在两旁,似乎有大的计划。 司马伦说道:“陛下召见本王,过问了楚王遇剌的事,木万年,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决断?” 木万年一听,心想,如果是责罚自己,不会是这样的语气。便说道:“王爷,眼下城外兵马猖獗,陛下即使过问,暂时也不敢对王爷有所约束。” 孙秀这段时间干了不少坏事,因此担心,万一被追究了,恐怕这位赵王爷也保不了自己,于是斗胆说道:“王爷,如今陛下一天不如一天了,与其让他人得利,不如王爷再高升一步。” “大胆孙秀!”司马伦愤怒说道:“本王一向恪尽臣子本份,你这般狂言,是受何人唆使?” “下臣,,并未有人唆使,王爷登位,必然群臣拥护,万民归心。” “一派胡言”司马伦说道:“群臣不过是趋炎附势,万民归心,更加是无稽之谈,本王要是走错一步,必是万劫不复。” “王爷此言差矣”木万年接着说道:“如今城外诸王势大,楚王与王爷,已然势同水火,楚王又岂会善罢甘休?” “楚王有何能?陛下已赐本王御前免跪,本王在朝堂之位,岂是一个楚王可以比的,至于行刺之事,本王已奏明陛下,全是楚王凭空捏造。” “王爷,水无常势,陛下暂时忍让,必有后计,王爷当早做决断。”木万年又说道:“王爷若迟疑,万一陛下缓过来,以天子名义,缉拿王爷,王爷该如何是好?” 孙秀见司马伦有些动摇,继续加力说道:“王爷,城内诸将,因钱财而与王爷交好,此非长远之计也。倘若王爷荣登九五,以皇恩封赏,则诸将子孙富贵,世代公侯,必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兹事体大,容本王再思量思量。” 木万年又说道:“王爷,可还记得汝南王之事乎?迟疑,则为他人鱼肉,王爷前车之鉴,此等大事,不可拖延。” “王爷,木将军所言,句句在理,王爷若再犹豫,必失人心。” “你等不必再说,都出去吧,本王想静一静。”司马伦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木万年,孙秀,只好退了。 洛阳皇宫内,司马衷正在召见东海王司马越。 “陛下,今日召微臣,不知有何圣谕?” “皇叔,,联,,知时日无多,,故,,召皇叔,叙叙家常。” “陛下乃天命所归,自有上天眷顾,无须过于担忧。” “皇叔说笑了,,联亦是凡人。” “陛下,微臣听说,病由心生。”司马环顾四周后,悄悄地靠近司马衷说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联忧,外兵围城,内祸赵王,皇叔可有良策?” “陛下安心,此,小事耳。” “皇叔,,此小事耳?” 司马衷简直不敢相信,在东海王看来,这内忧外患,竟然是小事一桩。 “陛下,可修诏书一封,微臣,必为陛下,解此忧愁。” “只需一诏书?”司马衷再次疑惑道。 “只需一诏书。” “皇叔,这一诏书,写何文字。” “陛下,可诏书城外诸王之军,进城捉拿赵王,如此,则无忧也。” “皇叔,,,”司马衷听了有些失望,感觉这主意没有任何高明之处,便说道:“皇叔,,,如此,,洛阳城岂不是血流成河?” “陛下莫急,且听微臣细说。”于是司马越靠近司马衷耳边,轻声说出了全部计划。 司马衷从疑惑,到平静,到面露笑容。 “皇叔,真乃奇人也。” “陛下,微臣,亦是一凡人。” “甚好,联就依皇叔之计行事。” 东海王司马越拿着司马衷的诏书,便骑着马往城外奔去。 没想到出城的时候,遇到了司马伦。 司马伦吩咐卫兵拦下东海王,东海王无奈,只好下马。 “东海王急匆匆的出城,有何贵干?”司马伦微笑着说道。 “奉陛下之命,出城劳军。”东海王平静的说道。 “陛下若是劳军,又岂会只是你,东海王一个人出城。”司马伦似乎已经知道了,东海王身上,有皇帝的诏书。 “赵王若是怀疑,可向陛下求证。” “哈哈,”司马伦得意的笑了笑,说道:“陛下宫中,尽是本王耳目,你东海王几时进的宫,几时出的宫门,本王一清二楚。” “赵王既已知道,何必再问?” “拿来!”赵王把手伸向东海王说道, 东海王故意装傻,从身上摸了摸,淡淡说道:“今日出门过于匆忙,忘带钱袋,不如先欠着。” “哼!本王岂会是拦路劫财之辈,陛下予你诏书,再不交出,休怪本王不念,宗室之情。” “今日只是普通召见,未得陛下诏书。”东海王仍然嘴硬,拒不配合。 “卫兵!”赵王厉声道:“速将此人身上诏书,拿来呈给本王。” 东海王一个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司马伦的卫兵按在地上,撕扯衣物,硬生生把诏书,搜了出来交给了司马伦。 “哈哈”司马伦拿着诏书,在东海王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此,为何物?” “此,忠奸镜也。”东海王站起来,并没有屈服。 “何为忠?何为奸?”司马伦冷冷问道。 “哼!陛下寄托诏书,公然抢夺者,必遭天谴。” “来人,将东海王收监待审。” “哈哈哈哈哈,”东海王狂笑一声。 “东海王何故发笑?” “单笑你赵王司马伦,不过如此。” “哼,狂徒,到死还不知悔悟。” “恐怕先死的会是你,而不是我。” “本王,掌控一切,你有何诡辩,尽管说来。” “我听说为人君者,首先得有容人之量,赵王一心置我于死地,此等小肚鸡肠,何来仁君之风?” “本王并非帝王,何需仁君之风?”司马伦嘴上这么说,脸上已经多了一丝喜悦。 “赵王不想称帝,还说什么,无性命之忧,如此幼稚可笑,,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本王不称帝,何来性命之忧?” “不为帝王,而行帝王之事,岂有善终者?” 司马伦想了想,吩咐卫兵放开东海王说道:“今日,见你有悔过之意,暂且饶你。” 司马伦回府后,在反与不反之间,又想了很久,一直到黑夜,他才下定了决心。 冯玮到了晚上,就开始活跃了,他又溜进了洛阳城。 冯玮在开源钱庄外溜达,忽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 冯玮本能的一闪,那黑影竟是一个头戴斗笠的、面具男。 “又是你。”冯玮没想到,晚上溜达一下,也能遇上这家伙。 斗笠男没有说话,直接一个大招,攻向冯玮。冯玮见识过他的厉害,立马闪避。 没成想,刚躲过第一招,迎头又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大的气劲,震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冯玮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关在一间囚室中。 双手双脚都是铁链,他试着运行内力挣开铁链,发现身上几处大穴,被人封住了。 不能运行内力,自然无法挣开铁链。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肥胖的面具男,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囚室灯光暗淡,冯玮看不清楚,那面具男身后,跟着的是什么人。 “赵王爷请看,你的眼中钉,我们已经帮你拔掉了。” 原来肥胖面具男,带过来的人是赵王司马伦。 “多谢白大爷出手,老夫现在当真是高枕无忧了。” 他们走到近处看了看冯玮,冯玮也看到了赵王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赵王司马伦突然袖中落出飞标,一标飞向冯玮。 冯玮虽然手脚被困住,但是习武之人的本能感应,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射来的飞标,挥手想要挡住却被铁链牵制。 千钧一发之际,白楠出手救下了冯玮。 冯玮没想到,这个肥胖的面具男会救他。 “赵王爷,为何暗箭伤人?”白楠质问道。 “白大爷真会开玩笑,咱们两家商量好的,你们帮老夫除去司马玮,如今司马玮就在眼前,老夫杀之,你却又阻拦,究竟是何用意?” “赵王爷,白某只答应帮你拔掉眼中盯,可没有答应,杀了司马玮。” “这,有区别吗?” “这话,怎么说呢,赵王爷,一个失去自由,关在囚室中的司马玮和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哼,莫非九灵宫还有他用?” “赵王爷,这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我家主公不想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既然九灵宫执意如此,老夫也不再强求。” “赵王爷,放宽心,如今城内,城外,条件都已成熟,白某在此,提前恭贺赵王爷登基称帝。” “哈哈,白大爷说笑了,这称帝之事,哪有那么简单。” “有志者,事竟成,赵王爷多年谋划,不就在此一举吗?” “承你吉言,此地幽暗,老夫就不打扰了。” “赵王爷慢走。” 司马伦走后,白楠对冯玮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囚室简陋,希望楚王殿下,不要嫌弃。” “你是什么人,刚才为什么救我。” “在下九灵宫灵象白楠。” “你们抓我来,有什么阴谋?” “这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功夫太好。你在,司马伦就不敢反,他不反,我们九灵宫就没有发展的机会。” “听你这话,我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你能不能出去,白某也不知道,但你的安全,白某可以担保。” “真不知道,我这样一个人,对你们九灵宫,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个,白某就不能明说了。”说完这句话,白楠就离开了。 冯玮在囚室中,有点后悔出来溜达。如果留在军营中,也许,就没那么容易被抓来。 想到军营,冯玮更后悔,这次诸王联军,是为了诛杀司马伦,如今自己这个盟主,身陷囚室中,几路人马,群龙无首,这下还不被司马伦各个击破。 如果没有城外诸王联军的制约,司马伦肯定会造反,司马衷可就惨了,自古被废的皇帝,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冯玮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着急,暗暗祈祷老天爷,自己可以早点脱困,早点出去,帮帮司马衷。 正在冯玮懊恼之时,门口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传功 冯玮注意到了靠近的人影,紧张起来了。虽然白楠刚才说,保障自己的安全,可是谁又知道,危险会以哪种方式降临呢? 人影越来越近,晃晃悠悠,终于露出来了,是一个白发老头,脚上是一双带着黑色泥土的鞋。 这白发老者来了囚室,左晃晃,右晃晃,就是不说话。 冯玮也不知他是敌是友,便开口试探道:“你是什么人?” 白发老者停下脚步,一个瞬移到了冯玮身前,斜眼望了望冯玮,又用手摆弄了一下,他手上的铁链,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瞬移,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究竟是什么人?”冯玮不奈烦了。 “呵呵,小伙子,,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我急什么关你什么事?” “也对,那我走了。” 冯玮见他不像是九灵宫的人,便问道:“老前辈,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白发老者又晃晃悠悠走了。 冯玮很是奇怪,这是九灵宫的囚室,外面应该是守卫森严,如果他不是九灵宫的人,几乎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能走进来。难道他是九灵宫的人,那他来这晃来晃去的,又是为什么? 冯玮还在沉思之时,那白发老者又晃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呵呵,刚才忘了给你东西了。” 说完白发老者拿出一本书,说道:“这本就是《魔邪经》,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神功,给你了。” 冯玮一脸诧异,回答道:“怎么给我,我手脚都铁链栓着,怎么拿。” “也是,那我帮帮你。”白发老者把《魔邪经》放进冯玮的衣领内,然后拍拍冯玮的衣服说道:“别急,在我眼里,这些个铁链,就像面团一样,轻轻一下就掰开了。” 说完这白发老者拿着一节铁链,手指一用力,铁链就变软了,直接开了一道口。然后又把栓住冯玮另一只手的铁链,也掰开一道口子。就这样,冯玮的双手可以自由活动了。 “前辈,你使的是什么功法,这铁链在你手中,真是软的和面团一样了。” 白发老者似乎看出了冯玮对这门功法的渴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门功法不能教你。” “前辈,那能不能再帮帮忙,帮我把脚链也掰开。” “不行,不行,全掰开了,你小子会乱跑的。” “前辈,你不是来救我的吗?”冯玮心想道:既然来救我,还怕我乱跑。 白发老者又退后了丈许,说道:“不是来救你的。” 冯玮一听,内心失望了。 白发老者似乎看出了冯玮的心思,又一个瞬移,到冯玮跟前说道:“就是现在救了你,你也打不过他们,不还得被抓回来。” 冯玮听着好像是这个道理。 “前辈,你刚才说,给我的这本是《魔邪经》,那这神功打得过那个戴斗笠的吗?”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练了半本,刚好和他打个平手,要想赢他,除非你能全部练成。” “那我就全练。” “你,呵呵,你能练到一两成,就不错了。” 冯玮一听,这本书这么厉害,赶紧掏出来看。一看懵了,这些字眼生啊。 “莫非,你小子不认识字?”白发老者一看冯玮那呆呆样,心想,坏了,这家伙八成是个白丁。 “认识一些,认识一些。”冯玮说完憨笑了一阵。 “那可就,”白发老者心想,原本打算半个月让他学会一两成,这下子,没个三五个月,怕是办不成了。 “前辈,你不是学会了吗?”冯玮这家伙,突然智商上线了。 冯玮这一提醒,白发老者一下就通顺了。自己教他练,不比他一字一句参悟,要快得多。 “对呀,对呀,这样的话,有个七八天,你小子不就会了。” 于是,白发老者就开始教冯玮,练习《魔邪经》。可能冯玮对这门神功很有天赋,只学了五天,就学会了白衣老者领悟到的全部境界。 “你小子学的还挺快。”白发老者边说,边用手把冯玮两只手的铁链合起来,他们每天都是这么做的,每天都是九灵宫的守卫巡视完后,白发老者就飘进来教冯玮《魔邪经》,练完功后,又将铁链恢复原来的样子。 “师傅”冯玮早就想这样称呼老者了,只是之前,有太多的莫明其妙,有太多的不确信,直到现在,冯玮练成了半本《魔邪经》,终于明白了白发老者的一番苦心。 “不,不,不,我不是你师傅,也不要向外人提起。”白发老者很不情愿,冯玮对他的称呼。 “为什么,前辈教我神功,不就是师傅吗?” “教你神功,主要是,气气那个戴斗笠的,,呵呵,,他不给我面子,,所以,气气他。” “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如果前辈愿意,我想给前辈一个好的环境,颐养天年。” 冯玮见他衣服鞋子都挺旧的,想着给他养老,回报他的恩情。 “不必了,不必了,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谁也不欠谁。” 白发老者不愿继续啰嗦,一个瞬移,飘走了。 “前辈,前辈,”冯玮喊了几声,也没有用,那白发老者真的走了。 冯玮这几声喊叫,声音过大,引起了白楠的注意,他走进来看了看冯玮,又四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人后,说道:“你在叫谁?” “没有,我说梦话,不行吗?”冯玮说完,假装闭上了眼睛。 白楠再次查看了囚室,确信没有问题后,才离开。 冯玮等时间到了凌晨3点左右,守卫应该是睡意最浓的时候,便决定开溜。 一掰铁链,完了,掰不开,自己还没学会这招,那前辈也真是的,干嘛又给合上了。 明明真气已经恢复运行了,像这样的破铜烂铁,应该不在话下,难道,这铁链也是玄铁精钢制成。 没错,这铁链也是玄铁精钢制成,专门用来锁武林高手的。 试了几十次,都掰不开,冯玮有点气馁了。忽然感觉到怀中的《魔邪经》,心想,这前辈真把书送给自己了,这书前半部自己都练成了,后半部他都不会,那留着在这,也没多少作用,等下次遇到他,就还给他。 困在这里,也是无聊,便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书来看,可能铁链被白发老者掰开次数多了,变长了一点。冯玮的双手,可以有限活动了。 翻了前半部分,图象大致和白发老者教的差不多,只是字有些生疏,到了后半部分,冯玮有点不敢相信,全是英文,难怪白发老者看不懂了。 虽然冯玮也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一本书上,后半部分会是英文,不过,他对这英文,还是勉强能读懂的。 既然现在也出不去,不如照着英文指示的方法,练习下去。 又过了半个月,冯玮凭着自己的悟性,终于练成了整本的《魔邪经》。 这天,白楠和往常一样,给冯玮来送饭。 忽然一阵急风吹进囚室,连白楠手中的饭篮子,都被吹落,散在地上。 白楠警觉性后退后,腾空而起,一道霸气锋芒,直劈过来。白楠再次闪避,一个奇妙走位,打出一掌,震出了一个黑衣武士。 白楠见他服饰怪异,发型奇特,便说道:“阁下,并非中土人士,来此有何贵干?” 黑衣武士礼貌性向白楠鞠了一躬,说道:“有人,要我,来这里,杀他。” 黑衣武士语言有些生硬,他指了指冯玮,似乎并不想白楠介入这场战斗。 “刚才,阁下使出的一道锋芒,很像幻影门的幽冥斩,莫非阁下就是幻影门的第五十六代传人,幻影五十六?” “幻影门五十六,请教,先生大名。”幻影五十六又鞠了一躬,很有礼貌的样子。 “在下,九灵宫灵象,白楠。” “幸会,白先生,请便。”幻影五十六。 白楠知道眼前的幻影五十六,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如果强斗,一定会败在他手上,不如拖延时间,等自己主公回来了,再收拾他不迟。 “幻影先生,来者是客,不如,小酌几杯如何?” 白楠想拖延时间,可惜幻影五十六,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场拒绝了他。 “收钱,办事。” 幻影五十六说完,又向白楠鞠了一躬,转身,运气于单掌之上,这幽冥斩,就是运气成刀,眼看气刀成势,就要对冯玮发起攻击了。 白楠职责所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冯玮死在幽冥斩之下,于是从后方偷袭幻影五十六。 幻影五十六早早防着身后的白楠,白楠一招攻击,非但没有得手,反而激怒了幻影五十六。 成势的幽冥斩,一个转向攻击,白楠虽然及时闪躲了,但还是被强大的气劲伤到了,只能倚靠在墙角,勉强站立。 眼看战斗如此激烈,冯玮也是急得不得了,双手本能的挣扎,一声脆响,铁链双双断裂。 幻影五十六本想解决掉白楠,再杀冯玮,不想看到冯玮震断铁链的这一幕,当即改变了主意,必须趁冯玮双脚不便,一击成功。 冯玮见幻影五十六一掌,气刀劈来,瞬间运气成锋,快剑拒止锋,在《魔邪经》的加持下,接下幽冥斩的攻击时,丝毫不影响成势,一个旋转,脚下铁链也纷纷绞断。 白楠刚才还在为冯玮担忧,见他这么猛,反而开始担心自己了。 幻影五十六见这一记气刀伤不到冯玮丝毫,当即双掌同时运气,使出幽冥斩的加强版,双螺旋幽冥爆炸斩。 然而,面对冯玮已经成势的快剑拒止锋,幽冥爆炸斩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幻影五十六简直不敢相信,冯玮在他分神之际,已经到了眼前,用最简单的一招,一拳打过去,打得幻影五十六瘫倒在地。这一拳的劲力有多大,看幻影五十六恐惧的表情,就知道了。 冯玮摆脱了铁链,又见识到了《魔邪经》加持下的威力,感觉要飘了。 幻影五十六紧紧捂住胸口,挣扎中吐出一口鲜血,断续的说道:“你,什么人,,,什么武功,,” 冯玮得意的笑了,说道:“连本王是谁都不知道,也敢来行刺。” 幻影五十六这时才明白,原来司马伦要他杀的人,也是个王爷。 “赵王爷,给钱,杀你,,我不知道,你也是王,,” 幻影五十六,似乎在极力解释,他之前并不知道冯玮的身份。或许是他看到了冯玮恐怖的实力,想通过解释,留个性命。 “原来又是司马伦派来的,”冯玮说完,也不再理会囚室中的二人,大摇大摆走出去了。 出了囚室,冯玮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关在龟仙庄的地下密室。 龟仙庄的几个铁面罗刹,见冯玮冒出来了,也是不自量力,想拦截冯玮。 对于这种级别的人物,冯玮是不屑与之交手的,当即施展轻功,飞走了。 冯玮在一片树林中飞奔,这自由的可贵,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明争暗斗 齐王大营,此时齐王,成都王,以及河涧王部将张方,正在争论谁代替冯玮盟主一职,因为此时司马伦已经公然造反了,他不仅把晋惠帝司马衷关进了金墉城,还准备了登基大典,要称帝了。 齐王是第一个带兵到洛阳的,也是这次举事的发起人,理论上应该是由齐王代盟主。可是齐王的身份不如成都王高贵,兵马又没有河涧王多,话语权也就轻了。 齐王身为大营的主家,见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便说道:“成都王,张将军,时近正午,不如吃了饭再谈。” 成都王回道:“皇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天子受难,盟主失踪,本王,无心饭食。” 张方虽然是代表着河涧王,但在刚才的争论中,很明显受到了排挤,毕竟他只是一个河涧王的部将,根本没资格和王爷级别的人讨论。加上之前就与成都王,齐王有些矛盾,因此答道:“多谢齐王美意,只是本将军营中,军务繁忙,就不打扰了。” 张方说完,便大步准备出营,此时齐王部将宇文胜怒斥道:“张方,你是个什么东西,在二位王爷面前,如此无礼!” 张方本就憋着气,听宇文胜这么一说,冷笑一声说道:“你问本将军是什么东西,那本将军就告诉你,二万铁骑,五万步军,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洛阳城单日便可攻下!而你,不过一区区小将,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嗷嗷狂吠,哼!” “大言不惭!”成都王部将公孙战也怒了,接话说道:“洛阳城,城高池深,又有二十万大军守备,就凭你张方,区区七万军马,单日就想攻下,简直痴人说梦!” “城内军马,在本将军眼里,如土鸡瓦犬耳。” 成都王见状,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张将军既有如此豪言壮语,不如,就由张将军为先锋,率本部兵马攻下洛阳,救出天子,如何?” 张方见是成都王,态度稍稍平缓,说道:“我部为先锋,那成都王爷的兵马,又做何部署?” “为将军兵马,摇旗呐喊,击鼓助威。” 张方听后,大笑一声:“哈哈,成都王爷,好算计,想让本将军折损兵马,而你等却在后,乐个清闲。” “大胆张方!”公孙战拔出配剑,怒指着张方说道:“你一小小部将,竟敢对王爷不敬!” 张方也立马拔出配剑,说道:“本将军戎马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是齐王大营,不是你成都王的封国。” 齐王见双方拔剑,赶紧过来说道:“成都王,张将军,公孙将军不要动怒,万事好商量。大家都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救天子,杀逆贼,才来到这洛阳城外,共襄盛举。万不可因小失大,伤了和气。” 成都王听了齐王的话,示意公孙战收剑,公孙战只得收好配剑。 齐王的面子张方还是要给的,便也收了配剑,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如就此散伙,免伤和气。” “是谁要散伙?”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冯玮回来了。 “盟主”众人齐声道。 “是本王,本盟主回来了。”冯玮径直走进大帐,坐上主位。 齐王,成都王,诸将,纷纷给冯玮行礼。 冯玮坐下后,又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本王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司马伦要称帝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敢称帝吗?” 见众人没有回答。 冯玮才开口说道:“因为你们不团结,本王才离开多久,不到1个月,你们就开始内斗了,就开始说散伙了。本王告诉你们,司马伦称帝后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你们三家,你们不团结,就是死路一条。” 张方对冯玮这个楚王,还是很敬重的,连忙认错道:“都怪小将愚昧,请盟主责罚。” 齐王也忙说道:“小王调度不当,引起三家争议,请盟主责罚。” 成都王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说道:“小王言辞过于激烈,对下属管教不严,又与张将军口角,皆是本王过错,请盟主责罚。” “罚你们有用吗?本王希望今后,不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诺”众人齐声回道。 “陛下被司马伦关起来了,强行攻城,陛下可能会有危险,因此本王决定,由你们三家兵马,围城,围而不攻,吸引城中兵力。本王则亲领一支奇兵,潜入洛阳城,救出陛下。” “愿听盟主号令。”众人齐声回道。 冯玮安排好了联军围城的事,便又进了洛阳城。 回到楚王府,冯玮叫来许闲商议。 “许长史,本王准备今晚上救出陛下,你觉得,陛下是安置在城内好,还是城外大营好?” “王爷,陛下在金墉城,最为妥当。” “许长史的意思,本王不需要救陛下?” “敢问王爷,陛下龙体可是康健?” “陛下龙体,一天比一天差,自然算不上是健康。” “如此,王爷救出陛下,万一” 许闲停顿一下,才说道:“万一陛下龙御归天,王爷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到时候各方势力,又岂会放过王爷?” “许长史,你说的,本王都明白,可是本王不能眼看陛下受苦,自己却袖手旁观。如果真的有万一,本王也不后悔。” 许闲见冯玮态度坚决,也不好再阻止,便说道:“王爷,可先见过陛下,再做决断。” “本王已经想好了,今晚上本王就潜入金墉城中,救出陛下。” “王爷,如果陛下愿意离开,可将陛下安置在城外大营中,毕竟城内,多是赵王的眼线,不利于将来行事。” “许长史分析的对,那就这么决定了。” 夜色下,冯玮偷偷飘进了金墉城,虽然这里戒奋森严,但是对于冯玮来说,飘进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金墉城中的司马衷,还是老样子,咳几声又躺着,躺着又咳几声。 这样的状况,对冯玮来说,反而好找,他很快就找到了司马衷所在的房间。 司马衷正躺在床上轻咳几句,冯玮已经到了床边。 “陛下,是臣弟。” 司马衷忙着咳嗽,并没有注意,冯玮说了话,才看到他。 “皇弟,怎么进来了。” “臣弟,来救陛下脱险。” “联,在这,没有危险,,皇弟,,快回去吧。” “陛下,不用担心,臣弟可以安全带陛下离开。” 司马衷对冯玮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他,然后悄悄的说道:“皇弟,联是自愿来这里,换换环境,,这一切,都是皇叔之计,,明日,,司马伦登基大典,,你去看场好戏,便明白了。” 冯玮听到这,有点不敢相信,便说道:“陛下,是担心臣弟,故意这么说的吗?” “今后你会明白,,联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便依皇叔之计,,诱使司马伦提前称帝,,联,,,才好除之,,,你快离去,,,不要误了联的大计。” 冯玮看司马衷的态度,不像装的,难道真是计划好的。 “陛下,臣弟担心,司马伦会对你不利,自古禅位的帝王,” “联,,不会有危险,,司马伦称帝之前,,他需要联活着,,,” “那他称帝后,,” “他没机会了,,,皇弟,,你怎么还不走,,” “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复位 洛阳皇城内,赵王司马伦戴上皇冠,坐在大殿内接受群臣朝拜。 此时冯玮已经在大殿的房梁上躺平了,他今天来,是必须要司马伦死的,因为这人两次派人刺杀自己,两次想要自己的命。像这样的人,你不杀他,他便会杀你。 本来冯玮应该早就动手了,凭他的武功,也应该早就已经得手了,可是他选择等待,选择看戏。因为晋惠帝司马衷告诉他,这是一个计划,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到最后,赵王司马伦还没有出意外,那他便会出手,像雄鹰一样俯冲下去,直取司马伦的性命。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三呼万岁后,司马伦终于坐龙椅,他多年的夙愿,在今天要实现了。 可当他环视下方的大臣时,却发现,东海王司马越,领着一小部分大臣,站立不拜。 “司马越,联今日登基为帝,你等为何不行君臣之礼?”司马伦怒问道。 东海王司马越淡淡回了一句:“忠臣不拜贼首。” “大胆!”司马伦一句话,木万年便带着上百名卫兵封锁了大殿。 “要说大胆,谁有你司马伦胆大。” 司马伦大怒,说道:“来人,将司马越拖出去!” 可就在这时,小兵来报:“陛下,不好了,城外大军攻城了。” 司马伦之前得到的消息,城外三家的军马已经开始内斗,这才放心大胆,准备登基。现在听说城外大军联合攻城了,内心自然是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说道:“城外叛军,乌合之众,待联大礼完成,御驾亲征,定将他们各个击破。” 东海王司马越立马站出来,大声说道:“城外大军攻城,乃是奉陛下之命,讨伐逆贼,司马伦,你的死期到了。” 听东海王这么一说,殿内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司马伦本不想大开杀戒,因为今天是他登基的大喜日子,可是东海王司马越一再作死,太不给他面子了,于是大怒道:“来人,将司马越拖出去,斩,,,首,,示众。” 司马伦忽然喘着大气,连说话都卡壳了。 木万年见状,赶紧上前,拍着司马伦的背,轻声询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司马伦又是一惊,急说道:“你,,,叫联什么?” “王爷,你听好了。”话音刚落,木万年一把匕首,插进司马伦后背。 “叛徒!”司马伦一怒,想要杀了木万年,可惜,中毒了,全身真气受阻,使不出劲。 此时东海王司马越大步走上龙案,对司马伦说道:“本王早就说过,公然抢夺陛下诏书者,必遭天遣。” “你,,,”司马伦还想说什么,木万年匕首一拔,他当场咽了气。 东海王司马越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贼首已死,天下太平!” 房梁上的冯玮,见司马伦已死,不禁感叹,赵王司马伦一世谋划,却被自己的亲信,背后捅刀子,真是世事难料。 这时候殿下大臣又乱作一团了,只有东海王司马越镇定自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司马越吩咐木万年移走司马伦的尸体,然后登高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将军,不要慌张,陛下早有旨意,司马伦一人获罪,与各位无关。眼下,迎立陛下回宫,是头等大事。” 见大臣一个个点头表示赞同,司马越走下台阶,说道:“请随本王前去金墉城,迎接陛下回宫。” 众人纷纷跟随,木万年在人群之后,冯玮一个飘身,挡在木万年前面。 木万年见状,赶紧行礼道:“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怪了,你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木万年缓缓说道:“楚王殿下从梁上下来,必然是为了行剌大逆不道的赵王爷,小人侥幸击杀贼首,望楚王殿下不计前嫌,宽恕小人。” 冯玮一听,心想,真是个人精,你直接说你今天立了大功不就行了吗。 “木万年,本王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本王有一事不明,你为何会背叛司马伦?” 木万年听冯玮这意思,还是要杀自己,吓得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头流落。 此时东海王见木万年迟迟没有跟上,便回大殿看看情况。 见到冯玮正在追问木万年,赶紧过来说道:“木将军,金墉城还有不少阻拦,你速带人马,给陛下回宫开道。” “诺,二位王爷,小人告退。” 木万年走后,东海王对冯玮说道:“楚王,你想知道木万年为什么会背叛司马伦?” “请皇叔解惑。” “因为木万年是个小人,只要你懂得小人的小心思,晓以利害,就能驾驭小人,为你办事。” 冯玮没有听懂,又不好意思再问,便说道:“皇叔英明。” “别在这站着了,一起去迎陛下回宫。” 金墉城内,司马衷只召见了冯玮这个楚王和东海王司马越,其他大臣则在门外跪着。 司马衷斜靠着床头说道:“今日之事,皇叔大功一件。” “陛下,天命所归,天佑大晋,又岂是司马伦这般乱臣贼子,可以窃取的。” 司马衷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冯玮,问道:“皇弟,皇叔安排的戏,好看吗?” “好看。” 司马衷微笑了一下,又咳起来了。 东海王赶紧说道:“陛下,待微臣传召太医,为陛下诊断。” “不必了,宫中太医,能用的药,,都用过了。对了,,,,皇叔,,,,城外大军,,该如何,,,” “陛下莫急,微臣已有谋划。司马伦一死,城内军马则为陛下所用,只等陛下回宫复位,则大局稳如泰山。” 冯玮这时候插上一句:“皇叔,城内军马,不都是司马伦的人吗?” “楚王,假如你是城内的一员将领,司马伦一死,你该做何选择,是拥护陛下复位,获迎立之功,还是向城外军马投降,低人一等。” 冯玮想了想说道:“当然是拥护陛下复位。” 东海王对冯玮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楚王,本王听说,城外军马,是尊楚王为盟主,今日大军围城,也是楚王的主意,不知可为实情。” “皇叔,身在城中,对城外之事,也是了如指掌。” 冯玮暗暗佩服,自己的盟主身份司马越知道并不奇怪,可是围城计划,只有几个人知道,他是怎么获得消息,而且这么快。 “楚王抬举了,本王也是听木万年说的,可能,司马伦在城外,也有细作,既然大事已定,这些小事,也不必去追根问底了。” “皇叔说的是。” “齐王,成都王,是宗室皇亲,陛下复位,有劳楚王出城,接应二王进城。” 东海王这句安排,冯玮有点不解。便问道:“皇叔,陛下召见他二人进城,派人传个旨意,不就可以了,何必我再去跑一趟。” 冯玮倒不是懒,而是想着,目前的情况,保护司马衷似乎更为重要。 “陛下宣召,他们未必会信,楚王以盟主身份,替陛下传诏,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那好吧,我就再跑一趟。只是,陛下身边,皇叔还需多加人手护卫,以防不测。” “楚王放心出城,陛下安全,本王可以担待。” 此时惠帝司马衷开口说道:“皇弟,,只宣他二人进城,,,部将兵马,,不得入城扰民,,” “臣弟明白。” 冯玮出了金墉城,便去齐王大营传旨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高手 冯玮出了宫门,骑着马在洛阳城郊疾行,他得快点去传旨,这种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他得快。 他想快,可是有人不想他快。 当他穿过树林,刚要踏马过桥时,桥上站着一个人,一个戴斗笠的人。 冯玮看到了他,本能的心生怯意,勒住缰绳,准备绕过去。 可是他的小心思又怎么能瞒过斗笠男,冯玮刚转个向,斗笠男已经飞身跃过他的头顶,反手就是一记掌风,冯玮被扇翻在地。 “你想干什么?”冯玮缓缓站起来说道。 “幻影五十六,是你打伤的?” “你想给他报仇?莫非你也是司马伦的人?” “司马伦算个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老夫的一颗棋子。如果刚才不是老夫,手下留情,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手下留情?你为什么要手下留情,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我,或者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冯玮和这个斗笠男相遇了好几次,确实每次都没有对冯玮下死手。 “像你这样的烂泥,老夫不杀你,是嫌赃了手。” “那好办,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大家互不相干。” “老夫今日来此,只为求证一事。” “什么事?” “凭你的武功,不可能打伤幻影五十六,但白楠亲眼所见,也不可能欺骗老夫,所以,老夫想知道,你是练了哪门神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胎换骨。” “笑话,我练什么武功,干嘛要告诉你。” “那老夫就打得你说。”说完斗笠男一个飞身,又是一掌劲风,直逼冯玮。 冯玮本来还对他有点害怕,经他这几句话提醒,反而不怕了,正好试试自己刚练的《魔邪经》。 冯玮运气成锋,一个快速旋转,就化去了斗笠男打过来的掌力。两人近身,互相对打了几十招,冯玮在功力上明显占了上风,但论招式,斗笠男经验更丰富。 斗笠男知道,再缠下去,对自己不利,于是果断后撤,然后一记阵风掌打出,地面瞬间扬起尖埃,斗笠男想跑,可是冯玮已经打上瘾了。 斗笠男飞了二里地,冯玮就在后面追了二里地,追着追着,斗笠男落地,不跑了。 冯玮也落地了,他很好奇,斗笠男为什么不跑了。 原来是四方旗的吕大当家,拦住了斗笠男的去路。 斗笠男看着躺在树杆上,悠悠喝着酒的白发老者说道:“阁下在此,莫非是等老夫。” 冯玮也发现了白发老者,高兴的说道:“前辈,你怎么在这。” 白发老者酒葫芦一挂,翻身滑下来说道:“我来这,”然后对着斗笠男说道:“气你。” 斗笠男一听,有点奇怪,说道:“阁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还记得吗,老夫曾经对你说过,我家旗主,让你们滚出洛阳,可是,,你们九灵宫,却不当一回事。” “吕大当家,仅凭几句话,就想让九灵宫屈服,未免太过儿戏。” “当然,当然,对了,小伙子,老夫前段时间给你的书,该还给我了。”白发老者忽然问起冯玮要书,这让斗笠男更加奇怪。 “前辈,原来你姓吕”冯玮说完就靠近白发老者,从怀中摸出一本书,说道:“吕前辈,物归原主了。” 白发老者拿起书,又对斗笠男说道:“你当年为得此《魔邪经》,杀了蓬莱岛上百口人,后来更是为了追查此书下落,背负几十条人命。” 斗笠男见是《魔邪经》,当即飞身想要抢夺,可是白发老者又岂会让他得逞,一个灵活走位,拉开了距离。 冯玮见斗笠男想抢经书,也是立马拦阻,白发老者趁两人纠缠之际,将经书扔向天空,然后双掌齐出,震得经书变成粉末。 冯玮惊到了,斗笠男更是被白发老者这一举动,气得几近颠狂,他大声怒吼道:“你个老东西,,,你把它毁了,,”然后发了疯似的,去接飘落下来的经书粉末。 冯玮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趁机偷袭他,反而觉得他有病。 白发老者对冯玮说道:“有时候,气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有意思。” “吕前辈,你说他是什么人,我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冯玮一直对这个戴斗笠的人,很好奇。 冯玮一出手,便被白发老者阻拦,忙说道:“像这种人,早就没脸见人了,你揭他的面具干什么。” 冯玮刚才想揭面具的行为,让斗笠男清醒了少许,他看了看白发老者,然后便飞身消失在树林中了。 “遭了,吕前辈,让他跑了。”冯玮还想去追,又被白发老者阻止了,说道:“你追他干什么,就让他去吧。” “他是个坏人,把他追回来,关起来。” “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吕前辈,你不是说他杀了很多人吗,有什么可怜的。” “江湖中人,有几个人的双手,是干净的。” 冯玮听了,想想也是,斗笠男可能之前是杀了不少人,但是对自己,几乎每次都是手下留情。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追他了。 “吕前辈,你怎么想着,把这本经书毁了,真的就是为了气气他吗?” “不把经书毁了,你能保护好吗?” “经书在我身上,应该没人会知道吧,这样也会有人来抢经书吗?” “当然会有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使过一次功夫,就会有人猜测,江湖人心险恶,还会使出各种方法,逼你就范。” “所以前辈毁了经书,也是为我将来,省去麻烦。” “那当然,不然,有人用你的父母妻儿,威胁你交出经书,你是交,还是不交?” “那可能真会交出去。” “交出去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吕前辈真是高瞻远瞩,只是这样,经书不就失传了。” “怎么会失传,你以为经书就一本啊?” “像这样的神功秘笈,不是都是只有一本的吗?” “在江湖中,像这样的经书,确实不多,但在本门弟子中,这样的经书,堂主以上,人手一本,不过每个人研习的方向,不一样。每个人的悟性不一样,达到的修为,自然也不一样了。” “吕前辈,你是哪个门派,把我也加进去吧。”这么厉害的门派,对冯玮太有吸引力了。 “老夫,,无门无派”。白发老者不太高兴了,说道:“你不是老夫的弟子,也不要叫我师傅,更不许向外人提起。” “好的,前辈。”冯玮有点失望。 白发老者又一个飞身,上了树提起酒葫芦,消失在树林之中了。 冯玮定了定神,捋了捋思绪,这位吕前辈明明说他有个旗主,斗笠男又叫他吕大当家,怎么会是无门无派。难道,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冯玮平静了一下,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管这些了,该去齐王大营传旨了,于是又飞回原来那座桥,找到自己的马,去执行公务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差一点 冯玮来到齐王大营,此时城外联军也已经得到,司马伦已死的消息,司马衷复位了。成都王,张方,都到了齐王大营,等冯玮的消息。 冯玮进了大营,发现他们都在,心里高兴,不用再跑一趟了。 “盟主。”众人在大帐中,齐声给冯玮行礼。 “大家免礼,从今日起,盟主这个称呼,就免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齐声道:“诺。” “本王来,主要是奉陛下旨意,请二位皇弟进城。” 成都王接话道:“楚王皇兄,城内司马伦余党,都清干净了吗?” “成都王不必担心,陛下已经下旨,宽恕了大部分司马伦党羽,那几个主要的,都已经下狱。” “如此,我们就放心了。”齐王笑着说道。 张方听了不高兴,没有提到召见他的事,于是开口道:“楚王殿下,小将营中还有军务,就先告退了。” 冯玮急忙解释道:“张将军不要误会,陛下这次只召见皇室宗亲,张将军在营中稍等几天,陛下一定会召见将军。” 张方笑道:“多谢楚王殿下宽慰,小将告退。” 成都王见张方走了后,对冯玮说道:“楚王皇兄,陛下对城外军马,可有做安排?” “陛下说了,军马暂驻城外,不得进城扰民。” 成都王面露难色,看了看齐王,齐王便对冯玮说道:“莫非,陛下不信任我等?” 冯玮忙说道:“二位皇弟,不必想太多,陛下刚刚复位,城内人心未定。如果二位皇弟带兵进城,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齐王回道:“若是不带兵马,万一司马伦余党行凶,我等安全,如何保障。” “本王与二位皇弟一同进城,本王在城中王府,还有500护卫,二位皇弟在城中的安全,不成问题。” 成都王听冯玮要把自己的护卫调过来保护他二人,急忙推辞道:“楚王护卫,不可轻易借调,我等自带百余人,轻装进城,即可。” 齐王也赞同成都王的建议,附声道:“不知,楚王皇兄,以为如何?” 冯玮也不好说不行,司马衷说的是不可以带兵马,几百名护卫,应该问题不大。 “二位皇弟,只带些护卫进城,陛下应该会应准,时候不早了,我们动身进城吧。” 三人进了皇宫,冯玮被单独召见,齐王,成都王,则在原地等候。 惠帝司马衷仍然是斜靠在龙榻上,东海王司马越,站立在旁边。 冯玮给惠帝司马衷行礼后,惠帝司马衷便让东海王司马越给冯玮安排工作。 司马越说道:“陛下,,龙体欠安,暂由本王,代宣旨意。” “皇叔,你有什么就说吧。” “楚王,门外跪着的二王,可带有护卫?” “皇叔,他们各自带了百名护卫。” 司马越听后,有些犯难,这下工作不好安排了,便说道:“楚王,你可知道陛下之前,为什么强调,二王不得带兵进城吗?” “皇叔,我想只是几百名护卫,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楚王,陛下本意,是召他二人进城,斩首。” 冯玮这下才明白,自己干得这趟差,是这样肮脏的事。 “陛下,”冯玮走到司马衷身前,不解的问道:“齐王,成都王都是带兵来解救陛下的,怎么可以杀了他们。” 司马衷缓缓说道:“皇弟,,城外大军,,联不能调动,,你也无法掌控,,眼下城内初定,,联只有杀了他们,,城外军马群龙无首,,才好控制。” “陛下,杀了他们,会让天下人寒心的,以后再有奸臣作乱,还有谁会带兵来救陛下。”冯玮竭力,想保全成都王,齐王性命。 “皇弟,你才是真的,让联寒心,,”司马衷又咳了几声,然后说道:“联这身子,,还能熬多久,,联将死之人,,哪怕背负骂名,也要,,,联原本想,这天下,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可惜,,。” “陛下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臣弟能力有限,也挑不起这个重担。” “你接不住,”司马衷又咳了几句,“联,,,以前就和你说过,,不是说他们一定会反叛,,,但是他们有这个能力,,就不得不杀他们,,,这是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你,,,心慈手软,,,没有君王的杀伐果断,,,大晋江山,,,不能交到你手里。” “臣弟,确实不是合适人选。” “既然,,,皇弟不愿杀他二人,,联也不勉强,,,但,联意斩杀他二人之事,,不可告之,,,如果他们二人知道了,,为求自保,一定会反叛,,到时候,死的就不止他二人了。” “臣弟明白。” “联,,,要休息了。” “臣弟告退。” 冯玮出了皇宫,心情很沉重,刚才出宫的时候,成都王,齐王,都不在门外了,他们去哪了,真的难逃一死吗? 冯玮想去找他们,想去救他们,可又想起司马衷的告诫,万一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反叛,会不会死更多的人。 冯玮越想越不对劲,还是回去找他们吧,人是自己带进宫的,自己就要安全的,把他二人送回去。 冯玮走后,惠帝司马衷对东海王司马越说道:“成都王,齐王都带了护卫,,,,联要杀他们二人容易,要全杀干净,,,,难。” 东海王司马越回道:“陛下所言,也正是微臣担忧之处,城内兵马多为司马伦旧部,一旦打起来,万一有漏网之鱼,通知城外驻军,这事就大了。” 惠帝司马衷轻叹一声,说道:“皇叔,,,料事如神,楚王非帝王之材,,,此计不成,,,,不知皇叔,可还有良策?” 东海王司马越沉思片刻,说道:“陛下,只需杀1人,升1人,则城外兵马,就不足为虑。” “皇叔之意,杀何人,升何人?” “陛下,杀齐王一人,立成都王为皇太弟。” 司马衷听后,微微点头,说道:“皇叔,此计甚妙,,只是,,” “陛下,成都王向来聪慧,微臣相信,他必能理解陛下的苦心。” “就依皇叔所言,,联累了,,是该有个人,,”司马衷又咳了几句。 “陛下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冯玮折返回皇宫,找了大半圈,也没找到成都王,齐王。 突然发现一群太监,端着大盘,小盘的菜肴,便上前询问道:“你们是给谁送菜?” 为首的太监,立马带众人行礼,然后回答道:“楚王殿下,小的们是给成都王,齐王殿下,送酒菜。” “他们人在哪?”冯玮急切问道。 “二位殿下在偏殿等候陛下召见。” “带本王前去。” 冯玮跟着太监送餐,终于找到齐王,成都王了。 此时二人已经半醉,桌上酒菜也是乱摆乱放。 成都王半眯着眼道:“来人,,给本王,,上酒。” 冯玮走上前说道:“你们在这喝了多久了。” 齐王看起来稍微清醒点,见是冯玮,说道:“是楚王皇兄啊,,来,喝一杯,,,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我等要明日,再觐见陛下,,,宫中美食,不可辜负。” 冯玮见他两人美成这样,心中更加难过,搞不好这是最后一餐了。 “齐王,,你出来这么久,,,不该回大营看看吗?”冯玮不好直说,只能先劝他回去。 “天下太平,,何来军务,,回营做甚,,皇兄,,来,,,给你满一杯。”齐王一边说,一边给冯玮倒酒。 “本王要出城办点事,酒就不喝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出去。”冯玮再次提醒,可是他们两人又怎么可能听得懂。 成都王直接一倒,醉进梦乡了。 齐王缓缓摇摇手,说道:“不出城,,陛下召见,,不出城了。” 此时东海王司马越也来到偏殿,还带着一群兵卫。 冯玮见状,以为要下手了,忙说道:“皇叔,能不能等一下。” “楚王还没回去?” “皇叔,还早,不急着回府。” “奉陛下旨意,送二位王爷出宫。”东海王司马越,指挥兵卫架起齐王,成都王就往外走。 冯玮赶紧跟上,询问司马越道:“皇叔,带他们去哪?” “楚王,你跟着干什么,本王奉陛下旨意,送他们出宫。”司马越不解,冯玮跟着干什么,不会是说了什么话了吧。 走了几圈,就到了齐王,成都王的护卫站岗的地方,东海王司马越对二王的护卫说道:“你们家王爷喝醉了,陛下旨意,送回你们军营,本王公务在身,就送到这了。” “诺,遵王爷嘱咐。”护卫齐声道。 冯玮上前说道:“皇叔,真是送回军营?” “难道不是吗?楚王,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回府吧。” “谢皇叔。”冯玮觉得,肯定是司马越劝了惠帝司马衷,不杀他们了,不然怎么可能还来送。 “不必谢本王,本王什么都没做。” “皇叔,真是做好事不留名。” “楚王,,没什么事的时候,可以多看看兵书。”司马越淡淡提了一句,就走了。 “好的,谢谢皇叔指点。” 冯玮见齐王,成都王都由自己的护卫,带回大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再留在宫中也没什么事做,便回楚王府了。 第一百九十章 不是钱的事 洛阳楚王府,天已大亮,冯玮伸了个懒腰,心情美美的。 现在司马伦一党,已经伏诛。齐王,成都王,昨天也平安,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冯玮觉得,该给自己放松放松了,出去逛逛街,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酒店茶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冯玮在大街上走着,进了一间酒楼。酒楼中人来人往,冯玮选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叫了几盘菜,一坛酒,开始享受生活的乐趣。 一把剑忽然搭在冯玮的肩上,冯玮认得这把剑,这是小剑的剑。 “你怎么来了。”冯玮有些意外,董小剑怎么会来洛阳。 “找木万年报仇。”董小剑说完,就依靠在冯玮肩头,距离有点近。以致于她头上发饰用的丝带,垂落状态下,轻触到冯玮的脸。 冯玮拍拍小剑的手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董小剑便坐在冯玮身边,吃了几囗饭菜说道:“你能不能帮我?” “帮你杀木万年?”冯玮躲避着董小剑的眼神,低头说道。 “你不愿意吗?”董小剑见冯玮说话低头,心中隐隐不悦。 “当然愿意,木万年这个人,我早就想杀了。” 冯玮是有点难做,因为木万年刚杀了司马伦,是立过功的,现在杀他不太合适。但为了示好小剑,还是答应了。 董小剑微微点头,说道:“不过,我们三邪山庄的事,向来不用外人插手。” 又说要帮忙,又说不要外人插手,女人真麻烦。 “可是,,凭你的身手,,,还是我帮你杀吧。”董小剑有几斤几两,冯玮还是清楚的。 “我都说了,不用外人帮忙。” 冯玮一听到,外人,心里就不舒服,至少自己已经把小剑当朋友了,救过自己命的朋友。 “要不这样,按你们三邪山庄的规矩,你花钱,雇我杀木万年,,这样,就是你自己报仇了。” “可惜我没钱,不然就雇你。” “你没钱?”冯玮故作惊讶,其实小剑随便说个数,他都会帮她杀了木万年,可是,她说没钱,冯玮就要问问了,是真没钱,还是舍不得。 “没钱。”董小剑摇摇头说道。 “不会吧,你们家是干杀人买卖的,你会没钱?” 一个人头十万金,冯玮记得这是自己当时在黑道的悬赏价,现在回想,还是印象深刻。 “山庄有钱,但我没有。”小剑说完,又低头偷看了冯玮一眼。 “为什么?你家的钱,你不能花吗?” “我只花自己挣的钱。”小剑抬头,看着冯玮说道。 “你自己挣的也不少吧,怎么会没钱。” “因为我杀人少,花得多。” “你,”冯玮不知道说什么了,随口来一句:“那你以后,可得找个大户嫁了,不然养不起你。” “你算大户吗?” 冯玮一惊,这小剑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不可能,一个冷血杀手,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 “这个,,我这种不算,,你没有钱的话,那杀木万年的事,咱们再缓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冯玮见过小剑杀人的样子,冷冷冰冰,虽然她很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冯玮内心是有阴影的。 “你不帮,,,那我就自己去。” 冯玮刚抬脚要走,听小剑这么说,脚又缩回来了,她自己去,那不是羊入虎囗。怎么都得想个办法,先稳住她。 “小剑,你看这样行吗?你到我府上,做丫鬟,然后,付你工钱,你用工钱再雇我,帮你杀木万年,可以吗?” 小剑满意的说道:“正好没地方住。” 冯玮带着董小剑回到楚王府,许闲见又带回了一个漂亮姑娘,赶紧过来祝贺。 “恭喜王爷。” “许长史,你恭喜本王什么?” “王爷,下臣自然是恭喜这位新夫人进府了。” 冯玮明白了,许闲以为自己又收了一个。 “许长史,你误会了,这位是本王在街上,捡的丫头,”冯玮余光看向董小剑,见她脸上神情,似乎不高兴,忙改口说道:“招的丫鬟。” 许闲何等聪明的人,看俩人细微的表情,就知道冯玮的意思了。也不拆穿,反而装模做样的说道:“王爷,府上就王爷房内,还差一个烧水的丫头。” “烧什么水的。”冯玮第一次听说,自己房内还有一个烧水的编。 “给王爷温茶,洗浴,,都需烧水的人。”许闲说的一本正经。 冯玮奇怪了,以前这些事都有人做的。 “许长史,那你就去安排一下吧,本王要出门办点事。” “下臣明白,”许闲又对小剑说道:“姑娘,这边请。” 小剑走了两步,回头对冯玮说:“你要出去,办什么事?” 冯玮假装严肃的说道:“这个可不是一个丫鬟该问的。” 冯玮出了王府,又到街上转转,不知不觉,逛到了莫问赌坊。 这可是自己的产业,先进去看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洛阳了,不知道业绩有没有受影响。 人还是很多的,冯玮刚进门,就被眼尖的小厮发现,不一会,嚣莫问就走过来了,轻声说道:“王爷,请移步后堂。” “老嚣,你挺机灵的。” “王爷,这边请。” 两人进了内堂,嚣莫问给冯玮行了礼,奉上茶点,就吩咐手下人抬来十几个大箱子。 冯玮见状,心里猜测,肯定是钱财之类的宝贝,毕竟自己是莫问堵坊的大东家,占七成份额。 冯玮笑了笑说道:“老嚣,本王今天只是路过,你不用抬这么多财物出来。” “王爷,你误会了,这些箱子,不是财物,而是账本。” 账本?冯玮一惊,这么多账本,那这得多少钱啊。 “老嚣,你给本王看账本,是什么意思。”冯玮暗想,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不识晋朝的字,也对,他应该不知道。 “小人不负王爷所托,总算略有小成,这是七十二家赌坊的盈利,供王爷查阅。” 冯玮想过,新式博彩在传统赌坊内一定有搞头,但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老嚣,可以啊,七十二家分号了,都在洛阳吗?” “王爷,只有十八家在洛阳,长安三家,荆州五家,江东十二家,” “行了,行了,,全国都有业务了?” “王爷,只在一些富裕的地方,郡县还没有普及。” “了不起,,老嚣,你真是个人才。” “这一切都是王爷的指点,小人只是照王爷的章程,侥幸挣点小钱而已。” 这叫小钱,冯玮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凭感觉,应该是花不完了。 “老嚣,你真会说话,这样吧,你随便选一箱,算是给你的奖赏。” “小人不敢,小人得盈利三成,已经是过分的殊荣,岂敢再要赏赐。” 冯玮见嚣莫问推辞,又想着三成盈利,确实也已经不少了,便说道:“那就,赏给赌坊做事的弟兄们,他们也不容易。” “小人代弟兄们,谢王爷赏赐。” 出了莫问堵坊,冯玮春风满面,莫明的富裕感涌上心头,需要找个地方,得意一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忐忑 天渐渐黑了,冯玮来到了开源钱庄洛阳分号,他知道这时候,钱庄已经打烊了,正门肯定进不去了,便从后院墙外飞跃,落在院中。 冯玮找了个高处,不容易发现的位置,暗暗观察钱庄内的一切。虽然天已经黑了,可钱庄的伙计,还在忙着账目,冯玮看了,暗中高兴,想着钱庄今天的收益,应该很不错。 当看到石静一身男装出来了,冯玮便悄悄地跟上她,发现她进了房间。冯玮记得,以前石静说过,钱庄打烊后,她会回房换回女装的。 想到这,冯玮没有立马现身,等了一下,估计石静已经换好了女装,才敲了敲门。 “谁?”石静问道。 “是本王,你开下门。”冯玮信心满满,他觉得石静肯定会高兴的把门打开。 “王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来和你说说话。” “那王爷请回吧。” 冯玮以为自己听错了,石静不给自己开门,不信,冯玮又敲了敲门,说道:“你怎么了?” “王爷,你这时候来我这,不合适,让钱庄内伙计看到了,也有失王爷的身份。” “本王又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什么?” “王爷,一个女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冯玮好像意识到了,石静可是名门之女,自己这样的行为,好像是不对的,不过自己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只是坐坐嘛。 “原来你以为,本王是来风花雪月的。” 石静听了,过了一小下,才说道:“王爷,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本王只是来看看,莫问赌坊在钱庄的一些存储数目,顺便回味一下,,回忆一下,我们当时,打赌时的趣事。” “陈年旧事,王爷不必再提了。” “好吧,你不想本王进来,那本王去别处逛逛。” 冯玮本来想和石静,一起分享一下自己的小成就,听她这么说,有点失望了。不过,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如捉弄一下她,便飞身上了屋檐。 石静似乎在房内等什么,可能她是在等冯玮离开,也可能,是在等冯玮勇敢的闯进房内。 又等了一下,石静觉得冯玮应该是走了。于是开门,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冯玮,有点失落。脚不自觉的又走到庭院,望了望院墙,还是没人,只好回头,走回房间。 可等石静回到房间,冯玮这家伙,竟然躺在床上,装睡了。 石静自然是知道,冯玮是装睡,这么短的时间,闯进自己的房间,自然不可能是真的睡着了。然而石静并没有生气,而是把门关上,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冯玮。 冯玮本想着,等石静进来发现自己,肯定是一场有趣的嬉闹,现在这个情况,冯玮装不下去了。 冯玮睁开半个眼,看着石静一直在看自己,不好意思了,便一个打挺,直起身子,说道:“你不生气吗?” “王爷,还知道小静,会生气啊” “本王,就是玩玩。”说完,冯玮下了床,站起来,在房内找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原来王爷,只是玩玩。”石静失望的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本王是说刚才,只是和你玩个游戏。”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该回去了。” “石静,你怎么变了。” “王爷,觉得,哪里变了。” “本王记得上次,在你舅父家,还留我喝茶的,怎么今天,” “今天怎么了。” “今天感觉,你不太欢迎本王,还想赶我走。” “王爷那日走后,舅父找小静谈过话。” “谈什么了?”冯玮心想,难道是她舅父反对两人,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 “舅父说,石家是名门望族,石静出嫁,必须名媒正娶,王爷虽然身份高贵,也不能,肆意强来。” 冯玮一听,心里觉得好像被误解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石静,古代人都这样的吗,随便说说话,就要娶回家。 “这个,石静,,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王爷,,没有哪个意思?”石静有点不解,又很期待冯玮能够承担责任。 “本王,,,认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有什么高兴的事,就一起分享一下,,但是,本王没想过,和你成亲的事。” “原来王爷,没想过,成亲的事。” “你放一百个心,本王从来都没想过和你成亲,你不信,本王可以发誓。” 石静听了,眼睛湿润了,沉默了很久,才说道:“王爷,请回吧。” “这才刚进来,又赶我走。” “王爷要是喜欢,就留下吧。”说完石静就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冯玮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去泡茶的,好奇心驱使,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石静缓缓进了一个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冯玮贴近窗户,往里看了看。 只见石静解下腰间的绸缎,找了条凳子,然后站在上面,把绸带往梁上一扔,没扔准,又掉下来了。 冯玮吓到了,这姑娘玩上吊。 赶紧冲进去抱住石静,说道:“你干什么傻事,快回房去。” 冯玮抱起石静,就往她的房间跑,到了房间内,用脚后跟一勾,关上了房门,把她扔到了床上。 石静被冯玮这一系例的操作,是又惊又喜,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此时躺在床上,腰上的绸子还落在刚才上吊的房间内,衣服自然有些零乱。看着冯玮生气的样子,又想起刚才一路上的颠簸,脸渐红了。 冯玮盯着石静,看了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言不合,就上吊的人。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冯玮看着石静,那腼腆中藏着一丝笑容,想着她心绪应该恢复了一些。 “王爷,还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你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本王不是每次,都会盯着你。” “王爷说不要做,那小静以后听话就是了。” “你好好休息吧。”冯玮说完便准备走。 “王爷把小静,抱着衣裳不整,这就走了。” “本王那是为了救你,情急之下,,”冯玮话止住了,石静眼睛又湿润了。 冯玮内心转了转,这石静八成是对自己有感情了,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太刺激她了,不如,先说几句善意的谎言。 “石静,本王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今天的事,等本王回到荆州,一定向你爹,提及,如果你爹同意,那本王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王爷可要早点,,,回府休息。” 石静可能是想说,早点去提亲,但是女子该有的矜持,又使她改口了。 “你也是,好好休息,本王走了。” 冯玮打开门,回头看了看石静,这一看,石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 冯玮见这情况,想着她应该是情绪平稳了,便关上门离开了。 回到楚王府,冯玮心里有点乱。 进了房间,小剑便端着茶进来说道:“王爷,请喝茶。” “小剑,你真在本王房内,端茶递水了。”冯玮有点埋怨,许闲还真把她当丫头了。 “王爷说笑了,小剑本就是丫鬟了,屏风后准备了浴缸热水,王爷可要沐浴?” “好吧,你可以回去了,本王洗洗就睡了。” “许长史说,王爷喜欢长浴久泡,让我等下备好热水,在门外候着。” “你不用这样伺候我,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王爷请沐浴,小剑先行告退。”小剑退出门,把房门合上了。 见小剑离去了,冯玮以为她应该是回房了,便脱了衣物,就进了浴缸泡着。 泡着泡着,冯玮睡着了。 小剑端来热水,敲了敲门,冯玮没有回话。她便进了房间,发现冯玮原来是睡着了。 第一次看着冯玮的身体,小剑顿感有点躁热,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这是怎么回事? 小剑本能的回避,她怎么可以看男人的身体,太不知廉耻了。便准离开,可是一想到,这样泡在水里,很容易着凉,内心纠结一阵后,她决定闭着眼睛,把冯玮扶上床。 幸好,小剑是学武之人,力气和判断力都不差,闭着眼睛也成功把冯玮,搬上床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整个过程,冯玮也没闲着,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石静,她又在上吊。冯玮一把抱住她,瞬间滚到床上,狠狠的教训了她,看她那委屈样子,真好看,冯玮忍不住,亲了一口。 小剑被冯玮突然一囗亲,全身都麻了。 冯玮却是笑了。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到床头,冯玮用手揉了揉眼睛,原来是个梦。 但是感觉很真实,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石静了。 床单上的湿漉,让冯玮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呀,昨晚上明明是在泡澡,怎么到床上来了,这床单湿一片,干一片的,难道没擦干净水就上了床? 此时门开了,小剑拿着被褥,服饰走了进来。 “王爷,你醒了。”小剑看冯玮的眼神,多了几分羞涩。 “你,,,昨天晚上,,不会是你把我,搬上床的吧。”冯玮试探性的问了问。 “王爷,都不记得了吗?” 听小剑这么回答,冯玮确信,真是小剑把自己搬上床的。 “这就不奇怪了。” “王爷,对这种事,也会觉得奇怪吗?” “本王是说,只有你这种大小姐,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才会不擦干水,就” 冯玮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自己当时光光的,她一个女的,这怎么可以,太难为她了,自己还在这出言责怪,真是太不通人情了。 殊不知,小剑接下来的话,更让冯玮惊讶。 “要不是王爷,动手动脚,小剑也不会不擦干水,就” 小剑说到这,放下被褥服饰,就跑出去了。 冯玮感觉,这下又闯祸了。他揭开被子看了看,完全明白了。 回想小剑刚才跑出去的神情,又想到了石静昨晚跑出去的样子,冯玮赶紧下床,立马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冯玮找到了小剑,她坐在一亭子中,表情冷淡,眼神呆萌。 “小剑”冯玮轻声叫了一声。 小剑没有搭理,起身准备换地方。 冯玮拉住她的手,说道:“你要去哪?” 小剑一摆手,挣脱冯玮的手,说道:“我只是个丫鬟,王爷请自重。” “那从现在起,你就不是了。” 小剑听冯玮这么说,停住脚步,回头说道:“那是什么?” “就是,,你昨天刚进门的时候,许长史说的那样。” “许长史说的什么?” “说你是,,,本王的新夫人了。” 小剑听了,微微一笑,说道:“那王爷以后,就不是外人了。” “那当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王爷,我该回房了。” “那我陪你回房。” “我回房是换被子,你跟来干什么?” “我没见过你换被子,想看看。” 两人回到房间,小剑就去更换床单被套,冯玮来到浴缸旁,忽然发现,有一个小香炉,冯玮记得,以前洗浴的时候,特意吩咐过,不要放香炉。 冯玮拿着香炉,问小剑道:“这个香炉,是谁放这的。” “是许长史安排的,他说王爷沐浴的时候需要。” 冯玮这下意识到,这香炉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泡泡澡就睡着了,小剑把自己搬上床,都没有醒。 于是冯玮拿着香炉,在书房中,找到许闲,问道:“许长史,你好大胆子。” 许闲淡淡一笑,说道:“恭喜王爷。” 冯玮知道了,许闲是故意的。 “你给本王点的什么香?” “回王爷,是箕子国上贡的杨柳青青。” “杨柳青青,名字还挺有诗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下臣,见王爷身边没个人伺候,董姑娘又对王爷一片深情,故而,,,” “故而,你就替本王做主了?” “下臣有错,请王爷责罚。” 冯玮是有点不高兴,但是,许闲一直忠心办事,要说罚他,也说不出口,只好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罚你有什么用呢,下不为例。” “下臣记住了。” 此时门外有人来报,齐王部将宇文胜求见,冯玮觉得奇怪,宇文胜不在齐王大营,跑到自己府上来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 齐王之死 冯玮在楚王府门口,见到了衣衫褴褛宇文胜。 “楚王殿下,,,楚王殿下,,”宇文胜一边喊,一边哭泣。 “宇文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楚王殿下,,,我家王爷,,昨夜,,,,被贼人放火,,活活烧死了。” 冯玮大吃一惊,说道:“洛阳城乃是天子脚下,哪个贼人,这么大胆,连当朝王爷都敢烧死!” “小将不知,,,昨夜,,王爷进宫宴饮,,,小将一直等到子时,,仍未见王爷回营,便带一标人马前去迎接,,不想,,” “宇文将军,本王知道你难过,,慢慢说,,” “不想,,到一树林中,,,见大火熊熊,,,便上前查看,,,,竟是我家王爷的旗帜,,,。” “宇文将军,仅凭旗帜,,,,也许齐王吉人天相,,早早离开了。” “小将当时也是,,,也是这样想的,,带着弟兄们救火,,直到大火扑灭,,,,,才见着我家王爷,,,身上的印信,,是烧不化的。” “带本王去看看现场。”冯玮觉得这事,太奇怪了,一定有问题。 “楚王殿下,,现场已经被成都王带兵封锁了,,成都王说,没有陛下圣旨,谁也不能进去。” 冯玮一听,想起了之前司马衷说的话,难道是司马衷指使人干的。 一想到这,冯玮体内,一股怒火直上脑门。 “宇文将军放心,,本王,,一定,,”冯玮又想起了司马衷的告诫,改口说道:“一定请得圣旨,,仔细调查现场情况,尽力还齐王一个公道。” “谢楚王殿下,,楚王殿下,,能否再请道圣旨,,让小将回大营。” “宇文将军,大营怎么了?” “楚王殿下,张方今早,带大军包围了我家大营,说是奉诏,防止士兵哗变,小将想要进大营,张方也是同样说辞,没有圣旨,不能出入。” 冯玮沉默了一阵,心想,如果这事要是司马衷指使的,自己就是进宫,也请不到圣旨。如果幕后黑手不是司马衷,那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危险,齐王的3万大军,随时都可能哗变。宇文胜不在大营,就没人指挥,宇文胜要是回了大营,反而可能做出过激的行为,万一闯出什么滔天大祸,到时候3万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想到这些,冯玮决定,把宇文胜留在自己府中,既能保护他,也能控制他。自己进宫求得圣旨,查清楚齐王的事,再还他自由。 “宇文将军,相信本王吗?” “楚王殿下义薄云天,小将向来钦佩。” “好,那就听本王的,留在我府中,不要外出。” 宇文胜一听,焦急的说道:“楚王殿下,我家王爷遭逢不幸,小将急需回营主持军务,恕小将不能留在此地。” 冯玮听他说要回去主持军务,内心更加坚定,留下他是正确的。 “得罪了,宇文将军。”冯玮一个快闪,封住了宇文胜三处大穴。 “殿王殿下,这是何意?” “本王,是为了保护你,保护那大营中3万弟兄。” 冯玮吩咐楚王府的护卫,把宇文胜绑了,关在府中的杂物室,并叮嘱,好好款待,细心看护。 冯玮刚到皇宫门外,遇到了即将出城的东海王司马越。 “楚王进宫,可是为了齐王之事?” “皇叔真厉害,我想向陛下请旨,去现场看看。” “正好,本王奉旨前去探查,楚王可愿同去?”原来司马越就是去查齐王的案子。 “当然愿意了,这事由皇叔探查,我就放心了。” “楚王,来,坐本王车驾,一起商谈细事。” 于是冯玮上了东海王司马越的马车,一起去齐王出事的地方。 “皇叔,”冯玮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 “楚王是不是想问,齐王之死,是不是陛下的旨意。” “毕竟陛下曾经有过类似的旨意,我当时拒绝了,皇叔当时也在场。” “但是,这次并非陛下所为,齐王出事,时间在子时左右,听成都王所奏报,是被雷火箭击中车驾,引燃大火,而雷火箭是朝廷特制的箭矢,一般的贼寇,是不可能使用的。” “皇叔怀疑,是朝廷的人,伏杀了齐王。” “可是城内,只有神箭营的人才配备雷火箭,而雷火箭易燃易爆,平时都是在府库封存,没有调令,是不会分发给下级兵卒携带,而齐王出城之后,大门已经关闭,神箭营的人要拿到调令,再打开府库,取得雷火箭,然后让守城官打开城门,去追截齐王一行,这在时间上,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那如果神箭营的人,早就出城了,在路上守株待兔,不就可以了吗?” “楚王,你不明白,神箭营的人,一直是司马伦一党,极其重视的力量,陛下一直担心他们会作乱,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府库调令,配发雷火箭给他们?” “那城外兵马,有没有雷火箭?” “城外兵马理论上都有,但成都王说这次来洛阳只带了五千兵马,是轻装简行,并未携带雷火箭。而齐王自己营内的雷火箭,不可能用来伏击自己的车驾。唯独张方营内,雷火箭数目不详,齐王出事的地点,也是离张方营地最近,所以,陛下怀疑,这件事是张方所为。” “可是张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动机的。” “这一点,陛下与本王也是忽略了,河涧王派张方领兵七万来洛阳勤王,陛下却迟迟没有召见张方,河涧王可能因此怀恨在心,授意张方伏杀齐王,给朝廷一点颜色。” “这些都是皇叔的推测,并无实据。” “本王也希望不是张方所为,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事情就大了。河涧王雄据关中,兵多将广,不杀张方,那齐王的部众岂会罢休,杀了张方,河涧王会不会借此兴师问罪,以洛阳现在的守备力量,人心焕散,根本无法抵御河涧王的大军。” “也就是说,这事绝对不能是张方做的,,朝廷会以一般贼寇所为,草草结案。” “没错,这事,成都王是立了大功的,他带兵及时封锁了现场,又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了陛下,陛下才下旨张方,带兵围了齐王大营,不过有一小队齐王兵马,是宇文胜所部,当时也在现场,被成都王看护了,不过宇文胜却不知所踪,他要是把现场,有雷火箭的事说出去,就瞒不住了。” “他当时在现场,肯定是心情崩溃,未必会想到是雷火箭造成的。”冯玮想保住宇文胜。 “楚王,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干净,不能心存侥幸,而留下隐患。”东海王司马越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像在提醒冯玮。 等两人到了现场,成都王赶紧过来迎接。 此时齐王尸身已经被白布遮盖,车架残存的半个轮子,显得格外凄凉。 “楚王请看,这就是雷火箭爆炸后,产生的印迹。”东海王指着一处焦黑色的木板说道。 “像这样的印迹,残存的还有十三处,大部分箭孔,应该都随大火烧成灰了,这些是齐王部将宇文胜救火后,才得以留存。”成都王解释说道。 “对了,成都王,宇文胜的部众,现在人在何处?”刚才在车驾上,冯玮听东海王说,宇文胜的部众,已经被成都王看护了,可是这里并没有见到他们。 “楚王皇兄,他们”成都王支支吾吾,才说道:“他们,,他们救火时,不幸,,被大火灼伤,,伤重不治身亡,,得陛下旨意,,小王将他们火化了。” “你杀了他们?”冯玮冷眼看着成都王说道。 成都王听冯玮这话一出,吓得赶紧跪下了,旁边的东海王立马扶住成都王说道:“火化后的坑,填好了吗?” “皇叔未到,小王不敢填埋。” “填了,这坑,早填早省心。” 成都王一挥手,不远处的兵卫站岗处,就有卫兵开始填土了,冯玮知道,就是那个坑,但不忍前去查看了。 “成都王,这些没烧干净的车架,再烧一次,齐王尸身,抬回城内,陛下旨意,风光大葬。” “小王明白,请皇叔放心。” 东海王见冯玮似乎还不明白,又说道:“楚王,宇文胜要是来投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要有铁石心肠,手起刀落,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皇叔,我可能很久没坐马车了,这一路不平,有些烦闷,就先行回府了。”冯玮不想待在这里,根本想不到,他们可以把杀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冯玮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随便骑了一匹马,就回楚王府了。 冯玮回到楚王府,见门口多了些车马兵卒,心中隐隐不安。 进门后见到大内总管黄常,迎面走出来。 “楚王殿下,老奴有礼了。” “黄总管,真是稀客,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特来传递陛下的旨意,王爷如果遇到齐王部将宇文胜,立斩不赦。” “本王一向不爱管闲事,宇文胜应该不会来找本王。” 黄常听了,却是笑了,说道:“幸得吕将军相助,老奴不辱使命。” “黄总管是说,本王府上的吕蔽将军吗?可他现在城外,”冯玮话还没说完,就见吕蔽端着一个盘子,出现在黄常后面。 “吕将军,你怎么回府了?” “王爷,乱党伏诛,吕蔽特回城内,听候王爷安排。” “原来是这样,你手上端着是什么?”这盘子上用白布盖着,还有点鲜红,格外刺眼。 “宇文胜首级。”吕蔽说完跪下了。 冯玮正要发怒,黄常赶紧说道:“老奴一定如实奏明陛下,宇文胜刚到楚王府门口,就被回城的吕蔽将军发现,一刀斩落马下,并未踏入楚王府半步,窝藏之事,王爷绝不会沾上半点关系。” “那就多谢黄总管了”冯玮知道,这是黄常在帮自己遮掩。 “王爷言重了,老奴还要回宫复命,告退了。” “黄总管慢走。” “王爷留步。” 冯玮憋着怒火,和黄常客套完了,便径直走回房间。 冯玮很难过,齐王被人杀了,自己连他的部将,都保不了。冯玮一怒,一把推翻桌上的茶具。 此时小剑听到响声,进来说道:“王爷为何事生气?” “本王没什么。” “王爷,许长史,还有吕将军,在门外跪着,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叫他们进来。”冯玮刚才进门时,就想问问他俩,现在还是不是自己的人。竟然背着自己,杀了宇文胜,出门还特意交待过许闲,好好款待,细心看护。 许闲,吕蔽进了门,见地上碎落的茶具,知道冯玮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没说,就又都跪下了。 “你们,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要跪?” 许闲首先回答道:“王爷嘱咐,下臣未能办妥,这是下臣的过错。” “王爷,这事不能怪许长史,张方围困齐王大营时,吕蔽便飞奔回城,刚到府门就遇上黄总管,许长史得知黄总管来意后,本想隐瞒,岂料黄总管说,宇文胜进府之前,他就在府门外了。”吕蔽向来直爽,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 “王爷,洛阳城中,宫内眼线众多,宇文胜疲惫不堪的模样,一进城,估计就被盯上了。”许闲轻声说道。 “所以,,黄总管是给了本王体面,等本王出了门,才来拿人。” “王爷,下臣以为,齐王一死,幕后之人,必然不会放过那三万齐军,王爷不如向陛下请旨,接管那三万兵马。” “本王现在,没那个心思,本王想静一静。”冯玮没脸去见齐王的部众。 许闲听出了冯玮话中的情绪,细细说道:“王爷,有些事,非人力所为,就是天命。王爷尽力了就问心无愧,若是执着迂腐,失去机会是小,恐怕,那三万将士还会有不测之灾,到时候王爷不是更加自责吗?” “本王这就进宫。”冯玮经许闲一席话,总算清醒了一些。 第一百九十三章 收编 冯玮进了皇宫,求见了惠帝司马衷,表明了来意。 司马衷在床上轻咳一声说道:“皇弟,想接管齐王的兵马?” “陛下,3万兵马,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一支力量,臣弟想为陛下,统领这支部众,将来也好为陛下的大业,冲锋陷阵。” 司马衷缓缓起身,说道:“皇弟,,,一向对军政要务不感兴趣,,为何,,为何,今日却主动,,想要这支兵马?” “陛下,臣弟也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才明白陛下的难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希望陛下成全。”冯玮来时就想好了,要想接管这3万人马,就得多提兄弟的情义,这样才有可能成功。 果然,惠帝司马衷松囗了,司马衷太希望这个弟弟长进了。 “皇弟,能有这份心,,,联当然支持了,,,不过,眼下齐王这支兵马,还不好带,联从城内驻军中,拨5万步军给你统领,,,皇弟可愿意?” 冯玮当然不愿意了,他就是为了救这3万人,才提出带兵的请求。 “陛下,齐王遭逢不幸,于公于私,臣弟都有责任,替他尽点绵薄之力,接撑他的兵马,虽然难度大一点,但臣弟愿意接受未知的挑战,只有不断的挑战,才能不断的进步。” 司马衷看了冯玮一阵子,才说道:“皇弟有此心,齐王在九泉之下,也会倍感欣慰。联待会,,,给你一道旨,,你明天去齐王大营,,可要小心,,切记,,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要戒急,,用忍。” “谢陛下,臣弟记住了。” “联,,,,要休息了,”司马衷开始喘气,又咳了几声。 “陛下好好休息,臣弟先行告退。” 第二天,冯玮带着司马衷的圣旨,由吕蔽率领5百护卫随行,一起来到了齐王大营外。 张方见到是楚王来了,赶紧恭敬下马迎接。 冯玮骑着马,见前方跪着的是张方,故意装作没看见,准备绕过他进大营。 岂料张方的兵马不给冯玮让道,冯玮正要发火时,张方赶紧过来训斥道:“大胆,楚王大驾,也敢阻拦,你们有几颗脑袋?” 见前方兵马散开,冯玮才对张方说道:“张将军,本王记得,你一向看不起齐王这点兵马,多次在争论中,大言不惭,,怎么这下,亲自带兵,在齐王大营门前守卫?” 张方仰头望着马背上的冯玮,身形又矮小了几分,低声回复道:“陛下旨意,小将不敢不从,且陛下特旨,提升我家王爷为太尉,小将片刻不敢耽误,便亲自领兵,执行陛下的旨意。” 冯玮听到特旨提升河涧王为太尉,立刻下马,走近张方说道:“你是因为河涧王高升,才会这么快带兵,来封锁齐王大营,对吗?” “小将确实,,不不不,,小将是因为陛下旨意,,奉旨行事,不敢耽误。” “原来是这样。”冯玮之先以为,张方是因为心虚,才会这么快封锁齐王大营,现在看来,齐王的死,张方的嫌疑并不大。 如果不是张方做的,那又会是谁呢?成都王,还是司马衷,冯玮又陷入了沉思。 吕蔽见冯玮似乎在想什么,便走过来说道:“王爷,吉时快到了,该进大营了。” “好,大家一起进营吧。”冯玮反应过来说道。 当冯玮他们一行刚进入大营,营门迅速就被关闭了。营中的将士,拿着武器,包围了冯玮。 门外张方见状,赶紧指挥弓箭手准备,然后大声喊道:“营内齐军!莫要冲动!谁敢伤害楚王,本将军就叫他万箭穿心!” 吕蔽等护卫,也是拔出刀剑,护着冯玮。 冯玮并不慌,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示意吕蔽等护卫收起刀剑。然后对外面的张方说道:“张将军不必担心,请命令你的弓箭手,退后,收起弓箭。” 张方不解,说道:“楚王殿下,小将是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才在营外戒备,请楚王殿下快快出营,莫要逗留。” “张将军,本王与齐王,乃是兄弟!这3万将士,是齐王的兄弟,那也就是本王的兄弟!张将军,本王今日,与兄弟相聚,又岂会有危险?还不带上你的弓箭手,快快退去!” 张方听了冯玮的话,又见吕蔽等护卫已经收起刀剑,便示意弓箭手,后退。 冯玮见张方的人已经后退,再看看营内的将士,表情从愤怒,转变成疑惑的样子,便说道:“齐王遭逢不幸,本王和弟兄们一样,心痛。” 冯玮捂着胸口,低着头,沉默一阵,然后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本王想着,如果齐王泉下有知话,也不希望弟兄们,走错路。事情已经发生了,可咱们的路,还有很长。陛下旨意,今后,就由本王替齐王,照顾弟兄们。” 冯玮每讲一句,都是称呼营内的将士为兄弟,齐王在世时,也没有这样称呼过这群士兵,这群士兵已经开始动摇了。 冯玮接着说道:“如果现在还有弟兄,不愿意,接受本王的照顾,可以放下武器,领取一笔回家的路费,本王绝不强留一人。” “还有路费,”这群士兵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冯玮来时就准备了十个大箱,与吕蔽约好,只等冯玮说到路费这里,就马上命令护卫,打开十个大箱子,里面全是满满的钱币。 营内这群士兵,哪里见过这么豪横的主子,于是慢慢放下武器,有些跪下了,有些围上了大箱子,看着钱币,两眼放光,但都不敢伸手拿。 “弟兄们,都起来,都起来,如果今天没有1个弟兄走,那本王明天,再拉100车钱币,每个弟兄,都有一份,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这群士兵疯狂叫好,之前围着箱子的士兵,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了,都想跟着冯玮,那种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就这样,冯玮成功收编了齐王的3万大军。 可回去的路上,吕蔽有些犯难,对冯玮说道:“王爷,一百车钱币,可不是个小数目,王爷刚才情急之下,怕是,,。” “区区一百车钱币,本王怎么可能食言,你忘了,本王有家开源钱庄,别说一百车钱币,就是一千车,本王也拿得出手。”冯玮得意的说道。 “原来王爷早有准备,吕蔽不知,白白担心了一路。” “吕将军,等明天钱币到了大营,你就给每个士兵,开一个开源钱庄的户头,再把发出去的钱币,存回开源钱庄。” “王爷英明,这个钱转个圈,又回到王爷手里了。” “胡说,士兵的钱只是寄存在开源钱庄,本王可是真金白银,花出去一百车钱币,不过,可以顺利收编这3万人马,这钱,本王花得也值。” “王爷说的是。” “另外,本王看营内将士,脸色似乎不太好,你去城中购置上等粮食,酒菜,给营内将士,好好补补身体。” 吕蔽又犯难了,说道:“王爷,军中伙食向来如此,齐王本在富庶地区驻防,他们营内的伙食,已经很不错了。” 冯玮看了看吕蔽,摇了摇头,然后耐心解释道:“他们现在是本王的兵了,本王得给将士们的伙食,提高一个档次,他们才会更加心向本王,以后带出去办事,才会更加卖力。” “王爷,这个军中伙食可不是一次两次,长期下去,花费可是巨大的,本来可养3万人的钱粮,提高档次后,也许就只能养活1万多人了。”吕蔽细心给冯玮分析,他是带兵的将军,知道钱粮的不易,军中伙食提升一两次容易,维持长久难。 “吕将军,多虑了,钱粮不是问题,本王还准备搞一个单兵口粮,方便外出打仗时,也能保证,士兵的伙食不下降。” 冯玮越说越得意,吕蔽却是越听越悬乎。 “王爷,何为单兵囗粮?” “就是压缩食品,速食之类的。”冯玮也只是听说过,自己也不会做,便说道:“总之,相信本王,听本王的不会错。” 冯玮说完,马鞭一挥,就加速前行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寻亲 冯玮骑着马回到楚王府门口时,忽然前方出现一个青衣男子,大约五十来岁,还没等冯玮仔细打量他,青衣男子一套千手青烟掌,直攻冯玮而来。 冯玮瞬间反应,双脚一点,飞身下马,不料后方又一个紫衣男子,一记斗鬼破风腿,差点让冯玮失去重心,但好在冯玮功力深厚,周旋几招后,找准机会,双掌同时打出,浑厚的内力,发出的掌风直接震倒了两人。 自从冯玮一拳打倒幻影五十六之后,他发现任何简单的招式,只要自己用《魔邪经》的功力催发出来,都能达到惊人的效果。 不过这两人只是倒地,并未受伤,可见两人功力,应该在幻影五十六之上。 此时门外打斗的声音,已经引来大批楚王府的护卫。倒地的两人已经站起来了,他们不是来寻衅滋事,而是来寻亲的。 两人见识到冯玮的本事,纷纷跪下行礼。这让冯玮很是诧异,出手偷袭,又跪拜行礼,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紫衣男子恭敬的对冯玮说道:“久闻楚王殿下神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令我兄弟二人,大开眼界。” 青衣男子见冯玮不搭话,忙解释道:“楚王殿下,我们无意冒犯,在下,三邪山庄陶济,这位是我二哥,袁天轩。” 冯玮一听,原来是董小剑的二叔,三叔,赶紧陪笑道:“不知是二位叔叔到来,本王失礼了。” 袁天轩与陶济相视一笑,他们并不知道,冯玮和董小剑已经私订终身,对这一声叔叔称呼,自然是有些受宠若惊。 袁天轩忙问道:“楚王殿下,不知侄女小剑,可是在贵府上做客?” 冯玮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小剑确实在王府,但不是做客,二位叔叔远道而来,请进府内,本王好为二位叔叔接风洗尘。” 袁天轩,陶济二人,又是相视一笑,瞬间明白了冯玮,称呼二人为叔叔的含义。 众人进了楚王府大厅,冯玮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二人,便亲自去告诉董小剑这个好消息。 此时董小剑正在花园练剑,见冯玮走来,当即出剑,想让冯玮陪她练练。冯玮一个侧身闪躲过后,顺势出手一抱,说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董小剑娇喘一声,嬉声道:“王爷,大白天的,也不正经。” “本王哪里不正经了,本王可是一片好心,特意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你猜猜?” “莫非王爷,替小剑杀了木万年?” “不对。” 董小剑一听,挣开冯玮说道:“那是什么好消息?” 董小剑这一举动,冯玮也是自责,倒现在还没有去,找个机会,杀了木万年。 “小剑,等本王忙完手头上的事,一定把这个事办妥。本王现在说的好消息,是你二叔,三叔他们来了。” 冯玮以为董小剑知道袁天轩,陶济二人来了后,应该会开心,不料,董小剑却是满脸愤怒道:“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正在王府大厅用茶,本王不会怠慢二位叔叔的。” 岂料董小剑提着剑,一个飞身,冲向王府大厅。 冯玮见状,顿感不妙,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袁天轩,陶济正高兴的品着茶,忽见董小剑一个飞身,冲进来,拿着剑指着二人说道:“你们还有脸来,枉我爹待你二人为亲兄弟,不想你二人,全无兄弟之义,连我爹的丧事,都不管不问,今天,我就代我爹,好好教训你们两个狼心狗肺之徒。” 说完,董小剑就出手直刺正面的袁天轩,旁边的陶济只是一伸手指,便夹住她的剑说道:“好侄女,听叔叔说完,再动手也不迟。” 此时冯玮也已经追来,见此情景,一指气锋,弹开陶济的手指,然后一个环抱,把小剑带后三丈开外,才说道:“小剑,你怎么可以,用剑指着叔叔。” 袁天轩赶紧说道:“这事不怪小剑,她不知道内情。” 陶济也忙说道:“好侄女,不是我们兄弟二人不讲情义,而是,死的那个人,他不是你爹,不是我们的大哥。” “你说什么?”董小剑再次用剑指着二人,又是疑感又是愤怒。 冯玮也是一头雾水,他当时可是在三邪山庄的。 袁天轩长叹一声道:“十年前,大哥得罪了吕宋岛的岛主,宋施霖。为了避祸,与我兄弟二人商议,找了个替身。山庄内死的人,其实是大哥的替身。我二人知道实情,自然没有必要前来,吊唁一个大哥的替身。” 董小剑听后,回忆起近十年的事,这个爹一改小时候的慈祥,反而严厉逼迫自己,成为一个冷血的杀手,自己好几次都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女儿。 说到这,陶济又补充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宋施霖,和他的结义大哥,吕正,神通广大。不到一个月,就找到了大哥的藏身之地。” 董小剑放下手中的剑,缓缓问道:“那后来,我爹他,,怎么样了。” “我兄弟三人联手,都不是吕正的对手,吕正身怀《魔邪经》神功,不到十个回合,我兄弟三人就被他二人制服,本以为就要命丧当场,不料,,”袁天轩停顿一下,说道:“不料吕正,劝说宋施霖,只带走了大哥,放过了我俩。” 陶济无奈的说道:“只恨,我兄弟二人,技不如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被宋施霖带走,,” 冯玮听到《魔邪经》时,便在心中暗想,那吕正,可能就是传授自己神功的白发老者。于是出言安慰董小剑说道:“吕前辈,应该不会为难你爹的。” “楚王殿下说的对,吕正走时,留下一句话:吕宋岛面壁十年后,当还董其傲自由身。”袁天轩细声说道。 董小剑这时高兴的说道:“十年后,不就是现在吗?那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陶济却没有这么乐观,担忧的说道:“传闻吕宋岛在湿热大海中,缥缈难见踪迹。大哥一生刀光剑影,必然落下不少病根。这十年面壁之苦,不知道大哥,熬不熬得住。” “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时时打听吕宋岛的位置,可惜至今,一无所获,,不过我相信,吕正一言九鼎,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的。”袁天轩似乎很确定的说道。 冯玮见众人在忧愁之中,于是扯开话题,说道:“二位叔叔,本王相信,岳父大人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冯玮这句话中的岳父大人,确实令众人心情一下子晴朗了。 董小剑得知董其傲并没有死,眼下虽然有些担忧,但被冯玮这一句岳夫大人,忧愁瞬间散去了大半。 袁天轩,和陶济,也对冯玮这个姑爷,相当满意。 冯玮又接着说道:“二位叔叔第一次来本王府中做客,本王去安排一下宴饮,你们好好聊聊。” 董小剑忙说道:“王爷在此陪二位叔叔,小剑去安排。” “小剑,本王是一家之主,这种事,当然是本王去了。”冯玮拉着小剑的手说完,又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其放心。 董小剑微微一笑,冯玮这才离开大厅。 楚王府的后厨,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一桌酒宴就备好了。 众人落座后,相互客套一番。 董小剑问道:“二叔,三叔,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楚王府的?” 袁天轩回道:“我们二人听说你,为了报仇,只身前来洛阳,你的武功,我们是了解的,,怕你吃亏,我们放下手中的事,日夜兼程,赶到洛阳。” “我和你二叔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不告诉你真相,你是不会罢手的,于是找到洛阳道上的朋友打听,才知道你在楚王府出入。”陶济说完,又看了看冯玮,满意的笑了笑。 冯玮这时对董小剑轻声说道:“看二位叔叔多紧张你,你还不给他们敬个酒,赔个不是。” “小剑之前不知,请二位叔叔原谅。”小剑端起酒杯敬酒说道。 “哈哈哈,好侄女能找到这么好的姑爷,我们岂止是原谅,还高兴得很,哈哈。”陶济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 袁天轩也是一饮而尽,众人皆是大笑。 酒宴过后,冯玮本想留袁天轩,陶济二人小住几日,不想二人事务繁忙,婉拒了。 于是小剑备好一些礼物,和冯玮一起送二人出城。 城门口时,袁天轩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身居高位,当为天下百姓,多做一些功德。” “让二叔见笑了,本王至今,没做过几件像样的事。” “二叔的庄子,在冀州,最近几年,东胡骑兵,时时侵扰幽冀边民,我们江湖中人,能力有限,只能是见一起,管一起,如果朝廷,可以出兵灭灭东胡的气焰,幽冀的边民,就能安居乐业了。” “二叔的话,本王记住了,如果有机会,会向陛下进言的。”冯玮是底气不足,现在的朝廷,还腾不出手管那么远的地方。 众人一番道别后,冯玮和小剑就一起骑着马回王府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准备出远门 洛阳皇宫内,惠帝司马衷躺在床上听东海王司马越,奏报冯玮收编3万齐军之事,非常高兴。 东海王司马越说道:“陛下,楚王能快速执掌这三万人马,确实可喜可贺,不过,这三万人马也不能闲着,应该趁着这个时档,让楚王带出去转一转。” 惠帝司马衷斜靠在床头,缓缓问道:“皇叔,,,所说的转一转,是让楚王去哪些地方?” “陛下,胡人近来猖獗,时有南下侵扰边寨,不如让楚王带这3万兵马北上,经并州出雁门关,再往东至辽北一带,代天巡猎,以彰国威。” “可是,,联担心,楚王所领,多为步军,恐怕,,,难以震慑胡人。” “陛下,胡人虽然擅长骑射,但大小部落,时有争斗,楚王以三万雄师巡猎,倘若能利用各部之间的矛盾,恩威并施,纵然是步军,一样可以事半功倍。” 惠帝略微思考后说道:“那就依皇叔所言,令楚王代天巡猎,以彰大晋国威。” 东海王司马越又说道:“陛下,此次成都王,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微臣提议,立成都王为皇太弟。” “成都王确有才干,只是,,联忧成都王乃是外藩,藩王入朝,倘若怀有二心,联,,何以控之?” 东海王司马越看出,惠帝司马衷,对立成都王为皇太弟,仍然顾虑重重,于是说道:“陛下,此次诸王联军,合兵洛阳勤王,各家皆有封赏,成都王有功而不赏,恐失天下人心。” “皇叔所言,,,联岂能不知,,联观楚王治军之才,,不亚于成都王,,故而迟疑。” “陛下,若有立楚王之心,也该先立成都王。”东海王司马越见惠帝司马衷仍然不回话,于是又说道:“可使成都王以皇太弟的身份,出镇邺城,如此,陛下与皇太弟,各居一方,即使将来皇太弟有何异动,陛下仍然可以泰然处之。” “那就,依皇叔所言,,联,,联,,”司马衷又咳起来了。 “陛下,好好休息,微臣告退。” 很快,冯玮收到了惠帝司马衷的圣旨,让冯玮带兵3万去巡猎胡人部落。便叫来许闲,吕蔽书房中商议。 冯玮开口说道:“陛下让本王去胡人部落巡猎,许长史认为,这事,本王是去还是不去?” “陛下已下圣旨,王爷岂能不去,倘若这次代天巡猎,王爷能结好胡人各部,那对王爷将来的大业,十分益好。” 吕蔽也说道:“王爷,胡人战马忧良,若能交好胡人各部,互通商贸,王爷得战马,练骑兵,则霸业可成。” “既然好处不少,那本王就去草原,打打猎。” 冯玮决定出远门了,洛阳的事,要做一些安排。 冯玮来到董小剑的房间,说道:“小剑,本王,要出一趟远门,你愿不愿意,随本王去雁门关外,骑马,打猎,吃烤肉。” 董小剑一听,有些为难说道:“王爷,小剑倒是想去,可是,算着日子,我爹该回中土了,我得回家,等着爹归来。” “小剑要等岳父大人,那好吧,等本王巡猎归来,再到三邪山庄来接你。” “接我干嘛,小剑听说,胡人女子,不受礼仪教化,到时候王爷,不知道会带回多少女人,怎么还会记得小剑。” “胡人女子,过于野蛮,不合本王口味,本王出去之后,一定会早上,中午,晚上,时时刻刻,记挂小剑,一回来马上来找你,片刻都不想耽误。” “小剑也是一样,时时刻刻,盼着王爷归来。” 冯玮抱着小剑,亲亲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到时候,你该给本王生个宝宝了。” “什么宝宝,王爷说什么。” “就是生儿育女,”冯玮环抱着董小剑,摸摸她的肚子说道:“也许已经有了。” “哪有那么快。” “那可不一定,也许等本王回来,娃都会叫爹了。” “王爷要去那么久吗?”董小剑不舍的问道。 “本王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光是来回的路程,都是好几个月,如果掺和其他事务,少说也得一年半载。” “那王爷,可不可以不去?” “圣旨都已经下了,而且本王也想去塞外看看。” “那小剑就在三邪山庄,等候王爷归来。” 冯玮与小剑说好之后,便寻思着带几个人得力的人同去。 胡人箭术厉害,那就得带黄飞去,好,先去兰苑找黄飞。 冯玮骑着马在洛阳城中游走,忽然发现,翁泰南提着几副中药,往城外走。 冯玮感觉不对劲,自己明明让翁泰南去监视成都王,可他是一次消息都没回报过。越想越不对,只能暂时放弃去找黄飞,先跟上了翁泰南。 翁泰南出城后,就上了山路,冯玮怕骑着马容易被他发现,便弃马走路,利用树木遮掩,时而轻功闪躲。 翁泰南进入一间破庙之中,冯玮脚轻一点,飞上破庙屋顶中。 透过瓦片逢隙,冯玮发现,在庙中盘坐的人,正是之前被自己打伤的幻影五十六。 翁泰南哀求道:“大爷,吃了这副药后,大爷的伤,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幻影五十六轻蔑的看了一眼翁泰南说道:“你,可以,走了。” “大爷,小人不能就这样走了。” “还有,何事?” “大爷,你在小人身上施的针,还没拔出,小人这一走,岂不是小命不保。” “你,不走?”幻影五十六,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翁泰南无奈,只能在地上磕头。 幻影五十六并不打算放过他,坐着就把翁泰南吸入身前,用手按着他的脑袋。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冯玮飘然而落,一个旋转,地上一根枯草,就像一支利箭一般,直逼幻影五十六胸前。 幻影五十六只得将翁泰南放掉,收手回防,用双掌聚成的气劲,挡住冯玮的攻击。 冯玮还不想杀他,并没有继续出招,幻影五十六知道冯玮的厉害,也不敢贸然出手,双方就对视着。 翁泰见来的是冯玮,赶紧说道:“王爷,此人功力十分厉害,可要小心着,莫被他的暗器小针打中。” 冯玮也是一笑,说道“原来你会飞针,早点用出来,也许上次,输的人就不是我了。” 幻影五十六,倒不急,他缓缓站起身说道:“会飞针,也打不赢。” 冯玮见幻影五十六靠近翁泰南,以为他又要下死手,便略带威胁的说道:“他可是我的人。” 幻影五十六看着翁泰南说道:“给你拔针。”只见他拿出一块磁石,就在翁泰南身上游走,不一会,就用手按住了一个位置,然后用内力,吸出了七枚细针。 冯玮一笑道:“多谢幻影先生,给本王这个薄面。” “不拔出针,我也走不了。”幻影五十六徐徐出门,往山下走去。 翁泰南跪下说道:“小人有罪,有负王爷所托。” “你被人所制,本王不怪你,起来吧。” “谢王爷。” “你在成都王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人,盯了成都王几天,并未发现异常,直到有一天,幻影五十六来到成都王大营,小人本想去探听点消息,不料,被他发现,小人逃到山林,仍然被他制住。” “本王明白了。”冯玮第一次见幻影五十六,是在龟仙庄地下囚室,那个囚室,除了九灵宫的人,应该就只有赵王司马伦的人,知道位置。也就是说,成都王和赵王司马伦,早有联系了。 “王爷,为何,,”翁泰南欲言又止,看着幻影五十六消失的方向。 “你是想问,本王为何放过他,幻影五十六,也算是一代高手,上次行刺本王,也是收钱办事,他刚才给了本王面子,本王也没必要再杀他。” 翁泰南听了,微微点头说道:“王爷真是宽宏大量。” “有情况?”冯玮听到了动静,忽然说道:“翁泰南,你速回楚王府,本王要到前面看看。” 冯玮说完,就往幻影五十六下山的方向,飞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恩义 冯玮听到打斗声,越来越近,一个飞身向前,原来是幻影五十六,和柳传力打起来了。幻影五十六功力本不在柳传力之下,但因为受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反而被柳传力压着打。 冯玮见是柳传力,赶紧落在二人中间,一边一记掌风,用气劲将二人分开,然说道:“二位请住手!” 柳传力见是楚王司马玮,又是惊,又是喜,恭敬行了个礼,说道:“楚王殿下,功力又精进不少。” “柳总练,你什么时候回的洛阳。” “下臣刚回来,本想进城述职,不料遇上此人。”柳传力指着幻影五十六说道。 幻影五十六冷冷说了一句:“多谢,楚王爷。” “柳总练,幻影五十六,和你,有什么仇怨吗?” “楚王殿下,下臣怀疑,此人就是杀我家人的凶手之一。” “为什么,可有证据?” “下臣暂时没有,不过,此人向来收钱杀人,下臣杀他,也算替天行道。” “柳总练,本王用一个消息,换他一命,你看可以吗?” “楚王殿下说笑了,王爷要下臣放过他,下臣自然领命,何须交换条件。” “本王也是听吕正吕前辈说的,你们蓬莱岛百十口人的命案,其实是九灵宫的主人,带人犯下的。” “九灵宫的人?可下臣和九灵宫的人,之前并无恩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吕前辈说,好像是因为《魔邪经》。” “下臣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想不到当时,一个善念,害了全家人的性命。” “一个善念?” “下臣家住蓬莱岛,一天,一艘楼船遇险,船上只有一人,游到岸边,下臣救下他后,才知道船上的人,为了他怀中的《魔邪经》,互相残杀,他把经书交给下臣,就伤重而亡了。” “那后来怎么回事?” “后来,这个消息走漏了,下臣就想去白马寺,找主持方丈,商议如何处理这本经书,不想回到家时,家已经被大火,吞没了。” “提及柳总练的伤心事了。” “不碍事,下臣这一次,与悲众大师同行,与佛经结缘,俗世间的仇怨戾气,已经化去大半。” “那那本《魔邪经》,你是把它交给白马寺了?” “被大火烧成灰尽了,下臣当时担心,经书放在身上,一路上风险太大,便将经书放入铁盒,藏在家中的瓦墙下,等回到家时,瓦墙被大火烧得通红,等到大火熄灭,下臣拿出瓦墙下装经书的铁盒子,打开时里面已经被大火烘成灰渣了。” “真是造化弄人,柳总练,既然已知当年是九灵宫所为,那幻影五十六,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了?” “既然楚王殿下发话,那下臣就放他一马。” 幻影五十六说道:“楚王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冯玮也不藏着,说道:“本王只是想知道,你之前去成都王大营,有什么公干?” “请恕不能相告。”幻影五十六说完,就缓缓走了。 柳传力刚想阻止,冯玮却说道:“守信义的人,不要为难他,让他走吧。” 冯玮和柳传力分开后,就去了兰苑。 冯玮在门口敲了敲,赵欣武警惕性的问了问,知道是冯玮,才放心半开着门迎了进去。 “欣武,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做什么?” “王爷,姐夫救出了金成石,正在兰苑养伤,我能不小心点吗。” “金成石,那次一拳,差点要了本王的小命。”冯玮不明白,黄飞救他干什么。 正在两人闲谈时,黄飞走了出来,说道:“王爷来了。” “黄兄,听说你,”冯玮靠近黄飞,小声说道:“救了金成石,他可是朝廷要犯,你救他干什么?” “王爷说的没错,可是金叔叔,他救过我爹的命,这恩情黄飞不能忘。” “那是,黄兄向来讲义气,看在黄兄的份上,本王就不计较,他打我那一拳的事了。” “王爷,金叔叔中了毒,已经神志不清了。” “怎么搞成这样。” “在护龙院,酷刑逼供之下,”黄飞有点愤怒,说道:“幸好唐姑娘医术高明,金叔叔性命是保住了。” “那还好,留着性命,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但愿如此,王爷今天来兰苑,是有什么事和黄飞商量吗?” “是这样的,刚才在城外,遇到了柳总练,他回来了。”冯玮先说柳传力,想看看黄飞,是怎么个想法。 “王爷的意思,护龙院的工作,黄飞该交还给柳总练了。” “如果黄兄愿意,本王可以让你继续留在护龙院。” “不了,王爷,护龙院太过阴冷,黄飞早有离开之意,只是碍于王爷举荐,柳总练又迟迟未归,苦于无人接手,才勉强在那撑着。” “黄兄,原来早就不愿意留在护龙院,那本王更加高兴。” 赵欣武不解,问道:“王爷,高兴什么?” “欣武,本王打算约黄兄,一起去北边大漠走走。” 黄飞有点吃惊,说道:“王爷去大漠,干什么?北边可是蛮荒之地,人烟稀少。” “胡人时有南下侵扰边民,陛下旨意,派本王去草原巡猎。” “胡人确实野蛮,黄飞在护龙院,也是收到不少胡人的罪行,如今可以跟随王爷一起,灭灭胡人气焰,黄飞乐意奉陪。” 赵欣武一听,也想去,说道:“王爷,那我也一起去巡猎。” 黄飞却阻止道:“不可,你得在家,照顾你姐。” 冯玮看赵欣武不高兴了,忙宽慰道:“欣武,如果下次有机会,本王一定带你出去转转。” 这时金成石突然冲出来,疯颠的模样,吓了众人一跳。 唐灵芝从身后跟过来,说道:“快按住他” 黄飞出手,刚把金成石按压在地上,岂料,金成石内力高于黄飞,把黄飞震开后,又朝冯玮攻来,冯玮直接一掌,打得他倒地,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动了。 冯玮见他倒了,有些自责,刚才情急之下,没注意力道,不会一掌打死了吧。 这时候黄飞伤心的走过来,大声呼喊:“金叔叔,金叔叔。” 唐灵芝倒是不慌,替金成石把把脉说道:“黄大哥不必担忧,金叔叔他没事。” 见众人皆是疑惑,唐灵芝才说道:“刚才正给金叔叔用针刺法逼毒,他体内真气逆行,毒反而逼不出来,刚才王爷一掌,把他体内逆行的真气拍散,如今,毒反而能逼出来了。” “毒逼出来了,那金叔叔就能恢复神志了对不对?。”黄飞急切的问道。 唐灵芝点点头说道:“神志应该可以恢复了,不过,他的功力,应该没有了。” “只要能恢复神志,金叔叔一把年纪了,有没有功力,都无所谓。” 冯玮也高兴了,人没死就行,不然都没法和黄飞交待了。见他们众人都围着金成石转,冯玮也没有久留,和黄飞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兰苑。 第一百九十七章 新钱 冯玮来到开源钱庄,机灵的伙计立马把他迎到后堂。石静正在库房核对账目,听到楚王驾到,吩咐伙计说,自己不在钱庄内。 冯玮品了品茶,心想,这石静知道自己来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她在忙什么呢。 又喝了一杯茶,便走出房间,东转转,西望望。 此时刚好一个伙计从冯玮身边经过,冯玮叫住他问道:“你们石掌柜在忙什么?” 伙计看了看冯玮,跪下行礼却不说话。 “本王再问你一遍,石静在忙什么?” 伙计经不住冯玮的恫吓,知能说出了石静在库房点账的事。 冯玮示意伙计,不要声张,然后自己悄悄地,溜进了库房。 一箱,一箱,堆积如山,有金有银,也有珠光宝器,钱币更是多的数不清。只见石静一人,正在指挥3个伙计,盘算着库房的账目。 “石掌柜,挺忙的。” 冯玮突然出现,石静有些慌乱,和三个伙计简单行礼后,便吩咐伙计先行回避,退出库房。 “小静,不知王爷驾到,有失礼仪,还望王爷恕罪。”石静想用一句话搪塞过去。 冯玮可不上当,说道:“你干嘛躲着本王,可别告诉本王,你真的不知道,你那门外的伙计,可都全招了。” 石静冷哼一声,骂道:“这些伙计,一个一个卖主求荣,枉费本小姐平时的关照。” “行了,行了,本王刚才逗你玩的,你在忙什么?”冯玮知道,石静不见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都怪王爷。”石静调皮的看着冯玮说道。 “难道,这事,也是本王的错?” “王爷,一下子,让小静多了几倍量的工作,难道不是王爷的错?” 冯玮听了,稍微一想,应该是自己那三万兵马,开户存钱的事。于是说道:“本王这也是给钱庄,拉些业务,当然,这个业务量有点大,又要让小静,多忙活一阵子了。” “王爷知道,对不起小静了。”石静转过身,又回头笑着对冯玮说道:“那王爷,该怎么补尝小静呢?” “这是你份内的事,还要补尝啊,那本王这么辛苦,跑来跑去的,也没人体谅过。”冯玮假装委屈的说道。 石静一听,微笑一收,冷冷说道:“那小静,明天不干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斗嘴了,等忙完这一阵,本王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 “小静又不是没钱吃饭。” “可是,本王请的饭,你还没吃过吧,不想尝尝?” “不想” “那你想什么?” “想回荆州。”石静眼睛直直看着冯玮说道。 冯玮避开石静的眼神,他明白石静说的回荆州就是向她爹提亲,便说道:“现在还不行。” “王爷,说话不算数。” “不是,本王一言九鼎,但现在,本王要出一趟远门。” “王爷要去哪?” “去大草原,去胡人的地方。” “王爷去那地方干什么?” “陛下旨意,让本王去草原,代天巡猎。” “那王爷,”石静有些失落的说道:“要什么时候,才回荆州。” “等本王从草原回来,就来洛阳接你,一起回荆州。” “王爷要回荆州,回去便是,来洛阳接小静,是什么意思?” “也是,那本王一个人回荆州就可以了。”冯玮见石静表情又变冷了,赶忙笑着说道:“本王一个人回去的话,多孤单,当然是和小静,一起回去,才热闹。” “王爷一下一个主意,小静都不知道,王爷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本王在小静面前,都是真话,即使偶尔撒个谎,也是逗你开心的。”冯玮看着满箱钱币,又说道:“怎么这些铜钱,大小不一样?” 石静解释说道:“因为有吴钱,有蜀钱,也有旧汉钱。” “那为什么不统一制钱?” 石静摇摇头说道:“本朝武帝开国后,考虑到钱币更换难度大,没有统一制钱。” 冯玮听了,沉思一阵后,说道:“以前确实是更换难度大,现在可不一样了。” “王爷是想,铸新钱?”石静开心的问道。 “没错,统一钱币之后,小静,就不用这么忙了。” 石静还是有些担忧,说道:“王爷请到圣旨铸钱,并不难,可是这新钱的置换,推广,流通,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也是为何,武帝不铸新钱的原因。” “本王刚才不是说了嘛,以前难,现在不难,因为我们有开源钱庄,存旧钱,兑新钱,然后搞个以旧换新有补助,有奖品之类的活动,新钱就能很快推广,流通。” 石静听后想了想,笑着说道:“王爷真是个奇才,统一钱币后,老百姓以后用钱,就会方便多了。” 冯玮也得意的笑了,要不是借鉴现代的经验,自己可想不到。 第二天,冯玮便入宫,见到惠帝司马衷,说道:“陛下,臣弟不久便要出发,去北方草原巡猎,有几件事,想向陛下请旨。” 司马衷在太监的搀扶下,坐到了龙案上,头上裹着头巾,背后垫着软枕,有些吃力的说道:“皇弟,,有何事?” “陛下,臣弟近日,筹备大军钱粮时,发现钱币大小不一,使用极为不便,臣弟特向陛下请旨,铸造统一的钱币。” “铸钱之事,,联,,联早有此意,,,只是本朝初定之时,钱币置换难度大,,,不宜为之,,皇弟,可有置换之法?” “陛下,臣弟认为,收旧钱,推广新钱,难度并不大,只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皇弟,,,似乎成竹在胸,,朕,愿闻其详。” “陛下,开源钱庄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只要将新钱推广之事,交给开源钱庄负责,新钱就能很快流通。” “开源钱庄,,联听说,,皇弟可是大东家啊。”司马衷缓缓看着冯玮说道。 “陛下英明,臣弟这点事,自然瞒不过陛下的眼睛。”冯玮有些慌了,这下是不是有私心的表现,搞不好铸钱的事,要黄了。 “皇弟,,,联高兴,,这开源钱庄是皇弟的产业,,联是真高兴,,,铸造新钱之事,联明日就下旨,由皇弟全权负责,,联,,咳,,咳,,联,,要躺一下了。” 冯玮一听,司马衷同意了,高兴之余,又为他的身体感到担忧,然后说道:“陛下,要多多休息,臣弟先行告退。” 冯玮回到楚王府,就把许闲,吕蔽,叫到书房,分享这个好消息。 许闲和吕蔽一听,都大为赞赏。 许闲微笑着说道:“王爷有铸钱之权,则天下钱粮,就如王爷囊中之物。” 吕蔽也满脸敬意的说道:“王爷之才,古今少有,钱粮充盈,则天下大事,在于王爷决断。” “过奖了,你们这样夸赞,本王都不知道怎么赏你们了。” 三人相视一笑后,冯玮对许闲说道:“铸钱的事,就交由许长史负责,许长史,你要和开源钱庄的掌事,多多商议。” “下臣明白。” “吕将军,本王考虑到大军开拔,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所以本王决定,由你统领3万大军,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再出发,到雁门关外,与本王会合。” 吕蔽当即疑问道:“王爷,不与大军同去?” “3万都是步军,行军速度过于缓慢,本王是个急性子,就先行出发,扮成客商,到胡人地方,打探一下情况。” “王爷,刺探敌情,何须王爷以身犯险,还请王爷斟酌。”吕蔽担忧的说道。 “本王主意已定,吕将军不必多言。” 冯玮安排好了楚王府内的事,便回房休息了,一想着,明天,自己就可以骑着马,开启草原之旅,想想都激动。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救人去 时间过得飞快,雁门关内,山间小镇,一间客栈中,冯玮与黄飞两人,正坐在一楼大门口,凑合着吃点东西。 黄飞似乎看出了冯玮的不满,宽慰道:“二弟,此地本就荒凉,又常年有胡人侵扰,百姓苦不堪言,能有这样一桌酒菜,已经很难得了。” 出门之时,冯玮为了在外方便行事,两人就约定好,以兄弟相称,黄飞是大哥,冯玮是二弟。 冯玮放下筷子说道:“大哥,我倒不是对酒菜不满意,只是,怎么能,对着大门口摆桌子,这人来人往的,吃饭多不方便。” “二弟,这里是出关的要道,南来北往的客商,都要在这个小镇落脚,人一多,自然招待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黄飞细心的说道。 冯玮也只能,拿起筷子,尽快吃完,尽快回房休息。 正在此时,门外几个胡人,手里提着弯刀,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店小二也是不慌,忙上前热情的招待,可能经常有胡人来店里吃食,店内其他人并没有觉得惊奇。 为首胡人,将弯刀一摆,摆在门口的桌子上,也就是冯玮正在吃饭的桌子上。 黄飞见来者不善,忙客气的说道:“二弟,咱们吃完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冯玮见胡人嚣张,本来想给他们点教训,听黄飞这么一说,又冷静下来,自己来这可不是打架斗狠,先忍一忍再说。 冯玮与黄飞一起上二楼,准备回房休息。 店小二也热情询问胡人说道:“几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为首的胡人大声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店小二忙问道:“客官要找何人?” 那胡人对着店小二大声说道:“我们草原上的一个姑娘,你可有见过?” 店小二忙说道:“没见过。” 那胡人便说:“没见过,我们几个追了她三天三夜,到你们这镇子,就不见了,给我搜!” 那胡人带着人,就往楼上冲,冯玮和黄飞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能看着这群胡人,吵吵嚷嚷的上楼,又骂骂咧咧的下楼离开。 等胡人走后,冯玮忍不住问店小二道:“小二哥,这群胡人,什么来头?” 店小二小声对冯玮说道:“这位公子,你还是别打听了。” 店小二摇一摇头,就走开了。 冯玮和黄飞各自回房休息后,冯玮那颗不安的心,又不安份了。 这群胡人是什么人?他们找的人又是谁? 带着这些疑问,他偷偷溜出了客栈。 这小镇并不大,也就一条主街,通向南北,两边都是酒楼客栈。冯玮在这条街上,慢慢游荡。 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一匹快马疾驰而过,马背上有个胡人,马过芬芳,冯玮猜测,应该就是那几个胡人要找的女子。 不一会儿,白天那几个胡人,也是骑着马追了过来,追到冯玮身边时,冯玮正需要一匹快马。 瞧准了最后一个胡人的马,冯玮一个飞身,便将那胡人扔下了马。由于马蹄声又快又疾,前面的几个胡人,还不知道,最后面的同伴,已经换成冯玮了。 马队越跑越荒凉,好在今晚月圆,光线勉强可以。 冯玮发现,前方的胡人突然停住了,围着一个中心,绕圈了。 冯玮于是下马,悄悄地靠近他们,借着光线暗淡的一个小土坡,仔细一看,原来那个被追的胡人女子,落马了,坐在地上,肩上插着一支箭。 再看那为首的胡人,手里拿着弓,正在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射术。 他们转了几圈后,好像发现了不对劲,少了1个人。 为首的胡人不炫耀了,立马指挥两个人下马,拿着绳子,准备把那姑娘套走。 冯玮捡起地上的石子,一扔一个准,那两个准备绑人的胡人,膝盖一弯,纷纷跪着倒地。 此时为首的胡人,根据二人倒地的方向,推测出攻击来自冯玮的方向,立马搭弓上箭,跨马向冯玮这个方向冲来。 冯玮没想到这胡人反应这么快,当即现身飞出,落在冲过来的胡人马背上,再看刚才的小土坡,一支箭已经插在自己原来的位置。 胡人反手想将冯玮摔下马,冯玮哪里会给他机会,一脚飞踢,就将其踢下了马,然后顺势骑在马上。 那落马的胡人大声说道:“瞎了眼的南人,不知道本将军是谁吗?” 冯玮骑着,淡然一笑说道:“像你这样的无名小辈,谁会认识?” 另一个胡人骑着马过来说道:“铁森将军,你没事吧。”那胡人下马扶起铁森后,又对冯玮说道:“这位可是我们勃尔济济部的铁森将军,你个南人,活腻了吧!”说完挥着弯刀,向冯玮攻来。 冯玮见他挥着弯刀过来,直接下马,反手夺过他手里的弯刀,两手一折,弯刀变成两截。 之前围着胡人女子的七个胡人,听到动静,也骑马向这边杀来。 冯玮直接一脚,踢向地上的沙土,沙土扬起,无数沙砾就将攻来的七个胡人,纷纷打落马下,痛苦的呻吟着。 冯玮这时候走向铁森,问道:“铁森将军,枉你自称将军,九个大男人追一个女人,不觉得可笑吗?” 铁森一脸的不服气说道:“你们南人狡诈,我们勃尔济济部的猎物,已经到手,你却来捡现成的。” “猎物?”冯玮又看了看倒地的胡人女子,她正在坚难的爬行着。冯玮坚定的说道:“她是个人,不是猎物。” 铁森可能是觉得冯玮不懂规矩,很是生气的说道:“草原上的规矩,抢来的新娘,就是猎物,谁先到手,就归谁。你破坏了草原的规矩,草原的勇士,会骑着骏马,提着弯刀,十倍向你们南人讨回。” 铁森说完,便带着几个胡人想走,冯玮拦住他说道:“铁森,你可能搞错了地方,这里不是草原,你们可以滚了。” 铁森带着几个人,搀扶着上马,冯玮便想过去看看那胡人姑娘的伤势,岂料那铁森突然搭弓一箭射向冯玮。 冯玮感觉不对,瞬间一闪身,那一支箭擦破了冯玮衣袖,这还怎么忍。 冯玮双掌打出,使出十分力道,将铁森和其他8个胡人,纷纷震落下马,口吞鲜血,地上动弹几下,就见了阎王。 冯玮走近了看了看,确定他们九个人已经死了,这下才放心,走向那个胡人姑娘。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上药 冯玮走向胡人女子时,那胡人女子警觉性的往后退了退。冯玮见状,轻声对她说道:“姑娘,你别怕,看我样子就知道,我不是个坏人嘛。” 冯玮态度诚恳,双手还摊开示意,对她绝没有恶意的。 “你刚才用的什么妖法?”胡人女子见冯玮一掌就毙了九个人,还以为他是使用了什么法术。 “不是什么妖法,我那个叫掌风,劲是大了点,刚好把他们吹下了马,又刚好,地上有石头,他们又刚好被地上的硬物磕到了,所以就躺下了。”冯玮这样费力的解释一下,觉得胡人女子应该会懂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胡人女子用疑惑的表情望着冯玮说道。 冯玮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救她才追过来的,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此时此刻,一定要表现出,是无意为之,不然这胡人姑娘,肯定会觉得自己有所企图。 “老实说,我不是来救你的,我和我朋友,来到这小镇,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桟,吃着酒菜聊着天,突然就让这几个胡人,给扫了兴致,大白天你知道的,人多眼杂,只好等晚上再追出来教训他们了。” “你有这样的本事,大白天也不用怕胡人。”胡人女子不明白,教训人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 “我当然不怕了,可是万一,这些胡人中的一个,跑回草原,颠倒黑白,说我们汉人欺负胡人,到时候你们部落的首领,一言不合,就说要带着勇士,骑着骏马,提着弯刀,来找我们汉人的麻烦,到时候我又刚好不在,这个小镇上的人不就遭殃了。” “我也是胡人,你就不怕我把这里的事说出去。”胡人女子故意说道,想看看冯玮什么反应,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全了。 “你,和他们不是有仇吗?”冯玮不解的问道。 “没有仇。”胡人女子平淡的说道。 “没有仇?那你为什么跑,他们为什么追你?” “我嫁的部落,和他们有仇,所以他们来抢新娘。” “你嫁的丈夫和他们有仇,那你迟早,不也是和他们有仇了。”冯玮觉得,古人说,嫁夫随夫,这仇怨应该也是连带着一起吧。 “如果我确实嫁成了,你说的就是对的。” “怎么,你还没嫁成?” “半路上,就让他们劫了,接亲的人,拼了命,才让我逃脱了。” “那你夫家部落的人,没来找你吗?” “来不了,他们部落散了,被勃尔济济部打败了,我是在逃亡中,听草原上的人说的,我要嫁的人也死了。”这胡人女子一脸淡然,好像和她真没有多大关系一样。 “那你现在,,回娘家?”冯玮想着,她夫家没了,应该是要打道回府了。 “本来,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是勃尔济济部的新娘了。” “什么,这样也可以。”冯玮有点理解不了,勃尔济济部的人,杀了她的未婚夫,她还可以接受,和他们同床共枕。 “草原上就是这样的规矩,没嫁成,我就不属于他们部落的人,谁抢了我,我就是谁的新娘。” “你们风俗,还挺特别的。”说风俗特别,冯玮都是保守了。 “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胡人女子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递向冯玮。 冯玮见她递刀子过来,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是,要送这把小刀,给我当礼物吗?”难道因为救了她,要送小礼物做个纪念。 胡人女子摇摇头说道:“帮我把箭头,挖出来。” 冯玮这才明白,于是生了一堆柴火,把刀在火苗上烤一烤,消消毒,才转到她身后,用手折断了箭杆,可是这箭头,这么挖,明显不合适的,她的衣服是皮制的,又不是布料。 胡人女子见冯玮停住了,不下手,明白了他是在犹豫什么。于是自己把衣服脱了。 月光微微,冯玮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这下,也有些定力不够了。 胡人女子有点生气的说道:“看够了没有?” “你说什么,我没有,我只是,第一动这种手术,有点紧张而已。”冯玮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刻调整心境,手起刀落,把箭头剥了出来。 此时胡人女子已经痛的满头大汗,但她忍着,没有大声喊叫,只是偶尔“啊”一声。 “可惜没带药。”冯玮用手按住了她的伤口,但还是有血会从手指间流出来。 “我怀里,有药,,,”胡人女子实在不行了,她痛晕过去了。 救人如救火,冯玮也管不了什么男女之别,只能一只手按住她的伤口,一只手去她身上找药了。 总算是摸到了一瓶药,冯玮赶紧帮她敷上药,又把自己破了的衣袖,撕下了一片,给她包扎好了,再帮她把衣服穿好。 冯玮把柴火移了个位置,把外衣铺在柴火烧过的地面上,用手摸了摸,还是有点温度的。然后抱起昏睡的胡人女子,放到新铺好的地方。 第二天,天微亮,胡人女子便醒来了,见冯玮盘膝打坐着,对面的柴火已经要熄灭了,于是她勉强支撑着身子,添了几根柴,火又旺起来了。 见地上是冯玮的衣服,于是捡起一看,发现袖子少了块布,低头一笑后,就把它披在冯玮的身上。 冯玮本来就睡的不深,被她这一动作,一下就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时,冯玮发现,这胡人姑娘,还是很漂亮的,只是昨晚光线不太好,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胡人女子被冯玮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感觉不对劲,就转过身背对着冯玮。 “对了”冯玮打破了尴尬,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人女子说道:“我是鲜卑慕容部的慕容晴。” “在下冯玮,中土客商。” “你应该不是普通的客商吧。” “除了会点拳脚,没什么特别的。”冯玮暗暗钦佩她的眼光,但现在不是表明身份的时候。 冯玮见她受了伤,出行肯定不方便,于是说道:“不如一起回小镇,等你养好了伤再考虑别的事?” 慕容晴说道:“你就不怕,胡人的弯刀,砍向小镇的汉人?” “给你换上一身,汉人男子的衣服,就没人会发现了。” “你主意倒是挺多的。” 两人商量好后,就准备返回小镇。因为慕容晴有伤在身,两人并没有骑马狂奔,而是慢悠悠骑着马,有时还下马,散散步,直到天黑,冯玮和慕容晴才回到小镇。 第二百章 有麻烦了 冯玮和慕容晴两人回到小镇时,天已经暗了,这当然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白天进小镇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两人故意在外逗留一番,趁着夜色进小镇才安全。 冯玮带着慕容晴回到房间,把自己的衣服给慕容晴换上,虽然有点显大,不过冯玮说道:“等明天,再到镇上给你买几件合身的衣服。” 慕容晴却不觉得大,她在原地转了转说道:“还行,反正也穿不了多久,没必要再买新的。” “你这伤,没个半个月,怕是好不了的。”冯玮提醒她说道。 “只是后肩上的伤,不碍事,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该回草原了。” “你回哪去?” “回哪去都行,我不属于这里。” “你就不怕,有人再来抢你做新娘?” “有人抢,就说明本姑娘漂亮,你说对不对?”慕容晴看着冯玮说道。 冯玮转过身说道:“这么说,你还希望早点被人抢了。” “草原上的姑娘,本来就是谁有本事,归谁。能抢到本姑娘的,想必也不是一般人,那我,为什么不嫁给他?” “还让你说出道道来了,行,等你伤好了,你就回你的大草原,让他们抢吧。”冯玮说完,就准备去找黄飞。 “你要出门?”慕容晴问道。 “对,我就睡你对面的房,有事你就大声叫,我就会过来救你的。” “那要是,有人捂着我的嘴,叫不出来怎么办?” “你还真问到点子上了,那确实没办法知道,可,总不能和你睡一个屋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 “你还没嫁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现在我是男人,谁会知道。” “也是,你现在是男装。”冯玮想到她一个人,又有伤在身,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确实不安全,于是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打个地铺算了。” 慕容晴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打地铺得找新被子,冯玮于是出房门,往楼下找店小二要一床被子。 “小二哥,麻烦你给我,再加一床被子。” “这位公子,你是说,被子不够厚,要再加一床吗。”店小二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天气也不算冷,一个大男人,还要再加一床被子。 “没错,本人体寒,一床被子,哪里够,再给我来一床,要厚的。” “好的,公子,小人这就去库房拿。” 等冯玮拿好了被子,回到二楼时,刚巧碰上黄飞出来,便说道:“莫非大哥,也睡不着,出来溜达。” 黄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拿着被子溜达的吗?” “大哥,你别取笑我了,我是怕冷,就又要了一床被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房里去。”黄飞说完就先进屋了。 冯玮觉得,这事也瞒不过黄飞,还是和他说清楚好一点,于是抱着被子,也跟着进了屋。 “王爷,怎么一整天都不在客栈?”黄飞那眼神,好像已经洞悉了一切。 “黄兄,我本来只是好奇,出去转了转,没想到,发现有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还追着打,像这种事,谁遇到能袖手旁观,本王,,这不是没忍住嘛,就救了那个姑娘,暂时安置在我房中。” “王爷,他们可是胡人,你这次干预胡人内部的事,要是惹恼了胡人,他们带人杀过来,我们倒无所谓,可这一镇的百姓,麻烦就大了。” “本王知道,所以,,没有人会知道,是本王救了她。” “没有人会知道?那追她的几个胡人,他们去哪了?” “都怪本王手重,一个不注意,用力过猛,误杀了他们。” “那还好,至少暂时,不会有胡人知道。” “黄兄,不和你多说了,本王先过去了。” “王爷,打算和她共处一室。” “本王也不想,可是,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这后果可大可小,目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两人将就着在一个房间了。”冯玮说话间,好像还有点委屈。 “王爷既然想好了,那黄飞也不便多言。” “放心吧,黄兄,我给她换上了男装,没人会注意的。” “现在也只能是,尽量先隐藏她胡人的身份。” 等冯玮回到房间时,发现慕容晴已经睡了,心想,这胡人入睡还真快。便在地上铺好了被子。 可能是慕容晴后肩受了伤,所以她是侧着身面向冯玮睡着的,冯玮睡觉时,很容易就能看到她那张清秀的脸。 冯玮看着正起劲的时候,慕容晴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冯玮盯着她看。 “你在看什么?”慕容晴眨了眨眼睛问道。 “不得看着你吗,万一你出什么状况,我就可以及时知道了。” “你是傻子?”慕容晴转了个身,背对着冯玮睡了。 “我,”冯玮想争辩一番,还是算了,谁会和一个伤员计较呢。 第二天一大早,冯玮就醒了,可没想到,慕容晴还要早,已经对着镜子,梳头发了。 “你现在是扮男的,不用太在意。”冯玮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又说道:“等下别离开房间,我到下面带点吃的给你。” “不行,我要自己下去吃。” “那可不行,万一让人发现了,我可不想惹麻烦。” “你不是已经惹上了吗?”慕容晴简单穿戴好后,就走出了房门。 “喂,你这什么意思。”冯玮追着问道。 “没什么,你天天往房间里送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房里有什么宝贝。”慕容晴这句,一下让冯玮明白了,她出门,似乎更能打消旁人的疑虑。 两人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叫好了酒菜,此时黄飞也下了楼,冯玮招呼他一起过来吃饭。 菜还没上齐,慕容晴就开吃了,冯玮和黄飞两人不想她一个人吃饭尴尬,就陪着她一起吃起来,惹得旁桌的几人,笑他们这桌,没吃过饭一样。 此时门外人群开始骚动,铁蹄声杂乱而震耳,不一会,大批胡人骑兵包围了这个小镇,十几个胡人提着弯刀,冲进了冯玮所在的客栈。 “所有人到镇外东面空地集合,不去的,犹如此桌!”那胡人弯刀一砍,半个桌角就落地了。 客栈里的人,只能听命,冯玮三人也随人流,到了镇东空地上。此时人群中议论纷纷,冯玮三人刚好和店小二挤到了一块。 “小二哥,怎么这里的胡人,可以随便扰民?”冯玮凑近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看了看冯玮说道:“公子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这个镇子虽然名义上是朝廷的镇子,可是朝廷只在雁门关有几百人守卫,而这雁门关外的胡人,少说也有好几万,守关的将领,不敢得罪胡人,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这小镇,也就成了胡人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地方州郡上,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兵马都调到内地去了,朝廷看不上这点地方。” “只要是大晋的辖区,就容不得胡人猖狂。” “公子说笑了,这雁门关外,也是大晋的地方,不过胡人虽然向晋称臣,却不受朝廷的节制,我们小老百姓,两边都不能得罪,过一天算一天。” 两人正在谈论时,胡人首领发话了。 “你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本将军是勃尔济济部的铁勒,我的部将铁森,在你们镇上,让人给杀了,只要杀人者,站出来,本将军就放过全镇的其他人,如果你们知情不报,本将军就杀光你们!” 见镇上的人都没有站出来,铁勒开始抓人了,首先抓了十个男人,一排跪下,然后弯刀架上他们的脖子。 铁勒一声令下,弯刀齐刷刷断成两截。 铁勒蒙了,这是谁出的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无影去无踪,十把上好精铁锻造的弯刀,就这样断了。 第二百零一章 什么是道理 是谁出的手,铁勒四下望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便想着,你一次可以救十个人,就不信你一次可以救五十个。 铁勒大声说道:“阁下既然出手,为何不敢现身相见!” 见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于是命令身边的士兵说道:“给本将军抓五十个人出来!” “且慢!”冯玮这时候站出来了,也必须站出来了。 铁勒望着冯玮,一个手无寸铁的汉人,不屑的一笑,说道:“是你做的?” “不是。”冯玮并没有承认,承认的话后果会有点严重,不承认就可狡辩,反正他也没有证据。 “不是?那你是想逞英雄?”铁勒不禁觉得好笑,这世上还真有急的往刀囗子上撞的人。 “也不是。”冯玮站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 “那你是来,消遣本将军?”铁勒表情带着愤怒,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一步一步走近冯玮。 “在下,听说铁将军治军严谨,赏罚分明,便想和铁将军,讲讲道理。”冯玮面对铁勒,没有丝毫怯意,自信而淡定的说道。 “新鲜!真新鲜,你胆子倒不小,敢和本将军讲道理。” “在下听说铁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难道铁将军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将军吗?” 铁勒停住了脚步,看看镇上的一群百姓,一个个都望着自己。又见冯玮仪表堂堂,像是个读书人,稍稍沉思后说道:“本将军当然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那你就给本将军,讲讲你的道理。” “多谢铁将军。” “先别忙着谢,本将军只是答应听你讲讲,并没有说,会饶过你。如果你讲的不对,那你们这些镇上的人,一个一个,全都要死。” 冯玮听了之后,知道自己要更加沉着冷静,一个字说错,可能就是一场杀戮。 “铁将军,方才说是要为你的部将铁森报仇,所以才抓来全镇的百姓,逼问凶手,对不对?” “是又如何?” “那铁将军可就做错了。” “哼,本将军的部将铁森,惨死在镇外,不是你们镇上的人做的,还能有谁?”铁勒怒目盯着冯玮说道。 “敢问铁将军,这里是什么地方?” 冯玮见铁勒不理睬,接着说道:“这里是雁门关下,是通关要道,南来北往的人,有汉人,也有胡人。如果铁森将军,是被你们草原上的仇人杀了,铁将军就是杀光了全镇的百姓,也逼不出凶手,反而会有辱铁将军爱民如子的美名。铁将军聪明一世,可不能糊涂一时啊。” 铁勒听冯玮这么一分析,觉得是有几分道理,便问道:“那以你之见,这凶手会是谁?” “这就要问铁将军自己了,最近有没有打过大胜仗,有没有大意,放走了一部分敌人,而这些漏网之鱼,又会不会找铁将军的部将报仇,这些都需要铁将军自己去寻找答案。” 冯玮之前就听慕容晴说过,铁勒他们刚刚灭了一个部落,所以才能想到把凶手的身份引向铁勒草原上的仇敌,看铁勒现在的表情,他应该也是倾向,凶手是草原上的仇人了。 虽然现在铁勒也觉得镇子上的人,和自己部落无冤无仇,杀铁森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可自己毕竟是草原上的大将军,兴师动动抓了全镇的百姓,现在凶手还没抓到,就这么算了,那不是太没面子了。于是,他看向了地上断了的弯刀,又有了主意。 “本将军并非嗜杀之人,既然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铁森之事,本将军可以暂且延后。不过,今日断我草原勇士弯刀之人,倘若本将军不找出来,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冯玮想着,不过是十把弯刀,自己出钱赔给他们就是了,如果他们想趁机,狮子大开口,自己大不了十倍赔偿给他们。 “铁将军,勇士们的十把弯刀,在下,愿意以钱币赔偿。” “你?”铁勒不太满意的说道:“你又是什么身份,出言不逊,本将军这十把弯刀,又岂会是你,赔得起的。” “在下,乃是洛阳过来的客商,虽然知道铁将军的十把弯刀十分名贵,但为了全镇百姓的安危,斗胆,请铁将军开价。” “哼”铁勒转过身,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个皮制的酒壶,一口闷完后静静的看着这一镇子的人。 铁勒并非贪图钱财的人,他只是想找出断刀之人,因为他觉得,这人才就藏在眼前的人群之中。 冯玮见铁勒又看向了人群,心想,他不会又想杀人了吧。 “铁将军,请出价。”冯玮只能再次向铁勒询价,以此转移铁勒的注意力。 “好!本将军就给你个机会,一把刀,十两金,你可赔得起?” 铁勒果然狮子大开口,不过,他是为了让冯玮知难而退。 镇子上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有些人埋怨胡人太过分,和抢没什么区别,有些人私底下商议,一起凑点钱,多少尽点力。 黄飞和慕容晴倒是没说话,黄飞知道冯玮的实力,不用为他担心。慕容晴是担心的,说不出话,她直直的看着冯玮。虽然知道他本事不小,可面对这么多胡人,还有箭阵,万一打起来,受伤送命,就都是自己害的了。 冯玮十分为难的说道:“铁将军。” “怎么,你后悔了,后悔强出头了,后悔当英雄了?”铁勒自信的看着冯玮说道。 “铁将来,能不能少点。”冯玮故意这么说的,他想知道铁勒内心的线,也是为了向胡人示弱。 “一分都不能少!”铁勒态度强硬,但对冯玮示弱的表情很受用。 “那,在下就是倾尽所有,也要凑够这十把弯刀的赔金。” 铁勒听后,虽然有些不悦,但看重冯玮的义气,便说道:“你是洛阳客商,来者是客,只要你出一把弯刀的钱,本将军就可以饶了你。” “多谢铁将军美意,既然铁将军能对我网开一面,那为什么不能对镇上的百姓,也高抬贵手一次?” “哼,汉人就是迂腐,本将军给你机会,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本将军就看你,如何拿得出十把弯刀的钱。”铁勒愤怒的说道。 “铁将军,请派两名士兵,随在下去拿赔金。”冯玮知道铁勒内心的线到了,就爽快的说出了去拿赔金的话。 铁勒以为冯玮最后,肯定是要求饶的,一把弯刀赔金十两,十把弯刀,那就是一百两金子,这么大数量,就是有这家资,也不一定全带在身上。但是没想到,冯玮竟然直接说,去拿钱。 铁勒当然想不到,眼前之人,可是即将富可敌国的大晋楚王,而他这次来边寨,可是带足了活动经费。 “来人,你们几个去盯着他,如果他敢耍什么花样,就给本将军当场宰了。”铁勒严肃的吩咐身边的手下说道。 就这样,冯玮带着铁勒的手下,回客栈拿金子了。 第二百零二章 赔金 冯玮和铁勒的手下,一起回到客栈。冯玮也没多想,直接上楼走进房间,在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金饼,一个金饼就有10两重。 冯玮拿了十个金饼,刚想出门时,随行的几个铁勒手下却起了贪心,纷纷进了房间,原来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杀了冯玮,吞了他的金饼,再回复铁勒,说是他逃跑时才杀了的。 冯玮看出这群胡人的贪婪,便笑着说道:“你们一共5个人,我送你们每个人一个金饼,铁勒将军也不会发现。但如果你们想全部拿走,我怕你们胃不好,消化不了。” “什么胃不好,只要杀了你,这一箱金饼,都是我们5个人的。”为首的胡人得意的说道。 “在下敢带一箱金饼在身边,没点拳脚功夫,怎么保得住,我劝各位还是见好就收,否则,到了铁将军面前,我说出你们想独吞金饼的事,你们几个肯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冯玮说铁勒会责骂他们那还是轻的,如果真的发生了,杀了他们都有可能。 这几个胡人相视一笑,以为冯玮是虚张声势,其中一人立马一把弯刀向冯玮砍了过来。 冯玮并不想在这几个胡人面前展示真的实力,于是用最简单的躲闪方式,避开了他的弯刀,接着顺势夺了他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四个,还要打吗?”冯玮制住一个胡人,看向余下的四个胡人说道。 本以为这四个胡人见识到了冯玮的功夫,会知难而退,谁料,金子的诱感实在太大,其中一人说道:“咱们四个一起上,把他剁成肉泥。” 这四个蠢货,竟然天真的以为,冯玮绝对无法,同时应付他们四个人的围攻。 冯玮直接把制住的一人推过去,挡住两人,又利用房间内的桌椅,分开另外两人,然后一个,一个,夺了他们手中的弯刀。 打这种架,当然不能用大招,一个原因是,怕会损坏房间内的家具摆设。另一个原因是,不能让这五个胡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 眼见手中的弯刀,在冯玮手中拼成了一把扇子状,五个胡人又惊又怕,站在房间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早说过,你们消化不了,今天的事,我也不打算告诉铁将军。在下是洛阳来的生意人,五位又是铁将军身边的红人。五个金饼,就当是大家交个朋友,以后在下,万一在草原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还希望五位在铁将军面前,多美言几句。” 冯玮说完,就从箱中拿出五个金饼,走到他们身边,一手递弯刀,一手递金饼。 五个人收下了金饼,又拿回了弯刀,内心不禁赞叹冯玮的胸怀,纷纷跪下说道:“以后公子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五人一定为公子尽力而为。” “快起来,快起来,在下只是个客商,担不起五位如此大礼。” 冯玮赶紧一个个扶起来,见五人都起了身,冯玮拍了拍装金饼的箱子说道:“希望大家,帮我保守这个事。” “公子放心。”五人齐声说道。 铁勒见冯玮真的拿着赔金出现了,有点不敢相信。 冯玮将赔金呈给铁勒说道:“十把弯刀赔金在此,还请铁将军兑现承诺。” 铁勒大笑一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下,是洛阳客商。”冯玮被这一问,内心有些慌乱,莫非是知道自己身份了,但冯玮表面还是强装镇定。 “你的姓名,可否让本将军知晓?”铁勒望着冯玮,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一个洛阳客商,为了雁门关下的一镇百姓,甘愿掏出100金,这样的大义,怎么能不让人敬佩。 “在下冯玮,有幸得见铁将军,真是人生快事。” “好,冯公子,本将军观你,并非普通客商,你应该是个有智慧,有志向的人。” “铁将军说笑了,在下只是个普通客商,也没什么智慧,更谈不上志向,只想过着,安稳又平淡的日子。” “你骗不了本将军,一个身上能拿出100金的客商,又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一个为救一群陌生人而甘愿拿出100金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志向?” “铁将军,”冯玮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铁勒阻止了。 “你不必多言,本将军有招贤纳士之心,你有舍己为人之志,不如跟随本将军,共谋大业如何?”铁勒自信满满,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招一个汉人客商,就是一句话的事。 冯玮一听,惊到了,这铁勒看上自己了。不,不,不,怎么能说看上,欣赏差不多。 “多谢铁将军美意,不过在下并无大志,只想做个普通客商,还望铁将军,体谅。” “冯公子,本将军知道,这人群之中,还有一位高人,可惜这位高人,不愿现身相见。” 铁勒又走近一些对冯玮说道:“本将军本想以断刀之名,逼那高人现身,岂料此人枉有一身本事,却藏头缩尾。而你,不过是一个洛阳客商,却有勇气站出来,本将军十分钦佩,因为你的勇气,你的仗义,本将军决定不再为难全镇的百姓。” “那在下就替全镇百姓们,多谢铁将军了。” “但本将军有个毛病,不想空着手回去。”铁勒望着冯玮笑着说道。 “铁将军收获全镇百姓的感谢之心,又怎么会是空手而归?” “本将军不整这些虚的,本将军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随本将军回草原,要么,和这一镇之人,同死。” 冯玮听了,心中有些愤怒,这个铁勒,刚才还说钦佩自己,放过百姓,原来也是出耳反尔。 “铁将军,未免太过儿戏。” “你想说本将军说话不算话,本将军是因为你,才决定不为难这一镇的百姓,如果你不愿跟随本将军,那本将军只好为难他们了。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要快一点,要知道,本将军的耐心,一直都很有限。” 见过了一阵子,冯玮还是沉默不说话,铁勒决定给他来点提示。 “冯公子,考虑清楚了吗?”铁勒一挥手,旁边的士兵就冲进人群中,拖出十个人出来,弯刀架在十个人的脖子上。 “铁将军,你这是在逼我?” “本将军可没有逼你,这十个人和你非亲非故,你大可以不理他们的生死。” 冯玮又看了人群一眼,他看到了黄飞,黄飞的手指,夹着一把飞刀,应该是随时准备和冯玮一起,大杀四方。可冯玮知道黄飞的意思,却不愿意,打起来这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不就遭殃了。 看到这一群百姓,他们的眼神,他们看胡人的眼神,不就是自己此行,需要帮他们解决的问题吗? 冯玮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如将计就计,打入胡人内部。 “铁将军以全镇百姓之命,逼在下去草原,在下,,,也只能从命了。” “好!本将军果然没看错人,这人群之中,可有你的亲属随从,趁现在,与他们别过,本将军马上就要返回草原了。” 冯玮听了,说道:“谢铁将军,在下这就去与他们道别。” 冯玮与黄飞,慕容晴二人说明原由后,就跟随铁勒回了大草原。 第二百零三章 盛情款待 冯玮跟随铁勒到了勃尔济济部,此时,已是黄昏,残阳斜照,在那一望无尽的草原上,密密麻麻,扎满了数不清的毡房。 “冯公子,前面就是本将军的大帐,本将军已命人准备好了酒宴,为冯公子接风洗尘。”铁勒高兴而自豪的说道。 “铁将军太客气了,将军的营帐,果然雄伟壮观!”冯玮由衷的发出感慨。 “冯公子,咱们草原上的军民,都是住毡房,所以看起来营帐比较多,本将军能战之兵,也才区区2万之众。” “铁将军以2万之众,称雄一方,着实令人钦佩。” “冯公子,本将军不喜欢听恭维的话。人都说什么称雄一方,本将军不过是,为自己的部众,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草地而已。” “铁将军有雄心壮志,将来的成就,一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 说不让恭维,那冯玮就继续恭维。这世上谁都会愿意,听好听的话。 “其实本将军真正的心愿,反而不是拥有多么辽阔的草原,疆土。而是能让每一个部族的人,都能繁衍生息,少些战乱,少些豺狼虎豹的侵扰。草原上能年年羊肥马壮,欢歌笑舞,一片祥和。到那时候,本将军就是做一个牧羊老头,也心甘情愿。” 冯玮听后,不禁暗想:这铁勒看起来钢铁一般的人物,也藏着一颗与民生息的心愿,真是难得。 “那铁将军少攻伐一些部落,不就能减少战乱了吗?” “冯公子此言差矣,各部之所以攻伐不断,就是因为各自为政。要想实现草原的和平,就必须一统大漠,本将军这些年的征伐,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 “铁将军有这样的宏图大志,真是草原百姓之福。” 众人进入营区,首先是个木制的大寨门,寨门正高处,挂着一个巨大的牛头角。 冯玮跟随铁勒进入寨门后,烤肉的香味扑面而来。等众人进入大帐后,铁勒坐上中间大位。 冯玮这个汉人,被铁勒高度重视,离他最近的左侧,头号位置给了冯玮。 众人落坐后,就有侍丛端来一只只烤羊腿,然后是各种草原美食,摆满了冯玮的桌案。 “冯公子,招待不周,委屈你了。” “铁将军盛情款待,在下,受之有愧啊。” 自从离开了洛阳,冯玮和黄飞就马不停蹄,赶到雁门关,中间都是干粮为主,很少下馆子。到了雁门关下,又没什么好吃的,这一顿美食,算起来是这段时间,冯玮吃得最丰盛的了。 “冯公子不嫌弃就好,来,尝尝草原的马奶酒。” “铁将军,在下敬你一杯。”冯玮端起酒杯,向铁勒敬酒。 “好,来,诸位,大家一起,共饮此杯。”铁勒示意众人,然后纷纷对着冯玮敬酒。 喝完酒就吃肉,吃完肉又喝酒。只要冯玮的羊腿吃完了,马上就有一只新烤的羊腿呈过来。只要冯玮的酒杯少酒了,马上就有人给他满上了。 这期间,铁勒还特意安排了歌舞助兴,冯玮这一趟,确实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了。 宴饮过后,冯玮就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大号的毡房内,里面有张大床,足可以容纳五个人睡。 冯玮酒意微醺,躺在床上,听到送他来的侍从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便盘膝打坐,开始用内力将体内的酒意逼出。 他现在需要清醒。 当众人都在睡觉的时候,就是他该清醒的时候,他决定趁着夜色,了解一下胡人营寨的布防,以便将来对胡人用兵的时候,可以知己知彼。 但没想到,冯玮刚逼出体内的酒意,又听到了一些脚步声,不一会儿,四个胡人女子走进了冯玮的毡房。 “你们是什么人,进来干什么?”冯玮不解的问道。 “奴婢们,奉铁将军之命,前来服侍公子就寝。”四个女子娇声说道。 什么?这胡人也来这一套,不行,坚决不行。 冯玮内心坚定,严肃的对四个女子说道:“在下,习惯一个人睡,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四个女子相互看了看,脸上尽是焦虑万分,不一会儿,都跪在了地上。 冯玮见状,十分奇怪,她们跪着干嘛? “你们还不回去?干嘛都跪着,别跪了,都起来,都起来,这夜也深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见四个女子还是跪着,冯玮假装生气了,说道:“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可要生气了,等明天见了铁将军,就说你们几个不会伺候,惹得我生了一晚上的气。” 可没料到,这四个胡人女子,不但没有听冯玮的话离开毡房,反而越发严重了,她们一个一个,掉下眼泪,哭出了声音。 “干嘛,,干嘛,你们,哭就哭嘛,哭这么大声音干嘛。”她们一哭出声,冯玮就急了,等下引来巡夜的人,自己夜探营寨的事,不就搅黄了。 这句话有用,四个女子,不敢哭出声音了,只是还在掉眼泪。 “喂,喂,喂,喂,你们要怎么样才不哭?你们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们,好不好?”冯玮看着她们四个干掉眼泪,实在是想不明白,又没打她们,又没骂她们。 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们,让我们服侍公子就寝,我们就不哭了。” 威胁我? 她们四个合起伙来威胁我? 冯玮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四个女的想用哭来逼自己。如果自己心软答应了,那以后还能享受睡觉的自由吗?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定要铁石心肠,坚决不妥协。 “你们,喜欢哭,就哭吧。”冯玮不看她们,坚决果断,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说完他就听到了哭声,四个女子完全无视,之前冯玮强调的不能哭出声音的警告,完全打开声量,哭声也越来越大了,大到传到了不远处的铁勒营房。 铁勒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可是,他酒量大,一点醉意都没有。此时听到女子的哭声,立马叫来侍从问道:“何人在哭泣啊?” “回禀将军,是冯公子的毡房内,婢女们在哭泣。” “哈哈哈”铁勒似有深意的大笑一声,然后说道:“想不到,冯公子看起来斯斯文文,对女子,却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此时冯玮已经焦头烂额,因为毡房外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影,估计是这四个女子的哭声,引来了不少的吃瓜群众。 “你们不哭会死吗?”冯玮愤怒的问道。 其中一个女子,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来时,铁将军说过,侍候不好冯公子,就要被罚苦役,若是被冯公子赶出毡房,就要把我们四个,,,。”那女子说到这,哭得更伤心了。 冯玮听了才明白,为什么赶她们,她们都不愿意走。现在已经闹出动静了,外出探营肯定也不行了。于是便说道:“是我不懂你们草原的风俗,委屈四位妹妹了,都起来,到床上休息吧。” 四人听后,才停止哭泣,纷纷走向床边,开始宽衣解带。 冯玮趁四人不注意,用掌风熄灭毡房内的几处油灯,房间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公子莫急,油灯灭了,奴婢这有火折子。”这女子刚说完就被冯玮点了穴。 为了不引起另外三人怀疑,冯玮特意说道:“不点灯了,在下喜欢玩捉迷藏,等下我抓到谁,晚上就是谁了,都不许出声。” 就用这种方法,冯玮一个,一个,把她们抱上床,休息了一晚上,冯玮自己则又是一夜地铺。 第二百零四章 高人献策(1) 天微亮,冯玮可不敢久睡,他起来后,收拾好地下的被套,然后走向床边,看着四个女子。 “醒醒,起床了。”冯玮假装叫她们起床,一边用手摇她们的身子,一边用指力给她们解穴。 四个女子,一脸茫然,她们四人一向都醒得早,怎么这次睡得这么沉,竟然是让这位公子来叫醒她们。 “奴婢们有错,请公子责罚。”四人下床后,又跪下说道。 “你们又有什么错?”冯玮不解的问道。 其中一女子说道:“未能及时服侍公子,反让公子叫醒我等,请公子恕罪。” “行了,行了,你们这样子,感觉比我们汉人,还要啰嗦了。”冯玮双手向上提了提,示意她们可以起来了。 四个女子互相看了看,才缓缓站起身来,然后面对着冯玮,弯着腰退出了毡房。 冯玮见四人都走了,才出毡房,四处活动活动。 冯玮走到一处围栏处,发现里面有上百只羊,这些羊发现冯玮走近了,吓的一哄而散。 此时几个带着手链脚链的喂羊人,引起了冯玮的注意。 冯玮向他们几人,慢慢靠近,却发现,他们像羊一样,见着冯玮这个陌生人,也是躲得远远的。 正当冯玮奇怪时,旁边一个手执毛笔,账薄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冯玮,然后说道:“你是汉人?” 冯玮一听,猜测对方可能也是汉人,便说道:“莫非你也是汉人?” 中年男子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是汉人。” “那你怎么穿着像个胡人,在给胡人记账?”冯玮见着他的笔和账薄,估计他应该是,负责记账文书之类的工作。 “我是他们的奴隶,他们把我虏来这里。”中年男子平淡的说道:“本来我应该和羊圈里的人一样,像羊一样的活着,,,后来,因为我会点文墨,以前是个教书先生,所以他们让我负责这里的账目。” “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冯玮听后,真诚的问道。 “在下审绩,在冀州时就是这个姓名,现在在草原,胡人都叫我审文书。” “在下冯玮,审先生既然是读书人,又怎么会被虏来这草原的?” “说来惭愧,因为审绩不服州郡恶吏,得罪了小人。只能逃到草原,以求保全性命。不想被胡人当成另一个部落的人,抓来这成了奴隶。” “那审先生,有没有想过回冀州?” “回冀州干什么,回冀州我就是个囚徒,甚至还可能丢去性命。而我在这草原上,却是胡人敬重的审文书。” “你觉得胡人敬重你?”冯玮不解的问道:“如果敬重你,就不会让你来管理这些羊,和羊圈里的人,因为你就是,从这羊圈里走出来的人。” 被冯玮这一问,审绩似乎有些茫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反问冯玮道:“不知道,冯公子,又是为何来到这草原上。” 冯玮细想一下说道:“在下,是来草原上走走,欣赏一下草原的风景。” “冯公子真会说话,以审绩对铁勒的了解,你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不出三个月,就得到这羊圈中来。” 三个月,等三个月后,自己早回洛阳了。 冯玮也不想和审绩争辨,反而虚心请教他问道:“以审先生之见,胡汉之间的矛盾,该如何化解。” 审绩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问出了一个,这么大的问题。但冯玮问对人了,审绩之前可不是个简单的教书先生,而是冀州山野,有名的贤士。 审绩先是给冯玮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审绩听闻,天下大事,肉食者谋之,听公子提出的问题,审绩大胆揣测,公子身份,不在公侯之下。” 冯玮不想表明身份,但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于是说道:“审先生之智,不在诸葛孔明之下。” 冯玮用这一句话,既是表明了身份,又肯定了审绩的揣测,他猜对了。 “公子言重了,审绩不过是,羊圈外的一个文书,哪里可以和孔明先生相提并论。”审绩见四下无人,又轻声对冯玮说道:“如果审绩所料不错,不久,这勃尔济济部会有一个天大的麻烦,等铁勒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公子再来问这个问题,审绩就会有答案了。” “好,那在下,到时候再来请教审先生。” 冯玮和审绩简单聊了一下,就被铁勒派人叫回大帐议事。 铁勒高坐大位,略带忧愁的说道:“本将军收到消息,慕容部以本将军率部抢亲之事,号召九部联军,准备联合攻打我勃尔济济部。诸位,有何破解之法?” 冯玮一听,不对啊,慕容晴明明说过,抢亲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这下又说是因为抢亲,要来打勃尔济济部了。 铁勒见冯玮似乎在想什么事,于是问道:“冯公子有何高见?” 冯玮一下被问住了,正不知所措之时,营帐内另一年轻部将抢说道:“父亲,铁狼以为,慕容部以抢亲为名,号召九部攻我,实则是垂涎我们勃尔济济部肥美的水草地。” “铁狼!如此没规矩,冯公子尚未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铁勒名为训斥儿子,实则暗示,冯玮该显显本事了。 “铁将军,少将军年轻有为,在下,自叹不如。”冯玮笑着说道。 “冯公子,犬儿无知,还请冯公子不吝赐教。” 冯玮内心转了180度大弯,怎么办,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对了,有办法了,冯玮想起了一场辩论赛。 “铁将军,这慕容部,联合的是哪几个部落?” 先从最简单的了解开始,不要慌,一定不要慌。 “冯公子刚来,对草原还不熟悉,慕容部联合了吐谷浑部,拓跋部,若羌部,以及凶奴五部,共九部,联军不下10万之众,分东,南,西,三个方向,向我部攻来。” “铁将军,最多可以调动多少军马?”冯玮试探性的问道。 “本将军留守部分兵马后,可以出战的兵力只有2万,敌我悬殊,是场硬仗。” “铁将军,既然联军是从三个方向攻过来,那就有机会破敌。”冯玮突然想起了一场着名的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冯公子,有何良策?”铁勒似乎看到了希望,整个大帐的将领都看向了冯玮。 冯玮只简单的说了一段话:“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只要在他们集合之前,各个击破,就可以扭转局势。” 冯玮说完了,没有留在大帐,而是潇洒的走出大帐,让帐内的一众将领,自己参悟。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因为问也白问。 冯玮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施行,他也要去找高人问计了。 第二百零五章 高人献策(2) 冯玮出了铁勒的大帐,便来到羊圈附近,想找高人审绩问计,可是到了羊圈这边时,却不见审绩的人影。 一打听才知道,审绩去了马场,冯玮在旁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正在马场记账的审绩。 “审先生,终于找到你了。”冯玮高兴的说道。 审绩见是冯玮,缓缓停下手中的笔,将账薄交给旁边的一个从属,然后对冯玮说道:“冯公子,这马场中有不少的良马,可惜,能识别良马的人,却并不多。” 审绩明面上提的是马,实际上比喻的是人。 “审先生,智慧过人,一定能辨别马匹的优劣。” “冯公子,喜欢骑马吗?”审绩拍了拍马背上的鞍子说道。 “喜欢,我还从来没有,在这样辽阔的草原上驰骋过。”冯玮笑着说道。 “这匹良马是我专门为冯公子选的。”审绩又摸了摸马上的鬃毛,似有深意的说道。 冯玮有点意外,要说自己没有找审绩的想法,那是假的。 但现在匆匆忙忙的来找他,这个可是自己临时决定的。 他能把时间预算的这么准确,在这个马场等着自己,此时,冯玮除了感到意外,对审绩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审先生知道我要来?”冯玮平静的问道。 “对,我知道你要来。”审绩淡淡的回答道。 “审先生果然大智,在下,就试试试,审先生为我选的良马。” 冯玮说完就骑上了马,审绩也骑上了另一匹马,两人一前一后,驰骋草原,直到马儿跑到一处山坡上,两人才停下来。 冯玮下马,审绩也下马,两人似乎心知肚明,这是一个草原小山坡,坡上没有大树,只有草和矮小的荆棘,没有可以藏下第三个人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不用担心有人偷听,这样的地方,适合讨论军机大事。 冯玮站在山坡最高处,四处望了望,回头对审绩说道:“我们这样骑着马跑出来,动静这么大,一路出寨门,连一次阻拦都没有,真让人感到意外。” 审绩淡然一笑说道:“这就是铁勒的高明之处,公子请看。”审绩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上,三五成群的几个胡人,正在漫不经心的骑马放牧。 冯玮顺着审绩的指引,也看到了那几个胡人,分明是在监视自己,于是说道:“他们就不怕我们跑出勃尔济济部的领地?” “不怕,因为当我们要跑出,勃尔济济部领地的前一刻,这些人的弓箭,就会从我们的后方,一箭穿心。” 审绩不是夸张,负责保护冯玮安全的人,是铁勒亲自选出来的精英,如果是普通人,一定逃不出他们手中的弓箭。 “这就是审先生,隐藏才能,只做审文书,不愿帮助铁勒征服草原的原因。” “公子,审绩才疏学浅,自然是帮不了铁勒。铁勒待人还是不错的,给了审绩相对的自由,只要没有出逃之心,还是可以安闲渡日的。不过,铁勒的儿子们,就,” 审绩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向前走了两步,沉默了。 冯玮追问道:“铁勒的儿子们,有什么问题吗?” “有些就软弱无能,不知军政。有些英勇善战,却过于凶残,没一个能成大器的。”审绩的表情,明显是对铁勒的儿子们,很失望。 “审先生是对铁勒的第二代,失望了,所以不愿意出手帮他,对吗?” 审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其实胡汉,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大晋的子民,就算铁勒是胡人,他一样可以善待百姓。冀州的贪官恶吏,他们是汉人,他们一样可以把我逼的无家可归。” “没错,好人和坏人,从来都是和地域,民族,无关的。” “公子能有这样的认知,真是大晋之福,审绩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审绩说完,向冯玮行了个礼。 冯玮示意审绩免礼,然后说道:“审先生可能误会了,在下,其实能做的,非常有限。” “审绩第一次见到公子,就知公子来自大晋皇室,公子真实身份,可否告之审绩。”审绩一脸真诚的说道。 “审先生,实不相瞒,在下是楚王司马玮,便装来草原,就是为了化解胡汉长期以来的矛盾。”冯玮见审绩已经猜出大半了,再在他面前隐瞒身份,就有点托大了。 “审绩,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审先生不必多礼,本王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来自大晋皇室?” “王爷,审绩上个月,夜观星象,知道有一皇室贵人,即将来到草原。又见王爷气宇不凡,身上所穿服饰虽然是便装,但是布料上乘,这种布料,不是普通商贾,可以买到的。而王爷脚上的这双靴子,更是宫廷御制的工艺,别无二家。再加上王爷问的那个问题,审绩,斗胆一猜,便猜出来个大概,至于具体是哪位王公,审绩就犯难了。” “审先生果然是高人,本王身份的事,还希望审先生暂时代为遮掩。这次来找审先生,想必,审先生应该也已经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事了,九部联军气势汹汹而来,该如何化解,还请审先生赐教。” “王爷,是要助铁勒破局?” “本王是这样想的,先取得铁勒信任,再从中斡旋,争取和平解决这次危机。” “王爷仁厚,不愿胡人互相攻伐,血流草原,审绩,定当倾囊相助王爷。” “好,有审先生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王爷,刚才在铁勒大帐,可有说过什么用兵方略?” 冯玮不禁暗赞审绩,神仙了,这都猜到了。 “本王,确实说过一个破敌方法,就是用铁勒的2万骑兵,趁他们九部联军的十万兵马,还没有集合到一起,各个击破。” 审绩只是略微思索一下,便说道:“王爷此法恐怕不能成功,如果是铁勒2万骑兵,应对九部联军的十万步军,那此法就可以取胜。因为骑兵比步军,更加灵活机动。但是九部联军,也是胡人骑兵。这样一来,就没有机动性的优势,反而容易被九部联军,牵制拉扯,机动包围。” 冯玮这才想起,那个经典战例,确实是骑兵打步兵,和现在遇到的情况不大一样。 “本王,也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依审先生的意思,眼下该如何破局呢?” 审绩淡然一笑后,说道:“王爷,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第二百零六章 高人献策(3) 冯玮听了,一头雾水,忙问道:“审先生的意思是?” 审绩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九部联军,分三路而来。东路是慕容部,拓跋部,大约3万骑兵。南路是凶奴五部,大约5万骑兵。西路是吐谷浑部,若羌部,大约2万骑兵。” “审先生并没有参加大帐议事,怎么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冯玮不解的问道。 “王爷,审绩这些年,一直是和勃尔济济部的账薄文书打交道,这草原上的各个部落的人丁,兵马,能调出多少,审绩基本心中有数。再从他们各部的出战意愿,出战距离,一估算,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审先生真是高瞻远瞩。” “王爷见笑了,这些都是为将为帅者,该了解的基本常识。王爷没来之前,要破这三路大军,说实话,审绩也没把握。” “审先生的意思,本王来了,反而有了破局的希望了。”冯玮有些惊喜的说道。 “没错,这三路大军中,南路的凶奴五部,兵力最多,战力最强,距离最近,对铁勒的威胁也是最大的。不过好在,凶奴五部并不是这次联合进军的发起人,所以他们会等,等慕容部到了,才会动手。这就会有一个时间窗口,只要把握好这个时间窗口,令凶奴五部退兵,那南路的危机就自然解除了。” “审先生,有什么良策,可以让凶奴五部退兵呢?” “审绩,没有办法。”审绩双手一甩,面露微笑的说道。 “既然审先生没办法,那怎么可能让凶奴五部罢兵,这不等于没说吗?”冯玮焦虑的说道。 “审绩是没有办法,可是王爷却有。” 审绩接着说道:“这凶奴五部,自汉时起,就南迁至此,其部族首领,多改为刘姓。凶奴五部甚至对外宣称,是大汉的外?。本朝开国后,沿袭前朝旧制,对凶奴五部恩威并施,因此,凶奴五部一直与朝廷交好。” “审先生的意思是,让本王以朝廷的名义,让凶奴五部退兵?” “如果去朝廷请旨,再送到凶奴五部,那在时间上就来不及了。只要王爷以楚王的名义,修书一封,再让铁勒破费些财物。那凶奴五部忌惮楚王殿下的威名,害怕因此得罪朝廷。且又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财物,必然会选择退兵罢手。” “审先生果然好办法,那东路和西路,又该怎么化解呢?” “西路的吐谷浑部,若羌部,距离这里太远。他们是来这里壮声势,分点好处的。如果他们知道凶奴五部已经退兵,这一仗已经没有胜算,那就没必要来了。不过,为求稳妥,可让铁勒派一支3千人的散骑去袭扰,迟缓他们行军的速度。” “那东路的慕容部,拓跋部,又该怎么化解呢?” “这东路,有两种化解方式。一种是硬打一场。凭铁勒的2万骑兵,对付慕容部,拓跋部的3万联军,兵力上没有太大问题。两部联军未必齐心,只要铁勒战术应用得当,完全可以打赢,但这样,即使赢了,也是惨胜。” “那会有什么后果?” “这消息一但传出去,不仅是勃尔济济部,甚至慕容部,拓跋部,都可能会有灭顶之灾。之前罢兵的凶奴五部,以及西边的吐谷浑部,若羌部,肯定都会闻着血腥味扑过来。所以硬打一场,对双方都没有好外。” “都没有好处,那就劝他们别打了。” “王爷说的对,这就是审绩想说的第二种化解方式,可是,却还有一个难点。” “还有什么难点?” “王爷可知,这次慕容部为什么要号召九部,联合攻击铁勒吗?” “好像是,为了抢亲的事。”冯玮说话间,有些心虚,因为这事他也有掺和过的。 “如果只是慕容部的普通女子被抢亲,慕容部绝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 “不是普通女子?” 明明就是普通女子,还有点野蛮,自己都见过了。 “不是。” “那被抢亲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冯玮好奇的问道。 “慕容部最璀璨的明珠,慕容将军的独女,慕容晴。” “她是慕容将军的掌上明珠?”冯玮很是惊讶,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没错,如果勃尔济济部抢亲成功,那两部之间就是姻亲关系,可偏偏抢亲失败了,慕容晴又不知去向,” “所以,找到慕容晴是两家和解的关键。”这还不容易,人就是自己救的,自己藏起来的。 “只是第一步,慕容晴出嫁,夫家却被铁勒灭族,慕容晴就是回到慕容部,慕容将军也脸上无光。如果当初抢亲成功,慕容将军的掌上明珠,转嫁给铁勒铁将军的儿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正当两人还想交谈时,铁勒骑着马,跑了过来。 “冯公子,有如此雅兴,来这坡地赏景。”铁勒说完又看向了审绩,说道:“审文书也在。” 冯玮赶紧说道:“听说审文书对附近情况,比较了解,便请他来为在下引路。” “审文书,牛羊马匹,清点不易,早早回去吧。”铁勒示意审绩,该回去了。 “将军说的是,小人这就回去。”审绩走了,连招呼都没有和冯玮打了。因为铁勒在这里,两人要显得比较生疏。 等审绩走后,铁勒大笑一声后说道:“冯公子刚才在大帐所言,本将军,资质愚钝,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还请冯公子,详细说来。” 冯玮还以为什么事,原来铁勒是来,求自己解惑的。刚好,听了审绩的谋略,于是故作高深的说道:“铁将军,军机大事,最重要的,你说是什么?” “本将军以为,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战术得当,将士英勇,都是极为重要的。” “这些当然重要了,不过,最最重要的还是,要保秘。知道吗?刚才在大帐,那么多人,谁能保证,没有人泄秘。” 冯玮一副经验丰富的表情,说起话来也有几分谋士的样子了。 “冯公子,请放心,刚才在大帐中的,都是本将军的亲信之人,绝对不会泄露军机大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铁将军当然信得过了,不过你的那些部将,在下,就不得不,小心一点了。” “冯公子说的是,本将军忽略了,冯公子初到大帐,小心一点,是正常的。”铁勒似乎能理解到,冯玮刚才在营帐内,失常的表现了。 “其实刚才,在大帐之中,在下是故意,说出一个假的退兵方略。你们听不明白也没关系。万一有人泄露军机大事,敌人就更听不明白了。” “冯公子,高见,高见!” “真实的退敌方略,其实是这样的。”冯玮轻声对铁勒说道:“就是这样,,然后,,” 冯玮把刚才审绩说的退敌方略,稍加改动,又重复了一遍给铁勒听。 铁勒听后,豁然开朗,大声称赞道:“冯公子,真乃神人也。” 第二百零七章 出使凶奴五部 铁勒升帐,准备布置作战任务。冯玮,和铁勒的一众将领,分左右两排站立。 “铁狼,令你领精兵三千,往西堵截吐谷浑部和若羌部的2万联军,只可袭扰阻敌,不可正面交战。务必使二部联军,延缓一个月的脚步,为我东线决战,赢得时间。” “孩儿领命!”铁狼坚毅的说道。 “冯公子,凶奴五部的事,就拜托你了。”铁勒说完,就对另一个儿子说道:“铁弘,令你率本部500精兵,护送冯公子出使凶奴五部,务必保证,冯公子的安全。” “孩儿领命。”铁弘虽然也是铁勒的儿子,却性格软弱,和铁狼完全不同,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低沉的。 铁勒又对另外几个将领说道:“铁虎,铁树,铁林,铁山,你等随本将军,东线出击,迎战慕容部,拓跋部的3万联军。” “末将领命!”四人齐声说道。 布置好了作战任务,铁勒便带着冯玮,铁弘,来到了一马队前方,这马队上拉的,都是一车车财宝。 “冯公子,这是勃尔济济部,几乎全部的财物了,这一趟,能不能成功劝退凶奴五部的5万骑兵,就要看天意了。”铁勒忧虑的说道。 “铁将军不必过于担心,天意太远,难以琢磨。我相信事在人为,在下有信心,这一趟,一定能让凶奴五部,退兵言和。” 冯玮并没有告诉铁勒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用财宝去笼络凶奴五部,铁勒当然不放心了。可眼下,要击退凶奴五部的5万骑兵,铁勒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既然冯玮说能办妥,铁勒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冯公子,是有大才的人,仅凭冯公子,对东西两线的用兵方略,本将军,就不该再有疑虑。祝冯公子出使凶奴五部,马到成功,本将军在东线,静候佳音。” “那在下,也祝铁将军旗开得胜!” 就这样,冯玮和铁弘,带着勃尔济济部的财宝,出使凶奴五部了。 星夜兼程,冯玮和铁弘终于到了凶奴五部的大本营,离石城下。 凶奴五部,离石城内。大都督刘渊,正在大堂批阅公文。 此时门外侍从来报,说道:“启禀大都督,勃尔济济部二公子铁弘,城外求见。” 刘渊一听,放下手中笔墨,沉思少许后说道:“铁弘,可带有兵马财物?” “回大都督,有卫兵500,钱财二十车,还有一个汉人。” 汉人?刘渊有点不解,这铁弘来这里,多半是求自己退兵,他带个汉人来有什么用意呢? “那汉人,什么模样?”刘渊细问道。 “回大都督,那汉人俊俏,衣着华丽,不像普通人。” 刘渊笑道:“让铁弘和那汉人进城,兵马,钱财,暂留城外。” “诺。” 冯玮和铁弘走进大堂,只见大堂两侧,站满了刀斧手,个个面露凶相。 铁弘见着这阵势,明显有些心慌,轻声对冯玮说道:“冯公子,这刘大都督,不会要杀了我们吧。” “少将军不必担心,如果刘渊要想杀我们,就不会见我们了。”冯玮宽慰道。 铁弘听后,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冯玮继续往里进。冯玮则很坦然,像刘渊这种部族都督,级别不高,平时连见他的机会都很少。 等两人走到刘渊桌案前,刘渊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继续批阅公文。 两旁侍从大声说道:“大胆!见了大都督,为何不行礼。” 铁弘是吓懵了,忘记行礼了。冯玮不用行礼,因为刘渊等下要给他行礼。 冯玮见刘渊总算放下了手中的笔,便说道:“刘大都督,见谅,少将军和在下是来送礼的,而不是来屈膝投降的。两家并非是,上下从属的关系,而是平等的,相互来往,自然不用行礼。” 铁弘听冯玮这么一说,刚半屈的膝盖又直起来了,颤颤巍巍的说道:“刘,,大都督,铁弘奉家父之命,送来财物,希望,,大都督笑纳。” 刘渊半瞥了铁弘一眼,说道:“本督正准备和慕容部联合攻打你的父亲铁勒。你却来送礼,是何用意?莫非是来离间,本督和慕容部的关系?” 见铁弘答不上来,刘渊又对冯玮说道:“你,又是何人?敢在本督堂前,谈论是非?” “在下,冯玮,和少将军一起来,救大都督。”冯玮把之前说的来送礼,改成来救刘渊。 刘渊听后,大笑一声,嘲笑完后说道:“你二人,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好,,,好,,你倒是说说,本督,会有何危难,需要你们来相救?” 冯玮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然后说道:“刘大都督,看完此信,自然就会明白了。” 刘渊半信半疑,令侍从接过冯玮手中的信。等呈到自己手中时,刘渊快速打开一看,表情惊愕,又反复核对信尾的印鉴,顿时态度大变。 “铁弘,本督与你父亲,同为大晋屏藩,你既然是友人之子,远道而来,本督自当以礼相待。” 铁弘不敢相信,冯玮一封信,就能起这么大的作用,自己一下就变成刘渊朋友的儿子了。 铁弘低着头,细声说道:“家父,也常提起大都督,,” “铁弘贤侄,一路辛苦了。”刘渊接着对旁边侍从说道:“速去准备酒宴,请本督贤侄,到客房休息。” 侍从于是把铁弘带去了客房。 等铁弘走后,刘渊又让堂内的侍从都退出去。这才恭敬的到冯玮身边行礼说道:“下臣不知楚王殿下驾临,有失礼数,请殿下责罚。” “刘渊,你还挺机灵的,本王这次是微服出行,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王爷。”刘渊起身后,把冯玮迎上大堂正位。 “刘渊,本王让你与铁勒,罢兵言和,你可愿意?” “下臣,谨遵楚王殿下谕令,与铁勒罢兵言和。” “好,那铁勒送你的二十车财物,又该如何?” “下臣,自当返还给勃尔济济部。” “糊涂!本王帮了铁勒,这么大的忙,他铁勒不该给本王,一点财物报酬吗?这二十车财物,本王收下了。” “楚王殿下说的是,那这二十车财物,下臣过后安排人马,给王爷送去洛阳楚王府。” 冯玮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刘渊,本王刚才只是试试你,你们凶奴五部,也不富裕,这二十车财物,就当是本王借花献佛,赏给你们部族的百姓了。” “楚王殿下,下臣不敢,,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刘渊,本王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朝廷府库的财宝,堆积如山,本王不差这点财物。” 见刘渊还是为难的样子,冯玮直接一个眼神压迫。 刘渊立马说道:“下臣,谢王爷赏赐。” “晚上的宴饮,本王就不参加了,你好好款待铁弘,他要是想回去,你就不要挽留,他要是想在这多玩几天,你也别撵他。” “下臣明白,不知楚王殿下,还有何事急需办理,下臣不才,能否为王爷分忧?” “刘渊,本王急着去雁门关办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事你也帮不上忙。” “楚王殿下,只身前往,途中恐有危险,下臣即刻点派5千兵马,护送王爷去雁门关。” “不用了,本王喜欢独来独往,雁门关内,有朝廷的3万大军,本王的安全不是问题。”冯玮算着日子,吕蔽率领的3万大军,应该也要到了。 “楚王殿下,那下臣去安排些干粮,供王爷途中食用。” “本王喜欢沿途下馆子,干粮就不用了,本王该走了。” 冯玮出了大堂,又出了离石城门,刘渊一直跟着,直到冯玮上了马,马鞭一挥,刘渊看不到冯玮的身影了,才缓缓返回城中。 第二百零八章 为什么要跑 冯玮离开了凶奴五部,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雁门关。 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去雁门关,因为雁门关下,小镇客栈中,有一个关键人物慕容晴。 他必须马上找到她,把她送回慕容部,这样,铁勒和慕容部,才有和解的可能。 如果他慢了,那慕容晴可能会离开。离开了小镇,她就会像草原上的野马一样,四处狂奔。想要再找到她,可就难了。 等冯玮赶到小镇之时,天已经黑了,他借着夜色,翻墙进入客栈。 此时客栈房间的门已经反锁,冯玮无奈,只能想着,从窗户外面飘进房内,可是一碰窗户,一串铃铛就响了,冯玮意识到,这可能是黄飞给慕容晴布置的防盗警铃。 这铃铛的另一头,栓在慕容晴的手腕,不过,熟睡的慕容晴并未被铃声惊醒。 反而住在慕容晴对面的黄飞,听到自己布置在窗口的铃声响了,便猜测慕容晴可能有危险,于是绕到房间窗口下,却看到了冯玮。 “王,,二弟,什么时候回来的。”黄飞有点意外,冯玮大白天不来,晚上却来偷偷爬慕容晴的窗户,难道是老毛病犯了。 “刚回来,看看她,,”冯玮被黄飞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有些语塞。 “二弟,专程回来看她?” “大哥,我刚才那句话还没说完,我是说,看看她还在不在。”冯玮急忙解释道。 “是这样,对了,二弟在铁勒那里,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还是有一些,总之,慕容晴还在,我就可以安心了。” “这里晚上风大,还是回房再谈吧。” “大哥说的对。” 两人回到房间后,又细谈了很久,决定必须尽快,把慕容晴送回慕容部。 第二天,慕容晴刚准备出房间下楼吃些早点,一打门,就看见冯玮一脸笑容,拎着包袱站在门囗。 “你想吓我?大早上的站在门囗。” “收拾收拾,送你回家。”冯玮收起笑容,变得严肃了。 “回家?还没吃东西,回什么家?” “路上不会饿着你,走吧。” 慕容晴不解,问道:“干嘛这么急?” 冯玮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因为慕容部,因为你被抢亲的事,号召九部联军,围攻勃尔济济部,你再不早点回家,就会有很多人,因为你而死。” 慕容晴却不认同,反而说道:“各部落之间的争斗,和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冯玮直直看着慕容晴说道。 慕容晴被冯玮这一看,顿时有些心虚,弱弱的问一句:“你,都知道了。” “慕容将军的掌上明珠,你还挺会装的。” “你也没问我。”慕容晴说完,眼睛转了转,便说道:“你在楼下等我,我收拾下,就下来和你一起走。” 冯玮见她开始收拾东西,便到楼下,此时黄飞已经准备好了马匹,见冯玮一个人下来,就感觉不对劲。 “二弟,慕容晴怎么没下来。” 冯玮无奈的说道:“她说还要收拾点东西。” “二弟,她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 冯玮这下想起来了,救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什么东西都没带的。 “不好,她想跑!”两人齐声说道。 此时楼上的窗口铃声响起,两人立马猜出,慕容晴是跳窗,骑马走。 等两人到赶到之前准备的三匹马的地方,三匹马都被慕容晴骑带走了。 “好聪明的人,怕我们骑马会追上她,连我们的马也拉走了。”黄飞不禁感叹道。 “她跑不远。”冯玮见街上有几个胡人骑马过来,立刻飞身将胡人踢下马,抢下马匹后,反手扔下一个金饼,其他的事,交给黄飞处理了。 冯玮骑着马向慕容晴离开的方向追。 慕容晴有三匹马,她换着骑,速度很快。 冯玮则是借马背登高搜寻慕容晴的踪迹,大部分时间不在马背上,而是在空中,高处,了望。所以马的负重小,跑的速度也不慢。 根据慕容晴骑马跑过之后扬起的尘埃,她是向南,这也正常。向东是回慕容部,向北,向西,都是草原,她肯定是向南,才有得玩。 可偏偏她的运气不太好,遇上吕蔽领着三万大军过来了,三万人马占了很宽的一片地,她不能直行,只能绕行,这就给了冯玮发现她的时间。 像冯玮这样的身手,在视力范围内,慕容晴是绝没有机会,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冯玮手中溜走的。 冯玮一个飞身,弃马踏上三万大军的一个个肩头上,直线飞去,迎面就把慕容晴给抱下了马。 冯玮把慕容晴一推,说道:“你不是挺能跑,再跑一个试试。” 这下没有马,慕容晴想跑,也跑不了,冯玮明显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故意戏弄她,才这样说话。 慕容晴不想随冯玮回慕容部,刚才见冯玮从这些官兵的头上踩过去,心想,也许可以制造混乱,再跑一次。 “救命啊,救命啊,大男人拐卖弱女子了。”慕容晴大声叫喊道。 冯玮刚才骑着马,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吕蔽没有认出冯玮,只当是一般侠客借道。 如今慕容晴大喊,引起了周围士兵的注意。其中一个士兵大声喊道:“是楚王殿下,是楚王殿下,” 很快,这一片士兵都跪下了,然后一片,接一片,朝冯玮下跪行礼。 在前方的吕蔽发现状况,也是快马朝冯玮这边赶来,高兴的下马行礼道:“王爷,你怎么在这?” “本王在这,抓女贼。” 慕容晴被刚才士兵的反应,懵圈了。 “我什么时候,成女贼了。”慕容晴知道跑不了,不服气的说道。 “你不是女贼,你跑什么?” “我不是女贼,你追什么?”慕容晴也是丝毫不让,反问道。 “你是不是不敢回家?”冯玮试探性的问道。 慕容晴没有说话了,一个人,慢慢向前方走着。 冯玮也跟着走。 吕蔽经验丰富,立刻阻止了部分,也想跟着冯玮走的士兵。 此时两人来到一处沙丘上,阳光照在慕容晴的发丝上,冯玮能看得出,她不开心。 “你知不知道,在草原上,被人抢亲的女子,如果没抢成,没有归宿,回去,是很丢人的。” “你是觉得,回去会丢人,才跑的。” “没人要,难道不丢人?” “你这么漂亮,骑术又这么好,怎么会没人要。” “你觉得,我还会有人要?” “当然,肯定,绝对有人要。” 慕容晴得到了冯玮的答复后,说道:“那你,送我回慕容部吧。” “行,时间紧迫,我们马上得走。” 冯玮吩咐好吕蔽一些事后,就骑着马,又牵来一匹马,让慕容晴上马。 就这样,冯玮和慕容晴,一起骑着马回慕容部了。 第二百零九章 有人劫道 冯玮和慕容晴,为了加快速度,准备经过幽州,直接出关回慕容部。此时天已经黑了,慕容晴开始抱怨。 “都怪你,急什么急,刚才那个镇子,咱们要是在那休息一晚,就不用赶夜路了。” 慕容晴一幅不开心的样子,手上的缰绳,也是懒散乱拨,发泄情绪。 “十万火急啊,大小姐,你早一天回慕容部,你爹就会早一天和铁勒和解,就能减少两个部落的伤亡。” “你为什么就觉得,这事只要我一回去,就能和解了?” “你们慕容部这次提出的口号,就是你被抢亲的事,不是因为你,还能有什么原因?” “就算我爹爹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其他部落呢?难道会为了我这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就发兵去打勃尔济济部?” “其他部落,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因为利益响应你爹的号召,也可以因为利益,而放弃攻打勃尔济济部。只有你爹这一路兵马,非得要你平平安安的回到家,他这口气才能平顺,才有的谈。”冯玮细心的给慕容晴解释道。 “这么说,你已经劝退其他几路兵马了。” “那当然,就差你这位大小姐了,只要把你送回家,我就功德圆满了。” “你这么厉害,你真的是王爷?”慕容晴还是有点不相信,这样的王爷,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那3万将士,个个都对我恭敬。厉害就算不上,大晋楚王,却是如假包换。” “我还没见过,哪个王爷,大晚上跑十几里路救人的。” “我也没见过,哪个大小姐,大晚上,让九个大男人追了十几里路,肩上插着箭落马,还能让人给救了。” 慕容晴听着听着,就笑了,看看天空后说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肯定比昨晚圆。” “这样圆的月亮,是不是和那晚,你救我的月亮一样圆。” “差不多吧,其实我那晚,没怎么注意天上的月亮。” “那你在注意什么?” “我在注意,前方你的情况。” “那今晚,你是不是又该注意了。” “注意什么?” “注意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今晚的月亮圆啊,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说的不是月亮。” “你不是在说月亮,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神经病,冯玮心里暗骂道,你不是在说月亮,那就是我聋了。 “你不是听错了,你根本就没听。” 慕容晴快马一鞭,加速前行,和冯玮拉开了距离。 冯玮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追上去。莫明其妙就生气的人,最难伺候。 追了一阵子后,两人都停下来了。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镇前方有一片林子,什么林子,看不出来。树的枝叶遮挡住了月光,这条不长的进镇小道,显得有点黑。 风起了,一片树叶从冯玮的眼前飘落。一眨眼的功夫,冯玮发现,林间小道中,有5个黑影在晃动,还伴有零星的马蹄声。 又过了一会,五个黑影变大了,变成了骑着马的五个黑衣人,他们的头上,都是罩上一整块黑布,只在眼睛,嘴巴处,留有三个洞,像一个倒立的品字。 慕容晴被这阵势吓住了,本能的勒着马绳,准备后退。 冯玮却不在意,就这五个毛贼,估计是运气不好,今晚要踩中自己这颗钉子了。 “五位好汉,在下急着赶路,能不能,行个方便?” 冯玮是不想耽误时间,不然,像这样的拦路贼,自信三两下,就可以结果他们五人的性命。 见五人还是不说话,冯玮再次让步,从身上拿出一个金饼,扔向中间的黑衣人。中间的黑衣人,一般都是带头大哥。冯玮相信,没有毛贼会拒绝他的金饼。 可这次,冯玮又失算了。 只见那金饼飞向中间的带头大哥时,那大哥眼睛都不眨一下。 金饼飞到带头大哥身外一尺时,他身上的一股气劲,直接将金饼弹开了,落在地上,碰到小石子,发出的声音,让整个环境,变得更安静了。 此时慕容晴感觉不妙,一记马鞭,转头就跑,可她的马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飞来的两个黑衣人,拉住了马头上的缰绳。 冯玮见状,立刻飞身过来,解救慕容晴。 可刚才还在马上的带头大哥,出手了。 带头大哥和冯玮对打了十几招,都没有分出胜负。 冯玮自从练成《魔邪经》后,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 冯玮借力一退,退出七八丈远,然后运气成锋,准备放大招。 可对面的带头大哥,有样学样,模仿起冯玮的招式,还能后发先至,同样打出快剑拒止锋。 冯玮本来的功力,应该不在带头大哥之下。可是对面打过来的快剑拒止锋,让他分了心神,大招还没有成势,就被带头大哥打过来的快剑锋芒,破了势。 冯玮被震退十几丈远,还好有《魔邪经》护体,没有大碍。可是,慕容晴,却被这五人,劫走了。 冯玮不服气,也担心慕容晴的安危,骑上马就追了上去。 可是夜晚看不见马跑过后的尘埃,而且对方五人的骑术很高,马跑得特别灵动轻盈。冯玮追了大约一个钟头,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冯玮跑累了,慢慢走了一夜,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天微亮了,肚子也饿了,冯玮往高处走了走,发现前方有一座城。 冯玮骑着马来到城门口,原来是幽州城到了。 冯玮找了一家像样的酒楼,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大口,大口,吃起来,他是真饿了。他觉得,人在饥饿的状态下,想不出办法,是正常的。 吃饱饭,有力气,才能想出好办法。 此时街道上来了一队官兵开道。 迎而而来的是一员地方大吏,骑着马威风凛凛。后面又是一队官兵,彩旗飘扬,场面十分大气。 冯玮见了,忍不住找店小二打听道:“小二哥,这是谁呀?这么大排场?” 店小二听了,赶紧劝说道:“这位公子,小声点,这可是咱们的幽州刺吏,王浚王大人。” 冯玮一下有了主意,自己一个人找慕容晴,当然费劲了。如果找这个地方官帮帮忙,也许可以多打探一点消息。 “小二哥,请问这刺史府在哪个方向?” “公子问的是幽州府衙吧,就在那条街后面。”店小二用指了指说道。 “多谢。”冯玮说完付了饭钱,就去找幽州刺史王浚了。 第二百一十章 到了慕容部 冯玮来到幽州府衙,见到了幽州刺史王浚。 王浚恭敬的行礼说道:“楚王殿下驾临幽州,令这荒野州郡,蓬荜生辉了。” “王大人客气了,幽州西边连接着冀州,南边有海,东边有肥沃的黑土地,北边有牛羊成群的草原,这样的州郡,自古以来就是交通要地,物资集散中心,怎么能说是荒野州郡。” “楚王殿下抬举幽州了,幽州自古就不及冀州的一半,不管是人口,还是财力,更是远远落后于其它州郡。” “行了,行了,可能现在开发程度还不够,但以后一定可以超越冀州的。” 王浚对冯玮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说道:“但愿如此,下官听闻楚王殿下,这次是代天巡猎,为何只身,来到了幽州。” “本王一个人来幽州,也是代天巡猎的一部分。九部联军围攻勃尔济济部,这慕容部是九部中的关键力量,而慕容晴被抢亲的事,又是慕容部发起战争的理由。本来已经找到慕容晴了,正打算送回慕容部,谁料,,” “莫非,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到了你们幽州地界,让5个黑衣人,给劫走了。”冯玮失落的说道。 “什么人,这么大胆?”王浚愤怒的说道。 “本王也不知道,他们个个蒙着脸,武功又高,不知道该怎么查起了。” “楚王殿下,那些人的武功招式,你可还记得?”王浚虽然愤怒,但分析问题的能力,一向都不差。 “招式当然记得,就是用我打他的招式,把我给打退了。”冯玮说到这,都不好意思了。 王浚一笑道:“楚王殿下,如果下官猜的不错,劫走慕容晴的人,应该是来自慕容部。” “王大人,慕容部的人,怎么会来劫慕容晴,你可不要,戏耍本王。” “下官不敢,楚王殿下,这慕容部的人毕竟是胡人,慕容晴又是在幽州,慕容家的人为了方便行事,黑衣蒙面,接走慕容晴是很正常的。” “王大人,是根据什么来推测的?”无凭无据的,冯玮可不敢轻信。 “楚王殿下,下官是根据你的描述推测,那慕容部祖传有一种叫《回神经》的武功,不管对手使出什么样神奇的招式,修练者都可以用同样的招式回敬,也叫回神大法。这种神功,普天之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么神奇?那现在慕容家谁的回神大法,境界最高?” 搞清楚谁的武功最高,以后万一碰上了,心里也好有个底 “据下官所知,慕容家的家主,慕容部的将军,慕容龙广的回神大法,修为最高。” “这么说,是慕容晴她爹,接走了她。” “下官不敢肯定,但就楚王殿下,描述那黑衣人武功的手法来说,此事,去一趟慕容部,或许就会有答案。” “王大人说的对,本王这就去慕容部,走一趟。” 冯玮片刻不敢耽误,有了线索,立即骑上马,朝慕容部飞奔而去。 大棘城,慕容部的大本营。此时夜幕降临,慕容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确实是她爹慕容龙广,把她从幽州带回了慕容部。 慕容晴看着窗外的月亮,发起了呆。 “小妹,你在看什么?”慕容光看着发呆的慕容晴,不解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在花园转悠?”慕容晴淡淡的说道。 “大哥在花园,看了你好一会儿,小妹一心看着月亮,自然没有发现大哥了。”慕容光边说,边走进了慕容晴的房间。 慕容晴回头对慕容光说道:“大哥,为什么慕容家的家训,不允许女子研习武功,如果小妹会武功,这一趟出门,就不会如此丢人。” “大哥也问过爹,爹说,慕容家的女子,不能研习《回神经》,是因为女子都是要出嫁的,我们慕容家的回神大法,并不逊色于中原的,各派各家武学。倘若外传,不仅可能危害天下苍生,也辜负了慕容家的先辈,苦创这门武学的初心。” “说到底,还不是看不起女子,就像汉人常说的,出嫁的女子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们不要的。” “小妹,你出去一趟,怎么变了。这汉人的话,也不可尽信。不管你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慕容家的大棘城,永远是你温暖的家。” “汉人的话,小妹当然不会在意。” 慕容晴好像又想起了,某个人,某句话。然后对慕容光说道:“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改天再谈吧。” “既然小妹想一个人静一静,那大哥就不打扰了。” 慕容光走了之后,冯玮悄悄地摸进了大棘城。 大棘城并不大,冯玮很快就发现了慕容晴。 慕容晴还在呆呆的看月亮,冯玮突然一个倒挂金钩,从窗外悬挂着,晃荡他那张,特别得意的脸。头发也是倒悬着,显得十分凌乱。 这一幕,披头散发的鬼样子,又是在晚上,又是慕容晴发呆的状态下。直接把慕容晴吓得尖叫一声,后退好几步。 冯玮一听,慕容晴的一声尖叫,赶紧荡入她房间,把窗户和门都关紧了。然后说道:“是我,你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 “是你”慕容晴看着冯玮,又惊又喜,说道:“明明是你想吓我,谁叫你大晚上的,在窗前,荡来荡去。” 此时慕容光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问道:“小妹,你没事吧?” “没事,大哥,你怎么又返回来了?”慕容晴可不想让慕容光知道,她这机会可是刚才,对月亮许下的愿。 “大哥刚才听到你的叫喊声,所以才过来的。” “没什么,就是,有只老鼠,在花园经过时,小妹被吓了一跳。” “没事就好,大哥还以为,有居心叵测的人,来打扰小妹了。” “大哥你回吧,我这没事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 慕容光走了后,慕容晴望着冯玮转了个圈。 “干什么,没事转什么圈?” 慕容晴用手指点了点冯玮的额头说道:“居心叵测。” “啧啧啧,这叫居心叵测?要不是你突然让人虏走,我才不来这,,白白让人误解。” 冯玮想了想,又说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也该走了。” “那你可要小心点,我爹,我哥还有慕容家的子弟,他们的武功都很好,你这一出去,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可是要,,”慕容晴也卖起了关子,不说话了。 “要怎么样?” “可是要留下来吃饭的。” “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 慕容晴浅浅的笑容,好像是在说,这都不懂,莫非真是傻子。 “这难道不简单吗?”吃顿饭而已,能有多复杂,冯玮想得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有机会再见。” 冯玮又悄悄地溜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慕容留客 冯玮刚溜出了房间,慕容晴就大喊:“抓贼啊,抓贼啊。” 冯玮一听,真想回去给她几个耳光。可眼下,也顾不上了,她这一喊,慕容家的高手,肯定会出来抓人,再不快点,就要被逮住了。 冯玮刚飞出大棘城的城墙,慕容龙广就在城墙下等着他了。 冯玮看出眼前之人,不是泛泛之辈,便问道:“你是谁?干嘛拦着我?” “慕容龙广。”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浑厚有力。 “原来是慕容叔叔,误会,误会,在下冯玮,是慕容晴的,,,朋友。” “可是,老夫听到的,却是抓贼!”慕容龙广表示不信。 “那是,,,慕容晴,和大家开玩笑的,我们经常这样开玩笑的。”冯玮尴尬的解释道。 “什么?你们,,你说你们,那老夫,更不能让你走了。” 慕容龙广是慕容晴的父亲,冯玮考虑到这一点,就不能真打,不能真打,就只有逃了。 冯玮见只有慕容龙广一个人,庆幸,还好,还有逃走的机会。 不过很快,冯玮身后面又飞出五个人,是慕容光和他的四位叔伯。 现在逃也没有机会了,冯玮又开始套近乎。 “慕容叔叔,在下,本来打算明天来拜访各位,这大晚上的,大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确实有些难为情。” “大晚上的,你从晴儿的房间溜出来,就不觉得失礼吗?”慕容龙广严肃的问道。 “是有点不合礼数,我这次这么冒昩的打扰,主要也是担心她,在下之前并不知道,是慕容叔叔,把她接回了家。”冯玮确实是担心她,来也只是确定她是否安全。 “你既然担心晴儿,就更应该留下来。” 冯玮感觉自己越说越乱了,自己明明和慕容晴什么都没有,怎么说着,说着,变成好像是两个人,有感情的样子了。 必须走,显示自己坚定的决心,显示自己和慕容晴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出手切磋一下武功,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现在想要离开,就只有打败慕容龙广。打败这个最强者,才能震慑后面的五个人。而且只能用一招,极快的一招,击败慕容龙广。因为如果一招没有打败他,后面的五个人就有时间出手,那自己就必输无疑了。 “既然慕容叔叔要强留在下,在下也只好得罪了。”冯玮说完就出手,他知道慕容龙广功力深厚,必须尽全力,双掌同时打出时,用了十成的功力。 慕容龙广见状,立马使出迷踪七步跃,避开冯玮掌劲的同时,瞬间移位到了冯玮的身前。 两人又近身互拆了十几招,都没分出胜负。 此时冯玮找准机会,后退十来丈,假意运气起势,准备放大招。 慕容龙广不敢轻视,也立马运气起势,率先打出了快剑拒止锋。 谁料冯玮运气起势是假,逃跑是真,趁着慕容龙广运气起势的时间,一个侧身飞,又飞了十几丈远。 可惜冯玮的这点小伎俩,骗不过观战的慕容家的四位叔伯。 这四人分别是慕容龙门,慕容龙墙,慕容龙塔,慕容龙桥,是慕容家的四大金刚。 他们四人见冯玮想逃,立马飞身使出六合指法。 六合指法,以指代剑,可以发出无形的剑气。 冯玮东避西闪,始终不能逃出他们四人的攻击范围。 此时慕容龙广也飞身到了冯玮身前,在慕容家五大高手联合攻击下,不到十个回合,冯玮就被制住了。 慕容龙广见冯玮似乎还在挣扎,便说道:“被六合指点了穴道,绝不能用内力强行冲穴,否则,经脉逆转,武功全失。” 冯玮一听,放弃了挣扎,说道:“我好心送慕容晴回家,没想到被几位叔伯误解,现在技不如人,被你们制住,悉听尊便。” “我们只是想你留下来,并没打算伤害你,光儿,给这位冯公子解开穴道。”慕容龙广淡然说道。 “好的,爹。”慕容光走到冯玮身前又说道:“冯公子,得罪了。”然后用六合指解开了冯玮的穴道。 冯玮不解的问道:“放我走?” “你要走,老夫不会再留你,只是天色已晚,这大棘城不比你们中原,此时去找酒楼客栈,极为不便。不如到慕容家委屈一晚,不知冯公子意下如何?”慕容龙广诚恳的说道。 冯玮听了后,想到明天还要找慕容龙广谈退兵的事,住一晚算了。 “好,那在下就打扰了。” 慕容光领着冯玮往客房走,在走廊中,慕容光忍不住问冯玮道:“冯公子,这里就我俩人,你可不可以,坦诚告诉我,和舍妹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 “只是见过几次面?”慕容光表示不相信。 “第一次,她被人追,我救了她。第二次,因为知道她是你们慕容家的女儿,把她送回来,是希望你们慕容部可以和铁勒言和,不要互相攻伐。”冯玮表示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舍妹的情况,和冯公子无关。” “肯定没关系。”冯玮说完,又忍不住问道:“她回来后,有什么反常吗?” “也没什么,就是喜欢一个人,看着月亮发呆。” “那没事的,等她看腻了,就不会看了。” “不知道,但愿如此吧。” 慕容光安排好了冯玮,就去找慕容晴。 慕容晴见到慕容光,赶紧问道:“大哥,抓到人了吗?” “人是留下了,但心不在这。”慕容光淡淡的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小妺听不懂。”慕容晴低头说道。 “大哥,倒是希望你,听不懂。” “那你们,有没有为难他?”慕容晴又抬头问道。 “没有,我们只是想留下他,可他似乎不愿意,还对咱爹出了手。”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礼?”慕容晴有些生气的说道。 “放心,他伤不了咱爹,他只是在表明一种态度。” “什么态度?” “如果他在意你的感受,就不会对咱爹出手。” “他本来就不在意我,时间不早了,大哥,你该回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 等慕容光走后,慕容晴又来到窗前,望着明月,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棘城危机 第二天,冯玮来到慕容龙广的将军府大堂,表明了这次来慕容部的来意。 “冯公子,是来劝老夫退兵的?”慕容龙广笑道。 “没错,两个部落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大动干戈。” “笑话,老夫的掌上明珠,风风光光的出嫁,铁勒胆敢率部抢亲,还灭了老夫未来的亲家,害得晴儿,没了归宿。终日痴傻,以泪洗面。这样的侮辱,老夫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眼看慕容龙广态度强硬,冯玮只得细心辩解道:“慕容叔叔,未来的亲家,就不能算是亲家,和你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慕容晴也已经回家了,你可以给她,再选一个更好的对象。” 见慕容龙广没有搭理,冯玮接着说道:“但是两个部落,互相攻杀,难免会有死伤。他们也是族人的,儿子,丈夫,哥哥,弟弟,你身为一部之主,应该为族人,多多考虑才是。怎么可以因一时之气,而大动干戈。” “自古以来,兵家大事,哪有不死人的,冯公子要是想劝老夫,慈悲为怀,罢兵言和。老夫劝你,还是回去,不要白费心机了。” 正在两人争论之时,门外一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宋该,何事如此慌张?”慕容龙广不解的问道。 “启禀将军,宇文部,联合高句丽,鲜卑段氏,共计十万大军,已向我大棘城逼近。”宋该焦虑的说道。 “什么?高句丽,段氏,一向与我部交好,这次怎么会和宇文部勾连在一起?”慕容龙广大怒道。 宋该沉静片刻说道:“将军,这次我们大军在外,一向与我部亲善的拓跋部也同样主力在外,无法救援我部。宇文部必是许诺,高句丽,段氏,分食我部,如今城内守军,仅3千人,,,” “宋该,吩咐下去,老夫已有退敌良策,告诫将士,不要慌乱。”慕容龙广冷静下来了,平静的说道。 “诺,宋该告退。” 宋该走后,冯玮见慕容龙广,静坐着不说话,估计刚才说的退敌良策,只是为了稳定人心。 “慕容叔叔,大敌当前,不如把进攻铁勒的兵马,调回来御敌,到时候内外夹击,一定可以重创敌军。”冯玮故意这么说,探探慕容龙广的口风。 “远水解不了近渴,且大军一退,铁勒必定死咬不放,到时候,还没到家门口,就被铁勒吃光了。” 冯玮一听,慕容龙广刚才,果然是虚张声势,内心根本就是急得不行了。 “慕容叔叔,这一点,倒不用担心,慕容部和拓跋部的联军退回来,铁勒肯定不会追击,因为铁勒的麻烦也不小,他还得防着西边的吐谷浑部和若羌部。” “此话当真?”慕容龙广细问道。 “千真万确,铁勒这次被九部联军围攻,用兵方略,都是在下制定的,他西线只有铁狼的3千兵马,根本挡不住西线的2万联军。铁狼只能且战且退,袭扰为主,延缓西线联军的行军速度。如果东线的压力没有了,铁勒第一时间,应该是回援铁狼,而不是追击慕容部,和拓跋部。” “冯公子,老夫看走眼了。”,慕容龙广对着冯玮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纵然老夫可以下令回防,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慕容叔叔,有水总比没水好,虽然远点,但只要有这个水,城中军民就有坚守的信念,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来人!”慕容龙广说完,拿出了桌上的令符。 一个侍从立马走过来跪下。 “持本将军令符,火速前往鲁昌将军大营,令其调兵回防大棘城。” “诺。”侍从接过令符,急匆匆跑了出去。 “冯公子。”慕容龙广走近说道:“冯公子既然能帮铁勒,解九部联军之围,老夫这大棘城的麻烦,相信冯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在下,尽力而为吧。”帮铁勒解围的可是审绩,自己只是个传话筒而已。 怎么办?冯玮内心是焦虑的。 “冯公子,晴儿,”慕容龙广说了半句,又不说了。 “慕容晴,她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城破,慕容家的男儿,自当与大棘城共存亡,但是晴儿,老夫希望,冯公子可以带她回中原,避祸。” 冯玮想了一下说道:“如果,真的城破,在下,可以答应慕容叔叔,其实大家可以一起走的。” “我们慕容家的男儿,只能战死沙场,绝不会缩头缩尾,苟活一世。但晴儿是个弱女子,城破之后,她必须走,,,老夫了解她的个性,,所以,,万一真的城破了,还请冯公子,一定要强行带她离开。” “好,慕容叔叔,如果城破了,在下,一定带慕容晴走。” 冯玮说的这句话,刚好被进门,找慕容龙广的慕容晴,听到了后半句。 “你要带我去哪?”慕容晴开心的问道,她还不知道十万敌军即将围城的事。 慕容龙广见冯玮不敢接话,忙说道:“冯公子是说,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中原玩。” “真的?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冯玮看了看慕容龙广,那父亲看女儿,特有的慈祥眼神,又想到现在大棘城的局势,也只能说道:“在下,一定,信守承诺。” 慕容晴拉着冯玮的手说道:“我们出去走走,你来这么久,我也没陪你走走。” 冯玮本想拒绝,但考虑到,万一城破,自己还要带慕容晴离开的。如果现在把关系搞僵了,万一到时候,她不理自己,不愿跟自己走,那不就失信了。 于是只能被慕容晴拉出了大堂。 慕容龙广看两人一起离开,心中总算闪过一丝暖意。 两人在城中闪逛着,不时有传令兵飞驰而过。 慕容晴疑感道:“怎么今天,多了这么多传令兵。” “可能,是在下,昨晚上夜闯慕容家,所以才加强了巡逻,传令兵也就多了。”冯玮强行解释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慕容晴调皮的一笑,忽然发现一个传令者,是她认识的人,于是拦下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小姐,小人奉将军之令,前去前方传令,探查敌军动向。” “哪来的敌军?”慕容晴不解的问道。 “没你的事了,快去传令吧。”冯玮赶紧让那传令兵走。 可传令兵根本不认识冯玮,他得听慕容晴的话,所以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回答道:“十万敌军即将围城,小姐还是不要在城中随意走动,尽快回府,听将军安排静处去避祸,小人告退。” 那传令兵回了慕容晴的话,才走。 慕容晴一下明白了,对冯玮说道:“你刚才说的,带我走,是怕城破了,我会有危险,对吗?” “对,你爹,担心你的安危,所以,,” “你那么有本事,可不可以,帮帮我们慕容部?” “我,,”冯玮是真没办法。 “你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啊”冯玮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啊什么,你不是大晋王爷吗,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吗?” 这叫小事,冯玮忽然想起,慕容家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问道:“我的身份,你还没有和你爹他们说过吧。” “现在要去说了,以前没必要说。” “可不可以,再瞒一阵子。”冯玮感觉,这事,先不说好一点。 “好,你帮我们慕容部解了围,我就暂时不告诉他们。” “这个,太难了,你还是告诉他们吧。”大不了,说自己这个大晋王爷,没什么用。 “好,我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顺便告诉他们,你帮我拔箭头的事,还看了我,,还和我共处一室,睡觉的时候,还在偷看我,总之,你别想逃避责任。” “你,,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那现在看出来了,你是帮,还是不帮?”慕容晴言语中是威胁,表情却是恳求的样子。 “好,我尽量试试吧。” 冯玮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己试一次 冯玮答应了帮慕容部解围,他本不应该答应的,以他的能力,想要退去十万围城的敌军,有点不自量力了,可他却答应了。 现在身边没有谋士,自己又不会谋划,急得冯玮,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出门了。 此时宋该听说了冯玮帮助铁勒破九部联军的事,特意来向冯玮讨论大棘城的局势。 宋该轻轻敲响了房门,说道:“慕容将军府主薄,特来求见冯公子。” 冯玮一听是宋该,之前见过,是个汉人,于是开门见了他。 “宋主薄,请进。”冯玮热情的把宋该请进了房间。 两人客套一番后,冯玮问道:“宋主薄是汉人,在慕容部将军府任主薄,为什么不穿胡人的衣服,而是穿着汉人的衣服,出入将军府办公呢?” 宋该一笑说道:“因为慕容将军崇尚汉文化,重用汉人,不仅允许汉人在慕容部为官,还委以重任。像这次领兵进攻铁勒的鲁昌将军,就是汉人。来到慕容部的汉人,服饰穿着,不做强制,甚至鼓励慕容部的族人,穿汉服,学汉字。” “想不到慕容将军,这么开明。”冯玮不禁钦佩道。 “可惜,时运不济,眼下大棘城危在旦夕。”宋该忧虑的说道。 冯玮听到这,知道了宋该的来意。便说道:“宋主薄,可有什么好办法?” 冯玮知道宋该要问自己怎么退敌了,于是自己先问他,让他想一想,自己就可以再多想一下。 宋该沉思片刻后说道:“敌强我弱,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原来宋主薄已经想出办法了,在下佩服,佩服。”冯玮赶紧夸奖道。 “冯公子,让你见笑了,宋该,并没有想出破敌之策,只是基于现状,提出解决问题的一个方向。具体要如何智取,宋该还是毫无头绪。” 冯玮听了,他也是没办法,更急了。如果许闲,郭洗,审绩,有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就不用这么头痛了。 “冯公子,你是否想到了什么办法?”宋该见冯玮不说话,以为他在想什么好办法。 “没有,刚才在想,这宇文部,是个什么部落?”冯玮随口回答道。 “宇文部,段部,都是鲜卑的分支,和我们慕容部一样,都是大晋的屏藩。高句丽不是,他们是长白山下的小国,距离这有点远,只有南北两条道,可以到达他们的丸都。” “宋主薄对他们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宋该了解的也不多,冯公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什么了,现在敌军都到齐了没有?”冯玮刚才听到,他们到慕容部的距离不一样,便想起了审绩的话。 “段部的1万骑兵,距离我们最近,大概下午就能到达城下。宇文部的2万兵马,天黑可以到达,高句丽的7万大军,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达。” 冯玮听了,感觉和铁勒被九部围攻的情况相似,便对宋该说道:“我好像想到办法退敌了,麻烦宋主薄,把宇文部,段部,高句丽,的有关情况,知道的都告诉我,还有近期探子探回来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 宋该点点头说道:“只要冯公子有破敌之策,宋该一定全力支持。” 两人又谈了1个多时辰,冯玮了解到所有情况后,自信的说道:“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们要试试,哪怕失败了,也不会后悔了。” “冯公子说的对,没有哪个谋略,是一定能成功的。” “走,我们去见见,最早来的客人。”冯玮笑着说道。 “冯公子,想见谁?”宋该还是没明白,冯玮说的客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段部的段将军,我估计,这时候,段部的1万人,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他们等天一黑,宇文部的人马一到,就会攻城。” “那咱们去见段将军,有何用处?难道,这时候,段将军,还会改变主意?”宋该不解的问道。 “这可不一定,事在人为。” 冯玮和宋该找到慕容龙广,冯玮自信的对慕容龙广说道:“慕容叔叔,在下已经想到退敌之策了。” 慕容龙广一听,高兴道:“真的,说来听听。” 冯玮故作高深的说道:“现在说了,就不灵了。在下需要慕容叔叔,准备一些东西,给在下使用。” “只要你能破敌,大棘城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便挑选。” “在下,需要慕容将军准备一份厚礼,送给段部的段将军。” 慕容龙广听了,没有半点犹豫,当场就点头说道:“冯公子尽管放心去办事,慕容部,一定全力支持。” “开玩笑的,慕容将军果然开明大方,去段部并不需要礼物,空手也能让段部改变主意。” 慕容龙广有些吃惊,说道:“冯公子不带礼物,怎么可能说动段部。” “慕容将军,在下有把握,各位等着好消息吧。” 就这样,冯玮空着手,在慕容家探子的指引下,骑马到了段部的营地。 段部的卫兵拦住了冯玮。 “何人胆敢擅闯段部大营!” “告诉你们段将军,他马上要大祸临头了,我是来救他的人。”冯玮记得上次去刘渊那,也是先用狠话引起注意,再慢慢和他聊。 卫兵大笑一阵后,就开始挥舞兵器,准备把冯玮赶跑。 冯玮见状,瞬间在卫兵中走了两圈,直看得卫兵头昏目眩,等卫兵们稍稍清醒了,才发现,手里的兵器全被冯玮扔在了一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禀报段将军。” 其中一个卫兵,立马跑去营中通传。 不一会儿,那卫兵出来了,说是段将军有请。 冯玮进了段部大帐,段部将军段疾,接待了他。 “刚才听卫兵禀报,你说本将军要大祸临头了?” “是的,段将军。”狠话开路,屡试不爽,冯玮暗暗得意道。 “请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冯玮。” “冯公子,看你是位汉人,本将军就给你个机会,说说看,本将军,会有什么大祸?” “段将军,我听说,东鲜卑三部,段部,宇文部,慕容部。宇文部最强大,而段部的实力,是最弱小的。弱小的部落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和强大的部落抗争,段将军怎么帮着强大的宇文部,围攻虚弱的慕容部呢?” “不可以吗?慕容部主力在外,此时正是段部扩张领地的大好机会。”段疾淡然一笑道。 “段将军,一时的扩张只会蒙蔽你的眼睛,没有实力就守不住。如果慕容部没有了,那宇文部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段部。段部帮宇文部攻打慕容部,是自取其祸。还望段将军,不要听信宇文部的谎言,而将段部,带入万劫不覆的境地。” 见段疾开始动摇了,冯玮又将从宋该那了解到的段部内部情况,抖了出来。 “在下,还听说,段部,并非是单一的鲜卑部落,内部几股力量,暗中较劲的事,时有发生。倘若段将军离开本部太久,暗地里反对你的人,恐怕会趁机做出,对将军不利的事?” “冯公子,莫非是想吓唬,本将军?” “段将军,在下不是吓唬将军,而是来救将军的。”冯玮再次表明自己的来意。 段疾沉思片刻后,问道:“冯公子既然说是来救本将军,那就说说你的高见。” “段将军,如果我是你,就会按兵不动,如果宇文部和慕容部打起来了,就等待时机,先看看。” “怎么个看看?” “看看慕容部的城墙,是怎样挡住宇文部的攻击,等宇文部的士兵都累了,等慕容部快要被灭亡的时候,再出兵攻打宇文部,一定会成功的。” “你是让本将军,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差不多,按兵不动,保存实力。万一段部有人趁将军在外,犯上作乱,段将军也可以及时抽身离开。” 段疾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多谢冯公子提点,不知冯公子,愿不愿意,和本将军一起成就大业。” “段将军美意,在下心领了,要是段将军不嫌弃,我们可以做朋友。” “好!本将军,就交冯公子这个朋友。来人,准备酒宴,本将军,要好好款待,这位新朋友。” 很快,酒宴就已经准备好了。胡人擅长狩猎,段部虽然刚刚安营扎寨,但是上好的酒已经开坛,新鲜的肉,已经架在火上烧烤。 冯玮端起一杯酒,敬着段疾说道:“多谢段将军,盛情款待。” “冯公子别嫌弃就好,这大营刚刚扎下,食物寒酸,还请见谅。” “段将军,太谦虚了,有酒有肉,在下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段疾走到烤肉前,亲自用小刀割下一片上好的鹿肉,呈到冯玮碗中说道:“冯公子,白天行军时,本将军帐下哨探,偶遇一只壮鹿,当即弯弓射鹿。本将军正愁,该与何人分享这美食,冯公子就来了,这是上天的机缘,请冯公品尝。” “有这样的事,那在下,一定要好好品尝,这天意了。” 两人吃得正欢时,门外卫兵来报,宇文部的宇文素延将军到。 段疾稍作犹豫后,说道:“快请!” 冯玮知道宇文部到了之后,肯定会派使者来和段疾联络,但没想到这么快来了。 段疾又对冯玮说道:“冯公子不必介意,等宇文将军进来时,本将军就说,你是我的客人。” “那是当然,在下和段将军之前的谈话,肯定不能让宇文素廷知道。” 段疾笑道:“当然,当然,等下尽量饮酒吃肉,不谈军务。” 不久,宇文素延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霸气的说道:“段将军,别来无恙。” “宇文将军,快快入座,本将军知道宇文将军要来,特意备好了酒宴。” 宇文素廷一听,刚准备开怀大笑,不料眼睛一瞥,看到了冯玮碗中,吃了一半的鹿肉,顿时气上心头,说道:“看来,段将军的酒肉,并不是为本将军准备的。” 冯玮赶紧解释道:“在下听说宇文将军要来,特意替宇文将军试菜,不想,反让宇文将军误会了。” “哼,”宇文素延没有搭理冯玮,不高兴的坐下。 段疾见状,亲自为宇文素延割下一块鹿肉,又给他的杯子,倒满酒后,才说道:“宇文将军息怒,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宇文素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之前,两部将军已经约好,共同进攻大棘城,为何,段部兵马,在此地安营扎寨?” “原来宇文将军,是为这事生气,这都是误会,本将军见天色已晚,夜间攻城,诸多不利,便下令,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与宇文部将士,合力攻城。” 听到这话,冯玮也是一惊,原来段疾,并没有按宇文部的约定进军,他早就想坐山观虎斗了。 “本将军估且,信你一回。倘若明日,段部仍然畏缩不前,宇文部,高句丽,两家一样有实力,灭了慕容部。”宇文素延的言语中,尽是轻蔑,威胁。 “当然,当然,”段疾附和道。 宇文素延几杯酒下肚后,又看了看冯玮,说道:“你一个汉人,怎么也到了段部的大营,还饮酒吃肉。” 段疾赶忙解释道:“这位是本将军的故友,冯玮。” “没错,相信宇文将军,也有不少汉人朋友吧。”冯玮见宇文素延,言语中瞧不起汉人,便决定挫挫他的锐气。 “本将军,怎么可能和汉人交朋友,哼!”宇文素延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 冯玮不信,宇文部既然是大晋的屏藩,怎么可能不和边疆大吏有来往。 冯玮笑了笑说道:“幽州刺史王浚,宇文将军,也不认识吗?” “你认识王大人?”宇文素延脸色一变,轻声试问道。 “何止认识,在下,还经常在王浚府上饮酒吃肉,王浚还对我,恭敬的很。” 这下不仅宇文素延惊讶了,连段疾都惊到了,赶紧走近冯玮问道:“你和王大人,是什么关系?” 冯玮看着二人吃惊的样子,说道:“朋友,和段将军一样的朋友。” 此时宇文素延打量了冯玮一下后,说道:“今日大军刚到,军务繁忙,就不打扰段将军和冯公子的雅兴了,就此别过。” “宇文将军,不必太急,再喝几杯,再走不迟。”段疾留客说道。 “段将军,喝酒以后有的是机会,希望明日,段部不要让本将军失望。”宇文素延说完,转身就出了大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宇文素延骑马走了。 段疾对冯玮身份有了疑问,便问道:“冯公子,莫非是在洛阳为官?” “差不多,段将军不必猜测我的身份,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我们是朋友,就足够了。” “冯公子,说的对,我们是朋友。” 冯玮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对段疾说道:“段将军,一定要小心谨慎,在下,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就先告辞了。” “冯公子,这大晚上的,不如就在段部大营,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在下,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冯公子,这是,,,要回哪里去?”段疾知道,这里最近的酒楼客栈,就是在大棘城内。 “段将军不必乱猜了,在下,就是回大棘城。” “冯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本将军送送冯公子。” 冯玮没有拒绝,两人走到营门口,段疾亲自扶冯玮上马,直到看到冯玮骑着马走远了,段疾才返回营房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迎客 冯玮刚回到大棘城下,忽然间灯火通明,城门大开。 这是怎么回事?冯玮记得宇文部的2万兵马,已经在城外不远处扎营了。慕容部这时候打开城门,万一把宇文部的兵马放进来,就麻烦了。 正在冯玮疑惑的时候,慕容光领着一队兵卫走出来说道:“冯公子一路辛苦了,请快快进城。” 冯玮明白了,他们冒着被宇文部攻击的风险,打开城门,是为了迎接自己。 “慕容少将军,没必要为接我一个人,而打开城门,这样很容易让敌人冲进来。”冯玮进城后才对慕容光说道。 慕容光却不在乎,他笑道:“冯公子是慕容部的大恩人,晚上归来,我们慕容部自然应当开门迎接。宇文屈云向来多疑,我们只开一下城门,他是不敢贸然进攻的。” “少将军,知己知彼,,,我想很快就能击退强敌的。”冯玮笑说道。 慕容光却面露难色,说道:“冯公子误会了,这些都是我爹对宇文屈云的了解。如果明天,宇文部,段部,一起攻城,就城内的这三千兵马,恐怕,撑不过半天,就会城破。” “放心,段将军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冯玮拍拍慕容光的肩膀说道。 第二天,冯玮到城楼上一看,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大棘城下,没有兵马围城。 慕容部的人倒是十分紧张,慕容光更是彻夜未眠,一直在城楼上巡视。 “少将军一夜都在城上巡视吗?” “担心敌人夜袭,不得不整夜巡视。” “少将军不用担心,在下已经有了退敌的办法。” “真的?”慕容光惊喜的说道。 “放心吧,少将军,等下我去一趟,宇文部的大营,一定能劝宇文将军退兵的。” “冯公子,宇文部可不是段部,他们是这次围攻慕容部的主谋,想要劝退宇文部,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慕容光觉得,段部一向与慕容部关系不错,冯玮昨晚能劝服段部,有一定的运气成份。 “少将军说的对,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有时候,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事情的难易,并不是由事情本身来决定的,而是由执行者的心态来决定的。当对一件事情,不再有恐惧的情绪时,这件事情做起来,就不会那么难了。” 冯玮劝服段部,成功之后的满足感,让他越来越有劲了。 “冯公子不仅武艺高强,谋略见解,也是远胜常人。难怪小妹,会钟情于你。”慕容光赞赏道。 冯玮一听,心里暗想着:要不是慕容晴,威胁自己,自己才不费这心思,光是宇文部的资料,就让宋该帮着梳理了半个时辰。 “其实,在下和慕容晴,并不是少将军所想的那样。” “冯公子,此等男女之事,待敌军败退之后,再提也不迟。”慕容光知冯玮不想说,便建议以后再提。 “到时候再说吧。”冯玮不好意思的说完,心中暗想:到时候自己功成身退,就什么都不用提了。 “冯公子,这次去宇文部大营,可要准备钱财厚礼。” “还是不用,不过,你们要准备一些东西。”冯玮靠近慕容光耳边,细细说了七八分钟,慕容光点点头,表示同意。 冯玮来到宇文部大营,对门口卫兵说道:“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幽州刺史王浚大人的朋友,冯玮,有重要的事,找宇文延素将军。” 宇文部的卫兵,一听打着幽州刺史的名号,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前去禀报。 此时宇文部的大帐内,大都督宇文屈云,和部将宇文素延正在商讨,段部段疾不遵守约定的事。 宇文素延大怒道:“我早说段疾这个小人,靠不住,大都督非要拉着段部来凑热闹,现在好了,段疾按兵不动,咱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素延,稍安勿躁,段疾名义上,还是咱们的盟友,耐住性子,再等几天。”宇文屈云劝说道。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大棘城,不过几千人防守,咱们两万大军,不需半日,就可以攻下了。” “素延啊,咱们现在要是攻打大棘城,万一段疾趁咱们攻城乏力之时,与慕容部合谋,内外夹击,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宇文屈云果然心眼多。 “大都督何必如此多心,段疾不过一龟缩之辈,我大军攻城之时,量他也不敢偷袭我军。” “素延,行军打仗,岂能凭空臆想,现在段疾态度不明确,咱们,还是再等等。” “还要等,”宇文延素急得在帐中,走来走去。 “对,等,等到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到了,段疾就会明确的站在咱们这边,到时候再攻打大棘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宇文延素听了宇文屈云的解释,细想一下,又觉得有理,便说道:“到时候,大都督,就让段部段疾打头阵,消耗段疾的兵力,他不听也得听。” “没错,段疾要是不听,咱们和高句丽打下大棘城后,第一个灭掉段部。” “他要是听,咱们打下大棘城后,也还是第一个,灭掉段部。”宇文素延一下子明白了,宇文屈云的谋略。 “所以,素延啊,你在那急什么,这段部,迟早,都是咱们嘴边的一块肉。”宇文屈云得意的笑着说道。 两人正在高兴之时,卫兵来报,幽州刺史的朋友求见。宇文素延一听,就猜出来了,肯定是昨晚在段部见过的冯玮,便吩咐卫兵,让冯玮进营。 冯玮进帐之后,看了看端坐在中间的宇文屈云,又瞥了一眼宇文素延,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宇文素延,顾忌冯玮可能真的是王浚的朋友,于是开囗说道:“冯公子,你和王大人,认识几年了?” “只见过一面。”冯玮一点都不隐瞒。 宇文素延变脸了,只见过一面,算什么朋友。 “只见过一次,也敢自称是王大人的朋友,哼!” 此时宇文屈云开口说道:“冯公子,念你和王大人,是见过面的份上,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本督,军务繁忙,可没时间和你在这干耗着。” 冯玮笑了,径直走向宇文屈云,拿出楚王玉牌说道:“你既然是一部都督,这东西,你总该认识吧。” 宇文屈云一见楚王玉牌,立马跪下说道:“不知楚王殿下驾到,下官罪该万死。” 宇文素延见状,也立马下跪行礼。 “罪过是有点,但还不至于万死,就看你,怎么将功赎罪了。” “下官,一切听从楚王殿下,安排。” “态度还不错,宇文大都督,本王问你,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可是你招惹来的。” “确是,下官所为,只因慕容部屡屡过界,侵扰我部族人,宇文部,不得已,才向高句丽借兵,以求长治久安。”宇文屈云不知道冯玮和慕容部的关系,还想着反咬一口。 “蠢货!”冯玮大声骂道:“宇文大都督,高句丽不过是一个,长白山下的小国,全国兵力加起来,不足十万,这次,帮你灭一个小小的慕容部,就出动七万大军,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倾国之兵,倾巢出动!” 见宇文屈云低着头,不敢说话,冯玮接着说道:“高句丽,国虽小,其志不小,帮你灭了慕容部,你以为,他们就会回去了,异想天开,他们是要在这里生根,发芽,把你们宇文部,段部,一块收拾了。” “楚王殿下,下官糊涂,下官糊涂了。”宇文屈云被冯玮这一骂,确实清醒了一些,原先约定,高句丽只出兵两万,不想来了七万。 “你们三部,都是鲜卑人,都是大晋的屏藩,有什么事情,不能上报朝廷,让朝廷出面解决,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的,自己人打还不够,还要招惹外人掺和?” 宇文素延听了,插了一句话,说道:“楚王殿下,我们的委屈,朝廷哪里会知道。” “宇文将军,本王知道,朝廷有时候,确实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但从现在起,本王可以答应你,答应宇文部,答应整个草原,只要是大晋的屏藩,有什么矛盾,都可以上书朝廷,朝廷会派大臣,亲自了解后做出公平的决断。” 宇文屈云,宇文素延再次行礼后说道:“谢楚王殿下恩泽,从此草原就能少些流血,多些兄弟,宇文部愿世世代代,永为大晋屏藩。” “好,宇文大都督,眼下,你的两万大军,准备如何调动?” 宇文屈云回答说道:“立即返回本部。” “错!”冯玮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对宇文屈云说道:“你的两万大军走了,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就会乖乖回去吗?” “下官,下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切听从楚王殿下安排。” “本王的意思,让你们宇文部,段部,分两侧埋伏,等高句丽的大军到了,本王,要亲自会会,他们的主帅。” 宇文屈云一听,想让他们宇文部帮着打高句丽,这怎么行,别说人数少,打不过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就是打得过,那也是亏本买卖,死的是宇文部的人,大晋朝廷是一兵一卒都没出。 “怎么,宇文大都督,不愿意帮朝廷打仗?”冯玮见宇文屈云,低头不说话,估计是有什么想法了。 “下官,下官愿意为朝廷效力,只是,以宇文部现在这点兵力,攻打高句丽的七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知楚王殿下,可否调派朝廷大军相助?” “本王,何时说过,让你们宇文部,和段部去攻打,高句丽的七万大军了?”冯玮平淡的反问道。 “下官听错了,听错了,下官以为,楚王殿下令宇文部的2万兵马,段部的1万兵马,埋伏两侧,是楚王殿下准备攻打高句丽,七万大军的意思。” “宇文大都督,你没听错,本王是想让你们,替本王攻打高句丽,但是,你们,不会愿意,对吗?” “下官,,下官,,不是不愿意,而是,,,兵力不够,恐负楚王殿下所托,,反误了楚王殿下的大事。” “那你就是愿意。”冯玮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像是较真了。 “下官,,下官愿意,愿意。” “愿意就好,愿意就好。” “愿意,,愿意。” “你也别太紧张了,本王怎么可能,让你们宇文部,段部,3万人马,白白去送死,本王没有一点把握的事,可不喜欢做。” “那,楚王殿下的意思是?” “你们只管带兵埋伏在两侧,本王不需要你们出动,只要好好趴着不动,隐藏好就可以了。” “只是趴着不动?”宇文屈云不解的问道。 “对,只是趴着不动。” “那万一,高句丽的大军,向两侧杀来,下官,该如何抵挡?” “放心,他们只会夹着尾巴跑,不会往两边攻击的。” “既然楚王殿下,已经成竹在胸,下官,一定,配合好。” “那就这样吧,具体怎么做,本王会派人通知你,你们和慕容部的恩怨,暂时放一放,等退了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再由朝廷定夺。谁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搞小动作,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 宇文屈云,宇文素延,齐声说道:“谨遵楚王殿下谕令。” 冯玮回到大棘城时,城门又像上次一样,十分恰当的为冯玮打开了。 此时慕容龙广,慕容光,慕容晴及慕容家的四大金刚,都到城门口迎接冯玮。 “下官,不知道是楚王驾到,多次冒犯,有失礼仪,恳请楚王殿下降罪。” 冯玮一听,看了看慕容晴,慕容晴故意把头压着,不看冯玮。 冯玮心里暗想:好你个慕容晴,说好了再瞒一阵子的。也不知道她说了多少,瞧她这畏缩的样子,八成是都说了。 “大家都起来吧,本王是微服出行,不必拘礼。”冯玮反应过来说道。 “谢楚王殿下。”众人齐声道。 “慕容叔叔,”冯玮走近慕容龙广说道。 “下官不敢,请楚王殿下,直呼下官姓名即可。” “本王与慕容晴,,,也算是朋友,叫你一声慕容叔叔,也是理所应当,你就不要多言了。” “下官领命。”慕容龙广稍稍犹豫后说道。 “慕容叔叔,这里有一封信,是给段部段疾的,你派人送到段部大营,叫他看信之后,依计行事。另外,本王走后,你还是紧闭城门为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下官谨记。” 冯玮走到慕容光前面说道:“少将军,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楚王殿下,都准备好了。” “好,时间紧迫,烦请少将军带人,与本王一起去迎接高句丽来的客人。” “诺。” 于是冯玮,与慕容光就带着500护卫,大大小小的箱子,十余车,前往高句丽的大军必经之处,等候远方的客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会客 冯玮在高句丽大军的必经之处,设下酒宴,和慕容光两人,悠闲的等着远方来的客人。 此时高句丽大军元帅高琉,正与部将蒙利,带领着大军向前进军。 突然前方哨探来报,说道:“启禀元帅,前方有一队人马,在路中间设下酒宴,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否需要派兵驱赶?” 高琉一听,连忙问道:“可有卫兵守卫,打的是什么旗帜?” “回禀元帅,有卫兵守卫,大约五百人,旗帜上写着一个楚字。” “这就怪了。”高琉没想明白,这一带,怎么会有人,打着楚字旗号? “元帅,据蒙利所知,只有晋廷的楚王,才可以打楚字旗号。” “蒙将军说的对,可是,晋廷楚王,他又怎么会到这里来,还设下酒宴?”高琉十分不解。 蒙利却说道:“元帅,不管这楚王是真是假,咱们去会会他。” “没错,区区五百卫兵,本帅何必惧他。” “元帅,为防有诈,蒙利建议,四周加强戒备,多做探查。” “蒙将军考虑周详,这样,本帅也只带500骑前去,你领大军在后,万一有诈,你可便宜行事。” “诺!” 高琉骑着马奔驰而来,冯玮只是一笑,说道:“不知道是哪位将军到来,本王有失远迎了。” 高琉下马后说道:“高句丽威远大元帅,高琉。” “久仰,久仰,”冯玮客套说道:“高元帅,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 “莫非,楚王,知道本帅要来?” “当然知道,不然怎么会在此,设下酒宴,款待元帅一行。” “真有如此神通?”高琉表示不信。 “高元帅初到晋地,有所不知,我大晋人囗,千千万之多,高元帅一入我大晋,什么时候下马,什么时候吃饭,自然都瞒不过,我大晋百姓的眼睛。” “楚王当真如此自信?可本帅却听说,这一带,鲜卑三部,并不听从晋廷号令,晋地之说,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 “高元帅久居山地小国,消息不通,车马不便,才会有如此误解。来,本王代为引荐,这位是慕容部的慕容少将军,慕容光。”冯玮早知道会有人这么问,还好早早做好了准备。 慕容光笑着说道:“慕容光,见过高元帅。” “你就是慕容龙广的儿子,慕容光?”高琉细问道。 “正是晚辈,家父,时常提起高元帅。” “慕容龙广,平时,都是怎么提及本帅的?” “家父,时常提及天下英雄时,认为高元帅,在高句丽人的心中,可以称之为英雄。” 慕容光的这句话,明显带有戏耍高琉的意思。 “难道本帅,在高句丽之外,就不能称之为英雄?” 冯玮见高琉似乎有点不满,于是说道:“高元帅息怒,这,错不在慕容将军,而是我大晋人才济济,英雄遍地,遮掩了高元帅的光芒。” “哼!”高琉冷冷问道:“本帅听说,宇文部的宇文屈云大都督,段部的段疾将军,正在合兵攻打慕容部,而慕容光,你不在大棘城守卫,却来此设宴,是何原因?” “高元帅来迟了。”慕容光轻声回复道:“之前,我们慕容部,确实和宇文屈,段部,有些误会,可是,经楚王殿下亲自调解过后,已经握手言和了。” “此话当真?”高琉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冯玮笑了笑对高琉说道:“高元帅,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大棘城周边探查一番。如今这一带,已经无仗可打,高元帅,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高琉于是吩咐身边的卫兵,立马去大棘城周边打探情况。 冯玮见状又说道:“高元帅,此地距离大棘城并不远,探查情况,很快就会有消息,不过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有些漫长,不如大家,坐下来,喝两杯如何?” 高琉听了,勉为其难的说道:“既然是大晋楚王邀约,本帅,就却之不恭了。” 冯玮和高琉对饮几杯后,高琉问道:“听说大晋幅员辽阔,不知道,大晋的疆土,有多宽,有多大?” 冯玮饮下一杯酒后,心中暗想,坏了,这道题真不会了,之前和宋该聊的都是,宇文部,段部,高句丽的事,大晋疆土的事,根本没提过。 “哈哈哈,莫非大晋楚王,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高琉得意的笑道, 冯玮故作镇定的说道:“本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大晋的疆土,,,” 就在冯玮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抬头,被阳光照了一下眼睛,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高元帅,我大晋的疆土,一直都在变化,又怎么会有边界。” “哈哈哈,堂堂楚王,却不知道大晋的宽广,而用这等狡猾之辞,搪塞本帅,真是可笑,可笑之极啊。” “可笑的是高元帅,我大晋的疆土,早就写在国号之中,晋中有日,日就是太阳,有太阳照耀的地方,就是大晋的国土!” “哼,莫非,我高句丽,也在大晋的谋划之中?”高琉一听,心里不高兴了,高句丽也有太阳照耀,难道大晋也有吞并高句丽的企图? 冯玮听出高琉话中的担忧,于是说道:“我大晋皇帝陛下,有宽仁之心,不忍心刀兵相加。且大晋土地富饶,百姓富裕,自然也瞧不上山地小国。高句丽既然是山地小国,就该安守本分!倘若还有不切实际的妄想,那大晋的虎狼之师,就会直扑你们的丸都!高元帅,你可,听明白了?” 高琉听后,顿感不妙,此时高琉派出去的哨探也回来了,对着高琉耳语几句,就退下了。 “楚王殿下,本帅军务繁忙,就不打扰了。”高琉准备借故离开。 冯玮却笑道:“大棘城周边的情况,高元帅可都打探清楚了?” “都打探清楚了。” “可有兵马围城?” “并无兵马围城,一片祥和,是本帅,枉作小人了。” “高元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知道高元帅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有区区薄礼,是朝廷送给高句丽王室的,还请高元帅代为收下。” 冯玮说完,就指着路旁一车,一车的箱子,箱子上都贴着封条。 高琉现在哪里还敢要礼物,忙推辞道:“本帅不知道大晋的天威,已经是极大的罪过了,哪里还敢接受,大晋的赏赐。” “高元帅,朝廷的赏赐,你也敢拒绝?” “这,,,”高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什么这,来了又不要,是不是,不给面子?”冯玮略带威胁的说道。 “那本帅,就谢过大晋隆恩了。” “好,收了礼物,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对,,对,,,咱们是朋友了。”高琉说完后起身对冯玮行礼之后,又说道:“本帅确有急事,就先告退了。” “恕不远送。”冯玮淡淡的说道。 看着高琉拉着一车,一车的礼物走远了,冯玮满意的笑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送客 蒙利领着大军,等着高琉回来。此时蒙利的心,也是焦虑不已。 见着高琉回来了,蒙利赶紧上前说道:“元帅,不好了,两边山林之中,尽是伏兵,不下十万之众。” 高琉一惊,稍稍沉思片刻后,说道:“晋人果然狡诈,幸好本帅刚才,反应灵敏,收下了晋廷的赏赐。收了礼物就是晋廷的朋友,如若不然,和晋廷为敌,这两边的伏兵,必然将我等,赶尽杀绝啊。” “元帅英明,那现在,咱们是,,” “传令大军,火速返回高句丽。” “诺!”蒙利听后,立即指挥大军撤退。 冯玮和慕容光高兴的喝起了小酒,此时,段部段疾,宇文部宇文素延也圆满完成了任务,骑着马朝冯玮这边过来,两人下马后,宇文素延笑着说道:“楚王殿下,神机妙算!” 段疾也忙说道:“楚王殿下,不费一兵一卒,就吓退高句丽的七万大军,我等万分钦佩。” “行了,奉承的话,就少说两句,本王还有个大买卖,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做?”冯玮意味深长的说道。 宇文素延立马回道:“楚王殿下,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就行,小将愿为楚王殿下效犬马之劳。” 段疾也不甘落后,说道:“一切听从楚王殿下调令。” “好,本王就带你们,去干票大的。” 黑夜,漆黑的夜晚,高句丽大军早已经安营扎寨,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士兵将军,大部分都已经熟睡,只有少许巡逻的卫兵,还在营中走动警戒。 忽然间,锣鼓喧天,如惊雷般,打破寂静的天地。 高琉被锣鼓声惊醒,怒问道:“卫兵,卫兵!” 一卫兵赶紧进帐跪下。 “何事,如此宣哗?” “回元帅,营寨之外,有人敲锣打鼓,不知是何原因?” “速传蒙利将军来见本帅。” “诺。” 蒙利进入高琉营帐后,也是睡眼朦胧,不高兴的说道:“不知道是哪些贼人,大半夜的敲锣打鼓,吵的人无法安睡。” “蒙将军,这么晚敲锣打鼓,确实奇怪。本帅也是被这锣鼓声惊醒,你速带2千人马,出寨搜寻,看看是何人无故吵闹?” “诺。”蒙利得令后,立即点齐人马出寨,结果找了一晚上,都没发现半个人影。 第二天晚上,又是午夜时分,又是锣鼓喧天,吵醒了高琉。 高琉大怒道:“来人,点齐5千兵马,本帅要亲自出营,找出吵闹之贼!” 此时蒙利也被吵醒,见高琉披上战甲,准备出营,连忙劝说:“元帅息怒,昨晚蒙利已经出营搜寻,不见人影,恐怕是鬼神作祟。” “一派胡言,本帅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元帅,如果不是鬼神作祟,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倘若元帅出营,遭人暗算,大军岂不是要乱了。请元帅安心留在营中,蒙利代元帅出寨搜寻。” 高琉一听,怒气稍稍消减,说道:“那就由蒙利将军,再出营寨搜寻,一切小心。” “诺。” 蒙利又找了一个晚上,还是不见敲锣打鼓之人。 见蒙利灰头土脸的回营,高琉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蒙利将军,传令下去,大军,白天睡觉,晚上行军。”高琉无奈的说道。 “诺。” 此时远处的高坡上,冯玮骑着马,后面依次是,宇文屈云,段疾,宇文素延。 宇文屈云笑着说道:“楚王殿下,让慕容光夜间袭扰高琉的大营,估计是起了效果了,据哨探来报,高琉已经下令,改为白天休息,晚上行军。” “好,如此折腾,高琉必然急着回去,就一定会走南边的山谷小道。” 段疾赶紧奉承道:“楚王殿下才智过人,竟然想出用布包裹马蹄的办法,这样,慕容光的锣鼓马队,来无声,去无影。纵然高琉点兵搜寻,也是敌明我暗,轻易就能躲避搜寻。楚王殿下的奇思妙想,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段将军,本王一再告诫,少说奉承的话。” “是,下官记住了。” 冯玮接着说道:“大家都看到了,高琉的七万大军,只有2万是骑兵,5万都是步军,步骑混合行军,速度不如咱们骑兵的一半,加上他们改为晚间行军,速度会更慢,咱们绕道,超过他们,在去往丸都的山谷小道中设伏,必能一战,歼灭他们。” 三人齐声道:“楚王殿下英明。” 不出冯玮所料,高琉被袭扰的睡眠不足。 此时已经到了分岔路口,蒙利在士兵火把的照耀下,骑马走近高琉问道:“元帅,咱们是走北边大道,还是走南边小道。” 高琉打了个哈欠,说道:“走小道。” “诺,”蒙利便去前方领队,进入山谷小道。 冯玮,宇文屈云,段疾,宇文素延领着骑兵到了山谷小道。 冯玮下令道:“段疾将军,令你率本部兵马,在山谷前方截道,一但本王下令进攻,就将备好的山石巨木放下截道,全部弓箭对准高琉的前锋部队。然后全军冲杀,不要放走一人。” “诺”段疾得令后,立马率军往谷中奔去。 “宇文素延将军,令你率1万兵马,在谷口上方设伏,一但本王下令,就封住高琉后军的退路,把全部弓箭,射向他的后军。然后全军冲杀,不要放走一人。” “诺!”宇文素延得令后,立马率部展开行动。 “宇文屈云大都督,你与本王,各领5千人马,埋伏在山谷两侧山腰之上,等高琉的前后军,受到攻击后,必然向中间靠拢,然后我们两边同时将带火的弓箭,射向中间马队的箱子。” 宇文屈云不解,问道:“楚王殿下,莫非马队中的箱子,大有玄机。” “没错,那是本王特意准备的厚礼,箱子有隔层,隔层里面装的是火油,硝石,硫磺之物,引燃箱体,就能火烧谷中大军。” “楚王殿下英明。”宇文屈云钦佩道。 冯玮部署妥当后,在山上等了又等,终于见着火把连绵不绝,朝谷中移动。 “他们来了。”冯玮轻声说道。 谷中高琉,蒙利等人,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了。 等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全部进入山谷之中,冯玮马上下令道:“截道,放箭!” 只听一阵巨响后,前方道路被大石,巨木,封住了。高琉还没反应过来,箭矢就如雨点般射出,首先遭到攻击的是蒙利率领的前锋部队,蒙利靠身边的亲兵,拼命掩护,才逃到中军位置。 后军遭袭后,也是往中军靠拢。此时高琉在慌乱中,被士兵护着,撤到了马队的大箱旁边,和蒙利挤到了一块。 蒙利劝说道:“元帅,两头遭袭,中间无事,必有蹊跷。请元帅速速离开中军位置。” 高琉却不认同,反问道:“本帅离开,蒙将军却躲在箱体之下,哪有这种道理。” 蒙利见劝说无果,只能摸着黑,往山坡上爬行。 冯玮见时候差不多了,下令两边山腰埋伏的士兵,往谷中射火箭。 火箭引燃箱体,火油火星四射,附近草木,士兵衣服,都在燃烧,顿时大火滔天,谷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箭矢射完后,冯玮下令全军出击,侥幸逃脱火海的高句丽士兵,也逃不出冯玮布的天罗地网。 一直到天明,冯玮才从山腰下缓缓走下来,此时战斗已经结束,只有己方士兵,还在打扫战场。 “啊!”忽听一声惨叫,冯玮一看,原来是蒙利,他还没死。和几个宇文部的士兵,进行最后的拼杀。 宇文屈云也从对面山腰下来了,见自己七八个士兵,都搞不定蒙利,当即弯弓射箭,一箭射穿蒙利的右腿,蒙利失去平衡,被宇文部的士兵死死按住。 宇文屈云见冯玮过来了,赶紧行礼道:“楚王殿下神算,我军大胜!” “宇文大都督,虽然是大胜,可本王却是开心不起来。”冯玮在山腰上,看着谷中的惨状时,内心是纠结的。 “楚王殿下仁义,下官明白。” 冯玮走近蒙利,问道:“你是什么人?” 蒙利被士兵押着,扭头一望,不理冯玮。 宇文屈云倒是见过蒙利,只是他脸上烟尘太多,等仔细瞧了瞧才说道:“这不是蒙利,蒙将军吗?” “哼!”蒙利心中大怒,骂道:“宇文屈云,,你个小人,,害我高句丽七万儿郎,命丧于此,” 冯玮见状,愧疚的说道:“蒙将军,是本王设计,伏杀你们大军的,与宇文大都督,无关。” 蒙利大怒,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冯玮吩咐道:“宇文大都督,蒙将军是条汉子,你把他带着,好好养伤。” “诺。”宇文屈云答道。 此时段疾,宇文素延,骑着马过来了。 两人都高兴的下马,给冯玮行礼。 冯玮见他们这时候才过来,便说道:“前后两军战斗,早已结束,你们都在忙什么,怎么现在才过来。” 段疾不好意思的说道:“都在拾取,败军财物,盔甲,兵器之类。” 冯玮不满的说道:“瞧你们那点出息,高句丽国都,丸都城内的财富,不比这败军物资,多得多?” 宇文素延立马来了兴趣,问道:“楚王殿下,是要带着咱们,打进丸都城,灭了高句丽?” “那倒不是要灭了高句丽,不过,给高句丽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大晋的国威,就可以了。” “下官愿意追随楚王殿下,打进丸都城。”宇文屈云笑道。 “下官也愿意。”段疾忙说道。 “好,有志气!” 冯玮之所以决定攻打高句丽,是因为吓退的高琉,万一清醒过来,带人杀回来,慕容部根本挡不住。 不但慕容部挡不住,宇文部,段部,互相猜忌,不团结,也会被高琉各个击破。 可是,仅凭三言两语,是不可能解决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唯一的方法,就是消灭他们。 在他们回家的路上设伏,消灭他们,一定会让高句丽王愤怒的。与其等高句丽王积蓄实力来报仇,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降服高句丽。在冯玮看来,这样做,代价是最小的。 第二百一十七 攻占丸都 冯玮看着山谷中,大火褪去后的残破痕迹,心中再次愧疚万分。 此时宇文屈云走过来说道:“楚王殿下,兵马已经集结完毕,如何调度,还请楚王殿下指示。” “宇文大都督,本王这次是不是太残忍了?”冯玮边走边说道。 宇文屈云以为冯玮故意试探他,于是用宽慰的话回答道:“楚王殿下,自古以来,慈不掌兵。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高句丽人一向凶残成性,如果现在是高句丽的高琉,伏杀我大晋兵马,一定会比这更残忍。” “宇文大都督,言之有理。”冯玮内心纠结一阵后说道。 这时段疾,宇文素延也走过来了,听候冯玮的指示。 段疾说道:“楚王殿下,下官兵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楚王殿下一声令下,下官就飞马杀入丸都城。” “好,本王现在布置丸都作战任务,宇文素延,令你率兵500,换成高句丽卫兵的衣服,潜入丸都城内接应。” “诺,下官这里有败军服饰不下5千件,除去污损严重的,挑个500套军服,不成问题。” “段疾,令你率本部兵马,迂回到丸都城后方,如果有高句丽王室亲贵从后门出逃,一律擒拿,不得放走一人。” “诺。” “宇文大都督,高句丽这次是倾巢出动,丸都城,虽是一国之都,留守兵马却所剩不多,估计也是些老弱残兵,只要宇文将军控制好城门,咱们大军一进城,高句丽王便只能举手投降了。” “楚王殿下说的是。”宇文屈云轻声回答道。 “本王与你,一同率大军,正面进攻,与宇文将军里应外合,一战定乾坤。” “诺,谨遵楚王殿下谕令。” 丸都城内,高句丽国王高奕正在举行朝会,忽然门外侍从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声说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打进来了。” 高奕一听,脸色大变,问道:“谁人打进来了?” “晋兵,晋兵打进丸都城了。” 高奕瘫坐着,低声说道:“孤王,早就知道,不是晋人对手,高琉元帅误国啊。” 殿中大臣乱成一团,只有大臣朱图劝说道:“大王,晋廷兵马就要杀进宫内了,大王应该马上从后门出走,等晋兵退走,再复兴王业。” “孤王不走,,,你们走吧。”高奕无力的说道。 “大王,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朱图极力劝说道。 “孤王一走,百姓遭殃,孤王决意,向晋廷乞降。” 朱图见劝说不成,怒斥殿中侍卫道:“你们世代,享受王室的恩泽,今天大王有难,却不作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还不快将大王送出宫城避难!” 殿中侍卫听完后,观望片刻,就强行把高奕,抬着从后门溜出了宫城。 冯玮率大军进入丸都后,很快便来到了大殿,殿中群臣,一个一个跪着低头,唯有朱图站着不跪,愤怒的看着冯玮。 冯玮高高在上,俯视殿中大臣说道:“本王是大晋楚王司马玮,奉大晋天子圣旨,巡猎藩属,高句丽大军犯我边界,本王才来此展示大晋兵威,你们只要臣服大晋,就太平无事。” 冯玮说完,发现独自站立的朱图,便走近朱图问道:“这位大人,为何不低头?” 朱图怒说道:“朱图,只跪君王,不跪异族匪类!” “朱图,朱大人,有骨气。不过本王,并没有下令,让高句丽的臣民下跪,是他们自己要跪下的。” 冯玮接着问道:“你们国主去哪了?” “不知道!”朱图怒答道。 “不说没关系,本王等下就知道了。”冯玮不想和这硬骨头扯了。 冯玮坐上高句丽的王位,感觉软绵绵的,还不错。 这时间段疾进了大殿,绑着意图从后门,出逃的高句丽王高奕,高兴的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神算,逮住了条大鱼,高句丽王高奕。” 朱图见状,冲过去推开兵卫,就要给高奕松绑,被段疾一脚踹开,倒在地上。 “大王,大王啊,”朱图无奈哭泣道。 高奕见状,宽慰道:“朱爱卿,不必如此,孤王无碍。” 冯玮看着朱图一片忠心,便说道:“给高句丽王松绑。” “诺。”段疾应声道。 于是段疾解开了绑高奕的绳子。 冯玮问高奕道:“高奕,本王并无灭你高句丽国之心,只因高琉带兵犯我大晋国界,才来此展示大晋兵威,只要你国向我大晋称臣,本王即刻带兵离去。” 高奕听后,望了望殿中大臣,大臣们一个个示意他答应,朱图却不同意,说道:“大王,不可啊,大王是一国之君,岂能向晋廷称臣,不可啊。” 高奕走近朱图,扶起他,然后对冯玮说道:“孤王可以为君,也可以为民,愿向大晋称臣。” 冯玮满意的说道:“好,高奕,你准备一下,招贤仪式所需要的府库文书,人口账册,本王明天正式代表大晋朝廷,接纳你高句丽国,成为大晋的藩属国。” “小王领命。”高奕低声回答道。 冯玮又说道:“高奕,高琉不幸战死,其部将蒙利,本王已令人将他抬回丸都城养伤,蒙利英勇睿智,可以任命为新的元帅,你可愿意?” 高奕回答道:“小王,即刻任命蒙利为威远大元帅。” “好,本王就不打扰你们君臣议事了,段疾,传令下去,大军城外驻扎,不得滋扰丸都城百姓。” “诺。”段疾回答道。 就这样,冯玮率军退出了丸都城,在城外扎营。 朱图在宫城内走了走,发现确实没有晋廷的一兵一卒,才放心的找到高奕,议事。 “朱爱卿,何事,找孤王?” “大王,蒙利将军已回丸都城,大王应该召见他。” “可是,蒙利,似乎与晋廷楚王,关系甚好。高琉大败,只有蒙利负伤回城,还是晋人送回。这样的关怀备至,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大殿之上,晋廷楚王又举荐蒙利为元帅,这样的人,还值得信任吗?” “大王,蒙利乃忠义之士,请大王不要猜疑。”朱图真诚的劝说道。 高奕叹了一口气,说道:“孤王已决意降晋,召见蒙利,又能有什么用呢?” 朱图又劝道:“大王,蒙利将军素有才能,或许可以,扭转乾坤。” “罢了,罢了,宫中仅剩百名宿卫,纵使蒙利是天将下凡,也不可能扭转局势了。”高奕沮丧的说道。 “大王,祖宗基业,来之不易,大王为什么不见见蒙利,万一,还有机会呢?” 高奕沉思许久,才缓缓说道:“好吧,有劳,朱爱卿去召蒙利入宫。” “诺。” 朱图出宫后,就去了蒙利将军府。 第二百一十八 定计 朱图进了蒙利的府中,见到了躺在床上养伤的蒙利。 “蒙将军,伤的重吗?”朱图关切的问道。 “无碍,无碍。”蒙利缓缓答道。 “蒙将军,朱某有一事不明,高元帅全军覆没,为何蒙将军却能,带着伤回到丸都城?”朱图试探性的问道。 “说来惭愧,蒙利一生征战,却,,晋人狡诈,夜间鼓声吵闹,将士无法入眠,高元帅为求快速离开晋地,选择南边山谷小道。却不想晋人早有谋划,出尔反尔,在谷中设伏,,,,蒙利惊觉之时,已经晚了。本想劝元帅离开中军位置,不想元帅不听,无奈,只能独自拼杀,,,” “谷中都是晋军,蒙利将军又是如何杀出重围的?”朱图不信任的看着蒙利说道。 “蒙利并未杀出重围,而是被晋人用冷箭射伤倒地,至于,晋廷楚王为何留我性命,蒙利也不知原由。” “朱某看来,分明是你蒙利勾结晋廷楚王,事后又回丸都,上演苦肉计。蒙利!老实交待,你们究竟有何阴谋!”朱图大声呵斥道。 蒙利听了,顾不上身上的伤,翻滚下床,跪在地上,手指对着天空说道:“蒙利若有不臣之心,甘愿天打雷劈,死于乱刀之下。” “好,朱某没看错人,蒙将军果然是忠义之士。”朱图扶起蒙利说道。 “原来,朱大人,是来试探蒙利。”蒙利豁然说道。 “国难当前,朱某不得不如此,让蒙将军见笑了。” “朱大人,国士无双,蒙利素来敬仰。” “蒙将军随晋廷兵马而来,可有良策救国?”朱图觉得,蒙利在晋军中养伤,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朱图还真问对了,蒙利养伤期间,确实发现了问题,也想出了一个扭转乾坤的办法。 蒙利靠近朱图耳边说道:“此事,确有办法,但须征得大王同意,才可行事。” 朱图高兴的说道:“蒙将军,朱某来此,正是奉了大王之命,请随我快快进宫,面见大王。” 朱图叫人抬着蒙利进了王宫,见到了高奕。 两人行礼之后,高奕问道:“蒙将军伤势如何?” 蒙利回答道:“多谢大王关心,微臣已无大碍。” “听朱爱卿说,蒙将军已经有了良策,可以帮孤王扭转乾坤?” “大王,晋军虽然看似神勇,其实不然。这次来丸都的晋军,全是晋廷屏藩,鲜卑二部的兵马,晋廷没有出一兵一卒。而段部段疾,贪小利而忘大义,宇文部宇文屈云,生性多疑,遇事犹豫不决。只要晋廷楚王不在了,就可以离间二人。” 朱图听了,立即夸奖道:“蒙将军,好计谋,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大王则可以趁机召集兵马,只需集得5千兵马,就可以驱逐贼兵,扭转乾坤。” “蒙将军,说的容易,可是,晋廷楚王又怎么可能消失?” “大王,微臣听说,晋廷楚王,生性风流,常在烟花柳巷游走,可从宫中挑选姿色好的女子,献于晋廷楚王,伺机刺杀之。” “不可,不可,孤王宫中,尽是妇人,又岂能瞒得过晋廷楚王。”高奕表示不可行。 “大王,”蒙利又说道:“长公主高芳,尚在闺阁之中,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可,不可,王姐她性格刚烈,此等事,不可,不可。”高奕坚决拒绝。 朱图见状,又劝说道:“大王,姐弟情义为轻,祖宗基业为大,长公主若是知道,必会同意。” “不可,不可,孤王决不能答应。” “大王,大王啊,”蒙利滚到地上,慢慢爬向高奕,大腿上的伤,也在地上摩擦时,渗出了血。 高奕赶紧走过来扶起蒙利,含泪说道:“蒙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孤王同意便是。” 于是,朱图到宫中,见到了长公主高芳。表明来意后,高芳犹豫了。 “长公主,请以祖宗基业为重。”朱图劝说道。 “本宫,时年28岁了,那晋廷楚王,又怎会看得上。” “长公主天姿国色,只要我等不说,那晋廷楚王,又怎会知道。” “可,本宫性格怪异,年近三十,都未有男子肯娶。此等大事,本宫恐不能胜任。”高芳继续推辞道。 “长公主如天仙下凡,俗世男子自然不敢亵渎。长公主时常练剑,一般士兵都不是长公主的对手,刺杀晋廷楚王之事,非长公主莫属。” 高芳并不想去,可是又说不过朱图,朱图用大局大义,绑住了高芳,高芳只能违心,答应下来了。 劝服了高芳,朱图又来到高奕处说道:“大王,邀请晋廷楚王进宫之事,还得大王亲自去一趟。” “孤王亲去?”高奕不解道。 “大王必须亲赴城外,只带几名随从。以城外夜间多寒风为由,请楚王入宫小酌,欣赏歌舞,倘若楚王不来,大王可小声对楚王说。” 朱图四向看了看,走近高奕,贴着他耳边小声说道:“,,,,如此,,,如此,,,楚王必来。” 高奕听后,无奈的说道:“为了祖宗基业,也只能如此了。” 夜幕降临,高奕带了几名随从,来到城外大营。 冯玮单独见了他,问道:“高奕,你是说,来找本王,去你宫中喝酒?” “正是,丸都城建在山群之中,夜间寒风阵阵,特请楚王,去宫中宴饮,欣赏歌舞。” “不去,本王要是去了,这大营中的士兵,也会想去。他们进了城,万一发生扰民的事,本王就对不起丸都城的老百姓了。” 高奕听后,不禁暗想,这大晋楚王,竟然也有一颗爱民之心。情愿与士兵同甘共苦,也不愿独自外出享乐,这样一个领兵的统帅,怎么看也不像是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肯定是蒙利,朱图搞错了。刚才朱图教他的污秽言语,虎狼之词,此时此刻,他是说不出口了。 “那小王就不打扰楚王休息了,小王告退。” “没关系,本王一向闲来无事,喜欢晚睡。” 等高奕离开后,冯玮那颗不安的心,又开始活跃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带你飞 高奕,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怎么和朱图解释。好不容易定下了计策,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请不到人而失败。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蒙利,朱图二人。 此时冯玮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了大营,追上了高奕。因为冯玮的身法太过巧妙,以致于到了高奕的身后,他那几名随从都没发现。 冯玮叫了一声:“高奕。” 高奕回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慌忙问道:“楚王殿下,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邀请本王,去宫中宴饮吗?” “是,是,是”高奕连忙应答道。 冯玮看出高奕疑惑的表情,便直接告诉他原因。 “大营嘛,人多嘴杂,本王是一军的统帅,怎么可以大晚上跟你去看歌舞表演,,,那影响多不好,但是偷溜出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高奕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大营中,冯玮要拒绝了。 “楚王殿下说的对,小王刚才欠考虑了。” “没关系,你特地来请本王喝酒,还有攒劲的节目,,,本王将来,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冯玮坏坏的一笑,似乎看穿了什么。 进了王宫,高奕就将冯玮带到偏殿欣赏歌舞,此时躲在暗处的朱图,见冯玮没有带随从,高兴坏了。要知道,朱图和蒙利定计的时候,预估冯玮至少会带,50名护卫随行的。 于是朱图在一间房内,对30名黑衣蒙面的刀斧手训话道:“你们听着,偏殿饮酒作乐之人,是高句丽最大的仇敌,匆必将其斩杀。可万一,事败,你们,必须一死,以报效国恩,绝不能苟活,拖累大王,明白吗?” “小人明白。”黑衣刀斧手齐声回答道。 此时高芳已经准备好了,她在侍从的引领下,也走进了这间房中,众人都向她行礼。 朱图对高芳说道:“长公主,朱图之前的计划,是用三十名刀斧手,吸引晋廷楚王身边的护卫,为长公主创造刺杀他的机会。可能是祖宗显灵,晋廷楚王,孤身前来赴宴,咱们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 “朱大人的意思,本宫可以不用出手了?”高芳天真的问道。 “长公主,事关重大,倘若三十名刀斧手,成功砍杀晋廷楚王,长公主自然不必出手。可是,万一出什么变故,长公主就是最后的一剑。朱图的意思是,长公主还是按原定计划,接近晋廷楚王,然后见机行事。” “朱大人放心,本宫明白。” “时间差不多了,长公主该去偏殿了。” “本宫知道了。”高芳说完,就出了房间,怀着复杂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向冯玮所在的偏殿。 见高芳走了后,朱图又对三十名刀斧手说道:“你们听着,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晋廷楚王胆敢孤身赴宴,可能本身也会些拳脚。听说晋廷楚王一向怜香惜玉,必要是,你们可以攻击长公主,引他上钩。他若是英雄救美,你们就趁他分神之际,将其砍杀。” “小人明白!”黑衣刀斧手齐声回答道。 高芳进入偏殿后,之前跳舞的宫女,很自然的离开了。 冯玮见高芳,果然与众不同,心中暗想,难道这位就是今晚的主角? 高芳进来后,高奕看冯玮盯着自己的王姐,那眼神,分明是不怀好意。 原本朱图的计划是,高芳进殿后,高奕就要借故离开,可是眼下,他担心高芳的安危,却不想走了。 高芳跳着舞,发现高奕看冯玮的眼神不对劲,而且,高奕没有按原定计划离开,于是只能自己,去逼这个王弟离开了。 高芳慢慢靠近冯玮,围着他跳起了舞,不时给高奕使眼色,让他离开。 可高奕见王姐如此,微微摇头,眼神中尽是不愿。 冯玮假意痴迷高芳的舞技,实际心里却在想着:这货虽然长得漂亮,可是舞技生疏,不像是职业跳舞的,难道,是高奕准备献给自己的礼物。 冯玮一想到这,就准备说几句话,先感谢一下高奕,然后再拒绝他的美意。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来者不拒的纨绔了,现在可是正经人。 然而冯玮刚想开囗对高奕说,却发现高奕和高芳,好像在进行眼神交流,最后高芳一个瞪眼,高奕落败,低头表示同意了。 冯玮看出来了,但冯玮不说。 不久,高奕就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小王,,小王有些小事,失陪一下。” 冯玮又不是傻子,刚才两人眼神交流之时,冯玮已经发现了异常,但也不点破。 “高奕,小事何必离开。”冯玮拉住高奕的手说道:“陪本王再喝几杯。” 高奕也不好推辞,又坐下来继续喝酒。 外面的朱图已经带着刀斧手过来了,埋伏好之后。朱图发现,高奕还没有离开,焦虑万分。 高芳见状,也是万分焦虑,于是走近桌案前,拿起酒杯,说道:“小女子敬楚王殿下一杯。” 冯玮一听,笑着说道:“你还会喝酒?” “小女子,不会,只是听说楚王殿下,远道而来,小女子虽不胜酒力,却也想请楚王殿下,喝一杯。” “好啊,来咱们一起喝。” “楚王殿下,咱们两人对饮,大王却在旁边看着,似乎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让他也一起喝,不就行了。”冯玮没觉得不合适,三个人一起喝,更热闹。 “大王是我国之君,小女子是民,岂能和大王共饮,大王要是不离去,小女子这酒,也喝不下了。” “你喝点酒,还有这种要求?本王倒是头回听说。” 看高芳紧张又略显担忧的样子,冯玮索性同意,反正到时候自己有的是办法脱身。 于是冯玮对高奕说道:“高奕,你不是说,有小事要处理吗?还不出去办。”冯玮边说边,笑眯眯的盯着高芳。 高奕虽然心中十分不愿,但一想到祖宗基业,也只能硬着心肠,回答道:“小王这就出去。” 高奕终于出来了,朱图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立马安排刀斧手,行动。 冯玮正好与高芳敬酒之时,三十个黑衣蒙面的刀斧手,冲了进来,把两人包围了。 高芳假装受到了惊吓,大叫一声:“啊!”然后往冯玮身边靠。 冯玮却很坦然,安慰高芳说道:“别怕,有本王在,没人可以伤到你。” “真的吗,他们可是三十个刀斧手,楚王殿下,真的不怕吗?” “你都不怕,本王怕什么。” 高芳还没听明白,冯玮这句话的意思,冯玮已经冲出去,热身了。 刀斧手太不专业了,冯玮看着都想笑,估计是,城破的时候,专业的刀斧手都战死了。 刀斧手见冯玮身手了得,想起了朱图的话,分开几人,去砍高芳。 一把大斧,眼看就要砍到高芳,冯玮及时英雄救美。也不想和这群渣渣玩了,冯玮单手抱起了高芳,单脚一点,两人一跃起飞,借力刀斧手的肩头,不一会飞到了偏殿门口。 空中飞跃的时间很短,但却是个机会。当一个男人抱着女人飞的时候,往往是最得意忘形的。当一个男人抱着女人飞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让身边的女人暗算的。何况,在飞的过程中,冯玮还要分心应对三十名刀斧手,这对高芳来说,是个绝佳的刺杀机会。 本来高芳是可以出手的,但是她第一被男人抱,那种特殊的感觉,让高芳短时间,失去了方向,竟然没有能抓住这次机会。 两人出了偏殿,三十名刀斧手立马也追了出来,死咬着不放。 不过这种落后的追人方法,冯玮轻松就能摆脱他们。 冯玮拉着高芳,左闪右闪,一个转身,闪进了一间房,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别出声,本王不想伤害,,,本王,不想你受到伤害。”冯玮转话转的还挺快,一下子就有了,关心的味道。 冯玮也确实不想伤害外面的刀斧手,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太渣了。 “楚王殿下,我好害怕,,” 高芳嘴上这么说,手却不老实,冯玮一路护着她躲进了房间,她却故意碰倒了旁边的花瓶。 花瓶一响,刀斧手立马往这房间冲了过来。 虽然高芳的不小心,伪装的很好,但冯玮知道,她是故意的。 冯玮也不想被这群刀斧手继续纠缠,等刀斧手冲进房门时,冯玮一脚旋飞地上的花瓶碎片,这被踢飞的碎片,便如同飞刀般飞出。 这一招极为有效,冲进来的刀斧手,被碎片击中后就倒在地上哀嚎,这还是冯玮脚下留情了,不然他们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咱们换个地方。”冯玮又拉着高芳换了个地方,来到一座七层的宝塔下。 “楚王殿下,这是什么地方?”高芳明知故问,意在拖延时间。这个地方是高句丽王宫的禁地,只有国王才有资格进入宝塔中。 “这是一个他们不会来,打扰我们的地方。” 冯玮并不知道,这是王宫禁地。只是凭感觉,像这样高的塔顶,一定会很安静,那今晚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冯玮抱起高芳,目标最高一层。这样的高度,冯玮轻轻松松,借力每一层的塔檐,不一会就飞上去了。 太刺激了,这样的高度飞跃,是高芳这一辈子,都没尝过的滋味。 两人到了宝塔顶层,冯玮望着下面的宫殿,说道:“这个地方,你再打破十个花瓶,他们也听不到。” “我又不是故意的。”高芳委屈的说道。 “本王有说过你是故意的吗?” “可是,我听起来,你好像是在责怪我。” “本王要是责怪你,就不会带你上来了。” “不带我上来,,,那楚王殿下,是要将我一个弱女子,丢下吗?” “对,把你丢下,凭你的美貌,肯定能让那群刺客,迈不开步子。” “楚王殿下真会开玩笑。” “本王比起你来,还差点,你更会开玩笑。” 高芳隐约感觉,冯玮话中有话,便转移话题说道:“楚王殿下,这里有点黑,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冯玮看了看天空,说道:“虽然月亮不圆,但还是有些月光照进来的。” “楚王殿下,这里有烛台,我们可以点个灯。” “点个灯,就不怕引来刺客吗?” “也是,一想起那些刺客,我就害怕。不过,这么高,只点一盏灯,下面的人应该看不到。” “好,那你点吧。” “我,,不会,没火折子。” “本王有。”冯玮拿出火折子,递到高芳面前。 高芳不会用,拿着研究了很久,就是点不着灯。 冯玮心中暗想,连我这个现代人都会用,你一个古代女子,竟然不会用? 冯玮只好拿回火折子,帮高芳点着了烛台。 高芳似乎感觉,冯玮在怀疑她的身份。 “小女子,从小学舞,并未使用过火折子。” “是吗,从小学舞?也要会点基本常识吧。除非你是千金大小姐,这些粗活,有下人帮你干了。” “之前,确实是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 “行,行,行,别编了,本王相信你,本王要睡觉了。” 冯玮早看出高芳有问题,现在更加确信了。 高芳见塔中连张床都没有,便问道:“这里都没有床,怎么睡。” “你躺下不就可以睡了,地板就是床。” 高芳用手按了按地板,说道:“地板,如此坚硬,怎么睡得着。” “你开什么玩笑,大小姐,本王堂堂大晋楚王,都是睡地板。你一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还在这委屈什么,要么就躺着,要么就站着,本王可没心情照顾你了。” 高芳一听,不高兴的走开了,她靠着墙角,开始挤眼泪了。 冯玮刚才是故意说重话,想看看她什么反应,现在看她躲在墙角哭,又受不了了。 “哭什么哭,大不了本王,给你铺张床。”冯玮说完,就把外衣脱下来,平铺在地上。 高芳见状,才收起眼泪,坐在冯玮刚铺好的衣服上。 “楚王殿下,人还不错。” 人还不错?冯玮听了这评价,又不安份了。他挨着高芳坐着,轻轻对着她耳边,说道:“那当然,本王,最看不得女子掉眼泪,尤其是漂亮的美人。” 高芳本能的站起身,背对着冯玮,不说话了。 “你反应这么大,你到底,是不是跳舞的宫娥?” 这句话,把高芳从朦胧感中,点醒了。自己是来刺杀他的,怎么可以沉浸在他的言语中。 “小女子,当然是了。” 高芳强颜欢笑,硬下心肠。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自己都要先顺着,再找机会杀了他。 “真的是?”冯玮表示,很怀疑。 “怎么,楚王殿下,不相信?” “本王信不信,就看你怎么做了?” “楚王殿下,希望小女子,怎么做?” “既然是宫娥,又怎么可能拒绝本王的要求?” “小女子不敢,楚王殿下有什么要求,小女子一定照办。” “真的?” “嗯。” “好,把衣服脱了。”冯玮直接来王炸,看你怎么接。 高芳没有想到,冯玮真的这么下流。 可一想到,反正是要杀死他的。而他武功又太高,如果不先取悦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杀得了他。 “好,小女子,愿意献身给楚王殿下。” 冯玮不说话了,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看她怎么继续。 高芳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慢,可真要她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脱衣服,对她来说,也太难了。 内心一阵激烈的斗争后,终于,高芳还是动手了,她扯下外衣的系带,开始一层,一层剥了。 可冯玮却不看了。 高芳见冯玮不看了,又搞不懂了,便羞涊的问道:“你不是要,,” “要什么?谁说的,本王只是想让你脱个外套,垫在地上会舒服点。而你却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本王可不能答应。” “你胡说什么,,”高芳的匕首就藏在腰间,此时此刻,她感觉,冯玮给了她最高的侮辱。 高芳也不管是不是,最佳的出手机会,拔出匕首,便向冯玮后背加速刺去。 第二百二十章 咱们两清了 冯玮听到身后的动静,顺势一转身,一只手已经钳住了高芳拿匕首的手腕。笑着说道:“姑娘,这么急?” 高芳的手被钳住,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只能用另一只手,试图掰开冯玮钳制她的手。然而,没有一点用,高芳的力气太小了。 “放开我!你个恶魔。”高芳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我可不是恶魔。”冯玮说完,便放开了高芳。 高芳后退几步,望着冯玮,冯玮也望着她。此时,高芳身上只剩最后一层衣物,她的身形在冯玮有意无意的目光中,一扫而光。这让冯玮的内心,有了几分邪念。 高芳见冯玮,还是望着她,一气之下,将手中的匕首,反向往自己身上剌。 冯玮见状,立马上前,一只手握住她拿匕首的手,另一只手用掌劲打向匕首的柄部,匕首便从高芳手中飞离,深深的插入宝塔的墙壁之中。 然后冯玮一推,高芳就瘫坐在地上了。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更让冯玮想入非非。 “你杀不了我,也不用自杀吧。”冯玮有点生气的说道。 高芳没有搭理冯玮,仰头看了一眼冯玮,好像发现了冯玮的坏。 这让高芳更加愤怒,起身直冲宝塔的窗口,准备跳塔。 这可是七层宝塔,跳下去那还得了。 冯玮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个瞬间移位,从高芳身后把她紧紧抱住。 “你干什么?”冯玮边抱着她,边劝说道。 “杀又杀不了你,清白也让你,,放开我,,”高芳拼命挣扎着。 冯玮这时候肯定不能放手,一放手她就跳下去了。高芳在挣扎之中,仅剩的一层衣物也变得更加宽松了。此时冯玮明显的感觉到,与高芳的身体接触,要坏事了。 为了不让自己犯错误,冯玮用力一甩,把高芳扔到地上,大声说道:“你疯了,把衣服穿起来。” 冯玮说完,把头扭过去,不看高芳了。 高芳并没有听冯玮的话,她坐在地上,内心非常混乱。有大局大义的压迫,有行动失败的自责,还还有一种莫明的感觉,尤其是这种莫明的感觉,最要命。 冯玮没有听到后面有动静,知道高芳还在呆着,于是点破了她的身份。 “本王知道,你是高奕派来的杀手。” 听到高奕,高芳绷不住了,极忙否定道:“没有,这事和大王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骗不了本王,高奕邀我进宫宴饮,就是一场鸿门宴。高奕一走,刀斧手就进门,哪有这么巧的事。” 高芳极力反驳道:“刺客可能是高琉元帅的旧部,,,他们和大王无仇无怨,,,等大王走了再进来杀你,,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呢,你在酒宴上,频频和高奕眼神交流,,难道你杀我,也和高奕无关吗?” 高芳一听,有点慌了,原来都被他看到了。 高芳望着地上的衣服,拿起来一件,一件穿好后说道:“当然和大王无关了,我想杀你,是因为你的无耻下流,,你怎么可以,,,总之,是因为你,,,我才想杀你的。” “好,这个都让你牵强的说过去了,不过,本王很好奇,你一个弱女子,面对突然冲进来的刺客,怎么还会有心情,去数刺客的人数,三十名刀斧手,你是数得,清清楚楚。你不应该是,害怕的不得了吗?” 高芳这才想起,冯玮之前说过: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那自己故意打碎花瓶的事,估计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错,是本宫安排的刺客,本宫就是大王的王姐,高芳长公主。”高芳决定牺牲自己,既然瞒不住了,就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 对于高芳的身份,冯玮并没有觉得意外。不过,就她这样的脑子,还想不出这种馊主意。 “高芳长公主,难怪连火折子都不会用。”冯玮知道高芳已经穿好了衣服,便回过头,一步一步走近她说道:“可惜,你骗不了本王,你和高奕都没有这种坏心眼。这个主意,本王估计是朱图或者蒙利出的,想着,杀了本王,再离间段疾,宇文屈云,然后你们就会赢了,真是可笑,非常可笑,十分可笑。” “可笑?有什么可笑。”高芳十分不解,这个计划有什么可笑的。 “本王是大晋楚王,万一本王在你们高句丽出了什么意外,大晋天子一怒,大军压境,你们高句丽,必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你们大晋要是真那么厉害,何必向屏藩借兵来攻打我高句丽?” “我大晋屏藩的兵马,你们高句丽尚且不能抵挡,要是来的是我大晋皇廷的正正雄师,你们岂不是要望风而逃。” “这,”高芳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冯玮也不逗她了,说道:“本王心胸宽广,你们行刺之事,本王,不会追究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做我大晋的藩属,本王可以保证,你们高句丽国泰民安,从此再无大的战事。” “当真?” “那自然,本王一言九鼎。” 高芳听后,仔细想了想,如果因为行刺之事,真的引发战争,那高句丽真的承担不起。 于是捡起冯玮地上的衣服,递给他说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们离开这里,因为这宝塔是我高句丽,历代国王记录自己一生功过是非的地方,平时,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塔的。” 冯玮听了,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文字记载,便说道:“怎么这里没有任何书籍文字?” “因为功绩是按塔层来分的,历代国王都不觉得,自己的功绩,可以放在这最高的一层,多数功绩,都是在宝塔中三四层记载。” “既然是你们高句丽国的禁地,那咱们,下去吧。” 冯玮的好奇心,准备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出塔,可高芳却站着不动。 “你还不走,在等什么?”冯玮不解的问道。 “下面塔门是锁着的,只有历代国王,才能打开塔门。” “那简单,”冯玮走到高芳身边说道:“咱们再飞一次,不就可以出塔了。” 于是冯玮抱起高芳,从高塔窗口,一跃而下。 两人落地后,高芳对冯玮说道:“本宫这一生,你是第一个,如此轻薄我的人。” “别说的那么严重,本王也只是抱抱嘛,这样吧,我忘记你们行刺的事,你也忘记,本王抱过你的事,咱们两清了。” 高芳望着冯玮,那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只能说道:“好,咱们两清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给本王找个睡觉的地方吧。”冯玮打了哈欠说道。 “好,你去本宫那里睡吧,其他地方,恐怕也不安全。” “不安全?” “对,因为,像朱大人,蒙将军一样的忠臣良将,还有很多,你去本宫那里睡,他们就不敢打扰了。” “说的也是,那本王就去你那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精神饱满,参加仪式。” 两人知道,高奕还没有撤销对冯玮的追杀,便偷偷溜回了高芳的寝宫。 冯玮躺在高芳的闺中大床上,开玩笑说道:“本王睡了你的床,不用对你负责吧?” “没人会知道的。”高芳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可万一让人知道了,不会影响你嫁人吧?” “已经影响了一点,本宫不会再让其他男人碰了。”高芳羞涩的说道。 “你这么说,本王都不敢睡了。”冯玮感觉又是要负责任的样子。 “你放心,本宫年近三十了,本来就很难嫁出去了,这事与你关系不大。” “什么,,看不出来,你这么老,,,老成稳重,有一股成熟大方的气质,本王刚才在塔顶,差点就被你的美貌所倾倒。” 冯玮赶紧转移话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最忌讳别人说她老。 “楚王殿下,说话倒是好听,可也改变不了事实,本宫这一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儿育女的机会。” 冯玮听了,感觉是有点严重,在古代,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责,像高芳这种,快三十岁了,是很棘手。 “你不让男人碰,那怎么会有儿女。你还是改变自己,多和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们,聊聊天啊,喝喝茶啊,慢慢就有感情了。” “可本宫听到的却不一样,本宫听说,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见面之时就是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自己私下见面?” “差点忘了,你们古代人,好像是这样的。” “楚王殿下说什么,什么古代人?” “没什么,意思是,你要改变观念,可以自己做主,喜欢就表白,不要拘泥于陈规陋习。” “楚王殿下的言语,本宫,暂时无法理解。” “说远了点,时候不早了,你,,,还有没有其他房间,要不,给本王换一间?” “其他房间,不一样会被人打扰吗,只有本宫这间,闲杂人等,不敢随便进入的。” “也是,可本王睡这,你睡哪?” “本宫是可以睡其他房间的。” “那本王就放心了。” 高芳出去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冯玮就在高芳香香的软床上,饱饱的睡了一觉。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各怀心思 第二天,天亮了,冯玮醒了,却没有起床,朦胧中,听到有脚步声。 高芳又进来了,她的脚步很轻,但冯玮还是听得见。 高芳见冯玮还没有醒来,便靠近床前,弯着腰,看着这个昨晚,对自己多次轻薄的可恨之人。可看的越久,她越恨不起来。 “如果你不是晋廷楚王,该多好。”高芳自言自语道。 冯玮听着,心里纳闷,这货,想干什么? 高芳看着看着,给冯玮额头,亲了一囗。 冯玮这下明白了,原来这货对自己有想法了。自己这该死的魅力,尽是桃花朵朵开。 高奕因为昨晚高芳和冯玮失踪了,一直急得睡不着觉。昨晚冯玮和高芳又是偷偷溜回了寝宫,没人知道。直到今天早上,宫女发现了高芳,才通知了高奕。 高奕急匆匆的来到高芳的宫内,问道:“长公主人在哪?” 宫女回复道:“回大王,长公主一大早起来了,此时,应该是在长公主寝屋内。” 高奕知道高芳已经起来了,便急匆匆往高芳寝屋内走,屋外的两个宫女,跪下行礼呼喊道:“大王,奴婢不知大王驾到,,。” 高芳一听,这要是让高奕知道自己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那还了得。于是赶紧到门外挡住高奕。 “大王,你怎么来了?” “王姐,你没事吧?” “没事。” “那贼人,哪里去了?”高奕细声问道。 高芳看了看高奕,低头说道:“王姐无能,让他走了。” “走了?那他有没有怀疑过孤王?” “不会的,他说,行刺之事,应该是高琉元帅,旧部所为。” “那还好,,,都是朱图,蒙利二人,异想天开,险些害了孤王,害了高句丽。”高奕很庆幸,冯玮没怀疑他。又埋怨,朱图,蒙利,差点误了自己的大事。 “大王知道就好,以后要和大晋,抛弃前嫌,和睦相处。咱们这样的边垂小国,才能国泰民安。” “王姐说的是,孤王还去参加仪式,就不打扰王姐了。” “嗯。” 高芳返回房中时,冯玮已经起来了。 “楚王殿下,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起来,刚醒。” “你是要走了吗?” “本王要去参加仪式,,,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好吧。”高芳只能无奈的,望着冯玮,看着他离开了。 冯玮出了王宫,就率领大军,在城外接受了高奕的归降,蒙利有伤,朱图称病,都没有参加。 冯玮看了看高奕献上的降表,文书,人口,钱粮。大意看了一下说道:“高句丽,山城小国,钱粮就不必上交朝廷了。” 高奕听后,高兴的说道:“谢楚王殿下恩典。” “高奕,你要谢的,应该是大晋天子,本王只是代天巡猎而已。” 高奕领会,说道:“谢大晋天子,谢皇帝陛下隆恩。” “这就对了。” 事情都办好了,冯玮便领着大军返程了。 冯玮见段疾,宇文屈云,似乎不太高兴,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愁眉苦脸。” 宇文屈云委屈道:“楚王殿下,攻打丸都之前,曾经许诺,城中钱粮,归我等所有。可是,却拒绝了高句丽王的钱粮,我等,如何向将士们交待?” “原来是这样,,本王想起来了,是说过丸都城钱粮丰富之类的话,可本王,没说过都归你们所有吧。” 段疾听了,也忙说道:“楚王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下官当时,想多捡些败军物资,都被楚王殿下说道,下官也就这点出息。如今归来,钱粮无所取,实在不好向将士们交待。” 冯玮一想,这次把他们两部的兵马,忽悠来丸都,确实没给点实际好处,便说道:“你们两个,也别愁了,本王答应你们,回到洛阳后,给你们每部,大钱十万,粮食5万石,算做你们这次出兵的粮饷,这样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二人听后,这才高兴起来。 段疾说道:“有楚王殿下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宇文屈云高兴了一下,担忧的说道:“不知楚王殿下,是上奏朝廷拨粮饷,还是重新筹措?” 冯玮一听,宇文屈云,果然多疑。 “放心吧,宇文大都督,这点钱粮,本王随时都拿得出,不必惊动朝廷。” 宇文屈云还是不信,说道:“楚王殿下,虽然地位尊贵,可这么多钱粮,说随便就能拿的出来,下官,实在难以相信。” “不信,就不信吧。”冯玮又说道:“你们出发前,是不是见过高句丽的朱图?” 冯玮觉得这两人的话风不对,怀疑他们被朱图的话影响了。 二人确实见过了朱图,也确实被朱图的话说动了,只是碍于大晋楚王的身份,还不敢对冯玮下手。 “下官,没见过。”段疾急忙否定道。 “朱图是谁,请恕下官浅陋,从未听说过此人。”宇文屈云更猾,直接说不认识。 “好,没见过最好,和你们一起赶路,太慢了,本王一个人先走了。” 冯玮快马一鞭,离开了大军。 冯玮走远后,宇文屈云对段疾说道:“段将军,之前我等不攻打慕容部,是受了楚王的威逼,如今高句丽的七万大军已经不复存在了,咱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不如一起联手,分了慕容部的草原,你看如何?” 段疾笑了笑说道:“宇文大都督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只是兵马疲惫,需要先回本部休整,再作打算。” “迂腐之见,现在不打慕容部,等慕容龙广外出的主力回防了,咱们可就没机会了。” “宇文大都督,大棘城不过区区几千人马,何必,再拉着段部前去分食,本将军实力有限,就不去凑热闹了。” 段疾说完,骑马到段部的将领处商议,不久后,段部与宇文部的兵马,就分离了。 宇文素延见两部兵马分开了,就问宇文屈云道:“大都督,段疾把兵马带走了,咱们还打不打慕容部?” “带走了更好,本督就不用担心,攻打大棘城时,段疾这个小人,从后面捅刀子了。” “大都督说的是,可是,咱们远征归来,将士们还没好好休息过,这下攻城,怕是不利啊。” “敌弱我强,战机稍纵即逝,传令,大军加速行进,直指大棘城。” “诺。”宇文素延立马开始传令。 段部段疾率大军走了一阵后,部将段辽来报说道:“大将军,宇文部加速往大棘城方向行军了。” 段疾冷笑一声说道:“宇文屈云,向来多疑,可在这关键时刻,却贪小利而忘了多疑,真是时也,命也,可笑,可笑啊。” “大将军的意思是?”段辽疑惑的问道。 “本将军断言,这次宇文部必然全军覆没。”段疾自信的说道:“你立刻赶到大棘城报信,告诉慕容部,宇文屈云的大军,正向他们杀来。” “大将军,两部相争,咱们坐山观虎斗,不是更好吗?”段辽不解的问道。 “是要坐山观虎斗,可是,宇文部兵强马壮,不给慕容部点准备时间,轻易让宇文屈云得手,对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唇亡齿寒,咱们得先帮帮慕容部。” “大将军,那咱们大军尾随宇文部的大军,不就可以和慕容部,前后夹击宇文屈云了吗?” “宇文屈云一向多疑,咱们要是跟上去,他反而不会动手了,咱们得离他远远的。” “大将军英明,末将这就去大棘城报信。” 段辽说完,朝大棘城飞奔而去。 第二百二十二 又到慕容部 冯玮来到了大棘城,见到了慕容龙广。 慕容龙广行礼道:“下官,恭迎楚王殿下大驾。” “慕容叔叔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慕容龙广起来后说道:“楚王殿下一路辛苦了。” 冯玮说道:“不辛苦,慕容叔叔,这次宇文屈云的大军在高句丽大胜而归,一定会再次来围大棘城,不知道鲁昌将军,还要多久可以赶回来。” 慕容龙广笑着说:“托楚王殿下的福,鲁昌接到下官的回防调令之后,就急速行军,最快,今晚上就能赶到大棘城。” “那就好,只要你们主力回防了,宇文屈云,就不敢动坏心思了。” “楚王殿下说的对,只是,宇文屈云如果提前发动攻击,大棘城怕是保不住了。” “本王是快马加速赶到大棘城的,宇文屈云可能在本王后面,1个时辰左右,确实有点风险。” “楚王殿下,一路风尘而来,请到后衙稍作休息,这场劫难,慕容部能不能渡过,就看天意了。” “慕容叔叔也不要太担心,宇文屈云,一向多疑,就是赶到了大棘城下,也不一定马上下令进攻。” “但愿如此吧。” 冯玮来到慕容将军府后衙,碰到了宋该,两人到一凉亭中坐下。 亭中有石桌石凳,宋该又叫人送来了茶水糕点。 冯玮抿了口茶,说道:“好茶,本王自从离开了洛阳,很久都没喝到,这么正宗的香茶了。” “楚王殿下,这茶叶乃是宋该托朋友从中原带过来的,能让楚王殿下满意。看来宋该的这位朋友,值得深交。” “宋主簿,其实凭你的才华能力,如果在朝廷为官,一定大有作为,为什么要屈身在这慕容部,一个小小的胡人将军府中,能给你多大的前程?” “楚王殿下说笑了,宋该,不过一介酸儒,能有什么才华和能力?在慕容将军府中,任一个小小的主簿,都显吃力,实在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 “宋主簿,谦虚了。其实上次,本王与你商讨大事之时,就已经发现,你在隐藏自己的才能。” “楚王殿下,宋该不敢。” “本王又不是傻子,你表面上是在给本王,提供宇文部,段部,高句丽的,各方面资料。实际上,却有意无意的,指引本王,该如何制定计划。你虽然没有开口,却给了本王提示,本王这次能不费一兵一卒,伏杀高琉大军,招降高句丽,间接解围大棘城,不都是你一步,一步,引导的吗?” “楚王殿下,聪明绝顶,自然能想出此等连环计策。宋该当时与楚王殿下商讨局势时,或许有某些话,可能给楚王殿下,起到了微弱的引导,但是,主要的谋划,还是楚王殿下自己深思熟虑后制定的,与宋该绝无关系。” “宋主簿不愿承认,本王也不强求。只是宋主簿是汉人,生活在这胡人部落之中,当真习惯吗?” 冯玮也不追问了,而是问起了宋该的生活习惯,有没有什么问题。 “楚王殿下,人各有志,慕容部的生活条件,确实不如中原。可是胡人的性格耿直,慕容将军又待人和善,宋该在此,感到十分自在。反而是中原朝廷,吏治腐败,顽疾难去,大小官吏奢靡之风盛行。宋该不愿与他们为伍,而这片草原上,才是宋该心灵的净土,乐园。” “宋主簿,朝廷官吏中,可能会有个别乱群之马,但不可能都是贪官污吏。本王虽然不太参与朝廷的事,但是与本王接触的大部分官吏,还是可以做到,严格律己,宽厚待人的。” “楚王殿下,你高高在上,一出生就有唾手可得的权势,和你接触的,又都是朝廷的大员,自然看不到黑暗的一面。古人常说,郡县治,则天下安。百姓眼中的朝廷,就是县吏,因为县吏可以,直接让百姓喜怒哀乐。而朝廷大员,尊贵如楚王殿下,是不会直接和百姓接触的,自然不知道民间的疾苦。” “宋主簿一席话,让本王茅塞顿开,这次回到洛阳后,一定奏明天子,成立廉政公署,惩治贪官污吏。等到天下大治,像宋主簿这样的大才,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造福一方的百姓了。” “楚王殿下,历朝历代,监督官员的衙署并不少,可这治吏,并非一朝一夕,也并非单纯依靠,人力所为,因为人都是会有七情六欲的,,,宋该,还有些琐事,就先失陪了。” 宋该就是这样,提到冯玮自己可以参悟的程度,果断抽身,让冯玮自己去细想。 “宋主簿,,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本王刚才说的廉政公署,它可不是一般的监察衙署。” “宋该确实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好吧,宋主簿,那你去忙吧。” 宋该走了之后,冯玮在花园中闲逛,刚好发现慕容晴在走廊中散步。 冯玮决定去会会她。 慕容晴正走着,冯玮突然跳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慕容晴见是冯玮,转身就跑。 冯玮见她跑,心想,肯定是心虚,你个小姑娘,还能跑得过我。 冯玮追上去又拦住了慕容晴,问道:“你跑什么?” 慕容晴慌慌张张,连连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那天我爹爹问我,你是不是大晋楚王,我大哥也在场,可是我当时并没有说,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问我大哥。”慕容晴真诚的回答道。 冯玮看慕容晴的样子,不像撒谎。 如果不是慕容晴说的,又会是谁?难道慕容龙广在宇文屈云的大营中,还有卧底? “你大哥,现在在哪里?” 慕容晴说道:“大哥在哪,我怎么知道。” “好,那当我没问。” “问了就问了,怎么能当没问过,,,,大不了,我陪你去找。” “算了,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先回房了。” 冯玮在前面走,慕容晴却在后面跟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冯玮回过头,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慕容晴狡辩道:“谁说跟着你,这条路是我们慕容家的,你要回的房间,也是我慕容家的,本姑娘是慕容家的小姐,想去哪,你管得着吗?” “你要这么说,那本王也可以往大了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我司马家的,何况是一条路,一间房?” “你这么说,也是对的,那我也是你的。”慕容晴调皮的笑道。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乱套关系好吗?”冯玮急忙否定道。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干嘛急着否定,,,我还有事,走了。”慕容晴脸色又变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低沉了。 看着慕容晴走了,冯玮放心的回到房间,准备先休息一下。 第二百二十三 着手反击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一只孤鹰在天空中盘旋,似乎已经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大棘城外,宇文屈云率领大军已经就位,随时准备攻城。 宇文素延走近宇文屈云说道:“大都督,据哨探来报,大棘城中留守的兵马,不足三千人,可以攻城。” “不急,咱们大军,刚从高句丽远程归来,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传令下去,大军扎营,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一鼓作气,拿下大棘城。”宇文屈云自信满满的说道。 “大都督,之前不是说,战机稍纵即逝,为何现在又不急于攻城了?”宇文素延不解的问道。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咱们离大棘城还有点远,所以要加速行军。现在,这肉就在嘴边了,咱们不急着吃。”宇文屈云解释道。 “可万一,慕容部的主力回防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素延,这慕容部的鲁昌,正在和铁勒交战,哪能这么快抽身回防?即使他明天急匆匆赶回来了,咱们以逸待劳,还怕打不过他。现在如果就下令攻城,士兵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毕竟攻城是个费力的活,咱们得让将士们,先休息一下,有点准备才行啊。” 宇文素延一听,觉得是有道理,现在攻城,将士疲劳,损失肯定大。 “大都督说的是,末将这就去传令,安营扎寨。” 大棘城内,将军府大堂内,慕容龙广,慕容光,宋该正在商议对策。 慕容龙广问道:“宋该,鲁昌的大军,距这还有多远?” “大将军,鲁昌的大军,距离这虽然不远,但是要赶过来,还需要点时间。如果宇文屈云,现在就攻城,咱们是守不住的。”宋该回答道。 慕容光这时候说道:“只要他们今天不攻城,明天,鲁昌的大军就一定能赶到。” 慕容龙广淡淡的说道:“本将军担心的也就是今天,虽然他们在城外安营扎寨了,可宇文屈云,一向多疑,反复无常,万一他脑子一热,随时会来攻城,如果到时候鲁昌还没赶到,大棘城就难保了。” 宋该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段时间,说不长也不短,万一,鲁昌将军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明天也赶不回来,那可就麻烦了。既然鲁昌将军还没有到,咱们就得想个好办法,依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想要取胜,就不能明着来。” 慕容光一听,便说道:“不能明着来,咱们就暗中去偷袭。” 慕容龙广不同意,说道:“城中只有三千人马,就是全调出城外去偷袭,也不可能成功。第一批人接触敌人之后,行动就暴露了,然后就是明面上的冲杀,宇文部的兵多,咱们的兵少,互相冲杀,咱们没有胜算。” 宋该又说道:“如果第一批人接触敌人之后,能让宇文部一半的人伤亡,一半的人混乱,就有成功的可能。” 慕容光想了想,说道:“不可能,咱们三千人,怎么可能一接触敌人,就砍杀掉宇文部的一万多人,这根本就不是三千兵马,倾尽全力可以做到的。” “是啊,根本不可能做到。”宋该也表示不可能。 慕容龙广叹气道:“难道,这点时间,咱们慕容部,就真的熬不过去?” 宋该看着天空,发起了呆。 慕容光发现了,走近宋该问道:“宋主簿,宋主簿,” 连叫了两声,宋该才缓缓回过神来,说道:“少将军,宋该一时分了神,没听到少将军的呼喊。” 慕容龙广有点生气的说道:“宋主簿,大敌当前,你在想什么?” 宋该吞吞吐吐的说道:“宋该在想,周郎,,火烧赤壁的事。” 慕容龙广一听,细细对比城外情况,顿时有了主意,说道:“如今城外的宇文屈云,绝对想不到,本将军三千人马,也敢出城偷袭。就像当年曹丞相认为,隆冬季节,不可能有东南风一样。宇文屈云必然疏于防备,咱们一战可成。” 慕容光似乎也明白了,笑说道:“父亲英明,咱们今夜就带人,潜入宇文屈云的大营,偷偷放火,烧它个一干二净。” 宋该听着听着,又打了个哈欠。 慕容龙广见状,忙问道:“宋该,你昨晚没睡好?” “大将军,昨晚午夜过后,有大风吹得窗户,响闹不停,这才没有睡好。”宋该抱怨道。 慕容龙广听后,又有了主意,说道:“午夜过后,一般人都已经熟睡,又有大风,真是天助我也。” 慕容光听了,高兴的说道:“父亲,午夜过后,孩儿愿亲领兵马,前去放火烧营。” 慕容龙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光儿,这次的成败,就看今晚了。” 三人商议之后,决定放火烧营。 冯玮听到城外的大动静,知道宇文屈云的大军到了,但他偏偏不出房间,而是想看看宋该,是怎么退敌的。 慕容晴知道了大棘城外,来了大量敌军,第一反应就是来找冯玮,因为上次危机就是冯玮解除的。 “你又来干什么?”冯玮有点吃惊,慕容晴才刚走的,怎么又折回来了。 “来找你,我们大棘城外,有很多敌军,你快想想办法。” “我为什么要想办法。”冯玮懒腰一伸,仰天躺床了。 慕容晴见冯玮往床上一躺,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慕容晴见状,赶紧过来拉冯玮的右手,焦急的说道:“你快起来,快起来想办法。” “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那是你们汉人的话,你快起来。”慕容晴一只手拉不起来,就用双手。 慕容晴用双手拉冯玮一只手,还是拉不动,可能是力的反作用,慕容晴猛的一拉,没拉动冯玮,自己反而撞向了冯玮的右手。 冯玮感觉,右手碰到了软绵绵的一团,有肉感。 两人同时神色大变,慕容晴赶紧松开了冯玮的右手,羞涩的骂道:“你无耻!” “这也怪我,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你还说,,” “好,好,,都怪我。”冯玮也不争了,毕竟是自己占了便宜。 “你到底,,想不想办法?”慕容晴娇羞又着急的问道。 “正在想,”冯玮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那你想到了吗?” 冯玮一个翻身打挺,站起来说道:“我正在想女人。” 慕容晴一听,脸都红了,走过去就想给冯玮一个耳光。 冯玮知道她扬起手了,身子一闪,慕容晴的一记耳光,打空了。 “你还挺能躲?”慕容晴开始追着冯玮打耳光。 “慕容晴,你干什么,我想女人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慕容晴停下说道:“但你不应该告诉我。” 慕容晴又追着冯玮打,冯玮只能借着桌椅,和她周旋。 “你自己要问的。”冯玮边躲边说道:“你问我在想什么,那我告诉你,在想什么,这也有错。” “对,这屋里就我一个女的,你怎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我只能想屋里的?” “你当然只能想屋里的。”慕容晴追打不到冯玮,见桌上有茶杯茶壶,灵机一动,抓起来茶杯就扔。 冯玮的身法,那自然没有被慕容晴击中,不但没被击中,还一个一个接住了,气得慕容晴直跺脚。 此时只剩下茶壶还没有扔,慕容晴双手抓起茶壶,举过头顶,刚准备扔,忽然茶壶中的茶水,倾下淋了慕容晴,一脸的湿漉。 慕容晴把茶壶往地上一碎,就扑到床上哭泣了。 冯玮见状,只好找来手绢,递过去说道:“你脸这么湿,弄湿了我的床单,我晚上怎么睡。” 慕容晴一听,气得回头一看,却见冯玮递过来手绢,正真诚的看着她,气一下子就消了。 “你再开玩笑,我就不理你了。”慕容晴接过手绢,一边擦脸,一边说道。 “不理我,那我求之不得。” 慕容晴刚擦干脸,就被冯玮这一句话,又气到了,直接将手绢拧成一团,然后说道:“还给你!” 拧成团的手绢,被慕容晴一扔,在空中传递时,又散开了,慢慢飘落在地上。并没有打中冯玮,这让慕容晴,很失望。 “你看看你,还又还不到,扔又扔不准。”冯玮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似乎是在嘲笑慕容晴。 慕容晴气冲冲走了过来,左手捡起地上散开的手绢,往冯玮脸上一扔,右手同时行动,趁冯玮分心去挡手绢之时,一记耳光打得叭叭响。 冯玮大意了,这姑娘玩声东击西。 多少武林高手同时围攻冯玮之时,他都能轻松的化解,可这一次,他大意了。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不会武功的慕容晴,一个扔手绢的迷感行为,就让慕容晴得手了。 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防备,让慕容晴给打了脸,还打得叭叭响。 “你,”冯玮假装很生气,慕容晴这点掌力伤害,和蚊子叮一口差不多。 “你要干什么?”慕容晴开始后退了。 “我要让你知道,这一巴掌,该有多后悔。” 冯玮一记掌风拂过,房间的门就关上了。 “本姑娘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别以为自己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不说,本王倒是忘了,你好像从来没叫过我王爷。” 慕容晴低下头,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王爷。” “那你可知道,只有本王府上的人,才有资格直呼王爷,你叫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慕容晴被冯玮逼退到了床边,一个不小心,身体失去了平衡,后仰摔倒,躺在大床上了。 冯玮并没有收敛,而是得寸进尺,他双手撑着床单,两人脸对脸的距离,羞得慕容晴闭上了双眼。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火烧宇文大营 夜,深夜,此时冯玮穿好衣服,满意的笑了笑。 他很久没有这么睡过了,之前去伏击高琉的大军,骑着马,快马加鞭,去赶超高句丽的大军,自然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在高句丽的那一晚,喝了酒,又睡在高芳的床上,太香,他也没有睡好。 从高句丽回来的路上,他赶着来给慕容部报信,也没有时间睡太久。 冯玮一想到慕容部,慕容晴哪去了? 难道是生气自己,没给她出主意,偷偷跑出去了,都怪自己睡得太沉,都没发现。 生气肯定是会生气的,一个正常的姑娘,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她肯定是会生气的。但是气多久,因人而异。 去找找她,冯玮决定去找找慕容晴。 大棘城内,今晚灯火通明,可奇怪的是,平时巡逻的卫兵,冯玮一个也没见着。 就在这时,宋该发现了东逛西逛的冯玮,过来行完礼说道:“楚王殿下,这么晚出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本王刚刚睡醒,这下想出来走走,宋主簿,你这么晚也没睡,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楚王殿下,大事,不就是外围的敌军吗?”宋该似有深意的说道。 “莫非,宋主簿,已经向慕容将军,献了破敌良策?”冯玮试探性的问道。 “楚王殿下抬举宋该了,宋该何德何能,能想出破敌良策?不过,慕容将军,文韬武略,倒是有了破敌之策,楚王殿下,要是有兴趣,可以随宋该,去高台上观景。” “观景?”冯玮心想,这大晚上的去高台上,看星星还差不多,观景,能看得远吗? “楚王殿下听得没错,是观景。”宋该刻意强调了,观景,两个字。 冯玮听出了点味道,便说道:“好,本王就随宋主薄,观观大棘城附近的夜景。” 两人来到高台,原来宋该早就在这备好了桌凳,酒水,面点。一切都好像,事先就知道了。 “两个杯子,一壶酒。”冯玮说完,看着宋该,浅浅的一笑。 “是两个杯子,一壶酒。”宋该回答道。 “莫非宋主簿,早就预料到,本王会出来闲逛?” “不,宋该是经常准备两个杯子,一壶酒。”宋该一边解释,一边示意冯玮入座。 “本王还以为,宋主簿多出的这一个杯子,是为本王准备的。” “今晚这多出的一个杯子,可以算是,为楚王殿下准备的。” “宋主簿,平时准备两个杯子,是因为好客吗?”冯玮好奇的问道。 “恰恰不是。”宋该略带忧愁的说道。 “那是为什么?”冯玮不解的问道。 “因为,宋该其实是怕客。” “怕客?因为怕客,才多准备一个杯子?” “没错,是因为怕客。如果只有一个杯子,万一有客来坐,宋该就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招呼不周,害怕客人抢了我的杯子,害怕我自己会因此,喝不上好酒。”宋该很认真的回答道。 宋该的这种认真的回答,认真的样子,让冯玮觉得,有趣,想笑。 “宋主簿的好酒,肯定不一般,本王要好好尝尝。” 宋该听完,立马给冯玮倒上酒,说道:“来,楚王殿下,尝尝。” 冯玮一品,果然别有风味,说道:“既有草原的狂野,又有江南的清秀,回味无穷啊。” “楚王殿下,还说漏了一样。” “还有什么味?”冯玮没有品尝出来,便好奇的追问道。 “还有一股,忧愁味。”宋该说完又笑道:“入口是忧愁,入肚忧愁即散,飘飘然,如临仙界。” “宋主簿的酒,果然与众不同。” “楚王殿下,你看,这大棘城内,灯火通明,却难见一个人。” “是啊,本王刚出房间时,也觉得奇怪,怎么连个巡逻的人,都没见着一个了。” “楚王殿下,你看,这大棘城外,一片漆黑,也是难见一个人。” “一片漆黑,确实看不见一个人。” “城里的人出去了,灯火通明,却是一座空城。城外一片漆黑,说不定,会人吓人。” “宋主簿的意思是,慕容将军他们,带兵出城了?” “楚王殿下,你看,那边着火了。”宋该用指着大棘城外的一个方向,得意的笑了。 “那是什么地方?”冯玮惊讶的问道。 “那是宇文屈云的大营,火又着了一个,,又着了,,哈哈,连成一片火海了。”宋该越说越激动了。 冯玮看着那一片火海,便想出城,近距离看看。 “宋主簿,如此精彩的大戏,不走近点看,不觉得可惜吗?” “不可惜,不可惜,远看是风景,近看是,,,是,,就不是风景了。”宋该似乎有话,又憋回去了。 “既然宋主簿不想去,那本王就自己去了,失陪了。” 此时城外宇文部的大营,火光冲天,大风吹着火苗,连接着营房,无一幸免,全着了大火。 到处都是慌乱的士兵,有些光着膀子出来跑,有些裤子都没穿。这都是命大的,活人。 火越来越大,宇文屈云在几十个亲兵的护卫下,逃到了一处坡下凹地。 “这,,,唉!”宇文屈云哀叹道。 一个亲兵听后,安慰宇文屈云道:“大都督,这火虽然大,但是,咱们弟兄,逃出来的也不少,等到天亮后,再集合个万把人,攻下大棘城,为弟兄们报仇血恨,不成问题。” “唉!哪里还会有万把人。”宇文屈云望着熊熊大火,又是一声哀叹。 “大都督,咱们从宇文部出来时,有两万大军。大火可能是会损失点弟兄,,,等火势退了,再集合人马,咱们可进可退。” “唉!,,唉!,”宇文屈云,气的连连叹气。 正在宇文屈云叹气之时,又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大都督,不好了,宇文素延将军,,战死了。” 宇文屈云一听,心口一阵绞痛,缓缓说道:“素延,,,素延啊。” 另一名亲兵问跑过来的士兵道:“你可是亲眼见着宇文将军战死了?” 士兵答道:“并非小人亲眼所见,乃是营中弟兄转述。” 亲兵听后劝说宇文屈云道:“大都督,此时大营一片混乱,消息真假难辨,宇文将军,可能无恙。” 听了亲兵的话,宇文屈云稍稍缓过来神,又问传话的士兵道:“你可认识,传消息给你的人?” “小人不认识,见他衣服穿戴,是我们宇文部的弟兄。”士兵回答道。 宇文屈云定了定神,说道:“混乱之中,必有敌人细作,潜入营中,撒播谣言。” 宇文屈云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有百十骑冲了过来。 亲兵随即劝说宇文屈云道:“大都督,前方有人,敌友难分,请大都督俯身隐蔽。” 宇文屈云听后便趴在地上,不久,见领队骑马之人,正是宇文素延,于是站起身来。 亲兵立即呼喊道:“宇文素延将军,大都督在此。” 宇文素延立即率队奔跑过来,见着宇文屈云,翻身下马说道:“大都督,无事就好。” 宇文屈云一脸的哀愁,说道:“本督,悔不改,要是听素延的话,下午时攻城,,绝不会遭此一败。” 宇文素廷安慰道:“大都督,素延已在山林处,集合士兵万余人,大都督可先率此处百余骑兵,先返回宇文部静养,待我攻下大棘城,砍下慕容龙广的首级,带回来给大都督献礼。” 宇文屈云大喜道:“素延神勇,临危不乱,,不过,本督不走,本督要亲自攻取大棘城。” 身旁亲兵见宇文素延面露难色,便劝说宇文屈云道:“大都督,你是咱们宇文部的首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大棘城不过千余守军,有宇文将军在这里,就足够取胜了。” “你懂什么?”宇文屈云愤怒的说道:“本督,不是担心宇文将军不能取胜,而是本督,想亲自冲进大棘城,一雪今夜之耻!” 此时宇文素延见瞒不住了,只好向宇文屈云坦白道:“大都督,还是快些走吧。” “为何,本督尚有万余士兵,为何要走?”宇文屈云不解道。 宇文素延缓缓说道:“其实,,大都督,素延,只集合到了,这百余骑兵。” “什么?人呢,本督的两万大军,,,两万大军啊,两万,,两万大军,,。”宇文屈云从喜转悲,声音越发,低沉而沙哑了。 “大都督,快走吧。”宇文素延再次恳求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两旁亲兵见状,赶紧将宇文屈云扶上马,护着往宇文部的方向,逃离。一路上,宇文屈云,一直在自言自语:两万大军啊,两万大军啊。 宇文素延又四处搜寻,集合到了五十名士兵,此时,慕容光带着500名士兵,包围了宇文素延。 慕容光说道:“宇文素延,投降吧。” 宇文素延反问道:“慕容光,你为什么不投降?” “哈哈哈哈哈”慕容光大笑道:“大火烧坏了你的脑子,现在是我慕容光包围了你宇文素延,你不投降,反叫我投降,真是太可笑了。” 宇文素延也是大笑一声,说道:“本将军身边,尚有五十多名士兵,其他分散的士兵,更是成千上万,咱们打起来,动静一大,周围散落的宇文部弟兄,必然前来搭救,就你慕容光这区区几百人,还不够我们弟兄,塞牙缝。” 慕容光一听,又笑了,说道:“宇文素延,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投降,我以慕容部少将军的身份,向你保证,你在慕容部的地位,不在鲁昌将军之下。” 宇文素延冷哼一声,说道:“慕容光,胜负还未定,你就大言不惭。本将军生是宇文部的人,死是宇文部的鬼,绝不可能向你们慕容部投降!” 慕容光听了,也不再争取。对身边士兵说道:“格杀勿论!” 慕容部的士兵一冲而上,那些经历过大火炽烤的,宇文部幸存士兵,哪里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杀光了。 宇文素延也是元气大伤,面对冲过来的慕容部大量的士兵,也只能勉强自保。不过想凭普通士兵,制服一个疲劳的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 慕容光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飞身过去,一脚将宇文素延踢倒。 倒地的宇文素延一个原地旋转,逼退了周围,想要按住他的慕容部士兵。他看了看慕容光,又望了望宇文部的方向,然后弯刀一抹脖子,自尽了。 慕容光见他宁死不降,是忠义之士,于是说道:“宇文将军,是我敬重的人,吩咐下去,厚葬宇文将军。” “喏。”身边的士兵应答道。 宇文屈云带着百余名骑兵,逃往宇文部,快要达到宇文部的地界时,天已经大亮。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正是慕容龙广。 宇文屈云见大势已去,也就释然了。他骑着马慢慢靠近慕容龙广后,说道:“慕容龙广,你果然不简单。” 慕容龙广回答道:“如果不是你贪心,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贪心?谁不贪心,试问谁不贪心?你慕容龙广不贪心,又怎么会去打铁勒?” “对,我慕容龙广是贪心,可我贪心,还知道自己的斤两。你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掂不清,怪谁呢?” 宇文屈云惨笑一声,说道:“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慕容龙广说道:“老夫,给你个尊严,你自尽吧。” 正在此时,远方又来了大批人马,慕容龙广犯疑了,这附近怎么还有人马? 宇文屈云也是奇怪,自己宇文部的人,大部分都带出来了,留守的人不多,自己可没援兵了。 等到两人见着来人,都大吃一惊。竟然是幽州刺史王浚,领着大军过来了。 宇文屈云像是见着了救命稻草,赶紧过去下马行礼道:“下官,宇文屈云,给王大人行礼了。” 慕容龙广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形势逼人,也只能下马行礼道:“下官,慕容龙广,给王大人行礼了。” “哈哈,哈哈,”王浚先是对着宇文屈云,大笑几声,然后说道:“宇文屈云,你也是一部之首领,怎么落得这般田地?” “让王大人见笑了。”宇文屈云无奈的说道。 “不见笑,有什么可笑的。”王浚收起了笑容,然后说道:“你是朝廷的宇文将军,朝廷命官,怎么可以如此不修边幅,快回宇文部,整理好衣冠,再来幽州城见我。” 宇文屈云忙说道:“多谢王大人提醒,下官这就回去。” 等宇文屈云走了,王浚才搭理慕容龙广,说道:“慕容龙广,听说九部联兵攻打铁勒的事,是你主使的?” “下官不敢,只因铁勒,强抢小女亲事,又灭了小女所嫁部落,这才联合正义部盟,讨伐铁勒。”慕容龙广解释道。 “胡闹!你心中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朝廷?草原抢亲之事,向来约定俗成,这不过是你攻打铁勒的借口。” “王大人教训的是,不过,听小女所说,最后抢得她之人,乃是楚王殿下。” 王浚听后,沉默一阵后才说道:“你女儿慕容晴,可是你从楚王殿下手中接走的?” “正是。” “那现在楚王殿下,可在你大棘城?” “正在大棘城巡猎。” “龙广啊,其实本官,也是听人密报,宇文部的宇文屈云,带兵包围了大棘城,本官特意带兵前来主持公道。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本官也已经查明,都是宇文屈云咎由自取,与慕容部,关系不大。” “谢王大人,明察。” “本官公务繁忙,也该回幽州了。龙广啊,楚王殿下要是有什么要求,你要尽量满足他,陛下对楚王殿下这次代天巡猎,可是寄予厚望,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 就这样,王浚带兵回了幽州。慕容龙广,怀着不甘的心情,望了一眼,宇文部的方向,然后返回了大棘城。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该走了 战争是残忍的,有多残忍?惨不忍睹。 冯玮骑马回到了大棘城门口,他后悔去看了火烧营寨的场景。 一个人看到一两个死人,胆子大的,还可以撑住。 一个人看到成片,成片的死人,烧焦的死人,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很难绷住。 此时慕容光带着部下骑马回来了,见城门口骑马的人是冯玮,立刻下马过来行礼。 “楚王殿下,为何独自在此处吹风?” “本王刚才,见到了战场上的满目疮痍,不禁暗然伤神。” 慕容光听后说道:“楚王殿下,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倘若不是昨晚我们夜袭成功,现在的大棘城一样惨不忍睹,不止士兵会死,百姓中的,老人,儿童,一样命运堪忧。” “少将军说的不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平,止战。”冯玮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草原上,自古就没有固定的边界,部落之间,为了草地,水源,发动战争的,不计其数,想要和平,止战,谈何容易?” “以前是不行,现在本王却想试试。”冯玮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想做草原上的和平鸽。 慕容光敬佩的说道:“如果楚王殿下,能让草原各部落,停止攻伐,那真的是功德无量。”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慕容龙广骑着马,徐徐过来了。 慕容龙广给冯玮行完礼后,就请冯玮进城宴饮,庆祝大胜宇文屈云的事。 冯玮却拒绝了,说道:“本王心情不好,就不参加庆功宴了,本王要回房休息一下,明天就该辞行了。” 慕容龙广忙说道:“莫非是下官,招待不周,楚王殿下才会急着离开?” 冯玮摇一摇手说道:“不是的,慕容叔叔,本王之前来慕容部,就是帮铁勒,来调停你们之间的矛盾。现在你们慕容部已经退兵了,这大棘城的危机,也解除了,本王,也是时候,和大家道别了。” 慕容龙广听后,又问道:“楚王殿下,终究是不属于草原的,是迟早都要离开这的。不过,再多留几日,也无伤大雅。不知道楚王殿下,可否愿意再游玩几天?” 慕容光也赶紧挽留冯玮道:“楚王殿下,两次来到大棘城,大棘城都是危在旦夕,在下实在没有办法,抽出时间陪楚王殿下游玩,如今大棘城的危机已经解除,我们可以约几个好友,一起策马奔腾,岂不快哉!” “多谢少将军美意,只是本王,,有皇命在身,不便久留。今天的庆功宴,本王实在没有心情参加,就先回房了。”冯玮是真想走了。 见冯玮坚决要走,慕容龙广也不再挽留。众人都进城后,冯玮就独自回房了。 慕容光问慕容龙广:“父亲,大敌已破,为何还是有点惆怅?” “光儿,这次本来是可以彻底,征服宇文部,不想幽州刺使王浚突然出现,救走了宇文屈云。” 慕容光见慕容龙广脸上,多少有些不甘的情绪,便宽慰道:“父亲,朝廷一直希望,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之间,互相制衡,所以肯定不会让咱们,轻易征服宇文部的。” “是啊,,只是有点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父亲,能解了大棘城的危机,这次咱们已经收获很大了,就让宇文屈云,再多活几年吧。” “也只能这样想了。” 冯玮回到房间时,见慕容晴换了一身汉服,正在房间转着圈欣赏。 “你搞什么,转来转去的。” “王爷,你看我这身汉服,漂亮吗?”慕容晴又围着冯玮转个圈,生怕冯玮看不到她的变化。 “漂亮。”冯玮随口说一句,然后躺床上了。 “你说的这么敷衍,根本就没看。”慕容晴又凑过去,双手拉着冯玮的右手说道:“大白天睡什么觉,快起来,陪我去逛逛街上的汉服店。” “你别烦我了,本王想静一静。” “这么快就烦了。”慕容晴假装哭闹道:“你昨晚上怎么不嫌我烦?” “昨晚上,,,”冯玮想起来,又觉得对不起慕容晴,然后说道:“大不了,你跟我回洛阳时,找间最大的服装店,让你挑个够。” “王爷要带我回洛阳?”慕容晴高兴的问道。 “你要是再不出去,本王可就要改主意了。” “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要是愿意,明天走都行。” “明天会不会太急了?”慕容晴有点迟疑道。 “本王觉得不急,还有很多事要做。” “那我出去和我爹爹说一下。”慕容晴说完,就出去了。 慕容晴走后,冯玮以为,安静的房间,内心应该可以平静了。然而,还是种种火烧惨状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循环,实在静不下来,于是又出了房门,四处走走。 冯玮走在花园中,看到不远处的宋该,正在安排人手搬东西,便走过去,想和宋该聊聊。 “宋该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宋主簿不必多礼。” “楚王殿下,似乎,心情不大好。”宋该试探性的问道。 “本王,,不该出城,去看火烧营寨的现场。” “楚王殿下,宋该明白你的心情,可是,这人总归,是要死的。”宋该宽慰道。 “可真看了,确实难以释怀。” “没什么大不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楚王殿下,可以多想些美好的人和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再不开心,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宋主簿,说的对。不知道宋主簿,有没有什么办法,减少草原上的杀戮?” “宋该没有办法,不过楚王殿下,身居高位,应该能想出好的办法,宋该忙着准备庆功宴的事,就先行告退了。” “好吧,宋主簿,以后有机会,再向你请教了。” 慕容晴找到正在大堂安排事情慕容龙广。 “爹爹,晴儿有事,要告诉爹爹。” “什么事,看你一脸高兴的样子。” “晴儿,要和楚王殿下,去洛阳玩一阵子。” 慕容龙广笑说道:“你要和楚王殿下去洛阳游玩,爹当然同意了。” “那,晴儿,明天就走了。” “这么急,不能再缓两天吗?” “不知道为什么,楚王殿下,非要明天走。”慕容晴不舍的抱怨道。 “既然楚王殿下急着走,晴儿就不要拖泥带水,你现在是个大人了,认准的人,就不要东想西想了。” “爹爹,晴儿,和楚王殿下,还没有到那一步,”慕容晴一边说一边笑,转个身就跑了。 慕容龙广望着慕容晴远去的背影,淡淡的一笑,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没门 第二天,天大亮了。草原上的一只兔子,正在草丛中觅食。突然,兔子一跃,就消失在草丛中了。 原来是远处的马蹄声,惊吓到了兔子。 两匹马,两个人,飞奔而来,疾驰而过。 冯玮,骑的马飞快,快到让自己可以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 慕容晴的马,更快,草原上长大的姑娘,骑术远超冯玮,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冯玮的面子,估计冯玮连慕容晴的马尾都看不到。 慕容晴跑累了,看到前方有一家客栈,她以为眼花了。 冯玮也发现了,前方有一家木制阁楼的客栈,他也以为眼花了。 草原上都是圆毡房,哪里会有客栈? 两人都是这么想的,两人都勒住了缰绳。 这样反常的情况,往往最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偏偏这两人,又都是喜欢好奇的人。 冯玮和慕容晴下了马,走进这家客栈的门牌内。 冯玮看这个门牌,这样的木质圆柱,深深的扎在土壤中,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门牌两边都是圆柱支撑的,圆柱的最高处,各挂着一串红色的灯笼,灯笼的颜色已经旧了。 门牌上是四个黑色的大字,没门客栈。 冯玮一看这招牌,顿时觉得好笑,没门客栈。 慕容晴看了招牌,也是禁不住大笑道:“王爷,,没门客栈,呵呵呵,真好笑。” “好笑什么,说好了出门叫我冯大哥。”冯玮警惕性的告诫慕容晴说道:“这样的地方,一般都不简单,咱们要小心点。” “好的,冯大哥。”慕容晴低声回复道。 两人继续往里走,穿过一片空地,进入客栈的大堂。果然没有一扇门页,只有布帘,大堂都没有门页。 里面坐着两桌客人,东边的一桌,三个壮汉。都是头上裹着红布巾,桌旁摆着大砍刀,桌上三碗牛肉,一只鸡,一坛酒。三人正在大声斗酒吃着肉。 西边的一桌,是一个男人,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他的头发披挂着,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他桌上只有一盘馒头,一坛酒,一把断剑。 一把断剑,从剑柄出来,就只有30厘米长的剑身,没有剑尖,没有剑鞘,虽然是把断剑,却擦拭的异常光亮,寒气逼人。 酒柜上是一个30来岁的女人,一个风骚的女人,她看起来很不称职,只顾着在柜台上涂脂抹粉。 冯玮进门就扫视了他们,西边披头的男人,好像发现了冯玮,头微微往门口斜了一下。 冯玮和慕容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坐在西边披头发男子的旁边。 东边的三个壮汉,喝的正高兴,其中一人偏偏眼神不好使,发现了慕容晴。 慕容晴为了和冯玮去洛阳方便一些,特意改穿的汉服,特别耀眼。 “大哥,那边来了个小娘子,咱们去招呼招呼?” 这时柜上的老板娘也听到声音,看了一眼慕容晴,不屑的一个眼神,飞向了那3个壮汉。 老板娘妖娆的走近冯玮,说道:“二位客官,想叫点什么?” 冯玮说道:“一盘牛肉,一盘馒头。” “好勒,二位客官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谢谢。”冯玮客气的说道。 妖娆的老板娘立马冲后厨喊道:“打不死,客官两位,一盘牛肉,一盘馒头,西边二号桌。” “好勒。”后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此时门外又有马蹄声传来,进来了五个人。 为首一人,玉面玲珑,一身白衣,一把折扇。身后四人,全是黑衣,手持弯刀,应该是他的仆人。 三名壮汉,认出了来人,其中一人笑说道:“人说玉面公子拓跋文滨,英俊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拓跋文滨瞥了三人一眼,淡淡说道:“塞北三雄,去年七月,有一支拓跋商队,途经雁门关,出关后,遭人劫财灭口,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塞北三雄一惊,老大连忙否定说道:“我们三人,一向奉公守法,怎么会认识,杀人越货的盗贼?” “不承认,没关系。如果你们三人,能打赢我这四个仆人中的其中一个,这事,就不追究了。”拓跋文滨摇着折扇,淡淡的说道。 塞北三雄知道,事情已经被拓跋文滨发现了,解释是没有用的。但他们也知道,玉面公子的话,是一言九鼎的,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最弱的仆人下手。 三人拿着砍刀,慢慢走到门外空地,围着一名黑衣仆人。 那黑衣仆人弯刀一拔,和三人的砍刀齐刷刷碰上了,三人的大砍刀,厚重的刀身,竟然不敌这细身的弯刀,哐当几声,砍刀都断了。 那三人的刀一断,黑衣仆人便施展鬼影步法,在三人身边旋转,不久,便收好弯刀,回到大堂内,站在拓跋文滨身后。 塞北三雄全都呆立不动,不一会儿,脖子上的红线,喷出了鲜血,三人全都倒地不起了。 解决了塞北三雄,拓跋文滨,又看向了披发的断剑男子,说道:“令狐不归,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令孤不归冷说道:“没兴趣。” “本公子知道,你今天的猎物,也是塞北三雄。” “知道,你还抢。” “因为本公子,希望你加入我们拓跋部的除奸堂,一起杀尽天下大奸大恶之徒。” “杀人,是我自己的事。”令孤不归放下酒钱,提起断剑,准备离开。 “等等,令孤不归,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我玉面公子的邀请。” “从来也没有人,可以让令孤不归,改变主意。” “那就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折扇巧妙了。” 令孤不归没理他,直接往外走。 此时,拓跋文滨飘然出手,两人对拆十几招,都没分出胜负。 冯玮见二人都是正义人士,便飞身出手,不想两人继续打下去。 谁料拓跋文滨的四个仆人,不自量力,想要阻止冯玮。 冯玮一个空中飞旋,强大的气劲,直接刮走了他们四人手中的弯刀。 冯玮又一个反气旋,四把弯刀齐刷刷飞向门牌,挂在没门客栈,四个大字的下面。 四个黑衣仆人,惊呆了。 本来还在打斗的令孤不归,拓跋文滨,听到动静,看到冯玮挂在门牌下的四把弯刀,也停手了。 冯玮也惊到了,他回头看向慕容晴时,慕容晴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找回慕容晴 冯玮发现慕容晴不见了,连忙闪回客栈大堂。四处观望一阵后,发现客栈老板娘,还是在那柜台中,涂脂抹粉,不禁觉得奇怪。 “老板娘,刚才与我同桌的姑娘,哪里去了?”冯玮礼貌性的问道。 “里面去了,她估计是胆小,见你们打起来了,她就躲里面去了。” 冯玮赶紧往客栈里面走,去找慕容晴。 一进去就发现,走廊两边全是布帘遮盖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没有门页。 “小晴,你在哪里?”冯玮一间,一间的找,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此时,身后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冯玮立即追上去,却发现,是一名矮小的厨子 “大爷,饶命啊,大爷。” 冯玮问厨子道:“看见一个漂亮姑娘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厨子忙说道。 “在哪里?” “在,,在前面大堂。” 冯玮刚准备去大堂,又觉得不对劲,自己刚从大堂来的。便反手制住厨子说道:“你带我去。” “啊,,好好,好的大爷。”厨子痛的直接求饶。 等二人来到大堂,却没有见着慕容晴, 冯玮愤怒的说道:“你敢骗我?” 厨子大声呼喊道:“老板娘,救命啊。” 此时老板娘过来问道:“究竟什么事啊,这位客官,非要拿我们这的厨子,生气?” “我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他说他看到了。”冯玮解释道。 老板娘便冲厨子一笑,说道:“你真看到了。” 厨子立马回答道:“小人这一天,就看到了老板娘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位客官说要找漂亮姑娘,小人只好把他,带到老板娘这里来了。” 老板娘听厨子这么一说,又冲冯玮一笑,说道:“客官别介意,这厨子,我都是叫他打不死,屡教不改,老是对我,垂涎三尺。这人太漂亮了,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这不让客官给误会了,不是?” 冯玮听后,只好先放了厨子。 此时令孤不归又回来了,对冯玮说道:“你要找的人,也许我能帮你找到。” 冯玮忙说道:“那就有劳令孤少侠了。” “等等,令狐不归,有本公子在,这件事还轮不到你管。”拓跋文滨摇着折扇,得意的走了过来。 冯玮不太理解,这种事也要论资排辈抢着干吗? “拓跋公子,你也有这份心,那在下是非常高兴的,不如大家一起找吧。”冯玮见拓跋文滨也提出来要帮忙,自然高兴了。 “你叫什么名字?”拓跋文滨向冯玮问道。 “在下冯玮。”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知道,拓跋公子是拓跋部除奸堂的人。”冯玮刚才听过二人的对话,自然知道他的身份。 “没错,所以遇上这种掳劫人口的事,我们拓跋部除奸堂,是一定要管的。” “大家一起去找人,不是可以更快吗?”冯玮不解的问道。 “冯公子,大家一起找,找到人了,这功劳归谁?传出去,我们除奸堂在江湖上的声誉,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那就不麻烦拓跋公子了。”冯玮不喜欢和这种,太在乎名誉的人,有过多的纠缠。 “那可不行,这种事让我们除奸堂的人遇上了,就得管。” “你们不管不行吗?” “必须得管,除非,你能打赢我,否则,这事我们除奸堂,是管定了。” “我们无怨无仇,没必要动手。”冯玮急得不行,不再理会拓跋文滨。 冯玮让令狐不归前面去找人,自己则跟在他身后。 拓跋文滨见两人不给他面子,当即追上来要阻止两人的搜寻。 冯玮见他实在太麻烦了,便决定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什么是进退。 冯玮一个反手推,强大的气劲,将拓跋文滨逼退了三丈开外。 拓跋文滨惊呼道:“好深厚的内力。” “刚才只不过是小试牛刀,如果你再纠缠,在下就要出全力了。”冯玮警告拓跋文滨道。 “好,好功夫,本公子自然不是对手。不过,本公子去外面,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等拓跋文滨走了,冯玮和令狐不归分析,慕容晴究竟去了哪里。 “冯公子,刚才我和拓跋文滨往周围看了看,没有看到,有人骑马后扬起的尘埃,所以,冯公子要找的人,肯定还在客栈之中。” “后面的房间,我都找过了,一个人都没有。” “冯公子,在找的过程中,有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事?” 冯玮想了想,说道:“在我找的过程中,厨子突然跑了过来,被在下擒住了。” “或许厨房,是冯公子忽视的地方。” 两人来到厨房,就见刚才那个矮个厨子,正在挥舞着双刀,剁肉馅。 “厨子,你这可有藏人的地方?”令狐不归冷冷问道。 厨子停下双刀,往后一看,说道:“客官,你不会是怀疑,我把那姑娘藏起来了吧。” “不是怀疑,是直觉。”令狐不归一步,一步走近厨子。 冯玮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厨房中有灶台,大蒸笼,水桶,几乎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那厨子见令狐不归提着断剑,一步一步走近,吓得双腿跪下说道:“两位客官,小人知错了,都是大老板看上了小娘子,人就藏在蒸笼里面。” 冯玮听厨子这一说,赶紧端开一层蒸笼,可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令狐不归也是盯着冯玮端开蒸笼,发现被骗了,刚回头想教训说谎的厨子,不料被厨子撒了一脸毒粉,令狐不归的眼睛被毒粉刺激,看不见了,又吸入了毒粉,他硬撑着用断剑挥舞了几下,不一会儿,因体力不支,便倒在了地上。 冯玮也是双手一麻,使不出劲。 “哈哈,哈哈,你别费力气了,你的双手沾上了无色无味的,见水湿,此毒亲肤入骨,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你就会心力衰竭而死。” “没错。”此时柜上的老板娘也进来了,她是拖着拓跋文滨进来的。 拓跋文滨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眼,白色的衣服,也因为在地上拖着,变得脏兮兮的。 “你们是什么人,你把拓跋公子,怎么样了?” 老板娘淫笑一声道:“这位拓跋公子,和那位姑娘一样,细皮嫩肉的,老娘自然舍不得下毒了,老娘是用西域锦毛针,封住了他的九处大穴,他已经昏睡,动弹不得了。不过他的那四个仆人,就没这么幸运了,皮糙肉厚的,老娘看不上,送他们去见了阎王。” 矮子厨子也陪笑道:“皮糙肉厚,不好吃,等下剁碎了喂狗。” 冯玮明白了,这家是黑店,做人肉生意的黑店。 “二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不可以,让在下,死个明白。”冯玮试探性的问道。 “好说了,在下矮脚蜥蜴,南洋毒王,霍青腥。这位是我的夫人,西域白水滩的传人,人称美人蝎子欧阳春花。” “你们一个在南洋,一个在西域,怎么跑到草原上来开客栈了?” 欧阳春花一阵淫笑后说道:“因为爱情,当年和夫君相恋后,就约定,一起到草原上,做一对神仙眷侣。” “什么因为爱情,胡说八道。”霍青腥否定道:“你都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有个大老板出了十万金的高价,叫我们在这里等你。” 冯玮听得一头雾水,问道:“等我干什么?” 欧阳春花又是一阵淫笑,对着冯玮娇声说道:“等你还能干什么,想尝尝你的味道,怎么样?我们还从来没吃过,皇族的肉。” “你们知道本王的身份?”冯玮越听越清楚了,慕容晴,拓跋文滨,令狐不归,都是顺带被他们害了,自己才是他们的主菜。 霍青腥回答道:“知道,当朝楚王殿下,司马玮。” “知道,你们还敢下手?” “哈哈哈哈。”欧阳春花又是一阵淫笑说道:“我们两口子,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你只是一个王爷了。” “那你们会把什么,放在眼里。” “金子,十万金子,就能要了你的命。”霍青腥得意的笑了。 “那本王给你二十万金,可以放过本王吗?”冯玮见两人贪财,便想着多出一倍的价钱。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霍青腥生气的说道:“所谓,盗亦有道。我们收了人家的金子,就一定要把事办妥。你要是在大老板出价之前,对我们这么说,哪怕你只出一百金子,我们就绝不会,再接大老板十万金的买卖,这叫诚信。” “原来二位,也是重信义的人,失敬失敬。本王还有一事不明,你们怎么知道,本王会走这条路,会进你们这家店?” 欧阳春花得意的说道:“我们接下这桩买卖后,就在草原上广布眼线,知道你昨天在慕容部,今天必经此路。” “而这条路上,原本有七个落脚处,你来之前,我们全都清理掉了,这样一来你们,便只能在我们这个店,歇歇脚了。” “无门客栈,原来也叫无门客栈吗?”冯玮记得,门口的灯笼,已经很旧了,便想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没错,因为这一带缺少木材,大部分落脚处都是圆毡房,只有这家没有门的客栈,原本是个汉人经营的,所以才建成这种阁楼式样。” “而我们也是喜欢这种客栈,相较于拆掉这种木制客栈,拆掉圆毡房就显得更容易了。”欧阳春花笑说道。 “本王真心佩服二位的能力,在本王临死之前,能否告知,我的朋友究竟是被二位,藏在何处?” 霍青腥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刚才,我没骗你们,人真的在蒸笼子里,不过是在底层。” 说完霍青腥再揭开两层蒸笼后,慕容晴果然躺在里面。 “她只是昏睡了,这样漂亮的姑娘,我可舍不得下毒,而蒸笼边上,都抹了见水湿的毒药,我们搬开没事,你们一搬就会中毒。” “佩服。” 欧阳春花摇摇手说道:“现在佩服,也没用了,你命该如此,也怨不得我们。” “等等,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大老板是谁?”冯玮好奇的问道。 “我们大老板就是,,”欧阳春花刚想说,被霍青腥出言阻止道:“你忘了咱们的规矩了。” “也是,差点就说露了嘴,你一个死人,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 “那趁我还是个活人,可不可以,买下他们几人的性命?” 霍青腥摇头说道:“晚了,杀你本来就是一件很机密的事,他们几个,天堂有路不走,客栈无门却要硬闯进来,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冯玮又见地上的令狐不归还在痛苦的挣扎,又问道:“能不能给令狐少侠先解了毒,再杀他?” “笑话,我们就是要杀他,才撒了毒粉。” “他现在已经这样了,解了毒,你们一样可以杀他,难道你们只会下毒,并没有本事解他身上的毒。”冯玮想试试激将法。 霍青腥一听,反驳道:“我们会下毒,自然也会解毒,但解了毒再杀他,你这不是在侮辱我,毒王的身份吗?” 冯玮一听,觉得也是有理,说道:“确实,你们用毒本来就是为了杀人,你们要是有其它手法杀他,也就不用下毒了。” “知道你还啰嗦。”霍青腥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是啰嗦,而是想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解药而已。”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们绝不会为他解毒的。”霍青腥坚定的说道。 “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冯玮说完,暗中运行真气。 欧阳春花见冯玮身边的灰尘扬起,连忙惊呼道:“不好,快下手,他没中毒!” “晚了!”冯玮说完,一掌打出,霍青腥刚要出手,就被冯玮的掌风,拍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欧阳春花立马打出西域锦毛针,岂料冯玮早有防备,化气成墙,直接弹开了细小的锦毛针,然后趁势发出一掌,将欧阳春花震倒在地,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霍青腥缓缓爬起,倚靠在灶台上,不解的问道:“你明明搬过蒸笼,不可能没有中,见水湿的毒,你不仅没死,还能运行真气,,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欧阳春花稍稍恢复了神志,也是摇头不敢相信,说道:“我的西域锦毛针,连除奸堂的第一高手,拓跋文滨,,,都没能躲避,被我封住了九处大穴。而你竟然能直接运气,弹开我的西域锦毛针,,,这,,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王之前就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见水湿,亲肤入骨,确实厉害。锦毛针,细如毛发,防不胜防。可惜,本王有神灵庇护,又怎么可能,让你们两个跳梁小丑,轻易得手。” 欧阳春花试探性的问道:“莫非,你之前服用过解毒奇药,忆情丹?” “西域白水滩的传人,果然有些见识。”冯玮见欧阳春花已经看出了名堂,索性就承认了。 这下,霍青腥和欧阳春花更慌了。霍青腥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是不是习得了《魔邪经》神功,用神功化气成墙,弹开了细如毛发的锦毛针。” “南洋毒王,也确实阅历非凡。”冯玮也承认了,别人都看出来了,再不承认就对不起观众了。 霍青腥绝望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欧阳春花也绝望的苦笑一阵后,说道:“是他,,那咱们不但挣不了这十万金,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你们说的他,是谁?”冯玮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罢了,罢了,你又何必非要我们说出来,令狐不归的毒,解药在此,你先给他解毒吧。”霍青腥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冯玮。 冯玮扶起令狐不归,刚要喂药时,又多了个心眼,问道:“霍青腥,如果这不是解药,我会要了你的命。” “你放心吧,他,我们是惹不起的,你和他有渊源,我们绝不敢再欺瞒你。” 冯玮将信将疑,把药喂给令狐不归吃下。 冯玮见令狐不归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这才相信,解药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冯玮又把慕容晴抱出蒸笼,替她解了穴。 慕容晴慢慢睁开了眼睛,见是冯玮,说道:“王爷,,我这是怎么了,腰酸背痛的。” “没什么,你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血气不畅,活动一下就会好的。” 冯玮又问欧阳春花,拓跋文滨的锦毛针,该怎么拔出来。 欧阳春花说道:“只要在对应的穴位,输入真气,就可以将锦毛针逼出来。” “你说对应的穴位,我用真气,给拓跋文滨把锦毛针,逼出来。” 于是,在欧阳春花的指引下,冯玮用真气,帮拓跋文滨把体内的锦毛针逼出来了。 拓跋文滨苏醒了过来,令狐不归也恢复了神志。两人第一反应,都是找瘫坐在一起的,欧阳春花,霍青腥算账。 冯玮却阻止他们二人说道:“等我问完了话,你们再出手不迟。” 冯玮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一声惨叫,一看,原来是霍青腥一掌拍死了欧阳青花,而他的额头上,也是插了几支锦毛针,只是他还没有立即死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冯玮知道,他们是约好了一起死。 霍青腥弥留之际,缓缓说道:“他,,他,,我们惹不起,,只有一死,,,才能解脱。” 霍青腥咽气了,他们一死,线索就都断了。 冯玮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能让他们畏惧到,只能选择一死,才能解脱。 更不知道,谁在花重金,买自己这个楚王殿下的命。 众人收拾好心情,出了没门客栈。 拓跋文滨对冯玮说道:“多谢冯公子相救,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文滨的地方,文滨一定倾力相报。” “举手之劳而已,拓跋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令狐不归没有说太多话,只是一句:“谢谢。”他就走了。 现在线索都断了,冯玮和拓跋文滨,令狐不归,简单道别后,就和慕容晴继续赶路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搞演习,想办法 冯玮和慕容晴来到了雁门关外,此时吕蔽已经雁门关外扎营,大营布置,气派宏伟,让过往的胡人客商,把大晋的军容军威,传递到了更深处的草原部落。 冯玮和慕容晴一起来到大营门口,吕蔽听到卫兵通传,赶紧来到营门口迎接冯玮。 “王爷一路辛苦了。”吕蔽行礼说道。 “吕将军,快快请起,可有接到朝廷的公文?” “回王爷,确实有几道密旨,需要王爷亲启。” “好,本王知道了。” 进入大营大帐之后,冯玮坐上中间高位。吕蔽便将几道密旨交给冯玮。 “吕将军,你去给慕容姑娘,安排一下营房。” “诺。”吕蔽又对慕容晴说道:“慕容姑娘请。” “那就有劳吕将军了。” 慕容晴跟着吕蔽出了大帐,冯玮才拆开密旨。 完了,有好些个字,都很眼生。 没办法,只能先收起来,等下再找人看。 冯玮出了大帐,见吕蔽已经返回来了,就把他叫过来,说道:“吕将军,你看看,,,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冯玮一边说,一边把密旨递给吕蔽看。 吕蔽可不敢看密旨,赶紧说道:“王爷,密旨,可是只给王爷一个人看的,吕蔽万万不能,违制观读。” 冯玮便拉着吕蔽进了大帐,然后小声对吕蔽说道:“吕将军,本王可是把你当成是,心腹中的心腹,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话虽如此,但是王爷,私看密旨,可是重罪,”吕蔽担忧的说道。 冯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吕蔽的脑子,怎么这么不会转弯?自己要是能看懂,还要他看吗。 “本王,允许你看,”冯玮假装生气的说道:“你是本王的吕将军,不是朝廷规制的吕将军,快念!” 吕蔽想想也是,自己当然是楚王麾下的吕蔽,于是念起了密旨。 冯玮听完了,惠帝司马衷的意思是,让他带兵到各部落转转。可自己都已经转的差不多了,还转个什么。 “吕将军,你说陛下,让本王带兵去草原转转,有什么用意?”冯玮当然知道,但还想听听吕蔽的看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王爷,陛下这个安排,肯定是想要扬我大晋的国威。” “还有呢?”冯玮接着问道。 “还有?王爷,请恕吕蔽,不能揣测出全部的圣意。” “还有,当然是考验本王的临机能力,这三万步军,去草原上转一圈,得多久才能完事。既然只是为了立威,本王直接邀请各部落的首领,来雁门关外,观看本王这三万大军的兵威,不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王爷英明。” “吕将军,你去着手准备一下,下个月初十,本王准备在雁门关外,举行一场军事演习,诚邀各部落首领前来观摩。” “军事演习?”吕蔽一头雾水。 “军事演习,就是士兵操演,给草原上的各部落首领,见识一下咱们大晋的兵威,具体怎么操演,本王会另有安排。” “吕蔽明白了。” “等一下,叮嘱去传信的士兵,注意观察各部落首领的态度,热情接待本王的信使者,本王要心中有数,冷言推诿者,本王也要心中有数。” “诺。” 吕蔽出去后,冯玮开始思考,要搞军事演习,得有几个好节目才行,胡人骑射厉害,得找黄飞过来当教官,于是又离开大营,进入雁门关下的小镇,找黄飞。 小镇还是和往常一样,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 冯玮来到原来的客桟,找到了黄飞。两人简单聊几句后,就上楼关上房门,商议具体的军事演习细节。 “王爷,军事演习,黄飞之前从未听说过,真的可行吗?” “放心,因为现在还不流行,以后大的国家之间的较劲,都是先搞军事演习。” “这个,,,好吧,王爷需要黄飞,做些什么?”黄飞向来钦佩冯玮的新主意,虽然不是太懂,但也十分愿意跟随他去尝试。 “黄兄,主要就是去教那些步兵骑射,搞个骑兵阵型,表演给那些部落首领看看。” “只是教骑射,倒是不难,只不过,人的天分各异,他们能不能学会,黄飞就有点担心了。” “黄兄不必过余担心,他们只要学到黄兄的三成本事,就足够震慑那些草原部落了,不过,黄兄个人还要来一场单人竞赛,到时候对手就是草原各个部落的骑射精英,本王对黄兄的骑射技能,很有信心,相信黄兄一定可以夺冠。” “多谢王爷抬举,不过,天下奇能异士,不计其数,万一,草原之中也有骑射高手,黄飞不幸落败,到时候希望王爷,不要过于计较,胜败之事。” “这一点,黄兄大可放心,本王对黄兄信心十足,不过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本王也会,一笑了之的。” “那黄飞就放心了。” “还有一事,黄兄,诸葛连弩的制造方法,你还记得吗?” “王爷,黄飞做过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太好了。”冯玮高兴的说道。 “莫非王爷,想制造出诸葛连弩,来展示给草原各部落首领观看。” “没错,草原骑兵,一向是步军的克星,本王这些天,一直在想,把诸葛连弩,小型化,轻型化,制造特别的供箭木匣,快速更换箭匣,来实现快速齐射的功能。如果给每个士兵装备一把这样改装后的诸葛连弩,就能布置野战步军连弩方阵,对草原骑兵,进行饱合式箭雨攻击,这样的阵型装置,一定可以让草原各部落的首领,惊叹不已。” “王爷英明,如果有这样的阵型装置,草原的骑兵,对战步军方阵,优势就要大大减弱,甚至有可能被步军射人射马,倒地沦为被步军屠杀的羔羊。” “没错,所以这次军事演习,能不能达到战略目的,就全靠黄兄了。” “黄飞不敢当,时间紧迫,黄飞决定白天教士兵练习骑射,晚上研习诸葛连弩的改制方法,希望王爷也可以从旁指点,咱们一起努力,争取在演习之前,搞出实用的东西。” “黄兄所言,正是本王所想,白天本王也要和黄兄一道,训练士兵的骑射,晚上一起加班,搞武器研发。”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就收拾行李出雁门关回大营。因担心黄飞之前是孟德门的人,所以这次冯玮主持的军事训练,要求士兵和教官,都必须戴上面具。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经过加班加点的训练,和研发。 冯玮笑了。 黄飞也笑了。 他们两人终于完成了诸葛连弩的改制,一把新型的步兵装置,诞生了。 冯玮给它起了个新名字,机关连弩。很明显,冯玮是参考机关枪的名字取的。 第一位到达的是,勃尔济济部的首领,铁勒。他这次特意带着汉人审绩一起来,方便和冯玮这边的人打点关系。 冯玮在大帐,接待了他们。 “楚王殿下,铁勒有眼不识泰山,多次冒犯殿下,特来请罪受罚。” “铁将军言重了,不知者,无罪。本王当时微服出行,不便表明身份,且在勃尔济济部,受到了上宾的待遇,又怎么可能怪罪铁将军呢?” “铁勒惭愧不已,当时威逼楚王殿下回勃尔济济部,殿下非但不记恨,还帮铁勒解了九部联军之围,此等大恩大德,勃尔济济部,一定世代铭记,只要楚王殿下,有用得着铁勒的地方,铁勒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本王现在就有用得着铁将军的地方。” 吕蔽一听,看了一眼冯玮,心想,这王爷也太急了,铁勒才刚来,怎么就使唤上了。 铁勒一听,尴尬一笑,说道:“愿听楚王殿下调令。” “本王今天准备了好酒好肉,需要铁勒将军的大肚子。”冯玮笑着说道。 “好,铁勒谨遵楚王殿下的谕令,铁勒别的本事没有,但肚子确实大。” 众人相视大笑,冯玮便吩咐人上酒上菜,宴饮便开始了。 宴饮过后,已经是深夜了。冯玮安排好了铁勒的住处,就去拜访审绩了。 因为审绩在勃尔济济部的地位,只是一个文书。所以今天的宴饮,他都没有资格参加。冯玮知道他不喜欢出名,也就没有特别邀请他出席宴饮,不过暗中,让人送去了好酒好菜。 “审先生,睡了没有?” “知道贵客要来,未敢早睡。”审绩挠开门帘,笑着邀请冯玮进了他的毡房。 “审先生真是神人,竟然猜到本王晚上会来找你。”冯玮坐下来说道。 “楚王殿下,白天差人送来好酒好菜,审绩受之有愧,自然不敢早睡。” “审先生,当之无愧。试想,如果没有审先生献计,本王怎么能帮勃尔济济部,解那九部联军之围?” “楚王殿下高看了,审绩不过是讲了几句粗浅的话,都是楚王殿下,运用灵活,才能事半功倍。” “审先生,别站着了,快坐下。” “楚王殿下在此,审绩岂能失礼。” “失什么礼,你不坐,才是看不起本王,才是失礼,快坐着,本王还有大事,和你商量。” 审绩听冯玮这么一说后,只能坐下了。 “不知道楚王殿下,想了解些什么?” “本王想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处理胡汉之间的关系。” “楚王殿下,胡汉的矛盾,根本原因在于,文化的差异。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先了解,什么是胡人文化,什么是汉人文化。” “愿听审先生高见。” “胡人,生活在草原上,他们主要靠放牧,以牛羊为食,与野兽为伍,这样的成长环境,使得他们性格耿直,手段凶残,但他们的心性,并不坏。” “手段凶残,心性不坏?”冯玮不太理解这句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手段凶残,是因为要与野兽搏杀,下手不狠,就不能战胜猛兽。而心性不坏,则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算计,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他们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拐弯,更不会阿谀奉承。哪怕是铁勒将军,如果他做错了事,一样会被部族中的人责骂。但如果是汉人,一个小吏,就能让汉人百姓,空口说白话。” “本王知道,审先生之前,受过冀州小吏的欺凌,本王日后,一定帮审先生,复查当年的事,还审先生一个公道。” “楚王殿下,误会审绩了,审绩又岂会因为个人之事,而迁怒汉人小吏?汉人的文化不同,汉人好像天生,就需要人情事故。这老百姓有求于官府,官府也享受这种拥戴,至于对和错,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什么对和错。” “那这两种文化,该如何和平共处呢?” “胡人文化的土壤,抗风险能力弱。一场旱灾,草原就要断粮了,他们没有吃的,就会南下,抢汉人的粮食。这样矛盾就来了,战争就来了。” “依审先生之见,草原灾荒之年,汉人主动供粮给胡人,可以缓解矛盾吗?” “虽然晋廷将胡人视为屏藩,可是,也只是名义上的从属关系。朝廷各级府库的存粮,是为汉人百姓的灾荒储备的,没有哪个大臣敢向天子建议,给胡人发粮赈灾。” “确实,这一点,确实难办。” “所以,化解矛盾的办法,就是减少草原的人口,允许胡人内迁,让一部分胡人融入汉人的文化圈,变成汉人。如此,即使草原有灾荒,人口少了,也能渡过灾难。而内迁的胡人,变成汉人,胡汉通婚,血脉相融,矛盾自然就能减少了。” “审先生所言,虽然有理,可是,施行起来,困难重重。” “没错,因为部分汉人大族,看不起胡人。自黄巾作乱起,又经历三国战乱,直到本朝代魏,灭蜀灭吴,天下终于太平。可是战火过后,人口锐减。汉人大族的土地宁愿荒着,也不愿意允许胡人内迁,因为胡人的性格,不好管理。而朝中大臣,更是对胡人有很大的成见,他们宁愿和胡人发生战争,也不愿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本王,既然问了审先生,审先生也给出了答案,本王想要试一试,等回到洛阳,奏明天子,施行胡汉新政,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楚王殿下有勇有谋,又有一颗博爱之心,倘若真能推行胡汉新政,化解胡汉矛盾,必定名留青史。” “本王不贪图什么名利,只希望天下百姓,可以多些太平的日子,少些战争,少些流血。” 冯玮和审绩两人,又交谈了很久,直到吕蔽过来催促,冯玮才从审绩的毡房中走出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军演 冯玮出了审绩毡房,问吕蔽道:“吕将军,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本王?” 吕蔽忙说道:“慕容部的少将军慕容光到了,吕蔽特来请王爷,去接亲戚。” “什么亲戚?” “王爷,慕容光是慕容姑娘的大哥,那可不就是王爷的亲戚。” “吕将军,这层关系,你倒是理解到位了。” 两人来到大帐,见到了慕容光。 “慕容部,慕容光,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少将军快快请起。” “谢楚王殿下。” “少将军,怎么是晚上才过来。” 冯玮都要睡了,这时候才来,要不是慕容晴的大哥,冯玮才不来接见他。 “回楚王殿下,这路有点远,只能晚上赶着过来了。” “慕容叔叔,为什么没有来?” “家父,因为大棘城的事务繁多,所以,便让在下代劳了。” 冯玮听后,稍稍停顿一下,说道:“你们父子,谁来都一样。吕将军,少将军一路辛苦了,你给他安排一下食宿。” “诺”吕蔽走到慕容光前说道:“少将军,这边请。” “那就有劳吕将军了。”慕容光笑着说道。 冯玮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又来了好几个部落的首领,冯玮都让吕蔽去接待了,自己带着慕容晴,去草原上打猎了。 冯玮和慕容晴一边骑着马,一边四下观看猎物。慕容晴虽然是女子,可是射猎是她的强项,冯玮还没有开弓,慕容晴已经射中一只野兔了。 “哈哈,王爷,你看,我射的兔子。”慕容晴拎着兔子,向冯玮招手道。 “不错,不错,不愧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冯玮夸赞道。 “王爷,你也射一只,给小晴看看。” “小晴,我们有一只,就够吃了。” 冯玮出来打猎,是因为他很烦接待人。 现在由吕蔽负责接待,自己就可以出来散心。 “一只,我们吃,确实够了,我去拾些干草树枝。”慕容晴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冯玮处理好兔子,慕容晴刚好拾柴回来。冯玮生气火,开始烤兔肉了。 “小晴,昨天晚上,你哥来了。” “真的吗?那王爷怎么没告诉我。” “他很晚才来,估计还在睡觉。我们一大早出来了,就没叫他了。” “不会的,我哥哪怕再晚睡,起得都很早。” “其实是本王故意不叫他的。”冯玮一本正经的看着慕容晴,她变化的表情真让人喜欢。 “为什么?”慕容晴嘟嘟嘴,似乎要生气。 “因为,本王好久都没有和你出来玩了,本王不想被你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冯玮一边说,一边抱着慕容晴,然后两人顺势躺平,一起看着天空。 “不行。”慕斯晴忽然爬起来说道:“兔肉要烤焦了。” 冯玮见慕容晴爬起来,蹲在烤肉旁边,便也起来,凑近她说道:“你看我们一起多开心,你哥要是来了,他也没地方躲。” “我哥,,为什么要躲?” “难不成,让你哥看着我们亲热。”冯玮说着,脸就贴上了慕容晴的脸。 “王爷,该吃烤肉了。”慕容晴用手挡住了冯玮的嘴。 两人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吃完后,冯玮又和慕容晴在草原上散着步。 “小晴,明天就是军事演习的日子了。” “那王爷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本王准备在演习结束后,和你举办一场婚礼。” “婚礼?王爷终于想起,要给小晴名分了。” “本王之前,是想回洛阳之后,再和你举行婚礼仪式,但是,这次军事演习之后,趁着各部落的首领都在这,本王穿胡服,你穿汉服,咱们举行一场胡人式的婚礼。” “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胡汉和睦,从本王开始,鼓励胡汉通婚,倡议胡汉一家亲。” “王爷是为了给草原各部落,传颂胡汉一家亲的佳话。” “也是为了给汉人,传递胡汉亲爱的价值观。” “王爷做的大事,小晴也不是太懂,但只要王爷觉得,这样是正确的,小晴就听王爷的。” 两人游玩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大营。 第二天,大校场。冯玮与各部落的人打完招呼,便登上了观礼高台。此时草原各部落的首领,也都一一落座。 此时戴着面具的黄飞,骑着高头大马,走向观视高台前,说道:“楚王殿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下令!” 冯玮宣布:“好!现在本王宣布,大晋和平军事演习,现在正式开始。” 黄飞听后,调转马头,然后挥舞指挥旗帜,不久,远处便传来马蹄声。 远处场起尘埃,越来越近,原来是骑兵方队驶过来了。这些都是冯玮重金打造的黑旗玄甲军,战马披黑甲,士兵披黑甲,每个士兵,都戴着黑色面贝,黑色战袍。 冯玮见台下的,草原各部落的首领,神色各异,心中便得意起来了。 黑旗玄甲军走过之后,黄飞又是一挥指挥旗帜,远处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这次走过来的是红旗机关驽阵,他们穿着红色战袍,提着最新款的机关连驽。 黄飞一挥蓝色旗,校场中间竖起十个稻草人,等红旗机关驽阵经过时,齐齐往十个稻草人射出饱合箭雨,威力之大,直接把十个稻草人打散了。 这一幕,让草原各部落的首领,惊叹不已。 见时机差不多了,冯玮端着酒杯,走下高台。 他首先来到了凶奴五部的大都督刘渊面前,说道:“刘大都督,你看本王的弩箭,威力如何?” “楚王殿下的弩箭,天下无双,令下官着实惊叹。” “要实话实说,本王可不喜欢讲假话的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楚王殿下的弩箭,即使面对铁骑冲刺,也能从容应对,若以铁骑冲刺弩阵,必然损失惨众。” 刘渊看得很清楚,这让冯玮有点惊讶,这位刘大都督,可真是不简单。 冯玮又朝着铁勒走去,只见他正在大碗喝酒。 等铁勒发现冯玮到眼前之时,先是一慌,一愣,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铁勒缓缓说道:“楚王殿下的黑旗骑兵,红旗弩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铁将军,本王还没问呢?”冯玮看到审绩站在铁勒身后,便问道:“不会是审文书,教铁将军你说的吧。” 铁勒尴尬一笑,说道:“确实是审文书,教铁勒这么说的。” 冯玮觉得铁勒这个人,没什么心眼,还挺幽默的。 冯玮又走到慕容光身前问道:“少将军,听说慕容部的箭术非常厉害,本王想开开眼界。” 慕容光委婉拒绝道:“楚王殿下,慕容部的人,以猎为生,确实会拨弄几下弓弦,但是箭术一说,实在拿不出手。” “少将军过谦了,今日,本王邀请各位来,就是为了竞技,和平。本王出一万赏金,谁的箭术第一,谁就可以获得奖赏。” 铁勒一听,有一万金的赏金,赶紧放下酒碗,来到冯玮身边说道:“楚王殿下,一万赏金,说话可是当真?” “本王一言九鼎。” “铁勒斗胆,楚王殿下,不知道是怎么个比法?” “本王将草靶,固定在马背上,谁能最远距离,射中草靶中心,谁就是第一,就可以得到,一万赏金。” 冯玮说完,就让人牵来几匹好马,马背上都固定了一个草靶。 各部落纷纷派出代表,参加比赛。 一声令下,几匹马同时跑出去。 参赛的选手,纷纷搭弓拉弦,但都不想第一个射箭。 第一个射箭者,肯定是距离最近的,就是出局者。 可见马越跑越远了,再不射,就没机会了,于是纷纷出手,又要控制在对手之后的时间点出手,这确实难度大,很考验选手的心理素质。 经过多轮比赛,最后慕容光,铁勒,成绩差不多。 冯玮觉得很奇怪,理论上,慕容光应该要比铁勒强一点,可为什么两人成绩差不多。 是慕容光保存实力,还是铁勒平时,没有表现出来。 “好,铁将军,少将军,果然箭术高超,不过第一只有一个,你们还得再比一场。” 铁勒笑着说道:“楚王殿下,这一万金,铁勒拿定了。” 慕容光则平静的说道:“铁将军经验丰富,慕容光自知不是对手,这一场比试,就不必了。” 冯玮却不乐意了,自己黄飞还没有安排出场,慕容光要是就这么退了,那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少将军,竞技比试,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岂有不比就认输的。如果你不比就认输,是不是不给本王面子,不给在座的各位首领面子,不给铁将军面子?” “楚王殿下,在下失言了,愿意继续比赛。”慕容光见冯玮话中,有对自己不满的意思,赶紧改口说道。 “无碍,本王知道,你和铁将军两个人比试,未免太过单调,这样,本王麾下,也有一名略懂箭术的将领,就让他来和你们做个伴。” 冯玮说完,就让黄飞过来,参加比试。 慕容光见黄飞是冯玮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铁勒之前,送出大量财宝给刘渊,这一万金,对勃尔济济部,很重要,所以他必需赢。 比赛开始后,三人都在等其他两人先出手。 突然,慕容光出手,一箭射中靶心。 此时铁勒也跟着出手,一箭射中靶心。 黄飞就牛了,等两人都出完手,马已经跑了老远,视线已经有些超距离了。他索性闭上眼睛,听风辨位,一箭射出。 众人都期待,这一箭,射出的结果。 不久,远方的卫兵,牵着马过来,众人无不惊呀。 铁勒更是大声惊叹道:“简直神乎其技,这么远的距离,这位将军,闭眼就能射中,铁勒甘拜下风。” 黄飞双手作礼,然后退下了。 冯玮得意的说道:“本王麾下的将领,像他这样的身手,还有百余名,比他稍稍逊色者,则车载斗量,比他稍逊两成者,则遍地都是。” 铁勒听闻,不由称赞说道:“汉人的箭术,果然厉害。” “胡汉一家亲,铁将军,刚才的比试,虽然是本王麾下将领,略占优势,但是,本王自己的人,只能是陪赛,不能算是参赛。所以这参赛的第一,还是属于你,勃尔济济部的铁勒大将军!” “楚王殿下,这怎么可以。”铁勒似乎不愿意。 “本王的地方,本王办的比赛,岂有既是裁判,又是选手的歪理。本王的人,只是陪二位,比赛而已。” “楚王殿下,可是,这,,这”铁勒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急得他语塞了。 “铁将军不必多说了,,,莫非是瞧不起本王,区区一万金而已,,,,这事就这么定了。”冯玮严肃的说道。 铁勒只好答应了。 冯玮又让人牵来战马,邀请众人观摩自己的新式步兵小队。 众人随冯玮骑着马,一路观看他的新式训练法。 士兵或十人为一组,或二十人为一组。 采用长短兵器相接合的模式。 有远程弓箭辅助,有长枪,有铁刺藤锁操演。 有匕首,有斧头,有铁锤。 组合式的训练,令各个部落的首领,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战法。 冯玮见众人疑感的样子,便解释道:“这些都是本王新发明的战法,面对骑兵冲刺时,第一梯队,箭阵射马,长枪辅助。第二梯队,短兵相接,专杀落马之人。” 刘渊看后,神情紧张,但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铁勒看后,不禁问道:“楚王殿下,今日的军演,似乎是针对骑兵的冲刺。” “铁将军误会了,只是例行性训练,不针对任何兵种,本王这种战法,对步兵一样有效。” “也是,也是。”铁勒忙应答道。 慕容光也看出来了端倪,忙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放心,慕容部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冯玮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笑说道:“少将军何出此言,本王相信,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各位,是不是啊?” 草原各个部落的首领,纷纷下马,跪下齐声说道:“臣等,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好!”冯玮高兴的说道:“你们能明白,本王的一片苦心,本王就放心了。” 冯玮看到他们的表现,知道这次军事演习,达到预想的效果了。 第二百三十章 买衣服去 冯玮举行军演之后,就准备搞宴席了。 大营大帐之中,冯玮对吕蔽说道:“吕将军,这军演结束了,告诉各部落首领,本王准备纳一位新夫人,让他们准备准备,喝本王的喜酒。” “诺,王爷,需要请附近的州郡剌史来喝喜酒吗?” “也可以,让他们都过来,以后胡汉新政的落实,也需要他们的配合。” “诺。吕蔽这就去办。” 吕蔽走了之后,冯玮决定带慕容晴出去走走,到雁门关内,买些汉人衣服给慕容晴。 慕容晴一听,高兴的答应了。 冯玮和慕容晴骑着马,回到两人第一次相识的小镇。 “王爷,那天晚上,你要是没救我,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有什么好后悔的,不救你,我们就不认识。你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那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慕容晴一听,一下就不高兴了,用脚一踢冯玮骑着的马,那马受慕容晴一脚,立即慌乱奔跑,还好冯玮技术过硬,才稳住了马匹。 冯玮再回头,想看看慕容晴时,人又不见了。 冯玮想起,刚才经过的那个客栈,就是之前住过的,猜测慕容晴应该是下马进客栈了。 冯玮来到客栈,就见慕容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和店小二聊起了天。 “小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的马也敢踢。” “嗯,胆大才能有吃的。”慕容晴波澜不惊,好像没有生气。 “你饿了吗?咱们点些菜。” “点了。” “你点了几个菜,要不我再加两个。” “全点了,一次吃个够。” “你这不是浪费吗?我们两个人,哪吃得完。” “吃不完就扔了,反正也没有人会珍惜。” 冯玮听出来了,慕容晴这是在生闷气了。 “刚才开玩笑的,我这次来代天巡猎,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你,倘若那天,我没有救你,那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冯玮一本正经的说完,再用真诚的眼神,然后直直的看着慕容晴。 慕容晴看冯玮这样,都不好意思了。 “我刚订好了房间,,,我上楼去了。”慕容晴饱含深情的说完,就跑上楼了。 “那我也上楼去。”冯玮一边说,一边跟着上楼。 等店本二出来一看,人呢? 掌柜的认识冯玮,记得当时冯玮救过全镇百姓的命,于是对店小二说道:“你发什么愣,他可是咱们全镇的大恩人。” “对,对,掌柜的你一说,小人就想起来了,他可是随身带着金饼的主。” “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吧。” “想起来了,掌柜的,这二位客官,人都上了楼,咱们这菜,是送上这张桌子,还是送上楼呢?” “糊涂,你没看见,他们是一男一女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送上楼找骂吗?” “也是,也是,那小人,把菜送上这张桌子。” “蠢货!送上这张桌子,菜不就凉了吗,吩咐厨房,还没做的菜,先不做了,做好的菜,用蒸笼罩着,等这二位贵客,下了楼,你就机灵点,再给他们上菜,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了。” 冯玮和慕容晴再下楼的时候,两人已经是春风满面。 店小二见两人坐上了桌,立马过来,上了两个菜。 冯玮对慕容晴说道:“小晴,吃两个菜,够不够,不够再加几个。” 慕容晴知道冯玮是不想浪费,于是对店小二说道:“我们两人,吃两个菜够了,其他菜,你端给其他客人吃吧。” 店小二为难的说道:“这位客官,你不是开玩笑吧,端给其他客人,那这钱,,” 冯玮忙说道:“你别担心,点过的饭菜钱,我们照付。” “那就没问题了,二位客官,慢用。”店小二笑呵呵的离开了。 吃完饭,两人就在镇上逛了,走着,走着,发现整条街,没有一个服饰店。 “为什么这个小镇,没有一个服饰店呢?”冯玮不禁疑问道。 “那我们,回去吧。”慕容晴望了望四周,说道。 “回去干什么,咱们在这镇上,再住一段时间。大营的生活,太乏味了。” “好,那我们回客栈。” 两人又回到了客栈,冯玮叫住店小二,问道:“小二哥,怎么这镇上,一个服饰店,都没有?” “客官有所不知,这里是雁门关下的小镇,各家各户,都做着客栈酒楼的生意,都是为南来北往的客商服务的,之前街道前面,是有一家服饰店,现在也改做酒楼了。” “因为做酒楼更赚钱,而做服饰店,买衣服的人太少,所以改做酒楼,对吗?” “客官说笑了,这出门的客商,基本上不会在这小镇上买衣服,而咱们小镇,本地人又不多,要买衣服的人,也就自然少了。” “那你们这镇里的人,都去哪里买衣服了?” “基本上都是镇里的裁缝做,有些方便出远门的,会到郡县上去买。” “好,谢谢。” 慕容晴笑着说道:“咱们应该去郡县上去逛逛。” “去郡县路有点远,我有办法了。”冯玮突然有了点子,又找到店小二问道:“小二哥,你知道的这些过路的客商中,有哪些人,是做服饰买卖的吗?”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还真有,楼上天字3号房的赵大爷,做的就是服饰生意。” “那麻烦小二哥,带个路,我想和他谈笔生意。” 店小二稍稍迟疑后说道:“这个,小人不能马上答复客官,容小人先去赵大爷那,探探口风。” “那是自然,你告诉他,我是诚心要买衣服的人,适合的话,十七八套不成问题。” 店小二听后,赶紧去问赵大爷的意思。 不久,店下二下楼,将冯玮和慕容晴,请进了天字3号房。 进房间后,冯玮见到了四个配刀的仆人,站在两侧。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屋中,微微看了一眼冯玮和慕容晴,然后问道:“听店里小二哥说,你们要买赵某人的货?” 冯玮笑着说道:“正是,不知道,赵老板,有多少货?” 冯玮平时大气惯了,一句话就问别人有多少货,这让人听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哈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如此大言不惭,赵某人的货,光是装货推车的人,就有百十来个。” 冯玮听出赵老板的话中,对他有情绪。也明白刚才那句话,自己是说直接了点。 “在下冯玮,这是我夫人,我只是想给她买些衣服。刚才失言了,还请赵老板见谅。” “客气了,赵某,赵惜德,并州人士。” “赵老板你才是客气,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看看货?” “其实,赵某,是很愿意与人方便的,不过,这衣服在另一个客栈,赵某一向谨慎,赵某与货,不同住。冯公子要带夫人去试穿,怕是不方便。” “赵老板的意思是?” “赵某刚才说了,我们带货出门的人,人与货不同住,冯公子,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请赵老板,明示。” “因为这批货,是要卖给胡人的,要出关,一路上,要经过没人管的山区。万一遇上劫匪,赵某这货丢了,倒没有什么大事,可这命丢了,事就大了。” “所以,赵老板,不与货同住,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没错,这雁门郡,山多路险,劫匪的眼线又多,万一,给尊夫人开箱,试穿,让坏人知道了,赵某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赵老板,帮不了这个忙。” “实在抱歉,为了赵某,及这批货的安全,赵某只能表示遗憾了。” “那刚才,你让小二哥叫我们来,是为什么?” “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交个朋友,再者,赵某长期住这家店,也该给小二哥,一点面子。”赵惜德笑着说道。 冯玮听后,只能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打扰了。” 冯玮和慕容晴准备出门时,冯玮看到慕容晴脸上的失落,又改变了主意。 冯玮回头问道:“敢问,赵老板,一共带了多少货过来?” 赵惜德以为听错了,惊讶的问道:“冯公子,说什么?” “问赵老板,一共带了多少货?” 赵惜德听清楚了,还以为冯玮是在赌气,便好言相劝道:“年轻人,不可意气用事。” “我可不是意气用事。”冯玮一脸真诚,带着慕容晴又回到赵惜德面前。 “你,还要买衣服?” “对,我答应我夫人的事,一定要办到。” “可是我的衣服,数量庞大,可不便宜啊。” 慕容晴见状,偷偷靠近冯玮耳边说道:“不要了,买多了浪费。” 冯玮却温柔的对慕容晴说道:“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绝对不会浪费。” 赵惜德见两人在耳语,估计冯玮是囊中羞涩,便解围道:“小两口浓情蜜意,真是令人羡慕。赵某也有贤妻在家,感同身受。冯公子要是有什么难处,赵某这里有些小钱,二位可在镇上,找一家好裁缝,好好做几件衣服。” 赵惜德说完,就拿出了一袋钱币,递给冯玮。 冯玮推辞说道:“赵老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你的货,我全要了。” “哈哈,哈哈,年轻人,我的货,一车可就值一万大钱,十几车货,没有十万大钱,可是买不到的。”赵惜德说出货的价值,希望冯玮知难而退。 “赵老板,一个金饼,可值十万大钱?”冯玮掏出一个金饼,递给赵惜德。 赵惜德那递给,冯玮一袋钱币的手,不知不觉放下了。他缓缓看着冯玮那真诚的眼神,微微点头说道:“一个金饼,当然值十万大钱。” 冯玮见赵惜德,迟迟不接金饼,便问道:“莫非,赵老板,不愿意将货,卖给在下了。” “赵某出关,就是为了卖货,冯公子一口气全要了,赵某就省事了,不用出关冒险,当然愿意了。只是,事出突然,难免有些诧异。” “那就好,我什么时候可把货拉走?” “冯公子,不需要再看看货吗?” “不需要。”冯玮见赵惜德还是不肯接金饼,便将金饼塞入他的怀中,然后说道:“成交!咱们去提货吧。” 赵惜德拍拍怀中的金饼,高兴的说道:“好,成交,咱们去提货。” 赵惜德带着冯玮,慕容晴和四名带刀仆人,来到另一家客栈。这家客栈院内,停了十几辆马车,车上都是一箱箱的货。 “冯公子,为了安全,赵某都是提前包下了整间客栈,这里的人,除了客栈的掌柜,伙计外,都是赵某的护卫人员,车夫。” “赵老板做生意,果然谨慎。” “这一带,一向不太平,赵某也是提着脑袋,挣点小钱而已。” “赵老板,你太谦虚了。” 赵惜德听了,笑着问道:“不知道,冯公子,可有合适的押运人员?” “没有,恐怕还要麻烦,赵老板的车夫们,帮在下送一趟。” “那倒没问题,护卫人员,也一并跟随,以防万一。” “那倒不用,在雁门关这一带,还没人敢劫我冯玮的货?” 赵惜德一听,冯玮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便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冯公子,也是这一带的绿林好汉?” 冯玮一听,忍不住笑了,说道:“在下不是,不过绿林好汉,见了我都得绕着走。” “冯公子,真会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冯玮指了指车上的货说道。 “确实,以冯公子的财力,确实,是赵某失言了。” 两人完成交接后,冯玮就和慕容晴,骑着马,带着十几车汉服,回大营了。 慕容晴问道:“王爷,买这么多汉服,还说不浪费。” “说好给你买衣服,当然不能食言了。” “可是也太多了吧,而且,不一定都是我能穿的,王爷都没看过货。” “只要是衣服,男女老少,总有人能穿。” “王爷,大营中哪里有老人和小孩?” “大营中是没有,可是草原上有啊。” “王爷是准备,把衣服送给草原上的,各个部落首领?” “真聪明,本王原本是打算,给你买些汉服,可那赵老板不愿意开箱,冒风险。本王只好全买下了,那些部落首领,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本王送他们些汉服,既能显示我大晋的礼仪,又能促进胡汉文化的交流。” “听王爷这么说,给我买衣服,倒成了顺带了。” “看你怎么理解了,当着众人的面,本王当然得说,是为公了,难道说是,为博红颜一笑吗?本王这叫,为你买衣服,顺便把大事也给办了,一举两得。” “王爷说的话,真让人舒服。”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买了这批衣服,就不能在小镇,多玩几天了。” “那我们就下次再来玩。”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婚闹 冯玮带着慕容晴回到大营,一车一车的货物,让站在门口,前来迎接冯玮的吕蔽,大吃一惊。 当然,吃惊的人,还有来运送货物的车夫,他们没有想到,收货地址,会是雁门关外的军营。更没有想到,会有将军出来迎接冯玮。见将军都给冯玮行礼了,他们就都跪下了。 吕蔽给冯玮行完礼后,问道:“王爷,这一车一车的,是什么货物。” “都是衣服,你叫人把衣服拉进去,等慕容姑娘,选完之后,再把这些衣服分好类,均分给草原上的各个部落的首领,他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吧。” “王爷英明,吕蔽这就去办。” 吕蔽一挥手,就有一队卫兵过来,把一车一车的衣服,拉进大营中了。 冯玮见车夫们都跪着,便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大王爷。”车夫们不知道怎么称呼冯玮,就照吕蔽的称呼,前面加个大。他们说完后,缓缓起身,弱弱的看着冯玮。 “本王,感谢你们来,运送这批衣服,大家一路辛苦了。随本王进大营,吃顿便饭吧。” 车夫中一个年长的人回答道:“谢大王爷,我们送完货,就该回去了。” “大爷,你先别急着回去,这马车,可是赵老板的,等卸了货,你们还要把马车,赶回去给赵老板,刚好吃饭时间到了,吃完饭再走,刚好合适。” 车夫长却拒绝说道:“大王爷,来的时候,赵东家已经吩咐过了,马车也一并卖给了大王爷,所以不用带回去了。” “赵老板这么客气,那本王就更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去了,都听本王的,进大营,吃饭吧!” 车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车夫长又说道:“大王爷,不是小的们不愿意,只是,我们运货的弟兄,都不敢吃军爷的饭,求大王爷饶过我们吧。” “这位大爷,这顿饭,是本王请你们的,试问,有哪个军爷敢说个不字?你们要是再不进大营吃饭,本王就要强留了。” 车夫们听冯玮的语气,感觉再不进大营吃饭,就会惹他发怒,便只好答应了。 “大王爷息怒,小的们进营吃饭便是。” 冯玮和慕容晴,带着车夫们进了火头营,吩咐卫兵,好好招待这群车夫。 “小晴,我们去选衣服吧。” “这么快就去选衣服?不先吃点饭吗?” “我们选好了再吃饭,也来得及。等你选好了,吕将军才好去安排,均分衣服给各个部落首领。” “王爷说的是,咱们走吧。” 两人来到卸入货物的毡房,冯玮吩咐卫兵,不要让人随便进入。 冯玮打开一个箱子,发现是男人穿的,摇摇头。 慕容晴打开一个箱子,发现是小朋友穿的,拿出一套说道:“这件不错,咱们留下了。” “小孩的衣服,留下干什么?” “王爷,难道你不喜欢小孩吗?” “本王没说不喜欢啊。” “那就留下了,反正用得着。” 冯玮又打开了一个箱子,这次对了,是女装。 “小晴,你看,这里有很多适合你穿的。”冯玮拿出一件,就说道:“快换上,给本王看看。” 慕容晴接过衣服,刚准备换,又歪着头看向冯玮,说道:“王爷转过去,别偷看。” 冯玮一听,笑说道:“本王需要偷看吗?本王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转过去!”慕容晴傲娇的说道。 “好,好,好,本王依你,换好了说一声。” “这还差不多。” 两人在毡房内,挑了半个时辰,终于出来了。 冯玮抱一堆,慕容晴抱一堆。两人回到慕容晴毡房内,冯玮抱怨道:“本王这是第一次,让人使唤。” “王爷要是不想抱,可以吩咐其他人,帮小晴送过来就是了。” “那怎么行,本王夫人的衣服,怎么可以让其他人拿过来。” “王爷,还知道我是你夫人啊?” “又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肚子饿了。” “本王这叫人送吃的过来。” 两人吃完了饭,走出了毡房,正准备出门溜一圈。 吕蔽过来了,说道:“王爷,幽州刺史,王浚大人到了。” “王浚,他人在哪?” “回王爷,吕蔽已经将王大人,安排到了大帐,等候王爷。” “好,本王这就去见他。”冯玮又对慕容晴说道:“本王去忙些公务。” “嗯。” 冯玮来到大帐,王浚高兴的行礼道:“下官,幽州刺史王浚,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王大人免礼,请坐。” “谢楚王殿下。” 冯玮坐上大帐中间大位后,问道:“王大人,距离雁门关最远,来得却是最快。” “回楚王殿下,下官早些时候,就听闻楚王殿下要搞军事演习,故而早早出发,想来凑个热闹,不想,来晚了一点。不过好在,还能赶上楚王殿下的喜宴。” “本王并没有有通知你,军事演习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王浚回答道:“是慕容部的少将军慕容光,途经幽州时,告诉下官的。下官当时抽不开身,便缓了几天出发,不想错过了军演。” “错过了就错过了,本来就不是演给你看的。” “是,是,是。” “本王听说,宇文屈云,是让你给救了。” 王浚一听,以为冯玮是怪他,救走了他老丈人的敌人,赶忙说道:“下官有错,不该介入,草原上的部落争斗,还请楚王殿下责罚。” “王大人,误会了。本王不会因为亲疏远近,而放弃原则性的东西。宇文部是东胡系中,一支重要的力量,不能就这样,让慕容部给吞并了。王大人做的对,本王很欣赏。” “谢楚王殿下,下官惶恐,以后此等大事,一定交由楚王殿下定夺。” “交给本王干什么?你在胡汉关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楚王殿下,下官官职卑微,小事尚可以决定,大事,就难以决断了。” “王大人谦虑了,胡人对王大人,那可是十分敬仰的。本王第一次去段部找段疾,就是沾了王大人的光。” “王爷说笑了,下官哪有什么光芒,全仗王爷,智勇双全,方能化解。” “王大人久在官场,这客套话,本王是说不过你的,本王即将和慕容部的慕容晴举行胡人式的婚礼,王大人来了,一定要多喝几杯喜酒。” “下官早就听说了,楚王殿下,和这位新夫人,相识相爱的佳话,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天作之合。” “王大人,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感觉本王在这一带的活动,都瞒不过王大人的眼线。” “楚王殿下,下官绝对没有派人跟踪楚王殿下,都是慕容部的少将军慕容光,告之下官的。” “本王和你开个玩笑,你先下去吧,吕将军会给你安排食宿。” “诺,下官告退。” 王浚走了之后,冯玮在想,慕容光,不像是会嚼舌根的人。如果不是慕容光说的,那又是谁说的?王浚,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也会神预测? 冯玮出了大帐,看到几个士兵在一起吃瓜子聊天,他悄悄地靠近一听。都在聊自己和慕容晴的事,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都知道了。 “你们是听谁说的?”冯玮突然出现,吓得这些士兵,慌慌张张跪下行礼,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本王,再问你们一遍,听谁说的!” 其中一个胖胖的士兵回答道:“回楚王殿下,小的们是听,慕容部的少将军说的。” “又是他,”冯玮都不敢相信,慕容光,怎么变成一个散播八卦的人了。 “都起来吧,没你们的事了。” “谢楚王殿下!”众人齐声说道。 冯玮直接找到了慕容光,拉着他进了毡房,问道:“少将军,我和小晴的事,你不用到处说吧?” “楚王殿下,恕罪。”慕容光低声说道。 “什么原因?你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王殿下,慕容部上次侥幸,击退宇文屈云的大军,保住了大棘城。可是,当时真正的危险,其实是黄雀在后的王浚,只是因为家父,提到了小妹和楚王殿下的关系,才让王浚,搁置了灭我慕容部的计划。” “王浚是朝廷的幽州刺史,怎么会考虑,灭掉你们慕容部呢?”冯玮表示不理解。 “王浚,一向与宇文部交好,多次偏心宇文部,这次慕容部差点灭了宇文部,王浚救下了宇文屈云,绝不会轻易放过慕容部,所以,在下只有借楚王殿下的光芒,为慕容部争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本王已经和慕容部结亲,王浚,应该不至于,太为难慕容部吧。” “现在王浚,当然会有所顾忌,不过,让楚王殿下和小妹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楚王殿下,小妹原先是被铁勒的人抢亲了。现在楚王殿下要和小妹成亲,不把你们相识的过程,传颂一下,恐怕铁勒会有想法。” 冯玮想想也是,这铁勒万一,起了疑心,要为被自己杀死的,铁森几个人报仇,那问题就复杂了。 “你的这个说法,本王觉得合适,等明天成亲之时,本王要和你统一口径,不能让铁勒看出破绽。” 两人又小声交流了几句,冯玮才走出了毡房。 第二天,在大营中,冯玮按胡人的风俗,与慕容晴举行了婚礼。 冯玮穿着胡人的衣服,慕容晴穿着汉人的喜服,两人在众人祝福的眼光中,一步,一步,举行着仪式。 铁勒看着慕容晴,又看着冯玮。突然,他冲出来大喊道:“我反对这门亲事!” 众人纷纷看向铁勒,觉得他疯了。大晋楚王的婚礼,他也敢口出狂言。 冯玮之前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觉得,当铁勒知道自己和慕容晴成亲时,肯定会激动,但没想到,他这么鲁莽,公然让自己下不了台。 吕蔽见有人闹事,带着护卫对着铁勒呵斥道:“今天是我家王爷,大喜的日子,谁要是敢撒泼,休怪吕蔽,翻脸不认人。” 铁勒装着唱醉的样子,傻笑道:“众所周知,,慕容部的慕容晴,是勃尔济济部的铁森,追逐许久才到手的猎物,,,铁森还为此,,,丢了性命!” 慕容光出来解释道:“之前,小妹确实被铁森抢亲过,但铁森并未成功,小妹得高人相助,成功逃脱,又巧遇微服出行的楚王殿下,两人一见如故,互相欣赏,日久生情,喜结连理。铁将军,你就算不看我们慕容部的面子,可楚王殿下的脸面不能不给吧,,,,你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铁勒大笑一声说道:“大丈夫,有恩不报,和猪狗没有什么区别。楚王殿下,对我们勃尔济济部有恩,铁勒当然应该报。” 冯玮见铁勒好像清醒了一些,自己又确实有愧于他,便给他个台阶下,说道:“铁勒将军,喝醉了。本王,并不需要铁勒将军回报什么,你下去休息吧。” 可铁勒并没有借坡下驴,对冯玮行了个礼之后,又说道:“可是铁森是我的兄弟,他是因为抢亲才送了性命。按草原上的规矩,如果他技不如人,那他就死有余辜。但如果是有人用诡计害了他性命,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对勃尔济济部有多大的恩,铁勒都要为兄弟报仇。” 慕容光又出言开解道:“都说了,小妺当初是被一高人所救,铁将军要报仇,可以去找那高人比试一番,何必要,扰了楚王殿下的喜宴呢?” 铁勒还是无视慕容光,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不管你是不是慕容光,口中所说的那位高人,既然现在是你要娶慕容晴,铁勒就要和你比试比试!” 吕蔽见状,怒骂道:“大胆!你个忘恩负义之徒,王爷何等尊贵,岂能让你拳脚相加!” 冯玮却阻止吕蔽,对铁勒说道:“是不是,本王赢了你,你就会罢手?” 铁勒见冯玮,愿意接受自己的挑战,便说道:“如果证明,楚王殿下的功夫,确实在铁森之上,按草原上抢亲的规矩,慕容晴就应该归楚王殿下所有,铁森技不如人,死有余辜。铁勒也绝对不会,再埋怨楚王殿下。” “好,本王答应你,不知道铁勒将军,想怎么个比法?” 冯玮虽然对铁勒,已经相当不满了。可为了胡汉新政将来的推行,为了大局,他还是克制住自己了。 “楚王殿下,你对勃尔济济部,有大恩。今天,又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不比刀剑,就比蛮力。” “比蛮力?”冯玮听了,都觉得好笑。 “没错,楚王殿下,就和铁勒,比摔跤,谁先倒地,算谁输。” “摔跤,本王不会。”冯玮略显为难,然后说道:“这样吧,铁将军,本王站着这儿,不动,你使出浑身的力气,只要能推动本王一步,本王就算你赢。” 铁勒想想,自己天生神力,楚王不动,自己去推,岂不是太占便宜。 “不行,铁勒一向公道,楚王殿下,你来推我,推动我后退一步,就算我输。” “铁将军,你先推动我,咱们再谈推你的事,如何?如果你连我都推不动,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推你呢?”冯玮满脸自信的笑道。 “好,铁勒先推楚王殿下,推不动算我输,推动了,也不算我赢,你再推我一次,再定输赢。” 铁勒觉得,这样的安排,就公平了。 冯玮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只能答应他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你推吧。” 铁勒看了看冯玮,慢慢靠近,刚伸出手,就被吕蔽抓住了,说道:“有吕蔽在,铁勒休得无理。” 铁勒反手挣开吕蔽说道:“铁勒也觉得不公平,不如,楚王殿下,和吕将军,一起来推我,推动了就算我输。” 吕蔽听后,一气,一拳打向铁勒,铁勒竟然真的抗住了,没有后退一步。 吕蔽不服气,单拳变双掌,一齐用力推铁勒,铁勒一运劲,一个反弹,将吕蔽反震倒在地上。 冯玮见状,心中暗想,原来铁勒,也是内家高手。 冯玮扶起吕蔽说道:“吕将军,这件事,就让本王自己来面对吧,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 “王爷,,”吕蔽满脸都是自己无能的表情。 “没关系,区区一个铁勒,本王还可以应对的。” 冯玮这句话,刺激到了铁勒,铁勒大声笑道:“那就请楚王殿下,出手吧。” 冯玮也笑了笑说道:“刚才已经说好了,铁将军先出手,你先推动本王再说吧。” 铁勒也不再墨迹,随手一掌推出,岂料,连冯玮的衣服都没碰到。 铁勒一看,冯玮的衣服与自己的手掌之间,还有一丝空间,手上传来的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一堵气墙挡住了。 没错,冯玮使用了《魔邪经》神功,化气成墙了。 铁勒不甘心失败,连忙双掌齐出,这次不是推,而是加注了内力,双掌打出了开山劈石的力道。铁勒的这双掌之力,被冯玮的气墙弹开,连附近的桌椅,都被改变方向的掌力击断了。可见铁勒这次打出了十分的力道,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囗吐鲜血了。可是冯玮,还是用气墙,挡住了铁勒的双掌,铁勒还是连冯玮的衣服都没碰到。 冯玮听到桌椅碎断的声音,不想铁勒再闹下去了,直接一个反弹,就像刚才,吕蔽被铁勒反弹一样,不过冯玮的功力更加深厚,铁勒被弹飞了,七八丈之外才落地。 铁勒见识到了冯玮的厉害,站起来说道:“楚王殿下,铁勒明白了,慕容晴应该属于你,属于最强者。铁勒永远不会在楚王殿下面前,再提铁森的事。” “铁将军,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吧,请入席吧。” “铁勒谨遵楚王殿下令谕。”铁勒说完就去桌上喝酒了。 冯玮和慕容晴的婚礼,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圆满完成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收审绩 冯玮一大早起来了,他准备去找审绩,像审绩这样的人才,跟着铁勒,就像是璀璨夺目的珠子,裹满了淤泥,看不到光芒。 冯玮来到审绩毡房外,看到审绩正在来回的踱着步,他似乎料到,冯玮会来一样。 “楚王殿下,审绩给你行礼了。” “审先生不必多礼,本王这次是来找审先生,随便聊聊天。” 审绩忙将冯玮请进毡房内,给他倒了杯茶。 冯玮示意审绩也坐下,说道:“审先生,请坐。本王闲来无事,心中有些疑问,特来向审先生请教。” 审绩听后,当即猜出冯玮来意,便说道:“楚王殿下,可是为昨日,铁将军醉酒胡言之事而来。” “审先生,昨日你也在场,那铁勒闹事,根本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冯玮有些愤怒的说道。 审绩却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淡淡的说道:“楚王殿下,其实昨天的事,是审绩建言,让铁将军这么做的。” “什么?”冯玮一听,大吃一惊,忙问道:“为什么?难道审先生,也希望本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人难堪?” “楚王殿下息怒,只是,审绩之前听军中流言,传颂楚王殿下和新夫人之间的情爱佳话。当时就料想,出此主意者,虽是一片好心,却必然坏事。” “一片好心,又怎么会坏事呢?”冯玮很是不解,慕容光之前说过,把这事传出去,不就是为了避祸吗?又怎么会坏事? “楚王殿下,请细想一下,传颂的佳话,其实有好几处破绽,稍稍推想一下,就有很多不利于楚王殿下的可能,与其让人揣测,造谣,不如让铁将军,鲁莽的捅破这层窗户纸。” “听审先生这么一说,本王确实少了很多担忧,现在本王不用再担心,铁勒会有什么误会了。” “楚王殿下英明,根据草原上抢亲的规矩,强者得妻,败者退场,如果因为抢亲而有所死伤,双方都不得仇恨。技不如人,死伤就得自己负责。所以楚王殿下现在可以安心,铁勒只会感念你的恩情,不会再有为兄弟报仇的想法了。” “铁勒,真的不会再埋怨本王?”冯玮有点不信,铁勒虽然没有证据,但自己杀死铁森可是事实,这个结怕不容易解。 “楚王殿下,勃尔济济部,如果因为铁森被杀的事,和楚王殿下结仇,和朝廷结怨,那么,九部兵马围攻的事,很快就会上演。铁将军深知这一点,所以昨天铁将军在楚王殿下的婚礼上闹事。虽然是鲁莽,也危险了点,却是带着和解的诚意,捅破这层窗户纸,向楚王殿下,表明他的态度,以求勃尔济济部,长远的安宁。” “审先生,果然大智。本王希望审先生,可以辅助本王推行胡汉新政。”转了个大圈,冯玮把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了。 “楚王殿下,胡汉新政的推行,需要有天子的圣旨,群臣的支持,如果少一样,都不可能成功。楚王殿下虽然有让胡汉,共享安乐的宏图大志,但是,既非天子,又不能代表群臣的利益,恐怕难以成功。” “审先生,本王求得天子的圣旨,并不难,有了圣旨,自然可以让群臣支持胡汉新政。” 冯玮很自信,向惠帝司马衷,求一道利国利民的圣旨,对自己来说,就是走个程序的事,非常简单。 “楚王殿下,有圣旨也不是万能的,有圣旨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办到。天子的圣旨,让文官不要贪污,不要压榨百姓,可是贪官还是屡见不鲜。天子的圣旨,让武将不要畏死,争权,拥兵自重,可是历朝历代,逃跑的将军,争位的将军,不在少数。甚至出现了杀死天子的成济。所以说,有圣旨,也不是万能的。” “事在人为,办法总比困难多,本王想为胡汉和睦,尽一点绵薄之力。” 审绩见冯玮,一片为民之心。而自己一生才华,也不愿意在勃尔济济部继续消沉,于是说道:“楚王殿下,心系苍生万民福祉,审绩不才,愿意追随王爷左右,为王爷效力。” “好,铁勒那边,本王会给他说明,审先生,以后就安心留在本王这里,咱们共图大志。” “诺,审绩飘泊半生,终遇明主,此生无憾了。” 冯玮回到大帐,让卫兵将铁勒请过来议事。 铁勒来到大帐,行完礼后,冯玮问他道:“铁将军,可知道本王为什么找你来吗?” “下官不知。”铁勒低声回复道。 “你昨日借酒闹事,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冯玮似怒非怒的问道。 “下官,,昨日喝多了,之前的一些事,已经全忘了。” “好,既然以前的一些事,铁将军已经不记得了,那本王,也就不提了。” “楚王殿下,对勃尔济济部的恩德,铁勒无论喝多少酒,都不会忘记。” 冯玮听了笑了笑,说道:“铁将军,坐吧。” 铁勒回答道:“不敢,铁勒站着就好。” “你不坐,是不是不听本王的话了?” “不敢。”铁勒于是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冯玮满意的点点头,对铁勒说道:“之前本王在勃尔济济部,听审绩诉说了他的遭遇,后来本王途经冀州之时,就吩咐当地的官员,复查审绩的案子。刚才冀州方面,送来了文书,说是审绩的案子,有了眉目,需要审绩本人到场,方能翻案。” 铁勒听出来了,眼前的楚王殿下,似乎对审绩的案子,很有兴趣。这也说明,勃尔济济部,已经留不住审绩了。 “楚王殿下,审绩之前,并未向铁勒诉说遭遇,只知道他是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听楚王殿下这么一说,铁勒也希望,朝廷可以还他清白。” “那好,本王帮他翻案之后,如果他不想回勃尔济济部了,铁将军应该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吧。” “楚王殿下,审绩在勃尔济济部,只是一个文书,他要是有更好的去处,铁勒也为他高兴。” “好,那本王就放心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办个学堂 草原上的各个部落首领,离开了雁门关的大营。冯玮决定实施他胡汉新政的第一阶段计划。 冯玮召集了审绩,吕蔽,商量着自己的大计划。 “审先生,本王准备在雁门关外,建一所胡汉学堂,允许胡人子弟来这里学习汉人的文化知识。” “王爷这个方案,可行。”审绩接着说道:“胡人子弟,在这里学习汉人的文化知识后,以后回到草原上,就会成为汉人文化的传播者。” “没错,本王还打算上奏朝廷,胡汉学堂中的优秀学子,可以入朝为官,这样,胡人,汉人,都可以为朝廷效力。如此就能,吸引更多的胡人子弟,来胡汉学堂。如果这所胡汉学堂办成功了,本王还要办更多的胡汉学堂,把学堂从长城一线,办到草原深处去。” 吕蔽听了,却表示了担忧,说道:“王爷,办学堂得先有学舍,建好了学舍,还得聘请教书先生,还有,王爷,如何让胡人子弟来学堂学习文化知识,也是一个问题,毕竟他们离这里都不近。” 冯玮却微笑着说道:“建学舍不用担心,本王这大营中,有三万大军,让他们建房子,运材料,这么多人,有个一年半载,学堂就建好了。这教书先生,本王会重金聘请,还怕会招不到人吗?至于胡人子弟会不会来,本王更是不担心,因为本王已经决定,只要是胡人的子弟,来这里学习文化知识,全部免学费,每月还给每个人发一笔学俸。” 吕蔽听了,更迷糊了,忙说道:“王爷虽然不缺钱财,但是这学堂,光是学舍建起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况,还要后续免费办学,这开销也太大了。与其这样花费大钱,不如把这笔大钱,用来扩充兵马,吕蔽担保,绝不教胡人的马,有机会跨过阴山。” “吕将军,打打杀杀,始终不能解决问题。本王就是听了审先生的话,才决定从根源上,化解胡汉之间的对立。钱不是问题,本王的钱,能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就是花钱的最大价值。” 审绩听后,也是有点担忧,提醒冯玮说道:“王爷,能不能改为,第一年免费入学,第二年收取一定的费用。至于学俸,则大可不必。” “审先生,你是担心本王的钱不够吗?”冯玮笑了笑说道:“可本王却担心,吸引力还不够大,不能马上立竿见影。所以为求胡汉新政能更快推行,本王这钱,一定要舍得花。” 审绩听后,若有所思。然后说道:“王爷,这钱花得多,也得来得多,敢问王爷,可有筹钱的路子?” “当然有,来人,备马!”冯玮叫人准备好了马匹,就与审绩,吕蔽出了大营。 他们一路奔跑,到了一个山丘上面,停了下来。 “本王前些日子,在这里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大金库。” 吕蔽连忙下马,四处瞧了瞧,说道:“王爷,这四周,可没有看到什么大金库啊。” 审绩也下马,利用他所学的风水知识,预判了一下,说道:“王爷,此地风水不佳,绝不可能有古墓。” “古墓当然没有了,就是有,墓中的陪葬品,能值几个钱?”冯玮得意的下马后,在地上跺了几脚,说道:“本王看上的是这块地。” 吕蔽又疑惑了,问道:“王爷,这块地,莫非能长出钱财?” 冯玮又笑了,说道:“这块地不是能长出钱财,而是这块地下面,全是钱财。” 吕蔽不信,拔出配剑,插入地下,一撬,下面全是黑色的土层。 “王爷,全是黑土,没有钱财。” 冯玮这时候走过来,讲解道:“这黑土,是煤碳。将这些土,运回去,提纯干馏,冷却之后,就可以得焦煤。就是不做焦煤卖,按普通煤售卖,这几座山丘,也够办十几所学堂了。” “王爷,这煤碳,有人买吗?”吕蔽不解的问道。 “这煤碳市场肯定大,北边的草原上,都是烧牛粪,那玩意味大,如果我们把焦煤卖到草原上,就可以换回牛羊马匹。如果我们把焦煤卖到中原地区,他们就不用上山砍柴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衍生出钢铁企业,用焦煤炼出钢铁,就可以大有作为。” 审绩听后缓缓说道:“审绩虽然还没有听明白,王爷是准备用什么方法,来筹够钱财的。不过,王爷要是真不缺钱财,这胡汉学堂,当然是投入越多,回报越快了。” “只要按本王的方法去运营,这钱财绝不是问题。”冯玮又对吕蔽说道:“吕将军,建学舍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选址很重要,要有山有水的地方。本王带过来的金饼,你先用着,本王过几天就回洛阳,从开源钱庄,给你调笔大钱过来,学舍一定要建结实,本王不怕钱不够,就怕学舍没建好,将来出什么问题,那本王的心血,就白费了。” “诺,吕蔽一定亲自监工,保证完成王爷交待的大事。” “审先生,本王决定任命你为学堂的院长,负责学堂的全部工作。” “审绩,一定不负王爷重托,办好胡汉大学堂,回报王爷的知遇之恩。” “好,咱们回大营吧。” “喏!”两人齐声回复道。 三人又骑马,回到了营寨。 冯玮安排好了具体工作,就找慕容晴说道:“咱们该回洛阳了,你收拾一下。” 慕容晴高兴的说道:“好啊,我还没去过洛阳,听说洛阳城很大很大。” “到时候我们好好玩一下,这雁门关外,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慕容晴突然问道:“王爷,你洛阳应该也有几位夫人吧。”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听说你们晋廷的王爷,都是妻妾成群,所以好奇,先问一下。” “谁跟你说,本王妻妾成群的。到了洛阳你就会明白了,本王和别的王爷,是不一样的。” “真的吗?” “本王说的话,你可以不信,到了洛阳城,你进楚王府数一数,本王有几个妻妾,你不就知道了。” “不数,小晴要是当着姐姐们的面数个数,她们肯定会瞧不起我。” “那得有人给你数才行。”冯玮暗中庆幸,窝多就是好,她们不会聚在一起吵闹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洛阳了 冯玮又找到黄飞,笑说道:“黄兄,本王打算回洛阳了。” “王爷,这么快就回去了?”黄飞有点意外的问道。 “主要是有事,本王要向陛下求一道圣旨,才好推行本王的胡汉新政。” “王爷,那黄飞,是否还有需要留在大营中?” “本王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聊这方面的事,本王想你留下来,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黄飞一脸的疑问。 冯玮将一叠图纸,提给黄飞说道:“黄兄,本王准备在这里挖个矿,机械制造方面,你可以算是专家了,本王设计了几种煤炭精炼的机械,你试着做几个模型出来。” 黄飞接过一看,称赞道:“王爷设计的机械,果然奇特。” “其实挖煤的技术,很简单。煤炭的后续加工,也不是很复杂的事,只不过你不了解,整个的工艺流程,所以才会觉得机械,奇特又古怪。” “王爷要挖这么多煤干什么?” 冯玮淡淡一笑,说道:“卖钱啊,卖了钱办胡汉学堂,本王也想当一回煤老板,过过瘾。” “这煤炭,黄飞倒是听人说过,不过,这需要使用煤炭的人并不多,咱们把煤挖出来能卖钱吗?” “那是因为还没有普及,这玩意提纯干馏后,得到的焦煤炭,比烧柴好多了。” “那黄飞就试试。” “好了,到时候,本王让吕蔽调5千人马给你,所需要的费用,本王也会单独给你准备一笔,以后你就是,本王的煤矿总负责人了。” “谢王爷。” 冯玮安排好了黄飞的工作,便带着慕容晴回洛阳了。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冯玮回到了洛阳楚王府,便领着慕容晴到处逛。 “王爷,你干嘛带着我在楚王府里,逛来逛去的。” “你不是怀疑,本王有很多妻妾吗?”冯玮一边逛,还一边装模作样的呼喊道:“夫人们,你们在哪里啊?本王回来了,快出来迎接本王。” “好了,好了,别乱喊了,根本没有人应。”慕容晴扯了扯冯玮的袖子,满意的说道。 “你现在总该相信,本王和其他王公贵族,不一样了吧。”冯玮得意的说道。 “差不多,谁知道王爷以后,是不是也憋得住。” 慕容晴说完,一个春意盎然的眼神,让冯玮看了,心里痒痒的。 “本王憋不住了,现在就憋不住了,走,找间房间去,我们休息一下。”冯玮一边说,一边推拉着慕容晴往房间去。 可冯玮还是嫌,推拉的速度,太慢了。直接抱起慕容晴就往房间跑。 这一路上,都是在赶时间,现在回到家了,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了。 进了房间,冯玮把慕容晴放在床上,就迫不及待了。 “等一下,王爷,,别急啊。” “小晴别闹了,本王现在,真是憋不住了。”冯玮手脚并用,开始狂热的行动了。 “王爷,没,,没关门,,,”慕容晴此时也是气血上涌,呼吸急促,只能断断续续的提醒着冯玮,把门关上。 冯玮听了,无奈从床上下来,但是,气氛已经到了,他连多走一步路,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于是,冯玮运气成风,双掌一挥,两股风力刮去,就将门关上了。 回头看着慕容晴,她又坐起来了,坐在床头。她已经将束发的头饰取下来了,一头披肩的黑发已经散开,一半在背后,一半在前。 经过冯玮刚才一折腾,她的衣服已经凌乱,头发披在前面的部分,微微有些起伏。 床上的被套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大红色的被套,映的慕容晴的脸更红了。 冯玮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一个字都没有。他不想用语言来破坏这绝妙的氛围。 一个熟练的捕食动作,冯玮就沉浸在温柔乡之中了,这样的滋味,他可以尝很多次,但绝不可以戒掉。 大约1个时辰之后,冯玮神清气爽的出来了。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慕容晴,慕容晴冲他一笑后,就把头缩到被子里了。 冯玮关上了门,开始在楚王府内散步了。当他走到楚王府大门口时,见到许闲回来了。 许闲见是冯玮,赶紧过来行礼说道:“王爷恕罪,许闲忙于铸钱的事,不知道王爷已经回府了。” “许长史无罪,起来吧。本王也是刚回来。” “谢王爷。” “许长史,新钱铸造,还顺利吗?” 这可是冯玮离开洛阳之前,留给许闲最重要的差事。 “回王爷,新钱在王爷的统筹安排下,又得陛下的支持,借力开源钱庄的分号,已经在全国,开始了热热闹闹的,以旧钱换新钱的活动,截止昨日各地方送来的文书,咱们的新钱,已经在全国九成以上的地方,流通使用了。” “好,好,本王有许长史相助,何愁新钱不能流通。”冯玮夸奖许闲说道。 “王爷,其实,许闲也只是照着王爷和石掌柜的意思,办事的。这次新钱能够铸造成功,成功的流通推广,成功的回收旧钱,石掌柜,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许闲既会办事,又会说话。冯玮听了高兴。 “石掌柜,虽说是女流之辈,但是从小就在石家长大,对钱币之事,耳濡目染,确实是难得的金融人才。”冯玮也肯定,石静的功劳不小。 “王爷英明,如此人才,王爷应该早早纳入府中才是,否则,让其他人捷足先登,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许长史,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本王觉得你,可以改行了,去给人说媒去吧,应该也不错。” “王爷恕罪,许闲又胡言乱语了。” “许长史,本王知道你是一片忠心,可是,本王现在没有太多心思,去处理这些儿女之情。本王这次回洛阳,是为了求得陛下圣旨,推行胡汉新政。” 许闲听后,迟疑了一会,才说道:“王爷,要推行胡汉新政,,,不知道王爷,打算从哪些方面下手。” “本王已经想好了,首先就是建立,广泛的胡汉民族统一战线,胡汉一家亲,从文化和思想上,化解胡汉民族的意识对立。” “王爷英明。” “其次,政策上支持胡人地区的经济贸易,对胡人加大扶持力度,允许胡人内迁,允许胡人在汉地经商,还允许胡人入朝为官。” “王爷英明,不过,胡人一向难以规化,恐怕朝中大臣,未必会同意。” “这点,本王也是考虑过很多次了,朝中大臣,多数都是看重自己家族眼前的利益,担心让人胡人内迁,会影响他们的利益,所以本王,要寻求一个平衡点,照顾各方面的关切,让大家能够理解到,胡汉和睦的长远意义。” “王爷,这事,陛下的态度才是关键,如果有陛下的大力支持,事情或许,就会容易的多。”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回洛阳,主要就是求得陛下,支持胡汉新政的圣旨。” 许闲略显担忧的说道:“王爷,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陛下已经册立成都王为皇太弟了。” “这个,本王早就知道了,当初本王还在洛阳时,陛下就和本王谈过了,成都王聪慧果敢,有勇有谋,是众望所归的人选。” “那王爷,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许闲不解道。 “本王无心帝位,成都王也是本王的兄弟,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爷,你这样想,可就错了。”许闲意味深长的分析道:“就说王爷推行胡汉新政这件事,如果王爷是天子,这事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天子要做什么,大臣们即使心中不悦,也不敢公然阻扰。” “许长史,不管是现在的陛下,还是将来的成都王,都是本王的兄弟。只要是有利于国家发展的建议,本王相信他们都会采纳,支持,推行,所以本王是不是皇帝,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王爷,此言差矣。王爷不做皇帝,大臣们就会因为利益,结党打压王爷的胡汉新政。而陛下不可能放任你们两方争斗,肯定是会出面协调,到时候,胡汉新政,肯定不能全面落实。而如果王爷贵为天子,他们和天子对抗,失败的风险,会非常大。大到他们愿意舍弃部分利益,支持天子的胡汉新政。” “许长史多虑了,本王相信,陛下一定会全力支持本王的胡汉新政,本王这就进宫面圣,就是给陛下讲解,胡汉新政的具体措施。” 冯玮停顿几秒后,又说道:“许长史,本王这次带回来的晴夫人,是慕容部慕容将军的掌上明珠,你吩咐楚王府的人,要好好服侍。” “王爷放心,许闲这就去吩咐。” 冯玮进了皇宫,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惠帝司马衷。 冯玮行完礼之后,司马衷令人扶起自己,斜躺着看着冯玮说道:“皇弟,回来了。” “陛下,是臣弟回来了。” “联听说,,你在草原上,,办了不少,,漂亮的事。” “陛下,臣弟,没办成什么大事,只是在草原上,溜达了几圈而已。” “皇弟啊,,,”司马衷激动的说道:“联听说,你这次,,,帮铁勒解了九部之围,,,又助慕容部两次脱困,,,,顺手还让高句丽献降,,,后又抱得慕容部的美人而归,,这,,这还不算漂亮吗?” “陛下,这些事,臣弟能办成,多少是靠点运气的。” “行了,,联,,,联希望你有这一天,,联终于看到了。”司马衷满意的说道。 “陛下,臣弟,想推行胡汉新政,,希望陛下,支持臣弟的胡汉新政,从根源上化解,胡汉之间的矛盾。” 司马衷听后,摇摇头说道:“联,,联可以支持,,但是,,联现在,太累了,,你明天上殿,,联明天在朝会上,,再听你说这个胡汉新政。” 冯玮见司马衷这个样子,便说道:“陛下,你早点休息,臣弟告退了。” 冯玮出了皇宫,又碰上了东海王司马越。 “皇叔,是急着进宫面圣?” “楚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王,刚回来,刚见了陛下,出宫就碰上皇叔了。” “陛下状态如何?”东海王司马越关心道。 “陛下已经休息了,皇叔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明天再来见陛下吧。” 东海王司马越焦虑道:“刚刚收到邺城哨探送来的消息,成都王担心楚王你功勋过大,会威胁到成都王的皇太弟身份,成都王已经秘密招募兵马,准备造反了。” “不会吧,小王怎么可能威胁到他?成都王已经是皇太弟了,这江山,不迟早是他的吗,他造什么反?”冯玮十分不解的问道。 “楚王啊,这人是会变的,当初成都王在洛阳时,对陛下,对老夫,是非常恭顺的。”东海王司马越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可他一到了邺城,就不一样了。附近的州郡刺史,太守,大族的家主,纷纷来给他这位皇太弟,将来的皇帝,行大礼。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皇帝了,可是,,” “可是什么?”冯玮问道。 “可是,随着楚王你的声望大涨,朝廷内外,多有谣传,说是陛下打算废了成都王的皇太弟身份,改立你楚王为皇太弟,这话传到他那里,他就坐不住了,所以,他要反,他要保住他未来皇帝的地位。” “可小王并没有打算和他争,皇叔你是知道的,小王在陛下面前说过的,我对皇帝的位置不感兴。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猜疑,为了这种不存在的事造反,毁了前程,可太不值得了。” “楚王,你是这么想,可成都王不会这么想,老夫也想劝他回头,既然陛下已经休息了,那老夫,只好明天再来面圣了。” “皇叔,咱们可以去邺城一趟,和成都王讲明白,说清楚,不就可以了。” “时间来不及了,等我们赶到邺城时,他早就动手了。成都王一举事,就会天下皆知,到时候他造反的祸事,老天爷都救不了他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冯玮也担心了,他担心宗室之间,又要内斗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祈祷老天爷,成都王能迷途知返。同时,要做好准备。成都王极有可能,会带兵来洛阳逼宫,咱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皇叔说的也对,要不,小王去路上,劝劝成都王。”冯玮对成都王,还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楚王,你知道邺城到洛阳有多少条路吗?你知道成都王会走哪条路吗?” “不知道。”冯玮想了想回复道。 “不知道,那你能遇上他吗?如果遇不上,就是白费工夫。老夫建议,楚王你应该去镇守潼关。” “皇叔,让我去潼关干什么?” “防止长安城的河涧王,和成都王勾连。万一河涧王从西边打过来,成都王从东边打过来,咱们两面受敌,可就危险了。”东海王司马越,满脸忧愁的说道。 “所以,皇叔让我去镇守潼关。” “没错,潼关天险,易守难攻,楚王只需要带走,洛阳城中的少量兵马,就可以守住一段时间了。而且,河涧王与楚王一向关系不错,楚王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即使河涧王不支持朝廷,只要让他不支持成都王,那楚王你就是大功一件。” “皇叔所言有理,小王这就去准备。” “不忙,还是等明天见了陛下再说,一切以陛下的旨意行事。” “皇叔说的对。” 两人又聊了很多,然后才各回各的王府。 第二百三十五章 去筹钱 冯玮出了皇宫,就去开源钱庄,找石静协调胡汉学堂的办学经费。 冯玮来到开源钱庄,洛阳分号的大门口。人来人往,钱庄的业务是越来越好了。 冯玮没有声张,悄悄地进门,观察钱庄的日常运营。 有来存钱的,有来取钱的,也有来兑换新钱的。 此时,柜台上的机灵伙计,发现了冯玮。于是出来到冯玮身边,轻声说道:“楚王殿下,请移步内堂。” 冯玮微微点头,然后跟着伙计进了内堂。 “小人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免礼,”冯玮笑着说道:“把你们石掌柜叫过来,本王有事和她商量。” “小人明白。” 伙计给冯玮上好了茶,就出去了。 石静听说楚王殿下驾到,也没有迟疑,就马上出了账房,来见冯玮了。 石静今天穿的是工作装,黑色的工作装。用上乘的绸缎制成的工作装,黑亮黑亮。她戴着工作帽子,帽子后沿长,像帘子一样,也是黑色的,可以遮住她大部分头发。前面没有帽檐,整个脸看起来,清秀又精神。 她穿的工作衣服,是男式的,衣服宽大,不容易看出她的身材,就连女子身上特有的曲线,也被宽大的衣服隐藏了。 她在门口观望了一阵,才轻轻的走进堂内。她以为冯玮没有发现她,准备给冯玮来点小情调。 冯玮早就发现她了,在她还在门口观望的时候,就发现了她。 冯玮却假装在喝茶,假装没有注意她。 等到石静到了可以拥抱的距离,冯玮单手就将石静抱入怀中。 “王爷,你好坏啊。”石静娇声说道。 冯玮一只手抱着石静,另一只手放下茶杯后,拍拍石静的脸颊说道:“本王哪有你精怪,偷偷靠近本王,想干什么?” “小静哪里有,我明明是大摇大摆进来的,王爷肯定是在想哪家姑娘了,所以才没发现我。” “本王是在想姑娘。”冯玮亲了一口石静的脸说道:“想的就是,你这位石姑娘啊。” 石静挣开冯玮的怀抱,说道:“不信,王爷这么久才回来,肯定是又在草原上,勾搭上了新欢。” “本王怎么可能去勾搭新欢,”冯玮站起来拉着石静的双手说道:“但如果是草原上的姑娘,硬要勾搭本王,本王也不好拒绝,你说是不是?” 石静一听,急了,说道:“王爷还真的,带回了胡人姑娘了?” “带回了,本王这样的,一到了草原,那是抢手的很啊。”冯玮还越说越起劲了。 “王爷好歹也是楚王殿下,让胡人女子,抢来抢去的,成何体统。”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那些个胡人小姑娘,哪里抢得动本王。” “那还好。”石静心里稍稍平静了些。 “可是,她们惹了我,本王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那王爷后来,把她们怎么样了?” “没有怎么样,让她们赔了点利息。” “什么利息?” “利息就是,本王只抢了其中一个回来,暖暖被窝。” “王爷你!”石静一生气,转头准备出去。 冯玮见情况不对,赶紧强行抱住,温柔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本王有多苦,那雁门关外,夜寒风冷,本王大晚上的,不得有个人暖暖被窝吗?” 石静斜眼怒看着冯玮,冯玮又对着她额头,亲了一下,说道:“大不了下次,带着你出去,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才不跟你出去,放开我。” “不放。”冯玮又亲了一口石静的脸颊说道:“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回荆州。” “回荆州干什么?”石静明知故问道。 “小静忘了?本王可不能忘。” “小静看王爷,就是忘了。” “本王不会忘记的,本王要去石府,和你爹,提我们两个的事。” 石静听到这,心中的气才渐渐消散。 “王爷这次来开源钱庄,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对,本王是有点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本王准备在雁门关附近,办个大学堂。现在需要一些钱财,建学舍。” 石静推开冯玮说道:“原来王爷是来要钱的。” “怎么说话的,本王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我看不是,王爷是专程来要钱的。” “什么叫,要钱?”冯玮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是想见你,顺便和你商量一下,调拨一笔开源钱庄的钱。如果本王不是因为想你了,那让许长史过来一趟,不就可以把钱调走了吗?” 石静想了想,觉得冯玮的话,也算说的过去,便问道:“那王爷这次,要多少钱?” 冯玮心里转了转,说道:“大概需要十万金。” “这么多?”石静有点吃惊的说道。 “十万金,不算多吧。”冯玮之前在雁门关大营中估算过,大概需要八万金左右,不过多一点预算,多准备一些钱财,总不会错的。 石静不满的说道:“王爷只想着要这么多钱,一点也没有考虑过,我们开源钱庄的运转盈利。” “怎么,钱庄现在拿不出十万金吗?”冯玮疑惑的问道。 “拿不出,最近为了尽快推行新钱流通,我们开源钱庄又新增了十几家分号,投了一大笔扩建用的钱。现在每个分号的备用钱都不多,洛阳分号是唯一和荆州总号,有一样多的备用钱,但也最多可以拿出二万金。” 冯玮见石静说话诚恳,不像是因为刚才的事闹脾气,便说道:“既然现在只能拿出二万金,那就先调二万金过去。余下的钱,本王再去筹措,总之,办学堂的事,不能因为缺钱,就搁置了。” “王爷,其实开源钱庄,一直都是亏损壮态,虽然我们账簿上的钱不少,但本质都是别人寄存在这里的。如果哪一天,客户一齐来取钱,咱们钱庄,就要关门歇业了。” 冯玮听了,大吃一惊,自己一直以为,开源钱庄已经实现盈利了。 “怎么会这样?开源钱庄,没有投什么项目吗?或者没有人来借钱吗?” 冯玮记得,当初创办开源钱庄时,就告诉过他们,要靠借钱出去,投资项目来挣钱,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是在亏钱。 “王爷,咱们开源钱庄,一直就是存钱的人多,借钱的人少。王爷在荆州时,投钱的蒸汽机项目,现在也没有钱财回报。咱们现在有五十多家分号,光一个月的伙计工钱,就是一笔大钱,还要支付,存钱的客户的利钱。开源钱庄,只是看起来光鲜,实际上,早就入不敷出了。” “这么严重,本王还以为,可以躺着做大东家,不愁吃喝了。” “不过,好在王爷前段时间,揽下了铸造新钱的差事,这让我们开源钱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现在来存钱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要我们不说出去,他们就不会知道,只要他们不挤兑,咱们就不会缺钱。” “没错,钱庄就是这么运转的,只要信誉还在,咱们就不会关门歇业。只要有一两次投对了钱,咱们很快就能赚回大钱,来填补之前的亏损。” “那王爷,这次投的大学堂,能赚回钱吗?”石静关心的问道。 冯玮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这大学堂,是公益项目,不考虑赚钱的事。” 冯玮的这句话,说的已经很委婉了,投钱办胡汉学堂,根本就是亏钱的事。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担心,如果让石静知道了,办学堂就是一直贴钱,一直亏钱,那石静可能,就不会继续支持,自己的大学堂计划了。 “王爷,既然不能快速赚回钱,那么咱们可以不办这个学堂,不投这笔钱吗?” “不行,办胡汉大学堂是本王胡汉新政的重要组成部分,一定要办。不过,钱的问题,本王之后会有解决的办法。本王已经让人挖煤矿了,再有个一年半载,咱们就阔了。” “挖煤矿?”石静不解其中的意思。 “挖了煤再卖钱,咱们这的煤矿,又不用花钱买地,挖出来就是钱。” “王爷觉得,煤炭好卖吗?” “肯定好卖,本王售卖的炭,是经过一系例加工后的,精煤焦炭,优点多多,肯定能大卖。” “那就好,咱们开源钱庄,太需要一个,回钱快,回钱多的买卖了。” “放心,煤矿,咱们投一万金,就能回报了。” 石静听了,又有点为难了,说道:“那王爷,府上可以拿出1万金吗?” “如果钱庄,实在不方便,本王就去借点钱,先把煤矿搞起来。” 冯玮倒不担心煤矿的事,这个项目不用一直投钱,后期还有回报。 但是办学堂风险就大了,不仅仅是经济上的风险,万一办砸了,还会激化胡汉矛盾。 但是冯玮不愿意认输,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就不信自己筹不够这笔办学经费。 冯玮对石静说道:“小静,你再从各处分号,调拨凑齐一万金,可能做到?” “可以,每个地方调一点,应该没问题。” “好,直接调到并州分号去,本王会令人去并州取钱。” “好的王爷。”石静答应道。 “本王要再去筹措七万金,雁门关那边,钱不能缺,本王先走了。” 石静才刚见到冯玮,心中不舍,便问道:“那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冯玮听了,这石静竟然是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本王,有空,会来看你的。” 冯玮说完,就离开了开源钱庄。 借钱?冯玮好久都没借过钱了。 有了,自己还有一份大产业,莫问赌坊。 冯玮来到莫问赌坊,人山人海。想不到赌场的人流量比开源钱庄还要多。 冯玮挤进赌场中间,四下观察了一下。 赌场的伙计认出了冯玮,立马通知,赌场的负责人嚣莫问。 嚣莫问赶紧来到冯玮身边,低声说道:“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请移步内堂。” 冯玮淡淡一笑,就随嚣莫问进了赌坊内堂。 冯玮接过嚣莫问亲手递过来的茶,说道:“老嚣,本王看这赌坊,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托王爷的福,莫问赌坊,月月盈利,日进斗金。” “好!”冯玮这下放心了,便问道:“老嚣,赌坊的盈利,可是都存在开源钱庄?” 嚣莫问高兴的回答道:“小人知道,王爷是开源钱庄的大东家,所以堵坊盈利的钱财,自然是都存在开源钱庄,有账簿可以供王爷查阅。” 冯玮一听,刚才的高兴又少了一半,开源钱庄的钱,都用来扩建分号了,莫问赌坊存的钱,还不是取不出来。 嚣莫问见冯玮脸色变了,立马跪下道:“王爷恕罪,小人知错了。” 冯玮还愣着,不知道嚣莫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嚣莫问以为冯玮知道了,忙说道:“小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偷偷留了十万金,以备不时之需。” 冯玮越听越有味了,好像是嚣莫问手上,有现钱,有十万金的现钱。不过冯玮还是绷着脸,想听听嚣莫问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老嚣,快快起来,你说明白点。”冯玮一边说,一边扶起嚣莫问。 “王爷恕罪,前段时间,小人听道上的朋友说,开源钱庄将大量钱财,运往十几个地方。小人虽然知道,王爷是开源钱庄的大东家,可是当时王爷并不在洛阳,不能向王爷请示。于是,小人就将赌坊的盈利,偷偷留下了十万金,以免开源钱庄出了问题,影响堵坊的正常运转。” “真的吗?”冯玮简直不敢相信,嚣莫问对风险的嗅觉,这么灵敏。 “小人绝无半句虚言。”嚣莫问又从一个大箱内翻出一本账本,说道:“王爷请看,每一笔钱财,小人都记在账簿之中,这十万金未存入开源钱庄,小人也是明确标出的。” 冯玮挥挥手说道:“本王相信你,这十万金,本王需要调去雁门关,你准备一下,本王过几天派人来押运。” “多谢王爷信任小人,小人马上吩咐人,准备妥当,王爷随时可以来支取。” “老嚣,这笔钱,本王以后,会还回来的。” “王爷,小人本就是为王爷经营莫问赌坊,这就是王爷的钱财,又何必再归还呢?” “老嚣,本王拿这笔钱,是去办一件大事。等本王在其他方面,投的钱财,有了回报,这笔钱,本王是要归还的。” 嚣莫问一听,急了,又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小人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跟随了王爷。如果王爷还是坚持要归还这笔钱,那就是嫌弃小人,小人也再无颜面,留在赌坊效力了。” 冯玮见状,赶紧扶起嚣莫问说道:“嚣老,本王一向都敬重你,,,既然你执意,不接受本王归还这笔钱,那这样吧,本王只带走7万金,你分三万金,这样,就算是我们的一次股权分红,咱们按规矩,三七分账,这笔钱自然就不用还来还去了。” “王爷,这怎么行?小人眼下,不缺钱财。” “如果按股权分红不行的话,那本王就要归还这笔钱。” 嚣莫问想了想后,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冯玮的股权分红,又问道:“王爷,七万金,可够用了?” “七万金,当然够了,本王刚才在开源钱庄,已经调拨了三万金,加上这七万金,足足十万金了。” “王爷,若是还不够,小人下月,可以筹措三万金,加上余下的三万金,合计六万金,王爷随时可以来支取。” 冯玮听了,心里转了转,说道:“本王知道赌坊的生意不错,不过一月三万金的盈利,应该是没有的。老嚣,你有这份心,本王很高兴。不用担心本王的钱财不够,更不用去为本王筹措钱财,本王只是这个时间点,钱财有些紧张。因为开源钱庄刚好在扩建分号。等过阵子,别说区区十万金。二十万,三十万金,都不是问题。” “小人只是担心王爷,听王爷这么一说,小人就放心了。”嚣莫问笑着说道。 冯玮和嚣莫问又聊了很久,直到吃了晚饭,才离开了莫问赌坊。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准备准备 惠帝司马衷今天感觉良好,他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状态不错的几天。这种有规律的好几天,一般的宫庭御医,当然是整不明白的。 虽然宫庭御医可以治疗很多病,但《醉红尘》的毒性,时弱时强,就连西川唐门的传人唐灵芝,都摸不准司马衷的病脉。 惠帝司马衷穿上朝服,在大内总管黄常等人的簇拥下,进入大殿。 此时殿中文武大臣,早就站好了班列。惠帝司马衷一个月,只上几次朝会。这样的机会,每个大臣都不愿意错过,即使他们身体有病,带着病也要来上朝,面见天子。 朝会中,大臣分两排站立。左边第一位是东海王司马越。右边第一位,今天是楚王司马玮。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行礼后,司马衷微微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司马衷看了看群臣,然后问道:“可有大事?” 东海王司马越出列说道:“陛下,据邺城哨探送来的消息,皇太弟成都王,暗中勾结党羽,招募兵马,意图不轨。微臣认为,应当发兵,抓捕皇太弟成都王来洛阳审问。” 惠帝司马衷疑问道:“皇叔,此事,可有,证据?” 东海王司马越回答道:“回陛下,之前为防止皇太弟成都王在邺城有不臣之心,微臣特意安排了5拨人马在邺城潜伏,打探消息。昨天五拨人马传过来的消息,都是皇太弟成都王,要反叛朝廷,此事千真万确,请陛下圣断。” “既然皇叔所言,是千真万确的,那成都王蓄意谋反,联就,,,不能姑息。不过,念在成都王昔日的功劳,谋反之事,还在谋划之中。拟旨,废除成都王皇太弟的尊荣,令他回封地,听后发落。” 东海王司马越为难的说道:“陛下,如今成都王兵强马壮,又岂会听从圣旨,回到封地,坐以待毙。” “皇叔,倘若,,,成都王不听从,联的圣旨,,,朝廷再发兵平叛不迟。”司马衷轻咳几声说道。 冯玮看这情况,也出列说道:“陛下英明,臣弟愿意前往邺城传旨,劝说成都王。” 东海王司马越反对说道:“陛下,万万不可。成都王起事,可能就在这几天。万一长安城的河涧王与成都王相互勾连,长安的叛军东出潼关,则洛阳危矣。” 惠帝司马衷看了看两人,说道:“依皇叔之意,,联该如何决断。” 东海王司马越接着说道:“陛下,眼下局势不明,为防万一。朝廷应该做好,成都王和河涧王同时反叛的军事准备。倘若二王同时反叛,则洛阳东西两面受攻。以现在洛阳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 “皇叔所言有理,不知皇叔有何良策?”惠帝司马衷询问道。 东海王司马越分析道:“如今洛阳城驻守兵力二十万,微臣建议,由楚王领兵三万,扼守潼关要塞,用以防止河涧王的兵马东出潼关。微臣则领兵十万,前去征讨成都王,余下七万,守备洛阳。万一微臣不能与成都王相遇,则成都王必来洛阳城逼宫,到时候微臣大军回防,与洛阳守军里应外合,则成都王必败。” “皇叔所言有理,皇弟,你还有什么话,要对联说吗?”司马衷看着冯玮说道。 “臣弟,,”冯玮见东海王司马越都安排好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想起了自己的胡汉新政,便说道:“臣弟,想让胡人和汉人,永远和平相处,共享太平盛世。” 惠帝司马衷听后不高兴了,他本以为冯玮会对这次平叛,有新的见解,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又扯到胡人的事了。 东海王司马越也不太高兴,对冯玮说道:“楚王,眼下当务之急,是平定成都王叛乱,至于胡人的事,以后可以再议。” 惠帝司马衷看了看朝中大臣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们对胡汉新政的态度。于是说道:“皇叔所言,甚合联心。皇弟,把潼关守好,等这些事都平息了,再议胡汉新政的事吧。” 冯玮见司马衷,司马越都这么说,便说道:“陛下英明,臣弟刚才,没有考虑到,现在的局势,臣弟一定坚守潼关防线,保证洛阳西边的安全。” 散朝后,冯玮回到了楚王府,他找到许闲说道:“许长史,陛下要让本王去镇守潼关,铸造新钱的事,你要继跟进,洛阳的事,荆州的事,雁门关的事,有什么情况,你要马上派人传信给本王。” “诺,许闲一定及时通知王爷。”许闲回答后又问道:“王爷,不知道陛下,是因为什么事,让王爷去镇守潼关。” “陛下说,成都王可能要造反,派皇叔领兵十万去传旨,让成都王回封地,如果他不回封地,就要将成都王抓捕来洛阳受审。陛下担心,成都王可能和长安城的河涧王勾结,担心河涧王也会跟着造反,所以让本王去镇守潼关,防着河涧王的大军。” 许闲听后大喜,忙说道:“如此一来,那成都王皇太弟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陛下已经下旨,废了成都王皇太弟的尊荣。”冯玮担忧的说道。 “王爷,陛下与成都王,迟早都有这一天。” “为什么?难道许长史觉得,兄弟互相猜疑,互相攻伐,是正常的吗?”冯玮不解的问道。 “王爷,汉武帝还杀过太子刘据,何况,成都王只是陛下的兄弟。自古以来,皇权不同享,天子与储君之间的矛盾和猜疑,一直是个难解的迷团。不过虎毒不食子,历朝历代,皇子为储君,天子与储君的关系,亲善者多,杀戮者少。但如果天子与储君,是兄弟关系,则善终者少之又少。” “许长史这么说,成都王可能没有准备造反,而是陛下猜疑,说他要造反。” “王爷,这事说不清,道不明。成都王极有可能,想提前登基。因为陛下的兄弟,可不止成都王一个。万一哪天,陛下改诏,立其他王爷为皇太弟,他这个被废的储君,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本王,真不想看到,兄弟之间,为了一个皇位,斗成这样。” “王爷,陛下让你去镇守潼关,其实是个好差事,王爷就不用在战场上和成都王对阵了。” “话虽如此,可是本王,,,唉!” “王爷,有些事,既然无力去改变,那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许闲语重心长的说道。 冯玮和许闲聊完后,就找到慕容晴。 慕容晴正在楚王府的荷花池看鱼,她是个胡人,草原上是没有这么漂亮的荷池,她看的很出神。 慕容晴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汉服,梳的也是汉人的发式,黑色的头发,向后束起来,用的是一小条白色的绸子。 她看着清澈的池水,池水也映出她的娇容。 她的头微微向前倾,前边的头发也有少许滑到了肩前。汉服的衣领,一般汉人都是紧紧的贴着脖颈。但慕容晴是个胡人,不喜欢穿太紧。所以衣领处向下,显得有点长。 她蹲下来了,她想更近距离的欣赏,水中的花,水中的鱼,水中的波纹。 她这一蹲,深长的衣领,变宽了,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冯玮从她水中的倒影,看出了端倪。走过来说道:“你站起来。” “王爷。”慕容晴扭头看向冯玮。她一扭头,衣领变得更宽了。 “本王让你站起来,没让你扭头。” 冯玮一边说,一边扶起慕容晴。 “王爷,干什么,生气了?”慕容晴还不知道,冯玮为什么叫她站起来。 “衣服都不会穿。”冯玮帮慕容晴重新收紧了衣服。 “想不到王爷,不仅会帮小晴脱,还会帮小晴穿。”慕容晴一边说,一边笑。 “本王明天要去镇守潼关了。”冯玮从后面抱着慕容晴说道。 “那我也去。”慕容晴高兴的笑着说道。 “你还是别去了,留在王府,潼关那边,本王之前去过几次了,生活条件不好,你去了会过不惯的。” “怕什么,王爷可以去,小晴就可以去。” “好吧,本王也舍不得你,得带在身边。” 两人紧紧相拥,冯玮喜欢慕容晴身上特有的香味。 “王爷还要抱多久?”慕容晴娇声问道。 “再抱一会儿。” “王爷,要不我们回房间,休息一下。” 慕容晴用眼神示意,冯玮妙懂了。 “真是个好主意。”冯玮抱起慕容晴,就往房间走了。 夕阳的余辉,照耀在洛阳楚王府的门牌上。冯玮在楚王府内的凉亭中,坐着,他在等一个人。 不一会,翁泰南来了。 “小人给王爷行礼了。” “老翁,快起来吧。” “谢王爷。” “本王有个事,要交待你去办。” 翁泰南微笑着说道:“王爷你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本王打算让你去一趟雁门关,押运一批钱财。” “王爷放心,小人一定办妥。” “这件事情,可不容易,路途遥远,而且路上可能会有豺狼虎豹,你要十分小心,才能把事情办好。” “小人明白。” “你也不要太担心,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冯玮领着翁泰南,来到了白马寺,此时天已经黑了。 在一个小僧人的引领下,在一间禅房内,两人见到了悲众大和尚。 悲众还是一身白色的僧衣,在禅房中打坐,闭目养神,参悟佛法。 听到有人来了,悲众缓缓睁开了眼睛,微笑着说道:“阿弥陀福,司马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悲众大师,别来无恙。”冯玮说完,就与翁泰南一起,双手合一,向悲众行了个佛礼。 “哈哈哈哈,无恙,无恙,司马施主,这位是?”悲众大师看着翁泰南笑说道。 “这位是本王府上的门客,翁泰南。”冯玮介绍说道。 翁泰南随即笑着说道:“翁泰南,见过悲众大师。” “原来是翁施主,哈哈哈哈。” “悲众大师,本王是无事不来白马寺,今夜来打扰大师,是有一事相求。”冯玮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来白马寺的意图。 “不知道贫僧,有什么可以帮到司马施主的呢?” 悲众一向喜欢助人为乐,对冯玮提出的任何合理要求,他都会笑脸相迎的。 冯玮双手合一,又对悲众敬了一个佛礼,说道:“本王这次从草原上回来,看到草原上的胡人,对人对物,过于暴戾,所以准备修建一所胡汉学堂,开设一门佛学,希望悲众大师可以出山,去本王开设的学堂,授经讲佛,点化胡人。” 悲众听完,微笑着说道:“司马施主,真是菩萨心肠。贫僧本来是不喜欢诵经念佛的,不过,既然是宏扬佛法,导人向善,那贫僧也只好,勉强为之了。贫僧佛法浅薄,还希望司马施主,到时候不要责怪贫僧。” “悲众大师过谦虚了,你是难得的一遇的得道高僧。本王相信,胡人经过大师点化,一定会比汉人,还要信佛。” 冯玮对悲众,心里是十分敬仰的。 “司马施主,那贫僧何时动身呢?” 悲众性格豪爽,快人快语,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去,这也是冯玮为什么来找他的原因之一。 “悲众大师,现在学堂还没有盖好,本王调拨了一批财物用于学舍的建造,三天后,交由翁泰南负责押运。悲众大师,武学修为不在佛法之下,这一趟,还劳你与翁泰南同行。” “司马施主考虑周到,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贫僧也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有悲众大师同行,本王就放心了。”冯玮又看着翁泰南说道:“这批财物就万无一失了。” 翁泰南点头说道:“那就好了,有大师同行,小人就安心多了。” “二位施主,高看贫僧了。” “悲众大师太谦虚了,时间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出家人,随时随地,都可清修,又岂有打扰一说。”悲众这句话,有留客的意思。 “悲众大师果然佛法高深,我听人说,小隐,隐于山野,大隐,隐于集市。悲众大师,心中无尘,即使有人说话,也不会受到打扰。” “司马施主对佛法的悟性,不输山家人。” “悲众大师早点休息,本王有些私事,就先告辞了。” 悲众微笑着点点头。 事情谈好了,冯玮和翁泰南就离开了白马寺。 第二百三十七章 烟雾 邺城府衙,成都王正在大殿召急亲信议事。 成都王说道:“本王昨天,收到洛阳送来的消息,说陛下听信谗言,认为本王意图谋反,已经下旨,剥夺本王皇太弟的尊荣,还让东海王司马越,领兵十万,来驱逐本王回封地。” “王爷,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让末将前去会会东海王。”公孙战出列说道。 “公孙将军,一片赤诚。可是,本王只有5万兵马,而东海王司马越却有10万大军,敌强我弱,本王几乎没有胜算。”成都王一脸忧愁的说道。 邺城参军崔旷站出来说道:“王爷,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成都王摇了摇头说道:“东海王司马越,有陛下旨意,本王抗拒就是抗旨。本王兵马少,东海王兵马多,即使对抗,本王也还是输。不如,早点回到封地,免得邺城百姓跟着本王,受战乱之苦。” 将军石超出列劝说道:“王爷,邺城有5万大军,如果王爷愿意一战,石超愿为先锋去破敌,胜负就交给天意。如果王爷放弃抵抗,回到封地,那朝廷只需要一道圣旨,就能左右王爷的生死了。” “这,,”成都王犹豫了片刻后,问道:“难道本王真的还有机会赢吗?” 崔旷接话说道:“王爷要是决心一战,就有了三成胜算。东海王虽然有十万大军,可是来到邺城时,已经是疲惫之师,而王爷的五万大军,却是以逸待劳。这样分析,王爷就又多了一成胜算。” “崔参军言之有理,可是只有四成胜算,本王还是下不了决心啊。”成都王的担忧说道。 崔旷又说道:“王爷莫急,洛阳驻军虽然号称虎狼之师,可是经历贾后清洗,赵王乱政,忠良勇士,早已经没有了。将领,全是贪生怕死之辈。士兵,多是奴颜屈膝之徒。反观王爷的五万大军,自封地跟随王爷来到邺城,有石超,公孙战这样的良将,有忠心不二,奋勇杀敌的子弟兵。如此分析,王爷的五万大军,是不是,又多了一成胜算。” “言之有理,本王有五成胜算,就可以拼一次了。”成都王神色舒缓,淡淡的说道。 崔旷笑着说道:“洛阳驻军,人数多,出身好,陪伴在天子身边,生活在洛阳城之内,这样的军队来到河北邺城,必然骄纵轻敌,而王爷的五万大军,背水一战,已经没有退路了。用坚毅的军队,打败安逸的军队,这是王爷的又一成胜算啊。” “有六成胜算,那本王绝不投降。”成都王自信的说道。 惠帝司马衷知道成都王拒绝回封地后,就下旨,以东海王司马越为征讨大都督,左卫将军陈眕为先锋,统领十万大军,攻打成都王。 东海王本以为成都王会束手就擒,不料,他竟然抗旨。当即命令大军加速往邺城进发。 陈眕不忍皇室之间,互相残杀,就派其弟陈规携密信,前往邺城劝降。 成都王看了侍从递过来的密信,亲自接见了来使。 成都王见来人竟然是陈规,连忙出来迎接道:“陈大人,久仰,久仰。” 陈规笑说道:“成都王,听说你们邺城,已经人心惶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谣言,这些都是谣言,本王军中,上下一心,怎么样可能人心惶惶。”成都王解释道。 陈规又说道:“邺城守军不足5万,绝不是朝廷10万大军的对手,陈规奉兄长之命,特来劝降。” 成都王尴尬的笑道:“本王,尚有5万大军,怎么可以轻易投降。” 此时殿外突然冲出一人,正是石超,他说道:“王爷,东城士兵哗变了,已经走了大半。” 成都王呵斥道:“胡说八道,不知道有贵客在此吗?” 石超立马装出吃惊的样子,然后说道:“王爷,,是末将搞错了,士兵没有哗变。” 成都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陈规说道:“让陈大人见笑了,石将军,昨夜饮酒,酒劲还没有消退。把本王的正常调度,当成了士兵哗变,,所谓,谣言止于智者,陈大人,可千万别传出去。” “那是,那是。”陈规连连点头说道。 “石将军,安排陈大人到你营中,好好招待。” “诺。”石超应下话,就带陈规下榻自己的军营之中。 夜深了,陈规还没有睡,他展转反侧,突然听到有士兵喧闹,正想出营房看个究竟,不想有人带了一队卫兵过来了。 “你们听着,守好陈规,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否则,朝廷大军,知道了咱们士兵哗变的事,那咱们就全完了。” “诺。” 看着营房外的黑影,将自己团团围住,陈规有些担心了。 营内骚乱的情况,一直到第二天,天明。 陈规一夜未睡,天亮时分,走出营房时,只见烟雾浓重,营中兵马,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人。 陈规向看护他的士兵问道:“好大的雾啊,这位兄弟,怎么你们大营中的人,这么少了?” 士兵回答道:“石将军带出去训练了。” 陈规不信,便想要到处看看,此时公孙战过来了。 “陈大人,末将公孙战,奉我家王爷之命,有要事请大人过府一趟。” 陈规听出他的声音,知道就是昨天晚上在营帐外,下令看护自己的人。 “原来是公孙将军,陈规少礼了。” “陈大人请!”公孙战说道。 “烦请公孙将军,引路。” 成都王见到陈规后,用手拭了拭眼角,假装刚刚哭泣过。然后说道:“陈大人,本王经过一夜思考后,决定,向朝廷请降,望陈大人代为转述。” 陈规听后,高兴的说道:“成都王能迷途知返,真是皇室之福,苍生之幸,下官这就回程,告知兄长这个好消息。” “有劳陈大人了,本王准备一下,三天后开城投降。”成都王又说道。 “成都王客气了。” 陈规回到荡阴,此时东海王司马越的大军已经在此地扎营了。 陈规先是见了陈眕说道:“大哥,这仗不用打了?” 陈眕听后高兴说道:“真的?你劝降成功了。” “大哥,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小弟刚进邺城时,就碰上了邺城的士兵哗变,那时候可能情况并不严重,成都王还在遮掩。可是到了晚上,成都王的大军,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了。成都王见纸包不住火了,才让小弟,代为转述,愿意投降了。” “当真?”陈眕想再次确认一遍。 “大哥,小弟亲眼所见,区区五万人马,怎么可能打得过,咱们十万大军。咱们是奉旨讨贼,而成都王是公然抗旨,他的军心早就涣散了。” “好,咱们这就去见大都督禀明此事。” 陈眕,陈规二人,见到了东海王司马越。 司马越听后,有点不相信,忙说道:“本王还没有出手,他成都王怎么可能,甘愿投降?” 陈规细说道:“大都督,想必是成都王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士兵也知道违抗皇命的后果,投降,可以说是明智的选择。” 司马越又问道:“士兵哗变,可是你亲眼所见?” 陈规也再次说道:“确实是陈规亲眼所见,一夜之后,营中所剩士兵,不到一成了。” 东海王司马越听后,又说道:“你今晚再去邺城,务必探得虚实。” 陈规听后有些为难,但碍于司马越的身份,只好说道:“这个,好吧,下官今晚再去。” 夜晚时分,陈规并没有继续去探查邺城,而是和陈眕,喝起了小酒, 陈规对陈胗说道:“大都督让小弟再去探查,浪费脚力不说,万一让成都王误会了,还以为我俩兄弟,不信任他。” “大都督向来谨慎,这次是谨慎过头了。想那成都王的士兵,已经快跑光了,又怎么可能有诈。他不投降,还能怎么样。”陈眕也喝多了点,他也被喜悦冲昏了头。 东海王司马越气冲冲跑过来,质问陈规道:“大胆陈规,本督让你去邺城探查,为什么在这里喝酒。” “大都督,来,一起喝一杯。”陈规拿起酒杯递过来,司马越一推,酒杯落地粉碎。 此时陈眕酒醒了一些,忙问道:“什么声音?” 这时候,三人才反应过来,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了。 陈眕对东海王司马越说道:“大都督,不好了,有人来劫营了。” “敌军劫营,为何不见岗哨来报?”司马越怒问道。 陈眕解释道:“可能是贼兵偷袭,岗哨未能及时发现。” 三人走出毡房,四向看了看,四面八方,全是敌军。 “陈规,你个奸细。”司马越拔出配剑,就要砍了陈规。 因为今天司马越是要和陈眕商议,加派夜间巡逻的。不料陈规跑回来却说,成都王准备投降了,司马越这才没有和陈眕商议,间接导致大营夜间被敌人偷袭。 陈眕见状,赶紧求情说道:“大都督,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快走。” 东海王司马越在陈眕的掩护下,终于突围成功。此时天已经大亮,司马越在一处山谷中稍作休息。看一眼随从,不到30个人了。 司马越自觉没有脸回洛阳见惠帝了,便往并州方向行走,准备投靠自己的亲弟弟,并州刺史司马腾。 石超大获全胜,击溃朝廷的十万大军。 成都王骑着马过来,说道:“不错,二位将军,辛苦了。” 此时公孙战高兴的问成都王道:“王爷,司马越不知所踪,咱们是不是方圆百里,搜寻一下。” 成都王说道:“败军之将,穷寇莫追。当务之急,是精选五千骑兵,星夜兼程,去洛阳控制天子。” 公孙战不解的问道:“王爷,咱们不是已经赢了吗,去洛阳控制天子,有什么作用。” 成都王摇摇头说道:“公孙将军,咱们这次能赢,不代表以后也会赢。本王只有这五万家底,而天子,随时可以征诏几十万大军。咱们只有控制了天子,才能算是稳住了阵脚。” 时间过的飞快,成都王统率的五千骑兵,来到了洛阳城的郊区。 公孙战问成都王道:“王爷,洛阳城少说也有5万守军,就咱们这点兵力,可以抢到天子吗?” 成都王却笑着说道:“正常情况不可以,不过,这次咱们不一样。本王早些时候在洛阳城,留下了一颗暗子,现在是这颗暗棋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石超问道:“王爷有内应,这事就好办多了。” “二位将军,不必猜疑,等到晚上,见到北门火起,咱们就杀进洛阳城。” 午夜时分,北门果然有人举着火把。 成都王一挥手,5千骑兵冲入城中,很快就杀进了皇宫。 一路上很少遇到抵抗,因为洛阳城中的木万年,又投靠了成都王。这次是他带着麾下兵马,亲自把成都王接进了皇宫。 惠帝司马衷躺在床上被惊醒,听到喊杀声,顿觉不妙。 黄常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陛下,不好了,贼兵杀进来了。” “哪里来的贼兵?”惠帝司马衷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西边的河涧王反了。 “陛下,是成都王带兵杀进皇宫了。”黄常伤心的说道。 “什么?” 正当司马衷下床,准备逃走时,成都王带着兵,进来了。 “臣弟,给陛下行礼了。”成都王向惠帝司马衷行了大礼之后,说道:“陛下受惊了。” “成都王,,你带兵闯宫,可知道后果?”惠帝司马衷怒问道。 成都王自己站起来说道:“陛下,臣弟并无造反之心,朝廷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呢?” “大胆!” 惠帝司马衷刚说完,成都王身后的亲兵,就举起了兵器。 成都王见状,对身后的亲兵说道:“都退出去,怎么可以在天子面前,展示兵器。” 惠帝司马衷明白,自己现在已经被成都王控制了,就问道:“成都王,你打算怎么处置联?” “陛下误会了,臣弟来洛阳,是要请陛下去邺城,亲眼看看,臣弟是不是真的要谋反。” “你大晚上的,让联去邺城?” “陛下,时候不早了,请移驾吧。”成都王再次跪下说道。 “联不去。”惠帝司马衷态度坚决。 “陛下,现在天还没有亮,出城也没有人会看到,倘若拖延,让整个洛阳城的百姓,看到陛下出游,恐怕会有损陛下的圣明。”成都王说完又站起来了。 “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人,还会,,在乎名声吗?”惠帝司马衷反问道。 “总会有陛下在乎的东西。”成都王手一挥,士兵就押过来一批宫女。 “成都王,你想干什么?”惠帝司马衷怒问道。 “陛下,如果不移驾,臣弟只好杀人了,她们都是因陛下不愿意去邺城而死的。” 成都王手又一挥,十名宫女应声倒地。 惠帝司马衷见状,只能妥协,答应成都王,离开洛阳皇宫去邺城。 第二百三十八章 联络失败 乌云压城,狂风大作。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此时潼关内,冯玮和慕容晴正在城楼内,望着窗外,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 “报!启禀楚王殿下,洛阳城八百里加急信使求见。” “快请。”冯玮端坐着说道:“小晴,你回避一下。” “好的,王爷。”慕容晴说完,就走到了屏风后面。 两名士兵搀扶着信使进来了,此时信使已经劳累过度了,他只能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背,,背,,背后,,,背后,。” 冯玮听明白了,说道:“把他背上的信筒,拿下来。” 两名士兵拿出来后,冯玮说道:“拆开,念给本王听。” 士兵念完后,冯玮大吃一惊。东海王十万大军,在荡阴全军覆没了。成都王的贼兵,攻破了洛阳城,还虏走了惠帝司马衷。 “把信使带下去,好好休息一下。请嵇绍嵇侍中,来见本王。” “诺。” 不一会儿,嵇绍就来到城楼。给冯玮行完礼后,冯玮就将八百里加急信件,递给嵇绍看。 嵇绍看后,大惊失色,伤心哭泣后说道:“楚王殿下,天子被虏,真是古今罕见,,,如今天子受辱,我等当想个万全之策,营救天子才是。” “嵇侍中,陛下让你与本王共同守卫潼关,就是为了遇到大事,本王可以与你商议。” “楚王殿下,成都王虏走天子,可能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嵇绍停顿片刻后又说道:“所以天子现在,不会有性命之忧,咱们应该召集天下兵马,去讨伐成都王。” “嵇侍中说的对,可是,成都王之前,就是皇太弟,虽然陛下已经下旨,废了他皇太弟的身份,但是毕竟是做过储君的。如果他逼陛下传位给他,那就麻烦了。所以本王决定,要尽快把陛下救出邺城。” 嵇绍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后说道:“信上说,如今的洛阳城已经被成都王的部将公孙战控制,那潼关防线,就已经失去了意义,楚王殿下,可以带领这守卫潼关的三万大军,去邺城营救天子。” “嵇侍中,3万大军,去邺城营救天子,兵力是不是有点少了。”冯玮故意这么说,想听听嵇绍有什么好的办法。 “楚王殿下,估计成都王现在的兵力,应该不足五万人了,洛阳,邺城,他一定是分兵驻防。咱们三万大军,绕开洛阳城,直扑邺城,再号召并州刺史司马腾,幽州刺史王浚,合兵一处,一定可以攻破邺城,救出天子。” “嵇侍中所言有理,咱们就这么决定了。” 并州城内,司马腾和司马越正在商议大事。 忽然门外侍从来报,说道:“启禀刺史大人,邺城特使携圣旨到了大殿,请刺史大人,前去接旨。” 司马越大怒说道:“这一定是成都王,假传圣旨,咱们不接旨,让他滚回去告诉成都王,我们兄弟,决不会向逆贼低头。” 司马腾却笑着说道:“大哥息怒,先看看他说些什么,再决定不迟。” “二弟,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不明是非,这将来该如何去,面对天下之人。”司马越气愤的说道。 “大哥,现在成都王还没有公然篡位,圣旨上盖着的也是天子的大印,我们不接圣旨,就是公然抗旨,成都王以后,就会找机会收拾我们,请大哥原谅,小弟,先去接旨了。” 司马越看着司马腾出去接旨,只能愤怒的摔碎茶杯,大声说道:“我司马越,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弟弟。” 过了一会儿,司马腾拿着圣旨回来了,他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望了望生气的司马越说道:“大哥,陛下封我为新燕王,小弟接旨了,以后我和大哥一样,都是王了。” “哼!”司马越冷冷一声,似乎是在表达,对司马腾去接圣旨的不满。 “大哥,小弟当然知道,成都王的用意。他今天借天子之手,封小弟为燕王,小弟受了这恩封,就是承认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行为,是合法的。以后的圣旨,可能是征调我的兵马,也可能是罚我的粮俸,也可能是贬我的官职。” “你既然知道他的用意,那你以后,是遵旨,还是抗旨?”司马越严肃的问道。 “大哥,对我有利,我就遵旨,对我无利,我就说是成都王,假传圣旨。”司马腾狡诘的一笑,低声说道。 “你这样,受恩旨,抗罚旨,岂不让天下人取笑?”司马越怒说道。 “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有什么天下大义可讲。” 就在两人争论之时,冯玮派出的信使来到了并州。 “报,启禀王爷,楚王信使求见。” “快请。”司马越高兴的说道。 门外侍从听了司马越说的话,并没有行动,反而看向了司马腾。 司马腾笑着说道:“楚王的信使,本王理应接见,请他进来吧。” 司马腾这么快,就摆起了燕王的架子,这让司马越心里,不太高兴。 两人见了楚王信使后,司马腾让信使先去驿馆休息,过几天再答复他。 司马越劝说道:“二弟,楚王约你去邺城,营救天子,你应该马上答应才是。” “大哥,咱们并州,只有区区二万兵马。成都王之前,就有五万大军,收扰洛阳城的降兵之后,总兵力应该在十五万左右,咱们去邺城,不是以卵击石吗?”司马腾分析说道。 “胡说,洛阳留守兵力,总共才七万人,经过两次大战后,成都王现在的兵力,绝不可能超过十万人。”司马越反驳说道。 “大哥,就算成都王只有十万人,咱们这点家底,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二万,楚王三万,不就有五万兵马了吗?再加上其他人的兵马,凑个十万大军,不成问题,你怎么就这样胆小怕事,不敢去拼一次,搏一回呢?”司马越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司马腾并不认同司马越的看法,两个人争论起来了。 司马腾说道:“大哥,这不是赌博,这两万人马,是咱们兄弟,最后的家底了。万一赔了,以后,可就没咱们兄弟,说话的份了。” 司马越说道:“现在讲的是天下大义,不是你的私利?” “如果不考虑我们的私利,就去去讲天下大义,那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又有什么意义?” 司马腾接着说道:“齐王是第一个,起兵维护天下大义的,结果莫明奇妙,就死了。大哥,要引以为鉴啊。” 司马越想起了齐王之死,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兵,才是正确的。” “大哥,要看时势的变化。现在楚王去攻打邺城,还不是时候,注定,是要失败的。” 司马越忙问道:“为什么?” “因为成都王现在对各方势力,采取的政策是怀柔为主,各地方势力,都像小弟一样,得到了天子的恩封。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愿意,跟随楚王去打成都王的。而且成都王并没有公然篡位,楚王这时候去打他,名不正,言不顺。” “似乎,有几分道理。”司马越又说道:“二弟,为兄决定,先回东海封地,召募乡勇,积蓄力量。等时机成熟,再与二弟,共谋大事。” “大哥所想,正是小弟想说的,我们兄弟,先观察一阵,等待机会,到时候,一鸣惊人,让天下人看看,我们兄弟的功业。” 两人高量好之后,司马越就回东海封地了。冯玮的信使,多次求见司马腾,遭其推诿数次之后,也就放弃了。 冯玮派到幽州的信使,也是同样无功而返。因为王浚刚刚得到了天子的恩封,已经升为安北大将军,兼领幽州刺史了。 冯玮领着三万大军,驻扎在邺城附近。 邺城中的成都王很快就知道了,于是召集众人,商量对策。 成都王说道:“楚王,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如今带兵3万,来犯邺城,诸公,本王该如何退敌啊?” 崔旷出列说道:“王爷,楚王之军,远道而来,虽然是疲惫之师,但是,楚王一向善用谋略,我们不可急于出城,与之交战。” 成都王听后,说道:“崔参军言之有理。” 石超出列反对说道:“王爷,楚王之军,远道而来,就应该趁其疲惫,一鼓作气,杀他个片甲不留。” “石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崔旷分析说道:“石将军对战东海王之军时,我们处于绝境,只能拼死一战。东海王,陈眕之流,以为我们必降,疏于防范咱们才能取胜。而这次不同,咱们没有必要冒风险。” 成都王听后,笑问道:“崔参军言之有理,不知道这次,咱们该如何退敌呢?” “王爷,崔旷以为,咱们和楚王之军,兵力差不多。只要凭借邺城坚固的城墙,坚守不出,时间久了,楚王的大军必退。” 石超大笑一声,问道:“敢问崔参军,倘若楚王有援兵,有盟友,难道要坐等他们联合,到时候兵力,就是咱们邺城的好几倍了。” “楚王暂时不会有援兵的,因为幽州的王浚,并州的司马腾都已经接受了王爷,不,不,应该说是陛下的恩封,而长安的河涧王,一直就是支持王爷的,所以,短时间内,楚王是不会有援兵的。” 成都王点头说道:“崔参军说的对,可是石将军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暂时不会有援兵,但时间长了,本王担心,这些地方势力,还是会支持楚王的,到时候,本王可就麻烦了。” 崔旷笑说道:“王爷放心,楚王是孤军远征,所带粮草不多,不可能长时间驻扎在城外,时间久了,他必然会因为缺粮而退兵。” 成都王满意的笑说道:“本王有崔参军的谋略,何愁楚王大军不退啊。” 石超又问道:“崔参军,倘若楚王因为缺粮而退兵,咱们可出城追击吗。” 崔旷别有深意的说道:“不可急追,楚王用兵诡计多端,石将军可以尾随袭扰,探听虚实。如果楚王真的是因为缺粮而退兵,必然军心大乱,到时候,石将军再全力围剿,则可保万无一失。” “哈哈哈,本王得崔旷,犹如周文王遇姜太公,大业可成了。”成都王高兴的说道。 冯玮的大军已经在邺城之外驻扎七天了,却迟迟等不到,并州和幽州出兵的消息。 终于,派出去的两路信使,赶回来了。冯玮得到的消息,却是并州的司马腾,幽州的王浚,都编造了理由推诿,都不愿意出兵帮助他。 冯玮和嵇绍,只能再想办法了。 冯玮说道:“嵇侍中,本王无能,请不到援兵,这次,恐怕救不出陛下,还要连累嵇侍中了。” 嵇绍淡淡一笑,说道:“楚王殿下,不要灰心,咱们还有3万大军,即使没有援兵,也不一定会输的。” “嵇侍中,好心态。咱们从潼关带出来的粮草,只够用半个月了。” “楚王殿下,半个月的时间,也够了,只要谋略得当,破敌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冯玮突然想起前几次带兵,都是用谋略取胜,脑子一转,冒出来一个主意。 “嵇侍中,本王有个想法,想试一试。” 嵇绍高兴的说道:“楚王殿下请说。” “本王打算从军中,挑选100名身手好的弟兄,今晚上摸进邺城之中,救出陛下。” 嵇绍听后,担心的说道:“楚王殿下,深入虎穴,风险太大。万一行动失败,这三万大军,岂不是群龙无首。” “嵇侍中的担心是对的,只是现在,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再拖下去,三万将士,就要断粮了。到时候没有粮草,不用成都王出手,我们自己就瓦解了。” 嵇绍思考片刻后说道:“楚王殿下,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就赌一次。嵇绍领500精兵,在邺城外,接应楚王殿下。” “好,就这么定了。” 冯玮又找到慕容晴说道:“小晴,本王给你准备了三匹快马,你回大棘城,帮本王办一件事。” 慕容晴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冯玮拿出一封信说道:“朝廷机密,你把这封信,交给岳父大人,他看完就会明白了。” “王爷,那我什么时候去?” “军情紧急,现在就走,本王给你配了200名楚王府带出来的护卫,你一路上要小心。” 慕容晴将信将疑,问道:“王爷,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别胡思乱想了,本王的智慧和武功,你是知道的。这次让你去慕容部,是因为只有你去,才能办好这件事,你嫁给本王这么久了,本王第一次交给你任务,你怎么好像,还有点不愿意的样子。” “小晴当然愿意去了,回大棘城,就是回娘家,小晴也很想念大棘城的亲人。小晴只是,感觉王爷今天,怪怪的。” 见慕容晴还是犹豫不决,冯玮只能再编个理由了。 “小晴,本王给你说实话吧,其实,大军没有粮草了,本王是让你回大棘城,借点粮食。”冯玮装出为难的样子,别扭的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王爷,大军缺粮,为什么不去找更近一点的幽州棘史王浚借粮,反而是去草原上的大棘城借粮呢?” 冯玮听后,假装生气的说道:“本王还不知道王浚更近吗?可是派人去借他的粮,就像是要割他的肉一样,一粒粮食都没借到。” 冯玮又缓了缓语气,说道:“这外人就是外人,慕容部,那可是本王的岳父家,本王向岳父家借粮,又是小晴亲自去借,总能借到了吧。” 慕容晴点点头说道:“能借到,万一借不到,我就闹。我爹爹最疼我了,肯定会答应借粮的。” “好了,现在三万将士,等着慕容部的粮食下锅,你还不快走。” 慕容晴笑着说道:“好吧,我这就出发。” 看到慕容晴一行人走远了,冯玮才放下心,回到大帐,部署晚上的营救计划。 第二百三十九章 侍中之血 夜深人静,微风徐徐。邺城的防务,似乎并没有因为城外的楚王大军,而有所加强。 冯玮领着100人的黑衣武士,悄悄地靠近了邺城的外墙。 冯玮先用轻功飞上城墙,观察了一下,邺城的守卫巡逻规律,找到了守卫的视觉盲区,然后趁着守卫交替换班的时间间歇,指挥黑衣武士,依次飞上城墙,然后分散潜入邺城之中,寻找惠帝司马衷的下落。 经过四处寻查之后,冯玮终于找到了司马衷,现在的居住位置。惠帝司马衷被成都王,安置在邺城府衙后面的山阳宫。这是一处临时改建的宫殿,原本是一个私人别苑。 山阳宫并不大,可是巡逻的人比邺城府衙还要多,几乎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冯玮见到是这情况,就吩咐黑衣武士,在宫外守候,接应。自己则飞身潜入山阳宫之内。 惠帝司马衷,彻夜未眠。一个是身体问题,离开洛阳城,来到邺城之后,生活起居,十分不便。他本来就是个药罐子了,这一折腾,身体状况更差了。 另外一个是心理问题,他被成都王带到了邺城,这样狼狈的样子,一国之君,威严扫地,想起来能不让人伤心吗? “咳,咳,,咳”司马衷又咳起来了。 冯玮听到了咳嗽声,赶紧走近声音传出来的房间。观察一阵后,门外只有四个站岗的卫兵。 冯玮快速闪现,点了四个卫兵的穴道。 然后溜进了司马衷所在的房间,轻声对床上的司马衷说道:“陛下,臣弟来救你了。” 司马衷还以为是在做梦,并没有搭理冯玮。 冯玮以为司马衷又睡着了,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又说了一遍:“陛下,是臣弟,你看看,是臣弟来救你了。” 司马衷能感觉到,冯玮轻触自己的手,这不是做梦。于是翻转身子,望着冯玮,说道:“皇弟,,真的是皇弟,,” 司马衷一边说,一边哽咽。 “陛下,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好,,好,,,”司马衷一急,翻转身子,用力过猛,差点掉地上了,还好冯玮及时扶住了他。 给司马衷简单穿戴好衣服后,冯玮就背着司马衷逃出了邺城。 冯玮背着司马衷到了城外,嵇绍早就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了。 “陛下,嵇绍来迟了。” “嵇侍中,,好,,好,”司马衷说完,又对冯玮说道:“皇弟,玉玺还在成都王手里,你快返回城中取回玉玺,,,绝不能让玉玺落在邺城。” “臣弟明白。”冯玮将司马衷交给嵇绍,说道:“嵇侍中,你们快带陛下返回大营,本王返回城中,取来玉玺。” 嵇绍背着司马衷说道:“放心吧,楚王殿下,一切小心。” “你们也一样,一切小心。” 冯玮又飞回邺城寻找玉玺。 由于刚才看守司马衷的四个士兵,被人发现他们的穴道封住了,因而现在的邺城已经戒严了。 四处都是巡逻的兵丁,还有到处设有关卡。虽然现在还是晚上,但是各处道路上,都有举着火把的士兵,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可不是小事,因为皇帝丢了。 成都王惊醒后,赶紧让人取来玉玺,担心玉玺也让人拿走了。 冯玮找不到玉玺,估计现在只有先找到成都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回玉玺。 守卫现在是多了,但冯玮并不在意。现在只要拿回玉玺,并不需要救人。 成都王还在房间内,望着玉玺出神。 忽然,冯玮飘风然而至,一个手吸动作,玉玺就到了冯玮的手中。 “来人,快给本王拿下!”成都王一声命令,周围的护卫,就向冯玮冲了过来。 冯玮没有理睬他们,直接飞出了房间。 可当冯玮飞到邺城城墙上时,只见城楼的最高处,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能在这样的夜晚,站在这样的高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冯玮注意到了他,他好像也发现了冯玮。 冯玮一跃,准备跳下去。 那高楼上的人,瞬间移位,到了冯玮身前。 “你是谁?”冯玮好奇的问道。 “放下东西,老夫可以放你走。” 冯玮看清楚了来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一个老头。一身黑色长袍,一脸威严,一看就是个人物。 “笑话,还没有人敢这样命令我。”冯玮不以为意,在他的印象中,成都王身边,好像没有高手。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老夫的名号。” 冯玮听他说话,这么大口气,便试着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老夫就是吕宋岛岛主,宋施霖。” 冯玮一听,是吕正吕前辈的结义兄弟,便想套套近乎,大事化了。毕竟宋施霖的大名,可是让三邪山庄都望而生畏的。 “宋岛主武艺高强,晚辈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成都王挟迫天子,我是为天下大义,为天下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希望宋岛主,能看在吕正吕老前辈的份上,放我一马。” 宋施霖听到冯玮提到了自己的义兄吕正,便询问道:“你是我大哥的什么人?” 冯玮答应过吕正,不能说是师徒关系。便回答道:“算是,忘年之交吧。” 宋施霖听后,不屑的说道:“那就是没有关系了,老夫本来想着,只要你留下东西,就放你一条生路。而你却胡说八道,再留你性命,怕会有损我大哥的威名,受死吧。” 宋施霖果断出手,两人对战十几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打着,打着,两人从城楼上,打到了城外的空地。 冯玮心中暗暗说道:宋施霖果然名不虚传。 宋施霖却犯起了嘀咕:怎么此人会精通《魔邪经》神功。 宋施霖运起大招,准备给冯玮打出最强力量《斗神七绝破》。这是宋施霖最强大的杀招。 冯玮见状,丝毫不敢怠慢,运气成锋,《快剑拒止锋》在《魔邪经》的加持下,如龙卷风一般,卷向宋施霖。 风中有剑,气中有芒,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引起一系列的爆炸。原本是一处平地,经两人打斗后,平地被炸出了十几处大坑。 双方各退出了百十丈,宋施霖站着望着冯玮,冯玮也看着宋施霖。 然后又互相冲面对打,两人冲到近距离时,四个手掌对碰,比拼内力。 宋施霖一边对掌,一边微笑道:“想不到,大哥晚年,还会有你这么一个传人。” “宋岛主,”冯玮明显有些吃力,说道:“吕老前辈,并不是我师傅。只是指点了在下几天,运气的功夫。” “如果不是因为,你还不能熟练的使用《魔邪经》的力量,,,,老夫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宋施霖也感觉,压力大了起来。 “宋岛主,,不如我们,,同时撤掌,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好。” 两人撤掌之后,相视一笑。 宋施霖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自以为,我的《斗神七绝破》在中原武林中,已经没有对手了。” “宋岛主神功盖世,只是看在吕老前辈的面子上,多番手下留情,在下,谢过了。”冯玮恭维的说道。 宋施霖听了冯玮恭维的话,笑了笑,说道:“你就是楚王司马玮?” “正是,宋岛主,你是一代宗师,怎么会和成都王有了交情?”冯玮不解的问道。 宋施霖长叹一声说道:“成都王的母妃,是老夫的小师妺。小师妹临终之时,老夫答应过她,帮她儿子成都王,做三件事。” 冯玮听后,说道:“成都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有违天下大义的。宋岛主,可以不可以,,” 宋施霖挥手摇了摇,说道:“老夫刚才与你交过手了,未能取胜。你可以走了。” “多谢宋岛主。”冯玮说完后又问道:“宋岛主,不知道董其傲董庄主,有没有离开吕宋岛?” 宋施霖听完后有些惊讶,说道:“董其傲是个金钱杀手,老夫本想取他性命,不过,经过大哥劝说之后,就把他留在吕宋岛十年。前段时间与老夫一起回到中土,我们是在宛城分开的,现在他人在哪里,老夫就不清楚了。” “那就好了,多谢宋岛主相告。” 冯玮和宋施霖分开后,就返程回大营了。 由于城里动静大了,石超带着2千骑兵,很快追上了背着司马衷的嵇绍。 嵇绍一行人,之前是不敢骑马的,直到走到邺城外的树林中,才有接应的士兵,提供他们马匹。 这就给了石超追击的时间,眼看两帮人马,相距不过百步。嵇绍命令随行的人马,向后堵截石超,为司马衷逃离,争取时间。 可是几百人,哪里够2千骑兵砍杀。石超更是直接绕过,让身后的骑兵,把嵇绍的人马,杀个精光。 石超担心再追下去,还会有援兵来接应,于是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嵇绍骑着的马匹屁股。 马儿中箭后,一个反挺,将嵇绍和司马衷摔了下来。 还没等嵇绍将司马衷扶起,石超的三支利箭,就射中了嵇绍,嵇绍强忍着巨痛,把司马衷护在身下。中箭的部位,流出了鲜血,一一滴,落在在司马衷的衣服上。 石超见嵇绍还没有倒下,又补了一箭,可是石超的马蹄,踩到了小坑,滑了一下,石超这一箭,射偏了,射到了司马衷的大腿上。 石超见自己误伤了天子,心中隐隐担忧。等到了司马衷眼前,石超下马跪下说道:“陛下受惊了。” 惠帝司马衷却说道:“快给嵇侍中,止血,救救他。” 石超站起来,看着仍然站立,但意识已经模糊的嵇绍,说道:“真是个忠臣。”然后转身抽出配剑,一剑抹了嵇绍的脖子。喷流出的鲜血,大部分落在了司马衷的衣服上,嵇绍终于倒下了。 石超拎起司马衷,往马背上一放,就收队返回邺城了。 石超回到邺城,就将惠帝司马衷抬上了山阳宫的大殿,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殿中都是烛台,油灯,火把。火光把惠帝司马衷身上的血迹,照得更红了。 成都王见着惠帝司马衷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腿上还插着一支箭,大骂道:“哪个狂徒,伤了天子!快请府医过来,为陛下包扎箭伤。” 石超上前说道:“王爷,天子是被今晚上的刺客,射伤的。” “原来是刺客,有没有捉拿到行刺之人?”成都王假意询问道。 “王爷,刺客拒捕,已经全被我们杀光了。” 成都王看着坐在地上的惠帝司马衷,低声询问道:“陛下,让我们帮你擦干净御服吧。” 惠帝司马衷之前,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因为他知道,成都王和石超,是在上演双簧。 可现在要擦拭他身上,沾着嵇绍血的衣服。 惠帝司马衷哭泣的说道:“这是忠臣嵇绍,,,嵇侍中之血,,,联,,,不忍拭之。” 成都王听后,命令左右侍从说道:“陛下一路辛苦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陛下回寝屋,宽衣就寝。” “诺。”侍从听后,就不管惠帝司马衷乐不乐意,抬起他就往寝屋去了。 成都王看到宋施霖空手回来,十分不解。在成都王心中,宋施霖的武功,绝对可以轻松制服楚王司马玮的。 “宋师伯,楚王人呢?” 宋施霖淡淡的说道:“没有。” 成都王故意问道:“莫非,楚王溜得太快,宋师伯没有追上。” “追上了。” “既然追上了,为什么没有把玉玺带回来?”成都王疑惑的问道。 宋施霖还是冷冷说道:“楚王功力,不在老夫之下。老夫还有些事,先走了。” 石超拦住宋施霖说道:“等等,王爷还没有发话,宋岛主就这么走了。” 宋施霖不怒自威的说道:“老夫要走,你们谁能拦得住。” 成都王赶紧说道:“石将军,休得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宋施霖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石超对宋施霖的行为,很是不满,说道:“王爷,宋施霖号称绝顶高手,却连楚王都留不住,王爷何必如此厚待他。” 成都王不以为然,轻声说道:“宋师伯武艺高强,能相助本王,是本王莫大的福气。一时的失手,并不能证明什么,本王相信,宋师伯将来,一定可以帮本王办成大事。” 崔旷站出来说道:“王爷,如今玉玺丢失,咱们留着天子,已经意义不大了。” “崔参军的意思是?”成都王忙问道。 “王爷,没有玉玺,就不能向四方传达圣意,那又如何号令天下?唯今之计,只有围追楚王,拿回玉玺,否则,天子在邺城,就不是宝贝,而是包袱。” 成都王微微点头,说道:“崔参军言之有理。石将军,你即刻调集2万大军,追击楚王,务必夺回玉玺。” 石超领命说道:“王爷放心,楚王军中缺粮,虽然号称三万大军,但是,绝不是我们2万雄师的对手。” 崔旷叮嘱石超说道:“石将军,切记,侵扰为先,探明虚实,歼敌在后。” “崔参军放心,末将一定万分小心,不负王爷所托。” 冯玮回到军营中,才从外出接应的士兵口中,知道了嵇绍惨死,惠帝司马衷又被抢进了邺城。 冯玮望着桌上的玉玺,思考了很久。心中暗想:如果现在再去邺城救司马衷,肯定不会成功。宋施霖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这次打草惊蛇,守卫肯定会比之前,更多更严。自己带着司马衷,绝不可能逃出邺城。 正在冯玮思考,下步该怎么办时,营中将领,颜崎,周璃求见。 冯玮问道:“二位将军,求见本王有什么事吗?” 周璃说道:“楚王殿下,嵇侍中惨死,陛下再次被辱,我等将领,无不心痛。然而,哨探来报,邺城大军已经出动,直奔咱们而来,请楚王殿下,下令撤军。” 颜崎说道:“楚王殿下,军中缺粮,恐怕撑不了多少时间了。万一被围困,可就麻烦了。” 冯玮当即决定,说道:“二位将军所言,十分正确,传令三军,往并州方向撤退。” 第二百四十章 略施小计 冯玮的大军在前面走,石超的兵马在后面追,可就是追不上冯玮。原来是石超听从了崔旷的建议,不急于和楚王大军决战,而是等楚王大军粮草耗尽,再冲上去捡人头。 冯玮大军路过一处石头山时,冯玮计上心来,对周璃说道:“周将军,咱们的粮车,是不是空出了许多辆?” 周璃回答说道:“楚王殿下,粮车确实空了不少。” “有劳周将军带人,将山上可搬动的石块,装上粮车,紧随大军之后。” 颜崎不解的问道:“楚王殿下,让周将军搬运大石,有何妙用?” “二位将军不必多想,本王让周将军搬运大石,自然会有用处。” 冯玮下马后,颜崎,周璃也跟着下马,三个人一起攀爬起石头山。 冯玮登上了石头山,四处望了望。然后回头问颜崎:“颜将军,听说你以前,在这一带游历过,这附近的地形,你可还熟悉。” 颜崎回答道:“楚王殿下,末将早年,确实在这一带游历过,这附近的地形,末将十分清楚。” “颜将军,这附近可有山谷,低地,可用于设伏?” 颜崎回答道:“前方三十里,有个葫芦谷,只是,,” 冯玮见颜崎有些犹豫,便问道:“只是什么?” 颜崎说道:“只是,谷中并无草木,是个杂石谷。” 周璃见冯玮听后,面露难色。于是说道:“楚王殿下,杂石谷,没有草木遮拦,就不是设伏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加速行军。再派人去附近郡县,借些粮草,应该可以支撑一阵子。” “周将军,本王当然知道,杂石谷,不是设伏的好地方。不过,我们这么想,后面追击我们的石超,肯定也会这么想。如此一来,这样的地方,反而是最佳的设伏地点。” 冯玮见颜崎,周璃,一脸迷惑。接着说道:“附近郡县,存粮不多。而且我们现在处于弱势,正被石超追着打,石超肯定已经派人,威胁过附近郡县的主官。郡县的主官为求自保,肯定不愿意得罪强势的石超,我们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就只有打败石超。” 周璃听后点点头,说道:“楚王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杂石谷无处藏兵,咱们该怎么设计伏杀石超呢?” “本王之前让周将军,用空出来的粮车,搬运石头,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冯玮又对颜崎说道:“颜将军,咱们现在用来做饭的军灶,是多少个。” 颜崎回答道:“军中缺粮,原本我们三万大军,做灶六百个。现在粮食不够了,只做灶五百个。” 冯玮听了颜峙的回答,沉默片刻后说道:“明天做灶1000个。” 颜崎,周璃十分不解,周璃抢先问道:“楚王殿下,咱们粮食不够,五百个灶都嫌多了,做1000个灶,那咱们的余粮,很快就会吃光了。” 冯玮却笑而不语,然后下山了。颜崎,周璃也只好跟着冯玮下山了。 冯玮上了马,大军继续前行。到了一处宽广的地带,冯玮下令扎营安寨,大军开始做灶。 冯玮担心颜崎不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做1000个灶,于是亲自去监督。 颜崎见冯玮亲自过来了,本想做六百个灶,给冯玮一个交待。现在只好吩咐士兵,继续做灶。 “楚王殿下,已经做好了六百个灶。”颜崎低声说道。 “为什么只做了六百个灶,本王要求是1000个灶。” 冯玮有些生气,1000个军用简易灶,只要人手够,做起来应该是很快的。现在只做好了六百个灶,分明是颜崎没有正确传达自己的要求。 颜崎只好解释,说道:“楚王殿下,刚才人手不够,平时做500个灶,都是这么多人做,今天要做1000个灶,末将忘了增加人手,请楚王殿下息怒,1000个灶,马上就可以做好。” “本王念你初犯,暂且饶你一回。以后谁要是胆敢,违返本王军令,定要严惩不殆。”冯玮表情严肃的说道。 颜崎连连说道:“末将知罪,末将知罪。” 冯玮挥手示意颜崎,到营帐之内说话。 颜崎和冯玮进入营帐之后,冯玮说道:“颜将军,本王刚才的语气,是重了点。但是军令如山,如本王的军令,连你这样的将军,都不能严格执行,那下面的士兵,岂不是更加,不会把本王的军令,放在眼里。如果军令都没有人听从了,那大军倾刻间,就会瓦解。本王的意思,颜将军可听明白了。” “末将明白,末将今天是糊涂了。”颜崎十分自责的说道。 “知错能改,本王还是很高兴的。”冯玮接着说道:“颜将军,1000个军灶,1000囗锅,500个锅下粮食,500个锅,下清水,粮食要煮熟,清水要烧开,切记不要再做糊涂事了。” “末将,谨遵楚王殿下军令!” 冯玮走近颜崎说道:“明天到了新的地方,安营扎寨,要做2000个灶,500口锅下粮食,1500个灶,下清水,还是一样,粮食要煮熟,清水要烧开。” 颜崎为难的说道:“楚王殿下,做2000个灶容易,可是,军中没有2000个锅,这铁锅,一时恐怕难以凑齐。” 冯玮听后,微笑着说道:“颜将军,你还没了解到,本王的用意。烧开清水的锅,把开水倒了,再换个新灶,继续烧开水。1000个锅,足够用了。” “原来可以这样,末将明白了。” “等到第三次,就将军灶,增加到3000个,,如果有第四次,第五次,你都要按本王的要求的数量做,可听清楚了。” “末将听清楚了。” “好,出去监督士兵做灶吧。” “诺。”颜崎出去了。 石超追了冯玮的大军几天了,每次都会清点冯玮留下的军灶。 可是今天,石超犯迷糊了。 别驾沮宏走近询问道:“石将军,前几日,沮宏见石将军,清点军灶之后,都是满脸笑容,这几天,为何有了忧愁?” “沮别驾,本将军是觉得奇怪,楚王明明缺粮了,为什么这烧黑的军灶,反而变多了。” 石超一脚踢碎一块灶墙,又说道:“本将军连日来,都在查看楚王大军,路上的车轮印,车重印深,车上东西应该不少啊。” 沮宏听后,低声说道:“莫非,石将军怀疑,楚王这是故弄玄虚?” 石超恍然大悟,说道:“没错,楚王肯定是缺粮了,还缺得很厉害。他之所以,增加军灶,加深路上的车轮印,目的就是为了让本将军相信,他有粮食了,他兵精粮足,想让本将军畏惧,退兵,放过他,哈哈哈哈哈。” 石超大笑过后,沮宏趁机奉承说道:“石将军英明,此等雕虫小技,又岂能瞒得过石大将军。” “哈哈哈哈哈,传令,5千骑兵,随本将军追击楚王。”石超接着又说道:“剩下1万5千人马,就有劳沮别驾统领,待本将军得胜归来,再与沮别驾一醉方休。” 沮宏笑说道:“石将军放心去吧,沮宏在后,为石将军准备庆功之宴。” 石超很快领着5千骑兵,追到了冯玮大军驻扎的葫芦谷之外。 石超问旁边的副将徐荫:“前方是什么地方?” 徐荫回答说道:“前方是葫芦谷,谷中无草木,山谷两边,全是杂石。” 石超有些犹豫,自言自语道:“楚王在葫芦谷扎营,有什么目的呢?” 徐荫说道:“石将军,葫芦谷谷口小,谷中渐宽,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只要楚王派兵守住谷口,我们就很难攻进去。” 石超沉默一阵,后又大笑,说道:“楚王缺粮,纵然退守葫芦谷,也于事无补,我们只要在谷外,等上几天,谷中粮草耗尽,咱们再冲进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石将军英明,如此,便可稳操胜券。”徐荫称赞道。 冯玮知道石超已经在葫芦谷之外了,便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第二百四十一章 石超入谷 石超在葫芦谷外面安营扎寨,等到天黑时分,营中士兵过来通传,说是大营门口,有几个从葫芦谷中逃出来的兵,跑过来投降。 石超一听,心想,可能是因为楚王军中缺粮了,谷中士兵为了活命,才逃过来的。 为防止这几个逃兵,可能是诈降,石超决定在大帐,亲自审问这几个逃兵。 石超安排人给几个逃兵准备了几桶食物。却不给他们吃饭的餐具。几个逃兵见了食物,口水都流出来了,立马用手抓食,狼吞虎咽起来。 石超对身旁的徐荫说道:“这几个人,面黄饥瘦,一看就是几天没吃过一顿好的了,本将军给他们食物,却不给筷子,就是想知道,他们是真降,还是假降。” 徐荫回答道:“石将军英明,没给筷子,假装投降的人,肯定会先犹豫一下,然后才会用手抓起东西吃。真降的人,真的饿了,只要是可以吃的食物,肯定是直接用手往嘴里送。” 石超淡淡一笑,说道:“这只是初试,是不是诈降,还得再观察观察。” “石将军所言极是。” 石超见几个逃兵吃得差不多了,忽然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来人!将这几个诈降的士兵,拖出去砍了。” 石超的军令一出,旁边的刀斧手立马围了过来,做出要将几个逃兵,拖出去砍了的样子。 几个逃兵吓得惊慌失措,连连求饶。 其中一个逃兵叫冤说道:“将军,小的们听说,将军仁厚,诚心来投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石超大笑一声,说道:“你们几个诈降,本将军给你们吃上,最后一顿饱饭,这样的待遇,你们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这个逃兵继续叫冤道:“将军,我们兄弟冒死前来投营,怎么可能是诈降,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才来投奔将军的。” 石超没有说话,走近几个逃兵,然后围着他们转了转。问道:“葫芦谷谷口,小而细长,楚王必定派有重兵把守,你们几个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另一个逃兵抢着回答道:“没有重兵,没有重兵啊,将军,就我们几个人。” 石超听了,迷糊了。没有重兵,葫芦口如此险要的关隘,楚王在谷中扎营,谷口怎么可能没有派重兵守卫。 “你等,要是敢胡言乱语,本将军,立马把你们剁成肉酱。”石超厉声说道。 逃兵们连忙磕头求饶,然后说道:“我们只是想活着,哪里还敢哄骗将军。” “本将军再问你们一遍,谷口,可有重兵守卫?” 逃兵们七嘴八舌,抢着说道:“没有,,没有重兵啊,将军,” 石超见逃兵们,都在说没有重兵,于是叫出其中一个看着顺眼的问道:“停,你,告诉本将军,谷口为什么没有重兵守卫?” “将军,不但谷口没有重兵守卫,连谷中的一千多个营帐,也全是空的,楚王带着大军,早跑了。” “什么?”石超简直不敢相信,怒声问道:“楚王大军,据守在葫芦谷中,怎么可能弃谷逃跑,你莫非,是在消遣本将军?”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因为军中缺粮,楚王为了吓退将军,令人每天做几千个军灶。不成想,将军太聪明了,识破了楚王的计谋,所以就,所以就,,” 石超听后,心中暗暗得意,楚王果然是故弄玄虚,果然是缺粮严重,果然是想吓退自己的兵马。 “说下去。”石超神色舒展的说道:“本将军相信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多谢将军信任,楚王眼见将军追了过来,便让人在葫芦谷谷口,扎些草人,穿上士兵的衣服站岗。又让我们几个兄弟留下来,每天晚上给一千多个营帐,点上油灯。让将军以为,葫芦谷中有三万大军,将军就不敢轻易进谷。等到将军发现真相时,楚王的大军,早就走远了。” “不对,一千多个营帐,就你们几个人点灯,哪里够?”石超疑惑的问道。 “确实不够,将军,我们留下来的,有500个弟兄,只是楚王给我们留下的粮食实在太少,我们几个人出谷,也是为了给500个弟兄找一条活路。如果我们几个人,今天晚上不回到葫芦谷营寨中,其他弟兄便会以为,将军不相信我们,把我们杀了,他们明天就会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石超听后,全都明白了,差点就让楚王耍了。 “原来是这样。传令,集合人马,火速通过葫芦谷,追击楚王。” “诺。”传令兵立马出去集合人马。 石超望着这几个逃兵,说道:“你们几个,就跟随本将军左右,为大军指引方向。” “是,是,是”几个逃兵连连答道。 石超带着5千骑兵,进入葫芦谷谷口时,一剑将看守谷口的草人士兵砍倒。然后说道:“果然是空营计,大军火速通过,务必在天亮以前,追上楚王大军。” 此时身边的一个逃兵说道:“将军,我们还有几百个弟兄,在谷中受饿,将军大军,铁蹄震天,他们可能会因为惊吓,而四散逃走,可否让小人们先进入谷中营帐,把将军的宽仁,告诉我们的弟兄,也好让他们为将军的大军,开道掌灯。” 石超听后,见谷中营帐,虽然点着油灯,但是光线太弱,这又是个杂石谷,谷中碎石比较多,如果有人在谷中举着火把,为自己的大军照明,确实可以更快的通过谷中道路。 “好,你们就先进入谷中,打好火把,为我大军开道,照明。” 几个逃兵听后,就先进入了谷中营帐。 徐荫见几个逃兵进入谷中营帐后,走过来提醒石超说道:“石将军,怎么让他们走了,万一,谷中有伏兵,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石超大笑道:“葫芦谷是个杂石谷,谷中并无草木,没有可以隐藏兵马的地方。你看这谷口,如此险要的地方,又全是扎的草人,在守卫。我们五千骑兵,已经控制了谷口。而谷中地形,宽而大,有利于我方骑兵冲杀,不利于楚王步军防守。如果你是楚王,会把骑兵放入谷中之后,再进行拼杀吗?” 徐荫听后,觉得有理,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粮有肉了 石超领着五千人马,往谷中行进。忽然看到前方多了几百个火把。便对徐荫说道:“本将军没看错他们,他们举着火把,给本将军照明开道了。” 徐荫笑说道:“这都是石将军,平时宽厚待人,对方的土兵,才敢来投奔将军。” “传令,往火光处,快速行军。”石超得意的说道。 当石超的大军经过冯玮留下的营区时,路中间的一根根黑色细线,很不起眼。 石超的骑兵根本看不到,当马匹把细线踢断,冲断之时,马上的人根本感觉不到。 细线的另一端,连着营帐内的油灯触发机关,细线一断,油灯倒地,营帐内全是浇了火油的干草,一点就是燃。 石超等人先行,触发机关,油灯被线拉倒后,再点燃营帐内的干草,需要的时间,都在冯玮精确的算计之内。 正当石超走近,想要和举着火把的逃兵说两句话时,才发现,原来举火把的,也是扎的草人,火把是用钉子钉好,然后固定在草人的木头桩上的。 石超一看就不对劲,上当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做出这么多的草人,还要给草人固定上火把,这绝不可能。 “快撤!,快撤!”石超刚说了两句,就被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原来冯玮早就想到了,等石超等人走近草人时,草人上的火把,刚好可以把他们照亮,这样,躲在暗处的200名弓箭手,就能非常清楚的看到目标,精准射杀主要人物。 200名弓箭手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好地方,只是他们都是黑衣蒙面,射完一波箭就换个位置,200个人也在不同的位置,时时交替换位。 黑衣箭队躲在暗处,石超这边有光,人在有光的地方看黑暗的地方,是看不见的。而躲在黑暗环境中的人,看有光的地方,却十分清楚。 徐荫也中了三支箭,但他及时落马,趴在地上装死,才躲过了第一波箭雨。 箭雨的突如其来,让骑兵们乱成了一团,因为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弓箭手,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波次的箭雨袭来。所有骑兵都本能的往营区内撤,想借营房作为掩体。 可当他们闻到油灯燃烧干草的气味,回头望见营房已经着火。这些骑兵们立马又想冲出营区,可惜,之前因为躲避箭雨,大家都挤在一起,短时间内想都跑出去,是不可能了。 此时营房区域内的大火,越来越大。骑在马上的士兵,不是被火烧就是被烟薰,早就乱了阵形,慌不择路。 越是乱,越是惨。有些士兵落马后,又被自己人的马踩死。有的士兵烧着了就乱跑,又把同行的士兵点着了。 石超骑兵的后队,还有些跑得快的士兵,打算返回谷口,退出去。不料,谷口被一堆石头拦住了,他们只能下马,试图翻过石头,爬出去。 可当他们爬上石头时,又是一阵箭雨。原来冯玮在谷口外面埋伏了一支人马。只要见到谷中起火,就将之前粮车上的石头,倒在谷口,阻止谷中的骑兵回撤。 此时在谷口外面,负责堵截的周璃,见到谷中熊熊大火,内心已经十分钦佩冯玮的谋划了。 石超的前队,虽然被一波箭雨干掉了不少,但是,他们和后队一样,处于火势的边沿。还是有几百名幸存者,他们骑着马,准备往谷中冲刺,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冯玮老早就想到了,等他们往谷中冲刺几十米远之后,就被冯玮用乱石堆成的,绳索连环反骑兵阵形,给阻挡了。 马儿在慌乱中,有些踢中石头,有些被石头之间的绳索绑倒,人仰马翻。 此时冯玮让颜崎领着的一支人马,见谷中起火后,立马带着人来到乱石阵。把落马的骑兵,全收拾了。 周璃见谷口逃出的士兵,已经全被射杀了,于是命令一部分士兵,快速更换上石超士兵的衣服,前往沮宏大营求救。 冯玮此时已经带上2万大军,埋伏在沮宏大营之外,只等周璃那边得手,剥了石超败兵的衣服,前来向沮宏求救。 周璃先是派一名士兵,穿着烧破的衣服,骑着马倒在沮宏大营门口。 营寨中的士兵,赶紧开门,把这名士兵抬进去。 这名伪装的士兵,只说了一句话:“快,,快去葫芦谷,,救石将军。” 他就晕了。 熟睡中的沮宏被人叫醒,本想发怒。 一听说是石超出了事,片刻不敢耽误,紧急集合1万人马出营。行至半路时,沮宏觉得不对劲,大火是在葫芦谷,熊熊大火之中,这名士兵是怎么逃出来的? “传令,大军立马返回大营。” 可惜,沮宏的反应还是慢了点。 就在沮宏带着一万人马出营后,周璃又带着伪装的败兵,骗开了寨门,冯玮的2万大军,紧跟着也进了大营,把睡意朦胧的留守兵马,全解决了。 等沮宏返回大营时,寨门已经紧闭了。 沮宏令人叫门,无人应答。再三在营寨外叫门后,周璃突然命人摇旗呐喊道:“多谢沮别驾,赠营赠粮,多谢沮别驾,赠营赠粮。” 沮宏一听,气得差点从马上摔落,只得下令,往南方撤军。 天微微亮了,颜崎用马车驮着战利品回到了营寨之中。冯玮一看,马肉是一车接一车,笑着对周璃说道:“周将军,你看,颜将军像不像个马肉贩子?” 周璃笑说道:“像,全靠楚王殿下神机妙算,这下我们大军不仅得了沮宏的营寨,有了粮草,还吃上了马肉,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周将军,现在我们是有了足够的粮食,可是沮宏的一万人马,成了丧家之犬。他们无处可住,无粮可吃,本王估计,他们会向附近郡县靠拢,你立刻点齐5千人马,尾随沮宏,让他借不到郡县的粮食。” 周璃听后,有些疑问,心想,5千人马,追沮宏1万人马,岂不是自讨苦吃。 “楚王殿下,末将只带5千人马,怎么可能阻止附近郡县借粮给沮宏?” 周璃这是捡轻避重的说法,他不敢直接说5千人,搞不定一万人,担心冯玮会责骂他。 冯玮似乎看出了周璃的担忧,笑说道:“周将军,现在的沮宏,就像之前的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还要惨,他们不但没有粮食,还没有营帐,连居住都是问题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沮宏见着你去追他了,必定躲闪不敢应战。” “楚王殿下,洞若观火,末将佩服万分。” “周将军,这附近的郡县,存粮本来就不多。之前担心我们会输,所以他们不原意借粮,。而现在,他们更担心,借粮给沮宏,会激怒我们。所以你带5千人马,尾随沮宏,附近郡县肯定会紧闭城门,不让沮宏进城。而有你在沮宏的后面盯着,沮宏也不敢强行攻打其他郡县。” “楚王殿下分析的对,只是末将这就去追,可还追的上?” “放心,沮宏失了营寨,肯定是先在营寨附近游走,直到看不到希望夺回营寨,才会往附近的郡县靠拢。郡县都要天亮时才开城门,你往最近的郡县追去,一定能追上他。” 周璃得令后,立马点齐5千人马追沮宏去了。 冯玮见颜崎大笑归来,开玩笑说道:“颜将军,你成暴发户了。” 颜崎回答道:“全是楚王殿下的功劳,末将只是听令行事。今得战马一千余匹,死伤马匹三千余,可充粮肉数日。” 冯玮听了觉得奇怪,便问道:“三千多匹马肉,几天就能吃完了?” “楚王殿下,马肉太多,一时吃不完,久了就会发臭,所以只能吃几天。” “浪费,传令,只吃2天的新鲜马肉,其余的马肉用火烘干,可以随军携带。” “诺!” 冯玮把事情安排清楚了,就找了个营房,睡觉了。昨晚上忙了一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百四十三 上党郡追贼 沮宏领着1万人马,撤到上党郡境内。上党郡太守陈赞是河涧王的故友,收留了沮宏不说,还关闭了壶口关,不准周璃进入上党郡。 冯玮听说后,确实有点生气。这陈赞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冯玮当即决定,率领大军,去会一会陈太守。 冯玮到达壶口关之后,看关隘地形险要,确实不能强攻,于是在壶口关外面扎营安寨。 周璃劝说道:“楚王殿下,上党郡有留守步军1万,骑兵8千,实力不可小觑。” 冯玮听了心中一怔,一个小小的上党郡,一个郡,都有8千骑兵,自己没听错吧。 颜崎似乎看出了冯玮的疑惑,解释道:“楚王殿下,上党郡,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曹魏时期,青州的精锐骑兵,就是在上党郡驻防。上党郡有8千骑兵,1万步军,而且粮草充足。陈赞收留沮宏之后,两人的兵力相加,接近三万人了。” 冯玮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沉默一下,说道:“这么说,咱们是进不了这上党郡了。” 颜崎开解道:“楚王殿下,上党郡不好进了,咱们大军,还可以走乐平郡。” “本王,主要是想收拾掉沮宏的1万人马,不能让他这1万人马,再回到邺城。” 冯玮不甘心,好不容易把石超的2万人马切碎了,偏偏剩下沮宏这一部,到了嘴边,吃不到了。 可是如果现在强行攻打壶口关,肯定是没戏的。 冯玮不明白,沮宏已经是丧家之犬,为什么陈赞一定要帮沮宏,如果陈赞不帮沮宏,那沮宏肯定早完蛋了。 想到这一层,冯玮问周璃道:“周将军,你之前说,陈赞是河涧王的人?” 周璃回答说道:“是的,楚王殿下,河涧王是太原王之子,早年与陈赞交好。” “太奇怪了,陈赞收留成都王的人,不是给河涧王惹祸吗?”冯玮想了想,说道:“难道,成都王和河涧王,私底下是盟友?” 颜崎走近冯玮,低声说道:“楚王殿下,河涧王暗中支持成都做皇太弟,这是朝中大臣们,都知道的事。成都王与河间王,他们应该早就勾连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这邺城的成都王,都还没有压住。长安城的河涧王,也要冒头了。” 冯玮摸着额头,心中暗说道: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自己再琢磨琢磨。 冯玮站起身来,对周璃,颜崎说道:“有劳二位将军,守好营寨。本王,要到附近逛一逛,可能三五天,也不会回营。” 周璃听后,担心的问道:“楚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周将军不用担心,本王只是在壶口关附近,查看一下地形。” 颜崎也不放心,忙问道:“查看地形,何必要楚王殿下亲自去?我等将士,都愿意为楚王殿下去查看地形。” “二位将军,不必再说了,本王一个人,行动起来更方便。” “什么?楚王殿下,你一个人去?那太危险了。”周璃更加担心了。 “周将军,你们是不了解本王,本王已经决定的事,你们不用劝。好好守好营寨,这是本王军令,二位将军,可千万不要大意了。” 颜崎,周璃见劝说没有用,一脸忧愁的说道:“诺!谨遵楚王殿下军令。” 冯玮出了大营,就往壶口关走去。 壶口关,关门紧闭,关上巡逻的卫兵,来来往往。这样密集的巡逻,一般人,肯定是进不了的,但冯玮,他可不是一般人。 冯玮用轻功攀岩,溜进了壶口关,又走了一段路。这没有马骑,不行,太累了,得找一匹马才行。 于是躲在路边的草丛中,想做一回土匪。 冯玮在草丛中躲了快一个钟头了,一个骑马的人都没有。 正当冯玮准备换个地方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冯玮扒开杂草,看了看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从马蹄的声音,可以判断,是一匹马。 果然是一匹马,是一个传令兵。 算你小子倒霉,冯玮一个飞身,落在马上,还没等传令兵回头查看,冯玮就将他拎起往旁边的草丛上扔去。 冯玮骑着马,加速往上党郡的治所,潞城进发。 冯玮正在赶路,忽然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于是弃马飞上树梢,看了看前面的情况。 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是十几个提着大刀的壮汉。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人,一个穿白衣服的人,白白净净的,像一个书生。 这人长的文静,说出的话也文静。 “我劝各位大爷,不要打了,给萧玉生一个面子。” 十几个大汉,一听说萧玉生的名字,手上的刀,都拿不稳了。 其中一个大汉说道:“你,,就是玉面郎君,萧玉生?” 见壮汉不相信,萧玉生拿出自己的玉箫,吹了一阵魔音。 “啊,啊,”十几个大汉顿时,大刀落地,双手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 同时,马车上的人,也受不了萧玉生吹出的魔音,从马车中一滚,差点落在地上。 萧玉生一个飞步,扶住了她。 一个漂亮的姑娘,冯玮隔着距离都能发现她的美。 她如弱柳扶风般的,一个踉跄从马车上的布帘中,侧身倒出来,白色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红色的披风。那一头秀发,就如柳丝般的垂在马车边。 “没事吧,姑娘。”萧玉生关心的问道。 这姑娘应该是被刚才的箫声弄晕了,没有任何反应。 萧玉生的箫声一停,几个壮汉,也清醒了些。其中一个壮汉,低声说道:“萧,,萧玉生,别人,,你可以,,她不行。” “多嘴!”萧玉生一脚将地上的一把刀,踢进那说话的壮汉身体里,壮汉啊一声,就死了。 其他几个壮汉知道萧玉生的厉害,纷份抱头鼠窜,跑了。 这时候,萧玉生,抱起这姑娘往马车上一放,驾着马车走了。 冯玮在想,萧玉生,是救人,还是想害人?摸不准情况,还是别管了。 正当冯玮准备骑马赶路时。刚才走了的几个壮汉中的一个,又回来了。原来刚才死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哥。 “大哥,大哥,,”这名壮汉背起他大哥的尸体,准备回走。 冯玮见这壮汉有情有义,冒这么大风险回来给他大哥收尸,想他应该也不是太坏的人,便想打听一下,刚才的萧玉生是个什么人。 “这位兄弟,请问,”冯玮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滚开。”壮汉大吼道。 “这位兄弟,你背着的人,莫非也是被萧玉生杀的?”冯玮惊讶又气愤的问道。 “不是那个淫贼,还能是谁。” “淫贼?”冯玮一听,心想坏了,那姑娘不得被他,,,, 冯玮什么都不需要问了,骑上马,飞快的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爆了 萧玉生抱着昏睡的姑娘,回到了他的洞府。 萧玉生望着怀中水灵的姑娘,忍不住亲了她额头一口,然后轻轻的放倒在一张大红床上。这床上的被子是红色的,纱帐是红色的,整个房间,都是红色的。 萧玉生把手掌放在姑娘的头上,运行真气,手掌发出的功力,不一会,就将昏睡的姑娘,弄醒了。 姑娘张开眼睛,望着如玉般的男子,心中的恐惧,减少了大半。 萧玉生轻声说道:“姑娘,你没事了。” 萧玉生的声音虽然小,但是音色极为特别,这种音色,任何女子听了,都不会排斥。 就像一首好听的歌,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当然,一首好听的歌,和放歌的人没有关系。 虽然萧玉生的声音好听,但是丝毫不响影他的坏。 姑娘听了萧玉生的话,内心稍稍平稳。她缓缓坐起,靠在床头。 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自己是去寺庙上香,父亲担心自己的安全,特意派了铁血十三刀,为自己护行。后来,马车突然停下来了,铁血十三刀和人打斗起来,一阵怪音之后,自己就晕倒了。 “你是萧玉生?” 虽然这位姑娘,人在马车之中。并没有见着和铁血十三刀打斗之人的面貌。但是,她听得他们之间的谈话,便推测,眼前之人,就是萧玉生。 “姑娘,果然心思缜密。没错,在下就是玉面郎君,萧玉生。” 萧玉生没有隐瞒,就像一个猎人,望着陷井中的羔羊,他不需要任何掩饰。 “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和铁血十三刀打斗?” 然而,这位姑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 当然,这不能怪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是不知道,玉面郎君萧玉生的专业。 她还以为,眼前的萧玉生,是和铁血十三刀有什么恩怨。他们用江湖人的方式,解决了恩怨。 她甚至在暗中猜想,可能是因为,英俊的萧玉生,不忍心将自己丢在路中,才会被带到这里。 萧玉生听了她的话,心中暗喜,原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干哪行的,太有趣了,这样的猎物,不能一口吃了,得慢慢玩,才有意思。 “我是一个,猎人。” 萧玉生静静的望着姑娘,他的眼神,也是让很多女子,不能拒绝的。 “猎人?”姑娘嫣然一笑,说道:“不像,你一点都不像猎人。” “不像?”萧玉生还是平静的说道:“姑娘觉得,在下哪点不像猎人?” “哪点都不像,猎人至少应该有一张弓,而且你这房间,一点都不像猎人住的,倒像是,,” 姑娘有些羞涩,不想说了。 “倒像是,洞房花烛夜,对不对?”萧玉生温柔的说道。 “你,,这里是谁要成亲吗?”姑娘说完,意识到不对,自己怎么可以坐在新娘的床上。 “当然是你要成亲了。” 萧玉生说话认真的样子,让这姑娘听了,后背发凉。 “胡说,本姑娘尚未婚配,还在闺阁之中,你怎么可以出言,坏我名声。” 萧玉生一听,内心更加狂喜,虽然以前也遇到过,不少好的猎物,但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次。 “你很快,就不是姑娘了。” 萧玉生忍不住了,他本来还想再逗逗她。 萧玉生的原则是,要活的,不玩死的。所以他从来不对昏睡的猎物下手。 因为活的才有情趣,就像眼前的这姑娘,几句话就可以挑起他的情趣,他现在的占有欲,很强。 萧玉生的这句话一出,傻子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这姑娘慌了,她忙说道:“你不是猎人吗?你要干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往床角退缩,表情一下,变得惊恐万分。 “我是猎人,猎的就是你这种尤物。” 萧玉生开始猫捉老鼠了,他每次玩这种游戏,都喜欢先溜溜猎物,猎物越是恐惧,他就越是兴奋。 冯玮骑着马,追到了一处山脚,马车就停在山脚,一个大石碑旁边。 冯玮下马,没时间看石碑上的字,就想上山。 正巧一个樵夫经过,赶紧叫住他说道:“公子,可千万别进去!” 冯玮回过头,原来是个老年樵夫,便问道:“老人家,为什么不能进山?” “你没看到这石碑上的八个大字吗?”老樵夫指着石碑说道:“鸳鸯山界,擅入者死。” “只是八个字而已,多谢老人家提醒了。” 冯玮话音刚落,就在山间密林中消失了。 老樵夫不敢相信,一个大活人,一句话的功夫,就不见了。 老樵夫使劲揉了揉眼睛,莫非是眼花了,不对,明明和自己说过话,难道他是神仙? 冯玮来到山顶,发现一个山洞,洞口上方,一块大岩石,上面写着玉波洞。这三个古代字简单,冯玮一下就认出来了。 进了山洞,光线开始变暗,不过,山洞中有小型孔洞与外面相通,有些许光线可以透到洞中,勉强可以看得见。 转了一个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外。 人哪去了?这里是山顶,唯一的一个山洞。 停在山脚的马车,樵夫刚才说的话。都在说明,人就在这附近。 不对,肯定是自己忽视了,这个山洞,肯定内有乾坤。 冯玮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山洞,敲了敲每一处石壁,终于发现,有一处石壁,里面是空的。 “这应该就是入口了。”冯玮自言自语道,然后开始找开启石门的机关。 冯玮找了一会儿,决定不找了。里面的姑娘,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自己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对那姑娘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痛苦了。 冯玮退后几步,运气成势,直接双掌同时打出,十成的《魔邪经》功力,直接将石门震碎。 此时,萧玉生正玩得起劲,突然的巨响,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他邪笑着对着床上,战战兢兢的姑娘说道:“小宝贝,别急,我出去一下,你余下的衣物,我待会儿再来撕。” “别过来,,,我求求你,,,,放过我,,,,,别过来啊!”姑娘哭泣着呐喊着。 萧玉生往姑娘身上轻轻一点,她又昏睡了。 冯玮一进入洞中,洞中的灯台,自动点燃了。 一看,果然别有洞天,这里应该是个客厅。两边摆着桌椅,中间是一个大石椅,石椅的背后墙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稀客,稀客啊。”萧玉生摇着折扇,悠然的从侧方走了出来, “淫贼!”冯玮正声怒斥道:“你把那姑娘怎么了?” “好笑,真是好笑,这位公子,既然知道在下的工作,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萧玉生说话间,手中的折扇,一个飞旋,攻向了冯玮。 冯玮直接运气成锋,顺带将飞来的折扇化为自己锋芒的一部分,一股旋转锋芒,直逼萧玉生。 萧玉生预感到不妙,一个侧身闪躲,冯玮打出的锋芒,直接将大厅中的一套桌椅,绞的粉碎。 萧玉生知道自己是遇到高手了,一个后溜,打开了一道暗门,冯玮见他想跑,立马也飞身进了暗门。 两人几乎同时进了暗门,冯玮是在萧玉生头顶飞过的。 两人近距离,立马互相对打,拆招。 冯玮内力深厚,打得萧玉生气喘吁吁。 这还是因为萧玉生熟悉这暗门中的环境,不然早就被冯玮制服了。 眼看打不过,萧玉生趁势向冯玮撒出一把粉末。 冯玮有了上次和欧阳春花交手的经验,直接运气成墙,将粉末反弹回去。 萧玉生以为冯玮这下完蛋了,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将自己撒出的粉末吸食了。 “啊,啊,啊,”萧玉生顿感不妙,马上出了暗门。 冯玮也跟了出去。 萧玉生一边走,一边浪叫,那声音就像一只发情的野猫。 “啊,啊,啊,” 冯玮跟着萧玉生,进到一间全是红色装饰的内室。躺在大红床上的,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姑娘。 萧玉生见到了解药,猛得往那姑娘扑去,一点都不顾及后方追他的冯玮。也有可能是,来不及顾及了,晚一刻,都可能要爆了。 冯玮哪里会给他机会,直接出手,一拳将萧玉声击倒在地。 萧玉生愤怒的盯着冯玮,说道:“这档子事,你也要管?” “我来,就是管你,这档子事。” 萧玉生拿出一颗药丸,快速吞服,然后说道:“那就拉你一起走。” 冯玮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药,只见萧玉生突然恢复正常了,然后拿出玉箫,吹出了魔音。 之前在山道上,地方宽广,冯玮见他吹过一次。由于自己当时和他的距离比较远,又不在他的攻击方向,感觉他吹出的魔音,威力一般。 可是在这内室之中,他的魔音伤害,直接放大了十倍。冯玮一听,就受不了。直接一个瞬移,一掌将他的玉箫击碎,看你怎么吹。 玉箫一碎,魔音自然消失了。 玉箫一碎,萧玉生的嘴巴,也被箫管碎片刮得血肉模糊。 冯玮见萧玉生面目狰狞,体型开始变大,预感到要爆炸了。 冯玮马上抱起床上的姑娘,飞速逃离了洞府。 冯玮刚到洞外,就听到洞中一声巨响。 玉面郎君萧玉生,就这么爆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恩公 冯玮刚才救人心切,抱着姑娘的位置,着实有点尴尬。手上传来的软绵,让他意识到自己又失礼了。 现在已经脱离险境了,冯玮才观察了一下,这位姑娘现在的状态。 经过萧玉生的一顿操作,这位姑娘现在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件里衣了。 就是这最后一件里衣,衣袖也被撕去了一个。 束衣服的细带,早就不知道被萧玉生扔到哪里去了。冯玮刚才抱着她,一路飞奔,难免有些走光。 冯玮用手把她衣服的领口,合紧了一些。现在完全靠冯玮抱得紧,她的衣服,才不至于敞开。 冯玮见到这种情况,反而不急着弄醒她。在古代,一个姑娘要是被这样了,即使还是完璧之身,也是要遭受闲言碎语的。 冯玮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她再裹紧一点,然后抱着她下山。 冯玮准备回到山脚下,那有自己来时骑着的一匹马,还有一辆马车。 来到山脚时,冯玮庆幸,马车还在。古代可能是人比较少,像这样好的马车,停在这山脚路边上,也没有被人拉走。 或者是旁边石碑上刻着的,鸳鸯山界,擅入者死。这八个大字,起到了防盗的作用。小偷是求财,不是玩命。 但要是在现代,如果一台小电动车,不上锁就离开,那可能就要走路回去了。 冯玮把姑娘放在马车内,就驾着马车往城里去了。 冯玮是这么想的:先进城,给这位姑娘,买身衣服,然后问问她,家是哪里的,再把她送回家,自己多管的这件闲事,就算完成了。 唉,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救人一次,胜造七级浮屠,多么有意义的事。 冯玮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大侠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随着马车的颠簸,车上的姑娘也渐渐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望着马车车顶,一摇一晃的马车,时不时有风从马车帘子边沿,吹到马车内。 小风从她的身上游过,她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清凉。 她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是在一张大红床上,还有一个魔鬼,在欺负自己。 她用手撑开身上裹着的男人衣服,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两眼一下子湿润了,她以为,自己被那个魔鬼糟蹋了。 她用手托起身子,蜷缩在马车上,不停的落泪。 想起那个魔鬼在大红床上,对她的凌辱,她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尖叫。 “啊,,,” 这一声尖叫,让冯玮立马勒住了缰绳,然后,往马车帘子处靠近,询问道:“姑娘,你醒了?” 这姑娘听到,马车外面男人的声音,不是那个魔鬼的声音,这让她在绝望中多了一丝牵挂。 她本来猜测,外面赶马车的人,就是那个魔鬼萧玉生,如果是他,那她就会选择自杀。 可是,现在,她想先和家人道个别。 冯玮见里面的姑娘,没有回话。以为她在做傻事,赶紧撩开帘子一看。 这姑娘一见到冯玮,慌慌张张的往后退,虽然已经退到马车角落,退无可退了。 可是她的脚还是不停的往后缩,身子也是紧紧贴着角落里。 她害怕,现在只要是个男人盯着她,她都会害怕。 冯玮知道,这姑娘是吓坏了。 “姑娘,你别害怕,那个欺负你的坏人,我已经帮你杀了。” 这姑娘一听冯玮说,已经杀了那个魔鬼萧玉生,心绪稍稍平稳了一些。 可是,很快又乱了,她使劲想,使劲想,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在想,萧玉生当时,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冯玮看她神色又不对了,估计是在考虑,有没有被萧玉生占过便宜。 “姑娘,我救你的时候,坏人还没有得手,你放心,你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你,,出去。” 这位姑娘终于说话了,可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冯玮滚。 冯玮明白她的心情,点点头说道:“放宽心,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冯玮下了马车,在马车旁边转悠。这样的距离,如果里边的姑娘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他可以很快听到。 等冯玮出去了,这姑娘仔细的想了想。 自己晕倒之前,那个魔鬼,确实说过要离开一下。 再想起以前,府上的老姨娘说过,第一次会见红。 细想之下,如果真的被坏人那个了,自己现在,不可能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微风继续从马车帘子边沿吹过,透过来的清凉感,让这姑娘清醒了不少。 她把冯玮裹在她身上的衣服,慢慢的穿在了身上。男人的衣服虽然大,很不合身,但是相较于之前的裹在身上,穿在身上,就更温暖了。 她撩开马车窗户的小帘布,看着冯玮,在外面走走停停,不时还朝她看了看。 心想,这男子,没有趁人之危,果然是正人君子。 救了自己,那就是恩公,自己至少应该说上一句,感谢他的话。 “恩公。” 这姑娘叫了冯玮一声,冯玮有点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姑娘叫恩公。 冯玮靠近马车窗口,轻声说道:“你别这么叫,在下冯玮,你叫我冯玮就可以了。” 这姑娘把窗口的小帘子放下了,隔着帘子对冯玮说道:“多谢,冯公子,搭救之恩。”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我也是刚好遇上了,看他不顺眼。刚好,我又喜欢打架斗狠,就把那坏人打死了。救你完全是顺带的事,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里面的姑娘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想不到这世上,果真有人,施恩不望报。 冯玮见她现在的状态,好像稳定很多了,便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梦。” “原来是陈姑娘,我们进城吧,我们现在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冯玮现在没有穿外衣,一身白白的里衣。 而陈梦,穿的是冯玮的男式外衣,显得宽大,一点都不端庄。 在这荒郊野外,两个人,一辆马车,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陈梦小声说道:“麻烦冯公子,送我回家吧。” “行,你家在哪里?” “冯公子进城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冯玮觉得也对,进了城,指路问路,会更方便。 冯玮坐上马车,马鞭一挥,这辆马车,就往潞城的方向行驶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送人送到家 冯玮驾着马车和陈梦一起进了潞城。 冯玮穿着白白的里衣赶马车,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不时引来行人,异样的眼光。 路过一个服饰店,冯玮便停下马车,向马车内询问道:“陈姑娘,不如咱们先去买两件衣服,再送你回家,你觉得怎么样?” 陈梦却不想下马车,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在大街上露面。 因为她现在,可是穿着男人的衣服,这下要是去了服饰店,不得让人嘲笑一番。 “冯公子,大街上,人多嘴杂。而且我家就在前方不远处,你还是先送我回去吧。” 冯玮听陈梦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疏忽了。 只考虑到自己穿着里衣赶马车,有失风雅。 却没有考虑过,陈梦,她一个女子,穿着男人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失去的可就是名节了。 “陈姑娘说的对,在下,欠考虑了。” 冯玮驾着马车,在马车内陈梦,小心翼翼的指引下,终于到了她家的后门处。 冯玮下马车后,看到这个后门,比一般百姓家的正门,还要大气。心中暗想,这陈梦,绝不是一般的家庭出身。 冯玮见门口有八个带刀的护院,便走向前,十分礼貌的说道:“各位,,,” 冯玮还没有说完,这八个带刀护院,就拔出配刀围住冯玮,其中一人,更是气势汹汹的说道:“你什么人啊,穿成这样,也敢来陈府后门撒野,还不快滚!” 冯玮微笑说道:“各位,千万别误会,在下,是来送你们陈梦小姐,回府的。” “你穿成这样。”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仔细看了看,路边停着的那辆马车,大声说道:“这不是我们陈府的马车吗?” 说完话,这人就往马车走去,冯玮见状,立刻出言阻止,说道:“大胆,你们小姐,岂是你可以随便查看的,快去通报你们陈老爷,让他派几个女眷,把小姐接回去。” 那人听到冯玮的告诫后,庆幸自己还没有鲁莽。立马转身,小步急走,往院内去了。 围着冯玮的几人,见冯玮穿成这样,还能送自家小姐回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纷份收起配刀,重新调整了站位。 不久,陈老爷,陈夫人,还有一个将军,十几个官兵,后面跟着二十来个护院,2个丫鬟,都从院里走了出来。 陈夫人,见着马车,立即往马车跑过去,直接无视冯玮的存在。 陈老爷看着冯玮,穿着一件白白的里衣,还是来送自己女儿回府的,脸都胀红了。 陈夫人撩开马车帘子,又喜又惊。 喜的是自己女儿,终于平安回来了。 惊的是,自己女儿,穿的是男人的衣服。 陈夫人立马放下马车帘子,对众人说道:“所有人都退下!” 陈老爷之前就从负责护卫,陈梦出行的铁血十三刀那,了解过情况。 自己女儿是被玉面郎君萧玉生,那个十恶不赦的采花贼掳走了。 被采花贼掳走的姑娘,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刚才见着冯玮穿成这样,陈老爷就顿感不妙,甚至怀疑,冯玮就是来上门挑衅的采花贼。 而现在,陈夫人的一句,让众人回避的话,更让陈老爷觉得,自己的女儿,这次是吃了大亏了,不好见人了。 陈老爷愤怒的说道:“除了夫人和她的两个丫鬟,所有人,都随本官去前堂。” 冯玮是知道原因的,自然是跟着陈老爷去前堂了。他打算简单和陈老爷说明一下情况,就离开陈府。 到了前堂,冯玮以为,陈老爷,肯定是要说一些感谢的话。 可是,冯玮他想多了。 陈老爷忽然转身对随行的将军说道:“许烈,速将此人拿下。” 这个叫许烈的将军,立马拔出宝剑,攻向冯玮。 其他随行的官兵,护院,也一齐,围攻冯玮。 冯玮大失所望,人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家。自己做了这么大的好事,这家人不感谢自己也就算了,还要拿出刀剑,恩将仇报。 冯玮一个瞬间闪躲,又和一众人戏耍几招后,就往后一退,双掌打出绵力,将一众菜鸟击倒。唯有许烈,用宝剑支撑,没有倒地。 冯玮用的是绵掌,掌风柔和,因为并不想伤害他们。 陈老爷见状,大吃一惊,这采花贼,果然厉害。 “阁下,好身手。”陈老爷接着对许烈说道:“许将军,你们都退下吧。” 许烈知道,陈老爷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便说道:“诺,末将告退。” 这下,大堂中只剩下了陈老爷和冯玮。 陈老爷对冯玮说道:“本官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武功高强。” 冯玮一听,惊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 “陈老爷,,我还是叫你,陈大人吧。” 冯玮觉得,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就按官方式的称呼,比较妥当。 陈老爷冷冷的说道:“叫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冯玮很好奇,这陈老爷怎么一见自己,就知道了自己楚王的身份。难道他的官职不小,以前在洛阳见过自己? 冯玮正在想时,却不想陈老爷已经出手,直接攻击要害。 难怪刚才陈老爷会说,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陈老爷看来,死人,是不需要说话的。 冯玮没想到,陈老爷会出手攻击他。虽然极时闪躲了,但还是被陈老爷的利爪,划破了胸前的里衣。 “好利害的鹰爪功!”冯玮既愤怒,又赞赏。如果不是自己有《魔邪经》神功护体,刚才陈老爷的一爪,可就要见血了。 “彼此,彼此,本官的鹰爪功,十年前就已经难逢对手了,想不到,你一个偷香窃玉的淫贼,也有如此俊俏的功夫。” 冯玮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不舒服。虽然自己有不少的夫人,但都是你情我愿的,从来没有偷窃过。 “陈老爷,你的话,有点过了吧。” 冯玮刚才是没有防备,这次,他决定,和陈老爷好好过两手。 两人又是缠打在一起,互相对打了十几招。 冯玮只是想见识见识闻名天下的鹰爪功,所以并没有出全力。 陈老爷以为冯玮是采花贼,于是出手狠毒,招招致命。 陈老爷这样玩命的陪练,让冯玮打起来很过瘾。 就在这时候,陈夫人和一个丫鬟过来了。丫鬟手上,还捧着已经折好的,冯玮的衣服。 陈夫人见陈老爷在打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急忙呼喊道:“老爷,快停下,别打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救一次 陈夫人的一句话,让陈老爷稍稍愣了一下。他摆出防御姿势,提防冯玮可能趁机出手攻击他。 冯玮绝不可能趁别人说话的间隙,攻击别人。何况,本来就只是和陈老爷过过手瘾。 陈老爷见冯玮已经收手,便问道:“夫人,为什么让为夫停手?” “老爷,他可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问清楚,就出手伤人。” 陈夫人一边说,一边走向陈老爷,表情尽是不解和埋怨。 陈老爷一听,又见丫鬟端着冯玮的衣服,猛然意识到,自己错怪好人了。 陈老爷对着冯玮尴尬一笑,说道:“这位公子,陈赞,未问原由,就将你当成是淫贼,,,如此恩将仇报,实在是对不住了。” 冯玮立马陪笑道:“原来是上党郡太守陈大人,久仰,久仰。” 冯玮正愁找不到突破口,没想到自己,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的竟然是陈赞的女儿。 冯玮接过了丫鬟递过的衣服,穿上了外衣,然后笑了笑。 陈赞见冯玮笑了,想来刚才自己的鲁莽行为,这位恩人,并没有在意。 “让公子见笑了,老夫枉为一郡太守,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陈大人,有句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嘛,我们也算是有缘,才能以这样的方式相互认识。” 陈赞观察了一下冯玮,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公子可否告之,姓名?” “在下,冯玮。” “冯公子,一身好本领,不知道在哪里高就啊?” 冯玮听到这,估计是要给自己推荐什么工作了,忙说道:“在下,无业游民,也不喜欢做事。好在祖上有些钱财,吃喝玩乐,倒也足够了。” 陈赞有些不解,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无业游民。 见冯玮一身好本领,陈赞便有了收为己用的想法。 “冯公子,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正在几人交谈之时,后院有人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跳水池里了。” 这种突发情况,瞬间将大堂内的众人,引到了后院。 等冯玮几人赶到后院时,陈梦已经被救上来了,放在地上,一张铺好的席子上。 陈赞和夫人,望着没有动静的陈梦,泣不成声。 冯玮便问附近的家丁道:“你们小姐,落水多久了?” 家丁回复道:“落水没有多久,就让小的们给救上来了。” “怎么没有大夫,来给你们小姐救治?” 家丁难过的说道:“已经去请大夫了,不过,,,怕是没有希望了。” 冯玮估计,陈梦应该还有救,不过得快。 于是不管众人的目光,直接走过去,把陈梦的头,偏向一侧。帮她把口鼻中的水草淤泥,快速清理了一下。 陈梦跳的是荷花池,本来并不深,可是因为她求死,自己硬是把头往池底下压,所以吸食了部分水草,和淤泥。 冯玮清理淤泥的动作,让周围的人,很是诧异。 不过陈老爷见是冯玮在操作,而且只是简单的清理,便不做阻拦。 清理完之后,冯玮见陈梦还没有醒来,又把她的头放正,直接一口亲了上去。 口对口的亲,这当然是在帮陈梦,做人工呼吸。 这下,周围的人,反对声音很多了。 “怎么可以这样救人。” “这不是欺负我们小姐吗?” “淫贼,快住手!”有个护院直接冲了过来,还拔出了刀。 陈赞也愤怒了,虽然冯玮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但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冯公子,小女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侮辱她了。” 冯玮一手推开冲过来的家丁,一边说道:“陈大人,想你女儿活的话,就让他们让开点,别像一堵墙一样站着,要让风可以吹过来。” 陈赞一听,自己女儿,还有救,便决定相信冯玮一回。 “你们都让开,让冯公子救救梦儿。” 陈赞的话一出,所有人都自觉得散开了。 冯玮见人工呼吸都没有用,只能用更费力的办法了,直接胸部复苏。 陈夫人见冯玮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出格的动作。 她实在忍不了,不顾陈赞刚才说的话,直接冲了过来说道:“冯公子,哪有你这样救人的,虽然你有恩于我们,但也不能如此厚颜无耻吧。” 好在这时候,陈梦咳了一声。 陈梦咳了一声,比什么话都有用。 冯玮又救了一次陈梦。 陈夫人刚才还是悲愤,一下就欢喜了。 周围的其他人,见冯玮真的救活了陈梦,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话了。 陈梦迷糊的睁开眼睛,望着陈夫人,说道:“娘,我还没死吗?” “傻孩子,你干嘛要做傻事啊。”陈夫人抱着陈梦,又哭了。 陈梦闭着眼睛说道:“娘,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陈赞听后,说道:“梦儿,这次又是冯公子,救了你,你,应该好好,感谢他。” 陈梦睁开眼睛,轻声说道:“爹,,女儿不孝,对不起你们,,,” 陈梦又看了看冯玮,想说一声,谢谢。 可当陈梦注意到,冯玮衣服上的水迹,便想起了刚才的事。 陈梦模糊中,隐隐感觉的到,刚才是有个男人,在用手压自己的身子。 陈梦猜想,刚才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冯玮。 于是没有对冯玮说上一句,谢谢。 而是对陈夫人说道:“娘,女儿想回房,换身干净的衣服。” “好,好,你看娘,一高兴,就忘了,你一身还是湿的。” 陈赞立即对丫鬟们说道:“你们还不赶快扶小姐回房去。” 等陈梦和陈夫人离开后,陈赞对冯玮说道:“冯公子,都怪老夫平时管教不严,把梦儿给宠坏了,如今,让她向你说一句感谢的话,她都不听了。” “没关系,陈姑娘可能是落水后,心绪还没有稳定。上次我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谢谢了。” 陈赞望着冯玮,表情有些忧愁。 “冯公子,,不知道,家里可有妻室?” “陈大人,在下已经有妻室了。” 陈赞听后,表情失落了。 因为冯玮刚才救他女儿的行为,按传统礼法来办,两人就得成亲。 可是,他陈赞的女儿,又怎么能做小的。 做不成正妻,去做小的,也太委屈自己女儿了。 陈赞对冯玮说道:“冯公子,不知道你的妻子,是何方人氏,出自哪家名门望族?” 冯玮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怎么还打听自己夫人家里的事了。” “陈大人,为什么会突然问在下,关于夫人的事?” 陈赞有些为难的样子,然后说道:“老夫,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冯公子。只是,今天冯公子救人的方法,传出去怕是会影响梦儿的名声,所以,老夫想让冯公子和梦儿成亲。” “就为这个,成亲?” 冯玮觉得,这古人也太草率了吧。 陈赞知道,这件事情,很突然。可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他只能这么说了。 “冯公子,老夫虽然只是一郡太守,但是,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冯公子,多娶一房夫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很难办的事吧。” 冯玮倒不是觉得难办,只是不喜欢这种硬?的方式。 “陈大人,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谈吗?” “当然可以,冯公子,这边请。” 冯玮和陈赞进了书房,陈赞以为,冯玮是要开出什么成亲的条件。 不料,冯玮直接问道:“陈大人,听说,壶口关外,有楚王的三万大军,陈大人,为什么不放他们入关呢?” 陈赞大吃一惊,这位冯公子,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主。 “冯公子,对军政大事,也有关注,真是难得啊。” “陈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赞望了望冯玮,然后回到桌案,坐上正位。 “冯公子,是想谈和小女的亲事,还是谈军政要务?” 冯玮见陈赞摆出了太守的架子,便笑着回答道:“在下,是来谈陈大人的前途。” 陈赞一怔,说道:“你还年轻,军政大事,以后再谈不迟。” 冯玮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陈大人,你收留成都王别驾沮宏,和他的1万人马,分明是公然对抗朝廷!” 陈赞一听冯玮说出了沮宏的名字,心中猜测,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楚王的说客。 “老夫刚才说了,你还年轻。天子在邺城,成都王继承皇位,那是迟早的事,老夫又岂能得罪未来的皇帝?如果你现在改投老夫门下,老夫仍然可以既往不咎。” 冯玮现在明白了,原来陈赞以为,成都王会赢。 “陈大人,玉玺已经不在邺城了。成都王的得力干将石超,也死在葫芦谷了。成都王落败是迟早的事,你这么做,不是自毁前途吗?” 陈赞却不以为然,站起来,走近冯玮说道:“成都王虽然损失了部分兵马,可是,长安城的河涧王,有骑兵3万,步军10万,足可以保住成都王将来的大位。” 冯玮望着陈赞,故意问道:“莫非,陈大人和河涧王,关系也很紧密?” 陈赞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老夫和河涧王,早年在太原相认识,成都王有河涧王支持,一定能胜出。” “陈大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赞拍拍冯玮的肩膀,说道:“如果老夫猜的没错,你应该是楚王帐下的贤士。来为楚王游说本官,对不对?” “陈大人,你果然喜欢猜测,就像之前猜测,我是采花贼一样。” 陈赞叹了一口气,他又想到了自己女儿的事。 “冯公子,只要你迷途知返,做我陈府的姑爷,以后一定会大有前途。” 冯玮见陈赞,这么难以说服,索性不装了,决定直接摊牌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先住下吧 冯玮对陈赞说道:“陈大人,我就是楚王司马玮。” 陈赞一惊,又觉得不可能,眼前之人,怎么可能是楚王司马玮。 冯玮看陈赞呆望的表情,就知道,他还不信。 于是冯玮只能掏出代表楚王身份的玉牌。 “陈大人,凭本王的身手,越过重兵把守的壶口关,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自然是不成问题,下官,上党郡太守,陈赞,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不必多礼。” 冯玮这下,摆起了王爷的架子。 冯玮直接坐上了书房的正位,望着陈赞说道:“本王这次来潞城,主要是想和陈大人沟通一下,刚才我们也谈了,希望陈大人,可以站在正义的一方。” 陈赞之前是想,和沮宏联手,在壶口关外,活捉楚王司马玮。 可是现在知道楚王身手不凡,而且,又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那自然是不能动手了。 “楚王殿下,下官受过河涧王恩惠,不能背叛他。” 冯玮听他这么说,反问道:“难道本王对你们家,没有恩义?” 见陈赞为难又焦虑的样子,冯玮继续分析局势,希望争取到陈赞的支持。 “既然,两边都对你有恩,有义。那你就该站在稳赢的一方。” “陈大人,本王虽然带兵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只要是本王打的仗,几乎都是赢。” “河涧王镇守的长安城,是本王从秦王叛军手中,夺回来的。” “铁勒遭九部联军围攻,是本王帮他摆平的。” “慕容部两次差点被吞并,同样是本王帮他解了围。” “本王,远征高句丽,高句丽王献降表。火烧葫芦谷,成都王损兵折将。” “本王是不想当皇帝,不然,皇太弟的位置,哪里轮得到成都王。何况,陛下已经废了他皇太弟的尊荣。” “陈大人,河涧王虽然兵多,但在本王眼中,他的兵马,就是一盘散沙,只能玩玩小动作,吓吓人而已。” 冯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陈赞却没有回上一句,这让冯玮有点摸不准,难道,他是铁了心,要和叛逆走到黑。 陈赞在想什么,他在想,女儿该怎么办。 他现在根本不想考虑这些军政要务。 之前,是想用太守的权势,半逼半迫,让冯玮和他女儿成亲。 可现在知道了冯玮的身份,逼迫这招,肯定不行了。 “楚王殿下,这些事,以后再谈吧,楚王殿下,来到潞城,下官有失礼数,今晚略备薄酒,为楚王殿下,接风洗尘。” 冯玮在人家的地方,也不好失了他的面子,便点头说道:“本王今晚,刚好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很快,晚宴准备好了。这次是陈梦回家后,吃的第一顿饭。 也是冯玮,来陈家吃的第一顿饭。 这次家宴非常简单,只有陈赞一家三口和冯玮,四个人一桌菜。 桌是圆桌,陈梦和冯玮坐的近。 陈梦已经知道了冯玮楚王殿下的身份。 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是一个被淫贼冒犯过的女子,又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 虽然她的父亲,陈赞,很希望两人能有发展,但是她内心清楚,楚王殿下是不会喜欢,接纳她的。 就算是做小,就算没有名份,楚王殿下,也不会要她的。 冯玮看陈梦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开解她说道:“陈姑娘,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我们应该多想些开心的事。” “本王觉得,越是想开心的事,就越开心,就没有时间,去不开心了。” 冯玮见陈梦只是微微,嗯,了一声,就知道,这姑娘一下子,怕是走不出来。 陈赞见冯玮主动开解自己的女儿,便笑着说道:“梦儿,给楚王殿下夹菜。” 陈梦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但她也明白,楚王殿下是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 “楚王殿下,吃个鸡腿吧。” 陈梦给冯玮夹了个鸡腿,冯玮见她面无表情,完全就是在执行她爹的命令。 陈梦的冷表情,反而让冯玮,放心吃了她夹过来的鸡腿。 这种情况,说明陈梦,对冯玮没有动心。 对冯玮来说,就没有压力,不是那种吃了她夹的菜,就要负责任的意思。 晚宴过后,陈赞给冯玮安排了客房。 房间就在陈梦的闺房附近。 夜晚,冯玮没有睡意,便决定四处走走。 他留下来,主要是还没有和陈赞谈妥,关于沮宏的问题。 陈赞留下冯玮,却有将女儿陈梦,托付给冯玮的意思。 因为在古代,像陈梦这样被冯玮施救,占了大便宜的女子,是很难嫁到好人家了。 琴声? 冯玮寻着琴声,走过一个小花园。 透过窗户,看到了在闺房里弹琴的陈梦。 琴声中尽是忧愁之音,冯玮走近了窗口,静静的欣赏她的琴艺。 此时陈梦衣着单薄,洁白如雪的里衣,从肩头一直垂落到地上。 她应该睡下之后,又起身弹琴,所以没有穿外衣。 她睡不着,所以将心中的忧愁化为琴声,像琴声一样飘扬,希望有知音,能听懂她。 冯玮还是第一次,偷偷看一个姑娘弹琴。 她认真弹琴的样子,让冯玮很上头。 她的头微微向前倾,手指的动作,牵引着衣?。 衣袖的晃动,身子的微倾,又带动着领口,时而宽,时而窄。 冯玮情不自禁的欣赏着音乐,又无意中瞥见了她领口开合之时,那一抹红。 古代女子都喜欢穿红色肚兜,冯玮无意中看到了。 看到了,意犹未尽,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如果陈梦是自己的夫人,那陈赞的站位,不就明显了。 冯玮故意弄出点声响,让陈梦发现了他。 陈梦没想到,楚王殿下会在窗口,偷看她弹琴。 她本能的想去拿件外衣披上,可刚起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什么都被楚王殿下看过了,还需要遮掩什么,还有必要遮掩吗? 她又坐下了,望着冯玮说道:“楚王殿下,外面风寒,不如进来坐坐吧。” 她只是试探性的邀请,她刚说完,就后悔了。 一个女子,大晚上的,邀请一个男子,进入自己的闺房之中。 这是个什么事,这叫不自爱。 她心中默念,楚王殿下,快说太晚了,不进来了。 楚王殿下,快说男女有别,进来不合适。 可偏偏冯玮已经上头了,正想找借口,进屋内坐坐。 “陈姑娘琴艺,本王难得有机会欣赏。” 冯玮没有选择走房门,因为房门是关闭的。 如果房门是反锁的,陈梦有可能会改变主意。 冯玮直接从窗口,一个翻身,就到了陈梦眼前。 “楚王殿下,好身手,就这样进来了。” 陈梦见冯玮一进来,就看着她。 这让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本王,也想学学弹琴,陈姑娘,可否,教教本王。” 陈梦摇摇头说道:“楚王殿下,刚才我只是,出于礼貌性的邀请,并不是真的想请你来听琴。” “这么说,本王会错意了。” 陈梦接着说道:“如果楚王殿下,不嫌弃。可以坐下来,听小女子,弹奏一曲。” 陈梦眸中闪过一丝希望,然后低声说道:“不过,听完就得离开。” 冯玮笑了,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开始欣赏音乐。 第二百四十九章 绑了沮宏 冯玮坐下了。 他静静的看着陈梦。 陈梦手指拨了一下琴弦,就没有弹下去的想法了。 这个楚王,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还盯着自己看。 “楚王殿下,我有点累了,要不,改天吧。” 冯玮都准备好了,陈梦不玩了。 好吧,自己确实是会错意了。 “那就,改天吧。” 虽然冯玮心中,有点不愿意,可是,走,一定要走的潇洒。 冯玮打开房门,刚好,碰到了前来找陈梦的陈夫人。 “阿姨,你好。” 冯玮条件反射,来了一句现代语。 看到陈夫人一脸的惊讶,冯玮知道,这种问候语,她们古代人,还听不习惯。 “陈夫人,本王,刚好在花园散步,听到陈姑娘的琴声,就进来,听了一下。” 陈夫人点头,表示认同。 “楚王殿下,老身给你行礼了。” “不用了,本王先走了。” 冯玮一个闪身,跑回房间了。 陈夫人见冯玮跑这么快,心想,怕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他们。 陈夫人进了房间,陈梦立马过来搀扶,说道:“娘,你怎么来了。” “刚听到你弹琴,琴声悲凉,,为娘是担心,你又做傻事。” 陈夫人摸着陈梦的头,望着陈梦就快齐腰的长发,说道:“刚才楚王殿下,真是来听你弹琴的?” 陈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岔开话题说道:“娘,时候不早了,女儿想休息了。” 陈夫人也不好再追问,只说了一句话。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让你爹,探探楚王殿下的口风。” 陈梦一听,不乐意了。 这种事,还要探什么口风。 “娘,还是不要了,楚王殿下,只是来听女儿弹琴的。” 陈夫人点点头,然后两人细聊了几句,才离开陈梦的房间。 第二天,陈赞让人请来沮宏宴饮。 “陈太守太客气了。” “沮别驾,本官只是略尽地主之宜,来喝酒。” “请!” 两人喝了几杯酒之后,陈赞突然问道:“沮别驾,本官现在遇到一个难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沮宏一听,忙问道:“不知道,陈太守,遇到了什么麻烦?” 陈赞为难的说道:“本官几天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活捉了楚王司马玮。” 沮宏放下酒杯,高兴的站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事,陈赞帮他办好了。 “陈太守,果然宝刀未老,可否让沮宏,一睹楚王的窘态。” “不急。” 陈赞当然是骗沮宏的,他现在是不可能为难,楚王司马玮了。 听陈赞说不急,沮宏便问道:“陈太守,刚才说的难题是?” “本官在想,楚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室成员,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守,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此事,倒也简单,将楚王交给沮宏,由沮宏带回邺城,如此,由陛下做主,成都王参详,自然会有好的方案。” 沮宏说是这么说,实际心里,早就谋划好了,绝不会让楚王司马玮,活着到邺城。 陈赞听后还是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可是,楚王帐下,有荆州兵马近二十万,倘若挥军北上,就上党郡这点兵力,恐怕抵挡不住。” 沮宏担心,陈赞犹豫不决,会坏了大事。 “陈太守,你多虑了。荆州兵马是朝廷的军马,又不是楚王的私兵。” 陈赞要的就是沮宏这句话。 “言之有理,本官是朝廷委任的上党郡太守,上党的兵马,那自然也不是谁家的私兵。” 沮宏听陈赞这句话,感觉不对劲。 莫非,陈赞要和成都王,河涧王,分道扬镳。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得快走,否则,就有可能被陈赞绑了。 “陈太守,今日,军中还有事。” 陈赞见时候到了,说道:“沮别驾,本官,想留你在上党郡,小住几日。” “多谢陈太守美意。”沮宏回了个礼,说道:“在下,就此告辞了。” 沮宏刚走到门口,陈赞一声令下。 “来人,替本官,留住客人。” 突然,门口冲进来许多刀斧手。 沮宏是个文官,自然没有反抗。 他回头对陈赞说道:“陈太守,背叛成都王,河涧王,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 “本官知道,但本官不是二位王爷的家奴。” 许烈这时候来报,说道:“启禀大人,运往沮宏军中的粮草,末将已经追回。” “许将军,做的好。” 陈赞又对沮宏说道:“沮别驾,如今,你军中无人主事,又没有粮草,一万人马,三五日之内,必然骚动,本官也是尽忠朝廷,你不要怨恨本官。” 就这样,陈赞把沮宏拿下了,也就是彻底的和成都王划清界限了。 冯玮得知,陈赞把沮宏绑了,特意前来感谢。 两人在书房中相谈,冯玮高兴的说:“陈大人,你这次立了大功,本王以后,一定向陛下,表奏你的功劳。” 陈赞也跟着笑说道:“楚王殿下,沮宏军中,无人主事,下官已经派人通知壶口关守将,楚王殿下的大军,可以进入壶口关,将那一万叛逆,尽数诛灭。” “陈大人,想得真周到,本王马上出城,统领大军进入壶口关。” 冯玮得到陈赞的支持,很快领着大军,包围了沮宏的1万人马。 由于这1万人马,缺粮又没人主事,被冯玮的大军一包围。军心大乱,只过了几天,就开始有士兵出来投降。 冯玮知道这些人,都是成都王从封地带出来的子弟兵。 因而,不打算收编他们。 只要放下武器,就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 十天之后,一万人全部安排妥当。 得到的一万人马的装备,主要是刀,箭,盔甲之类,这些冯玮全部给了陈赞。 这件事处理好了之后,冯玮又来到陈赞的太守府。 这次来主要是辞行。 陈赞在书房中和冯玮见了面,得知冯玮的来意后,有点失落。 “楚王殿下,这就要走了?” “陈大人,本王还有大事,实在不能久留。” 冯玮现在的兵力,还不够与成都王,河涧王,打一仗。 他现在要北上,去争取并州刺史司马腾,和幽州刺史王浚。 然后再联合胡人的骑兵,组成一支联军,才有机会赢。 “楚王殿下,一心为国,下官十分钦佩。今晚上设宴,下官为楚王殿下,践行。” “好吧。” 冯玮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百五十章 小梦初雨 冯玮晚上来赴宴,还是四个人的宴。 连桌上面摆的饭菜,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冯玮见陈梦身边留着一张凳子,便直接坐下了。 这让陈赞夫妻俩,很高兴。 陈梦还是不开心,她把凳子,往陈夫人身边挪了挪。 然后回眸看了一眼冯玮,脸上好像在说,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冯玮见状,只能微笑回敬。那表情就像是说,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爹帮了我忙,我还不想来吃这顿饭。 表情是表情,心里是心里。 表情有为了挽回面子,故意使坏。 心里怎么想,冯玮自己最清楚。 有人说,女人是老虎。 也有人说,女人是把刀。 对冯玮来说,女人更像是流感病毒。 可能对漂亮的姑娘,冯玮是没有抗体的。 他一接触漂亮的姑娘,就很容易感冒,这种体质,是天生的。 男欢女爱,阴阳之道,只要在法律道德的框架内,就无可厚非。 冯玮现在所做,所想,在古代,这个大环境下,并不违反乡约民俗。 陈赞瞧见两人的小动作,那自然是更高兴。 “楚王殿下,梦儿,从小就是这个性子,这都怪我们,为人父母,不知道约束引导她。还望楚王殿下,以后多费点心。” 陈赞这个话,是说的很明显的。 冯玮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在这之前,冯玮是想要拒绝的,拒绝陈赞的美意。 因为强行?来的东西,哪怕真的好,第一感觉,都是廉价的。 “陈大人,本王觉得,有些事,并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定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冯玮那晚上,明明是被陈梦,邀请进了房,却反说是自己会错了意。 现在陈赞又这么说,冯玮抱着谨慎的态度,决定还是先缓缓看。 陈梦听了她爹的话,虽然心中对楚王殿下的印象还不错。 但她不想马上答应,一个女子,该有的矜持,她必须有。 “爹,你在说什么?女儿完全听不懂。” 陈赞自然也是知道,女儿陈梦的心思。 “爹也没说什么,梦儿,给楚王殿下,夹菜。” 陈梦又看了一眼冯玮,然后又夹了一个鸡腿。 可是当鸡腿快要到冯玮碗中之时,突然,没夹稳。 滑了。 陈梦本能的反应,是起身,弯腰,用左手去接下落的鸡腿。 冯玮的反应,也是一样。 两人的目标也是一样。 然后,两人都没注意,两个人的额头就碰到了一起。 这一碰,陈梦惊的左手缩回来了。 冯玮却是处变不惊,判断准确,左手刚好,捏住鸡腿的把。 “陈姑娘,你没事吧。” 陈梦揉了揉额头,低头说道:“没事。” 晚宴过后,冯玮路过陈梦的房间,通过窗口,见她坐在古琴旁边,却没有弹奏,反而是一脸的忧愁。 冯玮本来想进去,开导开导她。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反正过几天,自己就要离开上党郡了。 “楚王殿下,你在窗外干什么?” 陈梦竟然发现了窗外的冯玮。 因为陈梦想的就是那天晚上,楚王殿下翻窗而入的事。 这一回忆,便抬头向外看了看,一看就发现了冯玮。 “没什么,见陈姑娘还没有睡,想在外面等一等,看陈姑娘,今晚会不会有雅兴,弹奏一曲。” 冯玮是想看人,还是想听琴? 可能两种想法都有吧。 陈梦站起身来,倚在窗边,她今晚穿的是一身粉色绸缎。 这是陈夫人为了今晚的家宴,特意嘱咐她穿的。 “楚王殿下,是真心想听小女子弹琴吗?” 她倚靠在窗边,所以是身子侧面对着冯玮。 冯玮的视线,刚好可以欣赏到陈梦的身线。 她时而转头,时而低头。 因为羞涩,又略微紧张,她把双手放到背后。 身子微挺的一刹那,牵动着冯玮的心。 “那是当然,本王,自从上次,听过陈姑娘的琴声,就难以忘记,总是惦记着,希望能有机会,再听一次。” 冯玮当然得说是来听琴了。 做这种事,找的借口,要有坡度。 有了坡度,可以上,也可以下。 陈梦低眉浅笑,这是冯玮见到她以来,她第一次笑。 她笑,是因为冯玮的话中,没有嫌弃她,而是惦记着她的琴声。 像冯玮这样,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陈梦觉得,至少此刻,眼前的楚王殿下,对自己是喜欢的。 “楚王殿下,要不,进来坐坐?” 陈梦今天穿的体面,不像上次,睡一半起来弹琴,只穿了一件里衣。 所以这次请冯玮进屋,虽然说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但是陈梦觉得,两人衣着整齐,自然就不容易生出误会。 “陈姑娘,本王倒是想进来坐坐,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礼貌性寒暄,还是真的请本王进屋。” 冯玮有了上次,会错意的尴尬,这次,他可得先问清楚了。 陈梦含笑回眸,说道:“楚王殿下,难不成,上次受了惊吓,不敢进来了。” “本王,一向胆子大,只要陈姑娘不觉得,本王粗鲁就行了。” 冯玮一边说,一边靠近窗边。 陈梦低着头,往屋内走了几步,再回头看时,冯玮已经从窗口翻身进来了。 “陈姑娘,本王进来了。” 陈梦没有回话,而是坐在琴凳上,双手抚摸琴弦。 这古琴是横长的,放古琴的是长台,琴凳也是长凳。 长凳自然是可以坐两个人,冯玮没有问陈梦,就坐在了琴凳的另一头。 “楚王殿下,听琴,不要坐这么近。” “本王坐近点,才方便看陈姑娘的指法,一边看,一边听,一边学。” 冯玮不坐近点,哪里会有升级关系的机会。 “楚王殿下,学琴并非一朝一夕的事,除了勤学苦练,还要有一定的天赋。” 冯玮可不是来学琴的,他点头表示陈梦说的对。然后开始认真的望着古琴,以及古琴上,陈梦的十根玉指。 陈梦见冯玮已经做好了学琴的准备,于是,开始弹奏几个简单的音符。 陈梦在琴弦上拨弄一下,冯玮就在她拨弄琴弦之后,也学着样,在近处的一根弦上拨弄。 “不对,楚王殿下,这个音色,我弹的是这一根弦。” 冯玮当然知道陈梦弹的是另一根弦,可是不这么说,陈师傅又怎么会过来教呢? 冯玮趁陈梦侧身往自己这边倾斜时,故意转头亲了陈梦一口。 陈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怔住了。 刚想起身却不料,衣服边被冯玮用屁股压住了。 她起了一半身,就被自己的衣服拖着,起不来了。 冯玮双手抱住陈梦的腰,往自己身边扣。 相对于冯玮此时的强横,陈梦那柔弱的力气,此时的反抗,显然是多余的。 冯玮从后面抱着陈梦,从脖径处下口,一口,一口亲着她的敏感。 陈梦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哪里受得了这般拨弄。 感受到陈梦身体上的变化,冯玮知道,她热了。 于是就在琴凳上放倒,陈梦仰躺在长凳上。 没有枕头,有点不舒服。但这并不影响,陈梦的沦陷。 陈梦的长头发,垂落而下,有些压在了凳脚下。 冯玮没有给陈梦停顿的机会,立马扑上,持续用功。 凳脚压扎着陈梦的头发,让她时而娇喘发声。 冯玮兴致正浓时,一个疏忽大意,两人竟然从长凳上滚落。 好在冯玮武功不错,就在落地的前几秒,快速运行真气,抱紧陈梦,两人一起快速旋转起身。 长凳侧翻在地,四个脚正对着古琴。 冯玮一边抱着美美的陈梦,一边往床边靠。 床脚因两人的加重而摇晃。 一条束衣的腰带,被扔到了古琴上,腰带的一头,又滑落到了侧翻的长凳脚上,看起来就像是架起了一座桥。 陈梦没想到,楚王殿下,是这样的人。 可这样的人,对她做这样的事,她却恨不起来。 此时,窗外下起了细雨,绵绵细雨,这场雨一直下到天明。 冯玮醒了,他望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陈梦,又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冯玮起身找衣服穿,却发现,昨晚太疯狂,衣服被自己扔在地上。 不止自己的衣服,还有陈梦的,屋中的地面,显得有点乱。 冯玮在侧翻的长凳脚上,捡起自己的腰带,系上腰带,总算穿好了衣服。 冯玮又将屋内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陈梦的衣物,摆放在床边。 轻轻关上房门,冯玮准备到花园里走动走动。 昨晚上的一场细雨,将花园中的花,滋润得更水嫩了。 冯玮来到凉亭,见到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楚王殿下,奴婢给你行礼了。” “不必多礼。” 丫鬟行完礼后,就将盘子放在凉亭的石桌上,然后说道:“楚王殿下,这是夫人吩咐,给你炖的汤,让奴婢给你送来的。” 冯玮看着盘子中的一个陶罐,一个小碗,一把汤勺。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陈夫人怎么想的这么周到。自己才刚出房门,就有丫鬟过来送汤了。 “你是在门口,盯着本王吗?” 丫鬟急忙解释道:“楚王殿下,奴婢只是盯着房门,见楚王殿下出来了,才过来送汤。” 原来昨晚上,就有人知道,自己在陈梦房中过夜了。 这让冯玮心里不太舒服,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好了,没你的事了。” “诺,奴婢告退。” 冯玮喝了几口汤,味道真不错,就不客气了,一下子全喝完了。 喝完汤之后,冯玮准备回到自己的客房,路过走廊时,正巧碰到陈赞。 陈赞行完礼后,别有深意的问道:“楚王殿下,昨晚上,睡得好吗?” 既然陈夫人知道自己在陈梦那过夜,那陈赞肯定也知道。 冯玮不再回避,直接说道:“陈叔,本王马上要去召集各方英雄,去邺城迎回陛下,所以,可能要委屈小梦一段时间了。” “王爷,放心去办大事吧,至于梦儿,等王爷大功告成之后,再提亲事不迟。” 陈赞的话,让冯玮很放心,他刚才还在想,如果陈家要求他择日完婚,那就要耽误大事。 “陈叔,真是深明大义。” 两人还在交谈之时,陈梦走了过来。 原来她醒了之后,发现楚王殿下不在身边。 就赶紧穿好衣服,出来找人,找她的男人。 冯玮直接迎上她,抱起来转一个圈,然后放下,轻轻说道:“小梦,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王爷,把我扔下了,那我,当然要出来找了。” 陈赞故意轻咳几声,两人才停止缠绵。 “爹,女儿给你行礼了。” “现在是有了情郎,忘了爹了。” “哪有,女儿是被王爷抱着,才没及时,给爹行礼。” 陈赞微笑着说道:“王爷,下官还有些琐事,先行退下了。” 冯玮点头说道:“既然陈叔有事,就先去忙吧。” 冯玮和陈梦两人,挽着手,在后花园散步。 冯玮望着陈梦,真的是一夜的变化。 现在的陈梦,欢欢乐乐,活泼开朗了。 “小梦,本王,要去办一件大事,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 陈梦一听,心里不乐意了。 这才多久,就不要了吗? “王爷,是不是嫌我麻烦,不想带我走。” “怎么会,只是,行军打仗,带着你,不方便。” 冯玮的解释,陈梦稍稍认同。 但还是不放心,怕是楚王殿下,骗她的借口。 “怎么不方便,我们住一起,又不多占地方。” 冯玮只能耐心的说道:“军中都是男人,你这么漂亮,会扰乱军心的。” 这点解释,倒是让陈梦很受用,楚王殿下夸她漂亮。 试问天下间,哪个女子,不喜欢人夸她漂亮。 “那王爷什么时候来上党,接小梦。” 冯玮把她抱入怀中,温柔的说道:“等本王办好了这件大事,就来接你。” 冯玮离开陈府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大营中。 周璃,颜崎,向冯玮汇报了营中的一些事情。 当提到陈赞派人押送过来的沮宏怎么办时,冯玮当即说道:“沮宏,可能还有用,给他士兵的口粮和单独的营帐。” 颜崎不解的问道:“楚王殿下,沮宏可是成都王亲信之人,其地位不在石超之下,恐怕,不会背叛成都王。” 冯玮笑了笑,走过来拍拍颜崎的肩膀,说道:“本王何时说过,沮宏会背叛成都王?” 周璃忙问道:“那楚王殿下,留着他,又有何用?” “周将军,本王留着他,是为了让成都王焦虑。他越焦虑,就越生疑,越生乱,到时候,就有机会打败他。” 颜崎听后,恍然大悟,说道:“楚王殿下说的对,沮宏对邺城的情况非常了解,如果成都王知道,他在我们这边,还活得好好的,肯定会以为他背叛了自己。” 周璃听后,更加钦佩说道:“楚王殿下,果然深谋远虑。” “二位将军,明天大军开拔,往并州晋阳城进发。” “诺。” 颜崎,周璃,齐声应答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晋阳城议盟 冯玮领兵来到并州晋阳城,并州刺史司马腾,以大军进城容易扰民为由,要求冯玮的3万大军,驻扎在城南十里坡。 冯玮把大军安顿好之后,就让颜崎留守营寨,然后带着周璃去晋阳城见司马腾。 冯玮来到并州刺史府,司马腾在偏厅热情的接待了他。 “楚王大驾光临,令本王这并州刺史府,蓬荜生辉了。” 司马腾以王爷的身份自居,虽然他的燕王爵位,是邺城方面新封的,但是,圣旨下到了并州,他就是燕王。 “皇叔太客气了,小王听说,皇叔在并州经营多年,所以这次北上晋阳,是希望皇叔可以助小王一臂之力。” 冯玮没有多余的客套,因为司马腾上次就拒绝过,出兵帮助自己。 冯玮之所以从邺城往并州方向撤军,是因为并州北边的雁门郡,有吕蔽的3万大军。 冯玮做过最坏的考量,即使幽州刺史王浚,并州刺史司马腾都不帮自己,自己还可以向胡人借兵。 到了雁门郡,自己手里就有6万大军。 所以这次来晋阳城,冯玮主要是争取司马腾的支持,如果争取不到,他也不会强求。 司马腾自然是知道这位楚王殿下的来意,但他选择装糊涂。 “楚王,你说,要本王助你一臂之力,指的是什么事啊?” “皇叔,陛下被成都王挟持到了邺城,小王是希望,皇叔可以和天下英雄,一起合兵攻打邺城,救出天子。” 司马腾听后,摇头说道:“这个事,本王倒是听说了。” 司马腾表情很是为难的样子,继续说道:“本王在邺城的一位故友,来信说道,成都王已经在安排,将天子送回洛阳了。” 冯玮一听,觉得这事不太可能,成都王可是想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 “皇叔,消息准确吗?” “楚王,消息是真是假,本王只需要向你求证一事,便可以知晓。” “皇叔,有什么事,只管问小王,小王一定如实回答。” 司马腾走近冯玮问道:“玉玺,是不是在你这里。” 冯玮没有隐瞒,回答道:“确实在小王这里,是陛下特意嘱咐小王,保管好玉玺。” 司马腾点点头说道:“那就不奇怪了,没有玉玺,成都王即便,留着天子在邺城,也不可以发出号令天下的政令。” 司马停顿一下,接着又说道:“反而会落下个,挟迫天子的罪名,成都王自然是,想着把天子,送回洛阳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陛下,一定要让小王取回玉玺。” 冯玮这下明白了,惠帝司马衷授意,取回玉玺的这一举措,可以说是直击成都王的要害。 “楚王,如果陛下回到洛阳,我们再兴兵,攻打邺城,就师出无名了。” 冯玮却不这么认为,问道:“皇叔,东海皇叔是你的兄长,他领着朝廷的十万大军去传旨,结果让成都王的部将石超击败,全军覆没。” 冯玮见司马腾脸色有些难看,继续加大火力说道:“你兄长是代表朝廷去传旨的,成都王这么做,就是公然反叛,这种叛逆之罪,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司马腾连连点头,表态说道:“楚王言之有理,叛逆之罪,不可饶恕,本王,愿意出兵,讨伐成都王。” 因为冯玮说的话,有两层意思。 于公,司马腾身为并州刺史,有人公然反叛朝廷,他必须出兵去平乱。 于私,司马腾的兄长东海王司马越,在荡阴被石超击败,全军覆没,这种耻辱,他这个做弟弟的,有必要替哥哥出口气,一血前耻。 “皇叔,这件事,光我们这点的力量,恐怕还不够,本王决定去联合草原各部,借胡人的骑兵,来平定叛乱。” 冯玮知道,成都王背后,有河涧王的支持,因此,光打败成都王,并不能取得胜利。 而河涧王镇守的长安城,兵多将广,就现在的力量,很难打败他。 如果可以借到胡人的骑兵,胜算就要大的多。 司马腾对楚王要借胡人骑兵,去平定叛乱的想法,有点担忧。 “楚王,咱们与胡人,一向难以合作。楚王在荆州,尚有十余万兵马,为何,不调荆州兵马北上平叛?” 冯玮解释道:“荆州兵马,多是步军,水军,不适合与北方骑兵交战。而且,荆州离邺城,长安两地,都太远了。” 在古代打仗,双方士兵的身体素质,也是一个比拼的关键。 冯玮荆州的南方士兵,身体素质明显不如北方州郡的士兵。 这个原因,冯玮不能说,只能用太远,兵种不合适,来搪塞司马腾。 司马腾听了,以为冯玮有意保存荆州的实力。 就像司马腾自己一样,也舍不得把家底,全部押上。 “楚王考虑的对,本王这次,打算出兵5千,与楚王共谋大事。” 5千? 冯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叔,你是并州刺史,这件大事,一定要重视。” 冯玮是不知道,司马腾这个并州刺史,兵马确实不多。 因为并州有好几个封国,除去封国的面积,司马腾能够有效控制的地盘,并不多。 “说来惭愧,本王这个并州刺史,全部兵马,也就2万人,兵力还不及,幽州刺史王浚的一半。” 冯玮看司马腾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皇叔,也是一州刺史,怎么只有这点兵力?” “楚王,各州,各郡,人口,粮草,兵力,都不一样。本王统辖的并州,封国多,郡县少。加之,郡县兵马,本王难以调动。所以,兵力就捉襟见肘了。” “原来是这样。” 冯玮听完司马腾的解释,也就不再要求他追加兵马了。 “皇叔,其实兵力也够了,本王与胡人各部,关系不错,借个几万人的骑兵,不成问题。” 司马腾见冯玮说话,信心满满,也就没有再阻拦,借胡骑入关的事。 “楚王早有谋划,真是朝廷之幸。” “皇叔,本王城外的3万大军,粮草不多了,希望皇叔,可以接济粮草。” 司马腾兵马是不多,但粮草却十分充足。 因为晋阳是军事重镇,晋阳城中的粮仓,可以供养二十万大军。 “这点楚王可以放心,晋阳城一直是朝廷,对胡人用兵的大后方,历来朝廷拨调的粮草,都是屯积在晋阳。” 有了司马腾的这句话,冯玮是真的放心了。 “那好,皇叔,我们兵分两路,小王去联系草原各部,借胡人的骑兵。” “而皇叔你,则去联系皇室宗亲,各州刺史,郡守,一起到晋阳城汇合,共同讨伐叛逆。” 司马腾听后表示赞同,说道:“楚王这样的安排,十分合理,本王这就去草拟书信,派专使去邀请四方英雄,来晋阳城共谋大事。” 冯玮和司马腾谈好之后,就让周璃留在晋阳城,与司马腾的手下,协调大军粮草的供给。 冯玮则离开了晋阳城,去往雁门郡找吕蔽。 第二百五十二章 恒山学堂 冯玮来到雁门关下的小镇,还是原来那家客栈。 店小二已经换了一个人,所以并不认识冯玮。 “客官,需要点什么?” 冯玮见这小二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小二哥,你知道原来的小二哥去哪了吗?” “客官,你说的是我三哥吧,去恒山建学堂去了。” 建学堂? 难道是给自己主导的胡汉大学堂建房子去了。 恒山,确实是个办学堂的好地方。 “你三哥,还会建房子,真是多才多艺。” “让客官见笑了,三哥早年跟着木匠学艺,后来他师傅病了,没过多久就走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三哥,就成了个半个木匠,闲的时候,给左邻右舍,制作一此简单的家具。” “半个木匠,也可以去恒山建学堂?” 冯玮有些担心了,吕蔽建学堂,怎么可以用这种人,万一出什么事,那就麻烦了。 “客官,半个木匠,当然当不成师傅了,是给隔壁村的老木匠,打下手,不过,那学堂东家豪气,三哥去打打下手,挣的钱,都比在客栈跑腿多。” “所以,你就来顶替你三哥,当起了小二。” “是的,客官。” 冯玮满意的笑了,自己真是多心了。 就算吕蔽粗枝大叶,可是有审绩在这里坐镇,又怎么可能出现,用人不当的情况。 冯玮简单吃喝之后,就马不停蹄赶往恒山。 沿着清澈的小河而上,冯玮在恒山脚下,望见了第一处,建成的房子。 这房子依山而建,一半的支点在山岩上,看起来不安全,有点悬着的感觉。 但冯玮相信,这样的房子,肯定稳扎,因为监工的审绩,吕蔽,绝不会允许豆腐渣工程存在。 走近房子,卫兵立马跪下行礼。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卫兵的动静,也都出来迎接楚王殿下。 冯玮一看,吕蔽,审绩,悲众大师,翁泰南都在一块,一块出来了。 众人行完礼后,冯玮笑说道:“大家都辛苦了,进屋里再谈事吧。” “诺。” 冯玮进入房间后,用脚踱了踱木制地板,又用手摇了摇房间的外墙。 “还不错,很结实。” 审绩马上拿出幅图纸说道:“王爷,按你的吩咐,我们将学堂,选建在此处,有小河之清幽,恒山之险静,只是这里平地太少,所以学堂房屋,多是依山而建。” “只要结实,悬空也没什么关系。” 吕蔽这时候接话说道:“王爷放心,我们走访过附近的村寨,找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匠人,像这样的房子,在这一带,经历过上百年的风雨,不会有问题。” “司马施主,让贫僧在此宏扬佛法,贫僧当真十分惬意。” “悲众大师,本王劳你护送办学经费,都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吕将军,吩咐下去,给悲众大师,准备几个上好的素斋。” “喏,吕蔽这就去办。” “司马施主太客气了,贫僧想到山上走走。” 悲众知道,冯玮这次来雁门郡,肯定有事。 出家人不便掺和俗事,于是就说是想上山走走。 众人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纷纷双手合起,向悲众大师行佛礼。 悲众离开房间后,审绩试着问道:“王爷,听说洛阳有变,王爷这次来雁门郡,莫非是为陛下之事而来?” “审先生猜对了,陛下被成都王胁持到了邺城,本王正打算,召集兵马,去邺城营救陛下。” 吕蔽忙说道:“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吕蔽立马带兵攻破邺城。” 冯玮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说道:“吕将军,咱们这里,可以抽调多少兵马?” 吕蔽低声说道:“王爷,咱们3万大军,5千人建学堂,5千人去挖煤,还有5千兵甲,负责两件大事的防务,能抽调的只有1万5千人。” 冯玮细想也是,都士兵转工人了。 “吕将军,本王只带走1万人,你们这里,是胡汉文化的交界地,没点兵力防守,容易出乱子。” 吕蔽迟疑片刻,说道:“王爷,只带1万兵马,恐怕兵力不够。要不从荆州,再调些兵马过来?” “荆州是咱们的大本营,荆州的兵马不能随意调动。本王已经想好了,去借胡人的骑兵相助。” 审绩听后,有些担忧,劝说道:“王爷,胡人各部落,对朝廷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借兵这个事,还请王爷再斟酌一下。” “审先生的担忧,本王当然知道,所以有些部落,本王是不会去借兵的。” 冯玮知道,草原深处的部落,对朝廷的认可程度还不高,借他们的兵,很容易引狼入室。 所以这次,冯玮打算先去找凶奴五部的大都督刘渊。 因为上次冯玮送了刘渊一批财宝,虽说是从铁勒处借花献佛。但刘渊是实实在在的得了好处的。 冯玮望着吕蔽身后的翁泰南说道:“翁泰南,吕将军会抽调一万人马,就由你率领,前往晋阳城外十里坡,与颜崎将军会合。” 翁泰南显得有些难办,说道:“王爷,小人是个江湖人,统领大军,恐怕不能胜任。” “翁泰南,从现在起你就是翁将军了,上次本王让你押运办学经费,不是办得很好吗?” 冯玮自己要去联络草原各部,雁门关这里,没有吕蔽这样的大将坐镇,是不行的。 想着只是负责统领1万人转移到晋阳城,难度也不大,冯玮才让翁泰南去负责。 翁泰南有些焦虑,仍然不愿意挑这个担子,说道:“王爷,小人没有统兵的经验,1万人马去晋阳城,这中间的路,不好走。万一出什么事,小人就对不起王爷了。” 审绩明白翁泰南的意思,他是在担心,万一自己管不住士兵,又遇到敌人,他拿不出主意,就会坏事。 “王爷,不如让审绩,陪翁将军,走这一趟。” 冯玮见审绩主动请缨,笑着说道:“审先生,愿意去,那当然好了。只是,这边的工作,可能还需要审先生协调,审先生能否抽得出时间呢?” 审绩回答道:“王爷放心,吕将军,粗中有细,这建学堂的事,都是吕将军拿的主意,等学堂建好了,审绩再来恒山不迟。” 冯玮没想到,审绩对吕蔽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于是望着三人说道:“那就这样决定了,翁将军与审先生,领兵1万去晋阳。” “诺。” 有审绩相助,翁泰南高兴的答应了。 “吕将军,恒山建学堂的事,一定要严把质量关,千万不可大意。” “王爷放心,吕蔽一定不负王爷重托。” 安排好了这边的事,冯玮并没有直接去找刘渊,而是先去了黄飞挖煤的地方。 第二百五十三 视察煤矿 恒山学堂是建在雁门关之内的恒山南面,而黄飞挖煤的地方,却是在雁门关之外,桑干河北面的山坡上。 去之前,冯玮特意准备了遮脸的面巾,防尘帽,护脖的围布。 挖煤的地方,肯定是尘土飞扬。 至少在冯玮的印象中,煤矿,是个粉尘量特别大的地方。 然而,到了矿区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多的嘈杂和漫天的粉尘。 黄飞听到楚王驾到,立即从一间木屋中出来迎接。 “王爷,怎么有时间来矿区了,外面尘大,还是到木屋歇歇脚吧。” “本王并不觉得粉尘很大,还行吧。” 话是这么说,但冯玮还是跟着黄飞进了木屋。 说是木屋,其实是个控制指挥室。 木屋中间,是一个大圆桌,圆桌上有十几个木杻,每个木扭栓着一根细细的绳子,用来传递各种指令。 黄飞擅长制做各种精密机关,这间木屋后边,就有一个高塔。 冯玮入座后,黄飞递过来一杯茶。 “王爷,请喝茶。” 冯玮接过茶杯,真诚的说道:“黄兄,本王让你在这里开采煤矿,实在太委屈你了。” “王爷,黄飞在这里,一点都不委屈,能喝到桑干河水煮的清茶,还能吃到草原的,各种风味美食,能和这么多人一起,在这里做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又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黄飞的心境极好,虽然这里的条件比不上洛阳,但他很乐观,也重情义,没有半句怨言。 冯玮喝了一口茶,感觉确实不错,便问道:“黄兄,这里的水质,果然不同与中原,泡出来的茶,也是别有风味。”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叙旧。 “王爷,要不我们到矿区看看。” “本王正有此意。” 出木屋后,黄飞带着冯玮,上了高塔。 这是由木材搭建的高塔,得益于黄飞巧妙的设计,两人很快登上高塔,俯看整个矿区。 冯玮这才发现,原来黄飞从山中引了水,在上风口布置了十几个大风车。 风车在风力的作用下,将山中引来的水,带到空中,随风进入矿区,起到加湿降尘的作用。 “黄兄,你这个风车加湿系统,用在矿区,十分恰当。” “王爷,黄飞之前是孟德门的土系营头,所以采煤挖矿,可以说是老本行。” “黄兄不提,本王差点忘了,孟德门的土系工程,绝对是行业顶尖的存在。” 孟德门的主业,就是盗墓。而土系营就是最厉害的挖掘队。 黄飞用盗墓的思维方式采煤,通风排气自然是首先要考虑的。 下了高塔,黄飞又带冯玮进入地道,地道足有2米宽,可以容纳两辆小推车并排推行。 冯玮见每个地道都有细小的排气孔,心中暗想,用盗墓专家来指导挖煤,真是专业对口了。 地道以石块铺面,水迹顺着碎石缝隙,流入两边的排水沟,所以,地面是干净的。 运煤的地面,怎么又是怎么做,到如此干净的呢? 直到一辆运煤推车从冯玮身边推过去。 才发现,原来是盗墓专家养成的好习惯。 为了不让盗墓的行为被发现,所以他们作业之后,必须尽可能的,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下。 所有的新土,都必须要带走,隐藏起来。 所以,运煤的推车,设计成内外两层。 当内层的煤块掉落,自然还有外层包裹。 推车上加装有布罩,布罩上有水迹,证明推煤出来之前,用水洗刷过运煤车。 如此精致的运煤方式,除了盗墓专家,还有谁能想得出。 “王爷,前面就是作业区了,粉尘会大一点。” “本王看得也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 两人又回到木屋,黄飞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宴。 冯玮问黄飞道:“黄兄,煤炭的销路,怎么样?” “王爷,现阶段,主要是开采,暂时没有稳定的销路。有几个部落首领,给王爷面子,买了些焦煤回去。” 冯玮一听,和自己来的时候,预想基本一样。 因为现在还是农业时代,并不像工业时代那样,需要大量的煤。 这样下去可不行,五千人的大型煤矿,没有人买煤炭,就没有钱,就玩不下去了。 冯玮想着,既然现在没有工业,那就自己创造工业。 “黄兄,咱们办一个钢铁厂,并州这一带,铁矿石比较多,咱们把铁炼成钢,也可以打造兵器来售卖。” 钢铁厂确实用煤比较大,冯玮想着,一步一步来,先把挖出的煤用来炼钢,下一步,再考虑钢铁的市场。 “王爷,各地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兵器制造坊,咱们打造的兵器,恐怕也难以售出。” 黄飞说的话,又让冯玮犯难了。 现在小到一郡的太守,都有自己的兵器坊,这兵器打造出来,又卖给谁? 冯玮细细想了想,觉得黄飞说的对,卖兵器,不是长久之计,顶多做个副业。 那怎么办? 现代社会中,建房子用的钢比较多。 做建筑用的钢材,应该是有市场的。 “黄兄,把炼出的钢,做成细长条的,大概手指那么粗,用来建房子。” “建房子?王爷,咱们建房子,用木材,用砖石,用泥灰,可从来没有人用王爷所描述的,钢条,来建房子的。” 冯玮起身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房子,可以盖十层以上,而砖木房,一般三四层,就差不多了。” 黄飞的表情,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王爷,什么是混泥土?” “混泥土就是,水泥和碎石,湿混后的固体,中间植入钢条,就成了钢筋混凝土。” 冯玮猜想,黄飞还会问水泥,索性一次全说完了。 “至于,这个水泥,就是石头,黏土,高温煅烧后,加点石膏,再烧一次,磨成细粉,用的时候,加点水,等干了就硬了。” “王爷,石膏黄飞倒是听过,水泥确实第一次听说,不过听王爷描述,如果这东西用来建房子,那需要水泥的人,确实不少。” 看来,光办一个钢铁厂还不够,附带还得办个水泥厂。 “那当然,有了钢筋水泥,本王就不愁,挖出来的煤炭,没有地方用了。” 黄飞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说道:“王爷,我们自己先用钢筋水泥,在这一带,建一座城,让大家看看样子。” 冯玮没想到,黄飞的想法如此超前。竟然想到了用样板城,来开拓市场,自己都还没有想到。 “黄兄的想法,本王十分赞同,就当是样板城。” “王爷,那这一座,样板城,叫什么名字为好?” 冯玮想了想,说道:“本王希望胡汉一家亲,天下大同,就叫大同城吧。” “王爷这个名字起的好,天下大同,黄飞一定不负王爷所托,尽快建成大同样板城。” “好,这次本王来煤矿视察,了解到了这边的情况,也提出了一些解决方案,具体怎么施行,还得靠黄兄,多费点心才行。” 两人谈完事后,就一起吃了个饭。 因为冯玮只是顺道来看看,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安排好了矿区的事,就去了凶奴五部的离石城。 第二百五十四章 借兵 冯玮来到离石城,见到了刘渊。 刘渊在大堂招待了冯玮,让这位远道而来的楚王殿下,坐上了都督府大堂的正位,而自己,却在堂下站着。 冯玮对刘渊的恭敬,很满意,于是表明了自己想向刘渊,借骑兵去平定叛乱的意思。 刘渊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惠帝司马衷,被成都王挟迫到了邺城。 因此早就和部落中的将领们,商量好了,不掺和司马皇室内部的争斗。 “楚王殿下,我们凶奴五部,自前汉时期,从苦寒的草原深处,迁移到离石附近,一直是安份守己。如今你却要我们出兵,去平定你们自家的叛乱,这事,请恕刘渊,无能为力。” 冯玮一听,不高兴了。当初那一批铁勒的财宝,就不应该给他。 “刘大都督,你可是朝廷委任的凶奴五部大都督,你是朝廷的命官,现在国家出现了叛乱,你怎么可以说,和你没关系?” 冯玮想着,个人恩惠,你刘渊可以不报。 但是,身为朝廷的命官,帮助朝廷平乱,也算是你刘渊,职责之内的事吧。 可刘渊还是摇摇头,表示不愿出兵。 他长叹一声,说道:“楚王殿下,我们先祖,为了胡汉长久的和睦,才迁移到这里。如果现在刘渊背弃先祖爱好和平的初心,出兵和汉人争斗,那一定会给凶奴五部,带来无尽的灾难。” “这么说,刘大都督,是不愿帮本王这个忙了?” “楚王殿下,刘渊个人,是很愿意为楚王殿下鞍前马后的,可是,凶奴五部的大都督刘渊,不能因为个人的恩义,而不顾族人的长远利益。” 冯玮不仅有点生气,还有点疑惑,刘渊出兵帮自己平乱,怎么就会给凶奴五部,带来无尽的灾难呢? “刘大都督,难道出兵帮本王,就一定会给凶奴五部,带来灾难吗?” 刘渊直接跪下,十分为难的说道:“楚王殿下,你们汉人之间的争斗,谁输谁赢,和我们凶奴人并没有太大关系。” 刘渊稍稍停顿后,又说道:“可是如果我们掺和了,万一,我们支持的一方,战败了,那灾难一定会降临到我们凶奴人头上。” 冯玮走到堂下,扶起刘渊问道:“你是怕本王会输,还是不敢赌?” 刘渊诚恳的说道:“不敢赌,因为,我们凶奴人,已经没有赌本了。” 冯玮不强人所难,既然刘渊不愿意帮忙,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冯玮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凶奴五部的都督府。 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态度,冯玮用无声,来告诉刘渊,你真不够朋友。 刘渊恭敬的目送冯玮走了之后,刚回到大堂,这大堂的门,瞬间就全部关闭了。 刘渊并不吃惊,见大堂正位,正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面具人。 刘渊赶紧跪下说道:“不知主公驾临,属下有失远迎。” 斗笠男正声说道:“刘渊,司马玮这次找你,所为何事啊?” “回禀主公,司马玮想向凶奴五部借兵,去平定成都王的叛乱。” 斗笠男微微斜头,望着刘渊说道:“那你拒绝了。” “属下确实拒绝了。” 斗笠男又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拒绝了他?” “属下谨遵主公教诲,凶奴五部的族人,都是大汉的外?,没有主公的命令,绝不能轻易对外用兵。” “好,刘渊,不枉老夫往日对你的栽培。” 一个瞬移,斗笠男就到了刘渊的身边,扶起他说道:“如果,邺城的成都王,也派人来向你借兵,你是借,还是不借?” 刘渊起身后低头说道:“属下一切,都听从主公的吩咐。” “好,老夫问你,司马玮和成都王,谁强谁弱啊?” 刘渊谨慎的回答道:“成都王虽然有河涧王的支持,但是,时间久了,属下认为,司马玮会胜出。” 斗笠大笑一声,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想法与老夫不谋而合。不过老夫还是想听听,你的分析,说说你的依据。” 刘渊低声说道:“河涧王据有关中长安之地,兵多将广,可惜身份不如成都王高贵。成都王虽然身份高贵,可是地盘小,兵力不足。” 斗笠男微微点头,说道:“认识到位,继续说下去。” “让主公见笑了,古人说,一山不容二虎,属下以为,成都王和河涧王的联盟,只是暂时的,迟早是要破裂的。” 见斗笠男没有说话,刘渊继续低声说道:“司马玮带兵多次,向来有威望,召集四方英雄,讨伐成都王,那是迟早的事,没有河涧王的有力支持,成都王必败无疑。” 斗笠男闻言,缓缓走上正位,坐下后对堂下刘渊说道:“既然你知道,司马玮会胜,成都王会败,那你,该怎么做呢?” “属下,一切听从主公吩咐。” “刘渊,你听着,现在的局势,越乱,对我们九灵宫,就越有利。” “主公说的对,天下大乱,我们就可以趁乱起事。主公,如果成都王,真的派人来离石城借兵求援,属下该怎么办,请主公示下。” “那老夫就告诉你,如果邺城的成都王真的派人来借兵求援,那你一定要答应出兵相助。” 刘渊听后,有点意外,以前不是一直说,要保存实力,等待机会吗? “属下,,,属下,,遵命。” 斗笠男见刘渊支支吾吾,心想,莫非是有什么疑问。 “刘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吐不快。” “主公,属下以为,掺和司马家的争斗,恐怕会有损我们复国的力量。” 斗笠男摇了摇头说道:“刘渊,老夫的意思是,假意救援,让成都王有持续对抗的意志,这样他就会,最大程度的,损耗司马玮的力量。” “主公的意思是,拖死成都王?” “没错,如果没有援兵,成都王很快就会向司马玮投降,我们必须给他一个,坚守的信念。” “主公英明,有了坚守的信念,成都王一定能重创司马玮的实力。” “刘渊,老夫的谋划虽然不错,但是具体的执行细节,你还要多琢磨琢磨,去早了不行,去晚了,就会落人口实。” “多谢主公提醒,属下明白。” 冯玮离开离石城后,一人,一马,在草原上奔驰,不知道下一家,应该去找谁借兵。 冯玮一边骑着马,一边想着事。 凶奴五部和自己没有太多的关系,刘渊不借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如去慕容部玩几天,上次将慕容晴骗回去,还没有去道歉。 冯玮想了想,就骑着马,往慕容部的方向去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路上的小麻烦 冯玮在去慕容部的路上,回想起自己让慕容晴,带去给慕容龙广的一封信。 那是自己口述,颜崎代笔的一封信。 ------------------------------------------------------- “岳父大人在上,本王现在征战在外,胜负难料。小晴在军中,恐怕会有预想不到的风险,特令护卫,送回大棘城。” “这一战,关系天下安危,本王不忍小晴担心,没有实情相告,特请岳父大人,代为圆善。” ------------------------------------------------------- 冯玮想着,如果慕容晴知道自己骗了她,会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冯玮加快了速度。 冯玮正疾速赶着路,忽然前方出现上百骑人马,很快就与自己擦肩而过。 扬起的尘埃,呛了冯玮一脸的不爽。 正当冯玮偏道,快要避开尘埃区时,那上百骑人马,又从身后追了过来。 他们很快将冯玮围起来了,冯玮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并没有出手解决这群麻烦。 有风,草原上的风,散尘的速度很快。 众人都在等尘埃落定,都没有乱动。 冯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里三层,外三层,都已经做好,随时攻击自己的准备了。 人群之中,领头的一人,显得格外抢眼,他大约五十来岁,满脸的腮帮胡子,一条刀疤,从右眼内角旁边,往左,斜斜经过鼻梁,将他那狰狞的面目,一分为二。 他的眼神极其犀利,就像匕首一般,好像能洞穿一切。 他头上盘着黑布,头巾下是散乱的灰发,灰发从左肩一直披散到右肩。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胡人式的大黑袍,袖子宽大,有利于战斗。 他骑的是一匹黑马,腰间别的是一把弯刀。 “大爷,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冯玮不想惹事,因为他急着去见慕容部办事,不想耽误时间。 大胡子匪头,鄙视一眼冯玮后,问道:“你,是汉人?” 冯玮穿着一身汉服,自然没必要隐瞒,说道:“在下,冯玮,是洛阳城的客商。” “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冯玮回想起,刚才大胡子问的问题是,自己是不是汉人。 “大爷,我确实是汉人。” 大胡子又看了看冯玮,驱着马慢慢靠近冯玮,问道:“你可知道,汉人在草原上,如果说谎,会有什么后果。” 冯玮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夫告诉你,凡是说谎的汉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草原。” 冯玮心中暗想,有这么严重吗?那自己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这大胡子,八成是有什么问题,想问自己,故意说大话,吓唬人而已。 “大爷,你放心,在下一向老实。” 大胡子拔出弯刀,冯玮也暗中运劲。 “老夫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手执断剑的人。” 手执断剑的人,难道他们要找的人,是令狐不归? 冯玮确实没有看到,即使看到了令狐不归,也不会告诉他们。 “在下,并没有看到手执断剑的人。” 大胡子本就是强盗头子,这一路过来,他杀了十三个人,问的都是这个问题。 当听到冯玮的答案,和前面十三个人一样时,他准备让冯玮成为第十四个。 就当大胡子抬刀之时,一阵零碎的马蹄声传来。 众人循声往去,原来是一身白衣,玉面玲珑的一位公子。 冯玮却是认得这位拓跋部的拓跋文滨。心中暗思道:他来了,自己就不用动手了。 他是一个人来,一匹白马,一把折扇,轻轻摇摇。 大胡子并不认识拓跋文滨,但见他衣着华丽,拿的又是折扇,想来是个斯文人。 大胡子并不介意,再多问一个人,或者说,再多杀一个人。 拓跋文滨看到被围的是冯玮,没有半点犹豫,对大胡子直说道:“你就是焦老大焦千里。” 大胡子就是焦千里,他一听拓跋文滨,直呼他的名讳,心中大怒。 提起弯刀,驱马就向拓跋文滨砍去。 “爷爷的大名,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以乱叫的。” 焦千里的弯刀,直逼拓跋文滨的脖子。 众小弟都以为,他们老大,将不费吹灰吃力,砍下这浑小子的脑袋。 可就在弯刀快要接触到拓跋文滨的脖子之时,拓跋文滨往后一仰,成功避开了弯刀的锋芒。 然后,手上折扇一个回旋扔出去,正中焦千里的鼻子,又巧妙的回弹到拓跋文滨的手中。 焦千里被这折扇一击,直直从马背上,摔到地面。 这时,周围的小弟,打算一拥而上。 拓跋文滨却笑着说道:“想以众欺寡,难道我拓跋文滨,会怕你们这区区百余骑人马?” 落地的焦千里,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惊呼道:“都住手!” 他刚才听到了拓跋文滨的大名,那拓跋部的除奸堂,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匪头,可以招惹的。 “既然是拓跋公子,那老夫,就给你一个薄面,我们走!” 冯玮见焦千里要走,忙喝声道:“等等!在下,也有一个问题,请焦老大回答。” 焦千里已经上马,本不想回答,可是,拓跋文滨却打开折扇,嗯了一声。 焦千里只得回答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冯玮便问道:“刚才,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令狐不归。” 对于令狐不归,拓跋文滨,也很有兴趣。 焦老大没有隐瞒,直说道:“令狐不归,一个月之内,杀了我们道上,十八个头领,我们找他,是为了让他血债血偿。” 拓跋文滨听后,大笑一声。 冯玮也觉得好笑,说道:“那幸亏焦老大,还没有找到令狐不归,否则,,” 冯玮想给焦老大留点颜面,没有把话说尽。 可拓跋文滨就不会留面子了,接上冯玮的话说道:“否则,你焦老大,就是第十九个。” 焦千里不太相信的问道:“令狐不归,真有那么厉害。” 拓跋文滨肯定的说道:“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就算你不知道他的厉害,也该听过他的故事。” 焦千里听后,好想明白了什么,骑着马,灰溜溜的走了。 “冯公子,好久不见。” “拓跋公子,别来无恙。” 两人客套几句后,拓跋文滨微笑道:“焦千里这样的人,我本应该杀了他。” 冯玮不解道:“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 “因为今天不是个杀人的日子。”拓跋文滨淡淡说道。 “你杀人,还要挑日子?” “那当然。” “那你觉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遇到了冯公子,那就是个喝酒的日子。这样的好日子,绝不能杀人,一个也不能杀。因为杀了人,就会坏了我们喝酒的兴致。” 原来拓跋文滨,是为了冯玮,才饶了焦老大那伙强盗。 冯玮打趣的说道:“你既然说出了喝酒的快事,想必也已经想好了喝酒的地方。” “那是自然,我们还去没门客栈,大醉一场。” 冯玮忙问道:“去那喝酒,有人倒酒吗?” 冯玮记得,上次几人离开后,那没门客栈,可就成了没人客栈了。 拓跋文滨微笑道:“当然得有人倒酒,我前段时间,收留了十几个俏寡妇,让她们在那里经营客栈,讨些生活。” “你为什么要收留十几个俏寡妇?” “你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冯玮与拓跋文滨相视一笑。 “拓跋公子说的对,我不应该问。” “冯公子,我们只管喝酒就行,,,我已经闻到,从没门客栈酒窖里飘来的酒香了。” 冯玮估计,这里距离没门客栈,至少还有半天的路程。 “这么远,你也闻得到。” 拓跋文滨却似有深意的回答道:“用心闻,你也闻得到。” 两人互相点点头,豁然大笑一声,几乎同时,驾着快马,往没门客栈赶去了。 第二百五十六 喝醉了 冯玮与拓跋文滨一前一后,拓跋文滨的骑术略高一筹。 两人赶到没门客栈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照在门牌上,没门客栈,四个大字熠熠生辉。两旁挂着的红灯笼,也一样变了颜色。 门牌旁边,多了一根旗杆,旗杆上挂了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天下除奸,四个大字。 冯玮相信,就凭这面除奸堂的旗帜,就可以震慑附近的牛鬼蛇神,让没门客栈,不受奸匪的侵扰。 两人下马后,栓好缰绳。 拓跋文滨礼让冯玮走在前面,先一步进入大堂中。 两人进入大堂后,冯玮见客栈大堂中坐着好几桌客人,还有几个穿胡人衣服的女子,来回穿梭,提供酒水饭菜之类的。 这拓跋文滨,果然把没门客栈盘活了。 “冯公子,大堂人多嘴杂,咱们到后面小房中畅饮。” “好。” 两人找了一间安静的小房,冯玮坐下后,拓跋文滨就去厨房安排酒菜。 房间墙上的灯台上,点着一栈油灯,偶尔有小风,从门帘处飘进来,吹的那油灯火苗,婀娜多姿。 一个女店小二,端着酒水,低着身子,进入房间后,说道:“大爷,东家正在亲自炙烤羊肉,请大爷稍等一会。” “没关系。” 冯玮无意中,看了一眼,这女版的店小二,果然生得俊俏。 她认真的将酒杯摆放好,又给冯玮的酒杯,满满的盛上一杯。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冯玮本能的搭讪,先问问女子的姓名。 “奴家,已经不是姑娘了,,大爷,叫奴家,张柳氏就可以了。” 张柳氏?这种叫法,不是汉人的传统吗? “你是汉人?” 女子放下手中的酒壶,跪下说道:“大爷猜的没错,奴家是汉人。” 一个汉家女子,竟然穿着胡人衣服,来草原的客栈,做店小二的工作,真是奇怪了。 “你是汉人,为什么要穿着胡人的衣服?” 张柳氏低声回答道:“奴家等人,克夫,男人战死了,便让夫家的人,卖到草原为奴。” 这不是乱扣罪名吗?男人战死沙场,关女人什么事。 “原来是这样,那你又是怎么,来到这家客栈的?” “奴家等人,本来是鲜卑段部买去的奴隶,不想半路遇上强盗,杀光了段部的看守之人,幸好,遇上东家,救了我们姐妹。” “你们东家,确实仗义。” “奴家等人,本想跟着东家,伺候左右,,,,但东家担心段部的人,还会来寻我们,就将奴家等人,安置在了这家客栈,还换上了胡人的衣服,说是掩人耳目。” 冯玮也了解过,草原部落之间,为了抢女人,发生战争的情况,确实也不少。 “你们东家,考虑的很周到。” 张柳氏向冯玮行了个礼,就跪着退到门帘处,然后才敢起身,退到房间外面。 此时外面一阵喧闹声,把冯玮又引到了大堂。 原来是令狐不归,提着焦千里的人头,进来了。 这样的方式进来,自然有人给他腾地方。 令狐不归坐上一张桌子,将焦千里的人头,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然后冷冷的说道:“三个馒头,一壶酒。” 店里的女人,没敢招待他,以为令狐不归是来闹事的,便通知了还在烤肉的拓跋文滨。 拓跋文滨来到大堂,见到是令狐不归,随手拿起一根,旁边桌上的筷子,加持内劲。 那根筷子就如飞镖一般,直接射入焦千里的头颅之中,然后将焦千里的头,带飞到了大堂之外,一棵大树上,钉住了。 令狐不归看到了,是拓跋文滨出的手。从开始他出来时,就注意到了他。 但令狐不归并没有阻止拓跋文滨,因为这次提着焦千里的人头,来没门客栈,就是想告诉拓跋文滨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遇到了恶人,自己绝不会放过。 因为如果放过了,等下一次,再遇上这恶人时,恶人肯定又要多做,很多的恶事。 令狐不归今天遇到了焦千里,在杀他之前,从他口中得知,他见过拓跋文滨。 这就是他提着焦千里的人头,来见拓跋文滨的原因。 因为凭拓跋文滨的武功和情报,焦千里绝不可能活着离开。 除非拓跋文滨,不想杀他。 令狐不归见拓跋文滨走了过来,马上起身,准备离开。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做什么解释,也不喜欢和人客套。 此时冯玮也走了过来,说道:“令狐少侠,请留步。” 令狐不归一见,是冯玮,转身对拓跋文滨说道:“你是因为他,才没有杀焦千里。” 拓跋文滨点点头。 令狐不归又向冯玮说道:“冯公子,久违了。” “令狐少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请。” 冯玮对令狐不归有救命之恩,令狐不归心中十分敬佩他,便很爽快的跟着冯玮进了内堂小间。 拓跋文滨稍稍安抚好了众人情绪,也来到了招待冯玮的小房间,三人互相敬酒,吃肉,畅谈天下事。 当冯玮谈到,自己这次是来草原借兵时,拓跋文滨的表情,十分微妙。 令狐不归却是平静的说道:“冯公子,上次在下受伤之时,模糊之中听到,有人叫你王爷,你的真实身份,可否告之我二人。” 令狐不归确实听到了,但他是个江湖人,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身份,也没有将听到的事,告诉过其他人。 拓跋文滨,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当时,他还被人封住九处大穴,趟在地上,动弹不得。 令狐不归现在提及冯玮的真实身份,是因为拓跋文滨或许可以帮冯玮,但需要冯玮的真实身份,才能有说服力。 冯玮刚才已经提到借兵的事,也就没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没错,本王真实身份,是楚王司马玮。” 二人听后,起身准备向冯玮行礼,冯玮赶紧拉住二人说道:“二位,不必多礼,我们有缘相见,就是朋友,大家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可以了。” 拓跋文滨忙说道:“楚王殿下,真是平易近人,一点王侯的架子,都没有。” 冯玮微笑道:“让拓跋公子见笑了,本王确实不像个王爷。” 令狐不归望着拓跋文滨淡淡的说道:“你不也一样,身为拓跋力微将军的孙子,却不理部族中的事务,整日沉迷于江湖之事。” 冯玮听后,确实有点意外,拓跋文滨竟然是拓跋部的将军之孙。 “原来是拓跋将军之孙,本王之前,眼拙,完全没有看出来。” 两人互相笑了笑,唯独令狐不归,不苟言笑。 三人又是一阵狂饮,大块吃肉,忙活一阵后,又开始谈事。 冯玮试探性问道:“不知道,拓跋公子,可不可以,借些兵马给本王平乱?” 拓跋文滨有些失落的说道:“在下原名拓跋猗卢,为方便闯荡江湖,才改名为拓跋文滨。” 令狐不归见拓跋文滨,神情有些不对,便说道:“好男儿,当做大事,以前的事,该忘,就忘了吧。” 拓跋文滨收拾一下心情后说道:“因为我爷爷听信谗言,害了我的父亲,虽然后来,我杀了奸人,为父亲报了仇,但爷孙这个心结,始终没有解开。” 冯玮不知道,拓跋文滨,还有这样曲折的遭遇。 “拓跋公子,如果向贵部借兵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为难的话,就当本王没说过这件事,咱们接着喝酒,一醉方休。” 拓跋文滨缓缓说道:“楚王殿下,对文滨有救命之恩,这件事,文滨一定尽量去办,不管,能不能借到我爷爷的兵马,文滨帐下,800名除奸堂义士,一定到晋阳城下,为楚王殿下助威,平乱。” 令狐不归也真诚的说道:“楚王殿下,我这条烂命,也是楚王殿下所救,到时候,随拓跋公子一起,到晋阳城下,听候楚王殿下调令。” 冯玮高兴的说道:“能得二位的相助,本王又何必担心,平定不了叛乱。来,二位,咱们一起,干杯!” 三个人都是能喝的主,喝到半夜,小房内已经散落着二十多个酒坛。 冯玮用内力抵御酒劲,意识还比较清醒,盘膝而坐,将酒力压住了。 拓跋文滨,令狐不归,都醉倒了。 冯玮走出房间,见内屋中还有一间房亮着灯,便走过去。 因为房间都是没有门的,只有门帘。 冯玮撩开门帘一看,里面有三个女子,正缩在一张床上,惊慌的看着冯玮,其中一个就是张柳氏。 “你们,这么早就睡了。” 冯玮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合礼数,于是装成醉的一塌糊涂,转身一个扶帘摔,倒在地上。 张柳氏下床,穿上鞋子,走过来扶起冯玮说道:“大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 冯玮说完,又挣开张柳氏,原地转一圈,表示自己清醒着,不用人照顾。 “大爷,不必拘谨,我们姐妹三个,没有入睡,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东家,还有二位大爷。” 冯玮听这话,又瞧了一眼张柳氏,见她穿着胡人的外衣。 刚才撩开门帘时,见她们窝在床上,被子盖着,还以为她们三个,没穿衣服。 那就没事了,她们三个是在值夜班。 “你们东家,还有令狐少侠,麻烦你们拿着被子,给他们盖上,夜里风寒,别冻着了。” 冯玮的语言表达很清晰,这让张柳氏对冯玮的酒力,十分钦佩。 她当然不知道,冯玮靠的是内力压制酒劲。 “原来大爷,并没有喝醉。” “还行,我平时喝的多,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冯玮又开始吹牛了,就像大部分男人一样,在女人面前,总喜欢逞强。 张柳氏嫣然一笑,就回屋去叫她的姐妹们。 见张柳氏带着两个姐妹,进了刚才喝酒的小房中,冯玮就放下心了。 冯玮撩开旁边的一间房帘,见里面没有人,又有一张床,就闪进去,倒床上就睡。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小意外 冯玮睡到天微亮时,尿急,涨醒来了。 迷糊中,冯玮跌跌撞撞,到后院茅房中解决了问题。 再回到房间时,发现房间里点着油灯,张柳氏正坐在床头对着铜镜,整理头发。 冯玮的第一反应是,走错了房间。因为自己房中的油灯,一直都没有点过。 昨晚进来的时候,借的是窗外的月光,来辨识房间里的一切,刚刚离开时,天已经微亮,也没有点灯。 因为这里的房间都没有编号,都没有门,用的都是一样的蓝色门帘。所以走错了房间,也很正常。 不过冯玮的方位感,一向很准。 虽然刚才是有点尿急,但还不至于会忘记,原来的房间位置。 两种想法在脑中交织,弄得冯玮进退两难。 直到冯玮看到床上那乱皱皱的被子,那不正是被自己一脚,踢开后的特殊壮态吗? 被子扭歪着就像一个小山包,只有他这个现代人,一脚能把被子,踢成这个样子。 古代男人起床,被子都是平整的,何况,张柳氏还是女的,她绝不会容忍,起床后,床上还有这样状态的一床被子。 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冯玮又看了一眼张柳氏。 张柳氏刚才见冯玮闯进来,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披上了自己的外衣,腼腆的冲着冯玮笑了笑。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冯玮为了澄清自己,无意冒犯,就问道:“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没有啊。”张柳氏娇声回答道。 古代人结婚都比较早,张柳氏虽然死了丈夫,可是人也不过二十出头,正如拓跋文滨所描述的那样,是个俏寡妇。 冯玮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后,就开始猜想张柳氏,说这话的动机。 这个女的肯定是很久没有男人安慰了,故意来这么一出。 可是冯玮对大龄,二手,一向不感兴趣。 于是为了纠正她的说辞,冯玮走近床边,用手掂起被子角说道:“这床被子,,” “我的啊。”还没等冯玮说完,张柳氏就十分肯定的说道。 张柳氏的娇声,近距离磁化着冯玮体内的荷尔蒙,又是在早上,这最容易犯错误的时间段,危险系数直接拉满。 张柳氏刚刚和姐妹交接完班次,回到房间就忙着整理一下自己,准备睡觉。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床上乱皱皱的被子。 此时见到被子凌乱,她有点意外,但很快就平复了,然后熟练的整平了被子。 冯玮见张柳氏如此熟练的整平被子,想到她是客栈的服务员,这就是她平时的工作,所以并不奇怪。 至于她之前说,被子是她的,也是可以从这方面来理解。 “你的被子?也可以这么说吧,因为这是你们的客栈,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不过,我昨晚上睡了这床被子,所以,,” “大爷,你在这睡了?”张柳氏眼睛瞪着,又圆又大,颇为惹人。 冯玮闪避着张柳氏的眼神,低头回道:“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走错了房间吧。” “嗯?,,大爷,,可这是我的房间啊。” 张柳氏的语气中,似乎藏着对冯玮的一丝丝不满。 “你的房间?” 冯玮这才想起,昨晚上,是随便找了间没人的房间,倒头就睡下了。 没有问过客栈的工作人员,自己选的房间,又碰巧这间房间是张柳氏的,又碰巧张柳氏昨晚上值夜班。 时间空间,完全合理。 睡了寡妇的床,啧啧啧,冯玮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爷,你怎么了?”张柳氏见冯玮怔住了,又娇声唤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 冯玮有些慌,心慌着,眼睛也开始乱看了。 冯玮觉得,两人不能再这么近了,刚刚他一个不小心,看到了张柳氏里衣中的坚挺,眼睛差点移不开。 冯玮往床的另一头,挪了挪身子,刻意和张柳氏拉开了点距离。然后说道:“你把外衣系起来,,,,小心着凉。” 张柳氏低头一看,自己的外衣是披着的,前方开合之间,里衣展现的峰峦轮廓,清晰可见。 张柳氏感觉脸有点烫,她知道冯玮看到了。 她已经很久没被男人,这般近距离的看,看得她脸晕泛红了。 女人一旦动了心思,往往比男人更主动。 很明显,冯玮这一退,更让张柳氏心动。 张柳氏已经快把持不住了,原始的冲动,不断的挑战着她内心的防线。 她内心一阵翻涌后,破防了。现在自己披的是胡人的外衣,又何必受制于汉人的礼法。 她用手合了合外衣,嫣然笑道:“大爷,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冯玮看了看,心想,你用手合了合衣服又不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真是多此一举吗?不是。 这招叫魅力加持技能,有欲望的女人,天生就会这招。 因为做了这样一个动作后,张柳氏就可以让冯玮再看一次,再吸引一次冯玮的眼睛。 趁着冯玮检视的瞬间,她又扭了扭身子,让开合之时的风光,变得更引人入胜。 冯玮坐不住了,就是这样的距离,也已经很不安全了。 得走,得赶快走,张柳氏现在是吃人的老虎,自己就是她眼中的猎物。 冯玮站起来想要离开,却让张柳氏抱住了双腿。 不高不矮的位置,张柳氏很懂男人的敏感,这一抱,抱得冯玮,挪不开步子了。 两人挣扎之间,张柳氏披在身上的外衣,哪里还挂得住。 随着外衣的滑落,冯玮也放弃了挣扎。 张柳氏的身材,绝对可以让大部分男人折腰。 张柳氏抬头浅笑,媚眼问道:“大爷,奴家漂亮吗?” 冯玮现在已经顾不上漂亮不漂亮的问题了,他一口气吹灭桌上那多事的油灯。粗鲁的对张柳氏,做了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 有的人喜欢吃青桃,香脆可口。 有的人喜欢吃水蜜桃,熟透的那种,丰腴多汁,回味无穷。 冯玮起床时,张柳氏还在熟睡,本着交易的原则,冯玮拿了一袋钱财,摆放在床头。 对冯玮来说,这就是一次交易,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易。 有交易就有品级,像张柳氏这种品级,值这个价。 冯玮出了房间,来到昨日喝酒的小房间,只见令狐不归躺在地上临时铺好的席子上,旁边还有一个女店小二,给他摇着扇子伺候。 女店小二见冯玮探头想要进来,忙出来对冯玮说道:“大爷,莫要作声,这位令狐少侠,受不了响动,他一听到响动,就会发酒疯。” “这样的吗?那可难为你了。” 女店小二低声回道:“他是东家的客人,我们愿意照顾他。” 冯玮又问道:“你们东家呢?” “我们东家,昨晚上,我们几个姐妹,一起搀扶他回到房间休息了,可是我们力气太小了,实在扶不起第二个醉酒的男人了,只能委屈令狐少侠,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冯玮点点头,女人的力气,确实小。 “你们东家醒了没有?” “还早呢,我们东家上一次喝成这样,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呢。” 冯玮还有大事要办,不可能在这里等他们两个醒来,再辞行。 既然昨天已经把事情都谈好了,就没必要在这里逗留了。 “有劳姑娘,,有劳你告诉你们东家,就说我有急事要办,就先离开了。” “好的,大爷。” 冯玮离开了没门客栈,直奔慕容部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借到兵了 冯玮来到大棘城外,没有急着去找慕容龙广借兵,而是先溜进将军府,看看情况。 冯玮躲在屋顶,看到慕容晴在后院中小步急走,然后,她堵住了宋该的去路。 宋该恭敬的向慕容晴行了个礼,说道:“小姐,有事吗?” “宋主簿,我听说你这次去了冀州办事,有没有我家王爷的消息。” 宋该笑说道:“楚王殿下,真是如有神助,撤军途中,还能大败石超。下官听说,楚王殿下已经率军退至晋阳城下,还与并州刺史司马腾结盟,已经摆脱困境了。” “真的!”慕容晴高兴的说道:“那王爷应该很快,就会来接我了。” 宋该陪笑道:“这个嘛,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下官告退。” 宋该走了之后,冯玮见慕容晴一路开心的哼着不知名的调调,欢快的往一个房间走去。 慕容晴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之前,冯玮住过的客房。 自从回到大棘城,慕容晴每天都会来这房间看看,房间里的一桌,一椅,一个茶壶,一个茶杯,都是美好的回忆。 慕容晴坐在床边,又躺仰在床上,她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心上人的样子,脸上尽是甜甜的笑容。 房间的门没有关,冯玮落地后倚靠在门框上,偷偷欣赏着慕容晴的快乐,这种欢愉是可以传递的。 风从门口吹过,慕容晴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她睁开眼睛,挺直身子,看到了靠在门口的人。 慕容晴以为是自己太想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王爷?” 冯玮含笑望着她,确切的点点头。 慕容晴忙奔向冯玮,冯玮马上迎合她,双手抱着她的腰,两人就在房中旋转,此时此刻,房间内的空气,感觉都是甜甜的。 “王爷,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希望本王来?” 慕容晴用甜甜的笑容,回答了冯玮。冯玮望着她脸上的两个可爱的酒窝,亲了上去。 过了一阵,冯玮放下了慕容晴,说道:“本王这次,一到大棘城,就来找你了,还没和你爹他们,见过面。” “那王爷好无礼,爹爹知道了,怕是要怪罪的。” “真的吗?你这说的,本王都有点不好意思,去见他们了。” 慕容晴挽着冯玮的胳膊,浅笑道:“我陪王爷去,爹爹很痛我的,就不会怪你了。” 于是两人出了房间,直接到慕容龙广的书房,见到了正在议事的慕容龙广。 书房中除了慕容龙广,还有宋该,鲁昌二个人。 众人见到来的是楚王司马玮,纷纷行礼参拜。 冯玮扶起慕容龙广笑说道:“岳父,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慕容龙广想将冯玮迎上自己的主位,冯玮却推辞道:“岳父,你是主,我是客,主位,我就不坐了。” 冯玮不坐,慕容龙广也不好坐着了,就和大家一起站在房中。 慕容龙广对慕容晴说道:“晴儿,快吩咐厨房,给楚王殿下准备几个爱吃的小菜。” 刚才慕容家的人,正在商量晋廷内斗的局势,慕容龙广考虑到,楚王来大棘城,很有可能开口,借兵借粮,所以先将慕容晴支开了。 “好的,爹爹,晴儿这就去准备。” 见慕容晴出去之后,慕容龙广就试探性的问道:“楚王殿下,上次晴儿回大棘城,说是楚王殿下军中缺粮,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冯玮笑说道:“岳父,上次借粮是假的,本王只是不想连累小晴在军中受苦,才骗她回慕容部的。本王的那封信,岳父看过了吗?” 慕容龙广装出健忘的样子,忙说道:“你看我这记性,对,对,对,这事,还是老夫圆善的。” 冯玮见慕容龙广已经提到正事了,也就不墨迹了。 “岳父,本王这次来大棘城,一个是接小晴,另一个,是希望岳父,借些兵马,助本王平定成都王的叛乱。” 慕容龙广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因为刚刚他们正在书房中商议,趁晋廷内乱,出兵攻灭宇文部。 如果将兵马出借,岂不是要坐失,攻灭宇文部的大好机会。 可楚王毕竟已经是慕容部的姑爷,也是慕容部在朝廷里的依仗,考虑到这一层关系,慕容龙广决定,出借一部分兵马。 “楚王殿下,汉人人口,是胡人的十倍,而鲜卑人又只占胡人的三成,慕容部仅是鲜卑人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故而,可以出借的兵马,实在有限。” 冯玮听慕容龙广这么说了,也知道借兵的事,没有多大希望了。 “岳父,本王这次来,主要是来接小晴,至于借兵之事,本王只是顺便提一下。如果实在难办的话,本王也可以理解,毕竟部落之间的争斗,时有发生,你们也需要兵马防备。” 慕容龙广沉思片刻后说道:“楚王殿下,任何一个部落,都不会轻易将兵马出借,不过,我们慕容部深受楚王殿下大恩,老夫决意,抽调三千骑兵,相助楚王殿下平定叛乱。” 冯玮心中暗忖,三千骑兵,开什么玩笑,上党郡太守陈赞,都有八千骑兵。 这点兵力,拿来凑数都不够看。 宋该见冯玮不作声,知道他是嫌少。于是开口解围道:“楚王殿下,宋该以为,胡人铁骑,远胜汉人骑兵,三千慕容部精骑,必能相助楚王殿下,平定叛乱。” 鲁昌此时也站出来说道:“楚王殿下,慕容部全部兵力,也就2万余人,可周边的部落,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大将军抽调3千骑兵,相助楚王殿下平乱,已经十分难得了。” 冯玮只好笑了笑,说道:“本王之前就说过,借兵只是顺便提及,又怎么可能嫌少,岳父能借3千骑兵相助本王平乱,已经是大义了。” 慕容龙广也看出冯玮是嫌少,于是转移话题道:“宋该,你上次说从冀州带回的茶叶,涨了点价,品相如何?” 宋该也知道,这是为了化解尴尬,回答道:“品相不差,就是价格高了一点。” “那就好,快吩咐人给楚王殿下沏上一壶。我们草原部落,不能怠慢了楚王殿下。” “诺。”宋该说完,就离开书房去准备茶水了。 慕容龙广再次请冯玮上座,冯玮考虑到要喝茶水,也就没有拒绝。 “岳父,你我同坐上位,一起喝茶,岂不是更好。” 慕容龙广回答道:“不可,老夫不能失了礼数。” 鲁昌却是搬来椅子,加在主座旁边,说道:“大将军是楚王殿下的岳父,平级而坐,并不失礼。” 冯玮再次诚恳的说道:“岳父,鲁昌将军言之有理,如果岳父还要推辞,本王就要站着喝茶了。” 慕容龙广只得同意,与冯玮并排坐上主位。 不久,茶水上来了,慕容龙广,冯玮,宋该,鲁昌,就一起品茶,谈论天下大事。 考虑到局势,现在十分危急,片刻耽误不得。因此,冯玮不能在慕容部,过多停留。 慕容龙广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很快就安排好了,出借的三千骑兵。 第二天,冯玮与慕容晴,还有之前护送慕容晴的200名楚王府护卫,及慕容部相助的3千骑兵,浩浩荡荡,往晋阳城奔去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礼让盟主 冯玮领着兵马,星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晋阳城外,十里坡大营。 冯玮驻马望去,营寨上多了两面旗帜,心中大喜。 营寨内的将领,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出寨迎接。 颜崎,审绩,拓跋文滨,令狐不归,并排而行,到冯玮近处,一起低身行礼说道:“恭迎楚王殿下回营。” “不必多礼。”冯玮看向拓跋文滨,问道:“拓跋公子,想不到你比本王,还快一步,到这十里坡大营。” 拓跋文滨笑道:“楚王殿下去的地方远,自然没有文滨快。加之,文滨借兵顺利,一借就走,这才快了楚王殿下一步。” 冯玮记得,之前拓跋文滨说过,和他爷爷有心结没有解开,怎么这么快,就借到了兵马? “一借就走?你就没有和你爷爷,多说说话。” 拓跋文滨有点语塞,说道:“我五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所以之前有些担心,担心他不借兵马,可没想,我一开口,他就答应了,,,,给我五千骑兵,让我自行决定。” 令狐不归此时上前说道:“楚王殿下,拓跋公子是担心,来不及帮忙,所以才火急火燎,赶来晋阳汇合。” 冯玮听后,心中隐隐自责。如果拓跋文滨不是为了这份仗义,就一定肯在拓跋部多留些日子,和他爷爷多说些话。 “拓跋公子,本王谢谢你,谢谢你们拓跋部了。” 这就像亲朋好友借钱,你认为关系好的,他不一定会借给你。 你以为关系一般,甚至还有过争吵的,一开口,反而能借到。 此时审绩出列说道:“王爷,外面不是议事的地方,请大家进营吧。” “审先生说的对,大家都进营吧。” 此时十里坡大营,有之前的3万人马,还有审绩,率领的1万雁门兵。加上拓跋部的5千骑兵,慕容部的3千骑兵,总兵力接近五万人。 冯玮坐上大帐主位,招呼大家落座后,开始讨论现在的局势。 “颜将军,本王不在晋阳的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颜崎出列回答道:“楚王殿下,接到周璃将军文书,东海王已经在封地召集了1万人马,三五日后,可以到达晋阳。” 冯玮更高兴了,又多了一万人。 审绩见冯玮笑容满面,出列提醒道:“王爷,东海王,辈分高于王爷,晋阳城又是其弟燕王的辖区,且大军粮草,皆由晋阳仓供应,如此,王爷恐怕将来,会受制于人,应当早些,做好谋划才是。” 冯玮听了审绩的话,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做什么事,最怕内灴。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冯玮暗想,审绩既然提出来了,那么他心中,肯定也已经有了谋划。 “审先生的意思是?” 审绩缓缓说道:“王爷,待东海王到晋阳后,必然会商议联军盟主,由谁担任,王爷可将盟主之位,礼让与东海王。” 颜崎顿时激动,抢说道:“楚王殿下,行军打仗,领兵调度,一向都是能者居之,东海王在荡阴一战,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绝非盟主人选。” 冯玮对颜崎的话,内心也是赞同,毕竟这不是小孩子游戏,把大军交给司马越,别说自己不答应,三军将士,也不会信服。 可审绩的才能,冯玮也是知道的,审绩肯定有他独到的见解。 “审先生,颜将军带兵多年,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本王,也是担心,皇叔,没有统兵之才,反而,会误了大事。” 审绩自然明白冯玮话中的意思,于是解释道:“王爷,东海王兄弟,并无大才,却有诡计。如果是王爷出任盟主一职,后方粮草,必受其制。没有粮草,纵然王爷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 听了审绩的分析,冯玮想起了之前,向司马腾借粮求援的事。 司马越的人品怎么样,现在还说不准。但司马腾,确实首鼠两端,立场摇摆,不是个大义的人。 “审先生,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决断。” “王爷,审绩以为,只要可以平定叛乱,稍稍的退让,反而更为妥当。” 审绩接着说道:“王爷与他们商议时,可以提出再设立一个上将军,去领军破敌。用盟主一职,换上将军一职。东海王兄弟得了盟主的名号,不用出力,就能有功。如此,王爷平定叛乱,则十拿九稳。” 冯玮这下明白了,审绩考虑问题,果然深远。 “本王幸有审先生相助,不然,本王的平叛之路,还不知道,会出些什么岔子。” 三天后,东海王领着1万人马,到了晋阳城,直接开进城中驻扎。 司马腾在晋阳城设宴,和东海王司马越,冯玮,一起商议大事。 司马越辈分高,又是司马腾的兄长,因而,司马腾让出主位给司马越坐着,自己与冯玮,分坐两旁客位。 酒过三巡,司马越开口说道:“成都王知道我们在晋阳城会盟,已经派人将陛下送回洛阳,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是去攻打洛阳,还是去攻打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一向喜欢谋划,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如果只有司马腾一人在场,他肯定不会是用商量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 现在旁边还坐着冯玮,这位楚王殿下,帐下有近5万人马,可以说是这次盟军的主力,考虑到这层利害,司马越多少要做点样子的。 司马腾见冯玮没有开口,便说道:“大哥,小弟听说,成大事,必须有主次。应当,先确定联军盟主,再议军政大事。” 东海王司马越听了,表现出不太高兴的样子,说道:“我等聚集到晋阳,是为了讨伐叛逆,既然都是为了天下大义,又何必,选什么盟主,楚王,你觉得呢?” 冯玮知道,这俩货八成是商量好了。 “二位皇叔,小王觉得,讨伐叛逆,也得有主有次,才好协调各路军马。二位皇叔,经验丰富,人脉又广,小王提议,东海皇叔,出任联军盟主一职,统一发号施令。” 司马越推辞道:“老夫,没有统兵之才,就算要选盟主,也该是由楚王出任,才最为合适。” 司马腾也假意劝说道:“楚王,我们三个中,你是最懂兵略的,这盟主一职,非你莫属。” 冯玮自然明白,这俩人是什么心思。 可是眼下团结,是最重要的。 冯玮听过审绩的分析后,内心坚定,绝不做联军盟主。 “二位皇叔,盟主,最重要的是统筹调度,而不是冲锋陷阵。虽然小王带过兵,却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东海王司马越对冯玮的谦让,很是满意。一个眼神,示意司马腾。 司马腾妙懂,又说道:“楚王,太谦虚了,你不仅是将才,也是帅才。为了天下大义,请楚王不要再推辞了。” 冯玮正是为了这次能平叛成功,才不敢接受盟主的位子。 “万万不能,还请二位皇叔,为了天下大义,挑起这盟主重任,小王愿为先锋,率军破敌。” 司马越还是不答应,拒绝道:“老夫之前,在荡阴惨败,军中威望全无,实在不能接下盟主重任。” 司马腾也是严辞拒绝道:“我大哥都不能做盟主,那小弟就更担不起这责任了。楚王,还是你,最为合适。” 冯玮不想再浪费时间,说道:“如果,二位皇叔执意要小王出任盟主,小王,就留下兵马,独自离去。” 如果不是担心,控制不了冯玮的兵马,这两人绝不会上演这出辞让的戏。 见冯玮起身,真的要走了。司马越赶紧起身,忙说道:“楚王,,楚王,留步,,老夫答应了,老夫答应便是。” 这老家伙终于答应了。 冯玮这才缓缓坐下,真诚的说道:“东海皇叔,出任盟主,才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啊。” 三人又是一阵对饮,客套客套,见时机差不多了,司马腾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 此时司马腾冷的冒出一句道:“本王差点忘了,昨天接到十多封文书,都是各州,各郡的豪杰,响应我们讨伐成都王叛逆的,初步估算,不下十万人马。” 东海王司马越十分吃惊的问道:“果真有十万之众?” 司马腾确切的说道:“光是幽州刺史王浚一路,就有5万之众,再加上其他州郡响应的人马,绝对有十万之众。” 东海王司马越浅笑道:“我等兴义师讨贼,天下响应,真是大晋之福啊。” 冯玮陪笑道:“那是,那是。” 实则心里暗忖道:两个老家伙,刚才故意隐瞒这个事,肯定是担心自己抢那盟主之位。 东海王司马越猜想,楚王得知有十万大军响应后,估计定会后悔。 “楚王,州郡响应的豪杰,老夫也是才知道的。眼下,陛下已经回到洛阳,我们首要任务,就是攻下洛阳,解救天子,你觉得呢?” 冯玮本就不指望当这个盟主,也就没在意,他们两个隐瞒的事情。 “皇叔说的对,洛阳,是连接邺城和长安的关键点,攻下洛阳,既能切断成都王和河涧王的往来,又能救出天子,确实是当务之急。” 东海王司马越听冯玮这样回话,心中大喜。 但表面还是露出为难的样子,说道:“老夫听说,长安的河涧王,已经委派大将张方,领兵10万,往洛阳进发,眼下,州郡豪杰的兵马,还在路上,这要是,张方的大军,和洛阳城公孙战的人马,合兵一处,我们想再攻下洛阳,可就难了。” 冯玮听出东海王司马越的意思,于是主动请缨道:“小王,马上率帐下兵马,前去攻取洛阳。” 司马腾立即吹捧道:“本王早听说楚王为人仗义,喜欢打硬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东海王司马越却有些哽咽,低声说道:“如果不是没办法,老夫绝不会同意,由楚王去攻打洛阳城。” 冯玮听着,心中暗想,难道洛阳城,真的很硬,真的很难攻下来? 第二百五十九 怎么打 冯玮答应率军攻打洛阳后,司马越兄弟,心中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二愣子。 三人又讨论一些军政要务,包括粮草供应,援军策应,以及军情分享之类的。 一直谈到深夜,才将冯玮安排到刺史府后院客房中休息。 司马腾又将司马越请到一间密室之中,细声说道:“大哥,请随我来。” 两人进入密室之后,司马腾又打开了一个密道。 密道中竟然有一辆马车,四个仆人。 两人上了马车,在密道中穿梭了一阵,就上坡出了密道,马车在一个山间林道中疾驰。 又过了一阵子,才在一处建筑前停了下来。 司马腾将司马越请进大门之内,司马越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门中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举着火把的兵卫,应接不暇。 火光照的门内建筑,宏伟大气,俨然是一座小型宫殿。 “二弟,私建宫室,可是大罪。”司马越惊声道。 这的确是一座小型宫殿,司马腾竟然偷偷的,在晋阳刺史府后方,造了一座宫殿。 “大哥放心,这只是一处小别苑,算不上宫室,而且隐藏在小弟府后的小林中,不会有人发现的。” 司马越隐忍心中怒火,直到司马腾将他引到一处偏殿。 司马越刚坐下,就令殿中侍从全退出去,然后怒说道:“二弟,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私造别苑,你想干什么?” 司马腾却是笑说道:“大哥,多事之秋,才是你我兄弟,成大事的时机啊。” 东海王司马越起身,走近司马越喝声道:“糊涂!就我们兄弟,现在这点兵力,能成什么大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借这次平乱,提升我们兄弟的威望,壮大我们的实力。至于以后,能不能成大事,还得看天意。” 司马腾却是得意道:“大哥,我这别苑,还不是为你准备的,如今天下大乱,大哥这次喜得盟主之位,统率群雄,平定叛乱,功劳之大,加九锡也不为过,现今只是,造个像样的房子,谁敢说二话。” 司马越正想继续教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缓缓说道:“这个地方,得马上封存,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了。” 见司马腾还是一脸错愕,东海王司马越细心解释道:“如今大局还未定,你就想着美事了?” “大哥,这大局,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让楚王去攻取洛阳,,,” 司马腾想起来就笑哼了一下,接着说道:“洛阳,城高池深,前有公孙战领兵数万镇守,后有河涧王大将张方领兵10万驰援,就凭楚王区区5万人,也想攻下洛阳,简直是痴人说梦。” 东海王司马越却是高兴不起来,反问道:“如果万一,楚王攻下了洛阳,二弟,又做何打算?” “大哥,就算楚王侥幸,攻下了洛阳,也是惨胜,到时候,也威胁不了我们。” 司马越还是一脸忧愁,说道:“楚王多次带兵,胜多败少,很难说啊。” “大哥放心,楚王大军的粮草,还握在咱们手里,如果楚王真的有赢的迹象,咱们直接断了他的粮草,如此,楚王岂有不败之理。” 司马越面露难色,半晌才说道:“这样做,岂不是要落人口实。” 司马腾劝说道:“大哥,如果咱们这次,借刀杀人失败,让楚王得了大功,那我们就很难有机会出头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真到了那一步,还在乎什么人言可畏。” “这事,咱们先放一放。现在由楚王去洛阳牵制叛军,我们的压力,确实小了很多。” 司马腾微笑着上前细声说道:“大哥,关中长安,自古有帝王之气。河涧王将10万大军派去洛阳,关中兵力,必然空虚,我们西渡黄河,直取长安,一定可以成就像汉高祖一样的伟业。” 东海王司马越心中一怔,想不到自己这个二弟,竟然有如此大志。 “二弟,凡是惊天伟地的大事,都是水到方能渠成。现在我们的兵马,是各地州郡,拼凑起来的联军,去打成都王,还能师出有名,去攻打还没有正式反叛的河涧王,似乎有点,操之过急啊。” 司马腾浅笑道:“大哥,河涧王勾连成都王之事,路人皆知。” 司马越还是有些犹豫,自从在荡阴败给石超之后,他做什么事,都变得格外谨慎。 “二弟,攻打长安,咱们兵力,也不够啊。” 司马腾笑说道:“大哥,小弟这些年,坐拥晋阳城大粮仓,岂能不养私兵。不瞒大哥,小弟帐下私兵,就有七万之众。” “二弟,”司马越起身,望着司马腾说道:“二弟,父亲在时,就常称赞你的才能,如今看来,过去,是大哥小瞧你了。” 司马腾继续得意的笑道:“大哥,小弟早有谋划,由大哥统率州郡拼凑而来的联军,向东佯攻邺城。小弟则率私兵七万,西渡黄河,直取长安。” 东海王司马越大喜,称赞道:“二弟之才,果然远胜为兄。有二弟相助,咱们大业可成啊。” 第二天,冯玮带着周璃,回到十里坡大营,向众人宣布自己,将统率大军,攻取洛阳的事。 众人听后,无不惊讶。就现在这点兵力,攻取重兵守备的洛阳,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有审绩一人微笑,上前对冯玮说道:“王爷,兵贵神速,请王爷马上下令,拔营向洛阳进发。” “审先生果然大才,本王知道各位在担心什么,本王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大家,这一仗,很硬,但本王一定能赢,传令三军,即刻动身,往洛阳进发。” “诺。”众人应答后,纷纷出帐,安排事务。 时间过的很快,冯玮的大军,途经上党,又在上党补充了粮草和军械,上党太守陈赞,更是派出部将许烈领5千骑兵,相助楚王平乱。 冯玮没有在上党郡过多停留,领着大军,很快就到达了王屋山脚下。 冯玮看王屋山,风景不错,就下令,在王屋山脚扎营,休整一天,好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一天过去了。 两天又过去了。 冯玮还没有下令拔营出发,这让颜崎周璃焦虑起来,两人一起来到冯玮大帐外求见,准备寻问原由。 此时冯玮正在大帐,和审绩下棋,听到士兵通传,颜崎,周璃求见,便让他二人进来。 二人行礼后,冯玮便问道:“周将军,颜将军,来见本王,有什么事吗?” 周璃忧怨道:“楚王殿下,我们兵马不多,却要去攻打重兵守备的洛阳,本就机会不大,如今,不早点赶到洛阳城下准备,却在王屋山,一停就是几天,这不是耽误行程吗?” 冯玮听了,没有回话,又看了看颜崎。 颜崎也是一脸忧怨,说道:“楚王殿下,若无特殊情况,确实不应该在王屋山久留。末将听说,张方领着10万大军,就要到洛阳城与贼将公孙战会合,咱们得赶在张方到来之前,攻下洛阳,才有一线可能。” 冯玮浅笑道:“二位将军,请坐,来人!为二位将军,上茶。” 冯玮吩咐完之后,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和审绩接着下棋。 颜崎,周璃,焦虑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先坐下,等冯玮下完棋,再向他进言。 眼见冯玮下完了一盘棋,周璃大口喝光杯中的茶,走近冯玮,刚想开口,又被冯玮挥手,示意他继续喝茶。 周璃实在憋不住了,说道:“楚王殿下,这棋下了一盘又一盘,赢了输了,又待怎样?眼下军情紧急,不可玩物丧志啊。” 冯玮本来已经执子,又放下了。因为他听出,周璃的情绪有点大了。 “周将军,咱们5万大军,就是现在赶到洛阳城下,能攻进重兵守备的高城吗?” 周璃被冯玮这一问,确实不好回答。 “楚王殿下,即使不能攻进去,咱们在洛阳城外扎营,总比在这王屋山下,干耗着要好。” 颜崎也是起身,劝说道:“周将军说的对啊,楚王殿下,下令进军吧。” 冯玮听了,又执起棋子,开始和审绩对奕。 “二位将军,你们自潼关,跟随本王东征西讨,,,,辛苦你们了,先坐着,喝会儿茶,本王稍晚,会告诉你们原因。” 冯玮这句话,是肯定了他们两人的辛劳,同时,也提醒他们两人回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打过败仗。 周璃,颜崎,听过冯玮这句后。虽然还有疑虑,但是心中焦虑,已经散去了大半。 于是两人,回到座位,继续品茶。 大约晌午时分,冯玮终于等到了他要的消息。 只见一个哨探,飞马进入大营,火速下马,将背上信筒,交给了营中卫兵。 卫兵接过后,立马到大帐,呈给冯玮。 冯玮微笑道:“审先生,看来咱们得在路上吃中饭了。” 审绩接过冯玮递过来的信筒,笑说道:“王爷,信未拆看,又怎么知道信中内容?” 冯玮自信的说道:“本王是估算,看看,本王的预感,对是不对。” 审绩拆开信筒后,佩服的说道:“王爷预感,十分准确。” 冯玮起身,将最后一枚棋,丢在棋盘中,然后对颜崎,周璃说道:“二位将军,传令,大军即刻拔营起寨,往荥阳进发。” 周璃不解道:“楚王殿下,咱们不去洛阳,反去荥阳,是何原因?” 旁边的颜崎用胳膊撞了一下周璃,说道:“末将领命!” 周璃被颜崎一撞,也是明白了少许,跟说道:“末将领命!” 两人乔齐走出了大帐后,冯玮问审绩道:“审先生,汜水关,本王该派何人前去攻取?” 审绩淡然一笑,说道:“汜水关是这次的成败关键,唯有王爷亲自前去,方能万无一失。” 冯玮细想之下,也是。 汜水关就如同马谡当年,守卫的街亭一样重要,一定要自己亲自攻取,拿下汜水关,这盘棋才能活。 第二百六十章 飞夺汜水关。 冯玮知道汜水关的重要性,眼下成都王阵营,将防守重点放在洛阳和邺城两地,并没有在汜水关一带增兵布防,这就是战机,稍纵即逝的战机。 冯玮与审绩商量好之后,就和拓跋文滨,令狐不归,带上除奸堂的800好手,急速飞奔汜水关。 审绩稍作安排后,代冯玮发布调令,令许烈领本部5千骑兵,沿黄河北面向东而行。令周璃领拓跋部5千骑兵,沿黄河南岸向汜水关靠拢。 又令颜崎领3千慕容部骑兵,埋伏在洛阳通往汜水关的要道上。如果遇到洛阳发兵救援汜水关,立即冲杀阻敌。 审绩则领着余下四万步军,往荥阳方向进军。 黄昏时分,冯玮等人赶到汜水关外围。 为了方便制定方案,冯玮冒险,只带了几个人摸到汜水关外,堪察地形。 只见此关北临黄河,南接高山,气势宏伟,地形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根据之前的情报,守将杜泽,是成都王的故交,有守兵3千人,关中粮草充足。 冯玮看了看地形后,知道,这次虽然带了,拓跋部除奸堂的800名好手来夺关,但此关地势险要,想要夺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夜深了,冯玮领着800名除奸堂好手,全部换成黑衣蒙面,分成4个小组行动。 第一组,由冯玮领100人,从关墙正面,伺机偷袭入关。 第二组,由令狐不归,领100人,从黄河边上,摸上北面关墙入关。 第三组,由拓跋文滨,领100人,从高山岩壁,攀爬入关。 余下500人,为第四组,骑马在关下待命。如果关上得手,就举火为号,500骑立即飞马进入关内,稳定战果。 守将杜泽,一向老练。虽然没有想到此时,会有人来夺关。 但杜泽本就是个谨慎的人,即便是晚上,关墙城楼之上,巡逻的人,也并不比白天的少。 令狐不归一组,行动环境最为有利。黄河水的咆哮,正好可以把他们自己的行动声音掩盖。 且这临河的一面,也是关楼上巡逻之人,常以为是最安全的一个方向,通常都是象征性的走一圈,随便看一下。 因为正常人,是绝无可能,从黄河边上爬上关楼的。 人一到了深夜,精神就有些恍惚。令狐不归的人已经摸上了关楼,上面的守卫都还没有发现。 相对于黄河这一面的顺利,拓跋文滨这一组,就艰难的多,靠近关城的草木,已经被杜泽下令,砍光了。 如果不是借助夜色掩护,早就被人发现了。 要知道这种光光的山体,可是弓箭手最好的靶场。 可要说难,冯玮这一组,应该是最难的,因为关城正面,完全没有遮掩。 他们只能在地上,慢慢爬行靠近关墙。 庆幸这时候没有探照灯,不然,敌人居高临下,弓箭洗地,冯玮这伙人,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令狐不归的100人,每摸上关墙一个人,就立马飞跃到屋顶隐藏。等全部登上来之之后,再齐齐跳下屋顶,砍杀守卫,顿时引起一阵混乱。 关楼上的守卫,被这动静吸引了。 这大动静,也给冯玮这边快速靠近关城,提供了机会。 杜泽听到喊杀声,立即起身,披上战甲,走出房门,传令所有士兵,前往各处戒备,并亲自到城楼北面,指挥围攻令狐不归。 之前令狐不归的压力最小,现在,却是压力最大的,因为最先暴露的,吸引的兵力往往也是最多的。 虽说令狐不归带着这100人,都是除奸堂的好手,但是,几番撕杀下来,架不住对方人多,已经折了三十多个弟兄了。 负伤的人,更是接近四十多个,令狐不归,把受伤的人,护在身后,边打边退,退到一处高墙之下,已无路可退。 此时,杜泽又调来守城的弓箭手,围住了令狐不归等人。 杜泽喝声道:“本将军看阁下身手不凡,故而,给你个机会,只要投降,交待原由,便可从轻发落。” 令狐不归理都不理他,右手断剑一震,发出阴阴剑呜,忽地出手,急速走位,眼看就要一剑划过杜泽的脖颈。 杜泽一个后闪,右手顺势,贴上令狐不归的断剑,一记掌力随即推出,使令狐不归的断剑偏锋,往墙面砸去。 杜泽右手推剑时,身子一个旋转,左手又是一个黑虎掏心,劲猛的左手,犹如老虎利爪,直攻令狐不归的正门。 令狐不归一个侧斜,躲过杜泽这凌厉的一手,利用巧妙的轻功步法,向后退了二十几步。 此时,拓跋文滨也领人靠近了山边关墙,纷纷飞入关墙之内,与南边守卫,展开撕杀。 杜泽没有耐心了,因为他听到了南面,也有喊杀声传来了。当即下令,乱箭射杀。 一波箭雨袭来,令狐不归等人,立时用兵器劈挡飞来的箭矢。 好在此时冯玮从墙下一跃而上,随即发出数道掌风,破了杜泽的箭阵。 杜泽没想到,还有高手,当即与冯玮对打起来。 经历一波箭雨之后,令狐不归先前带来的一百个弟兄,具备战斗力的,已经只有七八个人了。 令狐不归带着这七八个人,奋力拼杀,好在,冯玮带的100个人,也陆续从关墙下攀上来,与令狐不归等人,合力杀敌。 冯玮与杜泽交手后,惊讶,一个小小的汜水关守将,竟然也有如此战力。 难怪成都王没有在这险要关口,布防重兵,原来是留有这样的高手坐镇。 倘若这次,换作其他将领前来取关,必被杜泽击杀。 冯玮与杜泽过上几十手后,知他战力,虽不及吕宋岛岛主宋施霖,却与令狐不归,拓跋文滨等人,不相上下。 如果单打独斗,冯玮有信心,三十招内制住杜泽。 但是现在冯玮还要忙于,对付周围的小兵,每次快要制住杜泽时,他总能借位小兵的身子,躲闪,滑溜。 拓跋文滨领着100人,对付的卫兵,明显比令狐不归那边少的多,除奸堂的好手,对付普通士兵,1个打3个,不成问题。 南面守卫没有人数优势,拓跋文滨迅速解决掉守卫后,就往墙梯处,阻止涌上来的卫兵,增援北面的关楼。 墙梯不宽,关下虽然有上千余士兵,挤着想登上关楼,奈何,可以接触较量的空间受限,拓跋文滨带人守在墙梯,下面的人根本上不来。 而北面关楼上,随着冯玮带来的100生力军加入,令狐不归就带着人疯狂砍杀守兵,守兵越砍越少。 杜泽眼看关楼上,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而且自己功力,又在冯玮之下,便想飞身下楼,与关下千余士兵会合,再弃关逃往别的地方。 可冯玮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身边没有士兵干扰之后,直接给杜泽,放了个大招。 杜泽躲闪不及,口吐鲜血,倒在关楼上。 令狐不归趁势,断剑一挥,割断杜泽的脖子,提起他的脑袋,直接扔到关下千余士兵之中。 随着杜泽脑袋落地,千余士兵中间,立马出现了一个圆形空间,士兵们无不惊讶,恐惧,不知所措。 令狐不归扯下面巾,对关下士兵大声说道:“你们的主将已死,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拓跋文滨也接声说道:“反叛朝廷,死路一条!投降楚王殿下,方能将功补过,饶你们一死。” 士兵们本来就没有反叛之心,只是他们的主将杜泽,和成都王交情深厚,才跟着站队到了成都王阵营。 如今主将杜泽已死,又听这人说,向楚王殿下投降可以少罪,士兵们便开始议论纷纷。 混乱一阵后,一个士兵走到关楼下,放下武器,跪下了。 然后,一个接一个,士兵们都放下武器了,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第二百六十一章 智取荥阳城 冯玮随即令人打开关门,举火为号,关外等候的500名除奸堂好手,骑着马,快速进入了汜水关。 见自己的人已经完全控制好了汜水关,冯玮这才扯下面巾,脱下黑衣。 冯玮里面穿的是自己的楚王华服,缓缓走下关楼时,尽显王者风范。 冯玮向士兵们走去,想和这些降兵,好好接触,交流一下。 看着已经跪地许久的千余降兵,冯玮笑着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见士兵们仍不敢起来,拓跋文滨喝声道:“这位就是楚王殿下,楚王殿下要你们站起来,你们就要站起来,明白吗?” 士兵们听后,便纷纷站了起来。 “各位,你们是朝廷的兵马,本王相信,你们也是被杜泽胁迫作乱。如今,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如果愿意的,就捡起地上的兵器,投入本王帐下效力。” 士兵们犹豫了,不敢上前捡起地上的兵器。 冯玮又说道:“如果不愿意将功折罪,本王,也不强求,脱下兵服,回家去吧。” 现在是深夜,脱下兵服,很容易受凉的。士兵们又不是傻子,谁知道脱下兵服,会发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而且冯玮这次,并没有说给他们回家的路费。这些士兵听了更加犹豫,更加不敢动。 冯玮见状,假装生气的说道:“要你们投入本王帐下效力,你们不从。要你们脱下兵服回家,你们也不从。难道,还想着叛军,来接应你们不成!” 听冯玮这么一说,这群士兵顿感不妙,搞不好,就要死在当场了。 于是,一个胆大的士兵,缓缓出列,捡起地上的兵器。 其他人见这人没事,也跟着捡起地上的兵器。 冯玮想用这群降兵,也是没有办法了。 冯玮的后续兵马,最近的是周璃领的5千拓跋部骑兵,最快,也要天亮时,才能赶到汜水关。 而冯玮攻取汜水关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入荥阳城。 要想在荥阳城守军还没有防备之前,攻下荥阳城,就得快。 冯玮走近重新拿起兵器的士兵面前,说道:“本王不忍心,朝廷的兵马,互相残杀,所以,想带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去智取荥阳城,只有智取,才能减少两边的伤亡。” 这群士兵中有一个小将,大约二十来岁,本来已经负伤,躺在人群之中。 听到冯玮的大义之言,深受感染。又钦佩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不惜以身犯险,只为减少两边的伤亡。 于是,他决定,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楚王殿下平乱。 就让旁边的士兵搀扶着,往冯玮这边凑来。 “罪将,宋铁,有事禀明楚王殿下。” 冯玮知道,这时候出来的人,肯定有大料。 于是赶紧搭手扶住宋铁,轻声问道:“宋将军,有什么话,请说吧,本王听着呢。” 听着冯玮的关怀细语,宋铁有些惭愧,自己刚才的流血拼杀,是多么的可笑。 “楚王殿下,荥阳守将郭奉,乃是纸上谈兵之人,虽有万余守军,却可用计,赚下荥阳。” 冯玮心中大喜,荥阳守将郭奉无才,那自己智取荥阳,成功率就要大的多了。 “宋将军,若有良策,但说无妨,这里现在,都是忠于朝廷的弟兄了。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此刻,放眼天下,谁也不会,傻到去给叛军卖命了。” 冯玮说这话,其实内心是有赌的成分,赌宋铁,和这千余降兵,是真的归降自己了。 同时也带有威慑,点醒的意思。奉劝他们不要有为叛军,陪葬的愚蠢想法。 宋铁却是十分谨慎,走近冯玮,才低声说道:“楚王殿下,这千余弟兄中,难免会有人,与荥阳城中的人,互有往来,还是小心为上。” 冯玮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又往后退了七八步,确信,前方士兵们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了,才开始商量智取荥阳的策略。 这个时候,宋铁小声说道:“楚王殿下,可使罪将,领部分人马,趁夜色去荥阳求救,待城门开合之时,迅速占领城门,然后攻入城中,直奔郭奉府邸,将郭奉胁持,则荥阳城就赚到了。” 这想法和冯玮的想法,不谋而合。 之前冯玮忧虑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骗开城门。 如今宋铁主动请缨,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冯玮微笑点头,说道:“宋将军此计,甚合本王心意。” 于是当即做出部署,令宋铁领50名除奸堂好手,扮作伤兵,前去骗开荥阳城门。 又令拓跋文滨,率500刚到汜水关的除奸堂好手,牵马,跟在后方随时策应。 留下令狐不归,和刚刚参与夺关的部分除奸堂好手,及降兵千余人,镇守汜水关。 冯玮为保万无一失,亲自化妆成伤兵,混在宋铁的队伍里。 众人赶到荥阳城下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 宋铁一行人,扮成十分疲惫的样子,在荥阳城下呼喊求救。 “值守的将军是哪一位?,,,我乃是汜水关副将,宋铁,,请开城门让我等入内,暂避强敌追杀。” 这句话宋铁重复了三四遍,仍然没有人作答。 原因是,这个时间点开门,最容易出问题。 此时守门将领魏让,不敢回话。因为宋铁,与他乃是好友。 如果打开城门,万一有诈,就是对郭奉不忠。 如果不打开城门,弃好友在城外,见死不救,就是不义。 于是只好装聋作哑,不予回应。 旁边老兵却是知道门外求救的是魏让好友宋铁,于是劝说道:“将军,宋铁将军不过四五十人,纵然入城,也绝非城内上万人的对手。若将军见死不救,令宋铁将军惨死城下,将军岂不是要抱憾终身吗?” 魏让细想也是这样,于是说道:“你下去,开半门,放他们进来后,马上关上城门,不得有误。” “诺。”老兵于是下城楼,进入城洞,半开小门,引宋铁入城。 却没想到,宋铁等人,早有夺城准备。 趁开门之时,伤兵们忽然振作起来,手执利刃,一顿乱砍,控制了城门。 随后又是举火为号,跟随的500骑人马,也迅速向城门飞奔。 魏让听得马蹄声,顿感不妙,急忙传令,让弓箭手射杀飞奔过来的500骑人马。 冯玮哪里肯让他们放出一箭,迅速飞上城墙,破了魏让的箭阵。 500骑人在宋铁,拓跋文滨的率领下,直冲郭奉府邸。 冯玮见自己的兵马,已经入了城门,也不再与魏让纠缠,借力城内的房屋,树木,飞跃跟着500骑之后,去抓主将郭奉。 守门将魏让,手下全是步军,如何追得上忽然冲进城中的,500骑除奸堂好手,只能望马兴叹。 郭奉府邸,也有500名护卫,大门又是紧闭,可这难不倒拓跋文滨。 他们弃马,飞入郭奉家中,与500名护卫,展开撕杀。郭奉的家丁护卫,哪里挡得住除奸堂的好手,一顿撕杀后,郭府的人就已经失去了斗争意志。 冯玮在后少许,赶到郭家时,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这时候,正是睡意浓时,很多郭家眷属,还在做着春梦。 郭奉更是搂着两个美娇娘,鼾声如雷。 等冯玮的人冲进郭奉房间时,两个美娇娘,惊醒之时,衣不遮体,顾不上脸面,春光,不停的哭泣,慌乱求饶。 她俩的哭声,和冯玮的人,用暴力架起郭奉的大动作,终于让这位荥阳城之主,郭大将军醒了过来。 “大胆!你们反了吗?” 冯玮大笑道:“郭大将军,还做梦呢,可认得本王?” 旁边拓跋文滨喝声道:“大胆狂徒,在楚王殿下面前,也敢如此无礼!” 此时郭奉见冯玮,一身士兵打扮,怎可相信,他就是楚王殿下。 “你等毛贼,冒充皇亲,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左右卫兵,速将这些毛贼拿下。” 郭奉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的郭府护卫,早上冯玮的人清理了。 此时宋铁从人群中走出来,喝声道:“郭奉,此人正是楚王殿下,你当依礼参拜。” 郭奉见汜水关副将,宋铁也在力证冯玮楚王的身份。而且自己被冯玮的人控制,只得服软。 “下官不知是楚王殿下降临,多有冒犯,请楚王殿下,责罚。” 冯玮可没有时间责罚他,忙说道:“从现在起,由本王接管荥阳城的防务,至于你郭奉,就去汜水关,好好反省反省吧。” 郭奉听到冯玮不杀他,立马叩头表示感谢。 “行了,行了,你郭奉的大礼,本王可受不起。” 此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魏让,领兵,包围了郭家大院。 冯玮却是毫不在意,一切都好似,预料之中,他望着郭奉的窘态,不觉露出了深隧的笑容。 第二百六十二章 妥善安置 冯玮不慌,是因为郭奉在手。 于是,让人挟持郭奉,一起到屋外,与魏让对峙。 宋铁大声对魏让说道:“魏兄,此乃当朝楚王殿下,你等,还不放下兵器,依礼参拜。” 魏让却是破口大骂道:“呸!宋铁,你个背主小人,用奸计骗开城门,还敢对本将大放厥词!” 冯玮听了魏让的话,心中不悦,反驳道:“敢问魏将军,是忠于朝廷,还是忠于郭奉?” 魏让见冯玮,气宇不凡,虽然一身士兵穿扮,身后却有猛士护着,心中暗想,莫非此人,真是当朝楚王殿下? “本将,,,末将,,自然是忠于朝廷。郭将军是朝廷命官,末将,,听命于郭将军,就是忠于朝廷。” 冯玮笑说道:“好,魏将军,你能在此时此刻,表明忠于朝廷的态度,本王很是欣慰。” 拓跋文滨瞧准机会,近身对郭奉小声说道:“郭将军,还不叫你的属下魏让,给楚王殿下行礼。” 郭奉本就胆小无能,又被人这般挟持,自然是对拓跋文滨的话,连连点头。 “魏,,魏让,还不快快,给楚王殿下行礼。” 魏让见郭奉说了话,只好带着手下兵卫,给冯玮行了大礼。 魏让领着兵卫给冯玮跪下行礼,就标志着荥阳城,在名义上已经由冯玮做主了。 冯玮走近魏让时,魏让却心生一计,想反手挟持冯玮,交换郭奉。 岂料,他刚想起身,冯玮就用右手大掌,按住他的肩头,施力压住他。 冯玮这是在救魏让,如果魏让真的在当朝楚王面前,架刀胁迫,那就是死罪,谁也救不了他。 同时,冯玮也是在展现实力,让魏让知道,就凭他这点拳脚功夫,根本不可能挟持成功。 冯玮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收笼荥阳军民的人心,所以,绝不能再与魏让等降将,降兵,发生冲突,节外生枝。 魏让见冯玮仅凭手掌拍力,就能压住自己起不了身,心中大惊,再无挟持楚王的念头。 “魏将军,现在可以起来了。”冯玮抽开手,又对士兵们说道:“你们大家也都起来吧。” 魏让缓缓起身,再看冯玮之时,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锐气。 “谢楚王殿下。” “魏将军,烦你通报荥阳各级将领,本王从即日起,接管荥阳城,一切军政要务。” 魏让斜眼看了一眼郭奉,那种无能的窘态,让魏让心中,划过一丝冰凉。 “诺,谨遵楚王殿下谕令。” 冯玮见魏让退出去了,就吩咐拓跋文滨道:“拓跋公子,有劳你,把郭奉,带去汜水关,好好保护他的安全。” 拓跋文滨不解道:“楚王殿下,如此废物,留他何用,不如杀了他,以绝后患。” 冯玮却是淡淡一笑,解释道:“我们只有几百人,想控制上万守军的荥阳城,没有郭奉在手,可不行。” “楚王殿下,我们的大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赶到荥阳,还怕控制不了这万余名降兵吗?” “拓跋公子,江湖和朝政还是有些区别的,在江湖上,杀几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郭奉是荥阳主将,是朝廷命官。在荥阳经营多年,忠于他的人,绝不在少数。所以留着他性命,比杀了他,更有利于我们的平叛大计。” 拓跋文滨听明白了,于是说道:“楚王殿下英明,文滨一定,好好保护郭大人。” 趁着天还没亮,拓跋文滨带上百十个除奸堂好手,绑紧郭奉,丢上马车,驾着马车,往汜水关而去。 此时郭家院内,只有三百左右的除奸堂好手,留在冯玮身边,担任安保工作。 郭家院外,则有魏让调派过来的,二千多名兵卫,围着院子警戒。 冯玮知道,城中诸将,仍然没有诚心归顺。只是投鼠忌器,担心惹恼了自己这位楚王殿下,郭奉会性命不保。 终于,熬到了天亮,冯玮估计,周璃的5千骑兵,应该已经到了汜水关。 这段时间虽然短,却是十分危险,万一有二傻子,带兵冲进来火拼,自己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要知道冯玮的身边,可只有几百人。 如果两方撕杀起来,冯玮虽然可以凭借高超的武艺,全身而退。 但是,这几百名弟兄,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而且也会失去对荥阳城的控制,再想用大军攻下荥阳城,损失肯定非常大。 正当冯玮准备松一囗气之时,门外忽然冲进来三个将军模样的人。 除了魏让之外,还有两个气势汹汹的老将。 冯玮换上华丽的衣服,端坐在院中,品起了茶。身旁是宋铁,身后是两名除奸堂好手,负责警戒。 三人见了冯玮,勉强行了个不恭敬的礼。 “魏将军,这二位是?”冯玮一边喝茶,一边笑问道。 魏让引荐说道:“这位是韩灵老将军,这位是郑洵老将军,都是已故郭老将军的,结义兄弟。” 冯玮放下茶杯,微笑道:“原来是二位老将军,本王失礼了。” 韩灵冷哼一声,说道:“你既然是当朝王侯,就该行王者之道,岂能用如此下三滥手段,赚取城池。” 郑洵相较于韩灵,语气稍轻,正言说道:“郭家为朝廷镇守荥阳,一向忠心耿耿。郭奉虽无大才,却无有过错,楚王殿下以这样的方式,对待郭家,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吗?” 冯玮听后,笑说道:“本王,只是请郭奉去汜水关,小住一段时间,等平定叛乱,本王自当,将郭奉送回荥阳。再者,这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本王暂时接管荥阳城的防务,有何不妥?” 冯玮见两个老家伙不说话,接着说道:“你们要记住,这荥阳城,既不是郭家的,也不是郑家的,更不是韩家的,所以,本王赚取城池一说,未免有些牵强了吧。” 韩灵,郑洵二将,听冯玮说的话,占据了道义,自觉无理反驳,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魏让劝说道:“二位老将军,楚王殿下仁厚,相信,不会为难郭将军的。” 韩灵,郑洵,听后,细想下觉得,还不是和冯玮撕破脸的时候。因为郭奉已经让冯玮制住了,硬拼,只怕是没有一丁点好处。 郑洵转头对魏让说道:“魏将军提醒的是,,三弟,咱们就不打扰楚王殿下了。” 韩灵望着冯玮,满眼敌意,却又无可奈何。 “二哥说走,咱便走吧。” 韩灵,郑洵,魏让三人,就离开了郭家院子。 此时,周璃带着3千骑兵,进入了荥阳城,冯玮知道后,总算放下心了。 周璃在郭家院内,见到了冯玮。 “楚王殿下,末将在汜水关,听拓跋公子之言,留下2千人守关,领3千骑兵,前来相助楚王殿下。” “好,来得,正是时候。” 冯玮有了周璃带来的三千人马,底气就足多了。 为了保证,今晚上睡个好觉,冯玮下令周璃,将郭府外围的兵卫,赶回他们军营。 有周璃在郭府外围警戒,又有除奸堂好手,在郭府内安保,冯玮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冯玮开始在郭家,准备为自己选个好房间。 进入厢房区时,听到里面哭声阵阵,走进一间大房子,原来是郭奉的家眷,全窝在这里哭泣。 十几个漂亮的少妇,三个小孩,一个老太,还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 冯玮便上前问道:“老夫人,可是郭奉之母?” 那中年男子赶紧答声道:“大王爷,大殿下,小人祥福,乃是郭家管事,这位老夫人,正是郭奉之母,甄氏。” 冯玮又瞄了一眼3个小孩,问道:“祥管家,这三个小娃,可是郭奉子女?” 祥福回答道:“回大王爷,正是郭奉之子女。” 冯玮点点头,又向郭奉之母行了个礼,说道:“老夫人,本王来此,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身,岂敢。”郭母低声回礼道。 冯玮想起韩灵,郑洵,很明显,郑洵的脾气更合适安顿郭家的眷属。 便对祥福说道:“祥管家,本王要在郭府,住上一阵子,这郭家眷属,就劳你送到郑洵老将军家,寄住一段时间。” 祥福愣了一下,怎么还有占人家宅,驱赶主人的。 “小的,,小的马上去办。” 冯玮似乎看出来,祥福内心的不满。 “祥管家,别误会,本王只是想住的清静些,再说,郭奉的夫人们,个个貌美如花,和本王住在一个院子,难免让人生出误会,坏了郭家的名声。” 祥福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道:“大王爷周到,十分周到。” 祥福于是领着郭家眷属,去了郑洵家寄住。 第二百六十三章 该行动了 冯玮在荥阳城又待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审绩的四万步军,汇入荥阳城了。 审绩对冯玮,只用500人,就夺下荥阳城,钦佩不已。 这种大胆的军事冒险,审绩绝不敢尝试。 冯玮在郭府大厅,宴请众人。 除了在黄河北岸巡视的许烈,还有在洛阳至汜水关一带,设伏游击的颜崎,其他将领,包括郭奉旧部魏让,以及荥阳城的大户家主,都参加了这次宴饮。 “各位,本王来荥阳,时间虽不长,但本王感受到,荥阳人的热情,荥阳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将来,一定能为朝廷,贡献诸多文臣武将,来,大伙,为荥阳将来的荣耀,干一杯。” 众人听后,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这句话,其实是为了安抚荥阳城的大户宗族,也给他们画了个大饼。 让他们明白,只要现在大力支持冯玮这个楚王殿下,平定叛乱,那以后荥阳人,为朝廷效力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多。朝廷的恩赏,加官进爵,也会源源不断。 冯玮这次完全放下楚王殿下的架子,亲自到各桌前去敬酒。嘘寒问暖,拉拢地方豪族。 这些荥阳城大户家主,以前从来没有让王侯敬过酒。惊喜之余,更是对这位不一样的王爷,生出许多种遐想。 冯玮用一场酒宴,就温暖了荥阳城的人心。 夜深,冯玮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慕容晴还没睡。 今天慕容晴随大军进入荥阳城后,两人只短暂相聚,冯玮就去饮宴了。 本来冯玮是想让慕容晴一起饮宴的,但是,慕容晴这段时间,一直随大军赶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冯玮就留她在房中休息,没带她出去。 “小晴,本王今天忙着应酬,都没有好好陪你。” 慕容晴浅笑道:“王爷,当以公事为重。” “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嗯。” 小别胜新婚,两人缠绵许久后,房间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冯玮起来后,望着梳妆的慕容晴说道:“小晴,这荥阳城,只是我们临时的落脚处,如今洛阳已被叛军占有,只有荆州还算安全,本王想让你,先回荆州,等本王平定叛乱,再来荆州与你相聚。” 慕容晴嘟嘟唇,不满的说道:“才见着面,又赶人家走。” 冯玮见慕容晴嘴巴嘟着,甚是可爱,不禁亲了上去。 冯玮熟练的用双手,抱着慕容晴,就与她挤在梳装凳上。 慕容晴刚梳好头发,本不想与冯玮亲热,可是,实在受不了冯玮的抚弄。 两人互动一阵后,冯玮抱起她,就往床上滚去。 完事后,冯玮起身,慕容晴却伸手拖住他,娇声道:“王爷,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本王,也是为了你好,过阵子,本王要离开荥阳,而荥阳城,又不是本王的地方,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只有去荆州,本王才能放下心。” 慕容晴松开手,低声道:“还是要赶我走。” “不是,本王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不是赶你走,荆州也是本王的家,让你早点回家,不好吗?” “不好。” 冯玮又扑上去,按住慕容晴,一阵狂亲后,说道:“本王也舍不得你离开,但如果要你跟着本王,刀山火海,冲锋陷阵,本王,十万个不愿意。” 慕容晴睁着大眼睛,饱含深情的望着冯玮,然后柔声说道:“小晴,,,听王爷的。” 冯玮随后安排翁泰南,领200护卫送慕容晴去荆州楚王府。 并带给荆州主簿陆进一封调令,让他安排石起率领3万荆州精兵,北上荥阳城会合。 同时协调荆州粮草,运来荥阳城,供大军使用。 傍晚时分,冯玮在书房召集审绩,周璃,宋铁,商议当下局势。 众人向冯玮行礼后,冯玮便开始讨论军政事务。 “各位,我们现在控制了汜水关,又得到了荥阳城,不说马上能平定叛乱,至少咱们,卡住了邺城通往洛阳的咽喉,本王想着,此时此刻,成都王肯定是急坏了。” 成都王的驻防兵力,主要在邺城和洛阳。 现在冯玮控制了汜水关,就相于把成都王的兵力,切割成了两个部分。 审绩微笑的说道:“王爷说的对,成都王是该急了,刚刚收到河北哨探送来的消息,东海王领10万州郡联军,已经进入冀州西部了。” 东海王的10万州郡联军,其实是佯攻邺城,司马越兄弟,狡猾的很。这一点,冯玮他们并不知情。 冯玮不知情,成都王就更不知情了。 所以成都王的急,是真急。 冯玮这边的高兴,也是真高兴。 “如此说来,本王也该行动了。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成都王从洛阳调走5万大军回防邺城,此时邺城守军在7万左右。而洛阳城,有公孙战的5万人,还有张方的10万精兵,守军在15万左右。” 这种敌我态势,老实说,就兵力而言,冯玮这边,并不占优势。 可是,在道义上,冯玮这边是平叛逆,诛奸贼,占据着道义上的制高点。 宋铁听了后,心中有些担忧,毕竟叛军兵力这么多,便问道:“楚王殿下,叛军势大,咱们该如何破敌啊?” “宋将军请放心,本王与审先生,早已经拟定好了,先北后南的战略。邺城只有守军7万余人,本王会率大军,北上进攻邺城,与东海王的10万联军,合力平叛,就一定可以攻下邺城。” 周璃此时出列,有些疑感的问道:“楚王殿下,咱们这只有四五万人,再抽调兵马北上去攻打邺城,万一洛阳城的张方,公孙战,举兵来犯,咱们该如何抵挡?” “周将军不必忧虑,本王在北上之前,会先进攻一下洛阳城。” 周璃更加疑惑,忙说道:“楚王殿下,咱们北上攻打邺城,尚且兵力略显不足。此时还去西边攻打重兵守卫的洛阳城,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审绩却是淡然一笑,对周璃说道:“周将军,王爷高瞻远瞩,北上之前,攻打洛阳,是为了杀杀洛阳叛军兵马的锐气,使他们闻我军威而胆寒,就不敢在我大军北上攻打邺城之时,向我汜水关,荥阳城用兵了。” 周璃听后,若有所思,还是不太放心,又说道:“审先生,倘若时间一久,洛阳城叛军缓过神来,率大军攻打汜水关,而王爷又在邺城交战,不能南下救援,又当如何?” 审绩拍拍周璃的肩头,笑说道:“王爷早有谋划,已下令调派荆州精兵3万,进驻荥阳,到时候荥阳城兵粮充足,再凭借汜水关之天险,足可抵挡四五十万大军,又岂会怕那洛阳城,区区十余万叛军来犯。” 周璃这才放下心来,对冯玮说道:“王爷英明。” 冯玮起身说道:“周将军,本王就令你统率,5千拓跋部骑兵,随本王去攻打洛阳城。” 周璃又呆懵了,五千骑兵,去打15万大军守卫的洛阳城,这不是有去无回吗? “楚王殿下,请您三思,只带5千人马,如何挫伤叛军锐气?” 冯玮却是胸有成竹的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为将者的灵活调度。本王打仗,喜欢用巧计,5千骑兵,足够了。” 宋铁虽然知道,这位楚王殿下,善用巧计,可还是担忧的劝说道:“楚王殿下,5千骑兵,实在太少了,不如,再加2万步军,以壮声势。” “宋将军,本王用兵,喜欢快速机动,步军行动太慢了,不利于调度,反而会变成骑兵的累赘。” 审绩见宋铁,周璃,似乎还有疑问,便说道:“二位将军,王爷用兵,别人不知道,你们二位,还不清楚吗?” 宋铁,周璃,互相看了看,然后笑了笑,齐声向冯玮说道:“谨遵王爷谕令。” 冯玮安排好了对外的征伐工作后,又想起了荥阳城,可能存在的隐患。 见识过那天韩灵,郑洵两个老将,对郭家的态度,和对自己这个楚王殿下的恭敬程度。 冯玮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个楚王身份,好像在荥阳这个地方,并不好使。 现在是挟持郭奉,才使荥阳城原有守军,不敢造次。 万一冯玮离开了荥阳之后,这些个地方军马,不听调度,趁机闹事,那可就麻烦了。 因此,冯玮必须未雨绸缪。 “审先生,宋将军,荥阳城是汜水关的后盾,绝不能出什么乱子,本王的意思是,将荥阳城原有的万余守军,分成四个营,东西南北营,分别在荥阳城外,四个方向驻扎。” 宋铁点头表示赞同,轻声问道:“楚王殿下英明,这样一来,每个营就只有2千多人。只是,这四个营的主将,可是用荥阳城原来的将领?” 冯玮挥手说道:“不能全用,本王属意,宋将军任西营主将,西营驻扎位置,是汜水关到荥阳城的大道,相对其他几个方向,这个西门,更为重要。” 宋铁忙说道:“谢楚王殿下信任,宋铁一定不负楚王殿下所托,稳定西营人心,保证汜水关到荥阳城的通畅。” 冯玮又说道:“本王知道,荥阳城的这些个降兵,降将,大多对本王有些情绪。就让郑洵任东营主将,魏让任北营主将,韩灵任南营主将。分开他们,希望他们能体谅到本王的用意。” 审绩接话道:“王爷请放心,如此,将原来荥阳城的万余兵马,分成四个部分。再因人而异,教化人心,相信时间一久,这万余降兵,就不会给王爷添乱子了。”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本王出发后,这荥阳城和汜水关的大局,就有劳审先生了。” 审绩行礼后才说道:“王爷,这都是审绩分内之事。” 就这样,冯玮和周璃,领着5千拓跋部的骑兵,出了汜水关,往洛阳城奔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来打我啊 冯玮和周璃领着5千骑兵,出了汜水关后,进入颜崎的防区。 颜崎立即从林中带人马出来行礼参拜。 “颜将军,你们隐蔽的不错,本王刚才从那边过来,都没发现你们。” “楚王殿下,这不是末将的功劳,而是慕容部的骑兵,有过隐蔽人马的训练经验,他们个个会借助林间草木,隐匿身形。” 原来是这样,冯玮暗忖,这慕容部能成为鲜卑人中的一方豪强,果然不简单。 “这真是太好了,你们是分段埋伏,还是都在这一块。” “楚王殿下,我们是分开埋伏,每隔一段林子,就有一部分兄弟待命,遇敌之后,可以迅速展开,包围,冲杀敌军。” 冯玮对这样的情况非常满意,心中暗暗称赞,胡人的骑兵果然厉害,伏击战法与汉人的骑兵完全不同,更接近于现在的单兵队形,不集中在一块,多点布置,又能快速集结,迅速对敌展开冲杀。 “好,你们继续在这一带埋伏。” 冯玮领着人马,继续向前行走。 洛阳城内,张方与公孙战正在城门上商议。 他们刚刚接到哨探送来的消息,有一支几千人规模的胡人骑兵,由汜水关方向,向洛阳城而来。 “张将军,你这次从长安带来的2万铁骑,有用武之地了。”公孙战奉承道。 张方自然听出公孙战的意思,想让自己帐下的2万骑兵,去消灭这支不自量力的胡人骑兵。 “公孙将军,几千人的胡人骑兵,何必理会他们,咱们洛阳城城高池深,想那胡人骑兵,又如何攻得进来。” “话虽如此,可是,让这区区几千胡骑,在洛阳城下晃荡,传出去,恐怕会有损河间王殿下的威名啊。” 公孙战的这句话,可是戳到了张方的软肋,自己可以避战,可是这件事,要是让河涧王知道了,定会觉得脸上无光。 河涧王派十万大军来洛阳城,不就是为了立威吗?这区区几千胡骑,都不敢出城迎战,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公孙将军,所言有理,不过,这洛阳城,你们成都王殿下,才是主方,我们河涧王殿下,只是客方,主次有别,还是,,,” 公孙战听着不太对味,打断张方的话,反问道:“莫非,张将军怕了这区区几千胡骑?” “非也,公孙将军,按理,应该由你先带兵出城,与胡骑交战,胜之,则是成都王殿下,公孙将军之荣耀,万一出战不利,,,,再由本将出马,才合乎主客之间的规矩嘛。” 这两个人各怀鬼胎,暗中较劲一阵后,成都王部将公孙战妥协了。 因为随着汜水关被冯玮攻取后,公孙战和邺城的通道,已经被切断了。 成都王留给公孙战的5万人,有4万人是之前洛阳城的降兵,只有1万人是成都王的嫡系。 这4万降兵本就对公孙战,没有多少归属感,因此,公孙战想在洛阳城和手握十万精兵的张方,平起平坐,那是不可能的。 迫于张方的强势,公孙战只得妥协,选择出城迎战冯玮的几千胡人骑兵。 同时,公孙战也寄希望于这一战,可以全歼这数千胡人骑兵。 因为他想用一场胜利,来凝聚人心,用一场胜利,来让张方刮目相看。 于是,公孙战留守2万人在洛阳城,亲领3万大军,对着冯玮来的方向,摆开了阵势。 冯玮与周璃骑着马,远远望见公孙战摆起的步军阵形,轻笑一声,对周璃说道:“周将军,你现在知道本王,为什么只带5千骑兵,来攻打洛阳了吗?” 周璃摇头说道:“末将不知。” “假如现在本王带几万大军来攻打洛阳,城内张方,公孙战,为求稳妥,必然坚守不出。” 冯玮见周璃还没有听明白,接着说道:“如果他们坚守不出,我们纵然有几万人马,也不可能取得任何战果。” 周璃恍惚大悟,朝冯玮笑了笑。 “所以,楚王殿下只带5千人马,就是为了让城内守军,觉得可以轻易取胜,引他们出城交战?” 冯玮点点头,笑说道:“没错,只要他们敢出城,本王就有机会,重创他们,让他们闻本王的军威,而胆寒。” “楚王殿下英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末将观前方步军阵形,甚为厉害,如果咱们用五千骑兵去冲杀,怕是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冯玮驱马上前几步,周璃也跟着往前小走了几步。 冯玮冷静的分析一阵后,说道:“步军打骑兵,重在阵形不乱,如果我们冲乱他们的阵形,则就可以如砍瓜切菜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这个道理,周璃倒是知道,凡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军,都知道各兵种之间优势和劣势。 只是要冲乱步军的阵形,又谈何容易。 “楚王殿下英明,那我们该如何,破他的阵形呢?” “周将军,本王让你带3千骑兵,后撤十里。” 周璃又想不明白了,后撤十里,这是干什么? “楚王殿下,这,,这是,,” “本王这么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 周璃还是不解,问道:“那末将撤到十里之后,又该如何?” “本王等下,会去招惹叛军,诱使叛军追击,他们一追击,步军阵形就会乱,而你则在两旁设伏。等本王和叛军从你们那经过时,你们先不要动。” “不动?楚王殿下,那该如何伏击叛军?” “要等叛军回撤之时,你们再杀出来,阻止叛军退回洛阳城,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 周璃后撤十里,埋伏好之后。 冯玮又带着2千骑,更加靠近公孙战的3万大军。 此时冯玮将2千骑兵,分成20个小组,每组100人。 让20个小组,轮番袭扰公孙战大军的左右两翼。 并与各组人马约定,如果洛阳城有骑兵出来救援,立即撤往之前约定的地方。 如此袭扰,让公孙战,十分烦恼。 打吧,几万人的阵形,就乱了。 不打吧,这些个小股骑兵,就像苍蝇一样,扰得人不得清静。 用弓箭射吧,小股骑兵,用饱合箭雨,就要浪费大量的箭矢。 用少量弓箭射击,基本没有什么效果。因为胡人骑兵,非常懂得控制马匹跑位,来躲避弓箭的攻击。 这样周旋下去,冯玮这边是轮换战法,骑兵并不吃力。 而公孙战这边,却是连吃饭,喝水,都不得安宁。 因为水和食物,都是从洛阳城送过来的,几万人的伙食,分派下来,颇费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士兵手里,还没有吃上一口,冯玮的骑兵,就来打扰了。 从上午,玩到下午,公孙战的三万人,已经损失超过1千多人。 别看战损人数少,冯玮的这个方法,是从精神摧残叛军的作战意志。 公孙战的这几万人马,已经显得非常疲惫。 而站在城门上分析战情一天的张方,也大致摸到了点门道。 张方估想着,这次来的胡人骑兵,人数应该在2千左右。 经过一天的袭扰,现在这些胡人骑兵,一定是人疲马乏。 此时若率1万骑兵出城消灭这两千胡骑,胜率一定很高。 有的打,又可以提升威望,张方越想越来劲,当即点齐1万骑兵,出城进攻袭扰公孙战的数股胡人骑兵。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让他逃了 张方领着骑兵一冲出城,就追着冯玮的小组骑兵打。 因为之前都是说好的,胡人骑兵们见着张方冲了出来,就开始有计划的回撤。 公孙战见张方亲自领兵来帮自己解困,大笑道:“张将军,果真是仗义之人啊,我之前还误解了他,真是不应该。” 公孙战不知道的是,张方出兵,主要是想贪功,替他解围,只是顺带的。 张方的1万骑兵,猛追冯玮率领的胡人骑兵。 胡人骑的是草原上的马,耐力,奔跑速度,都比中原马要优秀的多。 加之,拓跋部的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更懂得如何驾御马匹。 所以,张方的人,虽然看得见前方胡人骑兵的背,却始终追不上, 双方追逐一阵后,过了周璃的防区。 又追逐了一阵后,冯玮见张方的人已经全部,进入了颜崎的防区,当即下令,所有骑兵,调转马头,反击张方的一万骑兵。 张方的骑兵是一字长蛇阵,弯延细长。当颜崎的伏兵从两侧杀出之后,战场就如一条蜈蚣,多了许多赤节。 要说骑兵作战,胡人是有先天优势的,5千人的胡人骑兵,硬是把张方的1万骑兵,杀得溃不成军。 张方见状,赶紧下令全军,撤回洛阳城。 1万人的骑兵,突围出来的,仅有二千余人。 张方领着这两千余人,疯狂的往洛阳城奔去。 冯玮和颜崎,则领着胡人骑兵,再后面猛追不放。 张方正在庆幸,逃出了包围圈,只要能接近到洛阳城,城里面的兵马看得到自己,就一定会出来接应,就有救了。 都不想,忽然间,周璃又从两侧草木中冒了出来,又是三千精锐的拓跋部骑兵,将张方回洛阳城的路,堵的严严实实了。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张方的人没有坚持多久,就被冯玮的人,杀的差不多了。 而张方在手下士兵的拼命掩护下,才逃进了密林。 张方深知,一直躲在林中也不是办法。 胡人的骑兵,迟早会发现自己,于是找了个身形相仿的士兵,互相换了衣服。 胡人的骑兵没见过这招金蝉脱壳的妙计,误将假的张方,抓来送到了冯玮跟前。 而真的张方则躲在密林中,趁胡人的骑兵去追假张方时,往相反的方向,逃回了洛阳城。 冯玮知道,眼前这个,胡人骑兵抓住的士兵,并不是张方。 便让他回去,说道:“小兄弟,你告诉你们张将军,朝廷平叛,打的是成都王,你们家河涧王殿下,并没有直接参与,只要与成都王划清界限,就没他的事。” 士兵惊恐道:“你们,不杀我?” 冯玮笑说道:“本王和张将军是多年好友,特意吩咐过,不得伤害张将军,本王的士兵,刚才误以为你就是张将军,所以才没有杀你。” “再说,你能为张将军,做这种事,必然是忠义之士,本王一向敬重忠义之士,所以,也不会杀你,你,可以走了。” 见士兵骑上马走远了,周璃不解的问冯玮道:“楚王殿下,放他回去,有何作用?” 冯玮笑而不语。 颜崎赶紧说道:“这还用问,楚王殿下,是想让张方,犹豫不决,让公孙战生出疑虑,他们两家一但有了嫌隙,那对我们就十分有利。” 冯玮对颜崎的话很满意,笑说道:“周将军,本王这么做。就是颜将军刚才说的那个意思,现在大家都累了,你去传令大军,返回汜水关休整。” “诺!”周璃立即传令大军,返回汜水关休整。 这边张方狼狈的逃回洛阳,在洛阳城外,见到了公孙战的3万大军,正在开饭。 他们在外面被冯玮的小组骑兵,欺负了一天了,都还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 见张方率军出城,追击胡人骑兵后,便让城内送来饭食。 为什么不进城吃,而让城里的人送出来吃呢? 因为士兵们都太累了,3万人,集结队伍,排好队再进入城门,就得耗费大量时间。 而由城内送出来,就要简单方便的多。 张方是逃回来的,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逃回来的,太没面子了。 所以张方,不想让公孙战的人发现他,所以想绕开公孙战的人马。 可却天不从他愿,偏偏被公孙战的一个士兵发现了。 张方因为之前,要躲避胡人骑兵的搜捕,所以有时候,得趴在地方爬行,导致衣服脏兮兮,看起来不太正常。 这名士兵见张方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个奸细,便立即招呼人将张方擒住。 “大胆!你们可知,本将军是何人?也敢,,也敢来擒我。” 士兵们听后,嘲笑他道:“好大的口气,还本将军,本将军的,将军哪有你这样的。” “我乃张方,张大将军,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 “爷爷们,就欺负你了,怎么的,还不服气哩。” 士兵们不顾张方的反抗,硬将他押到公孙战跟前。 公孙战见士兵所押之人,低着头,便走近问道:“你是何人?” 张方是觉得太丢脸了,才低着头,如今公孙战已发走到眼前,避无可避,只得缓缓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公孙战。 公孙战一惊,我的天啊,自己的士兵,竟然擒得是张方,张大将军。 “快快松开,快快松开,这是张将军啊。” 士兵们吓的惊慌失措,马上松开擒拿张方的手。 张方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在外面被胡人骑兵伏击,也就认了,回到洛阳城下,还要受这几个小兵仔的侮辱,太欺负人了。 张方左脚一踢,右手一拳,打的两旁的士兵倒地蜷缩,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喊。 “老子出兵,帮你们解了围,都中了敌军的埋伏,好不容易逃到洛阳城下,,还被你们几个瞎了眼的蠢货欺辱,,” 张方还不解气,又对这几个士兵猛踢一阵,直踢到这几个士兵,口吞鲜血,不能动弹,张方才停下脚来。 整个过程,公孙战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眼睁睁看着张方的暴行。 因为公孙战知道,张方吃了败仗,正无处发泄。 自己这几个倒霉的士兵,偏偏挑了个最差的时间,撞上了张方。 即便公孙战开口求情,张方也不会给面子,反而会因此,闹出问题,不利于大局。 “张将军,你一路辛苦了,咱们进城,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方没有理会公孙战,叹了一口气后,就缓缓往洛阳城门走去。 公孙战简单的吩咐手下几句,让大军尽快吃完饭,就进入洛阳城。 然后,公孙战小步急跑,跟在张方后头,陪他进了洛阳城。 张方休息一阵后,听守卫通传,之前与他互换衣服的士兵回来了。 张方大喜,忙让人把救命恩人,请到房间中,好吃好喝,招待他。 见士兵吃的差不多了,张方低声问道:“小兄弟,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将军,小人不是逃出来的,是楚王殿下,放小人回来的。” 张方一脸疑惑,忙问道:“真的?楚王真的肯放你回来?” “小人不敢欺瞒将军,确实是楚王殿下亲自下令,放小人回来的,说起来,小人应该谢谢将军才是。” “谢谢本将军?什么意思?” “小人谢将军,与小人互换衣服,楚王殿下早有吩咐,不得伤害将军。楚王殿下的人,见小人穿的是将军衣服,误将小人当成将军,才没有杀死小人。” 张方更是不解,为什么楚王不想伤害自己呢? “楚王殿下,当时,可有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么?” “将军,楚王殿下说,将军是他多年好友。” 张方大喜过望,再三问道:“真的,,楚王殿下,真是这样说的?” “小人不敢欺瞒将军,楚王殿下提及将军之时,脸上还带着微笑。” 张方的记忆,一下回到长安城的一处酒楼之中。 当年与楚王殿下,不打不相识。 后又多次在河涧王府,与楚王殿下把酒言欢。 张方笑了,问道:“楚王殿下,还说了什么?” “将军,楚王殿下还说,此次叛乱,全在成都王一家之事,与我们河涧王殿下无关,希望我们河涧王殿下,与成都王划清界限,就会没事。” “对啊,楚王殿下说的对啊。” 张方见识到了楚王用兵的精妙厉害,自知不是对手。 张方觉得,楚王宽宏大量,两方交战之际,还说自己是他的多年好友,吩咐士兵不得伤害自己。 反观成都王这边,败迹已现。自己又在城门外,受了公孙战帐下士兵的侮辱。 张方想到这一系列的因因果果,又从现实出发,以河涧王,成都王,两王相加的实力,根本无法抗衡楚王,东海王的大联盟。 与其坐等兵败,不如早早与成都王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张方急忙书信一封,令人飞马,交给长安城的河涧王。 长安城的河涧王,接到张方送来的书信,打开一看,顿感惊讶。 张方竟然劝河涧王下令,让自己就地消灭公孙战在洛阳城的数万兵马。 希望河涧王,用这种方式,向天下人表明立场,河涧王与成都王,绝无半点关系。 河涧王沉默了半天,才让人给张方传令,不得轻举妄动。 河涧王见着传令兵出去后,又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万一张方来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那不就无法收拾了。 河涧王为了防止张方做出鲁莽的事,又给邺城的成都王送去书信,要求成都王召公孙战的数万兵马回防邺城。 并表明,洛阳城有张方的大军守卫,绝不会出问题。 河涧王想通过这种方式,避免张方自做主张,破坏了两家的联盟。 因为河涧王清楚,这种叛乱的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永远没有中间的一条路可行。 半途而废,只能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再定计划 成都王收到河涧王的信后,急忙在书房中,召来众人商议。 “本王刚刚收到河涧王送来的密信,让本王下令,召公孙战将军回防邺城,诸位以为如何?” 崔旷听后,似有所思,然后说道:“王爷,如今汜水关已经在楚王的控制之下,咱们两部的兵马,不能相连,不如,就依河涧王之意,召回公孙将军,回防邺城。” “崔参军,这样一来,本王原本和河涧王商量好的,共扶朝纲,岂不是要落空了。” 原来成都王和河涧王早就商量好了,由两人共同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成都王才允许,河涧王的部将张方,带兵进入洛阳城。 “王爷,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西有东海王的州郡联军10万余人。南有楚王控制着险要的汜水关。,,,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兵马回防,守护好邺城的同时,又给了河涧王情面,这是一举两得的事啊。” 成都王想了想,无奈的说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走汜水关,就得绕行孟津渡,路途变远,且不说,孟津渡对面,那可是并州的地界,倘若,楚王在黄河北岸留有兵马。公孙将军,可就有麻烦了。” “王爷,只需下令,让公孙将军领兵回防邺城,至于,公孙将军,是选择攻破汜水关,还是绕道孟津渡,可由公孙将军,研判形势,自行决定。” 成都王听后,表示认同,立即传令公孙战,领洛阳留守的全部兵马,返回邺城。 冯玮回到汜水关后,清点了一下战损。 这次虽然全歼了张方的1万骑兵,可是自己这边,也损失了近2千人。 如今可以作战的骑兵,也就只有5千多人了。 好在这次缴获的物资不少,光马匹就有8千多匹,虽然死伤逃跑了一些马匹,但依然还有这么多马匹,可以算是发了一笔小财了。 冯玮将兵马留在汜水关休整后,自己就去荥阳城,找审绩聊聊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了。 审绩正在郭府大厅,与荥阳城的大户家主们,商量捐钱粮的事。 冯玮一到,众人立马行礼恭维。 “各位家主,都在啊,本王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着各位了,都还好吧。” 为首的家主甄益,笑说道:“托楚王殿下的福,我们老百姓,好着呢。” “您是甄家的家主,甄老爷子,本王没有记错吧。” 冯玮上次宴饮时,就对这位甄老爷子印象特别深,因为甄氏,是荥阳城里最大的一户。 “正是老朽。”甄益陪笑道。 “看来本王的记性还不错嘛。” 甄益一行人,刚才正和审绩讨论捐钱粮的事,不过,还有些分歧没有谈拢。 此时见冯玮回来了,刚好借故离开。 “楚王殿下,好记性,老朽年纪大了,却是忘了,家中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冯玮是来和审绩商量对策的,本来就不想,留这些人在这里碍事。 “既然甄老爷子,家中有事,那本王就不留您了。” 甄益行礼后,就退下了。 其余人也纷纷跟随甄益,一同离开了郭府。 审绩见众人离去,靠近冯玮说道:“王爷这次,全歼洛阳叛军1万骑兵,消息传到荥阳,这些大户家主们,便纷纷前来祝贺,想用捐献钱粮和王爷搭上关系。” “人就是这样,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随他们,他们想捐多少,咱们就收多少。” “王爷说的是,不过,他们还有些要求,审绩一时拿不定主意。” 冯玮没成想,这些个大户捐钱粮,还会有附加条件。便问道:“都是些什么要求?” “王爷,他们想把自家的子弟,投入王爷帐下效力。” 捐官? 不行,那自己不成了卖官鬻爵之辈了。 “这个事,本王不能答应,本王现在并不缺钱粮,等荆州的粮草一到,咱们连晋阳的粮草都不需要了。” “王爷说的是,咱们不缺钱粮,但是,咱们在荥阳城,还缺少根基。如果和这些大户,互有往来,对以后荥阳城的稳定,大有益处。” 冯玮想了想,觉得审绩考虑的对,不能太寡恩了。 “那依审先生的意思,本王该如何把握这些关系?” “王爷,此次围歼洛阳叛军1万骑兵,应当缴获了不少军械马匹吧?” 冯玮笑了,审绩的想法,估计是想组建一支新军。 “莫非审先生,想让这些大户子弟们,单独成立一支新军?” “王爷英明,若要大户子弟去冲锋陷阵,那迟早是会得罪人的。但如果把他们单独划出来,成立一支仅用来维持治安的新军。既安排好了他们的差事,又不会误了王爷的大事,岂不妙哉?” “好,那就成立1支荥阳轻骑军,给他们2千匹马,2千套装备。” “审绩领命,王爷,这荥阳轻骑军主将一职,审绩建议,由甄老爷子家的长孙甄毅出任。” “可以,本王听说,郭奉的父亲当初来荥阳,就是因为娶了甄家之女为妻,才稳住根基。甄家是荥阳第一大户,由甄毅出任荥阳轻骑军主将,本王没有意见。” 商量好了荥阳的事,冯玮又与审绩讨论平叛的事。 冯玮说道:“如今汜水关在我们手里,公孙战如果和张方闹僵了,审先生以为,公孙战会离开洛阳吗?” “会,而且,用不了多久了。因为公孙战实力不如张方,张方吃了败仗,肯定会迁怒于公孙战,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弱势的公孙战,肯定会离开洛阳。” 冯玮又问道:“如果公孙战离开洛阳,他会去往何处?” 审绩沉默片刻,说道:“必然会往邺城而去,因为那是成都王的大本营。” “如果去邺城,公孙战会走哪条道?” 审绩走了两步,分析道:“最近,最方便的一条路,就是通过汜水关,由延津渡北上邺城。” “但是,汜水关在本王的手里。本王又岂会让公孙战,从汜水关这里通过。” “王爷说的对,汜水关,地势险要,公孙战攻取难度太大。王爷又派重兵守卫汜水关,他绝不可能通过汜水关,北上邺城。” “依审先生之见,公孙战会绕道何处北上邺城?” 审绩缓缓说道:“他只能是,绕道孟津渡,经并州去往邺城。” 冯玮想给公孙战再来一拳头,便问审绩道:“本王,现在派骑兵赶往孟津渡,肯定可以打公孙战一个措手不及。” 审绩笑说道:“那当然,王爷难道忘记了,咱们在黄河北岸,还有许烈将军的5千骑兵。” “好,就这么定了,通知许烈,配合本王行功,本王要在孟津渡,重创公孙战的大军,让他们即使到达邺城,也要元气大伤。” 两人商定好行动计划后,冯玮又赶往汜水关,领着五千骑兵,往孟津渡奔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孟津渡大捷 公孙战收到成都王,让他回防邺城的信,没有犹豫多久,就决定大军由孟津渡,渡过黄河北上并州,再经并州回到邺城。 考虑到并州是司马腾的地盘,为了减少可能遇到的阻力,公孙战决定趁夜色,悄悄地渡过黄河。 冯玮领着五千骑兵,沿着黄河南岸,飞奔孟津渡。 周璃,颜崎,二将,跟随冯玮多次创造奇迹,现在两人对冯玮这位楚王殿下的兵法韬略,那自然是崇拜万分。 颜崎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咱们去孟津渡劫杀公孙战,万一,南边洛阳城的张方,发兵来救援公孙战,那我们岂不是会被,两面夹击吗?” 冯玮却是笑说道:“颜将军的担心,本王也有考虑过,所以本王已经让人送去书信给张方,允诺张方好处,又晓以利害。张方一定不会发兵救援公孙战的。” “楚王殿下英明,没有张方的干扰,咱们就可以放手去孟津渡,大干一场了。” 洛阳城内,张方收到冯玮的密信,信中再次承诺,只要张方和成都王的人划清界限,就既往不咎。 冯玮这次信中,直接说的是张方本人,也就是张方可以不用理会河涧王的态度,自己做决定。 张方清楚河涧王的实力,是不可能斗得过,楚王和东海王的大联盟的。 可让张方背叛河涧王,张方却做不到。 因此,冯玮在信中,提到了忠心的两种方式。 ------“张将军,本王听说,忠臣不侍二主,可这忠心,却有愚忠和智忠两种。” -----“愚忠者,明知主上有错,却不加以劝阻,反而执行错误的指令,去把灾祸放大。” -----“智忠者,不与主上争论对错,自行决断,去维护主上的长远利益。” ------“张将军聪慧过人,如果河涧王不能迷途知返,张将军当替你家王爷,悬崖勒马,救主于危难之前。希望张将军,慎思,慎思。” 张方拿着冯玮的信,又想起河涧王的指令,在房间中来回转着圈。 此时公孙战来找张方,张方思考一下后,藏起冯玮的信,让公孙战进来。 “公孙战,见过张将军。” “公孙将军,不必多礼,何事来找本将军啊?” 公孙战缓缓说道:“接到我家王爷调令,令本将率领洛阳留守军马,回防邺城。” 张方听后,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是一幅不舍的样子。 “我与公孙将军,相处时间虽短,却已有兄弟之情义。” 张方起身走近公孙战,拉着他坐上桌案,转声说道:“不知,公孙将军,何时启程?” 公孙战自然知道,这是张方的虚伪表情。 “不敢久留洛阳城,我们大军,令晚,就北渡黄河,由孟津渡经并州返回邺城。” “这,,,公孙将军,为何走的如此急切啊?” 公孙战起身说道:“令到即行,本将,不敢拖延,也不能有违,我家王爷的调令。” “那是,那是。”张方附声道。 “张将军,为防我大军渡河之时,有敌来犯,希望张将军,念及两家联盟之谊,派支军马,护我大军过河。” 张方听了,心中暗想,让我的人大晚上不睡觉,护着你们过河? “公孙将军,孟津渡在洛阳之北,楚王却在汜水关,两地相距甚远,你们今晚,迅速渡过黄河,楚王纵有想法,也来不及插过来,你说是吧。” 公孙战听明白了,张方不愿意帮忙。 这也是来之前,公孙战就猜到的事,不过,照例,他得来问一次。 因为,万一真的遇上有人劫渡,问过张方,张方不愿意出兵,那就是张方不顾大局了。 “既然张将军的人,需要休整,那本将,就不强人所难了,本将告退。” 公孙战回到营地后,天已经渐暗了。 公孙战即刻发布调令,让3千人的精锐步军,在黄河南岸,孟津渡东面设伏,以防有人来却渡。 又令5千精锐步军,为先头部队,渡过黄河在北岸,摆开警戒阵势。 随后,让大军快速向孟津渡靠拢,准备过河。 冯玮这边也得到了公孙战晚上渡河的消息,他将5千骑兵,分成3部分。 让颜崎领1千5百人,直接从东面攻击渡河部队。 让周璃领1千5百人,绕到西边,由西向东,攻击渡河部队。 自己则率2千骑兵,从南向北靠近孟津渡,左右策应,随时寻找渡河部队的缺口,伺机而动,插入缺口,扩大战果。 颜崎率领的1千五百骑兵,不幸遇上公孙战的3千精锐步军,中伏了。 好在颜崎指挥得当,这里的地形,又有利于骑兵突围,经过一阵浴血奋战后,总算反败为胜,但是损失比较大。 周璃的1千五百骑,绕到了孟津渡的西面,这是公孙战忽略的方向。公孙战没有考虑,冯玮会让人从西面,迂回打过来。 所以西边几乎没有遇到阻碍,周璃带着骑兵,一冲过来,直接就和等待渡河的人,交上手了。 这一冲杀,不得了,现在公孙战的人,已经渡过去一半。 剩下这一半,只想快点渡过河,免得变成,骑兵刀下之鬼。 大混乱,大拥挤,渡桥上的人,互相推搡,被自己人踩踏至死的不计其数。 冯玮远远望去,孟津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立即带上2千余骑兵,猛扑上去。 孟津渡的南边,公孙战本来留有千余人守卫,但见周璃的人冲乱了渡河的人马,只得将这千余人,回调,用来维持渡河的秩序。 可现在冯玮的2千骑兵,一冲过来。任谁来了,也维持不了渡河的秩序了。 公孙战见情况不妙,即忙登上岸边准备好的小船,渡河而去。 冯玮领着骑兵,来回冲杀,杀的惊天动地。 公孙战未过河的人马中,有中箭死的,有被刀砍死的,有让自己人踩死的,也有掉进黄河,淹死的。 只是渡桥让人堆死了,冯玮暂时还过不去。 很多士兵举手投降,也有许多士兵逃离战场的。 冯玮对逃离的士兵,投降的士兵,一律不追究。 因为他的目标,是摧毁公孙战的5万人马,而不是杀光这5万人马。 一直到天亮,渡桥才恢复通行。 冯玮让周璃领本部人马,与颜崎的人马,合兵一处,看护好这些降兵。 经过一夜的撕杀,冯玮的2千骑兵,也只有1千多人了。 冯玮领着1千多人,渡过黄河,继续追击公孙战。 当冯玮追到河阳县境内时,遇上了许烈领着骑兵靠了过来。 “楚王殿下,末将无能,让公孙战逃走了。” 冯玮骑着马,看了看许烈,问道:“他们何时逃走的?” 许烈回答道:“大约2个时辰前。” 2个时辰,那是追不上了。 “许将军,你部,损失了多少兵马?” 许烈回答道:“楚王殿下,我部损失兵马,近2千余。” 冯玮听到这句话,知道许烈已经尽力了。 要知道,公孙战渡过河的人,接近2万人,而且先头部队,一般战力都比较强。 “许将军,你们辛苦了。公孙战,咱们不追了,许将军,随本王回汜水关吧。” “诺。” 冯玮等人回到汜水关后,清点了战损和物资缴获的情况。 这次骑兵损失,比较大。许烈部2千多人没了,自己带出去的5千骑兵,也只带回了3千多人。 现在冯玮可以外出作战的骑兵,只有5千人左右了。 当然这次战果也不小,据许烈所说,公孙战虽然逃走了,但当时身边跟随的兵马,只有1千多人了。 也就是说,近五万人的大军,被冯玮一战摧毁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尔玉之利 冯玮在汜水关,和众人商量了一下,扩军休整的事。 因为经过2次作战,将士们都需要休整了。 冯玮缴获的马匹,兵器,盔甲,士兵衣服,这些物资也要利用起来了。 于是安排拓跋文滨,负责训练新招募的骑兵。 周璃,负责训练新招募的步军。 颜崎,负责招募新兵时的把关,筛选工作。以及对降兵的思想改造,改造好的,可以直接调入新兵队训练。 安排好了这些工作,冯玮就回荥阳城,准备放松一段时间了。 回到郭府之时,却不见审绩在府中。 询问之下,原来审债去了荥阳城工艺最好的徐记雕工铺。 审绩要雕刻什么?怎么还要他本人亲自去一趟呢? 带着这个疑问,冯玮打算去看看。 荥阳城的街市,比不上洛阳城的繁华,但是热闹程度,却不减大城市。 一条主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街上的小吃,小玩件,多的是目不暇接。 酒楼茶肆,人声鼎沸,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冯玮对古代的招牌,不太眼熟。 误将徐记绣工坊,当成是徐记雕工铺, 他一个大男人,走进绣工坊,一下成了坊中刺绣女工,眼中的焦点。 老板娘见他进来,也是惊讶,忙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冯玮见房中尽是绣花女工,却没有见着,有一个男人在这房中。 这种尴尬的感觉,就像是唐僧进了盘丝洞。 “走错了,走错了。”冯玮赶紧退了出来,引起坊中女工,一阵吟笑。 冯玮刚退回到街面,迎头就撞上了一个美女。 被冯玮撞了的美女,手上拿着刚从地上,捡起的刺绣品,神情十分紧张,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子撞。 “大胆,竟敢冲撞我家小姐。” 原来是个丫鬟,此时正怒气冲冲的,对着冯玮训斥。 “对不起,对不起,,”冯玮连连出声道歉道。 美女却没有正眼看冯玮,只是一味拍了拍,手上的绣品,担心上面沾上了地上的灰尘。 “小菊,算了,我们快进去吧。” 这位漂亮姑娘的声音,听得让冯玮失了神。 冯玮看着这道美丽的倩影,进入了绣工坊,心中开始浮想联篇。 “大哥哥,这个是不是你的?” 一个小男孩,出现在冯玮身后,手上拿着一个香囊。 冯玮回过头来,接过小男孩的手上的香囊,看了看,回想起刚才撞那美女时,她身上好像是掉下过东西。 “没错,这个,是哥哥朋友的东西,谢谢你啦,小朋友。” 冯玮拿着香囊,在绣工坊门口等着,他想亲自把这个香囊,交到刚才那个漂亮的姑娘手中。 那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找她呢?因为冯玮刚刚进去过,感觉里面像是个,男士止步的地方。 冯玮担心,如果自己贸然进去,怕是会影响,那个姑娘心中,对自己的形象。 此时,这位漂亮姑娘,正在和里面的女工们,商量绣品改样的事。 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来。 冯玮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都没见那姑娘出来,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找审绩的,于是,便想着,改天再找机会,把香囊还给她。 冯玮终于找到了徐记雕工铺。却没见着审绩,向伙计打听之后,才知道,审绩已经带着东西,回去了。 回到郭府时,就见审绩在大厅中,捧着一块半成品的章料出神。 “审先生,在看什么呢?” “王爷,这是一块,上好的章料。” 冯玮走近审绩,接过这块章料,细细看了看说道:“和玉玺差不多大,份量也差不多,颜色也差不多。” “王爷说的极是,审绩想用这块章料,帮王爷除去一人。” 冯玮听了,顿时来了兴趣,便问道:“审先生,想帮本王,除去何人?” 审绩低声说道:“审绩想用此物,帮王爷除去洛阳城的张方,张大将军。” 冯玮听了,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一块章料,能用来杀张方? “审先生,不会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吧。” “王爷,审绩何时,与王爷开过玩笑。” 冯玮想想也是,便说道:“审先生,有何良策,本王洗耳恭听。” “王爷,可将包裹玉玺的黄布,包住这块章料,再将这块章料,送给张方,只要张方,收下这块章料,则必死无疑。” 冯玮听着,还是有点不明白,细细追问道:“为什么审先生觉得,张方收下此物,就必死无疑呢?” “王爷,经过孟津渡一战,河涧王对张方的信任,肯定不如从前的十分之一了。” 审绩见冯玮听得入味,继续说道:“此时,我们将此物,送给张方,张方收下之后,河涧王安排在张方身边的人,必然将此事,密报给河涧王。” “那河涧王知道后,会怎么办?” “王爷,河涧王肯定会看张方,是怎么处理这个事的。” 冯玮不解的追问道:“那张方会怎么处理呢?” “这个事,张方不好处理。如果张方不打开看,就将此物送去长安,河涧王知道后,必然大怒,肯定会怀疑张方私藏了真的玉玺,河涧王,一定会杀了张方的。” 冯玮觉得,是有几分这种可能,又问道:“那如果张方,在洛阳城就打开看了,发现只是一块章料,又会怎么办呢?” “王爷问的妙,所以,我们将此物交给张方之时,一定要选个人少的地方,见证的人越少,越好。这样一来,张方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如果张方在洛阳,就发现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章料,那我们之前,拉拢他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王爷说的对,也不对。” “审先生,别卖关子了,一口气会说完吧。” “王爷,之前我们拉拢张方,是为了安抚他,在我们打公孙战时,希望他不要插手。” 审绩继续说道:“而现在,即使他知道王爷骗了他,又能如何?如果他一怒之下,率兵攻打汜水关,咱们就可以凭借险关,重创他的人马。” “那如果他发现后,什么都不做呢?” “王爷,如果张方发现后,什么都不做,那河涧王会怎么想?手握重兵的大将,收了一个可能是玉玺的黄布包,却对河涧王这个主子,只字不提,河涧王又岂能留他?” 冯玮想想,这个计策,确实厉害。 “那如果张方发现后,对河涧王实说,只收到了一块章料,那河涧王要是相信了他,这事,不就黄了。” “王爷,你觉得河涧王,还会相信他吗?” “不知道,这个很难说。” “河涧王之前,可能会相信张方,但现在经过孟津渡一战,张方在河涧王心中,已经是个危险人物了。说不定,咱们不给河涧王一个借口,河涧王自己都会找个机会,除掉张方。” 冯玮心中暗想,审绩这样的人才,真是太厉害了。还好他是自己的谋士,他要是别人家的谋士,估计自己这个现代人,都没有办法拆他的招。 “好办法,那本王,该如何将此物,送给张方呢?” 审绩微笑道:“王爷,就以北上邺城平乱为由,不宜再带在身边。细说此物,本就该在洛阳皇宫,托付张方将军,放回原处,供陛下御用。” “好,本王这就让人,约张方出城见个面。” 第二百六十九章 黄色包袱 张方收到冯玮邀他去城外见面的信,稍稍犹豫了。 因为冯玮的功夫,张方是知道的,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 为了以防万一,张方在两人约定的见面地点外围,埋伏了2千精兵,又在相隔5里处,派了一支3千人的骑兵接应。 冯玮约张方见面的地方,在黄河边上,说是两人喝喝酒,叙叙旧。 等到张方领着500名精兵前来赴约时,冯玮见他这阵势,不禁心中觉得好笑。 “张将军,别来无恙。” 张方见冯玮,只一个人来,一个人站在一张桌案前,正向他打着招呼。 心中暗想,这楚王殿下,当真是信得过自己,连个随从都不带。 “楚王殿下,许久未见,依然风彩不减当年,本将军,佩服,佩服。” 张方没有给冯玮行礼,冯玮也没有在意,表示理解他。 毕竟双方现在,都属于不同的阵营了。 “张将军,请入座。” 张方暗想,身后有500强兵,想必,对面的楚王殿下,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楚王殿下请。” 两人面对面坐着,共用一个桌案。 “楚王殿下,你一个人来的?” 冯玮笑说道:“本王今天邀请张将军叙旧,当然是一个人来,较为妥当。之前搬来桌案,酒水的几个随从,本王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 “楚王殿下,就不怕本将军,无礼吗?” 冯玮望了望张方身后的5百强兵,喝上一杯酒后,说道:“不怕。” “为什么?” “因为本王相信张将军,相信张将军,是个聪明人,不会干傻事。” 张方听后,心中生出一丝惭愧。 “本将军,让楚王殿下,见笑了。” “张将军,是个有才,有德之人,天下之人,对张将军那是敬仰万分,何来见笑之说。” 张方听后,也喝了一杯酒,问道:“楚王殿下,今天约本将军来,不会真是喝酒叙旧,这么简单吧。” 冯玮却不急着说明来意,反问道:“咱们是多年好友,难道不应该叙叙旧吗?” “虽说本将军和楚王殿下,相识多年,但也只是普通交情,如果两军交战,本将军,绝不会像楚王殿下一样,对敌将,网开一面。” 冯玮知道,张方明着说不提两人交情,但话中却是承认了,自己对他在交战时的照顾。 “张将军说的对,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自然不再顾及什么交情,张将军公私分明,值得本王深交,来,我们干一杯。” “好一个,各为其主,来,楚王殿下,我们干一杯。” 两人又喝了一阵后,冯玮开玩笑道:“张将军,你身后的弟兄,要不要,也来喝上几杯?” “他们,有任务在身,不宜喝酒。” “任务在身?不知道,张将军交待了他们什么任务?” 张方不好说是来保护自己的,只能挥挥手说道:“本将军,与楚王殿下只是喝喝酒,你们,都退下吧。” 冯玮见张方身后的500精兵,退后了100步,心中暗想,不远不近,刚好在可以搭救的距离,这应该是张方来之前,就交待好的事。 “张将军,本王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托付给张将军。” 张方听冯玮这么说,回道:“不知道,楚王殿下想托付何事?” “想必,张将军应该,也已经听说了,玉玺在本王这里。” 张方听到玉玺,心中大喜,莫非楚王想将玉玺托付给自己? “楚王殿下,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只要是本将军能帮得上的,本将军一定帮。” “张将军果然直爽,本王马上就要发兵,去攻打邺城的成都王了,这方大印,带在身边,极为不便,所以想请张将军,将大印带回洛阳皇宫,供陛下御用。” 果然是玉玺,张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微笑了起来。 “楚王殿下放心,这玉玺,本就是洛阳皇宫之物,本将军乐意为楚王殿下,将玉玺带回皇宫。” “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 说完,冯玮就从桌案下,拿出一个黑色布包,摆在桌上,打开后,一个金黄色的布,裹着的大印,就展现在桌案之上。 张方用手摸了摸,说道:“这件事,就包在本将军身上。” “张将军,大印,是陛下御用之物,你身后的精兵,虽说是你的亲信之人,但也不能随便让他们观看。” “那是,那是,本将军马上包好它。” 张方用之前的黑布,重新包好了桌上的大印。 冯玮又说道:“现在天子在洛阳,大印也在洛阳,张将军是迷途知返,还是执迷不悟,就看张将军怎么选择了。” 张方当即向冯玮行了个礼说道:“楚王殿下如此信任,如此大义,张方一定竭力劝说我家王爷,与成都王划清界限,与楚王殿下共辅朝纲,讨伐叛逆。” “张将军,你能说出这番话,本王,十分欣慰啊。” 两人又喝了很多酒,谈了一些事。直到喝光冯玮带来的酒,张方半醉半醒之时,冯玮才招呼早已经备好的一艘快船靠岸,登上快船顺黄河而下。 而张方,则在亲兵的搀扶下,勉强爬上马,摇摇晃晃,时快时慢,好不容易,才进了洛阳城。 直到第二天,张方的酒意,才完全褪去。 他来到桌案前,看到眼前的黑色布包,忍不住打开,露出金色的布包方印。 玉玺就在眼前,哪个人能忍住,不偷瞄一眼。 张方走近房门,让房间外的守卫都退下,再关紧了房门,回到桌案前,手微微颤抖着,慢慢剥开了这方大印的最后一层黄布。 “什么?” 张方惊的把大印都掉在了地上,这哪是什么玉玺,就是一块还没有雕刻的章料。 张方大怒,立即冲出房间,准备点齐兵马,杀进汜水关,报冯玮戏耍他的仇怨。 副将李含,昨天看张方见了楚王之后,多带回了一个黑色布包,便起了疑心。 李含旁敲侧击,从昨天跟随张方的5百个亲兵口中,知道了黑色布包里面,是一个金黄色布的方形物,就大胆推测,可能是玉玺。 听到张方在集结军马,李含就去问张方,出了什么事。 张方怒说道:“楚王,竟然给了本将军,一方假的玉玺,本将军誓要杀进汜水关,出这口鸟气。” 李含赶紧劝说道:“张将军息怒,如果真是一方假玉玺,张将军此时率大军去攻取汜水关,不就正中楚王的圈套吗?想必汜水关,早就是重兵把守,等着张将军送上门了。” 李含的话,让张方冷静了不少。 如果真的是一方假玉玺。 这一句话,让张方意识到,可能大事不妙了。 楚王绝不是简单的,为了激怒自己去打汜水关,这是明摆着,要借刀杀人了。 “李副将,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提及,玉玺两个字。” 李含假意答应道:“放心吧,张将军,李含知道,这个事可大可小,绝不会让人泄露半句的。” 长安城的河涧王,很快收到了三封密信,都是提及张方获得了玉玺的事。 可河涧王看了张方送过来文书中,没有一封文书中提及玉玺两个字。 河涧王靠在椅子上,失望的同时,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 第二百七十章 有人来送饭 冯玮回到荥阳后,告诉审绩,送张方东西的事,已经办妥了。 审绩大喜,说道:“王爷,如此一来,洛阳城这边,暂时就不用操心了,就让河涧王的人,好好内斗一阵,王爷可以趁此时间,北上攻打邺城的成都王了。” “审先生说的对,本王马上安排,各军马集结,誓师北上平乱。” 冯玮因为要离开荥阳城一段时间了,于是就吩咐审绩,再去请荥阳的大户家主们,晚上一起,吃上一顿饭。 在吃这顿饭之前,冯玮还要去检阅一下,荥阳新组建的轻骑军。 因为这支轻骑军,是由荥阳大户家的子弟为骨干,荥阳本地人为主的一支新军。 冯玮要提前了解一下,这支部队现在的情况。 只有了解了情况,晚上吃饭的时候,谈到这方面的话题,才能应对如流。 大校场,荥阳轻骑军,正在操演。 冯玮坐上主座,正看着他们的演练。 现在的训练难度并不大,不过由于这些大户子弟,平时缺少运动。 这刚一拉到军营里,可能还没有适应过来,所以精神头,不太好。 冯玮在大校场里看演练,大校场外面,走过来两个人,是两个姑娘。 一个衣着华丽,一个衣服质地稍次,看起来,两人应该是主仆关系。 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鬟,丫鬟手上,还提着一个酒红色的食盒。 “干什么的!”大校场门外的守卫,拦住了这两个送食盒的女子。 这两女子缓缓停下了脚步,那丫鬟便靠近门口的守卫,笑了笑。 “这位小哥,我们家孙少爷,是你们轻骑军的主将,甄毅,烦你通报一下,我们拿些府上的饭食给他送来,补补身子。” 卫兵一听是荥阳大户甄家的人,立马改变了态度,笑说道:“你们是甄府的人,那这位是?” 卫兵望着另一位衣着华丽的姑娘,上下打量着。 “这位是我们家七小姐,也就是你们甄将军的小姑姑。” “原来是甄家七小姐,二位请稍等,小的是楚王殿下的亲兵,之前并不在这里当值,所以不认得七小姐。” 守卫轻声对丫鬟说道:“今天,是我家王爷来校场检阅轻骑军的日子,容小的先进去通传一声,若是王爷允许,二位就可以见着甄将军了。” 甄七小姐,一直都是对守卫保持礼貌性的微笑,话都由身边丫头说的。 “那就有劳小哥了,我和我们家小姐,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冯玮正在欣赏,台下的轻骑军操演,门外的亲兵走过来,告诉冯玮身边的随从:门外有甄家人来送饭的事。 随从急忙靠近冯玮,低声把事情又转述了一遍。 本来这个时候,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进入大校场。 不过甄家的人,冯玮决定给他们破例一次。 于是吩咐随从,将门囗的甄家人,带了进来。 “小女子,甄怡,携丫鬟小莲,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冯玮本来的注意力,全在台下的轻骑军身上。 可甄怡的这一句话,声音如丝竹般悦耳,一传到冯玮耳中,冯玮就没兴趣看台下的演练了。 冯玮转头看向左侧跪着的两人,脸上露出了小惊喜。 这可真巧了,竟然是那天,自己在徐记绣工坊门口,撞见的那两个女子。 “二位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 甄怡那天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冯玮,所以压根对冯玮,就没有一丁点印象。 丫鬟小莲和冯玮争吵过,她一抬头就认出了当前的楚王殿下,就是她那天,训斥过的街头小子。 顿感不妙的丫鬟小莲,本能的又跪下了,还把头压得低低的,生怕冯玮认出了她,要怪罪于她。 丫鬟小莲的举动,让甄怡很是不解,但又不好在楚王殿下面前询问,只当她是胆小,没见过这大场面。 冯玮倒是看穿了丫鬟小莲的心思,于是起身走到小莲身边,笑说道:“怎么了,那天在徐记绣工坊,你不是挺神勇的吗?” 这时甄怡才反应过来,原来小莲是认出了眼前的楚王殿下,就是那天撞到自己的街头小子。 甄怡也马上跪下,说道:“楚王殿下恕罪,小莲那天,不知道您的身份,才会冒犯楚王殿下的,求您不要怪罪她。” “都起来吧,本王又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刚才是逗小莲玩呢。” 二人这才缓缓起身,冯玮又令人搬来坐椅,让她们坐着观看轻骑军操演。甄怡,和小莲,都推辞不愿意入座。 “你们,喜欢站着?” 甄怡轻声说道:“楚王殿下,我们站在旁边就好了。” 冯玮见台下轻骑军的操演,已经接近尾声,便也不再勉强。 冯玮又见丫鬟小莲,手上提着一个食盒,便问道:“你那盒子里,装的什么饭食,可否让本王尝尝。” 丫鬟小莲看了看甄怡,这事得小姐点头才行。 甄怡见状,心里想着,这楚王殿下,平时必然吃得山珍海味,自己这不入流的厨艺,还是不要献丑为好。 甄怡浅笑说道:“是小女子,做给大侄子甄毅的小菜,上不得台面,楚王殿下,怕是吃不惯。” 冯玮听了,心中暗想,这甄家小姐,还挺小气的,自己不过是问问,又没说真的要吃。 “本王只是随便问问,既然是甄姑娘送给甄毅的饭食,本王又怎能夺人所爱呢。” 冯玮见甄怡神情有点紧张了,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办,怎么说了。 于是岔开话题,说道:“本王那天,在徐记绣工坊门外,捡到一个香囊。” 冯玮从身上摸出来后,走到甄怡面前,递向她问道:“是不是你的?” 甄怡定眼一看,确实是自己那天,丢失的香囊。 “原来这香囊,是楚王殿下捡去了。” “是你的就好,那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丫鬟小莲此时插言说道:“楚王殿下,我家小姐有个习惯,凡是东西被陌生男子碰过,她都不会再要的。” 甄怡却是接下了冯玮递过来的香囊,小声责骂道:“小莲!多嘴!” “如此说来,本王,也算是个例外了。” 甄怡忙解释道:“楚王殿下,玉贵之身,此物沾得贵气,小女子又岂能拒收。” “甄家的人,果然能言善辩。” 没过多久,轻骑军的操演就结束了,甄毅走上台,向冯玮汇报了操演的情况。 冯玮走近甄毅,点点头说道:“还不错,甄将军年轻有为,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朝廷的肱骨之臣。” “多谢楚王殿下抬爱。”甄毅正声说道。 “甄将军,你家姑姑,给你送饭来了,快趁热吃吧,本王,还有些事,得走了,你们随意。” 冯玮说完,就离开了大校场。 甄毅却是不高兴了,自己身为一军主将,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还要家里来送饭,还让楚王殿下撞见了,太没面子了。 甄毅对甄怡说道:“小姑姑,爷爷昨天不是说,不让家里的人来送饭了吗?” 甄怡却是疑问道:“毅儿,你是不是听错了,这可是你爷爷,特意让我来给你送饭的。” “爷爷可能是老糊涂了,一会儿对我说不送,一会儿又让小姑姑来送饭。” 几人又聊了一下琐事,甄怡陪着甄毅吃完了饭,才和拿着食盒的丫鬟小莲,离开了大校场。 晚宴上,冯玮和荥阳城的大户主们,一起把酒言欢,细说家长里短,畅谈时政大事,直到深夜,才散席。 第二天,荥阳城外,集结了骑兵5千人,步军3万人。 冯玮让颜崎留守汜水关,自己领着拓跋文滨,令狐不归,周璃等人,浩浩荡荡,往邺城进发。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绝不退缩 有时候做一件事,十分想做成,却做不成。 有时候,抱着玩玩的心态,反而能做成。 之前司马腾领着7万人,从晋阳城出发,打算向西渡过黄河,偷了河涧王的家。 可惜,冯玮这边,迟迟没有攻打洛阳城。 司马腾听着,一天天从洛阳传来的消息,都快听烦了。 由于冯玮一直没有进攻洛阳,导致司马腾连黄河,都不敢跨过去。 因为他担心,万一,动静大了,让河涧王知道了,他想攻取长安的事。 河涧王一定会把洛阳的军队撤回来。 而司马腾在关中,没有任何根基。一旦不能快速攻下长安城,必定会被,河涧王从洛阳调回来的军队,反向包围。 到时候,司马腾就有可能在关中,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些可能,司马腾就犹豫着,连黄河都没有勇气渡过去了。 司马腾的七万大军,在黄河东岸,就这么耗着。 好在晋阳城的粮食,源源不断的送过来,补给线又在并州境内,司马腾就当是,搞了一次长途拉练了。 司马越这边,原计划是佯攻邺城。 可是由于冯玮在汜水关,荥阳城,孟津渡,连连大捷。 让成都王的一些旁系将领,生出脱离之心。 导致司马越的十万州郡联军,还没碰到城池,守城主将,就开城投降了。 虽然司马越已经,极力迟缓行军的速度,但也挡不住,成都王这边的投降浪潮。 司马越一仗没打,就进入了邺城北边的重镇,邯郸城。 邯郸守将开城投降后,这消息传到了邺城中,成都王急忙召集众人商议。 鉴于守城主将,投降倒戈之风盛行,成都王决定,将在洛阳城归降自己的木万年,以及他的3万步军,调去东南方向的濮阳。 这个调令,比较有针对性。 木万年多次背叛自己的主家,与三国时期的吕布品行,几乎一模一样。 想那曹操,濮阳攻吕布之时,是被吕布打败了。 这就好像是,希望木万年,能在濮阳,给成都王露一手,也打一场胜仗的样子。 同时,成都王也是在敲打他,让他别想着,做第二个吕布。 当然,木万年也很难做成第二个吕布,因为成都王,已经防着他了,把他调离了中心区邺城。 等木万年带兵去了濮阳之后,成都王又召来了,邺城的谋士和武将商议。 参军崔旷说道:“王爷,北边的东海王,兵锋正盛。是我们最大,也是最近的威胁。” 公孙战也接话说道:“王爷,崔参军说的对,邯郸城距离邺城,已经很近了。东海王,一旦往南进攻,很快就能打到邺城。” 成都王听后,低头沉默了一阵,谁都知道现在的局势,对邺城极为不利。 “二位,说的都对,所以本王决定,北边,为主要的防御方向,至于,南边的楚王,现在还离的远。咱们可以,先放一放。” 参军崔旷,也是看出了成都王的担忧,宽慰道:“王爷,邺城与濮阳,现在已经成了,犄角之势。楚王若想从南边攻打邺城,得先解决掉,东边濮阳城,木万年的3万人马。” 公孙战也是附声道:“王爷,不必过于担忧。楚王如果不理会东边濮阳城的木万年,那楚王攻打邺城的人马,就极有可能,被濮阳城木万年的3万大军,自东向西,切段后路。” 崔旷点头表示赞同,强颜欢笑道:“一旦楚王攻城的人马,被濮阳的木万年切断后路,到时候,木万年在外,邺城守军在内,里应外合,楚王兵败的可能性将非常大。” 成都王也明白,这是手下人宽慰自己的话。 正因为不信任木万年,才将他调去濮阳。 但是,人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 就算木万年不救援邺城,但只要他按兵不动,就是一方战略威慑,楚王就不敢,毫无顾忌的,全力攻打邺城。 当然,最坏的情况,就是木万年倒戈,这对木万年来说,没有任何心里压力。 在濮阳倒戈,总比在邺城倒戈好,这也是成都王调他去濮阳的原因之一。 冯玮的大军,抵达了荡阴后,就在这个东海王司马越,兵败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这是个耻辱的地方,冯玮希望将士们引以为鉴,不要大意轻敌,重蹈覆辙。 此时,门外有个小兵,送来了一封信。 冯玮收到信后,交给周璃,周璃看了后,说道:“这封信是吕宋岛岛主,宋施霖给楚王殿下的,宋岛主说,希望楚王殿下退兵。” 冯玮知道宋施霖不会说空话,如果自己不退兵,就免不了要和他大打一场。 “周将军,信上有没有说,如果本王不退兵,会有什么后果。” 周璃缓了缓,说道:“他说,如果楚王殿下不退兵,三天后,在前方的小树林,与楚王殿下,再分高低。” 冯玮来之前,就考虑到,要面对宋施霖的挑战。 所以,冯玮带着令狐不归,拓跋文滨两人同行。 想和宋施霖打个平手很容易,但想要打败他,可就有点难度了。 “大家不用担心,本王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次北上平乱,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本王,都绝不会退缩。” 听到冯玮这么说,众人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冯玮就带着拓跋文滨,令狐不归,到了和宋施霖,约定比武的小树林。 他们观察了小树林的环境,令狐不归说道:“楚王殿下,这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只有落叶之下。” 拓跋文滨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落叶之下,虽然隐蔽性好,但不利于观察打斗情况,我觉得,树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冯玮望了望树木,现在是秋季,树上的叶子,大多枯黄,而且,树叶已经很稀疏了,不好隐藏身形。 “拓跋公子,本王看这树叶,都落得差不多了,这树上,可还怎么藏人呢?” 拓跋文滨解释道:“楚王殿下,这种地方藏人,靠的不是树叶,而是敌人的大意,和观察之人的角度。” 冯玮听到观察之人的角度,瞬间明白了。 “拓跋公子说的对,树下的人,一般都是平视,仰视的情况比较少,只要藏在视线盲区,就算树叶比较少,一样不容易被树下的人发现。” 于是三人定下计划,事先让拓跋文滨藏在树上。令狐不归,则在地面低凹处隐藏,上面盖上树叶。 等到冯玮和宋施霖大战时,两人再伺机杀出,偷袭宋施霖,合三人之力,才有可能打败他。 很快,比武的时间到了。 冯玮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时辰。 因为冯玮要熟悉这里的环境,越熟悉越好。越熟悉,越能找准位置,才能提升自己的赢面。 宋施霖倒是十分准时,因为他知道,凭冯玮的武功,两人打成平手,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不过宋施霖最近创出了一套新的掌法,他自信,冯玮短时间内,很难找出这套掌法的破绽。 到时候利用冯玮,对这新招式的不熟悉,赢冯玮一招半式的,还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传来,宋施霖已经出现在了,冯玮的正对面了。 “宋岛主,很守时约。” “少说废话,你要是现在退兵,老夫,仍然可以饶你一次。” 宋施霖明知道两人功力不相上下,却还是出言压制,目的是从心理上,让冯玮生出退意。 冯玮却是没有退路了,也不能退让了。 宋施霖为的是个人承诺,冯玮为的是天下大义。 两人都是重义气,重承诺的人,都不愿放弃自己的立场。 “对不起,宋岛主,本王肩负皇命,身后是千千万万人的期盼,绝不能退缩,您,请出手吧。” 宋施霖听后,脸色一变,瞬间出手,气势如猛龙过江。 冯玮不敢大意,当即化气成锋。 两大高手在小树林对打,惊得林中飞禽走兽,四散奔逃。 树叶狂飞,树技碎断,地面的新坑,裂缝,不断加多。小树林中尽是爆破之声,如电闪雷呜般,又快,又猛,又烈。 冯玮见宋施霖打出一招古怪掌法,后退几步后,却没有惊慌。 因为昨晚上,冯玮就想到过,宋施霖要想赢自己,除非创出新的招式,趁自己摸不清路子之前,赢自己一招半式的。 冯玮的应对之策,就是将计就计。 冯玮假装些许慌张,边打边退。 宋施霖见冯玮已经开始退了,心想,这新的掌法,初次使用,果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便乘胜追击。 冯玮将宋施霖引到伏击地点后,忽然止步,打出一个回旋大招。 宋施霖急忙止步,准备打出大招应对,却不想,身旁树叶下,突然冒出个人。 三道霸气剑光,齐刷刷划向宋施霖。 宋施霖没有想到,冯玮还找了个帮手,更没有想到,还是用偷袭,这种下三滥手段。 宋施霖被这三道剑光影响,没能及时打出大招,抵消冯玮的攻击。 但是,宋施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向后方一闪,避开了冯玮大招的7成伤害。 可没想到,此时拓跋文滨从天而降,一把从上而下的,九折锁魂扇,又猛又快又突然,直攻得宋施霖连连躲避。 等到宋施霖获得半分喘息的机会时,一掌打向拓跋文滨,拓跋文滨虽然极力闪避,依然被宋施霖这一掌,震得囗吐鲜血。 但也为冯玮第二次打出大招,争得了时间和机会。 几乎在宋施霖打出一掌,击倒拓跋文滨的同时,冯玮的大招,从宋施霖身后袭来。 这一次,宋施霖来不及闪避,硬接了十成力道,当场口吐鲜血。 宋施霖不甘的望着冯玮,内心尽是谩骂之声。 冯玮飞身扶住拓跋文滨,对宋施霖说道:“宋岛主,本王知道你不服气,但是,你认为的比武较量,在本王看来,就是打仗。打仗,只讲输赢,不讲江湖道义。” “哈哈哈哈哈,果然后生可畏啊,楚王殿下,可否答应老夫,一件事。” “宋岛主只管说,只要本王能力范围之内的,本王一定尽心尽力去办。” 宋施霖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之后,说道:“老夫,答应过小师妹,护她儿子周全。楚王殿下,能不能答应老夫,邺城城破之后,饶成都王一命。” 冯玮想了想后说道:“如果是本王先进了邺城,本王可以向陛下求情,减轻成都王的罪行,至于,成都王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陛下的旨意了。” 宋施霖望着冯玮,点点头说道:“成都王将主力,都放在北面,防御东海王的10万州郡联军。邺城南面,兵力薄弱,楚王殿下,肯定会比东海王,先一步进入邺城。” “如果真是这样,本王还是那句话,尽本王最大的努力,保全成都王性命。”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冯玮看宋施霖那失落疑重的神态,便猜测,他可能要离开邺城了。 “宋岛主,是不是,不打算回邺城了。” 宋施霖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已经尽力了,该回吕宋岛了。” 冯玮也明白,宋施霖再回邺城,也帮不了成都王,现在离开,对宋施霖来说,确实是明智的。 “宋岛主,一路保重。” “楚王殿下,我们就此,别过了。” 宋施霖走后,冯玮查看了一下拓跋文滨的伤势,好在宋施霖刚才是紧急状态下,打出的一掌,力道并不十分要命,因此,拓跋文滨的伤势并不严重,可以自行运功调养。 不过冯玮可不能袖手旁观,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疗伤圣药后,喂给拓跋文滨吃下。 冯玮又以自己的《魔邪经》神功,助力拓跋文滨,恢复元气。 令狐不归在旁见着冯玮的神功,不禁暗赞,楚王殿下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 三人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军营,此时拓跋文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九成,言行举止,已经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攻城 邯郸城内,东海王得知楚王大军,已经进驻荡阴之后,急忙召来众人商议。 军司王衍,对东海王司马越说道:“王爷,您身为联军的盟主,自晋阳起兵以来,还没有和叛军打过一次仗,这恐怕会有损,王爷您的威名啊。” 东海王司马越想想后,说道:“王军司,本王每次都是,准备大打一场,奈何叛军将领,望风而降,本王,又能如何?” 幽州刺史王浚,对东海王司马越说道:“盟主,如今邺城近在咫尺,应该出动全部兵马,攻下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却犹豫的说道:“王大人,这邺城,城高池深,又粮草充足,守军,尚有4万之多,强攻邺城,恐怕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啊。” 军司王衍劝说道:“王爷,一将功成万骨枯,死的人,都是为国捐躯的壮士。倘若王爷不打这一仗,让楚王抢了头功,那您这盟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东海王司马越沉默一下,又问道:“万一,久攻不下,我们损失惨重,,,楚王在我们之后,再攻打邺城,反而攻下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了。” 王衍起身,走近东海王说道:“王爷,就算我们久攻不下,让楚王捡了便宜,可是,我们打邺城的事,必然天下皆知,王爷的威名,必然远超楚王。” “这事,还是,再斟酌斟酌吧,攻城伤亡太大,本王,于心不忍啊。” 王衍却是继续劝说道:“王爷,这次州郡联军,集结的都是敢于赴死的义士,他们有赴死之心,王爷,又岂能畏缩,而不下达攻城的指令。” 王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此事,对王爷来说,根本没有损失。邺城之战,越惨烈,越能让天下人知晓。这一仗,是打给天下人看的,王爷,就不要再迟疑了。” 原来在王衍的心中,这一仗,就是一场压轴戏。 不管死多少人,都没有关系,关键,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这一仗,是东海王司马越打的。 王浚附声说道:“盟主,王军司说的对,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请盟主下令吧。” 东海王司马越,内心开始,倾向于强攻邺城了。 因为东海王司马越,还真不会有多大损失,这次十万州郡联军中,司马越的人,只有1万。 而这1万人,还是充当东海王司马越的近卫,所以打起来,死的都是别家的兵。 死别家的兵,却可以为东海王司马越赢得声望,这事,还需要犹豫吗? 当然需要犹豫,因为司马越是联军的盟主。 不犹豫一下,怎么显得他这个盟主,有仁爱之心呢? “既然,王大人,王军司,都认为,本王应该强攻邺城,那本王就下令,全军出动,直取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的十万州郡联军,很快就将邺城包围了。 根据哨探的情报,邺城北面守军多,东西面守军相对少,南面最为薄弱。 于是,东海王决定,北面用1万人佯攻,东面1万人,西面1万人,作为辅攻,南面则集中了5万人,作为主攻方向。 邺城内的成都王,也是及时调整了,邺城的防御力量,将主力由北边调往南边,以应对东海王的进攻。 东海王强攻邺城的消息,传到了荡阴,冯玮的军营。 冯玮本来想率大军,从南面配合东海王攻打邺城。 不想,东海王在南边,摆了五万大军,于是只能作罢。 周璃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东海王在邺城南边,摆下5万大军,分明是,怕楚王殿下,去抢他的功劳。” “周将军,本王与东海王,都是为朝廷办事,何来抢功一说?既然,邺城南边,有东海王的5万大军在攻城,那咱们就不便插手了。” “楚王殿下说的对,末将失言了。”周璃低声说道。 “周将军,不必失望,仗,还是有的打的。濮阳,有木万年的3万叛军,我们向东,先去灭了木万年再说吧。” “诺。” 于是冯玮领着大军,向濮阳进发。 濮阳城的木万年,得知冯玮的大军,浩浩荡荡,朝濮阳城杀过来了。 自知不是冯玮对手的木万年,赶紧召来副将耿忠。 “耿副将,本将军,自知,不是楚王对手,为了不连累三万弟兄,本将军准备,今晚上就卸甲归田,不再过问,朝廷的事。” 耿忠大吃一惊,忙问道:“木将军,纵然不是楚王的对手,也可以和众兄弟们,一起出城投降,何必独自离去。” 耿忠哪里知道,木万年和冯玮的恩恩怨怨。 如果木万年,落到冯玮手中,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本将,已经厌倦了朝廷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只想寻一个清净处,了此残生。” 木万年说完,就将将军印信,交给了耿忠。 耿忠见木万年去意已决,也就没有继续挽留。 等到冯玮的大军,到了濮阳城下时,耿忠就下令城门大开,亲手捧着将军印信,跪在城门口。 冯玮没有想到,濮阳城的守军,活得这么通透。 不过想到,他们是木万年带过的兵,也就可以理解了。 冯玮骑着马,走近耿忠,问道:“你是何人?” “回楚王殿下,末将是濮阳城副将耿忠。” “耿将军,你们主将木万年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迎接本王?” 耿忠缓缓回答道:“木将军,他,,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什么?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末将不知,木将军,说是厌倦了,现在的这种生活,他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归隐田园。” 冯玮气到了,这木万年,竟然脚底抹油,跑了。 而且昨天晚上就跑了,现在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耿将军,你们开城投降,本王将来,一定会奏明天子,减轻你们的罪责。” “谢楚王殿下。” 冯玮顺利进入濮阳城后,想起了邺城,还在大战,便问身后的耿忠。 “耿将军,邺城的情况,你可清楚?” 耿忠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末将,知道一些。” “只是一些吗?你们之前,不是在邺城驻防吗?” 耿忠见冯玮不相信,于是跪下解释道:“楚王殿下,我们是降兵,成都王始终,信不过我们,所以,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起来吧,本王明白,,,那邺城的构造,布局,你总该知道一些吧。” 这个邺城的建筑布局,耿忠还是知道的,于是说道:“邺城,东高西低,楚王殿下,如果想强攻邺城,最好,从西门进攻。” “所以说,还是要问对人啊,本王之前不了解,还打算从南门攻进去。” 冯玮等人进入濮阳城官衙后,冯玮便坐上了大堂正位。 又令人给耿忠搬来座椅,耿忠先是不愿意坐,在周璃的劝说下,才坐在堂下的左侧。周璃则坐在堂下右侧。 “耿将军,这濮阳城,还舒适吗?” “楚王殿下,濮阳百姓,热情好客,贼寇匪徒不多,还算太平。” “那就好,周将军,发布告示,安抚濮阳百姓。” “诺。”周璃领命后,就退出了大堂。 此时耿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有一件事,末将,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耿将军但说无妨。” “成都王,还有一支援兵,正在赶来的路上。” 成都王还有援兵,冯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耿将军,成都王现在,困守孤城,怎么可能还有援兵?” 耿忠起身向冯玮行了个礼后说道:“末将,不敢欺瞒楚王殿下,成都王确实,还有一支援军,就是凶奴五部的大都督,刘渊统率的3万胡人铁骑,目前,应该还在常山一带活动。” 刘渊? 冯玮知道,刘渊手里,有5万凶奴骑兵。 如果他真要帮成都王,抽出个3万骑兵,完全可以做到。 “本王相信耿将军,,那刘渊,是什么时候答应,出兵援助成都王的?” “回楚王殿下,大约半个月前。” “刘渊率领的是3万骑兵,为什么速度这么慢,半个月了,怎么到现在,还在常山?” 耿忠摇摇头,说道:“末将也不明白,不过,木将军前几天,倒是猜测过这个原因,说可能是,刘渊想拖死成都王,让成都王,死战到底,重创攻打邺城的朝廷大军。” 冯玮对木万年的猜测,比较认同。 现在要想减少邺城大战中,两边士兵的伤亡。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成都王知道,刘渊不会来救他了。 于是冯玮决定,去一趟常山,让刘渊写下一封亲笔信,劝降成都王。 第二百七十三章 该上路了 冯玮单人单骑,飞奔到了常山,凶奴五部的大都督,刘渊的大营之外。 刘渊正与部将刘宏,商议进军路线,忽然听到门外卫兵来报,说有个自称楚王的人求见。 刘渊知道是冯玮,可他并不慌张,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胡闹!楚王殿下来访,本督当亲自出营门迎接。” 于是,刘渊到大营门口,迎接楚王殿下。 冯玮见刘渊,带着人出营门来迎接自己,这一路上积赞的怒气,暂时强压住,并没有冲刘渊发火。 “下官刘渊,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不敢,本王今天,只是来问你一件事。” 刘渊疑惑的问道:“不知,楚王殿下,想问何事?” “本王想知道,你带着3万大军,进入常山,是为了什么事?” 刘渊却不隐瞒,直说道:“接到成都王求援的信,刘渊特领骑兵3万,前来相助。” “刘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相助叛军,对抗朝廷!” 冯玮回想起自己,在离石城向刘渊借兵之时的场景。 刘渊是如何编造诸多借口,不借兵马的。 现在他竟然,反过来支持叛军,实在太过分了。 “楚王殿下,下官有下官的难处,不如进入营中,让下官告之原由,再责骂下官不迟。” 冯玮量他也不敢怎么样,于是便进了刘渊的大营。 两人进入一个单独的营帐,这个营帐周围50步之内,没有其他营帐,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刘渊让手下人都退出营帐,然后跪下了,一脸的委屈,哭泣哀求道:“楚王殿下,救救下官吧。” 刘渊这一举动,着实惊到了冯玮。 堂堂的凶奴五部大都督,手握5万铁骑,难道也有要命的事,不能拿上台面上说? “刘渊,你这是,唱哪出戏啊?” “楚王殿下,下官,家人的性命,全捏在九灵宫的人手里,九灵宫的主人,让下官发兵相助成都王,下官,岂敢不从啊。” 又是九灵宫,这个神出鬼没的组织。 冯玮听到刘渊的这些话,心中对刘渊的恨意,消去了大半。 “九灵宫的人,行踪飘乎不定,本王,也没有办法,帮你救出家人。” 刘渊急忙擦了擦眼角,然后说道:“下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九龙山,向九灵宫的人汇报情况,倘若,楚王殿下,愿意相助,下官的家人,就有救了。” 冯玮心里,却有点不乐意了,上次去找刘渊借兵,刘渊不肯帮忙。 现在刘渊反过来,求冯玮帮忙,去救刘渊的家人。 冯玮应不应该出手呢? 就个人情感而言,冯玮不应该出手,刘渊这人,不仗义。 可是牵扯到,刘渊退不退兵的事,邺城能不能快速攻破的事,冯玮就不得不出手了。 “九龙山,离这远吗?” 刘渊一听,知道冯玮愿意出手了,急忙说道:“不远,骑马,半天就能到。” “那九龙山,是不是九灵宫的总坛所在地?” 这冯玮可得问清楚,万一九灵宫人多势众。别到时候,人没救出来,救人的人,反而搭进去了。 “楚王殿下,九龙山,只是一个临时联络点,因为成都王把冀州,闹得沸沸扬扬,九灵宫的主人,便在冀州各地巡走,寻找机会。” 原来只是一个,临时的联络点,那就好了。人少,就不会出现,一个人要打十几个人,那种大混战。 “好吧,本王就答应帮你试试?” “多谢楚王殿下。” “慢着,不过,本王有条件,事成之后,你得帮助本王,劝降邺城的成都王。” “楚王殿下放心,你帮刘渊救出家人,就是刘渊的再生父母,刘渊一定会报答你的。” “少来,本王可没有那么大年龄。” 刘渊都这么大岁数了,冯玮才不想当他的再生父母。 两人商定详细计划后,就往九龙山去了。 九龙山上有座庙,名曰龙隐庙。但因为一场大火,整座庙烧得只有残垣断壁了。 冯玮与刘渊分开后,就先行上山,在龙隐庙的大佛后面,躲起来。 刘渊和冯玮说好,比他晚一天上山,因为九灵宫的主人,生性多疑。 两人的计划是,让刘渊引出九灵宫的主人。再由冯玮找准时间,偷袭他,只要制住九灵宫的主人,救人的事就不难了。 如果刘渊带着一个陌生人上山,九灵宫的主人,肯定会怀疑。 可实际情况是,刘渊根本没有依约上山。 九灵宫的主人,来到龙隐庙后,等了一圈,没有见着刘渊,以为刘渊出了什么状况,就决定下山去查看。 冯玮担心,这面具男要溜了,于是,趁他转身出门之时,果断出手,从大佛后面飞出,连出三掌,打向面具男的后背。 面具男赶紧转身应对,两人很快对打击来。 冯玮的功力,本来就在面具男之上,加上,冯玮与宋施霖过过招之后,实战经验,越来越丰富。 这次又是偷袭面具男,冯玮拥有先手优势。 两人打了十几个会合后,面具男,明显不敌冯玮了。 面具男想溜,冯玮却没有给他机会。 冯玮飞身,一手抓住面具男的左脚,往后一攥。 强大的内力,直接将面具男的飞行模式,变成了甩飞模式。 两人身体错位的一瞬间,面具男的胸口,又受了冯玮十成力道的三掌。 面具男砸向庙中的一根柱子上,直接将柱子砸断。 冯玮一步,一步,走近面具男,想要看看,这个多次与自己作对,手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背负几十条人命的大魔头,究竟长成什么鬼样。 却没想到,面具男咳嗽一声后,自己摘下了面具。 冯玮看到面具男的,庐山真面目,直接呆住了。 竟然是颖川侯文安邦,也就是冯玮的岳祖。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文安邦望着冯玮,声音低哑,嘴角流出的鲜血,证明他伤得不轻。 “岳祖,你,,你怎么成了,九灵宫的主人,,,你可是大晋的颖川侯啊,是大晋楚王的岳祖啊。” “你错了,,,老夫,,本就是九灵宫之主,,,之后,,才成了你的岳祖。” 冯玮内心挣扎一阵后,还是决定,先救一下文安邦,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岳祖,不管你,是不是,九灵宫的主人,你都是小青的爷爷,本王的岳祖。” 冯玮走近文安邦,用力扶起他,准备给他疗伤。 却不成想,文安邦暗中运起内力,集中所有的力量。 趁冯玮扶他起身之时,瞬间一指,戳中冯玮的胸口。 冯玮被这猛的一指,戳中要害,当场一口鲜血喷出。 “哈哈,哈哈哈,”文安邦大笑一声,一口鲜血又流出来,止住了他的狂笑。 文安邦得意的望着倚在大柱上的冯玮,说道:“老夫,,,乃是大汉皇族,,又岂会,,,,” 文安邦本想再多说几句话,可是,刚才冯玮的三掌,太厉害了。他一激动,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都怪文安邦自己作死,偷袭冯玮之时,加重了自己的伤势,如今说话都成问题了。 文安邦说话都费劲了,却还想置冯玮于死地。 他挪动身子,抬起手掌,对准冯玮的头,想给冯玮致命一击。 冯玮刚才被文安邦戳中要害,本来必死无疑。 好在天公怜悯,文安邦指力不够。 冯玮才不傻,他没有说话,而是暗中运劲,试图恢复,体内的真气运行。 但冯玮不知道,文安邦恢复的怎么样,所以不敢先他出手。 冯玮注视着文安邦扬起的手掌,心里计划着,他一落掌,自己就快闪,然后用恢复的一些力气,给文安邦也来一掌。 可文安邦的这一掌,还没有打下来,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了。 冯玮总算松了一口气。 于是站起来,走出了庙门。 他不能在这里疗伤,因为九灵宫的人,很可能会过来找文安邦。 就冯玮现在这个情况,九灵宫的小人物,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冯玮在九龙山,找到一个山洞,进入洞中,才着手恢复自己的功力。 冯玮走后,文安邦又醒了,原来刚才,只是昏了过去。 文安邦也是赶紧打坐,试图恢复功力。 忽然庙门外传来响动,文安邦抬眼一看,原来是刘渊。 “主公,你没事吧。” 刘渊见文安邦在地上打坐,嘴角还流着鲜血。 “刘渊,,,你,,,老夫记得,你从来没有见过,,,,老夫的真面目,,,怎么,一进来,,,就认出了老夫。” “主公,属下,,看到这地上,主公戴的面具,,而且主公的衣服,头发,身形,,属下,便大胆猜测了。”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对了,,,你怎么才来。” 文安邦说这话时,手掌已经开始运劲了。 因为,这次见面,只有自己和刘渊,知道准确的时间和地点。 司马玮能如此,成功的实施偷袭,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渊已经背叛了九灵宫。 刘渊心里也知道,文安邦一定已经猜出,这次被司马玮偷袭,是自己设的局。 “主公,,,就让刘渊,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吧。” 刘渊说完,就封住了文安邦的几处大穴。 这样一来,文安邦,既不能用内力来疗伤,也不可能出手对刘渊,造成什么威胁。 “老夫,自认为,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背叛九灵宫。” “您说错了,我刘渊,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九灵宫。因为,我一直都是四方旗的人,加入九灵宫,是奉旗主之命,执行特殊任务。” “你,,你就是四方旗的刘系。” “吕刘苏谢,您说的对,我刘渊,就是四方旗的刘二当家。” 文安邦苦笑一阵,说道:“老夫,真是,,,可笑之极,,,把复国的希望,,,寄托给,,,对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奸细身上,,,” “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您这一生,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也该,上路了。” 刘渊没有丝毫犹豫,一掌拍在文安邦头上,送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摆平邺城 刘渊杀了文安邦之后,就将身上带着的一小瓶火油,浇在文安邦身上。 然后点着火,把文安邦给烧了。 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冯玮离开后,破庙内发生的事。 刘渊一点都不慌,他藏在破庙外的一棵树上,一直等到庙里的黑烟消散了,才再次进入破庙。 看到地上的,一滩黑色灰迹,刘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刘渊知道,冯玮躲在哪个山洞疗伤。 也估算过,冯玮疗伤所需要的时间。 冯玮身体恢复后,就走出山洞,本着对文青见的情义,他还是想去破庙,看看文安邦的情况。 可当冯玮走进破庙时,只有地上的一滩黑迹,和满庙的烧焦味道。 “楚王殿下,总算找到你了,快离开这。”刘渊慌慌张张的出现在庙门口。 冯玮走出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问了,快走吧。” “你不说清楚,本王不会走。” 刘渊十分焦虑的说道:“楚王殿下,刚才我赶到庙里,就见九灵宫的主人,死在里面。” “那他人呢?怎么不在里面了。” “楚王殿下,九灵宫的主人,是不是你杀的?” “算是吧。” “那还不快走,等着他的门人,来找你麻烦吗?” 冯玮听着也对,于是赶紧和刘渊下了山。 到了山脚,冯玮又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把庙里的人,藏起来了。” “楚王殿下,你杀了九灵宫的主人,这下闯大祸了。下官,为防消息走漏,所以一把火,把他烧了。” “那现在,他一死,你的家人怎么办?” 刘渊却说道:“下官的家人,已经救出来了,今天上山的时候,听到两个樵夫在谈话,说是山的南边,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人的声音。” “莫非你的家人,被九灵宫,就关在那个山洞里?” “正是,下官不敢贸然行动,观察了老半天,才趁中午吃饭的时候,打伤守卫,救出了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难怪你今天,没有按约定的时间,赶到破庙,原来是去救家人了。” “正是,下官一救出家人,就马上赶来破庙了,却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是九灵宫的主人。下官大胆猜测,应该是楚王殿下做的,便给楚王殿下,清理了现场。” 文安邦的九灵宫身份,以及他今天的死,对冯玮的影响都很大。 所以,这个时候,刘渊说的话,哪怕真有漏洞,冯玮也发现不了。 “这事,本王,可得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刘渊把文安邦烧了,冯玮还真有可能,被九灵宫的门人找到,毕竟,那个疗伤的山洞,并不是很隐蔽。 “应该是下官,谢谢楚王殿下才是。现在,下官的家人,已经安顿好了,该是下官,报答楚王殿下恩情的时候了。” 冯玮听了刘渊这句话,才从低落,沉闷的心情中,缓了过来。 自己来找刘渊,可是为了劝降邺城的成都王。不能因私废公,得马上振作起来。 “刘渊,本王只需要你,写一封劝降信,给成都王,就可以了。” 刘渊却不认同,他说道:“只是一封信,怕是劝降不了成都王,下官有一计,可以骗开邺城的大门。” 冯玮也明白,仅凭刘渊的一封信,只能让成都王相信,没有援兵了。 但是,想要劝成都王投降,还得费点时间。 因为冯玮上次,找刘渊借过兵,刘渊拒绝了一次。 所以,冯玮又不好再提,借刘渊兵的事了。 如果刘渊愿意出兵,那这事就简单多了。 “刘渊,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出来听听。” 刘渊小声对冯玮说了一些话后,冯玮表示同意。 “好,刘大都督,本王就依你之计行事。” 邺城之外,东海王的十万州郡联兵,损失惨重。 连一直主张强攻邺城的,幽州刺史王浚,都要求退兵休整了。 东海王在营帐中,情绪低落,问着王衍道:“王军司,咱们,还剩多少兵马?” 军司王衍回答道:“连日攻城,折损兵马,已经超过了五万人。” “什么?都过了一半了,,,本王之前就说过,强攻伤亡太大,,你们,,,你们非逼着本王下令,,唉,,” 幽州刺史王浚不满的说道:“盟主,攻城,哪会没有伤亡,不过,本官听说,还有人,把自己的人留在后方,舍不得拿出来。” 王浚指的就是司马越,光想着让别人家的兵,去攻城送命。 东海王司马越知道,王浚这是责怪自己。 “王大人,本王的近卫,是新招来的新兵,让他们去攻城,他们也不会啊。” “哼!本官刚刚收到幽州,送来的紧急公文,慕容部趁本官南下平乱之际,吞并了宇文部。本官得马上返回幽州,失陪了。” 王浚说完,就气冲冲的,出了营帐,领着自己的兵马,返回幽州了。 王浚一走,东海王司马越的兵力,就更少了。 军司王衍建议道:“王爷,咱们不如,先退守邯郸城,休整一段时间,等时机到了,再来攻取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却不同意,说道:“咱们伤亡惨重,那邺城守军,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趁,邺城守军疲惫之际,一鼓作气,拿下邺城,以后,怕是会更难了。” 王衍知道东海王司马越不甘心,于是劝说道:“王爷,王大人的兵马一走,咱们现在,可战之兵,只有2万多人了,如果再战,不能攻下邺城,那王爷的盟主威名,谁来维护?” 东海王司马越,十万州郡联兵,攻城损失了5万多,王浚又带走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下2万多人了。 “罢了,罢了,本王,,命该如此啊,传令大军,退守邯郸城。” “诺。” 东海王司马越退守邯郸城之后,邺城的守军,军心大振。 这是成都王连续吃败仗后的,第一次胜利。 成都王在大殿,召集了众人商议,如何对付,楚王的人马。 参军崔旷说道:“王爷,虽然咱们打退了东海王的十万大军,但是,咱们的损失,也很大,已经只有1万多弟兄了。” 成都王一听,刚才还喜悦的表情,一下变的愁容满面了。 4万人,损失了2万多人,只剩下1万多人了。 “各位,本王还有刘渊,刘大都督的3万骑兵,只要刘大都督一到,就能很快,打败楚王的大军。” 邺城外面,现在已经没有兵马了。冯玮的兵马在濮阳城,东海王司马越的兵马,在邯郸城。 参军崔旷对刘渊,不抱什么希望,便劝说道:“王爷,大势已去,不如,趁现在城外,没有围城的敌军,王爷轻装简行,离开邺城,前去长安,投奔河涧王。” 公孙战在洛阳吃过张方的亏,坚决反对说道:“王爷,万万不可,如果王爷现在,去投奔河涧王,必然要向河涧王低头。” 公孙战见成都王没有回话,继续说道:“虽然河涧王现在,仍然控制着洛阳,看似强大。但是,将来,一定会失败。到时候,王爷又得低头一次,不如,现在就投降楚王,就只需要低一次头。” 成都王听后,很不高兴,这两个人,已经开始谋划,向谁投降了。 “二位,本王尚有一万多兵马,邺城粮草,尚可支撑数年,又有刘大都督的,3万骑兵相助,何必,急着投降呢?” 成都王说完,就离开了大殿,回到房间,正在恼火时。 忽然卫兵来报,说是刘渊的3万骑兵,已经到了邺城之外了。 成都王急忙跑到城楼上,一看,城下果然是刘渊,领着3万骑兵过来了。 公孙战听到消息,赶紧过来拦住成都王说道:“王爷,刘渊在我们被东海王大军围困之时,不出兵帮我们解围,如今围城的兵马,已经退去,刘渊这时候才来,居心叵测,不能让他进城啊。” 成都王本来就对公孙战刚才的投降论述不满,这下见到刘渊的3万骑兵,哪里还听得进公孙战的话。 “公孙将军,刘大都督,远道而来,本王不能失了礼数。” 成都王绕过公孙战,就下去准备打开城门,迎接刘渊的大军进城。 成都王刚到城门处,又遇到了参军崔旷。 崔旷劝说道:“王爷,刘渊的3万骑兵,应该驻扎在城外,万万不可让他们进城。” “崔参军,你也不让本王,迎接刘大都督进城?” “王爷,刘渊的3万骑兵,从离石出发,本来早就该到了,可是,他们游荡不前,故意拖延,这不是真的要相助王爷,而是要拼光我们的兵力,借我们之手,重创围城的兵马。” “崔参军,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本王,不想就这么低头。本王,要为自己赌一次。” 成都王坚持要打开城门,崔旷也阻止不了,只能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成都王打开城门后,刘渊的大军就进了邺城。 成都王还没有和刘渊,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就发现,楚王就在进城的骑兵之中。 “来人,,快,,快” 成都王的命令,还没有发出。 骑兵的弯刀,已经架在了成都王的脖子上。 城内的守军,本来还有一个信念支撑,那就是刘渊的3万援兵。 如今援兵也变了,他们再也撑不住了。 于是,在公孙战的带领下,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 冯玮坐上邺城的主殿,望着被绑着的成都王,想起了自己答应宋施霖的话。 “来人,给成都王松绑。” 成都王松了绑,两手活动活动后,说道:“楚王,你不用假慈悲,要杀要剐,本王等着呢!” “皇弟,你误会了,本王,与你是兄弟,又怎么会加害你呢?只是,你触犯了刑律,,,,不过,本王会向陛下求情,希望陛下,可以从轻发落。” 成都王对冯玮的话,理都不理。歪着脑袋,看向房梁,就像个叛逆期的少年。 “把成都王,送去北院,好好侍候。” “诺。” 成都王走了之后,公孙战进来了。 “罪将,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快快请起,公孙将军,别来无恙。” 公孙战自觉惭愧,不敢正面看冯玮。 “让楚王殿下,见笑了。” “公孙将军,本王,从来不取笑英雄。本王决定,让你留在邺城,保护成都王,不过,邺城原有的驻军,全部调去濮阳城,本王,另拨5千人马,供你差使。” 冯玮这样安排,就不怕,成都王,公孙战,再有叛逆之心了。 有公孙战在邺城留守,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加害成都王的。 这样冯玮对宋施霖,也有了交待。 “谢楚王殿下。” 过了几天后,东海王司马越也领兵来到邺城。 东海王觉得,公孙战是降将,不能独自在邺城留守,两人商议后,冯玮便加派周璃,领亲信兵卫5千,与公孙战一起,留守邺城。 又过了十来天,刘渊将3万骑兵撤出了邺城,回了离石。 东海王司马越,与楚王司马玮,一起发出了讨伐河涧王的檄文。 河涧王担心留守洛阳的张方,会背叛自己。 于是命令张方,把惠帝司马衷带到了长安城,并派重兵,把守潼关,负隅顽抗。 冯玮与东海王司马越,见邺城已经平定,成都王已经软禁,就离开了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率军去晋阳城,准备与并州刺史司马腾,合兵一处,向西渡过黄河,攻打关中长安。 冯玮则率军南下,准备经过荥阳后,再去洛阳,由潼关进兵长安。 第二百七十五章 报仇了 冯玮回到荥阳城,进了郭府,就往内堂走去。 跟在身后的审绩,对冯玮说道:“王爷,荥阳城的大户家主们,听说王爷大胜而归,想为王爷,办一场庆功宴。” “推了,本王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出席,任何饮宴。” “王爷,打了胜仗,何以,心情不佳呢?” 冯玮当然不能说,因为自己误杀了文安邦,心中有愧,所以才不开心。 “本王,,见邺城之战,过于惨烈,,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冯玮的回答,让审绩有些奇怪,一个久经沙场的人,还会有这种心里负担。 “王爷,征战多次,战场血腥之场面,应该司空见惯才是,为什么这次,却难以释怀。” 冯玮也懒得再和审绩聊下去了,走进房间,转身看着审绩,双手做出要关门的动作。 “审先生,本王累了,吩咐下去,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本王。” 冯玮说完这句话,就把房门关上,躺在床上了。 冯玮在想,要不要继续隐瞒文安邦的事。 冯玮还在想,文青见要是知道,文安邦死了。还死在自己手里,会怎么样看自己,会怎么样对自己。 正在冯玮烦乱之时,审绩又来找冯玮了。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听到审绩焦虑的呐喊,冯玮顿感不妙,是什么大事,能让审绩如此大声急呼? 于是赶紧起身,打开房门,望着一脸哀伤的审绩。 “审先生,出了什么事?” “王爷,张方,,张方,那个杀人狂魔,离开洛阳城之前,带兵屠杀了洛阳楚王府,包括许长史在内的,上下500多口人,还一把火,烧了房子。” “什么?” 冯玮第一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洛阳楚王府,500多个人,被张方一下全杀了。 许闲,各房管事,护院,家丁,丫鬟,杂役,这些人的样子,一个个从冯玮脑中闪过。 “啊啊啊啊啊!” 冯玮狂怒许久后,愤怒的说道:“点齐兵马,本王要不惜一切代价,杀入长安城,活剥了张方,为洛阳楚王府,上下500多人,报仇血恨!”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审绩担心,冯玮太冲动了,反而报不了仇,所以极力劝说他冷静。 “本王现在什么都不管,立即点齐兵马,立即出发。” 冯玮气冲冲的,集合了荥阳城内,所有可以调走的将领和士兵。 拓跋文滨,令狐不归,耿忠,宋铁,魏让,这些将领。 以及全部可调走的兵马,包括新兵,降兵在内,共计10万大军,直奔关中长安城。 冯玮的大军路过洛阳时,见城上的大旗,写着一个楚字。而旁边的将旗上,是一个石字。 原来是石起,领着3万荆州兵,接管了洛阳城。 石起看到是楚王的大军到了,赶紧出城迎接。 “末将石起,给王爷行礼了。” 冯玮下了马,走到石起身边说道:“石将军,起来吧。本王的调令,是让你带3万大军,去荥阳城,你为何,违反本王调令,进了这洛阳城。” 石起站起来,解释道:“王爷,你常和我们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为将者,应该要有,临机专变的才能。” “如此说来,你来洛阳城,还是本王教你的了?” 冯玮可没有教过石起,但石起的一番话,却让冯玮听起来舒服。 这其实是石起,为冯玮找的一个,饶了自己违反调令的台阶。 “王爷,石起领兵出发后,一直关注着时势的变化。当得知张方撤出洛阳城之后,末将就想着,荥阳已在王爷之手。不如改道占取洛阳,为王爷占得先机。” 冯玮本来,就没有想过怪石起,洛阳城在自己人手中,总比让别家人占了好。 只是因为石起,违反了冯玮的调令,所以要给他一点,口头警告。 “石将军,你能临机善断,占取洛阳,确实是大功一件。但是,你违反本王调令,,,,这就算是,功过相抵,本王就不罚你了。” “末将,谢王爷。” 石起又说道:“王爷,洛阳楚王府,末将已命人日夜赶修,再过几天,王爷就可以入住了。” “本王,暂时不进城,本王决意,先攻下长安,杀了张方,再进洛阳城。” 石起有点意外,楚王殿下,从洛阳城下过,却不进洛阳城。 “王爷,打长安的事,末将在接到王爷调令的时候,就与陆进陆主簿商议过,长安一战,在所难免。” “真的?那陆主簿,有什么好的方案吗?” “王爷,陆主簿说,由武关进入关中,是最容易成功的。所以在与荆州文武商议之后,陆主簿就亲率10万大军,抵达武关之外,只等王爷一声将令,就可以由武关,攻入关中,夺取长安。” 冯玮心里虽说有点高兴,但对这两人,未经自己同意,就派军进抵武关,还是有些许不满的。 不过现在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冯玮拍了拍,石起的肩膀说道:“好,立即传令陆进,攻打武关。” 石起见冯玮,没有怪罪的意思,庆幸自己,遇到了真正的明主。 “王爷,此去武关传令,还需要一些时日,王爷可以先入洛阳城,休息数日,再去攻打潼关。” “石将军,本王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本王和陆进,同时攻关,让河涧王手忙脚乱对不对?” “王爷英明,如此,可以使河涧王无暇顾及,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冯玮知道,他们是想,先打武关,以减轻攻打潼关的压力。 “不过本王却不想这样做,本王先攻打潼关,就可以吸引河涧王的主力,往潼关靠拢,为陆进突破武关,创造有利条件。” 冯玮猜想,河涧王不一定知道,自己在武关外,还有一支10万大军。 正因为如此,潼关这边,就得猛打,让武关外的10万大军,可以出其不意,取得辉煌战果。 石起听了,跪下说道:“王爷英明,不过,领兵打仗这种事,末将愿为王爷效劳,不如由末将,率军去攻打潼关,王爷则可进入洛阳城,等我们的好消息。” 冯玮扶起石起说道:“洛阳楚王府的仇,本王要亲自去报。石将军,守好洛阳城,等本王得胜归来,再与众将士,共醉洛阳城。” 石起听到楚王殿下的坚决,便也不再多说,让人将城内,事先准备好的酒水,干粮,分发给每一位将领和士兵。 冯玮对石起的做法,很是满意。 不久,冯玮的十万大军,就抵达了潼关之下,休整一天后,冯玮就下令,强攻潼关。 潼关地势险要,又有河涧王重兵守卫,攻了一天,都没有攻下来。 冯玮当然知道,这种打法,肯定不会有进展,于是下令,就在潼关下,围而不攻。 河涧王得知,楚王已经率大军攻打潼关,赶紧调去更多的兵马,去加强潼关防务。 可还没等河涧王喘口气,又传来了,东海王司马越,并州刺史司马腾的8万大军,渡过黄河的消息。 河涧王不得不将,长安城的留守人马,再抽去5万人,去抵挡东海王司马越的8万大军。 现在长安城,只有1万多守军了。 李含对河涧王说道:“王爷,楚王用兵,一向谨慎,这次发疯一样,猛攻潼关,其实,是为了泄愤。” 河涧王忙问道:“泄什么愤?” “王爷,张方将军离开洛阳之前,下令,杀了洛阳楚王府上下,500多人,还一把火,烧了房子。” 张方做的这个事,河涧王其实是知道的,但是,楚王也是河涧王憎恨的人,所以没有怪罪张方。 “李含,有什么话,说明白点。” “王爷,如今有两个方向的强敌,我们不能同时应对。东海王的8万人,渡过黄河之后,就无险可以据守。他们在关中,没有根基,是我们消灭,东海王8万大军的,最佳时机。” “本王当然知道,东海王的8万大军,更容易对付,只是,咱们现在可以调去,应对东海王大军的兵力,还远远不够。” 李含劝说道:“王爷,只要把潼关的兵力,调去一半,就足够消灭东海王的,8万人马了。” “话虽如此,可这样一来,潼关的兵力不足,如何抵挡,楚王的10万大军呢?” 李含走近河涧王轻声说道:“可以杀了张方,将人头送给楚王,平息楚王的怒火。只要楚王,可以罢兵1个月,咱们就可以,消灭东海王的8万人,然后,再与楚王一决雌雄。” 河涧王本来就想,杀了张方,只是,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让李含这么一点拨,当场同意了他的方案。 潼关之下,冯玮的营寨中,一个卫兵,走进冯玮的大帐。 “楚王殿下,潼关上用绳锁放下了一个人,还带着个方箱,说是要见楚王殿下。” “传他进来。” 冯玮端坐正位,左右两侧,分别站立着,两排将领。 只见一个儒生模样的人,捧着一个方箱,走进大帐之后,便朝冯玮跪下了。 “小人,河涧王府上文书,邹平,叩拜楚王殿下。” “周平?本王正与河涧王大战,周文书,你来我大营,有什么公干?” “小人,奉我家王爷之命,呈上楚王殿下的仇人,张方之首级。望楚王殿下,念及宗室之情,罢兵言和。” 冯玮怒火一下上来了,望着邹平手上的方箱,对耿忠说道:“耿将军,替本王打开箱子看看。” “诺!” 耿忠接过邹平手上的方箱,放到冯玮的桌案上,然后打开盖子,供冯玮细看。 冯玮看到张方,煞白的人头,再也忍不住了。 一脚踢翻桌案,大声说道:“邹平,把张方的人头,捡回去,告诉你们河涧王,本王打他,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为了天下公义。” 邹平吓得,赶紧抱起张方的人头,塞进方箱,连滚带爬,出了冯玮的营寨。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河涧王倒了 邹平回到长安城,向河涧王汇报了,去冯玮大营,和谈失败的事。 “王爷,楚王说,攻打潼关,不是因为张方将军,屠杀了洛阳楚王府,而是为了,,,为了什么天下公义。” 河涧王这下慌了,又后悔了,白白杀了一个大将。 正想叫人拿下李含问罪,又见门外一个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武关被荆州兵,攻破了。” 河涧王大惊失色,这下可怎么得了。 “武关也丢了,这下,,本王的长安城,是保不住了。” 李含刚刚还绷紧的神经,被这条消息给救了。 凭李含对河涧王的了解,刚才河涧王听到邹平的话,神色极为阴冷,这可是杀人的信号。 “王爷,想要保住长安城,其实也不难。” 河涧王脸色一变,忙问道:“李含,你真有办法,保住长安城?” “王爷,东海王部将,梁臣,乃是李含昔日的好友,王爷若是向东海王投降,可以通过梁将军,谈谈条件?” 河涧王想了想,楚王因为张方的事,肯定不会善待自己。 不如向东海王投降,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李含,你可有把握?” “王爷放心,东海王与楚王,两方人马,来夺取长安。他们一定,都想获得这件大功。” “李含,你的意思是,把长安城,献给东海王?” “王爷说的对,现在楚王的荆州兵,已经攻破了武关。如果我们不向东海王投降,东海王绝对没有机会进入长安。东海王贪功,必然会答应王爷的条件。”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只要东海王,答应本王,终生富贵,并且不再追究本王的罪责,本王就愿意,向东海王投降。” 李含听到河涧王,这些不切实际的条件,却很爽快的答应了。 因为李含要保命,领了这个差事,就可以离开长安城。 如果李含就这么走了,不就变成了,河涧王的党羽。 为了前途,李含决定把河涧王,卖给东海王。 东海王司马越兄弟俩,正急着,楚王又要抢了大功了。 李含一到,东海王司马越,赶紧出营门迎接。 “李将军,李将军啊。” 东海王一边走,一边笑,一边呼喊着李含。 “东海王殿下,李含不过是,一个待罪之人,怎么敢劳您,亲自出门迎接。” “唉,李将军言重了,本王,对将军,那是仰慕已久啊。” 东海王司马越,拉着李含的手,笑说道:“知道将军要来,特令人温好薄酒,请将军品鉴。” “东海王殿下,太客气了。” 两人进了大帐,李含与东海王帐下文武,一起喝酒吃肉。 直到李含微醉之时,东海王才问道:“李将军,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啊?” 李含定了定酒意,说道:“特来,迎接东海王殿下,进入长安城。” “长安城,城高池深,又有重兵守卫,本王,如何进得去啊?” “东海王殿下,楚王帐下的荆州兵,已经攻破了武关。长安城只有1万多守军,我家王爷,想投降楚王,说楚王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李含见东海王脸色疑重,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可李含却认为,东海王殿下,是陛下皇叔,又与我家王爷同辈,向东海王殿下投降,才不失尊严。若向楚王投降,岂不是叔叔投降了侄儿,恐为天下人笑柄。” “哈哈哈哈哈,李将军,本王,与楚王,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啊,哈哈哈。” 东海王说的越轻松,就越是在意。 何况,长安城还有惠帝司马衷,谁先进了长安城,谁就是迎接天子的第一人。 李含摸清了门路,继续说道:“我家王爷,太过偏执,李含此次前来,就是为东海王殿下引路,沿途城池关隘的守将,李含已经打过招呼了,东海王殿下的大军,可以快速,直达长安城下。” “如此,本王就代朝廷,谢谢李将军了。” 在李含的运作下,东海王的大军,直接到了长安城下。 李含又对东海王说道:“我家王爷,经营长安,已经多年,东海王殿下进城后,希望可以善待我家王爷,不可以让长安城的将士,百姓,看到我家王爷的窘态。” 东海王心里转了转,河涧王在长安经营多年,投降后得尽快押回洛阳,不能让长安城的人,有机会接触他,以免生出乱子。 “好,本王答应李将军,事成之后,以王侯的车驾,送河涧王去洛阳居住。” 李含听了,心里又有了小计。 “我家王爷,并不愿意投降东海王殿下,反复之间,如果出了变故,希望东海王殿下,以大局为重。” 李含是担心,河涧王知道了他的谎言,故意提醒东海王,河涧王喜欢,反复自己的决定。 这是暗示东海王,为了大局,采取最稳妥的办法。也就是进城,就控制住河涧王。 “李将军放心,本王知道怎么做。” “多谢东海王殿下。” 李含进了长安城后,谎称东海王答应了,河涧王的所有条件,还供他王侯的车驾,去洛阳居住。 河涧王大喜,打开城门,迎接东海王的大军,进入长安城。 东海王趁河涧王在城门囗迎接之时,就让手下人马,绑了河涧王。 “东海王,本王好心相迎,你为什么还要绑了本王?” 东海王冷笑一声,说道:“因为,你劫掠天子,罪大恶极,本该当场处死!不过,本王念在同为皇室宗亲的份上,暂且将你,押往洛阳待审。” “你,,司马越,,你个骗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梁臣将军,河涧王,就由你负责,押往洛阳。” 梁臣立即领命道:“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将河涧王,平安送到洛阳城。” 东海王司马越进入长安城后,不敢在长安城久留,于是,马上安排车驾,恭迎惠帝司马衷回洛阳城。 河涧王一倒,帐下的将士,也在李含的游说下,纷份向东海王投降。 冯玮得知,东海王已经攻下长安的消息时,感到很意外。 于是让人传令给陆进,将兵马原路退回荆州。 冯玮领着大军,在潼关外面,等候迎接,惠帝司马衷的车驾。 东海王司马越,急着走出河涧王的势力范围,命令士兵,加速行军。 李含对东海王说道:“东海王殿下,李含思念故主,想去见我家王爷一面。” 东海王笑说道:“李将军,真乃性情中人,快去吧,等河涧王进了长安城,你想再见他,可就难了。” 李含于是快马,去追河涧王的车驾。 终于在渑池,追到了河涧王的车驾,却没有和河涧王说话。 而是找到梁臣说道:“梁将军,你可知道,东海王殿下,为什么派你来押送河涧王吗?” 梁臣一脸的懵圈,表示不知道。 “因为东海王殿下,最看重的人,就是你,所以才把这件最棘手的事,交给你来办。” “李将军,押送河涧王,算不得棘手。” 李含把梁臣拉到一旁,说道:“梁将军,你可知道,欺辱天子,是何罪吗?那可是死罪!东海王殿下,念及宗室情义,不忍亲自下手,就是让你来背这个骂名啊。” 梁臣好像听明白了,是让自己替东海王杀了河涧王,然后背上杀河涧王的骂名。 “李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含一脸真诚的告诉梁臣道:“你可知道,为何,让我这个新人,来给你传话?梁将军要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东海王殿下,养你何用?” 梁臣想了想,河涧王确实是死罪,但又怕杀了他,不好向朝廷交待,于是想出了一个计划。 “李将军,如果河涧王畏罪自杀,可否向我家王爷交差?” 李含一听,这梁臣粗枝大叶的,还挺有主意的。 “只要是死的,东海王殿下,就满意了。” “那好办,梁臣今夜,就办妥此事。” 李含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梁将军,切记,东海王殿下,没有授意你杀了河涧王,绝对不能有损他的名声。” “李将军放心,此等事,梁臣一定办得干净利落,绝不会扯到,我家王爷身上。” 冯玮在潼关等到了惠帝司马衷。 “臣弟,给陛下行礼了。” 司马衷,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东海王司马越,又火急火燎的赶路,司马衷的壮态,更虚弱了。 “皇弟,,,起来吧,,,回洛阳,,,回洛阳,”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最后一次 惠帝司马衷,终于又回到了,洛阳皇宫。 但因为司马衷连续的展转,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于是将朝政,委托给东海王和楚王,共同处理。 不过冯玮,没有心情,处理繁琐的政务。 他现在可是心事重重。 当冯玮回到重新修建好的洛阳楚王府,心中百感交集。 争,到底在争什么? 死了这么多人,又争到了什么? 此时,令狐不归,和拓跋文滨走了过来。 拓跋文滨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如今叛乱已经平定,文滨,想回草原了。” 令狐不归没有说话,冯玮知道,他们两个一起来,肯定,也是一个意思。 “你们,就要走了吗?” 令狐不归说道:“楚王殿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江湖有路,我们一定还会再聚,就此,别过了。” “那这样,本王晚上设宴,算是给你们饯行。” 拓跋文滨拒绝道:“楚王殿下,我爷爷身体抱恙,我得尽快赶回去。” 冯玮听到拓跋文滨,说他爷爷身体不适,就自然不好再留他了。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不强留了,你们一路保重!” 令狐不归,拓跋文滨,一起向冯玮行了个礼后,齐声说道:“楚王殿下,我们后会有期。” 令狐不归,拓跋文滨走了之后,石起走过来说道:“王爷,陛下的龙体,还好吧?” “石将军,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爷,东海王抢先一步进入长安城,末将以为,必有蹊跷。” 冯玮缓缓看着石起,问道:“石将军,想说什么话,就直说吧。” “王爷,末将觉得,东海王似乎有意,与王爷一争长短,眼下,论战功,论威望,王爷都要比东海王,稍高一筹。” “石将军,本王与东海王,没什么可争的,都是为朝廷办事。” 石起四处望了望,然后更靠近冯玮,小声说道:“王爷,东海王可能要与王爷,争夺将来的皇位。” “石将军,你想多了,东海王是旁系远支,如果陛下要传皇位,也应该先传,近支嫡系。东海王是不可能,也没有资格,与本王争大位的。” 石起却是皱起眉头,提醒道:“王爷,东海王能在诸王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城府之深,王爷不可不防啊。” 冯玮还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本来就没有想过当皇帝。更何况,东海王根本就争不过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本王只想乐个清静,石将军,要是没有其他事了,本王,得进宫,看看陛下了。” 石起表情有些异样,他想不明白,冯玮怎么对这种大事,一点都不上心。 “王爷,可能是末将多心了,末将,告退。” 冯玮进了皇宫,见到了在亭子中,躺在椅子上的惠帝司马衷。 这把躺椅很长,坡度很缓,用的是古藤木制成,非常适合司马衷现在的状况。 现在是初冬,风有点寒,可能,因为惠帝司马衷中的《醉红尘》的毒,阳性刚烈。所以,寒风,并没有让他脸上的红润褪去。 冯玮行完大礼后,惠帝司马衷挥手示意,旁边的宫女,侍从,全部退下了。 亭子内,只剩下冯玮和惠帝司马衷两个人了。 惠帝司马衷说道:“皇弟,,,帮联,,看看,,这池子里,,还有没有虫蛙了。” 冯玮看了看池中,枯萎的荷叶,现在可是初冬,哪里还有什么蛙?早冬眠了。 “陛下,现在没有虫蛙了。” “难怪,,,难怪,,,联,,听不到蛙声了。” “陛下,现在青蛙都冬眠了,等到,明年春夏,又可以听到蛙声了。” 惠帝司马衷对冯玮的回话,不太满意。 “皇弟,你可还记得,联刚刚即位的时候,,,,联,,也是在这个亭子,,听着蛙声,,就把权臣,,给按下了。” 冯玮当然记得了,司马衷当时,用一片蛙声,是为官家叫,还是为私家叫,就把那权臣给咔嚓了。 那时候的司马衷,神采奕奕,谈笑间,就掌控了朝堂。 “臣弟,记得。” “那皇弟,,可还记得,,联杀汝南王的事?” “臣弟也记得。” 说起杀汝南王,冯玮现在还替惠帝司马衷,背着这口黑锅。 “那皇弟,,现在,,明白联当初,为什么要杀,,汝南王了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冯玮也渐渐理解,惠帝司马衷,杀汝南王的用意了。 那些看起来老实,看起来忠厚的藩王,说反就反了。 比如赵王司马伦,成都王,河涧王。冯玮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反叛朝廷。 冯玮还一度以为,赵王司马伦是最大的忠臣。 “臣弟明白了,杀一个拥有造反能力的藩王,也许可以救下,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惠帝司马衷笑了,他仿佛从冯玮回话的神态中,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皇弟,,联,,时日无多了,这大晋的江山,,就靠你了。” “臣弟,,恐怕,担不起这个重任。” 惠帝司马衷听了不太高兴,闭上眼睛,养养神后,轻声问道:“皇弟,难道不想,你的胡汉新政,,,早日落实吗?” 冯玮听到胡汉新政,之前在草原上,心中勾勒出的,民族大融合的蓝图,再次闪现。 “臣弟,当然想,臣弟做梦都想,早日推行胡汉新政,早日消除胡汉隔阂,早日实现胡汉一家亲。” 惠帝司马衷,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冯玮,正声说道:“那你就得,,当皇帝。” 又来,冯玮不明白,自己身上倒底有什么优点,怎么这么多人,觉得自己这个废柴,可以做一国之君。 “臣弟,,臣弟觉得,不当皇帝,应该也可以,推行胡汉新政。” 惠帝司马衷,嘴角一抹笑,像是在笑,冯玮的天真和无知。 “皇弟啊,你不当皇帝,,就无法推行,,胡汉新政。” “为什么?” 看着冯玮疑惑不解的样子,惠帝司马衷叹了一口气,问道:“皇弟,你当过皇帝吗?” 冯玮不明白,司马衷为什么会明知故问。 自己从来都没有当过皇帝,想都没想过。 “陛下,臣弟,没有当过。” “皇弟,正因为你没有,,当过皇帝,,,所以,,你不懂一个新政的推行,,,它会遇到多少阻力。” “不管多大的阻力,臣弟都不怕。” “那你,,为什么,却怕当皇帝?” 冯玮不是怕当皇帝,而是明白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 因为皇帝,可是责任最大的一个人。 千钧社稷的重担,万民的福祉,全在皇帝一个人身上。 可当冯玮望着,虚弱的司马衷时,心生怜意,又想起自己的胡汉新政。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自己不能,先接受皇位,落实胡汉新政后,再把皇位让给贤能的人呢? 想到这层,冯玮有了决定。 “臣弟,愿意一试。” 惠帝司马衷微笑道:“这就对了,,你的胡汉新政,,,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而朝廷的官员,,大都出自于世家大族,,这些个官员,,又岂能轻易,同意你的新政,,,” 胡汉新政,确实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 允许胡人内迁,让世家大族将闲置的土地,交给胡人耕种,这是割世家大族的肉。 允许胡汉学堂的人,进入朝廷为官,这是开创一条新的官吏通道。 要知道,此时的官吏选拨,世家大族的举荐,占比非常大。 冯玮听到司马衷,都这么说了,看来胡汉新政的推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陛下,那如果臣弟,当上皇帝后,大臣们仍然不同意,推行胡汉新政,臣弟,又该怎么办呢?” 惠帝司马衷缓了缓,细细说道:“皇弟,,你要知道,,皇帝的权力,就像一把双刃剑,,如果横扫宝剑,用力太猛,就可能伤到自己,,倘若,找到关键一点,,一刺,既能破局,又不会伤到自己。” “陛下的意思是,如果臣弟,推行胡汉新政时,遇到大臣们集体抵制,不要急于使用皇权压制,而是因势利导,分清主次,找到关键人物,再用皇权,创造胡汉新政,推行的条件。” 惠帝司马衷用手托起身子,想站起来。 冯玮赶紧过去扶起他。 “皇弟,,,你能领悟到这一层,联心甚慰,,,。” “全靠陛下的指点和开导,臣弟才能看得更深,更远。” 惠帝司马衷,看着池中枯萎的荷叶,缓缓问道:“皇弟,,你说,百年之后,,,,联在史官的笔下,会不会是一个昏君?” 冯玮想了想后说道:“陛下,一心为民,应该可以说是,比肩尧舜的一代圣君。” 当然得说是圣君了,难道傻到当面说他,不行。 “臣弟,,你就不要逗联开心了。自联登基以来,,,四方战乱不断,,百姓们,连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都没有,联又怎能称得上,是一代圣君呢。” 冯玮知道,司马衷一开始,就在极力削弱藩王的权力。 可惜,司马炎埋下的雷,实在太多了。扫了这个藩王,另一个藩王又冒头了。 “陛下,其实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先皇,大封宗室,就不可能有这么多藩王。” 惠帝司马衷感觉有点体力不支,又扶着躺椅边沿,慢慢靠上去,躺下了。 “皇弟,,你不懂,,先皇大封宗室,,也是无奈之举。前魏是怎么亡的?,,就是宗室太弱,,,如果非要为这祸乱,,找一个原因,,联,,联以为,,,是曹操的那句,挟天子以令诸侯。” 冯玮记得,史书上记载,就是封王太多,才导致天下大乱的。 可能司马衷,不断被这些藩王挟持,所以才对这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深恶痛绝吧。 “陛下,臣弟以为,曹操到死,都是汉臣,是曹丕曲解了曹操的心意,废汉自立,才种下让天下,动乱的祸根。” 惠帝司马衷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道:“若无,,,曹丕废汉自立,又岂有,,,我们司马家的万里江山?” 说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只能说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致使每个人的看法,也就不一样了。 “陛下说的是,臣弟失言了。” 冯玮这叫无意中,打了司马家的脸。 曹丕是废汉自立,司马炎又何尝不是,废魏自立。 惠帝司马衷望了冯玮一眼,淡淡的说道:“皇弟,,,联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诺,臣弟先行告退。” 冯玮出皇宫的时候,又碰上了东海王司马越。 “皇叔,你怎不进去,在皇宫门口,干什么?” 东海王司马越回道:“楚王,陛下召你,有什么旨意吗?” “皇叔,是小王自己来找的陛下,并没有什么旨意。” “那楚王与陛下,谈了些什么事?” 冯玮心里转了转,东海王问这些,想干什么? “没什么,陛下就是和小王,讨论了一下,胡汉新政的事。” 冯玮多了个心眼,没有把司马衷,有意传位的事说出来,只讲,讨论了胡汉新政的事。 东海王之前,就了解过,冯玮的胡汉新政。 “那陛下,支持你的胡汉新政吗?” 冯玮想了想,东海王现在的威望很高,如果能让东海王也支持胡汉新政,那将来推行新政的阻力,肯定会小很多。 “支持,陛下也觉得胡汉新政很好。皇叔,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您应该也会支持吧。” 东海王司马越,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听另一件事。 “楚王,听说你在荥阳,绑了荥阳主将郭奉,是不是真的?” “唉!小王把这事,给忘了,小王马上让人去传令,把他放了。” 东海王笑说道:“不必了,本王已经下令,让他回荥阳复职了。” “谢谢皇叔,小王因为洛阳楚王府的事,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空。” 东海王没有再说,转身,进了皇宫。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诡异 冯玮离开了皇宫,心情好了很多。 司马衷要传位给他,他终于有机会,推行自己的胡汉新政了。 冯玮回到洛阳之后,一直没时间,都还没有去过开源钱庄,看看新钱币,普及的进展情况。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冯玮走进了开源钱庄。 今天钱庄的人很少,只有1个伙计在柜上忙着,这和以前的开源钱庄,大相径庭。 伙计见是楚王殿下驾临,赶紧过来行礼。 “小的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楚王殿下。” “本王问你,为何开源钱庄,会如此冷清?” 伙计回道:“楚王殿下,自从叛军攻占洛阳后,富家大户们,就开始来钱庄,取走他们的钱财。石掌柜,为了让钱庄不受叛军的滋扰,等库房的钱,供富家大户们支取完毕后,就让钱庄歇业了,直到前几天,才重新开业。” “原来是这样,石掌柜在吗?” “石掌柜在后面库房中。” “好,你去忙吧,本王去后面库房看看。” 冯玮来到库房,见到一身男妆打扮的石静,正在忙着清点,入库的账目。 库房中还有两个伙计,冯玮不好当着伙计们的面,对石静使坏,于是假装咳嗽了一声。 “王爷?” 石静发现了冯玮后,立马带着两个伙计,过来给冯玮行礼。 “不必多礼,本王有话和石掌柜说,你们两个先退下。” “诺。”两个伙计很识趣的离开了。 石静浅笑道:“王爷,你把两个伙计打发走,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冯玮望着石静,愈发的秀色可餐,不禁靠近她,想要亲上一口。 可石静却是一闪,假装生气的说道:“王爷,想欺负小静。” “哪有的事,本王只是,,有话想和你说说而已。” “说吧。”石静含羞的望着冯玮,那表情似乎又是在怂恿。 “本王,是想来问问你,新钱推广的怎么样了。” 石静有点失落,原来是说这个。 “还行吧。” “那就好,天快黑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冯玮刚开始,确实是有不正经的想法。 被石静躲开之后,感觉就下去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原因。 石静见冯玮真有离开的意思,不高兴了,生气的提高声调,说道:“是啊,王爷快回去吧。” “那本王改天再来看你。” 石静没有回话,抿着嘴,转身背对着冯玮,假装开始忙着对账,其实她一笔账都看不清了,因为脑子里全是冯玮。 “怎么了,本王的话,你都不回了?” 冯玮又走近石静,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石静见冯玮笑了,直接将账本扔向冯玮。然后小跑,离开了库房。 冯玮接住账本,放在桌案上,然后追了出去。 追到石静的房门时,石静故意把门合上大半,堵着追来的冯玮。 “不准进。”石静淘气的说道。 “本王偏要进。” 冯玮双手撑开两旁的门页,直接抱起石静,转了几圈,才放下她。 石静推了一下冯玮,说道:“王爷,想干什么?” “本王想欺负你。” 冯玮被石静,挑起了兴趣,直接就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正当冯玮准备更进一步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很多奇怪的画面,把他怔住了。 石静见冯玮停止了行动,关心的问道:“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冯玮感觉,有个声音,在喊他,一遍又一遍的喊。 可当冯玮定了定神,去听那个声音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没什么,本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改天吧。” 冯玮起身后,望着躺在床上,意犹未尽的石静,说道:“小静,本王府上,还有点事,得走了。” 石静见冯玮神色怪异,不像是装的,宽慰道:“王爷,不要紧的,小静,可以等。” “你真是善解人意。” “王爷知道就好,可别让小静等太久了。” 冯玮刻意笑了笑,就出了石静的房间。 刚才把冯玮怔住的画面,是许闲。 冯玮不知道,为什么许闲,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种情况下,凡是正常的人,都没有办法,继续男女之欢了。 可怕的是,冯玮离开了钱庄,走在街道上时,脑中的幻境又出现了。 这次不止许闲一个人,洛阳楚王府之前的家丁,丫鬟,凡是冯玮有印象的,都冒出来了。 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不停的说着一些话,可当冯玮定住神,想听听他们要说的话时,一切又都消失了。 因为之前叛军扰民的原因,现在街道上的人,很少,两旁的店铺,也是早早打了烊。 冯玮望着漆黑的街道,快速往楚王府奔去。他觉得,已故的那些楚王府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他。他回到楚王府,也许就能听清楚了。 洛阳皇宫内,东海王司马越,走进惠帝司马衷的寝宫。 望着龙床上,已经睡下的司马衷。东海王走到龙床边上,却是跪下了。 没有人知道,东海王司马越,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刻,跪在龙床边上。 也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 惠帝司马衷的身体状况,半睡半醒,是他的常态。 “咳” 惠帝司马衷一声咳嗽,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龙床边上的东海王司马越,心中一惊。 要知道,现在可是晚上,没有圣旨,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入皇宫的。 “皇叔,,,联,,,没有宣你进宫,,,你在这跪着,,,想干什么?” “老臣,愧对陛下,愧对陛下。” 惠帝司马衷,顿感大事不妙,因为在他入睡之前,刚刚拟好了传位诏书。 “来人!,,快,,快宣楚王,,快宣楚王,进宫,,见联。” 惠帝司马衷的话,已经没有人来应了。 东海王司马越,站起身来,低声说道:“陛下,你忘了吗,从长安城,回到洛阳的皇宫,这一路上,都是老臣的人,护着你的安全。” 惠帝司马衷,见东海王胆敢,如此无礼,心中已经明白,皇宫已经被他控制了,只能愤怒说道:“联,,,没让你站起来,,,大胆!,,,大胆!” “老臣,是大胆了,陛下,你就别费力气了。” 惠帝司马衷这才发现,自己四肢已经瘫软,连翻身都使不上劲了。 “你,,,你给联,,,吃了什么?” 惠帝司马衷回想起,今天的膳食,心又凉了一大半。 东海王司马越,没有回答膳食的问题,也不需要回答了。 “陛下,老臣今天,在宫门外,遇上了楚王,知道了陛下对胡汉新政的态度,为了防止天下再次动乱,老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惠帝司马衷,苦笑一声,说道:“这,,不过是你,,,篡逆的借口。” “陛下,老臣不是篡逆。” 东海王司马越说完,从怀中掏出惠帝拟好的传位诏书,将诏书放到烛台上,烧了。 惠帝司马衷,眼睁睁看到,自己亲笔写下的传位诏书,化为灰烬,却无能为力。 “老贼!,,,你烧了联,,亲笔写下的,传位诏书,,,还说不是篡逆?” 东海王司马越,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份传位诏书。 “陛下,老臣已为大晋,选好了新君,老臣不是为了自己称帝,自然不是篡逆了。” “老贼!,,你以为,,,仅凭假的传位诏书,你们就能成了,,,,简直是痴心妄想,,,楚王在洛阳,,,有十几万大军,,,就你在皇宫内这点兵力,,,恐怕皇位还没摸到,,,你们几个逆贼,就人头落地了。” 东海王司马越却是一点都不慌,他将假的传位诏书展开,凑到惠帝面前说道:“陛下,这是仿你的笔迹,盖过玉玺的传位诏书,又岂会是假的。以老臣对楚王的了解,他一定不敢带兵,公然违抗圣旨。” 这可真让东海王司马越,摸准了冯玮的性子,别说有份假的传位诏书,就是没有,冯玮都不一定,为了皇位,带人和东海王火拼的。 “好手段,,,联,,,联,,错信你了,,,” “陛下,你就放心走吧,老臣这么做,都是为了祖宗基业。倘若让楚王继承了皇位,他一定会推行,所谓了胡汉新政,这天下,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岂能再生祸乱。” “你,,你,,,”惠帝大囗喘着粗气,说话已经十分吃力了。 “陛下,咱们大晋的天下,靠得就是世家大族的支持,楚王所谓的胡汉新政,本末倒置,尊胡抑汉,必然动摇国本。” 东海王见惠帝已经说不出话了,但脸上对他的憎恶,没有丝毫减弱。 “老臣对陛下,确实有违臣子之道,但是,老臣忠的是祖宗创下来这份基业,就是豁出性命,也绝不能让楚王,有胡作非为的机会。” 惠帝司马衷,一口气换不过来,一命呜呼了。 东海王司马越见状,检查了一下,确定惠帝司马衷驾崩了。 东海王司马越又跪下了,朝惠帝司马衷,拜了三拜。 不久,皇宫中的丧钟敲响。 “陛下驾崩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新皇即位 冯玮回到楚王府,走进一间,又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只是为了听到,那幻境中的声音。 房间里连灯火都没有点,因为冯玮觉得,如果真是灵异,他们应该是怕光的。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石起在楚王府内,到处找冯玮,终于在一间房中,看到了冯玮的身影。 “王爷,,大事不好了,陛下驾崩了。” “什么?”冯玮惊住了,他下午在皇宫,还见过司马衷,不像这么快会走的。 “末将,已经点齐,2千精兵,护送王爷进宫。” “石将军,没有圣旨,外兵是不能进入皇宫的,本王得马上进宫,你们不要乱来。” “王爷,末将觉得,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还是让末将带兵,护送王爷进宫吧。” “石将军,皇宫之内,有东海王的2万精兵宿卫,真有什么事,2千人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就让末将,陪王爷进宫吧。” 冯玮想了想,如果真有什么事,石起留在军中,更能把握局势。 “石将军,如果我们都进了皇宫,万一军中有变,如何是好?你即刻,返回军营,随时听候,本王的调令。” “诺。” 冯玮匆匆出了楚王府,直奔皇宫。 进了皇宫,冯玮来到司马衷的寝宫,此时,寝宫内外,早已经挤满了皇亲,重臣。 冯玮一步,一步,走近司马衷,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此时,东海王司马越从门外进来,手上举着一份诏书。 “先皇传位诏书在此,众人听旨。” 冯玮一心只想,看看司马衷,对于传位诏书的内容,似乎早已经知道,所以,也没有兴趣,去跪听那诏书的内容。 可惜,冯玮这次,想错了,因为诏书,已经不是司马衷的意愿了,而是东海王司马越仿制的。 东海王见楚王一个人,跪在司马衷身边,十分不悦。 “楚王,还不过来,跪听先皇诏书。” 听到东海王的话,冯玮轻轻回了一句道:“皇叔,,你念吧,本王,要多陪陪陛下。” 冯玮下意识,已经默认自己是新皇了,所以这句话,似乎在命令东海王照做。 东海王见楚王如此无视,心想,莫非以为诏书上,还是楚王继位吗? “大胆楚王!竟然敢藐视先皇传位诏书!再不过来跪听,大晋律法侍候。” 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皇叔,楚王皇兄,伤心过度,就不要责难他了。”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豫章王司马炽。 东海王对司马炽的话,倒是十分恭敬。 “豫章王,请到前排,跪听传位诏书。” 于是豫章王走到最前面,冯玮发现,还有个皇弟在场,心中隐隐有过一丝担忧。 这豫章王平时为人低调,很少参与朝中大事。但要论起继位资格,他也是惠帝司马衷的弟弟,也是近支皇脉。 考虑的情况可能有变,冯玮也只好到前排,跪听传位诏书。 东海王见状,才开始打开传位诏书,宣读起来。 当冯玮听到,传位给豫章王司马炽时,瞬间就不淡定了。 怎么可能,司马衷明明亲口对自己说的,怎么可能传位给豫章王。 东海王看着冯玮失落的样子,轻蔑一笑,然后对众人说道:“大位已定,朝拜新君!” 所有人都向司马炽行大礼,唯有冯玮,这位继位希望最大的楚王殿下,愣在了原地。 东海王见到冯玮的窘态,大声呵斥道:“楚王,众人都已经向新君,行了大礼,你为何不跪拜新君,难道,不想做大晋的臣民了吗?” 冯玮这才意识到,皇位交替之际,哪怕一个小小的错误,都有可能会给将来,带来无尽的灾难。眼下大局已定,也只能接受事实了。 “臣,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炽轻声说道:“楚王皇兄,快起来吧,联新即位,朝中大事,还要多多倚靠,皇叔,皇兄,以及各位大臣的鼎力相助。” 东海王司马越说道:“陛下,先皇治丧大事,不知陛下属意,由谁来主事。” 司马炽望了一眼冯玮,说道:“楚王皇兄,乃联的兄长,长兄如父,就由楚王皇兄,担任治丧大臣。” 冯玮一听,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司马衷以前,对自己的种种照顾,就算是送他最后一程吧。 “臣,尊旨。” 司马炽让冯玮担任治丧大臣,就是让他分不开身,现在这种时候,司马炽,不得不防着冯玮。 石起在军营中,没有等到冯玮的调令,却等来了司马炽的圣旨。 这次传旨的人,是新任中书监李含。 李含把河涧王卖给了东海王,深得东海王信任,如今有了机会,就平步青云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石起将军,收复国都洛阳,联心甚慰,即升,石起将军为青州刺史,旨到即行,石将军,接旨吧。” “末将接旨。” 石起虽然很意外,但也不好明着拒绝。 “石将将军,恭喜你了。” 石起没有见过李含,见李含身后带着十几名宫中侍卫,便问道:“敢问大人是?” “本官,新任中书监,李含。” “原来是李大人,不知,可否容末将,再多停留几日。” 李含不高兴的说道:“旨到,即行!石将军,不会想抗旨吧。” “石起不敢。” “量你也不敢,你的兵马,暂由本官代掌,你,去青州上任吧。” 石起不想立即与李含发生冲突,便先答应离开。 反正,短时间内,李含是无法调动,大营中的兵马。 石起离开洛阳之后,又趁夜色折返回来,溜进了楚王府中。 审绩因为郭奉官复原职了,也就没有再留在荥阳,于是,也来到了洛阳楚王府。 可惜,审绩,还是来晚了一步。 石起见到审绩像个谋士,又在楚王府内,安排一些事务,便现身与他交谈。 审绩却是劝石起,赶紧去青州赴任,以免祸及楚王府。 石起只能趁着夜色,又溜出了城。 一段时间后,司马衷的丧事,总算料理完了。 冯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洛阳楚王府。在大门口,见着了审绩。 “审绩,给王爷行礼了。” “审先生,,你来了就好,,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王爷说的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进了书房,冯玮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详细的告诉了审绩。 审绩一脸的惊愕。 “王爷,这么说来,陛下原本,应该是打算,传位给王爷,后来,却变成了,传位给豫章王。” “是啊,本王觉得,这个事不简单,可是豫章王让本王,担任治丧大臣,本王根本抽不开身,去调查这个事。” 审绩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道:“王爷,可能还不知道,王爷在城里和城外的大军,亲信主将,都已经被调到,其他地方任职了。” “这么快?”冯玮没想到,豫章王的动作,这么快。 审绩却淡然说道:“王爷,豫章王忌惮王爷的威望,所以急着更换,王爷的亲信将领。” “小人之心。”冯玮忿忿道。 “如果王爷,想要拿回皇位,现在还来得及。” “审先生,这话怎么说?” 冯玮不太相信,现在还可以拿回皇位,怎么可能,司马炽已经接受群臣大礼了,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了。 “王爷,只要召回亲信将领,回到原部中,斩杀豫章王新派去的主将,就能拿回兵权。” 冯玮想了想,还是算了。 “光有兵权,又能有什么用,豫章王有传位诏书,本王是臣,他是君,带兵去夺皇位,就是造反。本王之前替朝廷平乱,就是为了天下安定。这件事就算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也许,这是本王,命中注定的。豫章王,也是本王的皇弟,何必再生事端呢。” 审绩知道冯玮仁厚,不想再让无辜的百姓,卷入皇族间的斗争之中。 “王爷,既然大局已定,不如交出荆州的兵事,做个富贵王侯。” “审先生说的对,可是,本王,还想推行胡汉新政,希望,豫章王,,,希望这位新皇帝,可以支持胡汉新政。” 审绩却是担忧的劝说道:“王爷,现在不是推行胡汉新政的时候,王爷应该关心的是,如何保全楚王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王爷当早做打算。” “本王知道了,不过,还是想试一试。” 审绩知道,冯玮一定会去试,也一定会失败。 “王爷,执意如此,审绩,誓死追随。” “好,虽然困难阻力重重,不过,事在人为,本王相信,胡汉新政,一定可以推行成功。” 两人又谈了许多事,直到府内护卫通传,有个小和尚求见,冯玮才走出书房门。 第二百八十章 你也是一样 冯玮在偏厅,见着了一个白衣小和尚。 “小师傅,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阿弥陀佛,小僧是白马寺的无尘,奉本寺悲信方丈之命,特来请司马施主,到白马寺的禅房中,一叙。” 冯玮一听,原来是悲信方丈请自己去白马寺,心想,莫非是自己让悲众大师,去了恒山,悲信方丈,前来讨要师弟了。 “小师傅,悲信方丈,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来找本王的?” 小和尚摇摇头,说道:“方丈,只是叫小僧前来,邀请司马施主,并未告知原由。” 冯玮想想,还是得去,如果真是让自己,交还悲众大师,就拖着。反正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会来硬的。 总之一句话,恒山学院的佛学课,不能没有悲众大师。 “那就有劳小师傅带路,本王这就与你同去。” 两人来到白马寺,进了一间禅房。 方丈悲信,早就在禅房中等候。 “方丈,司马施主来了。”白衣小和尚无尘轻声的说道。 “好,无尘,你可以去做佛课了。” 等无尘小和尚走了之后,冯玮才上前说道:“方丈大师,找小王前来,有什么事吗?” 悲众方丈,起身向冯玮行了个佛礼,说道:“老衲,是想带司马施主,去见一个人。” 冯玮一头雾水,悲信方丈,一向不喜欢插手,红尘俗事,现在居然说是,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人。这么说来,那就不是,讨要悲众大师了。 “方丈大师,要带小王,去见什么人?” “司马施主,不要多心,老衲也是奉令行事,等到了地方,司马施主,自然会知晓。” 冯玮将信将疑,这老和尚,究竟是要带自己,去见什么人?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怎么还会奉令行事,他又是奉谁的令呢? 冯玮跟着悲信,穿过一片菜园,又来到了一个湖边。 这个湖中心,有一个孤岛,岛上,建有一座七层佛塔。 悲信走到湖边的一堆圆木,拂袖之间,两根碗口大的圆木就落入湖中。 冯玮不知道悲信要搞什么动作,静静的看着他。 “司马施主,可曾听过一苇渡江的故事?” “小王听过,莫非,方丈大师,要用这圆木,渡到湖心的佛塔处。” “正是,司马施主,老衲听说你天姿聪慧,不知道,能否一次学会?” 冯玮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己,不就是借圆木渡湖吗?有什么难的。 “还请方丈大师,示范一次。” 悲信脚尖一点,落在漂浮的圆木中间,然后,两个大衣袖,化成了撑船的桨力。在悲信的拂袖之下,圆木应力向前漂行。 冯玮深知,自己御木的技术,绝对达不到,悲信的熟练和平稳,不过,借木过水,对于武林高手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冯玮估算好距离,从圆木堆中,又捡出一根圆木,扛在肩上。 冯玮心里想着,用一样的方法,肯定不如悲信的动作优雅。 不如,利用圆木,浮在水中做支点,采用一点一木的办法,一样可以到达佛塔处。 只见冯玮一脚赐飞,水中浮着的一根圆木,圆木就如冲锋舟一般,飞速前行。 冯玮估算圆木到了水面,三分之一的距离,就扛着圆木,一跃飞了过去。 刚好脚落在水中的圆木之上时,借力,一个飞身,又将肩头的圆木,扔向前方水面的,三分之二的点位。 又是一个漂亮的借力,冯玮顺利到达了佛塔之下。 悲信比冯玮先到,见识了冯玮借木过湖的功夫,不禁称赞道:“司马施主,好俊俏的功夫。” “方丈大师谬赞了。” 悲信推开佛塔的门,却不进去,说道:“司马施主,请进吧。” “怎么,方丈大师,不进去?” “老衲的使命,已经办到,其他的事,全在司马施主,自行分寸了。” 说完,悲信又向冯玮行了个佛礼,飞身跳上浮在湖中的一颗圆木,用来时的身法,驾御圆木到了对岸。 冯玮知道悲信方丈,是一代高僧,绝不会有加害自己的可能。 于是,放心,大胆的进入了佛塔。 第一层,中间比较宽敞,四周塔墙上,全是一些奇怪的佛像,冯玮不认识。 冯玮只认识如来的法像,其它的法像,在他看来,都是陌生的。 到了第二层,全是存放佛经之类的书架,冯玮随便扫视一下,就上了三层。 三层,还是一些佛经,四层,五层,六层,全是放满佛经的书架。 六层半的塔梯上,冯玮闻到了,炸花生米的香味。 这种香味,冯玮很久都没有闻到了。 立马小步急登,看到了摆在桌案上的花生米,还有端着酒,望着他微笑的庞旗。 “庞前辈,你怎么在这?” 冯玮喜出望外,根本没有想到,是庞旗要见他。 “冯玮,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不知道,庞前辈,一向高深莫测,我可猜不出来。” “我来,是想请你吃一次,地道的花生米。” 冯玮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在庞旗的对面,用手一抓,一把花生米就到了嘴中,香脆香脆,太过瘾了。 “庞前辈,你的花生米,有我家乡的味道。” 庞旗又笑了,给冯玮倒上了一杯酒。 冯玮见了更惊讶了,这酒冒着泡泡,难道是啤酒。可是,晋朝又怎么可能,会有啤酒。 冯玮不敢相信,赶紧端起酒杯,一尝,还真是啤酒。 庞旗完全理解,冯玮的惊讶。 “冯玮,这啤酒花生的味道,还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这叫啤酒?” 庞旗喝上一口酒后,淡淡的一笑,说道:“因为,我也是现代人。” 冯玮笑了,这是自一连串的,负面情绪后,冯玮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一个,原来早有前辈在这里混了。 “庞前辈,,真的,,我今天真的太开心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独的旅行者,没想到,,,,还有个伴。” 冯玮望着庞旗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不说话了。他这个年纪,在这里混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到现代,那自己这一辈子,岂不是都要耗在这里了。 庞旗以为冯玮是惊喜过度,呆懵了。 “冯玮,太激动了,是不是,,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相聚。” 冯玮闷了一杯啤酒,说道:“我是在想,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庞旗却是笑说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经过近百年的试验,我终于试验成功了,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冯玮立马兴奋了。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回去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谎吗?” 冯玮看了一眼庞旗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近百年的试验,心中又犯起了嘀咕,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时间搞试验?难道,不会老吗? “庞前辈,你不会是逗我玩的吧,你这样子,哪里像是上百岁年纪的人?” “因为我是穿越体,不受这个时空的约束,简单来说,我穿越的时候,是多少岁,到这里就是多少岁,一直不会老。” 冯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穿越体,是长生不老的? “不对,庞前辈,你这样子,怎么也得六七十岁了吧,你还说你不会老?别告诉我,你穿越的时候,就是这么老。” 如果真是六七十岁的老头穿越过来,根本不可能有庞旗这样的境界。 庞旗没有回答,而是像川剧变脸一样,一下子变成了英俊的李新。 “庞前辈,,你,,我是该叫你新哥,还是,叫你庞前辈呢?” “随便你,我是庞旗的时候,你就叫我庞前辈,我是李新的时候,你就叫我新哥。现在我们在白马寺的佛塔之中,还是变回庞旗,比较合适。” 又是一个瞬间变脸,李新变回了庞旗。 “原来真的不会老,庞前辈,你教教我,这个变脸术吧。” “你学这个干什么,我们都要回去了。” “好奇,再说,艺多不压身,教教我吧,庞前辈。” “我用这个变脸术,是因为,我是穿越体,如果一直不老,就有人会打我的主意,是不是吃了我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所以,才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在这个时代,和人相处。” 冯玮想了想,自己确实不需要变脸术,庞旗好像,也不太想教,算了吧,反正都要回去了。 于是又吃了一把花生米,问道:“庞前辈,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时代的?” 庞旗喝上一杯啤酒,说道:“我本来是一个,历史系的研究生,有一次跟随一个考古队,研究西汉的一座古墓,不小心掉落墓穴,落入时空阵中,整个人,就穿越到了,汉宣帝的时代。” “那你真的呆了几百年了,这几百年,怕是不好过。” “我不像你,你是灵魂穿越,身体是司马玮的,你一醒来就是王爷,我刚到的时候,就因为服装怪异,被当成敌国奸细,被打得半死,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冯玮又不解了,问道:“庞前辈,你不是说,你是穿越体,长生不老吗?怎么也会被打到半死?” “长生不老,不是不死不灭,如果有致命伤,一样会死,你刚来的时候,中了八十一难的毒,不也差点死掉吗?” “那是,,可我的身体是司马玮的,肯定比不了你的穿越体质。” “是有点不同,你会慢慢变老,因为你的身体,是属于这个时空的。” 两人又聊了许多趣事,庞旗说道:“明年的七月初七,星际磁场会是十年以内最强的,我们就在那天,利用时空阵,一起回到现代。” 冯玮听到是明年走,心里更开心了。 如果现在就走,他还有很多意难平。 “那好,刚好有时间,处理一些事情。” 庞旗用筷子,夹上一颗花生米,然后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认为正确的想法,可能并不适合,这个时代。” “庞前辈的意思是?” “每个穿越者,可能都想着,把先进的思想,带到古代,促进社会的进步,可是,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古人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庞前辈,果然神通广大,连我想推行胡汉新政,你都知道了。” “我都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几百年了,人脉自然广了,你做的一些事,你准备做的一些事,我都有耳闻。” 冯玮一怔,这么厉害,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庞旗的掌握之中,还好,庞旗不是自己的敌人。 “那庞前辈觉得,我什么事做的对,什么事做的,并不适合,这个时代?” 庞旗又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嚼着。 “你的想法,我不好评价,我给你说说,我之前做过的一些事,西汉末年,我也混成个人样了,就有了想法,在王莽8岁那年,我把他带走了,十年后,我顶替了他的身份,回到了王家。” “那庞前辈,不是当了新朝的皇帝?” 庞旗又闷了一杯啤酒,说道:“没错,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借助王家的资源,成为一国之君,这样,就可以推行先进的政策,造福万民。” 冯玮记得,新朝没有多久,就消失了。 “那庞前辈的新政,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吗?”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这古人的思想,很顽固,很守旧,你费尽心思,想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他们理解不到,反而会把你当成敌人,憎恨你!当我的新朝,被万民抛弃的时候,我才明白,时代的进步,靠个人的努力,是没有用的。” 冯玮听了,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所以,庞前辈,是希望我,放弃胡汉新政。” “现在离我们离开这个时空,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建议你,处理一些身边的事,至于推行胡汉新政,你要想好,失败不是一句话,而是成千上万人,可能会因此,失去生命。” 冯玮望着庞旗,问道:“为什么会有成千上万人,因为新政而失去生命?” “我只能用王莽的,亲身经历告诉你,如果没有新朝的变革,天下不会大乱,死了那么多人,还是和原来一样,还是刘家做皇帝,除了死了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你觉得这场变革,改变了什么,什么都没变。” 冯玮见庞旗说的,愈发激昂了,小声的反问道:“可是,历史上的每次进步,不都是敢于改变的人,引领的吗?” 庞旗笑了笑,说道:“我是一个研究历史的人,至少在封建王朝,我没有看到,哪一场变革,对社会,有实质性的改变。” “庞前辈,我们还是喝酒吧,其实,你说的对,我们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足一年了,还是怎么欢乐,怎么过吧。” 庞旗又送了一颗花生米到嘴中,笑说道:“我听说,你最近,让司马越摆了一道。” “司马越?不是,是豫章王,本来司马衷,是让我当皇帝的,结果让豫章王,那贼小子捡了个便宜。” “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就你这样的感知能力,推行新政,肯定会万劫不复。” 冯玮听出了庞旗的言外之意,忙问道:“难道庞前辈,知道豫章王继位的来龙去脉?” “当然知道,豫章王不过是司马越手中的一个傀儡,司马越身份不如你,战功不如你,没有和你正面竞争的能力,只能扶持一个傀儡,借他的天子名义,打压你,把你除掉后,司马越才有机会,独揽大权。” 冯玮联想了一下,司马越在司马衷死之前,和死之后的,一些表现和言语。加上庞旗的论述,心中便更加确定,司马越,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庞前辈,我想除掉司马越,有什么好办法吗?” 庞旗倒了一杯啤酒,端在嘴边,说道:“那要看你,想要他怎么死了,死于意外,凭你的身手,他活不过今晚。” 冯玮也笑了,确实,凭自己的武功,刺杀司马越,是件很容易的事。 “庞前辈,如果司马越,就这样死了,天下人,并不知道他的罪行,岂不是便宜他了。” 庞旗把手中的啤酒,一口闷了,缓缓说道:“那就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好,庞前辈,你快说方法,我马上去做。” “这个事,也简单,你去找豫章王司马炽,告诉他,愿意交出一切权力,兵马,帮助他,铲除司马越。” 冯玮疑惑道:“那万一,司马炽,不相信我,怎么办?” 庞旗对这方面,可以说经验非常丰富,笑说道:“你可以让他,找个罪名,把你革去宗籍爵位,让你变成一个普通人。” 庞旗喝上一杯酒,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你对他的皇位,再无威胁,他自然就会相信你了,到时候,司马越肯定斗不过,有天子身份加持的司马炽,你的这口气,不就有人帮你出了。” “果然好办法,反正我都要离开这个时空了,名利地位,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相谈甚欢,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啤酒,像是十几年没有相见的发小,突然在某天相遇,有聊不完的事。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同的看法 佛塔的第七层地板上,一个酒坛在地上滚转了3圈,在3圈半的时候停下来了。 坛口的边沿,还有残留一点点的酒,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庞旗和冯玮两人,把一坛啤酒都喝完了。 “庞前辈,没酒了。” 庞旗却是一笑,自己在酒界,号称酒中仙,又岂会没有酒喝。 “怎么可能,这座佛塔下面,就是我的一个酒窖,里面藏有上千种好酒。这啤酒,只是为了给你,找点家乡的回忆,来,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私酿。” 庞旗随手从后面的台案下,掏出一个酒坛,手掌轻轻一吸,就将酒坛上的封泥吸开。 一股清醇的酒香飘出,冯玮笑问道:“庞前辈,这坛什么酒。” 庞旗给冯玮满上后,说道:“这坛,叫思君酒,传说,以前有个酿酒大师,被征去打仗,他的妻子,就酿了一坛这种酒,等着她的丈夫归来。” 冯玮品尝之后,说道:“果然好酒。” 庞旗喝着酒,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战争是无情的,传说,酿酒大师,最后死在了战场,她的妻子,得知后,也殉情了,这酒的酿造方法,是他们的后人传下来的。” 冯玮听了,感叹道:“真是凄凉悲壮,为什么古人,这么喜欢打仗呢?” 庞旗放下酒杯,夹了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 “不是古人喜欢打仗,而是封建王朝的统治阶层,把底层百姓,视为自己的财产。他们发动战争,争夺人囗和土地,就是为了让财产变得更多。你能让他们不打仗吗?底层人根本没得选。” 冯玮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便想向庞旗请教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庞前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晋朝大一统后,就不能像汉唐一样,和平发展成为盛世,反而是自家人,玩成了战国时代,一天天的打来打去,没有消停的日子。” 庞旗望着冯玮,没有想到,平时喜欢吃喝玩乐的人,也会问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每个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史书上的记载,是司马炎大封宗室,开了历史的倒车。” 庞旗抿了一口小酒,接着说道:“我却不认同,因为刘邦建立汉朝的时候,一样大封宗室。刘邦封的是国中之国,王国的权力非常大,比司马炎封的这些王爷,势力大得多,可是汉景帝,一次打七个,就把七国之乱给平定了。” 冯玮听庞旗这意思,是觉得司马衷不行,所以才压不住,宗室藩王的野心。 “庞前辈,那你说,刘邦要是不封宗室,不就没有七国之乱了吗?” 庞旗笑了笑,放下了酒杯。 “你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你不了解,汉朝初年,刘邦面临的情况。之前,秦始皇虽然明面上统一了全国,但是,六国的人心,并未统一,所以一有机会,六国贵族就起兵反秦了。” 庞旗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六国贵族中,楚霸王项羽,最有实力,与亭长出身的刘邦,打了三年的楚汉战争,最终刘邦赢了,但当时情况,六国形成的地域思想,仍然存在,所以刘邦还是,到处灭火,平叛。” 冯玮想起了历史书上的记载,刘邦灭了项羽之后,又平定了好几个异姓诸侯王的叛乱。 庞旗端起酒杯,起身,望着佛塔窗外的风景,缓缓说道:“直到刘邦的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的口号,深入人心。这天下,才算安定下来,而这个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的口号,靠得就是大封刘姓宗王,才能落实到全国各地。刘邦大封宗室,这在当时的大背景,对社会的稳定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 冯玮想了想,难道是司马炎,忘了打出一个,非司马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的口号,所以才导致天下大乱? “庞前辈,那如果司马炎,也打出一个,非司马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的口号,是不是,就能像汉朝一样,创造一个盛世出来。” “不能,,因为,时代背景不一样了,如果说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将天子变成吉祥物,那曹丕的废汉自立,就是彻底粉碎了刘姓天子的垄断文化。从曹丕之后,天子不再具有,先天性的权威,也不再是哪个姓的专利。再后来,变成了谁拳头大,谁就可以欺辱天子,谁就可以取而代之。” 冯玮听了,也起身,端起酒杯,来到佛塔窗口,一望窗外。俯视之下,刚刚在下面,看到的平平无奇的湖水,细柳。现在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了。 这就如同历史一样,每个人的站位不同,看法也就不一样了。 “庞前辈,我还是觉得,曹操当时的做法,没有大的错误,没有他,北方很难统一,而且他也没有篡汉。” 庞旗喝光杯中的酒后,又回到了桌案上,笑说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为了在乱世中,聚拢人心,这一点,在当时的大环境下,是有积极意义的。他把女儿嫁给汉献帝,是为了给曹家避祸。如果曹丕不废汉,汉献帝之后的大汉皇帝,都会有曹家血统,就像武则天一样,曹家人也可以善终。” “庞前辈的想法,和我的差不多,我觉得,也是曹丕曲解了曹操的本意,曹操要篡汉,早就可以取而代之了,何必留给曹丕来篡。” 庞旗招呼冯玮道:“还是桌案上,倒酒方便些。” 庞旗接着说道:“从历史的长河来说,曹丕的行为,是封建统治阶级的进步。但如果就司马家的祸乱来分析,曹丕,确实开了一个坏的先例。让司马家的王爷们,都有想做曹丕的野心。” 冯玮回到桌案,继续陪着庞旗喝酒。 “庞前辈,你说,司马衷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忠臣,反而尽是一些野心家。” 庞旗浅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汉景帝,能一次搞定七国叛军,司马衷却压不住藩王的原因。因为天子已经变成了吉祥物,没有号召力了。上至王侯,下至普通百姓,都知道,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冯玮喝上一口酒,说道:“也就是说,这些人受曹丕的影响,他们一旦有了功业,就会走欺侮天子,取代天子的这条老路。” 庞旗笑说道:“没错,所以说,如果不是天子变成了吉祥物,司马衷也不会这么被动。封建王朝的内斗,对普通的百姓而言,就是灾难,改朝换代越频繁,天下就越乱,老百姓就越苦。” 冯玮想了想,司马炎,为什么没有变成吉祥物? “庞前辈,为什么司马炎可以镇住藩王呢?” 庞旗没有想到,冯玮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难道是喝多了。 “司马炎的威望,不是因为他是天子,而是因为他曾经是晋公,是可以玩弄天子的大佬,就像曹丕一样。试问,一个连天子都要忌惮的人,哪个藩王敢造次?” 冯玮听了,酒意醒了三分,他又想起世家大族的事。 “庞前辈,你说,这些世家大族,在这场内部争斗中,扮演什么角色?” 庞旗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然后说道:“世家大族的家主们,也在做着曹丕梦,不过他们的梦,要主子的梦成真了,才有可能实现。其实,司马炎当时封的藩王,兵力并不多。主要是地方豪强的家将部曲,加入之后,才壮大了藩王的实力。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追随这些藩王,或者充当幕僚,或者为兵为将,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也来个取而代之。” 冯玮听起来挺乱的,原来不止王爷们做着曹丕梦,世家大族也在憧憬着一样的梦,这天下能不乱吗? 如果像汉景帝时期那样,各方势力都响应天子的号召,别说一个藩王,就是七个藩王一起上,司马衷都能压住他们。 “庞前辈,这些事,真是太乱了,我们还是喝酒吧。” 两人又喝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冯玮才出了佛塔,回到楚王府。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千万别冲动 冯玮起了个大早,心里没有烦恼的事,当然神清气爽。 有时候人的痛苦,在于身在局中。 当你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一切也就淡然了。 就如同现在的冯玮,之前因为唾手可得的皇位,让司马炽捡去了,心中意难平。 但经过昨天,与庞旗在佛塔之中,畅饮过后,冯玮清晰了。自己是来时空旅行的,何必眷恋,这镜花水月般的权势。 当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比原来,更有欣赏价值了。 楚王府的后花园,冯玮逛了无数遍,但今天的园子,让冯玮有了身处5a级景区的即视感。 一花一木一亭湖,虽说现在是初冬季节,可是王府的花园中,还是有几株顽强的菊花,不屈的顶着寒风摇曳。 园中的大树上,不时落下几片黄叶,飘落在草地,小径,湖中。 冯玮走进湖心亭,望着水中,枯萎的荷花叶。 若是在平时,见到这枯萎的荷花叶,冯玮绝没有心思再看第二眼。 可是现在,他却是联想到了冬雪的盛景。喃喃道:“如果来一场大雪,这湖中的雪景,必然不输杨万里的诗境。”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是杨万里的诗境,冯玮看着枯败的荷叶,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可见心情美好,看一切都仿佛是春意盎然。 正当冯玮还在欣赏这园中的景色之时,审绩走了过来。 “王爷,有一位自称是开源钱庄的石掌柜,求见王爷,审绩已经安排她,在偏厅用茶了。” 冯玮听到是石静来找他,忽然迟疑了。这样好的姑娘,自己绝不能误了她。 “审先生,你去告诉她,本王不在府中,让她回去吧。” 冯玮是担心,万一自己,把持不住,和石静好上了,就会耽误她一生的幸福。因为自己,很快就要走了,要永远离开这个时空了。 可是这个话,冯玮没有办法和石静说清楚,因为石静的脑海中,绝不可能有,穿越时空的概念。 冯玮想着,既然说不清楚,那就不要见了,用冷淡来让她遗忘吧。 审绩却是为难的说道:“王爷,可是刚才,审绩已经和石掌柜说了,王爷在王府后的花园,赏景。” 这下让冯玮难办了,见,还是不见。 还是见一面吧,虽然冯玮还可以再编几十种理由,不见石静。 但还是心软了,冯玮对自己喜欢的女子,永远都做不到铁石心肠。 “好吧,你去告诉石掌柜,本王随后就去见她。” “诺。” 审绩走了之后,冯玮故意又拖延了时间,想要让石静觉得,她不被重视。 楚王府的偏厅之中,石静一身靓丽的女妆,端庄的坐在客椅上用茶。 审绩过来说道:“石掌柜,我家王爷随后就到,请稍等片刻。” 石静放下茶杯,很有礼貌的说道:“有劳审先生了。” 审绩刚才听着,冯玮的言语,明显是不想见,这位漂亮的石掌柜。 可审绩也不是糊涂人,心中猜测,定是两人有什么误会。 “石掌柜,你与我家王爷,认识多久了?” 石静又端起茶杯,似乎想避开这个问题,因为审绩,她还不熟。 审绩见石静的举动,便知道了大概,又问道:“石姑娘,还未婚配吧,你看我家王爷,怎么样?” 石静暗想道:莫非,是想帮自己和楚王殿下牵线?这位审先生,还真是个明白人。 “楚王殿下,看不上小女子的。” 审绩听了笑了笑,心中已有答案,这位石姑娘,果然和自家王爷,关系不一般。 “石姑娘天生丽质,我家王爷俊朗不凡,两人男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 石静瞬间小脸变红,暗忖道:这位审先生,当真是说起媒来了。 虽然石静心里很想嫁给冯玮,但是这心思,让审绩当面说出来了,石静还是有点羞涩的。 “审先生,,,”石静欲言又止。 审绩见石静如此模样,心中暗想,该是自己退出偏厅的时候了。 “审绩,不耽误石姑娘,和王爷的好时光了,审绩告退。” 审绩走了之后,石静满脑子,尽是冯玮以前对她的宠腻画面。 不知不觉,石静已经喝光了,茶杯中的茶。可是,还是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楚王殿下。 石静不高兴了,把茶杯一摆,用力过大,茶杯直接滑出桌面,碎在了地上。 这一碎,石静慌了,自己本来只是有点生气的,但绝没有扔茶杯来发泄的意思。这下茶杯碎在了地上,要是让楚王殿下看到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脾气大,会不会影响,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冯玮其实早就到了,一直躲在门外,听到偏厅中有碎落的声音,知道时候到了,该进去怒斥一下石静了。 “石掌柜,火气这么大啊?” 冯玮故意改了对石静的称呼,心中暗思,小静小静的叫,多亲热。现在要冷淡她,开始冷淡她,从最简单的称呼上冷淡她。 石静听冯玮称她为石掌柜,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打碎了一个杯子的事。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冯玮当然知道石静是失手滑落了茶杯,可是现在要冷淡她,就绝不能有一丝丝的原谅。 “不管你是故意,还是失手。打碎了本王的茶杯,就得赔。” 石静听了,嘴角却是笑了。心里想着,八成是逗自己玩的。一个茶杯,还要赔,分明是不怀好意, “王爷,小静为了来见你,匆匆忙忙的,换了这身新衣裳,连钱袋都忘拿了,就来了个人。” 冯玮望着石静浅浅的笑容,懵了。怎么让她赔个茶杯钱,她反而笑了。不是应该暗骂自己:小气鬼,一个破杯子,也好意思说出来吗。 难道是语气,过于柔和,让她有了别样的想法?冯玮觉得,应该就是语气出了问题,一定要更强硬一些,才能让石静知道,自己不是和她开玩笑。 “石静!本王的茶杯,你可以今天赔,也可以明天陪,但不可以不赔,这茶杯可是皇室专供,一千金一个。” 冯玮说完,自己都觉得太过了。 谁知石静这下,比刚才更开心了。 因为越是过分,石静就越觉得,冯玮这是在逗她。 谁家的茶杯,卖1千金一个? 石静含笑望着冯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王爷,是希望小静,今天赔,还是明天赔,或者,每天都陪。” 这话把冯玮惊到了,每天都赔,石静莫不是傻了吧。 “石静,本王知道你们石家,富甲一方,但是,你要天天来摔本王的茶杯,那本王可折腾不起。” 石静没有马上回话,反而是更靠近冯玮,轻声说道:“王爷,我爹常说,我就是石家的千金,那我今晚,赔你好了。” 原来石静误会了,冯玮歪说一通,反而变成了挑逗。 “不是,石静,你误会本王了,本王说的是茶杯。” 石静会意一笑,好像很明白冯玮的意思。 “王爷,如果我是茶杯,那你就是茶壶。王爷不要拐弯抹角了,如果你希望小静留下,直说就可以了。” 冯玮用手推开石静,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往本王身边靠,成何体统?本王可没有叫你留下,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开源钱庄,干活去!” 冯玮这次连表情都调低了10度,现在表情是0度左右,快结冰了。 石静第一次被冯玮推开,望着冯玮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她不明白,以前你依我侬的两个人,怎么一下就变了。 “王爷,你好狠心。” 石静哭了,刚开始是眼眶湿润,然后,眼泪一滴滴的溢出来了。 但石静并没有离开,她望着冯玮,好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哭什么哭,你以为哭了,本王就会,,” 冯玮还是狠不下心,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走到石静身边,安慰道:“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和本王的关系,越疏远对你越好,别哭了,快回去吧。” 石静也是大户出身,自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她觉得冯玮肯定是预感到了什么危险,才会对她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王爷,不管发生什么事,小静都要陪在你身边。” 石静一边收拾心情,一边扑入冯玮怀中。 冯玮感受到怀中送来的软绵,压晃之间,他的原始冲动,战胜了理智。他的两只大手,用力把石静抱紧,由上而下的相拥,由下而上的享受炙热般的感觉。 “等等,,王爷,,,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石静娇声喘息道。 这种情况下,冯玮哪里还刹得住车。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惹了本王,,,就要承担后果,,” 石静奋力的想离开冯玮的怀中,她本是个传统的大家闺秀,从小受到的礼教,不允许她这样做。 可没想到,石静遇到了冯玮,一个可以让她,冲破传统思想束缚的男人。 但石静的冲动,不会没有原则。成亲之前,石静绝不让男人得到她的身子,不管这个男人,她多爱,她多喜欢,也绝不可以。 “王爷,,我不想以后,,别人说我们没规矩,,,,还没成亲,,,,就做了这样的事。” 冯玮忽然清醒了,被石静的话唤醒了理智。哪里还有什么以后,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时空了。 冯玮放开了石静,闭上了眼睛,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想毁了石静一生的幸福吗? “你走吧,快点走吧,在本王改变注意之前,快走!” 石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望着闭着眼睛的心上人,嫣然一笑,快速亲了一下冯玮,才缓缓离开。 冯玮刚才被石静亲的时候,用全部的意志,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直到听到石静离开的脚步声,冯玮才睁开了眼睛。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卖了 冯玮这几天,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个时空的亲朋好友怎么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冯玮不是个没良心的人,一想到,跟过自己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突然消失,而导致他们的生活陷入困境? 一想起这些,冯玮心里就异常难受。自己是一定要走的,如果不抓住庞旗前辈的这趟顺风车,回到现代。那恐怕以后,再也难有机会了,毕竟自己是灵魂穿越,这司马玮的身体,可是会老的。 既然一定要走,那就留下些钱财,让那些曾经跟过自己的人,有一定的经济保障。 冯玮决定,趁着还有些时间,去窜窜门,多活动活动。 洛阳城里的莫问赌坊,此时正是热闹的很。 人群之中,时不时,有赌徒的疯狂叫嚷声。 来这里的人,不是胆大的,就是大胆的。 有人常说,赌,输了钱财不要紧,可千万不要输了气势。 这些个赌徒们,无不为自己在赌桌上的气势,花样百出。 有的赌徒身上,是一件红色的披风,要越红越好,越红,代表财运越旺。 有的赌徒,故意露出,两只手臂上的刀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挨过揍。 现在的天并不热,甚至有点冷。 有的赌徒,却要敞开他们的上衣,显得他们不怕冷。 还有的女赌徒,直挺着胸膛,用她们独有的风骚,挑逗着赌桌上的气氛。 冯玮悄悄地的溜进了赌坊,也想赌上两把。可嚣莫问的伙计,眼力劲那是极好,很快就把楚王殿下来赌坊的事,告诉了嚣莫问。 这不奇怪,因为这是赌坊,这些眼力劲好的伙计,可都是负责抓老千的好手。眼力,身手,都是赌坊中的一流。 “王爷。” 冯玮回头一看,嚣莫问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身后。 “老嚣,我来只是随便看看。” 嚣莫问说道:“王爷,此处过于嘈杂,请移步后堂。” “好吧。” 到了后堂的一间雅室,冯玮看了看,这间雅室是新装修的。中间还有一把大椅子,大椅子上铺着的是,一张白色的老虎皮。 “王爷,这间雅室,是小人特意为王爷准备的。” “老嚣,本王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何必为了本王,特意准备一间房子呢。” 嚣莫问说道:“小人得王爷恩典,才有今日,时时刻刻想着,如何报答王爷,王爷难得来一次,小人怎能,没个雅静的地方,接待王爷。” 冯玮心里挺满意的,但还是说道:“太破费了,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嚣莫问低声说道:“小人明白,王爷,这白老虎皮,这天气坐起来十分暖和,是小人托道上的朋友,从关外带回来的。” 冯玮坐上后,果然舒适。微微点头道:“暖和是暖和,怕是,不便宜吧。” 嚣莫问浅笑道:“只要王爷坐着舒坦,就值了。” 冯玮想起自己就要离开,这舒服的白老虎皮,要是带回去,不知道是属于文物,还是属于保护动物的皮毛。 不管属于哪一种,自己怕是,都不能拿来当垫子了。 “老嚣,本王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嚣莫问笑道:“王爷,有什么事,派个人过来,吩咐小人一声就行。” “老嚣,其它事,本王可以派个人过来,可是,事关莫问赌坊,将来的发展问题,本王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嚣莫问听了,不太明白,说道:“莫非,王爷又想出了新的赌博点子?” 冯玮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打算离开洛阳了,所以,想把莫问赌坊,七成的份额,转卖出去。” 嚣莫问一听,惊到了。现在的莫问赌坊,全国有几十家分号,可是个日进斗金的大产业,这楚王殿下,怕是糊涂了吧。 “王爷,使不得,如今正是进大钱的时候,岂能在此时,转卖赌坊份额,王爷要是有什么难处,小人就算倾尽家财,也愿意为王爷分忧。” 冯玮笑了,没想到,嚣莫问竟是如此贴心的一个人。 “老嚣,本王与现在的陛下,与东海王,政见不合。本王失势,是迟早的事。所以,也没有能力,保住这些产业了。与其将来,莫明奇妙的失去。不如,趁现在,把莫问赌坊的伤额,卖了换成金钱。本王打算,远离朝廷,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从此过些,闲散的生活。” 冯玮找的这个理由,非常符合当下的局势。 嚣莫问虽然替冯玮不值,可是,在得知是因为这种情况下,才不得不,转卖赌坊的份额,嚣莫问也就理解了。 “王爷,若是,,,若是与新陛下的关系,实在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小人,,,小人马上去张罗,转卖莫问赌坊份额的事,,只是,,只是,,。” 冯玮见嚣莫问吞吞吐吐的,便说道:“老嚣,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可以了。” 嚣莫问定了定神,说道:“王爷,只是,这莫问赌坊的七成份额,金额过大,恐怕,一时,难以找到买主。” 原来是担心这个,这种事对于冯玮这个,现代股民来说,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 “老嚣不要担心,这个问题,本王来之前就想过了,本王的办法是,拆分转卖。把本王的七成份额,分成70小份。而你的三成份额,也同样变成了30小份,总共100小份。百分之一的份额,卖1万金,这样,买主就可以根据自己的财力,想买多少份额,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嚣莫问听明白了,这个办法,确实可以很快,找到买家接手。可是新问题又来了,这么多东家,听谁的?账目又由谁来主管? “王爷,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是,东家太多,以后怕是会出乱子。” 冯玮老早就猜到了嚣莫问的担忧,笑说道:“老嚣,你就放心吧,你的百分之三十,不卖。限定每个买家,购买的份额,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五,这样,你就是莫问赌坊,最大的东家,就能继续管理好赌坊。” 冯玮见嚣莫问投来钦佩的眼光,接着说道:“本王会让开源钱庄,成立一个对外账目管理铺,专门对接你们赌坊的钱账业务,这样,你们大大小小的东家,就不会因为猜疑,钱账不实,而产生矛盾了。” 嚣莫问连连点头,说道:“王爷英明,小人尽快办妥此事。” “老嚣,你要是有余钱,也可以加购赌坊的份额,大东家的份额越多,以后管理起来,就越轻松。” “小人明白。” 冯玮开心的离开了莫问赌坊,一路上还在得意,把现代的股份制,股票交易,会计事务所,换个名头,用来促成莫问赌坊的份额转手,解决莫问赌坊将来的经营问题,不是小菜一碟吗? 第二百八十四章 报恩 冯玮坐在楚王府的暖房中,吃着牛肉,喝着酒。估算着,这次把莫问赌坊的七成份额卖了,肯定可以得到一笔大钱。 等这笔大钱到手了,就该去外面会亲访友了。 可这鬼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怕是会下雪。 古代可是没有水泥路的,一下雪,出行就是问题了。 不过这个问题,等黄飞研究的水泥投产了,这个时空的水泥路,就有条件实现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审绩走过来了。 “王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冯玮望着审绩说道:“好,审先生,本王要出去活动活动。” 冯玮离开了楚王府,街上果然是寒风阵阵,灰黑色的云层之上,似乎藏了很多雪花。 好在,有身上的皮祆御寒,冯玮不觉得冷。 几名随从帮着把几个小箱子搬上了一辆马车。 冯玮便上了这辆马车,让随从都别跟着,自己驾着马车,消失在了街尾。 东转西绕后,冯玮的马车来到了兰苑。 “欣武,欣武,,开下门。” 冯玮的敲门声,引起了赵欣武的注意。 赵欣武在门后,听出了是冯玮在叫门,赶紧打开门,惊喜道:“原来是王爷,天这么冷,快进来烤烤火吧。” 冯玮却是不屑道:“天是有点冷,不过我们学武之人,可不怕这点寒风。来,帮本王,把这几个箱子搬进去。” 赵欣武一看,问道:“王爷,这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冯玮笑说道:“装的是什么,你不用管,本王让你搬,你搬就是了,别墨迹。” 赵欣武只好点点头,便接过冯玮递来的小箱子,却是发现,这箱子虽小,份量可不轻。 两人忙活了一阵,终于把箱子都搬到了兰苑的客厅内。 此时,赵欣兰,唐灵芝,都来到了客厅。 赵欣兰笑说道:“王爷,今天怎么有空来兰苑了?” 冯玮望着众人,有些失落的说道:“本王,恐怕以后,很难有机会,和你们相聚了。” 赵欣兰忙问道:“王爷,我们这些人,一直视王爷为亲人,王爷也待我们如手足,若是有什么事,王爷,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出出主意。” 冯玮对赵欣兰说道:“嫂子,自从新皇帝登基后,本王是一件差事都没有,而本王在洛阳的旧部,都被新皇帝,以各种理由,调到外地去了。” 赵欣兰听后,与屋内众人互相看了看,好像都明白了,冯玮现在的处境。 赵欣兰说道:“王爷,凭你的威望和实力,与其坐等昏君来下手,不如先发制人,废了他的帝位。” 冯玮叹了一口气,说道:“嫂子,天下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本王,不想这么做。” 赵欣兰缓缓说道:“王爷宅心仁厚,,只是这样被动,也不是个办法。” 冯玮看了看大家,说道:“没关系,本王已经打算退隐,找一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建个房子,养些鸡鸭,以此度日。” 赵欣武突然冒上一句道:“王爷说的这日子,我最喜欢了。” 赵欣兰却是对赵欣武怒斥道:“欣武,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窝居山野。” 赵欣武懒散说道:“三姐,我们都是朝廷钦犯,窝居山野,总比整日提心吊胆的好吧。” 见赵欣兰又要训斥赵欣武,冯玮赶紧说道:“嫂子,欣武的话,也有他的道理,之前本王把黄兄,安排在了雁门关外。不如你们一起去雁门关外,一来可以一家团圆,二来,雁门关一带,是胡汉文化的交界地,万一有事,你们可以快速,退到草原深处。至于建功立业,如果欣武有这方面的想法,也可以去胡人营帐效力,本王府上的审先生,之前就是胡人帐下的文书。” 赵欣兰是个很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冯玮的意思。 “王爷说的对,,如果王爷失势,那洛阳城,确实就不适合我们家了。没有了王爷的庇护,兰苑肯定会很快,被朝廷的人发现,并围剿。黄飞又远在雁门关之外,仅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很难逃出朝廷的搜捕,早些离开,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赵欣武听了,倒是赞同的很。对冯玮说道:“王爷,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比较合适。我都已经可以幻想出,骑马在草原上奔驰的意趣了。” 冯玮走到之前,搬进来的几个小箱子旁边,说道:“这里有五千金,算是本王给你们,准备的盘缠,等你们到了雁门关之外,黄兄那边,有一个煤矿,还有一个,正在研究的水泥项目,这些,虽然不能让你们终身富贵,但是,衣食无忧,应该不难。” 赵欣兰连忙拒绝道:“王爷,这怎么可以呢,我们家一直得王爷照顾,怎么可以再要王爷给的盘缠。而且王爷,一大家子,开销也大,以后,王爷的钱财,也不容易聚得了。至于,去雁门关的路费,我们几个,一路上简简单单的,也花不了几个钱。” 赵欣武也是接话说道:“王爷,三姐说的对,你以后不在朝廷了,钱财只怕王爷自己一家子,都还不够用的。我们简简单单惯了,一年也用不了几个钱。” 冯玮知道他们会拒绝,早就编好了理由,说道:“你们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混迹官场多年,这点小钱,何足挂齿。” 见赵家姐弟,还是不愿意接受,冯玮又说道:“你们放心,本王的钱财,十辈子也花不完了。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本王不幸,被朝廷,抄了家,没收了家产。你们有钱,本王还可以来投靠你们,你们要是没点财力,如何接济,本王一大家子,来你们家大吃大喝?” 赵欣兰这才勉强说道:“王爷说的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那这五千金,就算我们,暂时代王爷保管了。” 冯玮微微点头说道:“嫂子,本王可是一大家子,开销大得很。你到了雁门关外,一定要劝黄兄,多多钻研赚钱之道,煤矿,水泥,钢筋,这些都是以后赚钱的大方向,鼓励黄兄,成为像陶朱一样的富人,这样本王一大家子,才敢来打扰你们,你说对不对?” 赵欣兰听后,说道:“王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准备妥当,” 冯玮这下满意了,黄飞,赵家姐弟,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批帮助自己的人,所以,自己把雁门关外的产业,交给他们一家,就算是回报他们的恩义了。 “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赵欣武不舍得说道:“王爷很久都没有来兰苑了,何必急着走?” 赵欣兰也说道:“王爷,不如吃个便饭再走吧。” 冯玮无奈的说道:“本王现在,是身不由己啊,这次来兰苑,随从都没有带。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本王与兰苑的关系。本王得马上走,马车停在外面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让人发现。” 冯玮的话,就是不想连累兰苑。 赵欣兰是个睿智果断的人,接话说道:“那王爷保重,我们就不留王爷吃饭了。” 冯玮驾着马车,离开了兰苑。行到开源钱庄附近时,天空下起了小雪。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下雪了 冯玮驾着马车,来到了开源钱庄的后院门口,停下了。 此时小雪,已变大,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在墙里墙外。 地上渐渐变白,变厚,把冯玮的马车轮,陷住了。 此时若是驱赶马车,必然打滑,而不能前行。 开源钱庄的后门,本就是条小巷,如今下起了雪,更加没有人走动了,大雪很快,就将仅有的几处脚印,也撒上了白面。 冯玮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半分都没有。不是因为马车轮,陷住了,而是他的心,陷住了。 风雪越来越大,可当他把马车,停靠在开源钱庄后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暖和了。 此时,天下间,已经没有任何风雪,可以吹走他心中的暖意。 他本可以坐在马车内,坐在马车内,一样可以思念,他想见的人。 但是他宁愿坐在马车边,宁愿双手露在外面,宁愿风雪吹刮他的脸,宁愿缰绳上的雪沾上他的手。 他也不缩到马车里。 冯玮是不是病了? 也许是吧,若是在以前,但凡他想靠近的女子,他就绝不会在门外傻站,他一定会像风一样飘进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获取女子的芳心。 可是现在,他迟疑了,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负不起责任,兑现不了承诺。 一个要走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敲一扇,没有未来的门呢? 石静见外面下起了大雪,便系上一件雪白的披风,她想出门,看看雪。 可走到院中,她又迟疑了。这外面的雪,和院中的雪,不是一样的吗? 既然是一样的,那又何必出门去看外面的雪。 石静回头,望着自己走过的地方,留下的一个个脚印。 石静又觉得,这些脚印,还不够长。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应该止步。就像感情一样,开始了,就不能草草的结束。 石静望着那扇院门,那门就像是个规矩,就像是她从小受过的礼教。 她想打开门看看,又觉得不合适。 就像她,想把自己交给楚王殿下,却又在前奏的时候,突然抽身离开。 石静望着那扇院门,那扇院门,好像在对她招手。 在她犹豫中,好像有一种力量,在不知不觉中,把她推到了门边。 石静的手,拉开了门栓,门缝中透过来的风,像极了她向往的风。 “吱”一声,门开了。 石静看到了马车上的冯玮,冯玮看到了门中的石静。 冯玮身上满是飘落的雪花,但当他看到的开门的人是石静,他本能的运行内力,身上的雪花,瞬间就弹飞了。 石静笑了,笑得很甜。 “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本王,想,,,” 石静直接走到冯玮身边,笑说道:“想接我出去玩,马车轮,却又陷入雪中,走不了,对吗?” “对。” 冯玮本来不是这个想法,但是,却认同了石静的说法,因为这个说法,至少听起来比较合理。 石静拉起冯玮的手说道:“那为什么不把束缚马的绳套解开,我们骑马出去玩,就不怕马车轮,陷在雪中,不能前行了。”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不过,天太冷了,本王,不想出去继续吹雪了。” 冯玮是担心,石静没有武功底子,出去吹雪,会着凉生病,才拒绝了石静的这个主意。 “那王爷想干嘛?” “想进屋和你聊聊。” 石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脸上洋溢着笑容。 于是两人便进了院子,来到了石静的房间。 石静沏了一壶热茶,倒上一杯,递给冯玮。 冯玮接过茶,说道:“真不错。” “王爷还没喝,又怎知茶不错?” “本王说的是,你沏茶的样子,真不错。” 石静又倒上一杯茶,自己喝上一口,说道:“王爷老是逗小静,要是真不错,咱们过几天,回荆州去见我爹,王爷意下如何?” 冯玮知道,石静想嫁了,她希望过年回荆州,把两个人的喜事给办了。 可是,现在冯玮真不能和她成亲了,所以只能找借口推脱。 冯玮想了想,说道:“现在天气不好,这种天气回荆州,太辛苦了,等明年开春后,我们再说吧。” 石静不满的说道:“就知道王爷没有诚意,只是说说而已。” “小静,本王也是,想过一阵子再说。明年什么情况,本王自己也不知道,又怎么敢给你承诺呢?” 石静放下茶杯,走到冯玮身前,脱掉自己的白色披风,说道:“王爷,小静不要王爷什么承诺,只要王爷,心里有小静,小静就很开心了。” 冯玮见石静身子,有向自己倒过来的倾向,赶紧起身,侧面躲过,然后说道:“你看你,这么好的白色披风,就脱在地上。” 冯玮拾起地上的披风,然后把它放在桌案上,再慢慢的折好。 石静刚才见冯玮有意躲闪,心中不悦,说道:“王爷,是不是上次,在楚王府,小静,,小静走了,惹王爷不高兴了。” 冯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转移话题了。 “小静,本王想和你,谈谈公事。” “公事?”石静一脸的茫然。 “没错,本王已经让莫问赌坊的老嚣,帮本王筹划,转卖莫问赌坊,七成份额的事。” 石静听了一惊,说道:“王爷,莫问赌坊,一直收益不错,王爷何必,急着转卖赌坊的份额?” 冯玮回到石静身边,坐下说道:“本王预感,明年新皇帝,会对本王有所动作,,,,所以想提前把赌坊份额,转卖出去,换成现钱。” 石静这下明白了,原来楚王殿下,是在考虑后路了。 “王爷,新皇帝即位也有一段时间了,或许,他会念及兄弟情义,善待王爷,那王爷不就没事了。” 有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其实是很偏见的。 女人只是对男人擅长的事,参与的少,所以,说出来的话,缺少基本的要义。 冯玮望着石静的样子,轻声说道:“你不在朝廷,不懂这里面的利害。新皇帝刚上位,他首先是排除掉,对其皇位,最大的风险因素。比如,他把我的洛阳旧部,调到别的地方去。” 见石静很认真的在听,冯玮接着说道:“本王的威望过高,新皇帝不敢马上对我下手,因为,他担心把本王逼急了,本王会召集旧部,反了他。所以,新皇帝要等,等到明年或者后年,他的皇位坐稳了,才会对本王下手。” 石静听了,微微点头,好像听懂了。 “所以,王爷急着把产业转出去,换成现钱。那王爷打算,带着钱财去哪里?” 冯玮不好说实话,只能笑了笑说道:“到时候再说,如果新皇帝念及手足之情,本王就去荆州。如果新皇帝容不下我,本王可能会买船出海,也可能,去北方的大草原。” 石静担忧的问道:“那王爷,不会丢下小静吧。” 冯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身,又走到桌案旁,说道:“本王想把开源钱庄的份额,也卖了。” “王爷,你还没有回答小静,会不会丢下我?” 冯玮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人吗?” 石静这才笑说道:“这才是我的好王爷,既然王爷打算卖掉产业,换成现钱,那开源钱庄的份额,自然也是要卖的,不知王爷,打算怎么个卖法?” “本王想过了,大体上采用,和莫问赌坊一样的方法,不过,这次要拆得更细,更多。本王打算把开源钱庄的总份额,细分成1万小份,这样,本王拥有7000小份,每一小份,卖1百金。” 石静听了,不敢相信,怎么敢卖这么贵? “王爷,咱们开源钱庄,可是一直在亏损,有人接手就不错了,卖这么贵,恐怕一时,脱不了手。” 冯玮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本王会把开源钱庄的份额转让的事,压在莫问赌坊份额交易之后,等那些买主们,尝到了莫问赌坊的盈利滋味之后,再把开源钱庄份额转让的消息,公布出去。” 石静表情诧异,说道:“王爷,这样,算不算欺骗那些买主?” 冯玮笑说道:“这怎么能算欺骗呢?投资有风险,这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有赚就有亏,本王又没有逼着他们买。” 石静勉强点点头,说道:“那王爷,为什么要把总份额,拆分成1万小份,只拆成100小份,不是更容易吗?” “这你就不懂了,拆成1万小份,就是为了降低成为开源钱庄东家的门槛,增加小东家的数量。” 石静没有听明白,细问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冯玮笑说道:“直接的好处,就是可以把份额,很快卖出去。间接的好处就是,他们以后,万一亏损了,每个小东家,损失的钱财,也不是很多,这是在他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样就不会出现大的风险。” 石静似懂非懂,又问道:“那万一,有人买了大量的份额,亏了,不就损失大了吗?” “那就怪不了本王了,只能怪他太贪心。” 石静好像明白了,然后说道:“那这么多小东家,钱账的核对,可是个大问题。” “不用担心,本王想过了,由你们石家牵头,成立一个专门对外的记账铺,所有钱账,都由这个记账铺去核对。” 石静又不明白了,问道:“王爷,为什么要石家来牵这个头?” “本王之前,是打算让开源钱庄出资,成立一个对外记账铺。可是后来想了想,开源钱庄的份额,也是要拆分转卖的,以后也有大量的钱账业务。所以,开源钱庄,就得避嫌了。” 冯玮接着说道:“这个对外记账铺,是个稳赚的业务,不管服务主体亏还是赚,记账铺的业务费,都得给。这样的好处,本王当然得照顾石家了。” 石静点点头,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小静,代石家,谢过王爷了。” “不用谢,为了保证开源钱庄,不出乱子,本王决定,留下1千小份额,用来送礼。” 石静不解道:“用来送礼?王爷,送给谁啊?” 冯玮笑说道:“送给谁,就由你们石家来决定了。” “王爷,可不可以,给点提示,我们应该把这1千小份额,送给谁啊?” 冯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谁能帮开源钱庄,防范风险,兜底债务,就送给谁。” “太高深了,小静不明白。” “本王并不希望,开源钱庄将来,因为经营亏损,而关门歇业。这钱庄本身不赚钱,钱庄是为老百姓提供交易便捷的,所以小东家越多,钱庄的资源就越多,解决问题,化解风险的办法,就越多。” 石静笑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冯玮接着说道:“本王卖出的钱庄份额的钱,会全部存在开源钱庄,这样,就相当于,注入了大量的储备金,有了这笔储备金,就可以让开源钱庄,至少运行二十年,不会出现钱荒。” “王爷,这样做风险太大,还是留在自己家里,稳妥点。” 冯玮淡淡一笑,说道:“如果,连本王这个开源钱庄的创始人,都不敢把钱财存进开源钱庄,那其他人,就更加不会相信开源钱庄了,一旦储户失去对开源钱庄的信任,一起来挤兑,开源钱庄,就要关门歇业了。” “王爷说的是,小静糊涂了。” 冯玮看了看窗外,雪还在下。 “小静,本王该回去了。” 石静赶紧跑到冯玮身边,抱住他说道:“王爷,下这么大雪,就留下来吧。” 冯玮知道石静的意思,但是,自己不能这样做,不能太自私了。 “凭本王的身手,这点小雪,还阻挡不了本王回家的路。小静,你是个好姑娘,,,,本王不能留下来,坏了你的名声。” “王爷,你是不是,还在生小静的气,还在怪小静,那天,,,” “不是,本王觉得你那天,做的对。石家是名门望族,咱们没有成亲,,就做男女之事,确实不妥,,,本王想说什么话,你应该都懂的,天色不早了,本王,得走了。” 石静这才不舍的松开双手,轻轻说道:“雪天,路滑,王爷一路小心。” “本王会小心的。” 就这样,冯玮离开了开源钱庄。 大街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雪,冯玮站在门口,望着马车。想起了石静之前的话,果断解下马套,顺手将马儿牵住,翻身上马,迎着风雪,骑着马返回了楚王府。 第二百八十六章 来,喝汤 冯玮回到楚王府时,天已经快黑了,雪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审绩见冯玮如此模样回来,便问道:“王爷,快快更换一身衣服,不要染了风寒。” “没事的,审先生,这点风雪,本王还耐得住。” 审绩又说道:“王爷,还没用过晚膳吧。” “不吃了,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冯玮没有吃晚饭,就直接回到了房间,脱去被雪沾湿的衣服,便躺在了床上。 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再待在洛阳城,还会忍不住去见石静,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什么声音?”冯玮听到了异响,往屏风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房间内没有点灯,冯玮只能根据身形,大致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王爷,是我,小剑。” 董小剑用火折子,点燃了房中的烛台。 冯玮望着董小剑,心中大喜。冯玮心中有愧,因为自己没有去三邪山庄找她。 如今,让她一个女子,这么远跑来洛阳,冯玮内心,觉得愧疚。 “小剑,你怎么来了。” 董小剑却是抿着嘴说道:“王爷之前说好的,从草原回来后,就第一时间来三邪山庄,找小剑,但却没有来。” 冯玮前段时间,确实是忙,忙到没有时间去处理,男女私情。 后面,是真的忘记了这个事。 冯玮下了床,走到董小剑身边,说道:“本王是因为公务繁忙,才没有时间,来三邪山庄接你。” 董小剑略有不满的问道:“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本王这段时间,真是太忙了。” 董小剑似乎不太相信,问道:“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洛阳找你吗?” 冯玮笑了笑,说道:“那肯定是,思念本王了。” 说话间,冯玮的一只手,已经搂住了董小剑的腰。 “好像胖了点。”冯玮笑说道。 董小剑一听,敢说她胖,连忙挣开了,还回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王爷,我是听说,洛阳楚王府出了事,才赶来洛阳看看的。到了洛阳城,才知道新皇帝即位,王爷闲赋在家,并未受到重用,那王爷每天,又在忙些什么呢?” 被拆穿了,冯玮有点慌了,她都知道,这下,话可不好圆了。 “本王,,是最近才闲下的,之前一直都在忙事,,,,这几天,看这天气又不好,,,所以才没有来三邪山庄,找你。” 冯玮一边说,一边靠近着董小剑。 董小剑却忽然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剑,贴在了冯玮的脖子上。 “王爷若是再多说一句谎话,我就杀了你。” 冯玮没有想到,董小剑喜欢这么玩。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以前的事,她不计较了,但以后不能再骗她。 “你想谋杀亲夫啊,快把你的剑拿开。” 董小剑望着冯玮,看着他无所谓,又略显无赖的表情,心里痒痒的。 她想放下宝剑,可看到冯玮一脸淡然的样子,却又不想,这么快抽回自己的宝剑。 “什么亲夫,王爷就是个骗子。” 骗子? 冯玮心中暗忖,这就算骗子了吗? 冯玮是一点都不慌,反而把脖子,贴着董小剑的宝剑,轻轻的摇一摇。 “本王,骗你什么了?是骗了你的人,还是骗了你的心。” 董小剑的人给了冯玮,心也给了冯玮。可要说骗,未免又有些牵强。 “王爷骗的可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冯玮听了,用脖子推着剑身,往董小剑靠近。 这可不是傻,剑刃可以伤人,剑身是平面无锋的。 董小剑受不了了,怎么可以如此无视,自己手中的宝剑。 “王爷,你干什么,我这把可是杀人的剑,锋利无比。” 董小剑微微颤抖着,有意把剑往后面移了一些,可是冯玮,却是得寸进尺。 冯玮邪魅一笑,说道:“你这把剑,确实是锋利无比,确实是杀人的剑,可是,本王相信,漂亮的小剑夫人,舍不得杀我,对不对。” 说话间,冯玮用手指夹住宝剑的剑尖,然后,一用力,宝剑连带着董小剑,落入了冯玮的怀中。 被冯玮抱紧的那刻,董小剑手中的宝剑,随即,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 “王爷,别这样,,,再这样,,我非,,,” 董小剑已经说不出话了,冯玮一吻,就封住了她的嘴。 石静不能碰,董小剑不用顾虑太多。 这段时间,冯玮太压抑了。 下雪的天气,大家都穿的多。董小剑的衣服比较厚,冯玮像猛兽一样,撕扯着,终于把她的外层防护,卸下了。 董小剑里面穿的,是一袭薄纱,朦胧中,尽显傲人的峰峦。 冯玮的大手,开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寸变化。 火候到了,冯玮一记掌风,就熄灭了房中的烛台。 第二天,天微亮时,冯玮醒来了,望着身旁的董小剑,她睡得很香。 冯玮小心翼翼的起床,生怕弄醒了她。 雪终于停了,楚王府的后院中,一片白茫茫。不过,早已经有侍从丫鬟,在忙着清理院中小道上的积雪了。 冯玮踏上,被清理过后的小道,和侍从丫鬟们聊了几句后,就去了厨房。 董小剑醒来时,发现冯玮正在床边,盯着她看。 “王爷,在看什么?” “没什么,很久没有看到你了,就想这样看看你。” 董小剑浅笑道:“王爷难道昨晚上,还没看够吗?” 冯玮用手指,滑了一下董小剑的脸,说道:“昨天黑灯瞎火的,怎么看,快起来,本王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你喜欢喝的汤。” 董小剑满意的笑了笑,揭开被子,穿上衣服,来到了桌前。 “王爷,还记得小剑喜欢喝什么汤。” “那当然了,本王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董小剑接过冯玮递过来的汤,用勺子送到嘴中,笑说道:“味道还不错,,,看在美汤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如此说来,本王昨晚上的努力,还不如一碗汤。” 董小剑羞涩的一笑,娇声说道:“王爷,大白天的,别不正经。” “本王说的不对吗?,,,好了,你慢慢喝,本王要出一趟门,办点事。” “王爷,要去哪里?” “本王这是公事,你不必知道,好好在楚王府,等本王回来。” “嗯。”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表明立场 洛阳皇宫内,冯玮早早来到了大殿。 以前围在冯玮身边的一些大臣,现在都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反观东海王司马越,身边尽是阿谀谄媚之人。 “陛下驾到!” 只见晋怀帝司马炽,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大殿,然后环视群臣一眼后,才坐上了龙椅。 众人纷纷跪拜行礼,齐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怀帝司马炽正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怀帝司马炽看了一眼冯玮,有点意外,楚王今天怎么来了? 要知道,自从怀帝司马炽登基后,冯玮是经常借故,不参加朝会的。 怀帝司马炽,可能是因为,刚刚继位,根基未稳。又或者是因为,忌惮这位楚王殿下的威望,因而,从来没有派人去责难过他。 可是今天,楚王为什么要来参加朝会呢?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怀帝司马炽笑问道:“楚王皇兄,联听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怀帝司马炽,可不是个简单的主,他之前低调,卑微,几乎瞒过了所有人。 正因为他毫无存在感,所以才会被东海王司马越认为,好控制,才扶植他登上皇位。 冯玮听出,怀帝司马炽毫无责怪他的意思,心中确信,今天来参加朝会,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谢陛下关怀,臣,,身体已无大碍。” 两人都知道,这是彼此的试探,看起来光华的问候语,实际已经完成了信息的交换。 要知道,现在的朝堂,可是东海王司马越的一言堂。朝中大臣,几乎都是司马越的党羽,皇宫内外,又全是司马越的私兵。 怀帝司马炽,有心摆脱东海王司马越的控制,却没合适的外援。 冯玮,这个楚王,在惠帝司马衷时期,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然怀帝司马炽,听从东海王司马越的安排,削弱了楚王的影响力。 但只要冯玮,这个楚王愿意,凭借昔日的战功威望,拉出一拨人马,来对抗东海王司马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东海王司马越,见状,颇为不满的说道:“陛下,楚王多次藐视本朝律法,应当加以约束。” 东海王司马越,这句话看起来清描淡写,实则用意颇深。 只要怀帝司马炽同意约束楚王。就是间接暗示,东海王司马越的话,可以让皇帝照办。就算是楚王,也不会是例外。 怀帝司马炽自然也是明白,东海王司马越的用意。但他不急着表态,他还要观望,他还要慎思。 怀帝司马炽,假装囗渴了,吩咐身边的人,递来茶水。 冯玮可不是来受话的,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表明立场,坚决拥护怀帝司马炽的立场。 只有这样,怀帝司马炽,才会感激冯玮的帮助。 只有这样,冯玮离开这个时空之后,他的亲朋好友,才可能少些灾祸。 “皇叔,,你老糊涂了吧,,本王,,何时藐视过律法?” 冯玮一点都不退让,因为他知道,与东海王司马越,争吵的越激烈,怀帝司马炽的心里,就越会高兴。 殿中大臣,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份份了。 “楚王,只是一个清闲王爷,怎么敢如此,对话东海王殿下。” “依我看,楚王才是糊涂了。” “有些事也说不准啊,这天气说变就变的。” 东海王司马越听了冯玮的话,心中愤怒,但又不好当场发飙。 自从扶植了怀帝司马炽登基后,在大殿之上,还没有人敢和东海王这么说话的。 “楚王,,莫非是,昨夜饮酒过多,,,还未清醒,,”东海王随即一笑,说道:“殿中武士何在?速将楚王,送回楚王府静养!” 东海王的话一出,殿中负责安保的十几名侍卫,就往冯玮这边,走了过来。 冯玮也是一笑,就凭这几个歪瓜裂枣,也敢在自己面前舞刀弄枪。 “你们想干什么?”冯玮怒斥着这群侍卫,然后说道:“本王带兵多年,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来擒拿本王?” 怀帝司马炽,怕事情闹大,急忙说道:“不得无礼,武士退下!” 这十几个愣头青侍卫,听了怀帝司马炽的话,只是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退下。而是纷纷扭头,看向了东海王司马越,得到司马越的眼神指令后,才退回原来的地方。 冯玮见东海王的人退了,心想,他肯定还不敢掀桌子。 那就加大马力,再压压东海王的势头。 “皇叔,你是王,本王也是王啊,你胆敢当着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令殿中武士,对本王动手,你简直无法无天!” 冯玮这句话,更有杀伤力了。 东海王司马越不是皇帝,根本没有权利指挥大殿中的武士,他这是明显的越权。 冯玮当着这么多人,骂司马越无法无天,而且有理有据,东海王司马越,只能把气憋回去,却无力反驳。 果然如冯玮所料,东海王司马越不敢掀桌子,内心挣扎一阵后,他认怂了。 东海王司马越,缓缓走近龙案,跪下说道:“老臣,情急之下,做出越权之事,请陛下责罚。” 怀帝司马炽赶紧起身,走近司马越,轻声说道:“皇叔快快请起。” 东海王司马越,这才缓缓起身,对冯玮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好像是在说:看见没,皇帝都不敢把我怎么样。 冯玮却是回他一抹邪笑,心中暗想:等着吧,老子应对你个老家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东海王起身后,又对怀帝司马炽说道:“陛下,收到并州奏报,凶奴五部的兵马,调动频繁,老臣担心,刘渊可能有变。” 东海王司马越没有继续和冯玮纠缠了,可能是,自知不是冯玮嘴皮上的对手。也可能是,心中已经有了对付冯玮的诡计。 冯玮却是纳闷,刘渊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就凭凶奴五部,那区区五万铁骑? 怀帝司马炽,表情十分疑重,他知道,经历过内乱后的大晋王朝,能战之兵,已经不多了。 于是走近东海王司马越,问道:“皇叔,有何良策?” 东海王司马越,缓缓说道:“陛下,无须担忧,只需派一大将,统兵10万,就可以剿灭凶奴五部的叛乱。” 怀帝司马炽听后,表情稍稍缓和,说道:“皇叔,言之有理,不知,皇叔属意何人,担任统兵大将?” 东海王司马越,犹豫了一下,说道:“老臣以为,由燕王腾领兵,最为合适。” 燕王司马腾,是司马越的亲弟弟。 可是,怀帝司马炽,却不想这10万大军的兵权,又落在东海王司马越的手中。 “皇叔,燕王腾,是并州刺史,让他领兵平乱,,恐怕难以分身啊。” 东海王司马越,表情不悦,说道:“陛下,凶奴五部离并州最近,燕王腾领兵平乱,最为合适。” 其他大臣,立马戏精上身,跟声附议,纷纷赞同东海王司马越的提议。 冯玮这时候站出来说道:“陛下,臣,闲贼在家多时,愿意替陛下分忧,领兵平乱。” 怀帝司马炽听后,心中大喜,但仍然面不改色。对东海王司马越说道:“皇叔,楚王皇兄带兵多年,有常胜将军的美誉。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不可。”东海王司马越说道:“老臣反对楚王带兵,并不是因为楚王今日在大殿,傲慢无礼,言语冲撞了老臣。而是因为,楚王与刘渊,私交甚厚,刘渊曾经出兵帮助楚王,攻破邺城。” “老臣相信楚王,不会勾结叛乱,但有了这一层关系,必然会影响军心,所以老臣反对,楚王领兵一事。” 东海王司马越的这段说辞,可谓是光滑老练。 冯玮借助刘渊的骑兵,攻破邺城,俘虏成都王的事,天下人皆知。 所以,从邺城之后,人人都觉得,冯玮与刘渊的关系很好,包括冯玮自己,也觉得刘渊,算是自己的半个朋友。 东海王司马越的话,撇清了自己反对冯玮带兵,并不是因为私怨,而是担心会影响军心。怀帝司马炽,也就不好再坚持。 “皇叔的担忧,不无道理,楚王皇兄,不会有异议吧。” 冯玮假装不甘心的说道:“臣不敢,陛下考虑周详,真乃大晋之福。” 冯玮今天来参加朝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争夺统兵之权了。他本来就没有兴趣,再带兵打仗了,不过是为了争,而争。 刚刚争夺统兵之权,与之先和东海王司马越互怼,其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散了朝会,冯玮径直就回了楚王府。 东海王司马越,让燕王腾领兵去平定叛乱,必然会带走洛阳城的一批亲信将领。 如此一来,怀帝司马炽肯定还会找机会,再来接触自己。 一想到这些,冯玮两手一摊,轻松多了。现在只要等着怀帝司马炽上门,就可以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子求救 雪化了,天气也转好了,冯玮和董小剑,正在楚王府的后花园,悠闲的散步。 此时,审绩走了过来,说道:“王爷,石掌柜又来了。” “告诉她,本王不在。若是开源钱庄的事务,就让她告诉你,再由你转述本王。” “诺。” 审绩走了之后,董小剑问道:“王爷为何不见石姑娘?” 冯玮搂着董小剑的腰说道:“本王,不想和她,有过多感情上的纠缠。” “王爷,莫非是因为我在府中,所以才不方便见石姑娘?” 冯玮笑了笑,打趣说道:“你想多了,本王不见她,是因为,本王的夫人,实在太多了,忙不过来。” 董小剑望着冯玮,有点生气的说道:“我才不信呢,王爷还会嫌女人多?” “你不信,那你说说,本王为什么拒绝石静。” 董小剑离开冯玮的怀抱,又笑了,说道:“王爷自己最清楚。” 不久,审绩又来了。 冯玮奇怪的问道:“审先生,石掌柜还没走吗?” 审绩低声说道:“王爷,石掌柜已经走了,不过,陛下派人来,宣王爷去白马寺见驾。” 白马寺?为什么不是去皇宫。 冯玮想了想,肯定是怀帝司马炽,担心宫里司马越的耳目众多,所以借烧香拜佛的机会,要自己去白马寺见他。 “好,本王马上去。” 怀帝司马炽,以上香礼佛为由,进了白马寺。 白马寺僧众,得知皇帝来上香,快速告知住持方丈悲信大师。 悲信不敢怠慢,亲自陪同怀帝司马炽,诵经礼佛。 而白马寺又是佛门清净地,怀帝司马炽,以侍卫的杀气太重,不宜进寺为由,将跟随的侍卫,都留在了寺外。 白马寺主持悲信,佛法高深,武学修为更是惊人。因此怀帝司马炽进入白马寺,没有安全方面的问题。 冯玮到了白马寺,并没有急着去见怀帝司马炽,而是先观察了一下,他身边的情况。 确定怀帝司马炽身边,只有悲信一个人时,冯玮才现身。 悲信知道冯玮的身份,便出了禅房,吩咐几个武僧,在禅房外警戒。 冯玮见怀帝司马炽念完一段经文后,才靠近说道:“微臣,给陛下行礼了。” 怀帝司马炽回头看了看冯玮,露出满意的笑容。 “楚王皇兄,果然睿智非凡,进入禅房之内,联是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 冯玮心中暗想:你当然不行了,我是靠轻功飘进来的,悲信方丈,早就发现了。 “陛下,召见微臣,不知有何事吩咐?” 怀帝司马炽也不藏着,直说道:“联希望楚王皇兄,帮联铲除朝中的奸逆。” 冯玮早就猜到,是为这件事了,但还是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 因为,大多数的皇帝,都容不下一个,可以看穿自己心意的人。 “陛下,所指的朝中奸逆,不知是何人?” 怀帝司马炽望着冯玮,半晌才说道:“东海王司马越,以及他的党羽。” 冯玮表现得更加惊讶,忙说道:“陛下,微臣确实与东海王不和,但他,可是皇叔啊,倘若无真凭实据,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怀帝司马炽气愤的说道:“楚王皇兄,你久在家中,不知道东海王的恶事,他几番欺辱联,戏弄联,满朝文武,有谁不知?可是,满朝文武,竟然无一人敢顶撞他,唯有楚王皇兄,有胆色,有智慧,可助联,除此逆贼。” 冯玮想了想,说道:“陛下,想要除此奸逆,并不是难事。微臣昔日部将,颜崎将军,就在汜水关驻防,他手上有3千精兵,只需一道圣旨,就可以召他来洛阳勤王。” 怀帝司马炽听了,有些失望,才三千兵,能起什么作用。 “楚王皇兄,洛阳城原有15万大军,这次燕王腾,领10万大军北上平乱后,余下的兵力,仍然有5万之多,仅凭颜将军的3千兵马,恐怕无济于事。” 冯玮听了,轻声说道:“陛下,洛阳城之前,有微臣的13万大军,加上东海王的8万大军,一共21万大军。可是,陛下继位之后,东海王借陛下之手,将微臣部将,石起的3万荆州兵,调去了长安,又将石起将军,调去了青州。” 冯玮稍缓一下,又说道:“微臣直领的10万大军,只留下了耿忠的3万降兵,和新组建的4万新兵。追随本王,东征西讨的3万多弟兄,则被调去了邺城驻防,而将领又被调去了并州任职。因此,洛阳城内,微臣已经没有任何亲信兵将了。” 这些事,怀帝司马炽都清楚,因为圣旨,都是他经手盖印的。 “楚王皇兄,联刚刚即位,皇宫内又都是东海王的人,不得不屈从他的意思。” 冯玮当然知道,这是东海王的意思。现在提这个事,主要是想告诉怀帝司马炽,洛阳留守的兵力,是什么成色。 “陛下,之前的事,微臣都明白。这次燕王腾,带走的10万兵马,5万是他们的旧部,3万是耿忠的降兵,2万是新兵。因此,留守洛阳的5万兵马,3万是他们的旧部,2万是新兵。” 怀帝司马炽微微点头说道:“楚王皇兄,久居家中,也能如此清楚,不愧是常胜将军。” 冯玮连忙说道:“陛下,微臣并不是什么常胜将军,只不过偶尔运气好,打了几场胜仗。” “楚王皇兄,不必过谦,联相信你的能力。” 冯玮继续说道:“陛下抬举了,微臣以为,燕王腾喜欢谋划,却缺少为将者的果断,虽有10万大军,但却不是凶奴五部,刘渊5万铁骑的对手,不久,东海王必定会亲自领兵数万,前去救援燕王腾,到时候,洛阳留守的兵力不多了,陛下就可以召颜崎将军进城。” 怀帝司马炽疑问道:“那万一,东海王的大军回洛阳了,仅凭颜崎将军,这点兵力,恐怕守不住。” 冯玮又建议道:“陛下,可以传旨,让青州的石起将军,去长安城接管原来的3万旧部,让他带这3万大军进驻洛阳,如此,东海王的大军即使回来了,也入不了洛阳城。” 听到这,怀帝司马炽犹豫了,他在担心,会不会前脚刚驱了一匹狼,后脚又来一头猛虎。 冯玮知道,司马炽这是不放心,毕竟,石起是冯玮的部将。 “陛下,东海王一向多心,所以微臣建议,陛下找个罪名,削去微臣的爵位,从皇室宗籍中除名,如此一来,东海王一定会疏于防备,这样的话,成功的机会就要大的多。” 怀帝司马炽假装为难的说道:“这怎么可以,开除皇室宗籍,那楚王皇兄,可就是普通人了。” 冯玮缓缓说道:“陛下,只有这样做,东海王才会放松戒备,将来,天下太平,陛下可以再发一道圣旨,恢复微臣的宗籍爵位,不就可以了。” 怀帝司马炽,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笑说道:“楚王皇兄说的对,为了除掉这奸逆,就委屈你一段时间了。联意,祭祖之时,楚王皇兄,喝酒误事,对祖宗不敬,如此,开除皇室宗籍,就顺理成章了。” “陛下英明。”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冯玮就离开了白马寺,回到了楚王府。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只能选一样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已经是新年。 冯玮望着楚王府大殿内,一箱一箱的金饼,笑得合不拢嘴。 旁边的嚣莫问,诚恳的说道:“王爷,您在莫问赌坊的七十小份,已经全部卖出,包括小人在内,现在莫问赌坊,共有13位东家了。” 冯玮没有想到,莫问赌坊的魅力,这么大。不到3个月,就全部变现了。 “好,老嚣,你果然办事麻利,这么快,就把本王在莫问赌坊的份额,全部变换成了现钱,真不错。” 嚣莫问哪里敢居功,这要是长期持有,何止这点钱。 “王爷,这都是您的功劳,如果不是您带来的赌坊新元素,莫问赌坊,绝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 冯玮决定,趁热打铁,对嚣莫问说道:“老嚣,你去道上,放出消息,说本王的开源钱庄,也要转手其中的6000小份,每小份售价,1百金。” 嚣莫问不解的问道:“王爷,为何这次,有6000之多?” 冯玮笑说道:“拆分得越多,每小份的单价就越低,就更容易出手。” 嚣莫问一点就透了,对冯玮的商业才能,那是钦佩万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产业,全都要卖了。 “小人明白了,小人马上,在道上放出消息。王爷的赌坊份额,如此抢手,相信开源钱庄的份额,也会借着这趟风势,大卖的。” 冯玮很喜欢和嚣莫问聊天。虽然他的年纪大了点,但是,脑子比一般年轻人还要灵活。接受新思想,新元素的能力非常强。很多时候,冯玮只说了一半的话,他就可以领悟到了。 “老嚣,你是个聪明人,以后,本王这里,若是没有十分重要的事,就别来往了。” 如今冯玮已经不是莫问赌坊的大东家,两人已经没有合作关系了。来往过多,不利于莫问赌坊,以后的发展。 嚣莫问明白,这是楚王殿下,为了保护自己,才这么说的。 “王爷,,,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冯玮宽慰道:“老嚣,别担心,本王已经和陛下,谈好了。只要本王退出洛阳,就会没事。” 这是假话,当真话不放便说的时候,假话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嚣莫问两眼放光,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王爷,不管您以后去了哪个地方,一定要告之小人,小人还想为王爷,鞍前马后。” “老嚣,你有这份心,本王很高兴。不过,既然是避世隐居,那就不能和大家来往了,你明白吗?” 嚣莫问失落的望着冯玮,低声说道:“小人,,,明白。” 嚣莫问离开了楚王府,董小剑才从后堂走到了大殿,她好像闻到了,金饼的味道。 一箱一箱的金饼,金光闪闪。 董小剑也是钱道中人,她以前的职业,就是杀人赚钱。 她望着一箱一箱的金饼,挪不开眼睛,竟然调皮的把玩了起来。 只见她,双手捧起金饼,又放下来,又捧起,又放下。等下,她又换个装金饼的箱子,重复这个财迷的动作。 冯玮看着董小剑的拜金模样,不禁想道:这世上真有不拜金的人吗?应该没有。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一个人,若是连钱都不爱,连这点本性都没有,那他,一定活得很无趣。想到这些,冯玮不自觉的笑了。 冯玮一伸手,将弯腰的董小剑搂入怀中,假装生气的说道:“本王一个大活人,你没看到吗,眼睛里全是金子了。” “王爷,你不在这吗,我早看到了。”董小剑辩解道。 “看到了你不打招呼,出来了就趴在金子上了。” 董小剑扭了扭腰,笑说道:“王爷又不是新鲜物,这满屋子的金饼,我可是头一回看到。” “本王不与你计较了,说吧,这些金饼,你想要多少,本王就送给你多少。” “当真?” 董小剑知道,见者有份,这是道上的规矩。 可是,真的是自己想要多少,就送多少吗? 冯玮望着董小剑的模样,往她额上亲了一口,说道:“本王何时骗过你?” 董小剑含羞笑道:“那王爷就,给小剑,1万金吧。” 冯玮没想到,董小剑的要求,这么低。 他原本以为,像董小剑这般痴迷金子的人,开口,至少是10万金起步。 “你只要1万金,本王这里,可有70万金,这么多箱金子,你真的只要1万金?” 董小剑依偎在冯玮怀中,亲昵的说道:“只要能朝朝暮暮,陪在王爷身边,就是小剑一生,最大的幸福。” 可偏偏冯玮,只能给她金子,却给不了她陪伴了。 “本王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冯玮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得出去外面,好好想想了。 不知不觉,冯玮来到了兰苑。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难道他们,已经走了? 冯玮一个飞身,进入兰苑,才发现,诸葛连弩阵,都已经被拆除了,看来,赵家姐弟,是真的走了。 冯玮在兰苑中,散着步子,忽然听到,院墙外有脚步声。 不知是敌是友,冯玮急忙躲入一间房中,暗中观察。 只见一道倩影从院墙上落入苑中,冯玮定睛一看,原来是寒蓉。 冯玮估计,寒蓉也是来找赵家姐弟,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去了雁门关外。 冯玮打开门,寒蓉也发现了冯玮。 “小蓉,你总算回来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 冯玮走近寒蓉笑说道:“本王,是一直在兰苑,等你,等你回来。” 寒蓉不敢相信,自己离开后,这个傻王爷,会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 “我不信,欣兰姐姐呢?” 冯玮刚才是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心,又说了一次谎。 不过谎言都是美丽的,沁人心脾。 寒蓉听了冯玮的话,脸上的红云,明显增多了。 冯玮望着寒蓉的样子,轻声说道:“他们都走了,去雁门关外了,黄飞在那边发展了,他们一家都去那边团圆了。” 寒蓉显得有些失望,说道:“这么说,兰苑,就我们两个人了。” “两个人有两个人的乐趣,小蓉,这么久,没见着本王了,是不是,该补尝一下,本王了。” 冯玮说话间,已经把寒蓉环抱住了。 寒蓉挣开了冯玮,生气的往屋内走着。 “王爷还是没变,满脑子尽是这些下流事。” 冯玮一脸的无辜,以前这样做,可没有被她认定,是下流的事。 难道寒蓉回了一趟家,又变了,变得这么保守了。 冯玮跟着寒蓉,进了寒蓉以前住的房间。 屋内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 寒蓉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回头对冯玮说道:“王爷,你回去吧,我赶了一天的路,想休息了。” 冯玮见寒蓉疲惫的样子,微微点头说道:“那本王明天,再来看你。” 寒蓉微笑道:“王爷要是有心,哪天都可以来。” 冯玮听了心里暖暖的,又变回来了,又是以前的小蓉了。 “好好休息,本王走了。” 冯玮出了兰苑,走在路上,既高兴,又犯难。 究竟该怎么和这些夫人们,解释自己即将,凭空消失的事呢? 说真话,没有人会相信。 说假话,纸包不住火。 冯玮走着走着,突然望见了白马寺中的佛塔。 第二百九十章 放下 冯玮飞身到白马寺的佛塔之下,刚到塔门口,门就自动开了。 冯玮不意外,因为这是庞旗的地方,什么新奇玩意都有可能出现。这不过是一种感应门而已,现代社会多的是。 一层,二层,三层,,,冯玮很快到了第七层。 庞旗正在桌案上,不停的写的什么东西。 “怎么到我这来了。”庞旗没有抬头,却在冯玮靠近佛塔时,就已经知道了是他。否则,绝没有人,可以这么轻易的进入佛塔。 “庞前辈,我是无事不登三宝塔,有个难题,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指点一下。” 庞旗抬头望了一眼冯玮,又低下头,开始不停的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东西。 “个人的事,就不要问我,我这正忙着呢。” 冯玮好奇的问道:“庞前辈,你在忙什么?” 庞旗放下笔,说道:“地心引力与星际磁场,是我们回去的两个关键因素,总算搞定了。” 冯玮走近一看,纸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天文物理公式,密密麻麻。看了之后,瞬间脑袋瓜嗡嗡响。 “庞前辈,你别告诉我,穿越回去,还只是个纸上数据吧?” 庞旗笑了笑,说道:“当然只是个数据,如果我已经实践成功了,你现在还能看到我吗?我不早就回去了。” 冯玮听了,心里凉凉的。 “庞前辈,那你上次说,你已经实验成功了。” 庞旗把桌上的图纸,收进一个大箱子,箱内,全是这类型的公式图纸。 “我是和一只猎犬,一起掉入时空阵,穿越过来的。20年前,我已经将猎犬,送回到现代了。” 狗也能穿越? “庞前辈,穿越过来的狗,也能长生?” 庞旗笑而不语,盖上文件箱,又拿出2坛好酒,说道:“既然来了,咱们就喝喝酒,聊聊天吧。” 冯玮笑说道:“又要让庞前辈,破费了。” “怎么能说是破费,我们回去之后,这塔下的窖藏老酒,纵然千般美味,又有何人来尝?你来喝掉一些,总比它们长眠地下要好。” 冯玮点点头,想起了自己在这个时空,也有许多的人和事,不正如这些美酒,只能在心中,默念一声,可惜了。 “庞前辈,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请教一下,该如何对身边的亲朋好友,讲述我们即将离开这个时空的事。” 庞旗一杯酒下肚,缓缓说道:“什么都不用说,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冯玮不解的问道:“一声不响,就这么离开,那是不是太残忍了。” 庞旗放下酒杯,说道:“你说真话,他们肯定不信。你说假话,又能骗多久呢?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走了,他们最多,在茶余饭后,提起你这个人时,聊上两句。等再过个几十年,就没有人再提你的名字了。” 怎么说的好像是入土一样。 冯玮端着酒杯,送到嘴边,心里想着:难道真的不用说,就这么一走了之。 “庞前辈,至少,要给这里的亲人,一个交待吧。” 庞旗笑说道:“给了交待,你就不用走了吗?我在这里几百年,子孙后代,不计其数,我都可以潇洒的走,你怎么,,,怎么看着,像是有感情了,舍不得似的。” 冯玮点点头,说道:“可不就是有感情了,才不知道该怎么说。” 庞旗走到冯玮身后,拍拍他的肩,说道:“我以前呢,和你一样,重感情。可是后来,看到自己的妻妾,儿孙,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的心,开始冷了,就再也没有碰过感情了。” 冯玮可以理解,一个长生的人,身边的亲人,没一个能活过他。 “庞前辈,你的情况特殊一点,我现在确实,很难做到古井无波。” 庞旗又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你要明白,你只是一个时空旅行者,等我们回到现代后,这里的一切,不过是黄梁一梦,你还在意吗?” “也是,不过是黄梁一梦,还是庞前辈说的对,什么都不用说,时间可以沉淀一切。” 庞旗微微点头,说道:“你要准备一下了,我们清明节之后,就要启程了。” “庞前辈之前,不是说是七月初七,那天才走的吗?” “是七月初七返回现代,不过,这里的地心引力太强了,我们要向南走,到达赤道附近的苏门达腊岛。我在那里有个大型的时空实验场,那里的地心引力是最弱的,我们要提前赶到苏门达腊岛,所以清明节之后,就要出发了。” 冯玮还以为,可以再多玩些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两人又喝了一阵后,冯玮就离开了佛塔。 冯玮来到了开源钱庄,见到了还在生闷气的石静。 “石掌柜,在忙什么呢?” 石静正在账房点账,知道冯玮来了,也不理他。 “怎么了石掌柜,本王可是大客户,来存金的。” 石静冷冷看了冯玮一眼,说道:“恕不接待,客官请回吧。” “70万金,可不是小数目,石掌柜,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石静表情微微变动,但嘴上依旧强硬。 “石掌柜不在,王爷请回吧。” 报复,明显示是对冯玮,上次拒绝见她的报复。 “小静,别闹了,本王来,是有正事,和你商量。” 石静望着冯玮的样子,心软了,这次就算了吧。 “王爷有什么事,说吧。” 冯玮见石静神色恢复了正常,才说道:“本王,在开源钱庄的份额,转手后,所有的钱,直接存入开源钱庄,还有,明天,本王会将70万金,送过来,一样存入钱庄,这些钱,都由你来管理。” 石静一惊,这么多钱,全给自己,一个人管理,这是要干嘛?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玮从怀中,摸出一张帛纸,说道:“因为本王相信你,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全是本王的亲朋好友,你只需按月,给他们寄钱,就可以了。” 石静接过名单,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了,怎么好像是在,托付后事一样。 “王爷,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危险?” 冯玮摇了摇头,说道:“你照做就是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个朋友,就把这件事情做好。” 石静点点头,说道:“王爷放心吧,我知道,我也懂。” 大户出身的石静,自然对朝中的各方势力,比较了解。 石家早就商议过了,楚王失势,是迟早的事,石家的家主石崇,更是亲自写了封信,要求女儿石静,与楚王保持距离。 可是石静,太喜欢冯玮了,一次,又一次,违逆石崇的意思,去见冯玮。 直到上次被冯玮拒见后,回到开源钱庄哭泣,被她舅舅蒋固发现。 蒋固劝石静,要考虑考虑,石家上下几百口人命,再与楚王纠缠,恐怕大祸就要降临石家了。 石静为了家族的福祸,内心已经有了决定。 冯玮交待好了这件事,就回楚王府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出发 冯玮回到楚王府后,整日和董小剑饮酒作乐,气的审绩,都离开了楚王府。 这当然是冯玮,故意这么做的,像审绩这样的人才,需要的是一个新的环境。继续留在楚王府,是不会有前途的。 石静再也没有来过楚王府,冯玮也再也没有去过开源钱庄。 冯玮有时候,也会去兰苑,见见寒蓉,但寒蓉太正经,又不陪酒,这让冯玮不尽兴。 不知不觉,就到了清明节。 怀帝司马炽,准备领着皇室宗亲,前去祭祖,却被告知,楚王酒醉未醒,不能同行。 为了不影响祭祖的大事,怀帝司马炽没有当场发难,而是带着皇室宗亲,浩浩荡荡的去祭祖了。 然而,祭祖回来之后,怀帝司马炽,一道圣旨,就将楚王司马玮,除去了皇室宗籍,贬为庶人。 就这样,冯玮不得不离开楚王府,带着董小剑,到兰苑落脚。 寒蓉本来是应该,要生气的,因为冯玮这次,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冯玮带着一个女人,还敢来兰苑,一点都不尊重,她这个醋坛子。 可是寒蓉,一想到,他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想必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 于是,寒蓉强忍着怒气,收起了醋意,轻声说道:“王爷,,”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寒蓉赶紧改口道:“夫君,没有关系的,我们在兰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冯玮笑了笑说道:“还是小蓉善解人意。” 寒蓉听得这句夸奖,心情好了一些。 “夫君,你们先进屋坐吧,我去沏壶茶。” 冯玮和董小剑落座不久,寒蓉就端来了茶。 三人小喝慢品一阵后,冯玮对寒蓉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我该走了。” 寒蓉听冯玮说话的语气不对,忙问道:“夫君,这是要去哪里?” 冯玮望着寒蓉,又看了看身边的董小剑,说道:“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见两位夫人,一脸的疑惑,冯玮接着说道:“小蓉,为夫走之前,要把小剑,托付给你,因为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能远行,要麻烦你,替为夫,好好照顾她。” 寒蓉听后,表情都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怀不上。 怀孕这种事,真的很奇怪,有的人一次就中,有的人几年都怀不上。 寒蓉用眼神埋怨起冯玮,带个女人来,也就算了,还要侍候她,这也太委屈自己了。 冯玮知道,这事对寒蓉来说,太为难了。 可现在,也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好在来兰苑之前,冯玮就对董小剑做好了思想工作。 你蓉姐姐脾气大,你要让着点。 你现在可是有宝宝的人了,生气对胎儿不好。 董小剑想起了冯玮的告诫,不敢惹恼了眼前的蓉姐姐。 见寒蓉脸色不好看,董小剑赶紧柔声说道:“蓉姐姐,小剑,要来打扰你了。” 寒蓉心里不是滋味,可是,现在的她,也只能是,大方的接受,冯玮的这个安排了。 不这样,他们两个,又能去哪里呢?谁教自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没关系。” 寒蓉简单的说了三个字,就回房了。 晚上,寒蓉做了些饭菜,三人吃过之后,冯玮就把董小剑扶回了房间休息。 等到董小剑睡着了,冯玮才来到寒蓉的房间,发现房门上了栓,不过,冯玮有的是办法,他从窗户口飘了进去。 “谁?” “小蓉,是我。”冯玮说话间,已经进了被窝。 “滚出去!” 第二天早上,寒蓉望着正在穿衣的冯玮,问道:“夫君,还会再回来吗?” 冯玮走到床边,不舍得摸了摸寒蓉的额头,说道:“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难道夫君,真的忍心,抛下我们?” 冯玮只好实说了,哪怕寒蓉不相信,他也要说了。 “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知道你听不懂,,打个比方,,今天,,明天,,后天。你是今天的人,我是后天的人。我是未来的人,穿越来到了晋朝,你能听明白吗?” 寒蓉没听懂,只觉得这是冯玮的托辞。 “夫君,何必说的如此缥缈,让人无法理解。” 冯玮想了想,又说道:“你不信我是未来的人,,,那这样,我告诉你未来几年,将会发生的大事,要是应证了,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寒蓉起身,走近冯玮说道:“莫非,夫君懂得占卜之术,可以预知未来?” “不是,,好比说,我今天,肯定知道昨天发生过什么,对不对,我不需要占卜,,你明白吗?” 寒蓉还是一脸的疑惑,说道:“不明白。” 冯玮早猜到,会是这种情况了,看来也没有必要,给她剧透了。 于是冯玮直说道:“总之,我是未来的人,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我一定要走的,拜拜。” 寒蓉没有说话了,她觉得冯玮一定是有苦衷的,但她不信,冯玮是什么未来的人。 冯玮骑马,飞奔到了白马寺,很快就见到了,等候他多时的庞旗。 庞旗笑说道:“都放下了吧。” 冯玮勉强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进入了佛塔,佛塔的门,立即就关闭了。 庞旗走到一尊佛像前,扭动一个机关,佛塔一楼的地面,就出现了一处地道。 两人顺着地道,进入了佛塔的负一楼,只见负一楼,摆满了各种美酒,少说,也有上千坛。 庞旗领冯玮,又来到一个酒架前,扭动一个机关,一扇密室门打开,里面有两个圆形的球体。 庞旗见冯玮一脸吃惊的样子,说道:“这是潜水球,我们各驾一个,这里的湖水,地下的水道,是直通黄河的,到了黄河边,有快船接应我们。” “那就有劳庞前辈了。” 这种潜水球,冯玮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寒玉宫,自己在寒玉宫坐过这种潜水球,寒山晨也说过,他和庞旗有交情。 两人进了潜水球,很快就进入了水道,没过多久,就到了黄河中心的一个小岛,这岛边,早就停靠了一艘大的楼船。 两人上了楼船,庞旗就让人在甲板上,准备了好酒好菜,可是冯玮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反观庞旗,却是胃口好得很。 就这样,楼船由黄河,进入大海,又由东海进入南海,又从南海,到达了吕宋岛。 第二百九十二章 画个圈 庞旗和冯玮二人,到达吕宋岛后,又换乘了蒸汽船。 因为岛主宋施霖,并不在岛上,冯玮没有熟人,也就没有多说话了。 两人换船的速度很快,因为这一切,庞旗早就做了安排。 这艘船采用蒸汽动力,船体不大,庞旗一个人,就可以驾驶。 两人坐着蒸汽船,在大海中航行一段时间后,庞旗就将船,驶入一处港湾,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 冯玮不解的问道:“庞前辈,你有这样的高科技,为什么不在中原使用?” 庞旗笑说道:“科技,它是一把双刃剑,这种蒸汽船,要是在中原的王朝盛行,不见得是好事。” “为什么?”冯玮追问道。 庞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时空,混了几百年,都不去研究火枪大炮吗?” 冯玮也觉得奇怪,要是自己在这个时空,混上几百年,飞机都得整出来。 “不知道。” 庞旗笑说道:“因为,枪炮在好人手里,是维护正义的工具,若是在坏人手里,就是杀人的凶器。我没有办法,筛选出好人和坏人,就不能轻易把枪炮,这样的大杀器,带到这个时代。” 冯玮微微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魔邪经》的下半部,全是英文,莫非,这也是庞旗的手笔。 “庞前辈,《魔邪经》是不是你写的?” 庞旗淡然一笑,从身上拿出一个金色面具,戴在脸上,说道:“没错,为了保证四方旗的武力,拥有绝对的优势,我不会允许江湖上,出现真正的一等一的高手。” “原来庞前辈,就是四方旗的旗主。” 庞旗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从身上又拿出了一个银色面具,说道:“戴上它要方便些,苏门答腊岛的岛主苏潜,是我四方旗门下的苏系,世代为我镇守此岛,等下到了岛上,你无须说话,只要跟在我身后便可。” “庞前辈真厉害。”冯玮称赞之后,就戴上了银面具。 又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终于到达了苏门答腊岛。 两人一上岸,码头上就站满了迎接的旗卫兵,他们全是绿色的长袍,脸上戴着面具,一手弯刀,一手铁锤。 为首的一人,没有戴面具,也没有弯刀,也没有铁锤,大概五十来岁。 头发黑白相间,方形大脸,身穿黑色长袍,个大魁梧。 “属下苏潜,恭迎旗主!” 庞旗却只是冷冷的说道:“苏潜,起来吧。” “谢旗主。” “本座要在岛上闭关三个月,苏潜,你带所有人,立即撤出本岛。” 苏潜虽然对庞旗的话,有些不解,但是,四方旗旗主的话,没有人敢违抗。 “谨尊旗主法旨!” 不一会儿,苏门答腊岛上,原有的人,都撤走了。 诺大的苏门答腊岛,只有庞旗,和冯玮两个人了。 庞旗和冯玮,来到一处崖壁之上,遥望大海。 冯玮望着大海,忽然问道:“庞前辈,江湖上传说,有个南海仙宫,离这里近不近。” 庞旗回过头,对冯玮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属于南海仙宫的管辖范围。南海仙宫的宫主谢玲,是我四方旗四大系中,唯一的女支,世代宫主,都是传女不传男。” 冯玮没有想到,南海仙宫,也是庞旗的产业。 “庞前辈,那环雨妹妹,是你让人请去南海仙宫的?” 庞旗点点头,说道:“南海仙宫,有一门净心禅功,对于诸葛环雨来说,大有益处。她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再跟在你身边,对你,对她,都不好。” 冯玮想想也是,又问道:“那,贾南风,怎么也到了南海仙宫?” 庞旗走了几步,说道:“南海仙宫的紫竹岛,专门收留犯过错误,迷途知返的女性,给她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贾南风在紫竹岛,一定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她们俩是被南海仙宫给劫持了。就想趁现在,离七月初七,还有些时间,借庞前辈的蒸汽船,去救她们。” 庞旗没有回话了,往山下的一处建筑走去。 这个建筑,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一个两层的石屋。 冯玮跟着进了石屋,原来这里,只是一个地下宫室的入口。 庞旗在前面走,冯玮在后面跟着,宫室里面的陈设,有些比洛阳皇宫,还要奢华。 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密道,冯玮跟着庞旗,走到了一个出口,出口竟然是一处崖底。 两人从乱石堆砌的崖底,又走到了另一个山洞中,这个山洞的布局,和孟德门的禁地,十分相似。 还在走,一直走,终于来到了时空实验场。 只见五块高大的石牌,上面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 五块高大的石牌,发出荧光,照得洞中,如若白昼。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两仪八卦阵,阵中有一些古老的器具,像是祭祀用的法器。 庞旗对身后的冯玮说道:“这里就是时空大阵,那五块石牌,是五行时空石,等到七月初七那天,我们就从这里,回到未来。” “好神奇的时空大阵,我以前在梦中听说过,今天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庞旗开始传授冯玮启动时空大阵的方法,两人必须要非常熟练,差一点点,都有可能失败。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演练,冯玮终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时间也来到了七月初七。 两人盘坐在阵中,冯玮坐在正仪位,庞旗坐在反仪位,两人同时发功,催动时空大阵,飞速旋转。 原来梦中穿越时,冯玮见到的五彩奇异之光,就是这五种不同的时空石,高速旋转时,产生的光焰。 天旋地转,时空逆转,来自星际的一股能量,直接照进了时空实验场。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冯玮睁开了眼睛。 “什么意思?我怎么还在这?” 冯玮发现自己还在时空阵中,而对面的庞旗,已经不见了踪迹。 难道庞旗穿越回去了,冯玮还留在这里? 冯玮不甘接受这个事实,在洞中疯狂的寻找,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然后又离开时空实验场,跑到洞外,像疯子一样,没有方向的乱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三天三夜,冯玮疯了三天三夜,直到他来到庞旗的房间,发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水系时空石。 冯玮记得,水系时空石,有留影的功能。 冯玮将手放在上面,就看到了庞旗留下的影音。 “冯玮,当你看到这块水系时空石的时候,就说明,实验只成功了一半,我回去了,你留下了。” “不过,你也不要失落,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体属于这个时空,无法摆脱这个时空的地心引力,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去。” “在这个地宫的最底层,有一间密室,里面有我这几百年间,创造的所有产业的资料,你用我教你催动时空阵的手法,就可以打开密室的门。” 冯玮想了想,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就来到了,最底层的那间密室。 进入密室后,冯玮才发现这间密室太大了,叫密宫还差不多。 各个分室的门头上,都用简体字标注,有武功秘笈室,产业分类室,医疗药品室,科学研究室等等,各类书籍,更是多不胜数。 冯玮在一处服饰室,又发现了一封庞旗的信。 ------------------------------------------------ 冯玮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的神志,已经清醒了,会用我教你的手法,进入这间密室了。 不要觉得回不去了,就焦虑。 桌上的面具,戴上它,你就是四方旗的新旗主。 虽然四方旗的旗主,不是皇帝。 但是,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想做什么事,有了这个身份,办起事来,就要容易的多。 切记一件事,当你的身份,是四方旗的旗主之时,永远不要让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因为人心,是最恶毒的。 即留之,则安之,好好过好每一天。 ------------------------------------------------ 冯玮缓缓的,拿起了桌上的金色面具,戴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