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大人不可妻》 王府的歌姬 喧闹声下,顾常颜缓缓扯下面纱。 “各位爷,咱们常颜姑娘今日表演就到这结束了,姑娘们,把各位爷给我伺候开心了。”老鸨不急不忙的站上台。今日的潇湘阁没了往日的热闹劲,可台下坐的却都是皇权贵族。 “这潇湘阁的花魁什么来头?卖艺不卖身。”台下议论声起,今日他们一行人来此包场除了想看看这被皇城长的美若天仙的女子之外,还想买着花魁的一夜春宵。 “想要常颜姑娘的一夜,怕是你近不了她三步之内就会丧命。”老鸨是个聪明人,即便他们都是皇城的富家子弟,可是顾常颜背后的人她更惹不起。 “若本公子非要让她陪我一夜呢?”男子左拥右抱却将目光独独留在了沉默不语的女子身上。 “候世子认为自己有命让常颜陪你一夜?”顾常颜勾起嘴角,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候兄,若今日得了常颜姑娘的一夜春宵,怕是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同行的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虽说他们也想和常颜姑娘有春宵一刻,可是那女子背后的人又岂是他们能惹的,更何况近日,那人也回来了。 “常颜姑娘能认出本世子可算是本世子的荣幸?只是常颜姑娘好大的口气!本世子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常颜姑娘终究只是青楼的女姬,跟了本世子能保你后半世衣食无忧,若你不同意本世子有的是办法。”候奇初来乍到又怎会知道顾常颜的身份和这潇湘阁的来历。 “候世子才是好大的口气,世子来这皇城也有七日有余了吧。不知世子身边的这些挚友可有给世子说说这潇湘阁究竟是谁的地方?常颜虽是歌姬,却仍旧是冥王府的人,殿下虽贵为世子,却终究与这皇城无半点关系。若世子认为常颜的命能换的了世子的命,那世子到不妨一试。”顾常颜把玩着手中的红丝。猎物上钩了…… “本世子终究是世子,今日本世子倒是要看看你这卖艺不卖身的戏子能奈我何!”候奇推开身上的两个女人,想要飞身拿下顾常颜。 “候世子还真是不听劝啊。”候奇还未有什么动作就被飞来的一剑吓破了七魄。 那剑入了柱子才停了下来。顾常颜看着那剑眯了眯好看的狐狸眼,他终究还是来了。 直到那剑的主人进来了众人才反应过来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来者无视了众人直直的盯着台上的女子。 “常颜见过太子殿下。” “阿颜……”何时他们如此陌生。 听见白冥酌的这一声“阿颜”候奇知晓自己今日犯了大错。 “候世子未免有些太过心急了些。”白冥酌何时会大度到让别人窥探自己心尖上的人。 “太子殿下,候世子到时无心之举,不妨,放过世子如何?”顾常颜未回应白冥酌。 “阿颜好心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听见他的这句话顾常颜愣了愣。三年不见,白冥酌的气场强大了许多。可是他变得再多都与她毫无关系。 “多谢常颜姑娘,多谢太子殿下。”候奇不敢停留,今日他终于明白何为棋子,今日他可是为了他的那群挚友以身犯险。想必今日在潇湘阁所发生的事情定会煽风点火的传进那冥王爷的耳中。他这来到白城七日有余竟然在今日得罪了白城不该得罪的两个人…… 此生都是王爷的 “不知太子殿下光临这潇湘阁可为何事?”顾常颜走了下台。 “阿颜,你真不知我来此究竟为了何事?”白冥酌本就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只可惜三年前被迫上了战场。如今哪里还看得见当年的柔情。 “常颜不知。这潇湘阁终究是烟花之地,太子还是少来的好。妈妈,送太子殿下离开吧。这潇湘阁位于白城繁华地段,人多嘴杂,传出去有些不好了。常颜有些乏了,告辞。”自始至终顾常颜都不在有当年不经世事。 “阿颜……”最讽刺的是这两个字。当年初上沙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时是“阿颜”这两个字让他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多年以来抵上性命殊死拼搏,安然回来,就是为了见她。可如今他胜仗归来,而她竟然成了白城众人知晓的青楼歌姬…… 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呼唤,直径走向自己的房内。 “王爷。”合上房门顾常颜便跪在地上。今日的任务失败了。 “起来吧。今日之事怨不得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阻止你的任务,只是那太子抢先了一步。宫里已经有人在怀疑你了。这几日还是安分些为好。”男子背对着顾常颜,品着顾常颜房内的美酒。 “是。”她依旧跪着,没有男子的命令,她怎敢起身。这夏夜她竟然觉得有些冷,或许是因为心凉吧,今日若不是白冥酌出现的及时,那候奇今日早就死在了她袖中的毒针下。他从来只关心结果不在乎过程,今日白冥酌迟来一步她今日便进了白城的地牢。 “小十六,你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一个从未得到过你的男人痴痴等了三年。今日他出现可有心动的感觉?可想过今后就跟着他?”顾常颜房内的女儿红果然是好酒,他竟然有些微醉。 “三年前王爷就已经让常颜看见自己的心被如何的糟蹋。常颜又怎会傻到再为他心动。常颜早已无心。”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顾常颜愣了愣。他多久没有称呼过她了。 “好一个无心。小十六怕是你早已经将心交给了他吧。当年初次相遇就交给了。”男子转过身,那张脸不似白冥酌的温文而玉,多了些许冷峻,让顾常颜有些失神。 “可是,小十六,怎么办,你的身子已经属于我了,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白冥沅放下酒杯慢步走向跪在地上的人儿。 “常颜此生都是王爷的。断然不会忘记。”顾常颜低着头此生她别无他选。 “可是本王不信你。你的这双狐狸眼可是最会骗人的。起来吧,本王乏了。伺候本王歇息吧。”白冥沅倒也是不为难顾常颜。 “是……”顾常颜自然知道白冥沅口中的歇息是什么意思,她在这潇湘阁卖艺不卖身,却只属于白冥沅一人…… 结束后,顾常颜在白冥沅的怀中沉沉睡去。 “等我,我会娶你。可在此之前断然不可爱上别人,若让我知道,定会将你和他的心一起挖出来。”白冥沅抱着身体冰冷的顾常颜,她的体质如此,是在那场大雪里落下的病根。 怀中的人感受到了温暖,睡梦中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丝温暖如同初次相遇的那样…… 无字碑 顾常颜做了一个梦,梦里白茫茫的一片,是她和白冥沅初次相遇的地方。 空气中尸体腐烂的味道刺激着躺在地上的少女的嗅觉。 “这么冷的天,你怎会在此?”见女子睁开了眼,男子便走上前。 “你是何人!”女子迅速起身退后几步。 “练家子?”男子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更好奇了,如此年轻的女子,究竟惹了怎样的仇人,才能将她如此重伤。 “这是哪里?”女子起身瞬间,身上的披风掉在了雪地上。此刻女子苍白的脸色与鲜红的血衣成了对比。 “白城的乱葬岗。即便你是个练家子,也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你伤势过重,用内力伤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男子眼中多了几分玩味。趁女子昏迷,他已经为她做过检查,身上的伤招招要命,可她却还能醒过来,换了常人,怕早就去找阎王爷诉苦了。 “为何在此等我醒来?”女子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想要取了她的命没有必要等她醒过来,还将披风盖在她身上。既然这样的话,那眼前的人便是别有所图。 “我在赌,赌你是不是值得我救。”男子弯腰将地上的披风捡了起来,走向女子,继声说到:“在下复姓白冥,单名一个沅字,敢问姑娘姓谁名谁?” “我……不记得了……”女子摇了摇脑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捉不住。 “那姑娘可认得这个?”白冥沅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女子将令牌拿在手里,一面刻了“小十六”三个字,一面则是一个鬼面图腾。 “不识。”女子看着令牌有一种压抑感。 “无妨,今日起你便跟着我。你不知自己的姓名,那我便叫你小十六如何?”白冥沅将令牌收了回来,并没有告诉小十六这令牌有这怎样的来历。 “我为何要跟着你?”小十六后退了几步。 “这乱葬岗几百里荒无人烟?你是怎么来的这?你这一身伤,定是有仇家找上了门,如今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知晓仇家是谁,你觉得你能在此存活多长时间?姑娘虽记不得什么了,应该还是个聪明人。江湖险恶,明者保身。姑娘应该懂得。”白冥沅将披风又披回小十六身上。 “公子也说了,几百里荒无人烟,是怎么来的这里?公子让我怎么相信你?”小十六的那双清眸盯着白冥沅。 “我来这不过是为了祭拜一位故人,却凑巧遇见了姑娘,救了姑娘一命,或许姑娘是我那位故人特意为我寻来的。”白冥沅将披风给小十六穿戴好,退了几步,看向了乱葬岗的一角。那一角里立着一个无字碑…… “公子不过是将我当做另一个人罢了。”小十六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选择权在于姑娘,独自出了这乱葬岗,被仇家找上便是一死。与我一同,我好歹能保住姑娘的命。”白冥沅将目光移回到小十六身上。 “公子说的对。明哲保身,那自然是跟着公子了……”小十六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 云散了,刚出的太阳一点点将那角落的无字碑上的雪晒化…… 若他要娶你怎么办? “姑娘可是醒了?”门外,老鸨敲着顾常颜的房门。 “何事?”顾常颜的作息时间本来是辰时起,却不知今日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王爷吩咐老奴,让姑娘巳时起来后梳妆一番。今日是花灯节,皇上为太子殿下举行接风宴,王爷说未时来接姑娘前去花亭湖。”老鸨是个明白人,顾常颜如今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怎能不讨好。 “退下吧。”顾常颜掀开被褥,白皙的身子上满是欢爱后的痕迹。往日参加皇室的宴会她都是以歌姬的身份前去,今日为何白冥沅要亲自来接她。 简单梳洗过后,顾常颜换上一身素衣,她不同别的青楼女子,喜爱一身清淡。 “姑娘,王爷已经在门前等着了。”见顾常颜下了楼,老鸨急忙走了过去。若不是顾常颜歌姬的身份众人皆知,别人定会认为她是哪家的富贵小姐。 “妈妈辛苦了。”对于不伤害她的人,顾常颜从来不会抱有恶意。 进了马车,顾常颜才发现马车内除了白冥沅还有另一名女子在。那女子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脸上精致的妆容显得有些俏皮。 “见过王爷,见过荼小姐。”马车内空间小,顾常颜也只不过是点头行礼而已。 “三年不见,常颜姑娘倒是变化极大。”女子一开口便是嘲讽味极重。 “三年不见,荼小姐倒是没什么变化。”顾常颜明白荼齐悦不过是在嘲讽她从当年的王府下人变成如今青楼歌姬而已。 “你……”如今荼齐悦最讨厌别人说她没什么变化,三年前她是将军府大小姐,陪太子去了边疆三年后回来依旧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荼小姐有些聒噪了,既然荼小姐还有力气惹本王的人生气那就证明荼小姐有力气自己走到花亭湖。”白冥沅闭着眼又继续说道:“苏鉴,把荼小姐请下去!” “王爷……”荼齐悦还想说什么但是苏鉴已经揭开了马车的门帘。 “荼小姐请。莫让属下为难。”苏鉴本就不喜欢荼齐悦,看见自家王爷这样对荼齐悦感觉自己也解了一口气。 荼齐悦虽有再多不满却也不敢发作。她将白冥酌的那颗石头心捂了三年都不曾捂热,凭她的姿色,她相信自己得不到白冥酌至少也能将白冥沅拿下,却不想这两人都围着顾常颜一个人转。 看着远去的马车荼齐悦眼中的厌恶又多加了几分,她必须除掉顾常颜这颗绊脚石! “当真放她一人在此?”顾常颜放下马车的窗帘。 “她终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又陪着白冥酌在边疆三年,别小看了她。与其有心思担心她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今年花灯节之所以会办在花亭湖是太子求来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如想想今日怎么脱身吧。”白冥沅睁开眼睛了,打量着顾常颜,明明比荼齐悦还小一岁,可是却比荼齐悦冷静许多,成熟许多。 “不如将计就计,无论今日发生什么,随机而变就好,或许这样以来皇上便无心再怀疑我。”顾常颜躲避着白冥沅的视线。 “若他今日求皇上将你赐给他你该如何?”白冥沅伸手捏住顾常颜的下巴,上她与自己对视。 “如此的话,王爷想让常颜抗旨吗?”顾常颜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期待。 “本王不想你死!”白冥沅捏着她下巴得手无意间加大了力度。 “若真如此,常颜便嫁。如此一来也好行动,即便未来东窗事发,他人想到的第一人便会是太子,而不是王爷。”顾常颜忍着痛说着。呵,她在期待些什么啊,她只是棋子,一个不能死的棋子。 白冥沅松开了手,看着顾常颜发红的下巴才发觉自己力道下重了。她的一个“嫁”字,断了他的所有后路。可她一介青楼女子何来的能力去抗旨?这三年里他的势力和兵权才刚刚有所发展,他没有能力带她走……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各有心思 终究是个妓子 “王爷,花亭湖到了。”马车外苏鉴的声音响起。 此时花亭湖已经来了不少人,冥王爷的马车众人都熟悉,本以为今日来的只会是王爷一人,却不想王爷下了马车后又向马车内伸出了手。 “多谢王爷。”顾常颜借着白冥沅的手轻松下了马车,不理会他人的眼光。 “那女子不是潇湘阁的花魁吗?花灯节她怎会出现在这?” “人家现在是冥王爷身边的红人,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为过吧。” “心知肚明就好,如今这白城最不敢招惹的便是冥王爷。” “终究是个妓子,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噱头不还是爬上了冥王爷的床吗。” “这可是王爷带来的人,你们敢议论,是不想要脑袋了吗?”本来议论的人群因为这一句话停止了。白城有个传说,白冥沅是冥王附身,任何不顺他心意,或是惹到他的人都会死于非命,有人说是冥王爷手里养了一群暗卫,专为冥王爷扫除障碍。可是,即便皇上出手都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白冥酌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握着酒杯的手忍不住加了力道。他不过是去了三年,为了他的丫头成了别人口中的妓女。 “常颜见过太子殿下。”顾常颜行着礼。 “皇兄来的可真是够早的,荼小姐还在潇湘阁楼前等着皇兄去接她呢。”白冥沅将顾常颜带到白冥酌面前。本来牵着顾常颜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搂上了顾常颜的腰身。 “王爷……”这倒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与白冥沅亲密接触。 “你是本王带过来的人,没有什么拘束的。”白冥沅与顾常颜对视着,眼里是顾常颜从未见过的温柔。 “荼小姐虽与我上过战场,却终究男女有别。”白冥酌强忍着不适回答道。他们这一幕还真是刺眼啊。 “好歹荼小姐也跟了太子殿下三年之久,若是这句话让荼小姐听见了怕是要伤心好一阵子了。”顾常颜从白冥沅的眼里回过了神。 “阿颜……”想必顾常颜是误会了,白冥酌急于解释。 “王爷,常颜有些时日未出过潇湘阁了,今日这么热闹,常颜想去转转如何?”顾常颜像是没有听见白冥酌的那句“阿颜”一样。 “本王陪着你?”从站在白冥酌面前那一刻白冥沅就将所有的温柔全展现给顾常颜。 “常颜自己一个人便好。太子殿下刚回白城不久,常颜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顾常颜退出了白冥沅的怀抱。若她继续呆在这里可能会窒息而死吧…… “苏鉴。”白冥沅话音刚落苏鉴便拿了一件黑色披风走了过来。 “披上吧,你的身子不同于常人。”白冥沅将披风披在顾常颜身上。 “常颜谢过王爷。”白冥沅极其喜欢茉莉,身上的披风也满是茉莉的味道…… “你对阿颜做了什么!”白冥酌的视线久久不能从那离开的身影上收回。 “皇兄不妨问问自己对她做过什么。”若不是白冥酌亲眼所见他还不信自己的皇弟在两种态度里随意转换。 白冥酌像是被人打中了一样,愣在了原地,他一心想要保护顾常颜,一心想打胜仗,想要回来娶她为妻,可是回来后却发现,当年那个傻傻的站在院子里等他的女子根本不存在了…… 或许是在帮自己 今年的花灯节白冥酌之所以选在了花亭湖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出来玩的时候来的地方。三年前白冥酌走后她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一个瞎子,带着两个小屁孩。尽然还敢来花亭湖,你们可知今日花亭湖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还不快滚!” 顾常颜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始终见不的弱小的人被欺负。 “啊!谁敢用石子扔我!”刚才闹事的人抱着自己的胳膊惨叫着。 “举头三尺有神明,石头是你自己扔的,可能神明看不下去了便想让你自己也尝试一下石头砸在自己身上有多疼。”顾常颜走上桥。她本以为应该是白城的一些流氓痞子在威胁弱小,却不想是几个身着华服的孩子。 “还是个孩子?”顾常颜走上前,冷眼盯着为首的那个孩子。 “孩子又怎样,未来我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之人!”见伤他的是名女子,那孩子自然不爽。 “敢对将军府的大少爷动手你可是不想活了!”那孩子身边的人一同附和。 “将军府的大少爷?原来是荼公子!竟然想不到荼将军赫赫有名却教子无方!”顾常颜记得荼将军老来得子,对荼蔚励是宠爱有加。 “你是何人竟然敢辱骂我爹爹!”荼蔚励见面前的女子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你所谓的顶天立地就是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若是你未来从了军,上了战场也只是一个逃兵而已,若是你将来进了朝堂也只是祸害朝政的庸臣!”顾常颜将刚才被欺负的男子和两个小孩护在身后。 “我爹是将军!你能奈我何!”荼蔚励见说不过女子,便有些被惹恼了。 “那你可听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我若是在这桥上出了什么差错,不知你爹爹怎么和冥王爷解释这件事?毕竟我还有两个人证。”顾常颜此生最反感的便是借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弱小。偏偏,今日荼蔚励撞在了剑上惹了她。 “荼少爷,快走此人惹不起!”荼蔚励身后的人认出了顾常颜,便急忙拉着荼蔚励就要离开! “起开!我怎么可能怕她一个女子!”荼蔚励虽贪玩却从来没有去过烟花之地,所以自然也没有见过顾常颜长什么样子,对于顾常颜的长相他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她便是顾常颜!听闻昨夜,侯世子被人当了棋子,在潇湘阁闹事,直接被太子殿下的人赶了出来。在此之前,她是冥王爷眼前的红人,今日便是王爷将他带来的。你若是觉得你爹爹能对付当今太子和冥王爷的话你就尽管招惹她。可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你。”荼蔚励身边的人还算靠谱。 “你说什么?她就是顾常颜!”听见顾常颜的名字,荼蔚励便知道自己今日惹上了大麻烦。 “常颜姑娘今日是我等不对,还望姑娘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荼蔚励也顾不上胳膊的疼痛急忙对着顾常颜行礼。 “我也未曾想过为难你们,只是有些东西不教,等你们犯错的时候就不仅仅是道歉能有用的!荼公子,就我所知公子今年也有二八了。不妨想想荼将军是否能保得了你一世。”顾常颜知晓荼将军为人刚正不阿,可是却教子失责,对此他也只是埋怨自家夫人的不对。 “蔚励受教了,多谢姑娘。”荼蔚励行了礼便带人退下了。或许今日顾常颜点醒了荼蔚励,又或许顾常颜只是在帮未来的自己而已。 他们本就罪有应得 “神仙姐姐。”顾常颜感觉己的披风被扯了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她背后传出来。 “你是在叫我?”顾常颜看着不大的小女孩,神仙姐姐? “是啊,娘亲说过,这长的好看的,又乐于帮助别人的女子都是神仙。”女孩脸上的笑容证明了她多喜欢顾常颜。 “可他们都很怕我,你们不怕吗?”顾常颜倒是觉得两个小孩子很是有趣。 “神仙姐姐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你说对不对,哥哥。”女孩又扯了扯男孩的衣服。 “他们本就是罪有应得,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白城里无法无天。姑娘是在做好事,我们又怎会怕你。”男孩年长些,所以便称顾常颜为一声姑娘。 “你们倒着实有趣,只是,你们和这位公子不是一路人吧。”顾常颜倒是觉得年龄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么高的觉悟,未来必定不会成为一个池中之物。 “姐姐,我叫欧阳梦,这是我的家兄欧阳宁。”欧阳梦介绍着自己。 “欧阳大人家的孩子,怪不得会有如此教养。今日花亭湖人多还莫让你们娘亲着急,快回你们娘亲身边吧。”顾常颜摸了摸欧阳梦的小脑袋,若非那次意外她也应该有自己的孩子,或许也是这般可爱。 “那姐姐可否陪这位大哥哥等他朋友回来呢?大哥哥眼睛看不见,刚才就被那些人欺负了。梦儿害怕我们一离开,就又会有人来欺负大哥哥。”欧阳梦望了望身后的男子。 “好,姐姐答应你们,等这位大哥哥的朋友回来再离开。”顾常颜这才重新打量那名男子。那男子眼睛上蒙着一层白布,一身素衣上沾了不少泥土,想必是刚才那些孩子伤到他了。他身后背了一把剑却让顾常颜有些奇怪,明明有一把剑却又没有武功。 “姐姐,等今日花灯宴结束,梦儿一定会让哥哥带梦儿去找姐姐的。”欧阳梦倒是很期待与顾常颜的见面。 “姐姐那里可不是好地方,若是梦儿想见姐姐了,便找人来潇湘阁传声话,姐姐自然会来找你们的。”顾常颜的目光从那名男子身上收回来。 “那就说好了,姐姐我们先走了。”得到承诺的欧阳梦满是笑容。 “常颜姑娘,告辞了。”欧阳宁带着闹腾的欧阳梦离开了。 “公子可否受伤?”顾常颜看着男子。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无妨。”男子朝着顾常颜的方向说道。明明眼睛隔着一层白布,可是顾常颜却觉得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公子不是白城人?”顾常颜有些抵挡的眼前的人。 “姑娘莫怕,在下不过是来白城寻得一位故人。”男子将手背在身后,他知道眼前的人提防心有多重,观察有多仔细,自然不能让她发现微颤的手指。 “公子如此样子怎寻得那位故人?”顾常颜不相信他的话,一个瞎子来此处找一个故人? “虽说在下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耳朵和记忆却意外的好。哪怕过的再久,也能听出她的声音。”男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今日与公子相识到也算得上是一场缘分。若哪日公子需要帮忙,便来潇湘阁找顾常颜就好。”顾常颜不在多问,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与些熟悉。 “在下莫清玄,是九宫坊的弟子。”莫清玄试探着顾常颜。 “那可是公子的朋友?”顾常颜看着桥端正跑过来的女子。 “正是。”迟疑片刻莫清玄回答道,她怎会不记得九宫坊? “玄哥哥,你可有事?”那名女子一身红衣却显得稚嫩。 “无妨,双儿。刚才倒是这位姑娘救了我。”莫清玄淡笑着,果然对于面前这个风风火火的傻丫头他始终能心情好起来。 “多谢姑娘。”双儿看向顾常颜。 “举手之劳而已,再过不久宴会就要开始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还是早些离开花亭湖吧。”顾常颜总觉得今日遇到有趣的人甚多。 “多谢姑娘提醒,在下告辞了。”莫清玄最终还是带着双儿离开了,对于顾常颜他可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成为最大的笑话 “倒是从未见过你如此模样。”顾常颜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只是看不过去便出手相助而已。”顾常颜转过身,走下了桥。 “走吧,宴会就要开始了。”白冥沅看了眼那男子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九宫坊的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回到宴会,白冥沅便示意顾常颜做到位置上,随后叫来了苏鉴说:“去查查九宫坊的人为什么来白城了,而且,他们已经与常颜见上面了,却没有任何动作,此次目的应该不简单。” “属下遵命,只是想要彻底调查清楚可能需要去一趟幽州。”苏鉴的眉头一皱。幽州距离这白城有足足七日的行程,这九宫坊的人为何突然出现在了白城。 “你即刻启程,必定要查清楚九宫坊和常颜的关系。今日这花灯会注定不会平凡。我怕再拖下去我会没有能力保护她。”白冥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 “是。”苏鉴接过令牌便离开了…… 今日的花灯会与往年一样热闹非凡。 “今日是吾儿胜仗归来的接风宴,对于这胜仗的奖励,只要你提出要求父皇都会满足你。”白锡山扫了眼与白冥沅邻座的顾常颜。 “儿臣今日的确有一请求,三年前,儿臣便于自己心仪的女子许下终身,只是因三年前去了边疆打仗,未完成与她的诺言,今日儿臣想求父皇将她许配给我。”白冥酌上前跪在地上。 他这一番话惹了不少人议论,多数人以为白冥酌口中的女子是如今的将军府大小姐荼齐悦,毕竟一女子闹到与父家决裂的地步也要和太子一同去边疆,只能是因为她太过爱太子。 “不只是哪位姑娘?”白锡山早就在白冥酌的军队里安插了眼线,这三年对于白冥酌和荼齐悦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儿臣想娶潇湘阁顾常颜为太子妃。”白冥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如今这白城也有不少达官贵人都娶了青楼女子当了小妾,可是,像他这样娶青楼女子为正位的却没有,他可谓是白城第一人,而且他还是太子…… “顾常颜?”白锡山故意看了眼白冥沅,却发现后者只是品着酒,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民女在。”皇上的召唤,顾常颜不敢耽搁,走上前跪在白冥酌身边。 “果然,酌儿看上的女子都非同常人,今日酌儿的要求常颜姑娘怎么看?”白锡山的视线让顾常颜有一种错觉,他是猎人,而白冥酌不过是他放出来的诱饵,她则是正要上钩的猎物。 “婚姻之事本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常颜无父无母,婚姻之事,便听皇上的。”顾常颜到还没有傻到在这么多人面前夺了皇室的面子。 “既然如此,福公公,找个好日子让这俩孩子成亲吧,也不枉费两人这三年的等待。”白锡山倒是对于顾常颜有些诧异,这真的是青楼出来的女子? “老奴遵命。”白锡山身后的福公公领了指。 今日这皇上的一道命令让荼家无疑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陪在太子身边三年都不能让太子爱上她,如今太子一回白城就是要娶他心尖上的人…… 毕竟常颜可是很惜命的 “今日是太子的接风宴,无论如何你今日也别想闹出什么事端来。三年前便警告过你不要同太子去边疆,你偏偏不听,如今让荼家成了笑话就是你想看到的?”荼良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行,所以必须先警告她。 “女儿不服!我陪了太子三年,凭什么她一介青楼女子就能成为太子妃。”荼齐悦握紧酒杯。 “三年你都没能捂热太子的心,你觉得你以后还有机会?况且今日是虽说是太子求的圣旨,可终究是皇上赐的婚,顾常颜的名声皇上能不知道?皇上之所以这样做就应有道理。”荼良说完不再理荼齐悦。 宴会并没有因为这一点点波澜就影响了热闹的氛围。宴会结束,白锡山回了皇宫,顾常颜因为那道圣旨不好再做白冥沅的马车回去,可是她又不想和白冥酌独处,所以只能自己走回去。 “贱人!”顾常颜还未走出花亭湖,身后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来报仇了。 “荼姑娘这是作甚?”顾常颜皱着眉头,看着拿着剑的荼齐悦。 “你为何要夺走我的太子哥哥!”荼齐悦气不过,拿着剑刺向顾常颜。 顾常颜看着向自己逼近的剑有些为难,此时宴会正散,虽说她走的路较为偏僻,可若她真的出手反抗,必定会引来不少人围观,潇湘阁的花魁会武功,而且与冥王爷关系密切,怎么想都会觉得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况且这几日已经有人怀疑上她了。可若不反抗,荼齐悦的剑根本就是想要了她的命。就在荼齐悦的剑要刺向顾常颜眉心的时候停了下来。 “冥王爷……”荼齐悦愣住了一时半刻竟然忘记了收回手。 “荼小姐到是有些不长记性。”白冥沅徒手接住了荼齐悦的剑,若不是担心顾常颜的安危准备陪同她一起走回去,所以跟过来,怕是今日就是顾常颜的祭日了。 “是她抢了我的太子哥哥!”荼齐悦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剑。可被白冥沅握住的那一端却迟迟没有放着,他的面前开始落下血滴…… “你是聋了吗?听不见今日是你的太子哥哥求的皇上赐的婚吗?她顾常颜一日未嫁入太子府,一日就是我冥王府的人。荼小姐若是觉得委屈不妨让你父亲去求求皇上,给你和太子下道圣旨,让太子娶了你做妾。”白冥沅像是气急了,说了这么多话。 “说什么玩笑话!哪有让将军府大小姐做妾,青楼妓子做正主的!”荼齐悦无脑的说到。 “住口!”白冥酌站在荼齐悦身后冷着脸说道。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对太子妃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还不向太子妃道歉!”荼良站在太子的身边。 “我……”荼齐悦刚要争吵就被打断了。 “常颜是我的太子妃,此生我也只会娶她一人,所以荼小姐,与其想着怎么做我的小妾不如想想如何找的个好人家。”白冥酌看着那个躲在别的男人身后的女子。 一句“荼小姐”让荼齐悦如同身处在冬天一样,从心到身都是凉的…… “太子妃娘娘,今日小女口无遮拦,还望太子妃娘娘见谅。”荼良上前行着礼,他就不应该让荼齐悦离开他的视线。 “王爷,该放下剑了。”顾常颜伸拿出身上的帕子。 “哐!”剑与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荼良听见这一声便知道冥王爷有多生气。 只到顾常颜为白冥沅止住血才开口说:“荼将军倒是客气了。此刻我还未嫁给太子,令爱就能那些剑来伤我,若他日我成了太子妃那荼小姐岂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如此的话,常颜只能向皇上说明情况,让皇上收回成名,毕竟常颜可是很惜命。” “太……常颜姑娘教训的是,今日之事的确是在下教女无方,还望常颜姑娘高抬贵手,今后绝不会发生此等事件。”荼良怎么可能听不出顾常颜话中的意思。若真让顾常颜向皇上说明了情况,那他今后在朝堂上更无立足之地。 “荼将军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自然不用常颜点醒。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太子殿下,王爷,常颜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顾常颜说完行了行礼,不等他们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荼良知道顾常颜这句话是在点醒他该怎么在王爷和太子之间原则。如今太子当众求皇上赐婚一事已经让荼家在白城丢失了颜面,今日惹了顾常颜太子必然会反感荼家。太子如今胜仗回来,朝廷中少不了那些巴结太子的人,所以少他一个将军又能怎样,可是冥王就不一样了,虽说这三年里冥王已经笼络了一定的势力,可是想要对抗太子却还是有些吃力,毕竟太后在世时就极其看好太子,所以给太子留了不少后路。此刻荼良竟然不知道顾常颜是在帮自己指清明路还是在把自己推向深渊…… 在这朝堂上的杀人利器 “跟了这一路,诸位都有些累了吧。何必在这么遮遮掩掩的?”顾常颜停下脚步,这不是回潇湘阁的路,察觉了身后有人跟着,顾常颜自然没有办法将他们带到人多处。 “姑娘倒是个坦荡人。”跟着顾常颜的人陆续走了出来。 “暗语阁的人。”顾常颜眯着眼睛看着为首的男子,他腰间的令牌顾常颜倒是很熟悉。刚跟在白冥沅身边时,白冥沅就被人暗杀过一次,来的正是暗语阁的人。 “在下倒是好奇姑娘惹了什么人,让我等这么多人来取姑娘的性命。”为首的男子盯着顾常颜。 “我也是十分好奇。你们究竟是何目的!”顾常颜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只可惜,我们只是接受任务,从不过问为何杀人。”男子拔出剑,走近顾常颜。 “以我的身份竟然让暗语阁元老级的人物出手,这是不是常颜的荣幸呢?”顾常颜认出了李默。当年白冥沅的刺杀也是他,当年任务失败李默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如今又出山了。 “常颜姑娘还记得我。”李默停下脚步,扯下面纱,左脸上一道疤痕随着他的愤怒显的狰狞。 “如果我没记错,你脸上的那道疤痕就是我伤的吧。”顾常颜倒是也不慌张。 “今日,除了任务,我也是为了报当年的一剑之仇!给我抓住她。”李默下了命令。他身后的人纷纷拔剑冲向顾常颜。 “不自量力!”顾常颜夺了其中一人的剑。几回合下来,顾常颜毫发无损,那群冲上去的人全倒在顾常颜脚下。 “几年不见姑娘的武功竟然有这么大的提升。”李默见那群人都倒下了,也不生气。 “今日,你们暗语阁到底是想来杀我,还是想来测试我的能力?”顾常颜所伤的那些人皆是新手,根本不像是来杀人的。 “自然是杀你,只可惜这群废物的考核没过关。”李默盯着顾常颜,此刻她的一身素衣早已经被那群人的血染红。 “那还要看看你是都有这个本事!当年你杀不了白冥沅,如今你依旧杀不了我。”顾常颜倒是很有耐心。 “你确定当年我杀不了白冥沅,今日也伤不了他吗?”李默勾起嘴角。 “此话何意?”顾常颜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以为今日荼齐悦用剑伤你是巧合?本想今天要做两手准备,结果白冥沅那个傻子为了你不惜伤了自己。”李默倒是很欣赏顾常颜如今担心的眼神。 “剑上有毒!”顾常颜握紧了剑。 “你到还不算笨。只可惜如今已经毒发了。”李默刚说完,顾常颜已经开到他的面前,动作快到让李默没有任何的防备。 “交出解药。”剑抵在了李默的脖子上。 “我既然有心杀你,又怎么会准备解药?”李默冷声一笑。 “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用了。”顾常颜冷眼刺穿了李默的喉咙。 “你……”大量的血从李默口中冒出。 “你真以为我是当年的顾常颜?你可知这些年里我也被培训过。如果说你们是暗语阁在这江湖上的眼线的话,那我就应该是白冥沅在这朝堂上的杀人利器。”顾常颜伸手抹掉脸上的血,冷眼的看着李默在自己面前死去。没有半点犹豫,顾常颜转身向冥王府赶去…… 好好利用一番 顾常颜回到冥王府时,府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顾常颜从后门进去,走到白冥沅的卧房,丫鬟全跪在卧房门前。 “常颜姑娘,你可回来了。王爷自一回到王府就开始吐血,老奴刚请来慕神医为王爷诊治。”王府的陈管家有些着急。他来王府也有几十年了,这冥王爷就如同是他看着长大一般,以前也多多少少受过些伤却从未向今天这么严重过。 “天色已晚,你带着他们先回去休息。今日之事先不要让他们透露出去,待我和慕公子商议之后再做决定。”顾常颜此刻必须保持镇定,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苏鉴不在白冥沅身边,她只明白此刻王府所能信任的人只有她和里面正在为白冥沅诊治的人。 “你来了。”坐在白冥沅床榻边上的人未曾抬头。 “王爷如何?”顾常颜倒也不震惊。 “相思子。”慕见卿为人淡漠不喜欢多言。 “可有得救?”顾常颜愣了一下,相思子是暗语阁自制的毒药,迄今为止除了暗语阁还没有别的人能制出解药。 “你明知道的事情,又何必问我?现在我只能用针灸暂时等住他体内的毒性,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慕见卿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白冥沅体内拔出。 “噗!” “王爷!”顾常颜急忙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白冥沅吐出的鲜血。 “若再找不到解药,他可能活不过五日。今日花灯会你们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碰上暗语阁的人。”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冥沅,慕见卿皱了皱眉头。 “暗语阁的人是来杀我的,只可惜他们用错了荼齐悦这一步棋。”为白冥沅擦拭干净鲜血,顾常颜才起身离开床榻。 “你要怎么做?”慕见卿为自己到了一杯茶。 “既然王爷因为荼齐悦的那一剑中了毒,那我们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顾常颜坐在慕见卿面前。 “看来阿沅当年救下你果然是正确的原则。”慕见卿品了口茶,果然是峨眉上好的竹叶青。 与慕见卿商量了一夜,寅时顾常颜拿着慕见卿的令牌,向管家要来一件男子的衣服出了城。 “何人!”城门楼顾常颜被门口的卫兵拦住。 “小的是慕神医身边的药童,昨夜王爷受了剑伤,有一味药材白城医馆没有,需得去一趟登州。”顾常颜压低声音,拿出令牌。 “冥王爷受了剑伤?此话当真。”守门的卫兵显然不行。 “小的都已经拿了慕神医的令牌了,这还能有假?若是大人不信到也可以去冥王府查个清楚,只是,若是耽误了王爷的最佳医治时刻,尔等可是承担得起?”顾常颜盯着那名卫兵。 “放行!”卫兵竟然有些胆怯,那眼神虽说清澈,却深不见底,让他有些莫名的惶恐。 顾常颜不做停留,去登州便是一天一夜的路程,更何况,到了登州怎么找到暗语阁还是一件麻烦事,所以她不能耽搁。 待顾常颜离去,这白城里注定掀起一番波澜…… 人间的冥王,不详的征兆 “如今这冥王爷没来上早朝可是说明了白城的流言蜚语已经属实?”下了朝堂变有人议论起来。 “据说是荼家大小姐荼齐悦刺了一剑,那剑上有暗语阁的相思子。”昨晚的事情已经发酵到满城皆知。 荼良听着众人议论,加快了回府的脚步。 “白冥沅真的中了毒?”回到太子府白冥酌便叫来沈逸确认此事, “的确如此。今日寅时慕见卿的药童出城门时提到冥王爷受了剑伤,要去登州寻的药材。”沈逸站在白冥酌身后。 “相思子?登州?暗语阁不就在登州吗?看来,他果然是中了相思子的毒。只是,荼齐悦昨夜拿剑想杀的是阿颜,却误打误撞让白冥沅中了毒。”白冥酌眼底的冷漠更深了几分。 “有一件事略微奇怪,冥王爷出事之后一直不见苏鉴,问过城门的卫兵,说是王爷的命令,派他去了幽州。”沈逸将调查出来的全部报告给白冥酌。 “九宫坊的地盘。难不成他想与江湖上的人联手对付朝廷?派人去跟着苏鉴。顺便将阿颜接到太子府名下的府邸,加派人手保护她的安全。荼齐悦一次不成功就怕会有第二次,潇湘阁太容易下手。”白冥酌总觉得荼齐悦留不得了。 “是,属下遵命。”沈逸领了旨。 皇宫书房内。 “荼将军聪明一世,却教育出了如今这么糊涂的女儿。”白锡山批阅着奏折,听着福公公的所说的一切。 “如今这局势,怕只有荼将军归属到冥王爷的手下才能将此事平息。”福公公站在白锡山身后。 “只能说荼将军的爱女误打误撞给冥王爷纳下了一名猛将。”停下笔,白锡山品了口茶。 “皇上,此事可需要出面解决?”福公公替白锡山将批阅好的奏折收走,换了一批。 “由着他们去吧,给冥王府送去补品,顺便找几名太医,替冥王爷好好医治。”拿起笔,蘸了墨,继续批阅着奏折。 “老奴遵旨。”福公公又怎么会听不出白锡山口中的意思。慕见卿虽是神医,可终究是冥王爷的人,若是他要为冥王爷作假,又有谁不会相信神医的一句话。 “皇上这是不相信见卿的医术?”见几名御医围在白冥沅床边,慕见卿只觉得头大,他最讨厌的便是与朝堂上的人接触。 “自然不是,慕公子的医术白城的人有目共睹,只是皇上爱子心切,便派老奴带几名御医,根据王爷现在的身子开些补药。”福公公终究是皇上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没有相思子的解药,有那么多补物又有何用?”慕见卿自然知道这一群人来冥王府的目的究竟为何,只是不愿意挑明而已。白锡山对于白冥沅的态度如何众人皆知。这些年来白锡山从未待见过白冥沅。 当今圣上偏爱白冥沅的生母,可惜白冥沅生母是前朝丞相府女儿,在与白锡山相识之时便有心上之人,白锡山推翻前朝,强娶白冥沅生母,两年后,白冥沅出生,却不受白锡山待见。有了自己生活能力后,便将白冥沅封为冥王爷,寓意为人间的冥王,不详的征兆。所以在白冥沅入住冥王府后被其他朝中大臣冷落。 在确诊白冥沅真的中了相思子的毒后,几名御医留下了几张补药的药方便离开了。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中了相思子的毒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能存活过三日的。 “陈管家,将这些药方拿出去用火烧掉。”慕见卿看了眼药方直接扔在了地上。 “公子,这是为何?”陈管家有些不解,这终究是皇室御医所开的单子。 “这些庸医,不知道是老眼昏花开错了药方,还是诚心想让冥王爷死于相思子。若真的喝了他们的补药,怕是我辛辛苦苦拖住的五日就让他们变成了一日有余。”慕见卿极少生气,可他从未想过一个父亲会恨自己的儿子恨到这种地步,用别人的手杀自己的儿子。 “公子莫气在常颜姑娘还没有回来的这日,还指望公子压制王爷体内的毒。”陈管家急忙捡起地上的药方,退了出去。 “阿沅,你可一定要醒来,否则这么多年的苦你可是白吃了……”慕见卿拿起银针又为白冥沅针灸起来,也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让昏迷不醒的白冥沅好受些…… 除掉你最大的阻碍 荼良刚回到将军府时,荼齐悦正在院内捂着剑,她今日醒来已经便已经在卯时,对于府外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无权过问。 “小姐,将军回来了,让小姐去大厅见将军。”荼齐悦的贴身丫鬟急忙打断了荼齐悦。 “巧儿,慌什么。”荼齐悦察觉到自己丫鬟的慌张。 “将军脸色不好,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少爷也去了。小姐一会谨言慎行为好。”巧儿提醒着荼齐悦。 “天塌下来爹爹也只是骂我几句,又不会怎么样。放宽心吧。”荼齐悦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也没有什么危机意识。 “跪下!”刚进大厅,荼良严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爷,莫生气,有什么话要好好说才是。”荼夫人见荼良如此竟然也有些害怕。 “你还敢说这等话。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育她一番,他日,她就能让我这将军府灭门!将夫人带下去!”荼良的气场迫使荼齐悦不得不跪在荼良面前。 众人将荼夫人请走后,荼良便让人拿出鞭子 “说,昨夜你剑上的毒,从何而来!”荼良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荼齐悦。 “什么毒……女儿……女儿不知。”一见荼良拿出了藤鞭,荼齐悦立马嚣张不起来了。 “你还想狡辩?昨夜冥王爷收了你一剑,今日便传出冥王爷中了相思子的毒。你还敢说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荼良气不过,一鞭子抽在了荼齐悦身上。 “啊!爹爹,爹爹,女儿知错了,别打女儿了。”荼良虽年事已高,却终究是为白锡山打天下的将军,荼家的藤鞭又是在药水中浸泡过的。一鞭子下来,荼齐悦怎么也承受不住。 “若不打你,你又怎么会长记性!昨天已经提醒过你了,冥王爷惹不得,太子爷更惹不得,顾常颜又是他们两人扔在手心的人,你怎么敢对她下手!若是今日中毒的是顾常颜,你就等着去天牢吧!”荼良扔下鞭子,荼齐悦终究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也下不去狠手。 “女儿……女儿也是鬼迷心窍,只认为,没了顾常颜,太子就能看见女儿。女儿可是为了太子耗费了三年在那战场上啊。”荼齐悦想要说服荼良。 “你的野心又何止是太子。你想做这天下的皇后,所以如今这朝示你不知道太子和冥王爷就近谁有更大的预算,可你知道无论是他们谁顾常颜都是你最大的阻碍,所以你必须杀了她,只有这样你才有足够的把握。”一直沉默的荼蔚励看着自己的姐姐如同泼妇一样忍不住出了声。 “你这是何意?我是你姐姐!如今我受了委屈,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帮着别人数落我的不是!”荼齐悦没想过一向听从自己的弟弟会帮着别人说话。 “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将军府大小姐的样子?从三年前你一意孤行与太子离开白城开始,到昨夜你为自己的前途利益伤害顾常颜,你已经让荼家受尽了天下人的笑话,可你非但不自我反省,反倒是想着怎么除去你眼中的障碍!想我荼良清明一世,怎会教育出你这样一个连青楼女子都比不上的女儿!”荼蔚励的话像是提醒了荼良一样,荼齐悦走的这三年,他没少被自己那群好友嘲笑。养了多年的女儿竟然跟着一男子上了战场,而如今,太子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怎么弥补荼齐悦陪他的这三年,而是想着怎么娶顾常颜。 “爹爹!”荼齐悦因嫉妒显得有些疯狂。 “还不将小姐带下去,是等着她自己爬回去吗!”荼良那一鞭子卯足了劲,荼齐悦可能没有七天是下不来床的。 等到下人将荼齐悦抬下去,荼良才开口:“是何人点醒了你。” “说来也是可笑,昨日花灯会,儿子让潇湘阁的常颜姑娘教训了一番。儿子始终想不通,知书达理的姑娘为何要到那青楼去谋生,后来想想,人活一世,变就是为了谋生。父亲,是不是也该考虑谋生之处?”荼蔚励像是长大不少。 “看来,顾常颜果真并非平常青楼女子这般简单。”荼良坐在主位上,思考着荼蔚励的话,如今局面成了这样,他也只有归属冥王手下才能活一命,若他还执意保持中立,可能将军府就会成为当年被太后残害的丞相府…… 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 顾常颜赶到登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 顾常颜牵着马走到了登州算是华丽的一家客栈。 “公子如此风尘仆仆的模样,不妨来我们这客栈休息一会?”门口的人招呼着顾常颜。 顾常颜看了眼客栈内的人,将马交给了小二后走进了客栈。 “住栈就不必了,来些好酒好菜,小哥,我倒想向你打听打听一些事情。”顾常颜坐下喝了口茶水。 “哦,那公子可是找对了人。这登州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嘛……”小二摸了摸手。 “只要你的消息靠谱,这个,自然是你的。”顾常颜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 “公子可真是出手大方。不知道公子想要打听什么事情?”小二看着顾常颜手中的银子眼睛都在放光。 “你可知这登州的暗语阁在哪?”顾常颜观察着小二的脸色。果不其然,本来看着顾常颜手中的银子已经想要伸出手,可是在听见顾常颜说出“暗语阁”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为难,很明显,舍不得这定银子,却又不敢说出关于暗语阁的任何事情。 “公子,虽说这暗语阁在登州,可是这小的是在不知道暗语阁在哪。”小二说完急忙跑到别的桌上照顾其他客人。 没过多一会,顾常颜的酒菜也已经上了桌。柜台上站的应该是客栈的掌柜,一直死死的盯着顾常颜的方向。而刚刚那个和顾常颜聊天的小二也不见了身影。如此一来,顾常颜便能确定,这叫客栈和暗语阁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知道店里就剩了顾常颜一桌,掌柜的才吩咐手下的人将客栈门关了起来。 “听闻公子在找暗语阁,不知公子是为何事?”掌柜的走到顾常颜面前。 “有不知好歹的人,用相思子伤了我家公子,为了让我家公子活命,我这个做下属的只能冒死来暗语阁求药了。”顾常颜喝了一口酒,果然是上好的桃花酿。 “敢问你家公子是……”掌柜的只需要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阁主找的人便好。 “白城冥王爷,白冥沅。”顾常颜放下酒杯。抬眼看着微胖的掌柜。 “公子服下这味药,我变带公子去见我家阁主。”掌柜的有些奇怪,阁主明明说的是来的是一名女子,可为何眼前的却是一名男子,莫非…… 顾常颜也不问那药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吃了那药便能见暗语阁阁主,便能救白冥沅。 “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掌柜的这才发觉眼前的“男子”没有喉结。 “你怎知……”顾常颜倒是愣住了。 “姑娘放心,在下也是受命办事,确认了姑娘的身份就能带你去见我家阁主了。刚才那药只是暂时封住了姑娘的内力。我家阁主身子不好,所以只能委屈姑娘了。请吧。”掌柜的走在前面,为顾常颜带着路。 顾常颜觉得有些讽刺,身子不好怕是因为制多了害人命的毒药吧!她也不停留跟上了掌柜的脚步。 这名字是何来历 原来外人来了登州找不到暗语阁是因为这暗语阁并不在登州之上,入口就是客栈的柴房。 “姑娘进去便是了,后面的路属下不方便进去。”掌柜的将顾常颜带到便退了出去。 “常颜,顾常颜,这名字叫着真顺耳,不知常颜姑娘这名字是何来历?”主位上一名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闭着眼享受着两名衣着较为清凉的女子的按摩。 “若不是阁主开口说话,常颜倒是以为暗语阁的阁主是名女子。”顾常颜答非所问,只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像是身子不好的人。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那男子摆了摆手,让那两名女子退了下去。 “你认得我?”顾常颜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个人绝对不是掌柜口中说的那样。而且,此人给顾常颜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常颜姑娘的名声可是从白城传到了登州,我这想不认识都没办法。”男子起身向顾常颜走来。 “呵。”顾常颜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脑子停下脚步看着顾常颜。 “让人闻风丧胆的暗语阁阁主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琴师何煜,这是不是让人觉得好笑呢?”顾常颜终于想起了眼前的人。 “常颜姑娘果真好记性。”何煜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果然,她不记得了。 “我们也没有必要这么绕弯子了。我此次前来只是想要求得相思子的解药。只要给我解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顾常颜并不打算浪费时间。 “我为何要杀你?”何煜轻声一笑,眼里的落寞系数不见。 “你派去杀我的人全死了,包括李默。”顾常颜在何煜脸上看不见任何的生气或是震惊。 “他擅自将暗语阁的毒药给出,本就该死,我还要多谢常颜姑娘帮我清理了门户。”何煜继续靠近顾常颜,一身红衣在他身上竟然不显得妖媚,若是何煜为女儿身,在她裙下可是要死一堆风流鬼。 “既然如此,你有为何要派人杀我。”顾常颜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暗语阁接任务我从不过问。至于买凶杀人的幕后主使那就要问问已经被你杀掉的李默了。”何煜伸出手指想要抚摸顾常颜的脸颊却又停住了,会吓到她的。 “李默说过,他只是接受任务,从来不过问目的。”顾常颜竟然分不清他们到底是谁在说谎。 “暗语阁的杀手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接任务,而我也只是给他们分派任务所用的人手而已。李默会说谎应该是因为受人所托。这是相思子的解药。”何煜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盒。 “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相思子的解药给我了?”看着手中的药盒顾常颜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觉得我应该为难你一番?你为了他,都不惜一人来到这登州,我又怎么舍得为难你?”何煜但是无所谓的一笑。 “多谢!”顾常颜不知道何煜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她也无暇顾虑那么多。 “解药是给你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何煜收起脸上的笑容,对黑暗中打了一个手势,一个女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梁柒,你就跟着常颜姑娘会白城吧。”何煜对跪在地上的女子。说到。 “是……”跪在地上的女子愣了半刻才回答。 “这是何意?”顾常颜皱着眉头。明明给了她解药,又为何派一个人跟着她。 “再过不久你就成了太子妃,没了白冥沅的庇护,你只会成为更多人的箭靶子,如今白冥沅能力有限,若你在太子府出了什么事,他何来的能力保你平安?”何煜一反常态。 “姑娘,已经申时了,马车已经备好了,该走了。”那名女子站起来提醒着顾常颜。 “虽不知你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还是要说一句多谢。”顾常颜道过谢便与那名女子系统离开。 “咳咳!”见人离去何煜这才咳起来,嘴角慢慢溢出血,他却不以为然,他能有何目的,他的目的只有让她好好活着,所以才会李默这次任务的那些人都换成刚加入暗语阁的杀手,才会让梁柒去调查她是否受伤,才会把梁柒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是她,那个他许久未见的她…… 有我在,我会护着你 “太子,白城内找不到常颜姑娘。”沈逸跪在白冥酌面前。 “找不到?”白冥酌停下笔,看着沈逸。 “自花灯会之后常颜姑娘就没有回过潇湘阁。”跪在地上的沈逸只觉得白冥酌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冥王爷中毒的事情可是属实了?”白冥酌将笔放下,站起了身。 “太医院的人已经去过了,属实,而且来的补药也是加快了相思子毒速,应该不超过三日。”沈逸倒是奇怪为何白冥酌不继续追问顾常颜的下落。 “慕见卿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发觉不了那药方的问题。还有,这些年你可曾见过慕见卿身边跟的有药童?”白冥酌只怪自己大意了,忘记了他离开的这三年,常颜和白冥沅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种淡漠了。 “太子是说,那药童就是常颜姑娘?”沈逸着实吃了一惊,他对于顾常颜的映像就是跟在一家太子身后,吃着自己撒娇换来的糖葫芦的小不点,何时那个小不点竟然长成了只身犯险的女子。 “这三年阿颜着实长大了。派人去登州的那条路上守着吧,保护常颜的安全,等她进城后先不用接回来,看看她要去哪里吧。”白冥酌只是祈祷一切都不要太迟…… “该醒醒了。要到白城了。”梁柒叫醒了顾常颜。 “我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顾常颜胡乱的擦了一把脸。 “你睡着的时候哭过了。”梁柒揭开马车的窗帘,一股凉风吹进来,顾常颜精神了许多。 “我认识一个人也去你这般,虽然说的话总是那么没温度,却总是喜欢关心别人。”顾常颜一笑。 “我没有关心你。”梁柒脸色一红,可是她的手却在微抖。 “从何煜让你跟我来白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这奇怪,这白城里是有你什么不好的记忆,还是有你怕的人?”顾常颜很是好奇,暗语阁训练出来的人也会有害怕的? “没有……”梁柒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却抖得更厉害了。 “你放心,有我在。你是我带来的人,凭我如今的身份,保一个人到还是可以的。”顾常颜拉过梁柒的手,她这常年因体质而冰冷的手竟然要比梁柒温暖些。 “说来也是可笑,这么多年你是第二个给我温暖的人。”梁柒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对待顾常颜。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倒是很想听一听那个第一个给安全感的人怎么样的一个人。”顾常颜像是乱世的孤儿突然找到自己的家人一样。 “若我能放开心结,一定会讲给你听。”梁柒突然能明白为什么暗语阁那么多人,何煜要派她来保护顾常颜,也许是因为她们两个人极为相似吧。 这次进城顾常颜还没有拿出令牌,只是露出了头守城门的卫兵就让他们进去了,顾常颜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让太子知道了。 为了避免麻烦,顾常颜带着梁柒走了冥王府的后门进去,来开门的是陈管家。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陈管家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 “王爷如何?”顾常颜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从姑娘走了的那日王爷清醒过两三次,只可惜时间太短暂,而且每次清醒都是叫着姑娘的名字。”陈管家一心只顾着自家王爷的生死安慰,并没有注意到顾常颜身后跟着的女子。 “解药我带回来了。”推开卧房的房门顾常颜只觉得血腥味冲刺着自己的鼻腔。梁柒留在了门外。 “如今他什么都不肯下咽,你这解药要怎么给他喂下去。”慕见卿收起刚给白冥沅擦过血的手帕。 “你们全部退出去。”顾常颜掏出怀中的药盒。命令着丫鬟们全部退下。 “你要做什么?”慕见卿皱着眉头,他还是和这些丫鬟联手才给白冥沅喂下去一些药水,她就这么把丫鬟派走要怎么给白冥沅喂药。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顾常颜打开药盒,拿起盒中的药丸吃进自己的嘴里。 “你……”慕见卿还没来的里说出口,就见顾常颜附上白冥沅的唇,硬生生的将药丸给白冥沅喂了下去。 看到此幕,慕见卿忍不住红了脸,曾几何时,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印除了另一个人的脸。 “吃下去了。这白城内怎么样?”直到白冥沅将药丸咽了下去,顾常颜才急忙喝了几口茶,让自己嘴里的苦味冲淡了些许。 “这几日将军府派人已经来了不下三次,想要给阿沅赔礼道歉,还有那太医院的欧阳院士也送来些许名贵药材,说是自己家里收藏的,希望能对王爷的病情有所帮助。将军府的人我能理解,可是这阿沅何时与欧阳大人交好了?”慕见卿颇为不解。 “许是和那两个孩子有关吧。”听见欧阳大人的名字,顾常颜便能想到那两个孩子。 “孩子?你们趁着我不在究竟上演了什么好戏?”白冥沅的事情解决了,慕见卿的心情也好些了,话也变得多了些。 只是门外站着的那人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忍不住想逃离…… 一眼误终生 等到顾常颜和慕见卿出了卧房门就见梁柒背对着门口。 “你怎么没去休息?”顾常颜看着只有背影的梁柒。 “即便是冥王府也有不安全的地方,保护你的安危,是我的责任。”梁柒只能自我安慰,或许那人认不出她…… “阿箐……”慕见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你与梁柒认识?”顾常颜认识慕见卿这么久,她是第一次在慕见卿脸上看见惊喜和害怕。 “阿箐,你为何要离开我……”慕见卿与梁柒中间只隔了一个顾常颜,可是他却觉得他和梁柒之间隔了几万公里。 “管家,将别苑收拾一下,我与梁姑娘劳累了一路,颇有不适。”顾常颜看见了梁柒脸上的为难,也不忍心让她继续待在这里。 “是。”陈管家领了旨,就离开了。 “去用膳吧。我和她这一路都累了。”顾常颜提醒着慕见卿,此刻最好不要提起任何伤心事。 到了饭桌上,一向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原则的慕见卿清淡的向梁柒献着殷勤。 “我记得你爱吃虾,多吃些。”慕见卿将剥好的炒虾放在了梁柒面前。 梁柒不说话,也没有去动慕见卿给她的菜。 “我吃完了。先去看看王爷了。梁柒,你吃完来找我吧。我带你去休息。”受不了这么奇怪的气氛,顾常颜匆忙吃了几口便离开了。 “阿箐,你为何……”慕见卿放下碗筷。 “我叫梁柒。没有为何,我与慕公子并不熟悉,不是吗?”梁柒将当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慕见卿。 “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当年……”慕见卿急于解释,却发现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年是梁柒不知好歹误了慕公子的良缘,还望慕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梁柒眼中的落寞让人不容忽视,只是她低着头看不见慕见卿眼中的愧疚,也让慕见卿看不见她眼中的失落。 慕见卿不在说话,他该怎么解释?遇见梁柒之前他风流成性,觉得这世上没有女子能入他心房,遇见梁柒后,他只认为是一个新鲜的猎物,风流之性不改,伤了梁柒也伤了自己,直到梁柒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他才一改常态,专心致志的研究起医书,不在留恋烟花之地,去往各地求学也只是为了寻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慕公子不妨好好吃饭,这样才有精力去遇见良缘,寻的好玩的猎物。”梁柒隐藏了眼神中的落寞才与慕见卿对视。当年那一遇,那一眼,让她交了心,也误了终生,本以为留下书信后能离开他好好生活,却差点死在了他最爱去的地方…… “此次常颜去的是暗语阁,你为何会跟着常颜一起回来?”慕见卿不求太多,只想知道她这些年究竟过得怎样,可有受伤,可有被人欺负,可有……成亲生子…… “保护常颜姑娘是阁主交给我的任务。”梁柒说罢吃了一口苦瓜。 “我记得,你以前说最讨厌吃的就是苦瓜,因为它不管怎么做都是苦的,怎么如今……”慕见卿一直没有动筷,直直的盯着梁柒。 “公子也说了,是当年,过了这么久了,虾我早已经不爱吃了,苦瓜,如今也变得很可口。”梁柒还是很讨厌苦瓜,因为那东西太苦了。可是当年阁主救下她时就告诉她,这事件只有情字最苦,像这种食物苦的只是味觉…… 慕见卿不再说话,她知道梁柒累了,所以就这样陪着她静静的吃完这顿饭…… 你可会陪着我一起? 顾常颜刚到卧房门口就看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碗清粥正要进去。 “王爷醒了?”顾常颜接过清粥。 “王爷刚醒有些饿了,所以奴婢就去厨房拿了些清粥。”丫鬟将清粥交给顾常颜便退下了。 顾常颜推门进去就见了白冥沅靠在床头,看着手里的文书。 “王爷,该用膳了。”顾常颜将清粥放在桌上,接过白冥沅手中的文书。 “你可是利用本王中毒事情好好作为了一番。”白冥沅醒来管家就向白冥沅汇报了这几日白城发生的事情。 “常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为王爷找回解药,所以不如放手一搏,若能救活王爷,还能帮王爷手下多添一名猛将,这有何不可?若是救不了王爷,便让白城的百姓知道,冥王爷死于将军府大小姐之手,迫于舆论,即便皇上不降罪与将军府,将军府也会成为一个废棋……”顾常颜舀了一勺清粥,送到白冥沅嘴边。 “若本王真的死于相思子,你会不会陪着本王一起?”白冥沅忽视了顾常颜手中的汤勺。 “不会。”顾常颜可能是觉得汤勺里的清粥有些烫了,放到嘴边吹凉后又递给白冥沅,然后说到:“你这一世都是为了皇位而做斗争,你随身为冥王爷,却受尽了苦难。你既然不在了,我又怎么会让那些伤你的人苟活。若你真的死了,等我报完仇也会去陪你,毕竟我这一条命是你给的。” “若你想一命还一命,那早就还清了……”白冥沅喝下清粥,温度刚好。 听到白冥沅的这句话顾常颜想到了过往的事情,手中的汤勺差点没拿稳,缓了半刻说:“王爷吃完后,我吩咐管家为王爷擦洗身子。” “你这次去登州暗语阁,那阁主可有为难你?”白冥沅听说顾常颜是毫发无损的会来的,按照暗语阁的做事方法未免有些太可疑。 “并未,那暗语阁的阁主就是琴师何煜,只是那何煜好像认识我,而且认识的还不是我顾常颜的身份。这次从登州回来,他让我带了一个人在身边。”顾常颜用将清粥放在自己唇边吹到温度适宜才递给白冥沅。 “谁?”白冥沅喝下清粥,他这是第一次觉得白粥也如此可口。 “梁柒。”顾常颜怕白冥沅吃的太急,所以喂的慢了些。 “慕见卿的心上人?”愣了一会白冥沅才想起来这梁柒究竟是何人。 “王爷见过她?”顾常颜倒是好奇她跟在白冥沅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白冥沅提起过梁柒这一人。 “你可还记得慕见卿之前风流成性,却在一次游学回来之后便生性冷淡,这原因便是那梁柒。梁柒这人我也没有见过,只是慕见卿醉酒后曾和我说过一次。”一盏茶的功夫白冥沅将那碗清粥吃的快见了底。 “王爷刚醒,不易用食过多。我这就叫管家来。”顾常颜皱着眉头看着清粥。不知不觉,她喂白冥沅吃了这么多,慕见卿吩咐过她,白冥沅如今体内毒素刚清除,不能吃太多的东西,身体会消化不了。 “不用担心。本王的身子自己还是了解的。今日你就在冥王府住下吧,别苑应该已经收拾出来了。”白冥沅又拿起了文书。 顾常颜端着粥碗走出了白冥沅的卧房。将碗交给丫鬟,吩咐管家给王爷擦洗身子,顺便让人将梁柒带到别苑,而她也走向了那个自己噩梦开始的地方…… 容欢,时箐 “看来这冥王爷对你不错。”梁柒将身子泡在温泉中,只露出了头。 “看来慕见卿对你也还有感情。”顾常颜闭着眼睛,这里总是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我与他终究没有可能了。你好像很不喜欢这里?”梁柒看着顾常颜额头冒出的汗珠。 “这里是我所有噩梦的开始,也是我另一个人生的开始。你所觉得冥王爷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他觉得对我的亏欠。”顾常颜整个人全部没入水中。 “一个中了剧毒昏迷不醒的人,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可不认为这只是一种亏欠。”梁柒靠在池壁上。 “噗!” “我也没见过一个想到他都能发抖的人还能和他心平气和的吃完一顿饭。”顾常颜从水中起来。 “我和他,也只是因为你才有所交集。”梁柒用手撩动这着池水。 “今天我和王爷提起过你,他说慕见卿在醉酒的时候曾经喊过你的名字。你可知,我初识慕见卿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却在被他父亲逼着去了登州后回来竟然专研起了医术。我当时还好奇为何慕见卿变成了这样,原来,这原因在于你。”身子舒服了些,顾常颜也觉得心情好了些。 “迄今为止,我死过两次,一次遇见了慕见卿,一次因慕见卿而死。”梁柒回忆起了过往。 初见慕见卿时,她不过是被自己父母为了自己的利益卖给当时酒庄老爷做小妾的。 “这是谁啊,哪来的臭丫头,竟然敢饶了慕公子的雅兴。” “这老鸨怎么做事的,还不让人把她拖出去!” “慢着……姑娘这是逃婚?”男子一身素衣,怀里抱着一个姑娘,看着一身红袍,狼狈不堪的的女子。 “求公子救救我。”当时的梁柒还不叫梁柒而是叫做容欢。她不想嫁给酒庄的老爷,可是若回到自己家中,她的父母又不知道会把她怎么送回到酒庄老爷那。于是她只能在上桥前逃婚,慌不择路竟然闯进了青楼。 “你何以觉得我会救你?”慕见卿打量着她,女子左脸上有一道疤,像是被人用发簪划破的。 “求公子救我一命,哪怕公子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容欢跪在地上的根本不敢抬头,她之所以会找到慕见卿只是因为在她闯进来事,慕见卿看她的一眼,那眸子,清澈见底,断然不像是烟花之地的客人。 “若我救了你,让你在这青楼卖身为我赚钱都可以?”慕见卿松开怀中的女子,用手中的扇子抬起了女子的头。此刻他才看清了女子的全貌,还算长得清秀,只是脸上的那一道疤痕太过刺眼。 “可以,只要公子能留我。只可惜,如今我这样貌,就算进了青楼也只能做做杂活。”容欢对上慕见卿的双眸。 “呵,着实有趣。无论你要嫁什么样的人,可终究比进了青楼好,若是寻常人自然明白该怎么选择,可偏偏你却不这样认为。”慕见卿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公子有所不知,对于我来说外面可要比青楼危险的多。”容欢突然迟疑,她是否找错了人。 “你叫什么名字?”慕见卿拉起了容欢。 “小女子容欢,多谢公子相救。”容欢重新跪在地上的向慕见卿磕了一个响头。 “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吧。说来我们这是有缘,这里人数众多,可你却偏偏找了我这个外乡人。走吧,回府。”慕见卿说罢便离开了此地,往后他便有新的猎物可玩了,想到这尽然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容欢跟着慕见卿回了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你这逃婚出来,你夫家不会怪罪你的父母?”进了门,慕见卿给容欢倒了一杯茶。 “我生下来就不受爹娘喜欢,只认为我是个女子,是个赔钱货。脸上的这道疤也是因为去年生辰想要个父亲求得一件喜欢的衣裳,结果被我娘听见了,一生气就用簪子划破了我的脸,说我是赔钱货与其买那些好看的衣裳,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能给弟弟要来些嫁妆,好让弟弟娶妻生子。”或许是因为对慕见卿的信任,所以容欢没打算隐瞒。 “在下慕见卿,如今身边缺个丫鬟伺候,只要我还在登州,你就守在我身边伺候我,你脸上的疤痕我也会帮你解决,只是今后,登州再无容欢一人。只有慕公子的丫鬟,时箐。在我没有将你脸上的疤痕治好之前,你断然不可随意出府,你既然是逃婚,又与你父家关系不好,想必这几日他们定会在登州城里大肆找你,若不想继续回去做小妾,就乖乖听我的话。”许是新鲜感作祟,慕见卿打算将容欢就在身边。 “容……时箐多谢公子赐名,多谢公子收留。”时箐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时箐这个名字。 “去找管家给你安排住处,顺便将这一身红衣换了吧。”慕见卿倒是罕见的拿起了医书,研究起如何去除时箐脸上的疤痕…… 倒不如自己先行离开 那几日时箐过得到也算安宁,不知道为何,容家的人没有找到这来。许是因为脸上那道疤痕的原因,慕见卿时常来她住的地方,对着她的脸看上半天。 今日慕见卿又是以往的那个时间点出现,只不过今日手里多拿了一样东西。 “这是我新配出的药膏,你试试,对你那脸上的疤痕绝对有效。”慕见卿是跑过来,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公子先喝口水吧。我这脸没必要那么着急。”时箐多少有些感动,这世道,哪有主子为奴才这样奔波的。 “怎能不急?你脸上这疤痕多留一刻就是对我医术的质疑。”慕见卿喝了口茶。 “原来是这样。时箐定不负公子期望,早日将这碍眼的疤痕去掉。”时箐伸手摸了摸那凸起的疤痕,慕见卿只当她是一个试验品。 “其实,你这疤痕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阿箐,你若是变好看了,可否会出去寻别家公子,将我抛弃在这府邸?”慕见卿想要逗逗时箐。 “时箐此生都会是公子的人,断然不会成为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时箐听出了慕见卿话语中玩笑味,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哈哈,阿箐,若你真的寻的良人,我又怎么会不放你离开?毕竟遇见一段良缘是十分难得的事情。药膏你记得涂上,我这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去找我的玲儿姑娘了。”慕见卿看着时箐的表情颇为满意,放下茶杯,便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时箐的脸色逐渐苍白,慕见卿口中的玲儿姑娘便是登州有名的青楼花魁。这些日子慕见卿窝在自己房内看医术,时箐以为那日慕见卿会出现在青楼只是一场误会,可是今日,只要一有把握医治好她的脸,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的玲儿姑娘了。或许,医治她只是为了让他在那些姑娘面前炫耀他的医术如何吧。时箐深知自己不能如此交了心,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这几日慕见卿经常来寻她,与她谈这话,看她脸色忧郁,便讲笑话给她听,明明慕见卿只当她是一件未来能炫耀的工具,可她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姑娘,今日少爷说不会回来府中用餐了,所以也不必姑娘劳累了,不去姑娘趁这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老奴告辞了。”管家在慕见卿走后不就到了时箐的门口。 “我知道了,多谢管家。”时箐打开药膏的盒子,将药膏涂在自己的疤痕上,的确,她如今这幅鬼样子,连去青楼卖,都会吓到客人,她又怎么能奢求慕见卿对她会有一点点的喜欢…… 之后的几日,慕见卿依旧会来看望时箐,不为别的,只为看看她脸上的疤痕是否有改变,果不其然,这次用对了药,时箐脸上的疤痕果真是淡了许多,他依旧和往常一样逗着时箐,只不过如今的事情只是一笑,不再有过多的话留给慕见卿。 “哎,你这几日好像不怎么笑了。”慕见卿用手托着脑袋,盯着时箐。 “公子那日说的,若我遇见良人变回放我走。此话可还当真?”时箐给慕见卿添上茶水。 “自然,怎么,你可是遇见你的良人了?”慕见卿的心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可能吧。到时候离府,定会给公子做一桌好菜。”时箐如今面对慕见卿还是会有些心动,只是她将脸红隐藏的极好。 “不必了,到时候给管家一说就行。我走了,你好生歇息。”慕见卿很反感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重重的放下茶杯就离开了。 “公子是有多讨厌我,竟然连一顿离别饭都不愿意陪我吃。”时箐收拾起茶杯,看了眼床上的包裹。她连府门都不曾出过,何来的良人,这几日慕见卿与她的谈话从来都离不开玲儿姑娘,如今她的存在许是阻碍了他与玲儿姑娘的发展。她没那么大的心,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与别的女子同出同进,与其让他赶走,倒还不如自己先行离开…… 生于仲秋,死于仲冬 “这几日怎么不见时箐?”慕见卿刚回到府邸,就想起来已经有三四日没有见过时箐了。 “这……时箐姑娘说是与公子说过了,那日公子从时箐姑娘住的地方离开后,时箐姑娘就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管家有些诧异,明明是和公子说过的,怎么现在来问他。 “原来是走了。罢了,此后不要提起这个人了。”慕见卿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日时箐对他说她找到了自己的良人,莫名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时箐离开慕见卿府邸之后找了家客栈住了两日,身上的银子也所剩不多,可是在登州一女子想要找到谋生之道最简单的便是去青楼。 “哎呦,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老鸨看着站在自家青楼门前的女子,觉得有些熟悉,不知道这是来抓自己夫家,还是来卖的。 “我想……”时箐有些难以启齿。她该怎么说?她忘不掉慕见卿,所以选择了和慕见卿初次相见的青楼来做妓女? “来卖身的?”老鸨对于这样被生活所迫而来卖身的姑娘已经见怪不怪了。 “是……”时箐将头低了下去。 “走吧,进来吧。姑娘们好好接待客人。”老鸨打量着时箐,觉得还可以便让她进去了。 “叫什么名字?”老鸨走在前面,漫不经心的问着。 “时箐……”时箐不敢乱看。 老鸨突然停下了脚步说:“你叫时箐?” “是。”时箐听不出老鸨语气中的意外。 “今日起,你就去照顾玲儿的起居,等什么时候成了勾人的魅子,你就能去接客了。”在这里的青楼魅子就是狐狸精,可是这里的狐狸精并不是什么骂人的话。 “玲儿姑娘?”时箐记起来,慕见卿口中的人,就是玲儿姑娘。 “怎么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啊,就滚。我这里不敢要的人,我看哪里还会要你!”老鸨这青楼在登州有些年份了,什么皇权贵族都来过这里,也有不少的常客,她所有什么事情还不是张个嘴说句话的功夫。 “愿意。”时箐不知道这老鸨是何目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玲儿。”老鸨带着时箐来到了玲儿门前。 “妈妈……”玲儿开了门,眼睛有些微红,像是哭过的。 “不生气了,乖,这要是哭坏了,那些公子们了免不了伤心了。”老鸨安慰着玲儿。 时箐见着玲儿这种模样她都有些心疼,更何况是慕见卿那一介公子哥。 “她是谁?”玲儿自然注意到老鸨身后跟着的人。 “这是新来的,我让她即刻起来伺候你的起居。叫时箐,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莫让这张脸花了。”老鸨拍了拍玲儿的肩膀。 玲儿可是这里的头牌,老鸨有些事情自然会眷顾她。今日玲儿觉得这般梨花带雨也是因为常来的慕公子老是在她面前提起一名叫时箐的女子,可是慕见卿是客人,玲儿是妓子,她不敢有什么不满,只能每次听着慕见卿评论“阿箐今天脸上的疤痕又有好转了……”“要不了多久阿箐一定会是登州最美的女子……”慕见卿这样的公子青楼里哪个女子不爱,玲儿最初还将慕见卿常来找她当做炫耀的资本,可是慢慢的,慕见卿每次来找她从来都离不开时箐这两个字,甚至还将她当做时箐的试验品,她手臂上有一道疤痕,是以前一个客人留下的,这也是慕见卿为何会来找她的原因,慕见卿来都会带着一种药膏,是他为时箐准备的,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这药膏会起作用,可他又不想看见时箐失落的神情,所以就在玲儿身上做实验。直到最后那一款药膏起了作用,他来青楼找了她最后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见慕见卿来找她。后来,老鸨派人打听了关于慕见卿的下落,原来慕见卿如今安心求学,不再沉迷于烟花之地。 “好啊,妈妈。”玲儿本来想着怎么去找这时箐报仇,却不想这时箐自己找上了门。 “你们……这是何意?”时箐忍不住退了几步。 “别怕,我会好好教你!”玲儿一把将时箐扯了进来。老鸨见状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你这是做什么……”时箐退到墙边。 “是你自己找上来的!你为何要出现在见卿面前!”玲儿拿起房间的鞭子,狠狠的抽向时箐。 “啊!”时箐无路可退只能受了玲儿的那一鞭子。 “他为何要给你赐名时箐!为何!”玲儿问起过慕见卿为什么要叫她时箐,慕见卿告诉她,他们两个末位字都是同一个音。无论他们两个人叫起谁,都会想起另一个人。 “放过我……”被玲儿连续抽了几鞭子,时箐有些吃不住了。 “放过你?怎么可能放过你,这青楼是你自己来的!你可知进了青楼容易出去却堪比登天!你就等着明天买个好价钱吧!”玲儿觉得不解气有抽了几鞭子,如今的时箐除了脸上完好无损,身子上的皮肤多出都见了血。 “妈妈!”玲儿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老鸨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看这时箐颇有几分姿色,凭借着这幅样貌就足够把那些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不如明晚就卖她吧,看她这幅样子,估计还是和处,想必能卖出一副好价钱。”玲儿像是再看垃圾一样,有些厌恶的看着时箐。 “来人!把她拖下去!放出消息,这花楼今日来了一个雏,明天晚上拍卖。”老鸨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对时箐没有一丝怜悯。 时箐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玲儿想让她死,所以她断然活不过明天晚上之后,可她如今能怎么办,逃吗?想必今晚有人会对她严加看管,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逃得出去?说来也是可笑,她本以为出了慕见卿的府邸,她能自给自足,可是终究逃不了一个死字。或许她死后不久慕见卿就会忘记她,与他的玲儿姑娘双宿双飞…… 花楼里的下人将时箐扔在柴房里就退出去守在了门口。 天色逐渐暗下,时箐躺在草堆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外面的人有了说话声。 “这天可真冷!都怪这个小娘们!” “不妨,我们去休息吧,她今日被玲儿姑娘打成那个样子,肯定也动不了了。我们把房门锁好,她肯定也出不来。” “就这么干吧。看着天是要下一场大雪了。” 两人商量好了便锁上了柴房的门,离开了。 “嘶”时箐动了一下身子,疼痛立刻侵蚀了她所有的感官。 “再过不久就要腊月了,想不到,我生在仲秋,死在仲冬。”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下,就像她的生命,即将悄无声息逝去…… “姑娘不应该这么伤感。”柴房门被踹开。今夜没有月亮,时箐只能看见男人的身形,却看不出他的样子。 “你是谁!”时箐忍着剧痛往后退着。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姑娘想不想活下去?”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死死的抓着时箐的心一样。 “你能带我离开这?”她怎么不想活下去,可是这一切谈何容易。 “那姑娘不妨就跟我走。只是姑娘,走之前可否想送这花楼一件礼物?”男人将披风盖在时箐身上。 时箐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柴房门前那个小厮说对了,今夜登州真的下了一场大雪,可这一场大雪却没能熄灭花楼的那边大火。花楼的老鸨和头牌均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哎,这好好的青楼就一场大火烧的个干净,才传出要卖了一个雏儿,就遇上了这种事情。” “是啊,据说那玲儿姑娘死的最惨,人是跑出来了,可身上起了火,在那么多人面前活活被烧死。” “据说那新来的雏儿也死了,昨天有人看见了那雏儿,好像就是那日逃婚误闯花楼的女子。” “你说什么!”慕见卿早晨听见了花楼起火的事情,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花楼前。听着别人的谈话,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听见了那句“误闯花楼的逃婚女子” “是真的,那女子说来也奇怪,脸上的疤痕不见了,到着实有几分勾人的味道。”说话的男子但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箐……”慕见卿没理会那男子的出言不逊,直直的奔向那堆灰烬。 “你说你找到了良人,我放你走了!可为何你出现在了花楼!阿箐……你回来,你告诉我这只是你同我开的一个玩笑!这不是真的!”慕见卿发了疯一般的在灰烬里寻找着什么。 看着慕见卿如今灰头土脸的样子,那名透露出时箐死于花楼的男子勾着嘴角朝着一个客栈的方向走去…… 爱到不忍放下 “当年救你的就是何煜?”泡的时间有些长了,顾常颜起身离开温泉池,穿上自己的衣服坐在了藤椅上。 “是,当年何煜本来是在登州寻人的,却不想撞见了我误闯花楼,此后便一直留意着我,若不是那天他出现,我可能已经死了。”梁柒也起身走向顾常颜旁边的藤椅。 “难道是何煜心里有你?”顾常颜极少有这八卦心。 “阁主心里有一个人,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个人,若不是那个人,我可能也不会被阁主看见,更不会被阁主救下。”梁柒躺下,她觉得有些乏了。 “去房内睡吧。不然在这温泉池边容易着凉。”见梁柒要躺下,顾常颜拉着梁柒起来,就往房内走去。 “说来也是有趣,我这还是第一次和女子同床共眠。”顾常颜躺在里面。 “我这倒也是第一次,睡吧。”梁柒将被子盖好。 今夜有些人注定过的不平静。 “你这大半夜的在我这喝酒又是有什么心事了?”白冥沅喝着茶,看着将酒灌进嘴里的慕见卿。 “我的阿箐……她为何如此对我……”慕见卿已经有些醉意。 “你当年不已经查清楚了吗?暗语阁的杀手梁柒就是你的时箐。”当年慕见卿从登州回来就让白冥沅派人帮他调查一名叫做时箐的女子。幸运的是有人见过梁柒,慕见卿拿着画像去核对过。是一个人,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勇气去寻找梁柒,自那之后,慕见卿就不在出去游学,而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了白城,或许是怕在异乡碰见梁柒吧。 “她将我忘记了,可我还记得她的所有……她喜欢吃虾,不喜欢吃任何苦的食物,她喜欢做饭给我吃。可是她把我忘记了,阿沅,我该怎么办……”慕见卿彻底醉了。 “管家。”白冥沅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王爷。”陈管家走了进来。 “让下人带慕公子去休息吧。他喝醉了。”白冥沅拿走了慕见卿手中的酒壶。 “是王爷。”陈管家带着慕见卿离开了。 白冥沅看着凌乱的桌子有些发楞,他多希望能变成慕见卿一样的人,能肆意的喝醉,能像别人诉说自己的烦恼,能为所爱的人变得卑微。可这一切他都做不到,他只能在自己母亲祭日的时候喝醉,他不能向任何人诉说他如今的烦恼,所有的人都不可信,他不能为所爱的人变得卑微,因为他是白城的王爷,有千万双眼睛再盯着他,只要他露出软肋,就会有人死死的抓住它,以此来威胁他…… 顾常颜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醒来的时候梁柒还没有起来,只是她的脸上挂着泪珠。 “你就那么爱他吗?爱的不忍放下……”顾常颜伸手替梁柒拔掉脸上的泪珠,提梁柒盖好被子顾常颜走出了房门,却不想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稀客,怎么想到来我这了?”顾常颜看了眼房门。 “她……怎么样了?”慕见卿酒醒后就站在顾常颜门前。 “还在睡。慕见卿,你说她是有多爱你,才能在睡着的时候还在哭?”顾常颜收回目光,抬起头看着慕见卿。 “她……”慕见卿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 “我想让你们解除误会,可是她现在从心底里在抗拒你的靠近。所以啊,你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别出现在她面前。”顾常颜明白慕见卿在想些什么,可是梁柒的心结太久了,怎么可能一时半会解开。 “我明白了……”最终慕见卿还是选择离开,毕竟他现在不能轻易的去伤害梁柒…… 婚期定在七日后 “姑娘,太子在府外等你。”陈管家走进顾常颜的院子。 “他来做什么?”顾常颜皱着眉,昨天的情景已经证明了白冥酌直到那天出城的是她了,可为何现在又到冥王府来找她。 “太子等了有些时候了,姑娘还是去看看吧。”陈管家也不好说什么。 “我知道了,一会梁姑娘醒了就派人带她转转白城吧。告诉她我与太子在一起,不爱为我担心。”顾常颜知道躲不过白冥酌。 刚出王府的大门,顾常颜就看见站在马车边的白冥酌。 “常颜见过太子。”顾常颜行着礼。 “阿颜,你我将成为夫妻,没必要这么约束。”白冥酌扶起顾常颜。 “太子终究是白城的太子。常颜虽是青楼女子,可是礼数还是懂得。太子叫我常颜便好,这声‘阿颜’终究是有些受不起。”顾常颜起身退了一步,拉开了与白冥酌的距离。 “为何?”为何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在王府住一晚,却不允许他如此亲昵的称呼她。 “顾常颜这名字说白了是太子走后王爷给赐的。我与太子多年不见,一上来就算亲昵,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顾常颜低着头,展现出她足够的谦卑。 “阿……常颜,陪我一起去用膳吧。”白冥酌还是妥协了,他知道顾常颜是在气他。 顾常颜也不在推辞。如今他们站在冥王府门前,若是她和太子过多的在此纠缠,只怕是会引来非议。 白冥酌带顾常颜来的地方是白城有名的酒楼——花鸢。将菜品点好白冥酌才开口。 “婚期定在了七日后。”这正是白冥酌来找顾常颜的目的。 “太子不应该娶我的。”顾常颜稍微愣了一下,却随即回过了神。 “那你觉得我应该娶谁?”白冥酌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拼了三年,回来就为了听见她一句“不应该娶我”? “荼家大小姐不是很好的选择吗?她的父亲是将军,太子若想巩固地位不应该娶荼小姐吗?”顾常颜品了一口茶,这花鸢里果然都是好东西。 “你明知我不爱她!我与她无情愫,又为何将我强推给她!”白冥酌呼吸有些急促。 “她跟了你三年,那日你们离开白城时,倒不向今日太子说的这般。”滚烫的茶杯在顾常颜手中握了一会也慢慢变凉了。 “你……那日看见了。”像是被凉水从头浇到尾一样,白冥酌的怒气全无。 “荼小姐那日看太子的眼神,常颜倒是想忘都忘不掉。”顾常颜重新换了一杯茶。 “那日……”白冥酌急于解释,却对上顾常颜那那双眸子,那双眸子再无他…… “殿下不必同我解释,未来我也只是太子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太子爱谁都与我无关,只要安分做好太子妃应该做的便好。我虽不明白为了太子突然要娶我,但是我从三年前就已经被冥王爷抛弃了,否则也不会栖身与潇湘阁。”顾常颜话语刚落,小二就将菜品端了上来。 “我为何去你,你不明白吗?”白冥酌的手在微抖,有些拿不住茶杯了。 “常颜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太子殿下为何去我那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而是这白城百姓应该想的,为何白城的太子娶了白城有名的歌姬。”顾常颜等着白冥酌先动筷。 “你吃吧,我先走了。”白冥酌放下茶杯,快步离开了花鸢。 “这一桌子菜,倒是浪费了……”顾常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忍着不适咽了下去。白冥酌只记得三年前她的口味,却没想过这三年她的口味变化极大…… 陌路人 顾常颜还是就着茶水将那桌才吃了一半。出了花鸢却遇上了熟人。 “常颜姑娘,我们这可算是有缘分?”莫清玄依旧和顾常颜那日见到的一样。 “见过常颜姑娘。”莫清玄身边的双儿对着顾常颜行了礼。 “无需对我行如此大礼。你我年龄相仿。”顾常颜急忙扶起双儿。 “那我唤你一声姐姐如何?”双儿期待的眼神让顾常颜不忍心拒绝。 “这……”顾常颜有些为难。 “姑娘不必觉得为难,此次我们来白城也是为了寻她姐姐。只可惜她与她姐姐见面次数不多,已经依稀忘记了她姐姐的容貌。若是姑娘觉得不方便拒绝她便好。”莫清玄脸上的笑容让顾常颜总觉得此人不简单。 “莫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拒绝双儿,那不是我太没有人性了吗?”顾常颜倒是不觉得为难,只是怕因为她的关系,有人会对他们不利。 “时间尚早,姑娘不妨与我们一同去喝一杯茶?”莫清玄面向花鸢。明明是个瞎子,却比那些正常人看的更多一样。 “能相遇这完全是一种缘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莫名的,顾常颜只觉得眼前的人可以信任。 他们三人又回到了花鸢,要了一壶茶,谈论着些许有趣的事情。 “梁姑娘,府门前有人找你。”陈管家在王府的后花园找到了梁柒,许是因为顾常颜的原因,王府的人对梁柒也尊敬了许多。 “何人找我?”梁柒不解,她初次来白城,除了顾常颜和慕见卿不再认识别人。顾常颜被太子请走,慕见卿若想见她根本不用通过别人传话。 “是太子府的人,说是要为常颜姑娘搬住处,而梁姑娘是常颜姑娘带来的人,理应搬去和常颜姑娘同住。”陈管家将门口那人的话原版原样的说出。 “我知道了,多谢管家。”梁柒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朝着王府门口的方向走去。可能是这些年在暗语阁生活久了,她越来越没有当年唯唯诺诺的样子了。 “太子府的人?”梁柒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名拿着剑的男子站在一辆马车旁。 “在下沈逸,是太子府的人,今日还劳烦姑娘和在下走一趟。”出于尊敬,沈逸对着梁柒行了一个礼。 “走吧。在下梁柒。”梁柒知道顾常颜将要嫁给太子,所以对于沈逸的话倒也没有什么怀疑。 “站住!”梁柒刚要上马车,就被人一把拉下,落入了那个数字的怀抱。 “慕公子,还请放开梁姑娘,毕竟我也是奉命行事。”沈逸见来的人是慕见卿不免皱起了眉头。 “你要带她去哪?”慕见卿丝毫没有要放开梁柒的打算。 “放开我。”梁柒用力一推,退出了慕见卿的怀抱。 “慕公子不必担心,毕竟常颜姑娘再过七日就会成为我家太子妃,所以自然不能住在潇湘阁那种地方,可是住在王府也多有不合理之处,所以太子便将他名下的一座府邸收拾出来让常颜姑娘搬过去住,而梁姑娘是常颜姑娘带来白城的,让梁姑娘住在王府,常颜姑娘也不放心,不如将梁姑娘一起接过去。有在下保护两位姑娘的安全,慕公子无需担心。”沈逸虽不知道慕见卿和梁柒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慕见卿如此紧张,怕是慕见卿的心上人吧。 “你一男子,怎么时时刻刻保护她们!”被推开的慕见卿看着空落落的怀抱失了神,在听见沈逸会保护她们两个人的时候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心心念念的人,被别的男人保护。 “府院里也有侍女。”沈逸刚说完就被打断了。 “何需与他多言,我们走。”梁柒不想再见到慕见卿,随即就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慕见卿竟发现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又能怎么样?梁柒的心病他始终都医治不好…… 坐在马车里,梁柒将手心展开,手掌上已经掐出了印子,一碰就疼,可正式这种疼痛才能让她明白她与慕见卿终成陌路人…… 酸的人心窝子疼 “与公子交谈甚是开心,只是天色渐晚,还有人在等我,不妨我先将公子和双儿送回客栈如何?”顾常颜透过花鸢的窗户看着外面的灯逐渐被点亮。 “姑娘到不必客气,我和双儿留住在这花鸢,倒是没有办法送姑娘回去。”莫清玄伸手摸了摸眼睛。 “我到认识一个朋友,若是公子不介意,改日我和他一起来为公子瞧瞧这眼睛。”顾常颜知道莫清玄这双眼睛给他带来了诸多不便,更何况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 “有劳常颜姑娘了。双儿,送姑娘出去吧。我这个样子也就不方便出去了。”莫清玄示意双儿将顾常颜送出去。 “不必了,我对于这白城可比公子熟悉多了,天色已晚,这花鸢也来了不少人,还是让双儿留在你身边照顾吧。这里距离潇湘阁也不太远,我自己走回去便好。”顾常颜起身,示意双儿不用起身。 “那姐姐一路小心。”经过这一天的接触,双儿更加喜欢顾常颜了。 “你好好照顾公子。我先走了。”顾常颜转身离开,留下他们二人。 “我对于她越来越熟悉了,清玄哥哥,你说会不会就是她。”看着离开的人双儿有些不舍。 “我没有把握,如今我看不见,你之前和她也接触不多,我那日跟她提起过九宫坊,可她完全记不起来。这几日也打听到顾常颜这个名字也是在三年前才闯入白城百姓的耳朵中。而阿雪是在四年前失踪的。这一切看似对不上,可我总觉得有关联。”莫清玄起身,不知为何今日眼睛有些发痛。 “清玄哥哥早就该歇息了。”双儿牵着莫清玄,往莫清玄的方向走去…… 出了花鸢,顾常颜便朝着潇湘阁的方向走去。白城是有夜市的,而且晚上的人要比白天多。 “姑娘,买一串糖葫芦吧。”小贩看顾常颜走的比较慢,于是走到顾常颜面前。 “糖葫芦啊,好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顾常颜看着糖葫芦,应该是刚做出来的,山楂外面的糖有些化了。 “那姑娘不妨来一串?我在这白城可是卖了几十年的糖葫芦了,都是老一辈的手艺。”小贩见的人多了,自然看的出顾常颜眼神中的渴望。 “拿一串吧。”顾常颜付了银子,从小贩手中接过糖葫芦。 “哥哥,我也想吃糖葫芦……”盯着糖葫芦发呆的顾常颜因为小孩的一声回过了神。 “乖,爹爹和阿娘还在摆摊,我们不闹。”年长一点的孩子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可是想吃糖葫芦了?”顾常颜走到女孩面前。 “是啊,可是爹爹和阿娘赚钱不容易。我可以不吃的。”女孩摇了摇头。男孩没说什么只是将女孩拉倒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顾常颜。 “你这么听话,我这里有一串糖葫芦,送你吧,等我再去买一串送给你哥哥。”顾常颜将糖葫芦递给小女孩。 “不用了,多谢姑娘,给妹妹便好。姑娘心善,没必要浪费银子,我不馋。”许是感觉不到顾常颜的恶意,那孩子也放松了警惕。 “姐姐买了糖葫芦为何不吃?”女孩接过糖葫芦,却没有动口。 “姐姐是个眼馋的人,这糖葫芦始终是山楂做的,太酸了,酸的人心窝子疼。”顾常颜的失落被她隐藏的很好。 “多谢姐姐的糖葫芦,我们家在前面的集市做面食,若是哪天姐姐肚子饿了一定要来我们家,我阿娘做面可好吃了。”女孩将那糖葫芦视若珍宝。 “姐姐还有事,改日一定去。”顾常颜起身离开了两个小孩的视线…… 人心险恶 “常颜姑娘。”顾常颜一脚还没踏进潇湘阁就被人叫住了。 “沈大人。”顾常颜转过身,看着来人正是沈逸。 “常颜姑娘折煞属下了。姑娘将成为太子妃,唤我一声沈逸便可。”沈逸行了礼,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他对顾常颜都有足够的尊重。 “何事?”顾常颜明白沈逸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 “姑娘即日起搬到林苑居住。姑娘的物品已经替姑娘搬过去,梁姑娘也在那里等着姑娘。”沈逸示意顾常颜该坐上马车了。 “这种事情,找个下人来通报一声就好,我自己会过去,沈大人不是应该在太子身边保护太子的安危吗?”顾常颜对沈逸还是多少有些熟悉,沈逸出现的地方大多都会有白冥酌的身影。 “白城近日有些乱,太子担心姑娘的安危所以就派属下来接姑娘去林苑。太子今日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亲自来接姑娘,还望姑娘见谅。”沈逸的这句话表明了白冥酌并不在马车内。 “走吧,有劳了。”顾常颜知道白冥酌为何会这样安排,一是顾忌了皇家的颜面,二是监视了她和白冥沅的关系。 “这太子是有多害怕你受伤,派了这么多人只为伺候你一个人。”梁柒收拾着床铺。 “不过是为了监视我而已。这里哪个人不是练家子?”顾常颜泡好一壶茶,将茶倒进两个杯子。 “这太子看起来对你倒算是用情极深。可为何你愿意效命于王爷?太子这样的人不应该更能给你安稳的生活吗?”铺好床榻,梁柒坐到桌前喝了一口茶。 “我也曾以为跟着白冥酌会是一个好选择,只可惜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接近我,如今要娶我为妃,只不过是他觉得我对于她还有利用价值,他认为能通过我,伤害白冥沅一样。我和白冥沅和你认识的时候,他是个不受宠的王爷,所有的人都在想着怎么让皇上废了他的王爷之位,冥王爷平白无故的带回了一个女子,有不少人都想大题小做,想把那些谋权篡位的脏水泼在白冥沅身上,白冥酌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可那时,我一直待在冥王府不曾出过府门半步。我在冥王府足足待了一年,期间除过冥王府的人,不再有别人见过我。猎宴那天,我想出府走走,便趁机上了白冥沅的马车到了猎场,意外撞见了白冥酌,我谎称是冥王府的下人,白冥酌没有怀疑,我那时候也傻,一年根本不能让白冥酌放弃拉白冥沅下位的想法。从见到我的第一眼白冥酌就知道我是白冥沅一年前待会王府的人。他带我逛遍了白城,也是那一天,他在花亭湖给我买了串糖葫芦,那糖葫芦酸的我都快掉眼泪了,此后,白冥酌经常来冥王府找我,白城太子爷翻墙找一王府丫鬟,倒也是有趣。有一天他回去的有些迟,差点被陈管家撞见,陈管家是个心细的人,自那日起便多久了个心眼。我和白冥酌的事情被白冥沅知道了,我被迫禁足在王府里。白冥酌再也没有找过我,我那个时候还期待白冥酌会来带我走,我那个时候差点忘记了白冥沅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到白冥沅生母被毒死,我被白冥沅赐名顾常颜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一辈子和白冥酌都无缘了,我那个时候还对白冥酌抱有愧疚。直到被赐名半月有余,我被白冥沅带上了城门,看着白冥酌和荼齐悦一起上了马车,他走了,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像是那个说要娶我的白冥酌根本不存在一样。或许那个时候他明白我根本威胁不到白冥沅,他试探过我,我想过离开冥王府,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白冥沅,所以,他不再来找我。如今,他只是听见了白城的流言蜚语,觉得如今娶我能给白冥沅打击。”不知不觉中茶壶里的水被喝光了。 “碰!”门外传来茶壶破碎的声音。 “谁!”梁柒反应比较快,推开门看着跪在地上要伸手收拾陶瓷的丫鬟。 “我这还没训斥你呢,你哭什么?”顾常颜随后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人眼眶微红。 “请姑娘饶命,奴婢是想时间长了给姑娘换一壶茶,没像听两位姑娘的谈话。”丫鬟跪在地上忍着不哭。 “我是在问你哭什么?”顾常颜知道这是白冥酌的地方,定有不少人监视者她的一举一动。 “是……是为姑娘觉得不值得的。”丫鬟哽咽着。 “你来这里多久了?”顾常颜倒是一愣。 “奴婢刚卖身到林苑。”丫鬟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就遇见了这样的事。 “今后就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顾常颜觉得此人难得。 “奴婢肖绵谢过姑娘。”肖绵磕头谢恩。 “拿壶热茶过来吧。”顾常颜将肖绵扶了起来。 “是。”肖绵退下之后梁柒才开口。 “你还不知道她为人怎样,就这么放她在身边不怕出事吗?”梁柒觉得这肖绵出现的有些太是时候。 “无论她是谁派来的人,我身边始终要留一个太子府的人。人心险恶,如今每走一步都要想这怎么才能活着。”顾常颜盯着肖绵的背影,她总觉得这女子竟然和当年的她有些相似,天真过头…… 不要他了 这日顾常颜起床时梁柒已经守在了门外。 “今日我要和慕见卿去见一个人。你要一起去吗?”顾常颜整理着衣物。 梁柒不做回答,只是皱了皱眉。 “不必为我的安全着想,今日我去的是花鸢,没人会傻到在那种地方动手。更何况有慕见卿在,不会有什么事的。”顾常颜知道梁柒不想见到慕见卿。 “我在府里等你吧。他应该会保护好你的。”梁柒担心顾常颜的安危,可是她更害怕看到慕见卿。 “绵绵,和我走一趟吧。”顾常颜叹了口气,叫来了肖绵。她本想借此机会让慕见卿和梁柒多接触接触,可是梁柒太过抵触慕见卿,她也不想让梁柒为难。 “是,姑娘,可需要准备什么?”肖绵第一次做丫鬟,之前也没有人告诉她,主子出门下人应该准备些什么。 “无需准备什么,走吧。”顾常颜带着肖绵出了门。梁柒看了眼院子中的枯树,上面停留着一只信鸽…… “沈大人不去保护太子,老是往我这林苑跑什么?”顾常颜一出门便看见了沈逸守在她叫好马车旁。 “奉太子之命,在姑娘未与太子完婚期间,属下将守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安全,不能让姑娘受了欺负。”沈逸的视线多往顾常颜身后看了看。 “刚好梁柒不方便出门,今日就有劳了。”顾常颜自然看见了沈逸的眼神。 顾常颜将肖绵一起带上了马车,主子的命令他们做下人的也不敢议论。 “这小脸终于不红了。”顾常颜打趣着肖绵。 “姑娘……”肖绵刚恢复的脸色因为顾常颜的这句话又染上了红晕。 “说说吧,你这刚进林苑的丫鬟是怎么和太子的贴身侍卫暗下芳心的?”顾常颜看着脸色熟透的肖绵只觉得有趣。 “姑娘,别取笑我了。我家道中落,被迫卖身还债,是沈大人心善,将我买了回来,说是林苑要住一位姑娘。”肖绵红着脸回答着顾常颜的问题。 “你这中间怕是少了什么英雄救美的故事吧,否则以沈逸的性格怎么会亲自去买一个丫鬟回来。”顾常颜倒也不打算深究。 “咳咳……”马车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是沈逸的声音。 “罢了罢了,你们不想说啊,我也就不多问了。去冥王府吧,今日我要找慕公子。”顾常颜知道了肖绵为何出现在林苑,心里就像是有块石头放了下去。这沈逸和肖绵两人都对对方有心意,她倒也可以帮他们一把。 “姑娘,冥王府到了。慕公子就站在府门前。”马车停了,沈逸的声音响起。 站在马车外的慕见卿急切的看着车里来的人,直到顾常颜下了马车,慕见卿眼中的失落又深了几分。 “不用看了,今日她没来,又或者说她不想来。”顾常颜知道慕见卿在期待些什么。 “她不想见我对吗?”慕见卿在明知故问。 “东西带了吗?今日我需要你帮我诊治一个人。”顾常颜不回答慕见卿的问题。 “带了,走吧。”慕见卿前两日收到顾常颜托下人带来的消息约他两日后去一趟花鸢,救一个人。 他们上了马车,因为有慕见卿在,肖绵不再坐马车而是坐在了马车外。不同于刚才来时的气氛,如今被慕见卿带的有些低沉。 顾常颜看着车窗外不打算与慕见卿多说什么,因为此刻所有的话都像是在刺激慕见卿一件事情,那就是梁柒不要他了…… 乃是正派 “如何?”顾常颜问着慕见卿。 “他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就如此,是被人毒瞎的。”慕见卿摇了摇头。 “无妨,我这眼睛早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了,治不好也没关系。”莫清玄接过白布重新戴在眼睛上。 “可惜了,你要行走江湖,看不见注定有过多的不便。”顾常颜觉得有些可惜,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废了他的眼睛。 “无事,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有双儿在,到也没什么。”莫清玄笑了笑。 “也是,莫公子武功高深,即便看不见也没有人伤的了你。”慕见卿收回给莫清玄把脉的手。 “武功高深?”顾常颜皱了皱眉头。她与莫清玄初次相见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任何内力。 “常年练武的人脉象和常人不同,有时候你发觉不了一个人的内力,那只能证明此人功力在你之上。所以,交友要知根知底。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常颜究竟有何目的!”慕见卿将银针抵在莫清玄的脖子上。 “见卿!”虽说莫清玄骗了顾常颜,可顾常颜始终不忍伤害他。 “坐下!你是想把门口那三个人叫进来吗!”慕见卿看了眼顾常颜,他所说的三个人自然是双儿,肖绵和沈逸。 “慕公子不必紧张。若我相对常颜姑娘动手,你们如今也见不到常颜姑娘了。隐瞒我会武功的事实只是为了在白城更好的生存。虽说我是九宫坊的人,可我这眼睛却是九宫坊的人弄瞎的。双儿是姑娘家,带着我这个眼睛不好使的人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若我再因为有武功的事情给她带来了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莫清玄并没有慌张。 “你既说你是九宫坊的人,可为何九宫坊要将你毒瞎?”慕见卿收回了银针,莫清玄的话实在有说服力。 “眼睛这事,已经有三四年了。九宫坊明面是正派,可是九宫坊的主人上任时年龄太过小,没有什么实权。我被毒瞎也是因为看见了些不该看见的。”莫清玄扶上自己的眼睛。 “有这种事情,你们九宫坊的坊主会坐视不理?”顾常颜听闻过九宫坊是江湖上的毒派,虽为毒派却行正义事。 “姑娘,实不相瞒,坊主在四年前就失踪了,只是九宫坊的人向江湖隐瞒,不想让江湖中的人对九宫坊的位置有所觊觎。”莫清玄摸索着拿起了茶杯。 “这应当是你们九宫坊的秘密,为何今日要告诉我们?”顾常颜皱着眉头。四年前?那不是她刚到白城的时间吗? “我信任姑娘不会说出去。并且,我们这次来白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坊主。”莫清玄喝了一口茶,茶有些凉了。 “我将他们叫进来吧。”慕见卿收拾好东西,起身打开了房门。 “慕神医,清玄哥哥的眼睛可还有救?”一进门双儿就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他的眼睛没得救了,那毒的毒性太强。”慕见卿知道双儿心急,所以也如实相告。 “对不起,清玄哥哥,若不是因为我贪玩,你怎会被那奸人所害!若有机会,我一定手刃了他!”双儿跪在莫清玄面前。 “傻丫头,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知道他罪孽深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被他蒙在鼓里,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莫清玄摸着双儿的头安抚着她。如今的场景,莫清玄怎么也不像一个瞎子。 “我等先行离开了,莫公子好生休息。”顾常颜不忍心打扰,带着其余三人离开了花鸢…… 她成亲时送上贺礼 “姑娘可是要回府?”出了花鸢的门,肖绵问着顾常颜。 “怎么了,有事?”顾常颜停下脚步看着肖绵。 “姑娘,距离您与太子的婚期只有四天了,白城的规矩,新娘子出嫁前要自己制做成亲时的盖头,而且必须自己亲手做,寓意着,与自家夫君携手共进,白头到老,相守一生。”肖绵眼中带着些许憧憬。 “你这一未出阁的闺女怎么知道这么多?莫不是早就想嫁人了?”顾常颜戳了戳肖绵的脑袋。 “哪有,只是我阿娘一直都想看见我嫁人的样子,想看我穿着红色嫁衣嫁与我心上人的场景,只可惜,她再也看不见了。”肖绵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说起刺绣,我倒是好久没动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疏了。绵绵,你可会刺绣?”顾常颜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事情,所以急忙岔开了话。 “会是会,却从来没做过盖头。姑娘不妨多挑些布匹先试试。”肖绵收拾好情绪。 “走吧,我们去买些布匹,回去让梁柒和我们一起。慕公子还跟着吗?若不跟着我们先送你回冥王府。”顾常颜转头对着慕见卿说到。 “我同你们一起去吧。她向来不爱玩弄这些布匹之类的小玩意。如果是选到她喜爱的颜色,可能会试一试吧。”慕见卿回过神。 一行人来到了白城有名的布匹店。 “呦,几位客官可是要选布做衣裳?我们店里啊,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货。”店家一见第一个进来的顾常颜就知道她身份不寻常。 “做衣裳倒不必了,我家姑娘过几日要成亲,想来买些做盖头的布匹。”肖绵对着店家说明来意。 “看姑娘的身份不一般,不如就用这凤凰火的布匹如何?只是这价位有些……”店家打量着顾常颜。虽说顾常颜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可这凤凰火的布匹实在难得,迄今为止还没有卖出去过。 “以你的身份,这嫁衣上绣的必然是凤,如今你这盖头用凤凰火的布料,倒也是般配极了。”慕见卿无奈的一笑。顾常颜这算不算是完成了三年前和白冥酌的承诺? “无论嫁给谁,这都是我第一次成亲,始终不能怠慢。”顾常颜摸了摸店家拿上来的凤凰火的布匹。 “将布匹包起来吧。”沈逸付了银子,抢先从肖绵手里拿过布匹。 “将这紫色的布匹包起来吧。有劳了。”慕见卿拿了一匹布,那是梁柒喜欢的颜色。 “如今是要回冥王府,还是同我去林苑坐一坐?”顾常颜知道慕见卿跟了她这么长时间不过是为了见梁柒一面。 “可她在躲着我。”慕见卿不想自找没趣。 “你和她这些年不见了,她也没能忘记你。难不成你真的要等她遇见自己如意郎君了才去送贺礼吗?再说,布是你买的,你却让我拿回去,我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所以不妨你和我去林苑坐坐,就说你今日要与我有事商议不就好了。”顾常颜真觉得慕见卿是个榆木脑袋,梁柒说不想见他,他便真的不出现在她面前,若哪日梁柒成亲了,他岂不是还要拱手祝贺? “那我便恭敬不容从命了。”慕见卿突然被点醒明白了顾常颜的意思。 “姑娘也是,年龄不大但是感觉知道的很多,还能帮别人筹谋划策。”肖绵忍不住笑了。 “你还敢取笑我?罚你绣的东西都留给我。”顾常颜瞟了一眼沈逸,果然,后者眼里的失落根本挡不住。 “是姑娘,那我们这会可是要回去了?”肖绵站在沈逸前面自然看不到沈逸的表情。 一行人又上了马车回了林苑…… 不喜茶,只因茶太苦 回到林苑的时候梁柒已经守在了门口。见到车上下来的人,梁柒的脸色忍不住变得有些冰冷。 “梁柒,你和绵绵将这些布匹拿到我房间去。顺便吩咐下人开始备餐,今日慕公子在林苑就餐。”顾常颜看了眼梁柒摇了摇头。 “是,不知慕公子喜欢吃些什么,奴婢这就让下人去准备。”肖绵懂得看人眼色,回来的路上多多少少能将慕见卿和梁柒的关系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慕公子爱吃登州的家乡菜,阿柒,你便同管家商量着来,我与慕公子还有要事商量。对了,阿柒,那匹紫色的布是你的。”自始至终顾常颜没有让慕见卿说一句话,这也是他们回来时商量的计策,梁柒不想见到慕见卿,慕见卿却发了疯的想念梁柒,那不如就让他在梁柒面前出现,但是不加强存在感便好。 “姑娘已经回府,那属下便退下了。”沈逸行了礼,等着顾常颜的回答。 “退下吧。”顾常颜知道沈逸这是要回太子府,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汇报给白冥酌。 “阿柒,可有不对之处?”顾常颜看向梁柒。 “没有,姑娘吩咐的,属下照做便是。”梁柒抱着布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慕见卿。 书房内,肖绵将茶水放下后就离开了。顾常颜让下人退下,不留任何人。违令者,逐出林苑。 “你何时变得鬼主意这么多了?”虽说梁柒连一个眼神都不留给慕见卿,可他还是打心底里开心。 “我只是个局外人,梁柒心里到底有没有你,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顾常颜将房门关上。 “你可是铁了心与太子成婚?”慕见卿将茶水倒在杯中。 “这是圣旨,我敢违背吗?”顾常颜坐回到桌前。 “可你已经不是……况且你曾经还……”慕见卿两次欲言又止,让他说出那样的词,他倒觉得难以启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会让他在新婚之夜碰我,以后也不会。”顾常颜知道慕见卿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与白冥酌成婚必定会行夫妻之事,到时候白冥酌发现了她该怎么解释。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你有一些像是为了阿沅守身如玉的感觉。”慕见卿打趣起来。 “若你想这么认为其实也可以。毕竟让白冥酌知道我得处子之身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若被他知道那人是王爷,你说我会不会死的很惨?”顾常颜摇了摇茶杯,她喝不惯林苑的茶,太苦了。 “你在白冥酌心里的位置谁不知道,为了你,他不惜得罪侯世子。若是真被他知道了你和阿沅的所有事只怕死的很惨的会是阿沅,果然啊,你这红颜祸水。”慕见卿说的是所有事,并不只顾常颜口中的那个,还有很多…… “我对于他是一个人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他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未来的枕边人而已。他给我带来的痛苦,我也早已经全部奉还。”顾常颜还是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这茶是白冥酌准备的?”慕见卿认识顾常颜这么多年对于她的口味还是有所了解。 “应当是吧。”顾常颜明白慕见卿想说什么。 “他这离开三年倒是把你的口味忘的一干二净。”慕见卿和顾常颜不同,他喜品茶。有次他向白冥沅讨些皇上赐的茶,他知道白冥沅不爱茶,可白冥沅却说送人了,过了没几天,白冥沅又将茶送给了他,细问下才知道,白冥沅将茶送给了顾常颜,可顾常颜却觉得茶太苦,不爱喝,于是就全部给了他。 “人终究会变……”顾常颜起身,开了门。书房门前的玫瑰花香让她有些作呕。 她在关心他 “你出去作甚?”慕见卿疑惑,他们才进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么急着出去会不会有人怀疑。 “不妨去看看你的阿柒给你给你做的什么菜?”顾常颜一笑。 他们两人来到厨房,见掌勺的人正是梁柒。 “你今日倒时好兴致,怎么想着来做菜了?”顾常颜看了眼满桌子的食材。 “姑娘说慕公子爱吃登州的菜品,可是这林苑的厨子不怎么会做登州菜,所以属下就亲自动手了。”梁柒翻动着锅中的食材。慕见卿喜不喜欢吃登州菜她怎么会不知道。既然顾常颜有意撮合,那她何不报一报当年的仇。 “我……”慕见卿欲言又止。他哪里吃得惯登州的菜?想来这丫头有意和梁柒一起整他,可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若这样能让梁柒对他好着,他也觉得无所谓。 “慕公子不觉得这厨房里缺了烧柴火的吗?”顾常颜提醒着慕见卿,这是与梁柒接触的好机会。 “这……”慕见卿的眼角忍不住在跳动,要不是看见了顾常颜眼中的笑意,他还真觉得顾常颜是在帮他。 “怎么?慕公子不愿意?那可真是可怜了我家阿柒为慕公子亲自动手做的菜肴了。”顾常颜明白若是不让梁柒解气,他们可能会一直这样。 “姑娘既然吩咐了,那见卿照做便是。”慕见卿的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顾常颜笑脸看向慕见卿,等着看他的笑话。 “咳咳……”慕见卿这样的富家公子连厨房都不常来,怎么可能会烧柴火。不一会,脸上就沾了锅灰。 “这可真是有些为难慕公子了。”顾常颜忍着笑意。 “顾……”慕见卿这才抬起头,却不想撞进了那个温柔而又熟悉的眸子,带着笑意,真好看。 “怎么了?”顾常颜挑了挑眉。 “不为难。”慕见卿因为那一眼,觉得如今所尽力的都不算什么。 梁柒收起脸上的笑意,将一把辣椒放进了锅里。顾常颜见此,觉得慕见卿今天有的受的了。 等菜做好已经在酉时。顾常颜只将梁柒和肖绵留下,其他下人全部差遣出去。 “坐下吃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顾常颜让梁柒和肖绵坐下。 “怎么,慕公子不动筷?”顾常颜眼里满是笑意。 慕见卿不语,他面前的菜品全是辣的。他这个人不喜欢吃辣,也是因为吃不了辣。他明白这是梁柒故意整他的,在登州的时候,梁柒照顾过他的起居,她怎会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 “这可都是阿柒精心为你准备的。别浪费了阿柒的心意。”慕见卿吃不了辣,白城的人大多都知道。 慕见卿硬着头皮吃了一口面前的豆腐,他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要着火了。可他却没有喝手边的茶。这是梁柒做的,哪怕是他最不喜欢的食物,他也会吃的一干二净。 “慕公子可需要喝口水?”肖绵看着慕见卿脸色微红。 “多谢,不用了。”慕见卿缓过了神,又准备吃第二口。可是筷子还没接触到菜就被人将菜拿走,换成了一盘清淡的菜。 “既然吃不了就不要勉强。”梁柒将那盘豆腐放在了自己面前。 “不辣的。”慕见卿见梁柒关心他,心里多少都有感动在。 “你的口味我会不知道?勉强自己遭罪的还是你。”梁柒说完吃了一口虾。 “好,听你的。”慕见卿吃了一口面前的菜,果然,梁柒心里还是有他。 看着两人的互动顾常颜忍不住笑了笑,这算不算有所好转? 保她,护她 “你说的是真的?常颜真的买了布匹要回去做盖头?”白冥酌有些不相信。 “的确。姑娘说,无论嫁给谁,这都是她此生第一次成亲,必定不能马虎。”沈逸打心底为太子高兴,可惜他在顾常颜的眼中从来没有看见过太子的身影。 “她终于接受了。对了,之前让你打听这三年白冥沅和常颜的关系怎么样了?”白冥酌安了心,可是对于白冥沅他始终不放心。他回来白城后,白冥沅竟然没有半点动作。 “属下打听过了,三年前太子离开白城不久,冥王爷就建立了潇湘阁,对外说这潇湘阁的顾常颜得罪了他,所以在此卖身,可白城不少人说,冥王爷之所以会建立潇湘阁只是为了能给常颜一个栖息之地。这三年,冥王爷的势力不断扩大,那些觊觎常颜姑娘的人也不敢有所动作,所以常颜姑娘就落的了潇湘阁花魁的名头,说来也奇怪,从没有人见过冥王爷进潇湘阁,只是有些皇室宴席会请到常颜姑娘去舞一曲,可常颜姑娘与冥王爷的接触都不多。不知道是那潇湘阁里面的人嘴太严还是冥王爷和常颜姑娘之间早就没什么了。”沈逸前几日奉命调查有关顾常颜和白冥沅的事情。 “那日花灯宴上,白冥沅看常颜的眼神满是眷恋,我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没有什么,还有将当年太后被杀的事情暗地里调查清楚,这一切肯定和白冥沅有关系。”白冥酌想到太后之死,就对白冥沅的恨多加了几分。奈何当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白冥沅做的。 “属下不明白,为何太子怀疑常颜姑娘和冥王爷,可还是要将常颜姑娘娶为正妃?而且……”沈逸到此都不明白为何太子要娶顾常颜,而且皇上还同意了太子的请求。 “娶她,本就是我欠她的承诺,无论她与谁暧昧不清我都会娶她。我知道你好奇为什么皇上会同意我的请求,娶一青楼女子怎么说都是会给皇室蒙羞。可是,皇上认为常颜的身份并非一介青楼女子那么简单,所以将她放在我身边最好不过。那丫头的为人处世我清楚,说之前白城内有官员被刺杀的事情和她有关,我怎么也不信。”白冥酌将视线落在的婚服上。他终于娶了她,即便是在别的目的之上。 “可若这一切真的与常颜姑娘有关怎么办?毕竟冥王爷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被排查过了,唯一没有排查的便是她了。”沈逸皱着眉,他虽不想怀疑,可是如今所有的矛头都在针对着顾常颜。 “那就保她,若真的是她就毁了那些证据!若有人怀疑她,就把他们除掉。无论如何,断不可让人伤害她!我欠了她三年,不想让她跟了我以后还是成为没人保护的那种。”白冥酌伸手摸了摸婚服,他与常颜的婚礼…… “属下领旨。”沈逸知道顾常颜在太子心里的位置,却没想过太子愿意为了顾常颜做到这种地步。那些死的官员大多都是与白冥沅不站一阵营的,而且还有些是朝中命臣,若真的查出来是顾常颜所为,太子又能怎么护着?况且顾常颜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帮白冥沅杀人,可见白冥沅在她心里有多重的位置,还有此次白冥沅中毒还是顾常颜冒死去登州暗语阁求来解药。可白冥酌看不见,也有可能是不愿意看见…… 只是他的秘密 慕见卿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虽说今天受了不少苦,可他与梁柒终究更进了一步,所以说这些苦但也不算什么。 “你这去救个人还能满面春风的。”白冥沅一直在院子里等着慕见卿。 “你还别说,这常颜丫头的鬼主意还是多,你说苏鉴是个闷性格,你也是这般冷冰冰的样子,那丫头一肚子的坏水到底是跟谁学的?”慕见卿心情好不免多和白冥沅聊了几句。 “他做了什么,让你和梁柒的关系有了进展?”白冥沅将文案翻了一页。 “你和她这般心有灵犀,你不娶她都有些可惜了。”慕见卿实在不明白,为何白冥沅每次都能知道顾常颜想做些什么。 “她心中无我,而我如今也没资格娶她,别人都向往什么华丽的生活,唯独她,只想归隐山林。我与她想要的东西不一样,娶了她反而是将她囚禁在我身边。多有不舍……”文案上的东西,白冥沅无心再看半字。 “她今日买了布匹,要亲自做一个盖头。她这些年都与刀剑为伴,何时做过那些小女人该做的事情。你真不怕白冥酌将她抢走?”慕见卿打趣着白冥沅。 “那又怎样?白冥酌抢不走她,这三年我给了她时间,她完全可以抛下我,去找白冥酌,结果显而易见,况且,现在她待在白冥酌身边才算是安全。我本来还想着怎么让皇帝不再怀疑常颜,如今白冥酌这样做了那我们为何不利用一番?”合上文案,白冥沅对上慕见卿的眸子。 “那白冥酌果真是玩不过你,你可知今日常颜跟我说不管怎么样子,都不会让白冥酌碰她。要我说,若那次你和她的孩子没有流掉,此刻她怕是已经成为了冥王夫人,那还有白冥酌什么事情。只可惜啊,你们这好事多磨。”慕见卿摇了摇头。顾常颜第一次执行白冥沅交给她的任务时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可是任务结束时她的孩子也没有了…… “别说了。”白冥沅的手有些微颤,即便他再铁石心肠,始终无法对自己的骨肉下了狠手,所以自那以后,每次顾常颜出任务都会让慕见卿给她把脉,怕她身体出了什么差错。 “如今我觉得她到更像自己了。被你捡回来的那一年,她做任何事情都担惊受怕的,怕被你抛弃,怕仇人找上门,后来遇见了白冥酌可她却活的小心翼翼,怕被你发现,怕你生气。后来白冥酌走了,你也不再将她管的那么严了,可她却没有心了。除了接受你给的任务再无别的事情可做。如今她的身边有了梁柒,有了另一个丫鬟,她开始向别家女子一样会和他人打闹。阿沅,你当初救了她,将她变成杀人工具真的是你最初的想法吗?”慕见卿质问着白冥沅。 “怎会,刚救她回府,我只想着在这尔虞我诈的地方能有一个依靠,直到她初次唤我一声‘沅哥哥’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一世我要栽在她手里了。我从未想过伤她,可她所有的痛苦皆源于我。我也想过放她走,可我不舍。”白冥沅起身,整理了衣服。 “这丫头将我与梁柒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却唯独将你对她的感情看不清楚。你说那丫头这么聪明,是真的看不清楚,还是在躲着你?”慕见卿也起身,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若她想躲着我,我又怎会逼她?我终究舍不得。”白冥沅喃喃自语。今夜这些话他不会再向别人提起,这只是他的秘密…… 像个孩子的眼睛 “姑娘,姑娘。” “嘶。”顾常颜分了心,一针扎在了自己的食指上,虽说她常年练武,可她还是会怕疼。 “哎呀!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肖绵一进门就看见了顾常颜是指在流血,急忙拿出帕子给顾常颜止血。 “你啊,下次再这么慌慌张张的我就罚你了一天不许吃饭。”顾常颜虽这么说着却从来没罚过肖绵一次。 “姑娘,门口来了位客人,说是认识姑娘,听闻姑娘要成亲了,所以特意来白城给姑娘送上贺礼。”肖绵见伤口不流血了就取回了手帕,替顾常颜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客人?”顾常颜所认识的人都在白城,没有哪一个要特意赶到白城来送贺礼。 “对了,梁柒姑娘也认识那人。”肖绵将东西收拾好。 “好,我知道了。”经肖绵这么一说,顾常颜倒是明白来的是谁了。 来到前厅,果然是那人,只不过不同于初次相见那一身刺眼的红衣,今日的他,一身素衣,配着苍白的面色倒真的像是个病人。 “大名鼎鼎的琴师怎么想到今日来我这林苑了?”顾常颜不用想也知道是梁柒将他找来的。 “我与常颜姑娘怎么说也是好友,怎么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招呼我一声?”何煜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你常年不知所踪,只有在想演奏的时候才会现身,你这要我怎么去找?”顾常颜顺着他的话说。毕竟这林苑大多都是太子的人,她没必要在这说出他的身份。 “倒是我的过错了。那不知道常颜姑娘可否赏脸,陪同我在这白城逛一逛?”何煜的眼睛满是柔情。 “有何不可。绵绵,今日我有事,若有人来找我,就告诉他我与何公子花鸢叙旧。”顾常颜叫来肖绵。何煜虽被称为琴师,却极少出来奏乐。市面上关于何煜的画像五花八门,也难怪肖绵认不出何煜。 “是,姑娘。”肖绵崇拜的看着何煜。虽说何煜极少露面,但是他的琴声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阿柒,去备马车吧。”顾常颜吩咐这梁柒。 “常颜姑娘的反应能力还真是快啊。”上了马车,何煜也没有必要装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哪里比得了何公子。我们不过一面之缘,却被公子称为好友。常颜倒是第一次听见这样形容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顾常颜靠在车窗边。 “我对于姑娘来说是陌生人,可是姑娘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极其熟悉的人。”何煜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顾常颜。 “何公子别打趣我了。毕竟我是个过不了几日就要成亲的人。公子这种撩人的话对我没有作用。”顾常颜对于何煜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那目光太熟悉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常颜姑娘真是个无趣的人。”何煜摇了摇头,他不能太主动,会吓坏她的。 “那公子应该去找个有趣的人陪你来逛着白城。公子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给公子介绍。毕竟在潇湘阁认识很多这样愿意配着别人逛白城的女子。”顾常颜揭开窗帘,快到了。 “可惜了,我只想让你陪着。毕竟这白城里。我除了认识你就只认识梁柒了。梁柒心里有慕见卿,而你心里却没有那太子爷。所以,还是你陪着我最舒服。”何煜看了眼窗外的街景。 “你怎知我心里没有太子?那可是我未来的夫君。”顾常颜放下了窗帘。 “我这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何煜捏这顾常颜的下巴,与其对视。 这一刻顾常颜才发现,何煜的那双眸子清澈见底,像是个孩子的眼睛,没有一丝杂念…… 目的不纯 “姑娘,花鸢到了。”梁柒的声音响起。 “何公子,走吧。”顾常颜推开了何煜,先行下了马车。 “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啊?”一看来人了小二急忙上前。 “要一个包厢。”顾常颜将银子放在了桌上。 “哎呦,真不好意思姑娘,这花鸢的包厢啊都是提前订出去的。只有这些散座了,不知道姑娘是否介意?”小二有些为难。这花鸢是白城里有名的酒楼,所以包厢经常是被人先行定了出去,唯独留出来的那几间还是和皇室有关系的人,他们怎么也惹不起。 顾常颜不做回答,皱了皱眉。何煜的身份特殊,他们之间的谈话断然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既然如此,不妨与我们用同一个包厢如何?”慕见卿倒是觉得凑巧,今日突然想吃花鸢的东西了,于是就喊着白冥沅一同前来,却不遇见了顾常颜他们一行人。 “见过王爷。”顾常颜看清来的人,便扶身行了礼。 “嗯。”白冥沅没多说话只是打量着何煜。 “在下何煜,见过冥王爷。”何煜也行了礼。 白冥沅眯了眯眼睛,这就是暗语阁的阁主。 “走吧。同我们一起进去。”慕见卿听白冥沅提起过这何煜究竟是什么人。 白冥沅如今的身份,花鸢必定会给他留出一间包厢。 等到菜品上齐,所有人退下白冥沅才开口:“暗语阁阁主,百闻不如一见。” “这丫头可真是什么都不会向你隐瞒。”何煜知道顾常颜会将他的身份告诉白冥沅。 白冥沅不语,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丫头”?他和顾常颜不过是登州那一次才有了交集,怎么能用如此亲昵的称呼。 “我倒是觉得何公子很是眼熟,不知道我们之前可曾见过?”慕见卿在见到何煜第一眼的时候就总觉得此人在哪里见过。 “登州,花楼,时箐”何煜毫不隐瞒,如今慕见卿已经与梁柒相遇了,他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慕见卿终于想起来了。为何会觉得何煜这人很是熟悉,原来那日告诉他梁柒死于火灾的人正是他! 梁柒在听见那声“时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一颤。有多久她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慕公子不要这么激动,毕竟说起来,还是我救了梁柒,否则她可能已经死在了玲儿姑娘的手机。”何煜喝了口酒。 慕见卿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何煜说的不错,若不是当年他将梁柒救走,他可能会一辈子以为梁柒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也不会坦白自己喜欢梁柒的事情。 “阁主。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梁柒出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说的对。”何煜吃了口菜。 “你这次来找我究竟是为何事?”顾常颜并不觉得何煜这次来是为了祝贺她成亲。 “自然是祝贺你,祝贺你嫁与自己不爱之人。”何煜端起一杯酒。 “何公子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见只会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顾常颜出于礼貌也端起了酒。 “没什么吗?”何煜一口喝下,竟然有些苦。 “何公子初来白城应当没有住处,常颜的婚期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不妨何公子住我冥王府如何?”白冥沅盯着何煜。他眼中的伤感太明显了。 “倒也可以,毕竟在下第一次来白城,住在客栈里倒是都有不便。”何煜怎么会不知道白冥沅在怀疑他此次来白城目的并不单纯。那他何不在白冥沅眼皮底下做事,这样也不会让他怀疑。 顾常颜不明白白冥沅为何这么做,却也不再多问安静的吃着东西。这顿饭,吃的极其诡异。 只因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人 “常颜姑娘可在?”包厢外响起了小二的声音。 “何事?”顾常颜放着筷子。 “太子殿下在大厅里等着常颜姑娘,小的来通报一声。”小二有些为难,不知这花鸢今日是何福气,竟让太子殿下和冥王爷一日之内都来此地。 “稍等片刻,我马上下来。”顾常颜起身又对梁柒说到:“何公子与你认识,初次到白城,又住进冥王府,必定会有不适应的地方,你今日先和何公子回冥王府吧。等明日帮何公子打点好一切再回来吧。” 顾常颜的这话一方面是说给门外的小二听的,一方面是说给梁柒听的,让她今日看着白冥沅和梁柒,断不能让他们两个交手。白冥沅的能力她知道,可是何煜是个用毒的高手,她只怕白冥沅会受伤。 “属下明白。”梁柒虽怕慕见卿,可是却还是担心阁主与冥王爷交手,到时候最为难的可能就是顾常颜了。 对着白冥沅行过礼,顾常颜便开门走了下去。 果然一下楼就看见白冥酌站在大厅之中,他的存在让所有旁人都显得万分普通。顾常颜在还没有成为顾常颜的时候就觉得白冥酌天生是个做皇帝的人,可惜这白城欠白冥沅太多了,而他白冥酌也欠她太多了…… “见过太子。”顾常颜行了礼起了身。 “常颜,我这几日公务繁忙,没有来找你,你可会怨我?”白冥酌走上前拉过顾常颜的手。 “身为太子,必定以国家大事为主。常颜自然不会怪太子。”顾常颜没有抽回手,可是语气里满是疏远。 “疼吗?”白冥酌摸着顾常颜手指上的那些针孔。他明白顾常颜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他失了面子。 “不疼。”顾常颜抽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冥酌的力道下重了,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敏感,她只觉得那些针孔像是初扎上一般的疼。 “今日带着朋友来花鸢怎么不去我的包厢?”白冥酌看着空落落的手有些失神。 “我那朋友和慕公子认识,今日碰见了就一起聚了,我留了梁柒陪他。”顾常颜脸色平静。白冥酌能来这里自然也调查清楚她今日见了何人。 “我陪你一起回林苑吧。”白冥酌重新牵过顾常颜,这次力道加重了许多,不容顾常颜有任何的拒绝。 在走出花鸢的那一刻顾常颜回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果然他看见了。 “王爷这么舍不得为何要放任她和别人一起?”何煜站在白冥沅身后。 “何公子非白城人,这白城的尔虞我诈,她跟了我能活多久?我想凭借何公子对常颜的关心定然不会想看见她遍体鳞伤。”直到那人走出了花鸢,白冥沅才收回目光。 “可她不开心。我初次见她时,她不是这样的,你可知她笑起来那一双狐狸眼有多好看。”何煜眼底满是温柔。 “你究竟是何时认识她的!”白冥沅握在围栏上的手忍不住加了力道。原来何煜之所以会将相思子的解药交给顾常颜,只是因为那人是顾常颜。是何煜所认识的那一个人。 “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时间。白冥沅,你只需要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可让常颜受到一点的伤害。我不会告诉你她之前的身份,甚至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任何有关于她身份的事。她之前的身份太过沉重,那些年她都喘不过气了。虽然如今在这白城里还是危险,可对于之前的她来说,现在已经安全多了。”何煜转身走了进去。 白冥沅看着何煜的背影意味深长…… 刻着他字的香囊 回到林苑,肖绵和沈逸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你们先行下去,我和常颜有事要谈。”白冥酌撇见了桌子上放的红布。 “是。”肖绵和沈逸一同退下。 “不知殿下今日有何事找我?”顾常颜将布收拾了起来,断不能让白冥酌看见红布下的东西。 “想着多日未见你,所以就想来找你。沈逸说你这几日为了那盖头倒是很用心。”白冥酌只以为顾常颜是宝贝那红盖头,却没想过那红盖头下面会是别的东西。 “殿下应该知道的,白城的规律,男女还未举行成亲仪式的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顾常颜将东西放的离白冥酌远些的地方。 “你知道我并不信他们所说的那种成亲前三天的见了面的人不能白头到老。常颜,无论如何,今生今世,我只会娶你。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今后我会好好弥补你,就用一世弥补如何?”白冥酌的眼里全是顾常颜。 “殿下身为太子怎么可能做到一妻一辈子的那种事情。况且常颜是青楼出生的女子,坐不稳这太子妃的位置。”顾常颜对上白冥酌的眼睛却没有半点心动。 “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常颜你相信我。”白冥酌有些慌了,他从顾常颜眼中看到的只有平静,这不是他熟悉的顾常颜。 “殿下许诺三年前带我走。可殿下食言了。”顾常颜退后一步,退出了白冥酌可触碰的范围。 “这一切情有可原,常颜,你听我解释。”白冥酌有些着急了。 “殿下来不及和我解释,却有时间带走了荼小姐。殿下,今日常颜有些累了。明日过后就要成亲了,殿下应该有更多的事情要忙,常颜就不送了。”心中的苦涩在蔓延。白冥酌不提起还好,他一提起就能让顾常颜想死那日她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离开白城的身影。 “我……你好好休息。”白冥酌还是放弃了,他该从何说起?说当年他要带走荼齐悦只是因为需要荼良的兵力?还是说来不及和她解释清楚怎么回事是因为太后安排他立下战功再回白城站稳脚跟?这一切发生的太匆忙,他竟然没有将她放在第一位,他以为她会从旁人那里听见有关于他为何会离开白城的原因,可谁曾想,她被禁足半月,出来时这白城的人对于太子离开白城去打仗的原因都想不起来了,毕竟一个太子,能上战场也只是为了能做出事迹给皇上看。 直到那人彻底离开顾常颜才喃喃自语:“你说让我信你,你要我怎么敢相信?我亲手杀了最疼你,最爱你的人,我与她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怎能说出让我相信你会弥补我的那种话。况且,这三年里,所有的庇护均来自于白冥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将我保护的比白冥沅还好。” 将红布拿下,里面是一个香囊,最下方绣着一个“沅”字。这是顾常颜第一次做香囊,不知怎么想着,就不自觉的绣了个“沅”字。就像那年她在庭院里发呆,那些木棍的手不由自主的在草地上写下一个“酌”字一样。她没想过与白冥沅几日不见,竟然会不由自主的想他。说来也可笑,她虽没和白冥沅见到,却每天都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顾常颜拿起那个香囊,许久没有放下…… 他喝醉了 入夜了,睡梦及浅的顾常颜再次惊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顾常颜突然感觉房间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谁!”房内没有点灯,借着院子里的烛火顾常颜看见了一个站在床边的黑影。 “做噩梦了?”黑暗中男子没有上前,只是玩弄这手中的东西,虽然顾常颜看不见他,可他却将床榻上的顾常颜看的一清二楚。 “王爷……”顾常颜有些诧异,来的人竟然会是白冥沅。 “你住进林苑后一直是这样?”白冥沅上前点亮了顾常颜床边的灯。如今已经深夜了,自然不能将所有灯点亮,若是让路过的下人看见必然会怀疑。 “可能是住不习惯吧。”顾常颜这才看清了白冥沅,一身黑衣与夜色融合。 “你如今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嫁进太子府?”白冥沅拿出帕子将顾常颜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王爷今日冒险来此可是有任务交代给我?”顾常颜以为白冥沅冒险前来是让她杀谁,却不想听见了这样一番话。 “从今往后你不用再执行任务了,会有人代替你的位置,你只需要记住,在太子府保护好你自己,不能受任何伤,虽说白冥酌还未娶妻,可这白城觊觎太子妃位置的人数不胜数,不免会有哪些不怕死的人,买通太子府的丫鬟奴才给你下毒。”白冥沅收回了帕子。 “这不是……”顺着白冥沅的手顾常颜看见了白冥沅另一个手上拿的香囊。 “你送与我的?”白冥沅将香囊拿起来看了看。 “不是……”顾常颜从来没有想过将香囊送出,也没想过会被白冥沅看见。 “既然不是送我的,为何上面要绣着我的字?”白冥沅眼中带着笑意。说来也是凑巧,他翻窗进来的,不想将东西撞掉了,他还奇怪是什么东西声音这么小,拿起来,借着院外的烛火,看清了香囊上的“沅”字。 “如果是这件事情,王爷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这里是林苑,是太子的地方,太危险了。”顾常颜岔开了话题,她对于白冥沅的价值是不是也到此结束了? “我想见你了,所以便亲自来了。”白冥沅怎么可能没看见顾常颜眼中的失落。果然这丫头如同慕见卿所说的那样,变得像正常人了,她的情绪会通过眼睛传达出来。还没等顾常颜说什么白冥沅又继续说道:“这几日不见你了,今日好不容易见你一次竟然还有外人在。” “王爷……可是喝酒了?”顾常颜凑近问了问,果然是喝了,要不然今日的白冥沅怎会如此反常。 “喝了,见卿说这样我就有胆子来找你了。我喝醉了,阿颜……”白冥沅顺势将顾常颜抱在了怀中,或许他真的醉了,顾常颜的香味让他沉醉……他借着酒意翻墙进了林苑,又进了她的房间,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见她…… “王爷……”顾常颜有些不知所措。今日白冥酌也说过同样的话,可为何今日面对白冥酌的冷静在白冥沅面前根本不复存在。 “阿颜,我只有喝醉了才敢来找你。清醒的我要顾虑太多的东西。我不敢来找你,怕有人看见,怕想伤害你的人会借题发挥。”白冥沅将顾常颜抱的更紧了。 “王爷,夜色已晚,睡吧。”顾常颜伸手拍了拍白冥沅的背。自她因为任务流掉她和白冥沅的孩子后,白冥沅每次喝醉后只有再她怀里才能睡得着。 看着枕边的人闭上眼睛,顾常颜挥了一掌,将白冥沅点燃的那一盏灯熄灭…… 记忆力全是血腥 “姑娘,该起来用膳了。”肖绵敲响了顾常颜的房门。 顾常颜猛然惊醒,才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温度。白冥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绣给他他的香囊也不见了。 “下去吧。”顾常颜起身,她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可能是白冥沅在身边吧。 顾常颜用完膳梁柒也回来了。她说何煜去了花鸢,却不让她再跟着了。顾常颜觉得没什么就继续回房绣盖头。 “公子可介意我坐在这?”何煜一进花鸢便看见了莫清玄和双儿在用膳。 “想必这花鸢还有空位,公子和我坐一起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谈?”莫清玄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我知道公子在这白城找一个人,我也知道公子找的那个人在哪。”何煜喝了一口莫清玄他们桌上的茶。 双儿握紧了袖中的匕首,此人不简单。 “双儿……”莫清玄按住了双儿。又对他说:“你是何人,我为何要相信你不是来害我的。” “你和她一样,做事小心翼翼的。是我,何煜。”何煜没见过双儿,但是对莫清玄却极为熟悉。 “什么……”莫清玄的手在颤抖。 “清玄哥哥……”双儿握住莫清玄的手。 “没事……”莫清玄将双儿的手握得更紧。 “你问会变成这样?”何煜问的是他的眼睛。 “被毒瞎了,治不好了。你怎会在这白城,难不成也是为了……”莫清玄明白何煜回来这里找他肯定和她有关系。 “对,我找到她了,换句话说是她找到了我。我想你和她也已经有接触了。”何煜看着莫清玄的眼睛。他离开的这些年他经历可什么。 “你如今呢?离开九宫坊之后就再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了。”莫清玄摘下眼睛上的白布。那双眼睛没有光泽。 “离开九宫坊之后我就创建了暗语阁,想着她一个人对付那个老头子肯定吃力。如果真的需要暗语阁会毫不犹豫的交给她。只可惜,我暗语阁还没创建好就听见江湖上谣言,九宫坊的主人闭关修行。我在想那老头都还没有解决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去闭关,我潜入过九宫坊,可我找不到她,意外听见了那老头和别人的对话,才知道她被那老头陷害了,早就不在九宫坊,而且他们对外说的九宫坊的坊主闭关修行也只是借口,不想让别的门派发展坊主不见了。”何煜看着莫清玄的眼睛失了神,老头果然心狠手辣。 “我想,我们能找到她,那九宫坊那边的人也能找得到,只可惜她如今什么也记不得了。”莫清玄叹了口气。 “我已经派人在她身边守着她了,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只有除了那老头,这九宫坊才能安宁,可如今那老头一手遮天,凭借我们很难扳倒他,只能等常颜想起一切才能在做打算。”何煜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么长的时间。 “姐姐明日就要成亲了。太子府应当安全些,可为何我始终放不下心……”双儿听出了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知为何这心一直安定不下来。 “万事皆有因,我想她虽然记不起来了,可是凭借她的聪明劲,不会吃亏的。”莫清玄摸了摸双儿的头。 “确定了她的身份我也就回去了,毕竟我现在住在冥王府,常在外面待着也不好。告辞了,保护好自己。”何煜嘱咐了莫清玄和双儿就离开了。 “若可以我真不想让她记得关于以前在九宫坊的任何事情。”莫清玄合上了眼,他虽看不见,可是记忆力全是血腥…… 礼成 今日林苑里里外外都好生热闹。 “姑娘今日真好看。”肖绵替顾常颜梳着头发。 “是吗?”顾常颜看着镜中的自己。别家姑娘到自己大喜之日都是激动紧张的,唯独到了她这内心只有平静。或许是嫁了个自己不爱的人。 “今日起,该改口见娘娘了。”肖绵从铜镜中看着顾常颜,她的眼里没有半分开心。 “你可是决定好了?”梁柒站在一旁看着。她不懂这些成亲的礼节,也怕帮错了忙,所以就站在一旁。 “我还有后悔的余地吗?没有。”顾常颜自问自答着。 “我娘说过这一生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就已经错了。虽然每次都能在殿下眼中看见姑娘的身影,可是我从来没有一次在姑娘眼睛中看见过殿下,倒是姑娘之前做香囊的时候,在绣那个字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肖绵放下了梳子。 “笑意?”顾常颜一愣。 “是啊,我没什么文化,但是能感觉出来姑娘的那笑容是很温柔的那种,感觉姑娘那时候能想到的人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肖绵回想着顾常颜的笑容。 “连肖绵都能看出你的心,你为何不自己面对呢?嫁给太子真的是你所想?”梁柒看不下去了。 “能帮到他就足够了。我要让那些亏欠他的人全部付出代价!”顾常颜眼神坚定。 “你还真是傻。吉时快到了,走吧。”梁柒上前和肖绵一同扶起顾常颜。 她的头饰太重了,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站不稳。 出门前顾常颜亲自绣的那个红盖头被盖在了头上,在肖绵的搀扶下顾常颜坐上了花轿。 白城接到边全是百姓,有些人议论着一青楼女子都能做太子妃不免有些丢了皇室的脸。有些人则是羡慕,白城太子三年前许诺一人做他的太子妃,时隔三年,终于娶了她。 顾常颜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那日醒来就有了,是白冥沅给她戴上的。她不明白白冥沅这是何意。在白城,男女互通心意,女方就会给男方送自己绣的香囊或者帕子,以表心意,而男方也会给女方送上饰品之类的。 “哎呦,娘娘,到了,该下轿了。”喜娘的声音传来。林苑距离太子府并不远。 顾常颜下了轿子,肖绵扶着她跨了火盆,进了太子府。 “吉时已到。”那是皇上身边福公公的声音。 “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愿尔等白头到老,生死与共。”顾常颜和白冥酌向着门外一拜。 “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她。愿尔等相敬如宾,风雨同舟。”话音落下,他们转身朝着白锡山和皇后的位置一拜,皇后眼中的不满更重了几分。 “再拜春夏和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愿尔等早生贵子,光耀门庭。”这一拜,顾常颜只感觉落在身上的那几道目光更炽热了。 “礼成!”随着福公公的声音,顾常颜今日起就成了这白城的太子妃…… 她最终还是嫁了……白冥沅摸了摸腰带上的香囊。 何不让你去伤她 “太子哥哥,祝你和顾常颜白头到老。”荼齐悦端着酒杯。 “如今我已经和她完婚,她已经成为太子妃,你该改口了。”白冥酌皱着眉。 自那日白冥沅中毒后,荼齐悦就被荼良关在府中不得出门,今日向着白冥酌大喜之日,她也不能再做什么,所以就放了出来。 “多谢殿下提醒,在此向殿下赔礼了,不知殿下能否原谅我?若是殿下原谅了,就喝了这杯酒可好?”荼齐悦将手中的酒递给白冥酌。 “自然能原谅,可常颜已经成为我的妻子,你断然不能伤害她。若你承诺,我便和喝。”白冥酌看着眼前的酒不为所动。 “那是自然,她如今成了白城的太子妃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伤害她。”荼齐悦的手加重了力道。你就那么爱她!既然如此那我何不让你去伤她! 白冥酌将酒喝下,又去给别的人敬酒,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不免多喝了几杯。可不只是因为喝的太猛,还是怎么着,竟然有些晕。他唤过管家,吩咐了事情就离开了。 “太子哥哥,你可还好?”荼齐悦从白冥酌喝下那杯酒开始就在注意着白冥酌。那杯酒她下了药,不然凭借白冥酌的酒量怎么可能会轻易喝醉。 “无妨,我要去找常颜。”白冥酌的步伐开始不稳,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模糊。 “那我送太子哥哥去吧。”荼齐悦扶着白冥酌离开。今日太子成亲,下人都在厨房或者前厅忙活,没人会注意他们。却不想他们一离开,假山后面的人就走了出来。 “果然有趣。”那人说完这句话,就朝着顾常颜所在的地方走去。 荼齐悦将白冥酌带到偏房,伸手开始脱掉白冥酌的衣物。 “阿颜……”白冥酌看清了眼前的人,可是荼齐悦的脸却变成了顾常颜,于是也伸手开始脱掉荼齐悦身上的衣物。 “太子哥哥不要着急,今夜还很长。”荼齐悦在恨,有事顾常颜,如今她要借助顾常颜的名字才能完成她想做的事情,她不甘心,可是若能毁掉顾常颜,她不在乎! “你们都下去吧。”床榻上顾常颜开了口。 “可是姑娘,太子还没来,我们这不能退下啊。”喜娘有些为难。 “你们也都累了。退下。”顾常颜的声音不容置疑,若是将她们留在这里她怎么想办法不和白冥酌同房。 “是,老奴遵旨。”顾常颜终究是太子妃,她们惹不起。喜娘带着下人离开了。 也许是今天累着了,顾常颜只觉得腰身和腹部有些疼。正当她想拿下盖头起身走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顾常颜放下手安静的坐在床榻上。 “新婚之夜,不见新郎。你也能这个平静?”来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将顾常颜的盖头掀了起来。 “王爷?”顾常颜一愣,来的人竟然是白冥沅。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白冥沅将顾常颜的盖头放在了桌边。 “自然震惊,今日是我和太子的大婚之日。可来揭我盖头的竟然是冥王爷,若是换做其他女子,这可能就是惊吓了。王爷还是早些离开为好。”震惊之余,顾常颜才想起来白冥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今天不会来了。”白冥沅伸手取下顾常颜的头饰。这么重的东西她是怎么坚持戴一天的。 “王爷这是何意?”顾常颜不解。 “你明日就会知道了。休息吧,你应该累了。你只需要记住,明天起来你就是太子妃。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声下气!别人若伤你,你就十倍百倍还回去。”将最后一个发饰取下,白冥沅拿过梳子,帮着顾常颜梳着头发。 “王爷该回去了。太子府人多眼杂。”顾常颜从未见过白冥沅这般温柔。 “我想陪着你。以后,怕是见到你的时日都不多了。”白冥沅摸着顾常颜的头发,很软。 顾常颜还想说什么,白冥沅已经翻身到了床上,伸手揽过她,让她待在怀中。 “乖……”白冥沅伸手拍着顾常颜的背,像是再哄孩子去睡一样 不想看见她成亲的场景 躺在白冥沅怀中顾常颜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白冥沅放开了顾常颜。 “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顾常颜只觉得自己腹部像是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隐隐约约有些疼。 “过几日让见卿来给你看看吧,算起来,你的月事要来了。”白冥沅将顾常颜正过身,一只大手放在了顾常颜的腹部。 “嗯……”顾常颜红了脸,他一男子怎么将女子的月事记得这么清楚…… “睡吧,我在。”白冥沅揉着顾常颜的肚子。说来也可笑,顾常颜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是她刚进王府不久,那个时候他还将顾常颜带在身边,那日他在书房看书,顾常颜则陪在他身边吃着糕点。过了许久,他将书放下才发觉顾常颜已经躺在了地上,他抱起顾常颜,却发现手上有温热,他以为顾常颜受了伤没和她说,急忙找来了慕见卿才知道,她是来了月事,和平常女子一样,只不过因为她体质寒冷,这几天期间腹部一直会痛,自那日白冥沅便将顾常颜来月事的日子记在了心中,每每这几日里。顾常颜的住处就很暖和。 或许是白冥沅的按摩起了作用,不一会顾常颜就已经沉沉睡去。 “若我有能力,怎么也不想看见今日你嫁给他的场景。”见顾常颜睡去,白冥沅将她重新搂在怀里。 顾常颜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可不知为何,白冥沅的离开不再像之前青楼那样让顾常颜有种失落感。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门外是肖绵有些着急的声音。 “进来替我梳妆吧。”顾常颜知道肖绵这么着急的事情就是白冥沅昨晚说的事情。 肖绵带着两个丫鬟急忙给顾常颜梳妆完。 “娘娘,昨夜殿下是不是没有来?”肖绵有些着急。 “怎么了?”顾常颜整理着衣服。 “娘娘,不知昨夜怎么了,今日殿下和荼家小姐睡在了偏房。”肖绵跪了下来。 “跪什么,又不是你的错。”顾常颜扶起肖绵。又说到:“走吧,去看看殿下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进了大堂,荼齐悦跪在地上,她身边站着荼良,而白冥酌坐在主位上。 “参见太子妃娘娘。”荼良最先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顾常颜行了礼。 “都起来吧。”白冥酌在顾常颜面前很少严肃,今日可能是气急了。 “怎么不见荼小姐行礼?莫不是以为爬上了太子的床,就能与本宫同起同坐了?”顾常颜看着跪在地上的荼齐悦。 “你!” “啪!” 荼齐悦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一巴掌打偏了头。 “混账!这是太子妃娘娘!”荼良本以为荼齐悦已经改过自新才会放她出来,怎么想到她竟然在太子大婚当日与太子睡荼在了一起 “参见太子妃娘娘。”荼齐悦被那一掌打害怕了。 “听闻昨夜殿下和荼小姐在一起。不知道太子可还记得昨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顾常颜面对着白冥酌。 “常颜,听我解释。我昨天喝醉了,将她当成了你。”白冥酌以为顾常颜是在吃醋。 “常颜现在只想知道太子殿下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你我新婚之日,你和别的女子睡在了一起,殿下是想让这白城的百姓看我的笑话?太子妃新婚之夜被冷落,殿下找上昔日情人。这件事足够那茶楼里的说书人说上几天了。”顾常颜并不是在乎白冥酌,而是听了白冥沅的那句话,如今她是太子妃,怎能让别人欺负了她。 “我许诺过你,今生今世只会娶你一人,我不会娶她。”白冥酌上前拉着顾常颜。 “既然殿下给我交代了,那荼将军呢?昨夜殿下是喝醉了,可她没喝醉,明知太子喝醉了,为何不找下人将太子送进我房内,而是将太子带去了偏房?”顾常颜转身质问着荼良。 “是小女一时糊涂,至于怎么处置自然听从太子妃娘娘的。”荼良只觉得这荼齐悦让荼家蒙羞。 “荼小姐又不是我太子府的人,今日我给将军留个面子,将她交由你处置,只是,还望将军记得,今日荼齐悦让我成为了白城百姓的笑话。至于将军怎么处置那也是将军的家事,与本宫没什么关系了。殿下,昨天常颜一日没吃东西了,今日给常颜去用膳可好?”顾常颜很巧妙的利用了自己是太子妃的身份。 “我陪你去,还望荼将军能给本殿下和太子妃一个满意的答复。”白冥酌牵着顾常颜,走去了偏殿。 期间荼齐悦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一切本就是她所想的,她只需要回去向爹爹撒撒娇这事爹爹就能帮她摆平,虽挨了一巴掌,可能恶心到顾常颜她也觉得无所谓。只是她不知道,今日这是有怎么会是她撒撒娇就能过去的…… 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将小姐的东西收拾了,赶出将军府!”回到将军府荼良命令下人将荼齐悦的东西清走。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荼齐悦以为这件事撒撒娇就能过去了,怎么会严重到将她赶出将军府?这是她赖以生存的地方,离开了将军府她还怎么活。 “管家,顺便放出话,我们荼家没有这个女儿!”荼良像是没有听见荼齐悦的质问一样。 “老爷,这是作甚,齐悦虽说做错了事情,但是也不至于将她赶出府啊。”荼夫人说着好话。 “你以为她今日侮辱的还是那个青楼女子吗?如今顾常颜是太子妃,我等见了都要行礼的人!她与太子刚成亲就被冒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她现在身份不同以往,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我们荼家推上悬崖!你既然要护着这不孝女,那你就做好荼家从这白城消失的代价!”荼良气急了,甩了衣袖就离开了。 “娘,你帮我跟爹爹好好说说,我不要离开将军府。娘,我是将军府的小姐啊,我怎么能流落在外啊。”荼齐悦慌了,拉着荼夫人的手。 “你怎会对太子做出那等事情!即便我们留了你,可是你的清白已毁,太子不愿意娶你,你这一辈子都没人要了。乖,齐悦听话。你先离开将军府,我会找人给你安排住处,等你爹爹气消了,白城的这阵流言蜚语过去了,你就会将军府。但期间你断然不能再去招惹那太子和顾常颜了。”荼夫人安慰着荼齐悦正是因为她的溺爱,才会造就了荼齐悦今日的胆大妄为。 “可娘亲,我已经将清白给了太子哥哥,若太子哥哥不要我了,我这一辈子该怎么活。”荼齐悦不甘心,她以为这样一来既能刺激了顾常颜,又能让白城的百姓知道荼家大小姐将清白之身给了太子,迫于舆论,太子也会娶她,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子下定决心不会娶她,顾常颜逼着自家爹爹给她一个交代,结果就是她被断绝关系,赶出将军府。 “你如今怎么有能力与顾常颜对抗?你要等,这白城她不只有你一个仇人,你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好。听我的话,你一定要忍,千万不要有所动作。”荼夫人终究是过来人,自她嫁给荼良之后,荼良再也没有娶过一位小妾,不是因为荼良有多爱她,只是她手段狠毒而已。 “女儿明白了,这就去收拾东西。”荼齐悦握着拳头,她今日被赶出将军府怎么可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陪白冥酌用过膳,顾常颜就回了房内,而白冥酌也是进宫给皇上解释今日太子府发生的事情。 “娘娘,这白城已经传遍了,太子殿下昨夜误宠将军府小姐,此行为伤了太子与将军颜面,荼将军已经穿出消息,荼家不认荼齐悦这个人,而太子也下了话,今生断不会娶荼齐悦这种城府颇深之人。”肖绵将听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了顾常颜。 “她自己愿意找死,我又怎么会拦着。只是她这一举倒是断了自己所有的出路,反倒是帮了我一把,证明了我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这白城百姓虽取笑我新婚之夜新郎进错了洞房,可不过几日,茶余饭后的家常话就是那荼家大小姐如何将荼家的颜面丢了个干净。”顾常颜揉了揉眉心,她有些乏了,可能是昨日累着了…… 白城为城 白冥酌从宫中回来,说是明日要带着顾常颜去见皇后,传完消息便离开了。想着可是能有些对不起顾常颜,所以也不好意思多在待着。 “我乏了,你们下去吧。”顾常颜吩咐着。 “你这几日怎么回事?在林苑的时候也是,总是想睡觉?难不成是中了什么毒?”梁柒皱着眉头看着顾常颜。 “许是累着了。”顾常颜倒是觉得没什么。 “是。”肖绵和梁柒一同退下。 顾常颜的这一觉就已经睡到了第二天进宫的时候。 “常颜莫怕,今日母妃是想见你。”白冥酌安慰着顾常颜。 顾常颜看着这深宫高院,只觉得这次皇后找她前去并不简单。 “儿臣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这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太子妃倒是好大的面子。”当今皇后季媛,为人心狠手辣,使得皇上的子嗣除了她所生的太子,就生下来戚贵妃所生的白冥沅。 白城规矩,新娘子嫁入夫家次日要向自己的婆婆敬早茶,在这皇宫里也有这规矩。可是,昨天因为荼齐悦的事情耽搁了,顾常颜明白皇后这是在故意为难自己,昨天那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母后,是儿臣的错,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常颜。”白冥酌拉过顾常颜,将她护在身后。 “你这娶了媳妇忘了娘。怎么我现在说不得她了?”季媛盯着白冥酌。 “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福公公走了进来。 “福公公今日到我这来是为何事?”季媛看着许久不来她这的福公公。 “皇上听闻太子殿下进宫了,特意让老奴来请太子殿下过去,有要事商议。”福公公低着身子。 “去吧。”季媛眼中的失落被顾常颜看的一清二楚。 “太子妃为青楼女子,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妨与本宫来对弈一局?”待白冥酌走后,季媛让人拿上了棋盘。 “臣妾略会一些。”顾常颜怎会不知道季媛有火想要撒在她身上,那她何不帮她败败火。 顾常颜是白棋,季媛是黑棋。黑棋先下。 “太子妃可是百姓看尽了我们皇城的笑话。”季媛将棋子放下。 “娘娘这话,常颜倒是有些不解。殿下娶我,这是皇上下的圣旨。昨天荼小姐与殿下的事情也是让常颜伤心了好些时候,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常颜都是被动的,怎能说是常颜丢了皇室的脸面?”顾常颜捻起一颗白子放了下去。 “你竟然敢反驳我!”季媛将黑棋握在手中。 “娘娘说笑了。常颜只是让娘娘看清现实而已。如今的局势娘娘只能抓住太子这一根救命稻草。还娘娘了。”顾常颜提醒着季媛。 “你什么意思!”季媛落下棋子,打量着顾常颜。 “娘娘应该明白,为何这白城要为城,而不为过国。只因为那戚贵妃名中带一个城字。皇后娘娘的父亲虽是帮着皇上打江山的重臣,可如今你在这朝堂上可还看得见季家的身影?皇上如今不废娘娘后位只是因为不想落得忘恩负义之名,可是若真的皇上废了娘娘的后位,这白城百姓有谁敢说皇上的不是?”顾常颜在棋局上得了优势。 “你究竟想说什么!”季媛有些慌了,顾常颜说的一字不差,如今她只有白冥酌这根救命稻草了,如果白冥酌不做皇上那她这些年受的嘲讽和委屈又有什么意义? “娘娘是个明白了,娘娘在这宫内,宫外的事情管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总是想做一个出头羊,可终有一天会被拿来警示众人。”顾常颜不急不慢的将棋子放下。季媛这一局输了。 “你嫁给酌儿是什么目的!”季媛将棋盘挥到地上。 “皇后娘娘忘记了吗?这婚,是殿下求来的。臣妾告退。”顾常颜行了礼就离开了。今天这一事定将季媛气的不行,可正是这样也给她提了醒,这白城只有白冥酌不会背叛她,可若她再针对顾常颜这一切都不好说了。 “顾常颜!”季媛看着顾常颜离开的身影,她在这皇宫几十年,怎么也没有想过会被一个无父无母的青楼女子骑上了头…… 再无爱恋之心 顾常颜刚出皇后的寝宫白冥酌就走了过来。 “常颜,母后可曾难为你?”白冥酌拉着顾常颜。 “未曾。殿下,常颜累了,想回府了。”顾常颜淡的语气让白冥酌觉得他们并没有成为夫妻,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常颜,父皇让我将荼齐悦安排在林苑住下。”白冥酌以为顾常颜听见这个消息会愤怒会委屈,可是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皇上的话,殿下照做便是。”顾常颜终于明白,此刻对于白冥酌她早就没有了爱恋之心。听见他要将别的女子安排在她曾住过的地方也没有觉得有些膈应。 “常颜,你不生气吗?”白冥酌拉住正要走的顾常颜。 “为何要生气?”顾常颜不解。 “只是想到以前,我与其他女子走近些你都要生一会闷气,怎么现在……”白冥酌松开了手,他的常颜变得陌生了。 “殿下也说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顾常颜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现在她不爱他了而已。 “回去吧,你有些累了。”白冥酌不想听见顾常颜后面的话,他怕字字伤心。 白冥酌将顾常颜送回院落就离开了。 “娘娘,您和太子殿下去了皇宫之后有一位公子带着一女子来过,说是让我给娘娘带句话,他们还有要事要做所以就先离开了,来不及和娘娘见一面多有遗憾,还望娘娘勿挂念。”肖绵将水果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了,梁柒呢?”顾常颜明白肖绵所说的两个人就是莫清玄和双儿。 “梁姐姐说有事出府一趟,一会就回来。”梁柒比肖绵大了几岁,所以这声姐姐叫的也没有错。 “这白城要下雨了。”顾常颜走到门前看了眼天,有些阴沉。 “小姐,太子殿下能将您安排进林苑定是心里有您。”荼齐悦的贴身丫鬟给荼齐悦按着腿。 “太子哥哥会对顾常颜说那些话只不过是骗骗她而已。跟我斗,她还有些太嫩了!”荼齐悦有些沾沾自喜,她以为她能住进林苑就是白冥酌一手安排的。 “可小姐,太子殿下说过不会娶你,如今你和太子殿下行夫妻之礼的事情众人皆知,那小姐这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丫鬟低着头,荼齐悦看不见她眼中的精明。 “只要能怀上太子哥哥的孩子,你觉得他还能不娶我?”荼齐悦摸着自己的腹部。 “可小姐来了月事,已经证明没有怀上孩子,这个怎么办?”丫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还不算笨。 “会有办法的,若是你将我来了月事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去喂狗。”荼齐悦起身捏着丫鬟的下巴。 “奴婢对小姐的衷心天地可鉴,若是奴婢背叛小姐定不得好死。”丫鬟跪在地上。 “知道就好。只是,我绝对不能让顾常颜先怀上孩子。去买通太子府的人,给顾常颜的饭菜里做些手脚。”荼齐悦放开了丫鬟。 “是。”丫鬟退了出去。 “顾常颜,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此刻的荼齐悦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 戒指 “娘娘,梁姐姐回来了。”肖绵对着院子里坐在秋千上的顾常颜说到。 “姑娘,今日阁主找我,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姑娘。”梁柒将东西交给了顾常颜。她从不叫顾常颜为娘娘,只因她觉得顾常颜心里没有太子,顾常颜也就随着她去了。 “戒指?”顾常颜拿出了盒子中的东西。是一枚戒指,不像是平常女子戴的装饰戒指,刚想是某种身份的象征。 “莫倾雪?”顾常颜看见戒指内圈刻了三个字。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闪了过去,却怎么为抓不到。 “姑娘怎么了?”梁柒看着顾常颜扶着头。 “何煜呢?”顾常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阁主这会应该已经出城了。”梁柒扶着顾常颜进了屋。 “你跟在何煜身边这么久可曾听见过他提起莫倾雪这个人?”顾常颜坐了下来。 “从未。只是阁主有时会将自己关在房内,我倒是看见过阁主对着这枚戒指哭过。”梁柒看了那枚戒指好一会才回答。 “哭?那证明这东西对他很重要,怎么就给了我。”顾常颜皱着眉头。 “阁主只告诉我是物归原主。”梁柒也不解为何是这枚戒指。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顾常颜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那娘娘歇息歇息,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做餐。”肖绵说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去打听一下,苏鉴可是回来了?”顾常颜这才想起来有些时日没见过苏鉴了。 “是。”梁柒知道顾常颜口中的那个苏鉴是何人。 等到梁柒再回来已经是第二天,她看起来神色不好。但是顾常颜看见她脖子上的印记就明白,昨天让她去看苏鉴是否回来怕是遇上了慕见卿,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姑娘,苏鉴昨天就回了冥王府。”梁柒很累,语气中也尽是疲惫。 “你好好去歇着吧。这里有绵绵在。”顾常颜明白梁柒多少都是自愿的,否则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不反抗慕见卿。 “是。”梁柒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顾常颜的住处。 “这梁姐姐是怎么了?昨夜我还留了好一会的门呢,都不见她回来,今日她怎么疲惫成这样?”肖绵一边将饭菜放在桌上,一边问着顾常颜。 “你啊,年龄太小,还不是你还知道的。”顾常颜摇了摇头,走到了饭桌前。 “虽听不懂娘娘再说什么,但是总觉得娘娘是在嘲笑我。不过梁姐姐是不是受伤了?我看见她脖子上红红的。”肖绵想着一会是不是要给梁柒去送些药膏。 “你以后会明白的。今日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吧。陪我用膳吧。”顾常颜让肖绵坐下。虽说她与太子成亲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白冥酌从没有陪她用过早膳,不是因为她不受宠,而是白冥酌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顾常颜,索性顾常颜倒也觉得轻松。 用过早膳,顾常颜又坐到了院中的秋千上。 “娘娘怎么还坐在这秋千上?看着天可能要下暴雨了。娘娘小心淋湿了身子。”肖绵拿着干净的衣物进了院子。 “这不是还没下嘛。”说罢,顾常颜起身准备走向房内。猛然间腹部开始疼痛。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娘娘怎么了?”肖绵看着顾常颜站在那不动。 “去请慕神医过来。快!”顾常颜有些慌了。不行,她绝对不可以犯同样的错误! “是。”肖绵看着顾常颜惨白的脸色顾不得多想,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顾常颜缓慢的走着。每一步她都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往自己的腹部戳了一下。 “嘭!”刚进入房内顾常颜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等到慕见卿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顾常颜倒在地上,下身全是血。 “娘娘!”肖绵被吓坏了。 “去将梁柒叫来,让下人准备热水在门外候着!出了梁柒谁都不准进来!”慕见卿将地上的顾常颜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可有良药? 梁柒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进入顾常颜的房内,血腥味充斥着梁柒的嗅觉。 “将门外的热水接进来,将她下身的血擦干净。”慕见卿皱着眉头,给顾常颜把着脉,果然如此。 “怎么回事!中毒了?”梁柒接过热水,给顾常颜擦着身子。 “她有有身孕了!只可惜不知道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这孩子保不住了。”慕见卿收回了手。拿出一颗药丸,给顾常颜喂了下去。 “身孕?王爷的?”梁柒手下的动作一顿。 “记得,她有身孕而且流了孩子的事情不能让太子府其他人知道,对外我只会对他们说,常颜误碰了与她本身相冲的东西,正巧碰上了她月事,所以有了大出血。你接下来的日子注意她的饮食。我怕有人给她下药。今日她这情况只能是碰了堕胎的东西。”慕见卿重新把过脉见她脉象平稳没了生命危险才起身离开。 “慕公子,我家娘娘怎么样了?”肖绵在外面一无所知。 “带我去你们厨房看看。”慕见卿没有回答顾常颜的问题。他们正要去厨房却撞上了从宫中得知消息赶回来的白冥酌。 “慕公子,常颜怎么了?”白冥酌额头有汗珠,想必是急着赶过来的。 “太子妃娘娘误食了一些东西,那东西本来就与她相克,还好发现的及时才没有良成大错。所以我现在要去厨房看看是误食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所殿下要去见娘娘还要稍等片刻,梁柒正在帮娘娘收拾衣物。”慕见卿在白冥酌面前自然要尊称。 “沈逸,和他们一起去吧。”白冥酌对身后的沈逸说到。 沈逸和他们一同来了厨房。厨房里的人接到命令都走了出去。 “今日太子妃出了用过早膳还吃过什么没有?”慕见卿看着厨房里的食材。 “没有,吃过早膳娘娘就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了一会。刚想进房就觉得不对劲,就让我找来了慕公子。”肖绵如实回答。 “看来是有人刻意为之。”慕见卿看见了一片红花。 “慕公子这是何意?”沈逸不解,有谁会这么大胆子对太子妃下手。 “这就是证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红花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可若长期服用红花,会导致自身无法怀上孩子。可惜偏偏太子妃对红花过敏。这样说,沈大人可是理解了?”慕见卿将红花交给了沈逸。 “慕公子这意思是太子府有人想要娘娘怀不上太子的孩子,所以给太子妃的食物里加了红花。”沈逸看着自己手中的红花。 “事情我已经帮太子调查清楚了,至于太子怎么解决这就是太子的事情了。太子妃该注意的东西我已经交给梁柒了。我还有事就不留在这里了。”慕见卿皱着眉,事关重大,他必须将这件事告诉白冥沅。 “辛苦慕公子了。”沈逸说到。 “对了,慕公子。”肖绵叫住了慕见卿。 “何事?”慕见卿停下脚步。 “今日我看梁姐姐状态不好,而且脖子上还有红印。不知慕公子可有什么良药?”肖绵突然想起来梁柒脖子上的事情。 “咳咳。”慕见卿猛咳了起来。 “你怎么……”沈逸也愣住了,想到肖绵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知道这件事也正常。 “那个……没事。梁柒脖子上的,过两天就消了。还劳烦肖绵姑娘让梁柒姑娘多吃些补品就行。”慕见卿的脸微红。 “不麻烦,但真的没事吗?慕公子……”肖绵话还没说完就见慕见卿急急忙忙离开了。 “这慕公子怎么走的这么匆忙。”肖绵有些纳闷。 “快回去吧。梁柒姑娘这件事你别再多问了。你年龄小,还不知道。”沈逸看着慕见卿的表情,又听见肖绵的话自然知道梁柒和慕见卿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爱说我年龄小。像我这个年龄有些姑娘都已经当娘了。”肖绵有些不满。 “哦,肖姑娘可是想着要嫁人了?”沈逸打趣道。 肖绵和沈逸的距离离得有些近,猛然转头撞进了沈逸的胸膛。 “沈某的怀抱可算暖和?”沈逸没推开肖绵。 “暖……不暖和!”肖绵急忙退了出来。红着脸跑向了顾常颜的院子。 沈逸轻笑一声也跟了去…… 她怕苦,给她送些蜜饯 “王爷……”慕见卿下了马车就急急忙忙的跑向了白冥沅的书房。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听说今日太子府来人请你去给阿颜看看,她怎么了?”白冥沅看着文案。 “正是此事。王爷,常颜她……”慕见卿看着白冥沅这么平静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白冥沅放下文案,突然有些不安。 “常颜她……孩子流掉了。”慕见卿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什么!”白冥沅有些恍惚,像是没有听清慕见卿说了些什么。 “常颜被人下了红花,孩子没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慕见卿看着白冥沅逐渐惨白的脸。 “去太子府!”白冥沅想都没想准备往出去走。 “你这会去太子府有什么用?我给太子府的人说了,是常颜误食了与自己相克的东西才会成了这个样子,根本没将她怀有身孕事情说出去。你如今前去岂不是将她推去火坑?”慕见卿拉住了白冥沅。 “那我只能干看着?看着她受疼?那是我的女人,流掉的也是我的孩子!我已经伤过她一次了,我怎能让她伤第二次。”白冥沅的手在颤抖。 “你冷静一些。如今皇上好不容易不再怀疑常颜了,你如今还要将她置身于死地吗?梁柒告诉我,她不爱白冥酌,她之所以嫁给白冥酌只是为了让那些伤了你的人付出代价。你难道让她前功尽弃吗?”慕见卿提醒着白冥沅,他这么冲动只会让顾常颜的所有努力白费。 “啪!” 白冥沅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该死!若他在白冥酌离开的这三年动作能快一些,顾常颜今日又怎么会需要受这么大的罪,又怎么会为了他失去了两个孩子。 “用你的名义,给她买些蜜饯送去。药太苦了,她怕苦。”白冥沅握紧了拳头。 “好,记得不要冲动做事。”慕见卿走了出去。 “嘭!”白冥沅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倒了地上。他的阿颜啊,他没能兑现承诺,没能好好的保护她。 “王爷……”苏鉴在门口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去查清楚,如果是荼齐悦那边的人做的就将她杀了吧。”白冥沅看着满地的狼藉仍是不解气。 “是。”苏鉴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天色渐晚,顾常颜才醒了过来。 “常颜,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可还感觉身子有什么不适?”白冥酌见顾常颜醒了过来,急忙扶起了顾常颜。 “无碍,让殿下担心了。”顾常颜强忍着身子不适,坐了起来。 “来,把药喝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慕公子说你是对红花过敏,有些伤了胃,所以只能吃清淡的东西。”白冥酌将药递给了顾常颜。 “红花?”顾常颜一愣,没有接过药。 “对。”白冥酌见顾常颜不伸手,以为是她身子有些弱,没有力气了,所以就喂她。 “殿下不觉得有些巧合吗?”顾常颜盯着白冥酌,忍着心里的怒气。 “怎么了?”白冥酌不解,只以为顾常颜是单纯的对红花过敏而已,毕竟有不少食物都是用红花做辅料。 “常颜这才嫁进太子府不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不想让我怀上孩子。”顾常颜依旧不喝药。 “你的意思是这太子府有人要害你。”白冥酌一愣。 “殿下,觊觎这个位子的人有很多。若不是今日我对红花过敏,那岂不是到了我想做个母亲的时候才发现被人下了太久的要,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不成。又或者说,今日是红花。那指不定过几日就变成了什么致命的毒药了。殿下不帮常颜查清此事吗?”顾常颜藏在被褥下的手已经在颤抖。有人想要害她怀不上白冥酌的孩子,却偏偏将她和白冥沅的孩子打掉。 “你将这要喝下,我会让沈逸调查清楚,待找到那人,我全然交给你处置。”白冥酌听见顾常颜想要成为一个母亲,心像是被一个手捏了一把一样。若不是今日发现的早,那岂不是他不会和顾常颜有孩子。 待顾常颜喝完了,吃了清粥白冥酌才离开顾常颜的院子。 “绵绵,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这里有阿柒陪着我。”顾常颜眯着眼睛。 “是。”肖绵离开后顾常颜才开口。 “没了?”顾常颜明知道结果,可还是想自欺欺人。 “是。”梁柒坐在了顾常颜身边,抱住了顾常颜。 “去查!我要血债血偿!”顾常颜再也忍不住了。梁柒只觉得肩膀湿了一块,她的泪烫的人心疼…… 一个丫鬟都能做主 顾常颜这一病足足休养了三日才下得了床。 “启禀太子妃,查过厨房的账本,这个月厨房根本没有买过红花,说是白城药店里的红花量也极少,药铺里为了自己的生意都没有人愿意卖红花。”沈逸将账本交给了顾常颜。 “既然厨房没有买过红花那就证明是害我的那人自己买的,又或者是指使他的人给他的。无论怎么解释,害我的人只能是这太子府里面的人。沈逸将所有下人叫到庭院。我有事要查。”顾常颜翻看着账本。 顾常颜收拾了一番,在梁柒和肖绵的搀扶下来到了庭院,下人全都跪在地上。 “参见太子妃娘娘。” “今日找你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本宫因为红花过敏的事情,差点要了命,今日只是想来查查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害本宫!”顾常颜坐下扫过跪在地上的下人。 “娘娘,这红花虽说是药材,但也算是食材,娘娘怎么能确信是有人要害了娘娘?”有一丫鬟不满的看着顾常颜。 “本宫有让你们讲话吗?”顾常颜看着那名丫鬟,这丫鬟不像其他丫鬟一样,这太子府都是统一着装,唯独主子身边亲近的下人才能自由着衣,这太子府除了白冥酌就只有顾常颜一位主子,白冥酌身边家丁为主,从未见过这女子。 “娘娘可真是霸道,连话都不让人说了。”女子颇为不满。 “你既然称本宫一声娘娘,那就证明本宫才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怎么,你这一个丫鬟都能来命令本宫!”顾常颜将账本扔在地上。 “娘娘息怒。”管家急忙上前。 “管家,本宫怎么不知道这太子府能有一个丫鬟做主?”顾常颜看了眼管家。 “是老奴管理不当,还请娘娘责罚。”管家本就看那丫鬟不顺眼,仗着自己是皇后送来的人无法无天,今日去非要去惹不该惹的人。 “管家说笑了,错的又不是你,怎能罚你。来人。掌嘴,本宫满意了才能停下来。”顾常颜扫了眼那丫鬟。 “顾常颜!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青楼出来的女子。你可知我是皇后送来太子府的,谁敢动我。”那丫鬟被两名家丁押住。 “本宫是青楼出来的女子又如何?本宫是太子妃,你是皇后送来的又能怎样?你终究是奴!不知天高地厚,在这太子府,本宫是你的主子,敢对主子不敬,乱棍打死!”顾常颜盯着那丫鬟,如今她怎么可能任人欺负,找不到杀她孩儿的凶手,那就先在这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出出气。 “你敢!”那丫鬟怕极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愣着作甚!难不成让本宫亲自动手?拖出去!”顾常颜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向她求情,只能说这来自皇宫的丫鬟,并不是什么善茬。 “老奴遵旨。”管家带着那丫鬟退了下去。庭院外传来那丫鬟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有棍棒与肉身触碰的声音。 肖绵何时见过这样的顾常颜,忍不住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她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本宫今日来只是想要调查出何人要害本宫而已,你们这里面的人多少都知道些什么,本宫跟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查不出是谁,你们统统去领三十大板。若是查出了那人是谁,他一人受罚便是。梁柒,将香点上吧。”顾常颜挥了挥手,梁柒将香点了起来。 整个庭院安静极了只有外面丫鬟的惨叫声和棍棒声。 “娘娘,奴婢,奴婢见过小葵在后厨,偷偷摸摸的给您的食物里放了东西。”一个丫鬟颤颤巍巍的说。 “你胡说,你说太子妃娘娘让我去给备些早膳,我是在看厨房那日有何东西。”被提到的那名女子慌了神。 “你叫什么名字?”顾常颜问着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女子。 “奴婢阿瑟。”阿瑟低着头,身子还在颤抖。 “你可当真是看见了小葵将红花放进了本宫的早膳里。”顾常颜站起身走向那名叫阿瑟的丫鬟。 “是,奴婢亲眼所见。”阿瑟更坚定了。 “身为奴才,见有人在你主子的食物里加了东西,知情不报。”顾常颜捏着阿瑟的脸。 “是,是奴婢记错了。是听别人说的。”阿瑟慌了神。 “你刚刚还说是你亲眼所见,怎么,现在急着诬陷别人,开始不组织语言了?”顾常颜加重了力道。 “不是的,娘娘。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想害死娘娘”阿瑟被捏的生疼。 “没想害死我?那这么说来是有人指使你做的?”顾常颜将阿瑟甩开,此刻她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可这一切都换不回她的孩儿。 “奴婢被人鬼迷心窍。还求娘娘原谅。”阿瑟怎么也没想过这件事情这么快会被查出来。 “拖出去,八十大板!”顾常颜胸口起伏的很快。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肖绵扶住了顾常颜。她虽害怕此刻的顾常颜,可是一想是这人差点要了顾常颜的命顿时就觉得那丫鬟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其余人退下!”顾常颜闭着眼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娘娘,那皇宫来的丫鬟怎么办?”沈逸看着顾常颜。 “让停下。若还有气,就找个大夫给她治,养好了身子赶出太子府。若是没气了,直接扔到乱葬岗。”顾常颜离开了庭院。 “顾常颜,我祝你不得好死!” 顾常颜刚出门外,那皇宫的丫鬟就对着顾常颜吼着。 “常颜心善,有意饶你一命,奈何你是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既然还有气,那就没必要活着了。直接打死吧。”白冥酌刚回太子府就听见了那丫鬟对顾常颜出言不逊。 “参见太子殿下。” “怎么下了床,不好好休息。”白冥酌扶着顾常颜。 “闲来无事,就来查查究竟是谁要害我。怎料,查出了在这太子府还有比我这个太子妃架子还大的人。”顾常颜扫了眼那丫鬟。 “陪我去书房吧,莫让她脏了你的眼。”白冥酌顺势牵着顾常颜走向了书房。 在劫难逃 “殿下有什想问的就问吧。”顾常颜帮着白冥酌磨着砚。 “你是怎么猜出是她的?”白冥酌写着字。 “此人胆子太小,急于将事情栽赃给别人,皇后送给你的女子只是做了今日的出头羊而已。况且,我不是猜的,而是有证据。”顾常颜拿出了一包东西。 “这是何物?”白冥酌放下了笔。 “是从那阿瑟那里搜来的。你让沈逸去查这件事情,可是沈逸终究是一个男子,有些东西不好去搜。这东西是梁柒在阿瑟的住处搜出来的。”顾常颜所拿的正是害她命的红花。 “你既然知道是阿瑟了,为何还要今日在庭院,在所有下人抓出阿瑟?”白冥酌将那包东西打开。 “若我处理掉阿瑟也还会有第二阿瑟出现,那不去让她警示所有人,让着太子府的下人明白,帮着外人伤我,没有好处。”顾常颜继续砚着磨。 “参见太子,太子妃娘娘。”沈逸走了进来。 “何事?”白冥酌看着沈逸。 “那名叫阿瑟的姑娘,死了。还问殿下怎么处理?”沈逸问着白冥酌。 “常颜,你说她这尸首该怎么处理?”白冥酌并不关心那阿瑟的死活,只是想知道顾常颜会怎么处理。 “既然殿下都交给我处理了,那不妨让她与皇宫的那位去做个伴吧,扔到乱葬岗吧。”顾常颜没有丝毫的犹豫。 白冥酌拿笔的手一顿。 “是。”沈逸退了出去。 “殿下,怎么了?”顾常颜看着白冥酌。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你。以前你可是天真无邪……”白冥酌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如今却阴谋算尽是吗?”顾常颜倒是不在乎。 “常颜,我是你的夫君。我希望你在出了任何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白冥酌看着顾常颜。 “殿下,常颜身子还有些不适,就回去了。”顾常颜起身,行了礼,白冥酌都还没有说上话她就离开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肖绵在门口侯着,看着顾常颜快步走了出来。 “没什么,回去吧。”顾常颜摇了摇头,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王爷,已经查清楚了,是荼齐悦派的人。”苏鉴和白冥沅站在书房内。 “她不是一直跟在荼齐悦身边的吗?怎么荼齐悦要给常颜下药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白冥沅盯着苏鉴。 “是属下失职,她一直躲在荼齐悦身边,属下怕荼齐悦怀疑就没有将她抓回来。”苏鉴低着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选出来的人会犯这种错误。 “她是你挑选出来的人,想必是个有实力的人。罢了,不必将她带来见我。直接杀了吧,荼齐悦那边也不用管了。”白冥沅挥了挥手,示意苏鉴退下。 “是。”苏鉴明白顾常颜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也明白他选出来的人怎么也是在劫难逃…… 他在荼齐悦身边安插了眼线,怕的就是有一天荼齐悦会对顾常颜下手,而他却毫无防备。可他怎料到,他派出的眼线竟然成了该死他孩儿的间接者…… 为保护她而存在 “娘娘,该喝药了。”肖绵将药端了上来。 “蜜饯呢?”顾常颜皱着眉头。慕见卿开的药方太苦了。 “在这。”梁柒将蜜饯拿了出来。 “说来也可笑,你这刀刃上舔血的人会怕苦。”梁柒不喜欢苦,只是针对于菜品。 “尝了甜,自然就怕苦了。就像被人温暖惯了,再也不想当那个孤单者。”顾常颜说完将药一口气喝了下去,急忙拿了颗蜜饯放在嘴里,苦味这才被冲淡。 “说来也奇怪,想着娘娘的蜜饯快没了,本想去集市上买些,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买这种蜜饯的铺子。”肖绵看着所剩不多的蜜饯。 “这才白城里能做出这种蜜饯的,只有一家。”顾常颜喝了口白水。 “那家铺子怕是在冥王府吧,而且只对你一人开放。”梁柒道出一切。 “还是你聪明。”那蜜饯太甜了,将苦味掩盖,却又甜的她发腻,可她就喜欢这个味道…… “我记得这蜜饯是慕公子拿来的,看来,王爷对娘娘也是有感觉的。”肖绵眼里遮不住的开心。 “你这傻丫头,开心什么?”顾常颜不解肖绵为何这么开心。 “那自然是觉得娘娘很幸福啊。”肖绵一脸天真。 “幸福?这词从来不属于我。”顾常颜眼中是毫不掩盖的失落。 “怎会,若是这天底下有一个地方能只为我一个人开放,那我估计做梦都能笑醒。”肖绵不是很明白顾常颜。 “你未经世事,自然不明白她所谓的不属于是怎么样的一个说法。”梁柒摇了摇头,将蜜饯收了起来。 “若可以,我愿你永生都不会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顾常颜摸了摸肖绵的头。 夜又深了几分。 “啊!”被重重摔在地上的女子只觉得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痛。 “怎么,痛了?”房内没有点灯,但是男子却径直走进了地上的女子。 “王爷……”地上的女子忍不住后退。 “本王问你。痛了吗?”白冥沅捏着女子的下巴。 “王爷……疼。”女子看着白冥沅,这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可为何今日如此对她。 “你可知错!”白冥沅加重了力道。这女人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已经收拾过一番了。他本来想让苏鉴直接将她杀了的,可又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该死了他的孩子,还上了常颜,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我没有错!”女子话音刚落,房间内的灯都被点亮,苏鉴进来了。而这女子的容貌也看清了,正是跟在荼齐悦身边的丫鬟。 “叶黔,若你现在认错王爷还能饶你一命。”苏鉴皱着眉,毕竟这叶黔是他挑出来的。 白冥沅松开了叶黔,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你何必骗我,杀了王爷的孩子,我还能活吗?说放过我,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王爷多宝贵顾常颜旁人不知,我们这些暗卫还不知道吗?”叶黔颓废的坐在地上。她想过事情会被白冥沅调查清楚,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被白冥沅这么快调查到。 “你当时在暗卫营里那么刻苦,为何今日要做出这等傻事。”苏鉴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帮白冥沅套出叶黔的真正目的。 “呵,刻苦有什么用!我在努力王爷始终看不见我,整个暗卫营,除了顾常颜,我们哪一个人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为什么我们这些暗卫营的人都要给她做善后工作?顾常颜以为她这些年没被发现是因为她隐藏的好吗?那次不是她要被发现的时候是暗卫营里的兄弟姐妹出面顶替她的罪名!凭什么她顾常颜就可以享受一切功劳!”叶黔之所以在暗卫营那么拼命,一方面是害怕成为顾常颜的替罪羊,一方面是害怕离开白冥沅,毕竟暗卫营是距离白冥沅最近的地方。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白冥沅坐在主位上看着叶黔。继而又说到:“在她没出面之前,暗卫营是为本王而生,在她到本王身边之后,暗卫营若有人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存在。所以明白为什么你们只是她的替罪羊了吗?” “为保护她而存在?哈哈哈……世人皆说当今冥王爷无心,可又有几人知道,冥王爷这一世的软肋都是那名叫顾常颜的女子。若我能活着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叶黔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想活着出去,你觉得有可能吗?莫不是你天真的以为本王带你过来是为了听你一番解释然后放过你?”白冥沅喝了一口茶。这茶是管家泡的新茶,略带苦味。 “你的孩子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就是我抵上了一条贱命,只可惜,你软肋的心伤,治不好了。”叶黔终于明白,自己最后还是爱错了人,是何时她爱上了白冥沅,或许是初次相见他救下被人侮辱的她,亦或是他在后山吹着前朝的曲子…… “她的心伤治不了。那不如就将你的心挖出了,方正你也是将死之人。苏鉴,动手。”白冥沅命令着苏鉴。 苏鉴拿着匕首走向叶黔,虽说叶黔是她挑出来的人,可是顾常颜终究是他徒儿,顾常颜这些年所受的苦难又怎会是暗卫营那些只知道杀人的工具能理解的,暗卫营虽说每次任务都是杀人的事情,可是暗卫营里面的人都能寻的一处安稳的休息地方,这些年顾常颜都被梦魇困扰,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啊!”叶黔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挖心之痛。她这暗卫营听说过,顾常颜每次杀人都会取走他们的心,后来有人问起她为何这样做,顾常颜只是回答:“他们的心都是黑的,留着也没有用。”这一刻叶黔竟然想看看自己的心,不是看看她的心是什么颜色而是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都被白冥沅占满。 “王爷,心已经取出来了。人怎么弄。”苏鉴手里拿着叶黔的心。 “扔在集市吧。让他们去查,处理干净,这样以来,阿颜身上的嫌疑便可以彻底排除了。”白冥沅都不曾看叶黔一眼,只觉得叶黔的血脏了这空气…… 他心尖上的人送他的 “今日集市上那场景可恐怖了。”肖绵对着顾常颜说到。 “何事?”顾常颜这才回了神。 “娘娘,您刚才没听我说话啊。今日集市上出现了一个丫鬟,被人杀了,死因好像是被人挖了心脏。今日我去买东西的时候,没有见着人,只看见了那地方一滩血,看的人心里怪不舒服的。娘娘,您说这是什么丑什么怨啊,被人这样杀了。”肖绵有些惋惜,听说那姑娘和她年龄差不多。 顾常颜一愣,挖心,这不是她管用的杀人手法吗? “娘娘,你怎么又发呆了啊。”肖绵在顾常颜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在想你说的那姑娘是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丫鬟的身份吗?怎么可能被人挖心。”顾常颜摇了摇头。 “娘娘还是莫要想那么多了。对了,沈大哥来传过话了,说是再过半月有余就是白城的猎宴到时候殿下要带着娘娘一起去,说是让娘娘这几日好生调理身体。”肖绵蹲下给顾常颜按摩着腿。 “呦,这才过了几日。怎么都唤上‘沈大哥’了?”顾常颜用手指挑起肖绵的下巴。 “哎呀,娘娘又来笑话我了,奴婢去给娘娘到厨房拿着水果。”肖绵红着脸跑了出去。 “阿柒……”顾常颜恢复了冷静。 “姑娘是想要调查那集市上被人挖了心的人的身份?”梁柒看出了顾常颜想要干什么。 “杀人挖心这是我才用的手段。这次极有可能暗卫营的人冒充我的手段杀人,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杀的是一个丫鬟。”顾常颜对那丫鬟的身份很好奇。 “是。”梁柒刚要离开就被顾常颜叫住了。 “将这东西送给沈逸。”顾常颜拿出一个手绢来。 “这是?”梁柒还没明白顾常颜是想要做什么。 “你只需要告诉他是他心尖上的人给他的就行了。”顾常颜将手绢递给梁柒。 顾常颜这么一说便明白了这手绢是何来历。 梁柒在府中没找到沈逸,问过管家才知道沈逸被太子安排去给顾常颜买些蜜饯。梁柒倒觉得太子心里是真的有顾常颜,否则买蜜饯这种小事怎么会交给自己的贴身侍卫入做。 这白城的蜜饯铺子也只有那么两三家。想着沈逸已经出府有一会了就觉得他应当去了和太子府有些距离的蜜饯铺子。果不其然,真的在哪家铺子里遇见了沈逸。 “梁姑娘怎会再次?”沈逸抱着一堆蜜饯包看着梁柒。 “沈大人倒不如将这些蜜饯退了。姑娘是不喜欢吃这些的。”梁柒看着沈逸这样倒觉得有些滑稽。 “可我已经将白城的蜜饯铺子记得蜜饯全买了些。肖绵说娘娘的蜜饯吃没了,可娘娘的药还有好几副,怕娘娘觉得苦就让我来找找。”沈逸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无奈,白城所以蜜饯铺子的蜜饯都在这了,怎么太子妃娘娘没有一个人爱吃的。 “沈大人不妨将这些东西都退了。蜜饯的事情我来帮沈大人解决。”梁柒这个时候到也能明白为何那肖绵的心上人会是沈逸,这人做事太认真的。 “梁柒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沈逸想着梁柒没什么事情是不会来找他的。 “有一东西交给沈大人。娘娘说这是你心尖上的那人给你做的。”梁柒将手绢递给了沈逸。 “这……”沈逸有些为难,自己的双手都占满了怎么接。 “冒犯了。”梁柒将手绢塞进了沈逸的胸前。她之前是在暗语阁里待着的,与男人相处多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问在干什么!”慕见卿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一幕。 “和慕公子有什么关系?”梁柒先是一愣,之后又觉得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你……”慕见卿气不打一处来。她如今和别的男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还问他跟他有什么关系,虽说他们没有夫妻之名,却也以行夫妻之事。 “慕公子,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沈逸感觉到气氛不对,拿着东西急忙离开,只留下了梁柒和慕见卿。 “你刚刚和他在做什么!”慕见卿控制自己的情绪。自顾常颜出事之后他就没见过梁柒,今日想着出来转转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怎料到见到了这样一幕。 “打情骂俏,随便慕公子怎么想。”梁柒不想理会慕见卿。 “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夜不是还好好的吗?”慕见卿不明白为何梁柒转变的如此之快。 “闭嘴。你答应过我的,那一夜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梁柒恨不得掐死慕见卿,奈何这里是白城。 “阿柒,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去求王爷,让王爷给你我做媒?。”慕见卿拉着梁柒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即便你有意娶我,我也绝对不可能嫁给你,放手,我还有事情处理。”梁柒挣扎着。成亲,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我陪着你。”慕见卿冷静了下来,不再逼着梁柒。 “不用。”梁柒终于甩开了慕见卿拉着她的手。 “阿柒……”慕见卿只能叹了口气跟在了梁柒身后,他刚刚已经惹到梁柒。 “你是想知道今日死在集市被挖心的那丫鬟的身份?”慕见卿跟着梁柒来到了早晨那丫鬟死的地方。 “你知道?”梁柒皱着眉头。 “你跟我去王府我就告诉你那丫鬟的身份,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慕见卿自然知道那丫鬟的身份,也知道究竟是何人动的手。 回到太子府的天色已晚。 “你去了冥王府?”顾常颜皱着眉头。梁柒手里的那包蜜饯。 “姑娘说对了,是暗卫营的人,只不过,死的那个人是暗卫营的。苏鉴动的手。”梁柒将蜜饯放下。 “死的那个人是暗卫营的,为何?”顾常颜更不解。 “据说,那是王爷安排在荼齐悦身边的眼线,怎料那女人自有打算,正是她将药给了太子府的丫鬟。可能是被王爷查出来了,所以就让苏鉴用你的手法杀了她。”梁柒将慕见卿告诉她的事情全部讲给了顾常颜。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辛苦了。”顾常颜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这样以来朝堂上是不会怀疑她了,可是会不会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冥王府?顾常颜摸着那包蜜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也是这般可爱 这半月有余过的也是极快。 “娘娘今日要穿什么衣裳?”肖绵替顾常颜选着衣裳。 “方便些的就行,今日要去猎场,指不定要骑马,太华丽的衣裳反倒成了阻碍。”顾常颜起了身。 “娘娘想的果然周到。”肖绵选了件方便的衣裳。 “今日你就就在府中吧。猎场人太多,怕你到时候出什么事情,今日就让阿柒跟着我。”顾常颜结果肖绵手中的衣服。 到了太子府门口,马车已经在等,想必白冥酌就在马车上。 “参见太子妃娘娘。”沈逸行了礼,往顾常颜身后看了眼。 “起来吧,今日我没让她跟着。猎场人杂,我怕她出什么事情,你还要怪我没将她护好。”顾常颜知道沈逸在看着什么。 “娘娘再说什么,属下不清楚。”沈逸微红了脸。 “沈大人脸红了,倒也是罕见。”顾常颜打趣了一番也上了马车。 “见过太子殿下。”顾常颜看着白冥酌。 “你我即是夫妻又何必如此拘谨?”白冥酌将顾常颜拉倒自己身边坐下。 顾常颜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车窗外的人流。夫妻,妻子,棋子,白冥酌啊,你对我又有多少是真心…… “殿下,已经到了。” 马车停了,虽说入秋了,可是这白城还是热。之前的那场雨不知道下到何处去了。 “见过皇兄。”顾常颜刚站稳脚,就听见了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王爷今日来的倒是有些早了。”白冥酌看着白冥沅。 “皇兄来的不也挺早吗?”白冥沅看着白冥酌,实则他的目光落在了顾常颜身上,只不过多日不见,她竟然消瘦了许多。 “先入座吧。”白冥酌虽和白冥沅不合,可今日来的人多,怎么也不能让皇室失了脸面。 “皇上驾到。”福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锡山带着季媛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太医和一众侍卫。虽说皇后不受宠,可面子还是要给的。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行礼。 “众爱卿平身,今日狩猎只为娱乐,不伤和气。今日,就让朕看看尔等的实际”白锡山依旧维持着一个明君的模样。 “常颜,你是要和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白冥酌骑在马上看着顾常颜。 “殿下去便好了,我不喜欢这种场合,留在这里也不添麻烦。”顾常颜摇了摇头。她只是不想和白冥酌在一起而已。 “好,你在这里等我。”白冥酌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白冥酌离开的背影顾常颜突然在沉思,若当年他离开的时候给她说“等我回来”这句话,会不会她会为了他守身如玉,会不会不会对白冥沅动了心,失了身。意识到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东西,顾常颜苦笑了。这是怎么了?对白冥沅动了心?何时的事情? “姐姐。” 顾常颜只觉得自己的裙摆被扯了扯。 “梦儿,你怎么在这?”顾常颜回过神,看着欧阳梦。 “我求爹爹让我来的。整天闷在家里梦儿都快闷出病了。”欧阳梦松开了手,又转身拉住了顾常颜的手。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来这里不怕吗?”顾常颜牵着欧阳梦的手。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还在求爹爹,让我和哥哥一起学武。”欧阳梦一剑可爱。 “梦儿。” 看样子欧阳崎找了欧阳梦有些时候。 “爹爹。”见自家爹爹在寻她,欧阳梦摆了摆手。 “参见太子妃娘娘,”欧阳崎行了礼。 “欧阳大人不必多礼。”顾常颜明白欧阳崎是担心欧阳梦在今天出什么岔子。 “梦儿,跟我回去。不可在这猎场乱跑。”欧阳崎训斥着欧阳梦。 “爹爹。”欧阳梦多少觉得委屈。 “大人不妨将梦儿交给我。您在皇上身边带着梦儿也多有不便。”顾常颜摸了摸欧阳梦的头。 “那就劳烦太子妃娘娘了。”欧阳崎疼自家女儿,本来对着顾常颜还有些许意见,可听了自家儿女对于顾常颜的评价倒也觉得这女子并非那种风尘之人。 “那我便带着梦儿去转转了。”顾常颜拉着欧阳梦准备离开。 “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欧阳崎为难之际还是想提醒顾常颜。 “但说无妨。”顾常颜停下脚步。 “虽说入秋了,可这天气还有些炎热,听闻太子妃娘娘身子不好,还是披件披风,否则烙下了病根就不好了,毕竟这对以后有很大的影响。”欧阳崎还是没将话说的太明白。 顾常颜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便回答:“多谢大人。” 欧阳崎是太医院的管事,任何人只要有了与其相克的东西,那是连闻都不能闻的,顾常颜之前一直居住在潇湘阁,那是烟花之地,有红花是必然的地方,怎么她在潇湘阁没有过大出血的情况,反而是嫁入太子府不久就出现了。 “姐姐,怎么见你有些不开心?”走了一段距离欧阳梦停下了脚步。 “姐姐是在想,带着你是走路还是骑马。”顾常颜回过了神。欧阳崎虽然没有说明,可她依旧听的明白,欧阳崎已经知道她在太子府出事的真正原因了。 “骑马骑马。姐姐,我们骑马可好?”欧阳梦终究是个孩子,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对她有些致命的新引力。 “好,我们去骑马。”顾常颜看着欧阳梦更是觉得若她还有孩子,也该是这般可爱…… 事出皆有因和果 “姐姐,那里有人。”欧阳梦坐在顾常颜的怀里。 “梦儿,姐姐有些累了,不妨到前面去歇息一会怎么样?”顾常颜看清了欧阳梦所说的人是谁。 三匹马在河边吃着草,他们四人站在了树荫下。 “见过冥王爷。” “参见冥王爷。” “苏鉴,带着欧阳小姐去玩吧,本王有事和太子妃谈。”白冥沅见过欧阳梦,想到之前花灯宴发生的事情,他也不觉得奇怪。 “是。”苏鉴伸手准备拉欧阳梦。 “姐姐,你一定不要留我一个人。”欧阳梦害怕顾常颜会抛弃她。 “自然不会,去玩吧。我就在这里。”顾常颜安慰着欧阳梦。 “要抱。”欧阳梦伸着手臂,示意苏鉴她要抱。 苏鉴愣住了。他可没对付过孩子。 “她只是个丫头,又不会武功怕什么。”白冥沅看出了苏鉴有些为难。 “是。”苏鉴硬着头皮抱起了欧阳梦。虽说欧阳梦已经十二岁了,可终究是个女孩子,身子骨不像男孩子那般高大。苏鉴抱起欧阳梦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这丫头身上真软。 “这丫头。”顾常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欧阳梦眼中的精明她怎么会看不见。虽说他们两个人相错了十岁,可不知为何看着他俩的背影倒是觉得般配。 “你……可还好。”顾常颜还未有所反应就被人拥在了怀中。 “王爷……”顾常颜看着周围,害怕有人经过。 “是我不好,若我能带你走,那个孩子怎么说也不会离开你。”白冥沅将她抱的更紧,好像是在怕她和那两个孩子一般离开。 “王爷不是已经为我报仇了吗?”顾常颜拍着白冥沅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我不会让你白受那些苦难,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白冥沅松开了顾常颜。 “王爷断不能操之过急。如今太子胜仗回城,那些在朝中保持中立的人皆都偏向太子。王爷若是急于多的皇位可能会因小失大。”顾常颜怎么也不愿意让白冥沅在此前功尽弃。 “为何我总感觉我用自己的愿望囚禁了你。”白冥沅摸着顾常颜的脸颊。 “若那日你不救我,我又怎会活到今日,或许我这一世太惜命了。”白冥沅眼中的柔情让顾常颜有些动容,她多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眼神了。 “保护好自己,我的能力有限,没办法一直保护你。”白冥沅此刻才觉得自己多无能。 顾常颜突然一笑,白冥沅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觉得王爷将我保护的太好了。”顾常颜和白冥沅相处久了自然明白他想问些什么。她跟着白冥沅的这些年,除了第一次流掉孩子,白冥沅再也没有让她吃过一点苦,即便是出任务也没有让她受过一点伤,有时候她在想,自己会不会就是白冥沅养的一只金丝雀。可是嫁到太子府不久,有人想要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皇后看她不顺眼。她想活命,不但要防着太子府外的人,还要防着太子府内的人。 “可我终究没能护好你……”白冥沅很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不怪你。不是常有人说吗,事出皆有因和果,可能这就是我该承受的。”顾常颜将头发别在耳后,起风了。 “等我。”白冥沅看着顾常颜。依旧是这句话…… 聪明的可怕 “好凉快啊。”欧阳梦蹲在河边,用手划着河水。 “慢些,放心掉下去了。”苏鉴皱着眉头,生怕她掉进去。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虽说我之间没见过你,但是却还是听过你的名号,传说你武功高强,在这白城内从来没有对手。”欧阳梦没有回头。 “你都说了,是传说,况且我是在这白城没有对手,可若是来了个除了白城以外的人,怎么办?但时候我可未必能护着你。”苏鉴倒是觉得有趣,被一个小丫头信任。 “叔叔,你是不是练武练傻了?今天皇室狩猎,你觉得皇室的卫兵会轻易放一个陌生人进来吗?况且今日不论是达官贵臣,还是皇室子弟,他们的命都比我这个太医院管事之女的命重要。”欧阳梦甩了甩手上的水,起了身。 “你倒是口齿伶俐。怎么不见你在常颜面前如此模样?”苏鉴提防的看着欧阳梦,在顾常颜面前的天真,在他面前皆不复存在。 “太聪明常颜姐姐就不喜欢我了。我虽没有常颜姐姐那般聪明,却也不像同龄孩子那般天真。”欧阳梦走向苏鉴。 “你为何会喜欢常颜?”苏鉴只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你可知,我初次见姐姐是,看见她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好看极了。”欧阳梦站在苏鉴面前,抬头看着苏鉴。 苏鉴一愣,这是他第二次听见有人因为这个喜欢顾常颜,初次听见还是因为王爷醉酒,意外说出,顾常颜的眼睛里有光,很是好看。 “你既然都如此聪明了,为何还要像个孩子一般。”苏鉴不是很明白。 “十二岁不就行还是个孩子吗?教书先生说我可能是少有的天才。可这白城不需要天才,我父亲又是太医院的管事,我太聪明了,对父亲没有好处。”欧阳梦此刻冷静的完全不想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你说的很对,王爷说的对,女人都很可怕。”苏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叔叔,你用错词了。我还是个女孩子,不是个女人。”欧阳梦纠正着苏鉴。 “我只比常颜打了四岁,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苏鉴挑了挑眉头,这是她第二次叫他叔叔了。 “听闻冥王爷贴身侍卫如今已经二十有二,却还未娶亲,白城里像你这么大年龄的,孩子都要唤我一声‘姑娘’了,我不叫你叔叔应当叫什么?”欧阳梦看着苏鉴脸色慢慢变红。 “你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将娶亲这种事情挂在嘴边?”苏鉴红着脸。 “有趣有趣,竟然能将冥王爷的贴身侍卫逗的红了脸这算不算是我的一种本事?”欧阳梦笑得开怀。 “你这丫头,往后定有人能治得了你。”苏鉴又红了脸,只不过这次是被气红的。 “这事还早着呢。姐姐应当谈完了,我们回去吧。”欧阳梦不再逗苏鉴。 “等等……”苏鉴拉住了欧阳梦。 “我明白,今日见了你们的事我怎么也不会说出去的。”欧阳梦明白苏鉴在想什么。 “你明白?”苏鉴有些不解。 “我喜欢姐姐,是因为姐姐眼里有星星,而姐姐一见王爷,眼里不再是星星,而是光。我虽年龄小,但是男女之间互通心意的那种眼神我还是能看的明白。”欧阳梦像是在向苏鉴炫耀他这种本领。 “你果然是聪明的可怕。”苏鉴松开了欧阳梦先行走去…… 像只狐狸,深不可测 “你们聊得可还好?”顾常颜看着满是笑容的欧阳梦。 “自然很好。姐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欧阳梦扯着顾常颜的衣袖。 “王爷,我等先行离开了。”顾常颜牵着欧阳梦。 白冥沅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王爷,那欧阳梦不简单。”待两人走远苏鉴对着白冥沅说着。 “欧阳大人家的孩子定然不简单。走吧,今天是狩猎。”白冥沅飞身上了马,他看人一向很准,见欧阳梦没有伤害顾常颜的意思他也就没向顾常颜说起。 “梦儿今天怎么这般开心。”欧阳梦虽说背对着顾常颜,可顾常颜却还是能感觉出她今日的开心。 “见了个很是有趣的人啊。”欧阳梦依旧笑着。 “你怎会如此爱笑?”顾常颜一只手摸着欧阳梦的头。马有的比较慢,她也不怕摔着。 “因为梦儿若遇见的事情都很美好。”欧阳梦的话让顾常颜不曾怀疑。 “梦儿,你回答姐姐,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顾常颜皱着眉头,目光落在了欧阳梦的右手臂上。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欧阳梦愣了一下。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架!”顾常颜收回了目光。她今日伸手让苏鉴抱她的时候,袖口向下滑不经意漏出了一道伤疤,那伤疤看不见尾,应当很长。欧阳崎那么挺爱自己的子女怎么可能会让欧阳梦受一点伤害。那道疤痕看起来不浅,不像是意外碰到的,倒像是有人可以为之,就是不知道这人,是旁人还是她自己…… 欧阳梦和顾常颜待了没一会,白冥酌便回来了。 “姐姐,我去找爹爹了。”和顾常颜打过招呼欧阳梦便离开了。她不太喜欢这个太子,只觉得这人笑里藏刀,很难看得出想要什么,虽说顾常颜长了一双狐狸眼,可是他更觉得白冥酌才是真正的狐狸,深不可测…… “你何时与欧阳大人的千金走的这么近?”白冥酌下了马。 “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所以就走近了些。”顾常颜看着欧阳梦离开的身影没有将视线停留在白冥酌身上。 “你刚刚去了哪里?”白冥酌皱着眉头,顾常颜出去过了。 “怎么了?”顾常颜突然不安,像是怕白冥酌发现她去见了白冥沅。 “回答我。”白冥酌相信自己的嗅觉,她身上有些让他窒息的茉莉香味,那味道在这白城只属于一个人…… “和梦儿去河边走了走。”顾常颜隐瞒了遇见白冥沅的事情,她和白冥沅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曝光的时候。 “常颜……”白冥酌放弃了质问顾常颜。看她这样子定是去见过白冥沅了。 “何事?”顾常颜不明白为何白冥酌今日会如此反常。 “没什么,今日猎场乱,保护好自己。”白冥酌背过身看了眼即将落山的夕阳。 顾常颜顺着白冥酌看去,那夕阳像是在印证着什么一样,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日有一不速之客悄无声息的混进了这猎场…… 前朝余党 天色渐晚,出去的人也多数都回来,白城猎场的规律,他们所介绍的东西,当晚都会被做成食物。今日来了不少千金,都装模作样的觉得这些东西血腥了些,怎么也不愿意下口。顾常颜知道,她们这些人不过是在白冥沅年前做做样子,听闻白城冥王爷最讨厌看见血腥场面,她们怎么也要博得白冥沅的欢心,这白城的太子爷已经娶亲了,可这白城的冥王爷还单着,即便是个王妃但也比现在的身份高贵的多,她们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 “常颜,尝尝,这是野鸡肉。”白冥酌将食物放在了顾常颜碗中。 “多谢殿下。”顾常颜回过了神,她一直在想白冥酌所说的“保护好自己”是什么意思。这是皇室的猎场,能出什么意外。 “有刺客!”顾常颜刚拿起筷子就听见了福公公的喊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丫鬟服装的女子倒在了血泊中。 “保护皇上!”白冥酌拿起剑冲向了白锡山。 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大批穿着夜行衣的人,纷纷朝着白锡山的方向赶去。 “遭了。”顾常颜突然明白了白冥酌所说的保护好自己是什么意思。今日这群暗杀的人不简单。 “姐姐……”欧阳梦和欧阳崎被逃跑的人群冲散了。 “梦儿……”顾常颜将欧阳梦抱在了怀里。这样下去她定然不能坐视不管,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无辜的,不管今日这群暗杀的人目的是不是杀白锡山这群无辜的人都不该死。 “姐姐,小心!背后有人。”欧阳梦看着一人拿着一把剑刺向了顾常颜。 顾常颜来不了转身,因为在她的正面来了一人。 “嗯……”顾常颜没感觉到背后的刺痛,与面前的那人对了一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 “王爷……”欧阳梦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被顾常颜抱在怀中,想着那一剑怎么也都刺过来了,却不想白冥沅将顾常颜抱在了怀中,帮顾常颜挡了那一剑。 “王爷……”苏鉴将那伤了王爷的封了喉,赶到了白冥沅身边。 “没事……”白冥沅用剑撑住了自己的身子。 “将梦儿保护好。”顾常颜将欧阳梦交给了苏鉴,她是一个女子,保护欧阳梦体力有些跟不上。 “你要干什么?”白冥沅拉住了顾常颜。 “这种场景了,我还能坐视不管吗?”顾常颜拿起被苏鉴杀了那人的剑,冲向了人群。 “王爷,交给属下吧。”苏鉴抱着欧阳梦看着白冥沅背后的伤。 “无妨。”白冥沅摇了摇头。刚才顾常颜接的那一掌他看见了,若不是他刚才用内力护着顾常颜,如今顾常颜的五脏六腑怕是皆毁。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场景太乱了,此刻没有人注意到白冥沅和顾常颜使用的招式一模一样。 顾常颜砍死一个人,退了几步,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凝聚内力,这样打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她费力的抬着头看了眼白锡山的方向,或许是白冥酌将他保护的太好,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慌乱。突然看见了什么,顾常颜睁大了眼睛,只能说出“小心”二字。 “嗯……”远处弓箭没有射中白冥酌,而是射在了荼齐悦身上。 “架!”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 荼良带着卫兵赶了过来。 “臣等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清理完战场,荼良跪在白锡山面前。 “爱卿平身,今日若非有你,朕可能就丧命在这狩猎场了。可是查清楚了今日刺杀的是何人?”白锡山坐在主位上。 “皇上……臣刚才问出……今日来刺杀的是前朝余党……”荼良将问出的话说了出来,一时间众人目光全落在了白冥沅身上。在场能和前朝余党挂上关系的只有是前朝丞相之女所生出来的儿子。 白冥沅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没有作答。 “一派胡言!前朝余党两年前就被冥王爷清楚干净了,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福公公呵斥着荼良。 这一刻顾常颜终于明白了这场戏到底是怎么个演法。这群人根本不是前朝余党,他们只是在利用两年前白冥沅杀了前朝余党的事情做文章而已,他们想用勾结前朝余党的罪名除掉白冥沅。 “还请皇上明查,今日未用刑就将他们的身份问了出来,想来是安排好,有心之人想要诬陷王爷。”荼良今日没参加狩猎,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做了太多错事,怎料在将军府收到了一封书信,说是今日有人刺杀皇上,让他带兵来救驾。 “罢了,荼家大小姐如何了?”白锡山看着欧阳崎。 “回皇上,荼小姐伤势不重,已经有太医再为荼小姐做检查。”欧阳崎话音刚落。顾常颜就觉得自己肩头一重。从荼良带兵赶来之后,白冥沅一直守在了顾常颜身边。 “王爷……”顾常颜慌了神。 “遭了。”慕见卿拉过白冥沅的手给他把起了脉。 “怎么了……”顾常颜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背后的剑伤,还有被内力所伤。”慕见卿眉头皱的更深,他合适见过白冥沅受过这么重的伤,背后的剑伤到还好说,可是他被内力伤的太深。 “还不快将冥王爷扶下去,让太子妃扶着成何体统。”白锡山命令着侍卫。 看着白冥沅被带下去的身影,顾常颜看了眼白锡山只觉得这人太狠心了,自己的儿子被刺客所伤,他只在乎皇室的颜面。 “噗!”顾常颜吐了一口血。 “常颜!” “姑娘!” 白冥酌和梁柒一同赶到了顾常颜身边。 “怎么会这样……”白冥酌抱着顾常颜。 “殿下,让老臣开给娘娘把个脉。”欧阳崎拉过顾常颜的手。 “殿下,快!快将娘娘抱上马车!快!耽误不得。”欧阳崎的艺术虽比不上慕见卿,可是顾常颜这脉象他一摸就摸出来了。 “常颜……”白冥酌顾不得白锡山还在场,抱着已经昏过去的顾常颜上了马车。 “常颜她究竟怎么了?”白冥酌将顾常颜放在自己怀中。 “被内力所伤,应该是和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正面对了一掌,否则不会这么严重。”欧阳崎一番话让白冥酌心沉了沉。 “都怪我,都怪我。”白冥酌看着顾常颜苍白的脸无力的说到。 “殿下莫急,娘娘底子好,属下也只能给娘娘先维持住,若真的想让娘娘好起来可能还需要让慕神医来看一看。”欧阳崎给顾常颜服下药丸。 “多谢欧阳太医。”白冥酌将顾常颜抱的更紧,若他不同意父皇的做法是不是就不会让顾常颜受伤了…… 幕后黑手 “娘娘,你了吓死我了。”顾常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了王府。 “我睡了多久?”顾常颜想起身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人撕扯。 “你那怎么是睡?你那是昏迷。”梁柒走了进来。 “几天了?”顾常颜躺在床上。 “四天了。”梁柒将一颗药递给了顾常颜。 “这么久?王爷怎么样了。”顾常颜将药放进了嘴里。她这一尝就明白是慕见卿做的药。 “王爷身子骨好,虽说受了伤,可听冥王府的下人说王爷第二日就上了朝。欧阳太医说你这伤要让慕见卿来看看,他这几日抽不开身,等过两天就来。你先将这药吃着。”梁柒扶起了顾常颜。 “绵绵,帮我熬些清粥吧。”顾常颜躺在梁柒怀里,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是,娘娘。”肖绵离开后顾常颜才继续顺着。 “他哪里是身子骨好,他只不过是在硬撑着。这白城里多少人都想看他笑话,他怎么敢倒下。你可在慕见卿那里打听到他究竟怎么样了?”顾常颜明白白冥沅的做事风格。 “你还是太了解他了。被内力所伤,怎么着都要静养,奈何王爷这人太要强,慕见卿根本劝不住,只能由着他去了,这几日慕见卿忙的焦头烂额也是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梁柒停住了,她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由她讲给顾常颜听。 “说吧,你以前不是这种性格的。”顾常颜知道梁柒说的那件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荼齐悦有身孕了……”梁柒但不是觉得那荼齐悦不配拥有太子的孩子,只是觉得凭什么她害了顾常颜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 “是太子的吧。她如今应当高兴极了。”顾常颜无动于衷。 “你怎么……”梁柒以为顾常颜对着白冥酌怎么也有感情,可是哪想会是这种结果。 “我怎么不伤心是吗?你和绵绵都说了,我不爱白冥酌,那我如今又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我不爱的人伤了心?只是这荼齐悦出现的太凑巧,而这孩子也来的太及时。”顾常颜只觉得可笑,荼齐悦费尽心机想要从她身边将白冥酌抢走,可奈何她根本不爱白冥酌。 “的确,那荼将军都没有参加狩猎,为何那荼齐悦会出现,而且好不巧的查出怀了孩子。还有,你觉得猎场的刺杀真的是前朝余党做的吗?”梁柒觉得猎场刺杀的可疑地方太多了。 “前朝余党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除掉王爷,只怕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皇上。”顾常颜将一切都串起来才明白了为何白冥酌会让她保护好自己。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梁柒提醒着顾常颜。 “只怕,太子也参与了其中。我从未想过会有人这么恨自己的儿子。我想知道王爷死了对于皇上有多大的好处?”顾常颜只觉得为白冥沅感到不值得。 “这人心复杂,怎么也看不懂。别想那么多了,好生歇着吧。你刚醒,一会粥来了我叫醒你。”梁柒将顾常颜放下,她现在不能久坐。 “殿下呢?”顾常颜拉着梁柒。 “这个时间快下早朝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梁柒给顾常颜盖好被子,看着她依旧惨白的脸有些心疼。 小十六,你可别哭啊 顾常颜的身子修养了几日,好了些,可那冥王爷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听说今日还在朝堂上吐了血。顾常颜想去看他,却奈何白冥酌给她下了禁足,让她在院子里好生修养。 “我要见你们太子妃,别拦着我。” “慕公子,我们娘娘正在修养,殿下下了命令,谁都不见。” 顾常颜在秋千上做着,听着院子外面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顾常颜起了身。 “娘娘慢些,我这就去看看。”肖绵扶着顾常颜坐好然后出了院子。 不一会肖绵便带着火急火燎的慕见卿走到了顾常颜面前。 “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慌张的模样。”顾常颜从来没有见过慕见卿如此失了分寸。 “常颜,听我说,只有你能救阿沅了。”慕见卿喘了口气。 “怎么回事?”顾常颜心猛的一颤。 “今日阿沅在朝堂上吐血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那皇上直接让他跪在书房外。阿沅身子撑不住的,我劝了她多次让他静养,可他偏偏不听我的话。我昨日给他检查伤口,他背后的伤已经开始化脓了,再不医治他可就有生命危险了。也不知道他会在那书房门前跪多久。我怕她出了事。”慕见卿这次是真的慌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帮白冥沅解决,唯独这皇宫的事情他怎么插不了手。 “太子呢?”顾常颜想到以往这个时间太子早就来了她的院子,怎么今日不见了人影。 “太子还没回府,想来可能是还在皇宫。”肖绵也注意到了异常。 “绵绵,去备马。”顾常颜起了身。 “娘娘,太子殿下给你下了禁足,你这出不去啊。”肖绵拦住了顾常颜。 “即便是拦着我,我也要救人。”顾常颜看着肖绵,眼神中带着一丝凉意。 “你现在的身体确定能救得了王爷?”梁柒也劝着顾常颜,她如今身子没有恢复,先不说能不能将王爷救下,就她这身子去了,只怕会成为王爷负担。而且去救王爷这件事必定会让白城不少人为之轰动。 “那也要一赌,我总不能看着他受苦受难,而我一点办法都没有!”顾常颜怎么舍得再让白冥沅受苦。 “我帮你拖住外面的人,你快些离开。”梁柒知道顾常颜下定了决心。 梁柒阻和慕见卿拦着太子府的侍卫,肖绵和顾常颜一起去了皇宫。 “娘娘,你这么做值得吗?”肖绵坐在马车上问着顾常颜。 “怎么不值得,你说沈逸救了你,若是今日太子责罚沈逸,让身受重伤的他跪在太子府书房前,你会在一旁无动于衷吗?”顾常颜拉着肖绵。 “自然不会,要么想办法替他求情,要么陪着他一起。”肖绵只觉得顾常颜的手越发冰凉。 “沈逸只救过你一次,你都能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他救我不止一次。若没有他,我的尸骨可能已经烂在了乱葬岗。”顾常颜看着车窗外,下雨了…… “可娘娘,如今您是太子妃,替冥王爷求情注定要落人话柄。”肖绵还是有些担心。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将他救下,哪怕我背负骂名都无所谓。只要他能活着就好……”马车越接近皇宫,顾常颜的心就越忐忑。 下了马车,门口的侍卫问着她们的目的,顾常颜谎称自己是进宫来找太子的,侍卫告诉顾常颜太子有可能在御书房,顾常颜来不及回应侍卫,冒着雨赶到了御书房门前。果然,御书房门前跪着一人。 “王爷……”顾常颜走到了白冥沅面前,速度极慢,像是走不动一样。 “见过太子妃娘娘。不知太子妃娘娘前来,是来找太子还是……”福公公顿了顿,看向了跪在地上白冥沅。 “并非,此次前来,是求情。”顾常颜目光停留在白冥沅身上,他的脸色惨白,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人来为他撑一把伞。 “娘娘,您可是太子妃啊,这……帮着冥王爷求情怕是有些不合理吧。”福公公提醒着顾常颜,让她注意身份。 “冥王爷是为了救本宫,才中了一剑,又让人用内力所伤。怎么说本宫的这条命都是因为冥王爷才活下来的,怎么福公公想让本宫成为那忘恩负义的小人?”顾常颜这才直视这福公公。 福公公身子一颤,怎么这女子眼中会有如此的狠辣之意。 “谁让你来的!回去!”白冥沅虽然虚弱但是语气却让人不容置疑。 “没谁,我只是想任性一场而已……”顾常颜说完就跪在了白冥沅身边。 “太子妃娘娘,这可使不得啊!”福公公也只是语气上这样,没有半点要来扶顾常颜的意思。 肖绵看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却被沈逸拉住了。 “你这是作甚!放开我。”肖绵气急了,顾常颜的身子可还没好。 “你还觉得如今不够乱吗?你上去又改变的了什么。”沈逸安慰着肖绵,她这么上去,只会被人当靶子使。如今跪在那的一个是当今冥王爷,一个是太子刚娶进门的宠妃,她这么一个丫鬟上去不是让别人将怒火牵扯到她身上吗。 “可我们总不能这样干看着吧。”肖绵着实心疼。 “等着,福公公不愿意进去通报,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沈逸将福公公的那些小动作看在了眼里。门口守着的小公公可能想要给皇上通报,却被福公公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一群人没有福公公的命令谁敢轻举妄动。 “你何时变得这么任性了……”白冥沅早就没了力气,如今也只是死撑。 “你何时又变得如此幼稚了?受了伤不愿意好好治疗,伤口都化脓了还要撑着来这朝堂。”顾常颜反问着,她的身子跪的笔直。 “如今我怎敢懦弱……咳咳……或许我就要死在这御书房的门前了。”白冥沅猛的咳了起来。 “白冥沅,你不可以死!”雨下的越大发了。这是顾常颜第一次当着白冥沅的面喊他的名字。想到白冥沅如今这般模样,顾常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没能看着你好好的,我怎么能死呢?”刚才一番咳嗽,白冥沅的身子更虚弱了。 “你又吐过血了?”顾常颜这才闻见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身子骨好,没事的。”白冥沅安慰着顾常颜。 “你还说没事!”顾常颜看着白冥沅,想要将他护在怀里。 “别过来。”白冥沅看出了顾常颜的动作又说到:“你来替我求情就已经让人怀疑你和我有关系了,别再靠近我了。” “白冥沅,你不可以死!”顾常颜更是害怕了。 “小十六,别哭啊。我这个时候可不敢给你擦泪水啊。”白冥沅扯出一抹顾常颜熟悉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顾常颜吸了吸鼻子。 “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了,虽说下着雨,可你一开口我就能明白你是哭了。乖,听话。别哭了,你身子也不好,跪一会就走吧。皇上不会怪罪与你的。”白冥沅从那次之后怎么也舍不得顾常颜再哭。 “你觉得,我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吗?我陪你一起,直到皇上不让你跪在这里……”顾常颜也只是在硬撑。白冥沅虽说受的伤比她重,可是他身边始终有些慕见卿在,顾常颜的身边只有那些皇宫的御医,欧阳崎能力有限,顾常颜的伤他也只是能维持住而已…… 今人窒息的皇宫 “外面怎么会这么热闹?”白锡山开了口。 “回皇上,冥王爷现在还跪在书房外。”福公公走了进来。 “他一个人怎会弄的外面如此热闹。”白锡山放下奏折。 “这……”福公公看了眼白冥酌又说到:“太子妃娘娘也跟着冥王爷一起跪在了外面。” “什么!”白冥酌怎么也坐不住了。 “着实有趣,酌儿,你的太子妃怎么会和白冥沅一起?”白锡山看向了白冥酌。 “这……”白冥酌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你这太子妃并不简单啊。”白锡山起身。 “父皇,常颜念旧情,以前就是白冥沅救过常颜,今日可能是不想救命恩人受苦。”白冥酌见白锡山起了身,急忙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甚?”白锡山冷眼看着白冥酌。 “求父皇不要怪罪常颜。”以前是他无能为力,可是如今不同了,他怎么也不愿意顾常颜受到任何伤害。 “好,既然你都开口求朕了,那朕便答应你,可是,我总不能让她不受教训。”白锡山老谋深算,怎么可能让顾常颜这么安逸的活着。 “只要父皇不伤害常颜,让儿臣做什么都可以。”白冥酌怎会想到他这一承诺会断送了他和顾常颜的缘分。 书房门开了。白锡山和白冥酌走了出来。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福公公还不快将太子妃扶起来,这和冥王跪在一起成何体统。”白锡山没理会跪在顾常颜身边的白冥沅。 “参见皇上。”顾常颜跪在地上,雨太大了,大到让她看不清白冥酌。 “怎么太子妃不愿意起来。”白锡山问着顾常颜。 “常颜虽知这样不对,可是常颜今日是来为冥王爷求情的。求皇上明查。”顾常颜眼神坚定。 “有趣有趣,你身为太子妃,为冥王爷求情,若是这宫中有闲言碎语之人,你让皇室的面子置于何地。”白锡山不明白顾常颜为何会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给白冥沅求情,这一幕像极了当年戚贵妃跪在他面前为那人求情一样。 “常颜只知道,冥王爷救过常颜的命,这一辈子,王爷都是常颜的恩人。常颜虽无父无母,但是知道知恩图报。”顾常颜的心更凉了几分,自己的儿子被人冤枉,父亲不想着怎么帮着儿子洗脱冤情,反而想着怎么将他至于死地,也是,这本就是白锡山的作风,他眼里融不进的人,想办法都要让他死…… “好一个救命恩人,好一个知恩图报。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太子妃应当记得,将军府大小姐荼齐悦已经怀了酌儿的孩子,太子妃觉不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名分?”白锡山想要除掉白冥沅,怎奈何这些年白冥沅依旧好好的活在白城。 “荼小姐既然怀了殿下的孩子就理应嫁给太子,这也算是对荼小姐的负责。”此刻顾常颜终于明白为何白锡山要留下荼齐悦。只是这荼齐悦的孩子来的太是时候。 “常颜……”白冥酌怎么也没有料到顾常颜就这样答应了白锡山,而且还是为了帮白冥沅才答应的。 “福公公可听清楚了?还不给太子殿下和荼小姐挑选个良辰吉日。”白锡山眼里的嘲讽不容忽视。顾常颜伪装了这么多年,却为了白冥沅的安危竟然不顾自己,真是傻的可笑。 “还求皇上让冥王爷回去疗伤。”顾常颜快要撑不住,她之前要保证白冥沅能活着离开皇宫。 “福公公将冥王爷送出宫。”白锡山说完,转身进了书房。 自始至终白冥沅都未曾说话一句话,白锡山不信他,他说再多有什么用,他再开口只会让顾常颜越来越为难。 “王爷,该走了。”福公公撑起一把伞在白冥沅面前。 “常颜,走吧。”白冥酌冒着雨扶起顾常颜。 “噗!”顾常颜起身的一瞬间一口血吐了出来。 “常颜!!!”白冥酌抱着顾常颜有些不知所措。 “阿颜……”白冥沅费力的起身。 “福公公送冥王爷回冥王府!让欧阳大人来太子府!”白冥酌抱着昏迷的顾常颜离开了白冥沅的视线。 “王爷,走吧。太子殿下都下话了。”福公公看着失魂落魄的白冥沅。 “噗!”白冥沅看着离开的人,胸口一闷,吐了一口血。 “王爷,王爷,你可别下老奴啊。”福公公虽说是白锡山身边的人,可是对白冥沅还是有怜悯之心。 “不劳烦福公公可,本王自己回去便可。”血吐了出来,白冥沅的神志也清醒了许多。 “那,王爷慢些。”福公公将伞递给了白冥沅。 “多谢……”白冥沅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皇宫…… 江山社稷比我重要 “王爷……”慕见卿从太子府离开就在冥王府等着。 “不用担心我。去太子府给阿颜看看。”白冥沅摆了摆手。 “你别再逞强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会不了解吗?常颜那边有欧阳大人在,他至少能让常颜不死。你在不管你的伤口你就等着躺地底下去吧!”慕见卿被气急了,大夫最讨厌见到的便是不听自己话的病人。以前顾常颜最让他头疼,如今走了那个小祖宗,又来了这个大祖宗。 “快些吧。她今日又吐血了,这些日子你总忙着我的伤势,还没去看过她。”白冥沅脱了上衣。 “你要是听话些,好好在王府养病怎么会让我这些日子抽不开身看她。”慕见卿看着他的伤口。 “你为什么会去找顾常颜?”白冥沅面无表情,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或许在一起他还在想,就让这一点伤把自己弄死吧,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那个守护自己的人,也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人。 “如今这个情况,我实在不知道谁还能帮你,我总不能看着死吧。”慕见卿看着白冥沅的伤口都觉得疼,可是那人愣是一声不吭。 “今日只怕是将她推入了火坑。”白冥沅叹了口气。 “宫里发生了什么?”慕见卿想打听宫里的事情,可是宫里半点风声都不曾漏出。 “白锡山用我威胁阿颜,让白冥酌娶荼齐悦。”伤口处理完了,白冥沅穿起了衣服。 “这老狐狸是想用帮白冥酌一把,白冥酌娶了荼将军的女儿,荼将军怎么说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左右为难。”慕见卿收拾着东西。 “可惜,这荼将军是武人,他明白江山社稷更重要,荼良的手段我不是没有见识过,恐怕白锡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让苏鉴已经准备好马车了,去给阿颜看看,绝对不能让她的身子有任何差错。”白冥沅对着慕见卿说到。 “你们两个,还真是能折腾我。”慕见卿虽这样说着,还是拿起了东西往外走去。 “阿沅。”慕见卿停了脚步又继续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没在计划之中怎么办?” “什么意思?”白冥沅皱着眉头。 “常颜嫁给白冥酌这已经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了,你如今只想巩固自己的势力,如果那只老狐狸先下手为强呢?你到那时又该怎么办,没了江山,又失去了常颜。”慕见卿提醒着白冥沅,万事都要做好退路。 “江山和她我都不会失去。”白冥沅依旧是面无表情。 “哎,我走了。”慕见卿叹了口气走了。 “我不会失去的……”白冥沅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中空落落的,白冥沅总觉得有些东西真的快要失去了…… “欧阳大人,常颜这是怎么了?”白冥酌看着走出来的欧阳崎,他很是着急,可奈何自己不会医术也是无能为力。 “娘娘这是怒火攻心。而且,娘娘本来的伤都没有痊愈,今日又淋了雨染上了风寒。这恐怕得请慕公子来一趟,娘娘身体特殊有些药物不敢给用。”欧阳崎神色有些担忧。 “沈逸,快,快去请慕公子。”白冥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沈逸刚要离开就看见院外来了一人。 “我自己来了,不必让人去找我。”慕见卿撑着伞走了进来。 “还劳烦慕公子救救常颜。”白冥酌极少对别人总这样恳求的语气。 “我和她相识一场,即便没有太子殿下的恳求,我也会救她一名。欧阳大人与我一同进去,其余闲杂人等离开。”慕见卿收了伞,交给了梁柒。 “慕公子请。”欧阳崎虽说是皇宫的御医,可是医术却不及慕见卿,对于慕见卿他从来没半分嫉妒之心,只是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高超,只有敬佩之情。 “殿下,皇宫那边传来命令了,让您去林苑看看荼小姐。”沈逸知道这个时候白冥酌想陪着顾常颜,可是他如今只能干着急,皇宫那边的命令,他怎么违抗。 “既然慕公子也来了,你就去被马车吧。”看着紧闭的房门,白冥酌只觉得他和顾常颜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 “欧阳大人已经知道了常颜现在身子的情况了吧。”慕见卿只大夫,明白有些东西一把脉就能看得出来。 “娘娘需得好好调理身子,否则以后都可能怀不了孩子了。而且,娘娘前些日子被内力所伤,强势没有痊愈,如今感染了些许风寒,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药,所以只能请慕公子前来。”欧阳崎看了眼床榻上脸色惨白的人。 “我只是很好奇为何欧阳大人不将常颜的真实情况告诉太子?”慕见卿坐下为顾常颜把着脉。 “若娘娘能有选择,又怎么会忍心失去自己的孩子。在猎场上,看娘娘的脸色大多能猜得出来失去孩子对她的伤害也不小。”欧阳崎知道顾常颜只比自己的女儿大了几岁,可能是处于对女儿的愧疚,他也格外心疼这个冷静的孩子。 “多谢。”慕见卿收回了手。 “慕公子为何谢我?”欧阳崎有些奇怪。 “我也算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初次见她,浑身是血,那时我都快以为她活不过那个冬天。后来每次看着她都在想,会不会让她死在那个冬天会比现在好……”慕见卿拿出银针,刺在了顾常颜的穴位上。 “慕公子是想用银针逼出她体内的淤血?可是……”欧阳崎皱着眉头,他不是没想过这样给顾常颜治疗,只是顾常颜体质特殊,用普通的方法给她治疗可能只会加重她的伤势。 “我知道她体质特殊,这件事情我很早以前就领教过了,对待不寻常的人只能用不寻常的方法。”慕见卿额头已经出汗,他每次给顾常颜用银针都像是一次挑战,稍有不慎,顾常颜就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她的体内像是有一股力量护着她。 落完最后一根针,顾常颜悠悠转醒。 “欧阳大人,常颜已经醒过来了,剩下的交给我便好。”慕见卿看着脸色苍白的顾常颜。 “是。”欧阳崎退了出去。 “王爷怎么样了……”顾常颜费力的想要坐起来。 “你还是安分会儿吧。刚给你施完针,你这会先别动。”慕见卿按住了顾常颜。然后又说到:“他没什么大碍,背后的伤口也已经处理了,倒是你,怎么会被内力伤的这么重?” “你觉得这次猎场刺杀,是前朝余党做的吗?”顾常颜问着慕见卿。 “那天的局势我也看见了,刺杀的人众多,却没有一个人杀手奔着皇上去,反倒是好些人想杀阿沅。”慕见卿回想起那天的情景。 “对,皇上和太子都在。为什么他们会去刺杀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唯独的一种可能就是,那群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王爷,奈何刺杀没有成功,所以就一口咬定了是前朝余党,将所有的目光移到王爷身上。”顾常颜这才意识到猎场刺杀并不简单。 “那是皇室的猎场,从来都是守备森严,那些人是怎么进去的?”慕见卿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是一件阴谋。 “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他们进去的。那些守卫的士兵自然不敢,如今朝廷中能有权利调动那些士兵的人不多,除了王爷和太子,那就只有手握兵权的皇上。”顾常颜终于将一切都理顺了。 “可如今又能怎么办,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证据,即便有了证据,那是皇上,我们又能怎么办?”慕见卿叹了口气。 “近期内我没办法行动,你帮我保护好他,可好?”顾常颜现在最担心的便是白冥沅。 “你不妨担心担心自己吧。听说你同意了让白冥酌娶荼齐悦为妾?”慕见卿喝了一口茶松了一口气。 “他娶妻对我来说没什么坏处,况且,他去了荼齐悦,能让王爷平安一时那也不错。”顾常颜憋着嘴角,她不爱白冥酌,所以白冥酌再娶谁和她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看来你这正主挺心大的。自己的丈夫要纳妾你竟然无动于衷。”慕见卿摇了摇头。 “我该有所表示吗?”顾常颜倒觉得无所谓。 “你不爱他所以无所谓,若他日阿沅娶了王妃你该怎么办?”慕见卿看着顾常颜。 “为了江山社稷,他必定会娶妻生子。若能稳定他的势力,我怎样又何妨?”顾常颜愣了愣才回答。 “常颜,你真该欣赏欣赏你现在脸上的变化。明明不舍,非要做出一副‘世事皆与我无关’的样子?。”慕见卿很是满意顾常颜的样子。 “不舍又能怎样,江山社稷比我重要……”顾常颜闭上了眼。 “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慕见卿知道顾常颜懂事,却从未想过她会这样懂事的让人心疼…… 只是一个妾 “她如何了?”梁柒一直守在门口。 “没什么大碍,这有一张药方,在常颜每日沐浴的时候将这些东西放在里面,切记,这个药你一定要亲自去抓,可以将药方泄露,但是必须是出自你手。”慕见卿将一张药方给了梁柒。 “为何?”梁柒不解,她不懂医,也不明白为何慕见卿不让去抓这药。 “你是常颜最信任的人,这药方从你手中流出比他人可信多了。”慕见卿解释道。 “这是张假药方?”梁柒看着这药方。 “真的,只是这张药方里面缺了一味药。这味药我到时候会放在给常颜带来的补品里,那东西你一定要好生保管。”慕见卿看了眼大雨,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红花?”梁柒知道顾常颜如今还没有什么怕的,如果说要怕可能就是前些日子他们所编造出来的红花。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慕见卿突然一笑,那种笑容梁柒有些年头没见过了。 “既然医治完了,慕公子就请回吧。”梁柒收回了落在慕见卿身上的目光。 “阿柒可是心疼我了?”慕见卿抬手摸了摸梁柒的头。 “成何体统。”梁柒红了脸。 “好了,我回去了。伞给我吧。”慕见卿伸手要着梁柒手中的伞。 “给你。”将雨伞递给慕见卿,梁柒就急忙进了顾常颜的房内。 “傻丫头。”慕见卿依旧轻笑着,这伞怕是一直被那傻丫头那些,伞柄处留着她的余温…… “怎么了,极少见你如此慌张。”顾常颜睁开眼看着梁柒。 “无事。”梁柒摇了摇头。 “你都脸红了,怕是又和慕见卿发生了什么吧。”顾常颜自然发现了梁柒脸上的红晕。 梁柒摸了摸脸颊果然有些发烫…… “你们在门外聊的我都听见了,明明是担心他休息不好为何要下了狠话?”顾常颜倒是将房外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哪里有关心他……”梁柒还在辩解。 “你啊,什么时候能学学绵绵就好了。”顾常颜打趣着。 “娘娘这是再说我什么呢。”肖绵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清粥。 “说你和沈大人的事情。”顾常颜也没打算隐瞒。 “我和沈大人能有什么事情……”肖绵也红了脸。 “我可是听见阿柒说,那日猎场回来,你见了沈逸魂都快没了一半,对了那日沈逸应该身上满是血吧,你怕是担心了吧。”顾常颜被扶了起来。 “我那是为娘娘哭的。”肖绵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先进太子府的就是沈逸,她来不及考虑沈逸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距离死亡很近…… “你说什么就便是什么吧,既然你如此心疼我,那我又怎么亏待你,像你这样的女子应当早就成了家,有了孩子了,绵绵不妨我给你做个媒人,为你寻的一个好人家如何?”顾常颜的眼睛看着肖绵身后的房门。 “娘娘……”肖绵愣了愣,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怎么样?你既然对沈逸没有男女之情,那我身为你的主子理应为你寻的一门好的亲事,如何?”顾常颜后者嘴角。 “我……我听娘娘的。”肖绵低下了头。 “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吧,站在门口生闷气算什么?”顾常颜朝着门口的方向喊到。 “属下参见太子妃娘娘。”沈逸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沈大人觉得我刚刚说的怎么样?”顾常颜有意促成他们,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们互相折磨呢。 “属下,不知。”这让他怎么回答?说好?那是他的心上人,如果真的说了好,岂不是顾常颜真的会给肖绵寻一门亲事?如果说不好,他知道下人怎么能反驳主子的意见。 “沈大人不回答好或者不好,而是回答了个不知。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沈大人这是舍不得绵绵?”顾常颜挑了挑眉。 “绵绵姑娘天真活泼,若是真的嫁了人离开了这太子府怕是这太子府都少了些许生机,可是女子这一辈子成亲生子本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绵绵姑娘离开是应该的……”沈逸陪着白冥酌经历过大风大浪,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从跟在太子身边开始他的这条命就是为了护着太子而存在的,如今太子正在笼络自己的势力,随时有人会想要了太子的命,而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太子安全无恙哪怕牺牲掉自己的命也无所谓了…… “你说的也是,绵绵这么天真活波,我也不想她离开我的身边,不妨我帮你慢慢看着。”顾常颜已经测出了沈逸对肖绵的心意。她从沈逸的眼中看不见淡漠,只有不舍和眷恋,他也是心悦肖绵的吧,只可惜他的这身份注定不会给肖绵带来平凡的生活。 “是啊,娘娘,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能让我离开呢。”肖绵强忍着泪水,她以为她会从沈逸口中听见梁柒顾常颜沈逸“不好”二字,怎奈何他回答了个“不知。” “是啊,我舍不得。沈大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顾常颜接过粥碗喝了起来。 “回娘娘……”沈逸停了停还是说了出来:“太子殿下奉命去看荼小姐了。” “我明白了。”顾常颜喝了口清粥才说,这粥真淡。 “娘娘不生气吗?”肖绵心直口快。 “为何要生气?”顾常颜看着肖绵。 “那荼家大小姐使了手段让殿下娶她,娘娘不觉得这人城府颇深吗?”肖绵看不懂顾常颜,虽说她不爱白冥酌,可为什么能在知道自己相公要纳妾的时候还能这么心平气和。 “每个人都心有城府,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她费劲心机就是想得到太子殿下,可这太子只给了她妾的位置而不是侧妃,只能说,他日也会有人用同样的方法得到侧妃的位置。”顾常颜将清粥喝完。 “娘娘,属下先行告退。”沈逸退了出去。 “你那些话可是专门说给太子听的?”梁柒接过了空碗。 “我只是想让他明白,我不爱他,所以这件事情不会刺激到我,没有必要派人来看我的表现,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困了。”顾常颜躺了下去,今天昏睡了那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还困,只不过是无法面对梁柒和肖绵关心的眼神。人一旦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或物都会变得心软起来…… 眼线众多 “师伯可终于是舍得回这九宫坊了。”莫清玄被双儿扶进了九宫坊的大堂。 “你这是何意?”站在高处的男子调整的体内的真气不让莫清玄发现自己的异常。 “听闻师伯去了白城。”莫清玄坐了下来。他的耳朵甚是灵敏,男子那些小动作他早就听见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柯立晟不敢轻易和莫清玄动手,先不说莫清玄武功如何,就单单是他身边的双儿就是个好对付的人。 “我想师伯此次去白城恐怕是和坊主有关系吧。”莫清玄轻笑着,他终于明白跟着他们的人是谁了。 “只是去见一位旧友。”柯立晟知道莫清玄一直在找莫倾雪,所以就派人跟着他。 “可是阿雪?”莫清玄倒也直接问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柯立晟像是被惹恼了。 “您不必如此白费心思了,倘若那女子真的是坊主,你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莫清玄知道柯立晟这人,冲动起来根本不想后果,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的阿雪。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柯立晟不是没有怀疑过那女子不是坊主,可是那女子和莫倾雪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如果她真的是坊主,凭借这么多年跟你的相处怎么会对了一掌还认不出你。”他虽不在白城,可是何煜的眼线众多,白城一发生什么事情他这里很快就知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柯立晟盯着莫清玄,这次他去白城正是得到了莫清玄要回九宫坊的消息才去的,莫清玄既然人不在白城又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他在白城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师伯应该向大家解释解释我们的坊主何时能出关,如今江湖上可有不少人觊觎九宫坊坊主的位置。”莫清玄起身,牵着双儿。 柯立晟看着莫清玄离开的背影,捂着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血。虽然莫清玄已经说那人不是莫倾雪,可是那日和她对的那一掌有道不明的熟悉,他始终怀疑顾常颜这人与九宫坊脱不了关系,可是他趁机进过太子府,却怎么也没找到九宫坊坊主的令牌…… “清玄哥哥,是在担心姐姐?”双儿握紧了莫清玄的手。 “甚是担心,可是如今我不能有任何动作,这九宫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柯立晟短期内不会真的认为常颜不是莫倾雪,所以这边只能靠我先稳住情形。现在就要看何煜那边调查的如何了。”莫清玄叹了口气,他一回到九宫坊何煜就传来消息,猎场刺杀,常颜受重伤。可是,他已经回到了九宫坊才出去怕是会引起柯立晟的怀疑,他询问过九宫坊的弟子,柯立晟去了白城,如此一来,莫清玄也算是明白了顾常颜为何会受伤,如此一来他更不能离开九宫坊。 “姐姐现在情况如何?”双儿也甚是担心。 “何煜那边没有消息,不过白城有慕见卿在,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如今能做的就只是让柯立晟怎么不怀疑顾常颜。”莫清玄手抚上自己的眼睛,如果这双眼睛没有看不见,他现在能帮顾常颜的应该更多…… 太子妃是你,白城的皇后也会是你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巧儿给荼齐悦按着腿。 “她顾常颜做梦都没有想过我会嫁给太子吧,虽说是个妾,但是我会一步一步将她从那太子妃的位置上扯下来。”荼齐悦刚送走白冥酌。 “那娘娘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毕竟这肚子里可是有了太子的骨肉。”巧儿倒也是真心对待荼齐悦。 “这孩子……”荼齐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怎么可能会让这孩子出生,若是以后有那些想要威胁她的人,这岂不是成了别人的把柄。 “小姐这是怎么了?”巧儿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个来历,只以为是太子的骨肉。 “无事,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荼齐悦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了床榻。她肚子里的这一块肉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怎么来的…… “常颜,可是睡了?”白冥酌站在顾常颜房门外。 “殿下有何事?”顾常颜刚沐浴完,坐在桌前等着长发晾干。 “来看看你。”白冥酌听见顾常颜还醒着便推门而入。 “好浓的药味。”白冥酌生来不喜欢这些东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慕公子说我身子弱,给了张药方,让我做药浴,身子好的快些。殿下若是觉得这屋子里药味太大了,不妨我与太子移步去院子里谈。”顾常颜准备拿起披风。 “算了,坐吧。外面虽说雨停了,但是凉了不少,你身子本来就弱,怎么让你受了凉。”白冥酌拉过了顾常颜。 “殿下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顾常颜抽回了手。 “你今日救冥王真的只是为了报恩?”白冥酌倒也是习惯了。 “说起来,冥王爷这次手上还是为了救我。那一剑本来应该受在我身上的。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办法看着救命恩人受苦。”顾常颜喝了口白水,身子暖和了不少,白冥酌喝的茶太苦了。 “常颜,你可是在怨我,怨我没有帮着他求情?”白冥酌也喝了一口茶,他不喜欢喝白水。 “常颜怎敢怨殿下,只是常颜明白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的救命恩人,理应是我去求情才是最好的。”顾常颜讽刺着白冥酌,白冥沅有助于她,所以她愿意用性命保全白冥沅,白冥酌和白冥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见着自己的兄弟受苦,他竟然能平静的和皇上坐在书房内。 “常颜,不是这样的……你可知……”白冥酌急于解释。 “常颜不知。常颜只是一个妇女,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关于朝堂上的东西。”顾常颜打断了白冥酌,无论白冥酌说出什么话都改变不了他对白冥沅的冷漠。 “常颜,你是我的妻,我是未来的皇上,你注定会是未来白城的皇后。”白冥酌总觉得顾常颜这样的话就像是给他在提醒一样。 “若他日殿下遇到比我更适合做白城皇后位置的人,不论是未来的皇后之位,还是现在的太子妃,常颜都会拱手相让。”顾常颜的一番话,像是一把刀刺进了白冥酌的心。 “我走了。我的太子妃是你,这白城的皇后也会是你。”白冥酌待不下去了,转身就离开了。 顾常颜看着白冥酌的背影只觉得可笑,若白冥酌三年前没有走,他们现在应该不会是这样一见面就刀锋相见的场景啊…… 想起那碗清粥 顾常颜休息了半月有余,身子果然好了许多,只是如今的她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说来也奇怪,那药味在她身上变得好闻极了。 “娘娘果然是人长得好看,身上也是香极了。”肖绵在顾常颜身边嗅了嗅。 “你啊,小狗变得吗?”顾常颜笑着戳了戳肖绵的额头。 “哪有,娘娘身上是真的香。我听说常年药浴的人身上总是有一股很浓的药味,娘娘这药浴怎么也有半月了吧。怎么这药味到了娘娘身上就这么清香,你说是吧,梁柒姐姐。”肖绵看着一旁的梁柒。 “嗯。”梁柒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两个人。 “咳咳。”天凉了,顾常颜忍不住咳了起来。 “娘娘,快些进去吧,快入冬了,这风倒是有些刺骨,娘娘身子刚刚好,可别又染上了风寒。”肖绵急忙扶着顾常颜进了房内。 “参见太子妃娘娘。” 顾常颜刚进入房内,管家就来到顾常颜的院子。 “起来说话。”顾常颜喝了口水。 “娘娘,太子让老奴来请娘娘一同去用膳。”管家起了身。 “我这一身药味,还是不让殿下觉得晦气了。”顾常颜依旧不想和白冥酌见面。 “殿下料到娘娘会这么说,所以让老奴告诉娘娘,您与殿下同为夫妻,殿下又怎会嫌弃娘娘呢,而且,明日便是太子与荼夫人的成亲之日。”管家终究是年龄大了,很多事情也明白怎么个说法。 “原来明日就要成亲了。怪不得这两天府里好生热闹。”顾常颜走向门外。 “娘娘……”管家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妨说出来,没必要遮遮掩掩。”顾常颜看了眼肖绵示意她将披风拿来。 “太子说……今日要给您这院子装饰一番,不知娘娘可让?”管家很是为难。 “这种事情管家还用问我吗?既然是殿下的大喜之日,这太子府怎能有地方不喜庆,该怎么弄管家看着来吧。梁柒,肖绵你们留在院子里。”顾常颜穿好披风离开了院子,管家跟在了身后。 “哎。我家娘娘为何这么命苦?那荼齐悦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只怕娘娘以后要吃不少苦头。”肖绵心疼顾常颜。 “她与太子成亲这件事本来就是旁人快乐,当局者互相折磨。或许这荼齐悦来了,她的日子还能过得有趣些。她虽从不说什么,但是我能明白她在这里远远没有她在外面生活的快乐……”梁柒摇了摇头。 “或许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事。”肖绵的眼里有些梁柒看不懂的情绪。 “殿下,娘娘来了。”管家将顾常颜带到正厅。 “你们都退下吧。”白冥酌吩咐着下人离开。 顾常颜没说什么,只是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品竟然半点食欲都没有。 “我吩咐吓人按照你的口味专门给你做的。不知道这三年来你的口味有没有变。”白冥酌给顾常颜夹着菜,那日在花鸢,他还没有怎么和顾常颜用餐就离开了,后来问花鸢的人。只说她连一半的菜品都没有吃下去。 顾常颜尝了一口菜,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白冥沅,白冥沅为她亲手做过饭,虽然是一碗粥,而且有些糊了,可那是白冥沅亲手做的…… “殿下,常颜身子不适,就不打扰殿下用餐了。”顾常颜行了礼。她在哪坐下去不过也是味同嚼蜡而已,与其两个人都不舒服还不如两人都分开为好…… “常颜……”白冥酌不知道怎么惹了她不开心,看着满桌子的菜,他只觉得是讽刺,她还真是变了许多啊…… 难吃却又甜 “娘娘不是和殿下去用膳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肖绵和梁柒刚收拾完东西,顾常颜就回到了庭院中。 “没什么胃口,又不想饶了殿下的兴致,所以便回来了。我有些累了,不想见任何人。”顾常颜回了房内。 “娘娘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因为殿下明日要娶荼小姐生气吧。”肖绵有些疑惑,顾常颜对白冥酌明明没有感觉了,又怎会生气。 “你跟了她这些日子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对太子到底有没有感情。她不说自有她的道理。走吧,她需要休息了。”梁柒拉走了肖绵。 顾常颜躺在床上,不知为何今日会想起白冥沅给她那碗粥…… 三年前,白冥酌和荼齐悦赶往边疆击退敌军,白城所有人都想着怎么了解了白冥沅的命,好让未来的皇上陛下高枕无忧。冥王府的下人害怕自己有生命危险所以都想尽办法离开了冥王府,偌大的冥王府竟然只剩下了管家,慕见卿,顾常颜和白冥沅。 “阿颜,你走吧。”没了下人,白冥沅也没让管家点灯。 “不走。”顾常颜语气坚定。 “你会死。”白冥沅有些无奈。 “我不怕。”此刻顾常颜又怎会知道白冥沅是多么不希望她死。 “你真是……”白冥沅说不出这时候自己是喜悦还是难过……他知道此刻顾常颜只是认为他是救命恩人,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 “阿沅,你明知道有人今日回来刺杀你,你为何要做在这里等死?”慕见卿不解,为何明知道有人要杀他,还坐在这等着人来。 “那你们又为何要陪着我?”白冥沅轻笑一声,像是看淡生死。 “老奴一直陪着王爷长大,又怎么忍心看着王爷送死?若是今日真的保护不了王爷,还望王爷不要嫌弃老奴,老奴陪王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陈管家的声音没有惶恐只有平静或许白冥沅这一点就是学的管家的。 “我家道中落,你帮我许多,如今我又岂会让你一人受苦。”慕见卿自然不会抛弃白冥沅。 “我……怎么会让你死……”顾常颜这句话有说不清的情愫。 “这天下就这么大,我躲得了一时,又怎会躲得了一世?语气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还不如痛快些,可是,他们只有今天晚上一次机会,若是他们杀不了我,就摸怪我他日送他们上路……”白冥沅盯着门外,他隐忍的时间够长了…… 不少白城的人都知道那一晚,冥王府惨叫连连,血味冲天。却没有一个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吧,那一晚过去了,白城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一人讨论昨夜冥王府究竟发生了何时,只知道,冥王府的陈管家普通往常一样去集市上买菜,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神情,想来他的主子也没有什么事。 “阿颜究竟何时能醒过来。”此刻白冥沅还是昨晚的装束。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给她清洗身子,让管家找个丫鬟来吧。”慕见卿起了身。 “你去休息吧,我给她清洗。”得知顾常颜没什么大碍,白冥沅便抱起她向她别苑走去。 “哎,真是作孽啊。”慕见卿摇了摇头,不知这白冥沅何时才会开了窍和顾常颜说清楚。 顾常颜醒来时已经天亮了,她睡了一天一夜。她忘记了那天晚上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她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自己死,也不能让白冥沅送了命。 “醒了。”白冥沅一进来就看见顾常颜醒了过来。 “王爷……”顾常颜撑着身子想起来。 “慢些,你身上有些外伤,不太严重,可能是那晚太拼命了。管家还没有将下人招够,只能委屈你尝尝我熬的粥了。”白冥沅扶起顾常颜,将自己亲手熬的粥喂给了顾常颜。 “怎么样?”白冥沅见顾常颜吃了一口忙问他的感受。 “好吃。”顾常颜将粥咽下。 “当真?见卿还说我这做的不是人吃的东西。”白冥沅看着清粥。 “他这可算是在骂我?”顾常颜轻笑一声。 “多吃些,辛苦你了。”白冥沅又递给了顾常颜一勺。 “王爷之后打算如何?还有那些人是怎么死的?”顾常颜好奇那些人是怎么消失的。 “等你调养好身体,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白冥沅明白有些事情应该让她知道了。 后来,顾常颜知道那一晚为何刺杀他们的人会死,而白冥沅却永远不知道他给顾常颜的那一碗粥有多难吃,他也不知道顾常颜吃那碗粥的时候有多甜…… 那一道剑伤 “嘭!” 顾常颜惊醒。 “何人?”顾常颜整理衣物,走向房门口。 “参见太子妃娘娘,殿下喝醉了……”门外是沈逸的声音。 “殿下喝醉了为何不将他扶回房内休息,带我这来做什么。”顾常颜开了门却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娘娘,这殿下是您的夫君,而且殿下喝醉了一直叫着娘娘的名字,属下没有办法只能将殿下送了过来。”沈逸有些为难。 “殿下明日大喜之日,你们应当尽快让殿下清醒过来,不然误了明日的吉时。”顾常颜看了眼沈逸背上的白冥酌。 “娘娘我们已经试过了,殿下一直闹腾着要酒,有下人说要来找娘娘,殿下听见了立马起身往您着走,可殿下都醉成这样了,路都走不稳了。”沈逸扶了扶要掉下去的白冥酌。 “将他送进来吧。”顾常颜知道这沈逸今日不将白冥酌带进她的房内是不会走了。 “有劳娘娘照顾殿下了。”沈逸将白冥酌放在了顾常颜的床榻上。 “你也去休息吧。”顾常颜坐在桌前。 “娘娘……”沈逸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憋出毛病了可就不好了。”顾常颜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娘娘,虽然这件事情不行当时属下说出来,可是殿下并不心悦荼小姐,殿下心里的人也只有娘娘心上人而已,明日殿下大婚也只是皇上圣旨而已,娘娘莫要放在心上。”沈逸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与白冥酌一同长大,何时见过白冥酌喝成这幅模样。 “下去吧。”顾常颜揉了揉眉心。 沈逸离开之后顾常颜才起身走向了躺在床榻上的白冥酌。 “你和荼齐悦的婚是皇上强迫的,我和你的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明知我如今不爱你,又何必将我困在你的身边,伤了自己也苦了别人。”顾常颜看白冥酌的眼神复杂。 “常颜……”白冥酌迷迷糊糊的喊着,伸手抓住了顾常颜的胳膊。顾常颜来不及反应,被白冥酌拉进了怀里。 “白冥酌!放开我。”顾常颜这时候竟然不知道白冥酌是不是真的醉了。 “常颜,我不想娶她……我许诺过你,今生今世只会娶你一人……可父皇逼我,而你也同意了……常颜,你同意了,你为了白冥沅同意了我娶别的人……常颜,你怎么忍心……”白冥酌翻身将顾常颜压在身下,伸出空出的那只手扯着顾常颜的衣物。 “白冥酌!住手!”顾常颜用力的推着白冥酌。 “常颜……” “嘶!” 顾常颜的衣物从肩膀上撕开了,白冥酌看着顾常颜肩膀上的伤疤顿时清醒了不少。 “常颜……你……”白冥酌伸出手,摸着那道剑伤。看着样子,这剑伤有些年头了。 “放开。”趁着白冥酌失了神顾常颜推开了他,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对不起……常颜……”白冥酌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不早了,殿下今日醉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是殿下和荼小姐的大喜之日。”顾常颜背对着白冥酌躺下。 今日白冥酌进了她的房间若是现在出去免不了那些下人说东说西,而且明日就是白冥酌娶妾的日子了,他怎么也不想让顾常颜难堪。 “你睡吧,我守着你。”白冥酌靠在床头。他酒量那么好又怎么会轻易喝醉,他只不过是想借着酒劲来接近而已,可是他却没想到顾常颜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顾常颜闭上了眼,这句话在适当的时候说应该有多动听啊,可惜,这个适当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 当众让她难堪 顾常颜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娘娘醒来了。”肖绵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嗯。”顾常颜起了身,她昨夜睡得并不好。 “刚刚殿下还说让我备着这些东西,让娘娘多睡一会的。”肖绵将水放下。 “殿下呢。”顾常颜走了过来。 “殿下刚走,这会应当去接荼小姐了。”肖绵走到床榻上收拾着被褥。 “记得要改口叫荼夫人了,毕竟她是殿下娶进太子府的。”顾常颜擦着脸。 “是,娘娘”肖绵虽然极不情愿,可是规律还是有的,她害怕因为自己鲁莽给顾常颜带来了没有必要的麻烦。 “阿柒呢?”顾常颜才想起来今日没看见梁柒的身影。 “梁柒姐姐说,娘娘今日估计到晚上才有休息的时间,所以就把娘娘药浴的时间调到了早晨。估计这会已经去准备了。”肖绵收拾好了床铺。 “今日又不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又怎么会忙碌。等她敬过茶就回来歇着吧。”顾常颜示意下人去找梁柒,告诉她没必要这会准备药浴。 “可是娘娘,今日若是您提前离席怕是有人会以为娘娘在太子府不受宠,况且昨夜殿下还留宿在这。”肖绵急忙叫住了要离开的下人。 “让她去吧。这本来就是事实,如今太子府多了个荼夫人,这太子的恩宠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反而没了这恩宠指不定的我只是还能好过些。”顾常颜坐在书桌前。 “你们都下去吧,今日我给娘娘梳妆。”肖绵让所有下人退下。又继续对顾常颜说:“娘娘这是嫁给了自己不爱之人,若是嫁给的是娘娘心尖上的那个人,今日若他娶妻,娘娘可是要气个半死。” “你啊,就这么诅咒我吗?”顾常颜轻笑一声。 “娘娘,我这说的是事实而已。若是今日冥王殿下娶了他人为王妃,娘娘今日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吗?”肖绵替顾常颜梳着头发。 “小心隔墙有耳,我与冥王爷并没有任何关系。”顾常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娘娘说的是。”肖绵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娘娘,吉时快到了。还请娘娘移步大厅。”管家在门外叫着顾常颜。 “稍后便来。”顾常颜拿起胭脂涂在了脸上。 “娘娘生的好看,只可惜前些日子将身子伤了,否则啊,虽说那荼夫人今日是新娘子,可也会被娘娘比下去。”肖绵欣赏着顾常颜的侧脸。 “莫要贫嘴了。帮我将衣服关上,莫要误了今日的良辰。”顾常颜见镜中的自己有了几分气色才起身让肖绵给她换着衣服。 顾常颜坐在大厅主位上,虽说白冥酌今日娶的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可终究是个妾排场始终没有顾常颜的那场大,皇上和皇后也没有到场。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不远处席位上的男子。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子看了过来,朝着她一笑,示意自己没有事。 “娘娘,该接茶了。”肖绵见顾常颜半天没有反应只能提醒着顾常颜。 “是本宫恍惚了,为表歉意就将这茶水换成酒吧,也不让荼夫人为难。”顾常颜回过神,原来荼齐悦已经跪在自己面前递上了茶。 “不可。”白冥酌站在一旁,听见顾常颜要将茶水换成酒,急忙叫住了要换茶水的下人。 “殿下,这也是不想让荼夫人为难,也不想让旁人看不起荼夫人。”顾常颜转眼看向了白冥酌。 “殿下,姐姐也是为我好。”荼齐悦伸出手扯了扯白冥酌的衣袖。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身子刚好,沾不得那种刺激的东西。她入了我太子府,就是这太子府的人,有谁敢议论她。这茶,你和便是。”白冥酌依旧不松口。 低下的人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这白城都传着太子妃如何的不受宠,可是今日一见,却并非旁人说的那样。这顾常颜如今虽说是太子妃,可她背后始终没有人。荼齐悦虽然是个妾,可是终究有将军府做靠山,无论白冥酌有多不待见荼齐悦,终是要给将军府留几分颜面的吧,可今天他为了顾常颜不惜让荼齐悦难堪。 “妹妹还莫要介意,姐姐身子刚好,喝不了酒,也没有办法给妹妹赔不是了。”顾常颜学着荼齐悦刚才的语气,接过了茶抿了一口。 “今后妹妹就与姐姐一同服侍殿下了,还望姐姐莫要怪妹妹以前不懂事。”荼齐悦语气轻松,可若不是有这盖头遮住了她狰狞的嘴脸,她现在恨不得撕了顾常颜。 顾常颜自然感受到了荼齐悦的怒意,所以才会这样刺激她,她虽然不爱白冥酌,可惜她也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若是累了就便去歇着,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白冥酌害怕顾常颜身子撑不住。 “殿下,常颜告退。”顾常颜从主位上起身,给白冥酌行了礼,便在若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大厅。 “这太子妃可不想是传言的那种不受宠啊。” “你都说了是传闻了,据说那太子昨晚可是留宿在太子妃呢。或许是之前害怕伤了太子妃才不敢与太子妃亲密接触。” “此话当真?” “太子府昨夜守夜的丫鬟看见的还能有假?” “这太子妃还是有些手段,否则凭借她的背景怎么可能让太子在今日这种情况让荼夫人为难。” “可不是嘛。据说这太子妃之前可是和冥王爷纠缠不清啊。” “你不要命了。千万别再这种时候议论冥王爷。” 白冥沅捏紧了就被,身后人的谈话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虽说他知道顾常颜不会轻易对白冥酌妥协,可是两人共处一室不免要多想。 “礼成。” 荼齐悦被下人搀扶着走向了她的别苑。白冥沅见白冥酌被人围着敬酒也离开了…… 他的眼里有她 “姑娘,药浴已经好了,需要我们服侍你吗?”梁柒将顾常颜的衣服接了过来。 “你们也忙了一早晨了,去吃这东西吧。我自己来就行了。”顾常颜将整个自己泡在浴桶里。 梁柒和肖绵退了下去。顾常颜问着药草的味道有些想吐。 “可是觉得不舒服?”白冥沅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王爷。”顾常颜清醒了许多,本来想起身却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不适合站起来,所以又将自己往浴桶里泡了几分。 “你这再往下,就要将自己淹死了。”白冥沅拿着挂在浴桶上的布走了过来。 “王爷不应该在大厅吗……”顾常颜愣着。 “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喜欢那种场景。起来些,我给你擦擦身子。”白冥沅将手中的布在浴桶中弄湿。 顾常颜听话的坐了起来。 “你还是记不起来这些剑伤是怎么来的。”白冥沅皱着眉。顾常颜背上这些剑伤是他在第一次嘭顾常颜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后来问起她,她就说自己想不起来了。他捡到顾常颜的时候,她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白冥沅想不出来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想要她死,所有的剑伤都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想不起来了,也不想了。这些剑伤可能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顾常颜摇了摇头。 “我问过见卿了,他说你这身子再调养七日有余便可痊愈,只是日后一定要小心。”白冥沅只觉得那些剑伤不是落在顾常颜身上,而是落在了他心伤,他没能早些遇见顾常颜,没能早些护着她。 “听王爷这语气很但是很担心我。”顾常颜虽背对着白冥沅,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 “阿颜……这一切开始不受我控制了……”白冥沅的手顿了顿。 “怎么了?”顾常颜想转身却被白冥沅按住。 “宫里面的眼线,说是皇上彻底盯上你了。”白冥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担心。”顾常颜伸手,按住了白冥沅放在她肩上的手。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白冥沅看着顾常颜的背影,或许将她救回来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在自己所控制的范围内了。 “不会。”顾常颜心里也没底。 “泡的有些时候了,起来吧。”白冥沅收回了手,走了出去。 “我……应该不会离开你吧。”顾常颜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半晌。 穿戴好,顾常颜走了出去,不知何时桌上摆满了食物,白冥沅正坐在桌前喝着酒。 “这……”顾常颜看着这一切。 “想着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就让梁柒备了些。饿了吧,过来。”白冥沅示意顾常颜坐在自己身边。 “我与荼齐悦本就不对头,今日她嫁给太子只想着怎么在我面前炫耀一番,对着她我又怎能吃的下去东西。”顾常颜坐了下来,这一桌子菜倒也是符合她的胃口,也不知道是梁柒有心了还是白冥沅故意安排。 “可她只是一个夫人,而你是太子妃,她再怎么欺负你始终要顾及你的这层身份。白城众人皆以为荼齐悦嫁给了白冥酌,荼家势必会辅佐白冥酌,可谁能想到,荼良早就归顺了我。”白冥沅给顾常颜碗中夹着菜。 “怕是太子已经知道了荼齐悦背后并没有荼家做靠山才会今日如此对她。”顾常颜只以为白冥酌是因为荼齐悦没了利用价值才会如此对待荼齐悦。 “虽说荼齐悦没了荼家做靠山,但是这婚也是皇上赐的。至于他究竟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只是,荼齐悦绝对会急用孩子这件事拖你下水,今后不可以和荼齐悦单独见面。”白冥沅眼里的担忧根本藏不住。 “可这是她和太子的孩子,不应该想办法将孩子保住,博得太子欢喜吗?为何要用一条生命来陷害我。”顾常颜虽说是白冥沅的一把剑,可从来杀的都是该杀的人,碰见妇女和孩子她也不会出手杀他们。 “你不觉得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吗?据我的人说太子除了在你新婚之夜那天碰过荼齐悦以外再也没有和荼齐悦有过别的接触。而且,利用孩子博得恩宠从来不只是将孩子生下来。这种手段宫里多的是。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何至今为止只有我和太子两位子嗣,有些是因为皇后,而有些人是想用孩子陷害别人。”白冥沅不是没经历过那些。 “你在宫里的那些时候一定活的小心翼翼吧。”顾常颜停下了筷子。 “还好,我挺幸运的。”白冥沅眼中含着笑意。 “幸运?”顾常颜对上白冥沅的眼睛,那里全是她…… “快吃吧。”白冥沅摸了摸顾常颜的头。 顾常颜收回了眼神不再说什么,脸,有些微红。 吃过东西,顾常颜不自觉的有些犯困了。只让梁柒进来收拾了东西,便坐在椅子上扶着头。 “可是困了?”白冥沅扶着顾常颜要掉下来的脑袋。 “有些……”顾常颜回答的迷迷糊糊。 “去睡吧,我陪着你。”白冥沅知道顾常颜今日也起来的及早。 “可你在这会无聊。”顾常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有你在,我怎么都不会无聊。”白冥沅摇了摇头,将顾常颜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那我就睡一会,你记得叫醒我。”顾常颜问着熟悉的味道沉沉睡去。 “傻丫头。”白冥沅轻笑一声……她如此这般又怎让她放手…… 荼夫人的新婚之夜 顾常颜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轻抚着自己的脸庞。起初她以为白冥沅,可是越发觉得那双手不对。白冥沅的手常年都是热的,可那手摸在顾常颜脸上,顾常颜只觉得有些冷。意识到自己周围的人不是白冥沅,顾常颜急忙睁开了眼睛。 “常颜……你醒了。”白冥酌因为顾常颜突然的举动愣住了。 “殿下?”顾常颜皱着眉,看着周围,外面天已经黑了。除了白冥酌竟然再无他人。 “常颜,你是在找谁?”白冥酌竟然在顾常颜眼中看出了一丝慌张。 “无事。殿下怎会在这?”顾常颜想着白冥沅可能已经离开了所以才松了一口气。 “想着今日极少见到你,所以就来看看你。”白冥酌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今日是殿下和荼夫人的大喜之日,理应去陪着荼夫人,殿下不应该在常颜这里耽搁太长时间。”顾常颜整理着衣物准备起身。 “常颜,她既然已经嫁给了我,我去哪里她都不能有怨言。我今夜就陪着你。”白冥酌按住了顾常颜。 “殿下这是想做什么?在我与殿下的新婚之夜殿下,宠幸了荼夫人,这是要在荼夫人的新婚之夜,还给常颜一个吗?”顾常颜推开了白冥酌。 “常颜……”白冥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门外的人打断了。 “殿下……”是沈逸的声音。 “有何要事明日在议。”白冥酌皱了皱眉头。 “是。”沈逸离开了。 “常颜,我只是想陪着你。”白冥酌将顾常颜拥入怀中。 “殿下这个时候应该陪着荼夫人。”顾常颜再次提醒着白冥酌。 “常颜,我不爱她,你明明知道的。”白冥酌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爱不爱荼夫人,这都是殿下的事情,与常颜无关。”顾常颜在白冥酌怀中根本动不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常颜,以前我同别的女子对看一眼你都要生半天气的,如今怎么成了这样。”白冥酌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 “殿下也说了,是以前。常颜不爱殿下,殿下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顾常颜放弃了。 “你只是在说气话,常颜你只是在说气话对吗?你还是爱我的!”白冥酌感觉到了顾常颜不在反抗只以为顾常颜是在生他的气。 “殿下不妨说说,我为何要生气。”顾常颜只觉得可笑。 “你气我三年前不告而别,你气我带走了荼齐悦对不对。”白冥酌哪曾想到顾常颜是真的不爱他了。 “殿下……殿下说什么表示什么。常颜累了,还请殿下放开常颜。”顾常颜只觉得现在的白冥酌可悲至极。荼齐悦爱他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可他偏偏想要怎么将她囚禁在身边…… “我陪着你一起。”白冥酌终于松开了顾常颜。 “殿下,新婚之夜抛弃新娘子会让新娘子颜面扫地的。荼夫人可能还等着殿下掀盖头。”顾常颜退开了些距离。 “她有手自然会掀盖头。你累了,咱们就歇着吧。”白冥酌自然不想理会荼齐悦。 顾常颜因为白冥酌这一番话想起了她与白冥酌成亲那日,还是白冥沅来掀的盖头。 太子妃院子里的灯灭了,荼齐悦还坐在床榻上等着白冥酌来喝合欢酒…… 她还有孩子 “夫人……”巧儿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是不是殿下到了?”荼齐悦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 “夫人,殿下去了太子妃那里……”巧儿示意喜婆和下人全部离开。 “什么!”荼齐悦直接将盖头扯了下来,盖头带着头上的发簪一同落了下来,扯的她生疼。如今的荼齐悦就像是一个弃妇一样。 “夫人,千真万确。问过下人了。据说是殿下来您这的路上突然改变了方向去了太子妃那里。”巧儿知道荼齐悦是什么脾气。 “顾常颜这个贱人!为了报复我之前的事情,竟然在我与殿下新婚之日让殿下去了她那里!”荼齐悦捂着肚子。 “夫人注意腹中的孩儿啊。”巧儿急忙扶着荼齐悦。 “殿下连新婚之日都不来我这了,我要这孩子又有何用!”荼齐悦锤在自己的肚子上。 “夫人,这终究是您和殿下的孩子啊。夫人怎么忍心伤害这孩子……”巧儿急忙抱住荼齐悦。 “对啊,我还有孩子……顾常颜,嚣张不了多久了!我们走着瞧。”荼齐悦想到这若有人都知道了孩子是殿下的,如果这孩子在太子府出了事情,那顾常颜的嫌疑断然少不了,只要她在煽风点火怎么着都能将她拉下来…… 顾常颜本来就睡了一会了,此刻身边又有另一个人在,她怎么也睡不着。 “常颜可是睡不着了?”白冥酌今日喝了酒,也睡不着,听着顾常颜翻动身子,想来她也没有睡。 “常颜觉少,如果饶了殿下,常颜这就去偏房睡。”顾常颜背对着白冥酌。 “怎会,我今日只是喝了酒,睡不着而已。常颜,你可知那酒好苦,不像你我成亲那日的酒,甜极了。”白冥酌伸手将顾常颜圈在怀中。 顾常颜身子一颤,没说什么。 “今日那酒我就喝了一瓶就喝不下去了。旁人问我,我只说身子多有不适,那只是我随便找的理由。你可知你我成亲那日,我在战场上受的伤还未痊愈,太医给我说不宜多喝酒,可那是你我的大喜之日,我怎能不喝,那天我是真的高兴,所以喝的比较多,将荼齐悦认错成了你,可是常颜……我酒量极好的……那日怎么会喝醉呢……”白冥酌喃喃自语。 “殿下,该睡了……”顾常颜本想伸手将白冥酌的手放下来,但还是停住了。 “常颜,你原谅我可好?哪怕我这一辈娶再多的妻妾,我爱的始终只有你……”白冥酌力道松了些。 “殿下让我原谅你什么?我与你新婚之日的事情?”顾常颜问着白冥酌。 “常颜,原谅我可好?”白冥酌原本放松的力道有加大了。 “殿下,你喝醉了。”顾常颜听着他的声音,多半是喝醉了。 “常颜……”白冥酌今日是真的醉了。那酒是皇上送来的,酒劲比较大,他趴在顾常颜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原谅你又能有什么用?那件事终究是真的。白城众人皆知……”顾常颜颇为无奈…… 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清晨顾常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 “娘娘,殿下一早就去了宫里。快起来洗漱一番吧,一会那荼夫人就该来给娘娘请安了。”肖绵走了进来。 “昨夜荼夫人那里什么情况?”顾常颜知道昨夜白冥酌在他这里,那荼齐悦怎么也不会平静的度过昨夜。 “听荼夫人院子里的下人说,昨夜荼夫人屋里的蜡烛一晚上都没有灭。”肖绵扶着顾常颜起了身。 “依照她那脾气,指不定今日会出什么幺蛾子。派人去给荼夫人说一声,该敬茶了。”顾常颜虽对荼齐悦嫁入太子府没什么意见但是不代表她荼齐悦如今能爬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妹妹见过姐姐。”荼齐悦一身红衣走了进来。 “这太子府怎么连教规矩的嬷嬷都没有了吗?”顾常颜看了眼荼齐悦又将视线移回了手中的医书上。这书还是慕见卿怕她无聊带来的。 “姐姐这是何意?”荼齐悦跪在地上很不舒服,可顾常颜却没有半点让她起来的意思。 “即便是侧妃都不敢在本宫面前穿红衣,更何况是你一个妾室。管家!”顾常颜合上医术,换来了管家。 “娘娘。”管家见情况不对,急忙上前。 “荼夫人如此不知礼数,不妨给荼夫人请位嬷嬷教教规矩。”顾常颜自然知道荼齐悦跪着不舒服,可她就是要治治荼齐悦的锐气。 “可……娘娘,荼夫人毕竟怀了太子的子嗣,这嬷嬷有些规矩终究不好教。”管家有些为难,荼齐悦怀了孩子,那请来的嬷嬷手下不知轻重,若是伤了孩子,这谁担当得起…… “所以,管家这意思是,荼夫人怀了太子的子嗣就能不把本宫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这早茶也不必敬了,就让荼夫人好生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顾常颜说完便要起身。 “是老奴多嘴了,老奴这就去为荼夫人请嬷嬷。”管家自然明白如今这局面究竟是谁不好惹。 “姐姐教育的是,是妹妹犯了大错。”荼齐悦低着头,眼里的凶狠顾常颜自然看不见。 “早茶今日不必敬了,殿下今日起得早,本宫也跟着起的早,用了些早膳,这茶是喝不下了。来人,送荼夫人回去吧,别伤了她腹中的孩儿。”顾常颜唤了下人,准备将荼齐悦送回去。 “娘娘,慕公子来了。”肖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慕见卿。 “见过太子妃娘娘。”慕见卿一进来看都没看荼齐悦一眼,就对着顾常颜行了礼。 “你怎么变得如此约束了,起来吧。”顾常颜起身走到慕见卿身边扶起慕见卿。 “你终究是娘娘,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慕见卿起了身。 “既然慕神医在,可劳烦慕神医帮我也把把脉?昨日与殿下大喜之日劳累的时间有些长了,这腹部有些疼痛。”荼齐悦见顾常颜如此对待慕见卿自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顾常颜听荼齐悦这么一说不免想起来她与白冥酌成亲之日腹部也痛过,她只当是快来月事了,哪曾想过,那里有过一个生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昨日刚嫁进太子府的荼夫人啊。今日还好是我撞见了,若是让旁人看见一个妾室传着红衣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慕见卿看清了顾常颜眼底的难过,自然不会轻易饶了荼齐悦。 “你,慕见卿!好歹我也是太子府的夫人!你这么对我不怕太子怪罪与你吗!”荼齐悦怎么也没有想过慕见卿会这般侮辱她。 “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我来帮你看清怎么惹着你了?难不成你想去太子那告状?好啊,不妨我陪你一起去,让太子看看,他这正妃被你这一个刚入门的妾室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慕见卿看不惯荼齐悦仗着自己是太子府的夫人那般作威作福的模样。 “你!”荼齐悦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常颜打断了。 “让你们带荼夫人下去是聋了嘛?还想看荼夫人在慕公子面前丢尽太子府的见面吗!”顾常颜忍着笑意。这慕见卿虽不是皇权富贵,而且还和白冥沅一个战线,却是荼齐悦她惹不起的人,毕竟慕见卿是救过皇上命的人,这可是被皇上下旨保护的人。 “是,娘娘。”下人见状急忙上前扶着荼齐悦退下。 荼齐悦看了眼顾常颜,袖子中的手捏的生疼…… 躲着他 “你今日可是彻底惹了那荼齐悦。”顾常颜看着荼齐悦的背影笑出了声。 “难不成我害怕她啊!”慕见卿看样子还气的不轻。 “娘娘,早膳准备好了,可是移步偏院?”梁柒走了进来,看见慕见卿的时候不免身子微微一颤。 “阿柒……”慕见卿眼中的温柔清晰可见。 “想必娘娘刚才是在气那荼夫人吧,才故意说今日因为殿下起得早用过了早膳。”肖绵可是将刚才顾常颜说的那话听的一清二楚。 “不气气她,她又怎知天高地厚。添双筷子,走吧。”顾常颜是个心细的人,梁柒微微的变化顾常颜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今日来,可是为了什么?”顾常颜喝着清粥。 “还不是阿沅,他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不得不说太子府的厨子做菜还是挺好吃的。”慕见卿尝了口菜。 “是吗?那你可得谢谢梁柒了,毕竟这菜可是梁柒亲手做的。”顾常颜看了看慕见卿又看了看梁柒。 “是在防着荼齐悦?”慕见卿自然明白为什么顾常颜现在的饮食都要梁柒亲自负责。 “有时候不得不防。”鉴于肖绵在场,顾常颜有些话没办法说的太明显,但是他们三个人知道就行。 “荼齐悦如今正是重要的时候,如果她想用孩子来做出什么事情,接下来的一个月绝对是她的好机会,我会给太子府的人说你的身子还需要一个月的静养,你要做的就是避免和荼齐悦单独见面。”慕见卿虽然没经历过女人之间的斗争,但是对于女人的那些手段多少还是了解些的。 “我不会让荼齐悦伤害到她的。”梁柒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阿柒姐姐,如果你是个男子今生今世我定会非你不嫁的。”肖绵在梁柒的一旁看着梁柒,眼睛里都在冒着光。 “你今生今世不是有了沈逸吗?你还不如求得来世梁柒为男子,你为女子,这样也好成全了你俩的姻缘。”顾常颜打趣这两人。 “娘娘,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但是,像阿柒姐姐这样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比那些男子帅气多少倍呢……”肖绵微红了脸,主要也是听见了顾常颜所说的那句今生今世她已经有了沈逸。 “阿柒,你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吗?怎么今日看着你面色有些苍白?”慕见卿一直看着梁柒,今日初见她时,以为是今早她累着了,所以脸色有些苍白,怎料这饭都吃了大半天了,她的脸色还是如此苍白。 “昨夜没休息好罢了。”梁柒依旧低着头,从见到慕见卿开始,她就有意躲着慕见卿。 “的确,阿柒姐姐这几晚回来的总是很晚。”肖绵倒也没在意。 顾常颜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她都没有让她们两个人陪在她身边,这梁柒在太子府认识的人并不多,听着慕见卿的语气也是有些日子没有见过梁柒了,那为何肖绵说这几夜梁柒回来的都很晚…… “睡不着就出去转转。”梁柒手一顿。 “我会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不然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的身子累垮的。”慕见卿没觉得梁柒这个解释有什么问题。 “吃饭吧,吃饭吧。”顾常颜看出了梁柒的不自在,不像是初次见着慕见卿那般躲着,倒像是有些伤感…… 两位郡主 慕见卿留了几服药,顾常颜便让肖绵送他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了顾常颜和梁柒两人。 “姑娘可有心事?”梁柒见坐在秋千上沉默的顾常颜。 “我是在想,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顾常颜对上了梁柒。 “我没有事情瞒着姑娘。”梁柒慌忙的低下了头。 “你说谎,梁柒,何煜派你来保护我,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差错,懂吗?”顾常颜起身拉过梁柒的手,顺势摸上了她的脉象。 “我没有隐瞒姑娘。”梁柒语气坚定。 “何时流掉的。”顾常颜眼睛猩红。 “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梁柒怕了,想要将手抽出,可顾常颜根本不放手。 “孩子,何时流掉的。”顾常颜又重复了一遍,她或许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没的…… “姑娘何时也会了医术……”梁柒放弃了挣扎,她瞒不住的…… “白冥沅总说我是个奇才,在王府和苏鉴学完武功总喜欢跑到慕见卿那里看他如何制药,他倒也不吝啬,告诉我怎么给人看脉象,可我没那个耐心,但是,像你这种最基础的脉象我还是看得懂的。是不是为了给我制做药浴才没得。”顾常颜拉着梁柒的手,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捂热那双冰凉的手。 “我这种身份,孩子本来就是个累赘,没了倒也好。”梁柒说的轻松。可眼底的悲伤刺痛了顾常颜。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孩子也不会没了。”顾常颜能明白梁柒如今的感受,可能她还没有来得及知道自己有了孩子,那孩子就永远的离开了她…… “姑娘不必自责。”梁柒自然明白顾常颜此刻有多怪自己,可有些事情可能就是那么凑巧。 “如今我这身子好的差不多了,那药浴不必再泡了,今日起,你好生调养自己身体身子。一会我去给你做些补品,你先回房歇着吧。”顾常颜拉着梁柒要往梁柒的住处走去。 “姑娘……”梁柒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慕见卿那边我不会告诉他的,但是你必须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否则我会告诉慕见卿,让他照顾你。”顾常颜明白梁柒想要说什么,失去孩子这件事,梁柒痛苦,慕见卿会比她更痛苦…… “多谢姑娘……”像是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梁柒松了口气。 “酌儿,南国使臣今日到了白城商议和亲之事,你觉得该怎么做?”书房内白锡山批阅着奏折。 “南国使臣可有说是哪位郡主?”白冥酌皱了皱眉头,如今这局势,白锡山怎么也不会让南国的郡主嫁给白冥沅,可是无论怎样他也不想让顾常颜再伤心。 “未曾。这南国使臣还等着朕派人给回话。酌儿可是有好的建议?”白锡山看了眼白冥酌停下了笔。 “父皇。儿臣认为,南国战败,所以提出了和亲之计,可南国势力强大,与白城不相上下,这次战胜多半是侥幸,不妨让南国将两位郡主派来自选夫君如何?”白冥酌必须将自己从和亲一事中扯出来。 “据朕所知,南国有两位郡主,一个成熟稳重,一个被那南国皇帝宠的刁蛮无礼,酌儿这可是打的什么算盘。”白冥酌是他的儿子,做事风格他自然明白。 “儿臣只是觉得,和亲之事应当做长久打算。”白冥酌镇定自若。 “福公公,可听见了?”白锡山对着身后的福公公说到。 “奴才明白,这就去给那南国使臣说说,让他回去准备一番。”福公公接了命令退了下去。 白锡山又重新拿起了笔,批阅着奏折…… 些许怜悯之心 “殿下可是要需要试探太子妃一番?”离开皇宫,沈逸对着坐在马车内的白冥酌问到。 “事已至此还需用试探吗?这几日,我需要你将那些不利于她的证据全部毁掉,动作要快。父皇虽说将此事交给了我,可他终究不信任何人,想必还派了旁人在查。”白冥酌闭着眼。他知道白锡山这人谁都不信,将顾常颜这事交给他也只是为了试探他而已。 “殿下,皇上早就对太子妃起了疑心,如今只怕皇上手中对娘娘不利的证据会比我们多的多。”沈逸这几日奉命也在调查关于顾常颜的事情,甚至为此动用了暗兵,可是也只查出的那些东西也只是世人皆知,若不是昨夜在顾常颜的偏殿看见有一黑影走出,沈逸怎么也不会认为顾常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若是掌握了证据又怎么会同意常颜嫁给我,他能同意我与常颜的婚事不过是想让我盯着常颜罢了。他只是想让白冥沅死,他不在乎证据的真假,可是白冥沅这人小心谨慎的活着,他自然没办法从白冥沅身上找出什么来所以只能通过常颜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白锡山终究是他的父皇,白锡山想些什么他自然知道,更别说是白冥沅。 “那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沈逸着实为难,白冥酌不愿让顾常颜受到伤害,可如今是皇上想要顾常颜和白冥沅死。 “我说过,我要护着常颜,谁要是有对常颜不利的证据除掉便是。”白冥酌压低了声音,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 “殿下……”沈逸提醒着白冥酌,杀父本就是大罪,更何况白冥酌的父还是这白城的皇上。 “来日方长可懂?”白冥酌自有打算,他去了边疆三年,人也变得聪明了许多,懂得什么叫做一石二鸟…… “懂……”沈逸面色复杂,如今的太子,越发不像与他一同长大的那个太子了…… 白冥酌回到府中,本想去顾常颜的偏院看看,可管家却说太子妃将厨房的下人都遣走,在厨房忙活半天了,白冥酌倒是好奇顾常颜能在厨房忙活些什么。总不能她一个主子跑到厨房去做饭吧。 还未到厨房,变能闻到药材的味道。 “娘娘今日怎么想着做起药膳粥了?”肖绵看着顾常颜熟练的手法着实有些羡慕。 “一时兴起便就做了。尝尝。”顾常颜舀了一小勺喂给了肖绵。 “娘娘真是好手艺,跟在娘娘身边这么久了,今日才知道娘娘做饭这么好吃。”肖绵回味着那药膳粥的味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一会给梁柒带一碗。她这几日休息不好,应当好好补补。”顾常颜将粥盛在碗里。 “常颜何时会做饭了?”白冥酌走了进来,目光也随之温柔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顾常颜见来的人是白冥酌,先是一愣,随即便行了礼。 “常颜,你这药膳粥闻着好生香甜。”白冥酌扶起了顾常颜。 “闲来无事,便就做了。”顾常颜退后一步,和白冥酌保持着距离。 “我这刚从皇宫回来,也有些饿了,可否讨一碗?”白冥酌在顾常颜面前何来一个太子的架子。 “殿下说笑了,绵绵,给殿下和沈大人盛碗药膳粥。”顾常颜对肖绵说到。 “谢过太子妃娘娘。”沈逸跟在白冥酌身后,除了刚才行礼,他再也没说过什么,倒是目光一直盯着肖绵,被顾常颜突然叫到名字,有些慌了神,随后才反应过来顾常颜说了什么。 “殿下,厨房的油烟味重,臣妾会命人将药膳粥放在左室,臣妾先行告退。”顾常颜行了礼便要走。 “你不陪着我一起吗?”白冥酌本以为顾常颜会和他一起用膳。 “臣妾已经用过膳了,身上油烟味着实重了些,想着回去换件衣裳。”顾常颜本想撒谎说自己身子不适,想回去歇着,可是又转而想到慕见卿临走之际给她说的,如今不知道那荼齐悦会出什么幺蛾子,肖绵和梁柒随能护着她,可终究是她的人,若当真出了事她们说话也不管用,所以白冥酌在府中的时候劲量多跟在白冥酌身边,好让荼齐悦无从下手,顾常颜虽不喜欢荼齐悦这人,可是对她腹中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些怜悯之心,若是荼齐悦能将那孩子生下来,她多与白冥酌接触倒也无妨。 “那你便去吧,我先去用膳,一会你来书房找我便是。”白冥酌松开了顾常颜,语气中满是喜悦。他总觉得顾常颜有些不一样了…… “臣妾告退。”顾常颜重新行了礼便带着肖绵离开了厨房。 怎不和我说 顾常颜换了衣裳就到了白冥酌的书房,她让肖绵照顾梁柒,所以身边也没带人。她磨墨,白冥酌练字,这一幕像极了平凡夫妻之间的样子。 “殿下,荼夫人来了。”门外沈逸的声音响起来。 “她来作甚。”白冥酌很显然不喜欢荼齐悦的到来。 “她既然都来了,将她拒之门到着实伤了她的脸面,请荼夫人进来吧。”顾常颜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参见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荼齐悦本想着白冥酌回了太子府,能有和白冥酌独处的时间,怎奈何白冥酌根本没有要来找她的意思。 “何事?”白冥酌头也不抬,任由荼齐悦跪在地上。 “妾身想着殿下今日都在宫中忙着,所以便吩咐吓人做了些养胃的东西来给殿下。”荼齐悦自然知道白冥酌吃了顾常颜的粥,可她只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陪在白冥酌身边罢了。 “不必了,本殿下已经用过膳了,常颜的手艺可比那些太子府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白冥酌停下车看着顾常颜,眼中满是柔情。 “可……”荼齐悦有些难堪,她本以为白冥酌多少跪给她些面子,怎料到直接给她否决了。 “荼夫人若是没事不妨回去歇着吧,这样跪在殿下的书房里,不仅伤了自己的身子,还扰了殿下的兴致。”顾常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荼齐悦也没有别的动作。 “我……”荼齐悦被气急了。 “怎么,听不见太子妃说了什么吗?还不退下。”白冥酌冷眼看着荼齐悦。若是那件事没有发生,若是她腹中没有怀了他的孩子,他或许还能像以前那张对她,可惜她阴谋算尽,害得他失了对顾常颜的承诺。 “妾身告退。”荼齐悦只能忍气吞声,如今她不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为了能留在白冥酌身边,这些委屈算不了什么。 “常颜,我想听你弹琴了。”白冥酌拉着顾常颜的手。 “是……”顾常颜一愣,想起来她的琴还是他教的。 “沈逸,为太子妃准备一张琴。”白冥酌对着门外说到。 “是。”沈逸离开了。荼齐悦没有走多远,自然听见了白冥酌的话。袖中的手又捏紧了许多,疼极了。 “夫人,这些该怎么办?”巧儿端着荼齐悦为白冥酌准备的糕点。 “殿下都不要了,留着作甚,全部都扔掉!”荼齐悦有气没处撒,只能全部撒在巧儿身上。 “是,奴婢这就去扔掉。”巧儿委屈极了,她还特意将太子吃过顾常颜做的药膳粥这件事告诉了荼齐悦,可她偏偏要让下人去准备这些糕点,如今落的自取其辱的局面。 “不争气的东西!”荼齐悦看着自己的肚子她必须尽快,否则月份长了,这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会有生命危险。 顾常颜弹的曲子全是白冥酌爱听的,想着当初顾常颜学琴的时候,白冥酌还硬生生的让她记得他喜欢些什么曲子,只为了弹到那些曲子的时候便能想起他来。 “殿下,可是需要用膳?”沈逸敲了敲书房的门。 “竟然过了这么久。吩咐人端到书房来吧。”白冥酌停下了笔,原来已经到了酉时。 顾常颜停了下来没说什么,从她进了潇湘阁开始,出了出任务就是在房中练琴,只为扮演好潇湘阁花魁的身份,有事她会在房中弹上一天的琴,如今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倒也觉得无妨。 “累了怎么不和我说?”白冥酌走到顾常颜身边,拉着顾常颜泛红的手。 “不觉得累。”顾常颜是真的不觉得累,可是白冥酌却以为成另一番意思。 “陪我一同用膳。”白冥酌轻轻的帮顾常颜揉着手,语气中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好。”顾常颜倒觉得荼齐悦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白冥酌的饭菜里动手脚。 “夫人,该用膳了。”巧儿将饭菜放在桌上。 “殿下那边还没有人来吗?”荼齐悦坐在铜镜前,抹着胭脂。 “并未。”巧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跟了荼齐悦这么多年,荼齐悦的性格她自然了解。 “殿下可用膳了?”荼齐悦将手中的胭脂盒越捏越紧。 “正在用膳……”巧儿去厨房给荼齐悦准备饭菜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沈逸去了厨房,说是殿下和太子妃在书房用膳,让下人将饭菜送到书房去。 “和那人一起!”荼齐悦眼睛微微泛红,想起今日受的委屈她怎么也不能平静。 “是……”巧儿将头又低了几分。 “贱人!”荼齐悦将手中的胭脂盒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划过巧儿的脸庞,虽说生疼,可她却不敢吱声。 “夫人千万别让旁人听了进去。”巧儿急忙爬上前去,扯着荼齐悦的裙摆,示意荼齐悦不该在太子府说出这般话。 “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昨夜是我和殿下的大喜之日,可那狐媚子竟让殿下抛弃了我,今日仗着她太子妃的身份百般羞辱我!”荼齐悦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均有因果。 “夫人,如今那人我们得罪不起。她若出了什么差错,那殿下必定会怀疑夫人,夫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了傻啊。”巧儿是真心为了荼齐悦好,却也是真的怕死。 “你说的对,有些事情现在做不是时候。”荼齐悦摸着肚子,平息了怒气。 不过是利用他 将荼齐悦的情绪安抚下来,巧儿才离开了荼齐悦的住处。想着自己脸上还有伤,便想出府买些药膏。 “巧儿姑娘。” 巧儿被喊住,转头便看向了沈逸。 沈逸本想着顾常颜在陪着白冥酌,所以他就想去找肖绵,怎料碰见了荼齐悦的贴身侍女,本来不想打招呼的,怎料到巧儿那脸上的伤口太过显眼,本着都在一个府中,荼齐悦又是太子的夫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沈逸还是打算客气的关心一番。 “沈大人。”巧儿低着头,脸有些微红。 “巧儿姑娘脸上是?”沈逸皱着眉头,巧儿脸上的伤口有些重,流了些血。 “奴婢笨手笨脚的,自己划着的。”巧儿根本不敢看沈逸,这沈逸虽不像白冥酌那般长得俊俏,可在这白城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荼齐悦以前总喜欢缠着白冥酌,巧儿也早已对沈逸暗许芳心。 “姑娘家家的,最在意自己脸面了,先拿手帕止止血。”沈逸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可当递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手帕竟然是肖绵送给他的那一个。他还没有出声,巧儿就已经将那手帕拿了去,擦着脸上的血。 “参见沈大人!” 沈逸还想着怎么将那手帕要回来的时候,一阵声音让沈逸心顿了一顿。只见肖绵站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二人。沈逸眼力极好,肖绵红红的眼睛像是一把剑一样插在了他的心上。 “绵绵……”沈逸虽说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可是看见肖绵眼中的失望着实是慌了神。 “扰了沈大人雅兴,还望沈大人莫怪,奴婢只是想着去找我家娘娘,无意冒犯。”肖绵眼看着沈逸要接近她,便退后几步行了礼。 “你这是……”沈逸扑了空,看着肖绵如此疏远的样子,竟然不知道还如何是好。 “奴婢退下了。”肖绵看都没看沈逸一眼,便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多谢沈大人,巧儿退下了。”巧儿见状不对也只能先退下,她活的比荼齐悦明白,很多事情点到即止为好。 肖绵到了书房向着白冥酌和顾常颜行了礼,便站在顾常颜身后。 “你怎么了?”顾常颜放下筷子,她听出了肖绵的哭腔。 “奴婢没事,来的时候被石头绊了一跤,疼极了。”肖绵低着头。 顾常颜看了眼肖绵就明白她撒了谎,若真摔了跤衣裳又怎么会如此干净,余光瞥见来的沈逸顾常颜便明白,这丫头会是这样多半和沈逸有关系。 “殿下,臣妾吃的差不多了,梁柒这几日身子不适,臣妾想这几日陪着她。”顾常颜起身向白冥酌行了礼。 “沈逸,将我的披风拿过来。”白冥酌也起身。接过沈逸拿过来的披风,盖在了顾常颜身上。 “殿下,不必……”顾常颜刚想着拒绝白冥酌便开口了。 “快入冬了,我记得你既怕冷,披上吧。若是真的觉得冷了记得让下人将火炉点起来。这几日我可能要忙着宫中的事情,你觉浅,我就不去打扰你了。”白冥酌给顾常颜穿戴好,想着让沈逸送她回去,顾常颜看着肖绵的样子便拒绝了。 “你和常颜身边那丫鬟可是发生了什么?”白冥酌让下人收掉了东西。 “殿下……属下……属下心悦肖绵姑娘。”沈逸着实不好意思说出这番话。 “既然如此,为何不想着向她提亲。”白冥酌明白沈逸的性格,让他说出喜欢谁着实不容易,想来也是真的喜欢肖绵。 “属下如今还不敢,殿下的大计还未完成,属下怎么你为了儿女之情误了殿下的事情。”沈逸跪在了地上。 “沈逸,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希望你落的我这个局面。三年前,我离开来不及和常颜解释,我以为凭借我与她的关系,她会等我,还好只是三年,若那场战要打六年,十年,我该怎么办?我虽有野心,但是却让我的野心毁了你的一生,有时间就和那丫头好好相处,将有些话告诉她,那丫头眸子清澈,像极了当年的常颜。”白冥酌摸着顾常颜弹过的琴。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沈逸像是被白冥酌点醒一般。 “我和常颜真的还能像以前一般吗……”白冥酌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顾常颜有心利用她,可是只要能将她就在身边,利用他又何妨…… 一睁眼便要尔虞我诈 “说说吧,你与沈逸发生了何事。”顾常颜将白冥酌的披风脱下,她谴走别的下人,院落里只留下了她和肖绵。 “无事,娘娘不用担心。”肖绵吸了吸鼻子。 “你那里像是个会撒谎的人,你恨不得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放在自己的脸上。你今日一开口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那沈逸匆匆赶来,你却有意想要回避他。”顾常颜看了眼那披风,白冥酌素爱白色,可她却觉得黑色更配她。 “今日等着梁柒姐姐睡下,见天色不早,就想着守在娘娘身边,那曾想在路上竟然看见沈逸对荼夫人身边的丫鬟嘘寒问暖,还将我送给她的手帕给了那丫鬟。他既然拿了我的手帕,又为何将它交给别人用。”肖绵再也忍不住了。 “傻丫头,想必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你若说那旁人对着别的姑娘嘘寒问暖我倒还能相信,可这人是沈逸,他为人处世我多少还是了解的,倘若他真的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我又怎会同意你和沈逸来往。想必这问题自然不出在你们俩之间。”顾常颜伸手擦着肖绵脸上的泪水。 “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肖绵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再哭下去,明日这眼睛肯定看不成了,听话,收收眼泪,很好去睡一觉,想必沈逸自然会来和你解释。”顾常颜也没了主意,从她有记忆开始几乎就是在男儿堆里长大的,何时见过女子哭成这般模样。 “当真……”肖绵吸了吸鼻子,泪水还是不断。 “自然。若你明日在府中撞见了那巧儿,岂不是让她好生笑话你,去歇着吧。”顾常颜想着终于将她安抚好了,肖绵这一哭着实让顾常颜见识到了“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话。 “那告退了。”肖绵行了礼转身想离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顾常颜说:“为何不曾见过娘娘哭?是娘娘太过坚强,还是因为没有什么事触及到娘娘心底最痛的地方?” 顾常颜被肖绵这一番话问的愣住了,她哭过吗?没有,从来没有过,她初到王府被人欺负没有哭过,苏鉴为了训练她,给她加重任务她累到吐血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她看着白冥酌带着荼齐悦离开只是觉得心麻木了,半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是她太坚强了吗?还是因为没有任何事或物触及到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肖绵早就已经走远了,顾常颜愣愣的看向门外,为何如今她想知道哭是什么感觉…… “阿颜如此愣神,可是在想我?” 伴随着声音,房门被关,屋内的蜡烛也灭了,独留了床头的那一盏。 “王爷……”顾常颜依旧愣愣的看着白冥沅。 “怎么,见着我不高兴?”白冥沅将顾常颜搂在怀中。 “王爷……我该怎么办……”顾常颜看着白冥沅不免想起了慕见卿。他的孩子因为她死了…… “发生了何事?”白冥沅从顾常颜的眼中看见了从来没有过见过的慌张。 “梁柒,梁柒的孩子没了。”顾常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木板一样。 “怎么……会没了?”白冥沅倒也知道慕见卿和梁柒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没想到梁柒竟然小产了。 “见卿给我用的药房里加了一味红花,他怕旁人发展就让梁柒为我准备药浴,她与那红花待的时间长了,孩子自然保不住。”顾常颜不知所措,她可以在旁人面前镇定自若,却偏偏在白冥沅面前慌乱的像个孩子。 “别担心,如今你能做的就是帮着梁柒恢复身体,想必梁柒也不想让见卿知道此事,既然如此我们先瞒着见卿,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你也要记得这件事千万不可再让别人知道了。”白冥沅拍着顾常颜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件事总不能一直瞒着他。”顾常颜发现自己如今真的变了许多,她何时像如今这般慌了神,白冥沅也变了好多,他之前那曾像如今这般好脾气,还来安抚她。 “有我在,莫怕。天色不早了,我陪着你睡下。”白冥沅今日来就想看看那荼齐悦可有难为她,听了她说梁柒的事,他便知道今夜顾常颜不会睡得那么安稳。 “可我怎么睡得下……”顾常颜看向床榻。 “你必须睡得下,荼齐悦想着法子要害你,你除了晚上能放松戒备,白日里你必须保持清醒,荼齐悦腹中的孩子是白锡山第一个皇孙,若是他这皇孙出了什么差错,你这太子府的太子妃自然免不了罚。”白冥沅语气坚定。 “我知道了,你尽快离开吧。不知为何,听说从今夜起太子府的守卫增多了一倍,而且巡逻的时间也加长了不少,再过半个时辰那些侍卫就要巡逻了。”顾常颜明白白冥沅是担心她。 “你一人睡得着?”白冥沅还是放心不下顾常颜。 “自然可以。”顾常颜点了点头,示意白冥沅不必担心自己。 “好生照顾自己。”趁着侍卫还没来白冥沅离开了顾常颜的住处,这太子府晚上的侍卫为何增多他自然明白。 “这一睁眼便是尔虞我诈……”顾常颜颇为无奈,耍心机,她还真不是高手…… 本宫这人心眼小,脾气也不大好 一连几天,沈逸都不曾来找过肖绵,肖绵只是静静的看着院外的路,想着总能听见那熟悉的脚步。 “姑娘,她这样也不是办法。”梁柒不明白为何肖绵要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既然与沈逸有误会,为何不去找他好好谈谈,非要自己在院子里胡思乱想。 “可她寻不到别的法子,她与我们不同,我们经历的太多,男女之情这种事情我们多少能放的开,可她不一样,想来这沈逸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她一女子,总不能太不矜持,她只能等着沈逸来给她解释,可那沈逸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连着五日了也不见他来找肖绵。”顾常颜叹了口气,肖绵和沈逸的事情,她不便插手,毕竟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她是个外人,他们成败与否都取决于他们自己。 “娘娘……”肖绵回房顾常颜的身边,天色渐晚,她还是没能等到沈逸来。 “有什么直说便是。”顾常颜明白是有事找她,这些日子肖绵做完该做的事情就会在门口等着那人,等到侍卫开始出来巡视她才关了门伺候着顾常颜梳洗。 “娘娘,再过不久便是我阿爹阿娘的几日,我想告假两日回去给他们扫扫墓。”肖绵站在顾常颜身边。 “去便好了,也趁着这两日散散心。”顾常颜对上肖绵的眼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肖绵眼中失去了些什么…… “多谢娘娘。”肖绵行了礼便就退了下去。 “姑娘……为何我觉得……”梁柒是个心细的人,肖绵除了和顾常颜带的在一起的时间长以外,和梁柒相处的时间也不短。 “她有些变了,或许是因为沈逸吧。”顾常颜倒也没放在心上,喝了口肖绵在外买来的花茶,这花茶泛着些许甜味,到比太子府的茶叶好喝多了。 “是否去请沈逸来一趟?”梁柒明白顾常颜这人心善,她怎会看着肖绵这般模样。 “他总会自己来的,我们何必这么着急,等着吧。”顾常颜说的果然不错,沈逸是找了过来,只不过在他之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次日一早,顾常颜刚用完膳,荼齐悦便扶着腰身来到了她的住处。 “见过姐姐。”荼齐悦行着礼。 “起来吧。”顾常颜看了眼荼齐悦,其实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也不知道她扶着腰身的动作是不是在向顾常颜炫耀些什么。 “姐姐,怎么不见你那贴身丫鬟?”荼齐悦看了看顾常颜身边,却是没有肖绵的身影。 “本宫的人,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荼夫人汇报?”顾常颜将目光收回,话外意思便是她只是一个夫人。 “怎敢,这不是听巧儿说前几日碰见了肖绵,巧儿也不知道为何,好像惹着肖绵不高兴了,妹妹想着,姐姐与我一同伺候着太子殿下,若我们低下的丫鬟伤了和气着实有些不妥。”荼齐悦话里哪有半点道歉之意。 “本宫今日还在想为何这几日那丫头总是闷闷不乐的原来这原因出在了你的丫鬟身上。荼夫人教出来的人就是这般道歉的?”顾常颜不傻,荼齐悦带着巧儿来道歉是假,炫耀才是真的,她听管家说,白冥酌这几日忙于朝堂之事,就算是晚上就寝都睡在了书房,可是荼齐悦却不知情,每天都往书房跑,白冥酌甚是不悦,可荼齐悦却说是孩子想爹爹了,白冥酌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到了就寝的时候就让沈逸送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还请娘娘原谅奴婢。”巧儿听出了顾常颜话中的意思,急忙跪在了地上。 “原谅?本宫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怎么原谅你?本宫那丫鬟也是心善,本宫问她,可她终是不说原因,竟然你说肖绵闷闷不乐的源头是你,不妨说说看,你究竟是怎么惹了她。”顾常颜这番话将巧儿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本以为肖绵回到顾常颜的身边怎么也会告状,怎料肖绵什么也没告诉顾常颜,这让她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怎么说出来。 “夫人……”巧儿将目光转向了荼齐悦。她只是个丫鬟,顾常颜是太子妃,有些话只能让荼齐悦说出来。 “姐姐,我这丫鬟脸皮薄,不妨我来说如何?”荼齐悦反应倒是快,这几日沈逸送她回住处,巧儿的眼睛恨不得长在沈逸身上一般,巧儿和沈逸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些,所以就想着来看看顾常颜的笑话,怎料顾常颜像是完全不知情一般。 “本宫让你开口了吗?如果肖绵和巧儿这件事情荼夫人没参与就不要开口,本宫这人心眼小,若是一会牵连了荼夫人那可就不好了。”顾常颜盯着荼齐悦。 荼齐悦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顾常颜那眼神吓得竟然说不出来话,她这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回娘娘。前些日子奴婢笨手笨脚,伤了自己的脸,所以出府想找郎中给看看,结果路上碰见了沈大人,沈大人见我脸上的伤就关心了几句,结果被肖绵姐姐看见了,当时不知为何,肖绵姐姐有些生气,连沈大人都不理了,奴婢怕因为奴婢的事情伤了娘娘跟夫人的和气,所以就让夫人带着奴婢给肖绵姐姐道个歉。”巧儿只得将原本商量好的说辞变了一番。 “肖绵没你年长,况且她又是本宫身边的贴身丫鬟,记得下次见到她要唤一声‘肖绵姑娘’,毕竟她如今无父无母,实在没办法多出一个比她年长几岁的妹妹。”顾常颜起身慢慢走向巧儿。 “是。”巧儿只得应下。 “那,姐姐可是能原谅巧儿可?”荼齐悦陪着笑脸,今日想着来看顾常颜的笑话,怎料被顾常颜压了气势。 “啪!” 随着一声巴掌声,巧儿倒在了地上,顾常颜手都被震的有些痛了。 “顾常颜你这是做什么!”荼齐悦看着巧儿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血,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规矩。 “本宫的名字是你叫的吗!跪下!”顾常颜本想反手给荼齐悦一巴掌,可是想到她腹中还有孩子,以免节外生枝,她只是命令荼齐悦跪下。 “你……”荼齐悦气不过,可她只是个夫人,而且今天她挑衅在先,本就理亏。 “早就告诉你了,本宫这人心眼小,脾气也不怎么好,可你这丫鬟偏偏要触碰本宫的底线,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今日才想着来道歉,是她这做奴才的不长心,还是你这做主子的纵容的!”这一巴掌根本不解气,顾常颜有些低估了荼齐悦,她知道巧儿会将这事告诉荼齐悦,却没想过荼齐悦会这般嚣张。 “来人!”一声令下,院中的管家走了进来。荼齐悦刚到顾常颜这的时候就有人去找来了管家,怕两人发生什么事,管家也不敢怠慢。 “娘娘有何吩咐?”管家上前行了礼。 “荼夫人管教下人不当,禁足半月。巧儿今日惹着本宫不高兴了,罚她三十大板,以此警告。”顾常颜甩了甩手,坐回了刚才的地方。 “顾……姐姐这是何意,巧儿今日怎么惹着姐姐不高兴了……”荼齐悦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和顾常颜抬杠的时候。 “惹了本宫的人,那便是惹了本宫,今日罚她的已经够轻了,倘若那日再让本宫发现你欺负本宫的人,本宫就直接将你扔到那清宁寺。”顾常颜看了眼管家,示意可以两人带出去了。 “荼夫人,该离开了,您这身子还怀了孩子,而且,娘娘刚用过膳了,该休息了。”管家提醒着荼齐悦,却也是给荼齐悦台阶下。 “妹妹告退。”荼齐悦恨自己,为何她不是太子妃,为何她要低顾常颜一等…… “姑娘可是解气了?”梁柒给顾常颜倒了杯花茶。 “你怎知我在生气?”顾常颜喝了一口茶。说了那么多话她着实有些渴了。 “姑娘待人如何,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本来还是奇怪为何姑娘这次不为肖绵报仇,原来是想等鱼儿自己上钩。”梁柒还想着顾常颜明知道这事是因为巧儿而起的,怎么不给肖绵一个交代。 “那荼齐悦被荼良宠惯了,说到底她所接触的人少之又少,想着在我面前炫耀,她倒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人心看不透,她所有的行为都像极了那唱戏的戏子,供别人欣赏。”顾常颜将人看的透彻,荼齐悦比她料想的急切,估计今日罚了她白冥酌也不会说些什么,这一弄也到让荼齐悦安分些,这半月顾常颜倒可以不用担心荼齐悦会用腹中的孩子来害她。 “姑娘,你真的没有怀疑过肖绵吗?”梁柒问着顾常颜。 “这是何意?”顾常颜没想过怀疑肖绵。 “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出现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解释。”梁柒摇了摇头,这只是她的直觉而已。 “她的眼睛不会骗我,像极了我当初一般。”顾常颜第一眼见到肖绵的时候就觉得那双眼睛像极了她。 “姑娘看会医书就歇着吧,别累着了。”梁柒笑了笑,不再纠结着肖绵。 “你下去歇着吧。”顾常颜让梁柒回了房,自己责走向了院中的那个秋千…… 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为何不杀了她。”男子品了口酒。 “如今还不是时候,她还有利用价值。”女子与男子之间隔了一层红纱。 “我信你所说的,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我就给你一年的时间,若你不忍心下手,我就派别的人去做,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手刃你杀父仇人的机会。”男子掀开红纱,用手中的玉扇挑起女子的下颚,对视着她的双眼。女子生的不算漂亮,却还是耐看。 “不负公子重望,只是公子毕竟不是白城人理应早些离开才好。”女子无动于衷可能是对男子这样的动作习以为常了。 “小丫头可是好狠的心啊,我可是冒着被父皇发现的风险偷偷溜来了白城,想着只为见你一面,可你竟然如此对我,可是让我好生伤心啊。”男子拉着女子的胳膊说事一带,将她拥入怀中。 “公子不可。”女子慌了神,以前公子哪有这样对过她。 “不可?你可是忘记了谁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莫要忘记了,当初我答应帮你复仇,代价可是你要嫁给我。以前你可是不会拒绝我的,怎么如今是见了世面,心里没我的位置了?”男子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没有……”女子的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看着男子的侧脸女子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当初被他救下一心只想着复仇,哪里料想过会对旁人动了心。 “小丫头,你这话说的自己心不心虚?你要记得,我可以毫无理由的相信你,但是我的耐心有限。”男子放开了女子,刚才只是想着给她一些教训罢了,说到底他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公子为何一定要娶我?”女子又重新跪在地上,问着男子。如今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总是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只是觉得平白无故的帮你我有些不划算。你知道,我这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如今也只有这具身子值得我能帮你。”男子将红纱重新拉好,继续喝着酒。 “公子,时辰不早了。”女子示意自己该离开了。 “一个月之后,我会再来白城,只不过是以我本来额身份,到时候见面,你可别漏了马脚,回去吧。”男子不在看着女子。 “是。”女子转身离开。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男子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对他撒了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心里有了别人,他只不过离开她半年而已,她竟然这么轻易让别人拥有了她的心,想到如此,背后的伤口竟然有些隐隐作痛,明明已经过了两年了,怎么还是会痛。 男子唤来了酒楼的小二,将地上的酒杯碎片收拾了一番又让拿来了几壶好酒,这才白城的酒果然比吗南国的酒好喝,可是这白城的酒也容易醉人。模糊之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年,有个女孩跟他说,让他无论如何以后都要娶一位自己喜欢的姑娘,最好那姑娘也喜欢她。他那时将贴身的玉佩送给了她还说了句:“我心悦与姑娘,等姑娘到了婚嫁之时,我定八抬大轿去姑娘过门,此玉佩为证,若我未能完成对姑娘的承诺,那我这一世便再也见不到姑娘。”那时那姑娘还说:“你既然未完成对我的承诺,未在我婚嫁之龄来娶我,我又怎会让你见到我,还有,谁说要嫁你了。”女孩满脸羞红的离开了。那是冬天,可女孩的笑容暖极了…… 不愿错过一段良缘 顾常颜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下人说沈逸早就在院子里侯着了。 “参见太子妃娘娘。”沈逸这人无论何时都不忘了那规矩。 “何事?”顾常颜揉了揉眉眼很显然她没有睡醒。 “属下此次过来,想问问肖绵姑娘在哪?”沈逸有些为难,他本想着这几日没来找肖绵,她应当气消了,所以想着今日来见见她,怎料扑了个空,问了管家才知道今日肖绵向顾常颜告了假,具体去了哪还不知道。 “不知沈大人找她何事?”顾常颜盯着沈逸。 “娘娘折煞属下了,今日来找肖绵姑娘是为了道歉。”沈逸面对顾常颜的这一生“沈大人”着实不敢应。 “沈大人可是听说了今日荼夫人被本宫下了禁足,而她那贴身丫鬟被本宫赏了三十大板的事情?”顾常颜看沈逸这样子的确不像是肖绵说的那般,可这荼齐悦带着巧儿挑衅也是真。 “属下知道。”沈逸一回太子府便听见荼齐悦院子里的下人在嚼着舌根。 “那你可知她们为何受罚?”顾常颜玩着手腕上的玉镯。 “知道……”沈逸知道她们受罚是因为来了顾常颜这说了些什么,沈逸多少也能想的出来,如果荼齐悦因为自己得罪了顾常颜,那巧儿没有必要的跟着一起被罚,只能说明惹了顾常颜不高兴的就是巧儿,应该是和他的事情有关系。 “那沈大人不妨说说看本宫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顾常颜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竟然越看越有些喜欢。 “属下不好评论,但是娘娘做事理应有娘娘的道理。”沈逸竟然有些心慌,他何时遇见过这般气场的顾常颜。 “本宫虽不知道你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了才想着来找肖绵,但是若今天肖绵在,怕是免不了她们二人的欺负。本宫同意你们来往,但是不允许你伤害她,你可知这几日她天天守在院子门口,等着你来找她,能同她交代个清楚。”顾常颜借着这次沈逸理亏教训着沈逸,她总不能看着肖绵变成第二个她的时候才想着去怪罪沈逸如何辜负了肖绵。 “属下知错。”沈逸没办法反驳顾常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非要等着肖绵气消了才想着来找她。若不是今日白冥酌说不能让肖绵一个人胡思乱想,他怕还需要几日才来找肖绵。 “今日她父母的祭日,我不知道她父母葬在何处,沈大人神通广大的,不妨派手下的人出去找找。”顾常颜将玉镯重新戴好起身走向庭院的秋千。 “多谢娘娘。”沈逸反应过来,顾常颜这是在帮他,匆匆行过礼便离开了顾常颜的院落,往白冥酌的书房赶去。 “以为你会为难沈逸一番,怎么这么容易的就妥协了?”梁柒靠在房门上看着略带笑意的顾常颜。 “我应当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我不希望肖绵受伤,但是也不想她错过一段良缘。”顾常颜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带你一同可好 沈逸向白冥酌要来了人,在街上寻找着肖绵的身影,他不知道肖绵父母葬在何处,所以只能如此盲目的找着。 “沈大人,去问过了,今日没有见过画中的人出过城,想必肖绵姑娘应该还在白城内。”下人拿着肖绵的画像给沈逸汇报着。 “知道了。”沈逸突然放了心,只要肖绵在白城,无论如何他都能找得到。 “属下有一事不解,太子妃娘娘说肖绵姑娘只是去祭拜父母,又不会找不到。为何沈大人要如此紧张。”下人不解。 “本就是我有愧与她,再说,她是我心尖上的人,几日不见我恨不得立刻能陪在她的身边。”沈逸盯着画像出了神。 “沈大人就如此想念我?”那人的声音沈逸及其熟悉。 “肖绵......”沈逸转过身,眼前的人正是肖绵,她一身白衣,挎着竹篮。竹篮里是一些香和蜡烛。 “你的父母葬在何处?”若不是今日肖绵突然不见,沈逸可能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除了太子府再也没有别的地方能找得到肖绵了。 “若他日我再去看望我父母,带你一同可好?”肖绵没说出来她父母葬在何处,可这句话却让沈逸高兴不少。 “你可还怪我?”沈逸自然没忘记是何原因让他和肖绵如此局面。 “自然怪,怪你为何不早些来跟我解释,怪你让我这几日胡思乱想,怪你将我送你的手绢轻易的给了巧儿用,你可知那是我花了好几天才绣出来的,你可知我为了那手绢上的刺绣每一针都是我的心血。“肖绵说到最后竟然哭了出来。 ”被哭了,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这不是将手帕要了回来吗,我心悦与你,又怎会对别的女子有男女之意?那日我只是手误拿出了你送的帕子,刚想着要回来就被你看见,还没来得及与你解释你就离开了,之后看你心情不好,我就想着等你消消气我再来找你,怎料今日知道你出了府我才来着人出来寻你。“沈逸拿出帕子,这是他前些日子从巧儿那要回来的。他以前倒不觉得女子哭了能怎样,直到今日肖绵在他的面前哭出来他才知道为何有些男子最见不得女子流泪。 ”你出来寻我作甚,我不过是给父母扫墓而已,况且我已经同娘娘告过假了,又不是不回去,你弄这么大阵仗作甚。“肖绵哭笑不得。沈逸带出来的人都穿的是军装,在这白城的街上不免有些壮观。 ”我怕你生我气,不回来了。我除了太子府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找见你。“沈逸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想他太子贴身侍卫,哪里做过讨得女子欢心的事情。 ”我虽生你的气,可是娘娘对我亲如姐妹,我又怎会留娘娘在这。今日你同我讲清楚了这些,我也不会再怪你,这件事我本来也有错,那时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解释。“肖绵听着沈逸的解释也反应过来那日自己有写心急了,可是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自己眼里有沙子。 ”那可是原谅我了?“沈逸欣喜若狂。 ”你给我买串糖葫芦我就原谅你。“肖绵想了想说道。她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这糖葫芦,只可惜爹爹死后再也没有人买给她吃了,后来她也就不爱那东西了。 ”买,哪怕是一百串都行。“沈逸拿过肖绵的竹篮,牵着肖绵的手往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去...... 南初 这一个月的日子说到便就到了。 “娘娘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肖绵带着下人进来为顾常颜洗漱的时候,顾常颜已经起来了。 “总觉得有些心慌不知为何。”顾常颜皱着眉头,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娘娘可能是紧张了,今日南国两位郡主来白城,娘娘也要去,可能是因为见着陌生人的缘故吧。”肖绵背对着顾常颜,放好了洗脸水。 “但愿是因为这样。”顾常颜只觉得肖绵的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她再怎么不熟悉南国的人,也不应该如此慌张,这心慌只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娘娘先洗漱,梁柒去准备早膳了,用完膳娘娘就要和殿下一起去城门上迎接两位郡主了。”肖绵帮顾常颜搭配着衣服。 “可知道此次陪同前来的是何人?”顾常颜洗完脸,问着肖绵。 “听沈逸说,此次陪同来的是南国的丞相大人,南初。”肖绵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做事,顾常颜自然没看见肖绵眼中的一抹寒意。 “女子?”顾常颜听见这名字一愣,她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有,南国女子也可以为丞相? “娘娘怎么会这么认为?朝堂上的规矩女子不可涉政,南国自然也不会让一女子入朝堂,这南国的丞相,是一位男子,而且还是一位品貌非凡的男子,年龄与娘娘相仿。”肖绵忍不住笑意,这要是让那南国的丞相听见,俊脸上指不定会五颜六色。 “南初这名字,听着很是像女子的名字,只是我在潇湘阁的时候也有听闻过南国的事情,可那时南国的丞相应该还是以为姓李的人,这南初又是何时成为南国的成长的?”顾常颜在潇湘阁的时候没少听那南国姓李的丞相如何的公正。 “娘娘有所不知,在娘娘与殿下成婚不久,南国原本的丞相就被以贪污之罪处死了,这南初也是那时做的丞相,听说让南国与白城联姻就是他提出来的。”肖绵一边给顾常颜画着眉一边说到。 “与我年龄相仿,又是那南国的丞相,这南初着实有些意思。”顾常颜知道南国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比白城少,甚至可以说那南国可谓是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后路。再说说这南国之前的丞相,南国皇上爱好女色,无心打理朝政,奈何南国太子年幼,又不允许女子干涉朝政,所以南国朝中的事多交给南国左将军和李丞相处理,这两人也算是大公无私,若那李丞相贪污了,那南国活不了这么多年,况且李丞相那么大的官职,又帮着南国皇帝打理朝政,单是贪污之罪不应处死,这南初有些手段,能拉李丞相下位,想必南国不少势力都在他手中,而且这人提出联姻又是何意?此人估计不好对付…… “娘娘,该用膳了。”肖绵看着发呆的顾常颜。 “好。”顾常颜回了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说到:“绵绵,你这眉毛画的甚好,以后你成亲之日,我也一定要为你亲手画眉。” “好……”肖绵愣了一会才回答到,若真的是她成亲之日,顾常颜想必不会很开心吧…… 思念到了极致 用过膳,顾常颜便带着肖绵和梁柒去找白冥酌。 “参见太子殿下。”顾常颜行着礼,书房内不只是白冥酌一人,荼齐悦和巧儿也在。 “不是说我去找你吗,你怎么过来了?”白冥酌扶起顾常颜又说到:“天气凉了,怎么不带件披风过来。” “不冷。”顾常颜摇了摇头,扫了荼齐悦一眼,荼齐悦这些日子倒算得上是安分,前些日子禁足就解了,却也没来找顾常颜麻烦。 “沈逸,备马车。”白冥酌对着门外的沈逸说到。 “是。” 听着声音沈逸应当是走远了。 “殿下可是要去城门上迎接两位郡主?”荼齐悦明知道白冥酌是要去干什么,可是还是想问一问,因为她拥抱有些期待,白冥酌能带着她去。 “管家,送荼夫人会院落好生休息。”白冥酌皱了皱眉头,他及不喜欢荼齐悦,奈何她到了书房也就是为他研磨,不去和他说话,白冥酌想着荼齐悦终究嫁给他,夫妻情面多少还要留的,可荼齐悦这人不自觉,明知道的事情还要问白冥酌就很反感这一点。 “殿下,我们也该走了,总不能让两位郡主等着我们。”顾常颜对那两位郡主不感兴趣,倒是对那南初很是好奇。 “走吧。”白冥酌牵着顾常颜,完全不理身后的荼齐悦。 “绵绵怎么不在了?”顾常颜问着门外的梁柒,她自然知道肖绵干什么去了,只要是个细心的人就能听出来刚才离开的脚步不止一人。 “跟着沈逸一起去备马车了。”门还是开着的,梁柒看了一眼里面的巧儿。 “常颜准备什么时候挑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亲?”白冥酌打趣着。 “等肖绵想成亲了,我再给他们选个好日子,有些事情,急不得。”顾常颜这话是说给荼齐悦和巧儿听的。 “贱人!”荼齐悦等到看不见他们就从牙缝中吐出这两个字。 “夫人……”巧儿扯了扯荼齐悦的衣袖。 “巧儿你忍得下这口气吗?伤不了那贱人,她身边的人自然能伤的了。”荼齐悦这次聪明一会,不打算主动招惹顾常颜。 今日迎接南国郡主到场的都是朝中大臣,其实按照规矩来,皇上的子女都要来,而且还要带上自己的夫婿或者正妻,怎奈何白锡山如今只有白冥沅和白冥酌两位皇子,而白冥沅未娶妻,所以在场的女子只有顾常颜和她所带的肖绵与梁柒。 “你脸色怎么有些苍白?”梁柒问着肖绵。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沈逸耳尖,听见了梁柒的声音。 “无事,只是觉得有些紧张,毕竟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肖绵解释着。 “有我在,莫怕。”顾常颜放慢脚步对着肖绵说到。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众人看见白冥酌和顾常颜纷纷行礼,其中也包括了白冥沅…… “免礼。”白冥酌颇有白锡山的样子。 白冥沅起身的一瞬间与顾常颜对视了一眼,顾常颜只觉得自己心脏漏了半拍一样,看着白冥沅淡淡勾起的嘴角,顾常颜只觉得旁人的存在都不重要了,白冥沅的那双眼神温柔极了,一个月未见可能是思念到了极致…… 百闻不如一见 “娘娘,南国郡主到了。”肖绵在顾常颜身后小心的提醒着顾常颜。她这才回神,差一点点她就陷进白冥沅的温柔里了。 马车停了,先下马车的是一女子,此女子一身红衣,面上妆容精致,眼神中透露着稳重的感觉,想必这就是南国皇上的大女儿南千月。随后出来的女子一身青衣,出了车门到不急着下车,左右看了看才走了下来,脸上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像是对白城有些东西不满意,这边是那古灵精怪,蛮横无理的小郡主南雪川。顾常颜正在好奇着那南初在哪的时候,最后那一辆马车才掀开了车帘。男子一身黑衣,手中还捧着一本书。若不是他的这一身衣裳顾常颜可能以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两位郡主对着白冥酌和顾常颜行着礼。 “想必太子对我并不熟悉,南国丞相,南初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南初自行介绍着自己。 “百闻不如一见,南大人。”白冥酌向南初回礼。顾常颜皱了皱眉头,对于南初的好奇又加重了几分,要明白,南初虽为丞相,可是身份却没有白冥酌大,而且,南初是陪同两位郡主来的白城,却坐在了最后的那个马车,到了白城先下来的也不是南初。 “殿下言重了。”南初起身一笑,这一笑顾常颜更觉得南初不像是那种机关算尽之人。 “听闻白城有位旁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有礼了冥王爷。”南初走到白冥沅面前行了一礼。 “本王也是与兄长同样的话,百闻不如一见,南初大人。”白冥沅看着南初,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顾常颜看着二人,为何总觉得这二人认识。 “父皇已经在宫中等着了,还望三位上马车去皇宫。”白冥酌脸色有些难堪。 白冥酌和顾常颜先上了马车,今日场面大,梁柒和沈逸因为保护顾常颜热白冥酌所以骑了马,肖绵虽然和顾常颜关系好,却不能在南国郡主面前失了分寸,所以只能和其他下人一样步行跟上。 “姐姐,这白城真无聊。”南雪川看着车窗外走动的人群。 “切记莫要在白城给丞相大人找麻烦。”南千月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姐姐好生无趣,这里哪有南国的街道好玩。”南雪川看着手里的珠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声马鸣之后便有人喊着:“快让开,马受惊了!” 坐在马车内的顾常颜听见这一声,便掀开窗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绵绵!”顾常颜看见的便是那发了疯的马冲向了肖绵,那马蹄即将落下,肖绵像是吓傻了竟然一动也不动。肖绵因为是女子,体力自然跟不上那些大人们带来的男丁们,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南国带来的礼品车边上,沈逸他们都在最前面根本来不及救她。 肖绵看着前蹄腾起的马像是失了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马蹄落到她身上可能会死吧…… 肖绵闭着眼睛,等着那马蹄轮到自己身上,怎料只听见一声巨响,肖绵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那匹发了疯的马死了,被南初杀了,一把剑捅在了马脖子上。马血有些落在了南初身上,他的眼中只有阴狠。 “绵绵……”直到那马死了,顾常颜才反应过来下了马车跑到肖绵身边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娘娘……我……没事。”肖绵的声音都在抖。 “多谢南大人。”顾常颜想南初道着谢。说来也奇怪,南初以欣赏白城街景为由骑了马,却阴差阳错的救了肖绵。 “姑娘可有受伤?”南千月也下了马车。 “多谢郡主关心,奴婢并未受伤。”肖绵回过神便听见南千月的关心。 “丞相大人衣服沾了血,去见皇上有些不合礼数,不妨到本王府上换身以上再去如何?”白冥沅也过来了。 “冥王爷所言甚是,那就有劳冥王大人带路了,还请太子殿下代两位郡主先行进宫。”南初行了礼便上了马和白冥沅走了。 顾常颜见状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了,带着肖绵留伤了马车。沈逸本想说些什么可在这样的场面竟然说不出任何关心的话来,想来肖绵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着实可悲 “今日还多谢冥王爷。”南初换好衣服,白冥沅与他穿衣风格相似,他穿着白冥沅的衣服但也不觉得别扭。 “为何来白城?”白冥沅不急不慢的问着。 “自然是护送我国两位郡主来白城和亲。”南初一愣,他倒没想过白冥沅会问这个问题。 “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据我对你的了解,朝廷这趟浑水你不愿意淌进去,而来这白城送两位郡主有南国使臣足以,南国皇帝昏庸你既然身为了丞相就不应该轻易离开南国。”白冥沅倒也不急。 “白冥沅,你我不过是数面之缘,你能有多了解我?我之前是不喜欢朝廷,可人总是会变,而且你要知道,在南国做了丞相,就如同掌握了整个南国的命脉。”南初将脏的衣物包好,在走出门的时候又对白冥沅说到:“白冥沅,你的野心不比我小。” “南初……”白冥沅念着这两个字,白冥沅有些捉摸不透这位曾经的挚友。他认识南初比认识顾常颜时间早,那时候也许是因为两人的身世经历相似比较能聊得来,可是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停留在好些年以前,从他回了南国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甚至连书信都没有往来。 南初和白冥沅赶到皇宫的时候众人都在等着他们。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免礼。本以为这次前来的会是南国使臣,却不想来的是南国丞相。”白锡山倒是很欣赏南初。 “此次来白城为的就是两位郡主的和亲一事,毕竟与两国友谊有关,怎能派使臣来做。”南初也是谦虚,或许这只是他来白城的一个借口,至于真正目的可能无人知晓。 “既然南丞相到了,那宴会便就开始了。”白锡山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白冥沅半句。顾常颜坐在白冥酌身边看着白冥沅站在南初身后握紧了拳头,顾常颜只是没想到白锡山在这种场面会为难白冥沅,眼里不免多了几分寒冷。 “姐姐,那太子妃可是很奇怪啊。”南雪川盯着顾常颜的那张脸。 “白城这淌水混的很,你我看戏便好,莫让那脏水沾到自己。”南千月扫了一眼顾常颜后,又将视线放回到南初身上。 “这白城本就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些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会放过?”南雪川勾着嘴角。 “将你的那些小把戏通通收起来!今日你让那马匹发疯会没人追究只是因为那丫鬟不重要,倘若你想对那太子妃动什么手脚,你觉得那白冥沅和白冥酌会放过你?”南千月说的风轻云淡,却让南雪川汗毛都立起来,她这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若说南千月知书达理,那不过是她的面具而已,她可是为了那个男人连自己父皇都能下得去手的人。 “那丫鬟不重要?姐姐,你是有多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才能说出这样的谎话,旁人不了解南丞相你还能不了解吗?他何时出手救过人,哪怕是对他掏心掏肺的人死在他面前他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那只是一个丫鬟啊,死了没什么的,可他竟然从马背上飞下来挡在那丫鬟面前,也是他武功极好,若换了旁人,那马蹄不得落到他身上。”南雪川嘲讽着南千月。自家姐姐的心思,她这个做妹妹的能不懂? “闭嘴!”南千月眉头一皱,目光一转竟然死死的盯着顾常颜身后的肖绵。 “姐姐啊姐姐,今后嫁了太子,怎么着也得控制你自己的情绪,莫让太子发现了什么,怪罪南丞相。”南雪川和南千月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南雪川的母亲生下她就死了,南国皇上下旨让南千月的母亲照顾她,南雪川终究不是她亲生的,她什么东西都不愿意交给南雪川,所以才养成了南雪川今日嚣张跋扈的性格。 “用不着你的提醒。”南千月很不喜欢南雪川,她的这些知书达理全部都是被她的母妃逼出来的,身为女子,她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自己都做不了主,甚至连自己心悦之人都嫁不了,着实可悲 她是他心尖上的人 “陛下不觉得这舞曲有些看腻了吗?”南雪川站起身对着白锡山说到。 “雪川……”南千月呵斥着南雪川。 “无妨。不知小郡主有什么好主意?”白锡山倒也是给足了面子,毕竟南雪川是南国的小郡主。 “听闻白城太子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妨太子妃抚琴,雪川与他人比剑可好?”南雪川看着顾常颜。 “朕通常见到的都是男子比剑,可却从未见过女子比剑,朕允许了。”白锡山显得很有兴趣。 “那雪川想请冥王爷一同可好?”南雪川武剑是假,想和白冥沅接触是真。 “沅儿,你可答应?”白锡山问着白冥沅,这可能是白锡山为数不多的唤白冥沅为“沅儿”,竟然还是因为南国小郡主。 “好。”白冥沅面无表情,对于白锡山亲切的称呼无动于衷。其实白冥沅答应白锡山并不是因为给他面子,只是因为怕那南雪川伤到顾常颜罢了。 为了方便,南雪川和白冥沅都换了一身便装,顾常颜则面向白锡山坐在场地中间。本来抚琴的位置不在那,可是南雪川却说,不管顾常颜坐在那一边都影响这场比剑的效果,所以就让顾常颜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白锡山也随了她的意。 “今日能和冥王爷比试一场,倒也是有幸。”南雪川眼中含着笑意看着白冥沅。 “或许一会小郡主的这种感觉都会消失不见。”白冥沅对旁人从来不心慈手软哪怕是女子。 顾常颜的音起,两人也拔出了剑。这南雪川的武功也算不错,她不主动攻击她是在试探白冥沅,毕竟他对于白冥沅的武功一无所知。 “果然如此。”南雪川一笑,她发现白冥沅的攻击范围只是在顾常颜周围,可能是怕她突然攻击顾常颜吧。 “阿柒,你说这两人谁会赢。”不知何时慕见卿竟然到了梁柒身后。 “不知,但是王爷绝对不会让那小郡主伤害常颜。”梁柒眉头一皱,自从孩子没了以后她就有意回避着慕见卿。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那小郡主年纪不大心里倒挺重的,让常颜坐在那目的就是误伤她,她这会在试探白冥沅估计下一秒就要想着怎么将剑刺到常颜身上,你说这常颜与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何要伤害常颜?”慕见卿将南雪川的招式看的一清二楚。 “你真当那小郡主是在测试王爷的武功?她不过是在测试王爷到底在不在乎常颜。”梁柒看见那南雪川所试探的剑多数偏向了顾常颜。 “这小郡主真是不知轻重,倘若她当真伤了常颜,那阿沅还不把她皮扒了。”慕见卿只觉得南雪川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为世人都知道冥王爷心尖上的那人是常颜吗?”梁柒看了眼慕见卿又将目光移回了那两人身上。 旁边的肖绵听着二人的谈话一句话都不说,因为那人的目光着实有些炽热…… “你若是觉得身子不舒服就先去歇着,毕竟今日你受了惊吓。”沈逸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肖绵。 “无妨的,这里人多热闹些。”肖绵终于抬起了头,对着沈逸一笑。 “那你若是觉得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讲。”沈逸还是担心肖绵,今日肖绵差点被那马蹄踢中时,沈逸只觉得自己心脏停了一下,当他想冲到肖绵身边的时候还是慢了些。 “好。”肖绵看着沈逸,眼中满是柔情。只是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了几分…… 迟早会是她的 南雪川将剑握紧,刺向了白冥沅,可是就要接近白冥沅的时候被白冥沅用剑一挡,南雪川顺势将剑刺向了顾常颜,此刻白冥沅和顾常颜是反方向,她起身避开肯定来不及了,顾常颜本想着刺就刺吧,总好过这个时候起来摔一跤还是被刺中的好,大不了就是修养几日。 一个黑影挡在了顾常颜的琴前。南雪川没想过会有人来帮顾常颜,她只是想找点乐子,怎料有人突然出现这剑怎么也收不住了。 “嗯……”一声闷哼,顾常颜才反应过来挡在自己面前的是梁柒。 “梁柒!”顾常颜急忙起身扶住了梁柒,这一剑正好刺中了梁柒的左肩上。 这剑发生的太突然了,本来还略有些喧闹的场地此刻竟然安静到可怕,直到南雪川将剑抽出来扔在地上,众人才反应过来。 “阿柒……”慕见卿也顾不得礼数,冲到梁柒面前,将梁柒搂在怀中。 “没事……”梁柒强撑着,嘴唇上却连一点颜色都没有。她从一开始就盯着南雪川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南雪川有心害顾常颜,所以就判断着南雪川下一步会做什么,直到南雪川主动攻击白冥沅,她就知道南雪川要对顾常颜下手,果不其然…… “我……不是故意的。”南雪川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她装出来的。 “皇上,臣妾的人受了伤,怕饶了各位的兴致,臣妾便带着她退下了。”顾常颜冷静的对白锡山说着,可能这会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慌。 “准。”白锡山对于这样的场面并没有多少吃惊,只是让顾常颜带着梁柒先退下。 慕见卿抱着梁柒走出殿外,顾常颜紧跟在其后。 “小郡主明明是想和本王比试,怎么剑剑都想着往太子妃的身上去。”白冥沅将剑收回来,问着南雪川。 “我控不住那剑的力道,出力不免有些过猛,本想着冥王爷会让我一二,怎料……”南雪川没再说了。 “太子妃没事就好,想着小郡主也是无意之举,宴会继续吧。”白锡山当做没事发生一样。旁人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受伤的那女子在这白城没什么地位。 可在场有两人不这么认为,如果不是梁柒,今天南雪川刺中的可能就是顾常颜了。 白冥沅看了眼南雪川直接离开了殿堂,白冥酌因为身份的原因必须陪在白锡山身边,所以只能派沈逸去看看梁柒怎么样。 “今日回去罚跪一个时辰。”南千月捏着酒杯,她就应该直接找个理由将南雪川留在南国,省的今日成了这样的局面,好在没伤着顾常颜,否则今日南雪川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是……”南雪川早就联想到这样的局面,她方才只是想测试白冥沅这为人如何,在南国的时候没少听说白城的活阎王有多厉害,今日一试探果真如此,只可惜她看上的男人心里有了旁人,但是没关系,顾常颜如今是白冥酌的太子妃,这白冥沅迟早会是她的…… 她身后有人 白冥沅赶到太医院的时候慕见卿已经将梁柒带进了内殿,顾常颜一个人站在门口,其他太医与下人都在院子里候着。 “不必担心,有见卿在。”白冥沅安慰着顾常颜,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南雪川做事完全没有逻辑可言,谁知道她今日在想些什么,顾常颜从未和她见过,今日她又何必这样针对顾常颜。 “今日有些心慌,起初还不知道原因,如今想来是和梁柒有关。”梁柒被慕见卿抱走的时候顾常颜就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了。 “我会护着你。”白冥沅知道顾常颜的性子,相比今日她是不会告诉慕见卿真相的,可慕见卿的脾气他多少都有了解,别得事情他可以满不在乎,可唯独对梁柒不一样,他可是将梁柒看的比他命还重要。 “娘娘,梁柒姐姐怎么样了。”肖绵和沈逸匆匆赶来。 顾常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内殿的门已经打开了。 “你们,都出去。”慕见卿看向肖绵和沈逸。 沈逸刚想问为什么就被肖绵拉了拉衣角。这里有王爷在,慕见卿与顾常颜关系又不一般,慕见卿能让他们出去相比有些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们退出去之后慕见卿才开口:“不向我说些什么吗?”他帮梁柒包扎好伤口之后怕她身子还有什么岔子就给她把着脉,怎料竟然查出了她之前小产过。梁柒这人洁身自好,那孩子只能是他的。 “你都知道了,有需要我说些什么。”既然瞒不住那不如坦然。 “为何不告诉我?那可是我的孩子,我和梁柒的孩子,你为何不告诉我。”慕见卿强忍着怒气。 “她深有体会,明白这件事给两个人的打击有多大。”白冥沅挡在顾常颜的面前,怕动怒的慕见卿对顾常颜不利。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慕见卿听着白冥沅的话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白冥沅早就知道了。 “知道。”白冥沅不想多说废话。 “你们两个合着伙来瞒着我,若不是今日梁柒受了伤我替她把脉,你们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这个孩子存在过?”慕见卿突然能明白当初顾常颜没了孩子白冥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总觉得心里有些部分被人狠狠的挖了去,他竟然无法想象白冥沅究竟是怎么经历两次这样的痛。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今后梁柒就留在你的身边了。”顾常颜不是没有想过让梁柒别再跟着她了,本来还在犹豫着,结果今日出了这岔子事情,梁柒跟着她着实有些危险,又或者说何煜将她培训的很好,保护她的安全已经成为了梁柒的使命。 “那你怎么办,今日那南雪川敢正大光明的伤你,他日指不定会在背地里做什么手脚。”慕见卿冷静下来倒也是反应过来这一切的错都在与他,他怨不得旁人,顾常颜和白冥沅都没有错。 “以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这世上想杀了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些年不也好好的活过来了吗,更何况有你在,哪怕我只有一口气了,你也能从阎王爷手里将我救出。”顾常颜满不在乎,说到底,梁柒跟在她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以前只是江湖上的人想要了她的命,如今她还需要应付太子府的那位,今日看那两位郡主也不是什么善茬,梁柒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了她豁出了命。 “她这人以前就倔强,如今又怎么可能不陪在你的身边,这几日我将她带回去调养身子,等她好些了我就将她送回去。”慕见卿明白让梁柒丢顾常颜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是绝对不可能的。 “随着她的意吧。”顾常颜也了解梁柒。 “对了,常颜。你以前可认识南国的那位小郡主?”慕见卿想起来留他二人的真正目的。 “未曾,来了白城之后除了上次去登州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除非,这南雪川认识以前的我。”顾常颜也是奇怪南雪川为何会想要伤她。 “应当不认识,她今日看你的眼神没有半点熟悉之意,想来这位小郡主背后有人,而那人与你有着深仇大恨。”白冥沅觉得那南雪川不是旁人口中说的蛮横无论那么简单。 “你可能得让苏鉴派人盯紧那两人。”慕见卿也同意白冥沅的说法。 “你将梁柒带回去好生休养,这些日子我会注意。今日我在此处耽搁的时辰有些过长,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就先走了。”顾常颜叮嘱着慕见卿,看了眼内殿她只能离开。如今沈逸在门外,她不方便和白冥沅待在一起的时间过长。 “你应当小心些,此次两位郡主来白城的目的都是和亲,她们二人不可能伺候同一人,白锡山本就偏袒白冥酌,想来南千月必定会嫁给白冥酌,而那南雪川自然就是你的了。”慕见卿提醒着白冥沅。 “她不会有命活到成为我王妃的那一天。”白冥沅目送着顾常颜离开,他的王妃只能是顾常颜。 比不上梁柒在她心中的地位 等到顾常颜回到白冥酌身边的时候,白冥酌手中已经有了一道圣旨。原来,白锡山下了旨,南千月成了白冥酌的侧妃。 “常颜,我……”白冥酌竟然不知如何解释。 “只有一道圣旨,想必那小郡主还没有着落吧。”顾常颜知道白冥酌要说些什么自己不想娶南千月这种话。 “是……常颜,我也是迫不得已。”白冥酌本以为这次和亲怎么也是将人塞给白冥沅,怎料这圣旨上的名字竟然是他。 “殿下,这都是为了两国的稳定。常颜明白,又怎会怪罪殿下。”顾常颜只是觉得无感。 虽说没给小郡主下旨,但是白城的人都心知肚明,毕竟两位郡主来此的目的就是和亲,而这白锡山除了白冥酌就只剩下了白冥沅这一个儿子,凭借南雪川的身份,怎么着也都是冥王妃。 宴会结束,白锡山让南雪川和南千月二人住在了太子名下的院子里,而南初则是住在了花鸢。 宫门口,顾常颜刚要上马车就被南初喊住。 “南初大人何事?”顾常颜想着自己以前也不应该认识南初吧。 “今日小郡主有些莽撞,伤了娘娘的人,还望娘娘不要怪罪。”南初笑脸相迎,陪着不是。 “小郡主的脾气,这白城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好在是没伤着我,倒也无妨,南初大人不必在意。”袖中的手或许掐的有些出血,若是放了以前,南雪川绝对活不过明天,怎奈何如今她被盯的太死,不敢轻易动手,况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对于今日南雪川的所作所为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太子妃娘娘果然有趣。”南初脸上的笑意更弄了。白冥酌称他为“南大人”,身为白冥酌的妻子,她却随着白冥沅一样,称他“南初大人”。 “这白城有趣的事情很多,我,不过是个无趣的人罢了。天色不早了,南初大人途中劳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顾常颜很不喜欢南初的笑脸,总觉得有些太假。 “太子妃娘娘说的是。”南初微微行礼,之后就走上了他的马车。 “绵绵,你说这人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将自己的本意隐藏的那么好。”顾常颜看着南初的背影,他这人是不简单,明明与她年龄相仿,可是眼中的算计竟然是两个她都比不上的。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或许是灭门,或许是抛弃,或许是背叛。”肖绵的话耐人寻味。 “走吧,累了一天了。”顾常颜刚上马车,白冥酌也出来了,二人随即上了马车,这次肖绵和沈逸一起骑着马。在车上白冥酌才来得及询问梁柒的事。 “她没什么大碍,身子骨有些不太好,我不懂医术,又照顾不好她,索性就让慕见卿将她带回去了。”顾常颜看着车窗在的夜景,今日因为南国两位郡主的到来,这白城的街道比平常热闹了不少。 “你可是怪我?”白冥酌甚是心疼这样的顾常颜,从他回了白城以后,见到的顾常颜都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今日梁柒受伤她终于在顾常颜的眼神中看出了慌张。 “殿下没做错什么,常颜又怎么怪殿下。”顾常颜觉得有些冷了,就将车帘放了下来,搓了搓手。 “你在怪我,常颜,你怪我为何没有帮你,为何没有怪罪南雪川。”白冥酌将顾常颜的手拉住,用自己手暖着她的手。 “殿下,她是南国郡主,梁柒说白了也只是对我很重要,就算今日是我受伤了,陛下也只会以比剑受伤为正常之事而不怪罪她,更何况今日受伤的是梁柒。”顾常颜知道自己的存在没有那么高贵,或许她只是一个他们棋盘上的一个棋子而已。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会帮你报仇,只希望你不觉得时间会太晚……”白冥酌将顾常颜搂在怀里,她的身上凉极了,或许她早就冷了,只不过她不愿意说。 马车内空间狭小,顾常颜也没办法推开白冥酌,况且她是真的冷了,也是真的累了。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直到回了太子府顾常颜也没有醒过来,最后还是白冥酌将她抱下马车。肖绵先开始还好奇为何顾常颜今日睡得这么沉,往日里,顾常颜睡眠极浅,哪怕是有人推开门她也能立刻醒的过来,后来才明白为何顾常颜今日会是这样。 白冥酌将顾常颜放在床榻上,看着顾常颜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润。 “常颜,常颜。”白冥酌唤了几声顾常颜的名字,可是顾常颜还是不醒。白冥酌伸手一摸才明白,原来顾常颜发烧了,脸上的温度烫的有些可怕。白冥酌来不及多想,让沈逸去找欧阳崎,而他又吩咐下人准备了凉水,给顾常颜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额头。 “殿下不必着急,臣给娘娘开些降温的药方。这几日换季了,娘娘身子本就怕冷,这几日不妨让下人在屋子里放些暖和的东西,今年这白城的冬天可能来的比较急。”欧阳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冥酌,随后就去给顾常颜写药方。 白冥酌虽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去看顾常颜的情况。出了太子府,欧阳崎叹了口气,顾常颜明明比自己的孩子年长不了几岁,却将自己弄的这般伤痕累累。 这一夜,白冥酌衣不解带的守在顾常颜,就连药都是他亲自喂给顾常颜的,半夜里,她身上的温度降下去了,却开始发冷起来,白冥酌值得与她一起躺下,将她抱在怀中,听着她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常颜,没事的,都会没事的。”白冥酌知道,顾常颜不说但是今天梁柒受伤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他虽不知道梁柒的伤势怎么样了,但他知道顾常颜将梁柒看的有多重,或许在顾常颜的心里,他的地位还没有梁柒重要吧。直到顾常颜恢复正常,他才唤来下人为他换上朝服,离开太子府的时候还吩咐管家给顾常颜挑选个细心的丫鬟和肖绵一起照顾顾常颜。 他比白冥沅可悲 南雪川看着一个时辰到了,也不理会南千月有没有下令让她起来,站起身子就朝着自己的房内走去。 “郡主,可是要给小郡主送些药膏?”下人看着南千月。 “不必了,让她疼上几天她就知道做事之前考虑后果了。”南千月摆了摆手,示意若有人退下,她知道南雪川虽然嚣张跋扈却只是爱搞些小动作,却不明白她今日为何会如此莽撞。她将窗户关了起来,这白城比南国冷多了,又及喜欢下雨,南千月很是不喜欢这里。 “小郡主今日可是让白城的百姓看了一场好戏啊。”屋内早就有人在等着南雪川。 “别说我今日伤的是一个护卫,哪怕我今日伤了那顾常颜又能怎样,这白城谁人不知太子妃出自青楼,她可谓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虽说她是太子妃可有几人敬她呢。”南雪川很是不在意。 “你对于顾常颜的了解只是来自听说,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见识她的手段。”那人蒙着面。南雪川虽然好奇心重,但是对于眼前的男人没有半点想法。 “我对那顾常颜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么多,别忘记了,我们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你需要我帮你压制毒蛊顺带除了顾常颜,那你也要适当的做出一些表现才好。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在利用我,反正我要杀的人,她早晚都会死,可你不一样,没了我,你可是会活活疼死。“这人是南雪川一个月前在南国遇见的,南国是出了名的蛊国,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下蛊之术,尤其是研究怎么破解宋舒钰的毒蛊。这宋舒钰就是南千月的生母,也是南国的皇后。也不知眼前这人怎么得罪了宋舒钰,被吓了反噬的毒蛊。 “你年纪虽小却是真的狠心,不愧是在宋舒钰手中活了这么多年。想必,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听见你想得到的消息了。”男子说完转身就离开。 听着外面的雨声,南雪川确定屋外没有人才将袖中的药瓶拿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正是蛊虫,她本想借着今日误伤顾常颜之际将这蛊虫引入顾常颜的体内,结果出了岔子。本来可以早些回南国的,现在却只得重新计划,不过没关系,虽然没有办法亲眼看见宋舒钰入棺材,但是她找到了比看着宋舒钰死更好玩的事情。 花鸢内。 “既然来了又何必待在门口,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进来。”那人呼吸声有些重,南初听的极其清楚。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活的小心翼翼。”白冥沅推开门,外面下下着雨,他的衣角还带着水珠。 “说的你不是一样的。喝一杯吧,毕竟天冷了。”南初拿过酒杯,给他也倒了一杯。 “不打算同我讲讲你为何会成为南国的丞相,你应该这一辈都不会想进宫吧。”白冥沅喝了一口,上好的桃花酿。 “身不由己,我想要在南国活下去就只能进宫,就像你为何活下去必须成为皇上一样。”也不知他隔了多久,眼中竟然带着些许醉意。 “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白冥沅算得上是南初在白城唯一的朋友。 “告诉了又能怎样,他好色成性,那南国指不定有多少人和我是同样的情况,况且,他这人疑心很重,若我将身份告诉他你觉得他还会让我成为南国的丞相吗?我只是想要报仇,对他的江山没什么兴趣。”南初笑着。其实这样的南初很可怕,他习惯了顶着一张笑脸去算计别人。 “没人会对江山不感兴趣。”白冥沅倒是觉得这上好的桃花酿有些烈。没有人会对江山不感兴趣,包括他。 “说说你吧,早就在南国听闻冥王爷与太子妃关系不一般,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动情才对。”南初现在还能记得顾常颜叫他的那一声“南初大人”,他倒是真的觉得白冥沅和顾常颜有些像。 “众人谣传罢了,我不过是救过她,她觉得我是她的救命二人罢了,只可惜她这人不怎么懂得报恩,背叛了我。”白冥沅不想给顾常颜招来没必要的麻烦,虽然他和南初许久未见,但是他明白什么是南初的禁忌。 果然南初听见“背叛”一词之后再也不说话了,只是喝着酒不再多言。 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听着外面的雨停了,白冥沅才起了身,准备离开。 “白冥沅,可要护好你心间上的人啊,我与你多年不见都能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了人,那些有心要害你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你心尖上的人呢?你这人伪装的极好,可是在熟人面前多少还是有些脆弱,这世上,你信不的任何人。”南初叫着白冥沅的名字。 “我要的了这皇位,也护的了她的安危。”白冥沅身形一顿,苏鉴和慕见卿也这样提醒过他,可他从未觉得有何不安,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顾常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今日南初说了这一番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他说的这句话竟然没了几分底气。 “可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南初盯着白冥沅的背影,白冥沅多多少少都受过戚贵妃的庇护,哪像他,从一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白冥沅没在答应南初,快步离开了花鸢。 “白冥沅啊,白冥沅。你可是和世人口中说的冥王爷相差深渊啊。”南初笑着,那笑声极大。白冥沅会如此,不过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不能碰的人,所以说啊,男女之情这东西可真是害人不浅,他还记得初见白冥沅时,他将欺负他的人揍的趴到地上起都起不来,还恶狠狠的跟他们说:“再看见你们欺负别人,本王就将你们的手剁下来,脚筋全部挑断。”那时候季媛还没有挑拨白锡山和戚贵妃的关系,白冥沅在白锡山面前勉强还算得上是受宠。 那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也算得上是够狠。可惜如今啊,白冥沅全部的狠都给了顾常颜,若是有人真的伤了顾常颜,可能他砍了人家的手,挑断人家的脚筋也不解气。说来也真可笑,如果真的像当初认识的那样发展,他才应该是深情之人。如今他却成了无情无欲只是想一心复仇的人,他比白冥沅可悲,白冥沅如果真的得到了白城,他至少还有顾常颜陪在他身边,可他呢,总不能真的娶一个不爱他的人过完这一世吧,想来他的确可悲…… 眼中的贪婪太重 “绵绵,绵绵……”顾常颜是被痛醒的,她的喉咙干涩,说话声竟然有些沙哑。 “娘娘,你怎么样了?”肖绵昨晚也守了顾常颜一夜,她坐在门框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了顾常颜的声音。 “水。”顾常颜只觉得现在自己说话都是费力的。 “对,娘娘刚醒过来。”此刻肖绵还有些懵。 顾常颜喝了水才觉得好受些。想着叫一声梁柒,却反应过来梁柒被她交给了慕见卿照顾。 “娘娘,这是管家带来的人,你看是留还是不留?”肖绵微微让开了身子。 顾常颜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便说道:“抬起头来。” “娘娘,奴婢慧妍,奉命来此后娘娘。”慧妍抬起头。 “绵绵,告诉管家。本宫有手有脚,没必要用那么多下人伺候。今日这人就从哪来的回哪去。”顾常颜只是扫了一眼那女子。 “娘娘,不知奴婢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还希望娘娘说出来,奴婢一定会改的。”慧妍慌了神,她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听不懂本宫的话?”顾常颜盯着慧妍。 “是。”慧妍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娘娘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怎么今日?”肖绵不解。 “她这人眼中的贪婪太重,而且,荼齐悦的人你觉得我能用吗?”顾常颜继续喝着水。 “她眼中的贪婪我也能看得出来,只是娘娘怎么看出来她是荼夫人安排的?”肖绵给顾常颜顺着背,怕顾常颜喝急了。 “这太子府下人的待遇是不错,但是能进来太子府当奴婢的,家境定不好,一个家境不好的奴婢怎么有银两买得起上好的玉镯?既然不是我赏赐给她的,那只能是那位荼夫人做出来的事情了。”顾常颜放下水杯。 “娘娘果然观察细致。若是今日我遇见这般事情,估计会稀里糊涂的将她留下。”肖绵只觉得那个叫慧妍的奴婢有些惹人厌,今日顾常颜还没醒来的时候,那奴婢就一直问着她有关于肖绵的所有东西,好像她做顾常颜的贴身侍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有我在,我又怎会让你面对这样的事情。”顾常颜摸了摸肖绵的脑袋。 与肖绵聊了一会顾常颜才知道白锡山将南千月和白冥酌的婚期定在了年后,顾常颜这才意识到她嫁给白冥酌竟然快有半年的时间了,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让肖绵去备些清粥来。肖绵走之前将炉子中的煤火又加了些,今日这屋子里是比以往暖和多了。顾常颜现在才想起来,白冥酌走后,她入了潇湘阁,这三年每逢换季她都没有重病过,而且她所住的那屋子总是比别的屋子暖和,问起潇湘阁的老鸨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那时候她一心完成白冥沅所交代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那一切都是白冥沅安排的吧,什么都做了,却又什么都不说…… 喝了清粥顾常颜又觉得困了。一连几日白冥酌都没有来看她,只是派沈逸来询问她的情况,听肖绵说,他这几日忙完朝中的事情就陪着南千月逛着白城,好像是逢了皇上的命令,应付完南千月回到府中又得处理皇上交给他的奏折,他着实抽不开身,但是那荼齐悦每天都陪着白冥酌。顾常颜觉得自己身子没好利索也难得动,所以沈逸问她要不要去书房给殿下研磨时,顾常颜就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其实她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说她体寒,可终究是习武之人,又怎么可能和别的姑娘一样娇弱。这几日她但也算过得舒坦。 桃花酿 “娘娘,府外有一公子找你。”管家急急忙忙的走到顾常颜面前。 “公子?找我?”顾常颜不解,她在这白城所认识的人可能还没有管家人的人多,可这来找她的人管家都不认识。 “是,一身白衣,看样子背后应该是背了一把琴。”管家从未见过这人,想来不是这白城人。 “我知道了,帮我被一辆那车,肖绵替我梳妆一番。”顾常颜本在想着那人是谁,听到他身后背着一把琴就明白了。 顾常颜和肖绵出太子府的时候,马车边上的人正是何煜。 “你怎会来?”顾常颜见到何煜倒是有些惊喜,不过也有些诧异,几月不见,何煜竟然显瘦了不少。 “我本就是个自由人,想着许久未见你,所以就来了。”何煜倒是无所谓的说着这一番话。 “管家,今日我就不在府中了,若是殿下问起我来,就说我的一位朋友千里迢迢的来找我。”顾常颜看了眼管家,带着何煜跟肖绵就上了马车。 “是,娘娘。”管家行了礼,皱着眉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那男子与自家娘娘何等关系,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般轻薄的话,而自家娘娘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来白城可是因为梁柒的事?”顾常颜和何煜这次没有选在包厢,而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游人。 “她的事情我听说了,只是你为何不将她留在你身边,若那日不是有她,伤的就是你了。”何煜将顾常颜要来的桃花酿倒在了她的杯中。 “他们的目标是我,况且,她没必要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不值得。她这人倔强,我只能将她留在慕见卿那里才能将她镇住,否则安排在别的地方估计过不了两天她就又跑回到太子府了。”顾常颜抿了一口,天气渐凉,花鸢将楼中的酒都热了一些,顾常颜便要了一壶烫的。桃花酿这名字,听起来好听,可是酒缺烈极了,一般这酒只有来了花鸢的男子才会点,像顾常颜这样的女子在这花鸢倒还没有见过。就是热的,顾常颜喝着身子也暖和了不少。 “怎么就不值得了。我重新派人来……”何煜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常颜打断了。 “我这人本就孤僻,能和梁柒聊得来也算得上是缘分,你若是派了别的人来我倒是不自在了。我身在太子府,那地方守卫森严。”顾常颜说出这句话竟然有些想笑,太子府戒备森严可是白冥沅却随意进出。 “对了,你那日送给我的戒指上为何刻着莫倾雪?听梁柒说,你很宝贝那戒指,为何送给我?”顾常颜没将那戒指带上,那东西她不知道来历,带在身上怕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以后你会明白的,那戒指放你那里就行了。”何煜喝着酒,微微皱了皱眉头。 “若是这酒太烈了就给你换一壶。”顾常颜看着何煜以为他是喝不了太烈的酒。 “白城的桃花酿出了名的好喝,我只是以前没喝过接受不了罢了,喝多了就行了。”何煜示意顾常颜不用换。 “何煜,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顾常颜突然想到,南初也住在这花鸢。 “何人?”何煜倒是好奇,顾常颜可从来不轻易请人帮忙。 “南国丞相,南初。”顾常颜本想着自己查,可如今她身在太子府,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白冥沅也不允许自己调查这件事情,正好何煜来的凑巧。 “给我三天时间就好。”何煜又喝了一口,这酒还是有些烈,却比第一口喝好了太多…… 可真是般配极了 自始至终,肖绵都是沉默的坐在顾常颜的身边,平日里极其喜欢热闹的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顾常颜只是以为肖绵对何煜赶到陌生所以才是这个样子。 他们三人正吃的尽兴,原本热闹的酒楼突然静了下来,众人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他们三人也不例外,只见白冥沅带着南雪川,白冥酌带着南千月走了进来,他们四人可真是般配极了。 “咳咳……”何煜像是被呛到一般,猛咳了几声,在这寂静的花鸢中,何煜的这几声咳嗽引来了若有人的目光。 “常颜……”白冥酌自然看见了顾常颜,他便带着几人走到顾常颜他们桌边。 “殿下。”顾常颜起身微微行礼。 “这位是?”白冥酌没见过何煜,他知道顾常颜不是那种沾花惹草之人,所以对着何煜更是好奇。 “在下何煜,见过太子殿下,冥王爷。”何煜起身也行这里。白冥沅看着他没做声,想来也明白,他能来白城多多少少都是为了顾常颜。 “何煜?原来你就是那个琴师。”南雪川突然凑上前来,何煜在南国也是出了名的。 “正是。”何煜一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这样的何煜让顾常颜没办法将他与暗语阁阁主联想在一起。 “原来何公子与太子妃认识,刚才我们在外面瞧见太子妃与一陌生的男子坐在一起,还怕太子妃被那居心裹测之人骗了。”南千月现在白冥酌的身边像极了一个正室。 “千月郡主说笑了,我与阿颜认识甚久,若是我有心相骗她,估计她早就被骗的团团转了,况且阿颜聪明伶俐,这世上能骗得了她的人少之又少。”何煜亲昵的称呼着顾常颜,白冥酌心中一痛,“阿颜”这名字,顾常颜从来不让他叫,而这两个字轻易的出现在了一个他陌生的人口中。白冥沅看着何煜的眼神不免冷了几分,他所知道的,顾常颜与何煜并不熟悉,可这何煜如此亲昵的称呼不免有些过分了。 “看来何公子与太子妃关系不一般,是千月唐突了。”南千月陪着不是,缺在暗地里打量着何煜,她所得到的消息里可从来没有顾常颜认识这一人物的消息。 “人多热闹,不妨就坐在一起吧。”白冥酌唤来了掌柜的,将桌子拼在了一起,有了旁人在,肖绵自然坐不了,起身便和沈逸一起站在了顾常颜身后。白冥酌还没有动作,白冥沅已经率先坐在了顾常颜身边,顾常颜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动作。 “见过太子殿下,冥王爷。”南初也下来了,坐在了白冥沅身边。 南雪川想着和白冥沅面对面,就坐在了何煜旁边,南千月紧挨着南雪川,白冥酌便坐在了上座。 “太子妃果然是女中豪杰,听闻这白城的桃花酿烈的很。”南雪川喝不了酒,就喝着花鸢的茶水。 “听闻小郡主喝不了酒,那可真是有些遗憾了,这桃花酿虽然烈,但是后味却极甜。”顾常颜喝着酒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早就听闻过白城的桃花酿,据说,喜欢喝这桃花酿的,必定都是有故事的人,否则怎会明白这桃花酿的后味是甜的。”南千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微微抿了一口。 她这一句话让在场两人都一愣,顾常颜喜欢喝着桃花酿只是因为喜欢,不为别的,要说故事她也有,只是她这故事与这酒一点也不般配。 南初喝着酒,沉默不语。他不爱这桃花酿,只是因为这桃花酿的味道像极了小时候那人亲手酿的酒的味道。 这顿饭吃的诡异极了,众人心里各怀鬼胎…… 桌下拉着的手 顾常颜胃口本来就小,吃了一会也没在动筷了,只是喝着酒听着南雪川给白冥沅讲南国有趣的事情,白冥沅一句话也不说,只有南千月偶尔回应一下她说的话。顾常颜本来在看窗外的游人,突然身子一颤,低头看了眼被拉着的手,有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白冥沅,她想起来背后站着肖绵和沈逸,可转头看的时候却不见两人的身影。 “想着这个时辰他们也饿了,就让他们也去吃些东西了,若是需要些什么,我让人去把肖绵叫来。”白冥酌以为顾常颜回头在找肖绵。 “没事。”顾常颜摇了摇头,她这才明白为何白冥沅会如此大胆。顾常颜用余光看着白冥沅,只见他的嘴角勾起,拉着顾常颜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凉,身子好些没?”何煜突然问着顾常颜,也不理会身边的南雪川正在说些什么。 “好些了,不过是换季了。”顾常颜虽不明白何煜为什么要这样问,却还是回答着。 “怎么以前不见得你有这个毛病?”何煜放下了筷子,他自然看见了顾常颜和白冥沅拉着的手,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是身子骨真的弱了,经不起风寒了。”顾常颜右手被拉着,只能左手端着酒杯。 “等我去寻些好药材,你我不过是数月不见,你却瘦了许多。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去太子府享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对待你有多不好,竟然瘦了这么多。”何煜这话是说给白冥酌听的,顾常颜不让他重新派人保护她,可是女人的心机更为可怕,提醒白冥酌是为了将顾常颜保护的更好。 “好……”顾常颜本不想让何煜这样做,可是现在桌子上的人除了白冥沅都以为她和何煜是多年的好友,拒绝他反而有些奇怪,再说他送自己药材可能也是个来找她好借口。 “太子妃娘娘一会可还有安排?殿下说是为我和姐姐准备了一场烟火,如果娘娘没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一同去。”南雪川挑了挑眉看着顾常颜。 “不了,那东西太吵了。”顾常颜将桌上的手放了下来,狠狠的掐了一把白冥沅,他是有些吃痛了,就放开了顾常颜。 “殿下,何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白城,我依然要做好地主之谊,今日就得陪着何公子在这白城逛上一圈了,不打扰殿下与各位的雅兴了。”顾常颜起身,朝着白冥酌行了礼。 “让沈逸陪着你吧。”白冥酌不放心顾常颜的安全。 “不必了,殿下的安危比常颜更重要,告辞了。”顾常颜拒绝了白冥酌,对何煜示意可以走了。两人找到了沈逸和肖绵,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肖绵离开了。 “太子妃娘娘的朋友很是关心太子妃娘娘啊。”南雪川撑着脑袋看着他们的身影。在坐的人没有搭理南雪川,白冥沅偏过头本想看看顾常颜,怎料看见了南初也在看向那个方向,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南初究竟是对谁感兴趣…… 守着你 顾常颜带着何煜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跟了我这么久了,出来吧。”顾常颜拉着肖绵,身后这人跟着她有一段时间了,在花鸢的时候人多,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出了花鸢她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何煜的伸手她担不担心,就是怕一会打起来会伤到肖绵。 “你的武功的确长进不少。”那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苏大人……”肖绵奇怪的看着苏鉴。 “你为何要跟着我?”顾常颜皱眉,本来今日白冥沅出现的时候她还在好奇为什么苏鉴不跟在他身边,敢情这苏鉴跟着她了。 “奉王爷的命令保护你。如今梁柒姑娘受了伤不方便跟在你身边,可是这白城里要想要你明的人太多了,王爷怕你再伤着自己就让我来守着你了。”苏鉴走到顾常颜面前。 “你保护的叫我一时,保护不叫我一世,况且,最想杀我的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就跟我住在一个府邸,若真的要动手,太子府戒备森严,你又进不来。”顾常颜只觉得这一切没有必要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太子府安排的有王爷的人,即便我不在,他们也会誓死护着你的安危。”苏鉴知道顾常颜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在暗地里护着她,估计想办法都要甩掉她。 “既然如此,你以后没必要每日跟着我,我这人懒,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出府,既然太子府有人护着了,你也没必要冒这个险。”顾常颜倒是不想走更多的人来冒这个险。 “今日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关于荼齐悦的,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但是如今人没找到,所以这封信你一个人看就好了,等到人找到我会将人交到你手上。”苏鉴将怀中的信封掏了出来交给了顾常颜。 “荼齐悦的?”顾常颜看着手中的信封,不知为何这信封用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还有,王爷让我将这个东西给你。”苏鉴又拿出来一个盒子。 顾常颜打开盒子,是一袋蜜饯,和一些银针。 “给我银针作甚?”顾常颜打量着那银针,算得上是极品。 “王爷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苏鉴看着那些银针突然明白王爷这些日子在房内都在忙活些什么。 “好,我收下了。今日我与何公子要去白城的花亭湖,那里地方辽阔,游人也多,你不方便跟着,就先回去吧。”顾常颜将那些银针放在袖中,将蜜饯拿在手上。 “那里我也不好跟着。慕公子带着梁柒姑娘搬出了王府,就住在花亭湖的院子里,那府邸没有匾牌,你一眼就能看见。”苏鉴说完就离开了。shuo顾常颜想着,慕见卿和梁柒搬出来倒也算的是件好事,这样方便她去看梁柒,否则他们住在王府她还找不到理由去看望梁柒。 打开了蜜饯喂了一颗在嘴里,给肖绵也喂了一颗,把袋子递给何煜的时候,何煜摆了摆手说:“这东西太甜了,我吃不了甜食。”何煜嘴角带着笑,果然还是熟悉的丫头…… 三人来到了花亭湖,一眼就看见了苏鉴说的那个府邸。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丫鬟,明白了三人的身份也就让他们进去了。进了院子,梁柒正在被慕见卿逼着喝汤药。梁柒和她一样,不喜欢苦的东西。 “但是很少见到你能如此耐心的对待一个人。”顾常颜打趣着慕见卿。 “公子。”梁柒见了来的人,急忙起来行礼。 “你既然受了伤就没有必要对我行礼,况且在白城我只是琴师何煜。”何煜扶起了梁柒。 “梁柒姐姐,你的伤口可好些了?”肖绵这几日也甚是想念梁柒。 “没什么大碍,就是这汤药太苦了。”梁柒难得说笑。 “你可算来了。让她喝药她偏不听,一心就想着到你那去,护着你。”慕见卿很是无奈。 “竟然也有你慕神医无可奈何的人。”顾常颜笑到。 “可不是嘛,这算的上是栽在她手机里了。”慕见卿将药碗收了起来,交给了下人。 “梁柒,你如今在这养好身子就行了,好生调养,等过完年再回来也不急。”顾常颜想着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用要让他们在一起过个年吧。 “你啊,还真是善解人意。”慕见卿将茶水倒好,给顾常颜换了一杯白水。 几人就在这院子里聊着天,也不觉得无聊,就连话不多的何煜也会开口附和几句,若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这样的画面应该更温馨才对…… 陪我看这场烟花 天渐渐暗了下来,顾常颜觉得时候不早了,就离开了,她将何煜安排在了慕见卿的府邸里,让他住在酒楼准时有些不放心。 “娘娘,快看烟火。”肖绵指着远处的烟火。 顾常颜听闻便顺着方向去看,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然浮现了白冥沅和南雪川的身影,他们二人很是般配,虽说南雪川是小郡主,可是南国的皇帝给她的宠爱始终要比南千月多一些,白冥沅娶了她没有坏处,或许还可以借南国的势力扳倒白冥酌。以前他们也商量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始终找不到何时的人选,如今这人出现了,南雪川是多好的选择啊,想来白冥沅应当不会拒绝。 “既然这么喜欢烟花,为何不一起去?” 顾常颜震惊之余突然觉得身子一暖。 “王爷?”顾常颜一愣,白冥沅将一件雪白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那披风带着帽子,白冥沅将帽子待在顾常颜的头上,将顾常颜的脸挡住,旁人从边上过,根本看不见顾常颜的脸。 “今日和慕见卿他们聊的可还开心?”白冥沅将顾常颜搂在怀里。 “你怎么知道……”顾常颜记得她离开的时候白冥沅还陪着南雪川,苏鉴也没有在跟着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你聊的应该很开心,否则怎么可能去了那么长时间,阿颜,你可知这才白城的天有多冷。”白冥沅像是没有听见顾常颜的问题一样。 “常颜……不知。”她自然不知道,从她来到这白城就从来没有想过觉得白城的天冷过。以前跟着苏鉴训练的时候,只要天气一冷,苏鉴就让她在屋子里看着书,等到天气暖和了才让她出来训练。而她的屋子就像是仲夏一样,暖和极了。 “你在慕见卿的府邸在站到了现在?”顾常颜突然反应过来,难怪他的身上这么冷,可为何这披风是暖和的? “看着你今日离开的时候有些不高兴,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阿颜,你的武功还是不及我,察觉了苏鉴跟着你,怎么没察觉出我跟着你呢?”白冥沅嗅着顾常颜身上的香味。 “我没有不高兴……”顾常颜小声说到,这才想起来少了一个人。 “肖绵呢?”顾常颜问着。 “她早就看见我来了,就跟着苏鉴到了前面去了。倒是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我都离的这么近了你都没有发现,若是今日有人想伤你,你可要怎么办?”白冥沅将顾常颜松开,语气中不免有些担心。 “在想这事情。你应该陪着南雪川才是,她毕竟……”顾常颜还没说完就被白冥沅打断了。 “我不需要通过她来获得皇位。”白冥沅不愿意别人成为他的王妃,顾常颜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他不想让自己多一位王妃成为他和顾常颜之间的隔阂。 “可娶了她这边是捷径,白冥酌和南国将军打仗赢了,南国虽然对他有些一定的尊敬,可是却也防备着他,你不一样,你与白冥酌为敌,若是你真的娶了小郡主说不定南国会帮你一把。”顾常颜不解白冥沅为何不同意。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担心,烟花快没了,陪着我一起看吧。”白冥沅岔开了话题。 顾常颜不再说什么,看着白冥沅的侧脸,总觉得有些奇怪,以前讨论这事情的时候白冥沅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不否定,也不肯定。 化成了灰烬 顾常颜回到太子府夜已经深了,白冥酌还没有回来,想着今天一天肖绵应该累了,所以就让她回去歇着了。回到自己的房内,顾常颜才想起来今日苏鉴交给她的那封信,打开信,顾常颜吸了一口凉气,看完所有,急忙将心烧掉,信中的事太过严重,苏鉴说了事情还没有落实,这封信断然不能让旁人看见。直到那信化成灰烬,顾常颜才将房内的灯熄灭,慢慢入睡。 “你怎么回来!”肖绵盯着房间里的人,自从梁柒离开后,这间房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人,可今日回到房内却多出了一人,那人她熟悉极了。 “今日太子陪同千月郡主一起看烟火,太子府的多数侍卫都跟着去了,如今这太子府戒备并不森严,所以我就进来了。”男子答非所问,他明白肖绵问的是他在这的目的。 “顾常颜已经派人去调查你了。”肖绵也并不在意。 “就是今日与你们一同的那个琴师?”南初回忆着今日那个陌生的男子。 “他的身份估计不简单,梁柒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南初终究是她背后的人,她总不能将知道的事情隐瞒着南初。 “他若是有能力查的到我做什么也阻止不了。今日,你和那侍卫关系很密切?”南初上前,用肖绵熟悉的玉扇挑起她的下巴。 “都是下人……”肖绵皱着眉,南初的手段她多少都是了解的。 “可我在他眼中看出了爱意,好手段啊。”南初的语气中听不出愤怒。 “求公子放过他……”肖绵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南初伸手掐住了肖绵的脖子。 “记得……”肖绵有些呼吸困难。 “我给不了你那么长时间了,你必须尽快动手。”南初松开了肖绵,将怀中的药瓶拿了出来。 “蛊……”肖绵看着那瓶子,一打开里面正躺着一只蛊虫。 “正是,这种蛊毒发作会有一定是潜伏期。这段时间够你摆脱嫌疑。这蛊毒是我制作出来的,一般人在它的潜伏期时查不出来,等到查出来的时候顾常颜的五脏六腑均毁,根本没有救的可能。”南初拉起肖绵。 “这蛊毒可有解药?”肖绵皱着眉头。 “你见过我制蛊毒配过解药吗?”南初眼神冰冷。 “明白了。”肖绵将蛊毒紧紧握住,南初做事从来不留后路。 “如果让我见到你与那侍卫再做出什么过分行为,我就将情蛊放在他体内,让他活活被疼死。”南初威胁着肖绵,他舍不得动肖绵可不代表他舍不得动沈逸。 “明白。”肖绵身子一颤。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顾常颜对于你来说是并不是普通的主子而已。”南初说完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肖绵看着南初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些迷茫,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反而觉得顾常颜不会那样做,可是那件事情是她亲眼所见,不由得她不信。可南初亲自制作的蛊毒多半没有解药,她真的要亲手杀了顾常颜吗…… 送到冥王府 不知为何,顾常颜这一觉睡的极香,醒来的时候肖绵已经在床边候着了。 “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顾常颜还以为是自己睡过了头,看了眼外边的天,原来是肖绵起早了。 “昨晚睡得沉,今日起来的就早,想着无事就候在娘娘这了。”肖绵脸上表情平凡。 “今日无事,天气有些冷了,我们去买几身衣裳吧,毕竟快过年了。”顾常颜起了身,可能是昨天太累了,今日只觉得背上有些痛。 “那娘娘先洗漱,我去给娘娘准备早膳。”肖绵说完便起身,将香炉拿了出去。 顾常颜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毕竟昨晚她是看着那信在香炉里化成灰烬的。 简单的用了早膳,顾常颜带着肖绵便出了府,却正巧赶上荼齐悦刚离开,管家站在一旁说:“荼夫人说有些想家了,就与殿下说了一声,回将军府了。娘娘可需要备马车?” “不必了,今日本宫就是和绵绵一起去买几身过冬的衣服,走路去就行了。”顾常颜说到。 虽然太子府距离街道有些距离,可是这天气冷,走走路正好身子也暖和些。 “是。娘娘可记得殿下衣服的尺寸?”管家提醒着顾常颜。 “记得……”顾常颜一愣,突然又想到按照白城的规律,过新年夫君的衣物都要由正室亲自挑选。顾常颜本来忘记了此事,只想着和肖绵准备几件过冬的衣服。 “沈大人在府中,殿下说过了,如果娘娘要出去就要把沈大人带上,毕竟快过年了,这街上人乱。”管家说罢便使了个眼色,让下人去叫来了沈逸。 “也罢。”顾常颜看着肖绵的神情叹了口气,最后也将沈逸带上。她说记得不过是在糊弄管家罢了,三年不见,白冥酌的改变倒是不少,她记得白冥沅的还差不多。 “呦,这不是之前来买盖头的姑娘吗?”店家的记忆虽不好,但是对于顾常颜这般长相的女子可谓是一眼就记住了。 “店家好眼力,今日我家娘……姑娘想你的做几件衣裳。”肖绵急忙改了口,顾常颜说过,在外不能将她是太子妃的身份说出来。 “那姑娘选好布料,再将你所做的尺寸告诉我,你这要是选的多啊,将地址告诉我等改日做好了,我派人送到你府上去。”店家热情的给顾常颜介绍着。 “沈逸,你同肖绵一起选些自己喜欢的料子,将尺寸报给店家。”然后又给店家说:“我要的衣服,送的不止一个地方,可行?” “好说好说。”店家一听这话便高兴极了,听这顾常颜的话,看来今天有个大买卖。 “姑娘不直接送到府里吗?”肖绵有些奇怪。 “今年是梁柒第一次在白城过年,慕见卿那般粗心大意的男子怎么可能会记得给梁柒准备新衣裳。沈逸,你一会将殿下的尺寸一次性告诉店家。”顾常颜轻声对沈逸说到。 “是。”沈逸点了点头,也没有怀疑什么。 顾常颜转身,给梁柒先选起了布料,她虽不知道梁柒的尺寸,可是梁柒与她的身材差不多,一会让店家量一量便是。给梁柒和慕见卿选好了布料,偏头便看见了一匹上好的黑色布料,顾常颜摸了摸,手感极好,想着便就将它拿了下来。以前冬天的时候,都是她乔装打扮一番,出来给慕见卿和白冥沅准备新年衣裳。陈管家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准备的不是很充足,很容易将添置新衣的事情忘记了,所以每次她都会借着陈管家的名字,将衣服给白冥沅送去。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匹甚是难得,姑娘定是送给自家夫君的吧。”店家称赞着顾常颜的眼光,幸好他这店铺够大,肖绵和沈逸已经到了另一边,听不见店家这句话。 “我将尺寸报给你,这件衣服送到冥王府中,还有这两匹布送到花亭湖没有匾牌的府邸。”顾常颜没打算去和店家多说些什么。 “好嘞好嘞。”店家急忙接下,却又觉得不对,当今冥王爷可没有娶妻啊,难不成是爱慕冥王爷的女子?不应该啊,这女子不是成了亲吗? “有疑问?”顾常颜看着店家。 “这……若是冥王府的人不收怎么办?”店家有些为难,那冥王爷什么性子,白城的人了都知道啊。 “会收的,你只需要将衣服送去便是。”顾常颜说完,随手拿了匹白布,将自己的尺寸一报。 “姑娘,我们选好了。”肖绵和沈逸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布匹放下,然后也将尺寸一报。白冥酌的布匹是沈逸挑选的,他看了眼已经放在桌上的布匹,以为那黑色的布匹是给殿下准备的,所以没有多问。 “那姑娘,这些衣服要送到哪里?”店家问着顾常颜,明显这衣服并不是冥王府的。 “七日之后会有人来取。”顾常颜付完银子,就带着二人离开了。一出门,顾常颜只觉得白城这天又冷了些 两情相悦 这转眼一晃,就到了去和何煜见面的日子。 为了避免沈逸跟着,顾常颜将肖绵留在了府中,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太子府。 “你今日怎么这般模样?”看着男装的顾常颜,何煜只觉得有些奇怪。 “我怕沈逸跟着我,所以只能乔装打扮一番。调查的怎么样了?”顾常颜坐了下来。 “为何不让我去找你,你来找我不是更容易出事吗?”何煜给顾常颜倒了一杯水。 “太子府人多眼杂,还是到慕见卿这为好,正好慕见卿和梁柒都不在,我来找你也不会让他告诉白冥沅。”顾常颜喝了一口,她一路走了过来,有些累了。 “我查过,南初来过白城,而且据了解应该和白冥沅关系匪浅,还有……”何煜顿了一下说到:“南初是南国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顾常颜喝水的动作一顿。 “那南国皇帝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否则以南国皇帝生性多谢性格怎么可能就他在南国做丞相。据说,南初的母亲是青楼的女子,在他母亲死后不久就成了南国的丞相。反正南初这人做事不就不留破绽,很多事情都查不到,而且,暗语阁的人接到消息,有人在查我,白城我可能不会久留。”何煜将所查到的都告诉了顾常颜。 “这些足够了。你多加小心,想来这调查你的人并不知道你是暗语阁的阁主。”顾常颜眉头一皱。 “我今夜就离开,你在白城多加小心。”何煜拍了拍顾常颜的头,这动作总感觉他们二人认识许久一般。 “何煜。”顾常颜看着何煜要走,突然叫住了何煜。 “何事?”何煜回过头。 “保重……”顾常颜突然有一丝不安。 “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何煜说完一笑,离开了慕见卿的府邸。 顾常颜怕有人跟着便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准备离开府邸。结果刚走到门口,慕见卿和梁柒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顾常颜最熟悉的人。 “你怎么来了?”慕见卿倒是好奇。 “何煜走了,我来给他送送行。”顾常颜可不想让白冥沅知道她来此的整整目的。 “那你为何穿着男人的衣服?”慕见卿觉得有好笑,顾常颜可能特意化了妆,脸上多了些许英气,可就是那双狐狸眼有些不般配。 “怕沈逸跟着我,所以就乔装打扮一番。”顾常颜也有些尴尬,她这双狐狸眼太容易让别人认出。 “这么着急走?”白冥沅上前一步,与顾常颜我对视着。 顾常颜这才发现白冥沅身上穿的正是她那日所选的布料,看来那店家手脚挺麻利的。 “好看吗?”白冥沅见顾常颜不回答,留问着她这身衣服如何。 “你怎知是我送的?”顾常颜问着白冥沅。 “刚才还不确定,如今知道了。”白冥沅一笑,慕见卿见状拉着梁柒便离开了。 “你刚刚套路我。”顾常颜突然觉得这样的白冥沅有些幼稚。 “我哪里套路你了,我只是问问你这身衣裳如何,又没问你这衣服是不是你送的。昨日陈管家突然收到了自家店铺派人送来的衣裳,说是给冥王爷过年的新衣。陈管家便将衣服拿给了我,还说那店铺的人做活快,早上才去盯的衣服,不到下午就送了过来。这打开一看,明显不是陈管家给我做的衣裳,想来这白城能了解尺寸的,除了见卿就只剩下你了。他这日子一心扑在梁柒身上,怎么可能想着给我做衣裳,这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你了。”白冥沅刮了刮顾常颜的鼻头,语气中满是宠你。 “可还喜欢。”顾常颜也不遮掩。 “甚是喜欢,不仅喜欢这一件,你以前派人给我做的所有衣服都喜欢。”白冥沅将顾常颜搂在怀里,不知为何他如今越来越喜欢这样抱着顾常颜,也越来越了不像以前的自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常颜听他这语气,想来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你以为潇湘阁真的安全吗?我派苏鉴护着你,你每日做些什么我都知道。”白冥沅闻着顾常颜的发香觉得这几日的疲惫全没了。 顾常颜听着他的心跳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这时候突然想到肖绵经常挂在嘴边的两情相悦,她和白冥沅这样,算不算得上是呢…… 月老树 “娘娘,今日是庙会,娘娘是否要梳妆打扮一番去庙会上看看?“肖绵满心欢喜的看着顾常颜。 “去吧。”顾常颜放下医书。她不想扫了肖绵的兴致。 两人准备了一番就走到了太子府门口,结果正好撞见了刚下朝回来的白冥酌。 “常颜,你这是......“白冥酌有些时日没见着顾常颜了,她竟然瘦了不少。 “想着今日是庙会,所以出去转转。”顾常颜先是一愣,后来又不觉得有什么,因为白冥酌身后跟着的人正是南千月。 “那我陪你一同去。”白冥酌说罢便不像进府了。 “不必了,殿下陪着千月郡主就好。”顾常颜拒绝着白冥酌,如果白冥酌真的对南千月也动了心她倒落的清闲。 “可今日人多,我怕你出什么意外。”白冥酌有些失落。 “那便让沈逸跟着就好。”顾常颜看了一眼肖绵又看了眼沈逸,总是要给两个人创造在一起的机会。 “既然如此,太子妃不如去和冥王爷一起如何?今日雪川缠着冥王爷,要他一同陪着逛庙会。”南千月看着顾常颜的表情。 “如果能碰见那自然为好,若是碰不上,我和肖绵沈逸三人也能玩的尽兴。”顾常颜扯出一抹笑,为何想到白冥酌和南雪川在一起的场景心就会痛?不应该的…… “那你早去些,也早回来些,如今天气凉了,外面总比不上你愿意暖和。”白冥酌伸手将顾常颜身上的披风系好。他如今哪里有时间陪着南千月,只不过是这南千月站在宫门口等着他下朝,想着她的身份白冥酌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受着冻,临近新年,他这些日子忙于朝政,连顾常颜的面都见不上,顾常颜也从来不主动找他,白冥酌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是。”微微行礼,顾常颜三人便走了。 如今这白城街上马车可能还没有人走得快,索性顾常颜就与两人一同步行,反正人多,他们也走不快,就顺着人流的方向往那庙会的地方走去。 “以前没来过参加过这种庙会,竟然想不到人会这么多。”肖绵喘着气,明明没有多远的距离,可是这段路她走的甚累。 “年底了,来庙里祈福的人就多了。”顾常颜拍了拍衣服。她以前在潇湘阁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在这种庙会出现,许是有些不适应。 “娘……姑娘,我们去月老树可好?”肖绵拉着顾常颜的手臂。 “怎么着,你这是要去寻的一番好姻缘?”顾常颜戳了戳肖绵的脑袋,这月老树她也听过,许多男男女女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然后挂在那树枝上,想要为自己寻的好姻缘。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去凑凑热闹……”肖绵红着脸。其实月老树也有另一种说法,情投意合的男女们将自己的断发一起裹在红布中,然后扔在树上,让月老保佑他们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走吧。”顾常颜牵着肖绵,沈逸跟在两人后面,他的脸色也有些微红,这月老树的事情他可听府中的丫鬟们说了不少…… 这月老树果然壮观,这是一颗枯树,没有叶子,可是树枝上满是红条,上面写满了人名和生辰八字,远远看去,像是月老将红线搭在了树上一般。 “绵绵……”沈逸红着脸,将手中的红布递给了肖绵,那红布里面已经有一撮头发。 “你真的要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肖绵一愣,看着红布中的头发。 “我以前犹豫过,我的命是殿下的,我要随时做好为殿下送命的准备,可是殿下说,这一生漫长,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满心喜欢的人,怎能让他苦苦等待,绵绵,我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不会太久,我会娶你,会给你一个家……”沈逸脖子都快红了。 “我……”肖绵犹豫着,她的一生漫长,可是都不属于自己。 “你与他都情投意合了害怕什么。”顾常颜递给肖绵一把匕首,这是她带在身上防身的。 “我虽不知道今后如何,但是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喜欢你。”肖绵也红了脸,接过顾常颜的匕首,就将自己的一撮头发隔了下来放在了红布中。沈逸将红布小心翼翼的裹好,扔在了月老树上,沈逸的武功极好,直接将红布扔在了最好的那个树枝上。 “太子妃娘娘好兴致啊。” 顾常颜听见这声音一转身看见的就是南雪川,她身边跟着的正是白冥沅和南初。 “小郡主。”顾常颜虽和南雪川平级,可还是出于礼貌行了点头之礼。 “殿下没有陪着你一起来吗?哦,甚是抱歉,我忘记了今日殿下陪着姐姐,可能顾及不上太子妃了。”南雪川眼中满是嘲讽。 “殿下陪着千月郡主本就是应该的,毕竟以后千月郡主是要嫁进太子府做侧妃的。”顾常颜丝毫不在意南雪川所说的话,只是看着白冥沅,心却忍不住疼…… “怎么了?”白冥沅一直看着顾常颜,就连她微小的皱眉动作都看在眼里。 “无事……”顾常颜捂着心脏,只觉得那阵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就不打扰太子妃欣赏着庙会的月老树了,沅哥哥,我们走吧……”南雪川拉着白冥沅的胳膊。 “既然已经将你送到这庙会了,那就没有我的事情了。”白冥沅抽去了胳膊,对于这个小郡主他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沅哥哥不和我们一起逛庙会吗?”南雪川一愣。 “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还有我与小郡主没有那么熟络,小郡主还是称呼冥王爷极好。”白冥沅退后几步拉开了些距离,反而是往顾常颜那边更靠了些。 “郡主,该走了。”南初提醒着南雪川,他也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可是若不看着她,让她再在这白城闹出什么事来很难收场。 南雪川没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顾常颜就离开了。 “告辞了。”南初行了礼,目光从肖绵身上扫过,让肖绵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 “我记得庙会上有杂耍,你陪我一起去看如何?”肖绵扯了扯沈逸的衣袖。 “可是……”沈逸依然也想陪着肖绵,可是顾常颜与白冥沅待在一起他自然不放心。 “这里人多,冥王爷也会护着娘娘的安全是不是。”肖绵朝着顾常颜眨了眨眼睛,顾常颜自然知道肖绵是想给白冥沅和她创造独处机会。 “有劳冥王爷。”沈逸这人没什么心眼,给白冥沅行了礼就带着肖绵离开了,其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用江山来护你 顾常颜和白冥沅也离开了月老树,只是在他们刚离开的时候,肖绵和沈逸扔上去的红布不知为何掉了下来,月老树下的人众多,那红布竟然被人踩的不成样子…… “王爷今日不应当那样对待小郡主。”顾常颜说着白冥沅的不是。 “那要怎么应对?让她挂在我身上?”白冥沅很是不明白顾常颜为何不想别的女子那般吃醋。 “王爷虽不想与小郡主成亲,可也不能得罪了她。传言南国小郡主心眼小很容易记仇。”顾常颜叹了一口气,她始终以白冥沅的江山社稷为主。 “阿颜……”白冥沅知道顾常颜是怎么想的,停下了脚步就看着顾常颜。 “嗯?”顾常颜见状也停下了。 “这江山……我不想要了……”白冥沅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一般。 “什么?”顾常颜听见白冥沅这句话愣住了,不想要了?夺得皇位这一直以来都是白冥沅的目标,为何突然不想要了…… “我本想用着江山护着你,可这江山隔在你我中间,我如今连你的人都看不见,又怎么护得了你的安危……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过用你来换取江山,我想护着你,想藏着你,我宁愿天下无人知晓你这一号人物,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或许是南初的话影响到了白冥沅,江山和美人他总不可能全部得到,没遇见顾常颜时,他想夺得这江山只是为了让这天下有他的容身之处,遇见顾常颜之后,他想要这江山为的是将她护好,不受半点委屈…… “可这江山是你的愿望,如今只要与你有关,我都会帮你完成……”顾常颜坚定的说着。看着白冥沅眼中的她,白冥沅也看着她眼中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手一搏,不为我自己,为了你……”白冥沅妥协了,顾常颜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他明白,顾常颜是不想让他为了自己放弃江山社稷,顾常颜明白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即便他得不到这江山,顾常颜我绝对不会让那些欺负了他的人好过。 “神仙姐姐……” 顾常颜一转身,是许久没见过的欧阳梦。 “梦儿……”顾常颜倒是有些差异,欧阳梦有了些变化,她这才想起来肖绵之前说过欧阳大人家的小姐过了十五岁的生辰,可那时她身子不好,没办法出门,等到身子好些又碰上了猎场的事情,忙的一团乱。 “见过冥王爷。”欧阳梦朝着白冥沅行了礼,又往白冥沅身后看去。 “怎么,是想着苏鉴?”顾常颜点了点欧阳梦的鼻头。 “没有……”欧阳梦红着脸低下了头。 白冥沅看着欧阳梦的样子挑了挑眉,看来这丫头对自己的侍卫有些意思。 “小姐小姐……”看样子是欧阳梦的丫鬟。 “急什么,我不是在这吗?你别跑,这人多,当心一会儿摔着。”欧阳梦对着那丫鬟说着。 “能不着急吗?小姐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丫鬟跑的有些急,还在气喘吁吁的。 “别说了。”欧阳梦脸色一变。 “是是是,对不起小姐。”丫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梦儿……”顾常颜皱着眉,看着欧阳梦。 “你回去吧,我和神仙姐姐在一块,你不必担心。”欧阳梦平复了心情对着丫鬟说着。 丫鬟这才注意到在欧阳梦旁边的是顾常颜和白冥沅。 “参见太子妃娘娘,冥王爷。”丫鬟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 “你下去吧,今日我偷溜出来的事情谁都不能告诉,一会我便会回去的。若是让我知道你告诉了爹爹或者哥哥我就罚你不许吃晚饭。”欧阳梦挥了挥拳头,吓着她的丫鬟。 “是,小姐。”丫鬟虽然担心,可是欧阳梦终究跟着白冥沅和顾常颜,应当是没什么危险。 情窦初开,情投意合 “怎么,见你对着庙会并无兴致。”顾常颜摸着欧阳梦的头。 “我只是想出来见他,他答应过我的,会陪着我一同来这庙会的……”欧阳梦不免有些失落。 “不妨,我带你去找他如何?”白冥沅今日看着是心情好。 “当真?”欧阳梦抬起头看着白冥沅。 “当真。”白冥沅眼中含着笑意。 “话说你今日怎么不带他一起来?”顾常颜不解。 “今日奉命带着南雪川来这庙会,可她非不让苏鉴跟着。以苏鉴的身份也不好跟着她,所以只能回冥王府,想来苏鉴今日没有与你赴约可能是怕南雪川在庙会上见到他,南雪川这人蛮横无理,很多时候只能委屈了苏鉴。”白冥沅也算是明白了今日苏鉴那句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话是什么了。 “这郡主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事,明明是个大人了,却连我都不如。”欧阳梦努了努嘴。 “是啊,梦儿最懂事了,我带着你去找苏鉴如何?”顾常颜本就对这种热闹的地方不感兴趣,既然如今肖绵已经有人陪着了,那她也不便在这里打扰他们。 “甚好。”欧阳梦对着顾常颜一笑。 顾常颜拉着欧阳梦走出了庙会,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可是对刚才丫鬟说的话很是在意,欧阳梦一定在以前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如今提起来都像是在伤害她。 “王爷……”苏鉴就站在王府门前,好像在等谁一样。 “你同她好好解释解释吧。”白冥沅看向欧阳梦。 “我……”苏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外面冷,还是请欧阳小姐进去详谈吧。”顾常颜嘴角挂着笑意。沉着冷静的苏鉴,竟然会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手足无措。 “请。”苏鉴明白了顾常颜的意思,便请欧阳梦进了府。 “你这是有意帮他们一把?”见两人进去了,白冥沅问着顾常颜。 “我有意撮合也要他们情投意合才好,梦儿如今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苏鉴这人将男女之情看的极淡,想来也不会和沈逸那样主动去接近女子。梦儿的性格和他正好互补。”顾常颜搓了搓手,这天可真冷。 “进去暖暖身子?”白冥沅将顾常颜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 “不了,以我如今的身份,进去冥王府实在不合适。你可要记得让苏鉴将梦儿平安送回附上。”顾常颜摇了摇头,抽出了手。 “我送你回去?”白冥沅想着和顾常颜多相处一会,今日将话说了出来,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暧昧不清,只是如今的顾虑太多。 “我自己回去便好。”顾常颜拉好了披风将自己裹住。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给你备好马车,这天气冷,你走回去不知道又要冷多长时间。”白冥沅吩咐吓人拉开了马车。 顾常颜坐在马车里,这里终归要比暖和些,搓了搓手便让车夫赶着马。 白冥沅看着马车离开,一直等着再也看不见马车才转身进了王府。 晴雨楼 顾常颜从那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沈逸整和白冥酌走出太子府,南千月跟在他们身后看样子挺着急的。 “出了什么事?”顾常颜不解。 “没什么大事,你安心留在府中就好。”白冥酌虽然着急可是却不敷衍顾常颜半分。 “娘娘,肖绵没去找你?”沈逸看着马车再也没有下来别的人,问着顾常颜。 “什么意思?绵绵不是和你在一起吗?”顾常颜一听这话皱着眉头。 “来人,将太子妃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府!”白冥酌脸色一白,对着下人命令道。 “什么意思?”顾常颜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下人带进了府中。 肖绵一定出事了。可是如果只是肖绵出了事情,白冥酌没必要那么着急,除非是有更重要的人和肖绵一起消失了…… “娘娘,殿下说了不让你出府……”管家守在院子门口,拦着顾常颜。 “肖绵出事了,对不对。”顾常颜盯着管家。 “娘娘别为难老奴了。”管家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今日那南国小郡主出了事,如果说肖绵也出了事情,那今日可算是肖绵运气不佳,现在哪有人能顾得上她啊。 “还有谁出事了。”顾常颜看着管家的眼睛有些微红。 “回娘娘,小郡主不见了,那会殿下和沈大人一起出去就是为何找小郡主……”管家明白顾常颜根本瞒不住。 “我知道了。”顾常颜转身回了屋里。 管家摸不着头脑,这太子妃娘娘怎么没反应。 回到房间内,顾常颜拿出了上次去见何煜穿的那一身男装,她指望不了白冥酌能找到肖绵,可是她害怕肖绵出什么岔子,如今只能偷溜出太子府去找肖绵。 换好衣服,顾常颜从后窗翻了出去,从厨房后门溜了出去。太子府今日的侍卫大多数都跟着白冥酌出去找南雪川了,今日太子府戒备松懈,使得顾常颜顺利出了太子府,顾常颜不知道去哪找,只能又回到了庙会上。 这个时候庙会上人还是很多,人挤人不一会顾常颜额头上都出了汗。 “真是晦气,怎么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见了血。” “你可别说了,想起那墙上的血可就让人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心眼,将血弄到墙上。” “你们在哪看见了血?”顾常颜抓着一个女子的胳膊就问。 “你谁啊!”见到有陌生的“男子”抓着自己,被抓的那人吓了一跳。 “抱歉姑娘,在下失礼了。敢问姑娘是在哪看见了血?”顾常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身男装。 “留在前面的那个小巷子里。你可不知道,那巷子本来没什么人去的,若不是今日我们求姻缘的红绳被吹到了那里我们也不回去,可这运气不佳,一进入就看见了墙上的血,真晦气。”那女子身边的另一个人说着。 “多谢。”顾常颜留下二字,便跑向那人所说的那个地方。 “你傻了,不走了?小心回去妈妈打你。”最后说话的那人拍了拍被顾常颜抓住胳膊的那女子的肩膀。 “只是觉得,这月老树挺经验的。”女子看着顾常颜的背影,轻轻的说着。 “你想想就好了,别忘了我们什么出身,能有人为我们赎身就不错了,你还指望能遇上那样的公子?走吧走吧,回去晚了妈妈又不给我们饭吃了。” 顾常颜找到了那两位女子所说的巷子。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主路上人那么多,可是这条巷子里却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往前走了些,在一个转角的地方看见了她们所说的血。 顾常颜摸了摸,血迹没有干,想来发生了不长时间,看着血迹的位置倒是个肖绵的身高有些相似。如果这真的是肖绵留下来的,那肖绵下面去了哪里?这血还往下滑了些距离,可能是被撞的那人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今日可搞到不上银子,终于能去晴雨楼享享福了。” “刚刚可听说了,今日晴雨楼有新货出来,还是两个。” “该不会是我们今日看见的那两个吧。” “谁知道呢,白城这么大,也不一定是我们两个看见的那两个,再说了,你没看见其中有一个脸上满是血吗?估计是破了相了。” 顾常颜本想上去问个清楚,可是如今没有多少时间了,虽说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两人里是不是有肖绵,可如果真的有,她在这儿耽搁时间就是在浪费肖绵的时间。 拦腰抱起 顾常颜知道这晴雨楼,其实这就是一座青楼,比不上潇湘阁却在白城还是有些名气,只不过这晴雨楼有些不干净。潇湘阁都是接受那些自愿的,可这晴雨楼总是想尽办法将那些穷人家的孩子绑到这里来,被迫成为风尘女子。 今日这晴雨楼好生热闹,顾常颜人还没有进去,留看见晴雨楼门口周围为了一堆人,门口有侍卫在守着,想来白冥酌已经在里面了。 “你在这作甚?”顾常颜猛的一转身就看见白冥沅。 “你怎会在这?”顾常颜一愣。 “南雪川失踪了,我们奉命出来找她,白冥酌的人说她在这里。”白冥沅这话一说顾常颜才看见他腰间带着配件。 “带我一起,我这个样子实在不好进去。我怀疑肖绵也在这里面。”顾常颜如今一身男装,门口的侍卫肯定不会让她进去。 “走吧。”白冥沅一听肖绵的名字,眉头一皱。 一进入,顾常颜就和白冥沅分道扬镳,毕竟她对于南雪川的死活并不关心,她只要肖绵平安无事就好。 房间门被一个一个踹开。都没有肖绵的影子。顾常颜急了,甚至认为肖绵根本不在这里,毕竟肖绵和南雪川根本没有关系 “啊!”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顾常颜赶到那个发出声响的房间的时候发现白冥沅和白冥酌已经到了,刚想走进去,却发现门口有一只人手,想来应该是刚才那一声叫声的主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传开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不知道?那她是怎么回事!”这个声音顾常颜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是谁。里面的人太多了,顾常颜现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顾常颜往里面凑了凑,没看见说话的人,倒是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女子。 “绵绵……”顾常颜身子一紧,倒在地上的正是肖绵,她的头上被人包过,可能是上的太重,那白纱布上还是能看得见血。 “常颜……”白冥酌定眼一看,才发现来的身是顾常颜。 所有人都让开了位置,顾常颜走到肖绵身边,将肖绵搂在怀里,摸着她的脉象,还好,只是收了些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 “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断了手那人看着顾常颜的模样应该是会医术,急忙爬向顾常颜。 “救你?”顾常颜将肖绵平放着,将她身上的不知道谁的披风盖好。 “对,救救我,救救我。”这人被痛的快死了。 “说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顾常颜盯着那人,眼睛微红。白冥沅看着顾常颜这般模样皱了皱眉,顾常颜平时极少发火,今日是真将她惹急了,否则怎么可能红了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重复着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我有的是法子查出来,只是你还能活多久,也可就说不了了。”顾常颜掐着那人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着力道。 “常颜……”白冥酌怕顾常颜今日真的杀了人。 “我说……我说……”那人急忙求饶,本来断了手能让他疼的昏死,可顾常颜这一掐让他清醒了不少。 “是柯桡。” 这名字让在场不少人吸了一口凉气,这名字白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柯桡是白城出了名的霸王,却没有人能对他做些什么,毕竟他与荼家关系匪浅,许多人都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原来是柯桡啊……”顾常颜起了身,走向了白冥沅。 “我说出来,快,快救我。”那人见顾常颜要走,急忙爬上前去。 “你以为你说出来了就能活的下来吗?她可没说要救你。” 顾常颜这才听出来,这声音是南初的。 “南初大人还算了解我……”这时顾常颜已经走到了白冥沅身边,伸手拔出他腰间的剑,托着剑,慢慢走向那人。 “你做什么……”见情况不妙,那人想往回爬。 “做什么?自然是让你少受一些苦。”顾常颜用剑摸了那人的脖子。 “顾常颜!”白冥酌叫着顾常颜的名字,她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 “殿下有何意义?”顾常颜看向白冥酌,顾常颜并不喜欢用剑,用剑杀人的时候她总担心那血溅到自己,好在今日运气比较好,那人的血一滴也没有碰到她身上。 “你!”白冥酌有些生气,这样的顾常颜他很是陌生。 “抱歉了,冥王爷,弄脏了你的剑。”顾常颜将剑还给了白冥沅。 “太子妃打算如何处理?”白冥沅接过了剑,他这剑也算得上是一把好剑,剑刃上没有沾上血。 “烧了。”顾常颜已经走到了肖绵身边,将肖绵拦腰抱起,虽说她也是女子,可终究是个练家子,肖绵本来人就瘦小,顾常颜抱在身上并不吃力。 “沈逸呢?”顾常颜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沈逸的身影。 “回娘娘,他去花亭湖接慕神医了。”此刻只有苏鉴敢回答顾常颜的话。 “那就有劳苏大人将那人带来见我。”顾常颜将肖绵搂的更紧了。 “常颜,你不能将她带走,她可能与小郡主使用有关系,如今需要将她关入地牢。”白冥酌拦着顾常颜。 “南雪川死了吗?”顾常颜冷冰冰的吐出这一句。 “什么?”白冥酌一愣后来才答应过来说:“小郡主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白冥酌,南雪川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我的肖绵如今头破血流差点丧命,先不说她和肖绵是不是同时出的事情,你凭什么来污蔑肖绵与南雪川的事情有关?如果我查出来肖绵头上的上与南雪川有关,那她之后在白城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这是她做白冥酌的太子妃以来第一次喊白冥酌的名字,以前她也有这样见过,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般叫的白冥酌心疼。 “常颜……”白冥酌想抓住顾常颜,可是什么也没抓住。他明白这件事情不应该怪肖绵,可是他终归要给难过一个交代,如今肖绵和南雪川在同一家青楼里找到,肖绵是最容易被人怀疑的人,他没办法……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顾常颜将肖绵抱着出晴雨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两位姑娘,顾常颜记忆很好,这两人就是在庙会上遇见的那两位。 “公子……”其中一名女子脸色有些苍白。 “两位姑娘心善,若不想趟这趟浑水还请早些离开。”顾常颜如今也没必要在假装男子,不再像之前那般压低着声音说话。 “女子?”另一个女子有些吃惊。 “娘娘?”这时沈逸带着慕见卿赶了过来,看见顾常颜的时候不免吃了一惊。 “回太子府。”顾常颜说着就要离开。 “可……小郡主……”沈逸虽然担心肖绵,可是南雪川身份更是尊贵。 “我只要肖绵平安无事,南雪川的死活与我无关,派人去找御医。”顾常颜看了慕见卿示意他们先走。 沈逸倒是想跟在顾常颜身后,可是太子还在里面,只能无奈的骑上马去找欧阳崎。 “如今晴雨楼里面肯定不太平,妈妈这会也不会想着我们还没有回去,找找个地方躲一躲吧。”那女子拉着失神的女子急忙离开。看来那失神的女子在庙会上就对顾常颜的男装动了心,可是现在碰见却发现是个女子,不免有些接受不了。 “慕见卿呢!”等了多时不见慕见卿,白冥酌等的有些不耐烦。 “殿下,刚才太子妃娘娘在门外正好遇见了沈大人和慕神医,所以,娘娘带着慕神医走了,沈大人如今去找御医了。”门外的侍卫说着。 “殿下,太子妃如此之举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她明知道雪川也受了伤。”原来南千月一直都在,只是在陪着南雪川,对于肖绵那里发生的事情也是听到些。 白冥酌看了眼床上两眼空洞的南雪川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南千月如此使得他更烦。白冥沅觉得有些无聊,便离开了晴雨楼,而南初也跟在了白冥沅身后…… “她没什么大碍,或许是受了些惊吓,头上的伤口也处理过了,没什么事情。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的时候沈逸告诉我南雪川和肖绵一起失踪,然后在晴雨楼找到了。”慕见卿给肖绵把完脉发现肖绵虽然受了伤却没有被人做些什么,还好发现的及时。 “娘娘,府外苏大人求见。”管家在门外喊着顾常颜。 “你帮我好好看着她,我怕她醒来会有什么不舒服。”顾常颜说罢起身,她知道苏鉴抓到人。 “人在哪里?”顾常颜冷着一张脸。 “王府密室。”苏鉴将马递给了顾常颜。 顾常**上马并没有直接到王府,她知道苏鉴这一找来,管家肯定会派人跟着她,所以她只能走另一条路去往王府。 管家派来的人看着苏鉴和顾常颜并没有有一条路觉得有些起疑,管家并不知道顾常颜这一次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所以只能派下人跟着顾常颜,顾常颜到了地方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人,那人还没有发现顾常颜已经看见了他。顾常颜下了马,进了自家酒楼,等跟着顾常颜的人进去的时候发现酒楼里面坐满了人,却却没有顾常颜的身影,那人皱了皱眉头,明白顾常颜发现了自己,他此刻已经跟丢了顾常颜。 其实顾常颜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走到了酒楼二楼的一个房间,从窗户上跳倒了酒楼的后院,拧动假山上的一个机关一条暗门出现在了顾常颜的面前,其实这酒楼也是白冥沅,只是这白城无人知晓。 王府的密室并不是一个见到的房间,而是顾常颜之前所说过的暗卫营。 暗卫营里的人看着顾常颜来了不免都避着她走,之前叶黔的事情他们可都是听说了的,他们这里的人对顾常颜本就有些害怕,因为顾常颜这人狠起来没什么怕的,只可惜那叶黔动了歪心思,以为顾常颜成了太子妃就能顶替顾常颜在白冥沅身边的位置,简直可笑至极。 可能性 “你来这里做什么!”有人拦住了顾常颜的去路。 顾常颜抬眼一看,是汤晓。 “你是什么身份?”顾常颜今日本就心情不好,被她这一拦只觉得火大。 “顾常颜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当今太子府,这里是冥王爷的暗卫营,你不觉得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身份吗?”汤晓与叶黔关系极好,她知道叶黔的死多少与顾常颜脱不了关系,所以很是不待见顾常颜。 “啪!”暗卫营本来就静,这一声响,引来了所有人的主子。 “你敢打我!”汤晓捂着自己的脸,指着顾常颜。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顾常颜毛足了劲,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力气比平常女子大了许多,打完汤晓这一巴掌,顾常颜你还觉得自己的手都红了起来。 “记住,无论是在暗卫营还是在白城,我的身份都高你一等,你若再不知好歹,拿手指着我,我就将你的手剁了。你和叶黔不是都想去带我的位置吗?等你废了,我就把你扔到潇湘阁,让你尝试尝试我这些年来经历过的一切。”顾常颜将汤晓一推,汤晓本来就被顾常颜打的有些蒙了,被这一推直接坐到了地上。听这顾常颜的这一番话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潇湘阁那种地方虽然是白冥沅的,可是如果没有白冥沅的庇护,下场和普通的青楼女子没什么区别。 “你说你惹她干什么,你明知道她这人心狠手辣。叶黔怎么死的你不明白吗?惹了她跟惹了王爷没什么区别。”直到顾常颜走远这才有人将汤晓扶了起来。 “这两巴掌,我绝对会还回来的。”汤晓握着拳头,她不相信顾常颜永远那么好命。 暗卫营里面有一个专门关押那些犯了事的人,密室就是对这种地方的称呼。 顾常颜到密室的时候苏鉴已经在等着了,毕竟从王府进这里要比她的那条路方便的多。 “他怎么也在这?”顾常颜一皱眉,看着坐在那的南初。 “他硬是要看看害了南雪川的人,所以就跟着来了。进来的时候蒙了布,捂了耳朵。”白冥沅在一旁。 “就是他?”顾常颜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你们要做什么。”那人像是受了惊吓般一样。 “做什么?柯公子难道不知道吗?”顾常颜给苏鉴示意,苏鉴将柯桡拉起来扔在了椅子上,拿掉他头上的黑布。 “顾常颜!”柯桡看清楚测眼前的人不免心一跳。 “怎么,见着我这么吃惊。”顾常颜用手拖起柯桡的下巴,让柯桡看着自己。 “手怎么了?”白冥沅看着顾常颜的手眉头一皱。 顾常颜看着自己红肿的手,刚才打汤晓太用力了,也许是被气着了,这一路竟然没有发现手已经肿了。 “无事,来的时候教训了一个不只死活的人。”顾常颜将手收了回来。 “你们这般当着他的面,不怕他日后说出去?”南初虽明白顾常颜和白冥沅之间的事情,可是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他伤了南国小郡主,活都是问题了,怎么可能还说的出去。”顾常颜一笑,接着南初的话说着。 此刻南初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见过顾常颜容貌的人都说顾常颜是一只会勾人狐狸,只可惜,他对顾常颜没有男女之情,毕竟以内最深处已经住了一个人。 “你胡说什么,我都没见过那南国的小郡主怎么可能伤害那小郡主。”柯桡暗骂一声不好,看来那些人没将事情办好。 “你是不认识南国小郡主,可你认识荼齐悦啊。真是可惜了,柯公子,你连活着都是问题,而荼齐悦却不善待你的孩子。”顾常颜看着柯桡,那双狐狸眼中满是讽刺。 “你……你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柯桡彻底慌了,顾常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不是吗?可有人看见你以前经常进出林苑,你说这孩子是太子的可能性大呢,还是你的可能性大?”顾常颜将头上的簪子拔下,她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将那簪子取下,一头黑发散落在肩上,白冥沅看着顾常颜的样子,眸子中竟然多了几分情欲,南初自然注意到了,只觉得有些好笑,白冥沅这样的人还是败在了顾常颜手里,只可惜,顾常颜不得不死。 “是我强迫的她,这件事情与她没关系。”柯桡被绑着,只能在椅子上动着,看样子应该是要跪在顾常颜面前。 “可惜她惹错了人,如果你派出去的人真的只是伤了南雪川,那我没必要如此对你,可惜你伤了我的人,你将肖绵害成那般模样,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我会轻易放过她?”顾常颜用簪子划着柯桡的脖子。 “不是的……我没有害她,我只是将她送到了晴雨楼,她额头上的伤不是我派人弄的,是那个小郡主,我们到那的时候那个小郡主已经将肖绵推在了地上,我们怕出了人命,所以就将那小郡主打晕一起送到了晴雨楼。”柯桡怕极了,他虽然对荼齐悦不错,可是他更爱自己的命。 “所以,你是承认了这件事情是荼齐悦让你做的?”顾常颜握着簪子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却没有将那簪子刺进柯桡的脖子,毕竟他还有用,不能死。如果今日柯桡能说出来与肖绵有什么矛盾之类的顾常颜倒还能不怀疑荼齐悦,可是柯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动不了你,所以只能从你身边的人下手。”柯桡知道自己不是顾常颜的对手,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全盘交代。 “阿颜,别冲动。”白冥沅将顾常颜拉回自己的身边,他真怕顾常颜一冲动将柯桡杀了。 “我不会杀了他。只是,柯桡,你以为你真的能护得了荼齐悦吗?你可知为什么荼齐悦会被安排在林苑,白锡山只是在等,等荼齐悦怀上白冥酌的孩子,如果白锡山知道了荼齐悦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白冥酌的,你说她会怎么死?”顾常颜盯着柯桡。 “求求你,不要揭穿她,她只是太爱白冥酌了,她跟着白冥酌去了边疆三年,可是白冥酌的心里只有你,求你别伤害她的孩子。”柯桡挣脱了束缚,却跪在了地上。 “她爱白冥酌,所以就能如此算计我,伤不了我,就伤害我身边的人,她爱白冥酌,所以不惜用自己腹中的孩子来陷害我,她爱白冥酌,所以就能狠下心将我的……”顾常颜没在说了下去,她与白冥沅的孩子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苏鉴将他看好。”白冥沅知道顾常颜的情绪多少有些崩溃,只能带着她先离开密室。 唯独不会伤害她 “怎么,这会不用遮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了?”南初看着白冥沅并没有要继续来时的那般,不禁有些奇怪。 “你这人我还不了解吗?即便给你捂住了,遮住了能怎样,你照样记得来这里的路。”白冥沅明白从他决定将南初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暗卫营就多了一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你还是了解我,不知肖绵姑娘如何了?”南初像是漫不经心的问着顾常颜。 “有慕见卿在,她自然无事。还得多谢南初大人,抛弃自家郡主救了她。”顾常颜将所有事情理了清楚,终于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地方了。 “太子妃娘娘这是何意?”南初脸上挂着笑,只是他这笑容有些僵硬。 “今日南初大人出现在那里不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南雪川的房间距离肖绵出事的房间甚远,南初大人不陪在小郡主身边安慰她而是跑到别的地方,南初大人是在凑热闹吗?还是说那个时候南初大人是故意去找肖绵的?”顾常颜停下脚步盯着南初,眼中满是防备。 “顾常颜,你着实有趣,我救了你的人,你不想着怎么谢我,反而是质问我为何救她。我不过是救了一个普通人而已,相比今日是个旁人听见呼喊声都回去看看吧。况且,小郡主已经有人照顾了,我在那里有做不了什么,况且小郡主经历了那种事情肯定不愿意见到男子。”南初倒也是不在乎顾常颜对他的怀疑。 “可你不是旁人,你是南国的丞相,陪在自家郡主身边是你的义务,即便害怕南雪川受刺激你也应该在门外候着,而不是跑到距离郡主房间甚远的另一间房子里去救人,还有......”顾常颜停了一下说道:“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你眼中的猩红还没有消失,肖绵是我的侍女,我见被别人欺负了,生气很正常。可是肖绵与南初大人素不相识,南初大人为何如此生气?” “哈哈。”南初突然笑了几声说:“顾常颜,你很聪明,却也聪明的可怕。旁人遇见此事可能都想着怎么惩罚真凶,可你不一样,你却在怀疑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事情。阿沅,你默不作声想来也是注意到了她所说的那些了吧,否则以你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地带我来这。你们还真是般配。” “你这次来白城太过可疑了,我并不是从今天才怀疑你的,你刚到白城那天,街上马儿受惊冲向肖绵,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挡道肖绵的面前,若你那日动作再慢半刻,你可就被那马蹄踢成重伤。你并不是那种会为了平常百姓付出自己生命的人。”白冥沅的这一番话让顾常颜有些吃惊,原来白冥沅也在怀疑他。 “你们两个这样子还真是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可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愿意将它说出来,但是,顾常颜你放心,如果我想要对肖绵不利,那今日就没有必要救她。我伤害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伤害她。”南初眼中竟然有些顾常颜看不懂的情愫。 没了清白之身 顾常颜是直接从王府出来的,管家派来的人将她跟丢了指不定会在酒楼门上守着,确认了真凶是谁顾常颜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王爷,下人来报……小郡主……清白被毁。”这句话让苏鉴有些说不出口。 “我们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但是宫里的人不知道,还有那南千月指不定会利用这件事情闹上一番。”白冥沅皱着眉头。 “南千月那边我来处理,只是宫里的人很难对付,毕竟当时的情况摆在那里,再者,肖绵平安无事白锡山很容易将战火引到你身上。”南初虽不想和南千月有太多的接触,可是他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千月将事情闹大,还有那肖绵头上的伤指不定也是南雪川所为。虽然他和顾常颜接触不久,但是能看得出来顾常颜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南雪川。 “那就有劳南初大人了,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顾常颜将头发随手一挽,随机就离开了。 “难得见到你会对女子动心。”见顾常颜走远了,白冥沅这才慢慢开口。 “我也是难得一见,你竟然会如此温柔的对待一女子。”南初并不理会白冥沅的调侃,只是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冥王府。他不想与白冥沅为敌,他和白冥沅都太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致命弱点是什么,他们成为敌人可能没有一个胜出的。 “娘娘,你回来了。”管家在门口侯着,本来以为跟出去的下人回来了,怎料回来的竟然是顾常颜。 “怎么管家看见本宫很是惊讶?”顾常颜瞥了一眼管家,继续往前走着。 “不知娘娘去了哪里……”管家皱着眉,难不成跟出去的下人被顾常颜给…… “管家,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培育出来的人这么没用呢?跟踪个人都不会。这次我只是提醒提醒管家,若是让本宫下次发现你还派人跟着本宫,那就不是提醒这么简单了,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顾常颜冷冷的看了眼管家,不等管家有所反应直接走向自己的院子。 “这人着实可怕。”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顾常颜虽然嫁进太子府有些时日可是他却一直看不懂顾常颜这人,有事明明待人极好,可有时却心狠手辣。 “怎么样了?”顾常颜一进屋就看着肖绵已经醒过来了,梁柒也来了坐在肖绵的床边,不见慕见卿人影。 “让娘娘担心了,没事。”肖绵摇了摇头。 “你还说没事,脑袋上头出了血了。”顾常颜轻轻摸着肖绵的脸。 “有娘娘这样关心就不疼。”肖绵一笑,苍白的脸色很是难看。 “今日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梁柒皱着眉,事情她多多少少听慕见卿说过些。 “药来了。”顾常颜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就传来了慕见卿的声音。 “一言难尽,只怕这白城又不得安宁了。”顾常颜从王府出来那紧皱的眉头从来没有过送来过。虽说南雪川的死活和她没有多少关系,可是她失了清白这件事情想来不容易摆平…… 运气不佳 给肖绵喂完了药,又给她喝了一些清粥才将慕见卿和梁柒送走,这里毕竟是太子府,慕见卿怎么说也是白冥沅的人,实在不宜多停留。 梁柒本来想着今日来了太子府就不走了,可是顾常颜不同意,毕竟接下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梁柒跟在她身边不免会有些危险。梁柒犟不过她只能跟着慕见卿离开了太子府。 “娘娘不妨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大碍了。”肖绵心细看出了顾常颜眼中的疲惫。 “肖绵你老实告诉我,你头上这伤是不是南雪川弄的。”顾常颜坐回到床边,看着肖绵额头上得上。 “娘娘,肖绵只是一个侍女,没必要为我付出那么多。”肖绵明白顾常颜的意思,她这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这头上的伤和那南雪川有关系。 “她清白被毁,自然不能如此就算了。你将今日和南雪川的事情好好同我说说,不然以后被她打的错不及防。”顾常颜心里有了主意,南雪川不可能轻易放过肖绵,而她自然也不可能轻易饶了南雪川。 原来今日他们几人分开之后,她嘴馋,让沈逸去给她卖糖葫芦,她在原地等着沈逸,可沈逸没等到,等来的却是南雪川,南雪川说她与下人走散了,这庙会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就让肖绵跟着她,肖绵本想等着沈逸回来一起,可是南雪川那性子急,不等肖绵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肖绵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南雪川身边,可这南雪川越走越偏,直接将肖绵带到了巷子里,南雪川无缘无故的直接将肖绵推了一把,肖绵本来在出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已经撞上了巷子里的墙壁上,之后便昏了过去。现在站起来,南雪川说的话都是些骂人的,可能是在顾常颜那受了气,心里不舒服见肖绵落了单就想着欺负肖绵,怎料将自己交代了进去。 “按照南雪川性格,她如果真的与下人走散了,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找白冥沅诉苦一番才对,怎么可能还在庙会上瞎转悠。”顾常颜皱着眉头。 “这就不知了,只是娘娘说小郡主她……”肖绵这才反应过来顾常颜刚才说南雪川没了清白,那些事情肯定不好处理。 “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房了。”顾常颜揉了揉眉心,她本想着问问肖绵与南初究竟是何关系,可是转眼一想南初不想让别人知道肖绵肯定和他一样。 “娘娘不妨让下人将这熏香点上,看娘娘今日这样晚上是睡不好了。”肖绵从枕边拿出来一个木盒。 “好。你也好生修养。”顾常颜没多想,接过盒子就离开了肖绵的房间。 听见顾常颜走远,肖绵才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眼中是复杂的神情。其实南雪川推的那一下并没有多用力,这头上的伤多半是自己的原因,南雪川嚣张跋扈,和她碰上面凭借她的身份也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肖绵留借着那力道将自己撞晕,本以为会吓着南雪川,让她落荒而逃,结果还有别的人想要毁了她,可这南雪川运气不好。顾常颜虽然只字未提但是她明白那些将她们带到晴雨楼的人都是奔着她来的,南雪川只是个顺带的,只可惜南雪川没有被人救,玩火自焚毁了自己的清白…… 这场大火烧的真干净 顾常颜回到房内,吩咐吓人将那盒子里的香点了起来,她揉着眉心靠在床边,事情的原有是弄明白了,可是她相信肖绵不代表若有人都相信肖绵。问过下人,白冥酌还在宫里,南雪川也被接进到宫中,想来白冥酌今晚也是不会回来了,顾常颜问着那香倒也是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深了,白冥酌果然没有回来,如今皇上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必须讲这件事情查清楚给南雪川一个交代,白冥酌虽然有心袒护肖绵,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南雪川和她一起失踪,她完好无损,南雪川却被人……她又是顾常颜的侍女,南雪川又是南千月的妹妹。事情一发生白城的百姓就在背后说着是顾常颜嫉妒南千月,所以派自己的下人暗算南雪川。 “殿下……”沈逸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白冥酌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今日就不回太子府了,南雪川那边如何?”白冥酌揉着眉心。 “皇后在那边,还是在闹,说着要……杀了肖绵……”沈逸也一同皱着眉头。 “派些人看好南雪川,以免她做些过激的行为,肖绵受伤的事情应该和南雪川脱不了干系,常颜的性子我了解,只怕这南雪川惹了常颜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要碰一鼻子灰。”白冥酌甚是疲惫,可如今皇上施加压力,他又想要护的顾常颜周全,他不敢停歇…… 与此同时,白城内生了一场大火,无人救火,无人报官,看见的人也全当做没看见。这场大火心在不远处人影的眼中。 “这场大火烧的可真干净。”将身上的披风拉紧,转身离开了这里,今夜皇宫里应该热闹非凡,所以没有人发现她偷偷溜了出来…… 没有人议论晴雨楼的这场大火,也没有人敢,白天那阵仗多多少少都能看得出来晴雨楼这次怎么说也保不住了。 太子府的侍卫都被遣出去调查南雪川的事情,所以那一抹黑影进了太子府也无人发现。顾常颜的院落不难找到,白冥酌忙着宫中的事情,荼齐悦还没有从将军府回来,所以整个太子府在院子里大灯的只有顾常颜的院子。其实汤晓不愿意今夜来的,可是太子府戒备森严,除了今天晚上这个机会她就很难再下手了,她对顾常颜的真实实力并不了解,她进入暗卫营的时候顾常颜已经不在营中了,对于顾常颜的实力不过是听旁人说起而已,再者暗卫营里的人对着顾常颜的评论不好,总说着她是因为和王爷的关系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而且,白冥沅也说过暗卫营的人都是为顾常颜而生的,所以汤晓只认为顾常颜是借着白冥沅才能威风的起来,她今日来只是想教训教训顾常颜。 “夜闯太子府,你好大的胆子。” 顾常颜不喜欢又让在院子里,所以每晚院子里都没有下人在,今日侍卫都跟着白冥酌走了,所以顾常颜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汤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有些吓着,她没想过这个时候有人在院子里,而且她的脚步极轻,理应来说像太子府的下人不应该发现。 “与你无关,不想死就快离开。”汤晓蒙着脸,声音有些低沉。暗卫营的规矩,不可乱杀无辜,她虽和顾常颜有仇,却也不想伤害太子府的下人。 “姑娘来刺杀我的主子,我这身为奴婢的肯定是要以命护着自家主子了……”那声音距离汤晓很近,可是院子中没有人,汤晓像是想到了什么,能的一回头,果然,那人现在她身后,借着院子中大灯的烛光,汤晓看清了那人的脸不免吃了一惊。 “竟然是你……” 可惜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月亮 “姑娘有何吃惊的。”站在上头的人一笑,手中拿了一把匕首,只是那额头上的纱布让人觉得她有些柔弱。 “顾常颜身边可真为是卧虎藏龙啊,平常看着人兽无害的肖绵姑娘竟然也会武功。”汤晓看着肖绵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她难道不怕将顾常颜引出来。 “虽不明白你和我家主子有什么深仇大怨,但是奉劝你一句,为何活命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肖绵盯着汤晓,眼中的冷意让汤晓觉得这与经常跟在顾常颜身边的肖绵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汤晓冷笑一声,她自认为自己的武功在白城中很难找到对手。 “姑娘为何不听劝呢?”肖绵叹了一口气。 “先杀了你再去找顾常颜算账。”汤晓拿起自己的武器,她今日并没有打算杀了顾常颜所以依然没有带佩剑,拿着她平日里用的银针刺向肖绵,可连续攻了好几下也没有伤着肖绵半分。 “怎么,姑娘就这点能来?”肖绵在墙头站稳,将匕首缓缓拔出,今日这月亮真圆,只可惜肖绵很不喜欢这样的月亮。 “你!” “噗!” 汤晓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好困自己腹部被刺了一刀,肖绵下手极狠,虽然没有要了汤晓的命,可是却让汤晓疼的无法在反抗。汤晓摔下了墙头,肖绵跟着跳了下来。,汤晓一步一步的后退着,看着顾常颜的房门,外面这么大动静顾常颜应该早就冲出来的,怎么可能半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顾常颜并不在太子府。 “不用看了,我家娘娘睡下了,只是娘娘不喜欢吵闹,不然我一定陪姑娘多玩一会。”肖绵走向汤晓,掰开她的嘴。汤晓看着肖绵的动作眼中满是惊恐,她要做什么? “姑娘别怕,我不会杀了你,毕竟你我无冤无仇,而且你也不是我手底下的人,杀不杀你这是让你主子决定的事情,哦,我想起来了,我还不知道姑娘出自何门派呢。”肖绵将匕首放下,在汤晓的腰间拿出了一块令牌。 “还给我!”汤晓吐字不清楚,但是肖绵还是听清楚了,汤晓想来夺她的令牌可惜伤口太疼了,她根本不敢有大动作。 “原来这就是暗卫营的令牌啊。你说,如果让白冥沅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来来杀自己的女人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肖绵将令牌放在怀中,又拿起了地上的匕首说:“放心,我会回将你送回去的。只是,我还不能让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这舌头我就取走了。” 趁着天色还未亮,肖绵将布袋放在了冥王府门口,这个时候冥王府的侍卫在门口打着盹,肖绵放下布袋后,用地上的石子打在了一个侍卫的身上,见那侍卫揉了揉眼睛,肖绵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了太子府,肖绵进了顾常颜的房间,她还在睡,肖绵身上染了些血腥气,睡梦中的顾常颜应该是闻见了,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醒过来的痕迹。肖绵给顾常颜拉好被子,看着香炉中的熏香已经燃尽了,又从旁边的盒子中拿出来一个又点上,还有些时间,顾常颜还能睡个好觉…… 没有一个顾常颜重要 “阿沅,这……”慕见卿此刻和白冥沅刚从晴雨楼回来,看着那楼彻底成了灰烬白冥沅才起身离开了那里。 “打开看看。”白冥沅皱着眉头,究竟是谁将这东西放在王府门口的,虽然还没有打开但是白冥沅已经问到了一股血腥味。 “是。”苏鉴用剑轻轻挑开那布袋。 “是汤晓。”苏鉴吸了一口凉气。 “暗卫营的人?”白冥沅看苏鉴这般模样应该是。 “是。”苏鉴直接将布袋掀开,血腥味更重了。 “这是?”慕见卿撇开了头,虽说他是个大夫却很是不喜欢见这种血腥腥的场面。他看见被慕见卿扔在一旁的布袋里有一封信。 “怎么回事?”苏鉴扶起汤晓问着她,汤晓只是张了张嘴巴,她的手抬不起来,被挑断了。 “王爷。”苏鉴看着白冥沅。 “舌头被割掉了。”白冥沅眉头皱的更深,究竟是何人所为,汤晓是暗卫营的人,这人如此这般对待汤晓难不成是在和他作对? “阿沅,你看。”慕见卿饶是在镇定,看着心里的内容也由不得他镇定。 白冥沅接过信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到最后白冥沅将那信纸捏的更紧。 “你好大的胆子。”白冥沅直接拔出剑指着苏鉴怀中的汤晓。 “啊……啊……”汤晓急了,她说不了话,也不知道那信里写了些什么。 “你竟然敢妄想去伤害阿颜。”白冥沅的眼睛通红,或许是因为太过生气。 “阿沅,冷静些。”慕见卿拍了拍白冥沅的肩膀,白冥沅就是这样的人,只要遇见和顾常颜有关的事情就完全乱了方寸。 “这人既然能写信给你就证明常颜还平安无事,或许这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提醒你,暗卫营里有人对顾常颜不利。还有,你要想想,常颜身边还有谁是武功高强之人,汤晓能进暗卫营想必功夫自然不差,能将她伤成这般,想必那人也是个好手,只是这人对常颜来说会不会是一个潜在的危险这一切都无从可知,这个时候杀她不免有些浪费时间。”慕见卿还算是镇定,其实若今日换成梁柒,他可能比白冥沅还疯狂,说白了,这一切只是因为爱一个人罢了。 “她如今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想来那人我们也认识,只不过那人不想让我知道是谁,所以不仅割了她的舌头,还将她的手筋挑断。”白冥沅收回了剑。 “今日太子忙着宫中的事物,沈逸也应该陪在太子身边,而如今梁柒姑娘在慕公子府邸住着?这样算来能伤害她的人只能是太子府的下人。”苏鉴将汤晓放在了地上。 “今日太子府戒备并不森严,晚上应该没有巡逻的侍卫,想来她应该就是想趁着这个时间段进太子府的。可如果她是在太子府被人折磨成这样不应该没有人知道啊,即便常颜晚上不喜欢下人守夜,可肖绵也在那个院子里,她虽说是暗卫营的人,可是割舌,挑掉断手筋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会不会是她还没有进太子府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弄成了这般模样?”慕见卿实在没办法解释是谁伤了她。 “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做的,阿颜如今应该都平安无事,你明日去一趟太子府,借着给肖绵看伤的理由去问问阿颜,但是莫要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后面这几日她都要想办法对付南千月和南雪川,别让她太担心。”白冥沅说完之后又对着苏鉴说:“她已经没有用了,既然暗卫营里面有人对阿颜有意见那就将她掉在暗卫营的门口,让所有人知道,代价是什么。”白冥沅再也没有看汤晓一眼,用内力将那信撕碎,扔在地上直接离开。 汤晓看着地上的那一堆纸嘴里还在“啊啊”的叫着,原来,暗卫营所有人的命加起来还没有一个顾常颜重要…… 本宫有一份大礼送给你 顾常颜醒过来的时候肖绵已经候在床边等着她。 “你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一会?”顾常颜起了身。 “昨天歇了一天了,本来身子就没什么大碍,想着梁柒姐姐不在,娘娘又不喜欢旁人伺候,所以就来了。”肖绵将顾常颜扶起,额头上没有血迹,想来慕见卿给的药是真的有用。 “娘娘可否起来了?荼夫人来了。”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侯着。”顾常颜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两个字,她还没打算找荼齐悦的麻烦她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门外荼齐悦也听见了这一声,她今日就是想来看看肖绵是何情况,自从那天以后她再也联系不上柯桡了,也不知道肖绵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被办成。 可这一等就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天气又冷,荼齐悦只觉得自己的脚都站不住了。 屋内的顾常颜故意慢吞吞的梳着妆。 “娘娘若是再耽搁一会指不定那荼夫人就冲进来了。”肖绵将最后一根发簪插在了顾常颜的头发上。 “走吧,可别让殿下的孩子冻着了。”顾常颜理了理衣服,和肖绵走了出去。 “妹妹见过姐姐。”荼齐悦冻的都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怎么想着今日回府了?”顾常颜并没有对荼齐悦客气的称呼一声“妹妹”,毕竟荼齐悦担不起这一声。 “将军府终究是娘家,这太子府才是妹妹的家。”荼齐悦勾着嘴角。 “本宫还以为荼夫人是去会自家情郎了。”顾常颜盯着荼齐悦的眼睛。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毕竟妹妹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夫人,怎么可能在外勾三搭四的,倒是姐姐……近日妹妹听到些有关姐姐的传闻,怕姐姐听了伤心所以今日特意赶回太子府来看看姐姐。”荼齐悦躲避着顾常颜的目光,尤其是那一句“会情郎”。 “谣言止于智者,荼夫人如此听信让人所说的话多少有些不妥,况且这些话还是莫要让小郡主听了去,毕竟,小郡主没了清白这是事实,虽然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还没有抓到,但是荼夫人还是少说这话为好,祸从口出你应当知道。”顾常颜面对荼齐悦的嘲讽毫不在意,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现在看着荼齐悦就如同是在看街道上杂耍的人一般。 “谢姐姐点醒,不知肖绵姑娘如何了,妹妹可是听说肖绵姑娘和小郡主是一起被发现的,小郡主没了清白那肖绵姑娘……”荼齐悦说不过顾常颜,就只能将所有话题引向肖绵。 “本宫的人好的很,没什么大碍,不过那日有人说这一切幕后主使就是一个叫柯桡的男子,冥王爷和殿下已经派人去找他了,据说这人与荼夫人也认识,不知这件事和荼夫人会不会有关系?”顾常颜本来烦躁的心看着荼齐悦这般模样突然好了起来。 “这人在妹妹家里住过,不过到了成年以后就离开了将军府,自己出去闯荡了,妹妹也是好些年没见过他了。”荼齐悦的脸色逐渐苍白。 “管家,带着荼夫人回去吧,这么冷的天,荼夫人又在外面候了这么长的时间,身子肯定冻僵了,这要是伤着了殿下的子嗣,你可赔不起。”顾常颜担心肖绵的身子弱,所以就下令让管家将荼齐悦带了下去。 “妹妹告退。”荼齐悦此刻不觉得冷,但是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顾常颜已经知道了? “对了,荼夫人,过些日子本宫有一份大礼送给你。”顾常颜往荼齐悦的肚子上瞟了一眼,随后就和肖绵一同进了房内去。 荼齐悦站在那里突然不知所措了,顾常颜的那一眼看的是自己的肚子,难不成她全都知道了…… 自作孽不可活 顾常颜在房内待了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她皱了皱眉头,以为是荼齐悦又回来了,所以只是坐在榻上并未起身。可她哪里料到白冥酌会来。 ”听说你今日起的迟,怎么是身子不舒服吗?“白冥酌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 “殿下。”肖绵急忙去开了门。 “起来吧。”白冥酌见肖绵要行礼,就将她扶起,毕竟顾常颜心疼肖绵,如今肖绵受了伤,他虽身为太子,却还是有人情味的。 “你与沈逸先下去吧。”顾常颜明白这个时候白冥酌不应该有时间来找她,这个时候过来多半是有事情,毕竟南雪川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是。”经过顾常颜这一说,肖绵才发现沈逸就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给顾常颜和白冥酌行过礼,肖绵就将门关起退了下去。 门被关上了,顾常颜这才觉得有些暖和,起了身子走向白冥酌。 “怎么在屋子里这么冷,不是吩咐下人将火炉点起了吗?你冻坏了可怎么办。“白冥酌将顾常颜的手拉过揉着。 “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顾常颜抽回了手,她虽说名义上已经是白冥酌的妻子,可她终究不习惯。 “怎么了?你以前最喜欢让我给你暖手了,怎么如今如此嫌弃我?”白冥酌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殿下也说了,是以前。人会变,常颜自然也会。殿下不妨说要事吧,毕竟南国那边不好对付。”顾常颜将两只手握在一起自行取暖。 “南雪川一直在说是和肖绵一起被人绑的,她听见那些人要将肖绵卖进晴雨楼,既然多绑了一个那便一起送给晴雨楼,如今白城不少人再传这一切是你计划的就是因为南千月要嫁于我,你心生嫉妒所以就对她最疼爱的妹妹受侮辱。南千月想要让你交出肖绵任由他们处置,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是解决了。”白冥酌收回手。 “笑话!我为何要嫉妒她?南国使臣来白城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两国联姻是必然的事情,倘若我心生嫉妒怎么可能让她平安到白城。想要我将肖绵交出去?不可能!”顾常颜在白冥酌面前极少发脾气,白冥酌看着这样的顾常颜竟然觉得有些高兴,或许是因为顾常颜终于不再平静的对待他。 “可你要怎么保她?她与南国小郡主一同出事,为何南雪川出了事,她却只受了些皮外之伤。如果找不到真正幕后凶手肖绵只能成为替罪羊,而你也将永远被人说成歹毒心肠之人。”白冥酌知道顾常颜怎么想的,可是他调查的这几日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地方。至于那人所说的柯桡怎么也找不到这人像是在白城消失一般。 “你信我?”听着白冥酌的话顾常颜一愣。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常颜,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毁人清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不屑。但是结合南雪川所说的还有我查出来的,那些人是奔着肖绵去的。常颜,只有三日了。再找不到那个柯桡肖绵必须死。”白冥酌看着顾常颜。 顾常颜也看着白冥酌,他真的了解她?若不是顾常颜知道白冥酌每次试探别人的的时候总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看她就真的信了白冥酌所说的一切。白冥酌的这个习惯实在三年前发现的,她从来没有告诉过白冥酌,那时她只是为了好玩,可是后来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如今白冥酌竟然来试探她,想来他还记得那日晴雨楼她让苏鉴去找柯桡的事情,所以想在她这打探打探柯桡的消息。 “肖绵的事情我会处理,还望殿下给小郡主带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清白被毁这件事情我很快就能给她一个交代,可是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她给我一个交代,若是交代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可不会轻易罢休。”顾常颜一笑。她自然知道白冥酌这些话不会说给南雪川听,因为这些话本就是说给白冥酌听的。她有自己的打算,荼齐悦误打误撞的弄成了这样的局面,那她何不妨借此机会一石二鸟,将该处理的人都处理掉。 人心裹测 肖绵与沈逸一同守在门外,天气有些冷,肖绵搓着手让自己暖和起来。 “你身子弱,不妨回房休息,娘娘不会怪你的。”沈逸心疼,他这些日子和白冥酌一起忙着小郡主的事情,很难能和肖绵见上一面,可他这些日子也多多少少能明白伤害小郡主他们一行人的都是奔着肖绵去的,如今最重要的柯桡还没有找到,肖绵始终不太安全。 “我就在这站着就挺好的。”肖绵摇了摇头,自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寒冷,只不过是想和沈逸多相处些时候罢了,这些日子很难见上一面,只一次不知道两人能相处多久。 “你在府中保护好自己,人心裹测。柯桡一日没有被抓住,你就多了一份危险,而且,小郡主并不想就此罢辽,如果在找不到柯桡,你就只能成为替罪羔羊。”沈逸将肖绵搂在怀中。 “若她那日没有刁难我,可能她也不会为此失了清白。平常女子没了清白,肯定要死要活的,南雪川又是南国的小郡主,虽然南国皇帝昏庸无能,可是朝中大臣一定会用此事大做文章。如果这件事情不尽快解决的话可能不仅仅是我死就能解决的。“沈逸身上暖极了,肖绵觉得也没那么冷了。 “我虽不如殿下那般强大,可我会努力的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真的被下了死罪那我也不独活。”沈逸将肖绵搂的更紧,生怕她会消失不见。 “瞎说什么,哪怕我真的死了,你也要想办法好好的活着。我不值得你如此。”肖绵在沈逸怀中苦笑着。她何德何能让沈逸如此对她,她这一生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仇已经报了,能继续活着也只是因为恩情没有报答,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会不会算是一种解脱?只是这种死法太冤枉了。 “你才在瞎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本就无罪。虽然我势力不强大,但我相信,不论是娘娘还是殿下他们都不愿意你死,他们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沈逸刚说完就觉得怀中的人身子一震。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沈逸松开了肖绵。 “有些累了,今日就不陪着你了。就像你说的娘娘不会让我死的。”肖绵一笑、或许沈逸以为肖绵是真的累了所以并不觉得她脸上的苍白奇怪。 不等沈逸有所回答,肖绵已经转身离开了,沈逸没说话,这个时候白冥酌也从顾常颜的房内走了出来。 “走吧,回宫里去。”白冥酌将房门关上。 “殿下不多呆一会吗?”沈逸有些诧异,白冥酌今日回太子府还是因为担心顾常颜,怎么这会就想着要回宫。 “她应当不需要我在她身边吧。你和肖绵怎么了?换做平常你们两个不应该分开才对。”白冥酌看了看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了。 “她受了伤有些累了。”沈逸走到不白冥酌身边。 “天气冷了,让管家将太子妃这里的火炉点起来吧,她身子弱,顺便让人给肖绵房内也加上炉子吧。”白冥酌对着沈逸说道。 “谢殿下。”沈逸的这声道谢是为了肖绵。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爱一人如此辛苦。”白冥酌说完就离开了,沈逸看着白冥酌的背影有些疑惑,顾常颜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与肖绵很好不是吗? 他从来都不需要我 “娘娘,事情拖不得了。小郡主在宫里闹的不行,皇上那边也在施加压力,如果今日不解决问题可能小郡主就要亲自来太子府。”沈逸有些为难。 “既然她那么耐不住性子,那我就给她一个交代,肖绵你先回房梳妆一番,沈逸你同我出去一趟。”顾常颜起身,南雪川肯定知道柯桡没有抓住,所以一心想要肖绵死。 “娘娘……”肖绵扯着顾常颜的衣袖。 “我怎么会让你有事,今日带你进宫就是为了给你讨个说法,毕竟头上受了伤,始终要有个人承担。”顾常颜拍了拍肖绵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顾常颜和沈逸一同出了太子府,白冥酌还在宫里安慰着南雪川,他本想将这件事情压下,然后不了了之,可南雪川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般,今日当着皇上面寻死觅活的非要让顾常颜交出肖绵来,白冥酌只能让沈逸回太子府找顾常颜。 “娘娘这是?”沈逸皱着眉头,这条路可是去冥王府的路。 “沈逸,你并不傻。白冥酌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你看的明明白白。”顾常颜的马与沈逸的马并排走着。 “主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不应该多言语。”沈逸愣了一会才回答。 “所以你也知道我今日为何要带你出来。”顾常颜平静的说着。 “娘娘有十足的把握保护肖绵的安全那就证明娘娘已经知道了柯桡在哪里,又或者说娘娘柯桡已经在娘娘手上了。娘娘将肖绵带回府中让慕神医为她治疗,自己却跟着苏鉴走了,想来娘娘那个时候就已经见过柯桡了,之所以不将这一切告诉殿下只是因为娘娘在柯桡身上知道了些别的什么事,而这事足以致某人于死地。”沈逸分析着。 “你一直这么安分的待在白冥酌身边,他一定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吧,这对他来说竟然不知是福是祸。”顾常颜一笑。 “娘娘说笑了,沈逸自幼与殿下一同长大,殿下对我甚好我又怎会是殿下的祸?倒是娘娘,既然早就不爱殿下了,为何不与殿下说清楚?”沈逸问着顾常颜。 “说清楚了那又怎样?他只以为我说的话是在气他,并不会当真,况且。”顾常颜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沈逸,你当真看不出来吗?皇上能同意白冥酌娶我只是因为皇上也想这么做,只不过是白冥酌先开了口罢了。” “娘娘,可会抛弃殿下?”沈逸自然明白顾常颜所说的,但是他认为如果顾常颜与白冥酌说清出,白冥酌怎么也不会强娶顾常颜。 “他从来都不需要我,沈逸,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是不了解他。”顾常颜说完再马肚上一踢加快了速度。 沈逸还在想着顾常颜的那句“他从来都不需要我”的时候,顾常颜已经走远了,顾常颜对白冥酌的重要性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就体会过,阎王爷都要收了的人,偏偏因为一句“你的丫头还在等着你”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父皇可要见一见? “皇上,太子妃娘娘来了。”福公公在白锡山边上说到。 “让她进来。”白锡山语气中有些微怒。 “娘娘,请吧。”福公公出来对着顾常颜说到。 “沈逸,你与他先留在这里,我与肖绵先进去。”顾常颜理了理衣服带着肖绵跟着福公公进了殿内。今日这殿内可是热闹极了,南国两位小郡主在,南初也在,就连白冥沅都坐在那。荼齐悦坐在白冥酌的身边,眼中满是嘲讽,可能她还不知道她今日来这里全都是顾常颜安排的。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顾常颜和肖绵一同行礼。 “既然太子妃已经将人带来了,那不妨两位郡主两人带回去,这件事就此罢了,如何?”季媛见状,先开了口,白锡山没有说话也没有让跪在地上的两人起身。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误会?”顾常颜也没起身就跪在那里,身子挺直对着季媛说着。 “你这是何意?”季媛一愣,不明白顾常颜为何要说这句话。 “皇后娘娘以为臣妾带肖绵而来是为了陪小郡主失了清白这件事情一个交代?”顾常颜故意提起了南雪川。 “你!”南雪川被气的不行,却又被南千月按着,怎么也发不出来火。 “这件事情已经闹的白城众人皆知,你还想作甚!如今将你那婢女交给南国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白锡山出声呵斥又说到顾常颜。 “既然陛下说了这件事情已经闹的众人皆知了,如今白城的百姓都说着太子妃有多恶毒,如果真的将肖绵给了南国那岂不是坐实了这件事情是臣妾一手谋划的?”顾常颜倒也不怕。 “太子妃对待下人好,这能理解,可是事情拖下去对于雪川的名声影响会更大,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南千月盯着顾常颜。 “所以依照千月郡主说的,为了保护小郡主的名声不惜牺牲一个无辜之人?”顾常颜看着南千月,南千月被顾常颜这么一看忍不住退了一步。 “她哪里是一个无辜之人!那些人都是奔着她去的!这才将我连累了,我是南国郡主,她只是一个下人!”南雪川推开南千月的手,刚想起身却被另一个力道压了回去,南雪川转头一看是南初,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杀了一般…… “既然如此,那常颜有一不解之处,庙会那么大,小郡主是怎么个我的婢女碰在一起的?小郡主有南初大人跟着,而我的婢女也跟在沈逸身边,小郡主是怎么和肖绵单独相处的?”顾常颜勾着嘴角,这南雪川说过不经过大脑,果然中圈了。 “南大人觉得无聊就先行离开了,庙会人多我与下人走散了,遇见了她,看她一人站在那里,就让她跟着我,她说这庙会上还有好玩的地方,我就让她带着我去,谁曾想她将我带到巷子中,那里要有人埋伏。将我敲晕,之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南雪川回答的很顺畅,不像是说了假话。 “肖绵,小郡主说的可是真的?”顾常颜看了眼南雪川又问着肖绵。 “并非小郡主所说那般。奴婢与沈大人同行,沈大人说是去买些吃食,就让奴婢站在原地等着他,没过多久就见到小郡主,小郡主说与下人走散了,非要让奴婢跟着,若是不跟着就给奴婢治罪。小郡主将奴婢带到了巷子里,没等奴婢有反应就被小郡主推了一把,额头磕在了巷子的墙上,奴婢疼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晴雨楼了。”肖绵眼眶红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说谎!”南雪川气急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那巷子的墙壁上可能还留着奴婢的血。”肖绵一头磕在了地上,原本的伤口又开始泛出血来。 “你们起来吧。”白锡山皱着眉头。 “不妨小郡主解释解释那巷子墙壁上的血吧。”顾常颜扶着肖绵起了身。 “我……”南雪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说出口就被白冥酌打断了。 “回父皇,儿臣调查的时候确实在巷子墙壁上发现了血。”白冥酌起身走到顾常颜身边,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顾常颜。 “父皇,儿臣在进宫的时候发现些有趣的人,那些人儿臣觉得眼熟,如今看了小郡主才想起来那些人,父皇可要见一见?”白冥酌突然开口,倒是惊了在场不少人。 南雪川突然脸色一变有些坐立不安,难不成白冥沅所说的人会是他们…… 自作自受 “带上来。”白锡山眉头一皱,依照他的了解,白冥沅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为何今天不请自来。 “参见皇上……”那群人有些底气不足。 南雪川一看来的人,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怎么在这。 “儿臣今日进宫的时候发现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在城门楼徘徊,想要拿银子收买城门上的守卫。儿臣想来这些人应当是没有令牌或者出城的文书,所以才要收买守卫。”白冥沅把玩着手上的玉戒指,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你们三人是何来历?”白锡山看着三人。 “奴婢是南国小郡主的贴身侍女,阿音。”为首的女子硬着头皮回答,丝毫没有看见南雪川的眼神。 “既然是小郡主的贴身侍女为什么不守在小郡主身边而是想着怎么离开白城。”白锡山一拍龙椅,更是将跪在那的三人吓了一跳。肖绵也没有见过这阵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顾常颜伸手拉住她,示意不用怕。 “回皇上,不是奴婢们不想跟着,是……是小郡主不让奴婢们跟着……”阿音算是三人中比较镇定的那一个。 “你胡说!”南雪川生怕事情会败露,急忙起身想要上前处罚那婢女。 “小郡主,这里是白城。”南初不急不慢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来,在顾常颜看来,南初并不关心南雪川被毁了清白这一件事,或许南初认为,南雪川这次是自作自受。 “是……”南雪川捏紧拳头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小郡主如此反应,怕是心虚了?”顾常颜刺激着南雪川。 “说下去。”白锡山揉了揉眉心。 “那日,南初大人觉得无聊就先走了,吩咐奴婢们跟好小郡主,走了没多久,小郡主便奴婢们跟着,说是找到了别人。奴婢们就看见小郡主走向了太子妃娘娘的丫鬟,奴婢们想着有肖绵姑娘在,那太子妃娘娘也一定在不远处,而且有了小郡主的命令,奴婢们也不敢跟着怕小郡主处罚,后面的事情奴婢们一概不知,后来出了事情,小郡主便派人给了奴婢们一些银子,让奴婢们离开白城。皇上请明查,若是奴婢们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小郡主责怪奴婢,奴婢们也不会离开小郡主半步。”阿音说完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尔等失职,害的小郡主如此模样!五十大板。”白锡山其实本想借此机会打击一番顾常颜,所以才会不断给白冥酌施加压力让他尽快调查清楚,他知道白冥酌没有将柯桡抓住,只要没有柯桡这个人,顾常颜必定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 “谢皇上不杀之恩。”三人急忙磕头。虽然这五十大板让她们受了些皮外伤可终究比没了命好。 顾常颜看了一眼白冥沅,想来那三人早就被白冥沅抓住了,只不过是关在王府,等着今日来作证。白冥沅对上顾常颜的眼睛,一笑。 “小郡主,不妨解释解释为什么抛开自己的下人,去找肖绵?难不成这一切是小郡主做的,结果弄巧成拙毁了自己……”顾常颜从白冥酌身后站了出来。 “那三人是我从南国带来的,对着白城也是人生地不熟,我见着肖绵一个人,就让她带着一起罢了,她们三人对于后面的事情并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何必这么着急说自己是无辜的。”南雪川冷静了下来,只要柯桡没被抓住,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情与她有关。 “回父皇,儿臣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重金悬赏到了两位看见过事情真想的人,不过儿臣调查过这两人是白城的市偷,已经关在了牢里。”白冥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是那两名市偷的证词。 福公公结果证词递给了白锡山。白锡山打开一看眉头皱的更深。 “父皇,这证词上所写的,与肖绵所说的一同,是小郡主出手推了肖绵。”白冥酌这一番话将南雪川压的喘不过气。前几日还不是这样的,她找人大厅,太子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怎么今日就有这么多针对她的。 “我……”南雪川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不是一直派人在找柯桡吗?臣妾今日将他带来了。沈逸,将人带进来。”顾常颜对着殿门说到。 纸终究包不住火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沈逸行了礼,身后的那人被蒙着头,可是在场的人多多少少的能猜出来这人是柯桡。 荼齐悦见了那人,身子猛地一震,这人她可是极其熟悉。 “柯桡?”白锡山没见过柯桡,只是听说这人和将军府有些关系。 “正是。”顾常颜将柯桡头上的黑布取下。 “参见皇上。”柯桡怎么说也是在将军府长大的,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会少。 “你为何伤害小郡主。”白锡山只字不提肖绵,毕竟南雪川是郡主,而肖绵只是一个丫鬟。 “草民并没有想害过小郡主,本就是针对肖绵姑娘,小郡主只是被牵着进来罢了。”柯桡眼中没有光,就连他心心念念的人一直看着他,他都没有给予回应。 “既然这件事情有了眉头,太子妃的婢女也是无罪,那就将真正的凶手押入地牢可好?”季媛看这众人不说话,只能先开口问着白锡山。 “就这样做吧。”白锡山很是不愿意处理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找到了真凶,就没必要浪费时间。 “陛下不觉得奇怪吗?”顾常颜出声打断,有继续说到:“柯桡与肖绵素不相识,为何要将她绑去晴雨楼?陛下还没找到真正的凶手就这么急着将事情告于段落是不是对南国的敷衍?” “你究竟想说什么!”白锡山头疼的厉害,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既然查案,那就弄的明明白白。柯桡虽与肖绵没有见过面,可是有人却能天天看见肖绵,而且这人与柯桡关系并不一般。”顾常颜转头看向荼齐悦。 “姐姐这是何意?莫不是再说,是妹妹指示柯桡伤害肖绵?”荼齐悦起了身,眼中竟然含着泪。 “这事若只是伤了肖绵到还好说,可惜牵扯到了小郡主,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还是需要问问柯桡,毕竟他才是直接接触到幕后凶手的那人,你说呢,柯桡?”顾常颜本就没打算放过荼齐悦,既然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如今又何必轻易饶了她,她不是沾沾自喜吗?那就让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部破灭。 “回太子妃娘娘,这一切均是……荼夫人指使草民做的。”柯桡听了这句话才抬起头看了荼齐悦一眼。 “你说谎,你污蔑我。求皇上不要相信他。”荼齐悦跪在了地上。本来含在眼中的泪水全部掉落出来,倒真是惹人怜。 “妹妹还怀着身孕,可别伤了你和柯公子的孩子。”顾常颜走到荼齐悦身边扶起荼齐悦。 “你……说什么。”荼齐悦不哭了,是被顾常颜吓的。在场的人除了已经知道真相的,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妹妹不会以为离开了将军府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林苑是太子的地方,即便你做的小心翼翼又怎样,纸终究包不住火。”顾常颜这一番话说的再明了不过。白冥酌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荼齐悦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荒谬!此等话怎么能拿来玩笑!”白锡山像是气急攻心,脸色变了变。 “荼夫人腹中的孩子正是草民的,草民愿意受罚,但请陛下放过荼将军一家,此事荼将军并不知情,荼将军对草民有养育之恩,草民一时糊涂,如今再也没有可能报答荼将军养育之恩。所以求皇上莫要迁怒荼将军,草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柯桡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下,抬起头的时候额头那块地方已经红肿了,带着一丝血迹。 顾常颜将荼齐悦扶起后就松开了手,荼齐悦听见柯桡这么说,浑身没了劲,直接瘫倒了地上。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白锡山死死的盯着荼齐悦,他想借荼齐悦的肚子怀上白冥酌的孩子,因为就算以后顾常颜怀上孩子他将孩子弄死白冥酌也不至于没后,怎料到荼齐悦竟然如此大胆。 “求皇上饶臣妾一命。”荼齐悦不想死,她明明计划的那么好究竟是哪一环节出了错?而且如果林苑真的有人撞见了她和柯桡的事情那应该是告诉白冥酌才对,为什么顾常颜最先知道这件事情。 “你还想朕饶你?真是痴心妄想。”白锡山气的站了起来。 “还请陛下莫要动怒,事情终究要处理。”季媛也连忙起身。她看见了顾常颜眼中的笑意,看来这一切顾常颜都计划好了…… “这柯桡害了小郡主,那此人便交由南大人随意处置,至于这荼齐悦,朕可以不怪罪荼将军,但是你必须死!你们全部退下!”白锡山让他们退下,毕竟荼齐悦和柯桡让南国的几位看尽了白城的笑话。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柯桡在下就带走了。”出了殿外,南初对着几位行了礼,便将人带走了。 “顾常颜,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荼齐悦像是发了疯一样,伸出手去抓顾常颜,顾常颜虽然躲的快,但是脸上还是被荼齐悦抓了一条血口。 “荼齐悦你疯了!”白冥酌伸出手将荼齐悦推到在地,而白冥沅下意识的将顾常颜往后拉了一把户外身后。 “我疯了?这一切都怪她!若不是她,这太子妃只会是我,都是因为她我才沦落到一个夫人的位置,而这一切还是靠我的算计得来的!白冥酌,如果没有这孩子,你会娶我吗?如果没有这孩子我能在皇室面前抬起头吗?不会!白冥酌你不会娶我!我跟了你三年,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是你一次一次喝醉叫喊着顾常颜的名字,我得到的是你一次一次的拒绝!你说你心里有顾常颜,你放不下她!你不惜派人偷偷回白城看看她如何,如今你回来了,你也看见了,她成了戏子,成了妓女,可你依旧不嫌弃她,那我呢!白冥酌,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好歹跟了你三年!三年啊!为什么暖不热你的那颗石头心!”荼齐悦站了起来,她的发誓乱了,脸上的装也哭花了若是不认识她的人,可能会想怎么有个疯婆子再这皇宫里。 顾常颜听着荼齐悦的这一番话,内心只有平静,或许这就是她不在喜欢白冥酌的表现吧,哪怕白冥酌如今对她再好,哪怕让人说白冥酌以前怎么怎么爱她,可她都不会有任何心动的感觉,毕竟,她心里有了旁人…… 南国皇后娘娘薨了 “这里是宫中,你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沈逸,将人带回太子府!不许她出院落半步!”白冥酌本就不喜欢荼齐悦,以前能容忍她也只是因为她府中怀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不是他的,他又何必仁慈。 “是。”沈逸应了一声就将人带走。 “常颜……”白冥酌转身时顾常颜已经从白冥沅背后走了出来,白冥酌根本不知道在他身后发生了什么。 “殿下,时辰不早了,回府吧。”顾常颜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口子。 “走吧。”白冥酌牵过顾常颜的手,看了眼白冥沅才离开。 白冥沅见此一笑,转身离开,只是他手上再也没有那枚玉戒指。 回到太子府,顾常颜脸上的伤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就让肖绵去拿了些药膏涂在脸上。 “我来吧。”白冥酌接过肖绵手中的药膏,想要给顾常颜涂上。 肖绵见状只能将药膏递给了白冥酌,然后行了礼退下。 “殿下,常颜自己来就可以了。”顾常颜想要拿过药膏。 “听话。”白冥酌用手指沾上了药膏,轻轻涂在了顾常颜脸上的伤口处。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荼夫人?”顾常颜只觉得氛围尴尬只能开口聊些有的没的。 “她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留在太子府,依然是废了她,之后她的生气与我在我任何关系。”白冥酌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在顾常颜脸上吹了吹,可能是怕顾常颜觉得疼。 “孩子呢?”顾常颜问着。 “常颜,你不应当如此粗心大意。算算日子,她怀的那孩子应当有半年了,可是她那肚子为何还是那样?”白冥酌涂好药膏将盒子盖了起来。 “她那肚子的确隆起过,只是今日见了她却与前些日子见没有什么改变,难不成……”顾常颜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本就没有安心要那孩子,所以想尽办法要将那孩子的死怪在你身上,定期会有太医给她把脉,之前欧阳太医已经告诉我,她的孩子胎死腹中,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就是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只可惜她这次害人终害己……”白冥酌语气中有些惋惜,或许他对荼齐悦还是有情,只可惜并非男女之情,荼齐悦怎么说也陪了他三年。 “殿下觉得让荼齐悦离开太子府她就真的能活的下去吗?”顾常颜起身,倒了一杯水。 “何意?”白冥酌不解。 “皇上的为人处世想必殿下比常颜更了解,常颜说的是什么意思殿下应当明白。”顾常颜喝了一口水。 白冥酌还没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声音:“殿下,出事了。” “何事?”白冥酌眉头一皱,南雪川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南国皇后薨了,福公公已经在府门外了,请太子前去宫中一趟。”门外是沈逸的声音。 “常颜……”白冥酌相对顾常颜说些什么,却叫了声她的名字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该走了,莫让福公公等久了。”顾常颜对着白冥酌说到。 “你……好生休息。”白冥酌听出顾常颜话中的意思,他不愿与她继续呆下去…… 他爱惨了你 “娘娘。”白冥酌还没有多久,管家就来了。 “何事?”顾常颜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管家身上,而是看向了管家身后人端着的汤药上。 “福公公说了,荼齐悦如今怀的孩子并非殿下的,皇室丢不起这个人,娘娘终究是太子府的主人,该怎么做娘娘应当知道。”管家看了眼身后的下人,那人将汤药递给了顾常颜。 “落子汤。皇家的人果然无情。”顾常颜冷笑一声,她这些日子的医术并没有白看,汤药离的太近,顾常颜问着那味道只想吐。 肖绵见状接过落子汤看向顾常颜。 “这药本宫倒是能让荼齐悦喝下,只是这荼齐悦喝了药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莫要来找本宫。”顾常颜只觉得荼齐悦这一生也够可悲的。 “娘娘不必担心,无论荼齐悦发生这什么这终究是她应当承受的,心怀不轨,她竟然敢算计殿下那自然能承受应当的结果。娘娘,时辰不早了,给她喂完药不妨早些歇着吧,这天凉了,应当是要下雪了。”管家说完这话便带着那下人离开了顾常颜的住处。 “娘娘……”肖绵看着手中的药。 “去见见她吧。”顾常颜皱着眉头,管家说的不错,这一切本就是她应该承受的。 一踏进荼齐悦的院子,顾常颜就觉得冷清,院子里没有下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院门外有两名侍卫顾常颜可能以为这个院子里真的没有人。 “你来做什么。”荼齐悦坐在地上,屋子里的瓷器全被打碎在地,她的发饰全乱了,见顾常颜来了竟然也不闹了,就那样坐着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平静的问着顾常颜。 “退下吧。”顾常颜下令让肖绵退下。顾常颜环视一周才发现没见巧儿的身影。 “不用找了,得知我成了这般模样早就逃了出去。顾常颜,你可满意了?”荼齐悦盯着顾常颜,双目无神。 “满意?我为何要满意?荼齐悦,你可知你如今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可你非要处心积虑的算计我。”顾常颜蹲在地上与荼齐悦平视,看着荼齐悦的肚子她伸出了手。 “你要做什么?”荼齐悦眼神中满是慌乱。 “怎么担心这个孩子安危?你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用这个孩子来害我吗?怎么如今这么怕我伤了这孩子?”顾常颜收回了手。 “我什么都没了,顾常颜,我求你放过我,我只有这个孩子了。”荼齐悦求着顾常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荼齐悦你如今后悔有些太晚了,你以为就算我不对你有所动作宫里的人会放过你吗?还有……”顾常颜站起了身又说到:“你没发现你这几个月肚子根本没有反应吗?” “是……是太医说我身体弱,影响孩子。”荼齐悦说话开始断断续续的。 “蠢货!这样的话你也相信?算算日子你这孩子也有半年了,可是肚子却像个怀胎四月的人,你真的以为是你身体的原因?”顾常颜居高临下的看着荼齐悦。 “你究竟想说什么!”荼齐悦吼着。 “你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相信?孩子死了,这件事情殿下早就知道了。这是宫里送来的落子汤,荼齐悦你还有必要喝吗?”顾常颜将肖绵放在桌上的那碗药汤扔在了荼齐悦面前。 “你骗我!顾常颜你这是在报复我,所以故意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对不对!”荼齐悦有所察觉可是叫了太医来看却没什么问题,如今顾常颜告诉她那孩子早就死了她怎么可能接受。 “你以为那些太医事事都会向你禀报吗?殿下先前不说只是觉得那孩子是他的,多少于心不忍,如今你将事情做成这样,你以为白冥酌还能留的下你?你以为白城还能容的下你?”顾常颜知道荼齐悦不愿意接受,可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她的错。 “顾常颜,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荼齐悦拽着自己肚子上的衣服突然一笑,又说到:“我害死了你的孩子,如今你也害死了我的孩子。” “什么意思。”顾常颜皱着眉头。 “你在嫁给太子之前可是在潇湘阁待过,那可是青楼,怎么可能没有红花那样的东西存在,你为何之前没有反应,我给你下了红花那次才出了事情。顾常颜,他们愚笨不代表没人知道真相,那孩子不是殿下的吧。”荼齐悦起了身。 “为何不告诉殿下。”顾常颜不知为何没有丝毫慌张。 “会有人信我吗?顾常颜,你命好,所有人都帮着你,没有人会信我!顾常颜,有那么多人爱你了,你为什么不能将殿下让给我,为什么!”荼齐悦冲到顾常颜面前摇着顾常颜。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抢白冥酌,我不爱他。将自己收拾好,我会想办法送你出白城。”顾常颜没有动作,只是将话说给荼齐悦听。 “你是不爱他,可他爱惨了你……”荼齐悦松开了顾常颜又跌坐回了地上。 顾常颜看了荼齐悦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荼齐悦的院子。 活着也是一种惩罚 夜深了,顾常颜让肖绵将炉火点上然后就让她去休息了,顾常颜靠在床榻上,觉得有些困了,正准备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时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顾常颜将衣服穿好,走到房门口开了门。 “还以为你睡了。”白冥酌看着顾常颜,眼中的疲惫怎么也遮不住。 顾常颜看着白冥酌的时候突然一愣,因为外面下雪了,白冥酌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雪中就看着她,这一幕像极了初见白冥沅的时候……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就来看看,没想到下雪了。”顾常颜走了出来,看着掉在地上又化掉的雪。 “进去吧,有些冷。”白冥酌拉过顾常颜的手,眉头一皱。明明屋内点了炉火,怎么一出来手就冷了。 “好。”顾常颜缩了缩身子,的确有些冷了。 “殿下怎么来了。”顾常颜给白冥酌倒了杯水,那水是让肖绵走之前换的,还是热的。 “明日我就要陪着两位郡主回南国一趟,常颜,你可要同我一起?”白冥酌试探性的问出口。 “不了,听说南国的冬天更冷。常颜身子骨不好就不给殿下添麻烦了,再者说,殿下要娶千月郡主为侧妃,常颜跟着反而有些不好。”顾常颜将水递给白冥酌。 “这一去,怕是有半月有余。”白冥酌看着顾常颜,他在奢求,他希望顾常颜跟着他一起去,是作为他妻子的身份去。 “殿下是有什么担心的?”顾常颜坐在白冥酌对面问着。 “我只是怕你……”白冥酌没说下去。 “半月而已,常颜在这白城能保护好自己。”顾常颜知道白冥酌在担心什么,他不在白城白锡山要对她下手就少了些阻碍。 “睡吧。”白冥酌喝掉水叹了一口气。 外面的雪好像下的挺大的,顾常颜听见外面房檐上掉下水的声音,白冥酌已经睡熟了,顾常颜看着白冥酌的侧颜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白冥沅。以前她与白冥沅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白冥沅将她哄睡之后才睡去。顾常颜突然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事事都能想到白冥沅,像一个思念情郎的小姑娘一般。顾常颜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知道那道目光消失不见白冥酌才睁开了眼睛,顾常颜躺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安然入睡,顾常颜的那一声笑虽然声音极小,可他还是听见了,他知道让顾常颜开心的源头不是他,哪怕他多想成为那个源头都没有可能…… 顾常颜醒来的时候白冥酌已经走了,南初也跟着走了。而那场大雪也没有持续,好像就是突如其来一般,第二天还是晴空万里。 “没想过有一天会是你放过我……”荼齐悦换了一身男装。 “我不是那么心善的人,我会放过你但也仅此一次,你以后再也回不来这白城了,或许这对你来说就是惩罚。这是我从慕见卿那里拿来的药,还有这些盘缠,你走吧。”顾常颜将东西交给了荼齐悦。 “顾常颜,或许你这么心酸只是再给你自己找死路。”荼齐悦那些手中的东西,觉得沉甸甸的。 “人,始终都会死。趁着这会街道上巡逻的人少,你快写走吧。”顾常颜看了看四周。 “我以为娘娘会借此机会好好教训荼齐悦一番,没想到娘娘竟然放过了她。”肖绵开了口。 “如果没有白冥酌她本来应该是荼良和他夫人捧在手心的丫头。她爱错了人,错不在她,如今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孩子,柯桡也死了,她一无所有了,活着,也是对她的惩罚。回府吧,外面太冷了。”顾常颜将披风裹紧,带着肖绵离开了城楼。 她死了 今日天阴沉沉的,距离白冥酌离开也已经过了十天,相比白冥酌对于顾常颜将荼齐悦放走这件事情是知道的,否则荼齐悦没见的这几天府里也没有人向她说起。 “你今日怎么想着来着了?”梁柒给顾常颜拿出一些吃食。 “想着问慕见卿拿一样东西,他不在?”顾常颜发现院子里并没有慕见卿的身影。 “出去了,说是去买些药材。对了,荼齐悦的事情你怎么处理了?百姓传的太不切合实际了,说你将荼齐悦杀了。”梁柒一直在院子里养着身体,慕见卿不想让她出门,所以荼齐悦的事情也是听下人们说起的。 “我将她放了她如今应该找到了以后生活的地方。”顾常颜吃着糕点。 梁柒还没来得及反应搭话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你怎么如此匆忙?”见来的人是慕见卿,梁柒有些奇怪,慕见卿可不是行事莽撞之人。 “常颜,你果然在这。”慕见卿喘着气。 “怎么了?”顾常颜听着语气像是有不好的事情。 “荼齐悦死了。”慕见卿顺着气。 “死了?”顾常颜猛的站了起来,荼齐悦是她送走的,怎么可能死。 “今日我出府去买些药材,经过明湖的时候发现了衙门的人,听说是淹死了一个人,我本对那样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听见围观的百姓说,那人好像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我没见着尸体,所以想来问问你,你不在太子府,问了肖绵说你来了我这。”慕见卿坐了下来。 荼齐悦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自然没有人称她一声“荼夫人”,如今这白城里,能被叫做将军府大小姐的也只有荼齐悦一人。 “你不是将她送走了吗?她怎么会死在明湖里?”梁柒不解。这城门在东,明湖在西,按照顾常颜说的她应当是看着荼齐悦走的,既然如此荼齐悦又为何要回到白城。 “我去将军府看看。”顾常颜说罢就要走。荼齐悦怎么说也是荼良的女儿,虽然他断绝了与荼齐悦的关系,但他总不能看着荼齐悦死在明湖。 “你这个时候就别去添乱了,指不定你那日送荼齐悦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人看见你了,你今日明目张胆的去将军府,城里的百姓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你在府中等着消息就好。再说,你难道真的以为将她送出白城她就真的能活吗?”慕见卿拉住了顾常颜。 慕见卿的这一番话着实点醒了顾常颜。是啊,将荼齐悦当初白城她就真的能活着吗?白锡山没想过让她活着,或许离开了白城白锡山的人才好下手,之所以将荼齐悦的尸体扔在明湖为的就是将这一切栽赃嫁祸给她,顾常颜送荼齐悦离开的时候虽然天色尚早,但是白城集市上的人肯定见过她,虽然荼齐悦穿着披风用帽子遮着脸,但是顾常颜和肖绵并没有遮面,只需要拿着画像在白城的早市上询问一番这件事情怎么样都会将她扯下水…… 只因心结 过了两天,顾常颜让肖绵去打听了一番,荼家已经将荼齐悦下葬了。想来荼良已经知道了荼齐悦是被谁杀的,否则按照他的做事风格怎么可能就此罢休,毕竟荼齐悦也曾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娘娘,府外有人找您,说是欧阳大人的人,想让你去见见欧阳大人的女儿。”管家将顾常颜请到了太子府门口。 “欧阳大人家的?”顾常颜看着站在马车前的人。 “见过太子妃娘娘。”车夫见着顾常颜急忙行礼。 “欧阳大人让你来找我可谓何事?”顾常颜如今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回娘娘,我家小姐自从庙会那天之后就生了病,一直不见好,嘴里老是念叨着‘姐姐’大人实在没办法了,就让小的冒昧来了太子府请娘娘去一趟。”车夫跪在地上。 “肖绵,将我房内桌子上的那一盒药膏取来。”顾常颜不清楚这车夫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总不能拿欧阳梦的生命开玩笑。 肖绵取来顾常颜所说的那盒子,顾常颜为了安全起见没有让肖绵跟着,只是自己坐上了马车。好在那车夫并没有骗顾常颜,到了欧阳崎的府邸,欧阳崎与他夫人已经等在了府门口。 “参见太子妃娘娘。”欧阳崎见顾常颜来了作势要行礼。 “欧阳大人不必多礼,梦儿怎么样了。”顾常颜有些日子没有见过欧阳崎,如今他脸上的疲惫怎么也遮不住。 “依旧昏迷不醒,老夫实在没办法了,请了慕神医过来看说是小女身上没有大的毛病,这般模样是因为心结。老夫无能,小女嘴里念叨着太子妃娘娘,所以只能冒昧请来太子妃娘娘。”说话间欧阳崎已经将顾常颜带到了欧阳梦的院落。 推开门进去,顾常颜发现欧阳梦的屋子里也暖和极了,应该是怕她再次着凉,欧阳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颜色,她紧挨着双眼,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 “梦儿……”顾常颜坐在欧阳梦的床边,慕见卿说了欧阳梦没有什么大碍那就一定没事,可是欧阳梦这般模样顾常颜看着也是心疼。 “姐姐……姐姐救我。”欧阳梦迷迷糊糊的说着这句话,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 “梦儿乖,姐姐在。”顾常颜拉过欧阳梦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欧阳梦的胸膛。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欧阳梦换了一句话,在床上挣扎的更厉害了,好像在梦里的她真的能感受到别人的伤害一般。 “梦儿,醒过来,姐姐在,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顾常颜将欧阳梦抱起怀里,轻抚着欧阳梦的背,让她安静了下来。或许欧阳梦真的意识到了顾常颜的存在,在顾常颜的怀里不闹了,但是也没有醒来。 顾常颜将欧阳梦放下,盖好她的被子示意欧阳崎出去说话。 “娘娘……”欧阳崎看着顾常颜。 “我愿意帮助欧阳大人,但也请欧阳大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慕见卿能说她是因为心结如此,你们做父母的就一定知道些什么。”顾常颜想来欧阳梦会这样是和她手臂上的那道疤痕有关。 顾生恒 欧阳崎叹了一口气将事情慢慢的说了起来。 原来欧阳梦九岁的时候经历过一件事情,这事情与那被烧了的晴雨楼有关。 那时的欧阳梦顽皮,欧阳崎又刚成为太子府的掌院,很多事情必须要他亲力亲为,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回不了府,恰逢那个时候欧阳宁染上恶疾,欧阳夫人便时时刻刻陪在欧阳宁身边忽略了欧阳梦,欧阳梦知道自己兄长病重,所以不去打扰自己母亲,可是她终究是个孩子,好玩的心思总要比常人多,她趁着没人跟着她便就出了欧阳府,一个人跑到了街道上玩,那曾想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抓到了晴雨楼。欧阳梦平日里不出门,就是和那些丫鬟们在府中院子里玩玩,再者,欧阳崎刚接手太医院,白城中有些人自然没见过欧阳崎家中的人。那晴雨楼的老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觉得欧阳梦细皮嫩肉的能卖个好价钱,却从来没想过欧阳梦究竟有怎样的背景。好在欧阳府的下人反应的快,急忙将事情禀报给了欧阳崎,皇上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派了一部分人去帮着欧阳崎一起找,最后人是找到了,欧阳梦为了逃命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口,想着逼晴雨楼的人放过她,可晴雨楼的人哪里是吃素的,见着欧阳梦这般模样也没有觉得害怕,依旧不放过欧阳梦,只是在晴雨楼每个月都会死好几个人,他们上面有的是人,根本不怕有人查起。欧阳崎是将欧阳梦救了下来,可是他一个太医院的掌院,哪里有办法搬的倒晴雨楼背后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欧阳梦恢复后也看不出什么大碍,可能这次听见晴雨楼被人烧了又将之前的那件事情想了起来。 “欧阳大人可知当年晴雨楼背后的人是谁?”顾常颜皱着眉头,欧阳崎所说的事情发生在六年前,顾常颜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听谁提起过。 “当时的丞相大人,顾生恒。”欧阳崎叹了一口气,欧阳梦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怕顾生恒对他们一家不利,所以就将事情压了下去,除了欧阳府年长些的下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顾生恒……”顾常颜念着这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今日有劳太子妃娘娘了,老夫刚才了夫人,让她去备些吃食,还请太子妃娘娘在老夫府上多停留些时辰。”欧阳崎向顾常颜行着礼。 “欧阳大人不必如此,我与梦儿也算的上是投缘,她能平安无事我到也觉得开心,想来这件事情对欧阳大人来说也算得上是痛苦,明知道伤了自己女人的人是谁,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梦儿想起这件事情会痛苦,那欧阳大人只会更痛。好在那人已经死了……”顾常颜这才想起来欧阳崎说的顾生恒究竟是谁,顾清歌就是他的女儿,而她的这名字也算得上是因他们而来的…… 他的顾清歌葬在了乱葬岗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下人急急忙忙的冲到了欧阳梦的院子里。 “何事如此慌张,扰了梦儿的清净你可担待得起。”欧阳崎皱着眉,很害怕欧阳梦再次醒过来。 “大人,冥王爷来了。”下人喘着气。 “冥王爷?”欧阳崎疑惑,白冥沅怎么会来他这,难不成是为了顾常颜?毕竟白冥沅身子上出了什么毛病都会去找慕见卿,与他交往的次数甚少。 “是,冥王爷带来了一名女子,浑身是血,说是慕神医不在白城只能来找大人。”下人说完才看见欧阳崎身边的顾常颜刚要行礼就被顾常颜打断了。 “不必行礼了,欧阳大人先去看看吧,想来此人应当很重要……”顾常颜说这话的时候突然胸口突然一阵疼痛,从那次宫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白冥沅了。 “娘娘不妨与老夫一同去看看如何?这里是欧阳府,府中没有会医术的女子,既然冥王爷带来的是女子,老夫这般,有些事情定然不好做。”欧阳崎看着顾常颜。 “好……”这一个字顾常颜愣了几秒才说了出来。白冥沅亲自带来的女子应当是很重要的人吧。 “参见王爷。”欧阳崎快步赶到白冥沅所在的院子。 “免礼。”白冥沅将人放在了屋内,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胸口的位置染上了红色的血迹。 “王爷可是受伤了?”顾常颜看着白冥沅衣服上的血迹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白冥沅今日被人算计了? “不是我,是屋里的人。还请欧阳大人医治好她。”白冥沅语气中带着请求。顾常颜一听他这语气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屋里躺着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白冥沅可是白城的冥王爷,能让他用出“请”字的人可谓是极少,更何况屋里那人还是名女子。 “娘娘,请吧。”欧阳崎看白冥沅这般着急的模样也不做停留。顾常颜只是麻木的走向了屋内,她的白冥沅,没有看她一眼…… 欧阳崎走在前,他的身子挡住了顾常颜的视线,只听欧阳崎吸了一口凉气。顾常颜不解,快走了两步,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看到了那人的脸,顾常颜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那张脸她以前可是天天都能看见,顾常颜想着自己可能是都忘不了那张脸。 “顾……清歌……”顾常颜忍不住叫出这个名字。 “顾清歌?娘娘是说……”欧阳崎看着床上的人,他刚才吸了一口凉气是因为看见一女子浑身是血罢了,顾常颜所说的顾清歌可是顾生恒的女子,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年龄大了,有些事情记不得了,对于顾清歌这种死了好多年的人自然记不清长相。 “欧阳大人先给这位姑娘看看吧。”顾常颜闭着眼睛,她现在一睁开眼睛看见床上女子的脸就能想起白冥沅喝醉酒以后喊着顾清歌的名字对她所做的事情…… 欧阳崎给女子把过脉之后说:“这位姑娘只是收了些皮外伤,失血过多昏过去罢了。娘娘若是觉得这里血腥味重就先出去吧,这里有丫鬟在,普通的止血她们也能做。”欧阳崎这个时候在懊悔,自己没什么不让顾常颜陪在欧阳梦身边。 “好……”顾常颜又是像刚才一样麻木的走了出去。 “如何?” 顾常颜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反应过来白冥沅为何穿着一身白,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乱葬岗,穿着一身白,因为他的顾清歌喜欢白色,因为他的顾清歌葬在乱葬岗…… “欧阳大人说了,哪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受了些皮外伤,有些失血过多。”顾常颜扯着笑脸,她多希望能在白冥沅的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可是没有,他的眼中没有她了……明明之前还两情相悦的人,如今眼中竟然没有她了…… “那就好……”白冥沅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敢问那姑娘是……”顾常颜不死心,她不相信那真的是顾清歌…… “不知,是我在乱葬岗救下来了,只是她与……”白冥沅没在说下去。 “王爷不愿意说那就罢了,常颜退下了。”顾常颜一笑,白冥沅不说顾常颜都能明白,她与顾清歌像极了,所以他才会她救下。 不等白冥沅说什么顾常颜就离开了,回到欧阳梦的院子里,她还没醒不过已经有退烧的情况了,顾常颜将药盒交给下人,跟欧阳夫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欧阳府。回到太子府肖绵见顾常颜脸色不好,不管她怎么问顾常颜也是只字不提…… 白冥沅的眼里没有她 “娘娘,今日天气好,不妨出府转转?”肖绵见顾常颜一直闷在府里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好……”顾常颜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回府已经七天了,白冥酌还没有回来,想来他在南国也不容易脱身。她不去询问冥王府有没有发生什么,她现在只要一想到白冥沅她的心就像是被虫子咬一样,痛的要死。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她不过是顾清歌的替身而已,最开始做那般事的时候白冥沅看着她总会叫着顾清歌的名字,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可为什么如今来了个和顾清歌长相一般的人,自己的心会痛成这般模样。 换了身衣服,顾常颜便带着肖绵走在了白城的街道上,她会答应肖绵出来也只是觉得府中闷的慌。 “娘娘,我们去买些发簪如何?”肖绵鼻子红红,脸蛋也红红的,所说今日是个大太阳,可是前几天都在下雪,今天可要比前些日子冷多了。 “走吧。”顾常颜扯着笑脸,她不想因为自己扰了肖绵的兴致。 “娘娘,这只簪子配你甚好。”肖绵拿过簪子在顾常颜头上比划着。突然肖绵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顾常颜不解,她背对着门口,并不知道身后来了谁。 “参见王爷。”肖绵急忙行了礼。 顾常颜听见肖绵这么一说,猛的一回头,果然来的人是白冥沅,只是他身边跟了旁人…… “起来吧。”白冥沅说完,就牵着那女子走向别处。 “王爷不与太子妃打声招呼吗?”那女子声音柔柔的。 “将来你做了本王的王妃与太子妃地位没什么差别,不用同她行礼。”白冥沅的这句话像是一把刀一样,在顾常颜的心头上狠狠地割了一坨肉一样,疼极了。 “还望太子妃娘娘不要介意。”那女子行着礼,像是再帮白冥沅陪着不是。 “无妨,本宫并不是小气之人,冥王爷说你能做冥王妃那边真的能成为,不过姑娘倒真的是恢复的快,初见姑娘时,姑娘身上还都是血,今日便能出府活动了。”顾常颜打量着那女子。 “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再者慕神医给的药膏效果也好,所以就恢复的快些。这几日在府中待的有些闷,便让王爷带我出府转转。”那女子脸色一红。 “还不知姑娘芳名。”顾常颜藏在袖中的手捏的通红。 “说来也惭愧,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王爷便给我赐名顾清歌。”顾清歌看着顾常颜,嘴角勾着笑,又说到:“说来也是缘分,太子妃也姓顾。” “的确是缘分。”顾常颜忍不住笑着,不过笑里全是讽刺。顾清歌,白冥沅你究竟是把她当做真正顾清歌的替身还是将她培养成另一个棋子…… “娘娘,这这簪子可还买?”肖绵跟在顾常颜身边久了,自然明白顾常颜如今的这般模样有多难受。 “罢了,是我配不上这簪子,就将它放在这店铺寻的配的上它的人吧,肖绵,走吧。”顾常颜拿过那簪子放在了盒中,带着肖绵离开了那间首饰铺。 “王爷,我是不是惹太子妃娘娘不高兴了,她刚刚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顾清歌扯着白冥沅的衣袖。 “不要多想。”白冥沅将胳膊一抬用手摸着顾清歌的脑袋,原本要去抓着衣袖的手就停留在了那,不过顾清歌倒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白冥沅是真心安慰她,若她足够仔细,她会发现白冥沅的眼里没有她…… 那只簪子本就只能配上她 “娘娘,哪位姑娘……”走了有一段距离肖绵才开口。 “与我们无关,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找梁柒了。”顾常颜面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有些冷。 “那娘娘要早些回来。”肖绵只以为顾常颜是真的想梁柒了,所以也没有跟着,嘱咐了一声她就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晚,肖绵一直在太子府门口等着,可是怎么也看不见那熟悉的身影。肖绵越想越不对,如果顾常颜不回来应该吩咐慕见卿附上的人来说一声,难不成顾常颜遇见了什么危险?她如今魂不守舍的模样,要是有人暗算她岂不是轻而易举。来不及多想,肖绵牵出马就赶向花亭湖。 “什么?姑娘不见了?”梁柒盯着肖绵。 “我想着今日天气好,就带着娘娘到街上走走,结果在一家饰品铺遇见了冥王爷,那冥王爷身边还带着一位姑娘,说了几句话娘娘就带着我离开了,后来娘娘说要来找你,就让我先走了,结果等到这会也没见娘娘回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肖绵也是心急,她就不应该放着顾常颜自己一个人。 “王爷身边带着姑娘?那姑娘是谁?”梁柒皱着眉头。 “我从未见过她,对了她叫顾清歌。”肖绵没有听顾常颜提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梁柒却听过,自然明白这顾清歌究竟是谁。 “我去找她,你去冥王府找慕见卿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梁柒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看到门口的那匹马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时间也不长,毕竟找到顾常颜才是正事。 顾清歌今日回了冥王府就开始咳嗽,白冥沅怕出什么事情就叫了慕见卿来。 “没什么,天气冷了,就别让她出去了。”慕见卿拿好东西就要出去。 “慕神医。”门外是下人的声音。 “何事?”慕见卿推开门。 “府外太子妃娘娘的求见,说是太子妃娘娘不见了,请慕神医一同帮忙找找。”下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得见。 慕见卿转头看着白冥沅。 “看着我作甚,你要去找你便去。”白冥沅坐在顾清歌的床边擦着顾清歌额头上的汗水。 “罢了。”慕见卿叹了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王爷,清歌一个人可以,太子妃娘娘身份贵重,如今太子不在白城,王爷理应派人去找找,咳咳。”顾清歌猛刻了几声。 “太子妃身份贵重,太子府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她的出不出事于我来说没有多大关系。”白冥沅将顾清歌的手放在了被子中。 “王爷,宫里送了些折子过来,需要王爷去处理。”这次门外是苏鉴的声音。 “王爷,你去吧。”顾清歌示意自己没事。 “那你先歇着,等我忙完事情就来陪着你。”白冥沅说完后又吩咐下人将顾清歌照顾好,这才离开了顾清歌的住处。 “折子呢?”白冥沅看着苏鉴。 “王爷应当知道,宫里的折子从来落不到王爷手上。”苏鉴突然跪在地上。 “你这是何意?”白冥沅看着苏鉴。 “王爷,属下问过了,太子府那边的人找不到常颜,若是常颜真的出了事情,王爷真的愿意看见这种事情发生吗?王爷,怀中的那个簪子本就只能配的上她。”苏鉴倒也不怕白冥沅怪罪。 “你都看见了。”白冥沅突然一笑。 “苏鉴自幼跟着王爷一同长大,常颜不了解王爷不代表苏鉴也不了解王爷,王爷表面上强装作不在意常颜,可是王爷的眼神早就将自己出卖了。”今日白冥沅和顾清歌外出的时候没有让苏鉴跟着,可是为了白冥沅的安危,苏鉴还是暗中保护者白冥沅,毕竟顾清歌来路不明,顶着一张顾清歌的脸不代表她就真的是顾清歌,况且,在白冥沅心里顾清歌早就没有顾常颜重要了。他看着顾常颜离开,看着白冥沅陪着顾清歌买好首饰后离开,又看着白冥沅回了首饰铺子买了一只簪子。 我会成为你的君 白冥沅在苏鉴的掩护下离开了冥王府,按照白冥沅对顾常颜的了解她在这白城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他所能第一时间想到的,梁柒和肖绵应该都已经去过了,这若大的白城,白冥沅突然没了主意...... 天色越来越晚,街道上的温度也越来越冷,人也越来越少。白冥沅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花鸢。 “王爷可是来寻人的?”花鸢的掌柜的看见白冥沅来了,急忙迎上去问着。 “何意?”他只是碰巧路过,这掌柜的为何要如此问。 “原来王爷不是来寻太子妃娘娘的,今日太子妃娘娘到了这花鸢,就说要王爷的那个包厢,小的还以为王爷和太子妃娘娘有要事相谈。”那掌柜的有些尴尬。 “花鸢的规矩本王希望你懂得,否则这花鸢可就要换掌柜的了。”白冥沅皱着眉头,走向了二楼。 “哎,我这破嘴!”掌柜的抽了自己一下,谁让自己这么多事。 白冥沅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是桃花酿的味道。 “阿颜。”白冥沅关上门,将倒在地上的顾常颜抱起。 “为何我喝醉了还能看见你!你为何不愿意放过我。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的位置,从一开始你就将我当做顾清歌的替身,如今有一个更像顾清歌的人来了,你不需要我了,你将我抛弃了。“顾常颜在白冥沅怀里耍着酒疯,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此刻的白冥沅不应该在这了,他应当陪在顾清歌的身边。 “从来没有,阿颜,我从来没有抛弃你。你永远都是你,无人可以替代,你也从来没有替代过别人。”白冥沅将顾常颜放在床上,看着她通红的脸,他知道她这会儿很难受。顾常颜的酒量极好,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喝醉过,这桃花酿本就是烈酒,她不知道喝了多久成了这般模样。 “你说谎,从一开始你就讲我当做顾清歌的替身,就连那事的时候你都在喊着顾清歌的名字,白冥沅,将别人的心挖出来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痛的要死......“顾常颜想着反正在梦里,这些话她不敢当着白冥沅的面说,那就当着这个想象出来的人说就好了。 “你这丫头......”白冥沅有些哭笑不得,他呼喊着顾清歌的名字那是因为她做错了事情对她的惩罚。从她进了潇湘阁之后他书房里顾清歌的画像全变成了她,只可惜她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进过他的书房半步,所以自然不知道书房里的那张画像。 “你既然不要我了,那我就好好做我的太子妃,你要娶顾清歌为妃,你说过你不想要这江山了,那我便帮白冥酌登上皇位,成为他的皇后。你不愿你的顾清歌向我行礼,那我便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到时候不仅是你的顾清歌要向我行礼,你也要称我一声’皇嫂‘。白冥沅,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顾常颜说着气话。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身子一重,像是有什么重物压着自己。 白冥沅明知道顾常颜此刻说的是气话,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他压在顾常颜身上,在顾常颜耳边说:“你只能成为我一个人的皇后,我不会让顾清歌以冥王妃的身份向你行礼。却也不会让你以皇后的身份接受我的行礼。我会成为你的君,但是阿颜,你要等我......“ 阿煜 顾常颜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在被人打一样,身上痛极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她在梦里找着一个人,她唤那人“阿煜”。 “阿煜!”顾常颜猛的惊醒。 “娘娘怎么了?”肖绵听见顾常颜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没事,做噩梦了。”顾常颜声音有些沙哑。 “娘娘可真是吓死我了,怎么突然消失了,要不是梁柒姐姐找到了你,我会真的以为娘娘出了什么事。”肖绵将灭了的炉火换掉。 “梁柒送我回来的?”顾常颜皱着眉头,看着周围,她昨天明明是去花鸢喝酒了,她还记得看见了白冥沅,说了好多不敢说的话,想来那全都是自己的想象。 “对啊,天快亮的时候梁柒姐姐将娘娘抱回来的,娘娘一身酒气。”肖绵将洗脸水端到顾常颜面前。 “你去为我备些清粥吧,我有些饿了。”顾常颜洗过脸只觉得胃里空空的。 “那娘娘先歇着。”肖绵将洗脸水端了出去。 顾常颜见肖绵走远了这才下床打开铜镜下面的柜子,拿出了里面的盒子。那是何煜送给她的戒指,她不确定她梦中喊到的名字是不是何煜,但是凭借她的直觉顾常颜明白她失忆以前和何煜认识。她必须要找到何煜…… 与此同时。 “噗!” “阁主,你不能再继续了。”看到铸剑台的那人吐了血身后的人想要将他拉下来。 “别过来!”何煜用衣袖擦掉了嘴角上的血。 “阁主……”下人还没说完就被何煜打断了。 “就差一点点了,这把属于她的剑就要铸好了。我的时日不多了,能留给她的本来就不多了。”何煜看着池中那一把剑笑着,他如今活成这般模样根本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他早就该死了,为了能找到她才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年,虽然她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是没有关系,她会想起来的。这把剑她迟早会拿在手上…… 匆匆用过早膳,顾常颜就带着肖绵赶到了慕见卿府邸。 “你身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梁柒见她来了便问。 “无事,只是宿醉后觉得身子有些痛。梁柒,我想见何煜。”顾常颜说出此行目的。 “为何?”梁柒目光有些复杂,可是顾常颜没有读懂这复杂是何意。 “我见过他。”顾常颜看着手上的戒指。 “你自然见过他。”梁柒不明白顾常颜这么说是何意。 “我是说,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他,那个时候我唤他一声‘阿煜’。”顾常颜对着梁柒说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身后还站着人…… “常颜你……”身后是慕见卿的声音。 顾常颜一转头看见的不仅仅是慕见卿一个人,他身边还有白冥沅和顾清歌。 “见过冥王爷。”顾常颜行了礼。 “常颜,你是想起了什么吗?”慕见卿也没理会白冥沅会怎么想,直接伸手扶起顾常颜。 “没有全部想起,或许那也只是我做了一个梦。只是……”顾常颜看着戒指。 “你会离开白城吗?”白冥沅身后的苏鉴突然问。 “为何这样问?”顾常颜不解。 “你不属于白城,恢复了记忆你应当不会在白城停留吧。”苏鉴看了一眼白冥沅又问,见白冥沅脸上没有变化就明白自己问到了白冥沅心里去了。 “我乃当今太子妃,属于这白城。”顾常颜一笑,这话像是在刺激白冥沅一样。 “据说太子妃昨夜喝醉了酒,今日不好好休息?不怕累着了身子。”白冥沅这话说的让顾常颜莫名其妙。 “咳咳。”倒是慕见卿听了这话猛咳了几声。 顾常颜看着慕见卿这般模样有些不明所以…… 当众吻了她 “常颜……”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道声音的主人就已经闯进了院子里。 “殿下?”顾常颜看见白冥酌的时候一愣。 “常颜,你可是生病了?”白冥酌的语气急切,好像是真的怕顾常颜出了什么事一样。 “常颜无事,今日来着只是为了和梁柒见面而已。”顾常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常颜……”白冥酌唤着顾常颜的名字。 “殿……”顾常颜不解白冥酌为何这般看着她便要出声询问,直说了一个字就被白冥酌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白冥酌当众吻了顾常颜。慕见卿最先反应过来,伸手遮住了梁柒的眼睛。跟在白冥酌身后的沈逸将肖绵挡在了身后不让她看这一幕。苏鉴急忙别过头,看着白冥沅黑着的脸。倒是那顾清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常颜脑袋空了一会,反应过来白冥酌对她做了什么,伸手用力的推开了白冥酌。 “殿下作甚。”顾常颜擦着嘴。 白冥酌被顾常颜这一推连退了好几步。 “常颜,你是我的妻。”白冥酌的这句话让顾常颜更加清醒了。 是啊,她是白冥酌的妻。她如今对白冥沅来说应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吧,可她依旧是白冥酌的妻…… “殿下,是常颜失了礼。”顾常颜的确失了礼。如今白冥酌是她的君,白冥酌对她做什么都算的上是合情合理。 “皇兄回来的可有些慢啊,臣弟听说,皇兄是和千月郡主在南国完了婚才回来的。”白冥沅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白冥酌听了白冥沅这一番话才转头看向白冥沅,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 “顾清歌?”白冥酌眉头一皱,顾清歌不是死了吗? 顾常颜听见白冥酌这一声心猛的一痛,都快呼吸不了…… “参见太子,太子可是认识清歌?”顾清歌看着白冥酌。对上了顾清歌的眼睛白冥酌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顾清歌,因为真正的顾清歌眼睛没有这么清澈。 “几日不见,冥王竟然有了新欢。”白冥酌伸手将顾常颜拉到身后对白冥沅说着。 “皇兄哪里的话,臣弟从来没有过旧爱,今日又怎么能说清歌是新欢?”白冥沅将顾清歌搂在怀里。 顾常颜听了这话只觉得胸腔里的那个东西更痛了,痛的她想要用刀将它剜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会痛成这般模样。 “哦,是吗?你是不是顾清歌你比我更了解。常颜,我们回府吧。”白冥酌转身对着顾常颜说着。 “好……”顾常颜痛的只能说出一个字,她怕说多了白冥酌就察觉出了什么…… “王爷……”顾清歌看着白冥沅,她不傻,自然听出了白冥酌语气中的嘲讽。 “清歌姑娘,该去药浴了。”慕见卿提醒着顾清歌,然后吩咐下人将顾清歌带了下去。昨夜顾清歌染了风寒,今日来他这看看,那曾想顾常颜也来了,最不巧的是听见了顾常颜说的那些话,想来,顾常颜应该想起了什么。 顾清歌见白冥沅不说什么也只能跟着下人离开。 “阿柒,常颜口中说的‘阿煜’真的是何煜吗?”慕见卿问着梁柒,毕竟何煜的事情梁柒才是最了解的。 “应当是,阁主喝醉后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你经常唤我一声阿煜,让我少喝些酒,如今我喝成这般模样你怎么不来管管我’。还有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是阁主最宝贵的东西,当初阁主将那戒指送给常颜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常颜是不是阁主找的那个人。可是阁主不让我干涉太多我也不好再调查下去。”梁柒叹了一口气,到处何煜将戒指送出去的时候她就多少能猜到一点了,如今顾常颜这个样子她便确定了她的猜测。 那些快乐的记忆全都是趁虚而入得来的 “你可开心了?”慕见卿问着白冥沅。 “何意?”白冥沅盯着慕见卿。 “你同她讲清楚不就好了,你们两人这般互相伤害又是闹做哪样?你以为顾常颜真的不会离开白城吗?白冥沅,你真的有自信能将她保护好吗?”慕见卿何时见过今天这样的顾常颜,她的眼里满是失望,对白冥沅的失望。昨夜明明是他派人将梁柒叫了去,明明是他找到了顾常颜。他与梁柒赶到的时候顾常颜在他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和梁柒一眼都看出来了,所以在今天白冥沅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咳嗽。明明一切都与他有关,明明顾常颜是他心尖上的人,可他偏偏能表现得所有事情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就连顾常颜被人吻了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正是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才不将这一切告诉她,只有瞒着她,让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好的保护。”白冥沅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怎么舍得再让顾常颜受伤。 “可你如今不讲清楚,她便不会明白。白冥酌在一步一步的巩固自己的势力,而你呢?因为那一颗棋子冒这么大风险不值得,阿沅,听我的,杀了她。”慕见卿只觉得白冥沅这次太冒险了。 “见卿,她是白锡山的人,将她杀了对我没有好处,反而将她就在身边才算是真的保护了阿颜,如今白锡山的心思只是想利用顾清歌除掉我,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对付阿颜。”白冥沅深知顾清歌的出现就是白锡山的一场计谋,他想利用顾清歌从他这套出更多的信息。 “人算不如天算,你明知道白冥酌已经动手了,再这样下去,皇位你得不到的。”慕见卿皱着眉头。 “我知道……这皇位我不想要了。白冥酌想要这江山,也想要阿颜,可如今他连对阿颜最初的承诺都做不到了,江山与美人他终究不可兼得。”白冥沅看着顾清歌消失的方向,棋子就应该好好利用…… “常颜不理我,是不是因为在生我的气?”白冥酌和顾常颜坐在马车里。 “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顾常颜没有看白冥酌。 “可,常颜你我是夫妻,这本就是我们之间应当发生的。常颜,虽不知道我离开白城的这三年你经历过什么,但是如今你是我的妻,我不介意你三年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常颜,你能尝试着重新爱上我吗?让我们成为三年前一般可好?”白冥酌眼神真诚的看着顾常颜。 “皇家的人都不可信,殿下,三年前你已经让我明白了被人抛弃是何滋味,我在院子里等着,我以为你真的会来接我,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你带着荼齐悦离开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会在等你,你说过这一世若娶妻就只会娶我一个,可你是太子,皇命难违。我不会成为你的唯一,只会成为你众多的之一,所以殿下,你还要说让我尝试重新爱上你这样的话吗?”顾常颜眼中的光消失了…… “常颜,给我时间可好,我会努力的……”白冥酌将顾常颜抱在怀里,他再也不想当听到顾常颜口中的那些话了,起初他只以为顾常颜不会再爱他只是因为在生他的气,生气他当年的不告而别,生气他让荼齐悦怀了他们的孩子,可是直到他在南国听说顾常颜将荼齐悦放走以后他才明白顾常颜或许并不爱他。如果当初白冥沅多关心一些顾常颜那他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三年前那些快乐的记忆全都是他趁虚而入得来的…… 出了人命的柯家医馆 到了太子府,顾常颜和肖绵一同回了院落,而白冥酌刚回白城所以就去了皇宫,想来是商量与南千月的婚期定在何时。原本是要等在年后,而且南千月生母离世,南千月作为她的子女三年内不可嫁人,可是南国那边不放心,所以让南千月与白冥酌在南国先行行了礼顺便安排了伺候南千月母亲的嬷嬷一同随行,为的就是让南千月尽快成为侧妃。 “娘娘……” 顾常颜刚进了屋内就听见有人再喊她。 “何事?”顾常颜转身一看,来的人是沈逸。 “娘娘,可否借用肖绵姑娘?”沈逸脸色微红。 “今日我也乏了,不用你伺候了,你就和沈逸一同去吧。”顾常颜一笑,她自然明白沈逸如今有多想肖绵。 “多谢娘娘,那娘娘今日便早些休息。”肖绵脸色毫无变化,只是目光停留在顾常颜身上,今日与白冥沅见了一面想必那蛊虫更为疯狂了…… “不必担心我,你去吧。”顾常颜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情,就让肖绵离开了。 看了看这天,昨日还算得上晴朗,今日却又阴沉沉的…… 南国。 “还请小郡主节哀顺变啊……”说话的那人低着头,南雪川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通过声音就已经知道他是谁。 “你们都下去,你留下。”南雪川的声音有些沙哑,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在为宋舒钰的死感到悲伤。 “解药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来宫里作甚。”南雪川看着他。 “小郡主自回南国之后就一直在调查我为的不就是想摆脱我吗?怕我被抓将你预谋杀害宋舒钰的事情说出去,小郡主可是调查出了什么?”那人抬起头,南雪川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带面纱的他,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这人会是他…… “小郡主为何如此吃惊?”那人一笑。 “只是从未想过,宋舒钰会伤到大名鼎鼎的九宫坊长老。”南雪川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不同意九宫坊坊主,柯立晟做事张扬,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没有人不知道他。 “小郡主也算的上是不赖,宋舒钰到死都不知道想要她死的人会是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女儿。”柯立晟坐到一旁。 “长老借助我的名义杀了自己相杀的人,那是不是应该动手杀了我想杀的人呢?”南雪川看着柯立晟一笑。 “郡主这话可为何意?”柯立晟眉头一皱。 “我虽派出去一部分人调查你,可还有一部分人调查的却是宋舒钰,毕竟我不明白,宋舒钰好歹是南国的皇后,她是怎么与一个江湖人士结了仇的,还下了如此狠手,折磨致死。你,我倒是没调查出什么,但是宋舒钰那边我可有不少收获,她并非钱庄老板的义女,而是一家医馆的婢女,最后与医馆的大夫暧昧不清,听说那家医馆出了人命,将人给医死了。对了,我还听说那家医馆是柯家的。”南雪川饶有兴趣的看着柯立晟,想着听听他会是怎么说…… “小郡主果然人脉广,连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能查出来。可惜那又能怎样,宋舒钰死了,我的蛊毒也已经解了。你知道了这么多,我把你杀了装作你因为伤心过度所以寻死也不会有旁人怀疑。”柯立晟说罢便拿出了匕首起身走向南雪川,论武功南雪川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你大可以杀了我,可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南雪川但是无所畏惧。 “你什么意思?”柯立晟一愣。 “我能制作出宋舒钰蛊毒的解药,自然能做出天下无人能解的蛊毒,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吗?”南雪川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南雪川你可真够狠毒。”柯立晟恨不得立即杀了南雪川。 “所以,想要活命你就只能听我的命令,其实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命令,毕竟你也恨顾常颜,毕竟她阻碍了你得到九宫坊。”南雪川很是聪明,她原本还在想着柯立晟为何要杀了顾常颜,如今看到他的面容,又想想九宫坊那位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坊主便了解了。 “你知道些什么?”柯立晟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什么,只是你将自己暴露的太早了,否则我也不会才到顾常颜的另一层身份,如果白城那两位主看见了你,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能立马联想到些什么?”南雪川挑着眉。 “你究竟要我做些什么?”柯立晟觉得南雪川有些可怕…… “我说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不会让顾常颜好过。”南雪川虽不知道顾常颜一个坊主为何要出现在白城,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如今她只要顾常颜死! 玉簪 顾常颜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迷迷糊糊之间她被人抱在了怀中,她想睁开眼看看那人是谁,可是肖绵给的那熏香效果太好,她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是在那人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属于他的茉莉花香…… 顾常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丫鬟们的脚步声吵醒的,她本不愿意睁开眼睛可是在她房间内出现这么多脚步声本就是一件可疑的事情。她坐起身子看见的是正在给白冥酌更衣的丫鬟们还有……白冥酌。 “你起来了。”此刻白冥酌已经穿戴好了,走到床边给顾常颜理了理碎发。 “殿下何时来的。”顾常颜皱着眉头,难不成夜抱着她的人是白冥酌? “快子时的时候过来的,见你睡得熟便没有吵醒你,这几日我不上早朝便留在府里陪你可好?”白冥酌眼中满是柔情。 顾常颜看着白冥酌出了神,她昨日睡得迷迷糊糊哪里知道被人抱着的时候是几时,她看尽白冥酌说:“殿下应当听说了荼齐悦的事情,既然殿下无事就应当去将军府看看,毕竟她也曾是荼将军捧在手心里的人。” 顾常颜又退后了,不是白冥酌,身上的味道不一样,难不成昨夜的人是…… “你说的是,那我今日就去一趟将军府,等我回来再陪着你。外面下雪了冷的很,你再好好歇歇。”白冥酌让顾常颜躺下,将被子给她盖好。 顾常颜看着屋内亮了许多,这白城今年的雪真多……她又躺了一会才起身肖绵备来了早膳,府里又热热闹闹的,因为白冥酌三日后要娶南千月,顾常颜看着府里的红布面色平静,好像与别的女子结婚的不是自己丈夫一般…… “娘娘,千月郡主来了。”肖绵站在顾常颜身边。 “这太子府喜欢也算得上是她的住处,来了便就来了。”顾常颜合上医书。 “见过太子妃娘娘。”南千月与她带来的嬷嬷一同行礼。听说这嬷嬷以前是伺候宋舒钰的,想来这人也是城府颇深。 “起来吧。”顾常颜对于南千月也没有多少好感,毕竟南千月给她的一种感觉就是笑里藏刀。 “这是南国的特色玉石,此次回去南国想着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给娘娘,所以千月就派人将这玉石做成了手镯送给娘娘。”南千月刚说完她身边的嬷嬷就将手镯递了上来。 “这玉的确是好玉,既然千月郡主都送了本宫一件东西了,那本宫自然要还一物。”顾常颜接过镯子走向自己的饰品盒。她本要伸手去拿一支金簪却突然愣住了,那只金簪边上当着一支玉簪,而这玉簪就是她和肖绵在首饰铺里面看见的那一支。想着南千月还在,便将那支金簪拿了出来,递给了南千月。随后她们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绵绵,这支玉簪怎么来的?”顾常颜重新拿出那支玉簪。 “这只簪子是娘娘那天被梁柒姐姐送回来的时候就有的,还以为娘娘那天又重新回了那家铺子买了它呢。”肖绵不解。 顾常颜皱着眉头,梁柒不知道她与白冥沅在那铺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这簪子她不过是看看而已,并没有想过买了这簪子,除非是白冥沅买了这簪子,难道,那天白冥沅真的出现了。 “这东西送你了。你若不愿意戴着就找个当铺将它当掉。”顾常颜将南千月给她的镯子拿给了肖绵,然后就不再说话,仔仔细细看着那支玉簪子…… 肖绵见顾常颜不再说什么也不好去打扰,出去关上了门…… “嬷嬷觉得这人如何?”除了太子府南千月坐在马车上问着身边的嬷嬷。 “郡主今后做事还是小心为好,毕竟这顾常颜不简单,尤其是她那眼睛,奴婢总觉得有些熟悉。”那嬷嬷皱着眉头。 “你与她这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熟悉一说。这顾常颜的确是不简单,今后要多留个心眼才是,绝不能被她算计了去。嬷嬷说接下来我还怎么做?”南千月闭着眼睛。 “郡主,听闻冥王府里住进了一女子,身份冥王爷喜爱,郡主不妨与她处好关系,顾常颜这人终究是在我们对立面。”嬷嬷提醒着南千月。 “还是嬷嬷细心,去冥王府吧。”南千月对着车夫说到。 “是。”车夫应声,让马换了前进的方向。 那马车上掉下来一东西,定眼一看是一支金簪…… 我便同你成亲 “师伯这些日子总是离开九宫坊倒是有些奇怪,虽说这九宫坊如今是清玄在打理但很多地方还需要师伯的指点。”莫清玄早就已经将眼睛上的白布取下,只是那双眼睛并没有睁开。 “贤侄这是想将我困在坊中。”柯立晟死死的盯着莫清玄。 “师伯这是哪里话,清玄能耐再大也终究管不了师伯。对了,江湖上的人已经起疑了,毕竟四年时间不见坊主,也不见坊主令牌问世。师伯若再不给出交代可能这九宫坊不保。”莫清玄这话一说柯立晟也顾不上生莫清玄的气。是啊,九宫坊坊主四年不露面,也不见令牌问世,如今九宫坊在江湖中的位置岌岌可危。他当初就应该让人将那令牌带回来! “师伯不妨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保住九宫坊,毕竟这九宫坊的坊主令牌无法造假。双儿扶我回去吧。”莫清玄起了身,伸出手让双儿扶着他回去。 柯立晟留在原地紧紧捏着拳头。若不是有莫清玄在,这九宫坊早就掌握在他手中,奈何那莫倾雪在坊中的时候就特别照顾莫清玄,很多事情都是由莫清玄出的主意,这件事情坊中的人都知道,即便如今莫倾雪不见了,可是众人都还是宁愿听莫清玄的话,丝毫不将他这个长老放在眼中。 “双儿,信中说的是什么?”莫清玄拿出怀里的信,这是暗语阁的人送来的。 双儿拆开信,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清玄哥哥,信中说,已经确认了常颜姐姐就是坊主,暗语阁的阁主已经动身去了白城,让你也即刻出发去白城。”双儿眼中含着泪,还好一切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果然,双儿莫哭。等她回来坐稳坊主之位,我便同你成亲可好?”莫清玄嘴角的笑意止不住。 “即便清玄哥哥不娶双儿,双儿也会誓死跟在清玄哥哥身边……”双儿从来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守在莫清玄身边照顾他就好…… “傻丫头,女子生来便将名分看的很重,你可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会娶你,会风风光光的为你办一场婚礼。”莫清玄听着双儿的声音明白她哭了所以伸手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他虽看不见,可与双儿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已经让莫清玄足够了解双儿。 “若是能让清玄哥哥眼睛恢复那便再好不过了,这样,清玄哥哥便能看着双儿穿上嫁衣的样子了。”双儿那泪水越擦越多。 “我倒觉得看不见也是个好事,虽说不能同你一起欣赏有趣的事物,但是这样会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让你将那些事情全都讲给我听。”莫清玄将双儿抱在怀里安慰着。 “或许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清玄哥哥再也找个不了别的女子,只能属于双儿一人。”双儿破涕为笑。莫清玄本就生的好看,奈何眼睛看不见,否则不知道要被多少女子抢着要。 “我若看得见也只属于你一人。”莫清玄笑道。 因思念产生的幻觉 “见过千月郡主。”顾清歌对着南千月行着礼。 “清歌姑娘不必客气,我只是好奇能让冥王爷动心的人究竟是何模样,今日一见原来长的如此标志。”南千月伸手扶起顾清歌。 “千月郡主谬赞了,清歌自知样貌平平比不上郡主。”顾清歌低头一笑。 “你这人倒也是会说话,今日冥王不在,我便与你好好聊聊天,毕竟我们以后可能要以姐妹相称。”南千月拉着顾清歌的手。 “借郡主吉言。”顾清歌自然明白南千月的这声姐妹为何意。南千月行成为侧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她成为冥王妃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现在的白冥沅对她宠爱有加…… 闲聊了些许时刻,南千月便起身和嬷嬷离开了冥王府,直到她们离开也不见白冥沅回来,南千月甚至在怀疑白冥沅是不是真的宠爱顾清歌。 白冥酌这两日一得空就待在顾常颜的院子里,而顾常颜只要不下雪就坐在院子里的那个秋千上看着墙外,何煜还没有来。 “常颜,你可有时间?”白冥酌合上手中的书。 “殿下有何事?”顾常颜看向白冥酌。 “我有这日子没有去看太后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你嫁入太子府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来不及带你去看看。”白冥酌将披风披在顾常颜,怕她着了凉。 顾常颜听见这话的时候一愣,不为别的,只为白冥酌口中的“太后”。 “殿下当真要带我一同前去?”顾常颜问到。 “自然,本应该在太后忌日的时候就带你一同前去的,可那时你身子出了毛病所以才没有前去,趁着今日天气好,我们一同前去。”白冥酌说完便示意院落门口的沈逸去备马车。 “殿下,我们骑马去吧。”顾常颜拉着白冥酌的衣袖。 “可你的身子……”白冥酌有些为难。 “太子府距离皇陵本就不远,我们起慢些便好,不打紧的。”顾常颜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跟白冥酌待在马车中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虽然白冥酌四年前是负了她,可是她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且还是罪不可赦的事…… 白冥酌见顾常颜这样也不好拒绝让沈逸牵来马。 “你我应当许久没有这样过了吧。”白冥酌看着过往的人不免有些感慨。 “殿下是太子,朝中事物最为重要,常颜也不喜欢如此。”顾常颜明白白冥酌是想借此机会让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惜她这个人不念旧。 白冥酌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瞥见了人群中的一抹熟悉身影。 “那不是……”白冥酌这话一出顾常颜就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原来是白冥沅和顾清歌。那两人也注意到了他们。 “见过太子殿下。”顾清歌行着礼。 “为何不向太子妃行礼?”白冥酌皱着眉头。他不喜欢以前的顾清歌,现在的顾清歌他也不喜欢。 “是……”顾清歌有些为难。 “罢了,殿下你我还有要事。不必在此多停留。”顾常颜将眼神从白冥沅身上离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前便知道冥沅疼爱逆臣之女顾清歌,想不到今日对于一个冒牌货也是疼爱有加。”白冥酌语气中的不屑让顾清歌低下了头。 “她的名字是臣弟给取的,人也是臣弟救回来的,所以她自然是臣弟心尖上的人,若臣弟不对她疼爱有加那岂不是让她在这白城孤苦伶仃。”白冥沅虽说着顾清歌,却看向了顾常颜。 顾常颜苦笑一声,白冥沅这话说的多像她自己,可惜了,这些话都是为了他身边人说的,他怕顾清歌孤苦伶仃所以对她疼爱有加,他怕顾清歌多想,所以对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怕顾清歌多想,所以连一个爱意的眼神都不曾给她……白冥沅断了她所有的想法,那晚的人不是他,只是她因思念产生的幻觉而已。 “殿下,走吧,不打扰王爷与清歌姑娘的兴致。”顾常颜扯着白冥酌的衣角摇了一摇。 “好……”白冥酌许久没见过这般模样的顾常颜,许久没有见过眼中有他的顾常颜。 直到两人再次上马,顾常颜都没有给白冥沅一个眼神,他要护着他的心上人,她又何必去做个恶人…… 怎么保全得了她 “我们回去吧。”白冥沅将眼神收回。 “王爷……”顾清歌看着白冥沅。 “别多想,我就是有些累了。”白冥沅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冥王府, “王爷,这一页已经老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苏鉴提醒着白冥沅。 “苏鉴,你说我是不是将阿颜越推越远了。”白冥沅放下了书揉着眉心。 “常颜虽然聪明,但是从来不揣测别人的意思,王爷这般的确是将常颜越推越远,可是若将事情告诉常颜只会将她拉入漩涡,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又更何况是护她周全,倒不如将她放在太子身边,让她置身事外。”苏鉴虽不想让顾常颜误解白冥沅,可是如今这局面不让她置身事外又怎么保全得了她……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着便可。”白冥沅待苏鉴出去之后,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那令牌上刻着“小十六”…… “若您没死如今应当很替我高兴吧。”白冥酌跪在太后的墓前。顾常颜也跟着跪了下来,听见白冥酌的话,顾常颜只觉得想笑,太后生前就不待见她,得知她与白冥酌走得近,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来教训她。 “常颜,你可知太后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本来有机会让你见见她的……”白冥酌眼中满是失落。 “太后应当不会愿意见常颜的,毕竟常颜出身青楼。”顾常颜越发觉得白冥酌不认识真正的太后。 戚贵妃怎么死的都心知肚明,只是白冥酌一直坚信太后不会那么心狠手辣。 “怎会,只要是我喜欢的,太后也都喜欢。常颜,我准备调查太后的死因。”白冥酌这一番话让顾常颜一愣。 “为何?”顾常颜不明白为什么白冥酌现在要调查太后的死因。 “那里是清宁寺,怎么可能突然走水。这件事情有太多的说不通的地方。如果不是当年父皇让我上战场,太后之死早在三年前查清楚了。”白冥酌起了身。 “三年前皇上已经查过这件事情了,殿下认为三年前皇上查不清这件事情,三年后殿下就能查的清楚?”顾常颜也跟着起了身。 “常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白冥酌看着顾常颜。 “常颜怎么会知道些什么,太后死的时候,常颜正在等着殿下来找我。”顾常颜一笑,白冥酌会怀疑她不无道理,戚贵妃与太后之间的矛盾众人皆知,戚贵妃突然死了最有嫌疑的不是后宫嫔妃而是太后,再者,戚贵妃是白锡山最疼爱的妃子,她突然死了白锡山尽然没有追究谁是凶手,那这一切便可想而知,皇上没有动作不代表白冥沅会容忍,太后被火烧死之后白锡山一直将调查的目标放在了白冥沅身上,怎奈何没有一点把柄,太后出事那天白冥沅不在白城,这一点有人能证明,所以白锡山就注意到了顾常颜身上,怎奈何顾常颜因为得罪了白冥沅,所以被赐了鞭刑,浑身是血别说杀了太后,就连走路都成了困难。等到顾常颜伤好之后便被扔在了潇湘阁,每次白冥沅带着顾常颜出现的时候都是以歌姬的身份。 “回去吧。”白冥酌看着顾常颜这般模样也不在说些什么,他怎么能鲁莽的怀疑顾常颜…… 离开皇陵之前,顾常颜看了一眼太后的墓碑,她是替白冥沅报了仇,却也因为太后没了她和白冥沅的第一个孩子…… 这玉镯的含义 “礼成!” 今日这白城又是热闹非凡,南千月与白冥酌这场婚礼比顾常颜的那一场还要大,今日不少人是奔着看热闹的名头来的,比起一个青楼女子,皇室看重的必定是南国郡主,哪怕她是侧妃又怎么样,今日这排场就要比太子妃的还要好, “参见父皇,母后。”南千月盖着盖头,微低着身子对着上座的白锡山二人行礼。 “免礼。”白锡山对着南千月也没有多少喜欢,但是对于她的态度明显比顾常颜好了太多。 南千月与白冥酌在南国就已经成过亲,今日在白城只是走一个过场,所以南千月退下换了身衣裳就坐在白冥酌身边看着歌舞。今日白冥酌为夫,南千月为妻所以顾常颜自己一个人单坐在一旁。 “沅儿,听闻你府上住进了以为姑娘,可是身边这位?”白锡山看向白冥沅和她身边那一位。 “正是。”白冥沅明白白锡山为何会突然提起他。 “你们上前来。”白锡山将他二人唤上前来。 “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叫什么名字?”白锡山的这个“你”说的便是顾清歌。 “回皇上,民女顾清歌。”顾清歌慢慢抬起头。 今日到场的人多少都知道以前的顾清歌长何模样,今日见了这女子不由觉得这就是顾清歌。 “你这张脸倒是与以前的顾清歌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眼睛有些不大像。”白锡山脸上只有平静。众人仔细一看,顾清歌的这双眼睛是真的不像,这双眼睛倒是很像……顾常颜。 “看来你对那顾清歌执念很深,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今日趁着大喜之日,给你们赐婚如何。”白锡山这话一出,顾常颜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白冥沅,然后一笑又低下头去。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再拥有这江山,白冥沅这一生应该都别无他求了吧。 “回父皇,儿臣与清歌相识时间甚短,如今让她嫁给我倒着实有些对她不公,儿臣觉得赐婚一事不必如此着急。”白冥沅像是给足了白锡山面子,却又反驳了他一个皇帝说的。 “既然如此,将你母亲的镯子送给清歌姑娘吧,毕竟你母亲说过,等你遇见心仪女子,就将那镯子送给她。”白锡山像是在逼着白冥沅一样。 “是儿臣粗心大意,母亲所给的那镯子被府中下人打碎,儿臣觉得,男女互通心意便可。”白冥沅解释着那镯子的事情。白冥酌听到白冥沅这么说,便想起来为何觉得顾常颜手腕上的镯子熟悉,那镯子他见戚贵妃待过,随即便看向顾常颜,之间顾常颜也在看着手腕上的镯子不知道再想着什么。白冥酌皱着眉头,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不在乎百姓口中顾常颜和白冥沅的事情,可今日真的遇上了,白冥酌却难忍心中的愤怒。 顾常颜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出了神,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玉镯,怎么这玉镯还有这层含义,只是这玉镯待在她手上的时候顾清歌还没有出现…… 媚而不妖,恰到好处 “既然如此,那便遂了你的意,只不过沅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酌儿都已经娶了正妃和侧妃,你也是时候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白锡山这话听着好像是慈祥的父亲正在催促着自己的子女早日成家一般。 “谢父皇。”白冥沅行过礼便和顾清歌重新坐了回去。 “今日太子大喜之日,太子妃可有所表示?”白锡山将目光转向顾常颜。 “皇上说的是,今日是殿下大喜之日,常颜理应有所表示,只是常颜没有提前准备,还请皇上给常颜一些时间,让常颜换身衣裳,舞一曲可好?”顾常颜起身回答着白锡山的话,他不就是想看她今日出丑吗,那便如他所愿,今日这白锡山倒是有些奇怪。 白冥酌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白锡山是故意在为难顾常颜,他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提醒众人顾常颜是何身份。 顾常颜随着乐师的奏乐跳着熟悉的步子,她终究是潇湘阁出来的,今日这场面没什么大不了。不少人看得有些入迷,顾常颜的舞步不像那些舞女的妖娆造作,她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媚而不妖,恰到好处。只是那乐师的节奏突然加快,顾常颜差点摔倒,好在调整了步子没出差错。顾常颜不用多想就能明白这件事情和白锡山脱不了关系。今天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多少能听的明白这曲子有些问题。顾常颜看了白锡山一眼一笑继续跟着乐师的调子跳着。 一曲终了,顾常颜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身上那件舞衣也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太子妃果然是多才多艺啊。”白锡山虽说嘴上夸赞着顾常颜可是他的眉头却紧皱着。 “皇上谬赞了,常颜舞技不精,让皇上见笑了。”顾常颜说话的时候气都没有喘,像是刚刚跳舞的不是她。不等白锡山说什么顾常颜又说到:”只是今日这乐师奏的乐有些奇怪,弹错曲子是小,扰了皇上与诸位的兴致是大。不知是乐师奏错了还是故意为之。” 顾常颜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直到结束那乐师都没有将调子调会正常,旁人都听得出来更何况是白锡山呢。屏风后的乐队脸色苍白,没有一个人上前解释。 “如此一来,太子妃觉得朕应当如何处置他们?”白锡山脸色有些阴沉。 “皇上,常颜只是一介女子,这种事情自然皇上来处理极好。”顾常颜依旧跪在正中间的位置,对于白锡山语气中的微怒并不理会。 “朕今日给你这个权利,无论你今日怎么处置他们朕都遂了你的愿。”白锡山倒是想看看顾常颜到底能说些什么出来,无非就是将他们杀了。 “按照白城的律法他们这些人应当关进地牢,可今日是太子大喜之日,本是个高兴的日子。所以,让着乐坊的人用上不再为皇室宴会所用便可。“顾常颜这话听着像是对乐坊宽宏大量,实则是断了乐坊所有的后路。他们的乐坊是皇上御用,若是此生不再为皇室宴会奏乐他们这乐坊算是没有别的出路了,即便成了民间的乐坊,今日这是一传出又有谁敢请他们。 “朕说话算话。福公公,还不尽快按照太子妃说的去做。顺便将这乐坊换掉,今日是太子的大喜之日断不能扫了兴。”白锡山对着福公公命令道,果然他小看了这顾常颜。 “常颜退下了。”顾常颜行过礼起身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她因为身子上有伤疤所以穿了只露肩膀的衣服,转身之际南千月身边的嬷嬷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江山美人均归王爷所有,岂不美哉 顾常颜让肖绵为她准备了热水,她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闭上了眼睛。 门被推开了,顾常颜只以为是肖绵进来了,所以说:“你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 来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顾常颜背后有一道屏风,她本来闭着眼睛,可是听见那声音越发觉得不对劲,脚步的力道不对。顾常颜本想起身,可是所有的衣物全部放在了屏风后面,身边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那人越来越近,顾常颜死死的盯着屏风后面。 “慌什么。”那人声音一出顾常颜便安了心。 “冥王爷来此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顾常颜两整个身子泡在水中,水面上的花瓣将她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 “你虽是太子妃却也终究是小十六。”白冥沅走上前,看着顾常颜露出的香肩眉头皱了皱,眼中像是有一团火。 “冥王爷已经有了清歌姑娘,如今又何须小十六,王爷将她培养成第二个顾常颜便好了,到时候江山美人均归王爷所有,岂不美哉。”顾常颜表现得很漫不经心,可是心脏却痛的要死。 “小十六啊小十六,你如今这般模样可真像旁人口中妒妇。”白冥沅伸出手挑着顾常颜的下巴。 “冥王爷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常颜是太子的妻,怎么会成为冥王爷的妒妇,王爷这话可莫让旁人听了去,不然可要害苦了常颜。”顾常颜偏过头去,明明有了顾清歌如今又来招惹她,将她当做什么人! “伶牙俐齿。”白冥沅收回了手,目光紧紧盯着顾常颜的侧脸,他是有多不堪一击,冒着前功尽弃的危险来见她一面,只因为想她想的发疯。 “王爷不应该是很了解常颜的吗,常颜什么样子王爷没见过,如今又何必做出一种吃惊的样子。”顾常颜看着白冥沅眼中满是嘲讽。 白冥沅不说话,反而一笑。正因为顾常颜什么样子他都见过,所以如今顾常颜这般模样更让白冥沅确定顾常颜心里有他,而她如今在吃醋。 “是啊,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白冥沅看着顾常颜,那眼神让顾常颜有些不舒服。 “王爷是不是该出去了,毕竟只有太子才应该出现在这地方。”顾常颜有些恼了。 “我记得太子与你成亲那一夜,你可将我抱得紧紧的,并不会急着赶我走。”白冥沅也不生气,趴在顾常颜浴桶旁边。 “你!”顾常颜气的想起身。 “想让我走?可以啊,你从这出来我就走。”白冥沅拍了拍浴桶。 “想不到堂堂冥王爷如此下流。”顾常颜握紧拳头。 白冥沅就看着顾常颜,想着她会怎么做。 “既然王爷这么想的,那常颜照做便是。”顾常颜说完不等白冥沅有所反应,起身踏出了浴桶。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不少水落在了外面也落在了白冥沅身上。 顾常颜光脚站在地上,看着白冥沅脸上少许的水珠忍着笑意,是他让自己出来的,活该。 白冥沅皱了皱眉头,站起了身走向了顾常颜,顾常颜本以为白冥沅生气了,要教训她一番,却不想白冥沅直接抱起顾常颜,放在了床榻上。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白冥沅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顾常颜坐起身子看着离开的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今日这白冥沅是怎么了…… 白冥沅直接走向了太子府,看见了正在门口等着他的顾清歌。 “王爷。”顾清歌见白冥沅来了便快步走向了白冥沅。 “怎么不去那马车里等着。”白冥沅看着顾清歌的脸有些微红。 “想见到王爷,所以就在门口等着了,王爷我们走吧。”顾清歌挽着白冥沅的胳膊,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她脸色比刚才更红了,可是闻见了白冥沅身上的闻到她的脸色瞬间煞白,白冥沅身上没有熟悉的茉莉香味,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如果她没有记错白冥沅现在身上的味道和那太子妃身上的一模一样。刚才她发现白冥沅不见了也没有带走苏鉴,问过之后苏鉴告诉她王爷有要事处理,让她在太子府门口的马车内等着,顾清歌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冥沅的要事就是去见顾常颜。 “嗯。”白冥沅没有注意到顾清歌的变化,只是应了一声然后上了马车。顾清歌站在马车外盯着太子府内…… 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你今日是怎么了,如此慌张。”南千月将头上的发簪取下,问着身边的嬷嬷。 “回郡主,奴婢今日看见了这东西……”嬷嬷跪在了地上。 “起来说话。”南千月最讨厌别人下跪,因为这样总能让她想起宋舒钰,想起她的噩梦。 “今日奴婢看见那顾常颜的肩膀有一胎记……”嬷嬷说的声音很小。 “何意?”南千月不解,顾常颜身上有胎记,与她有什么关系。 “郡主可还记得鹂贵妃。”嬷嬷提醒着南千月。 “记得,说起来贵妃这个称号还是她死了之后追封的,怎么了,难不成那顾常颜和鹂贵妃有关系?”南千月不以为然,毕竟顾常颜是白城的人怎么可能和鹂贵妃有关系,再者,鹂贵妃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当年奴婢被赐给鹂贵妃当丫鬟,难产之际也是奴婢陪在身边,郡主所知道的是那孩子在鹂贵妃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也走了,实则那孩子是被皇后送出了宫,毕竟那是鹂贵妃的孩子,皇上自然会善待,皇后为了避免那孩子日后成为隐患所以先下手为强,将那孩子扔出了皇宫,本以为那孩子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她能活下来,那孩子还在宫里的时候是奴婢日夜照顾的,她身上的胎记奴婢自然记得。”嬷嬷怎么也没料想到那孩子能活下来,还成为了太子妃,毕竟那孩子是在一个大雪天被扔出去的。 “能不能确定顾常颜就是那孩子。”南千月皱着眉,那时候她还小,关于鹂贵妃的事情都是听别人说起,可是关于那孩子却没有人提起。 “虽不能保证,但那孩子极有可能是,那孩子是皇后派人扔出去的,如今皇后也不在了,唯一能确定身份的便是肩上的胎记,那孩子出生的时候皇上看见了那胎记便说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原本皇上也不是如此般昏庸,只是那孩子的死对皇上来说打击太大所以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嬷嬷叹了一口气,幸好今日是她先看见顾常颜身上的胎记,若是被当年知道事情的其他人看见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那如今唯一的解决办法要么是杀了顾常颜,要么杀了南跖!”南千月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郡主千万不了让旁人听了去吧。”嬷嬷急忙打住了南千月的话。这南跖是谁,南国皇上啊,南千月说出这话便是大逆不道,而这顾常颜更是说不得,女人的手段有多可怕她这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自然知道,当年皇后为了避免她件事情说出去才将她留在身边,这些年皇后所做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看在眼里。 “怕什么!虽说他们相见的机会不大可是总要避免这种意外发生,我才不会像宋舒钰一样蠢!”南千月对宋舒钰的恨让人是了解不了的,虽说宋舒钰是她的身后,可是自小就对她苛刻,连应有的自由都成了奢望。 “郡主打算怎么做?”嬷嬷知道自己劝不住南千月。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不爱多问。”南千月摆了摆手示意嬷嬷退下,她可没有打算轻易下手毕竟现在动手杀了顾常颜只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而已,她现在要做的是寻找别人成为她的替罪羊…… 他不死我便毁不了白冥沅 “殿下今日一看想必那药已经起了作用。”书房内沈逸对着白冥酌说到。 “让宫里的人加快动作,我等不了了。”白冥酌脸色阴沉。 “可是殿下,太过着急会让人怀疑到你身上。”沈逸皱着眉头,白冥酌为何这么着急。 “去做就行了。他不死,我便毁不了白冥沅。”白冥酌本想让白锡山多活几日,只是这白冥沅不得不除! “殿下这会是去侧妃娘娘那里,还是留在书房?”沈逸问着白冥酌。 “去太子妃那里。”白冥酌起身走出书房。 沈逸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如今白冥酌气到对顾常颜的称呼都是“太子妃”。 白冥酌到顾常颜院落的时候,她屋里的已经暗了下来,不知为何白冥酌急切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知道顾常颜睡眠极浅,怕自己的脚步声太重吵醒了她。 “你下去歇着。”白冥酌对沈逸说完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白冥酌一进屋子就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顾常颜屋里点了助眠的熏香,可他很是不喜欢这股味道,他将离床头还有些距离的蜡烛点燃,借着微弱的烛光白冥酌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顾常颜,确认她没有醒过来的样子才将另外几个蜡烛点燃,然后坐在床榻边上。 顾常颜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珠,她在做噩梦,她梦见了好多人,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他们所有人都与她擦肩而过,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她迷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猛然间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白冥沅的,她喊着白冥沅的名字,可是白冥沅并没有回头,只是搂着他怀中的女子,走的越来越远,突然身边那些不认识的人变得极其诡异,脸上全是血,他们看着顾常颜,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不要丢下我……不要,沅哥哥……不要丢下阿颜……”顾常颜急切想要从梦中醒过来,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在她还没有成为白冥沅手中的刀时,她也曾跟在白冥沅身边喊他一声“沅哥哥”。 “顾常颜!”白冥酌眼神通红,本来伸出要安慰她的手转向掐住了顾常颜的脖子,可是他却没有用力,只是将手放在顾常颜脖子上。他不过是离开了三年的时间而已,她怎么爱上白冥沅,她怎么能在做梦遇见危险的时候都喊着白冥沅! 顾常颜眼角的泪滴到了枕边,白冥酌见状皱了皱眉头,她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何还不从梦中醒过来?白冥酌起身走到了香炉面前,里面还放有熏香的残渣,白冥酌从怀中拿出帕子,将剩余些许残渣包裹起来,顾常颜闻了这香睡得极其安稳,可是他闻了这香却很是烦躁,顾常颜这样都不愿意醒过来会不会是这香在作祟。 白冥酌将帕子收好,准备离开,可是床上的顾常颜又喊了一句:“沅哥哥”,白冥酌停下脚步站在床边看着顾常颜,眼神从愤怒到冰冷,再到最后带有一丝玩味,他将自己衣物脱下,躺在顾常颜身边。 睡梦中的顾常颜觉得自己身边有热源便凑了上去,却觉得有一只手正在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每一步都要处心积虑 次日。 顾常颜并不是睡到自然醒来的,也不是肖绵将她叫醒的,而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对自己脸上呼着气很是不舒服,顾常颜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白冥酌的睡颜,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白冥酌以前也在她这来休息过,顾常颜只觉得有些冷便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只是这一动作让顾常颜愣住了,这被子在身上摩擦的感觉与往日有些不一样,顾常颜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见了,在看看白冥酌,他身上也没有衣服…… 顾常颜拉紧被子猛的起身,这一动作惊到了白冥酌,他也睁开了眼。 “阿颜,你这是怎么了?”白冥酌也坐起了身。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顾常颜语气冷静,可是心里却已经慌了,白冥酌来为何她没有发现?而且看两人这模样,做完肯定是…… “阿颜,你是我的妻,你我行夫妻之事本就正常,所以何必问我在这呢?”白冥酌不以为然,如果顾常颜够仔细她就会发现白冥酌眼中的温柔消失不见了…… 顾常颜没说话就是那样瞪着白冥酌,她的眼睛有些微红,不知是委屈了还是生气了。 “殿下,时间到了该上早朝了。”沈逸一早便来了,只是在门外没有进来,听着里面的动静他谁怕两人吵起来所以急忙开了口。 “让她们进来梳洗。”白冥酌口中的“她们”自然是替他梳洗的下人们,丫鬟们一进来便看见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的顾常颜,上身赤裸的太子还有遍地散落的衣物,一时间丫鬟们都低下头,耳尖微红。 沈逸因为有顾常颜在所以没进去,肖绵跟着那群下人也一起进了去想要替顾常颜梳洗,却被眼前这一幕弄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肖绵,我要沐浴。”顾常颜看着肖绵。 “是,娘娘。”肖绵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太子妃这是在嫌弃本太子?”白冥酌伸出手掐着顾常颜的下巴。 “常颜虽出身青楼,可心却是干净的,殿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事理应留个心眼别被旁人抓了把柄。”顾常颜偏过头。 “你这是何意?”白冥酌一愣,随后眉头一皱。 “殿下理应知道常颜说什么,殿下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殿下就见不到皇上了……”顾常颜提醒着白冥酌。 “你果然聪明。”白冥酌冷冷一笑,顾常颜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顾常颜知道了些什么,也不知这顾常颜从谁那知道的消息,但是这的确是个事实。 之后顾常颜与白冥酌便一句话也不在多说,白冥酌换好衣服就带着沈逸离开了太子府,顾常颜见那些丫鬟有些心烦便让那些外套全部退下,直到肖绵将沐浴的水准备好,顾常颜才离开了床上,随后吩咐肖绵将床上那些东西全部烧了,肖绵直到顾常颜在气头上也不敢怠慢就去做了。 顾常颜将整个身子侵在水中。白冥酌给白锡山下药的事情还是白冥沅告诉她的,顾常颜现在只觉得白锡山这一世也有够可悲的,身边全是别人的眼线,每走一步都要处心积虑…… 斗剑 顾常颜不知道洗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手指被水泡的有些发白,身上也被搓的通红,可是再怎么洗都让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有白冥酌的气息…… “娘娘,该用膳了,您再这样洗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肖绵着实心疼顾常颜,想必昨晚上顾常颜没有动静肯定是点了熏香的缘故,她给顾常颜熏香就是为了让顾常颜在情蛊晚上活动的时候睡个好觉,怎料闹成这个局面。 “我知道了……”顾常颜的声音有些虚弱,起身走出了浴桶,她要身上拿屏风旁的衣物时突然停了动作,如今的她可能更会被白冥沅抛弃吧…… 顾常颜早膳没有吃多少,趁着今天还有太阳,她便坐在秋千上越晃越高,有时候要比她院子里墙头晃的还高。顾常颜想自己就这样在最高处松了手是不是就解脱了……可是后来想想她这人这么怕疼要是没摔死岂不是更疼…… “娘娘,快停下来!”肖绵从院外走了进来,看着顾常颜的动作有些害怕。 “怕什么。怎么了?”顾常颜没在荡,而是等着秋千自己停下来。 “娘娘,你可是吓死我了。梁柒姐姐派人来太子府说让娘娘赶去花亭湖,那里有娘娘想要见到的人。”肖绵见秋千停了下来,急忙去把顾常颜扶起来。 “走吧。”顾常颜明白何煜来了,只是为何要约到花亭湖? 顾常颜走到太子府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马车刚离开,问过之后才知道是白冥酌派人将南千月带走,说是天气好带着她出去走走。 顾常颜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她和白冥酌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两人互不相见。想着还有人在等着她,顾常颜便不在耽搁,坐上肖绵备的马车赶去花亭湖。 花亭湖是白城着名的地方,即便是下大雪都能在这花亭湖看见人,今日天气甚好,花亭湖的人要比白城街道上的人多的多。 顾常颜一下马车就能找到了何煜的所在地,他坐在一个亭子中面前放着一张琴,在他对面也有一张琴。顾常颜快步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肖绵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你这是?”顾常颜不解为何何煜要选在花亭湖见面,更不解他这两张琴是作甚。 “和我弹一曲吧,你跟着我便好。”何煜摸着琴对顾常颜说到。 “好。”弹琴这种事情对顾常颜来说并不是难事,虽说何煜弹的曲子她不一定知道但是跟着他的曲子弹也不难。顾常颜坐在琴前是才发现琴便还放着一把剑,那剑看着并不是不同的剑,看着剑鞘上的花纹想来这剑还有一定的来历。 何煜看着顾常颜的样子嘴角勾着一抹笑。 何煜最先开始弹,顾常颜紧跟着何煜的节奏,的确是顾常颜没有听过的曲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曲子给顾常颜一种熟悉的感觉,顾常颜皱着眉头,心里想着下一个节奏,果不其然与何煜的琴声对上了。 顾常颜加快了一下节奏,和何煜一起弹着这首曲子,顾常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首曲子她没听过,可为何会记得这首曲子的节奏?她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了剑出鞘的声音,顾常颜停止抚琴,拔出琴边的那一把剑,硬生生的接住了突如其来的一剑。定眼一看,那人正是莫清玄。 “这是……”顾常颜越来越搞不懂了,他们这是怎么一出戏? 莫清玄不做回答,还是那剑刺向顾常颜,虽说他看不见但是身手却要比那些看得见的人好上百万倍,顾常颜的动作很轻,可是莫清玄还是能很快的找到顾常颜的位置。 “殿下,那里怎么会有人斗剑?”南千月站在白冥酌的身边指着亭子那里。 “斗剑?”白冥酌说着南千月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人在斗剑,两人皆穿一身白衣,却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一女子和一男子。 “想不到能在这里看见夫妻练剑的。”顾清歌也开了口,今日她和白冥沅一同出来正好碰见了白冥酌二人。 “王爷,我们走近看看如何?”顾清歌挽着白冥沅的胳膊。 “好。”白冥沅皱着眉头,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两个斗剑的认识谁,但是白冥沅已经通过那女子的身形看出来那人是谁。 此刻顾常颜和莫清玄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顾常颜发现莫清玄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她,他的出剑极快,快到顾常颜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可是他出的每一剑她都能接住,好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般…… “王爷,那不是太子妃吗?”走近了顾清歌一眼就认出了顾常颜。 白冥沅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莫清玄的身影。 白冥酌心皱着眉头想要上前却被打断。 “太子殿下此刻还是别贸然上前为好,他们二人斗剑都是有分寸在,若是殿下此刻去打断他们,他们的剑会不会伤人那可就说不准了。”是慕见卿。 “你怎么会在这?”这话是白冥沅问出来的。 “受人所托。”慕见卿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梁柒的身上而梁柒也是看着那二人不为所动。 白冥沅见状看了看梁柒又看了看正在弹着琴的何煜便明白了过来。 “那人武功明显在阿颜之上,若是他上了阿颜怎么办?”白冥酌不了解莫清玄,所以自然放心不下。 “你胡说,清玄哥哥可以伤害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伤害坊……常颜姐姐。”双儿急忙改了话差点就要暴露他们来这白城的目的。 白冥酌不再说什么,若那人真的伤了常颜也绝对走不出这白城。 白冥沅也是看着顾常颜的身影眼中尽然有些慌乱……双儿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还是听见了那个“坊”字,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应该是确定顾常颜的身份吧…… 你应当是他的妻子 斗剑的两人停下动作的时候已经将剑抵在了对方的喉头,莫清玄没了动作,顾常颜率先将剑收了回来。 “好!” “这剑斗的漂亮。” 围观的一群人只以为他们是普普通通的斗剑。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顾常颜问着莫清玄。 莫清玄不作答,反而一笑。 “今日才知道太子妃会武功而且身手了得。”白冥沅他们一行人走了过来,顾清歌率先开了口。 “防身而已。”顾常颜将剑放回剑鞘中。 “阿颜,不介绍介绍吗?”白冥酌对顾常颜称呼亲昵。 “在下莫清玄,想来这便是太子殿下吧。”莫清玄朝着白冥酌的方向行着礼。 “正是在下,莫清玄?这名字我记得,是九宫坊的人吧。不知为何会与阿颜有所关系?”白冥酌皱着眉头,毕竟江湖险恶,他并不想让顾常颜涉足江湖。 “在下的确是九宫坊的弟子,会与常颜姑娘认识也只是因为常颜姑娘是在下的一位朋友。”莫清玄翩翩公子的模样实在让白冥酌无法说重话。 “今日会在此处斗剑不过是因为我等许久不见阿颜,所以想测测她的武功是否有所退步,清玄兄手下有分寸,所以自然不会伤了阿颜。”何煜此刻也有上前来。 “若殿下和王爷没有重要的事情,我等便就退下了,毕竟这花亭湖风景尚好,我等不能扰了各位的雅兴。”顾常颜对于这四个人一个都不想见到。 “阿颜,你乃太子妃,是我的妻,而且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怎么说是打扰,莫不是你在生气我今日没有好好陪着你。”白冥酌看着顾常颜这般模样,心生一计。 “你!”顾常颜作势要把剑,只是剑还没有拔出来就听见“噗”一声。 顾常颜转过头看见的便是何煜胸前的白衣全被染红。 “阿煜!”顾常颜来不及多想,接住倒下的何煜。 “慕见卿!”顾常颜慌了神,何煜怎么会这样。 “把他带到院子里。”慕见卿见状脸色也有些不大好,背起何煜冲向他的府邸。 “发生了什么?”莫清玄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周围的杂乱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顾常颜的那一声“阿煜”。 “清玄哥哥,何公子他……吐血了。”双儿也有些被吓到了。 “带我去看看。”莫清玄心里暗道不好。 “苏鉴,你带她先回王府。”白冥沅刚从白冥酌所说的夫妻之实中缓过神来就看见了慕见卿背着何煜离开。 院子里顾常颜紧紧的看着何煜所在的房门,她也穿了一身白衣,身上因为何煜的缘故也沾了些血迹。 “你不用太着急,他的身子应该没有大碍。”莫清玄安慰着顾常颜。 “你好像很了解我?”顾常颜本来慌乱的心突然清净了下来。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莫清玄问着。 “抱歉,或许你与我有所关系,可是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何煜一个人,而且关于他我只能想起来些许。”顾常颜着实记不起莫清玄这个人。 “也不怪你,毕竟他可是你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人,你记得他不足为奇。”莫清玄倒也没有任何埋怨顾常颜的意思。 “你能和我讲讲吗?说来可笑我如今只记得何煜这个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顾常颜苦笑着。 “你会慢慢想来的,若是我将事情告诉你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当年没有出意外的话,你应当是他的妻子了。”莫清玄嘴角带着笑,像是在回忆什么。 “莫公子,可否聊两句?”不等顾常颜开口,白冥沅已经说了话。 “当然。”莫清玄寻着白冥沅的声音走去。 原来白冥沅一直站在顾常颜身后,只是顾常颜没有发觉而已…… 暗语阁众人誓死保护她的安全 白冥沅和莫清玄走后,肖绵便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沈逸。 原来南千月身子不舒服,所以白冥酌就陪着她回了太子府。 门被推开,慕见卿走了出来,梁柒还在屋里照顾着何煜。 “他可有事?”顾常颜有些着急。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慕见卿低着头。 “当真?可他吐了血。”顾常颜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常颜,你相信我,他没什么大碍,这些天就让他在我这养养身子,你也回去歇着吧,何煜他睡下了。再说,我与何煜并不熟,我没有必要骗你。”慕见卿两手背在身后。 “娘娘,回去歇着吧,何公子这边没什么大碍。”肖绵扶着顾常颜。 顾常颜点了点头跟着肖绵热沈逸离开了慕见卿的府邸。 看见顾常颜走远了慕见卿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走了吗?”何煜的声音很虚弱。 “走了,可你真的要这样这她吗?你的身子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慕见卿皱着眉头。 “无所谓了,我找到她就已经很知足了,梁柒,这几日我不方便去见她,你帮我带句话,她手里的那剑让她好好保管,等到有一日她将所有事情记起来再用,还有……咳咳……”何煜猛咳了几声又说到:“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将暗语阁阁主令牌给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暗语阁众人誓死保护她的安全……咳咳……” “阁主,只要梁柒在,必定护姑娘安全。”梁柒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暗语阁众人……不包括你。你有自己的归属,你在她心里处在什么样的地位我懂,如果要用你的性命换取她的平安,她一定誓死不从。你们只需将她保护好,等到她夺回她应该有的就行了。我的身子还能撑着时候,你也不必如此担心。”何煜笑着,可他唇色苍白,脸上一点气色都没有。 “可是……”梁柒还没有说完就被何煜打断了。 “让我同慕公子说说话吧,你帮我们备些吃食可好?”何煜说着。 见何煜这般模样,梁柒只能退下。 “何公子有什么要与我说的?”慕见卿只以为何煜能给他说的照顾好顾常颜,照顾好梁柒这种话。 “虽然这事不应当同你说起,可是如今白冥沅身陷皇室斗争,我怕他估计不到阿颜,所以我只能将所有的事情讲给你,我怕我会等不到阿颜想起来所有的东西的时候。”何煜刚才已经听见了顾常颜和莫清玄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亲自告诉常颜不就行了吗?”慕见卿不解,他为何不想让顾常颜这么快知道所有的事情。 “你可知她的身份并不简单,这么早告诉她只会让她再次陷入江湖纷争,这白城有人想杀她,出了这白城还是有人想要杀她,若不是当年多方联手一起对付她,她也不至于会成为今天这般模样……”何煜说话很费力,可是却没有停下,将自己这么多年所调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慕见卿,有些事情甚至是莫清玄都不知道的,他怕自己有一天走了就真的没有人再去调查那些事情了…… 顾常颜,莫倾雪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在下虽不是白城人却听说过冥王爷办事雷厉风行,甚是果断。怎么今日叫在下出来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也不见开口。”莫清玄倒是不觉得冷,只是怕双儿一个人在慕见卿那无聊。 “还劳烦莫公子将阿颜以前的一切都告诉我。”白冥沅的语气诚恳让莫清玄一愣。 “王爷这是作甚?知道她的过往了之后呢?再次笼络她还是再次抛弃她?”莫清玄人虽然在九宫坊,但是派出去的眼线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白冥沅的新宠顾清歌。 “想来莫公子有所误会,我……从来都没想过抛弃阿颜,我只是想将她保护好而已。江湖险恶,皇家又何尝不是,我怕她成为别人的棋子,所以只能疏远她,假装抛弃她,只有这样我才能用自己的当时保护她……”白冥沅怎么舍得抛弃顾常颜,每每见到她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白冥沅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这些与我无关,此次来白城我以为她会记起一切,所以这此来我本就想将她带走。还请冥王爷记住,她始终会离开白城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她身上背负的太多,就像你必须通过伤害她才能保护她一样,她的身份,让她不能被男女之情所困扰。”莫清玄明白白冥沅对顾常颜是真心实意的可是顾常颜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我知道她是九宫坊的坊主,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手上有一个东西你应该想要。”白冥沅再傻也能明白顾常颜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什么?”莫清玄皱着眉头。 “一个令牌,刻着‘小十六’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令牌的来历,所以借此交换,我早知道阿颜之前的所有。”白冥沅虽然没有调查出那令牌是什么来历,但是应该和顾常颜的身世有关,既然莫清玄已经知道了顾常颜是谁了,那令牌他自然也知道…… 莫清玄听着白冥沅的话愣住了,白冥沅所说的刻着“小十六”的那枚令牌应当就是坊主令牌。每任坊主令牌都不同,顾常颜的那枚令牌之所以刻上“小十六”是因为她是上一任掌门十六日的时候捡到的,还没给她确定名字的时候就一只小十六小十六的喊她。 “这顾常颜的名字是你赐给她的,她原本的名字叫做莫倾雪,是我的师妹,也算得上是何煜的青梅竹马,她的确是九宫坊的坊主,至于她怎么变成今日这般模样的我不方便告诉你,毕竟有规定,朝廷不过问江湖之事,王爷身为皇家的人自然明白。”莫清玄像是什么都说了,却又没说到重点上。顾常颜的身份白冥沅已经猜到了,他如今只是知道了顾常颜究竟叫什么而已。 “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我会让苏鉴把令牌交给你的。虽说我无法干涉江湖上的事情,但是只要在我的能力群里我便不会让她受伤。”白冥沅对莫清玄承诺着。 “只怕你的保护会将她伤的越来越深,天气冷了,王爷在下就先回去了。”莫清玄朝着白冥沅的方向微微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如果不是他眼睛上的白布提醒别人他看不见,可能真的会有人以为他与普通人一样…… 雪灾 这几日顾常颜倒是天天往慕见卿那里跑,直到看见何煜脸色越来越好她才放了心。 “见我如此你可放心了?”何煜笑道。 “算是安心了,阁中事物即便再忙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顾常颜给何煜带了药膳。 “我知道了,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何煜摇了摇头,吃着她带来的药膳。 “不应该与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顾常颜看着何煜的样子不像是要聊起过往。 “你会记起来的。如今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处理,等我们将事情处理好如果你还没有记起来到那个时候你会知道一切。”何煜点了点顾常颜的鼻头示意她不要多问,顾常颜就这样看着他的脸,何煜这一动作很是熟悉,只不过像是她对别人做的…… 何煜恢复的差不多也没有在白城停留太长时间,顾常颜不放心他,所以让梁柒跟着将他送回暗语阁才算放心。 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顾常颜总以为今年与往常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身边的人也换了而已。 “绵绵,你这是在做什么?”顾常颜一回到房间内就看见肖绵在给她收拾这东西。 “娘娘,殿下刚才让人来传话,要娘娘收拾衣物去府门口等着。”肖绵虽不知道白冥酌是要做些什么却还是帮着顾常颜收拾这东西。 “有说过是什么事吗?”顾常颜皱着眉头,能收拾衣物想来去的地方较远。 “没说,但是应当与雪灾有关。”肖绵多半也能猜到。 “雪灾?哪里?”顾常颜这几日一门心思放在何煜身上那里知道什么涝灾的。 “前些日子下大雪,那个村子冻死了好多人,不少人都跑到白城来避难,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个村子还留了好多人,应该是皇上下了旨,让殿下处理这件事情。娘娘,收拾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肖绵背着包袱。 “没什么,走吧。”顾常颜看了一眼那把剑,本想将它带上,却又想这次是跟着白冥酌一起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们二人走到府门口的时候,白冥酌已经在马车前等着了,南千月站在他的身边,他也低头看着南千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殿下。”顾常颜微微行礼。 “走吧。”白冥酌见顾常颜来了,应了一声就上了马车。 “见过姐姐。”南千月朝着顾常颜行着礼。 “你不一同去?”顾常颜本以为南千月在这是要跟着白冥酌一起去的。 “那边寒冷,殿下怕千月在那边伤了身子,所以不让千月跟着。”南千月低着头嘴角挂着笑。 “妹妹果然深得殿下喜爱。”顾常颜说完便上了马车,不再多看南千月一眼。 人到齐了,马车就前行了。肖绵与其他下人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沈逸在外面骑着马观察者四周。马车内只有白冥酌和顾常颜两人,顾常颜不愿意与白冥酌说话,可白冥酌却一直盯着顾常颜看着。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去?”白冥酌看着顾常颜。 “殿下说的,常颜照做便是。说不说为什么这取决于殿下愿不愿意说。”顾常颜闭着眼,虽然马车门上有帘子挡着,可还会有冷风进来,她本就怕冷,说话都觉得在耗费自身的热量。 “这是皇上下的旨,这次去可能过年的时候都回不来了,所以皇上让带一位自己妾室一同前往。”白冥酌败下阵来,果然在顾常颜面前他从来不能狠得下心来冷落她。 “这次不应该只是普通的雪灾吗?将物资送到不就可以了吗?”顾常颜皱着眉头。她突然听见马蹄的声音不对,像是多出来几辆马车。 “事情并不简单,虽说今年是冷,可是也没有严重到出现雪灾的情况,而且那些逃难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查不出死因,站在白城百姓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白冥酌皱着眉头,看来这件事情很严重。 “一行还有些什么人?马蹄声不对,应该多出了些人才对。”顾常颜问着白冥酌。 “是白冥沅。”白冥酌的这句话让顾常颜一愣,想来她有些时候没有见过白冥沅。 顾常颜没在说话,只是将身子往里缩了缩,然后闭上了眼。白冥酌见她这样,往马车门口的方向移了移。马车里有一香炉,白冥酌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熏香点燃,那香的味道与顾常颜房内的香味一模一样…… 不太寻常的村子 顾常颜是被吵醒来的,马车外吵极了,她睁开眼睛发现马车已经停了,白冥酌也不在车里了。顾常颜下了马车,被这冷风一吹,人清醒了不少,天已经暗下来了,那些吵闹声的源头是村子里的村民,他们正在领取过冬的棉被和粮食。 “你怎么下来了。”是白冥酌的声音。 “这就是雪灾的那个村子?”顾常颜皱着眉头。这村子里的人穿着朴素,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她总觉得这个村子里死气沉沉的。 “是这里,你先回马车上吧,这里冷。”白冥酌将自己的披风给了顾常颜。 “没事,我就在这里,你去忙你的。”顾常颜摇了摇头,将披风还给了白冥酌。 白冥酌见状叮嘱了几句,就走向了发放物资的队伍。 “没想到太子妃娘娘也一同来了。”顾常颜听见这声音皱着眉头。 “本宫也没有想过,冥王爷会带着你一起来。”顾常颜转身看着顾清歌还有她身边的白冥沅。 “娘娘这是何意,娘娘能来这里,清歌就不能来了吗?”顾清歌笑道。 “自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里环境不好,冥王爷也舍得让你受苦受难。”顾常颜将目光落在顾清歌身上,强迫自己不要去看白冥沅。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白城不少百姓传闻娘娘与太子殿下不和,如今娘娘不照样和太子殿下一起来了吗,清歌陪着王爷一起来这里哪怕再苦再累,这都是清歌愿意承受的。”顾清歌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冥王妃了。 “那,祝你与冥王爷百年好合。”顾常颜说完便转身无心搭理他们。 “你今日有些话多了。”白冥沅皱着眉头。 “是清歌的错……”顾清歌还没说完就被白冥沅打断了。 “太子妃不同于寻常人,你与她讲话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的好。”白冥沅说完便离开,顾清歌见状只能跟在白冥沅身后。 顾清歌握紧着拳头,走向村子里面。 “你说,到时候他们误会解不开,常颜真的彻底离开阿沅,他会不会要死要活的。”慕见卿站在一边对着苏鉴说到。 “王爷有时候嘴上说着一切都随了常颜的意愿,可是真的到了常颜要离开的时候王爷怎么舍得放手。谁都可以离开王爷,但是唯独常颜不可以,因为王爷不允许,哪怕常颜到了天涯海角,王爷必定会拼尽全力将她找回来。”苏鉴自然了解白冥沅。 “我觉得也是,只是如今她这么隐瞒常颜,怕今后有他好受的。走吧,进村子吧,这里可真冷。”慕见卿搓了搓手。 苏鉴摇了摇头,跟在慕见卿的身后一同进了村子里面。 村子里面只有一间小客站,房间有限,白冥沅,慕见卿和苏鉴一个房间,白冥酌和顾常颜一个房间,肖绵责与顾清歌一个房间。其他的房间被随行来的下人分了去。 “怎么坐在那发呆?”白冥酌一进来就看着顾常颜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蜡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这个村子有些不太正常。”顾常颜鉴于如今的现状只能和白冥酌和平相处,毕竟这个村子里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还有白冥沅也在这里。 “说说看。”白冥酌倒是很想知道顾常颜会说些什么,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怎么也说不上来。 “这里虽说是一个村子,可是地方也挺大的,今日来领取物资的人却少之又少,我观察过,有些人领取的物资需要两三趟才拉的完,如果说这个村子里的多半人因为雪灾死了那也应该能看得见尸体才对,可今日我在村子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顾常颜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 “村子里的村民都应该去领物资了,村子里没人应该很正常。”白冥酌不明白顾常颜究竟要说什么。 “我说的别的是包括尸体,这个村子现在应该没有能力将那么多的尸体埋葬,既然没有埋葬,也没有尸体那人去了哪里?你没发现今日去领物资的都是些男子和个别女子吗?”顾常颜推开窗子,路上这个人都没有…… “的确是注意到了,然后呢?”白冥酌最先开始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有老人,没有小孩,甚至没有伤残人士。”顾常颜刚想将窗户合上,便发现旁边房间的窗户也开着,顾常颜转头一看,对上了白冥沅的眸子,想到今日在村子门口白冥沅的所作所为,顾常颜“嘭”的一声将窗子关上。 “你这么一说到的确是这也样,今晚我去查一查。”白冥酌想着顾常颜所说的话并没有注意到顾常颜关窗子为什么那么大声音。 “想来这事村子里是有意隐瞒,你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况且如今村长就在客栈里坐着,你以为你今天真的能走出去?这件事情我去查,你要找办法拖住村长。”顾常颜总觉得这个村子在隐瞒一件关乎全村的大事。 白冥酌想着顾常颜说的有道理,便起身去了楼下。 “怎么,吃了个闭门羹?”慕见卿将医书放下,看着白冥沅。 “我要出去一趟,一会有人问起我来你们找个理由骗过去。”白冥沅对着两人说到。 “你要去做什么?外面这么冷的天,而且天色以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做不行吗?”慕见卿不解,难不成这白冥沅在顾常颜那受了委屈要去清醒清醒。 “王爷可是要去调查村子里的事情?”苏鉴问到。 “是,这村子有些不正常。我需要去调查一番。切记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在客栈中,尤其是那个村长。”白冥沅叮嘱着他们二人…… 拖住村长 顾常颜换了一身夜行衣,这村子今天白天的时候她走了个大半,既然北边没什么大问题那就只能在南边,可今日村长说了南边属于荒地,没有村民居住,也没有房屋建筑,那里只有一间破庙…… 顾常颜像是想到了什么,直奔着那破庙去。 “太子殿下怎么不见太子妃一同下来?”村长看向白冥酌身后。 “常颜身子弱,我怕她着了凉所以就没让她下来。”白冥酌做到村长对面。 “那草民这去请冥王爷一同下来。”村长说要就要起身。 “不必了,阿沅有些染了风寒,让他在房内躺着就行。”慕见卿和苏鉴走了下来,说白冥沅染了风寒这只是个借口,怎料那村长面色有些不对。 “那王爷身子如何?可需要送些药材?”村长看样子很是关心。 “不必了,应该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村长不必费心。”慕见卿盯着村长。 “既然如此那两位一同来用膳吧。”村长想要起身却不想碰到了桌上的酒壶。 “瞧我这笨手笨脚的,你们先坐,我再重新去温一壶酒来。”村长拿起酒壶走向了后厨。 “沈逸带些事物上去给肖绵她们,今日不要让她们出来。”白冥酌吩咐着沈逸。 “是。”沈逸拿了些菜走上了楼去。 “这可是奇了怪了,这客栈里怎么只有村长一个人啊。”慕见卿看了一圈,故意将声音方法。 “这不是夜深了吗?所以让这客栈里的伙计都去休息了,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这个时候村长换了一壶酒走了出来。 白冥酌和苏鉴性格比较闷,也不擅长说话,所以这饭桌上也只有慕见卿和村长说得上话。白冥酌松了一口气,喝着酒看着他们二人,他不擅长与人交际,因为他总怕说多错多,如果不是慕见卿在这村长可能早就坐不住了。 慕见卿也不想如此,他也不爱与陌生的人说话,怎料这饭桌上,一个天生性格闷不爱说话,一个不爱同别人说话,为了能将这村长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慕见卿可真的算是豁出去了一般,什么都跟这村长聊,这村长也是好性子,能接着慕见卿的话聊下去。 顾常颜走到了庙门前本来想直接进去却突然听见几声咳嗽声,本来要推开门的手就放在了门上,那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有活人。顾常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前进,看了看周围也只有不远处的一棵树,顾常颜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也只有那棵树能做掩护,虽说那树已经没了一夜,可好在顾常颜一身夜行衣,戴上面纱被人看见的几率少之又少。 她飞身上了树,刚站稳脚却差点被吓得掉下去。 “怎么如此慌张。”树上还有一个人,那人见顾常颜要掉下去便伸手将她拉进怀中,还好动作不打没有被人发现。 “你怎么会在这。”顾常颜听出了这声音是白冥沅,他也一身夜行衣,所以刚才顾常颜在底下没有发现。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看那……”白冥沅指着一个方向。 顾常颜顺着白冥沅指的方向看去,猛的吸了一口凉气。庙中躺的全都是人,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受了伤的人,他们这些人都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顾常颜想这么冷的天躺在地上不管盖多少层棉被身子都不可能暖和起来。那些人都闭着眼睛,要不是胸口有起伏顾常颜或许会以为他们这群人全是死人…… “这是怎么回事?”顾常颜小声问道。 “想来这些人并不是因为雪灾才成这样的,需要回去将慕见卿叫来。”白冥沅先下了树。 顾常颜原本也要跳下去,可是白冥沅跳下树的动作有些大,树在晃动,顾常颜扶着树稳住了身子,可就是这么一耽搁顾常颜被人发现了…… “谁在那里!”庙中那人这一声将不少人吵了起来。顾常颜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下了树,可她刚站稳脚庙里面的人就冲了出来,手里拿的都是木棍,镰刀还有菜刀。 白冥沅怕顾常颜出什么事情,所以跳下来之后就在那等着顾常颜。 “你们为何要将这些人藏在这里。”顾常颜开了口,出来的这些人都身强体壮脸上一点都没有病态,里面有个别人还是练家子。 “多管闲事会死的更惨,你们别想活着离开我们村子。”那群人中有人喊到。 “你先走,我轻工不好,你回客栈找他们来,我是女子他们应当不会对我下重手。”顾常颜对着白冥沅小声说到。 “要走也是你走,轻工不好又能如何你始终赶得到,我在这里拖着。”白冥沅自然不可能就顾常颜一个人在这里。 “我们两个在这么多废话就得全部死在这里。”顾常颜皱着眉头,推了白冥沅一把,然后向那群人冲了过去。 顾常颜这一把铆足了劲,白冥沅有些错不及防推了好几步,见状白冥沅也不在耽搁只能快步赶回客栈。 其实他们两个人可以一起走,可是他们一起走了这些人肯定会转移,到时候别说查清楚这村子的事情,指不定还会给自己找上事情来…… 救 “你们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见白冥沅走了,若有人都将顾常颜围住,生怕她再跑掉。 “这应该是我问你们的问题,你们都是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要把他们藏在这破庙中!”顾常颜看着众人,她虽武功高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说她连武器都没有,真的动起手来不死也残了。 “你懂什么,老大跟她费什么话,直接杀了,否则这庙中的人怎么也保不住。”其中一个拿了菜刀的人直接冲到顾常颜面前,顾常颜本来想退可是身后都是百姓,她无处可退,为了避免那刀直接砍到自己身上顾常颜只能用胳膊一挡,那人应该没有想要真的伤害顾常颜,所以那刀虽然砍到了顾常颜伤口却不是很深。 “姑娘,你可真是千不该要不该就不该来着,你想要知道这村子发生了什么,可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家人,所以姑娘对不起了。给我架住她!”被称为老大的那人命令着其他人将顾常颜架住让她没有反抗能力。顾常颜倒也不怕死死的盯着那人,那人被看的有些胆怯,攥了攥手里的斧头心一横,朝着顾常颜的面门就要砍下去。 “孩子爹,孩子爹,快来看看,孩子吐血了……”庙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妇女。 “阿树,阿树!”那人听见这话也顾不上顾常颜,扔下斧头就往庙里跑。其他人可能也担心个叫阿树的人,想进去却又想到顾常颜还在他们手里,无奈之下只能将顾常颜也带了进去。 顾常颜一进入心里就很不舒服,很多人围在一个地方,顾常颜被推了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手上的那只手也撞在了柱子上,疼的顾常颜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她以前怎么不觉得自己这么弱不禁风。 “孩子爹,这可怎么办啊,不是说染了风寒吗,怎么成了这个模样,这次吐血了。”刚才那妇女带着哭腔。 “别哭了,我这就去找找大夫,一定没事的。”刚才拿斧头的那人安慰着她,然后起身就要往庙门口走去。 “你以为找来了大夫你儿子就有救了?”顾常颜靠在柱子上。 “你什么意思!”那人以为顾常颜是在诅咒他儿子。 “今日,我们来的时候带了药材,本想交给这村子里的药铺,结果被那村长告知药铺在雪灾中被毁,新的药铺还在修建,为了避免药材遗失,现在放药材的地方都有侍卫看守,想要药材必须记录,如今你们有意隐瞒这个庙子里的事情你觉得那大夫敢去那里拿药吗?没有药你找再多的大夫都没有用,还有……”顾常颜缓了缓又继续说:“你的孩子根本不是染了风寒。” “你懂医?”那人态度和善了些。 “你敢将孩子交给我吗?虽然我的医术比不上皇宫中的御医,但是要比你们口中的那个大夫好的多。”顾常颜站了起来,她说瞬间觉得眼前一黑,还在没多久就缓了过来。 “还请姑娘原谅,我们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村长说他们这个样子很容易被人误会得了什么疫病,所以我们只能躲在这里,如果被你们发现了我们的村子可就没了……”那男人有些为难,一边是自己孩子的命,一边是村子的存亡。 “混账东西!既然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都让开!”顾常颜步子有些飘。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那男人急忙跪在地上对着顾常颜行礼。 “起来!你现在带着身体还算健康的人去外面守着,不要拿武器,一会他们来了不要动手,他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想来你们的村长也不可能告诉他们,去准备热水来。”顾常颜坐在那孩子身边,拉过孩子的手把起脉来,顾常颜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嘭!”客栈的门突然被踢开,村长吓了一跳,本以为是庙里出了什么事,结果来的人是白冥沅。 “冥王爷?您这不是在楼上休息吗?怎么……”村长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慕见卿见白冥沅脸色不太好。 “去南边的那座破庙里,常颜被她们困住了。这村子里少的人都在那里。”白冥沅盯着村长,眼神像要杀了他一样。 “村长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和我们解释解释?”白冥酌一拍桌子,村长差点坐不稳。 “这……这……”村长这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出了什么事?”楼上肖绵听见了响声便下了楼问着沈逸。 “太子妃被人困在了南边破庙,清歌姑娘呢?”沈逸看着肖绵身后并没有顾清歌。 “她睡下了,觉得冷所以就不想起来。娘娘怎么会去哪个破庙?”肖绵不解,今日她也陪着顾常颜转了半天,那个破庙自然也看见了,可是没多想就以为那是个荒废的庙。 “先去看看吧,具体情况也我不知道。”沈逸从来不怀疑肖绵,所以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白冥酌和白冥沅用轻工赶来,其他人则是骑着马。 “人呢!”白冥酌最先开口。 “姑娘在里面为我家孩子把脉,是我们错怪了姑娘。”那孩子的父亲最先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慕见卿下了马看着这情况。 “见卿……”顾常颜在里面听见了慕见卿的声音便急忙喊了一句。 “这……”慕见卿听见了顾常颜叫他便快步跑进了庙中,怎料看见了满地伤躺着人。 “快来看看他。”顾常颜扶起孩子,让那孩子躺在她怀中。 “我医术不精,诊断有误,还得要你看看。”顾常颜脸色有些苍白。 慕见卿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拉过孩子的手就开始把脉。其他人也进来了,众人看着庙里的情况都皱着眉头,肖绵还算坚强,没有吐出来。 慕见卿猛地起身,看着顾常颜,顾常颜见他这模样,想来自己并没有诊错。 “怎么了?”白冥沅上前问着。 “瘟疫……”慕见卿虽然是神医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顾常颜看着怀中孩子,他还发着烧,脸色苍白。 “救。”顾常颜只说了一个字,却坚定无比。不是能不能救,不是还有的救吗,只有一个“救”字就表明了顾常颜的所有意思,无论能不能救,无论还有没有得救,只能救! “常颜,你先过来,会有人照顾这个孩子。”白冥酌上前想要拉过顾常颜。 “这孩子现在很不舒服,刚在闹腾的不行,睡也睡不好,只有在我怀里才睡得着,别管我,救他们。”顾常颜抬起头看着白冥酌。 白冥酌收回了手,他自然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在顾常颜怀里能睡着,顾常颜长时间使用那个熏香,身上多少都沾有那种气息,小孩子定力本来就不好,闻到这味道自然睡得着。 她与沈逸没有结局 “你怎么了?”白冥沅看着顾常颜,越发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过了头。 “无事。”顾常颜摇了摇头,她将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了孩子身后,让人自然看不见, “坏了,姑娘胳膊上还有伤。”那孩子的父亲猛然想起来顾常颜的伤。 “伸出来!”白冥沅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伤而已,没事的,再说这孩子好不容易睡着,我这一动指不定又醒来了。”顾常颜觉得自己可以撑过去。 “常颜,听话。”白冥酌不知道顾常颜的强势如何也不敢贸然去碰她。 “拿出来。”白冥沅接过孩子,虽然他这人给人冷冰冰的,可是这动作却温柔至极。 顾常颜一愣看着将孩子接过去的白冥沅。 白冥沅见她没有反应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了出来。 “你是疯了吗!”白冥沅很罕见生着气。 顾常颜见他这般模样也愣住了,白冥沅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慕见卿闻声赶了过来。 “不小心划到的,绵绵,你去取些药来。”顾常颜本觉得没有什么了,可是被白冥沅这样一攥,只觉得整个手臂都开始疼了。白冥沅 “阿沅,你将她手放开,你是想要她手废了吗?”慕见卿出声提醒着白冥沅,一方面他是真的担心顾常颜的手被白冥沅捏报废,一方面是看见白冥酌阴沉的脸色。 肖绵硬着头皮给顾常颜包扎着伤口,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处理好伤口你就回去休息!”白冥酌起了身,不在看顾常颜。他有一刻竟然觉得白冥沅和顾常颜般配极了…… “娘娘,好了,我陪着您回去休息吧。”肖绵将顾常颜扶起。 “可这里……”顾常颜看了看四周。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你现在受了伤这里又都是病患,你帮不上什么忙的,还不如好好回去休息。”慕见卿知道顾常颜是担心这里的人。 “今天可能想得出解决的办法?”顾常颜问到,对于瘟疫她从来没有接触过。 “我这个时候没有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再者如今带来的药材都是些治疗外伤和风湿的……”慕见卿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逃进白城的那几个人是不是也染上了?”顾常颜皱着眉头。 “朝廷不愿意透露风声,我们也无从知晓。你先回去歇着,已经很晚了。”慕见卿说罢又转身去了别的病人面前。 顾常颜没有依旧皱着,看了看在白冥沅怀中睡熟的孩子,叹了口气离开了那座庙。 “殿下为何不陪在娘娘身边?”沈逸看着白冥酌脸色有些不大好。 “她这个时候需要注意,而不是需要我……”白冥酌看着顾常颜离开的方向。 沈逸顺着白冥酌的眼神看去,那两人已经走远了…… 顾常颜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村长被关押,村里其他健康的人被转移到一个足够安全地方。 “娘娘好生歇息。”肖绵说完将顾常颜房内的熏香点燃然后离开了。 顾常颜躺在床上,本来疲惫不堪的身子因为熏香的缘故也沉沉睡去…… 门外。 肖绵捏着手中的盒子眉头紧皱。这盒子里的熏香不是她带来的,是白冥酌给她的,与她最早之前给顾常颜的是一种,看来白冥酌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可是却没有调查到她身上,或者是还没来得及到查到她这个村子就出了事所以被打断了。 肖绵回到自己房间内,关好房门。床上的人已经醒来了,她的嘴被捂上,手脚也被帮着,睁大着眼睛看着肖绵。 “怎么如此看着我?你刚才不是还嚷着要教训我吗?刚才不还使唤我伺候你吗?怎么现在这双眼睛里全是害怕了。”肖绵慢慢走向床边。 “唔……唔……”顾清歌摇着头,她怎么会料到肖绵会这么可怕…… “你是不是认为你有一张和顾清歌的脸,有顾清歌的名字你就真的是顾清歌了?冥王爷不傻,你觉得他会没有才出来你接近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肖绵扯下顾清歌嘴上的布,这个时候她也不怕顾清歌会喊叫,因为这客栈没有旁人,顾常颜如今因为熏香的缘故已经睡熟了。 “你什么意思!”顾清歌往后缩了缩。 “冥王爷不会成你的靠山,你也最好不要来招惹我,如今这村子出了瘟疫,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然后伪装成死于瘟疫的样子!”肖绵盯着顾清歌,她所说的这一切没有依据全靠自己猜测,如果不是每次见着白冥沅都能从他眼中看见对顾常颜隐忍的爱意她可能真的以为白冥沅不要顾常颜。 “哐哐哐……”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敢做什么动作,我就真的杀了你!”肖绵用布重新捂住顾清歌,将床上的帘子放下然后走向了门口。 门外的人是沈逸。 “你怎么来了?”肖绵看着沈逸,他此刻不应该在庙里吗? “殿下不放心你们,所以就让我回来守着。我见你房中还亮着,所以就来看看你,怕你今日受了惊吓。”沈逸嘴角含着笑。 “你去歇着吧,我没什么事。”肖绵笑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沈逸见肖绵没什么事情便放了心。 门被关上了,沈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在门外有好一会儿了,肖绵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肖绵背靠着门,一挥手将房内的蜡烛熄灭,让自己藏在黑暗中,她明明没有中情蛊,怎么心会也痛?是不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与沈逸没有结局…… 江山都不如她这一个人 天快亮了,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慕见卿研究出医治他们的药,白冥酌回了客栈,白冥沅一行人还留在庙中。 “王爷……”苏鉴走到白冥沅身边。 “何事?”白冥沅声音中带有疲惫。 “这是早些时候在客栈里截下来的。”苏鉴将纸条交给白冥沅。 白冥沅将那纸条打开,眉头一皱。 “王爷……”苏鉴虽不知道那纸条上写着什么,但是看白冥沅这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顾清歌留不得了。”白冥沅将那纸条撕碎。 “可王爷……她是皇上的人。”苏鉴提醒着白冥沅。 “当初留着她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阿颜,如今她要阿颜死我又怎么容的下她!”白冥沅眼神中带着杀意。那纸条是宫里寄给顾清歌的,宫里已经查出来逃进白城的那些人死于瘟疫,好在瘟疫没有在白城传播,皇上的意思让顾清歌找机会杀了顾常颜就她得了瘟疫。 “王爷,何时动手?”苏鉴明白顾常颜在白冥沅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可能这江山都比不过顾常颜这个人…… “既然想让常颜死于瘟疫那不妨满足他的愿望,明日将顾清歌带过来。”白冥沅说罢转身走进了庙里。 “阿沅,这次恐怕要出大问题了。”慕见卿皱着眉头,额头上带着汗珠。 “找不到解决办法?”白冥沅看着慕见卿的样子便能知道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我能暂时延缓这瘟疫却没有办法解决这瘟疫,而且这次带的药材有限,根本没办法让我去做过多的测试。”慕见卿实在没了主意。 “这村子不远处是不是有一座山?”白冥沅虽然之前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却听说过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一座山名为“药山”。 “我知道你说的是那药山,可是这里发生了雪灾,先不说那山里会不会出事,就那些药材被这雪灾一弄很多都没有办法用了。”慕见卿也不是没有想过那做药山,可是这里发生了雪灾,如今上山很是危险。 “顾不了那么多了,有一线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你去统计下需要些什么药材,等到人来齐就上山。”白冥沅明知危险,可是如今也只有那座药山有希望…… “这件事可有人回去禀报皇上?”慕见卿问到,如果已经有人去了,他现在谢谢药材还能撑一段时间。 “即便现在派人回白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想来他们已知道这里爆发了瘟疫。”白冥沅看着满地睡着的村民只觉得可笑。白锡山为了杀掉顾常颜愿意用这些无辜百姓的命来换,也不知是他真的狠心还是因为那些药作祟…… “既然如此为何不派人来!”慕见卿不明白。 “因为他们都没有杀了阿颜重要,有人想借此机会除掉阿颜。”白冥沅蹲下身子将被子给那孩子盖好。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慕见卿握紧了拳头,怎么这么多人都想要顾常颜的命,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杀的那些人均是该死之人。 “别无他法。苏鉴,盯好顾清歌。”白冥沅吩咐着苏鉴。只要他活着,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杀得了顾常颜…… 可疑之处 顾常颜是被肖绵叫醒来的,刚起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可能是昨夜受了凉也没有多想。 “你脸色为何这么苍白?要不你今日好好休息,我们一行人去就行了。”白冥酌看着顾常颜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只是昨夜受了些凉,没什么大事。走吧,不耽误时间了。”顾常颜看着周围的人,顾清歌竟然也在。 到了庙中,已经有人在向白冥沅汇报这什么,顾常颜见他衣服没有变化今日来时也没见他人想来他昨夜就没有回去。 “如何?”白冥酌问着白冥沅。或许此刻并不是他们兄弟竞争的时候,只有帮这村庄解决这场瘟疫他们回到白城才有的交代。 “已经派人去山上看过了,雪灾对药山没有太大影响,如今就是要去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药材。”白冥沅将下人所汇报的都告诉了白冥酌。 “缺些什么?”顾常颜皱着眉头,即便雪灾没有将上山的路封住,可有些草药是受不了这么冷的天气。 “仙灵草还有天狼胆。”慕见卿走了出来又说到:“这两味药材极其难求。仙灵草长的地方比较隐蔽而且每年能从药山上取得的仙灵草少之又少,而且仙灵草虽能在寒冷的环境下生长,可是这雪灾很是难说。还有那天狼是群居动物,我问过了,那天狼生性凶猛,村里上山采药的百姓只要碰见那些天狼就没有能好好回来的,要不回来的是一具尸体,要不就是缺了胳膊少了腿……” “先上山吧,总要去找找,指不定运气好就能碰的上。”顾常颜稳了稳身子,她竟然有些站不住了。 “这山上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你如今胳膊上还有伤,还是在庙里和慕见卿一起照顾这些人。我们这些人上去就行了。”白冥酌拉着顾常颜,示意她留在庙中就好。 “我的医术比不上见卿,如今我胳膊受了伤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去山上看看,仙灵草我也认的,最起码还能帮得上忙,放心,如果山路不好走我留下来。”顾常颜知道白冥酌是在担心她,可如今这局面她留在庙里也帮不上忙。 “你便遂了她的意吧。”慕见卿出声说到。 “这个给你。”白冥酌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顾常颜。 “这是何意?”顾常颜看着手中的剑。 “怕你遇见危险,这山里有太多的不知道,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到你还能保护自己一会。”白冥酌将披风给顾常颜拉好。 “可殿下……”顾常颜本想问白冥酌剑给了她他怎么办。 “你没事就好,走吧。”白冥酌说罢就带着一些人先离开了庙。 “娘娘,我陪着你一起去吧。”肖绵站在顾常颜身边。 “你留在庙里帮见卿,这次去只是试探不知道山里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保护不见你。”顾常颜摸了摸肖绵的头。 “放心,我会保护好娘娘。”沈逸突然出现在顾常颜的身侧。 “这下你可放心了?”顾常颜深知肖绵有多担心她,可是她没有把握能将肖绵好好的带回来。 “那我在庙中等着娘娘回来,娘娘千万不能出事……”肖绵拉着顾常颜的衣袖。 “放心吧。”顾常颜说罢也带着沈逸离开了。如今顾常颜一身便衣,手里拿着一把见,若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怕是会认为她是江湖中的女侠客吧…… “王爷,需要清歌陪着王爷一起去吗?”顾清歌看着白冥沅。 “无需,你在这帮见卿就可可。”白冥沅拿起了自己的剑与顾清歌保持了些距离。 “你不是在王府也经常看医术吗,来来来,将这一包药材熬了。”慕见卿将手中的药材递给了顾清歌。 “是。”顾清歌硬着头皮回答,她本想和白冥沅进山,可这慕见卿太过碍事。 “常颜脸色不太好,你一会将这药丸交给她,我怕她一会昏倒在山上。”慕见卿将一个药瓶交给了白冥沅。 “多谢……”白冥沅拿过药瓶放在怀中,他今日看着顾常颜的脸色本想询问一番怎料顾清歌和白冥酌都在场,他也不好出声询问, 顾常颜到山脚的时候看见苏鉴正带了一些人出来。 “太子妃娘娘。”苏鉴行了礼,其实顾常颜跟他说过不让他行礼的,可是今日有别人在场,所以这礼必须行。 “我道为何不见你身影,原来是你一早就带人进了山。”顾常颜看苏鉴这样子应该是要回到庙里去。 “属下带人查看山路,好在这山路没有因为雪灾的缘故被封。”苏鉴皱着眉。 “辛苦了,可是又什么疑惑的地方?”顾常颜见苏鉴这个样子便知道苏鉴发现了些异常。 “属下不懂药草,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这药山不到没受到雪灾的影响崩塌,深知连动物的尸体都没有简单。”苏鉴不解。 “没有动物的尸体?”顾常颜一愣又说到:“会不会是被血埋了。” “属下不知,因为急着检查山路并没有仔细检查,等熟悉带着这些弟兄稍作休息就去检查。”苏鉴也想过顾常颜所说的,只是因为有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检查。 “你们先好好休息,我所说的等到太阳出来雪化了就能明白。走吧,沈逸先进去吧。”顾常颜知道苏鉴这也是忙了一个早上,这会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娘娘,你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若是撑不住千万不了勉强。”苏鉴对着顾常颜的背影一说。 “多谢。”顾常颜没有转身,只是留下这两个字。 这山中藏有别的秘密 “你有什么想问的说就行了。”沈逸虽在顾常颜身后走着,可是顾常颜听见了好几次他叹气的声音。 “娘娘与苏大人……”不是沈逸想要怀疑,只是苏鉴那最后一句话…… “按道理我应该叫他一声‘师父’,只可惜我现在这个身份只能让他向我行礼。”顾常颜攥着剑只觉得进了山之后又冷了几分。 “原来娘娘这一身武功是苏大人教的。”沈逸跟在顾常颜身后看着四周总觉得这山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方。白冥酌与顾常颜初遇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女子会武功,他与白冥酌也偷偷看过顾常颜练武,只是看她的招式并不知道师承何门。今日一问才明白。 “沈逸……”顾常颜停下脚步又说到:“其实很多事情你都明白,只不过不愿意深究而已。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以前你都将殿下放在第一位任何对殿下不利的事情你哪怕豁出命都要查清楚,怎么现在对于有些事情你视而不见了呢。” “娘娘……”沈逸一愣。 “你如今是心有顾虑吧。”顾常颜了解沈逸的为人处世,他了解肖绵,很多事情能从肖绵一个简单的动作里猜出来,想必她与白冥沅的事情沈逸多少能知道些。 “娘娘,属下不解。”沈逸低着头眼神阴沉。 “罢了,我知道你在怕些什么,只是肖绵她……”顾常颜欲言又止。 沈逸一听见顾常颜说着肖绵的名字,猛的抬起头以为顾常颜要用肖绵威胁他,怎料看见顾常颜一脸为难。 “算了,你我分开行动吧,这样快一些。”顾常颜叹了一口气,那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现在说出来对谁都不好。 “可属下要保护娘娘安全。”沈逸自然不能放顾常颜一个人。 “放心,这山里如果有什么危险苏鉴刚才就已经遇见了。我在这里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况且今日进山的有这么多人不用担心我。你按照见卿给你的图去找就好了。”顾常颜边说边向前走去。 身后的沈逸看着顾常颜的背影皱着眉头,她刚才要说的应该与肖绵有关系…… 顾常颜走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眉头皱的更深,她虽然以前没有经历过雪灾,但是对雪灾还是多少有些了解,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雪灾这些植物不可能还活着,顾常颜静下心来还能听见几声鸟的声音。 “原来你也觉得奇怪。”顾常颜身后的人走了出来。 “你不去找仙灵草和天狼胆跟着我作甚。”顾常颜看见来的人是白冥沅忍不住皱了眉头看向白冥沅身后。 “我没让顾清歌跟着。”白冥沅看着顾常颜的样子应该是担心顾清歌跟在他身边。 “倒是罕见。”顾常颜转过身打算继续走。 “阿颜,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吃醋的样子很明显。”白冥沅拉着顾常颜没有受伤的胳膊。 “王爷这是何意?”顾常颜想要将手抽出来。 白冥沅嘴角勾着笑,将顾常颜拉进怀里,低头吻上…… “唔……”顾常颜想要推开白冥沅,可是没受伤的手被白冥沅拉着,受了伤的手使不上力根本推不开白冥沅。 “阿颜,我好想你。”白冥沅松开了顾常颜,见她脸上出现了些红晕倒显得她有些气色。 “王爷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顾常颜有些恼了。 “别生气了,我陪着你一起走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白冥沅拉着顾常颜的手往前走去。 “白冥沅!”顾常颜现在原地不动。 “你当真要自己一个人走?你现在受了伤,苏鉴虽然进来过没有遇见什么危险不代表这座山真的安全。你也知道这座山根本不像是遭受过雪灾的地方。”白冥沅看着顾常颜,他从一进这个山就明白事情不简单。 “我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确信。既然这里没有发生雪灾那为什么要隐瞒?”顾常颜也镇静下来。 “这山中还藏着别的秘密,苏鉴他们只是探路的,很多没有路的地方才有可能发现别的。走吧,我陪着你。”白冥沅也不顾顾常颜反对,带着她继续走,只不过这次变成了他牵着她的手…… 我信你这就够了 “这山里太奇怪了,见卿不是说这个山里有天狼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顾常颜看着周围,除了鸟叫的声音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 “或许不在这里而已,这座山很大,不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往回走吧,等回去休息一会在做打算。”白冥沅怕顾常颜身子吃不消所以就想要带顾常颜回去。 顾常颜也没有反对,走了这么长时间,仙灵草没见到,天狼也没有见到。 “嗖。” 顾常颜听见这一生急忙拉住白冥沅。白冥沅回头想问问怎么了,顾常颜却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顾常颜找着声音的源头,可是许久不见那声音再想起来。 “嗖。” 正当顾常颜要放弃的时候又听见了一声。白冥沅也听见了,他比顾常颜更快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他带着顾常颜往那声音的源头走去。 “没声音了。”顾常颜小声说到。如果她没听错应该是弓箭被射出的声音,那箭没有射向他们想来是没有看见他们。 “在周围找找,应该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白冥沅皱着眉头。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我们一行的人?”顾常颜看白冥沅有所防备的样子。 “我们今日来此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寻找仙灵草和天狼胆,带上弓箭也只是为了防身用,如果真的遇见了些什么不应该只有箭的声音。”白冥沅看着四周,其实他没有告诉顾常颜的是他们这次根本没有带弓箭,所以听见箭声的时候才有所防备。 “那里有一个山洞。”顾常颜看着不远处一个被杂草挡住的山洞,顾常颜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那个山洞冒出了一丝火光…… “把这个吃了。”白冥沅拉住顾常颜,将怀中的瓶子拿了出来。 顾常颜也不怀疑,打开瓶子就将里面的药丸咽了下去。 “你不问问我这是什么?”白冥沅看着顾常颜的毫不犹豫竟然觉得有些欣慰,他的阿颜还是相信他的…… “我信你,这就够了。”顾常颜知道白冥沅不会害她。 他们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山洞口,里面传出了声音,是顾常颜听不懂的语言,她想问问白冥沅,可转头一看白冥沅脸色阴沉,顾常颜伸手拉了拉白冥沅的衣袖,白冥沅回过了神对顾常颜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身后示意顾常颜先离开。顾常颜还没有反应,里面突然窜出一只兔子,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顾常颜听不懂的话,白冥沅皱着眉头拉着顾常颜起身就准备跑,可是一支箭从顾常颜耳边擦过…… 顾常颜和白冥沅停了脚步转了身,顾常颜被白冥沅护在身后,看着走出来的人顾常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听不懂那些人的话了,因为他们全是南蛮的人。南蛮之地归属南国,而这里也不是南国与白城的交界之地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还是说着顾常颜听不懂的话,顾常颜握紧了剑,只要那些人敢做什么她绝对会提前动手。 “你们来此目的究竟为何!”这会白冥沅所说的话顾常颜也听不懂了。 “原来听得懂我们说话啊。”其中一人眼神开始慢慢变的凶狠。 “这里并不是南国与白城的交界之处,你们在这里不怕被处死吗?”白冥沅将顾常颜紧紧护在身后。 “那又如何,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而已,杀了你们两个人这一切都解决了。”那人拔出刀。 “杀了我们两个,就凭你们?可笑至极。”白冥沅看着那四人,他们绝对不会是顾常颜和他的对手,如今不杀他们也只是为了问出更多的东西。 “老四,将他们拿下,毕竟这冥王爷和太子妃的身份也可以利用利用。”站在最后面的那人开了口。 “既然能认得我们,看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白冥沅在南蛮之地待过,所以听的懂那些人所说的话。 “他们这些人应该与村子里瘟疫有关,你小心些。”顾常颜攥着白冥沅的衣角,身子有些颤抖,不知为何她竟然身子没了温度…… “老大,你看他身后的那美人都害怕的抖起来了,我们这可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眯着眼睛看着白冥沅身后的顾常颜。 “你们既然什么都不说那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白冥沅拔出了剑,眼神冰冷。 顾常颜看着白冥沅的动作也随着拔出了剑,或许是白冥酌的剑太重了,也有可能是她身子有些累了,拔出剑的时候竟然逛了逛。 “美人,你还有力气呢,一会哥哥让你连走路都没有力气。”还是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用着很是怪异的声音对着顾常颜说到,这次他说的是白城话顾常颜听明白了。 “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还想碰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顾常颜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白冥沅会是一副要杀人的神情。 “不用留活口。你若是想和他们玩玩可以多折磨一会。”白冥沅对着顾常颜说到,他们这四个人为什到的这里已经不重要了,侮辱了顾常颜他们就应该死,哪怕还有利用价值。 “老三和她去玩玩。”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开了口。 那个身材矮小的人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顾常颜。顾常颜也从白冥沅身后走了出来,对着那人一冷笑,虽然她用不惯白冥酌的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杀人。 那人对顾常颜这一笑很是不满意,直接冲向顾常颜,最先开始顾常颜还接他几招,可是慢慢的顾常颜像是能明白他下一个动作一样直接避开了他的攻击,顾常颜觉得有些累了,剑一转趁着那人没有防备直接将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老三!” “三哥!” 其余三人见状想要冲过来却被白冥沅挡住。 “你们的对手是我,她玩够了不代表她有精力陪着你们玩。”白冥沅拦住那三人。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我们这三个人不可能打不过他们两个人!”话音刚落白冥沅已经来到他们三人面前,剑一挥那三人跪下站都站不起来,白冥沅的那一剑应当是把他们的脚筋挑断了。 “你们的废话可真多。”白冥沅绕到那三人身后直接割了他们的喉。 “这山中会不会还有别的人?”顾常颜皱着眉头,这四个人太弱了,如果村子里的瘟疫真的是他们四个人弄出来的那是不是有些不切合实际。 “不能保证,我们先回去吧,让他们派人在山上搜查一番就知道了。”白冥沅收回剑走到顾常颜身边。 顾常颜点了点头本来要将剑放回剑鞘之中可是突然身子一软就向着地上倒去。好在白冥沅发现的及时将顾常颜抱在怀里。 “阿颜!”白冥沅抱着顾常颜以为顾常颜是哪里受了伤。 “没事……”顾常颜这话说出来都有些费力,脑袋昏沉沉的,她有些看不清白冥沅了…… “我带你回去!”白冥沅抱起顾常颜留顺着原路返回,走的速度太慢了,他只能用轻工,可是如今带着一个人体力消耗的太大了,好不容易回到庙中,白冥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怎么回事?”慕见卿急忙扶着白冥沅。 “先看看她,不用管我。”白冥沅将昏过去的顾常颜交给了慕见卿。 慕见卿也不耽搁,抱着顾常颜进了庙堂中。 瘟疫 不知过了多久慕见卿脸色沉重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白冥沅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 “瘟疫……”慕见卿眉头紧皱着。 白冥沅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一眼。 “怎么了?”白冥酌一进庙中就感觉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常颜她……感染了瘟疫……”慕见卿低着头,声音有些小可是白冥酌还是听见了。 “怎么得了瘟疫?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是不是误诊了!”白冥酌心里一惊,如今还没有找到解药那顾常颜必死无疑。 “我也希望我是误诊了,可是现在她身体种种迹象均和这些百姓表现的无疑。常颜的体质本就特殊,昨日又受了伤没有及时处理,感染瘟疫是必然的事情。现在必须尽快找到仙灵草和天狼胆否则常颜的下场只有死!”慕见卿也希望是自己医术不精,是自己误诊,可是现在这里又有谁能质疑他…… “苏鉴!回白城,去白城的医馆寻找这两种药材!”白冥沅对着苏鉴说到,他的手有些微抖,他在害怕…… “是。”苏鉴明白白冥沅如今心急如焚自然也不敢耽搁。 “她现在如何,还能撑多久?”白冥酌看着庙堂的方向。 “不好说,本来这场瘟疫仙灵草和天狼胆得一即可救人,可是常颜体质特殊,必须两者同时使用才有效果,否则只有一味药材根本救不活。你们可寻到了仙灵草?”慕见卿问着众人。 “没有寻见,这药山中很多地方有些怀疑,按照你所说的本应该长有仙灵草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们发现山中有些药材被人破坏了,这并不是雪灾造成的。”白冥酌皱着没有,这山里他们也寻了半天可什么也没有找见。 “这里根本没有发生雪灾,山中有南蛮之人的存在,想来这场瘟疫也许那些人有关,至于你所说的山中药草被人毁坏想来也是个那些人有关。”白冥沅顺着白冥酌所说的就能明白这瘟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南蛮,南国?”白冥酌不解这里怎么会有南蛮人的存在。 “这一切还需要去问问那村长,这村子坐落于药山之下,想要进这药山只能通过这个村子。我们虽是白城人,可是这药山我们也是白天才敢上来,他们南蛮人怎么可能抹黑上山而且没有外伤。想来那村长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白冥沅说完突然捂着胸口。 “你怎么了?”白冥酌罕见的扶着白冥沅。 “没什么,问问那村长吧,等我稍作休息便上山去把那些南蛮人的尸体弄回来。”白冥沅摆了摆手。 “肖绵呢?”沈逸看着四周没有肖绵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慌。 “顾清歌死命要上山,我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去了,肖绵不放心一起跟着去了。”慕见卿一边拉过白冥沅的胳膊把着脉一边回答着沈逸的话。 “上山了!”白冥沅一愣,他到不是担心顾清歌,反而担心肖绵的安危,毕竟顾常颜有多在乎肖绵他是知道的。 “你先照顾好自己吧。你现在气息全乱了。我会派人去山上找她们两个,只要不遇见天狼她们两个就没事。”慕见卿放下白冥沅的胳膊,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给他。 “沈逸,你带人上山去找她们两个就没事,要确保他们两个平安回来。”白冥酌吩咐完沈逸后就离开了庙中,应该是去找村长了。 “你为何不拦着她们两个。”白冥沅问着。 “我从庙堂中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人了,还是有村民给我说的顾清歌带些肖绵去了药山的方向我才知道。刚在之所以不说出来是怕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你们没有回来,我也不敢贸然进山。”慕见卿叹了一口气,如果那两人当着他的面走的,他怎么说都会两人留下,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那顾清歌安的什么心。 白冥沅闭上了眼调整这自己气息,但愿沈逸能尽快找到她们…… 他的白衣与这黑夜格格不入 “说说你的目的吧。”肖绵停下脚步,看着顾清歌。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哪里有什么目的,我不过是想来找仙灵草而已。”顾清歌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肖绵。 “你连仙灵草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好心来这里找什么仙灵草。顾清歌,你连撒谎都不会。”肖绵冷冷的看着她。 “不认识又怎么样,反正这也不是我来这药山的真正目的,天色渐晚,那些上山找仙灵草的人早就下山了,我可是听说这药山有很多不知道的危险。”顾清歌也不慌,好像根本不记得昨晚肖绵对她说了些什么一样。 “你这个人还真是记性不好,我昨天跟你说的你都记不住吗?”肖绵一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没有防备的就将你带上这药山吗?”顾清歌挑了挑眉。 “是吗?顾清歌,我本来想让你多活些时候,怎料你这么想死,那我帮帮你好了。”肖绵走向顾清歌,她没有带什么武器,可是杀了顾清歌凭着她的这双手就足够了。 肖绵脚下的步子突然开始恍惚起来。 “看来药效到了。”顾清歌笑着又继续说到:“肖绵啊肖绵,我的这药可是为顾常颜准备的,可我气不过你昨晚那么欺负我,反正顾常颜早晚都是一死,我不去早些将你收拾掉。”顾清歌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起来。 “你给我下了药!”肖绵扶着旁边的树干才能站得直身子。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我以为你们这些习武之人遇见那种迷药之类的一问都能问的出来。肖绵,看来你也不怎么厉害,你会武功又能怎么样,碰上这东西你还是个女子!”顾清歌说完扯着肖绵就往前走。 “顾清歌,反正留着你也是个祸害,如果今日要我死,那我也一定要带着你一起!”肖绵趁着自己还有意识,顺着顾清歌的力道就往前冲了几步,然后在一处山路拐角的地方跳了下去。顾清歌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肖绵一带,掉了下去。顾清歌今日有心要杀了肖绵,所以就一直说着山路的方向往山顶走,虽然她们现在的地方距离山顶还有好远的距离,可是这药山惊险,肖绵所跳的地方不死也要残废。 肖绵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只觉得有一瞬间的解脱。可能她欠的那些东西要等开始再还了……肖绵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拉着顾清歌的手,她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腰上缠了一圈减缓了她下降的速度,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可只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其余的什么也没有看见,眼皮越来越重,怎么也睁不开,怎么也看不了请那人的面目…… 肖绵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脸上,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天色全部暗了下来,而滴在自己脸上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顾清歌身上的血!肖绵猛的滚了一圈,借着月光才看见顾清歌的样子,顾清歌是面部朝下被背上全是积雪还有一个枯木呢枝干从她腹部戳穿,可能是因为掉下来的时候被那些树枝划伤的,顾清歌的脸上也全部是血,如果不是她身子被一些树藤缠住,可能插在顾清歌身上的那个树干也会在她身上留一个窟窿。 “咳咳!”肖绵猛咳了几下,吐了一口鲜血,身子这才算的上是舒服了一些,不用看顾清歌已经死了,可是按道理她最先跳下来的,那枝干应该落在她身上才对,怎么成了顾清歌……肖绵来不及多想,全身的疼痛让她没办法想那么多的东西。 肖绵靠在树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她一愣,从怀中掏出来一颗东西,肖绵以为这是她掉下来的时候落进自己衣服里面的,本来想随手扔掉,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落在自己身上的草应该支离破碎的才对,怎么这个草这么完整,还带着跟,肖绵没见过这东西,只能带回去给慕见卿看看。想到这,她便费力的站起身子,现在身上被顾清歌下的迷药已经效,或许有那些迷药她还能不这么疼,肖绵每走一步感觉有一把棍子在敲打她全身一样。 肖绵知道自己身子撑不了多久,所以她现在必须走到山路上去,这样她被发现的几率才大。肖绵回头看了一眼,她才走了没多久,可是这会她已经撑不住了。 “沈逸……”肖绵用自己虚弱的声音喊着沈逸的名字,她竟然祈祷沈逸能够听见…… 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那一身白衣与这黑夜显得格格不入。 “真是可笑,我拼死拼活将你救下,你在昏迷的那一刻还是叫着沈逸的名字……”那人叹了一口气,将肖绵抱了起来。他闷哼了一声,那么高的距离就算他有所防备可是身上还是受了伤…… 奇怪的力量 疼痛再一次迫使着肖绵醒过来。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肖绵,肖绵。” “你别再叫了,她没死也要被你吵死了。”是慕见卿的声音。 “她为何还不醒。”肖绵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攥的越来越紧。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掉下来的,身上没有太大得上就已经算好的了,不像那顾清歌……哎。”慕见卿叹了一口气。 “咳咳……”肖绵咳了几声,醒了过来。 “肖绵,你醒了。慕神医……”沈逸的声音中满是惊喜。 “听见了听见了。我又不聋。”慕见卿走了过来。查看着肖绵的情况。 “我怎么回来的……”肖绵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们在山脚的路上发现你的,你也是命大,顾清歌都摔成那个样子了,你也就是被那些树枝划伤了,没有大的问题。”慕见卿把着肖绵的脉。 “山脚的路上?”肖绵皱着眉头,她昏过去之前明明在一片树林里怎么就突然在路上了。 “你知不知道顾清歌死的地方。”沈逸问到。 “我和她一起掉下去,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就是从那个地方往山路上走的。”肖绵看着沈逸。不是他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而沈逸是一身黑衣…… “你在掉下悬崖后有没有什么异常?”沈逸眉头紧皱着。顾清歌死的地方与那山路相隔甚远,肖绵身上又带着伤怎么可能走得了那么远。 “不记得了,对了,我比顾清歌先掉下去,理性来说我受的伤要比顾清歌重才对,可是……”可是顾清歌死了她却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好好休息吧,对了。你身上的仙灵草是怎么来的。”慕见卿将仙灵草拿了出来。肖绵一看那正是她怀中的那一株草。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怀中发现了这东西,本来想扔掉,可是见着草与平常的不太一样就留着了。”肖绵摇了摇头。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要回庙里了。”沈逸给肖绵盖好被子。 “娘娘呢?”肖绵拉住了要有的沈逸。这种时候顾常颜应该是最担心的,怎么不见顾常颜的身影。 “娘娘她……”沈逸有些为难。 “她这会在庙中看着病人,我不在庙里只能靠她,你现在好好休息吧,她这些天应该没办法回来看你,你这个样子也下不了床。”慕见卿拍了拍沈逸示意他该走了。 肖绵还想问什么可是两人已经走远了,门口留了一个丫鬟守着肖绵…… “你为何不告诉她?”出了客栈沈逸问着慕见卿。 “你傻吗?肖绵这个时候还受着伤不方便活动,现在你告诉她常颜得了瘟疫她不得心急如焚的跑到庙中?快走吧,有了这仙灵草庙中的那些百姓算是有的救了。”慕见卿看着手中的仙灵草。 “这一株够吗?”沈逸也看着那仙灵草。 “足够了,只是常颜……哎,没有天狼胆她依旧没得救……”慕见卿摇了摇头。 “先回庙里救那些百姓吧。”沈逸虽不知道救顾常颜为什么需要天狼胆,但是他不会质疑慕见卿。 看着沈逸先行离开的背影,慕见卿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迟疑,他给肖绵把脉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她体内有一股力量改变着她的脉象…… 不能让肖绵受伤 “嘭!”原本紧闭的医馆店门被人用力的踹开。 “谁啊!干什么!”正在清点药材的掌柜被这一声响吓了一大跳。 “把我身上这些伤口处理了。”他一身白衣上染了不少鲜血。 “你……你是干什么的……”掌柜的被这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再多话我直接杀了你。”那人拿出鞭子抽在地上。 “好好好……”掌柜急忙扶着那人坐下生怕那人的鞭子抽到他身上。 “公子……您这伤……”掌柜对着那人身上的伤口无从下手,伤的这么重只能用麻沸散,可是见这人模样应该不会用麻沸散…… “处理就行了,我只是需要你帮我处理伤口也没有杀了你的打算。”这人声音 掌柜只能硬着头皮给那人处理着伤口,将伤口中的树枝取出,上好药,止住血,再将伤口缠好,等到处理完所有的伤口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来是原本的白色。 那人从掌柜的处理伤口开始就没有发出过一声,掌柜看着那人蒙着的脸上一滴汗都不曾出来,蒙面的黑布显得他整个人十分苍白。 掌柜的正在清洗手上的鲜血就听见外面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远,回头一看,一锭银子放在了刚才那人坐的地方…… “大人,是否可以回南国?”门外的侍卫对着房内的人问着。 “明日一早启程,会南国之后你去派人查查南蛮之人为何会出现在白城。”屋内的人退下身上的血衣,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那人正是南初。 “是。”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南初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原本彼此出来是为了巡查民情,怎料听闻白城有地方发生瘟疫而太子与冥王爷携家眷一起赶往瘟疫发生之地,既然顾常颜去了那肖绵就不可能不去。还好及时赶到,否则肖绵就真的葬身与药山。在跌落下山的时候他本来用鞭子将肖绵带住了,可是肖绵下落的速度太快,连带着他一起掉了下去,他总不能让肖绵受伤,所以只能用自己身子护住她,虽然她也受了些伤,不过还好,她没有什么大碍,为了不让她怀疑什么,他忍着痛将她移到顾清歌的尸体下面,本来做完这一切他就应该走了,可是他还是担心肖绵醒了之后走不出这片森林,所以又等啊等,等到肖绵终于醒了他才跟在她的身后,只可惜她没走多远又倒下了,他只能抱着她离开,尽管他已经伤痕累累,把肖绵放在路边他用自己的内力改变了她的脉象,之前在她体内种了一种改变脉象的蛊已经失效了,那种蛊每次发作都让她痛不欲生,所以那蛊他也不想再给她用,可他怕慕见卿会通过脉象知道些什么,做完这一切他才安心离开…… “为何有了这仙灵草还是救不了阿颜?”白冥酌抓着慕见卿的胳膊。 “常颜她自幼体质特殊,只是单单给她用着仙灵草非但不能救了她的命反而会让她死。”慕见卿明白白冥酌是关心顾常颜,可是病急乱投医反而会让顾常颜死的更快。 “你先冷静下来,因为她体质特殊的缘故她比常人撑的时候会多些。”慕见卿又继续说道。 “为何以前没有听说过?”白冥酌只知道顾常颜是易寒体质,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特殊体质。 “自我第一次给她诊治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她应当用上百种甚至是上千种草药浸泡过自己,我想这种事情并不是她自愿的。”慕见卿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这怎么会改变她的体质?”白冥酌不解。 “草药也有相生相克之说,对症下药便能除去身上恶疾,可若一股脑的去使用所有的草药非但不能去除本身的病痛还有可能将自己体内的血液变成毒。这也是为什么她的易寒体质我治不了的原因,普通的治疗方法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慕见卿握紧了拳头,难道这一次真的救不了顾常颜了吗…… “她……还能撑多久?”白冥酌愣了好一会才开口。 “最多五日。如果没有天狼胆她就真的没有救回来的余地了……”慕见卿说罢又回到了煎药的地方。 白冥酌走到了庙中,顾常颜已经醒过来了,正喝着慕见卿给她煎的药,虽然她知道这药没有作用,可是为了不让慕见卿担心,她还是一仰头将所有的药喝了下去。 “咳咳……”那药实在是太苦了,顾常颜忍着想吐的冲动喝完了那药。 “慢些……”白冥酌急忙上前拍着顾常颜的背。 “殿下。”顾常颜见来的人是白冥酌最先想的不是行礼反而是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 “你这是作甚?”白冥酌愣了愣。 “殿下还是离我远些为好,别让这瘟疫给殿下染上了。”顾常颜急忙退后几步。 “阿颜……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白冥酌想到慕见卿说的话,又想起顾常颜身上的那些伤疤,他怎么也想不到顾常颜这样一个女子怎么承受下来那些痛苦…… “常颜不记得了。”顾常颜看着白冥酌不解他为何这么问。 “不记得也好。我会救你的,相信我。”白冥酌收回了手,拿着自己的剑就往庙门的方向走。 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正好白冥沅回来了,他们擦身而过没有说一句话……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白冥沅进了庙里没有去看顾常颜,反而是走到慕见卿问些什么,之间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随后端着一碗东西走到了顾常颜面前。 顾常颜不用看就知道白冥沅手里端着一碗药。 “喝了吧。”白冥沅将药碗放在顾常颜面前。 “我刚喝过了。”顾常颜皱着眉头,因为没有蜜饯刚才那碗药她可是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喝下去的。 “我知道,这是你的另一碗药,你应该知道你体质特殊普通的药对你没什么作用。喝吧,这是你的蜜饯。”白冥沅从怀里拿出来一小包东西。 “蜜饯?你怎会……”顾常颜一愣。 “想着你有些日子没吃这个东西了所以在离开王府的时候就带了些在身上。”白冥沅语气轻柔看着顾常颜的脸。 “看来我每次喝药都离不开这蜜饯。”顾常颜拿出蜜饯仰着头将碗里的药喝下,随即就将蜜饯放在嘴里,这才将嘴里的苦味冲淡。 “我会救你的。”白冥沅伸手替顾常颜擦去嘴角的药汁。 “我的医术虽然没有见卿那么好但是我的身体我还是了解,我体质特殊虽然如今有了仙灵草可依旧不能治疗我身上的瘟疫。王爷还是离我远些吧,陪在清歌姑娘身边就好,常颜自己一个人……可以。”顾常颜明白,没有天狼胆她依旧是死路一条,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远离那些没有被瘟疫感染的人,然后独自死去…… “她死了。”白冥沅看着顾常颜疏远的模样很是心疼。 “什么?”顾常颜脸色一变,怎么突然死了。 “从山上摔下去,死了。”白冥沅对顾常颜说到,明明应该是让人难过的事情,可是白冥沅说出来却有些无关紧要,即便顾清歌不是真正的顾清歌,可她终究和顾清歌有着同样的脸。 “你……”顾常颜看着白冥沅平静的模样,眼中满是复杂。 “阿颜,你如此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和清歌有着同样的脸,又在清歌忌日出现,还和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一样满身是血。”白冥沅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她……”顾常颜像是想明白了。 “皇上要除掉我,奈何没有证据,那他只能派人来寻找证据,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利用她向白锡山传递虚假的消息。”白冥沅拿过一件披风披在顾常颜身上。 “可她现在死了,回了白城白锡山也会怀疑到时候又该怎么办?”顾常颜听着白冥沅的话倒也是能理解之前为何那般对待她。 “她本来就要死,只不过没死在我手里而已。回去之后问起来如实说就可,但是白锡山不会深究,毕竟他与顾清歌应当不熟悉才对,如果深究顾清歌的事情反而会让人怀疑这顾清歌与他的关系罢了。”白冥沅也是算准了这层关系所以将顾清歌的尸首草草埋葬。 “我们出去走走吧。”顾常颜看着外面,慕见卿不允许她独自行动,她在这庙里坐着也觉得闷的慌,如今有了仙灵草,那些百姓有的救了,所有人也都不在忙活什么了。 “好。”白冥沅知道顾常颜不想一直待在这么压抑的地方所以只能同意。 “你将她带出去可以,但不能再让她受伤或者是着了凉,她现在身子受不了任何的刺激。”慕见卿走了进来。 “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罢了,不会有事的。”顾常颜看着慕见卿这么紧张的样子着实有些想笑。 “我从来不相信你这样的话,你每次说着不会有事,却总会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慕见卿这句话倒是没有开玩笑。 “不会太久,对了,怎么不见绵绵?”顾常颜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有些时候没见过肖绵了。 “她也累着了,所以就让她回客栈休息去了,你快些去吧。”慕见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顾常颜没说什么就是皱着眉头。 “走吧。”白冥沅见状便牵着顾常颜的手往外走。 “还好这活祖宗没追问。”慕见卿松了一口气,现在如果让顾常颜知道肖绵受了伤那还得了。 离河 “我听人说过这村子最着名的除了药山便是这条离河。”顾常颜蹲下身子,想要用手去触碰流动的河水。 白冥沅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说:“河水凉。” 顾常颜收回了手一笑,说到:“你可听说过这离河的故事?” “听过。”白冥沅将顾常颜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暖着。 “听过?”顾常颜一冷,本以为白冥沅这样的人对民间的故事没有什么兴趣怎料他还听过。 “是吗,常颜不怎么了解,那王爷能给常颜说说吗?”顾常颜看着白冥沅,眼神中带着些许狐疑可是脸上却带着笑。 “村里的百姓说这是一条通往冥界忘川的河,这河水煮沸后有着一股清香,那香味让人安神能短暂的忘记心烦之事。时间一长这里的人就将这条河称为离河,寓意远离世间纷扰,因为这条河的名字,这个村子里和离的夫妻都会在这条河边交换当初成婚时的婚书,再将婚书放在折好的纸船上,让婚书顺着河流下去,这样寓意着两人和平分离,再见面也不至于争锋相对。”看着顾常颜的眼神白冥沅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了解?”顾常颜很是好奇。 “不经意间听说的而已。”白冥沅嘴角挂着笑。的确是听说,只不过不经意间,一次带她出去路过茶楼便进去坐了一会,听见里面说书先生在讲药山离河的事情,见她听的津津有味白冥沅就知道这丫头对离河很有兴趣,奈何那说书先生说的太离谱,顾常颜听不下去了也就走了。事后他来过一趟这里专门去打听了离河的故事,想着以后她提起来了讲给她听,怎料她再也没有说起这离河…… “其实这离河水煮出来会有清香不过是因为这水是从药山上留下来的,有些药草本身就比较适合生长在水里,至于你所说的和离这事我倒是没听说过。”顾常颜也不觉得奇怪,或许白冥沅真的是听旁人说的。 “去别的地方走走吧。”白冥沅拉着顾常颜准备离开。 “你说,我以后葬在这里可好?”顾常颜没有动。 “你不会死。”白冥沅沉默了一会说到。 “我会死。如果能葬在这里也挺好。”顾常颜看着这离河,脸上的笑突然有些失落,其实她不想死,她和白冥沅的误会刚解开,怎么舍得死…… “那我陪你。”白冥沅面对着顾常颜。 “陪我?”顾常颜一愣。 “对,陪着你。你想葬在这里,那我就陪你一起。我怕你一个人黄泉路上害怕。”白冥沅将顾常颜抱在怀里。 “我……何德何能……”顾常颜感受着白冥沅的温暖。 “你值得,这世间万千均不及你一人。”白冥沅将顾常颜搂的更紧。 “我们去看看肖绵吧。”顾常颜被白冥沅这一句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让她在客栈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再去。”白冥沅松开顾常颜。 “她出事了我肯定要去看看。”顾常颜看着白冥沅。 “你怎知……”白冥沅皱着眉头。 “见卿这个人不适合撒谎,你也说了,我这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发现呢,肖绵待我如何众人皆知,如今我染上瘟疫她定是着急万分,而且我问过了,她与顾清歌一同离开,顾清歌死了她怎么可能没有事。我想去看看她,这也是我出来的目的。”顾常颜拉了拉白冥沅的衣袖。 “走吧,我知道劝不了你。”白冥沅叹了一口气,将顾常颜身上的披风拉的紧。 到客栈的时候沈逸正好端着一些吃食准备上楼。 “见过冥王爷,娘娘。”沈逸看见顾常颜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行礼。 “给绵绵的?”顾常颜看着沈逸手里比较清淡的吃食。 “是,娘娘怎么出来了。”沈逸是担心顾常颜的身子。 “我没事,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不来她肯定会怀疑,记住,我现在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顾常颜多多少少在白冥沅那了解了些事情。 “可娘娘……”沈逸还是怕。 “放心,东西给我吧。”顾常颜接过沈逸手中的东西走了上去。 “王爷……”沈逸看着白冥沅。 “她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肖绵那里也瞒不了多久,还不如让她以为阿颜没事,让她找养好身子。”白冥沅说完也跟着走了上去。 天狼 顾常颜回到庙中便开始昏睡没有意识,只是不停喊着白冥沅的名字,明明是大冬天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汗。 “阿沅,常颜她这次……”慕见卿把完脉低着头对白冥沅说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救不了?她在乱葬岗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救回来,如今你却告诉我现在救不了她!”白冥沅失了理智,即便他平常是个再沉着冷静之人碰上自己心尖上的人面临死亡怎么也没有办法保持平日里的沉着冷静。 “阿沅,你比我清楚,乱葬岗常颜受的全是皮外伤,如今是瘟疫!没有天狼胆哪怕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慕见卿起身对白冥沅怒斥着,他也心疼顾常颜,他也想救顾常颜,可是没有天狼胆让他怎么救…… “那便派人去找!”白冥沅怎么舍得他的常颜就这么离开…… “如果真的能找到怎么还需要耽搁这么长时间?那几个南蛮之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常年生活在边疆地带,对于天狼这种动物早已经见怪不怪,指不定山上已经没有了天狼!”慕见卿指着那座药山的方向。 “她……不能死!”白冥沅红了眼,拿起自己的剑走出了庙中。 “阿沅!”慕见卿怎么也没有想过白冥沅会这么急着性子。 白冥沅没有理会慕见卿,如今他只有一个目的,让顾常颜活下来! 天色渐渐暗下,空中飘着雪花,如今能够照亮的也只有白冥沅手中的火把。 “呜!!!” 听见这一声狼嚎白冥沅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是天狼!虽说这药山可能有别的狼群,但是他如今只能放手一搏却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救顾常颜的机会!白冥沅顺着那声狼嚎的方向赶去…… 那狼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庙中都有人听见了。 “那是天狼的声音……”村子里老一辈的人对这药山上的一切极为了解,听着声音便知道是天狼的声音。 “当真是天狼?”慕见卿放下医术走了出来。 “是天狼,想不到还能再听见天狼的声音,五年了啊……”有人附和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五年都没有见过这药山里的天狼?”慕见卿不解。 “自从知道这药山有天狼的存在不少心怀不轨之人都来着药山寻找天狼,我们这些上山采药的人经常能碰见被咬烂的尸体或者是没了狼胆的天狼尸体,这药山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天狼的叫声了,如今这村子里年轻的一些人别说杀天狼了,连天狼的叫声都没有听过。”老人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药山。 “常颜啊,看来这阎王爷还是不能收走你的命。”慕见卿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着天狼在顾常颜就不会死! “你们是不是有人上了药山!”老人突然想到什么突然问着慕见卿。 “是有人上了药山。”慕见卿见老人如此模样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糟了!这天狼生性凶猛,那爪子上有剧毒,你们上去了几个人?”老人猛的站了起来。 “沈逸!带一批人上山去找王爷!”慕见卿心里一惊,虽说白冥沅的武功他信得过,可是他面对的并不是人,狼这种动物没有人性,白冥沅怕是会有危险。 “殿下也在山上。”沈逸听着他们所说的不禁开始担心白冥酌的安危。 “他也上去了?”慕见卿一愣这半天不见白冥酌,原来他也去了这药山。 “也不知道他们遇上没有,快点上山!”慕见卿皱着眉头,这天狼他们两个人迟早会遇上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愿他们还来的及…… 舍不得她,更舍不得江山 白冥沅距离那狼嚎的声音越来越紧,只是他隐约听见了这打斗的声音,难道还有被别的人也需要这天狼胆? 一阵刺骨的风吹过白冥沅手里的火把熄灭了,黑暗中白冥沅只觉得有一道剑气冲他而来,不知对面的人是否在试探他,这剑并未真的刺向他,只是将身边的树枝砍断。 “何人?”那人明显很疲惫。 “是我。”那声音白冥沅再熟悉不过。 “原来是你。”那人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有东西向他们这里窜了过来。 白冥沅反应的快些,在哪东西冲过来的一瞬间拔剑挥了过去。白冥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只能带着白冥酌先躲在一旁。 “呜!” “是天狼。”白冥沅看不清那东西所以只能通过那东西的叫声来分辨它的方位。 “往出去退!这里什么都看不清,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它的对手!”白冥酌拉住了要冲过去的白冥沅。 “就算不是它的对手我也要拼一把,常颜等不及了,我怕她撑不过今晚。”白冥沅怎么可能放弃,那可是顾常颜啊。 “你说我们两个联手能打得过吗?”白冥酌松开了白冥沅 “打得过最好,打不过也无所谓,救不了她我便随着她去了,只是你有些不敢吧,你舍不得阿颜,更舍不得你的江山。”白冥沅闻到了白冥酌身上的血腥味,想来他如今也没有多少能力去对抗这天狼了。 “你如今也不避讳与常颜的关系了,就不怕我们活着出去我会想尽办法除掉你?”白冥酌用剑支撑着自己。 “我如今不避讳只是想要告诉你阿颜我必然会抢回来,至于你所说的除掉我,呵,这么多年想要除掉我的人还少吗?可我不依旧好好的活着吗,我没那么容易死。”白冥沅挡在了白冥酌面前让他有时间恢复自己的体力。说来也奇怪,狼明明是群居动物为何这周围再也听不见别的狼的声音。 那天狼又吼了一声,距离他们两个人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白冥沅知道这狼的鼻子极其灵敏,白冥酌身上又有血他们躲不掉的。 周围安静极了,狼爪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很是清楚,就像是在他们耳边一样。突然之间没了动静,白冥沅皱着眉头突然反应了过来,暗叫一声“不好”然后冲出了那颗树后。见有动静那天狼便从白冥酌的方向冲向了白冥沅,原来白冥酌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天狼便在白冥酌的身后蹲着,如果白冥沅没有发出声响那天狼就已经要要在白冥酌身上了。 白冥沅算是救了白冥酌,可是如今他将自己暴露在天狼面前,对于这药山他本就不熟悉,更别说没有一丝光的黑夜里,天狼是动物对于这样的黑夜早已经习惯,如今白冥沅只能等着天狼来攻击他,他对地势不熟悉,如果他们这个时候正处在悬崖边上那他今日和白冥酌都活不了。想来这白冥酌也是吃了这地势的亏,否则以他的身手面对一直狼不至于伤成这般模样。 天狼貌似没了耐性直接扑向了白冥沅。白冥沅动作虽然极快却还是被天狼抓伤,那天狼刚落地转身又扑向了白冥沅,白冥沅还没有回头就感觉耳边有一阵风刮过。 “噗!” “呜!” 是白冥酌帮白冥沅挡了一下,只是他胸前被天狼抓了一爪子。 “没用的,那天狼好像不知道痛一样,它像是没有弱点。”白冥酌吸了一口冷气,胸口疼的难受。 “是人都会有弱点,更何况是一只狼!”白冥沅扶着白冥酌听着天狼的位置。 “呜!” 这声狼嚎不是冲着白冥沅他们的方向反而是想着他们前方的位置。天狼动了,朝着它狼嚎的方向走去。 “机会来了!”白冥沅听见了天狼的方向又发现那天狼正在远离他们就明白了机会来了。顺着那天狼的方向就是一剑。那天狼被刺穿了身体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声然后倒在地上,没了反应。白冥沅松了剑,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如何?”白冥酌忍着痛走到白冥沅身边。 “多谢。”缓过神白冥沅说出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对白冥酌说的话。白冥沅明白没有刚才白冥酌帮他挡的那一下他不可能杀得了这天狼。 “我以为你会起身给我一剑,这样一切都是你的了。”白冥酌坐在白冥沅身边。 “我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你不能死在我手里,也不会死在我手里。”白冥沅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这个时候他很想见到顾常颜,比任何时候都想。 时间万千均不及你 “阿颜!”白冥沅猛的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 “你醒了。”见他醒来慕见卿倒也是不急着来看看他怎么样。 “阿颜怎么样了?”白冥沅起身。 “托你和白冥酌的福,没什么大事。”慕见卿起身端着一杯水。 “我要去看看她。”白冥沅怎么也放心不下。 “你当真要去?这个时候白冥酌可是守在她身边。”慕见卿提醒着白冥沅。 “白冥酌他怎么样了?”白冥沅记得那白冥酌伤的比他还重,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守在顾常颜身边。 “吊着半条命,简单处理了伤口就跑去照顾常颜了,说是怕常颜醒来看不见你和他会担心,所以他便去了庙里,这药山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觉得你与那白冥酌关系改善了不少。”慕见卿打量着白冥沅。 “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罢了。拿我的衣裳来,我要去庙里。”白冥沅捂着自己的胸口。 慕见卿自知劝不动白冥沅所以也不打算浪费口舌,将衣服递给白冥沅然后随他一起去了庙中。 “这药可是有些苦了?”将一碗药喂完,白冥酌用袖子轻轻的擦着顾常颜嘴角的药渍。 “无妨。”顾常颜摇了摇头,这是她的第三碗药,从最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坦然接受,她又怎么会觉得苦。 “或许今日给你喂药的不是我,是白冥沅你会不会对他说一句‘很苦’?”白冥酌低下头,将那药碗放在了桌上。 “殿下这是何意……”顾常颜眉头一皱,白冥酌知道了? “常颜,从现在开始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忘记,但是我只求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可好?”白冥酌抬起头对上顾常颜的眼睛,那眼里满是祈求…… “殿下……殿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常颜不值得……”顾常颜低下头。 “你怎会不值得……这”世间万千均不及你……白冥酌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阿颜……”白冥沅停下脚步,现在庙门外唤着顾常颜的名字,虽然那声音很轻可是顾常颜还是听见了,目光落在了白冥沅身上,然后起身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 “常颜……”白冥酌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顾常颜的名字,伸手想要拉住顾常颜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他能触碰的范围…… 今日出了太阳,而白冥沅恰好穿了一身白,冬日里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让白冥沅整个人也变得暖洋洋的,顾常颜想迫不及待的冲进白冥沅的怀抱里,可是在踏出庙门的那一刻,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也反应过来,如今,她是太子妃,而白冥沅则是冥王爷…… “多谢冥王爷能来看常颜。”顾常颜地下身子微微行礼。 白冥沅听了这一句话普通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他原本的满心欢喜如今都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常颜,你的身子还没好。”白冥酌拿过披风将顾常颜身子裹住。 “好……”顾常颜回过神对着白冥酌说到。 “阿沅……”慕见卿深知如今的白冥沅有多不好受,可世事就是这般如此,他一个冥王爷的身份怎么待在太子妃身边。 “我们走的。”白冥沅眼里没了光,顺着原来的路走回去。 慕见卿不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跟上了白冥沅的步伐…… 狼崽 “常颜,真好……”等着那人走了,白冥酌才对着顾常颜说出这句话。 “殿下何意?”顾常颜不解。 “常颜,无论你刚才在顾虑些什么,今后我都不会放你走。”白冥酌紧紧的拉着顾常颜的手。 “殿下……” “噗!” 顾常颜的话还没说出口,白冥酌就转头吐了一口鲜血。 “殿下!沈逸!”顾常颜急忙扶住要倒下的白冥酌。 “娘娘,出了个事?”来的是一个侍卫,沈逸并不在。 “去叫慕神医来,快去!”顾常颜有些慌乱。 “常颜,不必……”白冥酌突然变得虚弱起来。 “你究竟怎么了!”顾常颜也顾不得对白冥酌的称呼。 “不要担心……我命硬死不了。”白冥酌嘴里的鲜血还是在不断的往外涌。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顾常颜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白冥酌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常颜,真好……”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你都这样了!有什么好的!”顾常颜也是慌了神,没有想起来自己也会医术。 好在白冥沅和慕见卿走的不远就被侍卫叫了回来。等他们重新回到庙中的时候白冥酌已经没了意识。 “见卿……你快救救他……”顾常颜将白冥酌抱在怀里跌坐在地上看着慕见卿与白冥沅。 “他会没事的,常颜听话。你先和阿沅退出去,我为他看看。”慕见卿是看过白冥酌的伤,也记得白冥酌对他的嘱咐断然不能让顾常颜知道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只因为他怕顾常颜担心。 “我们先出去吧。”白冥沅扶起顾常颜。 “可他……”顾常颜看着被侍卫抬走的白冥酌。 “你要相信见卿,我们去外面等着吧,你现在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白冥沅明白白冥酌这个样子是因为身上那些被天狼抓过的地方,他伤没有白冥酌重都躺了一夜的时间,白冥酌虽然是底子好但是怎么也也没办法承受住那样的攻击。 顾常颜两步三回头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娘娘,殿下怎么了……”顾常颜刚出来就遇上了赶回来的沈逸。 “见卿在里面,他说不用担心,应当没事。”顾常颜虽然担心白冥酌,可慕见卿终究是神医。 “那便好。”沈逸松了一口气,自家太子受了伤他这个做下属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慕见卿说过都是些皮外伤不足以致命,只是不能用力过度。想来自家太子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扯到了伤口。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顾常颜看着沈逸怀中好像裹着什么东西。 “是狼崽,殿下说昨夜那天狼有些古怪,明明能攻击殿下与王爷可硬生生的转了方向才让王爷与殿下杀了它。属下去山上找了一圈发现了这小东西,不知怎么处置就将它带了回来。”沈逸将怀中的布解开一点露出了那狼崽的头,狼嘴用绳子绑住了,想必四肢也被帮助了吧,那狼的眼神有所防备没有任何攻击性。 “将它给我吧。”顾常颜伸出手。 “娘娘,这狼崽虽小,但是身上的劲很大,怕伤了娘娘。”沈逸抱着狼崽有些为难。 “你们都将它绑住了它还有什么反抗能力?”顾常颜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给她吧。”白冥沅示意沈逸将怀中的狼崽给顾常颜。 “娘娘小心些,莫让这狼崽伤了娘娘。”沈逸将怀里的狼崽交给了顾常颜。 说来也奇怪,那狼崽原本满是戒备,可不知为何到了顾常颜怀里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只是用头在顾常颜怀里蹭了蹭。顾常颜一手抱住了狼崽,一手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割开了狼崽腿上和嘴上的绳子。 “娘娘,不可!”沈逸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怕那狼崽张口咬顾常颜。 那狼崽张了张嘴,却没有想要咬顾常颜的样子,好像只是活动活动筋骨。 “山上可有别的天狼?”白冥沅问到。 “并无。这狼崽也是藏的极深,若不是听见这狼崽的低吼属下也很难找到它。”沈逸答到。 “狼本就是群居动物,可这药山中只有一只天狼着实有些奇怪,但是这只狼崽应当就是那天狼还留在药山的原因。”顾常颜伸手碰了碰狼崽的后腿,她发现那狼崽的右后腿断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好,但是如今是走不了的。想来昨夜那只天狼会不攻击白冥沅和白冥酌也是因为这只小狼崽吧。 “那娘娘,这狼崽作何处理?”沈逸问到。 “留下吧,虽然它应当归于大山深处,可是狼离开了狼群就如同走了一条死路一般,我因为那只天狼才能活下来,那今后这只狼崽就留给我照顾。”顾常颜摸着怀里的狼崽。 “可娘娘,这狼崽今后还是会成为天狼,那天狼生性凶猛,娘娘带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沈逸不明白为何顾常颜要执意将这狼崽带在身边。 “兽性罢了,去找个笼子来吧,它困了。”顾常颜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狼崽。 沈逸只能服从命令。白冥沅就这样看着她,不知为何他如今有些看不懂顾常颜了,就真的如同当初说的一般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怀疑 好在白冥酌并无大碍,慕见卿为他处理了伤口也就醒了过来。快到过年了,他们也不在村子里多停留,坐上马车回了白城。 “你当真要养着它?”白冥酌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狼崽。 “自然,不然我带它会白城作甚?”顾常颜将笼子打开,把狼崽抱在怀里。 顾常颜怀中的狼崽还是死死的盯着白冥酌。 “它为何这般盯着我?”白冥酌不解。 “它也曾这样盯着过冥王爷,或许是你们身上沾染了它母亲的味道,这家伙可灵性了。”顾常颜抚摸着狼崽的额头。 “果然是有灵性,可它为何不怕你?”白冥酌看着顾常颜怀里的狼崽慢慢平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带着它一同回白城的原因吧。”顾常颜觉得身子极暖和,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马车里木炭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怀里这个小家伙的原因。 “回了白城必然要去见父皇,你可要一同去?”白冥酌问到。 “好。”顾常颜愣了一会才说到。 “那你现在那车上睡一会,等回去了我再叫你,总觉得你脸色有些不太好。”白冥酌示意让顾常颜注意一会。 顾常颜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将那狼崽重新放回了笼子里,然后闭上了眼睛,其实她并无睡意,白冥酌所说的脸色不好也只是因为她总觉得心脏有些疼痛,或许只是因为这些天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引起的吧,不知为何,顾常颜如今满脑子都是白冥沅的身影,越想他,她就越痛…… “回白城你作何打算?”慕见卿问到。 “什么作何打算?”白冥沅睁开眼。 “顾清歌啊,她死了,皇上那边肯定要过问吧。”慕见卿撑着脑袋看着白冥沅。 “顾清歌因为给村民寻找草药跌落山崖死了这有什么问题吗?”白冥沅揉了揉眉心。 “你明知道顾清歌死的没有那么简单,她与肖绵一同掉落,可是肖绵却只是些皮外伤,皇上生性多疑,见肖绵平安无事必然会认为顾清歌的死是你在从中搞鬼。”慕见卿知道这顾清歌或者对白冥沅不利,这死了更对白冥沅不利。 “他会查,但是不会深究,毕竟这顾清歌并不是真正的顾清歌,如果他深究那必然有人怀疑顾清歌与他的关系,他没有傻到自己往火坑里跳,这件事情他会点到为止。”白冥沅自然不怕白锡山的追究。 “可这白城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怀疑你,说你的闲话。”慕见卿叹了口气。 “他们要说便就让他们说去吧,对了,你回去后帮我暗中调查肖绵。”白冥沅对慕见卿说到。 “你也在怀疑肖绵。”慕见卿一愣。 “这么说你早就对肖绵起了疑心?”白冥沅倒是没有想过慕见卿会这般反应。 “之前梁柒同我说过,常颜不见的那一日,肖绵来找我们是骑着马来的,若是平常的马匹也就算了,可那太子府的马匹都是烈马,像沈逸那样的人都驾驭不了太子府的烈马,肖绵一介女子怎么驾驭的了的,还有这次我给肖绵检查的时候发现她除了皮外伤以外再无其他伤痕,可反观顾清歌,不仅受了那么重的皮外伤,身上好几处地方护着,里边没有那树枝她也活不了。肖绵如今有太多的不对劲,我本来想这次回了白城暗中调查的,如今有了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慕见卿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对肖绵产生了怀疑。 “还有……”白冥沅停顿了一会说到:“我总觉得肖绵与南初有些关系。” “为何?”慕见卿不解。 “感觉。我几次无意间都看见南初盯着阿颜看,原以为是南初对阿颜有了兴趣,可是那日肖绵出事他放着自家郡主不管反而去救肖绵一个侍女总是有些奇怪。”白冥沅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如今肖绵有了嫌疑那很多事情都有了可疑之处。 “这件事情回了白城我会好好查个清楚的。”慕见卿皱着眉,如果那肖绵真的与南初有了什么关系,那这件事便不简单了…… 鸿门宴 “娘娘,这小家伙安置在哪里?”肖绵看着下人提着的笼子。 “安排在我的院子里吧,明日吩咐下人给这小家伙准备些东西,今日就让它将就一晚吧。”顾常颜看着笼子里防备的狼崽。 “见过殿下,姐姐。”顾常颜刚转身就碰上了南千月。 “你怎么出来了。”白冥酌眉头一皱,只可惜顾常颜在他身后根本看不见他眼中的厌恶。 “听说殿下与姐姐回来了,千月便出门迎接。”南千月低头笑着。 “常颜不打扰殿下与妹妹团聚了,先行回院子了。”顾常颜行了礼,面色不改的带着人走进了太子府中。 “南千月希望你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不要去招惹常颜,也别妄想伤害她,如果常颜除了什么事情我定唯你是问!”见顾常颜走了白冥酌眼中的厌恶更深刻几分。 “殿下说的,千月都记得。”南千月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背后藏了太多的虚假,她是想通过这次他们去药山暗中杀了顾常颜的,可她派出去的人却发现了南初的行踪,她怕惹得南初不高兴所以就让那些人全部回来,当初白冥酌陪她一同回南国就是为了退婚,怎料南跖为了确保南国的安危就逼迫白冥酌,如若他不娶了南千月,那么他的太子妃也不会过得安稳,毕竟顾常颜是一青楼女子,皇室的人自然不会护着她,而他也不可能无时无刻的守在她身边,他不敢那顾常颜的命如赌。 南千月看着白冥酌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她虽然不爱白冥酌,但是白冥酌每次对她说的话都是些让她不要去招惹顾常颜之类的,白冥酌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尽快除掉顾常颜,她虽不知道顾常颜与南初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怨,但是南初要除掉的人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娘娘,宫里人传来消息,等娘娘与殿下稍作休息后便进宫赴宴。”肖绵走了进来看着正在逗着狼崽的顾常颜。 “赴宴?”顾常颜眉头一皱,为何是赴宴。 “的确是赴宴,说是殿下与王爷解决了这次瘟疫,皇上特意宴请了朝中大臣为殿下和王爷还有娘娘系统接风洗尘。”肖绵如实回答道。 “只怕这是一场鸿门宴。”顾常颜起了身。 “娘娘,何意?”肖绵问到。 “这可能是白冥沅的鸿门宴,罢了,给我准备衣裳吧。”顾常颜将狼崽关进笼子里,然后提着笼子进了里屋。 “这是一场鸿门宴,看来那皇上不想让你这么平淡的过完这个年。”慕见卿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即便是鸿门宴也要去。”白冥沅换好衣服。 “怎么不见苏鉴?”慕见卿看着四周。 “他说有自己的事情处理,我便让他去了,走吧,进宫。”白冥沅没解释太多。 “哎,这苏鉴都走了自己的事,我却还要陪着你去那宫里,不能回去陪着我的梁柒。”慕见卿调侃着白冥沅。 “你们之间也不差这一会。”白冥沅知道慕见卿是在说着玩笑话,所以也没有生气。 天色有些暗下来了,看来是要下雪了,不知为何今年的白城雪总是很多…… 流言蜚语 “殿下,娘娘皇宫到了。”车夫停了马车对着里面的人说到。 “当真无事?若是你不想去我便向父皇解释一番就可。”白冥酌还是有些担心。 “并无大碍,殿下的伤比我更重,常颜没有道理不去参加。”顾常颜摇了摇头,实则她还是担心白冥沅应付不过来。 “神仙姐姐。”刚下马车,顾常颜变听见了这一声“神仙姐姐”不用多想便能知道是谁。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让顾常颜想不到的事欧阳梦身后还跟着一个苏鉴。 “你今日不应当与欧阳夫人一同前来吗,怎么跟着冥王爷?”顾常颜看着向她跑来的欧阳梦。 “回娘娘,欧阳小姐并非跟着王爷来的,是……”话到嘴边苏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是梦儿让苏大人来接梦儿的,母亲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便不来了,兄长与父亲早就来了皇宫。”欧阳梦站稳之后向白冥酌行了礼。 “不妨一同进去吧,外面天冷,你身子受不了。”白冥酌向欧阳梦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然后对顾常颜说到。 “走吧,梦儿。”顾常颜点了点头,伸手拉着欧阳梦,或许是知道了欧阳梦所经历的一切如对于欧阳梦会有更多的疼爱。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顾常颜刚入座便听见殿门口传来了福公公的声音。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行礼。 “免礼。” 顾常颜低着头听着白锡山的这句话突然眉头一皱。趁着起身往白锡山的方向看去,果然,那白锡山脸色略微苍白,嘴唇却有些泛紫,想来那毒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了,以至于他如今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随后又将目光落在白冥酌的身上,想着那毒是白冥酌让人下的总觉得背后一凉,白冥酌与白锡山不愧是一家人,对待自己的亲人也从不手软。 “盯着我作甚?”白冥酌看着她。 “并无。”顾常颜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抿了一口酒,然后再抬头对上了白冥沅的眼神。或许是她眼中的担心太过于显着,白冥沅对她一勾唇然后摇了摇头。 “这趟药山之行可谓是凶险得很,也多亏了吾儿才能将这场瘟疫压制下去,今日这场接风宴也算是为了庆祝吾儿平安无事的归来。”白锡山拿起酒杯分别对着白冥沅和白冥酌的方向一停留,两人见状便起身拿着酒杯回礼。 顾常颜自顾自的喝着自己杯中的酒,白锡山还是有偏见,顾常颜想他的“吾儿”中肯定不包括白冥沅,好在他也没有在行动上真的忽略白冥沅,虽然只是在白冥沅的方向停留了很短暂的一瞬间…… “朕记得一同陪着沅儿的还有一位姓顾的姑娘怎么不见来?”白锡山放下酒杯对白冥沅问到。 “回皇上,一同与臣随行的清歌姑娘在知道药山村庄发生瘟疫后,为了献出自己绵薄之力便一人只身上了药山寻找仙灵草,怎料药山刚发生过雪灾,清歌姑娘对于药山地势并不熟悉,所以坠落山崖。”白冥沅起身回答道,没有用“父皇”,没有用“儿臣”这些词已经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表现得太过明确,他们只是君与臣子的关系…… “原来如此,可是朕这几日在白城听说一同与那清歌姑娘掉下山崖的还有那太子妃的贴身侍女,怎么那不见那侍女有何事?”白锡山的这句话在显然不过了,众人一听这话不久摆明了那顾清歌的死与那顾常颜有关。 “回皇上,常颜本打算这件事就此作罢,可皇上问起来了那常颜也要为自家侍女讨个说法。”顾常颜起身对着白锡山行了礼,这件事情已经扯到她身上了,如果她不先解决那这件事情指不定会向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讨说法?说来听听。”白锡山一愣。 “根据常颜了解到的,那日清歌姑娘掉落山崖是因为她自己执意要上山,药山村长的村民本想陪同清歌姑娘一同上山,可是清歌姑娘却要带着常颜的侍女一同上山,最后出了事清歌姑娘死了,常颜的侍女虽然留了一条命却也伤的不轻。常颜本想着这件事就此作罢便好了,可如今皇上都说了,这几日白城有人造谣清歌姑娘的死与常颜的侍女有关,常颜自然要来为侍女讨个说法。当然,如果皇上不相信常颜所说的那边派人去药山村庄问上一番便可,毕竟当时清歌姑娘给那些村民的印象并不是太好,想来那些村民对于清歌姑娘应当记忆深刻。”顾常颜低着头,有些事情是她在顾清歌死了之后暗中调查的,她所说的这些东西可能连白冥沅和白冥酌都不知道,但是她所说的却没有一句假话。 “既然是她的一意孤行那就证明掉落山崖没了命也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如今解释来了也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了,入座吧。”白锡山果然滑头,将这些事情全部归于流言蜚语了,他们今日才回的白城,顾清歌死的原因怎么可能这么快被白城百姓知道,想必这流言蜚语就是从他们这些人嘴里传出去的。 “是。”顾常颜见好就收,坐了下来。坐下来的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如果今日她没来白锡山又不知道要怎么难为白冥沅…… 回家 “姐姐,梦儿有些坐不住了,姐姐可否陪着梦儿转转。”不知欧阳梦何时走到了顾常颜身边。 “好。”顾常颜自然也坐不住只不过她身份特殊贸然离开免不了别旁人说些什么。 “我陪着你一同去。”白冥酌说罢就要起身。 “今日这宴会就是为殿下准备的,如果殿下此刻离席怕是有些不妥。”顾常颜按住不白冥酌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起身。 “可你们......”白冥酌总是觉得有些心慌。 “殿下,这里是皇宫,我与梦儿在御花园转转便可,不会出事的。”顾常颜倒也不是反感白冥酌,只是觉得白冥酌若是跟着她很是不自在。 “那好,如若你就得累了就去偏殿歇着,等着结束了我去接你回家。”白冥酌拉着顾常颜的手说道。 “好。”听着白冥酌的话顾常颜一愣,听见白冥酌说“家”这个字的时候心里竟不是一番滋味。 等到顾常颜离开白冥酌才收回目光看向白锡山,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只是他余光瞥见白冥沅也离了席位...... “姐姐那人在等你。”欧阳梦停了脚步。 顾常颜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是白冥沅。 “姐姐你去吧,梦儿在这里等着姐姐便是。”欧阳梦看着顾常颜。 “你这是和冥王爷达成了什么交易?”顾常颜自然不信这是巧合。 “姐姐真聪明,不过也莫让王爷等久了。梦儿刚才看过了,这周围人少不会被人发现的。”欧阳梦一笑。 顾常颜这算是明白为何刚才欧阳梦要绕个圈子再来这御花园,原来是为了她和白冥沅。 “王爷在那边等你。”不知何时苏鉴走到了她们二人身边。 “那你帮我好生照顾梦儿。”顾常颜看到苏鉴便能知道欧阳梦与白冥沅的交易是什么。 “自然。”苏鉴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停留在欧阳梦身上。 “这个送给你。”见顾常颜离开了欧阳梦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何物?”苏鉴不接,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欧阳梦用布包起来的东西。 “我做的送给你。”欧阳梦见他这边便只能自己打开布,里面是一个香囊,上面绣着苏字。 “送我?”苏鉴一愣结果那个香囊。 “自然是送你的,娘亲说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嫁人了,这些女工之类的我必须从现在学起,以前我没兴趣所以找各种借口推脱,如今不同了,娘亲同我说起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你,所以我便学着给你做了一个。如何?”欧阳梦脸上带着笑容。 “那为何送我香囊?”苏鉴摸着手中的香囊。 “我见冥王爷身上时常带着一个,想着应当是姐姐送给王爷的,我又见你腰间空落落的,便就想着也送你一个。”欧阳梦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其实那不是简简单单的香囊,那香囊中放入了她的头发,白城里流传着一个说法,把自己的青丝送给心上之人可保心上人的安危,虽说这只是传言,可愿意相信的人总会觉得它是真的…… “多谢。”苏鉴收下了香囊,幸好是在黑夜里,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红晕…… 心生一计 “你叫我前来可谓何事?”顾常颜搓了搓手,不得不说她还是没有适应白城的冬天。 “只是想见你罢了,你今日怎么也跟着来了?”白冥沅眼中满是柔情。 “我们刚回白城,白锡山就迫不及待的举行了这接风宴,想来是借着这宴会的名头来做些别的事情,我怕你应付不过来便就来了。”顾常颜说话间便有雪花落了下来。 “你不怕他怪罪与你?”白冥沅看着那雪花落在顾常颜的眉上眼中更是温柔。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何罪之有?他又如何怪我?你接下来打算如何?”顾常颜问到。 “今日见卿跟我说看白锡山的脸色怕是已经没得救了,他已经提前出宫了,白冥酌并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想必他已经收买好了宫中的御医,白锡山中毒之事定是另有解释。这皇位我也不打算与他争了,只要白锡山一死我也算的上是大仇已报,至于以前那些欺辱我的人我已经不在意了,所以,阿颜,我们离开这白城可好?”白冥沅伸出手将落在顾常颜脸上的雪花抚掉。 “如今你我想走又谈何容易?一位是白城冥王爷,一位是太子妃。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离开这白城,如今白锡山撑不撑的过这个冬天都是个问题,他一死,白冥酌继承皇位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你?”顾常颜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会带你走的,阿颜,信我可好。”白冥沅将顾常颜搂在怀中。 顾常颜没有作答,她不知怎样回答…… “王爷……不好了。”苏鉴快步走了过来。 “何事?”白冥沅松开了顾常颜。 “皇上在宴会上吐了血,如今御医已经去了,王爷还是尽快前去为好。”苏鉴皱着眉。 “你去吧,我与梦儿等会再走,如今宴会上肯定乱了套。”顾常颜看着白冥沅。 “好,你在这停留一会再走,还有,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出头露面,你身子弱一会过去看一眼便找借口回太子府。”白冥沅摸着顾常颜的头。 顾常颜点了点头看着白冥沅与苏鉴一同离开。 “姐姐,你说这白城是不是要易主了?”欧阳梦伸出手接着空中落下的雪花。 “你这丫头就是将事情看的太透彻了。”顾常颜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这欧阳梦又不是平常家的孩子,有些事情她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所以便要装傻,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乱世保全自己。姐姐,王爷说你身子弱,这又下起了雪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欧阳梦拉过顾常颜的手笑着说到。 “好。”顾常颜握紧欧阳梦的手随即便离开了…… “顾常颜啊顾常颜,你可让我好生心寒啊……呵。”那人喃喃自语道,顾常颜与白冥沅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原以为他能挽回顾常颜的心,可如今看来只要白冥沅不死顾常颜又怎么会属于他。握紧的拳头突然松了开,因为他心生一计,一个让顾常颜只能属于他的计划…… 翻天覆地的改变 顾常颜和欧阳梦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跪在了白锡山的点殿前,有不少的妃子已经哭上了。只是这么多人中不见白冥酌。 “这可怎么办呐,陛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名顾常颜不眼熟的妃子拿着手绢擦着自己没有眼泪的眼角。顾常颜只是一笑,或许她们都以为白锡山的病是小事不足以致命。 “太子殿下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纷纷向后看去。 外面的雪可能下的更大了些,又或者是白冥酌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太过长了些,他的披风上已经落了些雪。 白冥酌走到顾常颜面前停下了脚步。 “太子妃娘娘身子弱,来人将她送回太子府!”白冥酌眼中没有情欲只是能冰冰的看着顾常颜。 “殿下?”顾常颜皱着眉看着白冥酌,为何要送她回府。 “怎么,本殿下的话你们是没有听见吗?还不送太子妃娘娘回去!”白冥酌再一次命令道。 “娘娘,该回去了。”沈逸走了过来,他也着实不知道为何太子对顾常颜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顾常颜不在多说只是看了眼寝殿的方向,白冥沅已经进去了也不知道白冥酌究竟打得怎么样的如意算盘。 “你们再在这里哭哭啼啼,本殿下就将你们的舌头拔了去。”白冥酌的眼中出现一丝杀意,这话一出那些原本要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的人纷纷闭了嘴,白冥酌不再理会她们。 “太子殿下,陛下要见您。”福公公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冥酌的身上,冥王爷在里面如今又让这太子殿下一起进去难不成这皇上……众人纷纷猜想。 “娘娘,这天气冷,您刚从外面回来先将这驱寒的药喝了吧,毕竟这样身子暖和些。”管家端着一碗药守在顾常颜的院子前。 “驱寒的药?”顾常颜盯着管家手里那碗药。 “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说娘娘怕冷,所以一直让老奴温着,等娘娘回来之后喝下去。”管家依旧低着头。 顾常颜将那碗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什么异样也就喝了下去,或许是这药有作用,顾常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暖暖的。 “我带回来的那只狼崽可是安排好了?”顾常颜问到。 “娘娘吩咐的,老奴怎敢马虎,已经将那狼崽关在小房子里了,东西都备的齐全放在娘娘院子里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老奴就退下了。”管家接过顾常颜手中的药碗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顾常颜一人进了院子,她回来的时候没有让肖绵跟着只是让她留在皇宫打听消息。一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小狼崽的窝,管家的动作也算快,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给这小狼崽弄了一个小房子,虽说是关在笼子里限制了自由但却足够安逸。 “你说叫你什么名字好呢?”顾常颜伸手打开笼子摸了摸狼崽脖子上的毛,很是暖和。 “不如就叫你阿若可好?你若不知声我便认为你答应了。”顾常颜想了一会便说到。 那小家伙可能是被摸的舒服了,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其实顾常颜给这小家伙取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当她失去了和白冥沅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想过以后自己也会有孩子,那个时候她便想了若是有了孩子小名中一定要带一个诺字,如今再想来也只是觉得当时有些可笑。 没一会顾常颜便觉得有些困了就进了屋。直到她那房门关上院子门口一直站着的那人才离开。 顾常颜不知道自己这一觉醒来白城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你没有心 顾常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雪已经不下了。 “娘娘可是起来了?”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肖绵呢?”顾常颜起身揉了揉眉心。 “回娘娘,肖绵姑娘一晚上没有回来。既然娘娘起来了,那老奴就吩咐下人为娘娘梳妆打扮了。”管家说道。 “殿下呢?”顾常颜一听肖绵没有回来多是就觉得有些心慌难不成出了事情? “娘娘还是先洗漱吧,一会娘娘去了宫里就知道了。”管家说完就离开了。 顾常颜听着管家离开的脚步声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顾常颜来不及多想唤来下人急急忙忙的梳洗完就往宫中赶去。 “娘娘,到了。”管家停了马车。 “参见太子妃娘娘。”顾常颜还未从马车中出来就听见了福公公的声音。 “福公公这是在等本宫。”顾常颜出了马车。 “奴才奉命在这等着太子妃娘娘,娘娘走吧,皇上应该等急了。”福公公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常颜皱了皱眉头,白锡山要见她这是为何。 今日这宫中的气氛压抑极了,连宫女都看不见,这皇宫的墙壁越发的高了些,好像是为了困住这些住在宫中的人一般。 “皇上,娘娘来了。”福公公将顾常颜带到了书房门前对着房内说道。 顾常颜越发好奇了,见昨日那阵仗白锡山应当必死无疑了怎么今日又能下地了。 “让她进来吧。”书房内传来了顾常颜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娘娘进去吧。”福公公对着顾常颜说道。 顾常颜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需要证实。 “常颜,为何在你脸上永远看不见吃惊的神情。”他缓缓地走向顾常颜。 “最先听见皇上要见我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不过在书房外听见殿下,不,应该是陛下的声音时便就明白了,毕竟福公公也没有同我说皇上究竟是谁。”顾常颜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枉费朕还特意吩咐下去让他们别同你说起这事,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怎料你已知晓。”他伸出手挑着顾常颜的下巴。 “白锡山死了?”顾常颜眯了眯眼睛。 “他若不死朕又怎能成为这皇帝?”白冥酌收回了手。 “那你下一步要怎么做,杀了白冥沅?还是杀了我?”顾常颜握紧了拳头,白冥酌衣服上绣的龙纹着实刺痛了她的眼,这一切原本是白冥沅的! “朕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毕竟你是朕的皇后。朕也没有杀了白冥沅的权利,毕竟他可是掌管兵符的人。可是常颜朕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呢。”白冥酌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白冥沅。”顾常颜闭上眼睛。 白冥酌知道这是顾常颜妥协的一种表现,明明顾常颜都已经向他示弱了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满是愤怒。 “想要朕不伤害他?可以,你心甘情愿的做朕的皇后,余生陪朕在这皇宫里待着,朕要让你陪朕老死在宫中!你可愿意?”白冥酌握紧了手中的戒指。 “你可说话算话?”顾常颜睁开眼睛。 “朕说的话自然作数。”白冥酌深吸一口气。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对他出手,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顾常颜看着白冥酌她以前可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白冥酌,她这个时候才发现白冥酌眼里全是贪婪一点都容不下旁人。 白冥酌被顾常颜的这句话彻底惹怒。 “嘭!”桌板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被白冥酌甩到地上。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顾常颜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白冥酌推到了书桌上。 “为何!究竟是为何!你事事都为他着想,那你可曾想过朕才是你的夫君!朕才是与你白头到老之人!朕为了能够回来见你拼死都要打赢那场仗,为的就是能够回来娶你,可是你呢?如今这个时候你都要想这怎么能保住白冥沅的命,顾常颜!你究竟有没有心!”白冥酌掐着顾常颜的脖子却怎么也不敢用力。 “常颜,没有心。”顾常颜冷笑一声。白冥沅也问过这样类似的问题。 “朕如今恨不得掐死你,将你掐死之后就在也没有人能将你夺去,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朕了。”白冥酌看着顾常颜那张脸怎么也下不去手。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不在伤害他那倒也无妨。”顾常颜的语气很平淡好像白冥酌对她没有威胁一样。 白冥酌直接将顾常颜甩在了一旁。 “嘭!” 顾常颜因为白冥酌的那一甩直接撞在了掉在地上的砚台上。顾常颜瞬间觉得额头上一阵疼痛。 “常颜!”白冥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顾常颜额头上的血不断地流了下来。 “传太医!”顾常颜听着白冥酌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白冥酌也越来越模糊...... 喜脉 “王爷出事了。”苏鉴冲进了书房内,而书房内白冥沅正拿着兵符与慕见卿商议着什么。 “何事如此慌张?”白冥沅皱眉,苏鉴可从乃不是这般失礼之人。 “姑娘出事了,在皇上的书房内头磕在了砚台上,肖绵撞见了便急忙出来通报,王爷可要去见见?”苏鉴看着白冥沅。 “走。去皇宫。”白冥沅起身不做迟疑。 “她如何了?”白冥酌问这在给顾常颜把脉的太医。 “陛下,娘娘额头上的伤已经止住血了,并无大碍。还有一事恭喜陛下,娘娘这是喜脉。”太医对白冥酌说道。 “喜脉?当真?”白冥酌突然一愣。 “回殿下,老臣虽说医术不及欧阳大人但是喜脉老臣还是诊断的出来的,只不过娘娘身子弱,这胎儿可要好好护着,毕竟娘娘以前有过......”太医话未说完福公公便走了进来。 “陛下,冥王爷在殿外侯着,说是听闻娘娘受了伤便特意带着慕神医来给娘娘看看。”福公公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白冥酌勾着嘴角,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见过皇上。”白冥沅行礼。 “冥沅,朕今日高兴,你不必拘束。正好慕神医也来了,快为常颜看看,她与腹中的胎儿可安好,太医说常颜身子弱,这孩子有得好好需得好好保护。”白冥酌脸上止不住笑意,外人看来他算得上是一个温柔至极的人。 “胎儿?”慕见卿皱着眉头像是听错了什么一样。 “怎么,慕神医看起来好像并不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高兴?”白冥酌眯了眯眼睛。 “草民不敢,只是常......娘娘身子弱,容草民为娘娘诊断一番。”慕见卿急忙改了称呼,如今白冥酌是皇上,对于有些称呼,有些规矩他不得不服从。 白冥酌示意他上前为顾常颜把脉,慕见卿摸着顾常颜的脉象眉头开始越皱越紧。 “怎么,慕神医可是觉得有不对之处?”白冥酌问道。 “回陛下,并无。娘娘这果然是喜脉。草民这就为娘娘开几副药方子为娘娘调整身体。”慕见卿面无表情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退下吧。真要守着常颜等她醒过来。”白冥酌说罢,伸手将的手拉住,眼中满是柔情。 “臣告退。” “草民告退。” 白冥沅与慕见卿两人退下后,白冥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如何,真的是喜脉?”白冥沅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是,不过,常颜的喜脉有些不对劲。”慕见卿摸着下巴说道。 “怎么?”白冥沅问道。 “回复再说吧,毕竟这里是皇宫。”慕见卿摇了摇头示意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说这些。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顾常颜怀了白冥酌孩子的事情已经被众人知晓。 “郡主这可怎么办,如今那顾常颜怀了太子的孩子现在太子必定将她当作手中宝,如今我们想动手可是难上加难。 “急什么,还不到时候。如今她怀了孩子我们这个时候动手无异于是将自己风口浪尖上,等着,顾常颜她不可能永远这么好运。”南千月品着茶脸上看不出任何着急的模样。白冥酌不会轻易放过白冥沅,那她何不借助白冥酌的手一次除掉两个人呢? 兵符 “你是说阿颜只是脉象比较接近喜脉这是何意?”白冥沅不解。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确是真的。常颜身子骨不同于别的女子,脉象这些自然也与常人有些差异,宫里那些御医虽说不至于把错脉但是因为常颜自身的原因那些御医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只是我不明白常颜为什么会这样。”慕见卿有些困惑,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 “这种脉象会持续很久吗?”白冥沅问道。 “不清楚,因为现在还不知道常颜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了这种脉象的出现。如今我们也不要过分追究这事,毕竟常颜怀有龙嗣的事情满城皆知,如今我们跳出来质疑这件事情不免要惹些是非,如今你应想想怎么自保,为何那白锡山最后要将兵权交给你?”慕见卿接回了之前他们两个人在书房的谈话。 “他不过是履行了对母妃的承诺罢了。”白冥沅将一封信递给了慕见卿。 那封信上解释了为什么不受宠的冥王爷能够获得兵权。 原来当年白锡山与他母妃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交易,无论将来戚贵妃的子嗣是否具有成为皇帝的资格在新帝登基之时将兵权交于戚贵妃所生子嗣。那时候的白锡山依旧爱着戚贵妃,他想娶戚贵妃变就答应了戚贵妃的要求,还立了字据。后来戚贵妃也真的怀上了孩子,最先开始白锡山还兴高采烈地每日都去探望戚贵妃,甚至在想如果戚贵妃生出的孩子是男孩那就将孩子封为太子,将戚贵妃封为皇后,只是后来有些流言蜚语传进了白锡山的耳朵里,白锡山有些动容了便让手下的人去查,结果真的查出戚贵妃包庇了一些前朝幸存者,而那其中便有戚贵妃以前所爱之人。饶是那白锡山再大度也纵容不了这种事情,便派人将那前朝幸存之人全部杀害,还将戚贵妃以前所爱之人的头颅埋在了戚贵妃院子的梧桐树下。白锡山舍不得放戚贵妃离开所以就将她囚禁在宫殿中,知道戚贵妃怀胎八月还是得知了这件事情,气急攻心导致早产。白冥沅一生下来白锡山便不待见他只因为觉得白冥沅不是他的子嗣,戚贵妃在世的时候多少还能护着白冥沅些,可是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大的能力,白冥沅始终要长大,后来白锡山便给白冥沅封了王放在了白城里不管不顾。白锡山最后还是将戚贵妃留给白冥沅的那封信交给了白冥沅,一同交给他的还有那白城的兵符。 戚贵妃早就将一切计划好,她明白自己没有办法一直保护白冥沅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可怜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心爱之人的头颅一直埋在她最喜欢的梧桐树下。 “我如今感觉这兵符就是个烫手山药,接也不是扔也不是。”慕见卿将信放回了信封中。 “该来的总会来如今我不方便去见阿颜,今后就劳烦你多让梁柒去皇宫里了。”白冥沅将信拿了回来。 “你我是知道事情真相可旁人却不知道,如今他们都以为常颜怀了白冥酌的子嗣,在白冥酌登基之后必定有大臣让白冥酌封后,你觉得白冥酌会放过这个机会吗?借着常颜怀上他子嗣的这一事情将常颜封为皇后大臣自然不会有争议。”慕见卿急了起来,如果顾常颜真的被封为皇后那他们两个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我相信阿颜。”白冥沅这句话说得多没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哎,算了。”慕见卿也不再多说便离开了白冥沅的书房。 白冥沅就是那样傻傻的站着,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他的计划之外了...... 朕为你举办的封后大典 慕见卿还没有进到院子中梁柒便已经冲了出来。 “你怎么如此毛毛躁躁的,慢些当心摔着。”慕见卿急忙扶住梁柒。 “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姑娘怀了白冥酌的孩子?”梁柒听着话怎么也不敢相信。 “的确有这件事情,常颜与白冥酌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明天你进宫陪陪常颜吧。”慕见卿并没有打算将顾常颜真实的情况告诉她。 “这样以来真的如那些百姓口中所说的一样,姑娘要成为白冥酌的皇后吗?”梁柒攥紧了拳头。 “应当是这个道理,只怕常颜不会同意,所以想让你明天进宫,肖绵一个人在宫中可能应付不过来,你明天去主要安抚她的情绪,千万不可以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慕见卿叮嘱着梁柒。 “如今白冥酌成了皇帝那岂不是会对冥王爷有所动作?”梁柒皱着眉头。 “他不敢有所动作,过几日你便能明白了。”慕见卿拉着梁柒走了进去。毕竟白冥沅拿到兵符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顾常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屋内的烛光闪动着,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白冥沅逃了,逃到了一个没有白冥酌的地方,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是顾常颜却觉得无比的真实以至于她并不想从梦中醒来。她想起身却不想惊动了身边的人。 “常颜你醒了。”白冥酌急忙起身。 顾常颜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何时这么不警惕了,身边躺了一个大活人都不曾有察觉。 “常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朕不好,朕不应当对你发脾气更不应当推你。我去给你倒杯水来。”白冥酌假装没有看见顾常颜眼中的堤防只是骗自己顾常颜在怪他而已。 “陛下,臣妾已经醒过来了,陛下应该回去休息了。”顾常颜叫住了正在给她倒水的白冥酌。 “常颜,虽然还未给你举行封后大典但是你终究是朕的妻,况且。”白冥酌停顿了一下又说到:“你如今腹中有了朕的孩子,你让朕怎么可能离开。” 白冥酌勾着嘴角端着一杯水走到顾常颜面前。 “孩子?”顾常颜刚坐起身听见这句话只感觉自己呼吸顿了一下,刚才白冥酌说了“腹中胎儿”。 “你不信吗?不仅是太医院的人证实了,就连慕见卿都亲自把过脉,你不相信太医院的人总要相信慕见卿吧。”白冥酌说道。 顾常颜不说话了,白冥酌说的不错,她可以质疑太医院的人却没有办法质疑慕见卿。 “还有常颜,白冥沅也知道这件事情了。你说今夜他会不会彻夜难眠呢?”白冥酌低下身子在顾常颜的耳边说道。 “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卑鄙!”顾常颜伸手推开了白冥酌。 “常颜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朕的妻子白冥沅是朕的弟弟,你说他的嫂嫂怀了孩子他也应该有理由知道,常颜你放心朕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绝不会让被人用红花伤害到他。时候不早了,既然爱妃没有什么事情那边好好在这歇息吧,朕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对了,爱妃身子不适变就在这殿内静养吧,养好身子才能参加朕为你举办的封后大典。”白冥酌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让顾常颜从今日起禁足在这殿内。 顾常颜不知道白冥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觉得自己异常的冷好像是被人扔在了冰窖一般,白冥酌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了他很多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 “娘娘,您多少还是吃一些东西吧,您这腹中还有孩子呢。”福公公对着目光呆滞的顾常颜说道。 “拿出去。”顾常颜没有看福公公。 “娘娘......”福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既然她不吃想吃那就让她饿着!”门口走进来的正是白冥酌。 “陛下。这可使不得啊,娘娘肚子里还怀着龙子啊。”福公公急忙跪了下来。 “顾常颜,你就这么不想成为朕的皇后?”白冥酌上前看着顾常颜。 “是。不仅不想成为你的皇后更不想为你诞下子嗣。”顾常颜的语气依旧很淡。 “可惜了,这一切朕都不会如你所愿!拿粥来!”白冥酌一手掐住顾常颜的脸,一手接过了福公公递过来的清粥。那清粥早就因为时间的缘故变冷了,白冥酌也不管顾常颜会不会被呛到直接灌了下去。顾常颜想反抗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力反倒是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顾常颜,朕奉劝你好好吃饭,否则下次朕就将你手脚绑住硬生生的灌下去。别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朕,顾常颜,这一切是你欠朕的,你从一开始就带有目的的接近朕,朕不揭穿你是因为朕是真心的喜欢你,朕以为你的那颗冰冷的心迟早有一天会被朕所打动,可是顾常颜,你扪心自问成为朕的妻子之后可有真心对待过朕!唯独在那个假的顾清歌出现在白冥沅身边的时候朕才会觉得你是朕的妻子!”白冥酌将手慢慢的滑向顾常颜的脖子。 “皇上息怒,娘娘只是这几日太累所以才会这样,求陛下息怒。”肖绵见状不对急忙跪在顾常颜床边。 “这几日除了伺候她的婢女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见!”白冥酌松开了手走了出去。 “娘娘。”肖绵急忙扶住顾常颜,用帕子擦去顾常颜脸上的脏东西。 “我没事你将这些东西收拾了吧,我有些累了。”顾常颜摇了摇头。 “陛下,娘娘这般模样怕是不会愿意参加封后大典了,这......”福公公说道。 “朕会解决的。”白冥酌平复了怒气看着那只掐在顾常颜脖子上的手,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刚刚在在做什么,他差点要杀了顾常颜。 “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福公公伏着身子。 “说。”白冥酌收回手。 “娘娘自有在乎的东西,陛下应该懂得利用。”福公公低着头。 “怪不得父皇一直器重你。走吧。”白冥酌说罢便离开了顾常颜的寝殿。 “什么?常颜被软禁了?”慕见卿站起了身。 “我今日想进宫却被告知太子妃娘娘因怀有身孕,身子不适所以在宫中静养不见任何人。”梁柒将今日所经历的全部告诉了慕见卿。 “阿沅,你说这可怎么办啊,白冥酌这是要强制的不让我们去见常颜,如今常颜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啊。”慕见卿有些着急了。 白冥沅还未说话书房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王爷,出事了。”门外正是苏鉴的声音。 堂堂冥王爷为一女子这般 “王爷南蛮之地有所动作应当是要与白城宣战。”苏鉴对着白冥沅说到。 “南初那边什么情况?”白冥沅眉头微皱。 “南公子应当无法顾及到南蛮之地,听说,南国皇帝怕是不行了。”苏鉴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南蛮出兵那么白城出战最好的选择便是手握兵符的白冥沅。 “如今这兵符我自然不会交回去。今日为白锡山下葬我便不去了。白冥酌问起来便说我身子不适。”白冥沅起了身。 “你要做什么?”慕见卿拉住了白冥沅。 “阿颜这个时候一定很无助吧,我没有能力将她带出皇宫那就去看看她。”白冥沅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哎,何必呢,明明一开始就在一起好了,可是偏偏要将事情弄的这么复杂。”慕见卿摇了摇头。 “或许,王爷也是在姑娘嫁给太子之后才明白自己离不开姑娘吧。”苏鉴说到。 “你这话让旁人听了去可不要笑掉大牙了,堂堂白城冥王爷竟然离不开一女子。”慕见卿忍不住笑意,虽说他觉得苏鉴说的这话很是好笑却又不得不承认苏鉴说的就是事实。 “这本就是事实,姑娘离开了王府之后王爷就时常待在姑娘以前的院子里,旁人都看得明白,只不过王爷不愿意承认罢了,若不是太子娶了姑娘王爷还不知何时才能承认。”苏鉴被慕见卿这么一笑脸上微红。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说你说的不对,只不过你这木头竟然开窍了,看来被那欧阳大人的千金调教的很好。”慕见卿脸上还是挂着笑。 “他与欧阳大人的千金?”许久未开口梁柒有些奇怪。 “这事你不知道,走我们回家,我在同你细细说来。”慕见卿转身牵着梁柒的手一同走了出去,只留下了那从脖子红到耳根的苏鉴。 “你们都先下去吧。”肖绵收拾完地上的狼藉对着别的宫女太监说到。 “是。”众人只以为顾常颜躺下了便就应了肖绵说的话。 “娘娘,起来吧,他们都走了。”肖绵对着那床上的人说到。 “你果然了解我。”顾常颜见自己装睡被发现了也不生气便就起了身。 “娘娘这样不吃不喝只是为难了自己,先不说娘娘腹中的孩子,娘娘刚在药山经历了瘟疫现在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还是吃着东西为好。”肖绵扶起顾常颜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 “蜜饯?”顾常颜看着肖绵手中的东西。 “正是,今日梁柒姐姐本来要进宫看你的,怎料被那些侍卫拦住了,正巧被我碰上了,梁柒姐姐便将这东西交给了我,娘娘快尝尝吧。”肖绵递给了顾常颜。 “看来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皇宫了。”顾常颜无奈一笑。 “娘娘这说的是哪里话,娘娘还这么……年轻。”肖绵再说到年轻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了一下。 “娘娘,该吃药了。”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伺候顾常颜的公公。 “进来吧。”顾常颜刚说完房门就被打开了,那公公低着头走上前将托盘中的药碗递给了顾常颜。顾常颜忍不住多看了那公公两眼,不知为何这公公有些不同,别的公公身材可不像眼前这人这般高大,而且这人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 “娘娘我来喂你吧。”肖绵接过药。 “没事,我自己来,这药苦,你那样一勺一勺的喂我还不如我一次将它喝药。”顾常颜说完之后捏着鼻子将那药灌了下去。 “蜜饯。”顾常颜忍着想吐的感觉对肖绵说到。 肖绵急忙接过顾常颜手中的药碗刚想去拿蜜饯却有一双手快她一步。 那手从打开的蜜饯中拿出一颗喂向顾常颜,顾常颜也是苦的有些迷糊了,见那蜜饯递了上来以为是肖绵在喂她便就张开了嘴。 “你是何人!”肖绵捏住了那双本来要收回去的手。 那双手的主人身子一颤。顾常颜缓过了那苦劲便看向那穿着太监衣服的公公。 “是我。”那人抬起头。 “王爷?”顾常颜这才明白为何在他身上感觉到了熟悉。 “你在门外侯着,我想同阿颜说几句话。”白冥沅对着肖绵说到。 “是……”许是被吓到了肖绵这才松开了白冥沅拿着药碗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还穿着……”顾常颜打量着白冥沅。 “为了来看你,梁柒说你被软禁起来了,我放心不下却又不能用自己的身份来看你,只能出此下策。”白冥沅做到顾常颜的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顾常颜很是心疼。 “堂堂冥王爷为了见我假扮成公公这让旁人知道拍不得笑你三四日。”顾常颜勾着嘴角不知为何如今一见白冥沅她便能心情好起来。 “也只有你能笑笑我。”白冥沅刮了刮顾常颜的鼻头。 “今日不是白锡山下葬吗?你来了这里别人不会怀疑吗?”顾常颜突然想起来白冥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说身子不适所以去不了,旁人是否相信我也不在乎,今日主要是为了能来看看你,旁人都不及你重要。”白冥沅摸着顾常颜的脸庞。 “你信我吗……”顾常颜愣了一会才问出口。 “我信。”白冥沅没有丝毫犹豫。 “你不问问我说的是什么事?”顾常颜一愣。 “无论你说的是什么事我都相信你。”白冥沅将顾常颜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明明写屋内足够暖和了,可是顾常颜的这双手还是一场冰冷。 “你在宫中好好静养,这些日子我要处理朝廷上的事情,等我忙完我再来找你。”白冥沅看着顾常颜。 “你不必这般冒险,他不会对我做什么。”顾常颜示意白冥沅不用担心。 白冥沅慢慢靠近,将头放在顾常颜的肩膀上。 门被推开了,白冥沅走了出来。 “好生照顾她。”只是给肖绵留了这句话便就离开了。 肖绵目送顾常颜离开之后才走了进去。 “娘娘可有觉得身子不适?”肖绵一进来就问。 “为何这般问我?”顾常颜不解。 “怕娘娘见到王爷太高兴了。”肖绵笑道。 “你又在打趣我了,去为我备些吃食吧。”顾常颜明白肖绵这是在打趣她。 “是。”肖绵笑着走了出去。 见房门被关上了顾常颜这才将手拿了出来,食指上的那个刀口已经不流血了…… 想要共度余生的喜欢 “娘娘今日出了太阳了,不妨在院子里待待?”肖绵走了进来。 “好。”顾常颜应下。 “娘娘,今日我听说了些事情。”肖绵走过去扶起顾常颜。 “什么事能让你产生兴趣?”顾常颜问道。 “我听说这里原来是戚贵妃的住处,不知为何陛下要将娘娘安排在这里。”肖绵开始为顾常颜穿衣。 “白冥沅的生母?我听闻戚贵妃死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妃子住进来了,除了平常打扫的宫女白锡山不任何人进来。”顾常颜并未见过戚贵妃对于她的印象全来自白冥沅的口中。 “娘娘可能还知道这里宫女们都说先帝不让别的妃子入住是因为在先帝心中戚贵妃才是皇后,所以在戚贵妃死后先帝常常一人来此。先帝对戚夫人可真是深情。”肖绵将顾常颜的袖口整理好,正好看见了顾常颜食指那位愈合的伤口。 “皇室何来的深情一说。”顾常颜一笑走了出去。 一出门顾常颜便就看见了那颗没有树叶的梧桐树。 “娘娘,你先坐着,我去御膳房里给你那些甜点来。”肖绵将顾常颜扶到石桌前。 顾常颜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那颗梧桐树,虽说冬天了树叶也都掉完了可是顾常颜依旧觉得它长的很好,看得出被人悉心照料。 “娘娘。”正在顾常颜发呆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时?”顾常颜没有转身。 “属下怕娘娘在这殿中无聊便将这小家伙带了过来。”沈逸怀里抱的正是那狼崽。 “你倒是有心了。”顾常颜听见这话才转过身。 阿若从沈逸怀中跳了地上跑向了顾常颜。 “娘娘属下已经命人将太子府院子中的东西搬过来了,看娘娘还需要些什么,属下便让人去准备。”沈逸说道。 “命在这院子中搭个秋千吧。这院子里只有梧桐树太孤单了。”顾常颜抱着阿若只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是。”沈逸话音刚落肖绵就回来了。 “娘娘,今日御膳房做了桃花酥。”肖绵端着一个碟子走了进来。 “你将那桃花酥放下陪着沈逸回一趟太子府,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顾常颜看见肖绵看那沈逸的眼睛都直了便明白肖绵在心里想着什么。 “是,娘娘。”肖绵听了顾常颜这话便红着脸将食物放下然后走了出去。 “谢娘娘。”沈逸向顾常颜行了礼才走了出去只是那耳根有些微红。 “阿若,你说是这人本就多变还是人心根本不可猜测?”顾常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话像是在问怀中的阿诺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在宫中居住的可还习惯?”沈逸走在肖绵的身后。 “甚好,我们快些回太子府看看有没有遗漏娘娘的东西吧。”肖绵脸上依旧红红的。 “你是真不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吗?”沈逸拉住肖绵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我......”肖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今日带你好好转转,这些日子也真的是没有平静过,你去吃好吃的。”沈逸揉了揉肖绵的脑袋,对于眼前这人他是真的喜欢,想要共度余生的喜欢。 威胁本宫 顾常颜这头上的伤养了有半个月,沈逸命人将那秋千搭好了,她闲来无事便抱着阿若坐在那秋千上晒太阳,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在白冥酌身边并不安全三天两头的受伤。 “娘娘,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您看看合不合适。”福公公带着一些宫女走了进来。 “何物?”顾常颜抚摸着怀中的阿若头也不曾抬起。 “回娘娘,是凤袍,陛下说娘娘如今身子已经好些了,后宫不可无主。三日之后便是封后大典。”福公公说到。 顾常颜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阿若的手顿了顿。 “娘娘,听奴才一句劝。顺从总好过两个人都受伤的好。”福公公说的两个人一个是顾常颜另一个便是白冥沅。 “福公公这是在威胁本宫?”顾常颜这才抬起头看着福公公。 “娘娘这是哪里话,奴才怎么敢威胁娘娘呢,奴才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娘娘一番才是,毕竟娘娘是这白城的皇后,切莫找错了自己的位置。”福公公脸上带着笑。 “肖绵,东西留下送客。本宫有些乏了。”顾常颜又低下了头。 “奴才告退。”福公公让人将东西放下后对着顾常颜行了礼才离开了顾常颜的宫殿。 “娘娘,听福公公那语气是知道了王爷与娘娘的事了?”肖绵问到。 “怕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少,只不过他们有的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则是想通过这件事时候做出文章罢了。”顾常颜起了身,看着放晴的天空突然觉得这次天晴的太长了。 “陛下,您交代的奴才已经转告给娘娘了。”福公公站在白冥酌的面前。 “她何反应?”白冥酌问到,手中批阅奏折的笔却没听过。 “娘娘停了便让人将东西放下,不怒也不怕。”福公公如实回答的。 “这世间哪还有她顾常颜怕的。”白冥酌冷笑一声。 “陛下,虽然如今娘娘怀了身孕,可这后宫也总不能只有两位妃子,陛下看是否安排下去?”福公公走上前将白冥酌批阅好的奏折取下又放上新的奏折。 “这是便是要皇后负责,等封后大典过了便就安排下去切记要让皇后为朕好好挑选。”白冥酌停了笔。 “是,陛下,只是陛下要将侧妃娘娘封为什么妃位?”福公公问到,其实南千月的妃位早就应该封上了,毕竟这白冥酌登基也有半月有余了,可是偏偏白冥酌不让,因为顾常颜的封后大典还没有举行。 “封为南妃便可,后宫中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伺候常颜来处理别的人不许参与。”白冥酌又动起了笔来。 “陛下这样......”福公公有些为难毕竟这南千月是南国的郡主。 “有何不可?这是朕的天下,那也是朕的后宫,既然都是朕的,那朕将后宫的权力交谁也是真的权利。”白冥酌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反对他的意见。 “陛下说的是。”福公公明白自己逾越了。 “如今要怎么办?三日之后便要举行封后大典了到时候常颜身上可就刻上白冥酌三个大字了,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慕见卿看着依旧不着急的白冥沅。 “你以为如今我想带她走就带她走吗?即便白锡山死了可我身边想要除掉我的人还不少。她如今在宫里想要伤害她没那么容易。况且如今兵符在我手上你觉得白冥酌回不好好利用一番?”白冥沅研究这棋盘上的棋子。 “那你总不能没有动作吧,你就这么妥协了?”慕见卿很是不解白冥沅是如何做到这般冷静的,如果是换做他,那他今日可能已经拿着剑冲向皇宫了,他的人抢也要抢回来。 “如今我与阿颜都是被威胁的人。对了,给你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查出来没有?”白冥沅问道。 “没有通过常颜的血根本没办法知道常颜是怎么被假怀孕的,不过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等我将它证实了就好了,这样一来便能证明常颜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慕见卿停住了。 “只是什么?”白冥沅抬头看着他。 “没什么,我回去研究去了等确定了再给你答复。”慕见卿走了出去。如果真的证实了他的猜想那顾常颜应该怎么办...... 旧人哭 “娘娘,快洗漱一番吧,太后娘娘有请。”顾常颜刚醒来变听见了一个嬷嬷的声音。 “嬷嬷难道不知道吗,本宫正在被皇上禁足。”顾常颜记得这嬷嬷应该姓李。 “娘娘,这是太后的命令。”李嬷嬷这是在提醒顾常颜。 “是吗?那就让嬷嬷在外面等会了,本宫这才起来梳妆打扮。”顾常颜的语气不喜不怒,那李嬷嬷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在殿外等候。 “娘娘这是?”肖绵一愣,看着本来要起身的顾常颜又躺了下去。 “本宫身子还没好利索,动作自然慢些。”顾常颜将被子拉好。 肖绵这便明白了顾常颜的意思。 虽说这几日是出了太阳可是这外面还是有些寒冷,李嬷嬷就足足在这门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原来李嬷嬷还在这等着呢,肖绵,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冷的天应当让李嬷嬷找个地方先坐着,暖暖身子。”顾常颜虽说在责怪肖绵,可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娘娘教训的是,只不过娘娘这身子还没好利索腹中又还有胎儿,奴婢怕太后那边等急了不敢耽搁,所以只能帮着娘娘梳洗一时间怠慢了李嬷嬷,还请李嬷嬷责怪。”肖绵明白顾常颜是何意。 “罢了,莫让太后等急了。娘娘还是快些走吧。”李嬷嬷终归只是个下人。 “见过太后娘娘。”顾常颜一身素衣朝着那正坐上的人一拜。 “今日叫你来是想给你交些规矩,酌儿要执意娶你,哀家也没有办法组织,但是你要明白,如今酌儿可是这白城的皇上,那个皇上三千佳丽的,你身为皇后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且要起到带头作用千万不可争风吃醋。”季媛并没有让顾常颜起身。 “臣妾自然明白。臣妾并不会为了陛下的宠爱而且做些伤天害理之事。”顾常颜也就那么跪着,只是这话说的倒是让季媛有些脸疼。 “你们都下去吧。”季媛遣了所有下人。 “太后娘娘这是何意?”顾常颜看着季媛。 “哀家就是想看看你如今狼狈的样子,酌儿不是说此生只娶你一人吗?最后还不是先娶了荼齐悦又娶了那南国郡主。顾常颜啊,说到底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了新鲜感的玩物罢了。”季媛走了下来,伸手掐着顾常颜的下巴。 “太后娘娘,即便常颜如今是一个没有新鲜感的玩物可是常颜依旧坐上了这白城皇后的位置,如今常颜这腹中可是怀有陛下的子嗣,先不说这孩子是男是女,只要他平安出生那常颜这后半生便无忧了。”顾常颜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这腹中还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孽种!顾常颜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季媛松开了顾常颜,语气中满是嘲讽。 “太后娘娘,常颜虽然没有什么得意的,但是常颜时候可以与陛下合葬。”顾常颜勾着嘴角,这句话算是说在了季媛的痛处。 “啪!” 季媛毫不犹豫的给了顾常颜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酌儿是个念旧的人,你以为你这皇后的位置能做多久?你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迟早会被打入冷宫。”季媛气急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顾常颜直起身子。 季媛见不惯顾常颜这种不怒不火的态度,因为这样的顾常颜和那戚贵妃像极了。 “你!”季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母后!” 白冥酌匆匆赶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酌儿你怎么过来了。”季媛只能收回手。 “见过母后。”白冥酌虽然担心顾常颜但是却不能在季媛面前失了礼数。 “起来吧,你如今事务繁忙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季媛继续问道。 “母后。常颜身子弱,如果下次常颜有做的不对的还请母后见谅。”白冥酌伸手扶起顾常颜。 “哀家只不过是教教她规矩罢了。皇室的人最怕的便是失了面子。”季媛心中有气却也不能当着白冥酌的面说出来。 “既然母后教完了那儿臣便将常颜带走了。”白冥酌行了礼便将顾常颜扶着往殿外走去。 “对了母后。”白冥酌停下了脚步对季媛说道:“儿臣希望下次见到母后的时候母后是真的再教常颜。” 白冥酌的这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酌儿,你......”季媛话还没有说完白冥酌已经带着顾常颜离开了。 “顾常颜,你嚣张不了多长时间。等着后宫进来新人哀家看你这旧人有哭的时候!”季媛握紧了拳头,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莫要去招惹母后 “你闲来无事就莫要去招惹母后。”回到顾常颜的殿中白冥酌才松开了顾常颜,并冷声说道。 “陛下说笑了,常颜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会去招惹太后娘娘。只不过常颜不去招惹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招惹常颜。”顾常颜低着头。 “来人!”白冥酌有些生气了。 “奴婢在。”肖绵上前。 “去太医院给你们主子那些药膏来,朕可不想在那封后大典上让旁人看了皇室的笑话。”白冥酌说完后头也不回头的离开了。 “白冥酌怎么会到太后哪里去?”顾常颜问着肖绵。 “娘娘,宫里到处都是皇上的人,娘娘的动向皇上自然知道。”肖绵低着头总不能告诉顾常颜是因为她害怕顾常颜在季媛那吃了亏偷偷去给说的吧。 “罢了,你去太医院取些药膏吧。”顾常颜挥了挥手示意肖绵退下。她明白季媛今日见她是为了羞辱一番,怎料那白冥酌突然赶来季媛只能停手。看来如今这进了皇宫就没那么太平了…… 封后大典这是竟然不像往常一样放晴,天阴沉沉的。 “娘娘,您看着这样如何?”肖绵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在了顾常颜头上。 “将它取下来,把这个换上去。”顾常颜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支发簪来。 “这是……”肖绵看着那支带着狐狸的发簪。 “这头饰太重的,压的本宫有些喘不过气来。”顾常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是。”肖绵只能按照顾常颜所说的做。 “娘娘,时辰到了。”门外是福公公的声音。 “肖绵,本宫……再无退路可言。”顾常颜闭着眼睛对着肖绵说到。 “娘娘……”肖绵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想将一切告诉顾常颜,可是却又怎么都鼓不起勇气。 “走吧。”顾常颜起了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妃顾常颜,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册封皇后,钦此!???”伴随着福公公的声音顾常颜一步一步的走向白冥酌。 白冥酌站在高处就那么俯视着顾常颜,可是顾常颜却没有抬头看着他,只是平静的有些,眼中不带着一丝光。 “臣妾,谢主隆恩!”顾常颜跪在白冥酌面前。 “爱妃快快请起,你这身子还怀着子嗣。”白冥酌扶起顾常颜。 不远处的白冥沅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顾常颜,好像这旁人都与他无关一样,唯有那顾常颜头上的狐狸发簪让他有一丝欣慰。 顾常颜只觉得头上的发饰越来越重,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只是看见福公公又宣读了这什么,可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在人群中寻找着白冥沅的身影,可是她竟然连身旁白冥酌的脸都看不清了…… “白冥沅……”顾常颜最后喊出的便是这三个字。 “常颜!”白冥酌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抱住要倒下去的顾常颜。 跪在不远处的白冥沅想要起身但是被那福公公挡在面前。 “宣太医!”白冥酌也顾不上那封后大典没有举行完直接将顾常颜抱了下去。 “冥王爷,该接旨了。”福公公手里拿着一道圣旨。 “臣……接旨。”白冥沅伸出手,福公公将圣旨放在白冥沅手上便就随着白冥酌的方向赶去。 白冥沅手中的圣旨被他捏的越来越紧…… 爱着她却也在伤害她 “陛下,娘娘突然昏倒可能是劳累过度。”欧阳崎把完脉对白冥酌说到。 “腹中胎儿如何?”白冥酌问到。 “娘娘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欧阳崎说这句话了在皱着眉头,顾常颜的脉象有些奇怪说她是喜脉却又有说不出来的问题。 “既然常颜无事了你们便退下吧。朕陪着常颜。”白冥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众人退下。 肖绵站在一旁捏着自己的手,她生怕欧阳崎检查出什么。她明白那情蛊作用但是却不明白情蛊放进身体内会不会被查出。 欧阳崎离开了顾常颜的寝殿便匆匆离开了宫。他记得当日顾常颜确诊为喜脉的时候慕见卿也在场。 “你当真要去?”慕见卿皱着眉头。 “这是圣旨,我若不去那边是抗旨。”白冥沅看着眼前的圣旨,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白冥酌是要他死在去南蛮之地的路上。 “王爷,欧阳大人求见。”苏鉴走了进来。 “欧阳崎?他怎么回来?难不成是常颜出了事?”慕见卿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崎会来这。 “去看看吧。”白冥沅皱着眉头他总觉得欧阳崎这次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参见冥王殿下。”欧阳崎见白冥沅走了出来急忙上前行礼。 “欧阳大人快快请起。”白冥沅上前扶起欧阳崎又说到:“欧阳大人此次前来可为何时?” “回王爷,老夫此次前来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欧阳崎虽然明白不应该这么莽撞的来找白冥沅,可是白冥酌的为人他着实信不过。 “欧阳大人这是何意?皇后娘娘的事情不应当告诉皇上吗?大人反而来找本王是不是有些不妥?”白冥沅眉头一皱。 “王爷,很多事情老夫看在眼里却没有说出来,皇后娘娘对红花过敏是假小产却是真。”欧阳崎知道白冥沅是不信任他。 “你怎知此事?”白冥沅眼中带着杀意。” “王爷不必紧张甚至可以相信老夫,之前在猎场老夫变便就差觉出来了。”欧阳崎解释道。 “那你为何之前不向白冥酌说起这事?”白冥沅着实看不懂欧阳崎。 “王爷,老夫在这白城中信不过任何人,这白城太乱了,老夫只想求得自家夫人与孩子平安罢了。”欧阳崎终究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很多事情他明知道真相却不会去管,因为他明白做多便错多。 “阿沅,这并不是重点。今日欧阳大人来此是为了常颜的事情。”慕见卿叹了口气走上前,让着两人在这么聊下去可能天黑都不一定问的出欧阳崎来此的目的。 “阿颜出了什么事情?”白冥沅也不在乎对顾常颜的称呼。 “是娘娘的脉象出了问题,老夫记得娘娘确认怀孕的那天慕神医也在,所以今日前来就是想来问问慕神医那日可曾觉得不对。”欧阳崎看向慕见卿。 “欧阳大人也发现了?”慕见卿看着欧阳崎。 “果真如此。娘娘并没有怀孕。”看着慕见卿的反应欧阳崎算是确认了顾常颜没有怀孕这一事情。 “可如今我们并不知道常颜究竟是变成这个样子的。”慕见卿叹着气。 “这种现象应当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这几日老夫会调查娘娘的饮食起居看能不能从这里面的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不过娘娘这种情况对她自身的影响也是很大,今日晕倒便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欧阳崎可以利用自己在宫中的方便调查是何原因导致顾常颜变成这样,可是对于顾常颜的状况却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只不过需要些时间。如今常颜住在宫中,我的身份并不方便进去,今后还得劳烦欧阳大人。”慕见卿对着欧阳崎行了一礼。 “慕神医客气了。梦儿很是喜欢娘娘,若是她知道娘娘在宫中受了苦老夫却没帮助指不定啊要在老夫耳边吵的起茧子。”欧阳崎说着玩笑话。 “多谢欧阳大人。”白冥沅对着欧阳崎也行了一礼。 “冥王爷,您的这一谢老夫便收下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夫便就回府了。”欧阳崎对着两人行了一礼。白冥沅的道谢他自然收的下,毕竟顾常颜心里的那人是他。 “你说常颜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目送着欧阳崎离开慕见卿开了口。 “此话何意?”白冥沅问。 “所有人都爱着她,可所有人都在伤害她。你如今看清了自己的心却没了保护她的能力。白冥酌如今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却只会让常颜厌恶。”慕见卿笑道这是他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却让白冥沅觉得每个词都像一把剑插进了他的心脏。 见白冥沅不说话慕见卿又说到:“你还进不记得我问过你的话吗?如果这一切不在你的预料之中不过你该怎么办?,你说这一切都会在你的计划之中,结果现在,你的计划之中就是常颜成为了白冥酌的皇后?阿沅,好好想想吧。如今你接了圣旨,这南蛮之地你必须去,这场战你必须打,而你,不一定回的来。” 慕见卿拍了拍白冥沅的肩膀便离开了。 白冥沅回到书房里盯着那道圣旨一动也不动。他以为自己会成为顾常颜的救世主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会成为她失去自由的累赘。或许在顾常颜出现在他的世界的时候就没有计划之中这一说了...... 南国小太子死了 “不要……不要死!不可以离开我!” 白冥酌守在顾常颜身边看着折子,听到顾常颜发出了声响急急忙忙的的将手中的折子扔下。 顾常颜依旧紧挨着眼,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嘴里一直嘀咕着不要离开我,不要死这样的话。 “常颜,朕在,朕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白冥酌拉着顾常颜的手。 “王爷……不可以……”原来顾常颜梦到的人是那白冥沅。 “常颜……”白冥酌虽然心中有怒火可是看着这样的顾常颜却怎么样也发不出来。 顾常颜自始至终都没有醒过来,白冥酌就这么牵着顾常颜,直到顾常颜不在说着梦中的话才唤来肖绵。 “陛下。”福公公走上前。 “有什么事情回到书房再说。沈逸,你留在常颜这里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来告诉朕。”白冥酌关上了寝殿的房门。 “陛下,您安排在冥王府的线人来报,欧阳崎去了冥王府。陛下,您看……”福公公观察着白冥酌的脸色。 “可有听到什么?”白冥酌本想批阅奏折可是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并未。只不过这欧阳崎与冥王爷扯上关系对于陛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陛下看是否要提醒欧阳崎?”福公公问到。 “不用。冥王爷何时启程?”白冥酌合上奏折。 “半月之后,陛下可有什么交代与冥王爷的。” 白冥酌听了福公公的话后眼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忍,可是随即想到了顾常颜在梦中喊着白冥沅的名字,那眼中的最后一丝不忍消失的无影无中。 “福公公,你如今应当明白朕的心头大患究竟是谁,朕也相信你能帮朕处理好。”白冥酌看着福公公。 “是。”福公公自然明白白冥酌的意思,他没有想过让白冥沅活着回来。 “陛下,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早朝,请陛下早些休息。”福公公将桌案上折子收起。 “你先下去吧。”白冥酌挥了挥手。这一夜可能他要无眠了…… “肖绵……”顾常颜的声音有些沙哑。 “娘娘,你醒了。”肖绵反应过来急忙扶起顾常颜。 “你在哪发什么呆呢……”顾常颜身子没有力气,连说话都觉得有些费力。 “在想娘娘何时能醒过来,昨夜陛下走后娘娘在梦中哭了起来,可是吓坏我了,嘴里一直喊着王爷的名字。”肖绵在顾常颜醒来的时候的确在发呆不过是在想顾常颜体内的蛊虫究竟怎么样了。 “我喊着王爷名字……”顾常颜一愣。 “对啊,也不知陛下听见没有。”肖绵将帕子递给了顾常颜。 “昨日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些什么?”顾常颜主要想知道白冥沅发生了什么。 “娘娘,你忘了,咱这白城被改名为北冥了,还有陛下将那侧妃娘娘封为南妃安排在了香苑,陛下还下旨,让娘娘掌管后宫之权。最后,南蛮之地有所躁动,陛下让冥王带兵平息。”肖绵自知顾常颜所问的便只有白冥沅一人的情况。 “南蛮之地?若是要说平息不应当是南国派人平息吗?怎么会从白……北冥派人?”顾常颜一时之间还改不过口来。 “娘娘有所不知,南国乱了,那南蛮估计也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才想要对北冥打死攻击。”肖绵提到南国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担心,如今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北冥。 “乱了?为何这么说?”顾常颜记得吗南国皇帝再怎么无能却也不会让南国乱了。 “南国皇帝病了,这皇位并无子嗣继承,那朝堂中一部分人支持着左将军,一部分人便支持着南丞相。这南国也是斗的厉害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管理那南蛮。”肖绵答到。 “我记得你说过那南国是有一个小太子的,现在怎么又说并无子嗣继承皇位?”顾常颜记忆力甚好,她记得肖绵说过南国有一位幼小的太子。 “那小太子死了。据说是因为偷偷跑到河边玩耍被淹死了。”肖绵给顾常颜梳着头发。 “小太子死了没多久那皇上就病重看来这南国也是不太平了。”顾常颜想都不用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娘娘,陛下那边传了话,等娘娘醒了便见见皇上。”肖绵将顾常颜最爱的那支狐狸发簪插在了顾常颜头上。 “用过早膳再去吧,昨夜做了噩梦,今日有些累。”顾常颜闭着眼睛,即便是现在她还能回忆起来那梦中的场景,白冥沅穿着盔甲可是脸上全是血,对着她说:“阿颜,再见了……”她拼命的跑向白冥沅却怎么也追不到…… 木偶 顾常颜这一出门便就见了不想见到的人。 “给姐姐请安。”南千月低着身子行了礼。 “起来吧。”顾常颜淡淡的说道。 “昨日姐姐昏倒了,妹妹今日担心姐姐本想着一大早就来看看姐姐的,怎料今日一大早太后娘娘就将妹妹叫了过去,说是让妹妹辅佐姐姐管理后宫。”南千月看着顾常颜。 “陛下已经说过了让本宫管理后宫,南妃这么做是想违背陛下的意思?”顾常颜一笑。 “姐姐哪里话,只不过太后……”南千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常颜打断了。 “南妃可是记得这后宫是陛下的后宫并非是太后的后宫,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坐上了这南妃的位置反而糊涂了起来。本宫与你同位陛下的妃子,我不曾视你为本宫的仇人自然本宫也希望你轻易不要来招惹本宫。这几日累,本宫脾气不好。”顾常颜提醒着南千月。 “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疏忽了,毕竟姐姐才是这北冥的皇后,是陛下的皇后。”南千月也不生气。 “呵……”顾常颜看着南千月那张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这是在乐什么?”南千月被顾常颜这一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本宫现在看着你突然想起了听说的事情,自己的弟弟意外死亡而自己却在异国他乡与别人一同说笑。本宫啊,是在笑你可悲。”顾常颜着实觉得南千月可悲。 “生死由天,或许死了才是更好的解脱。不过,姐姐就没有什么在乎的吗?妹妹认为有一天姐姐也会感同身受。”南千月这话明里暗里是在说那白冥沅。 “感同身受?南妃怕是多虑了,本宫没有亲人何来这感同身受一说?就算以后真的会有你口中感同身受的事情,本宫可以抛弃现在的荣华富贵与他一同去了,你敢吗?”顾常颜看着南千月她明白南千月从来不爱白冥酌,或许成为白冥酌的妻子也是有所目的,可是这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 “娘娘,耽搁的有些时候了,莫让皇上等急了。”肖绵提醒着顾常颜,她们两人在这么对质下去对谁都不好。 “恭送姐姐。”南千月扯着笑脸对着顾常颜说到。 顾常颜也没有理她直接走了过去。 “娘娘,该起来了。皇后娘娘走远了。”身边的丫鬟想要扶起南千月却被南千月直接打了一巴掌。 “忘记本宫对你说过话吗?”南千月看着跪在地上丫鬟。 “郡主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丫鬟求着绕。南千月入宫后给自己身边的丫鬟下了命令,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只能称她一声“郡主”。 “再有下次本宫就直接将你的舌头拔取!”南千月心中有气却总不能在这里发作,她不稀罕白冥酌的妃位,她想做从来都是南初的妻子…… “参见皇上。”顾常颜行着礼。 “福公公,既然皇后身体好了,那明日就开始吧。”白冥酌头也不曾抬起来。 “何事?”顾常颜皱着眉头。 “娘娘,如今陛下登基,娘娘被封为皇后可这宫中总不能只有两位妃子,明日娘娘便要为陛下招妃纳妾。”福公公在一旁说到。 “冥沅如今也没有妻妾,你作为长嫂明日也帮忙看这些。”白冥酌将折子合起来看着顾常颜。 “臣妾遵旨。”顾常颜脸上不曾有变化。 “下去吧!”白冥酌看着顾常颜这幅模样便觉得心烦意乱。 “臣妾告退。”顾常颜说的话没有一点感情,好像她就是街边演杂技人手中的木偶没有过多的感情…… 体内的蛊虫 “娘娘,这陛下昨日才册封了你为皇后,怎么明日就要招妃纳妾了。”肖绵为顾常颜打抱不平。 “平常人家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这皇上呢,今日放你半天假,我想一个人待待。”顾常颜对着肖绵说到。 “可是……”肖绵始终放心不下顾常颜。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照顾不好自己,你去吧。”顾常颜推了推肖绵示意她不用管自己。 肖绵也不推脱,等顾常颜进了屋她便离开了皇宫。 屋子里暖和极了,顾常颜靠在床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阿柒……”慕见卿从房内走了出来。 “怎么了,平日里你可是兴致勃勃的,怎么今日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梁柒放下手中的事情看着慕见卿。 “常颜她……”慕见卿再考虑是不是要将事情告诉梁柒。 “姑娘怎么了?”梁柒心一紧。 “常颜她根本没有怀孕。”慕见卿说到。 “这不是好事吗?那你为何这副神情?”梁柒不解。 “我说的常颜没有怀孕是因为常颜她根本不可能怀孕。”慕见卿将那东西交给了梁柒。 “这是什么?”梁柒皱着眉头看着瓶子中的东西。那瓶子里面是血,里面还有一只虫子在蠕动,像是在吸食瓶子中的血。 “情蛊。”慕见卿回答道。 “南国的情蛊?”梁柒听说过这种东西,听说这种虫子放进人的身体里只要那人见到喜欢之人心脏就会像是被针扎一样痛。 “对,我这几日查了医书,若是这情蛊一直放在人体内到最后人会痛的麻木,而真的到那种时候这情蛊才有了真正的作用,它会吸食人体的精血让人慢慢的被耗死。想必这情蛊放在常颜身体内有一段时间了,否则我不可能通过这种方法检测出常颜身体中有情蛊。”原来那情蛊放入人体中时间长了之后会改变人的血液,那种改变对于别的情蛊来说是致命的,只要将被放入情蛊之人的血液放在别的情蛊旁边那情蛊就会吸食血液,如果情蛊刚放入体内那绝对不会产生这种效果。 “那快救姑娘啊。“梁柒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根本救不了。这种蛊虫一般只有下蛊的人才能破。”慕见卿不是不想救而是实在救不了。 “会是她吗?”梁柒突然能静下来。 “能在常颜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将蛊虫放进去只可能是她,你们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她了不是吗?”慕见卿只是不明白顾常颜对她那么好她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不行,我要进宫告诉她。”梁柒说罢就要起身。 “你冷静些,如今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你觉得谁会相信。再说你觉得讲这件事情公布对谁能有好处?我们现在只能想办法帮常颜解决体内的蛊虫,这件事情先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慕见卿拉住了梁柒。 “为何不能说?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只想让姑娘平安无事。”梁柒眼中的慌乱太过明显了。 “阿柒,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我们先保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说出来。我会想办法的,你相信我。”慕见卿将梁柒抱在怀中让梁柒冷静下来。 “她不会死的,对不对。”梁柒攥紧慕见卿的衣服。 “相信我。”慕见卿只能这样安慰梁柒,只是这件事情他没有把握。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顾常颜为什么会出现假怀孕的脉象,毕竟只要那情蛊植入体内后被植入者就会失去怀有身孕的资格 媚香 在城边的客栈里一位姑娘走了进来没有任何人起疑。 “叩叩。” “进来吧。”屋内的声音有些沙哑。 肖绵走了进去,刚转身关上门就被人抱在了怀中。肖绵反感别人碰自己想要转身将那人制服可是双手紧紧地被那人控住。 “别动,让我抱一会。”那人语气中满是疲惫。 肖绵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这次要见她的人会是南初...... “是不是很吃惊我会在这里。”南初将肖绵抱得更紧了。 “公子如今不应该在南国吗?”肖绵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皇位已经唾手可得,如今只要等着南跖一死我便可以登记。肖绵,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不要让我亲自来带你回去。”南初放开了肖绵。 “我会尽快完成任务的。”肖绵趁机急忙退开。 “你将蛊虫已经放在她的体内了?”南初也不生气。 “是,可如今她怀了孩子,我实在没办法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尽快的。”肖绵只能用借口推脱着。 “呵,是谁告诉你她怀了身孕的?”南初像是听见了天大般的笑话。 “是宫中的太医诊断出来的,慕神医也确认过了。”肖绵不解。 “枉费他慕见卿还自称神医,还有你也太不了解南国的情蛊了。情蛊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身中情蛊之人没有办法孕育新的生命。”南初走回桌前喝着杯中的桃花酿。 “无法孕育新的生命?可是为什么那宫中太医都已经确定了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错。而且,他们都没有检查出来顾常颜体内有情蛊。”肖绵怎么也不肯相信,她就这么轻易的剥夺了顾常颜成为母亲的资格。 “情蛊被植入体内到后期之后是不会通过把脉这种变现出来,如今那情蛊已经呵顾常颜融为一体了,除非有人用她的血液与其他情蛊放在一起再回发现,至于你说的顾常颜被确认怀了身孕这事情你可能需要去问问白冥酌了,看看他有没有给顾常颜做过什么手脚。不过现在还有什么用呢?没有解药顾常颜依旧死路一条。”南初眼中带这醉意。 “公子,你喝醉了。我先退下了。”肖绵看着南初的样子觉得在待下去并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你不许走。南初又上前紧紧地抱住肖绵,他真的醉了,也许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多肖绵的想念。 “公子,早些休息。”肖绵想要用力的推开南初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是不上劲,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模糊。 “肖绵啊,你为何还是不长记性呢,即便是你最熟悉的人也要有所防备啊。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屋子里有一阵奇香吗?这可是我为你一人自作出来的媚香。”南初眼中的醉意突然消失不见了。 “你......”肖绵怎么也没有想过她会被南初算计。 “你以为我会真的放心让你留在白城吗?不,现在应该称为北冥。”南初将肖绵抱起,如今的肖绵已经没有意识只是觉得自己身子有着一种莫名的燥热...... 宫中有奸细 顾常颜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她床边看着她,她本不想睁眼的,可是那人却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唔......”顾常颜将那人的手打掉。 “娘娘,该起来了。”那人看着顾常颜紧闭的双眼不禁笑了笑。 顾常颜听见那人的声音猛地起了身。 “你怎么来了。”顾常颜看着依旧一身公公服装的白冥沅。 “见你昨日晕倒,我今日便偷偷地进宫来看看你,怎么没人照顾你?”白冥沅将顾常颜扶起。 “你知道我这人喜静便不想让人在院子中所以便让他们全都走了。对了,让你帮我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顾常颜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情。 “还是没有头绪,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般。”白冥沅从怀中拿出蜜饯喂给顾常颜。 “不应该啊,只要是人便就会留下线索,她总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之前说过是被沈逸救下来的,那些人呢?可有查到?”顾常颜问到。 “没有,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我现在甚至怀疑她说的那些人是否真的存在。也是我当时粗心大意,不然也不可能将她放在你身边。”白冥沅叹了口气,伸出手整理着顾常颜耳边的碎发。 “如今她也没对我做任何事不是吗,别担心了。”顾常颜明白白冥沅是在自责。 “我留在北冥的时间不多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白冥沅将蜜饯放在顾常颜手中。 “你真的要去南蛮?”顾常颜心里突然一紧。 “我不得不去,不过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白冥沅将顾常颜抱在怀中。 “好,我等你。”顾常颜突然发现如今和三年前有些一样,不过如今她等的人成了白冥沅而已…… 白冥沅在顾常颜宫中待到天色渐晚才离开。 “陛下,皇后娘娘今日待在裕祥苑中没有出来过,中途只有一个公公进去伺候了娘娘。”沈逸向白冥酌汇报着顾常颜的情况。 “只有一个公公?没有其他的下人了吗?”白冥酌一愣。 “娘娘喜静,除了平日里正常的打扰以外娘娘身边就留了肖绵姑娘。”沈逸答到。 “肖绵人呢?”白冥酌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肖绵姑娘今日出宫了,还没有回来。”沈逸不解这白冥酌为何突然问肖绵的情况。 “去给她安排着人在院子里,最好是会些功夫的。”白冥酌对着沈逸说。 “可是娘娘……”沈逸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朕的命令!去安排。”白冥酌突然发了火。 “是,属下遵命。”沈逸只能退了出去。 “陛下……”福公公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你也出去!”白冥酌指着门口的方向。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白冥酌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来。这是今日突然出现在他桌案上的,上面写着:“宫中有奸细,恐对常颜不利。”他不知道写纸条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但是他必须保护好顾常颜! 目光短浅 顾常颜在白冥沅离开之后便简单的用过膳就又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坏了身孕,说来也可笑,她明明很是喜欢孩子,可是却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半分喜欢,但是却没有勇气让这孩子消失……顾常颜做了一个梦,梦里依旧是她与白冥沅初次相见的场景,梦中的白冥沅身上好像有一层光,一层让顾常颜心动的光…… 隔日,顾常颜是被宫中的嬷嬷叫醒的,为顾常颜梳妆打扮之后便将顾常颜带到了选秀的秀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简单肖绵。 “娘娘,这些是陛下给您挑选的宫女,陛下说了这些人娘娘必须待在身边。”沈逸带着一堆宫女走了过来。 “让她们回裕祥苑待着吧,你可曾看见肖绵?”顾常颜虽不知白冥酌为何要将这些宫女送到她的身边,可是今日没有必要纠结这些事情,虽然她怀疑肖绵可是这一切也只是怀疑。 “今日倒是不曾见过,昨日听闻她出了宫,怎么一夜没有回来?”沈逸皱着眉头。 “没有,今日还是宫中的嬷嬷服侍的我。”顾常颜话音刚落就见那肖绵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娘娘。”肖绵走了过来眼睛微红。 “你这是怎么了?昨夜怎么没有回宫?”顾常颜问到。 “昨日想着出宫转转结果不小心迷了路最后在城边的客栈住了下来今日天亮了便就往宫里赶。”肖绵吸了吸鼻子。 “你啊,真是的,若是想出宫转转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忘记了之前在晴雨楼的经历了吗?”顾常颜还没有说话沈逸便急忙对着肖绵说到。 “对不起……”肖绵低着头。 “走吧,快开始了。”顾常颜一直皱着眉头,直觉告诉她肖绵昨天并不是因为迷路才留在宫外的…… “皇上驾到。”福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 “参见皇上。” “免礼。”白冥酌身后还跟着白冥沅。 “冥沅,今日虽说是为朕纳妃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皇嫂的眼光好不妨让她帮你挑选一番。”白冥酌故意加重了“皇嫂”二字。 “多谢陛下美意,只可惜臣弟今生非一人不娶。”白冥沅行了礼全是谢过白冥酌。 “冥沅啊,你可知朕也曾说过你这样的话,只可惜面对皇权富贵,承诺又算得了什么?”白冥酌的这一番话在场的人都是听的莫名其妙的。 “臣弟并不是皇兄。臣弟所承诺的事情哪怕是是去性命也要完成。”白冥沅笑着,一旁有不少女子竟然看着白冥沅的笑有些呆滞了。 顾常颜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这场选秀好像是特意来羞辱她与白冥沅的一样。 “朕若是有你这般勇气也不可能坐上这皇位了,福公公开始吧,指不定冥王就能看上哪家的小姐了。”白冥酌笑着只是那笑容满是嘲讽。 顾常颜只是麻木的坐在白冥酌的身边,看着那些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她有多想逃出这深宫那些人就有多想进来。她听见白冥酌点了几个人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福公公刚才介绍这几个人的时候都提到了什么将军,丞相之类的,看来这场选秀很多都是已经确定的,只不过为了皇室的面子还是需要走些过场。 “常颜,看了这么多人你可有帮冥沅物色几个?”白冥酌叫着顾常颜的名字。 顾常颜这才反应过来说:“陛下,常颜出身卑微,虽然之前能承蒙王爷照顾可是常颜毕竟目光短浅,王爷若是有看上的人自然会向陛下说起,这换了一批又一批王爷都没有开口想来王爷并没有看重的。” “姐姐这话说的可着实谦虚,毕竟姐姐是这北冥的皇后啊……”南千月出了声。 本来这种为皇上招妃纳妾的地方不应该出现除了皇后意外的妃子,可是这南千月是奉了太后的命令来的,旁人也没了办法。 “本宫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顾不了大局。”顾常颜这话虽然贬低了自己但是却能顺带挖苦白冥酌她觉得也不亏。 “皇后娘娘这话着实有些贬低自己了,放眼望去这北冥中又有和人能比得上娘娘呢?”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冥沅说了话。 “够了,今日到此为止吧。至于她们的妃位让皇后安排吧。”白冥酌起身离开。 “恭送皇上。”众人行礼。 顾常颜悄悄地往那白冥沅的方向看了一眼,白冥沅也正在看着她,她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嘴角带着笑,他们这般模样可真是像极了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 她本就是戏子 顾常颜将那些人处理好才准备离开。 “姐姐,趁着今日天气好可否陪着妹妹走一走?”南千月挡住了顾常颜的去路。 顾常颜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便说了一句:“好。” “娘娘。”肖绵扯了扯顾常颜的袖子,那南千月看样子并没有安好心。她如今是真的担心顾常颜的情况。 “无事,你去找沈逸吧,本宫觉得南妃有话对本宫说。”顾常颜倒是觉得南千月是个不错的棋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那些深宫女人一样…… 肖绵只能皱着眉头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的看着顾常颜。 “娘娘走吧,毕竟这里不是很好说话。”南千月走在前面带着路。 南千月一路上都没有停,直直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顾常颜看着那宫殿便明白南千月是要将她带到太后哪去。 “你这是何意?”顾常颜停了下来。 “想带姐姐看出戏,妹妹以为姐姐会喜欢这场戏。”南千月也没有停下脚步,自顾自的说着。 “是吗?那本宫要好好看看南妃说的这场戏。”顾常颜冷冷一笑。 说来也是奇怪这太后宫里竟然没有一个下人直到她们走到紧闭的门前听见里面的对话。 “这南蛮你不想去也得去。”是季媛的声音。 “太后这是在担心本王抢了他的位置?毕竟本王手中可有兵符。”听着白冥沅的声音倒是不觉得他在生气。 原来白冥沅离开那选秀之地不久就被季媛宫中的人请了过来。 顾常颜看着南千月很明显这场戏的角儿是白冥沅与她。 “你要明白你如今的安逸都是酌儿施舍给你的,若不是酌儿你真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季媛怎么能容忍白冥沅还活在这世上,只要白冥沅在就一定会对白冥酌造成威胁。 “太后要知道本王活能到今日靠的从来都不是他白冥酌对本王的施舍,如今本王不与他争夺这皇位只是因为这兵符是母妃就给本王最后的东西,本王不想用它去做赌注。”面对季媛如此难听的话语白冥沅依旧没有生气。 “你当真是为了这兵符不是为了别的?”季媛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酌儿不愿意追究不代表哀家可以坐视不管,那顾常颜是你心尖上的人儿吧,你如今不想争夺这皇位多半都是因为她。她如今在宫中如果出了什么事不过也都是妃子为争宠的手段罢了,你说是吗,白冥沅?”季媛突然一笑。 “嘭!” 本来紧闭的门直接被推开。 “姐姐这……”南千月但是没有想过顾常颜会这么做。 顾常颜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抬腿走向里面,既然这场戏的角儿是她与白冥沅,那她迟迟不登场这场戏还有什么看点。 顾常颜一走进去便发现本该在院子里的宫女都站在一旁,见顾常颜进来了急忙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你来作甚!”季媛看着顾常颜眼中带着一丝讽刺。 “常颜路过,听见太后唤着常颜的名字便就进来看看,原来太后宫里这么热闹。”顾常颜低身行了礼。 “白冥沅记得哀家与你说的话,这场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否则啊,这宫里可是没有几天安宁的日子了,你们都退下吧。”季媛没有理会顾常颜。 “你们先站住。太后,常颜觉得以后在院子里留着几个人还是好的,毕竟这宫中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外面留着人好歹能在有危险的时候通报一声。”顾常颜嘴角带着笑看似无害实则却在提示着季媛什么。 “你这是何意,哀家宫中的人哀家让他们在哪便就在哪!”季媛瞪着顾常颜。 “太后觉得当年太皇太后出事的时候身边的人会比太后宫中的这些宫女太监无用?常颜只是提醒太后罢了。”顾常颜知道季媛将所有人叫过来只是为了让他们看着她羞辱白冥沅而已。 “你!”季媛站起来指着顾常颜然后极速呼吸着。 “母后。”南千月急忙上前扶住季媛。 “太后觉得常颜说的可有不对的?毕竟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当年太皇太后也应给没有想到明明身边高手如云却终归没能看见第二日的太阳。”顾常颜像是没有看见季媛那般模样自顾自的说道。 “住口!”身后传来的是白冥酌的声音。对于白冥酌的到来没有一个人觉得吃惊,毕竟白冥酌到这来是在所有人的计划中…… “参见皇上。” 那些下人吓得直接跪下,这宫中没有人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当今陛下的心结。当年白冥酌去了边疆没多久太皇太后就死在了经常去的清宁寺中。 “你是忘记了朕与你说过的话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冥酌死死的盯着白冥沅。 “回皇上,是太后派人将臣弟请了过来。”白冥沅从季媛派人将他带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今日这季媛是有所计划的。 “哀家是想许久未见这冥王爷趁着今日他进宫就让人将他请客过来,毕竟当初哀家与戚贵妃关系也是甚好。至于这皇后……”季媛没在说下去,其实她今日的计划是想让白冥酌撞见顾常颜维护白冥沅的场景。怎料这白冥酌来早了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顾常颜说那太皇太后的事情。 “今日南妃让常颜陪着一块走走,经过太后宫中发现院子里并无下人,常颜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进来看看,刚才常颜不过是提醒太后这宫中一定要留着下人,如果出了事情也好去通报一声,太后可能觉得常颜多嘴,常颜无意间提到了太皇太后。”演戏谁不会,她本就是个戏子。宫中的人知道太皇太后是白冥酌的心结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天色已晚,冥沅你身为王爷不应该在这后宫之中久留,你先出宫。”白冥酌忍着自己的怒气,他清晰的在顾常颜眼中看见了得意,如今看来他成了顾常颜的一步棋。 “那臣弟便告退。”白冥沅行了礼看了顾常颜一眼便离开了。 “你也回去自己的宫中!”白冥酌对着南千月说了一句便拉着顾常颜也离开了。 “母后消消气。”南千月假意安慰着季媛。 “虽然这件事情达到了目的,可惜这酌儿对那顾常颜怎么也不死心。”季媛这会倒是真的生气。 “母后,今日这宫中不是新进了些妃子吗?如今又何必让我们动手,据臣妾了解那易将军的女儿可不是好惹的主……”南千月给季媛顺着气。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你如此聪明伶俐今后也必定能成为皇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下去吧,哀家乏了。”季媛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臣妾告退。”南千月也离开了,在走出季媛宫殿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全无,白冥酌的后位她并不稀罕…… 发了疯的泼妇一般 “娘娘,没事吧。”肖绵见白冥酌等人走了便急忙问着顾常颜。刚才太后宫中她没敢进去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事,不过你也算的上是聪明。”顾常颜伸手将阿若抱在怀中。 “是娘娘教的好,若不是娘娘提示我去找沈逸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肖绵一路上都在心惊胆战的。白冥酌一言不发的拉着顾常颜来到裕祥苑,最后也没说什么放开顾常颜便离开了。 “今日看来那南千月与太后爱妃成一伙的了,看来今后的宫中生活也不会那么无趣了。用膳吧,今日没吃些什么,有些饿了。还有一会吩咐院子中的那些人动作小些,我喜静。”顾常颜逗着怀中的阿若。说来也是奇怪,这些日子她的内力好像有些不稳定,还好今日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用过膳不久肖绵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闻着那药的苦味顾常颜皱起了眉头。 “娘娘,这是太医院吩咐人送过来的,说是安胎药让娘娘喝了,还说不必担心这是欧阳太医亲自熬的。”肖绵放在了桌上。 顾常颜看着那药既然是欧阳崎熬的那应该没有问题,便仰头喝了下去。 另一处,南初与那些监视肖绵的人汇合。 “大人,您这脸……”众人都看向南初半边为肿的脸庞。 “没什么事,收拾收拾回南国。”南初伸手摸着被肖绵打了的脸庞,这是肖绵今日清醒过来发现他对她做的事情之后气急败坏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倒也不气,如果发生了这种事情肖绵还不生气那他才觉得无趣。 “那肖绵姑娘……”其中一人问到。 “我说了,所有人回南国。”南初的话不容置疑。 他看向那皇宫的位置喃喃道:“快了,肖绵我会很快就接你回家。”只是这句话被那有心的人听了去。 他们一行人连夜出了北冥。与此同时香苑中…… “你说什么?南初他来了北冥?他在哪?”南千月急切的抓着嬷嬷的胳膊。 “郡主,南初大人……已经离开北冥了。今日是线人带进来的信……”嬷嬷紧紧的捏着袖口不让信封漏出来。 “走了?那他来北冥做什么?”南千月松开了嬷嬷的胳膊。 “郡主,南初大人带走了放在北冥的眼线。今夜应该已经出城了。”嬷嬷急忙跪下,南千月有多在乎南初她是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南初这次来北冥的真正目的恐怕南千月会疯掉。 “当初本宫嫁入北冥,他说放些人手在北冥保护本宫,如今他亲自来这北冥将那些人带回去这是何意?说!”南千月是在怕,怕南初不要她了,她也怕自己再也回不去南国。 “郡主,南初大人并不是好的选择。奴婢求郡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嬷嬷磕着头。 “本宫合适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即便他不是好的选择那本宫今生也认定他了。”南千月微红了眼眶,明明如今这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南初,可他如今竟然不要她了…… “郡主,您明知道南初大人可是你的兄长啊。况且南初大人派人在北冥保护你是假,实则为了旁人才是真。”嬷嬷所说的那件事不少人都知道,可是南千月却当做不知情的模样。 “为了旁人?为了谁!”南千月盯着嬷嬷。 “是奴婢说错话了,没有旁人。”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的告诉了南千月不该说的事情。 “你一定知道什么,你不说是吗?那本宫今日就打到你说为止!”南千月伸手掐住了嬷嬷的脖子。 “求郡主饶奴婢一命。”嬷嬷伸手拉住南千月的胳膊那信也掉了出来…… “你果然知道什么……”南千月看着那封信。哪怕有人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依旧是南国成熟稳重的郡主可是只要一面对南初的事情她就像是发了疯的泼妇一般…… 南千月打开信,信中写道南初派他们这些人来北冥的真正目的,还有南初昨夜未归可能是去见了她…… “哈哈哈……果然啊,派那些人暗中保护本宫是假,监视她才是真,南初阿南初,你为何要骗本宫呢,嬷嬷阿,明日请那姑娘来一趟香苑吧,本宫觉得她长得俊俏,有些东西想要赏赐给她……”南千月拿着那封信到了蜡烛旁将它烧尽。她明白南初这人生来性子淡漠,本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怎料啊,她堂堂南国郡主竟然输给了一个丫鬟,甚是可笑啊…… 如果他可以早些出现多好 “肖绵姑娘,进去吧。”嬷嬷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嬷嬷,这南妃娘娘叫奴婢来究竟有何事情。”肖绵捏着自己的手指那是她紧张的表现。 “娘娘的心思奴婢们怎么可能知道,姑娘与其问我还不如早些进去。”嬷嬷有些不耐烦直接伸手推了一把肖绵。 “嘭!”肖绵直接摔在了殿内的地上。 “肖绵是本宫请来的人,你问怎么可以这般无礼。”南千月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是人依旧坐在那主位上品着茶。 “参见南妃娘娘。”肖绵起身行着礼。 “免礼吧,你们都先出去,本宫与肖绵姑娘有话说。”南千月挥了挥手。 “不知娘娘叫奴婢来是有何事?”肖绵低着头。 “本宫觉得你机灵,想让你来本宫这里,你意下如何?”南千月依旧不给肖绵一个正眼。 “多谢娘娘美意,只不过奴婢在皇后娘娘那里待着甚是开心。”肖绵明白这南千月今日一大早找她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也算得上是忠心,其实本宫觉得你与那沈逸很是般配,本宫想让皇上给你和沈逸赐婚,你觉得如何?”南千月放下茶杯,起身慢慢走向肖绵。 “奴婢出身卑微配不上沈逸大人。”肖绵急忙跪下,如今她怎么能配得上沈逸。 “肖绵姑娘拒绝的如此果断难不成肖绵姑娘有比沈逸更好的选择。”南千月蹲下身将肖绵的头抬了起来。 “娘娘说笑了,肖绵是奴才命,沈逸大人都高攀不起又怎么可能会有更好的选择。”肖绵看清了南千月眼中的恨意,她不明白这恨意来自何处。 “那你与南初究竟是和关系!”南千月直接用手扯下肖绵肩上的衣服。她肩上的红印刺痛了南千月的眼,那分明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娘娘这是何意?”肖绵一把推开南千月起身伸手拉上自己的衣服。 “何意?你前夜没有回宫是不是和南初在一起!”南千月抓着肖绵的胳膊。 “娘娘猜的不错,我是和南初大人在一起了。”肖绵见南千月已经知道了便也不想隐瞒。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南千月手上更用力了。 “那娘娘有何资格?或者问娘娘用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北冥的南妃,还是他妹妹的身份?”肖绵直接甩开南千月。 “你……怎么知道……”南千月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旁人知道去。 “说来这件事情还是他告诉我的,如今你想明白为何那在晴雨楼他会先救我了吗?”肖绵挑衅着南千月。 “你从何时认识他的……”南千月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肖绵。 “他说是很久了,可是我却记不清了,不过终归要比娘娘早些,毕竟娘娘与南初的相遇我算是帮忙计划的人。”肖绵以前也问过南初这样的问题,他每次的回答便是“我们很早以前便认识了。” “贱人!”南千月直接打了肖绵一巴掌。 “娘娘这是恼羞成怒了?那我不妨再告诉你娘娘一件事,他说过,夺了皇位就娶我为皇后。”肖绵被打的偏过头去。 “来人!来人!”南千月不相信肖绵说的话。 “娘娘......”嬷嬷带着人走了进来。 “给我打!”南千月指着肖绵。 “是。“一行人走向肖绵。 “哈哈哈。南千月,我告诉你今日是我想死,可如果你今天杀不死我,那我今后绝对不会会放过你。”肖绵像是没了灵魂一样,那双眼睛没有神...... “啪!”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对郡主说话!”嬷嬷伸手又打了肖绵一巴掌。 “南千月,你也是可悲。明明成了北冥的南妃却还是妄想成为南国的皇后。你觉得难过的百姓可能接受你这样的皇后吗?”肖绵依旧笑着。 “把她嘴给本宫打烂,否则今日死的就是你们!”南千月恨不得杀了亲手肖绵可是她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毕竟她未来要站在南初身边的。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南雪川现在也被禁足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南初绝对不会留下她这样的祸害在皇宫。南千月,一切都是你害的!”肖绵没想活,如今她失去的清白只能待在南初身边,可是她不想,她还有舍不得的人,只可惜她与沈逸遇见的太迟,如果沈逸可以早些出现该有多好,这样的话即便她今后遇见了顾常颜那她也会好好保护她...... 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肖绵人呢?”顾常颜看着院子中跪在地上的人。 “不说是吗?本宫总能让你们开口。”顾常颜拿出房间里的剑指向他们。今日她一起来便不见肖绵,问别的宫女她们也都不知道,她想出去找可是这群奴才就跪在她面前不让她出去。 “本宫再问一次,肖绵人呢?本宫知道你们都是些会功夫的人,可是你们真的觉得你们能打得过本宫?你们的命也是命,可是如果你们要一直跪在这里不让本宫去找人的话,你们这些人就到地底下去后悔吧。”顾常颜手有些微颤,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内力使不出来。 “娘娘,肖绵姑娘不久前被南妃宫中的嬷嬷叫了去,那嬷嬷让奴婢们绝对不可以告诉娘娘,否则在这宫中绝对没有奴婢们的好果子吃。”其中一名宫女颤颤巍巍的爬到顾常颜面前。她们虽说是会些功夫可是身份上终究是最低等的宫女,南千月身边的嬷嬷她们自然得罪不起。 “南千月宫中的嬷嬷?都起来,守在这。本宫这次可以放过你们,但是你们记住,你们是本宫的人,那嬷嬷也是奴才,你们无需怕她。”顾常颜收了剑,快步走出了裕祥苑。 “这可怎么办啊,娘娘手机还拿着剑。” “愣着做什么,快速告诉皇上,若真是出了事情即便我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这话一说院子中的人皆散去,有两人急忙跑了出去。 如今这个时候早朝刚散,福公公急急忙忙的走向白冥酌。 “陛下,不好了。”福公公低着身子。 “何事如此慌张。”白冥酌皱着眉头。 福公公在白冥酌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白冥酌便跟着福公公匆匆离开。 “参见皇后娘娘。”院子中有不少宫女围在门口。 “让开。”顾常颜皱着眉头。 “娘娘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报一声。”那宫女明显有些紧张。 “滚开!”顾常颜并没有将剑拔出来,用着剑鞘指着那宫女。 “包间皇后娘娘。”嬷嬷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急忙走了出来。 “肖绵呢?”顾常颜明白这嬷嬷是来拖延时间的。 “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怎么能来这香苑找人呢?若是皇后娘娘宫中人手不够,等奴才给娘娘说一声派些人手帮着娘娘找一找。”嬷嬷用身子挡着门口。 “不让,是吗?”顾常颜挑了一下眉头。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还没醒来,若是皇后娘娘要见我家娘娘不妨先回宫等着,等娘娘收拾片刻便去娘娘宫中……”那嬷嬷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顾常颜一脚踢在了肚子上,因为那嬷嬷死命护着门被顾常颜这一脚直接踢到了殿内。 里面的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处理好地上的血迹,还有两个宫女夹着肖绵准备拖到别的地方去。 “找死!”顾常颜直接拔了剑朝着那两名宫女刺了过去。 那两名宫女来不及尖叫就被摸了脖子,顾常颜的手法快准狠连南千月都来不及反应。 “怎么样,没事吧。”顾常颜将肖绵搂在怀中。 肖绵脸已经肿的不成人样了,嘴角挂着血,她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 “姐姐怎么来的如此匆忙,也不让外面的宫女通报一声。”南千月定了定神,像是没有看见地上死了的两个人一样。 “今日你不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别说你是那南国的郡主了,我今日照样杀。”顾常颜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肖绵身上,肖绵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打的破烂不堪了。 “皇后娘娘做的未免有些过了火吧,那不过是个奴才,做错了事情,我家娘娘教训了她一番,皇后娘娘有必要这么威胁我家娘娘吗?”那嬷嬷爬起来护在南千月身前。 “所以本宫让你们解释,说说本宫的婢女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对她?”顾常颜将肖绵护在身后。 “她做了些不堪入目之事,被我家娘娘发现了,便就教训了一番。”那嬷嬷生怕南千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能先开口。 “的确是个忠心的奴才,可是本宫的人何时能让你们动手教训?”顾常颜用剑抬起嬷嬷的下巴。 “你……”嬷嬷看着自己面前的剑着实有些怕了,其实她更怕的是顾常颜的眼神,与她生母是在太像了。 “姐姐还请息怒,这件事情的确是妹妹做的不妥当,姐姐身边的人犯了错自然应当是姐姐来惩罚,可是太后让妹妹帮着姐姐协理后宫,妹妹自然不能当做什么也不管。今日之事不去就这样吧,那丫鬟也已经教训过了。”南千月将嬷嬷往后拉了拉。 “就这样?你真的以为本宫是好惹的?有胆子动本宫的人那你就应该有胆量承受后果。想这么简单结束,你觉得本宫可能给你这个机会吗?”嬷嬷退一步顾常颜便往前走一步。 “够了!你已经杀了两个宫女了,你还想做什么?难不成将我为杀了?”南千月走上前对着顾常颜的剑。 “你以为本宫会怕吗?南千月不妨告诉你。”顾常颜收了剑往前走了几步贴在南千月耳边说:“比你身份贵重贵重的人我都杀过,你以为有南国郡主的这个身份本宫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了吗?” “啊!”南千月背后传来一声惨叫。随即还有别的声音响起。 “常颜!住手!” 可是白冥酌的声音已经来不及阻止顾常颜了。 “娘娘,救我。”嬷嬷痛躺在地上,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扯着南千月的衣角。 “你动了她我砍了你一只手不算过分。只可惜这么好的剑用来砍了你的手。”顾常颜从怀中掏出帕子,将那脸上的血擦了干净。 “你……”南千月想说什么就直接被顾常颜打了一巴掌。她这一巴掌是铆足了劲,她的手都被打的有些微红。 “你打我……”南千月捂着自己的脸,想也没想就直接抬起手想要给顾常颜一巴掌。 “够了!” 南千月还没有落下的胳膊直接被白冥酌接住。 “身为南国的郡主,北冥的南妃你如今成了什么模样!”白冥酌直接将南千月甩开。 “陛下,是她……”南千月指着顾常颜。 “你若不动本宫身边的人本宫又怎么会来你宫中找你麻烦,本宫只是想让你记得,本宫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没有那些好脾气,你怎么伤害本宫身边的人本宫就加倍奉还回去。”顾常颜又对着白冥酌说:“既然陛下来了,那常颜就先退下了。毕竟肖绵伤的不轻。” 顾常颜说完与抱着肖绵的沈逸离开了。 “求陛下为臣妾做主。”南千月跪在地上。 “做主?你凭什么以为朕会帮着你?当初你父皇威胁朕娶你,如今你父皇死了,朕没有威胁了,南千月如今你不管是在对于南初还是对于朕都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白冥酌底下身子看着南千月。 “你……怎么知道我与南初……”南千月突然觉得无力,她所费尽心思经营的一切全部被摧毁了。 “你们都觉得朕傻,都觉得朕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了朕这心啊跟明镜似的。来人,南妃贴身嬷嬷如今手废了,无法贴身照顾南妃,将那嬷嬷的手止住血直接扔出宫去。”白冥酌起了身,准备走出去。 “哈哈哈,白冥酌,你知道一切又能如何,不爱你的终究不爱你,哈哈哈。”南千月发了疯一般的笑着,她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一直都留在她身边护着她的嬷嬷也即将没了……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与南初的相遇是他的算计,她本精心计划的一切都被白冥酌识破,她所暗自高兴的保护原来是另有别的目的,原来她想拜托被人算计的命运可如今看来她依旧逃不掉。 殿内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只有她为了一个人静静的跪坐在地上,她慢慢的倒了下去,她好累,她恍惚看见了南初,他依旧是初见的那般模样,或许从他开口说出“在下南初”的时候她就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南初了,即便到最后她知道南初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她也不曾在乎,她本以为在坚持一下她就可以成为南初的皇后了,为了南初她害了太多的人,到头来,她本以为的爱全都是算计…… 我绝对不能让你死 “沈逸去找欧阳太医来。切记只能是欧阳太医。”顾常颜对着沈逸吩咐道。 “是。”沈逸将肖绵放在床上便离开了。 “娘娘,我没事。”肖绵挣扎着还要起来。 “你都被伤成这般模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她找你究竟有什么事?”顾常颜问。 “没有别的事情可能南妃觉得在娘娘着受了委屈所以才这般对我。”肖绵摇了摇头她自然不可能将真正的情况告诉顾常颜。 “你不愿说我也不愿意问。但是下次再有人找你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你被别人白白欺负。”顾常颜拉着肖绵的手。 “娘娘……”肖绵看着顾常颜心好像是被针扎一样,明明她处心积虑想要杀了顾常颜,可是顾常颜却总能用尽自己的办法保她周全…… “欧阳太医马上就来了,这些伤痕一定很痛吧。”顾常颜看着肖绵身上的伤。明明她还在怀疑肖绵可是听说她出了事还是忍不住的去找,见她受了伤她便忍不住要了伤她人的命。 “娘娘,今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肖绵突然握紧了顾常颜的手。当顾常颜冲进来的那一刻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所看见的是不是真相,明明如此心软的一个女子怎么能痛下杀手灭人满门。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照顾我呢?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顾常颜收回手起身离开了肖绵的房间。 “我不能让你死,绝对不能。”肖绵后悔了,她真的不应该给顾常颜下情蛊,听南初那说的话如今的顾常颜除非有了情蛊的解药否则就算将情蛊从她体内引出来也没用。 “参见皇后。” 顾常颜刚出来沈逸便带着欧阳崎走了过来。 “不必多礼,还请欧阳太医为肖绵看看她身上的伤。”顾常颜扶起欧阳崎。 欧阳崎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沈逸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顾常颜拦住了。 “沈逸,这里毕竟是后宫,你不应该长时间停留在这,而且肖绵身上的伤严重,你进去也没有用,你先回皇上身边吧,等她伤口处理好我会派人去叫你来看她的。”顾常颜表面上从容可是袖子中的手却捏的紧紧的。 “是属下疏忽了,属下告退。”沈逸觉得顾常颜所说的话有道理便就离开了。 顾常颜看着沈逸离开松了一口气,如今绝对不能让沈逸进去。她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肖绵身上虽说有南千月造成的伤痕,可是通过那些伤痕顾常颜看见了肖绵身上行为欢爱留下的痕迹。她试探的问肖绵南千月究竟为什么找她麻烦可她不愿意说,她不愿意继续追问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真相。放眼望去,能让南千月如此动怒的便就只有南初一个人,当初在晴雨楼发生事情的时候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南初不陪在自家郡主身边反而要去救一个奴婢,如今也只能看白冥沅那边有没有调查到什么,现在这一切都是顾常颜所猜想出来的,所有事情都必须讲一个证据…… “参见皇上。” 沈逸跪在白冥酌面前。 “起来吧,朕有一事需要你去调查。”白冥酌拿出一张纸交给沈逸。 “陛下,这是……”沈逸看着手中的纸。 “朕要你去查这把剑是何来历。”白冥酌看着沈逸。 “陛下,这把剑是皇后娘娘的。”沈逸总觉得这把剑看着熟悉,现在才想起来这便是顾常颜一直放在殿内的那一把剑。 “的确,可是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朕今日注意到那剑的材质很特殊,北冥没有人能做的出这样的剑,所以朕要你去调查这剑究竟是谁送给常颜的。”白冥酌看着这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烦躁。 “陛下,这剑是何煜送给皇后娘娘的,据说是何煜亲手打造的。”沈逸记得肖绵同他提起过顾常颜的这把剑。 “这把剑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来历,你暗中调查绝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常颜。”白冥酌闭着眼睛,潜意识里他好像见过这把剑,可惜他记不清这把剑的主人究竟是谁。 “是。”沈逸将图纸放在怀中离开了书房…… 没有喜脉 “欧阳大人,肖绵怎么样了?”顾常颜见欧阳崎出来了急忙走上前。 “回娘娘,肖绵姑娘如今没有大碍身上的那些伤这几日尽量不要见了水,将这药膏涂在身上便也不会留下疤痕。”欧阳崎将一盒药膏递给了顾常颜。 “只是……”欧阳崎又开口了,只是没将话说完。 “欧阳大人大可不必忌讳,只要对肖绵无害,说便是。”顾常颜接过药膏她应该猜到了欧阳崎究竟要对她说什么。 “娘娘,微臣发现,肖绵姑娘服用过落子汤,为了姑娘身子着想,这种东西还是尽量不要给姑娘服用才好。”欧阳崎说这话着实有些为难。 “多谢欧阳大人。常颜还有一事想要请欧阳大人帮忙。”顾常颜听见欧阳崎说到“落子汤”的时候一愣随后脸上又看不出任何的惊讶。 “娘娘但说无妨,只要是微臣能做到的,微臣必定倾尽全力帮助娘娘。”欧阳崎说到。 “如何,欧阳大人。” 殿中,欧阳崎为顾常颜把着脉。 “娘娘可有落红?”欧阳崎皱着眉头。 “并未,是不是没有喜脉了?”顾常颜看着欧阳崎的表情便也猜到了。 “娘娘发现了?”欧阳崎倒是很吃惊。 “只是猜测,我从来不信我已经怀有身孕了。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内力时有时无。今日竟然连剑都拿不稳了。”顾常颜收回手。何煜送给她的剑只能用内力才能打得开,今日她差点将那剑拔不出来。 “娘娘这几日可有吃过什么不同于寻常的东西?”欧阳崎从未见过顾常颜这样的情况。 “并未,只是昨日喝了大人让人熬的药,今日就有了这样的状况。”顾常颜回想起来除了昨日喝的那药碗再也没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微臣派人熬的药?”欧阳崎像是没有听清一般。 “对,肖绵说那药是太医院的人送来的,说是欧阳大人亲自熬的安胎药。我昨日喝着觉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都是那些药材。”顾常颜见欧阳崎这个模样便知道是那药碗出了问题。 “娘娘,微臣昨日根本没有进宫,皇上派人到微臣府上送了些医书,说让微臣好好钻研,昨日就不用进宫了。”欧阳崎眉头皱得更深了,原来昨日不让他进宫就是为了方便给顾常颜下药。 “欧阳大人可发现了我身子究竟有何不对之处?”顾常颜问到。 “并无,只是不知道这药究竟有何作用,这样,娘娘今后再有太医院送来的药千万不要喝,等微臣来检查一番,如果真的有需要娘娘吃的药,微臣会亲自松开。”欧阳崎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离开了顾常颜的裕祥苑欧阳崎便回了太医院那起了医书研究起来,顾常颜假孕的脉象极有可能是是因为那药碗才表现出来的,只要是药材那就有医书记载。 天色渐晚,冥王府中飞进一直白鸽落在了白冥沅的书房窗子上。 “王爷。”苏鉴将鸽子腿上帮着的东西递给了白冥沅。 白冥沅看着纸条上写的东西越看脸色越阴沉。 “王爷……”苏鉴出声唤着白冥沅。 “好他个白冥酌,为了将常颜留在身边不择手段。”白冥沅将那纸条放在手里揉成了粉末。 “王爷可要有所动作?”苏鉴问。 “不可,如今阿颜在宫里,即便白冥酌不对阿颜做什么可那太后也不可能轻易放过阿颜。你先下去吧。”白冥沅挥了挥手,苏鉴便退下了。 信鸽是从欧阳府飞出来的…… 你不怕? “皇后娘娘,门外来了几位小主来给娘娘请安。”门外的丫鬟敲着房门。 “娘娘,你先去吧,我一个为人可以的。”肖绵将那碗药喝了下去。 “那你先好好休息。”顾常颜将药碗拿了出去。 一出门便就看见了站在院子中的三人。 “参见皇后娘娘。”三人行礼。 “起来吧。”顾常颜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丫鬟。对于这三个人顾常颜记忆比较深的只有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姑娘,那好像是易将军的千金,荼将军因为荼齐悦的事情便向白锡山提出退出朝堂将将军这一职务交给了当时的副将军易绅。 “多谢娘娘。”三人起了身。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便退下吧。本宫这个人喜静,没有别的事情就别往本宫这里跑了。阿若。”顾常颜转身向着殿内喊了一声。 “啊!” 见到殿内跑出了一只狼,易欢身边的两个妃子已经吓得不行,唯有那易欢还算镇定。 “你不怕?”顾常颜将阿若抱在怀中看着镇定自如易欢。 三人见状也只能离开裕祥苑。 “娘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喜欢养的宠物也与常人不同。臣妾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害怕到还不至于。”易欢脸色依旧不变。 “下去吧。”顾常颜抱着阿若走了进去。 “易姐姐啊,这皇后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这从来没见过那个皇后去照顾下人的啊。” “是啊,易姐姐,我听说那南妃宫里的嬷嬷被皇后砍了手啊,而且这皇后还动手扇了南妃啊。那南妃何等身份啊,南国郡主啊,这皇后娘娘也算的上是命好,明明是一个青楼妓女如今却飞上枝头变凤凰。” “够了。如今身在宫中最好多听少做,就凭你们刚才在皇后那里失了礼数她便可以责罚你们。如今又这般议论皇后,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们可能活不过明天。”易欢眼中带着些许厌恶。要不是因为在这宫中需要笼络人群帮着她她才不会与这两个没有智商的女人在一起。 这三人住在青玉苑中,一回到青玉苑便就有人等在那里。 “易贵人,太后有请。”那人正是季媛身边的嬷嬷。 “娘娘,该喝药了。”丫鬟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什么药?”顾常颜皱着眉头。 “回娘娘,这是太医院送来的安胎药。让娘娘放心,这药是欧阳太医亲自熬的。”丫鬟将药端在顾常颜面前。 “放在那吧,本宫一会便喝。”顾常颜看着那药想起了欧阳崎说的话。 “娘娘,太医院的人吩咐必须要看着娘娘喝下去,而且娘娘,这药凉了便就没有效果了。”那丫鬟势必要看着顾常颜将药喝下去。 顾常颜摸着怀中的阿若看着那药碗不说话也不接那那药碗。 “唔~”阿若从顾常颜怀中跳了下来对着那丫鬟张开了嘴。 “娘娘……”丫鬟身子有些颤抖手中的药碗有些端不住。 “你先将药放下吧,阿若不喜欢你。倘若一会它伤了你本宫也拦不住。”顾常颜没有看着阿若,看着那丫鬟。 “是……娘娘。”丫鬟急忙将药碗放下快步离开了。 “阿若啊,你也真的是聪明。”顾常颜又重新将阿若抱在怀里。刚才她还想怎么才能让那丫鬟出去,现在看来也不用她出手了。 没过一会顾常颜便叫了那丫鬟进来将那药碗收走。 “怎么样,娘娘可将药喝了?” “回公公,娘娘已经药喝完了。”那丫鬟说到。 “这几日切记盯好皇后娘娘的一举一动。下去吧。”福公公挥了挥手。 这次他回不来 “参见太后娘娘。” 易欢跪在季媛面前。 “起来吧,上前让哀家看看你。”季媛看着易欢。 “太后。”易欢走上前。 “这张脸果然长得精致。”季媛伸手摸着易欢的脸。 “多谢太后赞美。”易欢低头一笑。 “来人。” “太后。” “去给那顾常颜说一声,将易欢封为易妃。”季媛拉着易欢的手,看着这张脸越看越是喜欢。 “是,太后。那皇上那边可需要通知一声。”嬷嬷问到。 “不必了,他对那后宫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不管那顾常颜同不同意,易欢都是易妃。”季媛看中不仅仅是易欢的脸还有她的背景。她是易将军的女儿,如果易欢能成为皇后那对皇室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 “多谢太后。”易欢听闻便跪下给季媛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吧。哀家看着你觉得欢喜。”季媛一脸慈祥。如今南千月已经成了没有用的棋子了,她自然要找到别的棋子才行,不管是谁,只要皇后不是顾常颜便好。 “欧阳大人,怎么样?”顾常颜问到。 “娘娘,虽然这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药里面含有假孕现象的药材。”欧阳崎记得在白冥酌给他的医书上有看过这种导致假孕的药材。 “这么说来想让我怀孕的人只有他了。”顾常颜闭着眼睛,从她开始怀疑自己根本没有怀孕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冥酌的算计。 “或许皇上也没有想过,正是他送的那些医书才让微臣查了出来。”欧阳崎看着顾常颜放在罐子中的药。 “欧阳大人,有劳了。”顾常颜起身对着欧阳崎行了一礼。 “娘娘,使不得啊。微臣之所以帮助娘娘也正是因为娘娘帮助过梦儿,是娘娘的出现梦儿才会变得这么开心,是微臣要谢过娘娘才是。”欧阳崎急忙扶起顾常颜。 “常颜医术不精查不出自己是何问题,如今身在宫中若非有大人在常颜不可能这么快发现自己的问题。这一跪大人受得起。”顾常颜对着欧阳崎说到。 “娘娘之后有何打算?”欧阳崎明白,没有了孩子白冥酌便不可能留得住顾常颜。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宫中,王爷虽说掌管兵符可是真正权利全在白冥酌手中。我必须等,等王爷平安归来。”顾常颜捏着自己的手指。 “娘娘很多事情您心里都清楚。冥王爷这次去,回不来的。”欧阳崎看着顾常颜。 “我知道,所以我要拼尽全力帮他。”顾常颜早就走了计划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可能执行那个计划。 “娘娘,这是王爷拖微臣交给你的写封信,还让微臣告诉娘娘小心肖绵。”欧阳崎将信从怀里拿了出来。 “多谢。”顾常颜接过信,想来写信便是写了关于肖绵的一切。 “时候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欧阳崎行了礼便就走了。 等欧阳崎走后顾常颜才将信打开,那信越往下去看她的眉头便越皱越深…… 他走了 这几日也算的上是平安无事,只不过那太后派人来说要将那易欢封为易妃赐孤心苑,顾常颜也只是让他们下去为那易欢准备东西。 “娘娘,出事了。”肖绵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毛毛躁躁。”顾常颜看着镜子,将那支狐狸发簪插在头上。 “娘娘,王爷要走了。”肖绵喘着气。 “走?去哪?”顾常颜一愣。 “去南蛮。刚才听宫中的丫鬟们说的。如今皇上和王爷都在那宫门为王爷送行。”肖绵刚说完顾常颜便已经冲了出去。 “这一战便就有劳冥沅了。愿你一路顺风,凯旋而归。”白冥酌的这句话要多虚伪便就有多虚伪,他想让白冥沅死在场有不少人都知道。 “皇上应当明白臣弟究竟为何而战。臣弟定不负皇上众望。”白冥沅行了礼。 “如此场面,怎不见皇后来?”季媛站在白冥酌身边。 “是朕没有告诉常颜,她不适合这样的场面。”白冥酌只是不想让顾常颜和白冥沅相见罢了。 “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常颜身为北冥的皇后,冥王爷要离开北冥征战常颜又怎么能有不来的道理,况且,常颜不适合这样的场面易妃就适合吗?”顾常颜快步走开,还好赶得上。 “参见皇后娘娘。” “常颜你怎么来了?”白冥酌眉头一皱,他特意吩咐下去不能让顾常颜知道白冥沅要离开的消息究竟是何人告诉她的。 “常颜自然要来,说起来冥王爷也算的上是常颜的救命恩人,恩人离开征战,常颜不来岂不是无义之徒。”顾常颜走到白冥酌身边微微行礼,随后起身看着那些与白冥沅一同走的人,站在白冥沅身边的那人应当就是易欢的父亲易绅,他看起来没有荼将军年龄大但是身上无不透露着军人身上才有的英气。这一趟慕见卿也跟着想必他也知道白冥沅这次去凶多吉少毕竟有他在也就有份保障。 “时候不早了,冥沅启程吧。”白冥酌如今只想让白冥沅尽快离开。 白冥沅看着顾常颜刚想出声说些什么就见顾常颜直接跪在了地上。 “常颜,你这是作甚?”白冥酌一愣。 “王爷是常颜的恩人,依照惯例主帅出征妻妾应当跪至主帅出城,以此为出征军营祈求平安,王爷如今没有妻妾,那此礼便就由常颜代劳,还望王爷平安归来。”顾常颜也不畏惧旁人眼光,她要保护白冥沅用自己的能力。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白冥酌怎么可能不明白这礼究竟为何意,当年他离开北冥的时候也是季媛跪在宫门,直到他出了城门季媛才起身,如此一来便算的上是为他祈求了平安,如果在路上他出了什么以外那季媛余生便只能在寺庙度过。 “常颜在为王爷祈求平安,愿王爷一路无碍,平安归来。”顾常颜看着白冥沅,白冥沅也看着顾常颜,就这么看着。 “王爷,该走了。”慕见卿拍了拍白冥沅的肩膀。 “多谢。”白冥沅行了一礼,这是对顾常颜行的礼。 “王爷,走吧。”顾常颜的语气放柔了,是白冥酌从来没有见过的柔和。 “皇上……”福公公在白冥酌身边轻轻喊了一声。 白冥酌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福公公这便明白了白冥酌是让那些潜伏在路上那些人全部退下来。 白冥沅上了马,带着一行人渐行渐远,顾常颜跪在地上看着白冥沅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季媛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看来这顾常颜留不得…… 若无当年白冥沅何来今日顾常颜 “皇上,冥王出城门了。”一个侍卫走到白冥酌身边说着。 “冥王走了,你还不起来?”白冥酌握着拳。 “皇上说的是,冥王离开了,常颜也应该起来了。”顾常颜自己站了起来,肖绵想扶着她但是顾常颜却挥了挥手。 “儿臣与皇后有事,儿臣先行告退了。”白冥酌直接伸手拉着顾常颜向季媛行了礼便就离开了。 “母后……”易欢走到季媛身边。 “无事,这皇后之位迟早是你的。”季媛拉着易欢的手拍了拍。既然顾常颜如此在意白冥沅那不如让他们一起消失,去地府里做一对苦命鸳鸯。 “你们都出去。”白冥酌对着裕祥苑的丫鬟说着。 “皇上这是作甚?”顾常颜倒也显得平静。 “朕作甚?朕还要问问你要作甚!你可知你是朕的皇后!是这北冥的皇后!你身为朕的妻子却为冥王送行!你让那些朝中大臣如何想?”白冥酌捏着顾常颜的肩膀。 “如何想?他们愿意怎么想那便怎么想,我自然知道我今日做了些什么,他若不活着到战场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宫中。”顾常颜冷哼一声。 “你就这么害怕朕杀了他?”白冥酌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怎么可能不害怕?我之所以成为你的皇后也正是怕你难为他罢了。”顾常颜有些痛,眉头皱了起来。 “你以前明明爱的是朕!你应该只能属于朕!”白冥酌眼中突然出现一丝害怕。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陛下,陛下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罢了,我也只是把陛下当做他的影子而已!”顾常颜直接推开了白冥酌。 “他的影子?论出身他比不过朕,论忠心他不如朕爱你,论地位朕是皇上,顾常颜朕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朕的包括你!”白冥酌一步一步靠近顾常颜,他每靠近一步顾常颜就后退一步。 “可我心中有他这一切便就够了!陛下可知,若无当年白冥沅何来今日顾常颜!他救的并不仅仅是我的命,是我的一生!”顾常颜将所有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你心中有他如何?你如今是朕的皇后!他救了你又如何?你如今腹中怀了朕的孩子!”白冥酌如今依旧想将顾常颜囚禁在自己的身边哪怕顾常颜心中没有半分位置属于他哪怕顾常颜如今对他依旧只有利用。 “我腹中有没有孩子陛下比我还清楚!”顾常颜听到白冥酌提到孩子顿时心中就有火。 “你是何意?”白冥酌停下脚步。 “我是何意陛下不应该很清楚吗?陛下根本没有碰过我哪里来的孩子?”顾常颜逼问着白冥酌。 “你怎知朕没有碰过你,那天……”白冥酌还没说完就被顾常颜打断了。 “陛下,我好歹是从青楼出来的,男欢女爱之事我怕是比陛下还要清楚,陛下做没做过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顾常颜只觉得如今白冥酌的解释太过可笑。 “你在潇湘阁只是卖艺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白冥酌已经猜到结果了,可是只要顾常颜没有亲口说出来他便不信。 “陛下怎么现在还如此天真?想必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我是为王爷做事的,那我进去那潇湘阁自然是王爷的意思,那至于我这个人自然也是属于王爷的。”顾常颜所说的事情白冥酌知道大多数却是唯独不知道她已经属于白冥沅这件事。 “他何时碰过你的?说!”白冥酌眼睛猩红。 “陛下不是有能力吗?那不妨陛下查查,看陛下能不能知道所有,毕竟顺着这件事情查下去陛下会知道更多有趣的事情。”顾常颜突然一笑。 “你当真以为朕查不到?”白冥酌只觉得顾常颜这一笑太过讽刺了…… “我不怕陛下查不到只是怕陛下不敢查,如果陛下真的查清楚这件事情怕是陛下会比现在痛苦千倍万倍。”顾常颜脸上依旧带着笑。 “朕一定会查清楚。白冥沅的命朕也会先留着,只不过他在战场上能不能活的下来那就不好说了,朕很期待你看见他尸首的模样!”白冥酌说罢就要往殿门走去。 “我等过陛下,可惜你没有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陛下。”顾常颜对着白冥酌的背影说了这一句话,果然白冥酌一愣随后像是跑一样离开了裕祥苑。顾常颜知道这句话对白冥酌意味着什么…… “皇上……是出了什么吗?”福公公跟在白冥酌身后回到了书房。 “啊!”白冥酌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挥在了地上。 顾常颜等过他,顾常颜有多么坚强他是明白的,能让她感觉到的绝望是有多么的绝望啊,如果在她绝望的时候他陪在她的身边那如今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如果当初他下定决心将顾常颜带走那他们如今应该是相敬如宾,而不是现在每次见面都互相伤害。 “查!去给朕查!”白冥酌对着福公公吼着。 “陛下……要查些什么……”福公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去查查戚贵妃真正的死因!朕早知道真像!”白冥酌记得是戚贵妃死了之后他才被迫离开皇城去边疆打仗,也是那个时候他没见过顾常颜的…… 冷肖绵 顾常颜被下了禁足,宫中的丫鬟被撤走了不少,不过这也使得她这裕祥苑里走了难得的清净。 肖绵气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顾常颜看着棋盘中的棋子。 “娘娘。太气人了,今日我想去御膳房为娘娘拿着糕点来怎料听见那易妃的丫鬟在御膳房中同别的下人说着娘娘的不是。”肖绵有些气不过。 “他们要说便让他们说。”顾常颜拿起一个棋子。 “可是娘娘,他们说这次娘娘为王爷送行的事情,说是娘娘早于王爷有所勾结,说的话甚是难听。”肖绵见顾常颜无动于衷有些奇怪为何顾常颜不生气。 “他们说的事实,再者说如果背后没有人撑腰他们敢说这样的话?”顾常颜将棋子落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是个死局,无论这才是怎么下都是死路一条。肖绵,你究竟是谁啊?” 肖绵一愣。 “干嘛不说话呢,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顾常颜起了身。 “我……只是不懂娘娘说的什么意思,毕竟肖绵就是肖绵……”肖绵不好看着顾常颜的眼睛。 “可是,据我所知你应该不简单,对吗,冷府千金冷肖绵。”顾常颜走到一颗盆栽旁边。 “你……都查到了……”肖绵身子一冷,果然顾常颜都知道了,那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好像对于我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吃惊。”顾常颜看着树枝上发出了绿色的嫩芽,果然春天到了。 “这些日子我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调查我了,只不过我没有想过你会调查的这么快竟然连冷府都查到了。”肖绵也不做任何反抗。 “你应该有机会走的,可如今为何还要留在宫中?”顾常颜转身看着肖绵。 “我不想让你死……”肖绵这句话说的太无力了。 “不想让我死?可是那情蛊是你放进我体内的,你那么恨我我现在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如今反悔了?”顾常颜笑着,好像中了情蛊的人不是她一样。 “你怎么知道情蛊……”肖绵是着实没有想到顾常颜会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只是想明白你为什么想要杀我?如今又为什么不才想我死?”顾常颜确实很好奇。 “以你的能力查到原因不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肖绵看着顾常颜。 “你当真是把我想的太过伟大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活在了白冥沅的庇护之下,我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还太少。所以,告诉我,你想杀我的真正原因。”顾常颜眯了眯眼睛。 “冷家灭门白冥沅和你都参与其中了,对不对。”肖绵眼中带着伤感应该是回忆起了过往。 “不错,白冥沅知道是这件事情,最后还派我赶往冷府,只不过我赶到的时候冷府已经起了大火,唯有那老爷子还活着,他托我找到她的女儿,只可惜我找遍了那冷府也没见到他口中的女儿。”顾常颜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杀了我爹爹!”肖绵浑身的发抖,她亲眼所见的事情怎么可能有错。 “是我杀了你爹爹,不过冷府灭门一事并不是我做的,我当初之所以杀你爹爹,是因为那时你爹爹求我的,因为当时即便我救了他,他也活了多长时间反而要遭受身体上所带来的痛苦,所以他求我杀了他,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我找到他的女儿,我当初还以为你被那场大火烧死了。”顾常颜对着肖绵解释道。 “可我明明亲眼所见......” “你要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只是刚好看见了我杀你爹爹的那一幕。那场大火是白锡山命人放的,白冥沅接到消息才让我赶过去的,只是可惜我还是去迟了一步,没能救下你的家人。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又不想杀我了?”顾常颜明白肖绵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我来到北冥本就是为了复仇,我以为你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后来却发现你真的不是我所想的那种人,你会为了我闯到青楼,也会为了我不惜得罪了南千月。如今我不想让你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相信我……”肖绵拉着顾常颜的手。 “你走吧……”顾常颜看着肖绵也没有推开肖绵的手。 “我能救你……你信我……”肖绵不肯松手。 “谢谢你……肖绵。”顾常颜反拉着肖绵。 “谢我?”肖绵一愣。 “若不是你我有怎会明白自己所爱之人究竟是和人,虽说如今情蛊在我体内已深可我根本没想过活下来。他去了南蛮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而我如今连着宫里都出不去。”顾常颜看了一眼梧桐树。 “会出去的,我帮你,一定可以出去的。”肖绵拉紧了顾常颜的手。 “不必了,如果我轻易离开这宫里指不定白冥酌会对他做些什么,你应该要去找南初吧,沈逸这些日子不在宫中,你离开旁人不会起疑心。”顾常颜明白肖绵不过是想为家人报仇而已,只可惜找错了仇人罢了,不过如今白锡山也死了她的仇也算是报了。 “你怎知我要去找南初?”肖绵一愣。 “从南初初次来北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对于你有些不同寻常,你可知为何我一直不给你和沈逸指婚吗?”顾常颜随后又说到:“我发现你看沈逸的眼中有男女的爱慕之情,却也有不舍之意,你与他同样在宫中你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眼神。还有,我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你身上除了南千月所带来的伤痕还有些别的,南千月能对你动怒除了与南初有关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你始终要在南初与沈逸之间选择一个,那是你的未来我没有办法帮你了,所以如今我只能放你出宫。”顾常颜摸了摸肖绵的头。 “娘娘……”肖绵低着头。 “傻丫头,你不需要责怪自己什么,走吧,说不定我明天就后悔了。”顾常颜将怀中的一个令牌交给了肖绵。 “你我主仆缘分已经到此为止了。”顾常颜说罢也就走了进去。 肖绵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顾常颜离开的方向…… 顾常颜听着外面的脚步渐行渐远便也松了口气,她始终没有办法将冷家灭门的真正原因告诉肖绵。当年冷府财力雄厚却与朝中奸臣所勾结,白锡山查出这件事情后便诛了那奸臣的九族,而冷老爷毕竟与朝廷无关所以白锡山就派人暗中将冷府灭门…… 身受重伤,落在了南蛮人的手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顾常颜院子里的人是越来越少,或许他们也感觉到了顾常颜已经开始不受宠了。 “娘娘,该吃饭了。”宫女将东西放下便就出去了。 顾常颜只是看了一眼饭菜然后冷笑一声就又继续抱着阿若。 “你可曾听说了,那冥王爷如今是要吃败仗了。” “不应该吧,你从何处听见的消息?” “我与那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关系好,他同我说起来的,据说那冥王爷如今成了废人,身受重伤不说还落到了南蛮之人的手里,你想那冥王爷可是将帅啊,如今群龙无首这场战怎么可能赢。” “那皇上没有派人去帮那冥王爷吗?毕竟这是为北冥而战。” “你是当真不知道吗,这场战胜利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我听那小太监说皇上主要想让冥王爷死在战场上。这场战输了不过对于北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究竟为何这般对待王爷,他们不是兄弟吗?” “还不是为了皇后娘娘,你又不是没听说过,那皇后娘娘可是与冥王爷纠缠不清的,如今通过这场战能除掉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门口是两个宫女的谈话, “嘭!” 顾常颜推开了门站在了门口。 “皇后娘娘。”两名宫女对着顾常颜行着礼,见顾常颜出来了两人便对视了一眼嘴角带着笑。 “你们所说的可是真的?”顾常颜双手背在身后。 “回娘娘,奴婢们所言句句属实。”一名宫女回答道。 “起来吧,你们不是这裕祥苑的人吧。”顾常颜打量着两人。 “回娘娘,奴婢二人是新到这裕祥苑的。”刚才回答那名宫女又继续说道。 “新来的?本宫这裕祥苑里的人走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新的人来。再者,本宫记忆比较好,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便是那太后宫里的人吧。”顾常颜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凶狠。 “奴婢们冤枉,奴婢们真的是新调来这裕祥苑的。”两人见状急忙跪了下来。 “还是死不承认?你们两个宫女怎么可能知道冥王身受重伤又落到了那南蛮人的手里?即便你说你与皇上身边那小太监关系甚好,皇上要除掉冥王的消息怎么可能让他一个小太监知道?演戏也要做到不漏破绽,你们的破绽太多了。”顾常颜冷笑一声。 跪在地上的二人不说话了。 “本宫是戏子出身,你们在本宫面前太嫩了。”顾常颜将身后的剑拔了出来。 “娘娘饶命啊。”两人见状只能大声求救。 “季媛这个人做事情从来都是要做到完美,她既然派你们来本宫这里说这些那便是将本宫这里其他的人都派了出去,你们如今大声求救又有什么用,她断了你们所有的后路。”顾常颜蹲了下来看着她们二人。 “求娘娘饶奴婢们一命,只要奴婢还活着今后必定拼尽全力为娘娘效力,而且还会把太后的计划全部告诉娘娘,只求娘娘能放过奴婢们。”两人只能磕着头。 “哈哈哈……你们凭什么认为本宫会放过你们?都说着宫中的女人心狠手辣,可是你们要知道本宫比你们所认识到的女人更是残忍,本宫这双手上已经沾染上了太多的鲜血,你们如今为了活命能背叛季媛,他日便能为了活命捅本宫一刀。再者,季媛有什么计划本宫自然知道,她如今所图的不就是冥王死在战场上,还有本宫这皇后的位置吗?她做了多年的皇后如今成为了太后,你们觉得即便是如今的她会是本宫的对手吗?嗯?”顾常颜勾着嘴角。 那两名宫女看清了顾常颜眼中的杀意,还有那一丝的不屑…… 杀了人的是我 果然这一切全是季媛安排过得,从她出了裕祥苑的门她就没有见过别的下人,好不容看见一个宫女一问才知道白冥酌这几日又纳了新的妃子,这个时候应当与几个妃子在御花园中。 “陛下,您看着风筝飞的可真高啊……” 顾常颜还没有走近就能听见几名女子的嬉闹声。 “参见皇后娘娘。” 下人见顾常颜来了便行着礼。 “参见皇上。”顾常颜今日是一身素衣,头上除了那支狐狸发簪再也没有多余的发饰。 “皇后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里了。”白冥酌自然一早便看见了顾常颜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皇上应当知道。”顾常颜定定的看着白冥酌,也不去理会那些妃子。 “皇后这话说的,你不说朕怎么可能知道?”白冥酌说罢便接过了怀中女子递到嘴边的水果。 “冥王被俘可是真的?”顾常颜看着如今的白冥酌只觉得他与那潇湘阁的客人没什么区别。 “你从何而知?”白冥酌一愣最后便看着顾常颜。 “是不是真的!”顾常颜继续问到。 “是,他是落到了南蛮人的手里,而且他如今也身受重伤,可是朕从来没有想过将他救回来!”白冥酌如今也不想追问究竟是谁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常颜,如今他只想让顾常颜明白,白冥沅他必死无疑。 “我也没想过你会救他,我要的不过是个答案罢了……”顾常颜突然释怀的一笑。 “你什么意思!”白冥酌甩开身上的女子站起来问着顾常颜。 “常颜有一个秘密,不知陛下想不想知道。”顾常颜看着白冥酌,这一刻白冥酌在顾常颜眼中看见了许久未见过的温柔。 “什么事情?”白冥酌捏着拳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顾常颜的这个秘密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皇上觉得这个秘密有必要让他们知道?”顾常颜看着那几个女子。 “你们都退下。”白冥沅连她们看都没看一眼。 “是。”那几人虽有不舍却也懂得看情况。 “是吧,这里只有我们二人。”白冥酌开口。 “皇上可还记得太皇太后是怎么死的?”顾常颜转过身侧对着白冥酌,果然是春天了,不远处的迎春花来了。 “在清宁寺死于火灾。”白冥酌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这一生的遗憾。 “那皇上知不知道戚贵妃是怎么死的?”顾常颜继续问着。 “她有愧于父皇,自杀而死。”季媛不喜欢那个戚贵妃他自然也不喜欢。 “哈哈哈……白冥酌啊白冥酌,就你这般模样怎么做这北冥的明君,就连你的父皇都知道戚贵妃究竟死于何人之手,而你却怎么也看不清事情的真相。”顾常颜不顾形象的笑着,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即便如你所说戚贵妃之死父皇已经知道了可为何他不将杀了戚贵妃的人绳之以法,反而让世人都以为戚贵妃死于自杀。”白冥酌当年听说过因为白冥沅的原因戚贵妃不再像以往一样受宠,最后厌倦了深宫的生活便自杀了。 “你父皇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他查到杀了戚贵妃正是他的母亲。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是生了自己的母亲,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戚贵妃已经死了,他没有必要再失去一个亲人了。”顾常颜只觉得白冥酌可悲,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直被蒙在鼓中。 “不可能,不会是太皇太后的!”白冥酌怎么也不相信,他自幼与太皇太后关系最好,甚至比季媛关系都还要好。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对他极好的太皇太后会杀人。 “你还是不相信吗?那我不妨告诉你,太皇太后是我杀的。”顾常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欣赏白冥酌脸上的表情。 “你说什么……”白冥酌看着顾常颜。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她是我傻的。当年的事情做的漏洞百出可是凭借你父皇的能力没有理由查不到我的身上可是他却对世人宣布太皇太后死于意外。他想为戚贵妃报仇可是总不能自己动手,他不想落得一个不孝之名,既然有人帮他杀了他想杀的人他又为什么要将事情查清楚呢?”顾常颜捡起地上掉落的风筝,放在了石桌上。 “你又怎么知道的这些。”白冥酌想要认为顾常颜所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是顾常颜的话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我说过了,人是我杀的,可我只杀了人没有放火。那人太心急了,我刚出了那清宁寺活就燃了起来,对了,你知道吗?放火的人便是你身边的福公公,我亲眼所见。”顾常颜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杀太皇太后这件事情你父皇也参与其中这件事情你可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知道的,怎么样,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秘密呢?” “够了!不要说了!”白冥酌将石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将他当做傻子,他带着顾常颜去祭拜太皇太后的时候顾常颜心里应当在嘲讽他吧,当他在福公公面前说着自己有多想念太皇太后的时候福公公虽然嘴上说着些“人死不可能复生”这样的话,可心里怕是觉得他太过可笑。 “够了?怎么能够了呢皇上。我可还没说完呢。我刚嫁进太子府的时候因为红花大出血过一次,可是皇上,我来自潇湘阁啊,北冥最有名的青楼,我怎么可能都红花那种东西过敏呢?”顾常颜看着白冥酌如此抓狂的模样很是开心。 “那……你是……”白冥酌像是被人抽掉了经过一般。 “对,我因为红花失去了孩子,这才是我的秘密。”顾常颜就是要将所有的痛苦报复在白冥酌的身上。 “你找死!”白冥酌直接掐住了顾常颜的脖子。 “怎么,很生气吗?不妨杀了我,为那死去的太皇太后报仇。”顾常颜放任这白冥酌掐着她的脖子。 “顾常颜!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白冥酌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 “那你有为什么要这般对他!他一出生就得不到宠爱,他想平淡生活可是你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私信不惜杀了他最在乎的亲人!”顾常颜呼吸有些困难却还是冷静的说着。 “这是皇室,我们一出生便就要为了皇位而奋斗,这是我们的命!”白冥酌真的想要掐死顾常颜可是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杀了我吧……”顾常颜明显感觉到了白冥酌没有再用力。 “你为什么不认为那么想死!”白冥酌松开了顾常颜。 “他如今落在了南蛮人手中,你觉得他能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他若不在了,我绝不独活。”顾常颜低着头。 “你想死可是我偏不如你意,顾常颜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人!”白冥酌蹲下身子捏着顾常颜的下巴。 顾常颜不说话,只是盯着白冥酌,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御花园中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莫清玄还在等她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惹了陛下不高兴您这也受了一肚子气。”福公公将顾常颜送回到裕祥苑中。 原本应该躺在院子中的尸体早就被人收拾掉了,想必是太后那边的人处理掉的吧。 “福公公如今应当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才是。”顾常颜坐在梧桐树下。 “娘娘这是何意?”福公公不解。 “皇上已经知道了太皇太后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果皇上真的一心要为太皇太后报仇那福公公觉得自己还能活的下来吗?”顾常颜一笑。 “娘娘这是在威胁我?”福公公直起了身子。 “不算是威胁,是提醒。”顾常颜看着福公公。 “那娘娘就不怕吗?”福公公捏着拳头。 “怕?本宫为何要怕?本宫竟然会给皇上说那就证明本宫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这皇宫,本宫乏了。”顾常颜说罢就走了进去。 福公公看着那背影甩了甩衣袖便也就离开了。 “娘娘可是要就寝了?”宫女走了进来。 看来季媛将她宫中的人放了回来。 “不了,本宫有事要交给你。如果你做得好那这只玉簪就送与你。”顾常颜将一直玉簪插在了那丫鬟的头上。 “娘娘有事交代便是,可若是违背道德之事奴婢恐怕无能为力。”宫女跪在了地上。 “不是什么大事。将这把剑送到花亭湖无名府的梁柒姑娘,还有将阿若送到郊外,别进北冥。”顾常颜将何煜送的那把剑交给了宫女随后又看了看关在笼子里的阿若。 “娘娘,这……”宫女不明白顾常颜这是何意。 “你尽管去做,这事情不难,你只需要将这些东西送出去便可。这里有一封信还有一些银票首饰,这封信是你的赎身信。”顾常颜将笼子上的布盖了下来。 “娘娘不怕奴婢直接带着信走了?”宫女看着顾常颜放在桌子上的信。 “那你可知本宫为何会选你?”顾常颜看着那宫女。 “奴婢不知。”宫女摇了摇头。 “本宫见你眼里清澈,甚是喜欢。”顾常颜早就注意过这个宫女了,应当是初入这宫中所以眼中没有城府。 “多谢娘娘,如果娘娘今后有需要奴婢韩悦儿的奴婢将毫无保留的帮助娘娘。”韩悦儿给顾常颜磕着头。 “你走吧,出去的时候将这裕祥苑的人全部叫出去,本宫累了。”顾常颜坐在了镜子前。 “是,娘娘。”韩悦儿将顾常颜所交给的东西带着走了出去。 “我来陪你了……”顾常颜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镜子中的那人不是自己而是白冥沅…… “沈逸还没有回来吗?”白冥酌坐在桌案前,那奏折连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回陛下,沈大人还是没有消息。”福公公站在白冥酌面前手心里出了许多汗。 “你下去吧。”白冥酌挥了挥手。如今他又何尝不是面对着与白锡山同样的问题。当年死的是戚贵妃而太皇太后是幕后黑手,如今死的是太皇太后,而顾常颜是那个亲自动手的人。 “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何打算?”梁柒问着何煜,虽然有些日子不见可是何煜的脸色却明显有好转。 “我要带她走。她继续就在这里怕是活不下来。”何煜一身红衣十分耀眼。 “公子这是何意?”梁柒不解。 “这封信应当是那个叫做肖绵的人送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暗语阁的入口但是写信中的内容不容置疑。”何煜将信拿了出来。 “肖绵?她不应当在姑娘身边吗?怎么可能给公子送这封信。”梁柒打开信。 “这个肖绵身份不简单,掌柜的说来的人戴着面纱,只能知道是位女子,那女子将信放下便走了。能这么了解常颜的除了你便就是那肖绵了。你需得想想办法,今日我必须进宫见常颜一面,得商量如何将她带出来,这北冥她是待不下去了。”何煜眼中满是担心。 “我会替公子想办法的。”梁柒话音刚落就听见府门被敲的声音。 “咚咚咚……” “何人?”梁柒与何煜对视了一眼看向门口。 “梁柒姑娘可在?”门外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梁柒见那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便退开了门,见穿着这男子应当是哪位公子的小厮,他手中拿着一个东西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是谁?”梁柒看着那小厮。 “姑娘,我是荼家少爷的书童,今日来是给姑娘送一个东西。我家少爷今日救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受了些伤无法行动,这东西是那姑娘托我家少爷让送到花亭湖无名府的梁柒姑娘手中。”小厮将东西交给了梁柒。 “姑娘?”梁柒有些疑惑,接过那东西便就打开来了。 里面是一把剑…… “常颜的剑。”那剑何煜在熟悉不过了。 “你家公子救的那姑娘从何而来?”梁柒抓着那小厮的肩膀。 “听那姑娘与公子交谈应当是从宫中来的。”小厮如实回答。 “姑娘这是何意?”梁柒看着这把剑。 “我要进宫,现在就要!”何煜看着那剑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公子。”梁柒本来想说什么可是见那小厮还在便对着小厮说了一句“多谢”,然后将门关了起来,把何煜拉到了院子中。 “公子,那里是皇宫,如果公子这样硬闯怕是非但不能将姑娘带出来,公子也可能没了命。公子是不是知道这什么?”梁柒拉着何煜。 “这是我送给她的剑。我了解她的性格,一旦她决定用自己的命换取别的东西那她就会将自己重要的东西全部交托出去,当年她想用自己的性命帮九宫坊解决祸害所以便将象征坊主身份的那把剑交给了莫清玄,如今她将这剑送了出来想必又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她如今还不能死,一旦她死了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复杂,莫清玄还在等着她回去,我必须去一趟宫中,顾常颜绝对不能死。咳咳……”何煜情绪有些激动。 “公子,我们进不去的,白冥酌很早之前就下了禁令,宫外任何人不可探望姑娘。”梁柒知道何煜心急可是这件事情不是心急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白冥酌为何会突然对常颜这样?北冥有你在所以我便没将别的人放在北冥,可你却不将真是的情况告诉我。”何煜知道梁柒多少对他有隐瞒。 “公子……姑娘她……中了情蛊。之前白冥酌不知对姑娘做了些什么导致姑娘有了喜脉,后来见卿查出才姑娘中了情蛊,身中情蛊之人不可能怀有身孕,可是,情蛊中的太深姑娘只能等死……”梁柒明白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隐藏了的。 “噗!” 何煜气急攻心直接吐了一口血。 “公子……”梁柒急忙扶住何煜。 “想办法救,只要她人出来我就能想办法救她,哪怕是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她都可以。去救!”何煜指着那皇宫的方向,他的嘴角还带着血……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死掉…… 顾常颜死了 “皇上不好了!”福公公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白冥酌将奏折放在一旁问道。 “陛下,皇后娘娘那里起火了!”福公公指着那顾常颜住处的方向。 “怎么回事!”白冥酌一愣。 “陛下快去看看吧,裕祥苑的火……控制不住了……”福公公颤颤巍巍的说到。 “常颜……”白冥酌来不及多想直接冲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啊,这火太大了……” “那也得救啊!这毕竟是皇后。” 虽然他们这么说着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这火像是人门口中所说的吃人的鬼一样。 “常颜……”白冥酌只觉得这眼前的火灼的眼睛疼。 “陛下,火势太大了。”众人拦着白冥酌。 “滚开!”白冥酌想要踢开下人,可是他一抬腿便有人将他的腿抱住。 “常颜!”白冥酌的喊声得不到回应。 “陛下,冷静啊,娘娘救不回来了。”福公公跪在地上挡在白冥酌面前。 “常颜……”白冥酌无能为力,那火势太大了,里边如今他冲进去也无济于事。 “是人为还是意外。”白冥酌将自己的拳头攥的吱吱作响。 “回陛下,是人为……”福公公顿了顿又说到:“只不过这人是皇后娘娘。” “混账!她怎么可能自己烧了自己!”白冥酌将面前的福公公踢到在地。 “陛下息怒,公公说的千真万确。”一名宫女跪在白冥酌面前。 “你是何人?”白冥酌皱着眉头,如今他看所有人都像是杀害顾常颜的人。 “奴婢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也是奴婢最先发现皇后娘娘这里起了火的,皇后娘娘穿着一身红衣不论奴婢怎么喊着让娘娘出来,娘娘都是对着奴婢笑着,奴婢想冲进去可是却被震开,求皇上饶命,不是奴婢不想救娘娘,是娘娘不让奴婢救……”那宫女明白白冥酌会查顾常颜这里起火的真正原因,与其到时候逼问还不如她现在说出来,兴许还能活着…… “你说她不想活了……”白冥酌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凭借顾常颜的武功这样的事故她不可能出不来,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不远处的南千月也听到了这句话,顾常颜死了,如今白冥沅生死未卜她却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果然她再狠终究比不过顾常颜……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求皇上饶奴婢一命。”宫女生怕白冥酌有一点点的不相信。 “将火扑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冥酌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可是他明白,这么大的火顾常颜生还的希望根本不大,而且她一心求死怎么可能给自己留活路…… “嘭!” 花亭湖无名府中,梁柒本来正在与何煜商议怎么能见上顾常颜一面的时候就听见后院中有些动静。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何煜皱着眉头,他天生对血腥味敏感,否则当年他也不可能找得到梁柒。 “公子先呆在这里,我去看看。”梁柒拿起身边的剑,虽说何煜武功高强,可是如今何煜身子早就不如以前现在何煜容不得任何差错。 “梁柒,救她……” 梁柒人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国丞相府中。 “大人,那嬷嬷什么都招了。”下人对这院中逗鸟的人说到。 “可问出她的下落?”南初看着笼子中的鸟儿。 “并未,那嬷嬷说自北冥皇后从南妃宫中带走肖绵姑娘之后就没有见过肖绵姑娘。” “那你口中所说的全部交代是指何事?”南初将鸟笼放下看着那人 “嬷嬷说大人还有一位妹妹,她想用此人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杀了吧。”南初这话说的很平淡,好像是在向别人说着今天吃些什么一样。 “可是大人……”那人有些为难。 “跟我讲条件她没有资格,至于那所谓的妹妹,我根本不在乎。最多她找来了就如同南学川一般处理掉便就好了。再继续加派人手,我不相信这么多人连一个女子都找不到。”南初说完便又转身逗起了鸟,事实他不喜欢鸟,甚是可以说他不喜欢任何动物,只是拿起他在街边瞧见有人在买鸟,他一眼便就相中了这只鸟,这只鸟在笼子中很是活跃让他想起了肖绵,明明在他手中逃不掉的,可是她还是想要挣扎一番。 不是没有怀疑过她 “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梁柒推门进来便看见眉头紧皱的何煜。 “没什么大事,消息打听的如何了?”何煜收回了手。 “想来白冥酌将消息封锁了,街道上并没有人议论姑娘的事情。”梁柒说到。 “那便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北冥。”何煜起了身。 “可是……”梁柒有些为难,目光随机落在了床上的人身上。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们必须要走,如果这里的百姓议论起这件事情那我们走就更没有可能性了。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你去租一辆马车,等到夜深之时便离开北冥。”何煜也看着床上的人。 “可这样对于姑娘真的没有伤害吗?”梁柒走上前,躺在床上的人正是顾常颜,只是如今她面色苍白双眼禁闭,右边脸颊上的烧伤很是刺眼。 “她如今只是不愿意醒过来,或许是想逃避现实中的什么。去安排吧,如果再耽搁可能我们都走不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冥酌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相信常颜死了。”何煜看着梁柒。 随后梁柒便点了点头退了出去,躺在床上的人依旧禁闭着双眸…… “人呢!尸首呢!”白冥酌质问着跪在面前的侍卫。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尸首还是没有找到,可能……这火势太大,娘娘她……已经化成灰了……”侍卫硬着头皮说着。 “混账东西!既然没有找到她的尸首那便说明她还活着!给我好好搜查这宫中!”白冥酌疯了,他的常颜不见了,他怎么可能不疯。 众人见状也只能推出去。福公公站在门外手心里全是汗,他始终忘不掉顾常颜与他说的话…… “你们这是要走?”沈逸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梁柒。 “是,宫里的人都以为姑娘死了,这北冥怎么着也待不下去了。你呢,你还要回宫中吗?”梁柒将东西放在一旁看着沈逸。 “不,我不回宫中,可是我也不想离开这北冥,我还没有找到肖绵……”沈逸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 “沈逸……肖绵她,不在北冥了。”梁柒叹了口气。 “何意?”沈逸抬起头很是不解。 “你是生在北冥的人想必你应当知道冷府灭门一事吧。肖绵便是冷府的千金,或许是冷老爷将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冷府的千金叫做冷肖绵。她接近姑娘就是为了报仇,如今姑娘命不久矣她也算的上是报了自己心中的那仇。”梁柒明白这些事情对于沈逸来说有多残忍。 “这一切与娘娘有何关系?冷府灭门一事与娘娘并无关系,还有你为何要说娘娘命不久矣?”沈逸不是没有怀疑过肖绵,可是他怎么样都猜不到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见卿告诉我说姑娘在冷家灭门一事中也有参与,可能是肖绵见到姑娘做了什么事情该,可是无论怎样冷家当年与奸臣勾结本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侥幸逃过一劫,最后通过你待在了姑娘身边给姑娘下了情蛊。想必这情蛊你也听说过吧。”梁柒说到。 “自然明白。”沈逸又将头低了下去,梁柒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这北冥她自然不可能再待了,那你呢?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梁柒走到沈逸身边坐下。 “这天下之大又何来我的容身之处……”沈逸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将肖绵找到,可是这天下之大,既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 “跟我们走吧,带你回暗语阁。”梁柒拍了拍沈逸的肩膀。 “暗语阁?”沈逸眼神开始抵挡起来。 “你这情报也真的是少的可怜,我以为凭借你的本事能将公子查出来,可是如今看来你知道的也只是些皮毛。”梁柒不仅觉得搞笑。 “娘娘是暗语阁的人?”沈逸一时之间改不过口来,还是将顾常颜叫的“娘娘”。 “今日不方便与你多说,收拾收拾准备走吧,对了,你还要易容一番,毕竟沈逸大人的脸那些守城门的可是记忆深刻。”梁柒看着沈逸若有所思…… 我家姐姐天生是个哑巴 “何人!” 马车被迫停下,城门的守卫拿着火把走向了他们。 “大人,我家夫人病重,大夫说这留在北冥只能等死,我家老爷心细夫人,所以打算出城寻求名医能救我家夫人一命。”女子带着面纱下了马车。 “将车帘揭开。”守卫用火把指了指车帘的位置。 “可以可以,只是大人莫要耽搁久了,我家夫人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北冥晚上天气又凉……”女子对着守卫说完之后便伸手将那马车帘揭开。 夜色已深,守卫举着火把又走近了些,虽然那马车内也有烛灯,可是却始终将那马车内三人的脸看不清楚,只见那马车内是一男子怀中抱着一女子,而边上还坐着一位女子,只不过那女子看身形倒是比平常女子高了些,从衣着上来说应当也是个丫鬟。 “全部下来,你们在那马车内怎么能看得清面孔!”守卫对着车内的人吼着。 “阿柒……”搂着女子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叫着马车外女子的名字。 马车外的人正是梁柒。 “大人,我家夫人身子弱,您看着天色已晚,您要不通融通融……”梁柒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塞在了守卫的手中。 “咳咳……这天色的确晚了,你家夫人身子弱那边算了,你与那名丫鬟将面纱扯下我看看,没什么事情你们便离开吧,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也不要让我们为难。”守卫将银票放在了怀中。 “多谢大人,姐姐下来吧。”梁柒对着里面伸出手。 车内的那女子先是一愣然后将手递了出去。 守卫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吃了一惊,这女子何止是比平常女子高,就连他这样的男子站在这女子面前都要矮上一截。 “大人,可以了吗?”梁柒伸手将脸上面纱取下。听见梁柒的声音那守卫才回过了神,见两人长相普通也到没什么。 “怎不见她说话?”守卫看着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 “大人,我姐姐命苦,天生是个哑巴,好在我家老爷心善愿意收留我们姐妹。”梁柒拉着身边的人,她明显能感觉到身边这人身子有多僵硬。 “好了好了,你们走吧。”守卫挥了挥手。 梁柒将女子扶上马车然后便驾着马车离开了。他们还没走远就听见那守卫说了句“虽然相貌不是很出众可好歹是个姑娘,可惜了却是个哑巴。” “沈逸大人,成为女子的感觉如何?”梁柒打趣的问到。 “很难受……”沈逸很是别扭却还是如实回答了梁柒。 梁柒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何煜脸上都带着一丝笑,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将她脸上的碎发别在耳后,马车内的烛光将她脸上的烧伤印的通红,可是他却并不觉得这样的她很恐怖…… “陛下,宫里的人说见着沈逸大人进了宫……”福公公在白冥酌身边说着。 “他人呢?”白冥酌抱着一线希望。 “陛下,宫里都找过了不见沈逸大人……”福公公说到。 “不是看着他进了宫的吗?怎么又说找不到他人?”白冥酌死死的盯着福公公。 “这确实是找不见沈逸大人,大人刚进宫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皇后娘娘的裕祥苑起火……”福公公挥在了地上。 “去!去派人到花亭湖的无名府!去看看梁柒还在不在!还有最后与常颜见面的那人你们也也必须尽快找到!”白冥酌突然想想到了什么,只要一经证实那么顾常颜就还活着! 并非一厢情愿就够了 他们一行人匆匆回到了暗语阁。梁柒带着沈逸去洗漱了,何煜依旧将顾常颜搂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死,你只是走投无路了,如今你已经逃离了皇宫我自然不会让你去送死。咳咳……”何煜搂着顾常颜的手在慢慢收紧…… “公子,该用膳了。”梁柒端着食物走了进去,可是在看见屋内的人做着什么事的时候她手中的东西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公子!”梁柒想要出手打断何煜可是却被身后赶来的沈逸拦住了。 “你这个时候过去一会让你家公子走火入魔。”沈逸拉住梁柒。 “沈逸,将阿柒看好。阿柒,听话,你明白常颜对我意味着什么,哪怕她不会再记起我,哪怕她以后会遗忘我这个人这都无所谓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何煜嘴角挂着血,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可是现在中断了那顾常颜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公子……”梁柒只能无助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知道何煜是想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渡在顾常颜体内,让自己的内力保住顾常颜的命。这样的做法若是对于平常人来说不过是废了武功罢了,可是对于何煜这样身患重病的人来说无异于加快了他的死亡。 “噗!”何煜又吐了一口鲜血,好在身上的衣服是红色的,否则这让旁人看了去必定受了不少惊吓。 一炷香的功夫后,何煜才将手放了下来,然后扶住了顾常颜的身子。 “阿柒,你来为常颜换身衣裳,我这血溅到了她的衣服上了。还有劳沈公子将我扶出去。”何煜面色苍白的对着他们二人说到。 “公子,你这身子……”梁柒扶着顾常颜。 “并无大碍,她都没有醒过来,我怎敢先走。”何煜起了身。沈逸上前扶住了他。 等到他们离开了,梁柒才将顾常颜平放下,看着顾常颜同样没有血色的脸她说到:“姑娘,你可要快些醒来啊,我真怕公子等不到你醒来的时候……” “你如今有很多的好奇吧。不妨问出来吧,趁着我还有口气能同你说说。”何煜依靠着沈逸的力道走着。 “很多,可如今只想问一个,你为何可以对娘……常颜姑娘如此?”沈逸改了口。 “对于你们来说她不过是北冥的皇后,潇湘阁的歌姬,可对于我来说她是无尽黑暗中的光,如果不是她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暗语阁。”何煜嘴角带着笑,好像在回忆什么。 “公子与常颜姑娘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沈逸问到。 “对啊,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个时候她还不叫顾常颜。”何煜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了。 “公子的心中应当满满都是常颜姑娘吧。”沈逸见着何煜这般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人也曾这般爱着顾常颜。 “是啊,可惜缘分这种事情并非一厢情愿就够了,我遇见她再早又能如何。我与她再见的时候她依旧如同我记忆般的那样冷漠,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多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愫,那是只有她心中那人才能带给她的……”何煜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今日我身子不适,否则一定邀你喝上几杯,这一路也都劳累了,沈公子好生休息。”何煜对着沈逸说到。 “多谢公子。”沈逸道了这声谢便就离开了。 “果然啊,那一厢情愿始终得不到结果。”何煜关上房门坐到了桌前为自己到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这一世我们错过了 “我养育你的目的便是接手这九宫坊,一旦你做不了这坊主,那么留你一命又有什么用。” “你生是这九宫坊的人,死是这九宫坊的鬼。” “要想成为强者你便不可拥有平常人的七情六欲,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笑,不可以哭,甚至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在这世间,你所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今日将那孩子放走他日你落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他们又可能这么放过你吗?今日罚你不许吃饭,去院子里练功,若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我便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师妹,歇一歇,快吃吧。师父这会没在。” “莫倾雪,你以为坐了这九宫坊坊主的位置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如今你师父死了,没人能护的住你,现在的你终究是个黄毛丫头!” “想杀我?莫倾雪,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师父……师兄……”床上的人猛的坐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梁柒见顾常颜醒来了便急忙上前。 “我……还活着……”顾常颜喘着气看着梁柒。 “姑娘命不该绝自然活着。”梁柒拿出帕子将顾常颜额头上的汗擦去。 “这里是何处?”顾常颜摇了摇头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 “暗语阁,姑娘是被沈逸从大火中救出来的。姑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梁柒生怕顾常颜再出任何差错。 “无事,阿煜呢?”顾常颜刚出声问着门口就传来何煜的声音。 “你醒了。”何煜同沈逸一起走了进来。 “阿煜,我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知道,你的这声‘阿煜’我很熟悉。”何煜坐到床边。 “阿煜。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顾常颜看着何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派人去查了,那南蛮将白冥沅囚禁在军营中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能是想用白冥沅的命换取别的东西,可是如今看来无论南蛮提出什么要求白冥酌都不会答应。”何煜知道白冥沅对于顾常颜意味着什么所以很多事情并不用顾常颜说他也明白。 “我何时可以离开?”顾常颜的眼中带着感激。 “随时可以离开,你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你的脸……”何煜伸手摸着顾常颜还用纱布抱着伤口的地方。 “能活着离开北冥我已经很开心,至于这张脸,如今看来毁了是一件好事。”顾常颜摸着自己的脸。 “阿雪,若不是出了意外,你应当是我的妻子。”何煜脸上带着笑,眼中带着不舍。 “儿时的话你依旧记得,可是世事难料没有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顾常颜记得当初她将何煜从柯立晟手中救下的时候这小毛孩就说以后一定要有一番作为然后来娶她…… “阿雪,这一世我们错过了,那开始,你一定要等等我,可好?”何煜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知道顾常颜心中并无他…… “对了,那只老狐狸可有所动作?”顾常颜岔开了话题,对于何煜的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从你离开之后他一直想要掌管九宫坊,怎奈何莫清玄手中有坊主之剑所以他也不好发作,可是听说他在江湖上散播了你已经死了的消息,这些年江湖中的人都在觊觎九宫坊的坊主位置,这样一来柯立晟只需要拉帮结伙,那这坊主只为必然就是他的了。”何煜不想让顾常颜为难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这只老狐狸我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我要赶去南蛮,我不能让他死。”顾常颜捏着拳头。 “按理来说,南蛮这一趟我应当陪你一同前去,可是如今暗语阁事务繁忙我不便抽身离开,我让梁柒跟着你一同走吧。”何煜说到。他哪里是暗语阁事务繁忙,不过是因为他现在的身子不想成为顾常颜的累赘罢了。 “阿煜,谢谢你……”顾常颜看着何煜。 何煜起身拿着一把剑又又回到顾常颜身边说:“不必谢我,我以后还要依靠你。还有这把剑,千万不能在弄丢了。”因为以后再也没有人替你保管了。 在屋内两人说话之际梁柒与沈逸已经离开了。 “姑娘与你家公子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沈逸问到。 “是啊,很早之前了。走吧,他们二人需要独处。”梁柒明白按照顾常颜的性格她不会放任白冥沅在南蛮,如今能让他们二人独处一会便是一会吧…… 顾常颜,莫倾雪 顾常颜的脸上虽然被烧伤了,但好在何煜还是会些医术,她脸上的伤没有更严重了。 “姑娘本生的漂亮,可是如今这伤疤怕是消不掉了……”梁柒看着顾常颜脸上的伤有些惋惜。 “只是一张脸罢了,对了,沈逸这次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活的下来。”顾常颜看着沈逸。 “若非你待人好我又怎会拼死将你救出来。只是那场大火找不到姑娘的尸体皇上怕是有所怀疑,姑娘今后必定还要生活下去,只要姑娘还活着那皇上必然会找得到。”沈逸说到。 “顾常颜已经在那场大火中死了,如今只有莫倾雪。”顾常颜不以为然,凭借她现在的身份白冥酌动不了她。 “九宫坊的坊主……”沈逸一愣,他在调查顾常颜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九宫坊,可是只知道了坊主的名字其他的再也没有更多的消息。 “你那日离宫我便多多少少能猜到你去做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你只是查到了一个名字。”顾常颜的这句话沈逸听的有些熟悉…… “可是你一旦用回莫倾雪的身份那你的处境更危险,柯立晟那边一旦收到消息会不择手段的要了你的命。”何煜皱着眉头。 “无妨,反正九宫坊我迟早要回去。柯立晟那个老狐狸很早之前就已经怀疑我了,在狩猎场的那一次我与人对了一掌,当时只觉得那人熟悉,如今想来那人就是柯立晟。”顾常颜回忆着。 “你如何打算?”何煜问着,如今他总想着能帮着顾常颜就多帮着些。 “我明日出发去南蛮,还需要你派人手盯着九宫坊还有北冥那里。”顾常颜说道。 “盯着九宫坊那里我到明白,可是为何要盯着北冥?”何煜不解。 “废墟中没有我的尸体,而梁柒也不在无名府中,白冥酌不傻,他一定能想明白我我没有死而且还和梁柒一同离开了。如今他找不到我必然会派人手去南蛮,我怕白冥酌会弄出些幺蛾子。”顾常颜将梁柒给她熬好的药一口喝下,如今也不觉得苦了。 “我会派人去盯着的。这一路多加小心,我等你回来。”何煜摸了摸顾常颜的头。 “好……”顾常颜扯了扯嘴角,如今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可是她体内始终还有情蛊,她依旧活不长…… “陛下……”福公公跪在地上。 “无名府中没有人,对吗?”白冥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奴才该死,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无名府中不见任何人的踪影。”福公公低着头,如今的白冥酌谁都不敢惹。 “可有去城门询问。”白冥酌将手中的毛笔折断。 “询问过了,守城门的侍卫说并没有见到可疑之人。”福公公见这情况只能更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就将这北冥翻个底朝天,我不相信她能插上翅膀飞出去!”白冥酌将毛笔直接扔到了福公公身上。 “是,奴才遵命……”福公公如释重负快步走了出去。 “常颜啊常颜,你离开我是否是蓄谋已久啊……”白冥酌从怀中拿出一支狐狸发簪来,这是从裕祥苑中唯一找出来的东西…… 等着我来救你 “慕公子,如今可如何是好?南蛮的人死咬着王爷不放,而如今北冥的援军也一直没有来。在这么耗下去怕是王爷真的要没命了。”易绅来回走着,绕是他久经沙场可却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主帅被敌军困在敌营,而自己的国家却不愿派兵支援。 “易将军,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已经过了五天了,阿沅被俘的消息白冥酌他不可能不知道,可如今依旧见不到北冥的援军。这场仗可以打胜,但是前提是阿沅必须死在这里。”慕见卿皱着眉头。 “我虽明白皇上派王爷来南蛮的目的可是终究想不到他真的会如此狠心。”易绅怎么可能不明白。 “如今看来只能我去一趟了。”慕见卿拿着剑就要走出去。 “慕公子莫要冲动啊,这里毕竟是战场,虽说慕公子会武功可是那南蛮有谁不会武功呢?如今王爷可能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慕公子一旦在敌营暴露了自己只怕会让王爷陷入危险之地。”易绅拦住了慕见卿。 “如今硬冲不是,潜入敌营救回阿沅也不是,难不成我们真的只能让阿沅等死?”慕见卿有些着急了。 “报!慕公子,易将军。营外有三人,两名女子一名男子求见。其中一名女子说是慕公子的夫人。”卫兵跑了进来对着慕见卿和易绅说着。 “我夫人?”慕见卿听见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随即想到是梁柒来找他了,可是如今梁柒在北冥护着顾常颜的安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来到这里。 “是。那女子是从北冥来的,还让属下将这东西交给公子。”卫兵将一个香囊交给慕见卿。 “阿柒,她怎么来了?”慕见卿看着那香囊是他还没有离开北冥的时候梁柒就已经在做的,可惜在他离开北冥的时候这香囊还没有做好。来不及去想别的慕见卿便急急忙忙的的冲出了军营。 “阿柒……”慕见卿见着不远处有三人便朝着他们的方向喊着。 “你们怎么来了,还有这位姑娘和公子是……”慕见卿一路小跑有些喘着粗气。 “我不过是带着面纱你就不认得我了?”莫倾雪打趣道。 “我易了容,毕竟这军营里不少人都认得我。”沈逸说到,原本英伦的面容现在看起来却像个平常人一样。 “常颜,你怎么来了?”慕见卿这话刚说出来就被梁柒捂住了嘴。 “如今姑娘叫莫倾雪,不是什么顾常颜。”梁柒看了看四周生怕被别人说了去。 慕见卿伸手将梁柒的手拿下来牵在自己手中然后说:“莫倾雪……莫倾雪这名字好生熟悉却又忘记了在哪里听过。” “好了,这名字以后再想,我们先进去商讨商讨如何将王爷救出来吧。”莫倾雪看着二人笑道。 四人刚走到慕见卿的帐篷外就碰见了易绅。 “慕公子,这几位是……”易绅没有见过梁柒。 “这是我的夫人,还有这两位是来帮助我们的。易将军,不放进去详谈?”慕见卿一概而过,如今看来不让易绅知道莫倾雪还有沈逸的身份是最明智的选择。 “几位可是有什么计划?”易绅问到。 “我在来的路上便想过了,王爷是必然要救的,我们等不到北冥的援军赶来,可是救王爷这是只能我一个人去。”莫倾雪故意压低了声音。 “姑娘一介女子,想要去敌营救出一个人谈何容易。”易绅皱着眉头,他不是觉得莫倾雪的应当行不通而是觉得莫倾雪的声音熟悉理科。 “能智取为何要动手呢?我虽是一女子,但是要比你们进敌营方便的多。如今我们需要计划一番,你们只需要在指定地道接应我们便好。”莫倾雪看着桌上地地势图。 “你是如何想的?”慕见卿问着。 “倒时候……” 一炷香的功夫莫倾雪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 “姑娘需要几人在此地接应?”易绅也认同了莫倾雪的主意。 “两个人便够了,梁柒你们二人来这里接应我与王爷,见卿你留在军营中等我们回来为王爷治疗,易将军到时候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还需要你鼓舞士兵。”莫倾雪眼神从沈逸和梁柒身上飘过最后落在了易绅身上。 “姑娘计划果然周全。营救王爷这事还有劳姑娘了。”易绅对着莫倾雪行了礼。 “易将军不必这么客气。”莫倾雪扶起易绅。 最后随便聊了几句易绅便离开了。 “你怎么从皇宫里出来了,白冥酌有那么容易放你出来?”慕见卿急忙问到。 莫倾雪也不着急回答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撤了下来。 “你的脸……”慕见卿看着莫倾雪脸上的伤,刚才莫倾雪脸上有面纱挡着他怎么也没想过面纱下会是这般模样。 “我知道了王爷被俘的消息。我怕他真的会死,所以便放过烧了裕祥苑,怎料我福大命大,被沈逸救了下来,只是不小心烧到了脸。”莫倾雪毫不在乎。 “放火烧了裕祥苑?顾……莫倾雪啊莫倾雪,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啊?你要是真的没了,你让阿沅他怎么活?”慕见卿又气又想笑,他气的是莫倾雪不在乎自己的命,笑的是莫倾雪能为了白冥沅做到这种地步。 “我那时只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便下了狠心一同陪他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如今看来,我的运气还算好。”莫倾雪看着慕见卿笑道。 “我看看。”慕见卿凑到莫倾雪面前看着她脸上的伤随后说到:“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就是不知道你这脸以后还能不能恢复的以前的样子。” “等我将王爷救出来以后再看着脸还能不能治好,如今我需要睡一觉,这一路上太累了。”莫倾雪揉了揉肩膀。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天色渐晚的时候我来叫醒你,沈逸,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吧。”慕见卿见莫倾雪的样子明白她是真的累了。 见他们走了出去莫倾雪才躺在床上说到:“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救你了……白冥沅,你千万不能死……” 思念到了极致 “大人,营外有一群姑娘,说是那易将军送来给弟兄们玩乐的。”帐篷中进来一人。 “玩乐?去把弟兄们叫来,也让那些姑娘给弟兄们跳一支舞看看,还有,去把那北冥的冥王爷也带过来,让他看看北冥的女人是怎么被我们好好玩乐的。”主位上坐着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将军可真是贪心,明明都已经有了奴家了。”男人怀中的女子有些不满。 “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是你,只是我想看看那些女子及不及你的一半。”男子轻挑着女子的下巴。 “将军,奴家这相貌在北冥可是数一数二的,唯一能比的过奴家的也只有一个人罢了。”女子见男子这模样便放柔了声音。 “你说的那人便是你们北冥的皇后?”男子眼中带着光。 “她可谓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将军怕是见不到了。”女子容貌也算生的漂亮,只是比起莫倾雪来还是有些逊色。 “谁说见不到,等着我将那北冥攻下我还不信见不到那北冥的美人。”男子勾着嘴角。 “不过是一个歌姬,那北冥的男人个个都想得到她,你们这南蛮的人也不例外。”女子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 “这天下会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儿。她是皇后又怎样,等到我拿下那北冥她照样是我的玩物。倒是你,一会那冥王爷就要来了,你还要在这?”男子看着女子。 “他是北冥的王爷又如何,照样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女子眼中带着一丝恨意。她是潇湘阁的人,从见到白冥沅的第一眼便下定决心要做这个人的妻子,可是那白冥沅眼中除了顾常颜再也没有别的人,这次她本来想着这次跟着白冥沅一同到了南蛮能勾引白冥沅,怎料白冥沅直接让人将她扔出了军营,还好她福大命大被南蛮的将军救下,为了能够报仇她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南蛮的将军。 “他有眼无珠不知道心疼美人儿。”男子摸着女子的脸。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帐篷里已经很是热闹。 “呦,这冥王爷不吃不喝三天还有力气这般瞪着本将军啊。”男子看着面色苍白的白冥沅笑着说到。 白冥沅随后将头低下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 “将军啊,这王爷的刚才那眼神好是凶狠,将军不妨将他的眼珠子挖下来,省得吓着奴家。”女子往男子怀中说了说。 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进来的人打断。 “参见李将军。” “呦,这就是北冥送来的美人啊,果然还是不及你的一半吧。尽然还带着面纱。”李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说到。 “奴家早就告诉过将军了,这北冥能比得上奴家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女子也顺着李兴的目光看去。 “来,你们舞一曲,弟兄们,看上哪一个一会就带回去。”李兴挥了挥手。 莫倾雪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打量着那个叫李兴的人,看样子应当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而他怀中的女子莫倾雪总是觉得很熟悉。除了观察那两个人她的目光还落在了白冥沅的身上,可是那白冥沅低着头也不看她。 一曲末,其他的姑娘都将面纱拿下,可唯独莫倾雪还是将面纱带着。 “她们都讲那面纱取下了,为何你还是将面纱带着?”李兴指着莫倾雪。 “回将军,奴家虽是舞姬但是脸上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怕污了将军的眼。奴家还是不将这面纱拿下来了。”莫倾雪走上前。 “你越是这么说本将军就越是好奇。将你的面纱取下来!”李兴饶有兴趣。 莫倾雪看着李兴,面纱下的嘴角慢慢勾起。她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慢慢扯下,众人都盯着那莫倾雪,却唯独一人…… 之间那白皙的皮肤上印着还没愈合的烫伤,虽说她生的不错可是就凭她脸上的那道疤痕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恐怖。 “这北冥真是胆子太大了,竟然找来一丑女来糊弄将军。”李兴怀中的女子说到。 李兴没有说话,依旧是看着莫倾雪脸上的伤。 “虽不知道姑娘是谁,但看样子也是个不干净的身份,在这帐篷中主子是李将军。主子都未说话,何时轮到了一个下等人说话。”莫倾雪在那女子开口的一瞬间就知道了她是谁。同是潇湘阁的人,莫倾雪这个花魁不过是挂了个名号,毕竟给她撑腰的人是白冥沅,而这燕如欣却实打实的是个青楼的人。今日慕见卿还说白冥沅落在南蛮人手中的事情有些蹊跷,可是见到燕如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还好今日来的时候她易了容否则就被燕如欣认出来了。 “你……”燕如欣瞪着眼睛。 “哈哈哈……若不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本将军绝对不会相信你是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李兴从莫倾雪身上见到了一种不应该是青楼女子身上出现的气质,好像她天生就是做主人的命一般。 “将军说笑了。”莫倾雪看了眼李兴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燕如欣身上。 “将军……”燕如欣见状扯了扯李兴的衣袖。 “这样吧,你坐在那冥王爷的身边,今日你能喂他吃下一口东西本将军今日就饶你一命,可是若这冥王爷不吃,那就不是本将军要你死的了。”李兴这任务若是换了别的男子倒还好说,可是这人偏偏是白冥沅,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那还请李将军说话算话。”莫倾雪随后便走向了白冥沅,那人还是低着头。 莫倾雪那些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递到白冥沅嘴边然后说:“王爷,身子是自己总不能将自己的身子饿坏了。” 莫倾雪这话一说白冥沅立刻抬起了头看着莫倾雪。 从莫倾雪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白冥沅就觉得熟悉,可是他知道白冥酌不可能轻易放顾常颜出来,他以为这只是自己思念到极致的幻觉。可是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不是同一个。 “王爷,请用。虽说这里没有北冥的桃花酿但是这南蛮的酒味道也是极好的。”莫倾雪夹着那块牛肉离白冥沅的嘴边更近了。 “阿……”白冥沅本来想说是叫一声“阿颜。”莫倾雪便见状将牛肉送在了白冥沅的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绝对不能让白冥沅叫出那个名字。 “将军,如何?”莫倾雪放下筷子面对着李兴。 “果然是个奇女子,三天不见吃一粒米喝一口水的冥王爷竟然在你面前吃进去了东西。如此你便伺候着他将面前的东西全部吃下,本将军可不想让冥王爷这么快的死去,毕竟好戏还没有开始,听闻那北冥的皇后是他心尖上的人,本将军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玩物。”李兴看着莫倾雪的眼神开始带着光。 “将军都发话了,那奴家就只能领命了。”莫倾雪说罢将肩上的衣物整理好。她在转身面对李兴的时候就将自己肩膀上的衣物往下扯了扯让白冥沅能看得清她肩膀上的胎记。 经过这小小的闹剧帐篷里又恢复了热闹劲,也没有多少人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除了那燕如欣…… 美人也很致命 “你过来……”李兴指着莫倾雪。 “将军……”莫倾雪走上前来。 “你虽说是面貌毁了,但是从你这眼睛看来也是个风情的种,不妨今后跟着本将军。”李兴放开了怀里的燕如欣走向了莫倾雪。 “能跟着将军那自然是奴家的福气,只是奴家生性软弱若是将军辜负了奴家,那奴家今后可就无依无靠了……”莫倾雪低着头,她明显感觉到了身后人那冰冷的目光。 “笑话!你一青楼女子竟然敢和将军谈什么辜负不辜负的。”燕如欣冷笑一声说到。 “将军……”莫倾雪抬头看着李兴。 “你若是不想在这军营里带着本将军自然不会留你。若你再多嘴本将军就直接把你绑起来扔到北冥的军营中,看看他们会不会放过你!”李兴的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 “将军,奴家不敢了。”燕如欣急忙起身,她不过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受宠罢了,怎料这一句话将自己差点推入火坑。 “都散了吧,将这冥王爷带回去。本将军要与美人共度春宵一刻。”李兴挑衅般看着白冥沅,果然白冥沅正死死的盯着他。 “那将军,奴家……”燕如欣扯着李兴的衣袖。 “本将军与美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去你应该带着的地方!”李兴明显对着燕如欣有些不高兴。 “姑娘,做我们这一行最应该懂得分寸,将军想做什么事情那是将军的事情,与你,与我多无关。”莫倾雪勾着嘴角看着燕如欣。 “你!”绕是燕如欣再怎么生气始终不能再李兴的面前表现出来,反正日子还长,只要她们都还在这军营总有一天她能想到李兴护不住她的时候! 等所有人全部走完,李兴便一把将莫倾雪揽在怀中。 “美人啊,你说你要是不将这张脸毁掉应当会有多好看。”李兴伸手摸着莫倾雪脸上的伤。 “奴家在没有毁容之前也算的上是北冥数一数二的人物。”莫倾雪也不挣扎就任由着李兴摸着。 “那燕如欣也说过这样的话,不知为何你虽和燕如欣是同样的出身,但是你这眼睛给本将军一种很干净的感觉。”李兴对上莫倾雪的眼睛。 “奴家的眼睛自然干净,奴家虽说是个青楼女子,但是到如今算起来也只有一人罢了。”莫倾雪将手环在李兴的脖子上。 “本将军倒是想知道那人是谁。”李兴很是有兴趣。 “北冥的王爷,白冥沅!”莫倾雪找准时机将李兴扑在了床上,用双腿压着李兴的胳膊,一只手捂住了李兴的嘴巴防止他叫出声来,一只手拔掉头上的发簪直接将李兴的喉咙割破。血瞬间喷涌而出直接将莫倾雪的衣服弄的鲜红。 “唔……唔……”李兴瞪大了眼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她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 “李将军,不是所有的美人都可以被玩弄,有些美人可是会要了命的。”莫倾雪将脸上的血摸了一把,李兴还没有死,他只能看着眼前的女人将他的令牌取走。 “你越是这样反抗越是死的痛苦,我这人从来不会做没有打算的事情,你如今想反抗也没有用了,我的身上摸了药,同你接触的这会药效早已经发作了,只是啊,李将军你用来没有想过美人会这么危险所以没有任何防备。”莫倾雪但是不急着出去,用帐篷中的水见到清洗了一番,然后做在凳子上看着李兴没了呼吸。确认李兴死了之后莫倾雪换了身李兴的衣服,戴着面纱走了出去…… “何人!”巡逻的侍卫举着火把看着莫倾雪。 “各位军爷,奴家是今日陪在李将军身边的姑娘,这是将军的令牌,将军让奴家把那北冥的王爷带过去。”莫倾雪拿出令牌。 “将军为何要让你将那王爷带去?”为首的那人有些怀疑。 “军爷应当明白,让那王爷生不如死才是李将军最想看见的。还望军爷带个路,奴家着实怕将军等着急了怪罪下来……”莫倾雪可谓是忽悠人的高手。 那几人对视了一眼边说:“我带着你去吧。” “堂堂冥王爷,竟然如此颓废。”莫倾雪看着坐在地上的白冥沅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怎么在这里?”白冥沅刚想叫出“阿颜”却看见了她身边跟着别人。 “走吧,冥王爷,李将军要给王爷看一出好戏。”莫倾雪示意身边的人将门锁打开。 莫倾雪正想着怎么将那人甩掉的时候正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你带着他想去哪里!”燕如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燕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过是奉将军的命令将人带过去罢了。”莫倾雪看着眼前的燕如欣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有个证据!”燕如欣盯着莫倾雪。 “这个东西怎么样?”莫倾雪拿出了令牌。 “你说谎,这么贵重的东西将军怎么可能将它交给你!”燕如欣现在想着的是怎么教训莫倾雪一番,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正好撞进了莫倾雪的陷阱。 “这是将军的意思,燕姑娘不相信那是燕姑娘的事情。不过……燕姑娘这么晚了为何还在外面,莫不是因为我抢了姑娘的地方,姑娘没有了去处?”莫倾雪问到。 “我不过是……”燕如欣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倾雪打断了。 “军爷,你听听,燕姑娘今日可没有去处了。军爷不心疼心疼这北冥数一数二的美人吗?”莫倾雪看着一旁的侍卫。 “可这燕姑娘毕竟……”侍卫明显是有贼心没贼胆。 “军爷莫怕,今日我去将军面前说说,将军自然不会怪罪军爷。这时候不早了,军爷还不快带着燕姑娘去休息?”莫倾雪伸手拉着燕如欣推向了那侍卫。莫倾雪暗中点了燕如欣的穴,燕如欣如今像一摊烂泥一样。 “那……多谢姑娘了。”那侍卫抱着燕如欣便离开了。 “你啊,就是鬼点子多。”白冥沅伸手揉了揉莫倾雪的脑袋。 “谁让她想挖了你的眼睛,竟然还敢害的你落在了南蛮人手里。走吧,再耽搁下去可能我们就走不了了。”莫倾雪拉着白冥沅的手。 “对了,李兴呢?”白冥沅问着。 “被我杀了,快走吧。”莫倾雪生怕被人发现了,所以也不多解释带着白冥沅便走了…… 旁人绝不能伤你半分 来到说好的接应处却发现梁柒身边的人并不是沈逸,而是一个并不认识的男子。 “你是苏鉴?”莫倾雪看着眼前的人。 “正是。”苏鉴挠了挠头,他乔装了一番,若不是这样恐怕不可能躲得了那小姑奶奶的眼线。 “走,先回军营。” 莫倾雪虽说好奇苏鉴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但却还是想着先将白冥沅送回去让慕见卿看看。 “姑娘可有被发现?”梁柒看着莫倾雪身后的方向。 “暂时没有,但是再耽搁下去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不知为何莫倾雪总觉得有些不安……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常……倾雪,还是你有办法。”慕见卿看着他们几人平安归来倒是有些兴奋差点将顾常颜喊了出来,还在沈逸用眼神提醒他这里还站着一个易绅。 “不过话说苏鉴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慕见卿岔开了话,苏鉴今日回到军营还没见过慕见卿就听说莫倾雪去救白冥沅了,便急忙赶去和梁柒汇合。 “若非我乔装成这个模样可能现在还出不了北冥。”苏鉴叹了口气。 “因为那欧阳大人家的小女儿?”慕见卿打趣道。 “你们这又是何来的故事?”莫倾雪开口问到。 “这事情可要说来话长,等这一打完我在同你细细说来。”慕见卿脸上挂着笑。 “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你,在这陪我。”白冥沅开口然后看着莫倾雪。 众人退下,莫倾雪这才揭开面纱坐在了白冥沅身边。 白冥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着莫倾雪脸上的伤疤。 “很恐怖,对吗?”莫倾雪问到。 “怎么弄成这般模样了?”白冥沅眼中满是心疼。 “白冥酌不肯放我走,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的情况,我只是听说你受了伤被困在了敌营中,南蛮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想你应当是凶多吉少,便就放火烧了裕祥苑,想着黄泉路上你一人也不孤单。”莫倾雪将白冥沅的手拉在自己手中。 “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能做这种傻事。”白冥沅没有想过莫倾雪脸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以前你问过我,若是你死了我会不会同你一起去了,我当时告诉你的是不会,因为那时候白锡山还没有死,那个让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的人都没有死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如今他已经死了,没了你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莫倾雪那副看淡生死的模样着实让白冥沅心疼,换成别的女子怎么可能说是做这么多的事情。 “听你们刚才说的,你已经想起来了一切对吗,阿雪?”白冥沅愣了半刻才说出这句话,他应该明白,莫倾雪不是他一个人的,她有自己的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真实的身份。”莫倾雪倒也不觉得吃惊。 “是,我派苏鉴去查过只是查到了很少一部分的东西,不过我大胆猜测了一番,现在看来我的猜测都是对的,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何坊主失踪了,坊中却没有一个人来寻找你?”白冥沅知道的不多,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何莫倾雪会出现在北冥的乱葬岗。 “不是没有人来寻找,而是没有人敢来找,如今坊中除了师兄和双儿以外其余的人都被柯立晟所监视着,我在受了重伤跌落在北冥的乱葬岗也是因为他,我本想与他同归于尽怎料柯立晟这人阴险狡诈,我只是废了他一只胳膊还有五成功力。如今九宫坊对外界宣称坊主闭关修炼不过是因为柯立晟现在还没有得到我的令牌罢了,但是这个借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这江湖上就不会太平了。”莫倾雪总是觉得之后会有大事发生,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你只是我的顾常颜,有我在旁人绝不能伤你半分。”白冥沅只以为莫倾雪是在担心之后的事情。 “好……”莫倾雪看着白冥沅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个“好”字。 这一战我替他上 天色微亮,莫倾雪走出了白冥沅的帐篷。 “姑娘是要提王爷上战场?”梁柒问到。 “我都没说出口你怎知?”莫倾雪接着帐篷外火把的光看着梁柒。 “今日这一战必定要打,见卿虽说王爷身子并无大碍,可是习武之人都能看得出才王爷身子并不适合上战场,光有易将军出面这一战难胜,若是姑娘接着王爷的名义就不一定了。”梁柒看着莫倾雪。 “所以你来着目的是什么?拦着我?”莫倾雪不知道梁柒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是。姑娘放心去罢了,王爷这边我会拦着。只是这战场虽不比江湖险恶,可是这战场上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人情可言,姑娘还需小心为好。”梁柒将剑递给了莫倾雪。 莫倾雪一愣,看着剑。 “姑娘愣着作甚,这剑本来就是姑娘的。”梁柒将剑放在了莫倾雪手中。 “我以为你会拦着我不让我上战场。”莫倾雪看着手中的剑。 “姑娘认准的事情就没有放弃这一说,我自知拦不住姑娘,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保住姑娘所爱之人。”梁柒看向帐篷内。 “我给他用过迷香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如果明天败了你就带着他们走,不要回北冥。”莫倾雪捏紧了手中的剑。 “我答应姑娘保护王爷,也希望姑娘能够活着回来。”梁柒不想让莫倾雪死,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如果能活着回来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活着回来也值了。”莫倾雪笑道。 “姑娘……保重。”梁柒知道此刻多说无益。 “你在这里好生守着他,我去找易将军。”莫倾雪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易绅将一切都准备好,正要上马准备离开时却看见了不远处的莫倾雪。 “易将军。”莫倾雪叫住了易绅。 “莫姑娘怎么来了这里?王爷呢?”易绅看着莫倾雪。 “今日这一战我替王爷打,他不会来了。”莫倾雪脸上依旧带着面具。 “姑娘,还是莫要说这种玩笑话,王爷不来都可以,但是姑娘你绝对不能上战场。”易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战场上从来没有说过不让女子上场的,我说的也从来都不是玩笑话。”莫倾雪明白让易绅同意她能上战场绝不时间简单的事情。 “姑娘如今还要隐瞒下去吗?姑娘是何身份姑娘理应清楚。”易绅看着莫倾雪的那双眼睛。 莫倾雪一愣,随后说到:“易将军何意?我不懂。” “姑娘身为北冥的皇后不应该待在这里,更不应该上战场。”易绅叹了一口气说到。 “你怎知……”莫倾雪一时反应不过来。 “姑娘,老臣虽说年龄大了,可是说起来终归不是平庸之人,姑娘即便带了面具可是声音没有变,眼神也没有变,如今能让王爷如此相信的人除了北冥皇后顾常颜以外,老臣着实想不到第二个人。虽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让姑娘来这里,但是老臣明白,姑娘是北冥的皇后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姑娘……”易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倾雪打断了。 “易将军都知道这么多了,不知道易将军知不知道白冥酌想让王爷死在这战场上?易将军可知道北冥根本没有派出援军的打算?易将军又可以知道北冥的皇后已经死在了一场大火里?”莫倾雪问到。 “这是北冥的军队,无论怎样皇上都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王爷是皇上的兄弟,更不可能不管王爷的死活。姑娘只是一介妇人,朝廷之事姑娘并不知道多少。”易绅的语气明显有些生气。 “易将军何必装傻呢?军营中派出的人去了多长时间了易将军比我清楚,可为何一直等不到援军来。这是北冥的军队如何?他是白冥酌的兄弟又如何,他只要阿沅死,哪怕牺牲掉这些人都不可惜,因为阿沅死了他的心头大患就没了。易将军要赌吗?用这些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赌?”莫倾雪用剑柄指着不远处的军人。 “老臣……不敢赌。”易绅握紧了拳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冥酌在想着什么,只不过他不想承认,他总觉得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一定能等到援军来,然后打一个漂亮的胜仗…… “易将军在朝堂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自然比我了解的多。今日无论易将军怎么阻拦我都不可能退缩。”莫倾雪坚定的看着易绅。 “姑娘可否给老臣一个理由让老臣不在阻拦姑娘。”易绅如今觉得眼前的并非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模样。 “我……命不久矣,总要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为他做些什么吧,用我的命换他活着已经很值得了。”莫倾雪突然释怀的一笑。 “姑娘……”易绅愣了愣,这样释怀的笑本就不常见,如今莫倾雪又是在说着自己生死的时候露出这样的笑容。 “易将军,天亮了,我们该走了。”莫倾雪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 你的破绽出来了 莫倾雪骑在马背上感受着沙场的气息,今日这一战无论输赢对于北冥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一战输了北冥少了一块封地,赢了这一战白冥酌多了一个心头大患。 “你们将那女人交出来今日便可以避免这一战!”对面说话的人正是南蛮副将军张熙,这人可是要比李兴更难缠的人,只是这人没有头脑粗人一个才会跟着李兴祸害他人。 莫倾雪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果然如传闻一般这张熙是个没有头脑的粗人,今日她不过是将面纱换下带上了面具罢了,这人竟然不认识她了。 “今日这一战怎不见你们的李将军?”易绅不回答张熙的问题反而问着张熙明知故问的事情。 “李将军如何你们还能不知道?识相的便将那人交出来否则今日你们必败无疑!”张熙用剑指着易绅。 “张副将军好大的口气,只是这眼神却不怎么好使。本姑娘一直在这里可是张副将军就是看不见我。”莫倾雪下了马挡在了易绅面前。 “就是你?”张熙有些怀疑。 “自然是我,不过张副将军如今知道李兴是我杀的,可你有这个能耐杀的了我吗?”莫倾雪挑衅般的对张熙说到。 “你莫要张狂!即便你是女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今日就让你为李将军培养!”张熙飞身下马直冲莫倾雪。 “姑娘,小心!”易绅看着来势冲冲的张熙生怕莫倾雪出了什么事。 “易将军莫怕,那李兴还不配我去陪葬,况且一介莽夫打法毫无技巧,想杀我?怕是要回去再练几年!”莫倾雪自然不怕,她的目的就是激怒张熙,让张熙与她对战,只要杀了张熙这仗便就胜了一半。 “休要猖狂!”张熙果然被激怒了,手里的剑漫无目的的刺向莫倾雪,莫倾雪倒也不慌张,只是躲着张熙刺过来的剑,她手中的剑从来没有拔出来过。 “你为何不跟我打!”张熙被惹恼了,他如同再打棉花一样,耗费了自己的体力可是莫倾雪却没有任何事。 “张副将军果然不适合战场。”莫倾雪勾着唇一笑,拔出剑将剑鞘扔给易绅然后又说到:“张副将军可是准备好了?” “给我上!”张熙好像一瞬间明白了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便下令让自己身后的军队进攻。 莫倾雪攥紧了手中的剑,她对这张熙了解的太少了,刚才拖延的那一会还不知道张熙还剩了多少体力,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不能拖得住…… “我奉劝你放下手中剑乖乖投降,这样我还能让你留个全尸,若是你执意要打,我会将你砍碎送到李将军坟前!”张熙说到。他说话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喘着气,好像刚才与莫倾雪对战的人不是他一样…… “张副将军这大话我可是听的太多了,能不能杀的了我可不是张副将军说了算的。”莫倾雪拿着剑向着张熙刺去…… 南蛮的军队人数众多,虽说北冥的军队个个是精英可是这样耗下去对于北冥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样,还要打吗?”张熙去同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而莫倾雪却喘着粗气,如今她总算明白为何张熙能被李兴看中,这人好像不知道累一样,他身上的剑伤对他也没有丝毫影响。 “为何不打,虽说我耗费了体力,但是你终究没有伤到我半分,你确定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还能活?”莫倾雪拿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用空出来的那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该死!莫倾雪暗道不好,这情蛊早不发作早不发作如今关键时候才发作。 “你的破绽出来了,这一次你可不会那么好运了。”张熙明显看出了莫倾雪的问题,拿好剑直冲莫倾雪。 莫倾雪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回避着张熙砍过来的剑,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把剑刺向了她…… 他只能救活人 张熙手中的剑改变了方向,莫倾雪以为是他出现了破绽,便将手中的剑改变了方向刺向了张熙的脖子。 “噗!”那是剑刺入肉的声音,不是莫倾雪手中的剑刺中的,而是莫倾雪的背后…… 莫倾雪手中的剑在背后那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划破了张熙这喉咙。 张熙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瞪大着眼睛拦着莫倾雪。 莫倾雪扔下剑转身抱住了正要倒下去的人。 “沈逸……”莫倾雪让沈逸躺在自己的怀中。 “还好来得及,否则姑娘就危险了……”沈逸脸色苍白。 “你别说话了,会没事的!”莫倾雪看着那把刺入沈逸腹部的剑,那剑上全是沈逸的血,他来得及杀了刺剑的人却来不及避开刺向莫倾雪的剑。 “姑娘,我可能要走了……”沈逸嘴里吐出了血。 “你别说傻话,我还没有带你去见肖绵,你不能死!”莫倾雪想要伸手将那剑拔出来,却被沈逸拉住了手。 “剑里有毒,即便拔出来也没用了,或许我与肖绵这辈子没有缘分,所以在我临死之前也没能见上她一面,若是……姑娘今后遇见了她,让……她莫要挂念我……今生让她寻个好人家嫁了……”沈逸的声音越来越小,拉着莫倾雪的手也慢慢滑落下去…… “沈逸!”莫倾雪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明明答应过沈逸的要带着他去见肖绵的…… “援军到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只可惜来的军队挂的并不是北冥的旗帜,是南国的。 莫倾雪看着那逐渐逼近的军队竟然有些庆幸。还好,白冥沅没有危险了…… 莫倾雪闭着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 耳边响起了惨叫,莫倾雪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只是惨叫的声音慢慢消失不见了。 “姑娘,该起来了。”耳边是易绅的声音。 莫倾雪睁开眼睛,易绅正站在她的身边,拿着南蛮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易将军,此次事情多有得罪,新皇上任南蛮这边的事情有些无暇顾及。”莫倾雪记得说话的这人,是南初身边的侍卫。 “易将军,救他。”莫倾雪用满是鲜血的手扯着易绅的盔甲。 “姑娘……沈大人,已经没有气了……”易绅蹲下身子拉着莫倾雪的胳膊。 “我不相信,你去找见卿好不好,见卿一定能救他的,他还没有死,他只是睡过去了,我还没有带他去见想见的人。他不会死的!”莫倾雪摇着头,用力的抓着易绅的手。 “姑娘……”易绅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逸,你起来!你不能死!”莫倾雪看着没有一点生气的沈逸。 “阿雪,他死了。”不知何时慕见卿一行人出现在了莫倾雪年前。 “见卿,你救救他,只要你在他就不会有事的,不要让他死……”莫倾雪看着慕见卿。 “阿雪,见卿只能救活人。”白冥沅走到了莫倾雪身边,他的步伐还有些不稳,应当是体内迷药还没有散去。 “他不该死的!都是我……”莫倾雪看着自己手上的血,那全是沈逸的血…… “阿雪,你需要休息了,沈逸的事情交给我,你太累了……”白冥沅将莫倾雪搂在怀中,然后点了莫倾雪的穴。 “我先将她带回去了,见卿这里便交给你了。”白冥沅将莫倾雪拦腰抱起,对着慕见卿说完便离开了。 慕见卿看着沈逸的尸首,他的嘴角还挂着笑…… 孰轻孰重 莫倾雪醒了,在沈逸死后的第三天。 “他呢?”莫倾雪开口问着白冥沅。 “本来我想将他葬在这南蛮,可是梁柒却说,他生前没有见到肖绵如今他死了应当带他去见见肖绵,所以将他火化了,梁柒带了些骨灰,想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南国。”白冥沅也不吃惊为何莫倾雪这么镇定,因为他早就明白了,如今的莫倾雪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这样也好……”莫倾雪话音未落,猛的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我去找见卿。”白冥沅见莫倾雪如此模样便想离开去找慕见卿。 莫倾雪疼的说不出来话,只能伸手拉住了了慕见卿的衣角,然后对着白冥沅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你的脸色都变白了怎么可能没有事情。”白冥沅见莫倾雪不放手便只能坐在床边看着莫倾雪。 “真的……没事……医术我也懂得。”莫倾雪断断续续的说着。 “阿颜……等我们回了北冥就成亲可好?”白冥沅习惯叫着她“阿颜”。 莫倾雪看着白冥沅那双眼睛。过了好半晌才说了一个“好”字。 “躺了这三日你只是吃了些清粥,我去给你备些吃的来。”白冥沅吻了吻莫倾雪的唇角然后离开了帐篷。 明明是一个很让人脸红的举动,可是莫倾雪那张苍白的脸不见一丝红晕,反而是显得那还没有愈合好的烧伤更狰狞…… “陛下,如今还是要将肖绵姑娘囚禁起来?”祁郁将南初批阅好的奏折整理好。三天前他奉命去解救北冥的军队,即便南初不说他也明白南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欠白冥沅任何人情。 “祁郁,你该改称呼了,再过不久她便是这南国的皇后,你应该称她为娘娘。”南初手中的笔一顿,瞬间奏折上已经印出一片墨色。。 “是属下疏忽了。那陛下对于北冥跟来的人作何打算。”祁郁看着南初。 “让她们去见一面。将皇宫里那些守卫全部撤掉,如果她要离开便派人跟着。”南初将那本奏折放在了一旁。 “陛下……若是娘娘趁机不回来了这如何是好?”祁郁一愣,这样的举动不就是让肖绵永远离开南国吗? “她会过来的,毕竟我对她的恩她还没有报。”南初继续批阅着奏折。 “陛下……若是娘娘将这恩报完陛下将用何理由留着娘娘?”祁郁突然觉得南初也是一个可怜人。 “若是这皇宫容易出去那顾常颜为何要用死来解脱?一切照我说的去做。下去吧……”南初挥了挥手让祁郁退下。 见祁郁走远了,南初便将那晕染的奏折拿在手里然后用蜡烛点燃,那奏折是几位元老级的人物合伙递上来的,无非就是让他尽快招纳妃子,而且绝不能将肖绵封为皇后。看着燃成灰烬的奏折南初越发觉得自己与那白冥酌有几分相似,都娶了不喜欢自己的为妻,而且顶住流言蜚语了将她封为皇后,只可惜白冥酌分不清这江山与顾常颜究竟孰轻孰重…… 见心仪之人一面 “属下说的娘娘可是听明白了?”祁郁站在肖绵的面前。 “说是解除了我的禁足,可我有什么能力走的出着皇宫。”肖绵也不看祁郁,只是玩弄着手中的断开发簪。 “进来吧。”祁郁朝着门口说到。 肖绵这才抬起头看了过去,发现来的人正是梁柒。 “梁柒姐姐……”手中的发簪落地,肖绵起身走向梁柒。 “属下告退。”祁郁行了礼便就走了出去,顺便将院子中的宫女一便带走。 “梁柒姐姐……”肖绵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死了。”梁柒也不拐弯抹角。 “果然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肖绵腿有些发软,若不是梁柒扶着可能她已经躺在了地上。 “你知道?”梁柒扶着肖绵坐下,顺便将地上的发簪捡了起来。 “祁郁回宫之后我便听见宫女在谈论着北冥的军队死了一个人,又说战场上有一女子为那死去的人哭的肝肠寸断……”肖绵不是没有感觉,在祁郁带着军队出宫不久她就觉得不安,而沈逸送给她的发簪也断了…… “姑娘以为王爷死在了南蛮,所以就一把火烧了寝殿,是被沈逸救出来的,沈逸说他想见你,便就跟着姑娘到了战场上。姑娘替王爷上了战场,怎奈何北冥没有援军,姑娘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梁柒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小盒子交给了肖绵又说到:“我没有办法带着他的尸体来见你,便将他的骨灰带来给你。” “姑娘现在……还好吗?”肖绵接过了那个小木盒,手还在颤抖。 “这也是我这次来的目的,情蛊究竟有没有解药?”梁柒急切的问着。 肖绵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话情蛊有解药。” “可能这就是姑娘的命吧。东西既然交给你了,我也该回去了。”梁柒说完便起了身。 “梁柒姐姐……”肖绵叫住梁柒,想问她为什么不怪自己…… “肖绵,有些话不用多说了,姑娘身为当事人都不曾说过什么,我更不可能去责怪你什么,事已至此,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每个人都有不同命……”梁柒说完头也不回头的离开了。 “沈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肖绵将那小木盒捧在了手心中,叫着沈逸的你名字。 直到天色渐晚,宫女才推开了肖绵寝殿的房门,屋内没有点灯,只能通过窗户外面的光隐隐约约的看得清里面。 “出去!”肖绵命令的说着。 “娘娘,请不要为难奴婢,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宫女跪在门口。 “哈哈哈……”肖绵突然的笑声让门口的宫女觉得背后一凉。 “果然是讽刺!”肖绵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最爱的那个人死了,而她却被人称为“娘娘”…… “娘娘……”宫女着实不知道这位主子是怎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滚出去!再来烦我,就将你都傻了!”肖绵这话一说果然那两个宫女退了出去。 又是一片黑暗,又是一片寂静…… “你可曾听说了,皇上研制出了情蛊的解药?” “此话当真?以前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皇上要研制这东西。” “你入宫迟,有些事情不知道。大郡主心仪当时还是丞相的皇上,为了与大郡主撇清关系,当时的南丞相当着皇上的面给自己种了情蛊。” “以前从未听说过皇上有任何种了情蛊的表现,难不成皇上至今都没有遇见过心仪之人?那这宫殿中的这位……” “情蛊不表现出来并非试着一种可能性,若是皇上不喜欢这位怎么可能顶住那些大臣的压力要立这位娘娘为后。虽然皇上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你见这位娘娘平常里缺过什么?你可知那情蛊到了后期连见上心仪之人一面那心啊就如同被刀扎了一样。据说这位娘娘第一天进宫的时候皇上就与她见了一面,之后回到了书房竟然痛的拿起了祁郁将军的剑想要伤害自己,好在被几个公公拉住了……” 门外之人还说了些无聊的话,只不过肖绵只记得了一句“皇上研制出了情蛊的解药”。她必须要得到解药,这样顾常颜便有救了…… 不该有的感情 肖绵知道南初的寝殿里有一个密室,那里绝对有情蛊的解药。南初这几日忙于朝政几乎都待在书房中,肖绵便趁着夜色悄悄溜进了南初的寝殿。她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直到将那药瓶带出了南初的寝殿肖绵才算松了一口气。 “陛下,娘娘已经带着解药离开了。”祁郁说道。 “都交代下去了吗?”南初头也不抬。 “回陛下,已经安排妥当。没有人拦着娘娘出城,只不过陛下真的不担心吗?”祁郁问着。 “我信她,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肖绵。”南初将毛笔放下合起了批阅好的奏折。 “陛下,娘娘不会恨你吗?”祁郁突然觉得南初与肖绵有些可怜。 “她的命是我给她的,她有什么资格恨?”南初一愣。 “陛下。娘娘不知道,但是陛下应该很清楚。娘娘的恩早就报完了,如今陛下不过是在欺负娘娘记不起来了,若是娘娘知晓这恩情已经报完还有可能继续留在陛下身边吗?”祁郁看出了南初的慌乱。 “你何时与她关系这般好了?”南初捏紧了拳头。 “属下只是发现了娘娘眼中没有光了。陛下可还记得初次见娘娘的时候,她是那般天真善良,从来不质疑陛下的身份,还天真的与陛下许下承诺。”祁郁回忆着过往,回忆着记忆中的肖绵。 “祁郁,莫逾越了!她是朕的皇后!这一辈子已经注定了!”南初忍者怒气,他与祁郁一同长大,旁人都说祁郁是一块木头不懂得男女之情,更不会有喜欢之人。可如今祁郁将他的保护欲展现的淋漓尽致。 “陛下息怒,属下对于娘娘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属下怕陛下再这样下去不仅仅会伤了自己更会将娘娘越推越远。”祁郁从容的跪下,好似南初说的都是假话一般。 南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也不说话。祁郁表现的太从容了,若是外人见了一定会以为是南春冤枉了祁郁。可是,祁郁是与他一同长大的玩伴,他太了解祁郁了。以至于现在想欺骗自己都没有办法。 “你下去吧,不该表现出来的感情,就永远不要表现出来。”南初挥了挥手,示意祁郁退下。 等到祁郁离开南初才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肖绵啊,肖绵。我怎么敢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啊,我好不容易才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好不容易这一生能够拥有你。”南初闭着眼睛。 祁郁说的没错,他对于肖绵的救命之恩早就已经还完了,更确切地说报恩的人是他。年幼时肖绵救了他一命,后来冷家出事他救了肖绵一命,本来他们之间再无恩怨情仇,可是肖绵早已忘记当年救了他一命的事情,而他也用这件事情让肖绵永远留在他身边。 天色微亮,南初来不及唤宫女为他洗漱便带着祁郁离开了宫中。 白冥沅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他本想伸手将一旁的莫倾雪抱入怀中,却不想落了空...... 良人 “阿颜。”白冥酌叫着莫倾雪的名字却无人回复。 “常颜?”白冥沅又喊了一声,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正想走出去寻找莫倾雪,却碰上了慕见卿和梁柒二人。 “阿沅,你这是去做什么?为何神色如此慌张?”慕见卿拦住了白冥沅,他可没有忘记今日的目的。 “阿颜不见了,你们可曾见过她?”白冥沅问道。 “今日我碰见姑娘了,她说要去一趟九宫坊,与莫清玄有要事相议。”梁柒开口说道。 “见卿,你与易将军带着军队先回北冥。等我找到了阿颜再回北冥。”白冥沅说罢就要拿着剑走出去。 “王爷,姑娘说了此次去九宫坊并不是报仇,所以不必担心,姑娘还特意嘱咐过不让王爷跟去。”梁柒挡在白冥沅面前。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白冥沅越发觉得奇怪。 “阿沅,你这就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慕见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撒谎,见卿,你我认识的太久了。说,阿颜究竟去了哪里?”白冥沅见慕见卿这般模样便能肯定他撒了谎。 “阿沅......哎......”慕见卿很是无奈,与梁柒对看了一眼才说:“阿沅,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情常颜不让我们告诉你,她本想等你回了北冥就让我给你用忘情散的,她希望你忘记她,这一辈子永远的忘记。” “快些说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冥沅握着剑的手忍不住加紧了力道。 “姑娘她中了情蛊,时日不多了。这次与南蛮军队打仗,姑娘故意迷晕你,然后自己上场,姑娘以为这一仗必败,她想着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便想死在战场上。”梁柒话音刚落白冥沅手中的那把剑也掉在了地上。 “何时发生的事情?她为何会中了情蛊?”白冥沅声音有些颤抖。 “应该是你将那假的顾清歌带在身边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情蛊是肖绵下的,至于肖绵的身份你应该多多少少了解了,同样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情蛊没有解药。情蛊被初次植入体内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变现,只要不与心爱之人接触,不想着心爱之人就不会发作。所以这样才导致了我们发现常颜中了情蛊的时候太晚。现在除非有解药,否则常颜只能等死,而且我听说中了情蛊而死的人死相恐怖。常颜是不想让你见到她那般的模样所以才会选择离开。”慕见卿上前扶着白冥沅,生怕他会倒下去。 “她去了哪里?”白冥沅死死地抓着慕见卿的胳膊,好像慕见卿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们今日都没有见过她,这些事情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姑娘应当昨天夜里就走了。”不知为何梁柒看着这样的白冥沅有些于心不忍。高高在上的北冥王爷白冥沅竟然为了一女子这般狼狈。 “见卿,帮我去备马。我要去找她,哪怕只是一具尸首我也要找到她。”白冥沅对着慕见卿说道。 “阿沅,天下如此之大,你要去何处寻找她?你比我更了解她,她躲着你不想让你找到,那如今你不管做什么都见不到她了。”慕见卿也心疼这样为爱发了疯的白冥沅。 “即便是寻到天涯找到海角我都要寻到她。我的阿颜最怕冷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痛苦......”白冥沅推开了走出了营帐。 “阿沅,你冷静些。”慕见卿追了出来拉住了白冥沅。 “你要我如何冷静!若是今日身中情蛊时日不多消失不见的是梁柒,你还会劝着我冷静吗?如果,我没有带着阿颜回来你就与易将军回北冥并且告诉白冥酌我在南蛮这一战身受重伤,虽说这一战胜了,但我病情加重,死在了南蛮。”白冥沅推开了慕见卿,飞身上了马。 “阿沅你......”慕见卿突然愣住。 “没有了她我独活这一世又怎会快乐,与其忘记她重新生活倒不如陪她一同去了。驾!”白冥沅不等慕见卿在说什么便骑着马急忙离开。 “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说常颜为何不留在阿沅的身边,这样即便活不久也还能陪在阿沅身边。”慕见卿叹了口气。 “许是不忍心吧。姑娘不是不贪恋与王爷在一起的日子,她只是怕撒手人寰后独留王爷一个人守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回忆。”看着白冥沅远离的背影梁柒又觉得莫倾雪这一辈子很值得,毕竟遇见了一个愿意与她同生共死的良人。 定赖着他不放 “姑娘当真将这马送与我们?”男人牵着马看着面前蒙着面的女子。 “我一将死之人留着这么好的马也没什么用了。只是希望您能今后好好照顾它。”女子伸出手摸着马。 “姑娘还这么年轻,怎能将死字挂在嘴边。”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女子捂着胸口说道。 “姑娘可是生病了?需不需要帮姑娘找一个大夫?”男人见情况不对。 “不必麻烦了,没什么大碍。”面纱下的脸很是苍白。 “姐姐,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背后有人扶住了她。 “你......”见来的人,,莫倾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娘,你姐姐这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啊,快去找个郎中为你姐姐看看。”男人见有人来接她了倒也松了口气。 “多谢这位大哥。”肖绵说完就带着莫倾雪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莫倾雪与肖绵一同坐在马车里。 “我了解姑娘的性格,情蛊死状恐怖,想必姑娘绝对不会留在王爷身边让王爷看着你离开人世。虽说这天下很大可是姑娘是个恋旧的人。思来想去,姑娘应该是来了这里。”肖绵拿出帕子给莫倾雪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肖绵,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他......”莫倾雪的声音很是虚弱。 “这件事情不是姑娘的错,那日若是换作我在场我也会为了姑娘放弃我自己。况且,我与他这辈子有缘无分。”肖绵眼中含着泪。 “肖绵,等我死后将我埋葬在离河吧。”莫倾雪靠在肖绵的肩膀上。 “我不会让姑娘死的,南初研制出了情蛊的解药,姑娘还有救。”肖绵搂着莫倾雪然后催促这车夫再快些。 “肖绵,你不用安慰我。世人皆知情蛊没有解药。我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你还有机会遇见阿沅,记得告诉他这辈子我的一生太短,许不了承诺。若来世还能遇见,我定赖着他不放......”莫倾雪嘴角溢出了血,情蛊已经毒发了。 “姑娘你真傻,我对于姑娘的了解怎么可能比得上王爷。连我都能猜到姑娘来了这里,王爷又怎么会猜不到。”肖绵顾不上用帕子,直接用衣袖擦着莫倾雪嘴上的血。 “肖绵......”莫倾雪叫着肖绵的名字。 “姑娘你说的地方到了。”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你可否见过一位姑娘?长的很漂亮,应该穿着一身素衣。”白冥沅拉着过路的行人。 那人摇了摇头,白冥沅放开了手,已经十个人了,想必莫倾雪真的没有来过这里,离河他也去过了,可惜没有半点影子。除了这里白冥沅再也想不到别的地方了...... “如此便放弃了?这可不是你冥王爷的风格。” 身后传来马蹄行走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冥沅看着来的人。 “与你一样找人。”南初牵了两匹马,将其中一匹交给了白冥沅然后说:“可还认得这匹马?” 白冥沅看着马追击目光落在了马鞍上然后说:“北冥军队的马。阿颜在这里。” “走吧,我带你去找她。”南初飞身上了马,白冥沅也紧随其后。 不是你下的毒 “她......当真在这里?”白冥沅下了马拉住了正要进入木屋的南初。 “从肖绵出宫的时候我就派着人跟着她,况且这个地方治疗情蛊再合适不过了。”南初知道白冥沅在担心什么,他在怕,怕莫倾雪不在这里,他怕错过了莫倾雪。 “噗!”里面传来一些响动。白冥沅也来不及多想便推开木屋的房门冲了进去。 “阿颜!”白冥沅将浑身是血的莫倾雪搂在怀中。此刻的莫倾雪紧闭双眼面色苍白与死人毫无差别。 “肖绵。”饶是在冷静的南初看见肖绵嘴角挂着血也不淡定了。 “快,给她度内力否则解药就没有用了,姑娘体质特殊,普通的方法根本没有用,只能通过内力将情蛊的解药逼进她的体内。”肖绵擦掉自己嘴角的血。 白冥沅听肖绵这么说就要给莫倾雪度内力却被南初拦了下来。 “你伤还没有好,这个时候你非但救不了她还会害得自己走火入魔。我来,你帮我照顾好肖绵。”南初从白冥沅怀中接过莫倾雪,恍惚间他看见了莫倾雪肩膀上的红色胎记,不由得一愣,随即又想起来这个时候情况紧急便来不及多想。 白冥沅只能看着莫倾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一炷香后,莫倾雪吐出来一口鲜血,仔细一看那鲜血中还有虫子在蠕动。 “如今没事了。屋内有清水,你将她的衣物脱下帮她清理身上的伤口就行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南初起了身额头上还有汗。 “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口?”白冥沅听南初这么一说急忙拉下莫倾雪肩膀上的一些衣物看了看。 “情蛊的解药就是那些血里面的虫子,只能通过身上的这些小伤口进入体内。放心吧,不会死的,你在这好好照顾她,肖绵如今身子也弱,我带她去休息了。对了我让祁郁去准备你们这几日需要的东西了。”说罢,南初便抱起了一旁的肖绵走了出去。 “阿颜,还好我赶上了。”白冥沅紧紧地抱住莫倾雪感受着怀中的人呼吸越来越平稳。 “你没有要问我的吗?”南初将肖绵带到了另一间屋子中将她放在了床上。 “有很多,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肖绵看着南初。 “那便一件一件的问,我一件一件的回答。”南初给肖绵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喝下淡去了嘴里的血味。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从你出宫的时候我就派人跟着了,我怕你会出危险。” “你早就知道我会带着解药离开南国来找姑娘?”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人在宫中议论着情蛊的解药,为什么密室那么好进,为什么宫中的戒备不森严了。”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只能算是计划好了一部分。好了,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顾常颜,不,应该是莫倾雪体内的情蛊不是你下的?” “嘭!”肖绵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我不懂你的意思......”肖绵显得有些慌张。 “我料想过你会后悔给莫倾雪写了情蛊这件事。肖绵,我太了解你了,所以之前我给你的根本不可能是情蛊,那不过是普通的蛊虫,我也派人观察过莫倾雪她的症状与情蛊发作时一模一样,你没有机会得到真正的情蛊,那莫倾雪体内的情蛊究竟是怎么来的?不要说你不知道,因为你找了线人取过压制情蛊的安神香。”南初将地上破碎的杯子残渣捡了起来,他怕肖绵一激动站起来的时候划伤了自己。 “是南千月,那一晚本来我想将你给我的蛊虫扔掉的,结果遇见南千月的嬷嬷鬼鬼祟祟的从姑娘的房间里走出来,我不放心便跟着去看了,结果听见嬷嬷对南千月说将情蛊放在了姑娘体内。我知道情蛊没有解药,所以只能找人送来安神香。南千月身份高贵,她是北冥的妃子,南国的郡主我没有能力与她对抗,所以我只能让姑娘以为这情蛊是我下的,这样姑娘就能在宫里过着安稳的日子。”肖绵低着头。 、“你要记得,如今南千月是北冥的人,南国不可能给她做靠山。”南初伸手捏着肖绵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你这话也终究是说说,她是南国的郡主。”肖绵无奈一笑,果然帝王都喜欢说假话。 “你好生休息吧,我去集市上,买些吃食。”南初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肖绵的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肖绵闭上了眼睛。 肩膀下的红色胎记 “你怎么来了?”白冥沅看着走进来的人。 “我想问你,你了解莫倾雪的过往吗?”南初的目光落在熟睡的莫倾雪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问?”白冥沅有些警惕。 “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对她没有兴趣,只是对她肩膀上的胎记有兴趣。”南初倒是很满意白冥沅这样的表情。 “不是很清楚,我对她的了解只停留在九宫坊而已,至于你说的胎记,我也不是很清楚。”白冥沅给莫倾雪盖好被子示意他出去聊。 “她从小就生活在九宫坊?”南初问道。 “应该是,你问这个做什么?”白冥沅关上门。 “莫倾雪身上的胎记很像鹂贵妃的女儿,只不过听宫里的老人说鹂贵妃的女儿生下来没过多久便死了。”南初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问这件事?”白冥沅不解。 “鹂贵妃身边的人说那死掉的女婴根本不是鹂贵妃的女儿,因为鹂贵妃女儿的肩膀下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而死掉的那个却没有。”南初看着白冥沅。 “那又怎样。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或许,阿颜只是碰巧有了那一个胎记。”白冥沅不想让莫倾雪卷入皇室的斗争。 “那不用担心什么皇权斗争,我只是想确认她的身份,而且,肖绵那么宝贝她我又怎么可能对她出手。”南初不在乎的笑着。 “那你为何执着于阿颜的胎记?阿颜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白冥沅怕太多的身份反而会让莫倾雪处于危险之中。 “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在江湖上她的身份是九宫坊坊主,可是朝廷上呢?你的冥王妃还是他北冥的皇后?这两种身份不论哪一种对于你来说都不利。”南初像是抓住了白冥沅的软肋一样。 “那你的目的呢?如果真的证实了阿颜的身份,这一切对于你的好处是什么?”白冥沅盯着南初。 “我只是想出掉某些人,只不过还需要有人帮我堵住那些朝中大臣的嘴。”南初嘴角带着笑。 “所以即便阿颜不是那个人你也会有办法让阿颜成为那个人。只是我不明白,听闻她对你很是痴心为了完成你的愿望不惜嫁到北冥,可你竟然如此痛恨她。”白冥沅自然明白南初口中的人是谁。 “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悲吗?就是那种被当成了棋子却还误以为是真心喜欢的那种人最可悲。之前对她放任不管不过是因为她还有用,如今我成为了南国的王,你觉得我会需要她吗?而且她动了不该动的人,那自然要付出代价。”南初眼中带着杀意。 “说到如此,我还要问问你,为何让肖绵给阿颜下了情蛊又让肖绵拿着情蛊的解药来救她这是为何?”白冥沅一直不解为何南初要这么做。 “莫倾雪的情蛊不是我下的,我从来没有给过肖绵真正的情蛊,至于莫倾雪体内的情蛊你不如想一想还有谁更容易给她下蛊,时间不早了,肖绵应该饿了。”南初说罢便要走,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对白冥沅说:“等莫倾雪身子好一些就将她带去南国吧,有些事情总要走个过场。” “你怎么那么确定阿颜会配合你?”白冥沅说。 “我自然有办法,好好陪着她吧。”南初一边说着,一边走远。 守着回忆过余生 莫倾雪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还在九宫坊还只是一个弟子。她与师父还有师兄都平静的生活着。可是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江湖上的人趁着师父外出偷袭了师父,虽说师父人是救回来了但那时身深受重伤,坊主的位置没有给莫清玄反而落在了什么都不懂的莫倾雪的身上,在莫清玄的辅佐下莫倾雪的坊主只为倒也算得上安稳,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她一直调查着师父的是因,只是一切都没有头绪,师父临死的时候告诉她只管坐稳坊主的位置其他的都不要管,可师父越是这样莫倾雪越是想要查出真相,慢慢的所有的头绪全部指向了九宫坊元老级的人物柯立晟,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的清楚,为何师父外出的事情会被那些来暗杀的人知道,为何师傅不让她去查。 可是即便莫倾雪知道了真正害死师傅的人是谁也无可奈何,柯立晟毕竟是九宫坊元老级的人物,而且还是功臣,莫倾雪终归太年轻这几年只能寻找着柯立晟的把柄,但是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即便有把柄也是写不痛不痒的,想要直接扳倒柯立晟他手中的东西还是太少。 何煜便是柯立晟做的那些事情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柯立晟专门挑集市上流浪的孩子,抓他们进九宫坊然后用他们制毒,莫倾雪发现的太晚,只救出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何煜,之后何煜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身体受损,此后药不离身。 即便有了那次的是那次的事情之后莫倾雪照样解决不了柯立晟,于是她心生一计想要用自己和柯立晟鱼死网破,只是她忘记了柯立晟是个老狐狸,柯立晟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莫倾雪,只是这次他大意了,虽然将莫倾雪扔到了北冥的乱葬岗,却也被莫倾雪打成了重伤,忘记将莫倾雪身上的掌门令牌取下。 “师父........九宫坊......”睡梦中的莫倾雪看着熟悉的一切越来越远。 “阿颜,醒醒。”白冥沅拉着莫倾雪的手。 莫倾雪睁开了眼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她以为自己死了,看着眼前的白冥沅竟然哭了出来。 “阿颜,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了?”白冥沅手忙脚乱的给莫倾雪擦着眼泪。 “你为何要来!我明明交代了见卿和梁柒,让他们好好看着你的,你怎么就随着我来了啊。”莫倾雪拍开白冥沅的手。 白冥沅一听莫倾雪的话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这丫头竟然想要抛下他一个人,笑的是这傻丫头以为自己死了。 “傻阿颜,你好好看看,好好摸摸,看看我是不是死人。”白冥沅牵起莫倾雪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让莫倾雪感受着胸腔里的跳动。 “有心跳,你......没死。”莫倾雪愣住了。 “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白冥沅用手指刮了刮莫倾雪的鼻尖。 “我也......没有死。”莫倾雪不解,当时躺在肖绵怀中的时候她明显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救了。 “南初研制了情蛊的解药,肖绵这次找你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幸好一切都来得及,否则真的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你让我怎么活?”白冥沅扶起莫倾雪。 “我一个将死之人,总不能让你守着回忆过余生吧。”莫倾雪看着白冥沅。 “这世上没了你我绝不独活,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总想着怎么才能为了报仇而活着,遇见了你之后我就开始变成了为你而活着,其实你不知道,你被指婚的那一晚我就想带着你离开北冥,可是我明白那是给我下的圈套,只要我带着你离开还不出北冥的城门我们就会被包围,我死没关系可我总不能用你的命冒险。”白冥沅擦去莫倾雪额头上的汗珠。 “王爷......”莫倾雪回忆起那日在马车上的场景,当时的白冥沅毫不在意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如今想起来才发现他那拳头捏的有多紧。 “可是饿了?你已经躺了三日了,每日只能吃些流食。等着,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白冥沅摸了摸莫倾雪的头也不等莫倾雪说什么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南国是你最有力的靠山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了,莫倾雪以为是白冥沅回来了,便说道:“这么快便回来了?” “他骑着马去集市上给你买药材了,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南初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看见来的人是南初莫倾雪不免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南初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救命恩人?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中情蛊?”莫倾雪坐起身子。 “你果然与白冥沅一样无趣,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与他一起生活的,又或者说你们相处久了,二人变得越来越像了。”南初觉得无趣也不打算捉弄莫倾雪。 “你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莫倾雪盯着南初。 “你从来都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南初喝着莫倾雪屋内的热茶。 “身世?我自幼生活在九宫坊何来的身世一说法?”莫倾雪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吗?跟据我的了解,还有你那丝慌乱的表情,你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你还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南初很是满意的看着莫倾雪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年你只不过才五岁,而且你也没有在南国。”莫倾雪揭开被子走了下来。 “我如今比较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南初问道。 “师父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告诉了我这件事,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只以为自己被普通人家丢弃的孩子,十二岁的时候去南国执行任务师兄便想着帮我查查身世,结果顺着我背后的胎记井然岔道了宫里,江湖之人不插手宫中的事情,这是规矩。况且,我也不想让师兄去冒这个险,这件事情也就没有查下去了。”莫倾雪主要是怕,她听说过宫中的事情,能坐在高位上的人没有谁手里是没沾过血的。 “所以说你只知道自己是宫中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谁?”南初一愣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 “不知,这件事情除了师兄意外再无旁人知道。说说吧,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师兄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你与他并不熟悉他是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你如今能来找我,那就证明你知道我的生母还有别的事情。”莫倾雪坐在南初的对面。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知道你生母的事情,不过,我要先解释一下,你中的情蛊并不出自我手,当时我料想过肖绵会后悔,所以给她的并不是真正的情蛊,至于你体内的情蛊怎么来的想必你已经想到一个人了。现在来说说你的身世,你的确是宫中的人,而且身份并不不同,南国先帝最爱的妃子你可听过是谁?”南初停顿了一下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抿了一口。 “鹂贵妃?”莫倾雪迟疑了片刻便说道。 “看来你了解的不少,而你便是那鹂贵妃的女儿。当年皇后嫉妒鹂贵妃的圣宠又怀了孩子,她怕鹂贵妃肚子中的是个皇子,便命给鹂贵妃下了滑胎药,那个时候鹂贵妃已经有八个月身孕,那个时候滑胎极有可能一尸两命,不过你命大活了下来,虽说是个女子但是皇后还是怕夜长梦多就让身边的嬷嬷将你扔出了皇宫。莫倾雪我知道这些的时候真的很好奇你是有多的命能够活下来。”南初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很是感兴趣。 “有些事情不妨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莫倾雪知道南初将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的目的。 “我想让你回南国,以常乐郡主的身份回来。”南初收起了笑脸。 “为何?”莫倾雪看着南初。 “我要用你的身份除掉一个人。”南初放下茶杯。 “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明白我现在并不缺身份,毕竟我现在还是九宫坊的坊主。”莫倾雪转动着面前的茶杯。 “你是九宫坊的坊主,但是你总不能用这个身份去面对白冥酌吧,毕竟你是要嫁给白冥沅的人,总不能一辈子躲着白冥酌不见吧,而且白冥酌又不是傻子,他的皇后突然引火自焚死在了宫中,那边尸首还没有找到这边南蛮的战场上就出现一名女子救了白冥沅还替他上了战场。”南初看着莫倾雪的表情又说到:“所以你需要常乐郡主这个身份,我能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情,南国会是你最有力的靠山。” “我只是不明白,如今你已经是南国的皇帝了,想要解决个人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为何要利用我?”莫倾雪倒是很想知道南初要报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不仅要杀了她,还要在她死前折磨她,她这个人清高惯了,动了不该动的人。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可我偏偏不想让她那么快解脱,我要让那些鞭子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南初说到这一点莫倾雪也明白了他口中的那人究竟是谁。 “这一切......是为了肖绵,对吗?”莫倾雪突然发现南初这么做的理由也只有肖绵。 “是......这是我欠她的,将她留在身边却没有保护好她。”南初起身又说到:“你在休息三日,之后便随着我会南国。肖绵应该醒了,我先走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莫倾雪一个人,不知她在沉思什么。 回南国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莫倾雪身子调理的快也没什么大碍。 “收拾收拾边走吧,出来有些时日了。”南初一身白衣扶着肖绵走了出来。 “你身子可好些了?”见肖绵出来了莫倾雪便问到。 “并无大碍,还在姑娘也没事。”肖绵摇了摇头说道。 “我已经飞鸽传书告诉见卿他们这里的事情了,他们会即日启程赶往南国。”白冥沅牵着马走了过来。 “走吧。祁郁,你先留在这里处理好其他的事情。”南初上了马,一边对着祁郁说着,一边向肖绵伸出了手。 “是。”祁郁最后看了一眼肖绵最后便进了屋内。 四人骑着两匹马离开了药山。 “怎么了?从木屋离开就看觉得你心事重重的。”白冥沅搂着怀中的莫倾雪。 “南初身边的哪个贴身侍卫对肖绵的态度有些奇怪,像是......”莫倾雪没说出口来。 “带着爱慕之意对吗?”白冥沅接着莫倾雪的话说了下去。 “我以为你没看出来,肖绵与南初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些,可是那个叫做祁郁的侍卫就......”莫倾雪靠在白冥沅的怀里。 “其实,南初与肖绵怎么认识的你应该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肖绵当年救的人除了南初还有自幼跟着南初的祁郁,祁郁对肖绵的情愫与南初的一样,只不过他这人太过自卑面对肖绵很多事情没有南初那么主动。还有你以为南初为什么要让祁郁留下处理事情,他的目的是让祁郁留在这此生不回南国。”白冥沅闻着莫倾雪身上的倾向给她说着陈年往事。 “为何?单单是肖绵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这样。”莫倾雪不解。 “的确不至于如此,南初也是为了祁郁未来着想,肖绵注定会成为南初的皇后,祁郁是南初的贴身侍卫,今后与肖绵不可能不接触,宫中是个是非之地,与其以后惹祸上身还不如早些避免来得好。”白冥沅解释道。 “南初是真的爱肖绵,比沈逸还要爱。只是肖绵的心里没有没有南初的地位。”莫倾雪觉得有些冷便往白冥沅的怀中拱了拱。 “你啊,安分一点。”白冥沅腾出一只手来抱着莫倾雪的腰身,然后继续说着:“是不是觉得有些冷了?我们骑慢点?” “不必了,我这些日子恢复的不错,但是肖绵伤了真气,这几天恢复的根本不够,快些回南国让肖绵休息吧。”莫倾雪摇了摇头。 见状白冥沅也不多说什么便加快了速度跟上了南初。 “你如果困了便靠在我怀中睡一会,有我在会护着你。”南初低头看了眼怀中昏昏欲睡的肖绵。 “为何不让祁郁回南国?”肖绵的声音有些小不过那些还是听得清。 “你怎么知道我不让祁郁回南国的?”南初问道。 “祁郁是你的心腹,我们这次去木屋不过是临时之举,没有什么东西准备的,就连吃食都是去集市上买好的,而且我看见那你给了祁郁很多盘缠,想必你这么做的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要让祁郁留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肖绵的确有些困了。 “你对祁郁倒是挺关心的。”南初逾期有些变冷。 “只不过是喜欢......”肖绵的声音越来越小,南初已经听不见后面几个字了。低头一看怀中的人已经睡了过去。只不过肖绵说的喜欢二字让南初久久不能释怀。 高墙别院困不住她 “易将军,朕听闻这次南蛮之战冥王爷被俘虏是一名女子救了他,怎么你们这次回北冥不见那女子还有冥王爷。”白冥酌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二人。 慕见卿一时愣住了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与梁柒在回来的路上也想过这个事情究竟该怎么圆谎,可是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借口,毕竟现在他们不知道莫倾雪和白冥沅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 “回陛下,那姑娘为了救王爷中了毒,那毒世间并无解药。王爷说,她一生自由惯了所以便带着她离开了,王爷说如果那姑娘能活着回来,她便将人带回北冥风风光光的将人娶进府。倘若,那姑娘死了,那王爷便为姑娘建一座坟,这一生便守着姑娘到老死。”这话是易绅说出来的,一旁的慕见卿有些诧异的看着易绅。 “那,那姑娘叫什么?易将军可见过那姑娘长什么样?”白冥酌不自觉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陛下,那姑娘叫做莫倾雪,虽不知那姑娘背景是怎样的,但是那姑娘并不是陛下所想的人。”易绅低着头。 “易将军如此了解朕?”白冥酌冷笑一声。 “陛下,皇后死了这件事情早就传进了军营中,冥王爷也知道这件事请。那姑娘中的毒无解,王爷只是找个借口罢了,那姑娘活不了,王爷便将一份思念寄托在了那姑娘身上。”易绅回答的很是从容。慕见卿见状明白了易绅早就知道了莫倾雪的身份。 “那沈逸呢?他为何会出现在南蛮的战场山?”白冥酌一直对顾常颜的身份与所怀疑,如今沈逸死了他的怀疑没有人能帮他解惑。 “报,陛下。南国使臣求见。”门外公公的声音恰到及时的打断了白冥酌的话。 “带进来。”白冥酌皱着眉头。 “参见陛下。”南国使臣上行了礼。 “不知大使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白冥酌觉得这南国使臣这个时候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回陛下,南蛮之事是南国监管不力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今南国新帝登基为表示两国友好,想请陛下带着南贵妃一起前往南国参加封后大典。”南国使臣特地提到了南千月。 “封后大典?朕可从未听过南国新帝在登基前纳过妃子,也未听闻朝中大臣家中千金有适合皇后之位的人选。”白冥酌更是疑惑之前从未听说过南初身边跟着女子。 “陛下说的不错,南国这位皇后并不是什么皇权贵族之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南国大使说道。 “能成为皇后的女子从来不普通。送大使先去休息,派人通知南贵妃,让她准备准备明日便出发。”白冥酌吩咐道,如今他便很是好奇那南国的皇后是何身份,当初他讲顾常颜那为皇后是因为在他是太子之时顾常颜便就是太子妃,北冥历来没有正主当妃的事情发生,所以在他立顾常颜为皇后但也没有人反对。 “如今可以回答朕刚才所问的问题了。”白冥酌命令般的说道。 “刚才的南国使臣已经为陛下解释过了。南国新帝登基举行封后大典,而这皇后,陛下也认识。”慕见卿不急不忙的说道,好在这南国大使来的及时。 “肖绵?”白冥酌虽然不愿意相信是这个人,但是如今唯一能关联上这一切的人只有她。 “至于是不是,陛下过几日到了南国自然知晓。”慕见卿不再多说。 “这一路上劳累了,你们先退下吧。”白冥酌揉着眉心略微有些疲惫。 “臣告退。” “草民告退” 易绅与慕见卿一同走出了殿内。 “多谢易将军。”在宫门口即将分别的时候慕见卿突然开了口。 “为和谢我?”易绅看着慕见卿。 “将军已经知道倾雪的身份了却还是没有在皇上面前揭穿这个事情,所以见卿在此替王爷谢过将军。”慕见卿对着易绅行了礼。 “老夫活了这半辈子了,却从未见过莫姑娘这般如此敢爱敢做之人。老夫虽然人老了,但是啊心却跟个明镜似的,若莫姑娘心中那人从来都不是陛下,她眼中有光,这高墙别院困不住她。”易绅身为一个局外人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易将军与倾雪不过几面之缘便能将她看的如此透彻。”慕见卿突然觉得这个易绅与他所了解的易绅并不一样。 “那莫姑娘应该是江湖上的人吧。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老夫也没少见过江湖上的人,但是第一次见眼眸还那么清澈的人,不是老夫将她看的透彻,是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那双眸子里。罢了罢了,你啊,终究是年轻人,经历的世事太少。”易绅笑着说道,随后便上了马车走向了回将军府的路。 慕见卿还站在原地想着易绅所说的。 暗中保护你 慕见卿步行回了无名府顺带在集市上给梁柒买了些她喜欢的吃食。 回到院子中却没有见到梁柒的人影。 “阿柒。”慕见卿有些慌了,他生怕梁柒再一次从他生命中消失。 只见梁柒从慕见卿身后走了进来胳膊上还挂着菜篮子。 “你这么早便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进宫要耽搁好长时间,便去集市上买了些菜准备给你做好吃的。”梁柒放下菜篮子。 “我还以为你又离开我了。”慕见卿上前一把抱住了梁柒。 “你说什么傻话,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为什么要离开?”梁柒见他这般反应不发觉得有些好笑。 “梁柒,我们成婚吧,虽然如今你我已经像夫妻一样生活了,但是我们还没有拜堂。”慕见卿放开了梁柒看着她的眼睛。 “当真要娶我?”梁柒愣住了。 “你说你遇见了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所以不会在离开了,我遇见了一个认定余生的人又为什么要放手。阿柒,我错过你一次了。如今我们好不容易解除了误会,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暗语阁的人,如今倾雪不在了你还是要回到暗语阁。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这辈子我便赖定你了,你回暗语阁我便跟着你一起,你受了伤我替你诊治,你去执行任务我便暗中保护你。”慕见卿眼中满是柔情。 “好。”梁柒看着慕见卿半晌才说出了一个字。 慕见卿再一次将梁柒抱在了怀中。 “对了,接了一封信,是肖绵派人送过来的,让我们明日启程去南国参加她的封后大典。”梁柒退出了慕见卿的怀抱将那封信交给了慕见卿。 “这事我知道今日在宫中遇见了南国使臣请白冥酌与南千月一同去南国。”慕见卿接过那封信。 “让南千月回南国这件事情我能理解,为何要让白冥酌跟着一起去?”梁柒不解。 “想必南初自有打算。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封信是南初借肖绵的名义送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去看看这南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慕见卿看着那封信。 “而且这届武林大会时间也快到了,莫公子那边该怎么办?原本姑娘已经记起了一切,但是如今......”梁柒没再说下去。 “根据你的了解如果单凭坊主令牌有没有办法帮到莫清玄?”慕见卿皱着眉头。 “柯立晟这只老狐狸太过狡猾,单凭房主令牌根本没有用,如果这次不解决柯立晟只怕江湖上又要多出一个祸害。”梁柒叹了口气。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去南国看看肖绵和南初的情况再做打算。单凭你我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掉柯立晟。”慕见卿如今担心要是柯立晟成为了坊主会赶尽杀绝除掉莫清玄。 “如今也只能这样。还是没有找到王爷吗?”梁柒问道。 “暗卫营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是没与任何消息,好像阿沅凭空消失了一般。”慕见卿摇了摇头。 “那白冥酌那边怎么解释的?王爷没有回北冥他必然会起疑。”梁柒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今日好在易将军帮着说了几句,白冥酌信不过我但是易将军说的他还是能听进去些,而且南蛮之战胜了,阿沅如今便是功臣,回了北冥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是在乎阿沅身边的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皇后罢了。”慕见卿毕竟还算了解白冥酌。 天色阴沉了下来,想必明日不会是个好天气...... 她毕竟是南国的郡主 慕见卿与里简单收拾后便离开了无名府。今日这天气果然和昨天预想的一样,阴沉沉的。梁柒平常最讨厌这样的天气,今日不知为何却没有觉得烦躁。 慕见卿选了两匹快马,路上也没有耽搁时间。不过半日便到了南国。 “如今这南国是进来了,可是为我们又怎么进宫?”梁柒看着热闹的周围。 “先找个客栈住下吧,既然我们是受邀来的那便不用这么担心。”慕见卿一边牵着马一边拉着梁柒的手。 “公子可是要住店?”这个时候一个蒙着面的女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你是何人?”慕见卿将梁柒拉到了身后。 “公子莫要慌张,我可没有恶意,只是想为两位寻个住处罢了。”女子打量着慕见卿与他身后的人。 “怎么办?”梁柒扯了扯慕见卿的衣袖。 “跟着去看看,如果有什么猫腻凭借你我的身手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我总觉得这女子出现在这里并不寻常。”慕见卿盯着那女子。 “两位可是商量好了?毕竟有些事情可不等人啊。”女子的目光落在了城门口。 慕见卿顺眼望过去,发现是白冥酌一行人到了,为了避免麻烦慕见卿并不想和白冥酌碰面。 “还请姑娘带路。”如果说最先开始慕见卿只是怀疑这个人,如今慕见卿已经能确定这人不简单。 “将这两匹马牵到马棚中去好生喂养,顺便给这两位客官安排一件上等的客房。”女子对着小二说道。 “好嘞掌柜的,你说的东西已经安排好了。”小二牵过马对着女子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楼上为两位准备了酒菜,请。”女子对着二人说道。 “你认识我们?”慕见卿保持着警惕。 “楼上请吧,二位,有人要见你们。”女子并没有回答。 听见有人在等着他们慕见卿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肖绵,但是如果像你要见他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干戈,毕竟肖绵如今的身份可是南国的皇后。 “公子人带到了。”女子先进去对着里面的人说着。慕见卿越发觉得好奇了。 “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慕见卿并不能听出什么,只能跟着那女子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里面的男子才开了口:“阿颜,莫要闹了。” “阿颜?”慕见卿和肖绵听见这个名字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见着我害怕了?”莫倾雪扯下面纱,顺便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真的是你......”慕见卿看着生龙活虎的莫倾雪。 “这还能有假?我如今可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莫倾雪笑道。 “姑娘。你不是......”梁柒的声音有些哽咽。 “南初研制了情蛊的解药,肖绵及时找到了我,我没有死。”莫倾雪拉着梁柒的手。 “那为何当时在集市上不告诉我们。”慕见卿坐了下来。 “南初告诉我们,你们会到南国,而且白冥酌也回来,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又怕遇见白冥酌所以便乔装打扮一番去了集市。”莫倾雪解释道。 “我如今还是不能明白,为何肖绵给你放了情蛊如今南初又要救你?”慕见卿问出了很久都没理解的事情。 “我体内的情蛊与肖绵无关,是南千月做的。”莫倾雪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看来这次封后大典让南千月会南国并不只有一个目的。”慕见卿算是明白南初要做些什么。 “自然,新仇旧恨一起报,南千月别想能活着离开南国。”白冥沅眼中出现一丝恨意。 “可她终究是南国的郡主,即便南初默许了你对南千月所做的那南国的那些大臣能同意?”慕见卿明白白冥沅想要报仇的心情,但是想要动南千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南初从来不会做冒险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白冥沅勾着嘴角,看着莫倾雪。 慕见卿看着白冥沅脸上不明寓意的笑容又看了看莫倾雪明白这件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常乐郡主与驸马 “常乐郡主,陛下说让郡主带着贵客进宫。北冥的皇上还有南贵妃已经到了,陛下需要将郡主的身份公开。”门外是李公公的声音。 “常乐郡主?”慕见卿看着莫倾雪。 “不用这么震惊,我就是南初最后的一步棋也是将南千月真正压死的稻草。”莫倾雪起身又说到:“走吧,有些人终归是要面对的。” 李公公早就备好了马车等着他们四位。 “参见常乐郡主。”李公公行着礼。 “免礼。” 四人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看来今日并非只有我们这三人。”白冥酌看着空出来的位置。 “今日,主要是想让北冥陛下见见南国的常乐郡主还有驸马。”南初品着酒。 “常乐郡主?可从未听过。”南千月皱着眉头,什么常乐郡主她可从未听过。 “常乐郡主南贵妃自然没有听说过,但是鹂贵妃那个死掉的女儿南贵妃自然有印象。”南初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死了吗?”南千月像是被什么吓着一般,如果来的人真的是鹂贵妃的女儿,那么那个人不就是顾常颜吗?可是顾常颜被她下了情蛊按理来说不可能活的了这么久。如果南初找了个人假冒这个身份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福大命大,在那个冬天没有死成,至于她是不是真正的常乐郡主,这个你放心,毕竟这宫中还是有老人在,她肩膀上的红色胎记已经证明了她就是常乐郡主。”南初看见南千月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南千月没有再说话,但是她苍白的脸色已经告诉了南初她早就知道莫倾雪的真实身份。 “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就不留在这里给陛下添麻烦了。”南千月起身行了礼,得到了白冥酌的准许,她便想离开。 “姐姐为何走的这么着急,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南千月还没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进来的二人。 “见过皇兄。”莫倾雪看了南千月一眼便直接向南初行了礼。 “常颜......”白冥酌看着那张脸叫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北冥陛下可是认错人了?”莫倾雪看着白冥酌眼中满是冷漠。 “不,不会认错的。”如果说只有莫倾雪一个人出现在这里,那他可能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可是莫倾雪身后跟着的人偏偏是白冥沅。 “莫倾雪见过北冥陛下。”莫倾雪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向白冥酌行了礼。 “你是常颜,你是朕的常颜。”白冥酌上前想要拉过莫倾雪。 “皇兄。她是南国的常乐郡主,是我的妻子。并不是北冥的皇后,皇兄忘记了吗?北冥的皇后死在了那场大火中。”白冥沅将莫倾雪护在身后。 “那她为何与常颜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白冥酌自然不相信巧合这种事情。 “信与不信全都取决于北冥陛下,我是南国的郡主与北冥唯一的关系不过就是我的夫君是北冥的王爷罢了。”莫倾雪挽着白冥沅的胳膊,眼中带着一丝挑衅看着白冥酌。 殿内的人就这么僵持着,南千月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南初慢悠悠的品着酒眼中还带着笑意。 主,客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李公公扶着肖绵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宫中好生休养。”南初放下酒杯,走上前扶着肖绵。 “皇嫂身子可有异样?”莫倾雪见状也上前扶着肖绵坐下并给她把着脉。 “可有什么不对?”南初问着。 “皇兄照顾的好,皇嫂身子并无大碍。”莫倾雪说罢走回了白冥沅的身边。 “千月郡主就打算这般站着?”肖绵开了口。 “怎么会是你!”南千月做梦都没有想过南国的皇后会是肖绵。看着白冥酌并不吃惊的表情,南千月明白白冥酌一早便知道了这南国皇后究竟是谁了。 “不是本宫难道是你吗?”肖绵冷笑一声。 “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南初哥哥去娶了你这么平庸的女人!”南千月急起来便有些口无遮拦。 “南千月,你是南国的郡主!肖绵是南国的皇后。希望你能找清自己的地位!”南初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 南千月没在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南初,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却能将两种情绪转换的这么快。南初看着肖绵的时候眼中是温柔,是爱意。可面对他的时候只有冷漠还有一丝杀意...... “姐姐,你已嫁给北冥陛下,对于这南国来说你是客。你是北冥的南贵妃为先,南国的郡主为后,姐姐可要分得清才好。”莫倾雪嘲讽般的说道。 “我们南国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再次说三道四。”南千月把矛头指向了莫倾雪。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毕竟现在妹妹的身份与姐姐平起平坐啊。况且......”莫倾雪没在说话,将目光落在了南初身上。 “你既已嫁去北冥那此生便是北冥的人,对于南国来说你才是那个外人。”南初牵着肖绵看着南千月。 “外人?”南千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初。 “北冥陛下,朕有事与你商议,倾雪,安置好南贵妃,带着肖绵下去好好休息。”南初不再给南千月任何说话的机会。 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的白冥沅随着莫倾雪行了礼便退下了。 莫倾雪将南千月交给了李公公便扶着肖绵回了她的寝宫。 “为何在殿上你一句话都不说?”从肖绵寝宫出来后莫倾雪便问着白冥沅。 “今日,是你与南初联手对付南千月,并不需要我。”白冥沅答。 “你怎知我不需要你?倘若我需要你呢?”莫倾雪快步走到白冥沅面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冥沅。 “如果你需要我,不用你说我便会挡在你面前,就如同今日白冥酌想来碰你一样。但若你不需要我,我便会一言不发的待在你身边,等着你需要我。”白冥沅看着莫倾雪。 “阿沅,你说我们为何要尽力了这么多才要明白对方的重要?”莫倾雪抱住了白冥沅。 “你一直很重要,这是我遇见你时便知道的事情。”白冥沅紧紧的将莫倾雪搂住。 看着不远处紧紧相拥的二人,白冥酌越发觉得当年顾常颜喜欢他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我这个人护短 白冥酌回想起了与南初的对话…… “莫倾雪是她吗?”见无旁人在此白冥酌便开口问着南初。 “你与那顾常颜认识的时间不短,如今你又何必问我呢?”南初料想过白冥酌会问这个问题。 “那为何她如今不记得我?”白冥酌急切的问到。 “如今她是莫倾雪,这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南初嘴角带着笑看着白冥酌。 “我不管她是莫倾雪还是顾常颜,他都是我的妻子!”白冥酌这便明白了,莫倾雪本就记得他只不过如今是在假装罢了。 “那又如何?世人皆知北冥皇后死于宫中的大火。如今莫倾雪是南国的常乐郡主,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她们有着同样一张脸那又如何?这天底下qiaohe的事情多了去了,毕竟之前北冥可是出现过两个顾清歌啊。”与白冥酌的着急相比南初倒是很平静。 “那你是何意?告诉了我莫倾雪的真实身份如今又不肯将她还给我。”白冥酌看着南初。 “她并非我的,又何来还给一说。今日当着你们的面公开莫倾雪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清楚我要做些什么。”南初用食指点着鼻尖那上面还有肖绵的气息。 “你想要对南千月动手?即便我不追究那些南国的朝中大臣能同意?”白冥酌一愣,他不是傻子,知道南千月当时要求联姻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南初,他本以为即便南初对南千月没有男女之情也应该有感激之情。 “我这个人比较护短,南千月动手伤了我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放过她?至于朝中那些大臣,呵,如今有了一个比南千月更有利用价值的人你觉得他们那些老家伙会分不清孰轻孰重。”南初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可她不仅是南国的郡主还是北冥的妃子,你就不怕因为这件事情引起战乱?”白冥酌觉得此刻的南初与莫倾雪有几分相似。 “可莫倾雪也不简单,她不仅是南国的郡主,还是北冥的冥王妃。即便没有了南千月还有一个莫倾雪。况且,你如今这般护着南千月也只是认为她并没有做什么错事。那如果我告诉你莫倾雪因为南千月本来就活不长了呢?”南初观察着白冥酌。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冥酌皱起眉头。 “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啊,世人皆说北冥的皇帝有多爱皇后可是竟然连心爱之人中了情蛊都不知道。”南初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看来白冥酌对莫倾雪的爱的确可笑。 “情蛊……”白冥酌如同被人泼了凉水一般。他之前在边塞打仗听说过南国有一种没有解药的蛊虫,被植入的人会在见到心爱之人毒发,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般痛苦,直到后来痛感麻木最后七窍流血而死,他们称那种蛊虫为情蛊…… “想必你应该想到是谁将这情蛊放到莫倾雪体内的吧,所以如今你还要护着南千月?”南初看着白冥酌。 “都说情蛊发作的时候痛苦万分,可是我从未听说过她有何不对的地方。”白冥酌不愿意相信。 “莫倾雪并非普通人,而且加上有安神香的原因你自然不会发现。我明白你为何不想让我对南千月动手,因为南千月这郡主身份一旦废了,那身为南国唯一郡主的莫倾雪就必须为了两国嫁到北冥,至于她所嫁之人你应当清楚。”南初自然看出了白冥酌究竟在想着什么。 “我不想让她离开我……”白冥酌捏着拳头。 “说到底我也只是借用她常乐郡主的身份罢了,若你执意留下南千月我也大可不必告知天下莫倾雪是常乐郡主的消息,反正我已经将南千月对莫倾雪做的事情告诉你了,想来你们回了北冥她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只是,无论你同不同意南千月这件事情对于莫倾雪嫁给白冥沅不会有任何影响。”南初看似在于白冥酌商量这件事情可是却没有给白冥酌留任何余地。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白冥酌明白了南初的意思。 “九宫坊坊主。”南初随即又说到:“白冥酌啊白冥酌,你何来的自信说你爱她呢?她中了情蛊要死了你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你不知道,她所爱之人你也不知道?” 白冥酌面对南初这样的嘲讽不再多说一个字便离开了大殿…… 画眉 肖绵封后这一日天气甚好,宫中也好不热闹。 “以前都是你为我画眉,我总说你画眉的手艺甚好,如今我也终于为你画了一次眉。”莫倾雪看着铜镜中的肖绵。 “姑娘当时不是还说要在我出嫁之日为我画眉吗?今日这不就实现了吗?可姑娘眼中为何带着伤感?”肖绵吸了吸鼻子。 “你自然知道我为何伤感,如今这一切是你想要的吗?”莫倾雪拿起梳子为肖绵梳着长发。 “是与不是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若非还留着那份恩情未报我可能已经随着他去了。”肖绵无奈一笑。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自有打算,只要你觉得合适那边去做。”莫倾雪看着肖绵这一笑着实心疼。 “姑娘向来聪明,应当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肖绵看着莫倾雪。 “知道,所以我不会向旁人透露半分。”莫倾雪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 “阿雪,谢谢你。”肖绵说道,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今日怎么说也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能掉眼泪。”莫倾雪伸手替肖绵擦去眼泪。 最后肖绵被李公公带走了,莫倾雪并没有跟着一起前去,就在了寝殿中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为何待在这里?”白冥沅推门走了进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热闹便就待在这里。”莫倾雪将衣物放在一起。 “你只是不忍心看着肖绵心如死灰的样子罢了。”白冥沅坐在莫倾雪身边,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你说为何明明先肖绵遇见的是南初,可为何肖绵爱上的人却是沈逸。”莫倾雪靠在白冥沅的怀中听着白冥沅的心跳声。 “你明白男女之情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先来后到这一说法,朝夕相处的人都抵不过一见钟情的人。”白冥沅说到。 “那你为何回来了?”莫倾雪问到。 “你不在哪里我也不想多待。对了,白冥酌走了。”白冥沅感受着怀中的温暖。 “南千月没跟着?”莫倾雪如今倒是好奇南初对白冥酌说了什么,会让白冥酌将南千月留在南国。 “她留在了南国,南初派人来说白冥酌留下了一道圣旨,让他交给南千月,想来那道圣旨应该是废了她身份的圣旨。”白冥沅放开了莫倾雪。 “剩下的事情交给南初便好,明日我们便离开南国吧。”莫倾雪看着白冥沅。 “你要回九宫坊?”白冥沅明白莫倾雪的事情并没有完成。 “对,毕竟还有一只老狐狸没解决,如今我并无大碍那么新仇旧恨都要一起算一算了。”莫倾雪想到那只老狐狸眼中带着一丝阴狠。 “你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遇见任何危险你绝对不能独自面对,你的身子并没有恢复好,我也听闻过那柯立晟为人很是狡猾,你以前就因为中了他的计受了重伤,如今要是再中了计我怕我会找不到你。”白冥沅担心柯立晟背后搞手段。 “你放心,他会玩手段我自然也会。”莫倾雪早有了计划对付那人。 夫君 “当真要走?”肖绵站在从门前看着收拾好行李的二人。 “毕竟还有一个心头大患没有处理,若今后有机会我们再聚。”莫倾雪牵着马。 “这一次不能跟着姑娘一起,还望姑娘保重身体,毕竟你与王爷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肖绵拉着莫倾雪的手。 “生死有命,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要处理掉那个老狐狸,若是真的让他得逞了,这天下又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莫倾雪拍了拍肖绵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若是需要帮助便飞鸽传书,你不仅仅是九宫坊的坊主还是这南国的常乐郡主。”南初开口说道。 莫倾雪笑而不语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了,慕见卿和梁柒不同你们一起去吗?”肖绵不见他们二人便问道。 “暗语阁出了些事情我便让见卿陪着梁柒回去了。”白冥沅说到。 “时候不早了,也不耽误你们了,这里离九宫坊还有一些距离。”南初牵着肖绵说到。 莫倾雪上了马转身又对南初说道:“皇兄,她我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也不等南初说些什么他们便骑马离开了。 “绵绵,我们该回宫里了。”南初愣了好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听那些宫女说你将千月郡主囚禁在了宫中这是为何?”肖绵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对你在北冥做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如今将她囚在宫中,不过是为了慢慢给你报仇罢了。你放心,她的存在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南初看着肖绵。 “陛下为何……”对我这么好,只是后面的肖绵话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是这南国的皇后,我对你好理所当然。况且,即便今天我不是这南国的皇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自家的夫人受了委屈,我也会想办法替夫人讨回来。”南初伸出手点了点肖绵的鼻尖。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想回宫中了。”肖绵避开了南初的眼神。 南初扶着肖绵进了马车一同回了宫中。 赶了一天的路白冥沅和莫倾雪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找到一家客栈。 “这一路肯定累了吧,先吃些东西。”莫倾雪将一杯茶放在了白冥沅面前。 “这句话不应当是我给你说的吗?怎么如今反过来了。”白冥沅突然一笑。 “这一路上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就连这客栈也都是你找好的,所以,想来你这一路必然要比我还累。”莫倾雪话音刚落客栈里的小二就将饭菜端了上来。 “吩咐小二做了些菜是按照你以前的口味来的,快尝尝。”白冥沅将莫倾雪喜欢吃的菜放在了她的面前。 莫倾雪没有动筷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白冥沅。 “为何一直盯着我不吃饭?”白冥沅放下筷子看着莫倾雪。 “无论是以前在九宫坊还是在王府,我都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这般温柔的对待我。”莫倾雪说到。 “我以前也这般温柔的对待过你只不过你从未发觉而已。”白冥沅伸手将莫倾雪的碎发别到耳后。 “看来这么多年我还是没将你看懂。”莫倾雪眼里满是柔情的看着白冥沅。 “你不需要向我看得太过透彻,你只需要明白,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心中所念、所爱、所想之人都是你。”白冥沅摸着莫倾雪的脸庞。 “如今我竟然有一点感谢那只老狐狸。莫非是他将身受重伤的我扔在了乱葬岗我又怎会遇见你。”莫倾雪感叹道。 “或许这就是你所说的缘分吧。若非命中注定,你我又怎会相遇。好了,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了,快吃吧,不然这饭菜就凉了。”白冥沅摸了摸莫倾雪的脑袋,又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些菜。 难得的花灯节 他们二人到了幽州的时候正是赶上了幽州的花灯节。 “我尽不曾想过幽州会如此热闹。”白冥沅看着周围擦肩而过的人群。 “你所了解到的幽州应当是死气沉沉的对不对?”莫倾雪看着白冥沅。 “这幽州不属于两国规管之处,听闻这里都是九宫坊主事。不少人说这幽州有宵禁,太阳落下之后,街道上便不可再出现普通百姓,夜晚的幽州少了烟火气便就像是一座死城。”白冥沅说到。 “那是前任坊主定下的规矩,已经持续了好多年了,所以即便我已经废除了那条规定夜晚的幽州还是很少有人上街。不过我不在的这些年师兄将幽州照顾得很好,就连这花灯节也能将热闹持续到晚上。”莫倾雪笑着说道。 “我们先找家客栈将马匹拴上,之后你再带我好好的看看这幽州可好?”白冥沅想要熟悉这幽州,熟悉莫倾雪长大的环境。 “尝一尝。”白冥沅和莫倾雪一同走出了客栈,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一串糖葫芦。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莫倾雪吃过糖葫芦好奇地看着白冥沅,从一到幽州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在一起,他是哪儿来的时间去买的糖葫芦? “刚进客栈的时候就看见街道上有小贩在吆喝着。我知道你喜爱吃糖葫芦便就让店小二帮忙去买了一串。”白冥沅牵着莫倾雪的手。 “你也尝尝这幽州的糖葫芦可与北冥好吃多了。”莫倾雪说罢便有了下了一个,然后将剩余的递给了白冥沅。 白冥沅没有接过莫倾雪递来的糖葫芦,只是将目光落在了莫倾雪找东西的嘴上。还没有等莫倾雪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他便吻了上去,唇间满是糖葫芦的味道。蜻蜓点水的吻让莫倾雪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比较想吃你嘴里的那一颗。”白冥沅嘴角带着笑。 “你……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在大街上!”莫倾雪有些结巴。 “那又如何,我不这样做,又怎么能让那些觊觎你的男人知道你已经有主了呢。”白冥沅的目光扫过那些用目光打量着莫倾雪的男人们。 “我可否认为你这就是那些女子口中所说的吃醋。”莫倾雪见白冥沅是这个模样便开口打趣道。 “娘子不用认为,为夫这就是吃醋。”白冥沅毫不掩饰地说道。 “那夫君这样的醋罐子是怎么容忍奴家当时站在别的男子身边?”莫倾雪用这平常女子撒娇的语气对着白冥沅说到。 “娘子是不知道为夫那时嫉妒的发狂。”白冥沅伸手揽过莫倾雪的腰身姿势很是亲昵。 “夫君这幽州的花灯节很是难得,你当真要这样抱着我耽搁时间吗?”莫倾雪看着白冥沅,又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 “那就有劳娘子带着为夫欣赏欣赏这幽州难得的花灯节。”白冥沅笑着说到。他知道莫倾雪是馋着手上的糖葫芦,又怕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才岔开了话题。 “那夫君可要好好的跟紧奴家哟。”见白冥沅松了口,莫倾雪也送了口气。一只手牵着白冥沅一只手拿着最喜欢吃的糖葫芦,朝着那热热闹闹的集市走去。 何时骗过你 武林大会是在幽州花灯节七日之后,好在莫倾雪身子恢复的不错,只是面对那只老狐狸莫倾雪心里还是没有底。 “好久没有见过你这么紧张了。”白冥沅牵着莫倾雪的手。 “我在怕。如果我杀不了柯立晟,那么这幽州再无安宁之日。”莫倾雪看着屋檐下匆匆行走的百姓。 “阿颜,我希望你能完成自己所想的,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将自己推向危险之中。”白冥沅看着莫倾雪。 “你放心,如今我为你而活。”莫倾雪知道白冥沅是在担心什么。 “姑娘,有人找。”门口是客栈掌柜的声音。 他们二人相视一看便知来的究竟是何人。 “你当真回复了记忆?”莫清玄出声问道。 “师兄,你何时见我骗过你。”莫倾雪看着莫清玄的眼睛满是心疼。 “姐姐真的回来了。以前姐姐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清玄哥哥的。”双儿对于莫倾雪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 只见一旁的白冥沅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莫清玄虽说看不见但是确能听的出来白冥沅这边是在吃醋,随后便伸出手敲了敲身旁双儿的脑袋说道:“傻丫头,如今你姐姐的夫君就坐在一旁,你这么说话很容易让白公子误会。” “咳咳咳。”听见莫清玄这么说白冥沅忍不住咳了起来。一旁的莫倾雪眼中带着笑看着白冥沅。 “对了师兄你们这个时候怎么会出来,按理来说马上就要举办武林大会了那只老狐狸应该会派人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才是。”莫倾雪问道。 “北冥传出消息顾常颜死在了宫中,柯立晟真的以为你死了,对于我们便也就放松了警惕,一心放在了武林大会的事情上面。“莫清玄抿了一口茶说道。 “那只老狐狸伤养的怎么样了。”莫倾雪冷笑一声。 “并不清楚,只不过能知道当年你与他的那一战他伤的不轻如今的他在不敌当年。”莫清玄示意莫倾雪不用担心。 “但是这只老狐狸太狡猾,明里斗不过他便暗地里使刀子。”莫倾雪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出来的时间太上长了,须得经快回去不然柯立晟该怀疑了。”莫清玄说罢便起身要离开。 “师兄。”莫倾雪叫住了莫清玄,随后边说:“切记小心柯立晟,如今你在九宫坊,若他真的想做什么你很危险。” “放心吧。”莫清玄说完便带着双儿离开了。 “你好像很担心他们。”白冥沅知道莫倾雪现在很是不安。 “按照我对柯立晟的了解他不适合会在乎这么关键时候放松警惕的人,我总觉得这次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莫倾雪皱着眉头。 “好了,你只是太紧张了而已,如今都知道顾常颜死了,柯立晟如今没有了心头大患自然不会像从前那般警惕。”白冥沅安慰着莫倾雪。 莫倾雪强迫自己不再多想,只当那些都是自己多想罢了。殊不知,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便面上看见的那般简单。 无人证实的身份 “清玄哥哥。我总觉得这房中有些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双儿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周围。 “走吧,双儿有人在等着我们。”莫清玄牵着双儿的手。 “你怎么会来这里!”双儿看着站在院子中的人。 “见到许久未见得人,师侄可是开心?”柯立晟笑着说道。 “你跟踪我们!”双儿握紧了拳头。 “这只是关心师侄,怎么能说是跟踪你们呢。”柯立晟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二人。 “双儿退下。”莫清玄压着声音说道。 “清玄哥哥,你怎么了。”双儿明显察觉到了莫清玄有些不太对。 “你们明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光明磊落,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注意些呢。师侄,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柯立晟慢慢走向二人。 “你中毒了!”双儿看着莫清玄,他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满是汗珠。 “你究竟想做什么!”莫清玄将双儿护在身后。 “师侄放心,这个毒并不致命最多只会让你每天痛上一个时辰罢了,只不过没有解药的话你的武功会全失。等这次武林大会结束,我便会将解药交给你们。”柯立晟经过二人直接走向了门口。 “看好他们,如果他们离开了这个院子那么你们的脑袋也别用了!”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柯立晟的手下。 “清玄哥哥,你没事吧。”双儿扶着莫清玄坐下。 “那只老狐狸从来没有放下戒心,反而是利用我们确认了倾雪的身份。”莫清玄握紧着拳头,没想到会被柯立晟反将一军。 “清玄哥哥,那你现在的毒要怎么办,我们不可能真的要等到武林大会之后吧。”双儿伸手擦着莫清玄额头上的汗珠。 “你真以为那只老狐狸会那么善良?如今他不动我们只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继承坊主之位,一旦武林大会之后他成为了新坊主最先死的就是我。”莫清玄捂着胸口。 “那如今怎么办,按照武林大会的要求,凡是参与者必然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如今我们不能出去那么就没有人能证明姐姐的身份。”双儿有些着急。 “如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老狐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放任我们去见倾雪。”莫清玄只觉恨自己大意了。 “对了,姐姐还有坊主的令牌,那个令牌可以证明姐姐的身份。”双儿突然想了起来还有那个令牌。 “没用的。”莫清玄摇了摇头,现在事情根本没有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武林大会当日。 “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有我在,你不需要担心。”白冥沅摸着莫倾雪的脑袋。 “送出的信鸽没有一只回来的,我总觉得师兄出了事。”莫倾雪拉着白冥沅的手。 “别怕,或许只是这几日只是在忙着武林大会的事情。”白冥沅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只是他不能让莫倾雪有同样的感觉。 莫倾雪强迫自己不再多想拿起那把属于坊主的剑走向了武林大会...... 有名门派的弟子 “看来今日这坊主之位必然是您的了。”柯立晟身边的人对着他说着恭维的话。 “这坊主只为本就是我的,只不过这些年被那不知死活的人占了去。”柯立晟冷哼一声说到。 “听说那北冥的皇后可能是这坊主,不过她啊,命不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今日除非她能死而复生,否则啊,今日没人能挡的了您。”说话的这人正是柯立晟手下最得意的弟子亓霄。 “那两个人如今怎么样?”柯立晟问到。 “他们二人还在院子中待着,莫清玄还吊着半条命,死不了。不过,今日师父成为坊主后还别忘了对徒儿的承诺。”亓霄看着柯立晟。 “等我坐上了那坊主的位置便立刻给你和那双儿赐婚。”柯立晟知道这亓霄打的是什么主意。 “徒儿在此先恭喜师父成为九宫坊的坊主。”亓霄急忙跪下对着柯立晟行了谢礼。 “起来吧,时辰差不多了,不能让其他门派的掌门等着急了。”柯立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带着亓霄走出了房间。 “你为何不直接亮明身份,反而要装扮成看热闹的百姓进去。”白冥沅牵着莫倾雪的手,生怕她被人群冲到别的地方。 “若我刚才直接亮明身份可能连柯立晟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走了。师兄和双儿不在,即便我有坊主令牌和这把剑根本不足以证明我自己,今日武林大会与往年的不同,这一届武林大会是为了选出九宫坊坊主之位的,走正门进去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弟子。”莫倾雪低声说到。 “柯立晟想要那坊主之位又为何要多此一举,若是今年武林大会有人战胜了他,岂不是他的坊主之位就不翼而飞了。”白冥沅看着不少人从那正门走了进去。 “其实今年的武林大会不过是走个过场,那些人都心知肚明,这坊主之位必然是柯立晟,只不过这样做能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罢了。”莫倾雪皱着眉头解释道,按理来说今日九宫坊的弟子都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何不了莫清玄和双儿的身影。 “走吧,我们该进去了。”白冥沅看出莫倾雪有些着急,毕竟莫清玄不出现就没有人能证明莫倾雪的身份。 进入的比武场地莫倾雪明显能感觉到柯立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会……”莫倾雪皱着眉头。 “怎么了?”白冥沅看着莫倾雪。 “还是没有师兄,按理来说师兄的身份应该会坐在柯立晟身边才对。”莫倾雪看着柯立晟身边空落落的位置。 “你先不要着急,如今我们已经进来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这坊中找找。”白冥沅的目光落在了柯立晟身上。 “若是师兄一直不出现那怎么办?”莫倾雪突然有些心慌。 “若是他一直没有来你就直接上擂台,能拖一会便是一会。这是令牌,有这个东西在柯立晟必然不会轻易将你赶下去。”白冥沅将令牌放在了莫倾雪手中。随后便往人群外走去。 “你去莫清玄的院子守着。没有我的令牌不准任何人进去。”柯立晟对着亓霄说到。 亓霄点了点便离开了柯立晟身边。 让姑娘不要哭 莫倾雪看着擂台上得意的柯立晟皱着眉头。如果现在她再不出面那么些坊主之位真的要让给柯立晟了,只是莫清玄一直没有出现,她现在上场只会闹出笑话。 “在场可还有人与我比试的。”柯立晟对着场地的里的人说到,目光落在了莫倾雪身上。 莫倾雪这个时候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柯立晟的圈套,如果她不上场这九宫坊就是他的了,可若是莫倾雪上场了没有人证明她的身份反而会成为这次武林大会的笑话。 “如此那便恭喜……”周围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慢着” “怎么是个女子……” “之前可从未听说过有哪个门派的女弟子会有这种胆量。” “姑娘既然有胆量上到这擂台来,不知姑娘师从何派啊。”柯立晟眼中满是挑衅的看着莫倾雪。 “在下莫倾雪,至于是哪个门派想必这个东西你应该很熟悉。”莫倾雪拿出了怀中的令牌。 “那不是九宫坊坊主的令牌吗?” “是啊,怎么会在这个女子身上,难不成……” “拿一块令牌就想来冒充九宫坊的坊主,姑娘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柯立晟扫了一眼莫倾雪手中的令牌满不在意。 “难不成你想说这是假的?”莫倾雪握紧了令牌。 “前些年坊中管理不当,被那盗贼盯上了几次,而这坊主令牌早些年就已经丢了。”柯立晟说到。 “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不知真的是那盗贼有本事,还是有人居心裹测。”莫倾雪如今只能拖着时间。 “这令牌终究是本派的事情,姑娘既不是着九宫坊中的人又不能证明着江湖上的地位,那姑娘还是下擂台吧。”柯立晟看着这个样子的莫倾雪很是高兴,如今他终于可以当着莫倾雪的面堂堂正正的坐上又说到九宫坊坊主之位。 “是啊,这毕竟是江湖上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掺和进来才好。” “对啊,没有身份即便胜了又有何用。” 周围不少人起着哄。 “谁说姑娘没有身份的。” 这声音莫倾雪在熟悉不过了。 “又是女子。” 来的人正是梁柒,她的身后跟着慕见卿。 “你们……怎么来了。”莫倾雪看着突然出现的二人。 “此次前来,是来证实阁主身份。”梁柒拉着莫倾雪的手,将那个九宫坊的坊主令牌拿下,放了一块新的令牌在莫倾雪手中。 “这是……”莫倾雪看着手中的令牌。 “暗语阁梁柒参见阁主。”梁柒向莫倾雪行了礼,梁柒声音极大好像是想让着擂台场地的人都听见一般。 “刚刚她说什么?暗语阁?” “怎么可能暗语阁的阁主从不参见任何武林之事,又怎么可能来这九宫坊凑热闹。” “这暗语阁做事从来让人捉摸不透,这阁主更是神秘。” “若这女子真的是暗语阁的阁主那这柯立晟便无法拒绝与这姑娘一战了。” “姑娘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找了人来说自己是暗语阁的阁主?虽说这阁主不曾在江湖上现身,但是不少传闻都说这阁主是男子,怎么今日又变成了女子了。”柯立晟故作镇定,梁柒这一出是他没有算到的。 “已经有了令牌了,还能有假?都说了是江湖传闻,那便不可信。”慕见卿语气中不乏嘲讽之意。 “如今我是否有身份能与你一战。”莫倾雪拔出剑指向柯立晟。 “你……”柯立晟看了看周围,如今他是推脱不了了。 “只需一招我便能废了你。”莫倾雪眼眶有些微红。 “哼!真是狂妄,一招便杀了我?这江湖上还从未出现。”柯立晟只觉得莫倾雪在说大话。 “老狐狸,我本来想多与你玩玩,可如今我不想了。你作恶多端,语气慢慢折磨你,让你现在生不如死岂不美哉。”莫倾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真是狂妄。”柯立晟拿起剑直接冲向莫倾雪。 莫倾雪握紧了剑看准了机会一转身,将剑上扬未等柯立晟反应过来莫倾雪手中的那把剑已经将他的手筋隔断。 “哐!”是柯立晟手中那把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怎么可能!”柯立晟忍着剧痛捂着自己的手。 “痛吗?这才算得了什么?”莫倾雪拿着剑又朝着柯立晟的腿上砍去。此刻的柯立晟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 “怎么可能!”柯立晟跪在地上。 “怎么不可能,你这一生害人无数,如今不过是将你用过的手段还在你身上有什么不可能的。”莫倾雪收了剑。 “你对我下了毒!”柯立晟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何出手的一瞬间会感觉到武力全失。 “是啊,从你站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中毒了,这是我专门为你配的毒药,感觉如何?”莫倾雪看着柯立晟。 “你竟然在武林大会对我下毒!莫倾雪今日我死了你也别想坐的上有什么坊主之位,也别想着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柯立晟冲莫倾雪吼道。 “今日我来并不是为了这坊主的位置,我只是为了杀你。至于你所说的活着出去,呵,你觉得现在谁谁能懂的了我?我是南国的郡主,也是这暗语阁的阁主,杀了我就意味着无论是哪一方他都没有活路。”莫倾雪蹲下身子看着柯立晟又继续说道:“他们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我本可以直接一剑解决你的,但是我要让你感受到我师父还有何煜死前的痛苦。” “何煜?”柯立晟不是没有听过何煜的名字,可是那个琴师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呢,何煜就是暗语阁的前任阁主,那个被你用去实验你药物的可怜虫!”莫倾雪不在给柯立晟多苟活的机会,直接用怀中的匕首划破了柯立晟的脖子。 何煜死了。这是莫倾雪料想过的事情,只是她没能相当何煜没能坚持到她杀了柯立晟。初见何煜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中毒已深,只是那个时候她没想起一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坚持那么久的时间。 “姑娘……”梁柒看着莫倾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从初见我就知道……”莫倾雪摸着手中的令牌。 “公子走的时候说过,让姑娘不要哭。”梁柒伸手替莫倾雪擦去眼角的泪水。 “阿颜。”白冥沅扶着莫清玄身后跟着双儿走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会……”莫倾雪急忙扶着莫清玄。 “他给我下了药将我与双儿囚禁了起来,为的就是今日无法给你证实身份。” 莫清玄示意莫倾雪不用担心。 “今日好歹是武林大会,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卑劣的手段杀了柯立晟,不打算给个说法吗?”人群中不知何人说了这句话。 “卑劣?江湖中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九宫坊的事情,不过碍于柯立晟的身份并未作态而已。今日我杀他只是个人恩怨与这江湖无关。若是今日有人想要替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出头我不介意帮这江湖清理清理废物。”莫倾雪看着擂台周围的人。 “你说是私人恩怨,倘若你是为了争夺这坊主之位又怎么说!”有人说到。 “这坊主之位本就是我的,当年继承坊主之位是年龄尚小,柯立晟便借此在坊中炼制增强功力的药,当年有不少人被抓到九宫坊替他试药,只是这药从来没有成功过,最后也死了不少人。于是他便将主意打到了这坊主之位,这些年他对外声称坊主闭关修炼,实则我被他用用那卑劣的手段重伤然后扔在了北冥的乱葬岗,若不是我命大能活的下来,可能今日他已经坐上了这坊主之位。”莫倾雪知道如今有不少人不能接受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若她身份是假的,柯立晟也没有必要对我下毒,阻止我来到这里。”莫清玄开口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我们九宫坊内部的事情,若是想替这柯立晟报仇我也绝对不会逃避,只是若来寻仇的人没能将我杀了,那么这江湖上再无你的立足之地!各位请恕招待不周。来人,将这柯立晟的尸体烧了,骨灰就撒在河中吧。”莫倾雪扶着莫清玄离开了众人视线。 如今他们再傻都明白这莫倾雪不是一个轻易能惹得人,在江湖上她又暗语阁和九宫坊撑腰,在朝堂上她有南国和北冥做靠山,这样的人谁惹得起…… 你心里有何煜 “见卿。我师兄怎么样了。”莫倾雪问着慕见卿。 “并无大碍,我已经给他服下解药了,休息几日便好了。”慕见卿示意莫倾雪不用担心。 “这次真的是被那老狐狸算计了,本以为放出顾常颜已经死了的消息会让他放松戒备,怎料还是被他阴了一道。”莫清玄皱着眉头。 “好在梁柒他们来的及时,事情也与料想中的没有差别。”莫倾雪摸着手中的令牌。 “姑娘......”梁柒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我只是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莫倾雪知道梁柒要安慰她。 “倾雪,如今你回来了,我和双儿会帮你尽快熟悉坊中事务。”莫清玄说道。 “师兄,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这九宫坊我便交给你了。”莫倾雪说罢将那个象征坊主身份的令牌放在了莫清玄手中。 “倾雪,你这是何意?”莫清玄摸着手中的令牌。 “师兄,你了解我的,我从来都不是个做什么坊主之类的,我喜欢自由,喜欢这天下的风景,九宫坊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束缚。如今柯立晟已经死了,坊中也算是太平了,把它交给你我很放心,相信师父也愿意看见你成为九宫坊的坊主。”莫倾雪说到。 “可是……倾雪,我毕竟是个瞎子,即便坊中无人议论可这江湖上就不好说了。”莫清玄从没想过莫倾雪会将这坊主之位交到他的手上。 “师兄,虽说你眼盲,可是你心不盲。很多事情你比那些能看见的人看的更清楚。再说……”莫倾雪拉起一旁双儿的手放在了莫清玄手上又说到:“双儿就是你的眼睛,这可是你说过的话。” “姐姐……”双儿脸颊微微泛红。 “师兄,我累了。这坊中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莫倾雪拍了拍他们二人的手,随后便带着其他人走出了九宫坊。 回到客栈中莫倾雪叫了一桌好酒好菜,拉着白冥沅陪着自己喝着酒。 “别一直喝酒,吃吃菜。”白冥沅给莫倾雪夹着菜。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喝酒。”莫倾雪看着白冥沅。 “我知道你今日心里不舒服,虽说你知道何煜迟早会离开,但是你并不想他走。”白冥沅给莫倾雪空掉的酒杯添上了酒。 “若是我能早些恢复记忆便就好了。”莫倾雪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下,她有些微醺,原本这样的酒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她想醉,她不想清醒着,她想逃避所有人,逃避已经知道的事情…… 白冥沅将莫倾雪搂在怀里说到:“阿颜,我们去登州吧。” “为何?”莫倾雪趴在白冥沅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心里有何煜,虽然不是男女之情那般。”白冥沅摸着莫倾雪的头发。 “阿沅……”不知为何听见何煜死了的消息的时候她不想哭,梁柒安慰她时她也不想哭,怎么到白冥沅这一句话弄的她就想哭了。 “哭吧,在这除了我没人看得见。”白冥沅怎么可能不了解莫倾雪,在九宫坊的时候她就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回到了客栈她也故作坚强的让梁柒和慕见卿二人先去休息,又拉着他来喝酒,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的感情无处发泄罢了。 “阿沅……都怪我……若是当年我能晚一点去救他,他就不会死了……”莫倾雪哭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白冥沅没在说什么,只是拍着莫倾雪的背让她能舒服些。他不是个大度的人,只不过他明白莫倾雪对于何煜只是愧疚而已…… 荣华富贵皆不能与你相比 莫倾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她揉着发痛的脑袋坐起了身子。 “来把粥喝了。”白冥沅端着粥走向了她。 “阿沅,我......”莫倾雪看着白冥沅,他虽然喝醉了但是还记得昨天白冥沅对她说的话。 “听话将这粥喝完,等你填饱肚子之后我们再说别的。”白冥沅坐在床边要了一勺清粥放在嘴边吹凉然后递给莫倾雪。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白冥沅手中的粥碗已经见底了。 “我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过。”白冥沅伸手替莫倾雪擦去嘴角的污渍。见莫倾雪愣住不说话,白冥沅又开口道:“昨日说的,我们去登州。” “当真要放弃王爷的身份陪着我去登州?”莫倾雪问道。 “荣华富贵皆不能与你相比。未曾遇见你之前,我只是想着怎么样才能为母妃报仇,遇见你之后我便想着怎么才能活着保护好你。”白冥沅看着莫倾雪。 “阿沅,我在记起来一切事情之后总是在想我们之间的相遇会不会都是注定好的。”莫倾雪拉着白冥沅的手,看着他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快起来洗漱一番吧,苏鉴来了,还带着一个你也想见的人。”白冥沅扶着莫倾雪起身准备替她梳洗。 “堂堂北冥王爷为我一女子梳洗,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让旁人笑上好一阵子。”莫倾雪打趣道。 “在旁人眼里我是北冥的王爷,可是在你身边我只是你的夫君。”白冥沅一边说着一边帮莫倾雪穿好了衣服。 “阿沅,你还有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莫倾雪看着白冥沅熟练地动作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夫人可以慢慢了解。”白冥沅拉着莫倾雪坐在铜镜前。 “你之前是否也对别的女子这般,否则你怎么会画眉的。”莫倾雪看着白冥沅画眉的动作不免有些吃味。 “你这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从你跟着我开始你见我身边除了你以外可见过别的女子。”白冥沅敲了敲莫倾雪的脑袋。 “那可说不定毕竟认识你之前你的身边可是跟着那位姓顾的姑娘。”莫倾雪别过头不让白冥沅给她画眉。 “我对顾清歌从来没有男女之情,若是真的有也只是她对我。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顾家对我帮助颇多,所以我也只是将她当做妹妹一般护着。”白冥沅伸手将莫倾雪的头转了回来又继续说道:“至于你所吃味的画眉,我从很久以前就在想着这件事情了,所以每次你在我怀中睡着的时候我都会用手指画着你的眉毛。”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近极了,莫倾雪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洒在她的脸上,不知不觉中她红了脸。 “神仙姐姐。”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咳咳......”莫倾雪立刻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打开门果然见到的是那张可爱的脸。 “梦儿,原来苏鉴带来的人就是你啊。”莫倾雪看了看面前的梦儿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苏鉴。 苏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竟有了罕见的红晕。 莫倾雪他们四人下了楼正好梁柒和慕见卿已经在等他们了。 “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梁柒问道。 “我打算先回北冥,等处理完一切之后就去登州。”莫倾雪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 “那姑娘,北冥我就不跟着去了,我先回登州搭理好一切等姑娘来暗语阁。”梁柒也没有多想。 “阿柒,我没有打算去暗语阁。”莫倾雪看着梁柒。 “这是为何?你已经将九宫坊交给了你师兄,如今你又不去暗语阁?”慕见卿也是不明白莫倾雪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对于我来说都太累了。我想做个普通人,在登州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就好了。”莫倾雪笑了笑,好像她身上这么多的称呼对于她来说都是负担一样。 “那这暗语阁该怎么办......”梁柒有些慌了神。 “阿柒,你比我更了解暗语阁,而且你也是阿煜最信任的人,将暗语阁交给你我很放心。”莫倾雪拉着梁柒安慰着她。 “可是姑娘,我不行的......”梁柒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坐上着阁主之位。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便启程回北冥。阿柒,我相信暗语阁交给你是个最好的选择。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见师兄了。”莫倾雪说完顺便将那个阁主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欧阳梦还没有去过九宫坊也没见过江湖上的门派便跟着莫倾雪一起去了,白冥沅与苏鉴去了房内商议事情,最后只留下了梁柒和慕见卿二人。 “我知道你在怕,但是倾雪一向看人很准,她敢将这阁主之位交给你就证明她也很相信你。别怕,我会陪着你。”慕见卿将梁柒搂在怀中安慰着她。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姑娘如今经历了那么多想要寻得一份安慰也是必然的。”梁柒能理解莫倾雪毕竟她也是看中莫倾雪经历的这一切。 “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寻个好日子我们便成婚吧。”慕见卿说出了那句他最想说的话。 “好......”梁柒靠在慕见卿怀中,她终于要有一个家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 “当真要这么快离开?”莫清玄看向莫倾雪的方向。 “是啊。看来你这眼睛已经好了很多。”莫倾雪喝着果茶看着莫清玄的眼睛。 “你从南国带来的药很有效果如今已经能慢慢看见光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彻底恢复了。”莫清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师兄笑得如此开心想必是恢复之后便能看见双儿才如此开心的吧。”莫倾雪见莫清玄这般笑着便打趣道。 “哪有的事情。”莫清玄轻咳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陪着欧阳梦的双儿身上。 “师兄,你准备何时与双儿成亲?”莫倾雪问道。 “双儿如今还不知道我眼睛快要恢复的事情,等到我彻底恢复之后便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莫清玄嘴角依旧带着笑。 “那便在此提前恭喜师兄了。”莫倾雪将茶添上。 “那你呢?准备去哪?”莫清玄问道。 “如今我是暗语阁的阁主师兄觉得我会去哪里?”莫倾雪反问道。 “倾雪我太了解你了,你既然能放弃九宫坊的坊主之位就证明你不太想留在江湖了。九宫坊都留不住你更何况是暗语阁。”莫清玄明白莫倾雪在想些什么。 “果然还是师兄了解我,我将暗语阁交给了梁柒。我想去登州开个酒馆,每日喝喝酒听听旁人说说这江湖的故事。”莫倾雪看着茶杯想着以后的生活。 “你想要便就去做,如果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了那就回来,毕竟九宫坊也是你的家。”莫清玄摸了摸莫倾雪的头。 莫倾雪陪着莫清玄品着茶看着不远处嬉闹的两个人...... “王爷,当真要这样做?”苏鉴皱着眉头 “她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那我便陪着她一起,既然要做普通人那就不应该有太多不属于不同人的东西。事情我已经与你说了,你是决定归于朝廷还是闯荡与江湖这些都该是你做选择的。”白冥沅说道。 “属下的命是王爷给的,无论王爷是要做什么属下定会跟着王爷。”苏鉴虽不知道白冥沅之后要做什么但是从他被白冥沅救下之后他便发誓这辈子只跟着白冥沅一个主子。 “之后的事情还阿颜做主,但是今后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主仆之分,毕竟我以后不会再成为北冥的王爷。”白冥沅说完便推开窗户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随后拿上两件披风将一件给了苏鉴然后要走出去。 “王爷......这是?”苏鉴看着自己手中的披风。 “天色不早了,该去接夫人了。”白冥沅笑着说道。 苏鉴看着手中的披风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可爱的身影...... 莫倾雪和莫清玄聊得尽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时间,而那两个小丫头玩累了便研究起药材来。 “夫人,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白冥沅走到莫倾雪身边见她没发现自己便将手中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来了。”莫倾雪抬头看着身边的白冥沅。 “时间不早了,见你还没回来有些担心你便就来了接你了。”白冥沅蹲下身子与莫倾雪平视着。 “你来接我啦。”欧阳梦见苏鉴来了便放下草药跑到了苏鉴身边。 苏鉴还没有开始说话便闻到了欧阳梦身上一种淡淡的药草味,很是清香。 “你何时喜欢起这些草药了。”苏鉴拿出帕子轻轻的替欧阳梦擦去脸上的泥污。 “双儿姐姐在帮莫公子配药我觉得有趣便就跟着一起。”欧阳梦笑着说道。 “梦儿帮了我很大的忙。若不是梦儿这些药材我怕是分到明天都弄不完。”双儿走到了莫清玄的身边。 “辛苦了。”莫清玄拉着双儿的手轻轻说道。 “时间不早了,师兄我们走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哦。”莫倾雪起身笑着说道。 “一路小心。”莫清玄说道。 等他们四人一走双儿便问到:“姐姐为什么要等我们的好消息?” “你以后会知道的,走吧去休息了。”莫清玄拉着双儿的手走进了房内。 “神仙姐姐,莫公子的眼睛是怎么恢复的?”欧阳梦问道。 “你观察的果然仔细。”莫倾雪被问的时候愣了一下。 “双儿姐姐所配的药材根本没有办法让莫公子眼睛恢复,可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看见莫公子的目光落在了姐姐的身上。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药能让没有希望的眼睛看见了光。”欧阳梦看着莫倾雪眼神并没有恶意。 “梦儿,有时候解毒的并不一定是药还有可能是另一种毒。南初知道我师兄的情况,在我们离开南国的前一天他将一瓶药给了我,是他新研制的,本来不抱有希望的,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用。”莫倾雪解释道。 “我曾听爹爹说过以毒攻毒这种救人的方法,可是莫公子中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如今用毒解毒就不怕会再次让莫公子陷入危险之中吗?”梦儿还是不解,毕竟他所知道以毒攻毒这种做法实在中毒短时间内有效的,莫公子中毒的事情经过了这几年想必即便是以毒攻毒也已经没有毒药可解。 “是这个道理,所以南初在给我这个毒的时候说即便这个东西没能让师兄恢复正常但是对她身体也并无大碍。”莫倾雪想着南初对她说的话。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是有十足的把握。若不是让人试过他又怎会将这东西给你。”欧阳梦说道。 “南初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无论他是怎么试出这毒的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知道他给我的东西能让我师兄成为一个正常人。”莫倾雪不在意的说道。 “姐姐说的对,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会有绝对的坏人。”欧阳梦说道。 一旁的白冥沅皱着眉头看着欧阳梦。看来他需要好好在调查调查这个欧阳梦了...... 她的心结 “你可是想问我些什么?”回到客栈莫倾雪就发现白冥沅一直盯着自己看而且还皱着眉头。 “你对于欧阳梦了解多少?”白冥沅问道。 “虽不能说彻底了解但是我应该能解答你的疑虑。”莫倾雪坐到白冥沅的身边。 “今日在她问你关于南初给你的药时并不是那个我所知道欧阳梦。她留在我们身边当真安全吗?”白冥沅说道。 “那还记得晴雨楼吗?欧阳崎之前得罪了人,那人便对着年龄还小的梦儿下了手,被送去了晴雨楼,好在欧阳崎带人赶到梦儿没有成为那些肮脏人的玩物,但是梦儿在晴雨楼所受的一切没有人知道,欧阳崎告诉我找到梦儿的时候她身上全是血,再后来没人提起关于晴雨楼的一切。但是没有人提起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后来发生了肖绵的事情,我本想等肖绵的事情结束之后再去处理晴雨楼的,但是不知为何一场大火让那个恶心的地方彻底消失。”莫倾雪回想着之前的那些事情。 “我记得曾经听说过欧阳梦失踪过,但是不久就被找了回来,但是关于她失踪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提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要将欧阳梦绑了去。”经过莫倾雪这么一说白冥沅便想了起来。 “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些知道的人也不忍心去伤害孩子。所以现在你还是会觉得梦儿有问题吗?”莫倾雪看着白冥沅,见白冥沅没有说话她便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梦儿如今是信任我们才会跟着我们,欧阳崎说过,从那件事之后梦儿再也不接触陌生的人,知道那次花灯会才让欧阳崎又看见了希望。虽然梦儿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如今啊,能帮梦儿消除这疙瘩的啊,只能有一个人了。” 白冥沅顺着莫倾雪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其实他和莫倾雪一早便发现了门口之外的人,于是莫倾雪和白冥沅二人就说了这些话,其实白冥沅虽说好奇欧阳梦的事情但是他真正关心的只是莫倾雪的安全而已。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白冥沅这才开口说了话:“如今是越来越容易看见你对旁人的事情上心了。” “只是因为他们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人,话说晴雨楼的那把火是不是你做的。”莫倾雪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白冥沅倒也不吃惊。 “晴雨楼的那件事情我暗中调查过,那把火只要是个人就能看的出来不是意外,但是却没有人追究那只能证明放这把火的人是他们所惹不起的。北冥除了白冥酌也只有你了,白冥酌不会想着做那样的事情,所以只有你了。”莫倾雪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听你这么说我是应该开心你对我的了解呢,还是生气你对白冥酌的信任呢。”白冥沅用同样的姿势看着莫倾雪。 “这两种情绪即便是后者也没有关系,毕竟从现在起我都是你的。”莫倾雪笑道,然后又说到:“你为什么要烧了晴雨楼?” “即便我不烧,你也会动手的。即便有人查出来是我碍于我的身份不会有人对我做什么,但是你不同,倘若他们找到一点点有关你的线索那么即便白冥酌再怎么保都保不住你。”白冥沅伸手摸着莫倾雪的脑袋。 “阿沅,谢谢你。”莫倾雪握住白冥沅的手,或许她与白冥沅天生般配,明明自己还没有计划的事情全被眼前这个男人计划的清清楚楚,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事情解决。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我说过的会保护你,那么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白冥沅拉着莫倾雪的手。 屋中的烛光灭了,窗外的月光显得更亮了...... 相与你度过余生这件事我想了很久 “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苏鉴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得出他语气带着一丝着急。 “今日神仙姐姐跟我说了那么多关于医治莫公子的毒,我有些好奇所以问见卿哥哥拿了些医书来研究研究,却没想到这么晚了。”欧阳梦吸了吸鼻子。 “现在晚上天气冷,你身子本就弱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北冥了,到时候在路上你更不好受。”苏鉴伸出手摸了摸欧阳梦的额头,有些微烫。 “放心,我爹爹好歹是北冥的御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欧阳梦说罢低头准备继续看着医书。 “梦儿,我们聊聊好吗?”苏鉴知道欧阳梦的性子,便坐了下来。 “好啊,想知道什么?”欧阳梦合上医书,毕竟很难见到苏鉴能跟她这样说话,很多时候她在苏鉴面前都是闹腾的样子。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所有,包括那一段不好的记忆。”苏鉴开了口。 果然听见苏鉴这句话欧阳梦的笑脸凝固在了脸上,慢慢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梦儿,我并不想揭开你的伤疤,我知道那段记忆对于你来说太痛苦了,可是梦儿,我想照顾你,想要与你度过余生,我不想你回忆过往的时候总有痛苦的东西。”苏鉴看欧阳梦的模样一着急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你说......你想要与我度过余生......”欧阳梦重复着苏鉴的话。 苏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红的说了一个“是”字。 “你为何突然想明白了?”欧阳梦此刻眼中满是惊喜,那些不好的过往被这个好消息冲散的无影无踪。 “梦儿,其实很早之前我变动了这个想法,但是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你也知道王爷身边会有很多危险,那时我不能像你保证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身边,我怕我会比你先死,我怕我照顾不了你,我怕你这么倔的性格在我死后不愿意接受别的人,我怕我毁了你的一生。可如今不同了,王爷想要陪着夫人过安定的生活,今后我在也不用怕自己会随时丧命。梦儿,今后我想照顾你,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全部用你告诉我的方式。”苏鉴将欧阳梦的手挡在自己的手中包了起来。欧阳梦的手小极了,又或者是苏鉴的手太大了欧阳梦的手就像是一块宝玉一样被苏鉴捧在手中。 “你能来问我想必已经知道了当年我被绑架的事情。那件事情我没有对别人提起过是因为当年我杀了人,当年我为了自保用簪子戳破了一个公子的喉咙,对了那个公子就是当时城中富可敌国的千家公子,我无意间杀了个他们酒楼得罪不起的人,晴雨楼的老鸨慌了神便让人用鞭子打我想要将我打死然后交给千老爷,这样他们便将千公子的死推到我身上,但是我命大,他们没能得逞。再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晴雨楼的老鸨通过自己背后的靠山让晴雨楼免于麻烦,那千老爷也碍于我爹爹的身份不敢对我做什么,所以这件事情如今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人知道。”欧阳梦看着苏鉴说道。晴雨楼被大火烧了,千家老爷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早就沦为了朝廷斗争的牺牲品。 “你当时应该有多无助啊。”苏鉴目光落在了欧阳梦手腕上的伤疤。 “已经不疼了。”欧阳梦也看着那道伤疤。 “今后不会了,哪怕我丢了性命都不会再让你受伤了。”苏鉴摸着那道伤疤。 “你说过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你若是出了事情先走了你让我怎么办,你可是要照顾我的。”欧阳梦笑着说道。 “等会了北冥我便向你爹爹提亲,今后我会一直照顾你。我这辈子没想过成亲,但是遇见你之后我总是在想何时能远离朝中的斗争将你娶回家然后与你度过余生。”苏鉴轻轻的吻上那道疤痕。 “你说的,这辈子我便赖上你了。”欧阳梦从未想过眼前之人也曾想过他们的未来...... 眉眼之间像那死去的皇后 回到北冥的时候莫倾雪依旧戴着面纱,她脸上被烧伤的痕迹已经好了,但是这张脸还是顾常颜的,她知道白冥沅这次回北冥肯定少不了被百姓欢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便将头纱带了起来。 “你当着做的这么小心翼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的夫人究竟是多么见不得人。”白冥沅看着莫倾雪的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打心底却不反感莫倾雪带着面纱,毕竟他的人只能他自己看。 “我见不见得人夫君不是知道的吗?”莫倾雪笑着说道,她太了解白冥沅,嘴上说着不开心的话,心里却高兴极了。 “参见冥王!”城门上的士兵纷纷向白冥沅行者礼。 “阿沅,剩下这段路我们走进去吧。”莫倾雪拉住了缰绳。 “好。”白冥沅答应到。其实按理来说身为冥王接下来这段路应当有人为他牵马他坐在马上听着周围百姓的声音进去皇宫。 “你不问问我为何?”莫倾雪见白冥沅就这么答应了有些惊奇。 “夫人怎么说的我便怎么做。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用冥王的身份进入北冥了,你想让我用普通人的当时进去再用普通人的身份出来,这样也算是对以前的自己一个交代。”白冥沅说完便拉住了缰绳,随后下了马。 莫倾雪没说什么,她还坐在马上看着白冥沅的身形,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了解她啊,明明只是一句话他却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王爷,这是……”侍卫急忙走上前去。 “无妨,夫人想要看看以前的北冥城中的景色,我想为夫人牵马。”白冥沅将自己的马交给了侍卫随后拉过了莫倾雪那匹马的绳子。 “阿沅,说好的我们一起走的。”莫倾雪说完便想要下马。 “阿颜,听话,去皇宫的路还很长,你就坐在马上我带着你进去。”白冥沅扶着莫倾雪生怕她掉了下来。 “阿沅,我不想去宫里。”莫倾雪拉着白冥沅的手。 “那好,我便送你回冥王府然后我再去宫中。”白冥沅也明白莫倾雪不喜欢皇宫所以也不强求。 进了城许多百姓都议论着那个马背上的女子,让冥王爷牵马在这北冥从不见的有第二个人,听南蛮回来的军队说这女子是跟着冥王爷一起从敌人的军队回来的,还提冥王爷上了战场,不少人都夸赞她是奇女子。也有不少质疑的声音在里面,好多人说她不知道时刻什么手段让冥王爷死心塌地的对她。也有几个眼神好的说这女子眉眼之间与那死去的皇后像极了…… “这一路你也累了,先休息吧。见卿他们也回无名府了。”白冥沅安顿好莫倾雪便带着苏鉴上了马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哎。”莫倾雪叹了口气,看着不多几人的冥王府很是无聊,梁柒跟着慕见卿回了无名府,欧阳梦也去找欧阳崎了,她现在很是无聊。留在她准备回房间去睡一会是就听见管家说有人要见她。 只凭一眼便认出来是她 莫倾雪来到前厅之间一男一女背对着她。 “你们要见我?”莫倾雪重新带上了面纱。 那女子率先转过身来,看见莫倾雪的时候那眼睛立刻有了泪水。 “你别哭啊,有什么好好说。”莫倾雪乱了手脚,她不爱哭也见不得旁人哭。 “娘娘,真的是你。”女子的这一声娘娘让莫倾雪立刻想起来这人是谁。 “悦儿?”莫倾雪试探性的问了问,她对于韩悦儿的印象少之又少。 “是奴婢,果然是娘娘,奴婢就知道娘娘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出事的。”韩悦儿立刻跪在莫倾雪面前。 “快起来,这世上已经没有顾常颜这个人了。”莫倾雪扶起了韩悦儿。 “你是……”莫倾雪看向一旁的男子,只觉得他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在下荼蔚励,之前与娘娘,不,姑娘见过一面,姑娘对在下教育颇深。”荼蔚励说到。 “竟然是你,只是不想许久不见你的变化尽如此之大。”莫倾雪看着眼前比她还要高出许多的男子想不到竟然会是那时花灯会上欺负他人的小孩子。 “说来惭愧,之前给姑娘留下的印象不好,经过这些时日也明白不少事情,还得多谢姑娘。”荼蔚励笑着说到。 “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是我的。”莫倾雪拉着韩悦儿坐下,顺便扯下了面纱。 “今日听闻冥王爷回北冥,所以我们便想着将一些东西交还给王爷,怎料见到王爷替姑娘牵着马,虽然姑娘待了面纱,但是姑娘的眼眸与之前一样,奴婢也跟着姑娘有些时日便就有些怀疑,所以与公子商量来冥王府看看,结果真的是姑娘。”韩悦儿看着莫倾雪的脸。 “好了,这里也没有别人,北冥没有顾常颜的存在,如今你也不用奴婢自称了。对了,你和荼公子是怎么认识的。”莫倾雪看着二人。 “那日姑娘让奴婢……我将那些东西送出宫中,本想将阿若带到山林中去放生结果遇见了打劫的山匪,好在遇见了公子。后来那把剑和信还是公子帮我送的。”韩悦儿看了荼蔚励一眼便将头低下。 “如此说来还得多谢荼公子。”莫倾雪看着二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猫腻。 “对了,既然姑娘现在还在,那过一会在下就让人将阿若送回来。”荼蔚励被莫倾雪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阿若在你们那?”莫倾雪有些惊喜,她本以为阿若已经被放回山中了。 “那日本来想放的,但是怕阿若在山中生活不惯,毕竟它自小就被娘娘养着,阿若长大了不少。”荼蔚励说到。 “它还好好的就好。”莫倾雪放了心又继续说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哪有……”韩悦儿低着头急忙否认到,只是她通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 “是吗?荼公子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莫倾雪打趣到。 “姑娘是个聪明人,我们也不需要瞒着姑娘了。三日之后便是我们成亲之日。”荼蔚励拉着韩悦儿的手说到。 “这是好事干嘛要藏着掖着。”莫倾雪说完后便明白了什么。 “姑娘无语多虑,这桩婚事家父是同意了的,只是悦儿的身份……让那些人议论罢了。”荼蔚励叹了口气。 “那你呢?你觉得娶悦儿会让你在旁人面前抬不起头吗?”莫倾雪问到。 “自然不会,我爱悦儿,不管她什么身份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荼蔚励急忙说到。 “这不就对了,你们觉得无妨便可以了。”莫倾雪看着二人突然有了些主意。 白冥沅回来的时候莫倾雪正在院子中和阿若玩耍。 “这是?”白冥沅走到莫倾雪身边看着她。 “这是长大的阿若啊。”莫倾雪摸着怀中的阿若。 “它怎么会在这里?”白冥沅坐在莫倾雪身边,伸手摸着阿若。 “你还记得荼蔚励吗?当年我让人将它送回山中但是路上遇见山匪,荼公子出手相助,今日在街上看见了我一眼便认出来了,就将阿若送了回来。”莫倾雪靠在白冥沅身上。 “荼将军的儿子。我听说三日之后他要成婚了,但是那女子好像是个奴婢。”白冥沅搂着莫倾雪生怕她摔下去。 “那个女子是之前在宫中照顾我的。”莫倾雪说到。 “你想做些什么边去做吧。”白冥沅知道莫倾雪能这么说是想要做些什么。 “你当真这么放心?”莫倾雪看着白冥沅。 “你是我的夫人,你想做就去做,你的意见就代表了我的。”白冥沅拉着莫倾雪的手。 “阿沅,谢谢你……”莫倾雪顺势牵着白冥沅的手。 我来牵你下花轿 “花轿落,吉时到。” 今日的街道围满了人,荼家小公子今日成亲,若是换做旁人倒也无妨,只是这荼小公子娶的可是个奴婢。 “你说这荼将军是怎么想的,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奴婢。 “谁知道呢,听闻这荼将军非但没有反对还挺支持的。” “看来这荼家势必不想与朝廷搭上关系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花轿中的韩悦儿的耳中。 “新娘子,该下轿了。”喜婆的声音响起。 可是花轿中的人却无动于衷。 “新娘子……”喜婆再次说到。 “悦儿,该下来了,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荼蔚励皱着眉头。 “蔚励,你不应该娶我。”韩悦儿坐在花轿中说到。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今生今世我只娶你一人。”荼蔚励一愣。 “他们说的对,娶了我做正室对于荼家没有好处。”韩悦儿还是不肯下轿。 “悦儿……”荼蔚励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妹妹不想下这花轿是不是因为姐姐还没有来?”那人骑着马戴着面纱而来。 “那不是冥王爷吗?怎么会来这?” “冥王爷身边那女子叫着花轿里那人妹妹,难不成这二人有关系?”周围不少人议论着。 荼蔚励见来的人是白冥沅二人便要行礼,白冥沅伸手将他扶起说到:“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这跪拜之礼应当就给荼将军,我与阿颜只是来讨杯喜酒。” “多谢王爷,只是……”荼蔚励将目光落在了花轿上。 “在南国有个规矩,新娘出花轿要由家中长辈牵着下来,今日姐姐来得有些迟了,差点误了吉时,妹妹还莫要怪罪,悦儿下花轿了。”莫倾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花轿旁揭开了帘子伸出手。 韩悦儿看着那白皙的手瞬间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莫倾雪的手上。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怎么能哭呢。”莫倾雪牵着韩悦儿的手走了下来。 “姑娘……”韩悦儿小声叫了莫倾雪一声。 “我乃南国常乐郡主,悦儿与我一同长大,虽说身份上有些低微,但是在我心中她一直都是我的妹妹,今日她出嫁我来牵着她下花轿,荼公子觉得如何?”莫倾雪故意方法了声音。 “多谢郡主。”荼蔚励没有想过莫倾雪会来替他们撑腰。 “阿颜是我的妻子,悦儿是她的妹妹也自然是我的妹妹,既然妹妹出嫁那娘家终归要有些表示才是。”白冥沅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 “王爷,这……”荼蔚励看着白冥沅手中的令牌迟迟不敢接下来,这北冥有一半钱庄都是白冥沅的,有了这令牌相当于可以调动北冥一半的财政。 “这是嫁妆。”白冥沅将令牌放在荼蔚励手中又说到:“你对悦儿用情极深,也怪我们回到北冥太迟才让你们遭受了这么多流言蜚语。”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荼蔚励抱拳对着二人鞠了一躬。白冥沅说过,今日他的大喜之日跪拜之礼应该留给荼将军才是。 “快进去吧,别误了吉时。”莫倾雪将韩悦儿交给了荼蔚励。 今日虽然出现了一点小风波但是对于荼蔚励来说却是好事,今日白冥沅和莫倾雪的出现让北冥的百姓再也不敢议论荼家,毕竟现在的荼家背后不仅仅只有朝廷撑腰现在还多了一个南国。 等到白冥沅和莫倾雪二人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莫倾雪今日吃的有点多不想走路但是又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夜景,白冥沅便背着她步行走回冥王府。 “这月亮可真圆,快到十五了吧。”莫倾雪趴在白冥沅的肩上看着地上二人的影子。 “嗯,快了。”白冥沅走得慢,他怕走快了莫倾雪肚子会不舒服。 “再过半月有余阿柒和见卿也该成婚了。”莫倾雪用手在白冥沅头上比着兔子耳朵。 “是啊,今日见卿说梁柒怀孕了,所以想尽快成亲。”白冥沅看着地上的影子。 “梁柒怀孕了?怪不得今日看见卿面色泛红呢。”莫倾雪又换了一种手势。 “他想着成了亲之后再说,今日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他物色好的府邸。”白冥沅配合着莫倾雪的动作动了动头。 “那的确得好好找找。”莫倾雪有些累了便放下了手, “所以阿颜,我们合适要个孩子?”白冥沅问到。 “你若想要那我们便要一个。”莫倾雪两头抵在白冥沅头上。 “一个哪够啊。”白冥沅笑着说。 “那就……生两个……”莫倾雪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冥沅知道今日她累了,但是步伐依旧没有加快。 白色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地上的影子显得二人很是幸福。 当我们相互想念就能见到(完) 白冥沅和莫倾雪在北冥不过待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可这一个月里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梁柒和慕见卿成了亲,欧阳梦与苏鉴这门亲事也定下了,不过欧阳崎觉得自家女儿年龄还小,便让苏鉴再等上一两年,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才欧阳崎这是在考验苏鉴。 “你真的不去宫中?”白冥沅看着收拾衣物的莫倾雪。 “不了,我是莫倾雪,对于那白冥酌理应不认识才对。”莫倾雪收拾衣物的手突然顿住。 “听说皇上让太后去为先皇守陵,她这辈子应该是出不了皇陵了。”白冥沅走到莫倾雪身边一起帮着莫倾雪收拾。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了因才有果,他所面临选择与先帝一样,不过他没做到心狠手辣而已。”莫倾雪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九宫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遣散暗卫营了?” “你去过了?”白冥沅倒也不意外。 “嗯,前几日觉得无聊想去看看,却发现他们都不在了,想来应该是你让他们走的。”莫倾雪说道。 “我答应过你的,要去登州开一个酒馆。暗卫营已经不适合在留在我的手上了。进了暗卫营的人多半是江湖上被判了死罪的人放他们离开也不是一种办法,所以我便将暗卫营交给了白冥酌。”白冥沅拉着莫倾雪的手。 “你当真与他再无仇恨?”莫倾雪倒是很意外白冥沅能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暗卫营交给白冥酌。 “他需要权利,需要兵力。这些我都有,我想要的只有你,所以这些给他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损失反而会让我轻松。”白冥沅笑着说道。 “你当真不给自己留个后路,倘若以后某一天我不要你了你怎么办?你到时候可真的是人才两空了。”莫倾雪看着一点后路都不留给自己的白冥沅。 “不会的,无论以后过多久你都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白冥沅拉着莫倾雪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你啊,一定是吃定了我这一点才会将事情做得这么没有退路。”莫倾雪靠在白冥沅的怀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是喜欢听见白冥沅的心跳声。 整个冥王府安静极了,明天他们就要离开北冥了,所以白冥沅便遣散了浮肿的婢女和家丁,就连一直照顾白冥沅的管家都住在了白冥沅给他买的府邸中安度晚年,如今这附中只能听见二人打趣的情话。 第二日他们出城的时候不少人都来了荼蔚励和韩悦儿,梁柒和慕见卿,还有欧阳大人一家与苏鉴。 “姑娘,登州的事情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等姑娘去了登州自然会有人接待姑娘。”梁柒对着莫倾雪说到。 “好我知道,等你腹中的孩子稳定些再回来登州吧。”莫倾雪伸手摸了摸梁柒的肚子。 “姑娘,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记得姑娘的尺寸便做了几件衣服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韩悦儿将一个包袱交给了莫倾雪。 “悦儿,谢谢你。”莫倾雪结果包袱。 “是我们要谢过姑娘才是,虽说登州会是姑娘的家但是还请姑娘保重。”荼蔚励扶着韩悦儿对着莫倾雪说到。 “好了,你们快回去吧。我们也该走了。”莫倾雪看着众人说到。 “神仙姐姐,等你到了登州一定要给我写信,我也一定回去看你的。”欧阳梦拉着莫倾雪的手。 “好,我知道,等你与苏鉴要成婚的时候我一定回来。”莫倾雪摸了摸欧阳梦的头。 欧阳崎爱女不愿让欧阳梦远嫁,于是苏鉴便在北冥买了府邸今后也就留在了北冥。 “好了好了,你们这说的总感觉今后见不到了一样,北冥与登州虽说隔了很远但是也没有到那种一辈子见不上几次的程度。”慕见卿开口打断了些么悲伤的氛围。 “今日一别,各位保重。”白冥沅说完便扶着莫倾雪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来送行的众人也坐上马车回到自己的府邸,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那城墙上的人。 “皇上,他们走了。”福公公开口提醒着那些站了许久的人。 “福公公,当年我去打仗的时候她应该也是这般在城墙上看着我的吧。”白冥酌说着福公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皇上,若是您想那便向天下公布这莫倾雪就是假死的皇后,她依旧是你的。”福公公不知那日白冥沅和白冥酌到底谈了些什么,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听见过白冥酌说完让莫倾雪回到他身边的事情。 “我已经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我以为她是在我娶了荼齐悦的时候不爱我的,我以为她是在我强迫这娶了她的时候她不爱我的,我甚至以为她是在我离开北冥去打仗的时候不爱我的,可最后我才发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白冥酌无奈的笑着。 “皇上……”福公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罢了,回宫吧,那些大臣不是都催着让朕纳妃吗?朕同意了,只是这皇后之位没有人能坐的上来!”白冥酌走下了城楼,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变了,明明以前是他身边围满了人,可如今呢,他的身边没了家人没了朋友更没了爱的人,而之前那个一直被嘲笑的王爷现在什么都有了…… 白冥酌看着手中暗卫营的令牌嘲讽般的笑着自己,白冥沅用暗卫营买断了他与莫倾雪之间的联系,他有时候觉得白冥沅这个人也很有心机,可是他却为了莫倾雪放弃了所有人都想要的身份和权利,或许在这一点上他就已经输了…… 白冥沅和莫倾雪到登州的第一天莫倾雪就去见了何煜,准确的来说是去了何煜的墓前,白冥沅只是现在很远的地方守着莫倾雪,她与何煜说了很多话,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可是她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回到了他们的府邸,白冥沅说想去看看酒楼修建的怎么样了便离开了屋内只留了莫倾雪一个人,可能是莫倾雪的思绪没有放在白冥沅身上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天色已晚怎么可能会有人去修建酒楼。当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莫倾雪才放声的哭了出来,以至于她没有发现屋顶上坐着一个人听着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听着屋内的哭泣声白冥沅总觉得心头有个石头压着,喘不过来气,这个时候他很想让莫倾雪躲在自己怀里哭,可是他知道莫倾雪这是在宣泄自己对何煜的一种感情,他不能去打扰也不应该去打扰。 莫倾雪哭了一夜,白冥沅便坐在屋顶上陪了她一夜…… 往后这三年里每到何煜忌日这一天莫倾雪便拿着琴坐在他的墓前为他弹着他最喜欢的曲子,后来莫倾雪也不在白冥沅面前掩盖对何煜的愧疚,因为她明白她痛苦白冥沅看着她的样子会更痛苦…… “阿颜,蔚励来信说悦儿生了,是个女儿,还说她很喜欢你给准备的衣裳。”白冥沅将信拿给莫倾雪。 “阿琳,去将那酒水半价的牌子挂上去。”莫倾雪吩咐着酒楼里的小二。 “呦,掌柜的今日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这牌子刚挂上就来了几个熟客。 “是我妹妹,今日啊生了个女儿。”莫倾雪笑着说到。 那些人见莫倾雪这么说便连忙贺喜到。 莫倾雪将酒楼取名为轻语楼,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可谓是越做越大,江湖中不少人都爱在她这酒馆里来尝尝桃花酿,来说一说江湖中的儿女情长,莫倾雪这张脸不少人还是见过,所以在这轻语楼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打斗之事。 “阿颜,他们两个小家伙醒了。”白冥沅听着屋内有动静变对着莫倾雪说到。 白冥沅口中的小家伙正是他们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两个小家伙才两岁只会说些简单的话。 “爹爹抱。”女孩对着白冥沅伸出胳膊,而一旁的男孩没有说话之事翻了个身继续睡,莫倾雪看着男孩笑了笑将她抱在怀中。 “对了,苏鉴来信说过几日梦儿腹中胎儿就稳定了便来登州看看我们。”白冥沅抱着孩子说到。 “本来是我们该去的,结果他们成亲那日正好好强我刚生下他们二人,明日啊我再去炖买些布料给她的孩子也坐着,再给悦儿的孩子准备些。”莫倾雪看着怀中的孩子。 “好,都依你。”白冥沅,明日将澈儿和苏儿留给我来照顾便好。澈儿便是莫倾雪怀中的白祎澈,而苏儿就是他怀中的白颜苏。 第二日等莫倾雪回来的时候发现酒馆来了不速之客。 莫倾雪认识眼前的人,是南初身边的公公,而他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孩子。 “参见郡主。” “起来吧,说说什么事情?”莫倾雪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找落。 “皇后娘娘没了,皇上伤心过度,如今怕是没有心思照顾太子,可是这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再无别的妃子,皇上怕下人照顾不周便让奴才将太子送到郡主身边,往郡主能帮忙照顾。”公公说出来此的目的。 莫倾雪对于这个事情没有过多的吃惊,随便与公公聊了几句便让他把太子留下就走了。 眼前这孩子果然眉眼之间与肖绵有几分相似。他叫南思绵,想来南初真的是将肖绵爱进了骨子里。 白颜苏一见到南思绵的时候就叫出了“哥哥”二字,而且笑得很开心,南思绵好像也很喜欢白颜苏,用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直看着白颜苏。莫倾雪给南思绵准备了些吃食又与白冥沅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轻语楼。 她骑着马来到了墓前,只不过这次墓的主人是沈逸。 “她啊让我同你说声抱歉,她本来想早些来陪你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莫倾雪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匕首在墓旁挖着土,又继续说道:“她成了南国的皇后,知道的,她死后是要进皇陵的,所以她便剪了一缕头发让我在她死的那天埋在你的墓旁,沈逸,她来陪你了。” 莫倾雪将土埋好的时候脸上早就是泪水了。 肖绵本来很早之前就想着死的,但是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不想害了一条命,那个孩子也算是对南初的一个交代。莫倾雪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得上相见。 她为沈逸擦去墓碑上的灰尘说着些身边人的事情,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下辈子你们两个人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南初将南思绵放在她这一放便是五年。 “思绵,有人要来接你了。”莫倾雪看着眼前长大不少的南思绵。 “姑姑,我不想回去。”南思绵小声的说道。 “思绵,我知道你是因为对宫里不熟悉,但是南国终究是你的家,当然只要你想着轻语楼也是你的家,如今你的父亲病重他现在需要你。”莫倾雪安慰着南思绵。 “可是我对他一点也不熟悉,疾跑他是我的父亲那他为何不来见我。”南思绵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思绵,你的父亲他并不是不爱你,而是他太爱你的母亲了,而你这这双眼眸与你母亲的像极了。”莫倾雪摸着他的脸。 “那姑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们吗?还能见到澈儿和苏儿吗?还能见到……叶儿妹妹吗?”南思绵看着莫倾雪。 莫倾雪懂了这小家伙的心思点了点头说:“会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但是只要两个人都想着对方就一定会见到的。” 那一日南思绵拉着莫倾雪一起去了慕府。 “叶儿妹妹,我要走了。”南思绵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慕柒叶。 “走?又去哪啊?”这慕柒叶不同于别的姑娘,总给人一种侠义气息。 “回南国,但是叶儿妹妹,你不要伤心,姑姑说了的,只要你想着我,我也想着你那我们就一定会见面的。”南思绵安慰着慕柒叶。 “谁要你安慰啊,我也不会想你的。”慕柒叶扭过了头。 “别啊,叶儿妹妹,如果你不想见我的话,那单单只有我想见你那我是见不到你的。”南思绵有些着急。 “好了好了,你急什么啊,我会想你的。”慕柒叶吸了吸鼻子。 莫倾雪看着二人忍不住笑着。 “你这养了五年的孩子就要被接回去了你现在还能笑。”梁柒看着莫倾雪。 “那现在也不能哭出来吧。”莫倾雪打趣到又继续说着:“他始终是南初的孩子,他本就属于南国。” “你说肖绵残忍吗?”梁柒看着孩子问道。 “残忍啊,怎么可能不残忍。沈逸没能等到与她的再次相见,而南初也没有等到与她的白头偕老,或许他们的命本该如此,前几日南初来信,他说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如今朝廷留下来的全部是忠臣不会伤害思绵。现在想来也庆幸走了南思绵的存在否则将肖绵爱到骨子里的南初怎么可能独活在这个世上。”莫倾雪的笑容开始变得无奈起来。 莫倾雪陪着南思绵一同回了南国,一方面是想要保护南思绵的安全,一方面是想去看看南初。 “你来了。”南初的声音很是沙哑。 “看来这八年你过的一点也不好。”莫倾雪上前扶着南初。 “不你说我错了,只有这五年我过得不好,思绵刚出生的时候我很幸福,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但是世事难料。”南初无奈的笑着。 “思绵我已经送回太子府了,你若相见他明日再去吧。”莫倾雪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南初。 “不了,我这双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南初摇了摇头。 “凭你的医术你能治好自己,但是你为什么不愿意?”莫倾雪看着南初那双浑浊的眼睛。 “我不想,听宫里的老人说皇陵很冷,她又怕冷我已经迟了五年了我不想让她等的时间太长。明日你便启程回登州吧,你也有孩子了,离开时间太长了也不好。”南初拍了拍莫倾雪的手。 “值得吗?”莫倾雪问到。 “或许将她囚禁在我身边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觉得值得。”南初嘴角带着笑。 莫倾雪一直把这南初的脉,看见南初笑的那一瞬间莫倾雪急忙抽开手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哭的声音太大。 “傻丫头,我好歹也是个会武功的人,你以为捂住嘴巴我就听不见你哭了吗?好了,同我说说肖绵以前的事情吧,我想听着她的事情我或许还能看得见她。”南初知道自己的情况,想必莫倾雪猛然的抽手是发现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莫倾雪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制这自己的情绪对着南初说着有关于肖绵的一切…… 南初死了,是在第二日清晨那个公公进来的时候发现的,而那个时候莫倾雪还在不停的说着有关肖绵的事情。 那公公轻声说了一句“郡主”还未等公公反应过来莫倾雪就已经昏过去了。 等到莫倾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白冥沅正在她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莫倾雪声音有些沙哑。 “你昏倒了我自然要来,孩子我已经交给见卿他们帮忙照顾了。”白冥沅扶起莫倾雪。 “不行,我还要去见南初最后一面,按规矩我还要替他守夜。”莫倾雪挣扎着早起身。 “好了,阿颜,南初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我也已经守过夜了。你距离昏迷那日已经睡了七天了,你现在刚醒先喝点清粥。”白冥沅拉着莫倾雪。 “七天了?”莫倾雪有点不太相信。 “你这几日昏昏沉沉的一直发着高烧,所以自然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思绵了。”白冥沅喂莫倾雪喝下了小半碗清粥。 “姑姑。”南思绵急急忙忙的充了进来。 “思绵如今你已经登基了,不可以这么慌慌张张的了。”莫倾雪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南思绵。 “思绵知道姑姑醒了便觉得高兴。”南思绵喘着气。 “思绵你以后要以朕自称懂吗?”莫倾雪现在身子弱下不了地便说着南思绵。 “我……朕知道了,多谢姑姑教诲。姑姑现在醒了那是不是过几日就要离开了。”南思绵走到床前。 “嗯,会离开的。但是思绵姑姑说过只要两个人都想着对方那他们都会见面的,之后姑姑会想着思绵的。”莫倾雪摸着南思绵的头。 “朕也会想着姑姑也会想着大家的。”南思绵点了点头。 莫倾雪看着眼前的孩子不免心疼了起来,明明是与澈儿相差无几的年龄,但是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么多…… 莫倾雪和白冥沅处理完一些事情也没有在南国多待。 “他会是一个明君吗?”那车上莫倾雪靠在白冥沅怀中。 “会是,因为他的姑姑将他教的很好。”白冥沅搂着莫倾雪。 “阿沅,谢谢你。我听思绵说了的,在我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在他迷茫无助的时候是你教会了他怎么做。”莫倾雪对这白冥沅说到。 “我只是将方法交给他而已,是他自己够聪明。对了,我在离开登州之前苏儿翻出了以前悦儿给你给你做的婚服说你这次回去了一定要传给她看看。”白冥沅说到。 “嗯好,阿沅,果然这世界都有好与坏之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莫倾雪在白冥沅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属于他的味道。 “所以我们现在更要珍惜才对,毕竟所有的欢喜都来之不易。”白冥沅看着沿途快速闪过的风景。 后来的日子里南思绵总是会写信给莫倾雪说着他身边有趣的事情,但是每一封信中都在问这叶儿妹妹可有想他…… “皇上有一女子拿着您的令牌求见。”南思绵正在批阅着奏折听见公公这般说以为是莫倾雪来了,急忙放下笔往门口跑去。 “是……你……”南思绵愣住了。 “怎么见着我不开心了。”来的女子笑着说道。 “大胆!怎么跟皇上说话呢!”南思绵身边的公公换了人便训斥着那女子。 “你住嘴!她想怎么对朕就怎么朕,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南思绵急忙训斥着那个公公。 “我都忘了你现在是皇上我应该行礼的。”慕柒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正要准备行礼。 南思绵拉住了她:“只要是你那便不用,我是旁人的皇上却唯独是你的思绵哥哥。” “你说过的,如果你想我而我也想你那么我们就会见面的,但是娘亲说你做了皇上会很忙,我怕你没时间想我所以我便来找你了。”慕柒叶对这南思绵说到。 “我是很忙,但是我每天都会想。”南思绵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就已经说了出来。 “是吗?我也很想你。”慕柒叶回应到。 南思绵觉得现在的皇宫也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