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葬君心》 第一章 相识不识君 林中小道上没有人,沙沙的树叶声掺杂着鸟鸣。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你说我们两去干嘛!还不如搁家里练武。”嘹亮的男声掺杂着沙沙声回荡着,渐渐两个轮廓隐现,是两个男子骑着俊马,青衣男子口里说完,挺直身板做了几个耍帅的姿势,跟在后面的白衣男子直接无视,好看的剑眉微微皱在一起,带着星星点孤高盯着前方,没有出声。“林潇涵,够了奥,太闷骚了吧”,白衣男子瞟了一眼同伴,说到“快到了!”。 “璞玉山庄资产雄厚,如今少庄主娶妻必是一番盛景。”青衣男子咬了咬随手折下的嫩草,“不过我们小辈去干嘛?”楚江乐看看骏马的鬃毛,等着林潇涵回答,却久久不见人声,仅有几声稚嫩的鸟叫,抬头见那林潇涵仍然在直挺挺地眺望远方,楚江乐想想自家表兄的闷葫芦性格,不免失声笑起来,林潇涵端正的五官丝毫不受影响,思忖片刻:“璞玉庄主做事辛辣,父辈搁不下脸。”楚江乐低笑几声,搁不下就把亲儿子拿去搪塞呀。 两人在重山中骑了许久,才见烟雾袅袅,楼舍数不胜数,璞玉山庄果然豪气,快马加鞭,只求见众多珍宝一面。 天沉闷无比,阴暗,可不知怎地,放起霞光。 骑马少许,才见正真建筑,龙飞凤舞,精致无比。入眼是气派的大门,浑白的美石增了几分静谧,山庄倒隐现团团红光,大门进去,是长长,雕龙画凤的穿堂,直至仪门皆安静着,山庄里吵吵闹闹。“看来喜宴来了不少人。”掺杂声逐渐清晰,“不对!”楚江乐低吟一声,挥手扬鞭,林潇涵静跟其后。 霎时,两人目瞪口呆,因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可人儿,凤披霞冠,云霞或是她的披风,或是她傲人的十里嫁妆。 来人姓夏名蔓儿,生的姿色平庸,无一点倾国倾城,红颜祸水的苗头,可她却仍有奇特之处,便是她的双眼,普通似得黑白分明,暗暗里精光难掩,若黑夜浩瀚绚丽星河,落落春水,勾魂摄魄,更不说笑起来,那是醉人的陈年美酒,是万物苏醒,生机盎然又寒河难撤。此时,她着了一身喜服,红唇显目,喜服刺绣了得,交颈鸳鸯,宛现夫妻美满好和,只是她不合时宜地跑着,为了跑的快,她只有拖起红妆。 她必须跑快,并且比身后的人快。身后是山庄人,面目狰狞,手里拿着棍棒,口口声声要致她于死地。 楚江乐,林潇涵不知发生了何事,新娘不嫁了?立在原地,静观其变。夏蔓儿看见两人待在前方,一人白衣飘飘,耀比日月,轻风回雪,阴丽带着阳刚,棱角分明,气宇轩昂,此时冷冷打量着自己,高高在上,一看便不是好相处,还要被数落的那种枯朽之人,不过说真的,好俊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青衣男子,依然英俊无比,硕大的眼睛里倒影着唐突的自己,但是更加朝气磅薄,似乎有一声喝下可开天辟地的气势,此时却被抽了脑髓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就他了,夏蔓儿用力一蹬,飞身上去,再转身回旋踢,将呆呆楚江乐踢下马,稳稳坐在马上,回头看见落地不知反应的男子,心想:我的魅力真大,是不是都仰慕我那,如果是白衣少年,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呀!后一声劲风破空而来,紧接着是堪比山石的鞭子,夏蔓儿一闪躲了过去,还是中了尾数,打在了手臂上,原是那白衣少年在狠辣出手,这好像不是仰慕我呀!赶紧用力鞭打马,绝尘而去。 倒在地上的楚江乐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林潇涵用力勒马,骏马腾空厮鸣,楚江乐才想起被夺去的马是自家老爹的心爱之物,第一次骑就弄丢了······正好璞玉山庄几位弟子骑马呼啸而来,楚江乐用内力打下领头之人,夺马和林潇涵去追那位逃跑的女子。 楚江乐和林潇涵跟着足迹奋力骑了许久,璞玉山庄的弟子早就跟不上了。“墨迹果然是宝贝,耐力这么好”楚江乐抱怨道,“定要快点,我这第一次骑就弄丢,腿恐怕都要被打折。”楚江乐着急表现的十分明显,一旁林潇涵云淡风轻。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会就看见墨迹的身影,“那位女子那?”楚江乐不免疑惑,“仔细看看!”楚江乐用心一探,好家伙,墨迹脚下隐约一抹红,那位女子正吃痛地窝在那,待他们走进,女子正哭爹喊娘地忍不住翻滚,见是他们,凶悍骂到:“这武林向来光明磊落,不见竟这般偷袭弱女子的,今儿个真是长见识了。”“姑娘,你别着急,伤的怎么样?。”“怎么样,怎么不问问他,好家伙,一鞭打的我疼痛难忍,看模样是从诗礼簪缨之族出来的!如今才知算个屁”“江乐,把她绑了交给濮玉。”林潇涵朱唇微启咬出几个词,虽说他看似不为所动,直挺挺站在那,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射出一道道骇人的冷刀,震慑的夏蔓儿不在说话。 夏蔓儿确实被吓到了,这白衣少年好像不太感冒自己眼疾手快挽起衣袖,直见白嫩凝脂的胳膊半个都是青色为衬底,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点,“凶什么,看看,我说的夸张吗?”“这?”楚江乐见伤势不轻,女孩又是抽鼻子,热泪盈眶,又是看似很小声其实特大声喊痛,男儿最是热血,也不管璞玉那边,心急口快说:“先医治吧!”林潇涵看了一眼嘟着嘴哼个不停的女孩也没吱声。 三人便去了附近的山村,夏蔓儿心想我长得这么天生丽质(其实一点都不),竟然看起来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可这么帅,又不理人家不过好喜欢呀。于是一路上背着楚江乐要么挤眉溜眼,暗送秋波,要么明的暗的找茬吸引注意力,又别扭地装高冷 结果男方认为是疯子无疑,便不与障碍人士计较,一路没理。 夏蔓儿连带着不理楚江乐,一路上就林潇涵和楚江乐说话,夏蔓儿是气上加气。 到了最近的小镇。 白花花胡子的老爷子左看看又瞧瞧:“你这女娃儿把脸涂成猴子屁股干嘛,多难看。”“老爷爷,我是新娘,该涂这些。”“还没说,真是嫁衣,我老伴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想当年她嫁给我,是一穷二白……”“哎呀,老人家,好痛哦,您赶快给我治吧。”“呀!没有当归了!”老爷子又笑呵呵道:“幸好有两个小伙子,帮我到村头熊二家拿些过来。”两个年轻人话毕,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去的意思。夏蔓儿见此气的不得了,想我临山一枝花,今日沦落至此,不行,我得有尊严,“老先生,我去吧。”话毕,猛地又咳嗽几声,老爷子也没想到两小伙子这么不给面子,脑子一短路,说了句好。 见老先生答应,一股委屈油然而生,明珠似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刚走几步,忽有一个人擦过她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夏蔓儿眨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潇涵远去。灰暗地心情又活过来了,就差当场秀秀水袖舞。 楚江乐在身后看着活泼乱跳的女子展开笑颜,他有意让林兄去,这样女子看着林兄帮忙的份上芥蒂少一些,幸好林兄在自己万般暗示下给了面子去了。 楚江乐走到后院,见一老妇气急败坏在那用刀猛砍萝卜。这种情况还要不要进去,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大娘!”老妇回头一看,哟,俊小伙,不平的心被压下一半。“干啥那?”“大娘,我朋友受伤了,能借一下灶台吗?”“为了外面那姑娘?”楚江乐笑的甜蜜蜜点点头,“看看,小伙多大点年纪就知道心疼人,”拔高嗓子,“不像我当初,嫁给人家一件像样的嫁衣都没有。” 外面夏蔓儿缩卷自己的衣服,让那些描金画银的一角藏起来,抬头与老爷子对视,两人不同而约尴尬笑笑,“你说这老婆子,其实她平时不太闹脾气。”“是是。” 第二章 倒霉一天 坐了一会,夏蔓儿抚摸着淤青,他抽鞭的决绝再一次浮现,说实在的,这般古雕俊逸的男子自己是从没见过。听见脚步声,夏蔓儿咻地转过去,如花绽颜:“回来了。” 林潇涵刚回来就迎上眉开眼笑的女子着实吓了一条,这女人有精神分裂症?一会泼辣,一会笑眯眯。 夏蔓儿见男子到退一步后理都不理自己直径去后厨,老头见此刹住递药的动作,也缩到厨房去了,偌大的会堂就剩下她一人。 没关系,肯定是自己说话声太小了,待会再找机会。 “哎呀,这神仙似得公子怎么厨艺怎么这么好?”林潇涵发现那个妇人肥润的手搭在自己后背上,蹭呀蹭,摸呀摸一旁楚江乐很努力提醒妇人:“哎呀,婶子一看就是有福分的人,大叔没少煮好东西吧。” 妇人一听到丈夫,就稳稳站在一旁,深吸一口气开始抱怨模式。两人自动屏蔽。 “林兄这道松鼠鱼我吃了几百次都没吃厌,不知道那姑娘怎么评论?” 林潇涵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夏蔓儿嘟着嘴吐槽模样,眉头不禁皱起来。 “哎,倒是我妹妹,这次没带她出来,如今遇到这种事,到能让她生气点,太文静都没人间烟火味。” 林潇涵轻笑一下,“江雪是大家闺秀,莫要被带的有什么泼辣的行为。” “啊切!”好饿呀,他们干什么都团在厨房,进去看看,说不定能跟他说上话,还有姓名,都不知道。 刚起身,楚江乐就出来,“姑娘,走吃饭去。”夏蔓儿微微笑道:“好!”端端正正跟在楚江乐后面,一看厨房对面搭着一棚,里有一张桌子,一眼就看见了显目的白衣男子,正襟危坐,一丝不苟,没走进一步,夏蔓儿的头就少跳一下。 桌子有五个座位,林潇涵,妇人,村医依次挨着坐着,见他左边还是空的,夏蔓儿极其想坐那。 不过楚江乐一步到位,吨地就坐下来。 “姑娘,快坐下,愣在那干嘛?” 啊,我的姻缘,啊,我的美男。 “这绿豆糕,和腊肉炒蒜都是老妇我做的,这鱼和这蒸羹都是林公子做的。” 林公子?原来姓林,还会做菜,好喜欢。 “还不知姑娘闺名?”夏蔓儿斯条慢理道:“我姓夏,名蔓儿。”“夏蔓儿?我叫楚江乐。”“好名字呀!”眼神瞟向白衣男子,只见他丝毫不为所动,闷口吃饭。 哼!说个名字会死呀。 “啊!这是我表兄林潇涵。”说完,林潇涵站起来:“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夏蔓儿怔怔看着他走出去,说好吃饭来个友好互动的那,你给我走了。猛地闷口饭,夹一块大块鱼,嚼嚼,呵,一口吞。 蛋羹不错,正打算挖一大口,等一下,喉咙那愈加刺激明显的是。 “姑娘,怎么又呆住了?”夏蔓儿转头睁大眼睛,呜咽到:“刺,吞不下去。”啊!四座惊起。 “快,在吃一大团米饭,努力吞下去。” 楚江乐到:“快,吞醋。” “你们都给我住手。”一旁的村医威风凛凛用力拍在桌子上,喝住了众人,不想力气太大,震起桌子,那滚烫石锅蛋羹卷起翻在要去夏蔓儿拿饭的受伤的手。 “啊!~~~~”夏蔓儿扯起嗓子死命地喊叫,楚江乐三人面面相觑,嗦地都跑出去了。在门口碰到闻声而来的林潇涵,楚江乐面目扭曲,不知从何说起:“林兄,拜托了。”“对对!”大夫点头,“店里药随便选,反正不值钱。”他夫人又道:“解决了,来熊二家叫我们。”“林兄,你小心点,我觉得夏姑娘这次可能脾气会暴躁一点,但我相信你。”转眼三人跑的没影。 院子里,夏蔓儿吃痛地蹲在那,整个人缩成球,桌上一片狼藉。 他迟疑地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夏蔓儿抬起头,巴掌大的脸蛋挂着两行泪,眼眶盈满泪,好久,她才咬字:“痛!” 整个房屋安静至极,有时传来几声清脆鸟鸣,两个人都不说话,夏蔓儿想起刚才他二话不说,带自己处理伤口,冰冷的井水轻轻留过娇嫩的手臂,轻轻为自己擦拭,专心致志,似乎他这个人,红尘十丈都奈何不了。 此时,林潇涵可能在药柜那一心一意抓药吧,夏蔓儿望着木窗外,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去看他,女孩子嘛要矜持。 “我师傅会用叶子吹奏,你会吗?”夏蔓儿突然回头问道,没错,她的勾搭之心是不会死的。 “不会!” 然后是安静,安静。 可夏蔓儿心里不淡定,怎么贵公子这会都流行高冷呀!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厚着脸皮倒贴嘛! “咦,你说他们去哪里了?”是的,可以。 “熊二家。” 夏蔓儿嘴顺地接了句:“我去瞧瞧。” “好!” 等一下我刚才都说什么了,啊!说好的孤男寡女独自相处那,我的脚被我自己砸地好痛。 就这样,夏蔓儿独自走在村落孤独的小径上。 左瞧瞧右问问,终于挨到熊二家,刚一到,门哐地一声关上,懵逼地还有身后的男子。 “你是?” 男人答道:“姑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这家主人熊二。” “那这门?” “没关系姑娘,我遇到这种情况非常多,一般就靠翻墙解决。”大叔自信地点点头。 “姑娘,翻墙讲究速度,你已经站在我肩膀上好久了,能不能快点?” “我也想呀,可我里面怎么,下去。” “没关系,你尽管跳,会有东西垫你的。” 夏蔓儿一边跳一边问:“是什么呀?”说完夏蔓儿就陷到一个柔软的缸里,一看是糟糠,那味道,还没等她爬出来就趴在缸口吐。一用力刺到出来了。 不过她是谁,吐完就挺尸忽地滚出来,没有目的四处看,熊二家来的人挺多,四处躲她,她忽地看见一脸惊恐的楚江乐,掐着他的脖子尖叫道:“快去给我找水,快~~~” 匆匆收拾,夜晚降临,大夫留宿三人,夏蔓儿感觉累极了,手上的淤青和烫伤隐约作痛,四处角落都是虫鸣,她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想今天的事情,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林兄,快睡吧。” 看书的林潇涵点一点头,“你先吧,这书明天就要还。” “哎,还是这么较劲,我先睡了,今天为了给夏姑娘搬水,都虚脱了。” 第三者 缘由 晚上几缕风从她脸上拂过,哒哒哒滴起雨,这微微杂乱的声音中,夏蔓儿越发觉得舒服,她睡的很熟,第二天精神饱满地梳了一个光溜的发饰,嫁衣静待在床头,着一声青色的衣裳,青色矜持正经色,呵呵。便欢天喜地去展示自己的姿色。 小院里大夫夫妇正悠哉地喝着稀饭。 “哟,这两小伙子起的比我还完,嘻嘻,我去叫他们。”“回来!”老妇喊到,“他们一大早就走了?” 什么?夏蔓儿刹那停在那,不会的,她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还有点想哭,郁闷一点点吞掉她,接下来做什么都是听号令,循规中矩。 “那小姑娘失了魂,看她没精打采的,不知道还以为是那的荒民!”“管她的,反正两公子留下一锭银子,要我们照顾她衣食,夫人想买什么呀?” 荒民此时完全没看到大夫夫妇的卿卿我我,她想何时才能再相逢,还是这一世……哎。 这会夏蔓儿正在发呆,一阵碎步声传来,一探,是一队官兵,特别是带头那个,孔武有力,目光有神,绝不是等闲之辈。 不会是璞玉山庄报官了吧,以那山庄的钱财一定没少塞银子,死定了。连忙跳窗,转悠四周,村子被围起来了,小小的村落此时也是纵横交错,只是自己去哪一家,大夫夫妇出诊去了,对,熊二家。 “婶子,救救我?”熊二媳妇在那晒东西,今儿个早知道熊二原来是村长,他夫人不就是村长夫人嘛,那肯定是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有勇有谋呀! “怎么了姑娘,你又拆了那?” “不是,婶子,有官兵来抓我,哎呀,捉到我就完了,我家那两老人家都得饿死?”夏蔓儿是真的怕。 “官兵?丫头,你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惹上官兵?”村长妇人警惕看着夏蔓儿。 “婶子,你知道官商勾结,强娶民女吗?可怜我那爹爹,还有我娘在那件嫁衣上吐了整整一盆血。更可怜我的天生丽质呀!” “好了,跟我来。” “这帮达官贵人干活的官兵做起活来细,不过,你婶子是谁?”两人兜兜转转来到猪圈。 那猪圈三面是石墙,一面木栏,常年养猪,地面上都是猪的晦物,石墙上摸了莫名其妙的黑色或干或湿的脏东西,尤其现在是夏末,经过一整个夏天的时间,那味道可以为地狱增加一层炼狱,多站在那一会都是活腻了,夏蔓儿强颜欢笑:“婶子,让我猜一下,你们在猪圈下面是不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窖,哈哈。” “哈哈,没有。”夏蔓儿思绪一点点被臭味抹去,“不过你这提议,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不过,要用另外一个方法。”去拿了一卷麻布来,颜色原本原来应该是灰色的,后来应该弄脏了,跟石墙颜色差不多,村长夫人又在上面抹了几把糟糠,“你呀,站在墙角,紧贴,我呀把这布搭在你身上,再各处空一点,角粘紧了,你就与墙角合二为一了。” “哇!我去自首!” “磨蹭啥,进去!”,看着脚下一片片猪屎,残渣,是什么要一妙龄女子与猪为伍,是命运呀,哎。 每踏进一步,脚下都是柔软的,那些不是普通屎,是救命屎呀,自由的屎。 “呕~~”想想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日子,心一横几步到头,那些猪没一个搭理她的,都在懒散地睡觉,村长夫人几步过来,手一搭,手脚麻利弄好了。“姑娘,你就待在这噢!” “好。” 夫人一走开,四周便安静下来,人也是懒洋洋的,不一会,官兵过来巡查果然都没看见。 多呆一会,待人走远了,突然听见熊二在门口喊:“是谁?”声音洪亮,不一会一顿闷响,在接着就是村长夫人的尖叫声。 夏蔓儿正在疑惑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是练武之人,越来越近,看来是想越过院子,怕是熊二叔他们被打伤了,不能忍,用力把布一揭,显出身影,那人在赶路,也没想到猪圈会冒出一个人,踉跄后退。 夏蔓儿才看清来人,一身黑衣,高挑完美的身段,一张绝美的脸,没错一个绝美的男人,每一寸皮肤,部位似乎都是世界上最天工巧夺的工匠怀着敬畏的心一点点雕刻出来。 天啦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动人心魄的容颜,能跟他较之高下的只有林潇涵了,一个是面朝阳光的高山之雪,一个是深海几千丈下的寒冰。 我是何德何能才能见你一面呀! 夏蔓儿边看竟然留下了眼泪。我这趟出来真是值了, 可是男人冷笑一声,手一甩,一个暗器,直逼夏蔓儿,千钧一发之际,村长夫人突然挡下,面对夏蔓儿吐了一口浓血,直接气绝。 “啊~~”夏蔓儿嗓子开喊,声音越来越尖。她不是怕血,她怕的是原不该,原不该是夫人死的,原不该这么不可挽回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村落,原本围着村落的官兵想收队,这一喊,立马折回来。 那男人也没想到会这般,也无暇顾及哭的稀里哗啦的夏蔓儿。 “想走!钟情奉,今儿个不成了。”转眼那带头的官兵就来到,一把刀与他的手长在一起,,每一刀角度都刁钻难躲,破风疾来,但是没想到那男子竟然都一一躲过,看似一片快要飘落的秋叶,实际是强劲的秋风,轻功了得。 那官兵再有力也砍不到,夏蔓儿这会忘了那天人之貌,拿出一个珠子,用手一压,甩向那人。 那人也没想到夏蔓儿会偷袭,妥妥中了,那效果秒现,男子步伐渐渐不稳,结结实实挨了一刀。俊颜痛苦到面容有些抽搐,夏蔓儿见此还是有点心疼的。 他见情况不妙,想冲出去,不过夏蔓儿那可是浓缩的蒙汗药,没走几步,就袭来浓浓的睡意,在意识消失那一瞬,他看见那个暗算他的女人面露不忍,目光紧紧追随自己,嘟着小嘴,委屈不已。呵,这该死的女人,果然这世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第四章 被耍 男子很快被捕,沉睡的容颜一片片在心描绘,天啦,好帅呀! 嗯?我不是在躲官兵吗? 结果官兵理都不理夏蔓儿,看来是专门为这男人来的。 那带头的官兵甩给夏蔓儿一包东西,那东西哐地一声砸在她手上,天啦,上天这是铁了心要毁了她的芊芊玉手。 包裹里沉甸甸的,一打开,哇,光芒万丈,是一堆散乱的纹银,数了数,足有一千两。 “管爷,你这是?” “赏银,若不是你,今儿个就算跟他照面,也很难成。” “受累打听一下,哪位是?” “玉面蛟。” 夏蔓儿顿时倒吸一口气,她再孤陋寡闻都知道是谁,传说中的杀人魔。 就算是杀手,尤其是好看的,万不得已是不会动孩童和妇孺的,他不一样,是真的血腥残忍,一大家子无一生还,死了连全尸都没有,就算他武功高强,当杀手必能成功,也没人去找他,就是因为他没人性,怕遭报应。 夏蔓儿想起刚听到玉面蛟的传闻时,那可是跟师叔睡了好几晚,没想到这么年轻,都说相由心生,即使他再精致,每看一眼,夏蔓儿觉到愈加凉薄。 等一下,自己算不算刚才得罪他了? “官爷,他被捉了会怎样?” “当然是问罪了,如此滔天恶行,肯定要砍头。” “好好,辛苦了。” “好了,我们走了,这块牌你留着,有什么事或许能帮上忙。”又甩来一块铜牌,大大的一个刑字,又有秦屿两字。 “多谢了。” “姑娘,无妨,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大的忙,这有多少人想拿他的命,逼得我们有苦难言,奈何他武艺高超,常被他戏耍,脸丢尽,还得挨骂。”这个魁梧的汉子唠唠叨叨,往事历历在目。 夏蔓儿望着那人的背影,许些憔悴,也是逃亡这么久那有什么机会好好享受,可惜今后怕也是非人所受了。 正当夏蔓儿凝望那人时,那人突然回头紧盯着她,眼尾盈盈秋水,周围却寒冷刺骨,官吏捉拿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他直挺立在那,夏蔓儿似乎被他吸进眼眸里,沉在他雪虐风饕的责备里,那个男人极薄如胭脂的唇微微动了几下,几秒后夏蔓儿反应过来,他在说:躲好哦。 夏蔓儿不寒而栗,顿如惊弓之鸟,后又想都被捉了又怎么来找她算账,还是求上天给他一个痛苦的死法吧。 想完,又觉得那人可恶,临死还吓她,哼。想去教训他又被吓下回来了。 终于官差要走了,夏蔓儿正要去送,却见村长妇人站了起来,原来都是装的,也罢,没死人才好那,瘟神也送走了,自己还要赴约那。 一千两自己拿了两百两,一路坑坑洼洼终于到了凉城,受伤的手臂一阵阵炽热卷席知觉,原以为是普通的伤,看来麻烦了。 凉城乃膏腴之地,而里面的李家又是翘楚,李家的大小姐李连衣是昨日那场婚宴的新娘。 夏蔓儿想起几日前,自己下山来找活,处处碰壁时,突然被一个丫鬟拉进一条小巷,那里侯着一位面容姣好,大方端正的小姐,说只要代替她出嫁,待她稳妥后,会安排自己逃出去,事成后会给五百两,夏蔓儿就不明白了,既然都安排好了,李连衣直接出逃呗,要自己有什么作用? 虽然疑惑但有钱就行,不想一旁搀扶自己的丫头笨手笨脚,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把红盖头扯下来,这下好了,两家人都要问罪自己。 凉城里现在正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夏蔓儿到了约定地点醉仙楼,那儿老板是李连衣的人,是个姿色出众,但年龄不小的徐娘,老板娘见自己来,连忙招呼上了楼上包间,“夏小姐在这儿等着,小姐马上过来。” 夏蔓儿坐在那好生吃着糕点,眺望远处,俯瞰楼下也是不亦乐乎。 “哎,你们听说李家那门亲事了没?” 夏蔓儿一听,便竖起耳朵听墙角。 “哎,怎么不知道,听说不知道那冒出来一个女人打伤了李大小姐,盖上红盖头想嫁给璞玉的少庄主!” “是呀,听说,李大小姐伤的不轻,打伤她的女人传言痴迷少庄主好久,才出自下策,虽然没有成功,但武功高强,还留下信,说谁敢嫁就要谁的命。” “啧啧,那李家怎么说?” “退婚呗。” “哎你们知不知道关于这李大小姐的一个传言。” “哟,这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有什么秘密?快说?” “我婶子是李府帮杂的,说在林家的公子因婚事前来拜会这,那小姐一见倾心,竟然想悔婚,吵着要嫁给那公子。” “哟,还有这回事,不过你们知不知那林公子丰神俊朗,家世不凡……” 夏蔓儿怔在那,突然发现自己被利用了,她撇见李连衣的丫鬟上楼来,心里惆怅,站起来,转到旁边的包厢,着实吓了那几个男人一跳,不知所措看着她。 夏蔓儿婉言一笑道:“哎,你们想不想知道真相,我可是李府管家的女儿,只要人人一两……” 话没说完,几两银子转瞬间递到眼前,哎几百两变成几两!但是李连衣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们都错了,其实我家小姐已经与一位公子私定终身了,又不敢说,但是肚子瞒不住,这才借机林公子的事,而且呀,闹事的女子也是她找的,钱还是过我的手那。”哄得那几个那人眼冒精光,不出一天…… 夏蔓儿见那丫鬟快看见自己,连忙跳下楼,深藏功与名。 两百两一百两买了药材,五十两买了酒肉,五十两买了绸缎,唉,还没捂热那,钱呀,难呀! 走了一半的路,直冒虚汗,头上太阳直晒,右手边火辣辣疼,终于折腾好久到了山顶。不远处有几间挨着的房子,还有紧紧的茅草屋,这儿住着三个人,夏蔓儿,师傅还有师伯。 还没到门口,夏蔓儿就大喊:“我回来了!”,满脸骄傲,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师伯说不定对自己刮目相看那,只见自己五大三粗的师傅跑出来,推着她往外走。 “去哪了?还有脸回来!”身后是一脸恼怒的师伯。 第五章 出发 一眼望过去,会看到一个清瘦,修长的男子,有着俊美的容颜却在他闪烁有神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疲倦。 夏蔓儿一扫兴奋,怒火,不甘刷刷冲上来,她想让这位平时没少教育批评她的师伯高兴点,但是总是这样。 “没去哪。”夏蔓儿撇嘴说到。 扫视了一眼,师伯声音又大了几分,“我就知道你出去滚混了,你手里那些东西哪来的?” 夏蔓儿扯着嗓子喊到:“鬼混?如果不是我下山买点东西,你们种的那些东西吃得饱吗?”一旁粗狂的师傅小动作拉了她一下。 “夏蔓儿,你要清楚,这饭有的是,是你不肯吃!”瘦高的男子的话掷地有声。 夏蔓儿看着他:“那些清汤寡水,我才不要吃,我要吃肉,要吃鱼,要穿好看的衣服,罗会青,我不是在当尼姑!” “蔓儿!”一旁的师傅大吼道,“你怎么反对你师伯的教育,我都放纵你,但你竟敢直呼你师伯的名讳,太放肆了,跪下。” 夏蔓儿深深看了她师傅一眼,半想,夏蔓儿慢慢跪下,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魏自达见自家师弟气的发抖,一把夺过那些东西,打算扔下山,夏蔓儿噘着嘴,不去看,眼泪盈满眶,师傅马上要走远了,才含着哭腔说:“里面有药材,师傅!呜呜” 少女趴在地上埋着头哭起来,在场的两个大人微微一震,重重叹了一口气。魏自达瞟了一眼自家师弟的腿,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 罗会青挥挥手,扔,转身进入山庄,一瘸一拐。 跪到半夜,夏蔓儿感觉冷汗直冒,右手隐隐做痛,挽上衣袖,烫伤留下一块不小的红斑,边缘是青色的淤青,自己真是倒霉呀。 “怎么弄的?”一抬头,魏自达站在跟前,夏蔓儿低下头,“不小心弄的。” “起来吧!陪师傅去那边坐坐。”夏蔓儿望望里面,没见到师伯,赶忙起来,踢踢腿。 “师傅,麻死我了!” “以后还敢不敢?” 夏蔓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摇摇头。 两人到一块天然的石块上坐着,这儿是山顶,似乎抬头边可摘星月。 “蔓儿,还记得这块石头吗?” 夏蔓儿点点头,“那会师伯教我画画,让我临摹万物,您便从山下搬来它,说是增加自然风趣。” “是呀,当时教你琴棋书画,你师父我可是起早贪黑干活呀!” “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没学精。” “夏蔓儿,你知道吗?你师伯教你这些不是要你有多厉害,是想让你沉下心,好好在这山里归隐。” 夏蔓儿很排斥这个念头,“可,我不愿意,这山下的世界多么精彩,繁华,师傅你不知道……” “我知道,蔓儿,是我们不对,你还未入世就想你出世。” “师傅,我就不明白了,入了世怎么愿意出世那?人间那么好,热闹。” 魏自达凝视着一脸憧憬的少女,“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师傅却希望你永远不明白。” 魏自达似乎想到什么,凝滞在那。 “蔓儿,我跟你师伯商量过了,决定放手让你下山闯闯?” 夏蔓儿紧紧盯着他,喃喃道:“不是在赶我出门吧?” 魏自达同样紧盯着她:“是也不是。” 夏蔓儿心里漫开一丝恐慌,“如果以后你愿意呆在山下,就要不要回来看我们了,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余生都留在山上,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吧。” 夏蔓儿看着这个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男人,淌下眼泪,“我愿意留下来,我才不要因为山下的人离开你们。” 魏自达帮她擦拭眼泪,“心有不甘,不治标,去看看吧,正如你说那里很繁华,惹人心醉。” 夏蔓儿想起云雾里的璞玉山庄,想起凉城的热闹非凡,想起更远处俊逸惊鸿的林潇涵,再看看身后荒芜的山顶,心动摇了。 终于,她点点头,魏自达看着她,轻轻笑,眼角有泪。 “去睡吧!” 夏蔓儿往里跑,“有时候我觉得我跟您很像,明明很喜欢山下的灯影绰约,怎么甘心那,师傅。” 那个魁梧的男人站起来,像座山,其实魏自达的五官也是精致有神,那一把络腮胡子埋了他的英气,“因为山上有你师伯掌灯呀!” 夜晚,只要睡下,就意味着结束。 夏蔓儿想好了,要她离开两位尊师是不可能的,但自己以后肯定是要留在山下,虽口头答应不再回来,但谁都知道诺言最是脆弱的,待时间一长,师伯年龄一大,再撒撒娇娇,说不定能把他们都接下山,不再过这么清贫的生活。所以自己要下山多赚银子,最好功成名就。 一想到昨日师伯气的冒烟的样子,夏蔓儿小心翼翼走出去,未见一人,只是桌上有许多东西,一包银子,师傅他们竟然有这么多钱,啧啧,一把护身刀,这刀她认识,师伯可宝贝了,削铁如泥都是小儿科,接着是一张纸,上面写着:辞去一别,望你多珍重。短短熟悉的字体,看来师伯还是了解她,哼,我是要留在山下,还偏要回来。 算了,不见就不见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气他们。 太阳当空照,夏天已经过去,凉风中迎着下一个季节。 夏蔓儿先偷偷去了凉城,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李家丢尽颜面,璞玉发了大赏钱寻找当日闹场的女子。 夏蔓儿走的有些累,停在一处干净的小栈,要了些小菜,吃着就想起今后的打算。 掂了掂沉甸甸的银两,首先那先去游玩,收集小道消息,如何再寻找效力之处,最好都是女孩之处,这样免去不少麻烦。 不一会,进来一对整齐划一的人,围着一微胖公子,夏蔓儿顿时睁大眼,因为那公子是璞玉的少庄家,当日的新郎官王昭璋。他长的不出挑,加上微胖,实在不讨喜。 会堂里稍微长有点眼色的,都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又见了带这么多人怕是要包场呀。夏蔓儿遮遮掩掩,这贵公子身份高贵,大酒楼不去,来这平民百姓的地方干嘛。 老板连忙迎上去,笑的满脸褶子。王昭璋和颜悦色道:“老板,给我们上普通菜即刻,不必铺张。”说完一堆人浩浩荡荡走近最里面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等待上菜,尤其是王昭璋正襟危坐,像在上学堂。 不是吧,璞玉山庄的少庄主耶,当日成婚时一眼望过去,山庄内奇珍异宝,雕梁画栋看都看不过来,连带人喘口气都冒金光银光。 如今出来该展示他们王家财大气粗时候,显现实力时竟然这么低调。 不光如此,他们往那一坐,十分寂静,连带别的客人都食不言。 第六章 值得 夏蔓儿遮掩中摸到自己变粗的眉毛和胡子,对呀,自己变装,成一个不修边幅的山村野夫了。 如此这般,夏蔓儿自当放心打量那个小胖子,却见他拿茶的手有些抖,很是谨慎克制,眼神有些涣散。 这小胖子怎么有些害怕,莫不是他爹打他了。 当日成婚盖头被掀,首先看见的就是一脸错愕的少庄主,璞玉是大门派,高手如云,见不对劲,都风驰电掣上前,是他反应过来,以自己的身躯挡下那些人,不然自己这只小鸟早被那些眼镜蛇吃了。 璞玉山庄的当家人王司权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若因为自己小胖子受了罪那还真过意不去。 “呵,这王司权平时威风凛凛,没想到生个孙子,就差戴龟壳了。” “呵,这王瓦儿无德无能,要不是他爹,他就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就是装什么装,一副伪君子模样,表面文质彬彬,背地里不知怎么欺负良家妇女,嘿嘿。” “就是我要是他,先娶十房姨太逍遥快活。你们说他现在都没一个,不会那个吧。” 夏蔓儿听罢,心里一团火。 又听人说到,“唉,要是那个,可惜他家那么多金钱,不过,那小脸蛋脸可真嫩,我到愿意疼疼他。” “啪!” 那三五个男人正在话头上,却见邻座一络腮胡子猛地把酒杯扣在桌上,一脚踢来。 “我来好好疼疼你!” 夏蔓儿先是一脚踢翻那魁梧男子,便马上稳住,用肘子去击打最近的人,三下五除二,那些人便都捂着各处疼到在地。 “以后再多讲一点,啊!尤其是你,多讲些疼人的话。”夏蔓儿又狠狠踢了口头上调戏王昭彰的人一脚。“滚!” 拍拍手,一回头,便见王昭璋恭默守静在那。 他原本黯然的脸染上了桃花色,悻悻然说到,“阁下有心了,不过昭璋不值得阁下这般费神。” “值得!”夏蔓儿目光炯炯看着他,后见会堂里都惊愕地看着他。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操着一口清脆的声音,是个人都得吓着。 王昭璋似乎也下了一跳,却更在意那强有力的目光,别过头,又安顺低着头。 怪就怪吧,说到:“你身边这么多护卫,谁说一句闲话,抽的他爹娘不识。” 王昭璋头低的快挨着胸膛了,“如此这般,怕是又要给他人落下数落我爹的把柄。” 不是吧,夏蔓儿恨铁不成钢,真想把他的头提到与天高,让他看看地上那些坏人不会因为他的退让而放过他的。 似乎不见眼前人说话,王昭璋又微微抬起头,他很高,即使低着头也能看见眼前人。 夏蔓儿忽又觉得眼前的胖子明亮的眼睛像极了琥珀 “咳!”不知是谁咳嗽,把对望的两人拉回来。 “天色不早了,我该替我爹买药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夏蔓儿边冲出去,一溜烟没影了。 王昭璋转着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姿势一尘不变。 “少爷!”是王昭璋身边的老人。 “哦,王叔!” “怕是个女子。” “对,装扮那般,倒是个有趣之人。” “公子这几日倒是艳福不浅呀!” 王昭璋突然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走去,“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那般大胆又善良的人。” “少爷,未必,不过那姑娘的建议倒是可以考虑。“ 王昭璋看着地上还在呜呜叫的几人,目光冷了几分,“这般人倒脏了她的手。” 夏蔓儿出来,发现天空有许多信鹰,不比璞玉的犀利,这些鹰颇有从良的恶人,在鹰下面跟着一对人马。装扮整齐,布料略浅,神采奕奕,不知是那门的人。 那些人受过训练,气质与普通人不同,在人群中颇得回首。 夏蔓儿踱步到另一个酒楼,那些人也在谈论。“这是那家的人,好威风呀?” “怕是仙瑞的?” 夏蔓儿赶紧凑上去,“仙瑞,没听过呀?” 众人都惊奇看着她,哎,夏蔓儿一把扯下胡子,甜甜笑一下,“继续!” “仙瑞是医药世家,也是医者里面的龙头。” “当家人陈磊明医术高超,都说医者父母心,每年去求医的没有几个扫兴而归。” 夏蔓儿看着远处的天空,又是一个大门派,咦,自己去学医呀!反正自己当大家闺秀没希望,学武除了轻功就只会几招防身的。 哎,说不定学成功后,享誉四海,受人尊敬,给人看病诊费能宰就宰。 哈哈,还有师伯,他的腿疾自己说不定也有办法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学医很快就能有成效,学武呀没天赋一辈子没出息,就算有天赋,没有几年还是抓瞎。 酒楼里原本谈的高高兴兴的,却发现刚才做惊人之举的人不见了。 夏蔓儿朝着快要消失的人马飞奔而去,却发现他们朝着璞玉方向。 这就麻烦了,璞玉四周都有守庄人,自己贸然进去,死路一条,看来只有等了。 那些人似乎赶,很快匆匆往回走,夏蔓儿雇了个疾病缠身的老儿,在集市里预算着那些人的必经之路,做个拦路虎,来个舍身救夫。 老儿有些紧张,呆呆立在那。 就在夏蔓儿看见人马时,另一个拦路虎眨眼出现。 夏蔓儿一愣,前面就停了所轿子,低调却让人不敢怠慢,除去两个抬轿人,还有一个恭敬的婢子和笔挺的佩刀人,好大的气场。 下来一个微胖的妇人,精致的五官被浮肿的脸压下去,身穿淡黄色的长裙,笑容可掬,很是让人亲近。 妇人微微笑打量着夏蔓儿。 不会吧,我才不要被什么妇人买回去当笼子里劳累的勤恳啄木鸟。 “也是可怜你爷两,虽是家境艰难,养你倒是心细。” 夏蔓儿憨笑道:“夫人,我天生就这样,喝口水都胖许多。” “有福相自是最好的。”妇人递来一袋银票。 “夫人,万万使不得。我……” “你不愿意。” “是,真是抱歉,夫人,我……” “看来你有要等的人,这银子你也拿着,有个后路总是好的。” 夏蔓儿抬头与她凝视,妇人身体应该不好,眼睛里虽是和气隐约间掺杂几分凌厉的晦气。 夏蔓儿接过来,“三年,最多三年,夫人,我会回来拜访你的。敢问您是……” “我家如果姑娘肯来,我倒会盛情款待。” 待几番推脱,夏蔓儿发现那行人马早就心无旁骛地走老远了。 第七章 秋意浓 幸亏那行人生的不平凡,蔓儿一路问,加上轻功了得,竟然两只脚追上了四只跑的,凡事适度,再怎么比不得畜生,用力过猛适得其反,夏蔓儿的脚踝肿的很明显,她是不能吃苦的人,倚在一颗大树下,看着微微红的脚踝,不禁有点委屈,在山上虽是清汤寡水,可自己从来没干过重活,走过长路。 夏蔓儿摊在那,也不想去追人,无意抬头,见那大粗枝桠上坐着一个人,正盈盈对她笑。再仔细凝视,是她正追的那五人中的一位。 来人跳下来,他身材修长,面容俊郎,笑容可掬,歪着头说到:“怎么不追了?” 夏蔓儿连忙摇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拜入仙瑞。” 来人摸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忽然说到,“大师兄。”夏蔓儿回过头,另外四个人骑在马上并排在一起。四人皆是坦荡荡,只是边上那人带着半边面罩,露出细嫩的皮肤,其他三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可是他更甚,清冽如秋日白露,安静如无声竹海。 五人中唯一的女子跳下马,细细端详夏蔓儿,左看看右看看,“大师兄,我看她也是良家女子,仙瑞师妹太少了,就带她回去看看吧。” 那面罩男似乎通过银制面罩打量她,但一瞬间后什么话都没说,牵着马绳慢悠悠走了。 另外四个人会心一笑,女子笑弯眼睛,“你若没过师傅那关,还是不能留下来的。”又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吧。” 另外三人骑着马跟在面罩男后。 女子弯下腰,聚精会神查看夏蔓儿的脚,不一会拿出一瓶雪白呛鼻的药膏。 夏蔓儿感到一阵清爽,心里感动不已,看来这仙瑞的风气纯良的很,忽想起什么说到:“你们大师兄是不是很严厉。” 女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就在你这种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装装样子。”而后面容又黯淡下去,“我倒想他凶恶一点,最好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渣。”夏蔓儿疑惑地眨眨眼,女子哈哈大笑,摸摸她的头发,“我叫秋仪,你那?”“夏蔓儿。” 两人共骑一匹马,夏蔓儿以前没骑过,又不好意思说,紧张得很,秋仪是个很细心的人,不着痕迹护崽似得把夏蔓儿团在怀里,“蔓儿,我手有点长,你不要建议。”夏蔓儿真想亲她一口。 两人追着那行人去了。 不一会,就看见看着那行人,还是慢悠悠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夏蔓儿心里又激动又忐忑。 树上那人回过头,“小师妹,你叫什么那?” 这还没入门那,就叫上了,夏蔓儿是很乐意,就不知道他们的师傅乐不乐意了。 但是我真的很想进去,想到这,夏蔓儿闭上大声眼睛吼道:“夏蔓儿。”林中的鸟惊起一片,几匹马儿微微提蹄,秋仪被震得头晕目眩,另外三个也有些被吓到,但是最前面的大师兄还是慢悠悠,不受一丝影响。 树上人又移过来,“这嗓门,啧啧,跟大小姐又得一拼。” 夏蔓儿发现秋仪护着自己的手有些僵硬,大小姐? “我叫秋浓,那个有点壮的叫秋平,还有那个,就是大师兄跟屁虫的叫秋冥。”挨着面罩男最近的人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秋浓故意咳嗽一声,“最起码风流倜傥,艳绝鸿宇的就是我们大师兄杜云衡。” 夏蔓儿看杜云衡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带星光了,原来是长得太帅了,才带着面罩,不知道有没有玉面蛟或林潇涵帅那。 秋衣带着杀气撇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向前骑去,“哎,你不能自顾自己走呀,我还没说重头戏那。” 重头戏,夏蔓儿头艰难转过头看着他,满脸憧憬。 秋仪语重心长说到:“蔓儿,以后别跟秋浓有太多接触了,我怕你还没到仙瑞,就被他整死了。” 夏蔓儿脑袋马上短路,什么鬼,秋浓一看不就是那种平易近人,又照顾人感受的大哥哥吗?整死?太诡异了吧?身后的人追上来,还是那副皮囊,但是又完完全全是另一种感觉。 秋浓拉下脸,路过她们身旁时,一身戾气,歪着嘴呲声道:“多管闲事!”夏蔓儿心脏那一刻停了一下,她再看秋浓,下一刻感觉要吐了。 “啊!”夏蔓儿感觉一阵天摇地动,突地跟着秋仪重重摔在地上,原来秋浓竟残暴地踢了马一脚,不光如此,那马肚上赫然有个血洞,滚涌着血水,“嘻嘻。”秋平在前面暗笑着。 夏蔓儿害怕得不知所措,躲在秋仪身后,不止何时,面罩男停下来,他如炬的目光紧锁在秋浓身上,秋浓不以为然,又恢复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秋冥跟着杜云衡停下来。 秋仪气的抽着鼻子,秋冥下马与面罩男骑同一匹马,秋仪拉着夏蔓儿走向空马,夏蔓儿感觉自己的腿越抖越厉害。 “若不是,这次出来有大师兄防着他们的手段,只怕我们两个就要身首异处了。” 秋冥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又瞟了一眼夏蔓儿,“竟然如此,你又何必拉上这个姑娘。” 夏蔓儿沉默着,发现面罩男依然不曾动容。“难道看着他们把仙瑞搞得乌烟瘴气,前几天,他们带回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我们再不带弟子回去……”秋仪声音越来越低,夏蔓儿回头看着她:“没关系,秋仪姐,我还是愿意入门,以后我学到本事,毒死那群王八羔子。” 秋仪和秋冥被她逗笑了,夏蔓儿发现面罩男不着痕迹扫了自己一眼。 顿觉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 四人与前面两人保持一定距离,许久后,夏蔓儿看见城墙,走进看,高高城墙遒劲有力刻着延城。 城内热闹非凡,丝毫不逊色凉城,虽是衣着没有凉城精致,可是精气神不错。 四人只骑两匹马,惹人注目,秋浓和秋平停在一家气派的客栈前,秋仪他们也跟着进去。,有小厮侯着,“前面两位爷交代了,一定好好款待各位。” 面罩男他们没说什么,跟着进会堂,秋浓他们已经坐在一处采光极好的地方,秋仪他们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径坐在一起,夏蔓儿害怕打量各人的面色,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一桌人彬彬有礼,和和气气。 “各位爷,上茶了,上好的碧螺春。”秋浓似乎什么都安排好了,众人斟茶,唯独没有自己的,又不好意思问,不会是秋浓给自己下马威吧,往秋仪那靠靠,不一会小二端出一蛊东西,摆在夏蔓儿跟前,是延绵不已的上等燕盏。 夏蔓儿疑惑看着秋浓,什么意思,这是要闹哪样。 “怎么回事?”秋浓问道,原来他也不知道,又不肯丢了脸面问,小二道:“有位爷替夏姑娘点的,那位爷可是好眼光,这燕盏可是我们这的镇店之宝。” 有人替我点的?夏蔓儿心里有点小澎湃,喜色掩不住,得意问道:“谁呀?”“小的不知,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过留了一句话。” 是什么呢?在下心仪小姐美貌多时?小姐看似不是人间人? “好像是什么躲好哦?” 夏蔓儿哐的一声,跌在地上。 第八章 萧穹 这可如何是好,那玉面蛟传言乃是炼狱魔刹,若是涉及秋仪几人,未免对不起人家,可他这般送珍贵之物又闹那。 “蔓儿?”见众人一脸疑惑望着自己,叫她从何说起。 “哎,我头痛的厉害,先去休息了。”那罐燕盏孤零零立在众多绿茶中,夏蔓儿回望一眼,寻思几秒,什么都不管就上去了。 “虽说我们仙瑞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可这延城的燕盏也是一方之宝,一年下来也只有几两,莫不是背靠萧穹,这客栈怎能拿来做镇店之宝了。抿一口就是在吃龙肝凤髓。”秋浓又恢复到尖尖嗓门。 香醇久经不散,秋平呵了一声,“那死丫头片子到没那个福气,这么好的东西不吃。” 几人吃过以后,那罐燕盏还是显目立在那,每失去一丝温度,就散掉一份力气。 像没人注意似得,慢慢如雨后牡丹。 小二急忙忙跑过来,他也是见过世面了,可这燕盏实在是好东西,贼眉鼠眼藏起来寻了个角落,正打算喝,突然头上一片阴影,竟是刚才客人中最壮实的那位。 夏蔓儿躺在木床上,辗转反侧。 本想拜入仙瑞,做一个受人敬仰的大夫,可是这仙瑞门派大了什么鸟都有,而且这学医的害起人来,不见血。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这钟情奉怎么会从秦屿手中逃脱。既然逃脱了为什么没直接找自己算账,而且燕盏随便送。 夏蔓儿感觉玉面蛟的威胁倒是没有秋浓大,再说吧,反正有秋仪他们。 过了一会,秋仪走进来端着一盘花生酥,和一壶奶茶。 “这客栈真是财大气粗。快来尝尝,这奶茶可真香。” 夏蔓儿一个鲤鱼打挺,看着酥酥的点心,开心吃起来。“秋仪姐,最好了。” “对了,我们要去拜访萧穹,带你见见世面。” “萧穹?没听过。” “呵呵,一主七门你不会没听过吧?”夏蔓儿咽下花生酥,咬的脸颊疼,“没。” “这一主那说的是黛绝,七门分别是萧穹,知末,水淼,仙瑞,璞玉,少林。” “璞玉我知道,老有钱了,仙瑞就是你们,少林我也能理解,这黛绝,知末……”夏蔓儿甩甩头。 “七大门派各有所专,可这黛绝集大器于一身,最是能统一武林,十年前还在江湖活动,近几年几乎没了踪迹,可它的名声如雷贯耳,即使十几年不曾活动,也不敢叫人轻视。” “秋仪姐,那有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呀?” “西边万骨窟正邪不辩,名气到有点,不过跟我们仙瑞有点冲,里面的人行事狠辣,以后碰到了转头就跑,知道吗?” “秋仪姐,我很感激你相信我的能力,可是万一我进不去怎么办?” 秋仪拍拍夏蔓儿的肩膀,“你是我们带进去的,已经算是了,我师傅只看你一年后的成果。不然我叮嘱你这么多干嘛!” 第二天,几人整顿好,买好马匹,光鲜亮丽向挨着延城的那座秃秃的山走去,之所以说它秃,是因为它的顶平坦竟比的上延城宽广,可它又确确实实有夯实的山体,绵延高处许多,上面树显得矮小无比。 “昨儿个没向你介绍萧穹,这门派,最着名的就十几年前人来疯林瑟余,此人武功高强,当时天下无敌,就算黛绝也没狠角色出来平分秋色,不过林瑟余脑子不清晰,疯疯癫癫,最后怎么样也不知道,现任掌门楚雄为,人如其名,雄心壮志,未雨绸缪,萧穹大有取代黛绝之象。” 夏蔓儿听罢,生出无限憧憬和佩服,她就是喜欢那些绝地高手不得了,总希望想着那些人上人有个好下场,林瑟余如此厉害,那些咂嘴身后肯定拿他痴颠说事,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儿女,儿女可曾嫌弃他,对这位绝顶高手可好。 “蔓儿?”秋仪一个响指召回思绪飘散的夏蔓儿。这倒让夏蔓儿发现离他们较远处有个蹒跚的老人,那老人似乎也察觉了夏蔓儿,抬起白发缠裹的头,白纱的长袖在强风下狠狠抽离。 嶙峋的身躯在荒野里随风摇摆,即使老人抱紧,还是好冷的样子。 夏蔓儿看不下去,正下马,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肘。 “不要去。”面罩男淡淡说了一句。 秋冥道:“从山下就跟着我们,刚开始没在意,后来发现无论何时竟与我们保持同一条线。” 夏蔓儿听出来了,这是个高手。 秋浓低骂一声:“这萧穹什么时候盛产疯子了?” 夏蔓儿反驳道:“只是跟着我们,又没做什么,干嘛这么说老人家。” 两人争执不下,面罩男猛地一勒马,低吟道:“快走!”众人被吓了一跳,开始移动。 夏蔓儿自己骑一匹马,不敢太快,落在后面,面罩男路过她身旁,丢下一句:“伶牙俐齿,不要命。” 嘿,仗着自己好看,就可以随便教训他她吗? 延山更像一个慢慢递进的另一座城池,远远看见萧穹的墙壁蔓延围绕,在这个没有高大数目目的山上显得的不可触及,难以到达。 强风吹的夏蔓儿的衣袖簌簌作响,鬓角的发丝放飞自我,不光人,就连马都是似乎是在驰骋,毛发随风立起。夏蔓儿拉紧马绳,她真的太喜欢这么了,悲壮有苍凉。 忽然她勒紧马,马儿厮叫着飞奔。 迎着强风她超过众人,马儿没有停歇,她不需要,就让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吧。 “夏蔓儿,危险。”秋仪呼唤她。 “啊!”夏蔓儿大声吼叫着,停不下来,她开心地在马上欢笑着,马儿也激动着,撒开蹄,不要命的跑。 不管不顾地跑,颠的背上的夏蔓儿东倒西歪,马上就要甩下来了。 “停下来,慢一点,马,马,你慢一点。”夏蔓儿惊恐地叫唤着,可是撒蹄的畜生停不下来。 “啊?救命呀!救命呀!”绳子也不管用,她只有用尽全力抱着马脖,没用,她很快甩来甩去,像个没有意识的娃娃,不能放手,放手就等于去死。但这坚持不了多久。 身下的马厮叫着,另一种马鸣伴随着响彻在半空,夏蔓儿回头看,面罩男不知何时追上来了,速度也是极快。不像夏蔓儿这么狼狈,张弛有度,控制着马儿,他这么快是应当的 强风吹在两人身上,夏蔓儿收起眼泪,破涕为笑,对,她笑了,不是觉得好玩。 是她想赌一赌,在风驰电掣中,她放了手。 如一片零落的树叶向后面涌起,在半空中,什么支撑都没有,做不了主,随着强风而去。 “叭!”夏蔓儿被杜云衡从强劲的自然中抢了回来,于半空中拦着她,两人顺势跌下马,夏蔓儿像个糯米,被杜云衡抱在中间。 “大师兄!” 第九章 嫉妒 夏蔓儿伏在柔软的躯体上,这个体温刚刚好。 有人扳过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地上,夏蔓儿才看清血糊糊的杜云衡,他的四肢摩擦出血,不平常诡谲翻折。 她慢慢爬过去,秋仪跑着说不出话的他,秋冥着急跪在一旁,后面站着秋浓他们。 “大师兄!”这个端庄的女子哭的不能自已,“哭什么,还不快救人。”秋浓骂到。 夏蔓儿呆呆立在那,她想过去看看杜云衡,又想秋仪不要责备她,她的朋友,就秋仪。 每当她有一丝想过去的冲动,秋仪就像厌恶秋浓一样,仇恨斜视着她。 唯有紧缩身体,突然楚江乐出现在视野里,他半蹲下来,连忙询问出了什么事,看见夏蔓儿时明显怔了一下,顾不上什么,抱着杜云衡走向一辆马车,一位艳绝百花的清爽端丽女子让出位子。 秋仪跟着上去,车夫猛抽几鞭,疾驰向远处的高楼。 夏蔓儿似乎想起什么,往回一看,林潇涵如玉雕似得方方正正骑在马上,同样在看着她,深邃的五官背对太阳,模糊不已。 真的是他,当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夏蔓儿鬼使神差错过目光,方能细看那位小姐。白雪似得的皮肤微微粉红,精致五官,黛眉如山,清澈见底的双瞳,穿着藕粉的长裙,奶白的披风,这般靓丽又矜持的女子,惊起夏蔓儿心中一阵阵涟漪。 夏蔓儿如此打量她,女子并不恼怒,平静回望着她,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夏蔓儿看见平庸的自己傻傻望着眼前天仙似得小姐。 “喝!”马鸣想起,秋浓轻蔑呵一声,就留夏蔓儿尴尬站在那,即使保护的再好,夏蔓儿也感觉腿被锯了,疼痛难舍,冷汗直流。 现场就剩下三人,男子骑马,两女对立站着。林潇涵穿着银色的丝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夏蔓儿每偷瞟一眼,心就漏跳一拍。 夏蔓儿心里暗骂到,都什么时候,还想着他好看,等会他带着哪位漂亮,富贵的小姐一走,你就看个够,也不用这么尴尬了。 三人之间安静至极,女子转身对林潇涵说:“潇哥哥,你先带这位受伤的小姐回去吧。”清脆的声音在宽旷的荒地掷地有声。 夏蔓儿看着她,眼角含泪,比不过呀,林潇涵。 “好。”林潇涵驾马过来,向夏蔓儿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夏蔓儿一身不吭,搭手,温柔立刻传过来,紧致的手掌一用力,把夏蔓儿拥入怀里。 林潇涵温蕴的呼吸在她耳边无限放大,不知怎地夏蔓儿特别想哭,她压抑住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出声。 从廖无人烟的地方到那座楼台重重的城池,夏蔓儿不知林潇涵有没有察觉她的情绪波动,反正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没有谈论离别的日子,述说未来的路。 一切都回到以往,两人不相识的以往。 夏蔓儿一直低着头盯着手,到了她都不知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灰扑扑高耸的城墙,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显目地立在那,大开着,里面庄严肃穆,白玉石栏,但一眼望过去还是富丽堂皇的感觉。 从大门边开始延伸出两行并列的青色守卫,一人唐突立在那,走过来,向林潇涵作揖。 “这是夏姑娘,你好生照顾。” 那人应下,过来扶夏蔓儿。 夏蔓儿刚下去,林潇涵转方向,向来时路驶去。夏蔓儿想起刚才立在苍茫天地间坚韧的娇小女子。 “姑娘?”夏蔓儿回过神,那小哥开口调侃到:“萧穹围墙外藏不住人,这时不时就站个妙龄女子,不顾风,不顾礼教,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夏蔓儿不过脑到:“为什么?”但一下又反应过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忙低下头。 “不过呀,那些小姐也不看看我楚家的大小姐艳冠群芳,尽想些有的没的。” “你们家的大小姐?” 小哥摇头笑到:“哼哼,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夏蔓儿儿发现他瞟了自己一眼,看上去悠哉悠哉实则扎人心口到:“什么东西都想越过门第。” 夏蔓儿想说许多反驳的话,但现实门第的确很重要,再则这种人一旦争论上,自己和他就是不撒口的疯狗了。最重要的是她想跟林潇涵在一起的渴望没有大到导致她狂扇每个认为两人不配的人那种分量上。 夏蔓儿此时想自己怎么走以后得路才是最重要的,也许这小哥说的对,大户人家的少爷虽有时容易见到,那也是在炫耀门第的重要。 走了一会,夏蔓儿发现萧穹的府邸不一般。这座山在这灰扑扑悲壮的围墙里才有剃度。没上升一个高度,在那个高度呈三角修一个宅子,数来数去共有六层,以及在顶端全身玉白被阳光模糊的大殿,这种费时间,设计巧妙的工程,又让夏蔓儿对于林潇涵的门第的认识填了一笔贵胄之感。 上了玉阶,夏蔓儿问道:“刚才受伤的人在哪里,能到我去看看吗?”小哥道:“你要去那一边?” “那一边?小哥是否搞错了什么,据我所知不就一位受伤的带了面罩的男子吗?” “姑娘,刚才还有一位高大的人吐了一路的血,那,你看看这儿还有血那。” 夏蔓儿督见了暗红的血迹扒在地上。高大?那就是秋平了,管他的,还是去看杜云衡吧。 “麻烦小哥带我去有一位女子的那边吧?”不知怎地那小哥背着手,单只脚支地,另一只哒哒地敲打地板,也不说话。 夏蔓儿见他仰着脸不说话,心里正纳闷,走过来一对伍小丫鬟,小哥随便一指叫了出来到:“你,带她去竹新院。” 夏蔓儿看着小哥,静静的,心里不舒服,强忍着微笑,跟着那位丫鬟去了。落在身后的事那位小哥的阴阳怪气。 这天宫似得地方还以为只有品德高尚的贤人那。 不一会儿,那丫鬟顶着一张半睡醒的脸带她来到倒数第六层的一处宅子,那也有围墙,里面红墙绿瓦。那丫鬟停在那,一脸迷茫,看来不知道杜云衡歇在哪里。 “你先回去吧。”夏蔓儿想正好自己理理说辞,慢慢找,却见丫鬟不走,迷茫的眼睛瞪得老大,含着一股明显的凶意,“怎么?”那丫头答到:“你还没给我赏钱?” 夏蔓儿杵在那,想说职责什么,却见她眼眶涨的通红,两手紧绷,似乎夏蔓儿不给钱就冲上来。 罢了,夏蔓儿拿出一点银子给了她。 丫鬟心满意足走了,走到池塘,夏蔓儿捡起一块小石头砸在她的腿上,噗通落入水里,丫鬟不会游泳,在她的惊恐中夏蔓儿头也不会地走了。 第十章 祸害 武功也不是无用的,毕竟能立即发泄怒火。 夏蔓儿走在弯弯曲曲的石子路,竹新院修的房子并不高,可她就是看不清前路。 在安静中走了许久,她想自己这一出,倒是动了秋仪的底线。摸摸缩缩,终于听见微弱的呼吸声,那人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秋浓看着她,背对着阳光,到显得他秀气的面容深邃了许多,整个人有了温度。 男人说:“诺,还没跑呀!” 夏蔓儿心下一紧,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也别埋汰谁。”秋浓嘀咕一声。夏蔓儿听见这句,突然心头一暖,回头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秋浓,她不只知道秋浓是如何有今天的脾气的,但他说出了自己赞同的观念,就感觉他很可爱,可亲。 夏蔓儿有别人说一句她就回一句的习惯,但她现今有说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就留了一句:“我先走了。” 秋浓条件反射回了句:“好!”说完他的双瞳在暗处猛烈睁大,“啪!”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血珠儿从他抿紧的嘴角渗透出来。 夏蔓儿走了几步就看见人影颤动,伴随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来到站在门口,那些端着盆的丫鬟进进出出,却时不时偷瞄她。 看着形形色色的女孩们,夏蔓儿摸摸自己粗糙的脸蛋,悻悻然走进去,房间里装扮古色古香,高档的红木和檀木,被雕刻在那,安顺伫立,在杂乱中自有一丝安稳,床头人都围在那,露出杜云衡一个头,秋仪在里面为他医治。 夏蔓儿知道杜云衡伤的很重,可此时他床前有许多环绕他的人,心下羡慕的紧。 她就站在那,做个隐形的人。终于来了个能暖场的,楚江河笑着打招呼,夏蔓儿见是他,舒畅许多,这时秋仪也治疗的差不多,冷着脸赶走丫鬟,也没理夏蔓儿。 夏蔓儿走上去,委屈巴巴叫唤她:“秋仪姐。”秋仪面容端庄大气,冷着脸,气场虽是不大,却也叫人亲近不得。 就这么冷场,夏蔓儿羞得还是低着脸。秋仪好久才挤出几句话,“夏蔓儿,你知道吗?你就是个祸害。” 震的夏蔓儿猛的抬起头,看见秋仪怨恨斜视着她。也终于明白她是不被包容的,不被迁就的,这儿不是临山。不是下跪,哭泣就能缓和的,她挂着眼泪珠子静静转过身走出去。 楚江河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灰溜溜去看看另外一个伤者。 夏蔓儿走在院中,委屈思来思去。想起那句话,就显得愤怒,但又有点小惊喜,不是无能,是祸害,是拔尖的。 回过神,走在了一片死气沉沉的草地上,潇穹把山都围起来了,面积大,也不带珍惜的,这儿的地就任它荒芜,劲风掠过围墙,呼哧呼哧扑在她身上,她随意走走,地方宽广。 她觉得走路还是无聊,忽地对草地感兴趣,她蹲在那,一遍遍拨那叠荒草,再半蹲着向前移动,总是告诉自己该回去了,就是下意识去拔草。 咦,这土是不是有点新,试探性地站上去,就失去支撑陷下去,幸好还有一些土做缓冲,头上亮白,灰点的阳光投射在她头上。 夏蔓儿站起来,揉揉腿,巡视了四周,是个地道,猩红的泥土被木条牢牢订制住,看来自己来的地方是个隐蔽的出口,这一踩到是打破了这地道的完整和神秘。 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就静静站在那,等待他们,黑暗中模模糊糊走近两个人,他们两似乎被夏蔓儿头顶的阳光所刺激连连后退,见他们推进黑暗,夏蔓儿看看在头顶跳跃的阳光,试探地往黑暗里前进。 嚓,有人吹凉了火折子,两方都在靠近对面睁大眼睛。在他们看清自己的时候,夏蔓儿也看清是两个全身着一身漆黑沾满尘土的中男人年,皮肤黝黑,身材身高中等,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他们总是笑呵呵。 “是个粉嘟嘟的女娃娃?”另外一个拍手呼和道,下一秒他们又紧张问道:“你莫不是萧穹的人?”夏蔓儿堆起笑摇摇头,两人又一起拍手,:“太好了,老大说过不能被萧穹的人发现。” “哎呀,老九,破了这么大的洞可咋办?”“哎呀,老十,可怎么办?”两人就蹲在在敞亮口盯着看。 哎,老九,我有法子。”较为福润的男人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四肢摁在土里,用肚子堵住裂口。 “哇,老十,你好聪明。” 夏蔓儿噗通一声笑出声来,她踱步走向前,那两人得意地互相张望,嘻嘻做儿童状摇头。 这两人是什么人?好人?会在别人府邸里挖地洞,坏人?这也太不会干正经事了。 夏蔓儿向站着的人招招手,“给我拿些木条来!” 于是在这两人跟前,夏蔓儿砍砍,绑绑。做了个栅栏,又环视一下,伸手撕了还趴在地道上的老十的一块黑布,绑在上面,铺些泥土,撒些杂草。“下来。” 哄得那两人乖乖整齐立在那,夏蔓儿顶上去,又把两旁扎在土里,顿时地道里白花花的阳光消失的无影无形,好似这里阴暗无天日,压抑的紧,幸好那两个拿着橘黄的火光,才让她明白她不是被困在亡地。 不过,她要怎么出去? 那两人笑脸盈盈,“这儿有别的出口吗?”那两人对视一样,“有。” 夏蔓儿跟在他们后面,先是纵横交错,走了那么久,就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道,有向上延伸的阶梯。一步一步,才反应过来,萧穹分为六层和顶殿。这依着山中心向上挖的阶梯,岂不也是在一层层攀岩或者说偷窥。除去底层活动的开,越往上就越狭窄,果然也有向外窥看的暗洞。 如果他们不是萧穹人,那萧穹岂不是已经被无休止地反复研究。 偌大,阴湿的地道,空洞,深邃令人奔溃,夏蔓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此浩大的工程,紧凭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可走了这么久,放眼望去,那还有第四个人?还是说…… 第十一章 如是这样最好 空荡荡的暗道里,夏蔓儿呆在那,猛地一抬头,理她几步远的两个人正轻笑低头看着她, 她只得假笑道:“到了吗?” 那个被叫老九的人越过她,“跟着老十出去吧。” 看着他消失在暗处,夏蔓儿听见在黑暗深处微微有叹息声,老十立在那细细听了几下,夏蔓儿看着他们如此这般,不知如何是好。 “跟我来。”跟着一个人,少了刚才的生气,不过很快就看到有亮光。“从这出去就是了。”“好!”老十不等听完原路还回。 夏蔓儿觉得老十走了后老九就严肃许多,在暗道里,如同厉鬼。 夏蔓儿走出去,这折出去的通道从里面往外挖。这应该是第五层,没有修什么屋子,倒是再从边沿开始削平,出了个小平底,立在这高处,往下看,便是往前郁郁葱葱的崇山峻岭的谷底和远景。 夏蔓儿想循着小路回去,无意一瞟,便看见绿浪波涛中立着一白衣少年。 待她看清楚那人,不可抑制往他走去。 那厚重的银色刺绣盘旋在他身上,如同雪山上的皑皑白雪,沉沉压在我心上,可他如此潇洒不留踪迹不肯为我停下。 林潇涵听见声音转过头看见夏蔓儿魂不守舍向他走来,失了理智,没了灵魂。 林潇涵背着手,每动一下,就恍如与世隔绝的谪仙。 “夏姑娘!”夏蔓儿被那清冽的声音惊醒。 他就直直看着他,充满疑问与警惕。 “哈!遛弯怎么就溜达到这了。”夏蔓儿不好意思摸着后颈。 林潇涵看着他她不说话。忽又说到:“你刚怎么了?” “啊……刚才……”我能告诉你我被你的美色所惑嘛! “林公子你不知,我眼色不好,看东西就要一直盯着看,才辨的出来。”说完,揉揉自己的眼睛,“哇!又看清了林公子你几分。” 林潇涵依然坚韧如松柏,不为所动。 夏蔓儿错过他的眼光,走到峭崖边,“林公子,这怎么都不按个栅栏什么的,这一摔下去不就交代了吗?” 风吹动他的青丝,悠悠荡荡,似乎心事重重。多久没听到回到,她的试探就这么沉入海底。她沿着悬崖边沿走起来,走呀走,回头看,林潇涵也在看,看步步生莲的不久前见过的女子。如雨后彩虹,架在这不近人情的悬崖上。 “林哥哥。”女子轻声呼唤到,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夏蔓儿,“你……姑娘怎么会在这?” “遛弯。”她踌躇不定还是再说一遍谎话,她觉得暗道那事说起来麻烦死了。女子微微皱眉,“可每一层都有护卫,姑娘是如何越过去的?”“这……我就这么走呀走,觉得爬的越高越好,也没什么人拦我。”夏蔓儿低着头,不时瞟两人,可怜兮兮的,似乎告诉两人再问下去,就当场哭给他们看。 女子再想问,见林潇涵穆静地注视着她,竟不想问其他。 夏蔓儿看着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展开,那是一种默契,一种不同,与朗朗乾坤不容,那是他们的世界。 夏蔓儿看绿浪浮起,她最是惧水,但林海是她的王国。她起步跑起,跳下峭崖。 身后林潇涵快步上前抓她,落个空。却在下一秒看见她在绿浪的顶尖如轻盈的一缕风,自如,潇洒,难以捕捉。 “好了得的轻功!”女子惊叹到。林潇涵望着远去的背影,瞳仁慢慢放大,风拂过他的手心,柔滑,握一握,什么都没有。 “林哥哥。” 林潇涵松懈下来,“江雪。”清冽的声音不是那么疏远,反倒有点与众不同。 楚大小姐没有因为这点不同,而想要亲近他,如同铿锵玫瑰,立在那,大大方方:“母亲,做了点小菜,你我定要好好品尝。” 林潇涵突然感觉有点累,他如同慵懒的猫眯眯眼,风过无痕,又变的与往昔一般都模子。“走吧。” 夏蔓儿好似没重量似得,那些树叶轻松拖起她,走了好远,想起面容疲倦的杜云衡。 一分心身体边陷下去,落叶似得掉入层层绿浪。 她想改变趋势,慌忙中见自个上方也掉着东西,裹着刷白的衣裳,头顶几根白发在强劲的风中往上拔。 夏蔓儿认出此人是上山遇到的老者。快要落地时,弹腰而起,再转脚,脱离那个下坠中心。 那老者丝毫没有做出什么补救工作,极速砸向地,夏蔓儿心下一沉,连忙去托他,却见老者空中翻腾,快速移向远处,不见了。 夏蔓儿眨眨眼,呆滞在那。 四周有风瑟瑟作响,闭上眼,也听不见踩枯枝的声音,更别说绿叶。 夏蔓儿环望四周,本是喜人的葱绿,如今褪去绿意,慢慢化为无声的血盆大口。心生惧意,一点,焦急不失速度地飞跃起来。为了看清形势,夏蔓儿特地走上面,她边疾跃,边后望。 此人是谁,行为乖张诡异,这萧穹也是名门,本是光明磊落之地,如今角落里的虱子让她碰了两。 夏蔓儿突觉得寒冷刺骨,放眼望去,站在高耸的树上,身在半空,稍不注意,死样就不好看了。还是只有自己能自由行动,那有什么压迫? 突突突,脚下的云杉嘎吱响起,夏蔓儿刚反应过来想逃,那老者就似一条鱼贴面滑溜从她脚到头穿过,窜到高空,夏蔓儿被他绝世的轻功惊到,垫着脚向着他。 老者在高空展开双手,做金鸡独立。风中似乎有东西拖着他,动作有力流畅。 眼红得夏蔓儿恨不得不做人,做如他那般潇洒的鹤,又想化锐利的鹰一较高下。 傍晚时分,倦鸟归林,萧穹如同一座隔世的城堡,方圆十里没有一点星火,一排排丫鬟得令从顶楼开始点火,唰,像一颗闪着流光的树,赶回来的夏蔓儿看着模糊灯光里的琼楼玉宇,慌似来到天宫。她就静静站在树枝上,抱抱着树看着这座从里面关闭的灯塔。 她心里装满了鲜花,激动。如果自己和师傅师伯住在这么漂亮的宅子,不知是怎样的欢喜,丝萝绸缎,美味佳肴……夏蔓儿探探头,今下午那小平台那模模糊糊立着一个人,她处在墨黑的深林里,融入的刚刚好,可那人茕茕孑立,看不见身后的灯火璀璨,独爱看着黑不溜秋的深山老林。夏蔓儿想着杜云衡,往下层赶,可没离开那一步,她都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个眺望的人儿,她那么喜欢的人,本该众星捧月的,怎么能自己看着什么深山老林? 我很想陪他,在他身边,冷了靠在他身上,醒了数星星,他会说林中的野兽,吓得我害怕,又想向他靠近。夏蔓儿想以后林潇涵就会有这样的爱人吧。 站在那,偷偷陪了一会,楚小姐点着一笼橘灯绮丽闯入这个既定成规的世界,稳稳站在他的身边,大小姐秀婷玉立,不一会倒被天上的星星吸引,情不自禁拉起林潇涵宽大的衣袖,又快速放下,低着头皱着眉怪自己失了分寸,林潇涵不知何时接过灯笼,照的他温暖无比,看着星星嗫嚅说这什么,大小姐认真看回来,每一刻刚刚好定成画。 夏蔓儿也看起星星,一颗也不认得,但是明白他终究是有这样的爱人,与自己无关。 第十二章 爱恨两难 伤心是不可能伤心的。风一吹,夜也深,夏蔓儿如同夜魔来去自如,不一会来到底层,从怀里踹出一朵金色花朵,拖着两条长叶。 这是自己追那个老者跟丢了,瞎转悠看见的,悬崖峭壁一枝独秀花。 走进那个小院,冷清清,夏蔓儿踌躇不定,哎,这女人凶起来,不得了。 悄悄靠近,见杜云衡还带着那面罩半倚着,无一人。 这可是自个儿的救命人,再打再骂都得收着。 便低着头惴惴不安进去了。 杜云衡闭目养神,听见声响,睁开眼便瞧见夏蔓儿撞到桌角,看着她护着腰龇牙咧嘴,一脸哀怨。 我的天,谁把桌子放在大中央,我的肋骨呀! 狰狞间看见杜云衡正侧躺着看着自个,软软的头发依偎在银色软罩上,露出的薄唇,一撇红,不知面容下是怎样的姿色? “嗯,咳咳!”夏蔓儿一本正经起来,双手交叉放在后面,恍如前来收租的大肚地主。 “嗯,不错!”夏蔓儿挑眉看着杜云衡的身段。 “咳!”杜云衡低头轻咳,柔顺的头发迎着烛光柔和光亮着。夏蔓儿迎着这声就地下跪,“大哥,下次打死我都不敢了。” 杜云衡看着她,晶莹的瞳孔黑白间似乎有淡淡的茶色。还没说话就见夏蔓儿一脸花痴样,嬉皮笑脸盯着自己。 真是色胆包天。杜云衡懒得跟她说,今早秋仪不是说她跑了吗? 夏蔓儿跪在那见杜云衡闭着的双眼睫毛微微颤抖,墨黑浓长,惹得人心痒痒,夏蔓儿傻笑看着他,觉得他就是一尊细腻易脆的瓷人儿。 不过自己这么跪着也不是办法,拿出那朵花,有一片花瓣带着一道润湿的折痕。 “大师兄,你看!” 杜云衡闻声便看见一度娇小孱弱的花朵,本是清冷的花,却身带着最耀眼的金色。忍不住去接,纤细的花径颤颤巍巍,摇摇曳曳。 “这是?” 夏蔓儿顺势趴到床沿,对着杜云衡的眼睛闪亮亮说到:“太阳花!你受伤了,摘朵太阳给你。” 杜云衡瞟了她几眼,不说话只看着花。 夏蔓儿又顺势坐到床边。“师兄,你没事吧?” 杜云衡嘴角噙一抹浅笑,小心拂过那道折痕,丝滑挽留,说到:“皮肉之苦,几天便好了。” 夏蔓儿开心地眉开眼笑,她侧坐在床边,双脚离地,前后摇摆。“那太好了,只要你能好,什么都可以好的。” 夏蔓儿转过头,男人不看花看她,夏蔓儿突然跳起来,“大师兄,我去找点吃的。” 马不停蹄冲出去,在门口与秋仪迎面碰上。秋仪端着茶水和糕点,面无表情,吓得夏蔓儿低着头,不知所措。 秋仪不着痕迹叹了一口气,说到:“出院,往池子中间走,有通往第五层的梯子,去吃点东西吧。” 夏蔓儿不可置信看着她,湖水般的眼睛悬着几滴,秋仪以为她要说什么动人心扉的话,结果夏蔓儿蹦出个:“我能不能带回房间吃?” “滚!” 夏蔓儿落荒而逃。 杜云衡那么浅笑又增大几分,秋仪说道:“这孩子没心没肺!” 杜云衡扶着前额,“来日方长!还需秋大小姐多多教导她。” “跟你非亲沾故的,就这么快替她欠人情了?”杜云衡把那朵花请放在枕边,不言语。秋仪连连摇头,“你总是这个性子,为他人着想,我也不怨夏蔓儿,毕竟小姐做的更深甚,我不是还要点头哈腰。”杜云衡缓缓道:“瑞绵还小,不懂得分寸。” 秋仪看着他:“杜云衡,摸摸你自己的脸,疼吗?” 夏蔓儿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怨声载道来到第五层,只有半边亮着烛。 房里只有个看上去年长,利落干活的丫鬟,桌上空空如也,夏蔓儿气绝瘫在门口。 那丫鬟注意到夏蔓儿,“你是?”“我是来吃饭的!”那丫鬟看夏蔓儿衣裳虽是不奢华,可也是质地不俗。瞪着许大的眼睛,鱼尾纹浅浅铺在眼角,看她手粗糙,应该是萧穹的老人了。 “我是前来做客的……仙瑞的人。”夏蔓儿咧咧嘴笑了笑。 “哦!你就是楚小姐说的那位小姐吧!” 这楚江雪还特意嘱托过,那自己的面子不挺大吗?等一下,她刚才叫楚江雪楚小姐,哪有这个叫法叫这个小姐的? 那丫鬟又擦了夏蔓儿眼前的座椅,“小姐等一会,小厨房着手做了。” 夏蔓儿点点头,坐下,过了一会,小厨端来了酱香狮子头,蟹黄豆腐,飘香鲈鱼,醋熘白菜,还有一碗清泉玉脂。 夏蔓儿看那丫鬟忙的差不多,大大叹了一口气。“哎!”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 “我以前吃饭的时候,我爹爹就会差个有福相的做我对面,与我同吃,不然我是万万不能下咽的!” “那可咋办?要不我去请……” 夏蔓儿溜到她身边,“哎,婶子,我发现那几个有福相的与婶子面相差不多呀!” “哎!”丫鬟摸摸自个的脸,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婶子就当做件善事,快快坐下。”丫鬟的肚子应景的想起咕咕声,“哟,婶子跟我是有缘了,今天是不能推辞了。” 那人擦擦手,恭谨地坐下,“能与小姐同桌倒是折煞我了” 夏蔓儿顺势盛一碗蟹黄豆腐给她, “婶子怎么称呼?” “我姓林!” “哦,林婶,我叫夏蔓儿,唤我蔓儿即是了。” “哎呦呦,这有钱人家的小姐真是活菩萨,那楚小姐也是,人虽冷,倒也是关心老身。” 夏蔓儿不着痕迹试探到:“婶子在萧穹呆了这么久,几分尊敬倒是应该的。” “不敢当,不过我还是公子没有出生时,就在萧穹了,看着公子长大成人,老身也是对得起老祖宗了。” 咦,这公子是那个,楚江乐?林潇涵?还是有第三位? 夏蔓儿嬉笑道:“这么说,林婶还算他的半个奶娘了?”“是呀,公子被老爷带回来的时候,小小的,淋了雨,那小嘴唇是紫的还剩什么气哦!”林婶说到情动处,不免伤情。 “这些倒也罢了,如今林家偌大的家业怕是要落入他人的手里哦!” 哇,这么大的信息有点难消化,看着萧穹构造,就知道富得流油,这偌大的家业?哎!公子不会是林潇涵吧?冬日初雪的他被牵扯到里面的话?嘻嘻,夏蔓儿心里有点小激动。 第十三 祝愿 “林婶,怎么会那,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林婶发下碗筷,徐徐讲起往事,萧穹本是林姓家族执掌,传到最近一任,不了事出突然,掌门疯疯癫癫,难以继承宗庙,便有当时门内,他的师弟暂代掌门,待公子长大成人再奉还。 夏蔓儿吸一口清泉玉脂,萧穹当年只能选一个外姓来执掌,看来人丁单薄呀!那林瑟余应该就是上一任掌门。看不出英雄来头挺响亮的,绝世武功配上鼎上的背景,也是个流芳千古的人物,可惜了。 夏蔓儿突然想起交好的林潇涵和楚江乐,也许楚雄为并没有那份心思,毕竟楚江乐光明磊落,与林潇涵不分彼此,兄弟情深。林瑟余还是有看人的眼力见。 林婶还在诉说,夏蔓儿有自己的定夺,只有点头附和了。 “昨儿个,婶子做不完活,说是尽力劳累了,如今看来是偷懒尽力了吧。” 房子里进来三个人,稍微前面的是个颇有姿色,打扮利索,老成的女子,后面跟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在夜幕里,三人着实让人不快。“既然领了工钱,婶子应该兢兢业业,昨儿个托辞身子不好,今儿个偷闲,这偌大的萧穹岂不是要成人笑话,丢进脸面。” “姑娘,我活干完了,与姑娘唠唠嗑。” 那女子一双三角眼斜视过来,夏蔓儿心里一堆火直接眨也不眨对上去。 “好哇!夫人看你可怜,好心留你几年,你倒往这塞人,萧穹不是什么阿狗阿猫能进来的,这……你们尽然还偷偷吃这么金贵。”那人似乎逮到什么,“快,逮住她,别让人跑了,把大家伙都召集过来,我让他们看看吃里扒外的下场。”女子趾高气昂,兴奋得有些变形。 夏蔓儿任由那两个老妇人按住自己。 “楚菊礼使不得,你太放肆了,你可知道……”楚菊礼表情狰狞用力推倒林婶:“跟我讲什么林家人,我告诉你现在是谁在管萧穹,以后也是谁管?” 怪不得楚雄为有鸠占鹊巢之嫌,先不说他自己,这些楚家人一个个站出来当跳梁小丑。陆陆续续来了些看热闹,不情不愿的人,把夏蔓儿几人围的水泄不通,环顾一周,有人讥笑,有人面色凝重。讥笑的占主要,还大都是年轻人;凝重的被挤到一团,仅仅挨着,却不说一句抱怨的话,看来是历史已久,而且还都是些岁数大的。看来有人是要断林家的根,越来越多管事的楚家人取而代之即将谢幕的林家人。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林翠萍偷闲不说,还私自带人进来偷东西。我今儿个……” “来齐了吗?”夏蔓儿面无表情说到,楚菊礼大吼:“死到临……”话没讲完,她就看到夏蔓儿一个弯腰从那两个老婆子手里挣脱出来,直奔自己,一拳打在自己脸上,在牙齿飞出去的同时,夏蔓儿又抬脚猛击自己的腹上。 夏蔓儿看着被自己击飞的女子很满意。结果那些楚家人冲上来捉拿自己,呵,捉到了算你有本事,都是些家奴,夏蔓儿除了楚菊礼其他不会下重手,再细看,那还有自己什么事,那些林家人振奋与楚家人厮打起来。 夏蔓儿在人群里,装装样子,保护自己就好了。 越来越多人加入,突然一簇簇通亮的火把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入,控制人群。 茫茫人海中,身高不出挑的夏蔓儿被埋在里面,夏蔓儿想去翻一个人高马大的人,恍惚间,一人拖着她往后拽,对上来人,林潇涵在月光如练中不染纤尘的容颜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感伤。他说:“他们没伤到你吧?”夏蔓儿笑的灿若夏花,就算真的伤到了,也是没关系的。 刚才站的地方,立着一个孔武大汉,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夏蔓儿连忙躲在林潇涵背后。 “林公子,此人妖言惑众,夫人命我查办,还望公子不要为难属下。” “放肆!”又来了一人,是楚江雪,裹了件鹅黄色的外衣,却如同铿锵妖冶玫瑰震慑众人:“夏小姐,乃是我的朋友,楚叔即使有事要办,也要以礼相待,不得动武。” 好家伙!这来的楚家人岂不是从根源上就定了我的罪,绝不能束手就擒。夏蔓儿拉拉林潇涵的衣袖,小声说:“我有合情合理的正当理由!”眨巴她的大眼睛。 林潇涵看了她一眼,不留痕迹的收回自己的袖子。 夏蔓儿何其心细,愣在哪里。 人群都被安定下来,林林总总受得都是轻伤。全部都看着剑拔弩张的圈中心。楚菊礼匍匐在地上,指着夏蔓儿支支吾吾说着什么。 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她想原本以为林潇涵对她是她对他那般渴望与可亲,如今平淡方是正常的。思忖一番,自己何以对他如此上心,不以学识,不以家世,只是他顶了张绝好的脸和卓而出群的气质,原来自己也是这般肤浅,喜欢这些镜花水月的东西。 “夫人到!” 一排人浩浩荡荡来到,先是一群护卫,接着是几个丫鬟,接着是贴身丫鬟,手里有的拿着吊着的暖炉。在一团丫鬟婆子簇拥中夏蔓儿才看到来人,一双眉眼吊俏,炯炯有神,带些凌厉,梳着标准贵妇的发型,一丝不苟,身着灰褐色的绸缎,庄重又带些风姿。 夫人拨开丫鬟,一眼看到玉立的夏蔓儿,“婆婆说有人闹事,我看这姑娘乖巧可人,怎么也不是莽撞的人。” 缓缓走过来,拉起夏蔓儿的手:“姑娘,有什么委屈跟伯母说!” “无妨,只是这丫头不识我身份,认我作偷闲之人。” “呵呵,我说嘛,多大的事情!来人呀,把楚菊礼拖下去,那只手碰了姑娘的手,就剁了那只。” 楚菊礼惊恐想来拉夫人的衣服,没到,夏蔓儿就见她挣扎都不带挣扎直愣愣被拖下去。 夏蔓儿心里惊恐,再看,那夫人笑眼盈盈地对着自己,柔声细语说到:“偌大的府邸没了规矩,今儿个在场的都跪到丑时。”夏蔓儿感觉自己的手被夫人箍得紧,连忙地道到:“小辈叨扰夫人,真是不安。”“无妨,你这孩子可是潇涵的朋友!” 夏蔓儿看看身边安顺,淡然的林潇涵,摇摇头:“我是仙瑞的!”哎,还没入门,就这么砸牌子。 夫人轻笑几声,“他刚如此护着你,我还以为……” “伯母误会了,只是江雪心系这位姑娘。” 楚江雪点头到:“听仆人人说,有人不懂规矩,我怕伤到姑娘,母亲,方是你来了,才安然无恙,不然楚叔一根筋。” “好了,楚叔也不容易,别再埋汰他。江雪你们回去歇息吧。” 在银色的月光里,人头攒动里林潇涵和楚江雪的影子重叠一起,依偎在一起,相继离开。 夏蔓儿心里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楚江雪,相反,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谦让,矜持,美丽,大方……林潇涵我真想用世界上最美丽的词去赞美她,让我自己明白,你与她天造地设。 人群里肯定也有羡慕得人,她只是人群中的一员,被他留在身后,随沙飞扬。 第十四章 变故 终于从夫人那儿出来,嘘寒问暖,热情一下就好了,太久自己也吃不消。 夏蔓儿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小院,黑暗中它的轮廓有点惹人泪目。夏蔓儿看见杜云衡的房间还有灯光,悄声走过去,还是他一人,正在静静看书。 夏蔓儿也没想去打扰他,循着他房间那条走廊走下去,漆黑中,唯有月亮为伴,在尽头,是一间娇小的房间。 里面陈设简单,确是安静至极,夏蔓儿直接躺在床上,酸痛的四肢得到解放,一下便沉入梦想。 丑时,打更人迷迷糊糊叫唤着,可即使这样,这座繁华的城池陷入无声的黑暗,唯有抬头灿烂星辰热闹着。 夏蔓儿在黑暗中惊起,一身汗,她安抚自己乱跳的心,看着周围模糊的轮廓,竟是吓得不能动弹,这儿不是临山,不会有师傅做的花灯,她离开床,打开门,还是寂静,头上点点繁星,方才舒缓了心。 沿着弯弯折折的走廊,夏蔓儿在凉风里一步度一步,没有目的。 走了一会,忽见前面房间橘色灯光满满地溢出来,似乎还有潺潺流水声。 是谁那?夏蔓儿心里激动地想,是谁那?能陪我吗?陪着我不去想傻傻的师傅,臭脸的师伯。 她奔跑过去,带着喜悦,带着憧憬,以及一点点悸动,打开那扇门。 接着她就愣在那儿,秋浓也停下淋水的动作,看着她。 夏蔓儿瞳孔缩小又放大,脑子空白几秒,看了一会,才接受秋浓在洗澡。 只见屋中间,水雾间,有一佳人,皮肤透白,漆黑的长发散乱地贴着他的身体,腰部手臂线条流畅却又单薄,像用朱砂画的曼陀罗,冷艳危险。 此情此景,夏蔓儿盯着他的裸体不知道说些,心想虽脸蛋不是顶级的,可这万般风情也是难得的。 秋浓清秀的脸红得滴血,他心中汹涌的怒火咆哮,喷涌。可那个那个女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恼怒,一会点头,一会低头。 秋浓寒着脸从木桶里走出来,白皙的皮肤,全裸的胴体,即使在暖暖的烛光下依然泛着白雪冰冷的那种光亮。 夏蔓儿看着眼前一览无余,没有一点的遮拦物的美妙身体,倒吸一口气,鼻下一热,去摸,指上的鼻血依然温热,又听见那个浴美人说:“看足没?” 他没有一点表情,如白纸的脸面上挥着如墨如画的眉目,如烟雨中朦胧,却线条冷峻的高峰。 夏蔓儿忙擦鼻血,没想到擦不止。又见他凝脂的手臂拂过一旁的衣服,追风掣电撒向自己一把粉末。 粉末撒在夏蔓儿双眼上,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是温热,然后眨眼间如滚烫的油锅。 “啊!!”好痛,好烫,我的眼睛。 夏蔓儿捂着她的眼睛在地上翻滚,大声哭喊。 小院被打破平静,越来越多暖黄,最后汇成明黄。 “蔓儿?”秋仪闻声跑过来,见到夏蔓儿在一浴桶前一人打滚。 “蔓儿?”秋仪抓住她禁锢的手,放下来,那算润明,有神,透亮的眼睛已经肿成两个核桃,在那上沟壑的皮脂上参透着丝丝血迹。 “姐姐,我睁不开眼睛了。”夏蔓儿想去摸它们,一把被秋仪抓住。 “先不要碰,忍住不要流泪。”不要流血。即使自己学医这么多年,也对这娇嫩的皮肤上顶着这么大的伤痂心悸。 “蔓儿?”清冷的男声徐徐传来,夏蔓儿听出那是杜云衡的声音,她缓缓站起来,想起杜云衡身上有伤。 “姐姐,快,去看看杜大哥。” “蔓儿?”那个带着面罩的男子瘫在门框上,用头,用手,用能支撑的部分让自己站起来,柔顺的头发擦过他有些瘦削的肩膀。 吃力靠着门,看着秋仪扶着夏蔓儿过来,血迹已经划过她无暇的脸。 夏蔓儿也感觉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刺激大脑,她有些恐惧,害怕地不能想任何事情,但又怕杜云衡不便。 “蔓儿?你的眼睛?” 夏蔓儿没有说话,微微颤抖着,浑身发冷,害怕,疼痛感,盐渍感,都席卷而来,唯有这个救命恩人,对自己无所求,能安安心心信任。 她任凭杜云衡把自己拉过去,虽然力气断断续续,但她的心早已波涛起伏,委屈万分。 杜云衡擦去她两行清晰血水,身体疼痛不已,他咬牙切齿,无视每一次的刀割。 秋仪看着他这般,也是两行清泪,呜呜噎不他终于敢出声。一路走过来,太多了,总是他自己一路扛过来。 杜云衡想再安慰他,可疼痛加大,脸上那熟悉的炙热感又被牵扯进来。才注意到秋仪一脸伤心,也想摸摸她的头,才发现不行。 “蔓儿,你站在这儿别动。” 夏蔓儿听见重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远,过一会,秋仪也来扶自己。 这一下下来,曲曲折折总耗人心思,夏蔓儿想这总是他没事的征兆。 “蔓儿,”杜云衡停了一下,按按腿,“我看了,不伤根本,肿消下去,再养几日便好了。” “夏蔓儿,怎么回事?”秋仪一边准备药品,一边询问。 夏蔓儿便老老实实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睡不着嘛!” “我以后给你几副安神剂,所幸秋浓总不狠心,没断了你的路。” “大师兄,给她什么安神剂,让她跑到后山,跟那些野兽跑几圈,保证倒头就睡。” “哼,我不要你给我涂,大师兄来。”夏蔓儿想着男声的方向伸伸脖子。 秋仪一巴掌打在她手上,“你这孩子,怎么专挑一个人祸害,换个人就倒霉成这样。” 夏蔓儿疼的血丝丝往下挂,杜云衡看着着急,“秋仪,让我来吧,你快去休息。” “师兄,我还治不了她了。”弄一大坨药膏抹在夏蔓儿眼上,直引得她惊叫唤。 “秋仪!”这下杜云衡生气了,秋仪摔下药匙转头就走,夏蔓儿还在那委屈流血水。听见杜云衡温柔的声音,:“蔓儿过来一点好吗?大师兄有点疼。” 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拿着东西。 杜云衡忍着手的疼仍熟练的包扎,夏蔓儿一直跟着他的袖子摆动。 “做什么?” “师兄的袖子好香!” “还以为秋浓这一弄,你不近男色,没想到本性难移。” “师兄厚德载物,方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攀比的?”“好,我这个软柿子以后多跟凡夫俗子靠靠,免得你欺负我。” 夏蔓儿嘟嘟嘴,“凡夫俗子有什么好,身上一股浑浊味,师兄不一样,细微的,舒服的味道,周身又是年轻,最是引人了。” 杜云衡不可思议看着她,痛心到:“原来你与那些人一般,只爱年轻,漂亮的。” “我是女子爱些又怎样,你们男子才是下流。” 夏蔓儿摸摸绷的紧紧的布条,“我道你是逆流的人儿,倒也这般绑法。” “我的大小姐,你想怎样呀?” “你应拿条丝滑,光亮的飘逸白纱,松松与我围上。” 杜云衡笑了笑,“好好,明天便依了你,现在好好休息。” 夏蔓儿一听,高兴一翻,翻到床里头去。“哎,蔓儿,回你的房间去。” 女子不曾理他,杜云衡,只得与一旁的躺椅去歇着,周身的疼痛让他只能半躺着。 深夜里,也因疼过醒来几次,望着周遭没灭的灯,和合眼的杜云衡,唉声叹气里夏蔓儿总是想起林公子,有了归宿的他,总让自己伤心呀。 第十五章 昨日 秋日的清晨,寒露重。床也是能卷人,秋仪艰难起来,迷迷糊糊来到杜云衡房前,怕他有不便。进去,便看见杜云衡整个人缩在躺椅上,冻得朱唇打颤。而大床上赫然躺着盖着被子睡得憨憨的夏蔓儿。 那股火一下窜到天灵盖,她转身走出去,办了根细竹,回屋来,没有丝毫迟疑,掀开被子,打在夏蔓儿身上。 “啊!!”夏蔓儿猛然醒来尖叫,吓退秋仪。 夏蔓儿短暂时间内看到一片黑:“啊!我瞎了!秋仪,你把我打瞎了。”后有想起昨儿个晚上的事,便呵呵释然。 这下秋仪卯足劲打。 “啊!啊!”滚下床,夏蔓儿被打的撞来撞去。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一个人在外面瞎摸,忽地从身旁走过一人,一股子冷香,夏蔓儿虽是看不到,倒也猜出那是秋冥,这几日倒是没见过秋冥和秋平。 “你是?”那人在身后说到,夏蔓儿转过去,顶着双瞎眼,点点头,“是我。” “这几日都不曾见,你怎么?” 夏蔓儿很想翻个白眼,奈何不可,“秋浓干的。” “他不是一直在忙秋平的事吗?怎么有余力这般对你?” “秋平怎么了?” “死了!” “啊!怎么会?” “上萧穹那日便是上吐下泻,逐渐加重,人就没了!” “吐死的!真惨。” “说是那碗燕盏,下了药,秋平喝了便如此。” 夏蔓儿一惊,颓然想起玉面娇,以为他说说罢了,原是他要自己这般死去。 秋冥轻轻然看她,“夏姑娘想起什么了?” “没有。” “那碗燕盏本是给姑娘的,没想到天意弄人呀!我先去大师兄那了。” 留下女子惆然在那,她本看不见,胡乱走着,撞了不少东西,走到水池边,徒然坐在那。 湍湍流水声,透明的池水在晨光里鳞光闪闪。忽又摸到绷紧的布条,便站起来想回去找杜云衡,不知怎么走到阶梯那,夏蔓儿没有细想就是跟,抬脚边走,她感觉自己在人群里逆行,无助但没有一丝犹豫。 耳边逐渐有了嘈杂声,夏蔓儿小心翼翼移动,她看不见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仰着头。 第五层是公厨,人头攒动。林潇涵刚到公厨,便看见蒙着眼睛的夏蔓儿被众人围着,那些人留着一个空圆,在圆边缘嗤笑,夏蔓儿生怕撞到人,谨小慎微,人没碰到,声音却很近,让她很是放不开,到有点像是被吓到小动物。 那堆人有些人看见林潇涵往向这里,更加放肆,乘夏蔓儿小心挪动时,猛地推她。 “啊!”夏蔓儿被用力推到在地,她的手胡乱抓,有时碰到靴子。引得一阵嘲笑,甚至还有些污言秽语。 夏蔓儿才知这些人有些人心险恶,冷静站起来。“谁推的?我再不济也是萧穹的客人,昨儿个楚夫人还说恶徒难除,可被被我一个个报上去,我别的本事没有,这声音可是过目不忘的。”站在那里,抬头挺胸,霸气十足。 都是些奴才,哪有些雄心豹子胆。至此罢休。 夏蔓儿眼前黑暗一片,感觉人潮散去,松了一口气,然又察觉迎来一种脚踏实地,堂堂正正的脚步。 她轻声问到:“是谁?” “夏姑娘!”夏蔓儿认出来是楚江乐。是他,夏蔓儿感到很高兴。 “夏姑娘,你的眼睛?” “不过是旧疾。” 楚江乐顿了一下,咧嘴轻笑一下,低声到:“夏姑娘可真是坎坷。” 夏蔓儿想冷白的布条绷的自己看上去苍凉,可可怜,虽然的确,她呵呵笑起来,“楚公子,少时吃苦,老来甘甜呀!” “哪有吃这种苦!你就胡说。”楚江乐看着她,帮她扶扶布条,“吃饭没?” 夏蔓儿感觉他的指腹拂过自己的眼眶,高兴增加一点点,在她心里,楚江乐越来越是那透明清澈的小溪,让人舒畅,放心。 “没那,我没那!” “走,去江雪那!” 楚江乐带着夏蔓儿悠哉走在墨黑精巧雕刻的屋檐下,在快看不到他们时,又上来一个人,好似这顾雕刻画走出来似得,着一身玄色衣,笔挺走着,却又对周围的美景和前面两人丝毫不在意,就这么走着,像走在茫茫无涯的时光长河,不含一丝私欲。 夏蔓儿蒙着眼睛,觉得心底流出一滴忧伤,她想回头,一眼就与那人相遇,眼对上眼。 “江雪!”楚江乐叫唤自己的妹妹,“这丫头这早儿怎么了,站在门口?”楚江雪看到他们,迎了上来,“姑娘?” 夏蔓儿别过头,“都怪蔓儿如此不小心,怎么惹你们担心?” 楚江乐惊到:“夏姑娘,你怎么能怪自己,你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快快乐乐……” 夏蔓儿听后呵呵笑起来,“我要是吃得饱就会很开心!” 江雪抿齿一笑,“夏姑娘真是有趣的很,快进来。”楚江雪抓住她的手往里拉,夏蔓儿感受着这个女子手心的温度,越发喜欢她,如果她看得见,就见得着原本失落的楚江雪变得有生气。 楚江乐屁颠屁颠跟着,“江雪这的小厨房最好吃了,爹爹疼她的很。” 楚江雪每人斟茶,三人开始早膳,夏蔓儿和楚江乐是两只饿了的小馋猫,免不得打闹,楚江雪本着公道皆往夏蔓儿盘子里装,惹得楚江乐好不埋怨。 这个早膳,夏蔓儿没有碰到她想碰到的人,江雪也没有等到她心里的人登门。 把心血淋淋剥开,还不够,要等日头慢慢晒,在绝望,寂寞死去。 早膳过后,夏蔓儿是不敢去秋仪面前慌,昨儿个本是想偷香窃玉,不料杜云衡矜持的很。 总是想她自己小,不分男女那种,心智跟不上日益生长的身躯,倒是这爱美色的脾性倒是从小根种。 夏蔓儿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瞧着原先还与她说话的江雪,现在正在细心读书。 楚江雪的两个丫鬟立在她身旁,想在夏蔓儿上窜下跳的前一刻扼杀。 “你们小姐真是迂腐,今儿个好的天气怎么去看那些带着潮味的书?” “姑娘,我们小姐用完早食,就一直看书到午膳,今儿个陪姑娘玩了许久,乘现在姑娘累了,该看会了。” 夏蔓儿盯着楚江雪孜孜不倦的模样,想起以前师伯拿着戒尺把自己打到房梁上的日子。 “读不读?” “不读,什么鬼东西,把我绕的跟傻子似得!” “你不读,就是傻子!傻子你做甚?” “我要做河里的鱼虾,做天上的小鸟,就不做埋在书堆里的呆虫!” “下来!” 夏蔓儿晃晃脑袋,又回到这古色古香的闺房。 第十六章 将杀 萧穹很是安静,夏蔓儿感觉到自己想回去的心,如果那人追上来多好! 夏蔓儿跟着楚江乐越过许多门槛,来到一片清新之地。 “楚公子你来那?”“江师傅!”楚江乐作揖,“嗯。”“江夫子要往回走?林大哥可读过书那?”“读了,我也乐呵乐呵去。” 夏蔓儿感觉那人顿了一下。 “哦,这是萧穹的客人,夏姑娘。” “哦!你读书还带女子来,你夫子那脾气可不是好受的。”“无妨。” 夏蔓儿傻傻立在那,楚江乐全为她挡了下来,过一会,有人引着她去偏间。 “姑娘,我为你备些茶水。”夏蔓儿端坐着,点点头。 她听见有男声大声激情朗诵着?曾子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是楚江乐的声音。 又听见:“男儿要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这怕是楚江乐的夫子。 庭院望过去,在有些零落的树叶窥视过去,在那个有些黯淡的房间,端端做着一位蒙着眼睛的女子,她有时会微微蹙眉,感觉她这个人快要与这落寞沉寂下去。 终于夏蔓儿站了起来,摸索走出去,每走一步,鸟鸣虫语愈加真实。仍然没有人拦着她,与她说一句。 她想要感受到让她愉悦的东西,没有。但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凭借记忆,慢慢摸回那个小平崖。 没有人!虽然看不见,但她怎么努力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风使劲把她往后退。 每前进一步,似乎都有违天命。突然,她似惊鸿一般快速移动,跳下小平崖,风吹的枝桠呻吟着,如此之多,在她周围,这些都是她的依靠。 即使没有眼睛,夏蔓儿仍能够稳稳停在树干上,似乎与呼呼的风融为一体,她尽量跟上强风的节奏,顺风而起,更是如虎添翼,像在坐秋千。 “哈哈……”夏蔓儿让一枝桠拦腰,又再一次凌空飞起。在空中,四周都是虚无,心跳加快,有一点点害怕,但很快这种担心便消失,只想更高更高。 “啧啧!” 有人!夏蔓儿沉气往下压,想随着声响处望去,才想起自己双眼看不见,便有些紧张扶着双眼。 “你眼睛怎么了?”声音略微沙哑。 “是老先生?小辈……不注意伤了下。” “功底这么差,眼睛又不好使,你还出来,真是难为你了。” 夏蔓儿听此人如此贬低自己轻功恼怒不已,但即使到现在她也无法分辨声音的确切位子,老人很像进入她脑海,时时刻刻,与自己都是同等距离。哎,这就是差距呀! 无声,陷入死寂。走了?劲风吹的她衣裳飒飒作响,“老前辈?你在吗?” 广阔的天地一会声响就传没了。 突然,一阵笛声若隐若现,夏蔓儿刚想去探探。不了,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钳子一样,把她往前拖。“老前辈?”“快走!”是那老人,他就像个风眼把她带走,疾驰如飞,又弄的她身疼,不过她打赌,这是她有生以来,跑的最快的时候。 笛声丝丝传来,紧随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老前辈,有人!”“那你先上去!”“上去?” 说罢,老人力拔千斤,一顿推拉,夏蔓儿被摔到高空!那是什么感觉那,茫茫然无一物,止不住的远端,嘎然而止的心跳,又有一股强大的把自个往下拉!想尖叫,但口里好像吞着万鸿,发不出一点。 老人如鬼魅,与冲上来的四人打的火热,他招数炉火纯青,内力深厚,那四人也是拔尖的高手,连手竟也败下风来。 笛声?还是笛声,不过声调变了,从澎湃变得小心翼翼,好像在试探着夏蔓儿的心情。自由下落的过程不好受,笛声好像一只丑陋温顺的野兽,虽是恐惧但竟也慢慢习惯! “啊!”快要碰到树顶时,老人托住她的腰向上顶,再次凌空,笛声似乎很久很久就在耳边,叹尽天下不如意,就在笛声中多好。 半空中的夏蔓儿双眼迷离,静静窝在温暖的笛声中,困得很。 老人再次打退四人,发现第五人也是一位女子,她裹着一件黑袍,闪亮亮的面纱看不清她容颜,白皙纤细的手拿着笛子随口都是一首动人的曲子。不与刚才撞击自己的声音同,此时略微软和。 老人双手一摊,夏蔓儿落入他怀中,女子蒙着眼睛,看不喜怒哀乐,下垂的四肢也没有挣扎一下,“姑娘?”不会吓晕过去了? 那四人被老人内力整碎,老人见机遁走,四人正要追,女子连忙阻止,“别追了,那老头死定了,回去跟主子交差!”女子说完,也不等那四人明白转身就走!四人面面相觑无奈跟上去。 老人甩开几人,纳闷着女子身上淡淡的异香,染到自己身上,女孩子身上胭脂水粉味想必是正常的。 夏蔓儿略有些响应,老人带着她来到小平崖,看见正要离开的林潇涵,“站住!”林潇涵背对着他低着头,“这个女娃是不是萧穹的客人?” 林潇涵压着头,憋着气转过来,瞟了一眼,见是夏蔓儿,虽是疑惑,但一句没问,点点头。 “已是客人更好了,可能吓晕了,好好照顾一下!” 林潇涵正要打算去接,夏蔓儿突然抬手,似幔纱无力又扣人心弦。两人又听见她喃喃道:“好香呀!” 林潇涵此刻才闻到间杂着寒气的异香。女子愣愣下来直立在两人中间,眼睛是人心灵源泉,蒙着眼睛的夏蔓儿就算有喜怒哀乐,也是看不出来的。 “夏姑娘,随我回去吧!”林潇涵轻声道,风起,消失的都消失,唯独这异香,似乎禁锢这三人。 夏蔓儿忽地蹲下来,倒向老人,老人连忙去扶,一阵刺痛传来。低看,首先是没有眼睛的脸,如同死人,可怜可恨,接着便是一把漂亮锋利的刀插入自己的腹中。老人顿时真气外泄,他的血汹涌澎湃从腹部,从口中红河似的铺开。 “父亲!”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子有些稚嫩的手握着匕首,深深插入…… 时间有些呆滞,但夏蔓儿似乎更暴躁,“这种香只能我一个人有!”她像禽兽没有感情把匕首拔出来,打算再来致命一刀, “啪!”一条鞭子打在夏蔓儿手臂上,匕首被甩出去,但夏蔓儿似乎在一个封闭房子里,杀死老人是唯一的出头,她漏露的脸有些扭曲,林潇涵把鞭子打在地上借力,瞄准夏蔓儿的脖子。 “林潇涵,住手!”老人痛苦地躺在地上。 林潇涵只得放任眼前的疯子,抱起老人往回跑。夏蔓儿吃痛地躺在那抽搐,又痴狂地想往老人的方向移动,她正能地口水,血泪流个不停,但是如果仔细听,在野兽吼叫下,有种低吟的哭泣。 第十七章 暗寂 夏蔓儿意识醒来来,下意识睁开眼睛,光线并不唐突,应该是傍晚,胸口堵的很,眼睛也肿痛,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可以看了,想动,四肢发胀,一时半会还不好控制,但最重要的是心里慌得很,怕得很,自己忘了什么? “夏小姐?”夏蔓儿才发现床前守着两个丫鬟,普通装束,但夏蔓儿一眼看出两人不简单,神情坚定,举止规划整齐,更像两个护卫。 “杜大哥他们那?”两个丫鬟对视一下,“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 夏蔓儿一经提醒,才感受到一用力五脏六腑顷刻撕裂传来,怎么会? “杜大哥那?”即使身体再难受,夏蔓儿也要下床,两丫鬟只媒人伸出一只手,就轻而易举把夏蔓儿挡回床上。 夏蔓儿一下炸毛了,“你们什么意思?” 两丫鬟异口同声说到:“夏姑娘,有伤在身,还望姑娘好生修养。” 郁闷坐会床上,过会她任然堵的慌,“那楚江雪我可以见见吗?”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答不了话,终于夏蔓儿说:“我可以见见林潇涵吗?” “夏小姐,如果不是有我们拦着,只怕公子现在……”“怎样?”夏蔓儿瞪着豆大的眼睛,“我做了什么,你们要把我关起来,对了,那个老人那,我们好像受到攻击了,笛声,软软的笛声……”两个丫鬟不明所以,仍是拦着她。但夏蔓儿不是个安静的主,她虽是累乏,却是不得所愿,在那哭喊:“你们萧穹家大势大,倒是欺负起我这一手无束缚之力的小女子……”还缠着稍年长的,哭哭啼啼,嗓子嘶哑的很。 门开了,夏蔓儿发现外面还敞亮些,那人站在门口,挡住大把的光线,等她走进,原来是楚江雪,只见她走到过去点了灯。 橙黄的灯火在暗白里兀自摇曳,映的楚江雪那张端庄的脸有些冷艳。“夏蔓儿,伯父想见见你。” 夏蔓儿听有些楞,“伯父?” 夏蔓儿跟着楚江雪出来,一路上人都窜出来,再也没人无视她,要么低着头要么愤怒地看着她,这都什么跟什么? 在众人注视中她跟着头也不回闷声走,有些憔悴的楚江雪一层一层踏,终于到了地五层,这儿园林错落,婆娑摇曳,也藏了不少人,曲曲拐拐终于来到一开阔院落,这儿没有出彩的名草,别致的雕花,只有沉默的摆设和人。院门写着:隐镜。 走进去,满满的人都在向一扇紧闭的门瞻望,静静没有一丝响声,夏蔓儿就像一个小石子,惊的水波涟漪阵阵,他们似乎有了新的中心,都转过头看着夏蔓儿。 在众人中间,夏蔓儿看见了推着杜云衡的秋仪,秋冥和秋浓并排站在后面,他们两个都是极其体面的人,此时倒是衣裳有些错位,尤其是秋浓脸色有些煞白,似乎吃力坚持才没倒下去,夏蔓儿原是忐忑,不安,见他如此又想起那晚,倒有些脸红低下头。 楚江雪回头看着她,已到房门,却见她傻乎乎笑着,不免嗔怒:“我萧穹岂是这般任你仙瑞嘲笑,你好自为之吧,就算陈以鸣来了,你该偿命还是要偿命。”说完大义凛然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夏蔓儿。 推开门,光线有些变了,有些模糊,有些温软,在屋里那些着着罗衣的人都看过来,可夏蔓儿一下就看见低着头站在床边的林潇涵,她从来没见过如高冷,孤傲的他如霜打的柿子,虽是衣着整洁,服帖,冷溟拒人千里之外,但他一举一动似乎像个溺水的人。他终于也抬头,一脸无措看见了自己。 夏蔓儿双眼婆娑,见他盯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不安,疑惑全想倾诉于他,又怕担心,想着自己应该更勇敢,拉着嘴角想向他展示一个美好,积极的微笑。 林潇涵本是一张皱眉的脸见此咻的没有表情的脸,就是眼睛瞪得有点大,嘴角轻微颤抖。见此夏蔓儿心想他可能好点了吧,也在此时才看见床上有一个人躺着,是那个老人,痛苦低吟,受了很重的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床边又坐一人,梳着白发,散着扇子,遮了大半脸,露出皮肤病态白,镶嵌着两颗闪着灵气的双眼,如鹿如倒影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夏蔓儿,夏蔓儿忙检查周身生怕有什么差池。 但她一直都明白林潇涵就在身后,她不怕,这白头人再有措辞,只要林潇涵没意见,都不算意见。 想着这鼓着勇气靠近林潇涵,可林潇涵不着痕迹闪躲过去,拉开一段距离。这短短的距离啪的一声巨响打的生疼,尴尬掺杂恐慌,恐慌有人无动于衷。她不敢去看那个似乎下一眼就变了模样的男人,压制不颤抖。 床上的老人喉咙咕噜噜发着声音,睁眼看到夏蔓儿,心下送了一口气,道:“你们先出去吧!”白发立马起身,其他人见一暗紫光鲜神武的中年男人踏步也跟了上去。就剩林潇涵,欲言又止,走之前剜了一眼夏蔓儿。 这……翩翩公子的形象? 夏蔓儿还是鼓着眼前人,“老伯,几时不见,你怎么倒床上了?”老人一脸苦色:“也没什么,就是被你捅了一刀,马上要嗝屁了。”夏蔓儿石化在那,什么时候自己背上人命了? “你开玩笑!”言语有些激动,却见老人不合时宜地喷涌出褐色的血。夏蔓儿连忙用手帕去捧他的脸,褐色血浸过衣帕,粘糊糊的触觉十分明显,夏蔓儿强压想吐的冲动:“真我捅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记得没呀!” “楚兄说要你偿命,我当时有心结便不太忙想他唠叨,便让他住嘴,他以为我有什么话说?……”夏蔓一下本是心凉,摊在那,见此便哭诉到:“老伯,你慧眼如炬,一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啥时捅了你一刀!”豪门深宅杀她易如反掌呀!老伯什么身份,竟受萧穹如何厚礼。 “孩子,我心有结,不知你在说什么?” “老伯,你有什么心结,我夏蔓儿若能出力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第十八章 成全 老人听罢哈哈豪迈大笑,腹部因抖动浸出血丝,夏蔓儿正楞在那,老人竟起身,正襟危坐。 “我林瑟余有心结有心魔唯独没有心爱之徒,纵使我的亲儿也没那个资质,原以为会遗憾此生,但姑娘你出现了,轻功虽是糙,但在同龄人中还是不错。”话未罢林瑟余喉咙咕隆咕隆,忙去压乱窜的气息,“想你性情乖僻,做我徒儿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向听说你们仙瑞收人怪异,不知?” 夏蔓儿看着老人,即使身受重伤,依然一丝不苟:“夏蔓儿若得前辈赏识,即使离开仙瑞也不足挂齿。” “不用你离开,你就当我闭门徒儿,还是可以学医术,轻功什么的我现在这样也教不了你什么!这是我毕生心血,你拿着好好跟着上面的口诀学习吧。” 说着递给她一本棕色羊皮书,强劲写着:隐浮。 夏蔓儿拿着书不知说些什么,只得重重磕头,喊到:“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好了,叫你楚叔进来吧。” 夏蔓儿打开大门,人都整齐划一站着,只有一堆光鲜亮丽的中年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也不知道谁是楚叔,只有试探性向人群轻柔喊了一句:“楚叔?”那暗紫正容亢色的中年人攒动了一下,夏蔓儿见他气质不凡,必是钜人长德。 行了礼边道“师傅请您进去!”此言如惊天雷,轰得在场的议论纷纷,说惊愕失色不为过。 “什么,此人是掌门的徒弟?” “林瑟余这个疯子什么时候有徒弟了?” “他不是连他亲儿子也不教吗?楚家公子小姐也没见他教?” “哼,没有我楚家这萧穹早就成荒地山村了。” “你说什么?你楚家算什么东西?” 亲儿子?夏蔓儿突然看向林潇涵,对方也在看她,年轻蓬勃的人儿,那双明眸映着清晰的人影?不会的,他不会是师傅的孩子的。 议论越传越荒唐,什么私生女都出来了,更有心机叵测人说夏蔓儿世回来争掌门位子的。听的人一阵白一阵红,杂七杂八的嘴最是无所畏惧的揣测。 楚雄为走向前,到门前,甩袖擦空做响,偌大的庭院安静了。 “潇涵,你也进来吧。”温润如玉的公子擦肩而过,如风不留影,夏蔓儿才明白原来方才在屋里面无表情的他是怀着恨呀!几个年长者也不由分说跟着进去。 夏蔓儿愣在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夕阳没入地平线,红霞也慢慢淡去,开始掌灯了。 夏蔓儿站在床头,床尾先站着楚雄为,接着是林潇涵,后面就是几个长老了。 本来她想当个小透明的,可林瑟余把她唤在跟前。林瑟余换气都有些不顺畅,夏蔓儿一到英雄落幕,又是自己惹得祸,眼泪连连。 “楚兄!”楚雄为伏下身去听,“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肯放下过往,心中懈怠了,中了忧思曲,我的死只管找贼人,不与夏蔓儿相关。” “师傅!”夏蔓儿蹲在旁边,鼻涕横流。 楚雄为点点头,林瑟余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我就这么个徒弟,楚兄,我就这么个徒弟呀!我放不下,当年的事是我错了,但是楚兄,我就这么一个徒……” “师傅!”夏蔓儿大喊到,抱着林瑟余眼睛如泉眼,即使浓血弄的全身都是,她也不愿放手,师傅!我还没好好孝敬的师傅呀! 伤心的夏蔓儿没注意身后咚的一声,林潇涵半跪着,即使就站在眼前,就在这么喘气,您也是没看吗? 他冷峻的脸同样也是淌着泪,流着流着,他仰头大笑,玉砌的脸狼狈不堪,“我算什么?”他站起来,有些痴癫,抓着一个老人:“叔伯,你说我算什么东西!”楚雄为心急到:“潇涵,你怎么了。”林潇涵早已听不清,他甩开长老,看着夏蔓儿怀里的人,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打在地上,夏蔓儿终于注意到他,沙哑的嗓子唤到:“林潇涵?”林潇涵摇摇头,转身跑出去,“林潇涵!”夏蔓儿用尽全力呼唤到,身影没有一丝停顿,很快传来惊呼,“林哥哥!”那是楚江雪的声音。 “各大门派怎么说?”“几大门派都说会来吊唁,尤其是少林,会来做法。”“嗯,你把正厅,什么白缎都准备好?”“掌门,夫人都齐全了,还给夏姑娘换了房间,只不过……”“怎么潇涵还没找到?”“嗯,小姐去了,不知道……我会派人去联络的。”“嗯!”“万一,公子没找到?”“公子没找到就让夏姑娘抱牌吧,江乐打幡。”“是!” 夏蔓儿做了个梦,蔓延到天边的竹林,自己尽情翻滚,游荡,突地有人呼唤自己,是师傅,他络腮胡掩着一口白牙,师伯站在他身旁,同样笑着呼唤自己,她高兴坏了,飞驰过去,接着两人幻化成林潇涵,他满脸悲伤看着自己,说到:“没了,我都没有了。”“夏蔓儿!”夏蔓儿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回头是新拜的师傅,离自己有那么远,他喊到:“夏蔓儿,别过去,他要杀你!”等自己回过神,林潇涵已经到跟前,举起匕首,插进她的胸膛,仍然满目疮痍:“还给我!”夏蔓儿感受不到一丝痛,她把匕首往里带几分,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个慌神,醒了,环顾四周,不是自己原先那个小房间,这儿更细致,梳妆台都是檀木打造,更别说身下这张床,整个房间大气又不是典雅,不过眼睛肿痛,就像一个在呼吸的濒死之人,“好痛!”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黑夜里走来,是楚夫人,她换了一件灰色但光亮的衣裳,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她一摆手,一丫鬟上前,手里一木盘,夫人揭开,是一个精巧盘子盛这一滚圆滚圆浑浊的玉球。 “这?”“这是他娘送的?”“那个娘?”“林老太太子!”“咦?~”夫人掂着那滚球在她眼睛周围摩挲,滚动,好凉,好舒服。 “小姐?”楚江雪坐在凉棚里,端详平静的凉茶面,“去哪里了?”“有人见着楚公子去了前面的小镇,不过……”楚江雪站起来,即使全身都包裹在幔纱似得斗篷里,依然美好得让人瞩目,她天仙似的容颜在阴影里有些寡欢,“前面?看上去是个安静的去处。”“林公子似乎有些失心疯了,小姐,乱跑还带翻滚的,你不知道,刚才……”“够了。楚妈妈没事就教你嚼嘴皮子!” 苑俞见楚江雪生气了,两眼泪汪汪,“苑俞辛苦学习不是为了让小姐这么难堪的!”“我难堪什么?”“小姐,这么多年了,不属于你的你又何必……再说了,现在有那个夏蔓儿了,继承他爹的衣钵,有什么让她来好了,你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好不好!”楚江雪回头看着她自己的贴身丫鬟,那个目光苑俞从来没看到过,有点怨毒还有点……心如死灰。 第十九章 报丧 和睦的小镇有些喧闹,依靠着一条平和的河道而建,河道沾了人气,绿的见底,河面倒映着来往穿熙的人,以及河上运载的货船,货船停靠在码头,有几个人在搬运货物。 “小杨子,你搬的动吗?”“小瞧我,来三袋,爷爷今儿个让你们开开眼!”说话的是穿了一件褐色单薄衣干瘦的小伙子,他面容也是乌漆墨黑,头发全塞进一个破帽子,但是眼睛很是清亮。“哈哈,别,你有啥事杨老婆婆不还扒了我们皮。”“对呀!杨亮,这可经不住老人家在那醉仙楼的一跳。”“哈哈!”几个搬运工怪模怪样乱笑,杨亮脸红白交替,非要那个监工给他三袋。呦不过他边在他肩膀上放了三袋。 其他劳工也开始干活,力气大的也只有两袋,所以杨亮落在后面,他的脸涨肿红,举步艰难。 “呀!”那些劳工听见杨亮叫了一声,边见那三袋重重的麻袋要把他压在地上,这运气好也是看半残呀。 突然有一人胳膊一甩,再一拨,脚转一圈,把杨亮绕起来。一眨眼,三袋重重落在地上,杨亮发现自己被来者圈起来护着,一回头,边看见一个欣长的男子,那男子面容如玉白洁,辉如日月,俊美不偏阴柔,那种堂堂正正的包裹你,就是觉得他高贵只配住在雪山,杨亮一下被自己都逗笑了,只配住在雪山?那人眯眯眼,杨亮立刻晃了神,被他双眼吸进去,愣在那里。 可如果看多一点,就发现他的衣着凌乱,发型也有种狼狈。 他不着痕迹收了架势,杨亮才回过神,双手抱胸,瞪圆眼睛看着他,感谢的激动的都没说,看着他远去。 “我的天哪!神人呀!你们看到没?”劳工靠过来,杨亮还保持那个姿势在怔怔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有人重重拍了他一下把他唤醒,“干嘛呀!吓傻了,这么娘!”杨亮连忙赶那些人,郁闷地看着地上的袋子,又见一高个忽地提起一袋走了。杨亮感激地说:“谢谢天叔。”天叔人高大,再背一袋也没有多少吃力,随意地甩甩手。 “天叔,回啦!”杨亮与天叔道别,向相反方向走去,来到一湖泊前,夕阳西下,照的湖心亮澄澄,耀人眼睛。 杨亮笑了一下,便向湖心窜去,不一会冒出脑袋,缓缓洑水靠向河岸,一抬眼便见那树叉里隐约有人,心下警觉,不想惹事,便低头只顾自己的。 那人在交错的树影里,丝毫未动。 杨亮连忙托着手里活蹦乱跳的鱼向家跑去,那人还是不动,好奇之下探过头去,高树叉里的人儿可不是那谪仙下凡飞羽的贵公子。玉面佛像虽是一尘不染,可他痴痴望着远处高山消尽处,杨亮随着他的目光而去,除了寂寥还有什么,那远处有什么,令你如此惦记。 杨亮瞟了一眼,想起家里老妪,便回去了,每走十步,便回头一次,如此踌躇,到家已晚。 “婆婆,你又躺在这,这小巷不宽,别人不好走路。”“你去哪里了?”“逮了条鱼,走吧。”“你以前逮鱼可用不了……发工钱没,我要喝醉仙楼的酒。”“少喝点,不如买几件衣服……” 杨亮抄了一盘土豆丝,又炖了鱼,淅沥沥下起了雨,秋雨侵骨,杨婆婆又裹了一件衣服,见杨亮端了菜式进来,滴答滴答,这个屋子有些漏雨,杨亮看着屋顶的窟窿,“婆婆,雨一定很凉了。”“当然了,现在啥季节了?” 思忖万分,杨亮冲出去,“哎,你去哪里,回来!” 杨亮撑着一把破伞在风雨中跑,果然那股寒意席卷而来,逆风而行跑不得了多快,他收起伞来,让雨打在脸上,身上,奔跑起来。与形形色色被雨淋得行人背道而驰,在行人中一抹丝滑的绸缎披风随风飞舞,“小姐,快,客栈就在前面。” 很快到了那面湖,雨雾四溢,活在盛夏里还不愿醒来,一抬头,已是深秋。湖面被秋雨打的细碎,树枝在风中摇曳,吱吱呀呀里似有人低吟,他顶着一身浸透秋雨的劳苦来到树下。 树上的人一身昂贵的银白衣也浸在秋雨里,眼睑低垂,似睡非睡还是眺望远处,寒意刺骨竟也不为所动。 杨亮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动作他肯定知道,只是鲜活的比不上远方消亡的。 不过,杨亮抬起头,雨水再次洗刷他的面容,黑而亮的发丝随着雨水滑向下面,悬在空中,滴着水珠,“公子!”那是一声俏丽的女声,如婉转的黄鹂又如夜莺在黑夜里,灌木丛里酝酿许久叹了声。 林潇涵低头便看见雨雾中一张白皙,秀丽的脸,雨洗刷了记忆里的尘垢,退化出一窈窕淑女,明眸皓齿,白里透红,竟如梦幻,所有都化成一团水雾,只有她,真实,鲜活,清亮的眼睛盈盈的,盛着自己。 “小姐,姜汤来了!”苑俞全身还是湿透,端着药碗,见楚江雪换了衣裳松了一口气。房间不大,也不奢望与萧穹一样宽敞舒适,只是这张开的小窗和细雨与萧穹一样,引得自己不安。 萧穹里里外外十分忙碌,偌大的亭台楼笼罩在哭声里,没有感触的丫鬟奴役安静的挂着白帆条幅,设置灵堂,林瑟余在人收拾下已经净身整容,夏蔓儿听到时在吃蛋羹,边吃边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眨眼间便物是人非了。 “蔓儿,你别伤心了,明儿个开始停灵,要来好多人,师傅也要来,你要打起精神。”秋仪伺候她换完衣服看着吃完东西劝到,夏蔓儿脑袋昏沉沉,说话时总感觉有东西堵在喉咙,“姐姐,林潇涵有没有……”秋仪摇摇头,引得夏蔓儿唉声叹息不止。 不一会有婆子过来,拿着斩衰过来,“姑娘,夫人特意吩咐我嘱咐夏小姐一些东西。”“好!”说完拍拍夏蔓儿的手,让她放心。 紧跟着婆子的是一幅幅人像画,哎,今天晚上别休息了。 第二十章 晚宴 婆子拿来的画像是各个掌门,虽然明天他们都会自我介绍,但是一遍过去不能保证夏蔓儿记住,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不得体,楚夫人特意让她先认识一下,夏蔓儿听着婆子说话,又想起这几天听到的流言蜚语,原来师傅在生前树敌不少,又因为武功太高而被人忌惮,晚年疯言疯语,落得名声可不好听,如果这次丧葬再出问题……心想如果是林潇涵,这种场合他一定会做的很好,婆子在一旁循循善诱,走神间见一人进来。 “大师兄?”?夏蔓儿又惊又喜,“你可以起来走了。天哪,我还以为你至少还要躺几把个月。”杜云衡戴着面具轻笑一下,“所以庆幸师叔来了,不然我还要在主人家丧礼期躺着。” 婆子见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小姐,你再温习下便可,葬礼上特别的礼仪我也说完了。那我先告退了。” 夏蔓儿点点头看,忙让杜云衡进来,“你说你的伤是师叔治好的,他老人家真是太厉害了。”“还有你的眼疾。”说着往外拿药膏。 “真的吗?师叔也帮我治了,天哪,怪不得我的眼睛这么温和,完全没有一点刺痛感,师叔真厉害。” “再高的医术也架不住你瞎折腾,这个药膏是你眼疾后续用药,这个是你劳累的时候去疲劳的。” 夏蔓儿完全没听进去,她已经被师叔折服了,“师叔是不是特别和蔼,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年轻的时候风华绝代?”?看着夏蔓儿冒金星的样子,杜云衡不禁放声笑起来,“你这个样子又在哄我,你不是见过了吗?” “啊?”?这下轮到夏蔓儿吃惊了,“你师父去世前,师叔都在房里帮他续着,要不是师叔你师傅可撑不到你醒来。” 夏蔓儿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咱师叔不会一头白发,爱拿个扇子遮着半个脸?”?“嗯哼!” “那个师哥我还没看清他全貌,要不咱们去看看。”?“嗯?夏蔓儿你色胆包天!就不怕有又一捧毒药?”“师叔才不会那么对我!”夏蔓儿掩笑道,依稀中白的透明的男子浮现在脑海,他端详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阴晴不定的感觉,夏蔓儿后怕起来,“咱师叔脾气怎么样?””“一个字,差。要不是林前辈苦苦哀求,就怕他老人家一捧化骨水让你魂归西天。”夏蔓儿揪住杜云衡的衣服,“为啥嘞?”“师叔说了留着你也是一种祸害!”祸害当场撅过去。 后来杜云衡见祸害有了自知之明,叹了口气,让她休息对付明天,转身便替她解脱去了。 林潇涵看着树下那张清新脱俗的脸,模模糊糊混沌中摔了下来,杨亮赶紧去扶他,却发现自己手上一掌血,仔细查看,才发现男子背后被砍了一大刀,“公子?”一摸额头,滚烫。 “真是疯了,这么作践自己。”背起男子往小镇跑。 淋着雨,杨亮背着人来到药堂,“大夫,他受伤来,请你救救他?”羊胡子大夫瞟了一眼,“有钱吗?”杨亮呆滞一下,“我马上回去取,他烧着,能不能先治?” “本堂规定先交钱再治人。”羊胡子大夫不依不饶,背后悬壶救世程亮“你看看这躺椅湿成什么样了,来人呀!” 出来两个小厮,更应该说是打手,不顾杨亮的阻拦,抬着林潇涵,怕的一声扔在门口,雨水种种打在他的衣帛上,空中的雨水和布料里的雨水碰在一起,碎在杨亮眼里,她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你们不能这儿对他!” 呼啸风雨中,有人跑进来,杨亮一抬头,“婆婆!”羊胡子大夫见是一个糟老婆子,也不放在欣赏,讥笑几下,却见那老婆子转眼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双浑浊的眼睛赫然在眼前,“治不治!”衰老的声音竟夹杂这一种无形的压迫力,羊胡子装着胆子,“怎么的,你想怎么的,你们愣着干嘛?”“啊!”却见那两个小厮尖叫着爬开,羊胡子感到一股禁锢感,一低头,好家伙,碗口粗,一丈多的蛇缠绕着自己,怪不得骨头快断了,羊胡子连忙求饶。 这一吓羊胡子倒有利索,手脚麻利并着哆哆嗦嗦给男子看病,那条蛇慢慢游回老妪那,杨亮懊悔站在婆婆身后,神情复杂。 有一褐色麻布衣小童出来端着东西在一旁,虽是衣着普通那身形,气质,脸蛋却不同凡响,娇嫩脸蛋有两颗晶莹的眼珠子,惹得杨亮频频看他,几番比较最后得出小童再好看,长大也没躺着的好看,想自己也是阅人无数,阅人无数……杨亮情绪一下降了许多,抬头看看风雨交加的街道,自己和婆婆不也是那喷薄秋雨下的纤细嫩草,被压的直不起腰。 小童秀气的鼻子嗅嗅,“有东西!” 羊胡子处理干净,包扎伤口?,“什么东西?” “不知道,反正是特别名贵的东西,那股名贵一问就问出来了。” 杨亮靠上前,一股血腥味,以及苦苦的中药味,那小童歪着头,“你又不是学医的,怎么闻得到,婆婆,那条蛇可不可以别收起来。” 那条蛇竟在一个角落以惊人的速度慢慢消失,羊胡子瞟了眼再次被吓得颤抖起来。 “你是什么人?”?杨婆婆低头问道,“我就是我,那是什么人!”稚嫩的声音分外可爱。“呵!”羊胡子道:“这小家伙是老板姘头的弟弟!”童子怒道:“呸,你个背时砍脑壳的!” 嘿,羊胡子想我怕那条大蛇还怕你个小东西,捻起几根针打算让他尝尝苦头,小童连连躲避,?东西拿不稳撒了一地,很快退到门口,却见雨帘中上前两个人,那小童惊喜叫到:“屏娘姐姐!” 那女子打着一把绯红雨伞,穿着一套浅红裙装,身材匀称,削肩束腰?,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一半盘着一半散着,每有冷风过身,夹着一阵清香,再看柳叶眉下水清清明眸,精致鼻子下小巧的朱唇微微吐着气,恰似那三千弱水凝成一注泼地而成这么一个款款妙人。 令杨亮吃惊的是在那妙人背后竟是帮了自己无数次的工友天叔。 那羊胡子本是要去扎小童,却督见了桃腮带笑的美人,连扎人的动作也没收回,竟痴痴笑着盯着。 第二十一章 雨天 良久羊胡子轻咳几声,端直身段,“屏娘,好久不见。“那女子狭长的凤眼轻轻撩了一下,又抿一笑颜,羊胡子乐的笑呵呵,却冒着精光,”想我徐某术精岐黄,我看在你份上好好教导,可秉童天资愚钝,幸好我有家传玄术,一套针灸,就造一在世神通,只要你好好疼我!嘻嘻嘻” 时间诡异地暂停,杨亮好奇低看着这个好似聪明又带点愚蠢的女人怎么应付? 女人脚掌向下压,向小童端庄徐进,“跪下!秉童。”杨亮与婆婆对视一眼,难道真要求着秉童被扎! 秉童小小双膝着地,头碰地,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女子作礼,淡淡启唇“多谢王师傅平时对他的教导,秉童以后不回来了。”很快,“起来,把这个拿给老板。”声音清晰清脆,大舒人心。天叔掏出裹好的糕点点,那香味只有豪掷千金的天香楼才有的特制,对穷人就算过年也不会买的奢侈品。 小童欢快跑到后面去,女子说完便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惹人怜的面容丝毫不受在场瞩目的影响,羊胡子子诧异站在那,一时间回不过神,婆婆端起酒壶就喝,杨亮去看天叔,那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轻轻对她笑了一下,杨亮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洗去铅华,女儿身过于明显,但天叔憨憨的样子没有一丝意外,不免皱起眉目。 在躺椅的男子轻叹一声,杨亮过去,见有苏醒的迹象,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拭他头上的雨水,而被划破的衣裳流畅的肌理,结实的肌肉,微微起伏的胸肌,水痕在无暇白皙的肌肤上缓缓滑过,打在地,杨亮似乎都能听到那扣人心弦的声音。 “啊!婆婆,你干嘛打我!” 秋雨黏人刺骨,清早夏蔓儿跟着一身瓷白的丫鬟来到灵堂,秋季日短,天蒙蒙亮,灵堂安在第一层,这越来越云雾缭绕的地方,也唯有第一层才有人气,师傅才能安安稳稳地走吧,生前沸腾,身后喧嚣。老大看见白花花的丧幡,黑色的奠轻染死的漂浮在那,丫鬟带着她去见楚雄为,一见仅自己穿着斩衰,楚雄为夫妇穿着齐衰,楚江乐穿着大功,萧穹一些长老也穿着大功,林潇涵和楚江乐不见影。 夏蔓儿跪在檀香木的棺材左边,接着是楚雄为夫妇和长老,楚江乐站在末尾。 在棺材右边是少林,早早就到,年老德高望重念经,随着身后便是结实的青年和尚,低低吟诵还是与师傅不同的,夏蔓儿听得一阵舒心一阵惆怅,厌烦跪在那,去督是谁这么不用工,丢少林的脸。 年俞古稀者后是三个青年,不说左边的肥大和尚,也不论右边的干瘦和尚,只看长者后面那位少年,从颈项到眉目洁白无暇,端的是菩萨相,闭目念的是慈悲心,却是端端正正罗汉貌,但又皮滑嫩,棱角分明,骨骼清晰,一眉一眼又细描情磨,带点正气盎然,又有点魅惑,仿佛超然万物,却又陷入妖冶缠身,仔细看,才知见惯了潇洒的楚江河和端丽的林潇涵的丫鬟也是被迷的晕头转向。 这是这般珠壁生辉的人竟也在回望自己,明亮清澈的双瞳引得人忘却生前事,只肯走进,穿进去,灵魂飘进去,我要这缠缠绕绕的凡事作何,只肯与这和尚没在水里,隔绝尘世。 斑斑的水纹在头顶,四周安稳舒适,看着忽明忽暗的水像极琥珀,琥珀?冰凌疏清的琥珀?那站在悬崖边坚挺的背影,这世上何种琥珀能与他比,只怕只有明月齐朗,夏蔓儿不顾种种美好,想起那位郎君,转瞬之间,赖以呼吸的满水转变为血海,忽地又陷入黑暗,只有一道异香飘飘悠悠,自己与这黑暗都想去追寻,多一点,再多一点,咻地香又聚在一旁,黑暗陷下去,猛地往一处倾斜,夏蔓儿才听见有人惊呼,顿时呆立在那里,因为声音太熟悉了,是师傅林瑟余和他的。原来真的是自己杀的,突然黑暗被一惊天雷似得声音撕裂,左手似乎被千山压倒,压碎,是林潇涵用鞭抽自己,同样的地方比上次更重更盛的力道,这痛,要了自己的命他对自己的恨此时才明白一点点。 楚江河跟在父母身旁,仅夏蔓儿一人跪在哪儿,这是她怎么睁大眼睛止不住的颤抖,仅是一瞬间的事,夏蔓儿喷出一口浓血,昏死过去。 雨思思点点的,未须团,寒气飘飘,杜云衡看着紧闭的房门,“你说,师叔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没?”秋仪摇摇头,感叹到:“师叔,嗯······不是我们能揣测的。”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对了,师傅要来吧!”“额嗯,本来计划能请出林瑟传人的?没想到·······“”传人要直接跟我们回家了!” 回家,回仙瑞,那里酸甜苦辣,那里人来人往。 “年纪大了,总是想东想西的······”秋仪低下头,杜云衡轻轻抚摸她的黑发,微潋眼睛,面具承着柔白的光,很温软,他是一个温暖的男子,秋仪想着。 秋冥跑过来,他身子不是很好,这么一跑,虚汗直流,青纱随着他孱弱的身体上下微伏。本是珠玉的脸蛋浅浅绯红。他停下来调整,为了让自己之后的讲话能顺畅。 秋仪过去,帮他擦擦汗,突然捏住秋冥嫩白的脸蛋,“你没有好好吃药!”秋冥本想反驳,秋仪快速塞了一颗药丸,秋冥润亮的眼睛睁得老大。 “怎么了?跑那么快?”秋冥顺口气,“师傅来了。”杜云衡和秋仪皆是吃惊,“怎么这么快?”“说就在附近!”“仙瑞出事了,先是师叔在附近,而且师傅也在不远处。”秋仪点点头,却见门开了,三人中规中矩站好,“师叔!” 师叔换了缌麻,表情冷淡,倒是没把他那扇子打开,遮遮掩掩的,“师叔,现在下去吗?师傅来了,怕是在吊唁呀!”“那丫头在灵堂吧!”杜云衡一瞬间点点头,而一旁秋仪才明白过来说的是夏蔓儿。“看着点!”如今夏蔓儿可是背着仙瑞的名头,仙瑞虽是求死扶伤,声名远播,可这总有一些蛮子崇尚武力,看不起仙瑞,看不气不爽就要搞事,如今这武林至尊死去,留下唯一的徒儿,还带着仙瑞的名声,一下就扯上两大家,就怕一些想要出名的,搞事情第一个就打夏蔓儿的主意。 杜云衡这就跟着师叔下去,险些撞上人,是秋浓,跟在后面,果然师叔太可怕,已经自动略过阴沉的秋浓了。 第二十二章 人心 几人疾步到了灵堂,外面人影憧憧,一看青色重的知末,还要木纳念经的和尚,以及仙瑞的护卫,一水的霜色,见人来了,出来一银白外衣裳裹着的魁梧中年人,他赳赳走上前,“以鸣!”陈以鸣唰的半开他的折扇,“你们那儿怎么样?”“什么没查到,本来要劝你哥回去的,没想到萧穹讣告传来。” 杜云衡他们站在稍远,一荷茎绿书生走上前,手里握着牛骨扇抱歉问好,那扇子芬芳馥郁,不知打开是怎样的玲珑纤巧。 “杜兄。”“青子兄!”杜云衡凑过去说话。“他是知末的人吧!”见秋冥问道,秋仪点点头,皱着眉头,这知末说好听点是耳听八方,难听点就是蹲墙角的好手,小孩出生,老人仙去,英年早逝,香消玉殒,无孔不入,更别说那些掩埋在尘埃下见不得人的秘密。 秋浓冷眼瞟了眼交耳的两人,自顾自望向前方。 那边,“杜兄,本来这月末我就要去拜访你的,劳驾你赐我几枚药丸。”“好说。”“杜兄真是慷慨大方,如今仙瑞怕是要更上一层盛名,武林之中谁与争锋。真是可喜可贺。”杜云衡一听,冷下来脸,“我仙瑞恪尽职守悬壶济世,青子兄何出这喧嚣之言。”甲青子微眯着眼睛:“这上了年纪的都知道林瑟余当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武林至尊,如今他的徒儿又是你仙瑞的门徒,武功有了,药有了,你说下次她会有什么?”“放屁!”杜云衡眼睛似乎要从面具里列出来了,他没想到知末会这么揣测夏蔓儿,以他们的情报他们会不知道夏蔓儿还没学过一天医术?会不知道夏蔓儿才第一次来萧穹,等一下,她真的是第一次来?杜云衡本是想辩驳,可这牵扯来牵扯去,夏蔓儿来历不明,他如何保她,又怎么能把只有一群家养护卫和万千珍宝的仙瑞扯进去,受尽世人揣测和忌惮!就单单知末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张嘴一顶帽。 终于他妥协了,“夏蔓儿只是来我们仙瑞暂时学习的,还没随我们回去那,我师傅说这简单的医药学识想给各大门派普及一下,你们知末应该也会接到通知。”“是吗?刚好我有些旧疾,就讨个嫌了。”“青子兄能来我自然高兴。”“好好,你有事先忙吧。” 两人分开,各回各来时路。秋仪督见甲青子一下钻进知末青色里不见了,“你同他讲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以后夏蔓儿只是向我们讨教的客人。”轻飘飘说完走了,“你在防她?”秋仪睁大她的眼睛,里面竟然有淡淡忧伤,“你爱听不听!”杜云衡视线一扫三人便走向师叔去了。 “师姐,就听师兄的,又不是要她命。”秋冥一旁细声轻语,秋浓一开始就望着灵堂,此时疑惑不已。 灵堂上陈以雷一身缌麻,俊俏的脸含着风霜,黑发不再,更多的是灰白混杂,陈以雷看到着躺在棺材里的故人,我们老了,曾经风云是随着你尘埃落定还是要喧嚣至上那?你先去了,休息了可苦了我们余下的。 陈以雷环顾一周想去见那个叫夏蔓儿还是秋漫儿来着?不见人影,楚雄为看他眼色到也知道他的意思,“找蔓儿吧?不知怎地劳累了又忧思,吐了口血,扶回去了?”“哦,那贤侄那?”“哎,你刚来不知状况,潇涵负气出走了。” 陈以雷本想多聊会,见到了陈以鸣,“以鸣,秋漫伤了身,你去看看,别落下病根,这后几天也是要忙的!”陈以鸣瞪了眼自己胞兄:“我怎么不知道何时添了个秋漫,要我这回春妙手给那人使!不去!”咻地收起扇子跪下去给林瑟余祭拜。 陈以雷是了解自己兄弟的,不免低声下气:“你也知道我与林兄不光是好友还是生死之交,如今留了个徒儿又要守丧,这拖着病使不得,你就去瞧瞧,回去你爱怎么折腾我就闭一只眼。”陈以鸣一想到不用缩手缩脚边兴奋起来,又顿了一下:“不对,那人不是叫夏蔓儿吗?怎么改成秋漫了?”“哎,这一辈轮到秋字,她自带了个,便取名秋漫呀!”陈以雷背着手,眼睛乱飘,打死不认自个是因为记不清那丫头的名字。 陈以鸣敲敲脑袋,便轻车熟路来到夏蔓儿(秋漫)房间,此时秋雨丝丝也吹没了,只是本该放晴还是压着黑云,这倒使得夏蔓儿转住的这宽阔幽静的小院采光不好,进去,一伶俐丫头立在那,手里拿着补药在一旁劝着,夏蔓儿睁大眼木着脸斜倚在靠枕上,虽是起着半个身子依然是萧然样。 “手伸出来看看!”夏蔓儿早就瞧见他了,不愿意动,能拖就拖,她心交力瘁到没有余力去理会,怕他一诊诊出不该有的,又是一通询问,“我累了,休息就好了,师叔你先回吧。”那丫鬟静悄悄退了出去,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子,陈以鸣俯下身子紧盯她:“他们说你吐了血,我本帮你调好了身子!不该的。给我看看吧?”声音越来越软,那不该是他该有的腔调,尤其那张傲然艳比寒梅的脸凑的太近了,忽地乱了心智,又羞愧,背过去,盯着素色又富贵的床幔,“可能太累了,”又想起什么,蹦起身子,“我记得我是瞧见一和尚,看了他的眼睛,竟然想起我本没有的东西?”“和尚?”“嗯,那和尚,大约这么高,身形刚刚好,气度不凡……”陈以鸣见那丫头说的越来越有神,及时制止她:“让我瞧瞧,快”夏蔓儿一听腌了下去,躺回去,“师叔,你怎么这么固执那?”陈以鸣站直身子,风驰电掣间抓住了夏蔓儿的手腕,冷峻着脸:“没有第二次。”“痛,你救命还是要命呀!”挣脱几下,越箍越紧,而陈以脸的脸色像开了染坊,五彩缤纷又压着怒,“你自个知道?”“不知道!”夏蔓儿憋着嘴还想挣脱,忽地想起师叔又没具体指什么?自己竟然不打自招了。“你治不好的,我师祖也是帮我压压!”“你还有师祖?”“就我师傅师叔的师傅呀!没问题呀!”“你还有师傅师叔?”夏蔓儿绕过来绕过去头都懵了,“对呀,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不准我叫爹爹。”陈以鸣月牙白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丢了句:“你先休息。”走了。 第二十三章 红香 意料中的询问竟然没有,自己的不足之症也是少有的,看来师叔不亏是钟鼎世家的,走了也好,这般才让人敬佩。, 拿出鲛绡覆在面上,忽地听见脚步声,哎,师叔刚才是忘了问?夏蔓儿平躺在床上,透过鲛绡去瞟来人,真丝外,朦朦胧胧见一人,俊拔的身姿停在门槛,见到屋内情景,疾步走过来,几声抽泣,几滴水珠打在面上的鲛绡,与真丝一起湿淋淋吸附在面容上,夏蔓儿再傻都知道来人在哭丧,怎么出去一趟师叔就伤秋悲春了?马上做起来想体贴一下,来人被吓得连连后退,拿下帕子才知是秋浓。 “你哭什么?”夏蔓儿呆愣在那,秋浓狠狠擦脸,恼怒不出声,一把粉铺天盖地向夏蔓儿袭来。 夏蔓儿躲避不了,中了招,摔在床上动弹不得,“你……你……”夏蔓儿一下比秋浓还气,“你狐大仙上身,失心疯呀,你!!” 秋浓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剩下夏蔓儿哭天喊地:“你给我回来,你毒我也要给个名头呀!你给我回来!” 匆匆脚步声不一会又想起,夏蔓儿瘫在床上,“秋浓,你解开我就不追究。”头上冒出了个脑袋,是刚才那个丫鬟,她慢吞吞说道:“姑娘,我去寻了碗鸽汤,可香了,你快喝了吧!”说完,便规规矩矩立在那,低着头。 “想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 “我叫钗里!” “哦,钗里,你能不能去帮我找一下杜云衡公子?” 半响没人回,“钗里?”没人回。 好大一会,哒哒急匆匆又有人来了。“夏蔓儿?”秋仪还没进来便叫唤到。 “我在这里!秋仪姐,这儿。”马上秋仪的秀娟的面容便出现了,“哇,秋漫,你也是有能耐,一会不见,你又闯祸?”“我真真没闯,都是秋浓,脑子坏了,动不动就是撒粉,他是粉团做的?” “不是与你说了,不要去理他,他们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谁理谁倒霉,你看看你,这下要吃苦头了?”“他给我下的什么?”“僵尸粉,他们弄毒可不会配解药,我们这边倒有法子。”“好好姐姐,你帮帮我,我太难受了。”“等着!” 过了一炷香,秋仪带着四碗汤回来。先是醋味冲进鼻头,接着是辛辣味滚滚而来,似乎酷暑还没有结束,夏蔓儿咋把咂嘴,舌头立刻含着甜的,苦的入味,四味混在一起让人极为不舒服,想要呕吐,夏蔓儿都忘了自己中了僵尸粉,只想往里缩,去追求干净的空气。 秋仪双手紧箍她的双肩:“蔓儿,其实这僵尸粉极其好解,人有酸甜苦辣,这四碗都是极酸极甜极苦极辣,以毒攻毒,你很快就能动了,赶快喝了?” 钗里稳稳端着四碗,脑袋还是低着,离的老近竟然还这么处之泰然,秋仪不免对她另眼相看,而一旁夏蔓儿大呼到:“我死都不会喝的,我就算给秋浓下跪我都不会喝。” 秋仪冷笑一声,“由不得你。”说完拿起那碗酸捏着夏蔓儿的下巴咕隆咕隆灌,一碗下去,夏蔓儿留下两行清泪“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 秋仪不理她胡言乱语,一碗接一碗,四碗下去,夏蔓儿心灰意冷歪着头流泪,是的,四碗下去她很快就能动了,不过她心里念叨,为什么我要托生为人?为什么我有味觉?秋仪又拿来茶水兑了药,“来,这碗是护嗓子的!”夏蔓儿已经任由君摆弄了。 过一会,夏蔓儿想起还有正事来做就往灵堂赶,刚起身,血气便冲上脑,砸的人两眼冒金星,胸闷气短,闹了这么久竟然把不足之症忘了。 “蔓儿,刚刚师叔是不是给你瞧过了。” 夏蔓儿眼前的秋仪和钗里摇摇晃晃,不免吃力点点头,她闭目倚在床架上。 秋仪当她累了,继续说到:“你知道武林人称师叔什么?”夏蔓儿圆润的脸透着密汗,想说话昏得难受得难以开口,秋仪抬着眼眸“杏林毒手!凡是他能医得他便倾尽天下去救,他不能医的和扯了陈以鸣名字不让他医得他便毒死他们,因为他怕他不能医的被别人医好,不让他医的,世人不知日后死了岂不牵扯他名声,总是说断断不能让他们砸了招牌。”说完,想起什么浅笑。 夏蔓儿僵直了身子,尽量不动,免得让气息乱走,这样也好受些, 她睁开双目,一眼便看见钗里看见她难受张着嘴却吐不出半句的情形,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但是她还是想说:“这能不能医,除了大夫,还看个人因缘以及老天是否给几分薄面,怎么全握在他手上?” 秋仪轻笑到:“所以这就很有趣了,我仙瑞医师千万,就师叔这么一个人有这规矩,疑难杂症千万医师医不好,师叔未必能,师叔也未必不能,你说他们来不来?”“秋仪姐,病是很让人讨厌的,又怎么能让他们更糟心!”“因为他是最棒的医师,不是人人都能去碰最好的。” 夏蔓儿看着秋仪,有些无奈,“病人眼中只有救命和不救命的,选择竟然在手里,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们怎么不早说师叔有这个规定。”自己的不足之症是师祖拿着邪法压制的,有时自己的健康本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师傅说若运气好,此事便不用提起,如今自己中了忧思曲,又被往死抽了一鞕,这引子便有了,而那和尚不知有什么武功,乱了她心神,悲痛交加,厚薄激发,不可收拾,陈以鸣医的好是她的福分,医不好万一毒死自己怎么办? “对,我也想问你,师叔是不是给你诊断过,刚才见他那脸色,以为你被毒了,后来却见他暗地里叫大师兄去前面艾云镇里的徐家取东西,才放宽了心。” 夏蔓儿止不住想离毒她的日子不远了,师傅的丧事办完了,还是赶紧溜吧。突地想起含泪的秋浓,在黯然无光的天地下,灰暗的床头一个人失去光华平躺着,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被毒死了,在感伤自己那? 第二十四章 暗香 杨亮在湖里凫水,冒出湖,丝丝雨水纠缠而上,身体感受着水的柔情和压迫,猛地下潜,不一会,抱着条闹腾的鱼上来,回去时,石大哥已经忙完,她一女子不好帮男子换衣服,只得以捕鱼为借口,拜托邻居石大哥,而且这大哥还是个画师,细心体贴,一连淋了几场冷雨也是遭不住。 “已经帮他换上我最好的衣服了。”“谢谢你!”“不过,我到从未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的男子!”杨亮浅笑着,乐呵呵点头。进去时从窗户照进来的光把房子分成白灰的世界,杨亮把鱼放进木桶,去看躺在破床上闭目的男子,他柔亮的黑发静静顺在脸颊两侧,阴影里的脸软玉雕刻似的安详生暖,立体的鼻翼让人忍不住去触摸,雪白的肌肤从颈项渐渐掩入褐衣,这平民的衣服也丝毫盖不住你的尊荣华贵和默然,连带着自己也要竭力不去破坏万籁俱寂。 吱呀!惊醒痴迷人,杨婆婆提着一包东西,“澜烬,你在做什么?”“没什么?”杨亮,不,该是杨澜烬慌张远离床上的人,又想起自己声音大,该是惊醒梦中的人,一低头,还是微微起伏沉睡着。 光线暗的模糊了婆婆的表情,看得出婆婆手里的东西沉甸甸,有点紧张地询问“您去徐墓了?”杨婆婆随手把东西一扔,咚咚!沉闷的厚重的敲打声有点让杨澜烬眩晕,“嗯!”杨婆婆到里屋去,“我先休息一会,你先去煮饭吧。” 过了一会,石大哥过来端了碗鸡汤,“给他补补吧,多喝点!”出门在外,受人照应总是让人感动,尤其是杨澜烬,千帆过尽,等待枯死的人。“谢谢你石大哥!”“一大伙子,哭的跟娘们似得,脸也不洗干净。”杨澜尽本来挺感动,一听打了个嗝,眨眨眼。有听见石大哥说,“哟,人醒了!” 杨澜烬那颗心瞬间被人揪住似得,在扑通扑通中缓缓回过头,四目相对,对面的那双眼似宁静夜晚下的汪洋,波澜不惊下隐藏着波涛汹涌。 男子起身端坐着,看看屋里人,似乎想起什么,又转瞬即逝,不免头痛,咬牙道:“你们是谁?” 杨澜烬连忙过去扶他,却又听见他低沉嘶哑的声音,“我是谁?” 一片激起千层浪,男子双手扶额,头炸裂喧嚣着,喉咙沉沉的嘶吼。 “他怎么了?”石大哥连忙帮着一起扶,“我也不知道?” 男子受不住,挣脱两人,在地上打滚,头痛欲裂,似被人按在水里,无论转向何处,只有窒息,死亡。 杨澜烬瞧着白瓷似的人儿在地上祈求着,顿时感同身受,痛心疾首。忽有一阵香,隐隐绕绕,安抚着地上的人,原来是婆婆拿着一摇曳的红烛出来,暗香浮动,男子在这诡异中慢慢释怀,沉睡过去。 画师和杨澜烬把人抬到床上,嘱托几句就走了,婆婆一直看着红烛不说话,敲敲腿,叹道:“老了,总感觉累,总想到花鬼城,我都怕死在外面。”杨澜烬顺从地跪在一旁,头靠在婆婆膝盖上,“你老喜欢做这些小动作。”杨澜烬想说一些宽心的话,可她拿什么说,她什么都没有呀!她的恨无处可泄呀! 老人轻拍女子的头,“老天不开眼,可怜我们孤家寡人!连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都没有!”杨兰烬双手紧握,青筋暴起,“会有的!会有的!” 萧穹平旷的来路,总是凝结一丝禁锢人喉咙的压迫,但这很快被喧腾的马蹄声打散。飞腾的尘土里是一群快马加鞭的女子,两飒爽英姿的女子在前开路,而后一老者神情自若,身旁是一嫣红桃花般的女子骑在白马上,有些吃力跟随者,最后是两落落大方的女子紧随其后,眼观四方。 六人匆匆来到萧穹重重压抑的门前,此时石门不比以前人员单薄,多了三重护卫,还有一重丫鬟奴仆,低眉顺眼,前有几位老妪,个个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但全为素色。 一得体老妪上前,“大师,恭候大驾,请随我来。”“芥语,你随着去吧,随便换一身衣服。”“是!”嫣红女子便跟随老妪与一众丫鬟走了。 “这萧穹真是鼎盛,看着婆子丫鬟穿的可比芥解师姐好多了。”在最后面的妙龄女子说道,前面稍年长的女子回过头美目瞪着她,多嘴女子旁一迷糊女子问道:“穿这么好干吗?”“怎么?学你蹲酒坛子呀!”“哈哈!” 中齿德俱尊的长者停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长匣,听几位爱徒说话,不开口,又换了一只手托,想到什么自顾自停下来想一想,几位女子也习惯了,师傅停久了便看清萧穹的精致。突有一队人马嵌进来,绫罗锦缎的萧穹人被傲然抬头挺胸的一圈银白比的黯淡无光,那队人马各各剔透饱满色泽的玉簪子,银白的名贵绸缎,衣领衣袖一圈圈厚重的雪白绣花,秋天的淡光下熠熠生辉,活像天师踩着织女织的仙履下凡来,尤其是一位个子不高的,虽容貌不出众,身材也略有浮肿,可就是清秀可人,亲人,唤人。 “好大的排场!”“璞玉山庄,富拥天下,这还算给萧穹面子的。”芥解感叹道,那队人走着走着忽停下来,带头的是一中年汉子,也是养的滋润富贵,略有肥胖,招财相,他转过身,靠近水淼的人,蜻蜓点水般低了下头,“觅浣大师!”女子中的长者也低了下头,“王庄主!” 福贵庄主笑吟吟,一安静优长的女子接过师尊手中长匣,觅浣大师满不在乎的脸也有了一丝轻松,“尊夫人还好吧。”“哎,拙荆本是要来的,可是这秋雨绵绵,她遭不住,也就我和昭璋来了,来,昭璋见过觅浣大师。”原长相不出条的可亲人走上前,饱满的脸颊绽开笑,“见过大师,大师安康!”觅浣点点头。 “就此别过了,我们快马加鞭过来,略有累意。” 目送人马过去,一女子呼到:“这璞玉名字好听,可这名声了不好听,怎么跟师傅这么好?”“还不是师傅什么人打招呼都应。”长者眯着眼,又在想因果。那拿着长匣有点冷漠的女子明目一扫,四位女子便静了,“芥姝,话真多!”“芥卿师姐,不敢了。” 第二十五章 飞流 待杜云横到了艾青镇上,在斜阳的余晖里远远便看见徐家朱台楼阁似乎是散发橙光的天仙府,打了声招呼,二少爷徐雍守便亲自过来了,是个容貌俊俏的男子,谈吐不凡,又托生富贵,即使见到大门派的首席弟子也是不悚的,谈吐自然,引得人止不住赞叹。 这徐府的众多下人见这一浓密黑发的暖月般的年轻男子,气度不凡却戴一冷冰冰的面具,又对这徐府的富贵无动于衷,好奇不已,尤其是一奴仆胆大,竟趁那替杜云横开门或掀层层珠帘时,有几次想打在那映着流光的面具上。 一次两次杜云横有些生气,这徐默守邀着杜云横几步前走,下人便团在一起,紧随其后,等到光线迟弱时,便是挨着那个下人一掌过去,不死也是半瘫。杜云横余光也是瞧见的见他下手狠辣,又为自己出头,又是管制下人的府内事,便也不言语。 徐雍守笑颜到:“仙瑞放我们府上的药材,杜公子再不取点我怕是要腐烂了。”“本是多有叨扰,若是见着什么人十病九痛的,尽管拿去用,我仙瑞放于各大驿站,钱庄的无非就是怕有人微垂之际。”“仙瑞不愧是名门大派,救世人于水火。”几句客套,杜云横倒是对这徐雍守再次刮目相看。 仙瑞为了炼药,各个地方去往应接不暇,但门中人多是心专医术,武功一窍不通,护院多是守着本部,哪有那么多人去各各都守着,可这危机无处不是,无险不有,为了应付危险,能及时医救,便在有实力保护,不觊觎那些高贵的药材的地方都放了许多,又要避着与其他门派关系好的,挑来挑去就剩下那么几件间,当家的几个不清楚其中利害,不光要钱,还要随时上门医治。刚出发时,陈叔就说过这徐府上任管家的不行了,由二公子上任,这一上任大施改革,其中之一便是免去仙瑞的租金,还多次送来请帖,更重要的是这艾青徐府是蟾宫二十四分号之一。 上位不到两年,便把默默无闻的徐府整顿到略有小名,能在一主七门的遮天蔽日的云雾里拨开一缕亮光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后生可畏呀。 曲曲折折走了良久,余晖散的很快,半暗半亮间有蒙蒙雾霭弥漫其中,浑浊间已有石灯笼像流萤一样轻飘飘拂起,又有婢子提着灯笼卑躬屈膝前面稳妥照着地面。 蟋蟀飒飒的声音在此时突兀,有余音绕梁传来,杜云横依稀可辨那声音抑扬顿挫,珠圆玉润,是戏腔,“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徐雍守笑的似乎天真烂漫,低声问道:“她还在练?”一旁管家低眉顺眼道:“屏娘一向勤勤恳恳,不愿辜负公子的栽培。”他又轻笑,有些率真可爱,浓雾披在他身上,笑的那么不真切,又孤高料峭。 徐雍守吩咐了厨房炖好西洋参给远处的佳人,接着带杜云横走。 蜿蜿蜒蜒,杜云横一边与其交谈一边目不斜视舒雅听着,却见一楼阁高沿处木藤椅上冷冷清清靠着一男子,即使昏暗无比,杜云横也可看出他白肌胜雪,唇艳如血,黝黑的双瞳木然地睁着。 徐雍守向着那男子问安,得不到答复。便带着杜云横接着走。 再疑问,杜云横也是只答不问,倒是徐雍守大方到:“那是家兄,两年前不幸残疾,还望杜公子多多费神。”“好,只是杜某师命在身,日后自有仙瑞的人登门到访。” 夏蔓儿清醒的日子断断续续的,但是钗里说林潇涵还没回来,楚雄为在接待几个门派,灵堂就楚江乐和萧穹的族亲在打理,不是不相信他们,夏蔓儿戊时感觉好点了便接着守灵。 深秋更深露重,一般人连夜也是吃不消,更何况夏蔓儿气息不顺,几次快要晕厥,但是看到莫名其妙待在灵堂外的秋浓,什么不治之症,什么困觉都不存在的。 夏蔓儿有时静静看着棺材里的师傅,想他平时如何教导林潇涵,对他有什么期望,哪怕是念叨他对你的一句关心,林潇涵你怎么忍心不回来,如今我身体不好,你怎么忍心?有时瞟一眼白衣阙阙的秋浓,不知怎地她换了一件白衣袍,隐隐约约灰线绣成灵芝仙草的袖口,一眼望过去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但干净纯洁下妖艳抚媚,绝艳祸水。 呵呵,夏蔓儿冷笑到,他一人模狗样,我还会被美色诱惑吗?今儿我师父的葬礼,还穿的这么风骚。 等过一会杜云横穿了件规格差不多的衣袍,夏蔓儿想,哎,我师兄就是好,特意为我师父葬礼穿的体体面面。 一旁敲木鱼的和尚又换了经文,夏蔓儿才想起那个皮相出众的和尚从那以后都没看见了,毕竟他鹤立鸡群,如果在,她是能一眼辨认出的。 在诵经里,迷迷糊糊,打更声过后,远方鱼肚白揭开薄薄暮色。 窸窸窣窣人多出来了,又丫鬟过来夏蔓儿洗漱了一下,水里的人儿,面色苍白,黑眼圈暗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抹了一把便让他们退下了,夏蔓儿此时才发现钗里尽然一晚上都在陪自己,这孩子是多没存在感。 而后一身白袍的秋仪拿来赤丸,说是杜云横辛辛苦苦拿回来,说的时候,轻盈的眼眸平平常常的,可多看一眼就是有股委屈。 萧穹不是门派更可以说是私人势力,但是这是一股可以领导各门派的势力。第一天吊唁的除了陈以雷倒没其他,今天,萧穹底下的人都回来了,浩浩荡荡跪一地,他们或是林瑟余时期的,或是楚雄为时期的,但不论是谁,目睹曾经的萧穹首座,曾经万夫莫敌的英雄黯然躺在那,谁不是物是人非的心情?感慨完了夏蔓儿就不自在了,别的门派还可以无视自己,可自家的就·······锐利的眼神让夏蔓儿从跪立不安到淡然扔黄表纸,一旁楚江乐刚过来跪下的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出许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不要在意,没事的,谁敢找你麻烦,我第一个冲上去。”楚江乐低声说道,夏蔓儿不觉一阵温暖,后又想他和秋浓谁厉害那? 第二十六章 随意 秋天清晨还是寒气逼人,杨澜烬抱紧婆婆,过了一会从被窝里翻滚出来,到外屋去,因为外屋还躺着那个男子,她还是小心翼翼踱步,天雾蒙蒙亮,就像黑色一层层被稀疏,四周屋檐放大那些早起奔走的人,她也要去港口那儿。“啊?”杨澜烬后退几步,昏暗中,一个人起身安静坐在那,那对眼睛亮若稀疏的星辰,美好而又高远。 “你醒了?” 那男人还是定眼看着自己,点点头。“你要出去?” 杨澜烬微笑着低头 “一起。”声音沙哑低沉,可他看不出一点脆弱,昨日的彷徨也消失了,只有坚定自如。 “你想起……”“澜烬!”里屋婆婆在叫,杨澜烬步步生莲走进去,快到里屋时,她稍微用余光去扫,那人有些消瘦的身影定定立在那,没有一丝迟疑,容颜模糊没关系,在她的脑海里早已刻画。 “你要去港头?”杨澜烬看了婆婆一眼不说话,“我既去徐墓拿了些黄白之物回来,你就不必去了。”“可我已经答应……”“干那苦活多了去了,在说以后请他一顿不就结了,毕竟你是大小姐。”杨澜烬还在思忖,杨婆婆转筋问道: “他醒了,说什么没?”杨澜烬欢喜摇摇头。“昨儿个好像什么也没想起来,今儿个不知会怎样?要不要去羊胡子那看看?”“那庸医!去什么?这失忆之事强求不来。我再睡一会,要不你去醉仙楼拿些什锦回来?”“好吧!” 杨澜烬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挺着腰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桌子旁,一旁零时搭的木床,被收拾的一丝不苟。 见她出来,深如静海的目光便紧紧粘过来,好似要把她的每一动作,每一句话都剖析干净。 她打开禁闭的木门,外面柔和的光一下倾进来,“还要去吗?” 男子很快跟上来,与她一起踏进有些湿漉漉的雾里,小巷里人迹罕见,踩在斑驳青石板,避开湿湿娇嫩的青苔。 “我要去醉仙楼,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你喜欢什么?”“我喜欢……”思虑的杨澜烬没注意一下脚滑,作势要磕到青石板上,但后面的人一下拉住她的手腕,那块皮肤尤其炙热,她都可以感觉出他骨节分明的手,一回头,无波无澜表情,通身即使穿着褐衣,也俊雅难掩,公子如磋如砌,琉璃发光的双眼漫不经意抬了一下。 杨澜烬感觉有什么喷涌而出,他们就这么牵着手腕对视着,眼瞳里对方的倒影清晰而又很快淡化。 “哒哒哒……”有人过来,杨澜烬猛地回头,不经意抽出手。 “他们家什么都好吃,尤其是招牌。”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又侧了侧身子,“走吧。”刚才的暧昧随着秋雾来的深去的快。 吃饱喝足后,杨婆婆细细询问,男子的确是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的过往。 “你也没办法吗?婆婆!”“我又不是大夫,再说了失忆这事,只有慢慢回忆,你要是实在怕得很,我记得镇河仙瑞,乃是医药世家,尤其是陈以鸣,妙手回春,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无妨。”男子低垂着眼淡淡说到。杨澜烬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平时怎么称呼你那?”“随意!”“随意随意,你干脆叫随意好了。”杨婆婆点点头,“好名字。”杨澜烬跺脚气男子的不争口气。 “呵呵,随意,随意!”杨婆婆笑呵呵叫到,男子也不恼。 “婆婆,你不能这么叫他。”杨澜烬又一下冲了出来,撒娇到,“怎么不行,随意莫强求,强求逆天遭天谴!对不对,随意。”“这名字一点都不正经,埋汰人。” 男子月华似的眼眸浮动着,“什么正经?”男子语调虽然一本正经,但是杨澜烬总感觉他在调笑,也不管,“冬严怎么样?婆婆!”“随意!哈哈!”老妪拍拍女子嫩葱似的手,抱住她,“我的心肝!” 屋子里一派祥和,惹人心情舒畅。 “我们家说的神乎其技的,我不信,今儿见了,才知有这么谪仙似的人儿!”进来个中年妇女,穿着天蓝色罩子,稳重持家下还有些活力。“她婶子!”“婆婆!你老越活越年轻了,这精神劲比我还好。哟,跟这么个玉做的人儿在一起,我们杨亮也活的跟姑娘似的水灵!” 冬严听此不经意一督,那张没有浓抹淡妆的脸,一尘不染,使劲地发白,清丽的五官似乎就像一口西湖水吹在轻绡上,杨澜烬见屋里众人都盯着自己,骚的慌。杨婆婆把她抱在怀里,自豪的笑开怀! “哟,瞧我,今儿个午饭就在我们家吃了,我和老石准备了不少。”“好,哎,杨亮也不用煮了!” 嘻嘻哈哈一阵,石婶子便走了。 人来如潮水,人去无声,刚才的浩荡慢慢消退,之后便是各大掌门来祭拜,仅陈以雷兄弟穿了缌麻。 那些掌门打算上前,才发现灵堂前还有三个人!两个夏蔓儿知道是长老,还有一个佝偻着背,也是朽木之年了。 楚江乐过去扶他劝道:“林老,节哀顺变!”那老人不管,一直磕着头不起身,干涸扁瘪的嘴唇颤抖着,夏蔓儿仔细听,一声声老爷不绝于耳。 夹着伏着身的老人的两长老一直盯着棺材不出声也不起身。 在招呼的楚雄为赶紧过来,而后紧随的人群口出不一。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呀! 那伏着身的老人突然弹起来,“老天不开眼!为何要夺取老爷的命!”说完便大口大口喘着气。 “钗里!过来!”夏蔓儿跪在那悄声呼唤钗里,小妮子慢吞吞双膝着地移过来,“他是谁?”钗里紧实的脑袋晃晃,“他是林老,应该是萧穹待的时间最长的老人了,林掌门也要称他一声林伯,前些年,楚掌门遣散一些老人回去安享晚年,林老也是其中一员,给他的金银财宝数不胜数,但他说一句不走,就没人再敢赶他了,他说话有时比楚掌门还有威信。”夏蔓儿看着钗里樱桃小嘴像倒豆子一样簸箕簸箕一大堆,“你这小蹄子这些事倒是清楚的很!”钗里说完就埋鸵鸟似的不肯抬头,接着她听见夏蔓儿一句,“不过我喜欢!” 第二十七章 流年 这边夏蔓儿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那边林老缓过来,铮铮铁骨站在那,开嗓到:“先祖创萧穹百年,风雨飘摇,经老爷之手,天时地利人和,老天垂怜,重熙累绩,终立身武林,妇孺皆知,然流年不济,时乖运蹇,今存亡之际。” 夏蔓儿舌桥不下,灵堂里外踵接肩摩,议论纷纭。 楚夫人面容黧黑,过来搀扶林老:“瑟余总是与我们说,您老鞠躬尽瘁,为萧穹兢兢业业,全心全意,不谋私利。如今瑟余去了,你老郁郁寡欢,对萧穹忧患不定,操心不已,我们实在惭愧。” “惭愧,就把潇涵交出来!”一语激起千层浪! 夏蔓儿被砸的嗡嗡作响,拉起楚江乐的衣领:“你们把他藏那,我说他爹的葬礼他不回来!原来是你们这些蛇蝎心肠,忘恩负义从中做鬼!”“夏蔓儿!”楚江乐声如洪钟,镇得她发愣,“你相信我,不会的,我知道萧穹有些矛盾,但相信都是误会!” “误会!一长老声嘶力竭,“你楚家人鸠占鹊巢,赶了我多少本家人!” “放屁!那些人无能,若不是老爷支持,萧穹有如今的风光!” “狗杂碎,谁不知道是林老爷奠下了这偌大的家业,你们这些杂种吃我们老本要到什么时候!” 各大门派看着这难分难解的指责,乌烟瘴气,没想到七门之首的萧穹已是内乱到这种地步!再闹下去,怕要与黛绝一般销声匿迹! “够了!今天我大哥的葬礼你们闹什么?”楚雄为勃然大怒,似一雷神目光所到之处风雷火炮。果然,众人以下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两长老就像被放了千斤石,直不起腰,或许他们心里有为林潇涵,为自己抱不平的心,但面对楚雄为的气势如虹,他们退缩了,畏惧了,对自己,对林潇涵不信任,害怕云泥之别的未来! 但是林老蹒跚的步伐,老态龙钟,看上去如此垂垂可危,却如一劲松,他的脚下是自己守护的天地,他挣得不是那些过往云烟,是他视如珍宝的心肝的未来,是他的前途,等到萧穹彻底偷天换日的那天,又有谁为孤家寡人说几句公道话! “咳咳!你若还认他这个大哥,那就把一家之主让出来,凡是三阶之上的楚家人都卸下来!” “林老,这些事以后再说,我是潇涵的叔叔,自不会害他,如今各大派还等着吊唁,上香,你老到后面!” 各大门派睁大眼睛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包括仙瑞,本来陈以雷要上来劝的,被杜云衡拉了回去! “林老,等潇涵回来,就让他主持萧穹的事,谁不答应,我就不依!”楚江乐走上前,意气风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说这些话炯炯有神,夏蔓儿一阵心酸,她相信,所有人中她最相信楚江乐,他是她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 “江乐,大人讲话你一猫崽子参和什么!”楚夫人在一旁喝倒! “楚夫人!江乐也是心直口快!”夏蔓儿捋直身端,“都说楚夫人宅心仁厚,楚伯父和师傅亲厚!你二老本就为萧穹尽心尽力,劳力费神,如今师傅西去,你老要是睹物思人,疾上加疾,蔓儿第一个过不去,不如休息一段时间,事物暂时交给江乐,等林哥哥回来,江乐也好上手,若有什么不懂的,怕他们也要来叨唠二老了!” 夏蔓儿就像一声名在外的深闺小姐,如今在这黑云压境中宛若一定海神针,孱弱的她说完便抬头,深潭秀眸,看不出喜怒,到让所有人看清她的面目,扇子形的人群有一脚人头激烈攒动。 “林老,楚伯父?”夏蔓儿唤了一句,两边先是默默无声,然后楚雄为说道:“既然蔓儿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夏姑娘?”林老唤她,一回头才发现老人家褐迹斑斑的脸沟壑丛生,眼睛浑浊不一,似这善恶不辨的世界,“这时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闯了!”说完就上了香走了! 即使这两巨头解决了,但是议论仍然不断,“这下好了,本来就制止楚雄为吧家业给楚江乐,这夏蔓儿一下直接兜底了。”“谁知道她跟楚江乐什么关系,说不定还想做楚家的儿媳妇!”“对呀,不过我们公子倒是可以娶楚小姐的!” “啊!哪来的蛇?” 夏蔓儿听着听着便是一阵阵惊叫,顿时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哼,得罪我,大师兄给你们颜色看看! 开始祭拜,鱼贯而入,仪态万方的种种,该伤心滴几滴伤情泪,但更多的是观察,探究,要把这灵堂各个角落看穿,看成燎原,铺成灰烬。尤其是即将接水淼的一个门派,重色的富贵一都盯着自己,本就一窝火,丝毫不留脸面瞪回去,本就明亮灵动的眼睛看起来更大,有点骇人,那一伙人也愣在那,更多的是震惊,但绝没有夏蔓儿惊愕失色,因为她硕大的双眼看到来人,终于想起造的孽,砸了璞玉山庄少庄主的婚礼,当机立断撩起裙子拔腿就跑! 满堂瞪眼乍舌,璞玉的人喊道:“庄主,就是她,我原先是不确认的,但撩裙子的姿势就是,准没错!”王司权一眼看穿游廊,电光石火间除了堆积的金银财宝,还会有什么?天下群雄的敬佩和憧憬!他连忙推搡王昭璋,“还不快去追你媳妇!”四周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仙瑞的那几人你望望我,我蹬蹬你,好半天,秋仪挤出一句:“她好像没跟我们说过,她是璞玉的少奶奶!”“看来,此人不简单呀!”秋冥捏着下巴,秋仪去看杜云衡,看到他原本温和平淡的目光,瞬间降到冰点,戴着的面具似乎浸到地狱冥河里,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那边王昭璋踌躇到:“如今是她师傅的葬礼,谈这些不好吧!”“你追不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王伯,你跟着他去,要你办一点事,没什么能顺畅的!”王昭璋只得低眉顺眼地追过去! 第二十八章 画魂 许是被秋雨洗过,四周总是那么新艳,杨澜烬站在一堵断墙边,断墙像张开双手拥护着一棵树,树光秃秃,斑驳的树皮丑陋伸展着,可是每个树枝会衍生出一簇簇血红丝。一碧如洗下,夕阳似的树爬满沧桑,厚重地惊起灰尘,翻滚过往。 “我就知道你在这!”“婆婆!” “你一有烦心事就来这儿,就是不知你现在有什么烦心事?那小子那?”“出去转了!” “你不跟着?”“我又不是他丫鬟,那么贴身干嘛?” “我还以为你求之不得那?”“婆婆,我还要点脸!” 到了晌午,三人结伴来到石画师家,不大的屋子明亮干净,阳光普照处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看着舒服。 “快来,瞧瞧这秋葵炒鸡胸肉,还有虾仁,哟香菇是好东西。”“来来,当心,大菜来了!”说完石大哥端着一瓦罐子,掀开,肉香扑鼻,硕大的牛肉在层层堆积的油花中似乎在跳跃,每跳一下,肉汁就澎湃而出。 “这里面是板栗吧!”“是呀,来婆婆你尝尝,入味不?” “这是青梅酒,酸酸甜甜的,你们年轻人爱喝,我和婆婆就和这醉仙楼的女儿红。” 杨婆婆那还有眼去看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一碗接一碗。 杨澜烬看她一口一口灌,不免担心,余光里,冬严正安安静静吃饭,目不转睛的不受酒香的诱惑,也不沉浸在觅食里,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就像书上画的,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 杨婆婆海量,一碗一碗敬,石氏夫妇招架不住,打着嗝,满脸绯红求饶。 见此情节,一尘不染的冬严倒引起她的恶作剧,于是她轻轻凑过去,精致小巧的侧面映在暖光里,尤其引人遐想,她问到:“你想不想尝尝女儿红?” 冬严看着她背光的一面,被模糊棱角的脸似乎隐在梦境里繁花落处,“眼馋了?”他分明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他的双眼承载着惊涛骇浪的温柔,席卷她,埋没她。 忙别过去,她不是一个别扭的人,拿起酒罐,另外三人喝的醉醺醺,想去抢,恍恍惚惚又对不准。 烈酒清澈盛在碗里,扑面酒香有点刺鼻,但不妨碍映出她娇好的面容。“请!”说完,杨澜烬仰头就是一碗,间隙处男子亦是一口一口不遗一滴。 时光流淌在一碗碗里,另外三人早已叽叽歪歪,杨澜烬兴奋不已,第一次这么喝酒,第一次有人陪着,即使他没说多少话,但他就在身旁,屋檐,门框,桌角一会变大一会变小,变着变着幔帐出来了,珠帘摩挲,浮香缥缈,远远近近都是人,什么人?锦衣华服,华锯鹤髦,她回去了吗?躺在土木绣绮罗的宫殿里吗?想着想着一滴清泪滑落,恍惚间,有人抱着自己,稳稳当当,就像父亲在罚跪自己又偷偷抱着熟睡的自己回房间,那些人,那些地方都还在吗? 崇山峻岭里的朱台楼阁,清冽的水从上流过游廊,流过椒房,在鹿台那儿红袖翠裙,摇曳生香,长袖曼舞,衣决飘飘,一起翩然的竹丝,随着胴体鼓乐齐鸣。 如幻如梦,杨澜烬捧场欢叫,过了许久尘归尘,土归土,又是一派死寂。 睁眼,烟栗的屋顶赫然在上,骤然间,一切又走马观花回来了,现在说出去,有谁知道花鬼。 旁边是酣睡的婆婆,看样子还是在石画师家里,一激灵,突然想起冬严不在眼前,她冲了出去,大屋里也不在,随之屋子围着她转圈圈,转的她头昏脑涨,记忆里灯火绰约,与其混在一起,分不清,她分不清。 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才发现指甲已经深深陷进去了,鲜红的血沿着嫩白的手臂蜿蜒流着,原来是冬严,她压下千思万绪,“你酒量不错。” “还好!” 杨澜烬偷偷调节气息,冬严把她往隔壁一间小屋拉,那屋子里只一单调的桌子,一套联笔整齐放着,旁边瓷白的画缸。这些都不重要,在墙壁上挂着九副画,你每看其中一副,都会吸进去,风和日丽下的荷花,披风沐雨的荷花,皎皎明月下的荷花,每一副都是一个地方,一笔一划似乎把那个地方的精魂都摄进来,尤其是一副枯荷,不禁让人愁思暗生。 杨澜烬痴痴看着被禁锢的精灵,“以前就听婶子说过,他们辗转各地,就是想取荷花的景,我那时想荷花画好有一副就好了,何必去各地取景,今日方知人有喜怒哀乐,花草也伤情触景。”“也不负画师盛情邀看。”“石大哥不是喝醉了吗?还献宝?”“嗯,人摇晃,舌头捋不直。”“那你自个看出什么?”“我先是惊叹,后想不知你看过没有?” 杨澜烬心想石婶子邀请我几次,倒仗着自己出生花鬼,一直推辞,没想真是旷世奇作。不仅为自己自满而懊悔,看冬严沉浸的表情,刹时又想到他那句:想着不知你看过没有?如今你也会叨念我吗? “冬严?” “嗯?”厚重的鼻音在沉闷的物资里掷地金声,“你伤好后,打算怎么办?” 杨澜烬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迷雾,原来你也有迷茫的时候? 他摇摇头,“要先叨扰你跟婆婆了!” 少女淡如菊,却挟带着青春逼人的气势,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比起这出水芙蓉也不逊色,冬严转过头专心看着画,嘴角微不可察上扬,“我会多做事,少吃饭!” 杨澜烬听他调侃,娇声到:“你尽职尽力地做可怜苦工,我兢兢业业成一毛不拔周扒皮,让你松懈一下,都是我的过错!”“好的,地主大人!”“呵呵······” “天啦,我怎么忘了这么大的场合,璞玉肯定会派人来的,我这猪脑子,少想点林潇涵就不会这样了,林潇涵,你在哪里呀!”懊恼的夏蔓儿跑的快,后面一时半会追不来人,不时有奴仆,护卫擦肩而过,有的规规矩矩唤声小姐,有的横眉冷对,虽是气人,可那顾得到那么多,不知不觉来到一片草地,鸭黄色的草皮到让她心里一股熟悉感,但此时她的心,肺,肝都在纠结璞玉只怕自己回去,流言蜚语便如这风无处不在,不如跳崖自尽! “啊!”一声男声喊叫声由远拉近,等她反应过来,阴影已经出现在头顶,当头一人砸了上来。 “啊!”男女尖叫混杂,倒恰到好处。 第二十九章 信 那人结结实实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意识快被拉出体外,之后便是无尽的肿胀,全身只有这一重感觉,来人也是吃痛,但还是爬了起来,夏蔓儿为了减痛,一直保持那姿势,心里哭天喊地,怪她十几年前太逍遥,如今罪都整天整天的来。 待她肯动,挪动身体,赫然出现一张秀俊沾点稚嫩的脸。 “你还活着!”那个人看着夏蔓儿慢慢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后左脚又迟缓向前移动移动,突然猛地向上抬,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啪的一声,像离风的残叶无力地飘落。却又劲风似的,眨眼来到跟前,目光犀利,批头一刀,风驰电掣,目光犀利。这速度在小辈里绝对算的上佼佼者,但是如今他面对的是夏蔓儿,本就踏水无痕,更是闲暇时,瞟过隐浮的扉页,有感许多,屏气凝神便躲过去,可那刀锋极其霸道!刷刷几刀,看起来简单,却极有章法,纵使她身轻如燕也做困兽,只得一方之地躲躲闪闪,看来是有门路的人。 她渐渐体力不支,不由恼羞成怒,便躲便嗔怒道:“如今我师傅西去,你这般混虫,也敢欺上萧穹的头上来!”那人嘎然而止,呆着脸看她,突想起自己的目的,正想问话,却见刚才还凌厉的女子飞梢多情的眼角湿湿的,“你怎么哭了!”“呸,你那只狗眼看见我哭了,只是感叹世风日下!”夏蔓儿慌忙擦了擦眼角,想起刚才宽影,不由心悸,手不可察微微抖动着。 “哎,我也是惦记着我爹的遗愿,路过江南,贪图享乐,一时迷了心,待我到这却知林叔叔已经死了,怎么对得起我爹呀!”说完也是捶胸顿足哭得昏天黑地。夏蔓儿见此人比她还痴呆,丢人,也不觉得害怕了。 “林叔叔?你可是说林瑟余!”男子哭恸如孩童,也听进去了,点点头。 ‘“我师父已经死了!你是见不到的!” “不是好好的,怎么死了?” 夏蔓儿睁大眼睛看着他,脸儿煞白,只得喃喃道“死了死了······”林潇涵,你原是怨我的吧,如今我想起不也哀痛心死,只是我贪慕年华,不敢做出烈事。 那男子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见女子翻来翻去都是那几句话,“哎,你是林叔叔的徒弟?” “算是吧!”每每想起便全身踩在冰渣上,又痛又冷,如今把璞玉搭上,只怕守灵也不安生,悲伤心起,便如奋力奔腾的泉眼,一股脑全喷出来。 男子惊奇地看着自己止了,女子背过他涕泗流涟,不由心急,扳过来,也不管夏蔓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只管摇,如骤风卷娇花,果然只剩怒,不带哭。 锤了几下,那男子又凑上来,“即使如此,好姐姐带我去找下林兄!” “姐姐!小兔崽子叫谁那!” “哎,你明显要比我大呀!爹说我傻,以后出去,本是叫婶婶的要改叫姐姐。” 夏蔓儿愣了一下,领悟过来,撒泼打滚也不管武功招数,能抓就抓,穿进头发,摇鼓似得只差没轰隆轰隆做胜歌。 “哎哟哎哟,饶了我吧!你怎么一会一个模样,变戏法的都没你善变呀!” “哼,婶婶又不是白当的!” “只是句戏言,你怎么就当真,看你牡丹花似得,粉嫩又俊逸!” “哼,姑奶奶今儿个就饶了你!” “姐姐,如今林伯父走了,我这有封信,得有人接,你带我去找林兄吧!” 夏蔓儿听他几句话极为受用,“我与你一样,也想找他,只不过……他没来踪影,楚伯父派去的人也没音信。” “嗯?为什么?林兄不该守灵吗?” 为什么,师傅生前只嘱托了自己,这算夺父吗? “那又那么多为什么?即使如此,你把信给我吧。” 那男子眨眨眼,便掏出一份信给他。 只是普通的单棕色的信封,不过上面“林兄亲启”几个字力透纸背,思忖着该不该打开,“你知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男子摇摇头。 “那这样吧,我先看一遍,你再看一遍?” “为什么我也要看?” “哎,多半是托人之事,你看了心里也有个数!”当然是以后若有人问起,多你一个也不剩我一个孤单单。 “哦!” 说罢,夏蔓儿便揭开信,一小段话:分别良久,甚以为怀,只弟命比纸薄,已日暮,连日忆起当日天织越发动后扑杀殆尽,血沫横飞的场面,如今那些人已环在我跟前嘶吼,兄,弟跟随你,不怕下地狱,只是怕逑一命和潇涵侄儿知道了天织越的存在,更怕有一日侄儿会反扑,只望兄好好镇压当年之事,弟感激不尽呀! 夏蔓儿一下把纸铺在胸前,纤薄的纸清脆的声音让人心慌,自己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哎,手贱呀!不对呀,信说不能让林潇涵知道,那自己截下来也是定数。 “写什么了?” 夏蔓儿装作无事把信收起来,“不过是你爹感觉不行了,拉家常,还希望我师傅多督促你好好练功,有个出路罢了。” “哦!” “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楚伯父,让他带你去吊唁!” 夏蔓儿带着他东躲西藏,左顾右盼,只希望有个熟人! “为啥,我们要这么偷偷摸摸?” “我师傅走了,他们怕我伤心,一看到我就一堆劝慰,我怕的紧!” “对对!罗里吧嗦的要人命!” “嗯嗯,孺子可教也!” 果然,璞玉把事情闹大了,如今门里不止那些守卫,还有各路人马也在频繁走动!造孽呀,要是他们知道我为了一点钱去破坏了璞玉大财主婚礼,那真把我师傅老脸丢到几百年去了! “就是那些护卫,拦着不让我进来,要不是我有花鬼的弹机链,还进不来!” “花鬼?” “嗯,我爹说的,也不知道什么门派,但是机关术高超,又好避世,这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 夏蔓儿闪过天织越发动时……那说明天织越也是一个机关咯! “你爹会机关术?”“不会!” “那你爹为啥给你取逑一命?等日后打架报名号,就像矮人一截。” “照你这么说,我爹叫逑一刀不是挺受虐的?” “屁,你爹那叫一刀定胜负,你懂什么?等一下。” 夏蔓儿从假石里窜出头,确实看见钗里那小丫头闷着头走路。 “钗里,钗里?”小丫头皱着眉头,只望正前方,“这儿!” 又见她背过身去望! “哎哟,我的祖宗,这儿。”逼不得已,她亲自出来。 “姑娘,你在这儿那,你公公和你相公到处找你?” “我公公?”看来都知道了,不过趋势有点偏呀!“什么公公,我一黄花大闺女,禁得住流言吗?禁不起!” 夏蔓儿看见逑一命走出来,才想起正事,“你帮我把楚江乐叫到这儿来,快。” 第三十章 乏累 钗里蠕了蠕嘴,应了下来。 “姑奶奶,快点!”打发了钗里,夏蔓儿又带着逑一命躲到假山后,她坐在假山半腰凸起的地方,逑一命则埋在人脚踝高的草地里,搁哪里扒土。 本就是名门,总停留在一处,路过的人不少,不就有小厮咂嘴:“说的好听,说换人就换人,她夏蔓儿觉得管理这么大的门派就靠得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可不是,那些依附的小门派那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如今她也跟着参合一脚,不知有些依次不服管,无端生出什么事来?”“别说楚公子来了,就算那个正经儿的公子爷也要被拔干净!”“以后有的操劳了!” 说的夏蔓儿升起一股躁气,她想冲出去撕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嘴,可说实在的,仔细停下来也在理,心里也埋怨自个啥都不懂,不过楚江乐有难,楚雄为不会不管,那岂不是上阵父子兵,以后林潇涵想插手,岂不…… 猛地看见逑一命打量自己,“做什么?” “我还没问过你姓甚名谁那?” “名字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天下人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想必那些讥讽的话他也是一字不漏,自己还要脸不? 好在她听见一阵敦实的脚步声,活力有点急躁! 便探出头,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消失了,看到外面空旷的一切,又想起刚来时,那时萧穹可有这种风雨欲来的漂泊感,这偌大的院子明日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夏蔓儿?”楚江乐清厚的声音探寻着?待他走进假山,她一下越过山头跳了下来,轻巧地似一头傲气的小鹿。 楚江乐见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宽慰许多,脸色疲惫,眼睑压了压,着实累了! “你怎么了?” 楚江乐摇摇头,“不碍事,不过是耳根子被念叨多了,对了,你公公在找你?” 夏蔓儿脸一下拉了下来,对起楚江乐她可是毫无顾忌地发起脾气,“都说了他不是我公公!” “对,你逃婚了,我和林兄那时也没多问!” “你还逃婚?”楚江乐眼瞅着突兀地蹦出个小伙子,楞在那,那个门派的?也没穿门服? “逃你个头,我是帮别人逃的,璞玉不是有许多依附的门府,那李府就是其中一支,结果林潇涵去转了一圈,人家就不愿意了,我就好心帮了一下……”看在钱的面上好心…… 楚江乐蹙着眉头思忖一会,“即是如此,璞玉岂不要拿你?但王昭璋正在寻你,是个白脸?”“不管是白还是黑,我总得有一个交代,可如今我不知李小姐那边怎么想,能拖就拖,是,王昭璋是个不错的人,可他爹我一路看过来,没人说好相与?”“即是如此,那怎么个拖法?”“我想去找找林潇涵,璞玉那边你托楚伯父探探口风?”楚江乐仍是蹙着眉头,他的脑袋被诸事搅浑了,倒不是在意璞玉的纠缠,只是想着灵堂躺着的那一位,亲生儿子不在,如今嫡传弟子再不在,岂不落寞?夏蔓儿见他迟疑,顿时急躁,跺着脚围着他转,“帮帮忙?”一旁逑一命也跟在她后面围着江乐转,还自作主张地拉着江乐微微摆动的衣角转,“帮帮忙?”他还水嫩,有些暗浑浑的声音还稚气未脱,变声作女音,嗲嗲的确实有些膈应人。 夏蔓儿本想做个说一不二的人,本来撒娇就有些不堪,如今看了他倒有些难过又有些庆幸,没有最糟的,只有更糟的。 楚江乐眉头更深了,“蔓儿,这位是?” 逑一命一脸果然的样子,夏蔓儿看着藏不住得意的人,耸耸肩,“我师父故交的儿子,那位故交去了,想要师傅督促督促他!”说完浓浓的睫毛就飞快的一上一下,如今编造谎话越发得心应手了。 楚江乐点头,说出自己的顾虑。 夏蔓儿踮着脚保证,“明儿个傍晚我就回来,送殡时不管找没找到,都会回来。不过江乐你就要劳累些!”“无妨!” “对了,我差个江雪的大丫鬟跟着你,她至少知道大体位置。” “好啊!”说着她蹦了一下,撞到了一个人,回头看是低着头的钗里! “姑奶奶,你怎么在这,我老看不见!”楚江乐答:“她一直在这儿!” 夏蔓儿用眼色询问逑一命,他也摇摇头,表示没看见。 不过夏蔓儿早已习惯了,楚江乐带着她抄近路到门口,又差了人,路上还是不小心碰到各路四周探究的人,或许是在找她又或许是在找别的? “你就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 楚江乐叹气到:“萧穹到了别的地盘,也这个样子,明着制止了,暗地里不知又派些什么人?” “江乐,我怎么感觉你好累?”“潇涵回来就好了,找到他,跟他说说伯父,又让他想想我,他是了解我的,若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回来!” “好,他不回来,我打晕他,为了师傅,为了你!”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高大的铁门前伫立着赳赳武夫! 旁有一娉婷女子在一众人里甚是出众。那女子看到前沿的楚江乐,款款走了过来,夏蔓儿看到此想自己绝对是欢快不加掩饰地跑过来。 跑近才知美人模子慢慢清晰。 “苑莺!”好像不是在叫丫鬟,是在喊小妹妹。 况且看她双手水嫩柔软,倒像个小姐。 苑莺到不与夏蔓儿那么客气,施了礼,尊重有傲气也有,都是给了面子的主,对谁都不会那么奴性! 因不知逑一命身份也做了个小爷对待,可看到钗里,巴掌大的脸蛋就有点挂不住了,“你怎么在这?” 几个人愣在那,“姑娘不知,这丫鬟做起事来,闷声闷气的,气着了好几个管家婆!跟个幽灵似的,吓死人,吓着了姑娘不好!” 首先苑莺可能还真没胡说,那些风风火火的管家婆真可能厌恶她慢慢吞吞的态度。 第二苑莺这个丫鬟她还见过,对自己也是有礼貌,又是高等丫鬟,说几句钗里还真不管她事。 但是钗里照顾她这几天她怎么忍心让她被人奚落想着说些委婉的话,楚江乐倒先开口:“丫鬟又不是作评书的,会说那么多话做什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被江雪调教过!” 夏蔓儿接着茬,“我最怕吵了,安安静静的最适合我!” 第三十一章 碰巧 逑一命想跟着去,夏蔓儿想堂前多点跟师傅有关系的人,总不会那么落寞,便绑住他手脚甩给了楚江乐,又委托钗里好好照顾他。 夏蔓儿跟着苑莺前回望如今人头攒动的萧穹,这场葬礼以后又是怎样的光景那? 虽是拂了苑莺的面,但看在楚江雪的面上,苑莺还是挺照顾夏蔓儿的。 “姑娘,若是不会骑马,让我带着姑娘吧!” “哎,不碍事,我反正是摔过的,不怕,这勤能补拙吧!” “姑娘就是豁达!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姑娘是个爽快人,就是有点造!” “嗯?那时在书房我就发现你对你们小姐崇拜的紧?” “我们小姐姐真真是我见过的第一妙人,不过姑娘可看过水淼的芥语,可真是柔情似水,又明艳周正,让人过目不忘!” “怎么,怕她把你家小姐比下去?你家小姐就争不得这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号了!” “哼,我家小姐是最棒的!” 两人骑了许久,到了驿站,“这儿是萧穹的驿站!” 苑莺换了副严肃的面孔对迎上来的人说;“你们可知今儿个来的是谁,小心端着,裸露了什么。皮开肉绽,伺候好了,好处多得是!”那张小脸蹦的紧,说话间双眼半眯,贝齿只余一条缝,叫人觉得厉害。驿站几个管事的低着头,有些贼眉鼠眼得压不住抬头望着夏蔓儿,看到的也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说完,摆着一张冷脸恭恭敬敬请夏蔓儿进去,夏蔓儿看着她一顿操作,新奇的很,又想着名门养出的丫鬟就是不一样。 但没人的时候那小丫头一下放了气似的松懈下来,夏蔓儿看着她神气的外衣退掉,对着自己眨眨眼:“那些老油条,都是对碟下菜的,如今吓着了,能使一段时间。” 歇息一会又接着出发,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那是个依傍在一条湍流河道的小镇,秋风卷走了大多的颜色,只余下黑白的,棕色的,以及大片大片的硫黄,站在远处眺望,一切都变小了,不知临山怎么样了?师叔的腿好点没? “姑娘,差回来的小厮说过公子爷出现在镇上,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各处安排了人手,爷就在镇上,只是这镇子依着河道,流通大,一两天是找不到的。” 话说间已经来到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那小二见着他们下马道:“各位奶奶,小店已经被包下来了,请移驾别处吧。” 夏蔓儿回头看苑莺询问她意思,丫头已下马请她下来,又嘟囔了一句:“想必是苑瑜的杰作,小姐才不会这么摆谱!” 进去,空旷旷的只留了两个护卫。交涉了一番,原来楚江雪出去了。 夏蔓儿看着门前走动的人流,“苑莺,我出去转转。” “好的,姑娘,我帮你收拾下房间,你早点回来。” 哎,这小妮子跟钗里完全是两个极端,一沉默不语,一爱说话,不过都是贴心的人。 出去走了几步,发现小镇贫富挺大的,以河流为线,一边是平平有些破败的瓦盖房,颜色暗淡,没有生气,另外一旁以鳞次栉比青砖碧瓦,尤其是中心的高楼榭台,好不富贵。 夏蔓儿想即是出走,哪有去富贵乡的,便走进有些失色的小巷,可是小巷弯弯曲曲,又乱搭乱建,没走几步就是死胡同,退出来又进另外一个。 夏蔓儿烦躁的很,计上心头,一个起身,便立在那泥土糊成的墙上,不高的位置倒也让人视野开阔些,一眼望过去,仅仅就土黄、黑白,看了不免让人沮丧,但是远处角落里似有一片红霞散落在这不如意的地方。 夏蔓儿飞跃过去,才见是一颗树,颇为怪异,只见爬满褐色伤疤的枝干,长有个疙瘩处竟钻出一条条血丝,粗壮者又像女子染的通红的指甲,看着既柔弱又坚韧。这般艳丽竟无一片叶子,哪怕残叶也无,好似那石猴无父无母。 又生在这清贫,无朝气的地方,好似妖物,嘲笑着这片区域毫无生气的人,又想到这无叶子承托仍能娇艳的花似乎在鼓励人们没了父母也能活的滋润,不用奉行孝道。一气之下,竟然拳打脚踢,一时间红雨纷纷。 “住手!”夏蔓儿被一抑扬顿挫干净的声音呵斥住,回过头,首先入眼的是靛青色外袍,风过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往上是生香玉颈,但那张梳云掠月的脸在墨黑飘飘的长发里是总不容易让人忽视的,那狭长的眉目嗔怒着,即是这样也是鲜活的,令人垂涎的。 夏蔓儿叹到这今天是不是老天把天下的美女都送到自个身边。 那女子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又响起:“这位姑娘有什么不快活的,何必跟一棵树过不去。” 此时夏蔓儿哪里听的进去,看自己雪白的外袍制作精美,针线细密,刺绣活灵活现,就是自个没有那姿色撑起来,五大三粗,生的平资,活的粗糙,不由嫉妒万分,“你管我做什么!” 说完再加几脚还不够,竟攀爬而上,坐在那不算没有碗口粗的枝干,晃呀晃,摇呀摇! 那女子杏眼圆:“你······竟然为难一棵树,毫不讲理!” “你今儿个才知道是我的不对!” 树下似乎生了一流红色瀑布,树上光秃秃,好似寒冬凛然,女子看着心爱之物被如此对待,粉面生威“住手!” 言语间似乎不能忍耐,吓得夏蔓儿心里有点哆嗦,但看小女子柔柔弱弱,似乎不是练武之人:“怎么小美人生气那,哎,可惜呀,你不能把我怎么样!”说完晃了晃悬在半空的腿,那仅余的葱管红丝已不多。 争执间,一黛蓝色身影上到树前,夏蔓儿一眼看到来人,迎面一脚被踢翻下树。 其实那一脚夏蔓儿要躲简直是轻而易举,没有章法,速度也中规中矩,她之所以中招是因为她看到那人好像林潇涵。 在地上向前滑进几下,蹭的她凝脂似得手臂几道血痕,这种痛最是熬人。但她丝毫不在乎,她猛地站起来,去瞧去看。 第三十二章 变故 在夏蔓儿的震惊中,那人从树上翩然而下。 女子饶过夏蔓儿莲步姗姗走到黛蓝色袍子身旁,督见刚刚还娇蛮的女儿饱满的脸满满的痴呆,似乎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吞于口中。 她也望着身边的人,在纯洁恬淡的光线下,他整个人都朦朦胧胧有浅光,面如冠玉,干净利落,幽深眸子稳稳地吸收四周的光与热,高挑劲廋的身子骨端着黛蓝色的段子,更衬得安稳如山,器宇不凡。 渐渐看清来人,不是林潇涵又是谁?换了,谁叫他穿着死气沉沉的颜色,还有他身边那位占尽风流的女子又是谁?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化成强烈的光,炙烤得夏蔓儿难以睁开眼,她有千言万语,也有不解之惑都屯在胸口,喊出一句:“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不怕我师傅那个······?” “怎么,原来你还有人教?” 夏蔓儿舌桥不下,她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结结巴巴道:“你再说一遍?” 看着眼前女子怒火与压抑交替,杨澜烬低头说到:“冬严,她已下来便好了,还是不要……” “她踩多少棵树随她去,但唯独这棵不行!” 杨澜烬抿嘴浅笑,“姑娘,此事原是你不对,如今退一步回去吧!” 夏蔓儿看着两人嘀嘀咕咕无视她,心里早已愤怒交加,再看林潇涵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不在意师傅,便邪神上身今天势要砍断这妖物,便摆开架势,耍起那把匕首,凌然刺过去,顿时掀起一股血腥气。 断想不到这女子竟撕破脸皮,杨澜烬心下紧张,被冬严护在身后,然后刚才的拉扯已经让冬严察觉到正在愈合的伤口一点点地舒展开。 而夏蔓儿五官扭曲间已然来到跟前,冬严按着腰,那袍子下裹在他腰间有一条闭眼温和的银蛇长鞭,如此熟悉又陌生,那是他过去的证明,他想舞动它,劈开荆棘,如今更想让它飞舞起来,护住站在身后的人。 夏蔓儿本就比常人敏捷,只一把匕首便如同长在她手上,轻快间看见林潇涵深深蹙着眉头,脸色发白上来就想扣她的手,冷哼下蛮力推开他,再借力一个箭步到那树前,眨眼便削铁如泥的匕首便进去大半,接着瑟瑟抖落声宛如那树万般呻吟,厮磨的埋怨。夏蔓儿看着仅剩的红甲如受重创似的如潮褪去,真是应了了秋日寂寥。 见刚才朝气的景象顿时颓败下来,夏蔓儿栗栗危惧,想拔刀就走。 用力,不出来,再用力,进去太深,夏蔓儿费力劳心,刀稳稳扎在那,嘲笑着她。 她吸吸鼻子,尴尬,忸怩地望着林潇涵,希望他看在他老爹面上,帮她取出来,然后自己再灰溜溜滚蛋。但是在林潇涵身后的杨澜烬看见冬严背后黛蓝色的袍子似乎盛开了一朵深褐色的花,那是伤口裂开。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铁锈味,含着腥味又有半点甜味,夏蔓儿边嗅着,边皱着眉头,挤眉弄眼,示意他赶快拿,自己赶快走,为了表示自己想要滚去找人的决心又挤出一个笑容。 冬严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人影有些晃动,刚才她践踏树的景象在眼里还没隐去,只是一切的感官都被拉扯到背后那一道喧嚣的伤口上,翻滚的反感,气愤和疼痛像浪涛用不停歇拍打在他心上。 在他身后,杨澜烬一道寒冷压迫的目光让夏蔓儿五味杂瓶,她好像玩过了,而且还是没问过林潇涵这女子是谁? 眼瞅着那女子对自己越来越不友好,气味越来越腥重,气氛愈加愈压抑,所幸的是老天还是厚待她的,来了一群人轻轻松松打破这种僵持,随便索个命。 他们出现树旁的那堵断墙上,通身的黑衣黑面,只有手里亮晃晃的大刀,让三人大惊失色。 这群人的出现让杨澜烬腿打颤,想起那个静谧的午夜,一切都是正常的,只一瞬间,便变了天,她的腿抖索得像在击鼓退,不可控制地往后退,尽管她想拿着眼前的人跑。 夏蔓儿见到突然掀起鬼魅似的人潮,心下紧张,放弃拔刀,跑向林潇涵。 冬严看向四周,没有人迹,小巷深深,错综复杂,选得好,能逃,选不好,他和杨澜烬今天就交代在这。抬眼间,见张狂的女子满脸着急的跑向自己,害怕吗? 那些人便如巨大的蝙蝠,抬手间便如展翅,煞气扑面而来。 “走呀!”夏蔓儿推着他,再看那清淡的女子颤抖得让美丽如壳破裂脱落下,即使她全身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抖动着,可她的脚却如磐石不可盘,林潇涵当机立断拦腰抱起,有伤在身,险些让他跌倒。 夏蔓儿发现他没有以前那么利落,余光里皆是飞扬的黑袍,狠下心伸向林潇涵的腰间,入手便是结实均称的小腹以及坚韧的鞭子,来不及细细品味着急一揭,稳稳抽出来,行云流水间,对上他回头深情如海的眸子,她深知凶多吉少,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是两行清泪却先流下来,哭不是哭,笑不是笑。 转眼间,夏蔓儿飞跃出去,手里的鞭子仿照着林潇涵以前的身姿,银蛇飞舞横扫后方,再眨眼间娇小的身躯扭动在黑云里。 鞭影人影纠缠着,早就不见那两人的影子,夏蔓儿心下失落,仍专心应付杀手,虽然他们武艺高超,刀刀毙命,自己只有躲的份,但他们目标明显是林潇涵,想走又想解决她,自己武功不怎样,可是危急关头,不是闹着玩的。 几次刀口贴着面门,都侥幸躲过去,身上云雪似的袍子早已染得如同浸在涌动的血海里,她数不清身上有几道伤口,脑子里只有下一次寒光,麻木机械地躲闪。 寂静的小巷唯一的生机只有着单方面的砍杀,夏蔓儿看到一个人想越过她,爆发地扫过去,却仍慢了一拍,刀毫无阻挡像切豆腐似的留下一道豁开的伤口,与原来的横纵不对,交叉处炸开似的又噗地一声喷出血。还没来得及感觉又是一刀 终于她没有力气了,像大大伸展的木头人迎面倒下去,下一秒那些程亮的刀就会在自己身上流过吧。 第三十三章 可惜自己躺的姿势不对,连天空都都没来得及再看一眼,鸿雁如何传信给临山的师父师叔,万一他们一直等下去,风吹到了,雨淋到了······ 你那,为什么不回来让我看一眼!为什么不回来救我!林潇涵! 再次睁开眼,幸好光线不刺眼,床幔淡紫色,像铺满一层层紫萝兰,好看极了,一动身体先是一阵热,接着密密麻麻的微痛似潮汐传来,过了便是骇痛,如此周期,但是她不在乎,心里满是欣喜,林潇涵还是在意她的,虽然来的慢了些。 “姑娘醒了!”苑莺原来守在一旁,本来有些散神,立马眼中如点漆聚精会神照顾她。 刀伤痛又带点热,幸好如今是秋天,她喝过一口清茶,问道;“公子可有受伤?” “啊?”苑莺先是反应不过来,后又摇摇头:“那位爷可没受伤。” 夏蔓儿满意地点点头,又牵扯到面上的伤口,只好僵直躺在那。 “苑莺,这儿好像与萧穹别的地方不同?” “姑娘,这儿是徐府,”压低声音道:“小财主!”见她想说又避讳的样子,着实好笑。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姑娘,你不知道,昨儿个秋浓爷抱你回来时,吓退一条街的人。” 夏蔓儿一下弹起来,“什么?”顿时,雪白的亵衣像人在捏着红果一点点全洒在她身上,如果没有那么心痛,她就能感觉到身体每一处都被两个方向撕拉,伤口一个个像被油炸似的全膨胀开。 看着夏蔓儿丝毫不在乎,一脸着急等她说一个字,只得仔细仔细说来:“昨儿个,小姐先回来,我正为小姐沏茶时,下面守卫响个不停,我去看,原是热闹的街道寥寥无几,倒是一个人抱着块红铺盖似的东西站在门口,就是爷和姑娘,姑娘伤的重,便让小姐开了口,借住在徐府。”后面几句细细碎碎,越说越不得意,原是瞧不起小门小户的。 但夏蔓儿体会不到楚江雪的纡尊降贵,想到解救自个的不是心上人,只觉得被堵住五官,感受不到世上一点暖意。夏蔓儿是知道自己的,爱自己尊如菩萨,为了他,不顾性命,竟然也换不回他的一次回首搭救。想我差点死,想他原是与我有隔阂的,怕是更想我死于非命,可老天有眼,让秋浓救了我,即是活下来,就不能糟蹋自个,救过就算他当掉了我的情意。 恍惚间,身上似有针灸处处乱扎,又似有人拿滚烫的油把她的皮肉过一遍,疼痛难捱。不知是心痛还是身痛,面向墙壁的面容失色牡丹似的,清晰明亮的浑圆眼睛顾盼间豆大的泪一粒接一粒。 苑莺看着渐渐浸入血水的夏蔓儿,一下慌的往门口看,直哭到:“姑娘,虽是没动到伤口,可这血乃是精华所在,怎么禁的住这么流呀!姑娘,若是痛了,好生忍着,若你有什么差错,小姐可难做了!我也不保呀!” “哭什么?”苑莺看着背着她的夏蔓儿闷闷哑出一句,“你可帮我找些吃食。”姑娘的声音原是小溪潺潺流,如今似乎被万丈黄沙席卷而过,青苍如老妪。 “是!”苑莺低头温顺道,出门是徐府两个小丫头,端着一盘盘菜,探头探脑,像两个鹌鹑。 像是看她哭的响动大,被吓得不敢进去,见她出来,其中一个有些挺直的丫鬟上前道:“姐姐安好,我们来为小姐送膳食的。” 没人的房间安静地似一把锋刃把她的巩起来的自我保护城墙击碎,想起林潇涵的冷漠,悲伤就像春雨淅淅沥沥时不时突破压制包裹她。 苑莺坤直身子,端着肃然脸,“进去放着,就出来。” 三人进去,生气如浮云飘进来,总是撼动人心的,更何况是鲜活娇嫩的生命。 夏蔓儿也受感染似的想挣扎起来,再不起来,她就沉入海底,没了活气。 苑莺忙制止她,“姑娘,我喂你吧。” 刚才的拉扯和方才的激动确实让她吃了不少哭,便应允了,瞟了一眼菜,炖的鱼翅燕窝,蒸的鱼,清清淡淡的,便又倒了下去,闷声起来。 苑莺也看出菜不合她胃口,便叫两丫鬟看着,转身出去了。 那两位丫鬟只得床头床尾分开站着,一个萎靡地只打眼偷偷瞧,原开口问话的,动动脸色要她争气点,连进来个人也没注意到。 那人不疾不徐走进来,扫过两个暗中推搡的丫鬟,又督到一排珍馐放在跟前,床上的人无动于衷。飞扬的狭长眼眉抬了一下,“秋漫?” “啊······”那两个丫鬟顿时抱在一起,尖叫声撕破耳膜袭来,在空中都看的出有东西弯曲,惹得夏蔓儿懒懒回过头,见是秋浓。 恍然间又见到他从树上跳下来,喜笑颜颜看着她,斑驳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她难以忘记。 感慨间伸出她柔软的手,想去拉自己的救命恩人,热泪盈眶让两个丫鬟都感动不已。 在两丫鬟的注视下,在夏蔓儿觉得举着手有些累下,秋浓不急不慢走过来,伸出他节骨分明,甚至有些廋柴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啪”的一声打掉女子的手。 怎么忘了,这位仁兄是怎么对她的,只见她又像蚌闭壳似的背过去。 两个丫鬟也是气得不行。 “脱衣服,涂药。”秋浓不咸不淡吐出一句,这么直白着实把夏蔓儿气的呕血。可是她真的是怕这位仁兄,说一不二真把自个扒了,就不用回去送殡了,随着林师傅去就行了。 “不劳公子动手,婢子来吧。”一丫鬟伸着脖子,努力不让自己发抖。 夏蔓儿忙转过身,直点头,“我特别看好她,当然了主要是不想麻烦你!” 浅眼皮子撩了了一下,便给那丫鬟了,走之前放了东西在圆桌上,盯眼看是洗干净的银鞭。 “秋浓!你怎么会?”是不是他告诉你,拉着你来救我的? 即使没说清楚,秋浓也明白她想问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告诉我,秋浓,求你了!”我的心是否鲜活就看你了,哪怕是骗我呀! 秋浓顿了顿,如霜的脸暗淡几分,“循着你的气味。” 夏蔓儿就像一个要上岸再无力气的人被砸下去, 半天没有回响,背对着她的秋浓以为她出事了,想回头看看。 “多谢!”哽咽间她挤出一句。 第三十四章 秋天的冷淡似乎在此时显现出来,这是一个没有朝气的季节呀,甚至阳光底下仍旧潮湿不安。 男子就像天上的一朵云,什么都没有留下,飘逸的身姿那么不真实。 秋浓都不这么真切,更何况是林潇涵了。我与他去除隔阂,点头之交都不算,好自为之,上赶之莫失了体面。为了只见了几次面的人失了尊重也是不好的,当下冷心冷面,不免肃静起来。 那丫鬟见夏蔓儿越发沉默当下小心伺候,不一会手脚麻利便涂好了。 而苑莺也回来了,手里有两盘子菜,夏蔓看一蝶像是辣椒,但是又比她见过的厚实硕大,躺在黑漆漆的汁液里,另一盘好似是鸡鸭心,伴着葱段和密密麻麻的辣椒。 “姑娘,快来尝尝我的手艺,这是酱浇虎皮,清脆又多汁,而这爆双脆最是韧劲,但辛辣之物姑娘是要忌口,不过过这鱼翅到也是可以的。” 夏蔓儿听到她说用名贵的鱼翅过这寻常之物不免吃惊,看来这萧穹比她想象中还要富贵。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就照着吃,那虎皮辣椒挤在口腔,又清脆爽口又微辣带甜,而那酱汁更是如虎添翼,一口口饱满哪能顾及到其他菜。 苑莺见她吃的满足亦是高兴,见那两个丫鬟规规矩矩矗立在那,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擦药大胆的丫头稍稍靠前,“我叫音儿!” “音儿?她叫莺儿,你们性情也形似,你们倒是投缘。”夏蔓儿裹着满嘴食物嚷道。 苑莺接着说:“我们这儿人手不够,姑娘伤的不能大动,待会我叫管家把你拨过来可否?” 音儿跪下来对着夏蔓儿,“能伺候姑娘是婢子的福气,这是我姐姐,虽是有点胆小,但是比我更细心,府里她默不作声的却比谁都清楚。” 那姐姐歪斜在那,满脸踌躇想证实妹妹的话,又憋不出一句话。 但是夏蔓儿见那音儿也是有眼力见的,怕是就是想带着姐姐受了连累,所以才是个粗使丫鬟,可怜她一片情谊,便问道那姐姐;“你叫什么?”那姑娘亦是窘迫低着头淌着泪,说不出话。 不会是个哑巴吧! “啼儿!姑娘我姐姐叫啼儿!” “莺啼,真是应你名呀!” 苑莺迷茫看着她,混沌中,听到有人软软弱弱念叨:“好梦欲成还又觉,緑窗但觉莺啼晓。” 夏蔓儿惊奇看着刚才还闭口不言的人念出她心中所想,原是个有墨水的人,她是知晓念书的苦楚,便对她另眼相看,“苑莺,便说说好话,拨她们过来。” 苑莺还震惊到一个粗使丫鬟出口成章,迟疑几秒点点头。音儿听此高兴得站起来,粗使丫鬟在府里最底层,干的苦工钱又少,连各房的丫鬟也要使唤他们,如今见夏蔓儿是个好说话的,这几天能好过,要是走之前姑娘能在二少爷面前说几句好话,那就······ 夏蔓儿吃饱喝足不免困乏,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听见浅笑她又有点意识,睁开眼,整个环境都暗了,距离她有些远的地方点着蜡烛,白黄的灯光由灯芯一点点晕散,隔着放下来的床幔更模糊,不似萧穹,处处好似放着夜明珠,每个角落都是程亮的。 格局也不似萧穹,这只一间房间里用一屏风隔着,而萧穹房里暖阁都有这房大。 屏风外有呢喃私语,大半是苑莺的,说教什么,音儿附和着。 “苑莺!”夏蔓儿听见自己的声音风流酥麻不免好笑真似刚秋眠苏醒的小姐。“哎!”苑莺桃花似的脸蛋很快出现在屏风那,她走过来把床帐理上去,“幸好这儿只有床幔没有再罩绸缎,不然姑娘的声音还得变。”原来不只自己觉得怪。 苑莺削肩细腰的在黯然里似一团香玉在勾人心,夏蔓儿一下掐住她的腰:“把蜡烛都点上,太暗了。” 苑莺一下打掉她的手,招呼啼音两人忙乎起来,念叨:“别说姑娘,我今儿个晚上也是不习惯的,太暗了,做什么都缩手缩脚。” 音儿问道:“暗?姑娘用的是蜡烛,平常人家和粗使丫鬟用的都是油灯,味大又瞎眼。” 夏蔓儿想起以前师父师叔给自己用的好像有珠子,有蜡烛,原来他们是有钱的。 “嘿,我们萧穹用夜明珠照着天上的星图摆放,这黑夜跟白天似的。” “夜明珠我知道,跟天上的星星摆还亮?” “听老人家说,是二十年前来了一位账房先生教的,各大门派独一份。”苑莺点上最后的三足架洋洋道。 “账房先生?嘿,这世道会数钱的都是能人。”“可不,听老人家说,林老爷当年对那账房先生可好了,同盘而食,同榻而眠,比对楚老爷还好!” 同榻而眠,交颈而卧,嘻嘻,那账房先生莫不是美娇男,我师父真是跟的上时代! 那三人立足看着夏蔓儿在那怪笑,夏蔓儿很快摆正态度,“哦!我师父朋友还是真多,即使如此,那怎么后来萧穹归给楚伯父管,那位美娇······呸,账房先生有能力又能管钱还深得我师父的喜欢,干嘛不插手?” “我刚听说他时也这么想,后来那娘娘告诉我就三四年光景,林老爷就下令不准提他,可他当年风光无限,即使现在许多老人家仍是记得他。” 嘿,不准提他,还用人家的东西,我师父真是负心汉呀,嘿嘿,莫不是爱而不得。 她躺在床上小抚掌而笑,滑柔的绸衣畅通无阻流过手臂,方才醒悟有伤在身,可看那些伤口,虽是没结痂,可不会轻易流血,秋浓的药果然顶用,可这白洁手臂上似有人听着琵琶无聊拿着胭脂又重重描绘一遍,比其他地方来的艳红,也更加好看。 嘿,这伤口还有好看的,颜色正罢了,敢问世上何种花做的胭脂能比我这伤口红更加艳丽。 屋里比方才明亮多了,许多的蜡烛似乎都向着她发光发热,若到屋外,这间房间就像着火吸引人。不少奴仆聚集在那议论,角落里,走廊里,连那楼阁里的也挽起珠帘,热闹得连哀怨顽艳的戏曲声都听不进去了。 第三十五章 屋子里从门口约莫半丈便有蜡烛,而且靠近夏蔓儿的尽是三足架,整个渲染成橘色天地,原本有些湿棕的环境也干燥不少,活力不少,不比喧腾的大火,拼凑出的亮光比鲜果更温和。 夏蔓儿看着屋内所有东西像披着橘色的轻纱,摇曳的下,那层轻纱似乎随着美人吟唱微微挥动起来,就这样浪费不好,可自个又不爱看书,算了下时间,现在快到亥时,是吃宵夜的时间,便把三人唤到跟前,才发现啼音两人一时不见便脱胎换骨似的,只见音儿身段匀称有力,苗条生艳,着一乳白长锦衣,刻有翠竹,就似那春雨后娇嫩的可爱人儿。梳着双螺,整个干净朝气。夏蔓儿随意又往她姐姐身上瞟,只一眼立马把眼前的音儿向旁边推。 “哎,姑娘!” 夏蔓儿举着手上下摆动:“天啦,我一定还在做梦,神仙姐姐你哪路的,我明儿个就去供奉!” 眼前女子梳着随云髻,墨黑的长发顺在滚圆荔枝肉的脸蛋旁,湿润亮眸下,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穿着缥色长裙,绣着各式各样的争艳的花,只不过在外面穿着一沙青色的短褙子,把她通身的怯雨羞云遮盖不少,即使这样,举措也多柔蜜多娇媚。 “比不过!” 苑莺浑噩到:“她也比姑娘好看一点!” “我是说你家小姐比不过,江雪面容虽美但举止间可抵不过她柔情似水!” 音儿欢快说道:“我今儿个可用了蛮劲才让姐姐梳了好久没梳的发髻,又翻出了被压在箱底的流云裙。绝不给姑娘丢脸。”夏蔓儿眨了下眼:干得好! 苑莺还在嘀嘀咕咕打抱不平,啼儿转眸间**光润,丹唇轻启:“有的!” 随苑莺还在叽叽喳喳,但夏蔓儿还是敏锐扑捉到:“谁?” “姐姐莫非说的是醉烟阁秉娘!” “她是?” “佳人!”啼儿接口道。 “嗯!佳人明儿个再说,你们去厨房找些吃的!” 三人只音儿走动,夏蔓儿又说:“你们都去,东西要食材新奇,更重要的是麻、辣、酸、甜,微苦。” 看着三人俏丽的背影,叹道我这凡夫俗子既不以诗词作乐,只有吃了,吃就是我的命根呀! 很快三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小丫鬟。 默默不语的小丫鬟抬着炕桌架在夏蔓儿小腹上,开始上菜夫妻肺片、蒜泥白肉、麻辣豆腐、麻辣炒福螺、酸辣白菜、酸汤肥牛,秘制红烧肉、糖醋鱼、绿豆糕、蛋黄酥、最后凉拌苦瓜。 味虽杂,却是香到人心坎上,麻的辣的敲锣打鼓着,苦瓜上的芝麻油幽幽淡淡飘着,像有一只手拨开别的味之捏着你的鼻子,如此混在一起刺激口鼻,馋的她直叫唤:“苑莺,快!” 大大吃了口红烧肉,又夹一勺麻婆豆腐,满足细细品味,夏蔓儿其实可以自己吃了,但是被人喂太幸福了。 那些如清风的小丫鬟很快就消散,不过各各都掩着半张脸笑她的饕餮和粗野,一出了门就像散开的鱼。 “你们也吃!”夏蔓儿抬手又拿了三双筷子塞在她们手里,“苑莺,我自个吃!” 到头来夏蔓儿还是主力,啼儿只动了凉拌苦瓜,音儿和苑莺还好点每个菜都动了几口,若不是她强塞入口吃了七七八八,不知要浪费多少粮食。 “哎哟,撑死我了!好涨呀,要炸了,不该······吃那么多的!“苑莺又去要了山楂消食茶,喝了几口夏蔓儿又囔到:“什么茶,喝了更涨,起开!” “姑娘!” “让我自个躺会!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 夏蔓儿便一人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过一会苑莺又替她擦药,用桂花胰子洗漱。 但到了深夜她肚子还是涨的睡不着,想着林潇涵回去后,该怎么面对他,既是恨他无情又克制不住想他,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有不去想他吧! 闹闹腾腾一晚,灭了蜡烛才感觉到秋天凄切,更感觉右边牙肉有点发热。苑莺早已在榻上睡着,她只望着黑乎乎的窗户发愣。 “姑娘!”苑莺摇着夏蔓儿,“起来吃早点了!” 夏蔓儿迷迷糊糊被擦来擦去,又吐那个吞这个,睁眼便看见粥和小菜。 “苑莺,待会帮我收拾一下!” “怎么,姑娘要去拜会徐俯!” “我要回萧穹!” “啊!姑娘,你虽是能动,但是可坐不得马车!” 啼音两人在那擦拭,“姑娘有什么急事,伤的这么重也要赶回去,这伤口一颠,这薄痂又该裂了!” “我师父明天就要出殡了!我不赶着回去!” “姑娘,谁给你说林老爷明天出殡!” “停灵不停三天!” “三天?七天呀!” “当真?”“萧穹是大门派,这五湖四海的人都要来的,三天不够的!” “啊!那我就再歇一两天,你们给我捯饬捯饬!” 看着三人懵懂的样子,夏蔓儿扭着头:“我要去晒太阳!”说完珠圆的手指着外面,兴许昨天滴过雨,今日秋高气爽,到处蒙上一层金光,让人心痒痒。 学会享受,是我忘掉你的第一步。 吃过早点,音儿很快找来轮椅,夏蔓儿只瞟了一眼,“拿回去,我要······”摸摸自己的头发,该洗了!“贵妃榻!” 夏蔓儿住在小别院,但不独立,东西通主路,朝南是一堵空花墙,攀岩着茑萝,墙下水清的文竹似乎伏在蔷薇耳边说着悄悄话,挨在墙边木槿、木芙蓉开得欢腾,神摇目夺。 “姑娘,这些花少吗?”望着眼前红红绿绿的,夏蔓儿躺在榻上,“够了够了!” 音儿又道:“前些日子,大少爷命人拔了好多花草!” “为啥,你们大少爷见不得这些姑娘家的东西?” 音儿看看往院外望望:“大少爷说,这些花妨碍了他欣赏桂花!” 啪!啼儿在一旁打翻了茶杯,她瞬间又恢复到唯唯诺诺的样子,都不知补救过去,音儿一脚踩过去,焦急间用衣袖去擦拭,夏蔓儿起身捉住她的手,把那湿了一块的衣袖提起来:“湿了就不好看了!” 音儿盯着夏蔓儿:“姑娘!”声音略有沙哑,身后有人捅她,是啼儿拿手帕给她。 夏蔓儿看到此感叹她两姐妹情深,一路扶持过来,跌跌撞撞,再有艰难也不会放弃吧,如此这样音儿以后是不是会好过一点。心下那有对啼儿的不快,又怕音儿真哭出来:“苑莺那?” 音儿很快调整过来,利利索索收拾:“姐姐去厨房了,说要给姑娘好好做蛋黄酥!” 夏蔓儿慢慢松松筋骨,想起昨天她叨念徐俯的蛋黄酥用料简陋,难以下咽。后随意看了眼花墙。 “脸!”她一下站起来,指着花墙:“有人!” 第三十六章 音儿拉过她姐姐凑到夏蔓儿身边,夏蔓儿看两人一眼,再盯了墙两眼,不见人,夏蔓儿心想徐俯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她那知道,但是为了给这两姑娘壮壮胆子,给自己撑撑面子还是要过去看看,便大声说道:“那我过去看看!”便慢慢移动过去,充分给那位大哥逃跑的时间。 挤到花团里,手一抬就可以碰到花墙,夏蔓儿突然想万一此人躲到墙角,待会跟自己打个照面,那多么尴尬,万一行为还有点不受控制,这么想她真想跑,可往后一看那两祖宗可都眼睁睁看着自己,便硬着头皮通过花墙空隙看过去,没人,外面是一条平整的青石板路,两盏石灯笼靠着白墙通往别的院落,这儿院落一个个挨着一个,也就中间空出点地方,那有萧穹走几步就一空地。左右是顺着花墙的小路。 看来那人溜了,便无所谓的左右瞟,一瞟小心脏就被人捏在手里,左边有个人。 准确地说是坐着一个人,天空悠远下,茑萝无拘无束越过花墙垂在他的身边,藤上张扬的朱红花朵此时也像夏蔓儿一样静静看着他。 他生了一张极其秀气的脸,用浓墨轻轻划出的眉,映着他星辰似的眸,立体鼻翼下,没有血色的唇,这一切都画在一张过于苍白的脸上。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顶上,用一根透亮的翠绿发簪稳住,穿着棕黄的袍子,腰上那块浅黄的玉像水似的,这么典雅、高大的人就坐在轮椅上,木制的扶手保护他,同时也在禁锢着他,压抑着他,但那双微转的眼睛丝毫没有惺忪,只有磨而不磷的坚定。 夏蔓儿除了清秀看不到别的,一双鼓溜溜的眼睛毫不斜视看着他,男子风轻云淡地点点头,便离开了。夏蔓儿看着他在转角消失才摸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转过头对着啼音两人说道:“我这样不难看吧?” 两人看着伤疤像两道胡子贴在上面随着饱满的脸颊动来动去,忙摇摇头,心想也不怎么好看! “姑娘,有人吗?”啼儿突然问道,没等到夏蔓儿回答款款走过来。 “有个坐在轮椅上的,长的挺好看的,穿的老成。” 啼儿附在墙上,两眼投过去,像烈火,像狂风想把眼前这些土木都烧尽,卷走,找到那个人。完全不在意旁边有些泄了气的夏蔓儿。 音儿快来搀扶她,“怎么你姐姐的好奇心有点······” “姑娘说的是大少爷吧,我姐姐呀曾经侍奉过他,也是大少爷教我姐姐读书识字的。” 看了眼还趴在那儿,望眼欲穿的人,夏蔓儿两眼放光:“是吗?我没怎么懂,你说仔细点!” “我们从小被卖到徐俯,老爷说姐姐有灵气就被拨到大少爷房里,我就跟着管家,可是前些年少爷有天心情不好,姐姐又出了差错,就被赶出来,管家是个势利眼,就把我们两人月钱降了又降,当了粗使丫鬟。” 夏蔓儿重新躺在榻上,“你姐姐跟了你家大少爷几年了?”“总的算刚好十年呀!。”“十年,若是犯了大错早被赶出府转手卖给别人,若是犯了小错贴身丫鬟总有几分情谊又怎么会变成粗使丫鬟?”“我是不懂这些的,姐姐以前也不准我过去。”“看来你姐姐挺恪尽职守,分的清楚!”两人还在嘀咕,那边就哭丧着脸回来。 幸好此时苑莺回来了,身上散着油味。手里端着热乎乎的圆坨蛋黄酥,还有一盘黄金脆皮虾。 夏蔓儿大喊道:“放在这儿。”音儿也帮忙收拾腾地方,啼儿像个隐形人站在那儿,没人在意,也没人议论。 夏蔓儿上午吃的饱饱的,中午楚江雪却要过来与她一同用午餐。 出现在小路尽头的楚江雪挺胸端正,虽是只有苑瑜扶着,却有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穿着银线牡丹霜色锦袍,刺绣精美大气,正如主人端重,尊贵。让啼音两人心生畏惧,但是啼儿也让楚江雪眼前一亮,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软弱腰肢,温情脉脉的羞涩。 吃饭时夏蔓儿又不饿便有点悻悻然,楚江雪以为她没有胃口,又让人做了更加精美的东西。 看她席间欲言又止地,夏蔓儿才知道楚江雪根本不知道她跟林潇涵碰过头,想必那条鞭子沾满她的血也没被认出来,不知怎地看着雍容华贵的小姐,心生敬佩,又有些嫉妒和可怜。 嫉妒她的高贵,可怜她的执傲,但是人各有志,自已拿什么去可怜她风雨兼程的艰辛得来的成果,吃吃喝喝过来一边反省一边记恨,就这样纠缠起来,从而帮助她,又陷害她。 若如此不随心呆在深山里不好吗?星辰不变,没有高贵和平庸,没有爱情。没有林潇涵,我的心不会起伏,不会因为别人比我优秀而不平,不会因为别人比我与他亲近而难以释怀,虽是没有比较,但我的模样一定变了。 多重情绪交叉下,夏蔓儿食欲不振,寻了个理由休息了。 直到了晚上,屋外慢慢撤下柔光,有些歇息的奴婢听到昨天的传闻,躲在屋外来看她。屋内夏蔓儿躺在床上,想起师父师叔,想起师祖,想起人迹罕至的湮没山庄,反复反复与林潇涵重合,与她一起呆在山庄里读书识字,看山看池塘,但是她明白假的,师祖没了,自己再也没有空静静坐在那儿消磨一天。 苑莺和啼音两人在那讨论刺绣,直听见夏蔓儿在那咳,心里一惊,“姑娘?” 床上的人才幡然醒过来,枕头已经湿了一片,她只觉得心绞痛得难以忍受,重重打在心口。 “姑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啊!好烫!” 苑莺一摸她额头,腾腾的热气清清楚楚,烫的她一下把手缩回来。 “这要把人烧坏呀!快去打水!” 夏蔓儿看到屋里那些桌椅,纱幔悠悠旋转以来,心似乎炸裂开来,一声闷哼便晕了过去。 “姑娘!” 第三十七章 就像墨绿的森林一道紫电劈下来,轰隆隆把宁静打碎、把死亡所特有的压迫带得那么迫近。 苑莺抹了油似的跑出去,音儿哭哭啼啼脚下却一点不松懈。那些在小院四处嬉戏的仆人见此又好奇又躲得快。 本不是夏蔓儿的本意,可是灯笼还是百川汇海,飘飘摇摇到她的房前。 秋浓赶来时,床上的人软趴趴晕在那儿,白净的面孔密密麻麻都是汗,聚在伤疤处,泛着暖光,一摸她的手,也是湿的,一旁的音儿哭到:“我使劲擦,使劲擦,可是擦不干净。” 他一下抱住她,就像在抱一个暖炉,靠在她微微露出来的额头,低低哀声道:“夏蔓儿,你醒醒,你醒醒,我不会医术,我只会毒人呀,求你了,醒醒。”每一声呼唤就像在敲断他的骨头。 啼儿突然说到:“可以去请胡大夫。” 音儿也叫到:“对呀!胡大夫是二少爷专门为大少爷请回来的名医!可是······!” “可是什么?”楚江雪突然出现在门那。 “当日请胡大夫来的时候,就说了只负责大少爷,若有强求,便会······” 苑瑜劝到:“小姐,还是去请请吧,看夏姑娘这模样一般大夫还不敢那,仙瑞来人多半烧的不成样。” “小姐,若是出了事林公子回来了,如何交代,没回来,你又如何向仙瑞交代,向林家那些长老交代!” 楚江雪叹道:“罢了,你赶紧叫人打听出那大夫心之所系!我便走一趟。” 一众人便在啼儿带领下来到徐雍落的阁前,一句浅浅的何事将众人拦下,那胡大夫的房门就在阁后一处幽静的院落。楚江雪看着远处明暗不分的地方,挺直的腰板微微下倾,低声喃喃细语,却是一句:“如果她死了,徐俯就跟着陪葬!”徐雍落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墨黑的眸子恍然间竟如白琉璃,那么干净却无情! 徐雍落轻笑一下,将路让开,一串飘飘的烟火便进入,只一孩童在那儿理药。 “你们找谁?”“胡大夫那?” 小孩喊道:“不给一位小姐看病去了,要偷偷的,师傅可是立下不管他人的话,要偷偷的!”说完嘘了一下,大大的脑袋摇摇晃晃看着众人,楚江雪咻地回过头,徐雍落一脸风轻云淡,把玩着轮椅,苑瑜轻捏了一下她,摇摇头,便是什么话都没留下便走了,啼儿迟迟不走,终于她抬眼去看徐雍落,对方丝毫不在意,望着右边黑漆漆的尽头。 “少爷,怎么屋子这么冷清,他们不知给少爷放些花儿!” 徐雍落淡淡看着她,看着她曼妙的身子即使在眼前也被模糊在夜色里,“我不爱那些!” 就在此时,尖细的曲子幽啼穿过蒙尘而来,男子倚在轮椅上闭眼听起来,独留身后的女子注视着她,好久了,一曲又一曲,他坚持听,她坚持看,才得了一句“回吧!” 啼儿晶莹的泪终于滚过她紧绷的肌肤,有点灼人,“少爷夜深了,你回去吧!”说完便离开了,她原是正值青春的,如今走几步却也坚持不住,幸好夜色如墨,包围她,包裹着掉下的泪。 楚江雪匆匆赶到夏蔓儿那,音儿守在门外,知她尊贵便恭恭敬敬。但见她要进去,冒着冷汗阻止了她。 恰好苑莺递出来一张张单子,这时徐俯才像沸腾的池子,一个个小丫鬟团在一起,看熬粥的,搭把手熬药的,最是热闹的就是药汤,一把把药草抓在手里,压下去,水一下附上来黏住手。 如今不是她房间,是徐府每个不起眼的房间,每个没落的路都点起一盏灯,一盏喧嚣、欢乐的灯。 所有人都知道了夏蔓儿的名字,在忙碌的时候念叨着,这不只自己,是他、她还有少爷都会念叨的名字,每一声念叨都幻化成一缕烟跟着瓷碗来到房前,慢慢融合,小院就像坐落在云海里,可是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每一个人虽是繁忙的,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这么众志成城做一件事。 每个人都那么高兴,要管家婆赶着才会离开夏蔓儿的小院,训斥着才会回去休息,但是长者一走,都会翻起来,挨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这一晚的忙前忙后。 看吧,所有人都是高兴的,但是夏蔓儿是痛苦的,热的她难以平息,微胖的她就好像被人折成一个球塞在一个滚烫赤红的罐子里,那么想要钻出来,想呐喊。可是即使这么难受,她都没有睁眼! 秋浓看着外面明月清风,这么好的夜晚本是她跳腾的时候,把所有的角落的都点亮,可是如今驱散不尽的药味把所有的绮丽都浸染,天上的明月呀,你是不是只会给我送来寒霜,过去每每的夜晚,看到你,我除了荒芜还有什么?如果你真怜悯我。就看看她,救救她,你已经把我的母亲带走,我的一生注定跟怨毒为伴,如果我注定是蛇鼠之辈,向往朗朗之下冒犯了你,请你原谅,我一定安分守己,请你把她还到她来的地方,那儿有旭阳和鲜花。 屋内,胡大夫揪着他的胡须,看着苑莺一碗碗药灌下去,又擦以清凉功效的药汤,床上的人依旧暖成一团泥。 “老夫已竭尽所能,一切都要看天意了!”说完要走! 打开门,夜已深,府里沐浴在高月下,祥和静谧。闹腾活力的仆人在劳累里酣睡,踩在痛苦之人的背上。胡大夫望着昏迷不醒的人波澜不惊,人情世故他已见识太多,死了一个也无妨,他开的药对女子并不起作用,明天应该就不行了! 苑莺守在夏蔓儿身边,困得眼皮抬不起来,可是她就怕夏蔓儿醒过来,没有力气摇醒她。 啼音两人望着皎月,“姐姐,姑娘会死吗?” 啼儿看着妹妹清丽下稚嫩的模样,“怎么会,姑娘她是能人,要死也是你姐姐早死!” 音儿一下抱住她,“姐姐,等我们攒够钱,就出去吧!” “你早晚要嫁人,有府里看着不好吗?” “姐姐,我们已经是粗使丫鬟了,没人会在意我们的!” “你就好好待到出阁之人,会有个如意郎君的!” “姐姐!姑娘跟我说贴身丫鬟是不会被轻易被赶出房的,你当年为什么?”音儿轻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姐姐以前把心挖出来,后来装不回去!就只有出来了!” 第三十八章 天刚蒙蒙亮,滴了几滴雨,楚江雪修直站在门前,看着文竹,苑瑜端着浓茶。 “消息称徐老爷在五年前去世,其子徐雍落开始接手,徐俯底子本就不差,徐雍落这人会积财,可是两年前中了邪似的,反复生病,最后下半身不支,接着便是徐雍守接班,虽是没有他哥精打细算,但是会搞事,里里外外这几年不知吞了多少钱庄,还沾手了商铺。” 楚江雪指腹摸索着鲛绡,冷笑道:“吃下了,吞得下去嘛!” 苑瑜也轻笑道;“小姐,我这就去?” “你不用亲自去,倒是守着夏蔓儿才是真事,她要是死了,哼!” “是!” 胡大夫起了个早,到夏蔓儿房里,便看见她的丫鬟精疲力尽地帮她擦拭,见自己来了,抬起那张脸面黄肌瘦,眼睛一圈黑。 “你一晚没睡?” “我怕姑娘烧坏了!” “不是还有两丫鬟?个 “我怕她们不知避开姑娘的伤口,细细讲来又耽搁姑娘?” 胡大夫把了下脉,诊察后欣慰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你家小姐的情况总算好转了!” “真的?太好了!” “我见她面红少苔,盗汗腹胀,除去清热药汤,饮食要清淡,注意保温,不过她伤口我见用药神奇,见效,继续用吧,我老头子也拿不出比这更好的。” 苑莺熬了一整夜,头欲裂,但是还是强撑着,整个人失去一层光华,看上去憔悴不已。但是听到胡大夫要夏蔓儿吃清淡点,不免失笑,姑娘醒了,一定会万分委屈,泼皮耍赖,自己一定要坚守住,不过要尽量爽口,丝甜呀! “是!先生慢走!” 刚送走大夫,苑莺便见到苑瑜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 “苑莺!瞧瞧你累成什么样了,小姐心疼你,叫我来替你!”苑莺还没来得及说话,苑瑜便把一切轻描淡写交代完。 这时候,啼音两人一人端着茶水和糕点,一人揣着一把鲜花并肩走来! 苑莺知道在苑瑜说话,自己只有听的话,刚想给她们讲清楚。“你们两个就是照顾夏姑娘的下人吧,从今天起就不用过来了,但是楚小姐体恤你们两,拿着银子回去各司其职吧!”苑瑜说吧,身后默不作声的丫鬟拿出两个钱袋,递了过去。 “苑瑜,你把她们两个遣散了,姑娘会不习惯的,怎么养好伤!” “怎么会,我身后的一位是医女,一位是厨娘,再有我,姑娘会习惯的,再说了。”苑瑜定定看着她,较好的面容面无表情:“你自管听吩咐,其他的毋须管。” “你!” 苑瑜抬头挺胸刚要走,“留步!” 苑瑜回头看着叫着自己的女子,身段了得,姿态不凡,不免让人心生顾虑! “这是我种的小苍兰,今早开了第一株,还望好妹妹带给姑娘!” 啼儿双手捧着递给她,苑瑜上下打量着她,看看小小的花朵,黄白交替,俗不可耐,本想拒绝,一旁苑莺接过来往里走,苑瑜一把夺过来,“给我便好了,看你毛手毛脚,打扰到了姑娘休息,小心小姐收拾你!” “你!”吵也吵不过,夺门而去,啼音两人也只好离去。 看到三人离去,“真是阿猫阿狗也敢过来献宝!”随手扔在门口,娇嫩花朵砸在地上,茎秆折断不少,露珠洒在边缘。 “你去准备一些吃的的,一定要清淡!” 屏风后面的夏蔓儿醒过来,闷得慌,刚想开口叫人,嗓子里就像吞了炭火,又痛又哑。她只得拍拍床边,唤来了外面的苑瑜。 苑瑜端来了一口茶,喝了一口,是苦涩无比的浓茶。 就算嗓子再难受!她还是问道:“这什么东西?” “姑娘,这是浓茶,我们小姐最爱拿来提神了!” “我一病人需要提神嘛!”嗓子太痛,她只有嘶哑吼道! 苑瑜转了一下眼珠子,声音平静说道:“是我疏忽了!” 夏蔓儿看了她一眼平淡无奇的面目,问道:“苑莺她们那?” “太累回去了!” “哦,是你照顾我!” “一晚上过去了,姑娘好点没!” 夏蔓儿摇摇头,还是晕胀额很。 苑瑜过来把她盖得结结实实。 “我好热,你别盖这么多!” 苑瑜夯实各个角落,还是用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道:“姑娘,捂出汗来对你有好处!” “可是好难受!” 苑瑜瞟到一旁盆子里的药汤,还有湿漉漉的帕子,低眉顺眼到:“姑娘,我替你擦了一夜的身子,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丫鬟的!” 夏蔓儿终于体会到了当初自己气师叔,师叔是什么样的心情,也幸好自己与师叔感情深厚,师叔才没有把自个扔下悬崖! 苑瑜那里也没有做错,可就是让她生闷气,只好偏着头,过一会一个默默无语的丫鬟拿来吃食,就一口,夏蔓儿就像打那个做东西的人,能把食物做的这么味同嚼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姑娘吃些清淡的总是好的,身体要紧,无味的东西我们小姐可没少吃,忍一下就好了!” 夏蔓儿强忍着吃了几口,有了果腹之意便推开,那丫鬟仍是举着碗呆立在那。 夏蔓儿看了眼苑瑜示意她叫人退下,苑瑜娇嫩的手交替在一起,喃喃说道:“姑娘果然是尊贵无比,以前我劝小姐的时候,小姐多半会吃下去,姑娘不一样,一点不如意,是不愿意沾一点的。” 夏蔓儿怒火中烧,差一点就一巴掌呼上去,但是看着一旁湿淋淋的帕子,想着她只是嘴刁一点,人还是关心她的,忍住忍住! 只得压住一肚子火,侧躺着,背对着她。 看着夏蔓儿的后脑勺,苑瑜接过碗,瓷勺碰着瓷碗滋滋作响,“姑娘不知,以前奴婢家里闹饥荒,可是扒着稀泥吃呀!” 夏蔓儿听见她嘴巴粘着勺子那种吧唧黏绵的声音,只想吐,苑瑜就站在她身后一勺一勺,黏答答吃完了她剩下的,又说道:“姑娘果然是无比尊贵的,哪怕我们小姐也是比不上的。” 夏蔓儿一下翻过身,苑瑜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盯着自己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可又股湿湿,紧缚的感觉,就像与蛇队对立。 可是又看到被风吹起褶子的药汤,只好说道:“出去,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 第三十九章 苑瑜幸好没有再说什么,只留下医女便出去了,夏蔓儿气的全身都充气,见她躺下,那医女要把被子盖在她脖子下。 “滚!”看到医女出去,整个房间安安静静接受阳光的试探,气才一点点平息。不久便睡过去了。模模糊糊中热得不行,全身上下似乎总有纤细的东西顺着她的腿到处爬,爬到小腹,手臂,脸颊。幡然醒过来,才发现有人再在揭她的被子。竟是那日在墙角的男子,也就是徐俯的大少爷。今天他穿着天蓝色的绸衣,绣着浅白的祥瑞,不过还是坐在轮椅上。 见她醒来,男子白净的脸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她也笑道;“你今日的气色比那日好多了!”男子看了她一眼,“马马虎虎,到是你,胡大夫说你不太好!”“哎!我一日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感觉好一点,因为睡着了,是感受不到难受的。”“睡多了不好,这么闷着也不好!”“别,我可高贵的很,受不得一点冷风,我就是一个瓷娃娃,要藏在怀里,钻进心里。”听到她一顿胡言乱语,男子笑的越来越荡漾,她也越来越开心,这一开怀,是暂时感受不到伤痛的。 “我叫夏蔓儿,你叫什么?” “徐雍落!” “真好听!尔雅雍容落红唇!” “我爹当初取这名可没这么闲情逸致,那时候徐俯快要陨落,还算是你师父救了我们。” “我师父!林瑟余?” “看来林伯父真把你宠坏了,竟然直呼他名讳!”男子这次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 那些烦躁的事又卷土重来,“我愿是舒心的,你这么一说我怕是要难受很久!” “呆在屋里无聊,要不听听曲!”夏蔓儿好奇看着他,突然想起啼音两人提到的屏娘,一时好奇,“即使如此,怕是顶尖的人儿才能入我的眼!”夏蔓儿自顾低着头,灿烂笑起来! “我弟弟手里有一位妙人,我常听见她开嗓,却未见过真人!” “那就有劳徐大公子了!”门外的小厮听到命令,撒腿跑开。苑瑜三人却回来问了安,像鬼魅似的目光黏在夏蔓儿身上。 也不顾徐雍落在场,夏蔓儿婉言道:“我道你比苑莺细心,周到许多!” “姑娘哪里话,都是奴婢!” “总想你小姐有许多事要忙,把你耽搁在我身边,岂不是耽误了她!”说的是一脸真情惬意,一旁的徐雍落把玩着他那块女子手掌大小的透玉。苑瑜见夏蔓儿要换掉她,心下有点慌张,“我与苑莺都是一样的,小姐都是习惯的,倒是姑娘,还请你让我服伺你!”夏蔓儿倚在靠枕上,拉起床幔一角,“徐公子,我倒是羡慕你!” “什么?”“你瞧你那小厮,你一句话就跑的跟什么似的,我这撑着病躯,都没把人绕走!” 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无比,夏蔓儿感觉到苑瑜周身的温度上升不少,哼,叫你刚才堵我!苑瑜也是能人,夏蔓儿这么调侃她,脸红一阵,恁是像木头似的,只是她的目光平平间,总是断。 “姑娘,这边请!”似有漫天的梨花团簇而来,可扑面的清淡疏凉总是叫人心悸,那女子似乎把投射进来的暖光都变成冰棱上的寒光!她一生雪白锦衣,外披更加茫白的蝉翼纱,把她乌黑的头发,模糊的面容,得体的身段遮个没完!夏蔓儿看了眼徐雍落,想他这种事是常见的。却看见他洁白无瑕的面容,岁月安好,静静看着前方,哎,如此好看得体的男子呀,不知要惹得多少女子洒泪西窗下。 夏蔓儿清清嗓子:“屏姑娘,叨扰你了,总是听人赞美你,一时好奇,倒是让你劳心劳力了!” “夏小姐折煞小女子了,有幸为夏小姐唱一曲,是奴家的福分!好似有人拨动古筝,清冽而又铿锵!徐雍落还是静静看着女子不说话。大哥,我不会客套呀,把苑瑜得罪了,肯定也不会为我撑场子,只得说:“那屏姑娘可有拿手的曲子,唱与我与你家公子听听!” 女子听罢,解开白纱,恍如洛神在世,远山朦胧之发,低头温顺,容颜不似人间有,玉砌眉眼,点唇嫣红,聘聘袅袅掐葱身段,一双出水芙蓉似的手。如此打量下,女子慢而不断,亮嗓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如怨如诉,似有万般愁绪在心头,引的夏蔓儿心下不舒畅。 “若你不喜欢,叫她唱欢快的!” “这人活的都这么不容易,听的也这般不容易!” “牡丹亭总归结局是好的,莫是那窦娥冤,人没了,留有清誉如何!” “可这偏偏有人将清誉看于命重,为其死之不计其数!”“哼,我只是一介商人,是不懂他们名流之士。” “纵是名流,可时光留下的也只是只言片语,做过的,没做过的也只有交由后人去删选了!”若是楚家掌权了,那么又如何去撰写林师傅和林潇涵那,人言可畏呀! “清誉是拿来束缚规范后人的,与本人无关!这种东西要来如何!” “总得有个完美的楷模让世人瞻仰,如无标准,这世道变成什么样了,正法直度总是好的,法条是优胜劣汰而来,是我们都来接受的!” “我倒没说那些法条,法条是人们得以有序发展的根本和保障,只说有些人称赞的英雄。” “谁?” “要离!” “他做了什么?”“他为证明自己,也有人说是向阖闾报答知遇之恩,杀其妻儿以向庆忌伪装同阖闾有异心,趁其不备杀庆忌!可有想过其妻对其恩,其子之年幼,为其虚名,皆杀之!”徐雍落又道:“本就阖闾杀僚,僚之子庆忌要诛杀之,两人之事,权利之争,我倒觉得没有其他人的事。” “国之大事怎分个人!”“就是这句话,你与他们是一同的!” 那屏娘一段唱完,略作停顿! “倒也是,圣贤之主少之又少,今日不光磊,受到生命危险,过了依旧不光磊。没有遏制就会坏事!”她笑道:“怎么,你们徐府要学舜禹禅位?” 第四十章 一曲罢了,烟消云散故事里的曲曲折折,女子远站在那,一双灵鹿似得眼睛盯着两人。 “额,唱的好!”夏蔓儿合掌道,“你想要什么赏赐!”徐雍落接着问。 “这是屏娘的本分,夏小姐徐公子听的好便好,屏娘已受徐府太多照顾!” 倒是个懂事知礼的人,夏蔓儿看着人美心静的人儿。 “主子赏你,尽管受着!”徐雍落一句话听的在场的人只觉得好大的气势,实在听起来不舒服,似乎笃定屏娘唱得再好也是个奴婢! 女子掩面轻笑道,丝毫没因徐雍落的阵势而示弱,“我受二公子照顾良多,虽是为客,若是徐大公子爱听,屏娘随叫随到!” 夏蔓儿摸摸鼻尖,又听到徐雍落缓和说到:“你即是客,”揭下那块淡的如水似得玉递给小厮 “更要以礼相待,此玉虽不名贵,却是我心爱之物,聊表心意!” 天啦,聊表心意你就送玉,怎么不送给我,早知道我就在床上扭几段了。夏蔓儿盯着那块远去的玉痛心疾首反省到。 屏娘白腻的手接过沉甸甸的玉,她记得,“即是心爱之物,公子又如此又怎么对得起心爱两字!”声音有些凉意。 茉莉似的清香覆来,夏蔓儿看着女子缓缓走进,瓷白的脸上一对黑眸泛着水光,待近在咫尺,又见她有些伤感说到:“屏娘并非是能托付的人!”玉便稳当落在徐雍落怀里。 夏蔓儿眼瞅着心里念叨,快拿住,千万别滑下去,不给我,你们两个杀千刀别这么折腾它! 终于徐雍落冷着脸挂回去时,夏蔓儿吊在嗓子眼的心才顺下去,“徐大公子真是的,屏姑娘是那种人吗?有诚意得投其所好!” 屏娘敛眸,温顺立在那,却用有点寒意的声音说到:“玉也罢,钱财也吧,行头也吧,屏娘是个心眼小的人,放不到心上!屏娘身体抱恙先行告退!” 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似一团水雾走了! 徐雍落一动不动盯着门口,夏蔓儿劝到:“她是半个客,忍着,她是佳人,忍着!”徐雍落本是背对着她,突然笑的不能自已。 难道起了这丫头不同凡响,我喜欢的效果!我的天,我要不要去林潇涵面前唱反调! 徐雍落还是在笑,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弯弯就像深夜皎月下的水湾,“真不知她对着你这张脸,是怎么保持冷静,又怎么舍得反驳你!” “什么意思?”她又突然想那对在脸颊中央的伤口,本就微胖,脸更是饱满,只要动,那伤口就会跳起舞来吧! “看来是我命中注定是不能得体端庄了!” “你呀!何必执着做一个漂亮的娃娃!” “哎,赞美多呀,别人羡慕呀!” “只从我的腿不能动,我便感觉人生都没有进行下去的希望,胡大夫来了后,除了医治我便是画画,可惜他老人家在这方面没什么造诣!我到底是感激他的,便葫芦画瓢与他一同打发时间!画来画去发现若向大夫那样追求别人的意见我永远都没有停歇的那一天,所以我的画只有我自己欣赏。” 道理师叔跟我讲了多少遍,做个淡泊的人,可是一当我想到林潇涵看到芙蓉似得楚江雪眼睛一亮的情景,我就身不由己一边记恨一边模仿,像是生来如此,改不得。这些话夏蔓儿自是不会坦诚公布,想他遇到喜欢的人只会懂! “哦,原来这就是我们公子几个月就画的比胡大夫好的秘诀,小姐不知老爷子那是气的不行,如今公子又添了听戏的兴趣!”一旁小厮说道! “更何况夏小姐来了,府里到处都议论你!”徐雍落一个眼神扫过去,含着警示! “无妨,”夏蔓儿招手让苑瑜端茶,嗯,她特意交代的清茶清到只余一缕茶香,其他皆是泉水的甘甜!“议论我又不会少一口肉!” “嚼舌本就惹事端,还敢嚼舌尊客,雍守管家不严了?” 夏蔓儿才想起来了这么久却从未见到徐俯当家公子! 小厮立马跪下来,“公子明鉴,绝非是诽谤夏小姐,只是说小姐活泼讨人喜,个个都想讨个彩头! 我信你个鬼,肯定在议论我脸上那两道“胡子”! 徐雍落不理小厮任其跪着!夏蔓儿从来都是独善其身,不参与别人家是!心安理得地与徐雍落谈天论地! “前些日子迷上了桂花,画了一幅初秋丹桂,不知夏小姐想不想看看!” “好呀!”强压住才没说出不想!忽然觉得他这么会给自己添堵,自己不能示弱呀! “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两个丫鬟那?” “姑娘,原是她们不细心我便打发她回去了!”苑瑜依旧规步矩行。 想必是啼儿又迷糊了!“无妨,我就喜欢看她们两个,活你们干就行!” 噗!跪在地上的小厮忍不住笑出声,那两跟在苑瑜后面的两女子也无语偷瞄她! “徐公子!”夏蔓儿叫到! “滚!”徐雍落十分配合她!小厮拜了拜,“公子我先回去了,叫高儿来服侍公子!” 徐雍落摆摆手,算是应允了! 看来他对下人还是有情面退路可讲的,那又为何对啼儿那般! “苑瑜,你看我的身子是不是大了一圈?” “姑娘,没有!” “肯定有,你这么不听我话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气胀!” 这下徐雍落也忍不住了,肩膀抖索着,净白的脸染上一层绯红! “是!我这就去请!”请字苑瑜咬的很重! 过一会,一个低头弯腰的小厮怀抱着一卷画进来,嫩白的脸闪着光辉! “公子!”看着他,夏蔓儿突然想到那个不按常理的逑一命,不知他如何了,不知道萧穹的人会不会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看来自己真的要回去了! 高儿将画挂起来,一展开如同千万挂花纷纷落下,气势浩荡。引得人想起记忆中的扑鼻的浓香! “好看,恰似移从月中来!” “若是真如此,便不怕吴刚去砍,惊伤它!” “树终究是树,太多的感情注定要付之东流,不如看看身边人!” 啼儿应景走进来,那般春水润润的女子今天倒冲到前面来了! 第四十一章 啼儿并不像那日再失魂落魄,她的眼里似乎只有夏蔓儿一个人,不知是否门口的风大,吹得她鬓角的有几缕发丝躁动地挥动,似乎一道道刀子刻在她水滢的脸上! 同时,徐雍落原本晴朗的表情慢慢变化,再抬头时那股疏远,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服伺自己十年的贴身丫鬟,更像一个上门讨债的人! 夏蔓儿不是没感觉到他的不耐烦!硬着头皮说道:“屏娘若是秋水,啼儿必当是春水直让我觉得舒服。。。。。。”低气压更甚,啼儿走到她身边,什么话都不说,立在苑瑜带来的两人身旁! “姑娘!”音儿先是小跑看到徐雍落便低着头一言不发走过来! 夏蔓儿原是嘴笨的人,她想替啼儿说话的意思很明显,但徐雍落一直冷着脸,要不是刚才的的促膝长谈,她都怀疑徐雍落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 “你身后拿着什么?”夏蔓儿只好转移话题,音儿慢慢把东西拿出来,是一束花,青葱的长径拖着弱弱的奶白小花!“你看看你,越发学你姐,花都拿不好,折败了多少!”仔细瞧还染着灰, “苑瑜,想必你是很懂的,去处理一下插起来吧!” 苑瑜走到音儿身边,音儿望了她一眼,扬了一下嘴角,才给她! “你们两个去弄些小吃!”那跟着苑瑜的两人刚要走出去,“等一下,苑瑜怎么说的,你们便反着拿,她是教训你们,但我。。。。。。”话未说全,听者有意。 “夏小姐,我想起该去拜会胡大夫了,先走一步!” 想着他与啼儿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劝也没有效果,便点点头! 高儿推着徐雍落慢慢迎着阳光淡出视野,再回头,啼儿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是那种能在人前流泪的人,今日泪水却断不了, 夏蔓儿怔怔望着床幔,淡紫色的轻纱似乎是仙人吞吐的云雾,漫在她身旁, “姐姐,为什么你提到大少爷总是哭,开心点,少爷也没打你骂你?” 是呀,徐雍落又没责骂你,你又何必如此肝肠寸断,人呀,不能贪心那! 那副初秋丹桂图依然挂在那里,清风拂过,微微摇摆!人的期望就像这幅画,再好看,再美好可它就是假的,也只有夜深人静时展开来看。 夏蔓儿想他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什么那,闹得这么不可挽回,真让人好奇那?徐雍落主仆分明的观念里,对别的奴仆仅仅赏罚分明,可对啼儿就一个字躲!心烦意燥,她便不想管。啼儿倚在床边痛哭流涕,抽泣的声音击打夏蔓儿的脑袋,突然就想到林潇涵,不会是为了情吧,却想不下去,一想到林潇涵对她的不在意,失落也不可遏制! 啼儿还是有所克制的,两丫鬟跟着苑瑜一起回来时,她的泪痕已经不见了,而苑瑜她们幸好没拿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吃到一半,胡大夫冲了进来,“姑娘,可劝劝那位公子?”原是秋浓跑到胡大夫的藏书阁去翻看医术,翻看几下,便开始信心满满炼药,炼出来的却只有毒药,把老人家看的惶恐不安,婉言相劝依然没阻止欢腾的秋浓。 “我也叫不动他呀,你老人家就让他炼炼毒蛇鼠毒药吧,还望你多担待担待!” “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刚收了个小童,那公子手法绮丽,小童若记在心里!” 夏蔓儿想我去劝他,肯定一下把我撂倒! “那要不您和小童现在外面呆着!” “这这这。。。。。。这怎么行!” 夏蔓儿宛然一笑,时不时咳着。 “那要不你与他讲,我想他的紧叫他来陪陪我!” “这,老夫怎么能说这种淫词?” “那你老人家看看这幅画!画的怎么样?”什么!淫词!词夏蔓儿突然想起胡大夫是个画痴,借以堵他! 胡大夫搬来圆凳,看来看去,“不错,就是比不上!” “怎么,比不上你老人家画的?”夏蔓儿笑吟吟道。 “前日,徐二公子请来了一位画师为屏娘画画,身姿和神采放在远处足以以假乱真,我与他闲谈得知他手里几幅荷花花图,不过怎么说他都不予我看!” 夏蔓儿听老人家的意思想让自己出马,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让画师拿出至宝!但她还是让苑瑜去请那位画师。 胡大夫兴奋地走来走去,如果能得到那几幅荷花图真是死了也只得! 夏蔓儿心想人就是这么贪心,画师八成不愿意拿出来,自己只是过过场子,敷衍这位救过自己命的大夫! 苑瑜做起事来依然滴水不漏,不一会便把画师请来! “小的石诚见过小姐,小姐万安!” 男子与夏蔓儿隔一处屏风!看身形,是个普通男人! “他们总说你的手艺精湛,无人伦比!” 胡大夫并着苑瑜几人默默站在床两旁,两处暗光晕晕,闭口不言都成了一幅幅古画!夏蔓儿撑起身子,听到石诚回到:“即是讨口的伎俩,不怕误了小姐的眼!” 夏蔓儿看看胡大夫,老人家终于动了动头,黑白的眸子在暗光里成了棕色的琥珀!“那让我看看先生的得意之作,可好!”轻声细语到让人误以为屏风之后是怎样温婉的女子呀! “小的所作荷花图乃是做传家之宝,若小姐要看,可否遣散其他人?” 胡大夫微弯的背立即挺了挺,后又重行佝偻,越发老态。 那种黯然似乎传染到夏蔓儿身上,她一再询问,石诚却不愿松口,最后胡大夫在暗光里说:“小姐看画后,记得吃药,老夫先告退了!” 石诚便回去拿画了,苑瑜坚持让夏蔓儿换一套衣衫,坐在一旁的书桌旁等候! 她勉强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无神,昨日的发烧让伤口有些恶化,方才的小谈已经耗掉她大半的精神,可是本着尊重的态度,苑瑜找来霜白色礼袍更显得她面容没有一丝活气! “姑娘,要不明天再见到吧,今天已经见过太多人了!”啼儿终于有贴身丫鬟的影子,温柔为她穿,此话深得夏蔓儿的心,却被苑莺紧紧按在椅子上,“夏小姐已经答应了那位画师,如今人家也回去去了,小姐莫做出这等辱没人的做法!” “将那画师今日好生安抚在府里,明日大家神清气爽岂不更好!” “明日有明日的事,莫不说姑娘有什么急事,你有怎知那画师没有!”不愧都是做过大丫鬟的人,争锋相对不见血,郁闷倒是生了不少! 第四十二章 到底大户把面子看的比里子重要,但让夏蔓儿屈服的是苑瑜一边跟啼儿争长竞短,一边按住她的肩膀,使劲按,痛的她好像在热锅里翻滚! “好了,我见还不行!” 不就石诚怀抱着画进来,众人退下,关门。 没了大片的阳光,各个角落暗沉沉。夏蔓儿昏昏欲睡! 石诚开始在书案上展画,打开第一幅,水面清圆,荷叶连天盛着卷舒开合的菡萏,画里似有滂沱雨过后,风蒲猎猎,蔓延到整个屋子,清香肆意,好想燎沉香,消溽暑,莫到午睡时寤寐无为。 夏蔓儿一下来了精神,透过它似乎到了平摊辽阔的江南,那里富饶安乐,人们只担心雷奔电泄惊扰这些矜持的菡萏! “江南呀,烟雨蒙蒙竟也有这般清亮的景色!” “此乃杭州西湖里,人人都爱它们热闹鲜艳的一面,那日我有事停留,忽倾盆大雨至,豆大的雨打在那些娇嫩的花瓣上,不怕小姐笑话,我记得落入湖里吞了几口水,刚好内人路过,救我一命,雨过在小船上,怕看到一湖败荷,小的都是闭着眼睛走,又跌入湖里,一睁,抬头便是娇蕊凝珠,清香挥之不靡,它们还都亭亭在那!” 夏蔓儿目不转睛盯着一笔一画,“阳夏里长出的花不会那么脆弱!” “小姐说的是,人人都笑我这么痴狂可有一举一动入了荷花的眼!” 夏蔓儿回头望了眼石诚,“先生画的好让人羡慕不就好了!” “是吗?我既托生为人,此生就注定不与其汇通,不为谋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先生真奇怪,做人多好,何必跟草木同意,人那,是人间最有灵气的东西!”夏蔓儿又看到一瓣荷花渲染开就像刚洗过似的! “小姐见笑了,我就是一个俗人,还没小姐通透!” 夏蔓儿得意的笑笑,她全神贯注欣赏着,又听见后面的人说。 “小姐,刚才我回去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说有一东西托我问问小姐这里有没有?” 夏蔓儿自当是些想要攀附门户的人,便爽快说道:“你尽管说,最好是可以让苑瑜头痛的、” “一条银光闪闪的鞭子!” 屋子好似那根银鞭扫过似的,雪花飘悠悠推挤起来!石诚督见夏蔓儿突然失去兴致,挺直腰板,拍拍她那略微短窄的袖子,柔顺的缎子陷下又突起,裁一段与银河相接,世人也只会赞美面料的巧夺天工! 夏蔓儿就默默站在那,石诚大气不敢出,忽女子轻笑一下,全身木头散架似的摇晃一下,转瞬又高贵站在那,看不到他的面容。 “他叫你来的?” “是!” “怎么他不亲自自来?” “实在是义弟有他的难处!” “难处?我活着便随便打发一个人来拿,我若死了,岂不是要掘我坟墓。” “大小姐!”石诚当即跪下来,“我义弟绝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跪下的人看不到女子珠润的脸颊滚下一颗颗热泪。 我师父不是说了不怪我吗?原来我当真了,他一笔笔记下了,到底是他顾及师傅,没来拿我的命,却把他的态度表示的这么清楚,我若再痴缠他,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虽不是天子娇女,却也读了几天圣贤书,礼义廉耻还是有的!自当不与他痴缠! “起来吧!”我也算救他一命以示,自当还给他,以示两清! 那鞭子被她放在药枕下面,一想到不久前总是拿脑袋去压它以此度过缠绵病榻的时光,夏蔓儿直骂自己没出息,就像断堤,泪水汹涌而来,又怕身后的石诚听见,咬紧牙关,生怕一丝声音溢出来! 断了吧,断了吧,放了吧,放了吧。 夏蔓儿摸到鞭子坚硬的外壳,心里徒然恨意暗生,我的心碎你可感受到半分,当然不会,你若怜悯半分,又怎会做到如此无情无义的地步! “等着!”夏蔓儿背过他,猛地把辫子收起来,走出门外! 外面音儿趴在门上左瞧瞧右瞧瞧,什么都看不到! “音儿!”啼儿有条不许端立在那。 “姐姐,你有时候又恢复到以前了!!” 离门远些的苑瑜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听到恢复两字,那两丫鬟倒是竖起耳朵! “胡说!” “那有,姐姐,你以前就是一棵初秋的桂花树,枝繁叶茂,馥郁芬芳!”小女孩倚在栏杆那儿,有选择的摇摆到! “我像桂花声音?”声音里有一丝惊喜! 苑瑜猛地咳一声,一心听小道消息的两婢女又弹了回去! 吱呀一声,夏蔓儿走出房门! 音儿跳起来:“竟敢泼姑娘水!” 夏蔓儿心底伤悲一扫而光,她只有一个念头! “里面太热了!”啼儿立即拿着干净帕子擦拭,“姑娘,小心呀!伤口要是被污染了,可有大苦头吃!” 嗯,夏蔓儿胡乱点点头,昨天烧那么厉害,不还是被仙瑞的药压下去了,当然还多亏苑瑜秉烛达旦帮她擦身子!一想到这,虽不喜苑瑜的做事风格,还是突然朝着她露了一个笑,不过有点假,假到那两丫鬟被吓得后退不止! 突然想起正事,连忙踏步就走! “姑娘要去那?” 忘了这几个跟屁虫了,“去找秋浓公子,你们不用跟来,对了,苑瑜,你去帮我找个好点的盒子!” “是,姑娘若要出去,还希望你带着这个吧!” 说着医女拿出一定软帽连着长长的轻纱,就像屏娘戴的,但更大气,轻便,当然料子也是不能比的,懒得问是什么纱,反正是没有最名贵的,只有更名贵的! 苑瑜亲自为她戴上,看着她清寡的面容,夏蔓儿想以后她丈夫有的被管! “见屏娘姑娘穿戴这个,便想为姑娘寻一顶,时间仓促,成品不好,姑娘将就一下!”夏蔓儿摸了一下面纱,稍用力,便滑走,这面料一匹也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吃食吧,真不知道是她随手可取的富贵还是在挤兑自己才说出这种话! 苑瑜最后猛地一勒,夏蔓儿呛得吐出舌头,又不想跟她辩论!不赖烦走远,待到了别的院子,一解,没了约束,轻纱迎着她蓬软的身子向后鼓动! 第四十三章 秋天也许是夏蔓儿最喜欢的季节,风景在寂寥的情形里才能触动人心吧,瑟瑟的秋日也让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青砖灰瓦颜色似乎也随着秋天淡去不少,就像有个人拿着宣纸左盖一层右盖一张,一切看请来模糊不一,只能顺着记忆去寻踪影,没有到过的地方,总是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却与忍不住去探寻。 她戴着轻纱,朦胧的面纱让他人看不到一颦一笑,一手一足,当然了,夏蔓儿也看不到别人的评头论足,就这么怡然自得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她本要去找秋浓,可看到徐俯院里一些水缸里种植着一些睡莲,澄清又暗淡的水里再游几条鲤鱼,心里便欢喜。像个孩童似的,隔着面纱看着缸里那些鱼,那些花,用手剥,用手拔。徐府的下人,看到她也不敢上来去阻拦,也只得她玩了许些时候后,放才醒悟自己是有正事的。 便又悻悻然上路,转了几个院子,走了几个游廊中,于到了徐雍落的院里,当然了,少不了徐俯的下人在身旁指引,复杂她又听不懂急,几个老人家眼鼻嘴都急的挤到一块去了!所幸还是到了!本是要去问候徐雍落的,可是见他在跟胡大夫在那里下棋,茗茶。便无心打扰。 穿过小道时,那儿站着位探头探脑的小童,虎头虎脑,粉嫩嫩,眼睛里有一盏灯! 如此可爱的孩童,夏蔓儿心里起了戏弄之意,便说道;“嘿,哪儿来的孩童,你站在这儿却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快快滚回去读你的书。” 那小孩歪着头看着她,见她带一身的面纱却不足为怪,奶声奶气说道:“嗨,这位姐姐不必担心,这儿是我师傅的炼药房,我就是这样的人,姐姐你我却从未见过。” 夏蔓儿眼珠子一转,哎呀我这脑子,看到欢喜的便转不过弯,我早该想到的他是胡大夫的徒弟。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看秋浓如何运作,他炼药可是一把好手!”当然呢,夏蔓儿不知道秋浓炼药的水平,只管吹,吹的天花乱坠,吹的让孩童心里心生羡慕,决不能折煞了他的脸面! 孩童失落嘀咕到:“师傅说啦,我不能去看,免得我误入歧途,小姐姐,你跟着我一旁听,这儿位置好,我们听听里面的动静?” 夏蔓儿心想哼,我才不会在一旁偷听呢,我是要进去的,你自个羡慕我去吧! “不行!我呀,要看现场表演!”说着便昂首挺胸甩着头要进去。 那孩童着急的说道;“好姐姐你不能进去,你看我这一身红斑,先前可是水泡,现在才消的。那位大哥哥炼的毒药可厉害的,你进去啊,我怕你受到什么伤害。” 夏蔓儿听闻便把他的袖子撩起来,果然。细皮嫩肉的手臂上一大块渲染开似的的红斑。 “诶呀。可疼吧,真的是,他真不小心,你让我去说他”说着便气势汹汹的进去了。 “姐姐,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夏蔓儿是听不进去的,她全身调动起来,为自己加气! 说实在的,胡大夫的炼药房其实也不大,就两层那么高,周遭挖着内壁,整整齐齐码着书,中间有炉有案。迎着门口放着药架药柜! 进了胡大夫的炼药房,屋子里有一小片空地。靠门口的地方散着书,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个人。坐在那。衣服厚厚的压在腿下,明显的折痕。让人看上去觉得十分沧桑,疲惫。 一丝不苟的头发。有几缕散了出来,歪七倒八的。 记忆的的秋浓是那么意气风发。灼灼夺目的,如今。虽是不得体,不风流,但是,却让人感觉。他在搏,为未来,怀着希翼,有一股冲劲。 这一切。都映入她的的眼帘,刻在她的脑海里,不管什么人都会想着呵护,爱恋他。就像一粒种子,深深地埋入土,春去冬来,白云苍狗,土终于有一丝缝隙。 夏蔓儿想着该不该去打扰他,踌躇彷徨着。不想屋里的人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她。 “你怎么来呢?”他瞟了一眼便又低着头。 显而易见黑黑的眼圈。有点油光的脸颊,粗粗的嗓音。看来真的是累啦。 “我找你寻点东西。”边说着边往里走去,又想起了那个孩童说的话,立马被针扎似的跳了回来。 “你这可有我不该碰的东西。我呀可受够罪了?别再来那。” “进来吧,我都收拾好了。就算告诉你啦,以你的智商也是躲不开的。”仍是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她腾腾的走了进去。大声说道:“哼!我这么厉害,岂是你能你能知道的。” 秋浓终于抬头瞪了她一眼,却也不理她了,定眼看着他手里的书,然后又去拨动身旁的药材。记忆里别人练药,一股子苦味,冲鼻,又像是塞到嘴里,怎么洗都还有味,难以呼吸,但是他这儿仅缥缈的一股苦味,不让人讨厌。 夏蔓儿见他待自己没那么热情,心里升起一阵失落感,一个人便杵在那儿胡思乱想,连有人与他说话,都没有反应。 “夏蔓儿!”秋浓又郑重的叫了一声。 “啊?”夏蔓儿被吓到,睁着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要找我要点东西吗?”秋浓的声音轻了不少。 “哦,你这可有什么药?得让人痛,但是,人碰了之后几个小时才发作的那种。” “有人欺负你了?你不必亲自动手!”他有些疲困的脸立马凶煞起来! “没有没有,我就好奇,你只管给我便是了,没人敢欺负我的,你可不知道苑瑜的厉害!”夏蔓儿连忙解释,生怕他冲出去! 秋容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往怀里一摸,拿出一罐药瓶。 “你要的东西。” 夏蔓儿欣喜地接过来,左瞧瞧,右看看。在手心里顺着瓷瓶揉了又揉,又说到:“这可有什么副作用?可千万不能有副作用啊。” 看秋容的面上疑色更重了,夏蔓儿便不再说话,转身就想走。 “站住!”秋浓叫住了她。 “哦,对,谢谢你。”夏蔓儿以为是礼数不周到,惹得他不高兴。 秋容起身。不言语,走到一旁翻了翻,拿出另外一个白瓷瓶给她,白的更笨重 “吃了!” 听到这此话,夏蔓儿吓的有点后退。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她怎敢吃他炼的东西。 虽是如此,仍默默接过来穿揣在怀里,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哼,等走远了,我扔了它。捏碎了扔。 第四十四章 秋浓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提了一下嘴角敷衍得笑了一下:“就在这吃吧。” 夏蔓儿脸皱着,为难地说出:“不不,我不敢吃。” 真是说话话不经过脑袋怎么自己这么蠢。 果然男子脸色黑下去,压迫地直视她:“你若不吃,我就喂你另一种毒药!到时候。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你敢,你要是敢毒死我,大师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虽然嘴上威胁着秋浓,但却囫囵吞枣似的把那白瓷瓶里唯一的药丸吞了下去。 秋浓见她吃下去了,斜着头呆在那几秒,说了一句让夏蔓儿吐血的话! “嗯,很好,没立即死!”‘夏蔓儿一脸懵逼,那以后得死那? “大哥,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我胆小,禁不起吓,更禁不起毒!。” “药是十全大补丸,现在没事以后就不会有事,不过。。。。。。” “不过什么?”夏蔓儿鼓着脸腮,环眼聚到一处,斜缩着脖子,脸上带着奸笑盯着他! “啊!放手!” 秋浓使劲捏着她的脸,恨恨道:“你这个登徒浪子!” “你放手呀,我不是,你不信,我会背礼记的!” “咳咳!大哥,你怎么这么风声鹤唳!”在看秋浓白净细腻的脸上染上一抹恨色,夏蔓儿立马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她戴上面纱,滴滴咕咕的走到小道里,那个孩童还站在那儿去弄,他便立马跑上前:“姐姐姐姐,你可安然无事。” “那个哥哥。有点怪脾气,你可有没有惹着他。” “哎。连你都知道他有怪脾气,以后啊,我看他可能讨到老婆,就算讨到了,他的老婆,哼,最好是比他本事更大,洞房花烛就把他毒个不省人事。” “讨老婆?”孩童疑惑地看着她。 夏蔓儿见他马上就要张口就问,便立即做停止手势! “你别问,你长大后就会知道的。”不能让小孩承担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重量。不过我还是得让他有点警惕,让他明白以后他的老婆是不那么容易讨的。 “你记住啦,以后啊你要做一个,情性体贴,话语缠绵的翩翩公子。当然了,只能对一个人,你想与她白头偕老,相互扶持。” 小孩更加不懂了,揣着小手手。静静的沉思。 夏蔓儿心想:哎,你再怎么想。就算把墙壁照出你的影子,也怕不能穿透一二。 她自顾自的走了。回去的路上,还是碰到了徐雍落。他叫高儿给她送一些桂花酿。 那是个不说话的奴才,中规中矩的站在她的身后。 夏蔓儿走着走着便觉得无聊,突然停了下来。那小奴差点撞上了她,但转眼又保持在规矩范围内。 “你在你家公子身旁服侍了多久啊?” “高儿打记事起,便在公子身旁了。” “那你家公子有几个贴身丫鬟呀?” “统共就两个,除此之外,其他的全是二等丫鬟。” “那你可知。。。。。。”夏蔓儿心想这些大户人家的奴才是受过训练的三缄其口,怕是不会说他想知道的。 高儿,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仍知道他轻轻笑了一下。 “姑娘是想问啼儿的事是吧?” “嗯嗯!”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了事情。她之所以被赶出大少爷的房,倒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但也是因为她犯了一件大事。” 这倒让人疑惑了。 高儿又接着说:“不过是麻雀想变凤凰。这种事情,你说在那家深宅大院里没有过。思慕公子不分界限。还想做这府里的主子,只怕是有那份心思没那份命。不比夏小姐出身名门,多少望族贵门的公子哥打心底里欢喜着你。” 夏蔓儿见他越说越往自己身上扯便咳了几声,声音嘎然而止。 少女怀春,人之常情。,但就凭自个那浅薄的眼力见都看得出徐雍落他,界限分明,等级森严,啼儿又进不到他的心坎去,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望了。虽说真爱无价,可是这也得一对看对眼的人,如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等到两人到了门口时,只见四个人,医女手上拿着一个木雕的上等盒子,四人见她回来,神情不再松懈。 高儿再事不关己,还是瞧了一眼刚才谈论的人,看着她曼妙的身段,那场春秋大梦可还在呀? 苑瑜不在,夏蔓儿心底高兴,“苑瑜那?” “苑瑜姐姐,有事回小姐那去了。我等尽当克尽职守,还望姑娘宽心。” 夏蔓儿叫石诚先出来,独自进到屋里,把门窗都关的死死的。打开木雕盒里面放着闪着光泽的黄绸。将那条银鞭子,细心地屯在那,又将秋浓给她的药粉一一撒在上面,刚刚撒下,那些药粉竟融合进那条鞭子,丝毫看不出端倪,心里那份不安逐渐上升,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姑奶奶不是人人都能对不起的,如此也把之前对他的暧昧,踪迹推的一干二净。 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并没有来得及听秋浓说这个药的副作用。 石诚见她在屋里闷了半天,出来给了他一只木盒,又见那小姐冷着脸说到:“可别来烦我了!”“是!” 如此,画也不看了,目送画师远去,敦厚的背影消失在干净如斯的远处。夏蔓儿竟想追上去,她突然领悟到,如果自己真的想跟他断的一干二净,石诚来要时,只管送还给石诚,做一个利索的薄凉人,之所以放药,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猜测自己的心思,最好来找自己,不管是爱还是恨! 夏蔓儿突感心率交割,烈火焚烧,为了你,我竟卑微到如此地步,你若不分半点心思给我,我就完完全全死心了! 精致的书房里,大窗开着。秋风徐徐的吹进来,楚江雪看着刚送来的信件,转手便递给了苑瑜。 “看来事情都办妥了,只待那些人指责徐雍守妄自尊大,作福作威,不过没想到,连老天都看不惯徐家。这府里竟还藏着如此心怀不轨的人。” “只怕她势单力薄,做不成什么大事,你找一些人帮衬她!” “是!”嘴角弧度刚刚好,也刚刚致命! 第四十五章 等到石诚走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叫几个丫鬟门窗都打开,四周敞亮着,光肆无忌惮的进来,似乎屋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光明磊落的,可是她的心一片荒芜,寸草不生。虽然有点操之过急,但是她明白他不会来,就算痛了,就算开心了,依然与她无关,但是他就是想等。 夏蔓儿想,就这一次了,只怕以后我们两个就真的泾渭分明,互不干扰了。 啼儿让音儿端来了马蹄糕和各种蜜饯,看着坐在椅子上透望窗外景色的夏蔓儿,心中感慨,自己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也这般眺望星空,只是从来都没有答案,也没有归期。 “嗨,姐姐,你可知道那东边又在动土了啦?” “哦不是醉烟阁和宁塘刚刚修起?” “可不是,但是二少爷就是为那个女人修,你不知道多少府里老资历去劝,都劝不动啦,唉,撒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二公子真的是豪绰呀。” “只怕这样下去必然是劳民伤财的,二公子怎么这么糊涂,原本看他是那样精明的呀。” “你们说的可是屏娘?”夏蔓儿精神突然抖擞,两眼闪烁的看着他们,满脸期盼的问道。 两人见她来了的精神,结实被吓了一跳,忙忙点头道。 “是呀,公子,为了那个女人二少爷已经不知道撒了多少钱财?大公子也不知道劝着点。 “不该呀徐大公子给他玉佩的时候,她可是拒绝的那么干脆。我见了都敬佩,这样的女子,即使在名门望族,也是少见的呀。” “姑娘要是不信,便去看一看,也好劝劝我们二公子。说起来姑娘还没有见过二公子。” “嗯,这可以,快给我梳妆打扮。” 医女和厨女倚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们没有苑瑜,便没有底气,也不好干预夏蔓儿的行为,便只能默不作声跟着她们。 啼儿简单地为她梳理,几人便浩浩荡荡地向开工处出发了。 没走几步便进,那有仆人朝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越往那靠近,就越有仆人,就在那里骂骂桑桑。 皆是骂的那屏娘,攀龙附凤,不知好歹,红颜祸水。 到了那儿边见飞尘四起,人在尘土里咳嗽不停,但依然左右开弓。 “那儿来的的女子还不快离开,若耽误了工程,尔等如何负责?” “大管家,不睁开你的眼看看眼前的人是谁?”厨娘走上前吆喝道。 “若敢怠慢了,只怕你们主子都不能赔罪。” 夏门瑟瑟发抖的看着丫鬟,为她开道。说实在的,她还没有能力让丫鬟这么有底气,感谢师傅,感谢萧穹! 那管家当当的走了下来,见了她不免疑惑,便有婆子在其耳边叨唠了几句。,他便做小伏低:“不知是夏小姐到了,真是怠慢了,小姐,往上走,这儿尘土飞扬,只怕污了小姐。” 夏蔓儿跟着他走上了高阁。望下去下去都是汲汲忙忙的人。伐木搭建忙个不停。 “这可是在建什么?” “屏姑娘喜爱唱《牡丹亭》,二公子便想依着戏文里建一个一摸一样的游园。” “当真,那可真好玩!” “咳咳。”音儿在一旁着急的咳嗽,又仓促的说道:“管家,我记得那块地好像不是我们府里的。” “哦,那是李大爷看少爷一片诚心自愿让出来的。” “当真。”啼儿冷冽的声响唐突地想在阁楼里。 那管家不经意的低了低头,“当然,那李大老爷的确是自愿让出来的,我们徐俯向来都是光明磊落的?” “放屁,那院子明明是李大老爷的祖宅,是不是二公子为了那个女人去胁迫了李大老爷。” 管家的眉毛立刻提了上来,但碍于夏蔓儿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圆眼瞪着她! “音儿不得无礼!”啼儿的声音有些低沉。正常人都是听得出来她在压抑。 “管家,二少爷在哪?” 夏曼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仰着头看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像唱戏似的的! “去,去河道收账了。” “怎么会?如今还没到日子,少爷怎么提早去了?” “府里的用度有点超了。”管家接的顺口后悔不已。 啼儿忽气的喘不上气,气的头昏脑涨,只想往下走。众人不知所谓看着她! 夏蔓儿发现她走到下层便不动了了,又探了探脑袋,发现徐雍落在哪儿。 啼儿激动的跟他说着些什么。后又掩面哭着跑开了,但这次不再是摇摇欲坠的伤心,而是有声有气的波动,夏蔓儿太熟悉了,就像自己无数次气师叔,师叔又反过来无数次堵自己那般。 夏蔓儿看着音儿,希望音儿可以给自己解释一下。结果发现,音儿比自己还难以接受。 她低头喃喃道:“什么时候,我姐姐这么与府里荣辱与共了?” “小姑娘,让我们一起去追探寻,查找真相。”夏蔓儿板着音儿的肩膀微笑道。 “你可有什么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我不知道呀。” “嗯,先回去吧。”音儿儿扶着他慢慢的往回走,路上碰到一行刚回府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精美的盒子,用脚指头都想到,里面必然装着金银首饰。 音儿在队伍里看到了一个人要让夏蔓儿等一下,便欢喜地走向那人,那人见到她,给了一包东西。 音儿又欢腾的跑了回来。 夏蔓儿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是花的种子,我姐姐特别爱种花” 看着那些手里捧着的金贵,必不是随意能劳累的人。夏蔓儿说:“你们才有几个钱,怎么拿去买这些东西。” “又不要钱,只是他们帮着忙带些种子罢了。”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夏蔓儿苦笑到:“是吗?”如此精密算计的仆人,你们如若没有什么怎会帮你们! 回到小院便见啼儿站在门口张望着,见她回来了,端正的走上前来认错:“姑娘实在是我的过错。下次不敢了。”夏蔓儿心里对这些也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往里走。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见刚才拿来的点心丝毫没动,便又跟着青梅羹吃,刚吞下去,只觉得肚里翻浆倒海,一咕噜眼全吐了出来。 看着稀糊地一地,夏蔓儿突然想到秋容说的副作用。只怕只有这个原因,便让她们不要惊慌,漱了口便到床上睡去了。 第四十六章 这几日夏蔓儿精神实在疲惫,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呢,她便歇在床上呢,结果到了亥时又醒了,脑瓜特别清爽。想着该去问一下秋浓那药丸还要顾及什么? 便叫啼儿她们放下手里的针线,陪她走一趟。 说实在的,苑莺不在,苑瑜也不在,还是挺麻烦的,毕竟那两个大丫鬟,不是这两人能比的。苑瑜带来的两个丫鬟也只会跟着她那,说的不清楚就不知做什么。 思虑间见啼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果然听见她劝道:“姑娘,更深露重身子要紧,要不明天再去吧。” 夏蔓儿见其不想让她去,更想去了:“无需担心,我的身体,我还是知道的。” 留下医女和厨女,三个人并往徐雍落的院子。结果见到那灯火通明,接踵摩肩,却都挤在门房外。所幸通往里面的。小道并没有封死。 屋里的灯光把人影投射在窗上,交缠分离,往来不断。像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夏蔓儿心里在好奇也得按下心思,通过小道到了炼丹房。在门口见胡大夫训话,小童洗耳恭听,循循善诱,得以衣钵相传。 见他来,胡大夫立刻瞪鼻子吹眼。 “夏姑娘你还敢来呀!” “嗯?”有什么不敢的? “我这徒儿耳根子软,你可别再妖言惑众,给他讲些不正经的。什么讨老婆?什么体贴,什么缠绵。惭愧,惭愧。” 夏蔓儿心想这老古董。便开口问道:“胡大夫不知尊夫人可在府内,我也好去拜访。” 那老头立刻羞红了脸;“书中自有黄金书,书中自有颜如玉。我我饱读圣贤书。。。。。。”孤独一辈子? 感情还是一个光棍。 夏蔓儿也不想拿老人家开刷;“黄金,颜如玉老爷子都有,可真活的滋润。” 那童子只是看着自家老师:“老师,老师,黄金我是知道的。,颜如玉是什么?” “非礼勿问,看你的书去。” 此时屋里突然乒乒乓乓响的不个不停。夏蔓儿可按耐不住了。只恨自己的脖子没有那么长,伸不到窗前,看不到究竟 胡大夫扯着她的后领,把她推到屋里去。 这样还算宽敞的屋里突然涌进几斤人,便不那么幽静了。 秋浓连着看书早已支持不住,半个身子顶着书柜,朝着进来的几人。 夏蔓儿见他虚弱不堪,心中因他逼自己吃药,心中早有怒火。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乐呵呵奔过去,一出手便捏着那张有些发黄,浮肿的脸,咧着嘴嬉笑看着他,但是高挺的鼻子,薄唇还有眯起来的眼缝与记忆里那个从树上翩然而下的人有重合在一起,原来你已经在我心中刻的这么深,四目相对间千言万语,穿过时光好似从有意识时他们就该相认,相知。 夏蔓儿一脑的万物破土而生,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生长,从耳鼻眼膨胀出,心脏却难以接受! 忽变了性,涎着脸说到:“小子,今下午捏谁脸那?那是你能碰的吗?对奶奶这么不尊重,快叫一声姑奶奶听听!” 秋浓看着刚才还痴着一张脸的人转眼就厚颜无耻,不会是失心疯前兆? 夏蔓儿见他毫无作为,更加肆无忌惮,直接上手糊上去,再揭开时,大白眼赫然在目! 忽然他的脖子那动了一下,夏蔓儿凑近看,猛然一道黑影闪过,惊的她往后收不住坐下去,待回过神,周遭的人乍然避着她! 她疑惑东张西望,忽发现鼻子上吊着东西,再聚神一看,是一条巴掌长的小蛇咬着自己的鼻头不放!那条小蛇全身雪白的鳞片,从外眦处各划下一道红一道黑的实线到尾尖,咬着她没有一丝疼痛,什么都没有,无知无觉呀! “啊!”虽然不痛,但她害怕呀!尖叫声就像哨声响彻徐俯,让所有人驻足张望。 “此蛇有剧毒,你们不要上来,还不快把嘴巴闭上,要钻你喉咙里去了!” 听闻,夏蔓儿猛地像鱼吞了个大气泡似的缝上嘴,跟那条小蛇大眼瞪小眼! “还有你的鼻子和眼睛,耳朵。”话一落下,她便护住耳朵,闭上双眼,抿紧红唇,只是蛇掉在鼻尖不敢去碰,更何况也没有第三只手用,只得吸腹喷气,最好鼻子里那点气喷走它,如此想,便更卖力。 几人看着她像个烧开的水炉似的。 “啊!大少爷,二少爷!” 担心胡大夫的徐雍落带着人,规模略微磅礴的前来护卫。 却见空地中央,夏蔓儿在那半哈着腰,像牛似的喘着起,不时小屁股摇呀摇! “她在干嘛?”徐雍守一身墨汁融水似的淡黑,布料遮不住的是吹弹可破的肌肤! 秋浓终于大发慈悲,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徒手将小蛇放在自个的手背上,那蛇盘了几下便钻进袖子不见了! 就像酒罐被拔了塞子,在夏蔓儿耳边好似想起砰的一声!小心翼翼睁开眼,果然不见了,只留巴豆大胆的红肿! “哇,秋浓你不知道我刚才好害怕!”想去抱对方,又怕小蛇,便怂的缩回手脚,又发现门口聚了好多人一言难尽看着她! 这。。。。。。夏蔓儿发现还多了个蜜桃似的男子,澄清的眼睛凝聚着不解! 夏蔓儿苦笑到;“为医术献身,你们懂的!”编不下去! “啊!”叫唤着拨开人群逃走了! “姑娘!”啼音两人追上去! 徐雍守看着渐行渐远的狼狈身影:“这是林伯父的徒弟?伯父做了什么什么伤天害理对的事情?” “哈哈!”徐雍落拍着椅子乐呵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突觉不对,一秒变脸,“事情你还没给我解释清楚,雍守,你真不知悔改!” 四周仆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后徐雍落收敛到;“既然先生没事,我便先走了!” “好!” 夏蔓儿专挑自己不认识的路走,走着走着,见没人处,就坐在阶梯处,嚎啕大哭:“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这么倒霉!”手一擦鼻子,“哎呀,痛死我了!” 又并膝卷缩起来,埋着头痛哭流泪!结果哭到一会,头胀,鼻子痛!便立刻停下来,也不伤心了,起身抹抹脸想往回走! 却见离自己一步远的柱子上靠着一个人! 第四十七章 女人单薄的身子在团团暖光里,在黑暗如潮水中,丝毫没有软弱,无比坚定站在那,像一颗嶙峋山石钻出来的松树,她冷艳的面容此时被烛光渲染上一层平和,满脸笑意看着自己! 几眼才发现是屏娘! 夏蔓儿见她在黑夜里仍然光彩夺目,心下自卑,白净耦芽似的胖手一上一下捧夹着有伤疤的脸,低顺着眉眼! “原来你们名门望族没有绢扇,就是这样!真是楚楚可怜!”她银铃般的声音响在夏蔓儿耳旁! 怎么人人都羡慕她的身份,她也不是名门望族呀,只不过才当林师傅几天徒弟!啼儿也是,闲暇时望着自己,失神说着如果我有姑娘一半尊贵就好了! “原来是屏姑娘!”不知怎地,夏蔓儿此刻扭扭捏捏,声如蚊呐。 说实在的夏蔓儿微胖,她的面容因玉润,没有棱角,柔和地只知她眉眼生的好,但合起来看却是个人人称赞的胖娃娃! 虽是扭捏小家子气,但屏娘还是紧紧盯着她的脸,伸出那寒冬抽出的新笋似的手,丝毫不在意捏着夏蔓儿柔软的脸颊,伤口好像被挤出血似的痛!但夏蔓儿却没有打掉,因为她明白是自己的,就像硌铁似的刻在身上,羡慕是抢不走的! 过了一会,屏娘的手自然地垂下来,喃喃说道;“你知道吗?你还没来时,府里的人一半在骂我,一半在诅咒我,但你来了后,所有人都在说你的金枝玉叶,你的排场再过分都理所当然,他们说着你时,好像在过年!” 水晶般透明清澈的眼睛闪了闪,“可我觉得你很普通,除了萧穹我比不上你,其他。。。。。。”说着他把手上对的银镯子望上拨了拨! “怎么不带玉镯子!”那些话好似没讲过似的,夏蔓儿风轻云淡地问道,屏娘又紧盯着她,突然烟花炸来般灿烂笑道:“姑娘,可否赏个脸去我小院一坐!” 夜已深,夏蔓儿裹裹衣裳,再看看在黑夜里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灭的路灯,只得点点头! 屏娘笑的更盛了,好像得到了喜爱的至宝! 屏娘略有欢喜地在前面带路,讲着什么,夏蔓儿没有听进去,她有点困乏,走廊里灌着风,只想去温暖的地方! 不一会就到了,在院门外只觉得大体模糊一片,只一点橘色的火焰显得那般瞩目、珍贵! 这是红颜祸水的院子? 屏娘熟络地走在前面。 “这儿有块石板松了,你小心一点!”她停顿一下,“你不准叫她们来修,我要让那些仆人来的时候都摔跟头!”夏蔓儿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落下披风时,恍若洛神降临水面。 “好!我不说。” 、看着屏娘的秀发不同于暗夜的黑,她们好像两个结伴去玩耍的小孩,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听话地跟着! 忽地她回头,黯淡地只看见她扬起的嘴角!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一步也不能错!” 夏蔓儿才发现她的院落里放着各种莫名其妙,与精致不搭的铁疙瘩。 屏娘敲敲门,那团橘光移动到门口,一个小脑袋窜了出来,是个清秀的小姑娘,狭长的凤眼配着秀气的鼻子,是个小美人! “姐姐!”小美人脆生生叫到!见到夏蔓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发髻上的银簪子,对着夏蔓儿! “战儿,这是姐姐的朋友!” 夏蔓儿对着她笑了笑,明亮的眸子似乎要流进橘光里!小丫头深情柔和不少。 进去后,夏蔓儿发现屋子里有许多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许多东西,小丫头没走近一步,就有一些光跟着来! 几人走了几步,到了暖阁,小丫头又点了几根蜡烛!暖阁里才亮堂些。 “姐姐,只怕冬天要来了!冷气窜的厉害。” 夏蔓儿默默坐在椅子上,小丫头为她端来热茶!冰冷的手指碰到略烫的茶杯,困意有席卷而来! 喝了一口,噗的全吐了出来,那两人见她如此皆被吓到。 “不必在意!正常的!” “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 夏蔓儿看着她,不是说来坐一会吗?但暖阁里太暖和了,只怕要下雨,站在外面。冷风肆虐,即使穿着袍子,起鸡皮疙瘩也是转瞬的事情!她是万万不愿意的,但还是客气询问道:“方便吗?” “你建议挤一张床吗?不然你要去外面的大床睡!” “两床铺子我可以克服一下!”屏娘笑着对战儿说道:“去跟角门传话的婆子说,夏姑娘今晚睡我们这了!叫她那边的丫鬟不必张罗!” “是!” 不一会小丫头就回来了,端来了水,两人洗漱后双脚交叉坐在椅子上,看着战儿忙来忙去!手脚利索地铺好床被。 “就她一个人伺候你!” “嗯!战儿是我带来的!” “哦!其实就在半个月前,我什么都要亲力亲为那?” “哦,为什么?” “在山上呀,谁帮我,我不帮他们就好了!” “你家人舍得你吃苦!也对,名门望族就是喜欢磨砺后辈!” 夏蔓儿浅笑,她也不想去解释,太曲折冗长了!摸摸伤疤,坚持擦药都开始结痂了,今晚不擦也没关系吧。 “你散头发吗?” “嗯!” 屏娘亲自上手为她解开发带,玳瑁,乌黑秀发不可阻挡滑下来。等她弄好,夏蔓儿已经小酣一场。 迷糊被她带到床边,梭进床被便昏沉沉睡过去! 屏娘的床幔是浅红的,十分青春跃动! “我无姐妹,倒是第一次跟人同床而眠!” 战儿躺在一旁睡着了。 屏娘说完话,见夏蔓儿没反应,抬起头见她鼾声浅浅,已是深睡! 屏娘头碰头,“眨眼就睡的福气我什么时候也有?你这么有福气,他是不是喜欢你那?不然也不会频繁去找你吧!毕竟他不是对谁都那么热情!” “不过,你再安富尊荣,可到过平溪的冬天,鹅毛飞雪,所有的府邸,贫穷的,富贵的都变得蓬松雪白,即是人呀,也似一个个下凡气度不凡的神仙。那儿有一条繁荣的商业街,我们家的铺子就在后端!” 她倚在夏蔓儿的身上,好似重重压下去,实际那么轻盈小心,滚烫的泪水擦过夏蔓儿的后背。 “我阿爹的玉铺子就在那儿。” 第四十八章 平溪的冬天在吹了几天刀子似的寒风,终于在一个悄无声息的深夜下起了雪。每家每户在酣睡中雪白的精灵以另一种喧嚣的热闹来临,也许是有所感染,屏娘做了一个好梦,过年的时候许多夫人来到自家的铺子,订购了许多美玉,爹爹手脚并用,给自己添了许多新衣。 第二天,屏娘被娘亲叫起,揉揉眼睛又听见娘说。“如今已是十八,怎地还这么懒散!” “爹爹那?” “在外面应付客人那,今儿个下了大雪,那些夫人出来赏雪,随便买些玉!这玉呀也就这些尊贵的夫人才是喜欢的!那有银子讨人喜欢!” “娘,玉是高尚的,美好的,只有这些养尊处优,受尽所有尊荣的夫人,心里清高的君子才尊玉、爱玉、佩玉。那些活在污水沟里的,平庸的人怎么知道它的透彻那!” “你跟你爹一样,能把一块破石头说出花来!” “哎,那你还嫁给他,不是说当初提亲的人都把外婆的门槛踏碎了!” “那可不!” 屏娘穿上鞋子,过好棉衣便往外走,“来,穿上这件斗篷!” 外面一层鲜艳百花斗艳的丝绸,里面衬以兔毛!披在身上一口圆钟,但也极为暖和。 “快些回来!” “知道了!” 她对的眉眼间都是喜悦,高兴得难以在地上正常行走,只有蹦跳才能宣泄她面对第一场雪的开心! “啊!”屏娘在一片雪白里呼叫,路人只看了一眼,他们都理解,理解瑞雪来临的好兆头。 积雪蓬松,看起来很可口。她一脚踩下去,滴滴! 仔细听还有滴水声,再一脚还是有,她竖起耳朵,原来是一旁的小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不怕,花不完的,她高兴的在在雪地转圈,白色的世界把一切都掩埋,让一切都看来清爽、洁白。 闭着眼睛,转呀转,冷风时不时偷袭她,转的更甚! “啊!”突然撞到前面的东西! 她记得没有什么东西的呀,一睁眼是个男人。屏娘后退几步,男人倒退一步,便又站的端端正正。他穿了一件洁白的狐裘,站在雪地里,你只看得见他亮晶晶的眼睛以及上扬的嘴角, 男子笑呵呵看着她,挺拔的身姿,皎若玉树,太阳出来,反射的光透过他,剑眉和黑漆漆的眼睛,其他的透亮着融汇在雪里! 他拍了拍狐裘,“姑娘可有恙?” 屏娘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人,一时看呆了眼,后才醒悟过来,直把头低下:“对不起!” “无妨,常听说平溪雪景宜人,美不胜收,姑娘也是第一次来?” 不知怎地她点了点头:“对的,我跟我母亲,听说平溪这儿有位雕玉的巧手!” 男子没有笑,但是眼里都是和煦的春风,“我也是来找张师傅的?” “是吗?” “前日我得了块上好的玉,仰慕张师傅的手艺,故来此!” 两人并肩走着,一步一步,两行踩实的脚步落在茫茫的雪地里。 “你从哪儿来?” “艾云。”屏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要翻过一座一座山,再翻过一座座山!” “就可以到了吗?” “就会发现其实坐船更快!” “啊!真的吗?坐船?”屏娘想着碧波推摇的船只,心里更觉他似乎征服了星辰大海。 “是的,翻过无数山,才知道水路才最快!” “为什么要先翻过无数山,才试水路呀!” “因为老路安全呀!” 他又揭下狐裘,露出淡紫的锦袍,衬得他更白皙娇丽,虽是男儿,可总有这种感觉! “姑娘,可不能只贪漂亮,还是要御寒的!”说着给她她披上,屏娘羞红了脸,头一低,便陷在皮毛里,雪白的毛轻扫过她的脸颊,冷香裹面而来! “好了,我进去了,就在此别过了!” 他又笑了吧,等抬头时,便看见雪白世界里,紫色的身影走进自家的铺子。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问过他的名字那?一时懊悔,此时屏娘的娘亲满眼星星走了出来。看到她两眼放光,“你这大氅在哪儿刨老的,天啦,这毛多顺呀!若是披在刚才的公子身上多好看,那才衬。” 屏娘见娘亲没批斗篷,给她裹了上去。 “嗯?雪地也熏香,你哪儿来的!” “别人以为我受虐待了,特意送给我的!” “天啦,你那虽是劣质兔毛,可也是你爹大半年攒下来的,我跟你爹有吗?” “好了,我也是这么跟那人说的,你们最爱我了!” “陪我去林婶子家去。” “我能不能不去!” “你敢,走!” 月从最高处慢慢落下时,屏娘还没睡着,眼里蓄的泪欲坠不坠,曾经的美好单纯,和平安乐就像一口钟,每当她睡得心安理得时,就轰鸣鸣的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承受家破人亡的痛苦! “那个冬天的一场雪我早已不记得了,但是他的一颦一笑却凝聚成寒冰在我心中,难以退散!”屏娘喃喃自语!望着窗外,月亮在她的泪水里留下一个孤清清的声影! 如果她仔细点,会发现夏蔓儿眼里的月亮比她还要清凉一些! 第二天夏蔓儿醒来,战儿早就开始忙,屏娘侧着身子沉睡着,此时看她的脸,说不出的清瘦消弱感!大半夜还在絮絮叨叨的,怎么会有个好身体,昨儿个虽是吃惊不小,后又想人家的感情问题与自己无关。 “姑娘,姐姐还要睡一会,您在外面用餐吧!” 她随战儿出去,刚走几步,便呆立在那儿,因为眼前的一切就像太阳光一样灼眼!那些桌子上像小山似的堆积着金银财宝,每一张!如果有阳光照进来,都别想好好走完这个房间,因为你的眼睛要被闪瞎! 战儿平常人似的,夏蔓儿按捺住揣兜的想法!脚上千斤重似的离开这个快乐的地方,走在门口,又乘战儿不注意最后看一眼! 吃过早点,她便绕呀绕,终于到了小院! 便看见苑莺在院门守着,一见她便乐呵呵跑过来,“姑娘,你伤好点没?” “嗯!” “我再为姑娘擦一次。” “好!” “姑娘!”啼音两人也来了,“我还以为姑娘在屏姑娘那里,去了就被人轰出来了!”我有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你们别想看见我房子的影子! 夏蔓儿撒娇地摇摇头! 第四十九章 “姑娘也真是的,这么容易就在别人那儿留宿,我们担心姑娘,昨儿个去可被婆子一顿好打!” 夏蔓儿要拨浪鼓似的转呀转。 “好了,少说几句,姑娘进去吧!” 夏蔓儿把头埋在苑莺的脖子里,靠在她身上进去。见医女和厨女还呆在那,她突然想起什么死的,“昨儿个你们可歇在这儿。” “是!”两人齐声答道。 她立刻端坐在椅子上,让自己看起来娴静端雅,“那可有谁来过这人?” 两人相望一下,“好像没有,应该没有!” 夏蔓儿听后拍了下扶手,后又重拍一下,慢慢地力道越来越大! “姑娘!” “把窗都关了吧,一扇都不要留!” 众人不知所以,各有各的猜想!但还是照办了。 她便坐在椅子上睁着眼睛,六神无主苦思冥想着,另五个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突地站起来! “我要回去!”平常心,以后只当你是我师父的儿子,你有事我会帮,你无事便各自天涯,也不有点头之情!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了,也好你也没做错什么,也不在乎,我自个断了这念头。 屏娘偷跑出来,外面又开始飘雪,她穿着胭脂红的棉袍,打着一白伞,看着往来行人匆匆,他们何来时间和心情去欣赏这夹带着寒气伤人的美景,抬头间,便见飘雪而至,落在白伞上,有几次落在她眼里,丝毫感受不到冷意,只有心的颤抖声! 不一会来到镇上最大的旅店,四周酒楼肆立,唯独这家即是大气又质朴保真,挑高的大门下,气派的,点头哈腰的,人流如织,吆喝声,马嘶长鸣与这位悉心打扮过的姑娘是那么格格不入! 她拘束地站在角落里,走过的人都瞧她几眼! 又见不远处的烟花柳巷里娇艳美姬,娇滴滴的吟唱声,她实在臊的慌,便想走!迎面碰上一行人,原是被众人簇拥的昨日遇见的男子!他在人群里像刚出世的珍珠那般沧海月明,蓝田生玉。 他惊喜地喊道:“姑娘!” 却见女子委屈地说到:“你都不告诉我你的名字,相逢了,我也只能喊你一句公子。” 男子笑的无比灿***这广袤无垠的雪还要耀眼:“是,姑娘,我叫徐雍落。” “你唤我屏娘!” “姑娘也住在这儿?” “是!” “真是凑巧,我也是。” “徐公子!”突然一个妩媚妖艳的女子从客栈里出来,“你一大早去哪儿了,让意儿一阵好找呀。” 人群里有人说:“徐大公子真是厉害,怡红馆的意儿姑娘,千金难求一面,如今竟跟着徐大公子回来了! 她无措地看着他站在人群中意气风发地听着那些对他的羡慕,对他的谄媚,又看着那位眉眼里都是风情,身段了得,只穿着薄薄绿色长裙的女子,说话间说不出的娇媚,柔弱。默默地推向一边。 徐雍落果然转眼解开大氅,披在女子身上,惹得美人喜笑颜颜。 众人都只看着举止间如同轻歌曼舞的女子,她傻傻站在那儿,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只想把意儿的话听得更清。 还是意儿突然看着屏娘说道:“这是那家楚馆的姑娘?” 徐雍落重新看着她:“意儿可猜错了,屏娘可是位千金小姐哦!” 这下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只得调整呼吸说道:“徐公子,昨日多谢你的照顾,只是我娘说无功不受禄。狐裘不比寻常物。” “原来我徐某也有一天会被退货。”此话一出,四周那些人便哄笑起来。 “徐大公子也是,人家千金小姐再漂亮也要讲礼仪的.” “是的,公子,现在千金小姐都喜欢诗词来的,这可比狐裘高雅多了。”意儿趴在他身上,亲昵呼在耳根子,众人又是笑。 屏娘受不了揶揄,心下羞愧,低着头留下一句“我会派人送来的。”便是走。 “哎,怎么走了。” 屏娘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本是下雪天,小贩出来的也不多,也就一些棚子里传来几句有气无力的吆喝声。 雪纷纷落在她的秀发上,建成一个个小小的冰雪王国。哪有心情打伞,只是后悔,原来他是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的人。 “啊!”突然脚下一阵滑,前脚不可抑制往前去,她被迫便以一字马摔下来,右脚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心里的委屈更甚了,昨晚失眠一直想要不要来客栈蹲他的点,如今来了,却见他与那些酒囊饭袋有什么差别。见他生的好看,到处散发的温暖。看着被雪浸湿的棉粕,鲜艳顷刻转变为暗红,美丽不再,原来你不是一块美玉,怎么值得我倾心! “不冷吗?”耳边突地想起男人的声音。 转头,微微勾起的嘴角,亮晶晶的半月牙眼睛,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痴看着,终是被落下的雪声惊醒,便又是一阵低着头。 男子本是蹲着的,交叉着手看向前方,“起得来吗?” 屏娘不想让人看不起,挣扎着走起来。“当然,我的骨头可没难么软。”说完一股醋味慢慢弥漫开。 男子莞尔而笑,后又蹲下来:“来,去医馆瞧瞧,咱们屏娘的骨头能不能刮下一层金箔。” 见他调侃自己,又被咱们羞红了眼,可是眼前尽是他挺拔、宽广的背,于是附了上去,跟那个女人一样,欣喜渴望。 徐雍落背着屏娘在飘雪里细碎地踩着雪走着,雪落在肌肤上,转眼变成水,她不在乎,因为从背上传来阵阵的暖意,虽然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久经不散,但她只抓住其中那股熟悉的冷香。 到了医馆,自有医师来擦看,细心呵护,却见他一人出去,心下失落,想叫住他但是开不出口,不一会又见他回来,脸上的笑藏不住。 “我寻了一锭软轿,待会你做着回去。” “那你先休息一会。”说吧又给了医师许多钱。 这下便真的打算走了,“你要走、” “嗯,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在这儿一个人会害怕的!”大雪纷至,药堂里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打着瞌睡的小厮和只知道盯着药材的医师。 “我在这儿好无聊,就一会吧。你陪陪我。”她怕他回去找那个女人,心急之下抓住他的袖子。 第五十章 男人先是一言不发,被攥紧的衣袖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舒,可是沉默让屏娘心里打退堂鼓,她后悔不那么矜持,可是爱情你不去争夺,就会眨眼被人抢走。 “你知道吗?屏娘,我只有一个弟弟,所以我特别想要一个妹妹。” “是吗?”见他跟自己说话,心里还是欢喜的。 “屏娘是个好姑娘,可以当我妹妹吗?说出去的话,别人也会为我开心吧。” 妹妹!她对他的意思不够明显吗?“不,为什么,我不想当你的妹妹,徐雍落!”眼泪从明亮的眼睛里落下来,滚过她娇嫩的脸庞,她大叫着“我打扮起来肯定比那个花魁好看,你相信我!” “你一良家女子何必跟妓女比较,作践自己!” “可是你喜欢她,你抱着她,徐雍落!” “没人会对妓女真爱,娶回家的一定是良家女子,而我娶得一定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你是吗?”女子疯狂摇摇头。 “那不就好了,你累了,好好歇着吧!” 他远去的背影那么决然。 嘭!战儿本在擦拭一串珍珠,突然磕到桌角,屏娘被惊醒,她揉揉脑袋,怎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夏小姐那?” “她早起吃了早点便走了。” “果然大家闺秀不一样,起的到早。” “姐姐,何必这么看清自己,我们也是人,她们大家闺秀比我们强到那儿,不一样吃喝拉撒,喘着气。” “可不一样了,到哪儿都是尊敬的,即使婚配都是先选的,更别说我现在一个戏子。。。。。。”突然她想起徐雍守,“不过被画眉似的养,那还有人样。” “哦,对了,姑娘,刚才有人传话来,说中午大少爷请你去用餐。” 屏娘本来在插插缠枝珠钗,听词一眼,珠钗重重摔在地上,又轻轻弹起一下。 五人看着她突然做出的决定,不知所以然。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把师傅掇拾好,再去仙瑞,拜师学艺,赚大钱,离那个王八羔子远点。”苑莺是越来越听不懂她讲的了,赚大钱? “姑娘,”音儿跪下来,“是不是大少爷那儿得罪了你,你竟这般生气,音儿替他赔不是。” “你这是做什么?”夏蔓儿去拉音儿,一旁啼儿已是满脸风雨,天啦,是谁都可以误会,这位主千万不可误会,万一想多了,认为我是情敌,对啼儿身心多不好。 夏蔓儿记得跳起来;“这哪儿跟哪儿?” “那您口里的王八蛋是谁呀、”不知是谁补了一句,夏蔓儿瞪着眼,“反正不是徐雍落,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可是在场的都是一脸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表情,更何况,她都没解释清楚。 看着音儿一受气包的脸,夏蔓儿恨恨捏上去,“我家这就去找他证明。” 屏娘走完一个个小院,“姐姐,如今天气这般冷,怎么穿这件描金的脆绿长裙,如何御寒?” “好看吗?” “当然,姐姐不施粉黛都是百媚生,更别说现在这般,只一眼,便酥掉人的七魂六魄。” “那我像名门闺秀吗?” 战儿瞟了她一眼,赌气道:“不像,小姐才不会这么穿。” “是吗,果然我做不成大小姐了。” 战儿已经不想理她了。穿过一堵繁美的镂空门,便看见一位仆人侯在那儿,引他们穿过堂屋到了一旁的耳房。 战儿和仆人都留在门外, 徐雍落坐在那儿,闭目养神,比记忆中那个鲜花怒骂的少年更稳重,也更拨动人的心弦。 听到声音,他睁开眼,早已没有笑意,只有波澜不惊的平静。 “坐吧!” 虽然知道他残疾,可看他卷缩在椅子上的情形,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伤心,不管看过几次她都这般伤心,因为他,她的报复是那么有所顾忌。 桌子上拍了琳琅满目的菜品,其中竟有琵琶大虾和碧潭飘雪,这两道菜别提她有多喜欢,原来他还是如此体贴,只是现在她可是他弟弟宠爱的美姬。 “不知厨房手艺退步没,我平时也不要他们做这么繁杂的菜。” 屏娘低头不语,找她到底干什么?来了半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请自己。 两人各配了一个酒壶。 “我怕喝不惯烈酒,刚好府里有一坛西域传来的葡萄酒,甘美香甜,也许你还会喜欢。”看着她周到的准备这一切,她突然害怕,害怕徐雍落提到徐雍守,害怕她们之间有第三个人,可是现实的是她们之间隔得岂止这一桌之距。所以万般纠结,彷徨之下,她不回话,小心翼翼拿起筷子,算对他的友好回应。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 “夏小姐,屏姑娘和大少爷在里面用餐那,你不方便进去!”屏娘听见那个仆人喊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用餐又不是密谈。”话落之际,大门打开,在光亮处浮生游动。 “嘿,我进来了,你们可要撵我出去。”夏蔓儿自顾走在桌边来。 屏娘见是她,放松不少,对她抱以微笑。 见女方不在意,更是大胆,说道:“我说拦着我做什么,原来在这里偷嘴。”说罢,坐下来,却见徐雍落扳手扶额,低着头,有点不高兴。 夏蔓儿突然醒悟过来,这屏娘是他弟弟的美姬呀,关一小屋里吃饭不正常呀。但是她不会不给面子的。 靠过去便小声说:“我们是朋友,我的嘴巴很严的,什么都不知道。”引的徐雍落抬头白了她一眼。 突地夏蔓儿叫了一下:“这虾真好看,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屏娘听此会心一笑,“战儿,添一副碗筷。”徐雍落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过开始频频抬头。 小丫头手脚麻利,眨眼的功夫。 夏蔓儿也笑的很开心:“正好,把午饭给解决了,不过希望你们两的小聚会千万不要被我打扰了。”屏娘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让她宽心。 “说起来,我找你还有事,你能不能帮我写一封信,大意是你我之间情同手足,义结金兰,反正就是和和美美,谦卑恭谨。”说话间,屏娘给她斟了一杯葡萄酒,引得她心花怒放,端起就要喝。 突兀地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喝。 第五十一章 夏蔓儿一头雾水,男人的手掌心有点烫,看着他还是扶着额低着头,不讲一句话,夏蔓儿决定再退一步,“行,全给她喝。”把酒杯递给了屏娘,并且委屈地嘟嘟嘴,屏娘暗地里向她吐了一下舌头。 不要我喝葡萄酒,我就吃大虾,没差的。 刚夹起大虾,那只手又伸过来,比刚才还要重地按住她。 “痛!”夏蔓儿一下甩开他的手,“这也不给,那也不给,那我吃什么嘛?” 屏娘也是一脸疑惑,难道他这么看中自己,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男子终于抬起头,极黑的眸子散发着骇人的寒光,好似下一刻他就要吃了她。夏蔓儿心里拿不住注意,突然又被徐雍落拉起来,拖向门口。 “好好,我不吃了,那你帮我写一下东西嘛!” 他凌冽的眼神直视她,压迫她,好像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心跳加速。夏蔓儿的确被吓到了,但她不甘示弱,站直了身子同时也紧盯着他,对望几眼不落下风,最后一句不发转身离去。 我以为你是朋友,我以为你始终对我热情,好客,无论何时何地,正如我也会那般对你,但看来我们不是朋友,我们只是交谈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陌生人。 “夏蔓儿?”屏娘在身后叫唤,丝毫没有减缓她的脚步。 “气死我了!”回到小院,她大手一挥,“苑莺,告诉楚江雪我现在就要走。” “姑娘!”啼音两人冲上来。 夏蔓儿大喊道:“你们大少爷就是一个大白痴。”啼音两人瞬间花容失色,哭哭啼啼。 夏蔓儿按捺住心中翻腾无处发泄的怒火,与他们无关,按捺不住,她上下冒着气:“我要吃20盘大虾,把大虾吃完,让他以后别想吃。” 苑莺把快要气的飞上天的夏蔓儿,“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那双眼睛,杀人的眼睛,她一下抱住苑莺:“他恐吓我,吓我,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那有什么误会,他不准我吃东西,然后把我拖出去,在屏娘面前哦,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说完,夏蔓儿委屈地蹲下来。 “屏娘!”啼儿突然叫道。 夏蔓儿看着睁圆眼睛的啼儿,一肚子坏水响起来,唯恐天下不乱,打满鸡血似的跳起来:“你们没想到,徐雍落竟是个背着弟弟偷吃弟媳的人。” “姑娘。”苑莺示意她不要乱讲。 夏蔓儿脸一横:“我没乱讲,他就是发现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才对我凶的。” “不会的?”啼儿脸刷白,自个不断念叨。 夏蔓儿发现玩大了,她可以不在乎徐雍落,但是还是要顾及啼儿幼小的心理。 “啼儿你不要太在意,你把他现在的不堪只留一半,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应该是徐雍守呀。” 啼儿哭的更厉害了。 夏蔓儿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屏娘念叨的那个男人是谁那?能在午夜念叨的一定是真情实意吧,为啥不去找他那? 医女和厨女看啼儿梨花带雨,背过去悄悄笑。 苑莺瞪了一眼夏蔓儿。 你。。。。。。。竟敢瞪我,好吧,我错了。不该到处说别人的秘密,呆一会怕全府都知道,便对屋里的人说:“我说的你们全烂在肚子里。” 哭的哭,笑的笑,劝的劝,没人理她。 苑莺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的注意力顿时全转移。那人跑近,似乎太累,都迈不过门槛一下倒在地上,夏蔓儿才发现是个女孩,头发散乱,身上被刀砍伤好几道,被划破的衣料下长长的伤口张着,加上她剧烈跑动,那血似乎有生命似的源源不断流出来。 而且这一身的衣服怎么这么熟悉。 那人吃力的抬起头,“战儿?” 夏蔓儿连忙过去扶起她。 战儿倒在她怀里,有一口没一口喘着气。 ‘快去找胡大夫。 战儿睁大眼睛望向前方,机械地拍拍手:“没用了,再说,姐姐被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战儿,到底发生了?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我给姑娘讲个故事?”战儿答非所问? “从前有个姑娘喜欢上了一个人,后来知道那个人刚到姑娘家的镇上开钱庄,是大户的公子,刚巧,那位公子要她爹雕雕一块玉,只从姑娘表白了心意,公子便不再见她,玉雕好了,姑娘在盒子还放上了一块自己从小佩戴的玉,那块玉是她爹一步一叩首向一位和尚求来的,以求她一生平安无灾。” “噔噔噔!”一大波人在往这儿来,夏蔓儿看看苑莺,苑莺立刻示意医女,医女很快从另一出口冲了出去。 战儿继续说道:“公子是要去别的地方的,半年才来一次吧,过了两年,该来的日子到了,却来了另一个另一个小公子,同时她爹所在的整条街与信誉良好的钱庄签下协议,钱庄给那些铺子一些银子,一年之内连本带息还上来,姑娘的爹早就想拿着钱扩展,多请人,增加些生意以求有个丰厚的嫁妆。” 战儿嘴角的血干涸了添新,在她的嘴里包着,有些含糊不清,那些人临近。 原是高儿带着人,一队装备齐全的护卫,明晃晃的刀上粘不住的雪淌下来。 “却不想钱庄那个小公子与当地的富商勾结,在契约上动了手脚,一年变成了一个月,大批的人马到平溪,私人的,官府了,被赶出来的人数不胜数,怨声载道,能裂竹。而且许多铺子竟然同时着火,烈火遮天,烧死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姑娘的爹。” “夏姑娘。”高儿温柔轻盈的声音呼唤她,“这个丫鬟偷了她主子钱财,我们特地来拿她,请姑娘不要被她所欺瞒,交于我们。” 夏蔓儿紧紧抱住血不断涌出的丫鬟,轻轻摇摇头,“战儿,你别说了。”我知道那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结局已经揭露,不要再提了,它会伤透我们的心。 第五十二章 高儿往前了一步,再次柔声到:“姑娘多尊贵的人,还是跟这些阉渣的人离远一点,免得沾了晦气。” 战儿的眼神有点涣散:“姑娘不愿看到如此境地,更不愿相信心上人的钱庄竟是这场灾难的主导者,她跟着娘亲四处求官伸冤,经不想旅途多劳累,淋了一场大雨,娘亲心力交瘁也病死了,死的不安心,眼睛都闭不上。” 夏蔓儿无法体会到屏娘的辛酸和艰辛,但她知道一路走过来的屏娘还能对自己和颜悦色,是那么地敬佩她。 高儿又往前一步:“姑娘,奴才有令在身,还望姑娘行个方便,再说了不值当。”后面几个字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提高了声音,但还是弯下了腰。 苑莺挡在前面,眼神犀利,望而生畏。 夏蔓儿心里悲痛,别说了,别说,我知道姑娘是屏娘,我知道人世间小人当道,世态炎凉,所以从来是莫管闲事,我知你小姐有苦情,可是我叫不动萧穹的人,又没有本事替屏娘报仇,更何况我又如何狠得下心替她杀人报仇,可你这苦情滔天,煎熬我心,让我悲愤交加,难以自持。 战儿就像洗了脸一般,血在她嘴角淌出,如今看来竟这么的平常。 “你听我讲,姑娘一直想要去找心上人,她多么希望心上人能为她主持公道,可那些同样受灾的人告诉她,是徐府的大少爷拖着残腿前去求了大官,把刚刚他们求出的希望彻底熄灭,悲愤不已之下,她决定报仇,便去了戏园子,别人练习一炷香,她练一天,手眼身形步,唱念坐打摔,那一样不让她苦到哭,幸得上天垂怜,她颇有天赋,又受名师教导,一年便有些功底,便跑了出来,用美色迷倒了钱庄小公子,誓做个祸水红颜,让他挥霍无度,为了钱财愈加没有没有人性,树敌无数,众叛亲离。” 原来如此!一报还一报,屡报不爽。 高儿脸色不好看,虽是欲盖弥彰,但都听出来了,说的更多,只怕对徐俯愈加无利,他身边的人便围上来,啼音两人听了半天,心中大骇,不知该帮谁,一时杵在那儿。 “你们敢,怎么我们萧穹这么好欺负,竟然拿刀刃打着姑娘,我倒要看看你们徐俯胳膊能有多粗,能不能拧得过大腿。” “苑姐姐!”苑莺听见啼儿发声,“这毕竟是徐府家事,还望姑娘交予他们吧,姑娘仍是徐俯尊贵的客人。”说完女子重重磕了头。 “姑娘,你可知我曾多次问姐姐,怎么总是出尔反尔,不按计划行事,姐姐有次泪流满面对我说,如果徐俯没了,身体残疾的徐雍落怎么办,谁能照顾他,谁给他钱财买药。”战儿已经开始明说,“今天,她心心念念的人儿竟在进府这么久都不理她的情况下,请她用餐。姑娘今儿去的时候可看到里面有两道姐姐特别爱吃的菜,姑娘呀,你怎么不留下来,你留下来,徐雍落不会让你吃,姐姐便不会吃,又怎么吃到那大虾里满满的毒。你可知,姐姐痛倒在地,吐血抽蓄的模样,她是一个美人儿,死的多难看。”战儿无力地笑了笑,动作已是缓慢无比,说几个吃便要停下来,血像水似的漫上夏蔓儿的身上,此时她已经不反感久弥不散的血腥味了。 夏蔓儿看着啼儿:“你可听清楚了,他可是那个高风亮节,光一样的人呀。” 啼儿叩首再叩首:“我爱他,我知道他错了,姑娘,还望你多体谅体谅他。” “姐姐,你疯了,我们跑都来不及,你干嘛呀,他们都是豺狼。”音儿在一旁哭到,要她姐姐。 此时高儿向一侧走去,后面有人推着徐雍落上来,他的眼睛寒若幽谭,冷漠,无尽的寒意。 夏蔓儿儿盯着他,一双小鹿一样清亮的眼睛,却对战儿说道:“战儿,你说的我每一个字我都听清楚了。” 突然山洪般声音传来,咚咚咚! 再看,队伍铿锵有力鱼贯而入,比徐俯更多,气势更宏伟,把一堆人包围起来,便抬头挺胸,井然有序无声地严阵以待,在人马尽头,是楚江雪,一人似有千军万马。 徐雍落见此笑着摇摇头,低头不语。 夏蔓儿抑扬顿挫喊道:“徐雍落,你给我写的东西写了吗?战儿此事我不会管,但是,徐雍落,我是个贪心的人,我们做朋友,你可有什么东西送给我,我想要要的东西你给的起吗?” “楚江雪走到夏蔓儿身边,示意她不必如此怂,人她拿来了,尽管用。 “你说。”男子声音低沉,含着的头抬了上来,极黑的眸子此时却有点像天边悠远的白云,让人恍惚感叹今朝何夕。 “我想要她们两的尸首,”夏蔓儿知道战儿救不活了,她也知道为了杀鸡儆猴,屏娘将会尸骨无存,深宅大院,经商贾家最是会吃人。 良久,似乎他的嘴角提了一下:“好!” 楚江雪看不懂她,有萧穹在身后撑腰,小小徐俯何足挂齿。 徐雍落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护卫也散走。 萧穹的人马依旧站得笔直,似乎下一刻就能提刀上阵。 “对不起,战儿,我是一个软弱的人。” 战儿脸色没有一点血色,像一张白纸:“姑娘,我撑着一口气来这儿,不是为了让姑娘替我们报仇。。。。。咳咳!”她面容狰狞,像喘气,即使只呼不进,已有油尽灯枯之意,“我来这儿,好像过了好久好久,翻过千山万林,到了这儿,只是想问下姑娘,如果姑娘是我姐姐,会怎么做,是不是会做的很好?” “不是的,战儿,我会像鸵鸟一样躲起来,天天画圈圈诅咒他,别的事我没有你姐姐那样厉害,那样坚强,我做不到,你明白吗?” “我知道,她跟你们大户小姐一样的,一样的。。。。。。” “对,我们有血有肉,都是一样的。” 话语间,女子气息骤停,一朵稚嫩的花就这么凋谢了。嘴里那句“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也烟消云散了。 第五十三章 “蔓儿,别哭了,你能替她们报仇的。” “不,我不会,我很胆小,不想惹事,但更多我是不愿意相信,我所看到他的坚韧和清朗,他的弟弟才是这场灾祸的因果者。我讨厌他讨厌不起来,但他这么对屏娘,我又心寒。” “你不想管便就算了,明早我们就走吧。” “好!” 看着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又问道:“医女说你不能吃东西了?” “能了,今早便没有吐了。” “那便好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院子顷刻间便清冷,那些脚步声似乎还震在耳边。苑瑜去处理战儿和屏娘的后事了。 看着一旁傻站的啼音两人,她也不知拿什么面孔去面对她们。 “啼儿在此谢过姑娘的照顾了。”说完,拉着音儿走了。 “姐姐,你干嘛呀,你今天怎么了?我真不懂。。。。。。。” 声音远去,背影也在下一堵白墙边不见了,如今虽是深秋,可是院里的景色还是恨热闹,夏蔓儿看着她们渐行渐远,失落感涌上来。 她站在那儿,形单影只,望着院子上的一方天空,陷入沉思。 在屋里坐了一会,余下的三个人也是忙里忙外。 “姑娘,你看你的伤口恢复的不错,不愧是仙瑞,我听人说仙瑞能枯骨生肉,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还没进去那,你看我都没给自己诊断过不就知道结论了嘛!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不知道。” 胡大夫在申时突然过来,夏蔓儿看他给自己诊断把脉,说了几句无碍,开始感叹年轻真好。 要是你能重来,是不是先娶个老婆先? “姑娘,不知看过石诚的画没?” 一提起石诚,夏蔓儿就想起林潇涵,心里堵得慌。 “看过,是挺不错的,不过只看过一幅。” “是吗,那真太可惜了。日后只怕没有那个眼福了。”胡大夫慢里斯条收拾东西。 “怎么,你多跟他喝喝酒,灌灌就好了,人心嘛,说变就变。”夏蔓儿盯着胡大夫说笑道。 “石诚家发生了大火,夫妻两都烧死了。”说完这句,胡大夫便闭口不言。 “怎么会,好好的,等一下!”石诚是林潇涵的义兄呀,如果石诚出事了,那林潇涵。。。。。。眼里突然有泪意。 “大夫,有几具尸体?” “就他们夫妻两,我本来想去帮忙的,官府里说有人帮着收拾了。” 夏蔓儿长舒了一口气,应该是林潇涵,又见他低着头说道:“东西都烧没了,那十幅画也没了。” “真是可惜了,不过被火烧不知疼不疼。” “可痛了,先前炙热难忍,千万针扎似的。如果你在场光听皮烧焦的声音都受不了。” 夏蔓儿继续摇摇头。却在想:真不知道林潇涵在想什么,放着萧穹不回,去外面认一些义兄,那丫头不会是他的义妹吧,哎,义妹又不是亲妹。 “姑娘、” “哎!”走神的夏蔓儿正襟危坐看着胡大夫。 苑莺过来添茶。 “姑娘,我来,其实。。。。。。” “胡大夫你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其实我本不用来的,是雍落那孩子让我来的,他说惹你生气了。”说着拿出一张纸。 夏蔓儿迟钝一会拿过来,上面写着:我徐雍落三生有幸与夏蔓儿义结金兰,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你平安福康,事事如意,但求你今后遇到的人都是好的,比我好的。 夏蔓儿似乎透过这封信看到他把自己锁在房里,默默写下这几句话,坐在椅子上的人影怎么不让她心痛,只是她心里已有疙瘩,怎么跟他谈笑风生。 泪珠打湿信纸,夏蔓儿胡乱抹了几把:“胡大夫,信我收下了。你与他说,他尽管祝福我,看他能不能比得过我的祝福。” 胡大夫哈哈笑了几下,“姑娘,你怎么不亲自去?” “祝福我送了,只是今后我们都不必见面了,蔓儿多谢他的照顾了。”多谢他第一次偷偷来看她,多谢他在自己病倒时来看自己,多谢他遣高儿送的桂花酿,祝愿他日后财源广进,日日得意,看尽富贵花。 “姑娘,不好了,着火了!”医女冲过来叫到。 夏蔓儿和胡大夫走到门口一看,固然西南角浓烟滚滚,“糟了,那个方向是日升院的位子?” “日升院?” “我来府里时,管家便告诉过我,那个院子里都放着各地收上来的长期票据,大多是贷款给大商号的凭据,涉及金额巨大,一旦出事,只怕要亏出血。” 无限的恐惧升上来,她想起战儿的临终留言: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 “怎么会失火那,那院子可是徐俯一半的身价,除了石头就是阴沉木,火势怎么会这么大。” 徐俯里几乎所有人马都在往日升院赶,夏蔓儿也紧随其后,见路过的人脸上肃穆不已,有的已是面如死灰。 日升院算是占了徐俯一半的面积,高高的围墙,与其他坐落的小院格格不入,巍峨的拱门,如今竟也挤不进去,里面连片的建筑,有的有三四楼高,除去灰砖便是黑又亮的木头,那边是传说中千金难求的阴沉木。 火不是从一处肆虐,而是几个房间同时吐着火舌,同时与中心会和。 门口已经积累够多的,院里更是人乌泱泱一片,每个人都泼着水,恨不得自己就是一股水扑上去。 在房子不远处,有个人撕心裂肺地喊着:“快灭呀,快灭呀!!!”震耳欲聋却抵不过这冲天大火的毕毕剥剥。 那人整个人丧心病狂,手脚大幅度前划,上好的浅黄吊睛白虎锦缎在他身上也不再内敛,只有暴躁的感觉。看了几眼,发狂的竟是徐雍守。 “让开!”夏蔓儿回头,徐雍落从她身边被人推着疾驰而来,这么快的速度,他不稳稳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要起来,他急赤白脸,眼神悍得能绞死一头熊。更别说跟她打招呼了,若自己站在路中央,只怕招呼不打要被撞飞。 夏蔓儿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心中想到屏娘是洛神在世,徐雍落,你猜她借不借水给你? 第五十四章 徐雍落到了徐雍守身边,见他痴狂发癫,抽起身边的嫩条打了上去,“啊!”男子的尖叫声在毕毕剥剥的火声中,杂乱的脚步声中那么先显耳。 徐雍守跪在自己哥哥跟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火扑不灭呀!” “是石脂!大少爷是石脂呀!” 人为! “立刻把许队长叫来。” 不一会,一个粗犷大汉,满身不堪跑过来,一身酒味,如今也被吓醒了。 “当值竟然喝酒,你可对得起我。”徐雍落眼角布满红丝,“我将徐俯和雍守交于你,原来是你是这么做的?” “少爷,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不该玩忽职守罪,贪图那一点酒。” “还有谁跟你一起喝酒?” 旁边高儿俯首道:“是天叔。” “哥?”一旁徐雍守慢吞吞移过来,“你怎么把屏娘堵死了?” “天叔是谁?”徐雍落没有回答他。 “天叔是屏娘的远房亲戚,我见他会几分武功,便应了她的要求安排在日升院了。” 话还未落,一道黑影闪过,柳条稳稳抽打在徐雍守身上,凄厉的叫声又响彻这片空旷的院子。 夏蔓儿看着奔腾往来的人,也不知能帮什么。 “姑娘,回吧,你这还有伤在身,复发了就不好了。 院里挨打的挨打,叫唤的叫唤,搬水的搬水,嚎啕大哭的嚎啕大哭,虽这么热闹,可是每个人脸上担忧夏蔓儿看在眼里。 “你说,这伙扑的了嘛?”边说边往回走。 苑莺摇摇头,“灭不了。”与其说猜测,更多的是肯定。 两人慢条斯理地走,倒与分秒必争的仆人形成鲜明对比。 是报应吗,徐雍落,这一世你还能遇到如此倾心你的女子吗? “啊!”在夏蔓儿身旁的丫鬟甩掉木桶,大惊失色地指着东北方向,夏蔓儿顺着看过去,滚滚浓烟。 “又着火了?那儿是哪里?”夏蔓儿随便抓住一个人。 “那儿是祠堂,供着徐家祖宗。” 这是要把徐俯往死里逼。果然徐雍落看着祠堂着火,眼睛里布满了震惊, 两人急忙往祠堂赶,已经有仆人转过头来灭祠堂的火。祠堂并不比日升院雄伟,但务必的庄重,这儿也曾香烟袅袅,如今黑烟弥漫,火光四射,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铺天盖地的灰尘来救火的人都退避三舍,夏蔓儿被呛到不能睁眼行走,幸得苑莺扶持,才一步一步东倒西歪出了院门,突有一人背道而驰,冲进火苗之间,夏蔓儿回头,即使热浪阵阵扑来,烟涩的她眼睛微微发红,还是看见火力那人不要命似的上蹿下跳,抢救那些灵牌。 “姐姐!”音儿匆匆赶来,看到夏蔓儿着急地抓住她,“姑娘,姑娘我姐姐在里面。” “在里面又怎样,又没人拦着她,不出来。”苑莺一下拍开她的手。 看着音儿水灵的脸满是恐慌,便示意苑莺帮帮她。 “姑娘,这么大的火,我跟谁有仇要人家进去救,你呀,就用厚一点的衣服吸满水扔给她,免得烧起来。” 没等到音儿去拿衣服,祠堂一部分便轰然倒塌,更好砸在啼儿的身上。 “姐姐!”那声呼唤那般凄惨,耳不忍闻,而这时徐雍落也姗姗来迟,他目不转睛黏在那堆废墟上:“去清查一下死了多少人。” “不用清查了,就啼儿一个,我们都在往外跑,就她一个往里钻。”夏蔓儿吞声忍泪。 “姐姐!”音儿一人冲上去扒那堆废墟,烧焦的木炭让她双手皮开肉绽,她一边扒,一边泣不成声。 突然她停顿了一下,开始拼命扒,这时有仆人上前来帮忙,不一会几人抬出一个卷缩的人。 那人头发被烫得所剩无几,衣服也左缺一块,右少一块,露出的肉烧开了皮,紧缩成硬邦邦的一块。即使这样,那双发黑,血丝缓缓流着的双手还是紧紧抱着灵牌。 见此,在场的几个不落泪,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拼命了一天,日升院没有救回来,祠堂也被人烧得精光,因秋浓在这,所以徐俯用仙瑞的药材也显得没那么有所顾忌,争分夺秒终究还是救了啼儿一命,夏蔓儿听说徐雍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免有点慷慨,不知高儿有没有把战儿的话全数转给徐雍落,他是否知道自己辜负了另一个备受煎熬的女子。 徐雍守捉住了天叔,一刀一刀下去,求生不得求生不能死刑之下已没有人样,以及胡大夫身边的小童竟也是屏娘的人。 这些都是苑莺告诉夏蔓儿的,夏蔓儿想起那个天真的童子,她相信屏娘放那位童子在他身边,一定是希望有个真心实意的人对他好。 “他们损失了多少?”夏蔓儿还是好奇。 “若没有人帮他们,必死无疑。” “那徐雍落有朋友肯帮他们吗?” “有心无力,如今能帮他的也只有萧穹,想必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那些大商号的执权者那个不是老奸巨猾,有这么大的空子,只怕今晚要笑得夜不能入眠。” “可是做生意讲诚信呀,票据虽然没了,可是徐俯也的确借钱给他们了呀,怎么能不认那?”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也太纯善了。” “那楚江雪会帮他们吗?” “谁家做赔本买卖,那得看徐雍落肯付什么代价了。” “都烧了,他能拿什么出来?” “姑娘,你好好休息吧。” 夏蔓儿呆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不凡的吃食,抚着衣角,丝滑的触感,富贵的象征。 医女和厨女在苑莺的带领下收拾东西,忙碌的背影落在夏蔓儿眼里,女子却想透过结实的墙看到轮椅上的人。想到此,便偷偷溜了出去。 即使是她走过人群,人群也不再瞩目于她。 仆人或多聚在一起唉声叹气,或是满腹闹骚,或是无声无息退到屋里,火已经扑灭,但剩下的东西寥寥,徐俯不再是那个安稳,秩序的府邸了,它的架子还在,但是架子里的人每个都在猜测它倒的那天,现在有些就有不满的话挂在嘴边,不再安心听取命令。 独自走在小道上,没过多久便看见茕茕孑立的徐雍落,他坐在椅子上,背比往常要弯一些。 第五十五章 夏蔓儿施施而行,徐雍落四周没有一个人,独留他呆滞看着远方,心事重重。 由浅入深的脚步覆在石板上,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来那?” 徐雍落突然出声,着实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回过头紧盯着她,那本是即使病卧轮椅依然神采奕奕的人,如今却满目疮痍,他累了。 “过来坐。” 夏蔓儿走过去,徐雍落本来停在阶梯前,她便顺道坐在阶梯上。 “一直都想问你,伤口痛吗?” “可痛了,一天只有睡觉的时候还好点,其他人意志淡薄一点,只怕自个就去见阎王了。”现在伤口结痂,虽有时痒,但比刚刚受伤时,简直是舒服的云泥之别,所以她信口开河。 “这么说,你还挺厉害的。” “那当然了。”女子得意地晃晃头,又添了一句:“你那,你的伤怎么来的。” “我这人呀,没什么本事,就在外面跑了几年,染个风寒就瘫了。” “你知道仙瑞的陈以鸣吗?要不你找他试试?他老人家就在萧穹。” “来不及了,明儿一早,雍守便带着我们去避避风头。” “怎么?” “徐俯没钱了,雍守瞒着我入股了大商号,现今是拿不回来了,明早各地听到风声,我们家的钱庄前来要款的百姓必定能踏平那些伙计的身躯。” “那你要舍弃他们?” “我已经叫管家遣散他们了。” “不能撑撑,也许去求几个人,咬咬牙关就过去了。” 他转过身,伸出手捧着她饱满的脸颊:“怎么,你是来当说客的?” 夏蔓儿感受着他的手心,没有想象中那么细腻,有点粗糙。 她明白楚江雪是萧穹的大小姐,大小姐做事自有她的思量,要的代价必然不小,但是夏蔓儿不愿看到人去楼空,哽咽道:“我知道代价很大,但是徐雍落你能不能守着这个府邸那儿都不去,他们说你老是把一些花除了又种,若是卖给别人,一定是一成不变,这儿这么不同凡响,你能不能别走?” 徐雍落的手禁锢她苹果似的脸,用晶莹剔透又轻盈的声音说:“那你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听的她一头雾水:“什么?什么事情,你在怨恨我没有扑火吗?对不起,我看人很多,我也只是本水车薪。。。。。。” 他幽谭似的眼睛有有一颗石头掉入,有一阵阵涟漪,让人心慌不已。 “我也不想走,可她要的信物我不知道,再说有萧穹施压,没人肯帮我。”突然他一下抱住她,“你跟我一起走吧!” 夏蔓儿一下被抱住,男子身上的冷香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上蹿,她惊到一时心跳都停止了,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刚想说话,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徐雍守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自己哥哥大幅度倒向一边,女孩慌里慌张。 徐雍守没方才那般痴狂,不注重身份,如今仔细瞧他,气宇轩昂还是扑面而来。 夏蔓儿低头赤红着脸:“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帮不上忙,祝你一路顺风。”说完不等男子回答,慌不择路逃走了。 “这个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搞什么、”徐雍守嘀咕道,见自家老哥眨眼又肃衣危坐在那儿。 “哥,她刚才是不是推你那?萧穹的人真是欺人太甚,合着伙烧了我们家,如今还打你。”徐雍守发现自家老哥凶狠盯着自己的时候,立马闭上了嘴。 半响,徐雍落问道:“醒了吗?” “嗯,医治及时,明天走的时候小心一点应该没有大问题。” “安顿下来,我便会给她名分,你想要她做你大嫂吗?” “哦,这。。。。。。这是她所希望的。”徐雍守先是左枝右梧,然后泄气一摆手。 “我知道你喜欢她,不然我扔了她送的昙花,你也不会偷偷捡回去,想养着给我留个后路,不让她伤心?” “说实在的,你出去这么多年,都是她在关心我,我那么拼命宠屏娘,就希望你们在宗亲那儿阻力少一点。” “她想要的我会给她,但是,到时候她是否开心,我可不敢保证。”徐雍落望着远方,一想到未来的路,不免脑袋疼。 “哥,楚江雪要什么,你给她便是,他们萧穹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再说了爹也没说过不能告诉那边的人,而且我也好奇当年的事情。” “爹一字未说,就说了林伯父拿出了钱救我们于水火,而且她是林瑟余的徒弟,看刚才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吗?” 夏蔓儿捂着脸瞎跑,一把手拿下里,男子呼吸的声音,可靠的怀抱马上就一遍遍重演,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主动抱。还跟他走,屋里还躺着一个,就在门外抱另外一个,真是坏透了,哎,就算再玉树临风,这样的人只怕也会让人伤心落泪吧,但是那股冷香一再萦绕上来,她急的踹脚。 等醒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胡大夫这儿,走进去看,秋浓还坐在那儿,看来胡大夫的老窝一直被他霸占着,老头真可怜,有家不能回。 “秋浓?”夏蔓儿经过那么一吓,再也不敢偷偷靠近了。 秋浓回头,望了一眼,就算打过招呼,他们两个好像刚才就见过面的朋友。 “你在干嘛那,外面那么大的事情,你不会都没挪过窝?” “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大火呀,两场大火,烧的徐俯明天。。。。。”说起来还是难受,索性就不讲了,她没讲完,秋浓也不问。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你这么认真干嘛?仙瑞的书你没看够?” “我发现岐黄之术挺有意思的。” 夏蔓儿听他仙瑞出来的人这么说,呵呵笑起来:“你学了这么久,看了几本门外的书就感觉发现了新世界似的。” 秋浓怔了一下,瞟了她一眼。 “你还会用这么冷冽的熏香?”笑声嘎然而止,夏蔓儿冷着脸说到;“小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夏蔓儿话一处就感觉不妙,见他有所动作,赶忙闪到一边,结果只是合上书。 “哟,还是有点记性。” 第五十六章 “秋浓,你知道吗?我父母都没好好爱我,你能不能替他们好好照顾我,不要一天到晚吓我。” “哦,我要有你这样的女儿,迟早要被你气死。” “哎,你说,楚江雪是什么样的人?” “大小姐呀,学识渊博,仪态万方。反正你只有眼红的份。” 夏蔓儿一下出手重重拍上去,拍的秋浓的脸色一下黑下来,为了止损,夏蔓儿立刻抱住他的大腿:“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你我约定,不是要彼此守护对方吗?现在你就只看到那个女人。。。。。。” “哎呀!”秋浓听不下去她的胡言乱语,一下把脚抽回来,夏蔓儿一下倒在地上。 指指门口,让她滚蛋,夏蔓儿只好郁闷地走出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他问道:“你能吃东西了吧?” “嗯。” “消化得不错,以后你应该不怕普通的毒了?” “嗯?” “哦,忘了跟你说,其实那颗药丸是避毒丹。” “嗯?你做的药丸应该能防你那条小蛇吧?” “当然,我怎么这么厉害,第一次用岐黄之术,就做出不菲的成绩。” 这该死的家伙,那次竟然那么耍她!夏蔓儿心里的怒火让她想要敲他的头,而且仙瑞的人不会武功,如今自己又有避毒丹加持,结结实实教训他一顿吧。 说干就干,风风火火走上前去,抡起胳膊重重打在他的胳膊上,本是背对着她的秋浓不敢相信地回望着她,一瞬间他又知道了缘由,说了一句:“你个没有脑袋的爬行动物。” “爬行动物?你长这么大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每次都那么戏弄我,我是白痴吗?怎么弄都不会痛吗?” 越说越生气,端起她的小胖手直往他脸上砸。 “住手!” “啊!”夏蔓儿不顾劝解狂抡。 秋浓被砸的生疼,看着矮小的风火轮似的,心里也是一股火,“我让你动,你个爬行动物,我是不能毒你,可是别的你照样死。”说得快,动作也快,夏蔓儿感觉自己被尖锐的东西扎了几下,手脚便使不上力气,在倒地的那一瞬间,她就想清楚了,刚到底她就苦着脸,叫喧道:“错了错了,下次不干了,大哥,你不是答应我爹娘好好照顾我的吗?”回应的是无数个气急败坏的白眼,也对,能原谅她的就不是秋浓了。 夏蔓儿感觉到手脚力量在慢慢丧失,直至完全不能驱动。 她像条鱼似的在地上起伏。秋浓整理好衣裳,揉揉一捏就染上胭脂似的脸蛋,恨恨说道:“是不是感觉力量在流逝,不过不要紧,毕竟待会儿会很痒,你有力气倒不好。” “谢谢你咯!”夏蔓儿看着他那一张小白脸,恨得直咬牙。等着吧,总有一天,你要倒霉。 看着她挑衅的眼神,秋浓叉着腰摇摇头,一直把她拖到门口:“待会痒的时候别叫唤。” “怎么可能,我吵死你!”夏蔓儿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时候苑莺竟然找过来了,她惊奇地看着夏蔓儿躺在地上,素白的绸缎抹得跟抹布似的。 “姑娘?” “苑莺,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姑娘你又手贱了?” “嗯?” “把她领回去吧,记得找块好点的布,不然塞在嘴里不舒服、” 夏蔓儿这下被吓哭了,匍匐到秋浓跟前,痛哭流泪,真诚忏悔;“我错了,我真错了,大哥,我伤才刚刚养好,后天我师父就要出殡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哭的那么无辜。但是秋浓毫不触动,狠狠捏了一把十分富有弹性的脸蛋,再拍拍:“回去吧!好好享受。”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苑莺很快找人把她拖回房间。 一路上慌张收拾地家仆听见她的哀嚎,竟有一点刺耳。 夏蔓儿在床上抖如筛,冒着冷汗等待悲惨命运的到来。 “我还以为姑娘去找徐大公子那。” 夏蔓儿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眼看了一眼苑莺,心中想到:这你都能猜到。 “姑娘,苑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徐雍落绝非等闲之辈,他如果想骗姑娘那真是太容易!” 夏蔓儿顿时瞪大眼睛,他在色诱我?我的天,我有那么容易上当吗?他瞧不起谁呀!这个王八蛋!枉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姑娘,喝茶。” 夏蔓儿下意思去接,半路又想到自己不能动呀,低头一看,手已经抬起了一点点。 这怎么回事?电光石火间,她才明白秋浓在吓自己,这个小王八羔子,等着吧,等着吧,总有收拾你的那一天。 夏蔓儿气的不能自已,在屋子里上蹿下跳闹,发誓咒骂,闹得很久才睡。 第二天,天才放出一丝微光,苑莺便要拉她起来,有了意识,虽是困乏,但是还是气鼓鼓地,什么都不干,衣服不换,脸不洗,直在床上翻滚,要苑莺去给自己报仇。 哄了好久,才心不甘情起来,收拾好,就像充气似的,一飘一飘走着。 惹得苑莺直叹气。 到了门口,才发现朦胧夜色,逐渐被稀疏的黑色里,有许多马车,装的满满的。 “姑娘,往这儿走。” 夏蔓儿看着那些忙碌的仆人,突然想到徐雍落说他要溜的事情。 “他们就这么走了,那些存了钱的百姓怎么办?” 苑莺回头瞄了一眼。轻描淡写道:“他们走不掉的。姑娘你还是快点吧。” 走到旁门那,才发现有两辆马车。楚江雪在第一辆马车上向她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看到她又想起徐雍落说的那些话,日升院有重兵把守,要闯进去,还要被人不发现的情况下泼那么多石脂,绝非一个人,那个天叔一个人绝对做不到,但是若楚江雪找人跟他合谋,让他偷出地理图,再把作息时间说清楚,当时还把主持大局的人引走,那么做到那些事情也不算难吧。 细想之下,再看楚江雪,竟然毛骨悚然,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了那个信物,什么信物,能有什么用? 第五十七章 夏蔓儿半个身子探入马车,才发现秋浓坐在里面,侧着身子勾着嘴角看着她。 她的气量不大,看到他,小肚子里的气又翻滚起来,只是那个浅笑的人怎么那么好看。 但是为了她的小脸蛋,还是往外缩。 外面的苑莺见她在往外缩,以为她使不上力,便在后面推她的屁股。一用力,便像个丸子似的滚进去了。 “哈哈!” 夏蔓儿摸着冒金星的脑袋,想说苑莺几句,但是逞强的她找了个离秋浓较远的地方,两人一人冷峻着脸,好似怀着深仇大恨似的瞪着,另一个人无所顾忌扒开窗帘往外看。 瞪了许久,倒把夏蔓儿瞌睡迎出来了。 本想睡,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夏蔓儿扒拉这脑袋往外瞧,路对面是一辆辆马车,随身跟着许多家丁。 那些人大声问道:“对面可是徐家人?” 楚江雪派了人过去,一听是萧穹,自是开辟道路先让她们走。 夏蔓儿见那些人气势汹汹,莫非就是去要债的,也不知徐雍落是否应付得来。回头望,在深灰色迷雾中隐隐约约的府邸只剩下片鳞半爪。昨天的往事在脑海里依然那么清晰,但她明白明天,后天,未来,她都不会回来,徐俯的结果不知道该怪谁,一点一点自己浑浑噩噩,竟然都没有发觉大厦将倾。 那么萧穹那,如今讲出去,谁人不尊敬,说到底不管是林师傅还是楚伯父,都是有功劳的,要割舍开来,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今林师傅死了,楚伯父是黄袍加身那,还是功成名退那。那自己对于楚家是阻力,无关紧要的存在还是妨碍那? “在想什么?” 夏蔓儿回过神,一脸呆萌地看着他,对呀,我是要去仙瑞的,萧穹的事情直接关系的是林潇涵,要争的是他,我只管把隐浮练好,若有一天外地来侵,她也能是上一份力气。不过林潇涵应该也不在乎萧穹了吧。万一他年纪轻轻,就想自力更生那,萧穹给楚江乐也不错呀。 “给你说一件事。”秋浓踢踢她。 “你说?”顺口接下来,但马上反应过来,瞪着他。 秋浓道不在意:“我翻了一一下徐雍落的病例,上面几个大夫得出结论,说他是过于劳累导致了隐疾复发。我却不这么认为。” “呵呵,他自己就是这么说的。”夏蔓儿忍不住回嘴。 “我觉得是有人反复给他下药,又反复给他解,但是没控制好导致他瘫痪。” 夏蔓儿皱着眉:“你觉得而已!” 他不在意继续说道:“把毒物一个个对比,先是往复杂的想,结果没人对的上,后来我就往最简单的去想,果然。” “什么?” “马钱子呀,这味药在医师眼里,可消肿散结,止痛多种功能,但是在我们眼里它就是一味毒药,可引起四肢抽搐,惊厥。但是解它也很容易,只要一碗绿豆汤。救命药变成毒药,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操作简单。” “你说有人反复给徐雍落下马钱子?” “嗯哼!” “反复用马钱子下毒,在医师来之前用绿豆汤解掉,一般都认为马钱子是一味药,自然不会想到毒,更不会怀疑家常绿豆汤。自然查不出什么,肯定会说他常年在外面。身子不行,引出隐疾。” “那你猜猜那个人是谁?”秋浓半眯着眼睛,悠然自得。 “既然下毒,为什么要解那?解自然是不想要他的命,病,尤其是反复病,别人就会认为他命不久矣,那得意的自然是徐雍守呀,府里唯一的敌人屏娘明显也不是她干的。”夏蔓儿猜测到,后又摇头:“不对,虽然病倒了,可是火灾那天徐雍落打徐雍守那叫一个顺手,后又和好,明显他不会这么做。那还有谁。。。。。仇家?”夏蔓儿冥思苦想,把认识的人都回首一遍,突然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隐疾来势汹汹,徐俯自然认为徐雍落情况不乐观,如果在大夫那儿得不到帮助,他们自然会。。。。。。冲喜。”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才对得上。徐雍落知道吗?显然他这种人知道了,啼儿自然活不过第二天,显然他是不知道的。而反复用毒,徐雍落身体已经被摧残,导致下肢瘫痪。而啼儿想一鼓作气的时候,徐雍落察觉到她的爱慕,觉得麻烦,自然把她赶出去,她便不再有机会下毒,如此露出的破绽少之又少,前面大夫医术不出众,自然察觉不出,待胡大夫来,时过境迁,只剩下病症,其他都被时光冲淡了,不熟悉毒物的胡大夫自然自能依靠前面医师的记载加上自己的判断,没人发现的了。 “你猜出来了?哎,没意思。” 夏蔓儿只觉得被倾盆大雨浇的透心凉,她以为啼儿只是爱得深切,有时候爱遮住了她的眼睛,方才帮徐雍落说话,为了他家的灵牌,可以连命都不要,是一个纯良,无私奉献的人,有谁想到曾经多少夜里,她端着的一碗碗或汤或点心竟然怀着如此险恶的心思。 马车撞到石块上,夏蔓儿被颠得七倒八歪。多被颠了几下,她多然就想通了,他们两个真是绝配呀! 忽有开心起来,看着秋浓笑,秋浓炯炯有神盯着她,盯得她不好意思。 幸好苑莺来,说要分开走。 “你们小姐要去哪儿?” “小姐要去前面小镇,说那里有一天神似的公子,想必是林公子了,小姐要去看看。” 夏蔓儿立马叫嚷道:“我也去,我也去。”回头看看,他到一脸无所谓。 “他同意了,基本就没问题了,哎呀!”秋浓一脚把她踢下去。 夏蔓儿倒乐的跑到楚江雪马车上,正在看书的楚江雪虽是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邀请她进来。 夏蔓儿发现她的马车也不比原来那辆雍华,只是多了一些书。见自己来,她把那些收起来,夏蔓儿看着她不比自己好的衣料穿在身上一股子自然的雍容尊贵,又不失清丽。 突然想到自己在徐俯里都没好好跟她讲过话。 第五十八章 楚江雪对于夏蔓儿是什么呢?就像自己是个野夫一样赤脚散发一样走着,身边有顶软轿路过,风过,里面的小姐穿金戴银,整个人柔亮如荷上珠,她余生都会矗立在原地翘首,羡慕着。 “想什么那?”楚江雪柔声问道、 ‘伤口痒。’夏蔓儿随口敷衍道。如今才体会到屏娘和啼儿的辛酸,我与你的差距,若是与爱人错过的原因,我该怎么埋汰自己那? “怎么过来了,是他们没照顾好你。” “不,是秋浓非要占一辆车。他面盆大。”越到后面越不像话。 “早知,我便准备三辆车了,也难为你来陪我这无趣之人。”轻声细语,如遇春风。 夏蔓儿笑笑,不忍直视散发着柔光的楚江雪。后又想你的学识,你的谋略,若不是林潇涵那样的人匹配,岂不明珠蒙尘。 如今秋季已深,即使加厚了窗幔,仍是觉得吹得耳朵疼。 到了临近的小镇,夏蔓儿缩在客栈里,躺了许久,楚江雪回来说没人。 夏蔓儿也就一笑而过,在艾云那么好找的地方,这些人都找不到,更别说这些流窜的小地方了,林潇涵你要干什么,我也管不着,你自个掂量吧。出殡的时候你总要回来一趟吧。 人没找到,队伍便往回赶,到了司南地区已入夜,这里唯萧穹瞻前马后的地区,福泰民安,即使到了夜里,出来的人也不算少,星星点灯似的不经意坐落一盏,竟把这片不小的地区照亮起来,虽是没那般清晰,但夜晚也有它独特的意味。 马车咿咿呀呀许久,总算到了萧穹前面那块有些坡度的空地。 想必是下午好好休息的缘故,如今她很有精神,借着楚江雪的书打发时间。 “咦,那是什么?” 外面议论纷纷,夏蔓儿按捺不住,想探头看看。见楚江雪仍是不动如山,不想失了体面,强迫自己坐下来。 “好漂亮!” “就是!” 夏蔓儿这下忍不住了,弹出小脑袋,一探究竟。 只见地上轰轰如同月亮那般皎洁,乳白的萧穹岿然不动,它的美丽依旧那般高贵,不可攀,但是在它的上空飘然有许多天灯,碗口那般大,小小的,橘色温暖的,努力耀眼的,这些汇成一条聚集在萧穹上空低垂的银河,如同这个世界上最心灵手巧的绣娘呕心沥血织成的一条不忍直视的玉带。 “天哪!”夏蔓儿比其他人叫唤得更起劲。 “停车!”为了看得更清楚,她与仆人一同并肩走着。 “姑娘?”苑莺走到她身边,在她身后苑瑜静静侯在马车一侧。 “这是在干什么?这么热闹也只有元宵节才见过。” “看位置好像是从后面那片林海的某一地方放的。” “嗯?” 突然天灯变了尺寸,开始放半人高的,气势一下突变,不再温柔温馨,倒有点雄壮。 “变了。”夏蔓儿一回头,楚江雪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冷风吹动她的衣角,清冷的面容思忖被眼前的情景惊艳到,浅浅勾起嘴角。 “是的呀,萧穹有这习惯吗?”夏蔓儿附和到。 楚江雪摇摇头,表示她也是第一次见。几人看着流光溢彩的天空,比刚才更亮了,完全盖住下面萧穹的光彩,夏蔓儿发现许多人在往萧穹高处走。 “嘿,他们在干吗?” 这时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在放了。 “想必是师傅那位好友有这传统吧。”夏蔓儿猜测到,楚江雪高昂的头即使在什么都能融掉的夜色里依然有些醒目。 这时,天边突然升起一盏两人高的天灯,就像一个小太阳,难以忽视。 那天灯似乎没前面做的那么干净利落,下面吊着一人高的东西,等它再飘的近一点,夏蔓儿不敢相信跑近一点,再看。 没错,下面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什么朋友有这爱好,夏蔓儿已经跑到萧穹灰褐色巍峨大门前。那些护卫见到她明显吓了一跳。 “我有这么可怕,可知道这放天灯的可是谁,不知是哪位前辈?”夏蔓儿责问道,结果半天,那两排护卫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怎么搞的,我出去一趟,你们就变了样似的。”这时,从后面走出一笔直的护卫来,穿着灰铠甲,在一重黑色铠甲里倒显眼,他合了礼:“夏小姐,回来了。” “嗯。” 这时,楚江雪她们终于到了,那人又对着楚江雪问安。 “嗯,于队长,不知何人在放天灯?”楚江雪不慌不忙问道。 于队长面色难看,看着是对楚江雪,却在瞟夏蔓儿:“大小姐,可能灯的事情不要紧,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夏蔓儿不解地问道,干嘛老看自己。 “夏小姐,最好有点心里准备!” “切,我是姓夏,可我不是吓大的。” “蔓儿!”这时有一女子叫唤她,抬头原是秋仪。 “刚才仆人来报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那。” “哼,我回来不要紧,放灯不要紧,要紧的事情的是什么赶紧说。”要不是他穿着铠甲,就让她尝尝自己独特的捏人毒龙钻。 这下秋仪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这你还真得做好心思准备。” 夏蔓儿,做了一个蹲马步的姿势,冷笑着嘲讽他们:尽管来! “你师父尸体不见了。” 夏蔓儿心里想我是谁,让你看看什么叫面不改色,等一下什么叫我师傅的尸体不见了? “抱歉,我刚没听清,秋仪姐你再说一遍?” 此时楚江雪面冷如霜,“蔓儿。伯父尸体不见了。” 只见女子两眼一翻,直勾勾往前倒去,众人大呼不好,她又站起来了,狰狞着一张脸:“心口痛!” 这时有人让她平躺下,才发现是秋浓,他默默跟在后面不说话。 “你走开!”秋仪一下不顾众人在场把他推开,帮夏蔓儿把脉。 “蔓儿,你气息流窜凌乱又疾驰,不要动气,冷静下来。” 不是,姐姐你干嘛推他呀,心痛到呼吸变得小心翼翼,更别说说话了。 “你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秋仪见她张嘴喊了几个词,凑上去是:天灯。 第五十九章 秋浓爬起来跑出去,看着那盏巨大的天灯下,面的像是尸体十分沉重,飞行的十分缓慢。 那边秋仪又是施针,又是按这按那,夏蔓儿才感觉心脏不再想跳出胸膛,四肢开始回力,脸色也好转。她挣扎爬起来,看着那盏天灯,如今看那具尸体,熟悉感油然而生。 她哭着追着他。“师傅,师傅。。。。。。”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这么侮辱你,黄泉路上你何能安宁? “夏蔓儿!”后面铠甲砰砰作响,超过她去追那盏灯。 “取下来,把师傅取下来。” “夏蔓儿,只能等有燃尽了,贸然动,这么多灯油倒在尸体上,会烧焦的!” “怎么停,让我师傅又砸一下吗,让他的尸体再缺胳膊少腿,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夏蔓儿已经失去理智,大声囊叫到。 “蔓儿,你冷静点!只要没掉下里我们都有机会!”楚江雪劝到。 “那是我师傅的尸体,他现在在天上被挂着,他的尸体在飘呀!”夏蔓儿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吼道。 后面楚江乐带人又带了一队人马冲出来,还没跟她们碰面。 夏蔓儿便迎面跑过去,一脚踢翻楚江乐,“你怎么看的,我打死你!”强硬的拳头尽往楚江乐身上砸,旁人去拉,但是她身体娇小,又蛮横无比,泥鳅似的几经让她溜出,拳脚交加打的地上的男子只知道护着头,可怜兮兮地卷身。 “够了,你凭什么打我哥哥!”楚江雪一声呵斥镇住发狂,像个疯子,只知面露凶光的夏蔓儿。 “我就要打他,他把我师傅弄丢了,让他老人家不能安息。”夏蔓儿狠狠说到,眉眼都走在一起。 “蔓儿,这件事情不能只怪他,那些人太狡猾了。”秋仪好心劝到。 “惹出那么多事,一跑了之,不知道自己在守丧吗?”不知什么时候秋冥站在人群外,淡然说着话。 “就是,还不是怕守丧的苦。” “一回来就排架子,做给谁看,那么忠孝,这些天她怎么不在外面羞愧而死。” 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刀,刺在她身上,刺破皮肤的声音与人声交替,让她心肝脾肺以可见的速度开始衰竭。疼痛,难以忍耐的疼痛放大在她黑漆似的眸子,但是她强忍住,以不可想象的意志忍住。 话越来越难听,从质疑她,苛责她,到诅咒她死,一切好像都是流水行云,水到聚成。四周的人好像都在指着自己,喉咙翻上来异物,在嘴里弥漫开,她感觉太过浓稠化不开。再加上“怎么这样呀!”“有什么资格。”“不知道怎么教的。”。。。。。。 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就像置身于茫茫大海一样,看不到陆地,而她在海里挣扎。你们都欺负我,要是师父在的话,你们一个个肯定被他扔上天,再摔死。她粗鲁地推开众人,想着那边黑暗的深林里跑去。 秋浓在护卫队的帮助下把一条火蛇送上去,那条蛇一点点吃灯油,天灯慢慢降下来,跑过去接人,发现偌大的天大的地步写着小小的字:因果报应,血债血偿。 老人瘦骨嶙峋的尸体开始生尸斑,但是他颧骨突出的脸被人划了几刀,四肢也没有躲过。秋浓看到这,心里不是滋味。突然想到夏蔓儿,一回头那个叽叽喳喳的女生并没有突然冒着头,身后的人群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秋仪被秋冥紧紧抓住站在人群外,楚江乐一直保持着抱头的姿势,楚江雪站在人群中央,冷冰似也朝着那个方向。 “公子交给我们吧。”几个白衣女子过来,秋浓便让她们忙了,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夏蔓儿。 那边在萧穹后面的林海入了夜便是一片黑,深不可测,不可侵入。它外面一圈因萧穹的夜明珠而变得透绿。夏蔓儿心里难过,直往里走,直至完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才在一棵轮廓看起来不小的树下卸下,背靠在树上,劳神费力,把嘴里的东西吐在手上,虽然没看过但是她知道是血,这一吐,她好像把跳动的心脏吐出来似的。她的身体已经被上天抛弃了吗,什么生机、朝气此时与她都无关,动不动心肌绞痛,吐血家常便饭,怎么会这样,但是她此时什么都不想,闭目就在黑暗里,听着这里万籁俱寂又热闹非凡。 躺了一回,身心都放松下来,四周的气息都涌上来,秋天的深林一股潮湿味,暗含着一股骚味。不过不令人讨厌,就是感觉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风过,树林哗啦啦响没有风,它也会突然响一下,不会是什么动物吧,蛇?哼,我有避毒丹。 接着是一阵枯枝败叶被踩碎的声音。 夏蔓儿半弯着腰,摸着树皮,试探地问道;“谁在哪里?” “夏蔓儿”指名道姓,冷厉中一点也无半点亲近,但是她太熟悉了,“秋浓、” “你还不快出来。” 夏蔓儿灰溜溜的跑过去:“他们都骂我,你都没听到?”印象里他好像去追师傅了,不然凭秋浓的脾气,今晚必当是灯火通明,闹得天翻地覆。哎呀,自个又把师傅丢下了,看来他们还是骂的有一点道理的。 “你不是挺能撒泼打野的吗?” “今天状态不好?”夏蔓儿泄气说道,“对了,我师父怎么样了?” “送回去了。状态不好,还把楚江乐打成那个样子?” “人家生气嘛!” “你身上怎么一股血腥味?”秋浓抽抽鼻子。 夏蔓儿看看自己的手,虽是擦拭感觉了,可是白净的手如今一片虚红,皱褶里褐黑明显。 “秋浓,你说将死之人的吐出的血有没有一股恶臭那?”夏蔓儿眯着眼笑呵呵,轻飘飘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秋浓定在那儿。 “没什么,但我得为以后做打算呀,如果我死了,通身都是臭的,你一定要把我洗的漂漂亮亮的,不然我的仇人到我墓前,发现我是臭的,他们岂不是要开心死?” “白白净净不好,我把你练成毒人,谁来都陪你。” “真的吗?好呀,一定要把我的坟墓摆在中央,气死他们。” 第六十章 两人从深林里走出来,夏蔓儿闹得这么大,那还敢往大门走,幸好秋浓另辟蹊径“我记得他们说过有一小门。” 两人转了许久,才见两个死气沉沉的兵,守着仅供一人穿过的小门,看见他们两人。圆眼一对,便也没有为难。“我常走这儿,他们认得我,不知认得你不?” “你常去深林?为什么?” “那儿幽静呀,没人。”这在下夏蔓儿眼里便是他们都欺负不喜我,想起秋仪毫不留情推开他,如今想来必定是常事,有些多事情,是他们给了自己体面,从而自己有许多问题也是看不到的,自己也没有那个雄心想去怎样怎样,只是熟悉的人环境不一样,争锋相对,自己也有一天会被迫选这一方的。 秋浓却不走了,夏蔓儿疑惑地看着他,这时才看见前面有一人,一个熟悉的人。那人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却不走过来,就像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来从秋浓手中接过自己。 他仍是带着纯银面具,两角稍勾勒一朵翘盼以放的花。穿着简单,箭袖轻炮,却十分英气,见到他们二人,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听起来如同白拂耳,但夏蔓儿心里暗戳戳听出三分深寒。 她看看身边同样愣住的秋浓,不知如何做,如何能离他而去,仅在他人一下呼唤。 “你去吧,让他好好给你看看,以后不要想那么简单的问题,放聪明点,想点高深的,别人才会怕你。” “秋浓,我们又不是不见了,你不要嘱咐我这么多,我记不完。”身旁的人目光如炬,催促她快去。 夏蔓儿慢吞吞走向杜云衡,走到一半,回头看,秋浓还是一开始的姿势。 “我明天来找你。”她说的很大声,皎洁的光此时却是冷黄黄的,好像涂上这层白霜,两人所在的世界便再也不会重叠。 杜云衡拉着夏蔓儿的小手,杜云衡见夏蔓儿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稍微斜着头,这样才矮了一点点。 “怎么脸上有刀吧?这得多大的仇,把你打的这么伤。”依然是绵言细语, “不碍事,差不多了,反正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我不想提。”夏蔓儿草草敷衍过去。 终于下定决心,“师兄!”夏蔓儿停顿一会,抬头与其对视,纯银的面具溢满冷光,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十分精神的眼睛,干净简单,任何人都觉得亲近,甚至加上薄薄的嘴唇。认为他是一个软弱的人。 夏蔓儿松开他温温的手,自顾自走着,她没有面具,藏不住心思,没走几步,她蹲下来,埋着头哭到:“你们干嘛这么排斥他,如果是我,我会难过死的?” “蔓儿,你还太小了,不知这市上阴阳对立,我们活在太阳底下,就有人注定只能呆在黑暗的阴暗里,当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时,你就不会怜悯他。” “他不一样,他站在我身边,我会很高兴的,虽然他常常欺负我,可是他是一个很厉害,很关心我的人。” “他欺负你,并不是因为开玩笑。而是因为他真的坏,想要你的命,阴术士就是这样,毫无人性。只是你把人想的太单纯” 夏蔓儿埋着头,心里念叨:我信你个鬼! “怎么,不相信?”杜云衡拍拍她的头,“我总是担心你受伤,但是有很多事情我并不能陪在你身边,若是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夏蔓儿原以为他会举例子来控诉秋浓,不料他又绕到自己身边。 “哦。”想他是担心自己的,与他使气做什么,又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明天要出殡,你便再去守着吧,莫要再怪楚江乐,尸体眨眼就不见了,各个门派的高手和萧穹的兵一层一层搜下来,一无所获,手法高超,岂非你我能左右的。” “是!” “他原就替你守了灵,人也廋了一圈,出了那档子事,他比谁都着急。” 我是相信他的,只是做事不经过大脑,他是所有人中最是豁达的,剑眉星目,郎朗少年,是自己辜负了他的好意。 这时见一人萎靡地拖着身体,见到她却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拍在她的肩膀上:“听说你把楚江乐打了。嘻嘻,你要倒霉了。咦,你干嘛画两道胡子”说完还上手来扣。 “痛!这是伤口呀,你什么眼神?” “逑一命,你要不要试试?话说你怎么在这?”“原先说林伯父尸体不见了,我帮忙找来着,有些时辰没休息了。” “是吗?当真如此严密都没找到,活生生让歹人挂出来!” “我也听说了,当真邪门,听说还被毁容,挑了筋,你说多大的恨!” “你说什么?”她又转过头问杜云衡,“你也知道?” “想给你缓冲的时间。” “不必了,什么都不用给我,给我一把刀吧。”她丢下两人,跑向灵堂。 偌大的厅,粗大的柱子撑着房檐,看上去十分空旷,如今也有些拥挤之意,现在也是热闹的,各大门派的人不只是来慰籍林瑟余的在天之灵,还是在等着她,默契地把两处游廊都占据了,像隐身于黑暗的蝙蝠,龇着牙看着从中间露天空地走过的她,无助也吧,害怕也吧,忏悔也吧,脚再颤抖,那也是自己的,也只有凭借它,自己才能来到这儿。 我的师傅,蔓儿回来了,还未到蒲团,她便跪下来,膝盖嘭地扣在地上,她深深地磕着头,师傅,徒儿不孝,不该丢下你,你一世英明,如今被人侮辱,不得安灵,日后还得成为其他人的笑柄,徒儿千刀万剐不能赎罪半分。 议论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难听的话,搅得她心乱如麻,但是她软弱得不能再站起来,她有罪呀! 女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是哭多了的原因,只觉得眼前一会黑一会亮,她使劲揉揉眼睛,情况并没有好转,但是闭眼过了一会,在睁开一眼,模糊了不少,但是突然地一黑并没有再发生。 第六十一章 没有一个人在意她做的,但是都迫切地想知道她的下一步。 夏蔓儿感觉心脏跳动得有点缓慢,想必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太累了。爬起来,走到师傅棺前,果然,即使再收拾的体面,那几道突兀的伤口依然那么醒目,看一眼就好像在刺伤她的眼睛,拿捏她的心脏,捂住胸口,只觉得疼,难以泯灭的痛,比往常更甚,更刻苦铭心。 这时有人过来搀扶她,才见是秋仪,她顺势倚在秋仪的身上:“姐姐,我心口痛的厉害,痛的厉害呀,我忍不住了。” 秋仪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在病痛上认怂。 “姐姐,我管不住我的心,它不听我的劝慰,在暴动,想要我的命。” “蔓儿,你不要乱想。” 已是亥时,刮着一阵阵瑟瑟的风,所有的人都隐匿在黑暗处,隐伏在血海滋生处。夏蔓儿吊在秋仪身上站起来,她往前看,明明有许多人,可她就是看不见,看不见,只有一片白苍苍的月光,左边是默默不语的楚江雪,鼻青脸肿的楚江乐,他们也在畏惧着自己,离自己好远,一抬手只有秋仪。 “姐姐,我不行了。”她轻轻哭泣道,没有以往的大哭大闹。 看她眼角泛青,淌着清清的泪珠,“姐姐,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秋浓吧,我不行了。” “师叔!”秋仪被她的话吓得魂不守舍,只得往人群中叫唤。 只听得让步声,那条窄窄的走廊,那些人攀沿在柱子上,墙壁上,生生让出一条道路。 “不是他,姐姐,不是他,让我看一眼,我不行了。”夏蔓儿感觉到了所有人这样躲避空地,好像那块空地是灾难之地,就是她安息的地方,她要死在白岑岑的月光下,再也见不到日光了。 看着好似月宫的地方,她只怔怔看着前方,恍惚之间,她见到两个人在对她笑,像猴子似的,在跟她招手,在那条密道里,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找不到,在这么多人眼皮之下。夏蔓儿大叫一声:“啊~~~~~”凄厉的声音比女鬼更渗人,浓稠的血从她的嘴里一如往常那般倾下。 陈以鸣和杜云衡用针灸护住她的心脉,可是来不及了,纵横交错的血脉好似受了刺激,只在咆哮,如同在悲鸣,在悼念。 “血液行走的速度太快了,我都控制不住。” “师叔,你再试试,好好的,怎么会?”泪水倾流而下,秋仪哭的不能自已。 各大门派疑惑地移过来,不知怎么回事,看过来看过去,看不出这位任性的小姐在干吗。 夏蔓儿眼里只余一片白飘飘的月光,在眼角处窜着许多只认识得轮廓的头,可是一个都不像她要找的人,死的时候秋浓不在身边,林潇涵那也不在,真是寂寞呀。叹息一声,吐出一口气,她便闭上了眼,如同在睡觉似的。 “蔓儿?”秋仪去摇她,陈以鸣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蔓儿,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呀!蔓儿!”秋仪紧抱着她痛哭流泪,泣不成声。 楚江雪与楚江乐对视一眼,搞不懂状况,一个刚才还活泼乱跳的人怎么可能转眼就香消玉殒那。楚江乐示意楚江雪去看看,毕竟自己顶着一个猪头。楚江雪摇摇头,她凭什么打你。 哎,宝贝妹妹固执起来,他又能怎么样? 楚江雪只得硬着头皮,伸出他被打的布满淤青的手去探探夏蔓儿的鼻息,看着她睡着似的,安静的让人心平气和。 一点气息也没有!抬头,秋仪正在质疑自己,嗯? “她死了!”秋仪在大众广庭之下吼道。 楚江乐迟疑地点点头,秋仪朝前逼近:“她怎么死了?” 不是,你们仙瑞人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呀!楚江乐狂摇头,内心也震惊不已,伤心不已,虽然她打了自己,但是自己不会跟她生太长的气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渐渐的便不受控制。 “蔓儿她是有点蛮横,但是绝无害人之心,绝无野心,你们为什么要她的命。” 人群冷静下,竖起耳朵听秋仪娓娓道来,“她去找林公子,你妹妹跟在身边,便被人袭击,几经砍死,方才与你一同在城门打了一架,如今就没了,你们楚家人好狠的心!” 楚江乐睁大眼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当初被打的时候,看她女流之辈,我她一根小指母都没碰呀! 但是猜疑在人群中三开。 “当真死了?” “死的,我刚摸了脉象,死了。” “这林瑟余武功盖世,定是传了这女娃儿秘籍,还没等她大展身手,便没了。” “这事情绝对跟楚家兄妹脱不了干系!” “对呀,人都死了,如今肯定找不到证据了!” “不是说这女娃儿是仙瑞的吗、他们要打起来?” 楚江乐无措地望向身后,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他尽心尽力照顾的客人,贵宾,在身后如此诋毁自己兄妹两。 “仙瑞的人可是一个赛一个会能说会道呀!”楚江雪大声出声,“夏蔓儿是个怎样的人,怎样性情的人,仙瑞不更清楚吗?至于她怎么死的,仙瑞作为医药世家,不是比在场的人都清楚,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我们兄妹两就任人欺负吗?”说到动情处不免哽咽。 秋仪还想说,杜云衡拉住她,叫她不要冲动。 “江雪!”楚夫人姗姗来迟,“吵什么,我听人说蔓儿出事那?”看向秋仪怀里的人儿,忽略脸上的刀疤,就像一个睡着了的令人疼惜的,胖乎乎的小姑娘。双手交叉地放在腹部,真是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谁说她死了,这不好好的吗?瞧睡得多甜。江乐,你爹还在附地那儿,还得派人过去,你不知那里房屋倒塌,饥荒不断,如今快入了冬,不知要冻死。。。。。。” “娘!”楚江雪制止她,“她死了!” 这一天,武林至尊唯一的徒儿夏蔓儿在天下各大门派前吐血而死,消息像有了翅膀似的,飞到各地,萧穹各附地虽是不曾见过她,皆是默哀,商议之下,萧穹决定以少主人的礼制下葬。 第六十二章 一年后。 大雪下了数场,地上积了一层不厚也不薄的雪,一脚踩下去,像被人扭了似的,吱呀吱呀响。 一个人从天边走进,穿着破烂的棉衣,带个脏的都结块的棉帽,行走在冰天雪地里,揣着手,看见天地白茫茫间有一不算太破的客栈,风雪肆虐,从仅开的窗户可以看出里面的的人喝着热茶,喝着滚烫的酒,有说有笑,兴致很高。 那人迎着风雪朝哪儿走去,里面小厮见有人出来迎接,见是个屠户沽酒之辈,态度也不太友好,那人也不在意,却特地捡了个角落,整个堂屋便只余刚才谈笑风生的那一桌。 “要什么?”小二随意地站着,歪来歪去。 “林小儿,你若干再造次我脱你一层皮,兄弟,别理这个贱骨头,哥哥请你一碗酒!”那桌子的大胡子男人粗犷地说到。 那人点点头表示感谢,又瞟了一眼小二。 “你姓林?”声音特意低沉。 “那可不!”被训斥一下,规矩不少。 “我有一个朋友也姓林!” “嘿,这天下姓林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他有你这个林好找就好了。” 小二听他的声音好像是可以压低的,又偷瞄了一眼来人的长相,不胖不瘦的脸蛋,略有饱满之意,却没洗干净,尽是污垢,但是那双眼睛清凉,透亮,眼角似乎睫毛太长,密密细细描了一圈。 “看什么?” “嘿,我看你这小身板不知有没有好酒量!” “林小儿,给我添酒。”那边喊道。 “来咯” “你听说了吗?翻过这座山那儿可有神仙!” “肯定是假的,不知是那个神棍,又在骗血汗钱。” “嘿,那座山里的人穷死了,那还有什么钱财咯,那神仙管饭呀!” “当真!” “可不,说是信了之后,大门平白无故就多了粮食。” 一旁桌子上刚进来的人干完一碗酒,再喝自己点的热茶时停顿了一下,放下,慢慢听。 “哟哟,你说要是骗子这得多傻?” “万一是那家大善人在做善事那,你没看见方圆的穷苦人家的,那个不往哪儿赶。” 那人喝完之后来付账,摸出仍有余温的铜板,眷恋不舍地放在柜台。 “穷鬼!” 原本向门口走去的人停顿了一下,折向大胡子。 大胡子疑惑地看着他。 “我见仁兄煮茶也是有讲究的,敢问如何煮条索松展的茶?” “我可是煮茶好手,与紧结重实茶不同,此类茶先放杯内,再放沸水。” “仁兄是知道的,也定是受人赞美的,加上仁兄乐善好施,想必名望是有的,可这名望建起不易,摧毁却容易,若是因为他人而坏,岂不更加冤枉!。”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更何况茶三泡之后便无茶香,小弟虽是贫瘠,可一分钱受一份好,店大欺客仁兄想必是做不出来的。”说完就走了。 那大胡子走过去看那客人仅仅喝了一口的茶,怒道;“林小儿,你今儿个是不是偷懒没有起来煮新茶,拿陈茶应付客人!” 小二干瘪的身躯颤颤巍巍,“我我。。。。。。” ‘再看你这旧茶也煮错了,教了你多少遍。。。。。。’ 那人又走在冰天雪地里,重重的脚步轻快了一些,看着眼前的山,想着今天晚上吃些什么,可真冷呀。 走到了山上,这座山还是挺大的,到处枯黄一片,但如今也没那般难看,因为大雪覆盖了许多枯枝败叶,白色总比枯黄好看一点,倒也有几颗青松,独立在哪儿,松绿还是让人放松,让人能坚持下去。 他来到土丘前,左看看右看看,见有一条拳头那般宽的小道寸草不生,便沿着它到了一处土疙瘩处,掏了掏,果然看见缩在里面的一窝兔子,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他友好地笑了一下,突然之间掏出一只就飞身上树跑了。 找了个地方,拔干净又洗了洗,支在火上烤,摸摸自己身上的瓶子,这是自己刚出来时在集市上换的盐巴和辣椒粉。吃野味刚开始还好,天天这么“亡命天涯”!迟早要吓死,再说了没有人服伺的日子真的好难过。 吃完便点着火把连夜赶路,山上太冷睡着了等着横尸野外吧。 终于在星星都困得眨眼睛时,他翻下了山,山脚下隐约一座小屋。 太好了! 大半夜,他咚咚地敲着门,过了许久不见回音,不会没人吧。 但是窗户,门缝里此时尽是黄光,“谁呀?”一道苍老粗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爷,行行好,我是路过的行人,想借宿一晚?” “啊!不借,快走开。” 门紧闭着,他也不好跟大爷硬碰硬,“大爷,你行行好,我必有重谢,我身上钱财太多了,不好留宿在外。” 门吱呀一下打开了,老人佝偻着背,点着一盏油灯,火光摇摇晃晃,下一刻就要熄灭似的,照亮有限,退一步在月光下都比屋子里亮堂。 老人抽抽鼻子:“好香呀!” 对面的人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嘻嘻笑:“老人家,做生意实在是急着回家,你行行好!”又拍拍鼓鼓的胸膛,里面是剥下来的兔皮, 老人混浊的眼睛闪着精光:“进来吧。” 出去站着的屋,就只有两间房,家徒四壁,就几件烂烂的木头椅子和一张桌子,沉静在黑暗里。 “你睡那个屋子吧。” “谢谢。” 走进屋子,便有一股人所特有的生气,摸摸只有一床棉被的床,尚有余温,有人不怀好意呀! 他闭眼假寐,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黄光重新点亮。 黑暗中悉悉索索,“我刚看到了,他胸膛鼓鼓的,肯定有不少银子。” “好嘞。” 真想让他们继续高兴下去,但实际上他只有兔皮,而且他很不高兴,又不白住,唯一的兔皮会给他们的。 鞋子踩到泥土碾压的声音把他的思维打断,看着黑暗无穷无尽的门口,要不把他们打一顿,哎,算了。 老人的儿子拿着刀进来时,刚好看见清峭男子把家里两床里的一床塞到窗户外面。 “哦豁,被发现了,但是你要相信你付出的代价要比你想象到的小。”说完就钻出去,抱着棉被跑了。 “女人的声音?” 第六十三章 那人有了棉被,不至于被冻死,幸好走了少顷又有一户人家,躲在牛棚里浑浑噩噩凑合了一晚上,望着蒙蒙的凛冬夜幕,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人被逼到绝境,到也不讲究那些了,所幸学些武功傍身,一路走来,没吃大亏,总是好的。 第二天公鸡打鸣,她醒过来接着赶路,乡下羊肠小径曲曲折折,一个人走了许久无聊,不一会听到后面喋喋不休。 先是一个比她还破烂的乞丐,后面几步是相互护持的夫妇,想必也是要去那个神仙村。 几人炽热地盯着前方的路,他们后面又是两兄妹,两个孩子看到她便打招呼。 “小哥哥,你怎么背着一床棉被?”小女孩躲在自家哥哥后面问。 她盯了小女孩几眼:“我这么天生丽质,你还能把我看做男的?”女子的声音脆脆的。 “姐姐,怎么穿成这样?” “你衣服挺好看的,给我呗!” 兄妹两吓得脸都变了,以为遇上了歹人。 “开玩笑的!” “嘿嘿,姐姐可要去长寿村?” 长寿村?倒是个吉利的名字! “我们一起去吧,再赶半天路就到了。” 半天路,我一个人两炷香就到了,但想到路上孤寂,两人可爱,入村后有个照应便点了点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福康,我妹叫福安!” 嘿,这名字?不是都爱起贱名吗? “你们父母倒是对你们寄予厚望呀!” “娘总说我们能活过这个冬天便好了,家里没有粮食,我和妹妹才出来找婶婶说的长寿村,那里有免费的食物。”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是明白的,只是自己艺高人胆大,想要一些物资以度过这个冬天,好赶回去。 “姐姐?” “嗯?” “姐姐叫什么、” 她望着前面贫瘠的山地,“我叫寒春。” “哇,好特别的名字!” 寒春笑笑,两人身上仅有一些玉米饼,分了一点给她。 三人同行,走一会便有人加入队伍,等视野开阔,荒山消失,便看见阳光黄金似的铺在远方麦子一样的房子。 不光她们这一个方向,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刚接近村口,便见那村子好像一个山寨一样四周结结实实围着栅栏,出口站着几个穿着同一的人。见让人群排成一队,慢慢进。 寒春看着眼前好似军营一样的地方,没有一点好感,但迫于生计,只得硬着头皮上。 “哇,真的有免费的粮食吗?我们可以拿回去给爹娘呀!” 寒春看着身后单纯的小丫头:“看这阵势,只怕进去容易出来难呀!”而且她强烈反感到肚子疼! 长长的队伍竟然转眼就到了跟前,怎么办,要不要进去,可是这个冬天,她如何能保证一路打野生动物吃过去,而且野果什么的冬天也没有呀。 “姐姐在担心什么吗?”男孩仰着小脸蛋看着她。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名字!”眨眼就到了进口登记处。面前几人虽是统一黑色袄子,可是三人整齐有序站着,另外几个衣着深色袍子,随意散着。 “问你名字那?” “寒春!”她压低声音。 “来了这儿应当每日祭拜于雀思,屋子里有祭文。” 于雀思?没听过,管他那,吃他几碗饭,感谢他是应该的。 “好!” “你屋子在戊岁。” 寒春拿着牌子进去,牌子上有自己名字和门牌号。 “天啦,我怎么找?”眼前小屋拥挤繁多,小路交错纵横。 寒春又折了回去,对那个正在对富康福安兄妹两登记的人说:“我是路痴那!能不能让人带我去?” “嘿,自个找去,别妨碍了后面的人。”一个倚在木头墙的人上前驱赶她,一种味道立刻钻入她的鼻子,让她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因为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了,老鼠、蟑螂、蛇一类的东西放在冷水里慢慢浸泡,比什么还入味,比什么都让人冷汗津津。 她嗖地后退,这儿就算有问题,又怎么会跟那儿扯上关系,希望没认出自己,如今还是不要生事,晚上再溜。 “哈哈,她一定问道你身上的臭味了!” 那人身后的人讥讽到,眼前的人已是恼羞成怒,寒春暗叫不好。 “有味道?食物的味道?刚只听这位大哥说话,受了教,应该自己去找房子。倒是没注意什么香味。”说完笑呵呵僵直地走开。 走了一会,看那些人没有追来,仍是倚在栅栏上,幸好没有追来。 没想到走了半个多月,竟然还能碰到他们的人,真是倒了血霉。 看着眼前可以容下半个县城的村落,自己找是不现实的,随意在千家万户中挑了一个干净的门进去。 一进去边看着只寻常屋子一半大的小屋塞满着年轻人,或坐在椅子上喝茶,或倚在墙上沉思,见她进来,不用人号召,目光顷刻聚过来,警惕性之高让她惊叹。 “各位大哥午安,我就想问问路,你们要是忙我就自个去找了。。。。。。。”不等他们回答,她咻地跑没了影。 我的天,那几个人身强力壮,也要来这儿讨口饭吃? 收拾好心情,选了个看上去落败的屋子,里面住着一老翁,嗯?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么好麻烦他! “咳咳!姑娘,咳咳,有什么事情吗?咳咳!” “耶,老人家你身体有点不好哦?” “劳苦命呀,咳咳,一不干活身体就不硬朗那!咳咳” “哦,老人家,戊岁怎么走呀?” “这里的门号咳咳、都是依照天干和、咳咳、千字文排成的,先找戊,再找岁便是了。” “多谢老人家!” “姑娘!咳咳!我老伴往东去还未回来,咳咳,你若碰到了,便就叫她早些回来吧!” 嘿,这村子虽是挤得下再多的房子,也就那么宽,还怕走不回来? “老爷爷,你也别担心,说不定老奶奶想多玩一会那。” “她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啊!多半回不。。。。。。”寒春强制闭嘴,自己可不像背上老人的命,改口道:“我碰到了就说。” 第六十四章 反反复复敲了许多门,寒春终于到了戊岁号,一转头富康福安正在对着她笑。 “啊!你们怎么在这!” “当然了,我们一起来的嘛。屋子自然是挨在一起的。” 忘了这个茬了,我这脑子,辛辛苦苦转了一圈。 “对了姐姐,本来那人要把我门安排在一起的,可是我要照顾妹妹,所以另外一个人跟姐姐住哦。” 屁点大的地方还挤两个人? 等一下,刚才自己登记的时候用的是男声,那屋子里? 寒春进去,便看到一个黑色麻布衣裹在身上,结块头发的人坐在椅子上,闭目眼神。 环顾四周,三丈长,两丈宽的屋子,安了一小床,压缩版的四方桌,只配两个凳子,还有一个插在墙上的板子,放着碗筷,就没了。 寒春坐在另一张凳子上沉思,我只想进来骗吃骗喝的,没想到生活环境这么艰苦,算了,再艰苦也比外面吹寒风好,好不混到冬天过去,我这还有一床棉被,也没必要同床而卧。。。。。。 冬天困乏,再睁眼那黑衣少年已经站在跟前。 “你这小乞丐有意思,还背个棉被。” 寒春翻个白眼,你个乞丐还说我,但是往后看,在自己背和墙之间的小棉被,好像个柔软的球,每个人都喜欢。 那人察觉到她的白眼,爽朗地笑笑。 寒春发现他的衣服并不厚,而且行动间时有白皙的皮肤透漏出来,嗯?乞丐不该是全身黑的吗? 寒春不理他,过了一会开始吃晚饭。 走到门口,蜂巢似的房子里每个人走到门口,拿着碗筷,寒春又折回去拿东西,那少年不为所动地依然坐在那儿睡觉。 坐在椅子上睡觉? 寒春也不想管他,只见一辆推车从一个岔路口出现,扯上两硕大的木桶。 一人拉着车,另一胖子拿着勺子跟着车走,到了她们这儿,用勺子拍拍木桶,没有出来的应声出来,但是寒春发现每隔十户的屋子里却不见有人出来。 胖子从桶里一勺接着一勺舀,少顷便到她跟前,一勺砸在她碗里。 低头一看灰扑扑的粥,嗯?这颜色有点下不去口呀!又是一勺,黑漆漆比粥还浓稠,隐隐约约看出一两片蔬菜,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真是后悔来这儿,今儿个晚上我就走,哼! 一旁两兄妹乐呵呵地跑回去,你们可是吃过玉米饼的人,这么容易满足? 寒春随手将反扔在桌子上,到床上去养精神。 那黑衣男子听到响动,睁开一只眼瞧,却见他略有呕吐之意。 寒春睁着眼睛盯着他,难道他不是乞丐?既然不是,为何进来? “看什么?”那黑衣人回望她。 寒春背过身去不理他,哎,躺在床上还是比地上舒服的。 寒春睡的迷迷糊糊,却感觉上方有呼吸声,接着悉悉索索,再次真开眼,屋子里独剩她一人。 追到门口,便见外面箱子似的屋子有些闪着暗黄的光,但暗黄里掺杂着一些较为白净的光,刚好数过去,又是白天隔着的屋子。 看来今天第一次闯进去的应该就是一类人,身强力壮,差别对待,应该是跟那边是一伙的,就是不知道那边是幕后人还是帮凶那? 寒春在屋子里冥思苦想许久,黑衣少年也不见回来。围着床转了一圈,在床下看了看,结果掏出一件黑衣,刚好少年穿的那件。看来那人不简单呀,这儿又藏着什么秘密?不过管自己什么事?现在自己要赶回临山,离开那儿太久,慌得很。 寒春背着她的小棉被窜了出来,想着那些疑似打手的人,为了保险起见,她不敢走横向,一直往北走,果然纵向的灯光是正常的,脚下生风,在格子屋檐上蹦蹦跳跳,不一会便到了栅栏,看着几丈高的栅栏,刚才松了筋骨,嘭的一声,如有人托,一跃便上了半高的栅栏,又是木头做的翻出去易如反掌。 “嘿,你在哪儿干嘛哪,快一点!”寒春听见有人在下面有人在说话。 她连忙跳下去,那个人就站在她跟前,太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感觉不高不胖。 “怎么换了衣服,不穿这件?”说完扯扯寒春背后的棉被。 寒春发现自己刚才裹棉被时,把那件黑衣服也收进去了。 “怎么还背床棉被?” 寒看他喋喋不休,不,应该是她,应该是年纪不大,声音稚嫩清澈。她应该把自己认成那个男孩了,那么她如何跟自个碰面,没有跟那个少年碰面? “你这样还想拿东西,那些打手不给山间人说,左护法又要骂你了。” 寒春犹豫着要不要给她讲明白,那女子见人不答话,手缓缓伸过去。 寒春感觉到一个柔软小小的,往自己手里缩,被电的五雷轰顶。 “额?” “你的手怎么比我还小?” “那个?咳咳”寒春压低声音,现在解释有什么会不会被当做歹人,还是偷偷溜掉。 “怎么了?”女孩又往跟前这边靠,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青春美好的女子呀! 寒春低着头,猛地一下拉住她的手,女孩羞的辨不清是非,自然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少年。 两人头顶有一轮朦胧的明月,“良玉说左护法会过来,你不是最崇拜他,如果你能拿到那些东西,护法一定会很欣赏你的。”寒春忙点头应到。 大约走了一会竟然到了门口,那女孩跑过去与今天进来登记的人说着什么,她到底是怎么认为自己的那,除了这件黑衣,想着便把那衣服扯出来,摸了摸,像砖一样硬,而且还不薄,用力扯也不见有丝线出来,看来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那也说明了这伙人不是普通的人,哎,千防万防,还是卷进了这些事情,赶紧溜。 回过神,女孩激动地跟那群人说着什么,那群人倒是无所谓,什么过分、教主。。。。。。 寒春挺不下去了,想走,结果那群人中有一两个人紧紧盯住自己,而且她也认出那两个人是山间人,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那儿。 第六十五章 寒春站在那儿,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峙着,忽然之间寒风吹过,好似千万呼唤奔腾而来,冲破堤岸,而就要震碎她的那一刻,又被一股势力力挽狂澜收了回去。 什么东西?黑暗的尽头是什么东西。本身这儿聚集一些乞丐和贫穷人家就是问题,要不要去看看,只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再跑。 “哼,气死我了,一群不知变通的家伙!”女孩回到黑暗中。 寒春不知她知不知道尽头诡异的戚风,所以不做声地指指后面。 “没关系,他们会解决的,怎么不忍心?以前可没瞧见你这样。” 不忍心什么?果然有问题。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你的同屋人怎么样?” 额,他的同屋人好的不得了,不行,等到了亮光处,自己就暴露了,不管这女的是什么人,一旦有山间人发现自己是从洞穴逃出来的就完了,先打昏她再说。 一掌过去,女孩闷声倒下,寒春把她好好安顿好,往尽头奔去。每接近一点,心底不知为何畏惧滋生蔓延更快。 到了尽头,借着摇曳的黄光,发现是一堵墙,一堵泥墙!离墙越近,嘶吼声在脑海里越清晰,若这些都是她的异想,可墙的另一头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滑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这是真的。 这时候周围似乎不对劲,太安静了,如今还没到亥时,虽是群灯闪烁,但人活动的迹象太少了,她又折回去,翻窗查看,发现多半寻求庇护的人都沉沉睡去。寒春心下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上房顶静观其变。 过一会,便有人推着车过来,车上叠着人,那些人边推,边进屋子抬人出来,有些单臂便能拎起一个,不知是沉睡的人太瘦,还是拎的人过于凶悍! 他们要这些乞丐,老弱病残的想干什么?干苦力?寒春伏在屋檐上,大气不敢出,生怕这些人里面有绝顶高手。 突然后面一阵劲风,糟了,暴露了,来不及躲。 却没想到那人打在了棉被上,嗯? 哈哈,寒春得意大笑,猛地往后缩,鲤鱼打挺,与那人对峙,幡然醒悟,发现下面那些人都是看着她,忘了现在在隐藏。 敌人可不给缓冲的时间,乌泱泱一片围过来,幸好上面只一人,如今背着小棉被不方便,便猛地向那人砸去,谁能料到那就只是普通的棉被,那人连连后退,为寒春争取了脱身的时间。 身轻如燕在屋顶上穿梭,那些人在地面上像狗追着骨头,循着味,一个岔口都没追错。猛跑了许久,她看到了那堵墙,他们竟然在墙下开了一个小门,看着追兵像潮水似的把所有的出路围的水泄不通。 那就进去吧,这是命运! 本来守在门口的兵听这一片闹哄哄,迷惑不解,突然从天降临一个短小精悍的人,穿着棕色的棉衣,戴一顶脏兮兮的皮帽,脸像个大花猫似的,黑葡萄眼睛盯着他们。 “那边怎么搞的,竟然让乞丐来这边闹?” “你才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后面那些人追过来,喊道:“不要让她进去,惹恼那些鬼一样的东西,我们就糟了。” 嘿,我偏要进去。 只见她在几人中间神龙摆尾,眨眼便到了进口那些人惊慌不已;“千万不要进去,里面都是鬼!” 嘿,还劝上了,我不听!昂头挺胸走进去。 少顷,终于穿过那堵墙,在各处挂着白灯笼,灯光在冬天的夜晚里丝毫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更像个背景,一眼望过去全是箱子,棚子,被一些杂物堆满,有些放的鼓鼓的盖着席子,看上去像荒村大宅的院子,恶臭不断。 额?那些大汉怕这些? 走了几步发现那些杂物还是放在四周,中间是一个亭子,有一个方正的坑,黑乎乎看不到底。 在地下?那自己还是不要进去了。 那些追她的人没有听到惨叫,都有点好奇,附在墙上,发现那边空无一人,只剩那个矮子四处张望。 他们不会追过来吧?溜了溜了,不过这边四周竟然都是石墙,怎么上去? 突然地好像颤动了一下,那些追兵大叫跑开了,而且把门哐的一声关上。 “喂,你们。。。。。。跑啥?”啊!其实寒春自己也想拔腿就跑,大地在颤抖呀! 突然天地间的所有响声都聚集在那个坑,亮光频频闪,大地颤抖得更厉害了,嘶吼声和人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光不断亮起,又不断消失,惨叫声盖过嘶吼声,大有人间炼狱之声。 “搞什么?”寒春害怕不已,敲打门,让那些人开门,可惜门丝毫不动。 “这些混蛋!”寒春只得找些东西垫脚。 翻开那些席子,“啊!”寒春吓得瘫倒在地。那些席子下面全是成堆的尸体,他们穿着破烂,瘦骨嶙峋,不说,几乎手上,脸上有着水泡似的东西,破了,血和脓水流下来,流过肮脏的皮肤,生命在这儿似乎就是一个错误。 “呕!”寒春在地上缓缓爬行,她想起刚醒来时,那些绿油油的油水包满她的躯体,“呕!” 这是突然一声爆炸声,惨叫不绝于耳,少时,又归于平静,寒春吓得不敢动,瘫在地上。 又有细小的声音传来,寒春紧盯着那个坑。 不一会在模糊地光亮里,一个头钻了出来,寒春连忙翻到尸体后面,臭味盈满鼻子,让她头昏不已。 一个接着一个出来,他们都穿着乌黑的衣服,寒春认得,都是山间人,这群人就像与夜色融为一体,见不得光。 山间人看上去衣衫不整,狼狈不已,他们很慌张,好像下面有洪水猛兽。 爬上来之后,几人就开始搬东西压住出口,箱子一个接着一个压在出口,每当多一个他们心安,寒春心里也踏实。 咚咚咚,有人在下面敲,急促恐慌。 “嘿,那小子还没死、” “要不是他身上的炸药,我们都得被那些乞丐撕了!” “所以为了感谢他们,就让那些乞丐殉葬吧。” “对,反正,大部分都试完了!我们也可以交差了。” 这些王八蛋,下面有什么? 第六十六章 那人仍是坚持不懈地敲着木箱,咚咚地在黑夜里,寒春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揪心,自己要不要去帮忙,估计了一下自己打过那几个山间人的几率,好像不太高呀!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突有赫赫呼风声,抬头看,竟有人如鸟儿般在天上飞翔,显然山间人也注意到了他,惊慌地四下跑,寒春见此鼓起勇气跑过去,把箱子搬开,里面本来越来越绝望的人似乎感应到了,敲的声音又激烈起来。 山间人一头雾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见她救人,凶横地扑哧过去,天上的人如锐利鹰,目光如炬,梭梭地射下利剑,寒春加把劲,终于翻开最后一个,欣喜喊道:“没事吧,下面的人没事吧?” 那人抬头,被火燎的衣服焦成一条条的,头发也散了不得体,可是即使这样他眉眼的秀拔出群,鼻尖坚硬流畅的线条与记忆里相差无二,寒春,不应该说是夏蔓儿,死也没想到,在这儿,离她受尽苦难的地方不算远的地方,她的心上人在这儿,他夜夜歇息时,可听到她痛苦,绝望的呼喊,可曾感受她对他的爱意以及一点点的怨恨? 冬严疑惑地看着救自己的人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他又往里拖了拖,手里多了一个晕倒的人,被炸的皮开肉绽的。 夏蔓儿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丝毫遮盖不住他的英俊提拔,不由心生怨恨,我苦难时,与你不相干,你苦难时,原也不同我想干的。 冬严把人拖上来,原是今儿个跟她同屋的少年,天上的见他们出来,又丢了东西给他。 冬严白净的手破了几处皮,他熟练的带上像是弩弓改造的袖箭,笔直地站在那儿,伸出长手,唰唰射出几箭,皆中了人,这儿的山间人不比洞穴里的,还是正常的,只会用毒,余下的几个打不着天上的,当然直奔收拾下面的。 毒物,毒虫齐上阵,夏蔓儿见他眉头紧锁,心里不由畅快,那蛇竟也不分主次,大半来攻击她,看来多半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她是不怕毒,可不代表不怕蛇呀,她慌张地爬到一边,用女子惯用的尖叫,又同蛇商量:“去咬他,我吃的不好,皮肉也不香,你去咬他,他香喷喷的!”再抬头只见林潇涵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 蛇是不好商量的主,夏蔓儿奔跑了一圈,只得到他后面去,刚到却见站的笔直的男人僵直地防备着她。 气的她直咬牙,这个忘恩负义,是谁使了吃奶的劲帮他出来? 此时坑里又有声响,冬严朝天上吹了一声尖锐的哨声,只见那人转眼消失。 “别站在那儿。” 夏蔓儿自当没听到,背对着他,其实心里慌张不已,鬼知道下面有什么?站了一会逞强地走到前面,对仅剩的山间人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小伎俩可不能哄到我们,就这些毒,我休息几天便好了。” 那些人不理会她,依然在那儿准备大招。 夏蔓儿竟然徒手捏起一条蛇,那条蛇扭扭曲曲,猛地咬住她的手脖子。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果然还是讨厌湿漉漉的感觉,哎,别咬了,一口不够还想咬第二口。 那条蛇受到了打击,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碰到这么嚣张的人类,心里十分受伤。 “哎,我取不下来,它的牙齿嵌在里面了?” 冬严无语地看着她,用匕首帮她取了下来。 “看到没,我倒了吗?你们这群啰啰。”夏蔓儿十分嚣张地叉腰大笑。 在那儿憋大招的山间人的确被她吓到了,看着男子打扮,操着一口女子特有的尖锐笑声的人,心里怎么这么想揍她那? “哎呀!”长翅膀的人又回来,抛了东西在他们身边,差点砸到她。而且来的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位女子,看身形,应该就是被她打晕的孩子。 冬严打开那包东西,统统滚到下面,然后又一条长线被拉出来,夏蔓儿看着自己的手,艳红的血像果子似的冒出来。 “这是什么?“ 冬严不理她,夏蔓儿生气,猛地看见一颗小石子,把它踢到林潇涵脚下。 冬严埋头骨干,猛地踩到碎石,他用余光扫了几眼夏蔓儿,仍是不理她。 “你们花鬼实在欺人太甚,道德败坏,偷我们东西,如今还要炸了我们炼药房?” 冬严还是在忙他的,“让那些人跑上来?”声音甘甜清冽。 山间人不说话了,明显被下面的人吓的心有余悸。默默地摸到门口那,叫他们开门。 “一群怂货!”不过什么叫道德败坏,叫偷东西?林潇涵怎么可能偷东西? 回过头,看林潇涵忙完了,蹲在那儿盯着她看,有星星的眼睛看的她心砰砰跳,她别过头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绝色美女呀!”哼,我要出一点事,看你以后下去,你爹不打断你的腿。 “姑娘是?”依旧风过涛声那般澎湃的声线,只是言语里的素淡,让她心惊。 竟装作不认识她?你就非要如此,与我划清界限,与我难堪,只觉得心寒与伤痛搅得她想痛哭流泪。她静静看着他。恶狠狠骂道:“我干嘛要救你,连你姑奶奶都不认识!” 男子听她口出不逊,剑眉皱得更深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不好看。 “嘿,你说什么那?”那人躺在地上的少年醒过来,一脸恼怒地看着自己。 夏蔓儿是个欺软怕硬,死鸭子嘴硬:“哼,要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 这时候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恶疮地头冒出来,一脸痴呆,笑呵呵地。 “啊!”地上的男人猛地站起来,一个转身,便见林潇涵利索地站了起来,上箭射了出去,嘭地射中脑门。 一时献血四溅,夏蔓儿嘴里那句不要啊不知继续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她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陨落,而且她敢肯定这人是与她一样只想讨口饭的、 为什么?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被射中脑海,傻笑还没褪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手脚都破了,在最后意志还储存的时候,他在想什么那? 第六十七章 那人被射中后像个柱子立在那里,再也没有迈进一步。 这时候伸出几只破烂的手把他推到,嘭地砸在坑的棱角上,那是他最后的声音,许多一样只知傻笑的人冒出来,即使他们乐呵呵地,夏蔓儿也感觉到他们无尽的怨恨,手指因不能手撕仇人而直打抖。 “还不快把炸药点了,这儿可没有束缚他们的东西。” 在天上飞的几人下来,“左使,快走吧。” “嗯!” 那边山间人已经打开了门,飞下来的人为几人掩护。 “打心脏或者头,别的地方他们感觉不到疼痛。” 夏蔓儿看见因为特别的装置几人便能够箭雨纷纷,可是那些人丝毫不同伴倒下而退缩半分,不知是傻还是怨毒,冒出来的人数不胜数,死的快要把坑填满,那些人傻笑地把挡路的同伴掀开,不死心地冲上来。 山间人跑了出去,冬严猛地转身,射死了那个企图关门。 “快走!”冬严对她严厉喝道。 “为什么,这些人怎么不怕死,你们不要杀他们好不好,把他们关在这儿,我们去找仙瑞,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夏蔓儿一下抓住林潇涵的衣角,猛地一扯,让他有些摇晃。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草菅人命,你不会不知道这些人是平民百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林潇涵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就像冰雕而成,让人痴迷也让人心寒。 “不可以让仙瑞知道。。。。。。”那原是与夏蔓儿同屋的人吐口而出,看见扫过来的凌厉目光,立刻闭上了嘴。 “什么叫。。。。。。” “此事与姑娘无关,姑娘快些离开吧!”林潇涵打断了了她。 “不行!”夏蔓儿强硬地扯他,心里想着你是萧穹的少主,你不可以有任何的污点!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留下来吗,一人带一个,早就走了,而且你还打我!” “你闭嘴!”夏蔓儿嘶吼道:“我不信你认错人,你们跟山间人认识,你把我带到那儿,无非是想掩饰他。啊!” 林潇涵捉住她抓狂的手腕:“我不管你是谁!你救了我哦,如今救了你,两清!我们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 夏蔓儿怔怔地看着他,那些话还在打击她的耳膜,伴随他面容如霜色。她一直后退,后退,射箭的人不解地看着她。‘两行清泪在她脸上流下来,她忽又破涕为笑:“我的命不值钱,让他们杀了我,你们就当为我报仇,继续射杀他们吧!” “你疯了!”林潇涵咬牙切齿。 “我的天,她是疯子吗?”女孩不解地看着她。 “左使,这些人不能留,如果让人知道了,必定会被讨伐的!” “山间人老谋深算,他们的口碑已经烂了,我们才刚起步,不能被各门派讨伐。” 夏蔓儿睁着眼睛看着那些傻笑又张狂的人步步逼近,他们都呻吟近在咫尺,那是无尽呼喊后绝望地沉默在黑夜里,给他们一丝光亮也好呀! “这女的就是个疯子,不是我们不救她,是她自己要送死的。” 林潇涵抬头看了下天,飘着雪,“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这是他们的命数!”话语不大,却完完整整落在夏蔓儿耳朵里。 她突然笑到,那些尖尖的手指刺破她的皮肤,不,不,林潇涵,我不光同情他们,更想要世人明白你师出有名。 “如果你一定要阻拦,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夏蔓儿回头看着他,忽然笑道,你一定要遭报应的,幸好我看不到,也不会心痛。 渐渐地她被那群行尸走肉埋没,忽笛声响,悠扬如龙潜寒水。 那些走尸像受到召唤似得,放弃手撕身下的人,走向吹笛人。 吹笛人一身白麻衣,青丝尽数披在两肩,年纪轻轻,形貌昳丽。 他身后跟着一排人,披着黑袍,脑袋完全隐藏,里面穿着的袍子较他颜色深些。 夏蔓儿躺在地上,感受到肉被撕开的痛处,看了一眼来人,心里只觉万念俱灰。 那白麻衣身后的人低着头,过来搬运夏蔓儿。 夏蔓儿痛的也不反抗,脸上的抗拒倒是一点也没少,路过林潇涵的时候,她深深看了一眼,我以无数的理由原谅你,你也用无数的作为伤我的心。只是,以后真的山水不相逢了,林潇涵。 忽有一人拉住她,她心又活过来,一看竟是第一个飞行出现的人。 “这姑娘好像不是山间人吧。” “阁下有问题,也与阁下无关。”白麻衣面对众人微笑到。 雪无休止地飘,平躺的夏蔓儿开始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众人都看向林潇涵,等待他的指令。 他走出人群,问道:“你是山间人吗?” 血会不会因为温度太低而凝固那,突然有人问她,她先啊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白麻衣众人:“不是啊?不是,你怎么会认为我跟他们一起的,我看上去有那么十恶不赦吗?” “已经疯了吗?都认不清人了?”那个先前囔囔的女孩子惋惜到。 “哎,疯这个字你不要乱用,要付责任的,林潇涵我跟你们说,他们抓我回去就是做试药……”她猛地定住,艰难地爬起来,看着那些站着却没有一点意识的人,醒悟到对山间人喊到:“你们在拿活生生的人试药,怪不得,怪不得……你们这些天杀的,我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烧了你们的老窝!” 白麻衣又轻笑了一下:“不是人人都与你一样福气,姑娘洪福齐天,这些药转个人,不,只要不是姑娘都是没用的。” 林潇涵那一堆人顿了一下,面面相觑,瞧瞧地上趟。 夏蔓儿想起不见光的山穴里,她蓬头垢面不在乎,无休止的黑暗不在乎,可是被人按着喂药,吐了又喂,苦苦哀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好恨呀!恨得天地都在失去光泽,不停的旋转,可是她无能为力呀! 大风起灯笼剧烈地摇晃,没有着落。 第六十八章 “姑娘,随我去吧!”白麻衣微微点头,“你逃不掉的。他们这些人,哼,马上便是一群死人……” 那深麻衣的人想拖夏蔓儿走,只见林潇涵一队人一声清脆的声音之下,两人张开翅膀,猛地冲上天,再下来时数箭齐发,拉扯夏蔓儿的人应声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那位与夏蔓儿同屋的少年如豹子左闪右闪,他脚刚离地便爆炸声想起。 白麻人身边的人见此,很快散开,飘起来,没错如同鬼魅一般,同时宽大的袍子,领口腾出一股紫色的烟雾。 “又用这一招,你们山间人就不会别的?”少年讥笑道,同时疾同闪电,他稍微停下来时,夏蔓儿才发现他的脚下有东西,能让他弹跳自如。 先前那山间人提过什么花鬼,莫非就是逑一命说的那个善于机关之术的门派,林潇涵怎么跟这个销声匿迹的门派扯上关系的。 突然有人抱她,回过神,抬头便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颚,肌肉条理分明,恰到好处。 “怎么?”林潇涵低头看见小乞丐盯着自己! “好像你每次抱我,我都很痛苦呀。” “姑娘认错人了,我与姑娘才第一次见。” 你就这么对我,我倒窥视你对我的恨,如果,假如我们好好地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没有仇恨,不,我如何配得上萧穹少主。 “那个人不会来了,姑娘不必等了。” 夏蔓儿愣在那儿:“是吗?”你知道吧,我对你澎湃,难以熄灭的爱意,但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如今想来都是我在追着你跑,你一再地退让,现今是说开了吗?心不再大痛大悲,而是慢慢渗血,她告诉自己不要哭,这世间本就不是得偿所愿的地方,不要哭,他会找到钟情的女子,不过不是你罢了。 夏蔓儿清醒过来,眼泪已经打在怀抱她的人的衣袖上。 “是吗?”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在等他了。”声音愈加低。 祝福你,我永远祝愿你,生生不息,一生一世。 “啊!”同室少年被打在地上,他的手一片紫黑,那些穿着深色麻衣的山间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张恐怖的脸,血脉肉眼可见,有力地喷张,皮肤也疙疙瘩瘩,像老鼠皮。 “我原本也要变成那样的,可是上天眷顾我?”夏蔓儿好似没受到重创似得,又好似转移话题感叹到。 “哦,怎么说?”小心地试探。 “不知道,他们说的我百毒不侵,而且他们还说我……”夏蔓儿挂着两行眼泪笑吟吟看着他,“能够起死回生。” 男子本就墨黑眼睛突像流星划过那般亮了一下,“是吗?”他浅笑到。 是吧,你就想要这种我对你无情义,谦卑退让的场景,好似兄妹一般。 那边山间人也脱开了斗篷,深色的袍子迎着风声呼哧呼哧响。 飞在天上的两人因那几个山间人移动太快,射不到而苦劳,突见他们往墙角跑,嘿,他们撑不住了! 两人追过去,鹤一般灵敏,不料那几人跑到墙根,突地竟踩着墙行走,如同蛇一般,两人想回转,可为时已晚,山间人蟒蛇一般张开袍子血盘大口一下扑住了两人。 转眼他们的皮肤就变得乌黑,掉落下来,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这……”夏蔓儿紧张地抓林潇涵的衣袖,她不想回去,她又要去找的人,师叔师傅,还有秋浓…… 林潇涵把她放在一旁,上头就是呜咽的灯笼,在风中飘忽不定。 他抽出一根鞭子,金光闪闪,扯出柔软变僵直,同时在尾部开始像孔雀开屏似得无数金线有生命似得钻出来。 他怎么不用鞭子了? 他双手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又跨步上去,那金线便射出,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在场之人谁不惊叹! 那几个山间人还来不及反应,金线已穿过他们的身体,天女撒花般远去,又如收伞齐聚白麻衣,同样白麻衣也来不及闪躲,无数针细一般的金线把他射成筛子,把他定在门上,血潺潺顺着金线流下来。夏蔓儿见那些平民百姓仍是低着头,不免安心,望着林潇涵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我知道你死不了,解药。” 原本低着头死不瞑目的白麻衣咧着嘴抬起头看着他:“常言花鬼天织越能撼动天地,果然名不虚传。” “解药!”林潇涵皱着眉头,如果真能拿到天织越他也不必这般辛劳。 “花鬼破了规矩,想要黑吃黑,你们不怕我们报复?” “有本事就来。” “好,这是解药,花鬼也等着吧!”说着把解药给他。 “另外,此女我们必当会夺回,若你想清楚了,将此女放还山间,我们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林潇涵寒着脸按了一下那个鞭子一样的东西,金线顷刻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你们抢不走。” 哈哈!”那人软倒在地,他的手下又起来飘到他身边,“我们打一个赌,就算她千不愿万不肯,她还是会回来找我们。” 林潇涵紧紧盯着他,不说话,他不清楚此女的来历,自然不能心下判断。 “你告诉她,皑皑雪山虽然漂亮,可是苦的很。有一个人在那儿受尽世间的疾苦等着她。” 冬严笔直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是林潇涵吗?是她什么人那? 说完那如鬼魅一样的人在迷雾中既然不见了。 “良玉,你听过林潇涵吗?”那个原先第一个飞行的男子吃了解药站了起来,“很熟悉,我好像听过。” “是吗?是一个怎样的人那?” 那女孩去扶与夏蔓儿同室之人:“炎玉,你要不要紧?” 炎玉摇摇头,吐了几下口水:“我听过,林潇涵是萧穹失踪的少主,可金贵了,不知这女子是他什么人?” “萧穹,那可是大门派,花鬼才刚刚起步……” “怕什么,你见山间人怕了吗?这女子必然藏着今天大秘密,不然于裘海不回来,他可是山间人的二把手。” “越重要越要承担风险,左使,你可要考虑清楚?” “富贵险中求。”冬严伸出他倾长的手,接着晶莹剔透的雪,雪山?林潇涵?那你就是萧穹的少奶奶了,还真是棘手呀! 第六十九章 夏蔓儿睁开眼,飘动的白纱在头顶鼓鼓作响,环顾一周,床前一片空余,周仍裹以轻纱,摇曳缥缈,见自己穿着乳白纱,长发散着,左有一铜镜,照之。 镜中女子身穿白纱,飘摇出尘,青丝如瀑,脱俗不凡,昳丽难寻。这是自己,好久没见到自己了,廋了,就完全变成另一个眼,在山间时,就有人说自己如天上满月,小女那与月神比,不过凭几分青春妙龄有光彩罢了。 “姑娘!”旁瞌睡的女婢走上前。 “这儿是哪儿?” “摘星阁。” “那儿的摘星阁?” “这儿属于花鬼的总坛。” “哦?”那就是林潇涵他们那,“醒了?”脆生生的声音在远处传来,一眼望过去,皆是白纱遮目。 “是月玉姑娘来了。” “月玉?” 那人在纱海里现身,淡紫色的轻纱,大体沉稳,但纱总给人飘柔之感,看着女子徐徐走过来,以为她要腾云驾雾而去。 “刚才炎玉还问我,我执拗不过,来看你,果然是有缘的,你便醒了。” 原是她打昏的那个女子,虽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总归平安脱身:“谢谢!” “不用,若有什么不便,只管跟我讲,我会替你安排妥当的。”女子盈盈笑道,多次打量着夏蔓儿。 “我感觉挺好的,只是思家心切,可能不能逗留了。”说完她小心看着女子,观察她的脸色。 月玉轻纱掩面,乐呵呵笑到:“姑娘,特意为你空的摘星阁,你不住,太可惜了,辜负左使的盛意呀!” 左使,林潇涵吗? “我实在有事情,耽搁不得。”夏蔓儿原是想回临山,安顿后,韬光养晦之后彻查当初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山间那,让她受尽苦难,还要杀回去报仇那。 “我与他本就无什么情意,你同他讲,无需如此。” 月玉看着她,嘿,这自作多情的女子,不知有我们教主,那还轮得到你,虽说你也姿色不凡。她顺着说下去:“姑娘,左使出去了,你便等他回来再说吧。珠儿!” 那婢子应声答道。 “珠儿手脚勤快,话也少,必定能好好照顾你的。” 夏蔓儿本就与花鬼无瓜葛,那好意思白吃白喝,但是想到林潇涵,心里踌躇,到底还是想了解一下他住的这个地方,便顺从地点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 “嗯。” 这个房间很大,悬梁上都挂着轻纱,油棕色的木头组成目所能及,看上去湿湿的,总有曲终人散,人走茶凉的凄凉。床在最北面,最西面有洗漱台,最东面是个跪坐的案几,后面有书柜,放着密密麻麻的书,除此之外即是空余的,站在房中央,可以无所顾忌转圈,翻滚,心里不会担心碰到一点东西。本就空旷,却也只有她们两人,珠儿当真是只做事不说话,但察言观色她也挑不出错。 她走到房间外面,有四五丈的游廊,挨着游廊依旧是四五丈的石头小径,小径外面便是云海,隔着半人高的青石栏杆。 往下望,云海里似有游龙吐珠,变幻无端,深不见底,摔下去,可就成肉泥了。 随着游廊游右走便是另两个小房间,左走便是下峰的路,夏蔓儿发现原来这屋子是建在尖峰上的,旁皆是较矮的山峰,依山建了许多亭台楼阁,与这儿有一铁桥,且两端兼有小门。 自己完全是遗世独立,感觉有点软禁,可能自己被山间人害惨了,有点心神不宁,喜欢瞎想,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夏蔓儿坐在空房间里,望着外面浩瀚云雾发呆,本是冬天,不知怎地,这儿竟暖如春日。 “姑娘!” 珠儿端来甜羹,卑恭请她用。 这样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她脑海里仿佛昨日,可实际上很远了,自己刚醒来,在黑洞里怀恋着,对苦难都麻木了,但是越到后面挣扎越激烈,就在想我的朋友们,你们去哪儿了,独留我一人,在那里独自怀恋。 秋浓,你去那儿了,他们是不是伤了你,还是我对任何人都是无关紧要的? “姑娘?”女婢又呼唤了一声。 她有气无力地挖了一勺,在嘴里,甜滋滋的,倒有点腻人。夏蔓儿尝到一整个人停了下来,这羹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苦味,极为隐秘,是自己天生味觉灵敏,再加上在山间暗无天日的吃药,总比常人更能感受。夏蔓儿仿佛又回到那个日子,肚子一阵反胃,酸水上涌,包在嘴里,她畏惧着,无力地颤抖。 “姑娘?有什么不适?”女婢关心到,“可是甜羹不和胃口?”说完她便尝了一口,“我倒觉得平常,若姑娘不喜欢,我再去还一碗。” 想是自己多心了,这儿不是山间,万不可太过娇作,给林潇涵添麻烦。 “我没有胃口,你拿下去吧。” “是!”珠儿噔噔踩在木头上,夏蔓儿见她走远,跟了上去,见她走到这段的小门,拉拉铃铛,桥便有轨道,送上一暗格,珠儿放上去,那暗格顺势消失在云海中,过一会便有新鲜水果再送来。 为什么?那边那儿多的房子,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这座孤峰上。 珠儿转身回来,夏蔓儿连忙坐回去。 “姑娘,这儿有些开胃的水果,你尝尝。”小丫头豆蔻年华,伶俐乖巧。 “珠儿!” “嗯。” “你觉得林潇涵是怎样的人?” “姑娘说的谁?” “他在这儿不用这个名字吗?就是你们的左使?刚才那个炎玉姑娘这么叫他的。” “左使?左使名叫冬严,左使那,我不太了解,左使什么身份,不会与我们这类人有交集的,只是常常听人说左使智勇双全,教主很倚重他。” “教主?你们教主是谁?” “婢子如何能直言教主名讳。” “那你们左使那?” “这,女婢也不知道。” 她随手捻起一个青枣,若有若无的药草味,怎么会?看来自己真是被害怕了,吃什么都有心里阴影。她克服那股药草味,一口咬下去。 第七十章 “珠儿?”夏蔓儿昏沉沉醒过来,这几日总是困乏。吃了睡睡了吃,她已分不清时辰,不知俗世,本来要珠儿与林潇涵讲不想住在这儿,可是又怕冲撞了他人,议论自己,搬出去的想法便搁浅至此。 她仍是长发飘飘,一袭白衣,如今已是傍晚,远处只见一模红光,眼下光线也不好。 “珠儿,点灯吧。” “珠儿?”转了一圈,却见有一人站在青石栏那。 “是谁?”青丝束银冠,只一身竹青色锦袍,别无修饰。 那人转过身,似乎身上结着白霜,冷冽着脸。 “林潇涵?” “是你。”他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到,“怎么是你?” 又重复了一遍。 “而且你又叫错名字了。” 行行,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夏蔓儿不去理会他装傻充愣。 随口敷衍到:“冬严是吧,真难听呀!”她翘了翘眉头,笑着说到。 “怎么是你?” 感情先前没认出她来呀,那我跟你推心置腹说了那么多,白废了。 她清清嗓子:“是我又怎么样?你管不着。”说话永远不过脑子 他听后皱皱眉。 “珠儿那,都暗了?”她转移话题,左顾右盼 “嘿!”有人在背后敲她的肩,原是与她同屋之人。 “炎玉?” “嘿,姑娘竟没叫错。” “那第四个人可是良玉?” “是的呀,女婢有么有跟你讲我永探无底洞的时事件。没有跟你说我来说。” “不曾,我会去问问的。”她微笑地惋惜道,倒也悄悄观察了林潇涵的脸色。 “我们闭关了几天,在造一只大鸟,呼呼呼。倒是没时间来看你。” “大鸟,多大?”夏蔓儿学着他张开双手,白纱像双翅,迎风鼓鼓囊囊。 “喏,它停稳,有这房间这么大!” “那挺大的,用来干嘛?可以翻山越岭吗?” “当然可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亦乐乎。 “还没到那种地步。”林潇涵在一旁突然插嘴到。 她转过头去看他,面如冠玉,顷长的身子挡住最后一抹霞光。 “会有那一天的。”夏蔓儿笑到,“对,左使就是有一点实心眼。”后一句话是炎玉傍在她耳边说的。 “不过那实事求也是你们机关术该有的。”夏蔓儿补充到,她不胖了,活跃地不像天上孤冷的明月。 “这,我竟无言以对。”炎玉抖下胳膊。 “你瘦了!”林潇涵一本正经说到。 她呼啦啦转了一圈,问炎玉:“漂亮吗?” “这……”炎玉面红耳赤,不知怎么出口。 “想是我身子弱,胃口小。”她心里见他念叨她,不免欣喜,实在也不愿提山间的事。 “我会叫厨房专门为你做开胃的菜。” “不必了,那能麻烦,其实菜挺合我胃口的,过几日便好了。” “你不用这么拘束,看你束手束脚的!”炎玉在一样帮腔,“你身子不行,那我们……”夏蔓儿见林潇涵的脸色面如寒霜,目光犀利。炎玉立刻拍打自己的嘴,“姑娘,我们这厨师心挺脆弱的,你不吃,他接受不了!” “啊?” “你只管挑你喜欢的,不用顾忌太多。”霜色褪去他又淡淡地说到。 她婉言一笑,“是。”声音千娇百媚。 后面珠儿开始点灯,拿来晚饭。 “还不知姑娘贵姓那?” 你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后又想必是林潇涵不好相处,也不曾跟炎玉说:“我叫夏蔓儿!” “夏蔓儿?”炎玉偷偷向冬严使眼色。 珠儿规规矩矩站在后面。 你用餐吧,我们不打扰了。”说完林潇涵便急急走掉。 真个山峰又落寞了,哎。 珠儿点着蜡烛,“原是给姑娘尊准备好了的,可左使又说要另外再做。” 夏蔓儿心花怒放:“不必了,不必了。”虽是药草味挥之不散,但她仍是吃的兴致勃勃。 后珠儿站在她身后,手捧一只鸟。 “哎,这是什么东西?” “是左使留下来的木鸢,给姑娘解闷的。” “拿过来,快一点。” 那只鸟栩栩如生,眼睛,羽毛惟妙惟肖,夏蔓儿爱不释手,是你给我的,她心里激动,不免摸了又摸,想是原先没认出来,才那般对我,忍心让我惨死于走尸之间。 她不愿木鸢上天,看了又看,脑海里尽是林潇涵的身影。 “珠儿?可有小刀?” 珠儿拿来,她又说:“我想吃别的水果,你去换一换。” 珠儿刚走,她便在鸟儿的腹部刻上: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里反复念叨:君悦君兮君不知。 暮色晨晨,混混淆淆,黑暗里白雾腾腾,夏蔓儿看着那只鸟发呆。 珠儿惊呼了一声,“姑娘快去看看!” “不要。”她还是盯着木鸢看。 “姑娘,你瞧左使做的可漂亮了,你快去看看!” 林潇涵?夏蔓儿一下站起来,跟着她来到铁锁旁,一眼望过去,眼前连绵的山峰仿佛盘了一条火龙,威风凛凛又温柔得怕惊动什么东西,多像从黄昏里偷了一条最灿烂的彩霞戴在亭台榭楼上。 “那是什么?” “想必是石灯吧,可真漂亮,今早儿就在布置了,果然不俗。” “是呀,他可真是心灵手巧。” “姑娘,是在说左使吗?教主郁郁寡欢,本就不在乎什么,不知今天可欢喜?” “你说什么?” “哦,左使总是做些小东西讨教主欢心。” “你们教主不会是女子吧?” “自然是。” 夏蔓儿再看着手里的木鸢,要放在眼前,离眼睛很近才能把那条火龙遮住吧。 “炎玉公子手艺虽不比左使,可是也很好了,对不对。” 她举着鸟终于在翅膀下面,看到炎玉两字,离山有木兮木有枝很近。 夏蔓儿矗立在哪儿,灯火阑珊,一夜未尽,她已经不想去猜测林潇涵的意思,从未开始何来嫉妒。等到终于熬不住时,她到床上去,看着那只木鸢,扭了扭开关,让它在屋子里飞翔,终究不比真鸟,一下就撞在柱子上。碎裂砰地一声散在地上,夏蔓儿看着它散了一地的尸体,丝毫没有兴致去捡。 珠儿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拿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 她想起那场灯火的绚丽,看到孤峰的死寂,躺在床上看着大门外远旷的天边。 “姑娘,吃点点心吧。” 黑发尽数散在她脸上,痒痒的,她都无心拨开,一想到林潇涵,她就感到绝望,注定呀,我们无缘呀,等我千山万水与你相逢时,今非昔比,岁月境迁。 “姑娘?” “啊?”眼睛一片花。 “姑娘,吃一点东西吧。” 夏蔓儿撑起身子,有点虚弱,“我吃不下,总感觉有点药草味。”她恍恍惚惚说出心中所想。 “姑娘闻得出?” “什么?你说什么?”她一下抓住丫鬟,“有,真的有吗?我以为是我的幻觉?” “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姑娘不合口,吐的厉害,我亲自去看着他们坐的时候,见有药监房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谁要害我?” “想必是调理身体的,姑娘本就体弱。” “珠儿,你不知道,我之前被逼着一直吃药,苦极了,我不想吃药。” “若是这样,我去跟厨房说。” “好,好。” 珠儿对她轻笑,“姑娘,等一会,我马上回来。” “好。”夏蔓儿躺回去,也微笑着,看着她消失在晴空万里。 她睡了又睡,听见旁边的人在摆弄茶盅。 “珠儿?”睁开眼,见一披着秀发的女子背对着她蹲在那儿。 “你是谁?”那人转过头,合了礼,仰起头,是一个清秀,整齐的女子,不是珠儿。 “你是谁?”夏蔓儿坐起来,秀发散在肩膀上,白纱铺了一床。 “婢女易安拜见姑娘。” “我是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珠儿不守规矩,已经被扣下来。” “她怎么不守规矩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姑娘,这只自有婆子定夺,我会好好照顾姑娘的!” 夏蔓儿看着她嘭地躺回去,背对着她不说话。 那女子泰然自若,忙前忙后,也没有退缩,是个得体、厉害的人。 忙前忙后,不见一点累。 夏蔓儿感觉躺了好久,日头升高又落下,最后一片黑蒙蒙。 “姑娘,用餐了。” 夏蔓儿闭着眼睛不动。 “姑娘?”那人凑上前来,夏蔓儿突然翻身打了上去,重重地打在眼窝子。 易安吃痛翻滚在地,夏蔓儿走到吃食前,一闻,药草味像钻入她的口里,十分酸涩。拿起案板,上面的瓷碗砰砰作响,她一下掀在易安身上。 “啊!”易安皮肉立即红肿一块,她伏案在地:“姑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滚!”她嘶吼,苗条的身子直不起来,佝偻着,累极了。 等到易安跑到门口,她又疯了一样似得跟上去,想要穿过那座铁桥。 夏蔓儿与易安在桥的一端推搡。这时易安便没有主仆尊卑了,一下便把她撂了回去。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看着门打开又关上。她爬过去哭喊道:“我不信你在为我调理身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我是你亲爹的徒弟,等同义妹,你怎能这样对我。” 夏蔓儿在那里哭泣、嘶叫,但没人能听见,这儿高不可攀,这儿与世隔绝。 她再醒来时,轻纱翻飞,手腕一阵吃痛,低头一看,包了一成纱布。 想去揭开,随着她一动,刺痛阵阵。 “姑娘!”突有一女子上前拦住她,比珠儿和易安更年长,更稳重。 “姑娘也太不小心了,磕磕碰碰的,把手都伤着了。” 夏蔓儿是记得自己哀恸难以自持,抽了过去。她圆睁着眼睛,目光骇人,但是女子似乎不在意,恭恭敬敬,尊卑分明,但同时她所说也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夏蔓儿心事重重,木讷地呆坐在那。忽地一阵大风吹过,轻纱腾空猎猎作响,好似大雨将至。这儿风雨飘摇,她的心千疮百孔。 “姑娘,你的头发真好看。”年长女子帮她挽起青丝,柔情似水。 她看着镜中的人,万分憔悴,一脸苍白。 这儿人迹罕至,再怎么哭,都不会惊动他人,就算翻身跃身坠谷,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她就这么想的,一死百了。没有人愿意困在黑暗里,血腥以及你对我的刀刀致命。 她摸着手腕,不知他用刀划开她皮肤时,取她浓血时,可有一点点体贴,为她着想。 没有,你没有! “啊!”夏蔓儿痴狂难止,你与山间人一样,信了虚无的起死回生,信了我的血有翻云覆雨的能耐,日日喂我药,只为精炼我血,可想过我的悲我的苦,我恨他们不把我当人人看,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药罐子,我有自己的志向,有自己的向往,你同他们一样,把我当做只会呼吸的死物,急不可耐地要我的血肉,林潇涵,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扼杀我。 她一边怨恨天道不公,情爱苦楚,一边又时时梦到黑暗,众人按着她,苦味的药汤一罐接着一罐,又记起这些日子里,药草吃了不少。 如是呕吐不止,悲入脾肺。不是痛苦流泪,就是喜怒无常,打人砸东西,不给她东西,便死命按自己的伤口,又是血肉糊糊。 有时她悲痛难忍,望见屋外广阔无边的云海,披头散发想冲出去,不料那年长的女婢,时刻关注她,她刚冲过去,便被人拦腰抱住,不顾她的痛喊,把她押回屋子。 这般癫狂,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婢女,看着她,犯人似的,最后那些婢女不耐烦,用铁链将她锁在床上,她只管挣扎,磨破了皮,痛也是她的。 她本就是困兽,如今被锁了手脚,整日整日发狂,那些婢女冷冷看着她,有时等她闹得精疲力尽时,又撒些盐在她的伤口上,痛的她满床打滚。 有一次,夏蔓儿会察觉到屋子外有人,因为丫鬟僵硬无比,时不时偷瞄外面。 那一天之后丫鬟便开始给她喂麻药,手臂上的旧伤他们细心照应,但是每隔一段日子,下面便有人来取她的血,而且是毫不顾忌,几人按着她的背,脚、头、四肢,哦,对,以及麻痹她的口,不然大喊大叫就会妨碍取血的人。 第七十二章 闹下来,婢女越来越谨慎,就算夏蔓儿拒绝吃喝,她们有麻药,自然是不怕她饿死的。 不过呀就算她们再怎么精细伺候,她仍身体瘦弱,精神萎靡,面色枯黄,形容枯槁,因为她的心慢慢枯竭了。 林潇涵又来了一次,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光华,一动不动。 他在屋子里大声训斥那个年长的婢女,名叫易悲。易悲被他训示得低下头。 你真狠心呀。 “我要喝水?”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常说话,那些婢女惊讶地说不出话,一时呆立在那儿。林潇涵皱着眉头,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为什么你能这么平静地对待我,好像那些残忍的事情不是你对我做的?你解释呀! 她瘦骨嶙峋的手慢吞吞去接,一抬头长身玉立的男子盯着她,清亮的眸子里一个瘦的脱皮的女子痴痴望着他,自己很久没有照镜子了,她要悲伤的东西太多了,麻木地不知作何感想,但是男子坚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脑海里。喝过水,她便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但是只要她有意识,有记忆,就无时无刻不记得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翻天倒海对的恨意仿佛就是她活着的唯一的支柱,作为夏蔓儿,我爱你,作为人,我恨你。她的脑子又翻滚起来,活跃起来,虽然表面仍然没有变化。稍微转了下身,望见外面彩霞缤纷,不再白雾茫茫。还是第一次,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不再遥遥相隔。 “你瘦了?他们没好好照顾你?”林潇涵帮她盖上薄被。 因为你呀,我活着为了你呀,死了也是因为你。 林潇涵见夏蔓儿默默不语,一直凌厉地盯着她,但是女子不为所动,也丝毫不像下人那般畏惧。 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她不动声色地在往里移,远离他。他愣在那儿,苦笑连连。 我是爱你的吧,可是我胸膛汹涌的厌恶是怎么回事那。林潇涵,我已经为你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为你开脱,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都践踏我,我逃脱不了,但是我仍想看看更漂亮的红霞,看看日升的壮丽,想吃吃没有一丝药物的食物,我仍有所期盼,所以我会好好活下去,怀着美好的希望,对你的恨意。 “要养好身子呀!”男子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唠叨,夏蔓儿背过身子,哭干的眼泪又淌出泪花,心痛到麻木,可是还是难以遏制。养好身子,我的血才能源源不断吗?永远都叫不醒沉睡的人,沉睡在功成名就的人。 夏蔓儿突然想到那个教主,可惜没有见过她,不知她怎样的尊容,是她要一展宏图,你来为她铺路吗?真好呀,两个人风风雨雨,只是苦了我呀。 林潇涵站了起来,有一丝疲惫但终究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站着才看得到女子突出的肩胛骨,真的太瘦了。 “活下去。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是呀,一抷黄土盖着,什么都没有,我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不收任何人的觊觎,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林潇涵不再训斥易悲,走了。消失在彩霞里,不用看,她都知道。 “姑娘?”易悲在床边试探? 我要活下去,走出这里,就不能这么一直闹僵。她动了一下,不过没有回首。 “易悲谢过姑娘了。”夏蔓儿只不过看她年纪不小,被当众呵斥,可怜,才出面阻止。 此后夏蔓儿温顺地吃喝,看突然诡异多变的云海也是一脸平静,十分听话。易悲对她客气,若是她不想吃东西,也可以缓一缓。有时他们来取血时,就像倒酒似得咯咯响,盛满水晶八曲长杯,看着血照应出来的无所谓的脸,夏蔓儿都以为自己的怨念都消失了。但是她明白不是的,她一直都在铭记,因为伤害一直都在进行,假如他能够停下来,来到她面前痛苦一下,她真的能原谅的。 真难为自己还这么想,真是自己作践自己呀。 白天她风轻云淡,对丫鬟客客气气,丫鬟对她也是笑脸相迎,夜晚她总压着嗓子哭泣,背井离乡,情伤难愈,搞得守夜的丫鬟总以为那个老鼠成器地爬过悬崖峭壁上来了。 “不知易姑姑可知这绛珠草?” “嗯,常听说此物能化淤止血有不凡的功效。” “哦,这只是她它众人皆知的一面,殊不知它搭配厌西草有修道养生的奇效。” “是吗?这是左使特地为姑娘寻来的?” “是吗?”她莞尔一笑,“这样我才好的快吧!” “姑娘。” “可惜了,我学了许多医术无处可使,他们总说我用的是旁门左道,可是我救活人时,又眼巴巴感谢我。”夏蔓儿仿佛回到以前大展拳脚的时光,笑意淡淡。 “姑娘还会医术?” “实不相瞒,你可听过仙瑞陈以鸣?” “自是,他当真是这世上医师第一人。” “他呀,是我的师哥,我们是从无聪老人门下,无聪老人是仙瑞老人最老的长老,平生只收三个徒儿,一个是仙瑞陈以鸣,一个是叛出师门宋雀思,最后一个是我。”她不再言语,收袖倒有大笔一挥的气势。 “那姑娘的岐黄之术?” “哼,不是我吹,即使是那两人来,我也丝毫不褪色。” 易悲眼角湿润:“不管姑娘,其实老生也是学医的,只是天赋不高,也不能如愿。” 夏蔓儿看她无意再刨根问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自从觉得闹没有任何作用后,她就慢慢地配合,她们都以为她被磨平了心志,但是外面的召唤让她激动地想不顾性命跳下去。 易悲一干人等边不再日日监视她,所以她常常那个在黑夜里睁着眼睛,然后发现有时候总有人从下面过来,把易悲叫走,不定期,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若不是病人,她牵挂着,也不必如此。 我若出去,必当有突破口,若神医真是易悲的求而不得,那么自己就是她的痛楚,只有她求着自己,就仗着身上的血,我跟谁扯上关系她都会将信将疑,现在只要加大她的信任。 第七十三章 时间就这么渐渐流逝,夏蔓儿除了要吃带药的食物,几天固定多一条伤口,其他都还好,夏蔓儿心里越来越觉得林潇涵不是人,迫害自己不带一丝羞愧,她气的五脏六腑都要暴躁了,总是安抚下来,真怕那天奔溃了。 一天,吃完后,困觉中,一阵阵起此彼伏的叫声传来。 “姑娘,不好了,有蛇闯上来了?” “蛇?”这儿悬崖剑刃,蛇怎么上的来,“捉了便是。” “姑娘,是七环蛇,它爬过的地方我们碰都不敢碰!” 夏蔓儿随意说了一个个稀奇古怪的药草,要她们找来,不一会,那条蛇已经盘在梳妆台上。 夏蔓儿见此,心里一万个念头:不要这台子了,药草丫鬟拿来了。 夏蔓儿捏了捏药草,把汁液洒在手上,徒手去捉那条七环蛇,说是毒蛇之最,其实那些药草没什么用,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体内的避毒丹,秋浓,检验你道行的时候到了! 那蛇捉拿它时,果然闪电似得咬住她的虎口。 “啊!”后面丫鬟惊呼一片。 “姑娘!”有几个不怕死的前来护她。 夏蔓儿只感觉到一下刺痛,一下酥麻,便是头昏。但只一瞬间便荡然无存。 “不用担心,我这点还是应付的了。”哈哈,避毒丹胜。 那条蛇被她大手一挥扔进云海中。 “姑娘,好厉害呀!”那些退避三舍的都围了上来。 “我学医的嘛!”她接过白手帕擦了擦,随手端起茶杯喝,却不了那水竟然翻涌回来,偷偷吐了出来,“水换一杯,好像坏了?” 那丫鬟一闻,果然有异味。 看来避毒丹用一次是有副作用的! 不一会易悲回来,那群丫鬟叽叽喳喳围上去,说来说去,都在赞叹她艺高人胆大。 “让姑娘受惊了!” “不碍事,这点毒我几岁就会解了。” “不过,摘星阁怎么会有蛇那?”身旁有丫鬟问道,“还不是你们懒惰,招来虫蛇,各自去领罚,若有下次……”“是!” 夏蔓儿看着易悲突然大发雷霆,突然明白她是在试探自己,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有用的是自己身体,而不是脑子。 这天,夏蔓儿吃完饭,在走廊里渡边,却见山下熙熙攘攘。 “那是怎么了?” “听说是左使,使了什么让水引流而上。” “他一天没事干,整这些做什么?” “姑娘不知,我们教主勤勤恳恳,一心向学,已在揽月楼许久不出,左使实在担心她安危,方做出此等荒唐事,来吸引教主。” 夏蔓儿的脑海里想着那位教主,鸿鹄之志,求学孜孜不倦。 “你们教主一定很漂亮。” “是的,教主艳绝天下,只是冷言少语。” “她是教主,该的。” “姑娘说的是!” 夏蔓儿望着下面赶集似得热闹,心下羡慕。 “姑姑,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真相那?看他这么为那位教主着想?。” “姑娘,你在说什么那?” “其实呀,我之所以到这儿,是因为我二师兄宋雀思捣的鬼,他赔与你们左使一件世间至宝,可你们左使什么都看不上,师兄说起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上起死回生,便叫我来你们这儿帮他弄一些东西,可不知我师兄没跟他说清楚,他以为我的血能够起死回生的,你说说?” “啊?姑娘这可是真的?” “他一来便把我锁在这搞阁,我很生气,决定先戏耍他一下,先给他期望,再给他失望。” “这。。。。。。”易悲已经瞠目结舌,“姑娘你可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你不要跟他说,看他这么可怜,我打算过几天就告诉他。” 易悲瞪着眼睛,显然还不能消化她的话。 “你看我天天被这么划,也不是办法。” “姑娘怎么能拿这种事当做儿戏,怎么?” “好了,易悲姑姑,再说我现在说他不会相信的,过段日子我师兄就该来看我了,到时候让他好好给我赔罪,姑姑也别给他说哦,替我保守秘密,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当赴汤蹈火。” “哎,姑娘客气那,只是。。。。。。” “说实在姑姑现在去说惹得一身骚,我今天实在看他可怜,憋得伤才说真话的,姑姑无须担心,只管做好你的事,日后我在这炼药还得麻烦姑姑的,姑姑可千万要保重自己,我看你们左使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姑娘严重了,做奴才的,只管听命令就是。” 当天晚上易悲在夏蔓儿歇息后又被人叫走了,平时举止间压抑着焦急,夏蔓儿都看在眼里,是老天在帮着自己,那人的病情应该越来越重额,怎么办,我并不懂医术,可是没有你的帮助我就没办法离开这。 风平浪静的过去几天,夏蔓儿在后面看看云海后,回屋吃饭,却见饭桌旁坐着林潇涵。 她下意识去看易悲,不会真把她那堆胡说八道转给林潇涵了吧。 林潇涵坐在那儿静静看着她,看的她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坐过去。 “伤口怎么样?” 夏蔓儿见他一上来就关心自己,心里五味杂陈,闷闷说了句:“死不了。” 桌子上皆是一些颜色鲜泽,品相端正的菜,好像比以往丰富一点点。 夏蔓儿心里的感动开始泛滥,她受的苦,手上的伤似乎都模糊不已。 她拿起筷子,首先便看到稍远的糖醋排骨,略微起身夹着一块就吃,但又担心有酱汁有失身份,别提多别扭,刚吃,那源源不断的药草味刺激着大脑,一切又回来了,她终于记起自己怎么在这了,对面是禁锢自己,不把自己当成人的仇家呀,一切都碎成冰渣,又一点点凝结成坚硬无比的寒冰,把自己的心封存起来,我该手刃你,你个恶魔,你是我的噩梦,你如此冷酷无情,让我的自由存在幻想里,想要我的命,说不定那天,你要把我整个人放入巨大的轮子里榨的一滴都不剩。 夏蔓儿虽然很厌恶,但是表面很乖巧地吃着排骨。 林潇涵默默坐在那儿,不动声色地把排骨摆放在她身旁,从此那道菜她便憎恨上了。 第七十四章 林潇涵端坐在一旁,只看着她吃,不说话,眉宇间淡淡的愁思。 夏蔓儿吃饱喝足后,叫易悲倒茶上来。 “我有好好吃饭,不哭不闹,你不必上来了,以后。”她擦擦嘴,轻轻说道。 他轻叹一声,站了起来,片大的阴影便遮上来,夏蔓儿听见那声叹息心里不快,我还能做什么,我人都在这儿了,像畜生一样圈养。果然你就是我的劫难,离你远远的才好,我跟屏娘一样,拿不起刀。 林潇涵揉揉眉头,什么都不说就要走。 “林潇涵?” 他顿了一下,转过身来,清寡的面容深深的倦意,是什么那?让你如此揪心,是你的教主吗?又在担心她吗? “嗯?错了。”似水如歌。 她苦笑一下:“冬严!” “怎么?” “我想看看你们造的木鸟,一直惦记着,想是可以了吧。” 他仰着头思虑了一下,眉头皱在一起。 “绿意说你身子太弱,好好休息吧。”绿意是割她血的医师。 她低下头,但很快抬起来看着他,想浅笑,但嘴角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得面无表情说了个好字。 如此瘦高的背影走的更快了,等他走远,她便拿起水晶杯砸个不停,她的失望让她的嫉妒、丑恶无处遁形。又能做什么那,她匍匐在地,痛哭流泪。 “姑娘?”易悲避退下人,安抚着她,“姑娘不会喜欢上。。。。。。” 她一下抱住易悲,“是的,是的,很明显对不对,他知道吗?他知道吗?”哽咽中询问声不断,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意,日升晚落,平平常常,源源不断,却也让时时刻刻厌恶,悔恨。 “姑娘别哭,姑娘不是想看大鸟,我带你去。”她似乎十分冷,一直报着易悲,“好!好!好!” 等她安静下来,绿意走了进来,身后丫鬟的刀具闪的她眼睛痛。 扒开她的衣袖,已经是伤痕累累,刀疤横行。 “姑娘,取完这一次,你就可以好好养伤了。”绿意慈眉善目,笑起来细微的皱纹。 “为什么?” “主子说让你好好养伤,他说你吃饭都不顺畅,还说我是不是用药苛刻了你!你瞧瞧,当真我是恶人了。” 这虚伪的好意,不要忘了你要我的血是一切的源头!我明白,你再怎样,我再爱你我都明白。 绿意刚走,夏蔓儿泄气地对易悲说:“冬严好像发现我的血普普通通,没有奇效,万一他把我送回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易悲姑姑,怎么办?” “不用担心,姑娘在行的不是医术吗、只要证明姑娘医术了得,那一切误会不就解开了。” “可是如今我被困在这孤峰上,如何证明我的医术。” “实不相瞒,姑娘,我的师兄是杏林高手,不过后来,炼药竟然以身试药,惨遭不测,已有不变,如今更是常有昏迷不醒,吐血不止,医师说不行,他自己也说时日不多。” “是吗?让我看看,可能还有一线希望。”易悲,不要怪我狠心骗我,我是不会给你师兄乱用什么药的,若你发现我是骗子后,你就去请别人吧。 “姑娘,但真有办法,那易悲真有办法?”年长的女人差点就地跪下,真心真意,热泪盈眶。 “我要先看看的,不过有转机的机会也是很大的,实在不行,我就请我师傅出山,你这么照顾我?”易悲呀,我逃了以后,林潇涵可能会责备你,但是应该不会要你的命,我实在受不了每天被人灌药,如今他是让我歇息一段时间,但不久后继续养血、放血,终而复始,我会疯的,对不起,若我出去,我会为你去求陈以鸣的,我一定好好求他。 易悲透明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姑娘,我自小父母双亡,是他做小大人看我一点点看大,十几年了,我一直劝他娶妻,又怕娶妻生子,如今他病了,神志不清,倒是记得我喜欢什么,我总跟他说,你只管记你的,你如今病了,记得少,只管你自己,可是姑娘呀。。。。。。他不听,不听呀!”易悲伏在她身上抖索,泣不成声。 这世间谁不被情所困那,对不起,易悲,我知道你一定为了他找过许多大夫,只怕这次也让你失望了。 易悲克制自己,擦拭眼泪:“姑娘,木鸢会在两天后试飞,那一日我会让姑娘穿上婢女的身份下去,细节那日到时再说,所幸老生一生碌碌无为,不过孤峰这儿的人都是我调教出来的,到时候姑娘看一眼木鸢,再去看我师兄,不能做过多停留,如此几次,姑娘应该就有把握了吧。” “是的,我看过几次后想出方子,下一次再去看看,如无变动,便把方子给你,好转了,我便给冬严坦白,到时还望姑姑为我说几次话。” “必当,万死不辞。”易悲喜极而泣,身体微微颤抖,兴奋让她说话都有点飘。 对不起,对不起。。。。。。夏蔓儿于心不忍,但看看一望无际的混沌,我是个人,想要好好的生活,你要恨就恨林潇涵吧。 夏蔓儿想着第一次下去就要把地图记在脑海,出逃的工具花鬼应该有很多,第二次下去检验方子的时候我就要找机会溜走,如此便可脱离这魔窟。 接下来几日,夏蔓儿便开始留意摘星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紫檀木家具什么的她也带不走,书什么的再绝版,那些小老板懂吗?还有什么轻纱,纺织再金贵难道让她卷一团待在身上,当白灵吗?夏蔓儿发现这么大的屋子今天才发现没有一件古董花瓶,花鬼改成穷鬼吧。 就在她真打算到时候卷几尺白纱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个自己只照过几次镜子,用过几次梳子的梳妆台被自己踢了一下稀里哗啦地作响。 她翻开下层的抽屉,找出一个妆奁。 一打开,夏蔓儿就不停揉自己眼睛,一下从一无所有变成富婆的感觉真好。 妆奁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翡翠镯子,各种色号,几个金镯子和银镯子在里面黯然无光,第二次是玉佩和各式各样的珠玉项链,最后一层各种玳瑁,琳琅满目,爱不释手呀。 放不开呀,你就是我的命根子呀! 第七十五章 易悲回来时便见夏蔓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个首饰盒,两个丫鬟笑的前仰后翻。 如今她这般乖巧,也只有三个丫鬟在她身边守着。 丫鬟说她一会啃木头,一会把轻纱绕在自己身上,神神叨叨,十分可笑。不过看到妆奁又就像被人定住似得,唱戏一样。 “姑娘?”易悲跑过去拍她的肩膀。 “姑姑,你来了?”夏蔓儿环顾四周,小心谨慎说到:“你瞧,只是谁的?”打开妆奁,金碧辉煌,好不富贵。 “这是炎玉给姑娘准备的?” “给我的?” “是,女孩子家嘛,没有金银首饰都走不出门呀。” “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姑娘刚来时,闹得欢腾,戴这些,姑娘手误伤了姑娘,就不好了。”易悲小心说道。 夏蔓儿完全不在意似的:“啊!你早说我就不不闹了,快给我带上。” 夏蔓儿如今梳了一个元宝髻,半数的头发散在脑后,娴静时,也像个端雅的深闺清冷女。 “姑姑不知,我与师兄在谷里修炼时,枯树当钗,清苦的很。” “这修行的时是应当清心寡欲的。” “是吗?”可我志不在此呀。 “好了!” 夏蔓儿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红戴绿,脸色红润饱满,风情满满,真好看呀! 那丫鬟又拿了些小机关出来玩,精妙巧思,让人不得不佩服,由此夏蔓儿总算明白花鬼的各个细节习惯。 “这些有什么?我见你们花鬼的人时,可是有人能在天上飞?” “嘿,那不是翼翅?” “应该是吧,我试过,太难操作啦!” “不难!”两个小丫头说到。 “先……”夏蔓儿在心里默默记笔记,再反复温习,终于理论操作有了。 试飞的时候终于到了,夏蔓儿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关于要不要佩戴首饰跟易悲吵个不停。 “蔓儿,你下去是装作丫鬟,佩戴金银首饰会被人发现的。” “不会的,我会小心的。” “蔓儿!” “这样吧,我只带一点点,藏在袖子里,藏在衣领里,好不好,我已经离不开了这些珠子了,不然我得断气。”最后以易悲妥协结束。 她穿着仆人的衣服,跟着易悲通过大桥。看着易悲打开门的时候,一览无余的古老桥身,她激动闪着泪花,终于走出这儿了。 铁桥大气宏伟,天堑通途,两人走在上面如履平地两边便是碧绿的深渊。 走了许久,两人对于这种大桥来说本就渺小,夏蔓儿心神不宁,怕耽搁时间长,节外生枝。幸而没过多久就到了,易悲敲敲门上的铁环,夏蔓儿回过头望了望,鬼斧神工,人迹罕至,你好狠的心。 门吱呀一声散在辽阔的空间里,一个守卫探出了头,“姑姑,今儿个怎么又出来了?” “还不是姑娘胃口不好。” 夏蔓儿做小伏低,立在后面,涨红脸,紧张不已。 “如实我与这丫头去厨房看看。” “嘿,该的,只是别多说话,跟上次那个小丫头,不懂分寸管了不该管,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死在了冷牢里。” 夏蔓儿的心一截一截的凉意,珠儿,我的珠儿! “是的,主子的意思不敢妄加猜测。”两人寒暄一阵便各自忙各自的。 守门的本是兄弟两个,今儿个弟弟去看木鸢,留着哥哥一个人。 夏蔓儿这几天烦心事颇多,竟然忘了珠儿,那个丫头才十五六岁的光景,为了她呆在阴冷的牢房里,如何放得下心一走了之。 下面不像摘星阁那般光秃秃的,山石之间草木葱郁,茂盛采光不是很好,绿木成荫,阴凉凉,暗处布满青苔。不知怎地,树也不光亮,暗绿暗绿的,暗沉沉的。走了一会,便看见半掩半遮中一些楼阁,刷白的墙体很醒目,红漆的椽木托着暗灰色的房顶,不时有铃声传来,仔细辨认,才看到翘起来的飞檐上挂着铜铃。过了小径,便看见古色古香的亭子,小巧紧致的假山在灌木里冒着头,精心雕刻的游廊在远处若隐若现,时而看见高大的拱门。 不久便看见做事的下人,不同颜色制料的衣服,神色不一,地位不同,踌躇满志,郁郁寡欢,一个园林包满了人生百态呀。 “我是不能过去的,毕竟还是有许多人认识我,会有人带你过去,有那些人见过你,你自当避免,在丫鬟里不出头,自然不会有什么。” “好!” 易悲把她托付给一个看上去稳重的丫鬟喜儿,喜儿带着她汇入人群中,这儿的仆人与这儿的环境还是相符的,许多人好奇去看大鸟,可是一路上并无讨论,只当当差那般小心谨慎,这样主子看了开行,可是对仆人来说太过于压抑了,这儿环境清幽,说阴暗也不为过了,不知这孤峰高阁上丢了多少人的性命。 空间都给了树,游廊主要的都不太宽,停停走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练武场似的的空地,那儿闲置了许多机关,摆在一起,锈迹斑斑的,油亮暂新的,都在那儿无人问津,花鬼注重精致,建筑,也重视这样的场地。就眼前这个算不上最大的,可是停这巨鸟也是绰绰有余。 本就有守在那里的护卫,一道道墙似的把夏蔓儿他们拦在外面,凑热闹的都是闲人人等特受教主开恩,教主想与众人同乐,来沾稀奇的。那木鸢有三四个屋子那般大,只见昂着头,颇有直逼天日的势头,身体处空地可容纳百人,挨着头部的是操作杆,两木翅膀收纳靠在两旁,韬光养晦只等一鸣惊人、 场地正对着台阶,后就是大殿,夏蔓儿他们站在左边的走廊上,右边的走廊一清二白。夏蔓儿看了一眼大鸟,喜儿便在一旁催促,夏蔓儿刚想下楼梯,便见一队训练有序的护卫队走上来,人群躁动起来,夏蔓儿赶紧退回人群。 护卫兵走上来,便是一堆冷漠女子,衣着华丽,举止典雅。走上来以后恭谨侯在通往大殿的路上。这时一抹绿映入眼帘,那个女子很年轻,穿着苍绿祥瑞礼袍,衬得她透白的皮肤有点苍白无力,金凤出云的步摇在她头上慌得人心惊,红翡翠滴珠耳环打在她的脸颊边。 第七十六章 迈着平稳的步子,四平八稳徐徐走来,本是个娇弱的女子,可是无故就有一种如坠冰窟的寒意,只一眼,夏蔓儿就认出她,是那日与她起争执的女子,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如今两人真是云泥之别。 众人下跪:“恭迎教主!” 她早该想到的,怒发冲冠为红颜,你可真真是痴情种呀! “左使!”人群又是一阵高呼。 夏蔓儿稍稍抬头,便能看见林潇涵修长的身影,深灰色袍子上银线流云纹,腰间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墨黑的头发用嵌玉束着,整个人是她从未见过的精神,儒人雅致跟在那女子后面,腰间碧叶花藤玉佩紧紧贴着他,不曾有一丝絮乱,稍远一点便是良玉等人,到了大殿中央,女子手一挥,众人起身。 “怎么办,这下走不了!”喜儿在夏蔓儿耳旁念道。 她那还有心情去听喜儿说什么,殿前郎才女貌那对璧人让她眼睛酸痛,心里滴血。 “姑娘?你给句话呀,姑姑还等着那。” “走不了了,来的都是认识我的人。” 林潇涵低着头跟那女子说了什么,那女子白了她一眼,冷如霜的面容有一丝松动,后面炎玉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夏蔓儿眼前的女子说道:“右使怎么没来?” “必然是腿脚又不好了。” “那可苦了他老人家了。” “今日我花鬼得老天庇护,诸位勤勉,劳苦功高,方得此物,尤其是左使,有你在我身旁,我才安的了心。” “恭贺教主!” 夏蔓儿跟着人潮起起伏伏,麻木地盯着前方,狠心的话在心中说了多少遍,但都没一句恭贺诛心。 高高的台子上女子木着的脸忽地一下笑开,宛如深秋昙花开,孤美高贵。 夏蔓儿突然想到其实你好好的我也可以接受的,这次的债我离开了便一笔勾销,只是真的我不会再留恋你了,你已经把我这一生的情谊都消耗掉了。 几个手下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有一队人马登上去,来的人太多,占了不少空地,便有一波人要下去,夏蔓儿立马跟上去,即将走完台阶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温润的他众人中鹤立鸡群。 “姑娘?” 夏蔓儿随着喜儿一路走下来。 喜儿直愣愣地在前面带路,夏蔓儿半路一摸,湿了一脸,擦干净,自当与她无关。 兜兜转转,阳光愈发照射不进来,树冠云集,走在那些树底下,寒气侵骨。 “这儿如何住的了人?” “药师要住在这,姑姑劝也是不顶用的。” 走了一会,有许多地方都看的不真切,夏蔓儿还以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那。前面多多少少看见棕色的轮廓。 “到了!” 易悲带着人正在院口焦急等着,见她来了,不免声音有些尖细起来:“姑娘!” 事出有因,易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管辖人许久,不免把喜儿说了几句。 夏蔓儿环顾四周,普普通通的别院,大多是竹楼,棕黄一片,除了潮湿还是不错的。 “姑娘随我来吧,如今耽搁了一i段时间,还望姑娘快一点。” 夏蔓儿点点头,反正我也不会看,给我那么长时间还要我命那。 几人在前面点着灯笼开路,雾蒙蒙,只余一条白花花的光簇拥着众人转了几处路,开始往地下走。 我的天,一路走下来,就像走进了坟墓。走在在大理石堆砌出来的通道,如同呆在雪窖冰天,寒意侵肌。 夏蔓儿心里虽是疑惑,但是为了表现得高深莫测,一路无所畏惧外加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在后面。结果到了尽头一看还真是冰窟,暖光打在上面,闪花四射。 冰窟守着两个穿皮袄的童子,越到里面寒气肉眼可见。 夏蔓儿冷的只打哆嗦,脚僵硬地走路不顺畅。幸好易悲给夏蔓儿准备了狐裘。 “想姑娘应该会喜欢灰的,所以没拿白的来。”温暖的皮毛包裹着她,让她手臂上的伤口有了些痛楚,陷在灰毛里,才显得自己平凡吧,冰清玉洁也只适合你们教主吧。 她无所谓笑笑:“有的穿就不错了,叫这些丫鬟在外面守着吧!我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那童子打开冰门,里面有有照着的灯火,火周围不见一点水,看来炙热的火在这儿也只能局高蹐厚。 屋里摆设简单,除了层层掩盖的架子床,就桌椅缩在一旁,另一边便是满壁的书柜,码的规规矩矩的书。 哎,又是书! 屋子里十分安静,一童子说到:“侯着姑姑,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了。” “今日之事你去同外面的人说,姑娘来这儿的事情我不能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 “是!” “蔓儿?” 夏蔓儿还在细看四周,她实在想不通,如何在地下建一个冰屋。 “啊?” 易悲手摆向,夏蔓儿微笑着点点头,余下的那个童子拿起钩子勾起层层床幔,四五层后,童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退向一旁。 夏蔓儿看到易悲离自己半尺远,不敢看自己,只一脸局促地呆在那儿。 夏蔓儿心里想着我一定要稳重,向前走了几步。 宽大的床上睡着一个人,有着柔和的五官,微蹙的眉头,禁闭的双目,清隽的容颜,长若流水的黑发服帖地散在脸两旁,更显得他清瘦。夏蔓儿在看了几眼,才看到眼纹,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看他昏睡的情形,什么情况呀,哎,正常人那会大白天昏睡,应该病的不轻。 夏蔓儿决定装装样子,便把他的手拿出来,手指碰到一片凉意,双手拾着那只手,无意看见那人的眼睛竟然睁着。 无声无息醒着,夏蔓儿一半害羞一半恐惧甩开手跳了出去。 夏蔓儿跳出去才反应过来,不该这么恐慌的,果然易悲和童子满头雾水地看着她。 夏蔓儿还保持着手往前,身子往后的姿势,怎么办,那男的也是个大夫,看自己的手法就知道自己是假的。 “蔓……” “易悲。”男人的声音很细腻温柔,也很空悠。 “哥?” 虽是提了半层床幔起来,可是另一半仍遮遮盖盖看不到里面的人。 夏蔓儿冒着冷汗,完了完了,要打假了! “你先出去。”男人又说了一句。 嗯?难道世人眼里的高手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是!”易悲深深看了她一眼,拜托了。 这让她怎么接,大姐我尽力,但你能不能原谅我是假大夫。 第七十七章 冰窟里只余下夏蔓儿两人,她抽抽鼻子,看着层层白纱,没有声音。 夏蔓儿杵在那儿静观默察,窟里没有风力,床幔垂在哪儿,重千斤似的一动也不动。 要不自己先出去? 下一秒,那男人便吃力扬着床幔出现在眼前,乌黑的头发通顺无柱地流淌下来,白皙的皮肤下隐隐约约有青筋,整个人只剩一副骨架,风一吹就倒,但是一眼看过去先看到的是他的儒雅。 夏蔓儿暗吸一口气,大哥就你这小身板,叫一声不就好了。男人谦和地看了她一眼,便虚弱地站不住,往桌椅那边走。 他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然后温和地笑笑:“忘了是冷的,你不能喝。” 夏蔓儿捏着手指,不好意思走过去:“是你师妹,说你身体不好,我才。。。。。。” “我知道。”他仰着头,虽是体格弱,可是他坐的很端正,让人觉得老成稳重,即使命不久矣。 “那先生那里。。。。。。” 他缓慢地摇摇头,“来不及了,是我急功近利了。” 嗯?你这性格的人还会急功近利? “你叫夏蔓儿?”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很专注,就像她是一件宝物,深深地埋在土里,说起来都觉得的惋惜。 “是的。” “藤缠树,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他独自喃喃地说到,好像说到了什么事情,整个人虽然还是直挺挺的,但精神萎靡不少。 什么鬼?不要跟我绕词文呀! “你过得好吗?” 夏蔓儿终于听得通了,但是一说就是让人不开心的东西。 她一下踟蹰起来,分不清眼前这个人什么情况,但是见他谦谦君子的模样,不免放宽心、 “不是很好!”她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觉得气短,也没接下去了。 “左使在要你的血?”男人有些伤感地询问到。 “嗯。”触及到伤心事,夏蔓儿不免拘束起来,她下意识地不去看男人。 “都怪我,鬼迷心窍,跟他说了那种事情,他才被诱惑不顾人伦纲常,也害了你。” 夏蔓儿大吃一惊,什么?原来是你给他说了这种事情,后又觉得别人说什么,林潇涵就信,不免太过于愚蠢了。 男人单手扶额,愈发支持不住了,看他那般弱不经风,“你去休息吧。”她实在说不出我已有办法这种大谎话,陈以鸣来了多半直接开毒。 他虚弱地摆摆手,“如今我也劝不住他了,所幸只要不是你命中的克星,你还是有活路的。” 夏蔓儿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我的血真没什么特别之处呀,不然我先放一碗喝了。而且这人一下跳到玄学,克星?听不懂,他还会算命? “违背自然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信的,想是他为了他的教主有些慌不择路了。不过克星是。。。。。。” 男人疲惫地看着她,没听进去她的话。他又站了起来,磕磕碰碰地打开什么东西。 “这是碧青丸,我的典藏,能让你少受点苦。” 夏蔓儿嘴上说着怎么使得,眼光却巴巴望着。 “拿着,你出生我都没给你什么贺礼。” 我的天,现在读书人寒暄都开始认亲戚攀辈分了? 男人一直举着,没有客气的意思,夏蔓儿便双手去接,缩在皮衣里的手放在空气里,冷气一下萦绕上来,那瓶子更像是冰做的。 “现在我也没多少时日了,想帮你逃出去,也是有心无力。”夏蔓儿见他如此说,不免感动,“先生能体恤我就好了,其他蔓儿会做的。” 男人又站起来,在书堆里翻了一阵,“花鬼当初建造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藏了一份地图,你拿着能用上最好。” 夏蔓儿这下没推脱了,拿过来去找地牢,发现离自己的孤峰不远。 “那座孤峰怎么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你不应该离你的教主很很近吗? “你住在摘星阁?” “嗯,就是有座铁桥的地方。” “那儿清净。” “可我那又他能容天下的胸怀,半夜起来每个人不得吓死。” “呵呵,人少总是有好处的。” “什么?” 男人还想说,咳嗽停不下来。 那边易悲开始催了,夏蔓儿看着他,不知怎么办?她摸了下杯子,冷得让人抓不住,倒出来的茶没有一点温度,早该想到的,看来真的活不成了,竟然靠着这种邪门法子续命。“你先回去吧!”男人一只手盖面,看来他隐疾犯了。夏蔓儿合了礼,便退了出来。 “怎么样?” 刚出来易悲迎面问道。 “我心中没数,先调理一下在说,观望一下,你找一些草药给我,我揣摩一下。”夏蔓儿胡扯道。 易悲听她没有一口回绝,肯试试,心中还是有些希望的。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于容。” “哦,于先生倒是好客的很。” “什么?” “我与他见面,倒想像是与家里长辈见面,颇为关心我。” 几人在冰道里原路还回。 “我师兄似乎有些心结,神志不清时谈及往事,可往事不可追。” 上了年纪的人有点心事,夏蔓儿还是可以理解的。只可惜她老了,回忆起林潇涵种种,竟没有一丝美好,一想到这,她就难过。 “师兄的事情还望姑娘多费点心,姑娘也看见了,师兄他如今已是越来越……” 夏蔓儿脑海里却想那于容身体那般冰凉,就算咽气了,两个童子分的清吗?逆自然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回走时,夏蔓儿心里有数,也没那般惊慌失措,易悲还是在花鬼有些地位的。一路走过来,她都不用停下来给人合礼,。 走在林荫小道里,现在只剩两个人了,易悲也不怎么管她,她自然是跑跑跳跳,摸来摸去,若不是手臂上的伤,只怕现在她已经爬在树上了。 夏蔓儿在前,易悲在后步履安详走着,。 摸来摸去,夏蔓儿瞧见一颗树,抽着丝绒,淡粉红色,上手去揉揉。 “谁在那儿?”一声娇厉的呵斥传来。 夏蔓儿连忙跑到易悲后面。那女子穿过团团密叶来到两人前。 “我倒是谁,原来是易悲姑姑。”那人直立立站在前方,歪着头,睥睨着眼:“教主总说姑姑是最懂礼制的,如今连一个丫鬟都管不好吗?连教主的爱花都敢折。” 第七十八章 夏蔓儿冒出头:“你不要乱说,我几时折过,我不会折的,只是想摸摸。” 易悲在前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太出风头。 “那来的野丫头,竟敢顶嘴,这般能说会道,善于狡辩,如何必争风吃醋,如何能留的?”那女子眯着眼,恨恨到。 “露儿姑娘莫动气,我回去就好好教训她,让她明白法纪,人有尊卑,花有贱贵。” 那女子哼了一声:“教主今儿个还说半个月没见到姑姑,姑姑忙的到忘了主次了。” “易悲自会谨记,还望姑娘在教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哼!”那女子鼻孔朝天,望了几眼花,头也不回走了。 夏蔓儿看着易悲:“对不起,我不乱摸了。” “不打紧,都是奴才,她也只能在黄口小儿和我这种老奴面前耍威风,我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忍让她几分。” 夏蔓儿点点头,但回想那丫鬟的话,自己虽不是至关重要的一节,花鬼教主该知道的呀,可是从她无意几句话,说明自己的存在她可能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明知故问了,留给下人挤兑易悲的机会。 “易悲姑姑,你们教主名讳是什么呀?” “我们教主,姓杨名澜烬。” 杨澜烬? “兰烬落,屏上暗红焦……” “姑娘?” “姑姑,话说我都没拜访你们教主。” “不用。”易悲有点惊慌。 “哦。”夏蔓儿也不再细问,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如果我也这么为你制造惊喜,你会感动吗? 两人无声回到铁桥那,桥上空无一人。 “怎么这么散漫?” 哎,现在散漫有什么用,有本事我逃的那天整个花鬼都睡着呀,嗯?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邪恶的想法。 穿过桥,远远看见摘星阁,好似飞在天上,云烟袅袅,这儿是你住过的地方,住过后才发现是防着我轻功的好地方,真是步步为营。你不必如此,只要几句甜言蜜语我只管把我的心脏挖出来,也不行呀,这样污了你情痴的名声。 阁里很安静,那些丫鬟想必是玩耍累了,以往有她在时,那个方舞罢,这个登场亮嗓唱。 “姑娘不在一个个都哑了声。”夏蔓儿刚踏进房里,便见一致雅的背影,以及两队整齐的兵马。两个小丫鬟缩在那儿不敢哭出声。 “左使。”易悲瘫倒在地。 他回过头,眼里寒霜咧咧,破空纠缠而来,紧紧束着夏蔓儿,让她感受到她的怒气以及想压制而不得的翻腾的恨意。 “去把人召回来。”他终是忍受住,对一旁的人吩咐道。 “不必了,想必露儿现在就在往回赶吧。”夏蔓儿笑盈盈噗嗤一声,像是在说着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 “姑娘!”易悲拉住她的衣角,大惊失色:“左使,姑娘在开玩笑,教主不知道,我们只是路上碰到过露儿姑娘,不得不说了几句话。”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夏蔓儿感觉他把自己提起来了,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夏蔓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澜烬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咻地把她扔在地上。 澜烬!澜烬!你跟她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我,脖子痛的她说不出,除了无声的抗议她还能做什么? “来人!”他站在那儿,夏蔓儿感觉他高的一举手便可碰白日。 “砍断这些丫鬟的手脚,易悲从此不得再回本部。”玉石之音,可惜旨意却那般惨无人道。 这下她妥协了,害怕了,一下扑上去抱住她“林潇涵,是我的错,你不要砍她们,她们是人呀,你要她们以后怎么办,我会好好听话的,你要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不要。。。。。。”不要这么心狠手辣,对我对她们,这个世界上是不止有杨澜烬呀。 “错了!”他眼底的寒意如天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泰山压顶而来让她心里闷得慌,恐惧不已。 “夏蔓儿,你记住我砍她们不是跟你谈条件,是砍给下面的人看的。” “是的,我怎么样没有关系,我最好没有思想,但是林潇涵,我有,不光以前,还有以后,你再怎么样,都管不住我的,我要离开,你杀多少人都没用。” 冬严重重捏着她的下巴:“你再说一次林潇涵试试!” 她的眼泪流出来了,现在流眼泪又能抵什么用,眼泪是拿给心软的人看的,他不是,永远都不是。 “左使,如今你要砍我,还望我跟姑娘说句话。”旁有一丫鬟求道。 冬严寒着脸,一直盯着夏蔓儿,似乎想把她盯出个洞来。 “常儿!”夏蔓儿也不等他发话,跪着过去抱她,硌得慌。才发现她穿着翼翅。 “姑娘,昨儿个说起,我看你羡慕,便想向你展示一下。如今是没那个机会了,幸好常儿还能跟姑娘道个别。”常儿哭哭啼啼。 是,这些丫鬟曾帮着他关押自己,但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与这些丫鬟有过美好,值得留恋的日子,她们落得这个结果,如何不让她心碎。 常儿按了翼翅一下,忽地变成了一个长盒子。“没有什么好的东西,这个便给姑娘留个纪念。” 那盒子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夏蔓儿脑海里有什么闪过,再抬头湿了一脸的常儿挤眉溜眼。 突然冬严近身来夺,夏蔓儿下意识避开,再起身翻腾一下,隔他好远。 夏蔓儿怔怔看着盒子,又看看眼前的男人。 那些护卫冲上来围着她,把两人彻底分开,男人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流着泪说到:“好好练功,你都变迟缓了,不要皱眉,老的快。” 冬严一张冰冷的脸瓦解成千变万化。 可是夏蔓儿不去看了,她一个跳跃,如仙子一般登上木椽,白纱被吹的围在她脚边。 冬严大喊:“关门。” 可是来不及了,那些兵穿着铠甲,如何比得上轻盈的夏蔓儿,眨眼她便到走廊,冬严还在原地,兵也在跑。 她把盒子放在胸前,咻地那些铁丝便有了呼吸似的缠上身,很用力的禁锢,有些疼,可她一点都不在意,隔着人群望着林潇涵,那个恍如谪仙的如玉雕刻,没有一丝误差的男人,终于见他向前踏进了一步。 第七十九章 她跳上青石栏杆,流着泪看了最后一眼,只身一跃,翼翅咔哧咔哧张开。 “姑娘,珠儿死了!” “夏蔓儿!” “姑娘!” 许多声音在她耳边交织,,但是她的步伐不会因此停下来,她回不去了,所以她没有回头望。 风在夏蔓儿耳边呼啦呼啦的吹,极速地下降,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扭着,胃翻汤倒海,若不是翼翅像花合苞呵护着她,她早被撕成碎片了,铜条吭哧吭哧地受着烈风摧残。 看着脚下渺小的山水,好像平摊的一幅画,那般与她无关,眼前的未来迷茫,身后的过往不堪回首,林潇涵我们还会再见吗?我还有勇气面对你的无情吗? 翼翅开始张力乘势而起,她不再往下掉,先是手忙脚乱地鼓捣一阵,所幸运气好,掌握得以能安全降临。 夏蔓儿在一秃了一片的草地降临。 “仙子?”后有劳作的人腾地冒出头,一一聚过来膜拜她。 夏蔓儿迷茫看着围着的人,奈何她正惆怅,也不想解释,便张开翼翅,有点娴熟地跑了几步,腾空而起。 那些农人更是惊讶作奇,跪拜不停。 飞到人少的地方,她把翼翅收了起来,刮了身上一阵,幸好原先坚持带了一些珠宝,算了一下,两串玉珠,两串手镯,两个玉镯,外加一个芙蓉羊脂白玉。这些够她回临山了。 看时节想必已经是立春了,雪开始融化,变成溪水,唱着歌儿走向四面八方。 夏蔓儿走了许久才见到一座城,开春人都出来了,她先是用一串玉珠和一串手珠换了些银两。又去当铺买了几件不错的夹袄,本是想找个酒楼吃一通。 “包子,肉包子,鸿运大包。”商贩使劲要喝。 夏蔓儿想讨个彩头,便走上去,此时另外一个人也走上前,站在她身旁。 “这……鸿运大包只有一个了!”摊主难为说到。 夏蔓儿立刻戒备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也瞟了她一眼。 “逑一命?” “你。。。。。。好熟悉呀!”逑一命瞪圆眼睛看来看去。 下一秒两人扒着摊,挤着对方,都囔道:“给我给我。” “逑一命!”身后传来浑厚纯净的声音,夏蔓儿慌了神,湿了眼睛,她回过头,后面站着丰神俊朗的楚江乐。 楚江乐牵着一匹黑灰的马,看到眼前女子,诧异地定在那儿。 “楚江乐?”夏蔓儿湿润的眼睛,模糊一片,哽咽地叫道。 “夏蔓儿?”楚江乐不相信喊道。 “是,是我!” “嘿,真是大白天撞鬼了。老板,最后一个给我。”逑一命抓住机会。 两人奔向对方,“你怎么会?” “我不知道,可我就是醒过来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苦,多想 你们。”两人相拥,喜极而泣,惹得路人不少回过头。 “嘿嘿,活着就好。”逑一命刚想咬一口,不知何时楚江乐闪到自己面前,一把抢走大包子,递给夏蔓儿。 夏蔓儿淌着眼泪,流着鼻涕一口咬下去。 “啊!楚江乐,我陪你越过千山万水,没吃一顿饱饭,你还抢你我口粮,你个混蛋。” “好了,酒楼去,我们好好吃一顿,蔓儿都这么瘦了,先垫着点。”说完他一手一个拖着走。 “哇,你个偏心鬼,我不饿,我不惨?要不是你我至于连马都没有了?” “好了!走吧。” 夏蔓儿专心吃着大包子,不理睬发狂的逑一命。 穿过闹市,穿过熙攘的人群,三人来到一芳香四溢的酒楼。 “几位爷,里面请。”小二帮楚江乐牵过马,“啧啧,好马呀。” 夏蔓儿才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个头,膘肥身健,体形匀称,黑灰的鬃毛整齐油亮,四蹄踱地坚韧有力,尾巴向后扬起。有时不经意扯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能听到它高亢的嘶鸣声。 “哇,这马好漂亮!” “可不,墨迹可是我爹的宝贝,这次要不是要日行千里,我也不会委屈它,带它出来。” “哼,你这马宝贵,我那棕马还不跟了我许久。” “跟你许久?那还一撒绳子跑得那么欢腾。” 被戳到痛处,逑一命一下泄了气。 “进去吧。”夏蔓儿打圆场说道。 楚江乐特意要了一间雅间,夏蔓儿和逑一命两个人合伙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都点了个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这个必点呀!” “我知道,把这个也算上。” 楚江乐无语地看着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弱弱地说了是哪个:“点这么多,你们吃得玩吗?” 像按到了什么开关,两人停下来看着她,异口同声说道:“吃得完,吹不完打包走。耶!” 点完后就着一壶茶,三人无聊地等着上菜,他们靠着窗户,楼下街道里或有欢声笑语逛街的人,忙忙碌碌的生意人,一脸冷漠的过路人,看都看不完,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嘶!你捏我干嘛?”夏蔓儿捂着肿起来的脸质问逑一命、 “我看看是不是有人披着你的人皮出来招摇撞骗!” “骗谁呀,你有财还是有色呀!”夏蔓儿吃痛吐槽到。 “嘿!你。。。。。。小爷迟早会有的!”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强求不来!”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一抬头,楚江乐一本正经。 “是,我也没想到,其中的波折说不完,提一两句我都肝肠寸断,受了那么多苦,我还是想问问,我当初觉得断气了,但是又怎么在千里之外醒过来了?” “的确,当初你在众目睽睽下没有气息,之后。。。。。。” “我来说,我来说,仙瑞的秋仪一直在质疑他和楚江雪,认为你的意外跟他们两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个想法得到了许多门派的默认,然后楚江雪不干了,争吵几句后险些开大,但是被楚伯父拦下来,但是没想到仙瑞的秋浓竟然偷偷下毒,毒死了一批人。” 夏蔓儿醒来时受这苦时就在想秋浓,她知道林潇涵不会管她,可是秋浓不一样,他是是多么护短的人,不可能撒手不管。 逑一命嘬了一口茶,全然看不见楚江乐在那儿黯然失魂。 “这一毒,直接开打,你不知道仙瑞开大,世代悬壶救世,惹恼了,那死是一片接着一片,反正就算萧穹武功再高,可惜没有用处,损失那叫一个惨重。” 第八十章 秋仪姐不是说仙瑞孱弱的很,仰人鼻息吗?这一片一片什么鬼? “然后呢。少林寺的慧海就跳出来说,你们这样不行呀,就念了几天几夜的经,最后大家都受不了了,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开始准备葬你,结果没想到,还是那个秋浓,把你的尸首偷走了,跑之前又撒了一波毒,这下不能忍了,萧穹和仙瑞正式决裂,然后各个门派开始站队,站萧穹的隔几天死一片,嘻嘻,你们仙瑞现在都被称作毒气门了。” 夏蔓儿听到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就打起来了,不是名门望族个个都深明大义,谦卑恭谨的吗? “哎,夏蔓儿你说你没死,萧穹和仙瑞是不是得气死?” 嗯? “跟我是有点关系,可是不至于吧,楚江乐,你知道我活着什么感受?”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说到夏蔓儿心坎上了,“哎,你们怎么在这?” “还不是因为他一心想做和事老?” 楚江乐嘟囔到:“这么下去,今天是萧穹和仙瑞,明天就是各大门派,如此武林的安稳日子就算到了尽头。” 夏蔓儿看着楚江乐,“你能这么想是武林的福气,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之前我打你是我的错。” “事出有因,又怎么全在你身上。”两人和好如初,款款而谈。 “嘿嘿,能不能不要老看不见我。”逑一命抱怨道,“我跟他在深山老林里,他一心赶路,把我憋得慌死了。” 小二开始上菜,玉盘珍馐、凤髓龙肝齐上桌,一时之间色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 夹了几块,肉汁四溢口感饱满。 “话说你如何做和事老?”夏蔓儿有点好奇。 “你不是仙瑞的?岂不知陈以鸣日日往毒云寨派人?” “派人做什么?毒云寨?” “传说毒云寨有件至宝名叫困坤,你师叔不是一直想要结过来用用,我想把那宝物请过来。以此示好,重归睦邻友好。” “哦,原来我师叔还有得不到的东西,至宝。。。。。。”她突然想到什么,“楚江乐,如果我有一件至宝,比如什么长生不老药的药呀,起死回生的药什么的?你会想要吗?” “你的?” “嗯,而且我一旦失去,可能就会命不久矣,你会想要来抢吗?” “为什么要抢,你的东西便是你的,如果别人欺负你,抢你的,我帮你要回来,打回去。”朴实无华的话,泛起一阵阵感动的涟漪在她的心中,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的人,大公无私。 “你那?”夏蔓儿转过头又问吃的满嘴油腻的逑一命。 “我?逑一命又咬了一口猪蹄,“你们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保护夏蔓儿小队正式成立。”她擦了擦嘴角,又站起来察看,以防隔墙有耳。 “有人说我的血有奇效!” “咦!”不约而同的惊叹!逑一命摇了一下脑袋:“你们说我的血有没有。。。。。。” 夏蔓儿拿起一个鹅翅堵住他的腿。 “你们说秋浓盗走了我的尸体?而我在一个洞穴里醒来,醒过来时,在一个满是绿意浓稠的水棺里。” “呕!” 收拾一阵后,夏蔓儿接着说道;“我醒来后,发现那些洞里住满人,他们看到我醒来以后,着了魔似的在我身上乱摸一天,有些疯子还要吃我的肉,疯疯癫癫地抽搐一阵后,又把我关起来,试验我的药性,后来我才从他们口中知道他们认为我能起死回生,想把我的血养的更纯,以此达到长生不老!” “不是刚刚还起死回生,怎么一下就跳到长生不老了。” “当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第二个荒唐就不荒唐了。”楚江乐沉思道。 “对,人心不足,却总想着富有神话色彩的事情,可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为什么又活过来,我觉得秋浓倒可以回答,可惜我找不到他。” “他们还在找你?” “对,不管他们,还有。。。。。。林潇涵!” “什么?”楚江乐一下站起来。 “也许我待会说的你不相信,但是请我细细讲来。”她喝了一口茶,整理一下思绪。 “我逃出山间之后,碰到了林潇涵。” 两个人同时愣住,盯着她。 “那是一件高兴的事,故人相逢,我喜不自禁,但他无动于衷,不怪他,只是他听从了山间人的话,一心想要我的血,将我囚禁,与那山间人一样,喂我以药,苦涩难挨,但痛的更是我的心,想不到他这般绝情。” 我相信你,没想到潇涵这般不可理喻,蔓儿若他敢再这般对你,我定当与他较真到底。 夏蔓儿安心得点点头。 “还有我,虽然你不聪明、不漂亮,可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跟我说。” “好,有你们我放心不少,山间人和林潇涵如今入了魔障,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更担心他们在江湖上胡言乱语,让我难有栖息之地。” “蔓儿你放心,忙完这件事,我自当陪你去讨要公道。” “好,说实在萧穹和仙瑞成了这样,我也脱不了干系,我与你们一同上路,为江湖的未来出一份力。” 好!三人众志成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话说没想到林潇涵那么有芥蒂,我以为他早已放下。”楚江乐叹气道。 “我也想不通,师傅羽化他为啥那般无情,还与……” “蔓儿,你应该知道林伯父武功高强,声名远播,上了年纪一直想找个传人,所幸潇涵兄天生聪颖,我父亲总是赞誉他,说他与伯父一样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可是有一天伯父把他从半空中扔下来,摔了个半死。我父亲一问才知,伯父要林兄练一轻功,林兄明明练的出神入化,堪比神人,可是伯父总说他领悟不到关键点,不到火候,只知依葫芦画瓢,没有天赋,愤愤之下竟起了杀心。” “咳咳咳!”三人吃饱喝足后,紧张地磕着瓜子。 “后来那?”夏蔓儿失声问道,心竟有一丝难过。 “后来,伯父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飞出人样来,那一天到了,我看见林兄白衣飘飘,恍若天神,铿锵有力又飘逸俊雅,可是伯父很生气说他蠢如猪,并且放言,绝不再教他任何武功,只当他们有血缘之情,之后便叫我父亲额外请了武学师傅。” 第八十一章 夏蔓儿以为林潇涵这样自信高冷的人必当是在众人期望下,找了最好的老师教导处来的,父母事事关心,时不时给点压力,反正重来没有想到会被亲生父亲如此嫌弃,若是她,如何能忍受,必然是撒泼讨个公道,一定要师傅天天说爱自己一万遍,然后再耍脾气不见人。 记得以前夏蔓儿天资不足,在诗书上一直缺少一根筋,但是师傅师叔从没有放弃过她,大清早的带着她进入青蒙蒙的山林,感受自然的馈赠,虽然自己很抗拒,但是她知道他们对她的期盼和用心。 她无法参与他的过去,除了心疼别无他法,无能为力此时是多么明显。 “这么想来,师傅也是有不对的地方。” “伯父是有点不近人情,但是林兄一直都沉默寡言,一言一句儒雅得体,符合礼仪,再说他人中龙凤,赞美四溢不绝,我道他前尘往事在心里埋着埋着,就会消失,转瞬即逝,有的时候响起来可能有点感慨。但是总归是过去了。却不知他多少个深夜里,独自彷徨,勤奋练习,楚江雪不知观察了多久,告诉我,说他心生梦魇,难以释怀。” 他的不甘,他的努力在满月之下孤踞,得不到应有的芬芳,又不知与人交流,必生心魔。 “我原本特意在暗处等了他,他冷眼瞧了我好久,一起长大从未被如此对待,倒是江雪坚持站在哪儿,我记得那日满天的银辉都披在我妹妹身上,恍如嫦娥下凡。天地之间她显得很高大,林兄看在眼里,从此不在执着于轻功。可是伯父的葬礼他竟然不回来,看来心结还有。” “还很深。” “对,他一听我叫他林潇涵就生气,取了一个名字叫什么冬严?多难听!” “花鬼冬严?” “嗯,他的确是花鬼的左使。你们知道花鬼?” “可不嘛,这一年多,各大门派要么因你分庭抗礼,要么学道家遁世,下面的小门派纷纷涌出,其中冒的最快的就是消失了许久的花鬼,我听爹替这个门派的次数越来越多。不过你刚说的花间人我好想也听过,是个邪门的门派。” “那岂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逑一命有一点幸灾乐祸。 “他是铁了心要惊世骇俗,受人诟病。” “就是,萧穹现在不光外有仙瑞,里面也乱的……”“逑一命!” “啧啧,你又不许我说了。” “江乐?” “还得我说,萧穹许多老人就认定了楚伯父要谋权篡位,害死你,与人勾结,闹得满城风雨,不得已,楚伯父还跪在林伯父新修的墓前痛哭流涕发誓自己永不当萧穹正式掌门,代字会写进坟墓?” 夏蔓儿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气势凌人的高大人物被戳着脊梁骨的难堪与可怜。 “江乐,我的死绝对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积思成郁,心病而死。” “你是被毒死的!你师叔陈以鸣说的。” “什么?我是被毒死的!”她大叫道。 “我还以为我是跟书上说的郁郁寡欢而终的,可是我不记得谁给我喂过毒药呀?” “大姐,谁害你还会说,夏蔓儿,这是毒药请你好好品尝,味道不好我还可以改改!”逑一命贱兮兮说到。 夏蔓儿发现两只眼睛不够瞪的。 “的确,有的时候,我也想知道,你是被谁害的!” “额,说实在有害我的动机……嘻嘻”夏蔓儿尴尬看着他。 “所以,你活着,是上天给那个人一个机会,假如,我说如果,蔓儿你……” “我明白,你只要看好了,不再毒我,我都行,毕竟姐是经历大风大浪过来的,给你们瞧!”她挽起袖子,粉藕似的胳膊白布一个挨着一个。 “这些伤口,动起来很痛的,我心里怨恨林潇涵,可是如果他到我跟前来好好道个歉,我会原谅他的。”清秀的脸蛋唇红齿白,有一丝憔悴,有一点黯淡都藏的好好的,只有无尽的期盼感染给另外两个人。 “这么痛,一定要把他打一顿再接受道歉。” 似乎想起以前种种,她低下头,眼泪珠儿止不住流下来:“结结实实打一顿,你们两个都要帮我,让他受到教训。” “好!”逑一命拍拍胸膛,“我把他架着,你使劲打。” 楚江乐一张俊脸跟碳黑似得,“他如何这般对你。他……” 当你满怀善良的时候,朋友却残忍无比,好像陌生人一般,困惑便接踵而来。 “我写信给爹,要他好好去找林兄……” “别!”夏蔓儿制止他,“林潇涵回到萧穹,便会接管萧穹,他如今信那些鬼话。” “那他必当不会放过夏蔓儿。” “可你是伯父的徒弟,他怎么……” “嘿,他连葬礼都不来,还会认同他爹的徒弟,你不也说他得不到他爹的认同,又怎么会喜欢夏蔓儿那?” 楚江乐不由得左右为难,他恨林潇涵现在这般绝情,对夏蔓儿,对萧穹! “萧穹是他的家呀!” “哎,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难以消除的芥蒂,尤其是跟亲生父母的,做起事情就狂风暴雨,不留一点人情。” “你怎么知道的?” “嘿,听书呀!那些古文里不就这样,家庭缺陷导致他外表文质彬彬,里面却没有热血,必然是武林……” “胡说八道!” “嘿,他对你不就已经证明了吗?正常人有他这种经历,顶多对你不满,他现在都要你的命。” “你胡说,是他错心了那些妖人的话。” “有点智商的都不会信起死回生这种只存在图画里的事情,更何况是林潇涵,他就找个借口,顺水推舟杀了你!” “不会的!”夏蔓儿气愤地站起来,“你胡说!他只是认为我的血不同凡响,他割了我的血还给我医治那?你看!”她又挽起袖子,把那些白布撕开,“这些药有多金贵,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可是她努力说服逑一命,脑海里借刀杀人的念头却断不了。 “好了,逑一命你不要瞎猜。” “那林潇涵万一比我说的还恶毒,想要她受尽苦难再死去怎么办?毕竟听你说,你也不了解他,他到把你们了解的清清楚楚。” “你胡说!”夏蔓儿一杯热茶扑倒逑一命面门上,然后跑下楼去。 第八十二章 “不会的,不会的!”夏蔓儿不顾闹人杂人众多,疯了一般跑来跑去。你只是想要我的血,你只是有霸业未完,你只是……可你那般聪慧,那般洞察人心,又怎么会信这种鬼话,若你真心相信奇效,又怎么会不告诉杨澜烬,我原以为你只是想给她惊喜,可是这种事情不是金银财宝,不是心意,事关重大,你怎么不会让她知道。 因为你恨我,恨得难以自拔,也许你也想对我好一点,像对普通人那般,可是你就是恨我,让我住进你日日怨恨我的地方,让我感受到仇恨给你的孤冷和荒芜。 “这人怎么回事那?乱撞什么?” 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夏蔓儿跑了一会,停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天空,一碧如洗,看不见的水汽氤氲,真好看呀,你看见了吗?广阔的天,无垠的地,无论我和你多伤心,都会在那儿呀,你的路永远都走不完,为什么要抓着过去,过去的人都没了,你爹死了呀!我那?要因他人才旖旎的风景而停下来吗? 在低头,看见一个女孩抱着手看着自己。 那个姑娘豆蔻妙龄,一身白纱,滑顺地垂着,简单又不失优雅,头上裹了一袭白纱,把大半的青丝遮盖住,叉着双碟银簪,小巧的玉颜,十分讨人欢喜,不施粉黛,清丽难掩稚嫩。 夏蔓儿不比她仙子似的打扮,穿着普通的淡粉旧袄,头发也只是简单束着,脸色憔悴,相较之下,不免灰暗不少。 “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她瞧见夏蔓儿睁眼看她,立马走进。 “咦,你好漂亮呀!”女孩惊奇地望着夏蔓儿的脸。 一听她这么说,自然是欢喜的,她破涕为笑:“那有!” “看你外观看不出来,但是你的脸蛋真的我从没见过如此唇红齿白,脸颊饱满,如月亮般温和的女子。” 看吧,我的世界也可以很精彩,没有你我会过得好好的,这么多糟心的事,对你,我累得不行,不管你祝福不祝福我,我都祝福你,也祝福自己。 “没有的事!”夏蔓儿掩面笑到。 “你刚为啥哭,是不是负心汉欺负你,我来替天行道。” “啊?太远了。”夏蔓儿蛮遗憾的。 “不碍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那女子手上带了一串叮当响的银链子,一摆灵动妙趣。 “你链子真漂亮!” 那女子得意地摇:“嘿嘿,再给你听听!”悦耳动听,像极了春天万物破壳而出的声音。 “夏蔓儿!”楚江乐他们着急追过来,逑一命一脸肿红,哀怨地指着:“你泼的,这一块是他打的!” 两人看到那女子,一脸迷惑。 “姑娘,我朋友来了,就先告辞了。” “好!”女子不免好奇,男子两人穿着大气富贵,女子朴实灰淡,竟然是朋友,不过瞧她面相不同凡响,便也不往坏处想。 “有人欺负你,告诉我哦,专门拔刀相助。” “你真逗!”逑一命捂着脸嬉笑到,“世上有我这样的大侠即可!”说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成功让在场的作呕。 几句话后,那女子便告辞了。 “你别生气,都是说书的,把人物说的这么坏,我一股脑全搬给你,不过那,艺术来自于生活……” “你给我闭嘴吧!”楚江乐死死捂住他的鼻子。 “要死了!”逑一命使劲挣扎时,听见夏蔓儿说到:“我与他没多大感情,他怎么做,伤心是有点,恨铁不成钢更多吧,看在我师傅面上他不惹我,我就不去搭理他。” “软弱,现在的伤怎么算?你就是太心软才……呜呜……” “可拉到吧!咋滴呀跟我杀回花鬼呀!”夏蔓儿也捂着他的嘴! “谋杀……呜呜……救……” 围着他们的路人越来越多,多次有人想上来,楚江乐和夏蔓儿尴尬地松开。 “不是我说,你们就是怂!”他得意地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像个猪头在笑。 三人嬉闹一阵,便开始上路,可惜只有一匹马。“我不太会骑,短时间可以,长时间有点受不了!”“没关系,你骑墨迹,我跟一命重新买两匹!” “你明明之前答应把墨迹给我的骑的,什么都给她,你好偏心。”逑一命像个小媳妇似的水雾蒙蒙! “哭了,快哭了,快点哭呀!”夏蔓儿坐在舒适的马背上讥笑。 “你……哼”不理两人,直接走了。 “喂,别乱走,要挑马!”楚江乐牵着墨迹。 三人买了两匹棕马,又买了些干粮和防寒物品。 “东西放我们这就好,墨迹不能托这些杂物。” “哼,人偏心马也偏心。” “夏蔓儿骑着咯腿嘛!” 正苦恼马背上一大坨,腿放的不舒服的逑一命立马跳下马,去拖夏蔓儿下墨迹。 “你给我下来!” “哈哈!”墨迹十分喜欢这个柔软的小姑娘,笑声铃声似的,一撒蹄,险些踢到人。 “好了,上马吧,我买了一些排骨,晚上做给你们吃。” 玩乐一阵便往巴蜀之地走。 赶了许久的路,余晖从人的身上转移到远处,再慢慢变淡,虽还吹着风,却没那般刺骨。 墨迹是匹好马,十分迁就夏蔓儿,跑的稳妥又有气魄,另外两人自是不必说,在马上耍杂技也不难看。 “我瞧前面有匹湖,歇息一下,再赶路,可能大半夜才能歇了。” “好!”夏蔓儿和逑一命答道。 那片湖在夕阳下黄澄澄的,又透亮清澈,很是让人愉悦放松,它周围都是矮林灌丛,岩石或砾石。不太密的树林,一棵走几步又是一棵,人在这儿只会看着湖,所有嚣张的美丽都归于平静。 三人看着虽比不上壮丽山河的景色,高兴下马。逑一命跑过去淌湖水。 “好凉呀!”他在身上擦了又擦。 “你去在湖下面挖个洞,丢柴进去,把它烧的沸腾。” “好呀,办完这些事就去烧一湖水,这样湖里的鱼呀,什么的……谢谢都美滋滋。” 楚江乐听着他们嚯嚯的言语,轻笑一下,剥开水藻,洗了个脸,冷的他一下就振奋。 两人坐在湖边看着被冷的打激灵的楚江乐,都咦了一声,心里洗一把的念头马上消失。 “你说今晚他怎么弄那些排骨?” “我倒想吃些果子。” “哎,果子也不错,脆的配上肉的,真心不错。”逑一命吞吞口水说到,却见楚江乐拔出他那把配件,向密林里刺去。 第八十三章 夏蔓儿警铃大作,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一看不得了,不知那儿蹿出来一头老虎,棕黄色的皮毛,搭配着黑色横纹,头圆圆的,不仅如此,耳朵短短的,前面灰白,后面黑色,中央一显着的白斑,粗长的尾巴威风凛凛扫来扫去,总得来说整个身子都有点圆鼓鼓的,两只眼睛大玻璃珠子似的,泛着精光。 老虎都矫健有力,这只也不例外,就是跳起来给人一种飘忽忽的感觉,好像在向谁撒娇。 不过再可爱,可一口朝向墨迹什么鬼?还是个有品味的老虎?知道离自己近的棕马好咬但不好吃,不吃去咬离夏蔓儿很近的墨迹!为美食有点困难算什么? 楚江乐一个漂亮的挑剑,刺了过去,秋水般的剑身刮过那虎皮,棕黄的毛纷纷扬扬,又见他一个跳高,踢到老虎的腹部。 老虎在地上滑出几米,只见它粗喘着气,满目凶光盯着楚江乐。 楚江乐穿着松花绿的袍子,翻滚间,夏蔓儿才发现对于灰黄的天地间他是多么吸引眼球,多么让人舒心,他眉目的神采奕奕,利索的身手,似乎就是告诉世人他是指引之人,他似乎是世上最后一个交心,站在你身旁的朋友。 “你说他以后会找什么样的姑娘?”夏蔓儿一时有点好奇。 “不是武林数一数二的美女都配不上。”逑一命摸着下看着他轻而易举地教训老虎。 “哎,你可见过水淼的芥语不?” “好熟悉,哦,苑樱说过,倒是没见过,怎么?” “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听说是她师傅第一次带出来,可惜浣无大师玩世不恭,迷迷糊糊的,可对这小徒却很上心。断了多少痴心人的活路。” “哇,看不出你还参与这种风花雪月。” “听的!” 夏蔓儿无语地瞪着他,“能不能说点你有实践经验的,咋那么喜欢搬弄是非那?” “哼,总比你好,嚼舌头都没人搭理。” “你……” 老虎一声低吼,随之不多的树叶簌簌下落。 “遭了,惹怒它了。” “畜生而已,不是在发飙就是在发飙的路上!” “又从那儿听来的?” “嘿,这可是我实践出来的。楚江乐,闪开,让我来会会他。”说完扣起身后长匣似得东西,布一扯,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霸气地闯入夏蔓儿的眼帘。 “好帅!”迫于那刀的气势如虹,夏蔓儿说出一句奉承话才得以喘的顺畅。 只见他如一刀劈过去,能断山河,可惜就是太慢了,老虎轻松躲过。 “额……再来!”逑一命凶神恶煞横劈,老虎都不再像刚才那般警惕,整个身子往后迈了一步,迈了一步…… “它在侮辱我!哇啊啊!呔,畜生,我今日要你血债血偿!” 夏蔓儿都不忍去看了,胡言乱语抓狂的人用这把刀。简直就是侮辱它。 那老虎似乎听懂了威胁,只见它优雅地向前走一步,然后眨眨它的大眼睛,下一秒血口大盆一张,虎啸震彻山林,震耳欲聋。 夏蔓儿感觉那声音还在她耳边嗡鸣,掏掏耳朵,就看见逑一命被震得口吐白沫,太丢人了。 夏蔓儿把他拖回来,肯定地看了楚江乐一眼。那老虎看解决了一个,得意地舔毛。 “别的虎我不敢说,你……”实打实地讽刺它胖。 没有人能调侃山中大王,那老虎立马气势汹汹进入战争状态。 不过下一秒就被楚江乐撂倒了,还把它额前那一撮漂亮的白毛刮了刮。 那老虎瞪着它的大眼睛傻了似的盯着空中飞舞的白毛,一下萎靡。不打了,就趴在那儿低吼,好像在哭泣,一会它又站了起来,楚江乐以为它燃气斗志要复仇。 结果它往湖里走,它想淹死自个! “别呀!”这下楚江乐着急了,“你一老虎淹死不体面呀!” “对的,胖有什么不好,你看你的耳朵多可爱,我都想摸一摸。” 那老虎低吼的更甚,尊严呀!它作为百兽之王的尊严呀! “不是,母老虎多想摸一摸!” 老虎嘭的一声跳入湖里,“不要呀!”两人惊呼。 不料那虎始终只陷入半个身子,四肢划呀划!看到岸上人一脸不相信,它得意地吐出长舌头,游走了。 游走了…… 一时间安静无比,夏蔓儿转头对刚醒拼命摇脑袋的逑一命说:“我觉得多听书还是好的,不然碰见这种场面目瞪口呆,被畜生耍多丢人。” 墨迹冷漠地看着戏,甚至有点想打瞌睡。三人经过这么一闹心里大为放松,那老虎好玩的很,都成精了。 “它不会听得懂人语吧?”夏蔓儿抚摸着墨迹光滑的毛发发问。 “不能吧?” “我知道,老虎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是学精了的畜生能够感觉到人类的感情。”口吐白沫的仁兄津津乐道。 “那它吼你的时候,你咋没这么灵光那?” “嘿嘿……” “哼,我是……我是没吃饱,不然有它好受的!”三人原以为越往西走便是山丘高岭,不想虽山包包多了些,到底还是平坦的。 本来要在山林里过晚,幸运的是一连过去几里都有人家。 “瞧,前面有一家客栈!虽然小是小了点,可总比麻烦普通人好。” “去看看吧不过这客栈年代久远呀。” 三人来到那家客栈,除了一处是有房屋的,其他什么马棚呀,厨房呀,储备屋呀竟然都是露天的。 “要不是屋子里没盖子没有客人,我看他也不会加盖子的。” 三人进去,便有一胖胖的掌柜迎上来:“三位远道而来,可赶上好时候了,我们与天地同在客栈可是在办感恩恩客活动。” 堂厅里布满灰尘,一脚踩下去再起来,能带起不少泥土?这是客栈?吹一口下雪似的灰尘。 小厮跟在后面看见三人的目光触及那间桌子就去擦,一时灰尘四起。 “不是吧,你们没房屋就算了,连最基本都干净都没有。” 那小二口里喊着一文钱,两文钱…… 那掌柜眉开眼笑道:“擦干净?” “当然了,不然我们怎么住?” “好嘞!”一声应下,转眼间出来许多人。 “恩客说了,都打扫干净。” “嘿!!”一排人猛地抽出帕子,用力打在肩上,散开忙活起来。 第八十四章 “几位想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好了。”楚江乐上下环顾。 “排骨排骨……”逑一命在一旁暗示。 “对,马匹上有一些排骨,请你们帮我们做了。” “要盐椒味的!”逑一命高兴地蹦跶。 “好的。” 掌柜刚想走,夏蔓儿一下拉住他:“掌柜的,我能问一下他们口里的一文,两文什么鬼?你们店还实行有活干就有钱拿吗?” “是的。” “哇,好人性化。”逑一命也听到有些年轻的白嫩青年念叨。 “所以小姐待会可以多给点赏银。” “哦。”要小费嘛。 三人捡着打扫好的桌子坐下来。 夏蔓儿拿出自个的钱袋,掏出一半给楚江乐。 “干嘛?” “我看你带的银子有限,添一点。” “够了,不够,我换玉佩。” “你是不是傻,她有银子,你把你玉佩拿去换,你咋这么傻。”逑一命恨铁不成钢地骂到。 “没关系的,我玉佩多,蔓儿身上得有点钱。”说着把钱推回去。 “嘿,真是傻。”逑一命拿起瓜子咳咳咳。 “哎,你别一天到晚说我,你的银子那?我的银子可在这!” “嘿,我可是在帮忙呀,他们打起来管我什么事,我好心帮他,吃他一点怎么了。尤其是你,你是罪魁祸首。”说完便把夏蔓儿眼前的银子抹过来。 “你!” “蔓儿,他身上有点钱该的,咯,这给你。玉佩总比银两好收拾。”说着他拿出一块紫玉出来,双鱼造型,鱼顶有几朵小花。 “怪好看的。哎!”逑一命一把抢过去,又把银子推回来。 “我要这个!”他把玉揣到怀里,然后去擦自己的刀,再贼眉鼠眼挑衅夏蔓儿。 “呜呜,你看他,他抢我东西。” “这……没关系,我还有块,那块是我妹给我的,这块是我娘给我的。”说着,又拿出一块,通体透彻,温润香泽,而且是双龙戏珠。 “哇!”夏蔓儿眼见逑一命又来夺,伶俐地腾空到了二楼。 “贪心鬼!” “你偏心!”逑一命恼怒站起来。 “楚江乐,接着!” 夏蔓儿把她那块从花鬼拿出来的羊脂玉扔给他,羊脂玉整块造型是福至心灵,也是祈求平安长寿之意。 夏蔓儿眯着眼睛笑:“他偏不偏心我不知道,但是我偏的,我超偏。” “你……” “好了,一命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我才不要白痴的东西。” “哎,你……” 逑一命也不理她,气鼓鼓出去了。 “客官,你的菜来了,鱼香茄子,青椒土豆丝,大盆羊肉!还有女儿红。” “等一下,你这鱼香茄子里面的肉丝那,还要煮羊肉怎么就一两坨,尽是汤和葱花……哇,你这女儿红一点酒香都没有,叫你们老板来。” 那小二苦着脸:“客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不是看你们年纪小,还在长身体,这点都不会给你们。” 夏蔓儿听此番言论,两眼冒火:“咋滴呀,我们花钱来让你折腾的……” “老板!”楚江乐拍案而起,掌柜屁颠屁颠跑过来。 “客官,怎么了?” “你自个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那老板不知所云瞟了一眼饭桌,然后勃然大怒跳起来拍那伙计的脑袋瓜子。 看来老板还是懂,只有服务好质量高,客人才能持久的道理。 “我一天辛辛苦苦赚钱容易吗?你们一天天败我的家,给这么多肉,土豆丝用那么多油,鱼香茄子醋味重的是不是倒了几勺?敢情不是你做老板不心疼,就你这样成不了事,没出息!”夏蔓儿越听越离谱,与楚江乐对望一眼:黑店。 她忽地跳上桌,居高临下说到:“知道我谁吗?” 老板和伙计摇摇头。 “黑山老妖,专门黑吃黑,识相的干净伺候好,不然这店,不,这棚棚你们别想要了。” 楚江乐听她这么说,裂嘴笑。 “哇!”逑一命从外面冲进来,似乎看不到两方对峙,骂骂咧咧道:“你伙计是不是有毛病,我在如厕,他后面凿一洞,泼我一屁股水。” “哈哈!”夏蔓儿受不了了,“咋不泼油那,香油,香香的。然后这间店改成香香店!每天泼一泼,全身香香。”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白道的还是黑道的,你可以跟我们提意见,但不可以嘲笑我们,毕竟每一次构思都值得尊重。” 夏蔓儿看着他,说不出的窒息之感。 “好的,我们不谈香香,谈谈这菜,老板,做人不能这么……” “良心!”那老板抢过话语权,“这里每道菜都算你们点过两次,另外泼的是冷水还是温水,还是热水?” “温的。不是你刚才说这几道啥东西都没有的菜算点两次……” “好的,你们要住店吗?”掌柜又抢过话语权。 三人哑口无言。逑一命一把拔出他的大刀,“老子是从来没碰到这么明目张胆的黑店!” “就是,能不能出个迷魂药的钱,你们这么没有计划,很容易失败的!就比如我们三个人你看能不能撂倒一个!” “老子混黑道的时候,不知道你们在哪儿玩泥巴,今天不收拾你们,还以为天高地阔任你们蹦哒,我告诉你们,擦灰的钱,菜钱,泼水的钱,温水钱,五十两少一分我就叫你们脑袋开花。” 夏蔓儿听着眼花缭乱的名头,一时气愤不已:“咋地擦灰原来是我们给,你抢呀,咋不是当土匪那?” “咋不是你给,我们店从来不擦桌子,因为你们来了叫我们擦,我们才擦的,我们应了你们要求你们就得给钱。” “我去你个奶奶腿的,咋地不把你们喘气跟我们搭话也算上那?” “哟,没想到呀,现在六十两了。” “我……” 一旁逑一命摆手让她住口,眼里翻滚着浓浓的杀怒意! “我讨厌别人敲诈我!”大刀似灼热的火,嚣张跋扈地亮身,随着他手起刀落,所到之处,一片哀声哉道。 “爷爷饶命!”不一会就把七八个人打的跪地求饶。 “你,还好给我算账,我最讨厌别人算数不好了。” 夏蔓儿和楚江乐坐在一旁咳瓜子,“我感觉他刀速有一点点快了。” “嗯,可能用的多有心得了。”楚江乐赞许道,转过头又问她:“你最近可有刻苦练习?” 第八十五章 女子听闻,突然心生悲意,她想起那无尽林海自由游荡的老人,想起小平崖上那个默默眺望的背影,想起林师傅死前回光返照的豪迈,还有那本书,才是现在最头疼的问题,当初自己醒来,是赤裸着身子,空无一物,不知那本书到谁手里了,这可是大事。 “哎,你们认为我死了,那我的东西在谁那里?还有一袋金叶子那!” “你的东西?自然是仙瑞的秋仪拿着的。” “哦,东西不多,但对我还是挺重要的,有两样必须拿回来。”隐浮绝对不能给外人看到,师叔给的匕首也算自己的佩剑了,都要拿回来。 “好,到时候我们去仙瑞协调的时候,向秋仪讨要便是,相信她会着重保管的。” “嘿,一定要夜半三更去,吓死他们,”夏蔓儿想自己半夜出现在他们房间里,会不会吓死他们,又问道:“哎,秋浓回仙瑞没?” “应该没吧,其实仙瑞那边也挺气的,仙瑞跟萧穹置气,大半都是他挑的,他是仙瑞的人,虽然有些事情做过了,但是,你知道的,有些老人要面子,而且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所以打起来了,但是仙瑞缓过来时,肯定要问他罪责。” 夏蔓儿听完不免失落起来:“他本来就不讨人喜欢的,他喜欢独自做事情,好的坏的,只管捡自己喜欢的。只怕以后更难过了,哎。。。。。。” “嗯?的确,他应该在仙瑞不好受,听江雪说秋浓属于暗士。”“暗士?” “给我泼!”逑一命真叫老板要来了香油,扒开其中一个伙计的裤子在那儿泼。 “逑一命,这儿还有蔓儿那?” “她算女的?不对,以她的智商她算人吗?” “你。。。。。。” 夏蔓儿刚想冲上去,突然一个人抱着香油桶在哪里痛哭:“我的香油呀!你要泼就打死我吧。”哭声声声断人肠。 “得了得了,一把年纪了别哭断腰了,逑一命,叫他们准备好酒菜就可以,大不了到时候不给钱。” “老板!”那掌柜听夏蔓儿说不给钱,不知从哪儿扯出来一根绳子要上吊。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得了,我们只付酒菜的钱。” 那老板立马飘到楚江乐身边:“还是一道付两道的价钱哦!” 夏蔓儿哭笑不得:“你当真是要钱不要命。” “不赚你们钱,我今儿个睡不着。” “嘿!”三人听了无语地对望一眼,暗地里达成共识,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气死他。 “江乐,你刚说的暗士是什么?” 逑一命也坐过来。 “所谓暗士就是背地里处理不磊落事情的人,萧穹也有的,仙瑞不同于萧穹的是,他们的暗士都是炼毒药的,这次仙瑞占上风,就靠着暗士,秋浓就是暗士那一类的,还有一开始就死掉的秋平也是,见不得光的人做起事情来快准狠,加上陈老先生没有刻意制止,所以到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秋平?夏蔓儿记得那个高大有点阴毒的人,吃了玉面蛟的毒药,似的无声无息,杜云衡他们没有一点伤心。 “既是仙瑞的主要武力人员,怎么还会被门里的让人讨厌那?” “你真笨,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仙瑞用岐黄之术,做的是悬壶救世,拯救苍生的买卖,在外人看来是恩泽天下的圣人,美誉名望让他们被仁士所认同,又在一定程度上庇护,又怎么会认同这些本身就沾着罪恶的人。虽然仙瑞的安定大半的功劳靠这些暗士,可人活在光明处,就不会去想背后暗处蹲着的人,鄙视很正常的。” 短短几句说不出的悲伤,道不完的不公平,挂不得,原来暗士在秋仪2他们眼里是这般轻贱。秋浓在夏蔓儿心中是个脾气怪的人,但是脾气怪是不是就说明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会的,背负着罪恶的你在我的心中比谁都厉害。 “逑一命讲的差不多!”楚江乐点点头。 “那可不,连画画不是白看的。” 夏蔓儿突然就像找到他,告诉他,别人不理你没关系,我会,就算通往你的路上摆着我讨厌的蛇虫,就算赤脚走,我也会到你身边,然后告诉你有人欺负我,你一定大摇大摆帮我报仇,相信山洞里那些疯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几人闹了一阵,吃完汤汤水水便上楼,看到厢房里空落落的,窗户禁闭,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土床架,看不见多余的的一块布,通铺、桌椅更别想了,三人又跑下来,揪着老板。 掌柜的在拳头下明摆的情况下皮笑肉不笑地要钱,住要钱,使用的东西则另外算钱。 逑一命忍不住打了几下,掌柜的鼻青眼肿一字不改,没办法,只得要了通铺。 上楼的时候老板说:“别开窗,我见不的有东西往外。” 夜深人静,又有点返潮,夏蔓儿感觉脸浸在水雾里,通铺不知多久没洗,一股霉味。 静静的躺在场上,思绪就不免活跃起来,一闭上眼接踵而来的前尘往事走马灯似的不断放映。 有点时候夏蔓儿就想自己喜欢林潇涵什么?他做过什么让自己感动的事情?没有!他做过让人佩服的事情?没有,哦,原来是他绝丽的容颜让自己朝思暮想,原来是他孤傲高洁的气质深深刻在脑海里,原来是自己见色起意,可以爱一生的人,没有心平气和的交集,或者说只有伤害就注定注定了她和他的结果,纠缠就注定了余生的悲剧。虽然这么说有点悲观,可是他对自己没有恻隐之心,就表明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心机,若他知道她爱他,就像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不知道的话若知道了也怕只有一声冷笑。跟有缘的人,对自己好的人才是活下去,活的开心的基石吧。虽然很舍不得,心里有淡淡的忧伤,但是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若我们再相遇,你也只是我师傅的儿子,仅此而已。 胡思乱想一通,夏蔓儿睡得迷迷糊糊,下面闹哄哄的,摔凳子,砸人。。。。。。 “搞什么?”夏蔓儿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不会又要钱吧,我真服了他们?”一旁房间里的逑一命耷拉这脑袋。右边楚江乐一身白色的亵衣,黑色的头发,在光晕里有点透白的皮肤,高挑挺拔的身姿,一时让人看呆了。 第八十六章 楚江乐闭着眼,惺忪地仰着头,白净修长的手反握着脖子。 “够了,再看!挖眼睛。”痴迷的夏蔓儿很快被逑一命唤醒。 “怎么了?”刚睡醒的江乐总是扯着嘴角笑。 夏蔓儿靠过去,甜甜地说:“哎呀,睡得好吗?怎么能把你吵醒那?这些坏蛋,我下去收拾他们。” 楚江乐这下醒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她。 逑一命一脚把她踢翻,然后按在地上打:“那儿来的狐妖,赶在本大爷面前放肆!” “别打!” “下次还敢不敢了?” “哼,不做就不做。” 下面闹得正起劲,几个伙计衣衫不整地满屋子蹦跶,还有灰色的声影在他们后面撵着,中央桌子上站着一全身白花花的女子,她手舞足蹈,银铃般的声音穿过大厅,充满整个客,那般青春活泼。 “有点眼熟?”楚江乐询问另外两个。 夏蔓儿和逑一命努力地回想,“咦?是有点熟悉?” 恰好那女子也擦绝抬头看她们,夏蔓儿记得这张美好若桃李的脸。 “是你!”两人都认出了对方,那女子眸子亮了亮,快步跑到她们身边。 “你们怎么在这里?” “住店,你们那?” “我也是,只是这店可恶得很,灰尘大,我打喷嚏,竟然要我给钱。” “哎,不错,新点子。” 那些人哭喊着被逼到一个角落。 “我可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突有一影跳上楼来。 棕色的皮毛,布满黑色的圆环,圆圆的耳朵,胖乎乎的身体,按不住的跳跃之心,三人感觉熟悉感扑面而来,这不是那只会游泳的老虎吗? 女子揉揉它的头,亲昵地把脸埋在老虎的毛里。三人愣在那,下面的掌柜和伙计抱团哭泣。 那老虎琉璃般的眼珠子转了转,跳下来躲到女子身后。“甜甜,怎么了?” 甜甜?好恶俗! 老虎呜呜几声,“怎么?有人欺负你?” 楚江乐一时僵在那,看一眼夏蔓儿,有点委屈的样子。 “赶快把墨迹牵过来,我们不能处于下风。” “好了甜甜,你是王哦,不可以这样。”老虎翻滚了一下就起来,一着盯着楚江乐。 夏蔓儿咂咂嘴:“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那?” 女子拔过耳边的白巾,“免贵姓欧阳,欧阳闲弦!” “夏蔓儿,这是楚江乐,逑一命!” “幸会幸会!” “这老虎你养的还是。。。。。。捡的?” “甜甜是我从小养大的。” 夏蔓儿人被那个名字打击到吐血,楚江乐两人也是一脸苦兮兮。 “你们放心,甜甜从来不吃人的。” 呵呵,要是甜甜能说话,你就可以听它说,该担心的是我。’ 欧阳闲弦向下面喊到:“掌柜的,我要住店。” 刚才还被吓到半死的掌柜立马复活,起来介绍业务。 听了一会,欧阳闲弦气的半死,可老板就是爱钱不要命,吃定了闲弦的老虎不敢伤人。 “这……就随着这老板胡闹,我们都被吃的死死的,更何况是普通人。”夏蔓儿越看越觉得老板不要脸。 “那又什么好办法?”逑一命趴在地上。 “嗯?我们找一群乞丐过来,看谁无理过谁?” 此时已经接近三更,老板油米不进,闲弦气的脸都肿红了,年纪轻说不过老油条,那老虎也替主人急的咆哮不断,但是老板不怵呀。 “楚江乐,你说那?” “这么放任下去是成问题,那就听你的吧。” “呵,你们不怕适得其反,他以后眼红得更厉害?” “这……要让他明白挖空心思敲竹杠,得不得罪别人不知道,反正把我们得罪了,若我们能教训他,他吃一点亏也是一点亏。嘻嘻。” “休息吧!” 夏蔓儿进屋,还听见争执不断,那个小姑娘精力真是旺盛,还养了一只老虎?养老虎那,一只大猫,好羡慕。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整个客栈闹得都很折腾,所以大家起的很晚,起来时,早已日晒三竿。 “咚咚咚!”一阵敲锣打鼓,吵醒了众人。 夏蔓儿翻了个身骂了一句,可外面坚持不懈,一而再再而三,夏蔓儿脑羞成怒出去时,另外三个人一脸深仇大恨。 “你们店是不是脑袋有毛病?” “我们是来住店的,还是来干活的?” 角落里小厮畏畏缩缩,他可比不上自家掌柜的。“都是掌柜叫我来的,几位醒了,可以继续睡嘛!反正记住我叫醒过几位就行了。” “咋滴?要算银子,?” 小厮点点头,被逑一命一脚踢下去,楚江乐揉揉眉心,看着几个人。 “还要休息吗?” “休息?我现在只想去找些无赖。” 闲弦原本是气的不轻,一听夏蔓儿的话,“你们要干嘛?”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跟她讲。 “你们不愿意说就算了。”她小手一拍,进去了。 三人下楼,小厮摆好早餐,经过昨天的洗礼,他们能淡定接受只有几粒米的稀饭,臭不可闻的咸鸭蛋,以及吃在口里咯牙的咸菜。三人表面毫无波动吃完可以吃的。猛地发现老板带着所有的伙计站在桌旁。 “你们。。。。。。” 掌柜的摇摇算盘,狂次狂次算起来,三人瞬间预感大事不妙。 果然老板汇总,小眼睛精光闪烁。 “统共一百两。” “得,起码是整数。”夏蔓儿翻着白眼。 逑一命烦躁地摸了一把脸:“哎,大叔,我就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有受虐癖,怎么越打你你越起劲。” “我不管,你们不付清钱,就别想走。” “不是,脚在我们身上,打也打不过我们,你拦得住吗?” “咋地,几位想吃霸王餐!” “我们只想有个普通的服务,普通人能接受的价格,咋地你想霸王硬上弓?”逑一命难得耐心地理论。 夏蔓儿和楚江乐看着他稳定输出。 “糟了,”夏蔓儿一拍脑袋,“墨迹?”对面楚江乐苦笑着,看来他一开始就想到了。 为了墨迹小宝贝,三人妥协了,给钱走人。 去接墨迹,发现一晚上不见,马匹明显消瘦了,两匹棕色马精神不济,墨迹还好点,眼睛仍然雪亮。 “等一下,为啥我们的排骨没见到?”一语点醒梦中人,逑一命提着刀返回去,又被说的一脸黑回来,看着他一脸憋屈,夏蔓儿竟然有点可怜他。 第八十七章 马棚后面传来声音,众人警惕,突有一颗虎头冒了出来,圆圆的脑袋看着不知有多讨喜,众人正看明白时,可惜墨迹眼疾手快来了个一后踢,将其鼓鼓的脑袋踢得扁扁的。 “甜甜!”熟悉的女子娇声紧跟其后。 “欧阳闲弦?”女子走了出来,白纱飘飘,花一样的脸蛋,烂漫多彩。 那老虎痛的四肢朝天,低声呜咽,实在不像威猛的大老虎。 “甜甜,别乱动,我看看,肿了呀。”女子看到老虎痛,立马安抚。 老虎委屈地蹭蹭她的腿。 三个人尴尬到极点,罪魁祸首趾高气昂,一时三人不知怎么办。 墨迹似乎感受到了女子话语里的意思,不安地吐着气,磨着蹄子,打算什么时候补上一脚。 “我给你吹吹。”欧阳闲弦对着老虎轻轻呼气,老虎舒服地啊呜啊呜。 “闲弦,你怎么在这儿?”忍受不住冷场,另外两个一脸蒙的人也靠不上。 “哦,我看你们闹得那么凶,都被敲竹杠,就溜了,一分钱都没留。” “嘿嘿,照那个老板的性子得气的半死。” “我们得让他更气,我问了小二前面走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一处村落,今年大雪压垮了不少房屋,想必有许多急着讨口的人,给他们的钱,让他们去闹几天,堵堵老板。” “哎,这不错,人在江湖飘,哪能一直春风得意?”欧阳闲弦拍手叫好,身后的老虎趁众人不注意想去扑墨迹,被楚江乐一脚踢开,闲弦又没看见,后知后觉:“甜甜,你怎么往后跳这么厉害?” 三人正想骑马离开,发现独留的女子眼巴巴望着他们。 “额,我们后会有期,对吧?”夏蔓儿望着她的大眼睛说道。 “不。。。。。。”女子拉着他们的裤脚,“你们好好玩,让我跟你们一起同路吧,我也没去处!” “不是姑娘。。。。。。”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们有事在身,就此次别过。”逑一命接过话茬,握拳到。 “姑娘就此别过。”楚江乐紧随其后,夏蔓儿也想握个拳,可是闲弦一下抱住墨迹的头;“不要,我还想多看看它。” 嗯?原来是另有所望呀,墨迹竟不踢她,果然美色误人呀。 看墨迹一脸愉快地“偷香窃玉”,逑一命就气不打一处来,“快走,这匹傻马!” “欧阳姑娘,我们实在有事在身,山水有相逢,我们还会再见的。”才怪! 欧阳闲弦在马头和夏蔓儿的腰部之间来回抱,而此时,甜甜大老虎,竟然跑到两匹棕马前虎啸,震天动地,本来就身心憔悴的两马,经过如此一下,片刻便撒着蹄子跑。 楚江乐和逑一命一听虎啸,暗叫大事不好,果然马匹受惊,他们难以控制,绝尘而去。 夏蔓儿看呆了,那老虎还对着她把长舌头卷了卷。 “这。。。。。。”墨迹安然镇定,甚至还想踢它一脚。 “还不快追!”欧阳闲弦也不经过夏蔓儿的同意,翻身上马。墨迹到底是墨迹,认真跑起来,电掣风驰,夏蔓儿胆战心惊,幸得后面闲弦护着她。而甜甜大老虎紧跟其后,追上来不费吹灰之力。 幸得墨迹耐力和脚力不错,发狂的马在前方。甜甜大老虎在一旁的小树林里奋勇前进。 “我想起来了!” “什么?”欧阳闲弦问道。 风在耳边刮过,要使劲的睁开眼睛,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光景,眼里看着林潇涵,那时候哪里知道他的名字,只督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在她心里荡起阵阵涟漪,脚却把楚江乐踢下去,骑走的就是这匹马,墨迹它叫墨迹,我们早已相遇,再见时物是人非。 “我记得,以前我骑过这匹马,很好骑吧。”她努力让自己正常,漫天的无助仍然让她乏力,手臂的伤口似乎被揭开了伤疤,你怎能这么对我? “是,这匹马真的不错,哎,以前我只能骑老虎的。”夏蔓儿兴趣一下被挑了起来,无助散开。 “老虎?” “对呀,你要不要骑骑?” “好呀!” 两人不追楚江乐他们了,拉住缰绳让墨迹停下来,然后甜甜大老虎跑了多久没瞧见人又折回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们:怎么不跑了? “甜甜,让她骑一下可以吗?”声如软玉,口舌生香。听的人酥麻麻的。 老虎跳了一下,又斜着脑袋蹭一蹭,算是答应了。 天啦,有生之年竟然可以骑老虎?夏蔓儿激动的眉飞色舞。 “试试?” “好。” 牲畜威武雄壮的躯体就在面前,让人心生恐惧,它尖刀般的牙齿露了露,钢针似的胡子翘了翘,这便是百兽之王的面目,气势宏大,一举一动足以震慑百兽。 夏蔓儿想去摸,又怕老虎发脾气,“行吗?万一它刚才没弄明白你的意思那?” “懂得,再说了它不会咬陌生人,更别说见过几次你。放心吧,上去。” “哎哎哎!”夏蔓儿被欧阳闲弦推上去,心里打着鼓,肉跳心惊,仿佛耳边只有心跳的声音。 她坐上去,老虎无所谓地舔舔爪子,见其没有刻意的反应,夏蔓儿方敢定下心。 近看皮毛非常漂亮,摸起来暖烘烘的,但是没有看起来那般柔软,有点糙。 老虎翘了翘屁股,夏蔓儿差点摔下来。 “甜甜,不可以这样,要照顾一下夏姐姐哦。”老虎通灵,似乎听懂了,微微转过脑袋应该要自己摸它吧,看着它无辜雪亮的眼睛,夏蔓儿怕不摸引起突变,豁出去揉了一把,老虎很享受地呜咽一下,倒是虎上的人感觉心脏要从口里吐出来似得。 欧阳闲弦坐上墨迹,开心地抚摸它的鬃毛。这下墨迹减少了负担,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甜甜还呆在原地,给夏蔓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催它,却见它从头松骨到尾,像波浪似得,又低吼一声,只见一抬脚转眼便如闪电般跃到远处,夏蔓儿被吓得啊出来,可惜甜甜太快,她的啊一下被拉的很长。 明明旁边就是宽敞无阻的道路,但是甜甜不喜欢,穿梭在密林里,它很有技巧,贴心,不会让那些树枝打到夏蔓儿,但是数不清的叶子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像刀子似得划过她的脸,让她痛苦不堪。 第八十八章 不一会便看见骑着墨迹的闲弦,马儿威武雄壮,女子豪迈潇洒,看得她一直懊悔:为啥不骑马,这老虎跑一会,就波浪似得腾一下,我苦呀! 不等夏蔓儿打声招呼,甜甜爆发往小树林里钻,叶子暴雨般打过来,敢情你刚才照顾我没出全力呀! “夏姐姐,跟着它走,甜甜能追气味。”后面欧阳闲弦歇斯底里地叫着。 夏蔓儿遭受着暴击,我要是能指挥它就好了。 跑了不知多久,夏蔓儿被颠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甜甜终于停下来了。 只可惜全身骨头疼得散架似得,她已经不能站起来看看到哪里了。 甜甜很贴心,见她走不动,就用嘴叼着拖着她走。 所以楚江乐看见时,吓得心跳骤停,挑着剑就劈来。夏蔓儿为了自己和甜甜的身家性命,鼓起吃奶的劲抬了抬手。 这下楚江乐本着救人要紧的念头,抢下她,甜甜委屈地缩到一旁,然后恐吓那两匹吓得脱了相的马,幸好逑一命拉住缰绳,随便把有点疲劳的老虎揍了一顿。 楚江乐翻了一阵,没看见一个伤口,夏蔓儿吃力地拉住他的衣领,想跟他说话。 虽然没有伤口,但是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夏蔓儿一下就让他有些悲情,他见不得伤离,因为不管何种意义的离别都能摧毁他。 他缓缓低下头,女子在他耳边说:“告诉欧阳闲弦,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骑甜甜了,还要我没有受伤,就是有点灵魂出窍。” “扑哧!”男人笑了出来,后又严肃。夏蔓儿努力转着脑袋望了望四周,发现前路躺着一个人,因为伏在地上,所以也没注意到。 她微微抬头才发现是个少年,纤细消瘦,但穿着破烂,外表肮脏,此时正伏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而后一声马啸,原是欧阳闲弦追到了。她意气风发地坐在宝马上,如同燃起的新星,蓬勃,让人不能眨眼。 夏蔓儿努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楚江乐眉头皱着:“我们的马撞上他了。”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突然冲出来,马儿虽然受惊了,可我那时已经拉住缰绳,让它安定下来了。”还指着一匹马,刚才智商不在线,担惊受怕的马终于争气,甩甩蹄子,喘着粗气,表示肯定,以及抗议刻意的栽赃。 而此时地上的人应景地痛呼着,无声地反驳一人一马。 “让我看看!”欧阳闲弦冲过来勘察起来。 “你还懂医术?” “一点点。”欧阳闲弦表情肃穆地说:“我要诊断了,不便的请回避。” 不便?夏蔓儿自地转过身,她听见欧阳闲弦扯开少年的衣服,听见她说:“明显的擦伤,以及骨折!” 逑一命脸一下铁青起来,低沉地说:“我真得没撞他!” 夏蔓儿望着楚江乐,只见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清,不能下定论。 “可是他有伤口,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突然弹出来,基本上不可能,骨折不会这么灵敏,而且马受惊吓,速度不可控,没人会为了骗人而这么铤而走险。”闲弦分析了一大堆却没瞧见逑一命的脸如同锅底般乌漆麻黑。 “先医治吧。” 逑一命把那人扛到马背上,欧阳闲弦拦住他:“你这样他会伤的更重,找两个粗木桩,然后做个担架。” “这么麻烦?”逑一命有点诧异,下一刻就被楚江乐拉走了。 欧阳闲弦把人摊平,夏蔓儿上前,发现少年满脸污垢,但是汗水细细密密,脸有点白,自从那两人走后便不再叫唤了,见夏蔓儿盯着他,乌黑的眸子回望过来,但是很快转过去。 欧阳扯下她的白纱绑上去,又望了望,“夏姐姐,把你的袄子弄点下来可以不?” “啊?好的。”夏蔓儿扯了几下,没扯下来,然后闲弦递给他一把刀。锋利的刀轻轻松松划开一块,里面的棉花纷纷扬扬落下里。递给欧阳闲弦,见她裹上去并没包完,又用刀在另一个角划下来一块。 搞的夏蔓儿两手只得握住衣角。欧阳闲弦又捡来两根手指粗细的木头,把他的腿固定好。 楚江乐和逑一命一人抬了根木头回来,一看夏蔓儿像小媳妇的姿势站在那儿,两只小手捏着衣角,而且那衣角竟然缺了几块。逑一命把自己的火红的外袍脱了下来,做了担架,两人抬着少年往村庄走,夏蔓儿牵着两匹棕马,闲弦牵着墨迹。 走了一会,甜甜突然蹿出来,夏蔓儿他们是不怕了,少年吓得从担架上翻身摔下来,叫唤着。 夏蔓儿还没听过他的声音,楚江乐两人又手脚麻利地抬回去,顺便甜甜揍了一段,导致它隔一段时间跳出来,又飞快跑进密林。欧阳闲弦心里只有墨迹,那还想管它,夏蔓儿是没那个熊心豹子胆的,敢对一只老虎说不。 她真不是不畏强权的人,所以夏蔓儿特别喜欢乌龟,缩头,时时刻刻缩头,还没人说,好幸福呀。 很快就看见炊烟生在半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哎,小子,你们家宽敞不?有么有吃的不要紧,就是有没有睡的地方?”少年望着天空不理他。 “嘿!”逑一命自讨没趣,也不搭理人了。 几人再走进不,看见一个茅草屋,仅一个房间,门前老翁穿着灰暗的麻布衣坐在门口,无神无声地呆在那。 “房子好像是新搭建的?” “看模样日子不好过。” 几人循着小道往里走,看见许多小屋的轮廓。这个村落的房子都是茅草,小小的,但隔几个就有看上去有些日子的茅草屋被倒塌,看上去湿湿的,好似余下无论怎样它都干不了。 “这个村怎么这样子?一座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这么多人竟然一座都比不上当初夏蔓儿抢棉被的那一家,那家可就孤零零一家在深山老林呀!况且这个村的人不仅房子破败,每个人的脸上都死气沉沉的,好似眼睛被蒙上,看不到一点光亮,行走之间机械无比。 突然有人蹿出来,活跃的气息就像一堆灰里冒了一下火,虽然对夏蔓儿他们可能不是好事,那也总比这个村落里只有绝望好。 “小豆子,你怎么了?”那人蹿出来趴在担架上,突然的一压险些让楚江乐他们跌倒。 第八十九章 扑出来的是个夫人,穿着破烂,头大散乱,布满飞尘,她倚在少年身上,哭泣道;“老天不要我们活,你个杀千刀的早死在外面好了,又何必回来拖累我们。” “额?”夏蔓儿看着楚江乐两人卯足劲抬着,便唤那位妇人,“请问你是。。。。。。” 女子瘫坐在那儿不说话,蓄着泪,神情恍惚,少年挣扎起来,用一种沙哑厚重的声音说道:“娘,是他撞我?”还特意指了指逑一命,没有想象中那般干净纯亮。 顿时气氛结冰似的,夏蔓儿和欧阳闲弦对望一眼,她往后一站,闲弦往前一去:“夫人,你放心,骨折只要养得好,便可痊愈,他会负责到底的。”说完也指一指逑一命。 “我不是有意的,明明没有撞到。。。。。。?” “咳咳!”闲弦不让他说话,妇人打量了几人,眼睛像阴天的湖渐渐有了彩光,“看你们穿的光鲜亮丽的,想必会陪些银子吧。”闲弦点点头。 夏蔓儿捏着衣角,夹着缰绳环顾四周,发现有些年纪小的开始看过来。 夫人带路前往他们家,一路走过去,仅就泥路和干黄或湿的房子,很压抑,感觉没有出路。妇人的没好到哪里去,依然是茅草栓接而成,走进去,阴凉凉的,有股潮湿的霉味,屋子不大,普通大户家庭的一间房那般大,中央摆着简陋的自制桌椅,靠着东面的墙有一架窄床,西面有一当着的木板。 “为何你们村的人怎么不用砂土建房子,这茅草屋漏风还滴雨?” 妇人帮着把自己家孩子放在床上,少年顷刻便把床铺满,说道:“若是你们早来点,也许可以看到,可惜一场大雪,压垮了我们的房子。” “的确,石灰和砂土的混合物建造出来的房子,水是很致命的,如果用糯米砂浆可能就好多了。”楚江乐歇了一口气,站在那儿说着。 “呵,世家的公子果然不知油米贵。”少年躺在床上,苦涩的嘴角还没来的急散去,讥笑便盈满了眼睛。“我们连米糠都没有。” “这儿还是好的,你往后面去看看,躺着许多人,横七竖八的,再也不能醒来,我们与你们不同,你们生来富贵,瞧瞧她的手,比鸡蛋还要白。而我们生来卑贱,如此苟延残喘,上天仍是赶尽杀绝。” 被指着的闲弦把手藏起来,厌恶地瞪着小豆子。 妇女倚在一旁,摸着清泪,泪水一摸让她脸有些清净,但菜蔬之色难以掩盖。 几人涉世未深,包括闲弦想必也是养尊处优的,听到如此境遇,一时为自己感到庆幸,一时也有遮掩之色。 “我这儿有些银两,除去养伤的,余下的希望能帮助你们。”楚江乐把他全部的银子拿出来放在床上。 母子俩迟疑一会,还是接受了。夏蔓儿看着周遭,用眼色询问他们还要找人吗? 逑一命点点头,既能教训那个掌柜的,又能给村里的人找点活。 “姨,我们想找些油头的人。你可有认识?” “做什么?” “我们想要他们去一处蹲着,最好白吃白喝,反正过分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做的?” 妇人应允出去帮忙找人。 ,“我也有些银子,拿出一半来,余下的应该也可以抵挡些日子,我身上还有些首饰,差不多。”夏蔓儿与众人说道,楚江乐和逑一命点点头,小豆子哼了一声,夏蔓儿看见欧阳闲弦不住地点头,便又说道:“姑娘,我们有要事在身,如今冬天过去,春天到来,俗话说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的扬州,瘦西湖烟雨蒙蒙,街巷里琼花飞扬,你应该去看看。” 欧阳闲弦固执地摇着头,逑一命摇摇头:“不是吧,大姐,我都想去去了,你都没说动。” “谁你大姐,你想认我还不收那、”欧阳嘟着嘴看着众人,“我不要,我就是要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别想摆脱我,否则我让甜甜。。。。。。” “等一下,甜甜?甜甜哪?” “啊!!!”外面惊叫声一片,,欧阳闲弦耸耸肩摊着手:“找到了。” 几人往外走,果然见一片淡黄间一抹亮黄四处跳跃,村民尖叫着四处逃窜,而空地竟有几人倒在那儿。 “你不说它不咬人的吗?”楚江乐冷着脸问道,“它不咬人的,那些肯定是自己摔倒的。”欧阳着急地解释到,“真的,甜甜不咬人,它答应我的。” 然后她跑进人群中喊道:“大家都到我这儿来,别尖叫,它很怕的,到时候把你们房子。。。。。。”一语成谶,几座草屋应声倒下。村民慌不择路,一心逃跑,谁也听不进她的话。夏蔓儿看着甜甜在屋檐上,一脚踹倒一个,看上去威猛无比,恐吓吓人,实际上眼珠子转个不停,慌得很。 看着夏蔓儿就笑出来了,大猫真的好搞笑,欺软怕硬。 “哈哈。。。。。。”众人不解看着她,“不是,你们不觉得甜甜有点像被追的老鼠,可怜的很。” “哪里像?”逑一命搞不懂她的笑点,倒是楚江乐说道:“这只老虎是没有血性,又有点爱惹事。” “嘿,猜不对,我的老虎是最威猛的,一个大几个老虎不在话下。”闲弦顾不得别的,先狡辩几句。 “养岔了就是养岔了。”夏蔓儿嘲笑道。 “哼!”闲弦睁大眼睛不满。 “你别哼了,你的甜甜可能有麻烦了?”逑一命指着她身后说道,众人看过去,杂乱的人群中,村民都跑离老虎,一支队伍杀气腾腾,雄赳赳冲着老虎去。手里拿着锄头,铲子,长刀,剃骨刀,统共二十人左右。 “完了,闲弦,快叫甜甜到。。。。。。” 闲弦那等夏蔓儿叫,自个冲上去了,不想有人拉着她不让她过去,那边因为人流一直在夏蔓儿他们附近,甜甜不敢过来,如今见欧阳被人挟持,兽性毕露,当然了只是变了一张凶凶的脸还是怂在那儿。况且它也看到了来势汹汹的一群人,不比之前的楚江乐他们,和和气气,揍它都是温柔的,明显这群人是不一样的。 那一群人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像看穿生死一般,甜甜在他们眼里不可怕,甚至有点美味。 第九十章 “你们放开我,你们不准伤害它,它没要咬伤任何人。它很好的。” 那些人看上去像竹竿似得手臂却像铁锢着她,让她不能前进一步。 “相信我,甜甜不会伤害人的。” 那群人中有人听见她的叫喊,听了听丝毫不在意,二十人分成十人为一群,手里的武器雨点般不间断打在那座茅草屋上。甜甜被吓得缩成一团,止不住呜咽,凄凉无比。 “甜甜,快跳过来。” 夏蔓儿看着也着急,回头望着楚江乐,却听见他喃喃到:“原来这就是失去尖牙的猛兽。” “什么?” “没有。”明明是大白天,可是楚江乐脸色阴云密布,心事重重,仿佛无数的秘密,无数的不堪在他肩上压着,让他的豁达,星辉顿时烟消云散。 “你怎么了?”夏蔓儿担心他。“没什么。”他虽是立马答到,却有点欲盖弥彰。 “林潇涵变成那样,有时候想想一点都不意外,他虽然克制有力,但是时时人在身边却感觉距人千里之远,想跟他做朋友,却看不懂他,固然也会失去与他同路的机会,渐行渐远,可你不一样,你是我心中的小太阳,是楚江雪宁可丢掉体面也要护着的哥哥,有时候武林正因为有你,仗剑走天涯才有意义,如果有一天你要干坏事了,告诉我,我替你去。” “还有我。”逑一命一本正经看着两人,“我们一同守护你。” “对。你一定要成为最好的人,不求你名垂青史,但求你不失本心。”夏蔓儿雄心壮志说到。 “甜甜!”闲弦尖锐的声音让三人回到现实。 一看在人群的重击下,屋子塌陷下来,铁器打在甜甜身上各处,棕黄泛着光亮的皮毛沁着血流。 “甜甜!”夏蔓儿急着冲上去,楚江乐拉住她,阴沉的脸阴云散开,“我去。” 她欣慰到:“好,去吧,把你的信心传达给甜甜,我们会一直在它身边。” 村民打红了眼,锄头在夏蔓儿眼前嵌进甜甜的脑袋,拔出来都有点吃力,它的血就像人的血,飚了出来,甜甜呻吟声越来越低。 “甜甜!”闲弦痛不欲生,“既然你们这般,休怪我无情。”春江般柔弱的闲弦周围的气场突然变得冰霜,可怕起来。 夏蔓儿看见闲弦伸进衣袖里拿出白瓷瓶,抓住她的人兴奋冲冲的看着打老虎,只知道不让她前进,没有注意到小动作。 夏蔓儿看着小瓷瓶,脑海里浮现纤细瘦削的秋浓,你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 等她回过神,直觉告诉她,那个小瓷瓶里的应该是毒药。 “欧阳闲弦!”夏蔓儿呼唤她,却见她回过头来,嘴角含着一抹冷笑,不同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不见了。眼前的人穿着她的皮囊,要大开杀戒了。 此时楚江乐已经到了甜甜那儿,他钻进去,手脚并用,几个人闷声倒地,也许是甜甜伤势太重,他下起手来已经不顾轻重。还剩下一半的人发指眦裂,急了眼猛地抬起手里的锄头,铁棒不要命往下砸!眼前的不是人,是不公的命运,每个人拼命拼力。 密密麻麻的击打也让身手不凡的楚江乐应接不暇,不留意之间,一个锄头打在他的手臂上,他闷声跪下,漫天的致命锄头击打着他的身子,夏蔓儿看见他虽然受伤但是一直保护着甜甜。 逑一命以为他一个人能解决,却不想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两人冲过去,闲弦也扒开塞子。 千钧一发之时一声住手传来。 那些着了魔只知道打人的村民竟然停了下来。 夏蔓儿和逑一命也赶到,逑一命抱起楚江乐,只见他遍体鳞伤,上好的绫罗绸缎破败不堪,伤痕累累,气喘吁吁,没有世家公子的神气,到像个普通人那般浮萍漂浮,生死不易,可怜不已,眼角竟然也肿了一块。 惹得夏蔓儿泪珠儿连连,“这些人怎么这么狠心?” 夏蔓儿恶狠狠瞪着村民,却见一个消瘦苍白的青年人走过来,他穿着暗绿色麻衣长袍,头发梳成用一个木簪固定着,十分白净,就是太过于孱弱了。 他身后跟着个五大三粗的人。 青年人走到夏蔓儿身边看看,“伤的不轻,快去请静珠姑娘。” 夏蔓儿一听,心中的敌意消失一点。 “姑娘,老虎伤人,还请各位……” “它不伤人,它是豢养的宠物,你可去问问他们,可有人伤着了。” “不行,老虎伤人,现在被打伤,才没那么凶神恶煞,一旦缓过神来,可就是几条人命那,再说,大伙们饿着肚子……”青年人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者侃侃说着。 “是呀,不能不放过恶虎。”附和声起此彼伏。 夏蔓儿生怕真有人上来一锄头打死甜甜,着急地话也捋不顺:“真的,相信我……你们敢……别,甜甜会跟你们道歉的。” 有村民围上来,夏蔓儿躺在甜甜身上,逑一命一手扶着晕厥的楚江乐,一边蹲着,时刻准备着。 夏蔓儿看见它身上的伤口像洞似得学肆无忌惮流出来,又是血,为什么自己一下山,止不住的性命堪忧,不管是谁,只要在她身边受伤就是家常便饭。就在夏蔓儿神经蹦的紧紧的,快要断了似得,他听见那个青年人说到:“我相信她。”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满不绝于耳,但是终究没人冲上来。 夏蔓儿抬头感激地看着青年人,青年人回以微笑,他的脸色不好,多半原先身体不好再加上伙食不佳,如此下去夏蔓儿到有点担心他了。 人群虽然没有人冲上来,可以没有散去,每个人都盯着甜甜,欲望都写在脸上。 不一会人群有一处嘈杂声不断,都让开让一个人进来,那人很快走进来,每当她走进一步,夏蔓儿发现这个气质不凡的青年人就散发着愉悦的气息,时不时想抬起头,但他的性子克制了他的行为,夏蔓儿不免好奇静珠姑娘是个怎样的人。 静珠很快穿过人群到夏蔓儿跟前,她生的清秀,白白的,瘦细瘦细的,虽然穿着也不太理想,但收拾得很体面,人也很精神,漾着笑意。 她见夏蔓儿来回打量她,脸色一红,然后轻轻说到:“凉晖,你回来那。” “嗯,你看看这位公子的伤口。” 第九十一章 当她走动时,夏蔓儿才发现她一瘸一拐的,腿脚不好,是个瘸子,夏蔓儿的失望和遗憾,怜悯很快写在脸上,所以姑娘也很快感受到了,她有点退缩,胆怯,不像刚才那般大气。 “静珠,麻烦你了。”凉晖在她身后打气,她脸红得更厉害,手脚也没那般约束了,麻利地诊断起来。 女子自信检查一番,叫他们不用担心,配合医治和好好修养,好的很快。 这时闲弦冲过来,夏蔓儿突然想到她方才的狰狞,此时却很正常,一个伤心,炸胡的小姑娘。 在静珠的招呼下,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把楚江乐抬走,逑一命一路跟着。 受伤的老虎奄奄一息躺在那儿,“甜甜!”欧阳闲弦哭的伤心,夏蔓儿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这有位上了年纪的兽医,可以试试。”凉晖合乎时宜说到。 脸上湿哒哒的闲弦看了他一眼,“在哪里?” “前面右拐,再走一段时间。我让人……” 夏蔓儿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不是畏惧就是期待,闲弦也看在眼里。 “我自己来。”闲弦吃力抱起甜甜,后者虚弱地回应着,可是迈不开四肢。夏蔓儿知道她担心什么,把衣角处理好,便抱着甜甜的后肢,想抬起来却没有离开地面多少,一只成年虎一般有两三百公斤,夏蔓儿抬到最后都放弃了,闲弦也没好到那里去,看清事实后,只知道抱着甜甜哭。 那有记忆里那一瞬间的残忍嗜血。 凉晖后面的高个摆摆手,便有几个粗汉上前,高个拍拍夏蔓儿的肩膀,意示他们来。 “闲弦,我们先医治甜甜,这最重要,没人敢再伤害甜甜,让他们抬好不好?” 闲弦看着她,晶莹的泪珠欲垂不垂,但到底还是妥协了。高个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抬着老虎走,闲弦跟上去,夏蔓儿在后面看着她,真的很普通的曼丽美人,但是她凸起的青筋似乎暴露了主人不那般软弱。 夏蔓儿思考几下,又觉得并不了解此女的品行,如此这般,还是不要同路为好。又想起于容给她的药丸,遂去找楚江乐,经过村民的指引,总找到一处宅子,比普通房屋稍微宽敞,装潢仍是寒酸,走几步,便见到了静珠身边的小丫头。小女子带她到了宅子的最东面,一进去,看见楚江乐吞声忍泪,想必是静珠用药太过于刺激,果不然,进去变闻到极大的苦味。 逑一命一会嬉皮笑脸,一会愁眉苦眼随着楚江乐的情绪而变化。夏蔓儿走进去,除了屋里另外一个小女孩瞄了她几眼,其他的都没看见。 那女孩在精珠耳边说了几句,静珠抬头看她,只见眼前的人穿着普通农妇穿的夹袄,下边还缺了几块,头发梳成一个长辫子,戴着一个格格不入的银蝴蝶。这么粗俗的打扮丝毫遮盖不了女子流动的灵气,不凡的品貌,她的眼睛比星月还要闪耀,比海水还要深邃,看着她,好像跟随她踏上不归路也心安理得。 楚江乐他们后知后觉,往门口望,见到她,心下一阵轻松,她来不来,都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朋友,来也不来,心意就在那,像一度屏障无论远近都是心安。 “我这有药,你试试看。”说着拿出瓷瓶,递给楚江乐,“我相信静珠姑娘医术精湛,只是这药是老前辈给的,不免奇效些,之后还有劳姑娘了。”夏蔓儿怕静珠生二心,解释道。 静珠细腻的脸冒着密汗,看来她也不轻松,只见她刚想开口,逑一命抢过来,倒了一杯水,说到:“自然是要听夏蔓儿的,仙瑞的牌子是拿来看的?” 静珠吞下要说的话,满脸惊喜:“姑娘是仙瑞的?” 说起这个夏蔓儿就头疼,仙瑞不知处于什么机制,徒弟都可以带人进门,而且还分什么明不明面?自己一只脚都没踏进去,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是仙瑞深造的大才女,其实她就只认识草本纲目四个字。 夏蔓儿一直尬笑,想找借口糊弄过去,结果女子目光如炬,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呵,其实那,我专注养生的你知道吧,哎,仙瑞那讲究学术要精,可能你擅长的我都不知道那。”先打个预防针,就怕她一股脑问东问西。 “养生?是的,仙瑞是大门派,自当不会仅仅救人于伤痛。” “呵呵……”夏蔓儿还是尬笑,一旁的楚江乐都吃完药,看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 “小女子不才,今生尽然能见到仙瑞的高人。实属三生有幸。” 高人?这帽子怕是她戴不住,“师傅总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静珠姑娘还望多多赐教。”赶紧想法子溜呀! “姑娘谦虚了,只有静珠受教的份,那能给姑娘什么东西。” “能的,能的!”楚江乐两人哈欠连天,夏蔓儿赶紧说:“我先去看看甜甜,麻烦静珠姑娘了!” 不等静珠开口,夏蔓儿赶紧跑出来,她的夹袄还是在人群中显眼,跑得带起一股飞尘,村落因为一只老虎的冲入而有些话题,八卦即使在地狱都不会灭绝的,像没有约束的小兽似的夏蔓儿,成功又带起流言蜚语。 村庄不大,但是初来乍到,还是吃了一些亏。她找不到兽医的去处,就奔着遛弯的目的漫无目的地快走,这个村落多是茅草屋,砂土屋就两座,转来转去只有人,看不见猪鸡鸭什么都的,倒是有一次拐弯看到一只病殃殃的狗,她就多看了两眼,它的主人就拿东西砸自己。 转的差不多,就逮着一个小孩给他带路,最后发现兽医竟然是第二座砂土屋,自己曾经无数次路过呀。 刚进去,便见两个瘦条,白嫩的小孩玩耍,一见他们,便驱赶,两人被赶到门口,夏蔓儿发现那两孩子是对带路小孩敌意很大。 “你们干啥?”夏蔓儿站在门口插着腰,横眉冷竖,凶巴巴喊到。 “乞丐快离开这,不然打断你们的腿。”那两小孩其中一个缺着牙齿,说话漏风的人理直气壮说到。 “乞丐?”夏蔓儿迷茫了,自己像乞丐?又看看带路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揪着她的衣角,委屈巴巴望着自己。 第九十二章 带路小孩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像一片璀璨的星空,这般被对待让夏蔓儿心疼不已,她拿出一块银子,砸在漏风小孩身上,“我们乞丐?我看你们才是乞丐,有本事拿出比这更多的钱砸我们呀!” 那两孩看着地上的银子,也不与夏蔓儿争辩,只看着,看了一会,见夏蔓儿也没有冲过来拿,便捡起就跑。 “呸,捡乞丐的也好意思。”带路的小孩鄙视到。 “你真是乞丐?”夏蔓儿这有点不解了。 “我们村穷,就苏爷爷和凉哥哥两家好点,那两小子见谁都是这幅样子。” “哦,你们村咋这样那,人丁也不算太凋落。” “姐姐不知,我们村原本不在这儿的。” “嗯?” “我们远在比这还要偏些的地方,那时人比这时多着那,可惜三年前蝗虫灾害得我们颗粒无收,不想两年前旱灾又饿死了大半的人,不知为何后来瘟疫横行,苏伯伯说风水不好就迁移到这儿了,可惜刚盖好一些房子,又遇上了雪灾,冻死了饿死了许多人。我娘说不是原先风水不好,是我们没有福气,该这样受尽磨难死去。” 小孩的声音越来越低,好似在回忆以往痛苦的回忆。一字一顿也打在夏蔓儿心上,她想起师叔苦修,总是给她吃些素淡的,师傅总偷偷打一些野味给她解腥,即使这般,夏蔓儿也觉得痛苦难挨,而今自己走了大半月,看了长寿村,又看到这儿,只觉得难过,埋怨自己的生在福中不知福,埋怨天公不作美。又见村里竟然尽数失去希望,不免感伤:“胡说,福气来了你们吃,灾祸来了你们吹一吹,这些东西便如同空气,有何必在意,能帮你们的始终只有你们自己,你们经过这么多灾害,势必要享大福的,死去的人可惜了,你们就要好好活下去,把他们的那份也享乐过来。” 两人走了许久见到许多空屋子。“为何这儿的房子这般坚固?” 小孩嘛,心性简单,收到鼓舞,势必有些气焰的,那又刚才的死气沉沉。 “苏爷爷是村里德高望重老人,这儿的房子并不是他的私宅,而是村里储备粮食的地方,而凉晖哥哥他是新的村长,以前是他爹。” “哦,即不是私宅,那两小孩神奇什么?你们苏伯伯是个怎样的人?” “迂腐之极,说起教来,一套一套的,把白的能硬生生搬弄成黑的。” “哦。”宅子没栽什么东西,显得很空旷,也没什么人走动。 夏蔓儿听起劲了,见有石凳,顺势带着小孩做过去。“我可不敢坐。” “怎么?那两小孩拿着钱不知跑多远那,不用担心。”夏蔓儿拉过他,叫他坐在自己身旁。 “那两小子我才不怕那,怕的是敬姑!” “敬姑?” “是的,她是苏爷爷最小的女儿,如今早过了花信之年,为人刻薄吝啬,骂起人来那嘴巴就像决堤之坝,络络不绝。” “哦?”说的夏蔓儿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就她那样还想着嫁给凉哥哥那!,可气的是竟然要成真了。” “嗯?那个静珠不是……”难道那凉晖口味这么重? “谁说不是那?”小孩有些激动地拍拍大腿,“凉哥哥喜欢那个瘸子!” 夏蔓儿算看出来了,村里人看凉晖笑话,还看不起静珠! “怎么说,其实村里姑娘不少,心仪凉哥哥的也不少,但是敬姑以会识几个字和她爹是苏爷爷,力排众敌,成功突出,苏爷爷还说要不是敬姑其实早就跟凉晖有娃娃亲还不嫁那。” 夏蔓儿想听他说静珠,可是半天他都没绕道那儿去,一听娃娃亲就泄气了,“这有娃娃亲,还是要多考虑敬姑的!” “可是苏爷爷说的时候,凉大娘一脸懵,说压根就不知道,苏大爷又改口说跟凉叔私下订的,你说这死无对证呀!” 哎呀,这娃娃亲有点曲折。 “凉大娘嫌弃敬姑年纪大,她可比凉哥大了七岁。” “哦,如此,家婆不同意,那又怎么说要成真那?” “嘿嘿,姐姐不知,凉大娘再不喜欢敬姑,可是敬姑毕竟是个完人,那静珠是个瘸子呀,还是个外村人,现在他俩走的可近了,是个人都看得出他两有情况,前些日子就在传苏大爷放话,凉哥哥要是敢娶一个外村人,他这个村长就别当了,现在村里呀大多是跟着苏大爷走的,昨天我听我娘说,凉大娘为了凉哥的前途,又为了媳妇是个完人,已经完全偏向了敬姑,择日完婚呀!” 现实版的棒打鸳鸯呀! “可是静珠会医术呀!这也是有力的竞争优势呀!” “嘿,那你怎么不说敬姑身强力壮,还会点三脚猫功夫那!” “我的天,那岂不是那打死那个病秧子!” “嘿,谁说不是那,”好像娶敬姑的是他,急的火上眉梢,但又听见他说:“那也比娶一个外村人好!” 夏蔓儿一听心里一沉,发现眼前的小孩隐隐约约已有抽大的模样,仿佛转眼便变为成人,丢在人海里认不清。 “小弟弟,只有住村的长久,何来村里村外之说,外村的人就不会喜怒哀乐吗?” “我娘说外村人坏的很,要吃光我们的粮食!” “粮食自家收着的,或者是这儿的公粮,那有人能拿去。” “所以要锁好呀!他们坏的很!要来偷!” 夏蔓儿正要说话,却见一角落里有几人落荒而逃,往这儿来,后面有一粗砺的女声:“再有下次,打断你们的腿。” “瞧,那就是敬姑!” 夏蔓儿只听见声音,不见人。 几人骂骂咧咧往门口去,夏蔓儿认出一半的人都是抬甜甜的,倒是没看见那个高个子。 “这些人干什么了?” “甭管他们干了什么?就是敬姑凶得很,一点都不贤淑!” 夏蔓儿回过头,静望着他:“谁教的?” “我娘说的,敬姑五大三粗,粗鲁得很,还没我姐姐配的上凉晖哥哥那!” “你还有个姐姐?” “是呀!” “那你姐姐是不是也这么碎嘴?” “碎嘴?” “没有什么,你回去吧,这点银子拿着买些零嘴吃,对了,看对错可不是看谁凶!” 小孩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拿过银子走了。 第九十三章 送走小孩,夏蔓儿本想去看看敬姑,但是不远处叮叮咚咚的声音不断,怕得很便觉得没有必要。 依着屋檐走,转了几个角,终于看到焦头烂额的几人。 甜甜不像以往那般生气,静卧在那儿,硕大的眼睛被眼睑遮了大半,毫无牲畜该有的野蛮。 “欧阳闲弦!”她走了进去,屋里原先共有三人,除去闲弦,便是老者与一中年人。 老者想必就是苏爷爷了,她一进去,那老头便看见她:“哪儿来的女娃娃,这般精神?”听他语调有些沧桑,但更多的是威严与压迫。 “夏姐姐?”闲弦眼里有一丝疑惑,想必是她陪甜甜来这儿,四下竟没有一个的人,不免失落,产生了芥蒂。 夏蔓儿虽是忌惮她,但终究不想撕破脸皮。“我去楚江乐那儿拿了秘制的药,本是给人用的,但是胜在有效,不知可否帮着甜甜?” “有药尽管拿来试试,这儿真是什么都没有!” 夏蔓儿把瓷瓶给了她,闲弦化在水里,一点一点喂给老虎。 时候接近晌午,老人是个要体面的人,“姑娘二位不如在寒舍用下午饭吧,虽不是珍馐,但可贵在清淡怡人!”老者又叫那不出声的中男人去后面帮衬:“叫敬儿少使点力,那有那么多瓦罐给她砸!” “是!”那人低声答应便出去了,虽说老人傲骨磷磷,但这中年人却是个踏实的性子。 老人给甜甜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抹了一些止疼的草药,不只是那药的作用,甜甜开始回应欧阳闲弦,它通身都是伤口,闲弦本想去抚摸,但一看到炸裂的伤口,便低沉在那! “可有伤到骨头?” “有呀,还不算少,幸好皮厚实,捡回一条命。”老人答到,“我呀也就将就着处理了外伤,其他的,脑子呀,腹腔呀,看不出啦!” “若是有怎么做?” “若是有这些内伤,就看它的命数了,不过,畜生嘛,死了就死了。” “胡说八道!它若死了……”闲弦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眼角的狠意,那般浓烈。在场的人多少有点察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断不会的,闲弦你也别担心。”夏蔓儿打着圆场,心里却更加想逃离她。 “如今还是要多给它补些身子,村里就一些微薄的粮食!离这里两里路,有一个湖泊,那里可能有些活物,你们去看看吧。” 两人对视一下,还要她们自个去狩猎?还不如骑着墨迹去前面的小镇买些肉类回来,来来回回,晚上亥时应该能回来! 老者带着两人来到里屋,一个女子背着她们,高个子,有些粗壮的身子,头发别扭地绑着两个辫子,衣袖拢起,露出的小麦色的手臂。 她回过头来,国字脸,浓眉单眼,有点塌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的确不能跟美人沾上边,静珠简直甩她十万八千里。 “爹!”敬姑叫唤老人,声音还是刚才那般粗狂,像被什么东西烫过似得。 “这是我的爱女,敬姑!” 夏蔓儿和欧阳向她点头打招呼。她也不矫情,看了一眼,坐在位子。 “她娘生她时已经三十五高龄了,别人都说这孩子养不活,但是谁能想到敬儿能比她两个哥哥还要壮实,哈哈!”老者请两人入座。 夏蔓儿瞄了一眼饭桌,尽是些素菜,要么就是五谷杂粮,一点油腥都没有。转过头,欧阳闲弦也是一脸难尽。 苏爷大爷三人吃的津津有味,夏蔓儿和欧阳还是懂了筷子,这素菜清煮在夏蔓儿嘴里就是一团苦!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吐出来,只好吃土豆和红薯!反正一顿饭就这么应付过去了。 “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中年人点有气无力抬起眼睑:“想必今天晚上该回来了!” “大哥这么急回来做什么?” “他不回来,你的婚事指望我这个老骨头和你二哥这个闷葫芦?” 夏蔓儿一口菜汤喷了出来,全喷到了一旁的中年人也就是二哥身上。 “对不起!”夏蔓儿连忙拿起自己的袖子去擦,却见他摆手制止,再慢吞吞离座。 夏蔓儿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看看一桌的人,苏大爷父女抬抬眼也没说什么,闲弦望了望那男子的方向,又拉夏蔓儿坐下。 敬姑亮堂的眼睛看着她:“你不用在意,我二哥雷打不动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除了那两本破书,不过说真的他厨艺还是不错的,你看这菜多嫩!” 夏蔓儿附和着苦笑了几下,一会见那人又出来,身上一片湿,但是菜汤特有的油绿倒是没有了。环顾一圈,似乎刚才的事情没发现似得,屋子里的人安安稳稳吃着苦饭,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如此重归平稳,夏蔓儿忍不住去打量那中年人,坐着吃饭背有点驼,坐姿规规矩矩,有文人的拘束和清傲,看他挑菜只吃眼前的,挑一口刨几口饭,夏蔓儿特意挑了一筷子,尤其苦! 其实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白,不像凉晖的病态白,不像林潇涵的细腻白,他是晶莹白,这种人天生晒不黑,透白透白,看得清他的骨骼似得,如今眼前的人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灰色衣袖下,手很晃眼,但是青筋难以忽视,他的眼角稍微幅度大一点,便有条纹出来,想必已经上了三十!但是仍给人一股清爽和羞涩感。 夏蔓儿再抬头,发现他维持着吃饭的姿势,眼珠子却朝着这边看。他应该小心翼翼地确定这么久,应该不满吧,那有人喜欢被人盯着,尤其是他这个性子,可是还是不敢给自己展示一点不快。夏蔓儿也不想这么把他憋出病来,自管吃自己的。 两人吃完饭,留了些银子拜托苏大爷便去找楚江乐他们,静珠说楚江乐脚腕处有一道伤口有点深,可能会留下遗症,逑一命早就被告知像霜打的茄子,嫣在那儿,夏蔓儿心里一阵心慌,她太怕了,而且好像在她身边,这种事情太容易成真了。 经过一番商议,决定由逑一命和欧阳闲弦原路去那个镇上买肉和特有的药,看能不能请来大夫,静珠只在实力有限,本来都期望夏蔓儿大展身手的,经过引经据典给众人含糊痒生,力证自己可能没有这个实力。 第九十四章 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本来清楚地认识养生二字绕到了云里雾里,又在自己身上增加了一层神秘感,玄学有时候真是好。 送走两人,夏蔓儿看了看伤口,肉豁开得大,像被剜走了一大块,又挖的深,都可以看见森森白骨,那白骨有尖刺,已经断裂,此时楚江乐皱着眉昏睡过去。 “姑娘的药还是有效的,可惜不能持久,我怕他忍不住,所以让他昏睡过去了。” “该的。”她也曾经受过这种苦,为了他呀,可惜呀,他呀,跟当初划她的那群人没有区别呀!如何忍心,我的心还在眷顾你如同梦幻的容颜,可是我的躯体看到你瑟瑟发抖呀,带着怨恨和期待这般在余生里沉沦吗?这世界上给自己挖坑还跳的这么开心的人没有几个吧! “姑娘,别说,你那药当真让我大开眼界,出去认识的几味药,别的我听都没听说过。” 夏蔓儿兴致缺缺,又不免前途渺茫大为惆怅,瞄了她,见她忙碌间跛着脚,一时嘴快,便问道:“静珠姑娘的腿怎么伤的那?” 静珠明显像被重击了一下,气氛冷了下来! 让我自个多嘴,夏蔓儿偷偷拧自己,静珠是个何其心细的姑娘,“姑娘不必懊悔,正常的都想知道,只是我这腿村里的人都知道,况且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摔的!” “哦,哎,人难免有七灾八难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未来?我还有未来吗?” 夏蔓儿不免想起那小孩子说的话,更是心情低落。又听见女子的的声音徐徐道来。 “姑娘,可知村里原不是住在这儿的,他们呀在另外一片平原,我爹是个赤脚大夫,带着我游历四方,到了这村原来的住址,那时正爆发瘟疫,瘟疫呀,这东西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能罔顾诊断的,可是到处哀鸿遍野,我爹于心不忍,留了下来,当时呀!他们请了多少大夫,谁来呀!就是死路一条。”女子晶亮的眼睛好像穿过流逝的岁月,回到曾经那个修罗地狱。 夏蔓儿不作声,听她慢慢说。 “染了瘟疫的人,连同村的都避之不及,我爹呀,就跟还有些力气的病人自己在村旁造了大棚,到底是上天保佑他,他在那时候没有染上瘟疫。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村里那时前一段日子饿死了不少人,没有好好掩埋,也不火烧,才酿成了大祸。” “过了几天,又送来两个人,一个是凉伯父也就是凉哥哥的爹,一个是……”她停顿了一下,“是苏大爷!你不知道苏大爷患了病进来,竟然让我爹一定要把他和那些病人分开,当时刚好又死了人空了一个房间,所以把两人安定进去,之后凉哥哥常来探望,还有苏大爷的二儿子和小女儿,不过听起来小,其实我也该叫他们一声哥哥姐姐!” “后来那?” “后来呀,瘟疫因为我爹的妥当安排,没有再扩散,可是庄里的人只能等死,慢慢的人就变的少了,我爹呀还是健健康康的,我还以为他有上天护佑你你知道吗?当时谁在病人圈里走一圈不染病那?因为凉伯父是村长,所有过意一段时间总有人来问,我爹夜以继日加上前面的积累,终于研究出一张方子可是这时候他染病了,被那些人毫不留情扔进去了,我当时看了方子,里面有几位药很难得,他们有,但不多,只能救一个人,当时染了瘟疫的人只剩三个了,我爹,凉伯父和苏大爷。这时候苏大爷的大儿子回来了,说凉伯父为村长,理应有尧舜之德,让出解药,而我爹做了那么多,一句外村人,竟无一个人站出来,所以苏大爷得救了,凉伯父当晚死去,就剩我爹孤零零留在那偌大的漏风的大棚里。” 夏蔓儿感觉冲击一阵一阵的,恍然间看见静珠眼角泛着光。 “姑娘,我如何能让我爹死那?便爬上那巍巍的大山取不多的药材,下来时体力不支,从半山腰摔了下来。是凉大娘救的我,然后照顾我,他们都围在一起,说大娘是活菩萨,村里一片祥和,可是若有人肯回头看看,就会看到那还没拆的大棚里躺着我爹呀,多少算他们的恩人吧!所有人宁愿围在这儿赞叹大娘,那时候凉哥哥刚当上村长,忙得很。” 夏蔓儿又见她闭着眼睛,,似乎这样她就能回到过去见到她的爹。 “我一能动,就去救我爹,可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她的眼泪滴了下来,打在棕色的桌子上,晕开一圈颜色更深的花,散发着绝望和绵绵不尽的叹息或者恨意? 怎么她周围这么多善恶不分的人,本来屏娘的事就够让她恶心想吐。女子的声音再次幽幽想起:“姑娘,你可知我爹宁死前跟我说个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人临死前会讲笑话? “他说,静儿,你别哭,也别怨,爹这么做不是想要他们回报什么,只是想自个对得起医者父母心,对得起你娘。”夏蔓儿心想这爹真是品德高尚,怪不得养出的女儿也这般清新脱俗,但见静珠睁大眼睛,大弧度勾着嘴角咧着笑,是个人看了都会心惊,夏蔓儿不由得走到楚江乐头旁:快醒醒呀,大哥,求你了! “姑娘,你听我讲,我要讲我爹那个笑话了,他跟我说,静儿呀,昨天晚上我和你凉伯伯和苏爷爷商量过了,苏爷爷吃解药,而你和凉晖结亲!”似乎有什么在夏蔓儿眼前碎开,砰地一声整个世界,灰尘四起,等她回过神,再去看静珠,发现她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像是努力地吞一个大西瓜。 “静珠?”夏蔓儿试探地问一下,她真怕她下一秒就炸了,心灰意冷无比怨恨地卷着那场瘟疫盘旋在这个村落的上空。 “好笑吗?姑娘?” “他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这个村里的人走路,一旦不顺心意也会踩出一条路的,即使原本那条路就该他们走,就是对的。” “静珠……”你知道吗?凉晖和敬姑的婚事已经在讨论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九十五章 不等她说什么,静珠那四溢的怨气竟然顷刻无踪,只见她清明爽快地说:“跟姑娘说了这么多无聊的事情,姑娘还是不要嫌我烦呀!” “静珠?”夏蔓儿又无力地叫了一声,她不像静珠,压的那么快,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劝她的话?还是让她反抗的,楚江乐你醒一醒呀,给我支支招,如今呢你这样了,我如何任意为之? 咚咚!有人拄着拐杖到来。 女子如同第一次的那般温和地呆在药堆里,低下的头,亮暗界限不明,一派的岁月静好,温柔可人。 夏蔓儿看着她就觉得害怕,就像一个妖魔在她身边呼风唤雨,又晴空万里时安静呆在不远处,她可禁不起吓呀! 来的是个老妇人,穿着暗紫的袍子,算的上整个村最好的料子了,只少是夏蔓儿看到的最漂亮的衣服。 静珠笑呵呵地迎上去:“大娘,你怎么出来了,今天的衣服好漂亮呀!” “哎,我呀,一天到晚呆在屋子里快闷坏了,今天看天气好,想出来转转圈,恰好这件衣服正是这时候穿,我便穿出来了,你可别嫌我这老婆子花里胡哨就好了。” “怎么会那,合适着那,大娘也该出来转转,老窝在屋子里不好。” 一片祥和的景象,你理解我我尊重你,若不是夏蔓儿听了刚才那番话,还真看不出一个怨声载道,一个想必也是老谋深算,提防着吧。哎,这次怎么办?说实在得好像也不管自己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一旦凉晖成婚了,静珠还能在这个宅子里住?敬姑肯?狸猫换太子的苏大爷肯?是这个村子对不起她了,怕就怕一条路走到黑,再有对她不轨。 “哎,自己我呀,吃什么都没都没有胃口!” “怎么会这样?大娘,我给你配的药宁神,你一定要按时服用。” “大概不是我的问题,你也知道最近村子里食物短缺,翻来覆去总是那几样,我呀越来越惦记阿凉给我弄的鱼汤。”说完还叭了叭嘴, 全程夏蔓儿就看着,她这么大个人好似空气,那一老一少相谈甚欢,静珠甜美的脸聚精会神,很专注,认真的让心动。 “阿凉哥近几日忙着播种的事情那,要不大娘我去把吧,那湖也不远,我晚上就回来!” “不行!”这下跟夏蔓儿有关了,她一声呵斥,那婆婆才看到屋子里有一个醒着的人。 “姑娘?”静珠不知头脑。 “如今楚江乐伤着那,还麻烦姑娘多多看看,大娘想吃鱼是吧,我去,我可是捕鱼的好手!” 假的,也就看过师傅拿过石头砸过鱼,一砸一个准。 静珠思忖一会,点头轻笑:“麻烦姑娘了。” 然后带着她到后面的库房去拿鱼竿和渔网。 夏蔓儿看着手里的鱼竿,反正诱饵往水里一撒就对了吧?诱饵要什么?蚯蚓?随便刨土就有了吧?还有这渔网怎么用?这么大,就一张网怎么网鱼?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姑娘,你可以吧?”看着夏蔓儿眉头挤到一出去,像快看不见似得,愁眉苦脸看着渔具静珠感觉有点逼良为娼似得。 “行……吧?”夏蔓儿自我怀疑中,又想到一个问题,“鱼汤你们做的好喝吗?” “当然,极其鲜美滋润,是我们村难得的奢侈品。”她亮晶晶灿若星星,但是夏蔓儿一点都没看到,因为她脑海里只有奶白奶白的鱼汤。 “我争取多钓几条。”此时她身上的斗志如熊熊烈火,看得出她斗志高昂。 夏蔓儿刚出去又溜回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粗略处理过的衣角已经乘她不注意,溜了不少棉花出来,如今她这件袄子就剩两片布料。 静珠去找了一件暗淡绿的袍子给她,又把她的袖子,裤脚捆起来。夏蔓儿什么都不懂,就看着静珠理来理去,最后一拍。 “好了!静珠欣慰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杰作”自己转了一圈,感觉自己被安排的能上阵杀敌了。那鱼竿有蔓儿两个那么高。 她把鱼竿放在肩上,左手拖着渔网,厚重的东西让她看起来很矮小。 走在街上,鱼竿都打在屋子上,渔网拖在地上,时不时勾着地上的凸出。走了一里路便觉得累,停下来时,发现后面跟着许多掩嘴笑的小孩。他们觉得夏蔓儿行为乖张出格,惹人好笑。 “去去去,那儿来的小孩。”夏蔓儿驱赶他们,不见效,那些人还是狗皮膏药跟着她,唱着疾风的童谣。夏蔓儿回头看着这些细小的童男童女,又笑到那个带路的小孩,长大后的样子会跟现在的村民一样吗?他们是否记得那场大灾,记得那个大夫。 “在做什么?”有一大堆人走过来,他们手里拿着锄头一类的农具。那些小孩一见到凉晖都灰溜溜跑掉了。 夏蔓儿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不免紧张起来,虽然她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这个村子是乎带着罪恶呀,他们都苟且偷生带着人命呀!搬了个地方,就可以忘掉自己做过的事情吗?让静珠住在村里,是良知未泯,还是禁锢那?还给孩子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怕天谴吗?哦,忘了,雪灾还没过去多久那? “姑娘?”凉晖说话很清鸣,他给人传达的精神似乎是这个孱弱的身体而不能支持的。夏蔓儿特别想知道那时候凉晖在想什么那?这个看起来一身正气的男子是否能分辨那个才是他的娘子那?不知静珠有没有跟他说。 “我要去垂钓。”夏蔓儿t抬抬鱼竿。 “姑娘好雅致。”他一笑,颇有一股和煦的春风吹过。 “雅致不雅致倒是其次,关键是好吃。” 他身后的村民憨厚地笑着,夏蔓儿一开始的感觉是温馨,后来猛然脑子一震,这些淳朴的村民,这些在整个村子还算得的上积极求生的,他们是否决就是当初坚决想让静珠爹死的,对静珠态度善恶不明的人那? 她苦笑一下:“你们干什么去?” “如今开春,还是播种的时候了。”凉晖仍是笑盈盈的,只是越看越觉得让人窒息,笑的人如果不是真心,那才是致命的吧,这个村会再遭到天谴吗?自己是看不到的,但是人活着,若是自私自利,就等于把自己的退路都断了。 第九十六章 哦,这么多人去,不是自家管自家的吗?什么时候播种都要抱团那?” “姑娘不知,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 “人多?我们这么点人如何把全村的粮食都种出来?哎呀,那土又不好种,还要一边种一边开荒。”凉晖身旁一个上了年纪的还算健硕的老人对着夏蔓儿说到。 “哎,姑娘,你们只来了几个人吗?” “对呀,就四个。”夏蔓儿感觉肩膀酸死了。 “那我怎么见到村子外面有人呀,还不少。”这么一说众人都看着他。 “别,我们四个都是遵纪守法的,路过而已。”夏蔓儿赶紧撇清,哎呀,把欧阳闲弦忘了,万一是她引来的? 突然她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直想拿手捂着胸口,可惜两只手都是满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凉公子还是派几个机灵的人盯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对策!” “姑娘说的对,大熊,你就不不去了,找几个人看看,若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也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那个叫大熊的就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话不多办事却很稳当,看得出来是凉晖很信赖的人。 “好!”大熊点头,不多见地瞟了夏蔓儿几眼,因为是正对着她的,所以就就她一个人看见,几个意思呀,看你长得壮士,是个老实人,咋还带瞟眼的? 夏蔓儿忿忿不平,死盯着那人带着人远去。 “姑,怎么了?”凉晖见她脸色不太友好,不免多问几句。 “反正我行的正坐得直,不管我的事?”万一管那?说不定是花鬼那?他林潇涵还敢屠村? “我相信姑娘。”瘦削高挑的凉晖唇红齿白再次说着这句话,勾得人心荡荡的。 夏蔓儿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不少,“公子善解人意,明辨是非,我都不知怎么回谢公子了。”她客套地回过去,只是觉得悲凉不已,她有一种自觉,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家爹想报答静珠爹的恩情。 “姑娘要是想谢我,就给我断一碗鱼汤吧。” 他身后的村民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当然了,我若不端,只怕静珠要打我了。”凉晖身形顿了一下,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瓦解,但下一秒又恢复笑脸,“我们静珠可温柔了。” 夏蔓儿也笑了一下:“好了,我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先走了。” “姑娘,万分小心。” “好。”夏蔓儿道别转身走,拖着东西,发着噪音向湖泊走去,突然她回头了一下,看见那些村民三五结伴浩浩荡荡向走去,只是队伍后面的凉晖立在那儿,一点也不多,低着头,看上去落寞,失意。 有事生活就是一杆秤,把自己重要的东西扔过去,自己想要的才能垂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吧。 她像拖垃圾似得拖着渔网和鱼竿,终于到了湖泊。一大片看上去凉嗖嗖的湖泊,澄清而幽暗,还是开春周围的草干瘪别的,不远处的树也是光秃秃的,望远一点,便是穿着落败冬装的山丘,荒凉,寒冷。 四周除了虫兽的声音,便只有她走踏声,万一出来一个疯子把自己掳走,岂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旁有一片乱石,夏蔓儿先是跑到一旁的土里,挖了挖,有灌些水,才挖到一些扭动的蚯蚓,吊在鱼钩上,甩得远远的,然后把鱼竿插在乱石,固定好。 然后拿着渔网又跑得远远的,但她真不知道怎么甩,这么多绳子有什么用的?为了不枉顾自己拖了这么久,还是象征意义地扔了一下,果然所有的一股脑聚在一起掉了下去,夏蔓儿默默地收回来。 “卡擦卡擦!”身后传来枯枝败叶碎裂的声音,夏蔓儿猛地回头,空无一人,想必是什么走兽? 夏蔓儿继续撒网,失败,又再收回来。她又聚在一起撒出去,下一秒去翻身飞跃到几米之外那个卧倒在碎石后面的人措手不及,惊恐地看着她。夏蔓儿看着他穿着应该是村里的人,鬼鬼祟祟的,必当是心怀不轨,不会是看上她的美色,意图不轨,这还了得,她一脚踩到那人的胸膛上,“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没,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躲在这儿,三番五次看来看去。”“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来累了,来这儿歇歇,怎么这片湖你家的?” “好,我就告诉你是谁家的!”她脚的力度加大不少,再次碾压那人。不料此时却是一抹寒光闪过,夏蔓儿到退后才发现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老子在刀口上讨生活,何时怕过人,更别说你这种黄毛丫头?” “哼,鬼鬼祟祟,还拿着凶器,今天你要倒霉了。” “哼,杀一个人也是杀,两个人也是杀,怕她黄泉路上寂寞,你就去陪她吧。”说完那人晃晃刀子,凶神恶煞冲过来,夏蔓儿看着他张牙舞爪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巨浪滔天,这人是个杀手,他要杀手?自己是代替静珠来的!难道? 待那人冲近,夏蔓儿猛地抬腿击中他的小腿,嘭地那人头着地,吃了一地的灰。又见他爬起来,不死心地刺她,夏蔓儿漫不经心多过,瞅准时间用手肘击中他的面门,夺过他的匕首,再击打他的小腹,怕他死灰复燃,又加大力度踩死他的小腿。那人趴在地上叫唤,苦苦哀求。 “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告诉我,是谁指示你来的?” “这?” “这?怎么那个人比的上你的腿,比得上你的命,还是比的过这个银子?”夏蔓儿手里的银子在余晖的照耀下,银光和夕阳红交替,分外好看。 “我说,我说,是凉大娘,她派我来的,要我杀了静珠,说是只要我处理得干净,最好淹死她,她就叫他儿子好好尊敬我,我一个外乡人,若是有村长的庇护,岂不是要少吃很多苦。” “你的甜要搭一条命?”夏蔓儿不敢相信,她如何相信原来那般和蔼可亲的大娘,是一步一步在挖陷阱给那个姑娘钻,如何能对恩人的女儿这般无情,更何况静珠若来了,是替她钓鱼呀!何以践踏人心呀! 第九十七章 人心可以坏到什么地步?夏蔓儿看着脚下挣扎的人她猜不到,只有慢慢领教,藏在各种面孔下面的浮沉心思有多少埋没在无人知晓的地步,可是如今已经摆放在台面上,那个大夫可以舍身取义,自己还不能帮他的女儿?有的时候老人常说不要参合不管自己的事情中,因为你分不清好坏,看不全面。可是年轻一辈是未来的支柱,不就要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喂,你会捕鱼不?” “啊?不要淹死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谁要逼死你,我又不在刀口上讨生活!”夏蔓儿笑着耍耍那把刀。 “快去,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没有鱼,当心你身上多几个血窟窿。”说完还用刀拍拍他的脸。 那人屁滚尿流滚过去,挽着渔网。只见她右手拢着渔网,左手提着线,一个转身,渔网像个圆圈落入水中,一条条把水分成一个个,打破幽静的湖面,涟漪很快传播出去。 “好好干!不然有你好瞧的。”夏蔓儿扔了一块石头在他的脚边,那男人像跳蚤似得蹦起来。 夏蔓儿拉拉鱼竿,发现空无一物,那断了一半的蚯蚓,泡在水里发白。 “嘿!”夏蔓儿用鱼竿狠狠抽打水面,击打起一片水,淅淅沥沥撒在乱石堆里,更多地全溅到她的身上,踉跄地后退,摔在石堆上,手生疼。 觉得腰酸背痛便将就着姿势躺了下来,一看那男人贼眉鼠眼,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夏蔓儿捻起一块小石头打在他头上:“快干活!” 那男人畏畏缩缩的急需网鱼,一旁散落着几条翻着大白肚的鲢鱼,时不时动腾一下。 夏蔓儿惬意地躺在石堆上,看见那人不对劲,一个石头打过去。 她调整了一下身子,发现不远处石块上有许多划痕。再仔细一看,这一大片的石块有划痕的,被削了块的。谁这么无聊,拿着菜头上这儿砍石头,难道这个村子里的疯子这么多? 夏蔓儿又睁大眼睛看,发现有许多刻痕细如发丝,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寻常的裂缝。 “这……谁家的刀这么窄,不像刀呀!可是什么东西这么细?”她猛地想起那只大手拿着的木盒,是花鬼?不可能,自己家今天才来,这里有些痕迹落灰,说明已经有些时间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界上会用如此纤细的未必就他花鬼一个。 夏蔓儿回过头,刚好看见那个男人跑进秃林,踹起一块石头,使劲全力踢过去,扑通一身那人摔得狗啃屎。 “给你体面,你自个不要,活受罪!”夏蔓儿把男人绑得结结实实,又揪揪他的头发,扯到他喊疼,才停手。男人捕了四条鲢鱼。 “嘿,你跟死倒是有缘。”男人一听委屈地哭出来,夏蔓儿把鱼竿,渔网,还有鱼通通挂在他身上。 “你要杀就杀,把鱼给我拿开,一股鱼腥味。” 夏蔓儿提着刀向他刺去,他一下跪下:“多来几条补补身子?” “嘿,起来走。”夏蔓儿站在后面赶他,那男人老大一个人走路,路型弯弯曲曲,像赶羊似得。 “你别饶了,我头晕!” “那要不我去别处绕?” “绕你个大头鬼,再耍花招我让你去地狱。”夏蔓儿不耐烦地骂到,“多大的人了,会不会走路,笔直走不知道呀!还要小辈来教,多大脸!”骂骂咧咧地快要到村口,夏蔓儿又扯下几根渔网的绳子,把他绑在一旁深林里的枯树上。“老老实实戴着,待会我自会放了你。” “真的?” “假的!” 夏蔓儿把鱼放在鱼网里,扛着鱼竿,往回走。 刚到村口,便看见凉大娘坐在那儿跟人聊天,老人一直笑着,就像无数人记忆里那和蔼的老人家,老态毕现,但总是感觉她对人对事都是温和睿智的。 夏蔓儿还陷在她买凶的事情上,一直站在那儿看她。 大娘很快转过头看到了她:“姑娘,你回来了?哇,你钓了好多鱼。” “嗯!”她简单地答了一句便伫立在那不说话。 “怎么了,姑娘,回去呀。” “我眼睛不好,看大娘看的不真切,模模糊糊的。” “啊?看你这眼睛水灵灵的,怎么会这样,走,跟大娘回去,我让静珠给你炖一些好东西?”老人笑呵呵的,像是说自己心爱的孙女。 她想过来拉夏蔓儿,发现夏蔓儿一身鱼腥味,渔网湿漉漉的,都把她的衣衫浸透了,风一吹,便有点抖索,便缩了回去,搓搓她干净的手。 夏蔓儿越看着她越想把渔网往她头上罩,是谁不顾安危为村子稳定灾情,把生死置外,是谁死前都不肯说一句坏话,是她的父亲呀,也曾帮助过你丈夫,你如何下得去口,如何这般心安理得地使唤她呀。 “我还以为好汤得大娘这样的人才煮得出来。” “哎,静珠可是我们村里最心灵手巧的姑娘,她呀,学什么都精。” 夏蔓儿淡淡地说:“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是呀,她真的很能干。”老人也有些伤感,她眼角周围布满皱纹,有时候看,会发现她很瘦弱,背也有点佝偻。 “凉大哥这么年轻,就当村长不容易吧。” “是呀,他很努力,如今村里年年灾害,怨声不断,动不动就鬼哭狼嚎,如果能轻松点,就好了。”她说这句话时,面容有点严肃。 两人并肩走在路径上,时常有人停下来打招呼,凉大娘见到人笑如春风,很有富康和蔼老夫人的派头。 有人会奉承一两句,夏蔓儿拖着滴水的渔网安静地站在那儿,那些人打招呼的时候就会偷瞄她,被人看多了就习惯了。 两人继续往宅子走。 “夫人?” “嗯?” “看到凉大哥那么优秀,可以给我讲讲他爹的事情吗?”夏蔓儿感觉一旁的肩膀要被鱼竿劈成两半,移来移去都痛,突然就想到凉大叔,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呀,是个老顽固,总是为了坚持一点小事而跟我吵,但是他也是个很负责的人,为了我们,为了村子,做了很多。” 第九十八章 “有时候为了一点事情,可以一天不吃饭,连夜不睡觉,就是因为他真的对村里的人好,为了感谢他,凉儿才能跳过他几位叔叔当上村长。” “听大娘这么说,大叔是个让人敬佩的人,大娘也是这么好的人,所以凉大哥,也一定会是个品行端正的人吧。” “对,这都是他该做的,想要一直品行端正,一身好名头,可不容易呀。” “是呀,人活在世上,有太多抉择了,清誉和欲望不可兼得,但是大娘我看书里,有太多沽名钓誉的人,伪君子,你说后来的人把他们都一个个列出来了,是不是真是应了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凉大娘向前走了几步,再回头看她:“大娘活了这么久,知道作恶多端必遭天谴,”她又走了几步,不再看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夏蔓儿站在后面:“若是真是因果循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做丧尽天良的事情那?” 老人抬头看着天:“朗朗乾坤,这么美丽的天空下,曾几时,我们没有活路,我们可有做过什么?连连遭宰,所以老天有时候闭着眼睛,所以我想那些人在赌吧,赌老天看不见。” 突然有人厮打着马车奔来,那马车到了她们身边停下来,窗帘被掀开,冒出一个不修边幅得脑袋。 “大娘?”那人一冒出来,夏蔓儿就赶紧低着头,假装理渔网,心里暗暗吃惊,因为来人正是客栈老板。 “若,苏图回来那。” “可不嘛,就这么一个妹妹,大娘,凉晖那,今天晚上你老带着他来我们家,我买了些好东西回来,而且为了我妹妹这次婚礼我可是备了大礼,办成以后他可是要坐稳村长咯。”苏图涎皮诞脸笑着。 大娘符合地笑了几声:“好,我一定叫他去,好好见见你。” 得,今天的鱼汤少了两个人她还高兴那,话说说得这么明显,看来结亲已经定下来了,而且日子不远。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理个渔网都理不清。”苏图寒暄完,瞟到一小丫头低着头理渔网,身上湿漉漉的,一股腥味,他看不顺随口骂到。 “好了,回去吧,你爹等着那?”大娘劝到。 还没结亲那?就这么横行霸道,不知道以后有个声望不低的爹,再加上当村长的妹夫,是不是走路都要封路。 夏蔓儿抬起头马车已经跑远了,大娘笑盈盈目送他。只怕以后这厮那能安于“皇亲国戚”?不过,看着一直笑不停的凉大娘,哎呀完全忘了这尊大佛,有她感觉谁都反不了天。 “走吧。”夏蔓儿点头。 “看不出,姑娘很腼腆呀!” “我感觉那个大叔笑呵呵的却让人憎恶,不像大娘菩萨慈悲相。” “呵呵,我如何能沾染菩萨的边,你这嘴呀抹了蜜似的。” “那有,我今天来到这个村,就只听他们说两个人,你和凉大哥,哦,不过有时候,他们也会提到苏大爷,说他众望所归,乐于助人,是个不多得的善人。” “是吗?”她仍是笑着,只是一直保持那个状态,没变过。 “是呀,大娘,你也应该听过吧,我和我的几位朋友回家,路过此地,但我们养了一只宠物老虎,那老虎不伤人的,但村里人不知道,造成了误会。甜甜,就是那只大老虎,就是村里的人帮着抬去苏大爷家的,我问苏大爷是谁?他们呀就跟我说苏大爷是村里的老人了,做事公正,赏罚分明,本来要当村长的……”夏蔓儿看了一眼凉大娘一脸,只见大娘的脸慢慢冷下来。“哎,瞧我说的,我看大哥就是优秀,那有他们说的什么苏大爷不贪权势,给小辈机会,里面有几个人还说大哥长幼不分,不知尊重,我看大哥做的挺好的,苏大爷当未必能比大哥好。” 大娘脸色有点差,但是一会她又是一张笑脸:“村里的人不好好干活,净嚼些没用的,其实苏哥当,我儿当,都是一样的。” “是了,刚才那个人姓苏,是苏大爷的族人?“ ” “那是苏哥的大儿子!”“呀,岂不是大哥要娶苏大也的女儿?这么大的喜事,要好好庆祝。” “姑娘呀!” “嗯?”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的风俗,我们这儿呀,结亲要到一道到祠堂里告天地,才能正式讨论,不然不吉利,你是外乡人,可别提这事。” 呵呵,我不提,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 “即是如此,我定当谨遵你的教诲,只字不提。”然后做了一个封嘴的姿势。 两人回到宅子,夏蔓儿看着偌大空荡荡的宅子想,若是敬姑嫁进来,是不是就要变成练武场?天天领着小兵,凉晖不服,就戳他,使劲戳。 “你回来那,姑娘?”静珠看着一身狼狈的女子,见旁边是大娘,马上笑呵呵迎上去:“刚才我把药材理好,那个公子又没醒,找大娘学样式,可大娘你去哪儿了?” “哎,我去赔村西的大婶子聊天了,她呀刚生产,我能帮着点就帮着点。”“大娘可别累着你自己?”看着和谐得交流环境,夏蔓儿感觉冰水都沁到胸膛了。 “哎呀,静珠快给姑娘找一身衣裳,这刚开春,可别冻病了。” “是,姑娘来!”静珠帮着把东西取下来,“姑娘真是傻,怎么都拢到身上。”大娘把鱼拾了起来,然后静珠拉着她进屋,手心暖暖的,一脚一印子,看得夏蔓儿可怜她,无比得可怜她。 却见她笑呵呵回头:“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我叫夏蔓儿?” “蔓儿?好名字,感觉姑娘前程好。” 呵,这怎么看出来,静珠呀,楚江乐还没醒吗?” “嗯,想必是我用药剂量有点大,不过没关系,这些药不会伤人的。” “静珠呀,凉晖最近有什么特别烦恼的事情?”静珠翻出来一件淡紫色有点旧的袍子,摸了摸,听她口出此言,不免愣住:“麻烦?有是有,还很大那,村子粮食不够,储备的公粮能不能供上五分之一的人还难说那?屋子也都还都是稻草,这淋个雨什么的,什么都没了,人也没了,哎,你说这个村子是真的倒霉,那有村子年年大灾,是不是遭天谴那?” 第九十九章 “天谴?” “我一直在想上天还是护着我父亲的,不然村子又怎么会现今艰难?” “是吗?我是听村民说,种地还要开荒?来得及吗?” “来不及。”静珠肯定得说,“不知那时候是个什么闹法?他本来就就坐不稳,苏大爷一吹风,罪责通通归到他身上。” “哎,这没粮食的确难做?他打算怎么办?”夏蔓儿穿上那个紫色的袍子,又梳了温婉的发髻。静珠坐在那儿看着她:“能怎么办,粮食就那么多,要么多粮,要么少人?” “少人?”夏蔓儿敏锐地捕捉到,“如何少,这人活的好好的,哦,我懂了,你是说让部分人出去另谋生路?” “另谋生路?这儿方圆几百里,大都自身难保,谁来做这个善人?” 夏蔓儿收拾好,清清爽爽的:“你那茉莉汁水好像呀,不知是从那儿来的?” “野茉莉做出来的,香吧,翻了好久的山才找到的。” 两人走回大厅,看见楚江乐睁着个大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见她们来,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遗忘了我?” “好点了吗?”夏蔓儿凑上去,看着他周身包着的伤口,“你记不记得我伤过一次伤,那时伤口太多,他们都不包,直接换干净的衣服,一会换一件。” “换不换我不在乎,就是有点痛!” “呵呵,痛,单单痛过就结束了的话就好了。” “怎么?” “楚公子你感觉怎么样?” “痛呀,哎,我脚趾怎么不能动了?” 夏蔓儿和静珠对望一下,楚江乐看着她们两个:“怎么回事?” “静珠判断你的脚筋断了!” “我残疾了?”他铜铃般的眼睛睁大得眼珠子快要跳出来了,愣在那儿好似三魂六魄都被人打散,但是他起伏的胸膛又说明他浓浓的痛楚。 “静珠,脚筋断了,就一定会残疾吗?” “十有八九,那条腿要废了。” 看着呆住的人还没回神,他才刚满二十,才刚刚进入江湖,还没来得及闯荡,还没来得及云游四海,没看过壮丽的山河,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么对你?她紧紧握住楚江乐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手心的炙热和心里的焦虑通通传给身边的人,她柔软的身子半跪在地上,紧紧拉着身边人,她怕,真的怕,怕他以后前途渺,怕他从此以后斑驳的背影,我可以听别人口中你的萧瑟,但如何让我亲眼看着你步路蹒跚。 静珠看着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哭的伤心,又看看自己半斜的右腿。那时候可没有这么为自己哭过呀,何以活的如此不堪,还眷眷不舍。 “有人吗?”众人难过之时有人突然走了进来,静珠回头看,见是苏大爷家的二公子苏画。 “苏公子?”静珠看看脚边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两人,只得先一瘸一拐地迎上去:“苏公子,你怎么来了?” “哦,我大哥叫我看看凉弟回来没?” 静珠愣了一下,她面色有点青:“没有回来?有事吗?”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事关大计,务必临府。”他说完便低下头,便看见中午一身淡紫袍的女子跪在男子身边抽泣。 “怎么了?”见他难得问到,静珠却也不知怎么说,“诸事不顺罢了。” 男人沧桑俊瘦的脸暗淡不少,“起落是很正常的。人不趴下就还有机会。那人伤的严重吗?” “脚筋断了?”这是楚江乐的隐私,只是男人问了,她竟没有隐瞒。 苏画的脸有淡淡的皱纹,可给人就是感觉他涉世未深,单纯斯文。 “脚筋断了,那不就是个废人?”一眼望过去,躺着的男人灵魂出窍,身上上好的绫罗绸缎破破烂烂,看得出这是个意气风发,俊逸潇洒的少年,只是如今被生活一拳击倒。 “不知名门仙瑞是否……”那女子突然跳起来,瞪着她晶莹的泪珠看着苏话,后去狂摇楚江乐:“我们去仙瑞,说不定陈以鸣师叔有法子那?他不说他天下天下无双吗?” 楚江乐被摇得快散架,但是同时心里也燃起一股火苗:“可是陈老会给我治吗?” “会的,你是怎样的人他们知道的,我没死,我去求求他,你好好的,不要气馁!” “好,我们试一试?” “你们要去仙瑞?”就像满天星辰在”静珠的头顶那么漂亮灿烂,但她去离那些星星好远,而现在有一只萤火虫,飞进她的视线,她想抓住它,逃离这厄运连连的村子,逃离头顶那片虚无的星空。 “嗯,我们可能等到那两个人回来就出发。” “仙瑞理这里挺远的吧?我跟着你们去吧,路上没人照料,怕出事情。” 夏蔓儿感激涕零:“好好,谢谢你,我还有一袋金叶子,他们家也很富有的,到时候必然重谢!” “姑娘,不必如此,能近一份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是我的退路,是我断绝这无望爱情的开始,你不知道每一天我听着流言蜚语快疯了,跟他在一起,听他的心思,我感觉在一片刮我爹的肉。 “你要走?”苏画突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纷纷回头看他,这个男人斯文极了,不说话的时候好像伤感无处不萦绕着他。 “是,我能帮忙自是能帮忙。” “我也想去!”平地一声雷,不是大哥,你去就去呗,不会是想跟我们一起去吧。 他接着说:“同村的能有个照应!”大哥,你当组团旅游呀,还有个照应?我们是护送病人呀。 “这……”包括不说话的楚江乐,三人惊奇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说,可是看他可怜劲三人也不好拒绝。 “我会煮饭,很好吃的。” 嗯?夏蔓儿顿时亮得像星星,饭?楚江乐回头惊奇地看着她,拼命按暗示:饭重要,还是我腿重要,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这小哥,不能打,不能扛,你怎么跟人家家人交代,万一耽误我的腿。 可是这些夏蔓儿都是自动忽略的,饭饭饭……楚江乐屈服了,饭重要,我还没饭重要,呜呜。 夏蔓儿是默许了,可是她也不好开口先答应,看着另外两个人。便听见楚江乐说:“我们还有个伙伴,他是劳动力,等他回来再说吧。” 这在苏画眼里就是有机会,便点头答应,难得扯了嘴角笑了起来,透白白的很舒服。 第一百章 苏画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药堂里忙来忙去,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一员了,静珠有时候不平衡,倒是他搬这搬那。夏蔓儿坐在楚江乐看着苏画嘴里念叨:“饭饭饭……” 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的楚江乐听她这么念叨,肚子竟然有节奏地响应:咕咕咕…… “夏蔓儿!” “干什么?”夏蔓儿看着秀气的厨子乐不思蜀,她这个样子,楚江乐都差点忘了自己腿要瘸了,可是他想动时,那条腿没有响应,不安又滚滚而来。 “夏蔓儿?” “说?”夏蔓儿仍是目不转睛,一脸怡然自得。 “我肚子饿了。”终于说出来还有点小羞涩。 “哦!”夏蔓儿把一旁晒着的山楂塞给他,最听见一阵哭腔:“你虐待我?” 回过头,那张大理石磨砺出来的立体面孔撅着小嘴,愤然说着:“能过吗?不能过了。”说完便想离开她身旁,转移到另外一个椅子去。 “错了,错了,没有下一次。”夏蔓儿连忙道歉,生怕他一动又伤在那儿。 “还是冬天好,不然感染了,疼死你!”夏蔓儿拍拍屁股站起来,偷偷跑到一旁的厨房去,转了一圈,就是些番薯,米,以及一些素菜,真的一点荤腥都没有,哦,还是有的,一旁大缸里游着几条鲢鱼,俨然就是刚才钓的那几条,看到鱼,夏蔓儿拍着脑袋:“我说了我忘了什么事情,大师把那个人忘了?”如今静珠要跟着去仙瑞,万一仙瑞那儿真有奇术,不光能把楚江乐治好,也能把静珠治好,她会回来吧?得看这儿有什么羁绊?这儿的羁绊应该就只有凉晖了,若他结了婚,这村子那还有她的立身之处,怕是不会回来,如果不回来,并且把信息传达给大娘,大娘说不定也会放她一马,那么自己还有必要告诉静珠大娘买凶的事情吗?说不定会多此一举,弄巧成拙,万一静珠知道了大娘的狠心绝情,决定争个鱼死网破,那岂不是就麻烦了?可是不告诉她,大娘的罪证就此消灭,她的恶行那天还能得到披露?万一大娘的恶并不是静珠想要自己的东西,她就想要维护这假意的和平,再加上自己不可能杀了那凶手,万一他跑去跟大娘说,你家里有一个人知道了你的阴谋,那自个岂不是里外不是人,说不定还走不出这个村子,害了楚江乐! 我为什么要看到这条鱼? 就在他她苦恼的时候,突然窜出一双手,捉了一条鱼,放到案板上,就拿着钝刀拍头。 “啪啪啪!”好像拍在自己的头上,夏蔓儿定了定神,这是才发现,来的是苏画,只见他刮鱼鳞,开膛破肚,行云流水,却是斯文地活跃。 夏蔓儿站在他后面不知道干些什么,怕是刚才自己的愣神,被误会成不会厨艺,嗯?自己好像真的不会厨艺,只是来这儿看看有什么能填肚子的。 “苏公子,你看起来很熟练哦。” “这个村就这么个荤菜,我爹喜欢,自然是熟能生巧。” “哦,苏公子,你成家了吗?” 那鱼突然跳了一下,没了内脏,被洗得白白的,还能蹦哒,佩服。不过,苏画倒是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鱼还是人说的话。 他再仔细地处理一下,这在夏蔓儿眼里就是变相回避问题,不过那又上来就问这种私人问题的?自己真傻! “苏公子,你们家是不是按着大小来决定成婚的吗?我看有很多人家都这样?”够不够委婉?嗯!机智! 苏画有点弱弱地说到:“我和大哥还没成亲!” 也许这在村里是众所周知,但是的确对夏蔓儿刺激太大了,苏画还好,人人长得俊,独自一人也是让她另一种开心,但是他哥那么一个世俗的人,既然没娶个守财奴,但是她会跟苏画说这些吗? “这么说敬姑的婚事还是你们家头一遭?那得好好办呀!” “是,所以怕爹干不齐活,大哥丢下大生意早早回来,立求完美!”说到这时,葱,姜呀什么都切好了,切的工工整整的,一看就知道刀工了(?_7?)得,天哪,这个男子就该独自美丽! 呵,大生意,拦路敲竹杠什么时候算的上什么大生意,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难道苏画的脑子是选择性好坏不辨? “幸好大哥钱凑得差不多了,能买许多粮食,束一束裤腰带,村子还是能撑过眼下这个难关!”他说的很轻很温柔,可是在夏蔓儿脑海里则是:铁公鸡要垄断粮食,哄抬物价。 “我看这个村子没多少人有钱呀,米都没,更别说肉了!不得行!” “没关系,我大哥凑齐了,他说到时候我妹妹一成婚,就开始一点点发给大家!” “免费?” “是呀!大家没有银子,实在没办法,只能大哥这种能人出来挡了。” 青天白日,却有无数雷电劈得夏蔓儿里酥外焦,免费?能人?守财奴?感觉脑子太小了,她已经缓不过来了,阴谋,阳谋,这怎么对的起他守财奴的名号?竟然开始当大善人?当初是谁逼死了静珠的爹,这个村子的大恩人,怎么不见他那时这么正义凛然? “你先忙,我的气有点乱,你先忙!”夏蔓儿直觉得有小星星在她头上转呀转,脑子不聪明的人真是连八卦多听一点都不行! 她独自在屋外晕头转向,天已经青蒙蒙的,灰沉沉的,春天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时也就不知那儿抽着新芽吧,放眼望过去还是一片死色,淡黄色的世界,一种颜色看惯了,夏蔓儿为这儿的贫穷感到憋气,她终于能接受苏图在做好事时,便开始烦劳那个凶手怎嘛办?只得转回去,想让苏画为自己做个主意。 “苏大哥?”夏蔓儿元气满满回来了,苏画已经把鱼和那些佐料放在一起熬着。 “大哥,多放点蔬菜,一定好吃!”先解决饭饭。 苏画照做了,娴熟地掐着蔬菜,甩手掌柜夏蔓儿来回打量他了一下:“大哥,你这衣服没我漂亮!”我在说什么?夏蔓儿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苏画只当小姑娘口无遮拦:“是,这颜色的确好看!” “大哥,你可有紫色的衣服?” “我穿那么艳丽的颜色做什么?不过凉晖倒是有一件?” 第一百零一章 “是吗?你咋知道的?” “我见他穿过,那天,静珠姑娘也穿着这件那?” 哦豁,未来二舅子现场发瘪。 夏蔓儿想这算凉晖,敬姑,静珠三个人的事情吗?自己要不要肯定其中一对,嗯,支持真爱。 “所以你觉得好看吗?他们两个人穿的?” “啊?”他顿了一下,喃喃说到:“自然是好看的!” 苏画一边看汤一边看火。 “我来吧,你看看汤就好了。”夏蔓儿看他应接不暇,过意不去,便想打一把手。 “好!麻烦了!” “麻烦?大哥,你也太客气了吧。”夏蔓儿笑笑,蹲在地上见火在膛里烧得肆虐,好似要扑出来似得来的。 “煮鱼汤最重要的是要让鱼汤翻滚,这样才好喝,所以火要劲量大。” “好的!”夏蔓儿信心满满保证,一直往里面加柴,烧的噼噼啪啪,火光把她整个脸都照得通红,烟味从里面散发出来,并且越来越明显,呛得她眼睛流眼泪,看来生火也不是见轻松活,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嗯?怎么火变小了,她更尽力拿一把柴放进去,火并没有显得热烈,就像病人一样越来越脆弱。 “苏大哥,你看火,它自己灭了?” 苏画走过来蹲下来望了一眼,又惊奇地看看她:“你没生过火?” 夏蔓儿的小脑袋转呀转,回想十几年前的生活,发现自己啥都干过就是没生过火。 “额,这样我的生活有空缺吗?” “啊?空缺?你个小姑娘讲什么那?”苏画理理自己的袖子,笑的轻轻:“生活呀,烧了一定时候,灰多的时候,要拨一拨,不然烧不燃。” “为什么要拨那?”夏蔓儿疑惑地问道,“它们也没站多少位子?” “因为灰太多,会把火星铺掉。”苏画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 “你可知道山海经?” “知道,连环画!”夏蔓儿想到就高兴,但是还是用木棒拨了一下。 “若你在那时候在,说不定你就在上面,说你状似人,爱天马行空。”苏画难得的调侃人。 “嗯?形似人类,我不像人吗?”夏蔓儿好奇到。 “若不添油加醋,太过平常,如何能入山海经?”他轻笑到。 “哦!”夏蔓儿想着也对,“可是不想进怪物那一边,我想当个神话人物。” “无情无感,是神话人物最大的特点吧?” “啊?”夏蔓儿转念一想,是说神话人物不能有七情六欲吗?如果这般那还有什么乐趣,有得有失才能痛并快乐的,才能有感而发,有感而忆,这是她想到的,常常说圣人舍身取义,不顾生死,把天下大义看的比儿女情长,家国情仇更重,如果我只是夏蔓儿是到不了这个境界的,我有太多顾虑和掣肘,所以圣人不免唏嘘,少之又少。 再次回过神来,看见生火又重新被苏画掌控,烧的热烈奔放。 她实在不好意思,但苏画完全不在乎,“姑娘这儿太糟蹋人了,你出去呆着吧,看看静珠姑娘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这……苏大哥,在你心中静珠姑娘是个需要帮忙的人吗?” “虽然她不会求人,但是若有人愿意帮她,她也会轻松点吧?”男子盯着火,火在他的瞳孔里跳跃着,越跳越甚。 “那如果她遇到很重要的事情,事关周围的人,也许周围的人就不一定会帮她,她会妥协吗?” 男子不由地愣在那儿,透白的脸被照得竟有点粉红,失神间,火迸发着,每一个火星就像一滴血,滴出来都让人嘎然而止。 “会吗?她不的话,怎么活下来?哪怕不像她,也希望她能好好活下来,人呀,山高路远,这处你不能做人,就腾到别处吧。” 啊?什么意思,助纣为虐?大哥你的脑子跟圣贤书怎么一点都不符合呀! “夏蔓儿!”有人在外面叫,夏蔓儿赶紧出去,看见逑一命两人赶回来,而此时天竟然不知不觉黑下来,丝滑的黑色把这个村子变得正常,朦胧幽暗,略微带点恐惧。凉大娘已经听到声音出来了,正打量着来人那,想到他们没见过,夏蔓儿干净过去。 一见闲弦马上挂着一包东西,后面逑一命也是大包小包,而身下那匹棕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但是它不再像以前那般放纵自己,像前面气定神闲的墨迹一样,坚持站的笔直,风度翩翩。 “夏蔓儿,你取几块肉下来,煮给楚江乐,其他的甜甜今天晚上要吃。”逑一命一边取马上的东西一边嘱咐人。 “好,我看看,有什么肉?” “这儿有排骨和一些猪蹄,就拿猪蹄吧!”闲弦把地上油迹斑斑的布口袋打开。 “你就买这些?这些甜甜吃一顿就没了?” “嘿,那我们也得赶回来呀!我们已经叫肉铺的人明天帮我们送来了,定了许多,我把我玉佩都抵了。”一听这,夏蔓儿就觉得好笑,感觉抵了东西才真的用了钱似得。 “哦,是吗?” “不光我,后面那位也当了一块,买了许多珍贵的药材那。” 夏蔓儿一听就跳了起来,她跑过去逮到人:“你把人家妹妹给的玉佩抵了,这怎么可以?” “大姐,我身上没一点银子,我是抵了去窑子吗?瞧把你激动的!”逑一命摸摸棕马,“路上辛苦你了,我待会给你把墨迹的好料抢点给你。” “哎,我听到了,你敢!”闲弦威胁到。 “嘿,同样卖力,凭啥我们聪聪就要吃差些?” 聪聪?这什么名字! “嘿,墨迹是宝马,差点不吃的,反正你们聪聪吃惯了,就接着吃呗!” “大婶,我们聪聪是让着墨迹,但不能代表你就一直剥夺人家的好日子凭啥呀,你咋不让墨迹奉献那?改一下大家就皆大欢喜!” “我们墨迹是宝马!” “宝马咋了,宝马能人人一匹,聪聪这样的才是中流砥柱,一次两次就算了,回回克扣你咋那《9》么狠心那。”说到此处,聪聪抬蹄子附议,坚决抗议。 夏蔓儿愣在那儿看着,这怎么吵起来了,余光瞟到凉大娘把猪蹄拿进去了。 “要不,一人一半!”夏蔓儿劝和。 “不行,墨迹不能吃别的,差的磨它脖子!” “好!”,外加一阵嘹亮的马嘶鸣。 “而逑一命那边多了马一票。”夏蔓儿还是坚持一人一半,就见一直昂着头不出一声粗气的墨迹,昂这头走开了,走开了? 为啥子自己身边的动物都要成精了? “哼!”这下闲弦记恨上了,也是昂首挺胸提着肉走,可惜她力气太小了,提一下就要停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 “闲弦,你要过去了?”夏蔓儿在后面问道,可惜女孩不理她。 “哎!”夏蔓儿有点后悔,“要不就像以前?”刚说出来,逑一命就睥睨她:“墙头草!” 这下两边都得罪了,果然和稀泥不行呀。 夏蔓儿看着刚才的两匹马祖宗回到木桩,中间隔着个不敢动的第二匹棕马,只见它一点也不动,大眼睛瞪得更大。 这才是可怜的主,连名字都没有,不如就叫山山,稳如泰山! 逑一命拿着药材给了静珠。 走进去,楚江乐叫住她:“夏蔓儿!” “怎么?” “要不,你和静珠跑一趟,去看看那个被撞了的男孩子,我看这儿药材挺多的,给他送去,虽然给了银子,但是人家未必来得及买药。” “你们说小豆子,他都没来找我看看。”静珠刚好在一旁搭腔。 “你怎么办?”夏蔓儿瞄到一旁坐下来喝茶的某人,“他能行吗?” “没关系,你的药,我轻松不少,静珠姑娘基本帮我包扎好伤口,短时间不会出问题的。” 听他这么苦口婆心,刚好夏蔓儿决心不再隐瞒那个人,想让静珠知道自己的处境。 静珠整理好仪容仪表,背着药箱跟着夏蔓儿出去。夏蔓儿自然是一身轻,轻轻松松走在前面。静珠在后面背着药箱,脚印一深一浅紧紧跟着,以免让夏蔓儿不便。 蹦哒了一会,夏蔓儿就发现后面的静珠动作开始多了,一会提了下裙子,一会擦擦汗,一会把药箱顺到肩上,本来就有点辛苦,夏蔓儿的速度也有点快,她就看起来很狼狈,可是仍然默默跟在后面。 夏蔓儿连忙责备自己的粗心,见她这么委屈自己。你也是这般跟在凉晖后面的吗?默不作声,自己的仇恨和愿他好的意愿交织在一起,是否你的内心也缺了一块,日日煎熬,难以坚持?我是该支持你追求爱情,还是支持你远走高飞那?路就在你面前,相信你早有答案,留与不留,你已经明白了吧,只是需要理由,说服你放弃另一边的理由。 “姑娘?”静珠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平和,汗珠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滚动,向世间展示她是多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来背吧,再不背点东西,我都能蹦上天了。”夏蔓儿打趣到。 “刚才感觉姑娘走路就像后年有一个特别高的人一会抱起姑娘,就像跟姑娘玩似得!” 夏蔓儿一下愣住了,自己走路为啥蹦哒,还真跟师傅有关,他长得人高马大,时不时把自己提起来,一下抱到一步之外,一路上抱了许多次。师叔在后面拄着一只拐杖,永远都跟在师傅身后,永远就那么点距离,不近不远! 嗯?师叔?如果静珠的腿能治好,那是不是师叔的跛脚也能治好?嘿,自己下来一趟还是有点收获的。 “夏姑娘?”怎么老愣住? “啊?给我吧,来!”夏蔓儿拿过药箱,背在肩上,下一秒她立马趴下,怎么这么重?虽然说刚才自己没拿东西,但时间今天一天都没吃好,又奔劳伤神,这么一压,倒把乏力压出来了,这可咋办?背吗?重!不背,覆水难收!我是那种人吗?吃一点苦又怎么样。 夏蔓儿强撑站直,面无表情地对静珠说:“你走前面吧,万一你摔倒了,我也能搭把手。” 静珠笑着,走到前面。“这个村子我走了这么久了,怎么会那?不过,还是谢谢你。” 静珠刚走到前面,夏蔓儿的腰就弯了,像一个伸着头的弯虾,萎靡地跟在后面,幸好静珠没有回头看,不然丢人丢大咯。 终于在夏蔓儿要摔药箱的时候,到了小豆子家的茅草屋。却看见门口有几个人。 走近去一看,带头的竟然是凉晖身边的大熊。 “大熊?”静珠惊讶地叫到,“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播种吗?” 大熊见是她,微不可察地提了一下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了,其他几个大汉直接冷着一张脸,门神似得站着。 夏蔓儿感觉自己没做过啥亏心事,都有点想认罪的冲动,更何况,肩膀上有个石块似得药箱,她更想下跪了。 小豆子躺在床上,背着众人,像个筛子似得抖着,看到他如此,果然自己害怕是正常的,可是自己旁边那个一脸轻松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找他问点事!” “哦,小豆子,你又乱跑了,有什么要跟大熊哥说!”静珠转过身来接药箱,却见夏蔓儿一脸感激涕零。发生了什么……越来越不懂这个姑娘! “大熊,你还要问多久,我给他看看。”静珠打开药箱开始拿东西。 只见熊一样的大熊把大手放在那孩子的头上,那孩子立马跳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那东西很好玩,就拿了过来,我没想到那老头身后有人,还有那么多人!” 他惊恐地喷了一大串,听得夏蔓儿云里雾里?什么东西,这孩子偷东西了,人家追过来了。 一屋子没个人接下去,那少年哭泣地抱着大熊的胳膊:“我当时被打个半死,没有那个东西,我逃不掉的,幸好路上遇到了他们,我才没被追的!”那少年指着夏蔓儿。 “所以你的伤到底是被打的还是被撞的!”夏蔓儿挑眉问道。 那少年低着头哭的更甚,“对不起,我没办法,我要是单单让你们救,万一你们怕了,不理我怎么办?” 夏蔓儿脸一下黑下来,静了几秒。“你知不知道,送你过来,耽误我们事情,而且没有你,江乐可能就不会受伤,我们来了就走。”说着夏蔓儿有些哽咽,一屋子就他们有说话的欲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人家会派人过来,从来都是吃了苦头,才会哭,你呀,对不起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而且,请你把银子还给我,我们的东西一点也不想留在你那儿!” 少年抱着大熊的胳膊哭的死去活来,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果然可恨呀,夏蔓儿真想翻开静珠的药箱把刚才逑一命买的药材全部倒掉,不给这个小混蛋用。 小混蛋哭的不能自已,可惜这一屋子的人没一个出声,这些人从来不会同情虚情假意的怯弱,真的,想必也不会。 第一百零三章 屋子里沉默的人太多,少年的哭声和女子的愤怒在这些木头感情的人中显得那么干柴烈火又气数将尽。 大熊不说话,大手捂住小豆子的脖子,少年憋着呼吸,惊恐地望着大熊。 夏蔓儿也被他的突然出手吓了一跳,默默隐身,生怕引火烧身。 “东西在哪儿?”大熊的声音与他身影一般粗豪,为之一振,不敢忽视。 “在一条路上,我埋在那儿了。” “老人是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只是见他坐在湖边几次,如今他追来了,也不愿意跟我谈谈,我今天下午去找他,只是叫我等死。” 哦豁,惹到大佬了,有好戏看了。 “熊哥,你一定救我,他们杀人不眨眼!” 大熊木着一张脸不说话,转身就走,几个男子跟着离去。 “大熊哥?!”少年挣扎着想挽留他,被静珠一把推回去。 “你娘怎么不来找我,你伤得挺重的。”静珠一边包一边劝到。 少年不知是痛的还是恐惧,“静珠姐姐,你去跟凉晖哥说,叫他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哭的真情实意,让夏蔓儿动容。 “老人那么厉害,你就跑路呀!?”打不过就跑,没毛病。 静珠专心包着不说话,过一会,小豆子的娘和凉晖两个人齐齐进来。 “小豆子!”凉晖笔直站在那儿,看上去风雅又亲和,略微凉凉地呼唤他。“你娘想回去看看你外公上上香,你陪着去吧。” “等清明节再去吧,再去看呗!”刚说出来,夏蔓儿就看见豆子他娘无声地站在凉晖后面低着头不出声,嗯?又多嘴了…… “凉晖哥,我不想死在村子外面,你就让我死在家里,再把我扔出去,若他们愿意留我一个全尸,娘,你便帮我收回来,帮我挖一个较圆的坟头,离得近一些?”越说到后面越凄凉,听的夏蔓儿仿佛来到十几年后自己站在他孤单单的坟前,凄凄惨惨的一座,活的时候什么没有留,死的时候也没人去看。 “豆子,自己种的要自己负责,那边的人已经包过来了,你大熊哥直接青着一张脸,想把你扔出去,我想给你个体面。” “我知道!哥,你帮我求求情!” “穿好衣服便出去,来的人在外面等你。” 小豆子还想在说,他娘默默抹着泪给他拿了件崭新的衣服。 几人在门外等着,夏蔓儿心里看着难受,但是也不知道做什么?要救?可听凉晖的意思来了很多人,自己恐怕打不过?别到时候把自己这一行人搭了进去。 过一会,门开了,豆子被他娘打扮的理理有条,看上去顺眼多了,如果再这么长下去,多半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了,年少不懂事。 豆子默默走在前面,夏蔓儿跟着静珠,静珠跟着凉晖和大熊几人,一行人目送着豆子,路过房舍,那些坐在门前呆望的人,或有光芒闪过他们的眼睛,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问,没有一个人好奇。 好像走得很快,快的夏蔓儿还没看清豆子一举一动,便到了村口,从刚才开始,夏蔓儿就感觉有东西跟着他们移动,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触手,慢慢随着他们的走动而收回。 到了村口,往常那抹不起眼的灌木看不见的地方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那边突然冒出一排人,穿着灰色的长袍,绣着银色云纹,头箍一黑带,头上插着一根钗,夏蔓儿越看越心惊胆战,这……不是吧,运气这么背,这身服装怎么那么像花鬼? 她默默地低着头倒退倒退,直到有人在后面拍拍她的肩膀。 夏蔓儿回过头,一看,是凉玉,激动得她一下抽过去了,真的直接晕了,虽然她爱林潇涵,但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那般战栗,那般毫无尊严,她活在世上第一条便是生而自由。 ?7大熊眼疾手快接过夏蔓儿,盯着来人。 “你们要的人给你们带来了,不管其他人事!” 静珠连忙让夏蔓儿平卧着,叫大熊提起她的脚,然后静珠按着她的人中穴。 “呵呵呵呵……”夏蔓儿喘着气醒过来,第一眼看见担忧的静珠,刚才的是幻觉? “夏姑娘!”良玉在另一旁打招呼! “呵!!!!……” “别,别再抽过去!。”静珠接着按。 不要按了,大姐你绕过我吧,我想晕过去呀!夏蔓儿无望地在内心呐喊。 但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良玉蹲下来,“你在这儿呀,嗯?你说我该不该把你带回去,左使也没来找你!” 嗯?没找我?嗯?啥意思? 不懂就要问,夏蔓儿弱弱问到:“啥子意思哦?” “你的血没用!”良玉长得清隽,看上去像兄长。 “是的呀,他就信那些鬼东西!你说,好好沟通有这样的事情吗?”夏蔓儿说的眉开眼笑,但是失落就像一个洞越扯越大。我生而自由,爱的无路。 “你们认识?”静珠惊奇问到。 “对呀,那孩子干啥了?你们这么做怪恐怖的。” “咳咳!”众人循声望过去,是一个披散着银发的一个矮胖胖的老头,他胖的皮肉像被人拉着往下掉。 “站这儿老一会了,咋就没人看见那?”他背着手走近,“良玉呀,叫你来给我撑场子,你倒跟他们聊上了。” “右使,良玉碰上了故人,一时高兴,倒是对不住右使了。” 夏蔓儿不免多瞧了几眼老头,右使,花鬼的右使,比林潇涵还要位高的人? 那老头虚着眼睛也打量着坐在土上灰尘仆仆的女子,“故人?你小子还会在花鬼外面有故人?稀奇!也好,别像你们左使一样闷在教里,多出来交朋友也是好的。” “呵呵!”夏蔓儿干笑到,不知说什么,只得先站起来,说到:“右使好,右使好。” 看你天庭饱满,脸颊圆润,也是个有福,非凡人也。”“看你天庭饱满,脸颊圆润,也是个有福,非凡人也。” 哪有哪有,小女子只求平安。” “嗯,年轻人踏踏实实挺好!”老人步履稳健,双眼浑浊但有神。 第一百零四章 “是!”夏蔓儿恭敬地回答。 这时她瞟到一旁战战兢兢的豆子,方又问:“右使,不知此人如何犯了右使的忌讳,竟然让右使亲自跑一趟。” “他呀,我坐在湖边无聊,遇见了他,聊了几句机关术,不料此人心术不正,竟然打翻了我,抢走了跃龙。” 这时有花鬼的弟子双手捧着一个半尺高,一尺长,半尺宽的箱子,上面有花鬼特有的华丽面具花纹。 看着面具,夏蔓儿就想到了杜云衡,有点软弱和默默对你好的人,又想到了忽孤冷的秋浓,一瞬间的回忆便把我的过往,与他们相关的事情,喜怒哀乐都走了一遍,很快,快的都有点怀疑那是自己经历过的吗?可是想要抓起什么,却也什么都没有。 “反正我不管,良玉,我要把他的皮扒下来,挂在我的墙上,谁欺负我我就扒。”老人气呼呼说打到。 “是!”良玉顺从地点头,在场的都倒吸一口气,尤其是豆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母亲并没有跟来,抖得这么厉害,也没有人上去说些什么。 凉晖站在那儿不开腔,夏蔓儿看着少年抖得好像皮与肉要分开似得。可是她怕她一开口,老人就叉着腰说,我不管,我就要把夏蔓儿的皮剥下来,挂在我的墙上,然后良玉没有一丝犹豫点头,并亲自剥皮。 有花鬼的人来捉拿豆子,他就苍白着脸,手被后押着消失在众人面前。 夏蔓儿心里有一丝疼痛,一个生命就此消失。 “好了,我累了,回去休息。”老人拍拍跃龙,心满意得地迈着正步走掉。 “哎!”静珠叹息到,她也被命运押着喘不过气,如何帮着这个孩子。 众人正待离去,夏蔓儿肩膀上多出一只手,回过头,一看是良玉,他轻笑着,细腻的皮肤在火光下像星星一样闪耀着特殊的光芒。 “做什么?”夏蔓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还在想要不要带你回去!”良玉站在面前,说出的话一阵阵让人心凉。 “你不说了吗?我并没有什么用处。”夏蔓儿拍开他的手。 “你有没有用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随时叫到你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很闲吗?要陪你们干这些事情,况且对老娘一点好处都没有,我疯了吗?被你们豢养着。”夏蔓儿横眉竖眼,怒不可遏。 良玉看着她,夏蔓儿盯着他,咬牙切齿说到:“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他计较,他也别犯贱,鱼死网破,是个人都会,你叫他好自为之,我们以后不必相见了,若他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掉,林潇涵,我爱的你就活在我的梦里,我恨的你就活在这个世上,我拿着刀会提防着你,但是现实和梦里永远不会再重叠。 “夏蔓儿?”等着的静珠和凉晖不解地看着她怒气冲冲。 几人往回走。 “凉晖?” “嗯?”凉晖靠静珠更近,聆听她说话的声音。 夏蔓儿怒气消了一些,回过头便看见他们两个靠的很近,好像任何人都插不进去。哎,这种时候有这种默契,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苏画过来说,苏图找你吃饭,有要事商量。” 凉晖顿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偷偷看一眼静珠的表情,女子望着前方,侧脸端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球,看到她神色依旧,却有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难以释怀的还有夏蔓儿,她一个人走在乌泱泱的人群前面,一路上看见一片黄里有一抹绿色,突出而强硬的美丽,让她想起了林潇涵,止不住伤心。 “凉晖!”静珠又呼唤了一声,她这一叫好像用尽全力。 “嗯?”凉晖感觉静珠今天有点不同寻常。 “我要离开这儿了……”女子半笑着半哭着,干脆地说出来,突然好想被人抱在空中,轻飘飘的,一身轻松。 凉晖停了下来。其实一群人要分成三个队,夏蔓儿独自一人做第一队,大熊带着的人聚在一起走是第二队,静珠和凉晖做第三队。 他的骤然停下,前面的人毫无察觉,逐渐拉开,这也是静珠鼓起勇气的条件之一,好像在?8村子的眼里他们是天生一对,但在心里又是绝对不可能的一对。 “怎么突然……”凉晖有点慌,说话也捋不直。 静珠看着他,不说话,微笑着,只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眼睛里的笑意正一点点变成泪意。受到伤害的从来不止你。 “会回来吗?”凉晖不死心问道。 “不,凉晖,我明天就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你多多保重,敬姑虽然粗犷,但你好好跟她相处,她也是个很好的妻子。” “你都知道了?” “不,凉晖,没有人跟我说过什么,只是我太了解你了,所以答案我一开始就有了,你成亲后她便是你的枕边人,你要好好待他,我知道他们家你或许不满,但是凉晖,她将是你的妻子,与你白头到老,无比亲密的妻子,你一定要体谅她。”在火光下,女子白净的脸有点变形,那种刻意压抑的情绪在两个人中间酝酿。 “又何尝有人来体谅我?”凉晖拿着火把,有些失控但他任然忍住了。 “凉晖,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到任何人,我与你,我努力,是你退缩了,我生气,伤心,但我不后悔,凉晖,万万不可再有以前那种念头了,敬姑家会好好帮你的。” “她家,不把我吃了就算不错了!” “凉晖,你再有这种问题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女子走在前面,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第一百零五章 行走的女子有点不稳,可是凉晖的眼里,她仿佛是世间所有美好女子的合影,一娉一笑,小心谨慎,温柔贤淑……曹植追求洛神,爱而不得,可他追求的是神,是虚无,是绝情绝义的女子,我不一样,静珠跟洛神不一样,静珠,你要学会相信我,相信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黑雾渐渐压下来,夏蔓儿手里的火把发出的光已经认不出颜色的差别了,她的气也已经消了大半,有的时候越绝望,人倒越清晰。 回过头,大熊他们那一团笼罩着橘光,已经要追上来了,静珠一个人走在大熊和凉晖中间,怎么回事?吵架了?夏蔓儿跑过去,风吹的她的火把像一串火龙。 “静珠?” “嗯?”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夜色揉合三水,全浓成一片墨汁。 “这么晚了?要去那儿?” “你跟我来!很重要!” “好!” 夏蔓儿又对着后面的凉晖喊到:“凉晖,我们有事你先回去吧!我会看好静珠的。” 说完拉着她走,火把特意被放放低些,夜晚寒意更甚,两人离开大队伍不免有点失落感。 “什么事情,要走这么远?” 夏蔓儿捡了另外一条路,走了大半个村子。 “你要做好心里,今天我去打渔,碰到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几番较量下我得知他是在那里专门等着你的,想要害你的命。” “我的命?呵呵……”女子一瘸一拐走的比夏蔓儿更加坚定,“我跟人无冤无仇,他是谁要做什么,害我的命?” “所以我把你带过去,你好好问清楚,好好想想他怎么才能说完。” 静珠不出声,后又叹息表情肃穆:“是谁?这个村子已经对不起我了,是谁要害我的命?” “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你知道了?” “是,事关重大,最好你清清楚楚听一遍。” 静珠点点头。两人走了良久,终于到了那片树林,在高升的月亮下,树干延伸得隐隐约约,大约轮廓,树尖有银光,寂寥无比。 “有点吓人。”静珠打趣到。 夏蔓儿循着记忆走了几步,方找到方向,火把狂放的火焰似乎把不安冲刷掉,焚烧的气味又吸引着妖魔鬼怪。 过了一会,终于看到有一棵树腰间宽了不少,有些东西,静珠看着远方有个白茫茫的出口,好像除了夏蔓儿手里的火把,那儿是唯一的出口。 “到了,就在那?那人怎么没动静?”夏蔓儿奇怪自语。 “夏蔓儿,要不回去吧,村子刚搬来没多久,也不知道这儿有什么人。” 夏蔓儿大胆地走过去:“放心,那个人很弱的,再说了,你们都搬来一年了,什么人还不知道呢你们的存在。” 静珠在火光下终于看到那个有点高大的人,穿着不薄不厚的袄子,破了几个口,手脚满是污垢黑泥,身上还有一股鱼腥味,被鱼绳子笔直稳稳绑在树上,那张脸放大在她的眼里,几次后终于看清楚,这是…… 火光照耀在那人眼睛上,他不适应地动了动眼睛,看清来人后,哭着说:“你怎么才来,我又冷又饿!万一这儿还有野狼那,我给喂了怎么办!” “被吃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是送你上西天的!”说着把火把移到静珠脸上,男人看到静珠,猛地往后退,可惜他身后就是大树,又能退到那儿去? “西大叔?”静珠有点不敢相信…… 认识?那就好办了。 “本来那,我是要一刀解决你的,不过那静珠看在你们往日的情分上说,只要你交待前因后果,她就放你远走高飞,而且那点银子也给你!”夏蔓儿说了这番话,静珠也没有反对,只是有点呆滞,看来她已经猜到了…… “静珠呀,不是西大叔狠心,只是你也知道村里的粮食不够了,我又在外面杀了人,凉大娘答应庇护我,我才答应她来杀你,不过,你看我肯定不会杀你的,我会叫你跑的,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凉大娘那么狠!” 静珠在所见的黄光里,光洁的额头下无神的眼珠子:“我那般伺候她,凉晖忙于村中事,我照顾她的时间可比医人的时间多多了,这般付出真心,她不同我与凉晖的婚事,只当她望龙成凤,又如何容不下我?赶尽杀绝!” 夏蔓儿抿抿嘴唇,这心狠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再心狠,为什么要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夏蔓儿小心翼翼问道,西大叔被绑着也像个乌龟一样偷听。 却见静珠你说话默默转身离开,她跛着脚,身影如此凄凉,可是这般可怜了,一眼看过去,瞩目的还是她坏掉的脚,她怪异的走路姿势,这叫她如何活下去,压抑着父仇,怀着爱意,却是这个结果! “静珠?”夏蔓儿刚想走,就被西大叔叫住,帮他解绑! “你还杀过人?”夏蔓儿挑着眉问道。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是故意的……” 夏蔓儿笑笑,“你不必紧张,我又不是捕快!” “天道难呀,这几年天灾不断,几大门派斗个不停,那有人关心附地?” “门派斗争,管你们什么事情?” “什么斗争不耗钱?赋税重了,就像门派里的补贴资助也少了,更可怕的是各大门派的东西也不流通了……我们那种小村子遭了一年灾就全完了。” “哦,不过你干嘛杀人呀!” “我的妻女都饿死了,我流浪到一人家,看见屋子里桌子上放着大白饭,去抢的时候失手把女主人推倒在桌角上,磕死了!”西大叔也许心里有悔恨吧,只是说起来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激动了。 “凉大娘这个人,想必你也了解几分,一旦她知道你暗杀失败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回去跟她说,你等了一天都没看见她来,凉大娘知道我代替静珠去了湖,自然知道你会失望而归,不会又别的回忆,我跟静珠知道这件事你一定不能透露半分,等她再想杀静珠的时候,你告知静珠,防患未然,这点银子你拿着,以后好处只多不少。” 第一百零六章 男人点点头:“我自是愿为了静珠姑娘,肝脑涂地。”夏蔓儿替他解绑。 “你挑别的路,不要与我们走在一起。”说完便去追静珠。 女子正坐在路边抹眼泪。 “静珠?”夏蔓儿举着火把想要走进。 “别过来,你先回去吧。”静珠低着头,夏蔓儿还是看见眼泪珠儿齐刷刷往下掉。 “静珠?”夏蔓儿有点担心了。 “求你了,走吧!”静珠正在劲量克制自己不吼出来,颤抖的肩膀,供起来的背。 夏蔓儿能对她说什么?劝她回去哭?还是路上哭?她怎么敢在猜疑的村民面前敢表达出一丝不满,又如何敢在想杀自己的人家里表达一丝警觉?天地之大,怎么只有这黑漆漆的小路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命运何其不堪! 夏蔓儿着实担心她,便站在稍微远的地方坐在那儿等她,如今才开春,夜里确实冷。 “阿切!”她大大打了个喷嚏,冷的她胳臂,大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看那边还在痛哭。 这时却见远处有一队火光飘来。 她急忙跑到静珠那边:“别哭了,来人了。” 说完吧不等静珠反应,扯着自己的裙摆乱擦一通,使劲揉。 “呜呜呜……”静珠被揉得生疼。 夏蔓儿移动火把一瞧,静珠两个眼睛像被人打了一拳似得浮肿着。 “这可怎么办?” “没关系。”静珠站了起来。 那边人群也快速走进,想必是看到她们的火光。 “静珠?”领头的是凉晖。 静珠娇弱的身体一抖,想躲到夏蔓儿的身后。 “大姐,你别躲呀,躲什么,他不就知道出问题了?”夏蔓儿用力把她推上去。 “静珠?你没事吧。”凉晖一走进,就上下打量她。“你说,你腿脚也不好,干嘛出来,要是磕到哪儿多疼呀!”凉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候大熊他们也走进。 “哟,你们怎么找来了?”夏蔓儿有点好奇。 “夏姑娘,这么完了,你把静珠带出来做什么?你跟静珠说了什么,她净做些啥事?” 做什么?你有本事去问你娘呀!夏蔓儿内心咆哮到,但是她是不敢挑明的。 “与她无关。”静珠侧着身子不去看凉晖。 “先回去吧!”大熊在后面劝到。 “静珠,本来凉晖哥在苏大爷家吃的好好的,叫我看看你回来没有,见你没回来,急急忙忙出来找你。”大熊面无表情说了一大堆。 “那又怎么样,你去吃了饭不是吗?苏大爷知道你是出来找我吗?”静珠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凉晖,丝毫没留面子。 “静珠?你相信我?” “你敢当着全村的面说你要娶我吗?凉晖,我们没有未来,一点光都没有,你明白吗?你好好做你的村长吧,当初我爹死的时候,你可有出来帮我爹,帮那个赤脚大夫说过一句话?” 静珠盯着他,盈着清泪。 “你知道吗?这两年我的眼泪都流尽了,你那,你不光把我越藏越深,你还把你所有的负面情绪传给我,让我每天在痛苦中难以入眠呀!你知不知道,凉晖,你放过我吧!”静珠歇斯底里喊出来,激动的时候,还摇着凉晖。 “静珠,你冷静点!” 静珠不想听他说,甩开他跑了出去,向着湖的方向。 “静珠!”凉晖追了过去,夏蔓儿想追过去,大熊一把拉住她,“给他们点时间。” “不,他们注定是悲剧,请不要给他们希望。” 大熊听不懂她再说什么,不放手。 夏蔓儿看着一片黑的前路,但愿我想错了,你会断绝你两的情意。 大熊一路上都拉着她,夏蔓儿就这么被拖着回去,一路上不光不累,还有点困。 大熊把她送回宅子,一看大娘站在门口,难得黑这一张脸。大熊老远也看出来,把她送在打招呼外的距离就溜掉了。 呸,还以为你大熊是个忠厚老实的人那! “大娘?”夏蔓儿小心试探地打招呼,堵在门口,真是躲也躲不掉呀,心里苦。 “凉晖那?”不大的声音却严厉无比,充满压抑的怒气,夏蔓儿立刻小腿打颤,脚站在原地,身子却想往后逃。 “额……大娘,他们去看土地了,凉晖说他不放心土,静珠说她不放心凉晖。说不定过一会就去湖边吧……”编不下去了…… 凉大娘看了她几眼,相不相信不知道,但没问下去,转身进去了。 夏蔓儿还是从她眼神中看出了满满的不满,做人太难了,幸好自己自己撒谎的技能越来越厉害了,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 刚进宅子,边看见一旁灯火通明。 “呵,村子里这么紧缺物资,你们竟然……”一进去,人真多。 一眼看见躺的半人高的楚江乐,坐在一旁擦刀狂魔逑一命,乱翻药柜的欧阳闲弦,相对安静默默收拾东西的苏画。乱中有序,别样的温暖安心。只是苏画怎么还没回去? “夏蔓儿你去哪儿那?”楚江乐放下手里的东西。 “说来话长,路上说。明天我们就走了……” “额,夏蔓儿我们经过慎重的讨论,决定去毒云寨!”楚江乐小脸紧巴巴的。 “为什么?你不要你的腿那?”夏蔓儿问道,她倒是没关系,本来去仙瑞就是在耽误计划。 欧阳闲弦一下从柜台跳出来,“这自然是我的注意了!”有点洋洋得意。 “你……”她又转过头看着另外两个当局人。 “她说她就是毒云寨的!”逑一命头也不抬,解释道,又看看自己刀,是不是足够光亮。 夏蔓儿接着转向欧阳闲弦,只见女子翻了一个跟斗,“话说,三百年前……” 夏蔓儿克制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但是看着欧阳闲弦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她还是飞跃过去,几下把闲弦捆在一个球。 “夏姑娘?”一个卑恭的声音叫住她,回头一看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苏画。 “干嘛?”欧阳狠狠空出一只手拍打夏蔓儿的手臂,夏蔓儿用膝盖按住她。 “怎么静珠姑娘没有跟着你回来?” “呵呵,她去湖边散心了……”夏蔓儿换一只脚接着按欧阳闲弦。 “你放开我!放开我!”欧阳闲弦拼命挣扎。 “大半夜去湖边干什么?”苏画接着问。 你这个老男人不还是在别人家。 第一百零七章 “干什么?嗯?”夏蔓儿放开欧阳闲弦,闲弦啪叽一声打在地上。 “我告诉你们……过来。”众人凑过来,凑不过来的伸长脖子,“夜游……” “夜游?什么鬼?”“所以你们这些人不懂生活!羞耻,看看你们一个个读过书的样子,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谁大半夜,这么冷去湖里游泳?” “哎,冬天冬泳的不挺多吗?” “谁没事脱光衣服在湖里乱折腾?” “你们是不懂在湖里夜游的感觉?” “等一下,他们不都是一男一女吗?”欧阳转个身靠近夏蔓儿,睁着大眼睛问道。 “夜游是感受自然,回归自然,男女性别这种小问题怎么能阻挡释放天性?如此如何得道升天?” “他们的终极目标是休仙?”逑一命难以置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两个像是要断情戒爱,回归自然的人?在一起别听多甜蜜蜜了,你给我打气,我默默支持你。”逑一命肉麻地模仿他所见到的。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夏蔓儿却瞧见苏画失落,晦暗的脸色。这个老男人搞什么? “对了,你们还没说为啥去毒云寨那?” 欧阳闲弦跃上桌子,又翻了个方面跟斗,笑眯眯出现在夏蔓儿身边。 “你非要这个样子?”夏蔓儿有点无语。 “不这样,如何体现我的重要性?”欧阳闲弦洋洋得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你是毒云寨的?你怎么是毒云寨的?” “干嘛?我们毒云寨专门出我这种大美女。” “他的腿受伤了,很可能会残废,你……” “我们毒云寨什么不多,就是医药时间多,什么白家呀,林家,欧阳家那个不是能独当一面的?”欧阳小巧的瓜子脸笑起来很精致。 “能治经脉的有吗?别没当夜郎!”夏蔓儿严重怀疑,脚筋断裂,不是所有人都能治好的。 “呵,我们毒云寨可是能对打仙瑞的,反正我觉得没差呀,什么脚筋断了,照样能给你治得好,活泼乱跳,就是我们那几个老人没一个愿意出去,哎,现在这个世道何人知道二十年前毒云寨的风光?” “你二十年前还没出生吧?”夏蔓儿质疑到,而且感觉欧阳闲弦的医术真不怎么一鸣惊人。 “哇,我们毒云寨的风光可是代代相传的!”欧阳面红耳赤狡辩到,“相信我那!” “你同意了?”夏蔓儿听她扯得远,转过头去问楚江乐,楚江乐点点头:“我们这次来,本来就去毒云寨,说明本身它就具备能力,在说回头的话,我耽搁不起,路太远了,毒云寨只要再一天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都同意了,哦,对了!”她转过身子对苏画说:“我们不去信仙瑞了。” “毒云寨我也会是听说过的。”傍边欧阳闲弦疯狂点头,“如此路近我也想去看看。”只是说到最后头已经低下去了。 这个老男人有什么没听说的?这么大年纪还当好奇宝宝,看来一辈子就没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看来敬姑真是责任重大呀! “既然他想去,又不远,多个人多……”楚江乐还没说完,逑一命喊到:“我就要多照顾一个人,夏蔓儿嘻嘻哈哈地指不上,欧阳闲弦又是小姑娘,那女大夫又是个瘸子,现在又来个柔弱老男人?你们想玩死我?” “哎,让苏大哥去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唯一的劳动力饿到,我是不会做饭的,欧阳你会吗?” “做饭?我的衣服会脏的!”欧阳闲弦当机打断众人想让她做饭的念头。 夏蔓儿表现得很勉为其难地看着逑一命。 “我怎么碰上你们这么一群大小姐?” “凡事要往好处想,至少你的妻子人选排除两个,范围又缩小了。” 这下逑一命脸红了,“胡说八道什么!我去休息了。哼!”小白脸跑的老快了,幸好虽然这个村子穷,但是凉晖家还是有歇脚的机会的。 苏画为夏蔓儿断了一碗鱼汤便回去了,看着他逐渐与夜色融合,夏蔓儿止不住想今天晚上是不是他回去得最晚的时间,嘻嘻! 后来她又回去药堂,发现甜甜竟然躺在角落里,虚弱地趴在那儿,低垂着耳朵,身子被清洗过了,伤口大的被包上白白的纱布,但是还是有许多伤口没有顾及到,皮开肉绽着,感觉它呼吸时而快时而慢,脆弱得让人心疼这个乖宝宝。欧阳嫌弃苏大爷落后的诊断手段,坚持把甜甜移了过来。 “祝你有个好梦,甜甜!”夏蔓儿看着它,有点说不吃的感觉,要是你好好的,累着了酣睡在这儿,我与你道晚安,那该多好。 “夏蔓儿,快去休息吧。”楚江乐躺在椅子上披着棉被,“你就在这儿睡呀?” “嗯,移来移去太麻烦了,就让我和甜甜做个伴吧。”楚江乐轻笑,嘴角勾起,眼睛弯弯,就像两人已经这么对话好久好久。 “好吧。”不知为什么,她很相信他,也对他能有甜甜陪,甜甜有他很高兴。那边欧阳终于把所有的药材看了一遍,哈欠连天。 “闲弦,我们走吧!”“好!”两人接班吹灭蜡烛离开,走在院子里,夏蔓儿望着满天繁星停了下来,欧阳闲弦走在前面,她很想跟上去,只是止不住想,这么美的星空,你有抬头发现吗?看出什么吗?明天是个好天气?还是正如我在上面拼凑出你,你是否能联想到我?林潇涵?相遇是错,暗恋成伤。 “夏蔓儿?”欧阳发现她没有跟上来,“怎么了?”她盈满眼泪的眼睛有一个璀璨无比的小星空。这是她看起来太过于悲伤了,难以言状的痛楚,压得眼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子想哭又哭不出来。 “怎么了,你担心楚江乐,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林伯父?你这次不就去找他吗?” “什么?”夏蔓儿本来挺难过的,但是听她话又绕不清,一下悲伤就冲散了。 “你不是去毒云寨找林伯父的吗?” “额,你怎么会认为我去找什么林伯父,他们两个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不,他们没说什么?只是你跟林盛梦五六分相像,我猜的,不然你们去毒云寨干嘛?” 这下真把夏蔓儿绕糊涂了,“你说我跟谁长得像?” 第一百零八章 “林盛梦呀!林则儒的女儿。你不是去认亲吗?”欧阳闲弦一股脑全讲出来,把夏蔓儿砸的晕头转向。 “啥?认亲?我是孤儿呀!”等等,我是孤儿,又怎么能否认那几个人跟我没关系,不是吧活了十几年终于轮到我要面对血缘关系这一关了? 我的天啦!我知道了什么,等等万一就是长得像那?我这美人胚子模样,她与我像,万一是美人胚子作怪那?一定是的?都没说到底,心底到底还是对真认亲抵触的。 “长得像而已,不要多想了,回去睡觉吧。”夏蔓儿推搡着。 星空下这个宅子流淌着温柔似水的月光,夏蔓儿躺在床上,刚开始竖着耳朵听,想看看静珠两人什么时候回来,结果没等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就瞧见凉大娘做了一大桌子的早饭,夏蔓儿是不敢与大娘来个正面招呼的,怂恿欧阳闲弦去拿吃的,没想到闲弦端一碗倒一碗稀饭。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要知道你这么浪费粮食会打死你的?”夏蔓儿躲在柱子后面偷偷伸出头说到。 “好烫的,在说了你怎么自己不去端饭,要我端?”欧阳抱怨不停。 “嘿,小屁孩,我为啥不去,那是被大娘震慑到了,不想再来一次来自灵魂的拷打,知道不。” “明明是做了亏心事,看来你脸皮也没我想象得那么厚?”欧阳闲弦鄙视她。 “小屁孩,说什么去那?不懂就要问,一天自己瞎折磨!成何体统。”夏蔓儿自认为抓住她的下小辫子,批评个不停。 “乌鸦嘴说个不停。”欧阳闲弦才不会听她教育那,又转身回去拿稀饭。 “哎,你不收拾再走?” “要你何用?”欧阳头也不回喊了一句。 “这……夏蔓儿只好自个打扫!瞧见外面有马蹄声,一出去瞧见一板车拉着东西。 “欧阳姑娘在不?”上面下来一小厮,热气还在腾腾往外蒸。 “等一下,闲弦东西到了?”夏蔓儿朝着屋里喊,叫她快一点,板车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转来转去,再不出来被抢了怪谁去。 “来了来了。”欧阳闲弦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布,清点数目。“对的,你们帮我搬进去一下可以不?” 夏蔓儿看见周围的人越集越多,眼冒绿光,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似得,“闲弦,快一点!” 闲弦环顾一周,那些人的目光已经不加掩饰了,一匹匹狼,越缩越大,来的两个小厮也察觉不对,缩在门口不动弹。 夏蔓儿拔出从西大叔那儿抢的匕首,狠狠插在板车上,银色刀身刀锋散发着寒光。 “怎么了?”逑一命走出来,背着他那把大刀,盛气凌人走出来,靠在车上,交叉着手。 “还不快搬!”夏蔓儿小心地对两个小厮说。 然后夏蔓儿和欧阳闲弦也帮忙,来来回回几次总算搬完了,那些人围在外面,一个个睁着眼睛,看着几人,不肯离去。 “这些肉是我自己出钱买的,就在前面镇子上,你们想要就跟伙计说。”欧阳闲弦对这群人解释到。可是这些人无动于衷,还是瞪大眼睛死盯着她们。“怎么搞的?”欧阳闲弦有点后怕地躲在夏蔓儿后面。 “乡亲们!”是凉大娘!“我知道大家过得不如意,但是我们是有骨气的人,上天垂怜,凉晖已经解决好粮食的问题了,很快大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欧阳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很珍视她的爱虎,哪怕饿着她们自己,希望你们能理解。” 一顿话说的通情达理,那些人往前走了几步,吓得夏蔓儿她们后退,逑一命就快要拔刀,两个小厮抱做一团。但是他们紧紧靠拢以后,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把几人上下打量遍,最终还是离去了。 “哈!”众人送了一口气,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能不能打又是另外一回事。 “哎,小二,你们到了镇上可否叫卖马车的人送两辆马车过来?”欧阳对着小厮说到。 那两个小二已经吓得软趴趴的,连忙答应便驾着板车远走。 “嘿,我倒没想到马车的事情!”夏蔓儿赞扬欧阳闲弦,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又听见逑一命说道:“你只知道饭饭,那还有别的能入眼,饭桶!” “嘿,你血口喷人,我那才知道这么点。”夏蔓儿据理力争,发现凉大娘慌慌忙忙出去,才想起静珠他们还没回来,现在早晨还有点白雾。 “凉大娘,你是不是出去找他们?”夏蔓儿连忙问道,见老人点头,她便叫欧阳闲弦回去看着楚江乐,拉着逑一命跟了出去。 三人走在路上,这些村子里能劳作的都出去劳作了,想必是大熊带着的,其他的,大清早竟然没有贪睡的,一个个醒过来,穿戴整齐,眼神无望地坐在家门口,越看越心慌。 “大娘,你说粮食的问题解决了是吗?”夏蔓儿依在老人耳旁,老人点头算默认。苏画说过苏图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看来以后村子以后大清早起来坐着,这种生活应该解决了。 “我记得他们往湖那儿走了,大娘,我们去看看。”夏蔓儿积极带路,凉大娘阴晴不定,脸色不是很好。 三人走了一会,在还没散去的白雾里看见两个人,大约轮廓有脚,有肩膀,旁边更消瘦的人在屋里有点怪异地上下跳。 三人不免睁大眼睛,看着两个紧挨的人一会消失一会出现,大白天闹鬼?一看大娘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脸色有点刷白。 逑一命好奇的不了,大娘呆在那儿,夏蔓儿能表现出临阵脱逃的心态吗?不能呀,心里苦,不过青天白日的,不会这么猖狂吧? 等那两人逐渐走进,夏蔓儿发现更细小的那人,走路高低起伏,半只脚不自主弯着,怪异地不受控制,静珠…… 那另外一个?清瘦的身子比女子看起来冷些,但是紧?9紧交握的手,他就是静珠的拐杖,稳定温暖的拐杖。凉晖扶着静珠在三人面前进了一个茅草屋,又出来,接着进后面的,凉晖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我,但是一直勾着,而静珠明媚的笑容是不加修饰的,由里而外,没有一丝假意,没有一丝克制,可能她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弯的更甚,为什么自己只有一张脸。 第一百零九章 这什么情况?一晚上,这情况变得有点让人难以想象呀!尤其是凉大娘,衰老佝偻的躯体抖个不停,已经不再顾及体面了,大娘的愤怒,夏蔓儿感觉可以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烧死人,所以她特别想跑,却见逑一命一脸祝福望着两人,脑子笨得毫无察觉,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就在夏蔓儿思考的时候,凉晖两人看见她们,两人对望一眼,鼓起勇气,走了过来,看到静珠怪异的走姿,真的可惜她的才情,她的容貌,可她的腿就是让人心生偏见,夏蔓儿突然难过得想哭,好像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 爱情这个东西算的上世间最好的东西之一,能得到它,该多让人欣慰和喜悦。 坏结果的是在你们之间的重重阻碍,比大山还高,比大海还深,走到天涯海角,都有无数看不见的线把你们划分开。 两人紧紧握着手走到大娘面前:“娘,我们打算成亲,请您一定祝福我们。”凉晖害羞的脸忐忑地说完,一旁紧紧相偎的女子低着头,抿紧嘴,绯红的脸同样澎湃的心情。 “你觉得可能吗?糊涂呀!”老人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下去,再没有那种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气势。 “娘,你别生气!”凉晖心疼地过来扶着她,静珠扶着另一旁,大娘用力把她推开:“滚开,瘸子!” 世上有什么比这还要诛心的? 夏蔓儿看着这种情势,心疼之下也不敢出头,毕竟真的成亲眼前的可是婆婆,闹起来,为难的是凉晖,如今以凉晖的性子竟然答应了成亲,想必静珠下定决心牺牲许多吧,看着她还对想要自己命的人这般恭敬谦卑,实属不易呀! 静珠胀红了脸,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但是下一秒还是凑前扶住老人,凉晖欣慰地看着她。 “滚开,你就是想要我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要不是当初我救你,收留你,你现在就是孤魂野鬼了,你竟然还敢勾引我儿子,你个狐狸精!”大娘即使气的站不住腰,还是把拳头砸在女人身上。 “哎,大娘,你看她站不稳,别打了!”逑一命和凉晖合力拦住大娘。“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娘,我求你了,你别打她,是我求亲的,你别打她,儿子给你跪下了。”凉晖在一旁苦苦哀求到,那有翩翩公子的气质,他只能拉住他娘的手,声泪俱下。 夏蔓儿抵着静珠,她不至于受力不均匀,倒下,夏蔓儿看着拳头逼近3,一直把人往后拖,无意间见那些村民站了起来,走了出来,就在那儿站着,就像带着一张没有表情变化的面具冷冷地看着村中唯一的声源处。 怎样的灾难才让这些人失去生活的乐趣,如此冷漠,如鬼魅,却比鬼魅可怜。 “逑一命把人拖走!”夏蔓儿与逑一命换了个位子,夏蔓儿拖着大娘的腰一直往后压,老人打不到静珠,来打夏蔓儿。 “啊!”夏蔓儿被打疼了,手上的伤口似乎炸裂开了。“你别打我,我手上有伤口呀!”尖锐的女声像针似得插在老人耳朵里,她跳了一下,不过,老人环顾一下四周,虽说这些村民鬼似的,可是黑洞眼睛望着,老人还是不愿意家丑外扬,慢慢平复下来。 这边逑一命拖着人丝毫没有怜惜,像抗麻袋一样奋勇前进,没跑几步,瞧见了一群姿势,相貌不便的队伍中两个突出的人。 是苏画和苏敬,他们站在稍离路中央的地方,没有表情地看着这一切,逑一命突然想起敬姑好像是凉晖的未婚妻,这男的,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可怜两个女子了,虽然看着敬姑五大三粗的,但也不代表你凉晖可以同时和两边谈婚论嫁吧,哪像自己,连个老婆人影都没看见,凉晖这厮竟然都有两女子为他争风吃醋! 敬姑看着一男子踩着风似得跑开,再看看前婆婆痛心疾首的样子,突然笑出来,“二哥……” 苏画目不转睛盯着着逑一命远去的影子,苏敬看着他出身的样子,俊美的侧脸,不愧是三个孩子间长得最好的,就是有点怂,有点老。 “再看,洞都给你看出来了!”敬姑打趣到,有听见身边的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早没了那,看不出来你挺有情痴的样子的,啊,书读多了,就这么点好处,哎不过你的心上人可能要嫁给我的郎君那!这关系够味!”敬姑又笑了一下:“老娘,终于可以出去拜师学艺那!哈哈!”爽朗的笑声与这静穆的村子格格不入,这也可能是为什么人们不喜欢她的原因吧。 逑一命把女子抱回屋,瞧见欧阳闲弦,楚江乐和甜甜在享受大餐,顿时有点不平了。 二人看着哭的梨花带雨,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一脸懵! “咋滴那?谁欺负静珠姐姐那,看那哭的?”欧阳擦擦嘴巴,让甜甜继续吃。 “静珠姑娘,怎么那?”还是楚江乐清朗的声音安抚人心,女子抬起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三人再次后移。 “我真的很努力了,连命都可以不顾及,我的父仇也可以放下,怎么她就不知道退一步?”前言不搭后语,二人看着逑一命,“她被凉大娘打了!”这消息劲爆!欧阳张开大嘴,一脸看戏的样子,楚江乐皱着眉:“怎么回事?” “哈哈。。。。。。”跑进来的女子举着手停不下来,围着几人跑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伸直手臂,“快帮我包扎,不然我要先死了。” 只见鲜血随着小胳膊淌下来,浓稠生动地弯曲,一道道的伤口冒着血汇合在一起,再次留下来,滴滴答答。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多伤口?”欧阳闲弦吃惊地看着她,“想不到这么久,你都是身残志坚,佩服佩服!” “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我知道我们条件过于艰苦,但是我这伤口不处理,我自己都没法控制我自己。”夏蔓儿恐吓到,其实是她怕疼,林潇涵给她用的药材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好药,加上她年轻好的快,没想到折戟沉沙在一老妇人身上。 “姑娘,我来为你处理吧!”一旁静珠虽还是肿着一张脸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第一百一十章 “姑娘,怎么搞的,这么多伤口?”静珠把白纱布揭开,血糊糊一片,翻着皮肉,很难想象这是千娇百嫩的人的躯体。 另外三人也凑了上来,“哇,看不出你跑跑颠颠的,这么多伤口?不疼吗?” “有那瓶药不怎么痛。” “这倒是真的!”楚江乐脸色不太好看,但是看夏蔓儿大大咧咧的样子,也不好冷着脸,徒增不开心。 在众人的围观下,静珠熟练地包扎好伤口,虽是认认真真了,但是夏蔓儿还是感觉出她手艺与花鬼的绿意差别许多,弄得她生疼!但是她怎么可能喊出来,太伤人了。 她无意间看到一盘排骨,“你们……怎么可以,不等我们回来。” 三人看的起劲,见她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口,只顾着吃,真是令人无语。 “好了!” 疼死老娘了!这技术!楚江乐竟然都没表现出来,坑人呀! “哦,对了,凉晖那?” 夏蔓儿愣在那,然后指指外面,“多半还跪在他娘房面前。” “什么?”静珠一脸担忧,“大娘她……”说着说着又哭出来了。四人惊恐,纷纷看向夏蔓儿。 嗯?我是会说话的主吗?你们这么看着我,老娘是伤员好吗?要你们何用!一番精神交流后,另外三人坚持三缄其口。夏蔓儿又意示楚江乐上,楚江乐表示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她那么方便!而且自己才是那个最苦的伤员好嘛! “额,静珠呀,你别伤心,凉大娘可能是不能接受她现在的新身份,话说每个女孩子成亲前都会恐慌,其实婆婆也会的,尤其是寡妇,不过你看你婆婆把我打成这样,至少身体是健康的,有了健康的身体,没有什么是谈不成的!”夏蔓儿苦口婆心劝到。三人在后面鼓掌:说的好! “所以呀,现在你不能只哭呀,得想对策!” “对对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肯定有解决方法的,姐姐你要振作!” “至少凉晖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了解他的性格,他肯拿他看重的一切去赌,你也要加油呀!”夏蔓儿看着她语重心长说到,让人放弃看重的东西,这是多么深沉的爱呀!至少你们相爱着,那像世间多数人暗恋成伤,思恋成灾,默默陨落!多少爱慕情愫不敢轻易宣泄出口! “对,我要振作,不能让凉晖一个人为我振作,我们要一起为以前奋斗!”静珠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你干嘛去,讨论呀!”欧阳闲弦在后面呼唤她!“怕是要去跪呀!” “哎,你们猜,凉晖两口子去跪想让凉大娘妥协,那凉大娘会不会也有举动表达自己的不同意?”欧阳眨眨眼睛,让他们大胆猜。 一号选手楚江乐,“能做什么,可能跪一会,凉大娘就会同意吧,毕竟自家孩子嘛” 二号选手逑一命,“我觉得吧,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可能让他们跪久一点,狠心点让他们继续跪,不点头!” “最后一个选手,夏蔓儿,希望你有一点亮眼,新颖的说话!”欧阳像个猴似得在她面前晃。 “滚!我觉得吧,只守不攻成本太大,费时费力,我要是凉大娘,他们在外面跪,我在里面绝食,你们觉得那?” 抬眼间,三人一脸惊恐,纷纷反思自己为啥没想到,但下一秒异口同声到:“变态!” 夏蔓儿一脸黑线,“都是看过连环画的人,怎么这么不会举一反三。”夏蔓儿指责几个不思上进的家伙,江湖让你们把舵,才是灾难! “对呀,要是大娘绝食怎么办?” “这种矛盾要有打长久战的准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还要不要让静珠继续跟着我们去毒云寨?” “额……”三人被问到了。 “从家里出发到这儿,我用了一天多,而我们去的路上可能要花两天,毕竟楚公子不能震动!你们觉得两天没有大夫可以吗?”欧阳闲弦说了自己清楚的。 “我觉得还行吧。”伤员先表了个态。 “我总感觉静珠不去,那个苏画也不会去,煮饭的就没有了!”夏蔓儿耸耸肩。 “饭,不重要,煮熟就行,将就两天。”唯一的苦力逑一命也表了态! “那如果静珠姑娘有事情要忙,我们就只能先走了。对了,蔓儿,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一些,怎么了?” “你们不用担心,到了毒云寨就是我的地盘,吃喝我都保证是最好的。”欧阳闲弦想楚江乐打包票。 “不是,是静珠姑娘成亲,我们要送什么?”楚江乐笑笑,也不愿意麻烦别人就拍拍屁股走人。 “我身上银子没有多少,倒有几件首饰,可以送给她。你们觉得那?” “我身上还有三块上好的玉佩。” “送首饰别人又看不到,送嫁衣才好。”逑一命难得提了一个众人都接受的提议。 “既然如此,我们先定好送什么首饰,余下的再去镇上买一件上好的嫁衣,也可以看看我们的马车到了没有?买点干粮也好上路,不是?” 众人同意,选了最好的手环,项链和玉佩。 然后夏蔓儿和欧阳闲弦吃饱喝足一起骑马去镇子上,甜甜见欧阳闲弦又走,闹了点小脾气,奈何它动不了…… 夏蔓儿骑了她叫山山的那匹马,欧阳闲弦跟墨迹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逑一命往里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苦命鸳鸯,幸好不是大热天,不然有你们受的。老人的房子一直关闭着,看不出有什么表示,不过没表示就是最大的拒绝,不是吗? 正欲往回走,听见外面一片哭喊声,忙走过去,见一男子拖家带口,头绑白布,推着一个板车。板车上躺着一老太,脸色蜡黄,死去多时,男子口里大喊:“娘呀!您命苦呀!一天也没享受到好日子,如今又被庸医害死您呀!庸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唾沫横飞,挺一下,后面跟着哭一下。 什么情况?庸医?说谁那?在这儿闹什么?等一下这个村子?9好像这有静珠姑娘一个大夫,不会是!我的天,怎么办? 他连忙把门关上不然那些人就要把死人推进来了,期间那些游魂似的村民围了不少过来。还以为他们就只有站在门口的那口气那!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怎么回事?” 逑一命转过头,看见凉晖扶着静珠过来,一瘸一拐的小姑娘满脸焦急,不免让人心痛。 逑一命一下跳到静珠面前,“他们找上门,说你害死人!静珠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静珠!”凉晖担心地看着她。 “不会的,所有的药我都都是按着经验和医术做的,怎么会害死人那?”静珠一脸不相信,倚在凉晖身上,感觉体力不支,快要挺不住了。 “你先去休息,我去说,让他们先回去,之后再说!”凉晖劝到。 “不行,我是大夫,名誉大于天,我要与他们对峙,我静珠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医人,不求回报,如何经得起他们的污蔑!”她站的笔直,堂堂正正,虽是清瘦娇小,但此时却顶天立地。 “开门!” 逑一命见她如此,受到感染,雄赳赳气昂昂,啪的一声把门扇开,始料不及的村民停下所以声响看了过来。 瞧见那个瘸子女大夫在年轻村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有那么一刻女子坚如磐石,难以撼动。 “出?2来了!” “看她出来了!” “打死这个庸医。”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恶毒诅咒之词不绝于耳。 “柱子,怎么了?”静珠感觉自己的骨架快散架了,她是强硬支持着,脑子浑浑噩噩的。 “是你,害死我娘,你怎么还有脸来问我?静珠你好狠的心,我娘一位老人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柱子,你说什么那?你娘已经病入膏肓,我早就告诉你了,我的药也只能帮她缓解疼痛!” “大家都听清了吗?她不光不医治我娘,而且还拖着我娘,我今天出去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娘暴毙了……” “呜呜呜……”后面一串披麻戴孝的人呜呀呀哭起来,哀恸不已。 静珠听他这般颠倒黑白,气的顺不过气来,“你怎可如此胡说八道……” “柱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凉晖强势冷峻,压迫逼人。 “凉晖,你作为村长怎么可以这么废公为私?”单薄的柱子青面獠牙,好似要把静珠活剥了。 “我说你,你老子娘活的怎么样,心里没有一点数?当初人家给你讲清楚的,你自个又不把你娘带到前面镇子上,人家静珠就那么点本事,说清楚的,如今人没了,怎么想挣点棺材钱?”逑一命出头骂到,“你也不怕你老子娘跳起来,索你的命!” “胡说八道什么,你们这些外乡人就知道抱团,不分是非黑白!”那柱子好像把所有的力气调动到嘴巴,翻着上下嘴皮子。 “静珠,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 “一命偿一命!”那些游魂似的村民都像被一根绳子拉着,动作整齐,口号划一。 “对,要她偿命。”柱子附和到,转眼间那些人口里念叨着同一句。 声音传入静珠的耳朵,回荡在耳边,自己兢兢业业,怎么这时候村子只有这一种声音?原来他们的恶从来没有消失,个个想置我于死地。 声浪把静珠砸得热泪盈眶,掀得凉晖站不住脚。 “你们瞎闹什么,还不开滚,是不是要吃点苦头才闭得上你们的大嘴巴?”逑一命一脸凶相毕露驱赶众人! “住手!”原来是凉大娘走出了房间,她打起来精神,气势磅礴地走过来。 凉大娘走到静珠面前,厉声喊到:“跪下!” 静珠不知所以然看着她,又看一眼凉晖,后者意示她听话。 静珠迎风落泪,对着板车上的人跪了下来。 “哎,老婆婆,这事情都没搞清楚,干嘛这么折煞人!”逑一命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子,忍不去。 “你给我闭嘴!”老人一个冷眼扫过来,害逑一命感受到了来自年龄上的碾压。 凉大娘语重心长地说到:“这些日子,我看着你一路走来,看得出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但没想你到底流着你爹身上的血,学着你爹,岐黄之术不精湛,却一天到晚沽名钓誉,难道悲剧还不够吗?” 静珠猛地睁大眼睛,泪如泉涌,翻滚不息。她不敢相信眼前老人说的每一句……何其歹毒的心肠把九泉之下的爹翻上来对付她! “你想要美誉,这没错,可是你好好学习医术呀,为什么又要去勾引有妇之夫那?” “娘,你明明知道,你们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沽名钓誉,害死我们村多少人?” 此时这些村民都是活的。 静珠心痛不已,瘫在地上,自言自语说到:“你可以说我放荡,你可以说我医术烂,但不可以说我爹,他是你们的恩人那!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你们不可以污蔑他!”她愤怒地朝着凉大娘吼到。 “你可以不喜欢我,要我的命,但是大娘呀,扒开你的心,它要是黑的,你早说,我拉着我爹躲你们远远的呀,你早说呀,何必那,何必买凶杀人那?” 逑一命腾云驾雾,只听得懂每一个字,合起来啥也不懂,女子挣扎站起来,愤怒让她动作有些浮夸,声音尖而大。 “静珠,你冷静一点,她是我娘呀!你不要乱说话。”凉晖着急地怀抱着她。 女人楞了一秒,“也许我的医术真的差,可是凉晖,你告诉他们我爹是个怎么样的人,告诉这些原本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人,我爹是怎么样的人,为他说一句话,求你了?”静珠在他的怀里,哭的昏天黑地,披头散发,狼狈不已。 “静珠,你冷静一下,我们在说柱子娘的事,还有什么买凶杀人?这种事不可以乱讲的!”凉晖在日光的眸子发光透亮。 “怎么不能让你娘受一点委屈?”眼泪洗刷她发白的脸庞,“那我爹那?我爹豁出去救回来的人个个都这么忘恩负义!畜生!”最后几个字她歇斯底里吼得嘴巴都要裂开了。 “疯了,?9这个女人,疯了!胡言乱语!快来人呀,把她捉起来。”凉大娘惊恐地看着她。 静珠用完力气,瘫倒在凉晖怀里,耳边一片喧哗,但是她感觉到凉晖紧紧抱住她,不愿意放手,手勒得她的腰快要断了。喧哗中男人的哭声尤其刺耳,尤其扎心。 几个婆子上来抓住静珠,把她往外拖,凉晖被推到在地,看着静珠被拖走,他想爬起来,可是有一双脚狠狠踩着他。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们干什么,说着说着,干嘛动手!”一时疏忽,有村民上来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着他,让逑一命动弹不得。 女人的哭声逐渐变弱,直到消失。凉晖想翻身起来,但是跟第一次一样,他无能为力。 凉晖醒来时,安静的室内,一往如既的陈设,他浑噩了一会,猛然想起发生的事情。,跳下床,刚走出房间就看见自己的娘站在那儿。 他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想要走过去。 “你要是敢去找她,我就死给你看,你是知道的,我是怎样的脾气,你去找她,一生都毁了,当不成村长,我活着没意思。” “娘,我当村长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是你爹拿命换来的!晖儿,你明白吗?你身上担的不是一村之长,是你爹的命,你不能轻易丢掉它,我求你了!”老人就差点跪下来了。 “娘呀,我爹是被逼死的,你明不明白,如今你还想与苏图结成亲家呀!” “我知道,可是凉儿呀,我们除了这儿那儿都去不了,你身子差,怎么养活我们娘两?既然你爹死了,你就不要放手,至少秋后算账呀!凉晖,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安于平凡的,咱们以后有事要做,你不要毁了自己,我不是为你爹想,我是为了你呀!” 凉晖闭上他深深的眸子,冥想了一会,终于放弃了,还回房间,是的,他是个不能吃苦的人,是个不择手段的人,甚至因为粮食不够,受不了那些游魂的眼睛,想要毒死一半的人,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昨晚鼓起的勇气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任性。 “我们为什么被赶出来了?”楚江乐在逑一命背上问道。 一旁甜甜步履蹒跚跟着,怎么看怎么凄凉。 “哎,说来话长,把你安顿好了,老子要杀回去!这些疯子,平时鬼似得,做坏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激动!”逑一命背着身上的人,有一点累,停下来歇歇,但看到聪聪又开心起来。 “哎呀,还是咱们聪聪行,知道有事了,叼起排骨就跑。”马趾高气昂走着,背上背了一大坨,还有药草什么的,是村民拖他们出来,他胡乱抓的,那些人忌讳静珠,恨不得人人啖而之,自然不会干预他拿东西。 “你说干嘛针对一个小姑娘?”逑一命摇摇头,喘口气,“没有大夫,又穷,有得罪受哦。” “静珠姑娘那?” “被关起来了!说是疯子,还加了几道锁!不知道夏蔓儿她们走到哪儿了!我们等到了她们回来的必经之路,就可以休息了。” “好,可累着你了!”楚江乐拍拍他肩膀。 “哼,要不是怕聪聪颠到你,我也不会这么辛苦。”逑一命苦着脸看着无穷无尽的小路蔓延到天边,两个姑奶奶赶快回来吧。 夏蔓儿看着前面策马奔腾的欧阳闲弦不亦乐乎,低头安抚马:“山山,你不要学它,你要做自己,它跑的快,你就要慢的出奇,马儿呀马,你听懂了吗?” “夏蔓儿快点,跑起来!” “老子身残志不坚,跑不起来!”夏蔓儿差点想破口大骂,想把手臂扔在女孩面前,让她看看破裂的伤口,懂不懂不易走动。 “夏蔓儿,我在前面等你,你快点!”欧阳闲弦开心地在前面招手。 “哼,骑这么快,也不怕撞到人,年轻人不吃点苦头不知道收敛。哼!”夏蔓儿,心底其实有点嫉妒欧阳闲弦的健健康康,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大幅度动作了,不知道轻功有没有后退!要是我身体好了,指不定骑着山山从这个山头冲刺要那个山头。 两人骑了许久,主要是夏蔓儿磨蹭,终于到了小镇。 “还好是早上出发,不然凭你的速度,静珠孩子能打酱油,我们都回不去。” 夏蔓儿难受得不想理她,小脸蛋刷白刷白的。 两人到了肉铺,那两小厮还没吩咐下去,欧阳闲弦便拉着夏蔓儿亲自选了两个结实的马车! “干嘛要两个?” “楚公子一个,甜甜一个!” “额,那那两个赶车?”夏蔓儿好奇地看着她。“额,赶车,要不你……” “欧阳,你又帮我增加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夏蔓儿戏谑地说着。 “呵呵,那咋办?” “你家小宝贝和楚江乐一起在马车里,我们两个骑马,逑一命赶车,刚好三匹。”一锤定音,没有比着更好的办法,买多了也累赘。 两人拿着把山山拿来拖车,夏蔓儿是为山山争取过的,不过听墨迹一声嘶鸣,她和山山都自觉默认了现实。 两人又走在马路上,拉着马车妨碍众人,频频招白眼。 “还有多久呀!”夏蔓儿不耐烦地问道,“我肚子饿了,先去找点吃的吧。”刚好走到一家客栈前,她坚决要进去。 “两位姑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呀?”小二殷勤地擦着桌子,店里寥寥几人,不太热闹。 “小二,把好吃好喝地拿上来。”夏蔓儿喊到,欧阳闲弦整理自己的头巾,让自己看起来娴雅一点。 “哎,你说,我们买什么样的嫁衣好那?描金画凤,看起来就高贵,夏蔓儿你知道凤求凰吗?” “哦,就是那个写诀别书的?” “你怎么这样,说也不说好一点。人家结婚,讨个吉利嘛!” “艺术来自生活,不能被一时的喜悦冲昏头,你要是知道他们主要矛盾,你不会赞成这场婚事的?”夏蔓儿喝着茶,悻悻然说到。 “为什么呀?” “因为人心是最不能改变的东西!” “这哪跟哪?” “哎,两位,上好的普洱茶!”小二殷勤地送茶上来。 “哎,小二,我们没点这茶呀!”夏蔓儿肯定地说,因为她是懂一点最基本的煮茶学识,但并不喜欢喝茶,尤其是别人泡的 “有位公子送的,说这茶是他辛辛苦苦留的,还望各个姑娘赏个脸。” 小二走后,欧阳闲弦凑过来说:“不会遇到登徒浪子了吧?” 夏蔓儿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姑娘:“你的美丽真难以掩盖!” “说什么那?”欧阳闲弦羞红了眼打她。 “好了,嗯?我闻到肉饼香了,我去买一个,等着。”夏蔓儿撒欢跑出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果然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在那操弄,好香呀!这就是老字号的魅力! 夏蔓儿买了两个,往回走,刚走进客栈,便看到自己那一桌子突然多了一个人,背对着她,闲弦脸庞飞霞,聊得不亦乐乎。 夏蔓儿当然知道为什么?利落收拾的头发,笔直腰板,穿着玄色衣服也看得出来紧绷的肌肉,不知脱干净是怎样的风光?两天大长腿,时不时用脚尖碰碰欧阳闲弦,明明女子羞死了,却不把脚伸回去,嗯,除了脸以外,其他的都不错,不过大白天的乱勾搭能是什么好人? 夏蔓儿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把饼扔在桌子上,她之所以这么横,是因为几大门的他都见过,更何况…… 那人岿然不动地斜视了他一眼,又看向欧阳闲弦,欧阳闲弦低头害羞时没半点察觉到回来的夏蔓儿僵硬无比。 只一眼,夏蔓儿就感觉到了生命的凋零,但下一秒求生欲爆棚的她特别想跪下来叫爷爷,要那男子再瞟了她一眼,及时阻止了她下跪的冲动。 “蔓儿,这位是钟情奉钟公子,就是送茶的那位。”欧阳闲弦说一句笑一下。 夏蔓儿强迫自己勾出一个皮笑肉不笑,蠕动了半天嘴巴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欧阳姑娘,其实不并不是那么好心,我与蔓儿是表兄妹,刚才不确定,如今是确定了,表妹好久不见呀!过的好吗?”钟情奉转过头微微笑对着她,她强忍着自己不害怕到流泪,蠕动了半天还是吐不出半个字,只好机械地点点头。 “原来是表兄,我倒公子玉树临风,不是那种贯通风月之事的人。”说完笑的大牙床都不露出来了。 这玉面蛟也是大胆,被通缉得这么紧,还敢出来溜达,不加一点掩饰,简直目无王法,无法无天!还偏偏碰上自个?我呀下了临山这命数就不好,怎么禁得起上天这般造化弄人。 夏蔓儿乖乖坐在那儿苦着一张脸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美景加美食。菜上来一桌,钟情奉一杯接着一杯酒,面不改色,枉费了夏蔓儿诅咒他的力气。 “公子要往那边去?”欧阳闲弦笑呵呵问道。 哎,年轻人,就被这么点美色迷住你,我还能……夏蔓儿看着男子仿佛用美玉雕刻出来的面容,轻笑间却掺杂着冷淡疏远,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克制自律。哎,我去哪找个比着还好的皮囊?就算跟林潇涵比,也是平分秋色呀! “我本是要往杭州去的,但是如今碰到表妹了,陪她一段时间再说。” “噗!”夏蔓儿正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茶,生怕造出什么影响他们的响动,但听钟情奉这么一说,控制不住地喷了出来。 “哎呀,夏蔓儿,这一桌好菜全没了?” 好菜?难吃死了! 夏蔓儿苦笑不停,两眼泪汪汪看着钟情奉: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为啥的。 男人撩了下眼皮,看了她长达一秒钟!夏蔓儿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十分钟。 “我去叫店家换上。”灰溜溜跑掉。 夏蔓儿与店家商量时,无意间回头跟钟情奉对视了一眼,吓得腿抖擞,她努力回想钟情奉挑过什么菜,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功呀!上天呀,饶了我吧,我回我的小山坡去,请你把这顿大佛送走吧! 在夏蔓儿都快把头发想掉的情况下,终于让钟大爷比刚才多次了几口。 “再吃点,瘦了不好看。”夏蔓儿一时得意忘形上筷子,猛然之间那双极淡的眸子弯了弯,光芒就从那儿无法阻挡地倾泻出来。余光里的一切都模糊了, 等缓过神,夏蔓儿猛掐自己的大腿,色胆包天,色胆包天呀!天理难容,我自个惩罚我自个,暴饮暴食! 夏蔓儿嘴里包了一团,筷子还在唰唰地影动。 “你吃慢一点!”欧阳闲弦端水给她,旁边有一桌人在那讨论打猎,夏蔓儿有了兴致听了半句。 “哎,我今天去山上瞧见了一只狐狸。” “哦,这畜生狡猾!” “可不是,跟我玩了老长时间,我都快放弃了,不过它摔了一下。” “狐狸怎么会摔倒?”夏蔓儿也竖起耳朵听,乘机包了一口菜,嘴巴鼓鼓的,像个肉包子,把她还是秀挺的鼻子都比下去了。 “因为它脚滑(狡猾)了一下!被我逮到了。” “哈哈!”夏蔓儿控制不住,眼珠子乱转。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掀开嘴皮。 “夏蔓儿,你别……” “噗!”散花似的那些嚼过的没嚼过的全喷了出来。“啊!”欧阳闲弦叫了起来,钟情奉闪电般离开桌子。全店的人看过来,静止了三秒。 “哈哈……”全店的人哄堂大笑。 夏蔓儿扯着从欧阳闲弦抢来的白头巾把自己的脑袋全遮住。 “丢人,怎么丢人,啊!”夏蔓儿捶打着街上的柱子,行人看着她发疯。 钟情奉拉住她脖子,一下把她拉进他的胸膛,抬头,他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让人忍不住去摸。突然一件白帕子覆在她脸上,看不见他的脸,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钟情奉用那条帕子把她油腻腻的嘴擦个干净。 他身上没有冷香,不像世家子弟,但是感觉有股深深的冷冽感。 他擦完把那块帕子扔在后面,夏蔓儿再次看到他的容颜,他紧扣的胸口,这都无比深刻刻在她漆黑的眼睛里。 她一心一意的内心世界,有一道无声的缝慢慢裂开,她心里有一个声音,抓住他,抓住他。 何以才见两次面的人这般癫狂? “喂!夏蔓儿你以为装睡我就绕过你!”欧阳闲弦一头黑亮黑亮的头发,再有她无比精致的小脸,生起气来就像一头蹦哒的小鹿,那般动人心弦。 夏蔓儿猛然发现刚才春心动漾,嗯?我不是喜欢林潇涵嘛?再看看钟情奉,玄色的衣服衬得他很高挑,不容亲近。 哎,果然吗?我喜欢林潇涵只是因为他出挑的姿色?也是,我与他也无深交,除了相貌我还能眷恋什么,可是自己受虐吗?怎么再次起波澜的是个杀手。可是看着他与欧阳闲弦气氛融洽,心里不舒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个醋坛子?所以现在怎么办?要跟在钟情奉后面,可是他不是想要自己的命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难道……他对我有……不会,上次下的毒药可没手下留情,那么……就只有欧阳闲弦,想杀自己时,发现我身旁有个小美女,越瞧越喜欢,就想了解一下……什么!我对一个杀手心动不说,还被杀手当做跳板!惨!惨! “夏蔓儿!”欧阳闲弦在她眼前晃晃! 嗯?夏蔓儿看着钟情奉已经自觉走在欧阳闲弦后面去了,已经跟自己这个假表妹这么疏远,这个负心汉,利用完人家就…… “你怎么了?”欧阳的头发真的黑亮呀,就行镜子似得。 “没什么。” 夏蔓儿跟在两人后面,看着他们两个讨论首饰小工品什么的,委屈的不行,心焦的很。 那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她,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旁是一条繁荣的街道,一旁是落寞的小巷!其实不是平分的,小巷只有一点点路口。两人自然是进了商贸街,夏蔓儿顿了一下,走进了那条小巷,穿过这条小巷,应该出口也是与另一边接着的,只是一路的风景就不一样了。 走了许久,预料的出口并没有出现,或许要转一个弯?在她转了几个弯以后,还是没有出口,不是吧,自己迷路了?我的天,她像个无头的苍蝇,转来转去,终于气喘吁吁,倚在墙边坐了来,她埋着头,休息一下,突然间她抬起了头,看见了屋顶上的人。 钟情奉跳了下来,绷着一张脸。 夏蔓儿想到刚见他时的恐惧,此时对他的心动,只觉得造化弄人,却对他不在那般拘束。 只是她累的站不起来,仰着头对他笑到:“买了几朵珠花?” 男子表情淡淡看着她,他的眸子就像一湾泉水,那般清澈,不同凡响。占据每一个望向它的人的脑海。 “你怎么绕到这儿的?”男人扶着下巴。 “你不还是找来了吗?” “我敲了几户人家,你闹了动静那么大,他们怎么不知道。”钟情奉似笑非笑。 “哦,那我下次安静走,让你好好找一下。犯规可不提倡。” “行,只要你还要命。” “哎,表哥,你想搞啥子?”夏蔓儿笑一笑。 男子一下把她提起来,夏蔓儿靠在墙上,看着他面无表情,不安起来。 “表妹,看你这么累,我让你轻松一点,帮你舌头把舌头拔掉!”钟情奉的冷酷的神情可不是说笑的。 “不要!”夏蔓儿捂住自己的舌头,“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钟情奉狭长的眸子映着她惊恐的脸,他把她放了下来,“你是个聪明人!” “是是是!”夏蔓儿狂点头,她心里的恐惧把她刚刚生气来的悸动推得一无所有。自己鬼迷心窍了才觉得他长得帅。自己是个傻子吗?对这样的人两眼冒心,果然是喷饭把智商全喷没了!夏蔓儿整理好衣服,乖乖跟在他后面出去。 哎,这么恶劣的人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结果!真是猪油蒙了心,才觉得他帅!就这样她一炷香的单相思就这么夭折了。果然从一而终才是根本大法,其他都是妖路子!不过,林潇涵能比钟情奉好到那儿去?不,比他还差,对于他,能爱上别人,不要一条路走黑不是更好,原来钟情奉就这么失去一个把我救上深渊的机会! “你去那儿了?”欧阳闲弦手里拿着许多东西,看见他们就跑过来。 “呵呵……迷路了,不留神就越走越偏。” “好了,我们去看绸庄吧。” 三人来到了绸缎庄,幸好静珠的身子不大不小,能找到成衣。 看着那件凤披霞冠,红的烫手,穿上去坐在喜床边,那是怎样旖旎的风景那?也只有凉晖知道了。“真好看!”即使有点超出预算,欧阳闲弦她们还是买了下来。 又买了一些小吃,点心,往回走。 钟情奉赶着山山,夏蔓儿就坐在马车里,欧阳闲弦骑着马,一路给他指路。夏蔓儿抱着那些东西昏昏欲睡,突然梦见一片林海尽头,有人站在那儿,衣决飘飘,青丝随着狂风飞舞,就在夏蔓儿快看到他的脸色,她被颠醒了,不用在梦里寻找答案,她知道那是林潇涵。哎!你这么高冷怎么讨媳妇?哼,忘了杨澜烬也是个木头人! 她掀起窗帘,看到外面已经日落西山,前面两个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 哎,钟情奉你个做杀手的这么多话行吗? “还有多久呀,我饿了!”夏蔓儿拍拍车子喊到! “夏蔓儿,今天中午吃那么多,你还饿呀!”欧阳闲弦调笑她。 夏蔓儿邪魅一笑:“不是全喷出来了吗?” “你还提!倒胃口知道不!” “我不管,我饿了!”夏蔓儿不管不顾嚷叫到。 “车上有糕点!”钟情奉回过头对着她说,以及还有眼神表达的意思:再不闭嘴,你就倒霉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娘能伸能缩。缩回去吃绿豆糕,听他们又在外面谈笑风生。 怎么梦到了林潇涵,发现自己血并没有奇效时,有没有大发雷霆那?有没有摔东西那?可惜呀,我逃出来了,就看不见你毫无形象的一面,我原以为随着时光的消逝,我会慢慢忘记你,但现在我才明白,我忘掉的是你对我做过的事,那些让人心碎的事破坏你的完美,我的脑子竟然一点点把它全忘了。 想到这,她有点想哭,窗外暗淡下去,迷梦的景色尽数消失在远方,我对你的爱何时能停止? 欧阳闲弦骑着马墨迹,有一句没一句跟钟情奉搭话,男子不是很健谈,有时只简短的几句话,可是还是能感受他的用心,很让人舒服,骑了一会,就看见路中央站着一个人,挥着臂膀,跳的欢腾。 夏蔓儿也听到声音,探出头一看原来是逑一命。“他怎么在这儿?” “吁……”欧阳闲弦拉住缰绳,“逑一命?你怎么在这?干嘛不在村子里等着?” “出事了!哎,你们还找了个赶车的人?”逑一命打量着气质不凡,样貌顶尖的钟情奉,现在赶车人要求这么高? “这是夏蔓儿的表哥,钟情奉公子!”欧阳闲弦介绍给他。“钟公子,这是逑一命,是蔓儿的好友?应该是吧?” “夏蔓儿有这么帅的表哥?”逑一命一时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哥惊到了。 第百一十五章 “不都说了是表的嘛!”夏蔓儿整个身子探出来,“你怎么在这儿?” “哎出事了,事情是这样的……”逑一命口干舌燥终于把事情讲完了。 “污蔑!栽赃!手段恶劣!”夏蔓儿气愤地跺跺脚。 扒开草丛,就看见楚江乐躺在那儿,对她们微微笑,然后他就疑惑起来,“这位是?” “你好,我是夏蔓儿的表哥,钟情奉。” “钟情奉?”楚江乐皱了一下眉,然后归于宁静。 甜甜抬抬头,算打过招呼,钟情奉看见甜甜,表情颇为有趣。 “这个老虎是家养的哦,闲弦跟他说说,到时候有误会就不好了!”夏蔓儿笑到。 钟情奉意味不明看着欧阳闲弦,“你养的?” “哦,是的,甜甜,不会伤人,吃生肉就可以了,虽然淘气但是是很值得喜爱的动物,独一无二。”说起自己宠物,女子满脸都是笑容,不免心疼地揉揉甜甜的头。 “钟公子?是蔓儿的表哥?”楚江乐突然发问,几人都找到能坐的地方,就钟情奉站的笔直。 夏蔓儿一听楚江乐这么问,心里不免激动起来,我得找个机会“暗通曲款”!把钟情奉给掀了! “是!”面对夏蔓儿冷冰冰的,现在倒是正常一些,有些温度。“蔓儿没给你们增添麻烦吧!” “麻烦?没有!她创造的都是祸!”逑一命把火生起来,野外晚上吹着冷风。 “蔓儿,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们介绍家人?”楚江乐看了一眼她,倒见夏蔓儿一张不见喜悦的脸。“是,我表哥是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学学学呀!”多问问,问死他! “如今我会照顾蔓儿一段时间,希望没有打扰大家。”钟情奉站在夏蔓儿旁边,夏蔓儿不满地瞪他,见他对自己黑着脸,屁话都蹦不出一个,灰溜溜地坐在那儿捏着草。 “太好了,这些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总有来了个分担子的。”逑一命把肉夹在火上烤。 哼,让杀手干活!你丫的嫌命长,现在唯一一个能打得过钟情奉的楚江乐瘸着腿,伤着身,死定了!这个王八蛋干嘛不快刀斩乱麻,打入内部干嘛呀? “欧阳闲弦拿出新买的绸缎给楚江乐盖上,又对众人说:“静珠怎么办?” 夏蔓儿也盖个被子,昏昏欲睡,听她这么说:“不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怎么对她,我们要去救她吗?” “可以呀!”在那烤肉的逑一命兴奋地叫起来。 “什么时候去?”楚江乐也参加进来。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守着!虽然是手无寸铁的村民,但胜在人多,又不能杀出去。” “可是你的伤口拖不了!就今天晚上吧?”夏蔓儿缩进被子往火堆靠,又被站着的钟情奉拉了回来。 夏蔓儿胆儿肥地剜了他一眼,真烦,你不是跟欧阳闲弦关系好吗?去站在她身边呀! 结果刚有这个念头,钟情奉看欧阳闲弦在收拾车上的东西,过去帮忙,便再也没站回来了,扎心呀! 后来几人吃过饭,便让爱蹦哒的逑一命,和“冷静聪明”的夏蔓儿以及其表哥前去救援。就剩下欧阳闲弦照顾楚江乐和三匹有点小摩擦的马。 “闲弦,我们走了。”夏蔓儿一点都不想去,她走了一天那!她的伤口都还张着那,这群杀千刀的以相较之下欧阳闲弦功夫更弱的理由强迫她去,怎么就没人照顾一下自己的情绪。 逑一命一人走在前面,夏蔓儿看着一旁的钟情奉,高空明月皎洁,地上夜色暧昧,男子埋没在夜色里,像一个主宰天地的夜魔。 “你再看!”男子居高临下地恐吓她。 “我还以为你要杀我那,跟你一桌吃饭,吓死了。”夏蔓儿私下头,有一句聊一句。 “是你命大,我杀一个人只杀一次。”男子太高了,夜色迷离,只觉得心脏蹦蹦跳。 “是吗?那么你干嘛要当我表哥?”夏蔓儿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夏蔓儿!”男人停了下来,“那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开始看清他面无表情的脸。 “同样,你不要把时间放在这种问题上,我不是很讲原则的人。” “是!”凛冽的风吹起她的鬓发,低首时,有那么一点温顺。 “这样不就好了,以往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就好好当我的表妹,好吗?”男人的声音清冽,又有他这个年纪没有的厚重,有点求饶和妥协,更像是在哄她。 “那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夜色里她的眉眼被夜色擦去棱角,只有眼睛里一点亮光,让男人不由自主地点头。 “好,我答应你!” “你们干啥勒?干紧走!”逑一命在前面催他们,看他有想喊又不敢喊的样子,真是委屈了这个小宝贝。 钟情奉两个大长腿走起路来,甩的夏蔓儿只能跑,真该先甩他们两十万八千里的,这样赶不上的样子真是丢脸。 三人乘着夜色遁入村子。大多都没掌灯,整个草屋子的轮廓在黑夜里,像坟墓似得,此时并不晚,本是家里说体己话的时候,可能那些村民也只是睁大眼睛,放空脑袋什么都不在乎吧。凉晖号召村里人去开荒种粮食,去的都是些刚上二十的年前人,稍微上了年纪的就坐在家门前,有事了蹦哒得比谁高,没吃的闹的比谁凶,这样的人,黑夜里给他一盏光芒,都是在侮辱光亮! “你说他们有没有守着的人?”逑一命趴在最下面,夏蔓儿冒着头,钟情奉就大大咧咧地站在那!你个杀手,啊!术有专攻,专攻都没我们行! 夏蔓儿越来越怀疑他就是一强盗,杀人不遮掩的那种,哎,强盗还是有点破坏他玉树临风的身姿! “没有!”钟情奉突然冒出一句。吓得两人一个激灵,然后不约而同地想到,嗯!声音还是挺好听的。这么一想两人的小脸蛋都红彤彤的。 再看钟情奉的眼神凶得能杀人,两人同时看向前方。“我觉得没有。你说那?” “我觉得也没有,走?” 月光凉如水,夏蔓儿只觉得没有好好停下来欣赏夜色真是罪过,都是师叔让自个养成这个坏毛病,以后偷鸡摸狗都不能好好偷鸡摸狗了。 三人一路顺畅,没有碰到一个人。 “你知道关在那儿?”夏蔓儿扒着逑一命单薄的小肩膀。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知道。”逑一命摇摇头。 “不知道你不早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要不要找个人人问问?” 钟情奉交叉这手,看着这对活宝说个不停。 “这鬼村子,你敢去打扰他们躺尸?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夏蔓儿嘟着嘴,耍脾气。 “嘿,我看你翻嘴皮子这么能,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怂?” “我怂,老娘当年闯璞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那?你个乡巴佬!” “你说谁乡巴佬?”逑一命跳脚,誓要争个高低。 “你两只耳朵都没听错,乡巴佬!”夏蔓儿趾高气昂,得意地瞪着他。 突然夏蔓儿和逑一命肩膀上多出一只手,回头,是钟情奉比夜色还要浓的黑脸。两人吓得瑟瑟发抖,投射过去的目光都是饶命呀!但是他没说什么,而是一直盯着前方。 两人顺着目光看过去。竟有两坨东西在移动,前面的高一点,还是有一点潜入的基本知识,后面那个直接是缩成一团,好像怀里抱着什么,时不时撞到东西。 “那个人怎么比夏蔓儿还要蠢?”逑一命看了一下,烂泥扶不上墙! “你!”夏蔓儿无心与他争执,万万没想到这个鬼村子竟然还有人不在家里躺着! “跟上!”钟情奉一句话两人乖乖照做。 夏蔓儿看了一会,越觉得那个笨手笨脚的熟悉,不会是……前面那个对不上呀! 两人在一个较为牢固的草屋子前停了下来,只见高个子放风,另外一个拿着东西砸锁。 “呵,有锁,应该是关押静珠的地方!”这个村子草屋子有锁的应该只有这一间吧。 高个子拍打缩着腰的那个,似乎在埋怨那人的碍手碍脚。 砸了许久,还是没砸开。 夏蔓儿受不了,直愣愣走过去,缩着的直接吓得瘫在地上,高个子直接拉开架势。 夏蔓儿一看果然是苏画,高个子竟然是苏敬!她才不会想他们来干嘛!反正以苏画的脑子不会是使坏的。 “大哥,你拿块石头寒碜谁呀!”夏蔓儿看着丝纹不动的锁,和砸掉了半块的石头。 “哥,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拿的开锁工具竟然是石头!”苏敬也忍不住埋怨。 “要不,我跑一趟?”苏画缩在那,小老鼠似的看着两冒火的女子。 “啧啧,你能来真是了不起!”夏蔓儿继续挖苦他,“你还是念经拜佛来的快一点。” 逑一命两人也走过来,看到委屈巴巴的苏画。 “逑一命,你的刀能不能劈开?” “我看看!”逑一命拿起锁,是那种拳头大的铁锁,“啧啧,怕是这间屋子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把锁了吧。” “我也纳闷,你们村子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咋净做些富人才做的事情?” 苏画蹲在角落里,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的妹妹。后者低吼了一声:“你给我起来!就你这熊样还英雄救美,你能好好顺口气都不错了。”想到自己哥哥不争气,苏敬也是气的不行。 “对不起!”男子声如细丝,苏敬已经不打算挣扎了,随他去。 逑一命正要拿刀时被钟情奉制止了,只见默默在外围听的钟情奉不知抽出什么,鼓动一下,一放,整个锁砸在地上,声音尤其洪亮。 “这不是贼……”逑一命正要扯着嗓子,一把被夏蔓儿捂住,“你懂个屁!技多不压身,挺好的,表哥!” “呜呜……” 钟情奉毫不放在眼里,抬抬看上去有点惺忪的眼皮,推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仅供一人进出的门,钟情奉站在中央,然后砰砰砰,冒进四个脑袋。 这儿背着月光,尤其黑,一团团墨散不开。四人看了半天,没见什么响动。 “我觉得有点黑!”逑一命发声,另外三个脑袋点点头,不是一般黑!唯一站直的人垂首看着四人:“你们看不清?” 嗯?四人在心中呐喊,看得清才怪好嘛! 又见钟情奉在身上摸了一下,哗地一声,一团暖光贸然进入这个黑色的世界。 逑一命下意识抬头看着夏蔓儿:贼……你表哥作风有问题呀! 夏蔓儿狠狠瞪回去:人家闯荡江湖是未雨绸缪,事事具备,你闯江湖是逛妓院,遗忘父命! 逑一命见她拿捏自己的痛楚,顿时被压的不能动弹,便扫过屋子。 只见不大的棺材屋里,钉着一个五个铁庄子,都有铁锁链延伸到躺着的女子脖子上,手上,脚上,让她站都站不起来。女子昏了过去,躺在地上,冻得整个脸都发白,真鬼! “这老实人狠起来真是……”夏蔓儿既气愤又心疼,真是不把静珠当人看!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一套才是最值钱的。”逑一命也觉得这帮人活该上天不怜悯! 苏画连忙跑过去,想抱去她,奈何那些链子只有那么短,狠狠践踏人!苏画用力扯,扯得两只手铁迹斑斑,通红! 看的几个人无语,老男人真是单纯呀…… 逑一命让他走开,拿出大刀,砍了上去,只听天地之间只余一声:“哐!”逑一命被震得都有虚影! “快别砍了,再砍,整个村子都能给你亮起来!”敬姑阻止他。 “不砍就不看砍,你说话别说两三遍呀!”逑一命奇怪地看着她。完了,又傻了一个。 然后钟情奉又无声无息地走过去,拉起无时无刻不在扯链子的老男人,拿出一把匕首,目光冷静,手起刀落间,削铁如泥。 夏蔓儿终于知道逑一命存在的意义了,就是衬托钟情奉的,可怜的娃儿! 钟情奉把静珠身上的链子除得干干净净,那把刀依然完好无损,偏黑的刀身就像主任那样,韬光养晦,伺机而发。 然后老男人又冲了上去,滴着眼泪,夏蔓儿她们是可怜静珠,但情感还没有老男人那么丰富! 夏蔓儿让逑一命背人,小伙子不想:为啥不让钟情奉背,让他走完流程不是更好! 夏蔓儿瞪了回去:你是来观光散心的? 两人争执间,苏画抖抖索索地想背人,逑一命赶紧跑过去,抢了过来,是真怕苏画往死里甩静珠,更怕他在路上背着背着体力不支,在不该爆发的时候,把人家往茅草屋上甩! 苏画没背到静珠很不高兴,再委屈,连亲生妹妹都不想理他。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几人安安静静来,又悄咪咪走。有淡淡的云层遮住月亮,但总体看的清楚,只见一个蹦哒得老高,在前面,中间的背着人有些吃力,最后的男子走得斯条慢理,就像偷了一只西瓜,每个人都有分工似的。 欧阳闲弦搀扶着楚江乐到马车上。 “姑娘倒是有远见,这马车选的多合适,实在贴心!”楚江乐见里面整个都是平的,铺着垫子,放着被褥,布幔都是厚厚的,风那儿能轻易揭开。“如此打扮,倒是麻烦姑娘了!”楚江乐眼角含泪,想到连日奔波,眼下腿也有可能残,他便有点无力感,想来自己也才二十出头。 “楚公子不必谢我,是夏蔓儿这么搞的,鼓动了半天,仍是跟老板说躺的不舒心,差点被赶出来。”欧阳闲弦回想到夏蔓儿把店里闹得鸡犬不宁的情景便觉得好笑。 “对的,她是这样的人,虽说无理,可我那舍得责备她。”男子低着头,盖着被褥。 “公子不必这么,讲理到也不会给你搞出这么一车来的。” “可不是,讲理的都是被吃的干净的。” “公子,可又是胡说了。”欧阳坐在火堆旁,看不到车里的人黯然神伤。 “甜甜,来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老虎一口吃着排骨。“等回去,我叫落落给你好好保养一下,你说好不好!”头碰头,老虎鼻子湿湿的。 欧阳翻着火堆一会,实在冷的抱紧了身子,四周一片寂静,天上白月高高挂着,想看远点都是一片片模糊的,偶尔有不明的声音传来,吓得她往甜甜那边靠。 过了不知多久,呵呵呵……咔嚓咔嚓……各种各样声音传来,宁静的野外被搅乱。 欧阳闲弦凝神听着,他们回来了?万一是赶来的村民?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窜了出来。 “当当当!”夏蔓儿整个身子跳了出来。 “嗯?你怎么不害怕?欧阳闲弦你太淡定了!楚江乐那?”夏蔓儿找了一圈,才往车子里。 “他们人那?”欧阳跟在她屁股后面问到,可怜兮兮的,她醒着一个人待在这儿,心里着实害怕,见她回来,看情况没有岔子,心里又高兴起来,乐呵呵的,不再一个人在深宅里望着明月了,如今她也在这荒野里,虽然有点可怕,但是有他们,她就感到心安。 夏蔓儿掀开车帘看到楚江乐睡得正甜,像个婴儿,天真无邪,笑了一下,默默退回去。才注意到欧阳两眼冒星看着自己,夏蔓儿边点心边说:“他们都在后面,快到了,还多了两个人。”翻来翻去,翻到一包驴打滚。 “多了两个人?”欧阳正疑惑,那边就哈哈哈哈……喘气个不停,只见逑一命背着静珠寸步难移,后面推了他一把,才到了平整的草地,碰地一声躺了下来,静珠也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逑一命累的大脑短路,一时分不清真实和虚幻:我到了吗?我是不是还在背? “累死了,快移开,你们是不是想要我死?”恢复过来的他,发现竟然没人理他。 后面又倒出两个人,就像变戏法似得,好的都是最后的,钟情奉风轻云淡走在最后面,一把扛起静珠,丢到火堆旁。 “欧阳,给我点水。”他的声音总是掷地有声,金石般,一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好。”欧阳递给他水又见男子拿出一颗药丸,给静珠服了下去。 “那是什么?” 钟情奉抬头看见夏蔓儿一脸不放心,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是毒药。” 夏蔓儿愣在那儿,后来反应过来他是在戏耍自己,是自己先不放心他的,难道还要自己先使气?可是如何跟他说好?也是伤脑筋。 等夏蔓儿反应过来,那个男人站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只要自己稍微抬头就能触碰到,触碰到那殷红薄唇。 她是不敢的,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踮起脚。 “傻子都知道我不会给她吃毒药?”男子戏谑看着她,夏蔓儿轻笑一下,你又可怎知女儿的心思,如此也是平安无事的。 欧阳看着那多出的两个人,背靠背,走近才看出是那个长得好看的书生和一个粗壮的女子。 “啊?有没有人性呀,都没人拉我,过河拆桥呀!没有天理呀!”逑一命在地上像个拼命挣扎的鱼。 钟情奉见夏蔓儿一直低着头,白嫩的脸颊在黑发下若隐若现。 “你到底是不放心我?” 夏蔓儿感觉他有一点伤心,便又收敛地笑一笑,唇红齿白,“表哥这么说倒是冤枉表妹了。”说到这,她又笑起来,温柔的夜晚,好像把所有的不甘都挡在黑色之外,有人在身边真的很不错,这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啊!夏蔓儿!你个杀千刀的,站在那儿看我笑话,还笑!”逑一命一看她笑的假惺惺的,气不打一处来。 “得了吧你,有一半路是敬姑在背那,人家敬姑还起码没你这么没人样!”夏蔓儿走了过去,一遍遍的数落。 逑一命气的不行,像虫子爬过去要咬她。 “哇,你个疯子!”夏蔓儿跳到欧阳后面。 “咳咳!”在火堆旁的姑娘信了过来,“水水……”欧阳刚想喂,便见苏画跑的如同离弦的箭,抢先一步拿过水喂了过去。 于是静珠一睁眼便见到苏画,然后一脸懵。 夏蔓儿他们看在眼里要笑死了,苏敬顿时想撞墙而死,大哥,人家根本就没有想到你呀! “苏大哥?”静珠十分难受,但是还是懵逼占上风,什么情况,然后看了一圈,顿时恍然大悟,但是又好奇到:“苏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额……我……姑娘你好点没?”苏画想说什么,都化在嘴里,但是看到人醒来,总是好的。 “我?好点了,”静珠又看到了苏敬,愣在那儿。“你……”她双眼婆娑,触动了伤心事,回忆滚滚而来,没有见到了凉晖,她是清楚结果了。就这么把她的美好斩断,从此没有出路。 女子哀恸情伤,眼泪一大把。 “你别哭,我也不想嫁的,我还想上山学艺那,若不是我爹年事已高,我们家就我有成亲的打算,我早就跑了,哪怕我哥哥有一个争气的,我何必如此……”说吧,捏了苏画一下。 “静珠,你有点没?”夏蔓儿走过去,只见她哭的说不出话。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早就叫你断掉了,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你个傻姑娘,一心往火堆里飞,遍体鳞伤,就醒过来吧,大把的好男儿让你挑。”夏蔓儿细心劝到。 只是女子一想起前因后果,哭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没有的,上天不曾给我,我该有的,上天呀,给我吧,我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希望,带着我的爱情在黑暗里栖息,你连让我沉沦的机会都不给? “静珠?你别伤心!”苏画弱弱地说了一句,还没到人耳朵里,就被吹散了。苏敬站在一旁:“静珠姑娘,苏大傻子问你好点没?”这一吼在黑夜里特别响,像陨石落地砸得苏画不能人事。 “苏敬,你……你给我闭嘴。”苏画急得面红耳赤,可又打不过自己妹妹,只得站起来,脚紧绷,手紧紧靠在腰两侧。 哎,如此弱懦,怎么跟大气得体的凉晖比? 夏蔓儿憋得不行,逑一命也笑得拼命堵住嘴,还是有嘻嘻哈哈的声音流露出来。 静珠沉浸在悲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整个人在诙谐的气氛里融不进去。 钟情奉站在那儿看着可怜的姑娘,一张冰脸看不出情绪不好,只是夏蔓儿和逑一命两个人闹得欢腾,没心没肺,他们怎么知道有些人生来就卑贱的痛苦,比静珠还要痛一万倍,难以估计,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事,棱角竟然有些模糊了……心软果然是最没用的东西。 “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来你来传达自己的想法。”苏敬看到自己哥哥打不过自己就开始禁闭自己,怕了! 苏画委屈的看着苏敬,嘟点嘴更好了。 “我不说,你说吧!”苏画默默走掉,走到逑一命身旁,逑一命与夏蔓儿对视一眼:这老男人在身旁,不能明目张胆笑呀! 于是两人偷偷移走,而苏画竟然毫无意识跟上来,额?继续移,苏画丧丧地跟上。 夏蔓儿跟逑一命都要给他跪下了,大哥,可怜我们,让我们在家紧张的气氛里好好笑一下好不好,但是苏画就死跟着他们两个,夏蔓儿和逑一命抱着痛苦。 钟情奉本来郁郁寡欢看到两个人被无意地收拾得妥妥帖帖,也不免高兴起来。 快乐就那么一点,你的悲伤就等于我的快乐。 欧阳闲弦笨手笨脚,把那些肉撕烂,和着米煮了一碗糜肉粥,送到静珠前面。两个活宝看见了,屁颠屁颠跑过来,想要分一勺,喝粥总是比撕肉来的轻松的。 你说人跟人差别咋那么大那? 欧阳闲弦没理他们两个,“姑娘,吃一点吧,这冬天还没过去那?” “屁,开春了!”夏蔓儿在一旁,找死地添一句。被敬姑拖到后面去,“逑一命救我!”夏蔓儿被拉扯的拼命呼唤队友,可惜队友是个选择性耳聋的傻子。“我真是瞎了眼!” 静珠肩膀一抽一抽的,“对不起,我停不下来,我的心好痛呀,你们说,我和凉晖这辈子是不是都不能好好说一句话了?”静珠眼睛哭的肿肿的,眼泪没有开关似得往下流,“我一想到这个,就好痛,我真的看不到一点光明呀!” “姑娘呀,你先吃东西,吃完了,我们才有力气好好想问题不是吗?”欧阳闲弦真是替她作急,一个臭男人,何必那?这一堆里面的人比得上的多的去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真是没脑子!但是欧阳可不会说出来,她还是好言相劝。 静珠身旁一边逑一命看着粥,一旁苏画看着人,离两尺远就是动起手的夏蔓儿和苏敬,已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钟情奉。 夜晚似乎把黑幕又往下压了压,夏蔓儿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也不想跟苏敬打打闹闹了。 静珠也拿起粥喝了一口,夏蔓儿看着空空的草地,有点绝望:“我们怎么休息呀!” 这真是一个大问题,至少逑一命响应了号召。 “嗯?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咱们怎么休息?”逑一命又跟夏蔓儿站在统一战线。 “欧阳闲弦是买了被子,可也只算了五个人的,另外三个人怎么办?”夏蔓儿首先发难! “我要回去!”苏敬举手示意,“哥,你那?”后者不说话。 “哥,你给个痛快话,回不回去?” “回吧!”好久苏画才点点头,缩在火堆旁的静珠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苏大哥,你有心事?” 嗯?本来在闹事情的夏蔓儿和逑一命一听这一句突然找到人生的真谛,这世界怎么如此快乐,哈哈……笑死人了。 “我……静珠,你要好好的。”苏画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一句完整关心的话。 后面夏蔓儿和逑一命乐得打滚!欧阳闲弦看着两个疯子都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夏蔓儿是苦中作乐,她爱而不得,深知这种痛苦,又深深鄙视自己的愚蠢,只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她还要心甘情愿的家伙,便觉得好笑,好乐,好苦……但是她跟欧阳闲弦有一点共识的,那就是她没想到逑一命也能笑的这么开心,一个把逛妓院当冒险的小伙子,懂什么叫爱情吗?可能他笑的是苏画的迂腐,加上自己笑他的可怜,刚好是一个完整的苏画吧。 其实这也是自己的悲哀,以为离林潇涵远了一点,没有苏画这般自讨没趣,便是勇敢地忘记,蓦然想起自己在摘星阁是怎么的妥协,为了多看看林潇涵,宁愿毫无自我,沉浸在见面的欲望里,这不更可悲,更痛苦。所以如何忘掉他,记住他的无情不是自己的首要任务,如果有一天沦落到静珠这样,连黑暗里迷失的机会都没有,那自己不如死去吧,死去让自己的灵魂不受感情的舒服,不受因为情爱的指责,当然了,生命是通往美好事物的桥梁,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选择死亡,这世间比爱情重要的东西太多了,生命的短暂,都是人生的败笔,我绝对不会短命的! 见苏画要回去,苏敬就干净利落地拖着走了,毕竟太晚了,静珠看着少了人,心里去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叮咚叮咚响。 “还是铺东西吧!后面有木板,夏蔓儿快拿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楚江乐一个人在车子上睡,三个女子围着火堆铺木板,垫被子睡觉,静珠用的是钟情奉的,夏蔓儿想钟情奉怎么办,去见他半躺在树上,果然是干一行爱一行的。 逑一命和甜甜抱团取暖,睡的了一会就攀岩上去,甜甜迷迷糊糊的热量不断传给他,但是它有伤口,于是睡觉时,总是皱着连,当然了,夏蔓儿是看不出来的,因为甜甜无论如何变化表情,在她看来只有张嘴和不张嘴的区别。 现在应该过了子时,夏蔓儿睡不着,欢笑以后,自己的伤口被无限地拉扯大,她甚至有个念头:跟着良玉回去。 这让她出了一身冷汗!爱情让她盲目,禁锢同样让她窒息,恍然之间似乎自己已经走入绝路,进退两难,如果我可以爱上别的人,他便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影响自己的判断了吧,若有若无的他的样貌,忧郁而又疏远,散掉吧,在这片天空下散掉吧,给自己一条路吧。 火霹雳啪那响着,照着三个姑娘半张脸,安详的,梦呓的,睁眼的…… 夏蔓儿翻了个身,无意晃见树上的人,明明那般结实,可是披上衣服反倒清瘦,男人也没睡着,昂着头看着月牙儿,此时他不是那个恶名在外的杀手,只是裹着一张好看的皮囊望着月亮,他有自己的思量,那是他的世界,别人闯不进去,至少自己不行。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过往,精彩的,平庸的,是怎样的五光十色,让她忍不住想窥探,这世间提到玉面蛟的都瑟瑟发抖,那能看着因为所作所为而有所思。 月亮忙的很呀!要听尽天下人的心思。 浑浑噩噩中,夏蔓儿睡了过去,万物俱籁,累了,痛了,恼了,脑袋要炸开了,这样才睡的香甜,睡的入眠,能做个梦,好的坏的,醒来以后,人就更看得清楚了。 咚咚咚!响个不停,夏蔓儿惺忪地睁开眼,阳光刺眼,适应以后,四周的人好像忙生计似得,都起来了,手里拿着东西,做这做那,火堆早已熄灭,也不用加了。 欧阳闲弦和逑一命在那忙着熬粥,两人坐在那儿看着钟情奉游刃有余地把东西叠起来,放在马车后面。 这逑一命是少女之友吗? 夏蔓儿站了起来,就着剩下的水,拿着银膏揩牙,洗脸。本以为所有人都是仓促的,包括楚江乐都被搬出来,手里磨着东西,可能是给自己用的药吧,但是有一个人,就坐在稍远处,看着村子的方向,眼泪都流尽了吧。 “静珠?”夏蔓儿坐了过去,看着略有约束的女子,想着她即使再恨那个村子,也把它当做家了吧。静珠不搭话,无所谓起来真的认人头痛。 “静珠,你才二十出头吧,看看你的脸,正值年轻气盛,往四周看看,四通八达,没有那儿去不了的。” “可我只想往那走,离开那,我感觉生命都在凋零。”女子开了开口,还不如不开。 “你不是我,如何懂那条路走下去的意义。”静珠盯着远方,轻飘飘说到。 夏蔓儿大清早地没有脑子跟她讲道理,悻悻然跑到欧阳闲弦那儿去,瓷锅里米粥悠悠米香。 “额,好香!” “我可是用了秘制手法做的,盐巴和香油……额,对了,我们那件嫁衣怎么办?” “啊?你给放哪了。” “就在车上,咯,逑一命马上要翻到了。” 夏蔓儿回过头,只见大傻子嘴里念叨着点心,手脚像狗刨地似得乱翻。然后把不负众望地把那个木箱子翻了出来。 “这是什么?夏蔓儿你们藏了什么好东西?”他的声音穿过空地,不想听的,想听的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打开箱子,看见一件富华沉稳的嫁衣,虽然挑的仓促,但夏蔓儿和欧阳闲弦都是以吉祥物最多,金线描的最多的方向去选的,尽量把最美好的祝福带给她。 逑一命把嫁衣提起来,反复看个不停,然后对着欧阳和夏蔓儿说:“你们谁的衣服,这么好看,又喜庆怎么不穿?” 噗!就连处变不惊的钟情奉都忍不住去看看这个天真无邪的大宝贝! “夏蔓儿是你的吗?”众人看着他,只见他把衣服比到自己身上去,静珠看着衣服两眼发红站起来,她或许明白那件衣服本来该穿在她身上吧。谁知一个上午,情况就天翻地覆那。 “逑一命,你知道那是什么衣服?”楚江乐真的好奇他知不知道。 “好衣服呀,我们镇子上总有人穿着大红衣服出来,一排排人跟着,吹锣打鼓的,热闹极了,可我爹不准我看。”逑一命翻来翻去,确认是女装,才没继续套。 “你可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什么鬼?”逑一命歪着头,天真无邪看着众人。 “那你总知道妻子吧?” “嗯嗯!”逑一命这下激动了,“是的呀,我知道,我知道的。” “这个衣服就是你成婚时,你妻子要穿的衣服。”夏蔓儿笑盈盈说到,她的唇嫣红贝齿微露好像讲出来的话也特别美好。 “你说,我未来的妻子要穿这件漂亮的衣服?”逑一命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不知所措,手里拿的意义非凡,却不轻。 “夫妻那,讲就同心同德,同寝而眠,那会是你最亲密的人,所以一定要好好选,选一个疼爱自己的。”不光是说给逑一命听,更是说给微分中却弱不禁风的女子听的。 “哇!”逑一命似乎想到那一天,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他双手紧捏着衣服,却没有之前那般莽撞。欧阳走过去,拿了过来,放在箱子里。轻轻说到:“每个女孩的嫁衣都是独一无二的,它可以不是最漂亮的,但是一定要完全属于自己。”欧阳抱着箱子走到静珠面前:“是那个老板说的,静珠,不管新郎是谁,咱们可不能跌份,这件衣服,就是以你的意志去买的,给谁都不合适,它是属于你的。” “静珠,咱们有嫁衣,披上谁不娶,又何必回到那个村子那?”夏蔓儿也围了上去。 静珠伤感地看着扁平的木盒子,低头不说话,白净的脸一片淡淡的红,乌丝随着风摩挲过她线条流畅的脸边,有点瘦,只是整个人都在颤抖,越来越激动,真的是她过不去这个坎。 第一百二十章 “几句话,你们说几句话,又怎么能抹掉我活过的日子,我的感受,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让我去舍取,你们不明白,你们以为我好的名义,想救我于水火,但是好的结果坏的结果,我活的那段日子就没有意义吗?” “可是日子已经过去那?静珠,未来的你又怎么不会怪你沉迷不变那,当你脱离出来,你就会明白,痛苦一直延续下去,你就永远会难受的,你懂那种感觉的,昨天那种感觉,而且你不醒悟,回去的话,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那些人你比我们更明白。” “痛苦不是首饰,不是衣服,如果能摘掉,我很乐意的,可是我除不去,走出过往,可是没有过往,我还会爱上凉晖吗?”静珠拖着脚走到一旁。转过来对夏蔓儿说:“你以后才会明白,如果害怕苦难,否定过去,害怕借此来解脱的话,你受的苦就没有意义了。” 夏蔓儿刚才还清晰劝人来着,现在什么情况,“不是,为什么要在意过往,你只要站在现在,为过去的你考虑,离开他重新开始,皆大欢喜,你和未来的你皆大欢喜呀!就算过去的你痛苦,你已经受过了,你只要迎接美好的未来?”夏蔓儿说完,还跟欧阳闲弦对对眼神,后者坚定支持她! “你爱过一个人吗?你恨过一个人吗?每一步每一点都会伸出一条线,只要它在你的脑海里,就会汇编当初的美好,它忽略艰辛,就留有一张他嫣然笑颜的画面,无论你在那儿,他就刻在你脑海里,就像你生来带着的东西,一辈子都甩不掉。” “我的天,要是有个男的,这么在我脑海里,我该多恶心!”欧阳抱住自己,推推夏蔓儿,表示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你不肯忘掉过去,自是把我们当朋友,这件衣服,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你一定要收下。”夏蔓儿从欧阳闲弦手里拿过箱子递给她。静珠静静看着她,有盯着箱子,叹了一声,还是收下来了。 “我才管她要不要否定过去,收下就好。”欧阳偷偷跟夏蔓儿说,夏蔓儿点点头,展望未来,才有美好的未来。没把静珠说动,倒是把自己说动了,配不上就配不上吧,天下美男一抓一大把,吊死在你身上,真是枉费我风流才女的名声,你好我也好,大家好聚好散。你过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岁月静好,不争不抢。忙完这些日子,就回去继承我师叔的几亩良田,和超大山庄,我也是个隐形小富婆呀!受一点苦都不值得。 如此想来她也是舒心,静珠还是离众人远远的。逑一命可怜兮兮看着她们两个。 “你干嘛?甜甜欺负你那?”整得跟狗似得。 “那件衣服,你们怎么没给我买一件?” 嗯?夏蔓儿真是佩服他的脑回路,欧阳闲弦点点他的脑袋,“你好像比我大吧,怎么连些常识都没有?嫁衣是要决定成亲后,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那件很仓促的,那要是买一件现成的,你妻子到要说你没诚意了。” “是吗?这么麻烦?”逑一命摇摇脑袋,成 亲好可怕,但是妻子怎么那么美好那? 夏蔓儿踢他叫他把东西给收回去,欧阳闲弦在那儿派粥,先是给了楚江乐和静珠,后来给夏蔓儿两人,最后才给钟情奉。 夏蔓儿依靠着马车喝粥,见欧阳闲弦和钟情奉聊了起来,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只是交谈间略显亲昵,男子也不再那么生人勿近,夏蔓儿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像风一吹,吹皱池水,转瞬就归于宁静。 吃完以后,几人开始收拾东西,几人默认要 把静珠带上,看了一下甜甜蜷缩着,还是能上马车的,也有位子给楚江乐,逑一命赶车,要静珠坐在一旁,夏蔓儿骑山山,钟情奉和欧阳闲弦一起合骑墨迹,没错,夏蔓儿听到分配时,心里猛地一跳,那两个人都没反对。 纵然不舒服,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晃一圈没看到静珠。 “静珠那?”夏蔓儿不安地再找了一遍,没人! 几人找了一群,没人! “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逑一命有点不悦,“不会跑回去了吧?” “这下问题大了!” “楚江乐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赶到毒云寨去!”夏蔓儿牵着山山,心想静珠真不会挑时候,她是大夫自然知道楚江乐的伤口不能再拖了,倒是成了一个瘸子!夏蔓儿不敢想下去。 “如果我们不找她,她万一出事怎么办?”欧阳有点担心,静珠人是傻了点,但罪不至死。 “那怎么办,留几个人?”逑一命拉着缰绳,楚江乐掀起窗幔看着他们。 “要不,欧阳你跟着楚江乐她们去,我和钟情奉留下来找一找?”夏蔓儿出了一个主意。 “不行!”欧阳大叫到,众人齐刷刷看着她。 “这里可以留任何一个人,但是夏蔓儿你必须跟着楚江乐走,有你他才有可能治好。” 夏蔓儿一头雾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压根就不了解毒云寨呀!你不是……” 欧阳苦笑几下,解释道:“虽然那,毒云寨人才济济,但是这能医楚江乐的,据我知,应该只有林则儒了,就是我跟你说过,他女儿跟你长的有点像的。” “像又怎么样,我不认识他们呀!”夏蔓儿有点急了,“你说来说去什么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那是林家的秘术,不外传的,又很麻烦,也不常用,林老爷也不会卖我面子。”欧阳说到后面就看见夏蔓儿跳了起来,冲了过来。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能把一切安排好,结果你给我闹这么一出!你知不知道楚江乐耽误不得!你!” 看着火冒三丈的夏蔓儿,欧阳闲弦忙躲在钟情奉后面,看到男子不怒而威,定海神针站在那儿,庇护着欧阳闲弦,夏蔓儿自然不敢拔老虎须的,只是生气地盯着她。 “但是,你跟他女儿长的像,真的像,据我所知林则儒娶了白家的二女儿,你可以冒充白家亲戚的!”欧阳楚楚可怜,要不是怕夏蔓儿打她,她都要上去乞怜摇尾了。 “欧阳,你是不是傻,谁会对自个妻子家不了解,我装什么呀!”真的要气死了,真是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可以吗?”楚江乐看着夏蔓儿,后者微笑道:“没有什么比你的伤口更重要了,他要怀疑也需要时间去验证,我们不要人又不要钱,他肯定会先医治的,就这样我们去吧。” “那个女人是谁?你不问清楚。”逑一命附和道,现在也别无他法了。 “那个女人叫白爱,我听府里老人说过,这个女人天资聪颖,朋友很多,大多非富即贵,不过十几年前毒云寨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她便消失了,此后便没有回来。”欧阳皱着眉头细细地想,“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这样一个女人,我冒充……” “哎,你对白爱了解甚少,林则儒也是,要是他妻子问起来,你大可说,不知母亲的事情,母亲不愿说,你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哟,欧阳闲弦,你挺能骗人的?”逑一命玩弄这马鞭,笑呵呵看着她。 夏蔓儿还在顾虑:“你真的确信林则儒没有这个女人的消息?” “百分之百没有,哎,实话告诉你们,我爹也在查这个女人的消息,我爹都查不到,更别说那个酸老头了。” “你爹?” “是,我爹想要我们家做毒云寨老大,自然要防范于未然!” “那这样,我们三个人先走,你们两个……”夏蔓儿看着站在一起的俊男靓女。 “我和钟公子去找静珠好了,你们先走,只要进了毒云寨,随便找一个人问,就知道林家,还有甜甜,你们交给欧阳家就可以,会有人照顾他它的。” 夏蔓儿抬头见,督见钟情奉炯炯有神的目光,低下了头,开春了,景色不一样了。 “那你们小心点。”楚江乐嘱咐两人。 “等一下,”夏蔓儿叫住想要转身走的两人,“山山也跟着你们去吧,三个人两匹马好一点。”夏蔓儿对着两人笑的灿烂。 “哟哟哟,夏蔓儿也有关心人的时候!”逑一命打趣到,夏蔓儿伸出绳子,静静望着钟情奉。 钟情奉挑挑眉,盯着她,毫无波动地接了过去。 “那你们两个好好照顾楚公子!”说完两人翻身上马,飞尘间,马蹄砸地,人影消失在绿色渐染的天边。 春天真的要来了,而我的凛冬将至。 逑一命看着前面那个愣着的人,把马鞭在空中一扬,啪地一声,像冲天炮那般响亮刺耳。 “前面的大善人,快快坐上我的马,我们好去认亲呀!去见见你那旧没谋面的姨夫,请他救救你的心上人!” “哈哈……”楚江乐在后面笑作一团,夏蔓儿回过头,翻着白眼,坐了上去,楚江乐拍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撞上了灿烂的笑,她也笑起来,看着逑一命驱赶着车,摇摇晃晃走起来。 “蔓儿,我原本不相信的。” “啊?”夏蔓儿回头看着楚江乐,他眼角弯弯,嘴角勾着,明媚如暖阳。 “我原本不相信他是你表哥?”两人视线对上,夏蔓儿看见那汪泉眼清澈见底,里面有一个受惊的她。 “为啥那?”一旁的逑一命问道。 “但我现在相信了。”他还是笑,不断散发着温暖,就像苏醒的大地。 “是吗?”虽然猜错了,是不是也看出我的心思,你呀,真的要好好的。 “嗯!”之后便是一片宁静。 “怎么都不说话那?”逑一命看着身旁的人,又见探头的缩了回去,“无趣的很!你们两个。” 夏蔓儿拍拍他,让他好好掌马,规规矩矩行驶在了路上,看着前面开阔的道路,湛蓝的天边,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闲弦和钟情奉骑马奔向村子,到了村口,两人站在高处一看,村子还是那样子,像飘忽在世界的鬼蜮,虽然人模人样,阳光肆无忌惮,但是就是碍眼,置身其中难受至极。 “村子跟往常倒是没变化,看来他们也只是看到静珠大喊大叫。” “你怎么不知道已经被捉了回去?”钟情奉脸不红心不跳说着吓人的话。 “不会吧,真的。”欧阳闲弦惊慌地立着,小脚跺一跺,“可恨甜甜受伤了,不然,我一定能闯进去。” “呵!”男子低头笑了一下,就像昙花绽放,你知道他绝世美艳,你也知道他孤高冷清,终究不是凡人能沾染的。 女子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是再见多识广,也晃了神。“别笑!” “为什么?”男人危险地眯着眼睛,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呀,该怎么办?伤了她?那个白痴又得跟自己吵吧。 “太好看了,把太阳都比下去了。我都忘记月亮。” 啧啧,小嘴挺甜的,男子背着手,老成站着。 “她也不一定被捉了。我们进去看看吧。”男人对着低着头,只看得见小小的鼻尖的女子说到。 “啊?好呀,可是他们认识我,怎么进去。”欧阳小手捏着下巴说到。 “走着进去,来。”轻柔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带着你跑起来。 欧阳闲弦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男人皱着眉,不解看着她,又恢复到那种手起刀落的气势。 “不是,感觉,嗯!感觉你……”欧阳仰着头一张小脸因为苦思冥想皱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算了,走吧。”说着,举起了小手,凭着感觉,好像她这么做才能把那种轻柔的感觉延续下去。 男人惊奇看着她,一切好像被搅碎,黑白交织在一起,连接成眼前这个女人,两个空洞洞的眼睛和一张一合黑黑的嘴巴。 “钟公子,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呆了。 钟情奉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的软弱,意志不坚定,才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温柔,看来好久没杀人了,都忘了鲜血的味道,也忘了痛苦的味道。 “走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个男人就变得像寒冰一刀刀削成,望过来的目光狂风席卷,寸草不生。 “你……”搞什么,她做了什么? 男人自顾自走在前面,欧阳闲弦不解看着他,干嘛呀!跟着跑了过去,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欧阳闲弦刹不住,撞了上去,自己秀挺的鼻子撞在他结实强劲的腰杆上,然后往后弹。 第一百二十二章 风吹在夏蔓儿饱满的脸颊,就像一根坚硬的草轻轻刮在脸上,有点疼,不过过了一会,便完全适应了,风吹着她,让她有点打瞌睡。 马车咕噜咕噜在路上行驶。 “里面还能做人吗?”夏蔓儿抖着腿,这样掉着腿他也很难受呀。 “要是你缩成一个球,倒是可以放进去。” 正要开口的时候,夏蔓儿看见了湖,她扭着脖子,看着风吹不起一丝涟漪的湖面,又想起了被削的石头。 “难道那些石头是……”夏蔓儿转念想,“他门里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不过倒是有点好奇这里为啥会出现花鬼的人。 “哎呀!”夏蔓儿被甩了下去,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她吃痛地支起半个身子,揉揉脑袋,一睁开眼,整个世界都是旋转的。 “逑一命,你个……”这是有只手伸在面前,夏蔓儿毫不犹豫打上去,手拉着自己,夏蔓儿才能勉强站起来。 “你怎么赶车的!”夏蔓儿闭着眼睛,揉着头,耳边突然传来逑一命的吆喝声,有点远。夏蔓儿猛地愣在那,慢慢转过头。 “良玉!?”夏蔓儿看着玉树临风的男人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伸展的笔直,自己小手放在上面,还稍微比他黑一点。 “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我,不然这石头怎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路上。”良玉笑的人畜无害。 “你个疯子!”夏蔓儿歪歪扭扭去扒车厢,通过窗户,看见楚江乐摔在甜甜身上,老虎痛苦地龇牙咧嘴,愣是没有一点声音。楚江乐秀气的脸过分扭曲,果然他的脚,白色的袜子染的鲜红,血还在往外流。 “你是不是有病呀,有病跳湖呀!” 良玉看着前面的女子急得跳起来骂人,仍是毫无触动立在那。 逑一命终于站起来,“夏蔓儿谁放的石头,哎,你别转,嗯?是不是你!”逑一命行了过去,突然有扣锁锁住他的手脚,就像捆猪一样,他一下肚子朝地。 “痛痛痛!”逑一命因为腾空被捆住,口鼻也砸在地上,“呸!”一口血。 夏蔓儿爬了进去,车子碰上石头,再加上聪聪大肆扭动,车子折腾了一阵子,这下完全倒向一边。 “楚江乐?”男人痛的牙口不能松一下,只有使劲皱,牙齿都把下嘴唇咬出了血。整个身子躺在甜甜身上,汗一大把一大把留下来。 “楚江乐?”夏蔓儿又往里挪,甜甜虚弱叫了一声。“甜甜,对不起,忍一下。” 楚江乐终于开了一丝缝,手抓住夏蔓儿的手臂,后者只感觉要被捏断了。 夏蔓儿往外缩,楚江乐一鼓作气滚了出来,躺在地上,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夏蔓儿坐在地上,抱着他,“感觉怎么样?” 男人白纸一样的脸,嘴唇流出的血像冬日红梅,他稍微摇摇头,表示痛的难以忍受。 夏蔓儿拿出那瓶药,给他服下,这时有一个水壶出现在面前,夏蔓儿一抬头,看见良玉弯着腰,向自己示好。 她真的很想把水壶扔在良玉身上,叫他滚,可是楚江乐太痛了,她妥协地接过来,喂了他几口水。 “姑娘,我们走吧!” 抱着人的女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们教主想见你!” “杨澜烬?不是,我跟你们教主不熟呀!我不能去,你有病吗?怎么能在路上放石头。”怀里的男子气若游丝,手指握拳,关节突得猛。 夏蔓儿急得都快哭了,眼前的男人还在坚持让她走,“我有病吗,跟你走,林潇涵是不是有病,养出你们这群狗东西!”这下她真的忍不住了,水壶拴都没拴,砸在良玉宝蓝的长袍上,水肆无忌惮地跳出来,洒在他脸上,他的衣服上,浸湿一大片。 “夏蔓儿?!”逑一命呼唤她,她才想起这个活宝。 花鬼的人把他四肢拴在一根粗棒子上,像绑猪似得。 “救我!他们说要把我沉湖,夏蔓儿!”逑一命拼命叫唤,现在夏蔓儿又感觉他的声音稚嫩,才想起他的年幼。 “你到底想干嘛?良玉,我对你们没用。放了他,放了我们吧,我的朋友伤的很重。”夏蔓儿早没了刚才的嚣张,她哀求的语调从未如此恳切吧。 “我可以放过他们,但是夏姑娘也不能让我难做呀!”良玉胸前的宝蓝湿成了一片深蓝。 “夏蔓儿救我!”声音撕心裂肺,逑一命害怕了,他已经被带到了湖边,湖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从未感觉那一块那么重,那么冷。不免哭了出来,“夏蔓儿,救我!” 夏蔓儿不知怎么办,她不想去见什么杨澜烬,不想去见林潇涵,她与他们没有瓜葛,她要放下,而且如果自己走了,楚江乐的腿怎么办? 良玉没有吓她,花鬼的人把逑一命水深的地方。楚江乐在她怀里,有一点点意识,都用来呼吸,然后因为痛,又不想呼吸。花鬼的人猛地把逑一命扔向远处,他就像一块石头砸出一片水花,留下一声凄厉的夏蔓儿,便没有痕迹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跳了起来,跑了过去,边跑边哭喊:“我答应你,良玉,放了他们,求你了。” 夏蔓儿一鼓作气跑了过去,那群人接到命令潜入湖里。她站在湖边,看着幽静的水面,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吞噬生命这么容易。 “逑一命?”没有回声。”夏蔓儿转过身,拾起石头向良玉的方向砸过去,“人那,你个疯子,草菅人命,你有病。” 良玉面无表情远远看着她,夏蔓儿突然感觉到他的寒意,不比钟情奉的冷酷,他是绵里藏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妥协,但是他还是让手下马不停蹄扔逑一命,都没给她考虑的时间,他是想利用这段时间让逑一命真死。 一想到这,夏蔓儿不寒而栗,“你个疯子!” 这时,那群人圈着逑一命浮了上来,夏蔓儿跑了过去,看着被扔到石头堆上的男孩,手脚依然被捆着。 夏蔓儿哭着给他解开,老天爷,你想要我的命就直接对我来。 绳子一解开,逑一命无意识地摊成一团,生命的气息在他还未长成的身体里流失。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逑一命?你醒醒!”夏蔓儿拍打他的脸蛋,浸了水,一拍,水就四溅,人不见醒,身体下意识缩成一团。夏蔓儿解开他的衣带,然后翻过身,头朝下,再次拍打他的脸,撬开他的口鼻,然后曲着一条腿,让他腹部靠在腿上,头朝下,哇地一声,吐出来不少水。夏蔓儿一看有效,保持姿势,拍打他的腹部,又是吐出一口水,不过人还是没醒。 夏蔓儿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又往楚江乐方向上看上去。怎么办?伤的伤,晕的晕,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良玉走了过来,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她,夏蔓儿只一眼就感觉他的眼里有巨大的快乐,他唯一的痛苦就是不能将那些快乐散发出来,如果能在自己面前畅所欲言,他就更高兴吧。 “姑娘,走吧,这对你我都好。” 夏蔓儿再气,也看得见围上来的人。 只得站起来,一阵眩晕。良玉抓住她的胳膊,好像他还是那个风雅的男子。下一秒,良玉把她往路边拖,早有一架马车在那等候。 夏蔓儿累极了,唯一有力量的还是被良玉拖着的胳膊,良玉拖着她,好像她就像一个稻草人,轻极了,只是她不是稻草人,刻不容缓的拖行,她的手疯狂甩在着,脚有时撞在石头上,她还没来得及调整,良玉还是拖,倒了就在地上拖,就像一个麻袋,滑出一条宽宽的颜色稍深的痕迹。果然自己在他们眼里是没有生命的,花鬼个个都是疯子! 良玉把她扔在车子里,就像扔一件破烂的家具,哐地一声扔了进去。 夏蔓儿感受不到自己身体那一块是好的,马车开始动,她探出头,看到纹丝不动的楚江乐,而逑一命在了路下面,看不到。 “姑娘,小心哦,不要伤到自己咯!”良玉这时候骑着马上来,好看的脸皱在一起担忧看着她。 这个疯子!都不想看他一眼,狠狠拉下窗帘,缩回车厢。一看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湿漉漉一片红,刚才他拉的就是自己的伤口处。夏蔓儿越想越绝望,楚江乐,你要出了事,你该怎么办?真的好怕。 车轮咕噜咕噜转着,夏蔓儿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发现在往回走。 嗯?真是白瞎了他们走的那半天,还往回走! 欧阳闲弦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污垢结块,“非要这么穿?我没当过乞丐?” “看什么都想要,又只看着。会不会!”钟情奉把自己头发拨乱,烂衣服在他身上因为他高个的原因,有点衣不遮体,越发显的他强壮,真看不出来,没有衣服遮蔽的肌肉那么线条优美,精壮。 铁臂铜拳?欧阳闲弦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可是他比那些护卫好看太多了。突然有一双手压在自己头上,还没等欧阳闲弦开口,钟情奉就胡乱插在发髻里,开始搅。 “啊!”青丝成四面八方往下散。“啊!”她只能尖叫,恍惚间听见一声轻笑,欧阳闲弦刚要回头,就见一直泥手从天而降,吧唧一声扣在自己脸上,彻底让她呆在那。 换装成功的钟情奉带着呆若木鸡的欧阳闲弦向村子里走去。当欧阳脸上水分渐渐干时,她才一点点接受自己要做一个叫花子,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子没有起伏的脸,没有方才的寒意,难道他喜欢当乞丐? 两人进入村子,欧阳发现那些游魂的村民不见了?只有丑恶出现他们才移动的呀,钟情奉完全跟着她走,欧阳闲弦小脸拧做一团,认真做思考状。两人走了一会,欧阳闲弦凭着记忆寻找凉晖的家,还没到,就见到凉晖家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不会在拿静珠祭天吧? 欧阳闲弦急忙冲进去,就像一头冲击凶猛的小兽,哐哧哐哧,动力十足,硬硬把人群分开一条小道,然后看到一排装备优良的兵马。 我的天,这村子他们一走,就上天那? “什么情况?” “谁家小乞丐流浪回来了,还不领回去,冲撞了大善人,可怎么办?” 大善人,就像一个锣在她耳边敲起,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突然想起钟情奉,猛地回头,又撞上了人,捂着头,往上瞧,男人一张冷脸,只是眼睛亮晶晶。见他朱唇轻启:“你的手真短。” 额?欧阳两耳尖尖,噘着嘴瞪着他。 还想看男人接下来的表情,接着便是一只手,使劲揉!又乱了…… “好好站着。”旁边有个老头叫住他们,让他们安分点。欧阳闲弦探着头看过去,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再一环顾,周围的人都目光炙热看着屋子里,热烈,人性,都重新回到这群人当中。怎么回事?这群人不再徘徊在地狱裂口。 这时候欧阳看见一排灰色兵马的人当中几个不同凡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在一群平庸的人中像星星一样耀眼。欧阳被震撼到了,羡慕了,然后回头想跟钟情奉说些什么,看了一眼,就平衡了,这里最有优秀的人在我身边。 这时有个胖老头像拍球,蹦蹦哒哒走出来,不时笑着回头说着什么。 这时那扇门出来一个人,忽地天好像在飘雪,悠悠埋住众人,只剩那个人,那个天选之人,惊世骇俗的容貌,这世间最好的匠人用最好的美玉来临摹他,也摄取不到他一点灵气,一点俊美。那人垂首,一排密密麻麻的睫毛轻轻扇着,没有一点秀美之意,留给众人的只有伤心,因为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所见之人也忍不住哭泣,为什么他不高兴,这世间最好的美玉来临摹他,也摄取他一点灵气,一点俊美。 欧阳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掐住自己的人中,才免于像周围那些村民石化,欧阳拉着表情严肃的钟情奉冲了出来,随便冲进一户人家,捧着水,洒在钟情奉脸上。 “你干嘛?”钟情奉黑着一张脸看着她一顿猛操作。 “快让我看看你的脸,不然我就要冲过去了。”欧阳捧着他的脸,欣慰到:“不差,你也不差!” 钟情奉把脸上的水擦净,听见女孩说:“哎,没在那人身边,我都感觉被上天抛弃那!” “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看他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哥,要是夏蔓儿在这儿,你现在就是大花猫了!”欧阳闲弦瞪着他,好像他再说一句坏话,欧阳闲弦就要继续训他。 钟情奉想起那个小杂猫,欧阳闲弦猜的不错,他也肯定夏蔓儿要是看见了那个人,一定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流一路口水,要是自己说一句坏话,肯定要被“大义灭亲!” 夏蔓儿撩起窗帘,看着太阳过了最盛,开始下落,是不是黑夜就要来临,自己,楚江乐还能见到黎明吗? “姑娘,要吃点东西吗?”良玉迁就她换到另外一边,夏蔓儿见他过来,愤然把窗帘放下来,但是下一刻,咕咕咕声响个不停。 这个肚子呀,总是最先投降的一个,夏蔓儿扒开袖子,看着皮肉浸在血沫里,绿意用刀划开自己肌肤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还以为她划过自己就不会在意,原来已经潜移默化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恐惧就像炊烟一样袅袅,时不时飘出来,恨也一样呀! “姑娘,真不吃?”良玉忧思重重看着他,还撩起窗帘,好像闯进了夏蔓儿的私人世界,夏蔓儿狂打他的手,“滚开。” 夏蔓儿拉住窗帘,靠在上面。 “姑娘,你真的不吃,那以后就不能吃了。” “呸,死了最好,我的尸体烂了,成了巨人观,第一个炸死你。”夏蔓儿躲在窗帘后面念叨。 顿时就感觉有股力量拉起窗帘,出现一张笑嘻嘻的脸,良玉轻飘飘对她说:“是吗?那我一定好好看,再恶臭,再恶心,我都睁大眼睛看。” 夏蔓儿惊恐看着突然出现的脸,真的怕他把她拉出去现场制作巨人观! 看她乖乖的,良玉意味深长地说:“可惜呀,我看不到了。不过可能有另外一番景象。”说完便放下窗帘,便没有再出来。 夏蔓儿喘着粗气,一想起那张绵里藏针的脸,就觉心寒。 马车行驶了许久,夏蔓儿又往另一边看外面的情况,越来越觉得是在往村子走,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真的走进了村子,什么情况,花鬼是花鬼呀,跟这个小村子有什关系。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夏蔓儿撩开窗帘,看见了凉晖家的房子,这下她震惊了,什么情况,有没人告诉我,只时候,已经日薄西山,夏蔓儿自己走了下来,发现周围的房子都是炊烟袅袅,传出了米香,还有肉香。 发生了什么,怎么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啫喱胶就是一个富足安康的村子。夏蔓儿随意跑进一个屋子,良玉也没有拦着她,只是目光紧紧跟着她。 夏蔓儿闯进一家人,看着那家人在煮白饭,锅里泛着白起,在一旁桌子上有着煮好的米饭,白花花的,一片片,明明只有一桌子,却感觉吃也吃不完,而在锅一旁的罐子里满满都是珍珠米,我的天,他们是在一晚上挖到了金矿,然后马不停蹄区号换了百米,不然解释不通呀。 她茫然走出去,这时候良玉走上前,“怎么样,这里还有人样吗?” “是你们,花鬼为什么要帮他们?” “教主,圣人心德,自然不会让他们受苦。” “哦,怎么圣人脚下的不是狗是一匹饿狼呀!”夏蔓儿厌恶地看着他。 “姑娘,你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人不犯我,我必犯人,还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夏蔓儿把脑海路能收罗的一切描写奸佞的词都通通砸向眼前的人。 “不是,是因果循环,屡试不爽。”男人弯弯的眼牙仿佛夕阳下闪闪发光的溪流,天哪,你这种人怎么可以有这一双眼睛。 “大哥,我上辈子刨了你坟包包吗?”夏蔓儿越看那双眼越觉得可惜了,这世间好人都是一副平凡的样子,疯子倒是好看极了! “算了,姑娘,请吧。”男子微微弯下腰,请她进门,夏蔓儿看着凉晖家里一排排的兵马,我的天,这是要干吗? 这时候,走出一队兵马,在夏蔓儿面前停下,夏蔓儿恐惧地后退,却见他们手里拿着一些工具,大铁锤什么的,抡着砸向夏蔓儿面前的疯子,几锤下去,茅草屋就倒了下去,而且不是一座,是一排倒了下去。 搞什么?“这,里面……” “姑娘,无需担心,里面的人都移走了,姑娘快请吧。”良玉还是说的轻柔柔的,但是夏蔓儿还是听出了她的不耐烦,怕被锤子砸,便硬着头皮进去,刚进去,就感觉到那些兵马强悍的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简直是固若金汤呀,逃不掉了!我都没命呀。 夏蔓儿走了几步,就看见院子里石桌旁,一群不同于普通人马的年轻人,绫罗绸缎,谈吐不凡,而且有一个夏蔓儿还是认识的,月玉? 她怎么在这里?我的天,她旁边那个小姐姐有点好看哦。 那个女子也回望过来,不过没她这么猥琐,大大方方打量夏蔓儿,然后低头跟着旁边那个男人说着什么。 熟人见面,夏蔓儿以为月玉会对自己好脸色那,不过冷冰冰的,碰上了一鼻子灰。 夏蔓儿垂头丧气地被护卫领着倒了一件小房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配一副桌椅,放着一副茶具,穷讲究。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重要的是这明明是凉晖家的拆房好吗?以为她不知道吗?当初她打烂东西,首先就是放在这里,然后攒一些再带出去,有没有搞错,夏蔓儿刚想发火,转头,看见人高马大,居高临下望着她的护卫立马怂了,打不过呀,万一脾气不好,往死里揍大事就不妙了。 其实想想,条件也没有那么差,至少还有茶水喝,地方小是小,但是自有自己一个人嘛,味道是差了点,不过,可以放气嘛。 门哐地一声关上,独留她一个人在昏沉沉的房子里,夏蔓儿踮起脚把窗户打开,刚打开,哐地一声被外面的人关上。 其实想想不开窗也好,起码他们看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夏蔓儿坐到椅子上,顿时就有点埋怨了,给张床不行呀,花鬼不是有钱,烧的慌,哎,都怪自己怂,连申辩的勇气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夏蔓儿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喝完一壶茶水,依然索然无味,忍不住埋怨茶水配糕点基本认知吧,这群混蛋,哎,等一会要胁迫自己啥的,不用动手,只要给一口吃的,自己就点头哈腰,举手投降了。 夏蔓儿使气一屁股撅在地上,后反应过来,他们是看不到的,便顺势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是静珠的淡绿长袍,耐灰。 夏蔓儿躺在地上,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干什么那?花鬼什么时候喜欢上拆迁?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进来的人看到女子仰面躺在地上,睡姿还有点安分,挺直的。 “姑娘?”夏蔓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一副笑盈盈的面孔在夜色里有点模糊,夏蔓儿揉了揉眼睛,脑袋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这个人是跟月玉在一起的那个小姐姐。 “姑娘,醒了。”女子站了起来,手腕上拢着袖口,一身粉嫩的长袍,角落处绣了几枚绿叶,很是好看,夺目。 “你是……”夏蔓儿望着突然出现的人,摸不着头脑,呆呆看着眼前这位年前,和善的女子,就是太春天了,有点耀眼呀! “教主要摆宴,姑娘要换件衣服吗?”女子说起话来,就像满山的桃花,粉浪一阵一阵。 “额……”这,换了是不是妥协那?还是换件衣服有气势?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丫鬟已经把衣服摆了。额……夏蔓儿看着衣服,万一不穿,打自己怎么办?哎呀,人与人的关系怎么脆弱。 女子上前,伸出了手,夏蔓儿眼见惊叫一下,忙往后退,“我又不是不穿,你干什么?” “姑娘,误会了,我见姑娘不喜欢这件新衣服,想帮姑娘拍拍灰。” “哦。”夏蔓儿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这件衣服也没那么讨人厌,穿上漂亮一点,姑娘,换上吧。” “哦。”她也不好继续别扭下去,换上了那件翠绿的长袍,修着云纹和青松,是件让人经过时间检验才能看出韵味的衣服,换句话,好老。 丫鬟又要给她梳高高的发髻,夏蔓儿表面不拒绝,但是左右扭动,开关好像在脸上,歪来歪去。那些丫鬟也不再坚持,给她梳了堕马髻。很难想象一个人梳着温婉,清逸的发型,穿个奶奶辈的衣服,是怎样摧残所见之人的心灵。但是夏蔓儿完全不在意,因为,只要自不照镜子,就不会恶心到自己。果然身后的丫鬟看着成品,一言难尽,把蜡烛靠近点,依然还是别扭得不行。 哎,我可是完全没参与设计哦,这么丑你们怪你们自个去吧。 夏蔓儿出来,那女子把她转来转去。哼,看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上下都照个不便,强忍着才没自尽。 “哟,小屁孩挺白的。” 这……夏蔓儿嗯了一声,没想到呀,失算失算,可惜呀,天生丽质难自弃。 那女子比想象中还要健谈,拉着她的手,丫鬟在前面挑着灯笼指路。“姑娘,是教主什么人呀,右使只在教主面前提了一下,竟就叫良玉去接你。” 接?不是恐吓吗?土匪头子他是! “我跟那个胖老头不熟,鬼知道他干嘛提我?”夏蔓儿一下就抱怨出来,后反应过来,人家是一窝的,我这嘴呀。 “那姑娘跟左使是什么关系?”夏蔓儿抬起头看着她,那种感觉就像繁多桃花拨开就看见棵坚硬的石头,只一瞬就判若两人,深深感受女子的不同,不禁感叹到这花鬼简直是川谱集中地。 “关系,呵呵,他要当冬严,我想让他当了林潇涵。”嗯,很恰当,自己不愧是天之骄女,哦嚯嚯。 “不懂。”女子摇摇头。“不复杂,就是我们两个都不想有关系。”夏蔓儿叉着腰总结到。 宅子不大,一路都有兵马,纪律严明,画戟树立,人只想低着头默默走路。 “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那?” “哦,我叫夏蔓儿。”夏蔓儿眼睛瞟来瞟去,人不少呀,可惜都是重兵甲,追不上轻盈的自己,不过要是有过弓箭的话,那死的岂不是更惨。 “我叫天雨。”女子对着她笑到。 “哦,好名字,好听。”夏蔓儿敷衍到。 “姑娘的名号听起来有点熟悉呀。” 夏蔓儿停了下来,“你们左使是什么时候进教的呀!” “这,我就不知了,大多人都是这一年进来的。我也是半年前进教的,不清楚。” “哦。是吗?” 两人走到门前,夏蔓儿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傻了眼,村子被开辟出一块空地,放着两排的矮矮的酒桌,地上放着垫子,尽头悬挂起的高高的帷幕,里面摆着好像是卧榻。 兵马开始往这里聚集,盔甲相撞,特有的冰冷的声音响荡在这边空地。夏蔓儿站在哪儿,看看四周,四周的茅草屋门紧紧关着,应该没人了吧。 空地后面又来了一群丫鬟,点着柔和的灯笼,后面的兵马,隔几个点一个火把。怎是要什么气氛给你什么气氛。 “天雨!”这时候从另一条小路走过来一批人,就是傍晚见到的那群有点像纨绔子弟的人。 “天雨,你去哪儿了,这个人是……”其中一个魁梧的男子走上前,毫不掩盖打量着夏蔓儿。 “这品味有点独特呀!”男子嘲讽到。 “不想死离她远点,到时候可别哭呀,天元!”夏蔓儿一眼望过去,看见月玉直挺挺地开口。 那男子脸上管不住,火药味弥漫开了,可是月玉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想笑,男子凶着一张脸,恶狠狠盯着她。 嗯?这就能杠上,人家明明是好心提醒你吗?干嘛去招惹自个不熟的人? “好了,入座吧,待会教主来了,她老人家可看不惯散乱。”那群人中一个年长的女子劝到。 众人一听,觉得好道理,各自散开,只是那男人走之前,冷笑到:“哼,炎玉死了,你们这群人还敢跟我们叫板,跟着冬严又怎样,左使上面有右使,右使上面有教主。” 夏蔓儿听见他说炎玉死了,顿时愣在那儿,她迫切希望那男的快走,好问问月玉。 可惜呀,男人有点嘴贱,说个不停,“啪!”一声清响,周围的人都惊呆在那。 第一百二十六章 等夏蔓儿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自己上前抽了那男人一把章,男人脸上赫然一个手掌印,而自己手掌还火辣辣,微微胀痛,抵赖不了,看来力道还不小。“啊?对不起哦,你太吵了。”夏蔓儿直接木着一张脸实话实说。 男人捂着脸,指着他,尖叫到:“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瞪着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就是教主的面首嘛!”月玉一旁讥笑到。 “好哇,你个个都爬在爷爷头上来了,我今天就教教你们该怎么样夹着尾巴做人。”尖锐刺耳的声音真跟他被布料包住魁梧的身材不符呀。 “好呀,老娘早看你不顺眼了,你个魅惑主上的狗东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来我这儿指手画脚。” 夏蔓儿在一旁作壁上观,越听越劲爆,嗯?这年头小白脸这么猖狂? 天雨伸出一只手,微宽的袖子平坦垂落着,帮她护在后面,眼看两人电光火石,擦枪走火,干起来。 “住手呀,咳咳……”夏蔓儿抬眼一瞧,原来是坑自己的胖老头,他穿着一件类似道袍的衣服,几根白发披散着。 “年轻人呀,火气就是旺,一点就燃。”老头喋喋不休时,夏蔓儿越过他看到后面恭顺的林潇涵,一身玉白色的衣服,青丝仍是一丝不挂,光洁的面额即使光再黄,也不能改变他一点白洁的光辉。 林潇涵本是严肃盯着月玉,感觉到目光,微微抬头,与她的目光对接上,这样的角度,看他的眼眸,总感觉淡淡的。 “右使,这个女人发疯打我!”夏蔓儿对上视线后,慌乱躲避,结果听见天元在告状。 “额……”夏蔓儿想要狡辩的,奈何自己不能颠倒黑白,只能额个不停。 “原来是你?哟,这衣服挺好看的,不过这发髻不行,有点四不像,应该梳个元宝髻,挂满玳瑁什么的?” 大爷别说了,没看到后面那个小白脸笑抽了吗?夏蔓儿这时候到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应该考虑到林潇涵的,匆匆扫了一眼,见他仍是一张冰脸,又长得高,好像时刻不高兴似得。让他做人真难呀。 “呵呵,谢谢你还知道想起我,提起我。”夏蔓儿见不得坑了自己,还装熟,自己是傻子吗? “哎,年轻人应该给给机会,以后有的是机会!”夏蔓儿心里强忍着没爆粗口,然后心里把老头祖宗问候了一遍。 这时候一站站琉璃灯蜿蜒而来,琉璃灯就是比纸糊的亮透些。 “好了,教主来了,快入座吧。”老头伸出手一拨,把月玉和天元往前退,两人也不好拨老人的面,只得作罢。然后老头和林潇涵往前走去,望着他有点瘦削的后背,挺得笔直,一刻也不松懈,不像自己这么翘首,他一次也没回头,不过夏蔓儿还是想到又见面了……过的好吗?虽然我们才分别几天吧。 夏蔓儿跟着天雨走,入了宴席的后面,这时候摆盘已经完成,看着面前的闲过美酒,美味佳肴,夏蔓儿还是觉得好,走一步算一步。 只时候那两排琉璃灯缓慢开路,终于看见了杨澜烬,真是摆足了场面呀,瞧她仍是穿着厚重的礼炮,耳环一大串,首饰眼睛都看不过,不知是规矩还是啥的,她走的比常人慢多了,不过不得不说还是端庄,威严无比。 杨澜烬目不斜视走到被帷幕遮盖的看不全的卧榻,丫鬟勾起轻纱,杨澜烬走上去,摆裙尾,一气呵成,然后霸气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夏蔓儿看着老头坐在她右手边,林潇涵坐在她左手边,被她打了的天元竟然坐在老头旁边,看来小白脸还是有点身份的,不过自己打的印子还稳稳现在上面,看来今天晚上是消不了的。想到这,她轻笑了一下,刚刚坐下的良玉似乎听到了声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被疯子这么一瞧,夏蔓儿倒是收敛不少,天雨就在自己手边,而月玉在自己的斜上方,这里的台子能做三十个人吧,差不多都坐满了,自己算是尾巴,只时候上来一个人,坐到了夏蔓儿对面。 “凉晖?你怎么……”夏蔓儿惊讶地叫唤到,完全忘了收敛,许多人看了过来,天雨扯了一下她,让她安分点。 夏蔓儿面对指指点点,不安地往上面瞧,看见林潇涵仍是泰然处之,斟着酒。倒是跟良玉对上了,然后夏蔓儿立马就像吃了苦瓜似得,扭着一张脸。还生怕表达得不清楚,站了起来,对着良玉,做了呕吐的动作。这下好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包括冷淡的林潇涵。这下夏蔓儿真的学乖了,端坐在垫子上,假装刚才出丑的不是自己。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花鬼,贸然出了现了一个人,自然就有议论。 夏蔓儿才不怕这些虾兵蟹将说些啥,天啦,自己真的是没有脑子,看不见林潇涵就在旁边吗?我这个脑子都是豆腐渣吗?天天做些低能的事情,到底是随了谁呀,真是要好好教训师傅,为什么不好好教导我那。 天雨看着教主那儿没派人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有瞧见木若呆瓜的夏蔓儿,想必在反省吧,上天保佑这个傻孩子,愿教主没看见。 人来齐了,大家都规规矩矩坐着。 开场就是杨澜烬说自个闷得慌,还好能出来散散心,喝。接着是杨澜烬感叹白灵村“懂事”,喝,期间凉晖站起来挤几滴眼泪,感谢教主驾临,感谢教主宽厚带人,救了整个村子,说的真情实意,夏蔓儿要不是知道他鬼话连篇,还真以为上面坐了一个活菩萨。 杨澜烬又把老头和林潇涵嘉赏一番,还把自个面前的果果分给两人,众人又是一杯,夏蔓儿喝的小脸蛋红彤彤的 只是脸红,脑子把感官放大,还是有意识的,幸好之前自己睡过了,不然要看困成一只狗。 这时候杨澜烬说了什么,夏蔓儿没听下去,那个小白脸上前阿谀奉承一番,趾高气昂地回来,夏蔓儿真想在他前面挖个坑,把人推下去,就地埋了,插个小白旗。凉晖站了起来,说准备了节目想请杨澜烬欣赏。 第一百二十七章 晚风呼啸,草屋子就像枯叶败杨,荒凉,所有的亮光似乎都聚集到杨澜烬面前的两处巨大的玻璃灯。 凉晖说有人上场来表演,夏蔓儿不记得村子里能上台的,一阵敲锣打鼓里,一身俏的人缓缓到了中央,只是那人长袖掩面,看不真切。 一阵锣声之后,那人开始起唱,竟是一阵男声,而抑扬顿挫间声音有点苍老,夏蔓儿听了一会,那人扮演的竟然是杜十娘,额?跟屏娘相差有点大呀,这有什么听的,屏娘勉勉强强还行,这人是个男人,还有点老,更没法入耳了。可是,帷幕后面叮铃铃笑个不停,前仰后伏,金银碰撞在一起,哗啦啦地就像一盘盘珍珠倒在地上。 这有什么好笑的?空地中央那那青衣转了个身,夏蔓儿顿时傻在哪里,因为那是苏大爷呀,他的白胡子被拔的干净,胭脂水粉涂一脸,咿咿呀呀,唱着淫词,不是记忆里清高好奇的杜十娘,只是唱着词,故意搔首弄姿。这还是当初迂腐,一眼一板的老头,只看他威风凛凛,左右村子,如何见得他今日的晚节不保。 杨澜烬在台子上笑开怀,夏蔓儿望着凉晖,后者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杨澜烬为什么来这儿?苏大爷为什么要上台取杨澜烬? 哈哈……苏大爷摔了一跤,众人一阵哄笑,又见老者喝醉了酒借着杜十娘的外衣,照镜子似得自卖自夸。 夏蔓儿坐在那儿缩成一团,哎,我还是担心我自己吧。苏大爷唱完,几个年轻人拍手叫好。 “脱衣服!脱衣服!”夏蔓儿望过去,竟是天元那个混小子,喝了几口猫尿,得意忘形,就像一头瘦猪,苏大爷站在空地中央,像女子一样羞涩道谢,当没听见侮辱的话。 那天元见他不理自己,感觉跌了面子,赫然站起来,上前,抓住老者的手。 “爷爷的话,你也不听,也不看看谁赏你一口饭吃,快脱!”天元是杠起来了。 夏蔓儿远远瞧了一眼林潇涵,只见他一副淡然处之,不想管的样子。又去看凉晖,凉晖瘫在那儿,低着头,滴着汗。 “天雨,就让他这么闹下去?”夏蔓儿傍在天雨身上。“怎么这点你就看不下去了?” “怎么,还有?”夏蔓儿想不出还有什么这么折辱人了。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位教主脾气怪着那!” 天元把老人压在身下,拔了他的外衣,让他一路爬下去,杨澜烬的笑声不断,也是,若不是了解杨澜烬,天元怕也没那个胆子。 夏蔓儿看着苏大爷一脸灰败,苦着脸爬,一刻也不敢起身,夏蔓儿盯着他一路爬,爬了许久,爬到黑暗角落处,才在黑暗里站起来。 夏蔓儿回过头,拿起酒杯,刹那惊觉过于清净了。一抬头,所有人看着自己,扫了一眼,一脸微笑的良玉,一成不变的林潇涵,挑着眉的月玉,还有一直在拉自己,但是完全没放心上的天雨。发生了什么? “夏姑娘!”空旷的半空,响着这么一声清脆的女声,明明很干净清明,可是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夏蔓儿站了起来,呆呆看着远处被风吹的鼓鼓的帐篷。 “过来!”她又喊了一声。 额……杨澜烬叫自己干嘛?跳脱衣舞?没那个潜能呀,真的是有心无力。 但是还是拉着长袍慢慢走了过去,一路上看着花花绿绿的男女,哎,还是自个这身最丑呀! 要到帐篷处,夏蔓儿瞧见良玉轻轻笑着对自己点头,这厮绝对是幸灾乐祸,而左边第一个林潇涵,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无动于衷。 大哥,老娘要是有什么闪失,绝对跟着你爹上来索你的命! 走到台子前,看着许多侍卫,丫鬟表情肃穆,威严树立,夏蔓儿心里有一点点怵。 这时有丫鬟搬来一个凳子,夏蔓儿看着凳子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 “做呀。”杨澜烬可真是热情好客呀。 夏蔓儿一屁股坐下来,就正对着玉石般的侧脸。额……这位子有点好呀!哈哈……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夏蔓儿强忍着才没笑的把大门牙露出来。 只是她傻呵呵的,男子余光瞟了他一眼,就目不斜视,好像只有酒才可以吸引他。 额……喝死你算了。哎,最好找个机会把他对自己的罪行捅破,可惜自己这一片苦心。说好两不相干的,自己也当没这个人吧。 突然有人从身后拉她,夏蔓儿一下顺势倒进帷幕里,最里面的珠帘打在脸上,一下搞不清状况,外面按耐不住的人比如天元,就走起来看个究竟,可恨左使离得那么近,都没斜视一下,简直是浪费。 夏蔓儿一抬头便看见那张记忆力清丽的脸,只是她头上的金钗在灯火下晃得自己眼睛痛。 女子忽地一下笑开,就像一湖的荷花随着夏风微微摇向一边,迷了人心。 “果然是你。”女子笑呵呵,举起手,捏着她的小脸蛋。夏蔓儿苦笑几下,只能没骨气任着她捏。“你到过花鬼?嗯?”女子笑着,看不出一点发火的脾气,夏蔓儿望了一眼林潇涵的方向,只看得见他模糊的瘦高的身形。 该不该实话实说?哎,其实还是挺多人知道的,于是她点了点头,女子在同一时间竟变的龇牙裂目,但下一刻便趴在她的肩膀上笑个不停。夏蔓儿的心忽高忽低,叫苦不堪。 我的天,这才是变脸的老大呀,老天救救我呀!杨澜烬扒在她身上,后有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环保着她,在她耳边说:“其实,算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夏蔓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得,拼命点点头,“教主不知道,那群人像削梨似得,把我砍得不见人样。” “哦,是吗?不过看你好像还不错哦。”女子脸对脸笑着对她说。夏蔓儿在心里狂喊到:教主,你矜持点,能不能不要靠我这么近呀! 外面一群人鸦雀无声,等着杨澜烬发话,可是杨澜烬总喜欢把她重重的发髻放在夏蔓儿肩上,后者拼命移动还不敢移动得明显。 “夏蔓儿?”就在夏蔓儿以为她睡着的时候,杨澜烬突然叫了出来。 “嗯?”夏蔓儿下意识回复。 “你到了花鬼做了什么?怎么不知道来找我。”语调十分委屈,夏蔓儿强撑着她高高的发髻,想了一会。 第一百二十八章 “额……我就住了些日子,也不会知道有么有打扰到一些人。” 杨澜烬静静看着她,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没有来找我,好可惜呀。” “呵呵,人生何处不相逢!呵呵……”唯有尬笑。 杨澜烬闭目几下,对外面说:“来点好玩的。” 夏蔓儿就看着上来一个人,隔着帷幕看不清楚,只觉得高,模模糊糊间那人动了起来,像个风车呼啦啦转起来。 “好看吗?”杨澜烬盯着她。 “嗯,他要做什么?这么转,可受到得了?”夏蔓儿挪不开眼睛。 “他要吃了你!”夏蔓儿回过头,便见她捂着肚子笑,白白的牙齿,鲜红的唇,可真是天姿国色。 忽地有银火龙呼啸而起,咧咧作响,夏蔓儿顿时放弃身边的美色,看着那人手里似乎长出了一条银火,比天上亮,比火把净白。 “哇,好神奇。” 这时候有人拿着琉璃樽,盛着红酒,递进来,杨澜烬接了过来,一仰而尽。因为太快,有一滴红酒顺着嘴角在白皙的肌肤上蔓延而下,这般纸醉金迷,旖旎的美景,在夏蔓儿眼里丝毫没有一点吸引力,后者这看着火龙有了生命似得围着男子好像在舞动。 杨澜烬随手把酒樽扔在卧榻上,夏蔓儿激动之下,一下坐了上去,“啊!”惊叫一声,突有一碎杯之声一并传进耳朵。 “这是……”夏蔓儿拿起琉璃樽,不过她也没有胆子去教育杨澜烬。 “啊,我有点困呀。”说完,她便躺下来,卧榻算大的,足以让四五个人卧榻,看着金灿灿的头躺下来,夏蔓儿竟有一丝放松。本想继续看,结果,杨澜烬拉着她一并躺下来。 “教主,我想看……”为了那点美景,她还是打算小小忤逆一下杨澜烬。 女子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不准起来!” “你呀,不是到过花鬼,没看到火龙吗?从山底烧上山顶。” “看过。”夏蔓儿感觉她身子软软的。 “既然看过,怎么还着迷这小小的江湖把戏?” “额……那是很漂亮,不过不是说是……专门为教主做的?”心里想起这个还是有一点点失落。 杨澜烬歪着头,继续压着她,“哦,我不喜欢呀!”也只有你可以这么任性,把他的心意置之不理吧。 “那……教主喜欢什么那?”简直是脱口而出的接话呀!后悔,干嘛扩展话题。 杨澜烬亮亮的眼睛看着她:“他也在想我喜欢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所以他就一件件试。” 一件件试,好有耐心呀,真是温柔以待呀! “千里迢迢在外域找了一件雀金裘,说是稀奇东西,我见虽是漂亮至极,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就像把星空放大无数倍。” 夏蔓儿细想着,忘了杂耍,那是怎样的情景,她想不出来,只是有你的用心,再平凡也好看吧。夏蔓儿的失落就像地上的灰,越吹越多,取之不竭。 “不过我不喜欢,然后那就烧了。” 造孽呀!你不想要给我呀,夏蔓儿心里惋惜到。真不知道林潇涵怎么想?热脸贴冷屁股? “结果前几天,我提了一句山外白百里之外的一处温泉,他见我不想走,便一路摆放着人,一人递一人,给我递了上来,可惜呀,还是凉了一点。你说我该不该满意?” 杨澜烬又在她耳边吹风。 鬼知道,你个祖宗怎么才满意,不过一想到林潇涵这么低声下气,他在夏蔓儿心里就矮了一大截,我们都是一样的,自有人收拾。 “夏蔓儿?”杨澜烬轻轻拍打她,外面一阵阵掌声,还是有几个好奇的一直往这里张望,夏蔓儿心想林潇涵这么挖苦心思,是不是现在也在往这里看那,你也这般平庸无能,我真是错负真心呀! “不过,他前几日终于找了一个让我开心的东西。”杨澜烬平坦在卧榻上,笑着回想。 “哦,是什么?”夏蔓儿好奇地支起半个身子,看着她。 “你想看?”杨澜烬眼睛闪闪,好像很兴奋。 “额……如果可以的话?”是什么那?其实她心底超级好奇。 杨澜烬探出半个身子,轻言细语对着林潇涵 说到:“把那东西拿上来,刚好手里有个人。” 林潇涵看到微打开的帷幕里,漂亮迷人的杨澜烬后面一抹深重的绿色,呆着一张脸,又掩盖不住的好奇。 “是!”他低头照办。 杨澜烬缩回来,拉着她的手,“等一会你一定要好好听哦。” 嗯?是什么乐器,还是什么鸟儿?不过杨澜烬长得就有点喜欢这些东西的样子。 “教主,不可呀。”外面那个胖老头站了起来,劝住到。 杨澜烬听了转过身眨着眼睛询问夏蔓儿。 “额……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还是可以开开眼见的。”夏蔓儿着实好奇,尤其是这胖老头不同意的情况下,她努力地暗示,杨澜烬别扫兴呀! 杨澜烬果然不负她所望,让胖老头退下,叫人抬起那件东西。 丫鬟把里里外外几层帷幕提上去,又把珠帘挽了起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几人抬了一件东西上来,夏蔓儿擦擦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教主,你喜欢金子呀!”抬上来的是一头牛,通身都是金子打造,看不出杨澜烬的兴趣这么随主流。 “哎,你瞧仔细了!”杨澜烬指指金牛。 看了几眼都没看出什么来,“好像是比普通的牛大一点,不过,这有什么奇特的。”林潇涵肯定是没想到你这么爱好亲民,打死我也不相信。 “你在这儿看不清楚,跟我来。”杨澜烬拉着她下榻,走到那头金牛身旁,夏蔓儿这时感觉目光聚集得更甚了,尤其是林潇涵淡淡的目光,像有两个火球照着自己。 杨澜烬拍拍牛身子,声音空空的,不厚实,里面是空心的? 这时,夏蔓儿才看见牛背上有个锁,她上手扣了一下,一下就把上面给掀开了,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往里仔细看,则看到有一根管子,连着头部,额……这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不懂怎么玩?”杨澜烬点点头,夏蔓儿如实点点头。 “你等着,好戏正式开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好戏?金都不足。”缺斤短两,糊弄谁那? 杨澜烬弯着腰,一只手搭在金牛上,另一只手一挥,浮云般涌涌的袖子摆在了身后,这时有护卫抬着人上来,夏蔓儿上前一步,才看清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像个蝉蛹,那人是大熊! 嗯?怎么受伤的老是这个村子的人? 夏蔓儿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杨澜烬,杨澜烬身穿华服,此时却走得很轻盈,她拉过夏蔓儿走到林潇涵面前。 “你,起来。” 林潇涵冷淡地走到后面,杨澜烬把她安在坐垫上,然后手一挥,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下去,坐上去,而此时护卫竟然把大熊扔进了金牛的内腔,还把他嘴里的抹布扯了下来。 大熊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被捆着放入金牛内,也只会撞着牛身,而金牛纹丝不动。 “这是做什么?”如今看着眼前的女人,看她年纪轻轻,画着浓妆,竟有点红颜易老的感觉。 “等着!”杨澜烬走上前,拍拍牛身。“吹吹那根管子。”而里面的大熊根本不理她,碰碰!只顾着撞击头上可以打开的地方。 “啧啧,可惜呀!少了一种乐趣,不过由不得你,点火。” 点火?夏蔓儿站了起来,搞不清楚那儿可以点火,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林潇涵,后者本是波澜不惊看着前方,察觉响动,才懒懒地回看了她一眼,他们之间是没有话可说的,夏蔓儿不解的眼神也许他看懂了吧,但他无心去解释,又像个雕塑似得站在那儿。 夏蔓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早就百毒不侵,回过头,又想到旁边的疯子,见良玉满是兴趣,浅笑看着。 “啾啾!”夏蔓儿悄悄呼叫他,那厮明明听见了,还故意偏向右边,与另一旁的人说话。然后还若有若无地笑着回望夏蔓儿。 这时有人拿着银碳,铺在牛下面,几层几层累,然后有点燃。 夏蔓儿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她望遍全场,大多低着头,少数靠前的尤其是良玉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而其中凉晖半跪在垫子上,好像老了几十岁,像个佝偻的小老头。 热气慢慢地从中央一阵一阵扑过来,而金牛体内的碰撞照常着。 夏蔓儿看着银碳中间通身地红,努力地透明身子,尽力地散发着热量,而牛身没有一丝改变,至少在外面的人看来,除了下面的碳火烧的有点旺,其他的好像没有变化。 夏蔓儿站着感受不到一点不同,除了越来越多的热量扑来,扑的她流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抨击声如常,就在缓慢坐下时,突然抨击声停了一下,然后没登她反应过来,就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更加闷响,想必是蓄势待发地撞了上去。 夏蔓儿瞪圆了眼睛,她简单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在冬天能拯救人命的银碳一块块聚集在一起,火焰一点点交融在一起,源源不断的热量通过牛身传递到内腔,就像在铸造一个人间炼狱,铸造一个无处不滚烫的火海,而里面正躺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夏蔓儿一想到大熊的身体随处可触到的地方都可以滚烂肌肤,胃里就翻滚,脑子里就在翻滚着在山间的无助的时光。 她捂着胃,瘫在毯子上,而此时抨击声终于急促起来,不比刚才那般规律,有节奏了。 杨澜烬站的近,竖起耳朵听着什么。 那杂乱的抨击声,越来越像呼叫,大熊最终顶不住了,抨击声比方才繁多,像雨点一般,但无那般势大了。 夏蔓儿咳得口水横流,她有点急躁,害怕地捂着头,看来看去,她慌乱地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宴席里的人,一个个衣冠楚楚顿时化成有两个红灯般黑洞的眼睛,她猛地回头,看这里林潇涵,发现原来身后的这一块才是这个世间最黑的地方,只有远处有金光散着,余光里除了黑暗就是一个个红灯笼似得黑洞。 她冲着金光跑过去,然后顿时脚就像踏在火山的熔岩里,那种痛,顿时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踏入了火堆,而不远处是良玉伸出手想拉住她,而之后便是一圈一圈的人,通通拥挤过来,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是在这一切喧嚣的外面,她还是看见圈外,在月光下不受一点火光污染,好似刚从月宫下来的林潇涵。 这一刻,夏蔓儿似乎听见心里有什么破裂轰烈地碎成尘埃,只是上天不给她机会让她跑回去把自己碎的血淋淋的心捧给他看,下一刻,她稚嫩的脸不受控制地撞向了牛身。而此时在热浪里慢慢丧失人形貌大熊终于妥协,咬住了通向外面唯一的管子,往广阔,自由的外面吹响了第一声。 夏蔓儿碰上时,感受到脸被烫烂,滋滋焦炭味,似乎上天怜悯她,竟有一阵阵的哞哞声。 哇,金牛成真牛了! 啊!惊叫声不断,这么一位穿着富贵衣服的女子砰地一声着了火,比碳火还要刺眼,依靠着牛身,牛儿哞哞叫个不听。 本来站在外面的杨澜烬看着这一切,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着全场唯一一个置身之外的男子,“你不是很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吗?怎么忍心看着她发疯。” 良玉赤手把女子从火堆里夺了回来,在地上滚呀滚,好像这么滚就是在跟死神抢人,这时候天雨打来一桶水,洒了上去,人才没继续烧下去,只是牛叫声越来越小,最后一阵肉香味悠悠地在夏蔓儿的焦味里小心翼翼散发着。 “教主要我救她?”男人反问到。 “哼,我今晚还想问她鞭子上的药到底是不是她撒的,万一误了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也不觉得可惜。” “况且……”杨澜烬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下人救人,一阵阵焦味传来,此时牛身内腔的味道开始变恶。 杨澜烬挥挥手,听见后面的男人说:“教主,不是想把她放进牛身吗?” “冬严,我想要她的命也不会是今晚,我只是想让这个村子的人看看反我的人的下场,你想多了啦!”杨澜烬捏着鼻子,又让人撒一些香料。 “我只为教主赴汤蹈火。”男人笔直的背微微下弯,杨澜烬听见后,耳尖红红的。 第一百三十章 “我听良玉说起,便猜到了是当初艾青真的那个女孩,我在气你故意隐瞒我,我以为你变心了……”说着说着,她一路走过来,在众人只顾着看着烧的黑黑的夏蔓儿时,杨澜烬抱住冰块似得林潇涵,“我知道花鬼一路走来,你功不可没,可是伯父叫我防着你点,如今看来,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忠心不二的人,我原以为你会为了她动摇你的心,眼下,果然我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告诉伯父,叫他不要那么针对你,两使合力我花鬼才能日益壮哉。”说完,她就依偎在男人的胸膛里。 男人站在那儿,任女子抱着,只是目光穿过人群,看不到如今银碳烧的怎么样了,又看了看忙做一团,看热闹的众人,目光冷了冷。 等天雨和良玉查看完伤势,涂上药,暗暗叹气的时候,才发现教主和左右两使已经回去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冷酷到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去。”人群里天雨小声对良玉说。 “难道死了一个还要死第二个?”良玉叹着气。 “良玉,你说话小心一点,要是被天元那样的小人听到了,你就惨了。”有人在圈里小声说到。 “我看你刚才不是看的挺开心吗?” “你懂什么,坐的那么近,也只有左右两使敢使脸色了。”圈子里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他们之所以这般畅所欲言,自然是肯定了天元这类人走了。 “烧的挺重的,命是暂时抱住了,不过这脸没法医了,还得看仔细点,要是灌脓了,又是一条命命。”有懂医术的人看了看。 众人端详了一会准备散开,却看到月玉带着兵马把一群人围了起来。 “月玉,你干什么?”有人看着其来者不善,有些害怕。 “左使说了,今天教主开恩,人人有赏,你们还不快去取。” “取赏赐,你带兵马干嘛?”一个人弱弱看着她,然后就缩进人群。 月玉看着良玉,又说到:“左使说了尤其是今晚冲的快的人,必然要很多嘉赏。”然后她的手一挥。大家随着方向看去,看到烧了大半银碳上竟然铺了一层层金银财宝,然后又被摆了一些碳火,炙热地烧着,生出的白烟让金牛好像要腾空而去,只是这只牛恶臭无比,怀揣着罪恶。 “月玉,你把金银财宝放在火堆里干嘛?”人群里有人好奇地问。被碳火包围的金子银子还想在热浪里快要融化似得,良玉的脸青白,稍微聪明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那就是你们的奖赏,一点要双手诚恳地拿,不然就是不恭。”月玉看着众人,嘴角上扬,“要是谁敢不恭,就砍了他的手,不要了。” “什么,火中取物,那金子必然被烧的通烫呀!拿了,手就不用要了。” “是呀!”有几个女子哭哭啼啼。几个男子跪下来想向月玉通融通融。 “哼,都被求我,我不过就是传令的奴才,也别想着冲过去求左使,左使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到时候命没有了,可别怪我不顾同门一场。”月玉冷着脸厉声对着众人喊。 “这……这可怎么办?” “我就说别来凑热闹,门里一会一个天。” 月玉有点不耐烦,让兵马把人往火堆里圈了圈。 良玉孤傲地站着,看着盛气凌人的月玉,然后走到火堆旁,赤手伸进去,刚碰到金块,他的脸刷白,然后一鼓作气撬出一块金块。 “看来良玉要占各位的便宜了,好东西,我自是要多拿的。”说着又伸第二次,手刚碰到金块,便滋滋响个不停,一阵新的焦味混入空气中,而这时金牛周围的空气完全不能闻了,不光是实在是难闻,更是里面那个成了焦炭,血都被烤干的人,让在场的都呕心。 看着咬牙切齿,被烫翻皮的良玉,众人不忍心看,哭的哭,倒的倒。 这时候天雨站出来,“这么好的东西,良兄岂能一个人占完。”说着她嫩葱似的手,在快要碰到时就变得通红,真的碰到了,也是痛叫一声。 然后又出来几个人,强忍着剧痛把里面的金银扒拉干净。 不过大多数的都沉默地站在一旁,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在几人眼中。而倒在一旁的夏蔓儿沉默躺在那儿。 终于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在几个人的手烫的鲜血直流的,残缺重伤的代价下,终于把火堆里的金银扒拉干净了。几个人冷汗直流,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可以了吗?”良玉与几个人靠在一起,虚弱地看着月玉,“哼,我会禀报左使的。不过良玉,想想炎玉吧,明明是这个女人在木鸟上刻了些东西,左使就怪罪炎玉有帮女子逃离的叛变之心,炎玉惨死,你如今竟敢赤裸裸挖坑,也不怕……” “原先我是怪夏蔓儿的,所以我对她不必客气,可是刚才我又想通了,就像你说的,明明两个人不想干,我又怎么能怪夏蔓儿那?你不是也知道她是受害的人吗?” “良玉,你疯了,竟敢……”月玉有点伤感的看着他,“你们都死了,我自会改名,让玉字辈消失罢了。”说完,月玉便带着人走了。 一旁看着的人立马四处散掉,只剩几个人背靠背坐在那。 “哎,这个女人还管不管那?”有人突然打破;宁静。 “嘿,这次抱住命就不错了,你还敢跳火焰山?” “良玉,你说那?” 良玉闭目想了一会,看了天雨一眼,两人对视,肯定了对方的想法。 “找瓶毒药,毒死吧,脸都没了,她也不好活,我们不能再激怒左使了。” “就这么办吧。”众人同意。 然后手肘扶着手肘,散去了,而坐在最后面不敢出声的凉晖没人注意到,终于敢直起身子,看了眼中央的人,也颤颤巍巍离去。灯火顷刻灭了,在凄惨的月光下,躺着一个人,然后她移动了一下。 第二天,良玉的手一圈一圈,就像熊的手那般大,身后跟着婢女,从宅子里走了出来,然后看到明亮空地延伸到远远的,而空无一物 怎么会? 他连忙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说到:“这空地里的东西,那个人那?” “回公子,东西是另一队和丫鬟收的。” 良玉问了一圈,结果每一个人肯承认搬运过人,当然了,牛内部的那已经不算尸体了。 良玉猛地看着苍穹,想到你总是这么命大!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感受到一片白茫茫,夏蔓儿睁开眼睛,被针扎的感觉毁天灭地呼啸而来,猛地让她暂停了一切都感受,但是她不是石头人,再一次呼吸,灼热感,烫痛的想高声尖叫,只是她的喉咙哑的吐不出半句话。 夏蔓儿努力地不被灼热感弄疯,环顾一下,发现自己在移动,,她稍稍转动一下眼睛,便看见一旁骑着马,满脸愁容的欧阳闲弦,她想起身,才发现手臂和脚一用力,肉便更灼痛,坍塌,从而啪地一声摔了下来。 “夏蔓儿!”欧阳惊叫到,钟情奉停下板车,连忙跑过来。夏蔓儿摔下来,巨痛,已经没有感觉摔下来有什么区别。 “夏蔓儿!”钟情奉抱着她,急切地看着她。 “我在哪儿?”深远的天空,荒芜的远山,还有头顶柔和的黑衣人,使劲眨眼,才看得出是钟情奉,而欧阳闲弦也出现在视野里,熟悉的人抹去了荒凉。 “是你们呀,真好!”她不顾疼痛在钟情奉怀里抽泣,整个人想要缩进半筐似得怀抱里,脆弱无比。 “你振作点,我们在暗处看到了,知道你受的苦,火伤是比普通的伤难捱,所以你要坚持,我们在往毒云寨赶。” 不,我伤心的是我要放弃一样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女子翻了一下,露出的半张脸,十分骇人,就像烤焦的囊,凹凸不平。 突然她停了下来,身体有点哆嗦,“楚江乐?楚江乐?他们人?”一张像鬼一样的脸,只余那只眼睛像秋水一般。 “我们没看见,只看见你一个人。”欧阳愁绪满满,柔声说到。 “不,在路上,在这条路上,没有他们吗?怎么办?”夏蔓儿突然担心起来,颤颤巍巍,就像一个纸片人。 “我们先回毒云寨!我会派人去找的,夏蔓儿你放心,安心交给我们,来,你的伤不能不能再拖了。” 女子想站起来,但是却失败了,钟情奉把她抱到了板车上。三个人又再次出发。 现在时间还早,本该是晴朗的,只是黑云在天边飘飘浮浮的,让人心里揪的慌。 夏蔓儿重新躺回板车,痛的她,神智时常不清晰。她有短暂缓过来时总是在想,如果给她一刀,从此了断,这些恩仇,这些担忧是否就烟消云散?可惜天公不作美她依然要承受着这份痛苦。 夏蔓儿神志恍惚不能辨别,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到停了下来,全身的灼烧感丝毫不减,就像一个脱水的鱼,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欢迎死亡。 还在转动着眼睛,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反应过来,才告诉她,此时停在了一片荒芜的森林旁边。感觉有颠覆的动作之后,钟情奉又鞭打山山。余光里,目光所及处是一片红,像朱沙铺满了整片空地,没有一片冒出的叶子。这块地方没有一点生命,是朱砂的世界。这是哪里哈?痛苦的她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当然了,她没有力气去问,也没有人大发善心的来解答,也许钟情奉他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吧。记忆里他们两个是凑合在一起谈论的什么?不过这并不能对她有什么帮助,她只觉得痛苦,只想要解脱,但奈何身边的两个人又是迫切的希望他能活着。人总是这样活在失落里,总是这样被身边的人影响。 浑浑噩噩的夏蔓儿,听见了许多生活的声音。有驱赶马儿的,有拍打木头的,有两人对话吆喝的,或许是在打骂吧。 可惜呀,她没有以前的性子,去看看这些在生活里有磨难的人们。她的心满目疮夷,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而这些生活的琐事,隐含的怨气、小惊喜,已经完全跟她无关。 夏蔓儿常常半昏醉半清醒,在最后一次的清醒中,他们到达了一处府邸。高高的白墙,将外面的世界都隔绝在外。 有人一直在给她擦药。或许吧,因为她总是感觉清凉,这是药物所特有的,灼热感也在逐渐的消失。水好像只要她一动就源源不断的喂进来。 待她醒来时,看见的便是差不多快要碰到屋檐的绸缎球一直往下伸,越往下越摆的大,最后把身边的床都围了起来,而自己的床竟然是圆形的。 这是哪里?抬头一看又是丫鬟。而身子比之前好多了,隐隐的灼痛感是她所能忍受的。毕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身上的白亵衣干净,条条有理。她坐了了起来,感觉自己脸上涂了厚厚一层东西,火气向外冲时,就被那层东西缩锁在皮肤里,然后凉意往里慢慢渗透,这时候有婢女上前询问,夏蔓儿见她虽是汉服,但是衣服上绣着一些她完全没看过的,略有怪异的花。 “这儿是……”她低声询问到,嗓子仍是公鸭嗓。 “夏小姐,这儿是欧阳府,我这就差人禀报小姐!你好生修养。” “哦。”夏蔓儿目光在屋子里随处瞄,发现屋子装扮十分大大豪迈,甚至有点宗教,比如会有一只眼睛的画,旁边也会跟着缺胳膊少腿的鹤。然后她看到一面铜镜,铜镜里有屋子里的事物。她迟疑了一下,举起胳膊小心翼翼去碰脸,触碰到的是是半干的薄荷,手放在鼻尖,还有淡淡的药草味。不光脸上,右手臂也涂了厚厚的一层,还有双足,以至于不能站起来。 自己伤的怎么样,还不知道那,应该不会太严重吧?感觉没多大块,应该没关系吧。 “夏蔓儿!”欧阳冲了进来,拉着她的手,“太好了感觉怎么样?” “这药好舒服呀,是什么?”夏蔓儿忍不住又去摸,一碰果然微凉。 “这当然了,这可是冰晶草,算的上我们欧阳的镇府之宝了,若不是我爹出去了,我还拿不出来那,那几个叔伯也不是好对付的。” “什么,你爹不知道?”这还了得,岂不是取之不易。 “你别担心,我爹就我一个,我要用,他能咋滴,再说了,只要我没把整个府都给他烧了,他都不会给我摆脸色的。” “你爹这么宠爱你,我就放心了。” “他不是宠爱我,是不理我,摆脸色不能再差了,再差就是摔死我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啊?”夏蔓儿一下反应不过来,哭笑不得,“看不出来,你爹会这么对你这个可心的人。” “虽然他从来没对我笑过,但是,吃喝重来也不会短我的,而且我想要什么,跟叔伯他们说,他们都会给我的,就像这个冰晶草,三十年才长一株,他们手里统共就五株,但还是给了我一株。然后那我又跑回去偷偷拿了一株。” 夏蔓儿先是心放了下来,后来又听她跑回去偷东西,心里顿时悬了起来,“这冰晶草这么珍贵,你还敢去偷?” “有什么,不见了一株,他们肯定知道是我拿的,叹叹气便没了。”欧阳单只手支撑着腮帮,无所谓。 “哎,都是各自家里的心肝,哦,对了,你有没有……”夏蔓儿刚想询问楚江乐下落。 “有有有,我差人往外面去找了一圈,但是没找到。”欧阳无赖地摊摊手。 “怎么会,就在路中央,难倒是我走后, 他们就被良玉暗地里叫人沉湖了?” “嗯……这几天毒云寨鱼龙混杂,人突然多了起来,是好事也是坏事。”低头思考的女子托盘全出。 “若他死了,定是我上辈子造了许多孽,上天都不肯帮帮我。”她一想便是哭。 小女孩赶紧抱着她,“不怪你,怪那些村民。怎么能怪你,你是他的朋友,他不会怪朋友的。” 这时候钟情奉走了进来,看着紧紧依偎的两人,背过脸去,站在门口,看着蓝蓝的天,竟然有点困,好像是两天没休息了。 两人缓和过来,瞧见钟情奉站在那儿,相识一笑。“钟大哥,你回来了?”欧阳扬起脖子喊到。男人转过身子,面容有明显的倦色,尤其是眼袋一块,在他无暇白洁的脸上特别明显。 “嗯?”他走了过来,快速上下扫过夏蔓儿,确认她状态不差的情况下,转过头,对欧阳说:“你可有能力进去林府,和白府?” 望着他深邃,幽暗的眼睛,欧阳摇摇头,“怎么了?这两府不是好进入的。” “我排查了所以进入毒云寨的人马,其他都查清了,没有救过或者杀过两个人,只有林府和白府的,我倒是没有那么快进的去。” “你是说很大几率这两府的人就起了楚江乐他们?”夏蔓儿有些焦急,说话都有点快。 “嗯,白府的是按照计划的采购队,而林府那些人这则说完全没见过,看来应该是来访的人了。” “从来没见过?可是寨前红地,除了白府特有的秘药,几乎是战无不胜,要人命的,若是第一次来,还能安全走出来,实数不简单呀!”欧阳皱着眉头思忖到。 “欧阳,那我们?”夏蔓儿不会下一秒就被告知死亡倒计时吧! “哦,白府会做许多药,卖出来,我们家屯了好多的。”小女孩笑笑。 “要不,我要大伯亲自去趟白府,我去林府,为了楚兄也不要什么面子,但愿他是被林府捡到了,不然就有点麻烦了。”小女孩想了半天也想出这个办法。 短时间也只有弄清楚楚江乐在不在毒云寨上,他的脚不能再拖了。 “我也去!”钟情奉沉默许久,突然冒出了一句。 就这样,他们两个各自忙各自去了,夏蔓儿无聊地躺在床上,突然又看到了精致,就像湖面那般深邃的镜面,多么漂亮的东西,虽然它只能照出现有的东西。 到了傍晚,也不见两人回来,夏蔓儿真的无聊呀!幸好就在她翻了无数个顾及伤口的身,一点都不畅快的情况下,看到钟情奉,倒着走进来,不是,自己倒了。 “你回来了,怎么样?”外面完全黑下来了。 “我找了一个外面买东西的林府长工说府上来了几个客人,其中是有一个腿脚不好的男人。” “真的?太好了一定是的,就让欧阳的叔伯去交涉,接过来,这是好事呀,又不是抢东西,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夏蔓儿突然想到自己逃出来,花鬼是什么反应?反正自己没得罪他们,不至于赶尽杀绝吧,尤其是……看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何必聚全教之力来对付我,不值得。但是万事还是要留有心眼呀! “你好点没?”钟情奉突然目不转睛盯着她。 夏蔓儿突然很想遮住脸,她也照做了,猛地一下,背过去,“无碍了,只是这帐子好看的很。”她轻轻捻起帷幕,感受这类丝绸在她手里的欲擒故纵。 “你看到了那个最好看的男人的脸了吧?”钟情奉又说了一句让她摸不到头脑的话。 “最好看的男人?什么鬼?”夏蔓儿笑到,是谁取了这么一个称号,幼稚的很,更别说在钟情奉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告诉她,夏蔓儿,我傻了! “是欧阳闲弦说的,说你会痴狂!”他一提到,痴狂,夏蔓儿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痴狂吗?如果我在火上为他跳一曲断足之舞,那才对的起这个称号,才能为我彻底忘掉他做一个强硬的标志,可惜了,我不会跳舞,更因为他没来救我而憎恨他,老天就是这个样子,在我总有肯学会忘记时,又时时刻刻提醒他的存在。但这些都没有排泄掉我内心的愤怒和仇恨! “最好看的男人?我还痴狂?钟情奉我告诉你你,你帅,好看,但不能持靓行凶!”就算世界上所以的人问我是否爱林潇涵,是否喜欢林潇涵,是否觉得他帅我都会否认,甚至以喜欢过他而懊悔和自我厌恶! “我不是在说我自己,算了,你不知道也好?” “别呀,讲讲呀!”夏蔓儿有心调侃他,却见他身边的气氛自我下调,生人勿近! 能人!变脸如此之快,不愧是顶尖杀手。 他一脸冷酷地走掉,夏蔓儿所处的屋子又归于平静,吃过饭,夜已经深了,丫鬟去了一旁的耳房休息。 冰晶草真的是个好东西,虽然隐隐的灼热感依然明显,但她还是能入睡,可惜白天睡得太多,如今倒是睡不着了,而自己的双足受伤了,也不能好好走动,幸好当初穿着鞋子,不然这双腿就算废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二天清晨,夏蔓儿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像味道不好闻焦炭,脸灼痛无时无刻在加剧,她啊啊地在床上翻滚,这时有丫鬟进来,看着她痛苦不已,连忙拿起旁边的药瓶,倒在草泥上,就像撒了一颗颗冰雪在草地上,那些粉末十分好看。 “姑娘,我先帮你清洗一下,来。”丫鬟利落地挑开干涸,没有作用的药泥。 “忍一下,一会便好了。”丫鬟轻生安慰她,只是火烧所带来的疼痛真的不能忍受,就像把细嫩的肌肤丢进油锅里,酥炸,闻着香,带来的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夏蔓儿流了很多冷汗,即使受过这么多伤,没有一次比这次难挨,再加上开春,万物活络,真是要断绝人命呀! 幸好那丫鬟还是熟练,不一会便帮她清洗干净,附上草泥的那一刻,夏蔓儿就像在滚烫沙漠里渴死徘徊多时的灵魂被雨点打碎,多么强烈的喜悦与解脱。 “烧伤是有点不好处理,不过,姑娘还是恢复力强,我见过这么多病人,恢复力姑娘算前面几个的。” “谢谢!”夏蔓儿感受着冰晶草带来的凉意,久旱逢雨林般。 “姑娘,你好生休息,饮食方面我会特意地安排,你就吃简单点。” “好,麻烦你了。”夏蔓儿不由自主地打量起这个医术不凡的姑娘,见她穿着虽是绫罗绸缎衣料,但是绣花少且简单。 女子见床上的人打量她,便大方说到:“我叫果儿,这府里的大多数人都认识我。” “哦,我叫夏蔓儿。”夏蔓儿理理衣裳,看着果儿很利落地收拾东西,“姑娘,你先歇息着,我去去就回来。” “好。”她侧躺着身子,让受伤的一边朝上。 这时候夏蔓儿才发现角落里站这个小丫鬟,那丫鬟见她盯着自己,恐慌地低着头,不由地想起啼儿,不知道是否生活美满,音儿是否寻得佳婿?还是说她们在那场劫难里时候全身而退? 不一会果儿回来,推着一个小车。夏蔓儿敲了敲,见是一个没有腿的椅子和两个咕噜咕噜转的轮子。这个应该是轮椅吧,只是怎么说,怪怪的,与所见过的不同,比如椅背见过都是方方正正的,但它不是,就像宝座一般,半圆形,所以一时半会认不出来,感觉这儿怪怪的,跟外面不太一样。 “姑娘,坐上来试试?”果儿咧着嘴拍拍那个有点长且矮的轮椅。 “这……可以坐下几个人了吧?”夏蔓儿看着面积不是一般长。 “所以姑娘可以斜躺在上面。” 果儿激动得让夏蔓儿有她自己就想要跳上去试一试的感觉。 恭敬不如从命,夏蔓儿被她吃力地抱上去,然后果儿又在下面摸了一下,拉出一排栏杆,把空的一面拦住,嗯……有点像婴儿床呀!这太丢人了吧?可是有点舒服呀,那儿都可以靠。 “小姐说姑娘是闲不住的人,我带姑娘出去转一下?” “好呀!”正好看看这儿的人土风情。 果儿推着她走出屋子,见也是独立的院落,只是齐刷刷的都是奶白色,不是雪白的徽派建筑。到有点像西域和中原的结合。 中原喜欢在院落里种些花草和秀树,再不济,也会对墙弄些花样表示雅致,或者有些特殊风水含义的摆放,比如灌清水的水缸。而这儿怎么说,有些地方倒是像自己认识的,有些则涂着一大块一大块金漆,或者装有五颜六色的珐琅玻璃,墙一整块一整块都是凹凸不断循环,不太将就中原的内敛和平整。但又不愿舍弃中原的影子,所以看起来很怪异。 果儿带着她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也瞧见了一些西域面孔的男女,穿着异域风情的衣服,立体的面孔,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忧郁又深情。 “这儿,离西域不是有点远吗?怎么这么多西域人?” “姑娘,那是我们家主请回来的炼药师,有些已经住了好久了,多多少少会对我们府邸有些影响,家主很感激他们。” “哦,怎么不从中原招揽人才那?”夏蔓儿不妙好奇。 “也许家主自己就已经对中原的医学专研了很多,需要西域的来启发吧。” “哦,多方面看也是很有智慧的,不愧是你们的家主。” “呵呵……”果儿豁达地笑笑。 这时看见欧阳闲弦咋胡跑过来。看到夏蔓儿,气喘嘘嘘板着她的肩膀。“你在这儿呀,我找你找的好苦!” “怎么了?” “你……果儿拿杯水来。”欧阳喝完一口茶,“好烫,有没有冰镇的?” “小姐呀,你不可以和冰点,不然对你身体不好!” “谬论!”欧阳摆摆手,“这位可是养生能手,夏蔓儿告诉她,这是不是危言耸听。” 被莫名其妙点名的夏蔓儿无语地想不出对策,“这要看个人的,对了,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我刚跟钟情奉交流了一下,他进不去。” “你那?” “我辈分太小了,那边完全只把我当千金小姐看,不会跟我说府里事,我一问就打太极,我叔伯认为我太胡闹了,不愿意帮我,估计呀,在白府那里吃了闭门羹。” “哦,钟情奉竟然不能进去,他武功不差呀。”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林府有一人名叫栗峰,乃是林府的第二把手,这人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武功高强,在毒云寨响当当,而林府的防卫则是此人负责,又擅长阵法,滴水不漏呀!” “这么厉害?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怎么感觉要在林府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这么防着你们。” “这大家对大家,就是要小心翼翼的,谁知道你是不是笑里藏刀。”果儿倒是比她两看的透彻。 “那怎么办?” “所以,我们按照原计划试试?” “原计划?要我假冒白爱的女儿?”夏蔓儿心思也活络起来。 “白爱?”果儿惊叫了起来,“疯了,小姐,怎么敢跟那号人物沾上关系?” “干嘛呀,这么恐慌,还是茁壮成长的年轻人嘛?我看你呀,跟着叔伯就越来越像老头做事了,一点事情都要思考半天。” “不是呀,小姐,这个白爱……” “我知道,有点疯癫是吧,现在人命关天,你能不能不要歧视残缺人士。” “不是呀,小姐,你最好不要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命关天砸晕了夏蔓儿,她终于打散了最后一缕顾虑,决定去试试,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 “夏蔓儿你瞧瞧,这丫头还说不像那几个老头,你们怕白家干嘛?现在不就剩了个白宿吗?” “小姐呀,白宿一个人就顶的上我们和林家呀,更何况寨里进进出出还是要靠他的。” “是是,他有能耐,怎么不把那块红地解决掉呀,不就是怕我们不送钱过去吗?如此变相要挟的人,爹竟然能忍耐他!” “小姐呀,你最好不要跑出去那,家主要是知道……” 夏蔓儿拉了拉欧阳闲弦的衣角,叫她们别吵了。 “怎么了?”欧阳一激动就直接把夏蔓儿放在身后去了。 “你看看我的脸,我还怎么去认亲戚?” 欧阳仔细看了一会,举起一只手,把涂满草泥的一半脸遮住,直叫到:“更像了,你看看你们这双眼睛,特别像,更有说服力。” “是吗?”夏蔓儿也学着遮住,眨了眨眼睛,“真的像?” “嗯嗯!”欧阳闲弦点点头。 “小姐呀,姑娘不能劳累,一定要好好修养,如果感染了就糟糕了?” “大不了,我把另外三株冰晶草也拿过来,你等着!”夏蔓儿叫也叫不住飞奔而去的女子。 “小姐呀!”果儿担忧地看着夏蔓儿,“姑娘,你的烧伤面积不算小,就算不提你的胳膊,你的脚还有半边脸,即使有冰晶草,冰晶草也不是长了眼睛,时时刻刻能压住下面的血管,如果有血丝出来,感染什么的,冰晶草也会失去功效的,到时候姑娘就危险了。” 夏蔓儿听的心拔凉拔凉的,她有些苍凉地问到:“烧伤这么难处理?那断脚筋之伤,你有办法吗?” “这……那不就是个废人了,这世间有谁?” “你们小姐说林老爷可以!就算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抓住。你不懂,那个人意味着什么,他代表的是我的意志,是这个武林,这个世界美好一面的缔造。” “这……” “我并没有跟他相处多久,只是短短时间,他就是我心中的飞马,以后能把我的期望转化为实际。那个公平正义的世界。”不再像书中那样,明知道邪恶,却要妥协,甚至放弃抵抗。想到此处,夏蔓儿便汗津津,一阵恐慌,而下山这么久,看到江湖的冰山一角,她突然害怕了,害怕有一个善恶不分的人执掌大权,那么生灵涂炭指日可待呀!所以她多希望楚江乐能成为一个坚定正义的人,不仅能帮助别人,更能源源不断让更多人站在一起。 “果儿,其实我是个特别胆小的人,怕死,怕痛,所以,请你帮帮我,好吗?”夏蔓儿真诚握着她的手。 “哎,还好吧,就算你你不跟我说,小姐也会要求我这么这么做的。” “谢谢你!”突然觉得太麻烦她了都有点过意不去。 “那现在开始,你要开始忌嘴,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恐吓那个小丫头,如果口渴,呕心,还要少尿,一定要告诉我。”小女人立马变成严肃的大夫,管这个管那个。 “好好好……” 本来夏蔓儿和欧阳闲弦打断第二天就去的,结果深感没有存在感的果儿督见钟情奉有不同凡响的影响力,便向他全盘托出,分析利弊,所以夏蔓儿两人被他压的死死的,只能先养伤,欧阳闲弦果然说到做到,那余下的冰晶草偷了过来,而钟情奉一直在跟林府外出的小姐姐“友好交流”。从而得知林老在医治人,夏蔓儿才松了一口气,开始乖乖听候指令。 养了大约一周的时间,期间夏蔓儿见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欧阳伯父,是个高壮的男人,这个人不是很强势,欧阳闲弦一哭二闹三上吊下,也不讨要东西了,配合冰晶草给夏蔓儿医治,又带了西域的人过来一趟。 果儿说这么一操作,伤口愈合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半。 夏蔓儿是相信的。有时候不用冰晶草,痛意便没那么明显,而且夏蔓儿用脚去触地,可以借助东西站起来了。 欧阳伯父说脚其实伤的不是很重,主要是脸。 夏蔓儿一直没照过镜子,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样,有时候看着手臂上已经结了的淡褐色的伤疤,就烦躁,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脸上,所以一拖再拖。 大约十几天会后,大部分都结痂,开始脱落,夏蔓儿也可以走路了。欧阳伯父又接着开展另一份工作,帮她去掉脚上和手臂上的伤疤的痕迹,但却不碰半边脸有时候夏蔓儿觉得脸上伤口痒,想去摸,却总是被果儿制止。深夜里她按耐不住摸了一下脸边,跟手臂不同,摸起来有点凹凸不平,而手上和脚上都是平平的,只是颜色有点深。 再过一段时间,便不用大面积长时间裹这个,涂那个,只是屋子里那面夏蔓儿注意好久的镜子被拿走了。夏蔓儿真是觉得好笑,我有那么脆弱…… 但是这改变不了她深夜上手去摸半边脸的次数,越摸她越觉得心寒,不会的,这突出的什么一定是我心里想多了。 小丫鬟招早上带来水,让她擦擦时,她支开小丫鬟,看着水里的自己,不真切,水里面自己打大半都是黑的,只是感觉右半边脸好像黑的更甚。 夏蔓儿已经有点癫狂了,谁也不去提拿走镜子的事情,她开始支开众人,到处找能照的东西,常常到一杯满满的开水,然后整个人就往虎口大的水面倾去,只是永远都看不清晰,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看看半边脸的情况,约摸越觉得手所知道的比脑子知道的更多。 钟情奉推开进门,便看见她撅着屁股在哪儿照,虽然她或许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心里还不太紧逼自己,有时候在这个看不到出路的深宅里,夏蔓儿也不太乐观。 夏蔓儿见是他,一脚把脚边的凳子踢给他,“坐!” 说完接着照,移动间,夏蔓儿的气息吹乱了水面,但她好像没看到似得,仍然照,钟情奉看着她好像中邪的样子一拳打过去,酒杯炸裂,她一下被吓得后退,就像鬼见光那般,惊叫着。 地一百三十五章 “你做什么?疯子!”夏蔓儿看着碎裂的杯子,忍不住骂人。 “你这几天在干嘛?老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我做什么不管你的事,你闲的慌管的宽。”夏蔓儿背过脸去,口无遮拦。 “你……”钟情奉武功高强,但嘴笨。这时候,欧阳闲弦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不免劝到:“怎么了,一点小事就闹,你们不是比我年长,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夏蔓儿背对着他们,想着他们的青春年少拥有姣好面容,自己那,就算不照镜子,也感受到半边脸的枯竭,这……我的余生还那么长,就毁了! “你们明白什么,我的痛苦你们明白几分,你们只知道劝我宽慰,又不是搁在你们脸上!你们当然不懂!为什么不医治我的脸,不就是没有希望了吗?我都知道,不必你们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夏蔓儿砸桌摔板,担忧和恐慌让她暴跳如雷,煞神似得打砸,怒骂,不留一丝缝隙给现场的两人。 “原来果儿说你最近脾气暴躁是真的,我还以为她想怠懒那。”欧阳闲弦看着面红耳赤的夏蔓儿悄咪咪说着,但是转念又想其实夏蔓儿说的也对,如今看她,那还有当初娇媚,柔软朦胧迷离的美感,只有巴掌大的焦土半脸,似乎这是给人唯一的感觉,可惜了,伯父说过,夏蔓儿脸上的伤基本上药石无医。 突然一只手搭在欧阳闲弦的肩上,欧阳回过头,见是一脸平静的钟情奉,他把她拨到身后。 “不就是一张皮吗?” 欧阳闲弦看着他站在跟前,很高,今天穿着靛蓝色的绸袍,平滑无一丝折痕,平肩窄腰,黑发束到顶然后像流苏一般落在后背上,这般鲜活的人,却像雕塑一般一丝不苟。轻描淡写地听着他说出那句话后,又见他拿出一把匕首,闪着寒光,欧阳看不到他的脸,只看着他紧握着匕首,青筋毕现,往头而去。 下一秒,滴答滴答,血滴在地板上,就像开了一朵朵簇拥的花,每一滴都竭尽所能地舒展,带着诱惑。 感觉要疯掉,彻底发泄的夏蔓儿耳朵想起一曲镇魂曲,不过曲子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她瞧见了地上鲜红的一片,情不自禁跪下来,用手去触碰,沾了点到鼻尖,是真的,是真的血,不敢相信地抬起头,钟情奉刀尖还没从肉里拿出来,她看着那条伤疤,正在无声呐喊,起舞,从鼻梁到下颚,贯穿了半张脸。 夏蔓儿半跪着,被眼前的景象冲击着,她还是不敢相信,只是血腥味仍在鼻尖萦绕,她拉着钟情奉腰间的衣服,止不住想把眼前的摇散。 “疯了,你们都疯了。”欧阳后退到门口,“你们……”她眼睛目不暇接不知该看谁,只是退出了房间,就像从眼前的世界抽离过来,终于能接受钟情奉自毁容貌的事情,背影还是坚定着,只是被跪着的女子摇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轰然倒塌。突然她想伸出手,去扶一把男子,想叫夏蔓儿不要再摇了,想叫她多看看,他为你奔劳,为你毁容,太累了。 就好像一对自我毁灭的情侣,但是欧阳下一刻又意识到他们是表兄妹,一切又可以用另外一种可能去解释,他表面的淡漠,内心的柔软,对表妹蔓儿的关心,是多么令人心安和心疼!欧阳离开院落,独自走在游廊上,路过的人给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会。 果儿看着急匆匆来访的大小姐,愣在那儿,看着她把药箱往自己身上套。 “快,快去夏蔓儿那儿!”欧阳又扫了一把药塞进药箱。 “总感觉少了什么?”欧阳又把药箱取下来,翻了一遍。 “小姐!”你老到底要干嘛?果儿看着被践踏的药箱,心疼…… “哦,少了灵芝,千年人参……”欧阳灵光一闪,把药箱套回去。“你先去,我先去大伯父那儿拿点东西!” 看着自己小姐满脸奸相,果儿为大长老的私人库房默哀一刻。 等一下,去夏姑娘那儿?姑娘周期性脑子发病呀,果然小弟都是用来牺牲的。 果儿无精打采地走门口,通过灵敏的鼻子,立马有一股血腥味冲上来。我的天,已经从自我发狂发展到流血事件了,溜了溜了……回头就看见灰头土脸的欧阳闲弦。 “小姐,你这是……”果儿眼尖,下一刻就看到欧阳闲弦手上抓的都是些稀世之宝,各种超级大补药。下一秒就看见破了相的欧阳大长老哭着向这儿狂奔而来。 “这……” “哎呀,伯父追来了,你给你,不要节流开源,我先引开大伯父!”下一秒,欧阳闲弦就爆发狂奔起来,嗦地一声欧阳大长老也追了过去。 额,小姐你爹明明有三个兄弟,为什么每次都要按着大长老欺负,老人家也不容易呀!不过这些草药那得好,中饱私囊一点,嘿嘿…… 进屋就看见一团乱,以前精力无穷尽的夏蔓儿萎靡,跪在屋子中央,好兆头……然后才注意到默默矗立的美男子的背影,哎,无论看多少次,都是赏心悦目的。不过紧挨着他的地上一摊血,那儿受伤了? 果儿转到男人眼前。 “啊!是谁伤了上天的工艺品……”果儿心疼地看着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赫然一条长伤疤。 忍住,忍住,打不过暴躁狂!果儿调整呼吸。 夏蔓儿站了起来,有些虚弱地走到两人身旁,“治得好吗?” 钟情奉放了些血,把半张脸,胸前染红了,别的地方有点苍白,却像放走了煞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失意才俊,低眉顺眼,沉默少语,但他又是不同的,人群里耀眼张扬。 “我看看啊!”果儿上手一摸,这美好的触感,紧绷又柔滑,啊……值了,我的一生,不过血有点浓稠! 本让人摆布的男人微微转动了黑眸突然扫了她一眼,她立马定在那儿,那铺面而来的杀气腾腾和不悦! “怎么了?”有点矮的夏蔓儿吃力地转到两人侧边。 “啊?”果儿从恐惧中回过神,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瘦弱冷漠……但绝不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恶身附身!我有老花眼了,还是斗鸡眼? 第三百五十六章 果儿不再执着方才的变数,专心专业处理问题,然后开方子。 “熟地黄,当归,赤白芍,阿胶,何首乌……”果儿咬着笔,抬头间夏蔓儿又坐在一旁,嗯?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寡言还有点娴雅? 夏蔓儿拍拍手,哎,砸的太过头了,伤了腰,还是要多走动呀! 她看了一眼头被五花大绑的钟情奉,男子眨巴着大眼睛,有点人畜无害地站在那儿。 看着他这么温顺,那还有第一次见的冷酷邪魅?时光真奇妙,我与你也可以这么和平地坐在这儿。 “痛吗?”看到他划伤自己脸的那一刻,夏蔓儿就像五雷轰顶,一股股电流窜到心脏,说不出的酥麻和心疼…… 男子摇摇头,“我有事先走了!”不等屋里人做出反应,就消失在门口。 “哎,药……”算了,反正涂了药膏,药汤回来再喝吧。 “姑娘你好点没?” “我?能动能砸,就是动多了容易抽筋,这可以治吗?” “不能!”果儿当机立断拒绝,治好了,你砸得更欢咋办? “是吗?”夏蔓儿略显遗憾,哎,看来我的发挥又要受到影响了…… “姑娘,待一会,会送来十全大补汤,可能钟公子不愿意喝,你要多劝劝!” “好的!”我一勺子他一口,安排得明明白白!嘻嘻…… “好,等会有仆人会来收拾,小姐就不要在意这些杂乱了。多走走……”果儿看着脚边的碎片,哎,这个打砸狂魔! 目送果儿远去,整个屋子又安静下来,她趴回床上,冥想一会,失落又回到脑海了,怎么办?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烧焦的脸如何去见世人,难道要我日日出去,都要戴个面具?突然想起杜云衡,人家戴面具是因为好看,我那?竟然是太吓人了,这差别巨大的人生!这与前段人生的落差!都压着夏蔓儿,让她想哭,真的没法治吗?忍不住摸了摸,硬硬的有点硌手,怎么办?以后回临山,两位老人家该多心痛呀! “姑娘,姑娘……”夏蔓儿真开眼,看到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还没添,略有点空旷。 “姑娘……”夏蔓儿一看是记不住脸但知道是自己院子里的丫鬟。 “怎么?”老娘睡觉你也敢管! 看着一脸怒相的小姐,丫鬟缩了缩脖子,“姑娘,家主要开宴,特地请姑娘过去……” 嗯?欧阳闲弦老爹要见我,多半是怕自个傻白甜女儿被骗,想探探自己底吧! “哦,你们宴席好吃吗?” “啊?这……自然是好吃的,还有些西域的东西。” “那好吧,帮我打点水吧!” 收拾干净的夏蔓儿穿着内敛,唉,也不敢照镜子,不知是什么样子。 夏蔓儿刚想往外走,丫鬟拉住她,支支吾吾说到:“姑娘,你的脸……” 就像被踩到尾巴,夏蔓儿立马炸了,“你歧视我?!” “不是,只是……”丫鬟被她的气焰吓到了,夏蔓儿收敛了一下,然后细声细语说到:“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吓人?” 丫鬟连忙摇头,看到夏蔓儿立马变脸:说谎!又改成点头,女子脸整个炸裂! “你果然认为我吓人,我要刮花你的脸!” “不要呀!”丫鬟哭着跑走了…… “哼!”看着对方落荒而逃,心里舒坦不少,果然人丑了,变态多了!不过那,小姑娘还是说的有道理的,要是吓着人,自己的恶名岂不是传播的更远? 所以她先去找果儿,她那里应该有东西可以帮自己遮挡吧! 夏蔓儿大大咧咧走出去,此时天已经暗下来,整个世界昏沉沉的,嗯?她在那儿来着?不是说全府的人都认识她吗?随便找个人问问。这时她看到一个拿着篮子快速行走的大丫鬟,连忙走上前。 “小姐姐……”那女子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瞧,然后直挺挺晕了过去,东西散落一地…… 什么情况?夏蔓儿停在半路,这是发病那?夏蔓儿连忙跑过去,是时候发光发热了,拍拍她的脸,然后猛掐人中。 丫鬟缓缓醒过来,迷迷糊糊直看着她,然后两眼一瞪,吐出一个鬼字,又晕了过去! 夏蔓儿强忍着才没有把拳头往女子脸上砸,气愤地起身走了,只是每走一步,失望就凝结一点。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那么吓人,仍是固执地走在游廊上,然后鸡飞蛋打,晕的晕,落荒而逃的,跳河的。 直到欧阳闲弦被一群女婢拉出来处鬼(挡箭牌)才看到游魂似的夏蔓儿,连忙拉走她到自己的房间。 退散丫鬟,欧阳刚想对夏蔓儿说话,后者就抱着她痛哭起来,每一声都肝肠寸断,每一声都黯然弑神,她的痛,欧阳体会不到,唯有默默紧抱着她。 夏蔓儿每一次哭出声,都在脑海里加固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认知,完了,完了,我的余生呀!注定与阳光有一罩之隔! “夏蔓儿……”话到口边,欧阳闲弦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伤疤除不掉,不管自己怎么去闹大伯父,伯父都摊摊手,哭丧着一张脸表示无能为力。 “小姐!”门外有人敲门。 “什么事?”欧阳闲弦叫到。 “听小奴说有恶人出现,小姐……” “滚!”欧阳闲弦怒骂到!趴在肩膀的女子哭的更伤心了。 “额,那属下先告退了,不过家主小姐吩咐小姐带着自己的朋友来参加。 欧阳闲弦冷冷地回了一个滚字。 夏蔓儿擦着眼睛,“忘了大事了!” “夏蔓儿你要是不舒服,状态不好,就不算了。” “不行,这么麻烦你和你伯父,我怎么能不去,没关系的,你有没有什么面罩?” 欧阳闲弦叹了口气,找人寻了见粉紫的面纱,捆的紧紧的。 夏蔓儿这才敢照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端坐着,一双眼睛饱含灵气,高洁的额头,青丝黑亮,半遮半掩间引起无限遐想,可惜呀,面纱之下是丑恶的面孔,丑到自己都无法去看。 “走吧!”欧阳拍拍她的肩。 夏蔓儿跟着欧阳穿过游廊,一路上遇到的人比刚出来的地方多多了,每个人见到她们,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而闲弦也不同了,霸气外露,那还有小屁孩的影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戴了面纱的夏蔓儿如果静静站在那儿,露出湿润的眼睛,还是有点隐世仙子的味道,只是她这个人由内到外张扬惯了,大手大脚的,以前没有机会也不想,如今不得不黯然,也惹人心疼。 她心里满是愁绪,但眼下还是知道宴席最重要的,到别人家做客,就算不能讨主人翁喜欢,也不能失了体面,她同欧阳走在走廊上。 “你爹可有忌讳的东西?” “忌讳?他忌讳我算不算?”欧阳张大眼睛,无辜地说到。 “哎,你是被宠坏的。”夏蔓儿见她与自家爹有别样的温情互动心生羡慕。 “没办法,我奶奶生了四个儿子,就我爹有我这一个,没办法……啧啧!”宝贝疙瘩无奈地得意摇摇头。 “哇,你们这儿的人怎么不喜欢生孩子,小辈只有你一个,有点夸张……” “哎,说是十几年前出了什么事情,让毒云寨很多人都有生育恐慌。” “什么恐慌?” “不知道,但一提生孩子就抽搐。” “哦,这么神奇。” “嗯,你要尊重老年人,哪个沧桑的人没有一点故事呀。” “呵呵。”夏蔓儿低头笑,火光下就像温柔的月光,再抬头,远远模糊处,瞧见一个人的轮廓。 “前面的是谁?”她们两人站在满是凉水的池塘边,那人站在游廊尽头。 那人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声。 “小姐,我去瞧瞧?”前面默默拿灯笼的丫鬟说到,夏蔓儿感觉丫鬟有气无力,柔若无骨,不免觉得好笑。 那人背着月色走了过来,就像一步一步从天而降。 “我知道他是谁了。”欧阳笑着说到。 夏蔓儿看了又看,冷风几次想要掀开她的面纱。 看着那人高挑的身材,潇洒地毫不留情地坚定走着,她也知道是谁了,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 钟情奉有点高,他走进,太高了,抬手聚点光看着她们,就像掀开珠帘,羞涩的大家闺秀出了门。 “是你呀,干嘛不回话?”夏蔓儿情不自禁就开始教训他。 钟情奉迷离地眯眯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哎,他都过来了,对不对?”欧阳站在两人中间,抬手去买摸摸钟情奉包的严严实实的脸颊,“还在流血吗?也不好好休息,管家说找到你你时还在到处跑。” “不打紧。”钟情奉无所谓,看了看夏蔓儿,夏蔓儿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低着头站在欧阳后面。 “走吧。”欧阳拉着两人,一边一个,夏蔓儿假装无意望望钟情奉,男子只望着前方,但下一刻突然转过头,与她对上眼,被遮了半边的脸,受伤带来的脆弱,本身的俊秀,给人视觉上的冲击。 这一男一女眼睛里倒影着对方,说不上算近的距离也是夏蔓儿第一次怀着忐忑,裹着男女之情的心直视男子,面纱下她上扬着嘴角,面红耳赤地在短暂对视后低下头。 “你们去见见我的大伯父,二叔叔,三叔叔……”欧阳讲的自然是传不到女子耳朵里去,小小的心因为旁边的人鲜活而澎湃,她突然觉得是不是这是代价?如果是的话,她不惋惜,美好容颜,不也是想要一个称心人吗? 走过忽明忽暗的小道,开始来到主宅,这儿比偏远的院落更金碧辉煌,文化内外交织地更融洽和美观。站着壁垒深严的护卫和悄无声息的仆人。 几经仆人开道,她们终于到了大道,通往大厅,越靠近越觉得明亮,还有安静…… 真的太安静了,这么多等候命令的仆人别说动静了,连一点呼吸都听不到。 夏蔓儿心里有点紧张,看了一眼欧阳,她一脸平常,看来是见过了,又调整呼吸看了眼钟情奉,马上移开,钟情奉一脸平静,看来不能太警长了,不然怕出岔子。 走了一会总有看到灯火通明的大厅,可以坐下十几人人的桌子,坐着五个人,然后就是安静,连主人公都这么安静,这家人太静了吧! 夏蔓儿紧张不已,调整呼吸,翻到呼吸加重。 “怎么了?”头上想起男人的声音。 “啊?”站在中间的欧阳仰着头好奇地看着钟情奉,夏蔓儿感觉他的目光一直粘着自己,心跳得更凶了,都快炸裂了,别再看了,没看到我的脸都成西红柿了…… “怎么了,夏蔓儿你咋了?”马上就要走到桌子那了,欧阳这样,把目光都调到自己身上了,突然就迈不动腿了。 “哎,你怎么越来越重了?”中间挽着一男一女的欧阳疑惑不解。 “不舒服?”夏蔓儿又被他清扬偏沉的声音电了一下,彻底瘫了。 “哎?”在欧阳惊讶中,夏蔓儿感觉自己被人接住,心想钟情奉真是手快,哎呀,人家怎么缓过来!好害羞!给人家一点缓冲的时间嘛!她欲迎还拒地想要起来。 “姑娘,别动!”这时一个粗线软糯的声音扩散在耳边。 嗯?钟情奉怎么变声调了?夏蔓儿抬起头,赫然看见欧阳大伯父那种无欲无求的大饼脸。 什么?!怎么?一下子?钟情奉就变成了老人家?他人那?夏蔓儿生龙活虎四处张望,终于在老人家背后看到两个默默看着的钟情奉和欧阳闲弦。 “没事吧,让伯父给你看看。”欧阳担心地蹲下来。 “不用了。”我已经被吓好了,“可能有点饿。”夏蔓儿毫无虚弱站起来。 “那就好,上席吧。”欧阳大伯父催促着三人。 另外两个毫无芥蒂,步伐一致地走在前面,无人注意时,夏蔓儿在心里狂抽自己嘴巴,丢人!发春!哎,矜持呀,礼仪呀,什么都被垮掉了,不过呀,钟情奉到底对自己到什么情意,要是自作多情就糗大了,还是务必要搞清楚的,看来只有“敌”动我不动了。 欧阳伯父带领三人到了桌子旁,一眼望过去,桌子上尽是美味佳肴,珍馐精品,眼花缭乱,富贵至极。 “坐吧。”席上一人简单两个字,霸气如狂风席卷而来。 夏蔓儿没有思考,只有按着那两个字坐下来,而紧张过头的她突然发现坐在主位对面,抬头就是一个严肃,腰板挺直的中年人,至高无上地坐在那儿打量自己。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夏蔓儿年级还小,怎么敌对过对面一看就身经百战的人,便一直低着头,像鸵鸟似的,任凭其他人怎么暗示就是不愿回应。 欧阳看到夏蔓儿傻傻坐在那儿,忍不住叹气,拉起刚坐下的钟情奉做到夏蔓儿身边,就这样,大大的桌子,五个中年人是围着主位团团坐在一起的,和三个小年轻对立着。 “怎么这么刚?敢做我爹对面?”欧阳压着声音问道。 “那是你爹呀,要不是你,我早就缩到桌子下面去了。”欧阳见夏蔓儿露出的脸红的滴血。 “不是吧,你这么怂?” “不是怂,是尊老爱幼!”死鸭子嘴硬。 欧阳还是坐在夏蔓儿和钟情奉中间。 “闲弦,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你的朋友?”温柔的女声响起,舒缓了夏蔓儿的紧张,才畏畏缩缩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对面又有四个男人和一身暗紫曼妙的女子。 “爹,这是夏蔓儿,这位是钟情奉。”欧阳闲弦站起来介绍到。 “钟情奉?”欧阳父亲右手边的男人盯着钟情奉,皱着眉,手里的筷子一刻也不松懈。他又对欧阳大伯父说:“大哥,你跟这几个小家伙打过交道,可知道这位钟公子?” “嗯,长的挺帅的,怎么受伤了?”坐在欧阳父亲左手边的欧阳伯父笑呵呵关心到。 “哼这位钟公子在外面名气挺大的。”紧挨着第一位说话的男人开口道。 夏蔓儿不由楞在那儿,遭了,钟情奉玉面蛟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如果欧阳家的人发现他是个杀手,那岂不是坏了? “叔叔,你们这种语气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喜欢欧阳的朋友?”欧阳撅着嘴看着第一个说法的男人,委屈巴巴,似乎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 夏蔓儿和钟情奉对视一眼,忍不住暗示他快想办法,对面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欧阳,不怪你叔叔,我的名字跟一个江湖上的恶人重名了。”钟情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注视着欧阳闲弦说到。 “是吗?叔叔,你们有没有听到?”欧阳跺跺脚! 夏蔓儿看着着急的大小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叔叔们担心的是对的,不过呀,钟情奉又不会伤害闲弦,说说小谎倒没什么。 “欧阳闲弦!”主位上的男人一句话,就像法旨一般压住众人。 “哼!”欧阳不满坐下来,侧过头,不去看对面的人。 “真是越发娇惯了,你大叔不也是关心你,小丫头越发趾高气昂了。”第二个质疑钟情奉的人冷声训导。 “哟,这时候严厉了,平时就你包庇的最凶!”那个和颜悦色,千娇百媚的女人打趣到。 “闲弦呀,可别伤了这两个老家伙的玻璃心哦。” 闲弦低着头,但还是点了点。 “那就好了,不管怎样,到底是闲弦领回来是,今天吃的高兴,这些菜可是我请了中原和西域的大厨一起做的,你们一定会吃的满足。” 夏蔓儿一看,果然桌子上有一些没见过的食物,摆盘和味道与传统佳肴冲撞着视觉。 “来,吃吧。”这时候上来一些丫鬟,夹得夹,用小刀切的切,一时活跃起来,夏蔓儿吃到口里,一脸满足,然后看见钟情奉感谢闲弦敬了一次酒。 夏蔓儿看着手边无声息的酒杯盛满烈酒,嗯?不知道我酒量这么样,不知道什么味道,自己还没喝过那? 夏蔓儿端起杯子,看到大家吃的不亦乐乎,除了那个女人倦怠地摆摆手,不让丫头忙活,自顾自喝着酒。一醉解千愁…… 没人注意就好了,夏蔓儿小啜一口,辣的脸变了形。自我变形不久后,女子晕晕乎乎站起来,“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不过呀,我今日不是独酌了,闲弦,你这几个朋友可有什么才艺?嗯?” 夏蔓儿一脸黑线,我就一骗吃骗喝的,没技能呀! “晚姨,你醉了。”欧阳站起来挥手让后面的丫鬟扶着搭把手。 “醉?老娘我千杯不醉?那笔墨来,我今天就给你露一手,让你们看看凤凰于飞,这种大作!” 哇!才艺表演耶!夏蔓儿表面略显担忧,心里暗叫坚持住,你时最棒的! 女子大发酒疯,一定要笔墨,众人阻拦不住,只得在大厅前空旷的院落里摆好案桌,女子跌跌撞撞过去,夏蔓儿真想跟上去,但是为了以示礼仪,乖乖坐在那儿,皱着眉头。 “又发酒疯,就她那技术,也就画……”欧阳闲弦的二叔说一半就喝酒,哎,这种人就要打死。 “闲弦,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晚姨是我们家的长老,除了对面四个,就她最大了,别看她娇弱,用毒可厉害了。” “用毒?” “嗯,是呀,不过可惜,她的毒她自个都做不出解药。” “怪哉,既然都觉得用毒了,为什么还要解药?”夏蔓儿不免吐槽。 “这闯荡江湖,能留一条手就是留自己一条命,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晚姨总是这么说。” 钟情奉被两个说悄悄话的女孩晾到一旁,安安静静吃着菜,夏蔓儿随便一瞟,看着他整个形态,即使裹着白纱,也赏心悦目呀! 男人碰巧也要抬眼,夏蔓儿立马想到要被捉到了,心下紧张,推了欧阳闲弦一把,然后小姑娘倒在钟情奉怀里,小脸蛋红彤彤的,僵硬地呆在男人怀里。 “欧阳闲弦,你给我起来。”欧阳她二叔大叫到,气急败坏盯着钟情奉,下一秒似乎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夏蔓儿赶紧去扶,拉着她起来,欧阳大伯和大叔抱着她二叔,才不至于冲过来。 钟情奉心平静和站起来,拍拍灰,对着几位长辈,鞠躬赔罪。 “圣贤书你给我读哪儿了。”她二叔还是很生气,不管钟情奉的赔礼,骂骂咧咧,纯情的很,欧阳小脸蛋红潮满满,倒不在意她叔叔的怒火,而是小声跟夏蔓儿说到:“你怎么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往你表哥身上推?” 夏蔓儿鬼使神差问了句:“那你愿意吗?” 欧阳看着她,低下头小声说到:“再怎么样,礼制也不能丢吧!” 夏蔓儿眨眨眼,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欧阳闲弦一身乳白,丝滑站在眼前,夏蔓儿注视着她,小姑娘的话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 “气死我了!你们别拉我。”欧阳的二叔气冲冲摆脱束缚,刚走到大厅门口,就被冒出来的晚姨堵住去路。 “瞧瞧我的大作。”女人一脸霞红,满口喷酒香。 “放开,你个酒坛子。”二叔很气愤。 “啊!”晚姨一下子跪下来,抱着男人大叫。 “喂,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二叔急得满脸通红,窘迫不安。 此时夏蔓儿离的很近,只是欧阳闲弦的话就像喧嚣的海浪把自己拍晕了,小女孩坐了下来,低着头,虽是害羞但还是很得体的拿着筷子,钟情奉也是做回她身旁,当没事发生似得,不动声色地把欧阳闲弦喜欢的菜移过来。 现在看来,似乎他对自己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刻苦铭心的事情,与他相处的时间还没他两相处的时间长。夏蔓儿不由自主猜疑他们的默契,突然感觉到心底涌出来的嫉妒。 “呕……” “啊!”二叔还算年轻的声线尖叫着,吐了的女人没吃什么,只是一些刺鼻的烈酒。 她反应过来,欧阳闲弦比她更快,拿出帕子擦着女人的嘴,看看自己二叔的袍子一坨秽物,自动忽略。 “啊……”晚姨吐了不松手,二叔气的不停叫唤。夏蔓儿木头似得站在那儿,看着杂乱的众人。心里一团乱,可是脑海里还是有一种念头:让钟情奉说明他到底喜欢谁,还是一个都不喜欢…… 这时候钟情奉上前,把二叔和晚姨分开,又一把抱起晚姨,欧阳蹦哒在前面给他指路,二叔逃也似得反方向走,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夏蔓儿开始泛酸水,当你是个品行好的男子,转念又想他到底对我什么意思,应该是有意思的吧,凭感觉……欧阳闲弦对钟情奉可能有点意思,毕竟少男少女的……不过感情不能勉强,她总得面对的。 夏蔓儿越想越觉得该跟上去,望了望身后,大伯和大叔杠上了,欧阳的父亲一个人落寞地坐着,也没动筷,在夏蔓儿回头看时,沧桑威严的欧阳家主也抬起头。 夏蔓儿是看不出他眼中有什么,可他一定看出了自己的畏惧,以及想要逃离的心。夏蔓儿尽量自然离开桌边,走了几步,看见晚姨画的画,原本好好的画着凤凰的框架,突然一笔提上来画了个一头飘扬长发的头,下面原有的凤凰的框架一笔一划就像面纱似得朦胧着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面容,但看过的人都感受到当初画画的人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求而不得吗? 一排排的奴才渐渐在余光里消去,走到最后前路竟然一片模糊,路灯在远方如何抵得过夜的黑。 “你们姑娘往哪里走了?”夏蔓儿对一排人尽头的丫鬟说到。 丫鬟出列想带路。 “不用了,你告诉我吧。” “是,往这儿走,尽头左拐,然后右拐,直面缪寺,再往右边去,那儿有守门的婆子。” “明白了,左右右,好的,灯笼。” 那丫鬟便把灯笼给了她。 夏蔓儿提着灯笼走在游廊上,本就有路灯也不必要提起来。 而朦朦胧胧的游廊旁边便是宽阔的池塘,月亮被云层遮住,黑压压一片,但听得到水淅淅沥沥的声音,应该是鲤鱼什么的,在夜游吧。夏蔓儿听见鱼嬉戏的声音,顿时觉得富足,安宁,今晚月色不好,但是凉晖他们曾经拥有许多个美好的夜色,但是却无比煎熬,无时无刻不惆怅,为了生计,为了未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活在富贵乡的。 她循着路线走着,不一会便看见一堆丫鬟,瞧见她却不知她是谁,又蒙着面,不免多瞧了几眼。 夏蔓儿拉着灯笼放在一侧,几近要挨到地面。没有苑婴这样强悍的仆奴,她什么都不是。低着头,默默走过去。 “等一下?”有人叫住了她。 夏蔓儿惊慌地转过去,看着那群丫鬟立在那儿,齐齐打量她,倒是没有一丝恭敬。 “做什么?”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丫鬟以这种压迫的视线包围呀! “别,看她衣着不凡,我们走吧。”里面有个丫鬟有点怕事。 “怕什么?如姐可是老人,连小姐都要给几分颜面,再说也是看人可疑,那个身份尊贵的人走路一点也不端庄,气势也没有,看到我们还有点躲。” 我都听到了好吗?得得得,你们说的对,我那是什么千金,我就是个村姑…… “姑娘身边怎么没有人伺候,要我送姑娘回去吧?”这群人里面一个看起来稳重年长的女人看似恭敬,实际探虚实。 你直接问我是谁不就好了好了吗?干嘛拐来坏去? 夏蔓儿本来还是谦虚有礼的,突然觉得厌烦,就不想理她们了,直径走掉,哼到时候闹起来,反正我又不在这里长住。 “如姐?” “这么有脾气,应该是不是闯进来的人。” “可她是谁呀?” “听说小姐带回来一个面容有损的朋友,刚才还在西院闹腾那!” “你怎么不早说?” 欧阳把晚姨收拾妥当,走到门外,天空不见一点星月,起风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而照着一方土地的灯笼旁立着一个人,修长有力的手拿着垂直的灯笼,贴贴服服地等着自己。 她从心底笑了一下,后面丫鬟叫住她想送她回去。 “不用了,你告诉我爹我先回去休息了。” “是!” 欧阳微笑着,她的牙口好看极了,钟情奉看她来了,面容缓和了一点,也不绷着。 “走吧,怪冷的。” 男人轻轻点了头,极其的和谐,还要一点温柔。 一路走来,没什么人,钟情奉打着灯笼,欧阳见他有时移来移去,力保自己眼前的路没有一点盲区。心里更觉得温柔。 “今天,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有点脚软。” 男人望着前方,不假思索地说到:“轻飘飘的。”然后注视着她,“多吃点。” “我吃多了,就胖了。”欧阳每个一会就看他一眼。 “你胖瘦别人到也不会在意。” “那你那?也不会在意?” “我只看那个人,她是猪我都不会嫌弃。” 第一百四十章 他说的极其认真,每一个人都会沉沦在他深情的眼眸里。 两人对望着,欧阳鼓起勇气没有偏过头。 “我不信你有这么好?”欧阳扬着嘴角,眼睛满是笑意和一点点忐忑。 “那你来试试。”深邃的眼眸像一个风眼,能把一切活物吸进去。包括欧阳,她的心就飘到对面去了,拿不回来了! 但是下一秒,欧阳愣在那儿失神,她有点惋惜地说到:“我……我可给不起什么承诺。” “你只管点头,后面的事我来做。” 欧阳低下头,含着眼花,“钟情奉,你来追我吧?好不好?” “好!”男人还是一张冷漠脸,可是欧阳闲弦看着,却觉得他在笑,每一次呼吸和每一个毛孔,但在尖叫呐喊。 “好好表现,我可是看着的。”女子背着手走在前面,她们一旁就是父亲专门为那些奇思妙想的西域人建的缪寺,一堵黄墙把里面的建筑遮了大半。 “哎,那个丫鬟真搞笑,拿着灯笼就像在拿一条绳子,都掉在地上了。” 钟情奉也看过去,他们脚下是一条大道,右边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是各个住宅,而那位怪异,有些僵硬的女子去的是左边。突然一阵风吹来,他看见女子脸蛋处有一片面纱直往左刮,眼瞳猛地一缩,看了眼欧阳闲弦,明显距离有点远,没有看出来。 灯笼像个拴着的球,被拖在地上,夏蔓儿不敢回头去看,脑海里两人深情对视的场景一遍遍闪过,无数理智告诉她别过去,插不进去的,没有你的事。不,一定是幻觉,欧阳闲弦还小呀,如何你能喜欢她不会喜欢我?整条大道一片凄凉就剩下她一个人哀怨。 夏蔓儿计算着他们拐弯的时间,过了好久,才回过头,看到无一人的大道,浑噩噩一片混沌,似乎包容了多少妖魔鬼怪。 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只有伤心。却又止不住劝到,眼睑也不一定为实,你不可以气馁,要听他亲自说,对,不可以自暴自弃! 夏蔓儿站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有了目标,环顾四周,一看自己已经离那个岔路口太远了,而大道也要走到尽头,现在还不算晚,就走到底,应该有路绕回去,我找不到随便找个人问。 夏蔓儿这么想便拖着有些乏累的身子走,今天是一堵灰色的墙,这倒挺中原的,不过一片大红大黄中暗灰真是说不出的凄凉呀! 左边有条小径,狭窄笔直,夏蔓儿拿着灯笼照了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走到里面就一股潮湿味,一摸灰墙也是一样的,黏答答的。走了一会,便看到一条横着的路,出来,左边是一条路,右边是一道禁闭的门,而这儿离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不知隔了多少院落,距离多少房间。 嘿,这院落这么偏僻没什么,看来自己失算了?顺着这条路走过去吧。 就在她想走时,突然看见院子有光亮,一下出现,让人猝不及防。 有人?谁住在这儿?是仆人吗?夏蔓儿看到落漆的朱红门上是结结实实锁上的。 住了人这儿锁什么?有别的出口?看着铁锈的痕迹,也不是一会关一会开的。 夏蔓儿抵不住好奇,踩着墙壁,一只手扒上去,往里瞧。 一眼黑,抓瞎似得就看见一个女人,其他的不明确。那个女人在走廊尽头点蜡烛。 一根根蜡烛被点燃,从走廊尽头开始滴着蜡油在走廊边沿立稳,几次下来,已经很规整的一排了。 嗯?谁家点蜡烛这个电法?夏蔓儿在看她的衣着,衣料很好,但是被蹭脏了不少,头发也是杂乱的,但是她头上的珠钗成色都不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金银财宝。 那女人已经立了大半走廊,点一个就嘴里神神叨叨的。 这是在干嘛?邪法也不是这么做的。 女人虔诚地对着蜡烛说着什么,蜡油滚下来,滴在蜡烛周围。 夏蔓儿没有再看了,说不定人家小爱好那,虽然有点狼狈,但架不住富贵呀!哎,欧阳府这么大,没有什么秘密这么能叫大户人家那! 这么想夏蔓儿就释怀的走掉了,虽然她劝住了自己,可是脑子还是告诉她,那个女人是边哭边念着什么。她是真的怂,她不是圣人,不是侠女,没有胆量,没有能力去打抱不平。所以她这么寄希望于楚江乐,他是天生的正义之士。 夏蔓儿走了一会,终于碰到一个婆子,那婆子见她蒙着面,又有些仓促,不免有些心惊胆战,夏蔓儿苦口婆心劝了好久,终于在她想拔下面纱吓唬人时,答应带她去找果儿了。 今天就是钟情奉给她摊牌的时候了,不过我得找个理由,万一他对自己没意思,自己还能倒打一耙,所以打算以送药的名堂去。哎,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被喜欢那,哦呵呵…… 婆子带她去找了果儿。果儿在药堂里,用许多药罐煎着药,罐盖劈啪作响,夏蔓儿一看堂里大的很,名贵药材数不胜数,不愧是大户人家。 “果儿?” “哎,姑娘你怎么来了。”果儿警惕看着她。 夏蔓儿当没看见,“钟公子的药有没有送过去?” “还没那,马上就好了。” “哦,我好要去找他,给我吧。” “姑娘是专程……”今天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这么殷勤,再殷勤我也不敢把药给她呀!她手那么欠…… “嗯?”欧阳冷着一张脸打量她,小丫头片子长本事了! “姑娘,药要保温的,我来端吧。” 夏蔓儿转念又想我这么上赶着送药也太明显了吧。 “好吧,你跟我一起去。”看来只有以监督之命了。 果儿讪讪笑着,利落地忙来忙去,不出一刻便弄好,放在木盘上,叫上夏蔓儿就走。有一丫鬟在前照明。 夏蔓儿一言不发跟上去,越回到熟悉的地方,她就越忐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意思,会与我对望而不转过去?会这么迁就我,拼命奔波,会因为我因为容颜尽毁而划破自己的脸?有吧,钟情奉,如果你爱我,就告诉我,我已经伤痕累累了,绝望越积越多,就当救救我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人来到钟情奉门前,不见灯光,房门禁闭。 “不会还没回来吧”果儿在一旁说到,夏蔓儿看着关着的门,一阵失望。 “那麻烦姑娘开开门?” “都不在开什么呀?”夏蔓儿反应过来,已经说出去了,感觉到语调不友好,抱歉地看了一眼果儿。 果儿一脸惧意,怕她再发脾气,也不吭声了。 夏蔓儿过意不去,走上前推开了门,在一挥即逝的光亮里,夏蔓儿并不清晰地看到一个人在换衣服,动静这么大,那人倒无所谓。 夏蔓儿拿过丫鬟里的灯笼上前,见是钟情奉。 “哎,你在呀?” 钟情奉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时果儿上前,夏蔓儿想到了药,边去端边说快把药喝了吧。却没想到那罐积极保温,要拿药也是从顶上拿出内胆再倒出来。 她的手一感受到高温,因本能更因恐惧,松了手,整个罐在木盆上翻了一下,倾倒了出来,撒在了木盘上,更多撒在她的袍子上。 “啊……”夏蔓儿惊叫地跳了起来。 果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心里哀叹到:我煎的药呀! 夏蔓儿蹦哒了一下,看了眼被染的乱七八糟的袍子,一股子气,又见搞砸了药,心里更是羞愧。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夏蔓儿惭愧地不着痕迹看来看去。 “不打紧,药堂里还有点,我去拿点。”果儿打破尴尬说到。 “好好,快去吧!”夏蔓儿庆幸地把她送到门口,“早去早回。” 果儿表面点点头,心里:肯定你走了我才来。 看着果儿远去,唯一的光亮也离了去,夏蔓儿凭着大概的感觉摸到桌子,“怎么不点灯?”她正要点时,床上的人说:“我不喜欢光。” 语调低沉,还有点不悦…… 夏蔓儿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今天的事情,我好像没得罪他呀!那可能真不喜欢光吧。 “那好就不点吧。”夏蔓儿嬉笑,将刚才的不快无视,掉,我是来追求幸福的,不来追求光亮的。 安静,无比的安静。这么尴尬让她怎么开口问他的感情生活? “还有事?”怎么一点都不想要自己留下来。 “额……我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楚江乐,不让楚江乐出来找我们那?”夏蔓儿本来满脑子都在想你喜欢谁,结果一说出来就是一番连自己都惊动的话,对呀,这样还少了冒充被拆穿的风险那。 “主要是欧阳去找过了,好像林欧阳两家关系不好,林家也不愿他们出门。” “额,大户人家的关系猜疑到这个地步了?”越说越偏了…… “嗯。”钟情奉言简意赅或者不想说了。 不是吧,对自己这么冷淡,那我还对自己有什么信心?哇,态度变化有点大呀。 “还有事吗?” 夏蔓儿听出赶人的意思了,额,真的对自己没意思。 “没了,你好好休息吧。”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床铺,更别提他来送自己了。 夏蔓儿走到门前,突然脑海里浮现他与欧阳深情对望的情景,顿时有点不甘心,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那些美好的记忆……等一下-除了跟他对望的多,好像都是血淋淋的事,要不是你因我划破脸,我怎么会感动得一塌糊涂,怎么想着也许你才是我命中的注定的那一个人,林潇涵是我瞎了眼,蒙了心,摔了又摔,所以我不甘心呀,我想要好好地感受一下爱情。 她站在门口,自然知道后面的目光,越发寒冷。 “我看见了。”夏蔓儿突然冒了一句。 “是真的。”夏蔓儿听到他紧跟着回了一句,斩钉截铁,连解释都不解释,对呀,自己算什么,猛地明白他一眼看清自己的自作多情,顿时感受到狼狈。 她回过头,哽咽到:“祝福你们。”,如果有一丝月光透露在她脸颊处,钟情奉便可看到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有满脸的懊悔。 男人不动声色看着她,语调未变:“我的事情,你不能说。” “哦。”这下他听出女子那还有又刚才的伤心,甚至有点不耐烦。 夏蔓儿头也不回的回去,凭着路灯一路走回去,走到池塘边,一个不顺心便把石子提了下午,咚咚咚,几声,在黑夜里很显目。 或许吧,自己对钟情奉有那么一点好感,结果不喜欢自己!嗯,要你喜欢,你个杀手,在刀尖上讨生活,欧阳家会把唯一的千金嫁给你?做你的春秋大白梦去吧!用尽力气把一颗拳头大的石头踢了下去,噗通,一声,砸起了水花。 “谁在那儿,竟敢往湖里扔石头,伤了鱼,我要了你的命。” 夏蔓儿见不远处走廊上有一个带着帽子的老头对自己喊到,害怕被捉到,忙蹲了下来,一瞧周围没有灯,暗得很,稍稍松了口气。 那老头提着灯笼赶过来,要是闹大了,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 夏蔓儿连忙从东边跑掉。 回到房间,只有一个擦来擦去的丫鬟,坐了一会,结果没人找来,暗暗庆幸自己跑到快。 夏蔓儿喘着气,面纱起起伏伏。她一下揭开,小丫头抖了一下,这下好了,她又不高兴了开始使唤人了。 “这个茶不太热呀,还一壶。” 小丫鬟忙去取了壶。还没喘口气,她又说到,“哎呀,我有点饿呀!” “那我去给姑娘拿点吃的?” “去吧去吧。”小丫鬟皱着眉头离去,哼,叫你嫌弃我。 丫鬟不一会又回来,手里拿着一盘绿豆糕。 夏蔓儿瞧了一眼:“怎么回事,我最讨厌绿豆糕,你们欧阳府这么穷?” 小丫鬟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看着她,忙摇摇头,盘子被她放在腰间紧紧捏着。 “还不快去换!”夏蔓儿一张烧焦的脸凶起来可没有那么好看的。 “是!”小丫鬟终于哭出来跑远了。 夏蔓儿看着她哭着跑远,小丫头我这点毛毛雨你就受不了了,哎呀,杨柳枝易折断呀。 夏蔓儿看着床铺被小丫鬟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哎,不作弄你了,一下倒下来,床铺就被她弄乱了。 看着床幔好久,无意望门口瞧了一眼,见那丫鬟局促地站在桌前,不出声。 嘿,小丫头片子,拖,算了,你又没有啥错。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夏蔓儿也不理她,任她自生自灭去,不脱鞋倒在床上,合着衣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风咧咧吹起自己的衣角,一望无际的天空下,深林没有边界,可是自己看不见,一片白布蒙着眼睛,但是就是感觉到这宽阔的天地,这时候有人携着自己的手,上上下下,如惊鸿,无所不至,那般潇洒得意。最后停在最高的树尖上,两人毫不费力站在一起,那人举起手碰着自己的脸颊,想要解开布条,她抚上他的手,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突然梦境和她随着那人的动作一起呐喊,是你吗?是你吗? 布条揭开,在苍茫茫的天空下,她看见秋浓悲情的脸。 “你……”还没等她说一句完整的话,她就喘着粗气醒了过来。顿时感受到一阵凉意,和稍稍刺目的灯光。 她脱掉鞋子,缩回床上,秋浓,秋浓,想起逑一命说的秋浓所作所为,这个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护着我,你去哪里了,就算你把我送给山间人,只要你出来我都可以不追究,你去那儿了,我出来了,你都不来找我? 夏蔓儿这时才觉得有灯光是件不对的事,而且风呼啦啦吹着,一看门大开着,那个丫鬟低着头扣着桌子站在那儿,桌子上的芙蓉糕早就已经凉透了。 “什么时候了?”自己一说话,结构哑了,她咳咳声。 小丫鬟抬起头,眼泪水都干在她脸上,一颗颗盐巴。 “额,你叫醒我呀。”干嘛等着嘛,好吧,我态度是有点差。小丫鬟不吭声,结果外面一堆灯笼扑过来,一看是一个老妈妈。 “怎么了?” “回姑娘,我见这小丫头没回来,生怕有什么事,也怕她是伺候小姐手脚不勤快,特来看看。” 克扣人都找上门了。 “咳咳,她做的很好,是我糊涂睡着了,你领回去吧。” “我叫人来给姑娘收拾一下。” 老妈妈带来的一团人齐齐弯腰,自己真是气派呀,以前还能沾沾自喜,那不过是一叶障目,夜郎自大,自己什么水准还是知道的。 “好,明天我会晚点起来,你晚些来吧。” 桌边的丫鬟点头到。她随着妈妈走了后,又有人打来水,夏蔓儿洗漱完,躺在铺好的床上,翻来覆去,我的人生呀,前一段时间因为荣华富贵而迷茫,如今也没放下,现在又多了个怎么也捉不到的林潇涵和不知怎么办的秋浓,哎呀,好烦呀…… 夏蔓儿的确睡到接近中午才醒来,睁开眼,一瞧小丫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打开了一扇窗户通着气,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哎……”夏蔓儿伸展身体叫到。小丫鬟立马凑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哎,我有点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炖菜,我不太想吃油腻的。” “是。”小丫鬟麻利地跑走,就像雪地奔跑的兔子。 她起来,,穿好衣服,看到被整整齐齐折好的面纱,捏在手心,我以后一辈子都要跟你拴在一起吗? “夏蔓儿?”欧阳闲弦跑了进来,只见她穿着鲜红的轻纱罗裙,一动起来,就像在跳舞一般。 “不冷吗?”夏蔓儿感觉有点不舒服,突然变了风格,是因为钟情奉还是因为钟情奉吧。 “不能,我里面穿着好东西那,你没看我鼓鼓的。” “你这可有作弊的嫌疑哦,先天发育不良也不能这样子吧。” “你想哪儿去了。”欧阳红着脸打她。 “有事?”真想把昨天钟情奉对她的态度给这个小丫头片子来一遍。 “我这儿有好东西。”欧阳后面跟着一个手里捧着盒子的丫鬟无声地站在那儿。? “什么东西?” “来,”丫鬟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欧阳打开锁扣,砰地一声打开,夏蔓儿一看是半月的银制镂花面具。 “怎么样?”欧阳小心地捧起来拿给她看,夏蔓儿看着银制特有的寒光和冷峻的线条。哼你和钟情奉暗度陈仓,还来炫耀给他的礼物,看我不坑死你。 “哎呀,这要用吧?” “肯定呀!” “那你就不能用银制的呀,要金制,轻巧不说,带起来也更舒服,而且呀,金色也好看的呀!”小丫头片子,跟我斗,在你送金制给他,肯定特别丑,钟情奉心里肯定认为你是个表里不一,没有一点仙气的土老帽。 “我还以为你喜欢银制的呀,幸好我怕有什么意外,金制的也做了,落儿你去取一下。” “是!”丫鬟把东西收了起来,拿走。 “等一下,你什么意思,那东西是给我的?” 欧阳无辜地睁着眼睛:“不然那?其实金色我觉得也挺好看的,你喜欢最重要。” 好看?老子一个团子似的东西戴一个金制面具,不是被人认做土大豪,就是被认为是下山的土匪头子,连山寨夫人都没有一丝可能性。夏蔓儿真想抽死自个,叫你嫉妒,叫你使坏心眼,因果轮回,苍天饶过谁呀。 夏蔓儿心上一计谋,“哎呀,闲弦,我刚以为你给钟情奉准备的那,男人嘛,金色更霸气是吧,我那,本身就娇羞,好巧不巧,我还对金子过敏是吧,看来不能接受你的好意那。”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了,真是悲哀呀! “啊?那怎么办。”欧阳有点着急。“可我们明天就要去林府了,面纱不太方便吧,风吹起来就露了大半。” 夏蔓儿一脸蒙蔽,明天要去林府,我这个主角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有没有搞错,你跟钟情奉在施行少数服从多数策略吗?能不能问下我。 但是她表面无比安静,“是吗?那就拿银面具凑合吧,金的给钟情奉吧。” “哎呀,金色的对钟情奉有点花,我另外给他制造了。” “哦!”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撒。 这时丫鬟端着老鸭汤进来。 “夏蔓儿你还没吃过饭?” “是的呀。”跟你说话起起伏伏的,“哎呀,我和钟情奉还没吃午饭那,一起吧。” 额……我是傻子吗?看着你们调情吗这时候有一个不常见的仆人求见。 他见欧阳在,愣了一下,但是依然合礼,说到:“老爷,想请夏姑娘用膳。”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爹?” 那人哈着腰,“是的。老爷感念夏姑娘对小姐的照顾,昨儿个没有吃好,私下打算再请一次。” 感念我?你还不如去感念你未来女婿。但是她这个两面派还是笑嘻嘻地应了下来。 “不可以!”欧阳大叫到,“你去跟我爹说,夏蔓儿已经有约了,要去跟晚姨用餐。” “这……”下人为难不肯离去,夏蔓儿也有点无语,你不跟我通一下气,我答应了,现在你又替我拒绝,我真是一点能耐都没有…… 没有能耐的人做回桌边,看着欧阳闲弦横眉立目指责仆人的忤逆。 “还不快滚……”欧阳眉毛高高跳着,颇有煞神的影子,那仆人终究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深深看了一眼夏蔓儿。 嘿,你看我干嘛?我也是水中浮萍,身不由己好嘛! 欧阳把仆人赶走,站着一掌拍在桌子上,“瞧他那德行,竟然还敢私自招惹你,我昨儿个都是给大伯父他们面子。” 夏蔓儿一头雾水,欧阳是在说她亲爹吗?这太大逆不孝吧…… 看着夏蔓儿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重重拍了一下她,叫她安心,“这欧阳府一半不是他的,他就一些邪法歪理拿的出手。” “额,你在说?我是不是漏听了一大段转折?” “嘿,我就在说欧阳陨,你别理他,他摆架子给外人看而已。” 不是,前些日子还跟我说你父亲不短你吃喝,我还以为你父亲是个不善于言辞,但父爱满满的人,你这么来一波转折,会闪到我的腰的…… 即使夏蔓儿脑子活络到电闪雷鸣,但她并没有开口问,但凡突破普通认识的关系存在时,必当是一场腥风血雨。 欧阳非要拉着她去跟钟情奉吃午饭。夏蔓儿心里想:你个小丫头片子也不怕吃个情敌出来,不过我这个情敌昨儿个已经折戟沉沙了,遇到了也是尴尬,但是那,我就愿意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等了一会,落儿拿着金面具回来,两人笑嘻嘻看着她,叫她把金的带回去,然后再把银的拿回来。 看着落儿悲催的背影,屋子里的小丫鬟低头笑了一下。 “哎,你还没吃午饭吧?”夏蔓儿问小丫鬟,见她没吃就把老鸭汤赏给她,然后让她之后回自个厢房休息去。 然后落儿气喘吁吁把银制面具拿来了。夏蔓儿一戴上,感觉到沁入皮肤的凉意,好似自己整个人躲在了角落里,有一种不甘和不满。 两人走去欧阳的闺房,路遇大池塘,见许多人在那儿捞东西。 欧阳看了一眼,站在走廊边,对着一池之隔的人群喊到:“哎,福伯,发生了什么?” 略微尖利的女声似乎激起池边层层涟漪,又跃起来跳到对面的人群里。 福伯回了句:“小姐,我在清点鲤鱼数。” 夏蔓儿一听身子一滞,这不是昨儿个逮我的那老头吗? “鱼怎么了?”欧阳又回了句。 “小姐,少了条荷色鲤。” 我的天,这么大的池塘,竟然都能清点出少了一条鱼?你咋不知道它躲在那座假山里? “什么?”欧阳闲弦义愤填膺拍着栏杆,大喊道:“给我查,我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最喜欢的荷色鲤!”欧阳这次不用力气,愤怒几百里都感觉到。 夏蔓儿刹那好似被雷劈了一下,欧阳最喜欢的?我昨天丢的那几个石头应该不会造成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出什么事吧? “小姐,我昨儿个碰到个歹人,多半是他干的,我一定帮小姐揪出来。” 夏蔓儿一听立马腿就软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好吃懒做夏蔓儿做客欧阳府,忘恩负义,半夜发泄私恨砸死欧阳千金爱鱼,私属武林败类。不,这不够劲爆,说不定那些人又会写:武林败类夏蔓儿恬不知耻妄想横刀夺爱,捧打鸳鸯,幸男方立场坚定,败类惨遭拒绝! 武林败类夏蔓儿越想越觉得凄凉,我就要身败名裂了吗? “哼,一定要找出来,夏蔓儿,你不知道我三番五次下了命令,谁也不能伤了我的鱼,除了吃的禁止往里扔任何东西,花都不行!” “是吗?没想到你还玩鱼呀!哈哈……”呜呜呜……错了错了……我的命好苦呀! “哎,不对呀!”欧阳捏着下巴思考到,“府里没有哪个个丫鬟不怕我,不听话,必是歹人受人指使!害我爱物!” 夏蔓儿想要误导她,拐弯抹角说到:“是吗?万一是那鱼不小心闪到鳍,淹死了?” 欧阳冷漠地盯着她,满脸的你是认真的? 夏蔓儿立刻陪笑。 欧阳恢复到怒不可遏的地步,“一定是我爹!” 嗯?关你爹啥事? “他就想要毁掉我喜爱的东西……”没说几句,小丫头竟然挤出了几滴泪。 “不一定关你爹的事吧?”夏蔓儿侧击旁敲,几乎想托盘而出。 小姑娘一拳砸在栏杆上,“我是不能拿你怎样,但我一定会将弄鱼的人碎尸万段,以立规矩!” 啊!我到底有么有规矩重要,夏蔓儿在心底质问自己,不,我没有规矩重要,我要沉默。 “走,吃饭去,然后好好排查人,明天还有事干。”欧阳拉着五味杂瓶的夏蔓儿去找钟情奉。 整个人魂不守舍,看到钟情奉也都机械的点点头,连一点尴尬都没有,脑子里只怎么办…… “夏蔓儿,怎么了,吃呀。不是没吃早饭吗?”欧阳招呼她。 钟情奉冷冷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花招,莫非装傻充愣,然后诱欧阳深入,因爱生恨,破罐子破摔? 夏蔓儿张着嘴,呆呆地盛一勺到口里,合的满,漏了不少出来。 “哎呀,我还蒸了条大黄鱼,落儿去叫人端上来。” 夏蔓儿一听鱼,下意识说到:“是我干的!额……” 另外两人疑惑地看着他,其中一人手越捏越紧。 “我说,是我爱吃的!”夏蔓儿改口到。 “对嘛!”欧阳一拍手,表示遇到了同道中人。放下时手挨着钟情奉的手,感受到了不同于自己体温的温度,一时怔在那,但是两人都没有移开。 这自然是太不过鸡贼的夏蔓儿的。哼,果断想起自个昨天为啥踢石头,心里打起如意算盘,我是客人,他们不可能来盘查我,就算盘查我又怎么样,逮的到我吗?昨儿个那么暗?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武林败类夏蔓儿是打定不松口了。见两人因为谈情说爱缩手缩脚的,颇为鄙视,尤其是钟情奉,身为顶级杀手,不好好扩展名声,干些莫须有的,还这么怂,越想越觉得他放弃很多东西选择欧阳闲弦简直是眼瞎,放开肚子大吃特吃。 “钟情奉,你伤口好点没?”欧阳闲弦放下筷子,收起了略微僵硬的手。 “嗯,好了很多。” 夏蔓儿听到他的声音仍然如同溪水潺动,扣人心弦,不由心生失落,当我质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震惊我竟然会问你感情问题?看到我对你的不轨,是不是很惊讶我会喜欢你?这么多想不到,你怎么不感动一下?突然又想起自以为是以为钟情奉喜欢自己,还在心里嘲笑欧阳闲弦,还在想着怎么劝t她,如今自己受辱了,有苦说不出的感觉,销声匿迹的感觉不好受呀! “你包着纱布,不是很方便,我特意遣人求白府里花鬼的人给你打了一副面具,高雅简单……” “你说什么?”夏蔓儿猛地站起来,她站着,戴着银制面具,竟有一丝压迫。 “啊?”欧阳闲弦不懂她干嘛这么激动。 “你刚说花鬼?” “嗯。” “花鬼?”夏蔓儿再次确认一下,又再次看到欧阳闲弦无处不在。我天,这花鬼无处不在呀,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惹上这么个奇葩教。 “为啥你们一点都不激动?我都吃不下饭了!”夏蔓儿为表自己的决心,唯有绝食以明志……虽然已经是半饱了…… “怎么了?花鬼的人挺有花招的。”欧阳不解,钟情奉仍是猜不透她的行径,手里小刀在暗处翻来覆去。 “花鬼呀,我的脸?”说着掀起面具,露出那块骇人的伤疤,好吧,自己也不能全赖到杨澜烬身上,然后又挽起衣袖,结了疤的伤口,依然那么不忍直视。 “你这个伤口,跟花鬼有关?可你脸上的伤不是因为凉晖他们村里的大善人邪教干的?” “大善人邪教?他们就是花鬼呀!你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夏蔓儿气的语无伦次,在心里骂道蠢货蠢货! “什么?那个邪教是花鬼?花鬼不就一做家具,兼手工品的吗?”欧阳站立了起来,钟情奉剑眉低垂,独自思考。 夏蔓儿突然想到什么,指着脸上的面具,“他们做的?”看到欧阳点点头,夏蔓儿立马拆下来,扔到地上,踩几脚,嘴里念叨:“邪教不灭,我誓不回。” 另外两人就看着她抽风的行为,插不上话。 夏蔓儿踩完面具,还嫌不够,又捡起来往外扔。 “哎呀!”三人听到一声闷哼。 我命中率这么高?那条鱼岂不是? 回头一看欧阳闲弦一脸黑线凝视自己。 “你是不是……”欧阳闲弦越发肯定…… “是,人家不是故意的那,不知道那池塘里,有那么一条即将被我砸到的鱼嘛!”夏蔓儿努力扮的可怜兮兮,不过肯定不管用的。所以周围几里的人都听见自己小姐火冒三丈叫出的那句下夏蔓儿!接着听到一个哭兮兮的声音: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都被闲弦赶到池塘边,非要她捞起那条鱼,土葬…… “哎,定睛一看,你还真像昨天晚上那个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的人!” 夏蔓儿白了一眼走马溜冰的老头,看着安宁的池塘,我怎么捞一条鱼上来? 这时照顾夏蔓儿的那个丫鬟找了过来,见她闷闷不乐的,问了几句,知道了捞鱼的事情。 就在夏蔓儿怨天尤人的时候,那丫鬟叫人回避,脱了几件衣服,沉入池塘。 不到半炷香,那丫鬟上来了。 夏蔓儿抬头看见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发白的手捧着那只早已断气的鱼,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献给自己。 夏蔓儿不由地心里一阵感动,这个傻姑娘,自己那么刻薄她,她还…… 鱼是找回来了,夏蔓儿叫小丫鬟回去休息,然后给它挖了个微微凸起的坟包包,欧阳闲弦苦着脸找过来,直奔夏蔓儿,然后一脚把坟包包踩平。 “鱼那?” 夏蔓儿指指脚下,欧阳闲弦一听猛打她,“挖出来!挖出来!” 夏蔓儿是要被她折腾死的,奈何她天资不行,又能把闲弦气到,最后钟情奉看不下去,抢过鱼扔到湖中央。 “这个王八蛋!土葬不知道吗?”夏蔓儿气愤地打饭茶杯。 小丫鬟换了件淡梅的朴素衣服,夏蔓儿瞧着她,“那王八就是在折腾你的付出!” “信儿不敢当付出!”小丫鬟低头换个杯子给她倒茶。 “哼,烦心事真是一件件的,这紧要关头花鬼竟然在这儿?不会在跟着我吧?”我对他们的吸引力这么大?嘿嘿……傻子才得意! “姑娘在说花鬼?” “你知道?” “是的,花鬼来了大半年了,在毒云寨还挺有名的。” “来了大半年了?”这下轮到夏蔓儿不解了,看来跟自己无关,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那你认为它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当初那,是白老爷请他们来的,说白老爷认为白府不够出彩,尤其是我们欧阳府,这几年修了不少西域那边的建筑,觉得挂不住,便请中原有名的手艺门派过来。” 手艺门派?好单纯好不做作呀!夏蔓儿心里猛翻白眼。 “后来呀,寨里看花鬼的人手艺出众,不同凡响,还好沟通,都会拜托做一些不一般的小玩意,白老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这种丝毫没有契约的门派,看到一点钱都帮来帮去,主次不分,该杀!” 信儿眼里有惧意,可是她没有移动。 “不要紧张,我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人。”夏蔓儿微笑到,心里却是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信儿体贴地帮她捏捏一下午跟欧阳闲弦干架的胳膊。 夏蔓儿十分满意她的技能,要真是我的丫鬟就好了。 “哎,我看昨儿那个老妈妈对你挺好的呀!” “信儿是家生奴才,老妈妈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该的该的,哦,对了,那你岂不是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的?” “是的姑娘。” 夏蔓儿眼珠子灰溜溜转,低声到:“去把门关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信儿起身关门,回头就看见夏蔓儿那张半边烧焦的脸一副探究的神情,假如她照了镜子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吗? “愣着干嘛,过来坐。”夏蔓儿拍拍眼前的凳子。信儿狐疑地看着她。 “哎,信儿,你告诉过我你是家生子对不对?” “嗯。”小丫头越来越紧张,站在那儿,看不懂她怎么变的这么好说话。 “过来坐。”夏蔓儿一把把她拉过来,小丫头被扯到凳子上,柔弱无骨,腰杆直不起来。 “那你知不知道缪寺过去,不是这片红瓦绿墙的中原宅子,是灰不溜秋的,里面有一个看上去极其富贵但有点呆呆的妇人是谁呀?” 信儿一脸弹起来,一脸震惊看着她,急促说到:“姑娘怎么会去那儿?” “额……”夏蔓儿先被她的气势吓了一下,后稳下来,越加好奇。 不等夏蔓儿回答,信儿就说:“姑娘,你是客人,可不能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呀,那可是府邸的禁忌呀!” “我没干什么呀,你干嘛吼我。”夏蔓儿委屈瞪回去。 信儿看着眼前这个对外贱兮兮,自个玻璃心的女子,软下来:“我如何敢吼姑娘,姑娘只需知道那地方不能去便是了。” “为什么呀?”夏蔓儿眯着眼睛,抱着手臂。 “即是禁忌,信儿自当不好说,还望姑娘体谅。”信儿这倒是守得住。 “哼!”夏蔓儿鼓着腮帮子,嘟着嘴,与她置气。 “姑娘……” “哇哇,我不听,哼,我要睡觉了。”夏蔓儿走了一步就到床上滚来滚去。 “我去给姑娘打水?”信儿干巴巴站在那儿。 “我不会洗的,你走吧。”夏蔓儿埋着头在铺盖里,她就是想要耍赖来让信儿妥协。可是她高估了自个的忍耐力,没到半炷香时间她便昏昏睡去。 信儿打来水,给她宽衣,然后擦擦手,洗洗脚,忙了一阵,看着呼呼大睡的姑娘,又望了那个院子一眼,想起什么,呆滞在那,好久才起来。 夏蔓儿醒来时,远方天际才漏出一丝光亮,睡得早醒的早呀。 看着自己被收拾得妥妥帖帖的,心里一阵感动,自己真是越感动越得寸进尺呀! 穿好衣服,在府里闲逛,天才刚蒙蒙亮,不远处的院落,想必是厨房什么的,正欢腾。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看着被雾霭浸湿的石板路,心下一沉,这儿不像临山,有一路的草长莺飞伴随着自己回家,只有狭窄的,冰冷的路,走不完,不知往那儿走。 夏蔓儿想一个人静静,便有意避开人,解雇越走越偏,看到缪寺的特有的黄墙,鬼使神差地顺着那堵墙走,果然看见那座灰色的宅子,不光与整个府邸不协调,好像立在人间都很突兀。 夏蔓儿扒着墙往里面瞧,结果看见走廊边沿干干净净。 处理的这么快? 夏蔓儿看了一圈,发下在南边有个小角门,看来有什么都是那儿进出的。 这时,房门打开,昨天那个妇人走了出来,她面容清秀,气质清淡,个子略高,偏瘦,衣裳整齐,素雅而不失富贵,看起来精神很好。 妇人看着天边,神情轻松,然后捶捶手脚什么的。 这种人会成为什么禁忌?难道她偷汉子?夏蔓儿胡思乱想,然后上肢有点麻,荡了一下,踢到了大铁锁。 铛……声音在这像荒无人烟的地方格外清晰,夏蔓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撤了下来。 但是妇人明显看到了她,最好的结果都是一个清晰的人影。 完了完了,我闯了欧阳府的禁忌,闹起来死定了……怎么办? 夏蔓儿使劲跑,后面传来拍打铜门的声音。 “闲弦?”那个妇人在出不来的院子里呼喊着,夏蔓儿再次犯贱地立在那。因为妇人的声音太悲情了,每一个字妇人都好像在困顿中最后一刻的宣泄。 似乎感受到夏蔓儿回来的声响,妇人有点欣喜:“闲弦?闲弦?是你对不对,你看我了,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呀,闲弦,你过的好吗?告诉我,你身体怎么样,一定要爱护你的身体你知道吗?” 夏蔓儿感受到了妇人宣泄出来的厚重的关心,这让她一个局外人热泪盈眶,但同时又难以承受。她明白她是不可能代表闲弦回答什么的,迟疑了一会还是跑掉了,门后的妇人感受到,有点癫狂地吼叫着闲弦的名字,最后只有啊啊啊的叫着,困兽除了啊啊大叫还能做什么…… 夏蔓儿跑着就往后看,真怕那妇人发狂夺门而出。 跑了一会,反复确认没有人才坐下来喘口气,然后一片阴影罩在头上,抬头竟然是欧阳闲弦的老爹欧阳陨! “额……”夏蔓儿很想抽过去,就算不能真晕也要假晕,结果装了几次,在老人家火眼金睛之下都以失败告终,完了,肯定要把自己拿去鞭尸。 “夏蔓儿?”欧阳陨叫了一声她。 夏蔓儿听这厚沉的声音立马站起来立正。然后十分求饶地笑笑。 “看不出你,你还要强身健体的习惯!” 夏蔓儿一听,老人家没发现呀!哎呀吓死我了。身子也没那么规整,软哒哒的悻悻然笑着:“没有好的身子,怎么有好的前途。” “对的。年前人应该自律。” 夏蔓儿看着眼前的欧阳陨,他儒雅不失野心,俊美不失霸气,威严而不失亲和力的脸,整个人魁梧坚挺,气势如虹,虽只有这弹指之间,却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会是个严父,是个不失公正的良师。哎,我那晚都没看清楚,就知道怕,瞧这架势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帅哥!现在也依然老当益壮,赏心悦目呀!我以后这个年纪要是有他一般风韵犹存,就烧高香了! 看什么都带着点色情的夏蔓儿心里是不知道尊重的一直憧憬地看着他,心里倒是在编排欧阳陨的风流韵事。 “吃过早饭没?”欧阳陨贴心地询问。 当然得到夏蔓儿的摇头。 “刚好我那儿准备多了,姑娘赏个脸一同尝尝。” 夏蔓儿是忘了他与欧阳闲弦的矛盾,忘了这个府邸的重重深宅,只觉得他是长辈,是个好看的长辈,又觉得吃个早饭而已,便欣然同意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夏蔓儿跟着欧阳陨来到了家主特有的大厅,简单而又寓意深远,但是夏蔓儿感觉这大红灯笼的府邸,怎么家主这儿摆什么都感觉浸在水里似的。 桌子上摆着各式小吃,糕点,几种粥,几种羹…… 万恶的富贵呀!今天若不是我来,欧阳陨老人家吃的完吗? 两人面对面坐下。 “姑娘第一次来毒云寨吧,这是我们这儿特有的小吃,蹲肉菇。” 夏蔓儿看着鼓的满满的褐色菇,压制住,你是跟长辈吃饭,要讲礼仪。 “放开吃,不要拘束,我呀,一个人最讨厌规矩了。” “是吗?”这可说到夏蔓儿心坎去了,但若是她抬抬头,便可看见,满屋子都是快贴到墙壁上沉默不语的奴才。 夏蔓儿吃了一口便丢开筷子,直接上手。 “闲弦一路没给姑娘添麻烦吧?”欧阳陨看着她,倒了一杯茶。 “没有,我还要谢谢她,她很……会照顾人。”夏蔓儿想起两人把逑一命气的跳脚的事便想想笑。 “这样呀,看姑娘是江南那边的人吧?” “是的呀!我在……哎,那地方太小了,我说您也不知道。”为了能不耽误说话,又不耽误吃东西,基本都不嚼碎,咬几下尝个味道便吞。 “哦,那姑娘这么活泼可爱,肯定有不少兄弟姐妹吧?” “兄弟姐妹?没有。”额……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们生了几个抛弃了几个…… “你们爹娘忙什么那?怎么不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呀?” 嘿,这老头,你这个怎么不给欧阳闲弦生个弟弟或妹妹那?管那么宽,长这么好看,咋这么八卦? 夏蔓儿低着头吃东西,过了几秒,才说:“种田累死了,那有时间养第二个?” 这下欧阳陨有点激动了:“种田?” 干嘛?我看着不像农民的女儿?难道是我太奢侈了?哎,难道是他不准欧阳闲弦跟农民的孩子玩? “怎么会,他们能做那么多,怎么会去耕地?” 夏蔓儿看着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养养鱼种种花?真是傻白甜呀! “伯父,你是不是有点瞧不起种地的,这不可以的呀!” 欧阳陨站起来:“你母亲怎么能干种地那种粗活?” 夏蔓儿心里翻江倒海,这些富贵人家的人,是有多么不知人间疾苦,多么天真善良,竟然对我那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娘怜香惜玉! “咳咳,其实也不累的……”夏蔓儿说着说着感觉有点大舌头,额……我怎么这么困,看来又向猪进了一步。 夏蔓儿沉沉睡,醒来有点昏昏的,转了个身子,便看见数不清的花瓶。 嗯?她支起半个身子,头发齐刷刷滑到胸前,抬头一看,架子床上挂着几层床幔,对着床是博古架,放着琳琅满目的花瓶和玉雕。 嗯?这儿是哪里?哎?头好昏呀!夏蔓儿拍拍脑袋,我不是在吃早饭吗? 这时候床后面有声音,夏蔓儿撩起床幔,结果看见甜甜窝在那儿,翻了个身。 嗯?甜甜!夏蔓儿猛地起来,又很快肢体不协调倒了下去,甜甜斜了一眼看了一下,就不理她。 倒在床上的夏蔓儿感觉乏力,想不通为什么? “我不会是中了迷药吧?”想了想去只有这个可能。嗯?我啥时候吃了迷药的? 这时候欧阳闲弦走了进来,把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床幔收起来。 “哎,闲弦,我咋了?” “你说咋了,夏蔓儿能不能有点脑子?”欧阳闲弦坐在床边不满。 “我咋没脑子了,我挺有脑子的!” 欧阳闲弦是彻底被夏蔓儿嘴硬折服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去赴我爹的宴席吗?” “你爹,对的,我去吃他的早餐,然后晕了。嗯?为什么会晕那?”夏蔓儿想了一阵,抱紧身子,惊恐地看着闲弦,下一秒就想揭开衣服,看一个究竟! 欧阳意料之中地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却不想看到她想要揭开衣服顿了一下,明白过来,拿起枕头就往上砸。 “你想什么那?我家有你那么龌蹉!” 夏蔓儿捉住她的手,表情严肃看着她:“原来你爹想把我迷倒了,扔出去呀!” “我跟我爹矛盾表现的那么明显,你能不能有点脑子?看到一点吃的就屁颠屁颠跟去?啊?” “父女打架能有什么矛盾,过几天就好了,我那有想那么多?”再说我也不是因为吃的才去的,完全是你爹的人格魅力,好嘛! 这时候落儿带着钟情奉进来。 夏蔓儿缩回被子,叫嚣到:“谁叫你带他进来的,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闺房,男人能随便进嘛?” “这……小姐?”落儿向闲弦求组。闲弦收到,立刻拿起枕头把夏蔓儿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即使阻止了某人的怀恨在心以及装腔作势。 “你这要遭天谴的家伙,要不是情奉,我还救不回你呀!” 这么一打,真个屋子除了夏蔓儿都是舒心的,钟情奉甚至收起了杀人的目光,真是和谐美好的景象。 夏蔓儿萎靡地窝在床上,听着他们埋怨自个乱了计划,生着一肚子气。 欧阳闲弦和钟情奉商量后面的计划,然后落儿凑上前,给了她一个箱子。打开一看是个面具,应该也是银制的,只是不同花鬼的那么轻巧,精致。 夏蔓儿试戴了一下,咯人不说,还重,想取下来,一旁的欧阳喝住她。 “你自己不想要花鬼的面具,给你重做了一个,你再挑剔试试?” 威胁是不对的,但有用。夏蔓儿就屈服在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姑娘手里。 “夏蔓儿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花鬼就是那个村子里的那一波人。”欧阳谈完之后找她说话。 “你不能看他们人模狗样,而否定了他们作恶的几率,这种反差才是八卦所遵循的。” “是吗?” “哎,你爹迷我干哈呀,你不给我一个解释?” “不太清楚他这么冒进是为了什么?”欧阳闲弦打量夏蔓儿一眼,“啧啧,你也是有能耐,本来他基本都不跟管我的,我上次跟他吃饭还是我大伯的生诞那。” “你们这种想不是连环画爱写的,深宅大院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 啪!欧阳陨看着被劫走的人把身边的人失手打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欧阳闲弦担心夏蔓儿出事情就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而她降尊去钟情奉旁边的厢房。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夏蔓儿心里想我去钟情奉旁边的厢房才安全吧。 欧阳闲弦房里有很多字画,夏蔓儿无聊一幅幅翻开来看,也打发了很多时间。 她一直想不通为啥欧阳闲弦非要她扮白爱的女儿,钟情奉说过林则儒已经在医治楚江乐,就不信楚江乐一辈子不出林府,只要蹲在门口,那么就比她假扮白爱的女儿风险小呀? 而欧阳闲弦一直在跟自己说林府不会白白医治楚江乐,一定有什么可取之处,只有自己进入府中站在高处,跟林府同一个阵营才能看清楚,才能让楚江乐全身而退。这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说出的话?这也太智慧了吧?看来她读的书不少呀!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夏蔓儿眼睛看疼了便躺在上睡了又睡,老有老妈妈过来说睡觉多了坏了规矩,希望夏蔓儿恪守礼制,勤恳读书,坐有坐相,站有站姿。 “我是你们小姐吗?为什么要管我,往那儿走,去找你家小姐呀!” “孺子不可教也呀!”老妈妈哭泣泣走了。 夏蔓儿泼妇骂街:“说谁那?我信老子呀!你拿孔子和礼教来压我。” “好了,夏姑娘,老妈妈,就算小姐也不敢这么放肆呀!你就给她老一点面子吧!” “老人家要尊重百花齐放嘛!”夏蔓儿抱着肩狡辩到,不,讲理。 骂街还是有用的,就没人敢来说夏蔓儿,字画看不下去,书更不可能了。她便拿个本子,把欧阳闲弦屋子里的古董,还有书册,名画记载下来,看看可以换多少银子…… “落儿?”夏蔓儿算了一下足足可以换一万两白银,还是她保守估计。 “姑娘?”落儿被闲弦差遣留下来照顾她。 “你去我那儿把信儿叫过来吧,你去伺候你家小姐吧。” “是!”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夏蔓儿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有些空旷的府邸,所看到的都是一排排墙壁,不时有高楼耸立却觉得压抑。 “姑娘,姑娘……”落儿着急跑了回来,她满头大汗,一脸悲痛:“姑娘,信儿去了!” 夏蔓儿震惊,不敢相信:“什么叫去了?” “她上吊了。” “上吊?”夏蔓儿不可置信,难以想象。“什么叫上吊?她好端端的怎么……” “姑娘,小姐已经去看了,西厢那边……” 夏蔓儿提袍子跑了过去,上吊?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信儿呀!你为什么要上吊? 西厢是丫鬟居住的地方,一走进颜色便暗淡不少。即使种树也是不开花的树,驱虫避蚊更别想。 她一步一步走进那个聚集很多人的房间,扒开人,简单的大通铺,高高的粱木上一条低端被隔断孤零零的绳子挂在那。 夏蔓儿挤进人群,看到地上穿的整整齐齐,比往日要鲜艳一点。 欧阳闲弦跟管事婆婆讨论着,便看见带着面具的夏蔓儿抱起小丫鬟哭个不停。 “不是有鲜艳的衣服吗?你为什么要放在上吊的时候穿那?有什么不跟我说说?就算我不能帮你,让你逃跑也是可以的,你才多大呀,怎么就想不开?”夏蔓儿疯狂摇着手上冰冷的尸体。 “怎么一直没发现?”欧阳问管事婆婆。 “这小丫头照顾的主,咯,就眼前这位,时间什么的不跟普通主子一般,她与其他姐妹有驳,也没放在心上,今早本来也出去的,最后一个走的大丫鬟说她出去又回来了,今天忙,如今傍晚了才发现的。” “她可有什么难处?” “难处?不知道呀,我还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是小丫头有点不开腔,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说的。” 欧阳见老妈妈挤眉弄眼,暗示夏蔓儿。 欧阳看着哀恸的夏蔓儿,警告老妈妈不要乱说话,这时老妈妈拉来一张纸。 上面是笨拙的几个字:姑娘呀,你怎么不知道理解一下我。 也许夏蔓没有想到自己早上觉得苦闷出去散步,然后跟欧阳陨吃早饭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在小姑娘信儿眼里便是割袍断义。当时小姑娘看到空空无一人的房间,便以为夏蔓儿生气昨晚自己的不配合跑掉了,没想到自己尽心服侍换取这个结果,更怕任性的夏蔓儿跑到欧阳闲弦那儿去说些颠三倒四的话,她坚信夏蔓儿是做的出来的,在失望和恐惧中,怀着以往的伤痛便搭了绳子,又怕没人收拾,自己鼓动鼓动弄体面些,毫无留恋的,自尽了…… 欧阳看了一看,便觉得无可奈何,还真跟她有关呀!但她把纸揉成一团,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生命有时候被大环境所影响,但决定因素更是脑袋呀,好好活下去,纤弱的身体会变强壮,空空的脑子会变充实,总有办法的,如果夏蔓儿真胡闹了,怎么不跟她说? 夏蔓儿看着脸蛋一张白纸似的姑娘,回想着她点点滴滴的好处,昨天还鲜活的鲜花如今凋谢在眼前,她的心空空的,那又能想到这是自己任性造成的。 欧阳叫夏蔓儿起来,叫管事婆婆把小丫头爹妈叫来。 管事婆婆附在她耳边说到:“小姐,这个信儿的爹妈在那件事情里被三老爷杖毙了。” 欧阳回头看了她一眼,顿时感觉到小丫鬟的死欧阳府原来也要分一点的。 “既然如此,便买点好点的寿衣和棺材给她换上吧。” “是!”老妈妈叫人把尸体从夏蔓儿眼皮子底下抬走。 看着被抬着的信儿任人像抬东西一般,人一看就很难受的姿势,心里止不住难过,这个鲜活的生命呀…… 她永远都想不到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自己一手积攒起来的罪恶。 落儿把哭得几欲晕厥的夏蔓儿扶了起来。 “姑娘,回去吧。” “信儿她,她怎么死了?”夏蔓儿脑子有点乱。 “姑娘,人各有难处,走了就不必挂念她,让她好走些吧。” “可是我感觉好难过,她是不是因为我,太过任性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姑娘可有做出格的事情?” “没有吧……”夏蔓儿有些不肯定。 “既然没有,难免碰上个糊涂的奴才,是她自己福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夏蔓儿半弯着腰看着那条信儿“走过”的最后一条小路,窄窄的,好像人走进去,就会被挤哭。 “是吗?”她叹了一口气。 夏蔓儿被落儿搀扶着,天上几颗稀星,看不到月亮。 她觉得乏极了,眼睛刺痛,走在路上力不从心。 这时她看见左边灯火通明,火把聚在一起,就像炙热的目光,让人心情难以平复。 可是她的心因为信儿低落到尘土里看不见,自然没有以往的精力去探个究竟。 她被落儿扶在床上,言行举止间宛如老人一般,行为缓慢,脑子昏沉,落儿放下三层床幔,夏蔓儿变感觉这一层层丝滑的丝绸,便如同屏障一般把所有悲伤,失意,困惑都遮挡在外,如此这般,在这个专属于她的世界里,她便沉沉睡去。 夜深了,路灯却在这寒风略微肆虐的夜里点着,半夜,忽寒风加剧,稀稀拉拉的雨开始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起来,便感到一阵恶寒,想必是春寒。 夏蔓儿睡得舒舒服服的,裹着被子像个春蛹,落儿推开床幔,见夏蔓儿睡得香甜,这么一看她那完好的露出的左边脸,是长得极标致的,扬起的下颚,秀挺的鼻子,一张嫣红的嘴任谁都想采撷,弯弯眉下紧闭的双目,忍不住想是怎样的风情。 此时夏蔓儿翻了个身,那骇人焦黑的伤疤历历在目,落儿只感觉一阵恐惧,痉挛,连连往后退。 “啊!”落儿摔倒在地,嘭地一声,惊醒了床上的人。 夏蔓儿张开眼,看到厚重繁华的绣花,揉揉眼睛才适应在那。 她伸伸胳膊,碰到昨晚上取下来的面罩,又听见层层床幔外面叮咚响个不停。 她空空的脑子暂时不想想任何事,戴上面具,转身下床,真好看到小丫鬟把落儿扶起来。 “你怎么了?”落儿不是那种大意的人。 “没什么……”落儿见她戴起面罩,松了一口气。又怕她为信儿的事情放不下,正打算劝,却见她放空的脑子,没事人似得。 现在夏蔓儿的确不太在意信儿的事了,想起来,也是惋惜大于心痛。 “姑娘,小姐让我为姑娘打扮一下。” 夏蔓儿把头发松下来,青丝如同瀑布般一捉便滑下来。 落儿和几个丫鬟为她梳了一个元宝发髻,在加以简单的玳瑁。即使戴着面具,看上去也端庄清秀又不失娇媚。 接着落儿又给她穿上一件暗浓绿的轻纱裙。 不时有冷风吹进来,她一下打了个啊切。 “这件衣服太薄了吧。”而且还显得她很矮,她挣扎着想换掉。 “姑娘,这可不行,林盛梦小姐可喜欢穿这个样式的衣服了。”落儿捉住她乱动的手。 “林盛梦?” “是呀,就是林府唯一的小姐呀!而且这位小姐同时也是白府的继承人。” 本来因为跟着别人穿衣服,看上去有点东施效颦的感觉而生气不已的夏蔓儿一听,插了个银簪,顿时又想到白府可能因为没有新生子,林盛梦大概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若自己去认亲,一旦被认下,岂不是同时也有了白府的继承权?对于白府来说,假若心高气傲一点,自然会选择我这位没有其他势力纠葛的“继承人”,这不就动了林盛梦的前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不是等着被削吗? 落儿看了一眼,把玳瑁取下来一些。 “嗯,这样,清淡不少了?”落儿左右看了一遍。 夏蔓儿越想越不对,后来又想可能自己想多了,欧阳闲弦大概在自己接走楚江乐便会把自己和楚江乐逑一命送走吧。 况且夏蔓儿是看明白的,钟情奉已经完全站在她那边了,自己现在打退堂鼓,少数服从多数也是不可能的。 “好了。”落儿最后打整一下。 “你们小姐那?”夏蔓儿再问了一次。 “在房间里吧,姑娘要过去。” 夏蔓儿看着镜子中的人嘟起小嘴,然后点点头。 夏蔓儿走出来,发现飘着冷雨,吹在身上冷的一阵哆嗦。 “怎么下雨了?不去了。”夏蔓儿赶快缩回来,跑到床上去。 速度之快,落儿着实吓了一跳。“好姑娘,别闹了,我这伞都拿来了。”落儿在一旁哄到。 “我冷的很,不去,不光不去你家小姐那,还不出府那。”夏蔓儿真是越来越抗拒去招摇撞骗了,明明等楚江乐出来就好了…… “这……姑娘,我给你拿件披风吧,你便起来吧。” 夏蔓儿终究是不敢躺下去乱了发型的,便也只有应允了。 拿来淡棕色对衽披风,夏蔓儿在落儿拖拉中走出了第一步,只后便好办了,只是夏蔓儿止不住想为啥自己要到欧阳闲弦去,她来不就好了……嘴贱! 落儿打着伞小心呵护她,就像老母鸡似得,夏蔓儿想起敏感付出的信儿,在这么一个风雨飘摇的日子,是上天为你送行吗? 夏蔓儿走在路上,也不是很陌生,却发现不常走的路上站着兵马,就像守着边界似得,对背后忠心不二,而对面前的时刻警惕。 夏蔓儿走了这么多趟,绝对很清楚,这些兵马是今天突然多出来的,而且多望几眼,就会发现兵马连成一条线,把整个欧阳府分成了东西两块。恰好自己来处和去处都在西边这一块。 这是搞什么?这么搞敌对,偌大的欧阳府可就要大祸将至了…… 夏蔓儿频频回头,落儿自然是看在眼里,但她当没看见似得,三缄其口,只是心里压抑不住的害怕和彷徨让她手有些倾斜,雨雾尽数浸湿夏蔓儿的披风。 不过好在各有所思,自然不会有责怪了…… 两人走了一会,夏蔓儿只觉得靴子里的脚热血沸腾,闹腾。 不久变到了招呼客人的院落,一眼望过去,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房间。 原以为进院了,便到了,结果又走了一段时间,怎么自己上次来就没这个感觉,可能追求自己幸福,兴奋过了头。这么多小格子似的房子,真是麻烦。 这时夏蔓儿看到自己“逝去的幸福”正在院子里舒展身手,他脸上的玉制面具绝对是,出自花鬼的手笔。看来闲弦还是不相信花鬼是个邪教呀。 夏蔓儿感觉证明花鬼的坏都比去招摇撞骗有干劲。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逝去的幸福松松经脉,随便白了一眼一旁感慨的“绿粽子”。 夏蔓儿感觉自己被恶意扫过一眼,便伤心地跟着落儿去找欧阳闲弦,哎,感觉他跟欧阳闲弦勾搭上了,对自个态度完全就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不愿意敷衍…… 如果不是我,你能跟欧阳闲弦有今日?虽然我想挖墙角来着…… 没挖成功的夏蔓儿倚在墙角走,跟着落儿走到了欧阳闲弦的房前,这儿倒跟欧阳原先的房间有天壤之别,毕竟一个房间里就有一万两,一个房间就普通的装饰,还是有心理落差的。 果不其然,闲弦和丫鬟在里面吵吵嚷嚷的,多有不便。 她叫落儿偷偷的,不必进去禀报,就在那儿看着她们手忙脚乱。 “姑娘,这是做什么?”落儿看着夏蔓儿趴在自己背上,想偷看又不自己使力气,怎么这样呀? 夏蔓儿看到几人帮欧阳捯饬捯饬,却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她好那么一点点…… 这时有丫鬟拿来一杯水,欧阳瞟了一眼,取下颈上玉佩大小的扁瓶子,往里面到了到,有些粉末出来,化在水里。 夏蔓儿看着这个,不禁回想起以前在村子里,欧阳早上喝水有时也会背着自己。她原以为自己藏发很好,但是逃不过鸡贼的夏蔓儿…… “那就是你们小姐保持人型的秘诀?”夏蔓儿把落儿拉过一段距离,开玩笑到。 “我们小姐身子不好,需要一些特制的补药。” “哦嗯?你家小姐那么生龙活虎的,还要补?” “需要,我们小姐很孱弱的,还在长身体,需要的,姑娘这种皮厚的才不需要。”落儿倒是不客气。 “你在给我说一遍。”夏蔓儿一下跳在她身上,张牙舞爪。 突然一条细条打在她身上,夏蔓儿就像被惊吓的猫,一下弓了起来,往后看,是逝去的幸福拿着条子打算来第二次。 “给我下来!”钟情奉呵斥到。 “管你什么事,不管这么宽,我就赖到她身上。”夏蔓儿抱着落儿的脖子,落儿被她勒的脸通红。 钟情奉知道她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动的,便要打。 “落儿快跑!有人要发颠了。”夏蔓儿摇着身下的人儿,对着一脸冷意的钟情奉龇牙咧嘴。 落儿虽是丫鬟,到底没干过粗活,虽然夏蔓儿不太重,还是吃力,蹒跚着走了几步,速度太慢了,钟情奉没留情,一次次打下来,打的她惊叫唤,从落儿背上跳了下来,一股子气,反手摸着伤口,便冲击钟情奉,没到跟前,钟情奉手里的细条在空中划了一下,不见残影,吓得后退,怒骂到:“你这个教化外人,骨子里都是烂的……” “吵什么?”欧阳闲弦站在阶梯上,看着胡闹的众人。 “他打我,你看,我的后面蜘蛛网似的伤痕,他的心思之毒越发常人能比。”夏蔓儿指着钟情奉,一句一句就差真的把他是杀手的事公之于众。当然了她才不会把欺负落儿的事说出来。 而钟情奉的神情寒冷之极,紧盯着她,就差她说出那个词当场咬了她的脖子。 欧阳闲弦看着两人,气氛不对,神情不对,又想反正是表兄妹,大抵不过是吵架。 “夏蔓儿,你还是比不上林盛梦呀,林小姐可是高挑,肤白貌美的。” 本在生气的夏蔓儿一听,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真不愧是“两口子!” 她抱肩,不悦地看着两人。 “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走吧,你也别跟你表哥置气了,钟情奉还要跟着你一起去林府保护你。” “什么?”夏蔓儿看了一眼,双手放在背后的钟情奉,看他玉树临风又不好相与。 又不是我相好,还要忍着他真憋屈。 夏蔓儿气的鼓鼓的,她将自己与钟情奉的美好情意都自动忘记了,所剩下的便是恐惧,然后又被她无限忘记。 不是很理智的人都有点这样反复无常吗? 三人坐上马车。夏蔓儿坐在车里低头无语。 欧阳闲弦再想的美好也看的出两个人敌对的火药味只重不减。 “兄妹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来,好好说话。” 欧阳闲弦把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因为有点措手不及,夏蔓儿反应过来,感觉到钟情奉偏冷的手心,忙慌张地缩了回来。 “表兄妹间也是要避讳的,既是当我的奴才,我何必与他平起平坐。”夏蔓儿扒着窗子懒懒说道。 “这……”欧阳督见钟情奉一脸默然,也没有什么表示,又感觉到他的手冰冷。便扣起他的手,把手里的温度一点一点传达过去。 钟情奉诧异地看着她,欧阳闲弦倒有点不好意思,跟着夏蔓儿看窗外的风景,但是手并没有松开。 即使是蛇,是不是都喜欢往温暖的地方去,真的好奇,如果有这么一个地方,是不是杀戮的人也能走后退的路? “哎,我们这是不是往寨子外走?”夏蔓儿看来看去,越觉得人迹罕至。 “是,难保我家门外没有耳目,幸得你也不曾上街去过,如此才能进一步保证你的干净。” 夏蔓儿见她深思熟虑,着实有点吃惊,何况她还是有点抗拒的,她是好吃懒做,但是骗人基本没做过呀,这不是为难她……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信吧,毕竟事关重大,更何况楚江乐也不是很急呀。” “错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倒时候楚江乐出了事情,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欧阳闲弦一只手握着钟情奉的手,一只一直点她的头。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太假了吧?”夏蔓儿做最后一次的垂死挣扎。 “又错了,一干二净才是你获胜的法宝,当初白爱绝对是因为受了什么打击才离开毒云寨的,你只管说母亲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讲,只是伤心,如今放松了口,说毒云寨有娘家人,你方得来看看。” “可以吗?” “可以,一穷二白是最让人相信,最让人信服的,这也符合伤心欲绝,十几年后感念家乡的人的操作。” “你懂好多呀……”夏蔓儿斜睨着她。 “呵呵……这有什么。”小姑娘打着马虎眼,握着钟情奉的手自然的放开,然后落在身边时,紧紧握了一下,又马上恢复正常。 地一百五十章 三人到了,寨外,夏蔓儿才看见三亩地宽的红地。 “这是什么?” 就像长了红绒毛似的,风一过齐齐往一边倒去,密密麻麻,夏蔓儿只觉得好看。 欧阳闲弦看了一眼,不关紧要地说:“红地呀,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特色的,不要去碰哦,不然你要变成走尸。” “哇,这么厉害,你们也真是,为了一点特色,宁愿不方便,我刚瞧见你给马儿蹄子上又抹东西,又包东西的,真是会折腾。欧阳看着她只笑笑不说话。 夏蔓儿瞧了一眼钟情奉,正见他闭目养神。 出了红地,便有另一辆马车在那里候着。 夏蔓儿和钟情奉上了第二辆车,赶车人也换了。 欧阳闲弦掀开窗帘,看着夏蔓儿,怔怔地说:“注意保护自己。”夏蔓儿点点头,欧阳闲弦又对离下夏蔓儿稍远的钟情奉说到:“你也要小心,凡事多留一个心眼,你这一去,快快回来吧。” 钟情奉盯着她,突然窜到窗边,把夏蔓儿挤到一旁去,亲了一下欧阳闲弦。 “啊!”尽干些不要脸的营生!夏蔓儿尖叫,把温情的两人破坏殆尽,两人惊奇看着她。 “光天化日,败德辱行。”夏蔓儿缩在角落里对两人评头论足,毫不客气。 钟情奉不理她,把欧阳闲弦脸板正,“等我。”深情至极,欧阳摸着脸上的手,点点头,不想有泪滑下来,“小心,珍重!” 欧阳闲弦本想再跟夏蔓儿说些什么,可惜夏蔓儿死都愿意从斗篷中出来,自得作罢。 两人便朝毒云寨驶去。 欧阳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伫立在那,又低头叹气。 夏蔓儿缩在折角处,抬起头,马车已经走的很远了,钟情奉坐在左上方的位子,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夏蔓儿把脚伸下来,就听见钟情奉说:“安静点。” 嗯?我刚有敲锣打鼓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变相找茬? “我又没吵?”夏蔓儿不服气地嘟囔一句。 下一秒钟情奉就到跟前,冷着一张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吵不吵是你说的算吗?” 看着眼前的男子,夏蔓儿皱着眉头,我是不是正在被恐吓。 “你想咋地?”夏蔓儿最后一次略微强硬地说到。 然后她就被赶下来了,钟情奉要她到前面人多了再上车。 傻子,我不知道跑掉吗?夏蔓儿对自己的处境“冷眼旁观”,没有一丝反抗。 于是她瞅准机会跑,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在钟情奉面前不堪一击。耻辱呀! 更没想到钟情奉竟然手艺不错,让她做苦工,造出一把简易的弓箭,让她走前面,速度慢了,就射木头,虽然没有伤口,但可疼了。 而且他手上有一只削得尖尖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蔓儿,你不是在欧阳府很嚣张的吗?” 王八羔子!我这么娇小可爱,怎么会仗势欺人那? “跑快点,要是有力气,就让你拉马车!” 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夏蔓儿把披风取下来,想扔进马车,结果被钟情奉拦着。 “穿上,不准脱。” “大傻子,老娘热。” 然后一个木头射过来。 “哎呀!”夏蔓儿只得跑,戴着面具也不方便,实在是难忍耐的负担。于是她实在怀恋以前无拘无束的时候,便把面具脱了下来,拿在手上。 跑了一会,负担实在太多了,她也不是耐力很好的人,又不像轻功能有借助的东西,累的直喘气。 这个天杀的,等着,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也许觉得做鬼可能是报复他最快的方式。 “不跑了,你打死我吧。”夏蔓儿摊到在路边,不管脏不脏,不管钟情奉射打她多少次,她都不起来,两只脚软脚虾似得。 “起来!” “记得,我不太爱吃香蕉,以后上供的时候不要香蕉。”夏蔓儿说完这一句,便闭目躺在那。 钟情奉射了几次木头,也不见奏效,自己也不可能把她真弄伤。 “起来,你要是累了,就到马车上休息,别把衣服弄脏了。” 夏蔓儿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时候知道退步了?完了,你个杂种! 叮铃铃……这时候一阵铃声传来,夏蔓儿转过头看,在这条密林夹到道,浅灰的小路上,唯一的阴蒙蒙的天被一队车队拦住。 路并不宽,正好两个马车路过,但是夏蔓儿挨着路边t横着躺,车队是肯定过不去的。 第一个应该是领路车吧,车上的人摇摇手上的铃铛,让她让路。 夏蔓儿支起身子,不知这么办,钟情奉好不容易让步了,不让她吃点亏,真是对不起自己吃的苦。 她抬起头,秀发沾着泥土任然柔顺地留在脑后。 “快起来,这么大的车队,应该不是普通人,你不要引起注意。” “那你公报私仇,武力胁迫就对了,老娘就不起来,你虐待老娘。” 钟情奉看着地上逮到机会不放的某人,打算直接拧上来。 而车队见前面的人没有让开,便派人过来。 那人一身白大褂,戴着白帽子,脖子上也有这白色但的领巾,干净,又繁重。 那人走上前,瞧见地上躺着的人眼瞳猛地一缩,但是很快便镇定下来。 “姑娘,我家主子只是普通的商人,讨生活不易,还望姑娘多多理解,这点喝茶钱还望姑娘收下。” 本来跟钟情奉置气的夏蔓儿见人家先礼,万一之后兵,立刻站起来。 “叨扰了,是我妨碍你们,走吧,别误了路程。” 那人家见夏蔓儿没有收钱的意思,不禁觉得还玩,这拦路不让开,不就是为了“买路钱”吗?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人也不拖泥带水。 “那花鬼就此谢过姑娘了。” 本来靠着马车上的夏蔓儿一听,像雷击似得看着他。 “你是花鬼的?” “夏蔓儿!”钟情奉站在马车赶车那,实在高,像一颗高高的杉树。他意示鸭脖不要闯祸。 可是夏蔓儿是不会听的,花鬼对于她,怀着复杂的感情,此时比什么都吸引她。 “你说你是花鬼的?”她一边说,一边往后走。 那人警觉起来,果然是有目的的,但仍是陪笑着。 夏蔓儿走了几步,粗粗往后看,扫了他一身白的衣服。 ,不对呀,花鬼的衣服是这个样子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夏蔓儿站在自己一方的车和对方引路车中间,往后看了看又是三辆马车,后面便是三个货车。 夏蔓儿看着看了一会,这是那个嚣张的花鬼吗?到了一个村就要教训人的花鬼…… “姑娘?”那人站到跟前,好奇地打量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们真的是花鬼?” “如假包换,姑娘可以在寨子里打听打听。”那人一脸微笑,眼下还飘着细雨,夏蔓儿穿上披风,看了一眼他,不会搞错了吧,可能同名吧,这破名字有什么好的…… 引路车后面的马车一阵骚动,出来个脑袋。 “怎么还不走……”那人不耐烦地看过来。 夏蔓儿只觉得肝疼,与良玉对上了眼,对方也惊奇地看着她,并且骂了句:“阴魂不散!” 夏蔓儿一听就来气,这群王八蛋竟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好好教训这些人。 所以夏蔓儿这么倒霉的,是有理由的,绝对是智商问题…… 于是夏蔓儿像个公牛似得冲了过去,良玉看她一眼就觉得好笑,啪啪打在轿子上,笑的又滚了回去。 “哈哈哈……这个傻子!” 感受到侮辱的夏蔓儿一下越过一身白大褂的少年,冲到良玉车前,然后被马车前一动不动赶车的壮大汉吓得哆嗦,所以也只敢在车窗叫唤。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夏蔓儿扒在车窗上,伸进去,看见车里笑的直不起腰的良玉。 夏蔓儿在狭窄的车厢里一脸严肃,“你为什么要笑?” “因为你好蠢呀!”说着,良玉迅雷不及掩耳捉住她的两个耳朵,同时呼了一口气,一只脚抵住车厢往里使劲拉…… “啊!”杀猪声顿时惊起鸟兽…… 本来跟夏蔓儿置气的钟情奉一听这一声凄惨的杀猪声,立马冲了出去,看见她整个身子都在腾空,全靠两只小短手…… “放开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虽然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啧啧,不是神气的很吗?” “嗯?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真的很飞扬跋扈吗?我觉得我很和蔼可亲呀!”夏蔓儿已经适应了耳朵的钝痛,与良玉攀谈起来,这个男人亦好亦坏,善恶难分呀。 “哎呀!”夏蔓儿感觉自己被狠狠踢了一脚。 “先松开,有人踢我。” 良玉还真松手了,夏蔓儿跳了下来,佯装恼怒回头,果然看见一脸厌世的钟情奉。 放恨的话她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这次她想好沟通。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踢我?” “丢人现眼!”薄薄的嘴唇轻蔑吐出十分适合夏蔓儿的话。 但是夏蔓儿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厚积薄发的愤怒让她在抿嘴唇短暂空白之后,跳起来,一拳打在钟情奉头上。 身为一个顶级杀手,身体哪一部分都不喜欢别人碰,尤其是项上人头,更何况这个白痴一拳打下来,生疼…… 钟情奉怒气从心口一点一点扩散到手脚,似乎眼睛发红,头发树立。 深感到他生气的夏蔓儿立马跑,为什么,她要惹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秋浓只有一个呀! 她很不志气地回头看了一眼钟情奉,那个“杀人魔”很快就要出匣了,自己跑是跑不过的,所以她决定在钟情奉“凝功”的时候,挟持一辆马车走,所以一脚踹下地三辆马车的马夫,坐了上去,赶着马车,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良玉看着一顿猛如虎的操作,急忙下车,第二辆的月玉下来,一起一起看着远去的马车。 “孽缘呀!” 钟情奉在无数次拔刀中,与欧阳闲弦的笑脸中挣扎,哎,上了年纪就是要妥协的,所以他决定先把人打个半死。 一抬头人那…… 花鬼许多人齐望向红地的方向。 “哎,你刚怎么不拦一下?”月玉问良玉。 “没想到呀,谁知道那个夏傻子这么胆大包天。” “那我们要在这儿等吗?” “你想等吗?” “不想……” 于是,良玉看见前面的路勉勉强强可以通过。 “走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干那,去找他,说不定要被剥皮。” 月玉一听,打了过哆嗦。 “我都后悔来这儿了,良玉你那?” “我?我还好。” “当然了,毕竟有美人送上门来。”月玉不爽地嘟囔。 良玉笑笑,登上马车,对着白大褂说到:“走吧!” “是!”白大褂坐会车子,摇一摇手上的铃铛,车队便浩浩荡荡地往前行驶而去。 人在险境中总是能爆发技能的,夏蔓儿发现自己竟然能驾驶马车!而且行驶得很快的。 她洋洋得意的时候,车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把她环在怀里,拿过缰绳,开始有节奏地让安抚马儿,让它慢一点。 夏蔓儿看着凭空出来的一双手,着实吓了一跳,自己还被环在那人的臂弯里,袖子,袍子处檀香冷冽蕴蕴。 夏蔓儿呆呆看着银白袖子上繁多的的绣纹,好漂亮…… 她猛地回过神,嘿,自己就是那种被人拐卖还笑呵呵的傻子,原则,尊严…… 于是她满脸探究的回过头,然后看见冷峻的林潇涵,整个心随之一震,对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可是她没忘记自己无数次立下的誓言,为了未来,忘掉他。 她也的确朝这样的方向做了,放下回头看到他时就握住伤疤的手,让它在雨雾里一点点浸湿。 可是她止不住的颤抖,开始胡思乱想,那两只坚硬的手,还环着自己,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呀,只要一低头,就可以让眼泪流在上面,用手抚摸亲密接触他肌肤的布料,这么近,如同罂粟一般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怎么不喜欢车慢下来?”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是如玉佩相撞争鸣,十分好听。 夏蔓儿红着脸回头瞟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温柔还是疏离,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跟他离得太近,被吸干血的只有自己。 “要去哪里?”他又问了一句。 夏蔓儿这时看着不远处的红地,鬼使神差地说:“就在前面停下来吧。” 马车很快就要行驶到了,夏蔓儿僵硬地坐直身子,尽量不要碰到他的身体。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抬头,细雨漂染而至,自己的头发半湿着,幸有披风能抵挡一会。她假意回头,看了他一眼,雨雾浸湿他玉石般的面容,落在他密集的睫毛上,滚成一颗颗水珠,她真想用手轻轻覆上去,将它们挤破。 但是她没有那个胆子,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疏离,矜持,这是他对她压迫,见死不救的报应,当然了,这只是她认为的报应,也许对于眼前这个人自己这么做求之不得…… 马车咕噜咕噜转着,杉树像向反方向一直跑。夏蔓儿心想跑快点吧,最好跑到太阳那儿去,到了天神那,请天神赐我们成婚,他又怎么能反抗天神而拒绝那…… 马车很快到了红地,在雨雾里,红地就像一个穿着大红缎子的姑娘,乖巧地看着路过的人。 马车在红地面前停了下来,林潇涵松开手,夏蔓儿毫不留恋地下来,就直直站在红地面前。 她感觉后面的目光的停留,一双大眼无神地望着红地,“你走吧,等会有人过来。” 林潇涵并没有说什么,便走了,她只有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就能闻到那股冷香。 突然想到他为了杨澜烬不辞辛苦,突发奇想也要她开心,要是他的教主独自一人留在这儿,他会说什么那?会做什么那?肯定不会这么一走了之吧。 真是过分呀,明明是自己要他走的,为什么要这么难过?你要往好处想,起码他与自己好好说话了,对自己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利益相干,原来是这般默默无关…… 她心里一阵钝痛,那种无形的伤痛,像一座大山,让她蹲了下来,看着浓密的红红的绒毛上一颗颗水珠,多么像他的睫毛的那般景象,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把欧阳闲弦的警告置之度外,按在上面。 一阵柔软,湿湿的,还有蜘蛛网那般纤细的痛钻入手心,夏蔓儿抬起手掌,看着手心真有一团暗红色的蜘蛛网一般都血管。 我就要变成走尸了吗?不会心痛不会在意,也不会嫉妒。 夏蔓儿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等待着那一刻来临,但过了一会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拿到要等待一段时间? 这时又有厮鸣声靠近,夏蔓儿回头看,是自己那一方的车。 马儿行驶的很快,如今置身事外才觉得可怕,刚才真是疯了,幸好有他,不然要车毁人亡了…… 夏蔓儿瞳孔一缩,心猛地一沉,现在林潇涵已经与心痛挂钩了吗?真是糟糕呀,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这么变成了噩梦吗吗? 钟情奉在疾驰的马车上跳下来,不过是顶尖的杀手,只见他借力一下跃到自己身边来。 “没事吧?跑什么?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们两个碰上了? 钟情奉看着她一脸失意,“你不会去扒人家衣服,被踢开了吧?” “让你失望了,碰都没碰到那。”夏蔓儿挑起眼眉,今天连说大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马夫努力避开红地才在左边停下来,又赶过来。 “要不是我的技术好,咱们今天就别想到达林府了。”马夫跟他们打趣。可惜两个人都不理他。 钟情奉上到车上,又回头来拉夏蔓儿,看着反常的男人夏蔓儿到有点不适应,这是和好了吗?她也伸出手,有点短,没碰到…… 这时才发现自己给的是有红蛛丝的手,而钟情奉好想没看见,一下握住拉她上来。 夏蔓儿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上,又继续往林府走。 一路看夏蔓儿时不时探出头,看窗外的风景,其实她是看花鬼的车队,然而并没有看到。 钟情奉不耐烦地催促马夫再快一点。夏蔓儿看他暴躁的样子,心里也不怎么害怕。 “其实我不太想去。”她突然冒出一句。 钟情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夏蔓儿见他不理自己,便无趣地拖了鞋子,缩在角落里。 “这样对大家好。”钟情奉突然出声,夏蔓儿惊奇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他还会为集体考虑了…… “哦。”既然人人都这么说,她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夏蔓儿把玩着手心,看着越发明亮的血丝,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变成了走尸,为大家好的事情岂不是做不成了,要不要告诉钟情奉…… 算了,等发病再说吧。 马车渐渐行驶到寨里,穿过巍峨的石门,边看家数不清的人,此时雨雾停了,出来办事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忙碌的热闹。 夏蔓儿抬着窗帘看来看去。 “面具。”钟情奉好意提醒她。 夏蔓儿突然想到怀着这么一张毁容的脸面对林潇涵是多么失败呀,当时的固执消失了,身下的只有悔恨,她伤心地缩回角落,开始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要被人当做丑八怪,一辈子要忍受别人的惊叫,或者戴着厚重的面具,这是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钟情奉见女子听了面具两字,便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也,看来她还是很在乎面容呀,实在不懂,脸能带来什么,能杀人?还是能安居乐业?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在意?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夏蔓儿听见有人吆喝:“什么人?” 马夫上午拜拜礼,说有贵客到了。 “贵客?什么贵客?”这看来是守门人。 钟情奉意示她快带上面具,夏蔓儿马不停蹄地戴上,马夫就掀开帘子,邀请她下来。 钟情奉先下去,夏蔓儿听见林府聚集过来的仆人都倒吸一口气,骚动不断。也对,钟情奉还是对的起惊为天人这四个字的。 “敢问公子是?”夏蔓儿听见声音有些苍老,看来是能说上话的老仆人,估计看钟情奉器宇不凡,十分客气。谁能想到他就是玉面蛟那?哦,对了,也许中原的一套在这儿不流通那。 “小姐请下来。”钟情奉并没有回到仆人,而是恭敬地请她。 夏蔓儿再看看自己一路收拾有么有趋向完美,大小姐最重要的是矜持,冷酷,加油!等一下,我是不是要扮演一个落魄的大小姐,白爱在外面应该锦衣玉食吗?不管了,严肃起来吧。 于是她覆上那只白皙有力的手,端庄地下了车,发现自己对着一群好似鹌鹑看着她的人严肃不起来,只好对着众人笑笑。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夏蔓儿跟那些下人大眼瞪小眼,都好奇地打量对方。夏蔓儿在看着那仆人小心谨慎的样子,而仆人在看一个戴了面具的人,向来面具之人是神秘,而勾起人探究欲望的。 那老者走上前:“敢问姑娘是?” 夏蔓儿不知从何说起,一句我是你们表小姐也难叫她说出口。 先是愣住,然后瞟了一眼钟情奉,表示自己很怂,让他先上。 钟情奉松开她的手,温和的走上前:“我家小姐特来寻亲,麻烦老者向林夫人通报一声。” 这下可是盖棺定论,没有退路了。 那老人一定浑眼睁大。“那里的亲戚?” “你只管去通报,知道太多,对你可不好。”夏蔓儿正要提白爱,钟情奉拦住了她。 看来钟情奉是想玩欲擒故纵,老人纠结了一瞬间,便答道:“是!还望姑娘随我移至客厅。” 夏蔓儿刚要走,钟情奉拦住她,自个先走,那马夫便跟夏蔓儿后面。 看来自己不是要演一个强势的小姐…… 刚进府,便看见一面照壁,和一个水缸。这倒是跟这封闭的寨子有些出入。 老人带着两人左转,走了一会,拐弯再依着巷子走四通八达的,若是没个人带,闯入者人怕是一时半会要困在这曲曲折折中。 过了一会,便到了处雅室,栽有长春花,打扫得一尘不染。 老者叫来丫鬟,倒茶侯立。转身便消失在拐弯处。 小丫鬟稚嫩,圆嘟嘟的脸总是抬起打量她。 夏蔓儿戴着面具,一袭浓绿,面无表情时,还是颇为威严,端仪。 这时有脚步腾腾腾走进,夏蔓儿瞬间打起精神,便见一身武者打扮的中年人走进来。 一双雄鹰般的锐眼紧盯着夏蔓儿,后者心虚地避过头。 钟情奉只差一脚踢上来,大骂她没有出息。 对于这般阳刚驱散邪恶的目光,我还是避着好,所以她便抬不起头。 “姑娘,在下栗峰,乃是林老爷义弟,不知姑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说话客客气气的,可是夹棍带棒倒是一顿拷打…… 夏蔓儿不想一来便是厉害角色,她抬起头瞄了一眼栗峰,人如其名,压迫感十足,一双锐眼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这样高压下,她舌头都捋不直。 她本是要向钟情奉求救,但见栗峰疑心更重,钟情奉眉毛动来动去也是要t她自个想办法,多说一句话。 这算王见王吗?她如何当地起自己这一方的王? “我是来见姨娘的?”夏蔓儿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可惜声音太小。 站的稍远的几人满脸猜疑。 她脸涨红抬起头看着栗峰,后者惊疑地屏住了呼吸。 夏蔓儿看着赳赳武夫,略微迟疑地说到:“我是来找姨娘的。” 这下屋里的人听到了,却如平地一声雷,惊呆了众人。可栗峰面不改色继续问道:“姑娘的母亲是……” 夏蔓儿紧张地只觉得心要跳到喉咙上来,微微低了头,然后乖巧地抬起头看着栗峰,缓缓说到:“白爱。” “什么?”这下屋里炸开了锅。 “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怪不得戴一个面具,跟她母亲一样,是个怪胎。”说话的都是栗峰后面跟来上了年纪的婆子和老仆。 栗峰也是震惊地说不出话,只紧紧看着,最后泄了气地说到:“你倒是与你的母亲性格相差甚远。” 本来就是假的,谁知道那人还有没有后裔哦。 “母亲要我秀外慧中,可惜流芳天资愚钝,是没有那种品行的。”夏蔓儿羞答答回答到,身旁的钟情奉忍不住看她,真是谎言连篇呀,这么短时间就编了一个假名字…… “流芳小姐言过其实了。”栗峰态度好了很多。 “敢问先生,我姨娘?” “想是跟着义兄去了白府。” 夏蔓儿一旦开了口,倒是心安理得继续编了下去。“到底该先去白府的,可是我还是想先见见姨娘。”说完,低着头,抹了眼睛几下。 钟情奉看的是心里目瞪口呆,简直是神乎其技。 “流芳小姐不必如此,想来小姐要回来,一样的。”栗峰后面的一个老者说到,他较其他仆人略微光鲜,想必是管家之类吧。 这时有小厮上前,那老者惊到:“什么晚点回来?老爷夫人去拜客,就这么胡来。” “我倒是与母亲说的一般,福气浅薄。”夏蔓儿双眼婆娑在那嘀嘀咕咕。 一众人听了,只觉得可怜。 “流芳小姐,老爷见了你必然是十分开心的。怕是两个时辰就要回来的。”那管家又说到,眉飞色舞。 “若是这样,流芳倒是倒欣慰几分。”她又转过身对钟情奉说:“你去订几间好点的房间,莫要我见了姨娘,你再去毛手毛脚的。” 钟情奉半眯着眼,搞不懂她在干什么? 夏蔓儿则悄咪咪翻了个白眼,哎呀作奸犯科起来真是顺手的很…… “流芳小姐这是做什么?林府里有的是厢房,表小姐你来了,要选什么院落,跟老奴说一声便是了,何苦去外面受那风尘之苦。” “可是母亲说,我到外面是不讨喜的,断断是不能给他人添麻烦的,我还是去外面住好了,想见姨娘赶点路不算什么?”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流芳,我也算你半个长辈,你听叔叔一眼,好好留下来,别想些这些伤情的。” 夏蔓儿轻纱拭泪,只是泪水越擦越多。 钟情奉听到她特别脑残地来了句:“你们会喜欢流芳吗?”真想锤爆她的狗头。 可惜那些人还受这套,都温情注视她,点点头。 “表小姐,怕是累了,我去带小姐去梧桐苑,那儿安静雅致,表小姐能好好休息。” 真是没想到这么就骗过了,哦呵呵…… 即使她心里有多么得意,但她表面仍是娇羞地说:“我便听栗叔的,等姨娘回来,有劳了。” 虽是戴着面具,可她举止娇如杨柳,声音如春雨滋润,不是她有多淑女,实在是屏娘“教”得好,嘻嘻…… 于是夏蔓儿云娇雨怯掩面跟着那富贵的老人去,钟情奉一福语言无味跟上来。 刚跨出门槛,就听见栗峰叫住了她。 “等一下!” 夏蔓儿顿时心一颤,果然是火眼金睛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夏蔓儿真的想跪下来,求他饶了自己一命,要捉人去欧阳府捉去…… 在她双脚缠头时,栗峰上来捉起她的手,夏蔓儿向钟情奉使眼色:快攻击他,让我好跑…… 可是钟情奉无动于衷,这鬼家伙不会要自己跑吧…… “流芳,这是?” 流芳流芳,叫的真是亲热,自来熟真的好吗? 夏蔓儿一看他说的是自己手掌那透亮的血丝网。 “这是我家进寨的时候,看那红地无与伦比,,便细细看了眼,情不自禁抚摸了一下。”是吧唧一下扣上去的,啊哈哈…… “什么?”老者一听大惊失色,“那可是剧毒呀!表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是吗?是流芳不懂规矩?”嗯?剧毒,快拿解药出来吧! 君不见这一波下来她背后的衣衫湿透了…… “这个无药可治,只能防……” “什么?”她一嗓子喊了出来。 众人被她反应吓了一下,都睁着眼睛看着她。 夏蔓儿立马又是忧伤脸,轻声细语说到:“流芳果然是命薄之人……”又抹了几滴眼泪,不过这次是真情实感,她心里哭天喊地,我要死了…… “流芳,你现在感觉如何?我看你不像剧痛难忍?”栗峰靠的近,高个字,干瘦的,国字脸,皮肤麦色而粗糙,只是这双眼炯炯有神,倒是两颗越擦越亮的明珠。 “不曾有什么不适,非说有什么不对的话,就是有点痒。” 栗峰一听先是疑惑“怎么会,不是应该是手剧痛无比,然后再全身奇痒无比,绕破皮肤后,便失去意识,成为走尸了吗?” 栗峰百思不得其解,夏蔓儿同样在思考,这么恐怖?说不定那红地“年久失修”了那…… “哦,我知道了。”栗峰双手一碰,“想必是你母亲在你出发之前,给你吃了什么,毕竟红地你母亲大体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对对。”管家在一旁附和。 对个头!夏蔓儿心里揣测一下,要么是红地毒性已经失效了,要么是秋浓的解毒丸起了作用…… “是吗?我倒没注意,毕竟我们母亲只要好好学四书五经的。” “嗯。”说到这栗峰倒是有点难过,他情绪一下跌了下来,摆摆手让管家带她走。 夏蔓儿巧手稍提裙子跟着管家走,走了一会,再回头边见栗峰还是一身忧伤地站在门口。 白爱吗?是个怎样的女人那?人人都知道,可怎么有些提起你就这么伤心那? 又看了看钟情奉,放空的状态,夏蔓儿忍不住想要你来干嘛?嘴不麻利,又不愿意让我先跑…… 几个人走走停停,绕的她头晕,又是老婆子连开几道锁,真是复杂的院子呀。 管家老是说,快到了快到了,可是穿过无数次弄堂之后,夏蔓儿就忍不住为自己要假装淑女而后悔了,这时候就应该闹的,随便扒进一间院子,反正都没人住…… 然后几人又来到一条知主道,夏蔓儿已经无数次想要撂担子不干了,可是没了栗峰这种威胁,钟情奉又开始胁迫她好好干活…… 这时候一个女子走过来,她有点像道家那般不加修饰,灰色的打扮,但是却又有说不出的锋利和不适。 夏蔓儿紧盯着她,女子不悦地盯了回来。 不是说林府只有林盛梦一个小辈吗?她是谁? 前面带路的管家点头哈腰:“摇茹姑娘。” 那女子点点头,又端详了夏蔓儿一眼,太快了,就像在对着夏蔓儿翻白眼似得。 所以没有脑子的夏蔓儿自然是认为她在给她下马威,并且成功膈应了她。 “表小姐,这位是摇茹姑娘,是府上李公子朋友。” 好了现在她又多了一个问题,李公子是谁? 看夏蔓儿一头雾水,老人家笑笑,一副待会再解释的表情。 “摇姑娘,这是流芳表小姐。” 摇茹冷冷地点头。 夏蔓儿虽心有芥蒂,但还是点点头示好,见摇茹高挑白净,面容姣好,心里泛着酸水…… 俨然是一个醋坛子了,妒天妒地…… 两波人点头示意再次回归平行线,擦肩而过。 “表小姐,原先我家老爷是姓李的,被赐了林姓,方才姓林的,李公子是老爷的宗亲。” “是吗?母亲只说姨夫彬彬有礼,到也没说过别的,若是流芳有不懂,冒犯的,还要多请老伯您教教了。” “表小姐,你太客气了。”老人家乐呵呵道。 夏蔓儿见钟情奉回过神,得意洋洋向向他展示自己的游刃有余…… 钟情奉无动于衷看着眼前的梧桐苑,只见一座小院安安静静地坐落在那里,围着大半院落的梧桐大多光秃秃的,但是还是见到一两棵枝头新绿新绿的,想是在萌芽。 “常听说凤凰只愿意栖息在梧桐树上,所以该苑还有一个别称叫凤栖苑。” 如果是为了这个虚无的好彩头,让她走这么远,之后来来回回又要走这么远的话,她真想一口老血喷在管家脸上。 但她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慢慢展开笑颜,乐呵到:“如真有此意,流芳如何能沾梧桐身,老伯,你是在抬举流芳了。” “哎,表小姐,好东西自然要就给自己人了。” 好个头,这怕是把林府都穿遍了吧,我不会是从照壁左边穿到右边了吧,天杀呀! 但是她只能温柔地点点头,再补一句多谢。 “表小姐进去看看,我去帮小姐挑几个手脚麻利的仆人。” 夏蔓儿再次抿嘴微笑,然后慢慢点头,目送老者远去。 然后羞答答带着钟情奉和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马夫进去,一进去她就塌下脸,双手叉腰,叫囔到:“这么远,好个头,怕是要偏远死我。” 钟情奉一拳头敲打上来,“偏远一点不好,你裸奔都没人管。” “讨厌,原来你住的荒无人烟,是为了这么一个难于启齿的爱好。” 听的钟情奉边看边走间,又给了她一个爆栗。 在夏蔓儿苦苦吆喝的时候,钟情奉把院子逛了边,采光好,干净又不潮湿,不易生虫蚁,除了偏远一点,的确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夏蔓儿捂着头才看了眼大厅,和旁边两个耳室,其中一个应该是主卧,当然是她的那,哎呀,明亮又有太阳的味道,安静一点也不错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太阳晒过的房子,即使在今天这种水汽腾腾的日子,也一半冰凉一半温暖,屋里大部分保持着淡棕色,看上去简朴,却从简陋到奢华的东西都有,夏蔓儿躺在床上,到底还是又一层薄薄的灰尘,想必是久久没人居住吧。 钟情奉和马夫在屋子里逛来逛去,各种选了房间,这时管家回来了。 打破了宁静,夏蔓儿整理好衣装,款款走了出去,便见齐刷刷的人。有些手里拿着东西,后面还有比人高的轿子…… “表小姐?” 夏蔓儿轻轻笑着,就像今日不曾出现的春日,在这陡峭的日子,渗透到人心里去。 “表小姐,还满意吗?” “很漂亮,清净,雅致,真是对的起这个名字。” “嘻嘻……必然的,这个房子是你母亲以前住的。” 这当头一棒,夏蔓儿现在回头看院子,却是笼罩着一股阴气。 “是吗?老伯有心了。”夏蔓儿还是保持着浅浅的微笑,但是她真的想奔跑出去,太吓人了吧,不光冒充她女儿,还用她的东西,这怕是要用雷劈呀! “表小姐,你真是太谦卑了,年青人不好的。” “流芳无才无德,谦卑是应该的。”无才无德是真的呀!要是有一点墨水,我的尾巴会翘到天上去的…… “表小姐,这是四个丫鬟,两个贴身,两个粗使,这是两个小厮,乖巧听话,以及一些生活杂品,哦还有这顶轿子,这四个脚夫脚力都是府里最好的,表小姐,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这顶轿子是表小姐专属的。” 夏蔓儿看了一眼自己的专属轿子,高六尺许,宽四尺许,深五尺许,通身宝蓝色,以金线或金漆绘有富贵花卉。醒目,好看,得体。 夏蔓儿看了喜欢的不得了,不光是它的漂亮,更是不用走路这种享受,简直想变成白云飘向蓝空。 “表小姐?”管家在一旁呼唤她。 “老伯,还是你想的周到。”夏蔓儿抬手钱,兰花指微起,似乎点在她鲜红果子似的唇上。 钟情奉在门口依着门,静静看着她装腔作势,一阵寒风来,迷了他的眼,他仿佛就看见那个人回头,看着他。再一睁眼,看到憋住努力不像鸽子咯咯笑的夏蔓儿,一种厌恶,憎恨就这么爬上来,淹没他,终于忍受不住转身离去。 “表小姐,那我便先过去了,带会若是老爷他们回来了,我差人来告知。” “是,还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我姓李。”老人今天实在动的多,眼下脸上,鬓发上滚着汗珠。 “好,李伯。” 目送着李伯,夏蔓儿又转身站到一众人面前,笑着,眼睛微掩着,开口说到:“想来林府,地杰人灵,看你们这般精神,我也高兴,想来都是规矩极了,麻利的人,我还好,只是我那仆人仗着有几分功夫,脾气不太好。”嘿,吓死他们。 “所以你们只管做自己的,要是他发疯了,尽管来告诉我。”哎,大府的人就是人精,不吓吓,要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是!”仆人们倒是无动于衷,没有什么起伏…… 难道多此一举了?果然过度猜测也不对。 “这样吧,我见屋子里有些灰,你们尽量把房间打扫出来。” “是!” “哦,对了,可以了解这儿的人,我想四处转转,帮我带带。” 这时候,一个三十上下的人上前,“表小姐,小的,做脚力有些时候了,对这里还是熟悉的。” “哦,是吗?那就请你带带吧。” 其余的人出了脚夫都进入房子。 “不知你怎么称呼?” “小的叫平儿。” “好。我去叫我仆人过来,最好他能认路。” 平儿点头哈腰,“该的。” 夏蔓儿走进屋子,便看一群忙碌的人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把玩茶盏的人。 这哪是来给我当仆人的,这简直是来给所有人当大爷的。 “钟儿,好不过来……” 钟情奉听了顿了一下,下一秒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不耐烦和不屑…… 果然是大爷…… 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劲竹般的身子韧劲十足,同时也能绞死一头老虎。 他有些瘪瘪地看着她,飘离的眼神在询问她做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 “做什么?”他并不回答,有些厌倦地再问了一遍。 “我找了人带我们转转,你看看地形呀,毕竟能带楚江乐跑的只有你了。话说逑一命跟不跟他在一起呀?” 钟情奉并不回答她,转身走出去,看到一个小厮站立在有些像泡在水里的院子里。 夏蔓儿见他不理自己,有些泄气地跟了上来,看看阴沉的天空,不会要下雨吧。 那仆人带着他们走出院子,前面一条主道,左右各一条小径。 “表小姐,这条主道是通往另一条大道……”叽叽咕咕终于绕到大门口,夏蔓儿从通往另一条主道就模模糊糊的,现在想一下更没了…… “左边这条小径是通往……”拐来拐去,走了许久,就能走到府里林盛梦的小院……嗯?原来这么远呀。 右边的小径是通往客房的。 哦,看起来,林府专门给白爱准备了一个小院的。 “那姨娘他们那?” “老爷的院子在主道过去一点点。” 哦,还真是把东南西北用尽了。等一下,右边的是客房,那岂不是楚江乐在那儿。 “我记得表姐还没回来,客房那儿可有人烟?” “有的李公子一波人在哪里。” “刚才,李伯告诉我,李公子是衣服宗亲,既然表姐没回来,你带我去看看李公子吧。” “是!” 钟情奉一双眼睛不时闪着精芒,待夏蔓儿两人走出几步才跟上来。 “表小姐,府里是有点绕,不过没关系,若是你累了,我们兄弟四人抬你走,若是你想散散心,也可叫我们跟着的,别的仆人可能还是要花些时间的。” “好的。” 这一路走来,景色宜人,格局不错,当初建造的时候想必是花了大功夫的。 几人走了许久,走的夏蔓儿脚又酸又痛,怕是冒出水泡了…… 烦恼间看见一个个的青板,通往远处,好似在烟雾的院落,这儿种着芭蕉,铁树等等美观的盆栽。 第一百五十六枝 “这儿倒是有些别的颜色的。” “不好的冬天潮湿不说,夏天还招蝇虫。” “这怎么拿来给客人住。” “但是漂亮呀,客人就喜欢。”平儿又补了一句。“本来也只住一小段时间,不打紧的。” 若是自己躺在里面,有虫鸣,万一那一天突然听的仔细,就别睡了。 “表小姐真要去看李公子?” “嗯。” “我听陈伯说过,这位李公子倒是跟老爷没有什么渊源,倒是他带了的一个人,老爷是极其看重。” 夏蔓儿一听,只觉得两眼震震的,克制自己的兴奋,激动与难过,尽量平静的问道:谁呀?” 可能过于控制了吧,后面一直跟着的钟情奉看到她的脸有点颤抖。 “我也不太重要,本来无所谓的,问了几句话就极其隆重了。” “哦,我倒一点好奇,他住在这儿那个房间?” “他不住在这,他住在戏柳阁,就是老爷那儿。” 什么?跟着林则儒一起的?如此贴身,果然反常,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姨夫倒是极其看重呀,都搬到私院去了。” “是的呀,那小哥腿不好,送来的时候看着有个人样,可是眼神都已经散了,死人似的!” 一锤定音,夏蔓儿心下落的同时又跌入了深渊,这般艰苦,真真是苦了她。 在树阴影下,更冷可是比不上她心中的寒冷。 钟情奉见她如此,皱皱眉头。 “表小姐,还要去看看李公子吗?” 这时候突然一声轰隆,惊飞了鸟儿。 夏蔓儿看着眼前的院落,有人砸东西了?而且分量还不小。 “走吧。”既然有人在闹脾气,她也是不愿进去看人颜色的。 “好,我们回去吧。” 夏蔓儿转身的时候,又是咚咚像个不停,就像有人拿着拳头砸东西,这么听来力道不小,想必是个练武的。 “这院落本来丫鬟每隔几天就要进去打扫的,可惜,几天前,摇茹姑娘就不愿丫鬟进入角落那一片。哎,自己府,竟然不能进去,可是客人在这儿最大,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你倒是知道挺多的。”夏蔓儿手心了都是冷汗,她只要不说话就回想楚江乐的不成人样。 “脚夫嘛,哪个院不去,等着主子的时候聊东聊西的。表小姐不显我烦才好。” “不会,有人跟我聊聊天,挺好的。”怎么会那,还要你说八卦那。 夏蔓儿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就心不在焉的钟情奉,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的心情是随着天气变化的? 三人回走去,夏蔓儿一路下来路没记多少,倒是看了许多稀奇的花草。不过总算走回来了,那些人早已打扫好,还煮了茶,做了糕点。 好快呀……夏蔓儿回到会客厅,坐下来,茶和糕点齐齐摆上来。这时候钟情奉倒是好脾气站在身后。 于是真个屋子就她一个人坐着,安逸时还翘翘腿,这超然的待遇真是堕落呀! 还没等夏蔓儿缓过气来,便有人跑过来,报道林则儒想见她。 不是吧,我才回来…… 这时候就表现轿子的重要了。 夏蔓儿坐进轿子看了一眼旁边的钟情奉,好似没喘气平稳的脚夫,还要悠闲下来的仆人,大家都很精神,倒是自己累极了,想要先小歇一下。 轿子荡呀荡,荡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瘫倒在轿子里。 好似才过一会,便停下来,半天动静,钟情奉撩开帘子,里面的人睡的正香。 怎么精神这么差?他拍拍夏蔓儿的头,夏蔓儿恍然感觉有人拍她,在还没睁眼,朦胧幽暗间,眼前似乎有一片影子,然后便是拍了拍自己。 她想睁开眼睛看清那片影子,突然就出现钟情奉一张黑脸。 “怎么是你?”夏蔓儿脱口而出,后来反应过来是自己睡过头,出现了幻觉吧。 “搞什么,还不快出来!”钟情奉压低声音恶狠狠对她说到。 这个男人真是一条喜怒无常的恶犬! 夏蔓儿出来便看见陈伯,正在那翘首以盼。 她捯饬捯饬,仿佛焕然一新,全然没有刚才的迷茫和懈怠,当然了,真正的战争来了。 “表小姐,老爷他们在里面,请把。” 夏蔓儿微微点头,跟在他后面。 戏柳阁其实也是单独的院落,不过它有一个三层的阁楼,其他都是平房,院落大多空地挖了池塘,如今水莲朵朵,池塘上的石廊,样式一面一个样,要么鱼要么花,十分有趣。更有趣的是池塘边围着一圈,每隔两尺便是一棵柳树,粗数下来有几百棵吧。 有点已经抽着新,弱柳扶风,当真是风流之景呀! 陈再请她进去,穿过石廊,稍宽的空地后就是五六尺的木质走廊,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片方正的木质空地,看来,这是要把中的江南之情尽数搬过来。 夏蔓儿看下程亮的木板,真不想把自己尽是灰尘的鞋底踩上去。 倒是陈伯和钟情奉毫不在意地踩了上去,夏蔓儿循着两人的足迹才舒适一点。刚踏入房间便见有赤脚的女奴,半跪着抹着抹布把那些灰烬尽数擦去,一遍又一遍。 夏蔓儿回过神时,才叫偌大的大厅,上座上有两人盯着她看。 两旁的丫鬟低头静侯,这儿还是比欧阳好一点,欧阳的丫鬟大气不敢喘一个,这儿还是有点人样的。夏蔓儿这么一想,不免放松,一眼望过去,上席两位尽是老实巴交的人。 那两人中的一人站了起来,他个子不高,可是也不矮,略微发胖的脸和身子,在一双圆润,清澄的眼睛下,一起都变得不错。 这样一位面善的人伪装的好好,他竟想向楚江乐那里那些什么?是萧穹的财富,还是它的名望?但是利用楚江乐,这就是你的原罪。 那人走进,眼睛有流光闪过。“你是?”他停顿了一下,显然对着自己带面具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你真的是?” 想必这就是林则儒了,到没想到激动的是这位“姨夫”?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略微木讷的夫人也赶了上来,她保养的很好,有着年轻人的细皮肉嫩,有着菩萨一般的慈眉善目,看起来很是和善,年轻时必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第一部五十七章 夏蔓儿的姨娘虽是比同年人保养的当,但是眼神却比同龄人要冷漠的多,扯起的嘴角就好像在假笑,她默默跟在姨夫后面注视着夏蔓儿。 夏蔓儿回过神,有些凄然地越过林则儒,到了姨娘跟前。 “姨娘……”她哭不出来,只好抱着林夫人,背过去,只是她的声音尖细,拖的又长。 那夫人一顿,下一刻就抱住了她,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夏蔓儿抱完,使劲揉揉眼睛,给我肿起来…… 然后等了一会,依然不见林夫人说话,抬头一瞧,夫人湿眼闪着泪花。 是个哑巴? 夏蔓儿瞧她不说话,便转过身,向林则儒拜福。 又听见他说:“看你半张脸,倒是跟盛梦有四五分像呀。” 夏蔓儿恍然,自己不会真的来自这里吧?所有人都说她像,如今看来林夫人饱满的脸颊,和扬起的眼角,也是与自己有二三分像的。 “自然的,母亲与姨娘同出一胞。”夏蔓儿答道。 这时候有人扶起她,回头见是林夫人。只见她启唇:“十八年了,她如今也只敢让你回来吗?” 嗯?会说话? 说着,两只手像铁钳一般紧捏着夏蔓儿的手,力道之大,绝不像富贵闲人…… 夏蔓儿暗暗吃惊,却跌入林夫人半月牙般的眼眸里,那种悲伤奔腾而来,好似她的生活千疮百孔,这是她最后一次冒过浓浓的乌云见到太阳。 “姨娘,我母亲原是不想我来的。”夏蔓儿使劲窜出来,却不得。 “哦,她怎么说的?” “我母亲十几年都不曾提过毒云寨,只是拗不过我十几年的逼问,前几天终于跟我说了这儿,只叫我来看一下,听到什么便叫我不要管,早早回去。”希望能堵住他们询问的嘴。 “哦,她可是真绝情。”夏林夫人说了一声,唉声叹气又坐了回去。 哼,照这么说,白爱还真没跟她们联系过,十有八九出了事,这空子钻的真是如鱼得水呀,真想当场跳起舞来。 “是呀,十几年了,都不曾与我们联系过,她当初走的时候没跟我们说一声,如今回来了也只有你一人,毒云寨可从来没对不起她呀。”林则儒有些萎靡,像被人打了几拳,有些踉跄地走到一旁的座位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 “五年前,大姐走了也不见她回来看看,真是伤透了我们的心。”说着说着便哭起来,“大姐,那般宠爱她,一走了之,十几年不回来,如今你回来……” “白凌!”林则儒喝到。 夏蔓儿见她滴泪,一看也是叹气,真想说,你也别怨你妹妹了,说不定她早就挂了…… 夏蔓儿走上前,满脸立马悲怆,哎自己真是适合上场唱戏! “姨娘,我知道母亲她十几年不联系,伤了你们的心,但是我看的出她是有苦衷的,如今我回来了,一样的。” “一样?”白凌忽然抬起头,仍是蓄着泪水的珠子齐刷刷往左,狠盯着她,有股如同泥石般化不了的敌视…… 这什么意思?夏蔓儿吓得稍稍后退,下一刻,白凌又掩面哭起来。 看来白凌是个墨守成规的人,白爱是白爱,她这个“女儿”是代替不了回不来的白爱的! 哎,上了年纪的人是爱守点规矩的。 “好了,还不知你姓什么?” “啊?哦,我姓夏,叫流芳。” “夏流芳?” 夏蔓儿听她念了一遍,怎么这么俗? “哎,你回来看看也好,可去过白府了。” “额,我主要想见见姨娘。”夏蔓儿记得欧阳闲弦说过现在的白宿其实是白家的宗亲,自从白家三姐妹的老大白锦死了以后,从二把手上升到一把手,但也只是代管,以后要还给林盛梦的。 夏蔓儿说完便见白凌抬头眼泪看着她,更恰当的说是死盯着她,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我,看上去你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打我似得…… “有心了,这点倒是像你母亲重情重义。”林则儒说到。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白爱的。 林夫人又不说话了,愣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表小姐来了,陈伯,你去叫厨房好好做几样好菜。” 在门口的陈伯弯腰点头,夏蔓儿无意抬起头,看见钟情奉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虽是冷漠却好像要与自己对仗似的,那种疏远和只有针对才有的冷静。 看到这,夏蔓儿有点心累,“敌人”添堵,自己人还看不惯…… 之后夏蔓儿便对林则儒说四处转转,觉得戏柳阁很好玩,林则儒顿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到夏蔓儿踏出门口时,林夫人都是呆坐在那,没有说一句话。夏蔓儿不是不想上演感人亲情大戏。但是奈何她说一句,林夫人就哭一下,好像自己在锤她似的。 夏蔓儿走在木质走廊上,钟情奉心不在焉跟在后面,见此,夏蔓儿也是觉得烦,魂不守舍的钟情奉就像没有尖牙的老虎,连一头羊都咬不死。 两人后面紧跟着拿着水桶和帕子的女奴,志在消灭每一个脚印。 没有飘絮的柳树沾满的院子,显得很空,也只能看看雕花什么的,夏蔓儿倒是不关心这个,看着走了一会便有游廊连到里面,她立马走了进去,才见里面擦地的丫鬟更多,像打开了新世界,这个像神仙居住似得地方里面既然也是人味十足,该有的世俗忙碌都是有的。 那些人看到她带着面具的人,稍稍停顿,便又有序忙碌起来。 里面也是水的时间,到处都有水坑坑,实在挖不了,便是水缸,比池水更冷,更忧伤…… 忙碌的人叽叽喳喳地与水世界不相称,却融洽,若是水有感情,说不定也想踏一踏。 夏蔓儿只要走上前一步,便可看见自己的水里的倒影。 “表小姐!”这时候陈伯从忙碌之中抽身出来,笑呵呵迎上来。 “表小姐,这么人杂,倒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小姐哪里,那里有四季都开着的花那,可漂亮了。” 夏蔓儿对他笑笑,“我只是想走走,不在意迷了路。” “好的,我带表小姐走走,这儿过去就是厨房了,小姐和老爷这儿都是小厨房,出来了戏柳阁就是大厨房了。” 地一百五十八章 “哦。”也就是说我和李公子吃的都是大厨房的…… “往这儿走,是老爷的小书房,出了院左转再走些路,便是老爷的藏书阁和夫人的炼丹房。” “啊?姨娘还会炼药?” “当然了,当初就是夫人炼出密药救了中毒的老爷,他们两才在一起的。” “哦,这倒是一段佳话。” “表小姐可糊涂了。表小姐你的母亲可是毒云寨数一数儿的炼药师。” 什么,白爱是炼药师?还是叫的上名的? “呵,陈伯不知,我母亲不让我沾这些,我道是她讨厌,没想到她有这样的成就。” 陈伯四下张望一下,便神神秘秘对夏蔓儿说:“表小姐,进来的的时候,可见过那块红地。” 夏蔓儿点点头。 “那可是你母亲一手造成的,我们进进出出极为不便,刚开始还要绕,过了一二年白府的大小姐才炼出防备的药物,要解开是万万不行呀!” 什么!那块红地是白爱的“杰作”?夏蔓儿回想起欧阳闲弦一脸无所谓的说法,怎么不告诉她?为了贯彻傻白甜的人设吗? “这……我倒没没听母亲提过。”心里有些震撼的夏蔓儿回过头,却见钟情奉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惊讶之意,心情有起伏,应急能力倒是稳妥。 夏蔓儿故意走的第三个陈伯没介绍的方向,多半就是起居室了。 “不光如此,你母亲还做了些……哎,所以表小姐出去还是要探探口风的,莫要遇上什么激进的人。” 夏蔓儿真是越听越玄乎。 三人走过一道门,喧嚣似乎都被屏蔽在身后,看着眼前静宁的景色,总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眼前倒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安静的很,自己身后是集市,眼前就像是孤立的小岛。连接集市和小岛的是一条略长的水上走廊,四下又是水。 “好安静呀!”夏蔓儿喜欢它的朴实还要隐隐透露出的清灵。 “夫人喜欢清净,难免的。” 夏蔓儿忍不住踏上去。 “使不得,表小姐,这小屋你看着没有人,实际上都在里面那,有几个老妈妈,都不愿意生人来,尤其是怕遇到不懂事的客人,所以整天整天都闭门。” 为了不招人,闭着门,空气能流通吗? “夫人在也是抵不过她们泪眼汪汪的,更别说势单力薄的表小姐你了。” 夏蔓儿对他笑笑,“几个老妈妈,脾气倒是挺特别的。”不愿意客人闯进来? 夏蔓儿又看了一眼,真是安静呀,就像一幅画,楚江乐就生活在这,那些老妈妈不会变相虐待楚江乐吧。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夏蔓儿使劲向仍然游魂的钟情奉使眼色:快想办法! 钟情奉看了一眼,挑了一下眉:你确定? 夏蔓儿转过头对着陈伯笑笑,然后偷偷对他皱着眉:有什么好犹豫的? 这时候钟情奉不情愿的松了松筋骨。 夏蔓儿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野蛮人,你竟然想打陈伯?不行! 钟情奉完全没理会。 ,夏蔓儿连忙对陈伯说:“陈伯,竟然不让进,咋们就走吧。” 陈伯刚转过身,夏蔓儿跟在后面,还没走出一步,就见楚江乐一脚踢过来。 钟情奉看着一脸惊恐的夏蔓儿在悬空中慢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表情又变成了恐惧,然后碰地一声砸如水里,他摇摇头,真是蠢,看不出我的意图。 陈伯回过头,不敢相信刚才还在自己身后,离池边那么远的表小姐竟然掉入了水里…… 夏蔓儿感觉到无休止柔软,抓不住的水围过来,黏上来,心里的恐惧,心里的噩梦被释放出来,她想尖叫,但是一张嘴水就进来。 如今她是连尖叫都不行了…… 记不起那是个什么样的天气,她逐渐有了意识,感觉到过一段时间便有声响,自己却像睡着了一般,身体没有任何一部分可以动,除了可以感觉到声音,其它的,连思考都不行,不,还有一样,那就是血,准确来说,血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好像血就是它的路,是它的助力,能让它游刃有余,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血里? 终于有一天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束光,就像现在努力地睁开眼睛,我不可以放弃,为了什么时候,我都不可以放弃,这世界我有太多流连。我可以没有爱人,我有朋友;我可以没有朋友,我有师傅师叔;我可以没有师傅师叔,我有一双腿,我可以走遍天下,在河边,湖边,海边,当我走遍天下,我才敢说一无所有,才敢永远地沉睡。 所以睁开眼睛吧,你看到了什么? 夏蔓儿就像那时一样,这时有一个头冒了出来,打乱了她的回忆。夏蔓儿看着突然冒出的人,是林夫人,自己的“姨娘”。 林夫人动作有些僵硬,她就是这个样子,放不开,但是看到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全然没有先前的冷漠,夏蔓儿心里奇妙地难过,眼睛一酸,怕流泪努力晃晃,想把眼泪摇掉,从来没有亲人这么关心她,她的父母在哪里?夏蔓儿是不知道的,难道她真的来自这里?难道真的是白爱的女儿?如果是多好,起码有个关心自己的姨娘!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跌入池子?”林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清脆但是却给人一种枯木的感觉。 “我脚滑,一下子就倒进去了,幸好得救了。”夏蔓儿起身便感觉到脸一清,看来面具被拿掉了。却见林夫人没事人似的,心里更是感动,不光关心自己,还不惧怕自己的伤疤,不愧是“亲姨娘”。 “你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吃点清粥!”林夫人声音还是死气沉沉,但是夏蔓儿却觉得很舒服。 过了一会,林夫人便起身离开了,感慨了一会,便回想起在水里被淹没的空间,更想起山间…… 不要想了,夏蔓儿扇了自己一巴掌,才阻止了,就把它深深埋入脑海中,它的恐怖和不堪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 夏蔓儿又躺会房间,过来一个丫鬟,帮她压压铺盖,这时钟情奉走了进来。 夏蔓儿看着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捡起软枕就丢过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扔完后正想骂,又瞧见丫鬟不明所以的表情,连忙让她们出去。 “钟情奉,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就算不知道以前,我脸上的伤疤还不够表示我的惨吗?你怎么能把我踢进水里,让我雪上加霜,要不是我的心还有记忆,知道这世间的美好,我早就吞水胀死自个了……”夏蔓儿扯着嗓子气呼呼跟他理论。 钟情奉是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说到:“世间不美好,而且还不知你要害死多少人,死了好。” “你!你个背时砍脑壳的鬼东西,我几时害死了人,天理轮回也轮回不到我身上!”架不住身子虚,不然她早就扑上去了。 “呵!”钟情奉白眼一翻,走掉了。 “你!你要走就别回来了!该死的,把我枕头捡起来再走呀!”叫了几声,没有声音。 一时房间里只有她喘着粗气的声音,瘫倒在床上,静下来一想,钟情奉这么做怕是想自己落水后就近被救进那孤岛般的房子里!嗯?那我怎么回来了?不会是要被淹死了还抬了那么久抬回来吧?这也太冷酷无情了吧!我不信林夫人不会得到消息,她还是让仆人把我抬回梧桐院?这么一想也太不爱护我了吧! 夏蔓儿真真假假是分不清的,这个姨娘在生母亲的气,还是太讲究规矩?应该是太讲究规矩了,一条人命也在所不惜呀! 这般不通情达理,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夏蔓儿折着腰在那想了半天,丫鬟才赶紧来,把软枕拿给她。 夏蔓儿一想到刚才跟钟情奉闹了一下,不知怎么低头?本来还想他去戏柳阁探探的。 眼下入了春,衣服一减再减,夜来,夏蔓儿也是躺的烦,打算好好去认个错。服软嘛,自己常做的,嘻嘻…… 她一望,便见右上角有一面铜镜在那,突然看到镜子竟然有点怀恋和不适应。 招呼丫鬟上来,扭着软软的腰肢上前坐在那,还是第一次正面见那块伤疤呀!一抬头,第一眼镜子里有一个大概的轮廓,隐隐约约有黑褐色的东西,再定睛一看,所有的目光都被那块疤吸引。 那块伤疤快接近夏蔓儿的掌心,枯焦,如同石头般坚硬的外壳,有些干涸到翻了起来,失去光泽与圆润,有的只有这辈子的“寸草不生”!我该想到的,这么的丑,这么把我判了死刑,这辈子只有瞎子才能对我好好说话!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情感起伏,顶着这张脸,天真地以为自己天生丽质,自大地认为无所谓,却不知有多少人在恐惧着我?有多少人在辱骂我?又有多少人在可怜我? 说好的顺其自然,在看到真实的景象那一刻,所有的坚强都随之瓦解,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痛苦的延续…… 夏蔓儿掩面哭泣起来,捶胸顿足,一切都挽回不了,这么厉害的烧伤,就算这世间上最好的大夫都无能为力…… 丫鬟不知所云,弯下身劝到:“表小姐,你怎么了?” “我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表小姐?” “我让自己成为了我最爱的人眼中这个世界上最丑的人……”夏蔓儿头埋在臂弯里,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闻者皆感觉心的撕裂! 这个坎她走不出来了,不像记忆可以努力地忘记。 她埋在那里,随时间怎么流逝,随手臂怎么麻木,她就是不能接受,伤疤就跟在自己身上,附在肌肤上,撕裂了就会有血出来,她摆脱不了…… “表小姐?你不舒服就到床上去吧,趴在这儿起冷风了。”从刚才就就听不懂的丫鬟劝导她。 夏蔓儿不听她的,心里若有一方天地,怕是有一野兽,不死不休喷着烈火…… 她就那样,自己一个人有着自己的世界,埋在里面,最好扼死自己,永远不出去。 这时有人拖起她的手臂,像扯一块布似得,把她扯了起来。 鼻涕在她脸上干了又流,流了又干,眼睛就像两个核桃似的,脸上的肉还止不住颤抖。 “你干嘛?林夫人不让你进去,你就哭成这个样子?”钟情奉扯着她到床上去。 夏蔓儿嗓子都哭哑了,像乌鸦一样,她全身都在颤抖,眼泪好一会才能挤出一滴来,她用红肿的的手颤颤巍巍指着镜子,呛到还不等缓和,便断断续续说到:“镜子,,镜子……” 钟情奉不明所以看着他她,听到她下一句:“镜子里面的人好丑!” 钟情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觉得好笑,手里摇着花朵般纤细的夏蔓儿:“大半夜发癫,你能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 “你是越丑越好,你要杀的人最好不用你动手,吓死最省事。” 钟情奉一下捂住她的嘴,“你们下去吧,我看着她!” “是!”两个丫鬟退到门后,关上门。等人一出去,钟情奉就猛地推她,夏蔓儿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夏蔓儿,我警告你多少遍?你怎么不长记性?” “呵,怪我不长记性?你怎么不好好做人,干些偷鸡摸狗的,还怕人知道呀?”夏蔓儿坐在地上,冷嘲热讽! 钟情奉怒骂到:“你个疯子!要是嫌命长,我送你一程!” 破罐子破摔的夏蔓儿怒而站起来:“来呀,你的匕首在我颈项上一划,我们两个都得偿所愿啦!” 钟情奉见她失去理智,自己调整好心态:“我们两个不要窝里反,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你要是还闹,我立马走人!” 这倒是震慑到了夏蔓儿,她瘫在地上,只见哭声,不见眼泪。 “你是拿到我的软肋了,怎么欺负我,都不怕我会反抗的。” 钟情奉叹了一口气:“没人欺负你,我没那么闲!你起来,好好休息,明天再转转,争取两天就把楚江乐弄出去。” 夏蔓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就像摸到了一块碳火!她的心又随着一灭,有点心灰意冷,但是想着那个白衣少年,便点了点头。 “我过得不好,总也不能让别人也过的不好。” 这下钟情奉怒了,他冲到跪着的夏蔓儿面前,一张脸有伤痛还有怒而不争:“你不可以这样!一张皮有什么,你不可以为了一张皮而气馁,你知不知道……” 第一百六十章 他有点失控,他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是有什么又封住了他的嘴,只是怔怔看着她,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但是这些夏蔓儿酸痛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她摇摇晃晃起来,走到床上,独留钟情奉悲伤不已地半蹲在那。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钟情奉这么想。 夏蔓儿浑噩地睡着,粥也没有喝。一切都好只有自己不好。 第二天醒来,什么都没想到,只有自己脸上的伤疤,这个一辈子跟着自己一点都不可爱的东西。 夏蔓儿每走一步,她都在想象自己的未来,睡眠是个好东西,能把脑子清空,好好想事情,一晚上过去她终于接受了自己丑陋的事实,所以再想自己的未来,要么找个眼瞎的,要么找个心瞎的,大不了孤独终生…… 还是看看有没有心瞎的吧!突然想到林潇涵肯定不是那个傻子,悲伤又溢了上来。 夏蔓儿绑好面具,肚子咕咕叫,想吃点厚实的东西,打开门,便见两个丫鬟在外面。 “去给我找些吃的。” 夏蔓儿吃着鸡肉汤,越吃越觉得困惑,这段时间她忘了一个人,就是逑一命,逑一命是很闹腾的人,昨天却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为什么? 夏蔓儿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想起客居那时轰隆隆的声音,会是他吗?反正不是戏柳阁,我去看看。 吃完,便找钟情奉去。 见他一张苦脸靠在墙上,可怜兮兮的。 “你干嘛?” 钟情奉转过头看到t她,“你不难过那?” “哦,昨天我是有点失态,不过那,就因为发泄了一下,今天我才能像个小太阳,来照照你。” 听到她插科打诨,钟情奉切了一声,然后说到:“小太阳,能不能解决一下我饮食难吃的问题!” “哈!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毕竟你是拿刀随手划的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吃喝打败了,你个酒囊饭袋!”夏蔓儿笑着指着他。 “随便你说什么好,反正你吃什么,都要分我一半!” 夏蔓儿凑上去小声说到:“不行,你是来做仆人的,你别忘了!” 钟情奉也回击到:“你要是不答应,我顿顿都下泻药,夜宵也不放过!” “哇,你好凶残,连夜宵也不放过!”夏蔓儿怎么感觉他触及到了自己地线? “好了,答应你就是了,我们去客居再看看。你去把昨天的平儿叫来!” “怎么我一个打手不够?” “大哥,你识路吗?还不快去!” “夏蔓儿,你要知道,世界上走了一遍路还不知道的人,世间不多!” “哈!你这么拽,我到看看,你这个吹牛大王能不能走到。” 半炷香后,夏蔓儿看着眼前的客居,惊得下巴掉下来。 “钟情奉,说实在的,我认路还算厉害的,不知你是如何记得这几经拐弯,花上半炷香路程的?不要说大话,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告诉我!” 钟情奉皱皱眉头,惊叹到:“你认路厉害?我觉得是白痴的地步好吗?走一遍就该知道了呀,不然你想怎么样?走第二遍?” 看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是难以反驳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夏蔓儿走了第二次也只有大概的印象!要自己走绝对走不出来,小巷太多了!夏蔓儿安慰自己,没关系,杀手嘛!也就这点厉害,自己是品行兼备的读圣贤书的年轻人,不应该跟他争这些! 客居很安静,夏蔓儿扒在墙边,正想一个进去名头的时候,钟情奉就翻了进去。 “不是吧,不要把你那一套拿过来呀!要做个正常人,做正常事呀!” “你在跟谁说话?” 夏蔓儿突然听到后面有声音,一回头,见是那个摇茹。 那小子不会是见到人来了,就自己溜了吧?该死的杀手通病,更该死的是竟然不带上我! “咳咳,我养了一只仓鼠,刚才到这儿的时候,跑掉了,我正在找那!”临场应变,她是不会输的! 摇茹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养老鼠?” “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呵!看你带个面具,做什么事都不奇怪那?” “哈,你这是在污蔑我?” “谁污蔑你那?” “你认为我戴了面具,就认为我会做奇怪的事?” 摇茹双手交叉,轻描淡写地说:“那么,这位姑娘,你是认为奇怪的事情是不好的事,看不起不好的事,才这么生气的。” “额……”夏蔓儿看着眼前的人云淡风轻,自己却被将了一军,输了!第一次吵架竟然输了!该死! 那女人一脸看你怎么说的表情,夏蔓儿是完全败下阵来,只好倔强说到:“让开,我要找我的老鼠,不对,仓鼠!” 摇茹后退了一步,冷眼旁观。 哼,堵在这儿干嘛!夏蔓儿忍不住一直瞟她,看准时间逃,却看见她一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来,很明显!刚才自己竟然没看到!这也是个戴东西的。 这时候院子里突然一阵骚动,夏蔓儿和摇茹同时看过去,却见一个人猛地窜出来,然后跑远,夏蔓儿一眼就看出来是钟情奉,哼,遭报应了吧!到底是队友,她立马站在摇茹面前,大喊到:“哇!好大的松鼠呀!” 这时候院子里,跑出来一个人,那人三十上下,很瘦,一张脸就是一张皮,颧骨突出。 摇茹对着那人摇摇头,表示人跑的太快了。 “我知道他武功高强,要不是我有点经验,还不知道他进来了。”说着又看到了夏蔓儿,顿时皱起眉头,满脸都在这是谁? “林府的表小姐!你不知道吗?” “啊?林叔什么时候多出来个混吃混喝的亲戚?”那人惊叫到。 听到夏蔓儿耳里怎么那么不爽,算关系,好像我代表的身份要近一点吧!有没有搞错! “哎,你再拿点金子去,来人家不容易呀,这么多穷亲戚!” 听到金子,夏蔓儿是怎么也不不能反驳了,这位应该就是李公子了吧,竟然给了金子,反观自己……等一下,我是来救人的,跟他们不一样,不光白吃白喝,还要砸场子的,这么一想,她就觉得理直气壮多了。 第一部六十一章 “我跟你们不一样。”夏蔓儿伸着脖子说到,理直气壮。 “李纪,那个人进来干嘛?”摇茹不理她,转过身跟李纪进去。 夏蔓儿看着远去的两人,就是这样不理自己的味道还是很熟悉呀! 夏蔓儿提起裙子往回跑,她是不认识路的,左转转又转转。便看到一满是花朵的院子,哇,早春的纷芳一入眼,看尽荒芜的眼睛竟然感动到流泪…… “哇!”她一股脑冲进去,陷入花的世界,只觉得冷香萦绕的身体越来越轻,多跑几步便能如同蝴蝶翩翩起舞,站在花尖。 本来守院的丫鬟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吃惊不已,在林府谁敢私自闯进这里? “还不快把她拖出来,想脱层皮嘛!”老妈妈急得跺脚。 夏蔓儿轻飘飘的,学着画中人跳起了舞,不过遗憾的是跳的很难看,还踩死了不少花。 丫鬟避免踩倒花,拉着抽搐的人往外拉。 “让我留在那里,那儿有我的故乡呀,有我的金银财宝。”夏蔓儿死都不出来,手里抓着花,抓着泥土,痛哭流涕。 “我的命呀!”她一离开那花圃只觉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愣着干嘛,快把妍水泼一泼。”那老妈妈紧忙打着身边的丫鬟快去帮忙。 这是门帘被被解开,一位女子走了出来,她有着桃花般渲染的脸颊,落日般鲜红的厚唇,青丝尽数披在雪白的纱裙上,相称如一副黑白的画,就两个颜色,这般的干净美丽。她的身子看上去软糯无骨,又如利剑那般直立着。 她看到花圃里的情景,一笑便渐生云雾,美的一丝丝都这么契合心神。 “哎哟,我的小姐,你怎么出来?”老妈妈马上讪笑迎上去。 “怎么要拉她出来,她喜欢那里呀,你们太坏了。”她摇摇头,点点老妈妈的手。 “小姐,这个人怕是表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妈妈一脸不自然,使眼色叫丫鬟把人赶紧拉出来。 谁知林盛梦缓缓走了下去,就像踩在莲花般上圣洁又如生在彼岸花上摇曳无比。 她拍拍丫鬟的肩膀,那些丫鬟便退了下去,夏蔓儿失去支撑,倒在地上,但是她立马又爬了起来,跑回花圃里,她不再跳舞,只是看着被她踩倒的花,心痛不已,一往下,便看见自己脚下还踩着花,便用力想挖一个坑出来。 林盛梦看着她,微笑着,就像半开的牡丹,她的尊贵都是收敛。 “小姐,表小姐这样下去要出事的,你……” 林盛梦本是看得兴致勃勃,突有人劝阻她,她猛地一回头,人还是那么漂亮,只是那眼神便如一把巨大的斧头临砍来。老妈妈低着头后退。 夏蔓儿挖着土,能有一个小坑无其他花草,她满足地蹲了进去,手里做着花洒的动作。嘴里念叨:“快快长大,引来蜜蜂,引来蝴蝶,快快长大,艳丽无比,永远留在这……” 林盛梦继续看,绕了一下,看到半张脸,困惑地摇摇头,“不像呀!” 夏蔓儿突然笑了一下,“洒太阳……”那笑真如太阳一般,灿烂夺魂…… 林盛梦突然跺了一下脚,转过头对着老妈妈说:“丫鬟看管不利,竟然表小姐吸入毒粉以致难以挽救,所以人皆按家法处置。”一句话断了老妈妈想救人的心,又让几个丫鬟陪葬。 丫鬟哭哭啼啼,连忙求饶,林盛梦只叫人锁住院子,不准人进来。哭啼声不绝,不过院子里的人是不会在意的,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情,在花楼院生命便如花朵一般脆弱。 夏蔓儿继续着洒水和晒太阳的动作,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虽然眼睛,鼻子,耳朵,脑子等等很舒服,但是胃却有点闹腾,就像喝了很多很多的水,胀的要死,她就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然后站起来,嘴里就像花洒一般喷着胃里的东西也就是鸡汤呀! 林盛梦本来往屋里走,一回头看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棕色的汤汁,气得七窍生烟,面生肝色。 夏蔓儿吐完以后,难受至极,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张扬浅薄的花瓣,里有黄色的花萼,夏蔓儿一看忍不住推来,这花呀,看起来好看,仔细一看毫无精致…… 而且为什么这花上有黏黏的浓汁…… 夏蔓儿捂着肚子站起来,便看见一个女孩子留下倩影跑进屋子里。她不解地看着一脸有惊无险的老妈妈,还要死里逃生跪成一地的丫鬟,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老妈妈上前,“表小姐,快回去吧。” 夏蔓儿感觉嘴黏黏的,而且味道刺激,一抹低头一看,胃又翻腾起来。 她扶着花柱,虚弱地看着老妈妈,“我不认路呀!”老妈妈一听赶紧叫人过来带着夏蔓儿走。 夏蔓儿被丫鬟扶着往梧桐院走,“刚才那儿是哪里?” 丫鬟顿了一下,“奶妈说你是表小姐?” 夏蔓儿点点头。 “那昨儿个怎么不见表小姐你那,小姐被拉着回来,不见你,有点……” “小芥蒂?”夏蔓儿嘴快接上去。 丫鬟苦笑一下,岔开话题:“听管家说,表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 “啊?我……也许吧,温柔什么的,我自个怎么感受到我自个的。” 丫鬟笑了一下,便见到了梧桐苑。 这时有丫鬟迎上来,把她接过去,那个送她回来的丫鬟,笑着对夏蔓儿说:“我们小姐很有特色哦,表小姐不要被吓到……” 夏蔓儿听不懂,直接进去了。后面丫鬟又嘱咐要用薄荷水洗一下。 走进院子,环顾一圈,没看到钟情奉。 “钟儿回来没?” “没有那?表小姐你这是去过小姐哪里了?”丫鬟帮她弄好水,结结实实洗了一顿。 “嗯,好像是吧,没见到人,就一个背影,一看就是个大美女。” “我们小姐是很漂亮。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们小姐有点怪。” “哦?说说!”夏蔓儿立刻好奇地面对她,如凝脂般的后背在日光下,发着珍珠特有的光芒。 “我们小姐长的很漂亮,人人看到了都称赞,但是她院子里的丫鬟老是疯掉,半夜三更的,报时辰的打更人总是听到尖叫声。”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夏蔓儿一听臆想起来:“人疯多半是看到吓人的东西,莫非你们小姐那儿有惊天的宝物,丫鬟看了不能自持!” “表小姐,你真是胡说八道。”丫鬟细细擦过她平滑的双肩,又神神秘秘说到:“他们都说小姐喜欢死物!” 夏蔓儿一听不禁疑惑:“死物?她喜欢木头那样的东西?” “不是,是把活生生的人放了血,又剩一点点,不至于太瘦,没个人样!” “放血,这不是变态吗?”夏蔓儿洗干净沉入水中一下立马走出来,被柔软的皮毛擦干净,披上纱衣。 “可不是吗?可是谁敢说,说小姐一句不好听的就要被赶出去!” “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丫鬟哑了声,叹了一口气,“表小姐,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何能送这么多人进去!” “我看她院子里有很多人呀,那么多不怕死的?” “虽说上天怜悯众生,却也以万物为刍狗,幸运是少数人的。” 夏蔓儿跑到床上去,看着丫鬟,“姨夫不管的吗?” “表小姐,大多的父母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女儿变态的,而且夫人……” “你们夫人又怎么了?” “小姐,你知不知道人怎么评价你母亲的?” “嗯?”怎么扯到白爱身上了? “他们都说夫人的妹妹是个千年罗刹,而夫人就是助纣为虐的小鬼,本身夫人就有问题,你说是不是?” 夏蔓儿拉下脸,按着丫鬟的逻辑,老娘岂不是比林盛梦还要变态,我一点头岂不是骂自个?这丫鬟真是个“机灵鬼”! “你到底要说什么?”夏蔓儿问道。 “额,这是服侍小姐怕了,想问问表小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爱好?看美男裸奔算不算?”夏蔓儿苦思冥想半天后,想出最得意的念头。 丫鬟吃瘪地看着她,看来智商有硬伤,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表小姐,你好好休息。”丫鬟退出去。 夏蔓儿摸着半干的头发,把它放在床架上晾着。钟情奉跑到哪里去了?无意间把头发绕了上去。 真没想到林氏夫妇沉默了太久,生出的女儿是变态,也不跟自己这个表妹打个招呼?不过话说我是怎么在花圃哪里招了泥回来的?她半伸着脖子觉得有点酸,想起身,结果忘了绕在木架上的头发,一下被拉了回去,整个人倒在了架子上,屋子响起了叭的一声! 夏蔓儿倒在了地上,身下的压着断裂的木头。 “不是吧,质量这么差,我的天!”夏蔓儿顾不上疼,把木头拾起来,无望地想黏回去…… “啊!完了完了,这怎么修?”夏蔓儿拿着木头懊悔不已,为什么要那么造?她又看看了短裂口,一气之下,把枕头扫开,带起了铺垫,在那紧挨着裂口的地方似乎有一行字!铺垫又落回远处,遮盖了起来。 夏蔓儿打了鸡血似得的,揭开铺垫,只见那一行字是:你是树还是藤? 嗯?夏蔓儿突然想起于容说的藤缠树那几句话。 什么意思?夏蔓儿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刻字的人是多么难过地拿着指甲在那里划,最后绝望地重重点了几下。是白爱吗?天之骄女的你如何堕落到如此脆弱? 夏蔓儿靠着床边,坐在地上,她想着那个女人风雨欲来的压抑和挣扎。但是她永远相信不出,因为自己本身脆弱到无以承受所受的每一个灾难,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在她耳边念叨着那些困难,她会像个疯子一般,发狂发疯…… 这也注定了自己是成不了白爱那样的人,她的恶,她的天赋都是一点点闪光点,造就了熠熠生辉的千年罗刹! 这时候有人推开了门,虚弱地拖着步伐…… ,夏蔓儿静警觉地站了起来,一看竟然是钟情奉。 他一脸吃痛,握着右手,还没走到桌边就倒了下来,夏蔓儿感觉扶他起来。 “发生了什么?你去哪儿了?” 钟情奉一直握着右手不说话,眉头紧紧皱着,好像一个川字。 “钟情奉!” “不要说话!”他低沉咬出几个字。 夏蔓儿一看他的右手整个都是淡淡的青色! “你中毒了?”夏蔓儿想叫人过来,钟情奉分身拉住她:“不要!” “有病就得治!” “没关系,过一阵子,就好了!”钟情奉额头冒着冷汗。 “哇,你当你神仙附体呀!还能自我修复?”夏蔓儿坚持要去找人。 钟情奉痛的不能自已,喊到:“把你的血给我一点!” 夏蔓儿条件反射地看着他,笨拙地说:“你不要搞封建迷信!” 钟情奉无语地看着她:“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不愿意,是不愿意你一错再错。”夏蔓儿纠正到,“不要听有些人妖言惑众,金血银血,不如自己狗血!夏蔓儿看着钟情奉站了起来,白了她一眼,然后挪着走了出去。 夏蔓儿看着他蹒跚的背影突然于心不忍,想去扶他,但是不知怎么地她挪不起步子,就这么看着他远去。 她坐回桌子,想着他的崎岖,真坏呀,夏蔓儿,为什么不帮助他,可是脑海里拉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这时候外面一阵吵闹,夏蔓儿穿起衣服,便走出去,一看是一队护卫。 “府里出了盗贼,我们奉栗二爷的命令特意过来看看!” 那队人马蛮横地闯了进来,夏蔓儿连忙迎了上来。 领头的人顿了一次,抱拳到:“表小姐!” “那儿出了盗贼?” “李公子那里。”那人回答。 哦,看这么卖力得了不少好处吧。 “你搜尽管搜,只是表下姐和一个仆人刚从小姐那儿回来,,你们安静点。”丫鬟嘱托到。 夏蔓儿欣慰地看了一眼,我可没说钟情奉是从林盛梦那里回来的…… “是!”人马一件一件搜,走到钟情奉屋子前,夏蔓儿不知他们有什么标准,便问道:“那盗贼可有什么特征?” “李公子说那人留下了一个年级,合适的人不多,我一看脸就知道了!”那人规规矩矩回答到。 “哦,面具?那盗贼竟然跟我一样带面具。”夏蔓儿笑到。心里却是完了,钟情奉要倒霉了!老娘没带金子拼财力肯定是拼不过的…… 那人走到钟情奉门前。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夏蔓儿眼睁睁看他进去,紧张至极,屋子里一直没有传来大的响动。 过了一会,领头的人一脸惋惜,对着夏蔓儿说:“还望表小姐多担待我们小姐,哎,太惨了。” 嗯?怎么回事?夏蔓儿看着他带人远去,连忙钻进钟情奉的屋子,他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时有丝丝的呻吟声。 今日天气好转,真个房间就像金黄的馒头,很是温暖,可是只见头顶那一拨黑发,再加上他的痛唤,又显得很落寞…… “钟情奉?”夏蔓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呼唤他,却吓了一跳,床上的人合着白色亵衣,一个脑袋圆鼓鼓的,尤其是腮帮子,好似塞满了白花花的猪油! “你是谁?”夏蔓儿指着他,“钟情奉那?你给我起来。” 那人有气无力,不想搭理她,没想到又被拉扯,十分不情愿地分了所剩无几的精力白了她一眼。 “这……熟悉的白眼……” 那面庞巨大的人微微别过头,不理她。 这么拽的只有钟情奉了!没想到他原来长这个样子,我真是瞎了眼…… 夏蔓儿一脸默哀自己夕阳下奔跑的岁月,一边看他的手,原是淡青的,现在已经加剧。 “你这怎么回事?” 钟情奉皱着眉头,感到不舒服,把腮帮里的东西吐出来,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继续别过头假寐。 “嘿,不知好歹的家伙。”夏蔓儿站了起来,看他恢复回来的俊美,有股淡淡的忧愁,她就想起了不爱说话的林潇涵,只知道忧郁地站在远处的人…… 钟情奉脸上淡淡的伤疤,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要不,我跟管家说让你去寄个书信什么的,你去找下欧阳闲弦?” 床上的人不理她。 “钟情奉?”她压低了声音,担忧地看着他,最后妥协了。 “我给你一碗血,你去找欧阳闲弦好不好?” 这下钟情奉动了一下,转过身子看着她,半眯着眼睛,最后来了一句:“不需要……” 夏蔓儿真想踢死他。 “那你就腐烂在这里,你自己看一下你的猪蹄。”夏蔓儿生气转身就走。 再也不管他了,夏蔓儿狠狠想到,叫来人在门口堵了许多东西。 夏蔓儿一个人回到房间,拿着断裂的木头坐在桌边,发着呆。 这时候,又有人来叫她去参加午宴。 这不就能见到林盛梦了?刺激呀!有丫鬟进来看到烂了的床架子,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表小姐,这个怎么坏了……” “长了蛀虫吧。” “胡说,这可是檀木呀!”丫鬟急得不行,这要是解释不清楚,她们几个丫鬟难逃一打。 “哦,是吗?那怎么坏了?”夏蔓儿心虚眼神飘离。 “表小姐!” “好那,是我是我,一压就坏了。”夏蔓儿黯淡无光低着头。 丫头看着裂口,“这梧桐苑的一切,老爷和夫人都很珍惜的,老人说过这里稍大的一切都是从白府那里搬运过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这么多年,我母亲的目光早就变了,年久失修,坏了也就罢了,我会跟管家说的,你无需担心。”夏蔓儿汗津津说了一堆话,虽然能哄骗小丫头,但是弄坏白爱的东西,还是很忐忑的。 丫鬟也不好再说什么,夏蔓儿趁她不注意,用簪子把那一行字划了又划,世人知道白爱烦恼越多她就不神秘了,最怕有些人问她,你对你妈那句话有什么感悟…… 丫鬟给她换了件玫红的单袍,衬得她整个脸庞粉嫩嫩。就像太阳一般,永远都有粉红光线四处射。 走之前,夏蔓儿想看一下钟情奉的情况,奈何门堵住了,她脸皮还没厚到叫人搬开东西,她只有在丫鬟的低声叫唤下翻窗进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翻进屋,空无一人,夏蔓儿愣在那里,她不知道钟情奉什么时候走掉的,只是悄咪咪走掉很寂寞吧,很痛苦吧。 但最重要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这还是人吗? 她只身赴宴,进到戏柳阁,又见换了绿装的许多柳树,随风摆动,让人感觉到今天的风不小呀…… 跟着陈伯到了饭厅,只见林氏夫妇,林盛梦还没来? 她向夫妻两安福,坐到林夫人旁边。 “在府里可还习惯?” “是的,丫鬟很尽力。只是外甥女鲁莽,弄坏了一些东西。” “不打紧,你只管向陈伯要。”仍是林则儒在说,林夫人坐在中间一张脸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生物,默默无语,气氛有点尴尬。 许是白凌察觉了一点,一丝不苟地说到:“不知你爱些什么,我叫人把五湖四海的菜都做了大半,你只管挑你喜欢的。” 林则儒笑笑:“你姨娘可是什么都不管的,尽让她下面的三个老奴办,可这一桌,是你姨娘亲自敲定的。” 夏蔓儿惊讶一下,看不出来白凌挺有心的。 “我不过是怕你回去,你娘怕说你过的不好……” “怎么会,我娘说二姨最是能疼人的。” “再等一下,流芳,陈伯去催催义弟和小姐?” “是?” “大哥,我这不来了!”孔武有力的栗峰走进来,向众人点头示意。 “哎,侄女那?不会又跑了吧?”栗峰倒了一杯茶。 “她在忙什么?两三天看不到人?”林则儒不悦地点点桌子。 “能忙什么,不是想为毒云寨出份力,怕人家说你年老体衰,你女儿不多做点谁做?”林夫人突然出口,跟丈夫杠上。 看来还是个能管事的,夏蔓儿真是对这个表姐越来越好奇了 栗峰打着圆场:“大哥,年轻孩子嘛,心高气傲的。” 这时有人上前,“老爷,小姐说有急事出去了,来不得,明天亲自向表小姐赔罪。” “哎,人是凑不齐了。”林则儒唉声叹气,微胖胖的脸难过起来,渲染效果可不小。 “姨夫,不打紧的,家宴罢了,机会多的很。”夏蔓儿笑容毫不吝啬,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大哥,盛梦应该在忙羽化节吧。这可是寨子的大事呀。”栗峰又转过身子对夏蔓儿说:“羽化节要办三天,今天晚上就开始了,你叫陈伯带你上街,多看看,中原许多贩子要来的,还有我们本土的,最重要的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是什么?” “好玩的事情说出来就不惊喜了。”栗峰对她眨眨眼睛…… “哦。”羽化节,听着真不吉利…… “可以的,流芳呀,你白天来唠唠嗑,晚上就随陈伯去玩玩,过了节我带你去找一下白宿。” “好。”夏蔓儿乖巧地点点头。 “吃吧,菜都冷了……” 不愧是林夫人细心嘱咐的,夏蔓儿的胃果断包容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菜,吃的鼓鼓的,这还是克制了的后果,哎,装淑女就是这么麻烦。 吃完后,夏蔓儿陪着林夫人到一旁的耳室说会话。可是她很想睡午觉,这么几句折腾下来,林夫人又放她回来了,还赞许她活的规律…… 没有长辈管制,她酣睡春眠,万物则是使劲冒着头,今年的羽化节要比往日来的喧腾,在深宅里,夏蔓儿在睡梦里都能被外面的吵杂声惊扰。 睡到傍晚的时候,又被丫鬟拉了起来,换了一件袍子。 “怎么是箭袖?我不要!” “表小姐,出去鱼目混珠,这样你行动便利点。” “啊?我真要去呀?”不是,我又没想出去玩,我在临山那里都逛烦了。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表小姐不是答应了吗?” “什么时候答应了?”夏蔓儿回想了一下还真是答应了,可是那种情景怎么要她拒绝。 “出去又是一身汗。” “虽是白天温暖不少,可是表小姐晚上冷风来了,依然着不住的,这件披风给你带上。” “你也要去?” 丫鬟点点头,“自然的。” “是坐轿子还是马车去转一圈呀?”夏蔓儿不情不愿接受了现实。 “表小姐,是走呀。” “什么?不去了……” 那丫鬟连忙拉她起来,“下人会过来换床的,在屋子里也不得安生的,出去走走吧,表小姐睡了很久,只是现在头昏罢了。过一会就好了。” 夏蔓儿不乐意地走出去,头上还被绑了几个辫子,真像要出去行侠仗义的女侠呀! 门口有轿子等在那儿,夏蔓儿望了一眼被堵住的钟情奉的房间,窗户敞开着。 还没回来吗?应该去找欧阳闲弦了吧,两人卿卿我我,要是忘了我,他们就死定了! 穿着箭袖轻袍果然是要精神许多的,夏蔓儿出了府便被冷风吹醒了脑子。 俗话说春寒陡峭,乍暖还寒,最难降息。 冷是冷了点,许是箭袖轻袍给了她想逛一逛的冲动,她突然很期待毒云寨第一次夜市。 “海儿?”夏蔓儿探出头,黑压压一片,只看见两旁的屋子有些发出来的光芒,自己这队人七八个人吧,除去四个脚夫,便是丫鬟海儿和管家陈伯,还有两个打手。 哎,带打手干嘛?吃饭不给钱吗?这么刺激不太好吧…… “表小姐,是不是心急那,马上就到了,喏,走上阶梯便是了。” 天上的月亮落在层层云雾后面,几个星星若不很仔细辨认也是看不到的。 夏蔓儿感觉到了颠簸,不一会便停了下来,光在个个角落爬满,好像只有自己在黑暗的世界里。 “表小姐出来吧,这儿再坐轿子就太显目了……” 夏蔓儿不等她说完,便猴急地冒出来,一出来,便呆立在那里。 她是来到了天宫吗?目光所及处,彩灯暖暖地挂在一起,地上渐渐往上升,往外延,就像有条看不见的银河托着它们,让它们把这好像集市一样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 而四周外却是化不开的墨黑,人皆向往着光明往这儿赶来。 所以灯很多,却比不上人的众多。接踵摩肩,夏蔓儿也像个俗人一样进入人海,随着人流走着。虽然很拥挤,但是很热闹,这儿就像中原的元宵节一般,沉默的人怀着愿望出来,这一年第一次向上天光明正大的许愿。 真的很像中原的节日,卖灯笼的,卖吃的,布店虽然形状怪异,颜色刺目,但依然像中原一样打折扣招揽客人,卖香薰的,许是油嘴滑舌的中年男子,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许是腼腆的女子,问了变天,讨了半天价,依然不松口…… 若有说些什么不同,可能流行的样式,图案不同吧,还有一些卖些蛇呀,羊骨,牛骨,虎骨什么的,最稀奇的是现场看病,当然了算命的要严肃很多,经不起一点怀疑和撩拨。 “表小姐,要不要买些什么?看着多不好玩?”海儿在一旁笑嘻嘻有点不好意思地提议。 夏蔓儿一听,便知是这小蹄子想要买些什么,想要公家报账。 “我不知买什么,你选个喜欢的,就当你节日礼物吧。” “这……表小姐,你不买我也不买。”海儿脸红通通的。 “好了,陈伯,你也买些,给他们带些纪念品吧。” “是!” 夏蔓儿搞定了掏钱的,便目不暇接地望来望去,见一摊子那儿人挤的更多。 “那是卖什么的?”夏蔓儿不禁好奇。 “想是许老头的面具摊子,他的手艺可是一绝,面具做的颇受喜爱。”陈伯只一眼便知底细。 夏蔓儿本身就对面具是有实际需求的,况且难以对手艺高超的艺术品有抵抗力的。便兴高采烈地想挤进去。可是她低估了抢货女人的力量,就算后面有四个人推,还是稳稳站在在外面一层。 夏蔓儿受不了拉扯,便立在外面,心里想着被买走的肯定跟我没缘,没缘的东西不强求…… 这种自我放弃的自我安慰成功让一干人心平气和地在一旁等了许久。 终于等那些人意犹未尽离去,她一蹦哒就到了摊前,看着所剩无几的面具凌乱地在黑布上摆着。 “姑娘,来完那!”老板低着头收拾垃圾,然后一抬头变看见夏蔓儿带着半边面具,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许老头被吓了一下,见面前的人来者不善,尤其是那寒气咧咧的面具,不是强盗婆子,就是即将要做强盗婆子的…… “姑奶奶,我这小本买卖……” 夏蔓儿看了一圈,没有喜欢的,压着嗓子说到:“有没有好看点的?” 她身后跟着的人像孔雀开屏似的散在她后面,威迫又多了几分。许老头冷汗直冒:“有有,我这可有一上等的面具,本来答应要给不远处灯谜摊做桂冠的。”说着弯下腰翻了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一会,许老头拿出一个盒子,古朴的盒子安静地托在他的手里。夏蔓儿好奇地看了个仔细。 “这盒子怎么戴?” “调皮~~~”许老头摇摇头,然后打开了面具,众人像乌龟般伸长了脖子,只一眼,身边的喧嚣都沉静了下来。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张人脸面具。摊子上的都是鬼神或者动物的。盒子里的人脸面具整张乳白,黑黑的眼洞在酷似人形的面具上仿佛也有了生命。它流利,细腻的线条,每一点恰到好处的丰满和纤细,都是难以诉说的美丽,这美丽有点骇人,可是它该有这样的绝情,它的美丽不是俗人都能拜服的。可这绝迹世间的美丽比不上它左边眼洞下一朵黑色的看上去悬浮的花朵…… 仿佛每一点漆都是十年一轻画,它不是人画出来的,是时间的腐烂和红尘滚滚养出来的罂粟。 众人都看到了,简单的面具怎么就这么吸引人的眼球,海儿想去碰。许老头巧妙躲开,对夏蔓儿说:“喜欢吗?” 夏蔓儿轻轻点点头,生怕粗鲁一点就惹得美人面具不高兴。 “想要吗?” 夏蔓儿腼腆地睁大眼睛:“多少钱?”陈伯拎拎自己的钱袋,肯定不够…… “只要姑娘把脸上的换给我便是了。”许老头笑着看着她。 “好!”海儿抢着回答。 夏蔓儿自然是同意的,不过又有点好奇,说实在这面具拿到繁华的地区,怕是能换到上千的黄金,可不是自己这个银制面具能比的。 “可以吗?”夏蔓儿拦下海儿,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花点银子买点面具怎么了,还不答应?你也不可怜我大冬天的刻了老久了。” 原来是老头空有手艺没有见识。 陈伯点点头,“我们要。” 夏蔓儿是特别想要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要给我画押。” “画押?” “是的,万一你不喜欢,拿回来,银制面具我已经麦了,就不好玩了。” “可是这里又没有笔。” “有的。”说着他拿出一张纸和画漆的笔,写了起来。一会就成了,内容是:己申年三月二十八,许进金将泪离交于夏蔓儿,夏蔓儿酬谢一副银制面具,交易完成,不得以此为据。 夏蔓儿拿起来,薄纸沙沙。内容没有问题,夏蔓儿便签了,就着红漆画了押。 许进金也紧随着签字画押。 “表小姐?”陈伯在一旁喊到,向夏蔓儿展手里的银子。 “表小姐,要不就给银子吧,那有把你随身品给他的。” “算了,我已经画押了。”夏蔓儿开始解绳子。 “画押?表小姐,我还没看那字据内容那,万一……” “没关系的,就说了把面具给我,我把银制面具给他。不信你问海儿。” “你问我,我看的起劲,其实感觉一片字都是一样的,我不认识字的。” 许进金已经把字据收起来了,陈伯也不大好看,但又想毒云寨里他也翻不了天,只得作伴。 夏蔓儿当即便换上泪离,一戴上,似乎就是自己脸上长出来似得,服帖,舒适。 “好看吗?”夏蔓儿戴着搔首弄姿,虽是笑着,但也给人一种行为艺术的冷美人之感。 “好看的很!”海儿激动地拍拍手,陈伯一类人不懂欣赏也点点头。 几个人告别许老头,沿着道路继续走下去。 整个集会是在十字形的两条主道上惊醒的,这儿跟中原顺畅的不同,它是四个方向微微斜坡,十字交叉处是最高的,但不会高多少,相较街道尽头半尺左右的高度差距。坡度不是很明显。 夏蔓儿一行人安安静静走到最后面,眼下却是不一样了,泪离似乎是全场唯一的光点,人们都争前恐后观赏面具。 夏蔓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挂满彩灯的猴子,被人看来看去。海儿忙去旁边看的入神的摊子扯了块丝巾,一下包住她的头。 “哎!!”人声沸鼎,叫唤着,让她把丝巾拿下来。 两个打手推搡着人群,海儿拉着她一阵跑。 跑了许久,让夏蔓儿想起了璞玉那次逃婚,比这刺激多了。 她包着丝巾换了块人人多处,一切如旧。 “哎,陈伯那?”海儿四处寻找,一无所获。 “不打紧的,走走停停吧。”夏蔓儿劝到,袖子色的丝巾把大半的面具都遮住了,乳白的额头反射着亮光。 “好吧,表小姐,你看人群都在往那儿去耶。” 夏蔓儿瞧着人往中心汇去,虽离中心稍远,但还是看得出一个巨大的矩形东西在黑暗里不太显眼。 “那是什么?好大呀。”海儿踮起脚。 “我们去看看吧。”夏蔓儿拉着海儿像奔跑的鹿很快穿过人群。 中心是一块广场,广场中央是一个高高的木塔,上面绑着东西。 四周点着彩灯,眼下中央是落寞的安静的。 “表小姐,你看这里的彩灯可是比别处好看多了。” “那可不,”旁边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应到,“这是白家,林家,欧阳家三家主办的烟花宴,待会有吃有有喝那。” “烟花宴?白家?”夏蔓儿猛然想到要见到白宿怦怦跳。 “可不嘛!要不是为了白宿我才不来那。”女子扶扶头发。 “你个没志气的,瞧见了白宿,却没瞧见那个花鬼的,没见识。”有一个女子加入进来。 夏蔓儿只感觉争论声越来越小,她压下自己的猜测,压下相见他的冲动,可是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自己的伤疤,两者一合便是伤心,永远不会亮的灯拿在手里是很难过的。 这时候人群开始呼喊,海儿拉着夏蔓儿随着人群后退,一大堆人马一堆一堆衣服不同的,开始把人群拦在外面。 三家的奴仆开始摆桌,不一会便是佳肴美酒数不胜数,又有身着更华丽的丫鬟持灯开路。 再有一群华美丫鬟簇拥着一人走上前来,夏蔓儿定睛一看,那人身着透紫亮晶晶的轻纱摆裙徐徐走来,她的身边好像有一团云雾,把她遮的那么不真切,又像有一捧水洗净她上下的模糊,让人看的一毫一厘都清清楚楚。 “小姐怎么戴着面具。” 透紫的女人戴着一张白狐面具给她的艳丽纯洁填了一份活泼。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那就是你们小姐?看不清脸呀。” 林盛梦黑葡萄似的眼睛扫射了一下人群,然后撑着下巴,微撅着嘴,玩着橙子。 “我们小姐可漂亮了,要是不戴面具,这儿的人一晚上都得对着她呼天喊地。” “这么离谱,那她一定很幸福。”夏蔓儿看着台上即使遮着面孔也闪闪发亮的女子。 “那可不,谁黏我们小姐一会,我们小姐都能让他死的千奇百怪,所以我们府里的男子可都是柳下惠哦。” “哈哈……”夏蔓儿笑笑,可惜在面具后面,笑声荡漾在面具中,诡异不少。 左右的人看了一眼,便躲的远远的。夏蔓儿垂垂眼睑,无所谓。 紧接着第二只队伍到了,夏蔓儿一看,是欧阳的二叔,只有他一个人来。 “表小姐,他是欧阳靖,听说脾气特别傲娇。” 夏蔓儿心里点点头,是的,傲娇的不行。 “他们欧阳家,可是千奇百怪的,兄弟三人好的时候可好,坏的时候比仇人还交恶那。”海儿继续说着,夏蔓儿又点点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听说的,听老人说的,欧阳家主欧阳陨杀了他妻子。” 哐!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炸沸人群,人群都欢呼雀跃涌上去。 夏蔓儿淘淘快聋的耳朵,然后对海儿说:“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就算听清了,也不愿意相信。 “表小姐,我说欧阳家主杀了他妻子,他妻子叫远露,当初嫁过去的时候可带了不少嫁妆那,老人说都快比得上我们夫人了,十里红妆可不是瞎说的。” “为什么?”夏蔓儿有点不能接受,闲弦的父亲杀了母亲? “这就不知道了。”海儿瞄了一眼前面,“表小姐,要不我们去小姐那儿吧,视野好。” 夏蔓儿看到仙女一般的林盛梦,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见她,虽说自己接受了伤疤,可没接受比较的冲击。 “不要了,表姐还有很多要忙的,我们转转就回去,别添麻烦。” “好吧,说实在的,我可怕她那。” “白宿怎么还没来。”夏蔓儿听见身旁的女子埋怨到。 突又有一位女子尖叫起来,接着如同浪花般渐渐势不可挡。 夏蔓儿随着尖叫看向台上,身子随之一冷,林潇涵? 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只是他走的路有终点。 他走向林盛梦,不紧不慢,好似台下的痴心热情与他无关,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用做什么就让人热血沸腾,若不是他放了自己的血,想必自己是叫的最凶的。 林盛梦猛地被尖叫一刺,恼羞成怒,但她随之又镇定下来,手里的橙子在她瓷白的手掌心滚呀滚。 “林小姐?”纵使喧嚣这般大,男子的声音还是如同一泓清泉流向自己。 她不搭话,橙子始终滚不出她伸直的手掌。 林潇涵并不恼怒,眉如墨画,他站在那儿,也不怕尴尬。 但是夏蔓儿认为他很尴尬,他怎么和林盛梦扯上关系了?他不是痴情的很吗? “怕是白宿不来了,让林盛梦坐镇吧?”念叨着白宿的女子苦闷地走了。而念叨着林潇涵的女子叫的脸肝红。 夏蔓儿看着她,自己以前是不是就像这样,把心意写在脸上到处都是。 “林姑娘,我惹你生气,可不能怪到八音盒身上。”林潇涵微扯起嘴角,感受到尖叫声更大了,他的笑好似能放大人的潜能,更多人加入其中。 护卫使劲拦着,才不至于冲夸,果然爱情的力量都是伟大的…… 夏蔓儿看到他笑了一下,就像一把弯刀狠狠扎进自己的心口,痛难以宣泄出口。面具只余一双婆娑的眼睛与世界想通,她可以把自己的脸都皱起来,让痛缓解一下,不光如此,她还感觉他背叛了杨澜烬,真想把现在的情景画给她杨澜烬看,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林盛梦不满地对他说:“你下次出来能不能不要这么照耀,像个孔雀似的,到处开屏。” 林潇涵一袭白衣,笑脸好像暂停一般,不增不减。 “我很好看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林盛梦莫名其妙看着他。 “是不是见过我的人都会像她们一样喜欢我?”林潇涵一双深海的双眸就像漩涡一般。 “冬严,把你谦虚有理的皮囊穿起来。”林盛梦听完他的话,觉得好笑,但是又不肯放弃讽刺他的机会。 “看看下面的人,你就是神呀!去问下面的人呀,我可没她们那般慧目识丁。你站在中央,就能呼风唤雨。”林盛梦别过头看着他,面具后面的脸笑呵呵的,不过谁也不知道。 林潇涵瘦削挺拔地看着她,下一秒,就叫人把东西抬上来。 夏蔓儿看到一个盒子,她的心突然充满愤怒。 林盛梦无所谓打开它,出谷黄莺般的声音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那声音就像一条铁链扼住夏蔓儿的喉咙,她突然哭起来。 海儿一头雾水,又看见夏蔓儿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画摊,对着画师说:“你可不可以把台上那一男一女画下来?” 画师点点头,瞄了几眼开始着笔画。 “一定要像,还要八音盒画的漂亮,唯美一点。” 海儿想听,又想守在夏蔓儿身旁,左右摆动,突然声音停了。 林盛梦猛地把盒子关起来,众人失了魂似的骚动起来。 “哎,怎么关了,打开呀!” 抗议越来越大,林盛梦站起来,面具遮住她的表情,不过她用特别严肃的声音命令护卫驱赶人群靠后。 林潇涵转过身子,面对众人。 “林小姐,人人都喜爱的东西可不止一件。” 林盛梦看到人群如波浪奔腾不息,一时摇摆不定,听他这么说,赶紧叫人点烟花。 “让我来吧。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改变烟花那?” 林盛梦听见他清冽的声音有一点起伏,那是喜悦? 夏蔓儿盯着画。 “你怎么搞的,这男人这么丑,你看看像台上的人吗?” “我只能画成这个样子嘛!”听了无数次抱怨,改稿要求的画师老头终于反抗了一下。 “老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学艺不精,真的很丢人了,混口饭吃,你也太敷衍我了吧!” “你你……你有本事自己画!” “我自己画就自己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夏蔓儿拿过画笔,思忖了一番,在现有的画上写上男子旁边写着冬严,然后林盛梦旁边写着绝世大美女,不看白不看,最后在八音盒上写着呕心沥血之心意,嘻嘻嘻……这下杨澜烬会把他皮掀了吧。 “你……你……这不就添了几个字,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这叫图文并茂,老头,学着点。” “你简直是在侮辱我!给我滚!” “滚就滚……” 夏蔓儿看着画很满意,为了直观明了,她都没写林潇涵,多么善解人意呀。 猛地她停了下来,僵在那,然后缓慢回头,人头攒动在她眼里慢慢变得空灵,以及远处无尽的黑暗似乎还在蔓延,因为她突然想到画押上写着的名字是夏蔓儿…… 一个卖手艺的人是如何知道她真名的?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只让自己看了那张画押,完美错过识字的管家…… 夏蔓儿细思极恐,手颤抖地举起来摸在面具上,指腹一寸寸细细碾压,突然她感觉太合适了,太符合她的脸了…… 那边林潇涵修长的手在昏黄的火光下越发凉白,手里的火折子对着火药一下,便是一阵耀眼的白光咻地如同一条迅速移动的蛇一下扑向更多的火药。 顿时火药味开始炸裂般往外散发,人们捏着鼻子,仅眨眼的功夫,地上便开齐了火树银花,耀眼刺目,一下子白花花,小星星似的火花迸裂着,却又转瞬即逝,留下丝缕白烟。 但没关系,黑暗并没有侵蚀银光,越来越多的火花跳跃着,就像欢欣鼓舞的人一般,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一片片耀眼的光围上木塔。 呲!第一根烟花冲上天空,是粉红的闪亮的圆。 “哇!”人群就是用来欢呼的,即使声音都嘶哑了,也有嘶哑的喊法。不过这倒跟夏蔓儿无关,她正在恐惧着脸上过于合适的面具,想把它掀下来,但手一碰到面具,使不上力气,就像有人搭在你背后,让你胆战心惊,僵持在那。 她抖擞着身子,“海儿~”声音有些颤抖。 “表小姐?”海儿对逐渐绚烂的烟花目不转盯。 “帮我……把面具取下来。”她已经放弃了自己取,整个人驼背着,两只手垂在前面。 “啊?” “快。”夏蔓儿脸在面具里刷白,这面具不会有毒吧!海儿看她流着虚汗,感觉事情不简单,便依了她扒了一下,没扒下来。 夏蔓儿简直度秒如年,如今有种在坟墓里的感觉。 “好紧呀,小姐。” 一排粉红的烟花之后便是亮绿的散射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目不暇接,轰声如雷,带得木塔摇摇晃晃。 “哎呀绳子打成死结了,你等一下,我去借把刀。”说完就跑开了。夏蔓儿此时感觉到面具油漆味带着股阴森,就像死老鼠味。她的鼻子很是灵敏,所以她反胃到蹲下来,未知所幻化的恐惧,所想象出的阴暗是影响巨大的。 “没事吧?”这时百灵鸟似的女声想起在头顶。夏蔓儿感觉到她的好意,蹲在那里摇摇头。 “不舒服吗?我这有一药包,凝神静心,送给你吧。” 夏蔓儿听她心意,心下觉得这个姑娘很是善良。“我没事,顿一会就好了。” 她是埋着头的,声音通过面具传出来,闷闷的。 女子顿了一下,“也不一定有用,试一试,也要看你运气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女子笑了一声。 “可是……”夏蔓儿还想说,便感觉一股淡淡药草味袭来,不是很刺鼻,闻着也很舒服。 “我早就想换一个了,你就当帮我吧。”女子一直把药包递在跟前,夏蔓儿遮着的面具红通通的,她接过药包,望了一眼对方。 两个人都愣住了,一个是因为面前的女子过于唇红齿白,如同丽质仙娥。一个是被那面具所撼,难以自持。 “这面具?” 夏蔓儿慌乱之间跌在地上,往后仰着。 “不要碰,它可不是好东西。” 女子还是有点制止力的,望着它也不再前进,说到:“像一张美丽的人皮,就算有点怪异,也是可以忽略的。” “人皮?”夏蔓儿摸着,好细腻,柔滑…… “是呀,八九不离十,尸体我是见多了,不过倒是少见人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的。”女子炯炯有神看着她,“这么漂亮的人皮,如何画成这么漆白,倒有点怪异?” 怪不得这么舒服,贴面!夏蔓儿胃里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该死的老头,这么骗她,人皮,何其残忍,才能割下这张完整的人皮! “姑娘,你没事吧?” 夏蔓儿感觉到人皮在腐烂,在膨胀,身边的,头顶的轰隆声都不及耳边的心跳声。 “就这个样子?也不至于我们花这么大钱吧?”林盛梦站在五光十色,略有单调的烟花下面,这些都是小场面,也就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 “叔叔总说你,年轻能干,除了这孔雀开屏的外表,我也不见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小姐傲然睥睨。 但林潇涵静静看着烟花绽放在天空里然后被另一朵压下去,反反复复,绚丽又消失。 “表小姐,我来了!”海儿终于回来了。 夏蔓儿受不了都想往她手里的刀口一撞,幸而后面的女子拉住她。海儿一下砍断绳子,面具丢了下来,她是解脱了,但又现行了。 帮忙的女子见她脸上赫然的伤疤,吓得倒退一步,夏蔓儿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自卑害怕。 海儿连忙用那块柚子色的丝巾给她裹上。 夏蔓儿畏惧地低着头,不愿去看女子。 “姑娘,我先过去了。”女子见她躲躲藏藏的,也不愿强求。 待人走了,夏蔓儿才抬起头,她是没有勇气的,看看手里的药包,一句谢谢都没对人家说,只是怕深交之后,女子又要问长问短。 “表小姐,那人谁呀?” 夏蔓儿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笑了一下:“一个好心人。” “结束了吗?”欧阳靖对着两人喊到,“结束了,就回去吧。” 林盛梦看着林潇涵认真地盯着木塔上的烟花,那些留不住时光,短暂的美丽,即将结束很快结束。 第一百六十八章 烟花展即将结束,人们有的散去,有的满眼冒泡只看着他。林潇涵一个人盯着后劲不足的烟花,看到只有一朵小小的在空中跳跃。 人群在散去,夏蔓儿才想起节日,看到热情的消退,突然有点伤感,她看着最后一点尾巴的烟花,在褪去的人群中像个钉子。 “幸好,我还能看一点点。” 海儿也点点头,“表小姐,你看变成绿色了。” 林盛梦看着眼前的男子,在雾霭中挺拔,也有点寂寞…… “冬严……”她还没说完,就见到林潇涵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仿佛寒冬腊月第一朵梅花悄然开放…… 林盛梦愣在那,又见他嘴巴微微动了一下,可惜太小声了。 其实他说的是:你们上当了…… 最后一个烟花却很势力单薄地冲上去,升上空中却又不可阻挡的消失…… 结束了吗?热闹喧嚣的尘埃就要结束了吗? 人流已经流向四面八方,中央已经没剩多少人。 突然远处,远到寨子的东边界,烟花如万马奔腾般冲上天空,雷霆万钧般,一众人呆立在那里。 下一秒夏蔓儿跳了起来,对着远处喊,对着走远的人喊:“快回来,还有那,快回来呀!” 她尖锐的女声银瓶乍破似的刺激人耳,其实不用她喊,那些人都能看到突如其来的万马奔腾,从东面牛逼哄哄地形成一面墙慢慢移动,整个寨子亮如白昼。 夏蔓儿看着火墙似上升,移动的烟花,从来没有这么高兴,是它挽回了人走茶凉,再次把灯火阑珊带到这儿。 她就像一个地面的烟花,快乐地摇着海儿,奔跑着向每个人指着烟花,让他们看,让他们好好站着看。她简直想抱住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狠狠抱住,那一定是个很温暖的人…… 林盛梦看着眼前的火墙,有点惊喜地对着着前面的人喊到:“你真是会藏一手耶。” 林潇涵回头看着他,有点清冷地看着她:“看多了,也就罢了。” 林盛梦还想对他说,但台下闹腾的响动是不能忽视的。望向台下,有个矮子,戴着丝巾,四处蹦哒,尖叫,头上的鞭子起起伏伏。 林盛梦见林潇涵也注意到了,便嬉笑到:“你的烟花烫到人家那!还不去安慰安慰……” 林潇涵看着东窜西走的女子,疑惑到:“你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却蹦不高吗?” 林盛梦本来以为以为他要问那女子这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哈哈,我要把她找上来,给她绑上烟花,就蹦的高了。” 夏蔓儿激动的,像被人拿着针刺似的,非要没有抬头看的人好好看着。 当她扳过一个个人的时候,看到蛇骨摊子上有个人一直低着头选着看着利刃般的骨头,对灿烂烟花完全是无动于衷,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她有股莫名的硬气觉得能正面刚过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所以她雄赳赳地像个好斗的公鸡抖抖羽毛,趾高气昂走了进去,本来想一掌拍在那人的腰上,但是有感觉是在骚扰,重要的越走进越觉得他有冰清的气质,与林潇涵的疏远,高洁不一样,他还有股厚重的久远。 没错,走到跟前时她立马怂了,于是她改变策略,拍在了摊上,重重地拍?当然不是,就像拍灰似的一弹,怂…… 即使她再怂,再温柔,再柔弱,不知怎地就是有股不太好的气质,简称匪气…… “要死了,客人你先让开,让我好好修理这个当街抢劫的。”男人还没理她,摊主就抽出大刀。 “你才抢劫那,你全家都是强盗婆子……”夏蔓儿躲在男人后面努力地怼回去,说着说着,就拉拉自蒙面丝巾。 男人回头看着她,夏蔓儿才发现男人戴着一副面具。下一刻,恐惧的夏蔓儿捧腹大笑,因为高大的男人带了一张十分与他不符的美人面具,还嘟着烈焰红唇,向人们索吻。 但是她很给面子,笑够了便不笑了。 男人是司空见惯,提提自己的手,夏蔓儿才发现自己拉着他的的摆袖,马上松开,看向别处。 男人无所谓,戴着他那张搞笑的面具回过身继续挑。 男人很高,青丝如瀑,垂放至腰间,穿着银亮的衣裳,看上去富贵,得体。想是极好的男子,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怪癖。 夏蔓儿耳边轰鸣般得响起,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男顿了一下。 夏蔓儿以为不理她,有点想退缩的时候,男人手握着蛇骨,转过头,一双眼睛不时闪着亮光,十分清澈。 “做什么?”声音如想象中的清爽,甚至有点软,以及耳熟…… 夏蔓儿回想着刚才的话音,老脸一红,幸好大家都是戴着东西的,谁也看不到谁。 她不说话,指着即重新回到东面的千红万紫的烟花。男人顺着她的方向看。 “怎么,这片场子都是你罩着的?”男人清爽的声音就像音符跳在她耳边,让人心荡漾,虽然是在调侃她……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烟花,我怕你错过。”夏蔓儿大人有大量,笑着对他说,虽然他肯定看不到自己上扬的嘴角,但一定看见了眯成缝的眼睛。男人本是悠然自得地看着她,突然听到了这么“感动”又“智商不高”的话,蓦然笑了一下,当然了,没人看见他上扬的嘴角,但夏蔓儿看得见他微眯的眼睛。 “谢谢你,虽然我讨厌闪闪的东西。”男人对着她说到相较之下矮的不行的夏蔓儿在短短的时间里想了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他带着面具,说话透音还这么好?第二,他竟然不喜欢烟花,不高兴……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个场子的霸王,给钱!”打钱!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客人,你别信她,我才是我们这块场子扛把子!”后面的摊主突然冒出头。 夏蔓儿被人拆了台,看着他们,痛心疾首地来回指着他们:“你们竟然连手欺负我,给我难堪!你们等着,我龙傲天现在有事,待会就带人来削你们。”说完,也不等人搭话,就跑了。 两人看着她一溜烟跑掉,摊问道:“她说她叫啥?” 论退场,是没人能比她尴尬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夏蔓儿奔跑着,有时回头还可以看见那个男子鹤立鸡群。 等她跑回中央的时候,烟花刚好结束,最后一声嘶哑着,天地突然安静下来,纵然人流川海,夏蔓儿还是感觉耳朵旁空空的。 但是她也没有那么失落,再没有觉得热闹逝去是个悲伤的事,因为她跑累了,就该歇歇,再热闹,就该厌烦了。 突然间想起了林潇涵,台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和林盛梦都不见了,就这样吧,各回各处…… 这时候有人拍她的肩膀,她有气无力地回头,结果是良玉。 “刚才老大远就看见你跑得欢。” “那你不追上来,不然我们就可以多见一会了。” “我可不敢,要不然左使听那恶婆子的话把我绑到烟花上,唆地飞上天。”良玉表示害怕拍拍脑门。 夏蔓儿听到左使两个字,心跳慢了一拍,台子上站满了人,却没有他。 “恶婆子?”夏蔓儿思前想后,难道杨澜烬跟来了,她倒是可以呀,愿意让林小白脸到处显摆…… “这里白府的继承人。你说呀,左使什么体质,总是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脸蛋是漂亮,不过淬着毒。” 夏蔓儿不满地看着他,“招惹?他果然有那个熊心豹子胆。”马上想到那副画,她气愤拿了出来,虽然知道这样不厚道,但她就是喜欢给林潇涵添堵,我让你风流倜傥,桃花朵朵! “咯,这我给你们教主的,里面有机密请务必带到。” “呵……”良玉笑了一下,收了下来。 这时候周围开始收拾,中心广场这儿的东西原本属于三府的,不过灯笼什么的,都任寨子里的人随便取。 所以造成了哄抢的场面,甚至小打小闹。 良玉跟夏蔓儿看着,猛地夏蔓儿越看那金鱼灯笼越喜欢。“你会武功不?” “会一点。”良玉笑着看着她,“怎么?要不要我大展身手给你看看。” “不是,我是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有基础的认知才能对我崇拜的彻底。”装逼的话刚落地,她便一个虚影上前,眨眼便到了木拦上,手一勾,金鱼灯笼就到她的手上。 夏蔓儿得意洋洋地对着良玉晃一晃。这下平民百姓不爽了,这么磕碜人,便摇木栏。人多力量大,很快一面木栏就随着那些人的节奏而动,夏蔓儿只好半摔着下来,手里的灯笼也被摔烂了,烛油倾翻在地。几个人指着她笑,只剩下几人,在那扶着木栏,再加上本来摇晃的节奏很大,所以倾倒下来。 夏蔓儿立马利索地翻了几个滚,但是那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在一片惊呼中,没有几个人逃出来,全被压在下面。所幸木栏压不死人,那些灯笼在木栏和人中间破裂,火苗四窜。 虽然压不死人,但是磕磕碰碰难免,那些人额头,腿呀,淤青,鲜血,都催生着哀嚎。 夏蔓儿看到这,忍不住思索这算我的错吗? 路过的人赶紧抬起木栏。刚抬起一点,便有几个人轻轻松松爬出来,即使他们身上伤口不浅,看着就痛,好似一点事都没有,如同完好的人爬出来笑笑。 而剩下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躺在那唉声叹气,哭叫着。 夏蔓儿见此不免摇摇头,同样一方水土,咋精神面貌差这么多? 又有几个热心的人走过去把人拉下来,并没有及时熄灭火苗,所以连着灯笼烧了起来。 人群后退一尺,幸好烧的不是很大。 夏蔓儿拿着手里的破金鱼走回良玉的身边,对他无奈耸耸肩:天才就是这么遭人嫉妒。 良玉还是两只胳膊背在后面,不停歇地笑笑,简直是带了一个假面具,可是夏蔓儿看他笑的眼角的皱纹细浅,便不这么觉得了。 “说起火,我这倒有件晦气的事。” “什么事?” “还记得那个到处都是茅草屋的村子不?” “这是自然的。”她快速地点点自己的脸。“话说,杨澜烬去哪里干嘛?” “那个村子附近有个休眠的火山,我们一直在利用熔浆。然后右使把你鼓动出来了,教主就非要把千里之外的左使拉回来,一起来参观你。” “我还真是荣幸呀!”夏蔓儿忍了一下,下一秒她就不爽地骂到:“杨澜烬是不是有病?” “哈哈,过去了,看开点。”良玉一只手抱抱她,安慰到。 两人走在四条街道中仍喧闹的街道。 “不过,真是谢谢你们教主,要不是她,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算大美女还是小美女,她一出手,我直接确认是大丑女了。” “凡事要往好处想,至少你以后的相公一定不是贪图你的姿色!”良玉这么一说,突然替她高兴。 夏蔓儿被气的顺不了气。“滚犊子!” “哎,我跟你说的事你绝对感兴趣。” “如果不是妙手回春,不是让绝世美男如何对我死心塌地,不是如何成为顶级富婆,我打死你!” “哎,我要是有这些办法,我还这么卖力给人干活?我早开迎春院去了,哎,又扯远了。我看你不是跟那村子里的人有认识的嘛。” “是呀,怎么,挖出黄金那,我没资格分。” “结果你猜怎么遭?”良玉神秘兮兮,眉眼挑的老高,一副你猜你猜的样子。 夏蔓儿脸一拉,直接一句:“不猜!你说了我就打死你。没有黄金,欺骗感情,打钱!” “俗不可耐,咱们能不能谈点雅致的东西,你有什么梦想?哎,我又给扯远了。”良玉看她好不在意地扒拉着摊上的东西,生气把她拉回来:“好好听我说,尊重,给予诉说者一份尊重!” “你好烦呀,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话唠呀!” “你一点都不关心那个村子的事?” “还能咋滴呀,你们全给杀了?” “差不多吧。” “什么?禽兽呀禽兽,败类呀败类,哎,老板,这个多少钱?” 夏蔓儿翻了翻腰包,一分钱都没有,回头看着良玉,见他深仇大恨看着自己。 “借我点钱呗……” “你猜我给不给?” 夏蔓儿苦着一张脸,咬咬牙齿,“给?” “不给呀!”良玉大叫着,“这条街听着,这个女人要什么都别给她,我每人十两……哦,不用耶,你没钱!” 你没钱,这三个字砸向夏蔓儿,贫困人士站不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章 夏蔓儿跟着良玉后面,一步都不敢超,一超就被良玉甩着银票砸头。 “这个这个不要,其他都包起来,给我挂着她身上。”良玉指挥着老板干活,一旁的夏蔓儿已经挂了两大包,奈何都是她喜欢的。哎,谁叫她跟陈伯和海儿走失了那,再说了,不坑良玉坑谁? “哎,你刚说那个村子的人都被你们杀死了?哇,你们还真是妥妥的邪教,买完东西,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谣言就是这么传起来的,花鬼做再多好事,也抵不过一个散播谣言的。” 夏蔓儿白了他一眼。我长舌我骄傲…… “那个村子里的人对我们的到来感恩戴德,我们本来也需要一个据点,好好听话就是了,幸好也只有一个人出来闹。”良玉摸摸木制长剑,帅气地耍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就是被杨澜烬塞进牛身的那个人?” “嗯!本来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对我们冷眼旁观,教主不高兴了,就杀鸡儆猴。” “邪教邪教……”夏蔓儿小声嘀咕。 良玉突然一个起身,木刀一下抵在了她的喉咙,夏蔓儿铮铮望着他,倒是两旁的摊子似乎有一滴血出来就能卷起东西跑。 良玉并没有把剑拿开,眼神也无刚才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邪气。 果然是邪教…… 夏蔓儿斗着胆子把剑慢慢移开,才一点点,良玉咻地一声收起来,忽而大笑。 笑吧笑吧,老的快,变成糟老头子才好那。 “那些村民被那么一吓,叫他们往东不敢往西,我们还是很喜欢那个村子的。” “然后那?我想那个村子可没有那个人能有大熊的性格的。” 两人继续走,走到了一个混沌摊旁,芝麻油的香味勾着两人。 “老板,来两碗馄饨。” 两人坐下来,“真心感觉这跟中原没什么差别,除了少数民族多了一些。” “嗯呐,大哥,问你那,是不是你们后来被打惨那?” “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碰我们住的地方一下。过了几天,那个村长说要成婚,成亲嘛,大喜事呀,教主还送了贺礼那,这么长的玉如意。” “成亲?凉晖跟苏敬吗?” “不清楚名字,反正送了礼,庆贺了一下。” 夏蔓儿忽地想起了静珠,欧阳闲弦他们本来要去找她的,要不是自己,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接着说呀!”混沌上了桌,白嫩的皮散在汤里,几滴芝麻油让人食欲大增。 “然后那,就准备婚礼那,做老大那,最重要就是恩威并施,所以婚礼我们也帮着办了一点,勉勉强强算盛大吧。喜宴喝的好好的,突然就着火了,你也知道,茅草屋嘛。” “天意还是咋滴?” 良玉两只手一括,“在那烈焰里,有个女人举着一个火把,穿着嫁衣。” 夏蔓儿猛地倒吸了一口气,又听见良玉说。 “原以为是新娘不嫁了,结果仔细一看,那新娘跛着脚,是个瘸子。正牌新娘安安静静等着那。” 夏蔓儿只觉得心悬着,哀伤无孔不入。 “后来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凉凉的。 “我问那个年轻的村长,好像是叫凉晖,那个女人是谁?他只低着头,说不知道。” “那个女人是他的债主,他欠了很多,还也还不清。”夏蔓儿仿佛看到静珠不知哭笑的脸,亦步亦趋地朝着凉晖走去。 “教主说,新婚大喜,两个新娘不吉利。” “你们杀了她?” “右使劝教主让那个女人换件衣服便是了。” “可是,那件嫁衣是我和欧阳选给她的,是属于她的,不以与任何人成亲为条件,那就是她的。火是红的,血是红的,为什么单单让她……” “夏蔓儿,你懂的,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们都知道的,那双眼睛的痛苦和炽热。” “你们杀了她。”这下她用了肯定句。 “教主不喜欢……”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我以前见她的时候,她不会这样的。” “不喜欢她愿意有很多,比如点了一把不容易灭的火,比如凉晖眼里的蠢蠢欲动在她看来是不忠。你不知道那是她的底线。” 夏蔓儿忽地一笑:“原来你们左使这么不乖呀。” “呵呵……可是他的深情我们又深信不疑。”良玉笑着看到夏蔓儿的脸慢慢冷下来。 没错,再怎么样她都找不到林潇涵对杨澜烬情意已尽的证据。 “那个女人被天元乱刀砍死,倒是有个人愿意上来护着的。” 夏蔓儿突觉乏累,听这么一说,又轻笑着。老男人吗?也不知他和静珠的孽缘怎么起的,想必是那场瘟疫,倾心的不止一个人。 “那个男人的父亲就是唱杜十娘那个,本来天元要一并杀了的,那老头咿咿呀呀唱了些淫词,天元放了他一码。” “你们教里盛产变态吗?” “我们跟他不一样,他是高岭之花,品味独特。”良玉吃完馄饨,见夏蔓儿没动几个,只管在那溜号。 “不是不敢兴趣吗?这下哀思劳神那?” “哎,早就知道结果不好,烧了多少?” “那女的没点多少,就那被放了一码的男人后半夜,几乎点了全村,捉也捉不住。文弱书生,泥鳅似的。这一点呀,整个村都围着我们烧,村民算死完了,我们也损失不少人” 报应呀,静珠的父亲救了他们村子,不思图报,也终究因为就静珠,整个村子覆灭。 “我吃不下了,回去了。” “哎,东西!” “不要了,不高兴。”夏蔓儿留给他一个背影。 “我更用不着呀,我拿回去怎跟他们解释呀!” 看着走远的人,良玉无助地趴在桌子上,扔了?自己一个月的工钱!果然这个女人是来折磨自己的!以后再也不陪女人逛街了,尤其不白付银子。 夏蔓儿找着大道,回林府,一路上也有打道回府的人,结伴而行,只有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 不过她不在意,她更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像静珠那般得而复失,杀人吗?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失望以后就不会有良心的拷问了吗? 再看路上的人有说有笑,还有人竟然突然猛地甩着头,后来了几个也猛地甩着手。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看着他们都有目的地,赶往家中,忍不住想我的家那?我今生会有爱人吗?她的脑海里翻腾着只言片语,然后停了下来,嗯?那个带着美人面具的男人声音有点熟悉呀? 夏蔓儿回到林府时见灯火通明,一走到门口,海儿哭肿了眼睛扳不开缝。 “表小姐,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海儿哭哭啼啼凑上来。陈伯看到她也松了一口气。 府里灯火浩瀚,暖暖的,夏蔓儿感觉自己凉凉的耳朵恢复过来。 她随着海儿走回自己的院子,不想见院子里的人拿着火把奔走,四下查看,倾肠倒笼。 “这是怎么了?”夏蔓儿见那些仆人面露焦色,难免好奇。 “刚才表小姐你没回来,有个客人闹得很厉害,被二爷打跑后,不知在那儿藏着,那客人可凶残了,力大无穷。”海儿还小心翼翼盯着黑暗的地方。 “客人?”夏蔓儿四忖一番,肯定不是逑一命,他倒不至于沾到凶残这两个字。 “流芳?”栗峰走了过来。 “二叔。”夏蔓儿安福。 “回来那,就待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要去,叫那些仆人好好巡视。”栗峰细细嘱托她。 “二叔,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才能防范于未然呀,万一那些仆人一不留神……” “来,”栗峰拉过她,“前些日子,大哥的侄儿带回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他们在照顾,不想是个会发疯的厉害人,闹了几次,今天李公子他们出去逛了逛,不想跑出来了。” 夏蔓儿脑子一片空白,时间和人数都对的上,只是逑一命不是这样的人。 “发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发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她仍然不相信,脑海里只有逑一命眉飞色舞的笑。 “流芳呀,你母亲对你真的太过于保护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好的东西,生来就是阴暗的。” 就如同那时听人议论秋浓一样,她压抑地低着头,难过至极,却无言反驳,整个身子缩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小心一点。”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栗峰欣慰拍拍她的肩膀。目送队伍离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表小姐,二爷跟你说什么了?”海儿凑上来,满脸好奇。 “他在扎我的心。”她的伙伴都是美好的,在太阳下比阳光还亮的存在,怎么一个个在别人的嘴里都是罪人,都是疯子那?他们跟自己走的那段路都是假的吗?都是戴着面具的吗? “啊?表小姐,你受伤那?” 夏蔓儿抹去自己的眼泪,看着黑沉迷蒙的天际。 “我自己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吧。”夏蔓儿想谴走海儿。 “表小姐,虽然我没念过书,但是还是知道这种危险的时候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外面?” 夏蔓儿有些不耐烦,看着单纯无知还没成长亭亭玉立的海儿,又把烦躁压在心底。 “回去吧。”她快步往回走。 海儿忐忑不安地跟着,过了一会,她看着黑着脸的表小姐,鼓起勇气地问道:“表小姐,你生气那?” 夏蔓儿冷着脸回了一句:“真是抱歉这么明显让你看出来了。” “表小姐,你要是生气就对我发脾气吧,你要是气着了可不好,再说了,你可不值得跟丫鬟置气,我是面皮厚,要是放着些胆小的丫鬟,还以为你排挤她那,一想到跟小姐为敌,那些丫头吓都能吓死。所以打骂就打骂呗,表小姐,我跟你说,我可看不起某些人的阴阳怪气,表小姐,我可没说你……” 夏蔓儿从她说第一句就烦躁不安,逑一命不知如何,我还要在这听别人哔哔哔。但是随着海儿说的越来越多,她有些怀疑,“真的会有丫鬟因为跟主子闹脾气想不开?” “哇,表小姐,你们那儿没有吗?前些日子就有小姐叫她脱光衣服在花圃里跳舞不肯,转身就吊死在房梁上。” 夏蔓儿突然想到信儿,想起她湿漉漉合着掌心把鱼拿给自己看,是自己吗?信儿是个能上天入地的人,她也是那样脆弱的人?她也害怕我的任性?哦,我忘了她的小心谨慎,忘了她的身不由己…… 头有点痛,“姨娘不会说吗?”同时也希望欧阳闲弦调查出什么?我如何背的起害死她的罪…… “表小姐,果然糊涂,奴隶卖卖,奴隶在主子眼里就不是是人了,是东西了,即是东西,夫人自然不会为东西说话的。表小姐,我一看你就知道宅心仁厚,你定然不会跟他们一样的,对吧。” 夏蔓儿头疼得紧,她仿佛看到信儿不知所措,憋的脸肿白,吊死的时候白上加白,是我吗?信儿!我的信儿呀! “表小姐,你怎么了?” “我头好痛,哎,快扶我回去。” “好,哎呀,表小姐,你站起来,我们回去。” “不行,我的心好难过,啊,海儿,你不知道,我的心,啊,我造的孽如此厚重。” “表小姐,来,我背你!”海儿虽不知所谓,但仍一把拉过她,盖在自己头上。 夏蔓儿一受到刺激,就缩成一团,脑子里的东西就像放水似的全倾倒出来,她又想起在山间里,沉睡许久,闭着眼睛听了许久,终于在风云变幻的一天睁开眼睛,黑,第一眼就是黑。 她感觉身体泡在水里,又不像水,摸起来滑溜溜的,比粥还有料,再一摸,全身赤裸。纵然再匪夷所思,难以想象,她都必须找件东西裹再身上,一站起来,就感觉身上的粘稠物往下滑。强忍着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抬起脚想走出,不想刚走出自己一个坑,就掉入另外一个坑,而且还有一个人,就算看不见她也知道对方赤裸着。欲哭无泪下,打起精神,她再次站起来,跨出去,一点也不出人意外地掉进另外一个人坑,在跌跌撞撞几十个“死人坑”后,她终于总到了边沿。 海儿背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梧桐苑,那儿也有焦急的婆子等着。 一回来到院子,几个人搭把手,把她稳妥地放在床上,然后齐声呼唤:“表小姐?表小姐?” “在那,我还在那。”夏蔓儿有点虚白的脸看着她们。看着真切,通明的一切,她心里没有那么难受,“多点点蜡烛。” 第一百七十二章 “您没事吧?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夏蔓儿用手擦擦汗,一摸全是冷汗,她莞尔一笑,“没关系的,我总是这样,明天就好了。” “表小姐,千万要保重身体,我真是没有见过比表小姐还要好的主子了。”一位稍年长的妇人真情实意说到。 夏蔓儿真是疑惑了,林府不是有老好人林则儒吗?怎么丫鬟这个样子?自己这样的都到云端了。 “好了,我哪有那么好,发工钱的又不是我。”夏蔓儿虚脱地躺在床上,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表小姐,洗个爽快的热水澡再睡吧。我帮你去准备?” 夏蔓儿点点头。看着人群散去,她松了一口气,没有人群目光的注视,她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坐在那儿努力控制脑子,可是信儿就像在脑海里荡秋千一样,让她难以沉静下来。 “表小姐,你过来吧。” 夏蔓儿刚想往下床,就见有一衣角在床尾。挨着那床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好家伙,做贼都偷到老娘头上了,老娘身子再不好,今天也要把你打成孙子。 她摆摆手,叫海儿过来,叫她带着人拿着网在床上,然后叫人拿着长杆和木棒在床两旁,再捉来一只猫,打一棒后扔进床下面。 “喵喵……”伴随着黑猫高尖刺的声音,男子的声音也响起,甚至还有些哭腔。 男人在下面被猫抓了,只知道往里面缩。最后猫都镇定出来了,男人还在缩,夏蔓儿感觉到床靠墙一边微微颤抖着。 “好了,你出来,我不跟管家说,教训够了,出来吧。”夏蔓儿对着床下喊,但是那男人置若罔闻。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可有滚烫的开水,浇到伤口上,不是闹着玩的。”夏蔓儿再次对着黑暗的床底喊到。 “表小姐,跟小偷客气啥,让人把他捉出来,打的半死送给管家那里去。”有人在一旁建议到。 “喂,你听到没,再不出来打死你。” 夏蔓儿低着头,好像听见那男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啥子哦?”夏蔓儿烦躁地踢踢床沿。 “快,拿人把他给我捉出来。” “好嘞,嘿嘿……”进来的四个车夫一下挤进去,卡在那里。 “你们是在送人头吗?四个人是想一人挨一脚?” “哎,表小姐,我看见这个人在瑟瑟发抖耶!”四个人有一个点着了火折子。 夏蔓儿蹲下来,看见有个人蹲在左下的角落里抖个不停,衣服拖在地上 “哎,表小姐,我捉住他的腿他都不会踢我耶,我拉!”夏蔓儿仍然盯着,看到那个人只知道抱着脑袋,脚被拉了,又去护脚,似乎被抓怕了,又抱着脑袋。就是不知道踢人。 出来了三个人,最后一个拉着他的腿,把人拉了出来,刚出来,海儿就把网撒了出去。 那人尽管捂着头,还是有点力气的,挣扎着往里跑。 “打呀,打得他断胳膊少腿,看他还有力气使坏!” 棒子和竹竿如同雨点打在那人身上,他不知道反抗,只知道抱着头,咿咿呀呀地忍受着。 夏蔓儿看他穿着丝绸不凡,头发却是披着的,很长。 “好了,别打了。”夏蔓儿呵斥到。 众人意犹未尽退下。 “看你衣料不错,你不会不是贼吧?不是贼干嘛躲在我床下?” 那人放下了手,在杂乱如草的头发里,脸微微上扬,对着她笑。 “夏……”说了一个字,他便又害怕地捂着头。 这一瞬间的事却是把夏蔓儿扔进了万丈深渊,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她剥开那些杂发,看到记忆里熟悉的那张白透,还未张开的脸,只是现在多了些淤青,多了些鼓起的包。男孩微微抬起眼睛对她笑了一下,只一下,他又像个乌龟似的缩了回去。 “逑……一……命……” 一屋子的人听见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断断续续,何其的伤心,深感拍马屁拍错了。 夏蔓儿一下抱住他,男孩也想抱住她,只是还没抬起手就放弃了。 夏蔓儿抱着他,止不住哭泣,她的心呀,碎成齑粉,都不够呀。我记忆里的人的意气风发,凌云壮志的少年,怎么一下就变成逆来顺受,局蹐不安不安的人,老天,你还给我,还给我呀。你给我的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让他遭罪。 “表小姐?”海儿站在叫她,夏蔓儿那还理得了旁人,抱着哭,眼睛肿大了依旧哭。 “表小姐?” 夏蔓儿终于恢复一点理智,幸好刚才没有乱说话,她现在不能只顾着伤心,逑一命看着大变性格,这其中缘由不少,重要的是带他出去。 她微微回头,正要搭话,就看见栗峰带着一波人站在那里,还有李纪和摇茹…… 果然没有最糟糕的,只有更糟糕的…… 夏蔓儿微微放下逑一命,岂料一松开逑一命就捉住她的衣角。夏蔓儿只要靠着他站起来,这下是没法胡说八道了,靠自己和现在的逑一命肯定是打不出去的,而且还有楚江乐,夏蔓儿真感觉脚下就是要断不断的木桥。 “流芳?你……”栗峰先开了口。 摇茹一直盯着她,夏蔓儿发现她的左手灰色更深了。 “我……”夏蔓儿低着头,不知这么办,招了吧?会不会被砍成肉馅? “你的心肠真是太好了,看到他受伤哭成这个样子,这么善良,我真担心你以后呀!” 夏蔓儿,李纪,还要摇茹听他这么说,强忍着不倒,为什么这个大叔可以在某一时刻这么天真烂漫,夏蔓儿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但同时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感谢白爱,她的超级迷弟再次给自己让了一条阳光大道。 摇茹和李纪面面相觑,哭成那个样子,撇一句不认识都能天打雷劈呀,这个栗峰是傻子吧,是如何在这个寨子里一听到就让人害怕的? “夏小姐是吧?上次见面我们还没好好叙旧那?下次一定要聚一下,今天这么晚了,我们就把这位好兄弟带回去安顿一下吧。” 话音刚落,夏蔓儿就感觉逑一命抓得更紧了。 一想起那个客居不同寻常的种种,真想一脚踩死这两个厚颜无耻,还敢在她面前晃荡的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但她强颜欢笑:“哎,这么晚了,我看他也累了,我这儿什么都不多,就房间多,让他在这里歇息吧。” “流芳,这个人是个很暴躁的人,你最好不要跟他接触。”栗峰好心劝到。 摇茹见栗峰帮她,连忙点点头,走上前,拉着逑一命胳膊,“对的,专有术攻,夏小姐还是好好休息吧。” 夏蔓儿见逑一命快哭出来了,背对着栗峰一把推开她的手。 “哎呀,你们不知道,二叔,我母亲虽然不曾教我什么,但是给了我许多灵药,这其中就有治这些的,二叔,你是最知道我母亲的实力的。” “这……倒也是……”栗峰风头转的有点快,果然白爱是真爱呀! 夏蔓儿见他肯帮自己,不免整个人放松,突然脚一吃痛,一抬头见摇茹正对着自己冷笑,靴子踩在自己脚上还嚣张地碾一碾。 夏蔓儿心里那个火呀,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贱人!但是摇茹拿捏到了她的七寸,吵起来,对自己有害无益。 夏蔓儿背对着栗峰,栗峰自然是看不到其中的暗流涌动。 夏蔓儿不动声色把脚抽回来。 “想必摇茹姑娘出去逛累了,我今天晚上都是坐着的,摇茹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吧,平日我闲来无事,也养有野兽,应付的过来。” 夏蔓儿轻轻推着摇茹,暗地里使出吃奶的劲扭她。 摇茹果然吃痛地瞪回来,但夏蔓儿谈笑自若,烂漫可掬,她如何去打笑脸人。 “那好,这人是我们救回来的,脾性怪癖,还望姑娘好好照顾。”说话间那只戴着灰色手套的手抓住夏蔓儿的手腕。 夏蔓儿只感觉她的力气有点大,对方暗地里使用了不少力气。 “好,就这样,我再留几个人给你,你也要多加小心。有事立刻叫人来通知我,这人闹起来不是玩的,所幸他现在也只砸砸东西。” “是,二叔也好好休息,还有摇姑娘,要不要对我这么依依不舍,放手吧……”夏蔓儿扶上她,继续扭,扭死你…… 摇茹痛的丝丝倒吸,但是两个人都是好戏角,面目和善地道别。 几人一走,夏蔓儿就叫人关门,赶丫鬟出去,声称要跟逑一命来一场精神世界上的交流…… 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一时安静下来,逑一命又在自己跟前,真是世事难料呀。 她把逑一命扶到桌子上,逑一命想抬头又不敢抬头,还瞄瞄桌子上的糕点。 夏蔓儿整个盘子放在他怀里。男孩仅仅怀抱着,也不吃。 “你怎么也不吱一声,看把你打成你什么样了。” “我叫了你的,只是……你没听到。” 夏蔓儿脑子空了一下,原来是跟着自己进来的。如今看到他变得如此惶恐不安,涨红着脸,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以前是梦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般……拘束?”头又跟着疼起来了…… “我也不想,只是……”他低着头,手指点着糕点。 “怎么了?” “我只是怕那日的水又蔓延过来……充满的口鼻,拍打我的耳膜。而且……”那一刻死亡把他拉入深处,永无天日,是多么恐惧的一件事,他没有力量,没有资质让自己再升上来,一闭眼就是无尽的黑暗和无处不在的水,温暖的阳光也被阻断在外面…… 夏蔓儿听完百感交集,吸了一口气,一时无人说话。她明白那种无助,恐惧的感觉,是不是冲出来摧毁着自己。 “你……”她真的不知如何说下去,承诺说多了,自己都不相信。 “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去临山,我带你去湮没山庄,哪里的池塘,溪水只要你愿意站起来,就能站起来。” 逑一命对她淡淡地笑笑,但还是点点头。 “哎,你手怎么有这么多淤青。” “他们弄的。” “谁?”还没等夏蔓儿问是摇茹还是府里的人。 逑一命就抬起手指指后面。夏蔓儿不解地回过头。 一下整个身子流动的血都停了下来,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大开的窗户站着李纪和摇茹。恐惧往往在人停止思考的时候最是泛滥。 但她转眼又想这两人乃是林府的客人,又会可恶到哪儿去?好好谈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到底是他们救了两人。 “怎么不敲门。”她站了起来,挡在逑一命身上。 “我还以为你要叫人那?”摇茹交叉着手,倚在窗边看着她,一旁李纪一脸狞笑。 这两个家伙是好人吗?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请你们出去。”她真是受不了李纪的猥琐,走到门口想打开门,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上来,李纪双手突然一把捏住她的喉咙,速度之快始料未及。像拿捏一只小鸟一般,把夏蔓儿拖到床边。 夏蔓儿喉咙被扼住,惊恐不已,不管是心里还是生理都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摇茹走到逑一命身边,见他两只眼睛大大地张开,盯着夏蔓儿,一巴掌甩了上去。 “给你喂那么多药,怎么越来越窝囊了。哎,你别掐死她,那个栗峰可不好对付。” 李纪一松口手,夏蔓儿重新得到呼吸,趴在床边还没呼一口气,就被塞满了布条。 她猛地一拳打过去,打在了李纪的肚子上。 “哟,你还会武功呀?”李纪乐呵呵看着她。这个男人不高,瘦的只皮包骨,皮肤褐色,一笑真是一只恶鬼…… 夏蔓儿见他安然无事,大为不妙…… “可惜呀,火候太差,挠痒痒我都嫌力气小。”李纪话音刚落,顺着她的手腕,便把她的手折了。 夏蔓儿的闷哼极为痛苦。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动手,安安静静地死,少受点苦。” 夏蔓儿感觉自己的左手断了似的,痛苦一阵阵缩上来,她整个脸都被冷汗浸湿,视野之内,两个闯入者行动自如,自己和逑一命就像待宰的羔羊。 李纪用绳子把夏蔓儿绑下来。 “嗯?她怎么还会感觉到痛?你是不是用错手那?” “怎么可能?”摇茹本来在那踢逑一命,见状走上前,扇了夏蔓儿一巴掌。 夏蔓儿愤怒地呜呜呜个不停。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因为生气而激动?人家就是单纯讨厌我们,是不是呀?”摇茹又狠狠捏了她的一块嫩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夏蔓儿只感觉那块皮肤快要被捏下来了。却也只有呜呜叫个不停。 “哎,保险一下,你还是再下一次。”李纪还是不放心。摇茹只好把她带着手套的手附上夏蔓儿的脸颊。 夏蔓儿惊恐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不免满眼疑惑。 “别急,慢慢你就知道这个毒了。” “哎,这个男的你要带回去?” “怎么不要,我在他身上下了多少药。” “为了教主的大事,你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哼,李纪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摇茹又转过身看着逑一命,“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药,只是图你性格内向,还未做过你这种引子,不想,屁用也没有,也罢,你就在这儿陪她吧。” 李纪走上来,“嘿嘿,明天表小姐发狂和发疯的客人打起来可不得了。” 夏蔓儿一会听到自己要死,一会听到要跟逑一命打架,呜呜叫个不停。 摇茹听到他她的呼唤,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个飞身把她踢在床上。 “好了,开始干活吧。”李纪叫唤到。 摇茹跟着他一起出去,夏蔓儿挣扎地爬起来,看不懂搞什么,身子除了左手没发生什么异状,努力挣脱也挣脱不了绳子。 “逑一命?” 逑一命只顾着看她,却也不敢走过来。 屋子里亮堂通明,但是逑一命却只坐在凳子上,似乎除了那儿,其他的都是深海,踏出一步都要了他的命。 夏蔓儿见到此景,有点绝望,不是因为此时的处境,是因为是她把人害成这个样子,是她呀!不知是痛还是难过,她流着清泪,嘴里塞着的布条堵住了她的呜咽,她也不愿意出声,害怕哭声再压低他的头颅…… “哟哟哟,哭起来那?”没想到两人又回来了,还拿着东西。 “我就是把外面的人迷晕了,轻松一点,你还跟我犟。”摇茹数落着李纪。 他们把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打开是些瓶瓶罐罐。一一依着顺序摆放出来。 “你还给他们摆放顺序?”李纪不解到。 “错的,我有你那么蠢?”两人忙活着,一旁的茶盅只占了整张桌子一块小小的地方。 “呜呜……”夏蔓儿大骂到。 “别叫,不然我还能飞一脚。” 他们很快就忙完了,夏蔓儿一看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桌子上摆着的东西,怎么说,匪夷所思。 整个圆桌中间放着瓶瓶罐罐,右边放着红地里的红丝绒!而左边则是被涂染了的红丝绒,整个是灰青色。 “呜呜……”你们想干什么? “话说,我们要不要给她解开,明天来的话,一是妨碍了她的战斗了,而是万一被人看见的话,就不好了。” “那就迷吧……” 夏蔓儿见两人向自己走来,向逑一命呜呜个不停,但是男人看着她,丝纹不动。 为什么,我都挺过来了,我都学会忘记过去了,你!你为何能不为所动,我们不是朋友吗? “别看他了,你知不知道他被我们打了多少次,喂了什么药?再凶猛的野兽在我手里都是困兽。”摇茹得意地举起她那只灰色的手。 “它本来是黑的……”摇茹有些感慨。 夏蔓儿此时整个人都好像淋着大雨,没有一点精神,她认命地吸入了敷上来的迷药,晕了过去。 摇茹走之前又给逑一命吃了一粒药丸,还要他站在凳子上。 他就像耍杂似的站在凳子上,灯火亮时他看着晕倒的夏蔓儿,蜡烛完了时,他就着星光看着那个方向,他始终不能下地走一步,凳子与床的距离就像一片汪洋大海,踏不过去。 他感觉到药物在运作,浑身燥热,又宛如抽骨一般疼痛。 这时房梁上噔噔在响,逑一命听到那声音从无到有,再到无。 毒云寨的晨曦一如既往来临,只是今天要热闹,血腥很多…… 夏蔓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翻了一下身子,感觉不舒适的很。她猛然睁开眼睛,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放映在脑海里。 手一动酸痛感,麻痹感接踵而来。 她环顾一切,与他们迷晕自己之前的景象一致。又下意识地看看了窗子,竟然没有关窗,怪不得喉咙有点痛。 此时,她再次看到逑一命,只见他蹲在凳子上,嘴巴鼓鼓的,鼻子如同鼓风一般呼着气,两只眼睛红红的,像个蛤蟆,两只手作鸡爪放在与胸齐高的膝盖上。 全然没有那份天然玉雕的气质,有点只有可怜和可怕。 夏蔓儿真得急得发疯。 “怎么了?”她正想走过去。 逑一命微微颤抖着,着急不已,夏蔓儿再走了一步,逑一命就往凳子边退,凳子不是地呀,摔了下去。他又难受又害怕地连忙扶起凳子,蹲了上去。 夏蔓儿这才发现他略微宽的袍子血糊糊一片,那软嫩的肉痛得他一片片撕扯下来,但这并不是最恐怖的,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像见了红布的公牛。 夏蔓儿的心再一次被碾碎。 这时候,海儿闯了进来。 “表小姐,表小姐,抱歉……”海儿看到桌子上摆的慢慢的,其他的总是彰显出一份杂乱的屋子,困惑不已。 “表小姐,桌子上的是……天啦,表小姐,你竟然把这个采回家。”海儿惊讶地盯着红丝绒。 而人群因为昨天的失责蜂拥而来,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比看到凳子上烦躁不安的逑一命更害怕。 “天啦,表小姐,你怎么能把自个带回来,这可是害人的东西……” 外面噼里啪啦作响。原想着解释的夏蔓儿走了出去,却见五六个护卫穿着铠甲。 “发生了什么事?”夏蔓儿不懂,摇茹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自己除了酸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啊!”屋子里一片吵杂,惊叫。 那几个本来要向夏蔓儿告知的,见此状冲了进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夏蔓儿。 那些护卫冲进去,边看见发狂的逑一命追着人跑,幸好今天装备过硬,几人合力把他扣在桌子上,一时间红丝绒,灰青绒漫屋子飞,几个护卫见到这些东西,眼睛睁得要掉出来了。 “这这……表小姐,你怎么能把这带回来,外面都出事了。”其中一个护卫大叫到。 “出什么事了?”夏蔓儿一听有事神经立马绷直。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外面出大事了,二爷带着我们防备那,担心你乱跑,特意来吱一声。” “表小姐,这灰青色的是什么呀?”又有一个人出声问道。 夏蔓儿生气到,“这些都不是我的。” 说完,望了一眼,基本一片痴呆加不相信。 “真的。” 这时候逑一命吐着白沫,抖动不停。 “你们把他绑了放在这儿。” “不行,我们要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 “一直灌他冷水,吐的没力气就好了……” “什么?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直接打晕他不就行了。”夏蔓儿简直觉得这个府里的人怎么这么不明事理,还很变态。 “我们试过了,而且所有休克的迷药对他都没有用。” “不行!” 吐过白沫的逑一命一下把那几人翻到在地。 力大如牛的逑一命看着众人,滚红的眼睛照映不出人影。 “逑一命?”夏蔓儿站在众人面前,看到对方抓狂,本是和善的面容竟然青面獠牙。 “逑一命?”她试着呼唤,但是下一秒就被他掀翻在半空中,然后重重落下来。 啪地整个人撞在地上,痛得她只想骂人,奶奶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逑一命一手一个掀掀得人仰马翻。那几个护卫武功是比他高,奈何架不住他神力无敌,拼命三郎的架势。 不一会,梧桐苑就被逑一命砸地七七八八的,夏蔓儿还剩一口气,躺在那儿装死,不敢起来。等逑一命跑出去,才敢站起来。 她一起来,众人就都起来了。感情都是装的……这个年代敢直面危险的人不多了,哎。 夏蔓儿跑到院子外面,一看那还有踪迹。 “表小姐,你快回屋去吧。”护卫追了出来。 “额,栗叔去哪里了?你们捉到逑一命的时候可别伤着他了。” “看吧,那人一般发疯过一会就恢复了。” “哦,还能自我恢复……好吧,你们去忙吧。” 院子里一片狼藉,众人也是相互帮扶,怨声载道。 “你们都好好休息吧,这些东西先不要收拾了,就放在这儿,都会房吧。”夏蔓儿招呼一下,就转身出去了。 她一个人走在小道,不知道去撕了李纪两人还是去找逑一命。此时才发现自己手臂肿了一大块。因为身体痛得地方太多了,就没注意吗?真是只有一口气吊着,她有些累,有些纠结,在路旁坐了下来,低着头,只看背影已是垂老。 背后灌木突有响动,夏蔓儿警惕很快站了起来。 一个人,一脸欠揍地走出来,还手握一把剑。 “钟情奉!”下一秒便是“王八蛋,你还有脸回来。” 真是山不转水转!她夏好汉又回来了。 “你还有意思回来,你看看我两只胳膊,还有小腹上被人踹留下的足迹……” 面对夏蔓儿的喋喋不休和无情,钟情奉正眼都没瞧个,拿着剑直勾勾走了。 被无视的夏蔓儿楞了一秒钟,连忙追上去,但是碍于他逐渐显现的杀气,聪明地闭上了嘴,其实就是怂…… “哎,你帮我把左手接上呗,都肿了。”夏蔓儿跟在他走,看着他面目不善,谨小慎微提议到。 钟情奉的耳朵总算用上了,瞄了一眼她肿的跟萝卜似的手,停了下来,还没等夏蔓儿反应,吭地一声给她转了一下,哇,只疼了一下,耶耶耶! 夏蔓儿转转自己的手,能甩手的感觉真不错。 钟情奉忙活后便直冲向小道尽头。 “哎,走错了,梧桐苑在……”等一下,那好像是去客居的方向呀。 “哎,你去干什么?” “干架!”他身后似乎有一片熊熊烈火,势不可挡。 哇,这气势如虹的感觉都把我带动想撂家伙了。不过去打谁呀?难道是李纪他们?钟情奉明显是中他们招了,吞不下这口气。 “加油呀,钟情奉,打死那个贱人!”她很像去帮忙,但是更重要的是找到逑一命,救出楚江乐,然后抹油滚蛋! 夏蔓儿脚像两个轮子,转呀转,到处走,都没找到逑一命的影子。 后来看到一队被干翻在地的护卫才知道逑一命冲了出去。夏蔓儿也想冲出去,看个好坏,结果被栗峰拦下来,说外面很危险。看到栗峰被抓出的好几道伤口,外面咋滴了,但栗峰又不细说,只知道把人圈在府里。 夏蔓儿怂是怂,但很自负,所以她回梧桐苑的时候翻墙跑出去了,老娘是谁?来一个打一双!阿哒! 夏蔓儿轻功还是有一点点出彩的,所以翻了半烛香翻出来了…… “我去,搞什么,老子的轻功退步了!啊!累死我了!”她扶着高墙,喘着粗气,“我去,老子是不是胖了,这脸蛋圆润不少呀!” 她站在一条小巷里,大白天安静地过分。 “嗯?怎么没个人?”夏蔓儿吹着口哨(是的,她会吹口哨)踱步走在小巷里,不一会就快绕到林府门口,等会问问守门的逑一命去那里了。 她流里流气走出小巷,结果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怎么搞的,毒云寨的人都是夜猫子?她四下张望,转过头看向林府大门,结果看到一大群人衣衫褴褛,捉襟见肘围在门口,夏蔓儿看着他们,情不自禁吹了一声口哨…… 这一吹,可真不得了,那些人本是徘徊在门口,听到口哨全部整齐伐一地转头望着她。 也不能说望,毕竟望是活物用的词,那些人全都暗淡青白的皮肤,一双眼睛结了一层黑色的粘膜,涎着口水,嘴角血淋淋,手时不时抽一下,在空中抓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她揉揉自己的眼睛,盯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两方僵持了很短的一瞬间,不知谁放了一个屁,做了枪声,夏蔓儿立马往回跑,那些人自然做饿狼状追了上来。 看到后面尘土飞扬,泱泱人群,夏蔓儿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干嘛不听话! 夏蔓儿想翻墙翻回去,只是退化了的轻功再加上小肚腩,成功让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接着跑。 她努力在小巷里拐弯,希望那些人笨一点追不上来。那一波行尸是追不上来,不过行尸嘛,人多的,她刚甩了一波,立马又碰上下一波,跑是跑掉了,但是小心脏差不多也被吓碎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跑到空旷的大道上,看着昨日还热闹,人挤人的地方,如今竟然有点荒凉,人走茶凉不过如此吧…… 她在街上转悠转悠,碰的人便跑,本来就受了伤,这么一跑更是体力不支,林府是回去了,只有看看欧阳府,结果大门关的比林府还紧,而且墙也高好多…… 没有去处,夏蔓儿就去酒楼…… 她毕竟一早上还没吃早饭嘛!夭寿呀! 她站在空空如也的酒楼,忘了这么多的行尸,开什么酒楼呀,我这个傻子。 现在怎么办?咕咕叫的肚子让她好绝望呀。 她抬头时看见有一只落单的走行尸傻愣愣端详着她,被她一顿胖揍,我打不过大部队,还打不过你! 然后她直径走到厨房,好好的菜血肉模糊掉了,而且这里还有不少行尸,她连忙跑出来,又看到附近还有一家客栈,打算碰碰运气。 便钻到几步远的客栈,客栈客人多,生怕生事,各处锁的好好的,夏蔓儿一路走进去,也是血沫横流,血流成河…… 夏蔓儿溜到厨房,那儿门禁闭着,看的她心痒痒,恨不得跑上去咬几口。她抱起大石头,冲了过去,结果一看锁已经被砸开了。 嗯?她不客气的推了一下,发现有东西抵住,门没锁,里面被抵住,什么意思,她是想不出来的,只当是新的防盗措施。 门不让进,窗户的作用不就出来了!你说巧不巧! 于是她一个助跑钻进去,你要相信不走正路的人永远是尴尬的,所以她卡在窗户上了。 挣扎时,一片阴影笼罩上来,夏蔓儿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举着南瓜的女子。 嗯?这不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好看的善良的药包女子? 女子掂量着南瓜打量着她。 “是我呀!”夏蔓儿戴着新换上的面纱看着她,“脸上一块疤的那个!” “哦,是你呀!你怎么这个样子呀!” “说来话长,帮我一下。” 女子听后,连忙拉着她出窗户。 “哎呀呀!”叫唤了无数次后她终于被拖了出来,腰脱了一层皮。 下来的夏蔓儿发现还有个人正蹲在那里静静看着火。男人一袭青丝披在后面,银亮的衣服,大白天更是高洁。 “你是?” 男人早已听到后面的声响,只是有点慵懒,见人都走到跟前来了,他还是礼貌性地回了头。 他一回头,夏蔓儿就看见他银色的面具,眼角下刻着一滴泪珠,很像很想一个人的风格,这个人一看也很想那个人。 夏蔓儿脱口而出:“杜云衡?” 屋子一时安静下来,灶膛里的柴噼里啪啦有点尖锐。男人站了起来,很高,很高。 夏蔓儿闪着泪花,“你是谁,你是大师兄吗?” 男人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那眼睛清澈如水,但不影响他的深情,他往日的温柔就像藤蔓一样缠着夏蔓儿,她有点孤立无助,此时她才发现对于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有多么地介意。 夏蔓儿没有认错,这个人就是杜云衡,他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谜点重重的女人,蓦然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是她。 “你是谁?大师兄?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小师妹?”女子上前插在他们中间。 夏蔓儿见杜云衡很疑惑地盯着自己。 “哦,对对,我蒙着脸,你看不出来。”夏蔓儿眼睛红红地揭下面纱,那凝脂一般柔嫩的脸赫然一块焦色的伤疤,把这个好看的女人毁得一干二净。 纵然她已经这般不幸了,但是杜云衡眼里翻腾的风云又是一股寒意。 等夏蔓儿太抬头,又见那一双早已善意满满的眼睛,不免感动。 女子有点嗔怪杜云衡,一改刚才的和善。 “她是谁?”女子就差摆上刑具逼问了。 “夏蔓儿。”杜云衡越过女孩走过来抱住她,就像在圈羽毛一样,很轻柔。 夏蔓儿突然陷入温柔里,不免贪恋起来,回抱着他,下一秒杜云衡就被拉走了。 夏蔓儿茫然地看着女子一把推开杜云衡,站在她眼前,声势浩大,颇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 “你就是夏蔓儿?”女子咬着唇有点不屑地看着她。 夏蔓儿把面纱挂回去,要不是昨天晚上女子帮了她,她早就飞上去把她的脸抓花了。 “瑞绵!”轻轻的声音有一点责备,不过被陈瑞绵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呵!小姑娘脾气不赖嘛!她用眼神询问杜云衡这是谁?要是杜云衡定亲对象或者妻子就好玩了。 “蔓儿,这是陈瑞绵,是仙瑞的少主。瑞绵,这是夏蔓儿,想必你也听过了,她也算是……” “原来是少主呀,哎呀,瞧我有眼不识泰山,少主好,少主这么漂亮用的什么胭脂呀?”夏蔓儿这么频繁地受伤后,心里更想去仙瑞学艺了,如今少主这么粗的大腿不抱,她是傻子吗? “我纯天然的好嘛,谁年级轻轻就用……”陈瑞绵说的起劲,突然反应过来,抽出自己的手,差点被带到沟里了。 杜云衡笑眯眯看着他们,当然没人看得见他说笑容,但能感觉到他双眼的喜悦……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你……难道是诈死,挑起我们与萧穹的战争,你……” “停,少主的想象力好丰盛呀,一看就博览群书,智慧超群。但是我真的是心猝而死,后来就被秋浓救活了,应该是他吧。” 陈瑞绵听着彩虹屁很受用,频频点头,“秋浓,那个毒罐子这么有本事?”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反正我只管醒。”夏蔓儿又不是大师还不会想这么深奥的话题。 “可是师叔说你已经死了呀!”陈瑞绵挠挠头。 “想必是假死吧,极少数的人陷入假死,与真死一般心脏停止跳动,各个现象与真死一般,即使是师叔难样的人也分分辨不出来。”杜云衡适当时候出来解释。 “是吗?真神奇。”陈瑞绵看着她,好奇不已。 “嗯?万一以后我陷入假死,被人埋了怎么办?”这有点令人担心。 “没关系,这要扎一下你的死穴你就能死的彻底”他笑眯眯看着夏蔓儿,后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胡说,你们的在这儿干嘛?” 杜云衡顿了一下,惊呼到:“我的粥。”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时隔一年重新相见,杜云衡比往昔更从容,更温和,也更包容。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不,应该说,多了一个自己,弄得她有点不自在。以前有秋仪,跟着杜云衡一起照顾自己,为自己解忧,如今到有个与他交缠更深的人站在中间,她的一声号令,比自己管用,一声嘱托,比自己情深意重。闯入的重来只有自己,纵然觉得物是人非,也必须接受自己并不重要的事实。 夏蔓儿翻着有点糊的白粥,看到面前有点嚣张,早没有先前仙气的女子,真是肚子里一窝火呀。 “这有点火腿。”杜云衡又上了一碟菜。 “师兄,你也来吃点吧!”夏蔓儿拉住他,让他坐下,却没想到陈瑞绵摔下筷子,“不行,这才两个菜,还有一盘是咸菜?不够吃,杜云衡,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陈瑞绵把小菜翻得底朝天,杜云衡好脾气站起来,去找果蔬。 “大师兄……”夏蔓儿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些心疼。看到喝的热热呼呼的陈瑞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气,又见她伸出爪子拿住火腿的碟子。 夏蔓儿这下不能忍了,与她同时行动,站了起来,迅速出手把陈瑞绵的头按在粥里,而陈瑞绵却是循着自己所想,下意识把碟子放在夏蔓儿跟前。一时之间,眼前的碟子放置的声音,和女子的惊呼交织在一起,重新洗刷她的认知。 所以有些时候事情的结果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厨房里临时搭建的小桌子稀里哗啦想个不停。 夏蔓儿呆立在那,看着近在咫尺的火腿,有时候想想自己的今天的境遇自己要付一半的责任吧,太冲动了…… “你?”陈瑞绵指着她,白净的脸,鬓发上都是米糊,凝固在一起就像一张皮。 杜云衡走了出来,看着看拔弩张的陈瑞绵,看看懵懂的夏蔓儿,水清的眼睛流着不解的目光和询问。 “瑞绵?”他还是先问了陈瑞绵。 “这个疯女人把我往粥里按,你看,我的头发,还有我的脸……”陈瑞绵越说越歇斯底里。 “夏蔓儿?” 夏蔓儿倒是比陈瑞绵镇静多了,行为也没多么夸张,只是撇着的嘴透露着她此刻的心虚。 “我……抱歉,我以为你要摔倒了想去抓你……”说谎往往是容易的,难得是别人信不信。 陈瑞绵蹙着眉半信半疑,毕竟她跟夏蔓儿也没有什么恩怨。但是杜云衡探究的目光越来越深,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过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夏蔓儿为了赎罪,亲自舀了一木盆的清水端到陈瑞绵眼前,陈瑞绵的猜疑因此少了许多。 陈瑞绵是个怎样的人?夏蔓儿还真不好定夺,不过看到她接受清水,说明她这个人心眼单纯,不肯把人想坏的人,再结合第一次见面,八九不离十是个好人。可是她又为何这般对待杜云衡? 陈瑞绵洗了一把脸,杜云衡早把桌子收拾好了,所有的重新盛,夏蔓儿两人重新坐下,看着多出来的时令蔬菜,两人吃的不亦乐乎。 小姑娘嘛?吃的欢腾自然忘掉不愉快。 两人吃完,陈瑞绵要走,可杜云衡还没吃,陈瑞绵却不肯留时间给他,让他立刻尾随而来。 夏蔓儿心里的怒火再次点起,她看到旁边的水缸,真想把她掀下去。 “陈瑞绵,他不吃,没有力气跑的嘛?” “没力气跑又怎样,伤了就伤了,死了就死了,一天要死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可以是他?”骄横的大小姐横眉冷竖,恶语连连。 夏蔓儿似乎看到水缸在向自己招手,她慢慢靠近陈瑞绵,突然被杜云衡一把拉住胳膊,抬头见苦笑着摇摇头。 夏蔓儿心想因果循环,种恶因得恶果,陈瑞绵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可是她没想过这句话对任何人都是可以套用的。 杜云衡空着肚子带她们上楼,幸好一路走来没有突然冒出来的行尸。 他们住在客栈的里面,夏蔓儿跟着他们,实在是没有去处了,先应付一下,而且陈瑞绵看她跟来也没表现什么不悦。 客栈是回字形,他们正好在回的左边的最里面。这样也好,要是有什么也能跳窗什么的。 她自然是跟在杜云衡后面进他的房间,只是刚踏进一只脚,就被陈瑞绵拉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夏蔓儿一进屋就发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 “这是什么呀?”夏蔓儿捏着鼻子想狂奔出去。 “回来,这东西是防着那些东西的,不然我们敢这么安稳地住在这里?”陈瑞绵坐在桌子旁到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她。 “我让你住一会,危机解决了,你就赶紧走……” 呵,还让自己待到危机解决的时候,大小姐你不应该说只准你住一晚之类的吗? “不行了,我出去透透气,待会再进来。” 夏蔓儿不等她反应连忙跑回来,然后跑到隔壁屋去。 她一下打开门,黯然坐在桌边的杜云衡看着她莽撞地闯进来,半张脸人一看过去,就看见流光溢彩的眼睛缝。 “杜云衡,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说完掏出一包油纸,一打开是一个鸭腿。 “我看这个鸭腿藏的可好了,绝对是店小二用来打牙祭的,所以我偷偷乘陈瑞绵不注意藏了起来。” “你可真会插刀……”杜云衡笑着对她说到。 “什么?”夏蔓儿没听清,在脑海里成型的信息却有一点点不友好。 “没什么,吃吧。”杜云衡给她倒了一杯冷茶,夏蔓儿才想起陈瑞绵那壶可是热腾腾的…… “你吃。”夏蔓儿推了过去。 “我不饿……”杜云衡注视着她,淡淡的语气似乎真的不饿。 “你又不是神仙,为什么要学你的那个傻子小姐,你不知道她说的话可真单纯。” “瑞绵单纯,是比不过你的。”杜云衡低着头,十分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话。 夏蔓儿是个小心眼的人,这样的话以往她以往肯定还要翻脸的,可她也是个很怂的人,杜云衡这么怼她,肯定不是跟自己有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杜云衡这么袒护陈瑞绵,只当是他两特有的相处模式。可那些话还是伤了自己的心,真是一点都比不上陈瑞绵呀。 第一百七十八字章 她伤心地低着头,一时间,房间悄然无声。 安静着安静着夏蔓儿滴着泪,一般的女人人一着急往往就用看起来可怜楚楚实际上咄咄逼人的招式去对付男人。 豆大的泪珠在鸦雀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夏蔓儿抽抽鼻子,不是说自己有多伤心,只是自己很委屈,我藏了个鸭腿给你,你还说我心机深?你不该好好谢谢我吗?在心里为我一点点加分? 杜云衡叹了一口气,“好了,别哭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哭?” 其实这也算说夏蔓儿变相不讲理吧,但是夏蔓儿是听不出来的,她一听以前便兴奋起来。 “以前?嗯?好吧我不哭了,你把鸭腿吃了吧。” 可能他对陈瑞绵的感情有点深,才会这么敏感,自己不应该想取而代之,而是应该祝福他们,额,应该是爱情吧? “我不饿,你要是不饿,就拿给瑞绵吃吧。”杜云衡一张面具下的脸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只是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夏蔓儿竟然觉得他有点帅? “好呐,你不吃,我拿走了,不过我最多分一半给她。”说完夏蔓儿重新包着鸭腿走进陈瑞绵的房里,却见她在翻看红丝绒。 “你怎么有这个?”她突然想起外面那群人的症状不就是中了这种红丝绒的毒,假如欧阳没说错的话,也就是自己身上有毒,而秋浓的解读丸解掉了,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村民会种这种毒? “我听闻这种红丝绒能让你行尸走肉,很是有趣。”陈瑞绵用小架子,拿捏着红丝绒。 夏蔓儿突然想起摇茹他们昨天所作所为…… 红丝绒有毒,寨子里人人都知道,皆会防备着,今天一看至少有一半的人都中了毒?是有人给他们下的?为了什么目的?而摇茹他们是否就是幕后真凶?假如是他们,是否昨天就是在栽赃自己? 细想下来,夏蔓儿还真不淡定。 “你怎么了?”陈瑞绵看她脸色一片。 夏蔓儿机械地把鸭腿递过去。 “我不吃,你不是拿给杜云衡了吗?怎么……” 夏蔓儿被吓傻了,她盲目地低了一下头,然后坐在一旁啃起鸭腿。 当她啃到地五口的时候,她突然灵光一闪,就是栽赃呀!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背锅的,他们都说不过去,而自己初来乍到,是最好的背锅侠了。现在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赶回去,跟栗峰解释清楚,但愿钟情奉把他们拖住了,让自己有时间去解释。 “啊啊啊!”夏蔓儿激动地站起来。 陈瑞绵被她吓得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嗝,然后看着夏蔓儿疯魔般,走走停停。 “你怎么了?” “陈瑞绵,你还有能避行尸的药剂不?” “有呀,不过在杜云衡那。” “你能跟我说一下,这药怎么用的?” “这药其实人都不能闻,只是我们有解药,所以没事。” “解药,我没有呀?为什么没事?” “我刚开始也纳闷那,后来想秋浓给过你什么东西吧?” “是有一个,不过也太好用了吧。”这秋浓也太能了吧,真是捡到宝了。 “哼,秋浓是不错的暗术士,不过呀,太恶毒了。”陈瑞绵回忆往事道。 “恶毒?他那里恶毒了,只不过爱捉弄人吧?”夏蔓儿小声嘀咕道。 “他很恶毒的,在暗术士里也是能叫的上号的阴毒,我记得他刚来仙瑞,跟陈童子说想当暗术士,陈童子说他身上已有其他毒术,不肯收他。也就说他可能背有别的门派的秘术,说他太过于贪心。” 夏蔓儿坐下来,安静地听着关于秋浓的往事。 “但是秋浓听说只要狠就会很大几率重新考虑,所以他就堵在门口,专门挑着已经入门学了几年的暗术士整,反正弄死几个人,剥了皮像挂野狗似的把他们扔在门口。” “额,你们仙瑞也太没面子了吧?”夏蔓儿反倒觉得秋浓有点厉害。 “又不是在仙瑞门口,是尾随在市集里,坑蒙拐骗,把人剥了的,一去抓他,他藏的无影无踪。” “嘻嘻……厉害厉害……” “没办法,穿鞋的怕赤脚的,二叔有说他身上的根基还不深,可以学暗术,把他收了。” “哇,简直可以出书了。” “你还觉得此人活的精彩?你看不出来他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吗?后来收了他,师叔问他藏在哪里了?你猜他怎么说?藏阴沟里,藏茅厕,藏闺房,可见此人之狠呀!” “狠?这么可怜,谁愿意去那么脏的阴沟,那么臭的茅厕……你们早收他不就好了……”夏蔓儿嘟着嘴叽里呱啦。 陈瑞绵正要说仙瑞要有规矩,边看见杜云衡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望着她们。 “你来做什么?”陈瑞绵瞪着他,“怎么不知道敲门,你也太没规矩了。” 小小的陈瑞绵教训人高马大的杜云衡真是得心应手,行云流水。 夏蔓儿回头看到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逆着光,一双眼睛里包含了很多,这么被骂着,着实可怜。 “好了,陈瑞绵,我不能听刺激的,不然就像昨天晚上该头疼了。”夏蔓儿也是个十分护犊子的人呀。不过他还是记得刚才杜云衡说的样子,心里一想与他接近,但是就会想到在他心中陈瑞绵更重要,变有点泄气。 杜云衡走了进来,把一个小瓶子递给陈瑞绵。 “这么快,你就造出解药了?”陈瑞绵惊呼到。 夏蔓儿一个劲激灵,头转来转去,不知看谁,“什么解药?不会是?难道是?真的是?” 夏蔓儿自己都感觉自己语无伦次,陈瑞绵兴致勃勃弄出药粉。 夏蔓儿无意间抬起头间迎上那双澄清的眼睛,杜云衡静静注视着她,这么第一份的天地之间只余她,却让她感受不到任何温柔,暧昧,只有审视?她不禁问自己是不是犯过什么错? 不过只停顿了一瞬间,他就俯下身细心跟陈瑞绵解释归来解释过去。 站在中间的夏蔓儿真多余呀。 看着插不进去,已深入探讨的两人,夏蔓儿有点伤情地退后一步,看着认真的杜云衡,看着他披着的柔顺的头发服帖地擦过耳边,看着他高大的身躯俯下来的温柔,言语间的宠溺,这一切都不可避免地入了眼。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说不嫉妒都是假的?可她不怨恨,因为他有自己以往的生活,有参与其中的伙伴,能有携手相伴的伙伴或者爱人,她该替他高兴,她不禁又想到,当然了,要是林潇涵,不管对方女子多么名正言顺,她都会在心里骂到狗男女,要是喝了几滴猫尿,肯定也会泼什么不知名的的东西上去。 看他们讨论的热闹,夏蔓儿也无心打扰他们,便翻起陈瑞绵带的一本书,是黄帝内经,好巧不巧第一节就有讲到养生。 养生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可是该不该从小养,真是值得讨论的,人的精神随着时光不可避免地衰弱,那么该不该为了多活几年而放弃年轻略有放纵的日子那?对普通人来说很好选择,自然是愿意享乐,人为了欲望而生,喜怒哀乐伴随着吃喝住行,放弃劣根,岂不是成佛了? 过去不知多久,陈瑞绵大叫一声,“哇,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这么难解了,那你怎么想出解药的?快说!” 夏蔓儿一听,头都大了。感情进程才走一半呀。 她不小心没拿住书,啪地一声掉在桌子上,对面两人听到声响都抬起头看着她。 看着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夏蔓儿顿时窘迫在那,不过这也是个打破僵局的好机会呀。 “那个,你们是在说红丝绒吧?” 陈瑞绵点点头。 夏蔓儿惊讶到:“你们弄出解药那?真厉害,白锦研究了几年也只做出防备的药,你们却弄出解药了。” “哼,他也就有这么一点用吧。”陈瑞绵嘴上嫌弃脸上却很自豪。 “这个红丝绒仙瑞早就开始研究了,这不过来到这儿运气好吧。”杜云衡手里捏着粉末,端详着不抬头闷闷说到。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很厉害的,不过有两人更厉害。”她说起这眼睛有碎碎星光。 “谁?快说,我不信没有我仙瑞比不过的人?” “第一个,当然是白爱那,她的名字你们一定听过对不对?” “我听师叔说过,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子,毒术造诣非常了不起,师叔可以说是治疑难杂症的第一人,那么这位女子可是他钦点的毒术第一人。”陈瑞绵撑着下巴,侃侃而谈。 夏蔓儿看到陈瑞绵对白爱的肯定,自己这个提起的人也沾了光似的很高兴。 却见杜云衡站的笔直,站在跟前很有压迫感,人却有种可怜的感觉。但是下一秒他轻笑到,当然了,夏蔓儿两人是看不到他的脸的,只弯起来的眼睛。 “蔓儿,怎么知道这个奇女子的?”声音很轻柔,跟以前一样,仿佛就是在萧穹,帮她捏被子的那个人,但是下一眼她看到陈瑞绵,脑子里的记忆就仿佛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眨眼就到了眼下,一切都不能回到过去,现在就是现在呀! “额……”我能跟他们说我在冒充白爱女儿吗?幸好见了逑一命一面,不然真是不值得呀! 夏蔓儿一脸不顺畅的样子,磕磕绊绊说了几个字,最后僵硬地转移话题:“在这儿有谁不说她的,不过你们猜猜第二个?” 陈瑞绵不解道:“第二个?人海茫茫,我怎么猜?” “哎,肯定跟你们有关系呀?不然我为什么让你们猜?” “二叔?” “不是,话说陈以鸣能解这个吗?” “不知道,他当初看了一眼,说很麻烦,没想到杜云衡一下就做出解药了。”说到这,陈瑞绵明星有点兴奋。 “第二个是谁?”杜云衡的语速有点急。 “大师兄,没想到你也会争强好胜呀。”夏蔓儿对他眨眼。 “第二个就是秋浓呀!他做的解药就能解红丝绒。” “秋浓?”陈瑞绵瞪大眼睛,“仙瑞从来只教他做毒药,可不会教他做解药呀,他竟敢越位?好大的胆子,置我仙瑞门规于何地?” 这事情的发展倒是有点意想不到…… 洋洋得意的夏蔓儿脑子里只有:糟了,我是不是说错过什么事情。 “你说,秋浓做出解药了?” 夏蔓儿看着陈瑞绵两眼冒火的样子不知该不该点头。真的是,吃过这么多的苦,为什么总是越帮越帮倒忙。 “额,竟然做出解药了,便给他们吧,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呀。”夏蔓儿继续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身上不是有解药吗?”话题不是她想转就能转的…… “额,就一颗药丹,我还吃了,难道要剥开我的肚子吗?”夏蔓儿趴在桌子上,感觉举步维艰。 “杜云衡这件事,你去办吧。我再看看方子。”陈瑞绵对站起来的男人说到。 夏蔓儿感觉自从她提了秋浓,杜云衡就很沉默,人为地沉默…… “那个,我有事要走,你们能不能先给我一些防着行尸的药?” 本来要走的杜云衡炖了一下转过身给她一瓶药,兑水散在荷包上就是了。 “可我没有荷包呀?衣角可以吗啊?” 本来在冥思苦想的陈瑞绵揭开自己的荷包给她,“撒在衣角上不好看,这药水有点颜色,你有急事,这个先拿着用吧。” 看到秀美的荷包夏蔓儿真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瑞绵,昨天晚上你不就掉了一个,这个是谷娘刻意给你缝的,你不必拿给她。”说着,杜云衡竟然直接从旁边拿来一个花瓶,到点粉末,到点水,兑一兑,放在夏蔓儿跟前。 “这……也太简陋了吧?”陈瑞绵都看不过去了。 “你瞧她都看不过去了,我真的是,你是后娘吧,哎哟喂,没用鞭子打我真是谢谢你了。”真是的,她心里最后一块温柔乡的烛火都熄灭了。 杜云衡倒是无所谓,“反正寨子里的人都躲在屋里,又不出来看不到。” “呵,是吗?谢谢你咯。” “这花瓶她抱起来也不好走路呀?就拿这个去吧。”她说这就把荷包推过来。 夏蔓儿想去拿,但不动声色的杜云衡在她心里的阴影越来越重。哎,想着摇茹那个人,她也不能耽搁时辰,便只好摇摇头,到了别,抱着花瓶就走出去了。走了几步,站在走廊,她回过头,看到开着的门,一时之间感触良多,多相遇一会,认识的人便能多了解一点。 第一百八十章 不想越了解,你发现无论多好的人,想要更亲近,越走进越发现不可能。多少热情的心败给了时间和先来后到。 夏蔓儿抱着花瓶走在街上,瓶子里的水荡呀荡,她就大大咧咧地走在街上,没有一丝防备。 如今已经春天了,眼前,远处,绿意慢慢染上来,太阳给予的光似乎还停留在冬天,光是有了,温暖却是假的。 不一会宽敞的大道密密麻麻堆积着行尸,嗯?不是说行尸闻不到这个味道吗?怎么越来越多了?要不要这么倒霉? 许是她走的很慢,那些行尸也走的很慢,虽然很慢,但是却也渐渐靠近。看到三四层包围她行尸,夏蔓儿的脑子便如这春日一片虚白。她很安静停了下来,抱着花瓶,十分乖巧地站在那儿。不是因为她有多震惊,也不是她想出办法了,而是她突然想到,就这么死了也挺好,死的很热闹,要是自己也能变成行尸更好了,自己的躯体也能吓吓别人……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因为无论人们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却抵不过脑子突发奇想说一句要不要死死看看?所以要好好活呀,万一脑子有一天抽风,你要是有美好的记忆,也许就能被脑子抽出来一看,拍板哎呀别死了,先好好活着吧。 不过先前的空白让她脑子只知道兴奋地说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看来练习应急反应也很重要呀。 她穿了件嫩黄的长裙,白色的轻纱,真真是俏美人的背影,虽然有点矮,在一群灰头土面的人中就像一只孤立的鹤在咕咕叫的鸡群里,她低着头,安静下来,一副沉思的样子,但是她在等待死亡。不光是脑子告诉她要死了,更是事实,从一开始她就逃不出去了。 在她眼里世界很安静。从来没想到自己面对死会这么安静,还有一个灌满水的瓶子陪着自己。 行尸熙熙攘攘逼近,差五步,差三步,他们的眼睛是红的,嘴巴是红的,手指是红的,他们结伴而行,看起来很团结,但他们容不了一点与他们不同的人,也就是普通人,他们没有脑子想自己的特殊,他们只想灭掉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冉冉流淌着鲜血的女子。就要碰到了,指甲能碰到她的衣角,没有任何感觉的他们,竟然会有那么一点柔顺的感觉,但是下一秒,在沉声静气的街道有什么破空而来。 夏蔓儿感受到它在空中的肆意,在空中的萧飒,她突然回过头,哪怕杀人的利刃就在她的鼻尖处。她看到在三五层落败的行尸外,有一个人一袭天蓝衣,玉容俊逸,挺鼻薄唇,古雕淡雅地站在那儿,只是他手里的长盒一端如同蜘蛛身子吐出许多金丝,嗦嗦地穿过那些行尸的心口,黑血跟着金丝一并出来。 她抬着头,笑着,大笑着,比洛阳牡丹的褶子更多地笑着,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恩怨,通通消失,只有他在眼前,她只看到他站在眼前,连背后作为背景的时世界她都可以无视。 她的眼睛的柔光如同雪山上流下来的奔走的溪流,没有停留。 夏蔓儿只站在那里,她就扮演着一朵需要呵护的花默默站在那里,等着林潇涵走进。 林潇涵触发着机关,调整着角度,尽量争取打出一条路,他坚毅的木目光精确地打击着想要靠近蒙面女子的行尸,总有在打破一角,却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傻傻站在那里,不动……眼睁睁看着行尸补上去,重新围成一个圆,即将出手攻击她。 “啊!”突然窜出一个行尸一下咬住林萧涵的肩膀,夏蔓儿本来在哪里绮想着,见到林潇涵受伤了,甩开水瓶,一拳打掉上来的行尸,锤了几下便开了一条路出来……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抬脚劈到那行尸头上,成功美救影响。 林潇涵手里的机关还在发动,金丝出来收回,再出去,屠杀着对此毫无措施的行尸。 到底是无辜的村民,夏蔓儿本来想捂住他的伤口,却可怜那些嗷嗷叫的行尸,下意识伸出手想关掉机关。 却不想,林潇涵躲了过去,两只手就这么一擦而过。夏蔓儿顿在那里,无措地看着痛得蹙眉的男人。 所幸林潇涵也想到这一点,关了机关,看到身后大道越来越多的行尸,转身走进一旁的小巷。 夏蔓儿看着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背影,心酸地站在那儿,笨拙地捏着衣角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林潇涵,滴着泪珠儿,但她想到林潇涵受了伤,总不至于不管他,自己又何必伤心与他的疏离,不是都如此吗?不应该有期待的,要脑袋重复多少遍才明白? 她无声地跟上去,在拐弯处看到往回走的林潇涵,他捂着自己的伤口,脸色有点苍白,但是跟好好的夏蔓儿比起来,还是有点狼狈的,纵然他品貌过人,到底是个凡人。 两人对视着,虽然林潇涵捂着伤口,身子微微下趋,却仍然比夏蔓儿高许多。(哎,是个人都比她高呀!)他微微低着头,看到女孩眼角有泪光。 “没想到你也会怕呀?”像琴声振荡,像笛声悠扬,他什么都好。 夏蔓儿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你没事吧?”夏蔓儿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哪怕这个问题不那么疏远,甚至有点调侃,只有熟人才调侃,她当然明白这是她想要的,只是越往长远想,她就越痛苦和不甘。 “皮肉之苦,不打紧。”也是淡淡的语气。说完,小巷便陷入了寂静,而夏蔓儿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求你了,好脑子,给你点,让我说说有趣的东西吧。 “额,虽然不严重,可也要包扎一下吧,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医馆吧。” “不用了,你要去哪里便去吧,不要耽误了。”林潇涵的眸子是淡棕色的,像猫的眼睛,对光很是敏感,说话间,他习惯地眯眯眼睛。 “那好吧,你多保重。”说完她便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她终于怯弱了,不愿意了,不甘了,她回过头想坚持带他去医馆,但是只有一抹白色,转瞬即逝,原来走的比我还快呀。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夏蔓儿有时想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出众的相貌?淡泊的性格?还是对自己的爱答不理?他的一切都让自己流连,在适当的时候出现,那些想要忘掉的悸动在血液里又重新唤醒。如果真的是跟他有缘,那么老天能不能让我看到启示?让我有点信心? 为了看到上天的启示,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倚在墙上快走了几步,她便看到了那个有点单薄而又结实的背影。 他不再微驮着背,而是抬头挺胸,有点不在意肩膀上的伤,好像只当它是一粒弹不了的灰烬,仅有的一点厌恶,也不愿意表现得明显。 夏蔓儿看着他右拐了个弯,便跟上去,偷偷摸摸的事第一次做的这么激动人心…… 跟上去后却不见人,她左右看看,没人。 “去哪里了?天安也没有呀?也没见洞呀!”说着她跺跺脚,是实的,难道是墙壁? 她像个壁虎趴在墙上,听不出什么,正想换一面,便见到身后站着的林潇涵。 夏蔓儿有的时候想把自己的脑袋搬开,她想看看里面藏着什么,老是阻止她做任何正常的事! 男人琥珀似的眼睛紧盯着她,就像一罐罐蜂蜜粘稠地倒在她身上,让她行为有些呆滞,有些僵硬。 他们之间是永远都没有话说的,在慌神的虚白间,夏蔓儿听见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看到周围天旋地转。 “你跟着我?”这次的声音到有点深厚。 “哼,我是不欠任何人情的,我怕你这颗小白菜倒在地上,没人管。”说着说着,她还叉上腰了,真不知道她神气什么…… 男子注视着她,他的目光如秋波动人,虽是无心撩人,但夏蔓儿却像走在雷雨天之下,时不时被五雷轰顶,电的她心都化了。 “你……别看我,别过头去。” 夏蔓儿实在受不了了,让他转身,后者虽疑惑但 秉承着听女子没错的行为准则,便转过身去,但他有点慢,夏蔓儿说完见他没有反应,为了自保自己先转了。 然后小巷就陷入了无尽的死寂…… 为什么这两个人都不是能侃的人那? 背对着两人各自站在一个出口处,夏蔓儿脑子一抽,想自己绝不能当开口的那个人,她不知道林潇涵也回过头去,正想着这么背对着人家好不好时,就听到林潇涵问她:“然后那。” 她脑子再一抽,回过头去,看到那个男人笔直背影,被风吹起的青丝,一下了然。以前她挣扎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她怕,她自卑,她更怕他已经情深意重。可如今她却觉得一身都是轻,林潇涵也是凡人,他再好,在鬼斧神工,都是血肉之躯,都有尘世杂念,如果他们没有缘分,没有未来,她又何必庸人自扰,一再坚持。可如何能说明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缘分那? “怎么了?”他背对着她问到。 “林潇涵,你来这儿做什么?” 男子顿了一下,轻生说到:“错了……” “什么错了……”夏蔓儿有点心累,不会又在纠结名字吧。她觉得好笑:“叫什么名字对你很重要吗?” “夏蔓儿,你不是我,怎么知道你每一次叫错都在我身上划刀子。” 夏蔓儿突然有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为什么?这个名字你哪一点不满意,是,师傅可能对你有一点失望,但是你的生活都是他所恩赐的呀?你可以怨恨他,可以不参加他的婚礼,可你为什么不愿意要这个名字?” “你……”夏蔓儿看到男人转过来的脸渐渐苍白,刚才的镇静和云淡风轻都随风而去。 不免有点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你看看你的眼珠子都快……额……掉出来了……” “你认识我?”每一字每一句好似让他泣血,好像他鼓起莫大的硬气才说出来。 夏蔓儿看到他一脸天翻地覆,变了颜变色的样子,顿时回忆自己说的每一句,为什么自己总是能让人风声鹤唳? “你……认识我?”他又重复了一遍,好似让嘴巴一张一合,说几个字能花掉他半身的力气。 “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还没说出来,突然有人连摔带跑地在屋檐上咯咯靠近。 “左使,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原来是良玉,他这个人端庄的很,能这么慌张还真是不容易。 “什么事?”林潇涵换了人似的,刚才的动摇消失的一干二净,犀利的眼神扫着良玉。 “哎哟,我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再不去,都杀光了……”良玉说话着急间摔了下来,脸朝地,夏蔓儿强忍着不笑。 林潇涵便想转身离去,走出第一步,回头盯着夏蔓儿,后者正憋着笑脸,幸灾乐祸看着地上的人,没说什么,一把就抓过她,拉着走。 被提着的夏蔓儿儿缩着脖子一脸蒙蔽地看着头上如同树荫一般的男人,发生了什么? “哎哟,我的腰呀,左使等等我。”良玉连滚带爬地跟上来,丝毫没有往常的风度。 “嘻嘻……”良玉看到笑的贱兮兮的夏蔓儿,指指林潇涵,然后摸摸脖子。 这倒给夏蔓儿提了个醒,恍然间想起了林潇涵不留情面割自己血的事,她都忘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他不是自己,不是旁人,不会对自己有怜惜,只有淡漠和利用。刚才自己肯定说了什么让他特别不高兴的事情,也许跟林师傅有关,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剥自己的皮,赶快逃呀! 看到夏蔓儿一脸铁青色,轮到良玉扶着腰疼了。他们走在小巷里,林潇涵的手着如同白玉雕一半美丽脆弱,却没想到很用力,紧锢着自己的小手臂,还拉着自己走的飞快,果然是要宰了自己…… 夏蔓儿想不能硬碰硬,怎么办? “就在前面,左使!”良玉超到前面去带路。 怎么办?为什么?他这么好看却老想着剥自己皮是怎么回事?这事还将一而再,再而三?真是服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脑子有问题? 夏蔓儿一直被林潇涵拖着,完全不想自己走。 “夏蔓儿!”林潇涵想必也发现了她的懈怠和不配合,声音提高了一点,比往日胁迫多了点急躁。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夏蔓儿也是一脸不爽,你小子要整我,还要我自己积极点?我是个傻子吗当然了,她心里想的再有气势,表面却是:“我怕嘛,我刚才被行尸吓死了。”某人完全忘了她一连锤几个的壮举。 林潇涵想了一下,把夏蔓儿交给良玉,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两个小白都从他寒冷的目光里读出了,她要是逃了,良玉就死定了,真死的那种。 交给良玉以后,林潇涵就奋力跑起来,一步一踏踩得实实的,从斯文变得有点狂野,倒是不多见,而夏蔓儿则想他干嘛不用轻功。 看到消失在远处的人,夏蔓儿觉得一身轻,立刻转身就跑,却不想被良玉拉住。 “你放开,等他回来,我就死定了。”夏蔓儿拍打着他。 “你跑了,等他回来,我就死定了。”良玉抓着他的一只手肘,觉得不够另一只手也抓着不放。 “你放开,良玉我们之间的交情都不够你放了我?”夏蔓儿板着自己胳膊上的两只手。 “我才要拜托拜托你,看在我们两个人的交情上,不要乱跑,他真的会杀了我的,你记不记得炎玉?”他突然想起那个男孩。 “炎玉跟我逃跑有什么关系,你放手!”见板不开,她直接上嘴。 “啊!!!”良玉的左手被一下咬住,牙齿嵌入皮肤里的感觉很慢也很痛。 “松口松开!”他痛得摇晃着。 夏蔓儿被摇得眼花缭乱,松了一下,良玉乘机收了回来,夏蔓儿下意识反应过来,向前跑,还是笑着跑的,哟哟哟,我逃出来了。 良玉本来大惊失色,可一看她跑的方向,真是蠢的五体投地。 夏蔓儿迎风狂笑着,哈哈哈……老娘咋这么能那。 跑了一会,她看可以了,就想走出小巷,回到大道,嗯?好像忘了什么事。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然后她走出小巷,就看到泱泱人群。有看到在右边五光十色的人,她终于想起林潇涵走的就是这个方向。果不其然,就看到一脸平静的林潇涵和一大堆人。 现在的格局事这样的:一条大道,中间许多行尸,右边是林潇涵一众人,左边又是一波人,把行尸围到一起。当然了夏蔓儿是看不到左边的那一波人,因为太远了。 果然有一半的人都中了毒。不过在大道两旁有许多可以穿梭的小巷,但是那些行尸不会逃的,他们只有前进,只有眼前流淌鲜血的人,没有退路,哎,眼下活的还没行尸有准则…… 夏蔓儿发现他们还是有一点点良知的,不过不是对她们,而是对自己的同伴。 不知道林潇涵他们用了什么武器,肯定有是些弯弯绕绕的线呀箭呀!反正杀死了许多行尸,一摞摞就躺在那里,把左边的人和行尸像一道沟分割开来。那些行尸看到成堆的同伴连喘气都比以往大些,真是用全身在心疼自己的伙伴呀! 不过这倒是其次,现在重要的是自己如何悄咪咪溜掉,夏蔓儿祈祷林潇涵没看见。 “流芳……” 正欲走的夏蔓儿听见一道亢奋的呼唤,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不过她打算装没听见,赶快溜呀,这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自己要被打回原形。 “流芳,从小巷那边钻过来!”栗峰又一次摆手叫了起来。 夏蔓儿彻底绝望了,她想着林潇涵和栗峰,一个叫她夏蔓儿,一个叫她夏流芳,那酸爽的场面。 她过去才是傻子好吗!赶紧溜,人生苦短,干嘛给自己添堵。 夏蔓儿钻进小巷没走一会,就窜出一群人,气盛磅礴地喊她表小姐。真是气的她倒在墙上,忍不住问候了一下栗峰的祖宗。 这时良玉赶了上来,看到已经有人磨的夏蔓儿便撒手不管了,但是一脸的活该夏蔓儿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夏蔓儿认命地跟了上去,护卫雄赳赳跟在后面,无死角地护着她,插翅都难飞呀! 穿过小巷,她终于看清左边的那一波人,最前面站着的是一个束着碧玉冠的绫罗大褂的男子,长相虽清秀却不厉而威。左边是栗峰,右边是欧阳闲弦的大伯,更胖了,没想到欧阳大伯也在,完了完了,他和林潇涵一人一句,栗峰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竟然敢冒充白爱的女儿。 林潇涵站在后面,在第二波,和一众手下一起,不过他甚是出众,远远望过来还是一眼就看到他。哎,人太帅,躲都躲不了。 “流芳,过来。”栗峰招呼她。她只好穿过人群走到那边去,期间探究的目光没有停过,尤其是林潇涵的,好似连绵雪山上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 哎,他能理解自己的楚江乐还在林府里,我是为了谁呀,该死的,上天还不让我好好过。 “流芳,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白府白掌门,这是欧阳家欧阳殴长老。” 夏蔓儿抬起t头,正好看到中间的那个男人斜目注视她。 这就是白宿?看他清寡的扮相,却遮盖不住他的秀俊和蓊洇。是个很寡淡的俊美的人,过目不忘,震撼人心。 欧阳殴望了她一眼所幸没说什么。 “你倒是胆大,要是旁人这么望下去,我早就挖了他的眼睛。”白宿虽是说的无心,却是杀机四伏。 “杀不得,杀不得。”栗峰拍拍夏蔓儿的肩膀,有些骄傲地说到。 前方的行尸看着伙伴的尸体,许多的愤怒还有一丝丝的恐惧,他们没有再攻上来,却不肯退后,分散,对峙着,如果不能得救,那么这将是他们人生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些畜生……”白宿盯着眼前的行尸觉得有趣,他又转过头盯着夏蔓儿,“你在我这可没什么面子,还望。” 夏蔓儿看着看着越大胆,不肯低下头,白宿真是个耐看的人,越看越觉得他是一座山清水秀的山,每一处都能让人细细揣摩,当然了,如果他愿意让人,看,哎,不过,这人怎么难么熟悉?啊!这不是欧阳那个什么姨画的人形吗?真的像,就因为与众不同,所以一对起来,只要合适便是没错。 “白掌门,你杀了她,你可就犯下了滔天大罪了。” “哦?这小丫头是看着有几分面熟……” 第一百八十三章 白宿实际上算的上毒云寨的掌权人,但是他不想扩大自己的地盘和野心,必要的时候拿出一些寨里的人要的东西,象征性要些银子,其他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是这次行尸闹得快把寨子灭了他也不会出来。 天上白云虚幻,地上的人看着前面的小女孩,看着遮住她面貌的轻纱飘飘。 “这位可是……”栗峰停了一下,凑上前在白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见白宿整个人抖了一下。 夏蔓儿在心里想不会又是白爱的迷弟吧?话说白宿跟白爱是什么关系?同辈看着不像,晚辈有一点老…… 欧阳殴望了她一眼,然后担忧地看着行尸。 栗峰又走回夏蔓儿的身旁,只是白宿已经呆立在那里,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看来对他的冲击不少。 白宿捂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完了,造个假能让每一个人知道我也是醉了…… 夏蔓儿耷拉着脑袋,她不高,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秃废。 白宿突然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毫无遮掩,直勾勾的,他的眼睛藏了太多东西了,眼角有几条眼纹,似乎连眼纹都在看她,想要她说什么。 “盛梦怎么不跟我说,要不是今天出事,我是不是还不知道有她的存在?”白宿一道道刀子般的质问甩向栗峰。 怎么能让栗峰这个老实人背锅那,“白掌门,是流芳身体不适,本打算羽化节结束了,再来叨扰掌门的,所以也没有让姨夫通报了。”夏蔓儿微微挑起眼角,看起来笑眯眯的,又不至于太过太傻。她发现一道目光比其他的要炙热,她微斜目,变看见逆光的林潇涵,立体的面容阴影太盛,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总感觉是在忍住不让自己上来锤她。 哎,办完这件事,老子就该干嘛干嘛去,绝不再参加江湖的事了,太熬人了。 “你不必叫我掌门,叫我白叔便是。”白宿仍是看着她,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是,流芳谨记。”她便想退到后面,结果不想白宿捉住她的胳膊,把她提到自己身旁。 林潇涵是指望不上的,她不解地看看栗峰,栗峰竟然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大哥,有没有搞错,你对得起你人高马大的国字脸吗? 没想到偌大的主道,没人对夏蔓儿像萝卜一样被提着发出一丝疑惑的声音,只有寂静,要不是对面的行尸,还以为画面停止了。 白宿看着秀才似的清秀无力,实际上举着自己跑一圈都没有问题。 人是有耐性的,行尸没有,他们开始冲锋了,夏蔓儿才发现在两旁的街道有无数的暗红线依傍在墙壁上,想必就是刚才发动了机关,杀了些行尸。 白宿拿着他后退,林潇涵他们开始走上来。他雪白的丝滑的衣角划过夏蔓儿的右手。 夏蔓儿眯着眼睛对他表示友好,别再抓我了,要抓还要排队。 林潇涵瞟了她一眼,夏蔓儿见那张年轻,丰盈,美好的脸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现在变成林潇涵站在前面了。 只见林潇涵再次拿出那个狭长的盒子,一只手背在腰上,另一只拿着盒子往空中一甩,整个人微微扭转了一圈,便不出所料地钻出无数金线,不过不是冲行尸去的。 “可不要都杀死了,留着留着,都是无辜的人。”这时候欧阳殴喊到。 那些金线竟然分叉,跟那些红线扣上了。两面墙的红线微微呻吟着,有东西掉下来,是血,那些线多半也是金色的。 林潇涵就像一个舞者,他手里的长盒如同一把剑,在他肆意挥动下,随他的心意而舞动。 只见他如同远航一般高高扬起手,那些红线竟然脱离墙壁,啪啪啪被拉了起来。 看的夏蔓儿眼睛都直了,早就知道那个盒子的厉害,没想到竟然还能带动长待一里的红线。 那些线还在空中韧性弹跳的时候,林潇涵两只手拿着长盒,如同收网一把,往后提。那线红线竟然钢刃一般滑向大道里的行尸,刻在最外面一层的肉里,有些运气不好,竟然被割断了胳膊或腰肢,一时间鲜血四溅,哀鸿遍野…… 林潇涵忙了一通,细腻光洁的额头沁出密汗。他又一托,金线松开红线,红线没有金线的支持,不再保持笔直。竟然一环接一环打上那些人的身子,又有些人的胳膊断了,如此这么的人便被圈在一起了。 干完事,手里拿着“利器”的林潇涵便同一众人散在一旁,他本不是爱说话的人。 夏蔓儿看着最外面那一层,或有缺胳膊断腿的,或有斩腰而死的,惨不忍睹,不忍直视。再一次刷新了她对残忍的认识,这个寨子里的人不像凉晖那个村子,他们热爱生命,热爱生活,本来好好的过节,竟然遭此厄运。幸好杜云衡练出了解药,至少能救一部分人。 额,现在的问题是等杜云衡自己毛遂自荐那,还是自旁击侧敲。 “白叔,你们可有解毒的法子了。” “不好办呀。”这时候欧阳殴倒是先开口了,胖子继续说到:“有一小撮人是中了单纯的红丝绒,昨儿个便剧痛,发痒,然后行尸走肉。但还有很大一波人他们毫无征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征兆,他们竟然不怕痛,而后便是突如其来的发疯。”夏蔓儿想到昨晚那些不怕痛的人,原来早就有苗头了。 “有人改了毒种,有高手混进来了。”白宿仍是捉住她的手,总结到。 夏蔓儿偷偷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突然又想到了摇茹,绝对是那两个混崽子。 “我……”还没等她说摇茹的坏话,便有人跳出来:“这么多人杀了,也不现实呀,都在后面瞧着那。” 夏蔓儿回头,看到后面长长的街许多正常的寨民冒着头盯着前面的行尸,有的已经哭成一团了。对的,他们是无辜的,从热闹的节日回去的人没有一个会背负着罪恶,他们都是平凡的,他们是光明正大地活着,他们是这么地无辜…… “白叔,这么多人杀了的确不是办法,不过改了的毒种很难解吗?” “呵呵……”欧阳殴笑了一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么跟你说吧,红丝绒我们都没有法子解,更何况是加了料的。” 夏蔓儿突然想到为什么栗峰和林则儒这么相信自己是白爱的女儿了,因为自己中了红丝绒没事,他们自然而然认为是白爱保护了她,红丝绒很难解,再加上她的脸,说服力太大了。 “不过,我们寨子一向安分守己,哪路人会来这么对付我们。”栗峰开始打开话匣子。 “我们自然是没有得罪人。”包白宿望向前面,“所以,想必是有所求吧。”白宿眨一下眼睛,又看看一直被捉在身旁的夏蔓儿,问道:“你说呢?” 我?我只想说我有一个梦想,让自己这一行人好好走出毒云寨,再也不回来。当然了,她肯定不会这么坦诚相待的。 “呵呵,毒云寨宝贝很多吗?”夏蔓儿一不小心就问出了心中所想,果然贪欲从不随着时间而消减,不过嘞,毒云寨应该有钱吧。 “这么厉害的手笔,想必是……”这时候有个夏蔓儿不认识的老头出声到。 “吞坤吗?”白宿替他说完,“哈哈哈……”他大笑到,有些痴狂。 “话说吞坤在毒云寨销声匿迹十八年,即使在最盛传的十八年前,也不知道这道神物是否真的存在。”欧阳殴飘着眼神,频频望向白宿。 夏蔓儿突然想到楚江乐要找的不就是吞坤? “神物?”她一有点好奇。“什么东西。” “好东西呀!你不是该最清楚了吗?”白宿像摇布娃娃一般摇着她。 “我什么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吞坤不会跟白爱有关系吧……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她身上,夏蔓儿真是怀疑白爱是否背了这么多东西,毕竟一个不在寨子里的人,别人怎么添油加醋都不会有人反驳的。 “额,我不知道。”夏蔓儿直接冲了一句。 “你不知道?”白宿的脸压下来,好像用一把刀,把他所有的五官都拉长,十分吓人。 “你……你:……”夏蔓儿被吓得语无伦次的时候,栗峰稳住她的肩膀,“她是不知道,那人不让她参与这些,这次只是回来探探的,这些复杂的事情,没必要扯进流芳。” 夏蔓儿真想给栗峰戴一个大花环,然后再围着他欢呼。 “是的,我娘都不让我沾这些,更别说学这些,我连一点药材都不认识。” 白宿突然悲伤起来,目不转盯地看着她:“你不是她的女儿……” 夏蔓儿顿时张大嘴巴,断断续续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是白爱的女儿……”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方寸大乱。 “什么,她是白爱的女儿?” “白爱呀!那个罪人?她的女儿竟敢回来。” “烧死她也不为过呀!当初因为她娘死了多少人呀!” 夏蔓儿脑子里一半是白宿的你不是她的女儿,一半是各种议论。 “不,”她对着那些人说到:“你们别这么说她……”夏蔓儿低着头,众人等着她说下去。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纵然喜爱这个寨子,但同时也有能摧毁她的东西。让她崩溃。”夏蔓儿看的出,梧桐苑里的淡泊宁静,美好幽远,一定让她很眷恋这里,屋子里几笔的水墨,手工品,一定是她出来游玩的时候淘的许多东西。姐姐家里的故居尚且如此,那么白府里的闺房又是怎样的丰满和多彩,但是同时她又很绝望,在床板上。那会是怎样一个宁静的夜,而她披头散发,泪痕未干地蜷缩着醒来,强忍着悲痛,在月光下,扒开层层垫子,写下那短短几个字。 “请你们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也许她带来了罪恶但是……”夏蔓儿流着泪说到,突然被白宿揪着脖子,让她不得不掂着脚。 “你不是她的女儿……”白宿虽然动作很粗鲁,可是他眼里的悲伤却无处可藏。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其实夏蔓儿也明白,白爱多半不会留下血脉,太过于痛苦的人自己都没有希望,怎会让骨肉来到这个世界? “白爱曾说这辈子如果有女儿,一定会教她做一样东西。” “什么?”夏蔓儿瞪着眼睛,她突然很怕白宿说下去。 “她说,生而为人,如此痛苦不堪,如果尚有血脉留存于世,虽不用谨记白家教条,但一定要要明白如何做一味无痛无色的毒药,方能死的安详。而你却说白爱一点也不让你碰药学。” 就像宣告死刑一般,她该想到的,如此痛苦的白爱又怎么会随着时光遗忘她的挣扎,那种痛苦,林则儒可能不知道,但白宿身为接班人是一定知道的。 白宿一下把她丢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白宿紧紧逼问。 “是不是又什么误会?流芳快跟白掌门解释呀。” 解释?我如何解释,我无论怎样改口,要不在白宿这对不上,要不在栗峰这里对不上,可我实话实说,又有多少人信?啊!有人,林潇涵!他可以不在乎我,他也不会在乎楚江乐吗?我什么来历?他不是比这儿的人更清楚? 夏蔓儿站了起来,起的太快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我是谁?我只是……”夏蔓儿说了几个字停了下来,要是她说她是陪楚江乐来找吞昆的,万一这些人一生气,脑子一抽一并把楚江乐绑来就好玩了。 “额……我来这儿没有恶意你们信吗?”夏蔓儿笑了一下,在场的人都冷着脸,一副你说那? 夏蔓儿看到林潇涵冷漠着一张脸,站在最外面,丝毫没有出头的迹象,不是吧!管他的,不要怨我呀!林潇涵…… “我是好人呀,他能着作证……”夏蔓儿想指林潇涵,但是还没抬头,一阵阴风袭来,然而又见白宿宽大的袖子在她面前一罩。 夏蔓儿呆站在那,还没看出发什么了什么,就见白宿掌心一摊,一把银针…… “不会有毒吧?”夏蔓儿还拿手去碰。 白宿一闪,“怎么,你同伙没杀死你,你还要自己补一刀?下次专业点,自带毒药不是更好。” 白宿又看看身后的长街,太多寨民躲在那里冒着头,几乎不可能找回这个女人的同伙。 夏蔓儿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事情,那就是有人要杀她灭口…… 第一百八十五章 嗯?我有惹到什么人吗?没有呀?我假扮白爱的女儿是自愿的呀?只是为了救楚江乐的呀!又怎么会有人看自己不顺眼那?想着想着,一个灵光闪过,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欧阳殴…… “来人呀,把此女押下去,严加看管。” 夏蔓儿盯着欧阳殴,思前想后,应该不会,应该是自己多想了,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 有人上来捉拿她,她连忙喊到:“我是好人,好人呀,林潇涵,我要是死了,头七我就带你爹来找你。” 良玉溜着眼睛,看着胡搅蛮缠渐行渐远的女孩,小声到:“左使,她怎么把她同伙供出来了,林潇涵是谁呀?这儿的人我都没认清。” 林潇涵一双琥珀清明的眼睛倒映着人影,在嘈杂的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被捉着两只胳膊喊冤的女子。 “真是能折腾!” 良玉摆摆衣袖听到林潇涵说了一句。“是能折腾的,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林潇涵是谁,怎么找了一个这么一个猪队友,多半也是个傻子。” 林潇涵偏过头怒视他,咬牙切齿轻声说到:“是我!” 良玉一听,转身想走,一下撞到墙上。摸摸头,又小声到:“左使,你什么时候……”跟她狼狈为奸了,还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林潇涵,不,冬严望着早无人影的方向,垂下眼睑,我们原先就认识吗?夏蔓儿你可知道,浩瀚天地里我找不到归路,迷茫的感觉,他突然感觉到累,不过,还好,总算迷雾中看一盏灯。不过,竟然你一早就认识我,为何救了我还要毁了我…… “这些人就留在这儿吧,栗峰你快快排查此女可有频繁接触的人。一有结果速速来报。” “是!”栗峰皱着眉头,又轻轻抬起头看着白宿:“难道她真的没有留下子嗣吗?难道她真的早就在十八年年前死了吗?”语调里的悲伤让在场方才讨伐她的那些人都沉默了。 “这都是命。”欧阳殴看着大道上有血流,是从那些受伤却不知累的人中淌下来的。 两个强壮的人一人一只提着夏蔓儿的胳膊快速走着。 提着她非常不舒服,基本上脚不着地,两只胳膊酸酸的。 “新开的酒楼不错,今天晚上去搓一顿?” “好呀,我正想吃他们的醉花鸡那。” 夏蔓儿夹在中间,很是不自在,冒了一句:“你们有银子吗?” 两个小兵望了她一眼,不说话。 夏蔓儿见他们不理自己,又开了一个友好的头,“嘻嘻,你们一个月工钱有多少呀?” 两个小兵看着她,“反正够了。” “够了?能买几个宅子,能给老婆买多少首饰?孩子的润笔费什么的,都充足?” “那又这么麻烦,够吃够喝就行了。”左边那个小兵嘟哝。 “啧啧你看看,就是因为你们没追求,妻子出去躲着人,孩子只知道放牛,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以后一辈子都放牛!” “我们就那点银子,谁不知道银子的好处呀!” “哎呀,受本分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你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享清福?一辈子起早贪黑,可怜温饱都成问题。” “哎,谁说不是那。” 三人走着走着看见一处大宅,一望过去便是高高的白墙,只看得见少许屋檐,宅前两只石狮子怒目圆峥,夏蔓儿抖了一下。他们并没有进宅子,而依着白墙一直走。 “其实那,我也不算坏人,不过是想借白爱的名头救人,你们会见死不救?” 两个小兵摇摇头。 “可见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若进了牢房,便耽误了一条人命,还望两位大哥帮帮我,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报以银子,这种朴实无华的东西,真委屈两位了。” 两个小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可是……我们玩忽职守也会……” “这简单,你们便说,是我同伴来搭救我。”夏蔓儿看着两人摇摆不定。 “哎,错失今天这个机会,你们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再说了,你们是在帮忙,我朋友真的快不行了,我才假冒白爱之女的。”谎言已经不需要打腹稿了…… “可……哎,我们……哎……”小兵挣扎不已,夏蔓儿跳到地上,那两人也没说什么。 “此乃紫玉,价值千金,我放在你这儿,过几日,我们在红地附近再碰面,到时候我再给你们每人五百两,怎么样?”这个钱自然是向欧阳闲弦要那…… 一人接过紫玉,瞧了瞧,是个好东西。 “那我先走了……”夏蔓儿笑着对两人,夸张地坐着跨步的动作,两人并没有阻拦。 嘻嘻!夏蔓儿欢快地朝小巷跑过去。突然从拐弯处,冒出一个人坐着的人? 那人坐在一个木板上,木板四只木轮子咕噜咕噜转着。 夏蔓儿站在那儿目瞪口呆。车上的的老头大喊着,让她让开。 但是夏蔓儿并没反应过来,而且那老头后面跟着许多兵,乌压压的一大片。 “让开……”呀还没说出来,那人的木车就撞上了夏蔓儿的小腿。 巨大的冲剂力斩向夏蔓儿,她吃痛迎面到了下去,摔着那老头身上。一下便撞到墙壁上。 “哎哟!”她苦苦叫唤着,那老头一把老骨头也是折腾得更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双双举着手指指着对方的鼻子,却见一大片黑影迎上上来。 望着凶神恶煞的兵马,夏蔓儿望望原先的两小兵:我还能逃吗? 那两只小兵立刻上前捉住她,慌乱间把紫玉还给了她,还真是诚实守信,买卖不成,还能还东西。 那一把人把老头五花大绑,老像泥鳅似得灵活的不得了。 两对人马一前一后走着。 那两小兵到没有提着她,让她自己走。 夏蔓儿很不爽,看着那个“陈咬金”像个蝉蛹似的被人举着。 “那谁呀?这么多人来抓他?逃跑还有道具的。” “那是白童,算是我们府里的老人,半个月前被掌门放下牢的。” “哦,可有什么缘由?” “这白童一直倚老卖老,掌门也没有管他,不知怎么就惹到掌门的。” 白童被绑白花花的,四个人举着他,全身上下只有那张嘴下的胡子动来动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钟情奉握着剑来到客居前,一阵风吹过,吹起几片叶子。客居没有没事丫鬟婆子,自然见不到他一身的杀气。 钟情奉以前当杀手讲究静悄悄,快准狠。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到自己一技之长上,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如今他到像个堂堂正正来挑战的侠客,这倒是有点戏剧了。 他用剑柄抵开门,吱呀一声在大白天空旷,惊人,院子里整整齐齐,却没有一点人气。 他站在那儿一会,摇茹和李纪便听到响动出来看个究竟。 钟情奉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也没留下什么伤疤,依然是那个绝美姿容,衣决飘飘的杀手,不过今日他站在太阳底下,不是昔日黑夜里埋伏的毒蛇。 “哟,砸场子的来那,我的青柚这么好解呀!呵呵……”女子笑着,露出大白牙,在淡淡的阳光下闪耀着。 钟情奉举起宝剑:“可有什么遗言?” 李纪哈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若不是不想闹出人命,你还有机会再次耍宝?”说着一个疾步上去,手刷刷几下宛如有六臂似的向钟情奉打来,钟情奉临危不乱,反扣宝剑,一个向前怼去,李纪打在了剑鞘上,他又反弹了回来。 李纪两只手背到身后坏笑到:“你那宝剑倒是不赖。” “滑在你脖子上,你更能感受它的好。”钟情奉手握宝剑,那宝剑剑身一片清亮,阳光落在上面,都有几分与别处与众不同的清高,在空中舞动时,便见它的行云流水,可斩断一切。 摇茹抱着手臂,看着他们对打,又瞄见李纪的小动作,冷笑到:“逃了,便是,回来,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李纪便发射一般冲了上去,他的掌心有力,所及之处粉身碎骨。 钟情奉躲过去,同时剑又横扫上来,该剑看似温柔实则霸道,钟情奉为了减少麻烦便想一刀致命。 那剑还未到跟前,却感受到霸道的阴冷。 钟情奉见他竟然抬起两只胳膊,哼自不量力,想以两只手换命?只怕切了你的胳膊还不能停下来。 “碰!”金属交织的声音让钟情奉大惊失色,他突见李纪两只手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铁手。 宝剑砍在上面,火花四射,两个人压了一番,分分后退。 那铁护具便如同一只大型号的假手,把李纪的手护的很全。 “哈,我这铁手可折断过不少剑,却没几个好的,如今见了你的,方满足它了。”说完,他还握握高举着挑衅到。 钟情奉思忖几分,“传言北方有一邪教,名为猎神,教中有一人,能碎山河,虎狼相见亦臣服,人称鬼手。” 李纪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摇茹,摇茹走上前,“那你可还听说过此教中还有一老者,名为极乐人,代阎王断生死。如今见了我们这些小鬼,你还不快跪拜!” “呵,阎王也敢代,不怕自己以后下第十八层地狱?”钟情奉眯着眼睛,“林则儒要是知道有猎神教的人,还顾得了你们八字没一撇的宗亲关系?到时候……” 李纪和摇茹又对望一眼,他们也明白林则儒留下他们也不过是因为好面子,不愿落人口实。 “先想让你死的痛快,不过你这么顽固,那你就好好享受吧。”她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抹在铁手上,“上一次,你被我们两人夹击受了伤,这次你就好好跟他打,输了就要死哦。” 李纪像打了鸡血似的冲上来,招式层出不穷,但钟情奉也应付自如,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大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李纪一闪,不想摇茹如鬼影般出现在跟前,那只带了手套的手一下打在他的心口上。 他顿时便如困在毒网里一阵刺痛,喷出鲜血。 摇茹看着他要死不死的样子,冷冷说到:“你若听过我师傅的名号,就应该知道他老人家是出了命的言而无信。” 夏蔓儿跟着一众人来到牢房门口,那些人竟然不让押着自己的两小兵进去。 另外换了个人接着押她进去,大牢也没有多么阔气,就普普通通的木栅栏,她只得不情不愿进去。 一进去,就一股潮湿味,年代已久的墙壁也是劣迹斑斑,长着白点,青苔,不该有的样样齐全。 一路走下来,夏蔓儿见牢房里铺着一层稻草,然后一张席子,没了…… “这也太简陋了吧,不是该把我关在闺房里,好吃好喝供着,软禁着,我不要在这。” 他们把老头扔进一个牢房,那小格里,阳光从小窗子里照射进来,着亮浮生,灰尘。 老头随意被扔进里面,翻滚了几下。夏蔓儿被投到隔壁一件,一墙之隔,她的这间阴气森森,终年不见阳光,墙壁渗着水,稻草也是湿漉漉的。 “有没有搞错,这是人住的吗?我要换牢房,你们!你们虐待我!我要告你们呀!”夏蔓儿几乎要疯了,这根本不能住人好吧。 守卫打开门,另一个一脚把她踢进去。 “见过麻烦的,没见过这么矫情的。” 夏蔓儿看着要走的人,大喊到:“大哥,就算环境差,也给我换个有光的地方呀,我这连席子都沁着水呀!啊喂!理我一下呀!来人呀!有人虐待犯人那!” “哈哈……” 大呼小叫的夏蔓儿听见一阵嘲笑声。她现在这个处境有老头一半功劳! “你还笑,要不是你,我早就逃了,你还笑我,你陪我,你去跟他们说,把你牢房让给我。” 夏蔓儿见老头的脸嵌进木栅栏里,努力想探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现在都滑出毒云寨了,还用的着在这儿听你倒苦水!啊!” “死老头!自己行驶不看路,你车就该让我走路的!” “嘿,天大地大,你管我往哪儿开。我在你父母坟墓上乱开你都管不了。”老头怒骂到。 “哈,老头,你可惹到我了!”明明两人之间的事,竟敢扯她父母!还是从未见过的父母! “你可别说我欺负你,你这个老不死的,开那么快,赶着诈尸呀!大白天出来也不怕有人收了你这个老妖精!好事不做,竟做缺德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老妖精死不了,还能给你上一炷香那。” “死老头,你才死的早那。”夏蔓儿嘴碎也碎不过他,气鼓鼓缩在角落里。 “哎,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口渴了?就你这点功力还想称霸一条街,年轻着那?” “我没你那么志向高远……”一滴滴水滴在她头上,鼻子上。 “直接改成水牢的了。”夏蔓儿抹了一把,那边老头骂的不亦乐乎,懒得理他。 小老头见人家不搭理,便努力挤出木栅栏,“有么有人呀,给我松绑呀,虐待囚犯呀!虐待老人呀!哈哈……” 夏蔓儿冲到两人公用的一面墙,怨念地盯着他。“老头,你学我?” “谁学你,小屁孩……”老头胡子一摆,不可一世。 “忍着吧,童老,我们不可能给你松绑的。”出口窜出一个护卫蹦了几句话。 “哈哈……”夏蔓儿讥笑到:“老臭虫,翻滚起来吧。” 白童还喂喂叫着,可惜那些人不理他了。 “要死了,白宿那个混蛋叫你们这么对我!” 夏蔓儿看着他趴在那儿骂骂咧咧,过一会便萎靡靠在那里。老头被捆着确实有点难受,动来动去,嗓子都哑了,还是想叫来人。 夏蔓儿看他这时候憋屈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终于有点上了年纪的感觉。 “哎,老头,我帮你弄开呗。”夏蔓儿凑上去笑嘻嘻说到。 白童望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夏蔓儿自讨没趣,又缩回去。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发呆。 “喂喂,我就矜持一下,你不再问问?”那老头又喊她。 “不是,你也太臭屁了。”夏蔓儿没跟他计较,缩了上去,拔下发钗。 那老头滚到墙这儿来,夏蔓儿伸过去,刚好碰到,便使劲拿着银簪戳,又是划,弄了许久,才垄断一根,绳子随机掉了下来,就剩手上的,夏蔓儿又是一阵戳,老头欢天喜地迎来好结果。 “哟,你还是可以的。”老头转转手腕。 “别,我只是怕你叫的吵。”夏蔓儿插回簪子,就靠在木栏上漫无目的说着话。 “哎,你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怎么还蒙着面纱。”白童两只手扒着木栏看着她。 夏蔓儿懒得编什么烂借口,揭开面纱,让那块焦面露出来。 “要死了,年纪轻轻的,咋弄成这个样子。”老头被吓得往后逃。然后缩头缩脑又靠过来。 “哎,上天是注定让我用脑子吃饭呀。”夏蔓儿讥讽到。 “哎,惨,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就经历这些,哪像我一把年级了,还跟人家小年轻吵个不停。”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凭啥你年级大就要装大度,有些小兔崽子就是欠骂。” “哎,对,以后白宿再跟我说些歪理,我就讲给他听。”老头美滋滋想着。 夏蔓儿好奇到:“你还能见到白宿?你犯了啥进来的。” “呃,这……天机不可泄露。”老头别过头,不跟它对视。 “切,还天机……”夏蔓儿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只是看着空荡荡的牢房,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没有一个认识陪在身边,她才感觉到焦虑,林潇涵在做什么那?楚江乐是不是还好好的?逑一命到哪儿去了?钟情奉有没有把李纪他们打的跪地求饶?欧阳殴回去会不会跟欧阳闲弦说自己显形的消息? 林盛梦坐在房里看着送上来的东西,一堆青灰的东西掺杂在红丝绒中。 “这些都是从她房里搜上来的?” “是,除此之外,还有些瓶瓶罐罐。” 林盛梦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丫鬟手里的小罐罐。 “她也是有能耐,假冒,还敢毒我寨里人。” “小姐,除此之外,在旁边的耳室小眠的塌塌上,还找到一包东西。” 林盛梦看着一块红布包的蓬蓬的,打开是满满的红丝绒。眼睛眯了眯对手下说到:“把这些瓶瓶罐罐和这青白的东西交给栗叔,别的现在就烧掉。” “这?要不留着这个包吧,万一?” “哦,要不我收回刚才的话,让听你指挥。” “小姐!”丫鬟跪了下来。 “还不快滚。”大多人急匆匆退下,只余一个丫鬟。 “小姐,那红包可有什么猫腻?” “你替我梳妆一下,我要去戏柳阁。” 这时一个丫鬟慌忙跑进来:“小姐,客居打起来了。” 林盛梦看着青玉,“客居不就两个人吗?那两人不是还是一起来的?” “小姐,是他们两个人打另外一个人,第三人好像是表小姐……不是,是那恶女人带进来的。” 林盛梦停了下来,“情况怎么样?” “本来李公子把那人打趴在地上,没想到靠近时,那人飞出铺天盖地的毒针,让李公子那两人丢了半条命,现在已经派大夫过去了。” “好好,这个贱胚子,当初就该杀了她的,让她闹出这么多好事!”林盛梦摸着自己如梦如幻的脸,“都是那个老婆子拦着我,你去把她放了血,灌在我花圃里,一定很好看。” 屋里的两个丫鬟吓得颤抖不已,林盛梦旁边那个迟疑了一下,还是默默去了。 余下的丫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外面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林盛梦又试了试新买的胭脂,点在脸上,如同一面静湖长出一朵荷花,她心情又愉悦起来,问道:“我是不是最漂亮的人?” 外面一声老人的凄喊,就像还冲上高空的烟花,尖锐嘹亮,然后也如烟花一般响过以后哑了声。 跪在地上的丫鬟颤颤巍巍回答了,没想到刚好被凄喊盖了大半,却冷汗直流,吐不出半个字。 幸好林盛梦没有问下去,她又摆弄起玉镯,喃喃到:“那两个人其实我也不喜欢,当初爹只是客套客套,可没想他们常住,谁想他们捡了两个受伤的人,摆在门口,爹也不会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拖走,只好留下四人。” 这下丫鬟要抓住机会不能再沉默了,不然要当花饲料了。 “是呀,他们明明不认识,谁知道李公子他们是不是想以仁义挟持老爷,假若不让他们进来,指不定在哪儿说老爷发达了就不认宗亲,见死不救。” 林盛梦频频点头,“可是爹为啥对那个楚江乐这么上心那?”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夏蔓儿昏昏欲睡时,那老头敲敲木栏。 “干什么你,这么有精神?” “我好无聊呀!你陪我说说话。”老头强挤着头。 夏蔓儿转过头去,不理他,老人又敲敲木栏。 “嘿,我说老爷子,能不能安静一点?” “你陪我说话呗,我就不闹你!”老头下巴一撮山羊胡,精瘦精瘦的。 “我想睡觉!没空,你自言自语吧。”夏蔓儿移到另一面墙那儿去,靠着木栏继续睡。 “喂喂,你不想知道我为啥被关起来?”老头真想伸着老头到那女子耳旁,来一记狮吼功,让她振奋振奋。 夏蔓儿还是不理他,老娘又不是天桥下讲评书的,知道那么多小秘密干嘛? 看来睡觉也不尽然是好事,竟然让夏蔓儿连讨论江湖逸事的性格都变没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白宿这么长时间没成亲?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有不能遗忘的白月光?快过来,我知道呀!” 夏蔓儿迷迷糊糊听到,然后摇摇头,看着他,自觉地移了过来,看来夏蔓儿是改不了搬弄是非的习惯了…… 夏蔓儿还感觉脑袋昏涨涨的,听见老头说了句你很上道嘛!然后到墙角那儿去滴了几滴水便清晰了。有缩到墙角根,一老一少又聚到一起。 “快说,白宿一把年纪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嘻嘻……”夏蔓儿贱兮兮笑到。 老头也贱兮兮回笑,然后说了句没有。 “切,你耍我!” “哎,回来,身体没毛病,心里有呀!”白童已经打算好好吐槽一下这个白宿。 “我听说的,你不要乱讲哦。”白童认真叮嘱她。 “嗯?不能乱说?不得行,我必须得让寨子里的人知道。”夏蔓儿秉承着有好玩的事,众乐乐的概念。 “你!你好歹给他留点面子。”白童这时候就有老人的仁慈了。 “这样吧,你先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从各方面来讨论我该不该说出去。” “好嘞,我告诉你哦,白宿呀,对着美人画才有那个兴致。” “不是吧,这么……爱好文学?” “哈哈,你要笑死我。”白童揪着胡子。 “哎,他这优点咋来的。” “这就不知道了,哎现在该换你说了。” “说什么?”夏蔓儿疑惑到,“我更不知道他这习惯怎么来的。” “不是,我都告诉你这么大一小道消息了,你就说说你那里好玩的事。” “这……”夏蔓儿迟疑了一下,然后靠着木栏,看着湿滑滑的墙壁,“我这到真有一个事。” 白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刚才我说要把秘密说出去,现在我不打算说了,我告诉你的这个秘密,你就不能告诉第二个人。”她清了清嗓子:“虽然对我来说,我的每一处皮肉,每一处毛发都对这个秘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这是我第一次向外说。” “什么?有点悲壮?”白童像小女孩一般撑着下巴看着她。 “我杀了一个人。” “你会发现以后你可能会下更多手。” “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的父亲,也是我的师傅。” 白童怔怔看着她,浑浊的眼睛有了丝丝精光,“看不出来,够可以呀!小小年纪就这么丧尽天良?” 夏蔓儿转过头对她笑笑,白童发现她眼睛湿湿的,“但是说起来这件事,我并没有多么悲伤,只有很多无可奈何,我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怕他一辈子都记得那些场面,最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虽然这样对谁都好。” “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人就是死在你手里的,你一开始讲的道理也可以用的上,杀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你们两个没有好结果的。乘早放下,你还年轻,我还认识两个孩子,他们生来就只有出生时那么一刻的祝福,剩下余生都是对对方的诅咒,看谁活的过谁。” “你跟了他们一辈子?” “没有,我只见过其中一个孩子,还是在她母亲肚子里刚刚有脉象的时候。”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有不好的结局?”不光是为了白童口里的那两个孩子,更是为了自己和林潇涵,她真的不甘呀!真的不愿意放弃。 “是那个母亲告诉我的,说的时候脸上化不开的忧伤历历在目呀。” “奇怪了,那个母亲又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去烧香拜佛随便被一个算命的忽悠了一顿吧。” “嘿,还真是一个算命的说的。“ 夏蔓儿一副果然如此,立志打破迷信,人人有责。 “不过,这个算命先生很是厉害,能把母亲的事算的七七八八。” 夏蔓儿挠挠头,“多读几年书,人情通达,我也能成为半仙,但我可从来不会说这么一棒子打死的事情,傻子才做。” “也许吧,但愿那算命的胡说八道,也不知道那两孩子怎么样了。” “哎,那两孩子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就见不得算命的霍霍人,几句话让人躲避不及。” “不知道,全烧没了。”白童想起十八年前那一个大雪飘飘的夜晚,雪积的很深,有些地方能把人埋了,可是即使这天寒地冻,那场大火依然热烈的如同上天诅咒一般。 “你们怎么靠在一起了?” 一同与他惆怅的夏蔓儿抬起头,看到栗峰带着人不知何时进来的。她还看见栗峰手里一堆东西。 “夏流芳,你看看,这些东西,你可认得?”栗峰厉声喊到,没了先前的憨憨劲。 夏蔓儿看着摔在地上的东西,是摇茹他们留下的东西。果然是栽赃,这个贱人!干了缺德人竟然往自己身上推,这可要被砍成肉馅的。 “这些都不是我的?是摇茹那个贱人的。” “夏流芳!”栗峰一道正义凛然的吼叫,将夏蔓儿和白童吓得跌倒在地,果然“正义”不可侵。 “梧桐苑里的丫鬟婆子可作证,我的兄弟今早也说看到了,人证物证都在,你何必抵赖?况且摇茹姑娘被你的手下打得半死。” 夏蔓儿情不自禁为钟情奉喝彩。 “你真是歹毒非比寻常,等着酷刑吧。” “不是我做的呀!我没那么……恢宏地犯过事呀!真的你相信我,白童你相不相信我?” 白童悄无声息早就移走了,但竖起的尖尖耳朵表明他比任何人都听的清楚,这个该死的老头。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入春,万物开始复苏,嫩绿冒头连成一片。 林潇涵望了一眼窗外墙头的嫩枝,看着新抽出的绿叶,就好像一个逶迤而起的女子在背着他翩翩起舞,那种柔美和新意真是春天给人的礼物。 但是他没有多留恋一眼,而是宠溺着注视着窗前的一盆木兰,这盆木兰通体都是棕色的,因为它完完全全就是木头而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兰花,另一枝头不敢靠近的木蝴蝶。 “左使,若你喜欢兰花我那儿有几株珍贵的,要不送你玩玩。”良玉走上前来,靠在窗边,他也是很高,一靠一大截便软软的。 “不必了,我只是喜欢这永远的定格。”他的脸虽还是很清冷,但是眼神却是暖暖的。 良玉打了个激灵,对一旁侯着的月玉摇摇头:喜欢的东西都不是正常人喜欢的。 良玉还在跟月玉挤眉弄眼的时候,听见林潇涵问了句:“东西做好了吗?” 月玉走上前,拿出一个盒子:“本来说要做成白色的,可是左使你不说太冷清了吗?就做做成了淡橘色。” 良玉皱皱眉,林潇涵竟然会认为白色冷清?是谁那么酷爱苍白来着。 月玉打开盒子,只有巴掌大的盒子,里面只有两根手指深,静静躺着一张花贴,繁花缠绕,何其的精美和安详。 “好看吗?”林潇涵督了一眼问良玉。 “这女孩子用的东西我不通呀,月玉说好看就是了,再说女孩子都喜欢花,肯定比什么骷髅头,双刀好呀!” 良玉看林潇涵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左使打算什么救人那?”良玉偷偷摆摆手,让月玉把东西收起来。月玉翻了个白眼,要是夏蔓儿不喜欢,吐槽一句,指不定良玉要怎么在左使面前埋汰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林潇涵又回过头看着木兰花,那木蝴蝶似乎就要振翅高飞。 “也好,打草惊蛇什么的,我们这几个月就要功亏一篑了。” “嗯。”林潇涵应了一声,良玉见他没有说下去的念头,拉着月玉出去。 “放开你的猪蹄子!”走到外面,月玉甩开他的手。“下次你再动手动脚,我就砍死你。” “哟哟,多大的能耐呀!这么拽,咋不称王称霸那!”良玉笑着看着她。 “你!哼!下次那个林盛梦来了,我就告诉她,她养的那几只毒蜜蜂是你弄死的。” “哎,月玉,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会吧唧一脚上去!你个没良心的,那林盛梦就是个脑子坏了的,你要是胡说八道,没准她先解决你。” “为了除掉你这个祸害,我牺牲一下怎么了。”月玉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掉了。 良玉看着走掉的人,嘟哝到:“脾气越来越差了,皱纹都不知道长了几条,还凶,凶成老太婆你就哭吧。” 夏蔓儿扒拉着木头,“我要说几遍,是摇茹那个贱人栽赃我的,我吃饱了撑得去弄这些东西,我一点医术都不懂的,怎么弄吗?” “夏流芳,我原是看你说是女流之辈,姑且没用刑,你这般胡搅蛮缠,我也不必客气,来人呀!” “等一下!你想咋滴?严刑逼供呀?屈打成招?”夏蔓儿惊恐地抓住木头,两个眼珠子突出来,真的是怕了,皮肉之苦向来都是对于她这样的人难熬的,她宁愿背一万口锅都不愿意被打一下,虽然认罪的后果,不堪设想。 “酷刑就是为了你这种狡猾的人准备的。酷刑……” “别再说那两个字了,我招!”夏蔓儿脸锁到一块,足以见她的挣扎,虽然被面纱遮了大半。 “好,你说。” “我叫夏蔓儿,芳龄十八,出生的时候祥瑞满天,满塘荷花开……”夏蔓儿见栗峰脸越来越黑讪笑到:“活跃一下气氛,活跃一下而已,哈哈……是这样的,我陪我朋友路过此地,收到村民攻击,然后又被几个白痴弄散,然后我几经打听,知道他进了楚府,受人点播,所以冒充了白爱的女儿……” 栗峰一张国字脸在夏蔓头顶思忖思忖。 “我是要你交代毒药怎么做的,背后主使是谁?同伙还要谁,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是听你移花接木,胡编乱造……” 夏蔓儿感觉一阵无语,老娘以前胡说八道的时候,你每一个字都信,现在我说实话了,你脑子又开始“独立思考”了! “我不知道呀,跟你说了,你不信我……” “来人呀!把夏蔓儿……” “等一下,让我再想想……想想?哦,摇茹那只手是有毒的,那天晚上她明目张胆把我绑了,然后给我下毒,应该就是寨子里横行的毒,不过我有灵丹护体,不然她就要装扮成我害人不浅,自食其果,天理循环而死去,让我做替罪羔羊,虽然我现在就是在做替罪羔羊……” 栗峰一脸怒意,明显没听到自己想要的,招呼手下把人拖出来。 “哎,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夏蔓儿抱着木栏不放手,“这么情真意切,那女人手上真的有毒呀!” 虽然夏蔓儿极力挣扎,但下一秒就要被人拉出去,只听偌大的牢房一声等一下。 众人看到隔壁牢房里的老头精神抖擞站在中间。 “哎,年轻人,看事情要看多面嘛,虽然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是假的,所以你回去看看她说的那女的手上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不就好了,这女子在牢里那里也跑不了,虽然她冒充的理由太扯了,不过林府是否受了陌生人进来,你肯定比谁都清楚,有些细节能对的上,我们就要多思考思考。那万一这女娃儿是个傻子,受人蒙骗那?” 夏蔓儿回了一句:“我像个傻子吗?” 被老头瞪了一眼。 栗峰这个人那,对骗过他的人是百分之百不信任,但对没骗过他的人是百分之百信任,尤其还是老前辈。 “那我回去看看,摇茹现在受了伤,我也正好去看看。” 看到栗峰走远,夏蔓儿瘫了下去。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人打。” “呵呵,原来你是冒充小爱的女儿进来的。”白童眼睛都要笑掉了。 第一百九十章 夏蔓儿扯扯面纱,大口喘气。 “是呀,哎,白爱真是个很奇特的女人,越了解就会觉得她生活的美好,但同时却有很多烦劳?” “人生在世,本来就是被上天踩在脚下的,尤其是能人,上天给了他们一些闪光点,却会用更大的洪水来窒息他们。” “是吗?窒息?我是不是也该伤心欲绝那。”夏蔓儿一抬手就碰到那块伤疤,难以磨灭,真真切切。 “话说,你怎么看出小爱有烦恼的?” “我看见她在床板上刻了一些东西。树和藤。” 白童听了,沉默下来,阳光照在他身上,仍是看上去死气沉沉。 夏蔓儿看他想到了伤心事便也不说话了,只是老人沉默起来,枯朽的感觉让人心酸。 她打趣到:“这树和藤用的人还是很多的。” 白童没抬头,只是上翻着眼,“你还在那里听过?” “有个男人在我面前提过,说什么藤缠树,树缠藤,藤生树死什么什么的。” “他长什么样子?”白童整个身子都是抖的,就像筛子一般,连跨出一步都不行,手激动的都抬不起来。 “长什么样子?儒雅,清秀,长头发……” “于容……”白童干瘪的嘴巴动了几下才吐出两个字。 “对的,他就叫于容,身子不怎么好,住在冰窟……啊!”夏蔓儿看着老头跪了下来,流着清泪,两只手触地,整个身子不能站起来。 “啊!苍天呀!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夏蔓儿,于容对这谁说这句话的?”他本来好似被封印在地上的,突然一下就像癞蛤蟆一般跳了起来,抓住夏蔓儿的衣角。 “啊!你放手!”夏蔓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够呛,拼命想扒开那只干枯的手。 “说,他跟谁说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别的人说过,反正我听到的那次,屋子里只有我和他,可能是感慨给我听的。”夏蔓儿以为说的话能让他分神,结果仍是抓的紧紧的。 “是你!是你!是你!”他重复了三遍,似乎那几句耗尽了他的所以精力,突然变成了干枯的骷髅,两只眼洞黑黢黢看着夏蔓儿。 夏蔓儿瞟了一眼自己衣角上的手,只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了,好似真的变成了森森白骨,让人胆战心惊。 “是你!”他最后说了一遍,整个人就挤在墙角想过来。 “你干嘛?我叫人了,你……别过来。”夏蔓儿拔下钗子对着他,谁能想到刚才还仙风道骨的老人现在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突然白童松了手,倚在墙角捶胸顿足。 夏蔓儿赶紧缩的远远的,可惜老人悲惨的哭声在这个空荡荡的牢房里无处不在,她害怕的埋着头所在角落里,即使角落里淌着刺骨的水 过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她抬起头,看见白童趴在那角落里,努力想过来,死死盯着她。 “你是不是有病呀!” “像,真像。”老头子又喃喃自语到。 “像你个大头鬼。”夏蔓儿见自己的衣服湿了一不管,只面对着墙壁想要是谁来救她就好了,再待下去自己没冷死也要变成疯子。 “你可跟别人说过这个事情?”白童突然发声问她可惜理太远,他抓不到她的衣角。 夏蔓儿秉承理疯子远点的行为准则,理都没理他。 这时候有护卫走过来。敲敲木头,“吃饭了。”递给夏蔓儿一碗白菜豆腐扣饭……说他节省嘛?饭又做的难吃,给的有多,说他待遇好嘛?饭又是馊的。但是他们给白童的就是鸭腿扣饭了。 “哇,有没有搞错,这差距有点大呀,都是凡犯人,凭什么他吃肉,我吃馊饭呀?”夏蔓儿排着木头叫到。 “有本事出来呀!切,好好吃,不吃,这点都不给你。”守卫凶她。 “本来就吃不下,你要拿走就拿走呗。” “嘿,我……” “好了。”白童把饭递给她,要她把青菜豆腐拿过来。“我刚好想吃点清淡的。” 夏蔓儿才不想跟他太近乎那,怼了回去:“就你会养生,我不会呀!”说着扒拉了一口,随机就吐出来。“上面的菜就算了,饭下面的水什么鬼呀,臭的要命,涩的要死。” 那护卫笑了一下,“王厨子又把洗锅水当做汤汁了。哈哈,好吃不。” 夏蔓儿何曾受过这个苦,“我吃你个死人头,短命鬼,不得好死。” 生气骂骂咧咧是否有效?肯定是没效的。 那护卫被激怒了,当即拔下刀,劈了下来,夏蔓儿闪避不当,只见那刀直愣愣劈下来,然后鲜血直流…… 流的不是她的,是白童的,护卫刚好站在中间,白童一举手,用虎口便把刀生生拦了下来。 “啊!”温热的血几滴溅到夏蔓儿的面孔上,尖叫中,白童的手掌被劈成了两半,要掉不掉。 夏蔓儿和护卫都被吓到了,一个倚在木栏上丝丝盯着半开溅血的手掌,即使脑子叫她不要在看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不懂这是个什么道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几轮下来,就这般情景…… 一个跌倒在地,纵然见惯了这个场面,但是还是第一次砍这么大的人物,吓得跌倒时尿了裤子,想把刀扔掉,却死死拿住,好像刀就是长在他身上的。 白童把手掌缩了回来,连忙用一脚抱住。 “还不快叫人来。”白童看着地上不争气的人,骂到,又看了一眼被吓傻的小女子。“原来,胆大不是天生而来,你能像正常人一样怕生死,怕伤和血,也是好的。” 夏蔓儿努力站直:“我不是怕血,我是怕你出什么事,你现在就出事了。我只是……本来,那就是朝我来的。” 白童低着头轻笑到:“太丰富的感情会害人,太单薄的责任会让人自私,太过于担责也会让人喘不过气来,若是世间有世外桃源,你一定要去呀。” “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的伤,你的衣服都浸湿了……真的没事。” “我非天神,生死自有定数,你要多保重。”他说的轻飘飘的,就像相识普普通通的分离,似乎下一次还能再见面。 “流血太多不好,老头你……” “我处理过了你无须担心,好好呆在牢里。” 第一百九十一章 血从白童的手上川流不息,浓稠的如同红布,竟然有种诡异美。很快就两个护卫过来,把他抬走。起起伏伏,血洒了一地,看习惯了这种温热的东西也不会过于刺激。 整个牢房便归于平静,只余她矗立在那,一只翘首以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站在那里,望着出口,沉默的大牢她就是一个局外者,这儿是老鼠的天堂,叽叽喳喳。 她动了一下,去找大牢里声响处,看到了在挖洞的老鼠,安静地盯着它劳作。那老鼠可能看到了她吧,并没有逃开。 夏蔓儿一下出手把它捉住。能想象带着疾病和凶残的老鼠窝在手里的感觉?老鼠的皮毛就像钢针一般一点也不顺畅,尖而小的脑袋发出刺耳的声音,还动个不停。 正常人见到老鼠都会多半逃之夭夭,面对发狂的老鼠更是怕的要死,但是夏蔓儿现在竟然不怕了。她只是有点不能承受,这也不能代表她疯了,只是她抛弃了大多的思考,只注意眼下,她太饿了…… 老鼠也许感受到她的意图,怕是平生挣扎的最激烈的一次,手捂着它的身子,让它惊叫的脑袋看起来很小。 人往往做些后面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许疯了吧,也许是本能的趋势。 林盛梦照着镜子,冰肌玉骨,如满月高照天地,她跟夏蔓儿是真的像,不过她比夏蔓儿高太多了,肌肤也比夏蔓儿更细腻光滑,只是脸没有夏蔓儿圆润的好看,喜气,虽然也堪比十五月亮。眼睛与夏蔓儿也是不同的,她是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而夏蔓儿则是人迹罕至,林海茫茫深处的一处幽潭。 “小姐,点心都准备好了。” 林盛梦扶扶发髻,起身走了出去,正好遇上行色匆匆的栗峰。 “栗叔?看你急急忙忙的,去那儿呀?” “哦,盛梦呀,我去看看李公子。” “栗叔,我已叫人安排妥了,你无须担心。” “这样……我还是去看看,你忙你的吧。”栗峰想走,林盛梦又叫住了他。 “我记得栗叔是去审问那个什么夏流芳,不知她说些什么?” 栗峰愣了一下,然后笑到:“那丫头扯东扯西的,听不出个所以然那,我明天再去看看。我先走了,你忙你忙……” 栗峰走的急促,林盛梦的脸冷了下来,旁边的丫鬟吞了一吓口水。但林盛梦没说什么,又继续往戏柳阁走。 院里站着有些无精打采的仆人,一看她过来,怕的要死,林盛梦也不理会这些,径直走进看上去被池水隔离的起居室。那儿很安静,甚至待久了,觉得流水都吵。 林盛梦一路走过去,透过半半掩着的窗户一扇扇看过去,屋子里尽是古朴而又精心雕刻的家具,没有阳光,没有浮动的灰尘,就显得僵硬而死气沉沉。 她一扇扇走过,在一扇里看到了那个叫楚江乐的,他站在门后一直看着外面,两人四目相对,对视了几秒,林盛梦别过头,不想看那双虽是睁着但是无神甚至有点怨念的眼睛。 她再走了几步,在快要拐弯的地方走了进去。她的母亲白凌果然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屋子里尽是药油的味道。 “还以为母亲会很高兴什么那?怎么又痛起来” “胃口好吃多了……”白凌木头似的脸笑了一下,皱纹立马就集在一起,“胡说,我那又什么高兴的事。” “母亲明明喜欢红色,却又不爱穿,放东西倒是放的勤。”屋子里就母女两人,看起来逼仄又显得空旷…… 林盛梦又说到:“东西我已经烧了……” 白凌早就愣住,看着她。半晌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白宿要是知道白爱的女儿回来了,白府那还有你的立身之地。纵然你再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但是你母亲输给了别人,就不管你的事。”语气十分高昂,说完以后却放了气似的,捂着脸在那里哭。 林盛梦感觉走过去揉揉肩。“母亲,我只是想说梦儿长大了,以后这些事让我来做便是了。你又何必……” “我知道我做这些事没你干脆利落,只是我一想到她是白爱的女儿,我就怕,可我一想到能把她弄死我也很兴奋,母亲老了,这怕是我这十年来最高兴的一次了,我终于能亲手了解她的女儿是多么令我沸腾的一件事,结果那个女人竟然是假的。” “假的也好,说明三姨她没有子嗣呀!三个姊妹就你有孩子,高兴一点。” “当初人人说起白府时,只知道掌家的白爱,管钱的白锦,我那?柔弱二小姐?只有她们能拿起笔和药吗?我也是有血有肉,一腔热血的,父亲却要把我嫁出去,嫁给寨外的一个富商!” 白凌说起往事,眼睛里充满恨意。 “尤其是后来我终于不用嫁出去,嫁给你爹,白爱竟然说家底不多,和白锦克扣我的嫁妆,你可是看见的白府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父亲他竟然不吭声,我就在那一点的嫁妆被众人耻笑……”白凌站了起来,噙着泪花,“堂堂白府二小姐就这么被扫地出门。” 林盛梦呆在那里,她怎么记得人人都说母亲十里嫁妆,因为寨子不够摆,还特地饶了一圈。 “盛梦呀,白家是你的,以后你生了孩子姓白,一定要好好抓住白府,纵使她回来了……” “母亲,她不会回来的……”林盛梦安抚好妇人。 白凌靠着她,喃喃到:“只有我,只有我有子嗣,他们两个都没有……” “母亲……”林盛梦环着她,说不出心中滋味,自己是多么的高傲,却没想到世上能有那么一个人能轻易打破自己的地位,这种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竟也让她变得彷徨。 “母亲,我一定会让你好好过的。什么都交给我,你好好的,不用担心。”只要白爱的孩子没回来,她依然是毒云寨里最尊贵的小姐,就算她有孩子回来,也不一定能活着……我不母亲,跟我抢东西,死路一条。屋子里点着两根蜡烛,仍是昏暗的,虽然外面明亮着,但是她们母女两都不愿意打开大门。。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夏蔓儿举着吱吱叫的老鼠正想塞在嘴里,刚一碰到嘴唇,她就反胃的不得了,哎,这样就是在找虐嘛,老鼠还好没放弃求生咬了她一下,她一下甩开它,啪叽一声掉在墙上。 夏蔓儿跌做在地上,埋着头,冥思苦想,可就是烦躁的很,时间帮她排挤了一点点惆怅,但无济于事,她还是很困惑,怎么就到了牢里,怎么就这么无助?怎么就害人家流血割肉。 她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鸭腿淋着鲜血,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把鸭腿扒拉过来,一股血腥味。 她拿着注视着,抹了抹,老人的血浓稠粘性好。夏蔓儿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擦的差不多,可是思思缝缝里又是血,这可擦不干净…… 她让那些浑浊的水一点点滴在上面,汇成一股水流,带着血丝和油花往下流。 她保持着双手捧着,微微倾斜着,让那些泥水滴着滴着,她如今是很乖的行为,长久保持着一个动作势必会又麻又酸油僵,但是她就是倔强不愿意动,咬牙坚持着,就像一个雕塑。 滴着滴着,滴到了太阳下山,滴到了牢房里又暗又隐身,没有一丝朝气,只有隔壁的房间有几缕银辉溜进来,还照着地上渐渐干涸的血液。 所以不要去阴森的地方,怎么疯的都不知道。 夏蔓儿纵欲坚持不住了,她早就看不见是否泥水冲尽血没,她狠狠咬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肉香,酱汁被冲的一干二净,又冷又腥,还有股土味。她想吐,想抱怨……可是偌大的的牢房没有人听她的抱怨,她苦劳再多也是自言自语,这种孤独的感觉又开始让她发疯。 愧疚,迷茫,孤独就像一个个幽灵在她身边跳舞,流着清泪,嘴里含着半块鹅肉,哭出了声…… 鸭肉也吃不下去,被她吐出来,她瘫在地上想着一路走过来,遇到的各种挫折,认清了一些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又放不下,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 哭了一会,她在昏暗中呆呆望着上面,还是乌漆墨黑。 她突然发现一路走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着她,只是路上短暂的相识相逢,然后又分道扬镳…… 所以自己在苦劳什么?自怨自艾是能帮自己出去还是能变食物出来,我要好好活着,就算一个人走遍天涯海角也不怕,没人陪就没人陪,我还陷麻烦那!想着想着她又啃起鸭腿,不过说真的,鸭腿好难吃。 陈瑞绵点好灯,看到了桌子上的鸭腿,上面的油脂已经凝成白脂,看着看着笑了一下,拿着灯进去隔壁,看见杜云衡挑着灯看着晒得干瘪瘪的药材。 “这么努力,怪不得爹总是赞美你。” 杜云衡抬了一下眼皮子,含着深深的疲倦。 “我再勤奋,倒是比不上小姐的才学出众。” “我如何跟你比,我只有一点小聪明。”陈瑞绵坐了下来,两盏灯光辉交织在一起,摇曳着。 “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以后小姐看熟了便上来了。”杜云衡虽头都没抬一下,但话语却是很认真。 “小姐,你在医术上很有天赋,我真的很高兴。”陈瑞绵抬起头时见杜云衡认真看着自己,但马上又地下去,努力地翻着。她不禁愣在哪里,光滑的脸在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认认真真,以前都是作为下属客套客套。 看着他刻苦地研究,“可是这次你就比我快太多了,红丝绒的毒怎么发作的我才刚刚了解,你就解出来了……” “红丝绒不一样……小姐你很聪明,比我们这些好多了。” “哼,你就知道想哄我,有什么不一样?比我快,比我强我就认了,不必这么奉承我。”陈瑞绵一气之下站起来。 “瑞绵?”杜云衡不再看手里的东西,轻声说到:“总有一天你会想你叔叔那样,是我们触碰不到的高度,我会比所有人都高兴。” 陈瑞绵回过头,男子有点瘦削的身躯蹦得很直,似乎在等待什么至关重要的结果,眼睛好似比灯火更亮,有点激动还有点期盼…… 看到他这般的关注和期待,她背脊窜起一阵电击般的激动,但是嘴上仍是说:“随便,你看着怎么帮忙吧,他们也坏可怜的。”刚说完,她就感觉杜云衡笑了一下,虽然看不见他的脸…… “我会处理好的,快去休息吧。” 从客栈走一会便可走到主道上,那些行尸还被捆绑在那,许多人挤在一起,你要往那边走,我要往那里走……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所以他们一下午都没走出一尺,他们虽然不再有敏捷的思考,但是感觉也不太差,这么多熟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行尸心安,张着嘴,口水直流,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他们是如此认同伴陪在自己身边,就像聚会一般…… 行尸对中毒的人有一点点感知,但对以往的亲朋好友便再无牵挂了,所以活着的人,会记忆,会惦记的人大胆一点,看着行尸会心痛。 好好的人躲在小巷看着他们哭,看着他们因为不太聪明而不能走出一步,就会担心他们会不会饿…… 果然吃饭是人们的大事,管你是高尚的君子,高洁的小姐,脏兮兮的屠夫,浣纱的妇人以及调皮的小孩在太阳落山时,都会回家吃饭…… 活着的人会思考会担忧,便有些护子心切,担忧父母,爱妻如命,心疼丈夫的人结伴去喂食…… 那些行尸不知道那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毕竟只对鲜血澎湃的“人”,但不管怎么样只有有东西送到嘴边,只管张嘴咬就好,最好凶恶一点,一时间长长的街汁水横流。 有些人的家人或爱人在里面,不过这可拦不到不思考的人们。他们会把几根竹竿绑在一起,然后递过去,不过有点费竹竿,因为刚伸过去,就会被半路的行尸张口就咬住,经过几个就咬碎了…… 刚开始活的好好的人会努力干,但是后面就发现这是项不太有趣又劳累的活,不过没人会放弃,所以要稍微转移一点枯燥,于是就选择了跟别家的人搭讪。 第一百九十三章 问一些有趣的问题…… 比如你家的行尸在那里呀,你的菜不错呀,你的竹子看起来很不错呀,不旦今天能用,以后也好用呀…… 话题起了,说的话就多了,天蓝海北无所不知,但是说来说去再多奇闻好像跟自己也没关系,那怎么办?就只好说形式了,看看有么有缺胳膊少腿,说着说着会掉几滴泪,诉说家里的苦楚,如今遭了灾,更不知何去何从…… 于是就谈到了怎样改变困境,而最快的改变的方法就是让中了毒的人恢复过来,但是寨里的人都知道红丝绒的毒是戒不了的,即使是白府也束手无策。 但是有谁提了一句吞坤,那种只活在口头相传的神物又把人交流的兴趣提了起来。 “话说这吞坤不得了,此乃神农之神物,所谓神农尝百草其实是此物尝。” “胡说,那神农怎么死了,人家可是自己吃了断肠草死的……” “哎,这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从野记里面看的嘛……” “就算真有吞坤又怎么样?这东西如何炼药?放在锅里煮?就算神话是真的也不过是只知道吃的东西,也帮不上忙……” “哎,”这时有老者不同意了,“大家都是寨子里的人,几本代代相传的书还是有的,我们不进不出,就这点好,传什么都有影的,话说毒云寨以前可是荒山野岭,而途径这儿的许多流浪的 游士累了,图个安稳,盘踞在此,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打打杀杀,到了百年之前白府才崛地而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白爱,而我那一辈就是白诺,嘿嘿,此人就是白爱的父亲,娶了一位泼辣的夫人,天天吵吵闹闹,不过也算幸福,可惜这位夫人生白爱的时候难产而死,本来呀,白爱也是要随那夫人而去的,大小母子棺都是准备好了的,停灵祭拜,在蒙蒙清晨上山埋棺,一切都办好了,尘埃落定,只余伤心人时,众人刚退下时,那地底下竟然隐隐有婴儿啼哭声,我当时就在那里,那是许多人都听见的,吓得半死,要不是旭日东升之时,阳光照耀在身上,知道白天鬼祟不敢作恶,定了心神,不然我现在也是一堆白骨呀!” “谁关心你,那哭声怎么回事呀?” “嘿,当时人吓得半死,还是那白诺反应过来用手扒,我们壮了胆便见到了白爱活过来了……” “这倒是怪事,人还能起死回生,不会被什么妖魔附了身吧?” “也有可能是假死那?毕竟这样的状况在生育时也不是没出生过……” 众人感觉声音在背后响着,回头看,只见是一个高瘦的面具人。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靠的最近的妇人一个激灵,跑到一旁去。 众人看着这个虽看不见容貌的,但明显不是一路的人。 “再下,乃是今日路近此处的游士,见里面奇怪所以出来转转。” “你是游士,穿的这么精贵?” 众人听见他轻笑了一下,“没办法,医术不好也只好在别处弥补了。” “哈哈……”众人笑了。 “原来你是大夫,我们毒云寨在你们外人眼里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早就听闻白府和欧阳家的许多事情” “哎,这欧阳家也就跟那林家一样有点钱,会点皮毛,还是那白府,那可是积累了几代的本事,不一样……” 不知又有谁多了句:“只可惜现在的嫡系传人林盛梦到没有前面几代出彩,听说会点东西,也不知水平怎么样。” 杜云衡点点头,看了看远处长长的行尸。入了夜,夜色重重,他忽地想起了以前的事,连带着寨子里的人说的话好像也在水里滤过似的,这儿什么时候变得惆怅而又让人不舍,平凡而又沉重。 “我今天也听过这红丝绒的厉害,不过这白府这么厉害,你们也不必担心。” “可是这红丝绒的厉害不是人人都能解开的。” “不是说有吞坤吗?我在中原就知道吞坤乃毒云寨的宝物。” “可是那只是个传说……” 杜云衡疑惑到:“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二十年吞坤也出现过……” 又有人多嘴:“你们说白爱那一次是不是用了吞坤?而且二十年轻她布置红丝绒地的时候说不定也用了吞坤,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解开,这不符合定律呀!” 众人沉默了。 杜云衡惋惜道:“可惜了没有,这么多人肯定要死的。” 又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求求白府吧……这么多人占了一半,他要是见死不救的话,就太过分了……” “对……让他救,本来这东西就是白爱弄出来的,说不定他们有吞坤那,中原的人知道,我们却被瞒得死死的。” “走,现在就去,坐在他们府前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干就干的架势往往能带动人的,许多人响应号召,家也不会,拿着东西往白府而去。 杜云衡站在一旁,喃喃到:“红丝绒应该没用吞坤吧……”说着他拿出解药,给就近的人服了下去。 看着那人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杜云衡面具后的脸笑了一下。 白宿看着手下递过来的消息,蹙了蹙眉头,没说什么,走进了白童的院子。 老头比记忆里的模样更消瘦和虚弱,他看了一眼被帮的紧紧的左手,一团团布让人心烦。 白童知道他进来了,但是没理他,依然闭目养神,白宿倒不恼了,他掀起袍子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怎么样?” 傍边的大夫上前说到:“失血过多,再加上白老身子不好,所以有点不容乐观。” “不容乐观什么意思,是不好治还是咋地?你说不清楚呀!” “是……”那人附上白宿耳边。“属下仔细查过了,就算这次没受伤,也……也活不长了。” 白宿一下站起来,瞪着他不说话,那人直颤,不知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老头痛苦地眨眨眉,还是没睁眼,心烦意燥走出去。 他招招手,有人上前直愣愣看着他,真想一拳打扁。 “怎么回事?” “额,一个守卫跟今天关进去的女孩起了争执,白老替那女孩挨了刀。”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说你怎么回事,连手下都管不好,还能跟那个骗子打起来,厉害!”说的激动,白宿还竖起来大拇指。 “属下知错了,一定严加看看。” “刚才栗峰说那女孩可能跟下毒之事无关,只是个单纯的骗子,单纯?她冒充白爱的女儿就是居心不良,还说单纯,夜长梦多,你带人去,再问问,刑讯逼供不出,就杀了!” “是!”手下的人握拳要走,他又招招手。 “你再去找几个人盯着欧阳家……” “是!”那人握拳刚想走,又被白宿叫回来,“花鬼也找几个人盯着。” 这下手下没说是了:“为什么要盯着花鬼,他们干的那些我们也不懂呀!” 白宿脸黑了不少,一脚踢在手下腿上,“不懂不知道问呀,这么蠢怪不得你教的人能跟骗子打起来。” “哎哟!”手下落荒而逃。 白宿理理衣裳,又恢复到原先高冷的形象。这时候他想走,白童又要见他。 只好不耐烦地回去,见老人脸色苍白,但是口鼻和眼睛像个正常人一样张着。 “白宿你来了……” 看来老人是有点神志不清,看见他竟然略为和蔼可亲说话。 “干嘛!”他不耐烦地回了句。 “你不要再去找那件东西了……这时候跟欧阳家闹起来,不好收场。”白童半睁着眼皮,看着他。 “那是白府的东西,是我们的就该拿回来,你不是对白爱忠心不渝吗?” “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火急火燎干起来,会出事的。”白童似睡非睡。 “你不必说了,我意已决,已经有确切消息说在他们那儿了。” “若是真在欧阳陨那,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拿出来压制你,他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我的消息不会错的,你好好休息吧。”白宿站起来想走,白童又制止他。 “牢里那丫头与我挺投缘的,你把她放了吧。” 白宿迟疑了一次,这还是白童第一次找他要东西。可是他不想给,他不知道白童知不知道那丫头冒充了白爱女儿,想坏一点,那女子可能就是冲着白府来的,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那丫头已经被栗峰提走了……” “咳咳……”白童剧烈咳嗽着。 “白宿呀,我是了解你的,万事留一线呀!” 白宿望了他一眼,这个老人对自己亦师亦友,打打闹闹这么多年,谁也不服谁,可是能依靠的人他所剩无几,白童算是其中一个,看着他老去的躯体自己也也会心痛,一时间百感交集。 “你好好养伤就是了。”白宿闷闷说了一句,走了。 看着他远去,白童叹了一口气,又招招手,门外的仆人进来候着他。 白童压着身子说到:“你把人都调其,暗中去保护牢里那个女孩,要是出了什么事,打起来就打起来吧,势必要护周全了。” 那仆人压着腰,道了声是。 欧阳闲弦吹着夜风坐在长亭里,看着长长的走廊和风平浪静的池塘,烦躁地撸撸头发。 “怎么了?”晚姨按着她的肩膀。 “你们是不是要杀了夏蔓儿?”欧阳闲弦担忧地看着她。 “闲弦呀,从她出发的那一刻你就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不要有妇人之仁,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我知道,只是……她……很无辜……虽然你们不肯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你们心存慈悲,才会反抗我爹爹,可是如今换成另外一个无辜的人,你叫我……” “闲弦,就因为你来之不易,所以我们才要更加珍惜,况且那个女孩去林府不光光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整个欧阳府,你只是在一个刚认识的人和我们之中选择了我们,这样当然对,世界上一天死那么多人,如果那个女孩能帮到这么多人那是不是死得其所。”晚姨抓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不,她还可以出卖我们……这下更给白宿名头了,你要知道我们不光要应付你爹更要应付白宿,所以闲弦一定要听话,不然我们该多伤心呀!” 欧阳闲弦抱住她,“我听……你们……放心好了。” “好孩子,走,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选几条鱼苗……” 她们离开亭子,走几步便遇到一队兵马,那队兵马把整个欧阳府一分为二。 天上有鸟飞过,看着在月光下安静的寨子,心仪地冲了下来,停在一棵树上,欢天喜地喳喳叫着。又见一群人拿着火把浩浩荡荡地走着,鸟儿被火把吓得又腾空飞起来。 人多势众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走的雄赳赳气昂昂,就差一只山歌,可也没关系,他们激动的心情正好可以压制一下。 白府的守门人百无聊赖地站着,突见在黑夜里一连串火光下的人群,吓得屁滚尿流,都以为行尸拿着火把冲过来,连忙关上门。边跑便喊着:“当家的,当家的……” 白宿正在气定神闲泡着玫瑰浴,胸膛露出水面,可见水珠在上面盈盈滚动,白里透红。池子里热气腾腾,冷水流了下去,热水源源不断,花瓣也随着水流而流动,幸有丫鬟补充。 “啊,这花鬼的鬼主意挺多的,比我以前那破池子好太多了” 突然一大群人冲了进来,众人看着他如同女人细腻的肌肤,一头青丝被撒在脑后,铺在地上,如同一片丝滑的绸缎,闪着光芒,一时都呆在那里,忘了来的目的,果然色胆包天不是盖的。 白宿看着一个个色痞子气的不行,脸一下狰狞起来,立刻变得如同从地狱上来的恶魔。 “你们一个都跑不动。” 众人听着那千年寒冰四的声音立马跪下来求饶。 “主人,小的知错了,饶了小的吧。” “来人呀,把这些人的眼睛挖出来泡酒,再端给他们喝。” “饶命呀!饶了我们吧……”一时间哭声不绝于耳。 其实林盛梦有点变态,白宿是脱不了关系的。 白宿才不会听他们的求饶,那些人被拉了出去。 白宿没了闲情逸致,起身站了起来,他的身子绯红的,如同新开的蔷薇,淡淡的有股香味…… 第一百九十五章 白宿喝了一杯热茶,享受了片刻的安宁,才问身边的人:“他们急急忙忙闯进来干嘛?” “说是行尸进化举着火把冲过来了。” 白宿手里的茶水一下倒在自己腿上,淡青色的茶水润染衣衫,一股湿哒哒的感觉,白洗了…… 虽然行尸杀过来很危机,但是注意个人卫生,提升个形象更重要呀!呵! 于是他叫手下去外面死守着,等他再次泡浴出来再说。 水很快再次准备好了,白宿站起来脱了身上方才披上的衣服,站在池边刚准备下水。 猛地门被打开,两个穿甲佩刀的男人急匆匆跑进来,喊到:“当家的,不好了,他们来逼……” 时间刹那凝聚,那一刻白宿在想:我又被看了,还被看的这么彻底……而那两个手下则是满脑子光溜溜的鸡蛋……他们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形容白宿的细皮嫩肉,夏蔓儿要是看到了一定会想老娘一个豆蔻少女竟然比不过一个快临近四十的男人! “看够了吗?”白宿还就不动赤条条站在那儿,只是那张清秀的脸变得豹头环眼,威严凶狠! 两人痴呆地摇摇头,后来反应过来忙低下头。 “还不快滚!”白宿像饺子下了水。 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白宿气的不得了,这养的是什么手下,嗯?他们冲进来是干嘛的?疑惑之下,洗的也不安心。 就像有人催着,草草洗完,束了衣服走出去,却见灯火通明。 “干什么?干什么?”白宿在一群跑着的仆人间站着,大声喊到。 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他这是管的什么家呀! “主人……”这时候有个老妪在茫茫人群中与他四目相对。白宿黑着脸第一次自己走向老妪。 “咳咳,发生了什么?” “原本以为是行尸闯过来了,结果是寨子里的人来兴师问罪了。” “兴师问罪了?问啥?我吃他们的,喝他们的的了?”白宿不爽道。 “额……老爷呀,你忘了红丝绒是白爱小姐老娘弄出来的,他们想要一个说法?” “这……”白宿顿了一下,又怒道:“那红丝绒在那,是我下的吗?不找下毒人,来找我?敲诈我……”白宿跳了起来,推开众人,打开大门,一人站在万人前。 寨子里的人,人挤人站在门前,本来吵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眼巴巴看着门口唯一出来天仙般雄雌难辨的白宿。 “你们来这干嘛?”白宿冷着脸,压着声音说到,虽是压着声音,却很醒耳,低沉威严。 众人一下愣住,看着柔弱如水仙似的男子,一时心里竟然不忍反驳。 “问你们话那,别再看了。”白宿跳脚道。 “哎,还有个男的怎么不出来?”人群中一个女生冷不丁冒了出来。 场面一下更噤若寒蝉…… 白宿也听到那句话了,不光无端闹事,竟然还被人比下去了!苍了个天! 那个女子感觉到说错话了,忙补到:“不出来也可以,我在心里想就是了……” 场面更尴尬了! 白宿欲哭无泪,“你们是来气我的吗?” “白老爷,寨里那么多人中了毒,你打算怎么办呀?”幸好还是有人分得清轻重的,众人一看是一个老人,果然还是老人稳重,也有可能过了审美的年纪…… 白宿迟疑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白锦的药也只能让人走在红地中不中毒…… “白老爷,府里可有吞坤?”有人发问。 白宿皱了一下眉头,“谁跟你们说这些的?” “不管是谁说的,白老爷,中毒的可是一半的人,如果没有解救措施,毒云寨该何去何从?百府生为望族也该担任其该有的责任,更何况若是白爱当初不造出这么难解的毒,又怎么会有人利用?” “这话怎么说?下毒的人今天不用红丝绒也会用别的难解之毒,坏就坏在人家恶毒的心思。关白府什么事?那地二十年了,也没出什么事。”白宿不满地反驳。 漂亮的人反驳起来还是有点作用的,那人不说话。但是老人又站出来:“可是歹人用的就是红丝绒,没用别的,他要是用了别的我们自然不会兴师问罪,我们也不是想白府怎么怎么赔偿我们,只想白府相出个法子,救救我儿子,救救乡亲的亲人!” 老人发言还是有点引导性的,更何况息息相关,不逼白府又能逼谁那? “对,白府一定要管,于情于理都该管!” “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不会回去的。” “救救我的孩子,白老爷呀……” 白宿看着群愤激昂的人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肯定不会给承诺的,府里的确是没法子解呀!难道他现在逞强,拿起石头砸自己脚? “你们不要吵了,回去吧,别又歹人害了你们?” “白老爷呀?我们虽是贱命,但是白府有今天这种地步离不开我们呀!若是寨子里人死多了,一悲愤,还真不知道做出什么来!”说话的是个老妪,话简重千金!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呀!白宿默默在心里流泪,美容觉睡不了,还要熬夜,有人比他还惨吗? “你们该知道此毒无解,我没法子,你们闹就闹吧!”白宿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白老爷呀!如果我的女儿死了,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有什么活头!”老妪撕心裂肺喊到,忽地她跑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装在石狮子上,血溅一地!最后口齿不清地说:“白府……罪人……” 白宿盯着仅在眨眼间便气息全无的尸体,再看看人群。果然就像一把火放进干柴里,短暂的平静后,便是沸反盈天! “白府吃人那!” 白宿一个冷颤,盯着那个带头胡说八道的人,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逻辑…… 激动无望的人只有呐喊才能发泄他们心中的力量…… 白宿看着激昂的人群不受控制,只好没脾气地退回去,叫手下的人关好门。 哎,这下完了,大门都不能好好走了,是谁这么可恶,真的是为了吞坤?可是若真有这么通天搅局的本事,不知道吞坤已经消失十几年,最近才在欧阳府出现?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于此寨子里剩下的人便在白府门前安营扎寨。也多亏了白府虽宅子做的单调对称,但是最外面的一层围墙高耸,大门也是铁水浇铸而成。反正一时半会肯定是攻不进来的。不过这群人也提醒了白宿,如果见死不救的话,绝对要被祭旗…… 夏蔓儿靠在木栏那里,又冷又饿,还困得不行,等她再次醒过来时,见周围已不再那么黑。 想必是黎明来了吧!她靠在栏目上看着走道,她好想出去呀!光线不是很好,偌大的牢房只有她一个人,稍微说大声都有回应,望眼欲穿什么都没来,骂她的守卫,还有林潇涵…… 她只要闭起眼睛就能想到他那双冷玉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脸,那么俊美,如同神造,想到他救下自己嘴角又不可抑制地扬起来。 这时候有脚步声传来,夏蔓儿忙站起来,眼巴巴看着出口,是来送早饭的吗?馊就馊点吧,总比没有…… 来人衣服和刀相撞,啷当响,走到夏蔓儿面前,是一个守卫。但是手里什么都没有拿。 嗯?不是来送饭的。 “夏蔓儿?”那人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夏蔓儿茫然地点了点头。 来人是一个粗糙的汉子,皮肤焌黑,面目也不出众,他笑了一下。 “我是来救你的。过来吧。” 夏蔓儿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原地跳了一下,“我就知道我命不该绝,快快,开门,感觉走。” 夏蔓儿兴冲冲走到门口,见那人拿出伸手。 夏蔓儿却见他手里没有任何钥匙,只有一截露出来的身子,心里精警铃大作。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套上她的脖子。 夏蔓儿本是面对着牢门的,这下被套着了,整个脖子被抵在木栏上,下巴和胸膛也抵在木栏上,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就是勒得疼。 她的牙齿啃在木头上,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感觉气愤,想杀我?不能堂堂正正杀,要她不明不白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是多么可恶的想法,但同时她也很恐惧,她感受到了来人的力量和想致她于死地的决心。 僵局并没持续多久,那人把她骗到门口只不过是第一步,那人猛地乘夏蔓儿难受吃痛的时候突然松了手,待人还没反应过来,捉住她的双肩,把她转了一面,等夏蔓儿脆弱的脖子重新露出来时,她才感受到牢房里的阴风是真的冷。 那人把绳子重新套回她的脖子,但并没有使劲勒,夏蔓儿绝望了,放弃挣扎了,只想死的痛快点。那人倚在她的耳边说:“派我来也转交了几句话,不要怪他们,生在夹缝中,也是逼不得已。特意交代我让你死的痛快,你放心,我勒脖子也是得心应手,眨眼的功夫你就解脱了。” “那我谢谢你,但是我死前能告诉我,派你来的人是谁?” “你不知道?” “我只是不敢相信,只是想亲耳听到,我害怕我小人渡君子之心,到了阎王那里,告错人。” 那人呵了一声,“那我们一起说个名字,我看看是不是?” 夏蔓儿的面纱不知何时被撤了下来,她有些污垢的脸一道道清泪流过可见其原有的天生丽质。 “好!”她略有哽咽地说到。 “那我数了,一二三……欧阳闲弦!”那人发现夏蔓儿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开口,只在无言地流泪。 夏蔓儿没有说话,是真的不敢相信,她只想让自己成为真的小人,她真的想让那人说出别的名字,狠狠打她的脸,让她有一丝欣慰离去,那短短的四字眼下就要了她的命。 她该想到的,该想到毒云寨里微妙的局势,白爱一走,白府没有压的住欧阳家的人物,再加上欧阳家野心膨胀,肯定想争雄,却一直不肯打破平衡,师出无名,一旦打破代价也很大。 恰好自己跟林盛梦有几分像,欧阳闲弦坚持让她去,多半一是想想试探是否白爱真的跟林白两家没有联系,二是自己一旦冒充成功,以白爱的名望,加上他们在暗中推波助澜,那么自己继承白府的概率太大了,但是只有他们知道自己是假的,便可以通过自己控制白府,称霸毒云寨…… 夏蔓儿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加入自己厌恶的呕心斗角中,而且是以这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样子…… 她无法想象欧阳闲弦这么对她,是不是从她见自己第一面起,就开始算计自己,靠近自己……怪不得她一定要跟着自己,原来打着这样的算盘!真是交友不慎呀! “好了,心愿已了,上路吧。” 夏蔓儿感觉那绳子好像一把锯子凌迟在自己脖子上,呼吸不到了,就在她快昏厥的时候,突然地面一声轰塌,夏蔓儿和那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到塌的地方规规矩矩,冒出了一个头。 那人吐了几口泥土,十分干瘦,就像一个老鼠似的,他又吐了几下口水,四下张望间看见了被勒住脖子的夏蔓儿。 兴高采烈道:“哎哟,就是你,你等着,他们马上就到了,哎呀,怎么还有一个人?”那人眨巴着冒着精光的小眼睛,不免疑惑起来。 夏蔓儿看到了希望,“他是来杀我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杀手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在干嘛,忙勒住夏蔓儿的脖子,老鼠人一看手里的东西一忍扔,那是一把十分精巧的铲子,一下把杀手钉在了对面的木栏上。 夏蔓儿得了救,摸摸自己的脑袋,真的还在耶!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可爱的老鼠精。 “搞笑,我这一铲子可是连巨石都受不了的!”老鼠人得意地拍拍手,站了起来,“你莫得事吧?” 夏蔓儿大难不死,心情愉悦到:“你是谁派来的?是真的来救我的吧?” “那当然了,不然我们几兄弟干嘛没日没夜挖地道进来。” “几兄弟?”夏蔓儿疑惑到。 老鼠人对着下面的地道喊到:“老二老三,老四上来撒,让小姐看看你们,银子拿了,脸也是要露的。” 在夏蔓儿的注视下,地道里又爬出几个灰头土脸的人,不过四个小家伙没有第一个活络,略有拘束地望望她,排在一旁。 “我们是五胞胎。可惜呀,就我一个神姿非凡,其他的太怂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噗嗤一声,夏蔓儿笑了出来,看着眉飞色舞的老鼠精脸上有了怒意,她想停下来,可惜越想停越笑的开怀。 “夏小姐,你那个回事,你看看你比鬼还可怕,我们也不曾数落你。”那猴子似的人别嘴不满。 听他说话,好像自己只披了半张人皮,吓人的紧,夏蔓儿心里堵的很。 坑里又发出一声咳嗽。又见一个人蓬头垢面冒了出来。 “我说大壮,你们能不能把洞挖得稍微大一点,害得我还得为后面的人用身子扩一下。” 那人站了起来,很高,满身污垢,委屈巴巴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夏蔓儿仔细辨认了几下,才认出了是良玉。 一看到故人,夏蔓儿激动地跳到他身前,一把抱住他,总于有个人陪她说话了…… 夏蔓儿小巧,一抱住他等于挂在他身上,良玉看自己这么受欢迎,便让她挂着并且叉着腰得意地笑。 等夏蔓儿抱了一下,站在地上,便见地上有个人一直盯着他们。 是林潇涵…… 夏蔓儿僵硬地靠着良玉,而良玉还在得意地笑。 “快走吧。”平淡清凉的声音,听不出其中喜怒。他并没有出来,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洞里还有别的人本来想出来,见林潇涵突然回去都有点措手不及,一阵闷哼传来。 而良玉听到林潇涵的声音,顿时有阵冷意,看着夏蔓儿,自觉离得远远的。 夏蔓儿无语到,我难道还要为求而不得的人守身如玉?良玉就是怂…… 她调笑道:“我两你没娶我没嫁,要是你愿意,我也是可以屈尊当你媳妇的,你以后好好挣钱,我想整个容……” 走道里突然传来月玉的声音:“夏蔓儿别说了,快走吧……哎哟!” 良玉已是瑟瑟发抖…… 夏蔓儿见此,怒骂到:“我有那么丑,让你娶我吓得要死!” “你别说了,我……还没活够……” 哼,等老娘以后找个身强体壮的,让他锤爆你的狗头! “快走吧,等会人来了,走不了了。”大壮催促到。 夏蔓儿只好爬到坑里,只见坑道匆匆挖成还没来的及稳固。土还散发着丝丝凉气…… 幸好她比良玉小了许多,爬起来一点都不顶事。 林潇涵半跪着在前面那,不知谁手里拿着一个夜明珠,柔和明亮。 见到林潇涵,她心情总是激动和忐忑的,他竟然又来说明他是想救自己的,想到这她眼角湿润起来,是不是你也会重视我?会牵挂我? 几人一路顺着爬,那几个小人爬之前还整理了一下,用席子遮盖住,也是能拖一点时间的。 等他们没有走多久,又进来一群人,他们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又看看死在一旁的人,头上还插个……铲子……一时急得不行,人弄丢了,如何跟白老交代? 在地道里爬,其实湿气重,味道腥,还很难受,但是跟在林潇涵后面她却想这样的时光永远都不结束,我不用表现对你过于的痴恋,也不用之后从你的言行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淡淡…… 几人爬了一炷香的时间,夏蔓儿才看见前面不同于夜明珠的淡黄的光。后来越来越多的光线包围她,她从那肠道下来到了一个暗道,这暗道比刚才的大上几倍多,人直立行走完全没有关系。夏蔓儿终于不用怕了,拍拍身边的灰,看了一下眼前的人除了林潇涵,月玉还有一个消瘦的人。 她一直打量着消瘦的人,对方也忍不住回望她。夏蔓儿不知怎么办,是自己打招呼那,还是她自己主动示好那。 “咳咳,夏蔓儿,你没事吧?”月玉率先说话了。 “啊,没事,就是……没睡好没吃好,差点死掉,其他都还不错。”她说完想了一下点点头。 林潇涵突然冷冷走到前面,自顾自走起来,勉强算打起头阵,。 被打断话的夏蔓儿丝毫不生气,只假装不经意看他一如既往沉郁的脸色,心里狂喊到:好帅好帅。 良玉他们在夏蔓儿身后走着。 “哇,毒云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暗道?”看着看着美男,便对暗道吸引了目光。 这下可是大壮的场子了,“这些都是我们五兄弟带着人打的。” “哇,好厉害,哎,这还有朵莲花?” “嘿嘿,打着打着无聊了,就雕雕花玩。”大壮腼腆的笑一笑,他四个兄弟则是排着队整整齐齐跟着自己大哥后面。 “怪不得进度慢了许多……”前面林潇涵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背对着几人闷闷说了几句话,吓得大壮躲在自己兄弟后面。 夏蔓儿尬笑看着他,挺拔英俊,神态沉浸,甚至有点冷漠,露出的手背和脖颈象牙般瓷白,如同喝了蜜,喝了酒,又甜又醉。 此时又听见月玉跟大壮说:“男的千万不要跟夏蔓儿说话,不然要倒大霉!” “月玉!”,夏蔓儿气的忙捶过去。两人嘻嘻哈哈地在暗道里打闹,把人都撞了个遍,最后夏蔓儿被月玉推到了林潇涵身上,她柔软的身子一下撞在林潇涵结实的背。夏蔓儿觉的烫得很,下一秒就弹了起来。 林潇涵回头望了后面一眼,夏蔓儿发现他刚才的冷峻消散了许多,咋滴?这人的冷漠还能撞掉。 白宿点了人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一沉,又点了将领的人数,把将领唤进屋里。 “队伍分成五组,三组随我一起围攻过去,一组在地下实施轰炸,最后一组在轰炸发生同时,从几个较为偏僻的暗道上去,没有我的指示不必出来。” 白宿又把地图给最后以为将军,“这是以前欧阳府上交给白爱的地图,只是这几年欧阳陨大肆修建,可能已经面目全非,但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今天天赐良机,寨子仅余的百姓都聚集在前面,我们假借的证之命一举拿下欧阳府,拿回吞坤,给大伙一个希望,大家有没有信心。” “誓死追随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众将士视死如归,目光坚定。 “各位,欧阳陨多少次,加害我,今天是我们找回公道,追求正义的日子,今日让我们一雪前耻。” 众人呐喊:“一雪前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其实寨民守在白府前,只是表示想要白府负责的态度,所以很多人知道白府有个后门也没去管。 白宿带着人浩浩荡荡从后面出发,为了不尴尬还特地绕了一下,没让寨民看到兵马。 队伍锐不可当冲着,即使没有鼓角齐鸣,依旧气贯如虹,他们是去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他们大半的人都记得曾经那个神一般的主人,他们想万一她还活着那,等她回来,发现一切都没变,所以欧阳府必须死,现在只能有属于他们白府的骄傲。 在毒云寨的角落里有一个市场,这儿交易着许多东西,稀有药材,古董,或者一些见不到光的东西,当然了也不全是沉重的东西,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好玩的,比如会各种技能的动物,或者长的特别丑,以及一些在内陆没有见过的海底动物。虽是沿海常见的,但是到了这儿可是比金子还珍贵。 “哇,小姐,你看那鱼全身都是蓝的,哇,小姐,你看这东西小老头似的,怎么有八只脚?” 欧阳闲弦紧紧帷帽,小心地跟果儿拿着。 果儿兴冲冲地看来看去,发现自己小姐比往日沉默许多。 “怎么了?小姐,不喜欢这些?”果儿担忧地看着她。却见她隐隐约约有泪。 果儿感觉拉着小姐到了偏僻的地方,“怎么了,小姐?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果儿,今天二叔告诉我他已经派人去杀夏蔓儿了,我没想到她没死在白宿手里,却是死在我的手里。”说到这儿,她便不能自已哭了起来,幸好帷帽遮住她的容颜,让她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但是哭声之哀恸,听着手心。 果儿恍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小姐竟然跟夏姑娘成为了仇人,所以她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她被白府捉到了,二叔怕她把我们抖出来,给白宿要挟的筹码,所以……”她低头又哭了几下。 果儿已经不敢问,为什么夏蔓儿被白府捉到了…… 欧阳闲弦越哭越激动,她心里闷得慌,却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保护她的亲人,一边是无辜算得上信任自己的好友,无论那一边出事,她的心都会很痛,可是无论要她选多少次,她都会牺牲夏蔓儿…… 欧阳闲弦为此无可奈何,暗恨上天不公,又恨自己的无能,漫无目的地在小巷里走来走去。 果儿看着静幽幽的小巷能让人沉静下来,便陪着自己小姐走着。 走了一会,这儿跟中原的小巷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可能飘出来的饭香酸甜苦辣有点差异吧。 她们两一大清早就出来赶早市,放松心神还是觉得肚子空空的。 这时忽然屋檐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主仆二人抬头一看,竟是一修长的东西迎头掉了下来,吓得两人花容失色。躲在一旁,呆呆看着那东西一声闷哼落在地上。 欧阳闲弦爬开帷帽,才见是个人掉了下来,她弯下腰推了推,果儿躲在后面吓得快哭了。 那人没反应,欧阳闲弦松了一口气,她把那人板正,发现他修长的身躯紧致结实,气质内敛,她再扒开笼罩在那人脸上的发丝,才见那人的面目,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是钟情奉! “这……小姐,想必是一直躲在这儿,听见脚步声,想动,没想到坚持不住了……” 欧阳闲弦一把掀起帷帽,把东西丢给果儿,抱起昏迷不醒的人。 “钟情奉?钟情奉?醒醒呀!”她心痛之余又很庆幸,原来他没有被白府捉住,她的心松了大半。 “小姐,你把钟公子放下来,我给他看看。” 欧阳闲弦虽然贵为欧阳府的大小姐,但是医术上的造诣也许就比夏蔓儿好一点吧……果儿比她好太多了。 “好,你赶紧看看,这儿偏僻,一时半会也没人来,你能早点治也是好的。” 果儿四下查看,“没有伤口呀!把上衣脱了吧!” 欧阳闲弦脸一下通红,支支吾吾道:“必须吗?对他不好吧?” “哎呀,小姐,医者父母心。”果儿果断地扯开钟情奉的上衣,果然看见心口一个青色的手掌心。 欧阳闲弦有些眩晕地盯着钟情奉一大片的白嫩肌肤,有点上头呀! “小姐,我先给他喂一颗固心丸,防止毒在他身体里扩散,现在我们要赶紧把他抬回去,好好医治。” 欧阳闲弦早已热的不行,整个脸都在沁汗,看着自己没有出息的小姐,果儿感觉把钟情奉的衣服穿回去,欧阳闲弦才好一点。 两个人一起抬着人,勉勉强强动了一下。 果儿心里叫苦不堪,自己平时还会训练一下臂力,现在主力是自己,而欧阳闲弦竟然还想不一点轰动地抬,小姐你是怕打扰他睡觉吗?他能醒过来才是好事吧。 欧阳闲弦心疼地看着这个为自己“赴汤蹈火”而受伤的男人再次心痛不已。 而老头也心疼果儿,竟然碰到了一个好说话的老头,愿意把板车借给她们。 暗道里月玉和良玉还要那个消瘦的人不肯跟夏蔓儿交流,而五兄弟夏蔓儿刚知道五人分别叫大壮、二壮、三壮、四壮、五壮……月玉又来恐吓几个小家伙,这下彻底没人跟夏蔓儿说话了,她虽是气,但是突然发现她终于有机会,显得没那么倒贴地去缠林潇涵…现在心里大笑几百声,她便超出几人,跟在林潇涵的后面。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那是一个美滋滋! 在她注视了一会,前面那人最终受不了,不解地回过头,与她对视。 就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刻,夏蔓儿从他平平清淡的眼神里,看出了许多东西,白纱萦绕、双鬓厮磨、巴山秋雨…… 她为所欲为的臆想,展现出来的便是发呆痴笑癫癫的,林潇涵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一时间暗道里鸦雀无声。 首先夏蔓儿自己浮想翩翩,完全没注意到那个笑,其次便是月玉八人,清清楚楚接收到了那个笑,却鸡皮疙瘩四起,完全不能接受,一时之间八人竟然齐齐往回跑,边跑边想,上次老大这么笑,还是因为他们搞砸了杨澜烬交代的事情,老大想把他们活埋了,但是又不愿意节外生枝,怕他们反抗,竟然以笑来冲击他们的认知,然后就想埋,要不是杨澜烬可怜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拦了下来,现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夏蔓儿没有被林潇涵吓到,被八人吓得够呛,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想跟着一起跑,但回头看林潇涵,岿然不动……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危机感?所以夏蔓儿连忙拉着他的手臂,两人都抖了一下,夏蔓儿就像烧开的水壶,心里呜呜叫个不停,但是她还算争气没有忘记现在要逃跑的事情,拉着林潇涵就跟了过去。。 而月玉他们心慌慌地跑了一会,然后八人又“贼心不死”地回头想看看情况,结果看到林潇涵竟然追过来了…… 吓得八人魂都散了,当场就有二壮到四壮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哎,做人手下不易呀! 八人见此也不敢忤逆此人,只挨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毫无尊严地求饶。 夏蔓儿如同看戏法似的,睁大两眼,看着几人在地上真情实意地求饶,这……发什么了什么。 她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左顾右盼也不见什么摄魂的东西,只有一块美玉似的人,跑了许久也不见他大大咧咧喘气,只是气息有点急促。 “饶了我们吧,左使,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你。”良玉在一群胡言乱语,杂七杂八的人还是有点逻辑的,其他人见此附和痛哭,伤心不已。 夏蔓儿本来被几人类弄搞糊涂了,蓦然想起手里抓着林潇涵的手,脸火烧一样通红,督了一眼气定神闲,无所谓的男人,忙轻轻放在他身体一侧,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看着几人发疯…… 林潇涵是个很不容易发火的人,而有这个结论是因为在常人看来命令和惩罚是两回事,但对于他来说这会是一回事,让你去死也是命令,而命令就得执行。看到手下这般脆弱不正常,他就觉得以前跟他们嘻嘻哈哈真是太失策了。 他叹息了一声,失望一览无余,让几人更是痛苦流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还是想求一线生机,在林潇涵这儿求不到,自然只有去跪拜夏蔓儿。 “小姐,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战战兢兢工作,还没好好享受生活那。”良玉一把抱住夏蔓儿的腿,月玉抱住良玉的胳膊哭,以及后面还有两个清醒的人,一把泪一把鼻涕的,总算让夏蔓儿看清楚了,他们在怕林潇涵。 夏蔓儿看到主仆几人怪异的表现,一时贴在墙上,良玉抱着她的腿,让她有点想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墙壁,她也想发发善心,保几人,但是她更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如何去插手林潇涵教里的事,又见林潇涵冷冷的眼神。 他总是不愿意说话,搞得人去猜测他的心思,这让夏蔓儿更不敢去忤逆他,不是因为她畏惧,而是她想讨好他而屈服。 林潇涵早已没有刚才的平和,只有冷冷的声音声道:“起来。” 月玉几人不听他的话,一人抱夏蔓儿一个胳膊,说句不客气的,他们主仆只有命令,如今听了要死,不听也要死,所以他们卑微的请求这位看上去心好的姑娘。他们不知夏蔓儿心里也是有所求的,又怎么会来救他们。 夏蔓儿撸开他们的手,走到林潇涵身后,“你们无需求我,我又怎么打得过他,自求多福吧。”竟然直愣愣走到前面去。 月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碎了一地。几人瘫在地上,林潇涵厌恶地看着他们,也没去管夏蔓儿,“你们就跪在这儿吧。” 简单几句,让几人明白刚才的乌龙,但是又再一次把心底对林潇涵的恐惧和印象加深,有些人也看清了夏蔓儿的冷漠,看明白了世上的人都是独善其身的。 林潇涵走了一会,见到了独自在墙壁旁边,看上去比他还要冷清,比他还要孤高。 夏蔓儿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只是两人的眼神里只有疏离和客气,他们似乎看清了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有点忌惮,有点卑微…… 夏蔓儿总是讨厌趋炎附势的人,但是当自己成为这样的人时,她会鄙视自己,又觉得在林潇涵面前没有做一个圣贤君子,即使表现的顺从,可心里又不好受…… 做人真是难呀,总是受各种羁绊,一时觉得自己做的无可挑剔,一时又认为自己欠缺考虑…… 可是他们都不明白,都是因为他们屈服了,愿意牺牲一样去换另外一样,鱼与熊掌毕竟不能兼得,却总是不满足,什么都想要,陷入纠结,看不到自己手里拽的,只看到在自己眼前飘的…… 林潇涵感觉夏蔓瞪了自己一眼,但是马上又换成了一副平和的脸,甚至堆起来了假笑…… “你把他们怎么了?”有点质问的意思,夏蔓儿越发觉得自己可恶呀,那可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就这么卑微地讨好而离去了…… “跪着。”林潇涵对她略微不客气的语调并没有表现怒意,平淡地让夏蔓儿冷静了下来,她萎靡地笑一笑,“要等他们吗?” “不用,走吧。”林潇涵在前带着方向。 只是她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欢天喜地地跟在他身后了。 不得不说,人与人相处是一种美学,尤其是对于两个藏着掖着,内敛的人…… 欧阳闲弦出来就租了一辆马车,往回赶,现在寨子里的人一半捆在主道那里,好的人多数不见了,只余集市还有一点人,还多半是寨外的人来做生意。 “寨子里的人去那里了?”果儿看着冷清的四周。 “多半吓得不敢出家了吧。”闲弦让钟情奉睡在她腿上。 “小姐,你看,那些人是不是白府的兵马?”果儿突然叫了起来。 欧阳闲弦警觉地掀开帘子,看到行色匆匆的兵马,心一沉,她知道那是欧阳府的方向。 “快,我们从另一边快赶回去,通知二叔他们,白府来犯。” 马夫只是个普通人,不曾见过这种架势,心慌之下马车也摇摇晃晃,别说超了,能平安到就不错了…… “哎呀,怎么搞的,停车。”欧阳闲弦把钟情奉交给果儿,刚想下车,不想钟情奉竟然醒了,拉住她,不肯放手…… “小姐,我去,你先带着钟公子到附近的药店,好好呆着,看这架势,府里怕是有变。” 第二百章 欧阳闲弦看着他迷迷糊糊沁着冷汗的人,谁回去都是一样的,只是她回去等于在某种意义上放弃了爱人,也许她对于放弃夏蔓儿心怀愧疚吧,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好,快一点。” “我知道了。”果儿卸下马儿身上的架子,疾驰而去…… 欧阳闲弦便同那位马夫就近选了间客栈。 她刚把钟情奉安顿好,外面一阵阵轰隆声,吓得店里仅剩的几人以为地震了,鸟飞兽散。 欧阳闲弦忙跑到窗边,见欧阳府那边尘土飞扬,可遮高阳。 这还得了,她慌不择路摔了几下才跑到楼下,往欧阳府里奔。 话说这欧阳府像往日一样迎接清晨,开始忙碌的一天,突然地动山摇,人仰马翻,几下便是瓦砾遍地,尸体横陈。 一时之间,好似什么都在往天上飞。 震惊下来的人反应过来不是地震,而是又人在下面用火药炸,刚想叫人出去,却见门口那里也是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欧阳殴撩开自己的长发,见府里的人伤的伤,死的死,一时急火攻心,气血不顺,正在调节时,又有人来报,说有人在轰大门,话没说完,白府的人便拿着长矛冲了进来,看到挣扎的杀了,不出名的杀了…… 欧阳殴刚想阻止那些屠杀的人,却见欧阳靖拿着刀拉着晚姑冲过来,他赶紧迎过去。 “怎么回事?” “白宿带人打过来了!”欧阳靖其实年龄不小了,但是看着却像个刚成年的毛孩子,拿着刀,一脸欲哭不哭,就像家破人亡的年轻人,一脸不甘地离开自己的家乡的样子。 晚姨扶着肚子,一片血渍在宝蓝的衣衫上散开,又染红了她的白手。 “晚姑?”欧阳殴连忙去搀扶,一脸心痛地想要滴落。 又听见欧阳靖大声喊到:“闲弦那?” 欧阳殴又连忙四处看,没看到人影,又见白府的人乘众人还没从地震恢复过来,屠杀殆尽。他急得快要哭了,“去哪里了,死丫头。去哪里了……” 晚姑虚弱地说到:“她好像跟果儿出去买东西了。” “什么?”欧阳靖大叫道,口水横飞,“都什么时候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也不是坏事呀。 “我们先躲起来,欧阳府这么大动静,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先……” 但是来不及了,人已经围过来了,几层几层包围过来,三人就这么暴露在众多长矛之下。 欧阳靖看着这些沾满献血的士兵,怒喊到:“你们这群狗的主人那,叫他出来!” 这时候一些士兵退了下去,白宿走上前,轻扇着一把白扇,略有嘲讽地看着他们。 晚姑见到真人,眼泪水花流了出来,“白宿……你……你竟敢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不怕报应吗?白宿?你……”起伏太大,伤口一阵钝痛。 白宿轻笑一下,说到:“放心,我不会杀女流之辈的,来人把他们带到大厅去。” “是!”几个手脚快的人立刻把三人五花大绑,白宿本来要走的,却折回来叫人松了已经痛在地的晚姑的绳子。众人见自己老大这么有礼貌,晚姑还是比欧阳两兄弟少受几拳。 白宿看着反抗被打的鼻青眼肿的欧阳殴从押过,问道:“欧阳陨和欧阳闲弦那?” 手下答到:“欧阳陨被他那一群奇能异士庇护到缪寺里去了,欧阳闲弦还么有看到……” “无能,这一个当家人,一个少主人,你们一个没逮到。” 这时又有人匆匆来报,“主上,一院落里发生一名夫人,穿着富贵,用度不凡,有人觉得眼熟,特来请示。” “欧阳府还有什么人?把她带上来。” 人很快被带上上来,穿着绸缎确实不凡,少有的云锦,气质冷淡,欧阳府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白宿定睛一看,看了好几眼,都不确定。 “你是不是欧阳陨的夫人?”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欧阳陨的夫人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来了。 那人抬了一眼皮,“他的夫人是我吗?” “我记得他有一位十几年前敲锣打鼓,八大轿子抬进来的夫人。还有第二位吗?” 夫人心酸地哼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夫人的不给面子让他有点在手下面前有点不得劲呀,一般人肯定就说,把这个女人打到说为止,但是白宿想我是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人,会跟一个女人见识,“把她跟欧阳兄弟关在一起,让他们好好交流……” “欧阳闲弦找到没有?” 手下还是摇摇头。 “你们能做什么?”白宿站在亭子里,踢了几个人下水,“不知道问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没学着我的一点点优点?” “可是,我们把他们的仆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都是粗使丫鬟了……” 白宿看着这个不知道死字怎么怎么写,还来问他的手下,笑着说:“那你怎么把人杀光了?” “不是老大你说的,闲杂人等一律抹脖子吗?”那人还有点委屈。 “哦,原来错在我呀,你可真是一位聪明的手下呀!”白宿上一秒还在赞赏,下一秒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你们听着,把欧阳闲弦找出来,不然,你们都跟我去湖里游,来人呀,放几条鳄鱼在这个湖里。” 众位小首领心惊胆战,交叉着腿连忙去干活。 白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那几位蠢萌蠢萌的手下,为什么自己这么冰雪聪明,他们没受一点熏陶? “欧阳陨那里怎么样了?”白宿揉揉眉心。 还待着这儿的人一股冷汗,点头哈腰道:“那些西域的东西有点难对付,所以……”白宿一下把手放了下来,眼睛里竟是不争气。 “奇能异士再难搞,能搞得过红丝绒,你去取一点,让他们好好尝尝。” “主上英明,手下这就去办。” 白宿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笑,看着昔日安详的欧阳府一片残垣断壁,心里还是有点感慨的,他招呼手下帮他传话给地下没被炸的暗道里的人,叫他们看看那个出口离缪寺最近,里应外合,一网打尽,欧阳闲弦多半也在那儿,毕竟谁家大小姐大小姐吃饱了出府,竟然府里其他地方没有看到,那就一定在缪寺。 第二百零一章 欧阳闲弦在不远处便看到了欧阳府的一片废墟,哀叫声隐隐传来,她想哭,想奔跑过去,那是她的家,只是她的腿在颤抖,因为现在的家也意味着灾难。 在她踌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小姐?”回过头,果儿牵着马,在一旁偏僻处叫着她,她连忙跑过去。 “小姐,白府所有的出口都被包围了,我们逃吧。”果儿婆娑着眼睛看着她。 欧阳闲弦怔了一下,“这样……也好吧。我们走吧。” “好,小姐我怕白府通缉我们呀,要不要低调一点。”果儿想扶她上马。 欧阳闲弦摇摇手,失魂落魄走在前面。她们先回着客栈,却见那儿围着一群人,走上前,不知何时钟情奉下了楼,到了门口,但是他身子没有恢复,软趴趴的,这么一段距离还是摔下来的。 “钟情奉?”欧阳闲弦跑过去,先前就说了寨子里好好的人都在白府前面去安营扎寨了,或者去照顾行尸,留下来的人多半是旅途者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看到一位女子冲出来扶着男人,多半也是不知道她是欧阳府的大小姐。 “哎呀,一起的吧,你可不知道从楼梯上摔下来,叫他好好上去,不听,非要出来,赶紧扶进去吧。” 钟情奉见她来了,满是汗水的脸轻笑了一下,然后便是晕了过去。欧阳闲弦抱住他,感到他烫人的很。 “这毒云寨出了事,客栈就一两个小二,照顾我们这些人还是有点吃力的。”人群里一句接着一句。 “刚才闹的那么响,想是这里的名门望族打起来了。” “你去看了?” “瞄了一眼,啧啧,平时精贵着那,现在却比蝼蚁还要命贱。”几个人交流着所见所闻,欧阳闲弦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痛也是一阵一阵。 果儿赶忙遮住她泪流满面的面容,问到:“几位都是中原而来的?” “是呀。” “我们也是,贩卖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欧阳闲弦不解果儿为何这般说。 “是吗?我们是卖绸缎的。明天就要走了,来了几次,觉得这儿到跟中原没什么两样,就是有点封闭。” “可不是,若是在中原,想必也是要涉及到蓝桥之战了。那还有什么名门望族。”一个人叹到。 果儿听到他们明天就要走,心里一喜,却听见欧阳闲弦伤情的问到:“中原也在打仗?” “是呀,你们这些人在毒云寨久了的人,知不知道半个月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本来仙瑞和萧穹闹了许久,多半有点伤筋动骨,所以前一个月开始便消停了不少,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如今春天来了,北方发生了瘟疫,仙瑞派了不少人拿了许多药材去支援,而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拨剽悍的强盗,凶残至极,仙瑞不少人只能保命弃车,那群恶人不光要财,竟然还要命,追着这拨人,而方圆十里他们还真有一处去处,那便是各大门派防止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联合建立的了望站,而这方圆十里唯一的救命处恰好便是此站。此站名叫蓝桥,虽只有一半宅子大小,但却有高高的围墙,一般人攻不进去。” 欧阳闲弦早已听不进去,协同果儿两人搀扶着钟情奉上楼,后面陆陆续续传来声音。 “那些逃命的仙瑞人本就白斩鸡似的,千辛万苦逃到此处,没想到却是大门紧闭,所有人被悍匪杀尽,远在千里的仙瑞接到消息,急急忙忙派人去,却发现那站里是有人的,而且还不少。” 听故事的人不少,听到这,不免唉声叹气,“这萧穹做的过了,就算有恩怨,那群人也是赈灾的,怎么能?” “是呀,仙瑞的掌门人陈以雷带着人去讨个说法。不想萧穹本家只有一个说不上的话的长老,直念叨门坏了……” “我知道萧穹不是一直归楚雄为管的吗?他人那?” 这时又有个人站出来说到,“你别提楚雄为了,一年前萧穹死了两个人物,闹得那是满城风雨,楚雄为早就退居二线了,到处救人于水火,一片赞声那。” 又有人插嘴:“怎么,把萧穹还给林家了?” “那还呀,要说这林家也是倒霉,独子至今下落不明,楚雄为把他儿子推上去了,也不知道他儿子在干什么,反正陈以雷只见到个老头,话都不利索。气是气死了。下令不再与萧穹有任何来往,毕竟以前闹别扭的是本家,现在是连分家也参与进来,草木皆兵呀!” “没想到呀,我以前倒是说过楚雄为不会还,没想到成真了。。”那人颇为得意。“不过,萧穹死了那两个人?” “一个是楚雄为的大哥林瑟余,一个是他大哥的徒弟,听说是被楚雄为一儿一女害死的。” “这林瑟余竟然会收徒弟,他可是个神人。” 谈资此起彼伏,众人意犹未尽,谈天说地,也是不亦乐乎,只是苦了有心事重重的欧阳闲弦。她依在床头,看着昏睡不醒的钟情奉,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夏蔓儿跟着林潇涵一路沉默不语,她苦瓜脸一丝也不好亲近,但是若是常人看过来还是更愿意向夏蔓儿靠近。实在是因为林潇涵冷的过于压迫人的接受能力了。 一声不吭的两人,让气氛更尴尬,夏蔓儿倒不会在意,因为以前也没好过。 “你……”夏蔓儿猛然听见林潇涵的声音,抬起头,看见他停了下来,夏蔓儿却也不前进,林潇涵只好走起来,夏蔓儿也跟着走起来,这样最好,我只看得见你的背影,不用对着你的眼睛,想太多就容易坏事。 夏蔓儿发现林潇涵走的有点慢,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夏蔓儿也算是警惕的人吧,当他们两越靠越近的时候,夏蔓儿想起了,她救他和杨澜烬的时候,被砍得血肉模糊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当听见她的血肉有奇效时,也是毫不犹豫地割放她的血,当我受不了杨澜烬杀大熊的时候,情绪失控走向火堆的时候,你就在我身后,你都没有出手拉一下,为什么我还能跟你站在一起? 昏黄的光照着她有点红肿伤情的脸,夏蔓儿发现林潇涵离她近得只要轻轻往上一靠,她就可以靠在他的背后,哪里有如日光的温暖。 第一百零二章 但是她没有,甚至离他这么近她都有点恶心。林潇涵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她,只看到她有点伤情的脸。 “夏蔓儿。”他干瘪瘪的叫了一声。 夏蔓儿抬着头柔和地笑笑,可是只有她明白在她心里关着一个不要命吼叫的野兽,让她只需要一点点火花就能炸。 林潇涵深深的眸子注视着她,里面好像卧着一直深海里的蓝鲸。这般的巧夺天工,这么完美的男人什么时候让自己充满了警惕。 她一直鼓着腮帮假笑着,美好得却能欺骗人相信她此时心情至少不坏。却没发现林潇涵拿出一个盒子,在男人眼神暗了不少,她才发现,有点慌张迪把头发别到耳后。 “是什么?”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好像自己要害人被抓了个正着,她突然发现自己虽然开始憎恶林潇涵却不愿意让他发现,因为她怕他伤心,伤心自己会有人讨厌…… “你打开看看。”林潇涵又递了递。夏蔓儿又别了一下头发,拿了过来,一打开,静静躺着一张橘黄色的花贴。 脸上的伤疤开始烫了,她突然想起自己脸上什么都没有,赤裸裸,那块伤疤比以往更要自由。 “这是花贴?给我的?”男人点点头,一时之间眼睛有点酸,她到没想到林潇涵会送花贴给她,她更没想到林潇涵会送花贴给她,比在热闹的街道里被人嘲笑,被喜欢的人提醒自己丑陋不堪现实的感觉更让人难受,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男人有没说话,她有点天人交战地紧紧抓住盒子。最后还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笑到:“谢谢。” “喜欢吗?” 夏蔓儿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会出声问,今天林潇涵倒是有点刷新她的认知,还是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 “没想到你会送东西给我。谢谢。” “不用,我看你需要。”这句话又扎了一下夏蔓儿的心。 “哈哈,真是周到呀!”夏蔓儿一下扣住盒子,他说的是实话,却是让夏蔓儿难以接受,毕竟她也不会举块镜子,时不时说一遍我有伤疤,我是丑八怪。 盒子打下来的声音回荡在暗道里有点响。气氛顿时怪怪的,夏蔓儿打着哈哈走到前面,感觉手里的盒子烫人的很。 “夏蔓儿?”夏蔓儿回过头看着比自己高许多,却很挺拔的人,有些别扭地看着自己。 嗯?这不太像他呀,别别扭扭的,有什么事吗?越想,心脏越不能供血。 “我们以前认识吗?”他说的极其认真,背着光,脸一片阴影,立体出众,这就是他,完美无缺,就深深可在她的脑海里。 夏蔓儿不知道他在将讲什么?“以前?应该不认识吧,不是在璞玉才第一次见过那吗?” “璞玉?”他的脸有些迷茫。 “是呀,我不是穿着嫁衣逃婚,你和楚江乐迎面撞上我,然后还抽了我一鞭子。”夏蔓儿发现第一次他们见面就不太理想…… “嫁衣?鞭子?”林潇涵继续迷茫中,他高大的身躯有些弯,看上去脆弱无比。 夏蔓儿见此立刻担心地迎上去。“怎么了?” 林潇涵却抓住她的手,但是下一秒夏蔓儿下意识马上抽了出来,两个人都呆在那。 夏蔓儿见林潇涵脸上有一丝受伤,马上心痛不已,想要抓回来,只是转眼间林潇涵就恢复成为那个高高冷冷,难以靠近的人,离自己也有一尺远。 夏蔓儿见此到也接受了。 “你知道我失忆了吗?”林潇涵冷冷的话让夏蔓儿大吃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再说一遍你咋滴那?”失忆这东西只在狗血连还环画里才出现。 林潇涵居高临下看着她,发现女子疑惑之后还有点想笑,蹙着眉头说到:“我失忆了……” 夏蔓儿呆了几秒才消化,她走来走去几下,才停了下来,指着他重复了一遍:“你失忆了?” 男人眉头蹙的更深,夏蔓儿见他不悦你上来了嘴,拿着盒子敲手心。 今天林潇涵算是给足她惊喜了。 她背着他想,怪不得杨澜烬拐他这么容易,死杨澜烬,哼,艾镇的时候就应该多问几句。 “你能告诉我是谁吗?”身后男人问到。 夏蔓儿回头看着他投影重重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睛,“我跟你是谁,好说。”她开玩笑到:“怎么打算贿赂我,礼物都买得这么……别致……” 男人眼神散离,没有否认。夏蔓儿心一下落了下来,唉,受了这么多打击,竟然还会有期待。 “我是叫林潇涵吧?”见她一直没说话,林潇涵先开问了。 夏蔓儿抿抿嘴唇点点头,张嘴就要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好像不小心杀了林瑟余……这叫她如何开口,张了半张嘴,想开口又说不出。 “怎么了?我不是很讨人喜欢?”林潇涵表面风平浪静,眼睛里的不安越发浓稠。 “我……林潇涵……假如哦,有人借你的朋友的手杀了你爹你会不会……” “我爹死了……”他有点语不成调,“还是我朋友杀的?” 夏蔓儿一直后退,退到墙壁那,看着男人身上的阴云密布,有点害怕。 “我朋友杀了我父亲?”他又重复了一遍,痛苦万分,“一定是我不好……” 夏蔓儿看着他胡思乱想,又添了一句:“其实,也不算你朋友吧,而且真的不是有意的,她被人控制了……” 林潇涵低着头,本不愿说话,猛地如同海东青那般犀利的眼睛盯着她,“你为何这般帮那个人说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我是我呀!我不帮着自己说话?但是她还是没那么刚的,只为难的低着头不愿继续说下去。 林潇涵见她不愿说话,有些急的走了几步,夏蔓儿心里怂了,她越发觉得不该提,林潇涵想要砍自己的心真是充分感受到了。她把盒子塞回林潇涵怀里,有些闪躲地说:“其他我不知道了,你自己去找吧。”说完想跑,林潇涵一下抓住她的手臂,有些失控地喊到:“告诉我,全告诉我。”这是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他再也不会是个无根,没有过往的人,也跟普通人一样。 第二百零三章 一想到他会有亲戚朋友,有每日奔波的追求,他便微微发抖,更何况现在他父亲被杀了,他需要回去。 夏蔓儿被他捉住,一方面心虚,一方面以为他发现了端倪,忙扣着他的手,躲了开,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她以为自己打不过林潇涵,没想到这么容易,林潇涵被打掉手,又想来,夏蔓儿一把推开他,没想到林潇涵一下跌坐在地上。 怎么这么弱,以他的武功不该这个样子呀? 夏蔓儿挣脱开使劲跑呀跑,没有目的,只要有路她就跑,她也会慌张地回头,也会害怕地不愿意停下来,可是她只要有一点力气想到林潇涵,她就会有一点点悲伤,难以挥去…… 不知过了许久,在迷宫似的暗道里跑呀跑,前面没路她就回去,有些地方也塌了,没有人带她,她就不能出去,要回去找他吗?还是困死来的划算…… 她跑累了,就蹲在角落里,这里也有火把,不过在路的尽头是墙壁,尽头笼罩在黑暗里,她就在那里,看着长长暗道,一直看着。 虽然春天来了,暗道里有些冷,她抱紧身子,哭红眼睛,再牵动一下便会很痛,但是这些她都不在意,只是未来的路怎么走,一团糟,好像无论走那一条路都是悬崖峭壁。 这时候她听见一阵脚踏声,那声音响在空荡的暗道,很嘹亮。夏蔓儿起身跟了上去,便见是一队兵马,百来号人。 这是些什么人?不管了,反正是知道路的人…… 幸好那群人脚踏声不小,完完全全掩盖了她,她蹑手蹑脚跟上去,然后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尽头,尽头有一个出口,沿着楼梯,盖着东西,那些人的头,轻轻抬起看了一眼,便等在那。 “主上,行了,攻的差不多了,把欧阳陨逼到角落里了,那些西域的人也杀的七七八八的……” “好,你们跟地下的人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此人,叫大伙放心大胆去干,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白宿说的有些激动,雪白的脸有一丝丝好晕。 “是,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白宿有些激动地走起来,大摇大摆,似乎多走几步就能走上天。 夏蔓儿见那群人突然整装待发,打开头顶上那道门,冲了出去,一时之间,打杀声传来,比起打倒声,人凄惨的哭喊声更是醒目。 不出一刻,便有另一拨人慢慢走下来,先是一个头上只有一撮头发,十分强壮,四下探望,夏蔓儿赶快躲在一旁拐弯处,幸好光线不亮,那人侦察完,再次上去。 下一刻,便是一个气度不凡,威严逼人的男人下来,夏蔓儿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是欧阳陨。 嗯?欧阳陨?刚才那群人是谁派的?怎么扯到欧阳陨了。 欧阳陨直直站着,倒是他手下的人慌张和害怕地弯着腰。 处了原先的高个子,其他的手下也是长的特别壮,有些穿着衣服,戴着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行人小心谨慎地一路走着,有一个人拿出一个蝎子,放在地上,跟着蝎子走,很快离开夏蔓儿的视线。 夏蔓儿这下糊涂了,现在摆在自己眼前两条路,该走那一条。是跟着欧阳陨他们出去那,还是自己上去那? 欧阳陨能下来,说明上面的人一定杀光了,那他为什么好要下来?而且上面是什么地方?好纠结?反正不能跟林潇涵打照面。 她犹豫再三决定先上去看看,毕竟欧阳家早上还派了人杀自己,要是撞上了,那就完犊子了…… 夏蔓儿走到出口,往外面一望,是一个装修很奇怪的屋子,充满原始和规矩…… 里面尸体遍地,但是没有一个活人。 夏蔓儿现在想回去跟着欧阳陨也来不及了,她只好爬到上面。屋子正燃着一阵异乡,夏蔓儿好奇看了一眼,里面紫色的香圈正在悠悠散发着夺人眼目的香气。 突然一阵喊声,一大群人冲了进来,把她围住。夏蔓儿一下摊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选错路了。 那一群人与她大眼瞪小眼,一时氛围还有点尴尬。夏蔓儿率先开口:“先说好了,我不反抗。别打我。” 那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的头走上前,指着她,“你怎么在这?哎哟,欧阳陨那?” “逃了,把这些人杀了,从地道逃了。”夏蔓儿指了一下脚下的尸体。 那小头头欲哭无泪,他能感觉到白宿如何玩他了,这下连老天也救不了他了。 夏蔓儿站了起来,“你们是白家的吧?我知道逃狱错了,请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说的一脸真诚。 那小头头不想理她,自己带着人去追,叫两个人把夏蔓儿押到白宿那儿去。 看着人慢慢涌进地下,只剩下三个人。然后夏蔓儿来了一句,“大哥,你们武功好吗?” 两个汉子愣了一下,立即把夏蔓儿绑了起来,回了句:“你猜。” 夏蔓儿泄气地认命跟着他们,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回到缪寺一旁的主道上,夏蔓儿才看出是在欧阳府,但是与记忆里气派的府邸不同,这儿塌陷不少,落败不少。 “大哥,这儿咋了?怎么感觉被人轰了似的。”夏蔓儿认清事实但不认生。 “你呀,别操心这个了,还是关心关心你自个吧,你可是要去见白宿呀,妹子,还是紧张些,不然等会不能转换角色。” 夏蔓儿听到这,笑了起来,“大哥,你说话咋这么逗那,我跟你们说说白宿的小秘密呗。” “能说什么?省点力气吧。”另一个不说话的人瞪着她。 “哎,说说也好玩,打发打发时间。”第一个搭话的劝到。 “玩玩,白宿你也敢议论,不想活了。”那人打压着同伴。 “不是,这位大哥,我也是怕我们无聊嘛,何必上纲上线。”夏蔓儿瘪瘪嘴,“嘴巴这么毒,也不怕找不到媳妇。” “你……” “哈哈,好了老二,跟小姑娘见识什么,更何况是个没说错话的姑娘。”第一个搭话的人也调侃到。 “好了好了,不说白宿,哎,你们是不是杀了白府所有人?”夏蔓儿看着路边还不是就是被刺死的尸体,再塌一点,再草长莺飞一点,简直就是乱葬岗好吗! 第二百零四章 “没那,剩了些主干在大厅。” 夏蔓儿也不知该是叫好还是咋滴,毕竟死去的奴仆在欧阳府里也是讨口饭吃,欧阳府的立场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屠杀殆尽真有点残忍。她无意间望见了那座灰色院子的一角。 “哎,大哥,你们杀了前面那个灰色院子的人嘛?” “你说那呀,有个妇人,没杀。” “跟你一起杀。”一直不说话的人又冒了一句。 “真无聊。”夏蔓儿跟自己相谈甚欢的大哥异口同声。 脾气不好的壮汉便不理他们。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奇嘛。”夏蔓看到了远处密密麻麻站着人的亭子,其他人谨言慎行,只有一个人不安分地走着,想必就是白宿了吧。 白宿兴奋地踱步,这时又有人来报。 “主上……” “怎么样,捉到没,欧阳闲弦捉到没?” 禀报的手下抿了抿嘴,说到:“发生了点意外。” “整死了?乱来……”白宿有点怒意。 “不是,逃走了……”白宿眨了一下眼睛,一直看着手下,然后一脚把他踢到水里,刚刚放养的鳄鱼立马扑了上来。 吓得在不远处的夏蔓儿脸变了行,这儿什么时候养了鳄鱼?欧阳闲弦养的那些珍贵的鱼怕是一条也找不到了吧。 这时候那两人把她带上去。 “我不去,我不太喜欢鳄鱼……”她的挣扎很快引起了白宿的注意,他走了过来,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报告主上,欧阳陨逃的那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有能耐呀,能从大牢到这儿,来,告诉我你怎么办到的。”白宿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她走到水边。 水里的人很快被鳄鱼瓜分掉了,血染红了一片,但很快又散去。夏蔓儿看着这一切,心慌。 “额,有人杀我,我成功反杀,顺着他来的路刚好到了这儿。”掐头去尾就成了这么一段。 白宿不说话,一直看着她,说了句:“说你心机叵测嘛,你看上傻乎乎的,说你无辜吗?你又什么都掺一脚,你说你是什么?” “我是你忠实的崇拜者!”夏蔓儿谄媚笑着。 “你还不够资格太丑了。”白宿来了这么一句,夏蔓儿真想翻一个大白眼给他,不过结局肯定是继续谄媚:“给我点时间嘛,我保证成为你以后人生里呐喊助威最起劲的一个。”也是咒你去死最勤恳的一个。 白宿摇摇头,夏蔓儿眼见他抬起来了脚,又看看水面好像看着她垂涎欲滴的鳄鱼,脑子一抽来了句:“大人,我有一屋子的美人画呀!” 白宿顿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平静得不像话,但是眼睛里却是暴风雨来临前风云变化。 “嘿嘿……”夏蔓儿见他不说话,便猥琐地假笑了几下。 “白童跟你说的?”白宿自然是懂夏蔓儿说什么。 夏蔓儿看着白宿有点老态的美丽,舔了舔嘴皮,“没有,我只是……看你感不感兴趣……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那。” 白宿笑了一下,双手放在腰上,把押送她的护卫走上前,“她跟谁说过话?” “啊?”搭话的是脾气好好的。 夏蔓儿很快领悟到他的意图,走上前,“大人呀,不得不说你的护卫太闷了,我跟他们说一句话,他们都不理我,真是太无趣了,这样以后他们押什么人,还要防着他们闷死人家。”说完对着白宿笑。 白宿似笑非笑盯着她,看着他摆了摆手,让两人下去,松了一口气。 白宿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扶着前额,看着她,夏蔓儿站在那里强装镇定,一时之间安静无比。 “主上,花鬼的人求见。”突有一人上前通报。 白宿和夏蔓儿看到不远处站着一行人,竟是林潇涵和良玉他们。 夏蔓儿不知为何眼睛有点酸。白宿看了几眼,并没有立刻召见,而是对着夏蔓儿说到:“真是凑巧呀。”夏蔓儿身子一凛,心虚地低着头。 白宿叫人盯紧了她,走向林潇涵那儿。 夏蔓儿看着他先是说了什么很高兴地拍拍林潇涵的肩膀,后者一直默默地听着。 他们交流了一会,夏蔓儿做了下来,望着水里,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挨着亭子旁的水边有一条鱼。形单影只,一直在那个角落里不敢动…… 怕是亲朋好友吃的差不多了吧,还剩自己一条,但是还是想活下去吧,求生是本能,哪怕希望再小。水里的鳄鱼见没人再掉下来,便散了四处戏水,还有几只一直围着夏蔓儿转,只要不那么专注她一点,想必有些鳄鱼还是能看到那条通红的鱼的,算起来夏蔓儿还是它的救命恩人…… 那边已经谈完了,一起走了过来。 夏蔓儿拘束地站了起来,几人浩浩荡荡进了亭子,白宿倒不管她了,任她担惊受怕地站在一旁,夏蔓儿一不小心跟林潇涵对上视线,便立刻低下头,所幸对方淡淡的眼神好像漠不关心。 “还没捉到吗?”白宿问身边的人,手下摇摇头。 “无能呀,冬严你说有么有什么好办法,不准推辞。”白宿好似跟他亲兄弟一般嬉笑着。 “冬严愚钝,怕是没什么好点子了,良玉你有吗?”林潇涵对着站在夏蔓儿对面的良玉说到。 良玉走上前,微低着头,“拿捏欧阳陨的痛处,让他自己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白宿喝着茶,问道:“如何拿捏他那?” “白掌门,可有捉到他什么要紧的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哎,还真有,他兄弟什么都在我手上,看来我要去拜访一下了。你们随我来吧,我是相信你们的。”他站了起来,夏蔓儿以为这就算逃过一劫了,不料下一刻白宿出现在眼前,握着她的肩膀。夏蔓儿感觉到一股力量源源不断地压着自己,只要他在转一下方向自己就要掉下水了,看来还是不愿放过自己…… 夏蔓儿着急地望了一眼林潇涵,见他手里盒子露了大半,要打起来了?打的赢吗? “主上!”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白宿回头,不知何时亭子多了一堆原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白府的人。 第二百零五章 夏蔓儿着急地望了一眼林潇涵,见他手里盒子露了大半,要打起来了?打的赢吗? “主上!”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白宿回头,不知何时亭子多了一堆原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白府的人。 领头的黯然神伤说到:“主上,白老去了……” 亭子周围一片哗然,夏蔓儿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怎么会…… 白宿的愣了几秒,身子突然有点摇摇欲坠。 眼看就要到了,夏蔓儿跑上前,赶在众人面前扶住他。白宿对上她的眼,小姑娘也是一脸伤感,毕竟别人不知道,夏蔓儿倒是清楚白老的死自己也是要负责的。众目睽睽之下白宿任她扶着,坐了下来。 “主上,白老留下一封信。”那人拿出信递给白宿。白宿打开信,夏蔓儿站在一旁,也看的清清楚楚,上面写着:白宿,我为人臣,薄命如斯,不等君归,饮恨而终,但汝韶颜依旧,供奉宗庙,望珍重,但老身有一事相求,我知你性子单薄,只是狱中女子与我有缘,我亦拜托她一事,望你放过她。 白宿刚看完,便发现一滴滴水珠打在信上,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夏蔓儿看了超感动流的泪。 毕竟每次都这么死里逃生,谁不感动那…… 夏蔓儿抽泣起来,白宿摸摸头,这下好了,想要作假都不行了,他也不能不给白老一个面子。又有属下禀报说,派去审问夏蔓儿的人马被白老的人拦在狱外。白宿头大到只觉得眼前面前这个女人比欧阳陨有点难搞…… 夏蔓儿哭是因为她又害死了一个人,能不能有到哪里哪里挖金矿的属性呀,这到处死人谁收到了呀!所以她很伤心呀,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一个人又没了一个。 白宿沉默了几下,把信收了起来,叫属下不要跟白老的人计较,毕竟他还有事情要做,内部闹起来就不好了。 夏蔓儿伤心的样子看在花鬼几人眼里,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又跟她有关?要不要劝冷酷老大离她远点,毕竟老大是衣食父母,虽然死了也很高兴…… “好了,你带一些人去支援追兵,势必要把人追回来。”白宿说完,又看看夏蔓儿,放吗?不甘心,不放,死者长已矣。 夏蔓儿看出了白宿的小心眼,马上收起眼泪,鞍前马后,“白掌门,我虽毫无一技,但是一直想混口饭吃,愚钝但是我会努力的,还望您收留我。”然后趁你病要你命……到也不会,溜肯定是要溜的。 白宿戏谑地看着她,点点头,心想到时候再收拾你。小丫头片子! 然后白宿便带着人去大厅,夏蔓儿作为新收的小弟必然也是要表现的强势一点,最好狐假虎威,虽然她也不知道要去干嘛,反正凶就对了…… 林潇涵几人跟在后面,冷眼旁观这一切,一句话都不说,到别人的地盘本来就就要置身事外,在月玉看来林潇涵带着他们来找白宿就有点坏规矩了。不过,她还要打起精神,因为有夏蔓儿在,事情只会更糟,一定要防着她“不经意”透露出他们相识,不然以白宿猜疑的性格一定会通杀的。 夏蔓儿跟着白宿来到了大厅,看着从熟悉的地方来到了颇为豪气的大厅,她也安静了下来,尤其是看到厅里秃废的欧阳殴几人,而那点蜡烛的夫人竟然也在,她一个人离其他三位能远一点就一点。厅里没有人交流,安静的压抑。 白宿走在最前面,靠在门上拍拍门框,笑到:“几位,欧阳府景色不错呀,一路走来神清气爽。” 那几人抬起头,看了过来,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指着夏蔓儿,惊叫到:“你?你竟然没死?” 白宿闭了一下眼睛,果然这丫头片子装傻充愣。 夏蔓儿被指着有点得意地说到:“没办法,新老大给力。”我可是不死神龟! 白宿似笑非笑搂过她,小声说到:“能不能给你新老大讲一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或者是你什么来历?”栗峰曾经给他报告过,她说她真名叫夏蔓儿,要找人便假扮白爱之女混进林府,怎么听,怎么都有点梦幻,换句话就是贼心不死,垂死挣扎,假到不能再假。 夏蔓儿呵呵笑到:“老大,我也是被人哄骗,伤害了你我会补偿的。” 白宿放开她,她一下挣脱了怀抱,倒退了几步,然后感觉有人,便看见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林潇涵几人。 忘了他们了,现在要咋办?什么事都没做,还不能脱身,林潇涵找来多半也是也为问自己的来处,要说他是来接救自己,还不如说他跳湖救一条鱼骨来的真实。 “你果然是有所图谋靠近闲弦的,你个贱人!”欧阳靖怒骂她。 夏蔓儿一听气得不得了,她上前一脚踩在欧阳靖面前的凳子,破口大骂到:“贱人说谁那,是哪个贱人派人来杀我的,是哪个贱人想要通过我勘察白府的境况?还想通吃,你吃的下吗?老娘我福大命大,就算死了,也化作阴魂日日纠缠你,让你不得安宁!”最后一个字都喊破壳喉咙,脸肿红,然后对着欧阳靖狮子大开口总结到:“贱人!”还手指着人家。 白宿嫌吵抱着还插着腰的夏蔓儿到林潇涵面前,“安静点,冬严,你帮我看着她。” 夏蔓儿插着腰刚才觉得自己神奇,现在觉得泼妇的形象好像那不太好。良玉在身后噗嗤噗嗤忍着。夏蔓儿这才后悔,破坏形象太早了(虽然她也没什么形象),脸像个煮熟的虾,通红通红。她不经意瞟了林潇涵一眼,后者也在看她,真是的,为什么林潇涵不是瞎子,这样她就随便甩锅了。 白宿在最前面坐了下来,弹了弹袍子,见因欧阳靖被骂了,欧阳殴三人真同仇敌忾盯着夏蔓儿,理都没理他。 白宿有看到夏蔓儿见那么多人仇视她,恶作剧地对着三人做鬼脸,哎,真是个祸害。 白宿端起一杯茶,然后随手不经意间没端住,这下在场的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他很满意地笑一笑,然后指挥夏蔓儿再倒一壶茶。 第二百零六章 夏蔓儿只得屁颠屁颠跑过去,重新倒了一杯,随着夏蔓儿的移动,白宿这边的目光再次稳固,他更满意了,毕竟在场的凡夫俗子,就应该把目光聚集在他这种天选之子身上。 “咳咳,几位,你们是知道我白某的,心软得很,我本不想闹大,但是你们也知道那东西是我的底线,所以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好了,他这个天选之子真是开起主题,凡人们膜拜吧,臣服吧,畅所欲言吧。 但是场上没人理他,晚姑越发乏,撑着脑袋,欧阳两两兄弟还在跟夏蔓儿隔空“斗法”。瞪得都快抽搐了,而那位妇人更是忘了我,我不存在。 白宿气得端起茶砸在桌子上,夏蔓儿吓了一跳,回过神看见白宿很生气。 心神领会地走在他后面,做个乖乖的婢女。 白宿为了掩盖尴尬,叫林潇涵做过来,然后示意夏蔓儿过去倒茶,夏蔓儿表面笑呵呵,心里则想:使唤我,使唤瘸了才好。 她走在林潇涵面前,随随便便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潇涵手里,林潇涵看着他,此时的他的眸子透的很,好像纯真极了,他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夏蔓儿没有留恋地继续给良玉倒,良玉很欢快地接过来,对着她眉飞色舞,想积压了很多东西想告诉她。可惜现在要恰饭呀!但是她还是心神领会地对良玉笑笑,然后又给月玉倒了一杯。月玉高深地看着她,搞得她一脑雾水,这年代痛痛快快说话的人不多了。 “咳咳,我提示一下,比如那东西那?你们能告诉我在那吗?”白宿继续自己的盘问。 但是欧阳家的人还是不理他,一个个看着脚尖。夏蔓儿便往回走,边想是我,我一不会说的,又不痛,又不伤,不过白宿要什么东西?难倒欧阳家有什么稀世之宝。 果儿换了几副药,钟情奉身上的青色掌纹没消一点,还在扩散,情况不是很乐观。 “没用吗?你再想想,你不是勤奋好学,妙手回春吗?”说着说着她就有一点情绪激动。就差一点,她就有一点奔溃了,从来没这样过,她自己一人站在万丈悬崖前面,没有欧阳殴他们陪着,前路的迷雾重重,她走不出去呀。 “小姐,你等一下,我再去抓点药,控制一下不让毒素扩散。” “控制控制!我要的是解毒呀,不是让他半死不活的。”欧阳闲弦大叫到,狰狞得吓退了果儿。 “小姐……”果儿害怕地看着她。 欧阳闲弦再往前一步,就好像鬼魅见了日光灰飞烟灭,缩了回去,她明白没有欧阳家自己什么都不是,果儿还陪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凶她。 “对不起,果儿,我只是……”她只是害怕,只是愧疚,只是不能坚持想要回去投降,哪怕欧阳府最后一点希望掐灭。 “小姐,我知道,你好好看着钟公子,我去拿药。”果儿舒了一口气,跑了下去。 欧阳闲弦坐回床边看着好似熟睡的钟情奉,眼泪再也止不住留下来:“是不是,我害了你表妹,所以你不肯原谅我,不肯醒过来?求你了,好不好,醒过来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剩下的日子还能靠什么支撑下去?”欧阳说着说着,似乎就看透了自己悲惨的命运,趴在钟情奉身上哭。 男人依然一动不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也不再哭,脱了靴子,侧躺在男人身旁,看着他沉睡的容颜,轻笑到:“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我们在客栈的那一次,是我一开始跑出来的时候,行侠仗义,却跟那些人一起被恶人围堵在一起,血流了一地,是你一下出现打死了那些恶霸,我敢说在一众害怕的人中我对你的崇拜一定是最炙热的,你可感觉到?你一出现的时候,我就想有人竟然能比白宿还要好看,比金鱼的鱼尾还要吸引我。尤其是我发现你竟然悄悄向我靠近,真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她把头靠在钟情奉的胸膛上,感受到他任强劲的心跳,“所以求你了,陪着我,到度过难关,度过险境,白头偕老……钟情奉,我爱你啊!” 男人也许听到了吧,毕竟她是在他耳边说的,但是没有一点反应,空有一副皮囊又怎么样?死的就是死的,不会陪她一起走路,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局。 所以她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不,她还有一个办法,即使,这背叛了她的母亲,但是这个念头冒出来后便和想要钟情奉的活下去的念头交缠在一起,压也压不下去。 挽起袖子,便看到强劲的脉搏有力地跳动,好像就是那东西一闪而过似得,那种一想到它的厌恶弥漫上来,但是却又兴奋,它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代价之大。 林盛梦,左手拿着诗集,右手撑着手肘,却因犯春困,要睡不睡,她穿着得体,甚至有点老,成,但是她如雾月般朦胧的美貌却依然不减,如冉冉上升的旭日,魅力越来越多。 这时有人来报,说白宿带着人袭击了欧阳府,林盛梦听了没多大吃惊,毕竟她在白宿身边太久了,早就感受到了白宿对欧阳的不满,闹翻是持久的事。 她不染一旦胭脂的唇却依然比最红火的花还要娇艳,此时瘪了瘪,依然俏皮风情万种。 “去告诉栗叔,让他盯着看看有么有忙可以帮。” 那仆人为难到:“小的,找了二爷一圈,没找到,所以才来请示小姐的。” “什么?你没找到栗叔,不会已经跟着白叔去了吧。”林盛梦扣上书籍,在她的印象里,栗峰吃苦耐劳,极其负责。不会乱来,找不到人。 “没有吧,若是有的话,回来的探子也不会叫我请示二爷了。” “我父亲那里?” “小的找了大半圈了,没找到,实在是那边要答复。” “你先去跟探子说叫我们的人先不要插手,但是有什么人逃,势必要协助。”林盛梦站了起来,华顺的袍子如同水流了下来,泛着碎光。 “是!”那仆人得到吗命令便退下啦了,留下沉思的林盛梦。 第二百零七章 林盛梦沉思着,丫鬟来报:“小姐,老爷来了。” 林盛梦蹙眉,她爹可不喜欢来她这儿。 但是应付还是要应付的,她叫人泡了上好的雨后茶,进屋便看见林则儒坐在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花园。 “爹爹……”林盛梦亲自奉茶,“您怎么过来了,我刚才犯了困,梦着你,结果你就来了。” 林则儒喝了一口涩茶,他的脸色不是不好,林盛梦自然是知道他在为夏流芳的假而苦恼。 “爹,我这新调了凝神静心的香,你用用。” “你的那些东西我是不喜欢的,无须了。”林则儒皱着眉摇摇头。 林盛梦笑笑坐在一旁,心里已经不怎么乐意,但是也不愿意挑开。 屋子里安静许多,林盛梦拨拨自己的耳环,便听见自家爹问她:“林婶子那?” 林盛梦僵硬了一下,瞟了一眼花圃,不知道那老妇人被放的血有没有处理干净。 “哦?我也不知道她忙什么,老奴嘛,凡事还是有几分体面的,我也不太使用她。” “说谎,我问了,林婶子一直跟在你身边,帮你管理院中事,她儿子找我说有些时日没有回他们那边了。” “啊?不会是上街贪玩,中毒了吧?这可不得了……”林盛梦假装猜测,督见林则儒一直盯着她,那种不屑和看穿让她不太舒服。 “说呀,继续说,中了毒那可就找不回来了,你也轻松了。”林则儒毫不客气地点破两人的太极。 林盛梦见此也不再多话,只坐在那,倔强低抬着高昂的头,就像永远不会低头的白天鹅。 “哼,刚才伶牙俐齿,现在乖巧的不知道又在揣着什么坏水。” 林盛梦听了也不在乎,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挖苦她,她抚着自己的如葱段般的手,沉默不语,要是不知道她的,一定会被她此时的温顺乖巧而欺骗。 “我问你,林婶子,去哪里了?”林则儒敲敲桌面,略微高声说到。 林盛梦看着屋子里站着两个小丫鬟,此时如同鹌鹑般埋着头,她一个个记下,能记得她窘迫的人不多…… 见她不回答,林则儒彻底生气了:“林盛梦!你可知道老奴半个爹,你如此不顾伦常,何以继承我的财富,何以……” 林盛梦听到此,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花圃说,“看到了吗?那老婆子站在花上看着你那?” 林则儒突然被打断很恼怒,但还是下意识地去看花圃,盛开的花拥挤在一起,如同波浪一般,起起伏伏,那有什么人? “看不到是吧?哦……我忘了,现在以及化为养料跟着那些花一起,感受着这春日花开的美好,她儿子想要找她,可以呀?来我这,我让他们的血骨混在一起,不然他老子娘还是有点寂寞的。” 看着林盛梦咬牙切齿,空有如花的美貌,这般狰狞,让人心生忌惮。 “你怎么变的这么心狠手辣,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跟着白宿,他自己行事不端,还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林盛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大声指责自己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来接教训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怪白叔,是他拐了我去?不是呀,林则儒,是你!是你生了又不养呀,是你心心念念着你的中原,你的江南,看不起我和母亲,如今我变成了什么样,你是最没资格评判的。”她说着说着鼻子一酸,那满月般的脸有着凉月的光辉,滴着泪都有天已荒地已老的悲戚。 “我……我教了,我叫你好好念圣贤书,白府医术出挑,我是让你却增加一下眼界,不是让你觉得那是在教你,代替圣贤书……” 林盛梦痛心疾首到:“我亲爱的父亲,十几年的教导不是一两句随口说的话就能代替的,你就是在嫌弃毒云寨,不然那么多寨里人可以选,你又何必选来着中原的栗峰,你又何必冷嘲热讽羽化节?哦?你还是有喜欢的,看见白爱的女儿不是挺高兴的吗?是不是认为比我乖巧,比我知书达理,可惜呀,是假的,她呀,没有子嗣,哈哈……”林盛梦拍着手,一旁的丫鬟站着吓得软趴趴的,几乎都要倒了。 这时,一阵女子的哭喊声传来。 “我不活了,有人就是嫌我们孤母寡女碍事……”白凌哭丧着奔走过来,抱住林盛梦,指着林则儒,“你对我不满就好了,盛儿又哪里惹了你,以前吵吵,一个假外人来了,你倒装的斯文。” 林则儒拂袖,“好呀,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你们娘两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杀人放火,灭绝人性,你也叫好,她可是你的好女儿……” “不过是个仆人,多给点银子便好了,何苦来闹我们两个……”白凌斜着眼睛看着他。 见她如此理论,林则儒笑到:“我忘了,本来就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还能期盼你生出什么?” 林盛梦顿了一下,便见白凌原本怨妇般立刻阴云密布,跳了出去,两只手作武器,使劲抓林则儒的脸。眼看就抓的林则儒花猫似的,血痕一道道,林盛梦知道这是白凌的命门,但也第一次见她毫无形象,如同疯子一般发狂。 她连忙抱住自己的母亲,“娘,你冷静一点。”都看着那,你这吵了,我得杀多少人。 白凌是发狂到了极点,她的怨恨和不满炸裂开来,唯有撕扯才能不让她奔溃。 没办法,林盛梦只好叫人把门关起来,叫那两丫鬟拉着夫人,两个丫鬟端茶倒水都喊累,刚拉了一下,就哇哇大叫。 林盛梦看着真是厌恶的很,她一把推到两个丫鬟,任凭母亲老。 只见白凌手脚并用,扒拉在林则儒的身上,啃呀,挠呀,庄严的发髻摇呀摇,散作一团,披在前面披在后面。 林则儒防不胜防,他只得叫苦连天。 过了好一会,白凌终于累了,林则儒在众人尖叫下一脚踢开自己的妻子,跑了出去。 白凌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林盛梦忙扶起自己的母亲,看着她一身狼狈,在自己怀里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痛哭。门打开着,地上颤颤巍巍到着两个,门外还伸着脖子想看个究竟的仆人。 第二百零八章 她放下母亲,让她靠着椅子,然后冲了出去,逮到了四五个凑热闹的仆人,她尖叫地叫来护卫,叫他们把这几个人拉过去打,打的他们喊不出声,打的他们最好死! 说着诅咒的话,她的五官像金鱼一样突出来,身子跳起来,好像愤怒溢出她的身子,让她能轻飘飘似的。 欧阳殴冷声道:“白宿,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不会告诉你的。” “哦,说明老大你要的东西就在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新晋马屁精夏蔓儿在白宿后面念到。 白宿也笑了笑,“好了,这下你们否认的阶段直接跳过,说说吧。” 夏蔓儿再次冒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大肯定能问出来的,只是你们受苦的多少罢了,所以为了大家好,你们就说吧。” 白宿很满意夏蔓儿的表现,夏蔓儿新的名言:做个假马仔也要好好为老大出头…… 欧阳靖一个暴脾气顺手把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擦过夏蔓儿的耳尖,她受惊地跳了起来,躲在白宿后面,“老大老大,有人欺负我,打他……” 结果白宿来了句:“谁叫你嘴欠……” 夏蔓儿望着他的秀花,在心里恨恨到:老娘是为了谁?为了谁呀! “欧阳老爷,我觉得人家也没说错,受苦受难,结局不都一样,还不如就全盘托出那,免得受苦。”良玉突然出声帮腔,果然看见夏蔓儿在白宿后面对他感激涕零,唉呀妈呀,几辈子修来这么一个好人…… “哼,我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要杀便杀,悉听尊便。”欧阳靖不屑到。 啪的一声,晚姑倒在地上,众人惊呼,夏蔓儿下意识跑过去,先欧阳靖一步扶起她,见她腹部的血已经凝固了,但是流了不少,伤势过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你走开!”欧阳靖推开她,抱起晚姑,给她喂了一颗药丸。 忘了,这毒云寨什么都缺,最不缺医师。 “哼!”夏蔓儿弹弹衣服站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坏笑着,走了回去。 晚姑很快就醒过来了,脸上惨白,一双眼睛散了很久,才聚焦。 一屋子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夏蔓儿活跃一点。她很快就想到一个坏点子,人呀一旦坏起来,就刹不住脚。 “老大,我有个主意能让晚姑开口。”她嘻嘻地在众人眼皮子在白宿耳边说着,虽然声音刻意压低,但是好巧不巧,整个屋子都能听的清楚。 白宿好奇到:“什么法子?” “老大,你看我做,让我来。” 白宿想先让她弄,自己那一套脱皮的刑法先保底吧。 晚姑颤抖着身子,她不知道夏蔓儿能有什么法子,但是人是很脆弱的,将要面对的恐惧和溃不成军的防备让她一度快要晕厥过去,欧阳靖气愤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夏蔓儿,他也不知道夏蔓儿掌握了欧阳府多少秘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就不该让平白无故的人进来。一旁晚姑一直咳着。 其实夏蔓儿哪知道欧阳府什么事情,她就一个混日子的,可是天公不作美,非要帮白宿呀! 她叫人带她去晚姑的房间,每个主子的房子现在被搜索中,夏蔓儿很快就找到了那副画,一旁的人还好奇地问她,这四不像的画拿去做什么。 夏蔓儿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家的老大都不认识,哎,还是自己这个“奸人”有些眼力价。 晚姑,你也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们自己无情,怪就怪你自个爱错了人,还把白宿堂而皇之几笔画了出来。 夏蔓儿举着那副卷起来的白纸回到大厅,全场的目光聚齐在她身上,她得意的环顾一周,王者就是要这样出现的,正在她嘚瑟的时候,晚姑闭住了呼吸,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喝醉压抑不住心里的爱意,本来要画凤凰的,结果在月光下渐渐就变成了白宿,只要认真看几眼,便能轻而易举看出来,她没舍得扔掉,毕竟能鼓起勇气画白宿的日子不多,更别说今后了,她没想到会被夏蔓儿看见,更没想到会被夏蔓儿拿过来,一想到会在众人面前,在白宿,在欧阳兄弟面前打开,她的尊严,欧阳府的尊严就会碎成一地,他们还有什么底气对白宿说不,自己的人都对他爱慕满满…… 一下想到这,晚姑便手脚冰冷,害怕起来,便不停地咳。 夏蔓儿看到了满意的结果,俏皮地说到:“晚姑呀,你看我手里的眼熟不,哎呀,小心说着话,不然我手打开了就不好了。” 欧阳兄弟两一头雾水,频频问道那是什么。 白宿也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晚姑心如死灰,就如同溺亡的人,整个人就像一架骷髅,没有一丝血色,她恍恍惚惚看着欧阳,看看白宿,最后看着夏蔓儿,叫到:“不要,不要!” 夏蔓儿转着那副画,笑着说到:“可以呀,只要你回答了白宿的问题,我保证还给你。” 晚姑沉默了,欧阳靖满脸悲伤看着她:“你有什么秘密会被威胁?你的来历,你的过往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为什么,你会被威胁?” 晚姑总算哭了出来,可是我的心呀它不收控制呀,它就喜欢上了白宿,你们现在会疑惑,但是如果你们知道真相我相信你们更愿意不知道。 夏蔓儿见她不答应,便走向白宿,其实她也想知道白宿看到了会是怎样的表情,想到这就激动。 她没走几步,就听见晚姑送了口,“好,我答应。” “晚姑!”欧阳殴站了起来,他肥大的身子有些不平衡。晚姑倒是冷静了下来,“欧阳陨逃了,你觉得他不会去找闲弦。” 这句话刺破了欧阳殴膨胀的身子,他泄了气地坐下来。 晚姑又对夏蔓儿说:“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在未来,攻击你,抨击你最厉害的是你的爱人。” 夏蔓儿倒退了一步,她假笑到:“咳咳,我的爱人肯定不会像你这么一样世俗不容是吧……”如今白宿灭了欧阳家,晚姑作为欧阳家的忠仆敢跟白宿在一起吗?忽地她又想到林潇涵敢跟杀死他父亲的人在一起吗?即使不是故意的,在一起也很膈应吧,如果他发现了真相,会像晚姑说的那样吗? 第一百零九章 欧阳闲弦关紧门窗,点了一个蜡烛,显得她的脸有那么不真实。她放正一个茶杯,拿出一把刀,挽开自己的袖子,露出粉藕般的手臂,端详了一会,便用闪着冷光的刀压在白嫩的肌肤上,然后板正,便感受到了刀锋的尖刺感,然后她闭上眼睛一拉,血便跟着溢了出来。 看着殷红的血从开始滴进杯子,最后汇成一条红线流了下来。看着看着,好像不是自己的血,流再多也没关系。 流了一会,看起来够了,便扯了布给自己简单包扎。然后她拿着血,走到钟情奉身边,用那把刀,也给他划了一个口子,抬高起来,挤了进去。 “小姐,我买了好多东西……”果儿走进来,一股血腥味,“小姐,这什么药呀?” “没什么,我刚才想起了一种土方法,用了一下。” “土方法?小姐,可是我抓了许多药,不用吗?” “不用,你去看看欧阳府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好走下一步。” “小姐,我觉得白府这次来势汹汹,我们肯定要避其锋芒的,所以我们跟着客栈里的中原人一起走,说不定暴露的痕迹还少一点。” “我们就算出去了,又能去那里?”欧阳闲弦坐在床边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妇人,腰湾弯的有点厉害。 “小姐,之后白府和林府便一家独大了,反正都是林盛梦继承,我们说不定能把欧阳老爷他们救出来救不错了。”果儿说完瞟了一眼欧阳闲弦,见她耷拉着脑袋,不知听没听见去。 “我记得我外公是不是在中原,二叔他们也没说清楚。”欧阳闲弦有点晕头转向。 “中原?夫人?哎,小姐,我进了欧阳府有有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夫人,不过有个小院里关了一个人,是不是就是?” 欧阳闲弦烦躁地站了起来,“她不是我娘,好像是我姨娘,不过大伯二叔他们一提起她来就恨得咬牙,我也没有多问。” 果儿转了一眼眼球:“还以为是夫人那,老多丫鬟向我打听,穿着什么都好的不得了,而且那些丫鬟老是见到家主在附近晃悠……果儿说不下去了,欧阳闲弦黑着脸瞪她,不过也难怪,自己娘亲英年早逝,亲爹还跟姨娘不清不白…… “呵呵,小姐,我去探查探查情况……”果儿一溜烟逃走了。 对于自家的事情,其实欧阳闲弦知道的不多,她从小就是欧阳殴带大的,然后欧阳靖负责教,晚姨负责嘘寒问暖外加心理辅导,从来没有见过亲娘。小的时候,欧阳靖就叫她离她亲爹敬而远之,她不信,亲近了几回,回回被迷晕,多一道口子,几寸长,骇人的很,彻底把父女的血缘纽带斩断,后来长大了,欧阳陨说要补偿,表面平静,相安无事许久,直到夏蔓儿那次,彻底打翻了亲兄弟的信任,欧阳靖立刻抽人将欧阳府一分为二,晚姨说本来一点也不给欧阳陨的,因为整个府都是她娘亲的…… 而那院子里的人从她记事起就关在哪里,说对她痛恨欲绝吧,又好吃好喝供着,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姨娘……这个世道真是怪。 她扒开了钟情奉的衣服,见那青色并不扩散。松了一口气。 现在手上的痛才一阵阵清晰,对于自己的血这种功能,她原先还是有些恐慌的,老是见欧阳陨取来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今天还是第一次用,但是她是如此扞卫自己的生命,如此从身体取东西,简直就是在践踏她的尊严,作人,成了一种名丹妙药的容器,本身就是在否定她作为人的基本尊严。这种状况让作为人的她是如此厌恶。人本来就是高智力的动物,受道德礼仪桎梏,用聪明才智创造神奇,有一天不再需要她用脑子去与身体相呼应,而作为一个盛满神血的容器,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夏蔓儿?”白宿叫了一声,夏蔓儿回过神,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林潇涵,对方也在看她,他的眼睛里有一个人在迷茫?在后悔拿别人的痛处当把柄。 不过来不及了,她已经这么做了,后悔只是在自寻烦恼。而且她看清了一件事,她的爱情好像征兆都不太好。 “我可以告诉你,你让他们出去。”晚姑认真看着白宿,白宿摸着额头,与她四目相交,短暂对视以后,点了点头。 “你们出去吧……夏蔓儿把东西给她。”白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夏蔓儿先是震惊了一下,但是还是听话,把东西还给晚姨,晚姨接过来一阵狂风暴雨把画撕的稀巴烂,然后吞了几块大的,是个狠人…… 夏蔓儿便跟着众人退了下去,回头看了一眼,晚姑在吃着纸流着泪,欧阳兄弟两纠结得唉声叹气。 欧阳闲弦呀,你在哪里呀?我还记得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场面,现在这种局面,你错了吗?我错了吗?眼前的门一点点被关起来,夏蔓儿站在门前回忆着,伤感着,等她缓过来,转过身子,便撞上人,你说两个人只差两个指头宽的距离,他是不是在碰瓷? 幸好林潇涵的胸膛不是某些人铁铸而成的,不然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夏蔓儿撇着嘴看他:你也是可以,生怕别人我们不认识,这儿那个不是白宿的眼瞎…… 林潇涵不是很在乎,淡淡地看着她。 良玉和月玉还要林潇涵身边的人也在旁边,好像都在等她。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也不懂。 “你们干嘛那?当路障那?”她没好气的说,反正她最后一个,赖什么也赖不到她身上。 “几位,随我来吧,我叫人把偏厅收拾出来了。”那位小头头笑着对他们说到。 夏蔓儿一看林潇涵汇聚的眼神就知道只要逮到机会,就会让自己“招供”。没办法,只好跟着这个小头头,身怕让他们逮到机会。 几人来到机会,安安静静坐在偏厅,花鬼三人时不时瞟着夏蔓儿,感觉就像一群狼群盯着她这种羔羊。 良玉轻笑到:“哎呀,也不知道白掌门有没有什么需求,也不见有个懂事的人在身边。” 第二百一十章 那小头头原本坐在夏蔓儿身边,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告辞走了出去,夏蔓儿本来想成为心腹 二号跟上去,结果被良玉半路打太极似得拦了下来。 “你们要干嘛?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的大名如雷贯耳,打死一只老虎没问题……”夏蔓儿害怕地吹着牛皮,也就良玉笑一笑给她面子。 夏蔓儿被拦在屋中央,看着良玉和月玉门口一边站一个,当哨兵,还时不时对她笑,夏蔓儿害怕地后退:“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背后有人的,你们敢!” 夏蔓儿后退着,后退着,果然感觉后面有人。她不用猜就知道是林潇涵,没有回头,只背对着他。 “夏蔓儿,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东西。”说着他举起手里的东西靠近她的半边脸,一下之那个贴花软软的六处触点就贴上了她的脸,十分轻巧,好似没有似的。 那贴花有两层,一层是软金雕的镂花,十分轻薄,又上了一层淡橘色的漆,里面是一层丝绸,将肌肤和金花分割开,丝滑舒适。突出的六处一贴上她的脸很神奇没有掉下来,想必她奔奔跳跳也不会,不管怎么说这份礼物技术还是很高的。虽然刚才她没在意,还是看到了许多人对她的厌恶和害怕。 林潇涵的手轻轻擦着她的脸,有一点点凉但那温度刚刚好,不会很突兀,她很喜欢,毕竟更喜欢他这个人。 “谢谢!”她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金花,果然岿然不动。 “喜欢就好……” “我喜不喜欢不要紧,要紧的事看到的人喜欢不喜欢,毕竟我事看到的。”你送给我的礼物,遮挡了我的丑陋,但到底丑陋时他们才看得到的,漂亮也是他们看得到的。 林潇涵突然拉起她的手腕,走到良玉和月玉身边,问道:“好看吗?” 三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良玉和月玉对于他的命令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机械地点点头。 夏蔓儿突然调皮了一下:“我没有真情实意感受到!” 林潇涵一皱,良玉两人立刻警铃大作。 良玉突然跳起舞来,向天问道:“神呀,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在哪里呀?” 然后又作肃穆状:“在你眼前呀,最漂亮的女子夏蔓儿,你感受到上天的祝福了吗?” 夏蔓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腼腆的抽出自己的手,转了一圈,“我的仰慕者在哪里呀?” 良玉立刻半跪在地:“我心上的天神呀,在这里,在你的脚边呀。” “呕……”月玉受不了了,假装呕吐不止,她吊起眉头,“左使,你杀了我吧,我迟早会被这两个人恶心到。” 林潇涵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意义非凡看着良玉,但是对夏蔓儿说到:“开心吗?” 夏蔓儿愣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跟良玉合掌。 “那你能棒棒我吗?”林潇涵突然说到。 夏蔓儿顿时静了下来,林潇涵冷眼扫过良玉,良玉打鸡血似的,“我的神女呀,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听听嘛,老是闷在心里一点都不好。” 夏蔓儿白了他一眼,老子杀了你们老大的亲爹,还讲给你们听,倒是是我傻还是你傻…… “林潇涵……你……”夏蔓儿失魂落魄走会座位,然后看着他说到:“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林潇涵松了一口气:“金银财宝,还是灵丹妙药我能给你的,你都可以拿去。” “呵呵,我是喜欢银子……”夏蔓儿突然笑了,她知道林潇涵肯定是以为她想要讨要好处才不肯说。 “但是那,你给我一箱金子,两箱金子我都不够花,你给我一座金山吧。” “金山?我府中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你要我都给你,包括他!”林潇涵指了指良玉。 突然被点名的良玉啊了一声,等反应过来,他简直欲哭无泪好嘛!老为你鞍前马后,吃苦耐劳,结果送出去就送出去,简直没有人性!再说了人家卖身不卖忆呀。 而夏蔓儿从笑变得面无表情,她有一瞬间不敢相信,林潇涵竟然认为她和良玉有什么?有时候她对他的爱意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灼热,他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甚至自作聪明地认为她和别人会是一对……看着他没有一点纠结她跟良玉的样子,最后一点爱火的希望都熄灭了。 夏蔓儿冷笑了一下,这样老子更不可能告诉你了…… “哎呀,良玉也不比不上一座金山呀!最多算一个洗脚婢。”夏蔓儿抬着头不屑的说到。 良玉听了简直就想把两人现场活埋,每个都一块牌子,上面写到死于嘴贱。 “呵呵……”月玉笑了一下,像一串铃铛。 “嘿,他们我动不了,我还动不了你了。” 良玉其实和月玉相差不愿,就一尺的距离,他伸个手就够到了,而他也这么做了,上手掐了月玉一下。月玉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虽然被掐疼了,但她只哼了一声,倒不会像夏蔓儿一般跳脚。 “怎么,在你女神那里只是个洗脚的,不高兴了,说你是洗脚的都是抬举你。” 良玉气的不行,一个两个都来堵他。“我要是当了洗脚的,就拉你也去,咱谁也不好过。” 良玉突然对她笑笑,月玉白了她他一眼:“疯子,离我远点,我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你离我远一点,把你的穷气传给我就不好了。” “林潇涵,你想好了吗?” “我说过,我会把所有的金银财宝给你,只要你肯答应。” “林潇涵,我要一座金山,就是一座真的金山,我要一座金矿。”她的话一处,简直惊起四座。 “你是不是要让他把你的下半生也解决好了。良玉调侃到,“他有没有一座金山还不知道那……” “好!”还没等良玉说完话,林潇涵直接答应了。 夏蔓儿又重复了一遍:“一座金矿哦,货真价实,含金量还不低的那种。” “我知道,你放心,能告诉我了吗? “哎,我金山都没拿到,我告诉你我是傻子吗?你先让我见见影子,你手下,哦,我未来的洗脚人也说了你没有呀。” 林潇涵眯了一下眼睛:“我向来说到做到。” 第二百十一章 夏蔓儿浅笑着林潇涵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所追寻的真相就在你眼前,是我造成的,而我也难以挽回。注定分道扬镳的结局让它更来的“美好”一点也是可以的。 “那座金山一点要铺满鲜花,然后在尖尖戴一个花环,最后从山尖排两排人,看到我就跪拜,喊我女神,声音一定要大,感情要丰沛。” “女神呀,这样的场面我找人给你画出来好不好,毕竟现实里谁给你这么搞。”月玉在一旁冷嘲热讽,惹得夏蔓儿嘟嘴,加了一句,“你还要找她这样的妒妇赞美我。” “妒妇?”眼看月玉就要杀到眼前,良玉一下抱住她,“冷静冷静……克制克制……” “我克制你个大头鬼,洗脚的还没正式跟她那,你就护主那。” 夏蔓儿躲到林潇涵后面,然后点点他的肩膀,后者转过头,低着看她。 “你答不答应?” 林潇涵蹙眉还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说到:“你的想法还替特别的。” 夏蔓儿无声地笑笑,看着月玉捶打着自己的良玉,连忙跑过去,“别打坏了,哎,谁家的东西谁心疼呀……”既然你误会就误会吧,多个好玩的人总是好的,也总比我虚无缥缈地想着你好。 月玉还是不敢打她的,夏蔓儿拍拍良玉的肩膀,笑着对林潇涵说:“你真的要把他给我?给了我我可是不会还的。” 林潇涵水影般的目光漾了漾,“只要你喜欢……” 夏蔓儿没等他说完,“我喜欢,我中意,就这样吧,良玉以后就要改行了,金山就靠你支撑起来,我呀,要躺着数银子。” 良玉看了一眼淡漠的林潇涵,知道他还真说到做到,激动了一下:“你放心,怎么伺候人我是丰富经验的,哎呀,主人,要不要照顾我的情绪给我配个奴仆呀。” 一穷二白的夏蔓儿那又银子给他派丫鬟,“哎,大哥,金山影子还没见到,我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怎么给你配丫鬟?” 良玉听了觉得有道理,然后对月玉说:“你呀回去好好学下怎么服侍人,不然等以后我买你的时候,啥事不会做,可咋办!” 月玉一下炸毛:“让我伺候你,下辈子,不,下辈子都不可能。” “哎呀,主人以后你有钱了,会不会给我买月玉?”夏蔓儿被摇得晕头转向的,便去摇林潇涵,“你会卖给我吧。” 良玉凑过来,站在林潇涵另一旁,乐呵呵:“当然会了,只要你喜嘛!”抬头间,见林潇涵犀利的眼神剜了他一眼。嘿,玩笑都不让人开了…… 屋子里从大门被关上,那与万物共舞的阳光只透过纸窗进来,安了不少。 晚姑看了一眼,只觉得若有这少许的阳光给自己也好。她又转过头对欧阳兄弟说到:“我们给他讲个故事,若他垂怜几分,说不定闲弦还是有救的。”欧阳兄弟默不作声,但也不否认。 “故事?”那夫人的肌肤当真与白宿一争高下,是那般的细腻平滑,“你们是不是应该加个鬼?才对得起我的一番苦心。” “贱人,那可是你亲姐姐,放着大家闺秀不做,何必来这儿讨人嫌!”欧阳靖张目怒骂。 “欧阳靖,你无需跟她多谈……”晚姑制止了他,然后转头看着一直坐在上面打量他们的白宿。 “那是一个冬天,你也知道的,欧阳陨被白爱赶了出来,大雪纷飞,我和他的两个兄弟目送远去,我们虽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他一直是我尊敬的大哥,白爱高不可攀,唯有大哥才显得真实,他比白爱更显得触手可及,看着他被赶出白府我比谁都痛心,但我们并没有跟他共进退,因为我们知道他错了,他不该违抗白爱的旨意,拿活生生的人做各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虽为毒师,白爱也是读了圣贤书的,一般草菅人命她也是反对的。却不想之后白爱在一个平静的傍晚走了,没有再回来,但是欧阳陨回来,还带着一位新娘,你那时已经执掌白府,自然是知道之后他们的亲事轰轰烈烈,热闹非凡,我们三人见他回来,而他也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便跟着他一起,住进了新建的白府……” “那位夫人名叫远露……”一旁的妇人突然插嘴,“生的蕙质兰心,品貌端正,说她漂亮吧,又娴雅,说她雅致吧,偏又生的摄人心魂,家里乃是蟾宫行宫之一的巨贾大商,如此这般,真是打着灯笼,阴阳两界也难找呀!”越说着越苍凉,好像在读书上的字,没有感情,偏偏又遐想。 “远娇,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如何敢提远露,你就只配做池塘里的蟾蜍,对着她呱呱叫。”晚姑讽刺到。 “远露确实得体妩媚,要什么有什么,尤其是她品行真是贤良,事事周全,她带了很多嫁妆过来,把我们安排的舒舒服服,妥妥帖帖,我们三人很是喜欢她,她太过于完美了。实际上她也的确表里如一,但是就是过于顺畅,似乎后面厄运缠身,我曾经有一丝想法是老天是公平的,这是她改得的。” 白宿划着扇子里的槽,“既然远露有钱,欧阳陨那时名望也起来了,她还会有什么烦恼?” 晚姑是否透过空气看到过往,凄凉到:“所以,她的悲哀才难以让我们承受。” “成婚后,远露把欧阳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跟着欧阳陨一直在炼药,你知道的,跟着白爱的那个起死回生。起死回生,说的简单,做起来确是寸步难行,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有一天他也跟着白爱一样在傍晚的时候消失。” “他消失做什么?” 晚姑刚想回答,远娇一句话插了进来,“他虽然颇有天赋,但是却怎么也比不上,白爱,他恨那个女人的虚伪,恨她的绝情,他发誓要超过她,但是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虽然白爱好像失踪了,他有大把的时间,但是没有一点方向和头绪,再多的时间又怎样,他绝望了,难以接受下便离家出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晚姑看着三番五次插嘴的远娇,不满到:“你很了解他吗?你以为他跟你说的能比跟远露说的还要甜美?远露才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欧阳府唯一的正儿八经的女主子,你算什么东西……咳咳!”她一激动便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她冷呼。 “不要激动,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白宿把握着扇子,低垂的眼睑说到。 晚姑重新坐直,哪怕身上真的痛,她还是固执地要端正,远娇轻飘飘望了她一眼也不争辩,重新恢复到游走的状态。 欧阳兄弟两低着头,就要缩到地底了。但他们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相信晚姑会说清楚,回忆不太美好的过往也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更何况他们真的没有晚姑那样情感细腻,关注的多。 “我们很着急,着了许久,但是没有结果,远露宽慰我们,说她会一直等下去,不会放弃,欧阳陨生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我们都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我们也在翘首以盼,而远露因为实在空闲,便接了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眼前的这位看上去和善的妇人。远露的妈妈生了三个,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我也见过那位兄长,一表人才,而这位夫人,当初的远娇小姑娘,当初可是又黑又瘦,出了身世拿到出来什么,换件破烂的衣服到街上去乞讨都能比普通的乞丐讨的多。毕竟呀,人们对丑恶的东西还是有几分怜悯的。” 远娇再不在乎,听到这里还是面红耳赤,呼吸加速,她也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她也是人人尊敬的,可惜呀,是她自己不珍惜。 白宿看了一眼远娇,肤白貌美,跟黑简直不沾边,更别说丑了,瘦还勉强算的上…… “刚开的时候,这位可是小心谨慎,谦卑礼貌呀,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还是不讨人厌的。” 白宿笑了一下,这晚姑真是逮到机会就黑人家呀!小心眼…… “但是在一年以后,这位大小姐独自出去转个弯,竟然带回来一个一直跟着她的乞丐。” 说到这儿,远娇眼泪就湿了,她上街玩耍见到一个高大,气质特殊的乞丐,她心生异样,想着自己是家里最小,姐姐又怎么不会接受她的一个小小要求那,所以她叫醒有些累的乞丐,带着他大摇大摆穿过街道,回到气派的欧阳府,但是谁又能想到那个乞丐竟然是欧阳陨那,她还记得姐姐看到乞丐的呼天喊地,还记的乞丐洗漱后的惊为天人,还记得他对自己不经意的笑。所以人都不会明白哥哥姐姐都是人中龙凤,而自己就像老鼠精一样的感觉,欧阳陨对她那一笑到底包含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满脑子想的是,这个高大英俊的人是她捡回来的呀,是她呀!为什么?为什么?我所想要的从来都不会给我! “而那位乞丐其实就是欧阳陨,没想到我们找了许久没找到的人,竟然被像乞丐的这位捡了回来。” 白宿噗嗤一声笑出来,晚姑真的小心眼…… 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白宿靠在手腕上,看着晚姑说到:“没事,你继续讲。” 晚姑真是不懂他,但仍然义愤填膺说了下去:“欧阳陨回来我们自然是高兴的,欢闹的今天,便回归平静,但是还是有一点点不同的,就是欧阳陨呆在炼药房里,也不让我们进去,一待就是一整天,他很反感我们问他的事情,说我们包括他的夫人远露有什么事情就叫远娇传达。” 白宿望了一眼远娇,呵,有意思,这小姨子露面的次数都比得过自己老婆了。 远娇也回到那天,自己摘了一把花走到姐姐院落里,见那里仆人聚集,原来是姐姐和姐夫又吵架了。 “问问问,你能不能不问,你能不能做些别的事。”姐夫冷峻地呵斥姐姐。 “你消失了一年,我问问有什么罪,好,我不问,那我问问你在干嘛再多建一个炼药房,你建我也不是可惜钱,你干嘛冷落欧阳殴他们,欧阳殴是你大哥,你三分薄面还是要给他的,凡事他过问你点到为止,何必见都不见。” “哼,你是熟读圣贤书,我那有你懂礼义廉耻,真是委屈你了,远露大小姐……” “欧阳殴!我那里对不起你,兢兢业业持家,外面的生意铺子那个不是我一手操办,你竟然这么挖苦我。”远露气的哭了出来,“当初成亲的时候,父亲就说你虽相貌不凡,但对我克制太过,不是真心爱戴,我想夫妻只要相敬如宾便是,结果让你这么糟蹋我,不高兴就拍屁股走人……呜呜……” “姐姐!”她冲了进去,安抚家姐。 “好了,不跟你吵了,哭能解决什么?这段时间,有什么让远娇跟我说吧。”欧阳陨拂袖而去。 她依然记得姐姐怒喊到:“你有什么?欧阳府除了欧阳这两个字,你还有什么,跟我甩脸色,欧阳陨你敢做过了,和离你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她那个时候竟然有怎么能让他什么都没有的想法。 “之后,远露跟欧阳陨吵的很凶,我们仍然像以前一样不跟他站在一旁,我们劝他远露的心酸不是他和某某乞丐所能理解的,不要再气她了。” 晚姑瞟了一眼远娇,白宿真的担心晚姑站起来抽远娇两个大嘴巴子,一旁的欧阳兄弟依然在装沉默,只是神情比方才要凉悲的多,看来几位对柴米油盐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了……不过话说怎么还没到主题,这种狗血的事情还有多久…… 白宿顿时感觉头都大了,但是他没有叫晚姑一下跳到关键部分,毕竟我们是读过几本书的,还是要尊重讲故事的人,不过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他还真没有那个耐心,哎,主要是晚姑讲的声情并茂,随便吐槽一下当事人。 晚姑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哑,但是她还是坚持住,哪怕负伤在身,她都要“奋斗”。 “我们一度以为他们要和离,结果半年后欧阳陨突然不再泡在炼药房,竟然会陪着远露游山玩水,事情有点出人意料。”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但是我们仍然高兴,一件坏事变成好事,这本身就是大家想要的结果,以为皆大欢喜,结果没想到厄运才刚刚开始……”晚姑停了下来,伤感地揉了揉脸颊,发现白宿正在聚精会神盯着她看,耳根子不出一会便红的彻底。 白宿见女方不好意思,自己也有点热,打开扇子象征意义地扇了扇,所幸屋里的人各有所思,所以还是没有发现他的端倪。 夏蔓儿坐会位子,对林潇涵说:“你打算让我怎么脱身?” 林潇涵沉思了一会,对良玉说,“我们明天晚上通过地道到寨外怎么样?” “你最大你说的算,只要去追她的成本高,白宿自然会放弃,也就是怎么让成本提高,或者减少她所带有的价值。” “首先说明,我没有任何价值,我是被利用的,不然毒云寨我来去自如好吧。” 良玉好奇道:“你到底干了什么?竟敢冒充白爱的女儿?” 夏蔓儿就像被人说到痛楚,她立刻口若悬河开始诉苦,从她到花鬼逃出来,再遇到楚江乐,到楚江乐受伤,然后被良玉抽风拉回去,与楚江乐失去联系,再到得到消息,假扮白爱之女入府,然后被捉。 夏蔓儿说了一大堆,结果屋子里三人各有各的关注点。良玉先跳出来,“钟情奉?楚江乐?逑一命我都见过!那相貌啧啧一流!够丰富!” 夏蔓儿跑过去打他:“要死了,不咂嘴会死呀!” “果然你跟那个放火烧全村”的女人还真的能扯上关系……”月玉已经认定了她的红颜祸水属性,虽然她现在只占祸水。 夏蔓儿抽了抽嘴角,“真是辛苦你,跟我这个祸害在一起。” “别呀,分半座金山给我也行呀……” 良玉见月玉也会耍嘴皮子便觉得好玩,连p忙跑上去抱住她的手臂,娇声细语喊到客官…… 惹得两个女子抽搐,纷纷表示要跟他割席。 “这么说是摇茹下的毒?”林潇涵声音在其中冷冽突出。 夏蔓儿回过神,点点头,“请叫她贱人!她打我,还飞我一脚……真是过分,又谁这么对我?”夏蔓儿越想越生气,只是看到林潇涵清寡的面容突然想到眼前的人不就是吗?总是忘记…… 月玉也好奇到:“听白府的人说红丝绒是被变了一下,以至于大面积下毒而不如原本的可知。” 夏蔓儿点点头,刚想说是多加了什么?却见良玉一张认真脸,“根据红丝绒的等级想要改变,而且还能无滋无味,本身就需要很大的本事。” 良玉认真脸夏蔓儿一时半会没习惯,林潇涵又走上前:“没错,依她的说法,摇茹很年轻,这种本事基本没有,所以她也是奉命行事,下毒若是报仇没必要找个替罪羔羊,很明显他们还想待下去。为了什么?” “白宿不是说了要吞坤吗?” “非也,吞坤虽然名头很大,但是其实并不真实,一个有着滔天本事的人会为了一个都不知道在不在的东西这么下血本?” “那是为了什么?” “不过下这么多的毒,毒了一半的人,很明显就是在逼人救,所以他想要毒云寨三家为了解决危机所用的东西。” 夏蔓儿无语了,“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吞坤?” “不是。”林潇涵望了她一眼否决。 她有点生气:“不是为了吞坤是为了什么?你们说还有什么?” “哎,你知不知道吞坤是干嘛的?你知道的话就会觉得你的想法牛头不对马嘴。” “吞坤是?是……”是什么?她不知道呀。 “吞坤,传说能尝百草而不死,但是它只是它,对人解毒没用的。” “嘿,怎么没用,它能解毒不就对了吗?把它碾成汁……” “额,你真绝情!”良玉弹了一下她。 “我又没有说错……” “你想想如果把它碾成汁,摇茹拿什么?” “只要没用之前,抢过来就行了……”夏蔓儿越想越对…… “那又何必下这么多毒,直接下给白宿就行了。”月玉也反驳她 夏蔓儿嘀咕到:“他们也得近得了白宿身呀!哼……”反正老子就是对的。 林潇涵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夏蔓儿心里的想法立刻变了,我也可能是错的…… “抢?他们一定在三府都安排了人,或者收买了人。”林潇涵定了结论。 “奸细最难捉了,短时间基本没可能,看来又是一阵腥风血雨。”良玉也跟着谈谈气,他拍拍夏蔓儿,“至于你这个小小角色,只有能洗清你跟摇茹的关系,跑不跑,白宿都不会在意。” “话说,那个栗峰回去找摇茹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不过你们这么多人不可以带我走吗?” “不行,你要是触及白宿核心利益,白宿肯定要去找杨澜烬算账。” 夏蔓儿一听,睥睨道:“话说你们在毒云寨干嘛?发展手工艺?” “也不是不可以跟你说,反正这么明显了……”良玉看了看林潇涵,后者并没有表现什么不满。 “我们呀,在讨生活,白宿去找杨威,说要我们挖点地道给他,所以我们就来了。” 夏蔓儿总算明白了,那看来白宿早有密谋,不得不说闷声作大事,上次长寿村不会也是在讨生活吧…… “不过你们干嘛来这么多人?” “因为杨威不喜欢……”良玉故作伤心,却被一道严厉的声音呵斥。 两人回过头,看见林潇涵何时已恼羞成怒。 夏蔓儿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是杨威不喜欢他,在排挤他,原来在她眼里风光无限的他也有自己的难过之处。 “哎,你们教是你们的事我是不方便听的,谨慎总是好的。”夏蔓儿一个人又坐回位子,总是控制不住去看林潇涵,没关系他在自己眼前就是好事,而且她也想过了,林潇涵没有钱如何给她一座金山,有信心又怎样,有一座金矿的人还会被人轻易欺负吗? 良玉看林潇涵生气了,连忙躲到嫌弃他的月玉后面,林潇涵只低着头,就算抬了一下,也是去看夏蔓儿。 月玉看着两人各有心事的样子,觉得不痛快。不免发火,“你离我远一点,可以不可以!洗**。” 第二百一十四章 欧阳闲弦给钟情奉盖上被子,看着他痛苦的面容逐渐舒缓,也不免轻松。抓住他的手,用脸轻轻碰。 “咔……” 欧阳闲弦警觉地抬起头,聆听,周围一如既往,有点冷清,也有点喧闹,但是没有不合适的声音。白府不可能这么快找过来,明天就跟着中原人走。钟情奉明天应该能醒过来,幸好没有受外伤,不然还有点难处理。 不知道二叔他们这么样了,她真的没有勇气回去,原谅她…… “咔……”那个突兀的声音再次想起,她如惊兽一般站起来,微弯着腰,看着不远处禁闭的房门,此时静密的可怕,就像一个无声巨大的野兽在盯着她。是谁?白府还是林府?这么快,果儿那?现在怎么办? 说实在她手里会有些防备的药粉,但是如果人多她又如何办?更何况现在还有个还在沉睡不醒的钟情奉,不,我不可以放弃了? 她拿出一个乳白的瓷瓶,看了又看,便抓在手上,小心翼翼走到窗边,弯着腰向外看了一眼。 只见空荡的街道原本看不到几个人,如今对了几个西域人倒是有点生气。 西域人?她脑子停了几秒,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外面原来是她的亲爹呀!原来自己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往坏处想…… 我的亲爹,你也来了,也来给亲生女儿送来催命符,看来钟情奉不用担心了,心真是又痛又送了一口气。 她坐在床边沉思着,门就被大开了,几个身形不凡的西域人走了进来,预想之中的欧阳闲弦站的不卑不亢,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眼神淡漠,只是背着的手打开了瓶子。 欧阳陨走了进来,在一群本来很高大,此时卑躬屈膝的人中很是出挑。不得不承认,她的亲爹长得不错,一把年纪了,但是英气不减,依然可见其不俗的外貌,不过对她来说,显得很陌生,这个爹真的不如没有。 “闲弦……”欧阳陨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可惜女孩冷冷看着他,不做声。 “如今白宿作恶,你随我一起躲到安全的地方。”欧阳陨当没看见她的厌恶,颇为慈爱地劝到。 欧阳闲弦还是开了口,不过满满是讽刺,“你在外面偷偷摸摸了多久,真是看得起我,犹豫了那么久,还不如早点冲进来,大家打完吃饭。” “闲弦,爹是为了你好……”他慢慢走进,好像有点伤心的样子。 欧阳闲弦冷笑,当她是瞎子吗?看不到那几个西域人也跟着慢慢靠近。 她突然伸直手,欧阳陨忙后退,欧阳闲弦真是要笑死了,这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廉耻心。 欧阳陨反应过来,见她只是伸直手,握着拳。 “捉我吧,我跟你们走,你给店家一点钱,让他好好照顾这个男人。” 欧阳陨尬笑了几下,“女大不中留,闲弦到了该有心事的时候那?”说着亲情浓浓,不过手却悄悄摆着,西域人见此扑了上来。 欧阳闲弦猛的展开拳头,将被打开的瓶子撒了出去,白色的粉末如同纷纷大雪扬着。 欧阳陨眼尖后退几步,粉撒到前面两个的身上,他们立刻感觉到炙热和瘙痒,一边喊热,一边挠,没几下,边血肉模糊。 欧阳陨当然不会心疼着这两人,他只担心欧阳闲弦手里还有多少,继续挥手,让手下前进,后面西域的人还是有不怕死的,慢慢移动过来。 欧阳闲弦见此心里依晨,她没想到前车之鉴还在那儿流着血,便有人急得上来送死,只可惜他们不会再有威胁了,因为自己是出来玩的,又是在毒云寨,所以没拿多少防身的,真是没想到有今天这个局面,仿佛遛着甜甜大老虎吓退寨子里的人的日子是昨天……果然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欧阳陨也看出来年轻的欧阳闲弦露出来的颓废,立刻叫身下的人再包围上去。 看着眼前豺狼般的恶人,她认命了,算了,她是斗不过天意的,大抵不过一死吧。 那西域人眼见就要摸到她的衣袖了,只可惜床上的人突然醒了过来,以风驰电掣抱起欧阳闲弦,跳下了床,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 “屋子里的人皆消化了几秒,等反应过来,欧阳陨连忙跑到窗边,边见那人抱着欧阳闲弦踢翻了他留在下面的两个西域人,然后健步如飞,在欧阳闲弦的笑声中离开了视野。 欧阳陨气的捶了几下窗沿。剩下的人也走了进来,果儿在其中,被绑着,堵着嘴,看到小姐逃了,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触及到欧阳陨阴仇鸷的目光,她又害怕起来,怎么忘了自己还在狼窝…… 屋子里气温有一点点升温,欧阳兄弟看了看晚姑,用眼神问她,你怎么不说了? 晚姑咳咳嗽,不自然地看了一眼白宿,后者也在别扭中。 她调整好状态,只是腰部很痛,她有点坚持不住。 “额,你这样子影响我听故事呀,要不欧阳靖你讲吧。”看到晚姑捂着肚子难受的样子,白宿让欧阳靖掌舵。 “我?”欧阳靖看了一眼晚姑,向欧阳殴讨要止血丹。说到:“我不会讲故事,要不直接把后果给你说。” 白宿看着欧阳靖马上将药递给晚姑,依然出生阻止,“等一下。” 众人再次好奇看着他,白宿又扇了扇子,擦擦汗,解释到:“止血丹有用吗?欧阳殴你不会亲自看一下呀!” “不用,吃了丹,之后再涂一下伤口便是了,不需要看,我们都是大夫。”晚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你是不是觉得小题大做?你自己也是大夫,自然知道积劳成疾,不好好看看,以后落下毛病哭去吧。” 众人再次呆滞,看着他说着不相关的事。 晚姑挣扎了一下,“我觉得我没事,只是有点皮肉之苦罢了,不碍事,只是我没有精力了,还是摊开来说,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吧。” “不用了……远娇突然出声,在众人注视夏,缓缓说着,“你们要是不讲经过,讲我做的孽,岂不是少个主持公道的人?少个埋汰我的人?你们心会甘?”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过去这么多年,你只怪我们的不满,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丧尽天良,害你胞姐,世间几人能容?”一直不开口的欧阳殴直叹气,这个府邸终究是树倒猢狲散,不再延续下去。 远娇忽地哭出声来,她已经不再年轻,人往往老去,伴随着是善德和福气,但她不是,她害死胞姐,与她尚有的几分人伦下,也不再可能,只是一想起当初那个阳光明媚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不能释怀,是她执着了,才会助纣为虐。 白宿一头雾水,果然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外来的敌人。 “别哭了,我忍你们废话好久了,能不能体谅一下我,把废话讲完,啊!哭哭哭,我怎么看不到哭点在哪里?” 远娇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但更多是自言自语:“之后,姐姐怀孕了,举府欢腾,只有我,抱着喜饼在屋子里哭个不停,但我也想笑,那是我的姐姐呀,可惜呀,我不管做什么表情,只能流眼泪,想必整个府不高兴的人只有我吧,连阿狗阿猫都是跳跃的。” 白宿换了一个姿势,看到晚姑还是把药服下了,大夫从来都把自己的伤口看轻,不过见她面色好了一点,也松弛下来,转而看着伤心的远娇,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压一百两她害死她姐,但是深宅大院,这些事情多扒一扒随便就是一连串…… “但是,谁都没想到在那个夜晚后半截,所有的人都闹腾累尽后,他来了……” 众人随着她低沉的语气,似乎穿过或明亮或黑暗的时光回到了那个万籁俱寂,喜气洋洋的晚上。 远娇哭肿的眼睛沾一点眼泪水就疼,她打开窗,看着高悬的明月,心里愁思无解,她的归宿不在这里,可是她好像她的归宿在这里。 “月神呀,传说你是世间数一数二的美女子,你看我,尽然外貌不尽人意,为什么不给我一段美好的姻缘?我想要的不是他有多好,只是一定要有缘分……就好像千里迢迢只为来到我身边,就是我一个人的……” 小女子美好的话在寂静的夜里尽显单纯和渴望。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这大半夜的会有谁来?她起身打开门,月光如柔水,尽洒在欧阳陨身上,他坚毅的脸庞有着淡淡的忧愁…… “姐夫?”远娇就算再贪恋他,也不敢大半夜去找他呀,这半夜想会,怎么想怎么不合常理。 欧阳陨疲惫地扯了扯嘴角。 远娇心疼他:“这么累不知道休息,身子是自己的,只有一个,何必这么糟蹋?” “刚把你姐哄下去,我来事找你问目录的。”欧阳陨揉揉眉头。 远娇才想起他前些日子拜托自己收集养血药材目录,她轻笑一下,“我去给你拿。”她转过身子,后面便是一阵咳嗽,便停了下来。 “姐夫,这么晚了来拿,你不会是想现在看吧?” “嗯,明天我还要陪你姐姐去天桥下面逛逛,去找个算命先生给孩子测一测。” “姐夫,这人也是血肉之躯,你怎么能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你回去吧,明天我再送过来。”她这下肯定不会给他的,而且还很生气,这人怎么不心疼自己,姐姐也是干嘛东跑西跑,两人待在屋子里,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不好吗? 欧阳陨一直站在外面,他抬脚走了进来,一步就跨到远娇跟前。 “给我……怎么眼睛肿了……”欧阳陨伸出手来刚想摸,远娇躲了一下,她别过头,后退了一步。 “更深露重,思乡了,好久没见爹了,可能我这些日子就要走了。”再不走,就要逾越了,她可不会怎么隐藏心事。 “想来是的,你也来了快一年了,回去看看老丈也是好的。”欧阳陨并没有感到一丝尴尬。 “只是你姐姐这些日子可能也需要你陪陪。” “何须用我,你陪她逛东窜西,用不着我。”远娇依然背着他。后面的男人不出声,不会说重了,显得我太无情了,他不高兴? 回过头,男子一直在微微上扯着笑看着他。 “笑什么,你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要对他笑,面冠如玉,薄唇抹朱,即使看上去疲惫不堪,但依然丰神俊朗,这样的人注视着,怎么不叫人怦然心动,只是他已经名草有主,还是自己的胞姐。 “我不是嘲笑,我是欣慰,你是我见过做事最认真最心细的人,没想到这么谦虚,倒是跟你姐姐有一点不同。” “我姐姐是有一点骄傲,但她和我哥哥就是完美,人傲一点都是应该的,不像我……”她摸摸自己小小,瘦削,干巴的脸,还不论怎样都黑黢黢的。 “你很好,认真,对人也谦虚有礼。” 远娇忽地没忍住笑了,虽然她知道这多半都是客套,但是依然很受用。 “我前些日子为你配了一种精华乳液,养肤很有效,你可以试试。” 远娇半捂着自己的脸,“什么时候配的,你不是一天到晚再陪姐姐吗?” “想着想着就成了,也没费多少功夫,试试吧。” 远娇耸了一下肩,“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试试吧,也不知道你三心二意做出来的东西怎么样?” “你要是不合适,我再改,但是请你能不能晚点回去?” “干嘛?你这么多仆人,还要我留下来伺候你老婆?你还真把我当友人了。” “不是,只是你做事毕竟放心,再说了你全权负责你姐姐,也免得几个人合作不协调。” “果然还是使唤我。” “远娇,求你了。”他弯下腰,鞠了一下躬。 “好吧,谁叫她是我亲姐……” 欧阳陨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说到:“这我就放心了。” 远娇虽然答应的快,到底是把这看做欧阳陨对远露的情意,所以人走了后,剪灭了火烛,坐在黑暗里发呆。 热闹的都是人家的,苦恼的都是自己的。 第二天她洗漱好,穿戴整齐去姐姐那,结果宽阔的厅房挤满了人,看上去拥挤极了。 她来晚了,看着晚姑在姐姐面前“班门弄釜”,叽叽喳喳。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她又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直静静注视着姐姐的欧阳陨,他就像一个平常的等待孩子降生的宠爱妻子的男人,这一切就像蝴蝶齐飞噗嗤噗嗤冲击着自己。 在人群中听着众人关心自己,围绕自己,享尽热闹的远露看到她,招了招手,“快过来,看看你姐夫找来什么?” 远娇陪笑一下,见搜罗来的是家乡那边的青提,这可是她最爱吃的。 任露唤她过来,“我喜欢的是葡萄,只可惜你姐夫呀,努力是努力,可是不细心,这只能便宜你了,等过几天,父亲送来特产我们再好好吃吃。”远露起身拉她到中心,便走边便说。 她心里只有青提和葡萄在打架,没错,她喜欢的是青提,而姐姐喜欢的是葡萄,说一样吧又不一样,怎么欧阳陨就找来了青提?是因为我昨天提的吗?不会的,他对姐姐的情意是我不能比的。可是……他是我带回来的呀。 “吃呀?怎么不吃?”远露让她坐下。 远娇坐在她一旁,与欧阳陨隔人相望。她忙低下头,幸好晚姑和欧阳靖在争什么,把大家都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最终是晚姑抢赢了,她献宝似得呈上来,“嫂子,你看,这是我们三人研究数日为你写的一张周期饮食表,我们可是请教了很多接生婆,大夫,再加上我们自己的理解,能让你吃好喝好,营养充足,还不怕补过了生个大头娃娃!” 远露接过来,看了一下,交给自己的贴身丫鬟,这时任娇突然看了她一眼,她忙站起来。 “怎么了娇娇?” 远娇盯着那张纸,从自己姐姐手里拿了过来,欧阳陨好像是这个意思吧。 “姐姐呀,你看他们都给你准备了东西,我一点都没有,在说了宁儿是你的贴身丫鬟,又要照顾你,又要帮你准备精细的东西,那来处处全面顾及,让我来吧,让我出一份里力,我刚好这几日学会了药性,没问题的。” 远露看着她,欣慰说到:“你从小就懂事,如今更是顾全我,我真的有一个好妹妹,宁儿,你就交给二小姐吧,让厨房别给二小姐添乱。” 那贴身丫鬟弯腰,称是。 远娇立刻把清单放在身上,屋子里再次热闹起来,不知谁在提议让戏班子来热闹热闹,还有人喜欢杂戏团,喧闹中,任娇望了一眼姐夫,后者也偷偷看着,眼睛里尽是荡漾的笑意。 于是远娇也笑了,比现场的任何人笑的都要开心,她甚至想挥动手臂,表达自己的喜悦,但是要说高兴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往厨房走,宁儿追了上来,“二小姐,本来这些粗活都该是奴婢来做的,倒是麻烦二小姐了。” “没有关系,我也想帮姐姐嘛。” “二小姐,这孕妇呀,实在精贵的很,更何况,小姐第一次怀孕,我们大家都只是听听……” “哎呀,宁儿,我会小心的,完完全全照着单子做,一份差池都不回有。” 宁儿比她大几岁,是个十分稳重的家生子,跟她姐姐的感情太深了,比她还要深。 “好吧,二小姐,你自己也要小心。” “好了,我走了……”她告别宁儿,一路走,哎,实际上她还真做不到宁儿的万无一失。 突然前面冒出一个人,她踉跄后退,不想崴到了脚。 “哎呀,好痛!”她忙蹲下来,捂着脚踝。 “没事吧。”那人冲过来,远娇才看清是欧阳陨。 他面露焦色地抱起自己。 “哎……”她惊恐地挣扎,这还得了!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可是当她看到欧阳陨毫不在乎地抱着她走,她突然也不害怕了,甚至希望通向亭子的路远一点。她紧紧靠在他强劲有力的胸膛里,一点一点坐着易碎的梦。 欧阳陨把她轻轻放在美人靠上,柔声问道:“没事吧?”谦谦君子为你弯下腰,没有人会不动心。 远娇说了一句很痛,本来就很痛嘛! 欧阳陨专注地微抬她的脚,再揉揉,甚至脱了她的袜子,帮她擦清凉的药油。 “你怎么会带跌打药油在身上?”这个看上去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带这种东西。 “晚姑说怀孕的人可能会有点负重,崴到脚什么的,我先带着预防……”说了一段,他抬起头,果然见远娇有点瞪他的意思。 “即是帮姐姐准备的,你又何苦给我用,怀孕的人精贵,少一点都不行。” 男人笑了笑,帮她继续揉揉脚。 两人沉默了一会,欧阳陨手脚麻利地帮她处理好了,又为她穿上写靴子。 好了很多,但是感觉还是很明显的,只是心里的空虚可永远都修不好的。 欧阳陨站起来,拍拍手,“把清单给我看一下吧。” 远娇不解地看着他,后者没有多解释,只笑,远娇败下阵来,抽出来递给了他。 欧阳陨聚精会神地看着单子,远娇一边揉揉脚踝,一边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不会一开始就是在等着她拿单子的吧,她突然有点不安,任何事不关己的偷偷摸摸,微微伴随着…… 所幸,欧阳陨看了一遍便还给了她,见此,她止不住想不会是不放心晚姑他们,非要审查一遍,真是对姐姐情深意重呀! “能走吗?我叫人过来。” “不用了,我能走,清单没问题吧,姐夫真的很心疼姐姐呀,凡事都要过问,深怕姐姐有一丝闪失!” 欧阳陨摇头笑笑,“你呀,越来越像一个小刺猬了。” 远娇马上秀红了眼,这不是说她尖酸刻薄?“好好,我尖酸刻薄,你别来找我了,反正你肯定嫌围着姐姐时间都不够,还要碰到我,真是浪费时间,真是妨碍你献殷勤了。”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又羞的要死便不顾脚伤要走,刚迈出一步,欧阳陨却拉住她的手臂,时间一时凝固,这种场面如果是一个女未嫁,男未娶的两人是多么的完美和浓情惬意。 只是她回过头,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夫,再帅,再俊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后者一脸轻松,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她,“喏,我答应你的,不好用了跟我说,不要觉得麻烦。”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两人走走停停,好久,才在到了目的地,这儿一大片算命的一众,那人某某算神,升官发财,麻衣相师,倒有有一个人,写着命由天定,测测玩玩,远娇只觉得好玩,想必是个会耍嘴皮子的,那人一直歪着脖子打着瞌睡,穿着灰扑扑的的麻布衣。 欧阳陨拉着她过去,那人听到脚步声,嘟囔着:“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地理风水等等,我都不会……” 远娇见此好奇道:“那你做什么生意?” 那人抬起了眼睛,平平淡淡的长相,只是眼睛好像睁不开,他抬了一眼便说到:“小姐,我看你颧骨平滑,下巴饱满,脸型标致,标准的旺夫相。又见你眉宇间桃花隐现……嗯?你这是已经开始交桃花运的征兆啊!” 远娇连忙望了一眼欧阳陨,嗔怪道:“你个怪人,不见我面,乱加猜测……” “远娇,张先生是我的朋友,不得如此无礼。” 这倒是他第一次对她有点揾怒。 那算命的歪着嘴笑了一下,“你打量我的时候,怎么看的清,我打量你也无可厚非……” “你!非礼勿视,我那又叫你帮我看相!”远娇气她把自己的心思说的干净。 “好了,张先生,你不必再说她的心事了。” 此话一出,一人凶,一人恼。 远娇觉得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如何看自己,如果他没有那份心思?可是她怎么会有那份心思? “好了,你找我做什么?看你混的不错,先前见你还是肮脏不堪。” “多谢先生的指导。” “你找到那个女人了?” 在一旁胡思乱想,陷入羞愧和悲愤的远娇听到这句话,敏锐地问道:“什么女人?” “就是可以帮他完成大业……” “先生!”欧阳陨厉声制止了他,那人笑笑,“我不跟你说过了,就是因为阿胶我管不住我的嘴,被我师兄赶了出来嘛。” “好了,我想帮让先生算算第二个问题?” “这个女人不会是……”那算命伸出手指指着远娇,远娇更好奇了,欧阳陨究竟有什么瞒着她们? 欧阳陨点点头,那人手一摊,“我没想到你还真能找到,其实第二个我算不出来,你非要知道就只能去找我师兄了。” “这……那贵兄在?” “翻过那座山,再翻一座,看到一个山坡坡有座山庄便倒了。” “这么远?”远娇有种预感,欧阳陨会叫她跟着去,还是他早就打算……到底隐瞒了她们什么?这个人很早就认识了他,他先前的遗一年到底去了哪里? “其实不远,要是你们走陆路那是远,但是这个宅子出去,走一炷香的时间便是一道河,顺流直下,便到了那个山坡坡,我呀,是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从那儿走许久过来,每天我还要死皮赖脸回到的。” 远娇在帷帽下面假笑了几下,望了一眼欧阳陨,果然后者已经在用目光去找那个在这儿看不见的山坡坡。 “那贵兄可好……有没有什么喜好。” “我师兄推敲只看有没有缘分,要是你与他无缘,也没必要赖在哪里了。” 这远娇倒好奇了,“那怎么算有缘分?” “嘿嘿,我师兄毕竟讲究眼缘,倒不像我,跟谁都能聊嗑。我走的是平易近人的路线。” 怕是这个路线的人不需要更多本事吧。 这时有个笨拙的男人上前想问一两句,那人立刻好似驱赶苍蝇似得,叫他滚。 这还叫平易近人? “多谢先生,不知贵兄叫?哦,他唤延年,守门的是个叫于容的人,比我还不成器。你要见我师兄,便要先要与这于容有眼缘。” “多谢先生。” 欧阳陨又拉着远娇走在人海里。 “你不会要带我去找那人吧?” 男人便看路便点点头。 “为什么,你在算什么?” “我是相信你才带你的。”这句话有点重量,砸在她的心上,更想起刚才那人说的桃花运,可惜呀,这注定是一朵烂桃花。 “你在找什么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找到了,那人就是你!”说这话的时候,他迎着日光转过头,蹙着眉头专注地说着,即使只有帷帽被风吹起的那道缝,她也看到他的认真。 “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妻子的亲妹妹,是你的小姨,你找我?姐姐答应吗?我父母答应吗?世俗答应吗?”她不信欧阳陨听不出桃花运的弦外音,如今摆在面前他与她特有的缘分,但是她一想到现实,便是清晰许多,冷静许多。 她站在街上,身边的人流因为他们的伫立而分散。 男人看着她,手扣上她的手,一把拿起她,感受着他手心炙热的温度,她突然不想要什么回答,与他走起来,跑起来,是的,她为什么要有疑惑,要犹豫,他已经说了是来找她的。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跑了起来,一个庄重高雅的公子,一个看上去就端庄不露真面目的小姐,竟然在街道跑了起来,他们也会撞开人,听着他们的骂骂咧咧跑的更快,两人的手扣的十分紧。 只苦了后面本来悠闲走着都马夫,看着两位大爷奶奶跑的丝毫不顾及体面,慌得不行,他连忙跑上去想要规劝,可惜前面那两个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跑的更欢了,生生快了一大截。 欧阳陨对他喊到,“我们在河道那儿见。” 马夫便眼睁睁看着他们淹没在人海里,瞪着大眼睛,大哥我是你的心腹没错,但是你妻子还在怀着孕,你就跟小姨子潇潇洒洒走天涯,还毫不避讳在大街上,对的,他们看不见二小姐的脸,不过流言蜚语传来多半也到不了夫人的耳里,哎呀,夫人前些日子才加了大家的酬劳,这么帮着做亏心事,真是寝食难安呀! 欧阳陨跑着跑着便出了寨子,走在林子里,远娇牵着他的手,蹦蹦跳跳,两人身高还是差点的,对于欧阳陨来说她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鹿。 “你无需把这个帷帽给我了。” “怎么了?” “我找绣娘,再摹一副出来,我们两个都有。” “嗯!”远娇乖巧地点点头,她心里没有别的,只有满满的喜悦。 第二百一十七章 (倒了比十八先看) 远娇接过瓶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欧阳陨,后者倒是笑的坦然,到底是谁的眼睛看偏了,是谁的心越轨了? 单子里大体是常见的,只不过加了经验之谈,再算上万物相克,剂量什么的,控制了一下,能让远露少受很多苦,虽然不贵重,但是很有心意,这就是姐姐呀,身为女主人,受尽爱戴。 远娇和丫鬟配好东西端给家姐,她的肚子不是很显,远娇轻轻摸在上面尽是绸缎的质感,“姐姐,怎么没有动静?” 她的话让屋子里笑作一团,宁儿道:“二小姐,还太小了,你以后才可以感觉孩子在肚子里打拳……” “哦,我还以为现在就有一个小孩,不过是扁的。” “孩子是父母的精血,慢慢养着,才能长大呀!娇儿,你还太小了,生育很远那,多享受享受现在的日子,怀了孕,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去。” “姐姐不是要去天桥吗?” “啊?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姐姐去哪儿当然要带上我,我反正要赖在姐姐身上。”远娇躲避了问题,像小狗似的抱住她。 “好,父亲本来要你回去为你找一位尊师,即是如此,你可还愿意留在这儿?” 远娇松开了她,一直盯着她,求学之路,是年轻人内每个世家子弟都要遵循的,如今推脱了,以后倒也没有那个老师愿意再一步一步教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愚笨,晚几年去混个名声便是了。” “我这儿人太多了,你去好好学,回去帮大哥,我这儿也没什么,平淡富贵便是了,蟾宫行宫竞争一直都比较残忍,你不帮大哥,他一个人如何……” “哎呀,我不愿意,我就是爱玩,你别管我了……” “娇娇,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父亲一直说你……” “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再世阿斗,还有什么尽管说吧!” “你,当真不争气?我……” “夫人,二小姐,你们别吵了,二小姐,夫人还怀着孩子那?你可别……”宁儿上来拉架。 “是是是,即使没怀孩子,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会劝我后退一步,我不想去便是不想去,谁劝都没用……”她说完便跑开了。 跑回自己的屋子,极为他人劝自己低头而伤心,又为自己的无能而伤心,人世间,平凡大多者,木秀于林者少之又少,可偏偏自己家里有两位,而自己想要拔高求而不得。 “哒哒……”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会是姐姐吗?反正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开门的,反正我就是胡闹…… “远娇?”是男子的声音,年轻特有的清脆以及那人特有的沉郁。 她踱步走到门前,“她叫你来的?没用的,我连吵架都不能生气长一段吗?” “不是她叫我来的,只是你姐姐要休息,我已经约了那个算命先生,也不好推辞人家,便想唤你与我同去。” “好……”远娇情不自禁把小孩子的气性透露出来,忍不住捶捶自己。 “那你准备好了,便出来了吧。” 远娇笑了一下,倚在门上,其实自己也不要准备什么,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都是要穿的富贵得体的,可是她心里却有改变的意思,她走到暖阁,翻了好久,才找到特制的帷帽,这上面是修着片叶半花的苏绣,自己戴上,那种庄重油然而生,更重要的是遮住了自己的外貌,就算克制自己不去想,但是还是明白想要的是一种外人认可与他的匹配。 欧阳陨一直站在门外,吱呀一声屋子里走去一位带着帷帽的人,在帷帽下的身形款款。 欧阳陨多瞧了一眼,虽然他是知道远娇的相貌的,可是这样的打扮,又显的她神秘,勾人去探究。 远娇见他看傻了眼,在帷帽里忍住不笑,还别说远远看过去,衣决飘飘,勾勒的身形凹凸有致。 “走吧。”不等她说话,远娇便先走起来了,现在还是早上,太阳也很好,春天的季节便是如此适合远娇。欧阳陨跟在她后面,两人坐上马车便出发了,所幸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她不想见的人,说实在的,她的委屈从欧阳陨来的那一天便按下午了,既然都出去了,她也想好好享受一下春光无限。 马车在喧闹的街道里不快不慢地前进。 马车里远娇掀开一点点帷帽,揭了窗帘一点角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外面的人情冷暖,站在大街上看着为生计奔波的街道为无聊吗?应该不会吧。 远娇看着看着,一只手掀这个,一只手揭那个,虽是酸疼,但是仍然不亦乐乎,这些喧闹的场面在对于在深宅大院里待惯了的人总是好奇的。 却有一只手拿开了帽子,远娇回头便见欧阳陨拿着她的帽子在看那苏绣。 “早就知道苏绣天下无双,今日见了果然不同凡响。”欧阳陨指腹缓缓摩挲着刺绣。 没了遮盖物的远娇神情没有原先的自在,“你若喜欢,便叫姐姐去买一点呗。” “我喜欢这个,给我吧。” “这是女人用的帷帽,你拿去用干什么?” “我想要看着这早春般的景象,留下来的春意很逼真。”欧阳陨任然盯着,有点痴迷。 “你既喜欢拿去便是了,只是我回去再给你吧。”说着一把抢过来,在姐姐面前给他…… 不一会,人便到了桥一边,这儿杂摊纷多,琳琅满目。 她把帷帽带了回去,两人只带了一个马车。 天桥下面有些拥挤,几次有人与远娇擦身而过,险些撞倒了她,欧阳陨把她护在怀里,两只手按在她肩膀上,生疼,但是这样其他人也靠近不过来。 不过两人衣着不凡,着实吸睛。 “我们干嘛来着?这儿会有本事的算命先生。” “我先前见他谈吐风雅,便约了今天再见。” “谈吐风雅,读了几本书,便是这样的,可是算命若不是大师,也是于事无补呀。” “对的,我也这样想。” 看到他忽地对自己大大一笑,远娇在帷帽里脸通红。 但又忍不住想,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去找一个只是说话好听的人?还要拉上自己做这么无聊的事,但是就是只是出来逛逛他也是愿意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远娇看那河流甚宽,两人有一句每一句聊着,远娇也不想问欧阳陨有什么秘密,他要去找那个人什么,只想在他身边,美好就像一个泡泡,好像只要她的动作大一点便会破碎。 马夫气喘吁吁赶了过来,还没喘一口气,欧阳陨便叫他去接借船。 “我与他一同去吧,多个人找的快一些。”远娇主动帮忙。 欧阳陨浅笑看着她,“既然这样,我与你一同去南边,他去东边吧。” “那怎么通知那?” “我们找到了,便先走,你就回去,你若找到了,便顺着河流下来找我们吧。” “啊?我又要单独行动?”马夫嘟囔着欧阳陨又要丢下他。 “怎么敢不听话?”欧阳陨给了他一个爆栗。 “就这样吧,叔,你小心一点。” 欧阳陨拉着远娇便南下了。 “哼,总是这个样子,我这心腹当得还不如小姨子了。”马夫骂骂咧咧地与两人渐行渐远。 此正是快要晌午了,河面碎着金光,耀眼又清凉。 欧阳陨两人走了许久,穿过一片树林才见一户临河建造的小屋,有个自建的码头,绑着一条小船。 “你看,姐……”远娇停了下来,她该叫他什么。 “怎么了,不舒服?”见她突然停下来,欧阳陨十分关切。 “不知你可有字,我又不想唤你名。” “字?文人才喜欢这个,不过我倒还有,字枉顾。” “枉顾?真有意思。” 欧阳陨也笑了笑,“枉顾我一片深情。”话语间竟然有一点痛心。 这个男人她太不了解了,可是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她要的是未来,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中间隔了一个怀了孩子的家姐,哪怕世俗不容。 “枉顾你一片深情,有人不来,我来,欧阳陨,我在这儿永远等你。”此时他们好像脱掉世俗所有的规矩,所有的身份,就像两个倾诉衷肠的普通男女,我的答案在这儿了,你敢不敢跟? 欧阳陨环抱住她,“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远娇,就陪在我身边吧。” 听到她肯定的答案,远娇抱他抱的紧紧的。 “好,给你,一年,十年,一百年都没有关系,我只怕你不爱我。” 男子低头吻在她的帷帽上,“我也在这儿,无论你走那个方向都会遇见我。” “是,我明白,我知道,欧阳陨,我感受到你的心跳,你的心意。我的爱永远都不流逝,它就像酒一般,越来越香醇。” “走,我们去租船。”欧阳陨再次吻吻她的帷帽。 小屋里是父子两人,听他们要下去,便欣然答应,愿意带他们来回。两人便随着儿子下流而去只可惜那马夫也找到一户人家,被告知南下有船,便卯足劲跑回来,刚看到屋影,便见欧阳陨护着戴着帷帽的远娇上了小船,再他眼前顺流而下,马夫跑到河边,船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有没有搞错,又不带我。大哥你给我的工钱不会少一分都,能不能珍惜钱,好好用用我呀!” 马夫捶胸顿足骂个不停,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可施展。 “那山坡只住了一个活神仙,两位是要去找他的?”船夫摇着船浆。 “是。”欧阳陨只简答答了一句,他要花大功夫看着远娇,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坐船身这么矮的船,从帷帽伸过来的偷都快伸到水里去了。 “原来水里真的有鱼呀。”她趴在船边静静看着。 “小心一点,拉着我。”欧阳陨真怕她一个哆嗦掉了下去。 “哎,看你们衣服,想必是富贵人家的,这位小姐也会对这些感兴趣,我们这些天天在水面讨生活的,早就看倦了。” “怎么会倦那,你看这水,清澈见底,漂亮的很,这鱼,这草,还有阳光,没有那儿能接受阳光这么彻底却能保持清凉。” “嘿嘿……小姐你真逗。”船夫听她说一大串,绕的很。 “小哥,你知道那个活神仙?”欧阳陨拉着远娇的手,想要一些信息。 “哎,那活神仙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回搭他的们那儿的一个人才到了那儿的,有一天天气晴朗,我送了人,那山里的人叫住了我,叫我回去便离河边远一点。我愿嘲笑他们是书呆子。不放在心上,不料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倾至。水位飙升,拍散了我们的小屋,幸好我与老汉水性好,第二天我便去拜会,他们怜悯我们夫子两,给了一点银子。” 远娇也好奇起来。“看来那山的人很懂天文呀。” 告诉我的是一个在那儿扫地,他们都老大那才叫神机妙算。” “哦,既然如此,看来我们来对了。” “咯,到了。” 两人一望,见到的是长长的阶梯,在山顶有屋檐冒着尖。 “有意思。”欧阳陨下了船,又抱着远娇下来。 船夫待在岸边等他们,两人牵着手向山顶走去,山下有一个木棚,里面有两匹汗血宝马。 “哇,即使是我,也没见过这么上乘的马,你瞧这匹马好像从墨水里泼了似的,而这匹却像涂满了朱砂,红亮的晃眼。” “嗯,的确非品。走吧,我们上去。” “好。”远娇感觉陪他走完一程一程,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两位贵客。”欧阳陨两人回过头,才见后面有一个童子。 “你好呀,我们是来找活神仙的。”远娇仍是带着帷帽,未见其面但知其乐。欧阳陨眯着眼睛乐呵呵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我带你们去找于容,若他说你们无缘便回去吧。” “好。”远娇先是答应,后又悄咪咪对欧阳陨吐槽,人不大,便像个小老头,以后可要闷死人。 “你呀!”欧阳陨拉着远娇便跟着童子上去。童子果然是无趣的人,一路上不会与他们言语,只低眉顺眼着,就像一个和善的不会笑的福娃娃。 台阶不是很宽,刚好让两个人并肩走,循着阶梯,便又见一个童子拉着扫帚往两边扫灰,也是个不多话的人,勤勤恳恳扫到两旁去,目不斜视。 第二百二十章 见了第一个童子也只点点头,便躲在一旁,让他们先走,却不态抬眼瞧来客。 远娇又跟欧阳陨说:“好像一个个看破红尘的和尚。” “胡说,我们为道教一牌,那能像和尚。” 远娇吓了一跳,见那小童突然暴跳如雷,白嫩的脸通涨的通红。 “好了,别闹了,下去吧。”第一个带路的童子微微有点生气了。 扫地的童子一亮眉便跑了个没影子,远娇在欧阳陨的怀里,颤颤巍巍,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可怜巴巴地看着带路童子。 “客人,无须担心,他是在跟自己生气,根基不深,便在意这些。”带路童子恢复到刚才的淡然,微微启唇说到。 “是我叨扰了,倒替我与他道歉。” “客人不必了,你们本来不再相逢,又不识,如此方是正常。” “啊?不用吗?”远娇看看欧阳陨,后者yishi她无须担心,两人跟着童子一路走上去,这儿的景色较普通山春意更浓,久驱不散。倒是有点像人间仙境,不过这台阶太不友好了,走的她脱了一层皮,两人跟着童子走了许久,才望见屋角。 “要到了,太好了。”远娇的帷帽在半路便被欧阳陨拿了下来,幸好这里都是些不同凡响的人,才不会以貌取人,自然也不会想两人匹配不匹配。 “到了,快到了。”远娇简直就是挂在欧阳陨身上的,她的腿软成泥,欧阳陨还好一点,但也气喘吁吁,倒是童子新奇的很,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画似的,不见他明显的喘气吐气。 远娇忍不住又想对欧阳陨说到:“难道这就是世外高人。” 三人马上就要上去,这时走下来一个人,那人丰神俊朗至极,连欧阳陨都要黯然神伤,他一身白衣,头发高捆着,青丝荡漾说不出来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而更吸引人的是他手里抱了一个睁着无辜大眼睛的娃娃,细皮嫩肉怕是比世界上所有的东西还要脆弱。那娃娃到底是好奇这个世界的,被稳稳安在男子怀里,东张西望,按耐不住好奇心。 “哇,好可爱呀。”远娇有些黑的脸上沁着细小的汗珠,但她仍然只看得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等一下!”这时候又冒出一个人。那人披着头发,前面轻轻箍着,飘逸好似天上的仙气,那人也长的极为好看,不同第一个的英气,此人偏向阴柔,但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用漂亮来形容他,比美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威严,站在他身旁,你就想俯下身子好好地听候他的?4命令,好似这是毕生的追求,也是毕生的荣耀。尤其是他通身淡墨色更不知他是善还是恶。 “等一下,瑟余,听先生讲完再走。”那淡墨的男子呼唤前面走下去的同伴,声音也如同金声,悦耳动听。 “我不听了,说来说去,他们两个都是死,没什么好听的。”唤作瑟余的白衣男子单手摆摆。 “你若不听,当真是一点预防的都没有了。”那墨色男子略微伤情。 “我反正不信算命的,我的孩子命由他自己定,他会继承我的一生武艺,能保住你的命,也能保住你女儿的命。”白衣男子仍然拒绝。 “我女儿耽美命比你的儿子还要凄惨,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不是她母亲已经为了她找了四个护卫,够了,那有那么多灾难掉落在他们身上。”白衣男子说完转过身面对他,“你也与我一同走吧,不要留在这儿了,越听越伤心。” 又有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孩子出现,两个孩子大体都是一两岁的样子,出现的那个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从肩膀顺落下来,让人移不开眼睛。 “两位,还是听老师讲完再走不迟,风雨将至,还是歇息在这吧。” “你走不走?”白衣男子装作没听见,问那个吗墨色男子,墨色男子望了一眼第二个孩子,点点头。 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比前面的男孩要好动些。她呜呜地向白衣男子伸出两只肥嘟嘟的手,好像得到什么礼物,笑的很开心。 白衣男子和怀里的男孩都望了一眼,但都没理。眼下还是比较在意她的爹。 “快,抱上她我们快走,你没听到风雨将至吗?两个娃娃可娇贵的很。” 墨色男子深深望了一眼女孩,“不,我不会带着她走,如果,他们两注定是个悲剧还是不要让他们相见来的好。” “你疯了,她可是你女儿,再说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还能送到哪儿去。带上她快走吧,不要耽误了。” 墨色男子完全坚持自己的意见,对披头散发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低着腰哽咽到:“还要麻烦师傅替她找个好去处。” 后者沉吟道:“唐代李白曾有过一首诗,诗是这么说的,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愿以为有青梅之意,没想到以后相见都难,你放心,我会为她找一个好去处,也希望他们之后不再见面。希望以此避免悲剧。” “多谢于先生。”他有对还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说到:“我这就去了,以后怕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虽然你还小,我还是要与你说,你好好保重,下辈子再续父女情吧。如此我便走了,先生。” 女孩不懂这些,只觉得天大地大,还不懂眼前的别理,她的目光跟着一只鸟走,即使墨色的男子随着白衣男子远去她也不在意。 白衣男子摇摇t头,“随你吧,反正我是不会把我儿子留下的。” 男孩到底还是对同龄人感兴趣,他看着娇小的女孩,呀呀了一句,只可惜女孩也不看他,她只有她的天地,她也只有她的路要走,他们是不同路的,就此别过来,希望大家都郑重,郑重,于此对大家都好。前提是他们不再相遇。 远娇看着那几个画画里的人走得越来越远,剩下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远娇此时却觉得不累了,有一股力量冲上来,她追了过去。 “等一下!等一下!”她叫住那个一袭淡墨的男子。 后者轻飘飘又好像坚韧无比的回头看着她,连带着白色男子也回望过来。 要不是心里有人,只怕现在已经被迷的七昏八晕。 她鼓起勇气说到:“你怎么能把你女儿留下,这世界能有什么人比父母对孩子更好,有什么不能克服,带上她吧,她还小,送走了她也不会与你亲昵了。” 于容也抱着孩子走了下来,胖乎乎的孩子一晃一晃的。墨衣男子目光跟随着自己的孩子,可惜那个女孩仍与他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远娇比白衣男子三人更有吸引力。 女孩呀呀向远娇要抱抱。远娇怜悯她把她抱了过来,“你看她还小,你不在她身边,她受了什么委屈向谁倾诉。” 墨衣男子的长发摩挲着淡墨色轻纱衣裳,梭梭梭,只是就算他如此光耀照人,女孩也只看到远娇头上的银簪,因为有一个女人用个银簪子陪她玩过。 “你瞧,我们是没有缘分的。”就算男子捂住她女孩的小手,女孩也不会回过头,她已经做了选择就算她还不谙世事。即使她只有两岁,什么记忆都是如光影一般,转瞬即逝,但是她小小的心里,有一股怨恨,好似在她出生的时候就从母体传输进来。 “可是可是……孩子你看看呀,那是你的父亲呀!”女孩呀呀要去拔银簪,好似现在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是的,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所有的决定只能让眼前的男子帮她决定。 “呀呀呀……”白衣男子怀里的男孩向女孩趋近,他半倾个身子,想要越过墨衣男子去抓住女孩,只是女孩抓不到银簪子,觉得困乏,便靠在远娇怀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远娇哭笑不得,那男孩咿咿呀呀,好似口里说不出着急。 “别动,再动,我就把你绑到马头上去。”白衣男子恐吓到。 男孩见女孩不理她,急得娃娃大哭,就像冲夸堤坝的洪水,一泻千里。 白衣男子被暴击,把男孩举得高高的,拿的远远的。“完了完了,他一哭就不听我的恐吓了,怎么办,朗知,你快帮帮我。” “啊……”男孩的声音太大了,真有点地动山摇的感觉,把在场的人耳朵都震聋了。 “你儿子真是一鸣惊人人。”被唤作朗知的男人堵住耳朵。 “哎呀,妈呀!”白衣男子竟然把孩子当个土豆,上下摇晃,男孩的声音就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呛到了。 “哎……”几人同时出生阻止。 “好了,先生我们走了。”这一下比刚才还要坚定呀。 “好吧,夏先生,林先生,我也不强留了。再见。”于容向他俩揖礼,那两人点点头,再向远娇和身后的欧阳陨微微颔首,便在男孩打着嗝的声音里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远娇看着已经酣睡的女孩,却觉得再也没有理由帮她把人留下来,也只微微点头。 “姑娘,把她给我吧。”于容向她讨要孩子。 “好吧。”远娇轻轻把她放在于容怀里。但其实不用太小心,因为这个女孩是怎样都不怕惊醒的。 “两位没有见过,不知有何贵干。”于容轻轻摇着孩子询问他们。 欧阳陨赶紧揖礼,“我们想要问一个问题,不知于先生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见见尊师。” “我老师本是不愿见太多人的,不过如今既然今日我与姑娘有缘,也是可以带你们叨扰一下老师的。” 远娇立刻笑开了,“多谢!” 欧阳陨也微微颔首,“多谢了。” “不用,请随我来吧。” 两人跟着于容上去,刚踏完最后一阶,便见前方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人,那人身长六尺,容貌甚伟,但眉宇间竟是淡泊宁静,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他见到了几人,丝毫不关心欧阳陨两人,只问道:“走了。” “是的。”于容恭敬地答道。 那人走上前来,拍拍女孩的背,“你果然留下来了。” 女孩睡得正香,真是不理世间事呀。 “她原本是有福的,只可惜……”于容感叹道。 “她的母亲已经求我来帮她改命,也幸好她与夏朗知不太亲厚。” “先生。”见到间隙,欧阳陨赶紧拜见。 延年终于正眼瞧了一眼他们,但是下一秒就瞪于容,于容掩饰地笑笑,然后抱着女孩赶紧溜了。 延年对着他的背影说到:“赶紧帮她找人家,不然待久了留下来要把我们这儿吃穷。” “噗嗤……”远娇笑出声。 “你笑什么?”延年不知何时盯住她。 欧阳陨见他不高兴,赶紧赔罪,“先生,她冒犯了先生,我跟先生赔罪。” “你走开,我问她那?”看着挺和气的,没想到脾气这么执拗。 “对不起,我只认为一个孩子不会吃太多。” 延年晃着羽扇来回指他们,恼怒到:“一个孩子有那么好养吗?不光要注意饮食,还要启蒙教育,不能胡塞海塞,你们知道教育孩子的艰辛吗?” 远娇一个还不太大的孩子那懂为人父母的辛苦,她抿着嘴,不安地看着欧阳陨。 欧阳陨再拜拜,“先生我们受教了。” “嗯,不行,嘴说说不行,你们打哪儿来。” “我们从毒云寨来。” “不远,那地方现在还算富足安康,你是谁?” “在下欧阳陨。” “欧阳陨?有意思,这样吧,那个孩子你收留吧。我记得你夫人怀上了。” 这几句话就像一个巴掌把远娇打的原形毕露,原来她特意防范的寨子里的人不想让他们不知道,而这儿远离寨子的山里人却是清楚的她的勾当。 欧阳陨抿了一下唇,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用尴尬,反正在你的计划里,那个孩子不会出生,把这个抱回去,一个萝卜一个坑。” 远娇懵了,什么叫在欧阳陨计划里姐姐的孩子不会出生。她就像一头东倒西歪的小鹿,此时迷茫不安地望着欧阳陨,可惜男人并没有回应她目光的询问。 “先生……”曝光在阳光下的某些东西让他有点支支吾吾。 “我不是圣人,不会劝你,也不会帮你,不过既然你来问问题,我可以要回报的是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欧阳陨两人在于容几人的催促下,离开了山顶,走在台阶上,远娇看着夏蔓儿清澈无比的眼眸,感叹道:“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说不定比姐姐还好看那。” “给我抱抱。”欧阳陨接过夏蔓儿,刚接手就感觉一块石头砸在手里,“哇,有点重。你怎么抱起来的。” 女孩好像听得懂,忽地笑了出来,咯咯咯…… “天啦,她笑了,你看只有一颗牙齿耶。” 女孩回应似得胖乎乎的身子上下攒动,远娇拨拨她如同蛋清的脸蛋。 欧阳陨把她举得高高的,仔细端详一番,虽然胖,但是眉眼间像极了一个人。你就是答案吗?你怎么会是答案?她已经死了,你能帮我做什么? 女孩看着他张着一口没牙的嘴。欧阳陨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好似再审视自己,便像摇盒子一样摇她,小孩的头和胳膊在空中乱舞。 “陨,不要这样,会吓到她了。” 结果停下来,小孩晃晃脑袋,清纯地看着他,好像在叫他继续。 “这孩子胆大耶,这样也不害怕,真特别。” “无知者无畏罢了。” “才不是呢,我们蔓儿胆子特别大对不对。”夏蔓儿当然不会回答她,只往她怀里转。 后面的欧阳陨扯着她的衣领把她拔出来,“两岁了,自己走。” 胆大的夏蔓儿此时哭了,好像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哭得不停,头可断血可流,小爷我绝对不走。 “你看看,把人家弄哭了吧,才两岁你让她走什么。”远娇竟然在这一点上跟他生气,抱上孩子就不理他,自己走下去。 “哎……”欧阳陨看着夏蔓儿面对他吹着鼻涕泡,无声地笑着。 才两岁而已,不会这么神吧。不愿相信的欧阳陨追了上去。 两人来到河边,船夫还在那儿等着,看他们回来了,打了一声招呼。 “哟嚯,去山上还能领孩子呀,这娃娃胖乎乎的,可真有福气。” 夏蔓儿在远娇怀里扭呀扭,欢快的很。 欧阳陨看着远娇喘着粗气,上去的时候说累的要死,下来的时候抱着孩子一口气跑完,没有停歇一下,真是神了。 “是呀,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娃娃。”欧阳陨看到懵懂的娃娃在他说出去这句话后,偏过头不看他,厉害呀,还能听懂讽刺。 “那是,我们蔓儿最棒了。” 嗯?我单纯的远娇呀! 咯咯咯……女孩又立起身子用软乎乎的小手抚摸远娇的脸。远娇见此笑的灿烂无比。 欧阳陨和那船夫同时大叫不好,这吃的死死的,以后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但是远娇已经乐在其中,不管是不是她远娇的,反正她是第一个欧阳陨的孩子,就算是领养的。 “姑娘上来,坐在中间,咱们走吧。”船夫招呼他们上来。 欧阳陨小心翼翼搀扶着远娇上船,船有些晃动,女孩两只抓的紧紧的。 “哎呀她会怕呀。”欧阳陨发现新大陆似的。 “蔓儿太聪明了,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到了水面就害怕了是吧。” 欧阳陨听到远娇一席话,忍不住吐血,这也太能舔了,没有遏制的奉承迟早会坏事的,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个孩子不过是个答案。 船夫带着三人摇着桨逆流而上,有时累了,也会唱一首意味深长的山歌,就像打气,他更能拨动船桨了。 望着身旁无穷无尽晶莹剔透的东西,女孩太感兴趣了。“你瞧,她多像我,跟我一样好奇。” 欧阳陨肯定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听到无数这样宠爱的话,果然生育之前,父母都要学习一下如何克制对孩子泛滥的爱,防止孩子持宠而娇。 船走着走着?,忽变了天,下起毛毛细雨,密密麻麻扑在人面门上,当真是难受至极。 远娇劲量用手遮着雨,小孩到底是小孩,感觉到四周湿漉漉的,开始闹情绪了,而夏蔓儿闹情绪的方式是吐口水泡泡…… “船夫还有多久呀!”远娇着急地问道,这要是挂起风来,就遭了。 “还有些时候那,半柱香。”船夫也是着急,这要是落水了,还真不得了。 果然雨来了,风也吹起来了,天一片黑压压,四周乌蒙蒙。 风把雨吹到几人面门上,越吹越大,在远娇怀里的小孩,即使把头按在远娇怀来,也感觉到来势汹汹的力量,吓得更缩成一团。 雨开始珍珠般打在几人身上,噼里啪啦打在船身上,砸在湖面上。 船夫止不住叫到:“完了完了,你们可会水性,这娃娃咋办。” “快靠岸停下来。”远娇连忙叫到。 “不用了,我们停下来,暂时也没法躲雨。” “船会翻的。”远娇声音已经有一点害怕。 “没关系,你在上面好好坐好。”说完他就脱了袍子,跳到水里,推着船。 “啊!”远娇看他如此已经是心疼不得了,那能接受。但是欧阳陨叫那船夫使劲摇。 远娇看着水一会埋过他的脑袋,害怕的不得了,连连叫到:“上来吧,求你了,陨。” 欧阳陨不说话,给船当第二只桨,加上船夫的努力,船竟然快了起来。 她一直盯着水里固执的人,慢慢见他收放自如,也不害怕了,看看天,依然黑压压的,远方也模糊一片,但是她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即使雨水把她的发髻打湿,把她的脸洗过一遍又一遍。 欧阳陨和船夫逐渐默契起来,船也稳定前进。 远娇好似度过了漫长的时间,自己和孩子的身上的衣服滴着与雨水一般大的水滴时,终于看见了小屋。小屋站着两个人,正翘首以盼,看到他们跳了起来招手。 “陨,快上来吧。我们到了。” 欧阳陨没有上来,直接游到简陋码头,一上去,就瘫倒在那,**的身子大口喘气下起起伏伏,船夫也加把力,把远娇两人送到岸边,远娇把手里的孩子交给船夫的爹,急急伏下身子查看欧阳陨的情况。 后者实在太累了,但是他温柔的眼神告诉女子不要担心,没有事情。 远娇滴了几滴泪,“你吓死我了,以后不准你这样。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得先吓死。” “老爷……”突然冒出一个头,远娇见是马夫,他真打着伞给欧阳陨遮雨。 第二百二十三章 欧阳陨在大雨的冲刷下微微抬手把伞推向远娇那里,马夫深得体会,立刻献殷勤。 远娇哭笑不得,看着他被大雨打得睁不开的眼睛,虽是弯着嘴角,可是眼睛里的有泪水与雨水一起从她脸上留下来,幸好雨大,看不清。 远娇起身把伞给了在雨中不再害怕作拨浪鼓的夏蔓儿。看着小孩子在雨里咧着嘴吧唧吧唧喝着,对呀没什么伤心的,只不过是雨大点,人累一点。 “几位进去吧,小屋简陋,但仍能遮风雨。”老头邀请他们,远娇接过夏蔓儿,把她抱进去,回头看,马夫已经搀扶起欧阳陨,正待进来。 屋子里的确寒酸,一眼望过去便是两张木床,上面的棉被补丁不少,油渍也多。再走几步便能摸到桌椅,上面放了三个破口碗,还有两双黑黢黢的筷子,其他的便是一些挂在墙上的破衣裳,以及一些在角落里的工具…… “阿欠!”小孩在她怀里打了个喷嚏,身子不安地扭着。远娇着急地摸摸她的额头,有一点点凉,一看她短小的手脚,被浸湿在雨水里,现在仍然滴着水。 “哎呀,我们要赶紧帮她换衣服,陨,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马夫就得意地站起来,“幸好我为两位准备了衣服,就在屋旁的马车里。” 远娇看着几人湿哒哒地把地打湿一片,问了一句,“有小孩的吗?” “啊切!”夏蔓儿打喷嚏若不是有远娇抱着现在就要东倒西歪了。 “没有耶,我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孩子……”马夫睁着他绿豆般的眼睛。 “哎呀,这可怎么办,蔓儿,难受不难受?不行我要赶回去。” “娇,你先把我的衣服给她,大了就大了。你也换了吧。” 看着光着膀子的欧阳陨,她又难受了,“那你……” “没关系,我这不是还有一套吗?”说着瞟向马夫…… 马夫接触他的目光,下意识喊到不是吧…… 于是远娇就在马车里替两人换了衣服,小小的夏蔓儿在巨大的袍子里拱来拱去,不得已,远娇把袍子多出的一截打了一个节,于是夏蔓儿蹬腿的自由就受限了很多。 两人弄好出去时,见到在风雨中光着肚腩瑟瑟发抖的马夫,不免乐呵起来。 “要不,你穿我儿子的吧。”老头好心提议。 马夫看了他儿子那件衣不遮体的衣服本能地拒绝,但是一想到要光着膀子在大街上路过,还是默然接受了。 欧阳陨付了钱,感谢了他们便跟着远娇回去了。 马夫赶车,欧阳陨进到车厢。远娇便捏住了鼻子,“刚才没闻到,如今方觉得味道大的很。” 为了表达同意,夏蔓儿尽量向离欧阳陨的方向爬,便爬边吐口水。 看着穿着自己衣服还这么嚣张的小孩欧阳陨也是青筋暴跳,这破小孩! “我也觉得不好闻。”欧阳陨最后泄气了,毕竟他臭是事实。 外面的马夫哭到:“主人,我人还在这儿呀!” 大雨冲洗着一切,花草树木被打的东倒西歪,雨雾使眼前的景象看不清,水坑一蓬蓬的飞溅着,一切都在暴躁同时宏伟,上天的神力便是如此让凡人心生畏惧和钦佩。 马车不停歇地跑,车轮急不可耐地翻滚着,狠狠地碾压着路面,车里的人也无心交谈,马车把她的急躁和快速带来的不安都压制着众人,就连喜动的夏蔓儿都紧紧躺在远娇怀里,睁着两个大葡萄似的眼睛。 马车势不可挡,疾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远娇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怕那驾驶马车四分五裂。刚到府前,便有一大群人围过来,排首的便是宁儿,她眉宇间尽是着急,一看到她。便说到:“二小姐你可回来了,小姐都要急死了。” 远娇下马车,便有一把把伞打上来,她一下来便瞧见大门前站着有些憔悴的远露,一天到她便要上来,身边的人拦的死死的。 她见到关心她的家姐一时怪自己早上不懂事与她起了争执,愧疚得眼泪酸酸的。 这是欧阳陨也下来了,与她并肩站着,看着远露。远娇见远露一直微笑地盯着欧阳陨,心里有什么裂开似的,一截一截的凉意。 欧阳陨径直走过去,问远露是否安康。 本来好奇得目不暇接的夏蔓儿感觉到捂着自己屁股的手猛地使劲,狠狠地抓着她的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天,我竟然被打了…… 女孩的哭声在一下把沸腾的人声,无处不在的雨声压制下去,为她至尊。即使哭,也要做哭声最大的崽。 这一下众人不管先前有没有注意的,都议论纷纷,讨论这是谁呀! “娇儿过来……” 远娇抱着干嚎的夏蔓儿走进远露。远露看着小脸蛋嚎的通红的小孩,“娇儿,这个孩子是?” 远娇看了一眼欧阳陨。 欧阳陨连忙哦了几声,才说到:“这是我朋友的,他托付我照顾他的女儿。” “你朋友的?你那个朋友?你不是只有晚姑一个朋友吗?毒云寨还有谁跟你是朋友。” 欧阳陨笑着说:“成亲前帮了我很多的朋友,他有事,照顾不来。”言语间也是不想讨论了。 远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嚎得停下来的夏蔓儿眨巴眨巴眼睛又乐呵呵。 “小姐你看这小孩长得好喜庆,脾气也好。”宁儿点点她柔软的肉脸,惊喜地叫了起来。 “好了,宁儿你抱下去吧,远娇还是个姑娘家。” “不,姐姐,让她跟我住吧。” “你一个小孩,照顾什么,你可还要上书院学习的。” “不,我就要她跟我一起,而且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走,再过一年吧。”远娇也不愿意争执,说完就转身走了。 “娇儿,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远露气愤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你也不必说她,我给她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儒,先让她懂一点人情世故,再说吧。” “你……你如何如此娇惯她,你可知这一点按部就班乃世家子弟必须遵守的。” “可她不愿意呀!”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宁儿忙打圆场,“小姐,这二小姐上山了,也是要先读一两年书的,还不如待在身边,过后再上山寻师学些有用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远露还是挺看重宁儿,她听进去了几句,唉声叹气。“算了,大了,不去就不去吧,真是的,你以为我会害她吗?”远露嗔怪欧阳陨。 “我知道,是我说话声音大了。”欧阳陨伸手去扶她。远露微微笑了,依在他怀里。 “咦,你这衣服那儿来的。一股汗味?”远露反胃地想吐。 “小姐……”远露摆摆手就逃开了。 欧阳陨吸了一下,这味道,真上头。 远娇让仆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件小孩的衣服。 “小姐,我们待会就让人去订做,这是张大妈孙子新做的,要不先凑合。” 夏蔓儿被人洗的白白净净的,提起来,咬着脚丫子,无辜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 几个丫鬟十分欢喜她,捻起她的小手,或者她的小脚,就像一个会动的宝贝,还是一个能逗人高兴的宝贝。一屋子笑作了一团。 “哟哟哟,这一个个不干活,都玩起来了……” 众人回头,看到宁儿端着几套衣裳过来。 “二小姐,瞧瞧这些衣服怎么样。” 远娇自然是喜欢宁儿选择的衣服,有听见她讲:“二小姐,小姐已经答应不再非要你去山上,会为了你请个老师回来。” “真的?”远露拿着衣服高兴地笑开怀。 “是呀,小姐是很疼你的。” “我知道……”想着家姐对自己的照顾,远娇感动不已,可是…… “二小姐可不能辜负小姐的好好意,便要好好跟着先生学呀,这个孩子要不交给奶妈,小姐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宁儿得体的浅笑着。 远娇看了一眼正乐得拍手的夏蔓儿,不禁问道:“欧阳陨怎么说?” “老爷自然不会过问的,还要呀二小姐要叫老爷姐夫哦。” 远娇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点点头。 “那小姐好好跟姑娘玩玩,我下午叫人来抱,我一定会为姑娘选个脾气的奶妈。” “是,宁姐做事,我向来都是放心的。” 宁儿看了一眼已经在表演手舞足蹈的夏蔓儿又对远娇笑笑便走了。 远娇目送她远去,看到外面雨已经停了,屋檐上清清的雨滴打在地上,湿漉漉的,草木都在使劲地生根发芽,不知道欧阳陨是否依偎在家姐身旁,她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滴了一滴泪,原来爱而不得是这样的感觉,所有的都在蓬勃生长,只有自己在枯萎。 “哈哈……”后面的丫鬟笑作一团,远娇觉得呱噪极了。“你们下去吧。” “是!”那些丫鬟听到二小姐突然声音冷冷的,都有点忐忑。 远娇走在还在转圈的夏蔓儿身边,把她抱起来。 “你这么好动,将来会有谁喜欢你。” “呀呀呀……”夏蔓儿转着胳膊,好似在表达喜欢我的人多着那! “二小姐,你可不能总是抱着她,两岁了应该学会走路了。”仆人一年长的老奴上前来劝到。 远娇怔怔地望着夏蔓儿,“你会走路吗?” “会……” “啊!”远娇扔掉说话的夏蔓儿,在空中一个弧度夏蔓儿被老妈妈接到了。 “哎呀,二小姐,两岁的娃娃当然会一点简单的话了。” 夏蔓儿惊魂未定的瞪着眼睛,整个人没反应过来。 “你还会什么呀?”老妈妈问她。 也不知道听懂没,她就在念叨:“面条,包子,肉肉……” “她跟了我那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都没说过话。”远娇抱歉地抱回她。 “不能多说话。”夏蔓儿有点吃力地吐出几句话。 “讨厌讨厌……”夏蔓儿断断续续又吐出几个词。 “你讨厌我呀?”远娇倒也没有多生气,只是好奇她那里做的不好。 “不……不……那个那个……”夏蔓儿急得憋红了脸抱住她,才不会讨厌你。 在场的人心都化了。 远娇也轻拍她的背,想必是那墨衣一行人吧,也不住有什么难处。 后来有丫鬟拿来肉粥,喂了夏蔓儿一点,后便觉得累了,撅着屁股躺在床上。 远娇喜静,便把,刚才需要照顾夏蔓儿找来的几个丫鬟驱散了,她的这处又恢复到了宁静,院落里只有一个丫鬟雨停了捡着那些被雨水打落的残花落叶。 远娇依在椅子上看着书,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负责姐姐的饮食,而且清淡只有自己才有,慌忙地跑向厨房,才知姐姐已经吃过午饭了,是丫鬟们准备的,清单便是为了减少风险而减的,如今要是不遵循倒是白做了。 她连忙拍拍自己,拦下了活又不干。 幸好远露还没吃晚饭,远娇连忙配合丫鬟配着清淡煮了一顿,又给夏蔓儿熬了一锅糜烂的肉粥,一波人在晚霞里向姐姐而去,而远娇便带着厨娘往自己那儿赶。 一进屋,便看见欧阳陨提着夏蔓儿的脚丫子,抖她。小女孩在空中挥动着拳头,“坏蛋……坏蛋……” “哎呀,陨……姐夫,把她放下来,这是做什么。” 远娇抢回晕头转向的,夏蔓儿,好似喝醉似的,打着拳。 “你把粥放在那儿吧。” 厨娘低着头,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再低着头出去。一下偌大的屋子就剩下她们三人。 夏蔓儿也不打欧阳陨了,摇摇晃晃想下去。 远娇一边向粥走去,一边问欧阳陨,“你来做什么?我姐姐你不好好看着。” “生气了……”欧阳陨拍拍她的手臂。 “不是生气不生气,只是匹配不匹配,我何德何能比得上远露。” “人与人不同,又不是只看外表。” “我好像也比不上我姐学富五车吧。” “学问多读多看不就有了,你还小,你和你姐最大的区别就是你姐会浩浩荡荡从街上走过,但你不会,你会被有趣的东西吸引,甚至会带乞丐回家。” 想起往事,远娇笑了,但很快又变了脸色。 “既然如此,你当初不还是娶了我姐姐。”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存在,你那时不是去了你姥姥家赶不回,我原以为我要空洞,吵闹地度过一生……” 忽地远娇摸着他的手,“不,你不会……要不要好好跟姐姐说。” “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对了我把清淡改了一下,你用这个吧。”说着拿出一张纸给她。 夏蔓儿真是急死了,到底吃不吃呀! 远娇接过来,撅噘嘴:“你可对她真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欧阳陨捏了一把她的脸,“我记得你这儿有小厨房,在你这儿煮了拿过去吧,我会帮你多加两个人厨娘。” “哼,还要我用小厨房给她煮。” 欧阳陨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要坚持,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你真怪,一边为她做牛做马,一边是不是在对我花言巧语……” 远娇把纸张一下拍在桌子上,单手抱着夏蔓儿到了床边,放下她。 夏蔓儿呆呆看着她,“冷……冷了……饭饭。” 下一刻欧阳陨拿着碗,舀了舀,喂夏蔓儿。 远娇不理他,背对着他。 “真是一会不见,这就这么通达了?”他边喂边笑。 远娇知他在调侃自己,坐到一旁去,看着他一口一口喂着小孩。 “我不是不知足的人,可是我一想着孩子出生了……况且那个延年说的又是什么?我真是弄不懂。” 欧阳陨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说:“你只管相信我,做你该做的便是了。” 远娇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说些什么,欧阳陨有些东西怎么问都不会开口,难道要她跟姐姐一样跟他吵架?她可没有人家女主人的底气。 “二小姐。”她院里两个丫鬟中的一个上来安福。她身后跟了一个妇人,走起来路来一颤一颤的,肌肤白亮,面相和善,总是笑呵呵。 “二小姐,她说她是奉命而来的奶妈。” 远娇突然怨起欧阳陨,怨他任凭远露做主,怨他对远露百依百顺,要让人把夏蔓儿带走。 那妇人上前安福,“二小姐放心,养孩子我最拿手了,不光养的白白胖胖的,我还识字那。” 远娇烦躁地看了她一眼,又见床上完全不知情的夏蔓儿被肉粥哄得乐不思蜀。 “殴……姐夫!” 欧阳陨听见她尖利的声音,回过头看着她,又见一旁的奶妈,哦了一声,加紧往小孩嘴里塞,几下喂完,又拿夏蔓儿的袖子给她擦擦嘴,然后抱给奶妈,再催促人走。 一气呵成,看的人目瞪口呆。 远娇看他回错了意,急得站起来,想要追回来,欧阳陨把她拉了回来,对她说,“你好好照顾你姐就是了,那有那么多的精力?” “我是她的仆人吗?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宁儿?”她有点难以置信,黢黑巴掌大的脸睁大了眼睛更显得面目可憎。 欧阳陨一下抱住她,“你会明白的。” 远娇一下推开他,“你疯了,这是哪儿?”她连忙望后看,自己的丫鬟已经送那个奶妈出去了,又见他笑得坏坏的。 “你吓我!”拍打了她一下,又坐回桌子一旁。 “我反正不会想办法的,你自己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你自己做吧,我等就是了,反正我还年轻,到时候你成了糟老头,我还风韵犹存那。” “风韵犹存?水桶腰可不好看,我会珍惜你的韶华,不会太久的。” 远娇笑了一下,“好吧,我看你有什么鬼主意。”说着拿手指点点了他的唇,下一秒欧阳陨张嘴舔了一下,惊的她跳起来,心里是又羞又激动。 夜晚来临,空气中凉意丝丝,想是下雨,转凉了,远娇加了一件披风,在灯火下看了看信,发现与原来的相比,没有变化多大,只是每隔几天会有蕨菜和马齿苋一些她不太熟悉的东西。欧阳陨想必在晚姑之上更完善了那,她抄了一份下来,以后自己用。 第二天远娇起了个早,她给姐姐送了餐去,还想去看看夏蔓儿。 她看见自己那两个一老一少仆人在打扫卫生,便唤她们跟自己一起到小厨房,结果刚走进屋子,便看见两个白净的姑娘在忙碌。 远娇问着一股药味,不满地问道:“你们谁呀?这儿不是大厨房,你们竟敢私自……” 那两丫鬟安福,齐声道:“二小姐好。” 其中一个又说到:“我们是老爷派来帮二小姐的。” 远娇想起了欧阳陨说会派人过来,平了平怒气,“你们在做什么?这味道……我姐姐乃是孕妇,她可闻不到。” 那两个丫鬟看了一眼远娇后面的人,远娇见此心里直想真是麻烦。她招手让自己的人下去。 “二小姐,我们煎的这些……可是保胎药呀!” “保胎药?” “是的。” 远娇看了一眼,发现早上主食材竟然全泡在药材里翻煮。 “这又是?” “二小姐,是这样的,保胎药仍然有个药名,一般会让人反感而且味哭,孕妇娇气还不愿意多喝的。” “可是这……我姐姐她还是会尝出来的。” “这倒不怕,我们会用碳木好好处理。” “这……”远娇看着这两个心思缜密的仆人,五味杂瓶,算了,反正都是对家姐好的。 “你们做吧,我要看着你们做。”远娇本来就是一个监督之名,内行事让内行做。 “是!”两个丫鬟领命奔走起来,闭不一会,便做出早膳,远娇一一对,看没有差错便让她们端去,这时她看见昨天晚上漏看的一句,最底下一句:一切以药汤为底。 那丫鬟走到前面,远娇也很了上去,她一想到隔了一天就要见家姐,突然忐忑起来,她说不出是羞愧还是嫉妒,只是认为两人最好就像这样,谈心后分别,明天还能再见面的状态。像现在她都有点羡慕姐姐转过头便能看到欧阳陨。 不一会便到了,她走进屋子,见一顿人围在屏幕一边,丫鬟把早膳放在另一边的桌子上。她再走近点,便见姐姐在欧阳陨试衣服,她站在那里,看见姐姐走向一边问宁儿的意见。 见欧阳陨张着手臂,神情平平淡淡地望着屋顶,一身宝蓝底色的袍子,金色的花纹,真是威武福气极了。 “小姐,我就说吧,配,好看的很。” 与此同时,欧阳陨感觉到了目光一低头便跟他对上了目光。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远娇,你来那?”远露瞧见了她,把她拉过来,“我也跟你买了,可好看了。” 提了见衣服起来,淡金黄,假如裹在自己身上,越发显得自己黑了。 欧阳陨好似看出她的不悦,放下手,劝道:“快去用膳吧,待会凉了,不好吃,又伤胃。”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胃口。” “是不是口味不好,要不要换……” “不用了,这是晚姑的心意。娇儿你试试衣服。”她走了出去,宁儿等人也紧随其后。 远娇嘟嘟嘴,看到欧阳陨对她笑笑,指指自己身上如同孔雀皮毛般的衣服摇摇头。 她见他撇嘴的样子笑了出来。 “娇儿,怎么了?” 欧阳陨下一步走了出去,“她在笑我那。” “有什么好笑的,娇儿她是不懂,娇儿你快试试那件衣服。” “是。”她敷衍一下,又看见一旁还整整齐齐摆着三套衣服,有男有女,不出意外,都是大红大紫…… “姐姐,摆着的衣服不会是……”备份吧! “哦,那是晚姑他们的,你要喜欢还不成那。” 欧阳陨看着妻子一口一口强吞的局面,说了一句,“他们出寨了。” 远露盯着他,“什么?” “中原有事,本来我要去的,他们要我陪你,所以……” “三个都走了?”远露放下勺子。 欧阳陨点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想跟晚姑说说话。” “今早天还没亮就走了,不然不好赶路。” “姐姐,我可以陪你呀。”远娇还是原来的衣服出来。 “怎么他们一走,我就没有安全感。”远露随口说说,见欧阳陨两人盯着自己,又笑笑,“幸好你们还在,哎呀,娇儿你一个小屁孩我跟你说什么。” “姐姐……”远娇撒娇,“不管,我就要缠着你,与你同吃同眠。” “来来,你吃吃我这吃的东西。” 东西凑到远娇嘴边,食物鲜是鲜,但一不重油不二重味,实在索然无味。 “看吧,你连吃一口都不愿意,我可要吃一年呀!” “姐姐……” “不过,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拼了。” “小姐加油。”宁儿在后面打气。 远露嗯地点头。一手抱着欧阳陨和远娇两人,“我的丈夫和我的亲妹,你们能在我身边我真的太幸福了,你们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今年我少吃的美食你们要替我吃回来。” 欧阳陨和远娇对视一眼,讪笑点点头。 “娇儿衣服试了吗?怎么样?” 远娇其实试都没试,搪塞了一句有点大了,反正当时改了就说太小了…… 告别姐姐后,远娇去了后院,转了许久才找到分给夏蔓儿的院子,一路繁华到了这里便消尽了。 她一走进远门,便是萧飒和简陋,但是去很干净,院子中心放着一个席子,夏蔓儿正撅着屁股朝天,头朝下地睡着,便无一人陪在身边。 幸好她脸色还算红润,衣服还算干净。 她看了一圈,发现那个奶妈在厨房里忙活,她走进去。 呵斥道:“要你照顾孩子,你倒只顾自己私欲了。” 那奶妈被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二小姐,便委屈道:“真是冤枉我了,那姑娘可会吃了,你不给她吃,她就不听,到处跑,要不就哭,搅的这一片的院子不得安宁。” 深宅大院,远娇倒是没听到一点。 “不是大厨房会送吃的吗?” “哎呀二小姐你不知,大厨房是会送一日三餐,但是不够呀,再去便不给了,说没院都有小厨房,老爷夫人都不揩大厨房的油,我一下人还敢多吃。” “岂有此理,竟敢亏待她,不知道她说我罩的吗?跟我走,我今天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姑奶奶之怒。” 说着抱起吃的饱饱的困觉的夏蔓儿冲向厨房。 被摇醒的夏蔓儿左看看要看看,缩着脖子,发生了什么…… 三人气势汹汹到了厨房,劳作的人看到杀气腾腾的三人停了下来,大厨连忙迎了上来。 “二小姐,可是今天的菜是不是不和胃口?” “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来人呀,拿一筐鸡蛋过来,你从上面走过去,不踩碎了我就告诉你,踩碎一个我就罚你一个月工钱。” 那大厨一看奶娘和小孩就明白七七八八了,忙陪笑,“下次我肯定给姑娘煮最好的蛋羹。” 远娇一巴掌扇了上去,“我这还没开口那,你就自作主张不让我说,这么下去是不是想登堂入室呀!” “不是,下次小的不敢猜测小姐的心思,我该打。”说着一把把扇自己。只打着自己两只脸高肿着。 “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还有大厨房每一个人,这个女人是姑娘的奶妈,不是厨娘,下一次还要她做什么东西,看我去禀报姐姐,把你们一个个赶出去要饭。” “是!”一时之间声势浩大,却微微低着头。 远娇又把夏蔓儿举的高高的,“这个女孩是府上第四尊贵的人,若有怠慢,小心你们的蹄子。” “是!” “哼……”远娇抱起夏蔓儿往回走,还没到自己院那。便有人来传唤,说远露想见她。 想是那个舌头长的去告状了吧。 她只好抱着夏蔓儿又走走,到了远露那儿。 欧阳陨不在那里,远露正在看账本。她一到那里,远露并不理她,她抱着夏蔓儿站在那里,奶娘战战兢兢站在她身后。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夏蔓儿蹬个不停,想要下去,远娇也抱的手酸。 这时远露开口了,不过不是对她说而是对奶娘说:“原来也是个不中用的奴才,不帮衬着主人,还挑拨着主人,当真是吃了白饭。” 远娇听她语气不善,撒娇道:“姐姐,此事分明是刁奴作怪。” 奶娘赶紧上前抱住夏蔓儿。 “看来你还是没站够。” “姐姐,你不会为那几个奴才来为我教训我吧。” “教训?我是恨你不争气,是教你为主之道,那几个里面有老奴,再说又不是大事,他们可有亏待了你,你给他们几分体面,何必把人往地是上踩,是他们认主你才是主。” “姐姐……”她一听到这些就烦。 “再说了,你也太宠爱这个……叫什么名字来着,都两岁了,只叫她吃,在屋子里也是抱,溺爱对她可不好。” “姐姐,不是我溺爱她,只是……觉得有缘,喜欢罢了。” “行了行了,那几个老奴我已经安抚好了,你下次做事过过脑子。”说着拿手挠了挠脸颊。 “我知道了,一定向姐姐学习,就让她住到我院落去吧。” “你……” “姐姐呀,奶妈会照顾好的,我就看几眼。”她跑上去捶捶远露的肩膀。 远露摇摇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大多远娇的活让两个更像医女的仆人干,她实在厌恶还没成型的菜肴里的味道。 这几天欧阳陨不知再忙什么,跟远露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更别说她了,啧啧,这偷偷摸摸哪能比得上光明正大,自己不应该在屋里堂堂正正坐着,应该在阴沟里,不光彩处。 有时候她也与夏蔓儿玩,不知道她爹怎么教她的,夏蔓儿不愿意开口,总是用流光溢彩的眼睛注视你,这深情脉脉的眼睛若是加一两句有心话,长大后不知要让多少人辗转难眠。 “桌子,椅子……”她一遍遍讲给小姑娘听,不过小姑娘抓抓耳朵,来一句:“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不说……” “多做事……少……说话……”夏蔓儿抱着酥饼看着你。 “哟哟,你爹叫什么呀!” “不知道。” “那你母亲那……” “不知道。” “那你还说你都知道。”远露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我……”她抱着她的脑袋,看着眼前的人,便缩成一团,不理人。 “二小姐,老师到了,夫人让你走一遭。” “好。”远娇拍拍夏蔓儿的埋起来的脑袋,“你跟奶娘玩,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爬我缸子,里面的鱼也不要吃。” 远娇跟着去见了自己的姐姐,见上座上坐着一位戴着小皮帽的老头,瘦骨嶙峋,眼睛倒是精亮。 “娇儿,见过卢夫子。卢夫子可是一位不得了的大学问家,你要好好跟着学习。” 远娇还没有说什么。那老头便打量起远娇,开口说到,“虽然二小时,相貌不是很出挑,不过眼神清澈,坚定,体态也是很端庄,想必稍加点播会有所成的。” “我家里这位妹妹是最小的,闹气脾气来,是说一不二的,老先生可要多担待呀。” “哈哈,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远娇无欲无求地看着,叫自己来干嘛,让人评头论足。 “娇儿,说句话呀!” 她弯下腰作揖,“远娇拜见夫子。” “好好,我可是要跟二小姐说清楚了,我除了教授学业以外,在习惯上面也有多加矫正。” 远娇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明早卯时我们在书房见。” “卯时?这也太早了吧。” “娇儿!” “不是,卯时府里除了守夜人还会有谁醒着?” “二小姐,年轻人莫要浪费好春光,贪图享乐,一天之计在于晨。” “娇儿,古人尚有通宵达旦之勤恳,怎么你倒越发懒惰了。” “我不懒,我是不想变成书呆子。” “谁要变成书呆子呀!”众人往后看,见是欧阳陨。 “姐夫,你快来看看有人虐待我。” “相公,你别听她瞎说,着是为了她好,现在不吃点苦,以后如何成事。” 欧阳陨倒没直接允诺什么,只对着卢夫子问好:“见过夫子,夫子身子可好?” “一把老骨头尚且还行吧。” “夫子能来,实属远娇的福气。” “二小姐耳明目聪,我也是只是个引路人罢了。” 远露扣扣脸,走过来,“相公,你可别一时心软,又妥协。” 远娇站在最外面嘟嘟嘴。 “我觉得年轻人卯时起也没什么……”欧阳陨话音刚落,远娇便急得跺脚,“姐夫……” “只是夫子不知,我这小妹呀,还要照顾她的姐姐,家妻如今怀有身孕,一时甩脱不开。” 远娇连忙走上去狂点头。 “这……”卢夫子捏着他所剩无几的胡子,最后开口道:“如此便辰时吧,毕竟长姐如母,应该孝敬。” 远娇忍住狂叫,只是喜上眉梢,分外娇丽。 远露也不好说什么,她坐下来,扣扣手。 几人交谈一会,寒暄一阵,欧阳陨便送卢夫子出去。 远娇看有些发胖的姐姐,一低头便是厚厚的一层肉,不对呀,那些专门准备的东西怎么会让姐姐胖的这么厉害。 “好痒呀!”远露见没有外人挠了起来。 远娇定睛一看,不得了,只见她脸上,手上,有几处干裂且微微红。 “姐姐,这是……” “想必是春癣吧,以前没有的,结果一怀孕就有了,痒死我了。” “姐姐,你别再扣了,再扣就流血了,有没有擦蔷薇硝,呀,姐姐你还涂了粉。” 远露按耐不住,一处一处换着挠,“怀了孕,我便不如以前那般肆无忌惮了,只擦了一点点,倒压不住。” “那还擦点吧。” 宁儿拿来了硝,一点点擦,屋子里立马香气扑鼻。 “我就说小姐不该擦粉,越擦越严重,卢夫子是做大学问的人,不会以貌取人的。” 远露叹了一口气,“我身为世家贵妇,便是要体面的,体面!” 远娇看着不适的姐姐,突然说到:“记得当初姐夫什么都没有,姐姐嫁给姐夫,体面吗?” 远露注视着她,“怎么了?你这小脑袋也会有大人的苦劳?” “只是好奇,姐姐放弃跟家里那边名门望族联姻的机会嫁给一穷二白的姐夫,是为了什么?” 远露深深吸了一口气,“啊,当初见他的时候,可帅了,虽然现在也不错,尤其是那时他眼里总有一股深深的倔强和忧郁,正好我没有喜欢的贵公子,所以……” “那姐夫娶姐姐是为了什么?也是因为姐姐眼睛里的倔强和忧郁?” 远露微微张着嘴,她的肚子还是不是很明显,想摸但又觉得没必要,就像当初两人成婚,一半是自己认为他与众不同,另一半是……他看上了自己的嫁妆了吧,也许那,对自己也有一点爱情…… “姐姐……”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与他去老夫老妻了,多少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他也是,我们会相互扶持一起变老,如今更有了孩子,养大他再让他远去……” “可是姐姐,如果一对夫妻没有感情,不会相看两厌吗?” “啊?”远露有些微恐的看着她。 宁儿此时上前,“哎,幸福的家庭少之又少,老爷和夫人便是不可多得的一对,虽然说,老爷不会甜言蜜语,但是现在对夫人没的说,再说了,我小姐天生丽质这世家谁看了不欢喜。”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远娇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宁儿,看着她护短的样子,也是笑笑。 远露叹了一口气,“生活的不易,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明白的,夫妻之间到底情爱走的更远还是相敬如宾走的更远,本就是复杂不易分辩。” “我倒是觉得有情有义倒能走的更远,我可不愿意看个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的男人挨我紧紧的。” 宁儿笑了出来,“小姐你瞧,二小姐现在就开始想姑爷了,看来小姐你要赶紧物色人了。” “娇儿呀,我前几日也跟爹通了信,护剑山庄的公子英俊非凡,你要不要看看……” 远娇一下站了起来,“不,我的爱人一定要我自己选择,姐姐都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了我这就要拉郎配那。” “什么叫拉郎配,你知不知道那个公子有多热门。” “不知道不知道,我会找到我的如意郎君,他会爱我,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远露盯着她。 “不是我毫不认识……”更不是你们这种客气,如果你不爱欧阳陨,为什么要霸占他,他也不爱你呀,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他对你的客气。 从这一天起,远娇赶在辰时之前起来,看看姐姐的特制菜肴,然后收拾好,再去书房,听夫子开始讲一些有深度的东西。不再是背背写写,而是加以应用,比如反驳论点…… 日子平淡无味,但是有条不絮地进行。 除了一个人,远露。她的癣越发增多,怎么消也消不掉,但是喝了欧阳陨为她熬了几天几夜的药,配了特制版蔷薇硝,擦着擦着癣竟然不再扩散,慢慢好了。与此同时,她胖的就像发酵的馒头,难以遏制。 有时候远娇去与她谈心,她总是说几句便不说了,说的那几句还在感叹怀有身孕变化之大。 远娇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宽心,菜肴的量完全是合适的,叫她不要生出厌食之心。 “你姐夫也是这么说的,说我只不过是孕妇常有的浮肿,很正常,只是每每看了,我便不感认自己。” “姐姐,母亲之所以伟大,不就是要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未来这个孩子会孝敬你的。” “哎,我苦的很,总是感觉孩子在里面,吸食太猛。” “不会是个混小子吧,等他出来,我们就结结实实教训他。” 远露幸福地笑了起来。 后来远娇再来见姐姐时,远露的精神不太好,眼下总是青青的,更胖了,就像一个鼓起的袋子,她露出来的皮肤有偏红,透明。 “你姐夫说他也没有办法,我比普通的孕妇反应要激烈些,可是娇儿你相信我,这个孩子好像在恶狠狠扒着脐带。” “不会的,感激你还来不及那。” “可是我总是梦到,你看我的头发掉了一大把,娇儿,我好苦呀,我以为怀孕不过是吃的多一点,腰酸一点。” “姐姐你不要多想,有的孕妇睡眠越到后面都不怎么样,你要抓紧一切瞌睡时间呀,还有不要让噩梦成为心理负担。” “我……做不到……” 不过远露并没有担心多久,只从他们交谈那天之后,远露便一点点便减去了浮肿。 远娇看着夏蔓儿在地上滚,此时小厨房生火做着东西,姐姐这几日胃口大增,不得不把一天吃四顿,还是单子上的,那两个仆人都没说没什么,不过既然胃口大增,怎么还变瘦了? “呀呀……” 远娇一巴掌拍上去,“要讲话不要呀呀,还说什么都会,你就会两句,我都知道,不知道!” “二小姐,卢夫子到处找你那,叫你不要困觉,让你以昨天讲的篇章写一篇文章。” “不是吧……” “嗤嗤……”小屁孩不知在笑什么。 远娇也发现了虽然夏蔓儿不太会说几个词,但是对人的感情却有敏锐的半判断,她知道你是高兴还是在难过…… 因为远露瘦下去了,越发爱找远娇了,而欧阳殴三人不知为何还没回来,说是从中原回来又去了苗疆,一天到晚都在奔波。 远露瘦的比以前还要匀称,手腕甚至一把就能握住。 “是不是有点瘦了?” “呀,不是的,你姐夫说这是正常的,我现在越发能感受到孩子在我肚子里活动了。” 远娇看着肚子微微突出的一块,虽然已经五个月了,但又那么清晰能感觉到孩子吗? “姐姐,你这几日当真要好好吃饭,不要太劳累,而且要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你也是,我听夫子说你越发倦怠了,乘这大好时光多出去转转也是好的,不要一天到晚就跟着那个小姑娘困觉。” “好,我今天出去转转,看看有么有什么好玩的,给姐姐带回来。” 吃过午饭,远娇带着夏蔓儿出去,实在是小孩不好抱,越发重了,所以带了个壮仆。 三人出了门,如今已经是初秋了,天气凉爽,实在是个出来逛的好日子,她走过欧阳府寨前安静的小路,走了一会便到了主道。寨子里五花八门的人都有,这儿毕竟封闭,一般都是久驻,是中原和西域路过的一个点,但又毕竟偏离走玉门关那条主道上,算的上安静祥宁。 走走停停,一路来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小饰品虽然漂亮,但是纯度却不够,哎…… 这几个月来她服用了欧阳陨给她的乳液,皮肤已经有点偏白了,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夏蔓儿骑在壮汉身上不安分,黑溜溜的眼睛咕噜噜地转。 “糕糕……” 远娇听见她细软绵的声音回过头,见她指着小摊贩上的绿豆糕。 “这个做工还不细腻,我带你去姐姐的糕点。” 三人穿过一拨一拨人,来到毕竟繁华的步行街,这儿商号林立,数不胜数,有本寨的,也有外面的大字号。 她走到远记糕点,掌柜连忙走上来。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把所有热销的糕点都上一盘,快一点。” “是是,二小姐你坐。” 远娇抱着夏蔓儿坐了下来。 “我要那么多糕点,看你吃不吃的完,奶娘说你比同龄人吃的多的很,我倒要看看你吃多少才会喊饱。”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姐,来了……” 一盘盘,或坚硬或柔软,或赤红或透亮,或正正方方或圆滚滚的糕点琳琅满目。 “小姐,这是泥枣酥,外皮酥,里面蜜甜蜜甜,这那是驴打滚,好看,弹压又不腻,而这赤红赤红的是羊羹,刚传进来的,尝个鲜,其他也是享负盛名,豌豆黄,一口酥,还有这中原北方一代爱吃的茯苓夹饼。” 远娇点点头,刚放手,夏蔓儿就像窜出的羔羊,一下爬上去。 “这些卖点以外就是普通糕点蜜饯了。” 夏蔓儿是一手一个,嘴里还没咽下去,就急哄哄噻,眼睛还狂热地盯着拿不起来的,活像极了饿死鬼投胎。 远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老板和伙计都偷偷扯嘴角笑。 “咳咳,最近店里的生意怎么样,我姐姐怀了孕不好走动,你们可要谨慎些。” “是是,最近店里还好,没什么幺蛾子。” “我姐不是说没有进步就是退步吗?比起对面的林家铺子怎么样?” “这……” 远娇看他支支吾吾,起了身,看了一下店里有人不多,又看了看对面隔了两个铺子的林记,里面虽然没有人满为患,但一眼就知道比这儿好太多了。 “你们做什么吃的,你们想什么时候关门大吉呀!” “小姐,不是我们不上进,实在是对面花招太多了,什么龙须糖,桂花糖蒸栗粉糕、招积鲍鱼盏,花样数不胜数……” “怎么会?别人那么多招数你们一个个木头人似的。” “小姐,实在是夫人怀了孕,要我们按兵不动,他们乘机去中原不光光是引进糕点,是连糕点师都给请来了……我们上报了许久,但是夫人一直没回……” “还有这种事?你们赶紧去,把账本做好了,先拿上个月的润银去中原,赶紧请人来……” “是是……” 待她回头,一看眼睛睁得浑圆,只见一圆桌的糕点,十几盘的糕点没了踪影,夏蔓儿腆着肚子,吃下最后一块糕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远娇慌忙跑过去,看着她的小肚腩微微凸起,又看了看地上确认没有扫下去的痕迹。 “蔓儿,你全……全吃完了……” 夏蔓儿摸着肚子,笑的醉醉的,点点头。 “不……不是,不腻吗?” 夏蔓儿点点头,“饿……” 远娇嘟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她问了个,“你是如何这么短时间吃完十几盘的糕点的,不带嚼的吗?” 夏蔓儿拿起一个光盘子,然后拿到脸边,做了一个倒的姿势。 “我的天哪,你简直是在世饕餮呀!” 店里也是稀奇不已。 “小姐,要不要请个郎中来……” 远娇看着他,吃惊的表情还没有收回来,点了点头。 老大夫望闻问切,一顿操作,下,得了个无碍的结论,然后开了一碗消食汤。 远娇又看着小肚腩还没消下去的夏蔓儿吨吨喝完一大碗汤,打了个嗝,说了句:“不好喝……” 远娇简直是大开眼界,神人呀!她爹把她扔了,不会就是因为养不起吧…… 之后远娇见她真没事,就带着到林记逛一逛。 刚到了门口,便见有一不俗的轿子落轿,下来一个气质高贵,相貌上乘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而那女孩一双凤眼好似泫然欲滴,整个人飘逸灵动,就像深林里的一只望着你的精灵,绝非凡品。 母女两穿着富贵,想必便是林家的夫人和小姐了吧。 果然还在招待客人的掌柜立马眼尖凑上来,还唤了两个小二。笑盈盈把贵妇迎了进去。 远娇把夏蔓儿放下来,看着展览的糕点,的确比自家的还要丰盛还要漂亮。 夏蔓儿够不着桌子,只看个人腿,她瞧见一个二个的巨人似的,突然看见里屋门口站着一个标致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比她整整瘦了一圈。 她便穿过桌底,跑了过去。 远娇四下望了望,闷闷不乐,想去拉夏蔓儿,却没摸到人,瞧见了夏蔓儿向里屋跑,马上就要跨过门槛了,而那个娇柔美丽的女孩走到门边,猛地扣起门砸了上去。 门一下砸在了夏蔓儿的面门上,远娇感觉自己的血在倒流。 夏蔓儿一下往后倒,啪叽一声摊倒在地,等她有所反应过来,痛处明显的时候,她便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店里的人停下来动作,不知发生了什么,远娇带着壮汉奔了过去,她一下扣住那个女孩的手。 “好狠的心,你这么大的孩子不知怜悯二字怎么写的。” 壮汉抱起哭唧唧的夏蔓儿。 掌柜指着她,“那来的野丫头,竟敢来我们这儿撒野,还不快放开我们大小姐。” 远娇指着小姑娘,却见她梨花带雨哭了起来,真是气死她了。 远娇接过夏蔓儿,单手抱着,指着她额头红肿的一块,“看到没,你们小孩拿门撞人呀。” “这位姑娘,想必是一个误会,我女要关门是再正常的事情,倒是你的孩子不知为何要跑进来,姑娘也该好好教教,不要没有规矩。” “我……你……恶人先告状是吧,给我砸!”她指使壮汉砸店。 壮汉一声应下,开始扫掉桌子上的杂物,店里的客人被吓到跑了出去。 那夫人捶着腿,“反了反了,竟然有人敢骑到我们头上,全福,关门打狗!” 话音刚落,便是几个几个仆人冲了上来,冲了两波,便把壮汉制服,打了个半死,远娇抱着夏蔓儿,慌忙往后退,她去看妇人,见她冷着脸,而那小姑娘竟然一脸冷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给我打,不管她是谁家的,都给我打一顿,然后给我扔出去。” 远娇惊恐看着靠近的人害怕极了,她叫到:“你们敢伤我,欧阳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来是欧阳府的人,我倒要替远露教育教育下人,给我打!” 刚说完便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给了她一巴掌,手就像铁做的,远娇感觉头嗡嗡响,夏蔓儿都快要从她手里飞出去了。 她怔正还没做出反应,那人便嘻笑着又给了一巴掌,远娇感觉脸都肿起来了,头昏沉沉的。夏蔓儿在她怀里哭个不停。 夫人仍然无动于衷,一双清丽的眼睛里尽是冷光。 第二百三十章 远娇下意识往后退,她险些站不住,但是那男人逼近,狞笑着又是一巴掌,远娇只感觉自己嘴里有猩红的血液,她心里好害怕,好委屈,只知道护着夏蔓儿的头,实际上她的力气所剩无几,但她一直咬着牙关不肯把人放下。她缩着头,囔囔着对不起,但是没有人在意,男人吐了一把口水在上手,打算来重重的一击。 远娇眼看着那巴掌就要打在脸上,不禁哭了出来,突然门打开了,一人背着光站在门口,好似有着雷霆之怒,瞬间镇下打手。 妇人款款走上前,眯了眯眼睛,“原来是欧阳陨呀!” “二小姐,你这事做的有点过了吧。” 妇人轻笑一次,朱唇微启,“乱说话的人就应该得到教训。” 妇人的脸好像粉色的云,光洁的额头,扬着的眉头韵味十足。 “二小姐,您说您呀,怎么就不知道学着你大姐白锦的行为处事那。” “欧阳陨,你竟敢……”她气极了,狠狠咬着牙关,指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碎尸万段,竟然敢说她比不上…… 欧阳陨怒发冲冠走向远娇。 “给我懒拦着他,今天我就要你明白……”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好像在发狂的边缘徘徊。 十几个打手闻令堵成一座墙,拦了他的去路。 眼看着又是一场惨剧,远娇靠着墙缓慢滑下去,但她的眼睛一直跟着欧阳陨,声如蚊呐,不要打他,不要…… 刁奴直接抡圆了胳膊,打算打个旗开得胜。 “住手!” “是谁?”妇人捂着胸口尖叫到。门口应声出现了一位女子。青丝挽成一个团,插了六根青簪,身上穿着银纱的罩子衣。 “姐姐?” 来人抬了一下眼睑,“你呀还是跟以前一样飞扬跋扈。”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关起门来打人,你也做的出来,白家的脸都让你丢进了。” “我?”白凌被白锦压的死死的,她低下头,眼神飘忽。 “拜见姨娘。”女孩挡在自家娘亲前。 “姨娘,实在是那个女人寻事滋事,你看,她都要把爹爹开的店砸烂了。” “盛梦,你一个小孩不干你事。”白锦摆摆手,宽大的衣袖随之梭梭舞动,看上去风雅无比。 欧阳陨越过不知如何办的打手,到了远娇面前。 “没事吧?” 远娇看到他一向泰然不动的神情,变了颜色。 她虽是痛处难当,仍然用肿成一团的脸笑了笑,抬起了夏蔓儿,“我没事,你那?” 夏蔓儿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簌簌流泪。 “不痛,不痛……” “对,我不痛。”她笑着笑着便流着泪看着欧阳陨,“你呀,别抱我,万一……” “没关系,两个一起来。”欧阳陨拦腰抱起她,夏蔓儿顺势爬到他的背上,慢慢走出去,路过女孩的时候,夏蔓儿突然伸出头向她吐了一把口水。 “啊!”女孩摸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对打手说:“杀了她,杀了她,快杀了她。” 说实在的在场的人的确被夏蔓儿吓了一跳。 白锦拦住欧阳陨的去路,夏蔓儿又伸出头,指着额头,上面正汩汩流着血。 “她弄的。” 白锦又看了看正在拉自己仆人的林盛梦,对方见此停了下来,她的衣裳杂乱,那有刚才的体面,面对姨娘无声的质问,她低下了头。 欧阳陨走了出去,林盛梦在他走出的那一瞬间目光阴寒地看着背上的人。 欧阳陨把远娇带回欧阳府,她刚到床上,便抓住欧阳陨的衣袖,“这个事要怎么处理?” “你好好休息。” “你要找我姐去……” “我要跟她商量一下。” “别走,就在这儿吧。” “远娇?”他的语气有点揾怒之色。 “我受伤了,今天就不要当那个无欲无求的远娇不好吗?” 欧阳陨看了一眼猫在一旁睡觉的夏蔓儿,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我还要跟你姐去说事。” 看着他远去,远娇捶着胸口,谁叫你爱上有妇之夫,活该呀!报应呀!我的爱人呀!你为何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我正需要你的温柔为我疗伤。 丫鬟进来为她冷敷,擦药,远娇看了一下夏蔓儿的额头,被碎发盖住的地方有一指甲长的伤口。 两人处理好伤口便睡,醒了便吃糕点,桌子上备的齐齐的。 到了傍晚,两人继续睡觉的时候,远露来了,远娇微睁着眼睛看到她背着霞光,光暗之间,骨瘦如柴。 “姐姐?” “没事吧?”远露做了下来,远娇再看了她一眼,瘦,上午还没发现,脸和手什么的没有二两肉。 “姐姐?” “小姐,你看二小姐都被打傻了。” “远娇呀,刚才林老爷送来来许多金银财宝,然后修书一封,诚诚恳恳道了歉,还把打手解决了。所以……” “所以这事就解决了?你看看我的脸颊是不是肿的比鼻梁还要高。”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打你的人已经处理了,而林夫人和林小姐也诚诚恳恳道了歉。” “所以,所以那?你不替我报仇,我现在就起身,去告诉爹爹,告诉大哥,我就不信……” “娇儿,你冷静点,我们动不了白凌,别说白府了,连林府都……” “啊……”远娇伤心哭起来,因为抽着脸,她又倒吸了一口气。 “委屈我吧,我便是用来委屈的。” “远娇!”欧阳陨也走了进来。 远娇忽地停了下来,看着欧阳陨,说到:“你那?你那?”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远娇,你姐姐怀了孕,不要让她动气。” “啊!”她歇斯底里地叫到,吓得众人后退一步,夏蔓儿依着里面的墙壁看着她。 “滚,都给我滚!”她起身把两人赶了出去,欧阳陨护着远露离开了房间。 远娇靠着门滑了下来,她的傲气至今为止打的细碎。 几日下来,便躲在房里不出来,丫鬟们也就跟在窗边望望的夏蔓儿通通气。 远娇倒是明白自己一个外来的钱庄小姐如何比得上这儿本地门户的夫人那?真实让她难以接受,她还稚嫩,难以想象这个世界的不平衡,如今在日渐消逝的时光里,她也学会了妥协。 第二百三十一章 “蔓儿?你说府里的人怎么议论我们?”她倒在床上,看着玩着布娃娃的小孩。 “吃吃……” 听到回答她笑了出来,可不,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吃白饭的混世二祖。 两人倒在床上,这时有丫鬟在门外喊着,“二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宁儿姐让你过去看看。” 远娇一下跃下床,打开了门,“你说什么?” “宁儿姐叫二小姐去一趟,说夫人出了事情。” “好,你看着夏蔓儿。” 远娇不顾之前的别扭,跑了起来,跑到姐姐的院子里,见她的房门前聚集了一群人。宁儿正站在中间越发着急。 她大叫一声,“宁儿!” 宁儿看到她欣喜若狂,“二小姐,你快劝劝小姐吧。” “姐姐怎么了?” “好久的事了,从她不用怎么走动就瘦开始,她的皮肤就变得越来越透明,红亮。前几日还能用粉遮一下,可是今天,突然……” 宁儿依在她耳边说到:“长了很多小点点。” “什么?” “就像鸟儿刚长毛那样,许多黑点点,在小姐被背上,手上……” “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给她出吃了什么坏东西。” “完全没有,小姐只吃二小姐你特制餐。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吃的比以前多了。” “怎么会这样?姐夫那?” “老爷劝了不开门,去了药房说要找解决的办法,我只好叫二小姐你来了。” “好,我试试,要是想不开可就……哎!”她走门口,叫那些丫鬟远远的,只留了宁儿一个人。 她拍拍门,“姐姐,是我,你开门,我们好好看看,你这躲着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呀!” 屋里传来她姐姐沙哑的声音:“你走开,不要看我!” “姐姐,你前些日子不还叫我放宽心,妥协吗?如今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出来吧,姐姐,没有别人,就我和宁儿。” “走开!” “姐姐……”远娇热泪盈眶,“你不可以这样,你是远家的大小姐,是在那年镇住前来哄取银子的大小姐,你是自己的婚姻做主的女人,你能扛起欧阳府的一切的女人,你是能等他回头看你默默爱着他的女人……”而我也跟随你的步伐,渴望变成了你,别的不说,我跟你爱上同样的一个人,但是若是有最后必须有一个退出的人,那就是我吧,你这么骄傲,完美的女人不能有一地鸡毛蒜皮。 “出来吧,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还是那个高傲的女人,我就离欧阳陨远远的,我会忘记他,另寻佳婿,只要别人说起你的时候赞不绝口,无论是你的为人,你的丈夫,你的孩子。 屋子里没有声音,“姐姐!” “二小姐,这样不是办法,我们闯进去吧。”宁儿焦急地看着她。 远娇使劲拍打着门,仍是是没有回声。 她只好默认宁儿的做法。 宁儿刚走开,远娇看着门饶了一下,看见一旁半开的窗户,又搬来了一块石头,垫着钻了进去。 一走到屋里就看不清东西,只有微微的白光里显示着这个屋子刚才被砸过。 她努力辨认着,还是咯到了脚。 “姐姐?你进来了。” 还是没有声音,静的如同镜湖,但是湖底有什么还真不好说。 “姐姐?”她弯下了腰,询问着,看到门被反锁着,抵着很多东西。 远娇又往里走了一会,看到床上有一坨东西,圆锥形。 “姐姐?”她走了过去,不会晕倒了吧。 她连忙走过去,去触摸那裹在床被下的人,突然床被被掀开,里面的人突然窜了出来,抵到她面前。 远娇才知黑点点什么意思,她下半张脸好似带着一张黑纱,黑色点点,从肌肤里破土而出,就像乌鸡皮一般,看起来恶心至极。 “姐姐?” 远露紧盯着她,“我不是叫你别进来吗?不听,看个够!” 她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掀开,看到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突然缩在一起,上面还布满着黑点点,而六个多月的肚子却是圆润平滑,好像比怀孕的时候还要细腻。 面对这诡异的画面她忍不住吐了起来。 远露发出一阵冷笑,“你都恶心,我更怕是活不下去了。” “姐姐,怎么会这样?” 远露重新捆好衣物,有点冷淡地摇摇头。 这时宁儿在外面呼唤远娇,远娇连忙走到门口,叫他们不要进来。 “姐姐,这是什么,几天不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你烦不烦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要知道我还会这样吗?” 远娇看着变了性子的远露心里已是天翻地覆。 “姐夫知不知道这……”副样子。 远露指指肚子,“我跟他说,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害我,我能感受得到孩子的不友善,但是他说我病了,叫我好好修养不要牵连孩子。” “姐姐,我觉得吧……可能孩子跟你一样是无辜的,不知你得的是什么怪病?” “连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实在是这肚子里的婴儿什么都不会呀。能害你什么?” “可是我感觉到他在汲取我的力量,你瞧我的手。” 远娇看着她瘦的跟鸡爪似的手,上面镶嵌着一颗颗黑芝麻的点点。 糟了她又想吐了。 “姐姐,可能是你这怪病害得,不知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我都快死了,你还想着他。” “不是,姐姐,这么大的孩子……嗯,你说的没错,没有你,他长得再结实又怎么样。” “哎,我也不想这么想我肚中的孩子,可他就像在我的肚子里抽拿五脏六腑,虽不疼,但我害怕极了。” 远娇突然想起延年的那句话,看着姐姐凸凸凹凹,裹漫黑芝麻的姐姐,她猛然想到这不会跟他有关吧?那张清单?天啦,对呀对呀,姐姐什么都没变,除了……除了每天都吃的东西! 远娇好似发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事,她的脸刷白,心一截一截的凉意。 不,不会的,我不可以这么想他,他不是……可是延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假如他不想让孩子出生,当初为什么让姐姐怀那?还有他突然与姐姐和好的时机也太别扭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远露较之前脾气大变,远娇看在眼里,心酸无比。“姐姐,如果府里的人没用,要不要请白家的人来看看,还有那个林老爷我听说也有几分真本领。” 远露盯着外面白蒙蒙的光不说话,远娇走到她跟前,看她穿着单薄的亵衣,随手把袍子帮她披上。“如果姐姐,不愿意让寨子里的人知道,我们可以回家,请中原的名医来。” 远露握握衣带,语调平平的看着她:“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先回去吧。” “那姐姐让宁儿进来吧,她可担心了。” “她太熟悉以前的我了,我还没有勇气面对她,你拨一个有眼力的丫鬟来吧,让宁儿休假,过一阵子再回来。” “啊?”没想到有主见的姐姐也会这么自卑,也会躲。“是,我叫她回去看看她的父母。” 远娇走了出去,让宁儿暂时离开,宁儿哭泣到:“我伺候她十几年,这倒出了什么差错,要遣走我。” “宁儿姐,只是让你去休息一下,姐姐太乱了,她太乱了。” 宁儿擦擦嘴角,只是一脸伤郁,不太相信。 又叫了一个懂事的丫鬟遣了进去,远娇便走了,刚转过一个拐弯,便见欧阳陨微低着头走过来。 她心里对他的猜测太多了,再加上暗下决心不再参和他俩夫妻的事,便躲了到一旁,却久久不见人过来,便探出头,迎面撞上了阴沉的欧阳陨。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躲着了。”他咬咬牙齿紧盯着她。 “姐夫,我也是怕起不必要的麻烦。”远娇扯着衣角背过他,心下絮乱。 欧阳陨一直盯着有些慌乱的远娇,他有些急躁但是又不宜表达出来。 “看你用乳液用的蛮好的。” 远娇下意思看看自己逐渐细腻的手,不知该怎么说,突然之间跟他有关的一切她都难以开口。 见女子不搭理自己,欧阳陨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远娇回过头,看到急速走在走廊上的男子,看到他比往日要急促些,更焦虑些,是因为姐姐生病了吗?说不定他比我还要着急,我竟然还怀疑他,可是姐姐变成那个样子,他还会在乎她吗? 远娇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 几日下来,远娇都会去姐姐那里帮她擦一些药膏,而远露越发消瘦,吃的也越来越多,她不光吃特制菜,还会吃普通的东西,一刻也停不下来,就像上瘾一样。 而欧阳陨再也没跟远娇碰面,听姐姐说他忙得再完也会陪她一起入睡。放下一个人谈何容易,看到姐姐越发跟欧阳陨默契的时候,她心里的嫉妒便如藤蔓一般滋生,她也愈加擦乳液,她有些癫狂,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害怕,那个男人在自己耍了性子之后便弃自己去了。 这一日,远娇陪姐姐晒太阳,姐姐穿的严严实实,带着面纱有些昏沉沉躺在床上,远露现在瘦的如同骷髅,两只手如同竹竿,捏不起一点肉,而她七个月大的肚子却是圆润无比,很难想象这竟然是如此瘦削人的孕肚。 远娇的眼睛盯着院落每一处,她生怕欧阳陨回来了,自己漏看。她心里是多悔恨,她不该怪他,是她先耍了性子。 “娇儿,你怎么这么沮丧?”远露看着她,有些虚弱地问到。 远娇摇摇头,说没什么,又想起今天早上看到她那如同八十老妪的皮肤,心生厌恶,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欧阳陨,他身处泥潭,而我还在跟他使性子。 “姐姐,姐夫最近在干嘛?怎么看他都没陪你。” “想必是在炼药房吧。” “哦。”远娇有些烦躁地侧了个身子。 这时欧阳陨那边有人派了人端了药过来。 远露起身,新的丫鬟拿过药碗,那个药碗只有巴掌大,里面的只有一口。 远娇随意转过来随意看着,突然发现那丫鬟喂姐姐,姐姐也张嘴,而那药顺着姐姐的嘴角流到了丫鬟略为宽大的袖子里,半天也不见丫鬟的袖子被浸湿。 远娇好似撞破了什么,忐忑地转过身子,恍然明白要不是她躺着,略低也不会看的明白。 她脑海里一直在问为什么,心跳加速地很快,怦怦几下她才得出一个结论,姐姐在防备姐夫。 是因为她一身怪病吗?怎么能怪到姐夫身上,真是看不见他这几日的焦灼,真是无情的女子,不行我要告诉欧阳陨,让他对姐姐失望。 远娇不动声色地眯了一会,然后爬了起来,“姐姐,我去把夏蔓儿抱来玩玩,好久没与她玩玩了。” 远露应允了,远娇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一会回头看看,又走小路走了一会,穿到了炼药房,看着房里形形色色的人,拿着药材,药丸,药单,没有感情地转着。 她犹豫了一会,拍拍一个小童的叫他唤欧阳陨出来,过了一会小童说叫她进去。 她眨眨眼睛,欧阳陨倒是愿意见他,也不错。 小童领着她转到一间殿里,进去便看到偌大的房里,密密麻麻放着书,叹为观止,看了几眼,便见到最高处欧阳陨皱着眉头坐在案边翻着记录。 她有些踌躇地走了过去,站在最下面,欧阳陨好像没看到她似的,一直看着书,有时还摸摸下颚。 看着满屋子翻书的人她也不好做些什么,只走上楼梯,走到欧阳陨身边,哒哒的声音响彻屋子。 等她走上去都羞红了脸,就像一个娇羞的新娘。 “姐夫?”试探地叫了一声,欧阳陨不光没理她,还侧过身子。 这下她急了,一下抢过他的书,“看我,看我!” 等她冷静下来,便见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她,虽然也包括欧阳陨。 她涨红了脸,看着男人,委屈巴巴。 男人忽地笑了出来,但是下一秒便冷着脸,又侧过身子,远娇见他如此,松了一口气,把书还给他,“我的乳液用完了,你给我点。” 说完就走了,也不理会满屋子的人。 到了晚上,远娇叫奶娘把夏蔓儿抱到一旁的屋子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开着窗户,时不时有冷风灌进来,她起身去关,竟然下起了小雨,冷嗖嗖的。望出去,便是昏沉沉,黑乎乎一片,在不远处她的丫鬟,点着油灯的光有时竟也穿不过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想着这般情景,不知欧阳陨会不会来,毕竟也不知他消了气没有,等了一会人没来,她便开始伤心,胡思乱想,想东想西,一会走到桌边,一会滚到床上,突然她想到万一姐姐死了那? 她将被子盖在脸上,为自己这种荒唐的念头而羞愧,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远娇立起身子,看着门口,缓慢地站了起来,打开了门,从屋里投射出的光,将欧阳陨照的温暖无比,连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都有一点热闹了。 她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欧阳陨的下身湿哒哒的,他把雨伞放在外面的门上。“我不知这是老天在阻挡我,还是在考验我。” 他清清的眼睛看着她,好似包含了许多相思之苦。 “是考验。”她笑了一下。 “是考验就好,起码我还有机会。”欧阳陨轻笑到。远娇把他迎了进来,挽着他的胳膊,做到桌边,“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我也想得你不好过。”远娇靠在他胸前。 两人便依偎着说了一会体己话。 过了一会,远娇抬起眼,“对了,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欧阳陨环着她的腰,低着头注视她。 “我发现姐姐好像不愿意喝你的……药汤。” 欧阳陨的脸色冷了一下,“是吗?”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得了怪病,不愿意医治,可怜我在她肚子里的孩儿,不得安宁。” 听到这远娇更愿意相信是姐姐乱想,但是一想到姐姐是欧阳陨的夫人,她的心里生长着一颗刺,还有那个孩子,简直割得她流血。 “你帮我看着点,她要是不愿意喝,我也不知怎么办,总不能逼着她喝吧,可怜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出生,要是受到一点伤害?” 远娇看着欧阳陨痛苦的神色,安慰到:“没关系,你把药汤给我,我当作补药给她喝。” “辛苦你了。”欧阳陨用脸触碰远娇的脸,一时之间耳鬓厮磨,竟有悱恻之意。暧昧不已之时,外面突然喊声不断。 两人忙分开,远娇看了一眼欧阳陨,欧阳陨躲在床一侧,远娇打开门,见远处灯火通明。 丫鬟跑了过来,“二小姐,护院说有贼,正在捉拿,搜到了管家那儿,管家怎么也不肯放人进去,说没有贼,护院小题大做。” “姐姐那?” “奴婢不知,只是问了个大概。”远娇看了一眼屋里,便走了过去。 走到管家那里,已经是人声鼎沸。 “吵什么,搅得人不得安宁。”她还未走进去,便喊了起来。 堵在那儿的人看她来了便安静下来,远娇看了一眼,管家一方是是家丁仆人和婆子,护院的单单是护院,但架不住护院的多,而且凶。 她问了旁边一个老婆子,说远露已经睡下了。 “吵什么?管家你说说?” “二小姐,老身睡得好好的,这些人就闯了进来,这不无理取闹吗?” “二小姐不是的,我们刚才发现了贼影,往这儿跑来,但是老头不让我们搜,不是包庇是什么?” “管家?”远娇又转向老头子。 “二小姐,你是知道我不会干出什么歹事的,老头我睡眠浅真有什么人,我不会不知道的。” “是呀,二小姐,管家才不会像这些四肢发达的人一样那!”丫鬟婆子帮腔到。 远娇揉揉眉心,“护卫长,我问你,你确确实实看到人跑进来了。” “是的,二小姐,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危。” “好,我相信你,进去搜。” “二小姐!”管家突然喝到。 远娇安抚老头,“老管家,你也是知这歹人伤人不长眼,为了欧阳府的安危,你就让他们搜吧。” 老头子颤颤巍巍看了她一眼,无声地让道一旁,护卫长带着人进去搜了一遍,没人。 出来的时候尴尬得不得了,止不住道歉。 远娇便叫他再四处查看查看。 远娇再回屋时欧阳陨已经走了,不过她也累了,便倒下睡了。 第二天,欧阳陨还真把药汤送了过来,两个厨女已经把早饭送给了远露,药汤来了,她们竟然活在糕点里,又送了一次,远娇去找姐姐时,便见姐姐在生气,叫人打了护卫长一顿。 远娇看在眼里,不知哪里又出了差错,远露显露在人群里依然盖的严严实实。 新的丫鬟虽然不是很有默契,但胜在顾全。 远娇唤她时,远露也不怎么爱说话,便叫她进屋,两个人促膝长谈。 “你真糊涂!昨儿个!”远露教训她。 “姐姐怪我不给管家面子。” “这是其一,要是平时,管家说没有,就算要搜,也要所有仆人都搜过了,再搜他的。” “平时?现在不是……” “昨儿个的确有人进来了。” “什么?”远娇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姐姐,那你还……哦,你是怪护卫长没找到正确的地方。” “不,因为我的本意是任何人都不要去抓那个人,而护卫长在违背我的命令。”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是宁儿。” 刚坐下的远娇又弹了起来。 “姐姐,宁儿发生了什么,她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回来?还被当成了贼。” “娇儿,现在府里还有多少对我忠诚的人,我不知道,像那个护卫长就是逆鳞,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妹妹,他无论策反谁都不能策反你。” 远露用她只有骨头的手包住她的手,远娇看着干瘪瘪的手,只想吐。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从三个月前就感觉有人在谋害我,而此时我发现我的人要么被他找借口赶走,要么无故为难,刚开始就在想是不是长久以来作为商人太敏感了。毕竟我怀的是他的孩子。” 远娇有些懵了,终于反应过来姐姐说的竟然是欧阳陨。 “但是越到后面,我就感觉到他对我的逼迫而我的身子反复无常,尤其是那个孩子,好似跟他爹一样忘恩负义。” “为了万无一失,我故意支开宁儿,叫她带着我的毛发和一点血找到了白锦,希望她能看出什么,结果……结果……”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远露掩着面哭了起来,哽咽到:“白锦说我体内有蛊,那个孩子是载体,娇儿,你能相信吗?欧阳陨竟然拿我和孩子养蛊。” 这话对着远娇就是当头一棒,她屏住了呼吸,喃喃到:“不会的,姐姐,你搞错了,不会的。” “娇儿,你说我怎么办?你现在立刻回去,把父亲和哥哥找来,我要他们为我主持公道。” 远娇本是站着的,她一听远露要她找人来,竟然情不自禁地后退,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姐姐,你怎么敢肯定是他……是他呀,我们再好好查查。也可以好好问问,我不信。” 她离远露有一丈远,不愿意看到事情发展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好妹妹,你快去,你就是在救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求你了,去把父亲请过来为我报仇雪恨。” “可是……”远娇想抬手,却又觉得太重,奈何她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欧阳陨竟然拿姐姐和他亲生的孩子……养蛊,这还是人吗?人能做出这种事情吗?我背叛亲姐,枉顾人伦,爱上的人是这样人。 远娇这辈子只记得两个打击,一个是来自白凌权势的碾压,让她知道世界上总有人能压制自己,第二个就是今天,爱人的原来面目与自己认知的不协调。这种不协调从她跟欧阳陨厮混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心里的挣扎和不安被追求真爱所掩盖,而今天爱人的所作所为又让她沉默。 为什么,你可以小肚鸡肠,你可以对我爱答不理,为什么要对发妻这般,我以为你只是与她没有感情,没想到……你要的是一尸两命。 “远娇?你在想什么?从前我讨厌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我认为他来势汹汹,但是现在他比我可怜,他是我的孩子,我想要他活着,即使我去死,而父亲是我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一定要赶回家,为了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娇儿,求你了,为了我,为了我呀!” “姐姐……”不,她不可以叫父亲来,欧阳陨会死的。“快去吧,妹妹,为了我,快走吧,趁你现在还能自由活动……” 远娇不安地站了起来,“他这样做不对,我去找他说。” 眼看着远娇要出门,远露大叫到:“妹妹!为什么你这么天真,你一起就会害了我们两个,我死不足惜,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不行呀,你听姐姐的,感觉把哥哥叫来,有他坐镇,我们什么都来得及啊。” 远露感觉自己说的很清楚了,但是远娇转过身子,哀萋萋看着她,“不,我要他亲自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我就去请哥哥。” “你傻吗?他承认了,你有什么机会跑出去?”远露怎么感觉远娇一条筋,死路走到底…… “我要去!”说完便快速离开。 远露想去追,但是她的肚子不舒服,她只好坐到凳子上,看着远娇离开,记得一手揽着肚子,一边锤桌子,叫喊着人。 有丫鬟进来,远露叫她把二小姐拉回来。 远娇急急来到炼药房,看到那儿还是与记忆中的无异,只是记忆里人却翻天覆地,叫人冷汗直流。 那童子看到她便安福。 “欧阳陨那?” “老爷在里面,我去替你通报。” “好,你说我有事问他,叫他务必出来。” “是。” 远娇看到小童进去,忽地没有力气,她傍着墙,她知道姐姐说的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那张清单,医女,药汤,还有欧阳殴三人,他做的一切从姐姐说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她脑海里理成了一条线,重要的是,也就是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她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是被利用的人,还是无意闯进来,知道一切,参与一切的人,说来他做了什么,好像自己都知道真是撇也撇不干净那。 她蹲在角落里,埋着头,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这不是妥协就能换来风平浪静,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她的爱人。 “不舒服……” 远娇抬起头,看到他关切的目光,这样的人怎么会谋害亲子,谋害发妻? “怎么了,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你脸色才不好,黑眼袋深得很,又熬夜了吧。” 欧阳陨轻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他们两身旁总是走过人,但都没敢拿正眼瞧他们。 “欧阳陨……” “嗯?”“你爱我吗?” 欧阳陨微睁着眼睛,但很快他又恢复平常,“我的小女孩又受了什么刺激?” “你爱我吗?”远娇又固执地问了一遍,歪下了头,好像在听他讲一个故事。 “远娇……你是我不可缺的人。”两人注视好久,欧阳陨回答了她。 “可我觉得爱这一个字很简短,很好说,你爱我吗?”远娇仍然歪着头,只不过眼里有了水汽。 “远娇……你怎么了,我会很你永远在一起。” 远娇埋下了头,“欧阳陨你今年三十岁了,我与你相遇于你二十八岁,你说你前面二十八年是不是有很多事情发生?” 两人就青天白日蹲在墙那儿,来来往往的人面露焦色和倦色。 “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你能告诉我这二十八年有没有女子让你心动,有没有朋友为你出生入死,就算与你同塌而眠的姐姐都不知道你,你告诉你的秘密好吗?” “远娇!”欧阳陨不知她所云,有点恼火。 “我很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喜怒哀乐,我也想乖乖待在你身后,可是你的眸子里有的不是我所知的天地,欧阳陨,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是我爱的第一个人。” 欧阳陨看看四周,索性那些人还是不会窥视。 “你先起来。”他拉起她,“你怎么来,我现在很忙咋们过阵子再说。” “你忙?忙着祸害我姐姐吗?”远娇倚在他身上,望着他说到。 “你……” “我怎么知道?是呀,在你的眼里我蠢如猪,你都把你的计划全盘托出了,而我还不知。” 欧阳陨拉着她到了来炼药这一带他休息的房间。把她扔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看着地上表情痛苦,用了乳液皮肤愈加光滑的女人好像再多碰一下就碎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远娇扶了起来。 “你做好你的事情便是了,好好跟卢夫子念书,别的不用你操心。” 原本害怕的远娇冷静下来,看着他把自己放在凳子上,蹲在自己面前,伏在自己怀里。 突然远娇想到,他怎么这么脆弱,怎么这么可怜。“我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吧。”欧阳陨闭着眼睛点点头。 “为什么?”她抚摸着他的长发,就像在抚摸自己一心呵护的东西。 “我想要一样东西,别人不给我,我只有自己造了。”说着,他抬起头,与远娇对视着,“你可知我的癫狂,我的梦想,虽是如此的灭绝人性,但是我保证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所以不要离开我。” “够了,就算你跟世上的人都为敌,我也会帮你的。”这样就够了,我毕生的精力也只够爱一个人,如果你已经注定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也只能认命了。你是恶魔,我就是你紧随的焰火吧。 “可是姐姐已经知道了,就算我拒绝她回父亲哪里搬救兵,她也会派别人去的。” “她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落地了,我就可以拿到上面的蛊虫了,不能前功尽弃,所以现在她要好好养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先要除去她的人,先把她软禁起来。” “这倒没问题,你要好好安抚她。” “嗯,你要好好休息,你看你脸色都是青的。” “娇儿,我太担心蛊了,那可是我心血所在。如果不能成功,我会死的。” “我知道,我会帮你的。” 远娇去姐姐的时候,看到姐姐跟丫鬟说着什么,她走了进去。 远露冷着脸让丫鬟下去,“缺脑子的回来了。” 远娇坐在另一边看着她,“姐姐实在是太瘦了。” 远露着急到:“你问了他什么?” 远娇看着姐姐有些岁月痕迹的脸,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定有皱纹偷偷爬上来,没有人会原地踏步,永远保持童真,就像自己今天就做出了选择,丢弃前十几所获得的选择了帮助欧阳陨,是她的抉择,我亲爱的姐姐,尽管我会帮他害你,但是这是我的选择。 “说话,你向来都是这么不听话……”远露见不得她,沉默,有点生气。 “姐姐,你好好养胎。” 远露惊愕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这么沉着冷静?这不是你!” 远娇往后退了一步,“姐姐,你不该抢我的东西。” “什么?你什么东西。” “两年前,我捡回来一个乞丐,你不该把他抢走。” 远露先是一头雾水,然后便猛地反应过来,她颤抖地指着自己的亲妹妹。 “你再说一遍!” “我爱他……”话还没说完,远露便冲了上来,一巴掌打在她稚嫩的脸上。 “远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远娇像不知疼痛似得,站直了身子,“我爱他,那是我毕生唯一一次的姻缘,你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你忘了,我是替你去姥姥那儿的。” “远娇……”远露哭了起来,她没想到欧阳陨毁了她,还要来毁自己的妹妹。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如何能与豺狼之心的人在一起,我的妹妹呀,那不是缘分,那是算计那是利用呀!” “他不会算计我,他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 “我都怀了他的孩子,为他操劳几年,大好的青春虚度,他都能害我,你算什么?要姿色没姿色,要学识没学识,你有什么?你怎么这么傻,跟他纠缠在一块,现在马上给我回去,对,跟宁儿回去。” 听到远露说自己是多么的差劲,她的心里又愤怒又想狂笑。“远露,你不要再给我摆谱了,我是什么都没有,但是他选择的是我,还有你多想几步,我在其中能有多干净……” “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呀!你如何丧尽天良帮助一个外人!” “他是我的爱人,实话告诉你,你和你肚子的孩子都不会活下来,父亲那里我会好好去解释,你就安静一点,别自讨苦吃。” “畜生,你个小畜生,远家这么养出你这么一个没有血肉的人。”远娇心跳加快,扑了上去,不过在常人眼里,慢的很,远娇一把捉住她的手,虽然表面凶悍,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犹豫,这与她的认知冲击相悖,她一时都有些恶心。 但她仍然毫不留情地把远娇推到一旁,“看好你的孩子,不然化为血水什么都没有了。” “你!你!”远露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怒意,平静地难以相信,“你自己考虑清楚,有些事情做了不是用年少无知就能说清楚的。” 远娇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出去,把门轻轻关上,突然她觉得胸口疼的,现在她做的每一步就等于在把过去的远娇推远,但她不后悔,每个人都会长大都会选择,好的坏的,虽然知道结果不好,但是就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二小姐……” 远娇回头,看见原来是姐姐身边代替宁儿的丫鬟。 “怎么了……” “刚刚夫人跟我说了,二小姐也不要认为每个人都是好人,二小姐在府里不应该最相信夫人吗?如今局势多变,夫人想必劝了小姐回去吧,小姐就回去吧,对了,刚才有奶妈来找小姐,说是有事情。” 远娇一下就想到了夏蔓儿,她心里一阵慌张,本想立刻离去,但是她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宁儿在哪里,有些事情姐姐叫我交代她。” “宁儿姐,想必还在管家那里吧。” “是吗?姐姐说想要静一静,你嘱咐人不要紧进去。” 远娇先是去了护卫队那里叫他们悄咪咪去拿人,然后听他们说到欧阳陨交代了任何人没有他的授意不得离开。 远娇知道暗战已经开始,现在就是要把姐姐和她府里的心腹隔离开,不知现在丫鬟进去没,她加紧了步伐前去,结果看到欧阳陨先她一步,已经陪在身旁,姐姐只低着头,冒着汗,想要说些什么看是她,也不再言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远娇见此便回去了,总感觉身边路过的仆人都有点小心翼翼,贼眉鼠眼的。她回到院里,奶妈说夏蔓儿吐个不停。 远娇抱起夏蔓儿,看着她虚浮的脸色,恼羞成怒:“你给她吃了什么?” 奶妈急急解释道:“都是以往那么吃的,今天……今天吃了一点小厨房的东西。可那也是小厨房做出来的……” 远娇一听夏蔓儿吃了小厨房里的东西,想起那些东西不知被欧阳陨加了什么,一巴掌就扇到奶妈脸上,“混账东西,越老越糊涂,这小厨房的东西你可见我们吃过!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她抱起夏蔓儿只要再去找一遍欧阳陨,来到姐姐的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些丫鬟婆子,在府里某些地方总是传来异响。 她抱着虚脱哭唧唧的夏蔓儿一走进去,众人都看着她。 欧阳陨和远露正坐在桌子上,远露在吃糕点,只是看到她进来,手里的勺子便不留神掉到地上。 说实在远露执掌欧阳府这么久,欧阳陨取而代之却是转眼之间的事,连自己都有点唏嘘。看到他逼姐姐吃不知什么的糕点,虽然无限放大在脑海里,但她依然不会管。 “蔓儿吃了你小厨房的东西,吐个不停,你快看看,她要是出事了,我就跟你没完。” 好像夫妻之间闹别扭一般,正主远露不禁觉得恶心至极,呕吐不停,她本来就瘦骨嶙峋,这般动静自然是不容忽视的。 欧阳陨帮她顺顺背,远露僵硬,远娇刺眼,只是谁都没有开口。 “想必是阴气太重了,她受不了,你就那些补气的东西给她吃就是了,一两罐人参鸡汤喝下去便好。” 远露刚换下去的勺子又掉下去了,她不再是毫无反应,怕的抖得像个筛子。 但是欧阳陨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到:“放心,现在你没事。” 连远娇都一股寒意,她抱着夏蔓儿逃似的回去。 卢夫子催了几次让她上学,但是远娇突然寝食难眠,无精打采,欧阳陨便辞退了夫子。 现在夏蔓儿好了,远娇倒倒下了。幸好夏蔓儿陪在她身旁,随是不能交流的孩提之童,但是对她却是慰藉。 欧阳陨来了几次,叫她好好养身子,会陪她坐一会,远娇总是在意他疼不疼夏蔓儿,在几次明示暗示下,欧阳陨来的时候就会给夏蔓儿带来稀奇古怪的玩具。 有时陪她说说话,有时陪她一起逗夏蔓儿。远娇越发觉得身子乏,有时就不知在梦里怎地就想离去,只是一想到牙牙学语的夏蔓儿她都会惊醒。 她也瘦了,半个月的时间瘦的不像话,这时候她倒想起了姐姐,会叫那个总是离她远远的丫鬟去打听姐姐的处境,听来的总是瘦了瘦了,比你还瘦,但精神着那。 “怎么会精神?”每每听到回答,她便要站起来,指着丫鬟,叫她改口。 丫鬟本因府里的变故,与她更不同心,只低着头说了实话便不搭话。 远娇几次想打死她,但换个人就未必跟她讲真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还能越瘦越精神,越揣度她便更没精神。 大夫来了几次,都说是心病,欧阳陨问她是不是后悔了,远娇摇摇头,她说,“我生病不是因为我在乎她,是因为我得到了你,虽然你不说爱我,但这世界上我是离你最近,只是我认为我获得了胜利,却没人与我一同喜悦,赞同我。” “你爱我就就够了,与别人有么有什么关系?” “你在意我又怎样,明媒正娶能把我打回原形,我想以后蔓儿若不是明媒正娶,我会又多害怕。” “原来你在意名分。”欧阳陨单手捂脸。 “名分?原来我在意的是名分?可是姐姐有名分她也没有跟你天长地久。” 欧阳陨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启动。 “你还是后悔了。” “不,我爱你,不后悔,虽然我的身子可能害怕得病了,但我不后悔。” “你病了,蔓儿还养在你这儿不方便吧。” “不,她不能离开我,她是我的女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儿!”远娇有些慌张地诈尸起身。 看到不远处被默默不语抱着的人,她才喘出一口气。 “府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只有她不会,我会把她好好养大。” 欧阳陨也回头看着被拦腰抱起,与她大眼瞪小眼的孩提,喃喃到:“你跟我不会有孩子吗?” “你用她的孩子养的东西很重要吧,我还不会认为我会比那东西重要。” 欧阳陨回过头看着她有些看清的神情,刚想说些什么,远娇便摇摇头,“你拿什么跟我保证万一这次不成功,你不会拿我的孩子去做这种事。” 欧阳陨低着头,脸上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咻地抬头,“你还是后悔了。” 说着远娇流下眼泪,“你认为我不信你,你又何曾信过我,我爱你与不愿拿孩子去赌没有关连。我爱你,你做什么我都不管,甚至助纣为虐。” “我不会害你的,你总是患得患失,大夫说你的心病治不好要出事。” 远娇觉得累了,便躺了下来,不回话,他们疏离了,这是不用细看就得出的结论。 欧阳陨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就好像深林里没留下什么却让牵挂的人似的走了。 远娇在想自己后悔了吗?现在还没,只是忌惮吧。 离远露临盆还有一个月了,丫鬟回话说肚子很大,却感觉不到生气,别的孕妇现在能感受到孩子的动作,但是远露不行,就像那个孩子睡着了一般,没有回应。 远露在试了无数次后终于崩溃了,这个孩子死了吗?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养出来的是死胎,那个邪恶的东西还活着是吗?要破肚而出了,把她孩子的命带走了。 众人越发压抑和恐惧。 远娇也在怕,她像个病西施一般柔若无骨,总把夏蔓儿抱在身旁,她怕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来向她索命,她更怕那个养出来的东西来“感激”她。 每每做梦不管做什么,总有不知名的东西在地上爬,缠绵病榻难以恢复。 离远露临盆还有半个月,这天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说欧阳殴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欧阳殴三人原本应该在半年后回来的,实在是惦记着远露,所以三人就急急跑回来了一趟,计算着该生了。 远娇知道他们回来,不顾自己身体孱弱,便穿好衣服,白着脸,到了大厅,见到三人虽是风尘仆仆,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气。 她身骨子娇弱倚在门上,好似砸在上面似得。 “咦,远娇!”穿着箭衣的晚姑迎了上来来。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欧阳殴快来看一看。” “大惊小怪……”欧阳靖走上来,看到虚白,瘦脱相的远娇吓了一跳。 “哇!这是刚从水里爬出来吧,千万别靠近嫂子,不然要出大事。” 晚姑拍打欧阳靖,欧阳殴才慢吞吞走上来。 “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府里缺人,怎么都没好好照顾你?” 远娇站不住,感觉身上衣服千斤重,她被丫鬟拖到座位上,想微笑示人,却像交代后悔事般让人心惊。 “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想看看孩子,在中原里寻得一味补药,能让嫂子恢复得快一点。话说,这丫鬟传话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远娇看了一眼四周,仆人只知道低头,府里发生了什么这些仆人心里有数,欧阳陨也只处理了几个带头的吧,不知这些人会不会跟欧阳殴三人说些什么,不过就算说了又怎样,欧阳殴三人作为欧阳陨他们的兄弟和亲信还会帮着远露吗?连我都不帮。 “咳咳……”远娇今日有些劳思苦绪,便觉得乏力。 “殴大哥,一路奔波要不先去休息吧,这几日快要入冬了,想必正打盹那。” 这时丫鬟回话,“夫人说三位主子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她现在不便见人。” 远娇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嫂子知道我们回来了,必然会见我们的,又怎么会跟常人一般缩手缩脚,困倦那?”晚姑有眼神询问欧阳殴。 欧阳殴问道:“是不是夫人,出了什么问题,你再去禀报,我们回来便是要护她周全的,我那弟弟只知道炼药什么的,哪知道照顾孕妇的技巧,我和晚姑在中原学到了许多,你原话前去禀报。” 远娇感觉自己的手里尽是冷汗,她倒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姐姐是这般克己为人。 丫鬟迟疑地望了远娇一眼,府里的人心知肚明,只是老爷这么让她回话,明显不想让三位爷知道,要是自己泄露了什么,想必是要好好修理她的。 “几位先去休息吧,姐姐实在是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太大了,应付不过来,累的很。” 你说我后悔了,我是有一点,我不能把你大摇大摆拉上街,不能让你的兄弟姐妹,你的亲信认可我,我是多么地嫉妒,你不懂我有多么决绝对待我的亲姐姐。 “那好吧,你也注意点。”晚姑扭捏了一下,便拉着把手放在脑后的欧阳靖离开了。 远娇再回到院子,整个衣衫都湿透了,她虚弱地换了件衣服,咳得更厉害了,即使见夏蔓儿也是在门口看一眼,她太虚弱了,不知为何活蹦乱跳的她会这般如山倒。 她叫丫鬟把欧阳陨交过来。 在等待的时光里,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刻的浅眠依然让人干活似得让她觉得累,她全身痛得醒了过来,见欧阳陨已经坐在她身边。 她有许多疑问和提醒在脑海,冒出口得却是:“我怕我命不久矣……” “你还年轻……” “以后你不会想跟我说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吧?” 欧阳陨笑了一下,“说什么那,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永远离开你。” 远娇微微偏过头,“她怎么样了?” “要生了……” “不说说孩子没响动吗?是个死胎?” “现在还不是,只是出来了就活不长了。应该很虚弱,所以现在趋于天生的自我保护,都不会动。” “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远娇闭上眼睛。 欧阳陨弯下腰,抵上她的头,“所以我说你千万不要问,只要像先前那般单纯便好了,如今惹得自己伤心。” “只要蔓儿好好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这次我是凶多吉少了,蔓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欧阳陨触碰着她的脸,感觉喷出来的气若有若无。“你只是风寒有点严重,不要多想。” 远娇太年轻了,她清楚得认识自己的死期将近,但她年轻活跃的脑子也不会有太多悲伤,反倒如同平常一般,只是交代了夏蔓儿以后的事。 她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欧阳殴三人在第二天便亲自去了远露的院子,看着房门紧闭,守着比往日还多的丫鬟婆子,大为吃惊,闯了几次都没软软地拦了下来。 三人不想闹太大,便去找欧阳陨。 “欧阳陨,远露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看着闯进来的三人,他略有不满,“怎么都不通报一声,太没规矩了。” 原先远露持家的时候对他们可都是规规矩矩,满面笑容,那又这么多条条框框,但三人还是比不上欧阳陨位尊,哑巴吃榴莲,有苦说不出。 “我们亲兄弟,何必在意……”欧阳靖有点不高兴。 “亲兄弟?当初白家把我赶出来的时候,我怎么没见我的兄弟们出头那?” “欧阳陨,那时你本来就丧心病狂,要不是看你成了家,远露是个好嫂子,我们也不会……” “哼!”欧阳陨拂袖走到里面,三人面面相觑,欧阳殴跟了上去。 “下一次,我们会注意的,何必动怒,你媳妇怎么样了?” 欧阳靖看晚姑想跟上去,一把拉住她。 “我才不想惯他烂脾气,走!” “哎哎哎……”晚姑眼睁睁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被欧阳靖拉了出去。 “大哥,没事,只是妊娠反应,她一天到晚就想躺着。” “躺着,也不能老在屋里面,出来晒晒太阳。” “她不愿意,自从怀了孕,便有点怕事了,叫她出来就跟我吵。” “我去跟她说说,远露非普通女子,一说便通。” “我会跟她说的,你们好好休息,中原的事不是还没处理完吗?先去处理完吧。” “可是远露还没生孩子,不急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欧阳殴吃惊了一下,“我们是特意赶回来的,要不要这么赶呀?弟弟?” “大哥,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么一个大家支起来不容易,要是没有法度,都这么随意我还怎么叫人做事?” 欧阳殴擦了擦汗,看了一眼他,“好吧,我们见过弟妹就回去,要不我和三弟先走,晚姑留下来,我看远家二小姐身子骨不太好的样子。” “不用了,你们三个都走吧,今天下午就走吧。” “这么赶?”欧阳殴有点飘忽的身子凝固了一下,“明天……” 欧阳殴斜了他一眼,“哥哥,你不要叫我为难!” 欧阳殴不再言语,搓了搓手,便离去了,他转身去找欧阳靖他们,走走停停,看到一个孩子在院里跑。 嗯?这孩子是? 夏蔓儿在院子里转圈圈,她跑的还不利索,樱桃小嘴哈着起,白嫩嫩的像个团子。 欧阳殴看她可爱,走到她面前,合着手笑了笑。 “猪猪……”夏蔓儿指着他说到。 欧阳殴暗自流泪,又不敢落后,“你才是头小猪!” 小姑娘不高兴,抚平肚子,跑起来离他远远的,便跑便叫到:“猪猪说话不好听……” 这小孩没人教是吧?我是猪吗?只是长得像……不是,像你能说出来吗? 他跟着小孩走一会,便看到身后跟了一个奶娘,阴云密布的。 “你是那孩子的母亲?”他等了几步搭了句话。 “不是,我那有那个好命,她是夫人特意嘱咐交给我的不知那家的小姐。” “哦,远家的吗?” “你是谁?是老爷请回来的吗?怎么不知可怜一下夫人?”奶娘盯着夏蔓儿,又瞟了瞟眼前虽是年前但是已经放飞自我的年轻人。 欧阳殴疑惑道:“远露怎么了?” “作孽呀,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禁得住你们这么折腾?” “额?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姐你讲清楚点好不好?” “怎么?你不是老爷的人?” “关二弟什么事?他不是不管府里的人?” “这么说你是夫人的人了?那你要赶快走呀,我听他们说老爷在对那些向着夫人的人开刀那,拿下好几个了,我们这些默默无闻之辈,只有叹气的份?” 欧阳殴总算听出了府里发生了大事,他皱着眉头,披着那头飘逸长短不一的黑发,背着手拂袖而去。 他去找管家,结果却被告知身子不好,回老家养病了。一路上不时有仆人躲躲闪闪。 欧阳殴还是有一点了解自己弟弟翻脸不认人的性格,不会和远露闹矛盾了吧? 他急忙忙找到在打闹的欧阳靖两人,三人齐刷刷上了远露的院子去,可是门外那些人软硬兼施不然他们进去。 “好笑了,你们通报了吗?就拦着我们,不长眼的狗奴才!”欧阳靖几乎要跟护卫打起来了。 突然屋里一阵骚乱! 守在里面的丫鬟跑出来,“不好了,夫人要生了!” 紧随着便是远露痛苦的叫声。 这还了得!晚姑想进去,一下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推到。欧阳靖这下恼火了,他一拳打上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护卫还是知道他们三人的身份,虽然拦着但到底还是没有往死里打那种,这下就给了欧阳殴两兄弟两机会,合力撂倒了一个,晚姑就从这个缺口跑了进去,她走进屋子便感到一股湿气,她突然觉得委屈,忙着跑向房里,看两三个丫鬟手忙脚乱地呼唤着远露,她一下扒开丫鬟,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鬼魅般的人,从地上爬上来一般,穿着最好的衣服,却有着浓厚的怨气,而更诡异的是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好像有无数个小坑坑,埋了许多芝麻般的小黑点,很难想象这么瘦这么恶心的人竟然有着比常人更大的孕肚。 晚姑受不了,呕了出来。 远露啊啊着,看到了她,流着泪艰难地下了床,一下又倒在地上,死命地挣脱反应过来的丫鬟,抓着晚姑不放手。 晚姑看着强行睁开了眼,总算看出那人有几分远露的影子。 远露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是抱着她的腿哭,一直哭,乌鸦般的嗓音让人听了一阵阴寒,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人还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女主人那? 晚姑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看到那些丫鬟一脸凶相拉着远露,又见远露一副受尽苦难的样子,一气之下抡起最近的花瓶,咔咔地打晕了两个,还有一个落荒而逃。 “嫂嫂,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远露把她扶起来。 远露只感觉肚子一抽一抽的,“快,带我去见白锦,我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死了,不知是什么鬼东西要出来,快带我去见白锦。” 晚姑啊了一声,让她靠着自己,刚想往外走。 “等一下……”她艰辛地转过身子,抽出一条轻纱,笼在自己头上,让人看不清。 晚姑看她变成这个样子,还知顾全体面,心酸不已。 “我们走……”她们刚走出去,便见到欧阳殴两人被制服了,欧阳陨冷冷地看着自己,他身后便是等待着的接生婆。 “欧阳陨,你果然没干什么好事,我真是瞎了眼,有你这样的胞兄!”欧阳靖大叫,踢着腿。 远露抬眼瞟了一眼,算是初冬了吧,四周落叶纷纷,这般萧飒的景色都比她的心更有生机。巨大的孕肚让她竹竿似的腿不能好好迈。 她一出来,人群开始沸腾,人们看不到她的脸,却看得到她比寒冬更让人伤心的瘦削,还有手上密密麻麻镶嵌的黑点。 原本沉默的欧阳殴这下恼怒了,他愤而挣脱拿住他的手,狠狠给了欧阳陨一巴掌。 打的欧阳陨嘴角有血蜿蜒下来。 “不要打他……”众人回过头,见是白着脸同样吓人的远娇。 她踉跄地借助着柱子靠过来,她身边没有丫鬟,她的出现,众人睥睨她,唾骂她。 “不要打……”远娇冷的抖个不停,纵然她穿着的狐裘非凡品。 “她害你姐姐成这样,你真是单纯无知呀。”晚姑替远露打包不停。 远娇一下跪下来,“姐姐……”却是说不下去,只得掩面而泣,声声催人泪。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遇事就哭,到没有原先狠辣的果断。 远露本就难受,远娇还出现在她面前,她实在气愤的很,心里更是痛心,好好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一个是非不分,如今趴在她身前痛哭流涕的人? 远露含着泪死盯着欧阳陨,是他呀,这个恩将仇报,不得好死的人,害了她,害了自己的小妹。 “啊……”肚子一阵阵一阵抽,远露惊恐喊到:“我要生了,快,去白府。” 晚姑听她的话,拖着人往外走,不料欧阳陨挡住了去路,冷冷看着她们。 他身后的接生婆谄媚到:“姑娘,让我来吧,夫人娇贵,可是一刻也不能耽误的。” “滚……滚开……”远露靠在晚姑身上,喘着粗气,要是平时她总叫人拿这婆子祭天了。 “你要生了,不要乱跑……” 远露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一边狠毒地害她,一边又深情地关心自己。 “欧阳陨,让嫂子走吧,你看你把她照顾成什么样了。” “不管你的事。”欧阳陨轻蔑地瞟了她一眼,把晚姑呛得说不出一句话。 “欧阳陨,你有种,我告诉你,以后你请我们回来,我们都不会。”欧阳靖也挣脱护卫。 欧阳殴早就气炸了,“你罔顾人伦,死不足惜,晚姑带着人走,他今天欧阳陨敢拦,就从我兄弟两身上踏过去。” 看着自己兄弟怒目圆睁,耳边尽是远娇碎碎的哭声,和她不能抑制的咳嗽声。 他烦躁地喊到:“你们烦不烦?” 一声令下,让场面安静不已。他皱着眉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发火似得走回去把远娇提起来,软趴趴的人像没骨头,提也提不起来,他恼羞成怒地把提到一半的远娇狠狠摔在地上。 “到底是小家子气,怎么这么不抵事,好说歹说,你倒反反复复惹人厌。”话里尽是嫌弃。 在场的人看着两人拉扯,鄙视的鄙视,暗地里辱骂的辱骂,欧阳陨一抬头,仿佛眼里尽是那些人指指点点的场景。 “我做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当初假惺惺地离开白府,如今到以为自己,成人物,想管我,欧阳殴,欧阳靖,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算什么,马上给我滚!” 几句话把心高气傲的欧阳靖彻底点着了,他指着欧阳陨,“好,大爷我早就不想待在这儿了,假仁假义的,你整天演给谁看!” “啊……”远露感觉要生了,要堕了,仿佛下半身痛得不是自己的。 欧阳靖跑过去接过远露,虽然她的肚子很大,但是瘦骨如柴,实际也没几两。 三人刚想就此离去,那些护卫又气势汹汹围上来,拿着刀对着他们。 刀呀!四人是什么人?既然拿刀对着他们。 “滚开,一群没有眼力见的奴才。” “你们要滚可以,但是我的夫人你们不能带走,放下她,马上。” 匍匐在地,脑袋一团糊的远娇听见他的声音,如雷贯耳。 “欧阳陨,你不要做的太过了。”欧阳殴痛心疾首愤愤然。 “放下她!”他狰狞着脸,大声喊到,如雷霆震耳。 在场的人都打了个抖索,晚姑害怕地靠近欧阳靖。 “欧阳陨!”远露突然发力大吼到,抱着她的欧阳靖感觉她吼完身子诡异地舒展,好像要散架似得。 远露使劲吸了一口气,她的半条命都没有了,“你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牵扯了我,是你先负我,今日我便和你和离,今天你放我走,我们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你歹毒的心思我不想去猜,还要娇儿,今日你与我走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你还小,听姐姐一声劝,走吧,他不是人呀!” 被欧阳陨推倒在地的远娇,婆娑着眼抬起头,伏在地上,看着芸芸众生都比她高一个姿态,便默默不语地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身后,欧阳陨呼唤她,“娇,回来,回来……” 晚姑他们才发现两人的暧昧,不可置信地看着瘦削的女子走过来。 远娇颤颤巍巍走过来,她的脸刷白,气若游丝。 “姐姐……”她又回过头看着一眼欧阳陨,“我没有后悔,只是这般我也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我不后悔,只是姐姐,我报了他的缘,却没报你的恩,如今我命不久矣,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除了歉意别无他法。” “欧阳陨,我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蔓儿,把她抚养成人。” 远露也哭了,忍着痛说到:“你真是魔障了,真是疯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知道好好疼,何况去疼他那来历不明朋友的孩子,我看你对那孩子比对我还好。” “姐姐,只是这辈子我为了他已经没有未来了,但是蔓儿不一样,她会带着我的希翼展开美好的生活。” 也是难为她如今的年纪却是这般看穿红尘,心灰意冷。 “娇,回来。”后面欧阳陨声声呼唤她,无一丝空隙。 突然远娇拉住远露,“既然我不能报答姐姐,便再欠姐姐一点吧,姐姐就留下吧。” 拉着她就往回走,远露本来在欧阳靖怀里,突然被拉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她感觉肚子锥心一痛。 远娇还在拖拉她。晚姑他们终于反应过来,面对这丧心病狂地举动,都不知作何感想,想什么都反应不出远娇的变态。 这是在远娇的心里,如今除了欧阳陨和夏蔓儿都不算人了。 远露在地上被拖着,发出惨叫。前去救她的晚姑发现有血痕拖了一条不长的尾巴。 定睛一看,远露的襦裙已是湿红一片。 远娇还在以她柔弱的身躯拉着自己的姐姐,纵然血迹明显,但她没看见死的,就像在拖一布袋。 欧阳殴和欧阳靖连忙走上前,拖住远露两只腿。 远娇一时争不下,但是不愿放手,晚姑跑上去,对着她瓷白的手臂就是一口。 不远处的欧阳陨瞳仁放大,急速招了一下手,那些护卫的刀就像切豆腐似得在欧阳殴和欧阳靖背上轻易地划。 晚姑刚松口,便见一人恶声恶气劈着刀砍了下来,砍得她皮开肉绽,血噗地一身溅到远露脸上。 她受不了了,更是一时之间对于下体流血的事急火攻心,她癫狂地叫着。 第二百四十章 乌鸦般的嗓音盖过了人群沸腾的各种杂声,盘旋在半空的只有她凄入肝脾的叫声。 而欧阳陨走上去把远娇拉回来。 浑浑噩噩不知做什么的只知道笑的远娇与鸷狠狼戾的欧阳陨靠在一起,让血雾笼在他们身上,脸上,更显的他们如同地狱恶鬼。 欧阳靖抱着伤痕累累,瑟瑟发抖的晚姑,承受着刁奴的砍刀,同时又说着别怕,别怕。 “远露你是聪明人,你觉得我会放你走。”欧阳陨暴躁地盯着瘫在一起的人。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懂我的丰功伟业,除了吃喝拉撒,便是耽误我。” 远露痛得眼都抽白了,只知道呜呜地重复。 在看欧阳殴三人皆是血肉模糊。欧阳陨看尘埃落定,再督怀里的人失了魂,心里厌烦,一一摆手,想叫人收拾干净。 忽然大地颤抖,众人诧异,不一会从四面八方冒出许多奴仆,手里或是拿着棍子,或是拿着板凳,闭着眼睛咋胡地往站着的人身上招呼。 虽是没有章法,到底是人多势众,生生用肉墙把欧阳陨的人逼进圆圈里,敲昏过去许多。 慌乱的场面,人人自危。 欧阳陨看着这些反他的奴仆,撕心裂肺叫到:“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 混乱之间,欧阳殴赶紧爬起来,踢了踢欧阳靖,血肉乎乎地抱着远露,欧阳靖和晚姑还有一丝意识,相互掺乎着,在绝地反击的仆人掩护下,跑了出去。 “别打了,人跑了,快追。”欧阳陨舍下手上的远娇,带着人追了过去。 远娇呆呆地看着他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放眼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 她坚持不住,躺在地上,感觉到身子逐渐轻盈,来了吗?胡闹一阵后,就要这么走了吗? “小姐!小姐!”奶娘跑了过来,看到她涣散的眼睛,吓得要死。 “你没事吧?天啦,这算什么事……” “你来做什么?”远娇虚弱地问道,仿佛只要她不提着一口气,下一秒便撒手人寰。 “小姐,刚才有一波人把姑娘抢走了。” “什么?谁干的?” “好像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宁儿。” “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远娇睁大瞳孔,但一想到造反的人也不难猜到。 她挣扎站起来,“他们拿蔓儿做什么?欧阳陨也威胁不到呀!” 她猛地有了力气站了起来,好像有无穷的力量灌入她的身子。 “他们会把蔓儿怎么样?”远娇哭了出来,她第一次这么伤心,那个孩子跟欧阳陨和远露不一样,是怀揣着她的梦而得以成才的孩子,自己做了什么她不会去反思,但她希望蔓儿的成长是人人称赞的。 强撑着在乱糟糟的府里找了一圈,没有! “啊……是不是我造的孽也在她身上反应出来了。” “没错!”远娇回过头看到了坚毅站在那儿的宁儿。 “你不必去找了,我已经把她淹死了。” “什么?她才两岁,你竟然……”远娇整个人就像沉在水里,充斥着窒息,她不但不想浮上去,而是只想自我断绝。 “二小姐,我们三个也算从小长大,为什么你宁愿去疼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不怜爱怜爱小姐肚子。” “原来你是替她来报仇的,有什么冲我来呀,为什么要淹死她?” “冲你来?你能感觉到痛吗?复仇不是把你珍惜的东西毁灭吗?” “啊……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我的报应。”她躺着地上,不顾自己作为小姐的体面,只觉得累。 “二小姐……”宁儿盯着她,想要呼唤她,只是三人已经长大,就像二小姐已经做了选择,她一样,最无用的就是念旧了。 远娇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终于到最后就剩自己了吗? 欧阳殴在一大波人的护送下,跌跌撞撞冲出欧阳府,府前的长街只有几个人,看着他一身血,吓得鸟飞兽散。 容不得他想什么,他就像一个鼓鼓的气球,抱着一个人竟然跑的飞快。 只是苦了远露,你可想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晚姑整个身子都在扭曲,她身上想刀伤,动起来简直是要她这种没吃过苦头的命。 她往会看,身后护住他们的人不多了,曾经安详富裕的府邸毁了,彻底没有了。 “别看了,走吧……”欧阳靖皱着眉头看着她。 晚姑发现他说话比往日温柔多了,抬眼间竟是他有些清秀焦急的面容。 看多了,今日竟然有点陌生。 欧阳靖抓着她的两只胳膊,带着她走,明明受到的伤比她还要重,怎么就这么神勇? “啊!”走到了街上本来平安一如往常的街道突然冒出他们这些狼狈,血腥,还有个看看上去凄惨的孕妇,不免不适,尤其是看到后面气势汹汹的追兵,更是惊叫连连,乱作一团。 护着他们的本来就是细胳膊瘦腿的家丁,到了如今地步,差不多都被杀了,只剩下四人还在跑,有那么一段距离,不过追上来是迟早的事。 他们也想做马车,可是找马车什么,感觉一停下来就能被追上。 “啊!”以为还能逃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转眼间,就追上来了。 本来还在观望迟疑的行人,看到没明晃晃的刀子,放飞了嗓子,“杀人那!” 晚姑闭上了眼,就这么结束了吗?没想到自己被欧阳靖一推,扑在了地上,回过头,看到欧阳靖转过身子,就像他们昔日打闹那般,张开双手,但是他今日是如此的冷峻,那还有往昔嬉闹,调侃的影子? “不……” 感觉人什么都能,又感觉人什么都不能。 晚姑的心被一阵撕扯,突然有手搭在她肩上,眨眼间,像蝙蝠一般的人齐刷刷亮相,在刀口下救下了欧阳靖。 晚姑松了一口气,那只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好像在安慰她,而她也感觉没有那么痛了。 她回过头,对上了一心看向前方的目光。 男子有些奶白奶白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十分好欺负,感觉性子不好相与的样子。 男人本来看着前方,看到身边的女子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微微笑了一下,转眼又看着自己手下威猛的身姿。 第二百四十一章 晚姑的脸咻地布满红霞,如今天上彩霞缤纷,但是比不上她的胭脂红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本来只想一笑而过的白宿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说到底白府到底还是毒云寨实际的掌权人,再加上白锦十分念旧,看重他们在白爱身边跟了许久,还是发了善心叫了白宿来救他们。 可是看着已经翻白眼的远露她也不知道这么办了。 “欧阳夫人,你能听得懂我讲话吗?” “我的孩子……我死了不要紧,他那?帮帮我,白锦。”远露吃力地一点点挤出话来。 白锦长的宝相慈目,黯然神伤间,似乎万物垂泪。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不,你不是这个寨子最厉害的人吗?白府不是号称起死回生,华佗在世吗?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出来看看世界,我是还没想好跟他怎么说他的父亲是如何谋害他,只要我们慢慢来说不定?所以求求你。” 远露卑微地弯下腰,像夹着一个大球,她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纵然她的神经被欧阳陨折磨得快要断裂了,但是即使她再彷徨,但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稚嫩的,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你应该感受的出来,越到后面孩子便越安静,那是因为寄生在孩子体内的蛊越长越大,越蛮横,开始过分抢完孩子赖以生存的营养,早在七八月的时候,孩子基本就没救了,现在它在耗你,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把它催下来,才能抱住你的命。不过要是我的妹妹白爱在,说不定可以争取一下……” “啊……”身后包扎好的刚要进密室的晚姑听到这段话,不免捂着嘴巴,热泪盈眶。她跑了过去,抱住远露,“嫂嫂,你别伤心。我们三人都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你,一步不离。” “不,不会的,我感觉得到我的孩子要出来了,他想要出来的,给他一个机会。” “现在蛊虫才是占主导地位的,纵然到了月份,但是蛊虫不想出来,你只会一直痛,直到蛊虫吸光你最后一丝精血,破肚而出。” “不要再说了,嫂嫂受不了了。”晚姑是自己也听不得这样的话。 “本来白爱做的那些事就已经受不了,如今加个嫂嫂,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的。” 白锦别别头,叹了口气。 “胡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生命的延续,只是苦了作母亲的,一般来说痛并快乐着,今天这幅景象,纯属人渣特例。”欧阳靖想要把晚姑跑远的思想拉回来。 “哼,又不是你生,你……” “你们这个时候还拌嘴,也不看看时候。大小姐,不知道要怎么催?” “只能下猛药滑胎了。” “这?岂不是要弟妹的命,太容易出事了,月份这么大。” “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就慢慢熬死了。” 晚姑看到远露默不作声,与欧阳靖四目相对,不知作何感想。 “我倒不要紧,只是岂不是断了我孩子所有的退路。万一他还有救……即使他跟着蛊虫一起出生,只要他……”开了口的远露越说越绝望,何必给死胎留退路搭上自己的命,只是她真的可怜这个孩子呀,在她肚子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脆弱无力被一条蛊虫欺负! “嫂嫂,我们做吧,这是保住你的唯一办法,你瞧瞧你多瘦了,坚持不了几天的。” “对的,要乘早,等到蛊虫能自由移动,基本上你也没救了。” “远露,我们会一只在这儿,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太伤心,有明天才有未来。”欧阳殴也劝到。 远露看了看一周,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垂下头。 “那好,明天早上开始做,今天你好好休息,多吃一点,不要伤心,这么做对孩子也是好的。让他安心地走。” “嫂嫂……今天晚上我陪着你吧。”晚姑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欧阳靖动了动嘴,想说你也要好好休息,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跟着自己大哥,把远露扶出了密室,走在通风的走廊上,寒风吹得脑瓜子疼,也清醒许多。 远露怔怔望着远方的灯火,视野又模糊起来。她回过头,轻笑到:“谢谢你,白锦,有劳了。” 白锦浅笑了一下,“若是平常人,早就被吓傻了,你还能这么清晰,我也很佩服你,要是我的妹妹有你这么稳重,想必她也会有一丝生机。” 说着,白锦又苦笑了一下,“都什么命呀,命呀!”自顾自走远了。 “哎,今天我们在府里才听朋友说,白爱死了,看来大小姐打击不小呀。”晚姑还没说完,又被人接过茬,“那你们还走……” 是白宿。 “嘿,听白童说,刚给你们包扎好,几个就跑的没影,你们也是大夫,能不能配合一下,到时候不要说我白府又不行。” “我们自然是有事才走的。”欧阳靖皱着眉头反击到。 “嘿,谁还没有个事呀,体谅无偿帮助你们的人不行吗?” “你……”晚姑拦下扶着远露的欧阳靖。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白宿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晚姑,然后嘀咕到:“每次闯完祸,都让人家女子出来……” “我……” “欧阳靖。”欧阳殴喝住他,“宿兄多担待,过了这个风头,我们自当重谢。” “哼,我们金山银山要你们寒酸的东西。”边说边走了。 气的欧阳靖咬咬牙。 “你们受了伤,便好好休息吧,不要管我……”远露看着几人。 “不是,我们不管你,让你任凭这个球摆布吗?” 听到这,远露垂了垂眼眸。 晚姑一拳招呼上去,欧阳靖吃痛时,晚姑接过他扶的一边。 “嫂嫂,别伤心,我们现在要消灭蛊虫,不能白白牺牲了孩子的命呀!” “对的,远露,明天是场硬仗,打不打得好,主要就看你了。” 远露打起精神,“我会加油的,倒是你们……以后跟他……” “嘿,我们当初帮他是看着你的面子,他的德行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希望他改,一直给他机会,给着给着但是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他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欧阳府是我的心血,假如我有什么,你们也要回去,我把它留给你们,对我忠心的人要好好照顾,现在他们帮了我,欧阳陨肯定会秋后算账的。” “别说这个嘛,你现在好好的,明天也会好好的。”晚姑有点不安。 “傻丫头,有些事迟早要面对的,我都能接受我的孩子不在了,如何不能接受我不在了呀!你们也要看开点,不要太为我伤心了。有的时候学学欧阳陨冷石心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嫂嫂,不要再说了,我们都会好好的,你这么好,不会有事的,白锦虽然比不上白爱,但是依然是难得的好手,我们都有信心。” 远露点点头,到了房间好说歹说才吃下一东西。 等出来时,华灯初上,一片晕染,临近冬季,没有什么比暖光还要吸引人的。 三人走着走着才感觉自己身上刀伤的撕裂。“好痛呀!”晚姑揣着自己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一脸认真脸的欧阳靖,“你是不是伤的有点重呀,我看见好几刀都刮在那你身上。” 欧阳靖红了脸,“男人嘛,受点伤又不会死,我才不是那个娘娘腔白宿那。” “哦,我怎么了……”三人看到在左边角落里突然窜出来的人。 “你很闲吗?”欧阳靖时不时补上一句。 白宿冷哼了一声,“哼,你们的好弟弟好哥哥来了,不去叙叙旧。” “他还敢来!”欧阳靖撩起袖子就要走。 “三弟!不得鲁莽,白宿,白锦怎么说?”利益交换,他们不得不防呀! “哼,我们白府金山银山,会看得起你们欧阳府的那些铁疙瘩?” 欧阳殴松了一口气,“三弟,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忙着那,我去看看,晚姑也回去,受了伤不要乱跑。” 说着几人分道扬镳,晚姑看着背道而驰的几人,孤零零地走在游廊上。 她悠哉悠哉地走着,走了一会,便又倒了回去。 去了偏厅,白锦就是在哪里见欧阳陨的。 “白锦,把我妻子孩子交出来,你不要多管闲事。”欧阳陨真的有点暴躁了,看到他凶狠辛辣的目光,不得不让人心生畏惧。 但是白锦是谁,她气定神闲地坐着,“我们帮的是自己找上门的,拿的是白府的招牌,交给你?痴人说梦。” “白锦我求你了,我快要成功了,我会是第二个白爱的,白爱做了那些事,你不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晚姑和坐在一旁骂的只喘气的欧阳殴睁大了眼睛,果然白锦气愤地喊到:“放肆,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雷霆之怒,受之不起,欧阳陨闭了嘴。 他眼珠子一转,“白锦,你帮她,不是就想要我的劳动成果吗?大不了我们共享呗。” 这么说,白锦却没生气,只是瞟了一眼他,“你做梦,我不会让你把毒云寨搞乱的,邪门歪道只会带来祸害,欧阳陨你这么聪明伶俐,如何执着于此,一去不回?” “你们不懂,这个世上怕也有白爱懂我,但是你束缚了她,让她害怕跟着成功如影随形的无关评论,把我赶了出去,现在远露这样,你白锦这个道貌岸然的人也是帮凶。” “欧阳陨,你疯了,不是人人都去做那些飘渺虚幻的美梦的。”不等白锦说什么,欧阳殴再次痛心疾首骂。 “是你们不懂,历史需要的是我这样的人来改变,白爱纵然天赋异禀,但是她没有我这么果断,是她的悲哀……” “够了!”白锦这次没等他说完,痛苦的呵斥他。 “都是你这样的人在她面前念叨什么名垂青史,什么起死回生,去追求这些虚幻的,安个造福众生的名头,她也不会走火入魔,去黛绝找许栀休,也不会下落不明,都是你们呀!这些蛊惑人心的恶魔,自己下了地狱,为什么要带上她。”白锦说着,头痛起来,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假象呀,一旦有人扒开,她都不能忍受,她如何能看着自己骄傲的妹妹有这么一个下场。 “白宿……”白锦扶着头,放弃挣扎叫着人。 晚姑虽然不知道白爱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是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也不停抽搐,她依然记得那个日子,风平浪静,一切都井然有序,白爱从书房出来,跟白锦吃完了甜汤,突然说了句,天气好好呀,想要出去转转。 彩霞不遗余力地落在寨子里,好似着火了一般,她平和的脸映着红霞渐行渐远。到了晚上人没回来,整个府邸都出去找,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找到了河边,船夫说,是捎了一段白爱,只是到了另一个山头,她便依着山野走了进去,消失不见了,船夫还很奇怪,看上去要走很长一段路的样子,却是什么都不带。 左等右等都没回来,白锦哭的眼睛几乎都瞎了,看上去高楼般的白府,似乎在那一天便倒塌了。 两三年过去了,风和日丽的日子不少,只是她依然没回来。 “来了……”真在冥想的晚姑突然发现人从身后窜出来。 “大小姐!” “把这个人赶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这辈子他都不能再进白府。” “白锦,你把远露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努力还给我,你这个小偷!”气急败坏的欧阳陨被人架着骂骂咧咧的滚了出去。 欧阳殴也难受地哭丧着脸,摩挲着脸,竟有一两滴泪。 白锦也没有再言语,她被人搀扶着进了里屋,她还要好好休息,明天准备为远露堕胎。 晚姑刚踏尽去一步,就被白宿拦到,“男儿有泪不轻弹,他都这么难受了,我看你也没三寸不烂之舌,还是不要去添堵了。” 晚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我是安慰,才不是你这样油腔滑调。” “哟!”白宿提着她的胳膊拉了出去,“第一次有人说我舌灿如兰,荣幸荣幸。”“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看看白锦多伤心!” “我伤心呀,但是对我来说利大于弊呀,再说了人人都伤心,白府还怎么运行下去。” “看不出你,名堂那么多。” “哼,我要是伤心,可就没人给你这个了。”说着给了她一个盒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打开,一粒乌丸。 “这是……复清丸?你怎么会有,不是说早就用完了吗?” “这我私货。” 晚姑笑了一下,“那你把你私货拿出来?还给我?真不像你貔貅的性格。” “不要还给我……发点好心都要被寒碜,我真是不容易。” 晚姑赶紧收起来,“哎,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你呀,有点时候还是可以,不过,你干嘛不给白锦?” “咳咳,我也想有参与度嘛……” 晚姑呵呵地笑了起来,指着他,“你呀,还是跟原来一样,小气又小孩子脾气。” “你才是,跟那个欧阳靖一样学的尖牙利嘴,惹人厌。” “好了,我先回去了。”晚姑再次道谢,便走了。 说实在大家都知道,堕胎的风险太大了,可惜,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天还没亮,风便肆虐,晚姑洗漱好,紧紧衣服,去了远露的房前,打着哈欠,房门禁闭,看来还没有起床,白霜未干,雾气很重,一切都死气沉沉。 晚姑等在外面晃了一会腿,便看见白宿带着一波人过来。 “哟,你怎么在这。” 整个寨子还很安静,灯火在雾气里摇曳跳动。 “我睡不着,来看看嫂子。” “在门外有什么好看的?”白宿挑着眉,从她身边走过,直向门口。 “你来做什么?” 白宿摇摇头,“小弟都是早起的,我是来送催生汤的。” “催生汤?会顺利吧?”晚姑一想到白露,便揪心地痛。 白宿狭长的眼睛温和地眯着,“虽然很危险,说实在地,又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何必如此牵肠挂肚。” “不,远露对我不光是欧阳陨的妻子,是她一手支撑起欧阳府,对我们尽心尽力,有她在我们才安心,我们记得她的恩情,也需要这样的恩情,她更是对我关爱有加,我如何不能……”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在一旁干着急的,添乱,大夫老是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如此还是不要跟来才是最好。” “你如何把我们的情意践踏再地,总是说些无情无义的话,这样的你们才能做出最优的选择吗?……” 白宿无语地看着她,“晚姑娘,请相信你曾经待过的白府的能力,如果你以这种精神拿着复清丸,我倒觉得是浪费,如果可以请把复清丸还给我!” 晚姑倒没想到在他眼中,自己的牵挂倒成了累赘,“哼,你要尽管拿去,你这般冷血,我看这复清丸有什么也没用了!” 说着真的把盒子给了他,垂着泪走了。 白宿捡起盒子,看到她走一步抱一下柱子。他继续带着人进去,结果远露早就醒了, 她的脸在烛火下有一层温柔的光圈。“来了?” “嗯,夫人,我是来送催生汤的。” “以前听人说过催生汤,昨天肚子痛的时候还以为一下就下来了,没想到我也要喝这汤。” “既然有人喝过了,夫人又不是第一个尝试的,不必担心。” “是呀,只是我不像第一个催生汤的人,她是有希望的。” “夫人,白宿多一句嘴,命保住才是要紧的。” “哎,倒是你来劝我了,我这把年纪了让人担心真是惭愧。” “在未知的领域担忧,人之常情,请相信我们。” “好,来,把汤拿来。干了,今天让我豪情一回,不用在乎那些繁文缛节,让我大口干了。” 白宿吨吨喝完,便被人护送往密室,那儿早已有几波人等着。 晚姑踌躇着来到欧阳殴那边的厢房,恍惚地坐在亭子里,欧阳殴急急走出来,便看见她在发呆。 “晚姑,怎么在这儿,不冷呀?” “我在等你们那,你们要去看嫂子吗?” “是呀,我们去守着,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想必过程繁琐劳人。倒是你,去休息吧,身上还有伤。”欧阳殴今日倒没往常那般慵懒的打扮,衣袍服帖地贴合着他有些膨胀的身子,看上去到有点危机感。 “你怎么在这?”欧阳靖也出来了,一身绿色打底的绣锦厚袍,皱着的眉头久久不舒展。 “我在等你们。”她又回答了一遍。 “今日倒是稀奇,以前都是我去找你的。” “你们要去侯着?这样不会添乱吗?” 欧阳靖的眉头更深了,“我们不去才丧尽天良好吗?你怎么有这种想法,你不是一向都担心远露吗? “我是怕我们在一旁叽叽喳喳妨碍了白锦她们?” 欧阳靖撇撇嘴,“不会是白宿跟你说了什么吧?你自己也是大夫,总是听他胡扯,他的歪理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觉得有道理……”刚才还呵斥白宿冷酷无情,现在竟然还会听进去,晚姑脸红了脸,怎么永远受他的影响? “好了,白宿本来就有点过于冷静,我们去吧,你们等会别跟他吵。”欧阳殴一吆喝,带着两个小的便前往密室。 每个人都很紧张,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场“硬战”不好打,只要他们停下脚步,便再也没有勇气再迈动脚。 晚姑清晨跟白宿争辩时,只是担心,现在简直是焚心似火,煎熬无比。 到了密室,一众人一身白衣的白宿很是清晰,见他闭目养神抱着双臂。 晚姑别过头,不去看他,仿佛睁开眼,便看见他他薄薄的嘴唇轻启着嘲讽自己。 倒是欧阳殴走过去,一路上也有旧友跟他们打招呼。 说是有一组针灸组进去了。 “幸好稳重的老手都在府里,先前喝了催生汤,方才又喝了通草,桂心,益母草这些比较温和的打胎药,再辅以老傅落胎针应该没问题了。” 欧阳殴望望里面,唉声叹气,“怕是不行呀,远露看架势没什么力气,那孩子怕是死胎,又不会往外面缩,只怕……” 晚姑跟在后面,看到一尺之外的白宿,听到欧阳殴的话,愈加难以呼吸,眼泪滴滴答答留下来,欧阳靖拍拍她的背。 晚姑还记得白宿在这儿那,生怕应了他的话,哭的小心翼翼,就差堵住自己的嘴了。 所以还是有动静传到白宿的眼里,他在一众瘦老头里很是出众。 隔了几个瘦老头,才是与他们搭话的年轻人,白宿因身特殊总是站在德高望重的人群里。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普通就是要受非议,所幸他不在乎这些。 白宿闭目养神却是听着欧阳殴的话,传来了晚姑抽抽涕涕。 他摇摇头,看了一眼女子。 “哎,你呀,别这么冷血,人家担心是该的。”一旁一个干瘦的老头乐呵呵说他。 “等一会你要进去吧。”白宿看着眼前府里的推拿高手。 “哎呀,希望能帮上忙,还是第一次推孕妇的肚子,你说孩子是泡泡吗?我想往那推,就往那里去。” “想必白锦可把你算进胜算里了。” “是呀,白爱以前帮老傅改进了针灸,铸就了他一针落胎的美名,倒是我还没上道呀,只是讨论过,根本没试过,我又不是白爱,干嘛给我那么多期望。” “长老紧张了……” 老头呵呵笑了一下,“那有,只是怕的很。” 密室大门打开,里面传来女子尖锐的叫声,让在场见惯这种血腥场面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出来的人把刚才搭话的长老叫走了。 长老为难地跟了上去。 看着门开了又关,里面的女子的声音渐渐屏蔽,晚姑一颗心几乎吊到嗓子眼,又生生掉了下去,恍惚间她跟白宿对上眼,她怔在那儿,白宿先别过头去,仍然一副清冷的模样。 她的心呀如今又有了冰,一半为了远露,一半为了自己,冰火两重天,沉沦沉沦。 “看什么那?傻了!”欧阳靖举起手在她面前晃晃。 “我没有添乱吧?” “你能添什么乱?”欧阳靖看她有点冷静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知发的什么疯…… 正在众人虽时候命的时候,门又再次打开,这次轰鸣鸣冲出几个人,分散跑开了。 独留下一个面露焦色的丫鬟在那儿等着,人们随着随着她的转来转去,而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白宿走上前,问了句怎么了。 “血崩……不知道救不就得回来。” “什么!”晚姑浑圆的眼睛流下泪珠,终于……终于刀落下来了。 欧阳殴自暴自弃猛拍着头,完了完了。 “不……”晚姑直愣愣冲上去,白宿一下拉住她。 “不要进去,里面够乱了。” 丫鬟倒没拦住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血崩对于孕妇来说基本就判了死刑。 “要不,进去……”丫鬟本来想给她见远露最后一面的机会,猛地被白宿盯住警告。 “不,我要进去,我怎么能让她孤零零,都是你,若不是听信你,我早就进去了,我可以守在她身边,你的无能何必拉扯上我们。” 晚姑挣脱他的禁锢,跑了进去。 “晚姑……”欧阳靖和欧阳殴也冲了上来,一并想要进去。 丫鬟为难地拦了下来,这放太多人进去再合符情理,都是她的失职呀! 丫鬟求助白宿,只见对方直愣愣看着奔跑的身影。猛地跑起来跟了上去。 “哎,大哥你别给我添乱呀!”这下欧阳靖也乘机跟了上去。 晚姑穿过不长的密道,却是感觉外面一点阳光都进不来。 一进去,那扑面而来的阴暗让她再一次哀恸。 眼前纵然忙忙碌碌,密密麻麻的人,在她眼里却只有远露一个人孤苦伶仃躺在那儿。 团团围住她的人只有晃动的时候,间隙里,晚姑才能看见她绝望至无声的脸。 她很想扒开那些人,让他们住手,让她体面地走,可是她也不愿意放弃任何的机会,任何让她活下去的机会。 白宿跟了上来,还没到里面,便是铁锈味,勾着人的胃,翻滚着。走进去,更是排山倒海的腥味,不能呼吸。 他环顾一周,大部分的人在呼唤渐渐涣散的远露,一波人刺激她的痛感,还要就是处理伤口的人,初冬了,他们热的汗水像雨水般一股一股留下来。 而取出来的孩子身上凌乱布着血,不像刚出生的新生儿,她一出生时便是沉默,无尽的沉默,因为她已经为了别人做了嫁衣,就算还有一口口气,也渺茫到人们无暇顾及。 晚姑一点点移过去,她的眼睛像两个胡桃,每当她移一步,就有一个人放弃,散在一旁。 当她走到时,那些刚才还在争分夺秒的人自动的散开,停止了动作。 远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别过头,看着她,“真的……没有哭,我的孩子……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嫂嫂……” “我……好困呀,刚才……本来很……痛,现在……似乎都……没有感觉了。” “嫂嫂……” “我要……好……好……睡了,你们……保重呀!” 白锦满手的鲜血不忍看,真的尽力了,抢不回来的命呀! 白宿越过晚姑,凑上去,“服下它,我们再试试!” “这……是……” “复清丹,是白爱创造出来,世界上最能起死回生的鬼物,只有三颗,快吃下吧。” “没……用了,但是公子……既然给我,我……不用,可否……给一个……人,她……病重,想必……这能救她的……命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惦记着别人,你现在……” “她是我的……妹妹,年少……无知,公子呀!其实……我真的……很想……见她,想……叫她……保重,嘱咐她……回家……尽孝,我怕是……无望了……” 远露的眼睛暗了暗,最后的视野里出现了欧阳殴和欧阳靖,她留下最后一滴泪,“保……” 重并没有说出来,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无声逝去,翻不起一点尘埃。 “不……”晚姑终于崩溃,拉着她的手,蹲了下来。 欧阳陨殴和欧阳靖低下头,清澈的泪成溪。逼仄的密室充满了或大声发泄或小声隐忍的抽泣声。 众人恍惚间,低着头。 “呜……” 一丝柔弱的声音夹杂在其中,白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个方向,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连他这么自信的人都认为自己听错了,时有时无地有了第二声。 “嫂子!”晚姑捶着台子,欧阳靖背过身摸着泪,白宿猛地站起来,大声呵斥道:“别哭了!” “白宿……”白锦见他这样以为他不耐烦的脾气又犯了…… “你们听!”他着了魔似得,呆呆地愣在哪里。 “白宿,你干嘛!”欧阳靖一下火大了,被白宿狠狠瞪了一下。 第二百四十五章 欧阳靖也不甘示弱瞪回去,“不要以为这是白府我会怕你啊……” “呜……” 这一声虽然轻微但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整个密室的人停下来了动作,顿了一下,整齐划一看向那个孩子。 而孩子在他们就像惟妙惟肖的雕塑,没有一丝新生儿该有的朝气。 “呜……”却不想那个孩子的小手动了一下,半数的人都震惊了,白锦顾不上手上的污垢,她小心翼翼走过去,仅仅被一床单薄绸缎包住的孩子,又哭了一下。 她伸长脑袋,看见果然是孩子在发声,嘴角还有泡泡,只是不知怎么地睁开的眼睛就像有一团黑气,没有人类该有的黑白分明。 孩子身上母亲的血已经干涸在上面,臭极了。 她心疼地抱起孩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她。 “活的下来吗?活不下来吧,还是让她好好走吧。” 白锦刚想点点头,因回光返照,往往带来更大的希望,而幸好他们对她没有希望。 却看见小孩粑着血的胸膛有一缕不同暗红血的红亮。 “这是……” 白宿也凑上去看了一眼,微张的嘴巴竟然合不上。 这个孩子竟然在慢慢恢复力量和生气…… “怎么会这样?” 欧阳殴凑了上来,他也脱下他的棉袍搭在孩子的身上。 “活的?竟然是活的?” 白锦把孩子给他,晚姑破涕为笑站在那里,握着台子上热度已散的人。 “嫂嫂,你看,她活着,是不是上天也不愿那么残忍。” “能养活吗?这孩子底子不行呀!”欧阳靖也怜爱地看着水盈盈的婴儿。不过孩子睁着那一双似乎有黑气的眼睛,实在让人怕的很。 “出了欧阳三人,其他人都出去吧。”白锦一声命令,就把大半的人赶了出去。 白宿想说些什么,白锦已经不满了。他只得看了一眼孩子失落地跟着出去。 虽然刚才也很安静,但是现在更安静,更有一股神秘和恐怖缠绕在几人身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能活过来是因为蛊虫在救这个孩子。 “这……天啦,不可能,蛊虫邪恶无比,吸人血啖人肉,如果它们与人打照面,必然都是兴奋地垂涎三尺。 “没错,一般来说,蛊虫是邪恶的代表,尤其是它,寄生在婴儿身上,它的诞生是何其的灭绝人性,但同时他也是有有灵气,虽然这难以想象。” “灵气……”晚姑疑惑地与欧阳靖交流,对方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它已经几乎把孩子吸死了,现在救怎么有什么用?”欧阳靖倒是考虑实际。 “不,它行,白爱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没猜过这怕就是吞兽,是吞坤的翻版,就是因为她当初的设计,虽然欧阳陨险恶地把他创造出来,但是它的本性还是跟吞坤一样悲天悯人的。” “既然它悲天悯人,那为何还愿意以这种方法出生……”欧阳靖怔怔地问着,而他更想问的是白爱的这个方法是怎么来的……没想到她做的一件件事都是这么地挑战人的极限,难以接受。 “吞兽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当然,吞坤乃是古老的圣物,能有它影子的自然是不同凡响。” “而且我这有白府珍宝,天元丹一枚,可助吞兽救她。” “多谢!”欧阳殴感激涕零。 也不计较吞兽在孩子体内赶紧给孩子服了下去。 “不过……” 三人齐齐望着她,就像嗷嗷待哺的雏鸟。 “孩子本来基本是没救,现在吞兽能救她,加上天元丹能活下去,但是这吞兽以白爱告诉我的经验来看,属于粗制滥造级别,所以这孩子的命最多维持十七年,十七年一到,吞兽就会精疲力尽死去,孩子也会跟着死掉。” “只有十七年?” “对,但凡逆天改命的都会飞来横祸。你们要记住,而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赶他们出去的原因,快要到十七年的时候,这个吞坤在临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会处于高度膨胀的时候,也就是我们人类说的回光返照,而对于吞兽来说,在它最后的一刻,它会挑动所有的力量,力求能继续活下去,虽然徒劳无功,但这时的拼死一搏,能让它那时无限接近吞坤也就是说那时它的威力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势必会招惹来很多人的觊觎,我把我府里的人赶出去,就像当初我不赞同我的妹妹一样,我也不希望白府以后参与到这种事情来,虽然白府不会参与这种事,但是欧阳陨一看这孩子活着,对半也能猜到,而这十七年你们也不能保证我妹妹当初的那一波人不会知道这一条蛊虫的存在,吞坤下落不明,他们势必回来抢这条现成的,所以你们要保密,保护她,至少让她体面的死去,而不是被人破膛开肚。” 白宿不可置信地站起来,看着晚姑,本来刚开始他还富有修养地听着远娇讲她跟欧阳陨的风花雪月,可当晚姑接过棒,开始说白锦瞒着他的事,他便不可遏制地愤怒。 哈哈,他冷笑到,辛辛苦苦打听来的关于吞兽的消息,竟然白锦一开始就知道,还是她说出去,即使她病死的那一刻竟然也没有告诉他,他是为了谁,为了白府呀!白锦好狠呀!我既然说你的继承人,你竟然这么看不起我,这么鄙视我。 远娇捂着嘴痛哭着,十六年前她几乎要病死了,是姐姐求着白宿救她,而白宿也照做了,她活过来,在房间里大门不出,她终于后悔了,唯有念起佛经才能入睡,只是回来越发觉得罪孽深重,便不顾欧阳陨的劝阻,永远都不出院子,最后这样还不够,她发疯地找到了一个邪术,照着月亮摆着长长的蜡烛,以此祈愿以自己的寿命赎罪。 这不过是以求心安罢了,她的罪已经有了,却从来没有真正赎过,蔓儿被淹死了,宁儿得知自己的主子死了便被欧阳陨杀了,如今她只想欧阳闲弦好好活着,没想到……没想到连这上天都不给她机会。 远娇合指算了一下时间,再过三个月便是孩子十七岁的生日了,那么现在……就是现在!那个蛊虫罪最好的时候,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便没用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白宿也低头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正好是时候了。 他凌目一扫,唤来了人,叫他们大肆追捕欧阳闲弦。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来。 “你真的忍心剥当初那个婴儿,为了一条蛊虫?” 晚姑伤悲地注视着他。 白宿回过头看着她,他依然记得他们以前起争执的时候,不过现在他不愿去回忆,只有淡漠。 “你们本来能成为名垂青史的人。” “那是我们的侄女!”欧阳靖捶打着桌子站起来,“她是我们带大的,欧阳陨没带一天,我们把她当做宝,不会拿去换冷冰冰的东西,我们感恩她的母亲,更希望这个一开始就受丧心病狂的人迫害的孩子能好好活着,开心地活着,而不是成为猎物,每每被人谈起的时候就露出贪婪的目光。” 白宿看着三人,“懦弱!” “你跟欧阳陨是一样的,不过你不愿背负骂名是吗?现在按耐不住了,开始暴露了吗?” 晚姑冷冷地唾弃他。 “大小姐,冷不冷搞清楚,那是吞兽耶,我干嘛要当一个冷清清的君子,再说了,我也不在乎什么伪君子不伪君子,我只要壮大白府就是了。” 夏蔓儿坐在椅子上,伸长脚,摇着。 “你们说他们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听。” “嘿嘿我也想听……”良玉附和到,他做到夏蔓儿旁边,跟夏蔓儿相视一笑,夏蔓儿笑着笑着就想林潇涵怎么会认为自己喜欢良玉那?真是应了自己刻的那句话,心悦君兮君不知…… “老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哎你们去找那个栗峰,这人呀特别相信没骗过他的人,他要是仔细一点查,就能查到摇茹做坏事的蛛丝马迹。”夏蔓儿简直兴奋地想跑起来,现在就去还自己一个清白。 “这样也好。”林潇涵不愿意作者,笔直地站着,夏蔓儿感觉他的脸色都没有那么冷了。 她总要控制自己不看他发笑,虽然他误会自己跟良玉有什么,但是至少自己为他囚禁自己放自己的血,冷漠看着自己奔入火堆找到理由了,不是吗?哈哈…… 自欺欺人的人永远都醒着,却也永远沉睡着。 “哎,白宿出来了。”一直抱着手臂的月玉说到。 “啊!我去!”要当好一个马屁精,就要对老大前呼后拥。 夏蔓儿兴冲冲地跑出去,走之前对他们抛了一个媚眼,叫他们去找栗峰时小心一点,小心摇茹那个贱人。 白宿跟晚姑三人吵了一架,脑仁里又尽是远娇的哭声,烦躁无比。 “老大,辛苦了。”夏蔓儿飞奔地跑过来猛地停下来,对他作揖,白宿正烦着那,不想理她,冷着脸就要走,突然又停下来。 回过头对着一头雾水的夏蔓儿意味深长地笑笑。 夏蔓儿打了一个寒颤。 “对了,你叫夏蔓儿是吧?” 夏蔓儿点点头。 “几岁了?” “十九……” “哦,十九岁,父母可否健康吗?” “啊?老大,我有点特殊……”谁告诉她当人小弟也要查户籍她这种两岁前来历不明的孩子会不会让老大对她的形象大打折扣? “哦……特殊?怎么过特殊话?” 夏蔓儿嘻嘻笑到,“特殊就在于我没见过我父母!” “哦!哦!”白宿笑的更灿烂了,突然拉下脸,“去那个屋子好好交流一下。” 夏蔓儿望望刚才白宿出来的屋子,交流?她能交流什么? “是!”不会是老大把人家惹恼了,自己去当靶子吧。 钟情奉抱着欧阳闲弦,尽力睁着把街景抛在脑后。 欧阳闲弦虽然不忍心他这么劳累,可是她高兴呀! “你什么时候醒的?” 钟情奉百忙之中对她笑笑不说话,这时他们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巷子里,钟情奉把她放下来。 欧阳闲弦看着四破旧的一切,不免有些嫌弃。 钟情奉累的一下蹲在那里,直喘气。 “没事吧!”欧阳闲弦拿出手帕温柔地给他擦汗。 钟情奉柔情脉脉地看着他,欧阳闲弦害羞地错过他炙热的目光。 “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他们就要追上来了,我们要走。” 说着他站了起来,纵然他体力过人,但是现在他的伤还没好,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迈一步都疼。 他拉着欧阳闲弦来到一家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院子。 里面探出一个头,是个不起眼的男人。 “来了?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好,多谢。”钟情奉带着她进到院子,里面停着一辆悠然不起眼的马车,平淡无奇,倒是有点不喜欢呀! “走吧?” 虽然知道要逃命,但是欧阳闲弦一时还没接受,好像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她迷糊地说:“去哪里?” “先出寨,我有些朋友。” “哦。”欧阳闲弦听话地上了车,钟情奉也紧跟着上来,他一上来就握住欧阳闲弦的手。 虽然觉得没有习惯,但是欧阳闲弦并没有躲开,她现在如此地依赖眼前的这位男子,简直是她坚强的来源。 她又想到夏蔓儿,就像一根刺生生扎在她的肉里,所幸的是钟情奉并没有提起他的表妹。 好像这样就能按下她的不安。 马车从另一边行驶出,那个男人还给他们才充当马夫。 马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行驶着,真的是不起眼的车呀。可是现在 寨子上没有什么人,都去白府门前堵着那,起不起眼好像在自家老那里都有点起眼…… 欧阳闲弦感觉钟情奉握住她的手有一丝松懈,“你没事吧?” 钟情奉的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没事,我刚又吃了我的一颗解毒丹,有些犯困。” “哦。”欧阳闲弦感觉他不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都有些孤单。 “哎……”马车突然慢慢停了下来。 “哎,这可怎么走?欧阳闲弦微微探出头,便看见狭小的小巷,迎面也是一辆马车。 并排走还不可能的,除非有一方后退。 欧阳闲弦看着对面的马车的马夫是个干瘪的人,但眼睛有精光,不像普通人,老话说,面无二两,此人难斗,不知怎么的她心里一紧。 “怎么了?”有点迷糊的钟情奉都感觉出来了,不解地问她。 第二百四十七章 “没什么,堵了。”欧阳闲弦抽回身子,坐回来,笑一笑。 “哦。”钟情奉摇摇头,想把倦意摔出去。 “不要紧吧……” “困得要死。” 马车还是一动不动,欧阳闲弦奇怪,下一次掀起帘子,直接跟那干瘪的男子对上眼,那股狠劲让她猛地一颤。 “怎么还不走……”钟情奉也探出头,正好看见马夫巧言令色地下去交涉,待他看清对面的人时,忙喊了句,“回来!” 欧阳闲弦和马夫同时被他吓了一跳。 马夫再次回过头,便看见那人跃到半空,坠落到自己头上。 欧阳闲弦眼睁睁看着马夫的头被那人一双铁手拧了下来。 “这下好了,旧仇新仇一起算!”那男人舔舔自己的铁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钟情奉。 欧阳闲弦不解地看着钟情奉,看到他紧紧攥着窗帘,一言不发。 “钟情奉?” “好好呆着。”钟情奉猛地窜出去,快得看不见他的影子,待欧阳闲弦掀开车帘,发现他已经交完几招,再一次窜回车上。 “他是谁?” 那人越打越起劲。 “我不知道,只知道叫李纪,是林家的客人。” “什么?林家?” “看样子是朝你来的,你先走……” “可是我与林家并无瓜葛呀!”除非……除非夏蔓儿在她派人杀了之前以前托盘而出。要是放在平时暗涌潮流,林家还不一定这么大的反应,现在白宿袭击欧阳府,林家要来踩我一脚。 “快走!” “那你那?” “我们在红绒地相见,我能应付,快走!”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再次如同腾飞冲天的老鹰迎了上去。 欧阳闲弦真想举起刀与他一起抵御恶人,可是自己不能给他添乱,她忙下车,往反方向跑,这时她面前的路上突然靠着一个戏谑看着她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清秀,穿着利落,就像一杆漂亮的长枪。 欧阳闲弦看着她停了下来,对方对她笑一笑。 “你是?” “我叫摇茹!欧阳闲弦幸会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将是你最后一个见面的人。” 欧阳闲弦不解地晃着身子后退,“林府胆敢杀我,不怕……”对了,她都忘了,欧阳殴三人现在肯定被白宿捉到了,而自己的亲爹比他们这些人还想要自己的命。 “林府?呵呵,识相的快交出吞兽,我们饶你不死。” “吞兽?”似乎她重复了一遍,她的心便比往日还要强劲地跳动。 “是那个东西?”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体内有些什么,可是她也是一知半解,欧阳殴三人是怎么哄也不开口的。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那个东西?” “你大伯二伯讲了一个很动听的故事,我们很感动,所以你要赔我们的眼泪哦。” 欧阳闲弦倒退着猛地撞到了马车,原来已经无退路了。 那边钟情奉早已发现摇茹的存在,心里安安叫苦,失算! 李纪看他打就退,他退,李纪便打,根本就不能退身。 眼看着女子的戴着手套的手就要伸过来,欧阳闲弦却不能动弹,僵硬在那,虽然自己活的无忧无虑,可是她知道,当她走过的时候,身后的老人是怎么议论她的,说她是天煞孤星,自己的降临害死了母亲,父亲那么对她都是保命,都是自己活该。 她的泪水一团一团浸染在吹弹可破的小脸上。 她真的好累呀,纵然钟情奉在她身后,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摇茹见她自我溃散,便开心地坐享其成,伸出手,还没触碰。 一阵天崩地裂的虎啸震聋了在场的所有人。 欧阳闲弦睁开眼,看见甜甜矫健的身子在墙上,他警告地盯着摇茹。 而摇茹的脑海里一直晃过老虎?老虎?怎么会有老虎? 甜甜一跃而下,摇茹啊地一声连连后退。 欧阳闲弦抱住它的后颈,“我的甜甜,你救了我,你把我从自我否定中救了出来,我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应该追求光亮,怎么能跌落在死的泥潭里。” “啊!”甜甜露出尖牙示威摇茹,摇茹怕它两尺长的尖牙刻入自己的肉里,吓得依靠着墙看着她们。 “哈哈……”欧阳闲弦突然活跃起来,她拍拍甜甜的头,指着李纪说:“咬死他!” 甜甜本来要上去的,可是看到了李纪一个飞脚把钟情奉打退回他们的身边,说什么都不愿上去。 “甜甜……”欧阳闲弦恨它不争气。 “你们先走!快!” 欧阳闲弦看他的双臂都被抓得血肉模糊。心疼地拉住他,“我们一起走。” “不行,李纪可真敢对甜甜动手的,你先走,我想办法脱身。” 欧阳闲弦挣扎了一下,只要骑上甜甜,“你小心点。” “你也是。”欧阳闲弦握握他沁出细汗的手。 “保重!请你一定要多保重。” “快走吧。” 欧阳闲弦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钟情奉,万分不情愿地拍拍甜甜。 而在拐弯处,默默听着的人,好像猜到了他们的动作,一层灰膜的眼睛眨了眨了。 大老虎带着人,几下跑没音了。 摇茹才敢上来,“我的天,现在富家子弟都不兴骑马了,改骑猛兽了?看来我真是穷山恶水待久了。” “你不去追?”老大远的李纪一身臭汗,看着她一身轻松怎么这么不爽。 “我才不要跟老虎打,你要追你去,这个给我。”说着轻佻地对着钟情奉勾勾手指。 “额……先把这个人解决了吧。”李纪也有点怕。 摇茹看着钟情奉不怀好意地笑着,“看来都喜欢美男呀,美男你可怎么办?”说着她与李纪团团围住钟情奉。 钟情奉弯着警惕地看着他们。 “看看,这简直就是另一头老虎呀!老虎哇哇哇!哈哈哈……”摇茹一手叉腰,一手捂着小嘴佯笑,却在眨眼间冲了上来,盛气凌人,不可阻挡。 钟情奉不备生生受了她一掌,退到墙边,吐出一口浓血。 “哎呀,我可不舍得杀你,你看我可没用我这只毒手。”摇茹虔诚地奉上自己那只白白净净的手。 “速战速决。”李纪走上前,松松他的铁手,只要一招普通发挥,这个男人就会人头落地。 第二百四十八章 此时却有一阵笛声传来。 “呵,这寨子的人一个比一个怪。”笛声越来越近了。 摇茹不经意地往一旁撇了一眼,发现拐弯处冒出了一个女子,正是那个女子拿着笛子在吹。 那女子穿着暗红色的外袍,深棕色的里子,一眼看过去,便是她乌黑顺眼的乖巧的发式,以及白雪的脸,和殷红滴血的唇,所以即使穿的老气,也让人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多么一个明艳的人。 李纪也发现了她,多看了一眼,发现常人清澈见底的眼眸,她是没有的,眼睛就像一个灰蒙蒙落了灰的明珠,竟然情不自禁惋惜起来。 那人还在吹着,或轻松或紧凑,或鸟飞散又聚拢,再一听又仿佛秋泉汇聚,下一刻却是迸泉溅木。 “瞎子?”李纪当她一个迷路的路人,“喂,前面的人快走开,这儿马车堵到了,快回去。” 那女子仿佛也听不到似的,继续走继续吹。 “嘿,又聋又瞎,还不听劝!”摇茹灵机一动,打算绊一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不想那女子离她几尺远便停下来了,自我沉浸在笛声里。 这下两人是看不懂了,他们又在一片笛声里听见钟情奉倒吸了一口气,靠着墙滑了下来。 李纪打算先解决这个假话,老话怎么说的,失败者之所以失败,一方面是因为实力不够,更多愿意是拖呀! 他挥动一只手,而在转瞬间笛声突然尖锐起来,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却感觉手重千斤,抬不起来,不听使唤地垂了下去。 “笛声有问题!”身后的摇茹惊恐地叫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役笛杀人?”李纪也一样紧张起来。 可天下无奇不有。 他们害怕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已经不能动了,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两人瘫倒在地。 那女人吹了几下停了下来,不知望那儿的眼睛眨了眨,估计在辩听。 李纪和摇茹脸朝地看着那女子一步接一一步靠近。 女子虽然走得跟正常人一般,可是摇茹还是发现她下来的那一刻有微微的迟疑。 她在摇茹一尺处停了一来,转向了李纪那一边。 边走边掏出一样东西,李纪一看是匕首呀! 吓得忙求饶,“侠女饶命,我们无冤无仇,刚才我叫你瞎子是我嘴贱,我该死,还望侠女饶命呀。” 女子步步逼近,拔出来闪着冷光的刀身。 李纪这下更慌乱了,止不住叫唤,“饶命呀,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只要你能绕饶我一命。” 眼看着女子鞋子就在眼前,却没有动作了,李纪努力翻着白眼想要一探究竟,难道真的是自己求饶有了效果? 女子微微别过头,问道:“没事吧……” 钟情奉摇摇头,然后抬了太抬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 摇茹和李纪同时无声地呐喊:完了,同伙,这下死定了。 而女子果然不负所望,弯下了腰,摸李纪的脖子。 李纪心里狂喊到:她在摸我脖子,要放我血呀!现实却吓得像被雷击了,晃动不停。 引得女子微微摇摇头,少顷,不耐烦不愿意找最佳放血口,随便捅个洞就是了。 她刚举起手,钟情奉却喊到:“小心。” 而李纪发现她刚好躲过射来的梅花镖。这瞎子挺利索的。 女子摆回倾过去的身子,灰仆仆的眼好似看得见,盯着梅花镖来的方向。 钟情奉看见在对面高墙处,站着一个女子,逆着光,一身明黄的衣服,随风摆动,长发飘飘,而她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那是一张乳白的面具,每一角线乎都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柔美的女子,用她那凝脂般的手指一点点抚平而来,而在一只眼下处,有一朵黑色的四瓣花,虽然简单,却相辅相成,摄人魂魄。 “啊!姜楦玥……”摇茹看了几眼,激动地叫到。 “呵,你们两个人的姿势真好看呀!”她的声音比出谷黄莺还要清脆嘹似水如歌,宛转悠扬,听了一遍回味。这般的不俗到让女子攥了攥匕首。 摇茹和李纪撅着屁股,手脚和脑袋死死着地。 “嘿嘿,惭愧惭愧……”摇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要小心,她的笛声有毒呀!” 女子背着手,迈着腿,轻飘飘走在上面,“哦?笛声,好生稀奇,这么稀奇的东西我可要领教了。” 一晃神她便从高墙跃下,身姿摇曳,美不胜收。 盲女后退了几步,歪着头,辨认着。 “哟,眼睛不好呀!”姜楦玥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却是满满的遗憾。 钟情奉挣扎地站了起来,他有盲女给的心法,倒没像摇茹两人中了招,他一站起来,便看向盲女。 嘴里的太平刚要脱口而出,却见盲女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紧紧拽着刀。 “她就是欧阳闲弦?” “不是,欧阳闲弦……逃走了……” 姜楦玥一听,转身就要走。 地上的两人忙叫到:“别走,姑奶奶,别走!” “你们两个办事不利,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废物身上。” “别,那欧阳闲弦有猛虎护着,真老虎呀!你打不过的。” “哦,是吗?”说话间她手里竟然密密麻麻一沓梅花镖巧妙散开如花。 这一把的确能把老虎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额……我……你……”就在摇茹词穷时,李纪立马喊到:“以后宋思要跟你吵时,我们铁定站你。” “对对对!”摇茹忙附和。 姜楦玥面具背后的眼睛眨了眨,脚步停了下来,望向了盲女。 “这厢有礼了。”姜楦玥手一下扫过面门,手里多出飞镖,直愣愣对着盲女。 战争一触即发。 夏蔓儿屁颠屁颠走到那个房间,偷偷瞧了一眼,发现晚姑一直望着门外,欧阳靖望着晚姑,欧阳殴唉声叹气。 而她在院子里看见的点蜡烛的女子则是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晚姑头一撇,看见了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夏蔓儿?” 夏蔓儿慌乱间忙多了起来。 远娇仿佛有无数力量窜入体内,又好像太多了,撑得她身体不直觉站了起来。 “蔓儿,我的蔓儿!啊……”下一刻却是失去所有,跪倒在地。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夏蔓儿蹲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见那个女人痛彻心扉的呐喊,她也跟着伤心,仔细一听,蔓儿,蔓儿…… 那不是自己的名字? “叫我做什么?反正我不会原谅欧阳闲弦的。”夏蔓儿弹出一半的脑袋,闷闷地说着。 远娇停了下来,半跪着直起身子,眼泪把她的脸洗的莹洁。是呀,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只是能与她欣喜的人却没有。 她含着泪看着冒出头的女孩,“你说什么?” “你不是在叫蔓儿蔓儿……我就叫夏蔓儿呀,先说了我不原谅欧阳闲弦,白宿干的事也与我无关。” “你倒撇得干净。”晚姑咂咂嘴。 “原来你叫夏蔓儿呀!”远娇站了起来,缓慢而沧桑,是,她不在丑陋,但是她的青春也不在了。 “我曾经有个孩子,她也叫夏蔓儿。” “这么巧?我这名字可不兴。她去哪里了?” “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说着说着,她微笑着,眼泪却滴下来。 夏蔓儿看她也是心酸,“所以你在为她祈愿吗?点那么多蜡烛?” “原来那个人是你?” “惭愧,我无意叨扰。” “何必对我说惭愧,都是我呀!”远娇晃悠地走到她面前。 “如果我的那个孩子还在,也许就是你这个年纪了,瞧,你这花贴实在好看。” 夏蔓儿婉约地笑一笑,“好友相赠,不足挂齿,只是来……”遮我之瑕疵,不吓旁人罢了,着实没什么好羡慕的。 “嘿,我倒忘了你叫夏蔓儿了。”几尺之外的欧阳靖直视着她。 “哼,记得不记都不妨碍你们买凶杀人吧,鄙视你。” “咳咳!”欧阳殴咳嗽掩饰尴尬。 “哼,看着忠厚老实,不知在背地干什么勾当。” 欧阳靖直冲冲过来,“小姑娘,嘴巴放干净点。” 夏蔓儿连忙躲在摇摇欲坠的夫人后面,“哼,欺负我吧,纵然我打不过你们,可是我的嘴巴可不会闲着,管不住的。” “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贫那?”坐在那里的欧阳殴一扫刚才的雾霾,笑了一下。 夏蔓儿不好意思笑笑,“承认承认。” “不是夸你呀!”欧阳靖伸手去抓夏蔓儿,夏蔓儿有轻功,飞上飞下,看的满屋子的人眼花缭乱。 白宿刚进来时,夏蔓儿刚好抵不过晚姑和欧阳靖的两面夹击,一个飞身向门口踢去,刚好正中白宿的面门。把他掀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然后重重摔在地上,脸上是她清晰的脚印。 她看着被她踢倒的白宿,撒蹄子就跑。这下闯大祸了,她听见白宿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着:抓住她,绑上石头,沉湖! 真的是,年纪这么大,怎么动不动就就打打杀杀,吃斋念佛不好吗?禽兽…… 夏蔓儿经过刚才的热身运动,越来越轻盈,哎,这几天用轻功的机会太多了,真是魔鬼训练呀!才有这一点点进步,真是惭愧呀! 她跃在树上,墙上,那些护卫命令还没传达过来,笑呵呵看着她飞天遁地。 夏蔓儿照着脑海里的记忆,直接直线跑向门口,等她窜到门口时,后面的人仿佛被敲了似得面色严峻,冲她过来。 不是吧,这么多人? 她跳下墙,真好看到林潇涵三人走出府。 “好巧呀,你们才出来呀!”她讪笑着打招呼。 “嗯?你怎么在这里?白宿就放你出来了?”良玉先开了口。 “额……这个嘛……我把他踢了,逃出来的,所以后面有追兵,我先走了。”夏蔓儿不好意思笑笑,说完就跑了。 三人望着绝尘而去的夏蔓儿久久不动。 “老大,你先前把我拨给了她,能不能把我调回来,我觉得我要是跟着她,迟早要被人砍得稀烂。” 林潇涵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来了句:“人各有命。” 弦外之音,谁叫你老大要求人家办事那,人家还看上你,为了老大牺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下辈子补偿咯…… 月玉弯着月牙眼笑着。 良玉扶额,夏蔓儿明明没有开口要我好不好,都是你不珍惜我,把我退给她的。 “老大好无情无义,难道你忘了那晚我们在西厢房做的事吗?” “咦……良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伤风败俗,挟持老大,难道要为每个轻贱的洗脚婢负责吗?嘿嘿……”月玉调笑到。 这时一波人虎虎生威,排列整齐齐步跑出来。 大多人直接越过他们,急急跑远。 “哇,看来踢的不轻呀!”良玉不由自主地想要跟未来的主子划清界限。 留下的三五个人懒散地问道:“几位可看到夏蔓儿了?” “额……”良玉转眸看向林潇涵,后者风轻云淡,一副你说的样子。 哎,当人小弟的不幸呀。 “她呀,刚才翻出来,看到我们又翻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了?”良玉巧舌如簧,嘻嘻笑着。 “哎呀,把我们门主给掀了,要拿她沉湖那。” “沉湖?”良玉想着夏蔓儿扑腾在水面的样子,更加笑到,“捉到了给我说声呗,我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就扑通一声,没了。”那几个人摇摇手,转身回府。 “哎,那些人不通知一下,免得白忙乎呀!” “那些人?是去抓欧阳闲弦的,说是骑个大老虎到处走那。” “哦……” 姜楦玥一个翻身,梭梭破空而出的飞镖刺向盲女。 盲女将匕首竖在胸前,微歪着头,眼看飞镖袭来,竟然一挥手,当当当,几声,砍下了飞镖。 姜楦玥皱着眉头,虽然着实笨拙,好笑,但是太快了,辩听方位的能力太强,而这些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她也忍不住冒出一丝冷汗,况且还有魔笛加持,这场硬仗不好打呀。 “咳咳……”李纪咳嗽了一声,姜楦玥看过去,见李纪向钟情奉努努嘴,叫她佯攻钟情奉,实攻盲女。 此计确实可以,但是姜楦玥不想这么做,而且把时间浪费在这儿,让欧阳闲弦逃了,或者被别人捷足先登,岂不是本末倒置。 她收起暗器,抱拳到:“姑娘的辩听真是让我佩服,如此打下去,我伤不了你,你伤不了我,而你的同伴看来伤的不清,需要治疗,我们就此打住。” 第二百五十章 盲女凝神思着,并没有多大抵触。 “你放过我的两位朋友,我们便就此别过,各走各路,如何?” 盲女楞了一会,突然笑了一下,“我认得你,姜楦玥,大美人。” 姜楦玥吃惊了一下,“能让姑娘这么称赞,楦玥真是受之不起。” “姜楦玥,别说了,叫她给我们解开。”摇茹受不了了。 盲女嘴角的微笑依然挂着,“我虽看不见,但是我常常听我的朋友说起你的美貌无双,他们甚至为我没有看过你而遗憾。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曲。” 说着悠悠扬扬吹起来,处在歌声里,仿佛看见一条长河,堤坝上绵延到尽头的柳树,摇曳生姿,而隐隐约约起舞的不知又是那个痴心人。 “楚女?”姜楦玥迟疑了一下,顷刻摇茹两人便能动了。 李纪能动了,却是冲了上去,姜楦玥一个凌厉眼色后,一个飞镖跟着人去,刚好拦下他。 “我们走吧。”不是商量是警告。李纪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跟着而去。 盲女听了一会,方才放下笛子,静静站在那儿。 一直处于提防状态的钟情奉这才松懈了下来,再一次滑了下去。 “好看吗?真的能让我遗憾吗?” 钟情奉注视着她,“带着面具,那面具倒挺好看的,不知人到底如何,你这么一说,让我才遗憾那。” “人生虽苦短,但你有意也到不是无望。”女子收起笛子,拘束开始动起来。 “你怎么来了?”钟情奉见她想要离去,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倒没有几次向我要过妙药,我只是想看看让你低头的人是谁?”女子转了个方向,凭着记忆,开始迈脚,走了几步,她听了下来,看不见的眼睛望着前方,喃喃到:“你没事吧?” “只是内伤,养养便是了,倒是欧阳闲弦给我喂的血抵得上这世上大半的灵丹妙药了。” 盲女听了却失落起来,“你真的见到了小姐?” “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你又何必在意当初发的毒誓,我们四个各自过各子的,谁生谁负责。” “可是她对我们有恩。” “恩?你怎么不说有大恩也有大仇那。” “是呀,不欠她的,可是我一想起……” “董太平,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吧,那两个不知何处逍遥那,雷也不是只劈你一个。” “我还是记得小姐,你们使劲喂她,让她胖嘟嘟的。” “董太平!” 恍然间,董太平竟然发现自己落泪了,好久都没落泪了,还以为自己无情无义那,只是前尘往事一触碰,扬起的灰尘总是弄了眼。 夏蔓儿跑着跑着,便有点吃力,哎,耐力始终是自己的问题,她停了下来,看着荒无人烟的寨子不免惆怅,当然了大街上嗷嗷叫的走尸是可以自动忽略的。 接下去怎么办,说好了去找楚江乐,这下自己还进过牢子,惹了一身灰,林府也不能进去。 她决定先走出寨子,不过她又想到了杜云衡,他会不会帮自己那?至少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想着想着,她无意督见一道明黄的身影从自己头上跃过。 她下意思地猜,那是什么?有点像老虎,怎么可能,这儿怎么有老虎? 刚迈出一步,她猛地跳回来,欧阳闲弦!我的天!老子报仇的机会来了。你竟敢买凶杀人,算计我,我就算把自个搭上去,也要让你知道报复的滋味。 这一目的让她冲进十足,像极了十个老虎叼着她走,飞快地追了上去。 “欧阳闲弦,你给我站住。”夏蔓儿边跑边追,发现有点追不上,只好发挥狮吼功。 欧阳闲弦正骑着老虎,专心致志奔向寨子口,听见后面有人叫她,原以为是钟情奉,一回头,就看见夏蔓儿迈着那两条短短的腿,从那边屋顶跳到这边的屋顶。 她竟然还活着。 “甜甜,停停。” 夏蔓儿雄赳赳气昂昂追着,猛地发现对方停下来,看着自己,还骑着自己一个大老虎,她也忙刹住脚,还嫌距离太近,又往后跳了几下。 夏蔓儿吸气喊到:“欧阳闲,枉我把你当朋友,还以为你真心帮我,却是算计,陷我于不义,更可恶的是你竟然派人来刺杀我,卑鄙无耻,简直是小小年纪,大大心机。”说着还狠狠踹了几脚,把人家瓦片踹落了不少。 “夏蔓儿,竟然你还活着,供出了我,如今林府和白府都来对付我了,你也不必向我装委屈,我只有我的苦头吃,我们两不相欠。” “嘿,老子供出了你?你们自己亏心事做多了,白府来屠你门府,真是做多了。老子还是帮凶那,咋滴!”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昂着头,其实她做了什么?拍马屁?还把自己拍得落荒而逃,也是没谁了。 只是欧阳闲弦一想到欧阳殴三人被困,心痛不已,不想眼前人竟然是帮凶,更是愤慨。 “你供出我,我自当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竟然帮白宿,定然也是你把地图给他的,你的心思何其毒,我与你不共戴天。” 夏蔓儿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脚下的小巷四通八达密密麻麻站着人,正巧手看着她们两个骂,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额……这咋整,自个没有大老虎呀! 欧阳闲弦看她反应,也发现了追兵。 “好呀,这人你带的好,咱们走着瞧。”说完大力一拍甜甜,甜甜一声虎啸,放开胆子跑。 看着大半追兵跟了上去,留下一小队,跟她大眼瞪小眼。 她忙把瓦片踹下去,能砸一个是一个,然后转身就跑。 这跑到那儿去也是技术呀,先摔掉这些人吧。 “站住!”那几人锲而不舍地地追着,夏蔓跑了几下没房子了,便往回跳,反正下面的人肯定比她累。 她往回跑,老大远也看见欧阳闲弦竟然也在往回跑,迎面而来。 “我带的人?我带的人追我?你个大傻子,不是使坏就是把人想坏!”夏蔓儿乘着两人擦肩而过,耍了一下嘴皮子,看到欧阳闲弦气急败坏地跑过去。 而下面的大部队也跟那一小对擦肩而过,那几个人在大部队里逆流而行实在吃力,夏蔓儿趁机跑下来,溜掉。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夏蔓儿悠闲的在街上蹦哒,左扭扭右转转,正得意时,迎面飞奔来三人,行色匆匆,她好奇停下来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识得其中两人,摇茹和李纪。 顿时警铃大作,虽说自己跟他们没有大仇,可到底还是有些别扭,不知道钟情奉找他们算账结果如何,如此还是躲一下。 于是便闪进就近的拐弯处。再看一眼匆匆而过的他们,却不由自主跳了出来,唤了声,“站住。” 李纪三人本着急赶路,不想后面呵斥传来,下意识地回过头。 待夏蔓儿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便后悔不已,但此时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因为第三个女子,戴着的面具好像是她的。 “哟,这不是夏流芳吗?” 夏蔓儿想起他们栽赃自己毫不手软的光景,真是一把辛酸泪呀。 “她是谁?”夏蔓儿见那戴着面具的女子问道,不免细细打量起她,瞧她举止投足间洒脱大方,整个人却婀娜多姿。 “一个冤大头,哦,对了,她是刚才那两人的同伙。” “哦,是吗?岂不是来算账的。” 夏蔓儿先是听他们贬低自己,后又把自己塑造成说一不二。 忙尬笑到:“不,我不是来找你们算账的,只是这位姑娘你脸上的东西好像是我的。” 李纪和摇茹同时看向姜楦玥的面具,后者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面具。 看他们这反应八九不离十了,人就很乖,拥有的时候就会厌烦,甚至恐惧,但是一旦失去,就会比别人更发现东西的魅力,夏蔓儿现在就是这种性格,那天晚上自己害怕它所带来的窒息,而丢弃了它,现在它出现在别人那儿,她就想呀,我不一定要戴呀,也可以拿来看呀,如此漂亮的东西丢了多伤心呀! “你是它的主人?” 夏蔓儿见她没有推三挡四,窃笑到,“不错,还望姑娘物归原主。” “你不知若不是我捡起它,它必然被人踩得细碎。” “额……” “你的东西为什么不好好放好,惹得它流离失所,遭受磨难。” “额……这……” “我既捡到,便与它有缘,救它于水火,便让它跟了我,我想就算主人找来我也不必奉还。” “这……可是这是我的东西呀!”夏蔓儿哭丧着脸,怎么自己我无言反驳那。 “哎,没听到吗?有多远滚多远,下一次让我看到你,小心你的脑袋。”李纪添油加醋恐吓她。 “可是……”怎么这么不甘呀,“那是我的呀,你如何变成你的?” “现在它便是我的了,理由我也跟你说清楚了。” “不……”夏蔓儿哭的稀里哗啦,“它是我的,坏了也好,好的也好,便是我的,你还给我,啊……” 摇茹和李纪面面相觑,谁能想到一个女子为了一点小事说哭就哭那? 姜楦玥当然不为所动了,夏蔓儿有多么重的恒心,她也多么大的坚定。 哒哒哒,身后一批人赶到。 “呵,这谁呀,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哭的洪水破堤呀!哎呀,不用我沉你湖了,你自个都能哭出一个来。”刚才还很生气的白宿看到夏蔓儿伤心欲绝的样子竟然解了恨。 李纪看到白宿带着人赶来,慌乱不已,低声到:“人多了,我们就不好办事了,快走吧。”却瞧见姜楦玥背后的目光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夏蔓儿,完了这是杠上了。 摇茹也发现了,摸着前额摇着头。 人呀,一找到理由好像就登上了天,夏蔓儿依据着心里的不知怎么窜出来的伤心哭的那叫一个倾盆大雨。 “要不,给她吧,哎哟,不就一面具吗?”摇茹低头劝到。 “不,它是我的。”姜楦玥昂着头,一动不动,是那么的挺拔如松,她微露出来的下颚是那么的优美。 “哭哭,哭什么哭,别哭了,老子给你做主。”白宿捅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蔓儿顶着一张花猫脸,指着姜楦玥,“那个面具是我的,她不还给我。” 好了,李纪要哭了,这下焦点全在他们这边了,想遁都错失良机了。 白宿看着姜楦玥不卑不亢地站在那,没有一丝畏惧,不免疑惑,怎么感觉夏蔓儿才是胡搅蛮缠的那一边。 夏蔓儿看到他眼里的偏颇,转眸看到了林潇涵,对方正打量着李纪三人。 忽地与她对上,看着他盈盈的目光,她突然脑抽地说到:“我不要什么金山了,那个面具!”说着还狠很指指,“帮我拿回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良玉突然说到。 “你们竟然有奸情!”白宿好像发现了不多了的事情,“夏蔓儿,夏蔓儿,说吧你有什么还瞒着我,都给我看一股脑倒出来,我既往不咎。” 夏蔓儿不理有点语无伦次的白宿,仍然坚持到:“你去吗?” 林潇涵看着着她,恍惚之间,他的一双大眼好像婴儿的眼睛,那么纯洁无暇,清亮见底,里面有个自己,以及注视着这个方向的姜楦玥。 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只是眨眼的功夫,比吹过的风还要难以捕捉。 “好。” 这还夏蔓儿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说话。 突然间她就有点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还是他传达出来的气息? 这时一人来报,“门主,我们本来要捉到欧阳闲弦,但可惜,欧阳陨突然冒了出来,拼死一搏,加上原来欧阳闲弦的老虎我们损失不少人,所以……” “呵呵,失败了,就失败了,这么多说辞,浪费我时间。”他本来是笑嘻嘻的,可是身边的人却感到一股寒意。 白宿望了几人一眼,摇摇头,带着大部队先走了。 这下就剩下夏蔓儿和林潇涵三人,还有对面打算坐享其成的李纪三人。 李纪和摇茹打算等着白宿欧阳陨两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然后他们再隆重登场。 姜楦玥这时却站了出来,指着林潇涵,“冬严?” 夏蔓儿终于发现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刚才她粗神经没有观察到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如胶似漆”。 她忽地想把林潇涵打到在地,叫他解释这个女人又是谁? 第二百五十二章 “姜楦玥?”林潇涵也回了句。 “你怎么在这儿?” “有事。” 夏蔓儿看着林潇涵没有一丝牵扯的脸,似乎冷意疏忽少了许多,看着看着,她的心就被豁了一8大口,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惆怅。 她站在两人中间,如今到没有先前的理直气壮,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林潇涵又转过头看着夏蔓儿,“这位夏蔓儿,我朋友。” 夏蔓儿勉强为了他挤出一点笑,看着对面戴着面具的女人只觉得离得越来越好。 她又再一次脑抽压着声音对林潇涵说:“你自己做就好,我不想参与。” 林潇涵撩了一下眼皮,夏蔓儿不等他回答便走到了良玉身边。 月玉看着他瘪瘪嘴,良玉却是一言难尽。 “夏蔓儿,你真是难为我们老大,谁不知道他嘴笨,如何向伶牙俐齿的姜楦玥讨要东西那。”良玉数落着她,大步走到林潇涵身边,撩起袍子,对着姜楦玥鞠躬,“姑娘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林潇涵笨笨地站在耍嘴皮子良玉身旁,却依然流光难掩。 月玉看着花言巧语的良玉哼了一下,夏蔓儿悄咪咪问她,“你们认识那个叫姜楦玥的?你们教的?” 月玉白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回答:“她是猎神教的,以前我们两家争地盘的时候见过。” “哦,她是怎样的人那?” “怎样的人?你应该问我赌几个世界上有几个比她还漂亮的人。哼,简直是猎神教王牌杀器。” 夏蔓儿听到她这么说,到底还是明白了自己的不安,原来是自己的不自信,怕你的目光总是注视着她,但是我老是忽略一件事,那就是你从来没有一时一刻属于我,我只能替杨澜烬操操心,不想一想到杨澜烬,我的心也是一波波的抽疼,即使你就在眼前我们的距离隔着春夏秋冬,隔着冰天雪地和炎炎火焰,这般的无力感简直能让人丧失一切斗志。 她没有再去看林潇涵,还是看着一旁墙,看着看着,又摸摸花贴,好像有无数虫蚁在咬,恍地撕了下来,动静大到那边好说歹说,姜楦玥只管摇头的几人纷纷看过来。 姜楦玥三人顷刻大吃一惊,谁能料到一个花季少女,竟然脸上有这么难看的黑疤。 “怪不得你要戴面纱?”摇茹下意识把想到的说了出来。 夏蔓儿就像一个小丑,不顾一切把自己的伤疤露给别人看。 “看到了吗?”她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有一点泪花,“我的脸是不是让人作呕,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把它还给我吗?”她抱着自己的双臂,好想很冷。 “夏蔓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不在交涉,你这是干什么?”纵然豁达如良玉,也不理解她这么作践自己。 夏蔓儿固执地听不进去,只指着自己的伤疤,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可以不可怜我,但你不应该把我这个丑八怪遮盖起来吗?把面具给我,让我把它完完全全盖住,或者给我一把刀,让我把它割下来。” 离纪吞了一下口水,自己够冷血了,还是比不过眼前的变态呀! “疯子!” 夏蔓儿听到林潇涵冷冷冒了一句。 就是该如此,她就不该在他面前这么歇斯底里,自己没有底气对他狠辣起来,,一味地摇尾巴,自己又不能接受,只有这样,疯狂地消耗,消耗自己的情意,消耗他的耐心,撕破脸皮,她才有理由不去见他。 “你别这样?我也很珍视它,是我捡到的,为什么要还给你,你已经丢失了它呀,你不要这样。” “不,它就是我的另一层皮,是从我的脸上剥下来的,一丝一毫仍在跳动,它在等待着回到我的身边,没有一时一刻不想,我们之间的羁绊,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便剪不断,还给我,你不给我,我便只能哀嚎,直到我的牙齿出血,掉落……”说着说着她就像拜佛一样跪了下去,对着姜楦玥对着她后面深邃辽远的蓝天碧日。 “起来……”林潇涵越过良玉,想要抓起我。 夏蔓儿却匍匐在地,埋着头,“我都不知道我对你的恨意是有多深,也许你会说你先前并不认识我,可是眼睁睁看着我跳入火堆,你不会疼吗?就算艾青镇我们第一次相遇,不也不该忍心呀!”我要脱口而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我的不甘呀,你为什么不能重视我一点点? “夏蔓儿,你有的时候总是把自己摘的很干净?我这么厌恶你,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 厌恶?她趴在地上,脸磨着砂石,一遍又一遍,结果一遍比一遍坏。 趴这么低的我就算再卑微又怎样,换来了什么?人贱就贱在不能接受现实。 她甩开林潇涵的手,直挂挂站了起来,拍拍脸上的灰,冷眼斜林潇涵,“怪我?怪我就怪我吧,林潇涵,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但是你对我做的我们就真正意义上的两清了,以后你见到我,躲着,我见到你躲着,如此我才好过。” “哼。”林潇涵笑着摇摇头,但是比哭好难看,“就是这样,毁了人,轻描淡写说一两句便两清了,我失去的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林潇涵,我要说几遍,我是被人控制了才逼不得已杀了你爹,你要我怎么做,你爹都没说什么,你自己不是应该知道吗?哦,对了,你失忆了,你可以去问楚雄为呀,你爹说过不怪我的。” “什么?是你杀了我爹?” 看着脸色刷白刷白,再一次刷白,真真是没有一点血色的林潇涵,夏蔓儿再一次明白过来也许他说的不是杀父之仇的事?对呀,他失忆了,怎么会说杀父之仇的事? “呵呵,那你在说什么哦?”她故作轻松想把话题饶了过去,但是林潇涵的脸色还在白…… 完了,这下她只用说一次完了,就知道真的大事不好。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你杀了我爹?”林潇涵盯着她,难以置信,回不过神来。 夏蔓儿望向良玉,后者没有往日嬉皮笑脸,一脸严肃,月玉也是。 第二百五十三章 简单说这件事就是自卑小女孩爱吃酸醋,引发的血案。 就算夏蔓儿再想觉得没什么,都不可能了,她忽略了现在的林潇涵跟以前比差些跟林瑟余的隔阂,一个正常人觉得杀父之仇可不是小事。 看着林潇涵禁闭的双唇,她才知道为时已晚。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夏蔓儿不再解释她杀林瑟余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道歉?你为什么认为现在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男人的声音好像在隐忍。 “我如此纵容你,最想知道的就是我的那位朋友杀了我的父亲,结果是你自己。”咬牙切齿还能说的这么清晰,林潇涵简直是第一个人。 “冬严……”被遗忘了许久的姜楦玥走过来,“让她说一下来龙去脉。” “你不知道此人的凶狠歹毒之处。” “什么?凶狠歹毒?你说好吃懒做,我倒可以接受,可是林潇涵你凭什么说我凶狠歹毒?”夏蔓儿简直是当头一棒,委屈无比。 林潇涵拨开姜楦玥,与夏蔓儿面对面。 “你在鞭子里放了什么?” “什么?”夏蔓儿一时不能明白。 林潇涵一向喜欢银白,本来就长得玉树临风,更显得风度翩翩,此时的他虽然没什么脸部动作,但是夏蔓儿还是感觉到了来自他的恨意。 鞭子?干我什么事? 她大叫到:“你如何能栽赃我,我行的端做得正,颠倒黑白看不出是你能做到事。” 林潇涵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高挑的身材在一众人中绝不可忽略。 “老大!”良玉走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呵呵……”他竟然笑了起来,夏蔓儿不可避免的起着鸡皮疙瘩。 “你呀,说起残忍的事总是理所当然。” 夏蔓儿攥着拳头,看着他,柔声到:“可是什么鞭子,我不知道呀?” “当初鬼医告诉我,那药狠毒至极,虽然不要人命但是却能让人废掉武功断人根基。石大哥老实巴交,你竟然也能赖到他的身上哈哈……我真不知道你当初救我是不是为了把我推向更深的地狱。让我成了一个废人。” 一头雾水的夏蔓儿此时恍然大悟,她终于记起来在左等右等人不来的日子,斤斤计较的自己为了所谓的出口气,找秋浓要了一些药倒在鞭子上,而当时她明明只说了让人痛一时的药,不想秋浓以为她被欺负了,竟然拿出了这种断人念想的药,还是他身为暗医认为,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她也记起来以往相处时林潇涵略微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是自己废了他的武功?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呀!为什么?他跟她之间的就不能好好的,到了今天这种难以挽回的地步。 “为什么?我不知道,那药有这种功效,我只是想要你疼一下,我没想到会这样。”她又哭了,可是现在又有谁会在意她的眼泪。 真的就这么惹人一个人。 “怎么不嘴硬了?”林潇涵的声音冷到极点。 夏蔓儿淌着泪,眼睛都哭疼了,心里再懊悔,“一定还有补救的方法,我们去找……”她走上前刚想碰林潇涵的手,后者一下打开她的手。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凄凄切切又情真意切。 “哦,杀我爹不是故意的,废我武功不是故意的,我把命给你,也不算你故意的咯。” “林潇涵,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一定会……”四目相对,真正对着他的眼睛时,她却比谁都怯弱,肯定会怎样?她现在为什么还学不乖,为什么还要压着他的伤疤。 就算林潇涵不愿搭理她,她仍抓着她的袖子,哭的伤心欲绝。 看着这种前面,众人唏嘘不已,可是对谁都不能劝,这种场面女孩哭的再可怜,可是林潇涵付出的不多吗? “不要把你的眼泪擦在我身上,不值钱。” “对!”她哭的断断续续,“不值钱,如果它值钱我就挖给你,可是林潇涵我无能为力,我就算再懊悔,也换不回你一点好。” “不必,你补偿我,我还没落魄到让仇家来补偿我。” “不过你要是愿意说我还有什么仇家我也可以原谅你一点。” “我不知道……”她仍然攥着他的袖子,把他平顺的绸面抓的皱皱的。 “不知道,真的吗?”面对面,林潇涵真有股压迫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你……”眨眼间林潇涵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脖子,“那你就做点实际的补偿我吧。” 说实在的,夏蔓儿还没想到林潇涵有一天会掐自己的脖子,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略微柔弱的脖子,就算没有武功也让夏蔓儿吃不消。 她本能地垫着脚,拍打着林潇涵的手臂,向良玉他们求救,可是良玉月玉只会觉得她活该,有没有一点惋惜都不知道,更别说姜楦玥三人了。 真的就死在你手里?也好,活下来的我如何面对跟你的隔阂和仇恨,又如何眼睁睁看着你娶妻生子,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夏蔓儿就要香消玉殒时,窜出一个人来,不应该说两个人,第一个凌空翻身,一下把林潇涵踢翻在地,夏蔓儿也被带着倒在地上。 夏蔓儿重兴活过来的感觉太好受了,感觉身体每一处都在舒展呐喊,都在拼命呼吸空气。 月玉起身与那人交缠在一起,救夏蔓儿的人到底棋差一招,也被掀翻在地,倒在夏蔓儿身边。 “陈瑞绵?”无巧不成书呀! “哎哟,你得罪的什么人呀!” 看到她,夏蔓儿赶紧问到:“秋浓的毒药可有解的?” “啊?七七八八有吧。”她揉揉手臂,对身后的人喊到,“杜云衡,交给你了,我们先走。”说着拉起夏蔓儿就跑,月玉刚想追,就有个看似慢悠悠但却毫无差错地挡在了她面前的男人。 “想要你的小命,就给我滚开。”玉月一个狠辣的眼色扫过去。良玉赶紧扶起林潇涵。 李纪看看东方,跟摇茹使了一个眼色差不多了。该走了,摇茹点点头,这是可惜了现在的好戏。 两人叫姜楦玥走,姜楦玥好像很有兴趣,两人警告她,误了教主的大事,有她苦头吃的,不得已,她只好跟着李纪他们走,而她脸上的面具倒没人在意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说好玩不好玩,绕一圈引发问题的面具倒无人问津,姜楦玥摇摇头,看着浑身都颤抖的林潇涵,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见他时,他超出常人的从容与冷静,还有那份她一眼看穿的单薄,她以为他会是个风调雨顺的人,倒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小女孩手上这么惨。 “快走,别看了。”三人离去的确惊不起一点波澜。 月玉手一挥,便有一柄尖锐无比的短刀出现在她手背上,看着能把人撕得粉碎。 “捉住她,杀了她,不……不要杀了她,我要让她的生命比我还要暗淡。” 良玉扶住他的手,紧了紧,林潇涵一巴掌上去,“我要是知道你放了水,你就跟着步炎玉的后尘吧。” 良玉感觉脸上一团火,月玉看看他,不说话,专心致志地对付面前的男人。 说实在的,杜云衡哭笑不得,“我不会武功,你别这么凶我。” 月玉冷眼横目,“那就滚开!” “恕难从命……我也是受制于人。”杜云衡高大无比,如今有点萎靡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可怜。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刚想动,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她回过头喊到:“我怎么不能动了!” 良玉随便动,行云流水,看不出一点不便,而林潇涵也没有感到不适。怎么她倒…… 此时却听见杜云衡说到“我很喜欢这个荷包,不光漂亮,还能让我战无不胜。”月玉很快明白过来是他在搞鬼,不解到:“为什么就我一个人?” “哦,他们还没运功,所以没感觉。不过我的惊喜不止这一个,你们猜猜这个荷包是干什么的?” “你!”月玉气急败坏,想要骂人。 杜云衡笑笑,“你的反应很真实呀!” “我跟她之间的事,阁下何必来参一脚?” 杜云衡看到他却很惊奇,“林潇涵?” “你也认识我?” “萧穹闹得人仰马翻,少主倒躲在这儿杀他亲爹的徒弟,倒是前所未闻呀!”林潇涵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他知道萧穹是一等一的大门派,而他更在意的是夏蔓儿竟然是他爹的徒弟! 这谁受得了。 “她竟敢如此忘恩负义,如此灭绝人性。” “额,也许你……” “闭嘴!”林潇涵有失形象的叫着,“休要狡辩,你如此会用药,必然与她关系匪浅,也当死!” 越到后面倒越难以控制自己,也不怪他,当他迷茫,一心想要知道过去的时候,竟然被废了武功,如今废他之人跟原来的他交往竟然这么深,真真是蛇蝎之人。 “好了,你们不想吃苦头就别追过来。”说着堂而皇之地走了。月玉一时拿不住注意,询问他,林潇涵却是如饿狼一般。 “叫我们的人立即待命,全面捕杀跟夏蔓儿相关的人。” 良玉稍稍迟疑一下,点了点头。“是!属下立即去办。” 林潇涵捂着胸口,突来的变节让他难以承受。 “左使!”月玉收起东西来到他身边,“我们回去……不,去找个清闲的地方先呆一呆。” 林潇涵摸了一把脸摇摇头,叫他去忙,不必理会他。 “左使,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想扛就能扛的,我跟良玉都在这儿,我们肯定会把夏蔓儿捉到你的身边,让你出口气。” 林潇涵还是摇摇头,不说话,却有些摇晃,月玉想要扶住他,林潇涵先一步把住她的肩膀,“真的好玩呀!天意弄人。” “那左使要去找萧穹吗?”月玉好奇问道。 刚才还摇摆不定的林潇涵,突然肃穆地看着她。 “属下多嘴,该罚。”月玉低着头,她一时大意,竟然主仆不分,过问林潇涵的事,真是年轻不懂事。 “去忙吧,就你吧,回教里,安稳一下教主,禀报情况,有些该说不该说的,我想你明白。” 月玉偷看了他一眼,低头闷闷到:“是,属下立即动身回教。” 夏蔓儿跟着陈瑞绵跑来跑去,身体倒无大碍。 “幸好行尸被捆在大街上,我们才能畅通无阻地跑呀!”一想到被走尸追赶的场面,她就觉得好笑。 夏蔓儿皮笑肉不笑,假笑笑着笑着,倒又哭起来了。 “哎,你干嘛呀?” “我好难过,为了我自己,为了他,我真的不敢相信事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为什么不早早跟我说,为什么?我要写些什么,才能弥补他。” “你做了什么?”陈瑞绵跟欧阳闲弦一般都的年级,十六十七的样子,美人胚子初现,婴儿肥未褪,看上去纯真又古典。 ,夏蔓儿本来哭的起劲,但忽然意识到陈瑞绵是什么身份,便捉住她,“你说,秋浓那个废人的毒药有没有解药?” “啊?那个呀?有呀。” “真的!”天无绝人之路,她现在就回去找他,他们之间一定有补救的办法。 不要恨我,真的,我如何能承受你的恨意,必然死路一条。 “不过……那个解药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服用,不然一个月后伤及根本,就算有解药也无济于事,基本回天乏术。” 本来兴冲冲站起来的夏蔓儿听到这席话,直接撅了过去,陈瑞绵吓得感觉掐人中。 她缓缓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我有没有回到过去。” “说什么吧那?什么回到过去?” “那我肯定是做了一场噩梦。” “接受现实吧,起来,地上多脏。” “看来只有饮鸩止渴了,你有没有什么可让人失忆的药,拿给我,让我回我的小山顶过我的小日子去,再也不下来了。”承受不承受的了林潇涵的恨意是一回事,能不能躲过他的怒火又是另一回事。 “傻了,当真是傻了。”陈瑞绵虽是着这么说,却是越笑越开怀,她当真觉得夏蔓儿很有趣。 “两个祖宗!叫我好找。”两人回头一看,是杜云衡。 一看到大师兄,夏蔓儿响应此情此景,哭的稀里哗啦,凑上去,抱住杜云衡。 “师兄呀,想起你我才有一点慰藉。” 陈瑞绵脸色刹那变得霜白,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杜云衡把她扒开,“你要感谢就好好谢谢瑞绵吧,是她先不顾凶险先挺身而出,不然现在你脖子就分成两半了。” 夏蔓儿又换了个人抱,“谢谢你,陈瑞绵,看得出你是个侠肝义胆,有勇有谋的武林新星。”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无意伤害你,只是太在意你,围绕着你,怀着这样的心情,也没想到过去的一件小事总是变得这么不可收拾,不知道是对我坏心眼的惩罚,惩罚到我最喜欢的人身上。 夏蔓儿奄奄地跟着陈瑞绵回客栈,杜云衡有事先出去了。 “他去做什么?”夏蔓儿随口问道。 “想必是去取吞兽吧。” “那是什么?” “我也没见过,不过他跟我说,那是一种长在心上的虫子,身上是最新鲜的血。” “我的天?还有虫子能产血?” “不,血不是它的。” 客栈里依然安静无比,伴随着恶臭。 “就没人来整理一下。” “我也很担心,成了瘟疫可不好控制,所以我们打算早点办完事就走。” “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不好?” “可以呀,反正我爹老是念叨你,如果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的吗?那就好,我认为你爹呀可慈祥了。” “他才不慈祥那,老古董一个,这也不让我看,那也不让我看,把我看的牢牢的,还不如二叔那。” “二叔,你说陈以鸣?” “对呀,虽然脾气阴晴不定,可是对我真的没法说,还会带我看一些禁忌之书,又教我如何不迷失其中。” “哎呀,真好呀。”夏蔓儿笑了一下,以后……以后她会成为一位厉害的女大夫吗?为了自己,为了他。一想到林潇涵,她的心就跟着痛,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走呀!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夏蔓儿苦笑了一下,只是悲伤就像决堤之水,一泻千里,林潇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瑞绵人小感受不到笼罩在夏蔓四周的死气腾腾。 “看!” 夏蔓儿慵懒地抬起了眼,看到逑一命乖乖地坐在桌子边,也乖巧地望着她。 一下有太多的东西挤压过来,她一下跑过去抱住他。 “我真该死,怎么忘了你,你对不起,对不起,逑一命,对不起,你没事吧?” 夏蔓儿泪眼婆娑地上下打量他,逑一命先是腼腆地望着他,然后紧紧抱住她,“我好怕,我都快吓死了。” “对不起,没有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一定竭尽全力照顾你。” “你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我害怕了依然能意识到我还活着。” “逑一命,你好好活着,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也求求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在未来,也许有很多次比沉水还要凶险的日子,但是我都会在你身边,我带你去见我师傅师叔,他们学识渊博,神通广大,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我不必学那些东西,我知道怕黑,怕水,怕你们触不可及,怕的我的心脏都停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逑一命,我拿什么来赔你,我拿什么赔他。”她说着说着抓着他的袖子就滑倒在地。 我拿什么去赔我们刚见面时的岁月安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林潇涵,我毁了你呀!我把你害惨了,我拿什么去赔你呀! 欧阳闲弦看到甜甜被捉拿在地,一晃神,前是欧阳陨,后是府的人,她站在高高的屋檐上,俯瞰这着众人,甜甜这次逃不过了,奄奄一息,闭不上的大眼睛望着她。 “甜甜,早叫你跑,你又何必去扑那些人,何必再搭上一个你。”她蹲在屋檐上抱着头。 白府的人到不在意她能有什么举动,紧盯着的是她身后的欧阳陨。 欧阳陨身边只有两个手下了,但也是最凶悍,以一敌百的高手,这也怪不得白府的人忌惮了。 在欧阳闲弦屋檐下边躺着众多横死的人,他们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偌大的天地间,欧阳闲弦盯着那些尸体,自己死的时候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吗?可能厮叫的声音长一些吧。 她并不能反抗什么,就像一座珍贵的宝物,等他们争斗完,自己被赢的一方抢走,自己是没有一点自由的。 很快白宿敢来,加入到对峙中,他一来场面就鲜活了许多。 “喂,欧阳陨,怎么了,害死你老婆,连女儿也不放过,你怎么长得人样,却不做点人事那?” 欧阳闲弦捂住耳朵,一直低着头。 “我疯了都是你们逼的。”欧阳陨有点憔悴,但他的每一处肌肉都紧绷着,只要他愿意他能发出很高的声音,保证能吓退这一堆人,但他不愿意,那得等他疯了,等他不顾一切脸面,他定要闹个人仰马翻。 “闲弦,到父亲这儿来,好吗?”一位父亲这么低声下气去求女儿,真是可怜呀! 欧阳闲弦发现捂着耳朵没用呀,还是能听到那些恶心的声音,所以她拿起瓦片在另一张瓦片上割呀割…… 欧阳陨发现她故意无视自己,恼羞成怒:“为什么你跟你母亲一样,不知道体谅我,我的丰功伟绩只用你们两的骨肉堆积而成,你们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我不会去找别人的麻烦呀!没有人会来讨伐我呀!你们为什么不知道牺牲你们自己成全我呀!” 欧阳闲弦尽力不让自己去听,但是欧阳陨自私自利的话还是传到她的脑海,那些话一个个漩涡,把她搅的片体鳞伤。她不想跟欧阳陨去理论,去理那个疯子,只是恨,恨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找他做丈夫,又为什么生下他,让她继续过那个女子过的非人的日子吗?被最亲的人背叛,这种感受无论她今天逃不逃得出去,就已经注定了她后半生的悲剧呀!我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我? 年轻人之所以为年轻人,便是有年前的躯体,更重要的是对未来的畅想,没有这些,跟行将就木的老人有什么区别,当一朵花还未开时就凋谢,这是多么伤心的事情,每一个都应该好好绽放青春,那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所以毁了一个人的青春,是多么令人憎恶的事情。 “真是我见犹怜呀!欧阳陨,你看你女儿哭的有多么伤心,孩子又不是你生的,又不是你教的,有什么脸去叫他做这做那,人呀,将心比心。” 第二百五十六章 “闲弦,你看看我,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我抱过你的,是你二叔他们太提防我了,来我身边,我很需要你,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太凶了,闲弦,来我这儿,我求你了,好不好……” 白宿敲敲自己的嘴唇,已经不想跟这个疯子说话了,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回了一个笑。他欣慰地点点头。 欧阳陨已经魔怔了,身边的人一再阻拦,他还是要上前,好像在他眼里欧阳闲弦不会动,不会反抗。 欧阳闲弦见他上前,往昔的风采刹那被剥了下来。 “不要过来……”她站起来,站在屋檐边,险些掉下去,平衡了几下才站稳。 “不要过来,欧阳陨,你去死吧,求你了,祸害了你妻子还不够,为什么要加上我,我不欠你呀!你的女儿从你狠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我跟你毫无关系!” “哎,欧阳陨……”白宿想叫他不要吓到欧阳闲弦。 欧阳陨却握拳,嘀咕到:“摔下去吧,摔下去吧,摔个半死,你就不会跑了。” 欧阳闲弦一听,直跺脚。 这时竟然有一只冷箭穿过欧阳陨的胸膛,眨眼便有一个血窟窿,血飞溅,有些撒到欧阳闲弦的脸上,她愣住了,看到欧阳陨好似不在意,没有受伤似的,还在向她走。 每走一步,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欧阳陨木若呆鸡地站在那里,看着血从他的胸膛里像的奔腾的小溪,而欧阳陨的另外两个手下也被流箭解决了。 就快走到了,只有欧阳陨肯伸手,就能摸到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角,欧阳闲弦流着泪看着他胸前的血洞,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心痛,她以为她会一直跟欧阳殴他们在一起,这个亲爹远远使着坏心心眼,但永远都不会成功,更不会丢掉性命。 可是眨眼间,她就家破人亡,而这个使着坏心眼的人就站在她面前,淌着血,抓着她的衣角。 欧阳殴努力挤出微笑,却没了力气不得已半跪在欧阳闲弦面前,一不小心看到了头顶的天空,一碧如洗,他好久都没看到这么蓝的天空了。 “我捉到你了,把东西取出来……” 欧阳闲弦静静流着泪,听他在那里痴人说梦话。 “取出来,我叫白爱看看我的成果,做得出来,我都做的出来,她更不应该放弃。” 白宿突然发现后面有人过来,竟然是远娇。 “她怎么来了……” “门主,这个女人说有办法对付欧阳陨所以我带来给门主助力。” “呵呵,不用了,完美解决。” 远娇自然也看到了跪着的人胸前已是一片血海,怔怔地看着,木然说不出话来。 “父亲,在你心里,我和母亲都比不上那个消失的女人吗?是呀,我都不用问你了,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我还以为你的心一片冰冷,没想到只是为了给那个女人增加自信,便害得我们这么惨呀!” “你不懂,你们不懂……”他不再年轻的脸此时笑起来,好像就恢复到往昔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还是个莽撞的少年,遐想着天高海阔。 欧阳陨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在欧阳闲弦面前摔到屋檐下,一声闷响,没了,什么都没了,他回到了过往吗?是不是靠在树上,在想些明天做些什么吗?那个记忆里的少女有没有去找他那?是跟他高兴地攀谈还是在斥责他那…… “可是,父亲,我的父亲,你有妻子了,有女儿了,不再是当初追着她的那个单纯的少年了,您为什么不看看我们那?我们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呀!为什么一定要眷念过往那?为什么要陷入其中不能自拔那?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那?跟我们说,我们陪你去找她呀!哈哈……”欧阳闲弦跪在那仰天大笑,“哈哈……疯子呀!一无所有……哈哈……” 白宿扭扭了耳朵,“哎,又疯了一个。” 身边的远娇早就泣不成声,蹲下来,眼泪洗刷着她涂满了颜值的脸,眼角的皱纹此时全出来了,原来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他们只记得年轻的年少轻狂,此时突然老了,突然被打回来了原型,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模样。 人要学会认输,也要学会认清现实,纵然年少的梦再好再甜,没有遗忘,一直揣着,也不要觉得现在可惜,也要看看现在的人,他们才是鲜活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呀!不要辜负他们。 欧阳闲弦哭的几乎抽过去了,记忆里的坏人终于死了,可是自己跟母亲怎么在他眼里那么轻贱那?人死了,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 白宿看到自己的人已经偷偷在半空铺网,在屋檐上,也有人爬了上去,悄咪咪靠近欧阳闲弦,也不用悄咪咪,因为欧阳闲弦已经哭的不在意什么了,没有什么比被最亲的人熄灭价值来的伤心。 就算欧阳闲弦不抵抗,但是这世上最少不了的就是拦路虎。 数只飞镖把附近的弓箭手解决了,又数只齐发把欧阳闲弦周围的解决了。 白宿揉揉眼,不是还有人跟他争呀!看着腾空而出的面具女,白宿简直像捶死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学不会先发制人那。 姜楦玥站在了欧阳陨一开始站的位置。 “你是谁?不是,现在都入冬了,你们这些阿狗阿猫能不能消停点。” 姜楦玥扯了一下嘴角,不搭理他,几叠飞镖手心握着,谁敢向前,必然是必死无疑,而且这一回,没有五六个人不行。 “嘿,巧了,来的全是不愿搭理我的,交流减少伤亡,现在年轻人什么都不学,就出来闯荡江湖。” 白宿突然想起,这个女人当初身边可是还有两个人的。 “白叔!”又有一队人马过来,白宿定睛一看,是林盛梦。 “你怎么来了?” “白叔,我是来捉拿李纪和摇茹的,他们竟敢打伤栗叔,胆大妄为,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谁?哎,怎么又冒出人了。” “我听到线人说他们来这边了,我看看……可这好像也没有。”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先帮我捉欧阳闲弦,这面具女还有同伙。” “好吧……”林盛梦叫人分散。 第二百五十七章 白宿死盯着那个女人的面具,他记得夏蔓儿好像很想要的样子,冬严竟然没有给她拿下来,在他映象中,冬严还有他两个手下不是这么无能的人。 姜楦玥站在上面谨言慎行,身子像猫一样警惕,优雅,手里的飞镖发着寒光。 早知道就帮夏蔓儿把面具拿到手,女的反抗,他正好解决,现在也不会对峙,他最讨厌对峙了,刚才的那一队弓箭手好不容易耗神耗力才埋伏起来,现在他又要耗心血了。 如果单单就面具女,他也不至于这么头疼,可是她还有两个同伙,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说吧,你又是哪里人,你们非要一点点来,我有那么闲陪你们吗?” 女人呵呵笑了一下,“我们到没有白门主那么大的做派与人手,小门小户,你总要体谅一下吧。” 该死,声音还挺好听的! “小门小户,就不要出来呀,争又争不过。”白宿悄悄叫手下,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影。 “生命在于拼搏嘛!”姜楦玥同时跟白宿他们保持距离,又靠近欧阳闲弦,呈现弧形走。 欧阳闲弦对于这个多出来的人不在意,她亲爹死了,她在意什么?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件没有感情的东西,随意搬动……总有一天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门主,有探子报,藏匿的弓箭手感觉有人。” “这就对了,赶紧把人捉出来。” “是,我会再派一波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门主你这人就少了……” “没关系,去去,先把背后的人揪出来。”那人一走,白宿就叫人挡在自己面前,其实他对飞镖还是怕怕的。 “咳咳,我告诉你,这个人我要定了,现在走,我懒得跟你们计较。” 姜楦玥撇了撇嘴,当我瞎吗? 林盛梦站在一旁,插不上话,静静地看白宿运作,她端详了一下面具女,虽看不到脸,但身材隐隐约约确实出挑。 “这样的人来当杀手太浪费了。” 白宿挠挠头,“大体有本事的,都不靠这些吃饭,虽是与我做对的,但是因为相貌而忽略她的勇猛,这才是大意。” 现在的战争根本跟欧阳闲弦无关,又跟她有关,人做的确实可怜,她年轻气盛,虽是气急了,却无法可施。 突然北边,一身尖叫,然后闷响,最后以嘈杂守卫。 “报,门主,我们捉到人了,但牺牲了一个兄弟。” “好的很,喂,怎样,姜还是老的辣,你洗洗睡吧,哈哈……” 姜楦玥看着老大不小的白宿像个孩童一般笑着,面具后的殷红轻轻勾了一下。 “白门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嗯?什么意思?”突然靠近白宿一堆邀功的人里面有一人窜了出来,一把握住了他娇嫩的脖子。白宿惊愕不已,却瞧清了那人的面容,是那三人其中的唯一一个男性。 林盛梦见此变故,大叫一声:“李纪老贼,拿命来。” 一掌过去,她也是管用暗器的老手,这一掌不在于掌力,在于其下暗藏的袖箭。 只可惜她江湖阅历不够,那一冷箭被李纪猜出,但因为出其不意,狠辣果断,也是擦过李纪的脸而去。 李纪顾不上脸上滋滋的疼,掐住白宿的脖子,“你们再敢轻举妄动,我就掐断他的脖子,要死一起死。能让堂堂白门主给我殉葬,荣幸呀!” 白宿看他边说边笑,忍不住翻白眼,禽兽…… 林盛梦还行行动,有人拦下她。 白宿怕她再意气用事,苦苦说到:“我还想多活几年,他想咋滴就咋滴吧……” 林盛梦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立刻把摇茹放了……” 白宿哀怨地看着自己心急如焚的呆头呆脑的手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只逮到一个,让他趁机混进你的队伍里,来捉拿我……” “门主……”那大汉双手握拳叫到,还想吼,李纪适时制止,“停停停,要联络感情回去好吗?这还在劫持那,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啊?” 白宿感觉脖子又禁了一圈,识相地闭上了嘴。 摇茹来到李纪身旁,握着白宿的手。 “哇,过分了,挟持我就算了,竟然还向我下毒……” “门主不必怕,这些毒你解得开,但是要费些时候,我们好好交易,你也不必费那些精神。” “额……我好惨……” 姜楦玥无顾忌地走向欧阳闲弦,“欧阳小姐,你随我们走吧。” 欧阳闲弦一直低着头,蹲在那里,就好像婴儿在肚子里的姿势,那样恐惧着这个世界。 “欧阳闲弦?”姜楦玥当她使气,走过去,轻轻拍她肩膀,只是后者突然约起,捏爆了她脖子上的一块看似玉的东西,撒在了姜楦玥脸上。然后跳了下去,闷哼一声,瘸着腿就跑了。 本来以白宿的人手现在就能追上她,可惜他不会为别人做嫁衣,而李纪和摇茹相隔甚远,手里还捏着白宿,分身乏术呀! 姜楦玥闻到了刺激味,想来是专门迷人的东西,但是只吓到了自己一下,却无其他征兆,如何没有预防便无事,思忖再三,才想到了面具,这面具看来不光诡异地好看这么简单。 “逃了……我好伤心呀!”白宿故意刺激李纪三人。 摇茹自闭了,人没捉住,现在还不能抽身而退,一看白宿就是个费事精。 “啧啧,白门主,这人跑了,我替你难过。”姜楦玥幸得面具庇护,很快调整过来,站在屋檐上,单膝跨步,俯视众人。 “你不知道还有一波人也在追她,那波人里面奇技淫巧,你人多也不起作用呀!” 白宿立马严肃起来,握住李纪另外一只手,“合作愉快,打死投机者。” 李纪无语地望望姜楦玥,姜楦玥朝他点点头。 欧阳闲弦捂着腿,一瘸一瘸跑,虽然痛,可她的心里不甘心,凭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 她捂着腿其实跑不远,但是她熟悉寨子里的情况。每个繁华的地方缺不了的一样东西,那就是活水。有一点幸运的是,她水性很好…… 在她到达岸边的时候,没有人追来,跳入水中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 白宿跟李纪三人达成共识时,再派人出去找时,一无所获。 第二百五十八章 “那一波人不会跟你们一样埋伏其中,坐收渔翁之利吧。” 姜楦玥望了望安静无比的寨子,“他们其中有一个盲人,想快速移动,只有马车,你先快马加鞭封住出口,瓮中捉鳖,看他们怎么逃……” 白宿点点头,照做了,然后笑眯眯对着姜楦玥说:“脑袋这么活络,有没有想换个环境干?” 姜楦玥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还是第一听到有人从邪教里面挖人的。” “你那个邪教的?” 李纪脸色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姜楦玥,女子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在面具背后微微笑到,“秘密。” “哟,这江湖朋友越多越好,不上道呀!” “我以后是要去世外桃源的,朋友越少越好。” “别介呀,毒云寨就是世外桃源呀!不过,有一点倒是有意思,好事中原想不到它,坏事倒是少不了它。” 摇茹嘻嘻笑了一下,“这破寨子发生过什么,除了这一次。” “十几年前……啧啧,跟你们说也没有,你们应该一点映象都没有。” “呵,摆谱……”摇茹摇摇头。 再有人来报,已经派了兵马四方八面追,却毫无人影。 “这是上天了。” 白宿转睛看着自己的属下,他今天才发现自己这个手下好像接受信息的能力太差了。 “你怎么时搜查的?” “我叫他们不放过任何一辆马车。”汉子拍拍胸膛,一副交给我的样子。 “没了?” “额……还得有什么?” 白宿气的一脚上去:“大佬,你有没想过马车太过于招摇,他们会换个方法走嘛!” “可是马车又快又方便,他们为啥不用!” 白宿一口老血吐出来,“苍那个天走呀!” 李纪帮了一个忙,循循善诱把汉子洗成一个暂时的搜捕狂人,铺天盖地的搜捕开始了,连白府扫地老叟都被分到翻地皮的任务。 林盛梦安静地跟着众人,她的人手也被白府暂时调过去。 李纪感受到了她不友好的眼神,却不在意,大爷我什么风什么浪没见过,不过伤口像沾了盐一样痛。 “箭里面有什么?”李纪突然掐着林盛梦的脖子。 白宿一下跳了起来,“畜生,放开她。” 姜楦玥一把捏住他的肩膀,“李纪,你做什么?” “箭里面有毒!把解药交出来!” “李纪,有毒又这么样,有我在呀!”摇茹劝到,要是真被人捷足先登,他们怎么回去交代。 “这毒诡异得很,就算你有登天的本事,可是心机没她深,怕是也解不开。” “哈哈……”林盛梦大笑,“没错,不过这也不算毒,只是不能让你伤口愈合,用上什么药都没用,你的整块脸,整个头,快则半年就会腐烂成脓,受尽磨烂而死。” “好狠毒的心思。”姜楦玥与李纪一个站向,“白门主,这般毒的心思对自己的盟友不太好吧。” 白宿啧啧几下,笑着说:“当初提条件做盟友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能做一下盟友,我什么过去呀,未来的要求都满足吧,那我岂不是很亏。” 林盛梦看准时机,再放了一次冷箭从李纪手里挣脱出来。站在白宿身旁。 “我们是扯平了,白叔的毒你们不是也没解吗?” 摇茹急了,“可是你们能自己解呀,你这我怎么解?” “哼,谁叫你们没本事!” “你……”姜楦玥拦住摇茹,“白门主,我们真心与你合作,你这么对我们,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额?我对你们怎么了,再说了,你们中原人怎么想干我屁事,你自己不也说了你是邪教,你们中原人已经豁达到帮邪教说话了?” “你……”姜楦玥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白宿和林盛梦得意齐笑。 “我们走!”姜楦玥想了一下,现在撕破脸皮,怕白宿再对他们不利,觉得先走。 看着远走的三人,“切,阿狗阿猫都想来分一勺羹。” “白叔,放心,吞兽迟早是你的。” “哈哈……是我的,也是你的。” 欧阳闲弦潜在水里,感觉到腿没那么痛了,透气几次,发现人多起来,好几次都险些被发现,而且水里很冷,她不可怜撑太久,怎么办? 夏蔓儿伤心至极,无暇其他事,她机械地帮逑一命打开靠河的窗,投投气,便看到水里突然闹出一个脑袋,然后又沉下去了。 “不好,有人落水了。” 她连忙唤来陈瑞绵,同她看到那脑在几尺之外,靠岸视线不好的地方又冒出了一下。 若不是她们在二楼,也看不到。 “不像溺水呀,倒像潜游,我常听二叔说有人冬游来强身健体,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嗯?我怎么感觉那脑袋有些眼熟那……” 夏蔓儿想起了什么,对着河边喊到:“欧阳闲弦?” 那脑袋好久不再上来,但在稍远处,又冒出了一下。 “嘿,就是她,还游的快哦。” “欧阳闲弦?杜云衡好像要的东西就在她身上。” “是吗?她说欧阳府的大小姐,身上肯定有好东西,以前我烧伤的时候,她给我用的冰虫草神奇的不得了。”一想到以前她跟欧阳闲弦的种种,忍不住唏嘘,“可是谁想到她会利用我,败露后不是想着救我,而是派人来杀我那,这般狠毒,枉费我认识她这么久。” “哎,你看附近多了好多人。” 夏蔓儿一看,有一堆人搜查紧密而来。 “想是白府的,他们在闹那。” 说起白府,她又想起了那个人,悲伤被带起,往事不可追,才过去多久呀,我便不可追了,我的余生可怎么过呀!潇涵…… 钟情奉微微落后于董太平之后,他的伤不轻,需要疗养。 “你不去追她,也不必你动手,甜言蜜语就能拿到东西了。” “你以前不是对我这些杀手任务嗤之以鼻吗?今天怎么愿意提起了?” “哼,只是可怜了,一身伤,要是什么都拿不到,还丢了名声,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哎,这笔买卖我是赔惨了,消财又赔色……” 董太平停了一下,“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钟情奉也听到了,“这般笨拙,我竟然没听出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夏蔓儿站在床头吊儿郎当地看着闲弦越游越远。 “啧啧,冷呀,肯定冷。你看她潜得多久呀,是个好手。” 陈瑞绵和逑一命坐在桌边喝着热茶,“别看了,大冷天的,在水里泡着也太可怜了。” “啧啧,这叫恶人多磨,活该。” “她也是千金小姐,落的今天的下场……” 夏蔓儿心里突然一酸,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欢乐,她尽心照顾自己,自己嫉妒她的场景。 “是呀,今非昔比……”夏蔓儿越发惆怅的时候,又跳了起来:“不对,不对,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一直打量着我,肯定那时候就有坏水了,而且还一直缠着我,真的是,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骗人!” “夏蔓儿……” “你不必劝了,她伤透了我的心,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利用。不行,我还得去欣赏欣赏。” 夏蔓儿解气地刚靠着床边,却跳起脚来,“天啦,她游回来了。” “什么?”陈瑞绵也趴在床边看,只有逑一命虽是好奇,却不愿意离开他那一块地,乖巧地喝着茶。 欧阳闲弦的确在往回游,确切地说是在往他们这儿游。 “她干嘛游回来?” “她不会听见我说她坏话吧?”夏蔓儿吃着手,有点受惊。 “那有那么好的听力?” “那你快去看看,茶杯是不是少了一些,可我不记得我扔了她呀!” “夏蔓儿,你当然没扔,干嘛这么紧张。” “你可能不信,我每次说别人坏话就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夏蔓儿背着手,走来走去。 “我去躺着,你跟她说我不在。”不等陈瑞绵回答,她先走一步,余光瞟到逑一命。 “天啦,她也认识你呀。她一身湿漉漉的可别吓到你,快回房间睡觉。” “这就是我的房间。”逑一命微笑着回答。 “你去我的房间睡,快去,让我一个人面对豺狼虎豹。” 逑一命听话地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声:“保重。” “哎,回来,把保重给我改成等会一起吃饭。” 逑一命和陈瑞绵不知所谓。 “总觉得这两字不吉利。” 逑一命还上是照做了低眉顺眼:“待会等你一起吃饭。” 夏蔓儿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人不见了……” 站在窗边的陈瑞绵告诉她,夏蔓儿一看果然没人了,但是白府的人在往这边搜查。 “不见了好,反正不管我……”她一回头,便看见欧阳闲弦整一个泡了一千年的尸体似的站在她们眼前,全身浮肿,胖了一圈,黑发黑得发亮,小身板抖得停不下来。 “啊!”夏蔓儿惊叫了一声,偌大的房子回荡着她的声音。 她斜视着陈瑞绵,“你怎能不叫?” “我不觉得可怕呀!”陈瑞绵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知欧阳小姐有何贵干?” 夏蔓儿重新把目光对准欧阳闲弦,只是她越缩越往陈瑞绵背后躲。 欧阳闲弦发着抖,看着他们,向床边移过去。 夏蔓儿发现她走路一瘸一瘸的,水淅淅沥沥打在地上,湿了一片。 陈瑞绵也发现了她走路不方便。 夏蔓儿嘴里的嘟囔也吞了下去,悄咪咪又从陈瑞绵背后出来。 欧阳闲弦裹着床单在床上瑟瑟发抖,脸上尽是憔悴和狼狈。 “咳咳,我告诉你啊,赶紧给我滚,白府的人在下面,只要我在这儿叫,你就……”陈瑞绵拉拉她,意示她不要说话,夏蔓儿才想起杜云衡两人也在找她,这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呀。 陈瑞绵捏着下巴打量着她,夏蔓儿看了一眼,欧阳闲弦和陈瑞绵的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没想到如今云泥之别。再伤心欧阳闲弦的绝情,她也感叹世事无常呀! 夏蔓儿想去看看逑一命,刚走几步。 “别走,求你了,夏蔓儿。”一直不理人的欧阳闲弦突然出口。“我有话跟你说。” 夏蔓儿回她一副我没话跟你讲的表情,陈瑞绵走过来,“我去准备一些热水,你好好跟她聊聊。” 看着人小鬼大的陈瑞绵一番吩咐,她吐口而出,“大佬,聊不到一块去呀。” 没人给夏蔓儿别的选择,夏蔓儿别扭地走到床边,“干嘛?有话快说,我忙着那……” 欧阳闲弦一把捉住她的手,“哇,你干什么?” “夏蔓儿,欧阳陨死了,他死了,白府在到处追我,你看在钟情奉的份上,帮帮我,帮我跟他回合,以后我们也算沾亲带故,杀手的事是我不太厚道,我以后会补偿你的,求你帮帮我……” 切,我跟他又不熟。 “没空!爱找谁找谁?”虽然夏蔓儿拒绝了,可是语气有点软,毕竟人家亲爹死了嘛。 “不过,刚才那女的应该会帮你,我也不瞒你,人家想要你的一样东西,宝贝吧,反正珍贵你也应该知道,你就跟她交换呗,叫他们护送你出去。” “什么?他们也想要?” “欧阳闲弦,不是我说你,钱财乃身外之物,再珍贵有你命珍贵,大不了以后想法子把你的宝贝再要回来不行了。” “不,你可知道他们要什么?” “肯定是你家的传世之宝呗。” “不,夏蔓儿,他们想要我的命?” 夏蔓儿看着床上的人湿漉漉的,像个水人,所及之处一片水。 “得得得,人为财亡,反正我无心无力帮你。” “你可知道,他们要的是我的心?” “呵呵,对对,要宝贝不要命?” “我的心上有一条虫,如果我运动剧烈了,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是它成全了我,现在他们想要,你说我有给的选择吗?” “不是吧?真的?” 欧阳闲弦掀开衣衫,白花花一片,然后朝自己的胸口打了几下,夏蔓儿便发现她的心口那,瓷白里有什么浮现了出来,微微凸起,然后又消失了。 “哇!”夏蔓儿指着那,惊讶地说不出话。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我不能给?这是我休戚与共的东西。” 夏蔓儿扬眉,“哼,我可打不过白府,你赶紧溜吧,待会杜云衡回来了,我告诉你我肯定帮他。” “我的腿伤了伤,跑不远了,不想淹死,没法子我才回来找你的。” “夏蔓儿!”陈瑞绵跑了进来,“白府的人上来了。” 第二百六十章 “什么?”她立马跑向窗口,想跳,不对,我跳什么,该欧阳闲弦跳才对! “额……欧阳闲弦你咋整?” “现在怎么办?”陈瑞绵现在才有点少年不谙世事的样子,急得团团转。 “要不,你跳窗?” 陈瑞绵立刻反对,“不行,动静太大了,而且她的脚撑不了多久。” 夏蔓儿本来不积极的,后来一想要是白宿看到她跟欧阳闲弦在一起,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你赶紧帮她换换装,装姐妹花。” “好。”幸好,客栈里陈瑞绵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夏蔓儿走出去,便听见不少人马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她立马骂骂咧咧地迎上去。 “该死的,下一次你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她骂着。 带头的汉子看到了她,笑了一下,“夏蔓儿?” “哦,白大哥呀!” “骂什么那,还没上来就听见了。” “嘿,我刚过来想找个舒服的房间住,没想到被一对姐妹花占了,我好说歹说,不让我,刚才还跟她们打了一架,虽然我房间没抢到,但是我把茶水往她们床上倒,今天晚上我看她们怎么睡。” “嘿,人家先来,你怎么这样,再说了白府那么多房间,你随便挑一间不就好了。” 老娘才不想跟白宿那个变态待在一起,动不动就要脱成皮。 “呵呵,我又没干什么事,不好意思,再说了,这个客栈老板应该成了行尸,在主街上锁着那。这便宜干嘛放着白白不占。” “哎,年纪轻轻,怎么净想些这些。” 夏蔓儿看见人马已经把其他地方搜查了一遍,就自己身后的一条走廊了。 “让让……” “好哩,话说,你们在捉谁呀,感觉你们挺忙的?” “欧阳闲弦呀!” “啊?怎么还没捉到呀!” “可不是,麻烦的很。” 夏蔓儿跟了上去,“辛苦辛苦,我跟你们一起,吓吓那两女的。” 汉子大笑,一队人走进房间,夏蔓儿看见走廊尽头逑一命静静地看着他,想必是被人烦着赶了出来的。 理智告诉她,快过去安慰那双不安的眼睛。 “怎么了,那个孩子怎么了?” “你们吓到他了。” “我也是第一见到这么胆小的孩子。” 夏蔓儿看看马上就跨进的房间,又看看在尽头的人,犹豫再三。 “我去跟他说说你们不是坏人。” “哎,不用……”汉子并没叫住她,看到她奔跑到男孩身旁。 夏蔓儿与逑一命四目相对,“他们是做什么的?”逑一命问道,“是来找你的?” “怎么会?你看像是来找我的吗?” “那你别参与进去……” “我那有那么闲,你先进去,我叫他们别乱翻。” 夏蔓儿把人赶进房间。别参与吗?可是她在河里沉沉浮浮,其实我挺佩服的,如果你有她一半的勇气该多好,对不起,逑一命,我害了你,还想你有非人的勇气。 夏蔓儿匆匆忙忙赶回房间,汉子一个人把她视线全遮住了。 “你们别怪她,她是有点骄横,但是那不坏。” 夏蔓儿听见汉子这么帮她说好话,一时之间,眼泪止不住留下来,就像这个样子,她以为山下尽是这短暂和平的样子,可是她今天才明白这样的美丽如同薄冰,无论是谁去碰一下,就会碎成粉末。 “你回来了?”汉子听到身影,他的手下把房子搜了一下,没找到人。 夏蔓儿透过汉子,看到床上打扮得像波斯女郎的两人,蒙着面,欧阳闲弦坐在床上,依偎着陈瑞绵,看到此番情景哭着哭着又笑了。 “怎么哭了?” “她们太好看了,我难过。” 是的,夏蔓儿把花贴撕下来,捏在手里,就没有再贴上去,随着陈瑞绵走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送了手,那花贴便随着风翻扬,她便静静看着它远去,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如今她的伤疤都是赤裸的。 “不难看……”汉子迟钝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好了吗?我们想换个床单?” 汉子点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走出去的时候,汉子再一次问:“不跟我回去?” “不了,我想要去中原。” 汉子挥挥手道了别。 夏蔓儿看着人逐渐散去,都是过客呀,谁又能改变我什么那…… 夏蔓儿一晃神,再次目送人的时候发现下面多了一个人,那人靠在门口,跟身边走出去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良玉?”下夏蔓儿吓得再次吃起了手,良玉突然笑了一下,大大的,如同太阳,然后注视着她,抹了抹脖子,然后跟着人马走了。 这是告诉我,林潇涵已经对我下了杀令吗?真快呀!夏蔓儿热泪盈眶,天边的朝霞透过眼泪,红染一片。 这般良辰美景,谁与共?不是你,好遗憾不是你…… “怎么了?”不知何时杜云衡回来了。 记忆里的大师兄,像云一样柔软的人,在我的心里,幸好有你们,不然我真的就要遁入空门了。 “没什么……”夏蔓儿突然想到了欧阳闲弦,天啦,杜云衡会不会扒欧阳闲弦的心。 “大师兄,我想吃糕点……” “啊?现在那有商铺开着。”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要吃嘛!” 杜云衡眯着眼睛看着她,脸上拒绝的意思越来越明显。 有没有搞错,在萧穹的时候,怕天上的星星都委屈我的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我还是出家好了。 “额,实际上是陈瑞绵要吃……”没办法了,我得给欧阳闲弦一点逃离的机会。 杜云衡迟疑都没迟疑,就往楼梯下走。 “哎,有没有搞错,刚才你还说没有那,现在就……能不能真诚一点呀!我的大师兄!” 伤心是伤心,但人好歹支走了。 她又返回房间,看到欧阳闲弦跟陈瑞绵有说有笑,竟然在讨论簪子? 我这跑上跑下是为了谁? “夏蔓儿,瑞绵刚才为我上了药。” 瑞绵……瑞绵……扒了你的心看你还稀罕啥。 “咳咳,瑞绵呀,你能不能去找点吃的,我还不太熟悉这里。” “好的,我多拿点,杜云衡放了好些那,等着。” 陈瑞绵走之前,还摆摆手。 第二百六十一章 “别摇了,赶紧起来,走。” “我这还没揣热那?去哪呀!” “对对,赶紧揣,以后去下面了,到处都是凉的,那还能给你你揣呀。” 欧阳闲弦吃瘪地望了她,起了身。 夏蔓儿看着她被抱起来的腿埋没在家金灿灿的裙子下,好奇问道:“陈瑞绵技术怎么样?” “真心不错,比我好多了。” “哎呀,到底是仙瑞的少主,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她是仙瑞的少主!”欧阳闲弦捂着嘴巴,激动地半边身子跳着。 “啧啧,赶紧的,人家解剖的技术一样棒。” 欧阳闲弦穿进床另一边,换着衣服,对着外面的夏蔓儿说:“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仙瑞的少主,大伯提过陈以鸣,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呀!” 夏蔓儿想起了陈以鸣第一次见面白色的长发,以扇遮面,轻扇着。 “嗯,真人还特帅。” “真的?”欧阳闲弦光着膀子就冒出来激动地意示她继续讲。 “赶紧的,我欠你什么呀,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 “你不知道,对于我们毒云寨的人来说,厉害的人只有两个,一个白爱,一个陈以鸣,白爱销声匿迹,但是陈以鸣还在,等这件事过了,我一定要变着法子去看看他。”言语间的憧憬让夏蔓儿一顿。 变着法子?有想做的事总是好的,对于我来说,我想做的只有等时间慢慢冲刷殆尽。 “走吧!”白白的欧阳闲弦拖着腿出来,她现在的心情有一点好,夏蔓儿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扭眉的姑娘,又好像看到了静珠…… 夏蔓儿明白不管杨澜烬来不来,静珠火烧村子的事情都无法改变,除非她们相遇提前,在她摔断腿时,就相遇,把她带出来。 “不是要走吗?” “欧阳闲弦……” “干嘛?”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情绪失控,你们会不会去救静珠?火烧的滋味不好受……” “可是没有如果,有点话,这世界就不会痛苦了。”她好像也伤感起来,悲伤的人都处都是呀! 两人乘着霞光在家街上走着,空旷的街上响着从主街传来的哀嚎。 欧阳闲弦提着腿跟在夏蔓儿后面,“我们去红绒地,钟情奉在哪儿等我。” 这么一说,夏蔓儿灵光一闪,她突然觉得钟情奉靠近欧阳闲弦是别有用心。 “欧阳闲弦,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哎,你看有个人站在那儿?” 夏蔓儿跟着抬头,在她们不远处,稍高的屋檐上站着一个女子,暗红的袍子不知染了什么?变成了黑红。欧阳闲弦叫的时候,那人明显往这边偏了偏。 “哎,你看她眼睛灰扑扑的。” “是个盲人呀!” 欧阳闲弦提着袍子,好奇问道:“盲人怎么上去的?” 夏蔓儿看着那女人也在“望着”她们,骇人的很。 “当初我眼睛伤了的时候也是上天入地,看这架势,是个高手,千万不要是为了你来的。”夏蔓儿说完弹弹她的肩膀。 “不会吧……我哪有那么抢手。” “走吧……”夏蔓儿有点焦躁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好像跟着她们的移动在转,但是没有跟来。 “哎呀!”夏蔓儿拍了一下脑袋。 “我把逑一命忘了,怎么办?” “逑一命?他在那?” “大师兄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走吧。”夏蔓儿背着手郁闷地走着。 “除了红绒地,毒云寨没有其他出路了?” “从寨门往东北方向走,有一条河,河旁有个汉子,拉着一条船,可以出去,不过到达的地方就有点偏了,不知道通往哪里,我也没坐过。” “嗯?我们就从哪里走。” “不行,我们要去红绒地找钟情奉。”欧阳闲弦提着腿向北面走去。 “欧阳闲弦,你听我说,他不是……” 欧阳闲弦看着面对面的夏蔓儿盯着后面不动。 她回过头,看到了钟情奉有点精神不振地站在那儿。她抿着嘴,眼睛湿润地看着男子。 夏蔓儿一抬头,看见那女子不知何时靠近了,果然有关联呀! “我们刚才还提到你那……”欧阳闲弦兴奋地拖着腿凑过去,一走进钟情奉就紧紧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夏蔓儿。 夏蔓儿满脑子都是不会吧,不会吧,她有那么惨…… 虽然猜疑颇多,但是夏蔓儿终究没开口,她没证据呀! 那个女人朝向她,是在提防自己吗? “我们走,离开这个寨子,快点,白宿在捉我。” 欧阳闲弦刚想走,钟情奉一把把她拉到自己回来。 女孩一下失了平衡靠在了他的怀里,娇羞起来,却发现他的衣服大多都是湿的,一捏,手上都是腥红的血。 “这是……” “哦,刚才白府的人不知为啥攻击了我们。” “我们?” 钟情奉顿了一下,欧阳闲弦抬了一下眼,发现那个盲女靠近了,正在跟夏蔓儿对峙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想躲在夏蔓儿的背后。 但是她的脑子虽然这么尖锐地刺激着她,而她的心却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欧阳陨死了。” “是吗?”钟情奉的注意力明显被盲女和夏蔓儿分走了。 欧阳闲弦才十六岁,但是十七岁不远了,可是她还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不想现在她的心突然间千疮百孔,那一点点弥撒开的绝望让她有点呼吸不过来。“我好像都没跟你讲过我的母亲……” “哦,是没?”他不曾回头看近近在咫尺的她一眼,那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了素未谋面的母亲。 “我……”她说不下去了,眼前的人呀,我生命的最后一束光就这么亮了一下便熄灭了。为什么? “为什么?” 钟情奉终于有点反应了,回过头,嘴角含着浅浅的微笑。 “哦,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发现那?” 十六岁的欧阳闲弦此时才明白陌生的含义,命运一股脑塞给她很多东西,她抱不住,摔得稀巴烂,就像她的人生,永远都拼凑不起来了,她还想着去见见自己崇拜的人。 她忽地哭了起来,就像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小姑娘。 夏蔓儿看到这,往脑瓜子上一拍,完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别说眼睛不好,行动仍自然的盲女了,就说钟情奉,她也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一方。 只是看着欧阳闲弦哭的时候,她突然一下就原谅她了。 “别哭了……”钟情奉温柔地蹲了下来,帮她抹去眼泪,“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你无礼的。哎,我一直以为那东西是一件独立的宝物,没想到问了白家的人才知道是你的心呀!” “我把它早就给了你,你为何还要再要一遍。” 夏蔓儿看见钟情奉伏在欧阳闲弦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欧阳闲弦的脸色又暗了几分,现在怎么办?人是救不回来了,自己要不要先溜…… 欧阳闲弦站了起来,“我跟你们走,你们让她走吧。” 钟情奉微笑着点了点。 夏蔓儿慌了一下,“其实我早该跟你说他不是我的表哥的,我也是被威胁了。我也没想到他是为了……我以为他就单纯贪图你美色。” “我知道,你这么傻,固然不会做不了这些精巧的活,只是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欧阳闲弦,你大伯他们很好,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是,我知道了,对了,我们府里有个叫远娇的妇人,你要是还能回去,你跟她说,叫她回远家吧,我看她点那么蜡烛,真的很浪费呀!” “好,我会告诉她的,欧阳闲弦……”夏蔓儿说不下去了,只低头走着,走过两人的时候,她抬了一眼,最后看了一次欧阳闲弦。发现她稚嫩的脸上旧泪未干,新泪又添。 没走出几步,她停了下来,她还年轻呀,为什么这样的事总是发生在她身边,难道她每次都要妥协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使出了吃奶的劲,跑了起来,简直是健步如飞,然后边跑她便尖叫…… 钟情奉和那女子大惊失色,只见那女子凌空一点,转眼便要追了上来,夏蔓儿发现那个掌力还没到,都刮得她睁不开眼,而与此同时,钟情奉也飞了上来。 那女子太快了,夏蔓儿生死存亡之际,钟情奉恰好赶到,生生替她受了一掌,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只有钟情奉喷出浓艳的献血。 女子也发现了异状,赶紧改击为托,两人撞向了地面,夏蔓儿也失去了平衡,撞向了墙,口里一热。 女子原本像木雕的脸,此时布满伤情,“钟情奉,你……” “主永远是主……”话还未说完,人就晕了过去,女子五雷轰顶,对着夏蔓儿吼叫着,那种撕心裂肺,把夏蔓儿吓得往墙底缩了一缩。欧阳闲弦一时惊诧地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事。 女子不甘心地叫着,她好像是个千年的女鬼,尖利的声音穿破耳膜,一直摇着钟情奉。 好歹钟情奉救过她,夏蔓儿冒死地说了一句:“赶紧救人呀,摇摇,你要把摇到孟婆哪里去。” 女子没有听,只是两只灰扑扑的眼睛望着她这个方向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还有很多伤心的事说不出来。 “真的是,刚才那么酷,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大的动静逐渐收圈的白府当然马不停蹄地敢来,只是他们赶来之前,杜云衡倒早来了。 杜云衡一如既往地表情看着夏蔓儿,夏蔓儿眨眨眼,“大师兄,下次不敢了。”边说着,便向欧阳闲弦使眼色:赶紧跑呀!这位可不会武功。 欧阳闲弦慢慢移到钟情奉身边,看着他的血色一点点散去。 “真是可惜,我的眼泪流完了,现在我能给你的只有血了。” “欧阳闲弦!”夏蔓儿想要阻止她自残的行为,有没有搞错,老子得罪杜云衡和陈瑞绵,舍命陪你是为了什么?你给老子玩爱情大于天? “对不起,蔓儿姐姐,我实在没有力气再逃了,我也不想逃了,幸好你见过陈以鸣,你看了,也算我看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别,死了,什么都没有了,那条虫子跟你休戚相关,你怎么不为它考虑考虑。”这下轮到夏蔓儿哭了,老子第一次不妥协,你给我玩这个…… “她本来也活不久了。”杜云衡突然开口。 “怎么会?” “她只能活到十七岁,她大伯几人一直都知道。” “是吗?还有几个月就到了……” “闲弦……”夏蔓儿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 “让我抱抱他吧。”欧阳闲弦对盲女说到。 盲女转了转脑袋,努力想要跟欧阳闲弦面对面,但是终究还是偏了一点。 “他不属于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的命从来都……”女子并没有说完。 “是吗?如果我拿我的心换一次拥抱那?” “哼,我又不要那鬼东西。” 夏蔓儿爬了过去,“欧阳闲弦别呀,你何必如此低声下气,狠绝一点。”教育被人得心应手,到自己身上就失灵了。 “你也想要吧。”盲女突然对着现场唯一一个站着的杜云衡说到。 “再不动手,白府的人就到了。” “不……”夏蔓儿爬向杜云衡,“大师兄,不要,求你了,她还是个孩子,就算命不久矣,让她好好走,好不好。” 杜云衡低头看着眼光含泪的夏蔓儿,面具后面是什么那? 夏蔓儿看不懂,她只要撒娇,就像他们以前一样,撒着娇。 “蔓儿,浪费可不是好事。” “可是她才十六呀!” “蔓儿,你要往好处想,她这十六年是白得来的,现在走了以后也不会失去什么?” “师兄?”可是,她是我的朋友,她怎么能忍受欧阳闲弦被扒心那。 “我不会让她痛苦的。”杜云衡抱着她安顿在墙角,“你不要看,我一下就好了,也不会扒她的心,就一瞬间的事。” 夏蔓儿越过杜云衡,看到欧阳闲弦还在请求,只是盲女从不松口,她也打不过,戚戚然地摊在那。 “师兄,真的不痛吗?” 杜云衡站着拿出三根针,还有一把窄如小拇指的刀。 “闭上眼睛。” 夏蔓儿照做了,这下她做了一回“盲人”。 她听见盲女在搬钟情奉吧,杜云衡那?听不见…… 啊…… 小小的一声,收在夏蔓儿的耳里,她同睁开眼,看见欧阳闲弦闭着眼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欧阳闲弦就像睡着了一样,只不过躺在地上。 夏蔓儿以为她能接受,只是越来越刺痛的心,让她觉得眼前有点晃。 “蔓儿……”杜云衡的声音传来,但一切都归于宁静。 夏蔓儿回到了第一次相见欧阳闲弦小女孩装作大人的样子,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她拉着欧阳闲弦跑起来,一下人群里许许多多相熟的人都望着她们,却是没有一个上来拦住她,跑着跑着好像离毒云寨好远好远,只是后面有一个声音传来,你救不了她的,她活不过十七。 再次回头欧阳闲弦变成了杜云衡,简单,泛着冷光的面具后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她。 “师兄……” 陈瑞绵枕着手芊眠在桌子上,听见床上的人呢喃,喊着师兄。 她心里咯噔一下,站了起来,看到床上女子十分娇小,白皙的脸上一块丑斑清晰,吓人。 一旁守在床边的逑一命不解她有些莽撞的行为。 “你听,她在叫人……” “不能了吗?” 两人又听见夏蔓儿念叨了一句,逑一命抽抽鼻子,轻轻摸着夏蔓儿的脸,看到女子好转,又回过头示意陈瑞绵,他并不觉有什么不妥。 “咳咳,你看着吧,我去看看师兄……”她特意咬重师兄。 夏蔓儿昏昏沉沉睡了许久,后半夜,更深露重才醒来,觉得身子软和的不得了,只是口干舌燥,又见身边守着逑一命,一摸他,手冰冷。 “逑一命?”夏蔓儿柔声呼唤他,小男孩静静睡着,睫毛微微颤抖着。 夏蔓儿离开温暖的被窝,看着他,真好,你还好好的,这些这些日子这么忙,不知道楚江乐怎么样了。 夏蔓儿把被子揭过来盖在他身上,然后打开房门,冬天特有的肆虐的寒风刮在她的脸上,她望向远方,冬天,最妖艳的火光都被打压的季节,果然一切都寂然,只是隐隐约约有行尸的哀嚎,比一开始笑声多了,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多半接受了亲人无可救药的事实了吧,要是一开始死绝了,倒也没有这么多麻烦。 哎,要是自己有在意的人在里面指不定怎么闹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旁边的房间灯光努力穿过来,虚无缥缈的光仿佛转瞬即逝。 她推门进去,看到房间里,陈瑞绵趴在桌子上沉沉睡着,杜云衡搬弄着瓶瓶罐罐。 见她进来,本来想放下东西,但最终没有,只说了句:“感觉怎么样?” “还好。” “早点休息吧,大冬天的,冷……” “师兄,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她叉着腰,微微向前倾。 “晚睡,倾世美貌可要大打折扣哦。” “倾世美貌?” “秋浓不是说你好看的不得了吗?能不能……” “你呀!大晚上不睡想这些?”杜云衡笑呵呵看着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你呀,见色起意。” “不敢不敢,毕竟现在男的我也没几个能打过,尤其是那些需要保护自己的美男。” 陈瑞绵砸砸嘴,换了个姿势。 杜云衡唤醒她,“瑞绵,回房间去。” 陈瑞绵醒来,看见夏蔓儿,揉揉眼睛,人还在。 “不,我不要走,就让我看着你弄。” “大冬天的,有什么好看的。”夏蔓儿不解她干嘛这么辛苦作陪。 “若要人上人,需吃苦中苦,师兄你不要管我,继续,我好着那,一点都不冷。” 夏蔓儿摸摸她的头,“冷就去睡觉。” “都说了一点都不冷,我!不!冷!” “可是你脸上写着我冷两个字。” “真的?那里,我看看……” 杜云衡的眼角弯弯,抵着下巴看着陈瑞绵,“我们家的少主怎么这么好骗。” 陈瑞绵耳根见红,目光潋滟,扣下了镜子,“我就说人脸上哪来的字。原来你骗我呀!” “不骗白不骗……好冷呀,我去休息了。不管你们这些非人哉。” “瑞绵,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 夏蔓儿晃了神,“明天就要走吗?” “是呀!” 我那?要跟着走吗?要不先跟着去,找秋仪把东西要回来,然后把逑一命带到师傅那儿去,至于楚江乐,现在她是没办法了,只有去找楚江雪她们想办法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仙瑞吧。” “好呀。”恢复平常的陈瑞绵拍手叫好,想来一路寂寥,多个人也是好的。 夏蔓儿刚要走出去,又转过身子看着杜云衡,“欧阳闲弦她……” “哦,她的尸首被欧阳欧接回了,想必明后天就会办葬礼吧。” “我明天想去看看可以吗?你们急不急……” “你要去就去呗我们刚好补觉。”陈瑞绵爽快地答应。 “那就好……”她的声音越发小了。走在走廊里,冬天原本的尸臭味也不是很浓,眼前只有一条路,好像只要一直走下去,走足够长的时间,自己就能见到许多想见的人。 她回到房间,逑一命已经醒了,整个人缩在凳子上,原本清亮的眼睛此时暗淡许多。 “醒了?” 他闷闷地回了一个嗯字。 “那回房间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走了。” “好……” 虽然比她小两岁,但是却比她高出许多。 夏蔓儿拍拍他的衣服,“我带你去见我师傅,可以不?” “好呀!” “我师傅傻傻的,还有我师叔,脸色可能不好看,但是你会喜欢那里的。” “嗯!”真是乖巧地让人心疼呀! 夏蔓儿躺在床上,被冷风灌了一下倒是睡不着了,明天要去看看欧阳闲弦了,不知这辈子还能看她几次,如果碰到林潇涵怎么办?良玉那算包庇自己吗?要是明天撞到一起,不知是怎样的混乱,看来还是偷偷去就好了。 夏蔓儿辗转难眠,不知过了过久,天放亮了。 她索性起来,穿好衣服,找了一条素白的帕子,打着哈欠出去,走廊上竟然还比昨晚深夜还要安静。反正也跟他们打过招呼,夏蔓儿转身下楼去。 街上倒有了人影,只是他们面色难看至极,但不得不走下去。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 她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了什么?” 被拉住的人摇摇头,不愿说话。 第二百六十四章 “姑娘……”前面一个阿婆倒是开了口,“白府的人发话了,人没法救,我们要是一直守在门口,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时又有人靠上来,“听说白府去找了一样东西,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们便没有办法了。” “什么东西?” “不太清楚,好像跟欧阳府有关。” “欧阳府死人了,昨天便挂着白灵。” “哎,那府老怪了。” 夏蔓儿想着来龙去脉,理不清,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怎样才算对。 “白宿从欧阳府里撤兵了?” “撤了,东西又没有,干嘛守在那里。” 夏蔓儿觉得头晕晕的,说不出的难受,原来那东西白宿是拿来救人的,她帮着欧阳闲逃走,是不是就害了这个寨子半数的人? 到底怎样才能十全十美那? 再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欧阳府门前。 看着昔日的欧阳府变成了如今的断壁残垣,在暗淡的冬天里,越发死气沉沉,哼,这样的欧阳家就算不管它,又会掀起怎样的风雨那。 此时有昨天刚刚紧急招来的仆人打开吱呀想的大门“你是……我们府上的人吗?” 刚来的人不准过问,啥都不清楚。 夏蔓儿提提自己的面纱,“灵堂摆好了?” “啊摆好了,你是……” “我是你们小姐的一个朋友,想要祭拜她。” “啊?好,我带你进去。” 夏蔓儿跟着小厮走进去,只是记忆里繁茂的景象怎么成了今日如此落败的模样。 长长的白条悠悠晃着,安静无比,又好像下一刻就有无数尖叫传出来。 “老爷们都在灵堂,想来小姐也能见见。”仆人还不是很熟稔,想多说些话摆脱生疏。 夏蔓儿点点头,不一会,就看到了欧阳欧的身躯,他咳嗽了几下。 再多看几眼,便可看见脸色同样不好的欧阳靖和晚姑。 三人也眼尖地看到了她。纷纷走上前来,“你来做什么?” 仆人看到老爷们这幅表情,以为做了会得意之事,没想到引狼入室,害怕的不得了。 “来看看她,我要走了。” “不必你们这样假惺惺……”晚姑靠在欧阳靖身上,哭泣着。 “我和她会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没有一些利益相关的事参合进来,你不让我见她,只怕她这几天堂前,都是冷清的。” 这是多么侮辱人,而又揭露他们伤疤的事。 “去吧,见了,反正这辈子能有几个人能特意来见她。” 夏蔓儿走了进去,余光瞟到不远处不大的厅里安放着另一副棺材,堂前一旁跪着一个人,那么的落寞和不受人待见呀。好像是那个唤她蔓儿的女人。 “那是远娇吗?” 欧阳欧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也好,都不用特意去找,欧阳闲弦的灵堂比不上林瑟余,但是也看得出尽心尽力。 她拜了拜,有人递来一炷香,她插在香炉上,稍稍踮脚就可以看到躺在棺材里的女子,夏蔓儿不强求,走到了她身边,蹲了下来。 “远姨?” 夫人原本悲苍的脸有许些融化,手里仍扔着纸。 “我倒你想到你一个小辈能来看看他。” “我从欧阳闲弦那里过来的。” “是吗?” “我和欧阳闲弦和好了,她要我转告你,让你回远家。”前面的烧蜡烛浪费,她实在说不出口。 远娇微笑了一下,如果眼角没有划过的泪珠,真的像极了慈祥礼佛的富家贵妇。 “我,可能不回去了。” “为什么?远家不同意你你回去吗?” “倒不是,哥哥十几年前就叫我回去,但是我……这儿有姐姐,还有我那个孩子,我走不开了。” 夏蔓儿看着腾腾烧着的火,一点温度也无。 “活人何必被死人羁绊,他们说不定早就投胎转生为人,在世间别的角落里等着你。” “可是我无力去找他们,还有守在这里了。” 夏蔓儿要是能一时说的过她,远娇也不会独守在这儿十几年,连欧阳陨也避而不见。 “那你多加保重。”夏蔓儿挠挠自己的前额,碎发被撩起,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显现出来,远娇看在眼里,一时僵硬在哪里。 “蔓儿?” “嗯?”夏蔓儿居高临下,疑惑地看着她。 远娇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多余的一个字她都说不出,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她该如何感谢上天可是她要是真的活着,自己不会跟她相认,自己的孽缘已经害了她一次,还有来第二次吗? “你一定要幸福呀!” 夏蔓儿看着眼前,越发不知掩饰眼泪和微笑并行的夫人失了神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也是呀,远姨。” 夏蔓儿走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回过头,看见远娇站在门边目送她,哎呀,以后她可怎么办?真的好好劝她回远家的。 夏蔓儿跑到欧阳欧那里,叫他们送远娇回远家,但是欧阳欧三人皆是管我屁事的表情。 夏蔓儿无力感满满,只好问了个大概地址,又看到晚姑和欧阳靖靠得很近,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不是吧,她不是喜欢白宿吗?都醉酒画君了,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夏蔓儿不懂,这就是妥协的艺术,有点时候人是会追寻舒服感的,真爱什么的,这时候便一概不论了。 不过看到想要搭话,要重复几遍吃瘪的欧阳欧夏蔓儿又想笑。 以这辈子都不会相见的心情,夏蔓儿重重跟他们道了别,一别两宽,一切不快都是过眼云烟。 她只身一人走在还是清冷的街上,但是好歹有面摊摆了出来,已经听不见哀嚎声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白府解决了。 “老板,来一碗面条。”吃完就找个信差给远家带个信吧,不知道为什么,夏蔓儿感觉远娇这么不讨喜是有原因的,但是又希望她有个好结局。 有那么长的时间没吃东西了,夏蔓儿狼吞虎咽之时,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夏蔓儿半吞着面条,抬眼一看,竟然是良玉,他逆着光对自己笑嘻嘻。 “你还用闲心吃面,我可被你害苦了。” 她吞下面,忙问到:“你咋了?” “哎呀,做了第二个炎玉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夏蔓儿努力咀嚼完,吞了下去。 第二个炎玉?她好像听过他说,因为自己在炎玉送的鸟上刻了一句情诗,林潇涵以为他帮自己逃离,怪罪了他。看来现在又要怪罪良玉了。 夏蔓儿同情地看着良玉,把吃了一口的面条,推过去,“从现在补偿你。” “你为啥那么傻……” “怪好吃的,你不吃我吃了。”夏蔓儿继续吃起来。 “哎,我的命真苦,不值得呀!不值得!” 夏蔓儿听着哀声哉道的话,也没有那份食欲了。她突然灵光一闪:“你怎么帮我,不会是?” 夏蔓儿连连摇头,“我的心只有一颗,可能要辜负……” “辜负你个大头鬼,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让林潇涵有绝望感?” “啊?”绝望感?什么鬼? “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恬不知耻,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是因为我恨着两个人。” “啊?”她又要不懂了。这家伙每次讲话都非要这么深奥吗? “恨得我落荒而逃,来投靠一个傻子。” 夏蔓儿不悦地撅噘嘴,“你好嚣张,但我也不能反驳。” 他的眼尾弯了弯,眼底尽是笑意。 “我猜猜,有一个是不是林潇涵。” “我还是喜欢叫他冬严。” “呵,叫什么,改变的了他各方面都比你优秀的事实吗?就那修长的手,都能扇死你。”说着说着夏蔓儿张着嘴,指指后面。 良玉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头果然看到林潇涵阴着的脸。 冬天即使大白天也有浑浑噩噩冰冷的感觉,但是林潇涵瓷白如象牙皎洁的皮肤让夏蔓儿愈发寒冷。 良玉数了一下出了月玉,还有三个人,夏蔓儿哈着的气把面纱轻轻吹起,她眼睛弯了弯,示意良玉,我有轻功,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不是呀,老子就是叫你庇护我,不然干嘛理你这个傻子呀。 良玉越发跳脚,夏蔓儿勉为其难地迎了上去,每当她靠近一步,林潇涵清浅的眉目就皱得厉害。 “林潇涵,我觉得没有挖你手下的意思,良玉就是想换个环境,怕伤你们感情,所以他才不辞而别的,对不对良玉。” 后面的良玉哀嚎了一声,老子都撕破了嘴脸,你他喵的装什么老好人。 看良玉不喜欢她的说辞,夏蔓儿眉目竖起,神奇地指着林潇涵说到:“就挖你手下,咋地,你能把我咋地!” 月玉几个手下吸吸鼻子,揣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与你的事,自当让我亲自来。”看到林潇涵这么认真想要杀她,夏蔓儿还是有一股不真实的恍惚感,仿佛遥望他在小平崖的事还在昨天呀! “可我是你爹,你敢杀我就是大逆不道。” 林潇涵的身子明显慌了了一下。 “原谅我吧,绝对没有下次了。”夏蔓儿又想到要是他恢复记忆,想起他老爹对他恨铁不成钢,自己截胡,然后自己又废了他的武功,别他喵的活了我! “咳咳,你呀,也得让我补偿你吧。”夏蔓儿的心在滴血呀,我跟你孽缘怎么就这么多那。想要反省吧,又感觉巧合太多,怪自己还不如怪上老天。 还以为说动林潇涵了,但是他毫不迟疑地拿出那个长盒子,夏蔓儿警铃大作,有没有搞错,一上来你就放大招,你的小弟都是摆设吗? “对于你,没有一句是真的,还是杀了好。” “哇,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漠视生命的话!我真是……”夏蔓儿叽叽喳喳,林潇涵已经发动了长盒,他身后的手下见机连连后退。 “我他喵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呀!”那盒子窄窄的,却是关着洪水猛兽,一打开,无数的线条有生命似得,轻飘飘飘过来,靠近地下的线条竟能划出深深的痕迹。 夏蔓儿一跃而起但是如何比得过金线的敏锐。看似离得好远,却顷刻到了眼前,一下穿过她的手和双腿,林潇涵轻轻一拉,她便凌空掉到地上。 良玉在后面惊呼喊着她,想要冲上来,林潇涵再次驱动盒子,又有幽灵般的金线咻地飞得飞快,一下穿过还没到下的夏蔓儿的腹部,然后钉在良玉的肚子上。 夏蔓儿感受到了毁天灭地的痛感,她喘着气,金线随着她的微微颤动而晃动着,而这一切的尽头都在那个男人的眼里。 她无心去关心良玉的伤势,面摊老板应该早跑了吧,她还有一口气,突然她怕了起来,线穿过她的身子,滴着血向后延伸而去。 月玉看着她慢慢爬向林潇涵,暴露她前面的金线锋利的穿过她的身子,她爬得好吃力,滴着眼泪,林潇涵眉头仍未舒展着。 她爬到了林潇涵的脚底,金线一下被拉扯着靠近林潇涵,用那只被线钩着的手抱着林潇涵的腿,一下白如雪的袍子染上了她的血。 “好痛,对不起,林潇涵,我忘了,我做的一切对你的伤害,真的对不起,我在山间的回忆太痛苦了,我只愿意记住快乐的,流逝的,却不曾为你思考过,原谅我,求你了,如果你恨我,即使我活下去,我也怕在某天夜里醒来愧疚死去。” 林潇涵高高昂着他的头,不曾低下,“每当我想起自己成了一个废人,我都告诫我自己,我的手脚仍然是好的,我还是可以有抱负,但是我明白即使再强压我的痛楚,也改不了这种事实,夏蔓儿我可以更好的。” 夏蔓儿抬起透露,眼泪浸湿她惨白的脸,“对,你可以更好的,都是我,只是林潇涵,我想活下去,不能承担你那份痛苦,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杀了我吧,就算我活下去,我也会选择无视你的痛苦,我要的是一个看上去好好的林潇涵,配合我岁月安好的世界,如果深究下去,我不能活下去,对不起。” “既然你积攒的痛苦这么多,又何必活在这个世界上,我送你一程。” “左使,小心!”月玉在后面慌乱叫着,林潇涵抬起眼眸,良玉竟然不顾身上的金线,猛蹬过来,线上的血再次加厚。 他一下凑了过来,摔下几个小型炸药,碰地一声,夏蔓儿和林潇涵被炸分开,林潇涵手里的盒子在空中翻转着。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个人如何补偿另外一个人,除了拨动时光机,也只能给他更珍贵的东西了,这世界上珍贵的东西有很多,而她能好好呈现给他的却不多。 “左使!”月玉抱起被炸的开花的林潇涵,瓷白的脸,一团黑。 “左使!”她再次呼唤他,可惜男人伤得不清。 良玉乘机把盒子捡起来,强忍着伤痛,想把长盒子,他还不忘踢踢夏蔓儿,想叫她清醒清醒哎,可是夏蔓儿是伤上加伤,惨上加惨。 “关不上,该死的。”这个盒子是林潇涵模仿传说中的千织越做出来,精巧无比,即使给他图纸,他也至少得看几天,才能操作此物。 把各处的按钮都按了一遍,没动静,他喵的,冬严操作起来咋就那么轻松那我跟他能差一个脑子吗?这么不给我面子。 “该死的!”他一下把盒子摔到地上,月玉已经反应过来了,把林潇涵交给另外两个人,她和剩余的两个人,拔起腰间的刀,步步逼近。 “月玉,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愚忠!” “愚忠?难道要学你这个背信弃主的家伙吗?”月玉越说越恨,耍起手里的刀便刺来。 “月玉……”眼看就要嗝屁了,这时突然多出了一脚踢在月玉身上,月玉被踢到墙上。 “月玉!”他现在只说得出这两个字了,一看来人,是个披着长发,披风裹身的男子。 男子突然后天,一个女子跳了出来,做着夸张的胜利手势,“哦呵呵,本小姐再次匡扶正义。” 这二愣子谁呀? 女子吸吸鼻涕,喜悦地转了一圈,突然转向良玉:”你要感谢我哦,是我救了你,也不要你什么东西,等你伤好了,就到长明给那里的大户远家送一块,匡扶正义的匾然后再送一对联,要名家写的,把远裹呀,还有远茴都写上,你写文章更得劲。” 良玉木讷地随从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点点头。 “这就对了,没白救你。”一晃神的功夫,那个男子又把剩余几个解决了,一时之间他竟然成了最大胜利者,这反差有点大。 “世道飘零,唯有我,才能拯救天下,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女子豪迈地眺望长街,说完,一摆手,“弓奴,我们走。” 良玉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远去,摇摇头,现在的小孩呀,吃多了,撑! 地上痛苦翻滚的几人,引得他啧啧个不停。 他一边强忍着后退,金线再一次穿过他的身子,以前他认为这东西割不断是件好事,现在恶果自己吃呀! 良玉为了分散注意力,教训起地上的人:“叫你们平时好好训练,现在好了吧,啧啧,冬严醒了,要拔你们的皮。” 地上的人,哎呀哎呀,不能反驳,但都忍不住里想,我们要是跟你说一句话,左使才要扒我们的皮那! 良玉终于倒退到最后,勾起钉在地上的金线,然后拉着夏蔓儿后退。 “你呀,幸好晕倒了,不然怎么忍受得再一次这样的痛那。”那夏蔓儿扒出来时,他狠狠踩了一脚那个盒子,盒子应声碎了打半,里面一圈圈金线露了出来。 “啧啧,害人的东西,还有这个害人的家伙。”他鄙视了冬严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晕倒的月玉和痛哼的手下,叹了一口气,背着夏蔓儿离开了这里,彻底离开了他效忠的左使,他想起了他们在教里,被右使打压,被杨澜烬不信任,连带着被天元几人打压,这一切他们都呕心沥血地强忍着,冬严这个针对的中心更是面无表情,他很想留下来,可惜他要是一个饱经风霜,看清红尘的人一定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好好支持这个不容易的人,但是他不是,他有要争取的人,这个他隐隐约约恨着的人。 良玉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喵的,我该去那里,夏蔓儿你要死了还不醒。 大冬天的,他痛的冷汗直流,还要背一头猪,想到这他就不爽地摇了摇,背上的人却阴差阳错地醒了。 “我们在哪里呀?” “大婶,我也想问你,你他喵的要去那里呀!” 夏蔓儿头昏得厉害四驱更是痛,身上还有一股糊味。 “让我睡一会……”她迷迷糊糊回答。 “你喵的敢睡,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让你做方圆几百里最丑的水鬼!” 夏蔓儿还是听了个大概,想踢他一脚,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去客栈,有人在那。良玉有了去处,凭着最后一口气,找到了那个客栈,老远就看到了被他扔到水里的那个男孩,两人四目相对,良玉独自不计前嫌地对他笑了笑。 逑一命吓得瞳色都失了一层眼色,虽是害怕,却是不能移动半步,眼睁睁看着他上来。 逑一命虽然害怕至极,但是仍鼓起最后一股真气,发着蔓儿的声音。 嗯,还是有进步的,总比在林府生生看夏蔓儿被打来的好。 “发生了什么?”在屋里的陈瑞绵走了出来,就看到两个血淋淋的人,萎缩在一起,血滴了一路。 “天啦,师兄!快来呀!” 杜云衡揉揉眉心,赶了出来,刚好赶上再次醒过来的夏蔓儿张开迷糊的眼睛,与他的眼神交汇。 “良玉……”她还没说完,良玉体力不支,一下把她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陈瑞绵叫了一声,对面的窗户探出了头看了看。 毒云寨开始恢复生机了,这个客栈的老板被感染,是他的儿子接了手,一大早带着人把尸首什么的都处理了一遍,还说店里活着的人都免单,空气里不再漂浮着腐蚀的味道,没想到这么一件幸事,能互补到夏蔓儿伤势严重,还带回来一个伤势加重的人。 “不要紧,我处理的来,虽然严重,但不致死。”杜云衡查看了一番。 陈瑞绵也刚好检查完男子的伤势,“这个也不严重,只是受了伤,不知节制伤势扩大了。” “逑一命那?”陈瑞绵看了一圈,没看到那个突然颤颤巍巍的少男。 “我叫他把一路滴的血迹处理一下,他好像很怕这个男的。” “对呀,等夏蔓儿醒了再说吧,不知是什么人。” “哎,总是招惹一些不该惹的人。” “师兄,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广交朋友让人羡慕。”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杜云衡与她对视,清澈的双目似乎有点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急躁?以前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不加以评论的态度,今天竟然用到了一心依赖他的夏蔓儿身上。 “你是不是不喜欢……” 杜云衡微微后退,变想制止她的话,“想什么那,不过看来现在走不了了,你不累呀,昨天那么晚休息。” “大夫要负责吗,再说了,现在不比在仙瑞,不睡觉几轮几轮的人盯着,我怕出事,累就累点吧。” “嗯,平时你养尊处优,对待病人总是尽心尽力。” “什么?我平时养尊处优?胡说八道,像我这么和蔼可亲的人,很少见好吗?”陈瑞绵锤了他一下。 “你猜藏的深,师叔都被你骗了,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感觉的出来,我会一直盯着你,杜云衡。” 杜云衡笑了几下,笑声在面具里困了几下才荡出来,到有点惊悚。 “想象力不错。” “哼,等着,我一定会揭穿你。”说完气哼哼离开了杜云衡眼尾弯弯,目送她远去,然后回过头看着夏蔓儿,伸出磨出茧的手抚抚她的脸,“你说你怎么这么老受还总这么命大,老天呀,一定会让你在别处吃苦头的。” 床上的人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微微别过头,错过他的手。 陈瑞绵也想越气愤,最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我的立场呀!一定不能被他糊弄过去。 她走进良玉的房间,看到摔在地上的茶壶,和随处乱扔的凳子,发生了什么? 走到床边,一看,除了良玉和他身上盖的被子,其他的一切都被剪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男的醒过来,疼痛难忍,开始耍泼? 她把了把脉,假装自己有胡子。“嗯?情况不好不坏。” 四周乱糟糟的,看了也烦心,她便叫店家和临时小二上来打扫,幸好带的银子多。 夏蔓儿睡觉容易忆往昔,这次她重回钟情奉替她挡了一掌,不知他情况如何,不知那个女子是他什么人,可有真心待他,如此反复,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哎,别走动了,直接找一张好床,睡到天荒地老得了,反正出来走动也是睡…… 她一看霞光照亮了所有,点缀的如同万盏孔明灯飞出天窗。 真是美呀,如果身边有个可心的人安安静静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是多么的惬意。 现在空无一人,大师兄那?越发显得隔阂了。 她想起了良玉,想起来逑一命,这两个祖宗碰到一起,不知要撞出怎样的血光,也不定,毕竟逑一命现在变得要多怯弱就有多怯弱。 身上都是穿透的小伤口,范围虽不大,但是数量多,尤其是腹部,滋滋的,伤痛只多不少。 真的像被诅咒了一样。 即使再担心逑一命,但是现在她实在起不来,那没办法了,就等着他们来找自己吧,躺了一会安静无比,无聊得很。 大师兄……她又念叨了一遍,每一刻都在显示她跟他的疏离呀,说实在的,以前要是说她最喜欢谁,那一定就是杜云衡了,脾气好负责人,是我来的太晚,你心中的人已经挤满了人,没有进去,怕是比林潇涵不喜欢我都让我失望呀。爱林潇涵其实在她心中的口号,靠近杜云衡成为他重要的人,做他跟班是生活呀,可惜了,两个都骨感,真是失败呀! 等了半天,来了一个逑一命。 “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你来也是极好的。”夏蔓儿笑开怀。 她自己好像也缺个小弟,逑一命实在不错,先教他学艺再跟着自己闯荡,嘿嘿…… “你干嘛拿着剪刀……”夏蔓儿现在见到反光的东西就怕。 “我把良玉……” 夏蔓儿应景的抽了一下,良玉一万个惨状在她脑海里浮现,妈呀,我的盟友,你死的好惨,但她也没责怪逑一命,毕竟是良玉先扔人,才造成了逑一命现在这种胆小如鼠,压抑自己的局面。 “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别作孽了。”夏蔓儿合合掌,拜了拜。 “尸首就埋了吧,给他一席子,卷了埋地上,好歹救过我,还是买棺材吧,写碑要阔气点。” 逑一命动了动嘴,但见夏蔓儿上嘴皮碰下嘴皮,实在不能见缝插针,便低下了头,也不再说什么。 夏蔓儿一直嘀嘀咕咕怎么埋良玉,想着想着她就失落起来,死了,还记得他们在逛集市的时光,还有他在她和林潇涵左右逢源,耍嘴皮子,一直以为上天诅咒的只有我和你,没想到诅咒的只有我。 身边的人死去,一开始可能伤心一会,但后来你就不会了,你会有他出远门,或者干别的去了,反正不能呆在你身边,但是总有会回来的时候,但是当你某天午后,突然想起与她的趣事,你突然泪流满面,她死了呀,我们再也不有相见的那一天了。 是不是她注定了孤独一生。 往昔点点滴滴,那些朋友转眼留在她身边的有几人? “喝药了……”陈瑞绵端着药走了进来,她两只芊芊细手端着热汤,倒吸一口气,烫的不行。 支持不住,反正离还有一段距离的桌子上,摸了摸耳朵,“好烫呀!” 夏蔓儿本来想说你干嘛不用木盘,但是她忽然兴致缺缺,提不起劲来。 “呀,剪刀,是你把那人的屋子闹的天翻地覆呀!” “良玉的尸体还望你好好安顿一下,毕竟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安顿?尸体?他又没死?说什么那?” 夏蔓儿的心一下飘起来,“没事?真的吗?逑一命,怎么回事你没杀他吗?” “我……没……”看着他如同小鹿般惴惴不安,夏蔓儿心里一片柔软,“那你可比他强多了。” “怎么,他两有仇呀!有仇报仇呀!” 夏蔓儿急得一下起了身,拉扯了伤口,真的痛,锥心之痛,林潇涵没有感情,没有痛感吗?好似这些痛苦在他眼里经不起一点波澜,又能平常地施加给他人。 “小心……”逑一命微微前倾。 “你看你,有出血了吧,你伤口可不好处理。” “习惯了,什么刀伤,烧伤还有这种,我都经历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夏蔓儿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身经百战,说实在的,烧伤麻烦死了,要不是欧阳闲弦的冰虫草,她得……斯人已逝呀,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突然又想到逑一命不会因为她所以放弃杀良玉吧?是他顾及良玉是她的救命恩人,隐忍吗? 想着,她望向逑一命,后者低着头看着地板,脸色略有虚弱之感。 “逑一命,你要是有什么,不必顾及我,真的,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你。”刚才她还想要当和事佬,可是生死之仇,她凭什么叫他为她退让那? “我把他身边的东西都剪烂了,以后他要是还敢,我就剪到他身上去,这次我就放过他。” “可以呀,这段日子,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的话,也对,老人有句话怎么说,新仇旧仇一起算。”陈瑞绵冒出头,站在两人中间,盖棺定论。 夏蔓儿也不想再见血,她怕这么下去,自己要得恐血症,“嗯,逑一命,你要是不算,不管什么时候,夜班三更,我都跟你去教训他。”他有他的命令要受,说实在的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害了楚江乐,天啦,越想烦劳越多呀!我这脑子是不如意储存罐吗? “好了,按时喝药,为了你的伤加速愈合,我下了猛药,猛剂,双重保证。“这么猛,喝死了怎么办?猛补也伤呀!” “要不,让良玉先喝。” 夏蔓儿飞着眉毛,这是个好主意呀! “他可没你伤的重,赶紧喝。”陈瑞绵捏着她的鼻子,强灌下去。 “黑医害人呀!” 闹腾到了晚上,因为冬天到了,店里又没有多少人,所以老板做东,要请全店的人,到堂厅吃煮面条。 “煮面条?我疯了,还要下去,我就在上面吃。” “哎,好像学着北方的,拿了几口大锅,一大桌煮一口,里面主料是面条,其他什么菜呀,肉呀,小料呀,少不了。” “我受伤了,不下去。” “去吧,人挺多的,我们一大桌,老板照顾我们,只添了两个人进来,也是两年轻人,挺热闹的。” “大佬,我受伤了,伤口比你的手指还要深,我不去。” “哼,那你老死在这吧,逑一命我是要带下去的,良玉也要下去,好好享受冷清吧。” “呵,乐得清静,好睡觉。”夏蔓儿本来就懒得去,这下下不用“推杯换盏”,高兴得不得了,裹着被子平平睡去。 春天天好睡,也易醒,好像睡了老久,两边脸通红,看着只一撮灯火在摇曳,她突然出声:“瑞绵……逑一命……师兄……” 空空如也,回应他她的只有索索的风,以及好像书中写的妖怪特有的盛宴传来的笑声。 这下她有点怕了。忍着断断续续的痛,穿好衣服,摸了摸自己白净的脸,带上面纱,“我咋感觉我身上有股糊味那?” 搞不懂的夏蔓儿只身走出房,走廊上,冷风袭来,寒意逼人,略有冬天的尾巴之意。头顶上几个灯笼摇摇晃晃。她还没走下去,便看见下面的光遮都遮不住,闪得她眼白花花的。 她走了下去,捂着肚子,下面香味四溢,一看有四桌人,一桌好像是老板和伙计,另两桌应该就是刚来或者先前就躲在这儿的客人。 陈瑞绵她们就在余下的最后一桌。 夏蔓儿珊珊走过去,杜云衡首先抬头看见了她,他似乎笑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睛眯了眯,手里的提筷的动作也了下来。 众人跟着回头,都对她摇摇头。“我们的清修小姐,怎么不在上面呆着。”陈瑞绵这丫头嘴利的很。 “我见过里。”桌子围着的一圈人,突然站出了个丫头片子,夏蔓儿看她穿着不凡,虽然素色做底色,但是上面的修着的瑞兽不是小家小户该有的那般缺斤少两,她身边还坐着意味少年,有点杂的黑发,黑袍卷身。 “哦,我对你没什么影响?”她好像真没见过这个女子,她对这般不俗的少男少女不可能不记得。 “你当时昏倒了嘛。” “啊?” “夏蔓儿,这是远茴,她把我们从……冬严手里救出来的。”良玉出声解释,看他比往日还要沉默的样子,她只有相信了。 “还以为你拼死把我从他手里就出来的……”下一秒,她微微举起手,作揖,“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不用……你给她写张道谢文章就好了。”良玉听到了刚才她的嘀咕,脸色有点不好看。 “对对,用词大气,名家书法,情真意切,滔滔江水的豪迈感一定要有。” “啊?”夏蔓儿有点忙迷糊,感谢信,?还是第一次听说。 “先坐下来吧,三请四请姑娘……” 夏蔓儿翻了个白眼,现在都流行损人了? 夏蔓儿挨着方茴和陈瑞绵坐逑一命在杜云衡和陈瑞绵中间,那位少年则挨着远茴。 只有凳子,没有桌子,里面是架起的火堆,烈焰烹着翻腾的大锅,水冒着泡,里面的面条,各种蔬菜随着水上下起伏,水雾扑向每个人的面门。 头上的有几个绑着的木棍,挂着面条和肉,一扯一割就能下锅。 “不错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在室内烧火那。” 夏蔓儿见脚下是泥土地松了一口气,这要是木板地,就像林则儒的院子,一烧一个准。 会有小二是不是拿些蔬菜过来,还会有小碟的凉菜。 蔬菜和肉片下了锅夏蔓儿看了一眼凉菜,有一样像青椒的东西。 “这是……”没见过的东西,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这是秋葵,养人,可以尝尝,这寨子真是喜欢把那些中原认为怪的还原过来。” 物以稀为贵。夏蔓儿捻筷夹了一块秋葵,酱色凉凉的汤汁散在口里,酸酸甜甜的,接下来才是秋葵的味道,黏黏的,又有点干脆。 “好吃吗?”远茴睁大眼睛看着她。她如今端详她,才发现长得也算清秀,只是被她的古灵精怪盖的结结实实。 夏蔓儿点点头。 “我老早就想吃了,可惜那家伙说怪怪的,还吐了出来。”说着指着逑一命,后者埋着头扒面条。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也感觉吃起来有点怪,但是酸甜可口不太排斥。” “敢于尝试,才有突破。”远茴给自己打气,夹了一大块。咀嚼了一下。吐了出来,“哎呀,好难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夏蔓儿见那男子坐在那,平和地望着女子,都没递一杯水过去。 倒是陈瑞绵递了一杯水过去,远茴乱忙接住,漱了漱口。 “太难吃了,你怎么回事。” 夏蔓儿回过神,啊了一声,“可能受了伤,口味就变得不同于常人了。” “哦,是吗?那我也得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然别人都不相信我受了伤。”良玉在一旁挤兑夏蔓儿。 夏蔓儿瞪了一眼,早知道就该和逑一命砍死你。 良玉笑了笑,无意跟逑一命对上眼,笑的更肆无忌惮了。 “哎,这儿还有泡椒藕片,和麻辣鸡爪,都尝尝吧。”陈瑞绵自己说着说着都已经留下了口水。 屋子里不太冷,春天的寒冷早已狐假虎威了。 “你吃这么些,伤口要犯忌讳,就吃那几样就好了。”杜云衡劝阻她,要为自己着想。 夏蔓儿顺从地只吃面条和猪肉,到觉得乏味,调料什么的,杜云衡也是眼色示意不要,这店的小碟太冲了。 “毁天灭地,口都最大,何必顾及那么多。”远茴看她磨磨蹭蹭的,觉得碍事。 陈瑞绵也不太乐意杜云衡阻止夏蔓儿吃饭。 “虽然需要忌口,但只要不是致命的,到底是舒畅最重要,也不是天天吃,是吧,师兄。” 夏蔓儿也期盼地看向杜云衡,杜云衡灼灼的眼神淡了不少,眼睛弯弯,笑笑,“到底是年轻人,大大咧咧,随你们吧。” 夏蔓儿松了一口气,才真实融入这欢腾的氛围。 “哇,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吃饭。”陈瑞绵摸着自己的肚子,几人围着聊了聊天。 “好饱呀,我倒是跟我爹一起吃了不少搭伙饭。不过没这么好吃,尤其是这藕片,我们都是卤的。” 夏蔓儿看那男子很安静,一袭黑袍,让他格格不入。 “哎,你们来玩的。”夏蔓儿突然开口问到。 男子终于抬眼望了她一眼,说实在的她见过林潇涵那种坚毅淡泊的眼神,也见过钟情奉邪气残酷的眼神,但是这位小哥冷冰冰的,传达过来的意思就是干你屁事。 “啊,不是,我是来看我一位姑姑的。” “姑姑?”夏蔓儿突然想起了远娇,“是远娇吗?” “哎,你怎么知道的。”女子惊喜地多拍了自己肚子几下,夏蔓儿见那位男子直起了身子,略微警惕。 夏蔓儿望向良玉,后者撑着下巴,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气定神闲。 “我有个朋友,她十分担心远娇,想要她回远家。” 一桌的人凝神听她们讲,这桌外的人喝的东倒西歪,声音小了不少。 “哎,我跟你讲,我爹要我姑姑回去老久了,叫了十几年,派人来,也不答应,现在他身体欠安,我就想把姑姑接回去。” “哦,那你怎么没去欧阳府。” “额,主要是欧阳府那么破,我我要是去了,姑姑害羞更不跟我回去怎么办。” “额……”这也算理由?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瑞绵竟然理解这种行为。 “我看先把欧阳府修起来再说吧。” “那个我想问一下,接人跟府邸有什么关系?”夏蔓儿实在蒙圈。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关系到面子问题。对不对呀,两位大小姐。我讲的对不对呀?”良玉加入她们之间的谈话。 “小姐夜深了,要不先上去休息吧。”男子闷开了口声音虽然有点清亮,但给人更多感觉是刀磨砺在石头上,有股沧桑和杀气。 “弓奴,我要跟夏蔓儿多交流交流,我要是把姑姑请回去,大哥,二哥不知要怎么正眼瞧我。” 弓奴皱了皱眉,不说话了,夏蔓儿打圆场笑了笑,“我这几天受了伤,暂时不能走,要不替你再去探探口风。” “千万别……”良玉苦着脸,你丫的是没被林潇涵揍够吗?上次你去了林府他没想到,你再去一次试试,分分钟把欧阳府最后一点墙弄垮。 林潇涵扶额,月玉进来便知他有心底事。 但是她没有过问,笑着说:“白宿虽然没有拿到东西,但是当初承诺的物质一点也不会少,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良玉离开了,你会不会也走?” “左使,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你,因为我是如此心甘情愿跟着你,我是一个正常的人,认准了就不会变。” “我哪里让他不满吧,他到去了那个女人那里。” “左使太完美了,不该有这样的顾虑,出问题的是良玉,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也许他喜欢夏蔓儿的傻气,左使,你不必在意他,我们依然忠诚你。” 林潇涵抬起看着她,突然嘴角勾了勾,月玉猛地低下头,心狂跳不止,她身体抖得厉害。 “哦,对了,教里的人给了我一样东西。” “啊?东西?我们都竣工了,总部有什么要给我们? 林潇涵把手下洁白的宣纸拿开,一副画露了出来。 画上有一男一女,举止亲昵,氛围暧昧,男的头上标着冬严,女的标着林盛梦。 “这……是杨澜烬给你的,她尽然监视你?” “不这是良玉托给她的。” “那她岂不是要气死了,上次就嫉妒猎神教那个姜楦玥过于漂亮,不管你有没有联系,都打了了一顿。如今有画,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和这副画一起来的还有她的亲笔信叫我去处理另外一件事。” “这一定不是她的主意,只怕有人在她面前进尽力谗言。” “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去打听一下萧穹什么情况?” 月玉知道萧穹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那名男子说冬严为少主,这如果是真的,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是!” 说着出去了,路上了碰到白府的护卫,灯火通明的。 “怎么了?” “刚才有人说看到一道黑影,搜了许久没找到,里面?” “里面是我们左使的房间,我刚从里面出来肯定没有,你也不必去打扰他的清闲了。” 第二百七十章 白府的人看她说一不二,心里也不敢忤逆,更何况要是他们的人,大可堂堂正正进来,没必要鬼鬼祟祟。 “那姑娘多加小心,我们走。月玉咧咧嘴,终究不放心,往回走。 林潇涵不喜光,远远隔着点了一烛光,微小的焰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没。 屋子里安安的,他身处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 “你变得迟钝了。” 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声音。 这时月玉敲敲门,“左使,白府的人说有人闯了进来,你多加小心呀!” 粱上的人不再说话迟疑了一会,他开口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月玉走了少顷,林潇涵等到了他第二句,“但是胆识没有变。” 夏蔓儿跟逑一命走上楼,看到刚才还亮如白昼的堂厅,变暗了不少。 “如今天气凉,你着凉就不好了。还是早早回房吧,你看你都是最后走的。”逑一命看她眷恋热闹,婉言相劝。 “我最晚去,便要最晚走才合适呀!如今是春天了,不比冬天那般刺骨,再说了陈瑞绵给的止痛药此时才完全起作用,我方才不尽兴呀!” “遗憾总是最好的。”最上面出现了戴着面具的杜云衡。 “若叫我是这辈子为了遗憾之美不看师兄的面容,那我宁可不要这美。” “呵呵,我如何比得上遗憾之美,你抬举我了。” “比得上。”夏蔓儿急急说到,“我们现在就来试试,我看我会不会后悔。” “杜大哥的意思怕是,若他的面貌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岂不是不知更好。”逑一命突然在线解释真理。 “可是,师兄呀,我要是看不到你的真容,你只要稍变一下,下一次认出你,我们也靠运气吗?”这对于夏蔓儿来说,是不坦诚,不信任,但更多的是她想知道秋浓所说的倾国倾城是怎样的绝色。 “缘分从来都禁得起检验,开玩笑的,你们两个快上去吧,瑞绵要给你们和消食茶。” “什么消食茶干嘛弄得这么隆重。” 两人跟着杜云衡一起进去,看见陈瑞绵把一圈人安在桌边,对吃得饱饱的众人,解释消食茶的好处。 她是没注意到我们已经吃得满满的这一大前提吗?就算我真的胀得肚子痛我也不会灌一碗茶好吗! 一看远茴和那个弓奴竟然也在里面,好神奇……她们为啥在这儿? 远茴是唯一回应陈瑞绵的人,打气吆喝,看到这,夏蔓儿想我还是回去悼念我那逝去的热闹好了。 “夏蔓儿,来,你给众人先尝一下这个茶的味道?一定要说好喝哦!”后面一句明显是在威胁她好吗? “我有伤呀!要是肚子太圆了,腹部的伤岂不要拉扯到。” “可你有没有伤到胃?” “一样的,一样的。”夏蔓儿敷衍她。 “那我也不喝,我也有伤口。”看来这群人都被威胁了,这找借口都必须编得好好的。 “最可恶的就是杜云衡了,把大家骗来给陈瑞绵过家家。”两人走在走廊上,良玉发着牢骚。 “好了,你能跟我一起逃出来就不错了。”真是不知足。 “哦,对了你还没说完。” “什么没说完。” “你说你恨林潇涵,但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那?”夏蔓儿顷刻间认真起来,当然要问了,他喵的,你一来,林潇涵要给我戴多少高帽子! “你说这个呀!”良玉两只手搭在栏杆上,望着命运。 “虽然我这个前老大,武功差,脾气怪,还动不动虐待我们,但是你知道除了我其他人对他有多崇拜和死心塌地吗?” 夏蔓儿斜靠着栏杆上,以前她认识的林潇涵,很优秀,但是在萧穹这个自己的家里他都不愿意走动,尽量隐藏自己,远不比楚江乐和楚江雪活跃。 “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他很强,我们跟着他很辛苦,又要应付他的怪脾气,但比别人看到的希望却不知怎么地大很多。” “他做了什么,让你恨他,我看你语气上也很偏袒他呀。” 良玉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下去,“但是这个好似神一般的人在那次杜云衡救走你后,我无意间发现他竟然害怕了,以前他做什么事一定按最大利益化,绝不按情绪,但是他因为你情绪波动太大了,尤其是恐惧,这时我才发现他不是十全十美的,我有机会战胜他。”良玉手握成拳,不重不轻地敲打着栏杆。 额,你还是没回答我你跟他,有什么矛盾,而且我杀了他老爹,废了他武功,他有这种心理又什么好奇怪的,这都是巧合。 “这并不代表我能战胜他,其实我怕他才是怕的要死,你可能选错了,良玉,我看你去拜一位绝世高手做师傅好了,反正他不能练武,你已经领先他一大步了,并且永远领先。” “年纪轻轻的,要有信心。” “得嘞,你对他有信心才差不多。” “对呀,我看好他失败,跟你行不矛盾。” “切,油腔滑调,我去睡了。” 夏蔓儿躺在床上,再一次庆幸金线之细,仙瑞药之灵。 她想了一会,脑子越清醒,不断回放着良玉那句,他怕你…… 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言和我随时随地不会反对的,毕竟我欠你太多了。 第二天,清晨陈瑞绵给她换药,“你真要帮那个远茴?” “我的伤口能走吗?” “还不行,过一两天。” “那就好了,你们急不急?” “不太急,这一两天还是等的起的,对了杜云衡跟我说你们碰到了萧穹的少主?” “额,是碰到了林潇涵,不过他还是不是少主我可不确定,谁知道楚雄为这些日子把持萧穹,做了啥。”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跟萧穹彻底闹翻了,你在毒云寨可能没感受到。” “啊为啥呀!不是说休战了吗?怎么彻底闹翻了?” “以前只是两个总部在闹,自从他们见死不救,让我们去援助一瘟疫村子的小分队全军覆没后,家父就让跟仙瑞名下的商铺和附地彻底跟他们决裂了。” “哦,这的确不厚道。” “你那?你是林瑟余徒弟,按理说我不该理你的,可是此事又因你起,你在名义上又属于仙瑞弟子,虽然后来师兄把你归到了萧穹去仙瑞学习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这个吗?我就一混饭吃的,无论在那边都不会起作用,但我更多打哈哈吧。” “你不认为他们做的过分了吗?” “是,是过分了。”夏蔓儿点点头,“不顾侠义,不得民心。” “那你不帮我们?” “我总不能因为那几个垃圾而打死萧穹一群人,换做你们,我也会这般。” “呸,我们仙瑞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夏蔓儿看陈瑞绵不高兴,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里犯嘀咕:好像你们暗术师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夏蔓儿看伤口虽深,但伤口眼小。 “都结痂了,好的很快嘛。” “只是表面的,里面伤口还要静养,你要是多蹦哒欢快点,有了淤血,有你疼的。” “哦哦!” “也只有我们仙瑞才能这么负责,你要是碰到萧穹的,现在想必尸骨未寒。” 有没有那么恐怖…… 夏蔓儿笑笑,“好饿呀!下去吃饭吧。”没等她回答,夏蔓儿直径走出去,一出去,救碰到了拉练胳膊上良玉,他对她笑了笑,招招手。 夏蔓儿随意回了一下,没想到一下被打偏,夏蔓儿歪着头,才在后面看到惺忪的逑一命,感情不是跟我打招呼呀! “你们关系怎么这么好了?逑一命默不作声走过去,拳头捏的老紧。 看到他走远,良玉才擦了一把汗,“我怕我不和气点,他要砍死我。” “切,怂货。” 夏蔓儿和良玉打着太极,远茴走出来,以为他们在交手打架,立即加入,笑呵呵地一人一巴掌。 于是两个伤员假意过家家却被扇了一巴掌。 “他喵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脑子吗?” “对不起嘛,谁叫你们的表情很讨厌嘛!” “原来还是我们的错呀!”夏蔓儿抵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到。 “小姐……” 夏蔓儿立刻离得远远的,弓奴冷着的脸别扭了一下。 “弓奴……”远茴怕夏蔓儿打她躲到他的身后。 弓奴依然一身黑衣,头发却比昨天还要杂乱,甚至还有一股异味。不错的小伙子,就是脸有点冷,离洁癖有点远。 “呵呵,良玉我们下去吃饭吧。”夏蔓儿打着圆场,两人下去时夏蔓儿感受到后面有异样,回过头,看见那个男人有点仇视地睥睨着她。 她挖他祖坟那? 两人看不到远茴时,夏蔓儿闷闷不乐:“我感觉那个弓奴好像不太喜欢我。” “错,是不光不喜欢你,是不喜欢我们所有人,只是我们聚在一起,主要盯你。”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那,不对呀,凭啥主盯我?他歧视戴面纱的,杜云衡不是戴着面具吗?” “谁叫跟你不熟,还跟人家扯东扯西的。” “哇,我话多不行嘛!” 两人背着手走到堂厅。 “我们这么大摇大摆的,杜云衡不撕我们?”夏蔓儿擦擦筷子。 “他可没空那,忙着应付醋坛子教主。” “杨澜烬?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当初叫我带给她的画。” “你给她了?” “干嘛不给?” “有没有搞错,这下他岂不要视我为他的天煞克星了。” “所以你要铆足劲赢呀!” “我赢他什么呀?我干嘛要赢他,良玉!” “哎哎,是谁交给我的,现在后悔,当初做的时候怎么那么欢腾?” “杨澜烬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也不会怎么样,最轻打一顿,严重点就被右使和天元趁机搞死,你就不战而胜了。” “我去……啊啊啊……”夏蔓儿扫荡着手,撒泼。结果打到了一个人,一看是弓奴,她积攒仇恨值的能力要是换成招宝能力就好了。 “你果然眦睚必报。”远茴补了一刀。 “你信不信我让你开桃花林!”夏蔓儿撩起袖子自己就要干。 良玉看弓奴一脸你先动手太好的冷光,连忙抱起她,“我们换个地吃。” “你干嘛?” “我怕你太嚣张,我要赔死。” “切!” 两人离远茴远远的,“怎么没看到逑一命?” “你那小宝贝怕生的很。” 夏蔓儿一把扣下筷子,“还不是因为你呀!” “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 “放屁!就知道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哎……”夏蔓儿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看到门口,站着一干人,大多走南闯北的样子,带头作用的却是一位女子,穿着虽不算上得体,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长得不错,小家碧玉的。”夏蔓儿吸了一口热粥,吃着咸菜,艰难地咽了咽。 “当机立断又不失柔软的女子,想必追求者不少。”良玉倒是多欣赏欣赏了几眼。 “得了得了,我看你们教主也是个大美人,怎么这么爱评头论足的。” 良玉说什么,夏蔓儿没听到,因为她看到那女子走进来,直直走向不知何时往楼上走,说逃更合适的远茴。 “有好戏看罗。”良玉摇摇头,却听见夏蔓儿嘀咕,打起来,打起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良玉看到弓奴并没逃,反倒添了第三副碗筷,看来认识。 那女子进来本来因为气质不凡,就吸引了一大把目光,如今不知多少人跟夏蔓儿念叨着打起来,嗯?夏蔓儿那? 良玉环顾一周,发现她竟然在弯着腰靠近弓奴最近的那一张空桌子。这家伙迟早有一天看热闹要把自己看死,我还是去拜师学艺吧。 远茴狂摇头,不管眼前的女子说什么只管摇头。 女子和气地笑笑,并不在意,反倒越发恭敬。 夏蔓儿脸皮厚地擦擦眼前的桌子,一旁的弓奴青筋暴起,老子早就不爽你了。 跟着女子来的五个大汉,捡弓奴另一边的桌子坐,叽叽喳喳说着热死了,有一两个上来跟弓奴点点头。 弓奴冰块似的象征意义点点头。一心关注夏蔓儿,看她乐不思蜀地擦桌子。 而夏蔓儿擦的手都酸了,但不做点什么,好尴尬的。 远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哎,夏蔓儿你怎么在这儿?” “哦,这儿干净点。” “小姐,这是谁呀?” “就一朋友。” 那女子对夏蔓儿拜拜,“我是远茴小姐的大丫鬟,香奴,多谢姑娘照顾小姐。”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丫鬟就丫鬟,还加个大字,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个丫鬟该有的架势。 “小姐,你点了什么呀?” 没什么……”远茴没好气地说到。 夏蔓儿见香奴望了一眼弓奴,这家伙是个连小姐难受都不知道端水的木头,会理你…… “五个肉包。”夏蔓儿没想到他会回答,一下磕到桌边,有没有搞错,这家伙开窍了。 “小姐呀,不能光吃肉包呀,要不换成两个肉包,三个菜包,再加三碗稀饭吧。”停了一下,香奴又对一旁的五个汉子说到,“要吃什么放开吃,要保存体力哦。” 五个汉子眉开眼笑,“多谢香姑娘。” 没了?怎么不谢你家小姐?用的谁家的钱呀!夏蔓儿见远茴萎靡地趴在桌子上,一脸的不高兴,那个女子和弓奴好像没看到似的。 夏蔓儿那叫一个气呀!喧宾夺主呀! 她一屁股坐到剩余的一边。 满桌的人不解地看着她。 “远茴呀,我还是觉得我那边的桌子太脏了,一起拼个桌呗。” 远茴傻乎乎地笑笑,香奴也柔情地笑笑,好像春风拂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小,她胃就抽搐。 “不知姑娘然后称呼呀?” “我呀,我叫夏蔓儿。”哎,她干嘛回答一个丫鬟的话,失策失策。 夏蔓儿一拍脑门瓜子,远茴呀,这家肉包子不错,你们点了没?” 香奴借口到:“我们也点了,夏姑娘果然是会享受的人呀。” 要你回答,夏蔓儿发现不是远茴不回答,是她嘴慢了,你这样如何驰骋江湖呀!远茴。 “咳咳,是吗?”他喵的,又回答她了。 夏蔓儿大喊一声:“老板这儿来十个包子。”好像憋了很大的气一下哄了出来。见香奴脸色变了一下,果然还是我要聪慧点。 “来罗……”小二有他特殊技能,两手一边撑着木盘,两木盘夹着一盘子。 “几位的三碗喜欢,这是五个包子,两荤三素,哦,还有这位小姐,是十个包子,小姐要不要稀饭呀。” 夏蔓儿看着叠成小山的包子,吞了一下口水,摇摇头。好像有点多。 “哇,夏蔓儿你好厉害,你能吃十个包子耶。” 我是为了谁呀?你个混蛋是不是在变着法落井下石呀!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来,小姐趁热吃吧。”要死了这个女人也来嘲讽我。 一旁暗中观察的良玉看到她打脸充胖子,都快笑死了,哈哈…… “吃吃……”远茴没心没肺地小口吃着包子,喝着粥。 夏蔓儿想老娘是谁?临山吃遍菜馆霸王餐最强保持者,我吃!! 一个以后,夏蔓儿就感觉自己扁扁的肚子忽然就撑满了,有没有搞错,这么不争气。 远茴晃着腿,开始吃第二个菜包。 “额,这个店分量有点足。” 弓奴和香奴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表情,哎,如今她受了伤,吃多了不太好,不能像以前那样死撑,天要亡我呀。 一旁远茴吃得不亦乐乎,还天真地眨眼。 活该欺负死你,老娘先遁了。 “哎,那不是……良玉吗?” 在这个店里离他们最远的良玉突然被点名。 “怎么一个人,好可怜,我去陪陪他。”说着起身就走。 “夏蔓儿,你的包子。”夏蔓儿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钻之前随便踩死远茴。 “呵呵……”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包子,香奴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夏蔓儿在心里哭到:我还会在回来的。 良玉看到狼狈归来的夏蔓儿,讥笑到:“对不起,小姐我东西够吃了,不买包子。” “呜呜,我被欺负地好惨。” “明明是你狗拿耗子瞎操心,活该。” “蔓儿……”夏蔓儿突然见到都杜云衡,一下抱住他的细腰,“师兄呀,有人打我。” “啊?伤口在那?没看到呀?”杜云衡像翻兔子似的简单翻了一下。 “从灵魂上打击我。”夏蔓儿一把鼻涕一把泪。杜云衡顿时无语楞在那里。 “你别理她,自己找茬,又干自掘坟墓的事。让你当反派,肯定是第一个被正派祭天的。” 夏蔓儿勒了勒他外表看不出的窄腰,埋在里面,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师兄现在又多了一个欺负我的,你管不管。” 夏蔓儿聚的有一股气吹在自己脖子上,一松手,就看到陈瑞绵弯着腰跟自己面对面。 “松手。” 夏蔓儿怎么感觉一向软萌的陈瑞绵有股杀气。 “猪蹄子再躁动,砍了。” 哇,全员欺负她,不活了,不活了。 杜云衡摸摸她的头,“还以为你受了伤,今天精神会不太好现在看能活吞一头小猪了。” “哈哈……”良玉狂笑,“她就一只老虎,也只能吃一个包子。香奴看了一眼远处人越来越多的一桌人,喝了口茶。远茴吃完一荤一素的包子,便饱了。“你们不吃。” “小姐,我胃口不太好,喝一碗粥变好了,弓奴你是护卫,要多吃点。” 弓奴十分养眼地吃着。 几人吃完饭,回到房间。 “对了,小姐,那夏姑娘您是怎么认识的?” “哦,她好像是欧阳闲弦的朋友?” “欧阳闲弦……表小姐不是死了吗?她这个朋友倒是挺开心的。” “不太清楚他们到什么地步了,夏蔓儿还知道娇姑姑。” 香奴一听脸上的不悦就化不开。 “小姐呀,远家现在处在非常时期,你还是要谨慎呀。” “什么事情呀?哥哥们管我管的严,叫我叫小心点,又不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小姐呀,老爷现在身体不好,你陪在身边也好呀。” “我把姑姑接回去,父亲会更高兴的。” “可是娇主子一直不愿意回去,顿时间怎么可能……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过了这个日子再说。” “哇,你就是瞧不起我。我不管,你把人带回去,弓奴跟着我就好了。” “小姐,我是为了你好,你瞧你那次听我的出了差错。” 远茴犹豫了一下,突然倔强地说到:“不,我想要给父亲一份大礼,我……” “小姐,我何时害过你,你相信我,听话好吗?” 屋子里就她们两人,远茴翻起记忆,过往的日子似乎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可是父亲……”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小姐,有些事可以做,可以不做,长大了要懂是非。” 我要懂什么,你们除了跟我说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你们还跟我说过什么。 “算了,我去拜祭一下表姐就回去吧。” “好,明天我们跟你一起去。” 香奴走出来,督见弓奴靠在墙边,微闭着眼,抱着手臂,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袍里。 “弓奴,我瞧你这袍子好像有点久了,正好带了件新的来,你试试好吗?” 男子睁开眼,面无表情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夏蔓儿跟在良玉屁股后面,“你不觉得那个丫鬟管的宽吗?” “那是人家自己的事,你何必参一脚。” “可她是欧阳闲弦的表妹呀,又想接远娇回去,于情于理好像跟我都有牵连。” “照你这种说法,世界上没有什么跟你没牵连。” “哇你这人真没有同情心。” “同情心跟智障两回事。” “嗯?你骂我……” “多稀奇呀!” “良玉,第一次见你这么反客为主的人。”夏蔓儿在后面跳脚。 “对不起,伤了你大小姐的颜面。” “良玉!” 夏蔓儿气急败坏地回到房间,路上碰到陈瑞绵。 “哎,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哦。” “欧阳府的事情。” “有什么要我怎样的。” “哎,不想管你了,反正我们明天就走了。” “哦,我去看看远茴今天有没有空,我也能帮上劝几句。” 夏蔓儿欢快递走到不远处远茴的房间,老大远就看到披着霜色的披风,紧裹在自己身上,顶着他那头油腻的黑发,再好看的脸都是白瞎。 弓奴目光跟随着她,有一点点压迫感,夏蔓儿紧张的心怦怦跳。 “嘿嘿,我找你小姐去欧阳府的,我就要走了。”夏蔓儿一紧张全盘退出,我什么时候要有个这么酷的护卫,那简直是一街之霸呀! “嘿嘿……”夏蔓儿见他无动于衷,尬笑着,脸都抽筋了,男子才不情不愿地让开。 一进去,远茴竟然在呼呼大睡。夏蔓儿一拳锤在她肚子上,不争气的东西。 下一秒弓奴就出现在她身后,一脚上来,让她喜提屋顶,然后重重摔下来。 夏蔓儿屁股、手、腹部痛的要死,一时不知道捂那里,“暴力!暴力狂,你个杀千刀的。” 远茴捂着肚子醒来,便听见夏蔓儿骂人,大骂那种。 “你怎么在这里。” “脑袋里一团浆糊的杀人机器。” “你干嘛这么骂他?”远茴一头雾水,有点生气。 夏蔓儿气哼哼地鼓着腮帮,“我在也不理你了,你个坏蛋。”说着跑了出去。 远茴眯着眼,干自己什么事?“弓奴你干了什么?” “哼……谁爱去就去,老娘不管了。”夏蔓儿抹着鼻子埋着头飞快地走在走廊上。 “哎呀!”她一下撞到人。见是杜云衡一股脑全哭出来了。 “眼泪不要轻易流,不然就不值钱了。” 夏蔓儿接住自己的眼泪,“我还能学鲛人变珍宝吗?” “哈哈。”杜云衡轻笑了一下,替她擦了擦,“不能,不过在我看来,你真的受人欺负了。” “就是那个传黑袍的,换了件好看的袍子,都打人了。” “哦,他打了你?你想想你之前做了什么?”夏蔓儿见杜云衡眼睛里有股别样的光芒。 “你那种想质疑又觉得不该的目光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拿我的小拳拳打了一下远茴的肚子,然后他就上来一下猛踢我屁股,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哦,他有这么一条筋。” “我明显就是开玩笑吧,力道如何跟他的凶猛相提并论,他是没有朋友吗?” “护卫就是这样,眼里只有主人,前半生训练,后半生护主,你让他什么时候跟人打闹那?” “怎么越说越可怜。” “是呀,是如此的可怜,夏蔓儿你要是有这样的护卫,你会怎么样?” “我?”夏蔓儿流着两条鼻涕,“这样的好事我简直不敢想,要是我有这么忠心的奴仆……” “你看,你只想要他的忠诚,何时想过他在想什么?” “师兄呀,我不太懂福利这样的问题,不过弓奴这么忠心,远茴一定对他很好吧,幸好我没有护卫,不然有好多问题要讨论呀。”夏蔓儿得意地转个圈,下一刻就捂着肚子,“我的天,他把我伤口踢复发了,护卫什么的最讨厌了,最讨厌跟屁虫了。” 杜云衡银面具后的一双眼睛转了转,扶住她,“你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什么……” 陈瑞绵给夏蔓儿绑了很多白带,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 “有没有必要这么费事呀!” “我也不想,奈何某些人飞天入地,糟蹋我成果。” “额……我是被突袭的。” “夏蔓儿……”门外突然出现远茴的声音。 “干什么?”夏蔓儿一公鸭嗓吼回去。 “啊呀妈呀!”门外的人被震了一下。 夏蔓儿讲就着僵硬的身体,站在床上,叉着腰两只眼睛圆溜溜。“嘎嘎嘎。” 陈瑞绵忍无可忍,拧着最后的布带,一扯。 刚想继续喊门的远茴就听见一阵巨响。 夏蔓儿重重摔在地上,天杀的,这比弓奴还有残酷。 “我还是打断你的腿,让你养好伤再恢复吧。”夏蔓儿看着忍无可忍就要暴走的陈瑞绵抡起凳子。 “哇,杀人那!” 门外附耳偷听的远茴一下踢开门,门刚开就看见一个全身绷带的人急奔而来,张牙舞爪,如饥似渴。 “鬼呀!”远茴吓得跳起来,在她身后默默隐身的弓奴强势出场。 “我打!”他一个扫风腿把夏蔓儿踢飞,盯在墙上。 夏蔓儿一时之间思绪涌动,猛然听见自己的肋骨断了。我跟你们有仇吗? “都给我滚出去!让老子安安静静死。” 三人听她虎吟,蹦起来跑了出来。 “为什么,受伤的都是我。” 闹了一阵,远茴结结实实被香奴教训了一下,夏蔓儿挺在床上特意叫来良玉去偷听杜云衡是如何骂人的。 结果得来两人融融恰恰,杜云衡看眼睛就知道疼都来不及,倒是陈瑞绵有时对杜云衡有敌意。 夏蔓儿一口老血吐出来,“老天不公。” 第二百七十四章 “良玉?你跟着我真的没用,我才不会去找林潇涵那。他对我做的皮肉之苦,怎样跟我做的相提并论。” “哦,你不用担心,他会找你的,他不是个轻易言败的男子哦。” 林潇涵追着她这种梦幻场景怎么这么让她毛骨悚然。 远茴下午带着弓奴又来了。其实她带着弓奴来道歉的。 “抱歉,我这护卫太死老筋了,打伤了你,弓奴快道歉。” 全身上下夹着木板的夏蔓儿瞧见他冰冷如同往常,但是眼有不甘可他终究没说什么。 “呵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说好说。” 夏蔓儿这次学坏了。 “哦,对了,你什么去欧阳府,我陪你……好像不能陪你了。” “我已经去过了,就在刚才。”远茴像个小太阳,“那欧阳两兄弟非要留我下来,但是我有事嘛,我也去见过我姑姑了,第一次见她略微紧张,但她丝毫不在意,听我说起你,还要我带给你你一样东西。” “你已经去过了,你去了都不跟我说,伤心,等一下,什么东西?” “咯就是两封信,说是欧阳陨当初消失时候去过的地方,她一直保存着。她还说不知告诉你对不对,但又说情况复杂,还是希望你占取先机,要是为了她所谓的缥缈的事情阻碍你,她更过不去。” “什么呀,我当初见她时,她倒什么没说,你一去,倒是倒出这么多,欧阳陨去过的地方,管我什么事?说的好严重,好神秘。” 夏蔓儿打开第一封信,是张地图,密密麻麻的,她最讨厌了,第二张,也是密密麻麻,幸好是字,她倒有兴趣看着,看着看着远茴就见她颤抖起来。突然跳起来,蹦蹦哒哒来到梳妆台前,颤抖地掀开自己的刘海,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蒙面女子额头上一道伤疤。 我……我……十几年后竟然找到了跟自己身世有关的消息,而且竟然跟林瑟余有关,这到底是缘还是债。 夏蔓儿晃着纸,上面也写着当初林瑟余和夏朗世的对话,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林潇涵了,原来他们注定了命运多舛,注定了背道而驰,我还期盼什么。 “夏蔓儿,你怎么哭了?”远茴指着她,“这次跟我和弓奴没关系呀!” “不,我只是高兴。”她看着镜子里的倒影,看着倒影里那双眼睛饱含泪水。 “你高兴什么?”远茴跳到弓奴身上,看着眼前便哭便笑的女子。 “我高兴呀,我死心了,彻彻底底。” “什么呀!”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 夏蔓儿躺在床上回忆一路而来的种种,她记得当初苑莺说的那个账房先生是我爹呀,一时之间对于他放弃自己腹稿许多。大多是放弃挽救自己,让自己在他人那里自生自灭,多么残忍呀。 哎呀,林瑟余不会早就认出自己了吧。还有于容,他说的那首不吉利的歌谣。等一下歌谣,夏蔓儿弹了起来,白爱……白童…… 眼睑好像没有一点屏障功能似的,眼泪就这么奔涌而出不会的,不会的,她的母亲……她宁愿不知道这个消息,只要母亲好好活着,不要那么痛苦,不要那么折磨自己,我的母亲呀,死了死了,你死了。 她半起个身子,埋在棉被上,眼泪打死一大片。 “啊……”她仰头大哭到,为什么,她们母子的命运是这么的不堪。 “夏蔓儿……”杜云衡走了进来,看到她张着两只手,脖子往上仰,看着很搞笑,但是她眼里的绝望,让他停步观望。 “夏蔓儿……” 夏蔓儿咬开木板奔下床,赤着脚就要跑出去,杜云衡一把抱住她,“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夏蔓儿因为剧烈的扭动伤口裂开,好像有无数的箭射到她身上,看起来悲痛万分,将要死去。 “你怎么了?”面具后的眼睛好像也饱含泪水。 “我……的母亲是白爱。你知道吗?她的痛苦好像穿过时光将我撕裂,我难以忍受,帮帮我师兄。” 好像雷劈了似的杜云衡被她轻轻环住,感受到她原先的犹豫到最后的紧紧依赖。 “我并不能帮你什么。”夏蔓儿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好像布满血丝的眼睛,松了手。 穿上衣服,深深望了他一眼,“对,我们本来就毫无交集的,让你帮忙真的太麻烦了。” 说着跑了出去,一路跑,伤口挤压出血,她跑出客栈,跑到欧阳府,看到那里又添了第三副棺材…… “远姨……”我还活着呀,当初那个丫鬟骗了你,你也知道我还活着呀,你怎么不肯为我活一活。 夏蔓儿不知道那曾经的过眼云烟当初美丽绚烂,自然也不知道绚烂过后无声的空寂,远娇有她该有的归宿,为了夏蔓儿新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好好赎罪,虽然这让活着的人多么的痛苦。 “远姨……”她在狭窄的灵堂磕了磕头。然后飞蹦出去。 一路鸡飞蛋打,纵然痛的不能呼吸,她也想跑。 这时追上来的杜云衡半路跑出来拦住她。 “你疯了,你这样的伤,跑!腿不要了,手不要了,命不要了!” “放开我!放开我!”夏蔓儿哭着挣脱,一时指指点点不断。 “好好,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你别闹了。” 夏蔓儿还是看出了他的诚意,因为他没有帮她包扎伤口,而是找来了一辆马车。 按说按照夏蔓儿在山间的经历得来的平衡思想,现在应该安静下来,可是一切太有冲击了,她冷的直打颤,准确地说是害怕。 “我好像要去赴死一般。”那个弃婴会得到消息第一天就去追查的。 “去寨外的小河。”说完她就自顾自颤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云衡看她眼球突出,还要自己闭嘴。 到了河边,夏蔓儿远远看到一间小屋,想走过去,可是腿发颤,走几步,就倒。 杜云衡看她最后打算用爬,看不过去,抱住她。 夏蔓儿原本冷的不得了,杜云衡突然抱起她,靠在他胸前,源源不断的力量隔着春衫传来,她好像就没那么慌了。 变得很普通,但心里还是很害怕去见延年。 “师兄。”她软软地叫了一声。 第二百七十五章 “怎么?杜云衡横抱着她,走在草地上。 “我好怕,就算我一身清都惹了不少麻烦,要是沾了前债我还能全身而退吗?”越想她就越抵触延年,那里坐镇着怎样的人,又能告诉自己什么那?把那巧妙纠缠的前缘旧事告诉我吗?我要笑嘻嘻跑到了林潇涵面前说,太好了,我又找到一个你不能杀我到了理由了。 可是也因此揭开了白爱的伤痛,我能承受吗?不能,我与她虽不能想见,但是我们两个都避免相遇,纵然血缘羁绊,只是人间不值得,好好走自己的路不好吗?这样我也能理解夏朗知,麻烦倒是其次,还不如让身边的人远走高飞。 人输就输在应该两个字,夏蔓儿如此想坚持那两人的意思,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或她的尸骨相遇,就这样走自己的路,哪怕擦身而过,没有相遇也不会喊住对方。可是她输在应该两个字。她应该去看看延年,问个明白,活在尘世枷锁里,她被血缘和亲情所牵扯,永远不得脱身。 “你看上去很痛苦?” “我不想去,但是我应该去?” “这样你会难过吗?” “是呀,师兄,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上辈子的结局都是坏的,我何必去惹尘埃,惹自己不高兴。” “如果他们被人害了或者害了别人,你不会为自己父母报仇吗,也不担心别人来复仇吗?” “可是,就像夏朗知说的,我与他们没有父母缘,我已经被别人养大,是师傅救了我的命,让我活下来。” “你太冷血了。” 夏蔓儿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看着星河般的眼睛,下一刻埋在他怀里,“我呀,倒不是冷血,只是四季的风光看多了,也就觉得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他们一开始就为我铺好了路,我倒不觉得有人逼迫了他们。” “什么风景看多了,会对亲生父母这么单薄,说出这样的话。” 夏蔓儿感觉他好像笑了一下,有点冷讽。 夏蔓儿不说话,只觉得时间久了,一切的伤痛都出来了。 她岔开话题:“你看那有座小屋,会带人我们去找人。” 杜云衡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你,真的有点冷血。母胎十月含辛茹苦,在你这里轻如烟。” 夏蔓儿伸出她的手,艰难地捧着他的下颚,“我这不去找当年的人了吗?说说罢了,师兄这么有情有义。我会跟着师兄学的。”学个屁,先不说白爱,照林师傅说的话,白爱那时候就就死了,夏朗知竟然以父女缘尽,随便把她塞人,若不是远娇和师父师叔,现在我该投胎转世了吧。 “你会学吗?”杜云衡还在这个话题,夏蔓儿点点头,学是学,做是做。 杜云衡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女子,她就像一只慵懒的猫,躺在他的怀里,却说着他最无法忍受的话。 “我不相信你。” 夏蔓儿感觉到气氛有一点尴尬,难道师兄这么嫉恶如仇,我跟我亲生父母没感情呀,最多有点恐惧白爱的遭遇。 她跳下来,扶着腰,“师兄呀,我知道了,你别伤心,我不会做离经叛道的人。” 真到了她必须面对夏朗知和白爱的事情,她想后退,一个漩涡里的人也不会同意的呀。不知道夏朗知现在什么样,看来他和林师傅关系挺好的,怎么会闹掰那?难道是年少无知…… 这真是妥妥暗示了我跟林潇涵没好结果呀。 杜云衡整个人在草地上,就像一个定海神针,好像风怎么吹,都动不了他丝毫。 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夏蔓儿的话听进去。“走吧。” 夏蔓儿见岔开了话题很高兴,只是恍惚间她跟杜云衡离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 走了几步,夏蔓儿的癫狂消失后,身下的只是疲惫,伤痕累累的身子,真是苦什么都别苦身子。 她就算不走,也觉得有人拿着细针刺入她皮肤深处。她的刘海因她的冷汗湿成了一片。 “师兄……”她望着眼前的人有点模糊,好像离自己好远,以为自己会晕厥过去,但是她还是感受的到,只是感觉拿些树呀,山呀,杜云衡呀好像抽成长条,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摇呀摇……”杜云衡回头,便看见她眼睛下一片绯红,小脑袋像强风里的小草,整个人却是醉猫。 “夏蔓儿?” “摇呀摇……呕……”她一下吐到杜云衡的身上。 杜云衡看着自己的云衫被刺激的呕吐物糊满。他在心里只有一句病的不轻…… “我们先回去吧。” “不……”夏蔓儿想指着他,却指到一颗树。 “你要去哪里?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 “去找延年,顺着这条河,下去,船夫知道。” 心里一股翻滚,又把剩的一点吐了出来。 “你发烧了,不好好治,会变傻的。” “变傻好,到街上吃饭不给钱。” “谁给你说的。” 夏蔓儿像中奖似的,“是……”她脱了一个长声:“是傻子说的。” “呵呵……”杜云衡冷笑了几下,喂了她一颗冰清丹。然后领着她走。 “啊?地上的小草也在晃,好烦呀,摇得我头痛。” “你头痛不管人家的事。” 夏蔓儿是听不进去的,她挣脱禁锢,猛地往下锤,一时之间血肉迷糊,夏蔓儿的伤口不光绽开了,还绽放得很灿烂,眼色很正红。 “废了,废了。”杜云衡还没看出来她是个暴力狂。 “啊!我手上的花在转!” “已经烧坏了脑子吗?啧啧!”杜云衡把冰清丹全部塞下去。 “冷就冷吧,拉肚子就拉肚子。吧,总比变成了傻子好。” 药效来了,夏蔓儿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一点点:“师兄,你是不是打我了。我手还有救吗?” “你别乱造就是了。” 夏蔓儿想走几步,结果剧痛难忍。“师兄……你是不是打我腿了。” 杜云衡微眯着眼,为什么她会这么智障,难道真的烧坏了。 “我想回去,但我谨遵师兄的教诲,想要查明真相。” “我背你……” 夏蔓儿一下忍着剧痛蹦到他的身上,“我的四条腿比不上师兄的两条腿,师兄大恩大德夏蔓儿会牢记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倒不用你谢什么。” “是是是,我们师兄是大善人。”说着捏捏他的下巴,柔软无比,好像顺滑的绸缎。 “师兄皮肤真好。”夏蔓儿趴在他背上,热量一点点传来,如今阳春三月,哄人入睡,身上这般痛,还是入睡来的好。 杜云衡见后面你说话,紧了紧,看到一个拉船的男人。 他古铜色的皮肤熠熠生辉还有个老人坐在码头,看着水,念叨着。 “师傅……” 夏蔓儿被惊醒。 男人看到他们,抬了抬草帽。 “做什么?” “我们要坐船。”喝水忽上忽下,淹着河边的青草,清澈见底,水里的藻草晃着它柔软的身姿。 “去那里?” “顺着南下走,到河下的道馆。”应该是道馆吧? “道馆?哦,你说的是哪里吧,上来我带你们。” “好,谢谢。”夏蔓儿嘴上很高兴,但是快要散架的身子骨倒是安安静静伏在杜云衡身上。 杜云衡背着她过去,对着船夫说:“麻烦了。” “不用,虽然那个道馆坐船离毒云寨花不了什么时间,但这些年去那里的人我数都数的过来。” 夏蔓儿突然想到了远娇和欧阳陨一起去找延年,那么远娇跟欧阳陨什么关系?而且还为欧阳陨守灵,灵光一闪,他们不会存在什么不纯洁的关系吧?幸好欧阳闲弦不知道,没想到远姨是这么一个人,真是“刺激”的一生,但是看她容貌,何必那?天下好看的人太多了,抢别人嘴里的肉不好不好。 “过去一点。”夏蔓儿听见杜云衡叫她。便完完全全竖起身子,挨着船边,本来杜云衡还站着,船夫也站在后面中间,她这么一躺,就发现船在倾斜。“啊!”她吓得尖叫,声音穿云破石。 放眼全是无色无味的河水,透亮得如此漂亮,还有一圈圈水纹,这些柔软,轻轻挤压你躯体的水,一旦你不会游泳,就会灌入你的鼻喉。然后被撑得鼓鼓死去,恰好夏蔓儿不会游泳。水刚碰到她的鼻子和鞋尖,冰冰的,她便发现有人一手抱着她脖子下一点,一手圈着她的腹部,把她抱了回来。 也幸好船夫技术过硬,摔起杆子,扭着腰硬生生把船扳了回来。 “没事吧?” 夏蔓儿被惊醒,发现自己的指甲都扣进他的右手哔,她眼睛里眼泪水打圈。 “没事。”他醇厚低沉的声音竟然安抚了她已经跳崖的心。 “你好像有点怕水。” 夏蔓儿看着被她扣出印子的手,下一秒杜云衡就抽走了。 “哎……我是不会游泳。”她惊魂未定地小心翼翼地坐着,现在更加能体会逑一命的心情,那种满眼都是在认知里能让自己死亡的东西,是多么绝望。 “哎呀,吓死人了,小姐呀,你怎么能躺向一边那。幸好这位公子眼疾手快,人大胆一下把你抱回来。不然今天还没走就出师未捷了。” “这都归功于师傅技术好,要不是师傅主持大局,我们现在多半都落水了。” 夏蔓儿听着两人推来推去,望了一眼杜云衡,他的下颚高仰着,呈现好看的弧度。这个人看着挺壮,其实很瘦呀。 “吓到了?”杜云衡看她沉默,就知道她心神未定。 “下次我教你游泳。” “游泳?我还是去戏水比较玩一点。” 杜云衡敲敲她的脑袋,“什么都想到玩?” 船夫跟他白皑皑到了老爹告辞后,摇着船桨带着他们走。 “师兄,我还能去萧穹学医吗?” 杜云衡顿了一下,“你……这能跟着世家子弟一起当外门弟子。” “可是当初秋仪姐不是说了吗?你们有领人进门的权利,我不是已经进去了吗?” “可是你已经是林伯父的徒弟了呀,怎么还能以仙瑞为主门那。” “外门?我想学点真本事呀。”“你想学什么我可以教你。” “真的?你最好了。” “呲……” 夏蔓儿发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连忙道歉。 手忙脚乱后,两人归于平静,河边的一切都向后跃去,就像飞速看一幅幅画。 两人真的不一会就到了那个路口,“要我等你们吗?”“好。” 夏蔓儿先慢悠悠走上去看见了有点破败的马廊,“这……延年不是很厉害吗?住的地方倒是挺朴素的。” “看来是个清雅的人,我们快去找他吧。” 夏蔓儿看到绵延而上的台阶。 刚踏了一步,腰就想被人拿着锯子锯似的。“ “痛痛……” 杜云衡摇摇头,“上来,我背你。夏蔓儿看了看颇有高度的台阶,又看了看只要风一大,宽大的衣衫就下陷。心里有点犹豫,可是腰很不争气地又刺痛一阵,都到了这里不上去好像说不过去。 她只好愧疚,病恹恹地勉为其难地让他背。 “师兄呀,你累不累?”刚走了十来个阶梯,夏蔓儿就开始骚扰了。 杜云衡颠了颠她,“还有力气。” “看不出师兄体力不错呀。” “还好吧,以前天天背筐上山采药。” “山?我还以为仙瑞那样的大家,会让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你们只管用就好了,还要自己去采药……” “作为大夫,了解这些也很有必要,不要只高高在上,看着书,大夫需要经验,这很重要。每个关节都应该了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夏蔓儿伸长脖子,看见他,目光炯炯地朝前走去。 “师兄,你到底张长什样子呀?” “你很好奇?” “对呀,每一个赞美都不是空穴来风,我呀,很想师戴着面具能认出,换了个花样也能认出。” “我呀,就是这么一个平庸的人,你认不认出,又有什么?” “因为我不想师兄在我心里水过无痕,我们呀,十几年后还会作伴,也许那时候你还会教育我。” “听着很安详。” “人生在世嘛,追求享乐,最简单也是最难得不就是安详吗?江湖这个诡异妖冶的地方多少人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咳咳……” 夏蔓儿回过神,发现已经走了大半杜云衡身上也腾腾冒着烟,流着汗。 “师兄,你是不是很累?”她垂在他的耳边。 “刚开始你很轻,现在呀,你就是一鼎大炉。”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炉?”夏蔓儿抬了抬眉,“那我要怎样才能变成手提炉?这样你就不累了。” 杜云衡望着悠悠向上的石阶,两旁嫩叶拂地,觉得她说的有点没愿意:“你会唱歌吗?” “啊?”夏蔓儿有点意外,“不会呀,我只知道唐诗宋词。” “那就算了,本里就偷听,你一念,我竟然跟诗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我岂不更累。” 夏蔓儿点点头,“师哥, 呀,真是对不起,以后有机会我去学学曲子。” 他又踏上一块台阶,感觉身体每一处都想下掉。 “要不我下来,你扶我吧。” “算了,我怕你摔下去。” “师兄呀……”累的腰都是弯的。 “那是谁?”两人抬头,上面有个穿着黑色道袍的小道士。 “师兄,让我下来吧。” 那小道士摇头晃脑地走下来:“哟,这位姐姐是怎么了,这高阶可不好走,竟然有人背着上来。” 夏蔓儿笑笑,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杜云衡喘道:“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好好上去。” “我们这有云梯,不过是从底部拉到上面去,不曾有半路坐的道理。” 夏蔓儿情绪激动直起身,险些晃下去,“不是吧。” “主要是我们观主有老些朋友,不方便上去,你等着我去叫二虎下来,他抗米抗油上去一口气都不喘。” “不必了,我能把她背上去。” “师兄?”背上的夏蔓儿惊诧地看着他,为何这般省力的方法不用。 “这……”小道士垂着的手晃了晃,“既然施主坚持,那顺施主便是了。” “师兄?不必如此,即使我下来走……” “既然我能做到,何苦叨扰其他人,又何必给他人增添麻烦?” “可是?师兄呀,你看起来好累。” 杜云衡不搭话,小道士跟夏蔓儿相视一笑,好像在劝她,既然是他的本意,你也不要觉得负担。 我竟不必上一个小小的道士开阔。见杜云衡如此艰辛也要坚持,到底错的是他还是我。 在杜云衡精疲力尽之前总算到了地上,夏蔓儿下了地,原本在背上就如芒在背,如今摧心剖肝般,哭得她后悔自己的莽撞,伤上加伤,只怕要被陈瑞绵生吞活剥。 放眼有几个打扫的小道士,其他都在左边不远处看卷。一稍年长的道士上前。 杜云衡气还没喘顺便合拳:“道长三无量。” 那道士跟他们应该差不了几岁,虽说求道求清静,但是他看到一男一女,要么戴着面具要么是面纱,也情不自禁打量。 夏蔓儿也看他的道冠和朴素的道袍。 “咳咳。”杜云衡假意咳嗽叫醒两人。 夏蔓儿失了礼,望向一旁,见那些清扫道观的小道士也安分。 “施主慈悲,小道失礼了。” “无妨,敢问延年大师可在?” “啊?”道士一脸迷茫。 夏蔓儿记得信里只说了找延年算卦,并没有说他是什么职位的。 “算卦的延年。”夏蔓儿走上前补充了一句。 “两位施主,我确实不知道延年这个人,况且我们这道观连法事都不做,何来算卦。” “可是十六年前,就有人来过找他,他还给了人家一个婴儿。”夏蔓儿看对方全盘否认,急了。 “十六年前?施主真真是搞错了,我们这道观才八年光景。我才来三年。” “什么?”她恍然明白,十几年有很多事变了。“那可怎么办?”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好坏,但是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不得不认的。 “那敢问可有八年的老人?”杜云衡冷静问到。 “老人?倒有,我替你去叫……”他一走,那三五个小道士更是看到肆无忌惮,竟然连那念书的都探出头瞧。 “看来这平时没什么人来。”夏蔓儿对杜云衡说到。 “是不是很痛,我见你方才没有移一步。” “师兄真是心细,我原本就怕痛,如今倒是比以前能忍了,无妨。” 那年轻道士带了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道士过来。 那年长道士越修身养性越不拘一格。 “你们找延年?”他还没走到跟前就像相熟好久一般问到。 “是!”杜云衡淡淡地问到。 “我们观主有请。” “啊?” “延年那老家伙,就是添麻烦。” “啊?”这下两人不懂了。 “师兄?你干嘛?”还是年轻人要点面子和逻辑。 “请吧。” 夏蔓儿刚想移步便如同踩在尖针上,撕心裂肺。 “来。”杜云衡拦腰抱起她。 “啊啊……”观里的小道士有些惊叫着。 “谁叫的,回去给我打定三炷香。”年长的道士对那群孩子虎啸。 “师兄消消气。” “一起没出息的东西……” 夏蔓儿悄悄笑了一下。 “不行,你们这样太不庄重了。去把老八的轮椅拿过来给她用。” “可是老八就一个……” “你不去老子扒了你的皮。”夏蔓儿以为他修行很高,已不在意这些外在的沉着冷静,讲就返璞归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脾气差。 “好吧,我去。”年轻的道友心不甘情不愿地邀着那群小的进去。 “快一点,师傅等久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蔓儿只觉得粗鲁无比,仗势欺人。 “是我们欠考虑了。”杜云衡还能好气地跟他说话。 那道士望着师弟消失的方向,正眼也不看他们一眼。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阵响,那年轻道士在小道士簇拥下狼狈地推着轮椅出来。 小道士跟到一丈外就停了下来。 小道士一个个眉开眼笑点着他,编排他。 “来了来了。” 杜云衡把她放上去,夏蔓儿感觉到还有一点点温度,真是热乎呀…… “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去翻了陈年失修的储物阁了。 远远小道士有人回答:“八师兄,扔了东西砸他,哈哈……。” 那唇红齿白的年轻道士难堪地笑了笑。 坏脾气道士骂到:“这老八越来越放肆了,真不知道神奇什么。还有你们都给我做功课去,那几个清扫院子有没有干完?啊?” 小的们作鸟飞兽散。 杜云衡推着她跟在坏脾气道士后面。 一路上无光暗淡,但是远处总有露天阳光想闯进来。 转来转去,终于到了一个冷清的小院,四处大门敞开。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看到一个干瘦但仙风道骨的老头,头四遭都是银亮银亮的,坐在那里打坐。他所处的房间都是棕亮的木板,桌椅一大片都归到一旁,好像一大半都要给他打坐,而且他也能用到似的。 “师傅,他们来了。”那坏脾气的人此时倒是温驯无比。 “你下去吧。”像普通老头一样的声音,但是给人一种中气十足的感觉。 “是。” 此处院落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中央有一颗参天大树,阳光斑驳地散下来。让人心神宁静。 杜云衡刚想把夏蔓儿抬上去,便听见他说:“你不必抬她上来。” 说完他便起身走过来,夏蔓儿怔怔地看着他,明明是一老头,怎么就感觉是多年走散的好友那? “大师!”杜云衡对他拜了拜。夏蔓儿后知后觉才要跟着杜云衡做。 老人拦下了她。“我倒喜欢你这种,不必把我当大师看待,我呀,胸无点墨,称不上大师。” 大师,其实我是被你震撼到了,比杜云衡还要崇拜你呀。 “是。”杜云衡倒是大气得体。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大徒弟很粗鲁?” 夏蔓儿和杜云衡对望了一眼,怎么不问他们来路。 “这……”杜云衡不知怎么回答。 倒是夏蔓儿心直口快,“是。” “我这大徒弟呀,是我对不起他,没教他什么,尽叫他管些俗事,把他磨成这个样子,各位可千万要来理解他呀。” 夏蔓儿恍惚间一时分不清眼前站着的是老人还是同龄人,而且她今天更体验到一种高级的护短。 “是……”夏蔓儿看杜云衡也感觉到了,与他心照不宣。 “你们来找延年?”终于到了关键问题了。 “是,我想找他问些前尘往事。” “哦,他把这块地和他几个童子都输给我了。” “输?” “是呀,我与他比谁打坐时间长?” “他若不是修道的何如跟您这种专业人士比?” “所以他就是撂担子不干了,又怕托付给我,以后我还给他,才闹出这么一个笑话?” 杜云衡不禁好奇:“这以前是做什么?” “这世间门派比比皆是,而他独创了一个门派,后定生。” “后定生?名字怪怪的,这是干嘛的?” “简单说就是算卦的,一本周易走天下。”哦,坑蒙拐骗的呀! “那他可有什么去处?看道长似乎跟他是好友。” “他行踪我是不知道的,况且更不可能告诉我们。” “为什么?” “他之所以撂担子,是他碰到了他算卦的克星,他需要躲她。” “克星是谁?”夏蔓儿脱口而出。 老人笑而不语。 不会是我吧?她求助杜云衡,杜云衡不死心问了句,“道长我们……” “他不知道怎么教徒弟的,让他们不愿学道士,我教他留下大家几个徒弟不好弄呀。” “他有留下的徒弟?” “不过这些年走完了,独留下一个腿脚不好的。” “不会是老八吧?” “哎,你怎么知道的,哎?我瞧这轮椅眼熟呀?” 夏蔓儿懊悔地用头撞杜云衡的肚子,杜云衡隔着面纱摸摸她的脸。 “道长,我们可否见见这位?” “可以呀,反正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说了。” “谢谢道长。” 春天这儿倒是幽静,没有破土而出的来势汹汹。 “好走……” 夏蔓儿回头摇摇手,见他白发好像漂浮起来了。 “怎么了?” “我还以为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两人在院外碰到了正在等候的大徒弟,见他一脸疲惫和衰老感,夏蔓儿突然理解他了,管家真的不容易。 “道长,我们能见一下这为位轮椅的主人吗?刚才大师说有些事他可能知道。” “你们要去见他?他可不是像我们这样好相处的。”大徒弟抹抹鼻子,“也罢,我带你们去见他。他单独在一处,他那些师兄弟出去闯荡,就剩下他这么一个残废的,心里有问题呀!” 夏蔓儿不失礼貌地笑笑,回头看看杜云衡后者让她安心。 如何安心?这一来就砸人家场子呀! “他俗名叫于枉,让他求道心不甘情不愿,我看他原先学的周易才是虚无缥缈的。”听着听着便到了一处小院前,比观主的小多了。 门前有小道士清扫。 “你八师兄可在那里面?” 那道士看着夏蔓儿,“没了轮椅,他能去那里?” “随我进来。”大徒弟吸了一口气,走出了第一步,好像要他命似的。 “于枉,有人找你。”三人毫无阻挡的进去,便见一宽大的躺塌上,歪着一个人,暗银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笼罩在身上,越发呈得他皮肤雪白,黑黝黝的长直发也是尽数放下来,塌上还散着一些手稿。 “还不快穿上衣服,真真是没了体统。”夏蔓儿乘机他还没穿上,大饱眼福,可惜杜云衡眼疾手快把她眼睛给盖个正着,看的不过瘾呀。 “真是怪了,闯了我的地方,还在我的地方上大吵大闹,横冲直撞。“ 夏蔓儿听他声音冷冷清清的,而杜云衡还是不松手,看来他不愿意好好穿衣服。 夏蔓儿心在滴血,我受了这么多苦,老天给我一点福利,杜云衡,你就成全我吧。 “平时你这么闹,我不管,今天有客人。” “哦,倒是稀奇了,谁会来找我这没用的废物。” 夏蔓儿三心二意,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想把杜云衡的手拉下来,可惜杜云衡一个敲打,她就消停了。 真是不会奋斗年轻人,你又错过了你一个美好的人间奇景呀! “他们是来找你前师傅延年的。” 夏蔓儿听见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下,然后杜云衡就送下了手,果然听到自己师傅严肃起来,衣服都穿好了,我悔呀,那堪比美玉又有点病态美的肌肤,天啦天啦…… “哎,你怎么留鼻血了?”大徒弟道士惊奇地问到。 安静片刻,于枉看向别处,羞红包脸。 夏蔓儿抬起头,一半不让它流的更厉害,一半看看杜云衡。 杜云衡露出的一双眼睛满失了怒火,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又怪我?你要是学会了以毒攻毒,我至于这么失态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什么快说吧?”大徒弟道士催到。 夏蔓儿歪着头想看清于枉什么表情。 “还看你的眼睛还想不想要?啊?”夏蔓儿嬉笑着往后仰,靠着杜云衡,“要要要。” 杜云衡给了她一块手绢,悠悠兰香,抹上她的鼻血,倒是有点飘零之感。 “于先生,多有冒犯。”杜云衡先打头阵。 “我们想问你恩师一些事。” “你们找那个老匹夫做什么?”幸好于枉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只是有时瞪她几眼,夏蔓儿也不在意。 “十六年前,这个山上送出一个婴儿,我们想问问这个婴儿的来路。” “来路?以前山上的人大多于容在管,再说那时我才五六岁什么也记不得。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在才是算账的时候。 “杜云衡走上前,取下荷包,“我这荷包普通人觉得没什么,可是对于久病在床的人来说,能让他少生暗疮,暗疮之苦想必阁下……” 于枉看了一眼自己残疾的腿,幽怨地望了几眼,低下头,“十六年前的记忆,我大多只记得于容几个门内人不过外人要说还是有一波,他们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大概非凡夫俗子之感,来做什么,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对了我还记得一个婴儿,小小的年纪便打遍当时我们几个无敌手。” 夏蔓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此虎虎生威,想必是自己了。 杜云衡恭恭敬敬把药包送上去。 “这些我也大多听别人说过,还有那?” “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是你们准让我为你们算卦,十几年后在来找我,我便告诉你们。” “算卦?”夏蔓儿有些吃惊,这怎么还买一送一那? “于枉,别整你那些虚的,藏着掖着算什么好汉!”大徒弟道士迈开一脚好像要上拳头。 夏蔓儿看看杜云衡,后者皱着眉头,说到:“命理这东西,有时真有时假,如今现在算了,不论好坏,都有了枷锁,还是算了。” 夏蔓儿撅噘嘴,也没反对。 “你那?我记得十六年前那个婴儿是女婴。” “我?我倒挺好奇算命的……”夏蔓儿见杜云衡微垂着眼眸,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也不是很好奇……”好了,这下都生气了,平衡了…… “烦死了,我先出去了我还要给那几个兔崽子准备晚饭那!” 屋里一时清净下来,夏蔓儿低着头,挣扎了几分。 “你们也走吧……”于枉也开始赶人了。 夏蔓儿其实可以回去问问林瑟余身边那些老人,楚雄为说不定也知道一些,只是现在本着知道越多越好的原则。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说不追查当年的事嘛,她自个是高兴了,可是这么多线索摆在那里,不去追好像说不过去…… “那我们要不先出去……”夏蔓儿悄悄问杜云衡。 后者冷淡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心情,“于先生,我到可以可以看看你的腿……” 于枉突然有些厌恶地抬头,看来以前没少被医。 “不必了,想来师兄也不回来留你们吃饭,快回去把吧。” “你话都没说完,我们怎么回去,不就是算卦嘛,我来……”其实挺好这一口的…… 杜云衡猛地回头盯着她,下一刻就要推她走。 “啊?”夏蔓儿哪知道他这么抗拒呀!以前是不是被坑惨了。 “等一下,算了,你们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我也没见过上赶着算命的。” “你愿意说了?”夏蔓儿摇摇杜云衡的衣袖,让他别那么生气。 杜云衡思忖了几下,还是回来了。 “我师傅虽然研究周易,可也需要实际经验来证明,所以他当时跟一个门派林溪谷好像挺较好的,我也是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林溪谷有些忍找他算卦,来来回回,没有收拾好,一波人都遁世了,我师傅看苦苦挣扎了几年,最后耶心灰意冷,把我们抛弃了……” “其实,我觉得求道挺好的,你看牛鼻子道士多厉害呀!”夏蔓儿笨拙地说到。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只十六年前一别,在我记忆里,那个门派基本没来往了。后几年也只师傅好友上来看看。” “多谢先生,受之无穷。”夏蔓儿也客套了一下。 “不用,我们也算旧人相逢。”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是十六年前那个婴儿了。 “是呀,一面之缘也算缘,是不是?” “哼,你别以为这样,你吃我豆腐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夏蔓儿耸耸肩,“大不了,我把我师兄扒给你看,我也顺便看看。”夏蔓儿开开玩笑,以为杜云衡会生气,结果看他一直沉默。 “师兄?” 杜云衡回过神把她往外推夏蔓儿还没想往外走呀,“哎?师兄,等一下?” 杜云衡没有停下来,夏蔓儿只好跟于枉,倒了一声谢谢,要他多保重。 两人走在外面,“师兄,你怎么了,太不像你了?像我一样愣头青似的。” “林溪谷?”杜云衡念叨着。 夏蔓儿也思考起来,“这个门派感觉听都没听过,说不定现在早就没了。” “是没了!”夏蔓儿听见他回了一句。 “真的?没了,我的天,白来了。” “不过,后来这个门派的人成了另外一个门派?” “啊?你说一群人没事干,玩门派的名字?” “准确来说,是其中一群人成了新门派,而且还在追杀没有加入他们的同伴。” “这德行肯定不是什么大门派,小鸡肚肠的。” “恰恰相反,这个门派现在很壮大,还是七门之一。” “什么?那个门派?” “知末!” “蹲墙角小能手,知末?”她听过这个门派,是秋仪讲的,是个很讨厌,生死不计的门派。 “完了,小门派还可以拿捏,这个知末我们是完全没希望了。” “几位,要留下来吃便饭吗?”大徒弟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呀! 杜云衡拒绝了,“:不用了,我们要趁天色未晚赶回去。” 夏蔓儿简直是心死如灰,老子美色没看到,好奇的算卦没体会到现在想吃一下这道观里的饭菜也不行了,她真的很想知道道士能不能吃肉呀! 第二百八十章 “怎么了,看你脸色五彩缤纷的?”杜云衡开口问到,夏蔓儿摇摇头,我只是被你“伤够”了。你真是一点不懂一个轻少年的心呀! “哎,我们要去那?” “施主,我们要去升降机那儿呀!”夏蔓儿一看是帮她抢轮椅的那个人。 “哎,我这个轮椅还没还给老八耶?” “不用了,老八说颜色太蠢,老早就想换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能抢过来的原因?” “你帮他坐?” “是呀,哎……夏蔓儿看他简直是要变成大徒弟二号了。 “师兄!”升降机那儿站着一个壮士的人。 “二虎,把两位施主送下去吧。” 把衣服撑得鼓鼓的二虎点了点头。一下把夏蔓儿举过头顶,夏蔓儿尖叫还没托长,还没好好发挥,就被放入一能站四五个人的格子里,她拍拍胸膛,刚想放下心,眼尖地探了探头望了一眼下面,便僵直不敢动了。 杜云衡一脚跨进来看着她缩着脖子样子便觉得好笑。 “走了。”二虎摇着缰绳,夏蔓儿他们缓缓往下降,一时皆是摇摇晃晃,夏蔓儿耳朵里满是刺耳的声音。 “放松一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对,没什么好怕的,深呼吸。” “哎呀,你回去怎么跟陈瑞绵他们说呀!” 夏蔓儿一下壮胆真气散了,对呀,私自带伤跑出来,陈瑞绵真的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还有良玉,不知道要怎么调笑自己。 “师兄,我不管,反正你大,你顶着。” 杜云衡开口一笑,“别,只有陈瑞绵教训我的份,她可是主子,我还帮你兜着,我可没那么仗义。”说完拍拍她的小脑袋瓜。 “本来就笨了,你还拍……”夏蔓儿真的要哭了。 她黯然失色地沉默着,杜云衡见此摇摇头。 两人安全着地,下面还有一个人守着,帮杜云衡把她抬了出来,两人深深拜了拜,此行便结束了。 船夫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们,一见他们过来,笑开了怀。 “两位办好了事?” 夏蔓儿微微笑点点头,杜云衡和船夫把她连着轮椅抬到船上,船摇晃了一下,夏蔓儿吓死了,辛苦她心脏够强,不然迟早要抽过去。 “我还记得以前送过两个人来,那个男的实在英俊,两人甜甜蜜蜜,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我们回去的时候遇上大雨,为了不让他们抱着的孩子淋着,那男的可是潜入水中推船那。” 杜云衡一听倒是称奇。 夏蔓儿五味杂瓶,果然有奸情,信里只着重写了山上的事情,还有最后她被宁儿杀了,以及一段商铺小插曲,她倒没想到欧阳陨还有这样的一面,不知那一天,远姨是怎样的心情,有妇之夫也是难为她了,可惜现在两人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杜云衡看她一声不吭,看来也想到了什么事情。 船缓缓往回驶,夏蔓儿一动不动。 船吃水吃得深,一时有点慢,太阳已经下山了,天倒来得及扯来一块黑布。 船老大现在船尾,杜云衡站在船头,就像一把扇子,把夏蔓儿前面的风景分成那两半,夏蔓儿只看着他挺拔的身姿。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随着天色黑下来,整个大地都沉静下里,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杜云衡重重谢过他,给了好些钱财,还赠一些药丸给船夫的老爷子。 “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药,怎么掏都掏不完。” “就一点点,没有武功,也只有多劳了。” “对了,我刚才想了一下,等我伤好了,我可以乔装打扮混进知末,你说怎么样?” “好……烂的主意,你呀,知末就差把你的资料人手一份了,你还敢混进去,到时候不知道谁研究谁?” “我这么热门?是因为我这不传世的美貌吗?” 杜云衡低头浅浅笑了一下,幸好他们走过这条路,借着月光勉勉强强可以走。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要知末办一件事。” “什么事?”能让小气鬼知末割血的能是什么办法? “传闻只要收起知末给的三片叶子,就可以查看知末任一档案。” “三片叶子?怪哉!”小气门派还能想出这么一个奇异的法子,不会是卧底出的吧? “师兄,怎么能得到这些叶子那?” “叶子好像是有人帮了足够分量重的知末人,那位知末人就会随手摘下一片叶子给对方。” “越来越怪了,随后摘?他在破坏环境吗?不过,这倒符合知末的个性,自己先赚了,再说。” “不但如此,能摘叶子的人在知末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而普通的叶子摘下来能保存几天,等找到第二片叶子,说不定已经毁坏了脆了,更何况要拿到第三片叶子之日。” “果然是小气鬼的做派,简直是空手套白狼。鸡贼得很!”夏蔓儿越想越气,这不是在欺负一开始就帮他们的人。 杜云衡知她愤愤不平,“放心,江湖上最不却的就是骂人。” “骂死知末这个沽名钓誉的混蛋们,不过,师兄,连你们都不能保证那些叶子常绿吗?” “我们?仙瑞是救人的地方,不对是救树呀,不过江湖有些地方说不等能保证长青如春。” 两人走了许久,才看到屋檐下微微摇曳的光辉,两人了马车,赶回客栈。 本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间,街上形形色色,景色还看极了。 倒是客栈里冷清着,坐着一桌的人在吃饭,小二无精打采,看见杜云衡抱着夏蔓儿走进来,顿时来了精神。 “爷,你可回来了,有位小姐急得都快疯了。” 应该是陈瑞绵吧。都怪自己太冲动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三人说着,夏蔓儿就看见不远处楼梯那里站着一个人,投着长长的影子下来。 是谁? “师兄?”夏蔓儿示意他,楼上站着一个不出声的人。 杜云衡敷衍了小二,抱着她上去,一看没有人,走了上去,就看见良玉走过来以及往房里走的陈瑞绵。 “哟,祖宗你去哪里,我都想拿着尖刀去找林潇涵了,呵,上午还能走的,现在是彻底废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夏蔓儿眼睁睁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苦着脸面对着良玉。 杜云衡把她抱回房间,逑一命问声赶来,焦灼布满他还稚嫩的面孔。 “幸好你回来了,这个家伙才没暴走。”良玉站在逑一命旁边,笑的只余一条眼缝。 逑一命微蹙眉头,不是很乐意。夏蔓儿傻呵呵看着他:“都怪我没长脑子,一时冲昏了头,没有顾及你们,我在这儿道个歉,尤其要跟陈瑞绵道个歉。” “哎,她怎么没来,刚才还与我们找完人回来那。” 夏蔓儿想起那个背影,还是豆蔻少女的人怎么有一丝萧条。 “想必她累了吧。”杜云衡挽起袖子,“我来给你看看伤口,你们先出去。” “什么?”良玉和夏蔓儿叫到。 “师兄呀,我再尊敬你,也不能坦然面对呀!” “我是大夫,你不必在意。” “你也长了一双眼睛,也有饱含想法的脑子,我怎么能……”夏蔓儿挤着眉头让良玉上。 “我认为不妥!”先给家结论。 “虽然医者父母心,她虽然没什么看头,藏着掖着没必要,但是!我们不是有女大夫吗?能用就用呗,不要浪费!” 杜云衡也没坚持让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夏蔓儿躺在床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们说,在他脑海里我到底有几岁?” “就智商而言,应该有一两岁吧。” 夏蔓儿翻了个白眼。 “老实说,你去哪里了?” “佛曰,不可说。” “对了,今天我在远茴面前失了态,你们帮我请她过来可好,趁我现在有空。” 良玉和逑一命对视一眼,逑一命说了句,“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夏蔓儿到有点意外。 “没错,他们吃完午饭就走了,不过你不要伤心,远姑娘还是问过你的。” “哎,本来就是一面之缘,走了也就罢了,不知道那个丫鬟对她怎么样?回家了好不好过。” 良玉一巴掌打在她腿上,夏蔓儿倒吸了一口气。 “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吧,瞎操心别人?” “你!”夏蔓儿气歪歪,要不是她牵一发动全身,她早就扑上去,发挥她的阴爪功。 “你别打她!”逑一命不高兴了。 “嘿嘿……”果然没白疼他。 “啧啧,小奶狗护主了。” 良玉背着手,调戏逑一命。 “哼……”逑一命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想跟他一个屋,走了。 “哎,逑一命……你真无聊!”夏蔓儿也满良玉,她从来都不喜欢离场。 “要聊嗑,我陪你聊,你说你今天去那里了?” 夏蔓儿看他追根究底,她的故事太多不确定性,如果告诉良玉,林潇涵参与一项不详中,这会不会变成攻击他的武器,有的时候她不知良玉的好坏,微笑总是能把一个人的品行藏的深。夏蔓儿眼珠子转了转,必要的坦诚是不是他们作为朋友的基础?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只不过受了伤有点郁闷,跑了几步,师兄陪着我。” “真的?感觉你说的有点模糊?” “要不要我实地表现一遍?” “好呀!” “给我滚!”夏蔓儿大吼叫到。 屋里清净不少,她丝丝地呼着气,本来就痛,还怒火攻心,简直是不要命了。 这时候,陈瑞绵端着一盘东西进来,默不作声干着活。 “瑞绵,师兄怎么给你说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呗。” 陈瑞绵白芙蓉般的脸,有一丝冷漠,“你不必想这些有些没的。把衣服脱了吧。” 没有原先的和气也没有原先的怒气,一丝拒人千里之外。 “好!”夏蔓儿怪怪照做,了,“瑞绵,我有些地方是不是骨折了,你看看?” 陈瑞绵用清凉的棉花擦着她的伤口,没有回话。 屋子间一时之间安静无比。 擦完身子,很瑞绵擦伤药,擦跌酒,给她换了件新衣服,固定她的手脚。 一切都好像在深海里进行,所有的声音只响在远处。 “对不起,下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身子。” 还是冷淡…… 看来这位未来的大夫脾气有点大呀!师兄,你在那,?这么冷场,我不伤亡而死,迟早憋死! “我说了,别胡思乱想。”陈瑞绵就在夏蔓儿要放弃的时候开了口。 “是我吗?是我惹你生气了吗?”万一不是我惹她生气,那我呢不是白赔罪了。 “你好好休息吧。” 这世界上又比陈瑞绵的嘴更难撬的吗? 虽然疑惑但是夏蔓儿还是累了,她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里不一会便睡着了。 毒云寨整个都陷入死寂里,奈忧拿着灯笼走在走廊上,白府大片都是黑的。只有一点点柔光若隐若现。 那是林潇涵的厢房。今天是月玉不在的第一天,想她,是良玉不在的地多少天来着?怨他。 “哎哟!”后面的丫鬟拿着盘子抵在他要上。 “你能不能跟紧我的步伐?不要超!”奈忧摔摔灯笼。 丫鬟低着头。 “哎,我的主子大半夜夜不睡,不知道享受良好的睡眠,以后他可会想念的。”也不知道丫鬟有没有听到,他便独自感慨。 走到门口,他理理衣裳,今天是他第一次贴身伺候,要好好表现。 他举起手,刚想敲,又觉得这样姿势敲出来的不够响,抬了抬,又觉得难看。 “月玉?”门里的人首先出了口。 “啊!左使,我是奈忧,月玉今早就去办事了。” “哦,对!”屋里闷闷回了句。 奈忧推开门,“左使,这是月玉姑娘走的时候,叫我炖的,说是入眠。” 林潇涵放下手里的手,往会靠了一点,看到耳根子红红的丫鬟手里端着的补品。 “我喝不下。”他蹙着眉头。 “这……”这是该听左使的,还是该贯彻月玉姑娘的,关心左使身体优先? 林潇涵看他一言不发,卡在那里,本来想叫他端走,但是下一秒又反悔了。 “放在这吧。” 看着问题迎刃而解,奈忧差一点拍手称快了。 “快快!”他的声音压抑不住喜悦。 丫鬟亦步亦趋地走向林潇涵,放下盅罐,与林潇涵对视了一眼,那好像被精心雕琢的面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丫鬟的面孔就如同熟透的苹果。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奈忧简直像扇自己,为啥要选一个这么手脚不麻利的丫鬟,当然了,他是看不到丫鬟动了春思。 “左使,夜深了,奴家伺候你就寝吧。”少女的脸颊红晕一片,分外好看,俏丽。 奈忧如五雷轰顶,他突然想起了月玉走之前,跟他说过,不要让任何有点姿色的女子接近林潇涵! 他本来想不通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这些有些姿色的女子多半自负要不是平时有月玉挡着,都能把林潇涵生吞活剥了! 林潇涵眯了一下眼睛,不悦地看着奈忧。 “你!你!”奈忧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呀!他该用什么姿势把这女的踢出去。 “出去!”林潇涵声调不变地命令到。 这简直是发火的前兆呀! 他赶紧拉着女子往外走,女子突然哭了出来,“妾身心系左使,愿做牛做马,万死不辞,望左使成全你奴家,让妾身常伴左使左右。”简直是杜鹃啼血,声声断人肠。 “祖宗呀,你不要抢我饭碗呀!”奈忧简直是又气又无奈,这么这么小身板的女子比牛还难拉。 林潇涵把盅罐往里一推,分明是丝毫不在乎。 女子不知道那来的力气,一下挣脱开,跪到林潇涵身旁,拉着他的衣角。 “左使,让我伺候你吧,端茶倒水,每一样我都会做的更好的,比月玉做的更好的。” 这下林潇涵看了她一眼,“你?”那轻蔑的语气好像,好像一把尖刀,贯穿女子的胸膛。 她流着泪,“我夜夜思量左使,以前有月玉防着,我永远近不了你的身边,如今我来了,左使若不成全,奴家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奈忧从地上连忙翻起来,有没有搞错,杨澜烬那么防着,还有人不怕死,这女的简直是进退都在找死呀。 “与我无关!”林潇涵一把扫开他的手,一下站起来,手不小碰到了书,书翻了一个角度,掉了下来,有一样贴纸般的东西飘了出来。 女子被扫在地上,看着那张还在飘浮的贴花,橘黄色,好像灯火的延伸。 她突然出手去抓,却不料,下一刻有一只脚踩在她手上,她抬起头,看到男人有点狠厉和无措的脸。 那贴花飘到地上,奈忧也献殷勤地去捡,一看,这不是月玉之前找了好多工匠做的吗? “左使?给!”他献宝地送上去,林潇涵踩着女人的手不放,接过来,看着很轻的鬼斧神工的造物,忽然走了几步,把它放在跳跃的烛火上。 贴花大多数是丝娟,一点便燃。 奈忧看着那团火在左使的手尖燃烧着。 “左使快放开!”丫鬟和奈忧感觉冲上去护驾。 林潇涵制止了他们。 在那团火光里,奈忧看到了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左使有一丝丝伤心,转瞬即逝,如同贴花上面的丝娟,只剩下硬邦邦的金子和人。 “没事干了?” 奈忧醒过来,拖起女子就出去,即使女子撒泼打滚,也改不了什么。 夏蔓儿安安静静睡了一晚上,一动,全身上下都想要要她死呀! “咕咕姑!”她听到一阵拐角。便见良玉拿着早餐走了过来。 “来,我的小心肝,吃早饭了!” “你要不要这么恶心?” “哎,我只是想把我对你的关心表现在方方面面,看,有这么多种早操吃什么?” “随便那。”夏蔓儿虽然讨厌这种套近乎,但是她真的有点饿。 “来,张开你的小嘴嘴,咱们吃口包包!” “碰!”一声巨响! 两人看向门口,见逑一命跌倒在地。 “我的小心肝,痛不痛?”夏蔓儿惊呼到,等一下,我怎么这么恶心了? 逑一命站了起来,看到手里的包子被他保护的好好的,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就瞪了一眼良玉。 夏蔓儿一下就明白了,刚才良玉恶心到他了。 “你端庄点!”夏蔓儿对良玉说到。 “我果然不是你的宝贝,什么都是我的错!” 夏蔓儿和逑一命不想理他。但是东西都要吃的。 “逑一命你吃了吗?”逑一命摇摇头。 哎,真没白疼。 “你怎么不问问我?”良玉一下凑上来。 “能说出包包的人,还是饿着肚子好了。” “哎,幸好我吃了,不然又饿又没人疼,我不活了。” “逑一命一起吃。他带的够多。” 良玉故作伤心,“我为你买的爱心早餐,你就这么转手送人!不过看在是小瞪瞪的份上,我就不斤斤计较了。” “什么?”在场的人惊叫到。 “小瞪瞪?良玉,你这家伙是不是要改行去青楼呀!干嘛老说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他还是个孩子!”逑一命也是一副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样子。 “迂腐!”他倒气定神闲,还点点夏蔓儿的鼻尖,“这样带出来的孩子,是没有想象力的!” “啊!”夏蔓儿简直是要气炸了,“恭喜你,现在你已经荣升为老鸨了,你这家伙,离逑一命远一点,逑一命赶紧走!” 逑一命把包子扔到他身上,气呼呼走了。 “浪费粮食!” “你这家伙,你要是教他那么恶心的话,举止不端的行为,我就死给你看,该死的,林潇涵怎么教育手下的,哎呀,你个死变态!” “夏蔓儿,要学会接受新事物!” “我不,我不,滚滚!”夏蔓儿移动两条腿去碰他。 林潇涵感觉鼻子有点痒,很想打喷嚏!他早早跟白宿倒了别。 白宿给了他很多金子,还话里话外问他跟夏蔓儿的关系…… 回答白宿当然就是,冷淡的眼色,沉默,和最后忍无可忍的强硬的告别。 “哎,都走了!”白宿看着与以前没变的院子,觉得少了很多人,他突然想起了林盛梦的功课。 奈忧迎了上来,“左使,东西东西收拾好了,估计到长明要三四天的样子!” 林潇涵点点头,看了七八个人,挖地道小分队早就回教了,他也只剩些人了。 正在他凝神的时候,奈忧有又补了句:“左使放心,这次保证没有对您有非分之想的女子,丫鬟奴仆五六个人我都是分第二批走的。” 那些主干人物这话,一个个憋笑憋得厉害。 第二百八十三章 奈忧看那些五大三粗的人笑,气不打一处来,嘀咕到:“笑笑,你们长那样,哭都来不及。” 林潇涵咳嗽了一下。 奈忧又笑眯眯的迎上去:“左使,咱们走。” 林潇涵长目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奈忧反正没有看出来恶意。 一行人在春意盎然的季节开始走出寨子,现在中毒的人被悄悄处理掉了,人心开始安稳,但是更是伤心,不少人想要了离开这个寨子,林潇涵他们埋没在浩浩荡荡的人群里。 奈忧陪着林潇涵坐在马车里,说东扯西,林潇涵还是沉默在那,透如玉的面目微低着。 人多了,难免有误差,有两户人在前面吵,奈忧探出个头,跟别的人马一起催促。 喧闹间,林潇涵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不远处前些日子被新雨洗过的寨子,只一眼,整个人便恢复到如初。 夏蔓儿百无聊赖地摊在床上,杜云衡走了进来。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要走了。” 这个日子终究来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产生了依赖,让她挪窝,还真有点不舍。 “好,不过师兄,陈瑞绵是不是在生气我不爱惜自己?” 杜云衡的眼睛肉眼可见的弯了弯。“既然如此,你就该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 “好,她喜欢什么?我买去给她赔罪……” “让我想想,你能买得起的,哦,南洋珍珠!” “什么?南洋珍珠?我现在去那儿做黑工,干一辈子看能不能给她换一颗哦!” “嘿……”杜云衡坐下来,“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养好伤比什么都重要。” 夏蔓儿四肢都被固定了,不能随意得动,点点头。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因为我是一个小气的人,我会跟别人置气,爱猜疑,你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不会胡思乱想。” 这时有脚步声,两人看向门口,是陈瑞绵面无表情有点冷漠地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东西。 “瑞儿,你来了。” 瑞儿?夏蔓儿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瑞绵好听点…… “瑞绵!”夏蔓儿也打招呼。 陈瑞绵回了个嗯字,就开始动作,好像她当两人不存在似的。 杜云衡忙对她说:“我走了……” “好!” 屋子里,夏蔓儿注视着陈瑞绵,她也没有不好意思。 经过一顿猛操作,夏蔓儿洗白白,收拾得妥妥当当。 忙完也一言不发。 夏蔓儿有点憋屈,但也不敢表现一旦不满,再说了,陈瑞绵这么尽心尽力,除了不说话,其他的都很好。这么一想她就心安理得地躺在哪里。 “你不要太靠近杜云衡了。” 夏蔓儿听她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点疑惑。 “哦,你在嫉妒杜云衡理我太多了,嘻嘻,小孩子!”夏蔓儿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刚开始看杜云衡对陈瑞绵那个样,飞醋吃得饱。 “我反正比不上你,你不必担心,安那!” “哼,我才不是说这个,我是在劝你!” “哦,你现在没说,还是有嘛!” “你!”陈瑞绵说不过,拿起东西走。 “切,还以为你大无私,没想到跟杜云衡有关系。” 到了中午,几人到夏蔓儿身边来,说要走了。 夏蔓儿也没反对,只是逑一命在众人离开后,问她楚江乐怎么办? 说实在,现在只能去搬救兵了,也不知道他们有么有捉到李纪他们,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林则儒那个院子,有太多秘密,就算她是夏流芳,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看似平和的下面,是别扭,那里别扭又说不出。 逑一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默认了。 过了一会良玉过来,抱着她下楼,客栈老板笑嘻嘻地欢送他们。 夏蔓儿被放再说马车上,一半给夏蔓儿躺,一半让陈瑞绵和逑一命两人坐,后面放了些东西,良玉赶车,杜云衡骑马。 “哎,说起赶车,我可没少干!重拾旧货心里分外激动呀!” 夏蔓儿笑了笑,逑一命骂了句:“流氓。” 陈瑞绵跟她说过杜云衡的事后,就一直不说话,说实在,杜云衡就差把心肝挖出来给这位大小姐了,大小姐还不高兴…… “走喽!” 车开始行动了,逑一命给夏蔓儿盖了一张毯子。 她在摇摇晃晃中,虽然有时会因为颠簸,拉扯到肌肉,但是总的来说还好,大多都是睡着的。 等逑一命叫醒她,她一睁眼,便是模糊,只有逑一命一个轮廓,陈瑞绵不知什么时候下去了。 “到客栈了,下来吧!” 夏蔓儿让她抱,一出来便看见高悬的明月,看来时间很晚了,又环顾了四周,他们在一个院子里,这里很多的马车,看来这个客栈规模还不小。 逑一命抱着她,在夜色里,穿过拱门,向屋子走去,放眼四周,大多处在暗黑里,唯有几盏灯笼,周围灰蒙蒙。 夏蔓儿昏昏沉沉睡了许久,现在倒是精神的时候,伤员什么都不方便,就是觉有保证。 走了几步,便看见陈瑞绵几人站在柜台那,跟小二说着话。 等他们刚走在那儿,刚好结束,几人跟着小二上楼。 这时有哒哒的脚步声,叫唤着小二。 小二让他们稍等下,本来夜已深,留守的人不多。 小二趴在楼梯上喊着:“客官,我在这,让小的把这几位带上去,你先坐,我马上回来。” 夏蔓儿刚好头朝外面,一时好奇心起,她稍转了转头,便看见一位壮实的男人,穿着深绿的单袍,一些角磨破了不少,绿黑绿黑的。头发蓬卷在那,,整张脸像膨胀的面团,单眼皮,眼睛无神,塌鼻子,厚嘴唇。这样一个汉子,手里竟然抱着一只有点胖乎乎白羽毛一尘不染的鸭子…… “鸭子?拿来吃的吗?”夏蔓儿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男的也在看她。 “嘎嘎!”鸭子好像通人性似的,朝她叫。 决定了,明天吃鸭子。 男人晃晃有点胖的膀子,“快去快回。” “得了爷!”小二继续领着他们上楼大多客栈都是回字,这家也不一样,以右为尊,恰好杜云衡把最后的几家都包了下来,要了四家间,陈瑞绵和夏蔓儿一人一间。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为什么两个女生没有同一间那?说辞很多那,什么夏蔓儿是病人不好同床,什么预算很多那,还有大小姐就该有大小姐的排场。 “小可爱,我们一个房间呗!”良玉抱着逑一命的肩膀,逑一命羞红了脸啐了一口。 “让他跟我一间吧。”杜云衡打着圆场。 夏蔓儿被抬到她自己的房间,当门被关的那一刻开始,一切活力好像都退出房间,独留她一人,这样的安静让人讨厌又让人喜欢。 她睡不着,想东想西,有些东西越想越感悟良多。 看上去风平浪静的生活,深究下去,倒立的长刺,每次都能让她心碎,我的生活想了想,还真的没奔头! 实际能休息的时间不多,等她能入睡的时候,才过三四柱香,她便被叫起来。 陈瑞绵帮她打开窗,刚好能看见远处光芒四射喷薄而出的旭阳。 可惜她没有那么好的精神,迷迷糊糊地让陈瑞绵给她换药。 “伤口结痂了,幸好没有扩散,骨头也还好,淤青正在慢慢消,一切都不错。” 夏蔓儿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管点头,眼睛努力睁了几次都没有睁开。 看到这,本来脸皮破薄,不想说话的陈瑞绵松了一口气。 “你要不要下去吃早饭!” “好好……”夏蔓儿也只管说好。 陈瑞绵帮她把木板取了,勉勉强强能让她走。 过了一会,良玉过来,抱着她下去。 “亏我有一腔抱负,生生被你拖累成人力车夫!” 清晨的一缕凉风勉强让她有一丝清醒,睁开眼睛,看见人都在,又倒了下去,嗑在桌子上睡觉。 现在对于客栈其实算晚了。 堂里济济一堂,小二穿梭在其中。 “小二!”杜云衡招了招手。 “客官,吃些什么,不过要提前跟你说一下,肉包子没有了。” “什么?我早餐的灵魂竟然没了。”良玉一巴掌打在夏蔓儿耳边的地方,夏蔓儿嗡嗡地醒了过来。 “实在对不住,客人太多了,你们算晚的,天还没亮,就走了一波,现在煮,起码得等半炷香。” “我们要赶路,吃些素食怎么走,你们不知道多煮点!” “爷呀,所有的蒸笼都用上了!” “什么没有!”身后一个汉子揪着店里另外一个小二发火到。 “你爷爷一天不吃肉,就没力气上路呀,想死呀!” 那是有三个汉子的一桌。 “可是可是……我们就只准备了那么多,要煮的话要重新和面,如果各位愿意等……” “等你老母!”那汉子像扔东西似的把人扔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夏蔓儿总算能睁开眼了。 “这不有吗?”那一桌的汉子,看到他们旁边的一桌有一碟肉包子。 夏蔓儿伸长了脖子一看,是昨天那个抱着鸭子的男人,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的鸭子特别乖,到现在都没发出一声叫,直到粗汉子伸手去拿鸭子的时候,它才嘎嘎的叫。 这么有灵性? 粗汉子刚想拿起来,那个有点邋遢的男人伸出筷子,压住了他的手。 “看看你,看这些,精神可真好!”良玉冒出来刷存在感!夏蔓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鸭子。 “不会打起来吧,那男人就算再气不过,看不出那群人不好惹吗?”陈瑞绵被揪住了心。 夏蔓儿挑挑眉,那鸭子不错呀,要是给她作伴,又安静又漂亮,看起来还很爱干净,想想都激动!这么一想不禁坏笑起来,突然对上杜云衡的眼睛,对方皱着眉头,明显看出她的心思。 粗汉子也没想到男人敢拦他,但是下一秒嚣张地说:“放手!不像活那!” 那粗汉子一伙的同伴,指指鸭子,“看看这胸脯,香!老大,今天我们吃烤鸭!” 男人一只手压着粗汉子的手,一手拿着粥喝了一口。 “我的鸭子!”良玉疑惑地听到她这么一句,“你的鸭子?你什么时候有的鸭子?” “未来,马上!”夏蔓儿笑笑,讨好地看向杜云衡。 这个男人被抢了,他们再出手相救,说不定男人一时感激,哎呀,我就要多一只鸭子了! “嘿,你个不怕死的!”粗汉子恼羞成怒,搁不下脸面,打算抽出手,好好教训男人,却发生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他顿时心一惊!与此同时,他的两个同伴贱兮兮地去捉鸭子,却见那鸭子就早了那么一瞬间腾空而起。 足足飞了一丈多,夏蔓儿跟着满堂的人张着嘴看着那只鸭子,生生飞出来了鲲鹏展翅高飞的气势! 如何从一只家禽变成一届神话? 在鸭子飞到空中的时候,男人突然松开了手,把两只筷子扔了出去。粗汉子因为手里不平衡,众目睽睽而下,倒在自己的桌子上,同时,那两只筷子插在他耳朵两旁。 夏蔓儿一堂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粗汉子吓得尿了裤子。 就在夏蔓儿想要笑的时候,那两只筷子竟然穿过桌子,掉在地上。 夏蔓儿到吸了一口气,好深的内力!她的鸭子是没指望了。 那粗汉子的同伴跪在桌子旁求饶,而那鸭子刚好落下来,重新回到自己一开始蹲的凳子一处,转了一下头,好像看了夏蔓儿一眼。 “这畜生好像看出你那点鬼心思了。”夏蔓儿发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话,狂点头表示赞同,一回头看见良玉嬉皮笑脸。 真想打死他!他在林潇涵那边还被约束着,怎么到她这儿就放飞自我了,难道是我的问题? 男人叼了一只包子,扔了一点钱。说了句烦死了!就抱着鸭子走了。 夏蔓儿沮丧迪欧趴在那里,到嘴的鸭子飞了…… “吃了赶紧走。”杜云衡敲敲桌面。 夏蔓儿晃晃胳膊,本来想要撒娇,可是突然想到陈瑞绵说的那些话,不免犹豫了。 这一堂的人不乏眼光毒的资深人士,但是都对刚才那人的武功赞不绝口,强大到让人忌惮!没有一丝余地。 夏蔓儿听着有些见解的人说着说着,竟然提到了林瑟余,说他的武功盖世,还有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你们才家门不幸那,一群长舌男! “吃个饭都不专心!”夏蔓儿对杜云衡笑了笑,一开始闹事的粗汉子被同伴扶着,走出了客栈。 第二百八十五章 “青菜都是苦的!”夏蔓儿吃了一只手抓住包子,后面一句我要吃肉包子还是顾及陈瑞绵没有说出来。 良玉也青着脸色。 “这有油条,油水够不够了?”杜云衡敲敲桌面。 良玉和夏蔓儿靠在一起,假装瑟瑟发抖,作着怪声。 “夏蔓儿,你不要跟他靠的这么近。”逑一命略微端的眉皱都皱不起。 “小可爱,我虽然跟他靠的近,但是我愿意为了你捅死他!” “哎,我还在这里耶!”良玉捶她头。 “好了,别闹了!”陈瑞绵小小的年龄还是镇得住场子。 “要不给你们炒些家常菜?”杜云衡顺着陈瑞绵的软萌下台。 “可以!”两人起身高兴地站起来。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掉了不少筷子。 等杜云衡三人吃完,家常菜才上来,两人吃得满嘴油光,不亦乐乎,不出意外的,他们的不妥协和狼吞虎咽成了每个离开大堂的旅途人生活的一抹亮色。 能吃是福。有口福也是一种幸福。 几人吃完,继续上路,夏蔓儿不用人扶,自己躺回去。 车间里夏蔓儿摸着鼓鼓的肚子,二郎腿。 “你不要动作这么大,拉扯开伤口有你疼的。” “是是!”夏蔓儿躺平,逑一命给她盖好毯子。 “哎,你们说我要是养只鸭子,养的比那根那人还要好看,还要肥硕是不是很好?” “养宠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容易,动物又不是死物,给它吃的就是了。” “夏蔓儿,养动物可不轻松!”一直窝在那里的逑一命也颇有心得似的。 “怎么你也养过?” “我养过一个乌龟。”逑一命眼神暗淡许多。 “我养过一头麋鹿!” 麋鹿?嗯? “额,麋鹿我不说,那乌龟有什么好操心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可是它死了……”逑一命摇摇头,想到往事,不免情伤。 陈瑞绵也好奇:“乌龟也会死?” “是呀,我一直以为它是得腐甲病死的,但我爹说是我撑死了它!” 真是闻者伤心呀,这只乌龟真的好惨呀! “啊?”陈瑞绵惋惜到。 夏蔓儿哭丧着脸,“腐甲病不好炖汤呀!” 陈瑞绵和逑一命不约而同地怒瞪着她。 夏蔓儿赶紧问陈瑞绵:“那你的麋鹿这么了?” 陈瑞绵的心里似乎也留了一块柔软的地方给那只麋鹿。“那只鹿我养了四年,后来我二叔送给我一只海豚,我太稀奇,太喜欢了,所以没怎么陪小鹿,后来仆人说它太想我,从围栏里跑出来找我,迷了路,再也没有找回来过。” “哇,以你们仙瑞的财力都没找回来,不会一跑出去就被炖了吧?” 陈瑞绵顿了一瞬间,便嚎啕大哭。“它被人炖了?是我对不起它!” 夏蔓儿一看自己闯祸了,忙说到:“你对那只海豚好,弥补一下也不错的,别哭了。” 杜云衡骑着马撩起帘子看,“怎么了?” 陈瑞绵拉着他的手:“就因为我三心二意,害了小鹿,后来又余力不足,害死了那只海豚,都是我的错!” 夏蔓儿心想你到底害死了多少,看来养宠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只鸭子能活着还是一件幸事。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杜云衡叫良玉把车停下来,转进去,抱着她,拍拍她的背。 陈瑞绵哭得不能自已。 “你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没事了阿!” “我以前以为是我跟他们无缘,今天经过夏蔓儿一说,我才知道罪魁祸首在我?” 夏蔓儿明显看见杜云衡眼里对她的杀气!额…… 夏蔓儿还想说什么,逑一命摇摇头,她赶紧识相地闭嘴! “好了,别哭,你想想你医术练好了,能救活多少可怜的人。” “可是我就不活那两个小伙伴。” 逑一命拍拍杜云衡的肩,示意自己先代替他出去骑马,下去的时候,对夏蔓儿抿了一下嘴唇。 这啥意思呀?别走呀!你走了杜云衡把我吃了,没有目击证人呀! 杜云衡没有把她吃了,专心地哄着陈瑞绵,就像呵护一个易碎的泡泡,虽然他们都知道她并没有那么脆弱,但是他愿意拿那样的心思去对待她。 夏蔓儿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们,减少都怪自己多嘴,被这情深,郎才女貌的画面刺激个够。 虽然有点抵触,但是没被算账就不错了。在陈瑞绵哭哭啼啼中依然 心底的荒凉让她做了梦,也不过是寻常过往的拼接,换了一个场景,那份当初的悸动和紧张依然存在,想来自己没有养宠物,只是朋友越来越少,每每想起,惆怅无比。 等她醒来,车已经是停下来了。 她转身看到车里空无一人,就是这样,有点忆往昔的时候没有一个可心的人在自己身边。 她蹒跚着爬下马车,发现一伙人在那煮着午饭。 是因为想让自己睡个安稳的觉,所以没叫自己吗?还是因为别的? 春日不曾伤人,夏蔓儿却是心情低落。 杜云衡和陈瑞绵靠在一起,既像兄妹,又像情侣。 “哎呀,吓死我了!”良玉无意回头,看到她不出声地站在那里。 逑一命回头看着她,看她似乎睡多了,人有点昏沉。招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可惜被良玉捷足先登,拉到了他和杜云衡中间。 夏蔓儿净量靠向良玉,微微斜着身子。看不到才不会羡慕这种竹马之交。 “要不要喝水?”良玉才不管,逑一命瞪他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 “不用。” “大师兄,以后我还是养花毕竟我养药草从没失手过。”夏蔓儿再不想偷听,还是有一星半点漏过来。 养花?花的痛苦是比动物难以表达给人类,以死亡为代价的呐喊在人眼里也不过是枯萎两个字的敷衍。想来我也是可以养花的,毕竟一旦养动物,动物憎恨我,杀伤力还是有点,花草就不一样了,人善被人欺。 夏蔓儿吨吨地喝了几口,一下冷静下来,我还年轻,老是羡慕别人做什么?寻找幸福要动起手来,竟然她跟林潇涵,老天不答应那就……还能有谁?从原先的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到把他挂在心尖,好好坏坏,满眼都是他,如今让自己从新开始,我又能喜欢上谁?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可恨手里不是酒,不解我的恨,不行,我要忘掉他,把他从我心中挤出去,为了他好,为了自己好,重新开始,重新找个能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 “想什么那?”良玉拿着烤肉在她面前晃晃! “良玉呀!你有没有想要陪伴一辈子的女孩?” 众人咂舌! “大姐,你这跳的有点大呀!” “逑一命我就不问他了,我就想问问你,说说?” “我无聊吗?要告诉你这个傻子!”良玉羞红了脸,本来她这个话题有够怪的,结果他脸太红了,众人都看着他! “有!你看你这情况就是有,说!谁?我认识不?我就认识良玉和那个什么雨?你喜欢的人有她们好?” 良玉一下站起来,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不跟你纠缠!”离开了火堆,走到了车子里去。 “哎,别走呀!” “他可能不愿意说吧?”陈瑞绵羞涩笑笑,虽然听秘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但是她也不愿意夏蔓儿追着别人问。 “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嘛!” “你那?”逑一命反过来问她。 夏蔓儿立刻改口到:“我想了一下,人贵在神秘感,有一点秘密也是可以支持的。” 陈瑞绵笑着外倒在杜云衡身上,“我是第一次见到变脸这么快的。” “我还小,你不要逼我,分分钟出问题,你信不信!”夏蔓儿又想陈瑞绵好像比她小,羞得她猛啃肉,恨自己发挥不理想。这么一闹,倒是没有人追究她之前多舌之罪。想来也是值得的。 几人一路平平安安赶了路,到了一个小镇,又是深夜,夏蔓儿想,是不是一路已经设计好了,不然有这么凑巧? 饶是深夜,店里依然高朋满座,挤得人变形,陈瑞绵可不敢把她放出来。 她在柜台那儿站了许久,发现店内这么晚还在闹腾的人,大多拿着刀剑,难道江湖人都就讲一个不眠夜? 万一对手比他们精神好,岂不要吃大亏? “蔓儿,走吧!”杜云衡终于不跟陈瑞绵腻歪在一起了。 夏蔓儿点点头,跟着走上了楼梯,看下面的人兴奋不已,吹牛的吹牛,拼酒的拼酒,真是精力十足呀! “今天也要一个人睡,小心把门关好,店里的人有点杂!”夏蔓儿点点头,看着不太明亮的走廊里,杜云衡更成了阴暗的聚集处。 他特意选了安静的最远的地方,良玉和逑一命守着陈瑞绵上来,埋怨这个店太吵了。 “等一会我看还有赌博的!”良玉摸摸后脖子。 “还不如去马车上的车板睡那……” “到底是床好!”逑一命反驳他。 哎,逑一命都能反对的人,良玉真是越来越向夏蔓儿靠近了,这叫近墨者赤吗? “良玉,就在屋子里吧,房间我看装修也不错的。”夏蔓儿在大伙眼里到底说了一句正常的话。 “好吧,只是以前林潇涵太讨厌这些,不能解决的,他就到外面去,我们也养成了对睡眠环境有安静至极的要求。” 夏蔓儿想到花鬼那地方,在一处喊一句,都传不出的地方,还是能理解他的。 “要不,你睡我这个房间?”陈瑞绵的房间最靠里,最奢侈,想来就算下面再闹腾也不至于睡不着!夏蔓儿也很想要呀!毕竟临山就她和师叔三个人,想吵还没机会那,可惜这般苛刻养出来的她,睡眠却是出奇得好。 “真的?”良玉喜出望外! “瑞儿?”杜云衡一如既往地偏颇她。 “没事,本来我跟夏蔓儿就不干活,向来是你和良玉一个赶车,一个开路,养足精神也是最好的。你说是不是?夏蔓儿?” 夏蔓儿点点头,不赞同要被打死。 “那你把你放假给大师兄,好不好?” 嗯?夏蔓儿才发现自己的房间竟然是第二好的! “好吧!”她忍痛割爱,经过一轮重新分配,她的房间从第二好变成了最差,良玉住了第一好,杜云衡不愿意住第二好的,非要陈瑞绵去,夏蔓儿又不可能让逑一命住最差的,反正她白天黑夜都是睡,最差就最差吧! 分完,大家都有点精疲力尽,各自回房,夏蔓儿洗漱好,躺在穿上,顺着床板,顺着墙壁,果然就仿佛置身于赌场。 “买大买小,快压!”“我压大!”“我赌小,这是我的配剑,拼了!” 额……这些赌徒,有没涵养,有没有养生的自觉,看你们老了能不能跳起来。 她在喧闹中,自然是不能入睡的,睁着眼睛到处看,黑夜里也就一窗外有点月光洒进来,不过那个画那边有一点点的光好像跟月光不一样呀!在柔和如水的月光里有点刺,有点太亮了。 嗯?怎么回事?她站起来,发现哪一点突兀还在,黑夜里她就融入黑暗里,她发现那光一会有一会暗,就像有人看了一眼,离开想了几下…… 好家伙!夏蔓儿抄起板凳,猛地跑出来,先跨了一步,到旁边拍拍逑一命的房门,然后就冲进隔壁还灯火通明的房间,先踢开门,把凳子砸进去。 砸到了人,听见里面一声闷哼! 夏蔓儿也没闯进去,万一打不过那!逑一命也披着衣服赶了出来。 “怎么了?” “有人偷窥我!快把良玉他们叫醒!”夏蔓儿一副势必要把这家不正经的店砸个稀巴烂!逑一命飞跑着把几人叫醒。 夏蔓儿蹦了进去前前后后不给黑点店一点喘息的机会。 一走进去,一看竟然是弓奴? 嗯?嗯!弓奴? 弓奴揉着一个人的头,那一头乌发抬头的时候,夏蔓儿在 震惊之中也有点意料之中:远茴…… “怎么是你们?远茴,凭你那护卫的姿色有必要偷看吗?直接敲门呀!” 远茴捂着自己的脑袋,“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叫她千万别冲动,跟黑店打交道是有策略的!”良玉的焦急的话语在后面想起! 弓奴一张好看的脸比毛屎坑里的石头还要丑,要不是有他主子压着,夏蔓儿严重怀疑自己要被他大卸八块。 良玉四个人挤在门口,想要摆出气势一看到屋里的人,都废了功。 “远茴!”每一个人都大惊失色。 回复他们的只有远茴的痛呼。 第二百八十七章 “当时,那个凳子哐的一声打在了我的头上,可疼了!”远茴讲给正在帮她处理伤口的陈瑞绵说。 “嗯,来低下头。” 只是远茴的眼睛就像冬日的积雪,那个流水刷刷往下流。 夏蔓儿想我又闯祸了,连带着逑一命也耷拉着脑袋,抬不起头。 “看你伤得不清,打气人来简直是满身是劲。” 夏蔓儿摇摇头,转向了杜云衡,像个霜打的茄子,提不起劲。 杜云衡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要打她来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蔓儿拍案而起,“你个仙人板板的,你偷窥我呀!” “哎呀!痛痛!”远茴龇牙咧嘴,眼泪流的更甚了。 是真疼还是转移注意? “你不要转移话题呀!” “是我看的!”弓奴一脸悔恨地站起来。 “你!”“弓奴!” 夏蔓儿看远茴立刻生龙活虎地蹦哒起来。 “娶了,娶了!”良玉不怕乱的转个圈欢呼。 逑一命上去一脚,正中红心。 良玉转眼正色到:“看不出,你长得不错,还好这口,尤其还在保护你的主人期间,这般如饥如渴,佩服佩服!” 良玉看一群人无语到不想理他,摆摆手,一副世人嫉妒我看透真相的能力。 “不是的,是我!”远茴药也不擦了,为弓奴辩解到。 “小姐,不必,是我的错!” “他们怎么争着当变态?”逑一命在夏蔓儿悄声问到。 到底是忠心护主?还是一心偏袒手下,夏蔓儿看他们一个脸色焦急,一个冷冷,还有点不耐烦…… 她看向杜云衡,压着声音问到:“你怎么看?” 杜云衡压压手,开口道:“你们这般,我们也看不出,倒是说说你们各自要偷看到了理由。” 良玉一听搬起凳子坐在夏蔓儿一旁,好像个要听故事的小孩。 陈瑞绵涂完最后一层的药,捡起东西,把靠床的部分让给两个争先恐后认罪的人。 “对,你们说,你们是何居心?还有多少这样的受害人?” 弓奴倒是没受他们影响,“我说了是我,就是我,你爱信不信!”还把你咬得特别重,这不就是说给夏蔓儿听的吗?他喵的,这么嚣张,他要是想看,会挖一个比绿豆一般的豆,直接砸墙好吗! 一群人坐在圆桌旁,夏蔓儿和杜云衡左右一边,靠前。现在被嫌疑人这么藐视她端起她的小板凳坐在杜云衡和良玉中间,嗯,这样才不会被弓奴单方面蔑视! 她猛地打在桌子上,“远茴你说,你的理由是什么?” 弓奴切了切了一声! 他喵的,老娘迟早有一天要收拾你! 良玉枕着手肘,半趴着,时不时发春咯咯地笑。 杜云衡拉了一个凳子让收拾好的陈瑞绵坐。 远茴欲言又止!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说了是我,你们爱信不信,不信,滚出去!” 弓奴向他们走了几步,普普通通,却走出了扛着大刀的气势,夏蔓儿稍稍向后提后提了提,凳子。 “师兄……” 杜云衡戴着面具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他能看出弓奴生气了,知道他是个护卫。弓奴却看不出这个明显比他大的人,什么表情,是否深藏不露! “弓奴不得无礼。”远茴咬咬牙,召回他。 “夏蔓儿,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次我真的是第一次干,而且没有看到你什么?” “我是计较你看到我什么吗?我是计较你看我这件事情!” 逑一命这时天真地问了句,“不是没看到就好了吗?” 良玉啧啧了几下,教育他,“敌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要知道侥幸心理,认为她没看到什么,要想她看全了,只要她看了,就做最坏的打算!”一大群的屋子里,能旁若无人的说教也只有良玉了。 “对!”夏蔓儿和声到。远茴早像个蒸熟的虾,面红耳赤,到底是千金大小姐,春日里娇嫩的花。 楼下赌钱的声音,在这时不时断断续续安静的房间里很是醒耳。 “对不起,虽然你不相信,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自保!” “自保?”夏蔓儿和逑一命就像在听一个险象环生的故事,兴奋地重复着关键点。 夏蔓儿说完,突然看向逑一命,看到他吹弹而破的皮肤,上面有着白而透的绒毛,看到他因紧张脸腮微红真好,不像以前那样,是个充满了困惑和恐惧的小兽。 也高兴他不再对良玉瑟瑟发抖,愿意睁眼去看他,愿意跟他一争高下,去弥补当初他沉入水中的无能为力,真好,你一定要恢复到当初举刀就砍的人呀! “小姐!”弓奴急声阻止她,但是后来反应过来以下犯上。微微低着头,“对不起,小姐,请你三思!” 远茴摇摇头,盯着一个肿起来的大包甜甜笑了一下。 “我感觉我们会是朋友,你们不会是伤害我,而且你们不会是那般贪图名利的人!” 夏蔓儿举着手一下站起来,忙说到等一下!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 在夏蔓儿眼里,远茴不知为何,变成了一身白衣,胜如雪的欧阳闲弦,看到她腼腆约束地站在那里,想要说些什么,却只顾着笑。那一切轻如风,如今重千斤。 “怎么了?夏蔓儿?”离她最近的陈瑞绵问到。 众人却看到她眼角湿了,夏蔓儿转向杜云衡,说到:“我还是不能接受!” 虽然没说完,杜云衡还是猜到了下一句:你杀了她! 夏蔓儿又面对远茴:“我们永远不会是朋友。” “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远茴有点委屈。 夏蔓儿摇摇头,“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认识。” “啊?”远茴这有点搞不懂了。 良玉若有所思,竟有了一抹正经色。 “她在说什么?”陈瑞绵突然开口问杜云衡。 杜云衡露出来的长目转了一下,“没什么,我跟你说过的。” 陈瑞绵望了他一眼,安静了下来。 但是良玉开口问到:“你说你要自保?有人追杀你?” 远茴摇摇头。 “那你是要追杀别人?” 远茴还是摇摇头。 夏蔓儿和陈瑞绵完全再比谁更安静,夏蔓儿想到了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想到了她暗淡的最后一段路。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告诉他们咯,弓奴?”远茴正要说的时候,突然回头提前跟男子说。 “小姐,我尊重你的决定!” 良玉摇了摇头,“看来他不同意。姑娘既然有秘密,就要三思哦!”又推了推夏蔓儿,“怎么了,不高兴?这个时候,你不是最高兴的?” 夏蔓儿苦着脸,用特别低的声音说到:“看到她,我想到了欧阳闲弦,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良玉瞪大了眼睛,“你又开始了你作为煞神的辛勤劳作?” 夏蔓儿抽搐了一下嘴角,煞神?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名称了? “那个,小姐,我们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让你保有一丝隐私,一个人有秘密才有魅力,就这样!” 良玉把他们这行本来就没有心思听的人叫起来,带了出去。 留下欲脱口而出,现在堵在喉咙里郁闷的远茴。 她还没移步,就发现夏蔓儿回来了,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结果夏蔓儿问到:“就那一个洞是吗?” 远茴一脸憋屈地点点头。 “谢谢,晚安。” 远茴看看脸露讶色的弓奴,感叹道:“现在江湖里的人涵养这么高了?” 夏蔓儿回去就把洞堵了,此刻,她心里的打听小道消息的欲望已经是完全覆灭了,竟然一一点点罪恶感…… 伤口微微有些张,索性问题并不大,哎,跟着仙瑞的少主子就是好,药都是如此吗名贵的,还也不心疼! 吆喝声不绝于耳,但是她睡觉好,再加上远茴那个屋子更要遭殃,她也心满意足地开始睡了。 本来就睡得晚,等到了星光暗淡的时候,夏蔓儿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问候了一下那些赌徒的祖宗十八代,他喵的,白天还没赌够,大半夜还要开局,也不怕猝死! “砰砰砰!”有人敲门! 夏蔓儿看向门口,门外灯火绰约,有一道人,但是下一秒就钻出数道人影,捉住第一个人。 天啦,抢劫!会是谁?不行,我不能不管,夜黑风高,一条生命岌岌可危!她穿绑紧亵衣,跳下床,抓起一个板凳,好像上一个还在远茴的房间里…… 打开门,说时迟那时快,正好要砸向那个被抓的人面前的人。 眼看就要正中目标,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胳膊,圆凳砸在上面,崩裂了…… 夏蔓儿看清了挡住攻击的人,扯开嗓子尖叫。 良玉在一行人中武功算不错的,最先冲了出来,一看走廊里好大的架势夏蔓儿在这期间也看清了,被捉的是远茴,而她原先本来要打到的是香奴。 原先高高在上,还努力和蔼可亲的香奴如今倒是被她吓得够呛! “发生了什么?怎么又吵了,还让不让人睡呀!”陈瑞绵不满地走出来,眼下青色一片。 陆陆续续杜云衡和逑一命也出来了,皆是被一走廊的人惊到了。 “发生了什么?”杜云衡从一行人中走上前,问着夏蔓儿。良玉一副果然的表情。 夏蔓儿看着弓奴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这次他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比任何时都要吓人。 “救救我!夏蔓儿!”远茴北京几人捉住胳膊,喊着他她。 “这次不管我事,是他们要捉她,大半夜敲我门!我一看不好就冲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弓奴怒气满值,手一甩,寒光一闪,到了夏蔓儿眼前,众人才反应过来那是暗器。 夏蔓儿心里一边想你终于动手了,一边想佛珠不知道我现在信你有木有用? 突然被人踢倒,良玉突然从她头上拢了一下袖子。 夏蔓儿栽倒在地上,听见远茴气急败坏地喊到:“弓奴,你好大的胆,竟敢违背我的命令,伤害夏蔓儿!伤害我的朋友!” 为了吐槽,夏蔓儿忍着痛爬起来:“你被捉了他都不管,杀个我算什么那?” 同时良玉手里展现了一枚飞镖。 “狗急跳墙,武功还不行!”幸存下来的夏蔓儿记吃不记打,添油加醋做的一级棒。 弓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也没说什么,就是眼睛瞪得有点圆! “弓奴,你先过来!”香奴喊他。 夏蔓儿真是越来越不喜欢她! “蔓儿,让我跟他们谈谈?”杜云衡用眼神询问她。 夏蔓儿点点头,向后走,悄悄对良玉说到:“不错呀,深藏不露呀!” “什么不错呀!我手里有磁铁当然能接的住了!他要是打过来,我们这没一个能抗的!” 夏蔓儿擦了一下冷汗,明显没当初那么嚣张了。 杜云衡眯了眯眼睛,“刚才那个奴才今天不留下一只手,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 夏蔓儿本来是要走向逑一命的,听到他这么说,惊到歪了脚,这叫谈? 远茴也疑惑了,包不包括她呀?不对,她发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男人她们惹不起! 香奴被眼前男子气势震得不能动弹,好像身处寒冰地狱。但是她也不是无能之辈。端起自己的嫣然微笑招牌:“公子,弓奴刚才是鲁莽了,我替他给你配不是!”得体大方,倒不像一个丫鬟,倒像那家主持大局的夫人! 夏蔓儿想我们干不过弓奴呀,使劲给杜云衡暗示,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要弓奴的一只手,毕竟她也不愿意看到血淋淋的场面,更何况弓奴是练武之人,废了一只手,岂不是半个废人!林潇涵的事让她这方面有点恻隐之心,但是弓奴方才真的很讨厌,要不是良玉,现在她已经命丧黄泉了,想想要他一只手也不算过分,不,万一林潇涵碰巧得知又有一个废人该多伤心? 杜云衡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像眼前笑着的女人很恶心。 香奴也不自然地笑了笑,弓奴几次想要冲上来,都被她拦住了。 夏蔓儿看陈瑞绵抿着嘴,不时眨下眼睛,看来她也不同意杜云衡的要求。 突然陈瑞绵惊叫到:“不!” 一票人被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她。 而与此同时想起了弓奴凄惨的惨叫声,众人就像太阳葵般,移到新的中心,看到弓奴甩飞镖的那只手乌漆嘛黑,就像何首乌般,骇人得很! “弓奴!”远茴突然爆发了力气,跑到他的跟前,看着他那只手,心疼地留下泪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那只乌黑的手被在场的每个人都铭记在心里,夏蔓儿看看自己的胳膊,怕得缩在了良玉身后,忍不住犯嘀咕:“怎么会这样?” “啊!弓奴,天啦,快去找大夫!快去!”远茴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但是她哭得一点也不为过,弓奴按着自己的手,扑倒在地,嘴张着,好像想要吼出来,但实际剧痛有让他把空气洗回去! “你……做了什么?”香奴双手掩面,“你下了毒……解药交出来!”也难为她能镇定地说出话来! “如果现在不怕他的手砍掉,他这条命就不用要了,神仙再世也救不了他!” 夏蔓儿原先还在想香奴污蔑人,可看到杜云衡说的一席话,就好像再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却是冷汗直冒!他向来端雅,也不太疏远人,只是他这般,他不做什么什么事,也让人不愿亲近,倒是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识。 也许对于作为仙瑞的大徒弟来说,他已经不是一般的医者,一味地拿医者父母心去渴求他,是否也是对他的不公? “够了!”陈瑞绵的声音如同春雷,滚滚而来。 “杜云衡,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你的不安分,知道你违背仙瑞的誓言,将暗术和明术汇合在一起,原本你夹着尾巴做人,然后露了馅,看我怎么回去告你的状!”陈瑞绵十分生气,甚至有些狰狞,面部扯动破大地骂着杜云衡。 “她干嘛骂别人!”夏蔓儿不满。 “你少说句话吧!看不出来杜云衡是为了你!虽然表现得一如既往,但是还是很生气,就像你打香奴,弓奴很生气?” 杜云衡很生气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文雅可亲,也不代表他的脾气好吧,人总有生气的时候,是因为积累爆发了,还是因为她?这个真的值得讨论?不过…… “你说弓奴很在乎香奴什么意思?” 对于杜云衡的所作所为,陈瑞绵很生气,失态,她甚至急得剁脚,因为想不出什么词骂她! “啊!”弓奴撕叫着,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好像偏黑了,远茴抱住他,尖叫到:“大夫那!我要大夫?” “小姐别急,我已经叫人去叫了!” 杜云衡面对暴风咒骂,气息收敛了很多,但是从他平静如水的目光里,看得出没有一丝反悔…… 楼上这么大的动静,下面有人上来看了看,一看到这种争执的架势,都默默地没听到似的…… 陈瑞绵说着说着哭了出来,“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的秘密我还是不清楚,一点都不理解你!” “哎哟,这是怎么了?”良玉抱着双臂,看戏。 逑一命好像很抬眼这些声音,一直后退。 夏蔓儿让他到自己身后来,但是她的眼珠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陈瑞绵,这千金小姐怎么说哭就哭,地上还躺着一个,不要分散人家的关注度好不好。 弓奴痛得以头撞地,远茴脸上一片水渍,声音拉的长而尖! “你刚才说说的,我现在想想也对,先前我砸倒了远茴,他虽然还是讨厌我,但是还是能好好说话!这次,没说几句就打起来了!是不一样!” “在客栈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身为护卫,竟然有比主人还管用的命令,这本身就已经违背了他的准则。远茴这个傻妞竟然还不知道还!” “还?护卫又不是杀手,那么遵循准则干嘛?” “他不是一般的家丁,是贴身护卫,也就等于主人最后一道防线,你说说,对于他,主人的话不再是唯一指令,这就叫背叛,当初林潇涵杀当了几天的护卫,杨澜烬的话都不管用。” 夏蔓儿怔在那里,“什么叫他当过护卫?他不是花龟的左使吗?什么事还要他去做?” 良玉回过头,看着露出来的晴明的眼睛好像蒙上一层雾。 “那时候花龟刚修复了三四个月,急需要钱,就有一个超级富婆……” “什么?”夏蔓儿不管自己在哪里,气的头冒烟,该死的!竟然让他去当…… 她的一身吼叫镇住了所有的声音,现在夏蔓儿简直是气的想哭,她心尖上的宝呀!哎哟,我的心脏……该死的,老娘迟早要收拾杨澜烬! 整个走廊除了痛的要咬舌自尽的弓奴,都机械地看向了她一眼,看到她捂着自己的脸,好像很隐忍。 “看什么看,想死吗?”夏蔓儿捡起那个板凳掉的一块,砸在地上,像是在看恐吓别人,更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悲愤。都是我的错,天啦,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沦落至此,他是堂堂萧穹的少主子呀,多么尊贵的公子,举世无双,怎么就变成了几天这个样子,是我害得,林潇涵呀!如此想着,她背着众人止不住留下眼泪…… 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忙补充到:“其实那个富婆也长得不赖,对林潇涵还是很好的……真没什么实质的发展,就去保护了人家几天。” “我才不信,我要是富婆,不吃白不吃!”这下她是彻底放飞自我,哀恸不已,两只眼睛就像两个泉眼,这世界上没人哀嚎能嚎得过夏蔓儿的,不光喉咙上场,还在地上翻滚,蹬着脚,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可惜她今天是不能如愿了,除非良玉跑回去,拦住富婆…… 本来悲哀的陈瑞绵看到这,想我不能像她那样跌身份,还是不叫来的好,保体面! “别哭了,都在看你!” “我不管,除非你去揍那个富婆一顿!” “你情我愿的,我干嘛去揍人家?”良玉知道她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没想到她这么无理取闹…… “弓奴?”分神的远茴重新收回视线,发现乌紫色已经蔓延到脖子边沿了。 “怎么会这样?”她扒开袍子,看到好像怪兽般的手,“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只有砍了才能救他的一命! “解药!”陈瑞绵也收回注意力,向杜云衡要解药! 杜云衡本来在看打滚闹腾的夏蔓儿,反正没正眼瞧过弓奴一眼,虽然说是要一只手,其实他想要弓奴一条命。 第二百九十章 “你不给是不是?”杜云衡对她仍然恭恭敬敬,但是就像一个合着的蚌她敲不开! “好,你不给我也有办法!”说着走向了弓奴,路过一个护卫的时候拔起他的佩刀。 远茴一直抱着弓奴往回拖。“请你别砍了他的手,他不能没有这双手,这是他的命,更是我的命……”最后语无伦次。 弓奴是很柔和的肤色,如今他的脸色,好有人拿着像无数浸满水的软纸一层层铺上去,让他喘不过起来,并且冷汗如雨下。 “不!”他呻吟着,“我宁愿死!” “请你别砍了他的手,只要你们愿意给我解药,黄金千两,还是地契无数,我都愿意给,只要你们救救他!”好像抱着一件珍宝,远茴珍重无比地宣誓! “小姐?”香奴本来看着陈瑞绵拿着刀,权衡再三,想反正我们也下不去手,还不如让她来砍! “别嚎了,有人要流血了!” “我还是少看点吧,”夏蔓儿背对着众人坐起来,“我少看一点,少传播一些,如此但愿别人少传点他的事。” 逑一命也跟着蹲在她身边,怕她再次滚起来,伤到那里。 “哇,你迟早要笑死我,到底我是邪教里出来的,还是你从些教练里出来的?都跟你说了,人家富婆什么没见过,就是保护了一下?” “他啥武功都没有,保护啥?富婆就是能吃就吃,所以什么都想吃,我对他颜值有自信,啊……” 她的嚎声已经成了一种背景,反正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力。 “瑞儿!”杜云衡终究是开口说了一句,简单的两个字,熟练而温馨。 陈瑞绵看着眼前的痛苦想要躲避的人,阴暗昏沉的刀背闪着寒光,她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人说到:“杜云衡,你记住,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仙瑞,你有许多秘密,也许我是管不过来,但是你要是敢让仙瑞陷入危机,我会让你后悔的!”说着取起刀,手起刀落,在远茴沙哑的尖叫里,她划了一道伤口出来! 远茴见此停止了尖叫,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十分不解。 黑色的血从弓奴的手臂上流下来,不停歇,黑色代表的不详,如此的不息,倒是让人细思恐极。 陈瑞绵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透明红宝石作成的瓶子看的远茴一愣一愣的,如今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一般人! “瑞儿,住手!”杜云衡有点急! “你都敢拿仙瑞的名声出来,我有什么不敢的。”瓶子里好像有不得了的东西,陈瑞绵一意孤行地要取出来。 “瑞儿!”杜云衡原本岿然不动,现在终于肯退后一步了,“我给他解药,你不要用它!” 陈瑞绵耍开他的手,打开瓶子,里面滚出一颗好像雪团似的药丸。 “我不准你用它!”偌大的男子说出来的话好像在恳求。 “求你了,我求你了!” 本来在痛惜的夏蔓儿竟然就接受到了那个信息。站了起开看的有点虎头虎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会后悔吧!抢戏的人够该死!”夏蔓儿给了良玉一肘子! “你放开!”杜云衡从新捉住她的手,“你敢抓我,你给我放开!” “你们别争了,血……”靠近他们的香奴指指流了一地的血。 杜云衡乘陈瑞绵不注意,眼疾手快给弓奴喂了什么。 这时候,香奴排出去的人终于拉了一个老郎中来,只是那老郎中看到一地的黑血,步伐都不稳当…… “我认输,你收回去。”说着强硬着陈瑞绵把东西塞回去,刚开始陈瑞绵还坚持,但是后来她还是把东西放回去了了。 转过身子,看到一脸精神地盯着他们看好戏的夏蔓儿,她情绪变化如此快,真的没有问题吗? 老郎中稳了几下,才开始把黑血挤了几下,血洒在地板上,从木板缝滴下去。 本来赌钱的的江湖人士,有些听到方才的楼上的动静,动了一下小脑袋在猜有什么恩怨。边看人赌钱,边猜,便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看向左上空的地方突然滴着什么东西。 在灯光里有点黑亮,有点红亮。有好事者抽过去沾了一点,一股血腥味和恶臭味扑面而来。 “是血呀!” 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慢点跑,千万不要发生踩踏事件呀! “有事”的江湖侠士裹了风似的跑的七七八八,留下了三四个人,坐在角落里。 小二吹着口哨,反正赔的不是我,还乐的自在! 他看了一眼墙角坐或坐着或站着的几人,不禁疑惑,看架势不赌钱,也不交流,干嘛待在上面,不好好休息。 老朗中虽然胆小,到底是处理经验丰富,几下绑好,哆哆嗦嗦,眯着眼睛对着烛光写了一些单子。 现在马上就要天亮了,香奴带来那些人还是守在走廊上,夏蔓儿几人进入夏蔓儿的房间商讨着这件事。 “这件事?本来是……,然后是……所以追根到底,夏蔓儿讲两句?”良玉围着桌子看了一圈没找到人,结果到床上去了。 也就良玉想说两句,其他几个人半口不开。 沉默地让人昏昏欲睡,陈瑞绵才说,“明天看看他们想这么样吧!现在就在这儿眯一下,还是回去睡?” “回去吧我要睡床!”良玉看大家不想谈,率先离开屋子。 一行车队飞驰在路上,头上星光渐淡,远方还有一抹鱼肚白。 奈忧坐在车上,颠得他怀疑人生,再加上一天没合眼了,简直是要他命! 看了看对面的左使,真不明白左师只如何一夜不闭眼,还能端坐不乱。 果然自律的男人最性感…… 车子在天蒙蒙亮时,进了一座在黎明中逐渐清醒的县城。 这是一座十分富庶的县城,依山傍水,风水十分好,马车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两旁街道喊叫的商人不断,大多数是早食,还有更多做别的生意,一大早就辛勤地开了铺子,饭都没吃上几口,即使如此,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左使,这儿真是不错呀!”既然睡不着就看些有趣的吧,连带着奈忧都欢喜起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 林潇涵的脸色有点惨白,毕竟十几年的养尊处优还是不会变的,他只听着声音,便知这里的热闹和勤奋。 马车在嘈杂的人群里慢了下来,有点像悠闲散步的样子,哒哒地走了几下,在一规模宏达的客栈面前停了下来。 这客栈前面空地一大片,后面院子望不着边,的确十足有底气。 管事的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胡子都仰着。 桥见了架势不俗的一堆马车,连忙跑下来,“各位爷,我们龙凤店最近大酬宾,偏远舒适,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人回答他…… 马夫望了忘记后面,刚要说些什么,奈忧下来了。 管事的立马上嘴皮碰下嘴皮“哟,不知是哪家的世家公子,看你这般出挑的气质,温润儒雅,真真乃神人耶!” 奈忧顶着两黑眼圈,无神地望了他一眼,吹,继续吹,我看等会左使下来你还有次不…… “公子!”他伸出手撩开帘子,林潇涵一袭白衣,如墨的长发反衬着他面如冠。 管事的倒吸了一口气,起早的路过的人停下来驻望。 “这这……”管事的真想把奈忧打晕,这样他才能把那些词再再说一遍。这时后面几辆车车上的大汉也嘟嘟囔囔地下来。 “可跌死我了……”一个个七尺男儿晕头转向的,没有一点气势。 “唉呀妈呀,我要吐了!” 林潇涵背着手,冷清地对管事的说:“上等房我们全包了。” 管事刚想说,就有一个粗糙的大汉,抱着柱子吐了…… “这……”管事的为难的指指,然后说到,“实在不巧,我们上等房只有两间了。” “啊!”奈忧一下喊出声,叹着气看着那边明明很凶,却故意睁大眼睛看着两人的几个大汉,虽然很粗糙,但是追求紧致,谁也不输给谁。 “可有疏通?”林潇涵轻蹙着自己的眉头,琥珀极淡的眼瞳却有黑白分明的冷若冰霜。 “这……其实我们最里面都是上等房幽静,环境也不错,但是不知怎么地这几天住店的暴涨,虽都没挤着去上等房,可是昨天来了一圈人他们自己住几间,两边还各包下了两间,空着,本来小店是不能干预别的事的,所以……” “这么嚣张?竟然暴殄天物,还让不让别人住了。”在站的得笔直的林潇涵身边,奈忧一直乱动,窜来窜去。 “本店向来都是自愿生意,只管做生意我们,只是看你们人多,感慨一下。” “我明白,先把两间房给我们吧。” 管事的笑眯眯地点点头,“请!” 奈忧还是不明白左使明白了什么,忙跟上去。 “你们去转几圈吧。”林潇涵刚有一只脚踏进去,又回头对几个可怜糙汉子说到。 从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街上好像又恢复过来,他们记着那个如同谪仙般的男子,深深记着,却也知触不可及。 这是一家中规中矩的客栈,只是体量比一般都客栈大上几倍。装扮奢华但不俗气,总得来说不亏。 一进去便是一块空,北边是吃饭的地方,东边是有伙计一簇在那,后面一面酒。 在者西面有两处上去的楼梯,吃饭处也接着一个楼梯口。 “几位跟我来。”有眼尖的跟着管事的,忙前忙后,干些力所能及,博人好感的事。 哎,有钱的客栈都有小二亲自看看你前面有没有杂物…… 管事的带着他们穿过熙攘的过道,又钻进一个小门一穿过门景象完全不一样了,郁郁葱葱的娇嫩树,红红火火的浓香的花,好像私人宅邸。 “这儿便是咱们上等房,除了刚才的小门,旁边还有一个大门,后面还有个角门,远是远了点,但是安静,反响还不错。” 上等房这儿没什么人,有时冒出一两个,也是穿金戴银的。 “上等房也分好坏的,这两便普通,你瞧前面。” 竟有一个议事厅,桌椅安详静悄悄待着那里,好像下一刻就会冒出一个贵妇。 “如果几位不喜欢到前堂去,这儿便可用产。” 管事的又带着他们上楼。 楼上是一个空阁,后面却是一个回字的厢房,中间是一个小池塘,睡莲一朵朵含苞绽放,里面还可见游着的鲤鱼。 “这不错吧?” 奈忧点点头,“虽不是金银所做,但是一看,这气氛就不错。” “这厢房共有十六间,对面有八间,就是被昨日的人包围了下来,两边各四件,已有六间零零碎碎租出去了,只余这边角的。” 奈忧看着紧闭房门的一排房,看看林潇涵。 “好!”他简单说了两句。 “奈忧!你去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空出来,先不要说你知道他们有空房!” 点到为止,奈忧恍然大悟。 管事的笑笑,“即是如此,便……” 看着奈忧走过去,林潇涵掏出一锭黄金。 “好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他!”管事的拍拍小二,两人便乐呵乐呵地下去了。 “去去去!”林潇涵开着已经要了的门,便听见那边一阵呵斥声。 过了一会,奈忧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左使,那个女人太凶了,劈头盖脸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林潇涵打量了眼下的环境。淡淡地问:“会武功吗?” “左使,我可不打……” 林潇涵瞟了他一眼,“这间屋子要留给月玉,你们去下面住吧。” 奈忧心里哭泣到:我果然不受宠…… “是,我会把那几个安排妥当的。”虽然我现在不是红人,但是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左使跟前的红人。 “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他看着绸缎帘子,自言自语。 “是。”奈忧充满了干劲。 奈忧关好门,便见到刚才的女子,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咄咄逼人,不太友善。他后面跟着一个七尺大汉,看着高大无比。但是一张看着老态的脸总是皱着。 那丫头片子看到了他,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过去,后面跟着的男子则是抱歉地对他笑一笑,做到远处,还要回过头合合手掌,很愧疚的样子。 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奈忧不解,这时,楼梯处传来了争执声。 第二百九十二章 奈忧本不想蹲墙角,但是一想到女子的飞扬跋扈,他还是提着袍子,悄咪咪靠近。 “我要说多少边,听我命令,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一意孤行那?啊?难道要把所有的事都要搞砸吗?” 哼,真是个爱怼人,不讨喜的女子。 “我不想跟你吵。”一个如同清铃摇晃的声音穿来,奈忧偷偷伸长了脖子。 看到他们在跟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说话,一眼过去,便看到那张诡异的乳白色面具,眼角下只有四点的花瓣就像能滴血般,让人觉得致命的诱惑。 “不想听?不想听就能改变你要听命于我的事实嘛?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不准你带这个鬼面具,你这个怪人不知道它有多招摇吗?”女人一直站在面具女的上头,叉着腰,飞着唾沫。本来好看的脸魔怔着,像可捏的泥土变化着,让人心生厌恶。 “宋汐?别说的……”后面的男子想要拦住眼前的女子扩大矛盾。 “你少管我!”女子一点也不累领情。 “我忘了,你这张脸更招摇,欲盖弥彰,偏偏选个妖里妖气的面具,还是带铁箍头来的实际。” 奈忧连连摇头。这个女人呀! 突然后面一阵西索,他慌忙回头,去看见林潇涵站在后面,认真地看着楼梯口的一切。 “左使?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怕过去会尴尬,哪个女的刚才把我骂的找不到北。” “宋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一再忍让你!”“呵,要你忍让,你别忍让呀,你不忍让又怎样,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没有本事你就闭嘴呀,要想叫的亮,你得有本事呀,不然一吆喝没人来,多丢人呀!” “你!” 奈忧见面具女攥紧了拳头,在愤怒的边缘挣扎。 好巧不巧,又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在前面以大面积银线锈了一只腾空而起的老鹰。 那人一步一步没有一点摇摆地走上来,喊着“吵什么!让人看了笑话。”说着抬起头,看向奈忧他们的方向。 本来在角落里的奈忧立马缩进去,却发现林潇涵尽然没有一点躲避。 他有点急,但不好不恭敬,“那个左使,我来解释一下,我们在偷听,你最好躲避一下……” 依然岿然不动…… 宋汐几人忙回头,便看见了楼上站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大美男。 姜楦玥心里咯噔一下,当头一棒,她突然想到刚才自己被刁难的事情被一个陌生人看的清清楚楚,背脊窜起一股电击般的凉意。 “瞧瞧,这美轮美奂的脸,你何必偷偷摸摸听,陪奶奶我几夜让你随便听!” “宋汐!”姜楦玥和宋平异口同声呵住她。 宋汐看过来看过去,“你们管的着我吗?” 雄鹰男子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林潇涵,奈忧面露难色地冒出来。 “阁下,听到了什么?”雄鹰看上去是在问问题,可实际已经拔刀了。 “我们刚才忙没说什么,这位是花鬼的左使,冬严!”姜楦玥拦住雄鹰男子拔刀。 “哦,我说怎么上次回去的几个丫头魂不守舍的,原来花鬼有这般摄人心魄的存在。” “小姐,你睡一会吧!”香奴劝到。 “不,我不困,让我坐一会。”远茴看着床上眉头紧锁的男子,面露暗淡的靠着床柱。 “小姐,我来看吧!您的身子何必为了一个……” “一个什么?”远茴盯着她看,“一个贱奴?你不是吗?他掏心掏肺给你,你还这么贬低他!” “不是小姐,你才是最重要的!” 远茴哽咽着摇摇头,“你不一样,你是谁?我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你早就不是贱奴了!” “小姐,你可别这么折煞奴婢!”香奴戚戚然。 “带着你那群人给我滚!” “不想小姐,二少爷他……” “我哥哥!我哥哥!你是我房里的,听我哥哥的比听我的多了多少次不对,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给我滚……”最后一句话是喊出来的。 “小姐,香奴尽心尽力,只是为了保全小姐,小姐就算再怪奴婢,我也要好好护你周全!” “我周全?你用什么护?外面那群人?那也是我家的人!好,我不叫他们滚,就你给我滚!” “小姐……”这时候弓奴忍着剧痛睁开了眼,他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比原先还要吓人。 “弓奴你醒了?”远茴连忙凑上去,喜极而泣。 “请你……好好体谅她的……苦心,她为了……小姐劳前……劳后。” 远茴见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为她申辩。 “请你……体谅……”弓奴好像很痛,他的每句话都带着重重的喘息声。 跪在地上的香奴滴着眼泪,“我一片苦心,虽然不能得到小姐的谅解,但是只要小姐安安全全,我愿意背这个骂名,只要小姐周全到避暑山庄去。” 远茴失了魂地站起来,突然感觉头有点晕,她也哭得很凶,耗费了大半的精神,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无意是对她巨大的摧残。 “就是这样?”她慢悠悠地走出去,打开门。 “就是这样……”她又重复了一遍,光线冲破了黑暗,黎明已经到来,可在她心里,一片黑暗,多灿烂的阳光也到达不了。 她看着满走廊打盹的人,心里一无比绝望。我知道我怕出来,你一定会跟她通风报信,但是我无论跑几次,无论有多么不想回去,我也一定会带上你,我有那么多护卫,我还是会选择你,这么多,这么久,你从来都不会停顿一下为她通风报信,弓奴,我是不是在你眼里特别傻,老是做些胡闹的事,你看不出我想出来的决心,我厌恶她表现的还不明显吗?你装糊涂,敷衍我?可笑的香奴也知道,每次能信心十足地把我追回去。你们都知道,我心里对你的爱慕,都闭口不言,一个不在乎,一个偷偷笑,你们真该死!可我舍不得你! 夏蔓儿呼呼大睡,可惜杜云衡还能起来,他揉揉胳膊,酸痛无比。想着陈瑞绵还没醒来,他穿戴好走出来,一出来便看到远茴站在那里颤抖着胳膊淌着泪。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杜云衡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转身下楼,这个镇还不算贫饥,灰白的街上,仿佛不真实,许些冷气,他裹了裹衣衫。走了许久,闻着了飘着芝麻油香味的馄饨店。他观望了一下,老板看他人高马大,戴个面具,一直盯着,心里犯怵。 杜云衡想了一下,“给我来一碗吧。我要带走!” “好……” “我等会来拿!” 他继续往前走,找到了一家点心铺,看到了沾着甜霜的麻薯。在面具里面的嘴角不为人知地勾了勾,所有的口味都要了一份。 夏蔓儿听见了外面细小的声音,虽是细小可她还是条件反射地起了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眠果然是人必不可少的。 她穿起衣服稀稀拉拉地出去,清晨的阳光有许些洒在她身上,洒在她淡绿几乎接近白色的长裙上,显得她懒洋洋的,虽然她的确懒得出奇。 她打开房门,看见远茴站在楼梯口上方,梨花带雨。 “这是怎么了?”各人有各的烦恼,她原本不该插手的,况且感觉远茴的烦恼她也不会懂。 远茴背着她不回答,只是肩膀耸个不停。夏蔓儿见此也不非要她回答。 错过身,走到里面去,伏在房门听另外几个在干嘛?有没有起来。 走上来的杜云衡见那小姐还是哭哭啼啼的,走上去便见夏蔓儿像个小偷似的,侦查来侦查去。站在哪里看她跑来跑去,没闹出什么,也没说什么。 陈瑞绵隐隐约约听见外面好像有人扣门,睁开眼见天已亮,不想耽误便起了身。 夏蔓儿趴在良玉门口,听见一个怪异的声音传来,好像不是里面是外面? “飞天侠呀!”有人在她耳边一身吼,嗡嗡作响。 “良玉,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不干些正经事,我还以为谁那,从窗户跳下去,然后又转过来,你一大早折腾我呀!” “老人家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哇,夏蔓儿你个狼心狗肺炎的东西,昨天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闹,我会睡不好?” “我怎么了,管我什么事?是我惹她生气的吗?”说着大手一挥。 良玉才发现楼梯上站着一群人靠在那儿,而远茴隔得稍远些眼睛红肿,那些人没事人是的。 远茴被指着,面上挂不住,转过身子。 “你又惹事了?” “我?我很闲吗?是她自己的事吧?热心青年总不能次次帮她吧。” 正说着,逑一命肉揉着眼睛出来了。 又发什么了什么?” 夏蔓儿看着清晨这个初醒的小手,心里很舒畅。 “走,下去吃饭,我们逑一命要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 陈瑞绵也走了出来,气色也不好,打着哈欠。 “你们在说什么那?刚才有人是不是喊我了?” 夏蔓儿一下捉住良玉要指认她的手。 “不早了,我们下去吧,哦,对了还有师兄!”说着她拍拍门。 没人回。 “在下面吧,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在跟老板要什么东西。” “那就下去。”夏蔓儿邀小鸡似的赶他们下去。她走最后一个,走下去时,她望了远茴最后一眼,看她神情凄然,突然想到了欧阳闲弦,不愧是一家人…… 几人下去堂里已经做了了一些人!杜云衡住在边缘的一桌,看着外面,等着他们。他单手支撑着下巴,夏蔓儿看着整个人特别柔和的杜云衡,忍不住想,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呀! 陈瑞绵心里跟他有芥蒂,想走最后,可恨夏蔓儿这个蠢东西,不止一遍叫她快一点! “师兄。”夏蔓儿昨日见他为自己出头,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虽然她对于他不比陈瑞绵,可是如此她也是满足的。 老板被打过招呼,一眨眼,便变出稀饭,包子,小炒。 良玉扫了愿意吗,“虽然这几日都是吃包子,可各地的包子不一样,也是个乐趣,就说这家豆腐和肉丝混在一去作馅,这豆腐便变得有滋有味了。” 夏蔓儿和逑一命响应地啃了一大口,路途奔波,也只有这点安慰了。 杜云衡并没有动手,起了身,不知从那儿沏了一壶茶,推近陈瑞绵。 一张桌子四个方位,杜云衡刚好和陈瑞绵面对面,如此茶壶便要路过夏蔓儿面前。 这时小二端来一碗冒着热气馄饨放在陈瑞绵跟前。 “爷,照你的吩咐,一点也让他它凉!” 茶夏蔓儿可以不在乎,但是馄饨她就要动摇了…… “你们吃完了吗?”杜云衡问夏蔓儿三人,良玉和逑一命还吃了些,可夏蔓儿一直盯着不为所动的陈瑞绵跟前的馄饨,期盼来第二碗,第三碗…… “既然吃好了,便退下了。”小二上来收拾干净,只剩冒着热气的茶和馄饨,当事人陈瑞绵不瞧一眼,可也没起身。 “口水?”坐在夏蔓儿身边的逑一命指指。 夏蔓儿猛地用袖子一擦,“还有没有?” 小二还没完,夏蔓儿看着两个小二端着颜色不一,软柔的麻薯走进来的时候,心里想着果然没有辜负我饿了这么一阵。 瓷盘一个个放在地上。 “这是干嘛?路费不够用了,我们要去卖麻薯?” 夏蔓儿摇着头,乖巧地说:“肯定是拿来吃的!对不对?师兄?” 杜云衡对她笑了一下,夏蔓儿月发觉觉得他和蔼可亲。但是下一秒他就说:“我想瑞绵离开仙瑞太久,想要找些她喜欢吃的,大家可等一下不?” 夏蔓儿的笑容一下就瓦解了!这意思是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陈瑞绵呆呆坐在那一会,终于动筷吃了口馄饨。“不好吃!” 夏蔓儿张着嘴,颤抖地指着她,“堕落呀!堕落!” “刚才我看东西剩了不少,有些人胃口不好吧?蔓儿是你吗?那可别馋这些麻薯,对你胃不好,在路上不方便!”良玉说着说着就笑了。 夏蔓儿感觉自己的胸膛要爆炸了,这什么世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瑞绵把馄饨推到一边,夏蔓儿自然还没脸皮厚到承认自己刚才只吃了一个包子是为了等后面好的! 她看着陈瑞绵两三口解决一个麻薯,简直是酷刑呀!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几人吃完便要上路,只可怜夏蔓儿肚子才一会就咕咕叫。 “蔓儿你要去跟远小姐道别吗?” “道别?”夏蔓儿双臂交叉,“有必要吗?”她跟欧阳闲弦到底还是表姐妹,还是有必要吧。 “那我还是去一下吧!” “快去快回,我们在下面等你!” “好!”夏蔓儿慢悠悠地上楼,远茴的那些糙汉子手下刚好也下楼,夏蔓儿本来想以一敌百冲上去,可惜一看他们凶悍的脸,她便点头哈腰,“各位请!” 远茴已经不在走廊了,她的房门禁闭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门一下打开了,是香奴,她对夏蔓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夏蔓儿抽了一下嘴角,越过她看见正在用早餐的远茴。 “夏蔓儿……”远茴整个脸好像被人打肿了似的。 夏蔓儿走近她,她吃的早膳多偏于清淡,但是那皮蛋瘦肉粥,啧啧,夏蔓儿口水都下来了。 看到了弓奴静静躺在床上。 “他没事吧!” 香奴竟然走过来,给夏蔓儿摆碗筷,还细心地舀了一碗粥。 夏蔓儿多么地想要把那句不用了说出来,可是她做不到,况且就吃一碗,吃快一点没什么…… “他没事,倒是弓奴先攻击你,很对不起!” “哎,不没事嘛,况且他也得到教训了,安了安了。” 远茴咧嘴笑了一下,“你脾气真好!” 夏蔓儿腼腆地笑了一下,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唇齿留香呀! 远茴也吃了一下。两人安安静静吃完办完。 “我说你和你的仆人的事……”夏蔓儿感觉天旋地转,远茴一个变两个,她涌出千万个念头,最凶的是我果然不该馋嘴! “碰!”她的头一下撞在桌子上。 “夏蔓儿?”远茴放下远筷着急地摇着她,“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她也踉跄起来,“粥里……粥里……”香奴站的笔直看着她,恍惚间弓奴也起了床。 “你们……” 东西都收拾好了,陈瑞绵看了一眼一直在干活的杜云衡,不做声地进到车里。 良玉看看客栈,“这个夏蔓儿,早知道该派个人跟她一起去,这么磨磨蹭蹭!哎,你去催一催,不然到下一个客栈可就来不及了!” 逑一命白了他一眼。 “我去吧!”杜云衡刚想去,逑一命挥挥手,表示自己去。 他穿过角门,看到远茴几个手下在那里吃喝。 良玉靠着马车望着天,突然发现房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那是个人不?” 杜云衡抬头,看到湛蓝天空下,几个人在瓦片上移动着! “那是!” 逑一命刚刚上楼,便听见里面轰然一响!他的急急推开门,便看见一屋子的黑衣人,弓奴和香奴被踢翻在地!一个黑衣人扛着着一个人跳了下去,好像是远茴。 那些黑衣人听见远茴的手下察觉到连忙接着跳下去。 逑一命冲过去,看一圈没看到夏蔓儿,下面的黑衣人赶着两辆马车疾驰而去。 “小姐!”那群护卫早已晚了! 逑一命努力回想着,那不是夏蔓儿的裙子,他也没看脸,大概瞄到是个女子!去哪里了,夏蔓儿! “发生了什么?”良玉三人冲了上来! “好久不见!”林潇涵并不理会宋汐的污言污语。 姜楦玥不由呆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露出来的眼睛好像是春江般,“好久不见!。 林潇涵便转身走开了! “长得帅了不起呀!杨澜烬的玩物罢了!”宋汐见他忽略自己十分不满! “你少说几句吧!”那个明明人高马大的男子此刻开口明显不能镇住人。 “怎样?你要管我呀?” “好了,做好自己的事吧!”雄鹰男子拿着刀直愣愣往上冲。 宋汐不得已只有让他!“哎,范冶,谁是总指挥呀!你竟敢……” 本来走在上面的男子转过身子,眼冒寒光地说到:“能命令我的只有教主!” “切!真不知道教主派他干嘛!” “宋汐,他可能调动很多人马呀!咱们别……” “我说宋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怂?啊?我怎么没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姜楦玥简直一刻也不想跟这个女人呆在一起。 “哎,你去哪里呀!听我命令,面具摘下里!” 姜楦玥理都不理他! 夏蔓儿感觉自己的头一直在撞东西,她睁开眼,果然在撞木框!而且她的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夏蔓儿想起来,发现自己被绑着捂着嘴,嗯?我为什么被绑着?而且这个马车好像也不是他们那一辆呀! 夏蔓儿这时才听到外面一阵阵马蹄声,轱辘声。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马车! 她冒出头,看见马车周围七七八八个黑衣人! 嗯?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就吃了一碗粥,然后晕了……晕了……她为什么会晕?不会是远茴又有说你见不得人多么秘密吧!大姐们!你们一家子能不能不要只抓住一个人来呀! “人那?”良玉看着露天的房间,“夏蔓儿那?”他着急地问着倒在地上的两人。 那几个大汉也顾不得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姐那?完了完了?” “那群人是什么人?”杜云衡蹙着眉头严厉地问到! “我们不知道!”香奴摆手,不让弓奴来扶她。 “他们明显冲着你们来的,你们竟然不知道?”杜云衡步步逼近! 纵然弓奴对于那锥心之痛刻苦铭心,但他依然挡在香奴面前,一改往日面瘫,凶狠起来。 “师兄,你不要这样,这样什么都解决不了,我们现在要搞清楚夏蔓儿在哪里!我问你们,他们家既然是冲着你们来,如今看来是冲着你们小姐来的,没必要捉夏蔓儿?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夏蔓儿去哪里了?” “回答她!”杜云衡一身声吼了出来! 良玉心灰意冷离开人群中心,坐到床边,“肯定是被捉走了!可是为什么要捉夏蔓儿呀!他们不是针对所有人呀!” 突然他抬起屁股又坐了下去,然后拍拍床!再抬头,香奴已经没有多少血色! 良玉抽出自己的匕首,想要刺下去。 香奴跪下来,“不要!” “里面有东西?”陈瑞绵和杜云衡对视一眼。 第二百九十五章 “打开!”杜云衡冷着脸说到,他没有向着一个人说,而在场的都感觉他似乎在跟自己说。 香奴颤抖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 “是什么?”逑一命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伤心。 “对不起!”香奴低下了头,那边没人来,良玉从一侧开始拆,不一会床下便拉出可容一人躺着的格子! 远茴正在躺在里面熟睡着! 陈瑞绵不敢相信,她走前一步,声音有点悲凉:“你们把夏蔓儿装扮成远茴,来金蝉脱壳?” “我们是迫不得已的,对不起,远家无能为力,没人能从那场灾难中逃出来,我们只能选择保小姐!” 格子里的少女好像即将要完全绽放的桃花,若有若无一股香味。真的很美好,但是围绕在她身边的阴云密布又是什么? “你们不该把痛苦强加到夏蔓儿身上!”良玉把人塞回去。“他们会去那?” “很大概率回去长明县离这里大概两天内的路程!”香奴小心翼翼走过去,生怕良玉恼怒! “他们会对夏蔓儿做什么?”陈瑞绵细细问到。 “想必会拿来威胁老爷,大概率现在不会有危险!” “以后那?”杜云衡高高的个子不怒自威。 “我不知道,我们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长明,就是为了护小姐的安全!” “你们的仇家是谁?”良玉不准她靠近。 “有好多,数都数不过来!”香奴皱着眉头看着良玉。 “你们这般不得人心,看你们行事也是自然的!”陈瑞绵觉得这些人呢脑袋有毛病。 “不,我们并没有得罪人,而是……好不夸张地说,远家安分守己,广结朋友,想是惹了小鸡肚肠的人不高兴,他便发了江湖令广招江湖豪杰,要给我们好看!” “等会?江湖令?丰富不?” “良玉什么时候了,你竟敢关心这个?”逑一命气的不行! “很丰富,足以等同远家,而远家是……” “蟾宫的十二行宫之一?”杜云衡突然说到! 香奴一下抬起头,“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也是!” “大师兄,蟾宫是?” “我也是听师傅提过一次,若是放在二十年前,江湖霸主黛绝可以稍微压制他!没想二十年后他的名字再现,竟然是是自己的行宫被人针对?真是奇怪!” “黛绝?天啦,那可以看看出蟾宫以前的厉害之处了。向来现在是没落了,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虽然这个蟾宫在我们这辈里没有多出名!” 香奴也点点头,“远家富甲一方,但是老爷总是胆战心惊,我们远家有七大密卫,个个神乎其技,但是老爷总说远家如纸糊一般,而我身为七大密卫,不惭愧的说,江湖秘闻我也是大多都知道的,却重来没听过这个远家意义上的主人蟾宫,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蟾宫,而不是小鸡肚肠的刻意保护,我实在不明白这个蟾宫有什么值得针对,竟然还花这么多财力来对付我们,如今老爷病危,正是远家薄弱之时,其心之毒呀!” “肯定没错了,如这么多人去,按花鬼的尿性也会去了。” “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只管往最有实力地找!”杜云衡思忖再三,又说到:“我先送瑞绵会去,良玉你和逑一命先去长明!” “大师兄,我也想……” “不行,你必须回去,况且你也不是两手空空回去!” 陈瑞绵突然想到困兽,只好点点头,“好!我一个人回去,你陪他们去!再走不就,就有仙瑞的驿站,你不必担心我。” 杜云衡叹息地看了她一眼,又欣慰地点点头。 夏蔓儿颠呀颠,烦躁地在心里问候了远茴的十八代祖宗,顺便把欧阳闲弦拉出来“鞭尸”!这一家子什么人呀!都是些混账东西,王八蛋! 走了不知多久,她又累又饿又困。马车停了一下,她也顿时醒了过来!突然想到老子没记路呀!不过这么大的路程,记了也没用! 停下里干嘛?抛尸呀!我呸,我这乌鸦嘴! 突然马车被打开,夏蔓儿瞪大眼睛,想先服个软…… 结果那人一下拿掉她的布条,还没等她说一句,哐哐地猛灌水! 你大爷的! 然后使劲塞饼! 你大爷的! 这一切都在几秒之内完成,夏蔓儿嘴里的饼还没咽下去,就又被塞回布条! 他喵的,不干了,虐待人,有么有搞错!她一下如猎豹起身,没想到那人一下关门,她撞在门上! 疼死了!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呀!啊啊啊! 马车外面安静极了,不一会就开始行动! 夏蔓儿呜呜地哭,哭了一会就发现自己太饿了!她看着洒在木板上的饼屑,这么干人能吃吗?然后她又哭了,就算现在她想吃也吃不了…… 林潇涵看着远家的铺子!一个月前江湖令发布的同一时间,围绕在远家附近不管是不是远家的竟然都易主成为了一个人的,好大的财力!能办到这个事的,在他意识里只有璞玉!远家一番调查下来也是中规中矩,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江湖令那? 奈忧拿着纸走进来,在他面前摊开。 “左使,我派人调查清楚了,现在远家是三层保护,他们已经把所有能掉的财力,人力全调回来了,除了一样,我待会讲。远家有七大密卫,两个掌权人,这七大密卫各有本事,想来也是为什么奖赏丰富的原因。远家把他附近一里的屋宅全包了下来,广布侍卫,有两位密卫坐镇,然后在紧靠近远府的屋子,专门请了有名的杀手,镖局坐镇,而领头的是海星镖局的老大和一位密卫。而远府竟然请……花鬼也就是我们造了十顶改造的强弩和铁墙……”奈忧停了一下,发现林潇涵没有情绪的变化。 “继续!”声调也没起伏,奈忧心里想教主有长进了,两边赚钱…… “这贴墙是右使打造的,而且这个弓呀,是万幸的,有点难攻!” 林潇涵点点头,到也没露出什么难色! “要不要给教里飞鸽传书,叫右使说一下……” “不必,里面那?” 第二百九十六章 “这铁墙这一关,则是有两位密卫和我们派过去的……操作人员守着!” “我们的人?” “是!”奈忧又看了一眼他的面孔,见他的眉尾扬了一下。 “然后府里里面是一位密卫陪着远家两个少爷,这个密卫是这七个密卫的老大。” “七个?没有……” “对耶,怪不得那里怪怪的,不过这个老大呀,根据资料显示是个隐世的大佬,了不得!” “这才一天,竟然这么详细!”虽然林潇涵面孔没有没有变一下,奈忧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在心里窃喜,“没什么,我只是把我的私房钱拿出来……” 林潇涵疑惑地看着他?他是有多少私房钱能打通这么多关节,拿到这么详细的机密! 在林潇涵的审视下,奈忧立刻招了,“不是,我没有,是知末在贩卖消息,所有来的人都有一本!” “什么?”叫你去查,你给我去买消息! “左使,这都是真的,你看他写我们花鬼,分毫不差,这已经接近里面了!” “下去!”林潇涵略有不顺地喘着气。 奈忧心里变得滴血,我可是把我私房钱全部拿出来了,又不能报销,还被左使不喜! 姜楦玥翻着手里的东西,“这是真的吗?” “这是知末贩卖的,可信度很高,看得出远家是下了血本了。”宋平高大的身躯憋屈地塞进椅子。 “哥,听说你把你私房钱全拿出来了?”宋汐拍拍自己的老哥,“知道先下血本,不错!” “汐儿,那可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要不是看你第一次坐镇执行任务,我也不会……” 姜楦玥看似没听,却笑的很开心。 宋汐面红耳赤,被老哥揭了老本,气的七窍生烟,“宋平!” 宋平赶紧跑出去,再晚一步,老妹要把他大卸八块! 范冶抱着眼睛坐在那里,一点也不受外界影响! “嗯?这上面说有七大密卫,这布局明明只有六大,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护送远家小姐了!”姜楦玥没想到范冶会搭话! “这上面没写呀?”姜楦玥在翻了翻,确实没有! “哦,范冶,我说你前段时间不在教里,感情你出去打听了,竟然比知末这个蹲墙根的还知道得更多!” “看来你们没有没有至尊版!”范冶瞧了她一眼! “至尊版?哇,知末这个吸血鬼,竟然还搞这个!堂堂大派,尽然不吃一点苦!”宋汐拍了拍桌子! “那我们要去买吗?”姜楦玥望着范冶。 宋汐看她竟然不过问自己,刚想生气,转目一想,这至尊版肯定是内幕里的内幕,想来银子更多,我干嘛出这个头,让范冶去!于是她默不作声! 范冶重新闭上眼睛养神,留给她们一句,“我不需要!” 宋汐差点跌下来! “你不会已经行动了吧?”姜楦玥试探到! 范冶竟然睁眼看了她一眼,但是马上又闭上了! “你干了什么?”宋汐接着问到。 “我没必要向你报备。” 宋汐气的心口疼,真是佩服教主,这些刺头到底是怎么驯服的!不行,我是要成为人上人的人,我不能气馁,走着瞧,没有你们两个,我照样能一鸣惊人! 宋汐想着想着,打起了自家哥哥那把古剑的主意,肯定能换不少钱,刚好远家的典当铺子还是不错的!这么想着她起身,左瞧瞧又看看,装模作样走出去,待我功成名就,看我这么到教主面前参你们! 姜楦玥憋着嘴,不去在意宋汐的飞扬跋扈,但是至尊版,一听就让人心痒痒,想让人买,我不能错过,嘻嘻…… 范冶计算着时间,该到了! 奈忧走出去,哀怨着,苦命人,我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左使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了,不过我看那个知末贩卖消息的小哥的表情,是有更好的消息,不行,我要笨鸟先飞,勤能补拙,让左使看到一个有进取心的年轻人,看来只有出动我取老婆的终极私房钱! “奈忧,在干嘛那?” 他回过神,见是月玉回来了,就像见到自己亲娘一般,他心头一热,眼角一湿润,嚎起来:“月玉,你可算回来了!” “干嘛?左使把你怎么了?” “我发现左使对我做的事,好像不是很满意!” 两人并肩走着,月玉听他讲那个丫鬟的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真是单纯,没小姑娘看上你,真是他们没福气!” “玉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对了,那一晚,左使还烧了你上次摆脱教里做的贴花,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月玉神情一凛,摇摇头,“这是好事!你呀,还有什么出奇的事,干净说!” “对了,我买了知末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本来特别相信的,但是左使好像不满。” “知末的消息多半不会错,我这呀,有个坏消息!” “啊!” “好了,我去见左使了,你先去忙吧!” “好吧,姐当心哦!”不过,月玉姐什么都能做好,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月玉浅笑着,摆摆手。 奈忧把他带到林潇涵的房门前,据他说,旁边就是自己的房间,嘴角扬了一下,又塌了,在左使旁边,可不能放飞自我…… “左使!”她推门进去,几日不见的男子更加玉润,只是就算有仙气也是冷冷的,冻人…… “嗯!” “我去打听过了……” “以后再说,你跟奈忧去勘察一下!” “好,不过左使,你的事可能更大……”月玉瞧他眼眸耷拉一下,心里一顿,连忙转移话语,“左使,路上我收到杨教主来信!” 林潇涵伸出手,她恭敬地放上去! 林潇涵看了一眼,把信给她,“叫奈忧也注意点!” 月玉草草看了一眼,信上说,教里培养人才不易,派给远家的人让他们护周全。不是,他们不是接到江湖令,攻进远家,屠杀所有的人,这怎么还有自己人在对面,还是操作人员,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吗?杨澜烬的头被驴踢了。 “左使,这……” “照做!” “是!”她下意识干脆利落地回答到。 第二百九十七章 “老大,可能我有点多嘴,但是你可知道林潇涵是谁?” 男人的手拽了拽,“不必说!” “好,你不说我自然不会说,只是我们既要接下江湖令又要护远家里的人,怕是……” 林潇涵斜靠着,“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诉苦!” “我只是怕处理不好,教主会……可能就不会比先前好避开了!” “你不必担心,奈忧人轻声小,你还是多带带他!” “是,那我先出去了!”她安静时,裙尾微微晃动着。 “好!” 月玉下来,看到自家的人,“奈忧那?” “不知道,刚才借了银子出去了!” “银子?”不会又去知末那儿了吧?她动身前去,不知怎么找知末。 瞧见街上商贩良多,带刀的更是目不暇接。 “哎!”她突然感到肚子饿,先去吃饭吧。随意选了个看上去不错的酒楼坐下,还没动筷,就有一个书生靠上来。 “哔哔……” 她疑惑地看着有些闪躲的人,“怎么?” “姑娘是来那个的吧?”那书生用手作刀划在自己脖子上。 月玉一下拉下脸,凌厉地看着他。 “你别误会,我不参合,只是不知姑娘可有傍身的,可有筹码!” 月玉不理他,继续吃起来,但是心里想他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打爆他的狗头! “我这……哎呦……”书生飞了出去,掀起一片喧哗! 月玉弹弹衣服,我要镇定,要是左使在这儿,肯定比凛冬寒月还要冷! “你怎么打人呀!我好像给你推荐内幕消息!”那书生捂着断掉的鼻梁说到。 月玉皱皱眉,“你是知末的人?” 那人拍拍衣角,“谁说不是那!” “谁晓得堂堂知末会上街骚扰人呀!” “大姐,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这些二道贩子又没体香!不出来盯着谁知道!” 月玉扯了扯嘴角,“随便吧,你能卖什么?” 那人坐到她身边,捂捂鼻子,“我这儿有远家防备图,你的对手有多少,还有至尊版你的成功有多少条捷径可以走!” 月玉听着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不是很舒服,“怎么卖?” “这远家防备图一千两纹银,你的对手有多少则要三千两纹银,至于至尊版则要十万两纹银!” “十万两?你们抢劫呀!” “哎,别动手!”书生感觉自己流了鼻血,看着女人立马心虚的表情他更坚定了。 “我没那么多钱?” “哎,看姑娘姿色……上佳!”月玉握起了拳头! “给姑娘打血折,怎么样!” “哦,血折,好呀,你看我这一锭纹银除去饭钱还能买什么?” 书生的嘴角抽了一下去,“没诚意,浪费时间!” 书生起身,“你要不赔我点医药费吧!” 月玉睥睨他一眼,摔了一锭银子给他。 那人笑嘻嘻接住,又顺势坐了下来,“说实在的,打我们的人很多,你倒是第一个赔银子,我给你一份神秘大礼!” “要不要这么不严谨?说好了掉进钱眼那!”月玉笑着调侃他! “哎,老是挣钱,我们也是很枯燥的,设了很多额外条件,要是中了,大家都有乐子!” “哦,你能给我什么大礼!” “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你们要是想摘头筹,这倒蛮有用的!” 月玉聚精会神听他说下去! “现在进展的最快的是,猎神教!” “猎神教?是他们!”真是小教处处都能碰到! 哎,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赚钱了! 月玉还是感谢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吃完付了钱,走出去,春天真是百花齐放的时节,长明姹紫嫣红,有些有情调的商铺,还摆了几束花。 “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奈忧去哪儿了?” 夏蔓儿的头上哐哐地往木头上砸,但是她已经没脾气了,可能砸傻了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些人真是铁打的。 不一会,她听见有声音,努力站起来,竟然从布帘里看到规整的石子路以及行走的脚呀,车呀! 到了人多的地方?天不负她,让她可以找到机会逃掉,看着富庶的场面,要是有一两个仗义相救的人就更好了! 夏蔓儿以为她能做什么,其实她不能,她的手脚被绑得太紧了,况且梦中的事更不会出现!逐渐有了希望,有逐渐熄灭,她实在想不通远茴为什么要捉她,难道跟白爱有关?她看过信了? 不一会,马车停了,进来一个黑衣人,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像看了她的伤疤一眼,然后把她拉了下来! 她被拖拉着下来,一看到了一处偏远的小院,远处的生活气息若有若无。 “走!”猛地把她推进去,夏蔓儿险些扑倒在地,她像一头愤怒的小兽没有理智地冲向刚才推她的人,不料那人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踢在她的小腹上,夏蔓儿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拧碎了,喉咙一痒,嘴里一片腥味…… 她呜咽着被踢翻在地,嘴里的布条让她发不出什么声音。 “老实点,不然让你好看!” 恍惚间好像被人拖进屋子。 大多黑衣人在外面守着,这时有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婆婆走上来。 “大爷……” “你给屋子里人做些吃的好生照料她!”领头的黑衣人中气十足地喊着。 “这是自然的,您放心!” 他又对自己的手下嘱托到:“此人事关重大,小心看护着。” “是!” 夏蔓儿醒过来,看到了高高的梁木,等她反应过来几秒,才感觉腹下一阵痛。 “啊!我要死了……”可惜客死他乡,惨死呀! “姑娘!”头上突然冒出一张皱巴巴的脸!她惊讶地后退,不想那张脸有些羞愧地笑了一下。 “吓到了吧!” “没……”嗯布团那! “苦命的孩子,你看你这个伤疤,不知受了多少哭!”说着神情恍惚地流着泪。 夏蔓儿环顾四周,在屋子里,家具陈旧,一看就没有什么人住。 “你是?” “你叫我陈婆婆便是!” “哦,陈婆婆……”她吃吃地叫到。 “哎呀!”夏蔓儿捂着肚子,叫唤起来,想是伤口拉扯到了,疼死了,她忽然像软体的蛇,趴在地上。 第二百九十八章 “这是怎么了?” 夏蔓儿脸布密汗,人也有点意识不清。 姜楦玥走在街上,人人都看着她脸上的面具,惊叹时可不知她的烦恼。 “知末的消息,简直就是敲诈,不过那个号令者报酬给的可是黄金十万两,这么算也不贵!”她婀娜多姿的身影还是让人浮想翩翩的。 “卖簪子了,快来看,快来瞧……” 姜楦玥走了过去,一看琳琅满目的手工品,心里欢喜。 “这这……我都要了!”姜楦玥刚想掏钱,就犹豫了,本来就差钱了还么胡来! 不过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凑不齐。 “给我包起来吧!”她爽快到,不过这也提醒了她,不能这么死老筋,要自己凑,天老地荒都凑不齐,还不如…… “妹妹,这个可是我的命根子,你别……” “你不说我才是你的命根子吗?” “宋汐,你老哥就这么一个宝贝,还打算传下去那,你别糟践呀!” “待我功成名就,自然能帮你赎回来!”宋汐拉着剑一头,使劲拔,可惜宋平就是不放手。 “宋平,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为了我的成功,你什么都能牺牲感情你糊弄小孩子呀!” 宋平跟个姑娘家一般哭哭啼啼的,“可是……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古剑呀!”他脸仅仅靠着剑身,“既然你要……那就拿去吧!”他抽着鼻涕放了手。 看着自己哥哥脆弱无助的样子,宋汐拍拍胸膛,“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赎回来。” 姜楦玥走回,客栈,刚想上楼,就在楼梯口碰到了月玉。 月玉倒是没什么表示,冷着眼想走过去。 “哎,等一下,你们左使那?” 月玉回头看着她,“不知道!” “哎……”看着走掉的人,“脾气果然跟传闻里一样差!罗刹女!” 她往回走,看到范冶也不在,有没有搞错,没有一个人。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一时沉寂的院子,只有下面鱼儿的嬉戏声。她突然有些羞涩地从她们最边的屋子旁边的房子开始敲,没有人,第二间有个身着华丽的女子来开门,胭脂水粉重地能闷死一头猪。 “干嘛呀?” “抱歉,敲错了!” 女子昂起头颅,不爽地看了她一眼,碰地一声关起门。 姜楦玥正正自己的面具,送了一口气,再纠缠下去,她得窒息! 然后地三间,没回应,看着右边最后一件间她有些紧张地刚想敲,身后多么门开了…… 姜楦玥应声回过头,刚好与抬起眼眸的林潇涵四目相对。 “有事?” 林潇涵并没有表示出一点惊讶之色。 她闪躲了一下眼光,“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想跟你合作!” 林潇涵眯了一下眼睛,没做声。 “你也看得出我跟他们关系不好,我想要做花魁,但是有心无力。” “不行!”月玉突然出现,“左使,你别相信她,猎神教按照知末那儿的消息已经拔了头彩,她先在做什么,其心可诛呀!” “什么?我们领先?我完全不知道!真的,你看他们都瞒着我!” 月玉有些急,“左使你可别相信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呀!” 林潇涵瞟了她一眼,“我没说我自己的呀,左使我对你忠心耿耿,怕有些人利用你。”说着瞪着姜楦玥,好像跟她有血海深仇…… “林公子,我们可以谈谈吗?现在我手里有筹码了,她说了我们领先!” “你!” 林潇涵稍稍举手,“好!” “左使?” “你越发多嘴了!” 月玉简直哭笑不得,以前这些都是良玉做的呀,她只要装酷就好了,没想到这么辛苦,但是看良玉明明很轻松的样子呀! 门一下把月玉关在外面。“左……”她是知道那个女人的美貌的,连动物都能迷倒,哎呀,我们左使毕竟不是神人,仿佛她看到了杨澜烬拿起了辫子! “我的老大呀……” 姜楦玥不客气地坐到桌子上,看着凳子围着桌子好像都没动一下。 几尺出的案头虽然整洁,倒是有些活气。 “哎,看得出你活的随心所欲呀!”姜楦玥感慨道。 “此话怎说?” “我猜你喜欢看书,看你那一边虽然干干净净的,大多移了一下,想是自在的,不像我,活的憋屈。” “你们做了什么?” 姜楦玥以为他会跟自己唠一下嗑,客套一下,沾个君子的伪名,没想到直达主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潇涵抬了一下眼睑,但是没有表示不满,好像在等她说下去。 姜楦玥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脚,“就算我现在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比你先知道,也知道他们有什么布局!” 林潇涵一直站在她不远处,银白的袍子,好像绣了一只鹤。 “我跟你合作,并不代表我要跟你伤害他们哦!”姜楦玥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脸。 “我明白!” “我跟你合作,到时候帮你们拿到我们那边的消息,对了,你们有钱从知末那里买消息吧?” 林潇涵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我这私房钱有个一万两那,但是差的远!” “知道了!”他的身躯挡住了他身后窗户的光线,倒让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到时候你们杀进去,差不多时候让我来!可以吗?” 林潇涵没有说话。 “到时候黄金十万两我们平方,反正教主那里也打算给最大的功臣一半黄金,到时候我给你们,可以不?” 林潇涵扇子般的睫毛扇了扇。 “好!” “你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这么做?” “人之常情!”四个字让她一愣,没错,她只想争口气。 “到底是我先付出呀!”姜楦玥突然开口到,“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歪着头,几十秒没有露出头,好像也可以看得出她的天真无邪。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不回来了。” 姜楦玥听到他说着这么斩钉截铁的话,脸一红,“讨厌,不要把我想什么都说出来好吗?搞的我很被动耶!” 林潇涵还是冷着脸。 “真不知道那个玉罗刹怎么受得了你这个冰块的,没有一点乐趣。” “你该回去了!” “好好,让我为林公子拔掉前面的荆棘。让我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姜楦玥走到门口,越靠近门口,却显得越暗沉,暗黄黄的光在她脸上的面具上陆离,她又回过头。 “到底我该叫你林公子还是冬严公子那?”她的手撑在门上,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随便你。”姜楦玥的话又一次揭开了他花花的过往,可惜林潇涵不愿意谈下去。 姜楦玥走回来,一步一步靠近他,“我就知道你给的答案永远都这么无趣。” “你在我这儿待太久可不好!”男子正色了不少! 姜楦玥无奈地摇摇头,“虽然无趣但总是对的,就很气人了。” 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别过头去,冷着脸。 姜楦玥并没有罢休,相反她离得更近,近的他们眼里都只有对方。 “有的时候我想我跟你说话带着面具是不是很没礼貌。” 男人一脸审视地看着她,很明显他认为现在的讨论毫无意义。但是每靠近一点,她眼里的光芒就会放大一圈,就算他毫不在乎,但他不能忽略造物主的杰作,那双堪比宝石还要聚光的眼睛。 女人很得意地看到了他躲闪的目光。 “我们合作,我就想事情畅通无阻,你如果太有过往,是不好的事情,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并不会被牵绊,那我就放心了。” 林潇涵渐热的脑子被泼了一盘冷水,永远都被指望你的盟友会失去理智,他们有时候比敌人还要凶残。不等他再次送人。 姜楦玥笑嘻嘻退到暧昧界限之外,“林公……不,冬严公子加油吧!”不管你以前叫什么,我们的相识都从你叫冬严开始! 陈瑞绵骑在马上,看着杜云衡,他一脸的疲惫。 “昨天没有好好休息吧。” 杜云衡温柔地笑着摇摇头,下一秒陈瑞绵低下头,“我不会跟师叔他们说你会暗术的事情,但是你要明白你永远都在明处,千万别学那些人。” 杜云衡好似听进去点点头。 陈瑞绵好像哭了一般,“千万保重,我总感觉那个女孩你不太……” “瑞绵!”杜云衡轻拍她的马,“虽然路途不长,但凡事有异就要避着走。” 女孩注视着他,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吞下去了,凛了凛脸色,一言不发地骑着马消失在远方。只剩下一个高大的男子在春风中,好似在等待她归来一般,默默无助地站在那儿。“你总是这么温柔。”他很眷恋地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们小姐不能回去!她好不容易太躲过一个。” 房里,还是那间一抬头就能窥视一方天地的房间。逑一命和良玉一左一右,凶神恶煞地鄙视着香奴。 “什么你们不回去,你们不负责,谁负责!”逑一命不乐意了。 “对不起!”女子说的话良玉耳朵都生茧了。 远茴醒了片刻,但是她竟然比她的几个粗汉子手下还要被排斥在外,怎么大家都知道她说话不管用的事情了,而且有没有来个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夏蔓儿那? 坐在人群外欲哭无泪的远茴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提着袍子走了上来,好像打量了她一眼,她便立像仓鼠一般颤抖着。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远茴看到弓奴虽然站在香奴后面,但是好像只要有发生什么的征兆,他便能立马冲到前面去。 “哟哟,看看这个世界上道理成了什么!”良玉跳脚,挖尽心思挖苦到,“虽然你们心思歹毒,虽然你们害得夏蔓儿被捉走,虽然你们啊!让她下落不明,生死难测,但是你们仍然是纯洁无瑕小可爱是吧,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远茴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什么?夏蔓儿竟然被抓走了! “对不起!” “逑一命,你猜猜她下一句会说什么?”良玉没听见似的指着香奴说到。 逑一命此时也与他一根绳上蹦哒,他朝着女子阴阳怪气地说到:“对不起~~”尾巴拖得老长。 “呵呵!” 杜云衡走过去,“你们至少要跟我们回去一个吧。”当然了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在他眼里只算香奴和弓奴两个人,其他人都是渣渣。 香奴看到三个人面色不善,誓不罢休的样子,无奈只得投降缴械。 “弓奴你带小姐去避暑山庄,我跟他们回去。” “可是……” “这样才对,小姐被捉走了,我们作为手下却没反应本就是不正常的。” 良玉不悦地皱着眉头,这算不算又在利用他们。 远茴还被夏蔓儿被捉走的事情而打击着,自闭着…… 于是弓奴便带上还在懵逼状态的远茴去找她的姥姥姥爷。香奴和几个大汉带着杜云衡他们杀回长明。 夜幕降临,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算盘,只是苦了偏僻院子的夏蔓儿。 只比浓稠化不开的黑暗好一点的油灯光亮下,张着嘴巴喘着气。 没错,她又再次发烧了…… 回顾这一年来,她已经太熟悉这种状态了,只是这次她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难过。 那个老婆婆看着她流着虚汗,披头散发,如同鬼一般躺在那个破难不堪的床上。尤其是她脸色那块疤,尤其显得她虚弱,看不出那里是健康的。 “姑娘……”陈婆婆也是干着急,不停换着水给她降温,只是蚍蜉撼树,何来结果。 夏蔓儿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一半在黑乎乎的屋子里,一半在明晃晃的临山上,有时她会清醒一时半刻,劝婆婆不必劳累,感叹自己在红尘走这一遭,尽然落地如此凄惨而去,想到此,她的眼泪混在虚汗里,惊到陈婆婆心凉。 范冶来到屋子里时,便见半死不活的人,所幸他也明白人死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不假思索,便抱起女子出去,骑着他的那匹马,找到最近的药堂。 在灯火下边见到了她的真容,着实吓了一跳,他扯下一块布,盖到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伤疤,也遮住了她的面容。 这几日长明来的外人千奇百怪,药堂的大夫能不看就不看,手脚麻利地诊断开药,一顿忙活下来,总算把人从阎王那儿抢过来。 不光如此,大夫还告诉范冶,女子身上旧伤重重,不好办。 第三百章 范怎么也没想到一方之霸远家唯一的女儿竟然过得这么凄惨,尤其是那块疤,便可见其在远家过得并不容易,看来情报有误,这样的人他如何拿去要挟远家,让他们打开铁门? 宋平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记在心里。回去时,又见到自己妹妹与姜楦玥在那争一片叶子菜。 “你们两个消停点!”宋平终于拿出了长者的气概,两个女子自知理亏,一并放下筷子。 “哥,你刚去那儿了,待会我跟你有事商量!” 宋平看她眨了眨眼,就知道她已经把古剑卖了,心里直滴血,败家玩意! “宋汐,有什么你就跟姜楦玥也说说。”他并不赞成妹妹孤军作战,把同伴丢下的举动,她不光要办成事,更要学会如何做领导者,水火不容是水火不容,合作又是合作,生活和行动不能混为一谈。 “哥!” 宋平举起手,表示不得反驳,宋汐也明白哥哥一旦固执起来也是很坚持很认真地哦。 姜楦玥就像吞了虫子一般难过,咋办?现在宋汐和宋平和她分享情报,她要是甩开他们独自成事,在教主那儿也说不过去呀,到时候按照宋汐的脾气肯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我看见范冶手里有一位女子,身子骨不太好,被带到药堂去疗伤了。” 宋汐一脸兴奋的表情,“他居然把他红颜知己带到这儿来,我们要是失败了,也有地方甩锅了!” “失败?我们会失败吗?你个乌鸦嘴!”姜楦玥怒视着她,看上去十分不满和凶狠。 回嘴,快回嘴吧!跟她闹掰吧!快!! 结果宋汐竟然只翻了一个白眼,没说一个字。 没说一个字呀! 宋平欣慰自家妹妹孺子可教,“不知道是不是他红颜知己,万一跟远家的事情有关……” 真说着门突然被打开,范冶略有一丝不从容地站在那儿。 “宋平,摇茹那?” 他们共有八间房间,四间每个人住一间,一间拿来议事,走廊外面都是雕龙画凤的木屏,紧致地把每一边都能遮得刚刚好。 三人惊讶地说不上一句话。 “问你话那?” “哦,好像在求她师傅给李纪治病。” “你给她飞鸽传书,看能不能来一趟!” 三人再一次被猛击。 宋汐开玩笑:“咋地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惜范冶并没有心思拌嘴,只给了她死亡凝视。 宋汐识趣地闭上了嘴。 宋平连忙打圆场:“好的!” 范冶也并不想闹僵,因为他也有事相求。“我带回一位女子,你和姜楦玥好好照看。”是命令的口气。 本来按照以往宋汐说什么都要拍案而起的。但是这次实在太劲爆了。 三个坐在桌子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鼓得老大,想说什么,但都竭尽全力憋了回去。 “好!”吞了半天,姜楦玥吃力地站起来,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得想不到的样子。 “去看看?”宋汐突然开口到,三个人立马奔了出去,便看到在一间门外站着一两个黑衣人。 范冶不免好奇,“今天怎么这么积极?而且他们三个人看上去那么融洽?”尤其奇怪得是,他们竟然没人过问来人是谁? 宋汐搓搓手,在众人期盼下,打开了门,上等房之所以为上等房,除了住在这儿的人大半都知道彼此不可冒犯,更重要的是设备很齐全,走进去便是大厅,然后才是耳室,到底才是起居室,十分大和豪华,活动空间也很大。 三人一走到底,果然有个女人在屏风后面挠他们的心坎。 一激动,三人的步伐放慢了很多。 但到底还是走到了跟前,看到了床上昏睡的人。 “果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同凡响,还蒙着面,就是这个布呀,有一点……随意……” 姜楦玥抱着手臂,“这就随手扯的布吧。” “不知道长什么样?”宋平按着床框,想探头,但也觉得冒犯。 姜楦玥和宋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是直接揭好像不太礼貌。 姜楦玥灵光一闪,“万一她醒了,渴了,怎么办?” “对!”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宋汐手有点缓慢地伸过去。等待的时光是多么熬人,就在姜楦玥和宋平要只吸不出,要抽过去的时候,宋汐总算碰到了布。 举世瞩目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在那一处,宋汐突然抽回手。 姜楦玥和宋平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宋汐这发出了灵魂一问:“我们干嘛搞的这么兴师动众?” “哎呀!”姜楦玥和宋平摔倒在地,纷纷给了她一拳。 “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 为什么这么紧张和兴师动众,当然是因为范冶这个人了,作为教主面前的第一红人,时时刻刻干净着帅着,但同时甩脸色,不理人,挖苦人,压榨人,数不清的心里缺陷,弄得下面的人苦不堪言,今日竟然能见到貌似是他红颜知己的人,况且还在处理任务,可见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就算教主在这,也会搓搓小手,忐忑地揭开她的面容。 整理完澎湃的心情,宋汐再一次出发,目光再一次聚集,马上就能见到她的真面容了,看眉目是个不错的美人呀! “你们在干嘛?” 三人再一次被打断。戛然而止,三人定在那。 姜楦玥感觉再这么来几次,她的神经迟早要衰弱。 宋汐被推了出去,她苦笑到,“哦,我们怕她渴,想喂一点水。” 范冶看看三个活宝手上没一个杯子…… “醒了?”反正他不太想追究这几个弱智在想什么。 三人低着头,纷纷让开,不搭话。 范冶倒了一杯水,走到跟前,看着蹙着眉的女子,不免看恍了眼。但是他很快醒过来,揭开闷着她的布,三人纷纷伸长头。 宋汐和宋平终于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忽然是不负众望,不过是美的极端,丑的出奇。 宋平不免啧啧几声,原本多好看的女子呀,怎么多出了那么一块伤疤。 “走吧!”宋汐看到姜楦玥两眼突出,像看鬼一般。 “是很丑,但你这个反应也太过了吧?”宋汐说了几句嘲笑的话。 第三百零一章 怎么会是她?冬严竟然没有杀死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呀!为什么她还活着,冬严你不该这么无能! 范冶心细给夏蔓儿喂了一下水,她的嘴皮如同久旱逢甘露,颤颤动了起来。 宋汐兄妹两见过真面目后,便不再好奇,只想出去。况且范冶这手把手的他们真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们出去了?”宋汐小声出声道到,只是范冶望着女子出奇也不搭话。 宋平乐呵呵地对宋汐说:“你看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全然没注意到姜楦玥的脸色很黑,黑得仿佛乌云压阵,一丝光线也无。 夏蔓儿真开眼,觉得整个身子都放在火上烤,她一抬头,便看到站在跟前的男子。愣了几秒,才其起身环顾周围,富丽华贵一时不能自已,我到底还是好命呀! “是你救了我?”她软绵绵起身,看着男子,见他俊俏得体也是叫人喜欢。 男人迟疑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宋汐她们竟然都走了…… “谢谢你!”夏蔓儿虽然仍然难受,但是心里的喜悦不能抑制。 “我被歹人所害,若不是公子,蔓儿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叫什么?” “公子,我叫夏蔓儿。”说完眯着眼睛笑,言谈间那块疤好似缩小了缩小了,不见了。 “你不是远茴?”范冶从不知所措变得有些生气。 “实不相瞒,就是那远茴迷晕了我,然后让黑衣人把我带到一个偏远的房子那里去。” 搞错了,不会吧?到底是远茴金蝉脱壳还是这个远家大小姐装神弄鬼? 他若有所思,觉得两手准备,一方面去打听远家小姐长什么?一方面就把她当成真的好了?况且她这脸上的疤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形成的,怕是到外面能问出个所以然。 “你身子骨不好,就在这儿休息吧,有什么朝门外叫一声。” “是!”夏蔓儿乖乖地答应。 男子挤出一个假笑,转身后便是阴云密布。 他走到门外,刚想走,突然退回来,看着自己手下清一色的黑衣,便咳了几下,“你们换个不太引人遐想的衣服!” “是!” 在范冶离开后,姜楦玥突然出现,她看着那个房间,眼神冰冷。 “左使,这可是我把老婆本拿出来卖的买的至尊版内幕消息!那人跟我还赠送给我一个内幕消息!” “这知末的人怎么都喜欢赠送?况且据我所知,这至尊版得十万两白银呀!你疯了?” “是我把我的祖传玉牌,还有房契全抵押给了远家的当铺,还跟顾大哥他们借了统共一万两,才凑齐了这十万两!” 林潇涵和月玉皆是一言难尽,这孩子怕是傻了…… “月玉你身上有多少?” “这么久办事下来,两万两吧。”月玉有点不情不愿,毕竟她没有奈忧那么傻,但是她也猜出来了林潇涵要干什么。 “我这统共有五万两,你一起拿着去把玉牌和房契全拿回来。” “左使?不必了我也是想出份力!” “别傻了!你再不要我就拿回去了!”月玉捏捏他稚气未脱的脸蛋。 “好吧!” “你拿到的内幕消息是什么?”月玉也是一时好奇,她像竹竿似笔直的背此时有点慵懒。 “有两条,他们硕远家要保远茴,把她送回了她姥姥家,等待时间东山再起!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是,远家有条密道能通往远老爷子的起居室!” “这远老爷子起居室的密道他们都知道,知末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月玉惊叹到。 “我也是吓了一条,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不用越过那些防线,更不用伤害我们的人,直接取远家直系的脑袋,也算完成了任务!”奈忧仿佛看到了十万两黄金跟自己招手,果然只有舍得投资,才有回报! 月玉看见林潇涵一言不发,难道哪里不对? “哦!”她突然握拳,“你说过他们还告诉了一班人,是谁?” “是猎神教,秉承着公正公平只要猎神教去,他们依然会告诉其我们也拿到了消息!而且不光如此他们还大酬宾,只要我去找知末,只没看见就会告诉我那班人马行动最快!” “哇,知末这服务!不得不服!” 奈忧吃吃笑到:“我也觉得我值了!” 林潇涵还是正襟危坐,没说话。 月玉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了,但她也不敢直接问林潇涵怎么了! “猎神教就在我们拍旁边吧!”奈忧突然脑袋灵光到。 “我们可不可已经监视他们,这样他们做了什么,我们也好追赶!”说的那是雄心壮志。 “不用。”林潇涵终于开口了他蹙着轻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哦好,左使说不用就不用!”奈忧奉承到。 林潇涵点点头,让他们先出去。月玉走在踌躇满志的奈忧后面,她假装无意回头,男人的忧思依然还在,你在焦虑什么那? 林潇涵坐在暗前,看着眼前的灯光投下来的光圈如同树叶一般摇晃,晃得人困乏…… 林潇涵头歪了一下才猛然从睡梦中醒过来,他在案前睡着了……蜡烛早就燃尽,夜班三更,想必已过了丑时。 他起了身,只感觉自己的骨头要断了,拉了拉,便走近自己的床。 此时却有人靠近自己的门,轻扣着。 会是谁,他紧靠门口,安抚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 “谁?”他的声音轻飘飘穿出去,传到来人耳里却很低沉。 “我?”一个我字,林潇涵还是听出了来人的身份。 他眨了眨眼睛,打开了门,姜楦玥整个人伴随着月光闯入他的眼里。 她今晚没有戴面具,那沉睡在他记忆里的容颜,时不时翻腾,如今看见真容,才觉得差了,自己记差了。记忆里那张沉默的绝世容颜怎么比得上眼前的鲜活。 眼前比月光还要光辉的容颜,比春天最娇妍的花还有艳丽,比夏天最茂盛的树还要盎然,更比得上冬日第一朵滴血红梅还要震撼人心。纵然是他,也收不住自己的心…… 姜楦玥春花秋月般的脸,显出了不悦。 她穿过他,进到屋里屋子不亮,但她再骂朦胧里还要摄人心魄。 第三百零二章 “你要傻站在那儿到什么时候?”女子娇嗔到。 林潇涵低下了头,他自觉得丢人,默默关上门,杵在那儿。 姜楦玥不知何时他竟然这么没有自我,如同傀儡娃娃,不免一再失望。 “我的皮囊只是镜花水月,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穿那。” “失礼了!”林潇涵再一次后退,身后就是门。 女子笑了一下,“你倒是特别,第一次与你见面,你便傻站着,如今倒会回神了还知道后退。” “姑娘……”如今屋子里是一片黑暗,如果点起火烛,便可见他的脸红的如同抹了女人的胭脂。 “我还以为你睡了,还在想怎么叫醒你,没想到你,好像就在等我一样……”女人站在那儿,手收在后面,俏丽地甜甜说到。 林潇涵抬起了头,便可见不远处勾勒的美好的酮体,他原没有先前的冷静,羞红着脸,该说什么,他到没主意了,只知道回个嗯字。 女人倒没想到他这么与世人“同流合污”,一再打破她心里那个高冷难以亲近的形象。这样也好,若是见过她的脸还不心动,她倒跟那样的人合作有点忐忑。 “我来找你有事!”她就近坐了下来,听见男人轻应了一声。 “今日我们那儿有人待会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林潇涵思忖再三,“远家小姐?” “要是她就好了,你呀,再猜猜?”女人的声音有了一丝埋怨。 男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女子站了起来,“我竟然让你猜,你便识得她,你尽管往最不可思议的方向猜。” 提示算给的相当明显了。 “远娇?” 女人摇摇头,在屋子走动。 林潇涵迟疑了一下,“杨澜烬?” 不知何时姜楦玥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伸出两只纤细的胳膊温柔小心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姜楦玥踮起脚,一阵暗香让林潇涵差点迷失。 丹唇轻启间,答案也随之而来,“你的杀父仇人……” 黑暗的男人眼瞳放大了一圈。 姜楦玥在他身后,离得那么近,惊奇地发现眼前的男子没有了一声声响,就像个雕塑般。 她有点害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手往下移,抵到了他的细腰间,就在触碰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发现他在颤抖。 她好像在安慰他似的紧抱着他,两个人的体温是美好的事物一般,林潇涵没有扒开她的手,他明白面对命运的碾压他没有力气去扒开她。 夏蔓儿半夜竟然很精神,范冶倒是体贴地来看她,带来了一碗,小米粥。 范冶发现她很喜欢自己的玉佩,便解开了给她玩。 夏蔓儿怀揣着价值不菲的玉佩乐开了花,发了发了。一高兴,结结实实把小米粥吃完了。 等到吃完了,范冶发现门外有一个人鬼鬼祟祟。 但是护卫没有动作,他走出去,便看到宋汐在往回走。 “宋汐?” 女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借着房里的灯光,他才看清原来远茴提着一个石盒。心里突然一软,“来送吃的。”声音很轻柔。 宋汐才不信想做个好好人那,她先前就像夏蔓儿该吃东西了,故意拖到夜班三更,想必此时夏蔓儿也睡不着,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范冶…… “我……是给我哥送吃的,那个……” 两人僵持了几下,宋汐不情愿地把食盒给他,然后跑到自己的屋子里。 范冶提着不轻的石盒,笑了笑,转身回屋,看到小孩子般的夏蔓儿还在把玩那块玉。 “这么喜欢?”范冶挑了一两碟好消化的东西拿出来。 “我呀,特别想要一块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玉佩,刻着我的名,写着一些誓言,祝福什么的。带出去备有面子。” “玉只是装扮品,太过在意就会本末倒置。” “什么意思?” “有些人借着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想要摆脱命运,可是命运只有自己去闯才能闯的开,如何借助他物。”很有感慨。 也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的命运在我手里?” 范冶想她一身伤,很坚定地回答,“对!” 在她手里吗?从一开始下山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困惑,我还能把握我自己命运吗?她想要强求的最大的命运,老天不是也一次一次作弄她吗?甚至能编了一首不详的歌谣来诅咒她和林潇涵。 “不,有些东西你争不到,就要认命,让他走,大家都还过。”也是一副过来人多么面孔,说的范冶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饱经红尘困扰的老妇。 范冶见她还是有一点见解的,也不强加自己的观念,“不管怎么,身体最重要,等你身子骨还好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夏蔓儿止住快要来流出来的泪,“好呀,不知此处是何处更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范冶迟钝了一下,“这是长明呀!我叫范冶。” “长明?有远家的长明县?”看她吃惊的样子,范冶心里一团麻,真捉错了? “该死的远茴,把我绑到这儿做什么?我可不曾欠她什么?这个混蛋!” 范冶讪笑到:“你与远大小姐很熟?” “不熟,就搭过手,但是她的手下可不喜欢我,谁在乎!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欧阳闲弦就是前车之鉴,我竟然没有看清他们一家子!”范冶听她绕来绕去,被愤怒冲昏了头,忙劝到:“好好休息!” 范冶把夏蔓儿收拾妥当,来到门外,看看自己不争气的手下。 “让你们绑个人都能邦错!” “姜楦玥?”范冶看到失落的女子,看到她那张与日争辉的美貌,顿时停住了心跳,又忙敲打胸膛,可惜后面两个道行浅的已经晕厥了。 “干嘛不带面具?”范冶背过身去,敲打自己的心脏。 姜楦玥无精打采,刚才她抱了林潇涵一下,虽然林潇涵当时买没有制止,但是后面却显得略加疏离,不该是干柴烈火吗?还能冷冰冰把自己请出去,眼睛被我闪瞎了? “快回去,睡不着就把努力催眠呀!”范冶还在自救。 “哼!”这群无趣的男人她是好看了一点,但有这么夸张吗? 第三百零三章 范冶拿到了远茴的模样图,与夏蔓儿大相径庭,他总算相信夏蔓儿的话。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没有远茴,他就没有打开远家铁墙的筹码? 夏蔓儿吃好喝好,又再次养起伤,虽然外面有人守着,她很疑惑,但她不会去揣测一个对她很好的人,即使t她在这上面吃了无数的苦。 如今她在长明,还是想要问问远茴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汐纠结她要不要告诉范冶至尊版内幕? 宋平则认为范冶竟然把他的红颜知己告诉了他们,也算变相的真诚。 宋汐大算大度一回,但是把人召集过来,却先给他们说,她花了十万纹银的事,让范冶和杜云衡每人给她四万两…… 本着要命一条,要钱没有的信念,没钱的范冶和别有心裁的姜楦玥纷纷表示拒绝。 当一个消息出来的时候,它就不负一开始的价值。姜楦玥明白林潇涵那边肯定有戏。 宋汐觉得他们不尊重`不合作的态度,是瞧不起自己,也没甩好脸色,三人僵持不下,宋平的一番苦水正式付之东流。 宋汐一直沾沾自喜,幸好自己没有分享信息,这些自私的家伙,不值得跟她一起建功立业。t她让宋平不要再怯弱,好好帮她,不然古剑就算她有心拿,也拿不回来。 这番威胁和三人尖锐的矛盾让宋平一番打算轰然倒塌,闭上了嘴。 奈忧穿着山楂色袍子一同与月玉找林潇涵,月玉以他太耀眼而拒绝同行。 两人便分开了走,月玉走在后面,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望向从楼梯口看向左边的走廊,一眼望穿,什么都没,而对面的也只看到几个影子的光线落差。 “左使,你瞧月姑娘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奈忧竟然让自己自然,可惜用力过猛,说的话也得罪人,引得月玉瞪了他一眼。叫他多嘴。 “坐吧。”林潇涵穿着乳白的袍子,把头发高冠之,崩得月玉头皮发麻。 她有点看不穿地呆呆站在那,男子抬眼,有点闪躲,但很快恢复到高高在上的凌厉,反倒问她:“昨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 月玉鼓起笑忙摇头。 奈忧还想表现自己,月玉一脚下去,他如同肠胃不通般憋着,林潇涵自然忽视了。 “月玉,我要你去办一件事,马上起身出发!” 看他干脆利落安排,虽然可能苦了自己但是她忐忑的心终于落下了。“是!”她也脆生生回答。 奈忧跃跃欲试,林潇涵便叫他继续发挥十万纹银的热,看看那般人马在最前面,也要盯着远家的动作,却保他们的人安全。 奈忧响声答应,立刻马不停蹄地盘跑了出去。 月玉看他猴急的样子不禁觉得欠调教,回过头,却见林潇涵一直注视着她。 “左使?”她不安地蠕动嘴。 男人起了身,他身上的衣服像鼓起了一般显得他好像是个祭祀的法师,看到无奈却无能为力。“其实现在我很需要你待在我身边,帮我阻挡一些东西,但是理智告诉我你应该去找个人。” “左使?你在害怕?为什么?你不该这样!”她总于像朋友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以前她没有良玉和林潇涵感情好,有什么劝阻和心里话都藏在心里,如今倒吐露,但是她却希望她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没有什么不该,是人都有烦恼,躲不了。且去吧!” 月玉泪珠粘在了她的睫毛上楚楚可怜,但这不是她的该有的状态。 “好,我走,奈忧蠢是蠢了一点,但还能用,左使,天大的事说出来,大抵不过一死。”慷概激昂的话在联系好看看来软趴趴,他点点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杜云衡几人跟着香奴日夜兼程赶回长明,到了县里,看到拥挤的集市,几人不得不下马随大流,身处其中,却有一股安详稳定的感觉,好像他们也是世上忙忙碌碌的一员,怀揣着满足。 几人跟着香奴穿过人群,来到一片宁静的住宅,走在主道上,良玉发现明明是普通人住的地方,却有一股股不友好的目光跟随。 这时有一人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一出来有些激动! 香奴与他寒暄半天,说明来来路,那人却不赞同。说府里现在高度紧张,要是为他们一关一合不值得,更何况他们的事去回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也不会有什么用。 香奴觉得有力,表现的特别为难地为他们解释府里现在高度紧张…… 良玉咬了咬嘴唇,“当我们爱去?不知外面舒服多少倍,求我们去我们都不去。”另外两个人虽然没说话,但那脸色明显是吞了苍蝇般。 香奴哭丧着脸,好歹没有闹。 便带着他们去找客栈,如今客房紧张,实在没地方大爷们找到一两间上等的房。 没办法只好屈尊二等房,再不抢就只有大通铺了。 在几人游走的时候,杜云衡看到街上最活跃大家竟然是书生?定睛看了几眼,知末?没想到知末竟然也来趟这摊浑水。 “哎呀,这儿的二等房也不错,就是地方小了一点。”良玉喋喋不休,逑一命紧随其后,杜云衡若有所思地走在后面,看着略有窄小通道的前面两人,就想起秋冥他们,他低下了头,看不穿阴晴。 一个人拿什么去吸引别人,没有秘密这样好用的诱饵了,或者说想借借别人的好奇,把秘密告知大众,这样才不会压抑自己的吧。 夏蔓儿依然窝在床上,受了伤能让她很好地完成这个春天的春眠,虽然有点懒散,但对她能好好完成春眠也是不错的。 奔波在世,那有什么人突然想到春眠秋困,这个自然随手一把温煦让人昏昏欲沉的阴谋,他们追求着强行绕过自然的算计。 感觉有异响,夏蔓儿睁开了眼,看见了一张面具也在正视自己,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面具! 是那个家叫姜楦玥的女人,看这曼妙的身材,肯定没有错! “醒了”女人长长的睫毛扫着面具,夏蔓儿眼珠子一转。 “你知道这个面具是人皮吗?” 第三百零四章 “怪不得这么舒服?”女人根本不在怕的。 “你怎么在这儿?范冶那?”夏蔓儿砸吧着嘴,故装天真来掩饰她们两数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想出去转转吗?” “啊?”对呀,她与这个女人又没仇,干嘛要怕她? “范冶好像不太喜欢我出去。” “在这儿多闷呀,今天晚上他要出去办事,你偷偷溜出来。” “溜,我怎么溜?他们都守在门口,除非我跳窗?” 姜楦玥看着窗户离地面只有两层高。 “那我晚上砸你窗户,给你接梯子?” “真的,你真好?”夏蔓儿想到月玉说的她长得国色天香,人有这么好。果然是人美心更美!好到面具我都不想要回来了…… “好!” 姜楦玥笑了笑,走了出去,外面两个守卫站着岗。 她压低声音说到:“这个女人刚才话里话外想我带她出去,可能起了什么心,你们要好好把,她这阵子要是有什么奇怪的要求你们留点心眼!” 护卫感激涕零:“多谢姜姑娘!” “嗯!”姜楦玥瞟了一眼屋里,隐隐有光影掠过。 夏蔓儿为了晚上下了床走了几步,发生无大碍,就是伤什么的有点拉扯。范冶说他有个很厉害的医术朋友给了他灵丹妙药,一吃果然是管用的,真不知怎么感谢他来的好。哎,夏蔓儿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了远茴换给她的玉佩,刚好当花销,哈哈! 她打开门想看看外面走廊的情况,护卫却很严厉地拦着她,说等范冶回来自然会带她转转。 哎,所以范冶为什么能做老大,这就是差别呀,没有一点魄力,就算不放心她,也要找个好点到了理由,直接拒绝,是多么的粗鲁野蛮。 一天又这么流逝而去,吃过小菜,填了填肚子,免得她待会吃些乱七八糟的。 很快,有小石子砸窗户。 夏蔓儿打开门,果然看见有一个人扶着梯子,在跟她招招手。 她把手放在嘴上,让那人小心一点,然后跑回去,把枕头放在被子里。 然后把凳子搬过来,小心翼翼地越过窗户,顺着梯子走到下面。 却发现来人却不是姜楦玥。 “姑娘在前面等着了,特地托我来接姑娘?” 夏蔓儿虽然有点拘束,但还是友好地点点头。 那人带着夏蔓儿走在墙根,穿了几下,就传到了店门。现在夜晚刚临,又因为夏天要来,出来的人很多,星星也比往日要繁多。 奈忧发现端茶送水这样的小事他倒住的越来越熟练。给林潇涵送去一壶上好的龙井茶,他刚进去,便见林潇涵收起一个小指头,凌然地怒视自己…… 看来自己只能做一样小事…… 奈忧觉得害怕草草收场,林潇涵把纸条再一次拿出来,上面写着:来胭脂店铺,我有份大礼给你! 林潇涵搞不清姜楦玥说的大礼是什么?但是去看看也许就明白了。 “好无聊呀!逑一命唱个歌!” 逑一命白了他一眼。 “哎,我发现你越发翻的熟练了,那个三分白刚刚好!” 逑一命说不过他,起身离开会堂,站在门口人流如织,虽不是什么节日,但因为晚上天气好,无数人走出来溜达。 “要出去?我也想看看这儿!”杜云衡跟着起身。 “哎,你们都去了,我也要去!”良玉紧随其后。 香奴回归到第一防线去了,说有胆识来犯的人,说不定就是捉夏蔓儿的那般班人马,会立即告诉他们! 夏蔓儿跟着人走,混入了人群了,有点地段接踵摩肩,有许些安全,又有点恐慌!茫茫人海,如何去寻我的最爱,能与我白头偕老,更重要的是在我心中比林潇涵还要好我才有从那场感情的坟墓里爬出来的可能。 “姑娘,跟紧些,我们要去的胭脂铺人可不少!” 夏蔓儿扯了扯那人顾全她感受,更为了他自己不被吓到买的劣质面具,刻得她脸疼! 走着走着她发现人群每到一个拐弯处就要分散,时不时前面泛着细碎光芒的上等袍子会露出来。 可真好看呀,长明富庶,这儿怕是很有多饱读诗书的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哥,他也一定是个让人瞻仰的青年才俊。 夏蔓儿被跑着的小孩撞了一下,正好前面的人又往左右走,她一下越过两三个人,一下扑倒在那人身上。 那人跟着摔倒,他身旁一充满稚气的青年人手忙脚乱地喊着公子,想拖起他,全然忘了扶夏蔓儿更快。 带路的人赶忙把夏蔓儿扶起来。夏蔓儿幸好有那人垫着,才没受伤,连忙道歉,要去拍灰,那人倒退了几步,只不好意思低得更低。 那人与自己跟班杂乱拍袍子不同,他清扫自己几下,说了一句无妨。 却是天地初开,夏蔓儿抬起了头,看到那记忆里张一尘不染如同冷玉雕砌的面容,楞在那里。 林潇涵扫了一眼戴着面具的女人,看着她一言不发的表现,呆滞的目光,心里有了算计。 打死夏蔓儿也想不到既然能在这儿遇到林潇涵,这是多大的幸运还是孽缘?我跟你在老天看来到底算什么?仿佛出生就伴随的缘分,成了我们两重新归来重新开始的羁绊吗? 都认出了对方,结果沉默得更沉默,只有同伴之间的寒暄。 沉默最能让事情扩大矛盾,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只是人都看到打破沉默最后最坏的结果,便不敢贸然行事。 “小心点!” “是是!”带路的人赶忙赔不是! “公子,你有没有那里……” 林潇涵摆了摆手,便擦过夏蔓儿两人向她来路走去。 “哎,公子……”他走的好快,快的夏蔓儿只听了带路人说了两句话赶忙回过头,便看不到人,他再次消失在人海里。这样也好,认出我来,他到不会好好过这个夜晚了,他留的伤还在,我只要按按,痛楚就无处不在!这样对我最好,没了交流就少算牵挂,只是我的眼泪止不住流…… 眼水浸泡着她的脸,很不舒服,但是永远比不上心里的痛,我总有失去了叫住你的冲动和追上你的欲望…… 第三百零五章 奈忧紧跟着林潇涵背后,两个不太长的腿几次差点慢下来。 人群悠哉之中他们急色倒很明显。 “左使,不是要去那儿吗?怎么回去了!” 林潇涵突然停下来了,奈忧紧急刹车,差点闪了腰! “左使?” 林潇涵走向一旁的小铺,在灯笼下,不太明亮中,一排排珠钗却很夺目。 奈忧好奇地看着,不解。 “我不喜欢她送的礼物!”林潇涵修长微凉的手指轻拂过那些珠钗,没有满意的。 “礼物?什么礼物?”她是谁? 林潇涵回头倒是神情不变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好看?” “要给月玉吗?”奈忧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老板几次想插话,但是感觉自己的气质不配,下次出来做生意要穿的体面的,不然觉得舌头都捋不直。 “这个怎么样?”林潇涵抚着袖子,拾起一只珠花,乃是三梅坠珠,洁白坚毅,不俗。 “客官品味不俗,这只珠花我是极其看好的,可惜清雅淡泊的人太少,没有太多人喜欢。” 奈忧正想趁机吹嘘,却不料林潇涵放了下来。 “太清心寡欲,到还不如鲜活斗艳来的好。”于是他便拿起了一对殷红耳坠。就像两颗新摘的红果子,年轻而饱满。 老板话锋一转,“谁说不是,年轻人还是有点朝气才是好。” 奈忧几次动了动嘴皮子,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按他自己的观察,清心寡欲不是左使的标配吗?又怎么喜欢起闹腾的了。 疑惑中,林潇涵已经付了钱走人。 夏蔓儿站在那,望穿秋水,到底只看到欢声笑语的人! “姑娘,走吧!姜姑娘还在等着那!” 夏蔓儿侧过身子,看看自己要走的路,但总是想倒退!理智拉住了她,她应该去见姜楦玥,去维护自己的生活,去看看什么好玩的,只是每往前走一步,她就想朝脑后望,她是多么希望那个人能赶上来,笑吟吟说:“我装作不认识你,你果然伤心了吧。” 可惜他不会对她这么熟稔,也不会做这些活跃的事。 夏蔓儿跟着那人走,渐渐不再想东想西,马上要见姜楦玥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毕竟她们也不熟稔。 “你说这儿有什么?”良玉扔出自己手里的苹果,然后又接住。几次险些被人挤得接不住。 杜云衡合着手,看了四周,“饿了没?要吃东西吗?” “别呀,你们两谁饿了,我把这个苹果给他吃,我们看看,说不定就碰上什么好玩的了。” “能有什么好玩的?” “你瞧,这里的人见多识广,明明多了这么多外人却丝毫不在意,说不定还见过更怪的事,今天也是那种酝酿着危险的平静!” 杜云衡笑了一下,“若是蔓儿在这,到会赞同你几句话。”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这叫男人的直觉。” 他又扔了一下苹果,逑一命见他没接住,苹果咕噜咕噜滚到迎面走来的人。 “良玉!”奈忧首先站出来,指着他。 “你个叛徒!你怎么能背叛左使!今天我要你好看!” 逑一命顿时感觉到紧张,靠近良玉,而良玉直接忽视蹦的老高的奈忧,看向后面到了林潇涵,嬉皮笑脸一下,“这不是我原来的东家吗?” 林潇涵没有就紧锁,眼神如刀子。 良玉丝毫不在乎,他扶着腰,“公子呀,说到底我还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想找下家也是人之常情呀!” “良玉,左……公子可有对不起你,我们可有对不起你,你怎么能……” 杜云衡把手放在外面,这下怎么收场?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你可以跟我说。”游走的人几次擦过林潇涵的双肩,几乎都回头看着这位丰神俊逸的公子。 逑一命几乎分不清他是不在意还是在意,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方才凶了,语调也平平。 “跟你说?你会放我走吗?”声音里似乎有种无奈。 “公子别跟他客气,让我来!”奈忧摩拳擦掌,仿佛满街的人都不在。 “那个,林公子?”杜云衡站了出来。 林潇涵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好巧,又见面了。” 杜云衡笑笑,“对,林公子别来无恙?” “拖你的福,还不错。”林潇涵目光炯炯注视着他。 “那就好,我那也过得不错,良玉这些天一直跟我在一起,他那可能志在他方,林公子呀,一说和气生财,又说强扭的瓜不甜,若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要不就桥归桥,路归路,让他赔个不是就此了解!。” “我怎么管教手下,不需要别人来教!”奈忧听见自己公子这么咄咄逼人,别提多兴奋了,他热好了身,只需白热化时,一举拿下! “你不是已经把我给夏蔓儿了吗?虽然她说她只要面具,但好像你也拿不回来吧。”良玉抹了抹鼻尖。 “不!”良玉突然听见逑一命喊了一声,虎躯一震,回头狂眨眼,什么时候你给我添乱? “不,他是一个人,他有去哪里的权利,他愿意待在我们身边,你管不着!”逑一命一下喊出好多,良玉简直惊呆了好吗! “不错呀你!还会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呀!” 几人就像人潮里的定海神针,寸步不移。 好像林潇涵听进去了,因为他摆着一副认真的面孔。“你可以不跟我回去……” 良玉眉毛挑了一下,哇,小孩出马真是太得劲了。 “但你必须死。” 峰回路转,又回到原点! “白跟你说那么多,你怎么这么倔强?啊?”良玉差点跳脚。 “你来杀我呀,来呀!”说完就跑。 杜云衡和逑一命楞在原地,嗯?就丢下他们两个人。 奈忧想去追,林潇涵抓住他,“以后再料理他。”说完瞟了杜云衡几眼。杜云衡还是睫毛弯弯,和事佬的样子。 看着两人走远,逑一命松了一口气,“好险呀!” “险什么?他们也只知道大家半斤八两,打不赢罢了,走,我们去找那个活宝。” 姜楦玥靠着门槛,像个石头人,进进出出的人只有她一个人被遗忘了。 没来,怎么还不来?难道没看到我的纸条? 第三百零六章 几度光景变换,姜楦玥终于等来了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夏蔓儿两人,女子很乖巧,收敛。 怎么冬严没有来?发生了什么? “姜小姐,人我带来了。”姜楦玥给了他一点银子,有点心急。 夏蔓儿有点失落地站在一旁,等着姜楦玥带她转,转完后赶紧回去。 他们站在胭脂铺外面,总有妙丽女子走过,就像开在夜晚里一朵朵盛开的摇曳的花,看多了也就不低落了。 可惜这个定论可以用在姜楦玥身上,但是用不到夏蔓儿身上,因为再多胭脂水粉都掩盖不了她脸上赫然一块伤疤,她还没蠢到顶着一张毁容的脸心大地擦着水粉。 这么一想,彻底一蹶不起。 姜楦玥确定那人不回来了,看着女孩子进进出出欢快地感受来自青春的粉嫩,不免羡慕,毕竟她天生丽质,用不到这些,反倒成了累赘,能固定一项花费,出来有了目标也不错的。 “想不想进去看看?”姜楦玥带着那张活灵活现多么的面具问夏蔓儿,夏蔓儿赶紧自己多么面具有一处积着泪水,不太舒服。 “不要,我讨厌胭脂水粉。” “好吧!我带你转转!” 夏蔓儿难受的感觉有了一点松动,为什么总要因为他而忽略自己身边的事那,当有人好心对我的时候,我虽不能回报,但总要以礼相待,总是被他困着,我如何感受本该是我生命的美好,本就因为他,感觉余生都不会太顺利,更要抓住美好呀,更要抓住让自己高兴的机会呀,虽然眷恋着他,但之后的路还很长,尘归尘,土归土,我只有走自己的路了,就此埋藏于心,也不要去忤逆老天,寻找我的真命天子,努力经营未来。 “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姜楦玥上下打量着她。 “我在想,这世上有没有长得好看,眼色还不好的人!” 姜楦玥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歪着头想了一下,“不知道呀,也许有吧,就算,他也被人抓住了吧,毕竟这样的人太少了。” “哎呀,那我还是祈祷那人遇上我再眼色不好吧,就像天注定吧。” 姜楦玥跟她迎面是攒动的人群,身在其中,夏蔓儿想有谁不觉得爱情旖旎那。 夏蔓儿扶着面具,你在那里,我多想看看你眼色有多不好。 姜楦玥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一下,男欢女爱不过是见色起意,也只有这么天真的人会想着要,只可惜你有着一张任何人不会欢喜的脸。 这时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突然出现又窜进人群,跑停不下来…… “有人追他吗?”夏蔓儿看模糊的背影。 姜楦玥不在意,继续往回走,林潇涵不来,她要是解决了这个女子有没有意思,说是转其实是直接回去。 夏蔓儿觉得不能错负光阴,便一路上看着奇奇怪怪的商铺。 幸好她没有想买的,不然跟不上姜楦玥的步伐。 两人走了一会,夏蔓儿发现前面一小铺在灯下五光十色,夏蔓儿好奇跑过去,见是一珠花铺子。 “姑娘,看看吧,我这珠花手艺可是传下来的,漂亮结实。 姜楦玥走过来,本来想若无其事巧妙地接着走,可惜夏蔓儿脚下生了根。 她不得不停下来。 夏蔓儿看着一排排累珠,簪花,如同百花齐放,好不热闹。 “永远不会凋谢的花?”夏蔓儿拿起一只暗红色簪子,低沉而又古典,可惜红色注定要绚丽夺目的,:不适合她。 “姑娘,你看这个攒珠吐蕊,大气,而且现在流行鸭黄,就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 夏蔓儿接过来看了看,的确很精致小巧,又很稚嫩。 “不喜欢。” “那这个翠翘那,现在点翠的工艺不是人人都会的,你看这些羽毛都是鲜活拔下来的。” 姜楦玥不免盯了几眼,看着有些招摇的翠翘,竟然是有点喜欢。 夏蔓儿又摇摇头,“我喜欢硬硬的石头,不喜欢别人的羽毛。” “这……” 夏蔓儿扫过大红大绿,漂亮是漂亮,可是自己怎么一个都不喜欢? “哎,这是……” 老板看她盯着被他放在最里面的三梅坠珠,便抽了出来。 “姑娘,这是我最先的货,这么久了都没人喜欢它,若是姑娘买了别的,便把把它买一送一给姑娘。”老板感觉很会做生意。 “胡说,它如何能成为别人的陪衬。” 姜楦玥看了一眼,寡淡的很,没一点出色,又瞧了那个翠翘几眼。 “姑娘,你可真奇怪,就像先前有个超凡脱俗的公子也不免嫌它过于死气。” “你既把它做了出来,怎么倒跟着旁人贬低它?” “这不是我做的,是个妇人以十文钱卖给我的,我看着材料好,才收下了它,没想到砸手里了。” 夏蔓儿看着它,洁白到透明的小小花瓣,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 “我就要它了,别的也不要。” 姜楦玥又笑了一下,真是犯傻! “好吧,你给我一两银子吧。” “哇,老板,你刚才还说这是你十文买的,卖我这么贵。” “嘿,我每天要为它受多少气。” 夏蔓儿突然想起自己是没银子,偷偷瞧了一眼姜楦玥,后者明显没感觉到她的窘迫。 “老板?你看我这玉佩能当多少钱?”她偷偷压低声音。 其实姜楦玥早就听到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管。 “二两!”老板也压低声音。 “什么?”夏蔓儿一下吼叫起来,“这去当铺起码得五十两,你也太奸了吧!” 姜楦玥背着手望着前方,就是不回头。 夏蔓儿还在跟老板大眼瞪小眼,突然出现一只手,给了一锭银子。 “范冶?”姜楦玥看着一下冒出的人,有些心虚。 “范冶!”夏蔓儿边高兴叫到边从老板手里抽回玉佩。 “快找钱!”夏蔓儿可不想让这个奸商赚便宜。 “你听我说……”姜楦玥吞了一下口水。 范冶倒无所谓,“好了?” 夏蔓儿把散碎银子捧给他。 “谢谢你!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范冶笑笑,接过银子,“好!回去吧。” 姜楦玥一副苦恼的样子,流着虚汗跟上去。 第二百零七章 “范冶呀,你从那儿来?”夏蔓儿拽着钗子,悠悠闻到。 “自然是我该来处来了!”范冶跟她打哑谜,姜楦玥在后面嘟嘟嘴,双手紧抱,“要不我先回去?” 夏蔓儿回过神才发现路过了客栈。 “你不是喜欢出来吗?”范冶好似不经意瞟了她一眼,看似无意,内涵满满。 姜楦玥瘪嘴,默默跟在后面。 “我们要去哪里?” “走,我陪你买些花钿,总是带这些不舒服。” 夏蔓儿惊讶了一下,虽然自己总是为这块伤疤感伤,但是她倒希望别人装作没看见,不必像林潇涵…… “不必了吧?” “我带她出来主要就是因为花钿。”姜楦玥灵光一闪,突然说到,看着她夸张的举止,夏蔓儿彻底被她温暖。 虽然说她不太喜欢别人过问她的伤疤,但是好心的照顾,她如何拒绝。 “谢谢你,你真好!”夏蔓儿一个激动就握住她的手,澎湃不已,差点哭起来。 姜楦玥在范冶的打量下讪笑着。 三人齐齐赶向店铺,到了现在时候,出来散步的人大多往回走。 想些林潇涵那个,做的是贴花,专门为了她那么一大块伤疤准备的。普通店铺有那样大的花钿? 走进去,看着金银珠翠而做的花钿,果然在意料之中。 三人翻看了几下,老板娘直拿着帕子擦冷汗,你说马上要入深夜了,人变少了,反倒有三个人来光临,其中两个还是戴着面具,她虚呀! “几位要看什么,跟我说?”老板娘虚着脚步。 夏蔓儿嫌麻烦,举起拳头,“老板你看!”然后贴着自己的脸,“有这么大的吗?” 老板娘一看果然是来打劫的,都握上拳了,不听话就打人吗?“有!” 三人一听,聚了过来,老板娘一下把自己的金银财宝一筐倒出来。 “但求留奴家一条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丈夫不成器……” 三人面面相觑,“大姐,我们不是来劫财的?” 那个老板娘死盯着范冶,又看外面所剩无几几个人,哭丧着脸,“跟我来吧!” 三人又懵懂地跟着进去,一进去老板娘就脱衣服…… 范冶像青蛙被人触碰了一下,跳了出去。 “大姐!使不得!”夏蔓儿把她衣服往上提。老板娘往下拉,“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真的只想买拳头大的花钿呀!”夏蔓儿欲哭无泪,姜楦玥看范冶笑话,憋着让自己不笑。 “不早说!”老板娘嗔怪到。 “我们没说吗?” “你跟我来!”老板招呼她,夏蔓儿看了一眼半个身子在屋里的姜楦玥。 “老板你可别会错意了。” “知道,我们这儿有,有些人节庆里图喜气,会画面妆靥,但是又嫌麻烦。” “哦!” 说着跟她又钻进一个小屋子,这到底有多少层呀? 她看见里面的小屋子摆着无数箱子,和一张桌子,点着蜡烛! “我给你找找看?”老板翻起自己的存货。 夏蔓儿跟着她移,看着里面稀奇古怪的,一时喜不自胜。 “夏蔓儿……”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猛地一震,回过头。 “远茴?”花落,左勾拳就招呼上去了,打在了软绵绵的肚子上,一阵痛哼。 夏蔓儿得意抬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一看打在了老板娘的肚子上,远茴扶着她,连忙把她放平,“姨,你没事吧?” 夏蔓儿抓着小手,“你们是一伙的?活该!” 妇人被打了一拳,脸色难看至极。远茴直呼唤她都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夏蔓儿也怕了,蹲了下来,看了看,想去外面叫人。 “别去!”远茴急忙叫住她,“我不能暴露?” “咋滴呀,哇,你也有说辞。” “你听我说,我们家出事了,香奴瞒着我,偷梁换柱,那些捉你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哇,你这就比你的表姐还要扯,推卸责任。” “你相信我!” “小姐,你不该出来的,我也不该把她带进来……”妇人终于能说一句话了,她拐着远茴坐到椅子上。 “我拿什么相信你呀,远茴呀!得得,我不说你在这儿,但是你也别来找我!”说完想出去。 外面范冶在叫她。 “来了!” “夏蔓儿,你现在安全吗?” 夏蔓儿狂点头,“我被人救下来了,疑罪从无,你说是香奴的主意,那我就都算在她身上了。” “谢谢你!”她笑了一下,“不过他们也是为了我好……” 夏蔓儿叉着腰,“我要跟你一样体谅他们吗?” “不是那个意思,对了你的那些朋友都在找你,现在怕已经在长明了。” “真的?”夏蔓儿喜笑颜开,“看来我转运了!不错不错!” “夏蔓儿!”姜楦玥扯着嗓子喊了一下。 “哎,我在这,等一下,她还在找!” 一直默默无声的老板娘,指着柜子,“都在里面,你直接找吧!”说着捂捂自己的肚子,我还是挨打了…… 夏蔓儿找了一圈,大多是深红,浅红,暗红,少数绿色。 我不该故意丢了林潇涵送我的花贴,那才是品味…… “找到没?”外面姜楦玥不赖烦了。 “来了,马上!” 夏蔓儿随手拿了个浅红的,大多也是娟布,不过自然没有林潇涵那个好。 “多少银子?” 老板娘本着想把这个佛尽快送走的理念,摇摇头,“不用。” 夏蔓儿看着远茴,不客气了。 她出去便看见范冶还在捂着眼,姜楦玥抵着门槛。 “走吧!”说完带头出去。 “哟!长进了,都不给钱了!” 范冶白了她一眼,摔了一锭银子。 “哎,关我什么事呀!看你那埋汰的眼色!” 夏蔓儿把花钿贴到自己脸上,回头看,自己走出了一段距离,范冶他们在跟上。 看着窸窸窣窣的人,她捂着脸,良玉他们过来了,在那里?大抵在客栈吧。看能不能拜托范冶找一下。 “走吧,回去了,你有伤好好休息!” “好嘞!”夏蔓儿手里拿着面具,贴着超大号花钿,看着就很精神。 姜楦玥走在前面,“终于能回去了。”她要好好问一下冬严为什么不来? 第三百零八章 夏蔓儿跟着范冶从正门进去,如此才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路,原来自己住在上等房呀! 随着两人走在楼梯上,上等房这儿是单独院子隔开的,木屏让其三边的人看不见,夜晚,下面的水塘更是深邃了。 本来上了楼梯直走就可到对面去,但是姜楦玥突然拉着夏蔓儿,“走这边,到我那儿去坐,让我看看你的花钿。” “啊?”夏蔓儿有点摸不着头脑。 范冶随她们去了,直径离去,两人走了另一边,夏蔓儿看这一旁,四件屋子都是灯影重重。 姜楦玥拉着她的手,姜楦玥的手有点温凉。 “走!”姜楦玥回头看着她,眼睛弯成一条缝,走到第二个房间,她好像感觉门后有人。又觉得胡思乱想,摇摇头。 其实姜楦玥也没看多少,只是把她花钿看了一眼,更多是在看她的伤疤。 “你这伤疤怎么来的?” 夏蔓儿楞在那里,但还是苦涩一笑,“火!” “哦!” 两人没说几句,姜楦玥便显出了倦怠之意。 她自然不便打扰,便起身告辞了。 姜楦玥送夏蔓儿出去,最后时刻笑的很灿烂。可惜她看不到面具里面的笑。 回到屋子,她把面具脱了下来,露出那张饱满年轻的脸,邪魅地笑了一下。 夏蔓儿在床上思忖半分,反正范冶是好人,虽然不知道他跟姜楦玥什么关系!但看来姜楦玥虽然在捡东西这个角度上有点匪夷所思,但其他还是好的。这些人不坏,拜托他们找下良玉他们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林潇涵看样子不会也住客栈吧…… 想着想着拿出那个钗子该怎么说那? 咦?这钗子怎么不光滑?尤其是后半,起起伏伏一些小点。可能怕滑吧…… 哎,找人的事还是明天去说吧,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人。 洗漱完,她便拍拍被子,吹了蜡烛,躺了进去。 躺着躺着,两行清泪掉了出来,她好像不在意似的,依然闭着眼,不擦,只是那双眼睛抖得厉害。 林潇涵还站在门后,他朝着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一直驻守望着。 他低下了头,睫毛下一片光影,他捂着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冰人的很。 他站在那儿,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是多么完美的一双手,怎么就练不好功?怎么就比不上她。 他的思维很慢很慢,烛火留住的光芒都褪尽了,他才从那个站姿改了一下,走向床边。 发现那里有个弧度。黑暗里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谁……”虽有疑惑,但他很快了然。 “姜姑娘?在下的床有那么舒服?” 床上的人乐呵地笑了出来,“我早就来了,只可惜某个人就是木头成了精!” “你只管……” “我今日为谋划,你为何不来?” “我不能杀她。” 两人隔着屏风,“为什么?” 透过屏风林潇涵看见女子坐了起来。“她不是杀了你爹吗?杀父之仇你竟然都不……” “我很愿意报仇,可惜她要是有什么麻烦,我爹倒愿意让我去死,报仇?她替他报才算报仇,我做,他不认。” 姜楦玥听不出个头绪,但她灵光一闪。 “你……不是……先前不是对她杀你爹欲饮血之,怎么现在反看的有些头目了?” 男人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直晃晃走了过去。 女人起了身,靠在床边。 “你有秘密。” 看着飒爽英姿的模糊轮廓,男人欣赏着,“可我仍然是凡夫俗子!”说着走近女子。 姜楦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逼近,看着他抬起手,有点紧张。 “我说你……” 林潇涵捂着她的耳朵,很冰很冰,可是别的地方很热很热。 “没带面具?” “你管我?”姜楦玥想移开身子,可惜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她能站稳都不错了,换个人现在绝对心跳加速,抽过去了。 林潇涵的手又放了下来,姜楦玥冷静了下来,可是又有一阵失落。 但她没想到林潇涵两只手又朝着一只耳朵去,还把她的耳环取了下来。 她大概在月光里能看到他的眼睛,很亮,比远处的月亮还要让人沉沦。 如果她的美色男人不能拒绝,那他的丰神俊朗又有那个女子会拒绝,她与他注定会交汇在一起,这是上天给定的缘分,但是上天给的东西一定好吗?她不信,她不信任何一个人的心。 “啊!”姜楦玥回过神,林潇涵好带上了耳环?干嘛摘了又带? 不对,她感觉到那耳环带来的不一样的摇晃,不是她原来的! 眨眼间,林潇涵又摩挲到她另一只。 两人的影子与黑暗交合,但他们重叠的比周围的黑暗更深。 在林潇涵离开她的身边,姜楦玥笑了一下,“我也带了小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走到烛火台,重新拿了蜡烛,点了起开。 林潇涵一只看她窈窕的背影,看着她回头,突然变了眼色。 姜楦玥在她脸色用颜值涂红了一块,形状,位置跟夏蔓儿差不多,只是她是用胭脂画的,跟伤疤不一样,这是风情,这是美丽…… “你觉得很好看?” “好不好看我不知道,反正是你看不是吗?” “这个伤是我弄的。” “你?” “你不知道我那时恨极了她。杨澜烬还在那。”轻飘飘说着,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知道你那个疯子教主,迷恋你到了痴狂的地步。”姜楦玥拿起烛台。 “但是你拿火在她脸上滚,她之前还能跟你好好说话。我也是佩服她!” 话音落,姜楦玥竟然看到他笑了一下,但如昙花转瞬即逝。又很快浮了上来,一直诡笑着。 “我给她散了一些迷魂散,她便往火堆里跳!那些火堆正好是杨澜烬摆的,没想到她们两个都牵扯上了。” 姜楦玥笑了一下,她走到了柜子那里,打开了柜子,里面有个人一直站在那儿,盯着他。两只浑圆的眼睛,眼泪已经包不住,一直在流呀流。 林潇涵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位故友,又好像在看一位陌生人。 他语调平平地说着:“你也来了。” 夏蔓儿闭上了眼。 第三百零九章 残月星疏,寂寥街道。 杜云衡疲惫地走在街上,没有一个人影,现在有人才奇怪。良玉是真的能跑,还跑的没影了,逑一命坚持要分开找,以求高效。不会早就回去了吧? 阴深深的月光下他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呀走,却也没有想回去的欲望。 前面突然有个人晃着手慢悠悠走过来。 嗯?什么人这么晚还在外面?更夫吗?本着好奇越靠越近,漫不经心到有点惊讶,看身影是个女子。见到他这个生人也没有一点畏惧的动作。 谁也不在这无人的街道上避讳谁。 越看越觉得那女子有点失了魂,本着不惹事的信念,杜云衡低着头,银面具晃了对方一下,那人眨了一下眼,也没什么反应。 两人擦身而过,那一抹红色让他天下脚步,他回过头,看着那女子娇小的背影,你也会觉得痛吗? 女子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他才发现自己落泪,是为自己还是为她。 黑影绰绰的夜晚,女子消失在夜雾里,他才动步追了上去。 所幸她也没有拐弯,只知道直愣愣地走。 杜云衡就距离她一段距离跟着她走,看着她就像游魂般没有思想。 女子荡呀荡没有目的地,杜云衡看着她歪着头,也晃呀晃。如果出现一两个赶夜路的人一定会吓到的,不畏惧黑夜的人才让人所畏惧。 女子走呀走,月亮也渐渐下落,黑暗也没那么浓稠了,她突然抬起头,原来已经走到了长明的偏僻处,一道河挡住了她的去路,要继续走,只有往左走,那里有一座桥。 女子依稀可以看到水面泛着微光的水纹,一直盯着,左歪着头累了,就右歪着头,好久,远处放出一抹鱼肚白,她才正正身子,转过身子。 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了跟在她后面站着一直注视着她的杜云衡。 女子没有戴面具,那片普通的花钿在她脸上倒显得她的脸很小,只是她的眼睛很肿,就像胡桃般。想必泪水都流干了吧,但是她,此时忍着微痛,泪水还是擦过脸颊,她对杜云衡说:“我正在找你那,你就来了。”话音未落,她有些摇晃地伸出在沾满血的手走上来,抱住杜云衡。 “师兄,如果人人有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后悔下山了。” 杜云衡有些婆娑模糊地看着她,“但愿你以后也会这么想。” 夏蔓儿放开他,像个小孩一般又哭又笑,“师兄对我够好了,已经对我够好了,未来的日子有这些情分就够了。” 杜云衡含着泪花也跟着笑。 逑一命踢了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如同死人般的良玉。 “躲过了林潇涵,躲不过你!” “快起来!”逑一命又给了他一脚。 “我跑的这么努力就是为了不被踢,你再踢!”说罢,挪了几下,上嘴。 逑一命看他真敢上嘴碰自己的靴子,羞红了脸,着实吓了一跳。 “疯子!” 过了一会,逑一命又过来踢,“快起来!” “快起来!”逑一命连拉带拔。良玉一个顺势挂在他身上。 “你给我下来!” 逑一命拼命甩呀甩,奈何某人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了身上。 “良玉!”逑一命想骂人,脏话到嘴边,自觉咽了下去,看来自己性子真的变了,但是再怎么变,都不能改变他想用脚踩良玉的脸,然后踩到地上。 “到了客栈,叫一下!”说完秒睡! “良玉!”他仰头长啸。 有赶路的人看怪物一般看他,逑一命突然脸一红,只好拖着狗皮膏药奋力地跑向客栈。 一路风尘四起,良玉被拖啊啊叫个不停。 到了客栈没了半条命。他用吊着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地说到:“你不是不愿意用武吗?怎么今天……” 逑一命把他磕到桌子上,自己走了。 小二躲到柱子后面看着他隐约有点杀气。 良玉只想好好睡,连忙跟上去,“等等我!” 他跟着逑一命走到他们的几个房间,看见杜云衡房门开着,都不在意地走过去,然后同手同脚地滚了回来。 “原来跑多了会出现幻觉!” 逑一命刚要赞同时,就发现良玉不知何时又挂到他身上了。 一个过肩摔! 夏蔓儿微睁大眼睛,,走了出来,“你肯动手了?还是用在他身上,不错!” “是真的夏蔓儿!”逑一命抱着她。“你怎么在这?” 夏蔓儿理理他有些絮乱的衣服,答非所问:“哎,你是渐渐好了,我倒是成了那个伤心人了!” 良玉突然从他们中间冒出来,兴奋到:“谁能克你,我去找他,看他克林潇涵快不快!” 逑一命和夏蔓儿都给了他一巴掌。 杜云衡领着小二上来,“蔓儿,走,去看看你的房间。” 夏蔓儿拍拍逑一命的肩膀跟了上去。 “我怎么感觉她有点老成?还有为啥他们去向那个方向,那不是上等房的位置!” 良玉杀气腾腾跟着过去。 夏蔓儿果然住的是上等房! “我不服!”良玉站在屋子中间,夏蔓儿和杜云衡坐在那看猴一般看他。 “凭啥她住上等房?她一个女孩子精打细算,用紧凑的房间不好吗?” 夏蔓儿刚想起身,杜云衡拦住了她,良玉身后就冒出了拿着凳子的逑一命,结结实实地把他教训了一顿。 “他越发跟良玉处的和谐了!”夏蔓儿揣着手,一刻也没移过视线。 “不好吗?你不是担心他们起争执吗?” “我不了解良玉这个人,他表现得是不是全部,他跟林潇涵有什么过节,如果有一天再伤逑一命,我怕逑一命会很难过!” “你不是也不了解我吗?不也会相信我,也许没有那么多隐患!” 夏蔓儿转过头注视着他,眼里带笑,“可是你从没伤过我,我们之间跟他们不同!再说了你是仙瑞的大徒弟,这就是你的招牌呀!师兄!” 杜云衡歪着头轻笑了一下,嘴角轻勾。 “蔓儿?” “嗯?“ “我能问问你在伤心什么吗?” 夏蔓儿无辜地睁着眼睛看着他,突然拍案而起,定在那,然后又坐下。微笑道:“没事!师兄,吃瓜子!” 说着抓起一大把捧到他眼前。 第三百零一十章 她不愿意说,杜云衡自然也不愿意过问了。 一起欣赏良玉的反击,爱的熊抱! 看到快要咽气的逑一命,夏蔓儿摇摇头。 “对了,昨天晚上我们碰到了林潇涵……” 杜云衡无意一瞟,却见她整个人僵硬在那! “怎么了?” “我想休息了,脑仁疼。” “好吧!”杜云衡起身一手提一个走了出去。 人走后,夏蔓儿还呆滞在那!偌大的房间倒没了声响。 不一会她起身,就像个老妪,生活的担子把她的背压得弯弯的,她有些颤巍地躺在床上,然后蜷缩着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屏风,看到上面崇山峻岭,山水间让人不免向往,但她没有一点想要继续畅想下去,只空洞洞地盯着,好像挨着她一切的东西都枯萎了。 杜云衡也感觉累,没吃早饭便合着衣裳躺了下去。 大约眯了一会,便有人急匆匆上来敲门! 他害怕是夏蔓儿,更害怕她身后是吞人的黑暗! 他起了身,打开门,却是香奴和弓奴? “你不是……” 两人有些急促地走进来。 “小姐耍性子不见了,所以……” “所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用?” “我只是怕她会来找你,她没有回府,肯定来找你们,跟着你们打听夏蔓儿的下落。” “哦……但是夏蔓儿回来了,没看到你们小姐!”快速说完,杜云衡打开门请他们出去,弓奴一下扣住。 杜云衡愠怒地盯着他,前车之鉴,弓奴不自然缩了回来。 “公子,请别生气,现在情况很危机,不瞒公子,因为有知末的帮助,我们府里有条密道被那些密杀者知道了,岌岌可危!” “密道?谁家没几条密道!你们拿着刀在入口埋伏和出口砍不就好了。” “公子不知,这条密道我们这几日才听老爷说过,并且这条密道不是我们造的,是当初蟾宫造的。” 杜云衡关上了门,不屑地看着他们,“蟾宫造的怎样?不还是密道?” “公子,哎,我不知跟你怎么讲,一来这密道不光通向一处密室,更深埋着一种开关,能触动全府的机关,入口那,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来守住,一旦有人进去,触动了机关,那府里的人就没有活路了!” “你说机关能屠杀府里的人!” “对,所以老爷才害怕这个秘密他守了几十年,没想到真有脱口而出的一天!” “等一下!你们老爷守了几十年,那么知末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十几年前就在埋伏在远家?”不对,那个时候知末还是林栖阁! “知末神通广大,所以……” 杜云衡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瓜子!“不对,你们是来找我的!这么大的工程只有用毒……” 香奴尴尬了一下,弯下芊芊细腰,“早就听说仙瑞乃七大门派之翘楚,如果杜公子肯帮我们!远家万死不辞,永永远远拜服于公子!”连弓奴都握拳参拜! “谁叫你们来的?” “是老爷,我与老爷讲了公子的事,老爷便叫我们来请公子!” “我还有事,可能帮不了你们了。” “公子,我们愿意奉上全府之宝!” 杜云衡看着她有些殷切的眼神!想必她知道了仙瑞和萧穹的矛盾,这闹矛盾那家不伤筋动骨的。 但是杜云衡还是果断摇摇头。 “公子!”香奴直接跪了下来,“远家对小女子恩重如山,如今有难,小女子自当万死不辞,还望公子垂怜我们这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家,帮帮我们!” 杜云衡打开门,示意他们出去。 弓奴却跪下来,猛嗑几个响头!有点阴鸷地死盯着他。 杜云衡蹲下里来,丝毫不害怕,“我要是你,就带着她远走高飞,看来你们远府这趟浑水不浅,走吧!” 弓奴楞在那! 香奴却很激动,“不可以,我誓与远家共存亡!” “可是香……” “你闭嘴!”香奴呵斥住他,跪着移到杜云衡身边,“远老爷对我如同再生父母,我要是弃他们而去,我何不在十几年前就饿死街头,也不用今天受这般锥心之苦!” 女人眼泪一捧接着一捧,连着鼻涕,花了妆,青筋冒起。 杜云衡温柔地捋捋她的头发,“别哭,哭不好看。” “杜公子!”女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他,可惜仍然摇动不了他的心。 姜楦玥站在窗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想倒一杯水,手都抖动不了。如今天已亮,她一夜没睡,却没有一点困意。 范冶走了进来,“你又看到夏蔓儿吗?” 姜楦玥刚举起的杯子又掉了。 “你没睡吗?眼睛被人打了似的。” “那你出去我现在就睡!” “哎……”范冶被赶了出去,“有么有搞错,夏蔓儿不见了,宋汐宋平也不见了,不会带着干什么事去了吧!” 他疑惑地下楼,却见那个偷听他们的其中一人带着许多大夫急急忙忙往房间而去。 “都怪怪的!”他摇摇头! 姜楦玥看着盆里的水又成了一片红,再看看围在床边的三五个大夫有些崩溃地抹着眼泪。 奈忧急匆匆带着又一波传说中的妙手回春进来,然后床又被围了一圈。 他擦擦汗水,“左使好的没?” “那么深的口子,怎么可能好!”月玉伤心地顿了下来! “那个女人杀了他父亲,没想到又拿刀捅了左使,怎能会有这么心狠的人!” “别哭了,起来!”奈忧安慰她!想要看看林潇涵的状况,可惜围着的大夫太多了。 七八个大夫你一句我一句,要你听我的,要我听他的,就像菜市场里讨价还价般,活力满满,甚至还溢出来了,可是在床上躺着一位禁闭双目的俊逸男子,他沉睡的面容能让任何女人心安。而在他胸膛赫然一大团刚刚溢出的血,即使包扎了,依然如此凶涌。 月玉只感觉耳朵翁嗡嗡,像个不停。她如同地狱阎王地一声虎哨,“你们到底到底能不能治!”声浪把所有人都掀在地上。 大夫们捂着屁股,月玉还想喷火,突然看见床上沉睡的男子,软了下来,弯着腰,“拜托你们了,真的。请救救他!” 第三百十一章 无论香奴怎么说,杜云衡都没有参与的想法。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快快回到仙瑞,他还有事情要做。 夏蔓儿睁着干涸的眼睛,闭不上,可是她也实打实的累。越发地缩成一团。 到了傍晚,月玉才把大夫送走,说来说去都是没有法子,叫他们让人好好走。 月玉不信,可是林潇涵也没有醒过来。她真的怕左使死在这里,自己也无能为力。 奈忧也是垂头丧气,床上的俊秀的男子明明是漩涡中心的人,怎么睡得如此置身事外。 宋汐和宋平来到后山,宋汐想往不远处一座荒山靠近,宋平忙拉住她,两人翻过身后的小山,躲到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看到蔓藤处站着两个人,而在暗处埋伏着十几人。 “这是?” “如此重要的密道,自然是眼严加看管。” “可是这几十个人能干什么?他们花那么多钱财和人力守在府周围,反倒在这条密道与其说是守不如是监视。” “不知,若有人能先进去看看就好了,也不必我们涉险。” “先回去吧,把消息散出去。” “你疯了,这个消息是拿你古剑换的,你白白送人。” “哎,走!” 两人消失在青青灌木里。 “现在这么办?月玉,我们任务还怎么办?” 月玉也是刚回来,一回来突生大变。 “别问我,你先写信给教里,我们先看着,反正短时间,府外,和密道是不会被突破的。” “好吧!” 月玉拿着湿帕子揩汗,看着他如霜雪般,安静又冰人,她便怕,合着他的手,“那么多痛你都熬过来了,这次怎么倒在一个无名之辈中,你是大英雄呀!冬……” 她稍抬头,便见男人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眸子空悠悠的转了转。 “左使,你醒了!” 林潇涵闻到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草汁味,蹙了蹙眉头。 “好点了吗?”月玉见他不回答,再次小心翼翼试探。 林潇涵好像在想什么事,突然开口道:“伤怎么说?”声音干涩无比。 月玉垂下头,“情况不太好,但是左使你要坚持住,一定可以的。” 林潇涵好像感觉不到心窝处的疼,如同刚醒的人,只是有时舒的气长了,但觉得他只是不太畅快。 “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左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林潇涵淡淡看着她,月玉一抖,便败下阵来,“那个老人说,那个密道是有点问题,机关重重,人进去瞎闯简直是自找死路。但是有一把钥匙可以关掉密道里的机关,他还说密道通往两处,一处便是这次教主想要的东西,还有一处是个总开关,可以打开分布在远家的暗藏的机关!” 再次抬头便见他合上了眼,出尘不染,不忍打扰。 月玉压制自己别哭出声来,她伸出手指刚想去探探气息,刚触摸到便有一股气息挠她似的。 她停止跳动的心才再次跳动起来。 黑衣人看着范冶走来走去。 “人丢了,你们能看住什么!啊?我还指望她跟远大小姐沾点关系,花了心血,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心血?”范冶每走一步,就回过头训几句。 “宋汐宋平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可是他们人也在,这太阳都下山了,人也没个着落!”范冶二十几年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挫败感。 姜楦玥徘徊再门口,他捂着脸,闷闷说到:“你来干什么?” “摇茹给了你一些药丹,能否给我点?” “你受伤那?” “没……” “哦,你在替那个冬什么要,脸蛋长得好就是好。” 姜楦玥见他嘲讽自己,也不回击自己,只垂着头。“你没有?” 范冶见不得她这样,甩给她。“就这些了!” “在范冶看来,她只是好心”救人,无须顾及什么,她跑了过去,便床上快要化成浮光掠影而去的人。 月玉见她来,一下推开她。 “离左使远点,不知你打的什么狠心的主意,害得他这么惨,但有我在,你休息靠近他。” 姜楦玥本来心急,见她喋喋不休,扫着玉臂冲着月玉而去,把她撂倒在地。 然后几步走到跟前,给昏睡的人服了下去。 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也没想到只是夏蔓儿二话不说,拿着匕首就往他心口处捅! “你!”月玉爬起开,揪住她的衣裳,姜楦玥一左一右两脚下去,把她踩到地下。到底猎神教的武功还是比花鬼高一点! 姜楦玥无意想伤害他,只是当时本来想找他时,又觉得他失约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又本着送佛送到西她便把夏蔓儿敲醒。 夏蔓儿自然是不知道他要去的房间是林潇涵的,只是乌黑的房间里,那个人想什么很出神,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不能挽回,时光的轮子已经碾过几人的心驶向远方。 夏蔓儿的眼睛从躺下的时候就没闭上过,眼睛接收的光线从明亮到昏黄,她就像个僵尸般没有生气,却觉得寒冷至极。 门外有人敲门,她如同浮生般撩了一眼,然后慢吞吞起身,她的脑仁疼,特别疼。 逑一命没见人来开门,又加大力气在门上拍,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身后的霞光如同洪水倾倒般,照亮整个屋子,更把来开门的人照得熠熠生辉。 有一瞬间逑一命感觉夏蔓儿即将死去,但是只一眨眼的功夫,夏蔓儿笑着看他。 “做什么?”女子在霞光里整个轮廓都柔和着,充满了希望,怎么会有凋落的感觉,而且这是夏蔓儿,打不死的小强。逑一命摇摇头,看来自己还没劳,眼神就不行了。 “要不要下去吃东西!” 夏蔓儿伸伸腰,“好呀!” 两人下来,就望见良玉在那摇着身子,晃呀晃,跟一个有几个人宽的妇人在吵架。 “他在干什么?”夏蔓儿坐到杜云衡早就占好的桌子。 那妇人气的不行,两手一合,把良玉一捧,扔向夏蔓儿他们。 几人连忙闪躲,良玉一下被砸在桌子桌子上,桌子摇晃着呻吟着,最终倒了下去。夏蔓儿光看看就就感觉到疼。 第三百十二章 良玉在地上哀嚎着。那胖女人身边一个干瘦的男人也是捂着脸不愿意看。 “你给我等着!我找人去。”良玉朝那个女人吼道。 找人?能找什么人。 逑一命他们反应过来,赶紧往上跑。却为时已晚,良玉指着他们喊道,“快帮我,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走路不知道给别人腾出一点点位置的人。让她知道有的时候吃那么多饭,那么暴力是没有用的。” 逑一命已经感觉到了生命中的深深的无奈感。夏蔓儿站在他身后也是一脸丢人丢到家了。 杜云衡突然转过头看着她,“你没有好好休息吗?看你眼睛有点浑浊。” 夏蔓儿挠挠头。“是吗?可能睡得还不够吧。” “不管做什么事情身体最重要,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夏蔓儿对他甜甜一笑,“知道了我的好师兄。” 杜云衡微不可察得又瞟她一眼,但终究是是两个人都各有所思,不约而同地不再说话。 那妇人见他们是良玉伙伴。老气横秋的说到:“你们要敢我你们就试试!现在你们就从我这个店里滚出去!” 逑一命看着她的体型,心里想到我们可不敢试,不敢试呀。 杜云衡走了过去,抱拳。那妇人见他一副温柔儒雅的样子,虽戴着面具,但总体还是讨人喜欢的,不免收敛了几分。只是她身旁的男人倒是不愿意起来。 “夫人安好!”杜云衡彬彬有礼。 妇人害羞地翘着兰花指,“小郎君有何指教呀?”她身边的男人去扳她的手臂,直把自己挂上去,女人都没注意到他。 “我见夫人面目和善,想必是大善人!” 女人一下耍开那个瘦瘦的男人,乐呵呵到:“的确,我平时是做些施粥。” “是,接济穷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但是夫人是不是头痛、疲倦或不安、心律失常、心悸耳鸣等不舒畅!” “对对对!”女子拍着两只熊掌似的手掌。 夏蔓儿和逑一命跟着周围的人看戏法似的,一点也不干了落下。良玉扶着腰走了过来,“有没有搞错,大不了我们去别家!” “别家?你看的刚才跟小二纠缠的人民没有,大通铺都没有了,你去那家呀?”逑一命数落他。 良玉毫不客气地怂回去,治肾亏见夏蔓儿如同雕塑一般直勾勾盯着杜云衡。 “怎么?脑袋开窍了,开始要学大人谈情说爱了?”良玉调侃站在中间的夏蔓儿。 她看着杜云衡拿出一张方子,细细讲着,哄得女人心花怒放,在这人满为患的时期竟然生生挤出一间上等房出来给他。 说是挤其实就是把那个上等房的人赶到二等房去,本来那个女人要邀请杜云衡去府邸做做的,杜云衡谈笑风生几句就绕过去了。 “哟,原来上天让她撞我,是要给我一个上等房的机会,可惜我没好好把握!”良玉捶手顿足,还在纠结上等房的事。 夏蔓儿快步走到朝这儿走来的杜云衡。 “师兄!”她不再笑,她的脸因为没有好好休息,而很粗糙。 杜云衡歪着头见她一脸焦色。 “怎么肯说了。走上去!” 夏蔓儿心里乱如麻,她几次不安地心颤抖着,因为她知道自己捅的伤口很深,足以要了他林潇涵性命,而这长明能找出能医治的大夫来,基本没那个希望。 良玉和逑一命推搡着,来到楼上,发现新的房间离夏蔓儿的房间不过几步远。虽然知道上等房的布置,可是良玉他们还是想找出这间跟夏蔓儿那间有什么差别,虽然这很无聊。 夏蔓儿倒数第二个走进来,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听到门关上了才回过神,望着杜云衡。 “关门干嘛?”良玉看着有点黑的房间,有点怕怕。 “他们可以听吗?”杜云衡低下头问她,夏蔓儿捏捏手指,表示没有关系。 “什么?出了啥事!夏蔓儿你要讲你如何变戏法地出现了?” 杜云衡扣扣桌子,让良玉跟着逐渐上蹿下跳的逑一命坐下来。 “我捅了林潇涵!” 这句话如同滔天波浪把几人卷入茫茫的混沌中。 “你!捅了林潇涵!”良玉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然后愣了一瞬间,又如同有弹簧般跳了起来,走到她身边,重重拍拍肩膀。 “我就知道你行!果然跟着你是有福利的。” “他都死了,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呀。” 夏蔓儿只简简单单卷了一个发髻,有软软的头发因为她的低头而滑下来,遮住她大半的眼睛。 “很严重?”杜云衡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半握着,离夏蔓儿两只小手只要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往心口上捅的,而且整个匕首都插进去了!” 良玉深感事情的严重,乖乖坐好。 “这还能活吗?”逑一命撇了一眼杜云衡,小心问到。 杜云衡两只手紧握,“不好说,你要是捅到心脏上,那就直接盖布吧。” “我不知道有没有捅到心口,他要是死了,可怎么办?”说完夏蔓儿就掩面哭了起来。 “所以你没好好睡觉?” “师兄,我怎么睡得下!”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杜云衡摸摸她的头,头发真的好像绸布般,滑得不行。 “你要去看?那我也……” “你可别去,你要去月玉能为了杀你,把那个地方点了。”良玉连忙阻止。 他又转过头逑一命说到:“你好好陪他!有什么情况就走,在远家会面。” “远家?”杜云衡蹙着眉头,“不行,去了说不定更难脱身。” “要不去一个花钿铺子,就在那个醉仙楼不远处。”夏蔓儿提到。 “为啥要去花钿铺子?” “因为远茴在那。”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夏蔓儿讪笑到:“如果很重要,我没说算我的错。” “今天早上,香奴还来找她那,没想到你还真碰上了。” 良玉看看她,“你碰到了远茴?我怎么感觉这次远家的事情不好处理呀!” “是有点不好处理。不知道发悬赏的是谁?香奴他们说了许多,却没有吧这个说到点子上。” 第三百十三章 “我瞧外面很多知末的人,说不定知末也知道。”良玉提议到。 夏蔓儿打了个冷颤,她看向杜云衡,潋滟中包含许多。 杜云衡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林潇涵,我去看看他,良玉走吧。” 两人收拾好,便赶往夏蔓儿所说的大客栈。 夏蔓儿想起了欧阳闲弦,这些大户时不时都在起争执吗?时刻冒着被灭灭门的危险。但是她总是记得欧阳闲弦在命运面前放弃挣扎的样子,她很心疼,但更怕这是她的未来,她跟林潇涵这辈子算是完了,但她真的想好好过,所以她起身打算去找远茴,虽然不知道她能帮上忙,但是看着欧阳闲弦的份上,她希望为远茴提供一点点帮助。 此时才是傍晚,她先去休息,让逑一命自己活动。 杜云衡想来客栈里大夫不少,应该不少工具,便两手空空来到客栈。却见这个大客栈有点严谨…… 想要进去,却有人拦住他们。 “这儿已经被我们花鬼包下,擅闯者死。”那个人望了几眼良玉,他自然是认识良玉的,但是…… 两人只好离开,良玉跟杜云衡讲,这么大架势,绝对是杨澜烬来了。 杜云衡不知道杨澜烬是谁,他转了转眸子,表示这下不好处理,毕竟他没听过杨澜烬,杨澜烬也不知道杜云衡是谁。 良玉拍拍他的肩膀,“所有的小教自然而然地崇拜大门派,这是天性使然,你只要让月玉闭嘴,杨澜烬是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到底门派重要,还是冬严重要,杨澜烬自己都掂量不清。” 杜云衡轻笑了几下,“月玉,就是跟着杜云衡旁边那个英气十足的女子,我怎么跟她沟通?” “你不必跟她沟通,只要你表示你能救冬严,她会比谁都维护你。” 杜云衡了然,然后只身去那间客栈,他揉揉自己的手腕,林潇涵,真是有趣…… 那护卫见他回来,粗眉毛眼看就要飞起,他合拳表示能救冬严,让他通报。 护卫打量他,“客栈里多少名医在忙,你去添什么乱?滚滚滚!” “慢着!”那人被人拦下。 杜云衡看过去,是一个老头,灯火下,披着发,皮囊老浮着年斑有点膨胀,但是很有大佬的气派。 “右使!”护卫很尊敬他。 老人摆摆手,让人把杜云衡放进来。 杜云衡向他道谢。 前面一个,小仆打着灯笼恭敬照明。 老人看着很高兴,“我一向喜欢鲜明个性的人,虽然被骗了很多次,但是我依然不改。” 杜云衡笑笑,想来自己的面具又给自己添加了一个属性。 老人领着他走在客栈里,往昔热闹的地方如今空荡的很,即使隔三差五有三四个护卫。 杜云衡表现得克制有礼,即使人高马大,也觉得他谦和,甚至弱懦。 “想必你要是看到我那个侄女发的悬赏来的吧,我告诉你那个人伤的不清,这方圆百里的名医她都请了过来。” 杜云衡合着手,内敛着,连忙道了句,“是是是!”他不想去说什么比那些名医强的话。 老人继续说到:“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学无止境,还是要多磨练呀!” 这是否定了自己的医术没有那么高超,竟然如此为什么要放自己进来,就为了给一位他不知深浅的年轻人上一节课? 这时杜云衡才发现,老头根本没带他去见林潇涵,而是来到了一间空房间。 “坐!”老人一屁股在旁边坐下,有一穿着甲的人上前奉茶。 杜云衡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现在那房间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你去了也没用。” 老人呷了口茶,看着他 “我特别喜欢你,一看你就很可靠。不知公子现在在那高就?” 杜云衡刚想说自己是仙瑞的首徒,但是他顿了一下,能救就救。摆仙瑞出来做什么,“一介乡村野夫,偏僻远地,不提也罢。” 老人笑而不语,盖上了茶杯。 “公子虽是年轻,难得谦虚,我也可知公子本事不小。老夫虽是花甲之年,但是要是有什么能帮的说不定也能帮,更别说什么金银财宝和声名远播了。” 杜云衡不经意的抬了一下眼。 “那小生先谢谢前辈了。” 老人狂傲地笑笑,这时有人过来拜了拜,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杜云衡柔顺地低着头,他的目光与这偏橘黄的光很是不搭,凉凉的。 老人点点头,白色的杂眉毛不安地跳了跳。 老人在仆人走了以后,站了起来,他回过头,与杜云衡四目相对,有那么一刻停滞,但是转瞬两人笑了起来。 “公子呀!”老人走近几步,“我实在是无奈呀!” 杜云衡见他终于不客套了,暗松了一口气,他立马说到:“今日听前辈一席话,前辈如同我的伯乐,不知前辈有什么好忧愁的。” 老人望了他一眼,“我知公子气度不凡,不是俗人,老身我不在意什么,只有一个侄女,我门命运多舛,这一两年才稍稍活过来,其中一人功不可没!” 杜云衡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林潇涵,夏蔓儿也跟自己说过林潇涵失了忆,不想去给别人做嫁衣。 “是!想必是一位能人!” “对,此人的确是聪慧,但他太能收买人心了,我花鬼十几年前遭受了一劫,因为败在了一个外来人的身上,我已经……” 对林潇涵寝食难安了吗?忌惮你,并非是你有造反的心,而是你有造反的能耐。 “我本想着花鬼恢复到一点地步便遁世,但是我的那位侄女受了此人的影响,一心想做大,她可知她手里有多少能与那人抗衡的筹码,根基不稳,权利不集中,一座摇摇欲坠的楼宇注定会坍塌。” 当然了,这只是对于他的侄女,而对林潇涵怕是高楼再起。可是这些关他什么事?难道想把我招入麾下? “如今机会难得,那些人虽能保住他的命,但是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便……” 杜云衡嘴上温和地勾着嘴角,表示最大限度的倾听,这下总算明白老头想要干嘛了。 “杜某,虽然无才,但是害人性命终究害人害己。” 第三百十四章 让他去害林潇涵,他脑袋坏了吗?岂是人人如同秋浓那般不自知,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老人静静注视着他,叹了口气,“想是黄金万两,也不能撼动你的心?这可以让你买到多少奇书……”见杜云衡不以为动,也没说下去。 杜云衡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可怜老头竟然随意拉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心思曝光,要么他是火眼金睛,真可见自己不凡,要么就是他真的被林潇涵逼急了,已经忙不择路了。权利之争,把握时机很重要,这差不多能决定成败。 夏蔓儿在亥时醒来,如今已经到了春末,她盖了被子,悟出了一些薄汗,这一夜没睡,补起睡来,脑仁更疼了。 她穿着春衫,到了外面倒是一股股风浪,但是很柔和,吹着她的衣裙沙沙作响。 她一人早没了先前的勇气能在黑夜里做独行侠,不知林潇涵情况怎么了,没回来也算一个好消息吧。她找到了逑一命,两人去找远茴。 逑一命见她想淌远家的浑水,劝了几句,让夏蔓儿很犹豫。 今天风大,街上到没了人,几个灯笼孤寂地摇晃着,但是夏季的到来,是不会让人伤感的,那份燥热能让人把心里所有的暗沉赶到角落里。 “我也深知,多做多劳,还惹一身骚,只是她还小……” 夏蔓儿的纱裙隐约可见她白嫩的手臂。 “我也不一定帮她,只是去看看!”夏蔓儿话还没说满。 “见了,便有了羁绊,不是吗?”逑一命站在她的对面,“远家的事只有它的起落,本来不在其中,卷入了,不是对你的伤害吗,无论结果的好坏。” 夏蔓儿抬起头,花钿呈得她好像涂了胭脂,“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才多大…… “我现在才知我父亲遁世的好处,闲云野鹤不好吗?争来争去,到头争来了灭门……” 这怎么这么像我师叔呀!简直是罗会清附体好吗? “不是的!”夏蔓儿板着他,如果承认了,那自己眷恋的繁华算什么?那自己下来做什么? “如果遁世那么好,这世间的就不会这么热闹了。”夏蔓儿直接拿大众作为论据,“人多的地方,自然是好的,遁世的寂寥岂是你能想到的!逑一命的未来妻子不是也在这世间。” “我的妻子?” “你太小了,没见过香软如玉,也不知豪情万丈,人多了一人一句,也好比自己在山上空望。” 夏蔓儿成功把逑一命思考起来。 “你还小看,长大了,自然知道争斗只是这花花世界的一小部分不协和,我不就是你在世间游荡的理由吗?” 讲了一大通,夏蔓儿自己拿起友情。 “是!”逑一命温和地笑了一下。 “到底是我们太弱了,远家的争执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那我们只去看看远茴,作为她花花世界里的一个副曲,不是主调,这样不就避免了加入远家的灾难里。” 逑一命歪歪头,那里不对,可说不出来。管他的,反正夏蔓儿去哪他就去哪。 杜云衡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便见不远处一个类似小别院的地方灯火通明。 好像宴会般,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很想往那。他又想这个客栈的人不少,那些人被赶到哪里去了? 老头坐在那,憋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云衡有些眼花地眯眯眼睛。“前辈?” “啊?” “既然不是一般人,没必要去堵吧。” “不行,我那个侄女绝对不能在依靠他。你既然不帮我,那可有什么东西……” 杜云衡见他心虚说不下去,合着手,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只是他跟林潇涵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林潇涵回到萧穹,也不会跟他有多大的交集,突然他就想到了,他也在忌惮,忌惮着他的能力,既然跟老者有一点感同身受。 现在萧穹内部闹的那么厉害,还是压着仙瑞一头,如今闹僵了仙瑞也有点难熬,一旦林潇涵回去…… 怀璧其罪当诛。 他谦和地笑笑,“前辈呀,后辈断断不能做什么违背道德的事,不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有一瓶药,若有什么人伤了前辈,前辈也有一点反制。” 老人愣了一下,随机他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可真会冠冕堂皇…… 杜云衡拿出一瓶紫色的瓶子。很漂亮,只是那闪着的锐光有点伤眼。 “前辈呀,这保身符你拿好了。”杜云衡递给他,谦卑站在一侧,往往外面,夜风吹得树叶作响。 “看来要下雨了。” 老人捏了捏瓶子,“我给公子准备房间……” “不必了。”杜云衡谢绝了,“现在赶回去,也刚刚好。” 老人顿了一下,看着他,沉默,岁月带给他的洒脱从他拿起药的一瞬间便被夜风带走。 杜云衡拜了拜他,走了出去。 老人没有跟上那个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人,他如何不明白斗争能让人趾气高扬,也能会反噬,能活下去的登高者能有几人。不过为了杨澜烬他拼了,只想事情结束后,便躲入深山,就连远家的那件东西他也不想要了,十几年前的悲剧就像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太过于痛苦。 杜云衡出来,就碰到一直蹲在墙根的良玉。 良玉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下雨了。 “走吧。”杜云衡高大的骨架好像不管用,仿佛能轻而易举吹起来。 “他怎么样?”良玉跟在他后面。 “我没见到,只是传话来没那么坏。” “想来还是有能者的。”良玉感慨道。 然后就是沉默。 两人又拐过一道弯。 杜云衡突然说到:“你不是想要他死吗?为什么还积极地跟我来。” 良玉望着街上禁闭的商铺,“因为我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夏蔓儿已经捅了他,如果你能救他,说明他还不能死,不能救他我才高兴。” 杜云衡皱皱眉。 良玉笑到:“你是不是想死就是死,为啥在我这儿这么多要求?我只是不愿意他被人落井下石而死,况且我有预感,虽然夏蔓儿能克他,可是一蹴而就的显然不可能。” 第三百十五章 良玉长身而立,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洁癖或者说是高傲,只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 宋汐站了起来,嫌弃地看看四周,一摸满是灰尘。 “盘丝洞也比这好吧。” 宋平憨厚笑笑:“幸好范冶有一处院子,不然现在我们就在外面淋雨那。” 范冶和一众黑衣人站在门口,看着象征着夏天来临的大雨。 “我说,你带这么多人,跟那个花鬼拼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把满客栈的人,还包括老板给赶出来。” “哎,我一向都知道这个杨教主蛮狠的很,跟她山周围的人争这个争那个,没有消停过的。” “我说范冶你这次这么怂干嘛!” 范冶不耐烦地回过头,“你们坏事不要拉上我,我不是给你们当保镖的,再说夏蔓儿去那里了,你们能给我一个答复吗?” 宋汐刚才被揪着问了一顿,现在眼看又来,连忙闭嘴,却见姜楦玥一直坐在那儿,发呆。 她才不想理姜楦玥,高傲的要死。 “哥,你消息散出去了!” “散出去了这么大的雨可能没有人去吧,明天去看看。” 范冶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坐了过来,“你们花十万两买个消息还放出去……” “命重要,远家要防不防的样子,好奇怪。” “这次任务再失败了,照样没命。” “不是,凭啥要把姜楦玥他们犯的错还分一点到我们头上来。” 宋平小心翼翼地看了姜楦玥一眼,女子露出的眼睛就像深潭,云雾缭绕。 风起云涌,吹得夏蔓儿两人几乎不能前进,幸运的是,那个商铺就在前面,风吹得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摇摇欲坠。 两人顶着风,艰难奋力走过去,在狂风中,大力拍着门。 可是在天地之间,这个声音是多么渺小,雨忽然飘然而至,斜打在他们身上,一股灰尘味。 “开门呀!”夏蔓儿被雨刷的睁不开眼。 逑一命拉住她,“可能不在,我们回去吧。” 夏蔓儿不死心地再拍拍,风雨终于把那个灯笼吹下来,打在她身上。 “夏蔓儿走吧,他们不在。” 可是一回头,仅有一点的光芒里尽是雨珠。 “走吧,虽然天气不冷,但是淋久了还是不好受。” 夏蔓儿虽是不情愿,但是也只好这样。 两人只好跑进雨里,等他们消失在远处,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在黑暗里眨了眨,一走动,就会带下脚下的血,远茴被绑着呜呜地哭着地上的人。 逑一命和夏蔓儿几次被风雨裹挟着后退,尤其是夏蔓儿,早已全身湿透,哭笑不得。 两人跑在大街上,反正都湿透了,破罐子破摔,他们只管跑。此时夜已晚,夏蔓儿一不小心摔了一脚,地上的水汇在她身体各处,满满的凉意。就像掉入水潭。 逑一命连忙扶起她,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一点不寻常的声音响起。 慢慢才看清是一个人,一只手放在头上方,顶着风雨跑来。 那人渐渐跑过来,夏蔓儿站直。原来还是有与他们一样对这雨猝不及防的人。 那人冒着雨,几下又把人放下。竟露出了红尘里难以找出第二张这么漂亮的脸了。 没看几下,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便跑了过去。 夏蔓儿不顾大雨多么强劲地冲刷她的脑袋,她都傻傻站在那里。 “天上的月亮下来了吗?” “真是漂亮!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夏蔓儿也恋恋不舍,“可恨我不是男儿身……” 两人回想着刚才的女子,便走在风雨里,坦然面对,竟然也觉得没什么。 淋到夏蔓儿看到自己泛着白皮的手,看到上面有点还没结痂的伤口,像小鸟一般张口。她才知疼痛。 雨中的任性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夏蔓儿整个人如同水鬼般,走到客栈,有些欣赏雨景还没睡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杜云衡跑出来,看到了两个任然像小孩一般,真是气的吐血。 “还以为你们有状况那,就要赶往那个铺子,还真是感谢你们冒雨回来,我们不用去了。”良玉站在高处假惺惺笑着。 “师兄,情况这么样?我知道你出马一定没问题。” 杜云衡看到地上长长的水痕,又看看冷的发抖的人。 “你要是再不好好照顾自己只怕是他要给你上了。” 夏蔓儿楞楞思量着,忽然明白过来,她正要高兴,突然想到林潇涵给她上香的场景,她那时是以怎样的身份死去,那他又以怎样的身份祭拜,深思下去,方知他还是不要来自己墓前好。 夏蔓儿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看到自己三番五次被折腾的伤口,自己都想给他们吹吹气,我还没死,决定是老天不收我,让我祸害千年。 她弄好后,躺在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此时安静点方好,开了一扇窗,置身事外的欣赏总是赏心悦目的。 她看着看着,长发几次滑下来,看到树尖摇曳在风中,想起了那个冒雨前行的女子。就算我容貌未毁,见到她,也是自行惭愧。 雨水打着屋檐,林潇涵看着窗户禁闭,一时看不到雨,觉得闷得很。 屋子里就只有杨澜烬一个人,她身穿白单袍,头发以一玉簪固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虽不及林潇涵俊逸,但是胜在亲近,忍不住让人摸一摸。 忙了许久,林潇涵早就厌烦了被人当僵尸一般,他眉头一直没舒展过。 杨澜烬托着下巴,就差怼到他脸上。 “教主,你不累?” 杨澜烬摇摇头,轻勾着嘴角,像个白狐狸。 “谁干的?”她好奇问到,“问奈忧,不知道,月玉支支吾吾的。” 林潇涵眼睛合了一下,再睁开,杨澜烬的兴趣越发浓郁了。 见他不说话,杨澜烬任然笑着,但是笑的更甚,笑得眼睛没了。 林潇涵知道她的脾气,誓不罢休,这是要生气的征兆。 “有什么不好说的。”她到底心机不深,两人争执了一会,她还是败下阵来。 “教主不认的一个人,我也不知怎么跟你说。” 第三百十六章 杨澜烬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嗯!”林潇涵与她眼色交缠,看到她瞳孔一瞬间放大了。坏了…… 杨澜烬只安静地坐在那,“月玉支支吾吾的,我问了几次,再怎么说不清夏蔓儿这三个字还是说得出来的。” 林潇涵并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这也是杨澜烬无奈和痛苦之处。她不喜欢他的某处,受罚了,他依旧不改。他从心底就不曾把自己高高供起吧,那我如何拿教主的身份叫他从心底臣服我。什么时候她与他,只有这种恐吓的关系。 “你要做什么,我是百分百支持的,就算你有什么招蜂引蝶的举动……”说话间,杨澜烬注视着他,林潇涵不知是厌恶还是下意识地瞟了她一眼。 杨澜烬心寒,他们之间并没有决定关系,每一次她香肩微露,林潇涵面不好心不跳,只看着她的眼睛,看得她伤心地把衣服提起来。 招蜂引蝶?这是教主该管的,不是!可是你除了我还能跟谁在一起,我也不允许! “教主,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杨澜烬早就闭口不言,沉默能让一些东西变质。 “你是不是在想我不配说她?”杨澜烬低着头,一片阴影。 “教主!” “你知道吗?当初杀手追杀你的时候,我死抱着你不让你回去,现在想来我也后悔,可是冬严回不去了,你回不到艾青,也不能去救她了。但是你就是瞧不起我了,对不对?” “别说了,回去吧,教主,你累了。” 杨澜烬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边,一阵凉意。 “可你知道吗?当我在村子里再一次见到她时,我多想为我的婆婆报仇,我多想把她放在金牛里,为什么没有,因为你呀!你都不去过问她废了你的武功,我也想表现大度一点。” 想起婆婆,她很激动,站到床边,手舞足蹈,不知如何宣泄自己的悲伤。 “教主!”林潇涵忍着剧痛,去拉她的手,杨澜烬一下拍开。 本来林潇涵本来就很虚弱,这一小下直接倒向床里,血也一点点浸透出来。 好像捅在杨澜烬的心口,她趴到他身边,不敢动他,只会呼唤他:“冬严?” 林潇涵整张脸都扭曲着,他看到自己的亵衣,浸红了…… “冬严!”杨澜烬害怕地合着他的手。 “快去叫大夫。” 杨澜烬忙点头,不知何时她手上也沾了血,就像一根根针,扎得她手疼。 她慌里慌张地跑出去,摇着那些人,让他们把那些老头全叫醒,外面的雨仍然飘着,屋檐滴滴答答流着雨水,她的话传下去的同时,灯火也一点点点起来。 姜楦玥在客栈外,看着风雨里岿然不动的客栈,她全身上下就像移动水潭,但是更冲刷的她皮肤白嫩。 她在不远处转着,看着被封得固若金汤的客栈,心里干着急。 如何进去,这些护卫不是普通人,不是随便能糊弄的。 想来想去,她突然灵光一闪,可这太冒险了,但是宋平他们不是本来就想要这样吗?花鬼实力不差,说不定可以去闯闯。 打定主意,她连忙走过去。边走,边拿出面具。这面具不带时,竟然能挤成平摊的如同纸张一般,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做,不知一刀下去可否能刺穿。 “站住,这已经被花鬼包下了,想要留宿另寻他路。” “哼,我乃你们左使的客人,竟敢拦我!不想活了!” 那护卫拔出刀,“胡说八道,也不探清楚,如今我们左使卧病在床,那来的朋友!快滚不然让你好看!” 姜楦玥倒是毫不退缩,她眼神一凛,“让你去通报,便去,姑奶奶不用还轮不到你来辨真伪。” “这……”那护卫旁边的人有点打退堂鼓。 “即使如此,报上门来。” “猎神姜楦玥!” 那些护卫一听,打量起她。 “等着,我去通报。” 护卫左拐右拐,拐到了右使的房门前,本来右使睡下了,听见外面一阵吵闹,他便激动地一心盼着冬严驾鹤西去,不用自己动手。 在祈祷中,那护卫来报说是左使的客人来访。 右使一听是冬严的客人,打心底不想让她进来,可一听是猎神那个大美女,他就更激动了,杨澜烬吃醋不吃得够够的! “即是客人,自然没有让其淋雨的道理,你领进来,让她去拜见教主。” “是!” 杨澜烬站在房门靠里的地方,看着鱼贯而入的人,又看着他们失望而归,反复几次,她仿佛悲凉凌迟了几次。 守在门口的护卫都穿着甲,那护卫威风凛凛带着满身湿透的姜楦玥去见姜楦玥。 姜楦玥透过木屏便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香气,等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更凉了。 有的时候她无奈就会想她跟冬严配不配,刚开始坐到教主的宝座上,她总是认为自己与他天造地设,天赐良缘。可是顺着时间的流逝,她越发暴躁,越想抓住他,都在一点点失去与他般配的信心。 雨有通过木屏撒进来,有一点点凉意,但是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抱着取暖的女子。 看到她的那一刻,虽不知容貌,杨澜烬才知道般配这两个字怎么写,但是如果人能认清而不挣扎,那还是人吗? “这是?”她直对着护卫说,并不看姜楦玥一眼。 杨澜烬虽然对于猎神教来说,不算陌生,可是这也是姜楦玥第一次见见她,看她水灵灵的样子,她既然有一点嫉妒,她深知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美貌,她不信皮囊,也不相信爱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更相信忠诚和契约,她知道对于杨澜烬,冬严肯定有许多承诺,忠心,死守,这些她多么想要,就算杨澜烬容颜不再,但只要契约在,她仍然是冬严最重要的人。 她不相信爱情,可是她仍然来了,因为她想要与冬严有一份契约,不是合作,是这辈子都会有牵扯,交织的契约,人们有时也会把它变换成婚礼。 “她说她是左使的客人,右使说……” 杨澜烬走近再不动声色打量,客人?呵! 第三百十七章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杨澜烬直直站在那儿,尊贵无比,虽然她的发丝有一点点絮乱。 姜楦玥打了个啊欠,督见屋里嘈杂的人淹没冬严,密封着,她看不到人。 “杨教主,我乃猎神教姜楦玥。” 杨澜烬水嫩的面颊光滑细腻,她轻轻一笑,看上去就像站在阳春三月里似的。“我认你!”却没再靠近,只摸着走廊上的木屏。 “不过我虽认得你,却不是他跟我说的。” “杨教主,小在下愚笨,怕污了教主圣听。” “不必这般客气……”杨澜烬本是看着木屏,狭长的眼睛斜了一下。“不知姑娘来这做什么?” “我与他有约,兹事体大,想来……” 杨澜烬向里走了几步,“与我讲也是一样的。他本来什么都要向我汇报。” “啊!”这时一个老头歪七倒八跑出来,也不打招呼叫喧着跑远了。 杨澜烬也不管什么姜楦玥,只冲进去,剥开众人,发现那道伤口上密密麻麻的针脚浸透的想要汇入血肉里。 林潇涵半昏半醒,他流光溢彩的眼眸如今想要睁开更是费力。 “冬严!”杨澜烬抱着她的腰,任凭大夫怎么拉都不起来。 本来站在门外的姜楦玥看她这么胡闹几步走上前,跟着拉她,岂料杨澜烬死都不放手,哭着扑在冬严身上。 她任然活在当初灭门的噩梦里,而冬严又给了她另一种梦,她如何醒的过来,她如何刺破美梦? 冬严跟着摇晃了几下,又失了几分活气…… 大夫们真是拉又没有力气,直骂着人,罔顾人命,不知分寸…… 看着黏糊劲,姜楦玥也不能不在乎林潇涵胸前如同泉眼一般冒血的伤口,连忙松了手。 杨澜烬已经算破罐子破摔了,她只管抱着人,好像只要冬严一死,她也哭断气似的。 那个跑着出去的大夫拿着一卷针回来,看到这情势,又叫唤。 姜楦玥一拳打过去,打得人鼻血直喷。 她又不耐烦地抄起花瓶打在杨澜烬头上。 大夫们还是知道此女之尊贵,傻眼地看着这一切,瓷片分在空中,溅射在四周。 而杨澜烬连挣扎都没挣扎就晕过去了。 大夫们一颗小心没被杨澜烬杀死,但被姜楦玥的一通操作吓到了。吓得缩在一团。 月玉听到消息,连忙冲过来,她知道左使受伤的时候,姜楦玥也在。 等她冲过去的时候,便看见姜楦玥把人搬到桌子上,一排人目瞪口呆。 姜楦玥看到她丝毫没怯色,还神情自得叫她帮忙。 月玉看着被打晕的杨澜烬,完了,她醒了,你是跑了,但是我们可遭了…… 门外有三四个护卫,见此想冲上去,被月玉阻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醒冬严。 “姜小姐这一身湿衣,还是去换换吧,来人呀,护送姜小姐去房间。” 姜楦玥也不在意,踢开碎片就朝外走去。 月玉看着伤痕累累的冬严不免忧心忡忡,她把人给摆正,温柔地地说道:“几位快救救他吧。” 一位上前道:“如今也只能用我家主传针法试一试,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月玉看着怀里苍白的面孔,“有劳了。” 夏蔓儿迷迷糊糊半躺着睡着了,半夜醒过来一次,脖子酸涩无比,她把秀发上拨,入眼的只有不知那儿窜来的光亮。夜深人静,又是雨夜入眠,最是能勾起人的心思。 她有好多好多可以想的,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女孩去干嘛?是跟有情郎见面吗?还是家里突生变故。那般的容颜是利刃也是毒药。 到了后半夜,雨停了,怕是明天杜云衡就要带他们走了,林潇涵的情况好像得到了有效控制,越怕越不敢想,但自己这里这么岁月静好,她便窒息不得解脱。 她多想去看看他,哪怕远远的一眼…… 再等她睡去再醒来,外面已是耀眼白,雨过天晴,却有一点热。 她穿着轻纱裙,摇着手下楼去。 见那掌柜又来找杜云衡了,缠着他要保养秘方。 夏蔓儿不喜欢那老板不尊重人的黏糊劲,“切,现在死,不就不用老去了。” 良玉一边喝着银耳汤,一边踏着嘴看她嘀咕。 夏蔓儿白了他一眼。 逑一命却有一点小风寒,咳了几声。 “这什么世道,害人遗祸千年……” 夏蔓儿不悦地踢了他一脚。良玉嬉皮笑脸地躲了过去。 “没事吧?”夏蔓儿盛了一碗滚烫的汤给他。 逑一命晃晃手,表示没事,“咳咳……” 一只手搭在他头上,原来是杜云脱了身。 “不严重,也不轻松,等会我陪你去抓一副药。” 逑一命双眼蒙蒙地点点头。 夏蔓儿自责地给杜云衡盛汤。 几人正吃着,杜云衡吃了几口就没兴趣,他擦擦嘴,刚要说话,便有人冲了进来。 就像龙卷风,一不小心就被带入其中。 那人一过来,就扣下夏蔓儿的筷子,惊到夏蔓儿死瞪他,一脸不高兴。 不过弓奴一点不但不在意,还反而质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夏蔓儿像痞子一样拍桌而起,“怎样?” 良玉对她握拳,嘴里小声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夏蔓儿被他这么一叫顿时没了兴趣。萎了坐了下来。 弓奴反倒怒气飙升。“你怎么在这?” “你就会这么一句吗?”夏蔓儿虽然不想打架,但是也不代表好惹的。 “弓奴你过来干吗?”杜云衡看他兴师问罪的样子,不是很高兴。 “她走就回来,你们却不告诉我们?” 夏蔓儿再次拍桌而起,“为啥要告诉你,我还要到你祖宗坟前蹦哒那,你要不要参观呀!” 弓奴不跟她废话,拔刀。 杜云衡一声喝下,“你敢!”成功镇住他。 弓奴知道这次要是惹毛了杜云衡,怕是渣都不剩一点。心不甘情不愿收了起来。 “好了,夏蔓儿你也坐吧。”良玉拉着她的衣角。 夏蔓儿是凶一时,但绝对凶不了很久的人。 她眉头紧锁地坐了下来,跟弓奴两个人交碰的眼神里尽是火花。 杜云衡也不是没看到,他喝了一口水,等夏蔓儿和弓奴瞪累了,中场休息,他才发话。 第三百十八章 “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小姐有没有找你们?”弓奴收收披风,恢复到当初散发着冷气的护卫。 “没有!”杜云衡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夏蔓儿换了个姿势,不尊重远茴,还想让我们说,她是傻子吗? “如果他来找你们,你们是否来告诉我们一声。” “凭什么?”夏蔓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谁叫他们真的知道那。 弓奴厌恶地撇了她一眼,向杜云衡握拳到,“拜托杜公子了,兹事体大。” 杜云衡不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虽然弓奴对他很恭敬,他依然不客气地回绝,回到,“可惜已经她已经回答了。” “杜公子!” 夏蔓儿偷着笑,杜云衡干得好。 弓奴恨恨到:“公子不是普通人,何必随波逐流,听取小人的意见。” 这话引得良玉哈哈大笑。 “你在说你和那个香奴吗?你们两个人耍心机,如今倒是骂起了她,真的好笑。” 逑一命也直接回了句:“不要脸。” 夏蔓儿看到理和舆论在自己这边,挺直腰板,“还不滚!” 弓奴咬着唇脸憋的通红,夏蔓儿差点可怜他了。 杜云衡放下杯子,眼神瑟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弓奴愣了一下,但还是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夏蔓儿几人顺了几遍,才知道他在说,香奴说有了小姐的消息,没跟他知会一声,就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夏蔓儿和良玉一下笑出来,狂拍桌,“感情你是来找香奴的?大哥,到底谁才是你主子呀!” 弓奴低下头,嘀咕到:“找到香奴,自然就找到了小姐。” “我看小姐是顺带的吧!”良玉还不留情地插刀。 这种能在精神层面鄙视弓奴的机会,夏蔓儿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她清了清嗓子,柔情蜜意说着说:“我们懂,保护远茴是任务,一天有那么几个时辰装装样子就好了,可是香奴不一样,你发自内心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这种精神,良玉你佩不佩服?” “佩服,我这一生都没法子到达这个高度。哈哈……” 好的私人护卫命都是主子的,像弓奴这种,把感情凌驾于主人之上的,是谁都鄙视。 “蔓儿!” 夏蔓儿以为他嫌自己把弓奴说不得下不了台面,却不想他接着说到:“别笑得扯到了伤口。” 夏蔓儿愣了一下,他既然不维护什么以和为贵…… “哎哟,笑死我了……”良玉好久才停下来,见调侃对象亦是锅里的红虾,通体红。 夏蔓儿笑够了,正襟危坐,与杜云衡面对面,此时才四目相对,男人黑珍珠般闪耀的目光,她突然想到了她在毒云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烟花之下的任性自己,他心里在想什么那?无所谓吗?忽然她就那么理解弓奴一点窘迫,不愿意为难他,想要做个豁达的人。 “弓奴,你要是好好给我奉一杯茶,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一点点的东西。” “真的?”本来在找洞想钻进去的弓奴眼睛一亮。 反倒是杜云衡多看了她几眼,怎么转性了? “当然。”夏蔓儿拍拍胸膛。 也许对弓奴来说,香奴真的很重要,他不假思索就找茶壶,丝毫不在意他跟夏蔓儿之前的过节,这样的低头是不是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不考虑。 “干嘛呀你!”良玉小声问他,“不是你这又笑他,又变相帮他,我怀疑你精神有问题。” 夏蔓儿不说话,倒是逑一命温和地朝她点点头。 这小子受了一点苦,怎么有点超凡脱俗了,但是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多点血气方刚和欲望才好点吧。 弓奴很快端着一杯茶快步走过来,一步一洒,里面还有没有哦。 “给!”他板着一张脸,端着茶怼到夏蔓儿鼻头上。 我在给自己找苦头吃,还是说他真的连一杯茶都没泡过,也没端过,那么远茴对他真的不错,她依稀记得远茴见他受伤,哭的稀里哗啦。 哎,世上果然都是负心的事。 夏蔓儿举起手,喝了一口,苦的要死,这个弓奴是白痴吗? 良玉看出端倪,笑到:“有这么好喝,你看你开心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夏蔓儿喝了一口就喝不下第二口,真的太苦了,简直是一罐茶,倒进一点水,可见之苦呀。 “咳咳,快说!”倒了茶的大爷生怕她反悔,连忙催促到。夏蔓儿吐了吐舌头。 “你是你们小姐的护卫,她有什么自个的产业你知不知道?” “产业?小姐一向在老爷那拿银子没开什么铺子!”弓奴摇摇头。 夏蔓儿想那花钿铺子虽不是赚钱的买卖,但温饱也没问题,也不至于完全忽视吧。 “真的吗?你再想想?” 弓奴凝神想了一会,然后坚定地摇摇头。“没有。” “你家小姐有一家花钿铺子,你知道?” 弓奴楞在那,“有吗?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看来想起来了。 “知道那家在那吧?” “不知道……我以为那家早倒闭了,小姐接手的时候总是拿体己钱去补贴,老是跟那个老板吵架,后来没去,我以为倒了。” “怕是步入正轨,不用操心了,你倒认为倒了,可见你只见你们小姐凶,不见她其他地方。”良玉惋惜。 “真是太不体贴了!”夏蔓儿也迎合。 弓奴不说话,但是看他脸色,明显没把话听进去,算了,又不是他们的护卫,反正都说了。 “劳烦你带我去看看……”弓奴求夏蔓儿的时候不愿直视,哎,求人真难,被人求真爽! 夏蔓儿点点头,心里却是打着另外一个算盘,她想实地看看林潇涵怎么了。 杜云衡他们也不反对,也没说走。 夏蔓儿以为就自己去,结果大家倾巢出动。 走在队伍中间,夏蔓儿还没反应过来,她不明白杜云衡他们去干嘛! 今天的天格外蓝,太阳有点晒,但是还没到夏季,这种时候,出来走动是最好的,所以今天街上多,商铺都是大开张,但是大多稍大点的门口都被吹乱,一塌糊涂。 但是人们丝毫不在意,对大自然的威力屈服,没什么好丢人的。 第三百十九章 夏蔓儿挠挠头皮,走在最后,前面逑一命下意识地带头。 一路上几人可能因为弓奴在而沉默,夏蔓儿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痒,可能昨天泡了水。 路过药材店的时候,杜云衡提起袍子,进去在把洋洋得意的老板刷了一下认知后,提着药包出来。 夏蔓儿看他云淡风轻便轻易错乱一个人的世界,只觉得人呀还是多见识。 慢吞吞地走到了花钿铺所在的那条街,结果一看那铺子没开。 “怎么没开?还带雨后休假吗?”夏蔓儿拍拍还有些湿漉漉的门板。 弓奴也逐渐恢复对这个店铺的记忆。“我记得老板还是挺拼的。” 空气里尽是雨水冲刷大地后的泥土味。 “要不敲敲门,说不定在酣睡那?”良玉抬了一下眼,像打鼓一般,砰砰打个不停。 夏蔓儿站在最外面,过往的人探究的目光让她不舒服。 “撞开吧!”夏蔓儿挤进去,“反正也是远茴的产业。” “不太好吧!”良玉邪笑着,但是下一秒却撞了起来。 “确定在这儿吗?”弓奴有点担忧。 门被撞得变了形状,一股浓烈的腥味在潮湿味里很是突出。 “嗯?好熟悉的味道!”夏蔓儿抽抽鼻子,“你们闻到了吗?” “血!”杜云衡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然后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蔓儿总是受伤,这个味道已经很熟悉了吗?” 夏蔓儿恍然大悟,“哦,可是为什么有血?难道……这些花钿都是血染的吗?这个奸商!” 良玉撞了几下没撞开,“你是傻子吗?”瘫在门上,对着她翻白眼。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弓奴和逑一命接着咋撞,这种商铺,防盗的功能比普通门户要大得多。 两人连续撞了一会后,门纵欲终于被撞开,阳光首先待他们闯进这个有点封闭的房间,夏蔓儿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因为地上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而显得陌生。 弓奴慌不择路跑过去,险些跌倒,手颤抖地抱起地上的女人。 夏蔓儿一看,是香奴,早就断气了。 弓奴抱起女人,埋在她失去温度的颈项里,像个困兽一般痛苦,他偏瘦的脸是那么的抽搐,嘴巴咧着,口水和泪水沾到女人身上,但是这样的失态比起他的震撼和痛苦算得了什么。 夏蔓儿看着他,才恍然大悟他是人,有自己喜欢的招式,和菜肴,更重要的是,他有个心意的人,让他身为专属死侍而有了一点亮色,而自己身为自由身,却没有比他更勇敢,更努力,却在嘲笑他不够为主子尽心尽力。 “看起来,应该是昨天遇害的。”良玉分析道,“你们昨天是不是来过?” 夏蔓儿一个激灵,和逑一命对视一眼,不会那时候就已经遇害了吧。 “门关着,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逑一命回忆。 “远茴不知道是不是也遇害了?” 夏蔓儿转过头对他说:“里面还有屋子。我不敢去,你去呗。” 良玉鄙视她,却拽着逑一命进去,逑一命踢了他一脚。 夏蔓儿看他两闹脾气,觉得好笑,只是低低的呜咽声,让她回过神。 弓奴就像一个孩童,失去了最爱的娃娃,失去了一个世界,只抱着哭,全然没有了外面的世界。 “师兄……”夏蔓儿见杜云衡看得认真,眼睛里尽是伤感。 “我的师兄,你真的太善良了。”弓奴的哭声也许会让她感触良多,但是看到身边人伤心,才会感同身受吧,所以在乎的人一旦逝去,对人的打击,常人怎么明白。 “夏蔓儿……”杜云衡突然开口。 她温柔地回到:“怎么了?师兄?” “你说把人最爱的东西毁掉是不是真的该死!” 夏蔓儿重重点头,“没错,师兄,血海深仇不为过。” “忘记仇恨的人也该死。” 夏蔓儿又点点头,“是的,弓奴就该去找那些人报仇。” 杜云衡忽地笑了一下,盯着她。 夏蔓儿也回应地看着他,“但是师兄呀,仇恨是很不好的东西,师兄这一辈子一定要快快乐乐下去,烦劳不断,但千万别有大仇呀!” 杜云衡不说话,站在那。 夏蔓儿看他似乎在想什么,盯着他的侧面的面具,师兄呀,你这样的人,身居高处,怎么会有大仇那,那都是留给我们这些人的。 良玉两人回来,摇摇头,“倒是发现了一条密道。” 良玉看弓奴还在呜咽,掏掏耳朵,“要不你们谁劝劝?” 夏蔓儿摇摇头,“没经验怎么劝!”万一她一说,林潇涵死了就好玩了。 “师兄要不你去……”反正你作为大夫生离死别见多了,知道什么话最奏效。 杜云衡没回话,却提步走了过去,血一大摊已干涸,粘在女人,身上,好像只要洗干净,擦点粉,她依然会风华正茂。 “记住这种感觉,想想她死去的凄惨,你一定要抓到凶手。”杜云衡就魔音一般的声音穿进弓奴的眼睛,他本就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人,如此便是魔怔了,抬起头,看着杜云衡,“报仇?”他又低下来,“把那些人挫骨扬灰!” 夏蔓儿看着为弯的杜云衡,竟然有一点疑惑,感觉哪里不对。 她把目光投向良玉,良玉回了她一眼,“你的师兄,不简单!” 逑一命看看两人不明白。 夏蔓儿突然意识到杜云衡对这种事好像很在意。 “我的师兄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人。” 良玉咂咂嘴,“要是他一边的还好,要是他的对立面就惨了。” 夏蔓儿摆摆手,“我肯定永远都是他这边的。” 姜楦玥打开窗,外面是一片巷子,没什么人。 她想出去,结果有人守着,不让她出去。要是被宋汐知道了肯定要笑死她。 可惜没人听她说话,她怎么把花鬼的人骗到去闯那条密道那?冥思苦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月玉彻夜未眠,里面几个大夫也是飘飘欲仙,差点蹬腿一走了之。 奈忧提着袍子跑过来,“教主醒了,被右使拦着。” 月玉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 “情况不乐观,说是吊着一口气,要不是一刻也不松懈,只怕……” “那可怎么办?” 第三百二十章 月玉透过木屏看着池面,“不知道……”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来看着。” 有一小厮过来,问情况怎么样。 两人都没心思说话,小厮自然明白。 月玉望着湛蓝的天,“为什么左使要受此磨难?” “教主没有去捉那个女人吗?”奈忧脱口而出。 月玉回头死盯着他,“没有耶。” 她的脸色有点吓人。 “要不我们去问问知末,他不是声称什么都知道吗?” “你买消息买上瘾了,现在能救他的,也只有仙瑞了。可惜仙瑞远在天涯,如何去呀。” 夏蔓儿几人打着火把走在那条密道里,一路走来没什么异样。弓奴面如死灰地抱着尸体走在最后面,夏蔓儿感觉脑袋后面瘆得慌。 “师兄?” “嗯?”杜云衡有点心不在焉。 “我想去看看林潇涵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法子让我进去呀?” 杜云衡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夏蔓儿感觉一点冷意,就像在毒云寨刚见面的时候,有一点点不尽人意。 “师兄?”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守卫重重,怕是有点难。” 夏蔓儿见他如昔,松了一口气。 “羊入虎口呀,杨澜烬怕是要把你熬成汤。”良玉侧过身子,开着玩笑。 夏蔓儿有一点点失望,她深知离林潇涵越远越好,就算见了面,如果醒着,要控诉两人各自的罪恶吗? “不高兴吗?”逑一命错开几步,走到她身边,见她眼睛里什么在闪。 夏蔓儿不知不觉哭了出来。 “嚯!”良玉有点于心不忍。 他凑过去,“走快点,要是香奴的尸体碰到了你……” 夏蔓儿害怕地疾走了几步,却踩到了东西,她摸着黑捡了起来,一看是个普普通通的玉佩。 “看着成色,想必肯定是那些小喽喽掉的。”夏蔓儿分析到。 “那是我买的。”弓奴没有起伏的声音让夏蔓儿犯怵。 “你买的?样式蛮好看的。”良玉干笑着,夏蔓儿想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弓奴低下头,“本来是给她的……” 咦,这溢出来的悲伤,夏蔓儿和良玉往什么都不懂的逑一命靠了靠。 “看来人被绑走了。” 夏蔓儿想到了范冶,想来姜楦玥会跟他说自己离去的缘由吧。 “会是绑夏蔓儿的一波人吗?” 夏蔓儿摇摇头,“不知道,当初绑我的,全身裹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征,不过救我的人说不定会留意。” “救你的人?” 夏蔓儿把玉佩给良玉,“好像是猎神教的,月玉不是说过那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是猎神教的嘛?” “怎么还跟猎神教扯上关系了?猎神教也不是会救人的人呀!” “不会的,范冶特别好。” 良玉冷笑了一下,“尤其是这个范冶,吃人不吐骨头。我看你是被人卖了。” 夏蔓儿满脸疑惑。 “此事肯定跟猎神教有关,就算不是他们干的多半也知道是谁。” 几人走了几步,就到出口了,是到一处宅子,看情况应该是那个老板娘的房产。 “这下怎么办?” “还是搞清楚绑夏蔓儿的人是谁吧,多半是他们,别的也没能耐。”良玉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众人也没反对,夏蔓儿突然想到范冶和林潇涵是一个客栈,那自己岂不是能看看他。 弓奴先去安葬香奴了,也许夏蔓儿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情,只是感觉他的腰板没那么直了。 “走吧,去找猎神教。” “师兄,我还以为你不会管了那?”夏蔓儿微笑着说到。 “哎,这不是帮你报仇吗!”良玉打趣。 杜云衡没说什么,看来是帮定了。 因为什么?不会是因为弓奴吧?不会吧…… 夏蔓儿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去就近的酒楼吃了一顿,长明富庶,酒楼自然有特色,虽然状况百出,但是几人还是吃得很高兴,肚子饱了就有力气干活了。 夏蔓儿依着记忆,走走停停,带着几人来到原先的客栈,看到外面一排排人马。嗯?什么时候?这个客栈这么高级了。 “他们原先在这?这儿所有的人都被杨澜烬赶出去了。” “啥?”夏蔓儿怀疑人生,原来有权有势有钱的的人是这么“朴素无华”。我还想见见林潇涵那。 守在客栈门口的人往他们这边看了几眼,良玉赶快拉着夏蔓儿。 几人灰溜溜地跑远,夏蔓儿远远望着客栈的二楼。 “在这附近转转吧,万一碰上了那?”良玉本来想拒绝这么白痴的提议,但是看到她眼里的憧憬勉强点点头,逑一命和杜云衡都无限说好的人。 夏蔓儿便不在意他们,一心想看到什么,哪怕帮他擦拭伤口而走动的丫鬟。 然后他们转呀转就看到了打开窗在向往自由的姜楦玥。 几人惊呆,真的能死猫碰到瞎耗子? 姜楦玥盯着夏蔓儿,微微吃惊着。 “那个面具挺好看的!”良玉突然说到。 夏蔓儿笑了一下,向姜楦玥招招手,没想到她立马关上了窗。 “嗯?你跟她有仇?” 夏蔓儿摇摇头。 她朝杜云衡闻到:“现在怎么办?” 杜云衡低下头看她,“你想怎么样?” “我们进去找她吧。”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到:“不行!” 姜楦玥关上窗,立马跑出去,对着守着她的人,喊到:“刺伤你们左使的女人在下面,快去抓!” 护卫一听这还了得,顷刻紧急集合拼出一队人来,冲了出去。 逑一命听到哒哒的的声音,拉起人就拍,还没跑多久,就看到人追来。 那些是受过训练的,穷追不舍能把人累死。良玉深知这些人不光训练出众而且身为花鬼的人马还带着极其高效的暗器。 几人被追着跑了几条街,杜云衡上气不接下气要他们跑向远家。 现在能跟花鬼抗衡的只有远家了。 宋汐两人本来在大街上散布消息,冷不丁看到夏蔓儿一众人在狂跑,后面紧追不舍。 “嘿,那不是范冶的红颜知己吗?她身边的一众人是谁?嘿,这关系够乱!” 宋平也看了一眼,“追他们的人好像是花鬼的?” “哈哈,真神奇!”两人摇摇头,当做闹剧看了一眼,便背道而驰。 第三百二十一章 十万两黄金对于仙瑞那样的大门派都算伤筋动骨,更何况是想要多少往上爬的门派,没人会嫌钱多,尤其是某些一穷二白还想出头的人,简直是再生皮骨。 于是五湖四海的人来了不少,有实力的,有算计的,数不胜数,但在看到个别没脑袋的人去闯过远家的防线,走了大半,剩下的都在伺机而动,因为他们知道,被盯上的骨肉,怎么逃得过饿狼。 但是一切的暗流涌动随着杨澜烬带着人来到而被打破。 如果萧穹这几个大门派算是第一梯队的,花鬼勉强算得上第二梯队的,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人来,明显就是跌份,虽然对于杨澜烬来说,她是为了冬严而来,而在众人看来,就是再骂他们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赶尽杀绝,甚至比没让他们欺负的远家还要可恶。 于是夏蔓儿他们其实是在怨气很大的一双双眼睛下奔跑着。 其实良玉他们接触的人都算上乘了,几人除了杜云衡武力都能算比大多人好多了,如今也是觉得难缠。 “师兄呀,看不出你这么能跑?” 杜云衡没说话,他怕他说话,投降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毕竟他真的不擅长跑步呀! “良玉,他们怎么这么厉害!不符合常理呀!”夏蔓儿看到后面几尺的人马,真真切切排成一队,看上去机械缓慢,步伐却出奇地相识,速度还在慢慢增加,夏蔓儿他们没有力气了。 “啊!我受不了了!”夏蔓儿大叫到有往前冲了几下,就像护崽的老母鸡。 “哎,这都要怪我自己!”良玉提着袍子,摇头晃脑,他继续边喘边说,“当初冬严还在管大多事的时候,他手里银子不够,犹豫在机械操作人员上下功夫那还是请护卫,我嘴抽,来了句,不光要请打手,还要大请特请,高质量地请,他听进去了……”他说完就憋着一口气冲过了夏蔓儿,几人都累的够呛但谁敢停下来,反观后面的人简直气都不喘一下好吗! “啊!我就说,要是换以前早就甩开了,砸银子让人在你们颠簸的花鬼跑出来的人简直是魔鬼好吗!”夏蔓儿大叫一声,龇牙咧嘴冲到良玉身边,两人暗暗较劲的时候。杜云衡在后面叫苦连天。 “啊!我不行了,你们先跑吧……” 几人生尘,在大街上好像疯牛一般。 “师兄,你竟然投降,太不适合你大佬的身份!” 夏蔓儿看他面具竟然没有一点摇动,要不要这么不符合常理…… “我真的跑不动了……”杜云衡大佬彻底放弃,眼睛半闭着,目光就像揉碎凌乱的阳光,仰着他长长的脖子,上面汗珠一颗颗滚动,更显得细腻光滑。 夏蔓儿怎么感觉有一点柔弱的性感。 还真是苦了她能边跑边欣赏。 等往上抬目光的时候,就发现杜云衡察觉到了自己不太正常的“探究”…… 他蹙了蹙眉头,没说什么,竟然跑上去了…… 跑上去了? 不高兴自己冒犯了他吗…… 良玉眼睁睁看着杜云衡跑到最前面去,回过头看着夏蔓儿,“他咋这么能了?” 夏蔓儿鼓着脸颊干笑,打着马虎眼。 纵然有这么一个插曲,但是后面的追兵可不会因为他们的小插曲而停下脚步。 现在夏蔓儿不敢太往前冲,前面毕竟杜云衡在那。 结果自己摆的手竟然打到了后面追兵的护甲,可惜追兵没有捉拿她,还是在说等他们彻底没有力气再抓?难道实在玩弄他们。 夏蔓儿回过头看着最前面的那两人,果然一脸得意和自信。 但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良玉突然喊到:“趴倒!” 夏蔓儿出于对他的信任。立即往下倒去,因为缓冲,而直接是砸向地面。幸好有夏蔓儿手护着,不然自己“高高的鼻梁”就没了。 后面的人到没有那么幸运了,流箭穿过前面几个追兵的心口,他们停了下来,但是后面没有停下来,所以撞到那几个人的身上,摔成一片。 夏蔓儿感觉有人抓自己的脚腕,回过头,发现是被射死的人无意识搭在自己身上。 她连忙往前爬了几下看了眼前面,是片住宅,怎么有股秋风扫落叶的潇落感。 那些人不明所以,看着夏蔓儿趴在地上疑惑不解,可是又没感觉到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夏蔓儿爬过也在懵逼状态的逑一命,到了良玉身边,“咋回事?” “还有那回事,我们到了远家!” 那些护卫在疑惑时,冷不丁又有箭冒出来,有人喊话,“再不离去,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夏蔓儿看了眼没人晃动的一排排屋子,搁哪藏着那,再说你们也没客气呀。 那些人马才刚到长明县,什么都不清楚,自然不知道这趟水有多浑,所以他们只好抱着同伴的尸体,灰溜溜地往回跑。 夏蔓儿刚想跑起来,冷不丁又有箭飞出来,差点射到夏蔓儿虽然知道是警告可是她还是怕…… “你们还不快走,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各位,我们是弓奴店铺朋友,还劳烦去请下他,自然知道我们说的真假。”最前面的杜云衡跟他们解释。 那边安静了一会,夏蔓儿趴在地上等候着回话,幸好没有什么人看,不然丢人丢大了。 知不道过了多久,那边回到:“你们回去吧,弓奴不在!我们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擅闯远家的人。” “这下怎么办?” 逑一命一看夏蔓儿像个壁虎似的爬来爬去。 “要不先走?不行,那些人回去后,一给杨澜烬报道,她万一搜查们就遭了。”良玉也往后爬。 独留杜云衡笔直地地躺在那儿,有一点点寂寞。 夏蔓儿摇摇头,可别再有什么古怪心思了,要是让杜云衡知道了还不扒了自己的皮,看他的性格也是那种不容“亵玩”的高洁人士。 “各位,我叫杜云衡,是你老爷要请的人。” 无人的屋子传出:“你这个人怪得很,一会说是弓奴的朋友,一会说是我爹的客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干嘛老是盯着他?”良玉好奇问到。 夏蔓儿收回目光,转头看着他,“有吗?” 这时她听到那人的回复,连忙大喊到:“我是从毒云寨来的,是欧阳闲弦的朋友,跟远茴也是朋友,还有弓奴都知道我们的,他现在可能去安葬香奴了,你带我们去找他……” 忽有一少年跳出来,如同旭日东升,朝气蓬勃,连头发都是亢奋地摔了甩了甩。 他走向夏蔓儿几人,惊讶地说到:“胡说,香奴怎么可能死!” 后面接着几声二少爷!二少爷! 那就是远茴的哥哥了? “死了!”夏蔓儿腾地一声站起来,“被人害死了,远茴也被人捉走了,下落不明!” “妹妹被捉走了?”那少年抱着头不敢相信! 良玉几人也站了起来,拍拍衣角。 少年抓着脸,呆滞着,“怎么办!” “你冷静一点!”夏蔓儿向后靠了靠。 “我怎么冷静,我妹妹被捉了,啊!大哥……”说着就跑远了。 “这个少爷也是单纯,你说几句就信了。”良玉拍着灰。 “我们要过去吗?” “过去什么?等弓奴回来,现在过去,自讨苦吃。” “哦!”夏蔓儿朝良玉点点头,冷不丁与杜云衡交汇目光,突然有什么变了,两人也没那么自然,夏蔓儿感受到了异样,假装看向其他的地方。 果然是色胆包天,伤了杜云衡的心,他一定在想我怎么这么没现象,竟然冒犯他,对不起!我回去就把道德经,三字经抄几遍。 几人跟那些人打过招呼,说等弓奴回来,那些人也没客套,让他们站在光秃秃的大街上站到黄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晚霞渐渐消失,四人并排地站在一起,只是杜云衡和夏蔓儿各自站在最外面,夏蔓儿视线向那边转的时候,血液就会凝固,我不能自持真是对不起师傅师叔的教导,更对不起杜云衡对我的无限照顾,我简直是罪人…… 夏蔓儿在我自我反省时,时间过得很快,弓奴出现在几人背后。他一身的泥土,看上去比乞丐好一点吧。 “你们……”他看着比他好一点,狼狈不堪大家几人。 “说来话长,让我们进去呗。” 弓奴愣了愣,然后自觉带着路。 他们走在那一片一片的屋子间,有问题冒出来,“弓奴,是你朋友吗?你带进去,大少爷会说你的,况且也过不了星海那一关的。” 夏蔓儿找了老久,都没看到人在那里…… “这是老爷要请的人,我只是秉公办事,他们不是我的朋友。”弓奴冷冷的回到。 夏蔓儿怎能感觉身份得到肯定的同时,还有一点点心塞…… “你好自为之吧。”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夏蔓儿还是没找到,这儿就像没人住,新的小巷子般。 “我知道。”弓奴没有停下脚步。 几人跟着弓奴穿过那片安静的巷子,便看到稍好点的屋子,多半也是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建造的,而不远处有亭台楼阁露出来。 夕阳西下,月玉却没人那个好心情去欣赏,冬严从昨天一次都没醒过来,前面不知道怎闹什么,吵吵闹闹的。 她看着屋子里,挤来挤去的大夫闹着玩似的,心急如焚,简直想把几个你说不动我,我说不动你的小老头通通沉湖,让他们跟湖神去吵吧。 那几个老头吵来吵去,压根不是在治人,而是谁去说坏消息,人他们是治不了了,现在没断气,都只是用名贵药材吊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灯灭人去。 杨澜烬坐在高处,把茶杯往护卫上砸,“你们既然没捉到?回来干啥呢?还不如死了百了!” “教主,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们也死了几个兄弟……” “夏蔓儿没捉到,你们通通都给我去死!”她咬着牙龈狠狠说着。 “那是远家的防线,岂是那么好突破的?”不知何时,姜楦玥出现在门口。 杨澜烬本来要问她如何出来的,但是心里的鄙视还是先说出了口,“哦,一个不知名的大户,连鬼神愁的猎神教都会诉苦?” “远家经商几十载,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他也无大过大恶,何愁请不到高手?” 杨澜烬不说话了,她转着珠子,然后开口道:“左右不过闯罢了。” “你现在又见精力去闯?冬严可怎么办?” 这好像触到了杨澜烬的逆鳞,“这不用你管,我自然会为他请最好的大夫。” “胡闹,她的伤,岂是那些庸医可以治的,现在你赶紧陪人去请仙瑞的医士过来。” 杨澜烬走到她的跟前,散发着敌意,“我说过不用你管!来人呀,把她赶出去。” “杨澜烬!你不要如此狭隘,你会害死她的。” 月玉穿过客堂,便听见姜楦玥的大吵大闹,哎,教主呀,她这句到没说错呀。 奈忧看她要出去,问她去那儿。 月玉摇摇头,“我去碰碰力气,上天别的事可以不答应我,这次但愿可以满足我的愿望。” 看到她冲出客栈,又看看冬严的方向,去拜菩萨吗? 夕阳下,各路繁忙,能停下脚步的不多,月玉走到上次吃饭的地方,找了大半圈,没找到上次那个书生,她深知冬严不行了,走在墙根下抹着眼泪珠子,前途渺茫,周围霞光四溢,她却觉得黑的很,让她难以走路。 “哭什么?”突然耳旁传来声音,她一抬头便看见那个书生,缩着手。 “看你哭的这么伤心,又在找人的样子,只怕被多少人等着看花鬼的人出丑的人笑话。” 月玉暗惊,没想到此人都已经知道她是花鬼的。 “我遇到大麻烦了!一想到自然情不自禁。” “大麻烦?据我所知,没人在远家那儿占了便宜呀!” “我的……一个朋友被人刺伤了,很严重,你知不知道最近的仙瑞人在那儿?” 那书生顿了一下,眼含笑意,“感情刚才你在找我呀!” 月玉眼神流离,但很快俯下身,“大哥的大恩大德,月玉……” “别别别,客气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做的全是买卖。”书生扶起她。 月玉眼睛红了一圈,“阁下可知道?” 那书生挑了一下眉目,“算你那个朋友运气好,仙瑞的大人物就在长明。” 月玉喜极而泣,“真的?” “嗯,不过你不知道吗?刚才还被你们花鬼的人马追那。” 月玉睁大眼睛,“刚才……”不是在追夏蔓儿吗? “如今他到了远家,只怕你们难追了。” “我去求他!”月玉淡粉的裙子在晚风里清扬。 “去求他?”书生多看了她一眼,这么天真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多谢阁下!”说完月玉就离开了。 “哎……”书生看着女子奔跑的背影,不会真去求了吧。 那些宅子整体要好看很多,尤其是两层的,上面站了一些人,敏锐地盯着下面。 夏蔓儿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白兔,随时被他们叼起来。 弓奴没说话,几人也只好安静,默默跟在后面。 夏蔓儿是不是督一眼杜云衡,好像还在生气,目光都不太友善。 “弓奴,他们是谁?”不远处二楼站着一个打扮利落的男子。 “是老爷的客人。” “是吗?”男人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没怎么为哪他们,于是半炷香终于来到了远家的门前。 见过了大场面的夏蔓儿看到远家还是吃惊了一下,这铜墙铁壁怎么回事?看上去那是人住的地方吗?夏蔓儿几人跟着弓奴走到一侧,那里有个小门,几人弯着腰进去,已进去便是鸟语花香,富贵繁华。 于这格格不入的是几个了望台,简陋无比,上面站着几个灰袍子的人,夏蔓儿心里一咯噔,这不是…… 看向良玉,他也是一脸精彩。回望她,目光里尽是没想到呀,没想到。 “我带你们去见大少爷。”弓奴突然开口。 夏蔓儿想待会见远茴的大哥,要说什么那?说你两个妹妹都不错哦,给我挖的坑都不少…… 几人走在游廊上,这几日疲于奔波,都没有好好停下来,如今才知这春景如蜂蜜一般浓稠,一片望过去,缤纷多彩,让人开怀。只是里面的丫鬟看上去面色凝重,在担心什么吗? 远家的宅子除了花多一点,但没用别的突出点,几人走了走到了客厅,远远看过去,有个人坐在那,面前有个人晃来晃去,抱着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不会还是那个二少爷吧? 几人待在外面,让弓奴进去禀报。夏蔓儿站在摇头晃脑的良玉一旁,偷偷看杜云衡,见他在那沉静着,甚至有点冷漠。 逑一命似乎看到了什么,指给良玉看,独留夏蔓儿一个人与杜云衡差了几个人的距离,她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忏悔的话他能原谅自己? “几位?”刚好弓奴出来了,他让人跟着进去。 夏蔓儿还是站在最后,跟着进去。 如此方得大少爷的全貌,一身素雅,鼻高眉厉,看上去肃穆极了,只可惜他眼间一股风流弱懦,桃花眼再怎么威严,似乎都含着似笑非笑的不正经…… 反倒是那个抱着头像老鼠乱窜的二少爷盘顺条亮,跟远茴更接近。 “杜云衡跟那大少爷双双客套了露出来的眼睛笑吟吟,被他冷落了一断时间,反倒觉得这种温柔熟悉又陌生。 大少爷叫远芳,挺符合他长相的,二少爷叫远莱,还在那里嘟囔着妹妹被捉了。 夏蔓儿以为自己够白痴了,没想到这个二少爷还要少根筋…… “如果杜公子能帮我们,远家方有一线生机呀!” 后面她没怎么听,但大概也能猜到什么,更何况她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坐在那闭目养神的时候。 有一小厮进来,“报,外面有一女子想要见杜公子。” 良玉排了一下靠椅,“奇了,我们屁股还没坐热那,就有人知道我们来了,我倒想知道是什么人?” 远芳叫他继续说。 “那名女子说她叫月玉,想要杜公子救人……” 夏蔓儿一下站起来,她看向杜云衡,你骗我? 杜云衡的目光冷冷的,错过眼光。 “不是说有好转了吗?”良玉也不解了。 “她可说情况如何?”夏蔓儿旁若无人第走到那个小厮跟前。 “这倒没说……”那小厮看看杜云衡又看看夏蔓儿。 杜云衡坐在那儿不说话,夏蔓儿背着他,直觉得天旋地转,伤心不已…… “月玉都来了,只怕……”夏蔓儿掩泪站在那儿,看得一干人表情不一。 “这……”远芳坐在高处,身为主人都不道该不该出口相劝。 “夏蔓儿。”逑一命把她拉过来,夏蔓儿是真的伤心,全然没有青春的活力,有的是怨妇办的无奈。 良玉递给她手帕,见杜云衡死死盯着夏蔓儿。 二少爷远莱也不在那抱着头重复那句妹妹被抓了,因为夏蔓儿抽泣的声音有点大…… “别哭了,还有生人在你跟前那。”良玉看她眼睛好像小溪一般,小声劝到。 “如何叫我不哭,你可知其中根源……”她悠悠半遮着面,露出一双黑白瞟了一眼杜云衡,“若出了事,我可是罪人……” “别呀,其实我想要他死的。”夏蔓儿漏他一眼,哭得更起劲了。 “杜公子呀,可认识其……” 杜云衡点点头,他起身,抽出他的帕子递给夏蔓儿,良玉的那条早被她弄脏了。 “别哭了,我去看看。” “这样夏姑娘就放心吧。 夏蔓儿满脸涕泪抬头看看杜云衡,接过他的帕子,她想说千万用心才好,如今不比第一次,人家都找过来了,但现实娇弱地点点头。 杜云衡跟着小厮出去了,走在游廊上,目光所扫处,远芳再说些客气话,尽主人翁的本分,他厌恶地不愿意再看。 宋汐宋平回去,看到受到打击的范冶在院子里展望天空。 “哟,这不范冶吗?你红颜知己在被人追那?”宋汐喝了一口茶。 “啊?”范冶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们不问,“那是我捉的人质。你们看到她了?干嘛不救回来。” “追她的人是花鬼,我们可不敢。”宋汐陶侃他之前说的话。 第三百二十四章 “花鬼?” “妹妹……”宋平收拾了一大包东西,幸好他人高马大,“还有什么要拿的。” “这些都够了,走吧。” “你们要去那里?” “我们去蹲大鱼。”宋汐又喝了一口水,对他眨眨眼。 杜云衡刚出来就看见那个女人跪在一片巷子前,她的悲伤和不不卑不亢让第一道防线都没忍心射箭。 等杜云衡出来的时候,她面露吃惊,但也是情理之中。 杜云衡走了过去。 月玉站起来,“没想到你是仙瑞的大人物……” 杜云衡有点不搭理她,“没什么。” 月玉并不在意,拍拍裙子,“还望公子陪我去看看我们的左使。” 杜云衡点点头。 夜晚再度降临,这是夏蔓儿这次不再心安理得地睡,她很累,很憔悴,但是她脆弱的神经让她难以入睡,脑仁疼,隐隐地疼,慢慢磨掉自己的脾气。 她实在睡不着,望着窗外的繁星,明天又是一个晴天,她的晴天什么时候到来? “哒哒……”门外有人敲门。 夏蔓儿起身去开门,良玉端着安神茶进来。 “这远家到底是钱庄,能用钱买的绝没有缺的,来。” “你怎么送起这个了?” “我看你今天不对呀!” “原来你是来问我秘密的呀!” 良玉笑了几下,“我是代表我自己和逑一命来问的。” “他知道。冬严也就是林潇涵,他的父亲被我失手杀死,如今我要捅死他……” “世上一切只有定数,冥冥之中,你不必如此自责。” “嘿,你今天倒是说出大道理了。” “这功劳我就不抢了,是逑一命说的,他叫我劝你看开点,想必一切命中注定,也事出有因。” 夏蔓儿看着棕色透明的茶,温热润喉。“世人要是这么想,倒少了很多麻烦,但是我做不到。” 良玉叹了一口气,“你的愧疚难以覆灭,我也是喜乐参半,向来也是因为这些,我们才有血有肉吧。” 夏蔓儿扶扶脑袋,里面温温断断续续的疼痛,她今年才芳年十八,没想到下了一趟山,没得到什么,病倒得了许多,流年不利。 “你不必跟着我身边,我不知道你要什么?眼下林潇涵出了事,你也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我想知道你跟他有什么恩怨。” 良玉就像被人定在那,上一秒的表情还没来得收回去,又挤出难看的表情。 “不想说吗?”夏蔓儿看他不搭话。 良玉低着头,倒没了原先的嬉皮笑脸,“我跟他没有什么恩怨,有,也是他有几次觉得我太笨,想要杀死我,但这些不是主要的,只是我嫉妒他。” “什么?”夏蔓儿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跟他风格也不撞呀!” “人是贪心易怒的动物,有一点点的异样不平衡,也会发展成血海深仇。” 夏蔓儿不理解他的意思,“我也羡慕,嫉妒一些人,我也没想杀死谁……”不,我想要杀死一个人,那就是林潇涵心之所属。 “我也不想呀,只是等我发现的时候,那些充满我身体的嫉妒,我已经无能为力,除了他死,我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喘口顺气。” 夏蔓儿切了一声,“你太孩子气了,我才不帮你,虽然我也不能帮你,但是跟在他后面前途不错呀,更何况他还是萧穹的少主……” “就是这个!” “啊?”夏蔓儿不解。 “为什么要离开他,他能给你很多东西这种话就是赤裸裸地瞧不起我。” 夏蔓儿好笑,“可这是事实,我能照顾你的自尊心,别人也不会呀!”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闯出一片天地,一开始就否定我,才伤我的心,枉费我跟你做了这么久朋友。” 夏蔓儿狡辩到:“谁都会这么说!但是我们是朋友,我可以改改。” “我不信,就没欣赏我的人。” 夏蔓儿眼珠子一转,“我们去找逑一命,看他怎么说?” 良玉赞同,跟着出去,长长的走廊,石笼温顺柔和。 “话说我们好像都没跟远公子深入交流一下。” “那是杜云衡的事。”两人相视一笑。 不远处有一处湖,湖中央有一处亭子,里面做了两个人,夏蔓儿不以为然,走了大半,又拉着良玉回来。定睛一看,果然是逑一命和那个二少爷远莱。 “他们怎么混在一起了。” “那个二少爷傻乎乎的,应该好交流吧。” 夏蔓儿也这么想,住在这儿好歹跟人家主人交流一下,穿过一重重繁花,来到亭子那。 两个温润儒雅,安静下来的小公子在低声讨论什么,压根没注意她两来。 “咳咳!”夏蔓儿咳嗽一声,逑一命才抬起迷茫的脸,看到她温柔地笑了一下。 良玉跟那公子打招呼,远莱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夏蔓儿偷偷笑了一下。 好久远莱才想起他两的身份,让他们坐下来。 夏蔓儿看他们在围着一盘玫瑰糕谈天论地。 “你们再说什么?”夏蔓儿偷偷问逑一命。 “我们在讨论怎样把糕点上的的花瓣做的逼真。” “好吃就是了,漂亮了就不好吃了。” “错!”不料远莱听到了她的话。 “二公子,我的话怎么了?”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追求漂亮的资格,糕点也不例外。” 夏蔓儿震惊了一下,看了一眼盘中从来就就没活过的糕点,真是活久见。 良玉斜过身子,“我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大智若愚。” 夏蔓儿见逑一命倒是一脸赞的神情,当机立断,让他远离远莱,就算是大智若愚,也太让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遭受打击,对心脏不好。 “逑一命我问你,假如我脱离林潇涵单干怎么样?”良玉问到。 夏蔓儿瞪他,人家二公子还在那。 结果那货来了句,得了吧,就他那智商,能正常思考吗? “挺好呀。”逑一命眨眨无辜大眼睛。 良玉握握他的手,“谢谢你这么肯定我。” 远莱则是目不暇接看着几人。 夏蔓儿也不管那么多了,叫到:“你不觉得他跟着杜云衡更有出路吗?” “因为林潇涵聪明吗?”逑一命疑惑到,“可是那是林潇涵的呀,管良玉什么事。” “嗯?”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夏蔓儿想反驳他们对林潇涵不崇拜他的聪明,但后来又想是不是她把林潇涵抬得太高,其实夏蔓儿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话说他到底有没有失忆…… “我的哥哥就很厉害你们要是跟着他肯定享尽荣华富贵。”远莱看来很崇拜自己的哥哥。 夏蔓儿和良玉敷衍地笑笑,但是逑一命却是摇摇头。 晚风袭来,暗池荡漾,时间如流水,无声无息,几人闲聊了几句,不知什么时候。 杜云衡跟着月玉来到客栈,那守门的人瞪大眼睛看着他,杜云衡浅浅笑了一下。 月玉带着他直奔房间,她太怕杨澜烬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惜她晚了一步,那些老头被杨澜烬赶出来,右使在敲着门,叫她开门。 这儿没有一个人敢像姜楦玥拿着花瓶砸,只能将就她,谁叫林潇涵不是教主那。 月玉心急如焚跑过去,“教主,开门呀,仙瑞的人来了,你看看,,还有救,教主,开开门,让人救救他。”也放过他好不好。 奈忧看着站在那儿带着面具仍玉树临风的人,一看就不是俗人。而右使老头子如同吞了苍蝇,一脸恶心的感觉。 杜云衡倒是风淡云轻,默默走上来,站在那儿。 “教主!”月玉哭着拍着门,“给他一线生机好不好?” 奈忧一干人一片惊愕,月玉第一次这么失态。 杜云衡推开她,“杨姑娘,杀她的人现在还好好活着,你要是让他走在仇人面前怕是不好吧,如今还没断气,最差你一并给他送去带上路,没必要让他这么不明不白走……” 门吱呀一声开了,女子苍白的脸上新泪掩着旧痕,浮肿着。 她看了一眼杜云衡,又看着她的护卫,“人那?” 那人握拳,“怕是……” “在远家。”杜云衡直截了当。 “她倒会找地方。传消息进去,不顾契约,里应外合捉拿夏蔓儿。” “澜儿,那些人是给远家做帮手的,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花鬼的信誉?”老头有点不接受,甚至恼怒。 不料女子斜了他一眼,“伯父那些人做什么用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如今只是把时间提前了。” 杜云衡感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他勾勾鼻子,看了眼里面的人,见林潇涵仍沉睡着。 老头羞红了眼,“你……胡说什么……” “叫人整理好人马,我们趁黑出击。” “不可,教主!”奈忧劝倒库,“一来我们人虽多,但这儿是远家大本营,他们每一条防线我们我们都没摸透,贸然行事,必当……”后面跟着长长的一声叹息,奈忧认为自己突然开了窍,而去死谏的样子太帅了。 却是半天没有有一点声音,抬头,杨澜烬满是怒色。 他吓得趴在地上求饶,“教主!” “你个狗奴才,只叫你执行命令,何须你来教我。捉拿不到夏蔓儿我叫你好看。” “教主!”奈忧鼻涕横流。 “教主……”月玉还想说什么,杨澜烬一巴掌上去,“小蹄子还没跟你算账那,你给我小心点!” 月玉捂着一边的脸退退到人群中。 杜云衡看着杨澜烬霸气大杀四方。 老头还是不死心,“澜儿!万不能赌呀。” “伯父,我心已决,只管拿回我家的东西,还要取夏蔓儿的狗命。” 杜云衡的眸子在灯光下一转,如同蛇的眼睛,一丝暖光也无。 杨澜烬抚平了心情,转过身对着杜云衡说,“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能护住他的气,等我回来,你要多少金银财宝都没问题。” 杜云衡眯了眯眼睛,他走上前,恭敬地弯弯腰,“我不要金银财宝,只愿你凯旋而归。” 杨澜烬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便笑了。 她紧紧衣服,带着人走了。 月玉等人也跟了上去,只是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她好奇地问到:“你们不是朋友吗?” 杜云衡没说话,目光变暖了很多,默默看着她,但是那点温柔又很悲凉。 月玉是不了解的,她也不懂,来自岁月的陈酿。 大数人走了下去,只留下几个半吊子以及一大堆大夫。 “小伙子,不知你师从那里,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里面的人伤得伤有多重。” 杜云衡背挺立着,“我知道。” 说着他进入房间,一看工具很齐全,只是床上的人很脆弱。 曾经的萧穹少主,如今如同待宰的羔羊。 “小伙子,你不要乱动呀,死了,刚才那个女人可要活剥你呀。”那些老头跟进来劝到。 杜云衡一听停了下来,那些人以为他怕了,洋洋得意。 不料他说:“我需要安静,能请;你们出去吗?” 几个老头涨成猪肝色,一个个拂袖而去。 杜云衡丝毫不在意,捻起针插在关键穴位,就像扎进晶莹剔透的凝脂里,林潇涵的皮肤很好呀。 宋汐靠在宋平身上,两人各自毯子趴在那里,旁边放着水壶。幸好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冷。 他们躲在不远处,看见那些守着那座小山坡的人也有点怠惰,打着哈切,看来坚守不短时间了。 “今天会来人吗?”宋汐不确定。 “不知道……”话还没完,就有一堆人摸着黑过来,宋汐和那些守着的人都是一点火光都没,反倒这些闯入者点着火折,火光在黑夜里稍微有点眼里就看得到。 宋汐两人压压头颅,那些人畅通无阻来到山坡,还得意地笑了笑。 他们一路走来,没有没事阻拦,便放心地交谈。 “没想到老二能得到这么一个宝贝的消息,如何我们运气差一点抢点钱,好一点杀了远家的几人,把东西交给那个悬赏者,十万黄金呀!” “富贵险中求,如今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时,老大,我们走吧。” 几人在山上摸。 过了一阵子,没有结果。 宋汐无语了,“这些白痴,连入口都找不到。” 宋平盯着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如果他们不是来阻止闯关的人,那么为啥要来守在那?” “谁知道,远家人多,到处不摆点,不舒服。”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摸到了机关。 第三百二十六章 杨澜烬点了自己现在能调遣的人,统共有三百人上下。 “澜儿……”老头坚持不懈,可是杨澜烬依然我行我素。 “好,如今你们要为我杀敌了,我杨澜烬没有什么本事,假如胜利,十万黄金亡者家属占一半,伤着有功者赏,去者也赏。” “为教主肝脑涂地。” 杨澜烬恨透了无聊的杀人游戏,但是真让她做些什么,她还是有些心得的。 “好!整装出发!”大手一挥,兵马整整齐齐跑出客栈。 月玉等人没有编入队,紧跟着后面走。 “月姐,有多少胜算呀!远家的防线不是好闯的。” 月玉也是担心,“远家准备充足,对地形了我今天去看了看,第一层,就躲在巷子里,难我们只有挨揍的分。” “跟教主说清楚吧,这些就是去送死呀!” “她听吗?”右使突然冒出头,“她听得进去吗?都是冬严害的。” 老头气的胡子都歪了。 两人不想理他,低着头跟上去。 一排排的人似乎震得整条街都在晃,深夜里,本事安静的夜躁动不安。 等到了半路,杨澜烬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消失在角落里。 右使背着手,还在想怎么劝住人。 许多人都醒了过来,尤其是那些冲着黄金,看这架势,那还敢睡,睡了有机会捡漏吗? 人马很快到了第一道防线,月玉和奈赶紧上前护住杨澜烬,队伍排成了三列,离第一道防线有点远。 远家第一道防线的人本来辛苦了一天,刚刚窝在角落里休息,这一下清醒许多。 来势汹汹的一干人,在少数灯火下看不清楚有多少,但是不知怎地心里还是一片凉,但是他们也没客气,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准备就位,第一道防线人数为五十,主要是冷箭和砍刀…… 两个阵队的人明明都局蹐不安,四下却很安静,尤其黑,远家那边自然不会点灯笼,而杨澜烬这边,三百人就六只灯笼,还要熄不熄。 第一道防线主要靠弓箭,这么黑,射个鬼呀。 而对杨澜烬他们来说,不光黑,还躲在不同平屋里,自己这边这完全是身处平地,放大白天是靶子好嘛! 夏蔓儿撑着头,眼睛要闭不闭,她只要清醒一点,就能继续听到远莱吹自己哥哥厉害无比,然后继续睡。 夜已深,但是快要到夏天的晚上倒不让人恐惧。 只是这时一个人从远处丝毫不顾形象地连着摔了几跤,但好像没有知觉似的爬上来。 夏蔓儿一下就清醒了,“这是咋了?” 眨眼间,远莱就跟上去,夏蔓儿几人呆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几人刚到就听见那小厮撕心裂肺喊到:“报,有人来犯。” 夏蔓儿小声嘀咕,“这不常有的事吗?” 几人是躲在角落里。 “以前没这么慌张的。”远莱有点担心。 “可能那些人脑袋要矛盾,大半夜来犯让人觉得傻得让人害怕。” “不,这么晚来,要是利落点,第一道防线基本只能靠肉搏了。”良玉突然说到。 夏蔓儿眨眨眼,“是吗?” 远芳本来已经睡下了,看小厮神色紧张,便穿起衣服。 “情况如何!” “报,来的人我们没统计多少,但是密卫说来势汹汹,只怕凶多吉少呀!大少爷!” 夏蔓儿不由地皱起眉头,有这么严重吗? 远芳扶着心口,他露出的白洁亵衣,呈得他皮肤雪白。 “叫密卫先守着,实在不行,推到第二道防线,跟海星镖师聚合。” “是!” 这大半夜的远家却焦躁不安,所有人都明白,当诱惑足够时。远家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而那一天什么时候来让每个人的心都悬着,如今来了,却是变成了绞绳。 远家其实地理位置很好,背靠着着大河,一般人还来不到,左边是些荒上,到还好放手,只正门对着街坊,也是唯一能来的路。 远芳不安走出来时刚好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 夏蔓儿几人感觉躲在远莱身后。远莱瞪了几眼这些没义气的家伙。 “哥……”他拘束地扯着衣角。 “还不睡?还去睡吧。” “好!”远莱点点头,“不过哥,真的没事吗吗?” 夏蔓儿嘴憋不住,“肯定没事。” 远芳的脸色柔和了不少,“希望借姑娘吉言。快去休息吧。” “哥,我现在这儿等着消息。”远莱突然改变了很多主意。 “去睡吧,这儿有我看着,没事。” 夏蔓儿又跳出来了,“人小就要锻炼吧,成为雄鹰如何这点苦都吃不了。” 远芳的脸色沉了不少。 良玉小声扯着嘴,“得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看你怎么圆场。” 夏蔓儿倒觉得没什么,远莱反倒很同意,“哥,让我留在这儿吧。” “是呀,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夏蔓儿继续助力。 远芳不说话,看着她。 良玉扯了下她的衣角,“别说了,人家的家事。” 夏蔓儿偷偷跟他说,“万一他们真干不过,我们也好跑路呀!” 良玉竟无法反驳。 那几个人不知摸了那里,躲在暗处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一扇石门夯吃夯吃转着,沉闷的声音特别响,又被黑暗吸尽。 似乎看不得清楚,那些人点起了火把,宋汐太多看着他们进去。 “里面看不到呀!” “我们只是来看这条密道有什么作用,肯定要机关,这几个人闯不了,但是机关有多厉害,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既然有机关,那些人为啥还要守在那那儿呀!”宋汐也好奇了,真的是太有钱了? “不知道,可能也想看看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能力吧。继续守着吧。” 两人刚困了一会,便隐约听见凄惨声,不大,但在宋汐两人眼里特别显目。 “这么快?一个时辰有没有?” “不行,这算是中等下游了,这么快,我们进去三倍时间吧。” 两人蹲了一会,没见一个人出来。 全军覆没了。 “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可惜我们不懂机关呀。”宋汐有点苦恼。 因为远莱的支持,远芳没办法,让留在下来,于是几人便坐在客厅等消息。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夏蔓儿撑着脑袋,有点累,却不想一个精神抖擞的仆人来报,说远芳他爹找他。 “哥?谁告诉爹了?” 远芳有点迟疑,但是还是去了,在离开之前,他拍拍远莱的手,“你……看着点,有什么拿不住的再来找我?还有远茴的事,既然找不到,被人捉走了,等那些人出来再说吧。” “哥……” 夏蔓儿等远芳走了,揉揉眉心,她的眼睛酸痛,但是又睡不着,林潇涵怎么样了…… “远莱,你也别急,对自己人有点信心。”逑一命劝他。 良玉伸了个懒腰,“我好像睡呀!夏蔓儿你不去休息?” 夏蔓儿摇摇头,她一闭上眼满手都是血。 “啊……”他打了个哈欠,收起两条腿,打起禅来。 远莱急得团团转,纵然逑一命安慰他,他也丝毫不放心。 “他怕是第一次临危上阵,你不必劝他。”夏蔓儿小声跟逑一命说到。 “你去休息吧,等有什么,我去叫你。” 夏蔓儿靠在椅子上,见良玉已经歪着头,坐着禅睡着了。 “你不了解我吗?我要是想睡,不会委屈自己的。” “还是再为林潇涵担心吗?毕竟他也算你那个师傅的亲儿子。” 夏蔓儿沉默着,不知想什么。远莱站在门槛处,翘首以盼,看着比往常还要亮的府邸,他眉头舒展不下来。 这时又有脚步急匆匆而来,比上次还要湍急。 众人的心不免悬着。 那仆人一抬头见满厅的人,扫了几眼,问到:“大少爷那?” 夏蔓儿和逑一命一怔,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远莱则是急急说到:“情况怎么样?哥哥去爹哪里,若不紧急,便跟我说吧。” 那仆人愣了一会,拜拜起身走了…… 嗯?这也太无视远莱了吧。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安静?”良玉摇摇脖子,酸疼…… 夏蔓儿和逑一命不知道说什么,只见远莱站在那,脸上充满了失落,但是很快就烟消云散,走了出去。 “他要去那?”逑一命微微起身。 夏蔓儿想都没想跟了上去。逑一命和良玉也没有慢下来。 几人尾随着,声动很大,但是远莱也没拒绝他们。 几人曲曲折折,进进出出,到了一处好像一眼望过去便是满世界的灰色的地方。 远莱站在外面不进去,那些护卫也没阻拦夏蔓儿他们。 那小厮刚好禀报完,远芳带着他出来,出来就撞上了远莱一干人。 “怎么到这儿了?” “哥……”奶声奶气的,撒娇得让人心都化了。 “发生了什么?哥……” 夏蔓儿他们也是急呀,生死攸关。 远芳走上前,带着浅浅笑,帮他拍拍肩膀,“没事,带着客人回去休息吧。” “哥……” “听话……”远芳明明轻轻的声音却难以让人反抗。 夏蔓儿嘟嘟嘴,没多想,跟着失落的远莱往回走的时候,远芳却叫住他了。 良玉有点不解,夏蔓儿也是忐忑,突然被人点名,你说怕不怕? “做什么?”夏蔓儿虽是应答了,人却是往后缩。 “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这……”她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所以脸颊只鼓了鼓,嘴角却往下拉。 “哥,怎么了?”远莱看着与自己岁数差不多了多少的夏蔓儿。 “没什么,刚才有人来报说你是欧阳闲弦表妹的朋友?” 夏蔓儿讪讪笑着,该说什么那?是吧,其中苦涩又不能宣之出口。 场面安静下来,夏蔓儿笑着说,“算是吧。” “那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好吧。”她让一直不说话,但又觉得该说什么的良玉两人跟着远莱回去。 良玉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远莱虽是不悦,但到底还是带着人回去了。 “远公子,你想说什么?”夏蔓儿向他走近一点,发现他眼夏蔓有有一点点不明显的雀斑。 “刚才我们的人来报,说闯关者,把点了火的裹着油的棉衣扔在我们人带的地方。” 夏蔓儿稍稍吃了一惊,“这……”不用人描绘,她便可想象到,火海里扑腾的人。 “这还不算什么?”远芳叹了口气,“他们的弓箭好像比我们的还要强劲许多,这才是可怕之处,我们第一道防线已经溃败了。” 他晃着脑袋,那还有先前的威严,只有妥协。 “所以那些人打进来了,那我们收拾东西去吧……” “还没,第二道防线所幸海星镖师处惊不变,占时顶住了。” 夏蔓儿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她同时也是冷汗渗了出来,突破不会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我觉得还是卷铺盖走人吧。”夏蔓儿小心提议到。 “不行,我们势必抵抗到底。”看着不再稚嫩的脸庞,夏蔓儿斟酌了好久,还是说了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吧。” “不瞒姑娘,我爹走不了多远,现在走,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跟他说我们转移一下,更加让他凶险……” 夏蔓儿挤眉弄眼,把那句让我们先逃吧的话咽了下去。 她不知该怎么说,这是个送命题…… “那你干嘛把我单独提出来说,让我懵懂无知不好吗?”夏蔓儿不埋怨起来,做个清晰的知情者一点也不好玩。 “我想让姑娘去找一个人……” “啊?”夏蔓儿诧异了,什么时候能让她亲自出马?而去不知是那路神仙,能一挽狂澜? “想要你去找杜公子?” 夏蔓儿顿了几秒,也没反对,她脑海里一直疯狂转着我能去看林潇涵了?这必须答应呀! 但是她表面镇定,“远公子,能帮到了忙我一定帮,但是你看我怎么出去呀?” “这好办!我叫人掩护你。” 夏蔓儿看了看隐没的黑夜,不知何时就窜出一把刀。 “有那么好掩护吗?”为了自己的生命我简直鄙视你。 “而且,为啥一定要我去……” 远芳先是沉默,然后说到:“我婆婆他先把医者的准则放在前面……” 夏蔓儿跟着他走,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要我去坐恶人?让我劝师兄放弃医治那人,赶回来帮你们毒杀闯入者……” 远芳的脸色白了白。 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是的,刚才她就该说放弃你老爹的命吧,不然难以让他感受到她的怒火,放弃林潇涵的命?先放倒她吧。 “姑娘的两个朋友不也在里面吗?你也要多替他们想想……” 夏蔓儿汗颜了,这是在威胁她吗?我出去了,你看我会不会劝杜云衡回来,良玉他们也是为了我不屈服与黑势力而作的牺牲,值得了…… 看着夏蔓儿精彩绝伦的表情变化,远芳有点心虚了…… 夏蔓儿表面没说什么,就是拿犀利的眼色撇了撇他,真是跟欧阳闲弦血脉相通呀,就知道压榨她。 “姑娘……” “你打算怎么让我出去?”夏蔓儿看上去配合得不得了,看我出去了,有多远飞多远。 远芳带着她走呀走,才到了铜墙那里,夏蔓儿本来要钻过小门,突然停了下来,“你们的所有防线不该就位吗?为啥最后一道有些人不见了……” 远芳细细看了一片,“那些人那?” 夏蔓儿想了想,少的都是花鬼的人,又突然想到弓弩了得这句话,不会吧…… “人那?”远芳急急走过去,人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 “不可能,他们明明答应我,也拿了我的银子,会帮我的,不会叛变的……”远房芳有点难以接受。 夏蔓儿慢悠悠地走过去,幸好自己不是远芳,不然现在要急死,最后一道防线出问题简直是自毁城墙…… “人那?”他一直重复着,夏蔓儿突然想到了徐家,想到眼睁睁看着了高楼猛地坍塌的徐家。 有仆人弯着腰走了过来。 远芳暴跳如雷,“人死去那了?” 哪怕仆人直了直腰看了一圈了望台,疑惑:“人那?” 远芳闭上了眼,咬牙切齿到:“这里的密卫那?” “这里的两位爷都去帮海星了,至于那些守在这里操作机关的……”越说越小声。 夏蔓儿悠悠说到:“那些人如果都是来自花鬼的话,你最好打听打听外面的闯入者是不是花鬼?” “不可能……”远芳否决到,“当初我买东西的时候,他们就答应无论然后都不会倒戈的。怎么可能签了契约,又让人来打?” 夏蔓儿干笑了几下,承诺,有的时候不过是嘴皮子碰嘴皮子,一文不值。 但是现在容不得他信不信了,因为已经发生了。 “叫二少爷立即带人去守着父亲。” “是!”那仆人怕是用尽全力力气在跑。 但是这种紧张刺激的时候,夏蔓儿竟然提不起兴趣…… “姑娘,我会叫弓奴护送你出去,拿着我的玉牌,你自己走出去吧。”说着揭开玉牌给她,然后就跑走了,多半是召集人收集花鬼的那些人去了,夏蔓儿记得大体有七八个人,不知在这一方天地又能掀出什么风浪。 夏蔓儿颠颠玉牌,不轻。 她随手提起一个灯笼,弯着腰穿过小门,摸着有两个人的墙边,轻轻松松就出去了。 她一出去,便闻到焦土的味道。 第二道防线是以聚在远家稍有钱的人家的宅子位掩护,这类人家,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大面积烧不起来。所以火攻对于第二道防线没用,所以一开始造房子有防火意识还是该提倡的。 夏蔓儿着不远处一片橘光,在这墨黑的世界还是突兀都存在。 她随便走进一个宅子,转了老久,才在一个面向火光的地方找到一个抱着刀靠在墙上的人闭目养神的人。 看着酷酷的打扮,夏蔓儿知道他是一个杀手,就蓦然想到了钟情奉,想到了那个哭个不停的盲女…… “喂,我要找弓奴,或者某位密卫吧。” 那人睁开眼睛,看到一合个女子晃着玉牌还是嚣张地说话,他便转了个方向,闭上了眼睛说到:“我只听海星老大的话。” 夏蔓儿退而求其次,“那海星老大那?” “不知道。” 夏蔓儿对着只知道睡觉的杀手吐吐舌头,真是替远家不值。就算把钱扔到水里,还能听到声回响那! 夏蔓儿悻悻然走了出去,在各个的小道上走着,晃着玉牌,突然有利箭射来,擦过她的手臂,一道伤口就这么成了。 无辜受累的夏蔓儿简直想骂人。她捂着手臂,钻进就近的宅子,刚想走进去,就看到水井边坐着几个人在那里说着话大部分都是在打退堂鼓,以及赞叹闯入者的霸道。 “难道真的没有取胜的机会吗?”夏蔓儿突然开口问到,真的没希望吗?这个庞然大物注定要垮吗? 那几人看着她,互问同伴,认识吗? 当然每一个人认识她。 夏蔓儿一脸沮丧地挤过去,难道就没一次反攻吗?她取了点水,洗了洗伤口。 有人好像也不喜欢这涣散的气氛说到:“虽然霸气,但是他们武功比不上我们,进不来,因为他们一靠近就是我们的主场,但是他们这般攻击,我们也不好出去。”简单说就是胶在一起了。 如果乘花鬼他们聚在一起,杜云衡洒个毒,也不是没可能反杀的,那现在就是怎样出去?夏蔓儿也不跟远芳计较了,反正远府里的华鬼人有够他喝一壶的。 “海星老大,或者花鬼在哪儿?” 那些人把不太亮的灯笼往她那里挪了挪。 “往前走或许就碰到了,海星老大可猛了,不怕死。” “那可不,不然远家也不会花一万黄金请人家来。” “多少?”夏蔓儿耳朵突然动了动。 “一万黄金呀,不过跟悬赏十万黄金比起来,还是差点。” 另一个人拍了拍,“得了吧,你看十万黄金好拿吗?有一万就不错了,这可是打响海星的好机会,人家可不傻。” 夏蔓额感觉有人在她心口打了一拳,她颤颤巍巍说到:“什么十万黄金?” “你不知道吗?悬赏令呀!你来干活不知道吗?” 夏蔓儿狂摇头,毕竟我不是来干活的。 “就是有人发江湖令,杀了远家的人,取出他们的宝贝十万黄金。” 夏蔓儿眼里的黑暗好像褪去吧,一道道金光突然闪起来,眼前的事物通通变成了一摞摞的黄金。 十万呀!老娘能做一辈子的富婆!我的天,我竟然不知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夏蔓儿再一次感受到了金钱的召唤,试问谁可以抵抗金钱的辣味诱惑,每个人都表达出赤裸裸的喜爱。 “喂?”那些人见刚才还好好的女子竟然痴呆地笑着。 夏蔓儿被打断幻想,忽然发现像打了鸡血似的,虽然她真的很想为了十万黄金跟着花鬼一起打远家,但是做人那还是得有点准则,还要懂得趋福避祸,所以她决定捡漏……嘻嘻! 这么欢快地决定了,她告别了众人,猫着腰向前面走去。 像个萤火虫,一般迷路在深宅里,但是不管宅子怎样复杂越到前面,箭雨就越纷纷,险些当场挂住。 夏蔓儿走到了最前面,箭跟着风无处不在,时不时还有火箭,照亮了视野。 她咬咬牙,乘短暂的空隙,一个翻身,进入一个宅子,里面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霜白的箭头,让人胆战心惊,花鬼到底带了多少箭来? 不一会却停了……夏蔓儿躲在角落里,看着满地狼狈,花鬼越来越厉害了,要是普通人第一排宅子就能遮住大半,他们倒好,想射那里射那里。 夏蔓儿等了一会没动静,就弓着腰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便可见一些尸体,或是受了的人在呻吟。 她看着那些无意识颤抖的人,心生悲凉,可是她又能做什么世俗是线,绑着所有人,自己能幸免? 她略有感触地猫了许久,终于在最前面,一块大石头后面看到了弓奴,她忙移动过去。 弓奴正在跟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交谈,身旁缩着许多人,灰头土脸的,大半沮丧着脸,大半累的闭着眼睛,夏蔓儿避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抵达到弓奴身边。 夏蔓儿发誓那绝对是自己所见过的最精彩的变脸。上一秒还是淡淡的伤感,但还是出于礼貌地温润,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却是寒风凛冽,仿佛一瞬间大地失去盎然生机,整个脸塌了下来。 夏蔓儿抽抽嘴角,“呵……” “你来干什么?”弓奴也觉得失态,咧了咧嘴角,但难看至极。 夏蔓儿摆摆手,让他别假笑。 那个络腮胡一直在一旁看着,很有礼节地让他们自己交谈完。 但是气场实在难以忽略了,夏蔓儿转过头对他甜甜一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中年人哈哈大笑,很是融洽。夏蔓儿借机把玉牌拿出来,“远大芳公子让你们把我送出去。” “啊?出去干什么?”弓奴脸又塌了下来,满脸嫌弃。 夏蔓儿翻着眼睛,阴阳怪气说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你一条命?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你家公子呀!” “你……” “好了好了,要出去是吧?还是有点问题的。”络腮胡子打着圆场。 “海叔,那些人可都在外面守着,你怎么把她送出去?”弓奴觉得不可能。 夏蔓儿抱着手,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的了。花鬼看样子是没有弓箭了,但是要是自己贸然跑出去,射死自己的箭还是有点。 旁边有一人好像困的不行,倒在夏蔓儿的脚边,吓得她一下戳破手里抱着的灯笼。 略大的尖叫在这疲惫的地方并么有多大的回应,弓奴把快要哭哭啼啼的她拉过去。 “你们快点,我出去就不回来了……” “你不是去拉救兵的吗?”夏蔓儿低着头看着灯笼里面还在燃烧的蜡烛,勉为其难地说到:“好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还是回来吧……” “什么?”夏蔓儿本来在弓奴眼里只是小小的一个,但现在蓦然膨胀狰狞起来…… “好了,我们好好讨论。”海叔拉着他,弓奴”举起的拳头才放下来。 夏蔓儿反正无所谓,反正又没被打。她坐在那里,看到许多人看着她,更准确地说,是在看她的花钿,想必没见过谁莫名其妙不在节假日贴这么大的花钿的。 她坐在那儿等了一会,月轮慢慢滑了下去,黑暗不再那么浓稠,黎明即将来了…… 但是远家的光明在那?如果说花鬼是为了十万黄金,那么范冶他们那?也是为了黄金吗?当初捉自己的人把自己当成远茴,是发现自己是假的,所以把自己扔出去了吗?然后被范冶救了?可是良玉又说他不是好人,我该相信谁? 弓奴跟海叔在那纠结半天没讨论出什么…… 她打了一个哈欠,困得很自己去找杜云衡,就是在找林潇涵,虽然有点自投罗网,但是她还是想要去见见他。 “少女,珍惜生命好吗?”她自言自语,拍拍自己的脸庞。 那边弓奴两个人不够,还又加入了几个人。 夏蔓儿抬起头,看着远处的远府,看着差不多建到山上的缘分,下面就是她所在的住宅和黑夜里悄然无息的河流。 那边还在讨论,第一抹亮光却突破天际显得很显眼。 她只身走出去,便可看到同样累成狗的花鬼,在靠近宅子的还有几具尸体。她看着就差几步的尸体,突然眉毛一跳,计上心头。 她猫着腰,看着还有点模糊的天色,可见度还不够,连忙拖着尸体往回走。 矮矮的她拖得有点吃力,。 “你别怪我对你不敬,你有怨气就去找杨澜烬吧,她照单全收。” 夏蔓儿拖着尸体,惊醒了不少人,如此反道而行的行为并没有让那些人产生多少兴趣,夏蔓儿都有点担心计划了。 “冲过去就是了!”有人说到。 弓奴反对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太多了,不行。” 海叔摸着下巴,便见夏蔓儿拖着尸体回来,连忙拍拍弓奴。 弓奴看了一眼,拿起刀就朝夏蔓儿走过来,吓得夏蔓儿落荒而逃。 “听我解释!”她东窜西蹦哒,所到之处无不是踩着了别人的手,然后蹦起,继续踩下一个人的。 弓奴看她快把场上的人都踩晚了,怕她叨扰伤者,只好放弃打击傻子。 没有追击,夏蔓儿又活过来了,“听我说,我有一计。” 本来放下屠刀的弓奴又举起来,直劈而来,幸好海叔眼疾手快接了下来。 “多听听嘛?小姑娘心思挺活络的。” 第三百三十章 夏蔓儿感激涕零地向海叔透去亮晶晶的目光。 弓奴勉为其难地放下刀,但必须用手按着,不然很快就要血溅当场。 “姑娘你说?” 夏蔓儿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然后迸发,讲的那是绘声绘色,激情处更是手舞足蹈,让几个听的人受到鼓舞一般。 夏蔓儿最后一压,做了个气势磅礴的结束招式。 “可行吗?”弓奴问到。 海叔揪揪自己的胡子,“这个计划需要两点,任何失败的一环都会……” 夏蔓儿为了增加自己的气势,“你们不同意吗?” 海叔有点迟疑。 夏蔓儿却正色到:“府里有他们的内应你们知道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天一但亮堂了,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内应?”弓奴有点迟疑。 “说的没错,天亮了,什么人都来掺一脚那就不好了。”海叔思忖一番决定实行这个计划。 弓奴看看夏蔓儿,“不知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恶毒。” “嘿!”夏蔓儿不高兴了,“你这是诽谤!你则是……” 嘟嘟囔囔了几句,天色开始亮了。 月玉站在杨澜烬后面实在撑不了,站着睡着了,杨澜烬也是眼皮子打架,她以为远家就一丘之貉,没想到负隅顽抗,攻不下来。 她又累又困,想回去吧又丢人。 豪宅和平屋之间有一屋子宽的空余,他们就排布在其中。现在大多人都累瘫了,少数几个还站着,奈忧正倒在地上,可怜地睡着。 怎么办?杨澜烬又打了一个哈欠,平时现在自己正要起床,会轻轻松松吃个早饭,没想到现在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进退不是。 “澜儿……你要小心呀,现在天亮了,你手里的箭也用完了,现在他们太累了,虽然远家同样累,但是不代表别的人不会反扑呀!捡漏呀!小心为上,走吧,现在啃不下这块烂骨头。” “可是……”杨澜烬还是不愿意。 天色渐亮,看着倒在宅子不远处的尸体,又看看自己身边累惨了的手下,她真的打退堂鼓了。反正自己没损失几个人,武器再运来就好了,现在被一些小人乘机搞事,反倒得不偿失了。等休息一晚,明天再来,到时候先把那些杂乱的人先预防才是,再说了万一那些杂牌军来骚扰远家,也不是不可以的。 “伯父?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正想着的杨澜烬指指在一干尸体中略微动的人。 “好像是?”右使老头擦擦眼睛,“真的是耶!” 那个人推翻自己身上的尸体,好像分不清方向似的,朝远家的方向爬。 杨澜烬一着急,喊到:“回来!” 那人又爬了几下,终于有反应地回回头,看看后面。 “回来,在这!”杨澜烬又叫了一声,不过比刚才要小声多了,她怕声音大了,远家的人冲出来,把他给杀了。 那人开始站起来,往回走,但是没走几步有倒下了,爬了一段,又想站起来。 杨澜烬想走过去,右使连忙拦住她,踢了踢不远处的奈忧。 奈忧迷迷糊糊,嗯嗯了好久,揉揉眼睛,很快反应过来,听取命令,大概是刚睡醒吧,无所畏惧地冲向那个人,拖着他回来。 那人一回来就倒在地上。杨澜烬一看小伙子还算清秀呀! 她走上去,想问好,奈忧后退一步,如此杨澜烬可真算是最近距离呀。 所以弓奴一下就扣住了她的脖子…… 啊!整个队伍醒着没醒的都抖三抖,乱作一团,但是都不敢贸然前行,这时海叔带着早就蓄势待发的人冲了出来。 总的来说,花鬼的优势是武器先进,就算人员练过,但是如何比得上专门吃这碗饭的杀手和镖手。 所以本来就乱做一团,再加上打不过海叔带领的人,直接是单方面屠杀。 月玉看着惨像,虽然心痛,但是杨澜烬还在人家手里,他们几个骨干就围着人家转,稍靠近,弓奴就收紧手,杨澜烬怕得啊啊啊叫。夏蔓儿兴冲冲地跑出来,但是没有加入战斗,离了个一两尺,欣慰地看着杨澜烬一张小脸卷成什么样了。 月玉打晕靠近自己的人,眨眼,自己家的人死了两三层,大部队都在往后退,月玉奈忧还有老头倒是最后的。 奈忧踢倒靠近右使的人,喊到:“这可怎么办!” 月玉高喊到:“花鬼所有人撤后!” 其实海叔的人其实累的不行,如今砍人已经到了极限了,他们也没力气追了。 夏蔓儿跑上来,现在弓奴两人站在两大阵地中央,他慢慢拖着杨澜烬往海星方向移动。 夏蔓儿怕月玉耍狠,叫囔到:“别过来呀!小心她的细脖子。” 夏蔓儿刚说完就发现杨澜烬死死瞪着自己。 “夏蔓儿……”月玉瞪红了眼,她咬咬嘴唇没有说出来。 夏蔓儿猜也猜得到,什么你等着瞧呀,迟早要你狗命…… “她真的有这么用?”海叔在夏蔓儿旁边嘀咕。 “你没看到那些人宁愿死宁愿撤退都不愿意产生一丝对这个女人不利的威胁吗?她可是一教之主,虽然有的时候任性了一点,但是在她们教,她绝对排任何东西的第一位!” “夏蔓儿!”怕是杨澜烬听到了。 “你知道他伤得有多重吗?” 一句话就让一个刚才还如沐春风的人跌入十八层地狱,她的舌头都好像被恶鬼拔掉,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杨澜烬笑到,“他快死了,我来,是来拉你陪葬的!” 夏蔓儿猛地后退,她不是怕黑漆漆的坟墓,她是怕林潇涵死去,在她还活着的岁月里死去…… “你怎么了?”弓奴看她刚才虽然不算好的脸色一阵惨白。 夏蔓儿张张口,却无一点声音,想说什么,都挽回不了这个事实。 “哈哈,怕了吗?怕他的鬼魂来索你的命吗?” “别说话!”海叔也算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夏蔓儿就像水灵的花一下碰到了寒风,所有的棱角都收了起来。 海叔跟每只眼睛都望向这里的花鬼说到:“你们现在马上离开这儿,想要你们的人,今天晚上派一个人过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澜儿!”右使老头就差冲上来了,但是被奈忧几人拦着。 月玉安抚着老头,后面的人马早就累成泥了。看来此时她们已经失去了解救杨澜烬的机会。 只得咬咬牙,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杨澜烬掳走。 “这可怎么办?左使生死未卜,教主被捉……”奈忧神情沮丧,强忍住才不哭。 “澜儿!我们杨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嫂子!”右使捶胸顿足,伤心不已!配合他的飘飘的灰发,真是凄凉…… 可是天不遂人愿,或者说风水轮流转。 海星带的人大多累伐,如今却觉得甜,甜到心坎。让一部分人守在那,再带着杨澜烬回府。 夏蔓儿灵魂出窍地跟着众人,走着走着,那一片欢声笑语就渐渐远去,她流下眼泪,纵然一夜未睡,但她任然清晰地感受到林潇涵的痛楚。 她离开了一行人,转头跑走。 弓奴高兴地捉着杨澜烬,载歌载舞回去,身旁尽是拥护的人,少了一个他也是感受不到的。 夏蔓儿越跑越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她知道月玉他们一定带了大多数人,现在客栈里说不定没有多少人。 她飞奔着,在小巷里,当她跑了一会,就听到了月玉她们溃败之声。她加快脚步,终于比那群人更快穿过已经不能住人的小巷子。 一路上碰到许多一眼就知道不寻常的人,怕是都盯着花鬼。 她感觉胸膛快爆炸了,跑着跑着,便飞上了屋檐,沙沙下面一声骂,她飞了一会,总算看到那家古色古香的客栈。 门口只守着两个人,她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一跃便飞上去,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她轻车熟路地跑上去,途径一团老头在那谈天说地。 她几步上了楼,林潇涵的门市关起来的。 她刚想推,后面突然有人把手搭在她身上,她敏锐地踩到柱子上,一个后空翻想翻到那人身后,不料那人在半路把她拉下来,一下把她摔在地上。 她这一摔才有机会看看来人。 “姜楦玥?” 姜楦玥依然带着那张面具,只是露出来的眼睛灵动,神气。 “你怎么在这?”两个人同时问到。 夏蔓儿站起来,拍拍灰,“我来自有我的问题。” 姜楦玥抱着手,“我自然也有我的道路。” 看她神气的模样,夏蔓儿就不爽,“要不是相信你,我会跟着你来林潇涵的房间,也不会……” “哎,你刺他是你的问题干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呀!” “矛盾始终存在,岂是我的问题?” 夏蔓儿还想说,门忽然打开了,杜云衡看着他们,眼睛满是血丝。 “能不能让我和病人好好休息一下?” 夏蔓儿哼了一下,转进去,朝姜楦玥吐吐舌头,然后碰地关上门。看得杜云衡一愣一愣的,越说越起劲? 夏蔓儿看向床上的人,光着膀子,起伏的肌肉纹理,好像很有劲,皮肤白的滑溜溜的,夏蔓儿捂住眼睛,实在不能接受这么美好的事物……,但是还是偷偷散开手指看,看得她心血澎湃,第二眼却是是可怜…… “他怎么样了?杨澜烬说他不行了?”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让她突然就没了兴趣。 “幸好他不是醒着的,不然你这双眼睛……” 一抬头便看到颇嘲讽她的目光,她竟然忘了她跟杜云衡的隔阂。 “咳咳年少轻狂嘛!不懂事嘛!” 杜云衡一转头,想是没听到似的,问到:“你怎么来了?还碰到杨澜烬了?” “说来话长,等一会月玉就回来了,先说他怎么样了?”夏蔓儿看他不愿意谈,也只好咽下去。 杜云衡不苟言笑:“情况好不好,我只是保住了他一口气,后面路还长着那!” “哪能不能治好?”夏蔓儿小心问到。 杜云衡盯着她,眼神肃然:“这个过程会受很多苦,你不是他,一句能不能治好倒风轻云淡。” 被怼了的夏蔓儿忙低下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他……” “要么一早把他刺死要么就被刺,或者别来,何必像你这么麻烦?” 夏蔓儿看了看床上人,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不甘心了,再者我与你的恩怨,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夏蔓儿?”外面姜楦玥实在等不了,使劲拍门。 “让我进去!” 夏蔓儿不想理她,但是架不住她在外面狂拍。 只好开了门,首先就受了一个大白眼。 姜楦玥走进去,直奔着床上的人。一屁股坐在床边,问杜云衡:“他可还好?” “说话客气点!”夏蔓儿掀起袖子。 杜云衡摆手让她不必冲动。 “师兄!” 姜楦玥在床上笑作一团,却见床上的人微微颤动着眼睛,要睁不睁的样子。 “冬严?”她几乎要覆盖而上,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夏蔓儿也凑上去,也不想他合不合适。 杜云衡看她猴急的样子,抱着手往后一站就怕她挨着自己。 夏蔓儿刚想把姜楦玥扔到屋粱上,不想听到急急的脚步声,她知道月玉回来了。 要是看到自己,肯定要扒自己的皮,连忙收回手,左看右看,就近躲到床底下。 刚躲好,月玉就跟奈忧进来了。 月玉一踏进来,便看到姜楦玥半个身子几乎贴着光溜溜的林潇涵。立马火冒三丈,使劲一把推到一旁。 “你来这儿做什么?来人!”月玉刚想发作,夏蔓儿在下面暗暗窃喜,嘿嘿。 “别急,她帮了我不少忙!” 奈忧一听连忙止住月玉,本着帮了就是朋友的原则,又把姜楦玥扶了起来。一下面对两个面具人,他感觉头有点大…… “真的?”月玉有点不相信。 夏蔓儿在下面翻着白眼,有么有搞错?为啥要帮她,最好打一顿扔出去! “林公子的命我是保住了,但是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想要更好,还需要治疗。” 月玉神情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轻轻说了句谢谢。然后又问到:“公子跟夏蔓儿是什么关系那?跟远家有什么关系那?” 杜云衡无辜地摆摆手,“没关系。”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月玉不明白这算不算跟两个都撇清关系。 “既然如此,我还是多劝劝公子不要跟夏蔓儿走太近了。” 在床下的夏蔓儿狠的咬咬牙,该死的女人,竟然蛊惑师兄。 姜楦玥感激向杜云衡透去目光,突然听到月玉说这种话。 “你们教主那?”要是过来自己也不好受。 月玉愣了一下,奈忧悲伤地说:“被捉了。” “什么?”姜楦玥情不自禁出声。月玉锤了一下奈忧,你跟猎神教的人说这么多干什么? 奈忧领会到,讪讪笑到:“事发突然。” 月玉一再拜托杜云衡好好照看林潇涵,就起身想走出去,又折回来。 “姜姑娘劳累了许久,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的客客气气,但是却很强硬。 姜楦玥眯眯眼睛,不情不愿跟着出去。 等到人大多走掉,夏蔓儿才出来,看看外面敞亮的天空,空无一人真是好呀。 “杨澜烬怎么被捉了?”在忙的杜云衡出声问到。 夏蔓儿走过去把门关上:“说来话长,不过还是很爽的。”她一直盯着林潇涵,看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眼珠子,便没了下文。 “他什么时候醒来?” “醒来做什么?”杜云衡甩了甩手里的药,给他灌了下去。 纠结的夏蔓儿问到:“这是什么?” 杜云衡回过头看着她,“你知道大家闺秀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什么吗?” 夏蔓儿摇摇头。 “安静。” 夏蔓儿嘟嘟嘴,哼,又这个样子,以前可不会,不就是拿色眯眯的眼色看了你一眼吗?至于这么计较吗?你是白莲花吗?连看到不能看。 夏蔓儿置气走到一旁桌子旁,她不知道她能做什么?一直看着忙里忙外的杜云衡,倦意袭来。 宋汐和宋平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人出来,便守着铺盖回去。 路上宋汐想吃碗面。 兄妹两打着啊切坐在那等面。突然就听见有人议论。 “你们昨晚去了没?” “去了!” “你想到花鬼这么猛!” “最后不是还败了吗?不过太靠前也没看到,不知道他们为啥不冲?” “肯定想保持保持实力呗,没想到远家第一道防线这么快就突破了。” “你也不看看花鬼那装备?花鬼自个干什么的,我看她第二道就是败在了武功上。” “那败,不过后来撤退了,你看看远家那些人狼狈样,今天势必要冲一波,去不去?” 宋汐一直保持着喝水的动作,竖起耳朵听。 宋平也在听,谁能想到一晚上变化这么多…… “不知道范冶怎么想?” “他肯定想夏蔓儿去哪了?”两人笑笑,“这次他倒没那么凌厉了。” “这样才好,我还怕他冒尖那。” “汐儿教主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能善用能人。” 宋汐吐吐舌头,“我只想做个好手下,不想做个好教主。” 宋平摇摇头。 “哥呀你有什么追求的?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耽搁你,你赶紧找个媳妇吧。” 宋平嬉笑到:“老婆本都被你当掉了,我拿什么去给姑娘呀?” “我可怜的哥哥,你怎么有这么一个这样的妹妹?”宋汐有点内疚。 “好了吃完回去休息吧,有的忙了。” 宋汐乖乖地点点头。 原来他们不管小的时候还是大的时候都在相依为命,只是人大了,心思就活络了。 夏蔓儿做了一个梦,梦到临山有厚厚的积雪她蹲在那里,看着满世界的雪,突然就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就跳跃在雪上,她想要尖叫去却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声音。 她啊的一声,起了身,身上的袍子顺势掉了下去。 她听到那一声触地声才感觉有有了什么。 四下虽然安静,但是却不是梦中那般无声和单调。 她捡起袍子,马上想到必是师兄盖的吧。 她抬头满屋子没有个站着的人,起身拿着袍子,师兄虽然责备我没有礼数,冒犯了他,但是背地里还是会宠爱他,只要坚定了这一点,她才有勇气继续跟师兄示好。毕竟她的玻璃心自己都察觉得到。 如今怕是要近傍晚,晚霞虽然没飞上天,但是天空也不在那么清亮。 床上躺着的人,只要她伸手就能触碰,但是的确她也这么做了,只是一碰到便如碰到了烙铁,她害怕地抽回来。 不是林潇涵太热,是她的心抽痛得厉害,虽然如今能站在他面前,好好看着他,但是她明白,无时无刻不明白,那些说不清的报复和伤害,早就注定了他们不能够好好同时醒着面对面了。 床上的人突竟然开始懂了,先是眼睛,再是有点脱水的陷下去的唇。 她如同惊弓之鸟,想要跑出去,又听到他呼喊着要水。 夏蔓儿停在门槛,她在想一开始就好好地跟着杜云衡待在房间里,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慢慢走回来,看着林潇涵穿着洁白的亵衣,单纯得如同孩子,记忆里那个少年呀,迎风而立,神色忧郁去哪里了?去哪里了?他躲在她的记忆里不出来,这个世界上留着的是跟她仇恨解不了的另一个人,她不能挂念的一个人。 “水……”林潇涵迷迷糊糊又说了一遍。 夏蔓儿擦干眼泪,端着微微有涟漪的水到他的跟前。 想要喂他水,又发现一倒就要全倒。 于是她坐在床边抱起他,没想到干瘦干瘦的,其实还挺重的。 第一次这么亲近她却没有一丝波动,有点时候对一个人有着胡思乱想,突然坐怀不乱,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那? 夏蔓儿细细喂他水,林潇涵就像猫咪一样一次只喝一点点,美好地她轻轻勾着嘴角。 等水喝完了,人也好了不少,不再发出细碎的声音。 夏蔓儿把他放好,林潇涵对她来说算是大块头了,她稍一用力,林潇涵浅浅的意识自然是醒着的。 夏蔓儿托着他的上半身,移枕头上。 因为冷力气没有多少,她难免拉扯他的亵衣,本来衣服就轻轻束着,如今扯开了大半,她放好人,把衣服拉好,结果对上了那双深潭似的眼眸,勾着人的所有注意力。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两人无声无息对视着,那双星辰之眼含着悠悠的怨气,每一刻都在排斥着她的触碰。 夏蔓儿又把他的衣服拉开,恢复成袒胸露乳的状态,一大片冷白的肌肤好似发着寒光,她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他嫌弃自己的一切,那只好擦掉自己的刚才的动作带来的改变。 林潇涵看着自己的胸膛,又看看只要有人推一把就能掉在自己身上的人徐徐说到:“你是嫌我还没死透吗?” 夏蔓儿微微张着嘴,迟疑不决,她站起来,在怨恨自己吗?可是要不是你那样,我也不会刺伤你,你可知我的容颜这辈子都不会恢复了。萦绕在他们身上淡淡的忧伤,让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着沉默着各怀心事。 老久夏蔓儿才慢慢说到:“你活该!” 林潇涵撩了一下眼皮,要不是他受了伤,要不是机关盒坏了,现在夏蔓儿就要为她说的话而付出代价! 夏蔓儿见他不说话,一付沉思的模样,慵懒的眼神,心里恼的很,嘟着嘴翻着白眼。 恰好杜云衡上来了,拿着一把药草,看着两个气氛不对劲的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好点了吗?” 林潇涵扫了他一眼,刚想搭话。 “师兄,他就是个哑巴。你别理他,免得耽误你的进程。” 林潇涵皱着眉头,夏蔓儿看他沉下去的脸色,又觉得没必要闹的这么僵,然后又缓和说到:“说不定是被我吓到了。” 杜云衡往看了一眼有点无精打采,对一切不在乎的林潇涵,又看看生龙活虎,此时此刻有点壮的夏蔓儿,缓缓说到:“出去。” 夏蔓儿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叫她滚出去?整个身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杜云衡竟然叫她滚出去…… “师兄!”她跺着脚,她比不过陈瑞绵就算了,竟然还比不过林潇涵…… “出去!”杜云衡肃穆说到。 夏蔓儿尖叫一声,指着杜云衡想要说狠话,突然转过去,对着林潇涵说到:“你给我等着!” 林潇涵一脸蒙圈,但是他还是不开口,况且跟夏蔓儿真的没法子沟通。 杜云衡看她发完疯,然后头也不回气鼓鼓走了,叹着气摇摇头。 林潇涵悠悠看着他,意味深长。 杜云衡回过头就见一脸玩味。两人尴尬地想要交流,可觉得就是哪里不对劲。 “感觉怎么样?”杜云衡到底还是大夫,他不然也不会赶夏蔓儿出去。 “还好。”林潇涵惺忪回答到。 杜云衡点点头,刚想说话,夏蔓儿就冒失莽撞地跑回来。 她急急说到:“月玉那个母老虎上来了,我躲躲。” 夏蔓儿不等两人反应就钻到床下,还没等两人眨下眼,她又冒出脑袋,脸色狠辣地对林潇涵说到:“你不会供出我吧?” 杜云衡一脸问号,又见她转出来,像蚂蚁打着圈,目光盯着床上。 林潇涵和杜云衡同时看过去,是一床棉被。 夏蔓儿得意地说:“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说完快速脱下靴子,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趴到床上,摊开被褥铺到林潇涵身上。然后紧挨着他的身体,狠狠说着,“你不爱讲话,就不要讲话!不然……”她拔出泛着寒光的匕首晃晃,“你身上就不止一个窟窿!”说完就躲到铺盖里去了。 林潇涵立刻感觉到热热的一团挨着自己,还有个尖锐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腰。 杜云衡拍着脑门,他真的不知道该说夏蔓儿什么了。 夏蔓儿刚躺下来,月玉就上来了,她四处望望,“姜楦玥回来了吗?” 月玉手里端着两罐东西。 杜云衡下意识摇摇头,月玉便没追究了。 “杜公子好久没吃了吧,这是上等燕窝,请你享用,不知道我家左使可以进食不?” “可以喝点流食。”杜云衡单手背着。 月玉轻轻笑了一下,走过去,“左使好点了吗?” “嗯,就是有点热?” 嗯?躲在里面的夏蔓儿一颗心悬到嗓子眼,有没有搞错,你一上来就发大招。 “啊?”月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见他盖着棉被,“是,现在天气是有点热。”说着去掀被子,结果纹丝不动。 当然了,夏蔓儿死命拉着那。 “左使?”月玉有点恍惚…… “哈哈……”知道缘由的杜云衡在后面弯着嘴角笑着。 月玉有点不知所措,她做错了什么吗?“竟然左使不愿意,就算了。” “热。”林潇涵直勾勾看着他,“嘶……”他吸了一口气。 “左使……”月玉担心地看着他,以为自己拍碰到他伤口了,一下弹开。 这自然是心惊胆战的夏蔓儿在捏他的肉了。 “好了,我会帮他的,你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月玉楞楞地点着头,然后指指桌子上的人参汤,“要不先喂了汤……” 夏蔓儿本来放下的心再次提上来。 “好呀。” 月玉惊奇地看着反常的左使,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有点撒娇的影子…… 杜云衡又笑了一下,只是苦了夏蔓儿又热又闷,满被子都是草药味。 “好……”月玉有点僵硬地端着汤走过去。 夏蔓儿听到勺子碰到罐边的脆声,本着我不好过,你也不想好过的原则,一口咬下去,林潇涵微微皱起了眉头,真想打死她…… 刚要把汤送到嘴边的月玉懵了,那里又不对…… 林潇涵还是一点没解释,低着头薄薄的唇喊了半个勺,瓷白的勺子被他温吻着,轻轻一吸,然后身子歪了一下,汤洒了半勺。 “左使!”月玉只有这句了,她多么想离开这。 本来夏蔓儿想要安安静静躲着的,深知还有点困,但是一闻到淡淡的人参鸡汤,她的怒火就窜了上来,凭什么!然后她就轻轻推了一下林潇涵。 也在喝自己的汤的杜云衡瞄了一眼,大声说到:“这样搞,伤口要裂开。” 月玉以为是说给自己听的,满惭愧地低下头,离林潇涵远远的,怎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很小心了,早知道就让奈忧上来了…… 躲在里面的夏蔓儿恢复了理智,缓缓伸出手。 林潇涵拧着眉,感觉夏蔓儿在摸自己的腰。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夏蔓儿碰到了他的肌肤,有一点点凉意,这么个大的人,体温竟然很低,心里终于有点惭愧,她轻轻拉回他,让半坐着的他摆正,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顺着他的手臂,找到他放在被窝里没动的手掌,轻轻十指相扣。 林潇涵冒着黑线,里面在搞什么? 其实林潇涵坐在床边,大半的铺盖都在里面,就是盖在夏蔓儿身上,也正好他坐了起来,有一丝丝缝隙,夏蔓儿有点累,她握着手,放在胸前,就不动了,其实就是睡了…… 月玉踌躇地站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真的该把奈忧提上来。 林潇涵感受到那暖暖的小手指插在自己的手指间,想要抽出来,可是夏蔓儿不动了。 “左使还要喝吗?”月玉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 林潇涵眉头锁得更深了,“你先下去吧。” “是!”月玉弓着腰,下一次一定让奈忧上来…… 月玉走后,林潇涵一下把被子掀开,看到缩着身子在睡的女子。 杜云衡见他情绪浮动颇大,想要制止他,却见床上与林潇涵手牵手的夏蔓儿。 他真想掰开夏蔓儿的脑子,想知道她从威胁一个人到十指紧扣的心理路程。 林潇涵抽了抽,他力气稍大点,就会发现其实夏蔓儿的手很软,一下就抽出来了。 杜云衡冷着脸去摇她,才见她稚嫩的脸上深深的眼袋。 “她挺烦的吧。”杜云衡边说边把她往里面推。 林潇涵扭扭自己的手,上面满是密汗。 “你知道我跟她的恩怨?” 杜云衡看他失忆的模样,摇摇头,“不太清楚,单看她不是很精力充沛吗?有点惹人烦。”杜云衡讨厌跟人套过往,他竟然失忆了,他也不想说什么,掺和进去。 林潇涵一扫而过,“我跟她只有恩怨,如何叫我去看她的别的方面。” 杜云衡把她轻轻推到里面,然后半盖着铺盖。 “哦 也对。”算是回答了。 林潇涵半靠在床上,“我的伤什么时候算好?” 杜云衡直直身子,“早着那。” “哎,你先躺会吧,我休息呀一会年纪大了。” 林潇涵挑挑眉,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宋汐两个人抱着铺盖回到院子,看到范冶在望着天。 “你干嘛?”宋汐见他完全没有斗志的样子。 “我在想我为啥第一个环节就失败了。” “呵,你干嘛还想这个呀!你知不知道花鬼去闯了远家!” 范冶沮丧地点点头。 “那你还不受着点,花鬼可不是那些虾兵蟹将。” “不是没闯成功吗?” 宋汐扔下铺盖,“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去闯一下?何必要去走密道那儿。” “呵!”范冶冷笑,“你不是不知道花鬼的那个弓弩,轻便还连发,他们能闯第一关,我一点都不意外。” 宋平说到:“竟然第一关失效了,第二关多半也收了影响,要不我们去试试,乘他们还没恢复元气?” 范冶吸吸脸颊,“你们要去就去,别带我的人。” “嘿!”宋汐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巴掌糊上去,能不能有一点集体精神! “好了,妹妹,我们晚上去看看!”宋平安抚着暴躁的宋汐。 宋汐被推着走,一脸不情愿! “大少爷!”奴仆轻快地跑到一夜没睡的远芳面前,安福。 “弓奴回来了,还带回一位小姐。” 良玉两人去找夏蔓儿无果,刚到屋外就听见这个消息。 远芳找了一夜都没找到那些人,脑袋正在涨那,听到这个消息,“谁呀?” 话音刚落,弓奴便带着杨澜烬走过来,与良玉擦身而过,杨澜烬也惊讶地回过头看着良玉。 良玉跟冬严的别扭她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家伙叛走了。 逑一命推推石化的良玉,“你干嘛?” 良玉不相信快步跟上去。 远芳便看着瓷娃娃的玉公子被押着进来,眉眼间尽是风情,很明显是个女的…… “这……”见她不俗,远芳情不自禁站起来,颇有点紧张的问到。 “夏蔓儿说她是花鬼的教主。” “啊!”远芳拖了长长的尾音,这就是那个黑白通吃的教主。 远芳弱弱都说到:“我可被你害苦了。” “放开我!”杨澜烬鼻高眉厉,一点不虚。 远芳犹豫不决,他不想放,可是又架不住人家泼辣呀。 “别放!”良玉跑进来,赞赏弓奴,“幸好你没放她,不然咱们可就倒霉了。” “咋说?”远芳有点好奇。 “因为她……哎呦!”良玉被她狠狠踢了一下。 良玉捂着自己的腿,想骂人,可惜这是他前老大的老大,他还是有点虚的。 “捉稳她,她身上有样东西,能瞬间把人杀死!” “啊!”满堂哗然! “来个丫鬟,搜身!”良玉亲自选了个好看的丫鬟,让她搜东西。 丫鬟刚碰到杨澜烬的身子,就被她一脚踢开。 “你算什么东西!”她啐了那丫鬟一口,然后斜瞪着良玉,“狗东西!原来我好吃好喝供出来的是个吃里扒外的软骨头!”要不是弓奴反扣着她的手,良玉只怕现在脸上要多几个脚印。 “良兄?这……”迷雾般的关系,让远芳有点害怕…… 良玉合合手掌,拜了拜,“夏蔓儿那?”他的护身符夏蔓儿那? “在后面吧。”良玉猜到。 等了半天人都没来,杨澜烬几次想要挣脱开,想踩碎良玉,怕得他,嘱托人千万别让她碰到那个暗器,然后就拉着逑一命灰溜溜走了。 这么彪悍,远芳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问了几句那几个原先派到府里的人,得到几句不知道,只好先叫人绑起来,好吃好喝供着,在做打算。 杨澜烬娇生惯养,闹了几下就闹不了,她手脚被绑着,还嫌房间不好看,味道不好闻,抨击远家有几个臭钱,都不知道改善一下自己的品味。说的满府上下觉得自己就是破烂窟里的一个个只知道填肚子的畜生…… “她是你的教主?”逑一命两人在远方面前等着夏蔓儿。 “嗯,就是她,大半时候暴躁狂,其余时候就是疯疯癫癫!”良玉回想过往,充满了心理创伤……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两人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来夏蔓儿,她就是这样,在很寻常的一个时间里不见了,你以为她去玩了,去找什么附近的小吃了,但也有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夏蔓儿睡着的时候,就想到了白爱梦见她站在梧桐院里在等什么东西。在等什么那,头顶的天空能掉下什么那?凤凰吗? 她醒来发现自己垫着自己的手睡着了,还流着口水…… 别的伤都结疤了,只有手臂的箭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夏天快来了,很不舒服。 她起身,看见林潇涵就在咫尺之间。 他闭着眼睛,半坐着,垂着头,像个小老头,胸前微微露出冰洁的肌肤。 他是个很让人着迷的人,不谈人品,单单就长相来说。 夏蔓儿无声无息起床,杜云衡又不在了,又是黄昏,这些天过来,记得只有黄昏。 她深深看了一眼在沉睡的林潇涵,你没有为现金就好,转身就消失在拐角里。 林潇涵微微吐着气沉睡着。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离去可以这么悄无声息,这么不带一丝眷念。 夏蔓儿飞奔在街上,忙碌起来的傍晚小吃,她笑呵呵地逛了起来,把远茴的玉佩当了,还特意选的远家自个的铺子。拿着细碎的银子,一路瞧一路看,这样下来,抱着许多小吃,向远家走去,走着走着她发现怎么这么多人走这个方向?她知道这个方向应该只有远家的人吧? 她皱皱眉头,小心了落后,看那些人藏在第一道防线不远处的又一民宅里。 这是干什么?在埋伏吗?她边吃东西边往里走,这么多人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走向防线,本来这戏耳机就是出来监视的,一看女子直愣愣闯,一时都惊愕起来。 夏蔓儿吃着油炸馄饨,满嘴油光地进去,走在断垣残壁里,看来看去,这里还能用吗? 她走了许久也没看到人,在那些埋伏的江湖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她走完第一道防线,然后进入第二道防线就看到人了,那些人还没缓过来,还有点恹恹的。 她可怜他们,想给他们一包糕点,那些人也不愿意要,争执不休,夏蔓儿也不强求。 然后上山,一会便看见在那儿站着的良玉和逑一命。她慢吞吞走过去,“你们在等谁呀?师兄吗?” “我们在等你呀,等了好久。” 夏蔓儿随口问到:“多久?” “从清晨到傍晚,你说有多久!” 夏蔓儿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呀?进去等不是一样的吗?干嘛还在这?” “呵呵,自然是你让人不省心那!”良玉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痛心模样。 夏蔓儿立马自责起来,“对不起,这些好吃的,全给你们。”她没想到良玉关心她关心到能在山前站一天。 良玉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跟逑一命“暗通曲款”,其实是他们一开始站在山门钱,站了一会身体都有点僵硬,不太想动,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原地,绝不是为了夏蔓儿…… 良玉和逑一命把那些东西都分了,一个个吃的咔擦脆。 夏蔓儿有点小气地不高兴起来,但是又不能发脾气。 “哦,对了,你的等会去杨澜烬那里把一样东西抢过来。” “什么东西?”夏蔓儿不免好奇,但是杨澜烬脾气阴晴不定,没近她身,就被她瞪得不能动弹。 “你不是见过冬严那个机关盒嘛!” 夏蔓儿点点头。 “杨澜烬身上还有一个更厉害的,那可真叫杀人无形!” 夏蔓儿突然想到了逑一命他老爹说的花鬼的千织越,难道杨澜烬手里那个才是真的。 “林潇涵手里那个怎么来的?” “做的呀!按照图纸,跟右使两个人鼓动好长一段时间。做出来的。” “哦,是吗?”原来是盗版呀,我倒想见见逑一命老爹忌惮的千织越。 “她人在哪里?” 几人前往杨澜烬那,刚到附近便见啐玻璃的声音。 “要不我还是不要去了!”良玉护着肚子。 夏蔓儿眯着眼睛看他,表示瞧不起他。 夏蔓儿和逑一命杀气腾腾地到杨澜烬的门前。 门前守着两个丫鬟,怕得紧,不敢进去。 “让开!”夏蔓儿气派地甩着手,众人退后一步,夏蔓儿邪魅着推开门,一个俘虏还能闹翻天。 她刚进去便有碎片擦脸而过。 吓得她一个激灵躲在一旁,没有危险才冒着头,看看被反捆着手的杨澜烬在哪儿踢着东西,真是丝毫不在乎她那个上层的云履。 “你还敢来!”杨澜烬正在气头上,话说她什么时候不在气头上? “喂,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夏蔓儿一干人都只冒着头。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东西!” 夏蔓儿撇撇嘴,“杨澜烬你现在是俘虏,我们这么可能放了你!你别那么白痴好吗?能不能安静一会。” “呸,你这个下三滥,敢跟我说话,叫你们当家的来。” 夏蔓儿扯扯嘴角,不屑地摇摇头,没见过被俘了还这么嚣张,也多亏远芳性格柔弱,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夏蔓儿缩回脑袋,“这么闹我也不可能近她身。” “对呀!她总是非打即骂。”有个丫鬟抱怨道。 “那咋整啊?”夏蔓儿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踱来踱去。 “你们在干什么?”远莱突然出现,夏蔓儿看他手里拿着一个罐子有奶香味。 “这是什么东西?”夏蔓儿有点好奇。 “没什么,羊奶罢了。” 夏蔓儿看着贵公子轻轻说出的话,心里一阵颤抖,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羊奶那,更别说喝了。 “你们在干嘛?聚集在一起?” 夏蔓儿倒在逑一命身上,“我们在认命呀!” “啊?”远莱听不懂她的话。 “二公子,是里面的小姐太凶了,不能近身。” “哦!”他点点头,然后说到:“让她睡着久是了。” “看她那么兴奋,等她睡着,我也睡了……”夏蔓儿觉得不妥。 远莱有点婴儿肥的脸也暗淡下去。 “那可怎么办?” 夏蔓儿对丫鬟说:“你们一直守在这儿吧,等她睡着了我再拿蒙汗药加固一下。” 第三百三十六章 她的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蒙汗药?为啥要等她睡着了在洒?现在就可以呀! “快快,我要蒙汗药!” 丫鬟应到很快去拿。 夏蔓儿得意地昂着头,“哎呀,还是要靠我呀!” 逑一命和远莱两个人交流着,没理她。 等丫鬟来的时候,远莱因为有事先走了。 夏蔓儿还拿了个锅盖,里面杨澜烬一看她进来,就踢脚边的碎片,打得她叫苦连天。 “狗杂碎,滚出去!” 夏蔓儿冒出眼睛,“你就只会说狗吗?” 杨澜烬无论夏蔓儿说什么都会盛怒的,尤其是反驳质疑她的话,所以刚想屯力气生气,不料夏蔓儿洒了一种粉过来,她吸了吸,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夏蔓儿呵呵地露出全部脸,布条遮了大半。“跟我斗,你嫩着那。” 说完就上前去掏他的课口袋。 空空如也,除了一个盒子,:比林潇涵的稍微大了一点。 她看来看去,发现那个场合有点奇怪,怎么说那?外面暗红色里面镶嵌着青铜色的东西。 冬严用他那个机关盒的时候挺酷的,不知道这个这么用? 她拿着盒子出去,逑一命一看就看到了她手里的盒子。 “这是什么?” “不清楚!”夏蔓儿给他瞧。 逑一命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个究竟。 “拿去给良玉看看吧。对了你们好好照顾她,要是她醒来要多是觉得有一点不适,你们可不好过。” 两个丫鬟欲哭不哭的模样怪可怜的。 她和逑一命大摇大摆穿过古色古香的院子去找良玉。 林潇涵歪了一下头,便醒来来,他下意识向外移,迷糊睁眼,那个占大半个床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他看向门外,日薄西山,一切都是最后的繁华,却没有一点声音在他身边。 他有点寂寥地慢慢躺得更多,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用力的地方。 明明就在天空下,怎么就只有自己这么寂寞。 这时有声音传来,他以为杜云衡或者……夏蔓儿回来了。 不想是姜楦玥…… “你醒了。”姜楦玥仍然带着面具。 林潇涵聚着光看着她,又别过去。 姜楦玥感受到一丝尴尬,“这次我不会算计你了,再说了,你应该没不常给人下迷魂散吧。” 听她的调侃,林潇涵可是一点都没笑出来。 “上次是夏蔓儿看到了你,她非要我带她去,我先前不就是想你们见一面吗?又没受住她的痴缠,所以才会……”她说的时候露出的眼睛好像盛满了露珠的光芒,不那么喧宾夺主却有美好冷亮。 林潇涵深深看着她,“你在撒谎。” 姜楦玥楞在那,她面具里面的脸骤红。 “我怎么会撒谎那……” “我失忆了,她没失忆,她远离我是人之常情,来找我才不正常。”林潇涵好像在跟姜楦玥说,好像又在自言自语,像深夜未眠,悠悠说着,畅通说出来,但是其中的心酸又让姜楦玥揪心。 她不相信爱情,她只相信实力,相信这些又有实力的人所给的承诺。她知道自己三番五次来找他,是被他的实力或者美丽说服吧,从利益出发,他们能很好融洽地相处。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听他用看似平常但是其下黏附着惆怅的语调去说一个人。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好好劝他吗?可是谁来劝劝她,教她一些好听的温馨的语言,她会很愿意说出来,无论是冬严,还是谁,她愿意说着那些美好的语言,就像阳光一样温暖。 可是阳光也会刺伤她的眼睛,美好的温馨的话多说几次,她就不会去信了,怕是还会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语句。 “我帮你杀了她?”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个,看出问题解决问题。 林潇涵没有搭话,姜楦玥微微弯着腰,捧着他的脸。 “干嘛犹豫?我帮你杀了她,如果她跟你有什么牵扯关系,你不能直接动手,那就交给我。” “你的手好冷!”林潇涵避重就轻。 姜楦玥依旧不愿意放开,她有着绝美女的容颜,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心。 如果能斩断林潇涵心里不管是爱的恨的,那他就比自己还要孤单,空洞,这世界上又能有什么能染红他的心,哦,对了还有杨澜烬,都杀了,你就说一个空心人,无情无义,比我还可能,更能给我一个完美的承诺。 林潇涵见她盈盈的眼波里有小火焰再跳,人呀,就是因此不同吧。 “交给我吧,我去杀了她。”这是他跟她的约定,不是花鬼和猎神教之间的事。 林潇涵紧锁眉头,他没有勇气去拒绝,就像他明白自己畏惧着夏蔓儿,畏惧她轻而易举夺得林瑟余的心爱,把自己十几年的努力踩到粉碎。畏惧她可以拿这个永永远远鄙视自己轻视自己。 到底他也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否认,不过大家都明白这就是答案。 林潇涵发现她笑了虽然不见全貌,但是她真的笑了,那双眼睛笑的尽是泪光。 她的手从林潇涵的脸上滑下去,好像乏力无比,累极了。 姜楦玥趴在他的腿上,隔着被子,睁着眼睛不说话。 杜云衡还是没回来,那个被他们密谋杀掉的夏蔓儿依然没有回来。 两个人安静无比除了一会。过了一会,“对了,我们教里有两个人一直在弄那个密道,没鼓动出什么来。”那隐秘的感情来的快也去的快。 “那条密道不好闯倒是有把钥匙……” “钥匙?”姜楦玥粗这么眉头,她倒没听过。 “哎,你们教昨天去闯了远家呀!” 她又笑了,不像刚才那样带着大人多么模样,现在她就像个小孩,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开心地说着。 林潇涵也算了解杨澜烬,到也没吃惊。不过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来见自己?这才让他吃惊。 “今天有很多人要去远家哪里碰碰运气,万一远家着不住可怎么办哦。”她好像在担心一只受伤的猫,远家以此可怜起来。 “不会,竟然发了悬赏令,应该没这么简单。”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姜楦玥断断续续跟林潇涵说了几句话,后来就提不起精神了,她歪七倒八地趴在他腿上,享受着被褥的柔绵,期间竟然无一个人过来。 夏蔓儿把东西给良玉,良玉如获至宝,虔诚地捧着,然后痴呆地说其实他也不会用…… 原本以为就相安无事了,结果杨澜烬醒过来发了疯,按制不住,任她跑了出来到处找夏蔓儿。 夏蔓儿和良玉见这架势吓死了,躲在床底不出来。 杨澜烬就在府邸里跑,就不出去,见一个踢一个霸道的很。 远芳来见躲起来的夏蔓儿时,夏蔓儿旁敲侧击,让他使点正常成功者都会用的手段让她好好吃下苦头。 远芳不肯,说杨澜烬就像他妹妹一样可怜无助,他怕他妹妹一样受不了苦叫唤被人打。 夏蔓儿和良玉听了简直欲哭无泪,这都快掀屋顶了,而且你不让她吃苦那就是想要他们两个吃苦了,我的天! 良玉几次想打远芳,远芳却不自知。 两人躲在那儿好久,被绑着手的杨澜烬因为不方便,脚如风火轮哼哼唧唧一路踢,然后往回踢。 本来就没有分寸,加上远家正经主子没有几个,竟然把那些丫鬟吓得失魂落魄,只哀悼自己命不好。 闹了一回,在夏蔓儿那个屋子外面徘徊来徘徊去,如果骂人的能杀人,杨澜烬已经把夏蔓儿挫骨扬灰了。 听到她又一次翻了自己祖宗,夏蔓儿想冲出去,良玉死抱住她,就像不愿意丈夫上战场那般悲壮的娘子,两人在床下面演着悲欢离合。 那边远莱因为有人打扰自己老爹休息出来看看。 便看见暴走的杨澜烬,本来巴掌大的脸蛋,好像吞了火似的,高大凶悍起来。 她如同有无尽的力气,疯狂地质问:“夏蔓儿!你个小偷死哪里去了!出来!给我出来!” 远莱直愣愣走过去,躲在角落里的老仆吓得老皮都快抖落。 “二少爷呀……你安心去吧,老奴一定给你多烧一点黄纸。”惹得几个仆人哭哭啼啼。 “夏蔓儿!”暴怒的下面有一点点困兽的哀鸣。 远莱走到她跟前,“你能不能别吵了,我父亲在休息,听不得杂声。” 杨澜烬本在四处往望,听见他的话?转过脸的同时,身子也飞了出去,一铁头撞到了远莱身上。 远莱感觉到自己肚子裂开了,他宁愿被人打几个巴掌。 “二少爷!”缩成一团的仆人悲腔地呼唤着。 远莱倒在地上,整个脸都是扭曲着,这当头一棒的感觉不好受。 “哇,外面发生了什么?”夏蔓儿着有点潮湿的地不安地问着,“反正跟我们没关系。”良玉还迷迷糊糊睡起来了。 “哎……”夏蔓儿盯着门槛,没有人过来。 过了一会,没了动静,夏蔓儿实在受不了,就钻了出来。 她走在府里,发现竟然空无一人,告诉搞什么?然后西边乱糟糟的,楞在哪里的时候,突然洪水滔天般的声音从脑后里传来,她疑惑地回头,见那些人惊慌失措跑过来,然后一股浓烟冲破天际…… 不是吧,竟然放火…… 远家因为铜墙铁壁,能跑到哪儿去?都从西边跑到她这边来,在乱跑的人群中,她看到站在所有人后面的杨澜烬,看到她手被解了绑,一脸的痴狂…… 杨澜烬自然也看到了她,她整个人好像是碎片拼接而成,走向她好像稍不留意就会散开…… 夏蔓儿这才感受到恐惧,她抱着柱子眼睁睁看她跑过来,愣了一会才跑起来,偌大的府邸在她眼里竟这般小…… 跑了几下,眼看人越跑越近,突然想到一个人,连忙转个方向, 结果到了人不在,她傻呆呆地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想到什么,又跑出去,在门口遇到杨澜烬,险些被她苍白的手抓住。 吓得心肝都要冲出来了,也看清了杨澜烬苍白的脸微微抖动着,到底谁才是那个害怕的人。 夏蔓儿躲了过去,继续跑,身后的人也在追,像个纸人一般在追,夏蔓儿也没见过那个人生气到变形。 夏蔓儿视身后的人为洪水猛兽,跑的比兔子还快,争分夺秒才拉开一定距离,她依着记忆,到了远莱的房间,果然看到那里有许多人,她忙去跑进去,急促地说道,“不好了,杨澜烬要过来了。” 逑一命扶着站不直的她,“怎么回事?不是被绑着吗?打了这个打那个。” “不知道,逑一命我好怕,她看上去凶死了。” 逑一命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我去看看。”夏蔓儿安下心。 床上的远莱抚平肚子,“刚才没留意,被她偷袭了。我也去看看,走吧。”他随着逑一命刚起身 杨澜烬就走了进来,瞪大的眼睛如铜铃,让人害怕。逑一命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一下变得这么……骇人。 “杨澜烬,不得放肆。打伤了远莱你还想打伤谁。” “来人!”远莱叫着,却只有房里两个丫鬟。 “怕是外面闹翻了。” “滚开!今天谁拦我,我让他好看!今天夏蔓儿死定了。” 夏蔓儿躲在屏风后面听她这么说,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杨澜烬,你够了,不要闹的那么难看,到时候又说欺负了你。”逑一命难得发脾气。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杨澜烬可一点没被吓到。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俘虏,还想闹上天吗?”远莱帮腔。 杨澜烬可不管这些,一巴掌迎上去,要不是远莱挡住了,只怕要破相。 “好狠毒的女子,今天如何轮的到你放肆。”身后有人声传来。 夏蔓儿伸出头,看见一个魁梧的大爷雄赳赳站在那里。 “叔!” “二少爷,你真是纯良,如何让她放肆!” “你是谁?一个个竟敢忤逆我!” 夏蔓儿在后面哼了一声,当这儿是花鬼吗?哼没有你的打手,你算什么东西? “夏蔓儿?”杨澜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你给我滚出来,乖乖受死!” 夏蔓儿抖如筛子,怎么办?万一他们解决不了这么办? 杜云衡端着药回去的时候,也天已经蒙蒙暗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屋里只林潇涵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好点了吗?”杜云衡避着药渣,看看药汤是否澄清。 “还好,多谢你。”林潇涵轻轻抬着眼眸,总有淡淡的冷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那也好,不枉费我辛苦了这么久。”杜云衡把药端给他。 林潇涵拿着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看着他略有狰狞的脸,杜云衡笑了笑,“你怕哭呀,下一次叫你手下给你带点蜜饯。” “不用,苦一下没什么。” “你现在可不是苦一下,是苦很多下,这个伤不容易养好,你现在是感觉除了微痛没什么,到后面你就发现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是吗?”平平的语调听上去一点也不在意。好像受伤的不是他。 “夏蔓儿回去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林潇涵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杜云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弄下一碗药。 安静了好一会,杜云衡的注意力全放在手上,听见林潇涵好像问了他什么问题。 他疑惑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林潇涵看着他,四目相对,到底是没开口再说一遍。 杜云衡还是无所谓继续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月玉和奈忧都没有上来过,这倒让人惊讶。 “来,把它喝了。” 林潇涵一脸抽搐,简直在说,怎么还有。 “喝完这一碗,还有一碗那。” 林潇涵迟疑着没有接。 杜云衡见他这架势,“得咧,我跑一趟,去给你看看有什么甜的东西。” 林潇涵扯着嘴角,慢吞吞说了声谢谢。 杜云衡没想到林潇涵会怕哭,倒是发生了什么新大陆,回去跟夏蔓儿说说…… 林潇涵见杜云衡脸色突然被变了色。还没等他略表关心。杜云衡很快就恢复如初,看过去还笑了笑。 月玉坐在那,看着右使老头走来走去,每走一次就要叹息一次。 “手里没有个能用的人。”右使抱怨道。 奈忧小心翼翼说,“要不让月姐去?” “她,?脾气不好,谈不了几句,你也不争气。”右使指着奈忧说到。 奈忧小声嘀咕,慢慢没了声音。 右使叹息道:“要是良玉在就好了,他的嘴皮子能坎,哎!” “叛徒干什么?”月玉不高兴。“要不就你老去得了。” 右使摇摇头,“我也是个不顶事的,能做什么,要是害了澜儿可怎么办!” “总要有人去,矮子里面拔高个。” “要不问问左使的意见?”奈忧还没说完老头就瞪他,不过没说什么狠话。 看来也是默认了。 “不过,我们还没跟左使说过这件事……”奈忧继续补充。 右使看着月玉,“就你去说。” “莫要动手。”远芳姗姗来迟。他擦擦汗,想要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可惜他的脸注定了他走不了这条道。 “和气生财!”换句话就是不要惹恼了杨澜烬。 “哥……”远莱捂着肚子,表示很委屈。 “没事吧?”“有点疼。”“还好没出大问题。” 远芳暗自庆幸,“杨姑娘,你随我好好休息吧。” 夏蔓儿是明白了,杨澜烬这么嚣张除了她脾气不好,更多原因是远芳有意识无意识地总荣光她。 “滚开,夏蔓儿你给我出来!”可惜杨澜烬是不给他一点面子。 那大爷忙抱拳,“大少爷,你也别太宽容了。杨澜烬一听,踢了大叔一脚,夏蔓儿不明白当初那个在树下面为树悲鸣,迎风而立,安静无比的女人去那里了? “叔,没关系,你去守着父亲吧,我来跟她谈谈。”远芳见杨澜烬踢了中年人一脚也没说什么。 “哥!”远莱叫到。 “好了,你也出去。” 让他们出去那岂不是自己没有一点保障,这个远芳出的什么鬼主意,能把人气死! “哥,你说不动她的。”远莱实话实说。 “对呀,远公子,还是别那么……”婆婆妈妈!逑一命也劝到。“好了,你们都出去。” 夏蔓儿这下急得不行,看来远芳是要牺牲一切来满足她呀。 我可不鬼会成为牺牲者,她忙叫出声。 “逑一命!别!” 杨澜烬听到声音也不愿意给他们时间讨论了,只身往里面闯进去。 “休的猖狂!”那大叔见杨澜烬私自想进去,拦住她的去路。 “你敢拦我!”杨澜烬是气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她出脚,可惜大叔比她还要厉害,“方才就让着你,如今越发过分了。” 大叔一个旋风腿,把她掀在地。 全场唯有远芳惊讶地叫着,“别!” 夏蔓儿仿佛听见了她牙齿碰地的声音,差呀惨。 “杨姑娘!”也唯有远芳去扶她。 杨澜烬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抬起头,望着夏蔓儿的方向磕出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她嗫喏到:“夏蔓儿,我的东西!还给我。”仿佛枯叶落地,没有一丝希翼。 夏蔓儿探出头,直勾勾看着她。她终于明白她的痴狂,原来那个东西对她那么重要,可惜良玉说过不能给她。 “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可能给你的,杨澜烬你走吧。”夏蔓儿歪着脑袋看着她。 “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你,你们竟然抢我的东西。”全然没有刚才的飞扬跋扈,所有的只有可怜无助。 “夏姑娘你就给她吧。”远芳劝到。 夏蔓儿恨得咬咬牙,怎么远芳这个德行。 “大哥,我给了她,你全府的性命要不要了。” 杨澜烬伤心欲绝,趴在地上,目光没有聚神。 “不会的,姑娘,给她,你看她多伤心,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 “哥……” “你别说话,姑娘,人善心为重,还望你多可怜可怜她。” 夏蔓儿无语了,“我又不会用她的东西,等我离开,自然就把东西给你,你再给她。” “何必那么麻烦……”远芳又说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西是他的那。 “哥,你就别再说了。” “夏蔓儿我们走,何必留在这儿被人挟持。” “逑一命!”自己哥哥不争气,好有友还这样。 “这样可以吗?远茴怎么办?”夏蔓儿冒出脑袋。 “别管他们了,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去忙,我们走。”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夏蔓儿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远莱,看见他神色纠缠,不知他实是在为自己惹恼夏蔓儿这一帮客人悔过,还是在默认让他们离开,如此她也犹豫不决,她一边可怜杨澜烬的痴狂,但是也不能无视良玉的警告。总归到底,这个家的主人是远芳,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这个当家人所要第一个承担的,自己作为客人跟主人争执是十分不礼貌的。 “哥,你别忘了她是俘虏呀,马上就要谈判了,到时候再说吧,你别。” “远莱,你越发忘了我教过你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戾气。” 夏蔓儿冒出头,“假如我像她那么闹,你会怎么样?” 远芳那张只要一笑就显得轻浮的脸蛋抽搐了一下,他垂下头,“我不知道。” 夏蔓儿也低下头,“我自是不会让你为难的,你竟然一心护着她,我们便离开吧,在门口的时候我便把东西给你,你再考虑要不要给她吧。” “那就多谢姑娘了。” 夏蔓儿看向一直在游神,仿佛伤得很重的杨澜烬,“你带她先出去,我见不得她。” “夏姑娘!”远莱急促的叫着他,无尽的挽留在他未说完的语言里。 夏蔓儿轻叹到:“好像我么也不能帮你什么,你们自己做主吧。” 远芳扶起杨澜烬,她不愿意走,死盯着夏蔓儿,远芳扶着她,好说歹说,她才离开,走的时候那冰冷的目光让夏蔓儿这辈子都不想见她,她冷淡的本质真是跟林潇涵学的一模一样。 人走后,夏蔓儿才假装悠然自得出来。 逑一命还在气头上,见她好像不在乎似的。不免感叹道:“倒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夏蔓儿摇摇头,“不值得,我讨厌她,便不值得,我凭什么要为我我一个讨厌的花费我一点东西,甚至愤怒。” “两位……”远莱抬起手,却像极了要下垂的样子。 夏蔓儿鼓鼓脸,“你好自为之吧。逑一命我们走,找良玉去。” “什么,你答应把东西给她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杨澜烬就是个间歇性痴呆,永远都在发疯的人。” 夏蔓儿皱皱眉头,“你以为我想呀,不准吼我,这个远家的老大要我这么干的,反正又不关我们的事,走就走吧。” “你不找远茴了?” “哎呀,她哥的包容心,慈善心能拯救一切,我们担心什么。” “哎,不知会怎样,算了,反正远芳那般退让,肯定也会给那帮劫匪退让的,爱怎样怎样吧。” “对嘛,我们呀做个逍遥自在人便是了,吃力不讨好,惹人嫌弃。” 三人走向那个铁门,远芳果然那里站着。 夏蔓儿把那个盒子给了他。但是还是多了嘴:“公子不光要广交朋友,更要护全府里人,那些人也希望公子不要冒险。” “知道了,夏姑娘,这有些盘缠,我虽知你们富贵不用,但是仍是我的心意,还望你们收下。” 夏蔓儿望向后面一盘银子,眼冒星光,她是怎样的人,她自个知道的清楚。“即是这样,我也不辜负你的心意了。” 说完,她和远芳都皆大欢喜。夏蔓儿捧起一把放进自己的口袋。 又捧起一把给逑一命,逑一命不要,夏蔓儿才不管这些,就是要放进他的口袋里,逑一命执拗不过,只得看着自己的口沉甸甸起来。 夏蔓儿捧起最后一把,朝向良玉,良玉跟她一样,脸皮厚,喜迎银子。 这般,背着沉甸甸的银石头,夏蔓儿算是心满意足地跟远芳告别,加了一句,“朋友多也好。” 三人出来感觉到总有紧随的目光,但是走远了便没了,趁着夜色还不晚,打算找个就近的客栈住下来,然后给杜云衡带信。 夏蔓儿非要找个好酒楼来弥补这几日的不尽兴,逑一命几人只得依着她。 三人去了最出名的酒楼,点了一大桌菜,华灯初上,一切都如醉梦般,如痴如醉最重要的是几人喝了酒。 奈忧说完就跑到月玉一旁去,林潇涵皱着眉头,“多大的事,你们还要支开杜云衡。” “这还不大,右使差点蹬腿上天了。”奈忧小声嘟嘟。 林潇涵瞟了他一眼,月玉十分配合地给了他一拳。 “不知左使可有好的谈判的人选。” “再多好的人去,也是给给,你们随便吧。”说完他就慢慢躺下了,一副不肯说半个字的样子。 这下,只好月玉去了。 右使老头听了不住叹气,也无别的办法,打算亥时去,之所以这么晚,是写了信,让人送回花鬼,让门里的人随时待命,万一远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夏蔓儿依靠着逑一命,举着酒瓶子,“我给你们说,奶奶有一个绰号叫千杯不醉。” “屁话!”良玉依照脚尖转了一圈,“你那肯定你一个人封的,不算数。” “不算数?你算老几!”醉猫夏蔓儿急眼了,清醒时人不好,醉了更是有恃无恐。 “今天奶奶打的让你把那点猫尿吐出来,叫你目中无人,胡言乱语。”夏蔓儿像摊饼似的在逑一命四周滚了一圈,最后还是靠着他的肩膀上,醉醺醺指着良。 “嘿,你来呀!”别说他喝醉了,就算他没喝醉,也不会怂一下。 两人就站在还挤满人的街上,瞪着眼,虽然逑一命叫他们安静一点,可惜他醉的忍不了四周的说话声,去劝别人了,两个醉猫眼看就要打起来了,突然一匹马分开人群,夏蔓儿就被吸引走了目光,“那个人好熟悉呀!” “我也觉得!”两全忘了两个人是要打架的,凑在一起。 “不行,我们得弄清楚那是谁,不然我不安心。” “我也是!”两人相识一眼,坏笑着,追了上去。 逑一命纠缠的那队说情话的夫妻不跟他计较跑走了,他一回头,“人那?嗯?我记得我没走远呀!” 本来两条腿追不上四条腿的,更何况我走起路来歪歪倒到的夏蔓儿他们,但是无巧不成书,那人的目的地就在附近,夏蔓儿他们看了个大概,再猜一次就跟了上去。 第三百四十章 那是贫穷人家住的小巷子里一户不加修饰的小院落,看上去只有糊起来的墙,不起眼不富贵。 “不会来私会美人吧?”夏蔓儿和良玉相互勾搭着。 “虽然他谈不上玉树临风,可是脸蛋还是很可爱的,不知道骗了多少个大姐姐!”良玉坏笑着。 “不行,我们得替他哥把把关,他哥银子都给咱们了。”夏蔓儿拍拍胸脯。 “谁说不是呢?”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习,良玉嘿嘿附和到。两个醉猫竟然直勾勾走向那个小院子,猛拍门。 “谁呀?”院里传来一种苍老的声音。 夏蔓儿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自己被囚禁时,照顾自己的老人家,难道每座落魄的院落里都有一位苍老的老婆婆? 良玉歪着头,一堆胡扯,“大户风评捕快!” 这是什么职位?里面的人是听不懂,但是捕快两个字还是听得懂的。 里面安静了一会,再次想起了声音,不过不再是那股苍老的声音,是浑厚的男声。“官爷,不知深夜降临有何事。” 这浑厚的男性声音一下把夏蔓儿从回忆拉回来,她猛拍门,“大胆,竟然不让我们进去,放肆!” 说完就和良玉弯着腰大笑。这样的有恃无恐倒让院里的人害怕起来。 不过里面没动静!夏蔓儿受不了了,“肯定有猫腻!” “可不!” 你能指望两个喝醉的人有什么道德,两人你帮我,我拉你,一下上到墙头,看向下面,两个人趴在门口在那听动静。 “嘿!”夏蔓儿朝那两人招招手,本来聚精会神听门的人,听到招呼声,下意识也回了一个,几秒后他和老婆子就尖叫跳向后面。 吓到人,两人特别开心,手舞足蹈。夏蔓儿又记仇,搬起脚步巩墙的泥土就向那男人砸去。砸个正着。 “哈哈!”两人欢笑着,摇摇摆摆,地上的男人相比痛更担心他们摔下来。 醉猫之所以叫醉猫,也许就是因为他们醉酒表现出来的特别平衡力吧。两人如同狂风的甩头草,每到要掉下去的那一刻又能扭着腰回来…… 远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笑的捂着肚子。 他一出来,夏蔓儿就跳下去,像个老婆婆似的,走一步颠一下,举着手点一下,走完一段路就仿佛跳了一段中了邪似的,良玉也跟着做了一遍。 远莱眯着眼,搞不懂他们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不听话!”夏蔓儿喷着酒气捏着远莱的鼻子。 远莱瞪大眼睛,眼神尽是你在干什么? 夏蔓儿丝毫没体会到,扭着他的鼻子,晃起胳膊,扭着腰!又在跳舞。 远莱见眼神威慑不了,更为了自己能逃避那满嘴的酒气,一甩脑袋躲开,刚躲开,就有只手,揪住他的耳朵,斜眼一看,原来是良玉无间隙捡起他的耳朵。 他好像说书般,一手捏着良玉的耳朵,一手指着他,“纵然生得好皮囊,肚里全是草莽。” 看得远莱三人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蔓儿拍着手,转个圈,“啦啦,新娘子来了!”她假装头上有一红盖头,羞涩地走向远莱。 这是有多恨嫁…… 良玉立刻把五味杂瓶的远莱拉过去,边拉便说:“儿子,她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然我如何对得起交付她与于我的好友!” 眼见夏蔓儿越走越近,远莱忍无可忍,一掌过去,夏蔓儿头朝天啊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看着夏蔓儿人倒下去,在良玉的嘴脑袋里他又变了角色,“啊,我的乖女儿,你得死得好惨呀!”他鬼叫着,想找个人做凶手,刚抬起头,便见远莱第二掌下来。 晕…… 远莱拍拍手,“外面可还有人?应该还有一个吧。” 老婆子打开门望了望,“没有,二少爷。” “嗯?是吗?你去四周看看,应该有一个。”他吩咐男人,又对老婆子到:“把他们绑起来,结实点。” “是!”两人答应着。 地上两个人弯着嘴角,好像在做美梦吧,也对,他们是没有近虑的人。 月玉和奈忧安排好人手,保守起见,并没有想要耍滑头。 布置好,月玉和奈忧刚想出门就看到杨澜烬自己走了回来。 杜云衡端药给林潇涵。 “这个白瓶子里的药每天晌午吃一粒这个青瓶子里的药化水每天给你伤口擦一遍,其他辅药我已经全给你手下了,按时喝,想要好,就要听医嘱。”那一句偷奸耍滑他抬了抬眼,看着如玉般高洁的林潇涵还是没说出口,“夏天要来了,多注意不要流汗,这几月就不要劳累了。” 杜云衡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 “你有没有听?” “自然。”林潇涵望着床壁,简单回了一句。“那好,你身体不错,毕竟年轻,我再留一晚就回去。” 正在说话,杨澜烬走了进来。 林潇涵知道她有脾气时那半死不活的脚步声,转过头回过头看她。 走进来的杨澜烬挡住了身后的蓝天,她展着笑颜,看上去高贵又冷傲。 “受了伤便不要做这样的动作。”她走上前,好像很熟稔地摆着他的头朝向里面,“不要惹得大夫前功尽弃才好。” 她没有说什么别的,只是简单跟杜云衡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林潇涵问到她身上有股清香味以及甜味…… 夏蔓儿醒来已是半夜,其实是被冷醒的,虽然临近夏季,但是半夜还是冷的。她扭扭僵疼的脑袋,眼下一片黑,只有远处月光倾泻进来,照亮了窗,其他的便看不清了,她扭扭身子,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 耳边有不大不小的呼噜声,这是月光之外,她唯一能感受到的生气了。 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在酒楼和良玉,逑一命两人吃饭,怎么到这儿来了他们去那了,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更重要的是身边那个打呼噜的是谁?不会自己被绑票了,给那个千年老汉当媳妇吧。 该死的,婚姻讲就你情我愿,竟然敢贩卖人,等自己出去了,一人开一瓢,严重打击人贩子,这些丧尽天良,毫无人性,只知被贪欲包围的人皮们!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夏蔓儿越想越气,老子为什么要忍气吞声,让那些人贩子得意?这么想她发现自己脚还是可以动的,就是抬不高。 刚想起身,发现跟椅子绑在一起了,这就有点难处理了。 挣扎了几下,也不见松一下。那呼噜声还是不断传过来。夏蔓儿想算了,先出去吧。 于是撅着屁股弯着腰艰难地走起来,但是椅子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腿肚子,她很苦恼呀! 后面的呼噜一阵一阵,可真是舒坦,好不容易到门口的夏蔓儿实在气不过,只好揣着一肚子气用嘴咬门。 门从外面锁着的…… 夏蔓儿的心一阵拔凉,尤其是那人睡的正香。 她一肚子火,又颠着屁股走过去,朝着那个方向,感觉有人,跳了起来,一屁股坐上去。 整个人整个椅子都压在那人身上。 “啊啊?!”那人惊叫唤了一阵,同时他好像也是坐在椅子上,失去平衡,两个人齐齐摔地。夏蔓儿还好点,毕竟有个人肉垫子,但也滚了下去。那人就惨了。 “啊?我的头,好痛!” 夏蔓儿睁大眼睛,这声音……她躺在地上想要偷偷溜走。 “啊!好痛呀,我的手,刚才什么东西,啊?我怎么被人绑着?” 夏蔓儿冒着虚汗偷偷移动。感觉不到我!千万认为自己做梦踩空的。 “哎哟,这什么事呀?哎,你谁呀?” 夏蔓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咳咳,你刚才摔倒的时候是不是把我也拉倒了……”先下手为强,脸皮什么的不重要…… “夏蔓儿?嗯?有吗?我怎么感觉自己被砸了。” “呵,你做了噩梦自然而然这个样子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那里不对呀!” “当然不对呀,我们怎么被绑着,害得我现在都起不了。” “嗯?对呀,这什么地方,逑一命那?喂,逑一命?” “好像不在吧,感受不到。” “什么鬼地方!一点亮光都没有。”良玉甩甩腰想要起来,但是失败了。 夏蔓儿侧着身子好不容易起来,良玉依葫芦画瓢倒在一侧,起来。 “这什么地方?” “不知道!外面锁了。” “哦!嗯?你怎么知道的?” 夏蔓儿眼珠子一转,“猜也猜得到,你有没有江湖常识?” 良玉撅着屁股,到了门口,一摇果然如此。 “现在咋整?”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绑了我们。”她也撅着屁股到了门口,外面隐隐约约有惨淡的月光。 “可恶,这绑着觉也不好睡……”夏蔓儿抱怨到。 “呵,还想着睡觉,赶紧逃吧。来,在我胸口着找火折子。” “我手被绑着了,怎么找?” “嘿,你不还有嘴吗?” 夏蔓儿立即旋转着碾压过去,良玉吃痛间,感叹道:“好熟悉的感觉……” 夏蔓儿心虚,只好照办,她拱着头在良玉怀里一阵摩挲,拿不到,只好把良玉的衣服往下扒,才从中拿出了火折子。 期间良玉还发出怪声,哀怨她的粗鲁…… 夏蔓儿咬着中间,良玉咬掉帽子,然后一吹,火星子在漆黑如墨的房间里点然了他们的期待。 “快,烧我的绳子……” 夏蔓儿照做,这是多么鼓舞人心,但一直叼着火折子真的好累,嘴好酸。夏蔓儿凭着那点火光,斗鸡眼般总算选了个较低的位子。 为什么要选较低的位子,还不是良大爷说了,万一着起来他好翻滚……烧死你个牛犊子! 夏蔓儿努力弯着腰,感觉全身都被绳子束缚着,太苦了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有成果的。 那一声特别特别轻微的迸裂声,还是让两人激动了一番,也没烧起来。 然后良玉学乖了,躺在地上,让夏蔓儿点别的地方,就在差不多要把火折子吃进嘴里的时候,良玉终于解放了。 良玉一轻松,就蹦哒了几下。 “快救我!”夏蔓儿着急地靠近他,现在还要撅着鼻子,嘴里全是木草味。 良玉却转着手腕,神情得意地说到:“老实说,刚才是不是你砸我的?” 本着绝不能吃亏以及谁凶谁有理的原则,夏蔓儿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椅子砸他。 “好了,给你开个玩笑。” 一顿操作,两人总算自由身了。 “啊!这种感觉虽然很平常,但是一刻都不能失去。” 良玉在那鼓弄一阵,“这门不好开。” “窗户窗户!” 作为整个房间唯一亮点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失去焦点的。 “这么窄,这儿出去外面得摔。” “简单,我先出去,你在外面拉着点,等我出去,我在外面帮衬点。” 良玉在黑夜里现在也能很准地看着她,“好吧,但是你答应我,千万要记住……”良玉不敢说了,他怕一说,就唤醒夏蔓儿心里那无处安放的邪恶之火。 “什么?” “没什么,小心一点。” 夏蔓儿差不多被抱着,身子慢慢往外塞,她现在才知凌空苦,所有的重量安放在木框上,就像凌迟一般,痛呀! “哎,我的脑袋!”等躯体出去,她又不高,不能立刻着地便有一颗脑袋悬在良玉手中。 借着苍白的月光,夏蔓儿发誓良玉在笑! 果不其然,“嘿嘿!”他一下放手夏蔓儿便掉了下去。 “哎呀!”她揉揉屁股,然后捂着肚子,生怕把贼人惹出来。 “嘿!我出来了。” 夏蔓儿虽不喜刚才良玉所作所为,但是她还是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普通贼人还好说,就怕是深藏不露的…… 她点点头,挽起袖子,表示时刻准备着。 良玉慢慢伸出腿,后面有夏蔓儿兜着,抱着他的腿,等他半个身子出来,实在大多重量让夏蔓儿承担,她也就坚持了眨眼的功夫吧,然后就支持不住松了手,良玉失去支持整个人往她身上砸。 夏蔓儿这才知道什么叫肝肺俱裂。 良玉笑得更欢了。 夏蔓儿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到门口,恍惚之间竟然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良玉也有,“嗯?怎么回事?” 看着漆黑无一点烛火的屋子,夏蔓儿不禁有点好奇绑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两人站在院子里,没有近忧,便开始侃大山。 “我觉得我们被绑,多半是因为我们喝酒失去了意识。”换句话就是他们现在清醒着,是能打得过那些贼人的。 同样是惹祸精,夏蔓儿自然是拍手叫好的,说什么都不能口头上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两人记吃不记打,猫着腰,一排排看过去,从左走到右,皆是一团灰蒙蒙,什么都看不清。 “不行,还是走吧。”夏蔓儿本能对黑暗而畏惧,即使她现在是自由身。 “好吧!” 两人回过头,便见一人站在自己后面。 他们啊了一声,不谈实力高低,干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本身就是狠辣,让人畏惧的。 借着月光,两人才看清是远莱。 结着屋子里就点起了火。 远莱后面其实还有一个人,那人站在那儿默不作声的,真是个好奴才……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子冒出头,率先打破平静。 “二少爷怎么了?” 夏蔓儿有点不解,“远莱你怎么在这?” 她与良玉面面相觑,记忆里有什么浮现出来,可是太飘了,捉不住。 但是即使没有那些,远莱的神情在白涔涔的月光下也是没有一丝温度的,让人害怕的。 屋子里又传来一种声音。“把灯灭掉!狗奴才!”这尖牙利嘴多么像杨澜烬,但是夏蔓儿两人都清楚地知道那是远茴。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远茴?”突然而至一股窒息,远茴突然窜了出来,但是还没到门口,便被老婆子拦了下来,谁能知道弱不禁风的老婆子能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拦下一个年轻女子…… 夏蔓儿和良玉止不住吞口水,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 “真是凑巧呀!”远莱步步逼近,那苍凉的声音和陌生的神情那还有当初赤子之心甚至有点傻白多么模样。 虽然确认打不过,但是夏蔓儿还是感叹道:“你的演技好好。” 下一秒她就服软,“你们远家怎么样,我们是管不着的,也不想管,没必要,真的!” 良玉也感叹道:“是呀,这多常见的事,没什么,不要害羞,加油!” 两人尽量表达友好和祝福,但是仍然没止住远莱和那位男子的步伐。 “夏蔓儿,香奴怎么样了?”远茴在里面呐喊着,她还小,那脆弱的声音让夏蔓儿心里一凛。 “照现在这情形,香奴也是你杀的,为什么?没必要呀!”她伤感地询问,虽然十分厌恶香奴的为人处世,但是对于远家,她兢兢业业,重情重义,如何让她落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寒了人心。 远莱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后悔…… 这些人可有把尽心尽力为他们做事的人当人看,就像坏了一件衣服,坏的时候皱皱眉,事后想都想不起来。 “夏姐姐……”似乎听不到回信,远茴也在绝望着。她还小,她还没那么铁石心肠,如何见得实打实为自己好的香奴就这样死不瞑目…… “你是为了做给你哥看,远茴是被那些觊觎远家的人捉走的,这样谁还会怀疑你!”良玉也恨得咬咬牙,“我们这些仆人这些手下,也是血肉之躯,如何被这样践踏。” 夏蔓儿感受到了良玉深深的愤怒,她在想林潇涵也这么对过他吗?他不是嫉妒林潇涵的才能吗? 远莱身后的人一直低着头,没有一丝起伏,夏蔓儿认出了他,他应该就是七大密卫中的一位,哦,果然打不过…… “我是为了远家。” 夏蔓儿两人被他逼到角落里,“你们是知道的,我那个哥哥迟早有一天会把远家赔进去的。我是为了远家的未来。”越到后面越是提高声音,他激动地整个人都如同猛兽般。着实吓得夏蔓儿靠着墙。 “呵呵,远莱,你哥虽然鸡肋,但你们是商贾之家,没必要打打杀杀,平时你哥老好人,你在一旁凶一点便是了,何必装傻?” 夏蔓儿也想要良玉那质问的气势,好帅。 “呵,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哥哥对外人仁厚,对我却是苛刻至极,说什么生活不易,积攒家财劳苦,借故辞走我的老师,让我去管坏账铺子,落地得人人都说我是傻子!该有什么见识重要的宴会都暗地里通通砍掉。”他话语里竟有哽咽声。 夏蔓儿也没想到水这么深…… 远芳仁厚孱弱何苦如此? “不会吧,那么鸡婆的人……”夏蔓儿稍一质疑,那远莱便暴跳如雷。 “便是如此,都赞叹他的仁厚,我稍有不满便是不知足。” 声音之大,里面也听了个大概传出远茴哭泣的声音,单纯如她,只知道围着病危的父亲和心上人弓奴,谁能知道两个哥哥闹得如此水火不容,竟然在远家存亡之际,闹得最凶。 “额,你们兄弟两的事,何必让这个最小的掺和进来,远茴总不会对不起你吧。”夏蔓儿擦擦虚汗,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远芳的所作所为,毕竟她也不是上天视角,到底这两个兄弟两谁先开始插刀的她估计两个人各有说辞。 “呵!”他又是一声冷笑。 “谁叫老头子最宠爱她那。” “她是老幺,不宠她宠谁,你这醋味有点大了吧。” “呵!”远莱到底年轻气盛,心思再诡测,总归不知道掩藏厌恶,简直是要溢出来了好嘛!怎么远家这么乱呀,远娇也是,掺和这个掺和那个,这家人是不是有毛病呀。 “二少爷!”一直静候一侧的男人开了口,很普通的嗓音,但是挡不住的杀气……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夏蔓儿看向良玉,看他神伤不已不会吧,这么感同身受,悲天悯人可还好?你还是混世魔王良玉吗?简直是杜云衡二版好嘛! 等等,夏蔓儿如遭雷劈,假如杜云衡那般共情因为他也有相同的经历,所以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我的师兄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老天怎么可以那么对你,夏蔓儿突然开始心痛远在他处的杜云衡,完全忽略了越走越近的密卫。 第三百四十三章 等她看向前面的时候,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打在了她的鼻梁上,断了…… 夏蔓儿捂着鼻子,张着嘴杀猪似的叫。 “竟然没晕?”连良玉都惊讶。 “我的鼻子!天啦,全完了!塌了,我生命里最后一点光芒都没有了。”夏蔓儿的毁容都是一点点来的…… “夏蔓儿?”良玉去拍她。 夏蔓儿又跳了起来,“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脑袋有多昏沉,为什么没有晕过去,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我的鼻子不可触犯!” 说完就握拳打过去。没想到被那人一下握住,就像捏个包子似的。 “痛痛痛!”夏蔓惊叫唤,扭曲着小脸蛋。 良玉才反应过来,拍打着,“放手!你放手!” 那人淡淡看了一眼,另一只手招呼过去,良玉飞了出去,借着月光,可见其带起几寸高的灰尘。 “良玉!”夏蔓儿呼唤他。 “本来你只要晕过去就好了……”远莱此时嘴角含着一抹笑。 “良玉!”夏蔓儿不只是痛还是心疼,哭了出来,“你们干嘛打人!” “哎,夏姑娘,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们,你们自己造作呀!” 良玉爬起来,往地上吐了一下口水,又摇摇晃晃站起来。 “呸,有本事把你爷爷打得求饶呀!你爷爷我就是爱这劲!孙子!” 看他活灵活现地摆谱,夏蔓儿的眼睛全湿了。 “良玉,你不要惹恼他!”莫要吃那些无谓的苦头,但是良玉我行我素,不愿意平和下来。 他很挑衅地坐着侮辱的动作,还说要人密卫的爷爷的爷爷当曾曾孙子…… 密卫握着夏蔓儿,一心只想解决眼前的人,竟然无暇顾及远处的人。 他扭着夏蔓儿的手,夏蔓儿的尖叫响彻在这有些落败的角落。 她受过很多苦,说也说不清,但是又每一次受伤都能刷新她的认知,她的感触。 就像现在她好像恢复到原先一点都没受过苦楚的少年模样,如今痛苦袭来,她竟无意招架,只想认输。 “你放开她!”在远处骂着人想把人引过去的良玉跑过来,他其实武功也不高,也只是跟着林潇涵身边投机倒把,如何见得实力如此雄厚的人。 “放开!”他也还年轻,也怕失去,年轻人就是什么都想抓住,想要十全十美。 男人丝毫不松手,夏蔓儿的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她露出的半张恐慌地涨红着。 “啊?”一个哭,一个扳眼看女子的手就要断了。 在一旁看了许久,不知何时咬着手指的远莱突然出声,“够了够了,她已经知道教训了。” 那人虽没继续扭但是也没放手,他整张脸都在阴影中,他挑了一下眉毛。 “确定吗?少爷?” “够了够了,把他们赶过去就是了,没必要,上次你杀了香奴我就不太赞同……” 月亮倾斜,月光变淡了很多,但是黑暗也没那么浓烈了。夏蔓儿躺在床上,良玉在一旁小心服侍。 “没事了,没伤到骨头。” 那好像要灯尽油枯的老婆子端着一盘跌酒过来,“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各个秘方的都有。” 夏蔓儿别过身子去不看她。 “放着吧,下去吧。” 老婆子拜了拜,倒显得尊敬有礼。 “我好像离开这儿。”等老婆子走了,夏蔓儿闷闷不乐。 “谁不想?好好养着,你看你一天到晚就没好过。” 夏蔓儿破涕为笑,“不只是福还是祸。” “这伤的多好的快的福气宁愿不要。”良玉数落她。 夏蔓儿撇撇嘴,“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这了吧,毫无一技傍身。” 良玉也拍拍自己的肩膀,“我也是,学个机关术嘛,半路看不爽老大,跑出来,这下什么都玩完了。” “安居乐业,养家糊口,自然是要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你那又不能去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我那又不能去卖那半路出家的机关术,哎,我们两个老大不小了,可怎么办?” “嘿嘿,我本来打算去仙瑞学点医术的,不过不知道会怎么样……” “好呀!你想想,以后等我们闯荡江湖累了,你开个药堂铺,我开个杂货铺,垄断附近的生意岂不是很好。” 良玉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想的美的时候,就往后靠。 夏蔓儿似乎也看到了那一天,看见在草庐里穿梭的人和小孩,以及苍老的自己。 绝不是现在,现在的风华绝代是要出去闯的,轰轰烈烈哪怕一身鳞伤,也许良玉没说,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就是仗着年轻无拘无束。 “如果能闯出什么自然也是好的。”良玉看着床帷说到。 远莱骑着马,那密卫走在旁边。“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出来,跟我一起回家。” “公子是相信老婆子。” “也算一半理由吧,三个人一个老妇我仍然相信她,可见她做事多么得我心,缜密。” “公子不喜欢我的方式?”那人走的很快,远莱看着他一直都跟他保持着同一距离,忍不住想到底他跟七大密卫之首谁更厉害。 “你这么聪明绝顶的人何必绕来绕去,我一直不喜你的赶尽杀绝。” 那人竟赤然停下来,半跪着,马儿还在往前,远莱有点诧异地回过头,见他掷地有声地说到:“奴才全都是为了少爷你。”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从来不肯说半点狠话。 远莱下马,他一身富贵的公子走过去,扶起穿着麻衣的中年人。 “我知道你的心意。下次住一间就是了。” 那人抬起半张脸,胡子拉碴,“少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远莱一震甩下手,背过身去。 夜已深,在守夜的杜云衡坐在那看着几日来开的方子,时不时用余光去瞟那个突然回来的教主。 她也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收在那。 林潇涵见她有心事,本想问问,又知她乖张,便不开口,屋子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只有杜云衡装模作样的翻书声。 林潇涵觉得现在的姿势有点麻,便微微翻了一下,没想到杨澜烬目光无神地站起来,却精细地把他把各个角捏好。 这倒让人惊讶,杜云衡偷瞄的小眼睛根本就没停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教主?回去休息吧。”他摸摸她的手,冷得沁人。 她依然穿着乳白的袍子,像个世家公子的打扮,只是头发都放下来了,别有韵味。 “我睡不着。”她揉揉太阳穴。 “怎么了?”杜云衡听见林潇涵的声音就像羽毛那样白洁,轻柔。 让他都陶醉其中。 “我害怕。” “害怕什么?”他稍稍往她的方向那里靠靠。 “害怕我的任性。”林潇涵眯眯眼睛,好像跟她心灵相通般,“是吗?没什么好怕的。” 就像催眠般,杨澜烬长长的睫毛扇了扇。 “那好吧。” 远莱走到自己家山下一片,没好气的摆着脸,因为他知道附近有多少双贼眼,但是今天没有了。 “哎,怪了,那些把我们家当肥肉的秃鹰去哪儿了?” 两人一马摇摇摆摆走近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彻底没用了,还没走近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味弥漫在空中。 “想必是那些人又闯了一波吧,呵,简直把我们远家当纸糊的。”他冷笑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骑着毛驴那,说书的口气。 密卫斜着眉毛,表示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走近,便见第二道防线那片颇为豪华的宅子尸横遍地,还有昨天的箭还没收拾。 远莱还是了冷笑,但是明显底气不足了。 他擦擦汗,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他几乎是跌下马的。 “镖头!”他扯着嗓子喊着海星镖头,见他那蓬蓬的胡须沾满了鲜血,身上有无数血洞。 “海镖头!”怀里的尸体早已凉了,略微僵硬。 于此,他看见了第二个熟悉的人,第三个,第四个…… 远莱跪在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都死了,都死了! “二少爷!”密卫拉着他。 “你放开我!”远莱不能接受,他想起什么,看向高处,自己无数个栖息的地方,无比熟悉又突然多了一点陌生感,天快亮了,远处的光亮渐渐放了起来可是远府好像要随着黑夜消失。 他连滚带爬地跑上去,数次的跌倒只会让他越跑越急。 他看到近在咫尺的远家依然被铜墙铁壁包围着只是那个小门如同秋叶,被风随意拨动着。 “二少爷……”密卫自然知道大事不好,可是他还是想要劝劝少爷。 远莱自己几乎站不住,他也不想扶着密卫,只是摸着那一点点冰冷的铁墙,靠着墙走过去,走到小门旁,靠近小门的空气似乎有一点点甜味,不让人反感,可是知道为什么的远莱只觉得恶心! 他猛地跑进去,上天辜负了他的祈祷,满眼的尸体,歪歪扭扭倒在那,如同下了一场血雨,到处都是那股甜腥味,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如同一种春末最妖艳的花,喜欢了这个春天最后的颜色。 “不不!”醉汉都走的比他好,他终究在一堆护卫后面看到了早已流血而死的哥哥,以及他身后惊恐的父亲。 “啊!”远莱跪倒在地,仰天痛嚎,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只知道哭,来到这个世间唯一要做的,只得做的就是哭。 “啊!!!”伤不成语。 “这……这不会是……”密卫看着说有人身上都是血洞,很显然就是一种武器所谓。 “啊!”远莱倒在一侧,像婴儿一般护着自己,让自己不收一点伤害。 “太残忍了。”密卫也忍不住感叹。 远莱害怕地颤抖着,密卫把他放在床上,看他语不成语,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了什么。 “二少爷?你说什么?” 远莱仿佛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虚脱了,他如同魔障般抓住密卫,“快带我离开这儿,我不能呼吸了。” “好!”密卫横抱起他,再一次穿过尸海,那些人惊恐后仿佛沉睡在那,与这一府的花草与世长眠。 走到一半,远莱突然吐了,刺鼻的口吐物,把这淡淡的血腥味都冲散了。 “二少爷!” “快,快!离开这儿!” 密卫加快脚程,不一会就下了山,怀里的人瘦弱了很多,缩在他的怀里不愿意抬头。 “二少爷?我们下来了。你好点没?”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做梦。”他喃喃自语到,不过试问谁可以一下接受这些那。 他一瞬间又醒了过来,“远茴!我要见远茴!” 那匹马依然在那,密卫把他放上去,骑着马奔走在集市,而这时亮了,暖暖的光辉洒下来,远莱只觉得头昏。 快马加鞭,终于到了那个宅子。 院子里其实出了那个老婆子,其实还有一对夫妇,专门打杂。 老婆子清晨喝了一壶浓茶,谁叫几个祖宗闹不停。好不容易让远茴吹完饭。 她锁好门,打算去补个觉,却见密卫带着二少爷回来了虽然姿势有点怪。 “二少爷,你怎么了,小姐可没说一句话呀!” 马刚停下,远莱就无所谓地掉了下来,吓得老婆子连忙奔上去,“作孽呀,二少爷,你没事吧?” 老婆子刚把掀过来,便见他面如死灰,吓得她差点抽过去,自己缓了口气,便在想远莱不会死了吧?想着便把手伸过去,想碰碰他的鼻息。 还没碰到,远莱眼珠子一转。“你干什么?” 老婆子又被吓了一下,要不是她是习武之人,早就翻白眼蹬腿了。 “啊?我说小姐没说半句话,昨天晚上就哭,今早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喂了半碗粥。” 远莱依然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就这样吧,恨我也好,这样好。” “二少爷,你怎么了?”老婆子颤颤巍巍站起来。 夏蔓儿挂着手,望着外面,怎么这么吵? 一旁的良玉睡在太师椅上,流着口水。 “哎,起来良玉!” “干嘛?我要睡觉。” “起来!”夏蔓儿狠狠扭了他一把。良玉立即有升天的感觉。 “你谋杀呀!” “谁叫你不理我?”夏蔓儿有踹了一脚。 “我算是明白了,你着林林总总的伤绝对有一半是你作的。” “哎,你怎么骂人呀!说我活该呀!”夏蔓儿再接再厉又给了一下。 “停停停跟你扯,还不如跟猪说,有事说事,没事大爷我要睡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夏蔓儿使劲摇他,帮他赶走瞌睡虫。 “外面好热闹呀!你听嘛,谁来了?” “统共那么几个,该对我们有利的迟早回来,对我们有害的,千万别冒那个头,现在韬光养晦。”良玉见她闹腾,撑着椅子到了床上,“你要偷听,就偷偷听,我睡一会啊!” “睡?你看我让不让你睡?大白天的,浪起来!” 良玉翻了个身,躲过她的爪子。“夏蔓儿,做人得有良心,昨天晚上是谁照顾你到天亮,听你哭鼻子的,是本大爷!” 夏蔓儿小脸一红,再一青,“奶奶有个绰号就恩义光,你不知道吗?”非要拉他起来。 “实在受不了,良玉把他鞋子一拖,“来来来,请你用大餐。” “啊!” 两人在房里闹的欢腾,外面远莱往这边望了望,密卫想要走过去,远莱拦住了他。 “不必了,找个机会把他们放了吧。” “二少爷!” “我们那有精力去看住他们,笼统就几个人。” “是!” 宋平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花鬼竟然有那么厉害的武器,这可比十万黄金值了。有了它,多少钱抢不过来。”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可不是,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待在外面,就瞧见杨澜烬周围一层红线飞舞,海星的人压根没近她身。” “此女的确厉害,我好像以前听过花鬼这个名号。”宋平看着自己的哥哥,看他老大不小的模样,她她不知道他却知道,还真古老。 “什么传闻呀?”宋平俏皮地问到。 “七大门派之所以能稳居在巅峰,是因为这七门都有自己的法宝,但是这些都比不上黛绝的宝贝来力压群雄。” “这关花鬼什么事?” “这个事情是武林公认的吗?”除此之外就是野问了,毕竟不是所有的能人都愿意抛头露面的。 “所以野问里说了什么?”三人抬头,见姜楦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在高高的屋粱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汐有点心虚的问到。 “也没多早,就是在你骂我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 “嘿嘿!”范冶反常地笑了几声,压抑的时候,看着别人拌嘴是多么的放松压力。 “呵呵!”宋汐错过她的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姜楦玥,下来,别站那么高。” “不必了,你继续讲。” 宋平倒也不坚持,“也没什么,就是一种野闻里,有一本毁天记里面就记载了花鬼有一神秘武器,名叫千织越。” “千织越,好像织女用的东西。” 宋平欣慰地看着自家的妹妹,“你猜的没错,千织越又叫天尽网,书中曾说,它一发动,天下没有捕猎不到的猎物,书里也说了其他宝贝,喂对它赞不绝口,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如此宝贝!”宋汐更加向往了,“莫非杨澜烬手里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千织越?” “想必书也是夸大了,也许对于海星这些人是可怕的存在,但是对真正的高手来说也许是不值得一提。” “是吗?我觉得很厉害。” “如果千织越真有书中所说,天下之物,尽可罗网,那花鬼也不会遭受一次灭门了。” “灭门,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的花鬼是杨澜烬这个后人重新立的,原先那个早就灭门十几年了,它也不出名,老人也就风轻云淡一句灭了的话。” “啊!看来千织越也是徒有虚表嘛。”宋汐嘟嘟嘴,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大宝贝。 “我今日也算见过了,又那影子,但绝没书中神韵,想必是夸大其词了。” 范冶和姜楦玥默不作声听着。 安静了一会,姜楦玥问到:“那我们又失败了?” 几人不禁想到皮笑肉不笑的教主。 宋汐尖叫一声,“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导没想到就这么折戟沉沙了。”女孩瞬间焉了。 “哎,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个插曲。收拾收拾回去吧。”范冶起身拍拍灰。 “哎,月玉!” 月玉走在前面,奈忧追上来。 “干嘛?” 奈忧掩饰不住笑容,“一想到我们能拿到十万两黄金我就高兴,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加个菜总没什么的。” 月玉勾勾嘴角,停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想到加菜就高兴呀,你咋不说你花了十万纹银就像掉水里似的,也就留下了花钱的痛,其他有什么。” “这么一说,我果然伤心了。”他沮丧地垂下头,“哎那些银子是我跟着左右两个使者搜刮的,大头还是家里的良契,不过多亏你们帮我垫了一点,不然,我可真的要血本无归了,白白扔掉那么多银子。” “不过那,也不一定白白扔掉。”月玉歪着头微撅着嘴看他。 “此话怎讲?” “要拿到十万黄金,必不可少的就是远家的那个宝贝,但是杨澜烬并没有拿回来。” “为什么?”奈忧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想骂人。 “是不是很生气?” 奈忧点点头。 “我一度以为她又在败家,闹任性,讲格局的时候,没想到她稍微理智了一点,还稍微记得我们的任务,去找了那件宝贝?” 奈忧扬扬眉,“没找到吗?” “找到了!”月玉跟他走在楼梯上,四周站着一丝不苟的守卫,只是比起方前,少了很多人。 “但是她拿不到。” “为啥?那宝贝还挑人?”说完奈忧就掩嘴笑笑。 “没想到,远家里面是没有路进到那件密室的。” “什么?怎么可能?谁家密道还不能进的。” “是怪,教主还发现在远家那道密道的墙,竟然灌满了水银……想要硬闯,不光得有强劲的武器,还得有赴死的决心。” “我的乖乖,这么保密,不知道是什么,不会是会生金蛋的蟾蜍吧?” “不知道,而且到底是谁来多付远家也不知道,教主他们那么尽心倒不是因为那十万黄金,似乎很想要那件东西。不然也不会冒着失去江湖的信用,让天双他们先进入远家,然后躲起来。” “除非是生金蛋的蟾蜍,不然什么比得过十万黄金?” 第三百四十六章 “能拿的出十万黄金的人,会做赔本买卖?那东西当然值至少两个十万黄金以上。” “那我们不能给他们。”奈忧来了兴趣。 “怀璧其罪,但愿吧。不过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们懂他们自然也懂,没有那个有点脑子的会乖乖等着别人把这么宝贝的东西奉上去。” “对呀,我听了都想要更何况拿的出这么多钱的人。” “所以他们一定有什么手段我们不知道,而且很危险。”月玉看着棕色的雕花,似乎很淡,但内容却让人觉得很重。 “是吗?那我们还是不要了。”奈忧有点害怕。 “傻小子,不成功便成仁,江湖里想要出人头地,不赌一把都觉得没意思。” 两人走到房门前,打开门进去,一眼便看见杜云衡趴在地上睡着了,月玉跟奈忧示意叫他小心一点,然后她微微向里面走了一点,便瞧见那张床上躺着两个人,林潇涵和杨澜烬各盖了一床棉被,睡得真香。 “我的天,我们是不是撞大运了,还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看到?” 月玉瞧见林潇涵的头发放了下来,顺在耳旁,显得他特别白。 而杨澜烬整个人都蜷缩着,惹人怜爱。 “澜儿!”外面右使叫唤到。 “晚了,是右使,要是让他知道这两个人同枕一张床还不如杀了他吧。” “那你还不快去把他拦着!” 月玉风轻云淡地说到。 “是哦,为了我们的耳朵,我去堵门。” 说完就跑到门口,把门关起来。 “哎,关上门门牙,搞什么?” “开门!”老头脚下烫烫的跳起来打门。 “右使,教主说了,左使见不得风,门一刻也不能开。”就在奈忧在里面使劲顶门,月玉在后面叫到。 “我可是她伯父,她敢拦谁都不敢拦我,开门!” “右使,你不要为难我们两个,教主说门开之时,就是我们人头落地之时。” “澜儿那叫她回句话。” 月玉与奈忧相识一眼,便叫到:“哎呀,你找教主呀,教主不在呀,出去了,你老等等吧,等教主回来一定叫她去找你,可好?” 右使嘟嘟囔囔几句,只好离去。 “哎,吓死我了了。”奈忧擦擦汗。 “你们吵死我了。”杜云衡起身,打着哈欠。 那边林潇涵也睁开了眼睛,为了给杨澜烬让位子他睡的很外边,稍微动一下,墨发便倾泻下来,如同一幅美人画。 “非礼勿视!”奈忧捂着自己的眼睛。 倒是月玉处惊不变,拜了拜,“左使,我们是来找教主的。” 林潇涵点点头,他不能大动,原先以为不过是一道口子,微痛而已,如今随着时光的沉淀,没想到伤口越发狰狞,越发凶猛,简直让人奔溃。 于是月玉走过去,离那略微敞开的胸脯越来越近,她一个大姑娘也是害羞得不行。 “左使……”她低着头。 “怎么了?” 林潇涵轻蹙着眉头,皮肤吹弹可破的冷人肌肤。 “我,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她不敢看左使,眼光尽量想表达得正义,天知道,为了说出这句话她是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和挤掉了多少智商…… 林潇涵愣了一下,杜云衡也呆在那里。 因为林潇涵想到了夏蔓儿,那个在逃跑的时候,不顾人伦,竟然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飘忽,不知道脑子里有什么下流的想法,让杜云衡感觉自己都被玷污了…… 如今,见月玉这般正经,且不畏强权,他便感觉这个时间上果然还是正常人多一点。 林潇涵也垂下眼帘,嘴角想要笑笑来掩饰这个尴尬,但是他却提不起来,感觉自己被教育了,还被人暗含不懂礼仪,轻薄都不分男女了。 奈忧惊掉大牙,他听到了什么?以后出门的时候还是看看黄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是杜云衡笑笑,“还是林公子会调教人,月玉姑娘不光水葱般,而且敢说敢做,为人正直。夏蔓儿就该学学,你们不知,我与她在一起这么久,她要见到什么旖旎的风景,那是比狗还要灵敏的,就说那次,不过见到一个半个肩膀光着的男人,她便是又流鼻血又笑,还埋怨我不让她多看早看。”这么想着,她用色色的眼光看着自己,怎么感觉没那么罪不可赦了,嗯?她就是太色了…… 奈忧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掩嘴笑着,真是好玩的一个人,不过也很欠打。 林潇涵扣起衣服,平平地扫了一眼杜云衡,“即使如此,何不让她多看一点。” 杜云衡轻笑了一下,“林兄是不能养孩子的,这般宠人无底线,她日后成了婚,要看她丈夫什么样没有。” “哎呀!”奈忧惊叫到,“你们怎么说起这个了……”他还是个宝宝,这太劲爆了…… “阿切!”夏蔓儿迷糊地抽抽鼻子,“我感冒吗?” “肯定是那个被你祸害的人在背后向老头申请劈死你那。” “去!”她打打良玉。“ “没见过你这么不正经的。” “哎呦,正经那是什么,能油炸吗?” 夏蔓儿坐在太师椅上,扭扭头,“他们什么时候来送午饭那?我好饿呀!” “啧啧,早上抢了我半碗饭的人竟然比我先饿。” 夏蔓儿比比小拇指,“那点米饭,她瞧不起谁呀?” 说罢,门吱呀一声开了。 夏蔓儿随机站起来,拘束看过去,随便祈祷进来的老婆子没听见。 老婆子皱皱的脸,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几位,请用膳。” 说罢,请他们出去。 “不在这里吃?是最后一餐了吗?”她宁愿待在这儿,吃着麻雀都不够的米饭。 “姑娘说笑了,小姐还在等着那。” 夏蔓儿跟良玉面面相觑,她举起手指着她,“这已经不是阴谋了简直是阳谋了,你们想干嘛?告诉你们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掉进你们的陷阱的。” 良玉起身,看着老婆子,“你们要干嘛?” “请吧两位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这么诚恳地邀请他们,鬼才会心安理得地去吗? 但夏蔓儿想的是,世界上最大的罪过就是让饭菜香味尽失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好吧,我们去吧,反正我见了远茴就扒在她身上。” 良玉不乐意看着她,“那我怎么办?” “你?哦,人固有一死……” 良玉给了她一拳,老婆子仍然弓着腰,让夏蔓儿忘了她的狠绝,而只看到她苍老的皮囊,人是很虚伪的动物,一颗认为能拯救一切的心,尤其是不愿让弱者承受一点伤害。 两人跟着老婆子来到一旁唐亮的厅房。那对夫妻搬来了一盆盆姹紫嫣红的花,把能摆的地方都摆上了。 远茴忐忑地低着头坐在那,恬静得宁愿她活泼一点。这一切夏蔓儿都看在眼里,她没有兄弟姐妹,一开始就在临山上称王称霸,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伙伴。 她走进,猛地打了个喷嚏,夹杂的花香浓郁的让人呼吸不过来。 “你们远府是不是走那里都揣几盆花?”夏蔓儿想来想去就只想到这个。 远茴见他们来原先很高兴,抿着嘴,眼里都是笑意。j听夏蔓儿那么说,望四周瞄瞄,“不是都这么做的吗?” 夏蔓儿问良玉,“杨澜烬的爱好是什么?” 良玉捻起一个琵琶虾,“她?感觉没啥爱好,随便吧,倒是林潇涵要么喜欢苍白要么是暗红……” “暗红?” “嗯,不知道为啥他喜欢那种很红。” 夏蔓儿坐了下来,吃了一口菜,挽起袖子,老生常谈道:“这正常人隆重的时候喜欢大红,这暗红看久了让人害怕。这聪明人的构造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 看着夏蔓儿胡说八道,损人不利己的花,他哼了一身,女子眉飞色舞的样子,他感觉反驳都没什么兴趣。 “会吗?”老婆子为她倒了一杯果酒。 “会呀,我现在对红色都不喜欢。”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看的。”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主要是我受了伤太多,见不得血。” 良玉本来在好好吃东西的时候,见她这么说差点噎到。 “是耶,我看你脸色的伤疤现在是蔗的好好的,但是当初一定很痛吧。” 这关心的语气,夏蔓儿先是想要抱怨,又想到那个火把很远,看不细东西的晚上,站在她身后的林潇涵幽暗不明的怀揣着害自己的念头,她突然就伤心不已,就算自己不在意,但是他们的矛盾已经不可调了,就算他们不想理会,可是那个刺,那种恨,也让他们难以释怀,每每一触碰到这个,她就明白往事不可追,此人不可恋…… “啧啧,一下变了脸,干嘛呀?” 夏蔓儿抬起头,眼睛满了泪水,她悲伤地看着远茴,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还不是香奴和弓奴两个人栽赃我,害得我在一个小屋子里都快病死了。” 远茴一下放下筷子,掩面哭起来。 这一下把两个人整懵逼了,这是干啥子? “我嫉妒她,讨厌她,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好,二哥哥杀她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就算我讨厌她,她也没在意过,一心一意地帮我,如今你叫我怎么办?”她边说边淌泪。 天真的人哭起来就是一个字响。 “作孽呀!”老婆子拿起一块不大的帕子颤颤巍巍走过来,递给她。 “二小姐,别哭了,可是要仔细小心身子。” 远茴又哽咽到:“我更怕弓奴为了她报仇,要害我哥哥,夏蔓儿你说,我该帮谁?” 于情于理,她该帮弓奴报仇,但是远莱可是她亲哥。 “这……你不有两个哥哥吗?我觉得……”失去一个还是比弓奴好过一点点。 还没说完,夏蔓儿就感觉到老婆子的眼神能把她杀死!来自老人的审判,她们知道如何审视人心,让人害怕。夏蔓儿心虚得想要偷偷溜到桌子下面去。 “我觉得……”良一擦擦嘴,笑到,“夏蔓儿刚想说什么来着,她有两个哥哥死去一个也没什么是不是?” 夏蔓儿抬起头,瘪嘴向老婆子努努。 就算她没再一次听说,远茴也是听过的,她显得很挣扎,扶额不愿意面对现实,“可是那是我的亲哥哥呀!” “没错,谁还能比亲哥哥重要那,这是大不敬。”良玉指指无情无义的夏蔓儿。 “大不敬?难道香奴就白死了,还是说她在你心里就是个一个珠钗,一身亮裙,她不是一个人?” 这击打了良玉的内心,这他再帮远莱说话,不就是在吃人血馒头吗?他们卖艺不卖身,就算是死奴的弓奴,这样也是多么抹杀一个人的存在,就算牺牲了,没有铭记,没有回应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等你哥来了,我们就把他干掉。”良玉斩钉截铁说到。 吓得夏蔓儿筷子都掉了,她看看老婆婆,见老人一张皱脸没有波动。 以为他们在过家家吗?还是对于他们丝毫不屑…… “这……”远茴刺激到了,这个弯来的太快太急,她都有点懵逼了,这反倒让她暴露了她心里的想法,香奴比不上远莱,就算远莱没有跟自己见过一面,香奴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也不会报仇。 “杀来杀去不太好吧……”她喝了一口酒,眼神闪躲地不去看良玉。 良玉一听,暴走了,“你果然不在乎香奴的命,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人。” 良玉的暴走,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老婆子就像按下一张纸一般,把他摆平了。 看着枯朽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良玉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霸道,按着他坐到椅子上,然后像极了夏蔓儿一般,“轻点轻点,肿了肿了!” “哈哈!”夏蔓儿却毫无察觉地破涕为笑,她也许只是感慨香奴的命运,但是转瞬即逝,更没想这就是自己经常做的怂样。 “好了,你放开他,我们在这聊天,说什么你都不要管。” “可是小姐,我怕他对你有威胁。” “哎,他武功不高,你怕什么。”夏蔓儿试着不让局面那么严肃。 良玉察觉到那股力道已经要把自己打开骨头震碎,他只好求饶,也是翻着白眼,“好了好了,我不接近你家的乖乖小姐。” 夏蔓儿也喝了一口涩涩的果酒,然后吐吐舌头。 第三百四十八章 “二少爷。” 远莱请了专门的人进去,收拾好躯体,把那些四溅的血收拾干净,也千叮万嘱叫他们带一些明艳的花进去。 只是他想要再踏进去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那些帮手尸体也送回去了吗?” “除了个别杀手不知道来路,都差人送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 “二少爷,掌柜们是要见见你。” “我现在不想见,你叫他们各自守着自己的铺子,等我们发丧的时候过来祭拜祭拜。” “好!”密卫点头下了山。 远莱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在山另外一处,能看见自家的院子,看着高高的城墙把一切都掩住,今后也掩埋住了。 他还没告诉远茴这件事,但是他明白是迟早要说的,从香奴的事情便可见自己这个妹妹多愁善感,自己要是再告诉她,他是真的不忍心…… 还有半个月便到六月了,如今阳光照射过来,再盖着被子的确是热。 杨澜烬本来迷迷糊糊,听见特他们讨论着一些东西。却不愿意醒来了。这般的鲜活,她是如此畏惧。 林潇涵眨眼的功夫就把衣服整理的好好的。 这时有个人站在外面来报。 隔着门,月玉问他何事。 “报,外面有一个人来找杜公子,说有事情。” “哦找我?还是一个人。” 杨澜烬却翻了起来,她知道夏蔓儿是跟杜云衡是一伙的,杜云衡救了林潇涵她不能动,不能要挟,可是夏蔓儿就…… 一众人见她敏捷如豹,都微微吃了一惊。 “外面是男是女?”她不顾视线,高声问着。 “报,外面是个男孩,统共不超过十七岁。” “逑一命?” “是你的朋友?”林潇涵此时倒是多嘴了。“不是,是……”杜云衡立马收了回去,方才提夏蔓儿就感觉不合时宜,如今还提,是在提醒众人林潇涵的伤口是谁造成的。他立马改口,“是的。” 这么差劲的掩盖,杨澜烬腾地起了身,她不愿意感受到夏蔓儿一点东西,花鬼的灭门是她心里难以抹去的痛苦天堑,绝望的她抚平伤口,只有依偎着曾经的宝物,可是夏蔓儿竟敢偷拿她的东西,就算冬严也不可以,这太触犯她的底线了。所以等远芳一脸温和地给她的时候,她也没一点迟疑,打开了开关,看着红线穿过他的身子,看着他彷徨地爬出去,也没有一点后悔。 她甚至有夏蔓儿一点气息都觉得窒息。 林潇涵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流离的目光停留了一会便收回了。 杨澜烬站在屋子中间,从窗户传过来的光斑照耀在她到了脸上,在外人看来她一动不动,但是实际上已经怒火攻心了。 本来现在最适合说话的是林潇涵,他却不说…… 有点时候这个男人的脾气真是怪,奈忧如此想到,让自己一直颤抖下去不好。 杨澜烬转过头盯着杜云衡,她也想起了那个男人是谁,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来,哦,对,他们早就出去了,怕是现在也不知道远府发生的一切。“不用劳驾杜公子,我去看看吧。” 到了最后她竟然含着一抹笑。 杜云衡感觉大事不好,虽然他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还停留在夏蔓儿只做了捅伤杜云衡这个层面上。 到了后面才知道夏蔓儿给他的惊喜。 “可是……”杜云衡虽然长得高大带着神秘的面具,此时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一点威慑感。 “月玉,奈忧!”杨澜烬点名到,“你们好好陪着杜公子照顾左使,要是有一点差池……”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玉微低下头,但还是翻着眼去询问林潇涵。 林潇涵盯着自己的脚尖,没跟她一点互动。 杜云衡皱起了眉头,他自然知道杨澜烬想要干什么,也知道自己此时闹大失去自由身可不明智。 夏蔓儿摸摸肚子,一场有惊无险的饭宴还是及格了的,主要是美食占了很大的比例。 见太阳有的热,房间里又待够了,夏蔓儿就坐在屋檐下,看着湛蓝的天空。 这儿没什么好玩的,良玉也陪着她发呆,等过了一会,她口渴了,见远茴不知何时坐在良玉一旁,与他们神同步,望着天空。 不知怎地,夏蔓儿很想笑,而且也笑出了声。 “干嘛呀?发疯呀?”良玉虽是这么说,但是收了感染似的也笑了起来。 远茴同意眉飞色舞。一旁的鲜花呈得她的脸蛋艳生光。 这时一直在忙碌的那对夫妻中的男子搬过来一个躺椅放在远茴一旁。 远茴想都没想就躺上去了,真好,在阴影里,没有微热的阳光,又有避阳的清凉真是适合睡午觉的地方。 她惬意地想着,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见夏蔓儿和良玉两人纷纷抱着手靠在一起,居高临下一脸自己不懂事的模样看着自己。 “你们……” 良玉曾经是多么上进的少年,如今真的是有样学样。 “为啥我们没有……”良玉一脸嫌弃和鄙视。 “啊?”远茴半支起身子,“这样不就没差距了吗?”她突然脑抽想出这一点。 这就是妥妥的炫富…… 为了不做丫鬟,夏蔓儿和良玉两个人齐上手,把她搬下来。 惹得远茴惊叫连连。 “嘻嘻……”夏蔓儿两人是直接把远茴放在地上的,然后两个人一屁股把躺椅坐满,然后为了都躺,大家都只躺一半,虽然这样极其不舒服。 远茴简直不相信这个土匪的粗鲁行为,她刚想走近,夏蔓儿和良瑜就一人伸只脚晃悠着,两面让她难以靠近。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远茴转过头,去求助那对夫妻,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杀手锏。 但是嘞,老婆子吸取了一开始的经验,不愿意再掺和进去,那对夫妻更不说了,就算在离这儿一两迟的地方理着花枝,也不会过来。 远茴就这样被鸠占鹊巢了。 等夏蔓儿躺了半炷香,就觉得这儿虽然好,但是没有床上好,就想回去就回屋躺着。 巧了,良玉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原本统一战线的两人如今撕扯起来了。 哎这脆弱的友谊…… 最后不得不好好商量一下。 第三百四十九章 院子能现住的房间不多,夏蔓儿叫良玉重新去讨要一间,那对夫妻说,院子里仅剩的房两间房间已经给了远莱他们。 夏蔓儿两人在伤心远莱晚上竟然要住过来之余又打了一架。 倒是远茴看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便叫夏蔓儿跟她一起睡。 夏蔓儿抠抠鼻子,往昔她和良玉把人家抬下去的场面依稀可见,要一起住,她很害怕呀! 所幸远茴人小记性不好。 三人都回到各自屋子里睡午觉去了。 有个人躺在夏蔓儿身边,她变得不那么容易入睡,远茴也没有。 两人盖着薄薄的毯子,望着床帷。 “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嘴上说着奋斗的夏蔓儿,心底却是很想要享乐。 “是吗?我倒觉得去外面挺好的。”远茴接话。 夏蔓儿扫了她一眼,你去呀! 远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白眼,自顾自说下去。 “其实,尤与其说我是想要出去闯荡,更多是逃避吧。” 夏蔓儿转过头,看见小女孩还没完全舒展到了脸带着认真。 “逃避什么?”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虽然我作为老幺,府里有什么都是让着我,又有弓奴和香奴,可是他们都不算得上笼统意义上的家人,我的亲人在几年前,我就感觉出了一丝端倪。” “什么端倪?” “他们在争一家之主吧。台面上大哥抱怨二哥不尊重兄长,而二哥说大哥没有长者的风范。” “可是你大哥不已经是继承人了吗?为什么你二哥还要?” “问题是我的父亲,他认为我大哥太弱懦,老是在外人面前夸奖二哥,虽然二哥那时候傻傻的,但是知子莫如父,一开始就在铺路吧。” “哦,也就是你大哥有长子傍身,你二哥有你父亲的喜爱,所以双方相亲不相亲不是根本问题。” “是呀!所以说虽然没有在我面前讲过,可是人的气场不会因为假装而时时刻刻那么友好。” “哎,一般那,家族的延展讲就的是实力,但这也会导致争端,反而会坏事,也不知道怎么说。” “姐姐也有这样的烦劳吗?” “我?没有,哎,我师傅师叔就只有一座看似豪华其实是空架子的山庄,继不继承也没什么,我不太喜欢山里的生活。” “山里不好吗?” “不好,你在山里叫一声,那个声音能传很远很远,但是却没有一个声音能回应你,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你。” “哇,我父亲还说要以后养老清净一点好那。” 说着说着,两人迷迷糊糊睡着了,风从穿过窗户刮进来,吹着轻纱在她们脸上挠呀挠,外面的天空一碧如洗,地面绿意盎然,夏天要来了,它已经把树冠都推出来了,等着炙热的热浪席卷大地吧。 逑一命等在那,他找了人一大圈,完全没看到人影。 没办法只好来找杜云衡了,看着杜云衡的面子上,应该不会…… 话说先前这些人追他们追的那么起劲,不会有事吧…… “请!”有人出来,招待他。 看着眼下深不可测的客栈,他吞了一下口水,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当然了一进去就扣押了。 “啊!怎么办,谁去跟教主说我们失败了!”宋汐躺在床上不起来。 “妹妹,没什么,不要这个样子。” 宋汐撅着嘴,不满道:“出师不捷,以后教主对我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你不要想这么多嘛!” “我不想这么多,怎么让教主对我刮目一看?” “你就是因为太有功利心了了,才会这么急躁。” “啊!你给我出去!” 面对逐客令,宋平摇摇头,哎还是没长大。 他走出去,正好看到姜楦玥出去。 “要去哪里?我们要走了。”宋平发现自从她上次回来后,神情就变了很多。以前还会开开玩笑,现在时不时独自沉思。 “哦,出去转转,我没什么东西。” 看着她远走,宋平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的鬼心思太多了。 他一回头,就看见宋汐也在望着姜楦玥。 “就是因为她一天到晚出去我们才会失败。” “妹妹,也不能这么说吧,就是姜楦玥在那,我们三个人也打不过杨澜烬的……” “等一下!”宋汐眼睛一亮。 “怎么了?” “现在杨澜烬她们不是还没走吗?” “是呀!干嘛?” “我们可以去偷那件东西呀,反正远府的人死了,随便怎么说咯,只要死了就好了。” “额,我觉得不行……” 又不同意。 “等一下,姜楦玥不会就是去偷这件东西的吧?” “不会吧……” “怎么不会呀,她不是认输的人,哥哥呀!你一定要帮我,我不管。”宋汐撒娇卖萌。 “教主,去了多久了?”等了很久的众人坐在那里,奈忧探头问月玉。 月玉抬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那里的杜云衡,后者突然抬起眼眸,跟她来了个对视,没有一点着急的感觉。 “不要说话,好好待着。”月玉小声呵斥奈忧。 “姐姐,你怎么可以……”奈忧不直觉撒起娇来。 “你想死吗?”竟敢在她面前这么文文弱弱。 月玉突然提高声调,自己都吓了一跳,看向林潇涵,见他好像很无聊,眼神没有聚焦点。 哎,为什么自己两个人这么为他们担心,这两个人却一脸的风轻云淡。 逑一命看着突然靠近的杨澜烬,惊讶地说到:“他竟然把你放了出来,真是不可救药。” “不,他并不想要放我,但是又想要虚名,把东西给了我。”杨澜烬与他眼对眼,见男子眼瞳上的自己在笑。 “把东西给你一点也不稀奇,问题是你怎么出来的?” “不是已经说了嘛,他把东西给了我。” “啊?”逑一命摸不着头脑,随即他反应过来,“你不会……” 杨澜烬突然笑了出来她是个冷皮美人,细腻到没一点瑕疵,天生高贵冷清,笑容往往能拉进人的距离,但是逑一命丝毫没有一点心安,反倒是无尽的恐惧和震惊。 “你杀了他?” 杨澜烬拍拍他的肩膀,“你觉得够吗?” 逑一命呆滞在那,“你杀了他们。” 第三百五十章 “其实有两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所有。” “疯子!”他突然啐了她一口,“杀人魔!你这个恶魔!”逑一命情绪激动骂到,他跟远家没有多大的交集,但是他明白杀了整个府的人,杨澜烬是多么疯狂。 杨澜烬突然捉住他的肩膀,“他们要怪,要找,就是找夏蔓儿!”声调刺耳,高扬。 她的眼睛突出来,整个脸的青筋都冒出来,看上去那般痴狂,那般不可理喻。 “她才是罪人,我就是一团岩浆,是她手贱,把我放了出来,是她,她是个罪人,她所犯的错和罪,足以让她永永远远待在第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永永远远都不能被原谅。”说到最后他的整个脸都是扭曲的。 逑一命感觉自己耳朵旁边就是一大瀑布,震耳欲聋,差点让他神形俱灭…… “你个疯子,要不是她早点把东西拿出来,现在我们也多半死了。” 杨澜烬听了,夸张地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对哟,我杀人,不干别人什么事,就是想要杀,不过你们以为你们逃过了吗?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在那个村子没有杀了她,没有把她填满金牛,分给众人吃。” 逑一命听了胃里一阵反胃。 “你真的是人吗?” 杨澜烬看着他,越看越不对劲。 逑一命眼睁睁看着她流出眼泪,却不闭上眼睛。 “我不是人?你竟然说我不是人?”她半掩着嘴,羞涩内敛的哭着。 逑一命看她又再发疯,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她骗了,等一会反转来了,就精彩了。 却没想到她一直在哭…… 这有什么好哭的。逑一命无语地看着她。 实在等不及的月玉在门外听到她哭,刚想进去护驾,便有人拦住她。 她一回头,竟然是右使。 “你不要进去,等她不哭了,就要你命了。” “哦。”月玉眨眨眼睛。 右使摇摇头,月玉明哲保身,跟着离开。 “哎,我这侄女呀,以前文静又乖。” 月玉听他絮絮叨叨说起以前的事,有时会附和地点点头。 “可惜后来呀,变了,你说她为什么变了?” “啊?可能这人越长越大,性情就难说了吧。”月玉说完低下来头。 “我倒不这么觉得,倒是外在因素影响多。” 月玉听不懂。 “因为他。”右使突然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见这架势,月玉先是一懵逼然后才明白过来老人家在责怪左使。 你说这逻辑也说不通呀,要是左使阴晴不定,杨澜烬有样学样,可能有责任,可左使可从来没这么发癫过,怪得了吗? “右使,可能误会了,教主是什么人,从来只有言传身教,怎么会……” “呵!”老人冷笑了一下。 “以前良玉在的时候,我倒没怎么见过你。” “是!”又提良玉…… “现在他不在了,左使倒是把大多担子放在你肩膀上,那奈忧也是不顶事的。” “属下们为主上排忧解难都是分内的事,尽力尽忠。” “哎,他们说你一根筋,我倒见你见风使舵厉害得紧。” “要是月玉有什么冒犯右使的地方,右使大人有大量一定不要根小女子计较。” “哎,我是很心软的。” 月玉与他站在赏盆栽用的凉亭上。 “不过呀,这心软总是坏事。” 月玉见老头捏着栏杆,心里暗叫不好。 逑一命迷迷糊糊有点困乏,等醒来那个发疯的女子竟端庄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着笑。 这分裂的够可以呀! “我也不想跟你说别的,你只管讲,她在那儿?” “我不知道。” 杨澜烬见他直截了当回了一句。 她优雅地站起来,嘴角得体地扬起。“你要明白,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开口。” 逑一命摇摇头,“我跟他们走散了,不然也不会来找杜云衡。” 杨澜烬死盯着他。 逑一命以为她不行,放弃了,一副有什么你来吧。 女子直起身子。 “哦,走散了……” “我也郁闷,这两个怎么就平白无故消失了?” 杨澜烬看着自己的手指,透明泛着淡粉的光,而后又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 出人意料地杨澜烬很快就相信了。 杨澜烬像在自己的后院悠闲地走着,没走几步她就掩嘴笑一下。 等她走进屋子,还没跟一屋子的人对上目光,她就两手拜天,乐的不行。 这大喜大悲的,太伤人了…… 满屋子的狐疑。 杨澜烬右手点点嘴唇左下边。像喝了酒,擦了般。 “杜公子,你那个朋友说,夏蔓儿平白无故失踪了,所以来找你。” “什么?”杜云衡嘴上惊讶,却没失态。 毕竟以他对夏蔓儿的了解,这样的篓子她是招来不少。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杨澜烬好像在说闺房之乐,轻描淡写,又含着无穷的趣味。 她淡淡地随意看看。 奈忧坐在那,月玉站在那,离门口很近。 她最后看向林潇涵,看他依然平常如故。 “想是惹到哪路朋友了吧,我倒想去找找,林公子的伤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就不会有事。” “杜公子,你帮了我们花鬼这么大的忙,杨某必当重谢,还劳烦杜公子多住几日。”仿佛没听到他的担忧,牛头不对马嘴…… 杜云衡深深看了她一眼。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杨教主好自为之吧。”换而言之,莫要恩将仇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是你们的恩人。 夏蔓儿和远茴睡到太阳下山,等老婆子来叫他们的时候,她们的发鬓都湿透了。 两人只觉得汗津津。 老婆子叫她们来吃饭。 哦,这该死的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生活。 两人出去,见远莱坐在那儿,神情暗淡地坐在那。 “哎,良玉那?”远茴问老婆婆。 “你去叫叫,这吃饭的事情可不能耽误。” 夏蔓儿看他们压根没想叫那倒霉蛋子,叫自己都是因为顺带。 看着一桌的丰盛佳肴,以及诱人的果酒。 哎,这该死的不尊重人,又糜烂的生活。 远莱看上去没什么好心情。 夏蔓儿想他肯定被远芳又怼了,嘿嘿…… “吃饭,吃饭!”良玉伸着手出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良玉惬意,慵懒地走出来,见到远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脸膈应。 “他怎么在这里?”良玉偷偷问夏蔓儿,夏蔓儿也偷偷瞟着远莱。 “谁知道,说不定在远芳那里受了气。” “嘿嘿……”两人埋头偷笑。 “吃吧!”远莱看两个年纪都比他大的人,在那耍些小手段,也不在意。 “好好吃吧,夏蔓儿,来。”远茴给她夹了一块酱牛肉。 “谢谢,来,良玉,吃一口辣丁兔肉鲜美。”夏蔓儿憋着笑给了他一筷。 良玉偷偷对着她晃脑袋,然后作死地夹了一筷绿菜给远莱。 “来,远二公子,吃一口时蔬,以后对我好点。” 天啦,真是作死!夏蔓儿和远茴手拉着手紧盯着,以为远莱会把菜倒在他头上,却不想远莱夹了一筷酱排骨,有气无力地对远茴说:“多吃点。” 看着先前还骄傲嫉妒的人如同霜打的茄子。 远茴心疼地说:“二哥,是不是大哥为难你了?” 远莱一直夹着菜不吃,他好像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吃了饭,就去姥姥家吧。” “什么?岂不是大晚上走,走什么走。”夏蔓儿有点好奇,但是架不住远莱霜似的冷冷目光,她立马开口,“晚上上路吉利。” 远茴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很抗拒,“是不是府里出了事?你们老是瞒着我,我可什么都知道,就像这次,大哥干嘛听父亲的话请那么多人回来。” “远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先走,我和大哥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你。” “二哥把香奴杀了,今日倒是怪我不懂事了。” 抿着筷子的夏蔓儿眼见气氛越来越差,为了一桌好菜,她劝到,“远茴,如果你愿意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你哥哥们也不会让你走,如今去姥姥家,竟能好好玩玩,又能陪陪你姥姥姥爷,何乐而不为那,他们年纪大了,有一日少一日。” “嘿,没错,而且我和夏蔓儿陪你去,一路上有说有笑。”良玉附和到。 “啊?”夏蔓儿搞不懂,她们干嘛要陪着去? 良玉冷漠地偏过头看着她,不懂吗?傻子,万一远茴一走,远莱就地解决我们怎么办? “可以!”远莱低着头,把筷子插在碗里。 远茴不乐意地抬了抬眼眸,但是也没反驳。 几人吃完饭,远莱又走了,留下三人和一干人。 “哎,不相信吧,我今日见那队夫妻可是好手。”良玉走在她身后,偷偷说。 “想也想得到,就一老婆子看我们又要看远茴,你瞧不起谁呀?” “你们在讲什么?”远茴走上来问到。 “没啥,就是想知道远不远……” “还好,你陪我看看有什么没有收拾的吧。” 夏蔓儿扫了一下,那对夫妻就站在屋檐下,顺从地低着头,就像假人。 “可以呀。”夏蔓儿对良玉摆摆手。 走进去,老婆子在收拾远茴的贴身饰物。 “收拾好了吗?”远茴问到。 “差不多了,留了些杂的,小姐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好了,你先去安顿你手上的吧,我看看。” 夏蔓儿走在那些柜子前,留的都是不起眼的东西。 远莱望了一眼屋外,走上前,像做贼般,悄咪咪喊到:“夏蔓儿!” “啊?”夏蔓儿吓了一跳,看她身子往前倾,像个刚刚变人的乌龟,还不适应直立。 “干嘛?” “夏蔓儿,我实在担心,二哥抓我来是为了我父亲给我一样的东西,如今他却不要了,我真的很担心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哇,什么东西呀?”夏蔓儿八卦地问到。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怎么会变性子!再说了,东西我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啧,哎,你去了姥姥那里,就不用担心了安心上路吧。” “你说什么那!”远茴嗔怪到。 “啧啧,小孩子家家的,少想点不然头发长不出来。” 远茴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黑发,后来见夏蔓儿偷笑,她连忙打她,“唇亡齿寒,我岂能坐视不管。” “哎呀,你打我有什么用,你哥那个手下有多厉害你肯定深有体会。” “我是逃不出去,但你可以呀!” 干!原来在算计我呀! “不行,我可不想被拖回来打一拳。” “不会的,我掩护你。” 夏蔓儿先是扑哧一声一声笑出来,然后冷漠地说道:“你要是有那智商,还能被关在这儿这么久。” 面对质疑,远茴心虚的。夏蔓儿半眯着眼睛,“再说了,要是失败了,我是要被打一顿,你倒没事了。” “那我补偿你。” “啊?” “我有私房钱,虽然只有几万两,只要你肯试,我给你一半,成功了,全给你!” 夏蔓儿眼睛亮了起来,说到:“其实我总是被打,习惯了,再说了,我们一定会失败吗?不会!” “真的,好!” “嗯,我去跟良玉说说,看他能不能一起。” “啊?两个人目标有点大吧。” “再说,去找他。” 两人走出去,夫妻还是顺从地低着头,而院子里多了二辆马车。 良玉听了,摸摸下巴,然后对远茴说到:“口说无凭,写字据。”然后又对夏蔓儿说到:“分一半给我!” 夏蔓儿翻着白眼,“大哥,我血汗钱你也要赚?” “大姐,你逃出去了,他们要打我,逃不出去,也要连着我一起打好嘛!你有没有脑子。” “哎,你不跟我一起出去?” “呵呵,你觉得她这个细胳膊瘦腿的能差拦住人吗?我有一计!” “什么计谋?”两女孩齐齐问到? “呵呵,跟我来。” 三人大大咧咧走出去,远茴问那对夫妻,“可备有什么干粮?” “一些肉干和粗饼。”妻子小声回到。 “肉干?我牙口不好呀!”夏蔓儿抱怨到。 那妻子抬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又低下头,紧接着便是无尽的安静,简直就差直接说出来,关我屁事! 夏蔓儿感觉胸膛深深被插了一刀。 远茴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笑。 “可有别的什么东西?” “小姐,实在是现在天气炎热,新鲜的食材带不了什么,我们会经过小镇什么的,都有酒楼的。”丈夫恭敬地回答。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远茴望望夏蔓儿,夏蔓儿走上前,“哎呀,就带这一晚上的,不会出什么事,走,远茴明天要想吃,就只能吃路过的酒楼了哦!” 远茴点点头。 “我们去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带就要带重点。” 说着就拉着远茴走向厨房,妻子也跟了上来,厨房在偏远的地方,把院子那本来土土的墙熏得老黑了。 两人走进厨房,看着摆着的东西。妻子跟得紧紧的,夏蔓儿的爪子扒拉来扒拉去,像没见过似的。 “哇,这就是酱油呀!跟我们家的不一样,看看这辣椒,怎么扁扁的,不是煮了以后放气才扁的吗?” 那妇人毫无波动……场面甚至因为夏蔓儿的无知有点尴尬。 “我也瞧瞧。”远茴好奇说到。 夏蔓儿走过她,对着妇人说到,“没有水果什么的吗?都是些不能现吃的。” 妇人抬头看着她,夏蔓儿看出了她的轻视,但是最后她还是指指一旁,“都在那阴凉地方。” “那就拿一点吧。”远茴冒出头对着她说。 妇人眨眨眼,“是!”然后动身去抱了一些瓜果。 “再拿一块生排骨,早点吃,不会坏的。”夏蔓儿边说还边做,取了一块排骨,勾线。 身后远茴背着手说到:“我还是觉得兔肉好吃!” 夏蔓儿扫了一眼,是给你吃的吗? 夏蔓儿勾好,妇人抱着瓜果,她就硬生生扳了人家一根小拇指想挂,结果那妇人怎么也配合。 两人来来回回几下,妇人才说,“拿兔肉。” “嘿!你!”夏蔓儿气到了,“哦,你不拿我拿!” 远茴背着手,咬咬嘴,柔声细语到,“别闹了!” 夏蔓儿投降到:“好好,我投降。”说着拿了一块兔肉,勾了线。 生兔肉不比排骨,有一阵特别大的膻味,夏蔓儿还整人家脖子上,那人的眼睛都快泛白了。 “走吧。” 夏蔓儿两只手直接拿着排骨走在最前面,妇人走在中间,远茴在最后。 三人走出来,妇人死盯着前面悠然自得,还时不时回头跟自己挤眉弄眼的夏蔓儿,这时有人在她耳旁喂了一声,她警惕地回过头,却不料一阵棕色可见的烟扑面而来。 夏蔓儿见机一排骨上去,妇人听到风声,本来能轻而易举躲过去,却不想那阵烟原来是胡椒粉…… 她暗叫不好意思,有心控制,还是打了一个喷嚏,结结实实挨了一排骨! 看着打断的排骨,又见妇人除了一直打喷嚏没有别的征兆,她不免佩服起来。 “还不快走!”远茴激动喊她。 “哦!” 那妇人起身想要拦她,但一是胡椒粉劲还没过,二是远茴拉着她。 尽管她很快将远茴推到身后,但是抬头,夏蔓儿已经上了墙,如同嫦娥奔月般即将远去,留下一抹微笑。 夏蔓儿跳下墙,便死命跑,时不时借着轻功,来个翻身。 她跑了久,确定没人追上来,才停下来。 走在大街上,见往昔那欢迎四海来宾的架势没有了。 “怎么回事?”危机就这么轻而易举解决了?那远莱烦什么呀!难道他要跟远芳硬拼了?说着欢快地跑向远府。 我就问问弓奴咋回事,而且逑一命去那里了,还要好好找一下他,师兄不知道情况怎么了,有他在,林潇涵一定好转了吧,还有杨澜烬,不知道远芳是怎么应对她的?去远家千万别遇到远莱! 她如小鹿般,时不时跳一下,然后有无数回声。 嗯?回声!她停下来,还有,但是下一秒就没了,怎么回事?她往前走了一步,那无尽的回声又有了。 嗯?望望前面空无一人,然后下意识回头。 时间刹那间停止了,她看见了杨澜烬站在一干人中,衣决飘飘与她四目相对…… 我的娘呀!我想回去…… 话说杨澜烬怎么在这那?当然是带人把那间密室包围起来了咯,没了远家,没安全感呀,万一谁送几个短命鬼,破了水银不就好玩了。 时间慢到夏蔓儿感觉自己脸上的那一滴汗还没留下来。 妈呀还不跑,等她削你吗?她拔腿就跑。 奈忧想要追,但是杨澜烬突然张开手放在他眼前。 “啊?”他呆萌地委婉表达不解。 杨澜烬盯了他一眼,“箭呀!” “哦!”奈忧立马抢过身后的人强弩给她。 我一定要要跑到海星他们跟前,夏蔓儿加油!边跑边回过头去看,却看到那一波人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等她第二次回过头的时候,她看见杨澜烬拿着一个狰狞的弓弩对着她。 夏蔓儿望望天空,高远处一碧如洗,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地方? 一声强劲的风声,弩箭穿过她的胸膛,她微弱地呻吟了一下,胸膛刹那间开了花般,倒了下去。 月玉在桌子旁倒着茶。 杜云衡衡看着苗条的女子,哎,杨澜烬留她来看自己,而不是奈忧,真是堵他路呀!不知道逑一命有没有被那个疯子打伤,那孩子命不好进就算了,脑袋也不好…… “教主那?”林潇涵醒过来,姿势都没变一下问月玉。 “教主带着奈忧去守着那块地方了。右使正在猜里面的结构,还说要去看看那条密道。” “嗯!”他微微点头。 月玉低着头,忍不住咒骂杨澜烬,远家惹她不高兴,杀一府的人眉头不眨一下,如今倒开始假慈悲了,不愿意让人去送死了,破那水银…… 她端着茶,低着头,走过去,半路还一不小心颠了一下,茶水洒出来一点点。 “左使,请!” 林潇涵接过茶,看了她一眼落有水的手。 月玉渐渐感受到他把茶杯放在嘴边,心惊胆战地抬起头。 林潇涵马上就要喝一口,突然停下来,“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有!”她连忙否认到。 “是不是茶水里有毒呀?”林潇涵勾着嘴角笑了一下,用少有的轻快的语调说到。 杜云衡本来无聊的很,听到这连忙望过来,看好戏。 “左使!没有!”月玉心一会快要跳出来,一会快停止跳动。 “没有就好,只是你不像以前了,那么干脆利落。”他就接着喝,就快要碰到了。 “左使!我错了!”月玉跪了下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这般戏剧的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杜云衡支撑着下巴,就像在看水里的游鱼那般悠然自得。 “他给了你什么?”短暂的沉寂后林潇涵突然出声,听上去还算正常,甚至有点过于平常,但是月玉还是听出了最后一个字的颤音。 她抬起不知何时留下来的泪水,“什么都没保证,只是说人往高处走……” 林潇涵低下头见女子哭得梨花带雨。 “到也没错,人之常情。” “左使?对不起,我……”月玉边哭边抽泣。 林潇涵把茶端在她跟前,月玉不解地望着他,林潇涵又微微抬起,瓷边碰到了她柔软的唇边。 “来,喝。” 月玉呆滞在那,说她反抗嘛,有没有明显的动作,说她乐意嘛,又不愿意开口。 林潇涵死死盯着她,“出去吧。” “左使……” “走吧。”他闭上眼睛,不料月玉啊了一声,他低下头,不知何时自己白色的亵衣浸着血。 “左使!”月玉着急万分,不知所措晃着手。 杜云衡连忙跨几步走过来,自己的努力可不能付之东流。 “怎么会这样,你也没大动呀!”杜云衡明明时时刻刻盯着真的呀! 这时,一阵轻微的地面颤抖,众人骇然,一人急急跑过来,扒着门才没摔倒。 他便呼吸,便看着杜云衡。 “奈公子?”杜云衡左眼跳一跳,“你不是走了吗?” 月玉一直看着左使,不愿意分出一点视线。 林潇涵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皲裂的土地,每一处都在撕裂。 奈忧深呼吸几口才站直,很难过地对杜云衡说:“杜公子,你别难过……” 杜云衡身材高大,像一座山般,他站在那里,让人安心,如今他的气息屏住,有点不解的问到:“怎么回事?是逑一命?” “不是,是夏姑娘……” 杜云衡的眼睛放大又收缩,收缩又放大,他控制不住走过去,“怎么回事?” 月玉眼睁睁看着自己前老大的那些血渐渐蜿蜒成一朵摇曳的血牡丹…… “杨澜烬杀了她,尸体就在……” “噗!”林潇涵一口浓稠的血急促地往喉咙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左使!”奈忧奔过去,月玉脸上的旧痕还没干,新痕又添,迅雷不及掩耳上手扶住他如雨后败叶般的身子。 “杜公子……”月玉连连叫着人,抬起头,见他不顾形象地跑出去。 我如此地怨恨着你,是如此第怨恨着你,仇恨刻在我的血脉里,让我永处寒冰地狱,但是我不知道为何,这种快把我撕裂的感觉从何而来。 杜云衡奔跑着,用生命都在奔跑,惊得几个丫鬟连带着差点摔倒。 抬头望,天边仿佛烧了什么好看的东西,红霞伴着嗜血般太阳看着底下的人。 杜云衡跑到门口,正好看着一个个人把夏蔓儿像抗一匹布般扛在家肩上。 “杜公子?”那人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略有披头散发地冲过来。 杜云衡围着那人转着,却不敢用手去触碰女子。 他们起誓的景象虽然过去十几年,但是他依然记得,乃你二脑,乃你长手,乃你代足,护你安康,生死相随…… 这一切他梦想的一切如今放在他跟前,他却高兴不起来。 “杜公子,怎么了?”那人见他眼睛蓄满了泪。 “仿佛就在昨天。”他牛头不对马嘴回了句,起誓在昨天,背叛也在昨天般。 “杜公子!”月玉哭着追上来,扛着夏蔓儿的人简直新奇好嘛!这是怎么了? “杜公子,左使他不行了……”月玉还没说完,见看见横条般的夏蔓儿背上的箭直直立着,浓血滴了一路,血滴很圆。 “这……”她有点不敢相信,扬高高眉毛,杜云衡已经僵硬在那了,他的灵魂仿佛跟着夏蔓儿漂浮远走,留下一具空壳,从此仿佛不能说什么了。 “满意吗?”杨澜烬出现在身后,看夏蔓儿就像看小鹿般。 她见杜云衡那般失魂落魄有点意外,杜云衡跟林潇涵虽然性格不一样,但是都是难以撼动的人,见此她还是略略惊讶。 她勾着嘴角,“杜公子到不必那么伤心,她还没死透那,运气不好,一箭没有死绝,我也不想给她第二箭,悬而不决才真痛苦那!” 肩膀上的人仿佛死去了好久,感觉只是老天不愿改变他的容颜般。 “死了也好,不死也好。”杜云衡从那位男人肩膀上接下她。 “你应该早就死了,但既然你还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杜云衡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杜公子,请你移步去看看左使吧。”杨澜烬这才知道林潇涵还危在旦夕,不淡定了。 “杜云衡,你还不快去……” 杜云衡仿佛没听到,抱着夏蔓慢慢走着,仿佛了断尘缘的人走向高处的寺庙,眼里那般绝望又那般的澄清。 “杜公子!”月语急不可耐地去了拉他。 男人晃着身子,依旧没有醒悟般。 “杜云衡!”月玉拉着他,她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但是他理解一下她的心情,请他去救救左使。她已经错了,但希望任然能出一点力。 “杜云衡,你快去救他!”杨澜烬看着这架势,可不会跟月玉般温柔,她去抢夏蔓儿。 夏蔓儿的脸色都是青色的,失血太多了,要说那伤重不重,重,但没伤及心脏。 杜云衡死抱着她不放手,灵光乍现般,特别冷酷地瞪着杨澜烬,月玉却松了口气,“教主,他神识好像回来了,让他走吧。” 杨澜烬本来想说月玉不知好歹,但是以她了解林潇涵的性子去了解杜云衡,还真可能他会帮,毕竟这种人软硬不吃特别高傲,莫名其妙达到她某一心意处,为你赴汤蹈火都没关系。 有事求人,不得不低下头。 杨澜烬放开女子的手臂,杜云衡对月玉说:“找一个好手处理一下血,清理一下就没事了,我给他的秘制药多吃一次。” 他还是说了,月玉心酸并感激涕零地福了福身子。 杜云衡又看着杨澜烬,“她死了,我不会怪你。” 第三百五十四章 啊?这算朋友吗?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杨澜烬震撼了,现在好像是她在求他。 杜云衡的眼睛好像雨后湖泊,盈满水,“就当我做的吧。” 这更听不懂了,月玉猜他是不敢跟杨澜烬打,才说出这般话吧,这般怂到地心的人她还真没见过。 月玉赶紧去找那一堆还在喝茶的大夫们,不知养起鸟没…… 杜云衡抱着她,往厢房而去,每走一步,他脚下都在生莲般,仿佛在净化他跟她的恩怨。 俗话说一笑泯恩仇,相忘于江湖,那么仇恨真的这么好消吗? 杜云衡把夏蔓儿放在床上,把衣服揭开,看着滑腻的后背,面具后的脸没有一丝胆怯,邪念,可以算是严肃地端详一会,拿着东西,颇为熟练地把箭取了出来,女人仿佛失去痛感般,还是不知睡得太沉,一点声音没有。 伤口对于普通大夫来说尚有一丝余地去争取,更别说是他来处理,擦拭掉后背的血,直接拿出仙瑞的镇山之宝,当然比不上陈瑞绵揣着着那一颗的级别,处理完后背,他便略显迟疑。 医者父母心,他怪夏蔓儿之前怀揣着不洁的念头盯着他,是对他正正当当照顾情意的辜负,如今轮到自己有正经事情要处理,他反倒迟疑了。 杜云衡把人轻轻反过来,伤口正在胸膛中心,很匀称,风吹过那象征着女子特别美丽的地方,带着微妙的暧昧的气息席卷而来,仿佛还有一点暖流。 普通人看到这恐怕要面红耳赤,但他是大夫,大夫悬壶济世,只有伤口,无性别,无贵贱,无富贫,这是大夫,他们工作的时候如同圣人般,他们圣神地维持着人的生命。 杜云衡脑海里虽没有情色,却有另外一种,脑海里压过他对她愧疚的是一阵阵呼唤,声声凄惨,催人泪下,让人忍不住在奈何桥听了他们的故事,都不愿意让他们把孟婆汤喝下去,这种仇恨应该时刻铭记,生生世世都应该去纠缠欠债人,这是多么不公平,他竟然自顾自地决定原谅她,是这一世自己作了无比狠毒的承诺吗?如果他自己一个人下地狱,能让那些冤魂安息,他愿意,你也下地狱吧。 他手里竟恰到好处地捻着一支针,有半寸长,治病效果好不好不知道,反正一击必杀。 那针把人从初夏带到寒冬,仿佛冒着丝丝寒气。 所以当它微微刺破夏蔓儿的的皮肤时,夏蔓儿冷冻了一般,颤抖了一下。 针不好刺下去了,杜云衡楞在那,夏蔓儿的伤口淌着血,就算他不杀她,她也迟早流血而死。 杜云衡迟疑在那。 “杜公子!”奈忧不知何时走过来,马上就要越过他去看床上的夏蔓儿,杜云衡手脚慌张地把女子的衣服披上去。 奈忧只看到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女子的脸,毫不过脑子地说到:“死了吗?这么苍白,还以为背着教主回来,能救她一命那,没想到还是这个结局。” 杜云衡慌里慌张地擦擦汗,他所有潜在的念头,从过往泯生的念头当看见奈忧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 奈忧是个很有活力的年轻人,虽然无才无大德,但是心怀善意,每每较真积极地活着,这是一个人正常都人生。 杜云衡看着夏蔓儿,你的那?你好像一点也你记得以前的事了,也对,我们见面的时候,我都没有多大,只记得你和你娘面目可憎的容颜,其他的,你的未来我一点都没好奇过。可能我也不想看到吧…… “还没。” 奈忧惊奇地盯着他,感觉他不是夏蔓儿的朋友,好像是跟他一样是个惋惜,好奇的路人。 “我又打扰你了吗?月玉叫我来问你能不能抽出一点点时间去看看左使,他还昏迷不醒,教主也在那,虽然她讨厌夏蔓儿,但是要是杜公子去了说不定她就放过夏蔓儿一马了。” 杜云衡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下,女子沉睡的容容上那一贴花显得艳红起来,这么虚弱了吗? “我等会过来,你跟你们教主说,她不能再杀夏蔓儿。” “是,我一定原话转告。” 几个老头你挤挤我,我挤挤你,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把林潇涵的伤口处理地好看了一点,然后便得意地手舞足蹈起来,才不管林潇涵有没有醒,只要伤口漂亮就好了。 杨澜烬一脸黑线地看着这几个老头自娱自乐,默默走上去,再走进一步就能踢倒人的距离,她狮吼般说到:“都给我滚!” 离她最近的老头感觉自己的耳膜掉了下来。 “哎哟,煞神呀!”离杨澜烬最近到了老头指责她。 杨澜烬捉住他的手,变换成如沐春风般的温柔面孔,然后一字一言清清楚楚说到:“我特别喜欢打老人,而且还特别有心得。” “啊啊!”深知自己一把年纪的老头马上尖叫地跑远。 杨澜烬厌烦地望了一眼月玉,“那个白痴怎么还没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奈忧急匆匆跑过来,他举着一只手,“教主……教主……杜公子说……” 听完,杨澜烬不满地8盯着他,仿佛在看杜云衡。 “不过,夏蔓儿我留她一命就是为了折磨她,如果她自己愿意忍受下去,我就不会特意要她的命,好,你去说,我不会要她的命,前提是他立刻马上给我过来。” 月玉突然感觉一切声音都好急躁,折磨着她。 她看着床上安安静静的男子,高贵典雅,又让人憧憬,她知道他其实很脆弱,很害怕一些东西,如今他不愿醒来,是在害怕什么吗?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不,你一定认为我背叛了你,但是左使,你知道吗?我在跟你开一个玩笑,我更是在鄙视右使,他竟然教唆你身边的人下毒,右使恐惧并明白你的能力,你的威望,但他一定不清楚我们对你的感情,竟然天真地认为能说动我,而且我也特别好奇你能不能逃过…… “你干嘛?他脸上有什么吗?”杨澜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不起,教主。”月玉慌忙擦干自己的眼泪。 “下一次不要再这么失态了。” “是!” “你先下去吧,去准备一些补精血的汤来。” 月玉最后看了一眼,只得离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还好人还在,哥哥,快想办法!” 两个脑袋在那里冒呀冒,上下浮动。 “我叫范冶来你也不肯。”宋平被宋汐压得死死的。 “干嘛叫他,我们来偷东西耶!” “可是我没有那个做贼的脑子呀!” “哥哥真是,关键的东西总是不会!” 额…… “姜楦玥要是先抢到了,我就丢死人了。” “额,妹妹呀,我们也闯不进去,算了吧。” “算了?我才不要你这般,挣扎都不挣扎一下,未老先衰……” 被打击的宋平只好听命令。两人在那守着,又看见一人纠结人离开,顿时客栈好像少了很多戾气。 “嗯?他们要离开了?” “不对,他们去的是远家!” “为什么?” “先跟上去。” 月玉带着人又去远家,先开始杨澜烬逮了夏蔓儿为了让冬严高兴一下,所以就带着人折回来了。 方才杨澜烬特意点名让她去守着东西,虽是不情愿,但也不得不低头。 宋平和宋汐就跟着一前一后,果真看着他们进去了远家。 “为什么还要去?”宋汐百思不得其解。 “是呀,人杀了,东西也抢了……等一下,东西抢了?我们并没有看到杨澜烬手里拿东西出来呀!” “那就说还在里面咯。”宋汐惊喜地接口。 “对,所以那东西不好拿。”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 “你呀别高兴太早,他们什么时候没走在前面?” 奈忧拘束地站在那里,左看看又看看,都是极其轻微和小心,杜云衡默默无言看着自己以前的劳动成果打了水漂般。 杨澜烬站在床尾,床上的人真轻蹙着眉头,很如果能睁开眼睛,是不是里面的忧郁能拧出水。 她走出去,拉着一脸懵逼的奈忧,“左使为什么突然恶化?” 奈忧无辜地看着她,颤颤巍巍说到:“教主,我跟你一起出去的,你都不知道,我哪敢知道。” 杨澜烬刚想抬手打自己这个不争起的下属的下属,竟看见自己的伯父在那鬼鬼祟祟,时不时探出他那一头蓬发。 “伯父怎么这么小心谨慎?”她疑惑了一会,一个念头闪过,于是她放过了快被吓尿的娃,快步走向另一个院子。那是给普通客人用的,跟前面的大厅相连。她匆匆赶过去,右使老头就慌里慌张跌跌撞撞跑远。 “伯父!伯父!”她呼唤着他,仿佛很久以前,在那远离世间的深山清源处,建在高山流水处的腾云驾雾的楼台,他们也这么跑。 “伯父!”杨澜烬更加坚定她的念头,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这般深仇大恨。 “伯父!” 老人跑进了房间不愿出来。她敲着门,“为什么?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伯父?为什么,你告诉我呀!”她失控地砸在门上,白嫩的手通红。 “告诉我,为什么?” 走廊出的留下来寥寥无几的守着的人都望向这边,即使好奇,也不敢向前。 杨澜烬不死心地敲了好久,里面老头才回了句,“我是为了你好。” 杨澜烬头顶着门,“为了我?为了我?”她从没有发现自己的泪水这么容易流。 “伯父,为了我不要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他死了,我只有你支撑不下去,伯父,你明白吗?” “澜儿呀!你有花鬼,我这个老骨头陪不了你多久,你要好好经营花鬼,方对得起我的大哥大嫂。当初就是你爹带回来一个朋友,一不小心把我们花鬼的机密告诉了他,他为了自己,算计我们花鬼,如今你跟你爹一样,为了一个人,过于放开心意,更何况这个人在花鬼的名望不低,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伯父,你知道冬严帮了我很多,他跟那个人忘恩负义的人不一样,他会是我的……再说了,花鬼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千织越我也只剩一角了,他不会算计我什么的。” 门一下开了,老头的两边脸颊都是红红的,望着还悬着泪珠的杨澜烬,他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太有能力了,我才担心,你很聪明,但是他更聪明,他平白无故凭啥一辈子不越过你。” “不,伯父,他欠我一条命,我的婆婆,因他而死,这是他的债,我救了他,这是他的债。他欠了我很多,他还不了。” “你用债捆住他,没有人会喜欢被压着的?更何况他以后也会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杨澜烬捂着自己的嘴,“他不会有,有也是我!没有人能越过我,他欠我的还不了,就拿他的爱情,亲情来还。”杨澜烬背着老头说出一连串略显荒唐的话。 “以前你可放心,眼下你越来越反复无常,你已经感受出来了,你们分别的日子到了,你不说他是失忆的人,我相信这世间来找他的人很多,澜儿,你躲得了一两年,躲不过一辈子。” “不!”她抗拒到,没有人能越过她,即使他的父母,兄妹! 奈忧拍着自己的胸膛,哎,现在做人手下,不但要倒贴钱,还有担忧自己的小命。 他看了一眼杜云衡紧张地动作着,突然想到了夏蔓儿,他只大略看过这个刺伤左使的女人,现在好像没有人陪在她跟前,要不自己去看看。 于是他推开眼前的门,折入里面,看见床帘放了下来,大约只看见一个人躺在那里。 他更好奇了,慢慢像壁虎般贴着一边走过去,到了床边,想要掀开帘子,这时一只纤细的手待他掀开了帘子,他倒没觉得那里不对,只欣喜地去看夏蔓儿。 见她一件白亵衣盖着薄被正安详地躺在那里,唯一不协调的是脸色刷白。 “她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我们教主一箭……”嗯?他终于反应过来转过头,赫然一张乳白的面具,那朵黑色的花仿佛绽放了几倍,眩晕了自己,导致他连连后退。 “你怎么会?” 姜楦玥抱着手,交叉着腿,“哦,原来是你们教主干的呀!” “大胆,我花鬼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小朋友,我问你你们教主在那了里?” 第三百五十六章 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奈忧却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 “在……在外面……”他一想起自己的变态教主,倒无形有了一点勇气。 “哦,在外面呀,那月玉在那?” “去远家了!”他让自己稍息立正站好要表现得不卑不亢。 “去远家干嘛?” 奈忧得意到:“当然是守着那件宝贝,不让你们靠近了,嘻嘻!” 姜楦玥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们没有拿到?” 奈忧捂住自己的嘴,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该说的,“我不知道!”他心惊胆战地摇摇头,心里已经看到了姜楦玥对着自己射箭了。 姜楦玥更加肯定了,“为什么,你们没有拿到?”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奈忧捂着自己耳朵蹲下来。 “小朋友,你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说,你不说,我亲自去问你们教主,说你泄密只泄一半,特别没家教。”姜楦玥跟着他蹲下来,循循善诱…… 奈忧抬起他那颗可怜的头,“不要呀!我们教主会因为我哪怕说错一个字打死我的。” “我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奈忧抱着双膝,“是因为水银,所以进不去。” “水银?”姜楦玥站了起来,若有所思。 “那我托你告诉你们左使一个事。” 奈忧忐忑地站起来,“什么事?” 说话间,姜楦玥拔出一把匕首,寒光闪过,等他回过神,那把匕首直接向着夏蔓儿而去,他紧跟着揪着心高声尖叫起来。 姜楦玥直冲夏蔓儿的心脏而去,在奈忧的高亢声中,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刺穿女子,千钧一发之刻,一双手接住了姜楦玥的手,刀尖一下停在心口处。 奈忧立马停止尖叫,屏住了呼吸,原来是夏蔓儿醒了。 她巴掌大的脸蛋如同涂了很多白粉,睁着清亮的眼睛,用尽全力捉住姜楦玥的手腕。 姜楦玥低下头跟她四目相对,然后夏蔓儿特别无奈地说到:“好姐姐,你能不能让我顺口气。” 姜楦玥一下笑了出来,“顺了吗?现在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夏蔓儿的花贴真的俗气,但是如今没有血色的脸色却分外温柔。 姜楦玥见她这么看得开,有点好奇,不想脖子后面一阵冷风,她低下头,挣脱手,转到一边去,看见杜云衡因为没有砸住她,又因为惯性太大,撞向床。 夏蔓儿感觉到床整个都在像树落叶那般颤抖着。 “哈哈!”姜楦玥捏着匕首笑他。 “没事吧?师兄?”夏蔓儿起身,担忧地问到。 杜云衡本着不能输阵的概念尽他最大的努力起身,看得夏蔓儿心疼的要死,更是在心中下定决心,以后找相公,一定要找能打的…… “这位姑娘,你怕是走错房间了,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姜楦玥摇摇头,“不,我跟她可熟了,你说是不是夏蔓儿?” 夏蔓儿一头雾水,“所以我更搞不懂你干嘛要杀我?还是对我的小心心下手,姜楦玥难道你的美貌都是靠吃别人的心维持下去的吗?” 夏蔓儿本来在胡说八道,奈忧却茅塞顿开,指着她,“原来你是食心魔!” 姜楦玥用特别腻的声音对奈忧说到:“我能请你滚出去吗?” “好!”奈忧立马滚着出去了,食心魔的话听听也没什么吧。 “喂,你不要光滚出去,叫人来呀!”夏蔓儿咆哮到。 “嘻嘻,夏蔓儿我虽没有吃过心,但是你要是愿意给我,我也不在乎?” 夏蔓儿捏着自己的衣扣,“想得美,一根头发也不给你,师兄?” 现在也只能指望杜云衡了。 杜云衡突然看上去十分不好惹,“请你离开,不然你美的或是丑的容颜都会变得恐怖。” 姜楦玥凝视杜云衡,“这位公子,好像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 夏蔓儿见姜楦玥非要在寻死的边缘试探,连忙加油添醋,“他可是仙瑞的首席大徒弟,仙瑞哦,小心尸骨无存。” 仙瑞的金字招牌还是把姜楦玥砸了一下。 夏蔓儿趁热打铁,“你不知道,他能一下让人的手臂变黑……” 夏蔓儿一下楞在那里!失神地望着姜楦玥。 姜楦玥循着她的目光,看见自己拿着匕首的自然垂落的手变得乌黑,匕首要掉不掉,她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这只手竟然没有了知觉! 她捂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毒?” “这叫麻铩,从今天开始你的手就会慢慢腐烂,直到腐烂到你的脸,才会停止!” 夏蔓儿高扬着眉毛,简直是在听天方夜谭好嘛! “你!”姜楦玥的语调里有一点哭腔,夏蔓儿听了都不想幸灾乐祸了,但是可没好心到劝杜云衡给解药。 姜楦玥逼不得已,只好翻窗离开这儿,夏蔓儿见她远去,没有那股惨状在跟前,就笑了出来,“哈哈,这就叫做害人害己。” 杜云衡看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好奇地问到:“不疼吗?” 夏蔓儿呆萌地望着他,然后痛感仿佛被召唤回来似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要从中间分裂开。 杜云衡眼瞅着夏蔓儿要开叫,连忙劝到:“别,会更疼的。” 夏蔓儿憋着脸,到挤出几滴眼泪,还是穿云裂石般叫出来,“好痛!” 她很想告诉杜云衡不是她不想忍,实在是忍了跟不忍的痛,她都忍受不了。 “这么看,林潇涵真非凡人,从来没见他叫过。” 夏蔓儿泪水横流,想把哇哇叫的大嘴闭上,但是没有法子太痛了。 杜云衡没办法,这么叫,嗓子受不了,伤口也要被拉扯到,难愈合,而且她还是两面的,拿出了自己的珍品,一下塞进她的嘴里。 奈忧坐在林潇涵床边,听到那边的尖叫,不会是被挖心了吧。 “太惨了!”尖叫停了,他的心却没有停下来,他也想去叫人,可是一叫人姜楦玥一下把他的事情抖出来,就五彩缤纷了…… “惨什么?” 奈忧看见床上把长发松开,轻飘飘地铺着,闪着光泽的左使醒了。 “左使?你醒了?”奈忧惊喜地跑到他跟前。 “你刚才在可怜我吗?”林潇涵嘴角若有若无地上勾着。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奈忧抬头时,见男子乌眸灿亮,艳色非凡间所有,慌不迭地摇头道:“奈忧不敢有不敬之心,只是在隔壁屋的夏姑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实让人担忧。” 林潇涵别过头,“她没死?” “现在可能去了吧,毕竟……”杜云衡那弱不禁风的样子! 林潇涵单手捏了捏额心,缓了许久也不见他说一句话。 奈忧在那眼观鼻鼻观心许久,仍是不敢动。 “下去吧。”林潇涵最后说到。 “还是让我在这里吧,左使要有什么,也有个人在跟前。” 林潇涵看上去有点郁郁寡欢,也不愿意摆出老大的势头来给谁脸色看。 屋子里寂静许多,奈忧坐在那,随着安静时间越来越长,他倒心惊胆战起来,当真是心余力拙。 林潇涵看着床纱一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奈忧只想缩到地上的洞里,以前见良玉跟林潇涵毫无违和感地健谈,换成自己方才知其中泥沼,难走难行。 “我想出去走走!” “啊?啊!”奈忧张着手,像只腾飞的母鸡,先是没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待反应过来又是吓掉了半口气。 “左使,这伤口不是件是小事,还是不要……” 林潇涵盯着他看,看得奈忧恐慌地低下头。 奈忧心里想,哼,再看我,你也比不过杨澜烬那一箭,我可不能啥都赔进去。 “醒了?”杜云衡走了进来,他眼下这段时间有够忙的,有几缕发丝都溜了出来。 奈忧惊奇地指着他:“你还好好的?” “嗯呐,全都是因为你滚的好。”杜云衡不着痕迹地讽刺他。 奈忧既想羞愧地低下头,又抬起头去看左使,深怕他说出什么来。 林潇涵在两人间轻轻地换着目光,最后锁定到杜云衡身上。 “杜公子从哪儿来?” 杜云衡背着手走近他,颇为无奈地说到:“一个很讨厌的人那儿来。” 听着口气,奈忧感觉那个夏蔓儿好像还没死绝…… 林潇涵看着他,两人目光交错,无形中仿佛秋风萧瑟。 “伯父,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不然冬严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严重?”杨澜烬质问着自己的伯父,她不想在跟他讨论一些别的东西,她只关心眼下。 “那个东西,有人愿意解自然会解……”右使垂头丧气瘫做在那。 “你指杜云衡?伯父的东西跟他有关系吗?” “澜儿,你无须再问我,我也是心交力瘁,没有余力了。”老人垂下头。 杨澜烬连忙赶回去,见屋子里一片安好,林潇涵也醒了,她借口拉出杜云衡,跟他讲了伯父给冬严下了东西的事情,千万请求他解决。 杜云衡看着她,“哦,我想知你这么在乎他,你会对你伯父追责吗?” 杨澜烬猛地退后一步,“你什么意思?” “如果做不到的话,何必表现得他那么重要?”杜云衡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却有一把刀狠狠嵌入杨澜烬的血肉。 她指着杜云衡,狠狠说到:“这些事情不是你担心的,你只管治好他,不然……”她转而指着夏蔓儿的房间,“她肯定走在前面!” 杜云衡轻笑了一下,“只是好奇,何必动怒那!” 杨澜烬甩手,“好,你的好奇就埋在心底不要在表现出来了。” 她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拧着眉毛,心底纠结,杜云衡问的很对,她一向把林潇涵看得很重,可是伯父害林潇涵,她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把杜云衡拉出来,想要暗地里处理好这件事,甚至不敢对伯父说一句有威慑的话?原来她真的在提防他,想要把控他,又想远离他。 “下毒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他压根就就没喝月玉的茶。” 杨澜烬听背后响起的声音,诧异地回过头,“月玉?” “对呀。”杜云衡歪着脑袋眼里尽是笑意说到。 “这个小蹄子!”她惊讶又庆幸,原来冬严身边的人这般溃不成军。 “没喝自然是好的。那他怎么会?” 杜云衡走近她。 看着逼近的男人,杨澜烬感到被冒犯了,她刚想生气,便见眼前的人一字一眼说着:“你寒了他的心。” 杨澜烬骇然大惊,她浑身颤抖着,呢喃到:“不不,不会的,他会……” 杨澜烬抱着头蹲下来,今日怎可比往日,以前他知道自己在发脾气,下手没有轻重,那是因为在乎他,今日却是跟着伯父一起加害他。 “不,我没有加入,他会明白的。” 杜云衡的眼睛很冷,“可是你就包庇了你的伯父呀,我知道,他也知道。” “可你不知道我的心酸,不知道我的过往,你不能……” “教主没必要跟我说,我只是一个大夫!” 杨澜烬痛苦地滴着泪,她抬起头,“可是你跟我说了这些?你好歹毒?” 杜云衡一愣,徒然笑了,“是吗?可是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杨澜烬眯起眼睛,“你在怨恨我打伤了夏蔓儿,如今把这根刺给我赫然放在眼前,好歹毒。” “教主错了,无中生有才叫歹毒,称述事实那是在帮教主你。” 杨澜烬无意反驳。 “如果教主觉得能怨恨我,就能解决问题,那么就请恨我吧!” “你!”杨澜烬捂着心口,她才这么年轻竟然能被气的心口疼。 “我进去了,教主,杜云衡只是个大夫,可能有些来头,但是终究是跟普通人一样,自己想要平安,我的朋友也是。” 杨澜烬龇牙咧嘴站起来,如同恶鬼,“她害了我的亲婆婆,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好过,逑一命你可以带走,但是夏蔓儿你想都别想,她做牛做马做定了。” 杜云衡倒不与争辩,只是无声地端详着她,然后鞠着躬便进去了。 杨澜烬捂着心口,镇定,镇定,你还这么年轻,要是被气死了,那才叫贻笑大方。 良玉吊着自己猪头般的脑袋,想哭可是抽动了神经,更痛了。 “还疼吗?”远茴问到。 “你说那?你的银子给我大头才是真的!” 远茴难过到:“就当我欠你们的,日后我到了姥姥家,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给你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 良玉略感欣慰。 “我刚才还以为他们要打死我那!” 远茴感叹到:“若不是我拦着,真不好说。” 两人坐在马车里,旁边就是安静的老婆子,没错老婆子就是现场听他们的牢骚。 夫妻两坐在外面赶着车。 “这鸡蛋有用吗?”良玉见那熟鸡蛋在自己身上滚了好几圈。 “以前吉奴就是这么省事的,说又快又简便。” “吉奴?” “哦,吉奴是府里的老人,以前是我的阿嬷,只是五年前失踪了。” “失踪?”这个词可以说很微妙,可大可小。 老婆婆抬头瞧了眼远茴,良玉见此看来这个吉奴是个府里人颇为熟悉的老奴呀! “是呀,我也很不解,白天还好好的,出去一趟便没有回来了。”远茴回忆到。 良玉皱着眉头,“你们不出去找找,老人家在那磕到了绊倒了,若没人帮不挺凄惨的?”良玉又感同身受了。 “她也不算老人家,才刚过四十,可能那里不满走了吧。” “哇,明明被人害的几率都比她不满的几率大好吗?你们当真不管?” “哎呀,也许吧,我也报上去了,没个回信。” 良玉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真是苦了她。” 远茴低下头,嘟着嘴,不搭话。 良玉靠着车背,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远茴像泄了气般,祈祷到:“千万别玩的忘了时间。” 良玉不顾疼痛哈哈笑到,“哎,我突然想到夏蔓儿从来不会遵守约定,她有个朋友被困了,本来我们是去请救兵的,但是没想到现在……我真是要笑死了,她可别千万又生出个叉子来。” 远茴轻拍他的手,像是在告诉他,到了她姥姥家,那就是她的天下了。 老婆子浑浊的眼睛倒丝毫没有一点波动,看来未必。 宋汐和宋平来到那密道进口,“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儿进去,这也是我们唯一超过他们的机会了。” “妹妹呀,不好闯呀!”宋平苦口婆心劝到。 “我不管,这些都是死物,当然比活物好对付了。” “妹妹呀,能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就算死的也难对付。” 宋汐不听劝,质疑往前,宋平猛地把她扣到。 她刚想发作,突然听到有声音出传来。 他们刚好躺在密灌丛里,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 “刚才好像有声音?” “我瞧了,没有,可能是动物吧。” “千万要小心,本家已经被灭了。” 那两个人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刚才是远家的人,想来这些一直守着入口的所以躲过了一劫。”宋汐自言自语。 宋平也好奇,“可是为什么要守在这儿这么多人,不拦只看?如今本家被灭了也不肯离去。” “我们先回去吧。” 宋平宋汐回去便看到范冶一脸难凝重,没看到姜楦玥的身影。 “你们回来了?”范冶竟然迎上来。 宋汐害怕地说:“你老说话,千万别过来。” 范冶拿出一张信,“教主来信,叫我们无论以什么代价,一定要拿到远家的东西!” 宋汐和宋平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范冶自暴自弃到:“如今已经被花鬼拿走,他们的人马比我们多十倍不止,只能偷了!” “呐,他们压根没拿到!” “啊?”范冶憨态可掬地让宋汐想笑。 “很大可能没拿到,不然他们也不会重新去远家,而远家剩下的人也不会守着那入口。” “呐,现在大多人人走了,慢吞吞的人也不足为惧,可以说是我们与花鬼的争斗了。” 范冶不知该不该松一口气,“他们为什么没有拿到?杨澜烬不是凶的很吗?” “看来纵然他们机械不错,可是远家的那个密道明显技高一筹。”宋汐捏捏自己的下巴。 “没办烦了,我们只有用计谋了,我打入花鬼内部,你们则去守着密道。对了,姜楦玥那?” “嗯?她去那里了?” “哼,别带她了,反正她怪怪的,怎么样伪装都是目标。” 话说姜楦玥去那里了。 她昏着靠着树,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虽然说杜云衡的毒没有痛楚,但是她竟发起烧了,本来清醒地想去找郎中开点药,撑着去找摇茹,结果后来整个人像喝酒般摇摇晃晃不知走到哪儿去,最后随便找了棵树,不知白天黑日,就在那感觉着脑袋的昏沉和异样从胳膊传过来。 很快夕阳就像打鸡蛋般刺溜一下就掉下去了,她有时醒过来看着天,密密麻麻的树遮挡了大半的孤月,但是冷清清的月光却无处不在。 “你没事吧?”她糊涂时,听见有一清晰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她自顾自笑着摇摇头,像醉鬼般,指指自己的手臂,然后无所谓地继续摇摇头。 恍惚间又有了第二个声音,反正给她的感觉不好,她想睁开眼睛去看,却觉得累极了,昏沉沉地睡过去。 杜云衡给林潇涵再一次认认真真查看了一遍。 “看来是血脉膨胀,让你心口倍感压力,伤口才更撕裂。”换句话就是小伙子千万别再激动了。 杜云衡披着黑发,凌然间无尽索然。 “知道了。” “嗯!”杜云衡在灯光下又添了一张药方,给奈忧。 可更苦了林潇涵,若不是长得好看至极,就他这皱眉头的狠劲徒然就一包子,满是褶子。 奈忧听话地走出去,杨澜烬经过他一说,那还敢进来。 林潇涵自然是知道这不正常。 杜云衡伸了伸懒腰,哎,赶完这个场子,又要去看看那个小麻烦鬼。 “她跟你说了什么?” 杜云衡先是滞后了一会,然后才点点头,“她该说什么都说了,你看现在的局面不是很清晰。” “她不是很拧得清的人。” 哟,这拐来挂去,在骂自己欺骗无知少女呀! “啧啧,我一个外人也只有听的份,林公子还是别瞎想了,好好养伤吧。” 林潇涵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其中的警告杜云衡当然读的出来,但是他不以为然。 就像他说的,他是一个外人,无论说过什么,说完拍屁股走人,要解决问题的是他们自己,可不管别人的事。 第三百五十九章 姜楦玥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竹楼里,已经有些闷热的晚上,这样到有点凉快,离她一尺处,暖黄的豆大灯光跳跃着,她愣了一会,所以的记忆排山倒海过来,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眼色淡了许多。 她思忖一番,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这是碰到了什么样的贵人? 这时候一阵悠扬醇厚的笛声传来,恍然间云起雪飞。她情不自禁走下去。 原来她所待的房间在二楼,在下面有个人背着他,脊背挺直地站在那儿,像是在回忆什么,吹着笛声,她站在楼梯处看着头顶的月亮,已是深夜,有人睡不着呀! 她低头嬉笑,猛然发现自己的面具不见了。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脸,与此同时,那人回过头。 姜楦玥发现那张乳白的面具竟然戴在他的脸上,以前自己带着不觉得,如今自己直视,竟是那般寸打人的心。 那人转过头,看着她,两人皆楞在那里,好半晌都没回过神,各有各失态的理由。 没有那张面具,姜楦玥的面貌便显出来了,如此倾国倾城,当真蛊惑人心。 那人拿了她的面具,还戴在脸上,姜楦玥越想越郁闷,所性也不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独身进入房间。 她斜靠在桌子上,独开一扇窗户,露着她那张天神难厌的脸直勾勾望着月亮。 “哎,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自己伤了,宋汐他们也不知怎么办,都怪我太任性了。”更深入地说何必跟冬严扯上关系,只是他非比常人,即使是她,第一面也是被美丽之物吸引目光。 “姑娘?你醒了?”门外那人询问她。 姜楦玥转过身瞟了几眼门口,不想搭话,但顾及救命之恩,“没那!” “若是没有,还是早点休息。”那人并没有叫她开门的意思。 姜楦玥嘟着嘴,“睡不着。” “可有什么不便之处?” “有那,可多了,被人欺负也就罢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爱拿东西,你说气不气?” 那人好像在低声忍着笑。 “当真该打!可别管他是不是救命恩人,拿了东西就该打。”一会那人回复到。 姜楦玥看着门口那一抹黑影,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姑娘?”那人继续唤到。 “什么?”姜楦玥有气无力回了句。 “姑娘,我可求姑娘去跟一个人说个情。” 姜楦玥摸不着他是谁,不会是跟宋汐他们有关系吧? “什么情?” “方才我说拿人东西该打,如今我亦拿了,姑娘可怜可怜我,为我去说说情,别让她打我!” 姜楦玥腾地站起来,走到门口,隔着一扇门,骂到:“好个不知廉耻的,前前后后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我给不给倒不重要了。” 那人静默一会,“心爱之物,拿了,岂会因为取之是否有道而放弃。” 姜楦玥捶捶自己那只受了伤的手,“你救它做什么?让我死了罢了,不用见你这无颜之辈。” 到底不过几句气话,那人也只站在门后说着,见她生气,没了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姜楦玥踢翻了身旁的凳子。 “我既不想还给你,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姜楦玥肚子里的气生的更多,突然泄了般,拧拧耳朵,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我倒明白了她的心情。” “姑娘说的是谁?” “一个不太聪明的人,不提她了,一提她我更生气。” “想必让姑娘吃了不少苦。” 姜楦玥听他这么一说,笑得更欢,“比不上她,真的,从未想过有这般愚钝的人。” 孤月高挂,杜云衡拉了拉身子,酸得很。 他走进去,热风也是渐渐来了,多走几步,便是密汗。 女子舒开的眉眼倒是大方,看她发髻也不繁杂,一一揭开,让她的黑发顺势流下来,流云般,显得她面容更惨白和闺静。 看了看伤口,血肉模糊,即使有了他最珍贵的药,也没改变什么。 也是,既不是仙药,怎么可能那么快见效。 他坐在一旁看着她,依稀还是陌生,在他脑海里最熟悉的是陈瑞绵,其次是秋仪,她甚至排不上前五名。可是…… 月玉捂着脸,揉着眉心。 “报,没有见到一个尸体,而且清洗得很干净。” 月玉望了一眼仿佛还沉寂在往日富贵里的远家,“看来没杀完呀!” “应该吧!”来报的人回到。 “对了,教主说调了天元过来。” 月玉拧紧眉毛,“我知道了,你们守在这儿,要让人靠近。” 她望了一在一重重打开的门最里面,那是一堵白墙,仿佛什么都沾染不上。 待到天亮,杜云衡问奈忧可有什么丫鬟婆子。 “啊?没有耶,除了月玉,就是教主了,干什么?” 杜云衡想找个人替夏蔓儿时不时擦擦汗,注意伤口,也让她醒来不寂寞。 “如果杜公子非要,我便去买几个回来。” “我只要手脚轻快的便好。” 宋汐待在外面,绞尽脑汁想进去,便是不成的,其实奈忧他们见过自己,眼睁睁看着奈忧买了两个丫鬟进去捶手顿足。 那边宋平和范冶商议到既然是难以攻克的密道,其建造者向来也有名,思来想去,便去知末那儿买消息。 话说宋汐已经在那花了十万两,买回个什么东西!只怕者破密道的关键要价更高。 他们抱着渺茫的机会去找知末,那些柔弱书生竟然还没走,看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还是有人来的,没白等。” 宋平和范冶虽是疑惑,但是仍然问他们关于密道的事,并委婉地表达他们的钱财大多都被前面的十万两掏空了。 接待他们的书生先是睥睨了一眼,然后说到:“当初建那条密道的是花鬼的人,你们想要问,没戏。” 宋平和范冶暗暗吃惊中想他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过,按照我们的消息……”那书生说着便不断了,着实让人心急。 看着他欠揍的样子,宋平捏了一把范冶,范冶瞪着他:凭啥我上呀! 宋平回瞪他:我的古剑都没了,还要我拿出什么,反正现在也就你能顶事了。 第三百六十章 范冶吃瘪,最后不得已掏出一块小孩手掌大的玉环。 “这可是好东西,几万两没问题,好好讲,十万两小意思。” 那书生接过,一看通透玉润,当得上蓝田日暖玉生烟,便笑眯眯收下了,还一脸欠揍地表示干嘛不早拿出来。 范冶气的侧过身子。 “只要阁下高兴便是。”宋平心里莫名想笑,起码他的古剑能赎回来。 “虽说这密道是花鬼造的,可惜现在的花鬼不是当初的花龟,人早就换的稀巴烂了,况且这密道不知为何是花鬼在覆灭之前匆匆造的,虽说匆匆,但是参与的人绝对算得上那时花鬼里面顶拔尖的。” 宋平感觉腾云驾雾,不知所云。 那书生继续砸吧嘴,“所以现在花鬼的人要解出来,那也得个把年。” “哦!”虽然之前没听多明白,但是这个他听明白了。 书生指着他笑了一下,“所以其实他们解不解得出来根本就不是事,你们要做的是找一把钥匙。” “钥匙?”范冶凑上脑袋。 “是,当初花鬼再厉害,也是帮人干活,听人命令,而远府当初建造这个密道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要留一道后门,也就是那把钥匙,其实密道分为两条,一条充满了暗器,我想现在无人能揭开了,也就是闯入者大多一进去走的。另一条便是那钥匙能开的,平安无事,把握着远家的命脉。” “这般神奇。”宋平不知不觉站了起来,“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那书生笑了,“也不怕告诉你们,上面的人把什么都给我们说了,唯独没说其中藏了什么东西?十万黄金那!发江湖令的人好大的手笔呀!” “这么大的手笔当家也只有璞玉山庄拿的出来了吧。”范冶看着书生。 书生与他对视,“也许吧,毕竟七门中,水淼几门不问世事,仙瑞和萧穹又胶着,这璞玉倒是闲的很。” 两人问完,便出去了。 路上范冶骂骂咧咧了一句,“要这要那,问到关键处,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宋平拍了一下头,“对哦,他们知末身为七大门,看似没有淌这趟浑水,实则什么都没看错过。” “不管怎么样,我总感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要小心点。” “嘿,这有什么?要是有比我们厉害的人,何必耍我们,他们有得是能耐,自己鼓捣鼓捣就出来了。” 范冶看着宋平摇摇头,“花最少的力气做最多的事,这才是能人。” “哟哟,你是不是在说教主坐享其成?” “去!” 夏蔓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响午,感觉没有很什么力气,想是药劲还没过去。她几次挣扎想起来都没用,这时一个脑袋冒出来。 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还没张开,圆润的脸蛋上眉眼灵动,小唇艳红,整个人粉嫩粉嫩。 夏蔓儿看了热泪盈眶,哇,这么年轻! “姑娘要什么?我给姑娘拿。”声音也甜甜糯糯的,羡慕! “你是?” “我是分拨照顾姑娘的,要把姑娘照顾得好好的,千万不能冒一点汗。” 这是谁要来害她,分个小丫鬟来,手劲稍大,自己喷血而去吧。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悦,小姑娘不服气到:“我是干净利落买进来的,而不是卖乖进来的。 听听,这般伶牙利嘴,夏蔓儿自然是怕了,友好地笑笑。 “你叫什么?” “姑娘,我叫旺儿。” “哦,旺儿呀,我姓夏,你便叫我夏姑娘吧。” “是!” “好,给我一杯水吧。” 旺儿给他倒了一杯水,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回首间那人已经探到跟前。 “夏蔓儿!”听上去不是很愉悦。 夏蔓儿对逑一命笑笑,“你总是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逑一命瞧了一眼旺儿,然后继续说到,“你们那晚跑去哪了。” “哎呀!”夏蔓儿突然想起了她答应了远茴帮她探探远家的情况的。 “完了完了,良玉要打死我了。” “你做了什么,落得里外不是人?”逑一命挑挑眉毛。 “哎呀,我被远莱捉去了,你不知他人面兽心……” “他没死?” “啊?”夏蔓儿看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说什么那?” “你还不知道吗?杨澜烬屠了远家满门,想是拿到那个东西之后的事情。” 夏蔓儿睁大了眼睛,就算重复一百遍她还是会说:“你说什么?” “没想到吧?当初我也是吓到了,她如此丧心病狂。” “不是,这是真的?” 逑一命点了点头。 “你是说弓奴也……” “怕也在其中!” “怪不得,怪不得,远莱变了性子!”她撑着身子,重复着,瘦弱的身子就像狂风骤雨下的大海里的一叶扁舟。 突然她停在那,把手放在嘴旁,口里的东西一下顺出来,是淤血。 夏蔓儿哭着对吓坏的逑一命笑笑,“我要晕了。” 说完整个人就没了气息似的翘了过去。 “夏姑娘!”旺儿尖叫地呼唤她,完了自己职业生涯第一个人要是死了,她还是卷铺盖走人吧。 杜云衡在跟那几个老头,研究夏蔓儿的药方。 虽然说他可是仙瑞的首席大徒弟,治好夏蔓儿的病那是小意思,但是年轻的他治病四个字:简单粗暴! 对林潇涵他没必要怜香惜玉,毕竟温柔和粗暴,林潇涵也只会喝苦药的时候皱一下眉头,但是夏蔓儿不一样,那个小祖宗,对痛是最敏感的,任他胡说海说,给她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永远只会回一个字,痛!然后就鬼哭狼嚎,想要趁早往生。 所以他拟好了方子,也说了自己的治疗方法,来问问几位要经验有经验,要年龄有年龄的老头,能不能把其中一些痛楚和和苦药给她省掉。 几个老头吵吵闹闹的,倒是给了一两点建议,还说出了颇为有效的分神方法,他们坐在那儿说了一阵子。 逑一命就跑过来,说了几句都没说顺一句。但是他知道逑一命要说什么。 扔下几个一直喊他的老头,跑到夏蔓儿的房里。 见她淤血染红了半张脸,那个小丫鬟哭哭啼啼擦着。 第三百六十一章 杜云衡走过去,抱起她,见他面容含着淡淡的忧愁,他有些恍惚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逑一命见他脸色萋萋,下意识低下头,旺儿却没有眼力劲,“是因为夏姑娘知道了远家灭门的事情,好像很伤心。” “是吗?”想来也知道是逑一命说的。 逑一命惭愧万分,“我不知她会激动如此,以后不会了。” 杜云衡淡淡看着怀里的人,“你都说了。” 逑一命骇然,“我绝无心害她!” 杜云衡紧盯着他,“哪怕你有心无心,结果已经有了不是吗?” 旺儿不解这诛心之语。 逑一命低下头退了出去。 “你去打一盆温水来。” “是!” 杜云衡细细看过伤口,略有张开,而喉咙里有异物。 他细细压了几个地方,把东西逼了出来,夏蔓儿昏迷中吐在他手上。 见是黑深不化的淤血,虽然凶险见过无数次,别的人他深知把握很大,可在夏蔓儿这儿他知道生命的脆弱。 旺儿风风火火地搬来一盆水。 林潇涵听见走廊上有密集的脚步声。 一旁的婢女萎缩畏惧地站在一旁,见他瞄了几眼外面,想说那是她阿姐,到底张张嘴没说出来。 林潇涵又望了一眼傻站在这有几个时辰的女子,她来干嘛的?让自己感受一下生命的鲜活? 婢女踌躇好久,想要挤出一个微笑,但不得所愿,整张脸像犯了疯癫一般,有些吓人。 可是林潇涵脸上丝毫没表现得有异样,小女子也没觉得不对。 “公子可要喝什么?” 林潇涵看看自己,墨发流水般,刚才换了药,不喜欢系着,所以现在衣衫大开,如珍珠光泽般的胸膛看了让人脸红,也许吧…… 毕竟眼前的小女子都没表现什么羞涩。 其实不然,这小女子自然是面红耳赤,但是胆小如鼠,她有太多顾虑了,这就造成了眼前美色不是她唯一所要解决的。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 女子立马热泪盈眶答应,毕竟这是公子的第一个要求,安全不安全完全没放在心上。 她什么都没找来,只把自己的肩膀递过去,“公子来吧?” 林潇涵愣了一下,难道这小女子大智若愚,认为反正伤口都已经那么重了,再严重一点,也没关系? 小女子不在乎,或许不懂,他也不放在心上。 真搭在小女子的肩膀上。 虽然重,但是小女子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 林潇涵稍稍用力就站起来了,几间有几次拉扯的撕裂刺痛感,其他的时候伤口就钝钝的,好像喝醉了一般,不知道发力。 “走吧。”快走吧,等会奈忧或者谁来了,反正稍微正常的人,自己就出不去了。 他尝试着走了几步,小女子真的完全以为他只伤了一个小刀口,正常步速,林潇涵扫了她一眼,爱咋滴地咋滴,不扶了! 他放下手,自己把长发收在腰后走着。 小女子以为他无碍,都不用人扶了,不是说伤的重吗?富贵人真是把一点伤都当做要命的大伤。 飘柔顺滑的头发总溜到脸颊前,林潇涵在小女子的注视下走了几步,就觉得碍事,于是捏着发丝,只想一把烧了…… 小女子总算有点眼力劲了,“公子是不是觉得头发碍事?” 林潇涵看她突然正常的样子不知怎么想哭…… 他点点头,小女子拍手到,“交给我!” 林潇涵便略有斜着站在那,他本来就如同珍珠,如同牛乳一样勾着人的眼睛。 女子稍稍正视他,既觉得此人如同神仙亦如同妖魔,拯救人,覆灭人,好像都在翻手覆雨一瞬间。 女子取下自己的发簪,将他的左一股右一股,再绕呀绕,再借她的银簪便固定好了。固定好后,女子用柔嫩的手碰了碰。 “感觉怎么样?” 林潇涵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这不重要,用的女士银簪也不重要,重要的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胸口那隐隐约约开始持久的痛。 “快走!” 小女子丝毫没发现他脸色发青,絮絮叨叨:“我可是我唯一的银簪,公子你可要好好……” 林潇涵才没功夫听她说话,甚至觉得她有点烦。 忍着胸膛的钝痛,穿过第一次觉得有点大的房间,走到门口。 “哎,公子,你小心一点,干嘛走那么快。” 他打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听见隔壁杂乱的声音。 “这是我姐姐,她喜欢做事咋呼。”小丫头想走出来,但是林潇涵老是堵在门口。 “她们在干嘛?” “公子想知道?就进去看看吧!” 林潇涵站在门口,还有一步就能跨出去,但是他站在门口没有出去。 小丫鬟倒是想出去的很,毕竟年纪小,玩闹心甚重。 林潇涵几次差点被她掀倒,他也不恼,只放下扒着门的手,看着晴空,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外面还是有点热的。小丫鬟见林潇涵不动,自己好奇,便扒门看,只见大厅,不见内室,她转过头对林潇涵说:“公子我看不到耶。” 林潇涵嘴角微勾,“要不进去?” “好呀!”小女子欢呼雀跃到。 几步噔噔也不管林潇涵便进去了,旺儿看杜云衡喂了药,便借着温水帮她擦拭汗水,女子沉沉睡着,是否也会为这温柔而唤醒那?旺儿着实羡慕。 徒然听见声音,她回过头,见到自己的妹妹在那里冒冒失失。 忙回过头,见杜云衡没有察觉到。 她立马走过去,按着她的嘴,提着她的耳朵,拉到门外。 蓦然见到门口好似玉做,冰雕的公子,她一下楞在那。 “姐姐,这是我服侍的公子。”小丫鬟趁机逃开,躲到林潇涵后面。 “公子莫怪,我妹妹这般没规矩。”旺儿富了富身子。 “无妨!”至少没把他弄死。 “慎儿还不快扶公子回去。”旺儿见林潇涵惨白如纸,心里瘆得慌,心里直骂自己的妹妹。 “公子,要回去吗?”慎儿问到。 旺儿气得扶额,走了过去,“公子,回去吧。”林潇涵也没拒绝,毕竟他感受到自己撑不住了。 “姐姐!”慎儿觉得自家姐姐多管闲事。 第三百六十二章 旺儿小心,像对一个老奶奶般扶着林潇涵进去,又看见林潇涵盖的被子老厚了,心下不满。 翻了翻柜子。 “姐姐!你别乱翻!” 旺儿找到一件不算薄的衣服给林潇涵披上。与林潇涵对视上,旺儿立刻低下头。 “慎儿,你要小心伺候公子,瞧你做的事,没有一件称心的。” 这都是因为奈忧,见旺儿手脚麻利,误以为慎儿也是个做事得体的人。 林潇涵躺在床上,心口的血好像吨了一下再流动。 “我回去了,慎儿,你小心点,我那姑娘有个不省事的身子,那还能分的出心来帮你。” “是!”虽然她也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要回答是,不然又要被念叨。 旺儿摇摇头,拜了拜,就出去了。 范冶和宋平回去,便见宋汐闷闷不乐在等他们。 宋汐上前询问了一番,说了自己的不如意。 三人觉得花鬼至今没拿到东西也代表了他们没拿到钥匙,这说明远家主要的人并没有被杀光,那守在入口的是谁?是那个范冶想绑不得愿的远茴吗? “无论怎样,我们要捉到守在门口的人,就算不是远家兄妹其中的人,也怕是能接触到远家兄妹的人。”为避免夜长梦多,三人决定今晚就动手,左等右等也不见姜楦玥回来。 远茴看太阳升到最高点又在下降,就吃不下饭,他们现在身处酒楼,一行人选个不起眼的角落吃着酒菜,大多吃得香,就算良玉被打肿脸蛋,但是牙口好呀,嚼排骨嚼得那叫香。 “小姐,吃点上路吧。接下来可没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远茴放下筷子,望着满桌的人,最后停在良玉身上。 “我吃不下。”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在等夏蔓儿回来。 “没有消息说明就是好消息。你自己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她不是拔腿就来追我们。所以现在她可能被什么迷住眼了,说不定没事那。” 远茴垂下头,“我千叮嘱万嘱咐,叫她千万要及时来通知我,如今算怎么一回事。” “小姐!”老婆婆意义非凡地看了她一眼,“别想那么多了,少爷自会处理好事情,你吃点吧。”说完警告地抬着厚重的眼皮看了良玉一眼。 由此,良玉算知道远家出大事了,他也吃不下饭了,几次瞟眼看远茴,该提醒她吗? 经过昨晚短短的絮叨,姜楦玥发现那名男子有点不正经,倒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不正经,而是有的时候想法跑得太快了。不过医术不错,她的手臂退了大半,此时她的心情大好。 她独自在房间里,梳着发髻,怎么老怎么来,怎么丑怎么来,可惜她太漂亮了,完全没有什么能掩饰住她的美貌,记挂着范冶他们,所以她想尽快赶回去。 下了楼,不见那位男子,正在疑惑的时候,头顶出现一声鸟叫,她疑惑地抬起头,便见几尺高的梧桐树上,坐着一个人。 不是她救命恩人是谁!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那男子搭道:“你走的时候就带不走这个面具。” 姜楦玥愣了一下,又气又想笑,“下来吧。”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男子晃着两只长腿。 姜楦玥仰着头,看着他,“其实我会爬树的。” 那人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动作,“这可怎么办?” 姜楦玥低下头,看了看地面,然后抬起头,“但是我恐高,只要你待在上面两三个时辰,我便佩服你,就送给你吧。” 男人身子突然往下倾,姜楦玥以为他要掉下来了,吓得惊叫起来,不想少顷,那人依然停在树上,不过变成倒挂了。 “那好吧,我挂着两三个时辰。” 姜楦玥看着这个赖皮鬼,虔诚地拜了拜,“不管公子因何救我,小女子正此谢过公子。” 树上的人不搭话,只倒挂着抱着头,倒挂着昂着胸膛看天空。 即是如此,姜楦玥也不便多言,她再次拜了拜,依着小路走,没多久就走了出去。 路上遇到樵夫,这儿离长明不远,便依着指示姜楦玥开始回长明。 如此一天也快过去了,杜云衡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对于夏蔓儿他已经只能等候佳音了。 林潇涵那里也只有慢慢修养了,别的他能做的都做了。 他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夏蔓儿的床边,盯着夏蔓儿的美人尖想事情,为了她。能尽快醒来,他没有一点让人沉睡的药物,可是她还是没醒来,夕阳金黄的光泽滚烫至消退,直至消失,她依然不醒来。 杜云衡就坐在那儿几个时辰,女人还是沉睡着,几番下来,只怕伤了底子,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人最坚毅,也最脆弱,有的时候一个喷嚏就能要人的性命。而现在的夏蔓儿无疑把这种风险又提高了很多。 夏蔓儿赤裸着身子走着,黑夜里她就是黑暗的一员,刚才一从那些坑上来,强压着才没吐出来。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久,才在一个内似门框的地方摸到了一块布,不用明看,她就知道脏得不行,但是有总比没有来的好。 她裹在身上,继续走,脚掌踩在地面上,那些石子磕到她肉疼。 走了很久,久的她快发疯了,她便听到了人声,或者说是风声。如果有风,就能找到出口了,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她记得自己在师傅的葬礼上不舒服,然后肝肠寸断,那种感觉,把她全身都揉碎的感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循着那声音,她下意识地走过去,摸着走许久,仿佛前面有一道黄光一闪而过,她眨眨眼,在这潮湿的,没有一点光亮的地方,夏蔓儿一度怀疑那是自己眼花。 她提着袋子虎头虎脑地往里面走,越往里面走,湿气越重,顿时她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想原路返回。 蓦然一黄豆大的火焰在半空中跳着,她一时不能适应那灯光眼疼到蹲下来,这时她的头顶响起一道仿佛夹杂着冰渣,无比苍老的声音。 “瞧瞧,这是那窜出来的小老鼠?” “咯咯!”另一种声音也回荡在这不宽松的空间里。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得不承认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是要尝尽酸甜苦辣的。 夏蔓儿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床帷,她又梦到了以前的事。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黑黢黢的,杜云衡撑着脑袋在床边睡着,眼袋很深,也是两个病人都要她照顾。 夏蔓儿周身都疼,但是比不上心里的空虚和失落,怅然间仿佛十几年光阴已失,蓦然抬起自己的手,原来她还年轻。 瞧着杜云衡,她的乱跳的心才定下来,有时有朋友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不会让自己的神游太远…… 远莱和密卫蹲在那里,前面就是入口了,他仅剩的手下都在盯着那个入口。 “二少爷,你改变主意了?”顿了许久,密卫问他。 “远茴一直不跟我说,我也不可能害她性命。”远莱颇为无奈。 “但是……” “好了,盯着吧。”夜色里远莱随地揪起一根野草吊在嘴里。 前面的人几天几夜轮着守,谁也不轻松,远莱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他感觉背后的手太大了,原本他打算把东西亲自献给背后的人,以求活路,没想到杨澜烬打乱了一切,一夜之间,他跟远茴便无家可归了。 如今到了这个局面,他早就没有求饶的心情了,结果密卫老是提醒他这件事…… 陡然前面一阵晃动。远莱疑惑地皱起眉头,突然地冒出几个人,直直看着自己前面的人。 嗯?来探密道的人? 那些人也不去密道,就一直朝着守入口的人的方向。 “少爷,怕是来找茬的。” 远莱也知道自己这一方也没多隐蔽,但那碰到直接杠的。 “你过去,跟他们说不必硬扛。意思意思。” “是!”密卫眼神暗了又明。 密卫潜伏过去,对面的人虽然做着有点白痴的举动,但是很警惕,该移动就移动,该消失就消失。 远莱心下并没有多紧张,危机感起都起不来。 他一屁股坐在那儿,这时候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地回应,见是一个糙汉子…… 远茴他们继续上路,老婆婆还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本来坐马车就够烦了,眼还有一个盯梢的,这不海火上添油吗? 远茴鼓着腮帮看向外面,连良玉也不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里的人探出头,原来不太宽敞的山间小路,对面又来了一辆马车。 最怕这样的事了,路也不是很宽,谁进谁退不好说。 “喂,你们退后。”对面的叫到。 赶马车的夫妻两岿然不动。老婆婆也不说话,这就僵上了。 “怎么回事?”对面车里的人问到。 “前面不让路!”赶马的小厮回答到,两匹马不耐烦地喷着气。 “那我们让吧。”又有一年轻的声音传出来。 良玉好奇,捡起帘子看了看,很普通的马车,小厮也是小门小户的嚣张。但是里面的人倒不错。 “可是……” “叫你做你就做!”第一次的声音传来。 远茴她们得以通行。 马车包的结结实实的,良玉也看不到真面目。 远茴在他一旁烦躁地动着,一点也不好好奇。 几人又走了一会,车里的人昏昏欲睡,突然天旋地转,整个马车都在转,良玉和远茴任人宰割般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反倒是老婆子稳稳当当的没摔什么。 马车倒在一旁,远茴和良玉捂着头痛喊着,老婆婆在车里赶紧问到:“怎么回事?” 夫妻里面的丈夫说:“中了埋伏!” “啊?”良玉有点意外了,是谁? “保护小姐。”老人叫到。 远茴还在懵逼中,发生了什么?马车怎么翻了? 少顷,外面传来打斗声,远茴才有点疑惑地问老人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外面就安静了,老人突然青筋暴起,吓得良玉和远茴吓作一团。 老人使力间,马车猛地离开,独留两个小无辜。 一瞬间,视野就开阔了。 良玉发现外面站着七八个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以及几尺之外,一个全身白袍,脸面发着金光的人。 金光?大白天能见金光!你晚上睡得着吗? “果然是你们?”老人中气十足,不见丁点衰弱之感。 那人掩面笑了一下,“你是那条狗?”朗朗之声,真是没想到。 “我是谁?今天就让你知道。”老人话还没说完,已经冲到前面。 良玉两人完全就是看戏法。 黑衣人应站,交手之时,竟觉得老人如同铜墙铁壁,打不到,打不疼。 “你知道她这么厉害吗?” “不知道耶。” “说实在你家就一钱庄,有这么厉害的人我都没想到。” 远茴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就一钱庄,明明是大钱庄! 老人以一力顶几人,刚刚压制住。 良玉吞了一下口水,对面那人还没动手那。 老人再次爆发力气,一招招狠招,眼花缭乱,几个黑衣人支持不住,纷纷倒地。 那发着金光的人笑到:“没想到老头还是留了高手在身边的。” “十几年过去了,你们和他们做的事迟早会暴露在世间,你们这些歪门邪道自然是不得苟活。”老人怒骂到。 “可是你的少爷打算向我们求和呀!”他笑着说到。 老人一愣,“你们怎么会?”“ “什么求和?”远茴这句没漏到。 老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二哥哥要绑我,原来是要我手里的东西,向敌人投降!” “小姐!不是你这么想的。” “够了,我不想听,没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借外人觊觎我们的手去反大哥,我要跟爹爹说,现在立刻给我回去。” 良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现在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去吗?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我怎么这么苦命! “啧啧,大小姐生气了,也对,亲哥哥做什么不好,做叛徒!”那人看着自己的手指,数落人。 “你给我闭嘴,管你什么事?什么东西好好的人不做,涂什么金粉。”远茴很生气。 良玉想让自己消失,他的直觉告诉他局面很不好。 那人露出凶光,“我新做的造型你竟然说不好看?” “难看死了,鬼似的。”远茴一点也不留情。 第三百六十四章 杜云衡睡到下半夜才醒来,夏蔓儿也许是更深露重,竟咳起嗽来。 “没事吧?”他顾不得全身的酸胀,问到。 女子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杜云衡摸摸她的脸蛋,有点红红的,“疼吗?” 夏蔓儿听出来一点怜惜,她笑到:“没什么,受了伤那有不疼的。” 说完就皱起了眉头,支离破碎也不过如此吧。 “咳咳!”杜云衡竟也咳嗽了几声。 “师兄!”她不安地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在陪床的旺儿站起来,仓皇地走过来。 “姑娘是不是咳嗽了,哎呀,这夜深了,不好过。”说着帮她掖了掖被子。 “如今夏天来了,你倒要热死我。”夏蔓儿打趣到。 “不会,这被子薄。” 夏蔓儿讪讪笑了一下,“师兄,你回去吧。”她实在不忍杜云衡太累了。 “没事!”杜云衡捏了捏眉心,“你现在还在危险的时候。” 夏蔓儿自然是知道的,以前受了伤感觉都没什么痛苦,但是现在无论何时何刻都有一极锋利的刀在割自己的血肉。 旺儿揉揉眼睛,“要我做什么吗?” “先侯着吧。蔓儿你先睡吧。” 蔓儿摇摇头,她睡不着,太疼了。 杜云衡苦笑着说到:“等着,我给你熬一碗宁神药。” “不用了,师兄!”夏蔓儿推辞到。 “等着。你看着点,有事叫我。” “是!”刚醒来的旺儿虽然很困,但是一副保证完全任务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想笑。 夏蔓儿自杜云衡走出去以后,因身体之故便无意理旺儿,她抓着被子,屏着呼吸,慢慢呼吸,如此痛苦也没减少,但是她别无他法。 “姑娘,要不要喝口茶?” 夏蔓儿睁开眼睛,朦胧陆离。 “姑娘你哭了?” “没有,我好累,你不要烦我。”夏蔓儿不留一点脸面说到。 “是!”旺儿退到一旁,“姑娘,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她拧着眉头,不曾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杜云衡回来了,拿着药碗,那味道充斥着夏蔓儿的鼻腔,她不喜地愁苦着。 杜云衡见她如此,“吃点蜜饯吧。” 夏蔓儿发着呆,也不回应他。 旺儿看了干着急,本来想要转身去拿蜜饯。 夏蔓儿却拿过来一碗喝尽,其实也不多,就是拳头大小的碗。 杜云衡欣慰地注视着她,这一点还是比林潇涵好多了。 不料,夏蔓儿竟然全吐出来了…… 她哭兮兮地说到:“我已经很痛了,为什么还要喝这么苦的药?” 旺儿惊奇地看着她,完了,傻了傻了…… “蔓儿……” 屋子里一片药味,旺儿是有活干了。 夏蔓儿看着被自己染黑了的被子,哭到:“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就是很难过。” “难过?”杜云衡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夏蔓儿也不想跟他讲山间人的事,打马虎眼到:“我太痛了。” “换了吧。”杜云衡也不说什么,只管给旺儿下命令。 旺儿抱着被子出去,夏蔓儿怅然穿着亵衣露出来,竟还有一点凉意。 旺儿敲开了隔壁的门,林潇涵早就睡下了,一旁的慎儿睡得更是香甜。 他听见敲门声,又看看雷打不动的小丫鬟,认命地起来,开了门。 一开门外面的明月轰然闯入眼帘,适应了几下,才看见门前站着一个面露惊讶的小丫鬟。 好像是屋里那位“祖宗”的姐姐。 林潇涵无意往右一瞟,灯火通明,比天上的明月还要夺目。 “怎么了?”他偏着头问到。 旺儿见他高远之感,亲近不得,却也很礼貌,心下紧张,惶恐地答道:“小的,前来寻我那妹妹,想讨一床干净的褥被。”如今偌大的客栈,正在运行起来的却没多少,但是林公子这儿是应有尽有,被褥什么的肯定是供不应求的。这是她能想到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没想到来开门的不是自家的妹妹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嗯。”林潇涵侧过身子让他进来,旺儿惶然笑笑,这公子是高冷了一点,但是脾气太好了吧,妹妹简直是修了八辈子福气。 旺儿打开柜子,果然都塞得慢慢的,想想夏姑娘的房间,有点空空的感觉,遇上后娘了。 旺儿抱了一床新的被褥出来,在此向林潇涵道谢,待她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林潇涵像想起了一般,“发生了什么?” “啊?”旺儿回过头,稚嫩的脸蛋上一双大眼很是唯美。 “哦,是药倒在被子上了,夏姑娘还在等着。” “她现在醒着?” “是!姑娘实在是痛的睡不着,本来杜公子给她辛苦熬了一碗宁神汤,没想到喝不下去。这大半夜的,睡不着真是遭罪。”最后说的一句话简直是饱经风霜呀! 林潇涵多看了一眼旺儿。 然后他轻飘飘说到,“我去看看吧。” 旺儿原先还是高兴的,毕竟这谪仙般的人来看姑娘,姑娘说不定就不会那么专注痛苦,不过一个病人去看另外一个病人,两人抱头痛哭交流感谢吗?想想那画面,尤其是想象中林公子活络起来的样子,莫名有点搞笑。 她突然出声,本来在穿单袍的林潇涵滞了一下,但是很快面无表情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夏蔓儿赤脚侧着身子躺在那里。 杜云横本来想叫他不要那么躺,但看她心情不好,只说到:“冷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本来在难受的夏蔓儿,转过头看着他,“师兄你对我真好,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嫉妒陈瑞绵。” 杜云衡有点懵,嫉妒陈瑞绵?你不嫉妒才有问题吧。 夏蔓儿好像找到了一种发泄痛苦的方式说到:“师兄对我很好,但是对陈瑞绵更好,在师兄心里陈瑞绵是不是脆弱易碎的?如果我能得到那般的宠爱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她不在乎人人都爱护她,却抓着杜云衡这样的人不放手。 杜云衡站在那儿,夏蔓儿碎碎道:“我是如此地羡慕她,不是因为她是仙瑞的少主,而是因为师兄你。” 抬头间屋子安静至极,她看见了默不作声的杜云衡,抱着被子不知该进退的旺儿以及她身后一脸漠然的林潇涵。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夜已深,明明闷热的夏天即将到来,一股冷风却止不住吹进来,夏蔓儿抱着腿,不再看进来的人,好像身上也不疼了,连血液也停止了。杜云衡见她面色古怪,正在打量时,旺儿走过来,把被子给她盖上。 并对杜云衡说到:“杜公子,林公子来了。” 杜云衡回过头,果然看见披着长发,穿着月色袍子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杜云衡纳闷地问到。 夏蔓儿躺下来,却竖着耳朵听的仔细。 “瞧见这儿热闹,自然就过来了。”林潇涵平平一两句。 杜云衡咳了一下,“你的身子可不也不怎么顶事。” 林潇涵走过来,与他并肩站着,朝着夏蔓儿问到,“你怎么也样了?” 夏蔓儿背着他,“疼的紧,想好好休息。” 话里话外,生疏得很。 林潇涵点点头,毫无征兆出声:“你也不必恨她,我这一刀自然就算了。” 夏蔓儿呆住了,闷闷到:“算了?你毁了我的容,一刀倒要做几样?那我岂不是新仇旧恨一起记着,一起报?” “她还小,你该让着她。” 夏蔓儿看着床帷有点生气,“林潇涵,我也不大,却也知个人了结个人的恩怨,你不必替她说什么?更何况我如何伤她?” 杜云衡抓抓脸,想叫林潇涵先回去。 “夏蔓儿,一个人的怨毒之心可以做很多事。” 旺儿搓搓手,不安地看来看去,不是来“抱头痛哭”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劳你指点我,你还是自己好好做人吧。” 见情况如此失去控制,杜云衡一度想撂担子走人。 “林公子,来日方长,明天再谈。更何况……”杜云衡露出的眼睛暗了又亮,“蔓儿,你可还疼?” 夏蔓儿先是不说话,然后踌躇很久才说:“我不敢实话实话实说,怕有些人以为我怀着恶毒之心。” 林潇涵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你倒显得委屈?” 旺儿苦着脸暗暗寻求杜云衡给你点。杜云衡摆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摊开来就摊开来。 夏蔓儿气到炸了,是谁先无理取闹?那个正常人会在大街上射上一次还好好讲话的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开始不争气流眼泪的,要是现在正面杠,被人发现,那丢人就丢大了! 她气的发抖,突然想到杜云衡:“师兄!” 杜云衡见她撒娇,只好亲自上阵,“林公子,你与她的恩怨都讲不清,何必去理她与别人的,是是非非本来就需要时间去证明。” 虽然杜云衡讲的鸡肋,但是夏蔓儿倒是认为这狠狠打了林潇涵,让你显得她清白无辜! 林潇涵不跟杜云衡对峙,“夏蔓儿,这是你欠她的,如今还清了,你明白吗?” 哦!这天大的笑话!夏蔓儿激动地差点转过身子,但是忍住了。 她背着众人,肆无忌惮说到:“师兄!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用猛药,人家本来就不清醒。” 这话说的…… “你要知道,你造的孽很多,还都还不清,我就罢了,何必去多惹几个人。” “呵!”夏蔓儿拍拍自己的胸膛,努力顺气,好好!一两句我就成了万恶不赦的人! “林公子!你能自己找门出去吗?”她蹬着腿,忍住不发狂。 杜云衡上前按住她,“不要乱动。” 夏蔓儿猛地咳了几声,愈发难受,她尽量埋着头。 “我何尝害过她什么?如果是因为你……林潇涵,我不是她娘,为什么要为她的感情负责。” 杜云衡察觉怀里的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她的身板如同狂风里的细柳,折腰时无物可以遮挡。 与人讲话最好看着别人的眼睛。杜云衡整个人挡住了略有瑟瑟发抖的夏蔓儿,林潇涵看不到她的眼睛。 “如果肯听她好好讲,你就会发现你害她失去了仅剩不多的亲人。” 夏蔓儿诧异,质问他,“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并没有害过她!” 夏蔓儿抓救命稻草般掐住杜云衡的胳膊。 “好好!听清楚了,当初你下在鞭子上的药,害我失去武功,也害得在场的杨婆婆行动不便,不曾想当初那些杀手追来……” 夏蔓儿揪着杜云衡的衣服,无声地哭着。杜云衡拍拍她的背,不知从何说起,他虽然早就知道,却没想过这个问题,按道理他该支持杨澜烬来着…… 旺儿绞着手指,也伤感起来。 屋子里静的可怕,可林潇涵还是看不到夏蔓儿,只见她一双腿伸得笔直,上半身全被挡住。 “林公子先回去吧。”杜云衡看着他,本来就麻烦的事变得更糟糕了。 夏蔓儿怯弱了,虽然她不在现场,但是她知道那是真的,她害怕得不敢再跟林潇涵搭一句话。 林潇涵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满眼的冷霜,杜云衡也不在意这些,只学着夏蔓儿低下头,无声地赶人。 没有回应,林潇涵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他也乏累了,便退出房间里。 房里一时好久没有声响,直到夏蔓儿咳出血来,脸色霜白。 “夏蔓儿?”杜云衡看着她,“如果一开始你就是无心无肺的人,就不必去在乎这些事情好吗?” 夏蔓儿溺水般,“可惜我不是呀!” 杜云衡站着轻拍着她的背,“你是,永远都是。” 夏蔓儿不懂他的话,但是他难受至极,眼睛好像无数针扎般,疼的要死。 “咳咳!” 杜云衡给她喝了一碗热水, “”让她好好睡觉,最冷最暗的时光过去,她可以有一段时间松懈,但是到底能不能放松?夏蔓儿不知道,只是总有一天再多一件事,她就会奔溃。 “师兄那?师兄好好休息吧,不要因为我再出什么事了。” 杜云衡摩挲她的脸蛋,因为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很粗糙,再有一朵碍眼的花,真是惨不忍睹,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惩罚吗? “师兄?”夏蔓儿小声喊着他,“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她干涸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晶莹湿润,倒影着他有点失态的脸。 “蔓儿呀,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又何必搞清所有的事?”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夏蔓儿有点茫然,便不想问了,明明有,却不愿意说,不管是为了她好还是提防她,只管瞒着她,瞒吧,瞒吧…… 林潇涵走回去,含着点点凉意的风吹起他的长发,细腻的脸如同结了一层霜,待他刚要躺在床上的时候,慎儿醒了过来。 “公子,渴了吗?” 屋里并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林潇涵还是看清了小丫鬟迷糊的神情。 “没有,你睡吧。” 慎儿坦然,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林潇涵也侧着身子,望着窗外,睡不着。 无眠的岂止他们,杨澜烬青丝散着,凝神望着同一轮明月。 事实表明夜晚没有好好睡觉,白天做什么都是没精神的,熬啥都别熬夜。 夏蔓儿和林潇涵负病在床,而杨澜烬和杜云衡可没这么好休闲了。 杨澜烬顶着大黑眼圈艰难起床,仍然不想去见冬严,她仍然困在杜云衡的话里,如果她真的爱他,为什么要帮伯父去隐瞒,去伤害,在她的感情世界里掺杂着别的,她是多么痛苦,可是要让她完完全全放弃冬严,比割断她的腿,跳舞还来的痛苦…… 有属下来报,天元来了。 “教主,你怎么离开本部了,天元回去时候没见到教主,您都不知道我有多么伤心。”一个大男人伏在杨澜烬肩头哭泣。 要是放在平时,她可能会心疼一下,但是现在是她最苦恼的时候,只觉得有一只公鸡在她身边打鸣…… “教主?”天元见杨澜烬脸色不太好看,顿时收住,正色到:“教主,有什么指令需要小的去完成吗?” 杨澜烬这才松松严肃的脸色,“你去找右使,看他有什么要你做的。” “是!” 之后杨澜烬便去找月玉了,可怜月玉本来殚精竭虑守着远府,杨澜烬一来,精神压力又多了…… 慎儿见林潇涵一直撑着一只手睡着,像假眠一样…… 但是等了许久,男人还是一个姿势,慎儿才信她是真的睡着了,便闲来无事,去找旺儿,见自己的姐姐坐在桌子便撑着手肘打着瞌睡,她掩嘴笑笑,又想看看夏蔓儿,便越过旺儿去看。 床上的人白是白,就是有点白过头了,苍白!几缕青丝成一张依稀不可见的网罩着那种青白的脸,还有一朵花“开在”上面。难道这大小姐都是这样吗?头上的首饰还不够,还有贴一两朵花。她也想要。 夏天的燥热渐渐冲击着良玉远处几个白点有点刺眼,现在的气氛却降到冰点。 远茴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小牛犊,吓得良玉小心脏怦怦跳。 “大小姐,你干嘛要惹一个全身涂着金粉的人,这是正常人吗?”良玉想把远茴的单纯和盛怒压下去。 但是远茴丝毫不领情,“你站在我后面!” 她气势磅礴地老婆婆说:“我今天要回去,你拦不住。”然后对着远处的男人说到:“下一次粉涂少一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一坨会发光的屎!” 良玉本来很怕,但是止不住笑了出来…… 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 “好好,好的很,小丫头片子嘴挺伶俐的,但是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要学会欣赏美的事物,竟然你没眼光,今日我便来好好教教你!” 远茴丝毫不怕,拧着眉头,一副你来呀! 良玉几度差点晕厥过去,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会决断地解决他们…… 良玉看向老婆婆,虽然远茴口出不逊,但是老婆婆明显没有放弃拯救无知少女!他便安心了一点。 大白天都金光灿灿的男人,走上来,良玉以为他要开打了,吓得拉着挣扎的远茴躲在一旁。 不想他踢了几脚地上的手下,“都给老子起来。” 老婆婆虽然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但是打的几个人短时间起都起不来。 金光男人狠狠剜了一眼老婆婆,骂到:“没用的废物。” 良玉是感受到了那一眼是多么怨毒,他多想夏蔓儿在这,这样就能把夏蔓儿扔出去,他和远茴就能逃跑了…… 哎,假如他还能活下去,他一定要这么做一次。 金光男人气急败坏和老婆婆稳如微抖泰山形成鲜明对比,良玉看他一直在生气,却没有下一步措施,以为他江郎才尽,暗暗放松的时候。 不料那个人邪魅地勾着嘴角,没有一两把刷子,他能这么嚣张地做非人类吗? 在几双眼睛下,男人竟然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刮了刮,小心不让金粉掉下来,然后手一接,对着他们狞笑。 远茴问比自己大好多的良玉,“他在干嘛?” “吞金的确能致死,但是那得是一块整金,这些金粉最多让他打些喷嚏,然后……恶心我们?” 老婆婆皱起了眉头,她看了一眼已经不能顶用的夫妻,嘱咐到:“小心点!这些人怪得很。” 男人心酸地笑笑:“我们是完美,你懂什么?”然后,站在几个手下跟前,竟把金粉吹到几人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金粉特别耀眼,几人看呆。但是下一秒良玉几人的脸上就不好看了,那些被打到的人竟然站了起来,很僵硬,如同提线娃娃,而且让人很诧异的是,那些明明吹到他们身上的金粉,竟然粑在他们身上,怎样动都不会掉下来。 远茴感觉到了一丝危机,年轻的世界有点动摇了,这简直反人类好吗! “果然歪门邪道的东西只会创造出怪物。” 那人翘着兰花指,“哎哟哎哟,我们那有什么能力做这些哟,只是好好利用罢了。老婆子,年纪大了,就好好回去修养,别一天掺和年轻人的世界。” 老婆婆对身后的人喊到:“跑!” 良玉有很好的应激反应,立刻拉着远茴跑。与此同时,那些手下埋着头开始冲刺。 老年人不服输,一脚横扫过去,拦是拦住了,可是那些人丝毫没有一点痛楚似的,下一秒便齐齐提起脚,老婆子立即撑地一个翻身躲过这几脚。 良玉拉着远茴一刻也不容缓地跑着,他的求生欲望向来都是这么浓烈,可惜远茴可不怎么想。 “啊!累死了,够了吧。”远茴拉着他刹车。 第三百六十七章 “跑不动了吗?”良玉看她也没喘。 “不是,我觉得够了!” 良玉差点晕厥,“大小姐,我们是在逃命,您能不能有一点点求生欲望,不要送人头。” “可是我浑身都是汗,这几天也没吃好。” 良玉被她打败了,蹲了下来,“来!我背你。” 远茴看他那么坚持,就“勉为其难”上去。 “待你脱险了,你的银子要都给我,你看看我为你吃了多少苦?” 远茴看他戏谑的侧脸,埋下头笑到:“只要你能解决夏蔓儿,随便你。” 夏蔓儿无意识拍拍自己的手,就像抖灰一样,她起身,雪白的衣裳滑溜地扯开,赫然伤口就在跟前,而青丝也响应地全散在前面,她想去拨头发,胸膛却好像积累了无数闪电,她一动,那个撕痛…… 她略有狼狈地躺下去,“旺儿?”轻生呼唤人,却没有回声。 “旺儿……”她虚弱地再一次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声。但是她渴得很,想要喝口水,又见水壶离得很近,便起身,不顾那撕扯的感觉,下了床,随便穿了鞋子,哒……哒……哒走过去,衣服像只有一个架子支撑似的,她的长发呈得她越发瘦小,眼见水壶就在眼前,右脚却没有力气,勾到鞋面,她一下磕在桌子上,就像一个瓷瓶沉入水里,一瞬间就没了意识,悄然无声地倒了下去。 杜云衡抽抽鼻子,客栈的厨房大的很,但是带的灰也挺多的。他有些失神地站在那儿,一个守门的被他抓来狂扇风。 “咳咳!够不够快,火再大一点!”杜云衡十分嫌弃他,可怜小罗咯出来苦力还讨嫌。 远莱真开眼,看着突然冒出的三个脑袋。 “你们是?” “哥,看他这么镇定,应该是个有分量的人。” “你们起开。”范冶把两个人拨到后面,继续问到:“远茴是你什么人?” “我为啥要告诉你?” 宋汐眼珠子一转,“我们是她朋友。” “啊?骗人。”远莱无情揭穿他们。宋汐跟宋平四目相对,恼羞成怒:“要你说!”说完打了他一圈。 “粗鲁,让开!”范冶再次把他们推开。 “你不想找杨澜烬报仇?”范冶掏出诱饵。 “你们到底是谁?” “实话跟你说,我们也是接到江湖令的人,但是我们这有伙伴被杨澜烬干掉了,所以我们可以一起联手!”范冶不动声色地把姜楦玥说死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尤其还是自己被绑着的条件下。 范冶抓抓脸,“你可以不相信我们,我们只损失了一个人,但是你们远家可……” “好。”远莱看这三个冤大头,死马当活马医吧,越多给花鬼添堵的人越好。 “好,你叫什么名字?”宋汐看着范冶乘胜追击,笑笑不说话。 “远莱。” “哦,远家二公子。” 远莱点点头。 “哎快给二公子松绑。”范冶指挥着兄妹两。 宋汐和宋平只好不情不愿地过去,给他松绑。 “哎,来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花鬼。”范冶亲自蹲下去把远莱扶起来。 远莱受宠若惊,拍拍他的手,以示友好。看得宋汐打了一个寒战。 旺儿本是睡着的时候,迷糊醒过来,却见自家的妹妹蹲在夏姑娘面前痴痴看着。 “你在干什么?”她压着声音,把妹妹拉过来。 “哇,夏姑娘眉眼好好看。” “我说你呀,干了这么多久,连规矩都忘了。” “哎林公子可没给我定什么规矩,随心所欲嘛。” “慎儿,你可别看林公子脾气好,就怠慢他,小心挨板子,掉脑袋。” “有这么严重,你又吓唬我。” 两人走出去,旺儿训着慎儿。 这时有人送来缎子,说是夏季来了,给林公子裁定几身衣服。 旺儿和慎儿看那衣料,惊到下巴都掉了。 “天啦,这滑的好像猪油呀。” 抱着布料的男子低声笑了一声。 慎儿见此,恼怒到:“你笑什么笑,你信不信,只要我跟林公子说一声,这些你都得给我。” 旺儿见她越发放肆,连忙拦住她,向她使眼色:放肆!你是把自己当成小姐了。 慎儿嘟嘟嘴,不说话,男人依然一脸得意,继续说呀。 “这位小哥,你有什么事情纠结就进去做吧。” “哼,没有丫鬟~~做不成呀!”裁缝阴阳怪气说到。 慎儿还想使气,被旺儿拦下了。 “刚好夏姑娘在睡觉,我去帮帮你,免得你们两个把林公子折腾得不成话。” “哼!”两个人不约而同别过头去。 进去林潇涵半躺在场上,侧着身子,美好安宁,有轻微的呼吸声。 “快进入晌午了,那时候热,趁现在还有点凉风,快不去把公子叫醒。” 慎儿轻轻地走过去,甜甜呼唤到:“公子~公子~” 林潇涵低沉地啊了一声,便迷茫地醒过来,睁开眼那一刻慎儿仿佛看到了深林尽头抬起脑袋跟自己四目相对的小小鹿。 “慎儿?”旺儿见她呆滞在那,连忙过去推她,“你做什么?” 林潇涵也疑惑地看着她,不动她中了邪的举动。 慎儿慌忙背过去,摸着发烫的脸蛋,“还不是公子吓到我了。” 听的旺儿和林潇涵一头雾水,怎么吓到她了? “林公子,那儿有裁缝来给公子做衣袍。” 林潇涵随意扫了一眼,慵懒地躺回去,“随便量量。” 被凉了好久的裁缝这才讪讪笑到:“小的特奉天元公子之令,前来给公子做衣。” 林潇涵再一次特意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陷入无尽的沉默。 “呵呵,”那人干笑,走上前,“得罪了,得罪了。” 旺儿连忙帮他量林潇涵的身材。 “虽说以往都是有记录的,但是现在公子受了伤,小心谨慎来的好。”男人尬聊着。 天元真是一刻也不放过讥讽他的机会。 旺儿小心拉着线,却见慎儿在翻那些花样,太没规矩了! “公子!” 林潇涵听见慎儿叫他。 嗯了一声。 慎儿娇羞到:“公子这些料子好名贵呀,我看有些穿在女人身上也是熠熠生辉呀。” 第三百六十八章 旺儿哑然,忙转过头看着林潇涵。 林潇涵倒没在意,亮亮的眼睛还有比以往黯淡几分。 “慎儿,还不快过来。”旺儿叫她。 慎儿不高兴地拖拉着走过去,站在她一旁。 林潇涵见她颓废,便说:“无妨,假若你有喜欢的,正好裁缝在这,你量了也添几件新衣。” “公子!”旺儿颤颤巍巍。 慎儿倒是没有芥蒂,高兴地说道:“公子仁慈,慎儿斗胆为姐姐讨一匹。” 林潇涵淡淡地点点头。 慎儿欢呼雀跃地拍拍手,得意地瞅着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裁缝。 杜云衡走上来,昨晚没睡什么,却要大清早起来,熬夜,如今终于熬成了两小碗,木盘里的蜜饯盘都不知要比药碗大多数倍。 他先走近林潇涵的房间,不是很明亮的房间,站着一些仿佛发着光的人。 “旺儿,你怎么在这?” “啊?小姐在睡着那,我过来帮帮手。” 杜云衡把一小碗药汤递给慎儿,转过头对着林潇涵说:“快点喝,越晚越苦。”说完就要出去。 “蜜饯不给我一点吗?”林潇涵在后面喊到。 杜云衡讪讪然回头:“要吃?自个叫你丫鬟去那,旺儿走。” “是!”旺儿俯下身子,跟上去,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子,对裁缝说道:“夏姑娘可有新布选?” 裁缝抬起有点难看的脸,细小极了的声音答道:“并没有。” 旺儿黯然,俯下身拜拜,便走了。 “哎,真不留下一点,明明那么多,小气!”慎儿嗔怪道。 杜云衡和旺儿走到隔壁屋,打开门,马上就晌午了,屋子里面却没有多亮,两人无声地走进去,走到内室,一眼望过去,那还有什么人? “哎,奇了,姑娘那?” 杜云衡慢悠悠走过去,把药放在桌子上,无意见到自己脚边几缕黑发,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旺儿直接走到床边,确定没看花眼,还要说什么,眼底的白色此时却很凸显。 两人同时低下头,女子躺在地上,黑发柔顺地散漫了一地,这个人瘦削得几乎转瞬即逝,只是她头顶流着的血和胸膛沁出的血好像养了许久的种子,此时此刻终于开花了。 杜云衡手一抖,还没放下的木盘散落了一地,汤汁如雨雾般四溅,迷迷糊糊中,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姑娘!”旺儿吓得跪下来,趴在那儿,喊着人。 “姑娘呀!” 慎儿三人在屋内翻着布匹,咱 怎料隔壁房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险些要穿破云霄。 “哎,这好像是我姐姐的声音?”慎儿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林潇涵说到。 “怎么叫的这么凄惨,想必是犯了事被主子罚了。”裁缝幸灾乐祸说到。 “呸呸,那位小姐可不会干你说的那些没心没肝的事!” “还不快去看看!”林潇涵呵斥她。 “是!”慎儿撇了一眼裁缝起身离开,转进隔壁的屋。 杜云衡抱起她,感觉到生命的溢彩早已消失了大半。看着她额头新添的伤,他恍惚念叨:“没了,没了……” 旺儿拉着夏蔓儿的衣角,流着哈子喊到:“都怪我,若不是我疏忽,小姐也不会磕到桌子上,都怪我!” “姐姐!”慎儿直直闯进来,便看见杜云衡跪在碎渣上木然地抱着那位小姐。 “啊!”慎儿厉声尖叫。 本来撑着脑袋,半张脸脸都在阴影处的林潇涵听那声尖叫分为清晰。 他抬起头,捂着胸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杜云衡抱着瘦骨嶙峋的女子,好像在抱一把支离破碎的琴,每一条弦奏弹都是萧杀破碎之音。 他望着还有一点点人气,即将散去的夏蔓儿,拿出了一瓶药,“都是命,不是吗?”他泛着光亮的银面具中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是多么绚丽夺目。 “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是我……”该老无所依…… 慎儿慌张跑回去,“不好了,公子,隔壁的哪位小姐磕到桌子上,好像……好像断气了。” 她断断续续说着,林潇涵突然眼前涌起一片血海,卷着渺小的人。 “断了?” “是!断了。”慎儿擦着眼泪,扶着他,“公子呀,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潇涵起了身又坐下来,“断了?也好也好……” “姑娘!”旺儿捶手顿足,哭都不能自已,“姑娘是我对不起你。” 杜云衡把药瓶里的一颗药倒出来,只有一颗,这一颗是陈雷鸣为陈瑞绵准备的,名为僵死药,运气好,什么伤,半死不活一辈子,运气不好,立马断了所有的念头。 如今夏蔓儿还尚有一丝游魂在体,他已经无能为力,不这么做,也只是等到傍晚人死去…… 慎儿看着公子,见他脾气这么好,对那位小姐,却没有什么在意。在抬头,却见他整个人的血色沉了下去,骇人的很。 “林公子?” 裁缝也看出他多半不对劲,呼唤他。 林潇涵眼里依然是一片血海,“怎么到处都是红色?”他喃喃问到。 “公子?”慎儿问到,“你怎么了,那有什么红色?” “哦,是血呀!”他自顾自回答。 “公子!”慎儿害怕地握着他的手,“你不要吓小的,公子?那有什么血呀!” 林潇涵转过头看着她,“你不要哭……我也不要哭……” 良玉背着远茴拼命地怕,眼见身后传来一声声老人的尖叫。 “良玉,我们快回去看看!” “疯了吗?回去?老子白背你了!”说话间他的速度丝毫没慢下来。 远茴不知人间忧愁,拍拍他,“我感觉婆婆有危险!” “废话,大哥,你都见过你老哥杀香奴了,就不要把你这条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命拿回去冒险了!” “可是……” “没有可是!”说完他就在此发力狂跑,跑了好久,他精疲力尽了,一下把远茴扔下去,“这样可以了吧?” “我觉得不可以。”有一个声音回答他。 他看看一旁还在捂着头痛苦的远茴,然后流着冷汗转向声音来源处。 在太阳底下,那个男人搔首弄姿,抛了一个眉眼,嗲嗲问到:“闪不闪?” 第三百六十九章 良玉一个激灵,差点没站住。 “你们怎么这么快?” “只要你叫我一声爷爷,我教你呀!” 远茴跌跌撞撞到他跟前,“我就说婆婆出事了吧!” “大小姐,你还关心这个?” “为什么不那?”远茴叉着腰瞪着金光男人。 良玉放弃了,带不动呀!问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事情终于往正常节奏发展了,刚才那老太婆就知道打打打!打能解决什么!你说是不是!”男人故作扭捏说道,一副八卦的样子。 “你们把婆婆怎么样了?”远茴见不得他那轻狂样。 “她怎么样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要跟我们走。或者把钥匙给我们……” “钥匙?”远茴作为当事人跟良玉一起懵逼,“什么钥匙?你问我要黄金,白玉我还能拿出一二。” 良玉舔舔下颚,“这钥匙说普通也普通,说敏感也敏感。但是我要跟你们说,跟我没关系。” 远茴和那男人同时撇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远家虽然是大户,但是别有点没的都来参合,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远茴这次道中气十足了。 “呵,美的好的你不知道怜爱,倒泼妇骂街来了。” “我呸,也不瞧瞧你,我远茴虽不是名门闺秀,但是赶在我面前妄称美的好的,你这一条藤窝在茅厕里都是没人看出差别的!” 良玉拉她,“别说了!” “不,我要说,我要骂醒他们,让他们自省!” 金光男人眯着他的三角眼,“得得得,我一老的何必跟一小点计较。来人呀,干活!”他最后几个音轻轻翘起,尖细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远茴求助良玉:要开打了,怎么办? 我哪知道! 良玉想甩开她独自跑,比夏蔓儿还麻烦,夏蔓儿好歹缩头乌龟当的好呀! 一时间,那些披着金粉的黑衣人听到指令,冲过来,明明很轻盈,却感觉好像穿了重甲一般,大地都在颤抖。 见此场景,远茴虚心问了句,“我们不会有事吧?” “嘿嘿,我有事不清楚,你肯定有事!”良玉笑着跟她说到。 杨澜烬看了全府上下,密实得很,“奇了怪了,真没有一条密道能进去。” 月玉跟着她身后,瞅准时机,把不远处山坡的密道说了出来,以及左使要她去拜访隐居花鬼前人的事都说了出来。 杨澜烬一边感叹这事不好解决,一边又听到了冬严的名号,忽觉这温暖的午后一股冷意。 “如此这般,便去找那把钥匙,既然尸体被清洗,想必就是他的弟弟,我动手的时候的确没有见过他,传令下去长明全力逮捕远莱,那些想看远家情面胆敢收留远莱的人一经发现,便立即杀鸡儆猴!” “是!”月玉抱拳应到。 杨澜烬抚摸自己的腰,那东西好好躺在那儿,一切都要物归原主吗?没有人能抢过我! 月玉派了体力好的人,一路传下来,传到客栈时,几个守门的心思了然地笑笑。 这时候一辆马车靠近,守门的小罗咯见此连忙驱赶,“还不走开,这儿不留宿!” 马车的马夫骂到:“好大的威风,这客栈乃是方圆百里的客栈最好的客栈,本就拿来住的,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威风凛凛,多占几个就不说了,竟然还把客栈都包下来!” “哎,我说你欠抽是吧!”守门的走上前,一把抓住马夫的衣领。 “快滚!” “哎,你……” “好了!”一阵挣扎中,马车里发出一种干净的声音,“我们走吧。” “少爷!” “叫你走你就走,那来这么多问题!”守门的人听见声音转换成一个厚重的中年男人声音。 守门人嬉笑到:“养狗还是要养好,不然咬到谁,可不是轻轻松松都能解决的。” 场面一度很安静,马夫突然出手,一拳打过去,那守门人萦绕着一团雾气撞在门上! “住手!”那声音呵斥到,可惜为时已晚! 这下那些守门的人齐齐围过来,他们原先还很正经,竟然有人敢在他们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打人,也是不要命了。 “下来!”几个人把长矛同时刺过去,那马夫三十来岁,一身麻衣,黑不溜秋,不知原本就这颜色,还是抹来抹去,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声长啸站在马车上,一下居高临下,面如京谱般向在场的人展示了他的怒气。 “切莫伤人!”那年轻男人在马车里劝到。 马夫可不管那么多!他狰狞着,一把抓住了几个长矛,本来就被降住的小罗咯们竟是一阵抖擞,被扔到几尺开外。 “还不住手,你个畜生!”马车一阵摇晃,中年男人骂到。 “伤了少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那声音继续说到。 客栈里奈忧看着天元跟右使讨论的热火朝天,完全挤不进去,他就站在一旁看他们尽情地发挥…… 一急促的声音传来,一个小喽喽跑过来,“不好了,有人在门口闹事!” “啊?”奈忧看着右使他们没有抬头,“快带我去看看!”总算找到机会溜出去了。 小喽喽立马带他穿过走廊,来到门口,一瞧留守在客栈一半的人痛苦地倒在大路上, 而那打人者如同猛兽般,仿佛在狞笑,一旁的马车遮的严严实实的。 奈忧一个抖嗦,吓得躲在带他来这的小喽喽后面。 马夫本来要回头看突然到来的人,不想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猛地黑云密布,一道天雷擦亮快速暗下里的天空。 “这……”这可真不祥…… “你在这看着,我去搬救兵!” 小喽喽也害怕呀,看他一溜烟跑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话说奈忧惊慌失措,竟去找林潇涵。 噔噔地跑上去,推开门,气氛里似乎比还没要压抑,外面狂风大作,天雷滚滚,屋里竟如黑夜,独看见左使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一个埋头,一个擦眼泪的仿佛发不出一点声音的两个雕塑。 “左使?”他吞吞眼泪,这房间在吞噬着来之外面的轰然巨响。 第三百七十章 屋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奈忧慢慢走过去,像极了为主子伤心的小狗。 “左使?” 林潇涵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太平静了,眼里浓浓的倦意。但是过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归于尘埃。 “你怎么来了?” “外面有人闹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知道的。 “哦,我去看看。” 慎儿还在一旁哭着,虽年少无知,但同时怀着善心。 “轰……” 外面一道雷把模糊的天地撕亮了。 “外面风雨大,你出去怕是……要不我去找右使?”奈忧才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用,我能解决。”林潇涵开始穿袍子,慎儿本来想上来,他摇摇手。 “左使!”奈忧见他一意孤行,又逞强,怕出什么事。 林潇涵却听不进去,他很快穿好,慢悠悠走出去,慎儿哭着鼻子擦嘴眼泪想跟上去,想起那个夏蔓儿,觉得可惜,人生苦短,她伤心不已。 那裁缝自然缩到一角,少说话少参与…… 外面狂风暴雨,夏天特有的狂怒终于来了。 他捂着自己的胸膛,奈忧几次想劝下他,可是林潇涵的耳朵就像被泥敷上了,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 林潇涵走出来,阴暗的天地间,回头看着隔壁屋,隔壁房门被吹打着,无力招架,里面更加黑暗,好像有一个哀怨的女子躲在暗处睁着她那一双眼白过多的大眼睛与林潇涵相互盯着。 奈忧听见隔壁屋里隐隐约约有哭声,倾盆大雨里也不是很真切,如此倒给了他不去了解的理由。 “左使?”倒是林潇涵定住了。风雨里他的单袍瑟瑟作响,更是吹的他埋头咳起嗽。 奈忧胆小,更加悔恨自己莽撞。 林潇涵暗哑地咳了几声,身子在狂风里几乎站不住。 秀眉紧皱着,也许对于他来说,夏蔓儿就像这电闪雷鸣,在他心中难以忽视,但是雷雨天并不是常态,虽然对自己的影响很大,惋惜是惋惜,但是惋惜并不能改变很多,只好祝福她上路了。 他想通了,觉得造化弄人,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人之脆弱真是意想不到呀。 奈忧怕雨淋湿他,探着身子在他最右边,又见下楼梯那里,是露天的,雨水早就洗刷了。 这时候有人来报,说右使已经去了门口,左使不必去了。 奈忧诧异,“右使怎么去了?”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清,但是奈忧也猜出了,想必是自己出去了,天元那个小气量的,一直盯着自己,便发现有人在门口闹事,这种能出风头的机会他是自然不会放过的。 “好,我知道了。”林潇涵清亮的声音在粗犷的风声中尤为突出。 “左使,是我疏忽了。” 林潇涵拍拍他的肩膀,“你去看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速速来报。” 奈忧立马穿过大雨,前往门口。 宋汐把窗户关小一点,雨滴打在屋檐上的瓦片上,烦人的很。 他们眼下在大屋里,范冶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你要相信我们,让我们穿过密道,到里面去埋伏杨澜烬他们,不然一点胜算都没有。” “哼!”耳朵都生茧的远莱,略有怒意地看着他,“没必要进去,而且我也不知道然如何进去。” “啧,你就是在提防我们。” “呵,我不该吗?” 宋平看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吵出个结果,瘫在椅子上睡着。 这时候有人在看扣不远处的院门,宋汐怒骂到:“一天到晚不知道去那里,如今回来了,让人给你开门,任你什么脸色,自个进来吧。” 外面没了声音。 “妹妹……” “干什么?这次可不是我挑事,你看看她那德行。” 姜楦玥跳到院墙上,她穿了一身蓑衣,把她整个人都遮的看不出一点影子,刚开始还把宋汐吓了一跳。大雨打在她身上,却没有折一点她的挺拔。 姜楦玥跳下来,走到屋子里,在宽大草帽下的眼睛瞟了一眼宋汐,表示对她刚才的话不满。 “哼!”宋汐还一肚子气那。 她在门口脱下蓑衣,远莱在混沌天地间突间那一抹足以照亮天地的容颜,整个人都忘记了呼吸了。而范冶自然是发现了,他坏笑着看了看姜楦玥又看了看远莱。 穿了蓑衣这么大的雨,其实也没多大作用,只是不让自己的衣服那么太湿。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看来已经解了,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回过头,见屋里多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还一脸痴相地看着自己。 “这又是你们谁绑来的?”她了然地看了一圈自己的伙伴。 “哎,什么叫绑,那是请,远公子是我们的朋友。”范冶笑着望向远莱,见他还是在痴呆。 便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远公子,这是姜楦玥,姜姑娘,我们一起的。” “哦……”远莱没有开始那么针锋相对了。 范冶窃喜,这一切落在姜楦玥眼里,知道他又酝酿什么坏主意了。 远茴眼见那些人就要到眼前,连忙躲在良玉身后,良玉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几双手,压在他肩膀上,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下一刻他就飞在空中,啪叽一声,良玉似乎感受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后叹气。 他爬起来,见那金光人一脸春风,而黑衣人已经捉住了远茴,她只会尖叫,其他的都是该干嘛就干嘛。 就知道会这样,良玉捶了一下地,反正跟我没关系,倒时候溜走就是了…… 突然一阵娇柔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歹人如此枉顾天法!” 几道或白或柔灰色在空中掠过,再几道闪眼的亮光,便见那些黑衣人通通到底,衣服都被禁搅得七零八碎。 良玉和金光人一阵骇人,但是同时他们都反应过来了,这是遇到了侠客。 还是几个漂亮的小姑娘。 远茴见自己胳膊上的手不见了,欢呼雀跃地站起来,便见四位女子站在跟前,除了第一位带头的穿着灰色,其他的都是白装,个个身子高挑,面容姣好,如同几朵并蒂莲,柔和地开放着。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远茴跪在地上,看着这四个仙气飘飘的女子,虔诚地拜跪。 “感谢仙子救命之恩,我自当当还愿。” 那四位女子其中一个噗嗤笑出来。良玉忍住剧痛,到远茴身旁,他可没女子那么傻。 “你们是?” “拔刀相助,乃是我们分内的事。”四个女子本是并排站,在最一旁的女子答道。 良玉把还在跪拜的远茴拉起来,又瞧了一眼人,却发现灰色衣服旁边的白衣女子,艳艳生光,是个冷皮美人,要说杨澜烬也是个薄面美人,但是此人却多了一份俏丽。 “你们……”金光男人强刷存在感,心痛地看着再一次被打倒在地的手下,不争气呀,不争气!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坏我好事,你可知我是谁?” “呵,奶奶们的来历也是你能打听的,快滚不然让你好看。” 金光人本来要发大力,却见灰女子眼色之凌厉不好对付,要是她也掺和一脚,等援兵来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走!”吆喝着手下,灰头土脸地溜掉。 “哈哈,大师姐,你们看,跑的好快呀!” 灰色女子一脸平常地转过头看良玉,良玉这才后知后觉地从那美艳女子身上收回目光。 “失敬失敬……” 灰色女自考看了一眼身边的伙伴,摇摇头,“无碍!竟然解救出两位,两位从何来便归何去吧。” “是!不过敢问几位……” 灰色女子打断他,“无名氏也。远茴站起来,看着她,“无名氏?有人叫这么怪多么名字?不过还是谢谢你们。” 四个女子微微一笑,都微微弯了一下腰便告辞了。 “哎,真厉害!”远茴见她们背影愈加远离。 “羡慕吧?晚了!”良玉嫌弃地看着她那细胳膊瘦腿的,也就拨拨算盘命。 “人各有所长,我羡慕不代表我就要学会呀。” “好了,走吧。”两人回先前的地方,突然雷声大作,磅礴大雨下了下来。 两个人猝不及防,躲在一颗树下,还是被淋得落汤鸡似的。 看到紫累消失在天边,两个狼狈地抹抹脸。 “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呀?” 一道雷消失在不远处,阴沉间一股糊味…… “我的天,下雨天怎么能躲在树下面?找死找死。” “反正都湿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远茴把自己的头发放了不少下来,顶着实在累死她了。 “好吧!”良玉见这大雨珍珠大小,可见度不高,但是还是跟着远茴赶往原处。 原处在一条小路上,两人穿过林子,回到起点,见马车已经四分五裂,三个尸体陈列在那。 远茴心酸地跑过去,大雨冲刷着她的脸,不知有没有泪混在其中,跟着雨水一起下来。 “喂,你没事吧?”良玉蹲在那里,担忧地看着她。 一切仿佛都沉浸在灰色里,远茴的眼里良玉再俊逸在大自然的宣泄下都只是一个灰色的纸片人,但是他眼里的担忧又像是一颗闪亮的宝石,那么不容忽视。 远茴因年少微微嘟起的脸蛋勾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没事,只是……”这些天见得死人比我前十几年都要多。 良玉也想到了这点,他看着还没瞑目的老人,用手合上她的眼睛。 “让他们安心走吧!” “好!” 两人人在大雨下选了一块别人少打扰的地方,想用木头挖三个坑。挖到雨停都没挖好,两人累的背靠背,“是不是饿了?”良玉问身后的少女,此时雨停了,两人活像个泥人,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此时正是初夏,并不怎么冷,还未到午夜,远茴累的有点困。 良玉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声,他看了看搬过来还没入坑的尸体,以及一个还没成型的坑,绝望了…… 于是他只好把三人用先掩饰一下,抱着远茴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家,也是运气好,走了半炷香的时间,真找到一处房舍,房主是一夫妻,淳朴,最重要的是说什么都信…… 妻子给远茴换了一件干净的内衣,让她睡着偏房。 夫妻两无儿无女,活的倒是潇洒。 良玉也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便带着男人到了那坑处,两人劳作几个时辰,终于给三个人一个勉强的坟墓,男人虽然吓得半死,但是看良玉得体大方,只道他们遇到了山贼。 真是万事可推山贼。 良玉认真地拜了拜,权当是替远茴,感谢他们的付出和忠诚。 两人披月而归,回到农舍,见妻子做好了饭,都是些清淡的东西,鸡蛋和几块猪肉以及占满视野的野菜…… 远茴乖巧地坐在一旁,一看那小脸蛋竟然还有一丝憧憬? 良玉乘机调侃她,“这你吃的下?” 远茴笑笑点点头,小声回到:“你不知道人又饿又困的时候,什么都是山珍海味吗?” 良玉点点头。 “吃呀!别客气!”妻子招待他们。 良玉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野菜,好家伙清汤寡水,竟然没有一点油。 “来,吃肉。”妻子给远茴指指整个桌子中央的唯一一盘肉。 远茴感激地不知回什么好。吃了一筷,我的天,她第一次知道猪肉这么腥…… 她跟良玉对视一眼,良玉立刻明白,两人不约而同,手疾眼快地去夹鸡蛋。 “哈哈……”夫妻两笑到,“你们夫妻两可真是同心呀!” 远茴惊讶地放下筷子,“不是!我们不是!” 丈夫问到:“不是吗?这位公子抱你来的时候,你依偎在他怀里,睡得可香了。” 远茴羞红了眼,小心地看了一眼良玉,“不好意思……” 良玉笑了一下,并没有夹鸡蛋,对着满脸疑惑的夫妻两,“我们是表兄妹!” 远茴又抬眼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这为了不必要的解释。 “是是!我们搞错了,对不起!”夫妻两虽然道歉,可是满脸的遗憾什么意思? 远茴满脸通红,食欲不振,她总是偷偷看良玉,看他眼角还青肿,突然想到今天他被扔出去的场面,不免担忧起来。 良玉倒是不在乎地吃得饱饱的,他感受到了远茴不时的视线,并没有不适,毕竟他帅嘛!哎呀,好痛。 第三百七十一章 良玉两人跟着夫妻两吃完饭,便开始收拾床褥,本来农舍就不大,就两个房间可供休息。 这下远茴只能跟妻子一起休息,也已深,淅淅沥沥又是一场雨。四人在客厅里听着雨,说了一会浑话便要休息了,远茴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层密汗。 她在跟着妻子进去时,回头看看良玉欲言又止,良玉含着笑摆摆手,让她好好休息。 远茴轻笑掩入黑暗中。 姜楦玥望着重新下起的雨,心烦意燥地把烛火移来移去,百无聊赖。 屋外有人敲门,在轰然的雨声中很是突出,她起身去开门,见是范冶,每个好脸色。 “哎呀,这天,要不是有这场雨指不定有多热。”范冶进来,擦擦飘到他身上的雨水。 “你来干什么?大半夜的,分明没安好心。” “啧啧,我还能害你。” “呵,这不一定!” “我跟你说,教主来信,要我们定要拿下那东西,如今我们也只能押宝在远莱身上。” “哼,那你好好专研他才是,来我这浪费什么时间?” “哎,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叨扰你,实在是走投无路。” 姜楦玥起身,走到一旁,靠在架子上,赢白的手臂段段露出来。 “我可是不是罗汉在世,能帮你解什么忧愁。” “哎,姜楦玥,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看到了远莱见你那没世面的样子,所谓投其所好,他乃大户人家之子,也是对你相敬如宾的。” “切,我原以为你是什么高洁的人,眼下你却让我心机叵测地阿谀奉承一个人,我没这脸,你别以为我长着这张脸就是要使美人计的,当初到猎神,我就跟教主说了,我来凭的是本事,胆敢要用我容貌,我就走,他老人家还不敢提那,你算什么东西!” 范冶脸色一沉,“如今要是东西被杨澜烬拿了,你说的本事在那里?凭本事吃饭?我看你就空话最行。” “你!”姜楦玥恼怒,“好好,我们这就分道扬镳,我看看是你有搅天的本事还是我有翻地的能耐。”说完也不顾大雨磅礴,夺门而去。 “姜楦玥!”追到门口的范冶看着她消失在一片迷糊中。 宋汐宋平两兄妹趴在窗边,不愿意探出一点点,雨大…… 杜云衡看着亦死亦生的夏蔓儿,神情恍惚,外面风吹雨打,不知飘了多少苦雨进来。 旺儿趴在地上,好像再也支不起身子般,低低抽泣着。 林潇涵走进来,顷长的身子如今倒在风雨中成了累赘。 他悠悠走进来,见屋子里一片狼藉,那盘蜜饯散落了一地,怪可惜的。 他再看,督见床上的女子,裹着雪白的亵衣,仿佛是开满红梅的雪院,黑长泛着柔光的青丝像一匹丝绸尽情地散落着,显得她越发的白瘦,那张粉红的花贴,颜色似乎变浅了许多。 林潇涵走近,把地上的蜜饯捡起来,放咋木盘上,他细长分明的手,蜻蜓点水般只要了几下便捡完了。 良久,杜云衡才回过神,“我们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既然去了,你也不必太难过。”林潇涵劝他。 杜云衡摇摇头,好像哭了又好像眼泪流完了,“她是你亲爹的唯一徒弟,你们也算半个兄妹,如今我把她带回仙瑞,你可能以后都不会来看或者祭拜她,就此好好别过,便不再相见了吧。” 杜云衡轻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林潇涵抬起他的眼眸,密集的剪睫毛扇了扇,“半个兄妹?”他慢慢走过去,床上的人怀着忧愁,没有接紧锁。 深深的凝视下,女子也不曾动过,林潇涵蹲着,拉起了她的手,很冷,很冷,是不是在斥责他的无情。 “夏蔓儿,此去,我们怕是再也不能见了,若有有机会再去仙瑞,一定会请最好的法师送你走。” 很平常的话,林潇涵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先前听到噩耗,他还在伤心故人逝去,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原来死亡是如此的安静和短暂。 几人在安静的时候,突又有小喽喽来报,说闹事者打伤了天元。 林潇涵皱起了眉头,“外面怎么也有四十几个人,怎么一下就被撂倒了?” “左使,实在少年那人有神力,兄弟实在是是顶不住几拳,本来想要用机关术,但是他眼疾手快捉住了天元,而且好像跟他同行的人里面有更厉害的高手。” “你们花鬼在二流门派里也算佼佼者,能一人顶几十个的,怕是七大门里的人。”杜云衡轻描淡写说着,眼睛都没抬一下。 “那些人可有什么图腾?”林潇涵也想到此,只是他失了忆,也不记得七大门的各个突出点。 “不曾,若不是他们动手,想必是不知道如此身怀绝技的。”属下回答道。 林潇涵再一次看了一眼夏蔓儿,收了收目光,“走吧。” 此时怕要接近傍晚,雨势收了一点。小喽喽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油纸伞,也是雨势减小,不然早打的不成样子。 林潇涵穿了一身单袍,在外面不比在里面,单袍紧紧裹着他的躯体,看不出一点浮躁,只有沉稳。 林潇涵很快到了门口,一片嘈杂,他实在气自己几个兵不知道沉静。 再一看原本翘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的天元,如今哭花了脸,见他来,呜呜丫丫地叫个不停。 捉住他后颈的那人平淡无奇,只是那双眼睛发着精光,岂能是平平无奇之辈。 他不该面色让众人退下。 这时一声音从车里传来,“难得来了个明事理的,没有一来就攻击他。” 林潇涵看向马车,看来车上的主子。 林潇涵抱拳,“花鬼冬严,不知是否有什么误会?” “我这奴仆,火气盛,受不的半点委屈,本来我想各退一步的,贵帮倒一来不问缘由开打,实在非良计。” 林潇涵凌厉地扫了一眼那些守门的,众人知他低调不爱惹事,一开始冒尖的人打了寒颤,差点跪了下来。 “公子不知,我这手下学啥啥不会,但就知道人多力量大。” 第三百七十三章 风雨全没了刚开始的盛怒,幽若无力地飘着几丝雨。 林潇涵先是暗骂自己的人没有头脑然后说到:“到底他们也是普通人,公子莫怪。”弦外之音你的人可真不温柔…… 不过向来江湖事不是讲体面的,是讲实力的。 “哈哈,公子不知道有因必有果吗?” 林潇涵环顾四周,自己的人也是受了一点皮外伤,“闹也闹了,吵也吵了,我们面子更是丢了,如今就算切磋,放了人便走吧。” 那马夫还是拿捏着天元的脖子。 右使老头站在二楼,揣着手看着这边。如今非常时期,他也不赞同惹这身手不凡的来历不明之人。 “阁下讲的好轻松呀!” 林潇涵这时候才发现车里还有第二个人。 “虽然这畜生没有耐性,但到底是你们拱了这火,人被骂了,汗也出了,什么都没有就走?我这人练出来原来是这么耗的。” 林潇涵胸膛里有辛辣之感,他猛咳了一下,虽然可见摧残之意,到底是一丝不苟站着。 可惜车里的人听这声音便知道他所受之伤匪浅! 林潇涵感觉到那车的帘子抬了一下。 “林潇涵?”那个年轻的声音说到。 林潇涵也忘了过去,那年轻人毫不在意什么慢条斯理,冒出一颗头,那一下出来,看他带的羽冠,和仿佛一点也没受过风雨的脸面,简直就是一颗剔透的翡翠白菜…… “真是你呀。”那人又窜了出来,藏不住的兴奋。 林潇涵疑惑他的身份,不过竟然认识他,想必是七大门没跑了。 “你怎么在这,萧穹如今和仙瑞闹的不欢喜,你也不回去看看……”听他说话的语气,单纯无邪,甚至还有点奶气未脱。 林潇涵苦笑,不知该回什么好。 “你不认识我?”男孩下来,整个人富贵无比,他还以为他这身打扮肯定是走那里,那里都是心知肚明…… “我是璞玉少主王昭璋呀!” 在场的人都默默吐了一口老血,最有钱的璞玉!完了,感情他们在跟金子银子打架。 林潇涵淡淡地点点头。 “少爷!”车里第二个人也出来了,目似剑光,锐利有神,虽然叫着王昭璋,却是紧盯着林潇涵。 虽然不比他少爷穿的好,单看那一身棕色外袍上的刺绣,怕是十个最好的绣娘绣一个月也没影的走兽,也猜得出他是璞玉举足轻重的人。 “林公子真是贵人多忘呀!”那中年人犀利地望着林潇涵,不客气地说到。 “我跟林公子也没见过几面。” “没见过几面?可是少爷的新娘是林瑟余前辈的徒弟呀!” 林潇涵骇然,什么?嗯?他在说夏蔓儿?我爹好像只有一个徒弟来着……嗯? “王叔?”王昭嶂埋怨他。 “呵呵,这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少爷不提,林公子心里也有杆秤。”中年人还是是不是意味深长盯着林潇涵。 “可是夏姑娘已经去了,何必再提?”更何况楚雄为已经跟爹爹交涉,不再提及那场婚礼。 林潇涵头大时,压抑不住喉咙痒,咳起嗽来。 “林公子你没事吧?” 林潇涵苍白地摆摆手,奈忧干净走上前,“我们左使身子不好,公子既然是我们左使的朋友,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王昭璋疑惑地重复了一下,“什么左使?” 奈忧从中听出了一点点轻视,“自然是我们花鬼的左使!”他偏要大声说出来,虽不及七大门,但是他们花鬼也不差。 岂知他刚说出来,跟在王昭璋身边的王叔变了脸色,一副风雨欲来的,黑云压城的紧迫感。 “少爷,我们还有事,先走吧。” 王昭璋望了他一眼,明明是你要算账的,而且他还想跟林潇涵叙叙旧那。不活谁叫他不会说不那,只好点点头。 “还不快放人!”中年人呵斥到,就带着王昭璋往马车上走。 那马夫见中年人脸色很臭,怕得很,丢下人,坐上马车,狠狠瞪了一眼,便驾车离去。 奈忧看着远走的马车,眨眨眼,“这太快了吧?” 林潇涵止不住一串咳嗽,抬起头右使已经不在了。 “左使咱们回去吧。”奈忧扶着他,在他们身后,天元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溜了。 林潇涵的衣服七七八八都浸透了,虽说天气不冷,但在如今他重创,一股凉意翻腾而上。 林潇涵叫奈忧留下来,好好说说这些闯祸的人,自己先回去了。 走在楼梯上,遇见刚好下楼的杜云衡。 两人相视一眼,杜云衡跟他没什么话说。 林潇涵倒问了一句,“萧穹跟仙瑞现在关系很差吗?” 杜云衡撩了撩眼皮,“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看?” “我……你也知道我失忆了。” “哦,那刚好,萧穹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不必来问我。” “杜云衡!”林潇涵声音提高了一点。 杜云衡提了提嘴角,“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懂的。” 说完就擦身而过,走了几步,“待会我找了马车,就会带夏蔓儿走。不会跟你打招呼了。还有,不要让你手下拦我,不然……你们会比你们的对手死的早。” 林潇涵回过头,看着头也不回的男人,敛了敛眼角,好大的口气! 月玉带着杨澜烬去找了那个出口,结果碰上了一堆乱窜的人。 一抓起来,原来是远莱那些手下,好巧不巧被她们碰上了。听他们说远莱被人劫走了,除了他们还剩下一个密卫。 “呵呵,还真是苦了你们东躲西藏,如今被我捉到了放心,好吃好喝供着。” 杨澜烬想进密道看看,这还了得,月玉拼死拼活不让她作死,这要是伤到那了,杨澜烬有没有事不知道,反正她肯定脱层皮。 杨澜烬无趣往回走,半路遇到了带着包裹的右使老头,做贼似的。 看到她,就拉着她走。 “伯父干啥呢?”杨澜烬搞不懂他的操作!传说中的老年痴呆? “澜儿,你听我说,快走!”说完眼珠子转来转去,仿佛有人在偷听他说话。 “伯父?你怎么了?啊?你不会是不想解密道吧?还像以前一样偷懒。” 第三百七十四章 王昭璋闭着眼睛在车里昏昏欲睡,又一个摇动,他猛然醒了,车里闷得很,撩起窗帘,又有雨带进来。他有些无奈地放下。 无意看了一眼王叔,见他比往日要凝重和沉闷不禁好奇,“王叔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么急着去做?” 中年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闪烁不明。“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记错了。” “哦,什么事璋儿可否听听?” 中年人摇摇头,“那时璋儿你还不知道出生没,实在久远,怕你听都没听过。哎,王叔是老了,等这次璞玉度过难关我可能就要想着隐退了。” “王叔,莫要这么说,爹爹还指着王叔带我那,你们一个二个都说要隐退,感情我成了光杆司令了。” “哈哈,你爹那个铁公鸡可不会隐退,你放心,如今二流门派有几个翘楚追的紧,七大门,道家和少林一如既往隐秘和强大,另外的五门多多少少也有点事情,但是像我们这样严重的,倒还是有点让人不安。” “我们定然会安然度过。”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马夫顶着他那头楞楞的脑袋进来。 “二位主子,到了。” 王叔看着他,又气又怒,没个好脸色。 那人缩了回去。 “此人鲁莽,必然要他好看。” “一介武夫,看着点不会坏事的,王叔不必这么芥蒂。” 王叔还是忿忿不平拂袖走进退而求其次的客栈。 看了一圈,也就那样吧,反正在他们眼里再豪华的客栈都是破烂。 王昭璋和王叔安顿下来就,就去酒楼吃饭,他们坐在靠街的位子阴柔的天气,加上烦闷的气氛,街上零零星星几个人。 王昭璋吃了一片酱牛肉再一眼,突然停滞,起身,走了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喊到:“杜公子?” 王叔也站了起来,到王昭璋身后,见到大街上很是显眼的人回过头循着声音看他们,那眼光如同寒冬腊月,王叔心里一沉。 真是巧了,萧穹和仙瑞两大关键人物既然在同一处?这长明一个小地方,容纳这么多尊大佛,不知道是否能安然。 杨澜烬半拉半推老头,把月玉甩在身后,“伯父,可不能偷懒,好好去研究,要是实在找不到钥匙,也就指望你了。” “不是澜儿,你听我说,且跟我走,不要再回来了。”老头像个小孩似的。 杨澜烬笑到:“可不是糊涂了,说出这么不负责的主意,尚不说我有深仇大恨,且说我这些手下,虽说顶事的没有几个,但是总归一千口人,张着嘴要吃饭,我岂是拢了人家,就没影了。” “不是,澜儿……”老头怅然若失,“我们走后,自然有冬严守着,你让给他,不要这些花架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嗯?伯父,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杨澜烬看他邹巴巴的脸比往日还要担忧许多,生性多愁善感的她好奇道:“可是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老头看了看一眼后面的月玉,拉着她又向前走了几步,一片密林,草长莺飞,把他们半个身子掩了大半。 “伯父是个不顶用的人,遇到什么事都是缩头乌龟,当年悲剧发生时,我本是没什么本事,在游荡,逃过一劫,如今到了今天依然如此,没什么大志只想你守着花鬼安安稳稳发展,现在更是想要你安安全全。” “我当然安稳安全,纵然前面荆棘满路,我都不在乎,大仇不报我何以安眠,花鬼也不能放弃,伯父,纵然你没有惊天之才,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才是对侄女好呀!” “澜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做的,就像报仇,我怕你下不去手,更斗不过,你且跟我走。”老头先是犹豫然后是坚定,打不过,我躲不过? 杨澜烬察觉他的异常,“冬严做了什么惹伯父这么这般,你告诉给我,我且能压着他,如今还有几分情面……” “我怕你们说开了,几分情分算什么?”老人突然撒泼到。 “伯父?”这可让她摸不着头脑。 “十几年不过一个轮回,我到底是孱弱,到如今也没拿刀去砍他,逃?能换来什么?人家都挤到你的跟前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老头不顾形象地坐到地上。 “伯父可是糊涂了,你给我讲,他如何冒犯你了,我定然会帮你的,你起来,说就是!” 老头伤心至极,像个乌龟半覆在地上,“十几年过去,人家家大势大,我们方能喘口气,就是这般被玩弄。” “伯父?”杨澜烬急了,你说别人说了一大段话,你啥子都没挺听懂,你急不急? 月玉站在远处,看那边情形越往不对劲的方面发展,有点疑惑。不过这个老头什么时候做过正常的事? 旺儿擦擦夏蔓儿的身子,姑娘的身子越发凉了,她一间薄薄的衣衫穿的得倒心酸。 想到这,她又想到自己害惨了夏蔓儿,就止不住忏悔,本来还说妹妹不懂事,没想到是自己这么不成器害人害己…… 慎儿偷偷走进来,“姐姐,你可还好?”地上狼藉还没收拾。 “我可该死?” “胡说,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再说,公子似乎不在意。” “我一个奴才没有看紧人,这样放在那儿不是要命的罪?”逃?只怕是罪上加罪。 “我跟公子去讲?” “慎儿,可别管我,这事只要不糊涂,就不会轻易放过,你可别为了我,去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说什么那!我便去求他,姐姐,能找到个好去处,当真不易。”打蛇尚顺棍而上,自己如今有了这运气,可不要好好珍惜。 慎儿说罢,不忍直视,退了回去,好巧,林潇涵回来了。 “公子?裁缝尚等着那,可要完事?” 林潇涵说实在的可没有那心情,但做事情吗最忌讳做一半丢一半。 他只好让裁缝给他量完,裁缝默默无声做事。 慎儿目光流转,不安定地站在那儿。 林潇涵本来就烦,见她如此,待裁缝走后,他就随口问了问。 第三百七十五章 林潇涵好像含着淡淡的微笑,“怎么了,说出来听听?” 慎儿惶恐,“公子仁厚,非常人所比,我们姐妹俩一生坎坷,如今若可得公子庇护,当真是老天不负我们。” “你之后想跟我回去,自然是可以的。”林潇涵没有什么起伏却又很顺着她。 “公子,能不能也留下我姐姐?”她小心翼翼说到。 林潇涵白白的牙齿微微露出来,“你觉得哪?” 慎儿再无知,也知姐姐所做之事实在不能让人苟同。“所以我来求公子开恩……” 林潇涵不说话,揭开了袍子,躺了下来。 慎儿本是跪着的,她站起来,细柳腰仿佛一掐就断,原本她只有十五十六的样子,可也看得出她比旺儿还要出落地亭亭玉立。 女子走上前,心里却没有忌惮。 她伏在床边,细声喊到:“公子?”真是脸皮厚,破罐子破摔了。 林潇涵闭着眼睛又转向她,“你可知道夏姑娘算我半个妹妹,对我来她很特别?” “公子呀我姐姐真的是无意的,她要是流落在外如何求生,你留下她权当她赎罪吧。” 林潇涵轻轻顺起她的一丝黑发“赎罪?也不用。”他突然笑了一下很轻风过无痕,“就留下吧。” 啪!半边窗突然猛地砸向墙面。 两人被吓到,外面和风细雨没有之前的激烈,怎么会这么大的力道?林潇涵盯了几眼,也没起个身,那扇窗面对后面的巷子…… “公子?发生了什么?”慎儿以纱遮面有些害怕。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 杜云衡在细雨里瞧了几眼才看出叫自己的人是璞玉的少主。 他怎么会在这?纵然王昭璋仁厚但是有那个压榨的爹,名声也不太好。如今叫住他,他也回头了,躲是躲不过了。便上楼叙了叙。 “杜公子快坐,我先前就像跟公子说说话,不料那时实在是事情颇多,没办法。” “汪公子谦虚了,前几个月我们仙瑞召集几大门派外门弟子的时候,我可是听过公子的大名。” “不敢不敢如何跟公子你比。这是我叔叔,王伦。” “幸会幸会!”两人拜拜。 “杜公子真是大忙人呀,前些天还听说你在谈渡处理跟仙瑞的矛盾那。”王伦皮笑肉不笑说到。 杜云衡并不介意,他那还有心情去面对这些“妖魔鬼怪”。 “我有些私事,你们在这做什么?” 王昭璋呆了一下,“我们也是遇到一点小麻烦,想尽快解决。” “那就祝贺王公子旗开得胜了。”杜云衡不打算旧留。 “借杜公子吉言。”王昭璋好意笑笑,全然没有王伦的算计。 待杜云衡走后,王昭璋坐下吃饭。 “少爷,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璞玉出的事呀?” “应该不会吧,想必是为了林潇涵来的吧。” 王伦目送着匆匆离去的身影,“但愿如此。” 远茴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一块玉给了府夫妻两,两人吃过清茶淡饭便牵走了夫妻两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头驴…… 坐在简单搭成的木板,远茴很兴奋,“我还是第一次做没有轿子的车。” 良玉看了一眼单纯的她,“是吗?那你可要羡慕我了,我小的时候做的可是牛车。” “哇,我只坐过马车,听说很久以前名人志士坐的都是你牛车,良玉你好棒呀。” 良玉很受用地笑笑,“一般一般。” 杜云衡找了一辆很封闭的车,又找了一个老实汉子,慢吞吞赶回来。 逑一命在他回来之前一点点才知道消息,他倒不想这才多久没见,便跟夏蔓儿天人相隔,虽然夏蔓儿还有一点点气息。 逑一命哭丧的时候,杜云衡带着人进来,这么多人进来,女子仿佛很不高兴,脸惨白惨白。 杜云衡也没怪旺儿,只叫她帮夏蔓儿穿好衣服,穿戴好,便是要出远门了。 几个苦力把夏蔓儿平摊抬出来,花鬼的人因受了林潇涵之前的招呼,也没加以阻拦。 林潇涵跟着出来,一路上有逑一命和旺儿哭包也不安分。 “我知道你仙瑞能起死回生,若她能活过来,就叫她安分点。不要再惹事了。” 逑一命瞪了他一眼,一切的源头是否能梳理清,走到今天这步,能说一个人错吗? 杜云衡不说话,望了他一眼,倒是逑一命说到:“你对她的忠告,我会完完全全,一字不差,一字不漏地交代给她,你放心。” “我记起姑娘还有些旧衣服和旧首饰,我给你们拿去。”旺儿说完就跑回客栈里。 杜云衡把窗帘全放下来,拉着逑一命进去。 逑一命想起什么,“若是良玉来找我们,你叫他去仙瑞。”他对着林潇涵说到,越说越没有底气,跟林潇涵孤高的气质比起来,自己这个挫人,真是没眼看。再说良玉回来找林潇涵吗?可惜现在他们要护送夏蔓儿,一刻也不能松懈,良玉呀,良玉这就是你的命…… “我会转交给他的。”林潇涵看着有点傻头傻脑的逑一命说到。 “走吧!”杜云衡催促到。 “我姐姐还没来那。”慎儿不满地说道。 杜云衡不喜地瞪了一眼,回答都不回答,放下最后一面帘子,启程了。 姜楦玥靠着湿漉漉的墙面看着那辆马车远去,突然就没了力气,她的头发和衣裳湿的七七八八。 望着天依然团聚着乌云,什么时候才能见太阳? 旺儿拿着一套衣服和一个首饰跑下来结果留给她一团灰…… 她傻傻站在路边,有些失落,林潇涵转过身往回去,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旺儿手上的白梅钗痛当然记得这枚钗万万没想到被夏蔓儿买下来了。 他伸手去摸。旺儿和慎儿吓了一跳,旺儿感觉把钗给他。 看着放在手里的白梅,真是越发清冷和孤独的花呀,这种不祥的花如何落在世间,是在蛊惑世人堕落吗? 林潇涵拧紧拳头,钗子在他的手心作响。 “公子!”这些下慎儿倒有点眼力了,“公子,小心你的手呀!” 林潇涵很“听话”地把手松开,看到最后一段很奇异……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般来说,驴走得都比较休闲,慢慢悠悠的,但是良玉他们这头驴是有头追求的驴还是头很聪明的驴,看见小路就慢吞吞见是大路撒开蹄子跑,本来简易马车前也没啥,后也没挡,良玉板着前面最前面的木块,远茴就拉着他的衣服一路上担惊受怕,疯疯癫癫,又很刺激地往回走。 到了一个富裕的小镇,驴又变得斯文,良玉想要卖了它,或者换成驴肉路上啃,远茴怎么也不答应,挤出了几滴眼泪,良玉也不可能驳小女子的脸面是吧。 两人就买了辆马车。 良玉赶着马车,马车里的远茴从窗户牵着驴的绳子,也幸好这头驴聪明,外加突然开窍,跟上了马车的速度,省了很多事。 远茴牵了一会,觉得累,探出她的小脑袋。 “良玉……” “里面有吃的。”良玉无聊地赶着马车。 “不是……我的手好酸……”远茴头低下来,又瞧瞧去看他。 良玉愣了一下,我就知道这头驴不是好东西,要是夏蔓儿指不定去换银子了。 “哦,给我吧。”虽然心里很想骂人,但是这儿就远茴一个人,难道让他骂她?年轻就是作呀!要是夏蔓儿,老子打死她。 远茴笑成花,“谢谢你。”含着感激和真诚。 良玉笑笑,表示没关系,反正老子又不是一辈子伺候你。 良玉赶着驴,让它走到前面,与马并排,驴也很配合,他突然有点感动,感动见到这么聪明,没脾气的驴…… 远茴心花怒放回到车里,打开糕点,尝了尝,很不错耶。 她忙探出身子,小手拿了一块吃了一口的,递到良玉嘴边。 “好好吃,你也吃一点。” 良玉扫了一眼上面的齿印,讪讪笑道:“我要赶车,你吃吧。” “吃吧,你赶路,午饭都没吃那。” 那你倒是拿块好的给我呀!良玉怕一说破小姑娘脸没出搁,就默默含着泪,一口包了,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这倒好了,小姑奶奶单纯无邪,吃完一种就嫌弃一种,继续尝新的,良玉也有那个福分尝那些东西。 远茴只是吃一小口,本来肚子就饿,一下把所有的糕点都拆了,良玉就遭不住了,又撑又渴。 可是小姑娘每次殷勤看着他的时候,他都会吃,如果他撑死了,请在他墓碑上写:心软之死。 杨澜烬带着语无伦次的伯父回到远家,让他好好休息,老头有点神经质,明明想说什么,可是就是说不到点子上。 杨澜烬明白让他如此无措的,只有十几年前的血海深仇,其实他们都是怯弱的人,自己和婆婆一直都在躲避,一直想要好好的生活,从来没要规划报仇,所以她现在知道灭她家的仇人是老爹的好友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婆婆肯定是知道更多的,比如他是谁,但是本着她未来好过的期望,一直都没告诉她。至于伯父肯定也是知道当初那个人的,可是说不说关系重大。 说了,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一座远山,所谓望山跑死马,她这一辈子就要奔劳了,不说,她还能自欺欺人地活下去,运气好,不跟那个人碰面,无知快乐地活下去。 对于老头来说,除了以上的原因,还有便是他的胆小,有些人的威慑是一辈子的,如今他想起那个人冷酷无情的目光,他都会颤抖,要说跟那人有关的事情,他也很难开口。 杨澜烬半蹲在他面前,“伯父,要说还是不说,你觉得,如果你下定决心要报仇,那澜儿上刀山下火海一定会支持你的。” 老头情绪激动起来,刚想开口,便想到那个人的面容,想到他的嘲弄和轻视,勇气再一次消失。 看到伯父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她的心也随之跳跃,杨澜烬也害怕了,她是多么明白仇恨能毁掉一个人的生活,毁掉一个人的希望还和快乐,它让人扭曲,不可理喻,那是多么难以控制的东西。 老头再一次鼓起勇气的时候,看见女子脸色的逃避,对呀,她还年轻,难道让仇恨毁掉她?对于林潇涵到底知道多少?老头不确定,林瑟余是不可能把当初夺走千织越的目的告诉他的,没有人能接受。如果他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转机?曾经的怨恨,腥风血雨是在时光的长河延伸还是湮灭,竟然让他这个老人来决定?但是万一林潇涵是知道的那?他是来重创花鬼的那?可是当初没必要帮澜儿呀!难道他跟他爹一个目的? 老头不敢想,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带着澜儿乖乖逃走,遁世,再也不出来,一条就是报仇!杀了他! 但假如林潇涵很在乎澜儿,而自己以曾经那个歌舞升平,安康幸福的花鬼的覆灭之悲痛做为澜儿的嫁妆?是不是结果又不一样? 毕竟这世界唯一仇人不可信但也唯有被自己伤害的人不可辜负…… 老头絮乱了,“澜儿,你做决定,要报仇还是不计前嫌重新开始,但是你的重新开始是多么脆弱的存在。”但为了你的幸福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杨澜烬骇然,她这么想把冬严抓在手里,难道不是早就做出了决定了吗?可是记忆里血雾腾腾,父母的悔恨和不甘让她如何说出忘记仇恨这般不孝的话。 她伏在地上,抽泣不说话,表示不要让她选择,要报仇还是要那泡沫般的幸福,她没有勇气去承担每一个的重量。 “你已经长大,是时候作出选择了,你想清楚了,机会给你了,你我这几天就住在这儿了,此时不可告诉第三个人,泄露一句,我们危险便增加了一份。” “是!”杨澜烬瘫软在地。 林潇涵端详着那个钗子,看它尾巴不是很平坦,时不时窜出一个个点点,而且它的花瓣要比一般的首饰小但厚,足足厚了一倍。首饰大多都以轻便为主,做厚不但不美观,而且浪费材料,当初作首饰的人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什么?这钗子也不名贵,材料普普通通,没有特制的任何一特征。 第三百七十七章 雨停了,天气渐热,很快就半干,记忆里那吓人的架势转瞬便没了影子。 杨澜烬走在路上,月玉陪着她,两个人离得不太近。 月玉知道杨澜烬不太喜欢自己,虽然以前拦着冬严迫害他们几个,但是物是人非,眨眼她们就不对付了。 杨澜烬倒不知道月玉的小九九,她在想人生大事那,一个安逸的人突然有了被刀尖推进的目标,都会迷茫吧。而且她也畏惧那个人的势力,向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如今要惹一个能欺负她的人,你说她紧不紧张?虽说报仇是大事,但是想清楚,也不免豁达,好办,这样不至于半途而废。 但是她在最心惊胆战的时候会松一口气,因为冬严在他身边,他帮助自己报仇,那么伯父也不会那么针对他不是吗?这样他们会和平相处,现在紧要的事情是怎样消除眼下的隔阂,冬严心里肯定知道伯父对他做的事情。 良玉他们屁颠屁颠一鼓作气回到长明,如今天空放晴,一切默默包着热气,在微微扭曲着。 远茴掣着良玉的胳膊剧烈的摇晃,“我们终于回来了。” 良玉被摇的头昏脑涨但是却不生气,因为他也很高兴,一个人离开自己熟悉的人太久会感到寂寞的。 “好了,坐回去,我们快回去,吓死你二哥。” “是!等等,良玉。”远茴突发奇想,“我想骑毛驴!” “为什么?”良玉有点好奇。 “我突然想起了张老果倒骑毛驴的事情。” 良玉皱皱眉毛,果然自己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好吧。”他对年轻朝气而妥协。看到小姑娘骑到毛驴,欢天喜地地摇晃着身子,良玉也欢喜,那头老驴一如既往地沉默和顺从。 到最后良玉觉得马车是累赘,便翻身骑上马,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唱一和地走向那在青山绿水中白墙红瓦的长明。 两人正骑着,瞧见一马车,足足比普通的马车大一杯,咕噜咕噜驶向过来。 两人见那马车被油纸布包的结结实实,看不见你们的情况。 “这么热的天,不知是什么人?” 良玉拉着缰绳,见对面是一匹黑马,看上去比他们的驴还要安静温顺,给人一股阴暗的感觉。 路不是很宽,不可能两波人同时走。 远茴翻下身,把看上去有气无力的驴拉到一旁,见她这么自觉,自己只好跟上节奏,那马车的人最外面的人是个老实汉子,见他们自动让了,缩着的身子挺了挺,对他们友好地笑笑。 哎,本来依着良玉的脾气,我欺负不了厉害的人,还欺负不了老实汉子?结果这么谦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良玉?”那马车上的人突然叫了他一下。 良玉抬头,看见一道缝隙里,一双眼睛若隐若现。 好熟悉的声音。 马车赶着车先过去,那马车窜下一个人,自然是逑一命了。 “你去那儿了!”他一下来就捶打良玉。 良玉喜悦和惊讶交织在一起。 “良玉……”远茴在身后叫着他,声音像不愿意离开父母的幼鹰。 “逑一命,你见过的。” “我知道。”我自然见过。 “你怎么在那么怪的马车上?”良玉拉着逑一命的衣袖,而逑一命却一心打量着远茴。 “你们要去那里?不,她要去那里?” “自然是回长明了。”良玉快速回答,见逑一命脸色不是很好。 “夏蔓儿出事了。” 良玉呆滞了一下,下一秒就拍拍脑袋,“我就知道。” “你前老大也知道,看来你赌错了。”逑一命调侃他。 “呵呵,夏蔓儿只要没死就好。她本来就命长。” 那知逑一命脸色一下塌下去,“她就在马车上,我们要赶回仙瑞。” 良玉看着怪异的马车,又看看逑一命明显大事不好的表情,他自然而然地要跟着走的。 他转过身子看远茴,小姑娘聪慧,藏不知事情,两只眼睛湿润,“良玉……”她这般少的经历让她说不出什么话来,无话可说原来也会让人这么难过。 “良玉!”杜云衡的声音穿透过在马车传到她的耳边。 “走吧。”长明的事不是他们能控制了,当初夏蔓儿想帮远茴,可是她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本身杜云衡就不想参合这样的事。 良玉再一次看了一眼有些摇晃的小姑娘,“你是想起马还是想起那头驴?” “良玉……”她的眼泪一下流出来,“你骑马,路途遥远,你骑马方便。” 逑一命见他哭了,不知她可否知道她家也就被杨澜烬血洗的事情。也许良玉该留下来,但要是卷入那些人的斗争,对良玉来说不是好事。 “走吧。”没血没肉也罢了,逑一命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年轻,心里却是一潭死水,对远茴没有多少同情,他只想夏蔓儿好起来,几个人一起还好好的。 良玉牵着马走向马车,本来两人高高兴兴回长明,谁会想到会有别的发展那。 逑一命拉过马骑着马伴随在一旁,良玉进到马车里,一股寒意,杜云衡坐在最里最黑的地方,加上带着面具,真是吓人。 马车大多是一个床铺似的木床,夏蔓儿就躺在上面,一点也不像她,被打扮得太淑女,太安静,心里难过至极,别扭至极。 见他进来,杜云衡好像都没力气聊天,一直靠着马车。 马车重新启动,良玉玉突然好奇那个小女子会是怎样的表情,他轻轻揭开一角,见远茴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盈着泪水。 她留给他的告别的印象,是多么悲情和不舍,只是人不同道,分离对于他们两人太正常了,两人也都不意外。 远茴眼睁睁看着马车远走,怨恨自己竟然没有一个理由可以留下他们。 “公子!”慎儿就像郊游一般,随意端给他一盘豆腐包子,“公子,我吃了,可好吃了,你尝尝。” 林潇涵坐在那里,“我不喜欢这些,你都吃了吧。” “公子,那你喜欢什么?我去给你做。”旺儿倒是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对呀,公子,姐姐手艺哭不错哦。” “天气炎热,清亮的就可以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旺儿得了指令便出去了,她略有轻松地走在路上。前去厨房,先前去过,轻车熟路。 她靠近厨房,便听见里面杂声纷纷。有些不敢进去,便倚着墙壁,等着那些人离去。 在厨房里自然是来不及吃饭来找食的人。光吃可没意思,自然是要扯东扯西。 一开始说天元这个花孔雀丢人的事情,旺儿听了自然也觉得好笑,但是没说句几句就说完了,便谈到别的。 “今天左使身边那两个女子是谁呀?”旺儿听他们讨论自己,竖起耳朵更仔细听。 “说是新来的婢女。” “哟,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月玉姑娘一样在左使面前的红人那。” “哎,你别说,先前天元来这,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便找了一裁缝去左使面前显摆,那裁缝回来便说他活了一辈子想要成为人上人,还不及一两个小女子出卖姿色来的快。” 你瞧瞧,这八卦是了离不开权利和美色的,谁都在渴望。 旺儿青着脸听他们挤兑自己和妹妹。 即使她再傲气,也没那么足的傲气去对峙,到底是林公子看上了自己的妹妹,还是他脾气好?旺儿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们这样的人,在他人眼里卑贱至极,有人宠着,不背点名骂声都不正常。 杨澜烬回到客栈,正巧碰到端着解暑菜品的旺儿。杨澜烬随意扫了她一眼,只这一眼,旺儿却觉得一股冷意从脊背上穿上来。 旺儿恭敬地躲在一旁,杨澜烬头也不回地走回去。 月玉紧随其后,多打量了她一眼,看了看她手里的菜。 “给我吧。” “不敢麻烦姑娘,让奴才去吧。”旺儿卑躬屈膝,生怕自己这一点用都没有。 “一个好奴才,除了能干,更要听话。”月玉皱着眉毛,几乎是抢过她的盘子。 “是!”旺儿不知怎地眼睛一酸,跪了下来。 月玉才不管她,跟上了杨澜烬。 “公子呀,夏天就要来了,你要不要做一把扇子?”慎儿拉来了一个凳子坐在半躺在床上修身养性的林潇涵一旁。 林潇涵半清醒半昏睡,“若不是大事,你定就好了。” “那我给公子选个好看的。” 杨澜烬拐进来,便见慎儿一脸春风得意地几乎要依偎上去。 她冷着脸不说话,月玉可是个好奴才,放下手里的盘子,便厉声到:“到底是孤陋寡闻了,现在奴才都是这么伺候人了。” 林潇涵惊喜,慎儿也在这刻薄的言语里回过头,见两个姿色不凡的女子气势如虹地站在那。她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害怕地低下头。 林潇涵见清来人,冲击一下来了两次…… 杨澜烬一直不拿睁正眼看那边的人仿佛巡查的大王,轻轻抬了一下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可还好?” 林潇涵倒十分给面子,下了床,微微弯着腰,“还好。” 本过来撒个娇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但是杨澜烬突然不想这么做了,她搞不懂对于林潇涵来说,界限在那?对于她若不是爱情,何必那么卖力来惹自己的芳心。 “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她就走了,留下还没收回架势的月玉,到底还要不要骂那个小妮子…… 月玉巴掌大的脸蛋缩在一起,耸耸肩,“把这个给左使吃了,要让我知道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就死定了。”在老大面前留下酸溜溜的威胁的语言,月玉也溜走了。 慎儿抬起头,见刚才还被莫名其妙气氛充斥的房间一下变得岁月静好,她一下松了口气。 站在她身边的林潇涵见她这样,勾了勾嘴角,含着浅笑,拍拍她的肩膀。 慎儿的心被拍的一颤一颤的,“公子,那两个人是谁呀?” “一个是我老大,惹不起,一个我是她老大,照样惹不起。” “啊?”慎儿苦着脸,却见林潇涵少有轻柔表情,应该再开玩笑吧。 杨澜烬端端正正出来,月玉还没看她就感觉到了那一股子杀气。她可没那个胆子去惹杨澜烬,缩着身子尽量别让她察觉到自己。 杨澜烬走着走着,突然想去找夏蔓儿撒气,多痛经几个血窟窿也是好的,便原路返回。 月玉以为她气不过要去捉拿那两个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狗男女”。 “教主!”她连忙拦着杨澜烬,这一去可不得了。 “滚开!”崩坏了的杨澜烬直接一开口就蹦她好远。 杨澜烬自然是找不到人的,她立马跑去找奈忧,听到夏蔓儿碰到桌子,不知死活的时候,她心里竟然唏嘘起来。 然后天元不知怎地知道她回来,就跑过来哭诉,说有人欺负他,冬严还把人放走了。 杨澜烬没想到自己出去这么一段时间,竟然有这么多事,让奈忧细细讲来。 这自然就知道那三人是璞玉的,还认识冬严,而且冬严原名还叫林潇涵…… “林潇涵?”杨澜烬念叨这这个嘛名字,心里没由得慌张。 “好熟悉呀!” “教主,好像……”奈忧欲言又止。 “尽管说!” “好像是萧穹失踪了的少主子。” 天元本来在哭哭啼啼都,突然一下没了声,硬生生把鼻涕抽了回去,静止在那。 “你……说什么?”杨澜烬有些结巴地问到。 “我之前无聊的时候,翻过江湖见旧闻,就曾经看到过,林潇涵和夏蔓儿的名字,一个是萧穹上任掌门的亲生子,,一个是唯一的徒弟……”奈忧回忆道。 “但是秘闻里又说夏蔓儿在一年前就死去了,但是躯体被人带走了,而少主子林潇涵也消失不见,甚至他亲爹的葬礼都没有出现。我一直以为见到的这个夏蔓儿只是同名同姓,没想到……” 杨澜烬五雷轰顶,半天也不能转动脑子。天元吸进去的鼻涕又重新留下来。 杨澜烬焦成米糊的脑袋,机械地回过头,她想过他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这么尊贵,萧穹呀,几乎是七门之首,她的傲气荡然无存。 “他知道了?” “左使吗?璞玉叫他林潇涵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杨澜烬目瞪口僵,这种局面她是从来没有先想过的,也就是是说冬严早就知道自己原名,为什么没告诉自己?你在提防我吗?到底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远茴牵着驴走在小道上,忽地没有劲,走起路来也慢悠悠。 天气炎热,四周绿意盎然,走在林荫下道倒没有想象中那么炎热。 远茴走一步叹一步,哎…… 哎!突然有一回声在她周围响起。 嗯?这也可以有回声,而且还这么小声…… 她有点疑惑。 哎! 当第二道声音响起时,她终于意识到有人,四周看了一遍,空无一人…… “奇怪!” 哎! 又是一声。 远茴极速转过头,还是没有。 哎! 嗯?光天化日之下,也会闹鬼!远茴不动,余光扫过驴,要不是还有一头她熟悉的驴在她身边,她早就吓尿了好吗! 哎…… 远茴受不了了,爬上驴的背,猛一瞪,感受到来自生活的压力,驴惊吓地跑起来。几乎眨眼间便绝尘而去, 但是只要她抬头,就会发现最高的一棵树,坐着有一个人,带着一张绝美诡异的面具,看着原处刚出来的太阳,唉声叹气。 远茴死命地跑,在家惊吓中,不知不觉到了镇上,本来在劳作的小贩便目瞪口呆看着一个人骑着一头驴闯进来。 驴倒是不觉得累,跑着跑着,差点撞到人,同样,人一多起来,驴也受惊,跑的更不要命,这下让远茴更好受了。 啊!远茴颠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驴在镇中心停了下来,毕竟没有力气了,远茴从上面摔下来,便吐便喘气,但都比不过驴鼓风似的喘息声。 这一驴一人的组合,到让人稀奇。 所以远茴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在人群中央,到底自己是要在这些人面前端大小姐的架子的,所以她很快站起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想来拉着驴走。 可惜驴的腿差点跑断了,人都爱享乐,更别说畜生了。 所以远茴自然被众人里里外外打量着。镇上的人大多是安安分分过日子的,平时羡慕一下远家的富贵,可等到远家几乎被团灭,他们也不会伤心,想法不一,说好的有,唏嘘的不少,惋惜的有一撮。 但是这些前提是跟他们没有关系,如今远茴站在他们眼前,他们倒开始害怕灭了远家的人祸及自己了。 几乎是一声哨响本乌压压的人群好像稀释了一般,逐渐消失。 远茴不免疑惑,什么时候她家开始走霸王路线了。 远家的团灭在众人看来,富贵有没有倒是其次,她就像一个人移动的靶子,在她周围就代表着有被波及的危险。 远茴走了几步,自然发现了众人对自己避灾难的不正常表现,这…… 她不解地走进一个面摊,老板本来在乐呵呵招呼客人,看到她僵硬了一下,擦了擦汗水,低着头挑面,不去看远茴。 “老板,来碗面。” 她刚一坐下,周围的客人多多少少有些摇动,到底没撑住,都溜掉了。 远茴比着筷子,我是要走亲民路线好吗?干嘛呀!而且老板干嘛不招呼我! 驴在一旁喷了一下气,神情懒洋洋,远茴见了才心情好一点。 抬头间,见在她左上方还剩下一个面对着她。 本是酷暑将近,她一身天蓝色的衣服,这倒比不上露出来胜雪的肌肤,此人带了一个简易的面具,在远茴打量她的同时,那个女人也感受到了目光,抬了一下眼。 只一眼,远茴仿佛置身于茫茫荒野里,那种旷野的震撼,让她激昂!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远茴想到了死去的香奴,不论背景,香奴算是自己见过最优秀的女人,不知此人是何等的优秀,原来世间真的会有这么遥不可及的人! 她冥想了许久,一直盯着那个女人吃面,女人放下低头喝汤的时候,便见议论纷沓而至。 对于人来说,好奇天性使然,嚼舌根则是与生同来。 “哎哟喂,这就是远家的小姐呀,看她那样子不挺正常的吗?” “哎呀,发疯的人有多少也会正常的……” 这些话不少都飘进远茴和那个面具女人的耳朵里。 女人的眼睛仿佛黑暗降临篝火染染。 远茴遮了一下脸,嗯?我为啥要疯?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发疯干嘛? 驴竟嘶鸣,吓了众人一跳,不过这倒让某些嘴皮子利落人心不利落的人灰溜溜夹着尾巴走了。 当一股传闻成为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么一个人重复的时候他是帮凶吗? 远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真实的传闻出现,说她疯了? “啊!”她回过神,突然发现离她有段距离的女子突然坐到了她跟前,支着胳膊看着她。 “你好……”远茴被人一直看着,倒没有先前的从容了。 “你是远家小姐远茴?” 远茴听她提起自己的家名,自然是自豪无比。 “自然,我们远家在长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女人笑笑。 远茴见她红唇水嫩,如此佳人,竟然让她在闹市碰到了。 她有些脸红,“你有何贵干?” 女人招招手,一直遁着的老板不得以只好哈着腰送上来一碗清面。 哼!这个老板,自己叫他,她倒没这么积极! 在远茴不平的目光下,女人取了一双筷子,拿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然后放在碗上,接着竟然推给了远茴。 远茴微微瞪着眼睛,“给我吗?你不吃?” 女人又笑了笑,“交个朋友吧。” 远茴再一次吃惊,话说交朋友这么随意,不过这个女人这么不同凡响,好像自己也不亏! “好呀!” 女热人换了只手撑着她那满月丰盈的脸蛋,“我叫姜楦玥,远茴。” “哦,好特别的名字。” 远莱坐在椅子上,独自待在房间里,三人组在外面盯着他。 范冶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宋汐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自己人,可惜还是鸡皮疙瘩止不住。 宋平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你跟他不是什么都没谈成吗?” “呵呵,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是奴隶!” 第三百八十章 “奴隶?”宋汐不免泄气,“虽然他是被我们囚禁了,但是闭口不言我们也没辙呀。” “不,人往往会抵抗武力的压迫,却难以抵抗命运的压迫。”范冶神神道道说了些。 “有些缘分注定是孽缘。”宋平仿佛领悟到精髓,失笑。 宋汐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说姜楦玥吗?她又不配合,而且她很讨厌用她的脸作文章,我怕她跟我们同归于尽那。”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呀,只会活在自己构建或者别人构建的美好里。” “人都不在,我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来。” “哎呀,夏天来了,冰镇酸梅汤想必很是可口。”范冶得意的一笑。 远莱不安踱步在房内,这儿是平民区,他不是很了解,想逃出去,自己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那三人看上去并不弱,而且还有…… 如今那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家仇未报! 雨停了,没有妖风,燥热的让人虚虚的,干什么都没劲。 远莱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头绪。这时有人瞧他的门,想来又是那个烦人的范冶。他拖拖拉拉起身去开门。却瞧见一身蓑衣的黄衣女子站在自己跟前。 “姜姑娘?” 想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脸什么的拖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的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们做事没有分寸,你别怪他们,你快走吧。” 远莱惊愕,却也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姑娘这边也是被奸人所害,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我也不怪范冶他们行事粗鲁。” 女子仍是低头浅笑,这脆脆的梦中之音如同百灵鸟的声音,让远莱小脸一红。 “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待会让他来给公子赔罪。”说完就转身就走,捉也捉不住。 远莱心情愉悦地回房。 黄衣女子在拐弯处便看见那几个暗笑的两人,一生气,就把草帽扔过去。 “这么假,他会信?”露出来的果然是宋汐 她的哥哥帮她把蓑衣脱了下来,“幸好你的身形与姜楦玥不一样,人爱上的终究是自己的执念,他只管爱他的,哪管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远茴吃完面,抬头便是亮晶晶的眼睛。“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楦玥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本来有点唐突,远茴心里不顺一下,但是她不愿暗自揣测新交的朋友。 “我自然是要回家,只是我们家现在出了一点事,可能不能请你去坐坐了。” “是那边的家吗?”姜楦玥指指远处模糊的宅子。 “对呀。” 姜楦玥脸一下僵硬在那,现在远家好像还在花鬼手里吧。 “你确定?”她想说什么,却也发现没有什么是说的出口的,眉眼轻轻弯了一下,“带我去吧,不过答应我,远茴,悄悄去好吗?” 远茴楞在那,“为什么?” 姜楦玥低下头,“你会知道的。” 远茴只感觉莫名其妙,心里狐疑,但自己总要回家的,偷偷回去也能避免二哥把她再捉回去。 “你要跟我去?”她重复了一遍,那样初识就跟着别人回家的,不过否管是好是坏,到时候把她交给大哥,让他们去定夺。 话说月玉见杨澜烬一片骇然,直道心里不好,这副表情她倒还没见过。 杨澜烬恍然如梦,原来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进行中,只有自己活在高山之上,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自己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还要应付逐渐明朗的冬严,不,应该是林潇涵了。而且他竟然跟夏蔓儿一开始就是认识的,没想到还是他亲爹的徒弟,你与她必定是相认的,还有多少你是瞒着我的? 杨澜烬只觉得头疼,她还年轻,这头疼的毛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月玉见她神情不对,本想上前扶着,结果天元抢先一步,把她邀到怀里,“教主,你没事吧?还不叫大夫来。” 一阵手忙脚乱,人群散去,月玉转身又跑上去。 “月玉,你去哪儿呀!”不知该跟谁的奈忧站在原地左顾右盼,这一切仿佛就像一面镜子,轻轻一敲,什么都随风而去。 月玉噔噔跑上去,屋里一丫鬟笔直地站着,还有先前放肆那丫鬟坐在床边笑的花枝招展,眉眼里尽是得意。 “你们都下去吧。” 慎儿看了一眼她,白了白眼,倒是旺儿实在不想惹事了,拉着不情愿的慎儿出去。 林潇涵脸上淡淡的笑意还停留在脸上。 “左使,我听说夏蔓儿出事了。” 林潇涵转过身子不看他。 月玉又凑了上去,“左使,若你真是萧穹少主,你可知这夏蔓儿是你半个妹妹了。” “你又打算用什么法子来害我。”林潇涵牛头不对马嘴回了句。 月玉半弯着腰在那,不知在想什么,而后站直,林潇涵良久没听见声音,回过头,见她满脸苦恼。 “左使,你可知我答应他的条件除了人往高处走还有什么吗?” 林潇涵又转过身子,悠悠的眼睛望着她,“我不会处罚你。” “对呀,左使,你我都知道除非是你想杀我们,我方才有危机。” 林潇涵顺了顺他宽大的袖子,“看你那委屈的样子,我还以为我那做错了。” 月玉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眸子,低头一笑,“左使仁厚,不像以前了。”那样的让人害怕。 林潇涵也眼角含笑,只是目光渐冷。 月玉突然想起他不愿意让别人比较他,以前的他也不行,连忙岔开话题,“奈忧说夏蔓儿半死不活的,可是真的。” 林潇涵眼睛一瞪,“这是她的命,死了也好。” “可是……”她在你原来的生活是多么不可缺的一环呀!你可知你的父亲身负武林第一人,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呀,甚至排除了你。 月玉正在想时,一抬头,便对上突然恼怒的林潇涵,他亮亮的眼眸转瞬便是冥火,那怒气仿佛燃烧着他所接触的一切。 “滚!” “是!”月玉这才感觉原来这才是接近死亡的感觉。 慎儿在外面见月玉落荒而逃,嘻嘻笑了几声。 旺儿忙劝到:“你为什么这么得意忘形,你是婢女呀!” “姐姐,这里除了主子谁不是奴才,谁比谁高贵,只有我避开雷,自然是高枕无忧。” 第三百八十一章 旺儿见自家妹妹眼里有些自己陌生而又恐惧的东西。 “慎儿?”她才比自己妹妹大个三岁,除了说一遍遍娘亲嘱托的谦卑,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她还能说什么?慎儿眼里越来越清晰的疯狂让她害怕。她再一次无助的呼唤自己的妹妹。 “慎儿!”明明以往依赖自己的妹妹眼神是如此的坚定。 “姐姐,想想以前吧,八岁死爹,十岁死娘,我们在婶婶家干不完的活仍然吃不饱饭。” “可是,我的妹妹,你忘了我们之后到了一富人家,别的没学精,可是管家告诉我们奴才重在安分守己。” “姐姐!”慎儿几乎痛苦地下跪,“这泼天的富贵是不是一定与我们背道而驰?我不信命,眼下是个好机会,你看看公子多么宠爱我们,抓不住就会一辈子干活呀!哪怕是小妾,哪怕是要日日听那正妻的呵斥,我也不会后悔的。” 旺儿颤抖着扶着自己的妹妹,低着头闭着眼睛说到:“我们的命卑微至极,你若想试一试,大不了两条烂命。” “姐姐!”慎儿抱着她,“我一定会给姐姐很多很多的嫁妆,让你直着腰板进入夫家。” 旺儿抱着她,脑海里也不禁闪过那些耀眼的时刻。 “好好好。” “好什么?”月玉走出来,见她们鼻涕连连抱在一起。 “现在奴才都这么没有规矩吗?”月玉横眉,颇不喜她们。 慎儿刚想理论几句,倒是旺儿拉住她,“姑娘是我们没规矩……” 月玉举起手止住了她,“跟我来。” 两人面面相觑,又看看屋里。 “你们无须去看屋里的人,这儿谁都能使唤你们。” “胡说,我们只伺候公子,当初可是奈忧公子说的。” 月玉冷笑一声,“你们可知我们教里伺候他的小女娥数都数不过来,你算什么东西。” “你……” “月玉……”奈忧匆匆跑过来,“哎呀,教主那里被天元守的死死的,我来找你,你可有什么事。” 月玉指指两个丫鬟,“你招进来的?” “是呀!哎,我还没问你夏姑娘怎么撞到桌子上的,你怎么看人的?”奈忧记得旺儿。 “哦,看来已经闯祸了!”月玉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 旺儿感觉到慎儿本来放在自己手肘上的手狠狠抓着。 “月玉,她们又做了什么?” “到也没残害谁的性命,不过快爬上左使的床了,我有事要与左使商量,让她们出来,在外面哭哭啼啼,不知道哭给谁看的。” 奈忧皱起眉头,他虽然傻,但是还是听出了暧昧旖旎。 “姑娘,我们只是不知如何感谢姑娘罢了,我们姐妹俩父母早亡,几经周转,看尽世态炎凉,愿只想混口饭吃,但是见公子与姑娘是少有的好人,我们姐妹俩简直是喜极而泣。”旺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而后咬咬牙,“可惜夏姑娘突然受不了那剧痛,纵然我与杜公子费劲力气几经阻拦,可是事与人违,悲剧还是……” “哦,原来如此,夏姑娘是有点娇贵。”奈忧见她们身世凄惨,应该不敢怠慢。 转过头见月玉的眼神能把他撕成碎片,你不喜欢她们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呀! “哼!”月玉倒没赶她们走,拂袖而去。 “呵,还在顾你那点名声,一点也不剩了。”奈忧看着她的背影吐槽到。 “该干嘛去干嘛去,以后看到她绕远点。” 旺儿擦擦眼泪,点点头。 待人走远了,旺儿松了一口气,“我可是第一次说谎……”旺儿还没说完便见慎儿脸一片铁青色。 远茴走几步,便瞄瞄身旁悠然自得的姜楦玥。 “我们为啥要走这?”远茴真搞不懂是回谁的家,为啥不走正道,走旁边的山。 “这儿的山没有到府里的路。”她几次不愿意,但是姜楦玥坚持,远茴从她身上看到了香奴的影子,竟然也没勇气抵触了。 “你照做就是了。”姜楦玥背着手,专心爬山。到了半山腰,姜楦玥不再走了,远茴不情愿地指着前面被密林遮住的路,“我跟你说了……” “看!”姜楦玥示意远处的府邸。 远茴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是自己熟悉的府邸,还有……自己不熟悉的一群人。 “他们是谁?”远茴不敢相信揉揉自己的眼睛,还是一个人不认识。 姜楦玥定定看着她,“你一点消息都没?” “什么消息?”远茴无辜地望着她,疑惑下有一丝慌张。 她失声笑了一下,“这是不是我哥哥的什么乖招,怪不得要让我走,我若在,必然是要走漏风声的。” 姜楦玥浏览着半山腰的风景,身边的女孩自言自语,一直在编一个美好易碎的梦。 眼下两人皆是香汗淋漓。 姜楦玥听见女孩问她,“你说我哥哥在做事情,我要不要去打扰他。” 姜楦玥眯眯眼,眨了眨她的眼睛,含着一抹苦涩的笑,“远茴呀,我是你的朋友,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不愿意去听的话,我也不强求。” 远茴脑子转不过来,“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我已经说了。”姜楦玥没遮住的嘴角尽是苦涩。 远茴向她走近,“可是我没有听出来,你再说一遍。” 姜楦玥看着女孩眼里的自己,捧着她的脸蛋,“记住那些人,假如现在打不过,这辈子一定要打得过。” 远茴的眼眶里蓄着眼泪,“我为什么要记住他们?” “你听明白了。”姜楦玥碰碰她的脸。 明明是燥热的夏天,远茴却觉得那块面具冷得刺骨。 “不,你这个满嘴胡言的女人。”她自然是不会相信,甚至不敢假设一下,这样的痛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你这个骗子,我二哥还在那,没想到吧,我是见过我二哥的,你就是那一伙人,想着骗我们家的东西。”远茴跳离她的身边。 “我是不会上当的。” “小姐?”突然头上传来声音,姜楦玥警觉地跃向声源的相反处。 远茴倒是直愣愣地看过去,竟然是自家的密卫,那个一直跟在二哥身边的那个人。 “桂叔?”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远茴带着哭腔叫着那个人。 姜楦玥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远家的人。她蹲下来站在树枝上,冷冷看着对面,就像一只夜鹰。 桂叔也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一刻也没松懈。 远茴昂着头,心里的压抑明明很多,却也看到桂叔一刻烟消云散,果然是骗我的。 “你这个骗子!”远茴转过头,稚气未脱,带着点孩童脆生生的语调。 “呵!”姜楦玥换了只腿支撑自己,“你问问他。” 远茴瞪着她,“你还不死心?还想着骗我?” 姜楦玥站了起来,“我们不光是朋友还有共同的敌人。” “说谎,我没有敌人!”远茴大叫着,见姜楦玥还没改口,她是否恼怒! “小姐,到我这来。”桂叔虽对他她说话,但是眼睛却紧盯着姜楦玥。 “你是什么人?” 姜楦玥冷冷看着他,可以看出男子一身本领,弹弹自己身上的灰。 “同道中人。” “切,我可不信!”男子略有浑浊的眼里含着精光。 “远茴,你记得我说的话。”说完,她一个翻身,消失在头顶的密叶里。 远茴仿佛被定在那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偶尔姜楦玥弄出哗哗的树叶声让她明白她还在人世间有一个问题仍然是躲不开的。 “桂叔……”她动了动,“我爹他们还好吧?” 桂叔带着复杂的脸色低下头,沉默,无尽的沉默。 远茴堵住自己的嘴,身子控制不住地抖动着,“是真的?”声音沙哑着。 “小姐,老爷的坟就在不远处……” “啊!”远茴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七魂六魄散尽,半天抖不出一句话来。 “小姐?”桂叔担忧她,跃下树,扶起她。 只可惜地上的女子已经软成了一摊泥,拘都拘不起来。 良玉在幽闭的马车里望着仿佛几丈高的车顶。逑一命到底年纪小,不喜欢这安静的环境。杜云衡在他身旁,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反正他不管什么状态都是这幅样子。 眼前的女子蹦蹦跳跳的场面仿佛就在上一刻,安静下来,沉睡下来,是多么直接地感受到了她的虚弱。 “要怎么救她那?” 杜云衡还是维持着一种姿势,没有问答他。 这般不同寻常的杜云衡,良玉开始,相信现在的局面不好收拾了。 几人走走停停到了一处镇上,从外面看过去还是满富裕的,起码不会有拦劫的人吧,一路走过来,被土匪吓了两次,所幸都是不成气候的,人还没冲完,逑一命几脚过去,马车都没停一下。 虽然个个身怀巧技,但是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路走下来,万一精力不济,可不就载跟头了。 杜云衡打算在这镇子上停半天,实在是维持马车里幽冥的药物没了,他必须补给。 于是良玉和逑一命就在客栈守着夏蔓儿,随便点一些吃的,一天到晚吃干粮,谁遭得住呀! 杜云衡和马夫去买一些奇草。 良玉和逑一命胡吃海喝,放夏蔓儿一人在上面。 “两位,这些可都在我们这儿的名菜,我们这儿什么都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你只管说。” 良玉和逑一命其实已经在吃了,可是这个烦人的老板非要上前来秀一秀,非要把他那八字胡往上凑。 “够了够了,你们下去吧。” “好吧,有需要叫我。” “老板!”这时候有一小二急匆匆跑过来。 “干嘛呀!好厉害知道,惊扰到客人我唯你是问。” “不是,老板,小瓜又来了。” “什么!那个穷鬼,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溜出来了,就在门口那。” “小鳖孙,一天到晚不要我好过!”老板揉揉自己的圆肚,昂首挺胸走过去。 良玉看他走了,欢腾的招呼逑一命快刨。 杜云衡买完东西回客栈,便看到一个灰溜溜的圆球望自己这边滚。 他倒是轻轻松松躲开了,后面拿着一包包草药的马夫惊慌失措倒退了好几步,才没被那圆球砸到。 杜云衡刚想抬脚就走,后面却是一阵咳嗽,那一声声拉枯摧朽。他的眉头不禁锁起来。 回过头,原来那个圆球是一个人,瘦骨嶙峋,没有几两肉,头发乱糟糟的,参差不齐,不太长,穿着灰色的衣服,就是那皮肤竟然浮着一层淡淡的紫色! 杜云衡皱眉更深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是他知道这至少是一种可以横行的瘟疫。 见杜云衡一直盯着自己看,眼色变化不定,那人忙蜷缩着,遮着自己的脸庞。 “嘿,爷是不是吓到你了。”突然有人蹦到跟前,杜云衡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富贵的胖子。 “您可别理这小花子,里面请!”杜云衡怔怔看了他一眼,以及他身后笑的满是褶子的小二。 那叫花子爬起来,慢慢靠过来,老板一改和煦的面孔,凶狠地踏前一步。 “我警告过你,你要是再来,你信不信我一把火,啊!” 小花子抖了一下,委屈地嘟囔了一两句,杜云衡也没听清楚。 见那肤色,杜云衡想他也活不久了,而街上的人好像也有一点感悟,对那叫花子比寻常的叫花子还要理的远,看来这里的瘟疫传了一阵子了。 杜云衡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让他走。 那老板急得直跺脚。 “客人呀,你何苦给他,可值我这店里许多好酒好菜了。” 杜云衡拍拍没赚到银子的老板,“贪心不足蛇吞象。” 叫花子忸怩了一下举着那锭银子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来了一群人,直直冲着叫花子而来,叫花子举举自己手里的银子给他们看。 带头的一直拧着眉头,距离一段距离,劝说着他。 杜云衡回过头,看来有人管了。身后传来那叫花子呜呜的哭声,杜云衡一滞,但还是在老板的前拥后簇中进去。 恰好逑一命听到哭声想要出来看看,被杜云衡一把拦住了,见他满脸肃色,逑一命也没多关闲事。 四个人吃了一阵子,那阵哭声才消失。没有惊起一点涟漪,这个仿佛少了人的镇子有条不絮地生活下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远茴被桂叔带到自己爹坟前,不光老人家一个人,大哥,弓奴,几大密卫,一个个矮坡坡,若不是仔细辨认,认出这泥土是新翻的,那能得知这儿埋着这么多人。 这么多的亲人,父亲,亲哥,爱人……远茴几乎是哭了晕,醒了哭,再晕,循环几次她心交力瘁也不愿离开坟地。 快要入夜,桂叔要带她走,她抚摸着弓奴的坟上的土。 “你本来就爱她,如今没让你跟她埋在一起,倒是对不住你了,弓奴,这么多年,让你们担心,到头来也没让们带走什么,若是有下辈子,你与香奴再好好聚一聚,别再碰到娇气的小姐,走好走好,黄泉路上别回头。” 远茴戚戚然给几个坟拔了草,恍惚站起来,“是谁?是谁一夜之间杀了我远家十几口?” 她眼神就像被搅了的秋水,一瞬间含着不可违抗的成长。 “是花鬼。”桂叔答到,“就是现在府里那群人。” 远茴记起了姜楦玥的话,一时间仇恨让她把一切跟花鬼无关的东西都拉向自己。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桂叔衰弱的眼皮搭在眼球上,听到自家小姐说的这句话,欲开口又吞了下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远茴本来得知二哥还活着的时候,不知有多高兴,可是一听被人捉走了,几乎又要晕厥。 “我也是没有办法,不知从何找起,只好在这儿守着。” “那如何是好,家宝倒是其次,我二哥的命一定要护周全,桂叔你快跟我去姥爷那儿搬些救兵回来。” “小姐,现在更本来不及。” “那怎么办?贼人就在我家,难道我们要束手就擒吗?认命吗?” 夏天的傍晚要比其他季节热烈的多,天边的晚霞火烧火燎似的,心情好的人自然觉得澎湃,但是现在王昭璋看来,却是不祥。 “少爷!” 他回过头,看见王叔赶回来,头冒热气,他连忙倒一杯冷茶给他。 “他们怎么说?” “一大堆客气话,问到关键处,便是要钱要钱。” “你给他们便是。” “哎,现世道小门派可正是有钱,把知末那些人喂得可饱了。遇到我时那垂涎三尺的样子。” 王昭璋低头温和一笑,“望族本在其他人的眼里期望就高,他们要多少?” “十万两白银才能把我们想知道的人告诉我们。” “十万两?想来他们也不知道多少,不过几句话吧。”王昭璋拨弄着茶杯。 “现在山庄里的艰难……哎,不说也罢,幸好我有一块美玉,值个……” “我们向来只买东西,那时有典东西的时候?”王昭璋郁郁说着。 “哎,现在你向山庄那些钱铺支个十万两,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说你娇生惯养,不知柴米油盐什么的。” 王昭璋整个晶莹包子的脸塌了下去,“我身上也就带了几千两。” “罢了,我寻几个关键地点的人家和乞丐好好盯着。” “如此是好。” 那边姜楦玥走在大街上,摸摸自己赶时间凑合买的面具,硌的她脸生疼,在大街上随意转转,看看有没有能工巧匠,却见前面聚集了一大堆人,她本来不想去凑热闹的,但是奈何那边嬉笑声,打骂声不绝于耳,便随意地瞄了一眼。 果然,人呀,食色性也。 聚集了一大堆的地方是个酒楼,人群的目光聚焦处是四个妙龄少女,按她们的姿色一个就足以引起大轰动了,当然了,跟自己比起来,毫不惭愧地说是比不上的。 她转了一圈便打算回去,回去看看那几个蠢货还有远茴的二哥。 远莱本来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又心事满满。 眼下却又有人来敲门。 他起身去开,见是范冶,眼神里的失望之情不加修饰。 范冶端着冰镇酸梅汤进来,“来,姑奶奶让我来的,不不,是我心甘情愿来的。” 远莱听他前言不搭后语,却是心情舒畅。 “我自己去取就是了。” “哪能呀,我给你送来,才有诚意,喝吧,我真心给你道歉。” “谢谢。” “不用……”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远莱听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姜楦玥? 他连忙拍桌而起,本来要递给他汤的范冶被惊到,手一抖,倒了自己一身,那冰凉的感觉,他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夏季都不会热了。 “姜姑娘!”远莱循着声音跑过去,边看见宋平向他跑来,“快走,花鬼的人来了。” “姜姑娘!不行,我得去救她!” “你打不过的。”不知何时,范冶也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他们现在追来了,再不走你拿什么去救姜楦玥,快走!” 话还没说完,便有几道黑影掠过来。 远莱不甘心,只好随着范冶他们走。 宋汐再一次躲在角落里尖叫,叫完掩嘴偷笑,至看到范冶那些手下没影,她才支起腰板,完成任务! 回过神,正巧看到真正的姜楦玥带着面具冷眼旁观。 “哟,大小姐回来了。” “你们可真无聊。” “呵呵,我们做了事,才能分无聊不无聊。” 姜楦玥不想跟她吵,“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让他带我们进去,拿走东西,让花鬼竹篮打水一场空!” “呵!”姜楦玥推门进去。再一次重重说了一句,“无聊!” 这次她是吃了哑巴亏,说是利用她美色嘛,结果也没让她参与,怪就只能怪远莱太蠢了。 杨澜烬侧卧在床上,天元在一片谄媚地又是端汤又是递这递那的。 “下去!烦的和很!” “教主呀,吃点东西吧,何苦把不高兴的东西放在心上,您看看您,有什么有什么,就算这辈子不干活,都能抱着金山啃。” 杨澜烬略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天元按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又说错什么那! “你排一些人……” “做什么?”天元见她委派自己事情,心思又活络起来。 杨澜烬欲言又止,“你可靠吗?” “教主?你在质疑我?我!我死给你看!” 杨澜烬翻了无数白眼,天元才停下他的表演,可怜兮兮掉眼泪。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教主……” 杨澜烬听不得他捻起嗓子故作姿态的声音。 “你选你几个亲信,安排在……” 杨澜烬吞吞吐吐,天元脸好奇凑过来了,她一巴掌糊上去。 “哎呀!” “你安排一些人插在冬严身边。”她乘天元捂着自己脸的时候,一鼓作气说完了。 天元则是怀疑自己耳朵听岔了,“谁谁?” 杨澜烬脸烧了似的,她不是想要去提防他,只是当自己的爱人知道的更多,增加了无穷离开自己的可能,谁不慌张那? “让你干你便干,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些天元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天赐良机,可不是自己出头之日,待他颠倒黑白,扳倒冬严之日便是他既出卖色相又出卖力的时候了!啊哈哈! “教主,放心,我一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天元杨扬自己的细眉。 “哎呀!”天元被扔到门外。 看到比自己矮不少的奈忧。 “你竟敢扔我?” “不是,天元,左使有那两个丫鬟了,你干嘛还要另外找三个丫鬟来,而且……”他压低嗓门,“面相还不好!” “你管我!”天元站在三个细枝条的女子前,努力挽回自己的颜面。 他毫不留情推开奈忧,再次闯进去,便见左使原本丫鬟小的那一个伏在床边,抖动着削肩。 “公子,我们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拿那些人来换我们?” “呜呜……”旺儿也在一旁擦擦眼泪。 林潇涵安抚着慎儿。 天元站在那看着一切,一不小心对上林潇涵的眼眸,眼底的寒光一览无余。 这什么情况!自己为啥要害怕! “我跟你讲……我看在同门一场,才安排这三个训练得体的丫鬟来伺候你!你不要不领情。” “谢了,免了!”林潇涵言简意赅地拒绝。 一下被拒绝,天元有点委屈,甚至有点眼花,为啥他看到那个伏在床边的小丫头在笑。 月玉刚好凑齐来看热闹,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心里一点也不爽。乘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下把奈忧领走。 “你找的丫鬟为啥只会哭哭哭!” “哦,原来不光天元看不惯,你也看不惯呀!月玉,天元肯定不安好心的。” 两人站在一楼角落处。 “是吗?” 两人抬头,在二楼从窗户探出头的却是杨澜烬摆着一张臭脸。 “教主!”两人行礼。 话说杨澜烬被天元一阵骚操作惊到咬舌,这下又在旮沓处听见连奈忧这样的白痴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免也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教主!你好点了吗?”奈忧看到杨澜烬一个字怕! “呵。”杨澜烬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单纯可爱的奈忧一笑,“你去远府陪右使去。” 月玉见奈忧立马哭丧着脸,低低回了声是。他悠哉悠哉的日子一去不复还了。 月玉亦步亦趋跟着杨澜烬,低着头完全没有以往母夜叉的影子。 杨澜烬踱步在走廊上,每听到一句天元的声音,心便剜疼。 “哎?”她回头看着安静下来略有温顺的月玉。 “你给他下毒的事情,他怎么说?” 月玉一愣,不知怎么搭话。“没说什么。” 杨澜烬拍拍栏杆,锁着浅眉,“既往不咎真是他的风格呀!” 月玉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去应付她,只好干笑几下。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答应我叔叔去给左使下毒那?”杨澜烬看着这个一直跟在林潇涵身边的女子。 月玉抬眉看了一眼她,“教主,这……也许是我小心眼吧。” 想着以前林潇涵动不动就露出砍人的神情,杨澜烬也理解。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杨澜烬挥动着衣袖,说着这句老话。 月玉一凛,黯然地低下头。 “想来做我们这行的,总有贪恋平安的时候。”杨澜烬明明高高在上,却说着底下心酸的话,真是让她们这些手下无话可说呀! “是!”她低低答到。 “与其昏着日子,不如做些什么事吧。” “啊?”怎么感觉她是个敌人那? 杨澜烬笑笑,按着她的肩膀,“你说说你能做什么?” 月玉眼色沉寂下来,但看杨澜烬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也猜不出她的心思。 “教主,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我也怕呀!” 简单几句话却砸得月玉头昏眼花。 “教主!”她略有颤抖。 “月玉,你到花鬼差不多也一年多了吧,这一年兢兢业业的,最后一次行动,我不会亏待你的。” 月玉总算听懂了,这是在打发自己走呀! “我也不是老古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那儿还需要你发光发热的地方,我不会亏待你的。” 月玉抬起头,见她棱角分明的秀气的脸上,有一丝嘲讽和算计。 她在警示自己要是有什么花鬼的把柄尽管开价,没有就滚。 “是。” 杨澜烬好像约了好友去春游似的,心情愉悦。 月玉目送她远去,心情复杂。那边天元也带着三个丫鬟灰溜溜地走了。 她悻悻然走过去,还没进去,便听见慎儿的哭声还没停。 呵连一个丫鬟都有地方哭诉,我却没有。我能有花鬼什么把柄,就这么退出,好不甘心。 她一拳头打在门上,吓得里面两个丫鬟忙缩到床上。 知道自己失态,月玉连忙跑走。 杜云衡三人吃完饭,又吃了些凉爽的水果。 一切准备就绪,付钱的时候,良玉无意问了句,“刚才的吵闹是怎么回事?” 快到下午,没有多少人,掌柜的又去避暑了,小二闲的很,见有人唠嗑,自然是要显摆的。 “哦,那个人呀,是我们店先前的跑堂,来要之前的工钱。”小二帮他们把肉脯什么的点清楚。 “怎么没给他?”杜云衡突然出声。 “哟,可不得说掌柜的会赚钱,我们这儿闹起了一场病,人染了慢慢就变成一副紫色干尸。这小瓜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不幸,也跟他一起染病,两个人被移到了镇外刚建的瘟疫村。” “你还是没说为啥不给他钱那。”逑一命见不得拖拖拉拉。 “嘿,掌柜说了,这病生生死死不过一个月,何必砸一个月的工钱到水里。” 第三百八十五章 见几人越来越黑的脸,小二壮着胆子说:“掌柜说了,本来就是不治之症,何必把钱给小瓜,还不如留给他自己这个活人。” “简直是目无王法!”逑一命一下打在柜台上。 “找人干活,给人工钱,天经地义,说的如此丧尽天良,他也不怕报应!”逑一命越说越气。 “你这掌柜做事也太没良心了吧。”良玉也是恨恨到。 小二本就是狐假虎威的东西,见几个高大男子神情愤然,早就缩到角落里了。 “你们……别打打杀杀,我告诉你们,我们老板可是……有人在上头的!” “哟!什么人呀!”良玉听了一脚迈上去,邪魅一笑。 “萧穹听过没?我们俩老板可是跟里面的人认识的。” “这儿是萧穹的附地?”杜云衡皱着眉头。 “怕了吧!”小二还是贴着最远的墙壁,看着他们。 “怪不得!” “怎么了?”良玉问到。 他低低回到:“我刚见那有疾之人,一眼看不穿病因,像是新病,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仙瑞早该派人来了。” “哦,你是说仙瑞撒手不管了是吧?”逑一命也探进脑袋,他比良玉知道仙瑞和萧穹那些恩恩怨怨。 “蓝桥一事,仙瑞已经下令,不会再管萧穹附地上的事了。” “可是据我所知,瘟疫只东西可不好说断就断的。”三个大男人围在一起,小二害怕地理看着这三只讨论的鸵鸟。 “呵,没有什么不是一把火不能解决。”深谙门道的杜云衡对着两个眨着眼睛的小家伙说到。 良玉两人眨巴着眼睛,一时无语。 待这狠劲过后,良玉问他:“此事你可管?” “怎么?我不是仙瑞的人。”言下之意,管个屁! 粗活什么的都是马夫在干,安顿好东西,几人重新出发,马车驶过平淡的小镇,只是若掀起窗帘便可见大多麻木的面孔里掺杂着少许焦灼的面目。 逑一命骑着马,是没有眼力的,偶尔看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形倒是说的快。 走了少许便出来了,镇子门口有许多人把守,一双双眼睛尖的很。 出了镇子倒是少了些植被,颇有黄土高坡的荒诞,但也没荒芜到那种地步。 逑一命敲敲窗框,“你们瞧,前面可真有一出不小的村子。” 杜云衡倒是面无表情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良玉经不住好奇探出头,一看那村子,规模不小,但是极其简陋比静珠那个新搭的村子还要简单,一股风能从东毫不减气势到西边去。 “啧啧,这地方哪能养病哦,这怕是要热死。”良玉捅了捅杜云衡。 “别把药味漏出去了。”杜云衡眼睛也不抬一下。 不见村中之人,良玉也足以想到村子之人的窘迫和艰难,实在想不到医者父母心的杜云衡倒是能放的下。 “是!”他虽感慨,可是也觉得不能让早就沉睡不醒的夏蔓儿再受一点伤了。良玉挥挥手,示意逑一命安静走过去,便把窗帘封上,让那淡淡云烟似的药味能让他们舒服一点,也能让夏蔓儿保命长一点。 逑一命自然是不愿生事的,他骑着马,走在官道上。 夏天本是草木茂盛抵挡烈日之日,可是这一片,却是焦黄而茂盛。 “真是怪哉!”他又回头看了看镇子,那水墨间时不时点缀的绿衣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处在深秋。 正在他走神之时,突一片黄土冒出个稍白的绳子,一下拦在马前。 马夫和逑一命避让不及,纷纷中招。 而马车里良玉突感天旋地转,再一看毫无行动能力的夏蔓儿,见她柔软的身躯在抖动过程中微微跃起又撞向马车壁,暗叫不好。 不想杜云衡一下翻过去,当了个肉垫子才没让沉眠的夏蔓儿当场脑袋开花。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良玉刚想开口骂人,却发现下一秒马车开始倾斜离开了地面。 没错翻车了。 马车上的人是倒霉了,摔得鼻青脸肿,更有甚者血肉模糊。 逑一命的马当场跪下,这点素质专业跟楚江乐的墨迹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逑一命把握好时机,腾空而起,然后踩在倒地的马车上安稳落地,还没等他夸夸自己,便有一群人一哄而上,跑到马车旁,丢开刚爬出来的三人,把里面的物资一抢而空。 脑袋泛青的良玉在一旁以头抢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打劫!还有没有公道!” 然后他瞪圆双眼,“逑一命你吃白饭呀!不拦着点,站在那儿看风景呀!” 被吓着的逑一命摇摇头,“他们看起来怪怪的!” 本来就就不是练武之人的杜云衡着实吐了一口老血,他抬眼望了一眼远去的人,在最后一个,恰好就是小瓜。 那孩子正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的。 “咋地没见过土匪呀!”良玉呛他。 “不是,你没看见吗?那群人涂着黄泥的皮肤好像低下有一层紫色。” 良玉忿忿不平:“紫色?干尸?不会吧!杜云衡,他们会不会传染给我们?” 杜云衡摇摇头:“不好说!” “不会吧。”良玉可不想英年早逝。 杜云衡和马夫把马车推回去,把不知喊疼的夏蔓儿抱起来,一摸便碰到她的骨头,杜云衡低头一看,女子不知何时比记忆里还有瘦削上几分。 “我们会不会变成干尸?”良玉抱着逑一命,一副万一你没感染,我感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样子。 “你不如去抱夏蔓儿那。” “嘿嘿……”良玉刚想走过去,就被杜云衡瞪了回来。 “我也不知道这个瘟疫是怎么传染的,以防万一还是要处理一下。” “怎么处理?” “不知道这儿的水源有没有被污染?”杜云衡倒没回答他。 良玉又使劲在他面前晃。 杜云衡想打人,但是又打不过,他淡淡地说:“最简单的,就是跳进开水里滚一圈。” 逑一命三人一听就感觉到那份痛苦,纷纷算着到底是成为干尸好还是被烫死好。 “呵,有我在,当然不会那么无聊。” 一回头,那三个人皆跪倒在地,把他当成菩萨。 第三百八十六章 远莱反应过来,四下又是不认识的地方,范冶和宋平一人架着他一边。 远莱有点疼,他一人望了一眼,范冶两人做贼心虚,相视一眼,纷纷哭起来,“姜楦玥呀!”“宋汐呀!” 看着两个大男人哭得好不做作,远莱想着明辨是非,天香国色的姜楦玥也不免伤情起来。 “只可惜我们势单力薄,如何救出他们呀?”范冶哭诉到。 另一旁的宋平瞄了一眼中间六神无主的远莱,憋着嘴说到:“花鬼人多势众,想要打败他们,救人出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是呀!上天可不会给我们什么让我们做什么机关让我们能一下解决他们。” 远莱夹在中间左一句右一句,脑袋被绕晕了,只好伤情附和道:“是呀,没有呀!没有呀!” 范冶偷偷和宋平对了一眼,不上道! “咳咳。”宋平连忙打圆场。“好像还是有一个吧。” 远莱看了他一眼。 “你们家那个密道。” 远莱顿了一下,没开腔。 沉默就代表着拒绝。 “远莱呀!这不光是救人的事,花鬼的仇你是一定要报的,这密道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不知远莱听懂没有,简单回了一句,“钥匙不在我身上。” “什么?那在谁身上?” 远莱扫了他们一眼,范冶愣了一下,远莱并没有跟他们说钥匙的事,他们都没问一句,不打自招呀! “我妹妹身上。” “哦,那你妹妹……”在远茴身上曾经折戟的范冶说起这位小姐可是没有什么底气的。 “她在千里之外,看来我还是要去一躺了。”远莱是不想跟远茴托盘而出的。 范冶他们倒是犹豫了,这要是放他飞,以后岂不要死命追? 远茴看着几个没有精神的手下还有桂叔,想要去搬援兵的念头实在是压制不住呀! “桂叔呀!” “小姐!我这有一计你可一听。” “您老尽管说?” “小姐你把钥匙拿出来,我们先进去在合适的地方做好机关,然后把钥匙周转到花鬼手上,待他们来,这样就能除掉花鬼了。” 远茴一愣,支支吾吾说到:“桂叔的计谋好是好,就是……” “小姐可是不放心我?” 远茴一抬头,便看见那些守了许久的护卫伸长脖子在等她发话那,这些是远家最后的护卫了。 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当初她的阿嬷消失的时候,她的首饰也消失了几件,而那极为可能是钥匙的钗子也跟着不见了。 真的不怪她呀!当初父亲给她的时候,就说了一句那个钗花很特殊便没了…… 之后她也是跟父亲提了钗花不见了,父亲也是淡然处之,丝毫没有责骂她,她是死也想不到这东西重要呀! 远茴怕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让人着急。 “小姐,你当真信不过我?” 远茴几乎要哭出来了,早知道就跟良玉一起走了,不用知道家里突变,不用知道弓奴的死讯。这沉重的担子就算再给她一双胳膊,她也是承担不起来的。 “桂叔……那钥匙不见了!”远茴嘴一合一张,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这沉重一击呀!让绷着神经的几人几乎顺不过起来。 远莱看着桂叔摇摇晃晃,扶着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没有几丝血色。 “桂叔?”她差点跪下来,给几位磕几个响头。 杨澜烬坐在桌子旁,看着天元气腾腾数落冬严的不是,外面烈阳高照,她突然想到自己跟冬严见面的时候,那一碧如洗的天空,适意的温度。 “教主,你可不知道,冬严完全是玩物丧志,说是不麻烦我,我看是舍不得那两个小娘子,丫鬟嘛就是要手脚麻利,脸面过得去就好了,他倒好,找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腰不能抗,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简直是堕落!”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 杨澜烬擦了擦自己脸上被溅到的口水,不免也心动地问了句:“他可真心有你说的那么是非不分?” “教主!”一想到他被赶出来,那些手下讨论他选的三个丫鬟颜值不高就是表示他品味不高的时候他简直要炸了! “千真万确呀!你不信问问裁缝,冬严那小子把你赏给他的夏衣料子给了那丫鬟,那丫鬟跟他同吃同眠,教主呀!你不是在养他一个废人,你是在养他一家子呀!” 杨澜烬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也配说他废人?” 天元一下在自己策马奔腾的路上翻了车,憋的他脸一瞬间涨红起来,嘟囔着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杨澜烬抹抹脸,要是放在平时杨澜烬是不信的,但是她是见过那丫鬟言笑晏晏的样子,心下不悦。 “他怎么待他的丫鬟是他的事情。你好好做我的吩咐的事。” 天元点点头。 杨澜烬坐了下来,喝了口茶,突然想到什么,一下泼了过去。 “下一次再这么蠢,我倒要看看你从楼上滚下去要多少时间。” “是!”天元抱抱自己,迎合着。 杨澜烬让他出去,闲下来时,想到那小女子在晦暗不明处莞尔一笑,她便捏紧了茶杯。 冬严呀!你终于贪恋上温柔美好的躯体了吗? 杨澜烬想到冬严这一出的不顺,又想了想叔叔说的话,顿时觉得世界无趣了。 第二天醒来,天元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教主,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杨澜烬看他鬼哭狼嚎,头又疼起来了。 “怎么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跟前哭?” “冬严他针对我!现在全客栈的人都在笑我。” “怎么了?你被他扒光了?” “教主,你不知道,昨天我给他送三个丫鬟过去的时候,他明确表示不用,他那两个丫鬟够用了,没想到我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去找了三个丫鬟。现在那些手下都说是因为我是一个草包,没有品味没有内涵,他才不要的!教主!你一定要给我做主!他要给我难堪!” 杨澜烬顿在那,天元使劲摇她,她一脚上去,把人踢得翻了一个滚。 在她印象中,冬严不在乎仆人,何故这次这么多?更不会公众给人难堪!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天元被踢倒在地,痛呼不止,他细皮嫩肉可禁不起这么一踢。 “他不是有两个丫鬟吗?” 天元听教主的声音略尖。 “谁知道?指不定就喜欢莺莺燕燕那,教主,你可别再上当了!”虽然天元整天说自己比冬严又高又帅,惹人爱,但是在他心底他还是明白人家那帅是无死角的帅,而教主也是毫不保留地疼爱。 “一天不干正事,你们这些人尽给我惹些是是非非!”杨澜烬一下把桌子上的茶杯尽数扫了下去,哐当不留情地砸在天元身上。 我招谁惹谁了! 杨澜烬支撑在桌子上,喘着粗气,略有失态。 “还不快滚!” 天元吞了一下口水,“教主,你别生气,我……” “滚呀!”没有杯子不还是有凳子的嘛。 “哎哟!” 月玉失神地待在房间里,听见不远处有人屁滚尿流滚出去的声音。 她那有时间去看别人的笑话,自己的麻烦一大堆。 要是有骨气,自然是一走了之,现在就走。没想到最后,炎玉没了,良玉走了,自己也要离开了,这才刚搭上的戏台子便要散走许多人了。早知当初就跟良玉一起走,也不必干下毒这种勾当。 她唉声叹气,收拾起了包袱,慢吞吞收完,突然想到冬严,怎么样,也要去道个别吧,良玉当初一走了之,她都有点伤心更别说左使了,最后走也不要走的那么狼狈。 月玉如此想,便去找冬严,才多久没见,他这边的厢房便热闹非凡吵吵闹闹的。 她走进去,边看见许多姑娘在她面前晃,在最远处的床边更是站着两位气质不凡的,小姑娘在指挥这些小女子抢东西。 左使则处于温柔乡中闭目养神,侧着身子刚好看到他如寒玉但带着春息的脸庞。 那两个喊的凶不动的自然是旺儿和慎儿了,月玉看她们身上的衣服料子,越来越刺眼。 她扒开不知死活环绕在她周围的小女子。 “放肆!你们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好你个狐媚妖子,这么践踏左使的名声!” “你干嘛凶我们?”慎儿像条蛇顺到林潇涵身上,轻柔温腻。 林潇涵睁开他好像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眸,可是他嘴角明明带着微笑。 “左使呀,教主还在那,更有天元,你这不是上赶着递刀子吗?”月玉发现自己一通话颇有老太婆的趋势。 林潇涵伸出他的细长的手抵着凑上来美人脸,“怎么了?我原本嫌这儿冷清,你倒也看不惯我闹点。” 月玉骇然,“你是主,我是仆,左使折煞我了。” 慎儿点着艳红的双唇,实在于她还未长开的脸蛋不相配,月玉只觉得厌恶。 “没事,便退下吧,我这儿小,几个小姑娘还没地方伸张筋骨那。” 说完,那些女子便跟着姐妹花咯咯笑起来。 虽然说这群女子,就慎儿算得上上乘的姿色,但是胜在年轻,即使笑的毫无章法,也能找出闪光点的。 这一切在月玉脑海里幻化成无数美艳或有诡异的人皮,她咬了咬牙,“我是有要事跟左使讲。” 林潇涵抬抬他清淡如水的眸子,“有什么过段时间再说,我乏了,你先退下吧。” 月玉下意识伸出手,却看到林潇涵眼里警告的意味,她终于体会到了娘不疼爹不爱的感觉。 “是!”还是妥协了…… 逑一命看看这刨出来的大坑和里面潋滟的水波,又看看在倒些莫名其妙瓶瓶罐罐的杜云衡,他吞了吞口水,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是总比滚开水好。 良玉那边乐呵呵把夏蔓儿抗出来,因为夏蔓儿也没走动,所以头发也没梳,一动她,肆意扭动的秀发便淹没了她半张小脸。 一抗在身上,那些头发便缠在身上,飘在脸上,良玉差点没打几个喷嚏。 “来了来了,先让大小姐帮我们试试!”良玉改抗为抱,兴奋地把夏蔓儿往那水中一扔,飞溅起的水滴全砸在杜云衡身上。 杜云衡不禁想为什么要给这个教而不化的混蛋除害? 没有意识的夏蔓儿沉入水中,杜云衡一下跳了下去,水又溅出不少。 他抱起沉入水底的女子,待在水中静待了一会,便把人抱起来,两个人湿漉漉的。 “你们泡吧。” “好耶!”良玉立马撒欢了脱衣服,逑一命也不甘落后,马夫也羞答答地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丢开…… 大夏天的泡水还是很不错的,泡完后良玉又在就近的湖里潜来潜去。 一想到良玉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逑一命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岸上的石头就去砸那水中时不时冒出头的“王八”!待几人闹完以后,良玉爬上岸,湿哒哒跑到马车边,那儿有换洗的衣服。 他更想上去,杜云衡不让,把他要的东西递上来,幸好那群土匪只抢吃的。 良玉向里面探探头,见有些幽暗的马车里杜云衡和夏蔓儿都换好干净衣服了。 几人拾掇好,接着上路,还没走出多久便被一群看上去训练过的队伍拦住了。 “你们就是刚才被打劫的人?” “咋滴呀,来赔呀?”这下换良玉骑着马,神气地像个护卫将军,他抽了抽鼻子,那来的恶臭?喂了半天,终于发现就是那队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既然你们跟他们接触过了,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嘿……”良玉还没说话,杜云衡就探出头,“没想到你们防范意识挺高的。” “各位请吧。”领头的一看上去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人。 “哎,我们自己处理过了。” “你们处理了没用!”看着领头的一副你们这群小年轻,不知其中凶险的面孔,良玉简直想把马车劈开,然后在杜云衡后面安个写着仙瑞首席大徒弟的木板。 “请配合我们!”带头的明显按耐住动手的冲动。 良玉瞄了一眼还没缩回去的杜云衡:咋办? 杜云衡用眼神回他:跟着去吧,万一他们知道我是仙瑞的,就不好收场了。 “行行,你们带路,我们跟你去。” 那队人马围着他们,把他们逼向那个简陋的村子。 第三百八十八章 良玉左看右看,总算看出来了名堂,原来那股味道从他们身上每人一个的荷包发出来的,要么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要么就是另有用处了…… 远茴看着瞪着眼睛一刻也不知道闭上眼睛的桂叔,帮他合上嘴巴。 “你打我骂我,可别气出毛病来!你要是没有法子了,我们就去找姥爷他们。” 在远茴后面还有几张嗷嗷待安抚的手下,伸着他们的脑袋一上一下。 桂叔眨了眨眼睛,死盯着远茴,“这么说你是找不到那把钥匙了?” “桂叔……”远茴低下了头。 桂叔没有再说什么,只让几个仅余下的护卫守着远茴,便转身出去了。 远茴他们一晚上就待在这个了临时找到的农舍。 “小姐,桂叔他要去那呀?”一个人冒出头问。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守着那个入口算了。” “你真笨,我们藏身之处早被发现了。” 远茴默默无语跨过门槛,夏季的清晨还没那么燥热,就算炎热,远茴也觉得冰冷无比。她的不懂事伤了仅余的老仆…… 这下换成远莱夹着还在沉思的范冶和宋平。 “我说你们就护送我到我姥爷那怎么了?” 范冶跟宋平对视了一眼,他们是如何从主动变为被动的? “这个嘛?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范冶干笑着。 “看看,为了救人你们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做……” 范冶两人被远莱按在地上摩擦…… “咳咳,行了,去就去!”范冶一狠心答应了。 宋平皱着眉,这到了他姥爷家他们可就不能把控他了。 范冶想的是抓住主要矛盾!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试试,钥匙永远不会重见天日。 姜楦玥梳洗好,刚想出去,便见宋汐守在门口,看也不看她就开口说:“我们也不指望你干些什么,但是你帮帮忙,别在远莱跟前出现好吗?” 姜楦玥见她神色严肃,冷着脸哼了一声。 宋汐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做人何必那么清高,使用一切手段打成目的才是我们这群人该做的,不是吗?”宋汐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说到,她要是有姜楦玥的姿色,早就乐开花了。 姜楦玥满脑戾气地回过头看着她。 又说错话了…… 夏季是蒸发掉人活力的季节,千百年来抗争烈阳的树木也是恹恹的,街上没有几个人,姜楦玥头有点发晕地走在街上。 她望着前面,肆意渲染的日光让她抬着胳膊遮着走,不小心撞到人,连忙转过去欲道歉,那人却头也不回地走着。 姜楦玥看过去,那人应该是个女人吧……穿着好像跟道士似的清寡,外面罩着一层雨雾纱,在太阳底闪闪闪…… 既然人家不在意,她也只好继续走路。 其实姜楦玥要去找林潇涵,她想探出花鬼到那一步了,如果范冶那边真进去密道了,她这边知己知彼扫清障碍,也算没有添乱。 驻守在客栈的人比往昔少了一点,毕竟大部分都跟着奈忧去远府了,她转了一圈,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客栈里还有个她想献殷勤的人,如今却没了…… 转了一圈,看来看去,还是循着以前那条路进去了。 她先到了先前夏蔓儿待的房间,看了一圈,地上洒的蜜饯还没收拾干净,糖霜都成了黑色。 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吧。 依在门上,听见隔壁好像春日草长莺飞那般旖旎。 二楼几乎没有守着的人,不知是不是听了这声音,大夏天更燥热。没有更好,漂亮的女人总比身肩责任的护卫好,她一个转身就进了隔壁房。 夏天体现富裕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如何避暑。 既然不能凭空造出一座避暑山庄出来,只好在别的地方花心思了。 身为客栈的贵宾房,有些柱子就是专门来放冰块的,但是那一点点是远远不够的,在偌大略有曲折的房间正中央这放了一块巨大的冰块。 姜楦玥抱着手臂看着四个女孩围着冰块好像祭祀一般。 而在最深处的林潇涵则半窝在床上,身边有个烈焰红唇的小姑娘,有没有人告诉她,这样画唇不光把她原先的灵气去的七七八八,更是丑的难以直视。 见过那姑娘是不是凑到林潇涵面前笑一笑,姜楦玥几乎不可避免地笑出声来。 她是一个美人,是毫无缺陷的美人,所以美人一笑,在一群庸脂俗粉里简直是镇魂铃,众人皆被吸引过去。 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面具女,回味着刚才恍若天音的笑声。 “公子?”慎儿揪着林潇涵的衣服。 林潇涵原本一直昏昏欲睡的,见是她,顿时来了精神。 “好久不见。” 姜楦玥拂起自己的发丝到耳边,明明这个男子最爱女子最恨的娇情动作在她做了一遍后,除了慎儿都拂了一遍。 所以说输什么都别输气场。 这慎儿经过花鬼大大小小人物的恐吓和嘲笑,还是成长了一点点的。 “公子,竟然有事与这位姑娘谈,我们姐妹就出去等着。” 林潇涵浅笑着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蜻蜓点水,挠的在场的人心痒痒的。 姜楦玥便见那小女子又大大裂开她的红唇。 待慎儿走到她身边,她一下抓住慎儿的衣服,在众人惊呼,旺儿扑过来的情形下,用手指微微擦了擦慎儿的嘴唇。 待慎儿被放下,立马跑到林潇涵身边,用极其惊恐和微弱的声音呼唤林潇涵:“公子,好痛!” “妹妹!”旺儿临时改了扑的方向,滚到了慎儿的身边。 见娇弱的女子抽出了几滴眼泪,林潇涵没有生气,而是轻抬慎儿的脸,赞叹到:“很好看。” 在场的人除了姜楦玥皆满头雾水凑上去。便见到那如同一朵敦厚红花的唇变得好像用祸水轻轻一勾,摄入魂魄。 “好好看……”旺儿盯着自家妹妹的唇不禁赞叹到,一时不知该是赞美自己妹妹长得好,还是该赞叹这位突然冒出的女子改得好。 “公子……”慎儿轻轻皱着她还有点浅浅的细眉。 “我们慎儿变得更好看了,该高兴。” “是!”闹过一场后,慎儿自然带着众女退下。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我倒没想到你这么能说花言巧语。”姜楦玥也不等他话就近拉了张椅子坐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潇涵脸上的浅笑好像是画上去的,一刻也不变,看久了,就觉得假,而且他的笑极其浅,好像一个温和的人啥表情也没做。 “这几朵小花,我看连夏蔓儿也比不上。”姜楦玥随手把面具取下,如同擦去迷雾露出阴天放晴的光芒,林潇涵的目光亮了又亮。 “你去哪儿了?” 姜楦玥想起了那个倒挂的男子,“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倒没提及杜云衡对她下毒的事。 “你们在准备些什么?” 姜楦玥笑了笑,“巧了,我也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哎,我这儿可乱的很。”林潇涵深深叹了口气。 姜楦玥狠盯着他,跟我卖惨,我是傻子吗? 林潇涵见她没有一丝松动,便盯着头顶。 “那个丫鬟你还要留着?” 林潇涵分了一点神。 “虽然我很想帮你亲自杀了夏蔓儿,但是我猜你也不是很想让她死吧,不然每次你都是沉默沉默。那个丫鬟看管不力,你留下她,等于在默认你想要夏蔓儿死?” 林潇涵不说话。 “你们一直守着远家?”她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换了个话题。 “你们守在远家做什么?” “我这乱的很。”林潇涵动了动,回了她一句。 姜楦玥站起来,“隔壁没打扫,都招虫蚁了。” 随口说说的话既像发丝又是铁丝,或痒或疼。 “你在责怪我?” 这下轮到姜楦玥不说话了。 她悠闲无骛地围着冰块转了一圈。 “你倒可怜起她来了?” 姜楦玥的脸在冰块后面若隐若现,“不,我只是想我自己太急功近利了。”为了彰显你的不同,而去杀一个人,是我太急着把你归于我一路了。 林潇涵苦涩笑了一下,“是吗?” 姜楦玥一边出汗一边感受着寒气,她终于理解到那几个小女孩的感受,这令人沉迷的半冷半热。 冰块模糊照着她美艳无暇的脸,她稍稍移了移目光便看到黯然失色的林潇涵,像是雪地里一颗傲然挺立的青丝慢慢倾倒,她的心为之一悬。 她的娘亲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男人,因为这皮囊是易逝的瑰宝,但是若是她有幸,一定要去学会相信一个男人,因为这是她易逝的幸运。 她是如此年轻,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找了十几年,幸运一直没出现,当她看到惊为天人的林潇涵时候,她以为他们是一路人,这痴狂急于摆脱孤独的心呀,终于焦急起来,乱了马脚便乱了一切。 所以一个人一定不要轻易盯另一个人的眼睛看,那折射出来的是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的重合,分不清什么是好。 姜楦玥就错在这一点,一开始的焦急让她过多关注林潇涵,而关注多了,这个人便与众不同,即使他不是她所一直苦寻的那个人,而她也开始一点点陷入沼泽。 断,要当机立断。 姜楦玥回过头,“你在懊恼什么?” 林潇涵的脸色不太好看,好像跟她是脾气似的。 “你是不是在怪我偏向夏蔓儿?”她的语气分明有点幸灾乐祸。 林潇涵闭上眼睛,微微颤动的嘴唇告诉姜楦玥她没有猜错。 “你真是小孩子。” “她已经得到她该有的那份偏爱了。”如果可以他可以用一切去换父亲的偏爱。 姜楦玥不知那其中曲折的滋味,但却感觉到他一点点委屈。 “是吗?你们早就相识了,自然是有矛盾的。”姜楦玥淡淡地说着。 “我倒不记得那些与他一开始的记忆。”说完,便是绞尽脑汁地回忆。 姜楦玥轻拍自己的脸颊,一片酡红。“有些时候少些记忆还少些人情。冷酷到底,死不认账,岂不是更好。” 林潇涵看了一眼在寒气里如同仙子的姜楦玥,是呀,萧穹的一切他恍如无比熟悉,又无比冷淡,少了那些记忆好,快刀斩乱麻。 “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们花鬼悄咪咪在干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林潇涵好笑地说到。 “你别笑,你一笑我就觉得别扭。”姜楦玥仿佛被尖爪刮过,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想我高兴的吗?” “高兴要偷偷藏起来。”姜楦玥捧住自己脸,“漏出来的喜悦会被人偷走。” 林潇涵盯着她,一开始不解,但是她也说的没错,万一有一个人想要偷走自己的喜悦这可怎么办?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走了。”姜楦玥拿起了面具,她猜莺莺燕燕一大群在冬严房里,花鬼的人一半不会轻易过来,但是万一被撞到了就不好了。 林潇涵也没留住她的理由,便自然让这一抹天上的流云走了。 刚踏几步,姜楦玥又回过头,“不管你对夏蔓儿怎样抵触,既然她死了是不是一切都抵消了,偷偷乐乐吧,此事就此了解。” 林潇涵怔怔了一下,“她还没死绝那。” 姜楦玥转过身面对他,“就算活过来,也不会再见你了吧。” 林潇涵皮笑肉不笑:“我有那么讨厌?与她一桩桩,礼尚往来,那又生死不见的决绝?” 姜楦玥有点无奈,“你呀,这么不上心她的事,连个丫鬟也不肯解决,再见面,也是打打杀杀吧,你伤口的痛还没忘吧,就不要再见面了吧,如果她还能活过来的话。” 林潇涵点点头,“这么说也对。” 姜楦玥带上面具,对他摇摇手,望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她一出去,那些叽叽喳喳的丫鬟立马闭上了嘴,本来想恐吓几句的,但是这好像不是她分内的事便作罢了。 慎儿领着一群女娇娥进去,本来这是客栈的贵宾房,但是慎儿一直觉得采光不好,可能窗户禁闭的原因,林潇涵在那萦绕的云雾里仿佛成了道,神情不是人间软弱该有的。 “公子?你可有什么心烦事?”慎儿嫣然笑着。 林潇涵有些劳神,他靠着小姑娘,闭目养神。 慎儿一滞,不敢动,另外一个人的气息爬上来。她想要争一争,但是这么亲昵交心的动作,让如今娇嫩的她如何去应对。 旺儿也看出林潇涵累了,便叫那几个丫鬟安静下来,带了出去,独留下张口想嗔怪的慎儿陪着林潇涵。 第三百九十章 旺儿把人领出去,“饿了吧?我们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解暑的。” “好呀好呀!”三个小姑娘拍手叫好。 旺儿几人提着纱裙,似一股清水。所过之处,谁不回头看一看。 而这其中看得最凶的,莫属于天元了,也是苦了他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大夏天肯蹲在那死盯着冬严。 “哼,没想到还养亲信,悄咪咪来,戴个面具也看不清脸。”他在另外一处高阁,普通厢房。 本来这个客栈的贵宾房只有林潇涵那个二楼,杨澜烬一来,一句不想爬楼,一楼大多作为普通房间经过仔仔细细的打扫,还是勉强住下来了。天元想住在她隔壁,但是一脚被她踢倒二楼去,没错,一楼房间除了几个近身保护杨澜烬安全的,都是空的。其余的人都是在二楼,所幸一楼用作客房的不多,花鬼的人勉勉强强住了下来。 所以现在杨澜烬和林潇涵所住的地方都是相对孤立的。 天元念念有词,自己怎么没想到养亲信!说冬严有错吗?也没有多错。 他再看,便见那些女子下楼,独少了那个慎儿的。 “有什么事情,有必要这么多人去?想必……嘿嘿,孤男寡女,不知道干些什么混账事!”天元一脸兴奋,“嘿嘿,捉奸在床岂不快哉!” 教主不是一直认为他不近女色,不贪钱财,这一下捉奸在床,打破惯有高人一等形象,自己岂不离成功又近了一步。等我去拉教主来,冬严你死定了。 良玉眼见着离那鄙陋的村子越来越近,心里不舒服。 他压着嗓子问杜云衡:“咱们进去,还能防吗?” “不能!”杜云衡把窗帘拉起来,“不过我知道怎么彻底预防了。” “嗯?这么快?” “我是闻到他们那个药包的味道,在那基础精进了一点。”杜云衡努努嘴。“只有不靠近症状激烈者一般问题。” “大佬就是大佬,让你闻一下胸中自有文章了。” “那杜大哥你要帮他们治吗?”逑一命在马车问他。 杜云衡笑这对他说:“什么时候我滚出了仙瑞就马不停蹄赶过来给他们治。” 良玉掩嘴笑了一下,“人命关天,你不怕那些人说你们眦睚必报。” “医者父母心呀!”杜云衡咧着嘴一直不下弯。 “也要体谅一下做父母的人呀,蓝桥一事,萧穹丧尽天良,我们没有算账添乱已经很不错了。世上高明的大夫多的去了,有劳他们多跑几下去请。不过萧穹本部在埋伏我们那,那样空管这些芝麻小事。” 良玉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苍穹,“是呀,谁又能一直不问回报做救世主呀!” 那些围着他们的人并没有靠太近,见他们一直嘀嘀咕咕的,以为他们在商量逃避,面色更是严肃。 领头的回过头说到:“你别怪我们,瘟疫之伤谁能承担,我们也是不想扩散,落个不知好歹的骂名倒是其次,害了别处,岂不是更多家庭妻离子散。” “哟,你们倒是挺有侠义之心的。” “自然,我们兄弟几个是自愿来当护卫的,那镇长说着什么与我们同甘共苦,第二天就说要去找萧穹搬救兵,切,谁信呀,一家子十几口走的跟蛇似的。” 良玉噗嗤一下笑出来,“没错,仗义多是屠狗辈。” 这不知是夸还是损的话惹得几个大汉哈哈大笑。 “我是没有吃过狗的。”在良玉左边的一个汉子说到,“我就是喜欢猪,又肥又有嚼头,要是这次瘟疫一过,我请哥几个吃全猪宴!” “好,老五!”另一边的汉子迎合到,“大哥,叶丫头也是要嫁人了,这次待她病好了,我们便好好办一场婚宴!大吃大喝她三天三夜。” 本是高兴的事,良玉发现领头的那个人一下焉了下去。 良玉偏向旁边,就近问到:“咋回事?” 那个汉子见他突然凑过来,吓得几乎跌下马来,还好他技术不错,才没出洋相。 见良玉讨好的笑,汉子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便小声说到:“我们大哥有一独女,染了怪病,在村子里最里面。” “最里面?” “是,那村子最严重的病人便靠向中心。” “哦。可有药了?” “哪能有呀?大哥可急死了。” “那你们还那么轻松地提起他那丫头,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良玉端详了这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良玉见自己被他鄙视了,开始唾弃自己无能。 “想是我们大哥平时积德行善,叶丫头是最初感染的那批人,但是直到现在也没去。” 良玉这就奇怪了,“这么神奇?” “可不是,都说是有菩萨护着,可是菩萨也没护周全,这么久过去了,依然是全身黑紫黑紫,有时昏迷不醒,有时能清醒说几句话。” 良玉立马把自己打听到的讲给杜云衡听。 “也是有这种情况的,但是很少,凤毛麟角,我倒想看看,没有外人帮助,能跟这病斗一斗的人。” 良玉见他燃起的斗志,就知道要耽误一些日子了,他很想问问,夏蔓儿这么一直睡下去,是个不咸不淡的结果,还是越来越糟,后来想想,杜云衡肯定是比自己紧张的,外行人看热闹,也只有相信他了。假如杜云衡肯帮这群人,也算给夏蔓儿积福了吧。 很快,几人就靠近村子,良玉发现在一旁好像一张脸长了一个瘤子似的有一处草房,构造比村子的精细多了,靠近就闻得到一股股反胃的苦味。. 村子周围还围着几个人,见到他们,哥哥叫个不停。 领头的带他们进去,一进见里面人仰马翻,大约有七八个人,不是打烂这个就是掀翻那个。 “咳咳!”领头的汉子假装不适才将就近的一个吓得跳脚。 “你们师傅那?” “给那大爷看诊去了……随便看看叶丫头。” “哦,这些人接触过小瓜他们,你可知道怎么办?” 那人立马义愤填膺,“小瓜他们又跑出去那,害人害己的东西。” 第三百九十一章 那小生骂小瓜时脸因愤怒而涨红,“可再在给我们添些负担。” 他身边一个捡着碎瓦的小生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说他们,村内什么都缺,要不是快要饿死了,谁又肯愿意被人骂着去干这些勾当。” 良玉抱着手臂环顾四周,“你们忙不过来?” 那半蹲在地上的小生摊摊手,表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一开始骂骂咧咧的小生也熄了火,“你们这些人先灌几碗汤,待个两三天没有初现症状就可以走了。” 良玉正要问灌几大碗,杜云衡只身走过去,看了几眼药柜,便开始拿起芦苇纸抓药。 “你干什么?”那远处埋怨小瓜的小生大惊,连忙上前制止他。 良玉和逑一命上前护驾。“你等他忙完再咋呼行不行。” 没几下,杜云衡就抓完了,他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小生说到:“刚才我抓的药材记住没有?” 那小生啊了一下,然后摇头。 “我再抓一次你跟你师傅说。”说完再抓了一次。 然后两包药递给还蹲在地上捡瓦片的小生说到:“麻烦你腾出点地来熬药。” 屋里皆被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和有恃无恐的态度哄得一愣一愣的。 “好好。”那被使唤的小生看起来脾气是不错的,连忙接过来。 杜云衡看着他窜高的背影,当着一群人说到:“我只是想他腾地方,让他熬?我还没胆子喝那。” “呵呵,不都一样的。”良玉见有些小生眼露凶光忙打着哈哈。 “公子会医术?”那个护送他们过来的领头人颇为震惊。 “会一点点。”杜云衡咬着嘴唇,手作小鸡啄米状。 “哦!”叶大叔闷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我们这的叶大夫是个名誉百里的老手了,倒是能指教公子就几分。” “嘻嘻……”良玉按捺不住抖着肩,挪过去悄咪咪对杜云衡说到:“看来某人要拜师了。” 杜云衡扫了他一眼背着手等自己的药来,喝完了,还有事要干那。 好巧不巧,那叶大夫回来了。是一个不太高的比较敦实的白发白胡子老头。 像生闷气似的一直低着头背着手走路,脚速极快。后面跟个背着药箱的竹竿的小童,一脸愁苦。 那叶大夫腾腾地走过来,良玉仿佛在他脚边看见一片尘雾。老人头不抬地走过来,路过叶大叔的时候说了句:“小叶,没事回去。”路过杜云衡他们的时候,低着头说了句:“我这不是闲杂人等待的,小罗,赶出去。”然后就进了内堂。 “那个……”良玉在他进入内堂后才刚把手举起来,看看杜云衡,倒是面无表情,毕竟面具藏了大半,谁能看出他喜乐呀! “师傅!”原先杜云衡问记没记住的小生急呼着进去。 “哟,看来你有崇拜者了。” 杜云衡哼了一声,“什么崇拜者怕是刚才才疏学浅,找不到反驳点,这下师傅回来了,让老人家来找我茬的。” “你咋能这么认为?”良玉认为他小气了,便听见他冷笑了一声,说到:“我都有过,别说他们了。” 良玉扫了一圈果然刚才还有点恹恹的气氛,现在高涨起来,感情定海神针回来了。 是的咯,面子大于一切,比把他打倒在地,把他埋在深坑里,他想要压制你的心就不会停止。 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些小地方的人。 良玉摸了一把脸,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几分傲气,不免想咬着衣角哭,他也是小地方的人呀! 叶大叔走前,想让他们去喝第一个小生说的那几大碗药。 杜云衡举手,说了句等一下,话音刚落,内堂突然一声大叫。 众人骇然,皆往后退,除了杜云衡。 老爷子突然跑出来,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激动乱窜,“是谁是谁,如此天才!” 良玉捂着耳朵,对逑一命抱怨到:“老爷子真是中气十足呀!” 他也不问在场的人,只站在一片狼藉中,对着天空喊到:“是谁?” 这时候杜云衡走了过来,站在良玉和逑一命中间。 “大哥,老爷子喊你那。”良玉捅了一下他。 杜云衡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时原先进去的小生出来,伏在激动的师傅身边说了几句。 老爷子瞬间转过头来,良玉只觉得老爷子的目光向两把火炬,大白天的既然有点刺眼! 可是杜云衡岿然不动,还暗中用手肘想把良玉弄出去。 干嘛呀你!良玉瞪他。 那老爷子冲过来,像一股飓风,良玉巧合被推了出去,正中红心,与老爷子来了大拥抱。 良玉顿时觉得那两只手是铁钳子,疼的他咳了几下。 “你……不是你!”老爷子一下把良玉扔出去,走到杜云衡跟前,抓起他两只手,“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小的年纪,恍如天人呀!我这老人家苦思冥想这么久,竟然还不抵小兄弟那方子一半药效。” 杜云衡拉出自己的手,尽量让自己的眼色看起来很和蔼。 “长者谦虚了,我也是在长者的基础上添了几味药。” “好好好!如此我也是出过力的,不然我这老骨头是抵不上用的。”说到这,他竟然流了几点泪。 你说说还有什么比老人家的泪还要来的有攻击力。 逑一命立马上前安慰道:“老人家,你别急,有什么你尽管说,他都搞得定!” 杜云衡往死里瞪他,方才我怎么没把你弄出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 良玉揉着隔壁怨恨地看了一眼杜云衡。 杜云衡面对他的抱怨,摇摇头,平时耍嘴皮子,本来是想让他出去介绍自己,以此来缓冲,再者有面子,没想到他不得要领。 “不知小兄弟来自何处?” 此时看傻了的叶大叔才说到:“他们是路过的人,被小瓜他们洗劫了一片,我怕他们会被传染,所以……” “有如此才能,必然知道如何自保。”老人家越看杜云衡越觉得顺眼。 明明正常人对一个面具人会忌惮吧。 去煎药的小生回来了,端着三大碗。 “师傅你回来了?” “嗯,这是什么?” “是这位公子让我熬的药?” 老头子对着徒弟一张严肃脸。 第三百九十二章 对着杜云衡则是要怎样的温柔就怎样的温柔。 “小兄弟的药方这么快就熬出来了。” 说完话就自顾自端起一碗喝起来。 而因为不满小生熬的太水了,不高兴的杜云衡见老人家喝了药,眉头更是结成川字了。 “啊!有点苦!”老人家像喝完酒评论了一句。 杜云衡示意良玉喝,自己也喝了一碗。 逑一命欲哭无泪,他的那? “我们原是要赶路的,刚才听说叶大叔的女儿昏迷不醒,不知可不可以瞧一瞧。”良玉笑着对老爷子说。 杜云衡很高兴他上道了。 还在迷茫中的叶大叔忙回过神,“竟然公子有旷世奇才,那还请去看看我小女吧。” “也好,小叶子和那和尚的病我是束手无策,哎,我这老骨头是对任何一个病人都束手无策呀!” “和尚?” “是!”老人家挥挥手,突然冒出一个小生清清嗓子,一本正经解释到:“这场怪病并非是我们镇中自起的,而是这个和尚二个月突然来到我们镇子上,刚来时他还只是表现得伤了内伤的样子,被叶小柔所救,没住几天,那片区域开始怪病横行,其中和尚和叶小柔症状最是突出也最为生命顽强,想必就是传染源了。” “和尚?这年头和尚不是六根清净,怎么会得怪病?”良玉不禁好奇。 那介绍的小生突然暧昧地笑了一下,“那和尚不太像和尚,你们不知道他的俊美,这位公子已是人中龙凤,可是跟那个和尚比起来,简直是扫地倒茶的小厮。” “你说什么?”躲避了几下还是被小生的一直指着的良玉大动肝火。 那熬药的小生也笑到:“镇上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菩萨转世,前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和尚以身驱瘟。” “啧啧,这和尚不是最讨厌世人过分看中皮囊?”杜云衡感叹到。 “我看那是菩萨转世哦,是女妖转世为男!”叶大叔一想到自家的独女就心疼。 “带我去看看吧,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病。”杜云衡亲自开口了,良玉实属不易。 杜云衡又对着逑一命说到:“你好好看着夏蔓儿,我和良玉去去就回。” “好吧,你们小心点,别献身给菩萨了。”难得逑一命也打趣。 叶大夫喝了一口茶,东西也不吃就和他的忧虑愁苦的徒弟带着杜云衡他们进去。 远茴坐在桌子边一声不吭做雕塑做了半天,也不见桂叔回来。 到了晌午,几个手下闹腾着吃饭,她突然拍案而起。 “我不能只让桂叔一个人忙活。” 她眼神坚定地瞅着几个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手下,“留下一半报信的,听候桂叔差遣。其他人跟我一通去我姥爷家,我不信老爷子没办法。” 在刨饭的几个小崽崽用眼神问答她,你爱咋滴咋滴,吃饭大过天。 杨澜烬头疼又犯了,在床上休息,夏天不是疗养的好季节,虽是冰块备足了,可是她还是出了一层虚汗。 “教主!教主!”杨澜烬头大地听见了催命符,她就不该让这个小白脸干什么实事。 “教主!”天元兴奋地跑进来,欲拉起她。 一股汗味冲鼻而来。杨澜烬咬咬牙,拿起她的瓷枕就砸上去。 “离我远点!” “教主!”天元窜了出去,“我发现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看在秘密上,杨澜烬捏着鼻子忍受他。 “我敢打赌冬严和那个婢女慎儿在干勾当!” “啊?”杨澜烬是不信,自己这个天仙他都没有表现的过于热忱,更别说一个婢女了。 “教主,你别看那慎儿身量未足这一点,更要看到她腮凝新荔,削肩细腰,见之不俗。”越说越像条哈巴狗。 杨澜烬大怒,“他敢!” “他敢!”天元给冬严打包票。 “你放屁!”大怒之下,可顾什么礼,杨澜烬把瓷枕怒扔向天元。 天元眼看躲避不暇,腿一软跪下来,竟然从头顶过去,砸在地上粉碎,腿更软了。 杨澜烬砸完以后全然没有了气势,趴在床上哭泣。以前的若即若离,先前的隐瞒,现在的红颜知己,我如何承受失去你? 自己的大业怎么能就此失败那?天元不知那来的熊心豹子胆爬了起来,“教主,你不能让那对狗男女给打趴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你是高高在上的教主呀!” 杨澜烬哭到:“我又不是他妻子,如何去捉奸?” “教主,花鬼如今里忧外患,他还敢风花雪月,这就是他的罪呀,在其位不谋其职。教主速与我来,我们让他难以做人,看他那高清的口碑如何立下去。” 杨澜烬先是无助地望着他,突然眼神一狠,一巴掌上去,“你算什么东西!” “教主?”蒙了的天元不知为啥又被打? 杨澜烬一再变她柔弱之态,整了整衣袖,虽见不得人去诋毁他,但也不见得冬严敢在她眼皮下寻欢。 这么想罢,气势汹汹走出去。 天元现在多半猜到了巴掌的原因,啐了一口,幸好也达到目的了,那能一下走完登天梯? 杨澜烬走到那处独立的小院,还没上楼便对天元说:“我与左使有要事相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因为大多人马都调到了远府,在客栈的只有几十人,不过大多见到了这仗势,见教主这么生气,待久了的人自然知道教主和左使那些花花绿绿,所以当看到左使越发宠那小婢女,就料到了这天。 待杨澜烬上前。 便有好事者长舌者走上前对着天元说:“我要是教主也生气,那小婢女一天到晚吃香喝辣不说,一点活也不干,左使还另外招三个来,不知是伺候他老人家还是伺候那个小娇娘哦。” 天元望了一眼说话者,是个护卫队长,他立马神奇的说:“教主是俗来相信他的,即使他如此出格,教主也不信,也怪你们一个个在教主跟前说话没分量,我今天去说了一句,教主便信了。” “哟,还是天元兄弟在教主讨喜!” 天元得意的昂着脑袋,眼下看得见的守卫都朝他讨好地笑笑。 第三百九十三章 “你们在做什么?” 天元几人回头,见是月玉。 “哟,你也在呀,好好看看热闹也好。”天元嘴角上调,很诡异。 月玉皱着眉,不理睬他。 见她离去,那个队长又叨叨:“总觉得她不太正常。” “月玉?一个狗腿子罢了。” “她要是像你一样是个马屁精,讨好教主也没什么……”队长自顾自说着什么,完全没看到天元喷火的双眼。 “可是她呀,太冷了,没有什么情感,就像个杀人机器似的,你看看,大夏天的,正常人都觉得热呀,她仿佛浸在冰里似的,热气都不敢靠近一点。” “哼!该干嘛干嘛去!”敢说我马屁精,老子“登堂入室”的时候,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杨澜烬一鼓作气到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手摸到有点温热的门打退堂鼓。这时候要是夏蔓儿在就是了,让她去,冬严也不会说什么?如果就此闹开了,也非她所想,可是爱一个人,想要跟他双宿双飞,忠诚是达到成果的第一步,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也无能为力呀…… 门吱呀一声响了,在腾热的季节里,屋子里却是冷寂。 没有人吗?是我想多了? 她僵硬地走进去,冰已经化了大半,但是杨澜烬从来没有这样寒冷,来自肌肤底下的寒冷,难以驱赶。 房间里一切都是平常,就连冬严与那小丫头坐在一起,头靠在她身上也是如此理所当然。 杨澜烬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这远比颠鸾倒凤来的更心疼,原来我在你心里不可倾诉…… 慎儿像安抚一头大猫般,想给予他所有温柔,突然发现了站在那的杨澜烬,她自然记得这个骄傲和美丽的女子,是这个客栈的主人。 “公子?”慎儿叫醒沉睡的冬严。 杨澜烬明白有骨气的做法,该制止女子叫醒人的举动,然后明白他俩不是良侣,大大方方放手,从此只有公事,没有私事。 但是她杨澜烬不想,她是多么卑微地走过去,制止女子的动作,然后支持着冬严让她好腾出手出去,自己学她刚才那个姿势,让冬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头重重压在肩膀的那一刻,杨澜烬悄然无息地留下眼泪,她真的很想要留下他,让他陪自己走下去,怀着真情实意她也会坚持去求着他,只要他有回心转意的痕迹,那个小丫鬟她该怎么办?默不作声吗? 逑一命跑回马车,在安静有些昏暗的马车,撑着自己的小脸蛋看着深睡的女子,感受着她比马车里还要温凉的体温。 “你也是不容易呀,动不动就这般,当初萧穹你的葬礼里也是这样深睡着,人人都说你死了,揣测着你的死因,只有秋浓深深看着你,认为你那般安详地沉睡一定还活着,果不其然,你能活过来,那这次?你是不是也会变戏法地活过来?夏蔓儿我明白,人的运气有的时候只有那么一次,你虽不才,却是我们这些人世界里不可缺的一部分。” 他说完,深睡的人没有回他,只好苦笑着拿出一把犀牛梳子梳她的长发,越发显得她那纤细的脖子白嫩脆弱。 杜云衡几人走着刚开始一切还好,后来碰到一群人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 叶大夫说这群人觉得生死有命倒是乐观。 接着往里走,哀愁就多了,是不是有情绪失控的人砸东西,干些难以接受的事情。 叶大夫也不忍不住叹气。 几人继续往里走,这时候有一个人突然跑上来,奔到叶大夫跟前:“他死了吗?那个瘟神死了吗?” 叶大夫掩着口鼻,“你回去吧,好好躺着。” “他死了吗?”来人情绪不稳定,一激动淡紫色的皮肤便变得绯红。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他是菩萨转世吗?” 叶大夫的小徒倒是风轻云淡,“那有一面压倒的舆论呀!这些人则认为那个和尚是妖人。” “哦,那你们的工作岂不是很难做?”杜云衡也凑过来,他是深知在疫情面前,造神和污蔑都是难以避免,也是困难之一。 “那倒没什么……”叶大夫比刚才那人还叫的大声,小徒努努嘴:“他们情绪不好,但比不过我师傅脾气更爆烈,先前有闹事的,师傅直接点火,谁过火说一句。” “神人也……”良玉看着不太高大已经驱赶人的叶大夫感叹到。 “若是他们坚强点,配合一下倒没什么,有的人本来害怕恐惧加上病情严重,就需要一个依托者,这个依托者不管是压制还是救赎,只要在就好了,你们还是幸运的,没选个只会祭天的家伙出来。”杜云衡眉头一皱,眼神复杂。 “对的,一个清醒到了领导者是你们的福气。” “哼!”叶大夫突然生气,“我这把老骨头死了无所谓,上面倒好,没个样子,一天到晚跟仙瑞干架,下面的就不管了。” “师傅,你不能这样说,明明是仙瑞没有仁德,他们不救人我们自己救,他们学那么多,就是沽名钓誉,收敛钱财的。”小徒说的是多么顺口,杜云衡的脸色就有多么黑暗。 “哈哈,小兄弟,人直口快,小小年纪,多看看总是好的。”良玉一下挡住杜云衡,生怕他眼中的凶意蓬发。 杜云衡暗中压下无声白眼,“你们原来是萧穹的附地呀,我也听说斗得凶,不知道蓝桥一事怎么回事?” 此话一说,本来在跟良玉欢声笑语的小徒一滞,叶大夫也是一愣。 看到没,打击人要有准头。 杜云衡看到满意的结果,顺心地走在前面,“我们这些外门人是不明白你们的恩恩怨怨的,但是这瘟疫不得耽误呀,还是要禀报给萧穹,让萧穹试试仙瑞有没有办法。” 叶大夫师徒眼睛鼓溜溜打转,他们是知道蓝桥一事的,因为萧穹小心眼,关了公共驿站,让被山贼追杀的几十个仙瑞大夫惨死,这口气仙瑞没出,就不会帮人。 “那是明天的事了,眼下赶紧走吧。”良玉可不想杜云衡一哆嗦,就把自己仙瑞首席大徒弟给亮的精光。 第三百九十四章 范冶拉住远莱,就像怨妇拉着变心不想回来的相公。 “你不能走!” “你们到底要不要我去拿钥匙?” 心里痒痒范冶是明白的,只有危机才是转机,可是要是放手就追不回来,他也会唾弃自己的。 比他顾虑更重的宋平倒是毫无作为。 “你放手!”远莱嘴皮都说破了。 范冶倒在地上,放了又抓,撒泼打滚拿捏的不错。 “你答应我,一定会带我们进去吧?” 远莱一愣,觉得好笑,“你先起来,我知道了。” “那你去吧,快走。”范冶怕自己跟着去,被扣在他姥爷家也是够了。 “那我走了。”远莱一溜烟就跑了。 “哎!”范冶坐在地上,“我们是白忙活了,这下全没了。” 宋平憨厚笑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理人吗?” 范冶瞪了他一眼,尖着嗓子喊到:“年纪大了,不行呀!” 奈忧里里外外把远府逛了个遍,现在花鬼已经接受了远家的防卫系统,并且提高了。 他转了一圈,就去找右使,这几天右使可是没有摆架子,就像一个需要呵护的老头,见他来,几次哭泣,是不是教主对他发了脾气了。 “右使,如果没有钥匙,我们可不可以做个很厉害的护甲,硬生生闯进去?” 老头子躺在地上,“可以吗?你叫他们试试吧?” “可是教主也没带多少会机械的人来呀!右使你不参与吗?我们这几天守在这儿都没进展不好吧?”奈忧既然也有杞人忧天,力求精进的态度了,右使很欣慰,同时表示不要。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有一个人手下闯进来。 “咋咋呼呼干嘛?”奈忧也会主持大局了。 “怎么回事,说!” “门口来了个老女人,问了几句,我们没理她,就打得兄弟人不省人事呀!” “啥?”奈忧和右使同时出声。 “什么人这么猖狂?年纪大了,在家好好养老不会呀!”奈忧口出狂言,“你们平时不练武,现在后悔了吧。” “你快去看看!”右使看不过去。 “右使放心,门口只有十来人,我们带了将近两百人,现在我就带人前去捉拿!” “你不要一下把人都抽完,先探探虚实……算了,我去。” “啊?好,右使请!” 两人带着人马风风火火,打开铁门,一看没人! “人啦!”奈忧喊着! “在上面!” 奈忧循着方向望过去,在烈阳的炙烤下,有人站在几尺高的铁围墙上,看不清面容,只是外面罩着的一层灰色的纱衣晃的人眼睛痛。 “你是什么人?”奈忧铆足劲喊到,但这轰然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天也显得微不足道。 “远老儿何在?”那人回到。 虽不年轻,但是不觉明历。 右使老头都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老头唯唯诺诺回了句:“你是谁?找他什么事?” 那人突然扫了一下手,右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到底,奈忧立马跳脚,晚了,这是高手! 他还记得先前在客栈面前闹的马夫,高手代表着不光他们现在打不过,而且以后背景还拼不过。 他连忙扶起右使,哆哆嗦嗦说到:“他去世了,不在了,你有事回去吧。”但愿别是远家什么亲朋好友,千万是来寻仇的! “是吗?那当家的人那?” 那人站在太阳底下,一副不怕烤的样子。 右使揉着自己的胸膛,喘不过起来,却是忙眨眼,让奈忧专心对付眼前这人。 这可把奈忧愁到了,他完全没经验呀!只好乖乖说:“也死了,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那人一跃而下,奈忧这才看到她的相貌。 一看清人,奈忧就躲在右使后面,老头转身躲在奈忧后面,如此反复,真是丢人。 但是那些手下更怕。 倒不是来人长得多丑,相反,虽然年老,可是一眼看过去就知年轻时是个大美女,主要是这个老美女太严肃了,一眼扫过来,在场的人仿佛就感觉自己不合她意,想要逃跑。 “够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奈忧和老头才停下来,并排站在那,等候问话。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奈忧讪笑,因为害怕嘴一瓢说到:“我们是灭他们家的人。” “哦!”那人突然明白,“江湖斗争,看来我老了。” 右使猛然发现是自己发挥的时候了,谄媚地笑到:“不老,还特别漂亮!” 话一落,他就像风筝一样无助地飞了出去。 奈忧凄惨地喊到:“右使!” 杜云衡醒过来,感觉有什么不动,一抬头,便看见望着前方内敛杨澜烬。 “来了。” 杨澜烬诧异他没叫她教主,这是做贼心虚吗? “伤好多了吗?” “可以下地走了。” “也好,正好我有事找你说。”杨澜烬还是六神无主地望着前面。 “什么事?” 杨澜烬顿了一下,“很重要的事。”但是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深厚到是否愿意去冒犯那个人那?万一你劝我放弃,韬光养晦那? “以后再说!”杨澜烬想说些别的,一动脑子,不是报仇就是小丫鬟的事。 林潇涵目不转睛盯着她。 “你那个丫鬟倒是不错的。” “是吗?”林潇涵笑了一下,神情轻松地说到:“我看她有点教主以前的影子,忍不住怜爱。”而后好像觉得自己不妥当,神情严肃低头到:“要是冬严冒犯了教主?请教主治我的罪!” 杨澜烬怔怔看着她,她脑海里炸成了一团,像自己?真的吗?是因为自己才怜爱吗?是你的肺腑之言还是花言巧语那? “哈哈!”杨澜烬干笑了几声,“是吗?”她犹犹豫豫,“可我就在这儿呀!”她蓦然严肃说到。 这剥下高贵外衣露出来的柔软。让林潇涵呆住。 “那我也可以如此触碰你吗?” 这一句话在杨澜烬脑海里烟花璀璨,永不谢的烟花。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改变,我们随时都可以改变。”杨澜烬盈盈的双眼蒙了一层水雾。 她激动地抱着她欢呼雀跃,复合这个年纪的青春,原来自己先前的委曲求全是有回报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教主,不好了!”天元和月玉闯进来,看见两人拥抱在一起,这与先前的试探的虚假拥抱是不同的,是那么缠绵悱恻的,让每个在场赋予真心的人心痛。 天元一下抽在月玉脚边。 月玉不知道该去看那一边…… 杜云衡几人继续进去,果然越到中心越死气沉沉。 “这儿有很多那和尚的信徒本来有不严重的,非要靠近便更严重了,有的本来就严重。”小徒沉寂一会后说到。 “看脸是不是太无知了?”良玉本来不评论的,实在没法子呀! “哎,那人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叶大夫说到,“他明明病的最重,症状却清,普通人要么害怕要么崇拜到也不意外。” “先见到人再说吧。” 走近,良玉才知道什么叫虔诚。 在一群简单搭成的连房子都不算的木疙瘩中间有一座木屋,在风一吹就塌的同行承托下,它算得上“豪宅”了。 在它周围,可以窥见木疙瘩里的人,咳着嗽,紫色的皮肤因激烈抖动而显得黑红。 他们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都朝着中央的位置跪拜着,低头着,默念着。 排除怪异的环境和病入膏肓的人,俨然宣法现场呀! “他们这是?” 叶大夫精亮的眸子也不免彷徨,“他们不是在祈祷自己健康起来,而是祈祷着荣华富贵,祈祷着子孙满堂。” “生病了却期望其他事情,足以见他们的痴狂了。”纵然是杜云衡,也不得不感叹,这就是人的脆弱和贪婪呀!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那位菩萨。” 木屋总共有三个房间,中间敞开着,放了些杂物。 那位“菩萨”在右边,几人踏在木板上,燥热的夏天无疑放大了这种不舒服的声音。 屋子简朴,没什么东西,床和一个柜子,其他便没了。 杜云衡和良玉一眼看过去,在床上安静躺着一个修长的紫人。 还没见到他的面容,纵是先前日日待在林潇涵身边的良玉也不等不感叹,这样的身材想是一个隽永之人。 “小兄弟,你看,虽然叶小柔苏醒过,他这段时间却没有醒过来,但是脉搏强而有力。” 杜云衡凑上去,果真是个和尚,穿着轻衫,露出来的肌肤,紫色而淡淡的光芒。 “哇,果真是菩萨转世,我从未见过如此俊秀而又温柔的容貌,还有这身子骨,按他的样子做他十几个金人,准一扫而空。”良玉在一旁手脚并用地赞叹到。 杜云衡看了一眼深睡之人的相貌,不像林潇涵那般如寒玉镌刻,透着疏远和寒意。此人清秀俊逸,没有攻击性,倒是配得上水月观音这四字。 他淡淡说了句:“是挺好看的。”即使满身紫色。 “我要赶紧把他的模样记下来,到时候画成图卖出去。嘿嘿……”良玉全然不顾叶大夫师徒的诧异的眼光。 “哎,我觉得他老好看了,与林……冬严比起来平分秋色,你倒是平常反应,我从未见过你的相貌,不知道?” 杜云衡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叶大夫咳了一下,“小兄弟?怎么说?” “容我看看……”杜云衡拿过背着的工具,细细勘察,一番下来,早已汗流浃背。 他洗了洗手,“你们认为他虽然只皮肤怪异,沉睡不醒,其他与正常人无恙,此言差矣,他体内早已经惊涛骇浪,闹了个天翻地覆,若在不干预,只怕筋脉断尽,七窍流血而死。” 杜云衡一番语调不变的话让在场的大惊失色。 “这……那其他人不是变成干尸吗?”良玉抢先问。 “其他人是平民百姓,就因为无内力,大门大开,所以精力泄尽而亡,而他因内力深厚,冲撞起来倒留了他一命,但非长久之计。” “照你这么说,就是练家子自己的事,可是这紫色之异又是从何而来?又怎么会有传染性?”良玉再次压着叶大夫师徒一鼓作气问个不停。 “这……我倒不知道,干尸之谜我说了,至于为何具有传染性,想叶大夫有所专研吧,我的预防方子其实并不是我懂这病的缘由,而是看到叶老自己的配方,再加了几味,按照药理将其在一个方向上全副武装。” “我明白你说的话。”也叶夫抚过白胡。 “此病怪异,若是我无家传现在也是摸不到头脑的。” “叶先生的意思是,在这病还未来时,叶先生家里已经备好了解药?” “只是见解,并非解药,症状相似,我便用了,但也只有预防,并没有得病后的处理方法。” “看来此病由来已久,绝非意一时呀!”杜云衡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突然觉得汗味冲天,皱起了眉头。 “先帮他疏通吧。” “好!我看小兄弟也是能人懂针灸吧?你来!”叶大夫爽快地说着。 一旁小徒更是崇拜他。 “好吧。” 良玉跟小徒走到外面,外面太阳已经没有那么强盛了。他靠着木桩等着人。 那小徒笑着说话:“公子随我出去吧,用了晚膳再来。” “要等人呐!” “公子没看过那位公子施针吧?” 良玉点点头。 “这施针呀,少则两三个时辰,多则更是通宵那,我们先回去吧。” 不用人劝,良玉就跑了。 逑一命在车上等着人,叶大叔想带他们回镇子,他觉得麻烦,就住在了不太宽阔,漏风的草堂。 真好有一两个小生回镇子把预防的药单传出去,空了位子,良玉回来与他说了些。 他叹到:“这怪病也能传承呀?” 吃完小生们柱的细粥,两人说了会闲话,却发现那些小伙子对沉睡不醒的夏蔓儿倒是关注的很,问来问去,什么得的什么病,什么睡了多久了,什么这样可以吗? 良玉懒与应付,通通打了出去。 却见叶大夫回来,说是小兄弟要他们把夏蔓儿带回过去。 叶大夫自然不知道杜云衡的真名,一个劲的小兄弟,良玉两人几次没反应过来。 虽然不知缘由,但是对于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也不会追究的。只好赶着车,披星戴月把人送到木屋内,此时周围漆黑无比,木屋里却是灯火通明,良玉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他知道夏蔓儿这次又走运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远莱他们几人从山脚的小木屋往外走,几人准备了许久,盘缠什么的必不可少,可是忙到傍晚,桂叔都没有出现…… 几人收拾好,留下一半人守着平瓦房挥泪告别。 远莱坐在马车上,想到自己这次出走的原因,不由地悲从中来,长明,她生活了十几年,今天是第一次没有归属感的时候,我再回来时,是不是又变了模样? “远小姐?”外面有人嘹亮地呼叫自己,还是个女声。 远茴掀起帘子,“是你呀?” 姜楦玥从墙壁上跳下来,“你这是要出远门?” “是呀,我要去我姥姥家……搬救兵!”她最后补充了一句。 “哦,是吗?”姜楦玥走进,手搭在车窗上,远茴见她双眼灿若星辰,不禁脸红。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啊?”又是这样,一点客气也没? “这……”她想只要她不是花鬼的人,多一个也是可以的,便点点头。 “你答应我,要对付花鬼哦!”真是涉世未深的大小姐,说起话来童真无限。 姜楦玥轻笑上车,看了一眼盯着自己不解的几个手下,说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远茴重重低着头,“花鬼灭我全家此仇不报非君子。” 姜楦玥挤在一车的人中抱着手臂像是假寐,说着杂话的车里的手下也闭上了嘴。 远茴这个年纪最小的,自然也是安静无比。 “哦,对了,我有点东西没有拿,你可以去一下我住宿的地方吗?”姜楦玥突然开了口。 远茴通情达理,自然是转弯答应了。 看着眼前平凡的宅子,“姜姑娘就住在这儿?” “是呀!你等一下。”她转身进去,远茴本来想了解她,毕竟她真的很了解自己呀! 结果姜楦玥进去,门碰地一声关上了,关上了…… 真是耿直的人呀!远茴扭曲着脸,几个手下和她皆是一阵尴尬。 姜楦玥走进去,好巧不巧,大家都在,真是庆幸没让那群人进来,万一认出范冶他们逮了远莱,到时候又闹翻天。 “怎么,你们戏演完了?”姜楦玥便走进自己的房间一边说着。 “哎,别提了。”范冶唉声叹气,感觉生不逢时呀! 姜楦玥简单拿了东西,其实是她的体己和暗器。 “你要出远门呀?”她走出去,宋平就好心问了一句。 “嗯,我要跟着远茴去她姥爷家。”她还没走到门口,眼前猛地一场灰,再睁开眼,却是范冶。 “干什么?” “你跟远茴在一起?”范冶重新活过来了。 “对呀!” “我的天,钥匙在她身上,远莱以为她远在千里,没想到呀,你赶紧请进来。” 姜楦玥怔了怔,她之所以跟着远莱,也是想范冶他们突破远莱拿到钥匙,自己跟着远茴,借用她余下来的影响力去牵扯花鬼的。 “钥匙真的在她身上?”姜楦玥又问了一遍。 范冶点点头。 姜楦玥走出去,开门看着一脸乖巧的远茴。 要说远茴这么傻,其实还不是夏蔓儿他们,搞得远大小姐以为路上随便碰个人,都是她朋友,都帮自己。 “钥匙在你身上?”范冶听见姜楦玥直接对着门口问了一句,惊到下巴几乎掉下来。 面对这么趾高气昂的问话人,远茴和她那几个手下几乎都认为自己矮了一截,完全没深思问题,反倒认为朗朗乾坤,光明正大问出来的话,一定是没害的,毕竟那个贼人这么高调。 “不在了。”远茴不觉得反感的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她手里没东西呀,完全没压力。 “被人拿走了吗?” “好像是被仆人偷走了……” “什么?你个败家子!”这句话终于有人说出来了。范冶扒着门骂到。 众人盯着他,姜楦玥和范冶暗叫不好,完了,要打起来了。 却不料对面一排愧疚,范冶突然明白过来,以这几个的智商怕是没看到自己几人哦。 “嘿嘿,进来坐嘛!”嘚瑟的范冶开始犯贱了。 姜楦玥不明白以前高冷的那个猎神杀手队长是被人换了包吗?咋就变得血脉不通,这么讨厌那。 远茴抬起头,饱含泪水,明显还没从那三个字缓过神来。 “进来,进来!”范冶开始拉人,“不是说要出远门吗?进来喝杯热茶!” 远茴本来情绪低落,连推脱都不推了,直接进去。 自家小姐进去了,几个手下也不含糊,范冶笑盈盈地把人迎进去,就像老鸨看到这么多人进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远茴一进去,便见还有两个人,看上去和和气气的,相貌堂堂,心里更是没了芥蒂,只觉得姜楦玥朋友个个品貌不凡,老天真是厚待自己呀! 范冶对宋平喊到:“把我们特意制作拿来招待贵客的茶饼泡出来。” 宋平一皱眉,不大情愿的样子,“你确定?” 远茴是个不愿占便宜的,她忙说到:“白水便是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有必要,我说的算,你拿出来。” 宋汐踢了一脚宋平,“叫你拿你就拿!没了再做。” 姜楦玥冷冷地把门关上,跟了上来,盯了范冶好几眼,脑子坏了。 范冶让远茴坐到高处,又安顿好几个手下。 远茴推辞到:“我们喝杯茶就走姜姑娘看来也是准备好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远茴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问,姜楦玥和花鬼有什么冲突…… “哎,麻烦了你们了,她这个人外冷内热,来吃东西。” 远茴抬眼,发现另一个姑娘一直在打量自己,忙自己像大人模样,友好微笑。 “来了!”宋平端着几杯茶出来。 “尝尝,要不是她带回来的客人,我可不给。” 范冶一杯一杯递给他们,像个老母亲。 宋平端完茶就站到宋汐一旁,他们刚才获悉的消息是少之又少。 “姜姑娘你兄弟真好!”远茴蓦然伤心,大哥死去,还没招过自己的朋友,就走了,父亲也是…… 流着眼泪,远茴想要克制,可是眼泪让世界一片模糊,她擦了擦,发现还是模糊,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咚咚几声,几人倒下,范冶拍手。 第三百九十七 姜楦玥抱着手臂,冷冷说到:“原来我这么有面子?” 范冶摇了摇人,没反应。 “你捉他们干什么?” 范冶激动到:“放走她哥哥,我现在后悔了,现在看他们兄妹两谁有价值吧。” 宋汐和宋平总算理清前因后果,“到底还是栽在你手里。” 范冶捏捏远茴的脸蛋,“是呀,手感真好。” 姜楦玥望着外面,夏天和其他季节的黑一样,仿佛一下盖过来。 远茴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袋昏沉,勉强起身。 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在那里?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走到门口,发现有黑衣人守着,想起二哥囚禁她的时候,这次不会又是囚禁吧? 她顺了顺时间,范冶笑靥如花一直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是她?自己被捉了?在这关键时刻自己竟然大意被人困住了?远茴,你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伤心害怕之余,她小心问那些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远家什么都没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此时,走进两个人,一前一后,男的虎背熊腰,女的苗条匀称。见她现在那,女子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变化。 “远小姐醒了?”看着困住自己的人,远茴从这些话想尽快找到敌意,可惜,来人还是挺友好的。 “进去吧,给你带了吃的。” 四周没有一点异样,感觉生活就该这样,好像自己是来拜访朋友似的,远茴犹豫了一下跟着进去了。 “都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本来远茴还有点胃口,可见那筷子在那人胳膊上擦来擦去,矜持了起来。 “吃!”宋汐声音高了一点,她立马吓得吃起来。 屋子里也没谁再起头说话,一时间安静至极,这样也没有胃口吃饭,着急之余,远茴想起了姜楦玥,为什么这么对她,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不是说朋友吗?这样做任如何是个仁义之士。 宋汐眼睁睁看着她脸蛋鼓起来,饱含泪水,委屈极了,不一会,便吞咽不顺,噎着了,眼泪花到处飙。 处理完后,小姑娘干脆哭起来,“你们为啥这么对我?姜楦玥她怎么可以骗我?” 这么一哭,想想自己一些天走过来,家破人亡,二哥被奸人捉去下落不明,远茴哭得更加伤心。 “这可怎么办?”宋平问宋汐。 “谁的问题谁来解决。”宋汐翻了一个白眼,高声喊到:“你别哭了,我把当事人给你找来。” 远茴可不管姜楦玥在不在,一直在哭,嘴里还没吞下去的米粒到处飙。 宋汐嘴上说,喊人的活却是宋平干。姜楦玥姗姗来迟,脸上也不好看。 她一来,远茴就冲上去,“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相信你,我对你的坦诚,对你的信任,你怎么能怎样对我?” 姜楦玥盯着年轻女孩的脸蛋,帮她理理发丝,“那有什么为什么,远茴,生活就是这样反反复复,明白吗?吃完饭了吗?” 面对如此淡定的回答,远茴一时间楞在那里,“难道我对你的信任,在你看来一文不值吗?” “怎么能相信外人那?自己兄弟姐妹有时也不干净。”姜楦玥淡淡的,没有起伏。 “可是,就是外人一直在帮我,我才会相信你,才不会去猜忌你,是不是我一开始就提防你,你就高兴了?” 姜楦玥有点难过,她浅笑,“也许吧,不过,你这样的人相不相信我,我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宋平一直站在一旁,一生不顺的他感触良多。 “远小姐,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远茴盯着姜楦玥流着泪,“你已经欺骗了我,如何让我再相信你?” 姜楦玥不含糊,“你别看那个男人说话好商量,其实打拳也不差。” 远茴娇小身躯一震,擦了擦眼泪,“我可不怕疼。”她昧着良心说到。 姜楦玥绕着一桌子家常菜走了一圈,“他们给你吃,你就吃,里面下了毒你不知道啊?” “啊?”宋平先反应过来,“不是吧!” 姜楦玥暗暗扫了他一眼,宋平立马安静下来了,可惜远茴从刚才就笼罩在恐惧中,她瑟瑟发抖,“你们竟然给我下毒!” “钥匙长什么样?”姜楦玥也不含糊,乘她害怕直接开门见山。 远茴见是这个问题,弱弱问到,“告诉你,你就给我解药吧。” “当然!” “那好吧,你拿图纸来。” 见人这么快妥协,宋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汐刚才不想跟姜楦玥打照面,先走了,如今他不可能叫姜楦玥干活的,如此打下手的只有她他自己了。 远茴到底是大小姐,虽然武功不行,性格也不强硬,但是画工不错,看着成型的图。 “这是钥匙?这不是钗花吗?” 姜楦玥满目震惊盯着这张图,宋平察觉了端倪,“怎么了?” “这个……”她见过,在林潇涵枕边,一模一样。 “原来花鬼早就拿到钥匙了。” “不可能!”想比姜楦玥,远茴还是更讨厌花鬼的,“他们要是真有了,早就进去了,桂叔也会告诉我。” “可是这把钥匙明明就在他枕头底下,我不会看错的,他一个男人,不符合他的的东西,我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宋平小声问了句,“你再说花鬼的冬严?” 面对宋平燃起来的八卦之心,姜楦玥完全不理会。 “这个人,把我耍的团团转,放的也不隐秘,难道是在向我炫耀?”,现在屋子里焦灼的只有姜楦玥了。 “不对,不对,他不是那个性格的人,可是他们如何翻找到这把钥匙的。” 宋平接受了花鬼捷足先登,不免有些泄气,“打死我都不信,这竟然是把钥匙。” 远茴眨眨眼,“你们不会说真的吧?花鬼已经拿到钥匙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这是钥匙的,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和我爹。” “你确定?”宋平挑挑眉? “没错,虽然密道里面是我们的家宝,但是父亲从没想过开启过,与其说是交给我保管,不如说是送给我一个普通的钗花。”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远茴深思,“父亲也许是想要我们兄妹两明白,这份家宝很重要,但是不要想着去依靠它,平淡地面对他,当我丢掉钥匙的那一刻起,父亲的心里是不是不再那么沉重,他在害怕失去家宝的同时,是不是也想着听天由命,如今看来如果有人提早拿到钥匙,取走家宝,是不是他就不会被灭口?” “远茴?”宋平心疼地想要安慰这个突然成长的小姑娘。 远茴怔怔不知脑海里,还在想着什么。 “对呀,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个钗花是钥匙的?” “不是说,密道就是花鬼以前造的吗?会不会是花鬼以前的老人告诉他们的。” “应该是吧!”姜楦玥点点头,“反正不可能是,一无所知还把它放在枕头下。” 本来激动的杨澜烬一下被人新撞见,一时恼羞成怒,想要打人。 手刚抽出去,就被林潇涵拉回来。 “教主,他们应该有要事禀报。” “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月玉看了一眼抽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天元摇摇头,“报,教主,刚才有人跑回来,说是远府那边来了隔离厉害角色,他们招架不住。” 杨澜烬骇然:“远府,可有两百多人呀!” “是,那护卫还是偷跑出来的,说是那女人实在厉害。” “女人?”杨澜烬更加好奇了。 “教主,你让她先看看吧。”林潇涵倒是平淡提议,“注意,现在我们还打不开密道,若是招架不住,就撤回来,避其锋芒。” 月玉小心瞧了一眼杨澜烬,后者脸色不好看,但是也没反对,“去吧。” “是!”这重新被启用的感觉,月玉不太好评论。 待月玉离开,天元才缓过劲来,不知所谓起来,看了一眼四周,看到相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又想晕,幸好杨澜烬眼疾手快,一脚提过去,“要晕滚回去晕。” 天元觉得冬严在后面那一抹弧度实在笑他。 他乘杨澜烬不注意,龇牙咧嘴表示自己不会轻易放弃的。 “对了,外面太阳大,左使那几个小丫鬟可晒坏了。”天元前脚刚踏出去,便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澜烬的脸色却没有天元预期的难看,但是冬严风度翩翩说到:“天元,你身子骨好像不太好,我这丫鬟也有点多,你要不要带过去一两个。” 见杨澜烬没有反应的天元正气那,“你说的,我就觉得你那个慎儿不错,你可给?” 冬严靠近杨澜烬,低头虽面无表情,可是却给人极其温柔地看了一眼杨澜烬,而后抬起头,“你若高兴,就带过去吧,还有她的姐姐,她们姐妹两也不愿意分开,多个人打下手也好。” “天元,还不谢谢左使。” 天元也没想到冬严这么容易就放手了,还着实在杨澜烬面前耍了一回大方。 “这这……”天元打着哆嗦,只好把还懵懵的姐妹俩带走。 慎儿不明白,先前还依靠在一起,怎么现在就被指派给别人了。 “冬严,你的伤口还没好,要不……” “没必要,现在我很高兴,也没大碍。” 不知道他高兴什么……杨澜烬害羞地低下头。 “还是注意来的好。” “是!”冬严温顺地应了下来,第一次这么近,与她四目相对,杨澜烬幸福极了,她一身的担子仿佛清了许多,以后的路是不是也好走许多。 月玉快马加鞭,接近傍晚的长明安静下来,有点荒凉。 她赶到远家发现门口照常站着几个人。 连忙下马,“人是不是赶走了?” 那几个守卫一见她来,激动万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吵得很,月玉随便指了一个,“你说!” “还没,实在打不过,在里面那。” “在里面?右使和奈忧也在?” “都在?就是右使被打了一下,可能有点虚……” 月玉眨了几下眼,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怕不怕样子?” “虽然那个老女人武功高强,但在脑子好像不太正常……”有个护卫插嘴说到。 “脑子不好?说没说来撸路?” “没说。不过传的挺好的,手里提了把剑,要是平凡之物,我倒是能认得几分,可是那把剑我是完完全全没见过相似的。” “说人话。”月玉不耐烦。 “太珍贵了,许是不凡物。” “这么说,武功真的不错。” “谁说不是那,打人跟扔小石子似的。月玉姑娘你要不要进去瞧瞧。” “难道我是来散步的?” 一走进去,没什么不同,凭着先前的记忆,她来到大厅,果然在那里。 先前空旷的屋子此时占满了人,还有大半截在外面。 她走过去,拍了一个一直在伸脖子的,“让你站岗,你在演乌龟吗?” 那人一见是她,惭愧地低下头。 “里面什么情况?” “奈忧公子正在跟她唠嗑那。” “唠嗑?他跟人家有什么好聊的?” “那人一听我们是花鬼的,就问我们是不是十几年前机械大家花鬼,奈忧公子点点头,她又多问了几句,于是奈忧公子滔滔不绝讲起了我们的事。” 月玉总算听明白了,这家伙在漏自家的家底那。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右使也在拾掇?” “右使说了一会,腰疼就走了。” 看来老人家晚节得保除了什么问题,也全身是奈忧的问题。 “姑娘要进去吗?” “进干嘛?一起讲故事?” 现在奈忧能稳下她也不错,“挑几个手脚麻利的,跟我来,小心一点。” 良玉和逑一命把人抬进去,外面热的不行,一进屋子倒是有股清香,良玉两人顿时感觉心平气和。 “你叫我们带夏蔓儿过来干什么?” “我想把这和尚身上的气渡给她,让她多一点生的机会。” “他这个样子,怎么渡?”看着满身插满针的和尚,良玉不禁好奇。 “马上就该醒了,夏蔓儿本来也是练武之人,渡给她真气,她也不会反应过度,把病染给她,又渡真气给他,就一直能让她活着的动力。” “你还要把这病染给她。” “我说的还不明白?这和尚多了,夏蔓儿少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鲜为人知的故事,突然而至的悲伤,如果恰好身边的人你愿意倾诉,也不会那么难过吧。 夏蔓儿抱着手臂埋着头,在压抑逼仄的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无尽的黑暗和寒冷让她无所适从。 “啧啧……”她的头顶想起几道声音。欢喜地站起来,在黑暗里尽量找到自己的同类而抱团,总比等来老鼠来的好。 她衣不遮体站起来,借着黄豆大小的灯火,才勉为其难的看清拿着灯火的人是何其丑陋和污垢,那满脸褶子的脸仿佛日日夜夜被人拉着,直到她老矣。 “咯咯,她从哪儿来?有人竟然把活人带到窟内?” 又另一道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夏蔓儿才察觉到有两个人,从她们的话里她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 “你们是?” 那两个人完全没搭理她。 “嘿别提了,上次我拉回来一个小伙子,可健硕了,没到门口就死了。” “谁说不是那,我们这窟呀,风水一直不好,带回来的人没几个活的长。” 几句玩笑似的话让在场找纯在感的夏蔓儿成功闭了嘴,环顾四周,乌漆嘛黑,浓墨都比这儿亮堂点。她想默默溜走,毕竟打两个老人的事情她也刚不出来,不溜好像也不会放过她…… 夏蔓儿安静好像融入黑暗里,刚想转身悄悄离去,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她一下呆住,可是身后抱怨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 与其说是手还不如说是五个短树枝,要是她细皮嫩肉一点,必定能留下一道道血痕。 夏蔓儿楞在那儿,进退两难,但是这速度还是有点快,要是打起来,好像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拿着灯火的两人的话题已经从风水转到了自己的风湿,抱怨着谁谁的刻薄。 夏蔓儿一直站在那儿,她本来穿的不多,黑黑的洞穴里也寒风侵肌,着实几个喷嚏。 在夏蔓儿打了五六个喷嚏,对面的两人终于有走动的意思了,拿下了手。她心里一阵轻松,不管是好是坏,总有所求吧。 “走吧。”那个拿着灯的老女人跟她说了一句。 夏蔓儿不是自讨没趣的,跟着她们走。 也不怕她跑,就让她跟在后面。一望无际的黑暗,满是无趣,两个老人聊过以后便没有在说话,夏蔓儿走了好久才发现回荡在走道里的好像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本来赤脚走路,声音极其小,可是在这仿佛吞了无尽生机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瞩目。 她心里一下慌了,忙问到:“不知贵宝地属于那方门派?” 问出去好久,没人回她…… 这两个老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她在嘟囔的时候,突然脚一滑,腿一折,剧痛袭来…… “啊!好痛呀!”她坐在地上,摸了摸脚,一片湿腻看不清什么东西,想必是青苔之类的吧。 感觉黄豆灯火不再循规蹈矩,偏移了一点。 “走。”有人说到。 夏蔓儿气恼她们之前没有回答她,如今也不顾及她扭伤了,脖子一横,不满到:“我脚伤了,走不了。” 夏蔓儿说完就像接下来要反驳的话,沉默间一只手摸到了她的手,然后揪她的头发…… “啊!你们干什么?有病呀!”夏蔓儿彻底气急了,才不管什么尊老爱幼,手扭打着那只快要枯尽的手笔。却发现瘦是瘦,但是好像铁石般,打了几下,手生疼。 “你们干嘛呀,干嘛揪我头发!”夏蔓儿感觉那只手松了,这可减不了她的愤怒! “我说……” 没想到下一刻又回来了,加大了力度,这么大的劲无法想象是个枯朽的老人有的力量。 “啊!”夏蔓儿这下是痛到说不出话来。 这骇人的力道拖着她在地上缓行…… 滑行在岩石地面,只感觉无数小刀子划过她柔嫩的腿。 这巨大的拉扯感几乎让她癫狂,她用尽全力去扭打着那只手,半点作用也无。 火辣辣的感觉从双腿传来,而后便是钻心的痛,如果点只蜡烛在她面前,便可见她痛到错位的五官。 她凭着锻炼出来的忍痛技能,拼死一搏,猛地扭着身子踩着一旁的墙壁,然后借力翻身。 不料那只手的主人察觉了她的意图,力大无穷,把生生翻在空中的夏蔓儿甩向石壁。 夏蔓儿便以双手抱膝的姿势砸向了石壁,那种痛,她这一辈子也难以忘记,五马分尸的痛也不过如此了吧。在她品尝不久后,便晕过去了。 等她再有意识,竟见到一缕缕光,虽然是青绿色的,好像熬了无数年的邪恶的粥,做成的一个个包子…… 她笑了笑,慢慢恢复感官,便是巨浪的疼痛袭来,尖锐的,急促的,好像每一处都被人用锤子敲碎,然后再拿石磨磨了一遍…… 在倒吸了无数次冷气,咬碎了牙关,她还发现了一点不太友好的信息,好像自己是半悬着,满是伤痕的腿在眼前是斜上的,屁股没有挨地。 慢慢恢复过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被人揪着头发…… 这……心里燃起来怒火,这还把她当成人看嘛?她是东西吗?这么践踏她!这些鬼一样的的东西! 她稍稍转了眼神,忍着痛扫了眼下的所处的地方。 眼前还是洞穴,不过开阔了许多,好像是无数密道的交叉点,头上点着青绿的灯火,头顶也是无数恶鬼喊叫,说些她不懂的话语。 夏蔓儿的头皮蹦的她通红,她稍稍撑着血肉模糊的双腿,让她好受一点,揪着她的人好像揪了一张麻袋似的,背着手,把她放在背后。 她心里更觉得耻辱!这些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稍稍转了转脑袋,在一片喧闹中换了视野,却也怔住了。 眼前的一切刺激着着她的眼睛,好像有强水洗过双眼,让她无比痛苦。 她看到的是人间的景象吗?不会她已经死了,到了地狱,鉴于她那短短十几年的光阴,地府一点也没放过,一点一点扒碎放大了看,把她下放了这个人间炼狱。 她哆嗦着,刚才那般真实的痛也不存在了。 第四百章 眼前的一切,放大,缩小着在她眼瞳里,脑海里翻滚,浮动! “啊!”她控制不住叫了出来,,知道此时眼下的都是恶魔,可是她不能控制呀,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到了这个地狱来! 在这不大的密道交集出,一块平地里,站了无数人,而这些站着的人,大多满目恐怖,穿着肮脏污垢一刀一刀刮不完的衣服,把自己笼罩在里面,你看不清他躲在阴暗里的表情,但是你明白那是残酷冷血的,只知道嗜血的面孔! 而这一个个不知人鬼的斗篷者,手里都提着东西,那是一个人,个个背着手,仿佛闲谈不得不放在后面,这么践踏着那些人! 而被提着的那些人没一个是齐全的,缺胳膊少腿,看那伤口,你就知道在他们失去自己躯干的时候,是多么痛苦,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他们这么被残忍对待早已经断了气,就算还有半口气的,嘴边也留着血,好像咬舌自尽,这么痛苦,求死是唯一的出路! 在这惨绝人寰的炼狱里,在这血肉狼藉里,夏蔓儿真的好像一片净土,是这群无辜者唯一的幸存者! 可是这唯一的幸存者哪怕身体没有致命的伤,可是她的心从此刻已经支离破碎了,她美好和平,磕磕碰碰的前十几年,见过受了一点伤的人都是一蹶不振,如何去调节自己坦然去面对着这每一处都是血,都是罪恶地方! 这些鬼魅一般的人是如何看下去的,他们是否铁石心肠?夏蔓儿想都没有想过,她太害怕了,害怕到知道尖叫是件很不利的事情,可是她无法避免,这只是作为人都该有的反应! 夜晚里,有一阵阵凉风,在瘟疫中心的木屋,良玉打开窗户,仗着自己喝了预防的药,他是有恃无恐! 回过头,杜云衡在给那和尚施第二次针! 越看越觉得和尚赏心悦目,这世间上怎么有这么占着慈祥又占着秀气的长相。 “你这么入迷的神情是什么意思?”逑一命问他。 “你不觉得看他,心情也好了吗?”良玉说这话时含羞带怯! 逑一命一阵恶心! “你竟然跟杜云衡一眼,觉得没什么?我就算之前日日夜夜在寒玉公子林潇涵身边,看到他也会赞美天公作美!”良玉说这话时,有点点癫狂! 逑一命看了眼外面,“我还以为他们是太愚笨才会去参拜他,没想到你也会这样!” “这样?” “你不觉得他有点妖冶吗?美目狭长……” “放屁!”良玉一下激动了,“你这个小子,年纪轻轻,怎么眼睛就不好了!这么慈祥的人你竟然拿妖冶的这种淫词来侮辱他!” “我……” “堕落!堕落!”良玉堵住耳朵,吐着舌头不听他讲! “你们吵什么?”杜云衡皱着眉头,大汗淋漓。 “抱歉!”逑一命拉着跳脚的良玉出去。 “别走远了,我待会叫你们过来。” 叶大夫在一旁摆针,头都没抬。 “良玉,你怎么了?” 外面一阵暖风吹来,但也吹散了不少热度。 良玉出来后,放下手,望望四周,有点迷糊。 “你怎么这么不冷静?” “啊?” “我说刚才说那和尚你教训我不得体的事。” “哦,是有!”良玉捏捏自己的鼻子,嬉皮笑脸回答。 “你……” “干嘛?我太帅那,你羡慕?” 逑一命扫了一下,打死这个没脸没皮的。 “不知道这里面的人一天吃些什么?”良玉见他有脾气也不恼,只看来看去,村子物资匮乏,除了木屋点着蜡烛,外面只有借着还算敞亮的月光见物。 “良玉……” “干嘛?“我觉得那和尚长得并不慈祥。” “哦,不慈祥就不慈祥呗。干嘛翻来覆去说。” 这时候,叶大夫叫他们家进去。便见那和尚醒过来了,坐起来,浅眉微微弯着,悲天悯物,仿佛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逑一命见良玉怔了一下,合着手拜了一下…… “良玉……” 良玉快速用手势让他闭嘴,然后借着拜…… 那和尚狭长的眼睛,却给人很温润的感觉,仿佛开在他眼边的凤尾花演化成了半朵牡丹。 “多谢各位相救!”那和尚合着手拜了拜,声音如同梵音悦耳。 逑一命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良玉抖着肩膀,仿佛要把手按在额头里…… “良玉……”逑一命不懂了,你看上去也不是个爱礼佛的人呀!这么激动可还行? 他转头看了一眼杜云衡,不知道杜云衡是不是也觉得这和尚是菩萨在世。 杜云衡扶着有些虚弱的和尚,眉头轻蹙,看着他们两个,叶大夫拜拜,也帮忙扶着。 “良玉出去,逑一命你过来帮忙!”安静了一会,杜云衡下了命令。 那和尚扫了一眼杜云衡,淡淡的,除了孱弱也看不出别的。 “这……”良玉有点不情愿。 “出去吧,再不出去,你就跪下,出家了。”逑一命悄悄奚落他。 良玉僵持不下,只好离开。 “你去把夏蔓儿移过来!”杜云衡使唤他。 逑一命走过去,把沉睡在躺椅上,脸色有点偏白的夏蔓儿抱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不省人事的女孩脸上有一丝痛苦。 真是越睡越让人心疼呀! 杜云衡低下头对着有些肌无力的和尚说到:“还望小师傅把能使出来的内力渡过这位姑娘,这样小师傅自己也安全了,这位姑娘也得救了。” “好!”和尚很配合。 逑一命把人放在和尚前面,让夏蔓儿半坐着。 “我拔了这根针的时候,你就可以开始了。” 和尚点点头,开始合起手掌。 杜云衡看了一眼,准备好的阵仗,心里安安祈祷,夏蔓儿能安全度过这次险救,但是又有点犹豫,那些斑驳岁月里,一切行云流水的痛苦和幸运都裹持在这个女孩身上。她是一切的源头,也是他唯一结束这悲剧过往的结果。 “杜……喂!”逑一命看他楞在那儿,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兄弟?是不是出了问题?” 杜云衡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捻着那根针,犹豫一下便拔了在拿起的时候,眼前变了…… 第四百零一章 扬起的记忆在朦胧的烛光里再次显现,家乡他现在已经记得不多,那时他才多少岁?有没有满六岁?依稀记得火烧云和枫叶连成一片,你分不清那儿才是天的尽头,萧瑟的秋天因此而热闹,可是在某一天某一处,残阳的注视下,慢慢有火舌席卷而来,肆无忌惮吞噬一切,魂不附体的人们惊弓之鸟般到处乱窜,在如血的枫树林里分不清现实,虚幻,从此长眠于此…… 逑一命见他脸色不对,正好和尚周转手势屏住呼吸,猛地一掌推给夏蔓儿。 隐隐见有细烟升起,刚才还如木偶需要人帮忙的夏蔓儿,躯体开始颤动。 逑一命只觉得手掌心热,见此忙丢开手,人也没塌下去。 “哇!这内力简直……”逑一命不由得赞叹! “这恰恰说明他真的是少林弟子,这么醇厚的内力,没有前辈帮忙就算在聪明也不可能。”早已没有异色的杜云衡站到他身边。 “对了,你们仙瑞倡办的英雄大会是不是要开始了?” 杜云衡不由担忧起来,“这种情形怎样举行?” “不是说见到林潇涵了吗?好好沟通一下吧,两大门派这么闹简直是自毁根基。” “我也知道,可是架不住有些人蠢。” “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在说什么?” 一旁擦汗的叶大夫要不是顾及夏蔓儿,早就光膀子了。 “大爷,要不你先回去吧,一天也没休息。”杜云衡笑笑,温柔地劝到。 “不行,我要帮你看着,你要是做什么万一人手不够怎么办?”老爷子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咂咂嘴。 劝不动他们也没法,那边和尚雨滴大小的汗珠止不住滚落下来,浸透他的单袍。 夏蔓儿的血色好了一点,但是看上去有一点浮肿…… “喂?你的方法有没有风险呀?我怎么感觉她越来越鼓那?”逑一命盯着不知喊疼的女子,着急地询问杜云衡。 杜云衡愁眉不展,但是那里不对有说不出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有那颗药丸护着,最坏也是维持半死不活的结果……”但是架不住再添外伤…… “额……这腾腾往外溢的热气是怎么回事?” “遭了!”杜云衡走上前,想要扒下和尚的手。 突然中断,和尚收不住,一掌打在了杜云衡身上。 杜云衡总算感受到了来自少林深厚的内力…… “杜云衡!”逑一命尖叫到! 与此同时,叶大夫猛地跳起来,看着他们…… 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呀! 和尚见伤了人连忙收回内力,突然的回流导致他五脏六腑受了不小的冲击,于是…… 杜云衡吐血喷了一阵血雾,和尚紧跟其后,更添了几分交织的红纱。 杜云衡砸在了夏蔓儿身上,他挣扎爬起来,抱着闭着眼睛的夏蔓儿,明明知道她不会回答,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而在红纱消失的时候,在杜云衡痛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女子睁开了眼睛,噙着泪水断断续续回答道:“我做了一个噩梦,师兄。” “哇,夏蔓儿你醒了!”逑一命高兴地蹦哒过来,完全忘了已经知道杜云衡身份的叶大夫…… 夏蔓儿支撑起来,抱着杜云衡,“师兄呀!刚才好黑呀,我以为永远都走不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你,好高兴!” 杜云衡轻拍她的背,“无论什么,都会醒的,咳咳……” 夏蔓听到声音回头,却觉得头晕目眩,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可是好痛好同痛,好像她这个人呀,就是跟这些疼痛一起纠缠活下去似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没事吧?”杜云衡见她面如死灰。 惨白的夏蔓儿想笑了笑,只是她怎么动,怎么疼…… “夏蔓儿?”见她五官渐渐扭曲,杜云衡想到有些人生生是疼死的。 “我给你一些止疼药。”杜云衡翻着全身上下。 “夏蔓儿!没事的,你坚持住,你不知道你现在的面色有多吓人!”逑一命站在她跟前。 “咳咳!”和尚捂着胸口,嘴角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延下来。 夏蔓儿疼过以后,便觉得困,她靠在杜云衡身上,后者眼疾手快掏着药丸。 夏蔓儿实在没力气跟逑一命打招呼,甚至觉得他一声声夏蔓儿,还很烦。 她用尽全力躺在杜云衡的脖子间,感受着正常人的热度,自己身上的一切都不正常……那满满记忆里的困苦难,每当她受伤时,便翻腾出来,想要置她死地。 “夏蔓儿,你怎么了?眼皮怎么往下耷拉?”逑一命真想提起她的眼皮。 “来,把药吃下去,止疼的。”林潇涵把药捧到她跟前,却觉得她的脸皮烫人。 “夏蔓儿?”他呼唤她,后者已经眨眨眼睛,几乎只有一道缝。 在夏蔓儿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候,她抬起手指指指那个和尚,“你……” 然后归于寂静…… “夏蔓儿!”杜云衡摇着她,“你醒醒呀,人有几多清醒时,为什么要睡着?起来呀!何必执着梦里那些东西,好好活着不好吗?你醒过来看看,外面的银月,明日的烈阳,还不够吗?我们那?你坚强一点,求你了,好好活着,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怕到了师叔那儿,他也摇头呀!你知不知道我没有一点法子救活你,这世间便没有人能轻轻松松救活你呀!” “杜云衡?”见他死命摇着沉睡不醒的人,死命地呐喊着,逑一命心疼他,见他如此歇斯底里,有些心酸。“我们慢慢来,你别气馁。” “咳咳!阿弥陀佛,施主节哀顺变……” 杜云衡眼神突然凌厉,“是你,正常内力雄厚者,排出内力时不会奔腾入海那般不能控制,但是你完全就是一泻千里之感,后面收回来时,也是不对劲,你一下渡给她的内力太多,虽然唤醒了她,也是伤上加伤……” “原来是贫僧的罪过,阿弥陀佛。”和尚垂目低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了,杜云衡,他也不是故意的。”逑一命左顾右盼,不知该不该去扶有些摇摇晃晃的和尚。 第四百零二章 “你们少林的内力向来都是实打实的,都怪我,本来你内力深厚,就不对劲,我还让你……”杜云衡抱着昏迷的女子不放,自责,十分伤心。 逑一命嘴笨,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大夫拿着一块木头,气势汹汹站在那儿。他刚才是不是把杜云衡的身份泄露了? “好哇,原来你们是仙瑞的人?哼,不知安的什么心!” 逑一命原以为叶大夫是个不凡的人,没想到也是这般不理智。 “大爷,你不要冲动!”逑一命挡在一群伤员前面。 “呸,谁知道你们这些伪君子来这儿干嘛?本家做出那种事,我可不信你们菩萨心肠来帮我们?说不定这场灾难……”老爷子原本正气凛然的脸一下扭曲的有些不能看。 “早知道,我就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喂,老爷子,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方子还是我们写的那!” “我呸!你们这群人就是觊觎我家的古书!” 老爷子眯着眼睛,拿着棍子靠近,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神情。 “杜云衡,我们快走吧,要是他们人多了,我们就不好溜了。” 杜云衡也知道不是伤心的时候,点点头,一下抱起夏蔓儿,差点跌倒。 “你行不行呀?”逑一命也顺手拿起棒子,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楚江乐的下场,依他们现在学艺不精的武功,最多以一敌十,万一这儿恨仙瑞到了一种癫狂,靠他和良玉,还不如趁早投降那,除非他们在人还不多的时候就逃走。 “我可是一分一毫都记得你们仙瑞的所作所为!”叶大夫像极了几十年没见过太阳的人,阴暗的化身。 “哇!这转变的也太快了!”逑一命一哆嗦,已经退到了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在外面走走停停的良玉跑上来。 “出大事了,他发现杜云衡的身份了。” “哦!”良玉像个小孩似的点点头,然后一步走上前,一掌上去,虽然不是很快,但是对于叶大夫这样的老人比起来,也是看到了干着急的份。 在众人的注视下,良玉甜甜一笑:“你们打晕不就好了?” 对耶…… “师傅好!”良玉彬彬有礼地朝逑一命一旁拜了拜,逑一命转过头,赫然看到比他高一个人头的紫色和尚…… 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施主,一切都是贫僧不力所致,请让我有所补偿。” “这太客气了,不必不必!”良玉迎上去,就差抓住人家的手舔一舔了。 “快走!”杜云衡不想废话,但是也没拒绝,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绝对能接触到少林不小的人物。 几个人连跑着赶回马车,草堂的小生们点着蜡烛聚在房间里谈着什么,现在才过亥时。 幸好马车没人守着,杜云衡抱着夏蔓儿上去,和尚紧跟其后,良玉又去把马夫叫起来,逑一命在前面开路,最后良玉挤一挤还是坐的下的,真是用生命在逃跑呀! “驾!”绕是他们太小心,还是把小生引出来了,马夫一鞭子下去,在黑夜里嘶鸣! 快是快了! 不过不光书生醒了,而且不远处叶大叔他们也醒了。 “逑一命!”杜云衡探出头,给了他一样东西,“他们人来了,就撒这个,我刚配的。” “好的!”本来祖传耍大刀的逑一命现在也喜欢赤手空拳了,有更有效的药粉岂不美哉! 马车还没跑多远,后面就一阵嘶鸣! 叶大叔他们追过来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先把人截下来,这简直是基本反应了。 逑一命往后看,就是白天围堵他们的大叔,一人拿根火把,在火光下一张张严肃表情没有丝毫松懈…… “完犊子了,一点也不讲情面的样子!”逑一命大叫到。 “实在不行,我去吧。”和尚突然探出窗,“说实在的,我还想跟叶大叔道个歉,若不是我,小柔也不会……” “大哥,你想道歉,可以跳下去,可别指望我们停下去。”杜云衡不耐烦,听不得第二个方案。 良玉本来想帮着和尚说一两句,但是见到杜云衡那面色,他竟然压制住了本性,低下头。 和尚回过头,与那面具里的眼睛对视着,马车疾驰半晌后,他合掌低头,不说话。 “啊!追过来了!”逑一命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路,心急,后面又有追兵,心慌…… 幸好马夫是个记路小能手,又是分辨高手,一路颠簸,但所幸也没翻车。 “怎么办呀!啊啊啊……”外面逑一命眼见追兵越来越近,方寸大乱。 良玉就是见不到低头投降的人他顾不得别的,不顾有人在窗口,就借着人家探出头,“叫什么叫!干就完了!怕什么?几个稍微强壮的平民百姓你就怕!” “哈哈……” 良玉见耳边传来消失,向左转,是杜云衡,看他那眼色,就知道他现在脸色极其丑。 向右转,是他崇拜的和尚,原来自己的手撑在他身上。 和尚朝他轻轻一笑,原本车里就没灯光,借着银白的月色,良玉稍稍见到他分明的轮廓,和那五无比亮的眸子。 “施主,真性情。”和尚解释自己的笑声。 良玉别过头,手撑在别人腿上,有点热…… “解释什么?笑就笑呗!”他连忙做了回去,不知是不是看不见他的全貌,他心里的尊敬也没了。 和尚愣了一下,“是贫僧还不够坚定。” 说这话的时候为啥他听出了一点委屈? 容不得他细想,外面啊啊啊叫个不停! 这也不能怪逑一命,他明明最小,却在外面抗敌,心里的阴影还不少…… “站住!”叶大叔近在咫尺,他手里的火把几乎要达到马车。 逑一命等人彻底近了,却不叫了…… 因为尖叫真的没用呀! 逑一命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看到手里的药瓶,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迷药吧…… 叶大叔想要用火把烧车顶,与马车并持的逑一命勒了勒缰绳。 “叶大叔,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不要这么偏激!把火把拿开!” “停下,我大哥叫你们停下!” “做贼心虚,不然干嘛逃走?” 几匹马同时赶上了,这下彻底被围住了。 第四百零三章 面对重重袭来的手,逑一命根本抵挡不住,结结实实挨了几拳,结果看到叶大叔想要放火。 “叶大叔!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呀!”逑一命正说着,忽一抡圆的拳头打在他眼骨上,分外疼。 “哎!”逑一命气急攻心,手脚更乱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良玉眼见后面透过马车密布的如影随形火光。 “我出去帮他,不然一个也做走不了!” 杜云衡也急,奈何他不会武功! “阿弥陀佛!”和尚身处阴影,垂目练经。 “你小心点!”杜云衡吩咐他。 “好嘞!磕磕碰碰难免的,有你在,我担心什么!”说着扒着车框一跃而出! 一个翻身又上了车顶!正面刚叶大叔! 叶大叔见他站那么高,拿火把去捅他! 良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没有武器的…… 那边逑一命双手难敌四拳,脑袋已经肿青了。 “傻子!干嘛不用药?” “腾不出手!” 良玉急到:“给我!”马车疾驰着,风吹刮着良玉的脸,说的话也被风吹散了不少! 逑一命应付了几拳,在被重重打了一拳后,他瞅准空档,扔给良玉。 良玉一接到,忍不住笑出来!这时叶大叔一个疾风扫过来,抡圆打在他的腿上! 良玉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这时到拐弯处,马夫马车一个漂移!良玉吃痛没站稳,脚一弯,直直向地上砸去!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我良玉福薄命苦便算了,没想到竟然死的这么狼狈!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到来,反倒是风声在耳边放大无数倍,头还有点昏……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被人拉住了,因为有人握着自己的小脚脚…… 对方使力把他拉了上去,头上的银月渐生,在不太明亮的环境下,和尚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诡异,谁一身紫色皮肤不恐怖…… 夜风吹拂下,良玉更清醒,而和尚更玉树临风,也更高大…… “良玉,你干嘛那!我都被打死了!”逑一命眼下马都快被抢过去了。 “哦!”良玉站在飞驰的马车上,大手一挥,药粉飞到下路人马上,在短暂僵持下,下面的人同时打起喷嚏! 一个接着一个,难以控制,已有人身子歪,摔下马去。 “这什么药?”良玉问了问,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正好面对和尚…… 和尚无语地跟他对视了一眼,默然无语擦着。 “呵呵……对不起!” 两人站在车上,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良玉!”逑一命边打边哭! 这叫什么事?为啥良玉洒的时候不看着他! “啊切!”打的他整个脑袋通红。 眼见逑一命要摔下马去,他身后的人那有心思来追人,也是打个不停。良玉想要下去,这时和尚咳起嗽来,脚步不稳。 “大哥,不是吧……” “你别管我……”和尚摇摇头,捂着胸膛,踉跄退了几步。 “你伤的这么重,怎么不说?”良玉心急骂到!那边逑一命险些掉下马!但是他刚坐正,又是一个喷嚏!身子一用力,不可逆滑下马去。 “逑一命……”良玉转向他,那边和尚已经退到边沿,脚步一虚,踩空了,掉了下去! 他咬咬牙…… 杜云衡听见身后有尖叫声分为熟悉,打开窗帘,追兵就只剩叶大叔一个了,而且也不好受。 “停车!” 马夫忙拉住已经跑红了眼的马儿! 他还没出来,良玉就拉着和尚下来。 杜云衡平静地盯着他,瞄了一眼他的手。 良玉干笑了一下,和尚合起手掌合起手掌跳下车去。 杜云衡一扫袖子,也下去,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蠕爬的人影,即使摔下去,仍然在打! 叶大叔停在一旁还在打,整个头涨红…… 和尚已经跑过去了,杜云衡刚走进步,良玉也跑过去。 和尚眼尖,认出了在蠕爬,打喷嚏的逑一命。 良玉连忙扶起他,逑一命指着他:“我就知道你小子!”然后冲着他脸面打了一个喷嚏…… 和尚见此掩嘴笑了一下。 良玉整个人无欲无求,过错呀,救谁都是过错…… 杜云衡走过来,在逑一命鼻子那儿一抹,逑一命便停下打喷嚏这常见不好受的行为。 “没事吧?” “你说那?”逑一命看着良玉阴阳怪气说到。 “走吧,马也不知道跑那去了。” 良玉笑笑,“那儿不是又一匹吗?他说的是叶大叔那匹。 “嗯?他人那?” 可不,马身旁那还有人影! “遭了!”杜云衡喊到!还没到,叶大叔打着喷嚏出现了,不过他手里多了一个人。 “不是吧?这么不是人?” 叶大叔手里多出的不就是夏蔓儿,她丝毫没受到影响,苍白脆弱而安详地沉睡着。 “喂,有没有搞错,你挟持马夫,我们也会妥协了的,你拿刀抵着一个没有一点抵抗的人,太过分了!”良玉扶着逑一命走过去,冷不丁挨了一脚。 逑一命不解恨,又踢了一脚,“你好意思说,我跟你的情愿,还不是输给一个和尚!” “大哥,你消消气!”良玉自觉理亏,余光扫过与他并肩的和尚,想要骂过去,见他眼睛比月光还要单纯的目光,他自伤血脉,吞下这口怨气。 “我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离去?” “哇,大叔,你啥不知道,你就死命追这也太过了吧!” “哼,事出异常必有妖!快说!” “你知不知道夏蔓儿?” “啊?”叶大叔有点迷茫…… “你们宗主的徒弟!”杜云衡闭上眼睛提醒到。 叶大叔拧着眉毛想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是有一位小姐,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良玉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就是那位小姐?” “你这么死命追我们,不顾性命维持那个瘟疫村子的秩序,足以见你的忠诚。”杜云衡冷眼盯着他,“大叔心里也有想要为本宗尽忠的心,也想本家的人好好给你嘉奖是不是?这一点所作所为远远不够吧。”杜云衡淡淡的诉说,却揭开了叶大叔的一块伤疤。 “看你已经四十有余,眼下孤女又病重,那还有什么心思去扬名立万?” 第四百零四章 月玉把府里的机关装好检查了一遍。不知道这么简单的机关能不能帮上忙! 那边奈忧已经把家底全掏了出来。与那老者谈的不亦乐乎。 月玉站在外面,看着花已经谢完了,枝繁叶茂,刺眼的光芒闯不进来,这儿真是一块福地,她一脸祥和,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呀!先前她只不过本能反应去报个信,却瞧见了杨澜烬和冬严两个冰释前嫌,自己还被派了事,不小的事,这是不是说她不被辞退? 作为受害人的左使都没说什么?日后杨澜烬也不会坚持让自己走吧。 “姑娘?”旁边有人叫她。 她回过神,那边奈忧迎着女人走出来,正撞个正着。 “月玉?”奈忧声音有些激动…… “呵呵……”月玉佯装热情地打了打招呼。 “这是月玉,我们教里上乘的人,知道的比我多,那个密道她应该也比我知道的多。” “哦,是吗?”女人对月玉笑笑。 密道?月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小姑娘,怎么这么严肃?”老人笑笑。 说是笑吧,其实就脸皮动了动,月玉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暖,就像冬严笑起来似的,别扭得要紧。 “敢问尊者是?” “我呀,老了,一阵风就没了,何必问我名号。” “对对!”奈忧傻笑着附和道。 月玉靠近老者,暗地里一脚碾过奈忧的脚面。 月玉每次踩他,奈忧都不敢大叫,因为叫的越凶,月玉就踩得更厉害…… “那我总要称呼您老吧。” “也是,现在年轻人有教养多了,你们便唤我珺姨吧。” “好的,珺姨。”月玉乖巧地低了低头。 女人看着她笑,“我一开始便见你聪慧,如今看更是灵气逼人,不知师从何处?” “月玉没有师傅,她的武功都是自学的,对不对月玉?”奈忧在一旁插嘴到。 “讨一口饭吃,让珺姨笑话了。”说完,目光好似有刀剜着啥事都往外捅的奈忧。 后者颤抖,但不知道错哪儿了…… “你带我去看看密道。” “好的,请!” 奈忧想要跟上来,月玉吩咐他:“右使身子不好,你去看看。” “这……” “珺姨,你不建议吧?” 女人笑笑,“不碍事,去吧,我看你们右使身子骨不是很好的样子。” 月玉漾起了笑,十分得体,奈忧却觉得她此刻就像画上的笑美人,美是美,就是没什么温度。 “还不快去。”明明平时要提高的声调,今天却一直压着,奈忧不能理解,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见他终于识趣走了,月玉始终保持着笑,“珺姨这边请。” 两人走在长廊上。 “这儿风景不错。”女人边走边欣赏,“比我那疙瘩好太多了。” 月玉一直温柔得体,“不过是平常的花草,心细照料,那儿都可以生。” 护卫被月玉打发到各处司职两人散步走着。 “我哪呀,就我一个人,我自己都不怎么活的好,那儿还有心思去照料什么花草,所以也只有羡慕羡慕的份了。” 月玉把笑的弧度往下调,转回头“珺姨不是说笑了,你这天生福相,不过平常花草岂能入你的眼。”她细心瞧着身后的女人,可以督见年轻时姣好,如今皱纹不太多的精神面容,虽然她说的再惨,但是也可以见她平时养尊处优。 “我脸上有那么好看?” 被捉住的月玉笑笑,“珺姨见笑了,我往常没见过珺姨这般神采之人。” “哎,老了,那还有什么精神。” “会有的!”月玉轻笑,走上一个亭子,待她走下台阶,回过头对距离她还有一尺的女人,亭子中央的女人说到,“珺姨你在这儿站一会,我叫他们备好晚饭,你可有什么忌口的?” “不必了,你带路吧。”女人顿了顿,脸上看不出什么想法,摆摆手。 见她不为所动,月玉也不急,直笑到:“那好吧,到时候可能要委屈珺姨了。” 突然一身巨响,亭子下落下铁栏,一下把女人关在其中。 月玉不笑了,整个脸冰若寒霜:“你拒绝了也好,毕竟在笼子里也吃不好。” 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果然还是不笑来的好。” 月玉有丝慌张,“呵,我笑不笑,跟你老没关系。本来也不想把你怎么样,可是你又是打人,又是密道,也怪不得小鬼难缠了。” “呵呵。”女人笑笑,“你知道吗?第一面见你,我便知你这小姑娘是个冷心冷面的人,以前那,我也不喜欢笑,后来活通透那,人呀要懂得退步,不能逼太急,上天也才退一步会给你一条生路。” 月玉不想听她讲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我自是会向教主禀告情况,你老就麻烦在这老实待着吧……想着你那些人生大道理。” 她拂袖刚想走。 突然听到剑出鞘的声音,心里一紧,回过头,那女人已经在跟前,整个人全然没有刚才的知天乐命,比她更冷漠。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们花鬼秘制玄铁,即使神兵在手,也难以……”月玉低下头,看了她那把已经合上鞘的剑,更好奇她的来路。 女人目光直逼着她,“要是平常,你早就没命了。” 月玉也不惊慌,“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呵呵,这可不太巧,我的命从来都是珍贵的,哪怕上天要我命,五雷轰顶,我也是敢与天斗,你,不行。” 月玉与她直视,“我非死的憋屈,非死的尴尬,非死的不甘心,这般,我不会后悔。” “哈哈……”女人放声大笑,不远处的护卫个个探头看过来,“我管你死的怎样,我自管我,我这一生,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老了,还是要卖给老天一个面子,你说是不是?” 月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有点口出狂言的女人,闭口不言。 奈忧端了碗补汤给右使。 “走了吗?” “那那么容易走,月玉来了。” “哦,也好,让她去处理,不过呀,看她装扮,不是普通门派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那个门派的。” “右使,想那么多干嘛?” “对,我腰还痛那……” 第四百零五章 杨澜烬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消息,心下焦急。她深知高手对决,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门派能左右的。 林潇涵站在她身后,虽然依旧冷若冰霜,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舒服。 “冬严……伯父还在……”杨澜烬怕提到伯父,他会难堪,但林潇涵面不改色,注视着她,“我去看看。” “不,你的伤势这么重好好休息,我让天元去。”杨澜烬望着他,本来就清秀的面孔,因默默关怀而散发着柔光。 “若是出什么事,让他先去。”杨澜烬俏皮地笑了一下。 林潇涵勾了一下嘴角,“你呀……” 天元被叫来,溃如鬼魅,眼神无光。 “天元,你这是……” 天元无奈到:“还不是他,那两个丫鬟,把我屋里什么东砸的稀碎哎呀,尤其是那个小的,好大的脾气。” 杨澜烬听完,偷偷瞄了一眼林潇涵,后者很快察觉到她多么目光,定定看着她,好像天元讲的那些与他无光,或者说他在听一个无关紧要府消息。 “丫鬟做不好事,便退了吧。”杨澜烬低头喝了口茶。 天元督着林潇涵,“我可没胆儿。” “没什么?我几时会因为一个丫鬟亏待你,你若是嫌烦就多给他们一点银两,好让她们有缓冲期,我瞧她两身体健康,许是以后多学学还是不错的。” 林潇涵低着头,突然抬了一眼,吓得天元一个抖擞,大哥你不说话鬼知道你怎么想的。 杨澜烬回过头问他:“我忘了,她们原都是就是从你这儿出去的,你可有什么想法?” “教主说的很对了,想来也周全,可能她们还需磨炼吧。” “即是这样,天元,你就好好说,年轻人气性大。对了,你去远府看看,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直没回信。” “是!” 待他走远,杨澜烬转着眼眸,“我还以为你会挽留那两个女子。”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垂怜对她们没什么好处。” “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一开始就给她们希望?杨澜烬发现如今自己想的多了,想的远了…… “教主,是不是觉得我无情?”林潇涵低沉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秋季满天飞舞的枯叶。 她站了起来,“我不太了解你了。”或者说从来没有,你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处,怎么没跟我提一下? “之前是我的错,错把希望搭在不对的人身上,我的垂怜只有那么一点点,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实意想要给她们,如今更浪费不得。” 杨澜烬直直看着他,“你越发胡说八道了。” “是我逾距了。” 过界在何处?你对我有垂怜还是一开始没把属于我的垂怜给我? 杨澜烬低头温柔一笑她在纠结什么,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要他说的他说了,要他做的他也不遗余力做了,何必为他那些彷徨而去责骂。 “我知道,冬严,你在我身边就好,不管什么未来你都要一直在我身边,我被那些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如果有你在,我就有无穷的力量。” 林潇涵抱着她,“我不知道未来有什么,但是我会一直陪在那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奈忧和右使欢腾地喝着汤,外面猛地一响,奈忧碗都没放下,跑过去,外面不约而同跑来许多人。 他还没走到,就见一片植被被压倒。 “发生了什么?” 女人威风凛凛站在人群中心,眼睛里是寒光,是杀气。 见到如此,他扫了一眼,果然在植被里看见吐着血的月玉。 “月玉!”他梗着脖子叫到。 “快走!”月玉含着血吐出一句。话音刚落,那些护卫舰就跑的没影了。 偌大的院子独剩奈忧一人着急看着月玉,又不敢上前。 女人转了一下她的剑,“我特别讨厌跟我讨价还价的人。” 月玉倔强地回望着她,显然不愿意松一下口。 “看来你挺有骨气的,不过只是稚气未脱。” “啪!”女子回过头,奈忧举着的手还没放下。 “怎么被砸了还不倒?”他颤抖着说到。 “快走呀!”月玉突然抱着那女人的腿,“跟教主说,此人是冲着密道来的!” 奈忧还是分的轻轻重的,撇下她跑了。 女人未动,就让她抱着,冷笑着。 奈忧跑出来的时候,想到右使还在里面,结果往早就跑出来的人群一看,右使正向他招手…… “这叫什么事呀!”天元刚好赶到,看他们一群落荒而逃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结果众人不理他忙往客栈跑。 “喂,你们不守着密道那!” 姜楦玥翻上墙,思前想后,这冬严欺瞒她的紧呀!定要去问个清楚。刚想进去,便见到拥抱的两个人。 不幸中的万幸是杨澜烬背对着她,而冬严正好瞧见她。 本来饱含感情投入的林潇涵撇见她,眉头紧锁,意识她赶紧离去。 姜楦玥紧紧盯着分毫未动。 林潇涵眼睁睁看着她躲到一旁去压根就没打算离去。 “哎,什么声音?”杨澜烬离开他,环顾了一圈,夏季的风乘机吹起来,吹的她务必舒服。 “也就这个时候好受点。”杨澜烬不禁抱怨到,夏天汗流浃背的日子可不好受。 “教主要不快回去吧,天雨他们还有很多事要你定夺吧。” “哎,远家的那样东西我必然要拿到手,我已经写信让来一支强工队,估计着明天就到了。” 杨澜烬满面春风,全然没有之前的阴鸷。 “嗯。”林潇涵附和道,“教主,我倒想跟右使倒个歉。” 杨澜烬听他提起伯父,有点不自在,但更是惊讶,“道歉?” “想来他老人家宽厚,又对教主全心全意,我想来做了什么事情,他老人家误会了什么。” “冬严,对不起,他老人家……” “天大地大,教主最大。”林潇涵制止了她想要说的话。 “你看看,你多大的胸怀,我这伯父向来是……所以在以前他也是没有当半点要职,如今我给了他太多的事,他是有点反应过度。” “自家人,倒没什么。” 第四百零六章 逑一命和和尚坐在那儿等了许久,眼瞧着月亮最圆,然后逐渐淡去。 等他醒来,已经天亮了,清晨还算凉爽,他翻个身接着睡,在他一旁跟他挤一个车间的马夫。 待睡了一会,他觉得挤的慌,身上又疼。爬了出来,见和尚在拉练。 “他们还没回来?”逑一命问到。 昨天晚上杜云衡动了动嘴皮子,叶大叔竟然就屈服了…… 真是神奇。 然后杜云衡把他们三个人丢在马车,拖着一大群人到了密林深处,这儿已经距离那个村子不近了,正值夏日,四周密林茂盛,浆果什么的不少,逑一命摘了一点,分了和尚一点。 “我不喜欢,你留给他们吧。”和尚帮他收起来,但是不太喜欢。 “不是,你们和尚不是什么都吃吗?这浆果已经不错了,我就喜欢,酸酸甜甜,多汁。” 和尚笑了笑,拉着手脚,“斋菜是很讲究的。” “哟,你们不是讲就世间万物街为幻物吗?” 和尚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接过浆果,吃了一个,眉头一皱,显然不喜欢,但是他又来拿第二个。 逑一命随他去,执着不也是法相天地另一个梦魇…… 等到了晌午,人还没回来。 “不会被袭击了吧?”逑一命有点担忧,督见和尚还在纠结浆果,他是不是多嘴了? 生怕触到和尚另外一更筋,马夫和逑一命离的他远远的。 到了午时,太阳光最盛时,逑一命坐在马车里,见密林里有一重重黑影靠近,然后渐渐蜕变成他熟悉的几个人。 “哎,你们回来那!”他欢快跑过去,经管外面烈阳烤人。 逑一命见处叶大叔以外几个追兵没有跟回来。 “你们去那里,这么久,我睡了吃,吃了睡。” 他问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良玉,后者给了他一个苦涩的微笑,然后就走开了。 “哎……” 他这时发现在杜云衡背上的夏蔓儿是睁着眼睛的。 “夏蔓儿?你醒着呀!”逑一命差点凑上抱她。 “她现在没什么力气,说不了话。”杜云衡解释道。 夏蔓儿虚弱的点点头,熟悉的眼睛盛满了散碎的亮光,一如记忆里,逑一命放下心。 一旁叶大叔也是默不作声,几人走到路边。 “我先告辞了!”叶大叔握握拳。 “去吧。”杜云衡回到,我们不会忘了这一天的。” 什么不会忘了这一天…… 逑一命靠向良玉,良玉直接缩到车里。 杜云衡把夏蔓儿给他,夏蔓儿见这个黑黑的马车里,竟十分清凉,想赞叹几句,可惜她张的了张嘴,也就比墙缝宽那么一点点吧,没什么声音。 “不是吧,又让我骑马?我可是伤员?”逑一命不乐意了。 “我来吧。”和尚开口道。 “不是,你为啥还要跟着我们?”逑一命不解了。 这时候上了车的杜云衡回过头,“我们要去一趟少林,还望小师傅引荐,让我们见见兴道大师。” 和尚合掌,“贫僧愿意效劳。” “不是,怎么又要去少林?”逑一命不解了。 “我们先前估计错了小师傅的内力,导致夏蔓儿内力体内絮乱,若不得到少林内力最是收放自如的兴道大师指点,以后她恢复也是废人。况且小师傅的毒也没解,我还需要好好研磨。” “其实这病也有个捷径可走。”和尚突然开口道。 “什么捷径,你不早说!”逑一命好奇。 “此病是我先前碰到山间人,与他们交手所染,想来他们也是有办法解的。” “山间人?”杜云衡不喜到,“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只喜欢死更多人,你让他们救人,还不如去拜菩萨。” 和尚温和笑笑,有人赤裸裸抨击自己的信仰…… “哎,夏蔓儿怎么叫不醒?”良玉冒出头来。 杜云衡让他不要紧张。 “她眼下,只有阴阳交替,也就是子时和午时才会苏醒一段时间。” 良玉嘟囔到:“费了那么多劲,原来才开始呀!” 见杜云衡眼神不善,他识相地闭上眼转了进去,这更让逑一命一头雾水,明显昨晚走的时候,杜云衡是故意没带他去,为什么? 可惜两个人守口如瓶,落得他自讨没趣。 马车在大道上咕噜咕噜前进,景色越发吸引人,他很快就忘了那些事情。 一路走下来,相安无事,到了晚上,几人落脚客栈。 逑一命发现那个和尚真是讲就,身上没有什么钱,还眼红上等房。 良玉看不得和尚不住上等房就形容枯槁的样子,给他开了一件上等房。但是对于逑一命自己住二等房,良玉却看不见。 不过,自己的房是杜云衡开到,有就不错了,还讲就那些做什么?蹭吃蹭喝还有理了。 “哎,你们两个一间房吗?”他见杜云衡和夏蔓儿一间房。 “不然夏蔓儿醒来谁照顾!”良玉打他。 “哦,对耶,她子时还有醒来,不过那时候,能做什么,还不是睡觉?” 杜云衡没接话。 几人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可惜良玉没什么胃口,还时不时看向杜云衡。 在他看了几次后,杜云衡的眼神就不友善了…… 吃完饭,各自回到房间,明天还要赶路,改去少林寺。 反正去那,逑一命也没差那,自己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又没什么人情羁绊,这么一想起来,这么有浮萍无根的零落感…… 上等房好就好在足够大,有空间放陪护床。 杜云衡躺在小床上,看着床上安详的人,所谓安定而不轻躁,懂礼之人固然让人尊敬,而夏蔓儿如此更让人心疼吧,她不是那种安详恭敬的人,落得如此,正是世事难料。 月亮升到最高处,杜云衡几个时辰没有变一下姿势。 当床上的人沐浴着银光,忽然胸膛激烈抖动,他连忙走上前,“蔓儿?” 夏蔓儿睁开眼,流着眼泪,“我不想睡着,一睡就会做噩梦。” “那些都不是真的。”他细心疏导。 不想床上的人却是哭得厉害,“恰恰相反,每一帧都是我所经历过的,师兄,我在回忆那些痛苦,却没人可以帮我。” 第四百零七章 见女子一改往昔朝气蓬勃,生不如死的样子,他见多这种场面的人,也忍不住叹气。 “不知你有什么痛苦的回忆,可讲给我听?” 夏蔓儿好好躺好,嘟囔到:“师兄,我实在不明白秋浓把我盗走,何苦我又落到一群恶魔手里。” “你说什么?” “师兄,人世间若与地狱有入口,那一定是那群人在把持,想起他们,我的脑仁和手心就疼,这世间有他们在,我日日夜夜不能眠,如今我更是痛苦不已。”说到最后,她别着头哭起来,就像一个软弱的人,而对于他,她一定不能是一个软弱的人,这么怯弱。 人由血肉而铸造,因有心而恻隐,也因恻隐而有心。 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因恸哭,夏蔓儿额头已有一层密汗。 “师兄呀,我呀,有的时候如果坚持不下去,逃避不了,你也不要怪我。” 杜云衡坐在她身边,见她半张脸在阴影里,半张脸低落而痛苦。 “来,把手给我。” 夏蔓儿愣了一下,那双还在盈着泪的双眼望着他,见他眼睛里满是笃定,破涕而笑,扬起她的手歪着脑袋放在他眼前。 杜云衡看着女子嘴边噙着淡淡的笑,若不是她眼角还有泪花,他也想不到这个人之前还在梦魇里挣扎。 “师兄,举着手可以不做噩梦?”夏蔓儿扬着,她因这阵子没有这么吃喝,而显得干柴。 杜云衡回过神,自己何必奇怪,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抓住一点光就能活下去,这强盛的生命力! “闭上你的眼睛。” 夏蔓儿眨眨眼,她过一会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陷入沉睡,如今杜云衡在她眼前,她多么高兴,一刻也不愿意浪费,对于自己来说,杜云衡是自己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在自己梦魇以后,醒来,看到她,她惶恐不安的心顿时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那是梦,那已经过去,不要陷进去。 “师兄……”她腻着声音,若不是身上有伤她一定会黏上去,像猫一样,她也希望自己像猫那样让杜云衡不容易拒绝。 杜云衡合上她的那只手。 本来就很闷热,夏蔓儿的小手突然陷入两只大手她眼瞳一下放大,看看手,又看看杜云衡,一时说不出话来。 “快闭上眼!” 夏蔓儿耳朵红得滴血,没有一丝犹豫闭上眼睛,心里打着鼓,那两只大手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无论她如何告诉自己要对杜云衡尊重,只是那股异样的温暖撩拨着自己的神经。 “呀!”她大叫!指尖一尖锐的疼痛不可阻挡传来,那短暂的痛,打断了所有的触感和思绪,脑袋一片空白。 她缩回手揣着手,所幸缩回来就没多疼了。 “疼吗?”杜云衡把什么东西收起来。 “师兄?”夏蔓儿不敢置信看着他,“为什么?” “疼吗?”他重复了一遍。 “疼,可疼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好。” “好什么呀?” “这样,你痛苦的时候,就会有几率想到我了。” 夏蔓儿一直吹着她那只爪子,听杜云衡这么一说,心里漏了一拍。 短暂寂静后,她讪笑到:“师兄,谢谢你,又是不休息,又是想东想西。” “可别前功尽弃谢,要好好谢,要是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不愿意醒来,我可要挫骨扬灰。” “师兄!”夏蔓儿原先是不敢保证的,如今她忽又哭到:“为了师兄,我只当好好活着,忍成王八,我也要醒过来见师兄。” 杜云衡见她泪眼婆娑,“丁点大的事动不动就哭。” “我年轻气盛,若是别人得罪我,我定然眦睚必报,可是山间人恐怖到我不愿意去提他们,师兄,他们教会我,人呀,一定会屈服的。” “屈服?向那些鬼魅,有我在,你不必。” 夏蔓儿笑笑,眼皮重了下来,“师兄,我感觉没力气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梦中他们折磨我的时候,我一定努力想到师兄。” 杜云衡发现睡吧这种次好像对于她来说不是很好,只点点头。 月亮下落,银辉慢减,从那些敞开的窗户爬回天宫。 睡梦中的人喜怒哀乐一时也难以勘察完。 林潇涵瞟了一眼那个角落,里面的人泰然处之,完全没想走的意思,无论他怎么创造机会。 杨澜烬一时高兴,也不愿意早早离去,她环顾着冬严的房间,好像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我还没好好看你的房间,现今看来还是不错,我那儿大是大,着实避暑不好,你隔壁的房间就叫他们打扫好吧。” “好!”他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角落,后者躲进阴影里,像一支伺机而动的箭。 杨澜烬见他突然皱起眉毛,“怎么了?” “啊?我突然想到隔壁房间好像一直没打扫。” “冬严!” “嗯?” “你怪我吗?” “什么?” “我伤了夏蔓儿,她重伤不知……” 林潇涵呆滞在哪儿,很快反应过来,“教主不必太在意。” “我知道。”杨澜烬背过身,“你的身份,她的身份,冬严……或者说林潇涵……” 林潇涵顿在那儿,脑海里如骤风而至,他这些天恢复了一点记忆,想到一片绿意汪海中,一个人翩然而起,衣角被朔风吹的鼓鼓,看不清脸,蒙着眼睛,但他知道她的嘴角一定是扬起的。 他知道那是谁,一下激动起来,“她死了更好,死了更好,这是她的命。” 见他如此激动,杨澜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冬严?” 林潇涵捂着胸口,因为情绪激烈,伤口先反应出来,他突然想到那把刀嵌入自己血肉的时候,女子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一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好像在嘲讽一般。 “冬严,你别吓我?你看着我,来人呀!”杨澜烬想去扶倒地的林潇涵,想要拉起他,可是男子不可逆转的跪下来了眼角湿漉漉,好像有什么从心底滑过。 “你别吓我,求你了冬严,我不提了,你什么都不用告诉我,就这样,冬严,你醒醒呀,来人呀!” 姜楦玥见此想上去帮忙,但是想到什么她瞧瞧退出去,故意在楼梯口跳了跳。 第四百零八章 原本在下面站岗的护卫一见有人在上面走动,立马冲上来,听见杨澜烬的哀嚎连忙推门进去。 姜楦玥争分夺秒逃出去,所幸那群人先顾着杨澜烬的哀嚎,没有那么躲进精力来捉拿自己,待她逃出来,猛地想到那只钗花是夏蔓儿在一个小商贩那里买的。 真是命运捉人呀!原来钥匙早就出现了!那么冬严可能就不知道那是把钥匙,之所以收着…… 她停了下来,不对,那把钗花一定有特别之处,他已经看出来了,那猜没猜到是密道的钥匙? 奈忧和右使连滚带爬逃回来,本来想在门口就哭,但是考虑到影响在杨澜烬眼前的总发挥,便尽力闭上自己忍不住哀嚎的嘴巴。 走到一半,听到林潇涵伤势复发,奈忧就知道完全没有哭嚎的必要了。 到了二楼,右使老头便见自己的侄女在床边滴泪,另一旁还是那群老头在捣鼓。 “本来恢复的不错,但是总得来说到底伤了元气,眼下一激动,气短血亏,所以会晕厥,教主不必担心,前景还是挺好的。”一个被推出来到了老头点头哈腰。 “真的?他若是恢复的好,怎么会一下晕过去?” “额,正常人也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供血不足,这都是正常的。”老头干笑。 “眼下怎么办?” “额,药还是照常吃,我们再开一副安神剂,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去刺激他。” “好,我知道了。” 一群老头见自己交了差接二连三出去。 杨澜烬看着眉头舒展不开的人,“你也有难以疏解的事吗?原来是人都负重,越走越慢……” “澜儿!” 杨澜烬回过头,见是伯父。 “你们回来了?” 右使怒其不争,“你何必向一个不想干的人哭丧!这如何管一波人!”他气她既然为仇人之子动心,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伯父,你不要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冬严多么体贴你!” “他凭什么不体贴我!”老头眼睛因暴怒而张满血丝,林瑟余骑着白马而入花鬼的时候,仰着头颅打量花龟的时候,有没有体谅身为结拜兄弟的杨曲缘? “他没资格!”杨曲靖一下爆发,“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澜儿,你身上背负的东西你忘了,你如何去……” 他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小女孩仿佛把江水灌入眼中,流之不尽。 “伯父呀!”杨澜烬一下跪下来,“你知不知道那会毁了我,那会害了我!” “你!”杨曲靖一下呆住,“他们可是你的父母,你竟敢说出这般自私的话来!” 奈忧站在一旁待他反应过来,竟然只剩他一个人看着这场不该看的争论。 杨曲靖不顾形象咒骂着侄女的忘恩负义,丧尽天良,但是他每说一句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明白这场战争一旦打气,杨澜烬输得局面很大,如今她都已经把心输了,她还有什么去赢林潇涵? “十月怀胎在你看来竟这般不值!”他骂完之后,有气无力地说了最后一句。 十月怀胎呀!这足以唤起每个人内心的柔软,自己那没做错什么的父母呀门里的人呀!这么被殆尽,叫她余生如何安详,但是她想过正常人的日子,跟身后这个人,不想掺和到那场腥风血雨中去,冬严对于自己的亲近无疑加大了她退缩的步伐。 见自己这么骂,侄女都只知道跪着不起,不说一句,不爬向自己,杨曲靖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好好好!”这下轮到他哭了。 女子跪在地上伏着头和身子,虔诚地祈祷着杨曲靖的原谅。 “原来你的好日子只是堵住活着的人的嘴……”杨曲靖摇摇头,狂妄的头发此时好像也萎缩了。 “对不起,伯父,我想好好过日子,对不起!”杨澜烬趴在地上,既是对林潇涵的承诺也是在希望伯父的成全。 杨曲靖不说话,脚步摇晃地走出去,奈忧再迟钝也知道现在离去。 残阳如血,杨曲靖站在楼梯口,看着渐落的夕阳,恍惚间回到到那些无聊但波澜不惊的日子。 杨曲缘是自己的大哥,而自己也是曲缘唯一的胞弟,虽然说一母同胞,但是哥哥很有天赋,花鬼作为机械世家,当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脑袋要灵活,不管是领导门里的人,更是对于千织越的研究和应用。 千织越作为不出世的密宝,已经秘传不知多少岁月。而杨曲靖自己则是完全没有天赋,与普通人无异,所幸自己也不用操心自己天赋差,反正一切有哥哥撑着。 那也是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千里之外的哥哥赶回来,还带回来两个人,一个白衣如雪,一个墨如夜幕沉寂,两个人性情不一,张扬的理所当然,沉默的半天没有一句话。 而那个趾高气昂,白衣飘飘的正是林瑟余,他一上来就责怪自己不知道帮哥哥分忧,让哥哥劳累。 虽然杨曲靖很恼怒,但是见那个人飞舞在悬崖峭壁时,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凭什么那么说。 这是他与林瑟余第一次见面,后面几次也是不对付。 林瑟余太骄傲了,骄傲的人对于平庸的人,那怕他不是故意的,也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漠视。 在无数次这种折磨中,杨曲靖受不了了,他想老子打不过你,出生机械世家的自己天赋还比不过只接触几天的你,那我这种蝼蚁总要自己好过一点。 所以杨曲靖打算去少林学些经文,因为他知道林瑟余这个人坐不住,是不愿意去学这些有的没的,但是这也注定了林瑟余对于这些不懂就是不懂,他也能寻些心里安慰。 在最后一次,也是林瑟余来的最后一次,正好他出发。 那时候见林瑟余,脸上的常见的笑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他虽不懂为什么,但也没改变他上少林的心。 最后一次见面,林瑟余在饯别宴上,破天荒敬了自己一杯酒,说了几句好话,那时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虽然疑惑林瑟余的改变,但是自己并没有觉得要提防什么,头也不回地朝少林而去。 第四百零九章 而就在杨曲靖前脚到达少林,后脚就接到消息,林瑟余屠了花鬼…… 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可是无论写会多少信都没有回应,他知道那是铁板上钉钉子,变不了了,可是他并没有立刻奔跑回去,即使知道那里有自己的哥哥,无数亲人,可因为他惧怕着林瑟余,这刻在骨子里的屈服,让他在少林躲了一个月,直到一个月少林掌门正式得到消息,再一次告诉他,他才不情不愿地回去,还死皮赖脸要了三个少林武僧护驾。 回到花鬼,那陡峭山壁里的天宫从那一天开始光华颓败,等到他回来,真是认不出来,那是自己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如枯叶易碎,他在尸堆里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嫂嫂,以及家宝的密门大开着,千织越不见了…… 在半个月后,那件事情就发生了…… 杨澜烬趴在地上柔若无骨,她捂着心口,伯父不要责怪我,原谅我的自私,我的记忆能有多少,我时才几岁……对不起,婆婆也不太想要我怀着仇恨活下去,我常常想他们死的时候是多么不瞑目,可是除了怀着对那个人深深的怨念,是不是更想我好好活下去? 她趴在地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可是她的躯体已经僵直,半天也不见挥动…… 不知跪了多久,她直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惜腿软,于是她跪着移向林潇涵,看着他高挺的鼻子,整个人因为年轻而散发着柔和明人的光芒,还有他特有的沉淀,握着他的手是不愿意放手的。 这时候杨澜烬发现枕头有点凸起,伸出手去探,一拿出来,是一支白色的钗花。 凭她的直觉,这是把特别的钥匙,因为花不对劲,于是她用力合了合,果然花瓣钳在一起,底部的凸起因为上面的花瓣合在一起,而凸的更厉害。 这是什么钥匙?杨澜烬忍不住去想,但是脑海里忍不住有声音告诉她:不会是密道的吧? 她愿意相信林潇涵尽心尽责,但是心里又不可抑制猜测他,他会不会已经拿到钥匙,而不愿意拿出来?不会不够时间让他坦白,自己已经跟他待在一起够久了。 她真的想去相信他,可是…… 姜楦玥跑出来,忍不住打自己一巴掌,那时候打晕杨澜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林潇涵就不会得到及时得到救治,如今怎么办? 月玉脸擦过地面,嘴角浓稠的血滴个不停,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可是能见女人一直站在跟前,还在慢条斯理问着自己那个问题。 她不管女人有没有问完,一直摇头。 女人那张假笑的脸平和地点点头,拔出了那把剑,晃的月玉眼睛疼,果然很漂亮呀!死在它下面也不亏,只是我这一生踌躇满志也未得偿所愿,想要陪着左使灰萧穹看看,看看那七门之首的大门派事怎样的威风,也不可以了。 剑光一闪而过,但没落在月玉上面,而是女人后面,那儿花草飞溅!跃出四个人! 月玉强撑着身子,援兵来了?可是花龟怎么只派四个人来,不是送死吗?她喘着气摇摇头才见清一色的女子要么一身白,要么一身灰但料子皆是绫罗绸缎。 这些人是什么人? 唯一一个灰色衣服的人站出来,“师叔,我们奉师傅之命,特意请您老人回去。” “她也想管我?她来我都不怕,何况是你们四个!” “师叔,不管怎样,你也不能伤人呀!”四个里面最是靓丽的女子说到。 年长女子扫了过去,那个女子便退了半步,做小伏低。银色女子看在眼里,挡在前面,仍温顺劝到:“师叔,师傅说了,前尘莫追,回头是岸!跟我们回去吧!” “放屁!”年长者一下怒了,“我的事,她没资格管,也没能力管,做好她的老好人。” “师叔,这次由不得你了!”银色女子见她不听劝,眉头一皱,喊到:“摆阵!” 一声姣喝,四个刚才还弱柳扶风的女子如翩鸿,亦如柔刚,眨眼就分到年长者的四个角落。 “好呀!她敢摆掌门的架子,若不是当初我退位,那有她的事!” “周慧珺,你违背掌门命令,我们四大执法者自然不会放过你,如今已摆禅莲阵,趁早束手就擒!” “哼,她也就这个阵保身了吧,也是无能!” “呸!禅莲阵必须由掌门指定的弟子辈练习,师傅愿意相信我们,你跑不了了!”一个女子怒喝到!首先刺过去! “莫要乱了阵脚,跟上!” 剑光奇奇刷刷晃过月玉的眼睛,她努力地辨认,那四个女子如缠丝般交叉在年长女人周围,但同时又保证年长者四个角落变化的同时有人! 周慧珺的剑本来有两尺长,却如同从她的指尖长出来一般,碰碰作响,不见她慢下来,不得不说,四人同时攻击,她还镇定自若,同时见有不稳定者便刺向一剑! 而那灰衣者和面容最好者已经为另外两个人挡了几剑,四角几次差点成不了型! “啾啾!”旁边有人作鸟叫,她转过头,以为是奈忧,结果是那个知末的书生! 那书生见月玉楞在那儿望着自己,忙着急从一丛灌木移到就近的灌木,向她招手! 月玉这才反应过来,移着受伤的躯体向她移过去。 “没事吧?”书生问她。 她轻笑着摇摇头,但是一时动作多大,让她又呕了一口血。 “来!” “你怎么来了?” “带路呀!不然这几个女子怎么找过来。” 月玉把住他的手,“你们知末真是神通广大。” “嘿嘿,大小姐,走吧,命要紧!”书生拖了一把。 月玉刚移过去,便听见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过,两个人同时看过去,便见一片落叶被带到半空,周慧珺已然跳到半空中,那把剑仿佛停止在空中,闪着寒光,长身如银缎,多么漂亮的一把剑!紧接着黑影跃下,踢倒四人中最薄弱的人身上! 顿时阵被破了!有一人吓得剑掉在地上,月玉都忍不住骂人! 第四百一十章 那一人的疏忽,结果全然落在周慧珺眼中,她毫不客气,一道劲风扫过,那刚想把剑捡起来的女子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接着便是一滴滴血珠子冒出来,当时人踌躇着去摸,一摸到那粘稠的液体,不用看,便尖叫起来! “芥兰,别叫,镇定,捂住伤口!”第三个人,最是娇弱的那人也没有心思打斗了,连忙想要安抚同伴! 这下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灰色衣服的女子,她看了看不成器的其他三个人,但是仍如刺猬那般竖起尖刺,却不是进攻的架势,这最后一道防线也破了…… 周慧珺明显没有追究下去的心思,“回去好好练练,作为掌门特有指定拥有的阵法,你们练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以后如何镇压那些没练的人那?” “你!”灰色女子虽是满脸怒意,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月玉心里暗叫不好!没想到下一刻周慧珺便提着剑走过来! 银白色的剑面虽然见了血却没有沾上学,仍然整洁干净,给人不悲不喜的感觉,这是剑却不是它的主人。 周慧珺眼里尽是痴狂,“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那?” 月玉心里诽谤:还要我怎样回答,你是不是在只能接受一个好字,那别来问我了。 但是明面是她却不敢说出来,毕竟眼下还有一个紧紧攥着她袖子的书生。 看书生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只有自己在前面扛了! “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又何必那么固执,天底下多的满足你要求的,你不必逮着我一个人!”月玉尽量让自己不慌张! “可是我这个人很固执,不会变的。” 月玉还想说什么,结果突然发现铺天盖地有细线袭来,直朝着周慧珺而去! 周慧珺一直面对着月玉,身都没转,提着剑向后面扫去! 果然后面没了那股阴风,她正满意时,两边再次袭来,她始料不及,忙向先仆去,虽是狼狈,但终究躲过去了。 不过让她如此狼狈,这本生就难得了,于是她恼怒地回过头,想看看是什么这般敏捷! 回过头,不知何时,杨澜烬站在身后,只有她一个人! 她胸膛前有一样东西,伸出许多金线,先缠着她的手腕,然后顺着爬到她的手心,蔓延而上,两只手五指各有一个方向,便有十股,可是缠绕在十指是的看起来特别细,可是分散开来,一根根却不容忽略! “你是谁?”杨澜烬看着她,又看看相互帮衬的四个女子,最后定在月玉身后的书生,别的她可以不管,可是什么时候,月玉和这个书生这么熟悉了? “教主!”月玉俯下身上,拜拜,她身后的书生僵硬到月玉做什么他就做啥。 “你便是杨澜烬?”周慧珺打量着她。 杨澜烬不满到:“我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喊的? “长得不错,不过不知道本事学了几分!”周慧珺有些轻佻说到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杨澜烬早就爆发了!不过也就忍了一下! 杨澜烬调动手指攻击过去,不论她手指操作起来看起来不太雅观,但是细线反正是把周慧珺给包围了。 “呵呵,这难道就是千织越!” 此言一出,月玉便明显感觉书生一顿。 “是不是,你来辨个真伪呀!”杨澜烬邪魅一笑,手一握,细线便包围过去。 金线在最后的余晖下,显得红丝游走,血淋淋…… 红线快速流动着,快速转动,几乎看不到里面的人连贯的动作。 在场的人几乎都暗暗打着寒颤,太快了,要是换到自己身上,多半命悬一线!红线把人淹没,仿佛是转到人身上去了,圈越所越小! “师叔!”那个原本在扶着伤员的娇弱女子痛苦地呼叫了一声! 四周皆是屏住呼吸,她们想要看看,这个古怪大家机关要交出怎样残忍的答案! 但是在簌簌的流动声中,隐约有呛呛的声音! 杨澜烬眉头紧锁,顿时感觉不对!可是要说那里不对她也说不出来! 明明那些细线奔着她去,圈也小了,可是不见一点血腥味,倒是有另一股味道,焦味…… 她刚想松手一探究竟,那边已经有了响动! 只见密密麻麻的红线原本是百流汇川,汇入一个圆点,如同一个倒吸的喷泉,眼下左边突然不正常扭动!再见周慧敏竟伸出一点血沫子也不沾的手臂,而手一挥,剑也指向高处,而剑是竟然抵着无数细线的端头,原来她在密密麻麻看不清景象的圈里用剑边无死角挥舞着,竟然毫发无损,然后慢慢借力把金线一点点抵在剑是上,如今全然是任她摆布! 她手快速挥舞着,剑再次白花花,不见踪影,而那些金线便跟着剑身一起移动,可惜只有顶端才能跟上节奏,而拉动了后面的线,这也导致了线无尽头流向女人身边! 杨澜烬发现自己竟然不可思议地慢慢移到女人身边,见她那般快速地挥动,她面前的红线的速度已经不可估量,自己碰过去,不是毁容就是丢掉半条命! 除非……除非她现在立刻松手,让机关脱手,可是这怎么可能!这是她家的传家之宝,自己因为自私想要过太平日子,已经不愿意去替父母报仇,如今再丢掉这个唯一的传家之宝,只怕现在天上就在聚雷,要劈死自己! 可是不放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只有倒霉的份! 怎么办?她快要哭死了! 月玉也是看了干着急,可是要她干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呀!周慧娟武功高强到这般恐怖的地步,她的心里一小部分在担心杨澜烬,还有一部分在想答应她吧,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触手可及!你不想要吗?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思吗?难道注定失之交臂?她不愿意,自己不是天生丽质,只能靠自己去争不是吗? 杨澜烬那边已经急到整个脸都在变型! 突然一人大喝到,“拿命来!” 这是一道深厚的男声,杨澜几人望过去,竟然是天元,只见他拔出自己佩剑,想都没想便刺过去! “不要呀!”月玉大叫到! 果然,红线快速抖动,失控…… 第四百一十一章 因为天元的突然攻击,周慧珺也不是万能的,手力度稍微一点未到,便如天女散花,流箭般飞出去,四分之一穿过了天元的身子。 “天元!”杨澜烬大惊失色,好像在水中泡了许久,没有一点血色。 “不!”炸开的红线重新回到机关盒里。 她跑过去,抱起仿佛没有疑似到不幸的天元。 “你坚持住!”杨澜烬看着天元无数血洞,汩汩流淌着血水。 “教主,你等着,我去刺她一剑,你就能脱险了。”天元好像在对她说,只是眼中没有聚光了。 “不要,天元,你不是能说会道吗?坚持下去,月玉,快去叫人!”她发了疯似的叫喊着,宛如困兽,只是纵然她总是得偿所愿,这次也回天乏力…… “教主……”许是听到她伤心的声音,天元终于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他难过又欣慰。 “请你不要难过,也忘记我那些幼稚上不了台面的拈酸吃醋,只要记得我喜欢你,无所畏惧的喜欢,即使他把我踩在脚下,我也愿意孜孜不倦地追着你。” 杨澜烬痛哭流泪,“为什么要跟过来?为什么要赋予我真心?求你对我冷漠一点好不好,不要跟过来!”她好像回过去,阻止一切。 众人眼睁睁见着血淌了一地,好像那个人也扁了许多。 天元时不多矣,他用尽最后一口气转了头,正对着哭得不能自已的杨澜烬说到:“好,教主,我下辈子一定冷漠一点。” 随着夕阳的光芒被灰蒙蒙的幕布吞下,天元也彻底魂归故里。 杨澜烬趴在他的胸膛,血被挤压的沾上她的脸,她的胸膛,好像是天元在拥抱着她…… “教主?”月玉匆忙过去,到了杨澜烬的身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倒没想到教主与天元感情这么好,便挑了几句不会出错的话。“教主,节哀顺变!” 其实杨澜烬跟谁也不亲厚,就算跟杨曲靖,也是老人自己上贴,杨澜烬大多以尊重为主,她这几年脾气有点怪,加上她骨子里的清冷,是没什么知心朋友的,即使是林潇涵。 而这个天元是唯一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她常常以为天元是心里揣着小心思,相处这么久,到底还是感觉出了他的真心,所以什么叫有恃无恐,仗着喜欢无所畏惧,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会寻找自己,这样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如今这个人死了,便失去了一把保护伞一样痛心! 杨澜烬无数次告诉自己,爱一个人如同天元一般是没有回报的,这世界两两相惜是一件多么不容易啊事情,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今天她得到了半个肯定,心里却犯嘀咕,但是她看来,夏蔓儿的重伤,林潇涵无动于衷,对自己倒是反常! 难道这就是自己得到幸福的代价吗? “我说,死了一个人而已!你不用这么伤心吧!”周慧珺端详自己的剑,嘴皮却是翻着,剑身没有一道划痕,不错。 杨澜烬抬起那张血糊糊的脸发狠地怒视她! 周慧珺却是一点也不怕,毕竟她也大小姑娘一辈不是,就算没有这身武功,也不可能落於下风。 “有那么好的机关,回去好好练练,研究研究,别像那四个净出来丢人现眼!” 四个女子脸一下黑下来,但谁又叫她们大放厥词,一无所获那。 “那条密道你们真心进不去?既然你们进不去,那么那群人也不行咯!” 月玉不知道她再说什么?这是跟着杨澜烬一起斜睇她。 “这倒未必。”那个书生走出来,“不妨给尊者顺水人情,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已经与远家密卫交合在一起。” 周慧珺看着他:“你这跟年纪的人竟然知道那群人,不会是知末的吧?” 书生拜了拜,“小生拜见周慧珺前辈!” “哈哈不错,知道我,以前听到自己的名讳我倒没什么,时随事迁,再听到也是感慨呀!”周慧珺这次发自心底地笑了。她回过头,看看自己的那几个师侄,“你们知末是培育出接班人了,但是我们水淼呀!真是后继无人呀!” 那四个女子面红耳赤,那有这么诽谤自己后辈的。 月玉大吃一惊,但也是情理之中,这么高强的武功,除了七大门,到没有别人了。 杨澜烬的胸膛起伏不定,看出来她在隐忍,是在忍水淼这个身份吗? 月玉知道她想来是有气出气,没有人拂过她的意,要是忍不住,就麻烦了!但是天元的死是不是就此作罢,也只能看杨澜烬自己的决定了。 杨澜烬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不动,这就是她的答案吗? 周慧珺合上剑,环顾四周眼里完全没有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然后对着月玉说:“要是有一群金光闪闪发光的人过来,你们到同福客栈来找我!”然后就拍屁股走人。 这就是杨澜烬的答案,隐忍,那种不报仇的隐忍,她都没想过为自己父母报仇,又怎么会为了天元去得罪气大门派,实力不差的水淼门? 但是她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不知怎么的,又暴戾的念头冒出来,她都尽力压下去,即使喘不过起来,也坚决不让什么报仇雪恨的念头完整浮现在自己脑海。 “教主?”月玉见她原先激动不已,到后面没有一点声响,反倒是脸蛋不正常的涨红! 这次经过她经过她的努力,没有翻车。 四个女子默默搀扶着离开,临走前向书生道了谢,书生不安地望着月玉这边,但还是微笑着送走了四女子。 “教主,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后事!” 杨澜烬本来一空二白的脑子开始不稳定,她扶额,“你要怎么处理?” “我会为天元选块福地的,你放心。” “这恰恰是我不想看到的。”杨澜烬头疼起来,她一个恍惚仿佛看到自己那天大杀四方的景象,真是作孽呀!对于仇人和敌人是退缩退缩,对于那些无辜的人反倒是过往而不及,所以一定要把远家的根彻彻底底处理干净,留下余孽,只怕对自己来说是毁灭性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 杨澜烬让月玉把天元移回去,安葬在花鬼山下的一块山清水秀之地。 这个季节,尸体放一两天可不好闻,她只得做些防御措施,赶着回去。 书生笑她是打转的陀螺,歇不下来,月玉只是苦笑,有的时候,你想累还累不着。 杨澜烬吩咐完她便独自离去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是肯定没有回客栈,带自己回去,林潇涵还没醒。 奈忧说还需要些时候,听到天元死了也是一阵伤心,虽然因为自己晚进门派,所以常常受到天元欺负,天性纯良的他还是为天元唏嘘,死得倒不是轰轰烈烈,但天元还是让他刮目相看。 月玉走之前,本来想质询林潇涵一个问题,但是人没醒,她也只作罢。 杨澜烬一个人走往密道,今晚,月亮依旧亮,她的脚不听自己的使唤,一定要去试试,一定要去看看,纵然她千般万般后退。 到了后山,她借着火光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蔓,脑海一直告诉她不要去试,就算是林潇涵没有说真话,这么大的事隐瞒自己,只要不去印证,那么事情永远都会像她所想的那么美好。 他不是已经向你示弱,不是表达了对你的缠绵,不要去试了!她无数次止不住地告诫自己,可是脚还是不可控的走下去。 本来惹得有点昏头的她,被一阵凉风抚平了燥热。 看着一条原处黑黢黢的道路,她再一次告诉自己不要去,一辈子当个鸵鸟不会有什么的?林潇涵怎么敢伤害自己!蓦然发现自己有的好少好少,所以不是更应该抓住他? 杨澜烬这么想着,脚却不可阻挡地走向一旁,那是一面墙,有两朵桂花树的烛火台。 这时她停下了心里挣扎,桂花树,真是奇怪的装饰。 这么一想,彻底打消了她顾虑的念头,脑袋里空空的,只是机械地做着事情。 她用力地把钗花握着,钗花彻底何在一起,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以杆为造型的装饰物。 杨澜烬找了一正面墙,却没找到钥匙孔?怎么回事?她用火把把那两个桂花树烛火台点燃,亮堂的不少。 她细心翻起来,甚至把长过来的蔓藤拔了个精光,可惜还是没看到钥匙孔! 荒山野岭,蔓草丛生,她倒是热汗直流,没有意识到害怕,反倒是越干越起劲,可惜努力没有得到回报,她还是一无所获。 烛火浪费了不少,她可没带多余的火把,不可能把整个山烧了给自己照明吧?她凄凉地笑了笑,觉得滑稽又无能为力,这时桂花树烛火台的火光一下熄灭,只有自己手里的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人一旦习惯了光明,回到黑暗,是非常让人恐惧的事情。 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反正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去试。 于是她转身离去,而就在她离去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那面墙突然出现了四道缝,她就借着手里唯一的火把凑上去,发现那四条线构成的整块墙是可以移动的,墙往后移了大约两尺。 杨澜烬小心翼翼走上前,看来看去,发现在靠近那条黑黢黢通道道的一边有个钥匙孔。 而钥匙孔的整个形状正是她手里钗花合成的最大体积的四个花瓣形状,她有点恍惚,不会的,不会的。 即使她知道那个答案一万遍,她还是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豁出尊严和血缘央求的一切是个美好的幻境! 还是有希望的,那就是手里的钥匙打不开!她手脚冰凉地把东西塞进那个孔,得到了分毫不差的结果。 冷意从脊背传上来,她不知是伤心还是绝望地理留下了泪水,随着第二声轰鸣,那道镶嵌了钥匙的墙,往后面移过去,把第一条黑黢黢充满机关的通道堵住了,出现了入口。 她如同行尸地走下去。 她不是要去拿那个东西,只是伤心到没有了思想,只有按照最后一点欲望行走。 她追逐的爱人呀,与她斗智斗勇了一年,冷战无数次,终于还是背道而驰! 他早就拿到了钥匙!要不是夏蔓儿伤了他,他早就把东西藏来了,爱自己什么的,果然是欺骗自己的,他的心不是热的。 从林潇涵说那个女孩像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在哄骗自己,林潇涵甚至不愿装的更像,而也知道自己会义无反顾地相信。 只可惜那个女孩被他这没有心的人当做棋子,让自己嫉妒,让他乘机表达爱意,得到毒麻自己的机会。 依稀记得,那个雨天,四周雨蒙蒙,自己扒着树,扬起长颈,而他低头一督,这一切便不可挽回了。 当那面墙往后移时露出了一个就通往底下的楼梯口,原来那条通畅无阻的密道在机关密道下方。 化不开的黑暗包围了她,就像梦魇一般,把她现实里,梦里的光明都吸走。 千般妥协换来的后果如此不堪,让别人如此作践自己!她的心呀,碎了粘不起来了。 往前走,走了一会,便看见有在长长的密道一旁还有个突出点,想来这就是能控制远家藏匿机关的开关了。 她派人曾经在远家上下收了遍,愣是一点也没有收获,原来自己这一辈跟父母那一辈差太多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现在花鬼所学也是她那个半吊子伯父传授的,高深的一点也是当初没有被灭门的门徒教授的一点,实在是没有曾经花鬼实力的十分之一呀! 要是能凑齐千织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的脑海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只要把千织越拼出来,不管是敌人还是仇人,甚至是爱人,自己不就得偿所愿吗? 杨澜烬脑海在经历大悲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只要我足够强,那么就算林潇涵不爱我,不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在她脑海里扎根!没错,她一定要成为最强的存在报仇雪恨,手刃仇人不是梦! 杨澜烬在密道得意的笑,仿佛前面一阵迷雾剥开,没错,就像干掉远家人一样,只要她足够强,有什么能违背自己,如同蝼蚁,渺小不用去是顾虑! 第四百一十三章 睁开眼是黑暗,闭上眼依旧是黑暗,杨澜烬逃避过,挣扎过,她总是想要自己好过一点,可是现实并不美好,既然自己倾尽所有去灌溉的爱意,已经病殃殃,充满了欺诈和谎言,那么就让自己开辟一方天地,管林潇涵怎么想,只要自己所向霹雳,困难就不存在。这样的念头一出来,一肯定她通身舒畅,从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到茁壮成长,才明白,原来孱懦是如此阻碍呼吸的存在。 她竟笑开怀,手里的火把好像也感受到了力量,喷发出的光芒,为她的前路照的更光明…… 把这个消息告诉伯父,他一定很高兴。 她这么兴奋想着,转眼便到了又一件迷失,虽只看见一面墙,她便知这是特制的铁门,想要蛮力打开,炸开,简直是痴心妄想。 手里只有一把钥匙,可这么墙确实没有一点钥匙孔! 她瞧了瞧,实心得不能在实心!借着火光,她在左上角发现了两句诗: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什么意思?她在看了一遍,倒真的一无所获了。 不可以,自己还要依靠它,怎么可以前功尽弃!开门呀!开门呀! 她用尽全力敲,这种快要吞噬她的希望就在前方,而她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这么难受!难道一辈子,注定要父母死,退缩,爱人欺骗,退缩吗?有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办? 杨澜烬趴在地上许久,久到不知天边露出鱼肚皮。 直到实在冷得不行了,她才哆嗦着起来,下面湿气太重了,阴森森的,而火把也已经烧尽。 她摸了一把脸,然后打了打,最后开始走出去,所幸一路贯通,即使没有火光也没事,走到出口处,便见了许些光芒在前面浮动着,光光芒这么难能可贵的东西?什么时候才才真正属于自己? 杨澜烬没有休息得太好,她走回去时,顶个黑眼圈,让奈忧担心死了。 “教主,你去哪里了呀?昨晚我一问才知道你什么人都没带,太危险了,天元才刚刚……” 杨澜烬默默低头走着路,不想理他,听到她说天元,一时触动停在那儿。 “教主?”奈忧偷偷看她脸色。 “月玉回去了吗?” “回去了,带着天元。”奈忧见她突然回头,立马站正。 “那就好。”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又说了一句:“右使醒了吗?” “醒了!”奈忧赶紧回答道。 “不过,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右使有点……”奈忧欲言又止,推敲着词。 “急眼?” “额,一点点……”他憨笑到。 杨澜烬眨了眨眼,好像笑了一下,可惜太短暂了,快到奈忧以为是幻觉。 “你跟他说,在我这,别着凉了,待会我去找他。”杨澜烬思忖一番说到。 “是!”奈忧点点头,今天教主怎么了,以前针刺的感觉烟消云散,倒有点无奈,而且右使丢了什么那? 杨澜烬交代完,边去睡觉了。 客栈再次恢复安静,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又少了一点什么。 奈忧信步而走,想要去看看右使,现在身边伺候的是个大老爷们,不过说实在的,做活还是心细,你看只要下苦功夫,什么事情做不会。 他摇摇头,抬头便看见旺儿躲在角落里,他火气一下就上来。 “好哇,你在这,我到处找你,要你伺候人,一天天给我偷懒。” 旺儿见他这么说倒是欣喜若狂,“公子真要我回去?” 见她发狂的日子,奈忧后退了一步,“你这身打扮怎么回事?” 旺儿穿了一件厨娘的衣服,头发用发巾绑着,看上去老了几岁,只是衣服,手虽粗糙,但是她的脸面但是一干二净,不过全身泛着油味。 “咦,你这几天躲在厨房去了?” 奈忧还没讲完,这边边滴答滴答哭起来。 “你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原谅你,左使就会原谅你!”奈忧本还有恻隐之心,但是转眼又想这样的局面不还是她自己造成的。 奈忧自然不知道天元之前把这两个人带走了,而天元死后,料理他后事的月玉大手一挥,让两位娇娘子去厨房帮佣……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公子,不知我错在那儿,便得此下场,若公子肯要去我回去,我自然不会去记恨。” “记恨?你记恨什么哦!”奈忧越发不懂了。 “好了,跟我来吧。” 奈忧把她带到楼上,走进去的时候,“你这身味道太大了,去换换吧。” 打发走旺儿,奈忧进去便看到那个粗汗在把茶杯摆的整整齐齐。 大汉八丈有余,身体强壮,肌肉饱满,而且胡子拉碴。 大手翘着兰花指摆弄着那些小巧的茶杯。 “你也是无聊。”奈忧感叹到。 大汉憨笑,“我就觉得这些好看。”而后他连忙捂住嘴巴,为自己刚才声音大而显得愧疚。 奈忧往后望了望,床上的人清雅和祥,睡着的左使果然没有那么重的杀伤力。 “待会有人替代你,你就可以回去了。” 大汉还有点不高兴,“回去也是晒晒,把我的皮肤都晒脱皮了。你瞧瞧……” 奈忧见那张大脸凑过来,连忙后退,“别别,你站在那儿我就可以看到了。” “哼,你们这些老爷们!” 奈忧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我错了,待会我把你调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这样才够姐妹吗?”大汉吧嗒一下把熊掌放在奈忧的肩膀上。 奈忧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要被人卸下来。 面对奈忧死鱼眼的抽痛,大汉还含羞带怯地躲避目光交流。 他真的错了,不该找这么一个奇葩过来,好不容易连骗带哄把人赶出去,他松了一口气,悠然自得的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好喝吗?” “有点淡……嗯?”他回过头去,迎接他的是林潇涵沉静有点冷漠的凝视。 他口里的水生生下去了又涌了上来。 林潇涵半个身子都在阴影里,显得他整个人好像一个浮影。 “左使?你醒了呀?”不会是犯怵,不想见大汉,故意装睡吧? 第四百一十四章 “教主那?” “教主,待会就过来,对了,还要我交代你,东西在他那。” 林潇涵下床趿了鞋,走过来,一言不发,倒了一杯茶,有点出神,然后还是一言不发。 要不他还是走吧,老是这么提心吊胆活着,他怕是要英年早逝哦! 林潇涵脊背挺拔,眉目清淡,其实要是单单欣赏,真的是享受,可惜了,这个世界坐在他身边的人向来不会只会有着欣赏这一种心态,害怕,算计,不计其数…… “左使,这杯茶凉了,我去给你换一壶。”奈忧干巴巴站了一会,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嗯。”林潇涵倒是没有为难他,哎,拖着病残之躯她他也不想锱铢必较。 奈忧刚冲到门口,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时旺儿进来了,手里一壶新沏的投其所好之茶。 奈忧想要捶地痛哭,明明差一步就能走出来了呀! 旺儿莲步款款,虽然衣服一身素,但是比刚才比起来,已经是焕然一新。 她一走进,林潇涵挥了挥手,皱起眉头。 旺儿脸一下便烫了,方才世时间紧促,她为了盖住油味,梳了许多桂花油,所以…… 奈忧灰溜溜跟回来,见林潇涵那个姿势,他自然也闻到了桂花味,还好,反正自己糙,连呼吸空气也是不讲究的。 旺儿一脸难过。 奈忧是个心热的主。 “这茶好香呀!左使,你快尝尝。” 林潇涵好像停了一下,眼看现场就要崩塌了,还是接过了茶。 如此旺儿舒心一笑。 “冷了。”林潇涵碰了碰,风轻云淡说到。 明明还很烫好吗?再说了,大大夏天,你老确定要和喝那么烫的茶?奈忧心里一番吐槽,但是表面恭恭敬敬接回来。 “冷了,重新换一壶。” 旺儿施施然离去。 “左使,你等着她马上就回来。”说完露出他结白的牙齿,憨态可掬笑着。 “过来。” “嗯?” 奈忧走过去。 “头伸过来?” 不会要打巴掌吧……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了,自己脸皮那么厚,打几巴掌是无所谓的。 林潇涵捏着他的脸尖拖到了桌面,然后看着他,“受了伤要是力度不够,你多担待。” 这话说的他就要恐慌了。 “那……”他说话的同时,林潇涵扣着他的脑袋向桌子砸去…… 他的脸尖生生变成了脸平,疼死他了。 “下一次,我不想看到你多嘴。” “是!”奈忧捂着自己的下巴,现在的人呀,一点换位思考都没有,他这么做不还是为了左使? “你跟她说,我想和冬梅雪茶让她去找。” “哦,哎,左使,现在是夏天耶……耶,左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奈忧原先得意洋洋提出错误,但是见到左使犀利的眼神后,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错了…… 于此,这个女子本去找冬梅雪水了,她这么找呀找,到了冬日一定会找到吧,可惜到时候那个人是不是又想喝荷花泉茶那? 杜云衡第二天醒来,倒是精神许多,不过是强打精神,毕竟他顶着黑眼圈,是个人都看出他不容易。 “要不,我和逑一命轮流来吧,你天天熬夜算是什么?”吃早饭的时间,良玉如此提议到。 “对呀,再说了,她醒来多久你就陪我多久吗?她不困吗?”逑一命好奇到。 “嘿,你这个笨蛋,她怎么会困那。”良玉对着逑一命说话,身子却朝向和尚,手里拿个肉包子在人家面前晃晃。 “她好像一直在做噩梦。” “噩梦?”逑一命好奇问到:“她能有什么噩梦?” “阿弥陀佛!”不知是对良玉的无可奈何,还是对于他们谈论的问题兴趣缺缺,和尚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 “噩梦是吧?杜云衡你没什么土法子去试试?” “我的医术也只能医人,心里的问题,只怕要她自己振作,所以醒来的时间能尽量陪陪她,尤其是夜晚。” “阿弥陀佛!”和尚合上掌。 “你能不能换一句?”良玉一口咬在大包子上。 “好的,良施主,我佛慈悲。”和尚含着淡淡的笑。 “哎,你这全身紫色,怎么他们不赶你出去那。” “众生乐善好施,自然不会赶贫僧。” “屁,他们就是看你这这张皮囊还看,不然你早被活埋了。” 的确,一身紫色单袍皮肤坐在人来人往的客堂,的确很诡异,不过一切都诡异都必须为他的美貌而让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和尚好像烦躁起来,念了一丢经文出来 “啊!我错了,不惹你了,你别念了!”良玉捂着耳朵。 “杜云衡,他这么坐着,不会把病传给他人吗?” “不会,我已经给他喂了我们仙瑞特有的密封丹,不过,他也不可以用武力,更别说外力了。” “哦,也就是说,现在我打他,他只能硬抗咯。”看着跃跃欲试的良玉,杜云衡鼓励到:的确,时不待你,要做乘早,不过做之前一定要把他的血放干净,不然沾在你身上,你就等着死吧。” 看着一脸菜色的良玉,逑一命不厚道笑了。 “施主放心,你用群头打我,我一定牙冠不让一点血沾染到你。良玉斜睇他,阴阳怪气说到:“要你这么体贴?” “哈哈以前是夏蔓儿和你比谁的脸皮更厚,现在可有个人生生能克你。”逑一命笑的猖狂,惹得人频频看过来。 不过见他虽然声音大,但是一桌面容俊俏,活力四人人,心里欢喜,只随他去,炎热的夏天有一样赏心悦目的东西,实属不易。 吃完饭,杜云衡出去买了一堆衣服回来。 “这些是夏天可避暑的娟纱,穿上吧,别到了,全到了。” “还别说,我脑袋晕乎乎的,哎,有点小?”良玉穿上去,手肘争先恐后露出来,好像一个大傻子。 “哈哈!”逑一命边笑边试,下一秒,有多出了一个大傻子。 这下风水轮流转。 和尚在一旁看他们欢声笑语。 “你不穿?” 出家人穿这些做什么?和尚笑笑,不肯试。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穿就不穿,穿了也改不了你吓人的事实。”良玉吐槽到。 “杜云衡?我怎么感觉这件衣服刺绣要好一点?”良玉拿起唯一一件女衣。 “她又不出来晃,你买那么贵干吗?” 杜云衡撇他,分明一副我有钱任性…… 马夫也得了一件凉爽的衣服。 几人坐上车继续赶路。 “我还没去过少林那。”车外的逑一命很是兴奋。 “和尚有什么好见,不就一光头吗?”说着吧唧一声打在和尚头上。 和尚闭着眼,随他摆弄。 “哟,和尚脾气这么好呀?对了还不知道你法号那,我们几个你也知道了。” “贫僧法号残年。” “哈?你师父是不是睡多了给你取个这么傻缺的名字?” 残年摇摇头,“原本叫残念的,我不是太喜欢?所以……” “嘿,和尚,你看你,那有一点出家的模样,嫌弃这嫌弃那。”逑一命大力拍着靠近和尚的车框。 和尚一脸受伤的样子,看上去懊悔不已,忙低下头念经。 良玉看了一圈,反正杜云衡是什么都不管的,他凑到和尚身旁,“你别理他,他就是一个拿大砍刀的。” 逑一命一下把头伸进来,身子骑在外面的马上,特别吓人。“说谁那?信不信我砍死你!” “看吧,他就这出息。”良玉拍拍和尚,然后对着逑一命做鬼脸。 和尚放下手,看他们打闹。 因为逑一命只有头伸进来,所以干不了什么,但是良玉上下其手,是一刻也不松懈手。 “哎呀哎呀!”逑一命的身子在马上扑腾,险些掉下来。 “哎,以前我也这么扭过夏蔓儿的头,她脚不着地笑了的样子真的好笑。”说起往事,记住的只是一些高兴的也未必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放开我!” 良玉是死扒着逑一命的头不放,“来敲敲,手感特别好。” “要死了,你们干!我砍死你们!” 和尚浅笑,摇摇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你这叫除害知道不,就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以后要祸害谁家的女儿!” “我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虽然自己的头颅在别人身上,但是气势不能低。 “红尘往事,一场虚空。”和尚又清雅的面孔木讷第念着。 “哎,你们和尚真的一辈子不会娶妻吗?” “出家人有八戒。”和尚很快吐了出来。 “看来你功课很好呀!”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杜云衡说带到。 “惭愧,残年算不上聪慧。师傅总是说我心不定。” “嘿,没有拿起怎么放下?”良玉嘴角一抹,笑到。 残年看得怔怔,一时说不出话。 “放不下,就不要硬放下,更不要制造假象。”杜云衡的话让和尚一愣。 良玉见他话里有话,与手里的头颅对视了一眼。 “嘿嘿,杜云衡你在讲什么?” 杜云衡没看他,“要我说,这个拿大刀的都比你有悟性。” 逑一眼睁睁看着火烧到了自己。 和尚好像被说中了心事,一会太逗看他,一会地下头。 “怎么了,说了几句就不说了?”良玉实在不动。 “是在说那个和尚有什么古怪吧?”逑一命在他手里转了转,挣扎着缩了回去。见每个人回答他,他也是好奇,忙问逑一命,什么事情? “你不记得吗?你先前见他,疯狂的样子,好像他就是一个真的菩萨,你不容许别人说他。” “有吗?”良玉看了一眼有些慌张的和尚。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不是旁门左道吗?” 就像狐妖在世,不过把魅惑换成了痴拜。 “不会是真的吧?”良玉拉着和尚紧紧绑着的袖子。 和尚低着头,他整个人修长,一低下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显得特别可怜。 “真的?你到底是不是少林弟子呀?用这些下三滥的,别人的崇拜有什么用?又不是真金白银!” “我只是……”和尚嘟囔着,“想让他们认为我像个和尚,一个得道的和尚,我不会拿他们的,吃他们的只是希望他们看到我,对我拜拜手。” “嘿!”良玉没想到还有个比自己不成器的。 “做和尚有什么好,不像就不像,你非要做的像,何必那,不是那块料就不要那样!” 和尚沉默在那,良玉管不住自己的脾气,“问你话那?为啥装神弄鬼?”言外之意,我管你做了什么,反正我是原谅你了,但是你要给我一个稍微合理的理由。 和尚目光忧伤,“我自小家里不富裕,但从小声名远播,我们镇上的大户是个极其信佛的人,他听到我聪明非凡,便前来拜访我父母,说想让我去当和尚,用我的聪明才智传播佛法。我去的时候,大户答应我,一定会把我父母招呼好,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嘿,感情还真有故事呀?”杜云衡也忍不住多望了他一眼,没想到做和尚竟然是这么做的…… 和尚这才瞪良玉了一眼。 “不是!”他又碰碰和尚的光头,“你这模样,去当个上门女婿肯定有好多人抢的,智商还不定,好女婿!” 和尚一下脸色便变成了淡紫色,良玉知道他脸红了,“哇,肯定想过,你们看,是不是?” 外面的逑一命狂点头,“肯定是!” “阿弥陀佛,贫僧又犯了口舌之争了,罪过罪过!” “小伙子,你是掩饰不了的。” 占着一大块马车空间的夏蔓儿悠悠醒来,醒来就看到良玉笑的开怀的后槽牙。 她转了转珠子,便看到了那个和尚。 “你是?”她抬起有点重的手臂。 “哟,你醒了?”良玉闭上了他的大槽牙…… “蔓儿,你醒了?”杜云衡微微拖起她,让她半坐着。 “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其实夏蔓儿说的是肯定句,她陷在回忆里,但是看到记忆里的帅哥还是把那些疼忘得一干二净。 “阿弥陀佛,夏施主,好久不见。” “你们竟然认识?”良玉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夏蔓儿脸色不太好看,“就是他,师兄,会奇怪的武功,害苦了我。”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还依稀记得那个悬崖,狂风肆虐,她发疯似的痛死了林瑟余,而这些都是她无意识的,本可以忘记的,但是这个和尚一来,给她一整,她这辈子又有一份不睡觉的原因…… 良玉一下弹开,“为什么我老是碰上话都不会说完的人……” 和尚直视着夏蔓儿,“好久不见,原先你出事,师叔便把我赶回去了,后来听到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当然,”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夏蔓儿不淡定了。 “哎呀!”逑一命大叫一声。 众人以为他出事了,或者又有埋伏,结果这个二货说到:“该吃午饭了,现在不是午时了?” 夏蔓儿不高兴了,老娘好不容易醒来一回,还比不上你吃饭的积极。 “哼,这个世界上还是师兄对我最好。”夏蔓儿也不想去计较和尚诱拐出了她的心魔,万一闹大了,就算出一口气,弄得冷冷清清的,划不来! “得得,他最好,有本事不吃午饭呀!”良玉瞧不上夏蔓儿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哎,前面有个落脚的客栈,我们就在那儿解决吧,说不定有酸梅汤什么的,可晒死我了。”逑一命在外面叽里呱啦,里面的人自然是不能体会他的辛苦。 到了客栈,一位风韵犹存的大姐出来迎接他们进去,逑一命他们欢腾地进去。 而夏蔓儿见杜云衡抱着自己,扣着自己的手背不动。 “师兄?” “嗯?”杜云衡一直出神望着前方,见她出声也没动一下。 “你不饿吗?” “还好。” “那去吃吧。”夏蔓儿本来想起来,其实她虚弱的很,当然了被杨澜烬重伤,然后服了与死亡打平衡的僵尸药,最后被和尚一阵乱输彻底打破了平衡…… 但是她还活着,真是神奇…… “不用。”从他平平的声音其实夏蔓儿就听出了答案。 她一时犹豫,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叫他去吃的,不过躺在他的怀里,还是很舒服的,心里暖暖的,要是真留下自己一个人,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师兄,我们要仙瑞了吗?” “不是,要去少林。” “啊?为什么?” “要帮你纠正一下气脉。” 夏蔓儿咬咬嘴唇,她的问题太多了,还真头疼。 “有没有想起我呀?” 夏蔓儿因凡事琐碎头疼的时候,杜云衡冒出这么一句。 夏蔓儿撩着眼睛,想开口说有,但是她的表情极其不配合她…… 最后实话实说,“没有。” “哎!”杜云衡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扎得不够狠?” “不是不是?我睡了!”夏蔓儿吓得整个人板直扳直睡着。 “哼,吓你的。”杜云衡笑出声来。 夏蔓儿睁开眼,一副吓死我的样子。 结果杜云衡抽出针,“放心,我一定轻轻的。” “救命呀!” 被老板娘搔首弄姿忽悠着点了一顿最贵的饭后,四人慢悠悠吃着。 “哎,这都是什么呀?这么难吃!”良玉抱怨到。 “都怪老宋!”逑一命也上床撕。 老宋是马夫,“我我……” 他哆嗦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残年也插了一刀,之所以怨声载道,还不是刚才老板娘卖弄姿色的时候,老宋口水哈子瀑布似的。 “我我……” “哎,反正还没付,到时候残年去使美男计,让她狠狠打个折扣。”良玉吃了一筷,受不了扔了筷子,“你们说,她要是不吃美男计那一套,我们硬闯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尚给他挑了一筷颜色最正常的素菜。 “哎,我忘了一个被封了内力,一个大刀早就不刷了,一个见到敌人脚迈不动。” “嘿嘿……”老宋还得意地笑笑。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几人再吃了几筷,直到逑一命吃出了小石头,这就给良玉发飙的理由,他一下就把筷子往地上砸。 “哎,我说这是黑店吗?”他横眉竖眼,故意扭曲无官,一脚踩在长凳上,挽起袖子,嗯,还是有地痞的感觉。 “哎呀,我说爷,你吃的那不痛快了?”老板娘笑嘻嘻地一溜烟跑过来。 “你们菜男吃酒就算了,还不干净!啊!石头都出来了。”他拿着筷子一直搅拌那一盘可怜兮兮的菜,把油溅的到处都是。 “我说爷,你一定晒昏头了,我们店呀,就是因为美味干净,回头客特别多。” “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就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还有回头客?回头鬼都没有一只吧。” “哈,你竟然说我经营不善?”老板娘挽起袖子,急急逼过来,良玉吓得倒在和尚身上。 “我告诉你!”老板娘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老娘的店生意好的很,你要是口味奇特,不管我的事,但是银子一点也不能少。看着忽小忽大的面孔,吓得他想说一句话都被口水沫子喷没了…… “哎,您老消消气!”逑一命去劝架,结果点燃了炸药桶! “你你你你你……”女人触着他光洁的额头一直把他往后推。 “老娘年轻貌美,如花美眷,竟敢有眼无珠,说我是昨日黄花!” 逑一命被她点到另一张桌子上,他摇摇头,纠正到:“我没说你是黄花,我只是单纯说你老!” 老板娘雪藕似的手捂着胸口,不顾生气要长皱纹,她大叫一声,“抄家伙!” 一声令下,原本客栈里只有一个傻不拉几的小二,突然冒出一群拿刀的胖子! “把他们剁了,今天加餐!” “啊!”一声尖叫传来!原本神经就绷紧的几人听着女声,难道还有一群人从外面攻进来? “好哇!还有帮凶,给我砍!熬他一锅头汤!” “哇,要不要这么残忍!”逑一命大叫。 良玉隔着远,道歉到:“对不起,刚才是我说岔了,你这有回头鬼,不过他们不是冲着你那猪都不吃的菜而是来索你命的。” “好,我倒看看,今天有谁能索我的命?” 明明面容姣好的女人,结果狰狞无比,整个人都是弯曲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 老板娘一声虎哨,成功让几人一震。 “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良玉松了躲在和尚后面。 “哼,知道错了?来不及了。”老板娘冷笑。 “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见那厨师提着大刀走上钱来,良玉心惊胆战问到。 “有你给我留下,当我小相公!”老板娘坏笑提议到。 良玉一下站直,“剁了我吧,我觉得不会让你阴谋得逞!” “宁死不屈呀!老板娘,可咋整?”离美妇人最近的一胖子边说边把刀拍到自己手上。 “良玉,要不你……”逑一命斜视着他,一脸祝你幸福的表情。 “你还是不是江湖儿女,能不能讲一下大义,我是有理想的人,不可以辜负一个有理想的人。” 良玉嘴越来越瓢,不知所云。 和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阿弥陀佛,”他对着美妇人说到:“施主,强扭的瓜不甜,施主自有你的缘分之人。” 说了一大堆,自己这一边都听不下去了。 “我代替他吧!”马夫挺身而出,一副送死的表情。 “为什么,我感觉他很情愿的样子?”良玉吐槽到。 和尚又转过头对马夫说:“施主,强人所难,非善道也。” “哈哈!”良玉和逑一命笑抽了。 马夫的脸一下黑下来…… 夏蔓儿拽着自己的手,“你真刺呀哎哟,我前脚说你好,后脚,你就整我?” 杜云衡满足笑笑:“我一直想研究这个,可惜没有人附和条件,恰好你行,凑合凑合吧。” “大哥!”夏蔓儿气岔了,“能不能体谅我是个病人!” “人生在世,谁不生病,挺过去就好了,但是这样造福后代的事情却不多!” 夏蔓儿被他的话气笑了,“我好生气,你知道吗?可是我没有力气打你,师兄,你能不能自己扇自己一巴掌?” 杜云衡露出的眼睛弯弯的,听完她的话,舒展了一下,然后继续弯,抬起她的手,轻轻触到自己的面具。 一碰到面具,夏蔓儿本来绷直的手握着,摸着在大夏天仍然有些清凉的面具。 “师兄,秋浓说你长得特别好看,真的吗?比……我见过的人都好看吗?” “你这么在意我的容颜?”他有些肃穆地说道。 “是呀,我很在乎,我怕你是世间第一美男,要是只当你小师妹,那才吃大亏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他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挑丈夫可不是看相貌的,要看品行。” “品行什么的,看不住摸不着,还是外貌来的好。”夏蔓儿舔舔嘴,想到了林潇涵,想到第一次看看他,雪白的刺绣外袍,神情冷敛地望着前方。 “我走的时候,林潇涵他的伤怎么样了?” “哦,还好,照常下去问题不大,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你走的时候,他冷言冷语不少。” 夏蔓儿一脸果然的样子。 “正常操作,不慌!”虽然心痛,但是意料之中又怎么再失望那。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这吃饭的时间有点长了。 “说不定老板热情好客,菜肴美味,他们想要多留一会,随他们去吧。”夏蔓儿眨了眨眼睛,困得很。 “要睡了?” “嗯,那个和尚师兄注意点吧,他的武功不太像正派的。” 杜云衡也点点头,“没见过什么和尚练什么魅心术,还有诱魂术的,身世也甚是巧妙。” “反正到了少林,就是那几个秃的事了。”夏蔓儿倒是想的简单。 “但愿吧。” 逑一命他们几个想冲到门口那,结果又被人打了回来。 “不要惹急了我们,我们一个打十个,你看看你,你有多少人,来让我们打?”他挑着眉,死鸭子嘴硬。 “小相公,你可走不得!”美妇人一脸戏谑。 “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流口水,大白天还想抢钱美男呀!”良玉抱紧自己的身子,深怕美妇人多看一眼,他就少一块肉。 马夫被打击在一旁,“哼,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不会疼人,又不会做菜!” 图有一厨师指着马夫喊到:“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不会做菜?”见厨师满脸横肉,马夫吓得说不出来话来。 眼见话题呗转移到马夫身上,良玉很高兴,并且暗示他再接再厉。 马夫因此胆子也大了,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四岁的时候都会烧那道鱼香肉丝了,你瞧瞧,你们调的喂,盐不要钱是吧?” 此话一出老板娘炸了,“我说过多少遍,盐巴贵的很,少放少放,咋滴,我的话不顶用了是吧?” 厨师狡辩道:“不是呀,老板娘,那道菜就是那么做的,你别听他瞎说。” “我瞎说?好带路!”马夫挽起袖子,一副干架的模样!旁边逑一命良玉两人默默喊着加油,和尚也含着笑低头念着阿弥陀佛。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美妇人香秀袖一挥,让人带路。 两个人进去厨房,其余一干人大眼瞪小眼,良玉深怕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便对老板娘说:“这是得道高僧,让他为你们店开开光怎么样?” 老板娘眨着怀疑的小眼。 良玉拍掌,“免费哦!” “免费?那还不腾地!” 良玉一脸不好意思看着和尚,和尚倒也介意,就当换个地方念经。 于是残年坐在大厅中央,念起佛经,一众人憧憬地盯着他。 老板娘几人赞美到:“简直是菩萨在世,如同海潮音,声声达诸天。” 逑一命摇摇头,“我怎么觉得一般般不过声音的确好听,你说那?” 转过头,良玉正崇拜看着人家。 又发功了…… 逑一命也不知道怎么管,怎么管都是伤人,伤多伤少罢了。 那边马夫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鱼香肉丝出来,逑一命发现和尚说的内容挺好玩的,自己去领悟最好,听他一遍遍说出来,倒少了一点意境,还没有一盘鱼香肉丝吸引人。 “阿弥陀佛!”和尚合掌低下头,表示告一段落。 良玉不禁眉开眼笑,止不住对着逑一命说到:“怎么样?不错吧!” 逑一命不想理他,走到鱼香肉丝那儿,尝了一口,酸脆可口,的确好要太多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老板娘虔诚拜了拜,“我以后定当去献香油钱,佛祖保佑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残年抬了一下眼皮,他学佛这么久,虽知道大多经文,其实也没参透什么大道理,但唯独有一条,不要跟菩萨提要求…… 厨师们不是玲珑心的人,虽然添了几分尊敬,但是佛经一停,他们就几步走到新菜一旁,纷纷尝了一筷,这一筷触及到他们心灵,让他们热泪盈眶!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我想起了我妈妈,夕阳西下,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呕!”良玉差点吐起来。 “哇!”老板娘也仿佛发现了新世界,“原来这才是菜的味道,十几年了,我竟然才吃到正常的菜……” “姨,怕是有几十年哦!”良玉看热闹不嫌事大。 妇人翻了一个白眼,一副老娘年纪老娘自己知道,要你多嘴!” “我觉得了,让你留下!”老板娘盖棺定论!厨师们也是一阵欢呼!良玉激动抱着逑一命,“我终于安全了!”马夫也欣慰自己找到了一辈子的工作! 这结果真是人人满意!除了杜云衡…… 等的百般聊赖的杜云衡见回来的人少了一个,先是好脾气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他嫌弃你不能给他当老婆!” “哈哈!”逑一命笑了。 几人继续出发,到了一个镇子上已经是晚上了。 这镇子不是很富裕,大多穿着朴素,不过有一两个穿着鲜艳至极,杜云衡看了眼睛疼! 他们找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留宿。 要了几间房,奔波一天着实累了,尤其是良玉,他是万万没想到马夫离开了,完全换成他赶车了…… 小二带他们出来吃饭,老板气定神闲地站在柜台那溜达,那一身宝蓝色,简直是活生生用漆刚泼上去的样子! “小二,你回来?”良玉揉揉自己受伤的眼睛。 “客官你说?”现在堂内没几个人,小二也乐意瓢嘴。 “你们镇上有钱人这品味?”良玉想听小二说几句鄙视的话,让自己感受一下世界上正常人还多一点。 结果小二眼冒星星,“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这么一身漂亮的衣服!” 良玉卒! “好了!又不是穿在你身上,你瞎操心什么?” 良玉揉揉眼睛,“此言诧异,我是世界一部分,世界是我一部分,世界有这瞎眼的品味,怎么不能管了。” “得得,听了几天佛经,就上天了,人家怎么没你这么瓢那!良 愉快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和尚,笑到:“他要说的话,换成我说,也未必不可以!” 被晾在一旁的小二,觉得自己被砸了场子,忙插嘴到:“前面不远处就有买的,几位可以去看看,晚上的时候,这些衣服更好看!” 小二前脚刚走,良玉后脚就嗤之以鼻,“我晚上没事干呀,去看那些鬼东西!” “我想去看看!”逑一命托着腮帮。 “本来出家人不该看热闹的,但是……” “但是你也要去是不是?”被两人打了脸的良玉龇牙咧嘴,“好好,两位大爷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杜云衡看着他们。 逑一命和良玉同时说到:“本来就没算你!” “阿弥陀佛,夏施主还望阁下多多照顾。” “嗯?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个外人了。” 和尚笑而不语,继续吃饭。 “快吃快吃,吃完去抢好房间!” 良玉又给和尚开了一间上等房,他自己和逑一命倒是在二等房,不过现在总是把抢房挂在嘴边。 几人吃完饭,正是风最盛的时候,虽然还是有点闷热,但是这风在夏季说来可是不多得的。 “今晚就看运气吧,希望吧不要碰上大雨!”三人出去,逑一命看着乌云密布的天上,见不到一点星星的影子。 “希望我们和尚惹老天怜爱一点。” 残年之所以出去,也是因为大半天,他一身紫色太显眼了,晚上倒看不出来,想要出去走走。 “你们小心点。”坚定不移宅在客栈里的杜云衡嘱托他们。 “知道了!”三人很快就窜如攒动的人群,杜云衡突然有一种老母亲的感觉。 他起身上楼,遇到下楼的老板。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身宝蓝,真的太刺眼了。 老板也是见多识广的,他见杜云衡带了一个面具,没有丝毫心疑和别扭,只和气问到:“客人,可否吃好喝好?” 这般和气,也怪不得他生了财,买了这么一件晃眼蓝袍。 “老板这衣服真是过目不忘呀!” 权当赞美,老板笑出声,“这衣服不便宜呀!不过也值当。” “凡事要适当,过了倒是不好的。”杜云衡皱眉到。 老板愣了一下,讪笑几声,“多谢客人提醒。” 虽然这个镇子不是很富裕,但是该出来遛弯的时候,可不管你是富人穷人,所以大街上都是人。 “为什么每次逛街,都这么挤。”被几个小娘子吃了豆腐的良玉差点黑脸。 “别摸了!”逑一命骂着后面的大姐。 “哎,和尚!”良玉想了那个憨货,回过头,见到全身上下皆是人手的和尚,吓得跳了一下。 “阿弥陀佛!”和尚艰难地吐出一句,良玉自动把它换成救救我! “让开!”和尚伦起拳头去抬那些人的手。 “还有男的?你丫要死!”良玉忙活了半天,才把人救出来,带着差点又陷入狼窝的逑一命快步跑。 “哎,凡夫俗子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说完他先是叹气,然后美滋滋,天生丽质难自弃。 良玉不知去那摸了三块布,一个个把头抱起来。 “大家注意,我们的目标是减少被吃豆腐的几率!清不清楚,明不明白?” 和尚和逑一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好,出发!” 三人安全到了卖布的街区,这儿的布料果然让他们大开眼界,更别说别的人了,所以也没人管他们有什么盛世美颜,良遇竟然还有一丢丢失落…… 果然,他只是普通的帅,而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帅…… 几人开始逛起街来。 第四百十九章 虽乌云密布,灯火却通明,与这朴实无华的小镇不符合的是这儿的商人热情好客,全然没有懒散的气息。 话说勤劳致富,怎么没富起来? “几位来我们这儿看看吧,我们这是实地纱颜色最好看了。良玉不屑道:“看到没,葛纱!现在穿实地纱你是想热死我?” 老板温和笑笑:“是我眼挫了,不过这怪不得我呀!实在是我们纱好呀!虽然现在可能有点热,其实也不打紧的,尤其是三伏天过后。” “不要不要!”良玉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老板也不恼,穿过他们去拉另外一行人,还真给他拉进去了。 “嘿,看他们这儿也没什么产业,那那么多闲钱?”逑一命好奇道。 “阿弥陀佛,也许是获人捐赠吧。” “切!”逑一命两人同时出声,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哟!瞧瞧,竟还有比我货还要吸引目光的人呀!”一位女子摇着扇子看着他们。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另一家,老板娘穿红戴绿,姿色不俗。 “几位爷,赏脸进来坐坐,我这可有上号好的凉茶。”老板娘掩着面露出的眼睛弯弯。 良玉本来不想去理会这些的,可是老板娘妖而不俗,拂一个美人的面子可不是好事情。 “那进去坐坐?”良玉询问左膀右臂, 一个少年一个和尚……良玉随即反应过来,这不为难人吗? 没想到两个人快速点点头。 良玉不禁感叹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后进去,便看到两个人一人一碗凉茶脸上皆是满足不得了的事情! 原来如此! 三人一屁股坐下也没起来,老板娘也不急着跟他们推销什么东西,起身照顾别的客人。 看着人进进出出,竟然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怎么想要当老板了?”良玉红着脸说到。 和尚一改往常低眉顺眼的模样,抬着头,看着外面暗流涌动,“最好开始收拾东西,一定很忙碌。”话里有一点焦虑,仿佛暴风雨已经到来,飞舞着许多凌乱的东西。 “哎呀,热死我了!”老板娘走过来,擦擦汗,端起碗就喝。 逑一命一看是自己的碗,急了。 “嘿,看把你急了,重新倒一碗,人家都没说什么。”良玉越看越像登徒浪子。 逑一命气的不理他,不是他小气的问题,是重要讲就个人卫生吧…… “哟,小兄弟,是姐姐不好,来,给你一样好东西。” 说着起身去拿了一件短衫,“这可是好东西,我店里就三件,晚上睡觉,保证你清爽!”说着硬塞给他,逑一命哪能要,又实在不敢用力气推女人,只得完全到了自己手里,一把扔到和尚怀里。 本来在感受风的和尚被楞头一罩。 “哈哈!”妇人笑了起来,唇红齿白,风姿绰约,真是一副随风而动的风景。 实在是赏心悦目,不少人停驻,甚至还有一两个清秀的读书人念起诗。 和尚把衣服取下来,递给老板娘,屋外的人纷纷叫奇,和尚竟然来逛街…… “去去,又不卖东西,别停在这儿!” “谁说我不买东西?”人群中有衣着鲜亮着走出来,一出来,良玉就感觉自己眼睛疼。 男人身上穿的跟客栈老板一样亮瞎人的衣料。 “我看看啊,你这儿也太寒酸了吧,看看这是什么呀?眼色暗沉,不喜!” 妇人店离皆是常见的纺织品,放在普通纺织品里也算上品,但确实比不过男子身上不料颜色亮。 “去去,你看看,你这衣服线头都出来了,刺功那么差,也好意思跟我这儿比。” “嘿!”男子却是得意,“我这衣服贵着那,一件换你事件,大伙说是不是!” 屋外的人叽叽喳喳,很多表示赞同。 “哎,这位兄弟,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你得回去多穿一件,才能遮住……”良玉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一根棍子,挑起男人的衣角,“这么大的疮,不然再贵有什么用?” 男人见自己的伤口被扒开让人看,一下捂住自己的衣服,“管你屁事!” “嘿,一块色斑在我面前晃,我眼睛疼!” “哈哈!”人群爆发一阵小声。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说完男人灰溜溜跑掉了。 “我嫉妒你?你也不照照镜子,一只蛤蟆哇哇跳!” “阿弥陀佛!”和尚完美加上结束语。 “气死我了!快滚!”妇人在外面赶人。 “不做生意了?”良玉问到。 “嘿,他们也不会买的,自从那个亮色料子一出来,我这儿呀,也就是一些老顾客光临了,你们呀,是为数不多的新客!” 为了这句新客,良玉拿出不少银子买纺织品,妇人的店里大多是女子衣裳,所以便宜了夏蔓儿。 待他们一人抱着一堆回到客栈,外面雷声大作,暴风雨来临! 客栈里其实也没多少人,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几人把布扔到杜云衡房间里。 “待她醒了,可给她看看,我这出了血的!”良玉拿起一件女士衣服看看,皱皱眉头,后悔不已。 “你们去看那亮色料子没?” “没呀,在一间普通铺子坐了一会。” “那料子有些问题。”杜云衡淡淡说到。 “你不会说让人长疮吧?” 杜云衡眼色亮了几分,显然有点欣慰…… “没错,那料子不通气不说,还有毒。” “适得其反,这么简单的问题,那些染坊不明白?”逑一命撑着下颚。 “看样子是新出的染料,应该没几个染坊有,追根溯源,应该能查出问题来。” “那些人得病不会发现问题吗?” “那就要问问他们了。”杜云衡也是不明白。 “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多,那料子看起来价格不菲,富人未必喜欢,就算喜欢出了问题也不会纠结,只是那些上不上下不下的人,还是心疼钱财的,打脸充胖子的也不少。” “可不是,自找苦吃!”良玉赞同,今天大言不惭的男子一张口就是自己衣服多贵多贵,一看就知道买银子的钱对他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再说了,他们花了大价钱买的东西在他们看来是完美无缺的。” 第四百二十章 逑一命继续说到:“让他们承认料子有问题,他们宁愿承认自己吃的饭有问题。” “这儿是谁的附地,看样子料子散播出来,出大事的几率不小,毕竟染坊一天能染成那么多布来。”良玉询问到。 “我刚才问了,这儿是璞玉的附地!”杜云衡回答到。 “璞玉?哎,长明那儿璞玉是不是也掺了一脚?”良玉回忆到。 “这毒染料其实做起来也不易,若没有银子和特殊人指导,也未必做的出来。”杜云衡一言一句答到,也是给璞玉盖章! 逑一命感叹到:“为富不仁呀!” 良玉补充一句:“贪心不足蛇吞象,没想到如意算盘竟然打到自己附地上,也对,要是到了别的地方,其他门派肯定会发现,真是自己烤自己呀!” “不会吧?” 闻声回过头,不知何时夏蔓儿已经醒了,良玉一愣,“嗯?到子时了?我要赶紧去补觉!”说完就跑回去了。 逑一命也豁然开朗似的,“我也去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 整个屋子就剩下和尚和杜云衡!夏蔓儿气死了,早知道不出声,让他们料到天亮。 屋外倾盆大雨,正是入眠的好时候。 “你不去睡?”杜云衡对着和尚说到。 和尚看了一眼夏蔓儿,“之前还没好好跟你打招呼。要不,今天晚上我来守着吧。” 杜云衡倒没想到:“你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错了,正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我要出力,来讨好你们,不是吗?” “那两个傻子也不会欺负你,何必讨好?”,夏蔓儿不舒服。 屋外又是一阵闷雷。 和尚整个人明明跟杜云衡差不多高,却极为内敛。 “阿弥陀佛,是贫僧小心眼。” 夏蔓儿也不想离他,动了动身子,还是全身乏力。 “师兄呀!我这个伤口什么时候好,怎么还没结痂。” “你现在身子骨都支撑不住,那还有什么余力给你恢复,所以我们要快点赶到少林,调理好你的内力才给你料理外伤。” “那我脑子上的伤那?” “哎,问题有点复杂,按理说你的伤足够致命了,但我给你服用了僵死丸,虽然留住你一条命,但是你想要恢复成正常水平还是要解缰死丸,而最快解此药的办法,仍然是内力问题。” “哦,我明白了。夏蔓儿点点头,“那你去休息吧,让我跟他聊聊天。” 就夏蔓儿那脑子,给她无死角话题,也能一句话把天聊死,不过他也没反对,到了和尚房间去休息。 “你坐。”夏蔓儿躺在床上,其实没有大的动作和刺激,她是没感觉的,比如现在狂风大作,开的一点点窗缝,溜进来,吹的窗幔摇晃,她就像待在一块被独立出来的地方似的,一点风劲都没感觉到。 “精神好点没?” 夏蔓儿半眯着眼,“自从你把我梦魇诱导出来,我就没好过!” 听着埋怨,和尚低了一下头,“当时我实在是年轻气盛,害苦了你。” 夏蔓儿想想自己一路走来,说他吧,其实他也是自己灾难环环相扣其中一环,全怪他不厚道,不怪他,没脑子。 杨澜烬睡足了觉,起身要去找林潇涵,但是想到那面墙,想来伯父应该都听说过,毕竟是从花龟里面出来的。 她走到伯父房前,想着之前两人对于报仇的问题分歧大,现在直接进去,好不好? 犹豫了再三,杨澜烬还是进去,时不待她,必须争分夺秒,越来越多高深的人聚集在长明,花鬼没有足够的资本跟七大门对抗。 她想不管怎样退步,总有人步步逼近,还是不退了。想来伯父也是支持的,所以她大胆的敲敲门,结果没人来开门。 嗯?伯父跟自己闹脾气,不待在房里会去那里?不会跟自己闹脾气吧。 推了推,果然扣住了。嘿还像个小孩似的。 杨澜烬不禁想笑。 她拿出一把匕首,插了进去,一点点把门栓往推过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没有预想中的冷气扑面而来,老人家不怕热? 她走了进去,看着有些寂静的屋子,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股荒凉。 她继续往里走,一个人影豁然闯进她的眼帘。 她脑子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有人上吊。又等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伯父。 她连忙跑过去,期间站不住,摔了一次。就算她心里千方百计祈祷,但是碰到尸体的时候有微微的恶臭传来,她知道一切不可挽回了了,抱着那双悬在半空的脚,她哭了起来,为了杨曲靖,为了自己,还为那些不明的悲伤,她只知道哭,没有放下人,也没有去想杨曲靖为什么要死。 其实她猜得到,伯父也正是那个意思。 有风进来,吹着被压着的纸张的一角沙沙作响。 就像有人站在三峡猿啼处吹着一曲悠远的曲子,那么悲凉,无人回应,只有他自己。 她抱着那双腿,就像泡着水里的人手里唯一的浮木,放不开,原来她是这么在意血缘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无数看不见的线一根根缠上自己的脖子,窒息之感让她的血液不流通不得。 信上面写着:澜儿,原谅我,我这一晚想起了太多事,想到了你父母的死讯,我的退宿和怯弱,想到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也没有去人家门前质问过,白骨已成,冤魂却散不了,我难以释怀,说实在我是个软弱的人,无论是在机关术上,还是在背负仇恨是,其实我一直寄托希望与你身上,我也在无数噩梦中,默默向你父母解释,你会为他们复仇,可是你…… 也许吧,我命该如此,你也不要难过,我死了,我们那一辈子的事情多多少少断了大半,不管是沉冤得雪还是窦娥喊冤,一切都画上了句号,不要怪我,你不想去报仇,我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结束也让自己解脱。 但是要是有一天,你突然想通了,那我也许多活的这几时也是值得的,如果你想通了,你就去轩辕坟找曾经的老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第四百二十一章 在最后面,有一行小字:我有件事情没告诉你但是你去了轩辕坟,很快就就会知道了吧。 人们总说老人怎么会和小辈生气那,无论年纪有多大,心也是有容度,要说和年轻人有什么不同,也许老年人明明很在意,却不表达出来吧,死结难解,太容易走极端了。 但是这样的极端也不多,也许小辈也做错了那。 杨澜烬明白也许伯父怯弱,可是在他想不通,纠结的时候,自己又在那里,是自己让他陷入迷茫,也许他恨自己比恨仇人更多吧。 哀其不争! 她飘在走廊上,神情恍惚,似乎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下一刻就会消失。 杨澜烬想去林潇涵屋里,待快要走进的时候,她泪流不止,够了吧,够了,这就是结果,自己何必去强求这段萍水情愿? 感情什么的强求不来,你握一把沙子,用尽全力去握,能剩下多少?有些事情从你去做的那一刻开始就是错的。 杨澜烬抬头望望,夏日的烈阳被阴云遮住,一如自己的心情。她像一朵云,从伯父死的那一刻,彻彻底底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吸收了无数的雨水,迈一步都艰难,沉甸甸,压的她难受,想必这就是仇恨的感觉吧,果然刻苦铭心,只是她走起路来,想不想个老太太?真想找人看看? 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个笑话了,往后余生,她要像个疯子一样提醒自己,但是她发誓她一定要让那个人比他还要难受,她要那个人惨死,让他的子代难以忘怀,一辈子怀着仇恨来追逐自己,就这样,谁也别想好过! 杨澜烬一阵思绪后,整个人有些抖动,有些用力,要问她那里不对劲,你也说不出来。 奈忧正走着,见到背着光显得有些高大的杨澜烬,心里一咯噔,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杨澜烬回过头,淡淡地飘了他一眼。 对,就是这个,以前虽然高冷但是你惹她不高兴,她能一秒钟破功,给你撒泼,眼下却是暗暗记下的感觉。 “教主?”他吞了一下口水。 “叫一些人,把伯父带回去,用寒冰封着。”我要您老看看,在你还没入土的时候,有人会后悔的。 “嗯?”奈忧呆在那,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按教主的意思,右使大事不妙呀! 杨澜烬起身就走,“让左使来我房里。” 嗯?奈忧更怀疑自己的脑子了,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以前教主多心疼左使呀!受了伤,就大张旗鼓来,这些天,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她去左使房里,怎么今天变化这么大,不过……自己还是少管为妙,要是像天元那样挂掉可不得了! 奈忧先是叫人去右使房里,自己屁颠屁颠找林潇涵他刚跟林潇涵打了照面,那边就叫起来了。 按照逐渐增长的危机感,他明白是真的。 林潇涵不顾伤,直直站起来。 “发生了什么?” 奈忧自得实话实说:“好像是……右使去了。” 林潇涵瞪大了眼睛,想要他再说一遍,但是觉得徒劳无益,便出房去看看。 路上许多人往杨曲靖的房间移,要说他们悲伤吧,也许是看热闹更多呀! 一群人议论纷纷,林潇涵发着寒意站在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注意他,缩了回去。 如此他没有说一句话,那群人自己感受到威胁,散了。 只留下四个人小心翼翼把老人取下来。 看着昨日还挤兑自己的老头,如今没了,心里徒生伤悲。 为什么要上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该不明白?而且杨澜烬那? 他跌跌撞撞去到杨澜烬的房里,便见女人端坐在左边,正在写信。 “杨……教主,右使没了?”他说到最后声音都软了,他是真心怀着悲伤,更多是世事无常。 “你还好吧?”现在的杨澜烬有点反常,可是说她假装坚强吧,那淡淡镇静的神情也不是杨澜烬能装出来的。 “你来了。” 林潇涵有点不相信,他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右使没了。” “我知道。”杨澜烬直勾勾回答他。 “你现在回教里,顺带把伯父尸体带回去。” 见她好像在吩咐平淡无奇的事情,林潇涵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知道杨澜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的,以前自己晚问一会她都埋怨自己不关心她。 “右使是怎么死的?” 杨澜烬回盯着他,两人交锋的目光险些擦出火花。 “出去!”杨澜烬最后指着门让他滚。 林潇涵越来越不适应了,杨澜烬以前闹脾气那又这么生疏? “澜烬?”是情人的责怪吧,这般失望有带点伤心的语气,要是以前自己一定会特别高兴吧。这可惜现在自己的心千疮百孔,在美好的东西,放进去,都会流出来。 “出去!”她坚定地说到,这张往昔梦回残梦时,时不时出现的脸,她都坚决地抵抗着,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活着,她如今有了新的目标,跟以前忍让一样,坚定,回不了头。 “好!”林潇涵脸色也冷了下来,毫无留念地走掉。 他真的就这么走掉了?杨澜烬撑着桌子,为什么那么理直气壮,明明是你说谎在先,你这个贼喊捉贼的人! “教主,请你……”万万没想到,林潇涵又回来,见她一脸不舒服地撑着桌子,浅眉一皱,还是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了?” 假如她走另外一条里,若干年后,他这么轻轻一句,想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吧? 杨澜烬并不愿意示弱,“做人手下便便好好学学主仆有别。” 林潇涵脸色冷了几分,“还请教主把钗花给我!” 不提还好!!杨澜烬气急败拍在坐着上,“你竟敢还想要回去,门都没有,冬严别怪我翻脸!” “那是我的东西,你要更漂亮的东西,属下愿意为教主效劳!” 然后杨澜烬就说了无数遍滚出去! 林潇涵见讨不回来,干脆利落走了,再没有回来。 “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叛我,天生反骨,我终于看清你这个肆无忌惮的家伙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明明睡了那么久,夏蔓儿还是困得好,和尚却是精神的很。 “和尚呀!我近日噩梦缠生每每入睡时,便烦躁无比,睡时活在恐慌中,醒来时任然不能忘怀,你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可以,我传授姑娘你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凝神安心,十分有效。” “和尚,世界上明明有捷径可以走,我为什么要去念很久的经文?还不一定效果显着。” 和尚笑了:“姑娘说笑了。” “你知道我没有,竟然你之前能攻克我的心境,现在我现在这么脆弱,噩梦缠身,你怕是更容易。” “旁门左道,姑娘还是不要歪了。” “和尚,功夫永远是无罪的,错的是人,现在我让你帮我,你不肯,倒是违背了你们慈悲为怀的原则了。” “诱梦定经乃是我佛门禁忌,先前我犯了禁忌,已经后悔不已,姑娘何必如此执着?” 夏蔓儿不乐意了,“你说我死乞白赖?要不是当初你自己心神不定,拿我试刀也不会有现在的因果,竟然是禁忌,当第二个人知道的时候,它就不再是秘密了。” 风进来,吹得他的衣裳紧贴着身躯,他的肌肉不是很健壮,恰恰好,不惹人抵触,给人粗暴的感觉。 “阿弥陀佛!”和尚还是不同意。 夏蔓儿干着急,时间不多了,她急眼,“即是你佛门禁忌,你用了,还害了我,罪上加罪,我不信你佛门个个都知道你的好事,马上就到了,我有多难熬,到了少林,一定加倍还给你!我要囔的让山抖三抖。” 见她威胁,和尚哭笑不得。不过她也的确要挟到点子上了。 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做佛的材料,是个俗人,竟然如此,自然在另一些俗人眼中,犹如眼中钉,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是没好果子吃的。 “不后悔?” 夏蔓儿见他松了口,忙点头,“绝对不怪你!”她兴致勃勃,“给我营造一个美梦可以不?” “俗世间,许多幸福,你想要的,也许就在你梦里一点点显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如漩涡的眼睛盯着夏蔓儿,看着看着,夏蔓儿睡了起来。 美梦哦!她在最后一刻,嘴角翘了起来,仿佛在说我是很相信你的! 和尚捧着她的脸,“会做什么梦那?” 街上热闹非凡,一支长长的迎亲队伍走过来,队伍里喇叭唢呐,铜锣铁鼓,吹拉弹唱,无所不在。 “瞧呀,新娘子来了?”夏蔓儿蒙了,新娘子在那?不是自己做美梦吗?竟然有人在自己梦中办喜事?她低下头,一身喜红。 嗯?是自己呀! 天啦,她还这么年轻,嫁人?不如让她自己当老妈子得了,而且新郎是谁? “稳住,夏蔓儿这是美梦,稳住!” 然后一堆接亲的队伍里便爆发出一声吼叫:“我要成亲那!” 那声音简直跟抬人的苏轿格格不入。媒婆见场面压不住,连忙拍着车框,“丫头,矜持,不要这样招摇啊!” 夏蔓儿抬起帘子,抬起红盖头:“好的,好的” “哎呀,你怎么把盖头揭起来了,快回去。” “是是!”,夏蔓儿乖乖回去,然后下一刻,就冒出头,“那个,新郎是不是信林呀?” “对呀,林老爷!” “哎哟,他都被叫做老爷了,我过去,岂不是要被叫做夫人了,啊哈哈!”夏蔓儿花枝招展笑着。 “胡说!”媒婆责怪她,“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太太了?你呀,上面有十一个姐姐,荣华富贵是有了,但是位份上就委屈一点。” “嗯?什么是一个家姐姐?”夏蔓儿不懂了,林潇涵不是独生子吗? “哎呀,姑娘,你是十二姨太太呀!前面不就还有十一位姐姐?” 夏蔓儿结结巴巴问到:“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前面有十一……哎哟!”媒婆没说完,就被夏蔓儿伸出的拳头打个正着。 怎么回事?十二个姨太太?你开麻将馆呀? “停轿!”她拍着轿子,“让我下去,不嫁了,嫁什么呀!”夏蔓儿见轿子不停,自己跃出去,媒婆追上来,“你克死了三个丈夫,如今林老爷肯要你,是你天大的福不然你就饿死吧!” “嘿,你是还没挨够是吧?媒婆见此缩了回去,一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笑的前俯后仰,说着挤兑的话。 “还嫁不嫁了?我们还有下一场白事要赶那?” 夏蔓儿心里一疙瘩,无比堵塞!这是个屁的美梦,和尚简直就是整我,好哇,我不光要跟每个人说你的好事,我还有贴在你们山门人,让每一个来烧香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 “我说新娘子,你也是,嫁吧,林老爷,虽然九十多岁了!但是只是找个暖床的,不计较你的身份,你又何必!” 夏蔓儿正在气头上,“我计较他的身份,不行呀,要嫁你嫁!”说完就把红盖头盖到那根男子身上。 夏蔓儿转身就走,竟然也没人追上来,她回头一看,那些人真的把那个男子抬到轿子是,那个男的,还喜极而泣,“我终于嫁人了!” 真是找个暖床的…… 还不如烧个暖炕那,为富不仁,作践他人! 夏蔓儿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说好的美梦那? “哎呀!”有个人跟她相撞! 她一身大红衣看不见呀! 正想生气,见那男人掉了一个玉佩下来,夏蔓儿本能地捡起来,又本能地把人叫住。 那男人一回头,夏蔓儿就呆住了,黑发之下,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身材瘦削,但是拿过玉佩的时候,孔武有力,一看就是身健力壮,集美貌,纤细,强壮为一身的不多的的美男子。 可是街上的人都自顾自走着,欣赏不了? “啊,这可是我家传的玉佩,多谢小姑娘!” 见美男跟自己道谢,夏蔓儿还是忸怩地客套了一下。 “我见姑娘人品过关,姑娘如此架势,想来最近有难,我在外省有一家铺子,可请姑娘去管一下?” 嗯什么鬼?不过,美男的要求,她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好的!” 第四百二十三章 眼睛时不时极其亮的男子便带夏蔓儿来到另外一处,反正她也不知道是哪里,跟着美走就是了,她倒想看看这个梦能恶劣倒什么地步…… “这是我的猪肉铺,你看看?”男子单手背着与她解说夏蔓儿看着眼前忙碌的人群,手里的霍霍大刀,以及一砍下去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又看看男子,男子在她眼前俨然玉肤玉骨,峨冠博带, “没想到公子是有猪场的人?”夏蔓儿哭笑不得。 “非也,民以食为天,其实卖猪肉卖的有品质有口碑,也是很有前途的。”见男子薄薄的朱唇说这些话,她分明觉得那血水未尽的猪肉身上有一层圣光…… “那个公子呀,我并不是小身体,大爆发可能砍不来猪肉。” “嗯,我知道,这儿有三个主要负责人,一个生产一个贩卖一个财务,你直辖这三个便好了,我信任姑娘,哎做这些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当做冤大头!” 夏蔓儿扣扣脸,“既然公子如此信任,我就试试吧。” “好!请!”他略有轻柔白嫩的手一挥,夏蔓儿仿佛感觉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拉向他指的方向。 她脚马不停蹄地走着,夏蔓儿,想停下来,却不得用,回过头,男人还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看来他真的对这个猪场看中呀! 夏蔓儿一进去,便有一中年妇女凑过来,叽叽喳喳说着许多,反正总的是住处,仆人什么的。 “嗯?我每顿要吃两斤猪肉?”夏蔓儿扭着脖子,这什么鬼?不等她反驳,人自然而然地远离,就像该下场似的,果然两外三个人迎上来,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面容不说尊敬也没有不满,但是余下的一个满是不屑,她看了一眼竟然就知道他是管砍猪的…… 三人上场又很快退下。 转眼就天就黑了,夏蔓儿脑子理解竟是想转转,拥挤的人潮转个弯就看到了,她挤在人群里,感受着生气与蓬勃。 此时有人放烟花,墨色的夜幕眨眼就是火花四射,金灿灿的,银亮亮的,她看拿了一眼便走起来,心里仿佛在找什么,越走人越少,在人群如潮退般,一个人形单影只站在那儿。 他转过头,四目相对。 是拥有猪场的公子…… “姑娘?我原本正要去找你?” 夏蔓儿心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她很快又堵住了,正好夜色的遮掩,脸色的精彩缤纷,男子是看不到的。 “其实我不喜欢烟花,毕竟是会引起火灾的东西。” “我现在不喜欢了。” 男子温柔一笑,“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更因为它转瞬即逝,我的幸福若是如此,我该多难过,为什么要喜欢这般脆弱的东西。” 男人看着她,“站的远一点,这样烟花就带不上你了,那种突然亮如白昼,又转眼黑暗的东西,如果人如此,我也不能想象。” 夏蔓儿突然四处寻找,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姑娘在找什么?”男人问她。 夏蔓儿找了一圈,停了下来,“还是好好待在黑暗里好了,既然注定了那眨眼的烟花也不会来临,我也不会去期盼。” “人其实还没烟花来的悲剧,它们的炸裂控制在人手上,但是你的问题和结果可以控制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重新选择?” 他如是说? “我要的是一个美梦,不是要做选择。” 世界开始支离破碎,男子一会浮现一会消失,他仿佛也感知到自己马上会消失,断断续续说到:“当你做了选择,你的人生就不会这么艰难,人一旦定了目标,不就人生会幸福许多……” 夏蔓儿猛地睁开眼! 太阳照在她的眼睛上,刺得她生疼! 这才发现四周的景色都在倒退,她还在一个推车上。 嗯? 她扒着车,回过头,是个不认识你的女人,正咬牙切齿推着自己,车子也不辜负她,跑的飞快,而后面还有一波人追着。 夏蔓儿倒回车子,一边防着不摔下去,一边想梦还没醒呀!继续睡! “哎呀!”车子碰上了拦路石颠了一下,夏蔓儿受到波及,伤口拉扯到,痛的她面目扭曲。 “怎么会疼?是真的?”她不敢相信,然后回过头,问女人:“你谁呀?怎么推着我?”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哎,不如不说!”女人说了一阵,一个字也没回答夏蔓儿。 “喂,你谁呀?别逃避问题。” 夏蔓儿见她不回答,又看看后面,看上去就是一群普通人,手里拿着两寸的棍子。 “他们为啥追我们?不对,肯定是来追你的!” “啊哈!”一阵怒吼,后面一波人到底,夏蔓儿看过去,原来是良玉,手里扔着什么东西,把那些人扳倒在地。 看到他,夏蔓儿才没那么害怕。良玉夸张跑着,整个人兴奋得很,很快追上来,看到夏蔓儿醒了,说到:“哎呀,午时到了,该吃午饭了!逑一命!” 他朝后面叫到,传来一声“啊哈!” “怎么回事?”因为人变少了,他们跑的也没那么快,逑一命也很快追上来,手里拿着东西,一看竟然是银子! “你们打劫!”夏蔓儿做了一个梦,两人性情大变,竟然做起了土匪! “打劫?我们是主持公道!”逑一命喜滋滋。 夏蔓儿左看看又看看,“师兄那?” “他?跑散了吧,不过不用担心,大部分人都来追我们了,毕竟东西在我们身上。” “什么东西?” “章呀!”见他努努嘴。 “嗯?”夏蔓儿低下头,看到自己脖子那儿挂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盒子…… 四人跑了一会,便在湖边停了下来,几人喝了几口凉水,便慢悠悠走着,这下换成逑一命来推她。 夏蔓儿偷偷打量在一旁翘着兰花指拿着手帕擦汗嘟囔女人,岁数不小,穿着讲究。 女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莞尔一笑,“还没跟姑娘介绍我吧,你唤我良鸳便是,我是做衣料生意的,我手里正有适合姑娘的衣服,姑娘要不要试试?” 第四百二十四章 良玉一下替她拒绝了,“我昨日在你店里买了那么多,她够了。” 夏蔓儿一会看那个然后看这个,嗯?她有新衣服呀?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还是回哪个客栈吧,杜云衡可能会去找我们。” “和尚是不是也在哦,他一开始就不愿意跟我们去,干什么事去了?” “鬼知道,今天出发的时候,就怪怪的。” 夏蔓儿闭上眼睛躺在车上,“话说这个车子味道怎么那么大?” “嘿嘿,当然了,染坊里面的嘛!” “话说你们干嘛去了?” “哦,我要在这好好谢谢各位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那些人能把我铺子给砸了。” “嘿,缘分,今早我们也是路过,万万没想到这群人不光贩卖毒衣服,竟然还恐吓你们这些正常的铺子!真是作恶多端。” “那群人肯定没想到我们会跟着他们偷偷回去,一把大火让他们焦头烂额!” “哈哈!”其余两人笑了出来,就夏蔓儿一头雾水。 “反正这个章给他偷出来了,看这繁琐的花纹和质地,在璞玉等级应该不低,到时候让杜云衡拿给其他门派一看,让奸商无处躲藏!” “璞玉?”她倒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璞玉。 “对呀,那个毒染坊是璞玉的,没想到吧!” 夏蔓儿想起了白馒头似的王昭璋,她又些难以接受王昭璋和毒染坊扯到一起。 “哎,我在璞玉附地生活了那么多年,庄主的口碑一直不好。”女人啧啧不停抱怨。 “毕竟是商人起家,老人常说巨贾十有八九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良玉有一句没一句搭着。 几人走进了闹事,他们奇葩的组合,尤其是夏蔓儿大大咧咧躺在车上,正街人大半听来行注目礼。 “哟,这不是良老板吗?” “哎,你老怎么在外面晒着。多大太阳呀,回去吧。”良鸳乐呵一个个交谈。 夏蔓儿见她灿烂如花,果然是个做生意的人,想起了她的猪肉铺,假如真的存在,其实还是挺好的。 到了客栈,杜云衡果然在门口等着他们。 夏蔓儿打量着他,身形什么的一模一样,而梦中那张脸从她醒来之时,只留下好帅的感觉,长什么样,真彻底没有印象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去烧人家染坊,要把我这个行动不便的人带上?” 杜云衡走过来,抱起她。 夏蔓儿脸一红,梗者脖子问到。 “哦,车停在不远处,我们烧完了就赶回去,没想到他们很快追过来了,更没想到的事那一波人竟然用车推着一桶颜料过来,要淋在我们身上,烧死我们。” 良玉和逑一命笑了起来,“他们的脑子真不知道想什么?谁推一桶颜料追人?不知道把我们绑回去?” “你们还挺得意的。”夏蔓儿一直搭话,冷不丁抬起眼,见杜云衡探究地盯着自己,她一下错过目光,铭记着一条定律,尊重他,无比尊重他,不得亵渎一点。 林潇涵盯着人把右使收拾妥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打破砂锅问到底,对谁都不好。 “拿到了吗?”林潇涵在拐弯处,一个人拿出一样信奉。 “拿到了。一字不差地抄了下来。” “好!”他挥挥手,那人悄无声息退了退了下去。 信是杨澜烬写给轩辕坟里隐居老前辈们,问及一道看不到任何孔洞和机关的机关墙,后面还提到待事情过去以后,杨澜烬会亲自去轩辕坟拜访。 看来自己躺太久了,消息已经这么邂逅了,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那,而且轩辕坟里的老者,杨澜烬不是糊涂的人,万不得已是不会去打扰都,也就在一年前建教的时候那老人搭过手。 杨婆婆和杨澜烬在外面流浪了十几年,都没想去叨扰他们,直到一年前,两人实在是没什么基础,杨澜烬本来也弱小无知,没什么顾及。 林潇涵等了一会,杨澜烬还是没出来挽留他,或者说点以前她常说的示弱的话。 看来在自己卧床养病的这段时间,她脱胎换骨了。 男人冷笑了一下。 既然不想他继续参与长明接下来的事,他也不好留下来。 于是林潇涵带着杨曲靖的尸体回花鬼,正好留出时间去一个地方看看。 远茴目光呆滞地坐在那儿,这几天好吃好喝,也没怎么为难她哥哥应该回来了吧,哎,她是万万没想到钥匙出现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桂叔怎么样了…… “现在怎么办?”宋汐用脚尖铲着地,看着一屋子一筹莫展的人。 “能怎么办?打道回府呗!”范冶撅着嘴。 “这么回去,会不会死的很惨!” 姜楦玥抱着手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要不去知末那儿看看吧?万一他们有别的渠道那?”宋平提议到。 “哥,你的剑赎回来的日子遥遥无期,你怎么还往火坑里跳,我是没碰到过这一本万利的生意。” “可以试试。”姜楦玥睁开眼,与宋平站在一起。 “既然已经浪费了这么多钱财和时间,还是去看看吧,不然回去太丢人了。”范冶也赞同。 “随你们吧,不过我身上没有银子了。” “啪!”姜楦玥拿出个钗子,通身紫色,晶润通透,一看就价格不菲。 “好漂亮。”宋汐啧啧称赞。 “把它当了。”姜楦玥把钗子推到宋平跟前。 “你不挺宝贝它的吗?” 宋汐不禁对自己哥哥刮目相看,她连姜楦玥什么时候有这个钗子都不知道。 “不重要!”姜楦玥淡淡说到,明显有点尴尬心烦意燥。 “好了,好了,起身干活!”范冶拍拍手。 宋汐嘟着嘴:“叫囔得大声,结果什么用都没用。” 范冶这就不高兴了,“大小姐你做什么了?” 两人你回一句我呛一句。 宋平擦擦汗水,对姜楦玥笑笑,让她跟着一起去铺子,他也不是很懂这个玩意。 两人便撇下那两个拌嘴的人。 姜楦玥看看天边,不知为何长明停在自己海里的尽是傍晚。 第四百二十五章 宋平和姜楦玥去当铺,没想到老板说没有现银子了,无奈,只好希望知末的人慧眼识珠。 两人找到人的时候,他们好像早知会有人来。 “我们这倒有消息,只是太多了,不知道你们想要那个?” 两人面面相觑。 “很多?除了花鬼的消息,你们还知道别的?也就是不光我们在盯着,还有人?”姜楦玥问到。 书生笑而不语,“姑娘说的没错,所以你想问那个方向?” 姜楦玥想花鬼那里有钥匙了,但是为什么不进去?假如还有第三波人为什么自己这一边完全没察觉。 “姜楦玥,想好没?”宋平看她若有所思,忍不住催促。 “第三波人是谁?”姜楦玥想反正花鬼底牌什么的她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有第三泼人变数太大,还是有心理准备最好。 书生手摊开在她跟前,姜楦玥不情愿地把那把紫玉钗花放在她眼前。 “这是……没想到我平时还能见到这个宝贝。”书生束手束脚收起来,忍不住打量姜楦玥。 姜楦玥十分不喜,一拳头打在柜台上,书生抱歉的握握拳。 “姑娘,别气,恰好第三波人刚才问过问题,你们要是来早一点,怕是能打上照面。” “是吗?”宋平平息姜楦玥的怒气,“是一群什么人?” “一群在人海里你们一眼就能认出的人,但是难就难在他们不喜欢去人群里。” “你是说他们深居简出?” 书生温和点点头。 “还有那?他们来自哪里?有多少人?可有什么战绩?”姜楦玥开炮似的一连珠。 书生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他们来自那里,不过你们竟然给了钱我就给你们两个建议,第一,千万不要探究他们的身份,二十年前有人这么做,造成了人间悲剧,第二,若远家的东西比你们的生命还重要,那么你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过你们要明白拿走东西,所受到的压力也是非比寻常都,江湖已动荡,没有那份本事,还是早日离开为妙。” “哼,不必为我们担心。”姜楦玥回绝。 “还有那?” “没了。” “没了,你讲什么了?”姜楦玥有点生气,第二拳眼看就要砸上来。 书生却严肃起来,“我讲的很重要,甚至在保你们的命,若不识抬举,还请离开。” “嘿,奸商还有理了,东西还给我!”姜楦玥想要翻过台子,宋平一下抱住她,把她扛出去。 “你干嘛?店大就可以欺客了。”姜楦玥打不着书生,打宋平。 “他讲了两件事呀!”宋平把她放下来,让她安静。 姜楦玥虽然吧不高兴,但是还是让他讲。 “第一,那波人马上要对花鬼动手了,第二,那波人甚至比花鬼还难对付,我们要想万全之策才行,你想知道的那些,只要盯着花鬼就行了。” 姜楦玥本来想反驳,可是半天憋不出什么话来。 “不会是七大门吧?”姜楦玥猜测。 “现在水已经很深了,教主仿佛一开始就是奔着东西去的,要我们接江湖令说不定是幌子,而且,到底是谁下的江湖令!” “这很重要吗?无非就是跟我们一样,想要东西的人呗。” “重要,给得出十万黄金的,为了成功,完全可以只买两波人,这么做,明显是要搅浑水。” “不是说璞玉吗?” “璞玉想来是要钱不要命,应该不会是他们,但也说不定,钱多了,没有安全感,想要更厉害的东西,也说不定哈。” “想多了就乱,我们只要记住一点,东西一定要拿到手,不择手段!简单粗暴!” “不行,我得去遥阁问问江湖令到底是谁发的。” “你要走?” “不是,写书信,我有个挚友在遥阁那。” “呵,看不出,你这样的人还有朋友在血雨腥风的遥阁里。” 遥阁其实是杀手聚集地,阁主本身就养了一群身手不凡的杀手,但是本着一山更比一山高,其实就是手里的杀手打不过外面,专门做挂牌生意,就是杀人中间商,口碑是越来越好…… 宋平扣扣脑袋,“其实遥阁里面有很多无所事事的人,早就不是十年前的遥阁了,不过收集信息还是不错的。” “哦,你有门道,还要我去问知末?” “远水解不了近渴嘛!他们手又伸不了那么长,知末之所以是最大的情报中心,也是一点点换过来的,就说那个书生,据我所知,是知末掌门亲收的五徒之一,唤为乙齐子,内传弟子都在四处奔波,小地方安营扎寨,不得不佩服呀!” “哎,照你这么一说,乙齐子来这恰恰说明那样东西举足轻重。” “可是七大门只来了一个喜欢蹲墙角的知末,也没那么重要吧。” 姜楦玥听到蹲墙角,想起了林潇涵,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 “我去盯着,你回去报个信!”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平摇摇头,回去把消息说了一遍,宋汐是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要写信给遥阁?不行!你不是跟我发过誓,绝对不跟那边联系吗?”宋汐听到最后耸鼻瞪眼。 “这不特殊情况吗?” “不行,你敢,我就死给你看!”宋汐分寸不让! 范冶坐在那那儿看戏,就差翘着二郎腿。 “你……我这样,别人也不要嘛。再说了这个任务还是遥阁挂牌的。” “呸,这是教主接的,你要是敢直接跟他们接触,你就在急河里,深山里来寻我吧。” 范冶举起手,制止了这场在他看来越来越无聊的戏,“巧了,我也有朋友在遥阁,我来写,别吵了。” “哼!”宋汐怒气冲冲走掉,宋平刚跟范冶抱歉笑笑,宋汐又跑回来,拿着把刀。 “我把你的手剁下来才安心!”宋汐说完就逼上来。 宋平躲在范冶身后,“你干嘛?这么大了,怎么脾气还是一点就燃。” 范冶看着在自己眼前摇晃的刀,结结巴巴说到:“你要砍人,千万要看准了啊!不要伤及无辜!” 远茴听到他们在闹,见这群人与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忍不住疑惑。 第四百二十六章 远茴想他们坏才会捉住自己,可是他们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是什么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远家吗?错的哪一方到底在那儿? 她深深地迷惑,与她失去家人都悲痛一样深。 杨澜烬很快收到回信,信里告诉她,那堵墙是花鬼除了千织越的第二个绝技,唤为嫩墙,看起来坚硬无比,其实在某几个点触碰的话,那堵墙就会软掉,到时候轻而易举就能摧毁,对于那堵墙,他们无能为力,因为建墙的时候那几个点不需要花鬼的人安置,所以只有当初请花鬼建造的人才知道。 心里最后告诉她,对于花鬼的机关绝不能强攻,否则就是物尽人亡! 杨澜烬这下就头疼了,也就是说如果她采取强攻,两边水银就会先溢出来,听老人的意思,那个暗示还连着河…… 她抹抹脸,走了出去,对不远处的护卫说到:“叫左使来我房里?” 那护卫迟疑不肯移步。 杨澜烬本来就心烦意燥,这下火了,“怎么叫你走几步,累着你了?” “不是,教主,你不是叫左使送右使回去入土为安吗?” 杨澜烬猛地被击中,她一下想起了种种,险些站不住。 “教主?”护卫猜教主又要去涎皮赖脸找左使了。 杨澜烬挥挥手,让她人下去,弯弯手指,数了数,她身边竟然只有奈忧…… 头疼! 夏蔓儿卧在床上,怎么今天这一时辰过的这么慢? 良玉他们出去找马车了,特制的马车可没那么好做的。 杜云衡就守在床边看着药方,他发现最近残年气血不足,不知道是不是他封了气脉的原因。 夏蔓儿想扭头又不敢,但是一直侧着身子背着人也很痛苦的。 做人那,最重要的就是豁达,做了一个把师兄当成对她友好相助的人怎么了? 她理直气壮起来,一下又泄了气。 她明白,她知道,梦其实是她的深处的意识,她在无意之中怀揣着对杜云衡的觊觎,虽然不如对林潇涵的那般深切热烈,但是时间会逐渐消磨她和林潇涵的孽缘,到时候不管深浅,杜云衡都是唯一一个自己怀揣浙江觊觎的人,哎呀!人生呀!好难呀! “想什么那?”杜云衡仍在低头看单子,但好像她的每一次难为情他都看在眼里。 夏蔓儿忍不住催眠自己,快睡快睡。 杜云衡斜眼看了一眼她的小动作,没有再出声。 夏蔓儿实在睡不着,她一下蒙住自己的脑袋,有些激动坐起来。 本来以为飒爽英姿,下一秒,她就疼到挤眉弄眼,不敢放肆。 杜云衡头也不抬,却全都知道,他本来波澜不惊的容颜,多了一抹笑。 夏蔓儿委屈地嘟着嘴。 “嗯?” 他还是没抬头。 夏蔓儿本来想要他去找臭和尚,都是他呀,学艺不精,害死自己了。左思右想什么的最讨厌了,自己的那份小心思,她希望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察觉过来,通过林潇涵,她明白不是什么缘分都能善终,自己的另一半,是什么她还不知道,但是现在有一个大山已经阻断了她跟杜云衡的缘分,那就是陈瑞绵,她实在不想杜云衡做了关于她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去跟陈瑞绵比较,更难堪的事,自己这份自作多情是正主并不想要的! 夏蔓儿脑海里想了一大堆,可当杜云衡见她不说话,抬头看她的时候,她脑抽说到:“师兄,你长什么样子呀?” 杜云衡一下楞在那,不知说她什么好。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瓢了,夏蔓儿拨浪鼓似的,“我觉得没有瞎猜你的样子,即使有,我也不记得了,绝对不会玷污你的神颜。” “你做别的梦了?还梦我了?” 夏蔓儿捂着嘴,果然言多必失。 “我做了什么?”杜云衡来了兴趣。 夏蔓儿想装的严肃,其实像个王八一样憋屈,她原本想好好回答,把心中那份旖旎完完全全掩盖起来,想想他让自己做了什么? “噗!”夏蔓儿笑了出来,她留着一口气说到:“你让我管猪场,还有个师傅不服我!” “猪场?”杜云衡若有所思,“养猪也挺好的。” “啊!”夏蔓儿发出一声长叹。 “有什么问题?” “师兄呀!”她笑的灿烂,甜甜说到:“你在我心中如同修仙的人,是个极其干净的人,就应该坐在药躺里,岁月安好,受人尊重地帮人看病。” “看不出,你还歧视屠夫?” “我不是歧视他们,我也喜欢吃肉,只是你不同,你就该干干净净,又香又白。” “我还是去做馒头吧,能变得更白!” 夏蔓儿憨憨笑了一声,“你别说猪场虽然味道难闻,但是肉什么的还齐全呀!要是我长了一张大口,他们就像填山谷一样填我,别提多好了!” “记吃不记打。” 夏蔓儿扭扭腰,不以为然,见他低头看单子的时候,一片银白里,唯有那双眼睛在灵动。 她忍不住想他靠了靠。 哪想到杜云衡往前移了移,夏蔓儿感觉自己老脸一红。但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又挪了挪。 杜云衡也没放弃抵抗,几个回合后,他回过头,认真地说道:“在移,我就要去床底了。” 夏蔓儿老脸挂不住,反驳道:“有什么,没什么明明是你胡思乱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么越来越像自己…… 就在夏蔓儿杂七杂八吐个不停的时候,逑一命满身热气地跑进来。 “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见他这个样子,杜云衡也不墨迹,放下东西就走。 夏蔓儿这下兴奋了,有热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简直是煮熟的鸭子往自己嘴里飞。 夏蔓儿边穿鞋边急不可耐地说到:“等等我!”幸灾乐祸就写在她脸上。 本来在走的杜云衡折回来,对逑一命说到:“看紧她,不要让她靠近门,窗什么的,尤其是窗!” “啊!”逑一命眼睁睁看着夏蔓儿这个人冷下来,他告诉自己不要笑,这样的笑料以后还有很多…… “哇!”夏蔓儿假哭!可是杜云衡冷酷无情地走掉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杜云衡走出去,便看见良玉抱着残年横在客栈门口,老板急得像热锅上多么蚂蚁害怕自己完美的风水就此被破。 他快步走过去,见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他紫色的皮肤沉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我们在路上听见有人谈及一个紫色皮肤的人,所以……”良玉怀抱着他的头,“他怎么样麻不麻烦?” “麻烦,我并不擅长解毒,需要时间,不过他可能撑不了。” “那怎么办?”良玉急到。 “我们快马加鞭到少林,他中了毒,少林有一独门绝技,能把世间大多数毒术逼出来。” “好好!”良玉点点头。 夏蔓儿撑着下巴,看了几眼走动的逑一命,打了个哈欠,“话说发生了什么事?” “和尚被人攻击了。” 夏蔓儿看看天,难道真的是自己大家祈祷奏效了?看来人还是慈悲为怀…… “话说,你好一点没?” “唷,你终于想起了我了,而不是午饭!”此话一落,逑一命拍了拍脑袋,“我还真没吃!” 夏蔓儿越发失落了,自己迟早要被他们气死。 亮良玉把人抗到马车上,又去叫夏蔓儿,离少林不远,本来就打算今天到的,现在一耽搁,怕是晚上才行。 夏蔓儿看着即使蜷缩仍然站了不少位置的和尚一脸黑线。 “为什么他要长这么大个?” “将就吧。”,良玉把腿一伸,搭在夏蔓儿腿上,夏蔓儿嘴角跳了一下这下她也要像和尚一样半躺着了。 姜楦玥守在门口,她探出了林潇涵还有月玉那个那个女人都离开了就剩下这些虾兵蟹将,只怕花鬼要惨败不过杨澜烬手里的机关也未必能输。 坐上璧观,一定要恰好时间。 杨澜烬找了一顿现有的记录,没想到一点也没有嫩墙的记录。 夜晚,落雨后的天气仍然是闷热,她点着蜡烛,往后面看,冰块没了半边,她打开窗户,外面星星拥簇着月亮,世间是最好的绣娘也休不出这样的,星星点点吧。 不知道林潇涵现在在干是什么她抚着自己的双眼,这是一种情习惯,从根源上就输了,所以她明白这是她的弱点,可是在明白她也下不了决心,她可以冷漠,但也在无数等待那个人的挽留,背负着仇恨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天劳神晚上还要做噩梦神经衰弱。 杨澜烬感觉头皮有点紧,举着手摆弄,下一秒却翻滚在地。 而在窗户那多了几个人头。 护卫怎么想的,放几个大活人出开。 那几个人窃窃私语交流一半,也不着急攻击。 “你们是谁?”杨澜烬武功并不好,但是接住机关还是能耍几首的。 她不是很麻利地爬起来。 那些人好像能移动的软体泥巴爬了进来。 “哼,你们来了!”她嘴角一道冷锋,没错她也光顾了知末的声音。 “我早就在等着你们了,有本事就来拿吧。”杨澜烬望后一跳,突门窗被打开,出现许多人。 “教主!”奈忧抿着嘴,仿佛像在邀功夫。 “多一路人,多一路门道,你们知道什么?”杨澜烬背着手,字正腔圆说到。 爬进来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脑子不够用,他们软趴趴的,站起来也在上下谭弹动。 “这什么人呀?”刚才还雄赳赳的奈忧焉了,他靠近杨澜烬让冷酷无情的教主给自己一点力量吧! “说!你们知道什么?”杨澜烬麻利地挥手。 那些人完全没在意,只是盯着四周的人,黑袍包裹着他们,光线不好,只见有眼睛睁着。 四个人分明就是被堵的老鼠。 “哎,怎么感觉这么可怜!” “啪!”奈忧挨了一巴掌,打的他晕头转向。 “你可怜吗?”杨澜烬在看着他。 “我……可怜吗?”他捂着脸复之。 “可怜,可悲,但是因为什么?” 在场的人虽然看着闯入者,其实都在洗耳恭听。 “因为你自己!”杨澜烬简易答之自己这么可悲不也是这样她的心还有温度,这坏事的温度因为她自作自受,因为她可悲。 奈忧瘪着嘴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她。 那四只小老鼠靠在一起,本来惊慌失措一般,当他们紧靠在一起突然齐刷刷转头,盯着杨澜烬。 杨澜烬吓得够呛! 没登等她反应过来,那四个人像发射一般冲了过来,两只奔着杨澜烬,最外的两个一个奔向奈忧,一个奔现离杨澜烬最近的护卫! “啊!”杨澜烬感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钳着,动弹不得,虽然她经理大喜大悲,但是还是没有脱变成铁石心肠她是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这般攻击,自己的人没用就罢了,自己也没机会拿机关盒! 姜楦玥靠在墙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嘿!”宋平摇摇她。 “干嘛?”她不悦。 “你看那边!” 姜楦玥看过去,客栈门口那还有什么人守着,而在东北角火光冲天! “完了!”她跟着宋平连忙转移到那边去,此时宋平突然把她拉到一旁! “干嘛?”她一下磕在石墙上,骨头震了震。 “等一下!”宋平带着他她躲进黑暗里。 两人抬头,看着有四个不知人鬼的东西扣在床边。 “这么快?不是吧!”果然盯梢睡觉什么不行! “这就是第三波人?” “怎么感觉不太正常!” 杨澜烬狼狈地被扣在窗上,幸好这四个人没问她知道多少,说与不说是个大问题! 奈忧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可怜真的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太蠢那,竟然不知道怎么办!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要被活人殉葬呀! 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差不多等高的屋檐上翩然而至一个人,摇着扇子,白衣飘飘。 要不是他有一身金光闪闪发光的皮肤,还是个不错的俊公子…… “你们呀!”他摇摇头,“粗鲁,所以说嘛,你们要做不成人!” 杨澜烬想了几下,确定他在骂自家人。 “还要你们!”他白扇一合,“赶紧走开,要是想看你们教主脑袋开花也可以留下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对于这围巾金公子提的建议,还是有几个人心动的,脑袋开花也是花嘛,不看白不看。 “我要是死了,就托梦给左使拿你们脑袋一个个浇滚烫的油。” 这下人人觉得看热闹不太好排着队离开。 刚离开半数人,突然远处有人乘着夜色而来。 杨澜烬眨眨眼,先开到一剑芒! 嗯?姜楦玥心里不仅发出一点疑惑,这是什么人? 那人已经逼近,破空而来,银色的衣服让她比金公子还要吸引目光。 刚才出去一般的人又腾腾回来了,挤到一起看热闹。 有几个激动甚至挤到了四个人,杨澜烬忍不住想他们就不能乘机偷袭! 自己这么可怜完全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选这么蠢的手下? 俊公子压根就躲不开,只能舍小保大,侧过身子,那剑一下刺在他胳膊上,一时之间,仿佛血腥味传过了整个人的鼻子。 “很痛吧!”奈忧扒着一个人的胳膊忍不住感叹。 杨澜烬看他只有一个拳头就能解决四人的距离,竟然没有动手,果然悲剧的源头是自己! 还是那四个人看到俊公子有难,齐齐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杨澜烬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脱险,是因为对方自愿松手,悲剧呀悲剧! 。四人看着要被风吹走一般,却跑的飞快,飞檐走壁简直如履平地!杨澜烬都忍不住鼓掌!这功夫,败了也心服口服! 四人爬上屋檐,仿佛没有思考,直冲冲逼上去。 刺剑的女人一下拔出剑,扫了过去,而不知怎么的,那几个人手里有什么东西一般,扣住了剑。 杨澜烬心里替周慧珺心里一紧。 周慧珺的剑被扣住,她一下松手转了个身,不知要花什么招式! 去见她转了一圈,又拿住剑把柄,转了一下,那剑竟好像有人每个角落都被人挠痒痒,转了起来。 四人扣不住,在剑脱手的那一扣,四人分成两路一路下扫,一路上探。 杨澜烬发现自己太喜欢捏汗了。 周慧珺一跃而起,在空中飞舞着剑,下路没有讨到便宜,上路被剑伤了到底不起。 不过也是暂时的,没有短停留,那些人就弹了起来。 借着月光,姜楦玥看见剑是分明有几滴血珠,滴呀滴,很快那剑一尘不染,净白崭新! “哇,这剑!”宋平眼睛都质量,“老天呀,十万黄金我也不要了,给我一把这样的剑吧,看我这么大岁数上还没娶妻的份上!” 姜楦玥听见靠在墙上笑了笑。 那被扫到的两人看起来行动无二,但是随着他们的摆动,姜楦玥还是发现有血珠飞舞出来。 “你猜伤口深不深?” “当然了,这样的老手,剑划开肌肤后,内力再震一震,那块地方,你就安心去药堂吧,或者布一盖,唢呐响起。” “是吗?看他们丝毫不受影响呀!” “没有知觉?看他们怪里怪气的,说不定吃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药。” “是吗?普天之下是否只有仙瑞才有这种能力那?” “做邪气东西的多了去了,毒云寨,山间人,还有西域。” 姜楦玥顿了一下。 “不过呀!一时做出来算不上什么,要的是可持续不是吗?” “嘿,持续害人?”姜楦玥靠在墙上,她确实太累了,头抵在墙上,下巴扬起,流畅的线条恰到好处。 周慧珺剑一竖,见金公子早就溜了一段距离。 “蝼蚁之人,何须挣扎!还不拿命来!” 金公子想我疯了才会留下来! 四人仍然堵住周慧珺。 “两人伤了伤,再做什么,也是送上来给我咔,还不快让开!” 周慧珺可是很难得发善心,忍耐了几分。 可是四人怎么可能退步,他们这般模样不已经是很好的答案了吗? “好!来吧!” 四人眼睛亮了亮,再一次发起了攻击,而他们做的竟然是重复刚才一轮的动作。 周慧珺也没客气,只是当她挥完剑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先前受过伤的两个人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两声闷哼,在对面看热闹的重护卫,皆想跪拜! 杨澜烬气死了,悲剧呀,悲哀!难看呀,难堪! 周慧珺对着剩下的两个人举着剑,那边金公子拼命逃,他仿佛在上面才有安全感,一直趴着屋檐,像一条狗一样哈着嘴,嘴里尽是惊慌,一看见看在眼里她在想,自己身边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有很多,也想这样,不甘心死去,拼命想活下来,可是上天不答应,那些人不答应!她的手使劲扣着窗框,不择手段是吗?不择手段!她的心为这四个字激情澎拜! “来吧!”周慧珺好像并不在意那个男人跑的太远,也是,看他的表情,看他的狼狈,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下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奈忧也没想到短短半个时辰,自己就在看热闹?哎呀,热闹是真的好看! 那余下的两个人看着他,第一次望了前辈,再一次发起了攻击!! “他们是不是只会哪一种着实?”姜楦玥忍不住吐槽,还是上下攻击,不过由当初两人一组,换成一人独当一面。 “他们可能知道打不过那个女人,又知道那个女人,每一次只会挥一剑,在为金光闪闪的人延长逃跑的时间那?” “是吗?”姜楦玥果然看到周慧珺只挥了一剑,第三个人一身闷哼便秘没了生气。 “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武功那么高,在第一次知道四人的底牌之后,便可以使用连环招,而不使用那,这么繁琐?” 宋平看着那一些昏暗的屋檐,再看看头顶悬挂的玉盘似的月亮,禁不住感叹:“可能也想成全他们的心意吧,这就是死士从答应的那一刻,主人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未来重要太多了,那是他们一生要呵护的东西,是他们的荣耀和尊严,他们不被臣做人,但为主人死的那一刻,让主人获利的那一刻,人们都会赞美一句,真是一个好死侍呀,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句,可能是能唯一引起他们波动的东西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杜云衡靠着车壁微憩后,醒了过来,一看外面,夜幕刚刚降临,外面良玉和逑一命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声音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来该是燥热的,可是他竟然感觉有一丝寒冷,也许是防暑东西放太多了,寒气太多了。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他不经意抬头便看见夏蔓儿每个正经样的睡想,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变见她丝毫不在意张着嘴巴通着气。 反正是打不死的小强。 杜云衡多半猜出了山间人对她做了什么,一般人是走不出来的,就算走出来人也坏了。没想到做了几次噩梦竟然就安然度过亮。 他想自己要是把她嘴巴堵上,她就算憋死也不会醒过来,如此,倒是不用看她咒怨的眼神了。 这般想着怎么,什么事情就一了百了,越纠缠越麻烦,方才还在嘲笑人的嘴角一下弯了下去。 他伸出手,摸着女子年轻滑嫩的肌肤,想着为了你那群逝去的人,自己所承诺的算什么?他突然想起那个有些忧伤嘟囔女人,永永远远的一身白衣。 杜云衡泄气地低下头,想起女人受了重伤,带着四个小孩在深山老林捡果子吃。 她说:“我有个女儿,她父亲和我对不起她,我把你们带离开你们父母身边,很抱歉,可是为了我的女儿,你们一定要走出去,去找到她。” 不知怎么的,杜云衡不恨白爱,为了找个好苗子把自己满村的人屠了,他只恨夏蔓儿,要不是她,白爱也不会败得那么彻底,死的那么凄凉。自己族人的债也要安在夏蔓儿的身上他还记得两岁的女孩路过他们村子,只是路过,突然回过头,指着自己…… 若不是这样,白爱也不会那么坚定选择自己吧。 那天风和日丽,一切好像不真实,夏天即将来临,春天的凉爽在那天不复存在,所以他同样回头看女孩的时候,只记得她比头顶还有不可直视的眼睛,他感叹外面世界来的人,如此高不可攀,从容镇定,即使是两岁的孩子。 万万没想到,长到十几岁,既然成了一棵歪脖树,歪的一去不复返,杜云衡不解恨地踢了夏蔓儿一脚,肯定是从小饮食不好,不爱锻炼,第一次见的时候又矮又胖,白白瞎了夏朗知和白爱的血统。 “咳咳!”和尚虚弱地醒过来,见杜云衡在踢人,他乱忙说到:“别提……”别踢他…… 杜云衡转了一下脑袋,有点心虚,寂静了一会,他才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醒了,说吧,怎么回事?” “我那天晚上逛街的时候见到了山间人,白天追过去,被他们发现……” “你强制攻破了禁锢,对你经脉有损,加上旧伤你要有心理准备。” “师傅说,和尚不光要普度众生,还要学会殴打众生,我注定是当不了和尚的。”他神情有些黯然。 杜云衡别过头去,“其实几率也不大,你们不是讲究随遇而安吗?什么都是缘分,何必纠结结果。” “我是个俗人,放不下。”和尚淡淡笑着,明明心酸的事,他此刻好像不在意一般。 杜云衡扣着膝盖,“我会经历的,但是下一次不要贸然独自一人。你不是她。” 和尚有点震惊,“她还跟山间人碰过面?” “她没跟你说噩梦的事情吗?就是她跟那群人斗智斗勇的事情。” “呵,那我倒要好好听她说了。” “主要是听她如何从里面毫发无损出来的,这是重点。” 和尚随和笑笑,表示赞同。 夏蔓半个身子靠着车壁,与和尚挨着,她整个脸一直面对杜云衡。 杜云衡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好像是无数个捏也捏不死的夏蔓儿抓着自己要钱…… “吁!”良玉停下了马车,掀开车帘,“还以为今天傍晚就到了,结果现在才到完了三四个时辰!” 听着良玉的抱怨,杜云衡掀开帘子,他们现在在一个不太大的镇子。 “从这儿走一炷香才到我们少林的山门下,还要再走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走到少林寺中,要不明天再去。”和尚提议到,也许他觉得自己现在太狼狈了。 杜云衡皱着眉眉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几天大家都累了,休息一晚上吧。” 这个不大的镇子,人嘴里经常念叨着我佛慈悲,佛主保佑菩萨保佑什么的。 他们找到了唯一一件客栈,不小,还满豪华的,与这朴实,神神道道倒是有点不想匹配。 他们驾车倒门口,小二正在驱赶着人,“搞笑,你们想要捐香油钱,向我们讨什么?” 骂骂咧咧的小二见到良余晖和逑一命气质不凡,又变了一张脸。 “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那?” 见他笑的像哈巴狗似的,他忍住恶心,“这么晚了,我不住店来你这儿干嘛?” “爷,误会了,有些客官就是晚上吃一顿饭,就爬少林去,迎着朝阳祈福那有神效!” “呵,不好意思,神在我们这儿。” 杜云衡恰好走出来。 小二见到一高大男人带了一面具,心里不由爬起来。 “怎么今天尽来怪人!”小二暗自嘀咕着。 “可有房间?” “有,现在不旺季,爷要几间有几间。”小二到底是做看人下碟这份工作的,很快就对答如流。 杜云衡把夏蔓儿抱下来然后向了向车里面。 逑一命和良玉认命地把和尚拉出来。 “啊!这是什么?”小二惊叫到。 “你们竟然偷和尚,你们惨了少林的和尚武功很厉害的。” 良玉不理他,看了看残年,见他醒着,只是精神不佳。 “能不能自己走呀?” 和尚勉强起身,然后很快跌下去。 没办法,两个人只好抬着他。 小二在外面牙打着颤,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杂种,就知道偷懒!”掌柜见客人一人抱着什么东西,独自进来,骂着小二。 待他看见抬得有一个和尚,他连忙制止,“几位爷小的小本生意,还请你们另寻落榻的地方。” 第四百三十章 “就你这胆子,发什么财!”良玉抱怨着拦路虎。 “客官,你们干什么可跟我没关系,我要是得罪了少林,外面那群穷鬼可要跟我死磕。” “穷鬼?”残年抬了抬头。 掌柜倒是提意外残年还活着。 “可不是,我这本来是来给礼佛的达官贵人住的,那些穷鬼隔三差五来讨饭,我也受不了呀!”掌柜理直气壮。 残年有些起伏,但是张了张嘴,没了下文。 “好了,我们是救人,明天就上山,你赶紧带路!”杜云衡不欢喜。 老板还是不让。 和尚只好说到:“我们是上山不是刚下山。” 还是无动于衷! 杜云衡把夏蔓儿放在凳子上,靠着自己,拿出两锭银子,“好吃好喝的摆上来。” “哎,好勒!”这一刻杜云衡仿佛是老板的亲爹,银子是她他的亲娘。 “这都什么人呀?你们少林下面这副德行?” 和尚十分憔悴,好像不想要看这浊世人间。 “就是因为人有贪嗔痴恨爱恶,所以才需要归化。”逑一命答到。 杜云衡却笑了,“你一直想教化他们也不就是痴,只要执法者严明公正,这世界又何必靠佛教来讲大道理。” “人性迟钝,教化他们是最小的代价。”对于有人抨击佛经,和尚还是坐不住的。 “教化是教条的事情,让人知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感叹他对于恶的执着放下不容易,可想过他的屠刀有给多少人添了七恶,人世间有法条主持公正,每个人都喜怒哀乐感受不一样,只要不过法条的界限,他们就没怀着恶的权力吗?”杜云衡说了一大堆。 和尚一开始很生气,如果佛教只是文化历程的一小部分,翻开历史,他们不再肩负着感化世人的责任,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没了。 “额,你们非要现在讨论这个。”良与开口阻止了,“这就是我不喜欢林潇涵的原因,喜欢讲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杜云衡皱着眉,你前老大把他成功的经验讲给你听你竟然觉得厌烦。 “好了,我们进去吧。” 掌柜和小二已经等在那,看着他们好久了,面对这个局面他们是见怪不怪了。 果然佛说服不了大多数人。 “几位上面请!”老板给他们带路。 小二招呼着人把菜肴搬到二楼,几人先在杜云衡房间用餐,他们刚进去,便有旁边的一人喊到:“小二,我的菜那!” “来了,大爷,你等一下,马上,你那个菜有点难做!” “酱猪蹄都难做,亏你们这么大的店。”男人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门。 “切这儿住店的都吃素斋也就你这个傻子,吃酱猪蹄。” 良玉低头一看,一桌子的菜,炒青菜,炒凤尾,炒藕片,炒四季豆,拍黄瓜,炒豆芽,醋溜土豆丝,醋溜白菜小葱拌豆腐,素锦,红豆粥…… 良玉拍案而起,“他是不是当我们吃素的,有没有搞错?” “这不有荤菜吗?” 逑一命一指,是碗鸡蛋羹。 两人望着鸡蛋羹,热泪盈眶。 没想到下一秒,被杜云衡蒸碗拿走,两个人不敢置信,什么时候他们这么没有纯在感了? “来!”杜云衡把鸡蛋羹放在和尚面前。 “吃这个,你才好的快!” 和尚瞟了了一眼他刚才的事还没跟他算账那,他没好气地说道:“一切出卵之食,皆不可食也耶!” “哎,你是不是生气了?”杜云衡低下头,眼睛弯着,露出的嘴唇也是弯着的,整一奸计得逞的模样。 和尚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连忙闭上眼睛念着经。 “你何必去招惹他,他入佛门又不是自愿的。”良玉抢过鸡蛋羹,给自己挖一半,剩下的到给逑一命,里给杜云衡一个空碗。 “拿他现在那?” 良玉被了几口饭,看了一眼执着在念经的和尚,不知道他现在还是否心甘情愿。 “看他怼杜云衡那样子,八九不离十了。”逑一命咬着藕片说到。 “法条不过是简单宽松的有一佛门戒律翻版罢了,你又何必跟他计较那?”逑一命比他们两个看得开。 “不得不说,法条管的人多,更有用不是吗?”杜云衡洋洋得意。 “你一个学医的何必关心这个。” “怎么不关心,一山不容二虎,更是打着高人一等的说法。” “切,现在死士,奴才一箩筐,你的法条也不比不上人家高尚!”良玉出击锤这个享尽上层便捷的人。 “你们信不信真有佛主在?” “当然没有,即使是佛,也不肯让人骑在自己头上。” “为什么?你想想如果佛果真大度无私,那么佛法无边,那少林因此强盛怎么没有成为七门之首?” “那他们为啥要信佛?” “可能因为他们不信,武僧要打人吧。” “哈哈……”两人哈哈大笑。 全然没看到和尚一脸不快,但是转瞬即逝,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佛法无边,一切皆为虚幻。 “不过呀,既然存在这么久,我相信它留下的武林秘籍肯定比不少。” 良玉想着自己练了金刚不坏之身,随进随出,好不逍遥! 这个杜云衡倒是无法反驳了,“不得不说,少林武功不错!”杜云衡都要竖起拇指说个好。 “哪像我们仙瑞,真的是七大门里面最弱的,虽然受人尊敬,不过打起架来,那还能顾及我们?”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桶一桶撒毒的原因?”逑一命歪着脑袋反问到。 “那叫自保?” “哎,和尚,这个可是活生生的例子,怼死他,快!” “出家之人,不逞口舌之快!”和尚气定神闲,合着手掌。 “你看看,研究佛法的就是跟你不一样!” 杜云衡也老大不小了,他也觉得自己跟一个和尚争佛祖在不在的问题很是无聊以及白痴。 “你不吃点饭?”这是他示好的方式。 他就是这么向陈瑞棉道歉的,陈瑞棉嘴直心快,说翻遍就翻遍,所以和尚不来,杜云衡就不知道在怎么做了。 “好了,来!”良玉跟着劝。 第四百三十一章 良玉劝和两人,不过以他谁也不站的态度,倒是生出了第三个观点,那就是你们都是垃圾。 这场角逐战,逑一命没有参与,虽然他思想单纯,从小受着世俗的教育,可是当他听到佛法的时候,也忍不住赞叹那仁心大德。 几人吃完素菜,各自回房。 夏蔓儿在子时醒来,四周一如记忆里那般寂静,她想起了梦中的热闹,虽然是假的,但是还是让她满足不少。 她转了一下脑袋,看见正睁着眼睛,悄无声息的杜云衡。 “你要吓死我,怎么不点灯。”夏蔓儿动动身子,明明以前休息好了,就能恢复,这次怎么这么艰难。 杜云衡走了过来,这个人蒙着一层月华,尤其是那张银面具,棱角柔和不少。 坐在了她的身边,“你做梦了?” “对呀,我这次去了西湖,游了湖,跟我的师傅师叔们。” “你的师傅师叔?” “对呀,他们抚养我成人,授予我知识,做人的道德,如今远离他们,越发觉得恐慌,只可惜他们不解我想要下山的想法。” “下山怎么了?” “我师叔想要遁世,远离尘世,便想要我继承他的衣钵。我是愿意的,可不愿意待在山上。” “隐士淡薄名利,想来你师叔也是能人。”他淡淡地说。 “自然,他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虽然有一点点小小的残疾但是长得帅呀!把我师傅耍的像猴一样。” “你随你师父吧。” “当然了,我才不想成为师叔那样的人,他要我做什么,我做便是了,只是不想成为他那么淡寡的人。” “你师父就你一个?” “对呀!听我师傅说,以前我们还是有点小钱的,后来没钱了,就只能吃些野菜,不过我才不会认为他们穷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有好大的宅子,我走的时候还给我一袋金叶子哎呀,我的金叶子还在秋仪姐那儿那。不知道她也没有保管好。” “秋仪多半认为你死了……” “啊啊!那我的东西岂不打水漂了?”夏蔓儿徒然心塞。 “你怎么跟着你师父的?” “啊?他们说,既然我父母已经遗弃了我,便不要想着他们了,即使给了我生命,但是遗弃尚武无生存能力的我,无意在谋杀我,既然此起彼伏,便再无牵挂,自然不会想着他们。” 夏蔓儿想着夏朗知把自己讲给延年,这就是断了父女情分,何必给他找什么借口。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有什么难处?” 夏蔓儿黯然失色,却不是在为夏朗知感叹,她想的是若自己当初能开口说话,一定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说一句,你既遗弃我,日后,便有骨气不要提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不过他能提别的吗?他们除了血缘关系,就是遗弃了吧,两头都是极端,极爱和极恨,她不是圣人,更不会听佛说,放下执念,她便是她,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自然也有憎恨的事……人! “杜大哥,你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呀?” “他们是不是老实巴交,叮嘱你勤于学业,莫要荒废。”夏蔓儿侧着身子,丝滑的黑发顺着她的肩膀流下来她的肌肤在其中,好像皑皑白雪,美好到转瞬即逝,当然了除了那朵花贴。 “我的父母?”杜云衡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外面的月亮,还好不是白天,不然更想起那铺天盖地的枫叶和怒舔的火舌交织在一起的血色世界。 “师兄?”见他望着月亮出神,她没有耐心地探着头。 “嘘!”他抵着长长的手指在唇边。 “有……有人吗?”夏蔓儿半坐起来。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你耳边哀嚎!” 夏蔓儿望着他那清澈的眼眸,盈盈平静的湖泊般,她盯着,回忆着他的话,突然周围一切变得模糊,粘稠,杜云衡眼前的面具掉落了,随着掉落的,还有他的皮肉…… “不!”她蒙着脸,“不要在说了,不要在说了。”她抽泣着,哀求着。 “你的噩梦又回来了吗?”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前。 夏蔓儿闭着眼睛,那记忆里混乱,颠倒的景象摔都摔不了,“是的,师兄,我睁不开眼睛,我怕一睁开就回到那儿,师兄,你还在吗?” 杜云衡抚摸着她的头,“就是这种痛苦,你一定要记清,不然……”未来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不原谅我怎么办? 夏蔓儿抵着他的头,“师兄,我好害怕,你在不在?你还在不在?” 杜云衡却没有回答,明明靠着他,夏蔓儿却还是要一遍遍质问,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离开了,那才真的好! 杨澜烬见周慧珺慢悠悠走着,与金公子的距离却是在缩短。 “哎,他怎么跑哪儿去,应该右转呀!”奈忧分析得头头是道。 杨澜烬一脚踢过去,“刚才我被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能那?” 奈忧真是越想越气,我救了你,你认为我跌了你的威严,不救,你嫌我不尽力。 周慧珺提着那把走一步好像颤一下的剑,逼了上去。 那个金公子的确奇怪,他好像主要精力不是逃跑,而是…… “怎么感觉他在朝月亮而去?”姜楦玥换了一个角度,见到那儿好像在朝着月亮直线而去。 杨澜烬也发现了,月亮?那首诗,写的就是有关月亮的?难道他们? “蟾宫?”宋平打破平静。“他是蟾宫的人!怪不得……哎,早该想到的!” “蟾宫?是什么?” 宋平晃晃头,“不知道,怕是七大门才有记载,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次接了人物,那个人是钱庄,也是像远家一样在召集人,等等?” “哦,你说的话太多关注点了,我其实早就想要你停下来了!”姜楦玥表示自己要提问了。 “不不,”宋平举着手点到,“不会这次的是蟾宫发的江湖令吧?太像那次了。” “你以前是做杀手的还是镖师?”姜楦玥好奇地询问。 这正好把宋平的思绪打断了。 “我以前……你记住我在讨生活,其他的不要在意。” 第三百三十二章 见宋平不想多说,姜楦玥表示理解,“好吧,谁都有过去,希望以后问我的人也能像我怎么适可而止,尊重你!” 宋平眯着眼睛反问到:“你也有故事?” “看吧,这就是人的恶劣性!”她踢着脚尖,表示再问下去她就要发火了。 “呵呵!”宋平傻笑化解尴尬,姜楦玥还是有点较真的,脾气比较拧,宋平可不想无事生非。 见那个男人一直在屋檐上想要离月亮更近,姜楦玥挑起一块瓦片就刺到了他的伤口附近。 奈忧看到就疼,摸摸自己的手肘,还好,完整的,干的…… “你再怎么抬头,又有什么用?”周慧珺对着那个男人说到。 男人对着月亮举着手,恳请月亮给予他更多的月光,让他得神迹。 “求月亮有什么用?还不求求周前辈!”奈忧悠闲笑笑。 “你知道她姓周?” 奈忧害怕看着她,有些迟疑点点头,“我跟她聊过一点点……” “哦,那你肯定把我们教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这还真没错。 奈忧看着她,然后慢慢低下头,默认了。 “啊!” 姜楦玥踮起脚,嗯?周慧珺不是没动手吧,后来她反应过来原来是花鬼的奈忧掉了下来。 “哎,这个人怎么站都站不好?”姜楦玥摇摇头,表示弱鸡! 周慧珺也没想到有人还比她更早动手…… “月亮呀!你的信徒,再向你祈祷,您看见了吗?月亮呀,你竟然神通广大,救救我吧!”他不顾血涌如河,跪的无比标准,虔诚地膜拜。 “疯了!疯了!”姜楦玥兴奋地跳了跳。 “小声一点!”宋平按住她,要是被杨澜烬那个小心眼发现了,免不了一通麻烦。 周慧珺横起剑在胸口,“我倒看看你的神能不能救你!” 只见一阵劲分,剑已经刺到男子后脑勺! 眼见就要一命呜呼,不想同时有一通瓦片砸来,周慧珺几剑虽然挡了下来,但是那个还在跪拜的男子也逃过一劫。 “有人来了?拜月亮真有用?”姜楦玥好像看一场十分心仪的戏一般,控制不了自己的欢喜。 杨澜烬拿着机关的手又放了下去,挨着窗户下面,除了她身后见此鸦片无声的手下,谁能想到刚才杨澜烬想动手杀了周慧珺那? “你是?” 来的是个男人,灰不溜秋的麻衣下有着健硕的肌肉,一张脸丢进人群里,也不会有人注意。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眼熟?”宋平说到。 “他是谁?我怎么不记得见过爆发力这么强的人?” 宋平回想少许。 那边对峙起来。 “虽然我不出名但是想来我们是同一时期的人。”那个男人围着周慧珺转悠。 杨澜烬不禁拧起眉头,这个人好大的气场,明显他看出周慧珺实力不弱,还这般有底气,只怕难对付。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远莱身边的护卫,我们上次捉人的时候,恰好就是引开他。当时只是不想加大成本,压根就没试过他的武功!” “远家的?怎么跟蟾宫扯上关系了?” “是呀!怎么会这样?”宋平也不禁发问。 “哦,是吗?”周慧珺邪魅一下姣好的容颜有一条条皱纹。 “我现在还真没跟老人对过招了。”周慧珺把倒扣剑搭在肩是,好像在吹一把无孔的萧,一双眼射寒星,有遥遥若高山之独立! 男子也是不示弱的,他握起拳头青筋突着,一拳头能打碎一高山般。 “哎,以后我还是去大门派吧,不然这么精彩的对决只有干看的份!” “哦,你想要去那个门派?” “嗯?”姜楦玥思忖一番,“上一个武林第一高手是萧穹的林瑟余,那就去萧穹好了。”她如是说着,露出来的眼睛炯炯有神,不知是玩笑话还是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平摸着墙,“我觉得猎神还好吧。” “哎,大哥,你都快要步入养老了,安分守己还是对的。” “你错了,人呀,也就雄心壮志的时候才有力量,其他时候,只是应付应付……” 姜楦玥摇摇头表示不认同,宋平足足比他们大十岁! 十岁呀!他还显老…… 十岁美丽的青春和活力在生活中如何消磨,她是不知道的。 夏蔓儿在痛苦中沉沉睡去,杜云衡成功把残年给她下的诱梦咒给破了。 不知道该说是残年心神不定,功力不行还是该说杜云衡厉害,一言两句就挑破了那个保护夏蔓儿的美梦泡泡。 “出发咯!”几人第二天醒来,人,良玉赶着车。 逑一命兴奋到:“和尚,你们寺庙是不是特别宏伟?” “还好!”和尚说话有气无力。 杜云衡让夏蔓儿躺在他的腿上,只是他无论怎样做,夏蔓儿的浓愁是变不了的。 杜云衡脸色也不好看,明显昨晚没有睡好,果然因果循环,他一心想拉夏蔓儿下马,结果自己也噩梦不断,心情也不好。 “哎,别的小寺庙是水浅,王八多,你们那里肯定不一样对不对!和尚。”良玉打趣道。 逑一命接到:“肯定是水深王八少!”他说完邮寄觉得那儿不对…… 几人赶着马车走快要一炷香的时间,路上有徒步的信徒,也有跟他们驱车的,这车一多,赌堵上是肯定是的而且信徒喜欢早去,现在已经晚了,大半都在路上。 走走停停,良玉骂了好久,其中不乏其他马夫跟他交恶,可能嫉妒他比较帅吧。 “什么时候到呀!”逑一命骑着马又一下被右边马车别了一下。 他已经不生气了可能越近,还是对佛祖尊重吧。 一众人堵呀堵,骂呀骂,走了大半,又遇上煞神。 那是一个男子,来陪他老母还愿,堵烦了,竟然要其他人停下,靠边整齐排着,让他们先走。 这多大的脸呀! 不过人家可没这么有自知之明,带了五个奴仆,三个出来,扬起他们的小鞭子抽呀抽。 良玉见他们衣着不错奴仆孔武有力,想来也是富豪之家,这可惜这般没有眼力见,而那还愿的老夫人也没制止…… 刚开始,那小鞭子是所向霹雳,直到开到了良玉这边。 第四百三十三章 烈阳已经升起,路在一林中,从林里送来少许风,但是奈何人太多,还是闷热的不行。 新买的车子没有原来大,而且下面的换气小门也不太好,杜云衡坐在车里,告诉自己心静自然凉,他握着夏蔓儿的手,女子的体温一直不太高,即使是炎炎夏日。 那些飞扬跋扈的护卫走到跟前,问:“尔等何人?何胆,何不退?” 良玉他们没有退,前面的人自然不知道后面出了问题。 良玉热的恹恹的,他哈着嘴,有些烦躁地望着前面还在堵的人马。 “问你话那?”那护卫见他不回答,一鞭子劈头而来。 原以为会听到一声哀嚎,却没想到到了半空没有掉下去。 一看,旁边骑着马的小伙子拿了一根细枝半空截了下来。 仆人平时作福作威惯了,没想到还有反抗的,一时高大的身躯楞在那儿,呆呆看着显得有些弱小的逑一命。 良玉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问我,我是谁?”他站在板子上,居高临下,气势如虹,“你爷爷!” 然后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也难为他即使站起来,也不容易踩到人。 “哎呀!”领头仆人被踩了一脚,他皮厚,自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丢人。 难道蛮横无理就不丢人了…… 良玉想我自己不是谦谦君子,还要在这儿等着,你们算什么东西。 逑一命也热,心里也不痛快,见此还是拍掌附和。 大快人心,那些拜佛的自然也是跟着偷笑。 仆人在同伴的搀扶下起来,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平生最大的侮辱,一时怒不可遏,呀呀叫了几声举起铁钳子的大手就要来拿良玉。 玩机关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灵敏。 良玉见这个笨熊出丑后还要攀岩更大的丑度,不禁无奈晃晃脑袋。 那男人啪叽一声铺在了车板是上整个车厢都晃了晃。 杜云衡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下闹得更凶了。 他不去看外面打的怎么样,掀开帘子直直看向前面,还在堵,他就不管了。 男人见良玉不知何时站到了马上,呆了一下,继续扑过去,马儿感受到不少冲击力,但是没晃,好像也在冷笑男人,当男人扑在它身上的时候,它只昂这头晃了晃身子,男人便笨拙地掉了下去。 “哈哈。”那些本来在之前退避两侧的拜佛人,笑话男人的狼狈,有些走回路上。 就是这样,当你蛮狠而丢人,别人就不再惧怕你的威迫。 “楞着干嘛?给我打!” 另外两个,闻言,才反应过来,对呀他们就是仗着人多呀! “嘿!这要还是输了怎么办?”良玉金鸡独立站在马上,替他们担忧,不过他担忧的也没错,后面两个不来,男人还能自由挥动双臂,这来了一下两下打在自己人身上,笑的良玉差点投降。 “哈哈哈……”人群看耍猴似的。不亦乐乎。 徒地后面没了声响,有人见后面安安静静的,便回过头看,一看是一身翠绿金贵的男人直直站在那儿,看那富贵凉爽的料子,那人便不由自主低下头,跟着那些早就发现这富贵之人的人一同站回两旁。 翠绿男人慢慢走过去,逐渐把人逼回了两旁。 逑一命突然发现后面热闹的声音没了,疑惑回头,看到背着手面色不善的男人。 “哎,别玩了!”即使他见过七大门的摆场,但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该警惕的也要警惕。 良玉不出意外地督见了翠绿袍子,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仍然笑着轻松躲着仆人,逗他们玩。 直到男人走近,直到有个仆人被良玉踢了一脚,一个踉跄后退撞到了自家主人。 “少少爷……” 三个仆人终于安分了。 “哎!”良玉当翠绿仆人不在似的,站会板子上,好像刚刚痛快嬉戏一般,神情轻松擦着汗。 翠绿男人站在了哪里一会,良玉还是当没看到,他擦了擦板子,坐下来等着前面路通。 男人咳了一身,还是没理。 逑一命自然是不会坏自家气质的,也尽力不去看男人。 杜云衡感觉到外面安静至极,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 他正疑惑,突然一阵摇晃。 比先前仆人整个人扑上来还要晃动,他不得不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正在养精蓄锐的和尚揉揉眼睛醒过来。 杜云衡看了一眼车里,没什么能打的人,到时候打起来,还是把良玉扔下吧…… 良玉见那人看似一拳轻拍在车上打招呼,实际上力道不可估量,真动气手来,还不好说。 车上还有伤员,以为只是普通的乡绅,没想到这么棘手。 “这位兄弟,我母亲身体不好,舟车劳顿,蛮烦你让一下。” 看得出来,他家绝对是花大价钱大静力去教育他,不然这仪表堂堂,话里话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可是他要真是个好人,也不会让仆人挥着小鞭子开道也不会在说说着彬彬有礼的话,表情却是不屑一顾,一脸你们这些穷鬼,低等人的样子…… 这种暗伤才是最气人的。再说自己这一边两个伤员那个不比他母亲危机? 不过自己不是逞强的主,要是争强好胜,害了车里人就得不偿失了。 良玉柔笑到:“好说,好说,公子不得不说,一看就出生钟鸣鼎食之家,看来养什么动物,什么动物都听话。” 良玉暗搓搓讽刺他。 男人先前略有灿烂的笑容降了不少,很快他恢复如初,别人可能认为这是在嘲讽自己,但他认为这是赞美,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服从。 他扬起嘴角,“没什么经验,就是觉得该是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 反言之,你如今比我低一等,自然是要让。 “少爷!”这时候一个仆人跑过来,“夫人问,怎么回事,以前通路不是很快吗?” 男子回到:“快了,你让母亲别急,有人笨拙不知教化,是常有的,不是人人都有她的善心。” 仆人俯下身子:“夫人仁慈,我早就劝夫人把这条路封了,夫人为这些人着想,这些人却是没为夫人想过。” 第四百三十四章 良玉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甘拜下风。 他忙笑呵呵说到:“哎,小伙子,你别急,我这就让路,哎,为我们夫人开路,你要是有多余的小鞭子也给我一根开路。” 那后至的仆人见良玉跟他搭话,好像见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脸的嫌弃,白眼都快翻过头了。 嘿!他怎么这么想打人! 惹不起,惹不起!他把车赶到一旁,那男人望了他一眼,就带着翻白眼快翻晕厥的仆人和三个低眉顺眼的打手回去。 车队很快通过,异常豪华,百鸟之羽皆可在车上看到。 “哇!这么有钱?”良玉啧啧称赞。 “你怎么那么怂?”逑一命见那堆人仍然拿着鞭子在前面开路。 “脸皮比不过,他没说不觉得,他一说,我就觉得站在路一旁看一下车队的热气都对不起他老母。” “哈哈!”逑一命拍拍手,好玩。 翠绿男人一直开到前面,后来又停了。 良玉眼睁睁看着那三个打手一个接一个飞到后面来。 “哇!精彩了!”他乐道。 “这是哪家的人,这么霸气?”逑一命也哭笑不得。 杜云衡伸出头来,“还不能走?” 良玉灵机一动,“我去前面看看,能帮着通路就通路。”其实主要去看热闹。 “啊!说谎!” “嘘!”良玉警告逑一命。然后乐呵呵走了。 他很快走到走过那三个还在地上哀嚎的人。 “活该!”直接当面碎口。 那三男人没有之前的张扬,一个个像乌龟,缩着四肢。 良玉知道他们没出息,便直径走到车队,刚好马车上有人下来。 正好上那自鸣得意的翠绿的男人。 良玉超朝前面看去,想看看是谁这么能,问都不问来家的背景,直接开整。 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等等,那木材,那窗帘料子,又是一个朴实低调实在豪冲天的人。 果然能对付大佬的只有大佬! 前面那座马车周围挤着四个身强力壮的人骑着马车,就冲他们看似无意实则紧盯四周情况的样子,就知道是高手! 打起来!打起来! 而扔人的正好是那四个骑马人之一。扔完就骑回去。照样无视翠绿男人,不过这才是无视。 四人整齐划一地守着四角,不受之前的影响,而照旧紧盯。 这么怕出问题,其实为了减少风险,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该出手的,除非这个主人是个既想要安全又想要风光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身羽毛装的亮公子。 “阁下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翠绿男人上前就质问。 没人搭理他。 哎,良玉深深自豪,要不是有自己练手,说不定他现在就失控了…… 男人见没回音,似乎还想隔山打牛,走上前去,像敲打一下。 他还没走近,离他最近的男子便撑在马上,一个漂亮的翻身,然后一个倒钩劈下来。 良玉猜那个翠绿男人武功应该不弱,虽然不能立刻反攻,应该会抵挡得住。 却是没想到,那翠绿男人自信抬起双臂去挡,然后弯腰,下跪…… 咔地一声,就跪下来,一时鸦雀无声,整个林子仿佛没有这群人一般!只有远处少林的钟声才显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良玉心里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群人,看了第二遍,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共识,这绝对是七大门的人! “滚!”大佬说话都这么悦耳动听,言简意赅! 良玉忍不住像拜佛一样拜马车里里的人。 不对呀,他现在就跟七大门的人,而且一个仙瑞大徒弟,一个萧穹亲传弟子。他干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少爷!”那个翻白眼的仆人又跑回来,“少爷,你没事吧,少爷你袍子脏了,我早就劝夫人,叫她别给你在外面穿你常用的料子,外面这么脏,你看,不是!” 大哥你少爷被揍了,不知道内伤怎么样,你还在讨论这个?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仆人最后才说到:“竟敢打少爷,我就劝夫人别出来,外面的人野蛮,不讲道理,你看是不是?” 原来不是缺心眼,而是要埋怨的太多了,非要说完…… 大佬也忍不住看看谁这么呱噪。 良玉真的佩服那个翠绿的男人,在调养气息的时候,竟然还能忍受旁边一个乌鸦。 要是他早就把人打个不省人事,在调伤。 男人不知是练出了自动屏障能力,还是他在思考仆人说的话,竟然心平气和让仆人扶他起来。 翠绿男人被好好就教作人以后,转身离去,看到了站在最前面,一脸喜悦藏不住的良玉,脸一白,良玉更开心了。 这时前面一段路开了,他乐呵呵回去,回去说个不停,听的逑一命一愣一愣的。 “七大门?哪家呀?”杜云衡也参合起来。 “不知道严严实实都,就算看见了我也不知道。” 原以为路会很快动,没想到完全没懂,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前面空了一大截,而那个翠绿的男人那一行人不知为何停在那里不动。 “也没打多严重呀!有必要停下来疗伤吗?” 良玉没想到车队是彻底不动了! “他们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这时那行人有两个丫鬟走到后面,哭哭啼啼的,说到:“我少爷被恶人所揍,要是有勇士肯搭把手,夫人必定重礼相谢。” 良玉一听,整个人无语到差点倒下去,“世上到底还有没有比那对母子还不要脸的人?” “可有?”这两个女子好像在唱独角戏,余下的人有些麻木想的表情表示你们是不是当我们瞎,刚才小鞭子谁扬得最起劲。 “我就说,不要请他们吧,夫人仁厚,相信人多力量大,可是有些人蠢猪就是蠢猪,空有四手,好好吃饭都不会,会明事理?” 良玉一看,又是那个乌鸦仆人。 两个丫鬟好像掌握到真理似的,听得头头是道,良玉已经不再有什么想法了,他认输,比不上呀,比不上! 三人回去两个丫鬟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走过去的时候,那拿钱袋的丫鬟突然把银子交给乌鸦仆人。 第四百三十五章 乌鸦仆人笑的快怀,良玉想这家伙不会说他们这些未开化的人抢了银子吧…… “怎么还不走,这些人还悠闲的下来晃。”逑一命因日头涨涨的,火气大也是难免。 良玉想那个男人武功不错,现在受了伤,如果此时他……他得意地笑了,再睁开眼便发现杜云衡不好意思地盯着自己。 良玉别过头,掩饰自己刚才的小心思。 杜云衡下来,见到那辆宽宏的车子堵这路,后面的絮絮叨叨没个人去胆敢问一下。 “怎么回事?” “受伤了呗!”良玉趴在马身上。 杜云衡一言不发,只身前去。 “哎,那些狗奴才可没有人的眼睛,你别去。” 杜云衡没有听。 他直直去到马车旁。 “你什么人?”还没走近便有人询问。“鬼鬼祟祟的,带着面具,干什么的?” “斗胆问一句,贵公子伤势如何,在下会些医术。” “去去,那来的野鸡大夫,带着面具骗谁那。”那仆人打发着杜云衡走。 “那请贵公子可以快点移步,去少林吗?那里怕有更好的医术。” “哎,我说,活的不耐烦了吧,胆敢来教你爷爷,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杜云衡抬了一下眼眸,扫了一下车厢。心里一股气,强忍着。 “实在是有病人耽误不得,还请兄弟去催一催?” “你当上菜那?告诉你,我们在这儿要还有停两个时辰,啊,少林不准吃荤食,夫人已经派了人去要人参鸡汤。” “这……怕是要积食。而且既然伤得重,还不如移步到前面的镇子是去看看大夫。” “去去,我们少爷喝了鸡汤还要去少林那!” “既然如此,便把路让出来,你这一堵,后面一两百人也跟着等吗?” “哎,凭什么让我们让?转进小林子自己不会走呀,你看那几个转的多么欢快?” “这位兄弟,我们都什么马车,你稍靠旁边一点,勉勉强强还能过一个呀!” “管我们屁事!就这点路,不会自己走呀!” “跟他说什么,打住他。”突有一奴仆怒到,好像杜云衡干了什么不得了的恶事。 杜云衡也不肯再装斯文,他眼睛迸发着寒意,“让不让?” 两个仆人皆吓了一跳,第二个仆人缩了回去,不知道说些啥,再有一沙哑粗重的老人声音传来,“年轻人,活期宝不要那么大,既然来拜佛,不要这么冲。” 杜云衡甩袖,“我自认为尊重佛门净地,比不上有些放肆贼喊捉贼的人。” 声音戛然而止,车里一阵骚乱,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我礼佛已经解决二十多年了,若有人冒犯佛主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老人回到。 “是吗?人最重要的是自省。” “小伙子,多亏是遇上了我,若是别人,现在不知道你怎么样了。”老人说完还笑了一身。 “老人家说的是他人暴怒吗?如果老人家不是自知理亏,如何得知我说的自省是您,如何认为自己该暴怒,还为自己压下暴怒而自豪那?”杜云衡真是觉得恶心,为老不尊,还不自知。 “好你个狂徒,竟敢污蔑我母亲!”那翠绿男人青筋暴起,但是明显脸色不好,看来伤伤的不清,而且还因为武功底子没有打好,急功近利,若再不处理,只怕要内力错乱。 杜云衡直视他,也不跟他争辩,好,你拖,我就让你拖,有你后悔的。 “小生觉得老夫人说的有力,占着吧。”杜云衡说完扭头就走。 侮辱了夫人竟然还敢走。” “好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我们是有身份的人,果儿你先回来,先躺着,待会汤就来了。” 看到杜云衡铩羽而归,一片人失望透顶,不少已经走林子绕道。 行人还好,踏过灌木,只是怕脏了鞋子,衣冠不整,污了佛门的洁净。 “就等着?”良玉没想到杜云衡也有搞不懂的事。 可有见他没有什么怒气,不免奇怪? “哎,你跟他说了什么?”三人望着突然插进来的脆亮女色。 那是一身米白裙子的姑娘,一头乌发,眼睛程亮,脸蛋小小的,身材不高,匀称。 “你们别看我,我只是好奇。” “呵呵。”她身边老婆子拿着篮子笑了一声。 “小姐,你怕是吓得他们了。” 姑娘用那双亮亮的眼睛怯怯看了三人一眼,“有吗?” 三人同时摇摇头,表示没有的时期。 “嗯哼!”又一尖锐的女声传来,几人一看原来是夏蔓儿。 夏蔓儿刚好醒来,不见人影,见外面闹喧,抬起帘子,刚好看到三个人傻傻摇头。 “哇,好大一朵花!”姑娘看到夏蔓儿脸上花贴,喜欢不得了,可能她对不坏的东西都喜欢吧。 “咳咳,你是?”什么时候她醒来,不再多一个人? “我叫黄碧梧,这是我的奶妈。” 老婆婆眯眯眼,不知道是再笑还是天生如此,不管怎样说,很随和。 “这是夏蔓儿,良玉,杜云衡,我是逑一命。”黄碧桐跟逑一命差不多大吧。 夏蔓儿要拿出长者的气势出来。 “叫我夏姐就好了。” 良玉一下笑了,“她特别搞笑,你别管她,就叫她夏蔓儿便好了,你给她几分薄面,她能骑你脸上去。” 夏蔓儿起身来打良玉,随带起帘子,露出有些昏头昏脑的残年来。 “啊!”黄碧桐本来在看夏蔓儿,却见车里有一人躺着,没有动弹。 “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姑娘忐忑不安。 “哎,别,他就这少林的和尚,我们送他回来,可别误会啥。” “这儿的和尚?我能看看嘛?大多数我都认识。” 嗯?大多数都认识?这么多光头你分得过来吗? 夏蔓儿还是让她看了。 “残年?”女子惊喜叫到。 夏蔓儿想她能认识,绝对是因为残年够帅。 和尚被吵得动了动脸,“黄姑娘?” “哎,你还好吧,你不知道你师兄他们到处找你那。”她声音里抑制不住是喜悦。 “小姐……”老婆婆柔和地拍拍她的背,黄碧桐便变得那么活跃,还是窈窕淑女一枚。 第四百三十六章 “残年呀,你是不是因为你师父说你,你才跑出去的呀?”她有些试探地询问到。 嗯?小姑娘知道的挺多的,不想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客。 和尚缄默不言,黄姑娘也没顺着说下去,只是表示只要他回来就是最好的。 然后见他全身淡紫色,不免又多问了几句。 夏蔓儿几个看一个和尚和一个妙龄女子说话,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等了两柱香的时候,车子终于动了。 在这期间,经过夏蔓儿和良玉双簧搭档,无数次插嘴,终于搞清楚,这个黄碧桐是附近乡绅的女儿,因少时一场疾病,所以在寺庙里住了几年,与和尚们也是朝夕相处,对佛道也有自己细致的体会。 然后当那个女子看到夏蔓儿上一秒还在侃大山,后一秒就让和尚滚出去,到退就睡,顿时觉得自己寄养在寺庙里的经历不奇了。 “哈哈!”良玉就喜欢黄碧桐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路上剩下几辆马车,以及一些不愿绕路脏鞋的人。 “你说他们堵了不够,还不准让人从他们旁边走过,两侧都有灌木不好走。”黄碧桐也是怨声载道。 良玉让她和老婆婆挤一挤,自己跟逑一命一起骑马。 杜云衡笑而不语。 男人一拳袭来,周慧珺堪堪躲过,这一乍看,似乎她应付的有些吃力。 男人拳头接踵而来,周慧珺压根就不好用剑,她只能暂时躲避。 眼见周慧珺节节后退,男人拳风强盛,姜楦玥不得不担心她会失败。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那一拳要打到周慧珺的时候,没想到她压腿,手持剑劈了下来,男人刚好那一拳是横扫,没想到她彻底下去,剑又劈上来,一时不得不拿肩膀去挡,这一回合他败了下来。 “哇!”姜楦玥眼里满是崇拜,“真厉害,她要是我师傅就好了。” “也不知道她还收不收徒弟。”姜楦玥憧憬不已,也惹得宋平多看了几眼。 男人后退,不光受伤,贴面攻击优势也不在。 “你的拳头是又狠又快,可是招式老套不说,你竟然打第二遍……” 男人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的,我两次只有一些相同,期间掺杂了不同章法。” “哼,这个你就不用知道的了。该我了!”说完只见天地间一道亮光闪过,然后火光四射,噼里啪啦,砍向那人。 虽然嘴上说着轻视的话,可是周慧珺还是用了至少一半功力,誓要毁天灭地,男人眼睛一片白然后一片黑,恍惚之间,仿佛有暖流流下来。 他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倒了下去。 在他身后还有一道破裂的痕迹,如此重的煞气,杨澜烬握着机关盒,拧着眉头,奈忧乖乖站在她的一旁。 周慧珺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剑,干净如初,吹了吹,在月光下一层水雾来了又退。 她突地看向了还在膜拜的男人。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周慧珺对着他说。 “我已经活了五十年,已经足够了。” “五十年?”姜楦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天暗,她看的不真切,可是还是看得出那个人最大不超过四十。 “天理循环,你们该败了。”周慧珺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男人笑了,好像遇到了无比高兴的事情,他再次面对月亮跪下,说到:“蟾宫永垂不朽,哪怕血流成河!” 好像触及到周慧珺的逆鳞,她满脸狰狞提起剑,与此同时,杨澜烬一跃而起,发动机关盒,那些嗜血而动的剑仙好像鱼儿出洞,曲曲绕绕,密密麻麻! 而同一时间,在在一巨大月亮为背景的情况下,四道身影出现。 四把剑,无数金线一同刺向那个正要刺人的女人! 在这千钧一发,姜楦玥踩墙跟着跃起,手里顿时出现几根银针,飞向了杨澜烬。 那红线端还没碰到周慧珺,便被杨澜烬收了回来,包裹在地,摔了下来。 而周慧珺反手一挡,四只剑当当当全被逼了回去。 “阴魂不散呀!” 四个女子踉跄后退,待稳住脚步,义正言辞说到:“师叔,师傅有令,一旦你有杀人的念头,我们就可以就地正法!” “你们有那个实力吗?想要就地正法我?” “师叔,邪不压正,回头是岸!” “可笑,几个小毛孩懂什么?” “师叔,你放手吧,跟我们回去,我们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烦死了!”她突然暴走,踩着风闪到了一个女子跟前,一剑刺过去,女子风中堕落! “小师妹!”银色女子通恨到:“你为事乖张难寻,如今竟然伤同门之人,周慧珺,枉你身为水淼长老,如今还不伏法!”一堆义正言辞,三人迎风而起,而周慧珺转起身子,高手不光在于招式苦涩难懂,更在于能在各个刁钻的角度发力。 三个小姑娘还少了一个劲角,发力太循规蹈矩了,周慧珺不废丝毫之力,三人皆败溃。 “你是?”杨澜烬身边的金线在黑夜里竟然如同红线一般,如同蛇在吐丝。 “幸会幸会,好久不见!” “不如不见!”杨澜烬手握着机关盒,猛地一收,世间万物都销声匿迹一般,在一按,顿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姜楦玥知道自己跑不过,所以她往上跳,跳到奈忧那儿去,她不信杨澜烬还能不顾那些人的性命? 。那边宋平急得不行,想要出手,可是铺天盖地的金线,他去了也是送死,这时他看到身边有一块大石头,搬起石头就冲过来,那边姜楦玥跳了上去,杨澜烬正专心致志看着人那,没想到还有第二个人逃出来,还举着石头,所以当大石头砸过来,她一甩红线,虽然正好把石头击碎,但是宋平和姜楦玥也取得了空闲,一个已经靠近了奈忧,另一个跳到不近的屋顶。 她看看了姜楦玥,眼里满是:不爽…… 奈忧有点恐慌,不会吧…… 果然杨澜烬像压根没看到他们似的,直直朝着这边发动。 姜楦玥恨恨骂了一句,望对面跳过去,虽然没中大数,但是腿什么的还是划伤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杨澜烬这不顾后果的攻击,伤了自己无数自己的手下,虽然都是糙汉子,身上多几个洞,挺挺就过去了,不过她这么一弄,不知道奈忧他们怎么想? 杨澜烬跳到对面还没多时间,杨澜烬紧追不舍,红线打在瓦片上,好像冰雹,噼里啪啦作响。 “啊哈!”宋平再次出现,手里提的石头比上一次更大,现在杨澜烬已经反应过来,她右手和左手分别调整,红线分成两部分,一一对击。 姜楦玥的腿又被红线钉到,周围弥漫着血腥味,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周慧珺解决了自己四个师侄,本来想一举杀了金公子,却见帮自己的那个女子体力不支,脚步虚浮,自己不出手,怕是要丧命与那红线之下。 宋平也没法子接近杨澜烬,只好一一扔着瓦片,却是隔靴搔痒,对于姜楦玥的境遇没有一点帮助。 那边周慧珺纵身上跃,兔起鹘落,骤然而至杨澜烬身后。 提剑便刺。 她穿着青色的纱袍,周慧珺的剑好像刺入了清水中,甚至还有一点涟漪,紧接着便血色便渲染开。 杨澜烬腹背受敌,没有经历在操纵机关盒,不得不鸣兵收金。 她有些踉跄地往后一挥手,仿佛要赶走她后面的蜘蛛网一般。 周慧珺本来就没想要她的命,便收回了晃眼的剑。 “你!”杨澜烬半跪在地上,往日靡颜腻理的容颜现在尽是苍白,她忍着疼痛,好像不能接受,毕竟还没有人真的伤过她。 她心里有点害怕,身子不由自主比周慧珺矮下来,在这极度害怕和疼痛的时候,杨澜烬还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当林潇涵被夏蔓儿刺伤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疼。 这样的疼痛是不是自己能不能体谅?为什么隐瞒自己,知情不报? “我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没必要这样看着我。”周慧珺说完起身就跃到屋檐上,见金公子已经不见了。 想来上自己那四个好师侄干的。 “走!”宋平扶着疼痛难忍的姜楦玥离开。 “那个男人!” “你别管!” “不,杨澜烬想救那个男人一定有问题,你快去拦住,那四个女人受了伤,不会太难对付!” “走!” “宋平你先去,我自己回去,你留下记号,我叫范冶他们追来!” 闹来闹去已经过了子时,还有三四个时辰,天便放亮,到时候鱼目混珠,他们再想做收渔翁之利救就更不可能了。 杜云衡几人很快到了山门,看着蔓延如游龙盘踞的一个个阶梯,良玉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夏蔓儿,一走就咳嗽的和尚。 “额,回去吧……” 逑一命也跟着走。 “哎,别担心,那边有轿夫!”黄碧桐赶紧拉住两个想溜之大吉的人。 “来这儿拜佛的不方便者良多,佛门也绝非是只讲苦难的。” “还好还好!”租了两顶轿子,良玉把夏蔓儿扔进去,又见一旁的和尚不肯坐。 “不是吧,大哥,照你现在这虚子骨,我怕,一拜二扣三磕头。” 言外之意,他会像个球一样滚下来。 “我为佛门弟子,怎能如此不对佛祖虔诚。” “大哥,你别您拧,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给佛祖赚香火钱?”杜云衡算是好言相劝。 和尚一意孤行,走上了台阶,现在太阳当空照,他这一折腾,怕是杜云衡不用劳心医人,直接盖布,走人…… “残年?”黄碧桐忧心看着他,“你这样出了事,你师父师兄该有多伤心,他们的心也是鲜红的,你为他们想想?” 和尚还是坚持走。 “嘿,这油盐不进的人!”良玉叉着腰在他后面骂了一阵,惹的一旁上山的人厌恶,甚至想把冒犯佛祖的人打一顿。 “良玉别说了,惹怒上香的人不是好玩的。” 杜云衡也识相地点点头。 “算了,我先和夏蔓儿上去,你们看着他,等他晕倒的时候,喂他一颗保命丸。” 良玉接过,好奇道:“你到底有多少丸?” “你想每天吃不重复的,我还是可以提供的!” 良玉的脸一下塌下来…… “好了……”杜云衡刚要陪着走,那边黄碧桐跟他说了一句,看好婆婆,就噔噔地跑上去了。 “老人家,这是?” “呵呵,小姐可能已经想到办法了!” 杜云衡望略有一眼,她是不是少说了一句来追我呀…… 和尚走得很慢,慢良玉和逑一命把路边的花草都研究透了,那边才走十几个台阶。 路上有上香的人见和尚一脸诚恳,又一身淡紫色的皮肤,本着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对着他拜了拜。 良玉和逑一命两个人奚笑,被不少人扔了香烛什么的。 “哎,你说他为了把自己当成有佛相的得道高僧,不惜练一些旁门左道,现在为啥这么虔诚得有点愚笨?”逑一命跨着跨,拉拉身子问他。 “什么叫旁门左道,那也是佛门里的秘籍,不过不为人所认同罢了,再说他这么拼命,欲盖弥彰,不就想用愚忠感动自己。” 一直走在前面的和尚回过头,两人吓得后退,看来真的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 “哎,你们佛门可不能有嗔恨心!” 残年脸明明在大太阳下晒着,可是他的脸色却是无比阴沉,仿佛阴云天。 “我虔诚有错吗?” “没有没有!”两人连忙摇头,“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是我们在红尘里翻滚,不知佛门的好,佛门的妙!”良玉不怕他有身子残疾,怕他有心里残疾呀! 和尚望着遥遥无际的台阶,“我是爬不上去了……” 他落寞好像又无比清醒说到。 逑一命与良玉面面相觑,同时喊到:“不会,水滴石穿,佛门普渡众生不是……” 杜云衡以为老婆婆会走的很忙,却没想到小脚丫那是直接飘呀! “小伙子,要多动动呀!汗流浃背,虚……” 杜云衡哈着嘴,没有形象地搭在轿子上,话都说不起。 轿夫摇着轿子不允许他搭,不然要一起滚下去。 杜云衡看了一旁的婆婆,自己还是爬吧…… 第四百三十八章 老婆婆一眼看穿他的软糯,手伸了出去,“搭一把吧,不然你可走不到!” 让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拉自己一把,杜云衡完全没脸了,但是他一只手遮着脸一只手还是伸了过去。 老人的手淡淡的温度,不像年轻人那么炽热,他脸红的滴血,虽然有一面具,一只手遮住,但是他还怕别人看见! “你家小姐去干嘛了?”他没话找话! “拉人吧!”婆婆笑眯眯的脸有一点点松开。 “拉人?”望着走了一半的路又看了看后面,已经看不到良玉他们了,拉谁去?再来一老头? 不一会,便有两个人迎面跑下来! 可把杜云衡羡慕的,一看一个是满脸欢喜的黄碧桐,一个是秃头和尚,那和尚长得高大精壮,虽面貌不如残年好看,但是胜在舒服,感觉这样的人才是得道高僧该有的模样。 那人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黄碧桐看到他们,跟他们着实,婆婆笑的更是眼睛看不见了。 “婆婆!杜公子!” 那人一看到杜云衡,在离还有五六个台阶的时候,对他拜了拜,然后便跟着没跟他们说一句话,就止不住往下跑的黄碧桐下去。 “她不怕摔吗?我看她都停不下来了。” “不会,小姐练过武。” “哎?你家小姐还练武?”是不是全世界就他不会武功…… “佛门俗家弟子多半都会一点,强身健体也是少林提倡的。” 原来仙瑞败在喊口号! 宋平追了一会,便追随到那五个的痕迹。 她他没有受伤还是跑得快一点,他先在跑到前面,趴在屋檐上,看她们大概什么情况! 便见有两女提着那金公子而来,身后的两女子提着剑一直往后面张望,怕周慧珺追过来。 有两个人盯着还真不好动手。 男的,摇头晃脑的,失血过多,像提线木偶一般。 杨澜烬为什么要救他?蟾宫作为存在很久的门派,不会对远家的东西一知半解吧?看来拿到钥匙也不一定进的去……, 他如此想着,却感觉后面有一阵劲风,他凭着天生的敏锐,扭了一下头,下一秒一铁拳打在了自己耳边的瓦片上。 他里面抬腿,提过去,打在硬邦邦的手臂上,这力道绝不是他能应付的! 当机立断,扭了下去。 那边四姐妹一直听着后面的声音,突闻前方有瓦片被打碎的声音,一个个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那扶着男人一开始就被打落的女子忍不住哭到。 “别慌!”银色女子遏制她颤抖的声音。 “芥语,你去看看。” 在最里面最是清秀,漂亮的女子重重点点头,提着她那把秀剑,硬着头皮慢慢走一过去。 她一过去,便看到两个男人在打斗,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一人在攻一人在守! 那打拳的人比她刚才见过的打拳人力道更饱满,角度更覆盖! 她知道一个是当时在场的人,一个完全没见过。 跟她们有关系吗? 她转身跑回去,跟银衣女子报告。 银衣女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弯! 没想到左边正好有人等着她们! “你是?” “好久不见,芥蒂姑娘!” “没想到璞玉也会参与进来。” 王昭彰笑笑,“姑娘误会了,想来我要找他的事,可能跟水淼无关!” 芥蒂横着剑,芥语走上前,“师姐,只说过不准让师叔杀人,没说要保护他,交到他手上,师叔找不到不也一样。” 芥蒂犹豫不决,又往后看看,两个小师妹明显赞同芥语的话,急于甩开这个包袱。 “好吧,看在璞玉也是大门,既然如此,便交给你!” “昭璋定然铭记姑娘的慷慨之情。” 宋平余光督到了这凶横之人还有同伙,水淼她们明显要交人出去。 怎么回事?这一波人又是哪里来的?知末还有不灵通的时候? 良玉见和尚还是伤心的样子,停滞不前,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没事说什么鬼话。 “师弟!”一道欢呼雀跃的声音响起。 他们抬头看,见两人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下来。 “师弟!”又是一个和尚! 那和尚一下来,便板住残年的肩膀,“你回来了,下一次,不要那样赌气,哎,你皮肤怎么回事?太阳还有紫色的光?” “哈哈!”良玉觉得他说话逗。 和尚听见他的声音,忙对着他们拜一拜,“多谢各位照顾我这小师弟,他脾气有点倔,想必给几位惹了不少麻烦。” “是呀!简直是麻烦本精!”良玉调笑他。 残年见到自家师兄还是高兴的。 这就对了,还是有点生活气息的。 他听见良玉那么一说,脸一红,“不是的,我……” “哼,你别狡辩了,再狡辩,私自跑出去的惩罚是少不了的!”和尚佯装生气。黄碧桐附和道:“对对对!” 残年整个头便低下去了,对嘛,这样的样子才是他刚有的正常表现,总感觉佛门太过于冷静的表现,良玉吃不消,就像现在面对的和尚,他就很喜欢,不装逼,爱护小师弟…… “敢问师傅尊号?”不知道他残什么…… “额……”和尚有点支支吾吾。 “残相师兄的法号可好听了……”黄碧桐有一点着急。 “残相?”逑一命重复了一遍。 “嗯?”好听是好听,就是那里怪怪的。 逑一命笑了几声。 黄碧桐有点不乐意了。 “小师妹……” 瘪着嘴的黄碧桐站到残年哪里去,扭着嘴角。 “尊师所起,残相慧根不足,还是没有接此高升。” “哎哎,你肯接受这个嘛名字,我就觉得你很了不得了。” 残相点点头,“师弟,来我背你上去吧。” “哇,我没听错吧,这可是云梯呀!” “不要紧,我们每天干的活差不多!”残相表示小意思那,他们不一样! 逑一命越发崇拜这个和尚了。 残年摇摇头,“这是我的磨炼,师兄你不要插手!” “你有难,佛祖还会割肉帮助鹰,你不会让我向佛祖学习一点机会都没有吧。”残相笑着说。 良玉点点头,“你有修炼,你师兄也有,成全他人,也是你的必修课呀!” 第四百三十九章 姜楦玥坐下来还没喘口气,宋平就灰头土脸回来了。 “若不是我深谙逃跑的技术,今天还真跑不了。” “怎么回事?你们也不说,急死了!”宋汐敲打自己的哥哥。 “此时说来话长……”宋平嘀嘀咕咕。 “嘶……”姜楦玥握着自己的脚腕,淡淡的血色浮现出来。 “没事吧?”宋平是看多那红线活生生穿过她脚腕的场景。 “没想到,这么痛!”她咬着牙冠,看上去整个人都是抽的。 “我房里有备着的雪膏!”宋平丢下宋汐。 “哎,我问你你的事,你还没说那,该死的每次都用这招。” “远茴你们有好好看着买吗?”姜楦玥问到。 “哼,那个大小姐,一不哭二不闹,没劲。” “我去见见她。” “哎,我哥都去拿药了,你再等一下。” “等不了了。”她走了几步,越发觉得腿废了。 “得得,我给你把人带过来。”一言不发的范冶说到。 “那就谢谢你了。” “哼!”宋汐看着一个个积极的,心里不爽。 远茴有点迷糊来到大厅,几日不见,她安静了许多,但是眼神依旧如初。 “你怎么受伤那?”她一来便问,时间悠长的她都忘了自己被囚禁。 “我问你,你们家那个密道除了要那把钥匙还要什么?”姜楦玥问到。 “还要什么呀?”远茴不解地反问到。 “我不知道呀!” 姜楦玥低下头,双手搭在腿上,看上去十分累。 “你要是不肯实话实说,小心小命不保!”宋汐恐吓她。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钥匙的事我还是听你们说的。”远茴委屈。 宋平跑回来,见到是远茴先楞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他低下药,去给姜楦玥擦药。 姜楦玥倒是吓到了,她讪笑,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坦荡。 “哎,你想想,有什么跟蟾宫,和月亮有关的。” 远茴走了几步,眼睛陡然睁大,“蛤蟆?我记得有一次下雨天,我二哥拖了一只蛤蟆,我父亲勃然大怒!” “蛤蟆有什么?” “传言远家是蟾宫十二行宫之一。” “我也听说过这个这个,但是我看我们家跟蟾宫好像十几年也没什么联系。” “况且如果他们真是蟾宫的分支,蟾宫那边要什么远家必然是双手奉上,怎么会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姜楦玥自己擦着药膏,她不时抬起头看远茴一眼。 “这么说,蟾宫跟远家闹翻了,况且这次下江湖令,蟾宫也不是没可能的,不是吗?”宋汐分析得头头是道。 “闹翻?身为实力深不可测的门派,远家甚至还比不上花鬼,有胆子闹翻吗?” “额……”本该是知道内幕最多的远茴,听天方夜谭似的,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可是,密道里面跟蟾宫有什么关系?”姜楦玥发出灵魂一问,绕回了问题本身。 “哎,你知道当初这条密道什么时候建造的吗?” “什么时候建的?”远茴歪着头,冥思苦想。 “不知道哎,我们家是钱庄,密室太多了。” “你们家在这儿有什么老人吗?”宋平问到。 “老人,嗯?让我想想……在乡下还有一个老妪守着一个农场,因为是老人了,父亲一直让她在那里养老。” “她什么级别?跟你父亲关系亲厚吗?她知道的多不多?” “额,这个,我只见过她一次,还是在我爹五十生辰的时候,她非要来,我爹要我跟她问好,我当初对她好奇,才记得这么多。” “既然如此,想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现在那个金公子已经被不明人士劫走了,我们一定要抢回来,他们实力不弱,可以先把消息透露给花龟。”宋平滔滔不绝。 “我跟远茴那老人看看,宋平你和范冶盯着花鬼,还有四个妙龄女子,稍打听就知道了。” “我干什么?”姜楦玥望着他,一副你不给我事做,你试试看! “你好好养伤!虽然不是大伤,但是积少成多,又是夏天,有你好巧的。”宋平真心实意让她安分,下来,不要在出事了。 不过姜楦玥肯安静下来,她就不是她。想起了帮她解毒的那个人,不知道还在不在,若是医学奇才,说不定也能帮她。 待人走完,她便租了一辆马车颠呀颠去,路上饶了不少乌龙,行驶了许久,才看见那座竹楼肯定自己的记忆。 马夫在外面等她。 夏天烤人,姜楦玥一抬手,便是满鼻的汗味。 她慢吞吞走进去,见一片重影里那座竹楼那般的不真实。 看着大门紧闭,她一推开,还是没人。 “有人吗?”她转了一圈。 “你是谁?” 这时一个女声传来。 姜楦玥见她走路姿势怪异,心里咯噔一下,同情起来。 “你好,我来找一个男人,他先前救过我,我留下过一个面具。” “你不用说,来这儿的外人就只有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得不丑,只是腰一块凸起,右边腿要抬老高才能走。 “你回来干嘛?”女子有点不耐烦。 “哎,我见恩公医术精湛,想来讨要一些治伤的丹药。” “我们这儿又不是草堂,请回吧。”女人跨了几步,做了下来。 “额,若没有倒也没什么,不过我是否能拜见恩公?还没好好谢过他。” 女人的目光如利刃,想要割开姜楦玥。 “他不在,天色已晚,早走,方便。” 姜楦玥站在那儿本来吃痛,她望着右边关着的房间,因为是竹门所以可以了看见里面瓶瓶罐罐。 “若是姑娘能帮我一把,姜某定然不胜感激,知恩图报。” 女子听了如同吞了苍蝇一般。 “快走,若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她挥挥袖子,好像姜楦玥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没有办法,姜楦玥治只好离开,离开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女子正站在二楼盯着自己,那眼神好像淬了毒。 她刚坐上马车,便有人喊住她:“请等一下。” 她抬起车帘,见是一个清秀的小哥。 嗯?他是哪儿冒出来的?刚才完全没感受到。 第四百四十章 “我刚才见姑娘腿骨是不是不太方便?” 姜楦玥还在琢磨他是哪儿冒出来的。 那小生好像看出她的疑惑。 “都怪我鲁莽,没想自我介绍,我是公子身边的奴仆得令留守在这儿,公子倒是愿意多交朋友,若他在,必然会盛情款待姑娘的。” “哦,那刚才那位是?” “清羽姑娘也是公子的朋友。” 哦,原来是朋友呀,那么盛气凌人。 “我还以为是你少奶奶那?”姜楦玥笑着说。 小生低头得体一笑,“清羽姑娘才情卓越,只是一有关我们公子多多少少会有点偏颇。” 姜楦玥一副我懂的表情。 小生拿出两批药,“这白瓶专门治外伤,愈合较快,这黑瓶专门解毒。姑娘还请收下。” 姜楦玥果断收下。 她坐在车里,还是没有白跑一趟,哎呀,忘了闻他们少爷名讳了。 她下意识揭开帘子,却见那竹楼的地方一股浓烟慢悠悠冲上来。 “着火了……” 怎么会?她刚想下车,但还是停住了,明显是为了销声匿迹,不过下一次再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 宋平跟着远茴去乡下,远茴这孩子毕竟实诚,她一心一意想要问个水落石出,却没有想过这在帮宋平他们铺路。 她还对宋平很客气。 宋平也是不自在的,按理说本来该宋汐来的,但是他到底接触的信息毕竟全貌,怕宋汐到时候放过什么可疑点。 乡下不远,快马加鞭,三个时辰便到了。 农村还是挺大的,不过荒芜了,是远家的家奴在守着,这么大的农村,统共五六个人,怕是每年上缴的都没什么东西。 “这儿虽然大,可是收成不好,一般也只能养活那几个家奴几家。” “这么大农庄,养活几十个人没问题吧。” “可能是因为你那位老婆婆毕竟温和,所以这儿的人都不怎么积极。” 几人在土埂上许久,才看到一堆农舍,十分破旧…… 当宋平看到那几个家奴,才知道错怪他们了,那些家奴最小的都比远茴她爹大吧。养活他们自己都不容易。 几个老头老太迷惑地望着他们,他们是被遗留时间末流的踌躇着,能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远茴见他们浑浊的眼睛饱含迷惑,连忙自我介绍,“我是远茴。” 她这么一说还是没有让几个老人明白,直到有一个老人拍着脑瓜,“哦,小姐!” 又这么一个人起了头,别的人慢吞吞反应过来。 “小姐,你怎么来看我们了?”第一个老人握着他的手。 “快去,把葡萄摘点过来。” “杨老东西种的酸,切西瓜。”有一老头笑着说。 杨老头骂到:“年年说我葡萄酸,自己吃的最起劲。” “好了,你们吵什么?小姐来了,你们还吵。”握着远茴手的老头骂着两个拌嘴的老头。 “对对,小姐里面请,哎,这是哪个少爷?”他们缓慢地意识到了宋平的存在,但是不妨碍他们眼里闪着光芒。 远茴看着心疼,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她还不一定回来。 没想到自家的仆人这么老了,还在惦记着他们。 “这是我护卫。” “哦!”几个老人明显失落。 “哎,人来了就好,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会端着碗望着锅里。” 远茴鼻头一酸,“以后可能我和我二哥都会搬回来住了。” “真的吗?”那几个老人像小孩一样欢呼雀跃。 “就算他不回来了,我每年也会回来几次的。” 有老人跳的太高,差点摔着。 “快,里面去,让小姐晒着太阳怎么行!”老人簇拥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路上他们缓慢地甩着胳膊,虽然他们人老体衰,但是他们对主子的热情却是逐日不减。 “婆婆,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几个老家伙,又想着法子偷懒了是不是!”一个老妪满头银发,扶着门,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她失神地望着突然多出来的年轻人,看着远茴,本有疑虑,豁然间开朗,“小姐!”她摔开拐杖,跑过来。 虽然说是跑过来,其实是好像每走一步都停在那儿似的,缓慢极了。 远茴张着手等了好长时间才把她拥入怀抱。 “小姐,你已经这么大了?”老人家的声音里有激动,更多是不敢相信,谁能想到无人问津的老家伙也能迎回少主子? 远茴抱着她,在她记忆里这个老妪虽然老,但是绝对没有这么驼背,走路也不会这么蹒跚,世间果然能改变许多东西,她已经渐渐走大了。 “小姐,你怎么回来?”她放开远茴,还是不敢相信。 “我就回来看看……”善良如远茴,她实在不敢实话实说,伤了老人的心。 “等过阵子,小姐就可能要回来住一阵子!”有一老人兴致勃勃对老妪说着,好像是天大的好消息。 “小姐,你不会是跟老爷闹矛盾了吧?不会是为了后面那个家伙吧?” 远茴长大嘴巴看看同样有点吃惊的宋平,看了老人家真是人老心不老呀! 一旁老人们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想起了他们当初美好的青春时光,不过太远了,想不起来了…… 远茴见越瞄越黑,急红了脸,“你老想哪儿去了?没有的事情。” “哎,虽然看起来比小姐老了不少,不过憨态可掬也许不错吧。” “不是的,你老别乱说!”谁能想到宋平是绑架她的人? 残相把残年背上去。 又有一和尚亲自来拜见杜云衡,毕竟他代表的是仙瑞嘛,少林还是要给面子的。 那照顾他们衣行主食的和尚一一交代清楚,几人也终于能安顿下来,好好躺一会。 和尚走之前,对着杜云衡拜拜,“杜公子,楚小姐,正在拜会师叔,想来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请耐心等候。” “等一下?那个楚小姐?”杜云衡叫住人。 “自然是楚江小姐,你们不是来讲和的吗?”和尚直挺挺站在门口,佛门中人别的不说,看着倒是挺岁月静好的。 “讲和?”他一脸懵逼。 “杜公子不知道?” 这时候一小沙弥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第四百四十一章 和尚听完对杜云衡说到:“杜公子跟陈姑娘是分开走的吗?” 杜云衡眨了眨眼,点点头。 和尚笑了一下,“如此我就把你们分在一起吧,幸好现在没有香客过来。” 杜云衡道谢。 看了一眼在床上沉睡着,气息似乎全无的夏蔓儿,他弹了一下她到了脸蛋。 “不是说要做噩梦吗?看你中午乐的很呀!” “喂!”良玉走进来,“仙瑞有人来了?” “嗯!” “我们要不要避开?” “没必要,你好好看着她吧。” 杜云衡转身走,良玉提了一句,“她还在做噩梦吗?” 杜云衡转过身看着他,“不知道。” “噩梦做一下就好,常做玉耗人不是吗?” 杜云衡肃穆地看着他,“你想要说什么?” “我常常想林潇涵对夏蔓儿是不是太坏了可现在看来也不是最坏的。”他先是寻常一般说着,而后笑开来,“你瞧,这人呀,不能求来求去,比来比去,不然就很麻烦,不是吗?” 杜云衡转了一下眼睛,没说什么。 良玉见他走了,回过头扭了一下夏蔓儿的脸:“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认识的人怎么样!” 杜云衡走在安静的禅院,四周时好像不会流动,他走了几步,便看见陈瑞棉站在一口井旁在看着东西。 “大师兄?” 杜云衡正看的出神,后面有人叫他。 “嗯。”他回答了球秋仪。 “我听小姐说夏蔓儿还活着是真的吗?” 杜云衡还是盯着陈瑞绵,头也没转。“嗯。” “大师兄,你还是这个样子!” “啊?” “我实在看不出我们小姐有什么特别的,她是长得清秀,可爱,可是比她还看的不少,你怎么不看看?” “这么大了,还看脸?” “那我也没见她有什么德行在外呀!” “好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讨论这些摸不着的东西。” “得,随你怎么便,她可把我折磨透了,一路上这个也要看看那个也要看看。” “人小嘛!”杜云衡挥挥手,笑着说。 “哼,我去看看夏蔓儿。” “哎,你子时再过来吧。” “为什么?” “她……有点事,不是很健壮……” “你是属她的毒还没解吗?”秋仪问到。 “解了。”她弹弹手指。 “真没想到连师叔都没见过的毒还有人能解开。”秋仪啧啧称赞。 “哎,你们来少林做什么?” “有事。” “楚家小姐可在这儿,要是让她知道夏蔓儿还活着,岂不要下第二次毒?” “听天由命吧。” “要是在外面眼皮底下,还被他们毒一次,我们可要被笑掉大牙!” 杜云衡见陈瑞绵回头客看见了他,一直对着那边笑。 秋仪直摇头,扶不起的阿斗。 远茴扶着老妪进去,“庄里一切还好吧?” “哎,种些瓜果蔬菜,日复一日,勉勉强强吧。”老妪也不说客套话。 几人进入房间,见都是一些简单家具,她坐在一旁。 “小姐上坐,你是主子。”老妪拉她上去,其他人一直站着。 远茴见一簇簇人望着自己还有点压力。 “小姐,你想和什么?我们这儿有花茶。” “对的,小姐,养颜的。” 远茴摆摆手,表示不用。 她看着四周一贫如洗,更是没想到几个老人是这么过的。 收拾了一下心情,“不知道你们来我们家有几年了?” “那可长了,最短的都二十几年了。” “你那?婆婆?” “我呀,三十年了,那时候你母亲还健在,没有你什么事。”老妪微弯着腰,诉说着。 宋平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那我们府邸你们可知建了多久?” “那挺长的,是老宅了,过几年翻新,怕是有三四十年了。” “是说不说是那。” 几个老人回忆往事,模模糊糊,难有准头。 “那你们可知后山密道是什么时候建造的?”远茴此话一出,疑惑着不少。 “密道?有吗?你知道吗?” “不知道呀!” 老妪深深看着她,“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远茴和宋平同时望着她,这绝对知道什么。” “你们先出去吧。”老妪是农庄实际的掌控者,一言九鼎,虽不情愿,但是几个老头还是推搡地出去了。 “小姐,你来这儿是为了这个吧。” 陈瑞绵没有否认。 “那密道是在你出生三年前建的。” “里面是什么东西?”宋平急急问到。 老妪淡淡望了他一眼。 “老身也不知道。当时远家乃是蟾宫的行宫之一,作为行宫,除了要上缴大部分钱财上去,还要托管流通一些金钱,而且数目还不小。” “我们家为什么要做行宫呀?” 老妪笑到:“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看一遍不做的。” “他们威胁爹爹?” “也算不上,良禽折木而栖,虽然劳累了些,可是蟾宫能保远家百年长存,小姐也知道做钱庄的,有时大富大贵,又是跌入泥潭,全看老天心情。” 远茴怔低下头。 “不知道老前辈,密道里的东西是什么?” “我依然记得那天,残阳嗜血,竟然下着小雨,如同满天的血雨纷纷……” 两人聚精会神听着。” “那时候你二哥闹得正凶,老爷和夫人手忙脚乱,那些人就进来了带头的是一个阴鸷的白衣男子,他双手有很多深深陷下去的痕迹。” “那个人是?”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萧穹的掌门林瑟余。” “萧穹?”远茴长大嘴巴,怎么跟萧穹扯上关系了? “他身后一个铁车拉着东西,随行而至的还有浩浩荡荡的带着镣铐的人。” “镣铐?” “他们跟老爷密谋商量着什么?马车上便留下一个箱子,那些带着镣铐的人也留下了三四个。” 老人好像穿透时光来到当年的时候。 “那些人可怜极了,他们还一直在哭,骂的人很多,最后骂自己。” “这些人是什么人?”远茴忍不住发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从何来,只是悔恨和惭愧,除此之外的还有一个全身金光的男人被当做贵宾,我们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他有一个盒子,有点时候盖在上面的步拿开,晶莹剔透,好不漂亮。” 第四百四十二章 “漂亮的盒子?”远茴跟宋平对视一眼,要点太多,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些带着镣铐的人有奇才,帮远家修了一条密道,而林瑟余留下来的铁盒子便被锁在尽头,十几年过去了,从来没有打开过,而在密道建造成功之后,带镣铐的人和蟾宫的人便消失不见了,就像挂了一阵风,除了远家满院狼藉,其他的便没剩下什么。” “也就是说,当年的事情长哦女参与进去的,而他们那时身为远家的宗主,其实是完全掌控密道的,如果外面的钥匙远家保管,那么里面一定还有一扇门,是蟾宫自己保管的,如此此能完全。” “的确,当初建成时,交了一把钥匙在老爷手里,他虽疑惑,但还是收下了,而后蟾宫来讨要,原先莫名其妙的老爷却死也不肯给。在之后,远家便跟蟾宫好像断开了一般……” 老人说完,忍不住叹气,“世事无常,还以为此事已经翻过篇了,没想到还是有影响。” “可不是吗?”远茴急急答到,可有影响了。 “小姐,此时老爷是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们小一辈,虽然他极力装作没有事情发生,可是我还是看得出他惶惶度日,实在不能看。” 远茴此时想起来也是奇怪,按理说自己老爹一没受伤,而没得什么怪疾病,怎么就卧病不起?原来是日日夜夜忧思过虑,才积劳成疾,拖坏了身子,只可惜他老人家三个孩子都每一个知道他的担忧,还在不省事地闹腾,真是不孝呀! “多谢婆婆!”宋平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也差不多,对杨澜烬想要救人有了一个较为透彻的理解。 “按理说,老爷不说我不该说的,可是我想呀,远家最后还是在你们小辈手里,你们想要做些什么,不管是福还是祸,都是远家的劫数。” “婆婆……”远茴拼命忍住不掉眼泪,现在她连婆婆口里那种小打小闹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失去亲人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铺天盖日,心都在滴血。 杨澜烬躺在那儿,受伤的一侧朝上,幸好周慧珺没有跟她计较下去不然自己定然血洒当场。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有一点烫,不知道是因为这炎热的天气还是因为别的。 “来人呀!”她叫了许久,没人回答。 “来人呀!”叫到最后她扔了一个杯子砸向门口,奈忧才才敢伸进头。 “教主……” “耳朵聋了吗?” “不是,左使过来了。” 她稍稍抬高眼睛,便看见淡淡雅如菊的人。 她楞在那儿,一方面林潇涵能来其实她心里是欢呼雀跃,十分高兴的。另一方面,她知道这个人早就不像当初认识的那般纯良了,或者一开始就在藏匿自己的七情六欲那? 女子收回视线,躺在那儿。 奈忧看了一眼左使,林潇涵让他先下去。 他推门而进,杨澜烬稍稍望里靠,不与他面对面。 “教主你没事吧?” 杨澜烬听到这金般的声音,差点扑到他的怀里,可奈何现实就是会打她的脸。 林潇涵的伤养了五六成了,只要不大手大脚,基本就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他本来就被废了武功,更加安全了。 “还好。”杨澜烬言简意赅。 “疼吗?”他直勾勾地问着。 杨澜烬对上她的视线,“你说那?你的刀伤好像还没好吧。” “我受这点伤自然不能跟教主比。”他淡淡的低下头。 杨澜烬以前恨死了他这副你爱咋滴就咋滴的表情,可是现在她爱死了这种情况,最好让她一个人做决定,憋死他。 “都是一样痛的。” “那教主受到了吗?” “什么?” “不疼吗?”t他又扯到疼这种情况上。 “受了伤疼不是难以避免的吗?你为什么要一遍遍问那?”她有点生气。 “是呀,受了伤,疼是毋庸置疑的。”他自言自语。 杨澜烬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搞得让人看不穿他走那一条路…… “你既然能走动了,便派人大肆在长明,收集那个一个金光人的下落。” 昨晚的事情,林潇涵多多少少听奈忧说过了。 “是!”他很干脆揽了下来。没说什么教主,不要呀,我再受一点伤就小命不保呀! 陈瑞绵站在远处看着杜云衡,“你瘦了。”她如是说。 “一路奔波,不比仙瑞,正常的。” 陈瑞棉站在那儿微合着嘴,眼里含着暖意,点了点头。 “我刚听你说,夏蔓儿出事了?” “嗯,她身受重伤,我打算让少林的内力大家帮她疏通经脉,然后让师叔帮她解一下僵死丸。” “僵死丸?你怎么给她用这东西,现在她一半的命已经被阎王拉走了,再加上她的伤口不能好好愈合,再受一点什么的她岂不是没机会活了。” “情况危急,我不得不让她服用僵死丸,麻痹她大部分都机能,如此抱住她最后一口气。” “是旧病复发吗?师叔不是说萧穹楚雄为他们给夏蔓儿下的毒,世间罕见。” “不是,是她被人射伤了,然后一头撞在桌子上。” “啊?”陈瑞绵是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 “对了,你们怎么在这儿,我刚听和尚说,在讲和?” “萧穹附地大面积出现瘟疫,古怪刁转,他们租自己门内养的那些医师没一个顶用的,本来我们不想理的,可是少林方丈慈悲为怀,不肯苍生受苦,极力撮合我们谈一轮。” “哦,师傅肯让你来,怕也是厌烦了。” “没错,萧穹掌管着水路,已经大面积的官路,在这么闹下去,两家也支撑不住。况且夏蔓儿还没死。”她眯着眼睛,想来是烦劳至极。 “夏蔓儿出现了,她有没有跟你说球秋浓的下落?” “自己都搞不清,你还想她明白那些,不过我也好奇,秋浓去那里了?” “不过到底是暗术士,少一个我们倒也没感觉。”她稍加乐观地想想。 杜云衡含着笑斜视着她,没说什么。 少林的寺庙在半山腰,可以看来路的枝繁叶茂,也可以看另一旁的花花绿绿。 第四百四十三章 杨澜烬一只手扒着柱子,她伤势未好,她并没有搬到上等客房去,而是仍然住在一楼。 脚步虚浮,走了一段路,想是后面的伤口已经蹦开了,她看着四周,因为恐惧她护卫都不敢靠近。 突然累极了,看了几下,找了块院子里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院子有些角落,常年阴湿,即使三伏天,仍然沁亮。 杨澜烬抓着头发,想哭,可愣是没有眼泪掉出来。 “教主?”奈忧慌惧地站在那儿举着t他的爪子。 见杨澜烬一张臭脸,他笑的很难看,“您没事吧?” “走了吗?” “啊?” “左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淡漠平静,奈忧感受不到她的感觉,不敢揣测她的意思。 “走了……”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大热天的,不容易。” 杨澜烬没有说话,她身处阴影,想着这个角落冬天是怎样的寒冷。 林潇涵站在长明的集市,人来人往,手下不禁为难,“这怎么找,真是好比海底捞针。” 林潇涵直直看着前方,不一会吩咐下去,找昨晚寅时,回客栈的人,或者之后去药堂请大夫卖药材的人。 姜楦玥擦完药便不觉得自己伤口有什么,她瘫在椅子上无聊的很。 想了一会,还是出去,毕竟宋汐和范冶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 走在大街上大白天的,有时会因为面具而惹得小孩之类的频频回头,她让人想起了元宵,也许吧,很热闹的节日,不过跟她有什么关系? 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来还有找那个金光闪闪人的念头,不过现在她只想好好逛街。 大街上虽然物品虽参差不齐,但是琳琅满目,还是赏心悦目的。 “小姐呀,尝尝我们的糕点吧,可甜了。” 她倒是有兴趣,却不料旁边有撞了她一下,她转过头,是两个姑娘。 “快走,前面有千古难见的美男呀!” “真的呀!”这些可比平平凡凡的小吃首饰品吸引人了。 姜楦玥一听,耐不住好奇心,跟了上去。 前面已经围了一圈女子,凡说人十七八岁,倒是还是见过有板有眼的人,何必趋之若鹜,像是惊为天人,才惹得堵塞。 林潇涵望着这些密密麻麻对自己欢笑的女人,头大。 “去去去!”他身边的几个汉子赶着人。 “姐妹们,瞧他这样子想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我们这人杰地灵,可不能让人家扫兴而归。” 不知道是哪个大胆在哪儿说,却是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公子,你看看我!”后面的女人伸着手想要抓他,只可惜前面的女人却有保护林潇涵的心。 姜楦玥踮了踮脚,没想到是林潇涵,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她细细看了一眼好久不见的男子的眉眼,一如既往地流畅,静雅。 面具遮了她大半的脸,但是露出的红唇笑着,即使没有全貌,也让人心旷神怡。 姜楦玥即使遮住了容颜仍然瞩目,毕竟美人不光一张脸不是吗? 林潇涵被人直视到最后有点不耐烦地别过头曲,蓦地感觉某块没有该有的痴狂的声音。 他一眼扫过去,便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甜甜看着他的姜楦玥。好像在幸灾乐祸吧,也许也是在骄傲那…… 林潇涵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退回来。 “左使,这可怎么办?”他身边的手下拔出刀震慑也没用,毕竟人多势众,法不责众,不是吗? 他低下头,想走出去,没想到一粗壮的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哎,小哥,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是否第一次来我们长明办事?让我们尽尽地主之意。” 尽到两只爪子握住了林潇涵的手。 林潇涵忍住恶心,冷声到:“放开!” 谁知道那个女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生气那?别生气!” “哈哈!”一群女子笑着了起来。 “你们竟敢轻薄我们左使?”手下怒拔刀,一副决斗吧! “哎,别生气,别跟这些不要脸的婆娘烦。”这时候一个大红大绿的男子走了就进来。 看着他的打扮比在场的每一个女子都娇艳,都对他退避三舍。 “小哥!”男人抽出女人握着的手。 “我一见你就倾心!” 众人微微后退,什么! “我没有龙阳之癖”林潇涵更觉得恶心了。 “不是,我没有!”男人笑着转着头对众人解释。 “我呀,生意人,急需公子这样的人才!” “敢问阁下的生意是?” “我们呀,想做光大女性的朋友!” 面首! 林潇涵擦擦自己的手,擦得通红。 楼上的人对男人指指点点。 “哎,你们什么意思,就那个丑八怪你说清楚!” 林潇涵不想理会这些东西,起身就走。 有人来拦,他完全不顾及风度去推。 倒地了几个。加上手下开始真格,到底还是走出来了。 所以撕破脸有都时候还是管用的。 “哎,别走呀!”男人挽留他。 林潇涵跟着手下躲在小巷,两个手下累的蹲在那,大刀留在一旁,他直挺挺站着,若泪累了,头稍稍往后靠,便碰在墙壁闭目养神。 “什么人?”蹲在地上的手下举起大刀,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人,才发现手下望得是上面。 是姜楦玥坐在上面,两只腿搭在一起,一会晃一下。 “你是什么人?”手下拔刀问到。 林潇涵还是靠着墙,看着她。 “问你话那!” 姜楦玥跳了下来,“就这两个,你要是真被人抢,我看也无济于事!” “你!”手下又要决斗了…… “你们先下去……” “左使!”两个手下着急,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老的魅力? 林潇涵凉凉地甩了他们一眼,如此,便安静许多。 杨澜烬学他靠在墙上。 “那个男人是干嘛的?” “哟,你们教主没告诉你?”姜楦玥闭着眼睛,好像真睡着了一般。 见林潇涵良久不说话。 “你跟你们教主闹矛盾了。”她想起先前两人拥抱依偎的样子,嘴角一勾,“别不是吃干抹净,不认了吧!” 第四百四十四章 杜云衡陪陈瑞绵在少林里逛了逛,这儿的景色要比外面满一个月的样子,还有许多春花未谢,两人本说着家常话,到最后直接赏花。 陈瑞绵小心地触碰上面的水珠子,一不小心,碎了,她一脸惭愧。 杜云衡背着手,强极了老大爷,笑而不语。 陈瑞绵有几次回头,见他满脸春风地站在身后,有些不能适应。 以前,自己乳臭未干,争强好胜,没少干缺德事,更是怀疑他沾染了暗术士的禁术而针锋相对。 如今,越发大了,念旧了,人几天不见,怪想念的。 有和尚前来传消息,说杖德长老在等杜云衡。 杖德是残年的师傅,长得挺世俗的,不高微胖,络腮胡子,坐久了会有重重的喘息声。 请他去自然是为了残年。 杜云衡很聪明,他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残年外出的时候碰上了山间人,被吓了毒,造成了瘟疫。 “首先请大师帮残年和夏蔓儿调整内力,然后我会带他们回仙瑞,贵弟子可能要养半年,身上的毒素才能清干净。” “你说的夏蔓儿是我知道的那个夏蔓儿吗?”杖德大师坐着高处,打着坐问他。 “弟子也知道这么一个夏蔓儿。” 禅师一声阿弥陀佛,前尘往事又尘嚣而起。 而在另一处安静宽敞的院里,“小姐,这儿的景色确实不错你不看看?” 楚江雪低眉顺眼喝着茶。 苑瑜叹了一声气,自从公子消失无踪以后小姐一直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仙瑞他们搞的鬼!听说他们豢养的那些暗术士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没有什么能治,小姐也是见过的,完全没有一点良知。” 楚江雪捂着自己的脸,任凭丫鬟说什么!” 逑一命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而良玉却有点忐忑,他还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过了一会,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杖行长老请陈瑞绵过去,身为少林二把手,陈瑞绵他们知道调剂节开始了,这次谈和,仙瑞有两个目标,第一,把当初蓝桥的那些人交出来,第二有些水路码头仙瑞要花钱买过来。 “这两个一个也不容易谈妥,第一个嘛,那个长老都可能和稀泥,第二个,好比断人一部分衣食父母。” “哼,他们要是死了许多人,那些码头也无人把持!他要是这么认真想一想,就不会无功而返。”陈瑞绵倒是有些信息的。 “这个楚江雪,不是一般人,我们之前也见过识过,冷静,不像她哥,老好人,果断大胆。” “那又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可惜把柄太致命了。”瘟疫不是说着玩的,以往靠着他们,才勉勉强强压下去,现在他们不插手,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后果。 杜云衡和陈瑞绵一起去,陈瑞绵也心安点,陪陈瑞绵来的人除了秋仪,还有秋冥,与他们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去赴宴了。 到了果然看见楚江雪端坐在那儿,事情默然,一举一动如同画里人,好看是好看,没什么生气。 陈瑞绵和杜云衡微微施礼,便坐在楚江雪对面,两放方人像是无视对方又像是交谈了无数次后沟通不畅的样子。 “快来尝尝,这是熊掌豆腐,是我亲自下厨煎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吗?不知是双方为杖行大师的德行而感动,还是自己能拿出多少筹码去感动对方。 不过这两个都不现实,第一,两方的事:不会因为少林而有多偏颇,第二,是个人都知道拿最少的筹码去换取最大的利益。 所幸双方不是喜欢吵架的人,能好好一起谈一下。 “大师,德行出世,真是少林之福。”楚江雪先开始说话。 杖行比杖德要瘦要长,不知是寺中繁琐事太多,还是因为在他眼里凡间悲苦太多,心下不忍,眉头一点点皱。 “佛普度众生,我若能武林做些什么,也是我之幸。” 战争的锣鼓敲起来了! 陈瑞绵和楚江雪对视一眼,后者甜甜笑了一声,说到:“大师,所言极是,父亲一直劝我多读佛经,里有济世救人之法,如今看来所言不假。大师也知,天灾人祸,苦的也是芸芸众生个人力量过于渺小,一派一门也难以有大作用,如今瘟疫横行,不光我萧穹,各门各地,有大师垂怜,想来会很快度过难关。” 每一句陈瑞绵都感觉再拍拍马屁,再说了治瘟疫这事也要靠我们仙瑞吧,你拍少林马屁又什么用? “姑娘聪慧,也心系天下,向来也是能成一番事业的。” 几人只说话不吃饭,杜云衡发现几个素菜,烟都不冒了,陈瑞绵插不进去话,看了看杜云衡,后者紧盯着菜,不知是不是想要盯出个荤菜来。 “快吃!”老人也留意到杜云衡的动作,招呼起来。 “我们出家之人,不爱喝酒,只好以茶代酒欢迎各位来我少林。” 众小辈举杯同饮。 此后寂静无声。 杖行长老开始招呼人夹菜。 杜云衡吃了一口,果然冷了,以后吃饭不谈事谈事不吃饭,不要侮辱饭,也不知这老头是不是从人家学来这坏习惯,看来出家人也不能免俗呀!不然干嘛参合进来。 太阳西倾。 “林潇涵,我们之前的联盟还算数吗?曲曲折折的,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你要算自然可以算。” 姜楦玥瞪了他一眼,弄得她在耍无赖似的。 “那你为何拿到钥匙也不知道通会我一声,我也不会让你把钥匙送给我的。” “钥匙?”林潇涵有点稀里糊涂的。 “就是那把白色的钗花呀!夏蔓儿买的那把,当时我还在一旁,后来想起,只觉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太巧了。林潇涵这下把前因后果给连起来了,原来如此呀!也就是说杨澜烬猜忌他,一个人去试了钥匙,结果真是,然后就彻底恼怒了,没闹脾气,没说狠话,默默地拉开距离,也是,这等于是实际意义上的背叛,也不怪他她那么防备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可说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姜楦玥调侃林潇涵,却见他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 男子靠着墙,五官扭曲。 “没事吧?”她搭上手。 男子埋着头,良久才说到:“真是巧……” “你刚说过了……” 男子摇摇头,“说再多遍都不够。”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拿到钥匙了。” 林潇涵苦笑,“我不知道呀!”虽然是对着她说话,可是姜楦玥发现他绷着神经,做些先前不会做的动作。 “真是糟蹋。”她嘴上笑话,暗地里细细查看他的脸色,见他眉角溅染上化不开的忧郁,表情有的时候不能控制,总是笑,上扬,像极了心里悲伤至极,却凭着强大的意志对抗着。 “不会吧,你这么在意呀?”她真是意想不到。 男人摆摆手,蹲下来,黑直的长发随着他的肩膀四散,当从远方看过来的时候,你一定想是什么让他如此纠结…… “怎么了?”姜楦玥蹲下来。 “我都快忘了我伤口的痛。” 这什么意思? “怎么了,想找那姑娘讨回来。” “不不!”他狠甩了解几下头,“不不!”重复着说那几句话。 “你不想旧事重提便不用提,可别作践自己。”姜楦玥按着他的肩膀,“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也变得只会那么几句。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林潇涵深埋着头,“我其实不记得了,可是我还是把那份敌视写给我自己。” “什么?”姜楦玥听不懂,两个人就像突然在路口相遇,之前从未见过,如今一个人讲起了故事,另一个人想听,却没有切入点。 姜楦玥越急越是糊涂。 “你不要讲!”她站起来,背着她,良久回过头见男子一脸惊愕地望着她,而后陷入无尽的沉默。 “对不起。” “没关系!”他轻轻地说,先前的焦急也不见了,他还是那个看上去有着温润之貌,敦厚之态的人,只是眉眼间的疏远也若隐若现。 姜楦玥压住自己的焦急,也竟可能让自己忽略他眼中的失望。 “对不起……”安静了许久。 “没关系!”一模一样的回答。 姜楦玥后退,靠着林潇涵对面的墙,“告诉我一个地方吧。” “啊?” “你出生的地方。我也把我出生的地方告诉你。” “没必要!”林潇涵站了起来,拍拍衣袖。 姜楦玥没有强求,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怔怔望着他。 男人先是自顾自走着,突然回过头,“我走了。” 姜楦玥点点头。 她昂着头,计算着男子消失的时间,待时间到了,果然没有人影了。 她拍拍脸蛋,“你真是个傻子,把自己的伤疤差点揭给别人看。” 陈瑞绵动了几筷,杜云衡还在埋头从一顿素菜里面看出个名堂来。 你要是不说话,别人当你充傻装楞,没有诚意。 “大师,想来这些菜是贵寺种的吧。” “是的。”杖行笑呵呵回答,“种的轻松,吃的高兴,是很值得提倡的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要是向山下村民化缘,一来不新鲜,二来,万一人家自己不够,或者讨厌和尚,岂不就吃不到了。” “杜公子所言极是。” 陈瑞绵不知他所言何意,这样有意义吗? “哎,我们仙瑞呀,那些药材有些需及时入药,有时路上出个岔子,所托非人,那更是完蛋了。” 陈瑞绵更不懂了…… “所以还是要找好的货船呀!” 陈瑞绵此时超想提码头的事,急不可耐想说出来,看着楚江雪的表情。 对面的女子恭默守静,有时候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这些可都逃不过陈瑞绵的眼睛! “我说……”杜云衡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让她安静。 陈瑞绵不悦,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我想楚姑娘能帮杜公子忙吧。”杖行大师开口询问。 杜云衡和楚江雪对上眼,两人眼中无甚感情,你看我,我探究你,摸不到对方的底牌。 楚江雪的底牌是仙瑞日益受困的运输,以及外界对仙瑞的质疑。 而杜云衡的底牌这是当外界对仙瑞失去信心,更早地是对萧穹反扑,宗部没有管住附地,附地肯定第一个向总部发问,瘟疫解决,不是一时半会,也给他们争取到了时间。 “大师,你不知,瘟疫横行,我们家的那些码头,水手躲得躲,死的死,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子亲自把航。” 婉约拒绝了杜云衡的要求。 杖行大师点点头,看看杜云衡,“是,江上变数不定,想来还是要那些水手回来的好。” 陈瑞绵后知后觉,方知楚江雪不答应。 此宴吃的味同嚼蜡。 回去的路上,陈瑞绵鼓着腮帮。 “别急。”杜云衡安慰她。 “怎么不急,我呀,心疼种药的那些人,更何况门里用药量大,各地送不来药材,加上时局动荡,不知要砸进多少人命。” “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是若是以千万人命来换来下一刻的安宁,我不想。” 杜云衡拧着眉头,“我知你心里难过,你看看,天上的月亮,她神通广大,还是看尽世间疾苦,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除了晚上该出来就出来,我们呀,比不过月神,只得做好自己的事情,是不是?” 天色已暗,月牙儿斜垮在天边,陈瑞绵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倒不是听进了各司其职这句话,是对月牙儿的欢喜。 “好几没见这么锋利的月牙儿了。” “锋利吗?” 杜云衡反问到。 “锋利,一下把你的心给勾出来。” “我不信!” “竟然不信我月神弯刀,看招!” 陈瑞绵作龇牙咧嘴状扑过去,杜云衡一下就捉住她的手,“月亮神呀,你怎么在这?你该到天上呀!”他笑着要把陈瑞绵举起来。 陈瑞绵连忙求饶,挣脱开来,跑出去,笑着说:“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良玉翻着佛舍里的佛经,百般聊赖。 突发奇想,把一薄薄的纸张搭在夏蔓儿的脸上,看着纸张微微动着,但是比平常人小许多东西,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 逑一命翻着那些珠子,戴在自己身上。 “阿弥陀佛,施主,打赏点吧!”他走到良玉面前,摊着手。 “去去,人家是化缘,你是乞讨。” “这样不对。” 两人谈话间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原来是残相和尚。 “要这样!”他慢慢合上手,身子肃紧,平易逊顺说到:“施主,贫僧路过此地,想要乞点素食。” 逑一命跟着做一遍。 “嗯,很不错。”残相说到。 良玉摇摇头,“怎么会不错,他怎么学都学不了和尚的。” “谁说我学不了。”他又做另一遍。 良玉拉过他,压着声音说到:“怎么,你真想风餐露宿。” “那是修行!”逑一命反驳。 “杜云衡说的你都忘了,佛门不过是……” 残相笑眯眯看着他们。 声音越来越大,没听到除非他是聋子。 残相并没有跟他们争辩佛教的优越。 “两位施主,我师弟想问问你们是否住的还习惯?” 良玉干笑到:“还可以,还可以,你让残年好好养伤,别担心我们。” “那就好,午夜的时候,你们把夏姑娘带过来吧。” “好的。” 男子走回出去的时候,回过头对着逑一命说到:“有些东西试过才知道,不是吗?” 逑一命很认同。 良玉很快找到切入点。 “死亡你试过吗?你试一下有意义吗?有些东西,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杜云衡走进来,一下转移了良玉的注意。 “咋滴,寺庙里的和尚还用胭脂?瞧瞧这淡而不散的味道,不知千金可否求?” 杜云衡别过他的头。 “怎么了?住的不习惯?” 逑一命晃晃脑袋,“不是,我只是想和尚在要做些什么。” 杜云衡把他身上的佛主拿下来,“虽然我不太相信佛缘这份事,可你还是少沾点。” “当然不会,我们家是耍大刀的!”逑一命挎步,做了一个猛虎出山的挥刀动作。 “逑一命不是我们多嘴,我见过有些人想入佛门,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红尘多纷扰,进了佛门,青灯古佛,多清苦呀!” 逑一命挥挥手,“你别多想。” “吃过饭了吗?” “吃了!他们还给夏蔓儿熬了一碗浓稠的蔬菜粥,分量可足了。” “她不能吃东西,只能喝药,没跟他们说吗?” “没,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你一直没给她吃东西呀,只给喝药,怎么受得了……” 几日都是杜云衡照顾的,他们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那蔬菜粥怎么办?”良玉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咚咚!”有人扣门。 良玉实在没想过还有什么人回来。 却见一身材修长,穿着紫色贴身衣的女子站在门口。 “师兄。”秋仪走进来,“我给她煮了一些东西。” 一看是些小吃,虽然清淡,但是花花绿绿的,还是蛮有食欲的。 杜云衡又说了一遍。 “你给瑞儿送过去了吗?”他眼睛里的询问,惹得秋仪低下头。 “我看蔓儿是病人,所以先送回来了。” 良玉站在角落,看着女子捆着的秀发起起伏伏。 “你给瑞儿送过去吧,寺庙里的饭菜我看她还是有点吃不惯。” “好。”秋仪有点不情愿点点头,逑一命用手撑在床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晃着脑袋,丝毫没有受到尴尬的打击。 秋仪出去的时候,才看到良玉。 男子有点羞涩,对她笑笑。 秋仪也回应地点点头,逑一命她是认识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反正夏蔓儿身边从来不缺惊喜。 子时来到,夏蔓儿看着身边在她房间里横七倒八的两人,两脚伸过去,“睡什么,起来嗨!” 良玉他们惺忪的样子,让夏蔓儿心里一爽,她又是两脚,踩得两人哇哇叫。 杜云衡制止了她。 “怕什么?反正他们叫不醒!”见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杜云衡扶额。 有和尚特意过来请杜云衡和夏蔓儿。 夏蔓儿虽然不能一蹦三尺高,但是脚不沾地她还死是做得到的。 主要还是她没来过这么大的寺庙。 “哇,你看这么精致的菩萨,还有佛珠,纪念品吗?” 来给她带路的和尚,瘦清瘦清的,本来不喜不悲的表情一下破了功,笑的烂漫,“若是施主喜欢,可以送给施主。” “哇!你们寺庙真有钱。” 杜云衡让她快跟上。 夏蔓儿看了一眼良玉,让他们起来,两个人背靠背,勾在一起,夏蔓儿是拉不动的,真是,月黑风高,是绝世高手发力的时候,他们却为了一点瞌睡,而错过见识绝世武功的机会。 当然了,这些都是夏蔓儿的猜想。 “师兄你说,他们现在这阴阳交替的时刻发功,是不是因为那特殊怪异的武功需要?” “可能吧。”他特想看看前面埋着头走路的秃头和尚,脸上表情是不是要失控了。 “其实那,主要是别的时间,你也不醒……” 夏蔓儿一拍耐打,对呀,她怎么没想到……等一下,原来怪的是自己…… 很快她恢复过来,“师兄师兄,你说那些大师发功的时候会不会袒胸露乳?还是衣服突然爆开?” 杜云衡见她就像见到草原的小马……马不停蹄…… 他一把按着夏蔓儿的头,别再为难前面的小师傅了,你没看到他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吗? “师兄师兄……你别摇,我头晕,真的。”夏蔓儿好不容易拉下她的手,脑海里的疑问如泉涌,一时兴起,想要问清楚。 杜云衡有时看她,像抖动双翅的公鸡叫个不停,有时又像一条细蛇,一圈一圈把自己围起来…… 走过三四个院落,到了大道,夏蔓儿还在跑跑颠颠,迎面走过一个人,抱着罐子,夏蔓儿与她对视,一看,竟是苑瑜,这让她想起了苑莺,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 两人擦肩而过,夏蔓儿还想回头,被杜云衡的大手一把揽抄,扶了个正,被钳着脖子走的夏蔓儿听见身后有罐子掉落的声音,她更想回头了,可是杜云衡不让她回。 杜云衡无疑是在楚江雪那增加自己的筹码。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夏蔓儿还活着对于楚家是肯定没想到的,楚江乐生死未卜,楚江雪焦头烂额,前后夹击,不知她如何来面对夏蔓儿…… “刚才那个人我认识,是楚江雪的贴身丫鬟,你干嘛不要我跟他碰面,我还要跟他们讲楚江乐的事情那。” “你都晚了那么多时间了,何必急这一会。” 她苦着脸,“说一声就是了,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说话。” 夏蔓儿甩开他的手,“你们是不是跟萧穹闹得很凶?” “嗯!”男人扬着眉毛,肯定地问答到。 “我既然活过来,能不能别吵了?”她本来灿烂的脸蛋一下焉了下去,“我不希望你们这样子。” “跟你没关系!”杜云衡拉她到自己身边,“若是我们想解决,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别把自己看高了,你顶多是个导火线。” 夏蔓儿垂下视线,“这样吗……” 前面的和尚距离他们大约只有一尺的样子,瘦削的身姿,灰暗的衣袍,任凭人都想得到这儿的清苦严谨,她看到了少林的自我约束,不知道对于仙瑞和萧穹来说,这种魅力提现在何处?而不休的战斗是否耗废这种象征着向上的气息。 三人兜兜转转来到一落院子,在最边上,旁边就是悬崖峭壁,夏蔓儿想去自己腾空而起的日子,不时心里感触良多,这儿院落简直是掉根松针都能听到,进去虽然人不多,但是夏蔓儿还是惊讶于人竟然能如此安静。 “施主,可记得我?”杖德大事瓷实的身子把衣袍撑的鼓鼓的,一看见就是内力高手 他身边一高一瘦的夏蔓儿倒记得,还有……她转了下头,便看到墙角倚在墙上的男子。 她朝残年笑了笑,“不记得,但是你的弟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夏蔓儿还是不客气地指了指残年。 杖德大师身为残年的师傅,自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罪过罪过,若老身能为施主做些什么可好?” 夏蔓儿回过头看看杜云衡,后者挥挥手,让她迎下来。 她跟杜云衡站的有点远,不知道t他什么时候就离自己那么远了,远的她都有点不适应。 “既然如此,就谢过大事了。” “好!那就来吧!”杖德大师站起来,“随我来!” 夏蔓儿跟他进入内室,她有点疑惑,是不是该让残年先试试,看看结果? 大师让她打坐在团蒲上,她端正曲着腿,闭上眼睛,等了好久,不见有什么异样,真开眼,竟然发现大师还在运功,调节气息。 她在子时只有一时辰的时间,其他时间药物会强行让她精神不振,陷入昏迷。她有些急! 正想催促的时候,外面石头尽碎的声音传来。 “大师,打师,你听,是不是出问题了?” 杖德没理她,明明睁着眼睛,任然推着手,把自己的气息调的更均匀。 别人这个样子不还是为了帮你,你干嘛这样不专心!自己暗地里呵斥了自己几句,便强迫自己看杖德大师推拉…… “碰碰!”木头噼啪烂,尽数断裂的声音再次传来。 夏蔓儿发现自己睡意朦胧,被那巨响吓了个够。 她揉揉眼角,“大师,是不是有人来砸场子,要不要出去看看?” 大师心无旁骛,整个人努力把气息调得更蕴厚。他整个人像晒在太阳光下,冒着热气,夏蔓儿肉眼可见那好像浮尘似的热气。 心里大开眼界,不知是怎样高深的内力才有这样惊世骇俗的体现。 大师睁开眼,伸着他的手放在她更前,夏蔓儿轻轻触碰了一下,一股暖流在指见化开。 她惊的瞪大眼睛。 大师微微笑,让她试一试。 夏蔓儿跃跃欲试想要来一个靓丽的表演,结果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调动内力,好像那些赶来的力量被堵在血脉里,难受极了…… 大师把手凑近发在她跟前,夏蔓儿受到感染似的把两只手放在他手心上。 刚放上去,她便受到一股强风吹鼓般,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往后仰,下一秒,大师拐过她的手,那股风仅更强劲,好像她来到了风口中心,让她的整个人飘忽忽,本来因为僵死药她应该睡去,可是这一心想打平衡的药倒是对这内力有点忌惮,并没有让她沉睡过去。 大师带着夏蔓儿打拳,手似乎永远比她快一步,一点点,她打完了一套。 最后跟着大师合掌面相视一笑,合上掌,“多谢大师!” “此乃我门内化雾拳,你若是精神不佳,内力不济的时候可以打打。” 夏蔓儿感谢他把少林的秘籍与她一说,“一定谨记大师的恩德。” 大师摆摆手,“我那孽徒做了什么,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一前一后罢了。” 夏蔓儿低下头,“他告诉我的,只不过是真实的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佛门中人能念如此有攻击力的武功吗?” 攻心之毒不可估计。 “武功本是没有错的,”他这么说。夏蔓儿挑着眉,“那是大师那徒弟有问题咯。” “从未拿起,何来放下。” 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讲这句话的时候果然有一股看破红尘,不问俗事的感觉。 “咔!”又是一阵巨响。 “大师,外面这是怎么了……” “想来你也该见见他了。” “啊?我??” 夏朗知吗?她突然冒出这么个年头来。 “不不……”她不想。 大师倒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 “好吧,既然不愿意,那此事就此搁浅吧,姑娘请回吧。” 夏蔓儿慌也是的走出去,外面杜云衡站在门口,见她出来,指指外面,“你要的绝世武功。” 夏蔓儿头也不回地从一旁小路走,杜云衡诧异地追上去。 “怎么了?那和尚是不是冒犯你了?” “是你!”她还是固执地走着。 杜云衡一下拉住她,皱着眉头问到:“怎么了?” 在他看来自己这气来的莫名其妙,可是对于她,她都没想过拿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夏朗知,恨他的绝情,恨他的不负责任,更恨他做了这些还来打扰他的清净。 第四百四十八章 林潇涵等了一会,便有消息出传来,说不远处的龙祥客栈,大半夜多出一个人。 当然了这是那家店小二的消息,机灵的店小二可是难缠的小鬼。 他找了三个身强力壮的护卫,扮成旅客住在隔壁间。 花鬼作为机关大师,有一两个偷听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林潇涵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喝着茶。 “左使没有人说话。” “再探!” 他捏捏杯子,又放了下去,“问清楚没,那房间里住的什么人?” “小二说他们一伙有三人,就是隔壁连着的三间,中间的那间似乎身份要高一点,另外两个不会轻易走在他前面去。” 林潇涵点点头,“你确定金光人在里面?” “这家店小二是个会打探的人,本来就在堂厅守夜,来了这么一个稀罕人,他记得清楚。” “左使呀,我们找那个家金光人干嘛?” 他身边这三个人是昨晚见过那人的,但是也不明白为啥他们这么大费周折,去找个不相关的人。 林潇涵眼睛亮了又暗。 姜楦玥站在楼梯口,看着几个紧闭的房门,拉了拉自己头发,斜着嘴笑了一下。 “动了……”偷听的人让他们安静点。 “哎,出去了……” 果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你去。”林潇涵点了一个人。 “去那?” “你说那?”林潇涵看了他一眼。 “左使,你不会让我翻到隔壁间吧。” “嗯!”林潇涵一副有问题的表情…… 现在的老大都这么绝情吗? 那人还是从房间翻过去。 “你在外面看着点。”林潇涵甩了一个酒瓶给他。 “真是面面俱到……” 姜楦玥交叉着手,见两波人你来我往的,她这置身事外好像不义气呀! 于是她掂了一块小石头,狠狠砸向一扇门,然后躲在柱子后面,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眼色不善的人恶狠狠环顾四周,吓得怀抱着坛子的人一时抖擞,酒瓶摔的稀巴烂。 如此,林潇涵前脚刚听见外面有声响,下一秒先前潜入隔壁屋里的人又立马翻了回来…… 他叹了一口气。 “左使,你还是听到一点点的,他们说那人伤的不轻,虽然用过药,伤势有缓,但是脑子好像不太好的,经常说些胡话。” “什么胡话?” “就说了胡话两字……” 外面传来深厚的男声,“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 林潇涵眼瞳一下放大,这人?他稍稍开了条缝,一看,果然是哪个在客栈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 “怎么会是他们?”林潇涵坐回来,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先不说那马夫武功厉害,到底马车里的人武功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他立刻派人去知末,挖这两个的身份和武功。知末一如既往你们果然来了的神情,资料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 林潇涵打开行卷,一看,王昭璋他是知道的,跟在他身边的是王司范算是王昭璋的堂叔之类的,武功高强…… 但就王昭璋来说,好对付,倒是王司范,老狐狸一只,见多识广,难对付。 不过杨澜烬找他那金光人做什么?跟密道有关系吗?她的什么都不说,防着他,倒是让他难做呀! 宋平和远茴回到院子,范冶和宋汐一人瘫在桌子上,尽可能想告诉两个刚回来的人, 他们是多么辛苦,可惜还是没有找到线索。 宋平是知道了,只有蟾宫的人才能打开最后的门,所以他们现在有点是机会,只要跟随花鬼的脚步,而他们的优势在于花鬼是不知道他们的作战计划的,所以现在关键问题是他们如何争气? 姜楦玥又跑出去,招呼都不打,宋平虽然担心,但是无暇顾及,只好随她去。 当姜楦玥回来的时候,众人都没正眼看过她。 谁相信一个一个伤员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姜楦玥看着坐在一旁的远茴,怎么没关起来…… 她拖着一脸懵圈的远茴到偏房去,远茴连忙向宋平求救。 宋平认为她没有威胁,就算现在让她走,他都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也劝着姜楦玥。 “我知道你们想捕花鬼这只蝉,不怕这只黄雀?”她抖了抖筛子似的女人。 “真是冷酷无情,她能做什么?怎么都被我们掏空了,什么也不做,所以担心受怕咯。” 姜楦玥挑挑眉,“是吗?不知道你们查出什么来?” “好了,别吵了。”宋平和事佬到处传。 宋汐自然说不出什么来,“伤员那,就好好休息,不要指手画脚,不然到时候还要照顾你,要是败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范冶跟着笑。 姜楦玥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看,她提着远茴到了偏房,大门一锁,回到堂厅,对宋平说到:“龙祥客栈,你去盯着,今天晚上他们说不定就会有行动。” 三人一脸不可思议。 姜楦玥扭了一下脚,“伤员那,只能打探到这么多了,麻烦你们去盯着。” 噎得宋汐说不出话来。 “她真好,还能给我们找活干!”范冶起来,“走吧,争取定个好房间。” “要我跟你一个房间?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胡闹,也不看看我们花了多少精力和财力在这上面,要是交不出这么成绩来,我看看你们一个个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哼!”宋汐一跺脚,没想到这次任务如此命运多舛,他已经离开猎神好久了,真想家…… “站住!”杜云衡叫着眼前的人,可惜夏蔓儿还是埋着头,满脸不高兴。 “你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办?” 夏蔓儿没有杜云衡脚步大,她虽急急走着,可惜还是走不过杜云衡。 “此事与你无关。” 你能医人可不能医人心。 “不困了?” “自然,多亏了杖德大师,传我内力,教我打拳……” “看来不是杖德大师的问题?那么是谁?” “你不要问了。”夏蔓儿少有的对杜云衡发脾气。 “为什么要追问到底?”她叉着手。 “我都没问你,这样不想回答的问题。” 第四百四十九章 见她颇有微词的样子,杜云衡倒有点意外…… 夏蔓儿斜视着他,盯了他半天不说话,眼光凉凉的,这让杜云衡身躯一阵,他没有想到她也有这样的表情,这样对他生疏的探究。 好久,久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连锁逐渐断裂,夏蔓儿才摊开手,“比如你长什么样?” 带着那样的表情,却在想这样的问题,她真的知道那样的探究会让人伤心吗? “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她变成了纠缠不休,这样熟悉有点烦人的感觉,杜云衡深吸了一口气。 “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 “那等于说了跟没说似的。” 杜云衡点点头,“不服憋着!” 说着他按了按夏蔓儿的头,好像再报方才她生疏一仇。 夏蔓儿转过头去,眨了眨眼睛,杜云衡才发现有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不知来了多久…… 那人走出来,款款的身段,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沉默。 “你怎么来这儿了?” 陈瑞绵理他们有一段距离。 “我刚才去了杖德大师那,她们说你们早就走了……” “啊,对!”杜云衡看着夏蔓儿,“感觉怎么样?” “我?”夏蔓儿打打拳,“胡汉三又回来了!” 打完拳她就喘气,感觉肚子空空荡荡,不舒服的感觉很明显。 杜云衡见她脸色不对,:变化无穷,一时拿不住她怎么了,掐着她的手腕把了把,“还好呀……” 陈瑞绵也说:“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说出来,又不方便之处,我和秋仪也在,你无需顾及。” 夏蔓儿指指肚子,“我怎么突然感觉饿得很……” “没事,你不要顾及这个。” 夏蔓儿一下急了,“你不该说好好吃一顿吗?” 杜云衡摇摇头,“你不能吃东西,只能喝僵死丸配套的汤药,这样它能尽最大努力保你不死。” “我好的很!”她想打打自己胸口。可一想到哪儿只有一层薄薄血痂的伤口,便停了下来。 “你现在的痛楚是不正常的,就像你现在的饥饿感一直都在,现在才显露出来,日后你的疼痛也会慢慢出来的。” 夏蔓儿听的胆战心惊。 “时辰不走了,回去休息吧。”陈瑞绵看着她说到。 “走吧!” 杜云衡站在中间,夏蔓儿苦于自己的伤势而不想说话,陈瑞绵一直低着头走路,杜云衡瞧了她好几眼。 陈瑞绵也回望了他几眼,然后打破沉默,“我见杖行大师院前好像有人来挑战。” 夏蔓儿虽然表现得苦恼不已,其实竖着耳朵听的仔细,冷不丁发现杜云衡在斜视自己,眼神,绝对在笑…… “是,怎么样了?”杜云衡搭话到。 “那人很厉害,杖行大师也不能应付,狂妄到只出一只手来。”陈瑞绵细细回忆,她的眉尾轻轻上扬,显得犯愁和可爱。 杜云衡见夏蔓儿差不多快扒着自己偷听,问到:“你可知是什么人?” 陈瑞绵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楚江雪既然去了。” “她去哪儿干嘛?” 夏蔓儿一下炸了,万一是夏朗知,自己这个亲自女儿没去…… 陈瑞绵扫了她一眼,正待说话,杜云衡抢过话头,“自然是有事要做。” 夏蔓儿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杜云衡是怕了她惹事的本事,“你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呗。” “咳咳,我自己一个人走走,闷在房里难受。”说着她后退,一直做凶狠样,生怕杜云衡他们跟上来。 “你不跟上去?”待她走远,彻底走远,陈瑞绵突然开口。 杜云衡愣了一下,想要跟上去,但是很快又止住脚步,“还是不要去了。” 陈瑞绵支着自己两只手,“若是想跟有什么顾及的。” 见她嘴角戏谑带着笑,杜云衡不想这小丫头已经有了小心思。 他背着手,“问题是没人想做牛做马。” “呵,那岂不是要埋汰我我。”毕竟他跟在自己身后,做牛做马的时间更多。 杜云衡笑了,“不一样,义务和情愿要分清楚,后者虽累但甜。” 月光如练,盈满庭院,在这样的呈现下,陈瑞绵很白很白。 “哦,是吗?” “是,瞧我每次多开心。” “越不正经了。”她也笑了。 杜云衡目不转睛盯着她,“希望每一次都是的努力都不会白费,让结果更好,让我得偿所愿。” 陈瑞绵见他认真地祈祷,歪着头,挑着眉,看着天上圆缺不时的月亮,“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我不希望你是那八九,两个人努力总比一个人努力好。” 杜云衡动容地冲上去抱着她,“对对,我多希望我是那个得偿所愿的人,希望你也是。” 陈瑞绵身子僵硬地被他圈着,“我吗?我的要求其实很容易做到。”主要是看你愿不愿意。 夏蔓儿溜达在小路上,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偷偷躲起来不就好了……先看个大概,随机应变才是硬道理理。 此时夜色撩人,也不太闷热,甚至有点冷,夏蔓儿走在不是很清醒的地方,看到前面火光明亮,不由得心里忐忑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使知道自己母亲是白爱,她也没怎么想去白家的人,主要是别人也不认…… 庭院里围着一圈拿着棍子的僧人,严阵以待一个个怒目圆睁,年画似的。 夏蔓儿在人群里穿梭,幸好和尚也不跟她计较,让她进去,到了最里面,她借着一个身躯如同石块的和尚遮着自己。 在圆圈中心,有两个人纠缠着,你来我往,你踢我挡,看着没什么,只是他们脚下碎石一堆,可见力道之大,难以想象。 这倒不是最冲击夏蔓儿的,她是万万没想到其中有个人她是见过的。 那个人是在客栈里,一块子穿过桌子的人,她转了转视线,果然看见有个旁观的鸭子…… 雪白的胸膛,让人忍不住想打几圈! 那人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穿着灰青春单袍,身子周围或鼓鼓的,或空空的,但是袖口,脚边都是束紧了的。 第四百五十章 他的衣着懈怠里带着谨慎,头发不长,微卷着,也没捆起来。 夏蔓儿心里五味杂瓶,他要是自己的父亲,一开始谁都没认出对方,真是不好的彩头。 楚江雪站在对面,淡淡地盯着,显然不是很紧张。 为什么她要来?难道是因为夏朗知跟林瑟余认识?所以就来了? 楚江雪身边的苑瑜一脸严肃的表情,很快眼尖瞧见了躲躲藏藏的夏蔓儿,她拉了拉楚江雪的衣袖。 楚江雪顺势看过来,跟夏蔓儿视线撞个正常。 于是楚江雪脸上的表情就像开染坊似的,五彩缤纷,精彩绝伦。 夏蔓儿有点感慨,想他们之前照面的时候,是多么和蔼可亲,没想到现在是这种尴尬的情况。 不过她会做什么?而且自己何错之有?于是她停起胸膛堂堂正正瞪回去,气死了苑瑜看她在楚江雪耳边飞快地翻着嘴皮子,夏蔓儿意识到那速度绝对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 少林寺武功高强者,不太喜欢舞棍弄棒,像杖行大师,一拳就能打的人元神出窍,而另外一个人更别说了,单手对阵还不败下风。 她听见身后一个和尚忍不住夸了几声,心里生出一种自豪,但很快又压下去,有时间练武功,没时间照顾女儿…… 你说说,她还有什么理由来见她? “林瑟莜,点到为止,你何如此固执。” “秃驴,你又何必一直劝我,让我打个痛快岂不是什么时期都没了。”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实在是不敌你。” 林瑟莜摆着姿势,“少说废话,把你们的绝学拿出来,我才信。” 夏蔓儿呆滞在原地,老半天,她才扯扯身边和尚的衣袖,“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他叫林瑟莜。”突有一女声回答她。 回过头,是王碧桐,正笑的开心。 “你醒了?”她好心问到。 “这人叫林瑟莜?”结结巴巴的,看起来不敢相信。 “是呀,少林的人多半认识他,是个武痴,武功高强,来了几次了每次都想逼杖行大师出手,可是大师每次都要苦口婆心劝他一遍,他受不了就走,走了后又回来,你说,神奇不神奇?” 夏蔓儿没听进去几句话,那么说杖德大师想让她见的是林瑟莜,为什么?她有点想不通,而后见林楚江雪不在对面了,正要找时,王碧桐已经给她答案了。 “姑娘好!” 回过头,楚江雪正冷冷盯着自己,王碧桐再迟钝都感受到那股噤若寒蝉的氛围。 “这视线不好呀……”她笑着逃了。 夏蔓儿不知该看谁,只好先跟能接触的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 “你害的我们好苦呀!”楚江雪没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倒是嘴快。 不知算不算嘴直心快? 夏蔓儿没搭理她,刁奴一枚。 苑瑜见她正眼也不给自己一个,恼怒无比,正要呵斥,被楚江雪拦了下来。 她冷冷回了句:“是好久不见,我是想都没想过会再见你。” 突有一股热风传来,夏蔓儿扇了扇手,“我也没想到,不过每一次险里逃生,都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哦,是吗?那只次萧穹虎口逃生,你觉得要付出什么代价?”见她针锋相对,夏蔓儿翻了个白眼,闹成这个样子,你们自己也有问题好吗! “哦,是吗?不过我想只要找出那个毒死我的人不就好了。”本来,夏蔓儿是不想说这句话的,楚江乐虽然跟她说自己是被人毒死的,但自己印象里是体力不支,外加忧心如焚,里外夹击,再加上自己的隐疾,雪球越滚越大,最后造成悲剧。 楚江雪一下怒了,“人人都说是我们楚家兄妹贪得无厌,害死了林潇涵又想害死你,如今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怀疑我们?” 嗯?她什么时候怀疑她了,好吧,有一点点压迫的意思,毕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江雪是脱不了干系的。 “楚江雪你误会了,我是在给你出主意,追根溯源,岂不更好?” “不劳你烦心了,以后别说我们亏待你便是了。” 夏蔓儿耸耸肩,“这个我还世保持沉默吧,毕竟啥也不知道。”不说永远比说用处更大。 楚江雪看上去生气极了,嘴角都在颤抖,“看不出你是这样胡搅蛮缠的人,我原以为你跟仙瑞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一丘之貉,不提也罢。” 说着正要远去,夏蔓儿连忙拦住她,气她太顺手了,都忘了问林瑟莜是什么人了! 见夏蔓儿手袭过来,楚江雪一把扣住,把她反压在背后。 “呀呀呀!疼疼!我身上有伤,你不要这么大幅度。” 楚江雪那行,旁边的苑瑜叫好,“就是要给她一点苦头吃,不然她猖狂到不知天高地厚。” “血!”有人指着夏蔓儿的胸膛,果然一片血晕,吓得楚江雪连忙放开她,直念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小姐!”苑瑜也没想到夏蔓儿如此脆弱。 夏蔓儿脑袋晕晕的,站也站不稳。 “哎!”一波和尚随着她晃动,大概是这边动静太大了或者是林瑟莜没有逼出少林绝学来,没有兴趣再打,杖行大师走过来,正要问怎么回事,恰好,夏蔓儿倒在地上,血痂像一条细窄的小溪,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夏姑娘?是谁伤了她!” 杖行大师严肃地看着自己一群弟子,那众多的和尚纷纷指着有些痴呆的楚江雪。 “楚姑娘?”杖行大师有点不敢相信,最后合上掌,说到:“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楚江雪就算跳进黄河,再起来,还是一身污垢。 “怎么回事?”林瑟莜松松筋骨 “嗯?江雪?发生了什么?” “伯父,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她身上有伤!”楚江雪好像看到了救星,急得差点哭出来。 “好了,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大师这名名字,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杖行大师笑了一下,“她跟施主倒有些渊源。” “嗯?此话怎讲?” 第四百五十一章 杖行大师一张一合地说出了夏蔓儿三个字,林瑟莜先是震惊不已,而后是死板的沉静。 “还不快把夏姑娘扶回去!”杖行大师见自己弟子畏手畏脚不知该碰那里,心里无奈。 “我来我来!”王碧桐溜进来,“师傅,我来!” 杖行大师慈爱地笑笑:“行,你来。” 王碧桐稳当地把夏蔓儿扶起来,但是夏蔓儿的胸膛却血水不断,一碰简直就在撕开伤口,这样王碧桐又不敢动了。 “这……还不把杜公子请过来。” 这人死在何处都不吉利,更别说剩饭特殊的夏蔓儿了。 林瑟莜站在一旁阴晴不定,“她怎么伤的这么重?” 和尚再次把楚江雪两人孤立出来,楚江雪也在一次把自己无辜的话说一遍,而这次林瑟莜的脸色就有点好看了,他不是傻子! 而楚江雪人机灵,楚家在萧穹身份特殊,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她见林瑟莜的脸色探究的部分不少,答了话便立在一旁,苑瑜还想说些什么,她暗暗定扭了一下丫鬟的胳膊,只昂这头,端庄地站在那儿,任凭一些人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杜云衡很快赶到,当他看到夏蔓儿在地上好像没有生息一般,一拳打在地上。 “救?我还怎么救?去阎王那儿抢吗?”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尖锐,让在场的人都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怒气以及无奈。 “你们杀了我吧,好让我去阴曹地府跟她说一声抱歉。” “先止血吧,这样留下也不是办法。”林瑟莜开口到。 杜云衡半蹲在那儿,他别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没法子了。” 楚江雪站在那儿,此时她已经不能再淡定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她闭上眼睛,密密麻麻地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少顷,她微微弯下身子,柔声问到:“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苑瑜惊讶于自家小姐的服软,还有做小伏低的姿态,她猛然醒悟,楚江雪根本就不能承受住谋杀夏蔓儿的罪名,哪怕她只是最后一片雪花,世人不是个个都是清醒的,更何况众目睽睽,她们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请公子救救夏姑娘,她与我们小姐最要好了,刚才与她闹,想必是不想让小姐担心,身上有伤也不说。”苑瑜擦擦眼泪,哽咽地说道。 “若是姑娘有什么不测,我们小姐此生怕是会愧疚一辈子了!” 丫鬟说的声情并茂,好像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在挽回故交好友,让人心疼。 陈瑞绵在外围冷冷看着,不光清冷地看着楚江雪,更是杜云衡。 “如今我是什么药材也不在身上,实在是回天乏力!”杜云衡摇摇头。 楚江雪猛地惊醒,而后低下头,“我手里刚好有主干主流的一枚通章,若是杜公子……需要,还请不嫌麻烦。” 陈瑞绵此时才挤进去,闷着头喂了一枚清旦丹,此丹一出,便有一股久久不散的清香还有一点点冲鼻。 “把她扶回去吧。”她对竟跟着来的秋仪说到。 找了一个担子,把人抬了他们所住的院子,良玉和逑一命待在外围,想进去仙瑞那群人还不给…… 不活过看到夏蔓儿暂时没有事情,他也松了一口气。 人既然已经抬走,武僧也散去,少顷,刚才还乌压压一群人,现在这剩下杖行大师几个人。 林瑟莜对于楚江雪交出一枚通章的行为并没有多加干预,他只是朝着小姑娘微微点点头,便径直回厢房休息了。 楚江雪带他走,身子才软下来。 “你没事吧?”王碧桐见她支撑不住的样子。 “自然是没事了!”苑瑜转了一个身,走在自家小姐和王碧桐身边,遮着楚江雪。 王碧桐自讨没趣。 “好了,碧儿回去吧。”杖行大师在一旁默默看看着,见王碧桐脸上挂不住,开了口。 “是,师傅!”王碧桐便要扶仗大师回去。 杖行大师笑了一声,也随了她去。 “呸!什么东西,敢威胁小姐!”见人走的一个不剩,苑瑜骂到。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楚江雪虽然不懂医,可还是看的出夏蔓儿气息不对,万一杜云衡真下狠心,见死不救,往自己泼脏水,那自己也只能认栽了。 “小姐呀,二老爷脸色有点不对,他不会认为小姐是故意的吧?” 楚江雪揉揉太阳穴,这个林瑟莜可是跟林潇涵一样有资格继承萧穹的,身为林瑟余的亲弟弟,他要是要说一句话,只怕是自家父亲也不好反驳,原来楚家在萧穹的根基如此易于动摇。 “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别说夏蔓儿死了,他老人家会说什么,就说大老爷死的时候,这个二老爷也没回来过。” 楚江雪按按她的手,让她别说了,没错,林瑟莜是不管府中之事,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到时候夏蔓儿或者林潇涵在他面前一哭,万一说动了,照他的功夫和人脉也是难对付的。 陈瑞绵细细帮夏蔓儿处理过伤口,秋仪帮她掖掖被子,杜云衡要紧进来,陈瑞绵拦住他。 她一只手直直抵着柱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杜云衡眼眸子亮了一下,而后往后一退让她尽心。 秋仪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两人,捏了捏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秋仪小声对着夏蔓儿说:“你看看,你睁开眼睛看看,多没心没肺的人才能跟谋害过自己的人这般好。床上的人自然是不能答复她,只是眉眼柔暗,好像也在担心着。 秋冥把药递过来,陈瑞绵本来想去接,倒是杜云衡先接过来了,他有指腹细细摩挲,“有点疼,待会给她喂吧。” “你还真是贴心。”陈瑞绵皮肉不动地说到。 “这有什么……” “是呀,这点小小的担心算什么?”陈瑞绵反问到。 秋仪和秋冥听出其中的火药味,找了一个理由两人先出去了。 “瑞儿怎么了?” “你想要通章,有的是别的办法,干嘛要拿她去冒险?你也知道她伤势伤的重!”陈瑞绵有些崩溃,“是,我是不高兴你们举止有些亲昵,可是杜云衡,她既与你亲近,又不是一般人,更是伤员,你何必那?” 第四百五十二章 面对陈瑞绵的质问,杜云衡并没有怎么反驳,“楚江雪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你也看到了,只是流点血,这对僵死药只是打平衡的问题,后期好好料理便是了!” “可是!”陈瑞绵扣着桌子,“可是你知道的,僵死药并不稳定,本来维持她原来的伤势都有点风险,现在她流了一摊血,你让她怎么恢复?” “你不把回生丸给了她吗?” 陈瑞绵扶额,“我要是不拿出来那?” “你会拿出来的。” 楚江雪见他还笑了一下,有点心累。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师兄,你太冷血了,太会算计了!” 杜云衡走进她,“不,这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陈瑞绵难以接受,“不,她本来就受了伤,而且在萧穹的时候,师兄,你回答我,是不是……” “瑞儿。”杜云衡一下握住她的手腕,“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日后你继承仙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堂堂正正也罢,游山戏水也罢,尽管去,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得有人去做。” 陈瑞绵一下把她的头扣在他的腹上,“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那个人是你,师兄,沾满鲜血,你或许不在意,但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怕你心惊胆战!” “不会的!”他抚摸着女子的后脑勺,“老天欠我太多了,我怎么胡来,他又能说什么?” “好了,别伤心了,有什么说出来!”杜云衡拍拍她的背。 “下一次不要再这么对她了,我害怕,她也是跟你活在一起的人,我害怕!”女子清秀的脸庞布满泪水,杜云衡用拇指帮她擦拭,“我知道。” 陈瑞绵闭上眼睛,一如既往的回答,是保证不再让她知道吗? “先回去休息吧,让秋仪看着,天都快亮了,你还没好好休息。” 陈瑞绵点点头,“师兄,你也去。” “好,走咯,你也不要太担心,没事,会昏迷一阵子,不过应该没问题。” 陈瑞棉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两人走出去,屋子里点了两只蜡烛,并不怎么亮堂。 床上的人从杜云衡两人出去关门的那一刻便转过头来,望着门口,怔怔地望着,少顷她闭上眼睛又转回去。 屋外杜云衡和秋仪交代着什么事,有少许只言片语传进来,闭上眼睛的人一直想让自己冷静,安静睡去,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一行清泪在昏暗的阴影里擦过。 秋仪消小心翼翼开门,见床上的人还在沉睡,她便放开手,呼唤了一声还是不醒,按照杜云衡的判断,僵死药为了保夏蔓儿的命,最早也得明天午时醒过来。 女子叹了一声气,坐在床边就着床柱睡了起来。 为了更好地接近金光人,范冶让宋平去当店小二,宋平一直说自己手脚笨。 可是当店老板看到他厚实的肌肉,再加上范冶在一旁说只帮他讨个有吃有住的地方,工钱不怎么看中的时候,店老板当场拍案,留他下来。 大夏天的,天气炎热,宋平跑腿跑的腿都快断了。 好久,听到姜楦玥让他盯的人开始下来吃饭了。 那是三个人,一个粉雕玉琢的公子哥,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一双眼睛直直打量人不加修饰的人,第三人身份怕是要低许多,宋平迎了上去,见那打手般的人在盯着自己,宋平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跟自己交手的那个人…… 不会吧,不过怀疑是怀疑,当时夜晚光线不好,他估计也没看到自己长什么样,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宋平猜到没错,那马夫凭着练武的直觉是有点觉得宋平熟悉,不过他被饭菜迷了眼,没过脑便过去了。 “你再送几个菜过来!”待他们吃完,那个中年男人吩咐到。 宋平点点头,“好的,本店有解暑的酸梅汤,物美价廉,要尝尝吗?” “喝什么酸梅汤!”那马夫喝到,“吃饭的时不知道送点酒过来,就汤汤!” 宋平点着头附和道,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块了。 那白透透的公子哥制止了他,“既然你们准备了,那就拿上来吧。” “好的好的!”宋平点头哈腰,让开路让他们上楼,然后抬起头,看着三人上楼,看着那个中年人斥责跟他交手的人多嘴! 宋平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算就在大白天下手,晚上花鬼那边肯定要行动,与其说计划周全,还不如当机立断,速战速决,打个措手不及也不为一种计谋。 宋汐他们就守在客栈附近,见他消息,也不反对。 三个人躲在厨房“加料”。 宋平拿出自己珍藏的蒙汗药,宋汐皱着小脸。 “没想到你还藏着那?怎么?在纪念过去?总结经验,还想杀回去?” 范冶见她吃了火药似的,同情地看着宋平,哎,老妹管的这么宽,以后娶了妻子,双管齐下,只怕有的宋平受到。 宋平讪讪笑了几声,平常他都不敢回一句话,更别说有关这件事了。 看着四万棕亮的汤,他们都吞了吞口水。 “我特意冰了好一阵子。”宋平有些得意,“宋汐那还有一碗,你喝了!” “啧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不是人呀!”范冶埋怨。 宋汐两人在对应窗户下等着,宋平急急送过去。 “怎么这么慢?” 宋平看着自己一手一个木盘,要不是自己练过武,这还拿不过来那! “爷,你消消气,乘冷喝,热了就没劲了。” “要你说!”马夫接过两个盘子,用脚把门扣上。 差点打在宋平脸上,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什么?没什么,也不过是待一会多踩一脚! 宋平坐在楼梯口等了一会,楼下老板还在死命叫唤他,他没理,宋汐给他便了许多应付的理由,不过用不用的上还看此站了! 大约半柱香过去,宋平猛然发现二楼静的出奇,,大热天他竟有一丝冷汗流下来按照机会,他和宋汐那边两面冲进去,要是没中招,那波人疲于守住人,也不会跟他们交手,只不过花鬼那边那…… 第四百五十三章 至于花鬼那边,又是怎样的打算? 宋平拍拍胸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随机应变吧…… 他走到另外空的房间,往下看,宋汐和范冶站在那儿,不知何时姜楦玥也来了,靠着墙,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脚受伤了还是因为什么,宋平心里不是个滋味…… 就好像沾了灰的布,你怎么抖,那股不舒服就一直在心头。 “哎,我说,你不好好养?来这瞎溜达什么?” “怕你们干事不力呀!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你!” 范冶直挺站在那儿,“也好,有事就把你推出去。” 姜楦玥瞪了他一眼,看了看那波人的窗户,又看看傍边紧临的林潇涵那波人的窗户。 “你们计划得怎么样?” “两个字简单,一个字快!”范冶合上掌, 他的额头额头微微有汗沁出来。 “那你们去吧,我看着。”姜楦玥皱着眉头,半晌说出这句话来。 楼上,宋平隔他们有的远,挥挥手。 宋汐也回应着挥手,然后准备钩子。 “让开点,别把你老给刮伤了!”说着钩子一下勾住窗沿,他们朝周围看看,正是最热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宋汐率先爬上去,然后范冶紧随其后。 姜楦玥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窗户那,少顷并没有异响传来,她松了一口气。 手指扣着墙壁,哒哒哒地敲个不停。 等了一会,不见人下来,她心里不安,但是三个人若有事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怎么回事?不会走的大门吧? 姜楦玥在周围找了一圈,好巧不巧,有个梯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她暗喜,拿了过来,爬了上去,视线刚接触房间,便是空无一人…… 嗯?怎么回事?她翻了进去。 “真慢!”后面突然有声音,她有的慌张地回头。 “吓死我了!”她嗔怪到。 林潇涵站在窗户一侧,整个人笔挺在那,柔和的银白衣服,在刺眼的日光下倒有点月华尽洒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不会上来了。” “他们那?” “在隔壁。”林潇涵走到门口。 “我若不上来你一直站在那儿?” 林潇涵的手刚抵到门,缩了回来,看着她,“我不想探头,那太蠢了。” 姜楦玥笑了一下,拍在他背上,男人踉跄了一下,她才记得他有伤在身。 抱歉地吐吐舌头,“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行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该不出现在那儿的人,必然是有所目的的。” 姜楦玥一脚踢在门上,“也对,这破客栈,什么时候安的下宋平那样的人。”她随着林潇涵走入一旁,间那三个活宝正蹲在那儿,垂头丧气,而王昭彰他们静坐在桌子一旁。 姜楦玥突然意识到宋平或许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林潇涵怕早就跟王昭彰勾搭亮,两人不知怎么说的,竟然心平气和坐下来聊。 哎,这样还想跟人家斗。 宋平看到她,开了开嗓子,有一点哑,不知是折腾太热了,还是因为别的。 “快走!”他就说了这两句。 然后宋平就看到林潇涵站在姜楦玥背后。 姜楦玥回头看了林潇涵一眼,一点紧张也无,宋平像是明白了什么,低下头。 宋汐暗暗咒骂了一声。 姜楦玥这下感觉有点说不清了,她有些无奈地看着林潇涵,好像在说快把我打一顿,不然我回不了这群白痴堆了…… 林潇涵直接忽视,错过她,走到王昭彰身边,王昭璋身边的那两个人还是挺紧张的,深怕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王公子,还希望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以和为贵,是昭彰的运气。”王昭璋温和笑笑。 “此人我们璞玉一直在捉拿,不知道萧穹是不是也深受其中之害?” 没错,两波人之所以能安稳坐下来交谈这些事情,主要是王昭璋柔和的性格,以及成全他人之美的憨态之心。 林潇涵不知道杨澜烬捉拿在一帮昏昏沉沉睡着的金光人所为何事。 于是他只得含糊不清地到:“是!还希望王公子给我们一点时间。” 王昭璋点点头,“这样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时间以后,把人还给我!” 林潇涵清冷的脸出现一抹微笑,“好!” 姜楦玥摸摸后脑勺,见宋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突然记起宋平好像没有跟他们讲远茴乡下的事情,她摇摇头,乡村野夫能知道什么? 林潇涵便差人把金光人带走,宋平的眼珠子转个不停。他想着怎样脱险,与姜楦玥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姜楦玥见他眼神饱含了太多,一时踌躇不决,那边王昭璋正在与林潇涵告别。她吃着手指头,寻思该咋办? 她慢吞吞走上前,林潇涵无意识地扫了她一眼,也不在意她走来走去,专心于与王昭璋交流,不想下一刻便有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出现在王昭璋的脖子上。 “少爷!”王司范和马夫一时懊悔,骂着自己迟钝。 “让开!”姜楦玥挟持着王昭璋。 王昭璋姑娘姑娘叫着,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不说的出来。 “姜楦玥!” 姜楦玥听见林潇涵的声音有点生硬。她淡定地回了一个微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明白?” 林潇涵见她露出来的眉眼弯弯,叉着手说到:“我好心提醒你,王公子可不好惹!” 宋平他们堂而皇之挣脱开来,范冶在姜楦玥耳边小声说到:“他可是璞玉的少主子,你下手……轻一点。” 本来有些慌张的王昭璋听到这句话,回过头,轻生道了声谢谢。把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我们小门小户不比你们大家,所以你们放心,只要你们配合我一定连你们公子一点毛都不碰!”姜楦玥对着王司范说着。 中年人一咬牙,“好,你们说话算数!” 姜楦玥回过头,“第一件事,花鬼的人先滚干净!”她特意把滚字说的很重,嫩红的舌头一吞一吐,那个字好像没有一点侮辱的意思,有点是一个曼妙的声音吐出来爱屋及乌的东西。 林潇涵与她视线交缠在一起好久,半晌,他才冷清清说到:“别玩的过分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姜楦玥再一次绽放笑容,红唇把滚字又描了一遍。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眉来眼去干嘛?”马夫首先不耐烦说到。 姜楦玥回过头,脸色紧了几分,刀子要割不割王昭璋脖子。 见此情景,王司范一巴掌打在马夫身上,“畜生尽给我惹事。” 说完还狠狠踩了几脚。 看得宋汐闭上眼睛。 “别再耽误了!”范冶小心提醒她,“快走!” “那你们去把人抱回来。”姜楦玥皱着眉头,缩在她一旁干什么? 宋平去林潇涵那边把人抢回来,林潇涵的脸色都没变过。 “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公子,现在麻烦你们多待一会了!” 范冶上前想把王司范绑起来,王司范认命地把手举起来,马夫被踢了几脚,安分不少,但是眼神还是那般狠辣。姜楦玥保持着那个姿势,转过头,笑着说“还不走,,想什么那?”她对着林潇涵努努嘴,还不得意。 林潇涵的脸色先是波澜不惊,而后突然有了涟漪,并且冲过来,而在耳边也想起了宋平的小心! 她低下头,原来是王司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范冶捆绳的时候挣脱出来,如同泥鳅,滑到她的身边,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而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她也只够看着。 而王司范的目标很明显是自己受了伤的腿,怕是自己磕磕碰碰的,早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眼见铁杵似的腿要扫过来伤上加伤,不废也半残,而在千钧一发之时,林潇涵未卜先知一般,横插在她与王司范中间。 那相撞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林潇涵实实在在的呻吟声。 刹那,她的眼瞳由小变大,然后猛地缩回去,她的心里满是自责,悔恨和愤怒! 她像一头全副武装的刺猬,推开王昭璋,往地上翻了一个圈,一刀刺在王司权腿上!男人浑厚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众人皆是惊愕,很快,宋平他就反应过来,两手拍着身边到了两人,宋汐和良玉默契十足!宋汐直接跃向花果鬼还在惊愕三个手下,而范冶踩着宋平的肩膀腾空,向马夫踢去,正中红心! 宋平翻了一个滚,靠近马夫,四驱并用,把被掀倒在地的马夫锁了起来。 马夫先是开始死命往后嗑,幸得宋平一肘子把人差点勒昏过去。 解决了马夫,范冶踩着桌子,又是一个凌空翻斗,一脚解决跟宋汐缠斗的三个人。 而姜楦玥还在地上,她满眼都是林潇涵受伤不起的情景,她快如闪电,刺了又矫捷地躲过王司范戴泽带着劲风的横扫! 这么短的时间,局面一下就翻了…… 王司范被刺了几刀,流血不止,再加上姜楦玥是受过专门指导,她的刀有一道血槽,一刀都有的王司范好受,更别说几次了。 “林潇涵!”姜楦玥抱着他,见他胸膛有丝丝血迹。 在她的手里湿润,蔓延开来。 “不,你不会有事的。”她哭,她好怕林潇涵旧疾复发,那般凶险不可控。 “伯父!”王昭璋奔跑到王司范身边,因为冷流血过多,王司范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血色。 王昭璋拼命撕下布条给他包扎。 “没用的……”王司范神情恍惚,“快把我送到药堂去,简单的包扎根本没用!” “好好!”王昭璋抬头,那边宋平已经把马夫给勒昏过去,正要站起来,而花鬼也是伤的伤,残的残!他只好认命地把人扶起来,走出去。 范冶和宋汐抬着金光人一人一边,把人绑着顺到一楼,万事齐全! “走!”宋汐一声令下,先滑下去,范冶第二个,宋平走过来,拉着姜楦玥走。 姜楦玥不愿意放手,一直抱着林潇涵。 “不,不,我要看到他平安无事!” “快走吧,他死不了的!”宋平差点骂人。 “不,他明明伤的很重,你看的出来,不要骗我!”她说着把林潇涵单薄的衣服撕开,果然心口那,有暗血流出来。 她跪下来,“求你了,帮帮我,把他送到药堂那儿去。” “你呀!”宋平握拳敲打地板。 别无他法,宋平要背起林潇涵,姜楦玥又哭说血流的更厉害! 不得已,他只好抱着人走。 那三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去跟教主说,不,你去! 走的大门,到处找宋平的掌柜见突然出现的宋平手里抱着半死不活的人,吓得躲在柜台后面,一直嘟囔自己倒霉,若是上楼看看,定然跳的更凶! 林潇涵的伤口本来就很惊险,如今又被拉扯开,就像一道深不可见的深渊一直吸收着他的精气。 姜楦玥心里十分害怕,她强制自己不能有半分想象,好像这样林潇涵严重的事实永远都不会来临。 宋平带着林潇涵去了几个药堂,一开始掌柜见他们衣着不俗,都是眉开眼笑欢迎,待查看林潇涵伤口,还没看完,就直摇头,然后请他们出去,有些甚至怕人死在堂里,赶得可快了! 姜楦玥到一个地方都要哭一下,仿佛哭声能帮她稀释现实世界的喧闹,最主要的是信息。 如此,换了几个地方,他们都得到无法医治的说话。 林潇涵骨骼长,没什么肉,宋平一开始抱的没什么感觉,现在是越来越重了…… “现在怎么办?”姜楦玥声音都哭了,送平吃力地抱着,“你不要急,再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要再着急!” 可惜姜楦玥一点也没听进去,再说了,什么叫不要急,她如何不急?为什么要冲过来!为什么要护着她,她这样卑贱的人何必让他把命搭上。 “姜楦玥?”宋平看了她几眼,“要不算了,买一副好点的棺材,这样也算你的心意。” 姜楦玥迷茫地摇摇头,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要是他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 宋平从其中听出了一股绝望,颤抖的声音第一次让他看到姜楦玥是如此有血有肉的人。 可惜是为了手上这个伤势严重的人……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色渐晚,林潇涵的呼吸渐渐微弱,宋平想劝姜楦玥放弃吧,让他安心地走,女子紧紧握住男子的手,摇头,不肯放弃地摇头。 宋平叹惜:“你又能如何,那有什么名师来给他治?怕是仙瑞也是吃力的。” 姜楦玥猛地抬起头,她呼唤林潇涵:“听得见吗?坚持住,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加救你,你坚持住。” 姜楦玥在前面带路,宋平糊里糊涂跟上去。 宋平见来的是知末的地盘,刚走进,那些文弱的书生便打量他们。 “你们这儿管事的是谁?”姜楦玥站在中央,不顾形象地叫嚷着。 一个清清爽爽的书生出来,“在下乙某,不知可有什么效劳之处?” 姜楦玥往前踏一步,小心地试探,“你们这儿可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药?” 那书生疑惑不解,姜楦玥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又突然绽开笑颜,“当然有。” “真的?”姜楦玥喜极而泣。 “不过……”那书生眯眯眼睛,很神秘。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只要他活着!” 被宋平耷拉着的人,想要抬手制止,宋平耶着急到:“切莫妄下定论呀!” 姜楦玥是听不进去的,她回过头,正好迎上林潇涵略有痛处的脸,忽地嘴角上扬,“不,值得!”这笃定的语气,让虚弱不一的林潇涵眼瞳放大。 清晨的寺庙里已有武僧在练武,或有一行人提着筐子向深山去,良玉和逑一命转了一圈,碰到和尚,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完全没有因为早起而苦恼的表情。 “这就是觉悟!”逑一命赞叹到。 良玉却不这么认为:“当初我跟林潇涵跑里跑外,那段时间几天几夜都不好好休息,差点猝死。” 逑一命感叹到:“这么拼命,不知道有所获没?” “没什么,就几千辆银子吧。” “这么赚?” “毕竟仅此一家别无分店!”良玉笑笑,“花鬼单单卖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赚的盆满钵满。” 两人走到夏蔓儿房门前,见房门紧闭,没有人出来走动。 “想来是还没醒了,我们去拜拜佛。” 门吱呀一声开了,夏蔓儿走出来,清晨的雾气萦绕在她身上,显得她脸色分外惨白。 “哎,你醒了?” 她把手指抵在唇间,往里努努嘴,里面秋仪还在睡。 “你怎么舍得起这么早?” 夏蔓儿的脸色差,一半是因为天气,一半是因为没有睡好,她摇摇头,“我睡不着。” “不是说你受了伤吗?怎么还起得来?”逑一命凑到跟前。 “杖德大师帮我疏通了内力,虽不能像正常人那般欢闹,到底白天黑夜能瞧得分明。” “那你受得伤?” 夏蔓儿合合衣扣,“我知道,它越发影响我,只是我实在睡不着,想去拜拜佛祖,让他老人家好保佑我。” “啧啧,人呀,总是需要别人做什么的时候,才想起那个人,即使佛祖也不能免俗。” 夏蔓儿轻轻笑笑。 “哎,夏蔓儿,你的花贴在这清冷的寺庙里合适吗?” “怎么,不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哟,住了一天禅房不一样了。”良玉打趣到。 夏蔓儿也不恼,她只安静地踩着地,有些慢悠悠地走在他们身边,含着一抹浅笑。 逑一命则是大大笑着,良玉又说了什么,夏蔓儿本来在认真听,忽地她低下头,哭了出来。 很细微的声音,前面略有距离打闹的两个人没有发现,她任凭清泪留下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何必这么固执? 三人顺着没有几个人的走廊来到香火味重的答殿,这儿马上要开早课,陆续有小和尚进来打扫。 “这儿倒是挺威武的!” “哎,去那边看看!”平时只见过小山小庙的,何来这么大的仗势,看着他们消失在雾气里,夏蔓儿自己一人踱步走在不同偏店,突然她瞧见前面有一抹亮色。 夏蔓儿点点木门,走了进去,在慈悲为怀的菩萨下有一信女正虔诚地跪拜,夏蔓儿轻脚轻手走过去,那女子完全没察觉。 直到夏蔓儿就着她身边的蒲团缓缓跪下来,女子才有所察觉。 她诧异地看着夏蔓儿,夏蔓儿也回望她,见她脸色有一抹红。 “王姑娘,早。” 王碧桐微微别过头,扭捏了一会,才轻点头。 “你不是受了伤吗?怎么出来了?”王碧桐拜完要走的姿势。 夏蔓儿笑了一下,“正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来拜拜菩萨,求她让我少受点罪。” “姑娘好生养着,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夏蔓儿蹙着眉头,“正是因为闲不住,所以来看看菩萨可有什么指示,如今遇见了你,可不是缘分。” 王碧桐见她要起来,有些吃力,便过来扶她。 “心静自然宁。”王碧桐扶着她跨过一个个门槛,已有和尚来,有几个与王碧桐相识的,问了几声好,又细细打量着夏蔓儿,毕竟昨晚的事还是闹得挺大的,夏蔓儿微微侧着头回望过去,眼含笑意,那些和尚倒不好意思了,羞红了脸跑的飞快。 “瞧瞧他们这些没出息的还出去清修,怕是碰到女人比碰到老虎还有惊慌失措!”王碧桐笑话了几句。 夏蔓儿也跟着笑。 两个女子正说的开心的时候,又有人向前问好。 夏蔓儿见此人相貌极为舒服,眉毛,唇色淡淡的,若是画上几笔,像是又是一番别样的风采,她隐约记得见过此人。像是昨晚杖德大师的院里,当时只顾着跟大师说话,也只看了他提到的三个弟子,别的倒没细看。 “师妹,要不要去听杖行师叔的早课。” “不了,我这,有人陪那?” 那人才细细打量夏蔓儿,夏蔓儿心想我这么大的人杵在这儿,你都看不见。 可惜那人望过来时,满眼的春光和温柔,柔化得夏蔓儿十分谄媚笑着:“敢问法师尊号?” 那人顿了一下,王碧桐微掩着嘴角轻声笑。 和尚倒是大方合掌:“贫僧法号残相。” 夏蔓儿轻低头。 第四百五十六章 夏蔓儿一本正经说到:“法师尊号实在高深,还宽恕我实在不懂。” 残相盯着她,扯了一下嘴角,说到:“释迦摩尼曾说,一切众生皆俱如来智慧德相,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众生只要回到清净识,即是成佛。我杂念太多,如何真正皈依佛门,只有取这名来说笑说笑。” “师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层意思,不是轮到你相字吗?” 夏蔓儿摇头晃脑:“这不一切又是佛缘?” 和尚扯着嘴角露出大白牙,“是呀,我与佛法听你这么一说还是有些渊源的。” “残相还不快来!”不远处有和尚在呼唤他。 “走了!”他合上掌微微拜了拜,夏蔓儿一直笑着。 待和尚走了一距离,夏蔓儿正要和王碧桐说话的时候,他又回来,急急问到:“姑娘,脸上可是受了伤?” 夏蔓儿,见有人提起了她的伤口,一下失落地低下头,捂着脸,她的脸因此涨得通红。 这等于默认了。 王碧桐微微吃惊,她还以为夏蔓儿只是单纯地喜欢这巴掌大的花贴。 “对不起!”残相真诚地道歉。 夏蔓儿埋着头摇了摇身子,又侧过脸去,不愿意说话。 和尚后退了一步,满脸歉意看了他一眼,再往后退去。 “你不要在意,师兄不是那样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 夏蔓儿抬了一下眼,扯着嘴角敷衍,表示自己没事。 待王碧桐再次邀她往前走的时候,夏蔓儿下意识地回过头,那个和尚正好倒退不远处,抬起头,与她视线撞得正着,夏蔓儿也没回避,只是微眯着眼睛,想把那和尚的表情看个真切。 “往这走!”王碧桐把她带到有花色的地方,一团花团锦簇挡住了她的视线,夏蔓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吊到嗓子眼去了,这一下重重沉下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合上掌,切莫玷污了佛门圣地,切莫把不该扯下水去的人扯下去。 王碧桐见她直念叨着阿弥陀佛便觉得搞笑,拍着柱子笑她的突然的面红耳赤。 夏蔓儿见她如此,直摇头,这个小女子是不知道她的尴尬之处,若是知晓她在想什么,想必是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几人走着景色看来看去,倒没什么新奇样了,王碧桐提议去看看残年,夏蔓儿点头同意。 残年正在自己房间里打坐,见他们来了,也是不咸不淡。 倒是夏蔓儿不见外地上前看看,“你这子色胚皮肤什么时候才能消掉?” “要跟着你们去仙瑞。”残年回答她。 “哦,这么说,你也要去。”夏蔓儿倒是开心,这些热闹许多,浩浩荡荡的,还是不错的。 “嗯,哎,我去了,回来还要大包小包带东西回来。” 王碧桐不解:“为什么?” “仙瑞答应送些独门配方过来,一人要一瓶,岂不就是大包小包。” “叫他们送不叫好了?”夏蔓儿坐一旁床上,这儿只有桌子没有椅子。 “仙瑞不是从萧穹拿了一条水路吗?”夏蔓儿嘀咕到。 “哎,这我知道,虽然现在水路给了仙瑞,但是发多少,停靠什么的,要看具体情况的,没有个把个月是不行的,这还涉及到是否有原来那波人。” “停停停,不就划船吗?那来这么多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吧,码头停靠是不是需要人打点,偏远地方,泊船是不是要提前踩点。” 夏蔓儿头都听大了,老老实实闭上嘴巴,不说一句话。 “那你小心一点哦,什么时候走?” “想必明后天就走了。毕竟你的情况着急。”残年对着夏蔓儿说到。 身为主角,夏蔓儿实在没感受到那份焦急,僵死丸麻痹了她的双眼,她不痛不痒,丝毫不在意,甚至因为自己能正常苏醒而高兴,完全没有意思到这简直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是吗?我很急吗?完全不觉得?” 王碧桐也认为没有残年说的那么危急。 再说了几句话,夏蔓儿便回去了,刚走到自己那个院子,便听闻有高声质问的声音,她不禁加快脚步,一看不得了,好家伙,院子里真热闹! “夏蔓儿!”楚江雪尖着声音冲到她面前,“我哥哥那?” 夏蔓儿点点头,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我正要给你说!” “说?说什么?我哥哥那?”她有些着急,上前来捉拿夏蔓儿的肩膀,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秋仪拦住。 “夏蔓儿!”楚江雪真是急得哭了。 夏蔓儿看了一眼良玉和逑一命,果然逑一命偷偷缩到良玉身后。 “对不起,我正要跟你说。” “对不起?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哥哥?会这么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了,他要是遭遇不测,只怕尸骨无存!” 夏蔓儿连忙否认:“不会的,林家不会伤害他的。” “林家?” “什么林家?”夏蔓儿见林瑟莜冲上来,问到。 “那是毒云寨的一门大户,姓林,叫林则儒,他们救了楚江乐,但是好像又禁止他走动。” 林瑟莜脸色一下塌下来,夏蔓儿见此问到:“前辈认识他?” 林瑟莜塌着嘴角,不说话。 “伯父,此人,伯父是不是认识?若是认识,可说个一二。” 秋仪把着夏蔓儿,瞧瞧说到:“这种消息你怎么不早说?飞鸽传书也行呀!” 夏蔓儿因为小姨在林家,所以一直不急,现在想来,楚江乐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遭遇不测,如今细想,原来自己是如此糟糕,不知道紧张他,还东跑西跑。 夏蔓儿见陈瑞绵和杜云衡站在远远的,并不搭话,她只扫了几眼,便走到良玉身边。 良玉轻声说到:“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夏蔓儿失声笑了一下,你小子供出来,就只能血洒当场。 “伯父,你说话呀!哥哥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跟我双亲交代呀,他也算你半个侄子呀!伯父?”楚江雪控制不住,颤声尖锐步步紧逼。 她一想到自己哥哥如今生死未卜,一对夏蔓儿怨恨无比,她们兄妹两没害过她,如今倒是她肆无忌惮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乙齐子只邀请了姜楦玥,宋平和时而有反应的林潇涵待在外面。 这儿怕也是知末临时租的吧,有些跟来的书生有些局促地站在不合时宜的角落,看上去有些落寞,也对,这儿荒草丛生,没有大门派的勾心斗角。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怔怔发神,林潇涵有时扯着他的袖子,想必是让他去阻止这场秘密谈话。 也是难为林潇涵了,伤的这么重还有空余去想别的,还不如想想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吧。 大约谈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出来了,宋平一直想林潇涵怎么还没死掉…… 姜楦玥出来后,知末的人便把林潇涵抬进去了。 宋平问姜楦玥:“他们这些情报贩子懂什么医术?” “医术是仙瑞高超卓越,但是这世间不光光医术可以加救人。” 惹得宋平多看了她一眼,“这可不是闹得玩的。” “有什么?人嘛,不就是追求名利嘛,那还有什么?” 杨澜烬几乎晕厥,几次站不起来,她撑着桌子,想要指着那几个自己回来的手下,问他们怎么不去死! 奈忧见状,立即请命要出去找人。杨澜烬头痛难忍,她眼睛有些发红或者说发狠。 “去,去,找出来,就算挖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一声呼和,杨澜烬瘫软下来,她忽地只觉得整个客栈只剩下自己,都去了,都没了…… 其实人还是挺好找的,毕竟林潇涵三个人一个个外表出众或怪异。 奈忧很快站在知末的地盘上,走到这儿,他突然有一股心安,原来这就是实力…… 他走进去,便看见宋平和姜楦玥,一人使劲说,一人闭口不言。 “咳咳……”视线如愿聚集到他的身上。 宋平有点烦地盯着花鬼的人,“你来干什么?” “我们左使那?”奈忧梗着脖子反问到,他意识到这几个人有可能在救左使,调低了声音,“他人那?没事吧。” “哼,真关心,不知道早点来?” 奈忧见那带着面具的女子不说话,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脚,见有红梅般的血腥点沁在裤袜上。他下意识指指,宋平不顾姜楦玥反对挽起她轻薄的裙纱,一看,果然伤口怕是已经裂开。 “我没事……”姜楦玥弱弱地说到。 宋平瞪了她几眼,又去问那些书生有没有药膏,姜楦玥及时制止他,拿出先前那个怪人留给她的瓶药。 见宋平有想问来问去,姜楦玥索性自闭耳朵。 奈忧已经给杨澜烬传了消息,带到日落西山,浮热逼人的时候,杨澜烬才正式踏进知末的地盘,一进来,便瞧见了安静坐在那儿的姜楦玥,想到昨晚上两人的过招,她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出手的冲动。 带路的书生见她还算冷静,便放她进去。 知末的人倒是一视同仁,让他们挤一个会客厅,杨澜烬想要不留痕迹地打量姜楦玥,想要看看昨天晚上自己如何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痕迹的,倒是每次都跟女人撞上视线…… 姜楦玥想这个女人不是一心一意为了林潇涵吗?现在还有心思来算计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面丝毫没有声音传来,奈忧是又烦又急,一片屋子就他走来走去,他几次想跟杨澜烬说什么,可冲动到了嘴边,发现一片空白。 杨澜烬有些呆滞地坐在那儿,就像一个苍白的娃娃,倒没有姜楦玥来的有生气。 到了差不多午夜,杨澜烬听到动静抬起头,望一眼外面,乌漆嘛黑,妄想吞噬屋里有些摇曳的灯火,期间躁动不安的热气时不时撩拨人,恨不得抽死它! 她擦擦鼻尖的细汗,结果知末的人只叫姜楦玥进去。 杨澜烬火气一下烧起来,可是这是知末,想要闹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杨澜烬很快被忽地出现的人压逼回去,她斜视着那个门口,有些怨毒地剜着在场的每个人,奈忧看到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姜楦玥跟着进去,原来门后面还是一道道门,有些无穷无尽的感觉,就像她答应了乙齐子的条件,她的未来也如同着这不断的黑暗,深不可测,不能估量。 “请!”待她回过神,已经来到分外亮堂的地方,她从刚才就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到了这间房间更是如此。 林潇涵躺在床上,盖着白色的薄薄一层毯子,受了极重的伤,他虽平躺着,但是有些想要缩起来的冲动,像婴儿那般,寻找安全的感觉,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别扭,你想找什么,什么却不来。 她走过去,想要上手,站在林潇涵两旁的人阻止了她。 “公子会在这儿调养一段时间,也算我们的诚意。”那人说到。 姜楦玥点点头。 “姑娘可以时不时来看看,现在我们能按照姑娘的要求让你想让他见的人进来,不想见的……”那人便不说了,姜楦玥挑了挑眉,“如此,便让他好生休息吧,平时有我一个也够了。” “好!”搭话的那人看着有些萧条,姜楦玥眼色转了一圈,发现站在林潇涵身边的人都差不多这样有些鬼魅的样子。 她不禁疑惑,知末还有这种打扮? 杨澜烬没有见到林潇涵,就算她最后不顾一切大吵大闹,也不过是拳头打在棉花上,知末的人也没跟她动手。 奈忧总算有点用处,求她回去,就是有点丢人,是跪着求的,不过为主分忧,这一跪是忠诚,是平安。 姜楦玥出来的时候,杨澜烬指着她的鼻子,眼睛瞪的老大,说她鸠占鹊巢,不知廉耻。 姜楦玥笑了,笑她泼妇一般,笑她的不体面,还好心指指路给她看,杨澜烬直跺脚,反正是分外热闹和呱噪。 奈忧一直卑微抱着杨澜烬,姜楦玥嘲笑完,便跟着宋平回去。 两人一回去,边看到那金光人在院子里拜月亮。 宋汐三人站在旁边评头论足。 看着被放出来的远茴,姜楦玥当场拉下脸,吓得远茴自己跑回去,把门锁上。 宋汐在她背后嘀嘀咕咕,姜楦玥没搭理。 第四百五十八章 姜楦玥问范冶这是怎么回事。 范冶憋着笑,说那人脑子烧坏了,拦也拦不住。 姜楦玥上前手一搭,果然整个人烫得很。 见她犀利的眼色扫视过来,范冶下意识解释已经喂了汤药,可惜拦不住这个有点痴狂的人。 “有没有问出什么?” “他一心挂念他的月亮,你问他也搭,不过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你想要威逼利诱吧,他整个人又不清醒,你怎么办?” “不会呀,王昭璋看上去不是那样不管的人,怎么让他烧的那么厉害?”姜楦玥困惑。 宋平走上前,掐着那人的下颚,查看了一番。 “被下药了。” “嗯?”三个小白不明白。 “虽然不知道什么药,不过大概是把人烧个半痴,问什么答什么。想必现在这人才没有抵抗住,效果出来了,毕竟蟾宫的人想来也是有些防御措施的。” 范冶怎么感觉不到方便…… “那是你问的办法不对,这不很明显吗?你要跟月亮挂钩。” 也不过是酒后吐真言的翻版罢了,但是这个后遗症太严重了,多半人就废了。 姜楦玥感叹到:“看他清清白白一个公子,怎么也用些下三滥的东西?” “这七大门谁干净,就算少林还出过魔障。” 宋平问金光人,“月亮可赐过你名?” “月亮为神,何然会取凡间的诨名。”那人脸色绯红,喝醉酒一般。 那就是没名字了,说的这么好听…… “月亮为神,可是无所不知?” 那人有些癫狂地点点头,“世间皆起于月神,即使太阳也要恭恭敬敬,不敢冒犯!” 宋汐笑了,明明各司其职,被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我不信。”三个字砸的那人有些愠怒,想要动手,可他小胳膊小腿,赶得过大块头宋宋平! 被反压得死死的…… “我这些迷茫人,既然不知道月亮的好,你便告诉我,不就好了……” “对对对!”那人被压着地上,脸贴着土地,竟不生气,一个劲的说对对对。 姜楦玥皱着眉头,有些厌恶。 “我问你,月亮可知道怎么开远家的那条密道?” 那人原本有些忐忑,想必他内心深处也知月亮不过高看人世间,怎么会跟他搭上边,他忧虑自己的匮乏会污了月亮的神明。当他听到询问密道的时候,他有些激动地颤抖,因为他知道,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么一直坚持下去相信月神,是对的,他是对的,跟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他是对的。 “我知道,我知道,在入口处有一扇门需要一把钥匙,进去后还有一扇门,需要我藏在不远处的一处小洞穴的蟾蜍才能开。” 宋汐耸耸肩,这就问出来了? 好像怕宋平没听到,那人又把从这儿去密道的路,如何打开入口的一道更浅显的机关说了一遍。 他还急促地问宋平有没有听清楚,宋平看他急红眼,想起自己以前一样,为某些东西痴狂,突然有些可怜身下人,他放柔声音:“我知道了。”少顷他又补充了一句,“原来月神如此神通广大。” 那人好像吃了山珍海味,有些痴呆地拍着地,肩膀的血已经干涸成暗红,如今又沾了一些亮红的颜色。 原来人需要寄托,家人,爱人,朋友,名利,某些不知名的东西,这翻滚的红尘呀,每天都在出些新幺蛾子。 “这就好办了,我们只要拿到钥匙!”宋汐拍手叫好。 宋平叫范冶把人提进去,再灌几碗退烧药,不过多半是没用的,这个人要么变成傻子要么挺不过明中午。 “反正第二道钥匙算在我们这儿,她有第一把,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还是要来找我们,我们已经占领了先机。这也算这么这么多天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宋平走到姜楦玥身边,站在她身边不说话。 姜楦玥等了好久,也没听他说出那个要求。 看两人气氛怪怪的,宋汐识趣地走进去。 “反正他也知道是你救的他了,他伤口好了以后,多半还是会回到花鬼的。” 姜楦玥沉默不语,这种让她放手的感觉不好受。 “这么多天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宋平叉这药,有些不是很畅通地铲着地上的石块。 姜楦玥转过头去,冷清了好久,她还是答应了,“还给她吧。” 想必她面具下的鼻子有些通红,宋平拍拍她的肩膀,进去了。 姜楦玥望着天上的银盘子,有些迷茫地问到:“你真的神通广大吗?” 然后自嘲,我是疯了吗?问这个永远都不会回答我的高高在上的冷月? 她又些虚浮地走回去,刚碰到门槛,想到了什么。 宋平打开窗户,便看见姜楦玥打开院门出去,他看着开了又被关上的院门,握拳轻打着窗户,窗扇晃悠悠发出吱呀吱呀有些僵硬的声音。 吓得隔壁屋的远茴把自己屋子检查个遍,也没找到源头…… 姜楦玥走在夜深人静的尽头,埋头走着,脚生扯着疼,又是夏天,所以可想有多难受,她这么烦躁地走了一会,徒然停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视野算的上分外清明。 她有些意外地望着月亮,扯着笑问着高挂的月亮,然后说到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在回答我是吗? 照样是无声无息。 她扯下面具,露出那般精致花样的美貌,“我那,长的这个样子,人人都说我漂亮,可是我不想冒尖,那代表着另类,我想要普普通通的容貌。”她眼眶有些闪光点的东西。 “我想我的爱人是爱我那不会随着时光而改变的东西,不是这个日益松弛,让我受捧又会受唏嘘的容貌。”她动容地诉说着,偌大的街上,是她一个人的舞台。 她有些落寞地站在那儿,秀发好像也跟着主人萎靡不振,“想想我自己,既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舞棍弄棒也不出挑,这倒挺像普通人的,你说是不是?” “银盘子你是不是有好多人的愿望要听,听不到我的?若是你听到了,会满足我的愿望吗?” “会吧。”突然有些回答她! 她涨红脸随着声音看去。 第四百五十九章 顺着声音过去,她才发现不知何时旁边的屋檐中央坐着一个人,穿着深色的衣袍,分外浓黑的长发搭在两侧,显得脸上那个怪异的面具更是苍白。 一想到自己刚才自己的嗤言哧语,便羞得无地自容,原以为他还会说什么笑话,却见他分外认真地说:“要是没有,我那天死了,一定求着下面的鬼神帮你问问月神,让她答应你的要求。” 明明是很荒诞的回答,她听出几丝胆战心惊。 她讪讪拒绝:“等你什么去了,我也老了,没必要。” “不一定。”他低下头盯着她看,姜楦玥头皮发麻…… 姜楦玥抬了抬胸膛,她知道她没必要怕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出丑的时候,可是任何人都会怕一个没有求生欲念的人,因为想要活的人就只有这个缺点。 她按了按额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她不知道他的过往,如何去劝他看清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很美也很残酷,好好活下去不好吗?不管怎样的千疮百孔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苦笑了一下,“下去以后你挺闲的是吧?” “不,”男人又否认,“我会跑到阎王面前去状告,把我做的一半的事划给别人。” 坏事吗?姜楦玥下意识想,可她想不出他一个会搭救路上的人会做什么事情。 “额,是吗?”她又语塞了,其实她挺急的。 “我发现拜月亮也没什么用,还被……”她突然想撇清自己,不想给他加什么负担。 男人抬起头望着月亮出神。 谁也没有说话,这还是姜楦玥少数尴尬的时候。 “我还有事,不奉陪了。”那人突然开口到。 “好!”姜楦玥松了一口气。 见他清瘦的背影远去,她捂了捂肚子,紧张到肚子疼。 姜楦玥继续走,走到知末,恰好发现有黑影一闪而过…… 不会吧! 姜楦玥鬼鬼祟祟敲敲门,有书生给她开门,啥都不说,就放她进去,她本想一走到底,到底是放心不下,问到:“你们有仇家会寻来吗?” 结果那人反问:“你指的哪一个?” 姜楦玥无语,但也放下心,这么厚脸皮肯定是胸有成竹了。 她走到林潇涵的房间,见男子惨白的脸上浅眉舒展不开。走过去,轻轻顺着眉毛梳了梳。 房间里不是很热,她靠着墙,一直睁着眼,直到外面有些骚动,她本想起身去看看看,有点害怕那个男人如他所说那般,英年早逝,至少她记得了他,会惆怅,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咳咳!”林潇涵不知怎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门口,哑着声音问到:“外面怎么回事?” 姜楦玥站起来,挡在他前面,面具里的容颜悠悠绽放着,“或许是一只黑猫……”她如是说到,林潇涵吃了地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快睡吧,睡觉总是最好的补药。” 林潇涵想抬手,发现被锯断了一半,只有痛! “他们做了什么?” 姜楦玥摇摇头,“他们救了你的命。” “代价那?”男人眼神有些着急。 姜楦玥轻松自在地说到:“普普通通又沉沉甸甸的代价。” 林潇涵见她不肯说,苦口婆心劝到:“没必要。” “交易已经做了!”她撒娇到,又急切地想压下林潇涵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念头。 林潇涵看出来了,他很黯淡地低下头:“你会后悔的。” “不会!”她笃定地笑了。 继续补充到:“因为你义无反顾的搭救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 林潇涵反说到:“我只是怕你痛,也怕我自己不知道那种痛。” 姜楦玥有点惊愕,“就是因为这个?你不顾你心口刚愈合的伤口?” “这很重要。” 姜楦玥低下头,有些闷,少顷,不想追问下去。 “那你痛吗?够了吧,不要再伤害自己。” 他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又怎么样?” 这一声反问,好像她,是呀,她猜到了了又怎么样? 楚江雪几乎要跪下来,林瑟莜才说林则儒原本是他们家的家奴,后来被林瑟余派了出去,之后他便没有再见过。 夏蔓儿万万没想到林则儒跟林瑟余有关系,还在白爱所在的毒云寨,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老一辈的纠葛她不会去管的。 当她不知所措时,突然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有所感应地抬起头,杜云衡的目光清清冷冷的,夏蔓儿扯了一下嘴角,现在他怎么样,她都不会意外了,一切好像就摆在她面前,没有证据,但是她明白。 “林则儒这个人很忠心,但是也很会钻牛角尖,我哥有些事情,我不太知道,如果他稍微理解偏了一点,那就……” 没说完的话却有一股寒意。 夏蔓儿想溜走,这件事情的确她有很大的责任,却不想有人看出了她的意图,越过秋仪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要是我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夏蔓儿……”后面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 “江雪,你放手!”夏蔓儿没想到林瑟莜竟然会帮她。 楚江雪憋着一张饱含屈辱痛恨的脸,十分缓慢地把夏蔓儿放下去,慢的差点让夏蔓儿误以为楚江雪要打上来。 放下她,楚江雪定定看着她,说到:“我哥对你自然是情深义重,如果他有什么事,夏蔓儿,你每晚怎么睡得着?” 她忽地发笑:“睡得着。”没脑子地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看到了楚江雪漂亮的脸蛋扭曲,然后扬起了巴掌,啪第一声,很脆亮,夏蔓儿的脑子一直嗡嗡作响,她不恨楚江雪,她只是昂起头,把整个人群都快速地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杜云衡身上,见他还站的好好的。 第一次,她后悔下山了,林潇涵故意把她诱导到火堆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难过,她与杜云衡这么多相识的时间,那一场逶迤的梦,一下碎得干脆,原来自己以为十分重要的人,是这么普通地看待自己。 “你干嘛?”良玉一下冲上来,把楚江雪扯开。 夏蔓儿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急急说到:“什么都不要说,走!” 第四百六十章 楚江雪打了一巴掌人也冷静了下来,可是她的愤怒完全没有消失,她恨恨地看着夏蔓儿,是她的到来,那些绚丽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碎裂。 良玉也不敢真的挣扎,毕竟拉着自己的人是有多脆弱她是知道的。 夏蔓儿走上去,对着有些气喘吁吁的楚江雪说到:“对不起,为了我每晚都能睡过去而抱歉,对不起,我同样很珍视他,是我的无知一再拖慢了消息。” “夏蔓儿你知道吗?道歉不能挽回什么。”楚江雪冷冷看着她。 “对不起!”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历史只能演绎一遍,每时每刻过去了,于事无补,所以请你快去救他。”院子出奇地安静。 “夏蔓儿!”逑一命手搭上她的肩膀,发现她在微微颤抖,她一直低着头,逑一命知道她哭了。 她的眼泪急既廉价又珍贵,困惑的就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珍贵,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十分痛苦。 秋仪贴心地送上帕子。 夏蔓儿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林潇涵,因为他们有来有回,你伤我我伤你,最重要的是她虽喜欢他,却没使过多大的力,但是杜云衡不一样,她几乎把她整个下山的情感大多数倾注在他身上,甚至现在把爱情的一点点也倾斜了过去,没想到,换回来的是这个结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唯一,多了的,那就肯定不是了。 闹了一阵子,还是林瑟莜劝回楚江雪,走之前,林瑟莜让夏蔓儿多保重。 “回去吧。” 秋仪心疼地看着她,夏蔓儿就像一个百岁老人,走几步软几步,她的脸肯定肿起来的,而伤口却没神奇地拉扯开。 陈瑞绵和杜云衡围过来:“没事吧?” 夏蔓儿听到了陈瑞绵脆脆的女声,她知道这个女孩的善良,所以虽然自己的脸肿的不对称,还是微微别过头回她:“没事。” “你何必惹恼她?”夏蔓儿总算听到了杜云衡的声音,她有些抖擞,低着头半句话都没说,她多想在杜云衡身边闹个不停,把他身边的东西全砸个稀碎,问他,到底自己算什么?她又不是想当他的爱人,只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疼爱的小辈,他却做不到! 他的淡漠和冷眼旁观,每一次不是狠狠插在她的心口上! “蔓儿?”众人以为她出了问题,夏蔓儿才抬起头,对他说:“我好累!” 我都这么累了,你为什么还要质问我,为什么还一定要我回答你那个无聊的问题! “早点回去休息吧。”陈瑞绵单纯,忙嘱托人送夏蔓儿回去。 夏蔓儿躺回去,脸肿的厉害,火辣辣的,流着口水哈子。 她让良玉他们回去,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默默想着事情。 期间秋仪过来了一趟,说楚江雪已经带人赶往毒云寨了。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秋仪拿出一瓶药,“这可是大师兄珍藏的,你是有能耐的,来。” 夏蔓儿撇了一眼,有些别扭,“我现在她疼的紧,你放在那儿吧,我待会涂。” “嘿,这就是消肿的,你干嘛待会涂,来,我给你涂。” 夏蔓儿执拗不过,只好让她涂。 “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就有,效果了?” 夏蔓儿心里堵得慌,“还好。” “这样才对吧。”秋仪又摸了两把,涂了的确好多了,夏蔓儿昨晚没怎么睡,这下却有点困,很快睡过去。 她破天荒地做了一个关于林潇涵的梦。 林潇涵笑着指着前方,看我们谁先跑过去。 梦里的夏蔓儿竖着两个绞丝辫子,笑的很灿烂,不说话,只知道笑,她呆呆看着林潇涵,不管他说什么都点点头。 林潇涵开始跑,她在后面追,突然有人叫她,她回过头,是杜云衡,他站身后呼唤自己,那样子很急切。 她望望前面十分认真在跑的林潇涵,又看看后面有急事的杜云衡,终于做出了选择,后退…… 待她后退至杜云衡身边,男人手一指,夏蔓儿顺着看过去,林潇涵早就跑到了终点,而她与林潇涵之间的距离也在不停拉长,她急得要哭,却听见杜云衡说:“输了才好!” 她终于发出了梦中唯一的声音,哭声…… 夏蔓儿一下醒过来,那股伤心仿佛还历历在目。 这时她察觉有一片阴影落在自己脸上,她转过头,看到了杜云衡…… 她怔怔地望着,没有说话。 “还疼吗?”他问到。 夏蔓儿感觉到了汗水不停歇地留下来,有些走神。 男人笑了一下:“打蒙了?” 夏蔓儿这才反应过来,扬着嘴角:“热的很!” 她猜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假。 “热吗?还好。”虽然这么说着,杜云衡却帮她把被子拉了下来,夏蔓儿却拉住杯子,“让我盖吧,不然我都不像病人。” “在意这个干嘛?” “病人就该又苦又累。”她默默说了一句。 杜云衡想不通。 “我说不要你说告诉楚江雪他们楚江乐的事吧。” 夏蔓儿皱着眉头:“那我什么时候说?” “自然是等她打不到的时候。” 她轻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师兄,亏你还比我大几岁。” “有些东西,是可以赖掉的,人人命都可以,更别说这个。” “对。”她附和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了几句不关痛痒的话,杜云衡便走了,夏蔓儿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跟这个敬重的人是如此无话可说,以前自己胡编乱造,是多么无知和没有自知之明。 良玉来道歉,说一切是因他而起,夏蔓儿知道万事你要去看过程,结果千律一篇,而过程却各有各的的苦衷。 她让良玉别着急,也别拦到自己身上,以后有什么全推到杨澜烬身上,这可是万能药膏,哪里需要贴那里。 夏蔓儿一直待在房间里从天亮到天黑,晚上王碧桐和残相来了。在残相面前这么狼狈,夏蔓儿整个人火燎了一半,通红。 王碧桐可怜她,可怜到把做好的斋菜放在不远处,而夏蔓儿却不能吃。 残相,想要为她念一遍经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夏蔓儿想自己又没死,又是在不想继续睡,便拒绝了,幸好残相没有坚持己见,认为经文治百病…… 夏蔓儿想起早上两人有些超乎寻常的对视,现在却没有一点尴尬。 两人听王碧桐讲寺庙里一个奇葩的客人,捐了很多香油钱,却想把一排的客人全赶下山。 “怎么这么霸道?”夏蔓儿有些不解,这可是少林,该凶的时候那是凶的厉害! 残相解释道:“碧桐讲的应该是许夫人吧,这位夫人颇有佛缘,但是有点……霸道。” “什么叫颇有佛缘?”夏蔓儿好奇。 王碧桐挨着残相坐下来,“就是我们方丈帮了她几次忙。” “嗯?”夏蔓儿有点酥麻。 她躺在床上耸着胳膊笑。 残相低着头,有一丝丝红晕。 他们陪夏蔓儿说了几句话,夏蔓儿又沉沉睡去,待到午夜时分,林瑟莜找来,说他要走了,跟夏蔓儿说几句话。 夏蔓儿不知道跟这位老爷子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她然表示欢迎。 林瑟莜坐在她对面有点局促。 “我哥给了你什么东西?” 夏蔓儿硕大的眼睛分了一下神,本是坐起来的,如今她搭在枕头上,黑发被放在后面,若是就这般沉静下去,真想一个礼佛的人。 “没什么。”她答道,又说了句:“给了我一本书。” 林瑟莜点点头,“是沧溟吗?” “啊?”夏蔓儿表示没听清楚。 “看来没给你。” “原来我师傅存货挺多的。”她打趣到,下一秒见林瑟莜丝毫不想笑的表情,她戛然而止。 屋里闷闷的,安静极了,夏蔓儿坐正擦擦汗,没汗…… “我哥有三个绝技,如果没给你沧溟,看来是给你隐浮了。” “是!” “也行,那东西我也不想潇儿学。” 夏蔓儿一听糊涂了,“咋滴,练了还有什么副作用?” “没有,只是我不想他学那个女人的功夫?” 夏蔓儿心里一疙瘩,好奇地问到:“他母亲?” 男人死死盯着她,“管好自己的事情,你虽然是我哥的徒弟,但是你若过问一下我们林家过往的师事,我不会放火你!”一字一顿,威胁得很成功,夏蔓点点头。 男人站起来,仍然不放心,不过他的直觉是对的,夏蔓儿没有安下探究林家过往的好奇心,毕竟这里面很可能会牵扯到夏朗知,不知道她的这位父亲是不是也跟林师傅一样,不想让她学白爱的本领那? 男人成年累月的习武,整个人像只熊,被一只熊提防,夏蔓儿心里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害怕。 “你好自为之吧。”男人丢下一句话,皱着眉走了。 夏蔓儿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大半夜赶路,看样子也不是赶回萧穹。 她想不通的事情多了,比如林潇涵的母亲是谁?她突然发现林师傅去世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位夫人,假若早逝,也该提一句,哎,林瑟余夫人走的早,如今他也去了,只可怜了林潇涵了。 从来没有人说过。 如此困惑,第二天她是没有精神的,整个人飘忽忽的,秋仪见她如此,这得事事帮她安排好,几人下山,带走了三辆马车,夏蔓儿扫过三辆马车,她觉得哪里不对,又没有心思去想。 一行人便离开了少林,杖德大师为他们送行。 夏蔓儿在车上睁着眼睛随着车子摇摇晃晃,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只有杖德大事来送行,残相他们完全没看看呀! 待吃饭的时候,她知道原因。 “残相,来把你们的饭菜拿过去。”秋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夏蔓一个人卷缩在车里,歪着头,漫不经心地待在那里。 有人西掀起帘子进来,夏蔓儿面无表情抬抬眼。 杜云衡把碗递给她,“喝了吧。” 夏蔓儿看看黑不见底的药,皱着眉头,“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药?” “早着那。”他说。 夏蔓儿再烦为了身子也能怎么办。 她一口口喝着,无意间抬起头,见杜云衡坐在马车边,两只长腿放下,应该触底了吧。 夏蔓儿心里苦闷,她忽地想到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许杜云衡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紧张,但是比不过一条航线,比不过陈瑞绵,她只是排在很后很后,若是没有前面的哦东西,他愿意花时间来应付自己,这么一下,她忽然就豁然开朗,了,因为夏蔓儿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不是针对她,这只是他的选择罢了。 “给!”夏蔓儿对他笑笑,要尊重别人的选择,同样也要根据别人的选择尽可能调整自己的付出。 她没有杜云衡付出过什么,除了说不清的依赖,今天开始,她要用平常心来对待杜云衡,知道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一个会利用自己同时也会照顾自己的人。 她起了身子。 “怎么?”杜云衡见她笑的开心。 “没什么。”夏蔓儿依然掩面,“我只是能更好地做一些事情罢了。”她回答到。 “对了,残相他也跟来了?” “嗯!”杜云衡看着她,见她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 “他跟来做什么?这么紧张残年?” “说是想快些把药材运回去,另外会拜访一下我师傅。” “为什么?”夏蔓儿睁着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她。 杜云衡突然伸手往她鼻子上一勾,“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过问。” 夏蔓儿石化在那,她不想跟杜云衡有这么亲昵的动作,而且她猛地想起以前太没分寸了。 “呵呵……”她一直笑着,直起了身子。 “好好,我不过问。”她有些正经地说道。 “嗯!多休息。”他应该是在笑着说吧。 夏蔓儿这么想,苦笑道:“这从那次……”她苦涩地笑了一下,没说下去。 “师兄!”外面秋仪在叫她,“快来,良玉捉了只兔子。” 夏蔓儿微微探探头,回过神对上了杜云衡满满笑意的眼睛。 这样的亲昵真是罪过,还是说你总是这样地分不清界限,若是你真有爱的人就没必要向他人展示你的温柔,夏蔓儿冷冷想着。 第四百六十二章 杜云衡见她一直下挂着嘴角。 撩了撩眼皮,“我不去,就在这儿,你不必这么期待,好了,我便陪你多逛逛。” 夏蔓儿软瘫下来,“你去吧,我想一个人。” “我陪着你不好吗?”他虽笑着说,眼睛里却没有先前那般利落潇洒。 夏蔓儿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一直下撇的嘴角,还是不近人情的拒绝…… 她埋着头,闷闷说到:“不好!” 车子里出奇地安静下来。 “师兄,你健健康康的,牺牲下来,我更难受,更烦躁。” 杜云衡一下乐了,“这又没什么。” “师兄,过去吧,你要是在你们本该聚集的时候来陪我,多不好,去吧。”夏蔓儿一直客气地把人往外赶。 “我不喜欢兔子肉。” 夏蔓儿歪着头,看着他:“兔兔那么可爱,陈瑞绵可没胆子去吃,你不劝着点,她岂不是又少了一件美事。” 杜云衡怔怔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不怎么动听。” 她莞尔一笑,“是吃醋了。”她坦然自若,明明白白告诉他。 不过我却不嫉妒…… 杜云衡愣了一下,“你……” 她继续埋着头,黑发一下笼罩过来,把她整个人浸没。 “从来没跟你说过吧。”她好像在跟一个同年人说话,语气里没了尊重。“这是我的一点小毛病,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想要,那有事事那么齐全?” 这有点嘴硬的回击,算不算报复。杜云衡上手捏着她的脸,真的用了力,疼的夏蔓儿倒吸了一口气。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下去了。 车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夏蔓儿仰着头,露出白净的脖子,黑丝摩挲着,她突然有点难过,一下打断了她的所有在思考的事情,不过,这样摊开了说,她以后无论怎样地冷漠杜云衡也不会吃惊。 夏蔓儿觉得自己怯弱,明明别人没有那么在意自己,却要替别人想那么多,世上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得到回报,此起彼伏。 还望世上的人不要辜负了深爱自己的人。 她一直在马车里,不知怎么地,一直没有人过来,走走停停,已经天黑。 他们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客栈,夏蔓儿刚爬起来,逑一命探着头小心翼翼打量她。 “你怎么那么怕我?” “你好了吗?” “啊?” “杜云衡说你打了他,看上去很重的,吃了那个药,真的会狂躁吗?” 夏蔓儿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车子那么冷清了。 她笑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玩这么幼稚地把戏。 “你是我的心肝,我怎么会打你。” 逑一命惶恐地一颤抖,“可是我不想当你心肝!” 夏蔓儿一脚踢过去,逑一命一溜烟跑掉,边跑边说:“她真的要打人。” 夏蔓儿叉着腰,走进客栈,店里的人帮他们准备饭菜,幸好他们东西不多。 夏蔓儿看着这个有些荒凉的客栈,随意找了一件桌子,把玩着筷子。 其他人忙里忙外,瞧见她,也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一下,夏蔓儿故意吓他们,把筷子扔过去,倒是没人跟她计较。 筷子滚到走下来的残相面前,他捡了起来,拿到里面去,夏蔓儿如此便觉得没有教养,她偷偷跟过去,男人的身影被黄橘的光芒拉的无比长。 残相回过头,见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微笑了一下,她扭捏了一下,“手滑了。” “嗯!”男人答到。 两人结伴走出来,刚好碰到下楼的杜云衡,夏蔓儿一愣,脸上的无措都是让她失了先机。 杜云衡对残相颔首,“好点了吗?”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然温和地说道。 夏蔓儿突然觉得他很幼稚,摇摇头:“完全没有,师兄,应该多给我配些药,去去火气。” “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可以教姑娘花莲经。” 夏儿忙拒绝,“不不,我的睡眠很好了。”遭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残相并没有生气,“能帮的上你就好,你经管开口。” 夏蔓儿觉得他脾气他太好了,就像以前的杜云衡……她顿了一下,哎,人依然在,就思念过往的他,真是好玩。 “吃饭!”秋仪在不远处招呼众人,夏蔓儿发现王碧桐既然也在,跟在秋仪后面,笑盈盈很灿烂。 “去吧!”夏蔓儿笑着对残相说道,如何转过头意味深长地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杜云衡说道:“吃饱了好干活。” 杜云衡微微合了合他的狭长的眼睛,有点慵懒抚了下袖子便走了。 姜楦玥听见外面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她不禁担心知末是否能解决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是否能得偿所愿,不过他为了什么? 林潇涵也在竖着耳朵认真听,忧虑一直聚在他的眉头,没有散去。 “你……明天能走动吗?”姜楦玥有一句没一句问到。 “也许吧。”林潇涵分明还在听,但是没有忽略姜楦玥。 “你觉得杨澜烬能好好照顾你吗?”她尽量不让自己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无论在那儿。”好像在劝她放宽心,尽管去做。 “也对,毕竟你是那边的人。”姜楦玥低下头。 林潇涵此时正眼看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你不必记得,有借有还罢了,只希望你从此以后福寿安康。” 林潇涵冷着一张脸:“我们以后会再见的。” 姜楦玥支支吾吾到:“一时,一刻,一天,一年也是不想见,也是会再见。” 林潇涵不说话,她这是在做什么,在逼他给她什么?她自己不都说了有借有还吗? “你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吧。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他把竭尽全力咬得很重,一言九鼎不过如此。 姜楦玥打开窗,有温热的风吹进来,月亮渐隐,星星渐散。 “天就要亮了。”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外面也归于平静了。 “你能回去了,高兴吗?林潇涵?”姜楦玥虽然带着面具,但一定十分柔和地说着。 “一条常走的路,无论有什么变化,又怎么会有变化。” 第四百六十三章 姜楦玥歪了一下头,听见他的回答,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语:“当成为一个习惯,你便不会走到第二条路去了不是吗?” 男人先是拧着眉头,而后松开,微微笑“是呀,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 她颔首,找了个机会,溜出去,回过头,那个男人清明的眼睛仿佛看穿一切。 人,贵在坚持,不是吗? 宋平邀她一起去找杨澜烬,她一路上有些恍惚,她都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拿一个西瓜去换芝麻吗? “等我们拿到东西,总算有所交代了。”宋平看上去心情不错。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责任心这一原因呀! 杨澜烬冷冷扫了他们两眼,“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姜楦玥站在宋平后面,有点无精打采,“你是不同意了?” 杨澜烬翻了一个白眼,“大哥,请问我不换他回来,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姜楦玥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我们是不会伤害他,但是……”她把面具扯下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那一张空绝世的容颜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在祈福一般,怎么看,怎么心旷神怡,甚至想膜拜。 杨澜烬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看来我们杨教主是真的关心属下,着急着给他婚配!”她微微含着笑说这些戏语,脸色白的发光,宋平心里忽地开心起来,这就叫实力!碾压的实力! 杨澜烬被一下接着一下打击! “你……”她苍白的语句把自己的弱点彰显得一览无余! “杨教主,不就一把钥匙吗?还有第二把,我们还没找到,可是这人呀待在一起久了,就容易出事你说是不是?” 杨澜烬眼睛忽然亮起来,“你们知道还有第二把钥匙?” “嗯!” 宋平看着姜楦玥睁眼说瞎话,心里想笑。 杨澜烬的心理防线一下崩塌,没错,还有第二把,还有机会,但是……她与林潇涵关系本来就紧张,现在要是再…… 她一遍告诉告诉自己,只要直接膨胀实力,没什么得不到,可是她也明白,这世界上人心最是难把握,她以为她能铁石心肠,可是……她还是在任性,不过是一场毕竟出格的耍脾气。 “好!”杨澜烬抬起头,看上去有点可怜,让人觉得如此好拿捏! 宋平心里大喜! 杨澜烬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心机,说给就给,当她把那把钗花放在姜楦玥的手上,咬牙切齿地说:“记住你的承诺。” 姜楦玥如同孩童一样笑了,“不就是离他远点吗?老娘一言九鼎。” 林潇涵看着自己的长发如同黑丝绸搭在自己肩膀上,他一直盯着,直到门被人打开。 杨澜烬出现在那较亮的地方,她整个人有点憔悴。 “你还好吧。”这是她第一句话,示弱的话,其实从她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了当初那场隔阂销声匿迹,杨澜烬再一次退后,虽然她闹得轰轰烈烈,其实每一次都是她在退让。 林潇涵猫一般适应了多出来的亮光。 “还好。” 有人进来,把林潇涵搬在一条木椅上,杨澜烬推着他,老夫老妻一般,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有一个书生走上前:“林公子,保重!” 林潇涵微微颔首。 身后的书生接着说:“我觉得你该回去看看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杨澜烬明显顿在那儿。 林潇涵回过头,“那要看我身后的人答不答应了。” 杨澜烬又松懈下来,哭笑不得。 每一次她退后,林潇涵总是这样,给她无数甜头。 看到人消失在门口,书生笑着摇了一下头,他唤来小童,要了笔墨。 外面大白天,刺得林潇涵有点不自在。 “左使!”远处又有一辆马车,奈忧他们都在,见到他都有点激动,毕竟要是杨澜烬再发疯,还有人拦着不是吗? 就像以前一样,奈忧想着,月玉还在,左使还在,教主还在,虽然少了一些人,教主也越来越做事不过脑子,但是他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宋平拿到钥匙,就兴冲冲赶回去,把钥匙给宋汐他们看,得知那个家金光人没挺过去,已经去了,宋平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告诉远茴?”几人围着那把钥匙,宋汐突然开口。 “你要是喜欢看别人拿走你家的传家之宝,那你就去告诉。”姜楦玥回呛她。 “哼!” “残忍是残忍了一点,但是她呢么配合,还是可通知一下的。”宋平提议。 没人吱声,宋汐就屁颠屁颠去告诉远茴。 远茴得知她们拿到了两把钥匙,即将拿走自己家的东西,反应并没有怎么过激。 “真好!”她脸色轻松说,“这样我和哥哥就不用提心吊胆。” “你不会记恨我们吗?”宋汐想不通她的脑子里是什么东西。 “我们花了代价去守护它,没守住,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有时想想它其实挺招祸的,先不说这次的灭门惨案,就说我爹这十几年的寝食难安,我就愿意放手。” 人首先要考虑的是活下去不是吗?如果她和哥哥就算抢回那件东西,然后那,日日夜夜躲着人? 宋汐有些感慨:“若是我们兄妹两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也不至于被人踩着。但是现在好了,雨过天晴,路也没那么泥泞。” 远茴对她点点头。 宋平和范冶去拿东西,姜楦玥和宋汐在屋子里等他们回来,姜楦玥看着自己的伤口,看到一半失了神,她望望外面,阳光明媚,虽然日头有点大,但是屋子里有点冷,她低下头,笑了起来,眼睛里有了雾气。 “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后悔?” 宋平和范冶很快就回来,事情出奇地胜利,他们搬回一个到人膝盖高的箱子,那箱子是特制的,想要轻易打开基本没可能。 “这花鬼这前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东西。” “不管了,先搬回去,好歹在我们自己教里,想开多久,就开多久。” 四人相识一笑,忙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总算有所交代。 第四百六十四章 姜楦玥走之前,把远茴放了。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远茴依然天真的表情,姜楦玥低下头:“对不起!” 听她这么说,远茴有点情不自禁:“我知道了。” “你哥哥应该快回来了,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远茴回到,“还有以后别跟人对不起,因为无论重复多少次,你依然会那样选择是不是?” “对……” “那就好,这是没有一点误会。每个人都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姜楦玥恍恍惚惚,是呀,无论重复多少次,她依然会去找杨澜烬,因为她明白自己在嫉妒。 从姜楦玥他们离开镇子的时候,这个暗藏着腥风血雨的镇子终于沉寂下来,归于平凡,走在街上上了年纪的人或许会看到这辆疾驰的车,若是察觉到了那一丝意气风发,也许会想起十几年之前那个从天而降的白衣男子,那份凛然,带着绝望,带来了浩荡。 林潇涵躺在床上,他卧榻的地方不知怎地有一天开始就有点阴测测,或许是木窗哪里的木栓坏了,他们没让人去看看,而是借着那少少的光,端详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红线。 “这邪法子我还以为没人用了,没想到现在倒是趋势。” 屋子里突然想起了声音,林潇涵没有回头,而是低沉地说到:“会有副作用吗?” “副作用?对你可能没,不过那些献上心口血的可能保不住命。” 那人走上前了,苍白的面具仿佛在哭。 林潇涵抬了一下眼睛,“这个东西在你这?” “我记得你也有一个,不过花瓣在相反的地方。” 林潇涵不搭话,盯着红线思忖。 男子一身玄衣,扬着下巴,露出好看的下颚曲线。 “要考虑回去吗?” “楚江乐怎么样了?” “额……”男人踌躇了一下,“我去找了一下他,说了几句,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宅子给烧了,楚江乐不知所踪,楚江雪已经赶过去了,相信不日就会传回萧穹。” “消失了?”林潇涵皱眉。 “或许是被烧成灰烬了,不然他要是早能逃出林则儒的禁锢,干嘛等到现在?” 林潇涵叹了一口气,扫了他一眼,“不要戴着它。”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面具是一对,另外一个应该在那个女孩身上,你不去会见会见。毕竟她……” 林潇涵指指胸口,“诸多见面礼之一。” “哦。”男子没有憋住笑,“真不知道她随谁,要知道白爱和夏朗知,那是一个比一个狠!” 林潇涵淡淡扫了他一眼。 男人投降,“得,我不提!” “还一件事,你想来也猜到了。” 林潇涵好好的那只手撑着脖子,心力交瘁。 “你说,他跟再多人结仇就算了,怎么……” 男人打断他,“一切的源泉都是有迹可循的,上天已经把机会送到你跟前,只要你把握住,夏朗知再冷酷无情,血溶于水,他还是会顾及他女儿几分的。” 林潇涵恻然,他知道夏蔓儿明明中了剧毒,却化险为夷,他不信单单是白爱的原因,夏朗知一定管了的,但是山间人那边不好勘察。 男人见林潇涵不说话。 “现在萧穹快要散架了,楚江雪和楚雄为都不在,你回去的机会太好了。” “再说吧。”男人躺了下去。 “走的时候把门关紧了。” 男人气的想掐死他,“哼,男人就是这样,用完了就扔掉。” “好走不送!”林潇涵闭上眼睛。 “得嘞,我的大少爷!” 夏蔓儿躺了一天马车,虽然她的感触弱化到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她的脑子还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她应该很酸痛。 有的时候,她就在想这样没有感觉,也是挺好的,少了多少疼痛,但是一想到不能吃喝,她简直不能忍! 夏蔓儿在房间里像鬼一般漂浮着,思前想后,竟然纠结起来,到底是有感知好还是无感知好。 “夏蔓儿!”有人附在门口喊。 夏蔓儿去开门,见是良玉。 “你和杜云衡怎么回事?”他一进来就问。 “嗯?你竟然能在茫茫迷雾中看到问题所在,少年,不错哦!” “少给我扯嘴皮子,我奉劝你别惹他。” 夏蔓儿不高兴了,“哎,良玉我记得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不是吗?” 良玉扯起她的手肘,“看!别惹他!” 夏蔓儿往自己手腕上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伤口,像一条红线。 她不禁感慨扫到:“我真惨,卡卡角落里都有伤口,果然还是没有感触好。” “嘶!你怎么跑的那么偏。” “咳咳!”良玉见夏蔓儿突然正经起来,一回过头,杜云衡和陈瑞绵站在门口。 他连忙放下夏蔓儿的手肘。 搞什么!开门没声音吗? “我们是不是冒昧了,你们要是有事要谈,我和师兄先离开。” “别别!”夏蔓儿连忙把人留下来,她担心陈瑞绵有什么事最后发展到杜云衡一个人给她说。 “是这样的,这儿的人说不远处的村子怪怪的,我们打算让你和残年先走,想去村子看看。” “怪怪的?”要是说这个,夏蔓儿可不困了。 “是!客栈的人说,那村子会拿些东西出来卖给他们或者不远处的一个大镇,但是最近他们都没人出来,而且有一天店里养的狗没回来,去找,在靠近村子的地方有一阵阵怪声。” 夏蔓儿听到这常见的剧本,忍不住说到:“这好像是道士该干的活吧?” “你不知,此处算是我们仙瑞的附地了。” “哦……”夏蔓儿点点头,“我很急吗?我说我的伤势?“ 这一下把陈瑞绵问住了,她回过头,看了看杜云衡。 夏蔓儿感觉他眼神没什么温度说到:“急不来。” 虽然说话的态度高冷无比,但是夏蔓儿还是高兴的,“那就好,我也去看看。” 她凑热闹的兴趣果然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 良玉扶额吐血,没救了。 “这……”陈瑞绵有点为难。 “你放心,我觉得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在前我在后,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一定第一个跑。”夏蔓儿信誓旦旦保证到。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可是你需要休息,就跟残年一起吧。”陈瑞绵哭笑不得 夏蔓儿见她不答应,下意识望向了杜云衡,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悔恨不已。 “她要去便去吧,毕竟跑的慢也是很有用的……” 夏蔓儿听他这么说,明明得偿所愿,为什么有要气炸了的感觉? 陈瑞绵轻轻扫了他一眼,“我愿以为你怕累的,要好好考虑哦!”她像哄小孩一般柔声说到。 良玉摇摇头,果然他听到夏蔓儿在那吹牛。 “我不怕苦不怕累,只怕世间少一个探索迷雾的人!” 这一下把陈瑞绵逗笑了。 毕竟杜云衡他们武功是不行的,为了保险起见,残相是要留下的,结果残年跟夏蔓儿一样跃跃欲试,不过他的借口不是探索未知,而是普度众生…… 如此一般人整整齐齐地走向那个村子。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十个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害怕,夏蔓儿身子虚,速度有点慢。 陈瑞绵后悔让她跟来,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瞧就在前面。” 露出的屋檐,平平淡淡的,一看就是寻常人家。 “不行了,我为什么感觉心口有点空荡荡的。”夏蔓儿才知道自己当初不同意陈瑞绵的建议是多么蠢的事情。 秋仪过来扶着她,幸好秋仪较夏蔓儿高大,得以靠在她身上。 “有人吗?” 他们靠近,发现这儿的屋子紧挨着,简陋,也只是个避风的地方。 空无一人…… “果然怪怪的,虽然这儿是破烂,但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良玉絮絮叨叨。 “没事吧?”秋仪见夏蔓儿整个人脚尖碰地,有点担心。 她几次看向杜云衡,发现大师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不通师兄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我没事。只是感觉没什么力气。” “僵死药就是这样,会麻痹你的神经,让你尽可能躺在那,少走动。” 夏蔓儿没想到这药还会这样周全…… 良玉在一片屋舍间叫了一声,仿佛有回声。 杜云衡站出来,四下看看,不说话。 “感觉怪怪的。”秋冥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安静一点而已,那有什么奇怪之处。”王碧桐倒是不赞同。 她一个佛门俗家弟子是习惯了这个安静的。 “有一股腐烂味。” 本来飘忽忽的夏蔓儿听见这一句话,猛地吸了一口,而后反应过来,又吐出去…… 不过感觉没什么。 “有吗?”秋仪走上前,抽了抽鼻子,倒泥土味十足。 杜云衡随意走进一个屋子,一干人就乖乖等在外面,二后见他神情淡定地说来,转身进入下一间,如此反复了四五次,他终于归队,开口到:“有些屋子里放在尸体。” 夏蔓儿看他一脸风轻云淡地说着这件事,实在佩服他。 “怎么会这样?”陈瑞绵震撼到。 杜云衡点点屋子,“这么一算,现在这儿大约有十几个尸体吧。” 话语刚落,夏蔓儿就跳了一下。 “你干什么?”良玉被她吓到。 残年习以为常的阿弥陀佛,“不会发现瘟疫了吧?” 杜云衡转了一下身子,摸索着身上的玉佩,点点头,“看上去是大规模杀伤,不过可能不是瘟疫,瘟疫死掉的人不会那么干脆,更像是毒药,一种表现不太激烈,但是要认命明命的毒药。” “这个村子得罪什么人,竟然被大面积杀害。” 十人讨论不出什么,依着主干道走,快要走到底,杜云衡摸摸下巴,“人数不对。” “这个村子至少有百来口人,看情景,如果是迁移了,可是东西什么的完全没有乱,不想是慌乱逃窜。” 残相环顾四周,向大家说出这个问题。 “哎,站住!”逑一命突然跑向西边。 夏蔓儿心里一晃,“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良玉你跟着去看看。” 她可不想看到再有什么人受伤。“我去吧!” 残年忽地出声,“反正我已经……”破罐子破摔是吧? 良玉噗嗤一声笑,“你去?还是我去吧。几人待在那儿望着那个方向,不一会,逑一命和良玉押着一个小屁孩走进。 那小孩衣服洗的发白,整个人干瘦,不过十三十四的样子,被两个长了几岁的人赶着过来,边走边摸眼泪。 夏蔓儿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封存得完完整整。 待他走近,夏蔓儿便好奇问到:“你这个是什么?” 那小孩抹着眼睛,举着瓶子,“你说这个?” “嗯。”她还是借着秋仪站着,人也有气无力的,完全没有攻击力,甚至人气。 “这是春蜜,前几个月花开的正蜜,我采的。” 夏蔓儿一脸羡慕,“你手真巧,这儿那有什么花呀?我都没看到什么树。” “都砍掉了,所以来年也不会长了,我就……回来拿了。”少年偷偷打量着这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夏蔓儿问到自己想要问的,便淡淡地置身事外,很显然她是不打算再说话了。 “小弟弟……”陈瑞绵走上前,柔声问到:“我们路过这儿,一时好奇这儿发生了什么?你们村长那,我们有大夫,要是能帮上忙的话,就帮一帮。” 到时候见到村长,就好办了。 “你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我们很厉害的。”良玉站在他后面,声音却像是从头顶上飘过来的少年打了一个寒颤。 “我们也请过大夫,但是……咯,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这外面死的都是大夫?” “一半吧。”少年澄清的眼睛有点孩子气。 “你能具体说说吗?” 我也没记得多少,就是有点突然。”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井。 “那是半个月前,在井旁边的大叔晚归,说是看到井里有什么东西飘出来。” “飘……”夏蔓儿在那重复了一遍,“你们村子闹鬼了。” “开始我们也这么意味的,但是第二天大白天嘛,人又多,我们就围着井看了一通。然后发现……有个尸体在里面……”他顿了一下,站在前面的那尸体的冲击力可不小。 第四百六十六章 林潇涵休息了一两天,而在这两天,杨澜烬本来还在苦苦寻觅第二把钥匙的存在,结果得知了猎神已经把东西拿走的消息。而后轩辕坟的老人家也来信说这个东西共有五个,如今两个已经重见天日。 而长明的竟然是第二个,第一个竟然是艾青徐家。 她想起了自己住了几年的镇子原来婆婆表面念叨着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而暗地里一直想接近徐家,可惜婆婆一直没有机会。 她沮丧起来,原来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不甘心,每个! 她起身去找林潇涵,把信拿给他看。 林潇涵不禁疑惑:“是谁拿走了徐家的东西。” “信里没说,想必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这阵子里的几波人。” 林潇涵点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原先住的那个小屋。” “嗯!”回忆那些轻松的日子,林潇涵的脸色都柔和下来。 “当初有人相杀你的时候,我们走的小屋下面的通道,其实还有一条,我重来都没走过,婆婆也不让我走。” 林潇涵看着她,见他满眼的疑问,杨澜烬嘴角松了松,“我也想知道那么多暗道,到时候逃命的时候用来迷惑敌人吗?想来,是通往别处的吧。” “婆婆她……” “她一直认为我小,觉得我的童年苦难多灾,不太想让我参合有些事情,所以显得我现在还被动。”她伸了一个懒腰,用手去扣林潇涵,“你说,现在什么事都要去问轩辕坟的那群老东西,当初我爹死的时候,仇人留下一些人的性命,他们不光不给我爹报仇,而且听婆婆说还听那个人的命令,我一直以为他们没什么骨气,现在反倒是我没什么骨气了。” 林潇涵看着她细葱的手指扣着自己的手背,说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杨澜烬埋着头笑了起来,“是吗?那姻缘算是小节里面的事情吗?” 林潇涵见她突然拐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姻缘看你认不认真对待了。” “我呀,一定会对我的丈夫好的,帮我的心头投给他。”说着她做了一个掏心的动作,仿佛她那颗血淋淋的心就被她抓在手心里,她把手放在林潇涵跟前,“你想看吗?” 林潇涵猛地嘴角上扬,“我看你怎么装回去。” 杨澜烬手一下松开,缩了回来,“真是榆木脑袋。” 试探真是让双方都难受的事情。 “对了,这些天我可能要回萧穹。” 杨澜烬也叫人去打听了萧穹的事情,知道了林瑟余仙逝,知道萧穹现在当家做主的人,知道林潇涵是萧穹名义上的少主。 “你们大门派都是这样小鸡肚肠,吵来吵去的吗?”要不是看到消息,她都不敢相信唐唐萧穹竟然这么会闹分裂。 “也许吧。”他拧着眉头,“我失忆了,你知道的,也许我跟有些人吵过吧。”她自嘲。 杨澜烬当知道他是萧穹少主的时候失眠了大半夜,因为她知道门当户对四个字在大门派里贯彻得有多么厉害。而后她知道了楚雄为的干系,忽然觉得偌大的萧穹裂开好了……对于这个危险念头,杨澜烬原先吓了一跳,之后便觉得最好楚雄为最好干脆利落,下追杀林潇涵的命令,那么这样林潇涵就一直要躲着,躲在自己身边,那儿也不去。 不过,这样的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虽然几率小,但她每天都会这么想一遍,她脑海里让萧穹倒塌的念头一直消不了。 而当林潇涵堂堂正正跟他说想要回去看看的时候,她又大肚地说到:“好呀,我也可以去吗?” 这该死的虚伪,她暗暗唾弃自己。 “当然。林潇涵身上有点尖刺的感觉渐渐软化,“只要你想来,只要我说的算,你畅通无阻。” 畅通无阻?杨澜烬细细品味,在一个快要轰然倒塌的危楼里畅通无阻?该死她怎么又冒出这个念头了。 “真的吗?她特别假的笑着回到,“萧穹有你什么人那?我去备备礼。反正现在没有什么事情。” 林潇涵见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找猎神教事情,也对,现在养精蓄锐也是不错的选择。 “真高兴呀!”杨澜烬笑得天真烂漫,“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了。” 至于他什么时得知的,怎样得知的,杨澜烬也不想去追究了,她突然想跑到几十年后看看他们之间大家结果,自己老是这么退让。 “对了,教主……”林潇涵摩挲着茶杯。 “你怎么知道夏蔓儿留下来的钗花是钥匙?” “啊?夏蔓儿的。”这个遥远而又根深蒂固的名字。 “怎么会是她的?”杨澜烬有点坐不住了。 “好像忘在了照顾她的丫鬟哪儿了,那丫鬟给了我,我见有的玄机。” 杨澜烬脑子嗡地一声,一时不知怎么说,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钗花就是钥匙吗杨澜烬突然笑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在她这儿就是不知道,这么长世间的郁闷,一时有一点点散开。 “我也是蒙的……”难道要实话实说,是看的到钥匙的那一刻,就怀疑你小子不实诚? 林潇涵视线一直黏着她,少顷,才说到:“这是教主的运气,旁人得不来。” 杨澜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别人不会怀疑他,而她却会…… 一语双关竟然这般讨厌! “我伯父有没有安顿好呀?”她岔开话题。 “一切安排妥当。” “号,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我想祭拜一下伯父,到时候再去萧穹,好吗?” 林潇涵正襟危坐,清明的眼睛一片片倒影停留在她他眼眸里。“ “也可以。”他也不急一时,因为他知道现在才刚刚开始。 杨澜烬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生气,她也不生气了,她的脾气不比以前喊打喊杀了,然后多点随波逐流的柔和。 林潇涵一直没告诉他,萧穹有几个他亲近的人,也许他知道杨澜烬在背后收集他的资料,所以不想浪费口舌,也告诉了杨澜烬,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第四百六十七张 少年吞了一下口水,想甩掉记忆里狰狞的画面,他声音小了许多,胸碧刚才欺负的更甚,哭红的鼻子抽了抽,就像现在不是夏天一般,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刚好下了一场小雨。 夏蔓儿笑了一声,微大的音量引得杜云衡回头看了她几眼,毕竟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夏蔓儿笑不是为了嘲笑谁,只是感叹少年美好的青春,稚嫩的皮肤,微微动情,仿佛春天一般,这样的让人感慨和动情,她也有过这样无知而干净的时候,只是那都是过去了,实在是不能回首的美好,一回首,那些途径的悲苦又翻起了尘埃。 少年抽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小鹿般的眼睛灰溜溜地转着。 “就是这样,把尸体拉起来后,我们都以为那个女人是想不开投井自尽的,但没想到,此后三天,又是一个尸体,再三天竟然又发现一个尸体,闹得村子人心惶惶的,大家把那个井封了以后,开始生病,我娘说我们村子又没什么冤案,为什么为这个样子,说是风水不好,请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却个个暴毙,我们更是坚信这儿有邪神降临,所以什么都不敢带走,怕惹到邪神不高兴。” “你们现在哪儿?你又怎么回来了?”良玉揉了揉他的头。 “村子说什么东西都没带,哪敢走什么远路,就在不远处的河流那儿定居了。” “哦,你们村长看来是不相信有邪神了,想着把事情解决了,回来吧。” “你怎么知道的。”少年躲过良玉的手,“我原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我娘说村长已经请人去镇子那儿请支援了。” “结果那?” 少年嘴一撇,“没想到那儿的镇长说他们还以为什么仙瑞和萧穹过不下去了,那还有时间管我们,让我们腾个地住,别惹不痛快,我一听,没希望了,就跑回来把春蜜拿走,我们现在收拾东西,打算腾窝。” “嗯?小弟弟,你可知道镇上为什么因为仙瑞和萧穹不好过?” 少年小脑袋一扭,“镇上种药大户,大多数都是卖给萧穹的,现在说是闹掰了,都入不敷出了。” 陈瑞绵回过头望了望杜云衡,而后叹口气到:“怎么不跟仙瑞去说?” “仙瑞那些大人物,那有时间来管我我们哦,我听老人说,得罪了萧穹没好果子吃的,人家萧穹的大人物到处赈灾,我们人影都看不到。”说完吐吐舌头。 “赈灾?”杜云衡皱眉,秋冥起身在他身旁说到:“先前萧穹因为谁执掌的问题,不是最后放权给小辈吗?让楚江乐暂时替林潇涵代权,楚雄为就到处走了,最近瘟疫旱情到处都是,他便到处赈灾,现在名头可响了。” “哼!”夏蔓儿不满,“拿着萧穹的东西给自己贴金。” “到底是救了一些人的命。”残相知道一点萧穹的事情,但是他们这些外人只看结果不是吗?夏蔓儿趴在秋仪身上,埋着头嘀咕了一句老贼。 少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陈瑞绵微笑着跟少年说:“带我们去见见你们村长吧,要是我们还是不能解决,你们再走吧。” 少年眨眨眼,“我看你们还是不要了吧,真的很恐怖的。” 良玉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除鬼救人上天降命,什么大小鬼都要让开的。” “吹吧你!”少年毫不客气地回击。 夏蔓儿看着他,“小弟弟,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我们是奇人,不信你掐掐我,怎样都不会疼。” “真的吗?” 夏蔓儿想把自己的胸膛露给他看,让他看看她胸膛有指头大的伤口。 “来,试试。”她走上前,把细胳膊给他,“掐,使劲掐,我要是感受不到你的力道,瞧不起你!” 众人看着夏蔓儿神棍似的骗无知少年。 “你说的哦!”少年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但还是伸出了手,掐了一下,夏蔓儿面无表情,他一鼓作气使了全劲,夏蔓儿甚至想笑。 少年马上变了态度,“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那个正常人会把这么大朵假花贴在自己半张脸上。” 夏蔓儿顿了一下,四周安静至极。 她忽地一下笑开,迷成缝的眼睛漏着光芒出来,她把花掀开一角,少年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谁能想到那样稚白的脸上有一块丑陋黑焦的伤口,伤口的边缘好像隔着两个世界,鸟语花香的和崩溃的,都在那张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有时候人不会立刻为了一件事大伤大悲,而是一点点的,慢慢地溢出来,让你时时刻刻都有被缠身的感觉,那样的负重前行。 众人倒吸一口气,残相睁大眼睛,他见女孩子柔声说到:“你知道吗?这个伤口就是我们降鬼伤的,那个恶鬼可厉害了,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把它制服了,你别看现在伤口这么大,这么难看,其实我每天都在恢复,谁叫我不是普通人,只要……”她顿在那,声音有些嘶哑,“只要假以时日,我就能完好如初。” 少年听她这么说,柔软的心一下放开,欢呼雀跃,喊到:“真好,真好,能恢复就好!”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她在讲一个那样易碎的童话,心软的几个人不能接受,低着头,只有夏蔓儿仰着头,有些刺眼的日光把她照的如此亮,她想我去那儿找那个“眼瞎”的男人来陪自己孤独一生? “我带你们去,来,跟我来。”十个人默不作声,都想夏蔓儿先走,她埋在秋仪的颈项里,闷闷地说道:“走吧,走吧。”不知道在催促众人,还是在催促自己走下去。 几人开始动身,夏蔓儿也随着秋仪亦步亦趋。 良玉走在她身边,“哎呀,想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想些不高兴的,可别作践自己。” 夏蔓儿转过头,假意要啐他一口,她说:“我现在那还有时间去想我的脸,我能活下去才是运气。” 良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因为……” 第四百六十八章 有人拉过了夏蔓儿的手臂,她回过头,一看,是杜云衡,她微嘟着嘴,半天憋不出半句话来。 杜云衡把她袖子挽了上去,刚才少年扭的地方一片青紫,原来她不会感觉到疼,但是伤害却真真实实留下了。就像她不在意杜云衡对她没那般重视,心里却难受到想哭。 “你看看!”他提提她的手臂,手一捏尽是骨头。 “多姿多彩嘛!”夏蔓儿狡辩到,撤回手,“幸好那少年不问我为啥左右脸不对称,不然我还有说是被鬼打的。” 良玉一下笑了,“啧啧,瞧瞧,咱们多么有经验!” “巧舌如簧!”杜云衡跟在他们后面,高大的身躯微微下倾,眼睛一直跟着夏蔓儿。 夏蔓儿被他看得犯怵,她转过头对陈瑞绵说:“哎,瑞绵那个村长认不认识你们呀?” 陈瑞绵靠过来,杜云衡不得不走在她身边,如此就把他跟夏蔓儿割开,杜云衡冷冷地瞪了夏蔓儿几眼,夏蔓儿心情很好地甜甜面对着陈瑞绵。 “不知道,不过我们身上配有仙瑞的图腾,他可能看得出来。” “那就好,别到时候我们解决了,脸皮薄,又不好意思说,他们拜错庙。” 陈瑞绵下轻声笑:“我们去,不是让他们膜拜的,我只是想让他们好好日子,这样颠沛流离怎么受得了。” 夏蔓儿吐吐舌头。 杜云衡按按她的肩膀,“瑞儿,我们尽力而为,失败了,也不要跟自己怄气。” 那轻柔如羽毛的声音成功让夏蔓儿三人咦个不停,秋仪故意放慢脚步,让他们追着残相几人去。 夏蔓儿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有些笨拙地要陈瑞绵表示别转牛角尖,夏蔓儿忽地又心疼他,希望他得偿所愿。 “是不是觉得他很好?” 夏蔓儿耳边响起秋仪的声音,夏蔓儿的心跳漏了几拍,秋仪发现了,自己有些歪了的感情? “他对谁都很好,对陈瑞绵更是如此。”秋仪却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夏蔓儿知道杜云衡很好的这个前提。 夏蔓儿松了一口气,看着杜云衡将就陈瑞绵放慢脚步,看着良玉追上逑一命,抱住他,然后转过头去跟残年说话。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是她的福分,如果她有什么不甘,也是她贪心不足,她不能要求这些认识才一段时间的人像师傅师叔那般对自己情深义重,只陪过自己走过这些路,她就应该感激,她对于杜云衡的依赖也应该慢慢减轻,只把他当成一个年长的普通朋友,记住他的小恩惠,提防他利用自己的想法,如此一路走下去,散了后,她也会记得这些人的美好。 秋仪的声音有些飘忽,“他呀,没什么心眼,一心一意为了仙瑞,就算……有人伤害过他,他也能装作没事,对那个人加倍的好。”夏蔓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见她眼神有点发红,原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那样的不痛快,这是说不出来,没人能理解,那只是跟自己相关的,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理解,别人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解读,人是很固执的动物,说话的人当说出一句话的时候,那些语句就被风吹的吹的有些错位,再飘到听者的耳朵里,哪能完完全全明白那个使劲在说的人心里是怎样的懊悔,愤怒。 夏蔓儿笑笑:“他心甘情愿的就好。” 秋仪盯着她,“你不想师兄过好吗?” 过好?他现在过得不好吗? 夏蔓儿装作虚弱的日子,“想呀,想的要命,可是我呀,能做什么?” “你能做很多?师兄能自愿走到你身边。” 夏蔓儿不明白,杜云衡负责,只有那里不好,就会走到那儿,什么叫自愿走到她身边? “你不明白,他很珍惜情意这东西。所以请你带他走!” 屁!夏蔓儿默默反驳,没听到最后一句。 两人落到最后面,现在过了午时夏蔓儿现在是少觉,想是杖德大师渡给她的内力,僵死药想慢慢耗掉,竟然想出来这么一个损招。 她打打哈切,这是习惯,可惜她睡不着。 “就在前面!”少年只给他们看。前面炊烟袅袅,现在不是烧饭的时候,像是太简陋了,要提前准备吧。 “我们自从住在这儿以后,鱼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小孩子就是这样会为困难而哭,却不会铭记,要慢慢来,他们现在欢乐是无穷多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是那样澄清。 “嘿,小豆子去哪儿了?”有村民先看到他,乐呵问到,接着看到他身后一群人,脸色刹那变了。 “这这是……”说话都不顺畅。 “这是驱鬼大师,要为我们驱魔。” 那成年的村民明显没那么好骗,看看这一群人,两个和尚,几个女人,还有两个看上去过于兴奋的人,已经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小豆子,驱魔的事情要你小孩子担心什么,几位请回吧,我们已经请到了。” “那有!”小豆子反驳到,“明明没有,他们真的很厉害,不信我给你看他们斗鬼留下的伤口。”夏蔓儿发现自己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坑! 眼见少年的手要伸到了,不想半路被残相拦住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让我们路过此地,见萧条无比,想要排忧解难。”小豆子用力扯回自己手,看向夏蔓儿,明显是想她把刚才那些哄鬼的胡话再说一标,可惜没有人能一直闲情逸致的,她就是不动。 最后那村民坚持不懈,“好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村长。” 老人家的眼睛是最毒的,两波人都这么想。 他们下靠岸的地方,那儿有临时建起来的简易房子,要是暴雨时节来临,这怕一晚上就能冲垮许多,看来他们本来打算住一阵子就回去的,没想到现在还居住在这。 河流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虽然条件不好,但是风景是真的不错,就是人有点多,声音有点杂。 十个人想要单调基本不可能,一路上,许多村民停下来看他们,议论纷纷。 第四百六十九张 有村民跟带路的人打招呼,眼睛频频移向杜云衡他们,小豆子跟在后面,有多招摇就有多招摇。 十人在一顿刚建的木屋群里有些吃力走着,走到那条河边,那儿有妇女在洗衣服,男人洗别的杂七杂八,还有一些人在上游钓鱼。 他们跟着人走到上游,钓鱼的大多数年纪大的。 “叔!”带路的人叫到。 有老头摘下自己的草帽看过来。 “叔,快来!”那人招招手,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有老人站起来,明显看到杜云衡浩浩荡荡的一波人,背着手走过来。 “这是什么人呀?” 声音苍老,但是直率,像是湿泥土在太阳底下,慢慢晒干,坦荡荡。 “叔,这是……”村民迟疑了一下,“说是能捉鬼的。” “嚯,从事这行当的人都这么年轻了,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没有一上来说他们是骗子的,还是不错的。 杜云衡走上前,“路过此地,希望能帮上忙。” “几位,其实我们那儿也没什么鬼,怕是……”老人家眯着眼睛不说话,夏蔓儿看着他戛然而止,疑惑不已。 而后,老人家清清嗓子,“瞧我这老糊涂,边说话,边忘事。也不劳各位操心了,天色已晚,若是没歇息的地方,就将就我们这野地住一晚上吧。” 见此,众人互望,陈瑞绵走上前,“老人家,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而且我们也有那个能力,请你让我们试一下。只要给个人,带我们熟悉一下村子里的事物,便是了。” 老头背着手,干瘪的嘴巴,裂开笑,“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豪爽,但是真的不用,看你们也是一路奔波,这位小姑娘都累到瘫在别人身上了。” 他说的是夏蔓儿,夏蔓儿整个人勾到秋仪身上,烂泥一滩。 夏蔓儿回笑,可不敢把什么胡言乱语拿来胡扯,她说:“老人家,你们钓的鱼可少刺?” “这是自然,肥美鲜嫩。” “即是如此,我们就住一晚上吧。”她看向众人,陈瑞绵还想让老人家答应,可不想退缩。 “船到桥前自然直,对吧?” 老人家点点头。 这句话又不是跟老人家一个人说的。 夕阳西下,余晖铺在河面,几个人并肩坐在木板上,所有人的脸都是金黄的,眼睛都是发亮的。 “真好看!”王碧桐赞叹到。 “可不是!”秋仪也附和,她低下头,夏蔓儿却是睡着了,像是一天任务终于完成,僵死药让她开始睡了。 秋仪默默她圆柔的脸蛋,“你呀,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施主!”秋仪见那个叫残相的和尚越过一排排人轻手轻脚走了过来,“让我带她回去吧,虽说是夏天还是有风。” 秋仪乐呵乐呵到:“瞧瞧,我们这些人倒没你个心软的有用,也对,你带她进去吧,也好,你一下就抬了起来,她对你来说可轻了,不是吗?” 和尚颔首,拦腰把她抱起。 “师兄!”王碧桐走过来,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路我也累了。” “嗯,竟然累了便进去吧。”和尚点点头,抱着人先进去了。 女孩看着他的背影,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几人吃过烤鱼,鱼汤,已经一些土豆,便回去休息了。 所幸现在是夏天,还不需要什么防寒的东西。 几人和衣而眠,倒也没什么不适,半夜良玉打了一个寒颤醒了过来,他呢喃着,下意识洗地拉拉自己身边人的衣服。 “嘘!” 他被这一声给彻底惊醒了。 “你干嘛?”良语见他睁着个大眼睛,颇为倔强地支起半个身子。 “你听!”残年小声回他。 良玉看看屋子里的男子们除了他两都睡得香甜。 听什么? 这时候一阵了零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良玉顿时目瞪口呆,外面有人打架。 他想起去,残相却拦住他。 “你再听?” 良玉发现那股声音有点杂,时而轻时而重,不过那种重是砸在什么东西上。 “有人打架呀!我不出去看看?”良玉不解。 “你没听出来吗?这根本就不是在过招,他们的武功不高,但是仍然打的火热,切中招的几率很大。” “这说明什么?”他一个玩机关术的,哪懂什么来路的武功。 jian他听的炯炯有神,良玉爬过去,“你武功不赖嘛!” 残年瞧着他,“我慧根没多少,但是四肢还行。” 良玉顺着挨得他更近,“这样也好,总有一条路可以走,不像我。” 良玉见在月辉下,残年笑到很美好,他心情也不错。 “哎,你说外面打的那些人干嘛的?这个小村子看不出还卧虎藏龙的。” 残年听不到声音,躺回来,两人”肩膀紧挨着,对方火热的温度传过来,可惜两个人都是懒人,谁都不愿意动。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过去。 良玉迷迷糊糊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见逑一命的脑袋。 逑一命笑他:“这么大块地,你们干嘛挨得那么紧,热不热?” “切!”良玉不理他,他怎么能知道一个人犯困时,根本一点也不想动那。 残年在他身边咳了几声。 杜云衡走过来,“你要注意不要太热太冷。”说完扫了良玉几眼,“要多照顾病人。” 外面一阵咋呼,“给我吃,给我吃!”是夏蔓儿的声音。 听声音挺鲜活的。 杜云衡走出去,见是夏蔓儿在缠着王碧桐,一旁秋仪死揪住她的衣袖,不让她爬到王碧桐身上去。 “可是秋仪姐说你不能吃这些东西。” “能吃能吃,人怎么可能不吃饭?” “吃吧!”杜云衡充实去接就是一句,然后接着说:“早吃早上路。” 一句话把夏蔓儿委屈的,眼泪珠子吧唧吧唧往下掉。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秋仪一帕子抹过来,覆盖在其上,夏蔓儿嘟囔几句,几人也没听清,只是杜云衡没有底气看着她,让她有点觉得自己大题小做。 “围在一起干嘛那?”陈瑞绵走过来,见夏蔓儿的两只眼珠子红彤彤的,挑了挑眉,冷清地望了杜云衡几眼。 第四百七十章 “夏蔓儿,有什么为难处吗?”陈瑞绵细心问她。 夏蔓儿再一次懊悔大早上就哭,可她不知疼痛,不能吃喝,没有人类的感觉,这太不正常了,她也在慢慢焦急起来。 “没没,你别担心。” 陈瑞绵浅笑地转向王碧桐,“姑娘手里的鱼好香呀,不知道怎么做的。” “是那边的村民给我的,也给你们留了几条。”王碧桐举着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陈瑞绵道过谢就留给众人一个背影,紧接着杜云衡也恨了上去。 “啧啧啧!”夏蔓儿阴阳怪气了一下。 “干嘛那?花样耍不完是吧?” “才不是呢。”夏蔓儿微撅着嘴反驳。 “你呀,指望你做点事,是没用的,只会耍小脾气。” “那有,我哪有!”夏蔓儿黏上去,王碧桐站在一帮旁,不知道望向那边,慢慢吃着鱼。 良玉和残年喝过几碗粥,就往昨晚发出声音的地方找来找去,发现的确要压痕,不过太多了完全不知道那个是昨天留下的。 “嘿,又走了一个!” 两人听到议论声。良玉窜出去,吓得来那两个人差点尿裤子。 “你们在说什么?”他直接切入主题问到。 当他问完后,残年才慢悠悠走出来。 “哦,没什么,就是我们这儿有人受不了这些清苦的日子跑掉了。” “跑掉了多少人?” “几乎每天一个。”那人回到。 残年看看两个村民,一个皮肤偏黑,手指粗大,另一个皮肤便白,有点消瘦,尤其是眼睛下方,眼袋有点重。 “哦!”良玉回头用眼神询问良玉怎么想。 “几乎每天?没有的人跑掉的时候,有没有异常?”残年问到。 “异常?”那个偏黑的男子摸摸下巴,“好像没有吧……” 偏白的男人勉强笑着:“当时走在忙着建木房子,那还有什么精力去区分那些。” “对,没有余力了,再说,跑就跑吧,反正他们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村民,都是一群吃完就跑的人。” 良玉好奇了,“怎么跑掉的人有什么共同点吗?” “哦,就是三个月前,刚来我们村子,可能没有他们想象的好吧,发生了怪事,又搬到这儿,怕是受不了清苦,自己走了。” “三个月?你们这三个月前来了多少人?” “十来个吧!”那人回到,“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消瘦的男子突然扯着极淡的微笑,不说话。 良玉也没想到,这村子神奇到竟然还有人加入。 “哎,你们是什么人?” 良玉回旋着残年的头颅,“行侠仗义,除鬼的。” “真的?”那偏黑的脸憨憨笑着。 “可惜了,你们村长不愿意,让我们试一试!” “这怎么可以!”那村民义愤填膺。 残年抬头,见那消瘦之人一直漫不经心又好像有定点地盯着某处。 “这样吧,你们来我家!有用,就推荐给其他人,最好一鼓作气,消灭感觉。” 真是一点也不怀疑他们是假的。 “好啊,我跟他们去说。” “不知道施主怎么称呼?” “我?叫我铁牛就是了,这是邵敬讷。” “好复杂的名字,看来邵兄父母没少忙活吧。” “那是自然!”邵敬讷淡淡回着,良玉总感觉他没什么力气。 两人与两位村民交谈完后,依着河畔走。 “我见他虽精神不振,但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长干活的人。”良玉捏着下巴,一副神探在世的样子。 “哎,你看!”残年指指脚下,有痕迹,一直蔓延到河里。 “嗯?这是?” “看来那群人没有逃跑,而是被人解决了,丢在河里,自然不能向井里一般捞出来。” “没想到,这个村子矛盾这么深?” “不不我看大多数村民都是真诚单纯的。先把这个消息跟他们说吧。” 两人往回走,几人正在玩叶子牌,夏蔓儿一直在后面看着秋仪的牌,见她有时候不顺利,气的直跺脚,杜云衡靠在一旁不知是沉思还是沉睡。 “来来,良玉可好玩了。” 良玉看了一周,没看到陈瑞绵,看来大家闺秀就是不喜欢掺和这种场面了。 “大家听着……”良玉在一旁激烈地说着自己昨晚和今天的所见所闻。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活这么快就来了,大家还在想找什么理由留下来,没想到这么顺利。 杜云衡觉得找那个该“走掉”的人没有走掉而好奇不已,为什么没走?或者说为什么没有被杀。 良玉就继续追查那个本没有走掉的人,没想查了一圈,差不那人得了风寒,病死了,在他们没来之前一点点。 真是唏嘘呀,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杜云衡他们去那个村民的木屋,都是简陋的木屋。 “简单是简单,穷就穷吧,咋们了乐意就好。” 见他这么乐观,逑一命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叔,你可知道在原来那个村子你们吃什么有问题吗?” “这个,有好多问题,比如花一下凋谢,要说入口鼻的话,应该就是井水了。毕竟泡过那么多尸体,你说是不是?” 陈瑞绵点点头,表示同意。 “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们想取点,看看有没有问题。” “肯定有呀!”那人夸张回到。 “哎,邵敬讷,你不干活呀!”村民本来在跟他们说话,突然瞧到门口的一个人,开心地挥手。 “哦,我今天脚有点疼,就不去了。” “我就说你需要锻炼吧。” 杜云衡把人从从上到下打量个遍,那人察觉到目光,有点木讷但是很准确地回望过来,跟杜云衡对阵也是不退却的。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带他们去村子了。” “村子?那儿到处都是危险,还是不要去了吧。” “没关系!”陈瑞绵坚持,她一抬手,四周都是能人,还有两个和尚压阵。 夏蔓儿一刻永不松懈地盯着男人。 “是不是有点熟悉?”有人在她耳边说到。 她连忙点点头,“对对对!但是不知道哪儿熟悉。” “虽然现在没那么白,但是还是看得出,他之前没怎么晒太阳。” 第四百七十一章 没怎么晒太阳,夏蔓儿一直咀嚼这句话。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摇摇头,不会的,世间哪有那么多不正常的人。 夏蔓儿懒不愿走动,她已经没有一开始大家激情了,就想待在木房里,如此,便只有仙瑞的四人前去。 残相和残年一如既往打着坐,良玉和逑一命跟着那几个老大爷去钓鱼,夏蔓儿睡在小屋。 残相睁开眼,见王碧桐还待在自己身边,百般聊赖地望着河里。 “小师妹?” 王碧桐回头无辜地看着她。 “很无聊吗?” “没有,你不要管我啦!”王碧桐一下被注意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残年咳了几声嗽。“你要是觉得无聊跟着良玉他们去吧。” 王碧桐娇小的脸蛋不是很高兴,“我待在这儿就好了。” 师兄弟俩互相望了一眼,“那好吧,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出去把。” “我怎么茴无聊那。”她稍稍靠近。 “哇!你们在呀!” 众人回过头,见是夏蔓儿。 “你不是在休息吗?”残相微微勾着嘴角问到。 “我想睡,但是神经脆弱的很,睡不着。” 她见王碧桐微斜着坐在那儿。 “嗯?你怎么在这儿,哇,这两个和尚……”她急忙刹住嘴,“多无聊呀!逑一命他们那!” “我不想去,我喜欢待在这儿。”王碧桐低下头,夏蔓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识相地闭嘴。 她转头笑着对残相说:“两位小师傅,我是来沾沾佛气的,看能不能睡着。” 换句话就是,你们这么无聊应该能催人入睡。 师兄弟两人自然理会的到,残年摇摇头,残相勾着嘴角对她颔首。 夏蔓儿就在王碧桐对面坐下来,残相他们在稍高的榻上,夏蔓儿他们坐在下面真像听佛法的。 夏蔓儿以为因为无聊她能很快睡着,但是她发现她低估了。 低估了皮囊这个东西。 残年长得柔美,凉薄,他比林潇涵少些高门子弟的气质,不活这不是让夏蔓儿聚精会神的原因,是那个闭着眉目,怎么看怎么普通,怎么想怎么柔和的残相。 这样的人最引人入魔不是吗?漂亮的人,你知道他是个玫瑰,带着刺,而残相柔和入水,轻轻流过你的手,稍不注意跌下去,怎么爬上来? ,夏蔓儿微张着嘴,看着他,原本专心致志低语的和尚,有点破壳似的害羞,睁开眼,慢慢抬起头看向夏蔓儿。 夏蔓儿现在知道杜云衡原先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原来自己的目光这么难以忽略。 哎,瞧瞧自己这无所畏惧的色心。 她微微别过头,无声地错过视线,望着外面,昨天她没看到金光铺满的河面,今天倒是她一个人独享,看着碎金子般的日光满眼就是,她忽地笑出来。 耳边又响起来了低语声。她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气。 王碧桐突然站起来,凳子一下往后掀,一下就成为了视线焦点。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薄脸皮咻地一下红了起来。 “我……我出去了。”她刚想转身走,停在夏蔓儿身边。 夏蔓儿挑挑眉,不解地看着她。 “小师妹,”残相叫她,“去水边小心一点,夏姑娘想跟着去吗?景色一定很好吧。” “我?”她不想去…… “额,我……”她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一看王碧桐的脸色,竟然不敢拒绝,“那就走一走。” 缴械投降。 夏蔓儿一直跟在王碧桐后面,王碧桐走的很快,夏蔓儿可不敢为了跟上,跑…… 她慢悠悠走着,看着忙碌的村民,有欢声笑语,有愁眉苦眼,真无论怎么腾地都不会改变这种局面呀。 她这么感慨着,世界上有多少人高兴,是不是就要多少人难过。 她透过人口,又看到邵敬讷,那个人站在一个木屋的下面,紧挨着,露出半个身子,怎么看,都不太光明磊落的样子…… 刚好跟她的视线撞个正好。 她没有多留恋,而是很快恢复如初,只是手越拽越紧。 王碧桐自顾自走着,很快要走到良玉一大撮人那儿,她也不再前进,只停下来,面对河面。 夏蔓儿不解,“不走过去吗?” 王碧桐看着她,“那都是你的朋友。”语气有点冷淡。 总算确定了她不高兴,还以为之前自己瞎想。 “我也才gen他们没认识多少,他们人很好的。”夏蔓儿是认清了,交朋友你不是非要每个人都要交心,也可以点头之交,知心朋友有几个就好了。 “我只要有残相他们就好了。”王碧桐望着河面,声线有些细。 “也不是要你跟良玉他们多熟,只是点头之交。”她之前看王碧桐,挺大气的呀!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王碧桐愁绪爬上脸,“我说……”她一直面对着河面,夏蔓儿侧着身子,看着她。 “你说。” “我不去烦你那些朋友,你……也能不能别去烦……” 女子眉头紧锁,还是看着她,“别跟他走的太近了。” “啊?”夏蔓儿不明白。 “杖德大师说他有佛门慧根,杖行大师又没有内门弟子,只有他,他以后是要继承少林的。” 夏蔓好像知道她在说谁了,有点迷糊,她跟残相两个人严重到要被说的份上了,虽然她好像啥都没做。 “额,王姑娘,你好像有一点点误会。”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等夏蔓儿说完话,“你跟他没什么,可是,可是,这才是最致命的,你明白吗?” “我要明白什么?” 她好像要哭了,躲着脚。 只囔着,“他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你明白吗?他不能还俗!”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慌张和绝望。 夏蔓儿提醒她:“和尚不是可以还俗的吗?想清楚了就好。” 王碧桐突然很生气,急逼着她“他为什么要还俗?他被人寄托厚望,他可以名垂千古,为什么?” 一声声的质问没有把夏蔓儿怎么样,倒王碧桐不镇定了。 “你们干什么那?”逑一命跑过来。 夏蔓儿靠过去,“讨论一些很不常见的问题。” 王碧桐还是盯着她,眼里明暗不定。 第四百七十二章 “你跟她怎么了?”逑一命带着夏蔓儿到良玉那儿去。 “老远就见你们火气很大。” “额,女人之前有点小问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夏蔓儿能说人家不爽自己缠着残相吗? 虽然这不是跟她一个意思层面上的缠。 良玉跟村长几人正乐呵乐呵提着一头草鱼。 “给小姑娘补一补,这种鱼这么烧都好吃,你看看一路奔波,小姑娘多瘦。”村长笑呵呵说到。 夏蔓儿也忍不住笑起来,“是!我一定多吃。”让人满足也是很好的事情不是吗? 一直活在看似美好的世界,人会不会更能高兴一点。 良玉满脸春风小声对她说:“虽然能不能吃,但是我一定做的好看一点,让你看个够。” “嗯?我谢谢你咯!” 三人奚笑着回去,见王碧桐一直徘徊在门口,看到他们才先一步进去。 “你跟她怎么了?”良玉提了一句。 “刨根问底可不是好习惯,人家都愿意装糊涂,我可不想破罐子破摔。” “行行行,你能耐,走走走,反正一聚一散,什么事都没。”良玉摇晃着他的脑袋,古灵精怪说着。 走进去,残相他们已经不受一点打扰了。 村长给他们住的屋子是对称性的,中间一个大厅,两旁各一个房间,在靠近河面的地方是可以烧火的地方。 良玉把一个木条插进鱼头定在地上开始,洗鱼,被河水洗过的鱼挣扎不再那么明显。 哎,最后鳞片什么的跟着河水而去也是不错的。 夏蔓儿和逑一命跟看着他手法变化,不一会鱼就恭恭敬敬的,白白嫩嫩的。 “嘿,看不出来,你这么有能耐。” “吃这碗饭的!”良玉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的手肘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瓷实,反倒有点细。 “你这么能,你说你未来的哪一位多有福气,是不是?逑一命。” “不要问我,我还没到那个年纪。”逑一命表示我跟你们这些老人不一样。 “嘿!现在的年轻人!做什么还让老年人来忙活。” 夏蔓笑开怀,她的笑脸挡了河面大部分耀眼的光芒。 “师兄?”残年走出来,见他有些……孤单地站在门口。 “没什么。” 残年见前面三人正在杀鱼,有说有笑的。 “师兄,看不惯吗?可是俗人就是喜欢吃这些。”残年自己能接受,可是师兄不能接受,是不是道行深浅的问题,自己要不要也不太忍心的样子? “不是!”男人脸上淡淡的笑容若有若无。 “我呀,只是在想……这世间是不是就如佛法那般澄清如镜的。” “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佛法高深,世间疾苦,而我们不就是普度众生,少一点自相残杀。”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何能解众生。” “师兄?”残年看他一脸坚定的样子。 “我决定了要还俗。” 啪!两人回头,见王碧桐正站在小房间的通过来的门口,她手里刚沏的茶,洒的满地就是。 这一下打断了残年想说的话,也好太过震惊了,他知道这样很匪夷所思,但是也明白残相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去拿东西来收拾!”王碧桐很快跑开,溅起的水花以为无痕,此时此刻却实实在在留在那,怎么样也忽视不到。 “师兄,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残相说:“我要普度众生,却连他们的痛都没体会过,我再能忍耐又如何,再能读书破万卷又如何,终究是浅尝辄止。” “师兄的大智慧,我是不能体会的,可是师兄,你要是不能放下那些滚滚红尘那?” 残相悲天悯人,他能明白佛经说的那些话,可是也忍不住想世间疾苦千千万万,真的读几本书就能解救世人?而残年是从未定下心来过,他的心是靠近俗世的,他甚至还很向往,只是一想到父母想要通过他报恩,不想辜负接济他们一家大善人的期望,他只能忍着,就算这辈子常伴青灯,也是他的命。可是他也明白,就是因为这躁动的心,也注定了他只能走到某一步去,他是没有像残相的魄力的,他怕自己一还俗,就回不来了,到时候恩义难全。 “你们刚才听到没?”夏蔓儿对着房间努努嘴。 “看来不是你的问题,是王碧桐的问题。”良玉如此说到。 “我怎么会有问题,我这么善解人意。” “切!”两个男人统一的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哎,他们回来了。” 良玉一抬头,见看见太阳又要下山了,一天天的,要不要过的这么快? “哎!”夏蔓儿对着秋仪摇晃手。 她却见杜云衡要秋冥扶着,陈瑞小脑袋耷拉着。 “这是怎么了。”她走的颇快,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跑,但是伤口限制了她的速度。 “哎哎哎,停停停,再跑就撞上了。” 夏蔓儿与杜云衡视线交织,无声中夏蔓儿哭笑不得,“你不会受伤了吧?” 杜云衡眼睛很慢地转了一下,“嗯。” “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师兄也不会被东西砸到。” 夏蔓儿心里忽地有什么裂开,虽然她无数次告诉自己,对杜云衡的依赖不要那么深,到时候不好收场。可是当真真考验的时候,连皮带肉还是那么得难受。 “没什么大事,别挡着路。”夏蔓儿走到一帮旁,看着他被秋冥扶着,陈瑞绵好看的侧脸满脸愧疚,她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这儿那儿都好,这是自己的心情怎么那么不好? 陈瑞绵亲自帮杜云衡包扎,夏蔓儿一直待在良玉身边,看着他生火烧鱼,被烟呛到了也不肯离开半步,良玉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她一脸落寞也不憋着不说话。 熬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一锅乳白乳白的鱼汤总算熬好了。 夏蔓儿和两个和尚坐在一起,头也不回,毕竟哪儿有一些东西把鱼汤的诱惑抵消的得一干二净。 “师兄,来。”陈瑞绵细心地到了一小碗,吹了吹,递给杜云衡。 “哎呀,我熬这个不容易多喝多喝。” 第四百七十三章 残年见夏蔓儿若有若无地飘着目光,精神也不好。 “想想熬熬就过去了。” 夏蔓儿回过神,想到他们一直在吃素食,好像还要惨一点。 “哎,你们就没想过还俗吗?”女子天真地问到。 “真是凑巧!”残年看看残相,笑着说到。 “巧什么?” “师兄刚好要还俗。”话音刚落,夏蔓儿就跌下去。 引得另一桌的人看过来。 她捂着胸口,不知道有没有拉扯开。 秋仪问她:“蔓儿,怎么了?” “没事。”夏蔓儿支起半个身子,督见含着浅笑的残年,时有时无地望着她。 她惊骇地缩下去,告诉自己,别乱想,自欺欺人。 埋在桌子下好久,她才闷闷说到:“王姑娘去哪了?” “刚才把残骸扫走以后就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还待在桌子下面。 “你要待在什么时候?” 夏蔓儿蹲在下面,想爬走,铁定要被发现的。 “那个,我去看看有没有菜。”头也没露就一溜烟跑出去。 残年对残相说:“奇怪她是不是在躲着我们?” “是!”男子始终含着笑,“常听世人说女人的直觉很准。” 夏蔓儿徘徊在河边。 怎么突然就还俗了?肯定跟自己没关系。 她摸摸自己的伤疤,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难过而又欣慰的感觉? 突然察觉背后有目光她一凛,愤怒无比,追着那道目光而去。 虽然她跑的慢,但是很显然那个人也跑的很慢。 “站住!”她叫住邵敬讷。 那人离她不远,很显然身子骨不好,走起路来都磕磕碰碰的的。 “你……”这样的柔弱真没有哪里的残酷的霸气。 夏蔓儿想起良玉他们说的事情,“你们在搞什么?” 那人回过头惨白的脸蛋没有一点弹性,要不是年轻,剩余了一点点肉感,只怕现在是皮包骨,恐怖至极。 “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囚禁你。” 夏蔓儿梗梗脖子,“我逃出来了。” “是吗?这倒不是他们的风格。” “你也是恶鬼的一员如今怎么狗咬狗一嘴毛了?” 那人见刺皱皱眉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哼,那儿血流成河,不,是干血成块,你们不是喜欢的很吗?” 那人怔怔看着她,微低着头,眼睛稍翻着弯下腰,就像一个可怜至极都人,但姿势也是很有利于发起攻击的。 那人不说话,夏蔓儿微眯着眼:“你们这些做恶鬼的,丧尽天良不说,残害一波一波人,如今还盯着我,是想做什么?你们这些人,最好用石头把你们的血肉砸成粉,撒在低地狱的入口,那些已经成了恶的,想要成恶的,都看看清楚,十恶不赦是什么下场。” “你不必指着我这么骂,有本事去找他们。欺负我一个形单影只吗?” “我本不想招惹你,可是你一再地窥视我,这是做什么?” 那人忽地笑开:“没错,我本来被他们烦的精疲力尽,但是看到你,我还是跟他们一样,想要渴望你的血肉。” 夏蔓儿是又急又气,这样的卑劣无耻,这样的泯灭人性,她恨,她恨自己无能为力,只有干蹬脚的地步。 “你么们这样的人,下放到地狱每一层都不够!” “呵,小姑娘,要是真的成为了鬼,我也是恶鬼别的不说,拿捏你还是很简单的。” 夏蔓儿急得原地转圈,“你给我等着!” 她跑回去,还没到门口,就哭的梨花带雨,倒不是装的,完全是被气的,那种无奈之感吞噬她的脾肺,让她无所遁形。 “啊……”夏蔓儿抽抽涕涕出现在门口,在众人的视线下放生大哭,真是不要一点成年人的尊严了。 “哟,这是怎么了?”众人摸不着头脑。 逑一命走上去,“你这是干嘛?啧啧,哎,真的眼泪耶!” 他往夏蔓儿的脸蛋上揩,又示意给众人看。 “这是怎么了?”秋仪又站到她身边。 夏蔓儿望了一圈,不知道该给谁说,按以前德行,现在应该转到杜云衡“怀里,撒娇,但是现在她放弃这个了,又看看逑一命,哎,这小子武功不行呀,上一次才勉勉强强打过他,又看看良玉…… “啊啊……”孤独无助。 “有事你就说,哭什么?”杜云衡呵斥她。 夏蔓儿哀怨到:“哼,你都这个样子了,能帮我什么?拿你那条残腿去吗?” “夏蔓儿!”秋仪拉扯她 她嘟着嘴,不情愿地放下筷子。 杜云衡一下扣住筷子。“到底怎么了?”难得的是他这次放低了声音。 “山间人啦,刚才我在外面,偷窥我,我追过去,他还……明目张胆,想要我的命。呜呜……”夏蔓儿不知怎么跟他们形容她的愤怒,遇见山间人的雪耻,他们依旧残忍而他她却无能为力。 逑一命知道一点山间人的事情,安慰她:“没事,我们都在。” “你不必怕他,我们仙瑞在你身后那。”虽然陈瑞绵不知道夏蔓儿和山间人这么连上的,但是山间人的所作所为她也是清楚一点点。 夏蔓儿下意识去看杜云衡,后者叉着手也在注视着她。 “你就这点出息,在他面前哭。” “没有,我在他面前可硬气了,句句不离骂。” 这句话把众人逗笑了。 “感情你是哭给我们看的。”秋仪点点她的脑袋。 “我不管,他们就算没惹我,身上也背负着其他无辜残忍的命,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夏蔓儿,山间人向来是睚眦必报,即使他们惹了我们,我们都不能做的过分,更别说现在……”陈瑞绵日常为难中。 明明刚才还叫我不要怕现在就怂了。 看她眼睛鼓溜溜转,都要回家就知道她在想怎么。 “怎么了师兄?”陈瑞绵见他望着自己,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蛋。 “没事。不过,就算我们不理睬他的挑衅,但是山间人这个问题我们迟早都要涉及到的。” “此话怎讲?”一直没开口的残相插进话来。 “之前我们在村里查看了一番,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人在井里投了毒。” 第四百七十四章 他接着说到:“人吃水很快反应出来也许怀疑到水源身上,但是对于花草来说,还是要滞后一点,所以花草长此以往就凋谢了,即使凋谢了,村民仍然在灌毒水。这个毒药效不强,但是请来的大夫会发现他很怪,这也是他们死亡的原因,他们发现了井水的怪异和不常见,很大程度上会反馈到我们仙瑞分布在各地的疑难杂症定点。而下毒的人明显不想让我们仙瑞参合进来,所以就用一种剧毒毒死了他们。” “可是,这样不更引人瞩目吗?”夏蔓儿收起哭腔,乖乖坐在杜云衡身边,她发现杜云衡柔和地对她笑了一下。 “这你以后就清楚了,如何有大夫拿着标本到我们定点去,是要比正常的一层层反馈上去要快的很多,因为定点是我们为了增加经验而直接管辖的。” “哦,明白了。”夏蔓儿恍然大悟。 陈瑞绵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尤其是现在,正常反馈几乎不可能,但是大夫去定点说一声,反倒会坏了他们的大事。” “没错,经过这段时间,很明显,那个老村长也发现了,有一团人在争斗,以前在村子里可能还会被祸及,如今搬出来倒是少了一些风险,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 “可每天不是还是死一个吗?难道那些不算人命吗?”逑一命紧挨着夏蔓儿坐到一起。 “我听村民说,原来人口只有九十多,半年前陆陆续续收了四十口难民,看了鱼龙混杂,埋下了这条祸根。”良玉分析到。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呀?”夏蔓儿想不通。 “这倒要问问他们去,干嘛在这贫穷的村子打情骂俏?”良玉无奈地晃晃手。 “刚才跟你闹的是邵敬讷吗?” “嗯。”夏蔓儿看着他,看着他墨黑的眼球,清亮的映着自己,像一面幽静的湖泊,很冷,也很清澈。 “那这事我们要管吗?听你这么一说,他们自己就消化了。” “不行,万一累及村民那?再说了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儿闹还不像他们以往飞扬跋扈的性格,不太想让我们知道。” “阿弥陀佛!” 慎思极恐,这看似一摊死水的山间人都在默默干事了,只怕江湖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月玉在花鬼本部受到消息,林潇涵要回萧穹了,她把纸张放在唇边。 萧穹?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杨澜烬不会跟着去,写信给月玉就是让她迎接杨澜烬打道回府。 月玉并不意外,按照她很早之前的打探,林潇涵现在在萧穹很是尴尬,不过,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名正言顺倒还是挺重要的。 杨澜烬他们大约在长明又停了五六天,直到林潇涵的伤口不会轻而易举地裂开。 林潇涵没带什么人去,就带了两个护卫,奈忧跟在杨澜烬身边。去花鬼和去萧穹还是有一道路上同的。 马车晃晃悠悠走着,杜云合着双眼,调养精神。 杨澜烬看他刀刻出来大家流畅的棱角曲线,心里很是柔和,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是不是一点光明也无。 她深知林潇涵回到萧穹不会跟她断开,这样如虎添翼,她报仇的几率又添了几分。 “我跟你说过花鬼以前的事把吧?”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却是透亮无比,随之点点头。 “我打算回到花鬼就亲自去拜访一下轩辕坟的老前辈们,想问问……那个人是谁?”说罢,她就有些忧伤地低下头。 林潇涵抬眼正眼瞧了她一眼,很快眼皮塌下去,轻飘飘说了句:“也好。” “萧穹的事,你真的应付的来吗?我担心……” “顺其自然吧。”他明明很高大,此刻却柔和地有点失去棱角。 这是不自信吗? “有什么你一定要说,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她搭着的手,炽热无比。 林潇涵手背一阵滚烫,他提了一下嘴角,伸回手,又顺了顺她翘起来的头发。 “你也是,保重。” “我们还会再见面吧?”女子有点不放心。 “当然了,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他那双含着淡淡忧愁,含威不露的眼睛如此强烈地把这个信念传递给自己。 “是,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她微微歪头,此刻她的心只有马车的这一小片天地,没有家恨情仇,只有她跟他命中注定的缘分。 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开而行,奈忧悄咪咪对他说:“左使,你一定快点回来,我们等着你。”等着你就我们于水火之中。 林潇涵无奈警告他,让他别想些有的没的。 奈忧抱怨,杨澜烬越来越不近人情,如今右使没了,林潇涵也走了,只怕他们会成为一个个点燃她的火桶。 林潇涵淡淡地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杨澜烬在差不多背道而驰的路上频频回头,那三道骑马的人影早就看不见了,不知怎地,她心里好难过,蓦然回首,此刻待在自己身边的,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这样的催惨着她的意志,让她几乎做不好什么事。 几人吃完饭,也没说要去找邵敬讷。 夏蔓儿不高兴,秋仪说该来的迟早回来,让她不要着急。 王碧桐在饭后出现了,看那眼珠子不知躲在那儿哭过了。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了,虽不针锋相对,但是夏蔓儿认为隔阂仍在,加上残相又要还俗,本应该更加撕裂的,看王碧桐平静如水的表现,夏蔓儿想小姑娘不错呀,这么一下就能想通,不跟她闹别扭还是不错的。 杜云衡想要去那儿,陈瑞绵细心都会细心扶着,夏蔓儿还臆想待杜云衡狼狈的时候自己再出现,救他于水火,看这架势,下辈子都不可能了。 残相还俗的事情再怎么样也要待回到少林,跟那边的师傅师叔尤其是那个成年累月不见人的少林方丈说一声。 有的时间,看多了残相,夏蔓儿一度认为他是一个惠东的佛像,假如还俗,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有趣还是滑稽,不懂他们这些和尚,明明注定了是俗世之外的人,何必趟红尘? 第四百七十五章 林潇涵骑着马,即使身边跟着两个护卫,可是他的心仍然是孤零零的,他知道他要去往何处,只是心里这么平静,那有一点回去的喜悦。 骑马到萧穹下面的城池要三四天的时间,快马加鞭往回赶,越靠近反倒越迟疑,很快三人到城池,热闹非凡,只是有些人的脸上蒙着薄薄一层忧愁,跟仙瑞闹别扭的影响是愈加明显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矛盾一旦有了不解决,尖锐起来,武林分裂不可避免。 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大街上吸引无数目光,其实大多数不知道他是萧穹的少主,但是还是知道他是萧穹的人。 生活虽是惨淡,但是见到美好的东西也是很高兴的。 一个个小娘子打着纸伞,帕子掩面,瞧他瞧得仔细,从发梢到脚尖,分毫不放过。 可惜被她们苦苦打量的人丝毫不受影响,也不留念,直直往前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走过城池便是宽大的行道,无意不彰显了萧穹的霸气和高处畏惧的苍凉。 跟在他身边的花鬼出来的护卫何来见过一大片平地的荒芜和荒芜尽头的磅礴,口水都不知道吞了几口。 林潇涵刚开始上道是慢悠悠走着,待看到了萧穹的塔尖,他突然扬鞭绝尘而去。 后面两个护卫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才仓皇地跟上去,就像一只鹰在云层划过,后面拖了两条不太麻利的云尾巴。 萧穹一排银色的护卫把萧穹守得固若金汤,见有快马疾驰而来,而且不是墨迹或者他们熟悉的坐骑毕竟厮鸣声还是很好分辨的。 身为萧穹的护卫队长的力宝生身披铠甲,每走一步好像有人沉闷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拿道利箭似的人,心里的不安又重了一份,这个这个多事之秋,不知来人是谁?有为何事? 他站在一旁,抬起手手,“准备!” 有些拥挤的人从中站出一波人,手次长矛后面的人缩紧了一圈,很显然若有一点不对,那人会很快死无葬身之地。 所幸林潇涵不想摆什么架子,也不想畅通无阻闯进去,立什么威信,他快要到达的时候,手一紧缰绳勒得骏马一阵长哨,好像一道闪电照亮了乌云密布的萧穹。 “什么人……林少爷?”李宝生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他张着手,而最外一圈的人仍是手持长矛,显然即使是林潇涵,他们也没打算松懈。 那两个护卫不明白,左使不是萧穹的少主吗?敢这么冒犯他! 林潇涵一双厉眼扫过那几个警惕的人马,教的真好! “放肆还不退下!”李宝生喝下外面几个人,可是第二圈的人仍然摸着长刀。 “林少爷?您怎么回来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 “林少爷真是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算了别说了。 林潇涵翻身下马,“楚叔那?” “啊?楚老爷远行了,临行之前把事物都交给了楚小姐。” 李宝生跟在林潇涵身后,石门紧闭,守卫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看看李宝生,李宝生使了一个眼神,才不情不愿地去转链锁。 林潇涵直挺挺一身月白的单袍,李宝生偷偷望了她一眼,见他极淡的眸子没什么表情。 他故而又笑到:“这几个是没有脑子的,楚小姐走之前,下了死令,大门一天只能开两次,一进一出!” “嗯!” 李宝生听见他应了一声,再次抬头,踏水无痕,没有什么神情。 门沉沉打开,里面恍若仙境那般巧夺天工又富丽堂皇,只是不知为何总有一些角落杂草丛生,有了颓废的气息,他再大概巡视了一遍整个萧穹,多漂亮的楼阁,就是快要塌了。 “少爷,里面请!” 林潇涵后面的两个护卫忍不住嘀咕,一路说个不停,李宝生听他们的打抱不平,心里尴尬,可是看林潇涵,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他不出门训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他带回来的人。 “少爷,你请,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少爷原先坐的院落没有收拾出来。”李宝生脸上留着汗。 “呵呵……”他穿着铠甲笑着很是没有压迫感。 林潇涵看着枫溪院,有点小,里面倒是干净。 “少爷,你请,我立刻去给少爷唤来几个丫鬟。” 待人走远,他的两个护卫不爽到:“这明明是招待客人的嘛!左使,你不是……” “对呀对呀!左使,客房他们打扫的恭恭敬敬,您原来的房间他们倒是没有打扫,这什么意思嘛?” “那来那么多废话。” 门口一阵杂乱声,其中一个护卫出去看看,原是是那些丫鬟奴仆听见林潇涵回来了一个个来瞧新鲜。 护卫忍不住想,怪不得左使要离家出走,这太不尊重人了。 “哎,你别推我呀!”人群有了吵闹声。 护卫忽见一旁有个大扫把,拿过来,扫了扫,顿时一大阵灰尘被带起,呛得那些人阿嚏打个不停。 那人愈加使劲,因此也赶走了不少人。 “哈哈,这些无聊的人!” 林潇涵淡淡扫了一眼,沉默,无尽的沉默,好像那些仆人来看的不是他,而他是一个已经站在这儿好久好久,见惯了把戏的人。 “林少爷!”忽有一声吆喝!有一人扑腾而来。 “林少爷!”那人热泪盈眶,年纪五十有余穿着深棕色的袍子,似乎是因为怕冷所以衣料较常人有点厚,人干瘦干瘦的,小小的一把。 “林少爷,你可算回来了!”那人在林潇涵面前刹住了车,拿着袖擦个不停。 “你要是不回来楚老爷如何安生!” “哦,楚叔何在?” “额,少爷呀,老爷的行踪我们也不太清楚。” “为什么?你们是吃什么的?”其中有一护卫冒声问到。 那老头眼神都没给一个,“少爷,你刚回来,休息吧,若是缺什么?尽管使唤我,我给你补齐。” 林潇涵盯着他,不说话。 “少爷?”那人迟疑地看着他,“少爷还有什么疑问吗?” “叫他们立刻把上层我的院子打扫出来,亥时之前。” 说完他转身就走。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什么?你师兄要还俗?”良玉吃惊地趴在桌子上,一副说多点说多点的表情。 夜晚降临,几人窝在一团聊天,杜云衡的腿不好,所以残相和陈瑞绵陪他去找村长。 “好好的,还什么俗?当和尚不好吗?没有七情六欲,只要每天念经。” 残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切!”良玉走到夏蔓儿身后,“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夏蔓儿挠挠脸颊,颇为心虚地说到。 秋仪也好奇不亦:“为什么呀?法师,我听说残相法师是能人也,颇有佛根。” “真是因为他想彻底出世所以才入世。” “哦,原来是吃了年龄的亏。”良玉调皮地跟在后面的补充到。 “要你多说!”在众人的注视下,残年竟然抬手给了良玉一下。 夏蔓儿见此有点声颤地说道:“小师傅你那?” “我?没那个打算,想来我是一辈子要孤独死在古庙里了。” “听听,做和尚就是好,几十年后的事情都能预料到,不过你这个半罐子,只怕料啥啥不准。” “仔细他给你一下金刚拳!”逑一命见他嘴贫的很,劝到。 “哎,”夏蔓儿站出来,“我们小师傅是得道高僧,无喜无悲,怎么可能。” “你瞧瞧,这两个人,每一个都把小师傅说的进退不得!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小师傅不知他们日后是要入那层地狱。” “呸呸呸!”夏蔓儿啐到,“我可没那个恶能耐去地狱,还是良玉一个人去好了。” “呵,你这个人!” 几人笑成一团,即使秋冥做的最远,也是轻笑了几声。 “哎,王姑娘那?”秋仪看了一圈。 残年找了一圈是没有人,“做什么去了,一天没见多少。” “想是被这外景眯了眼,不知在何处月下赏景那。”秋仪如此说到。 “我少林的美景向来是别具一格,不输外界的,如何把持不住,没了分寸。”残年连连发问。 “哎,人家小姑娘又不是和尚,没那么多戒律清规,只要没出事,随她去。”良玉笑着揉揉残年的头颅。 “真光滑!” 夏蔓儿捧着脸,想到今天中午王碧桐的失态,很显然她在意残相的佛业,有些痴狂。对于残相的决定,自己觉得豁然开朗,毕竟要成大事的人脑子里的东西跟他们不一样。况且自己也是变相的还俗不是吗?人世间的东西你不拿起如何放心,更何况去开导他们,看来要做一个四通八达的大师,不容易呀!只是不知王碧桐是否理解残相的决定,有时候尊重他人的决定能减少很多矛盾。 “师兄,你回来了。”秋仪转向门口,夏蔓儿应声看过去,只有陈瑞绵和杜云衡两个人。 陈瑞绵扶着杜云衡,杜云衡高大的身躯都快要把陈瑞绵娇小的身躯压塌。 见她吃力的样子,夏蔓儿下意识地走过去,说到:“我来吧。” 杜云衡并没有搭过来,而是大手糊上来,把她轻拨到一旁,夏蔓儿感受着那个手心里喷火的炽热。 “你?去去去!”良玉跳过来,把人接过来。 “好狗不挡道呀!”良玉笑嘻嘻盯着夏蔓儿说到。 夏蔓儿脸上仿佛还要一股热温,她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没走几步,杜云衡回过头,“秋仪,你瞧瞧去帮衬着瑞儿,我这一趟可累坏了她。” “知道了,你快五休息吧。” 真是深怕别人欺负了你的小宝贝似的,最好的东西给她都不定够。 “我去外面走走。”夏蔓儿嘟着嘴丢下一句就走出去。 要走吹来,有一股化在耳边的喧闹,很小,但是就是有,你就是分不清哪儿来的,因为那儿都有的,这或许就是生活的气息吧。 “我不管,不行!”忽有一道挣扎传来。 夏蔓儿心想不知是那对小夫妻在吵架,要是碰上了难免有落人口舌。 可是那个声音又很熟悉。 “你冷静点。”更熟悉了。 是残相和王碧桐。 夏蔓儿望望天上的明月,勉强算朗朗乾坤吧…… 她走过去,虽然理智告诉她听他们的更不好,可是直觉又告诉她或许跟她有一点关系。 女子哭了,她抽泣说到:“以前我问了你无数遍,还俗好不好,你怎么说的,叫我死了这条心,我成全你,我努力忘了你,我真心实意希望你坐在高处,下面一干信徒,可是你现在那?还俗,说什么是为了普普度众生,可是我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女的。” “碧桐,你要明白,我跟你没可能。” 哇塞,果然是听到天大的秘密,不过怎么有感觉意料之中? “没可能,你跟那个女人就有可能。” 嗯?女人,没想到残相是个两面三刀的人,金屋藏娇,这要是传出去,少林接班人竟然好女色,顾及少林得爆! “此事你不要牵扯到夏姑娘?” 夏蔓儿本来悠然自得听着盘算着,涂突被这句话劈个正着。 我?我什么时候被残相金屋藏娇了…… “十几年了,残相,我陪了你十几年,比不过她一面是吧。” 夏蔓儿仔细回想着她跟残相的点点滴滴,除了第一次有些怪怪的,完全没看出他会为了自己怒发冲冠! “缘分妙不可言!” 夏蔓儿觉得这句话很欠揍。 果然啪的一声,女子打完哭着跑开了。 啧啧,爱,女人心,海底针,小子,路还长着呢,你要是真的因为我,我会让你知道怎么比海底针还要难以捉摸。 不活过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也不可能是假的,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她无声地乐呵乐呵往后推退,另外走一条小路。 不知蹲在那儿有多久,村子里大半数人已经灭灯休息。 她走在两个木屋紧挨着的小道间,闻着这些好闻的味道,那些木头,青春,不知是这些带来了好心情,还是残相对她有意带了好心情。 被人喜欢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尤其是一位彬彬有礼的人 她只要再穿过一个了路口,就能走到较宽的通道。 而她也没停下去,顺着走了过去。只是……刚才她身边是不是有一道身影……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夏蔓儿狐疑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人也好像心有感应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怔怔然对视着。 看着那人普通的衣着,但是仔细瞧下,还是有点凄惨,这些鬼魅真是无论去了哪里,还是改不了那些寒津津的气质。 那人借着月色看清了夏蔓儿,颇如吊死鬼的面容竟然露出凄然的笑容。 所以有些人一辈子被人咒骂也是有原因的,夏蔓儿猛地厌恶翻倍增长。 那人伸出他那白惨惨的手指着她,“你你你!” 你个大头鬼呀! 下一秒那人就扑过来,看似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被击杀了,尸体掉下来那般,夏蔓儿行动不便,但是心里太厌恶了,厌恶到立刻闪开。 “真是恶心!”她恶狠狠骂了一口,然后转身逃跑,那人扑了个空,但是却是笑的更欢,嘴里念叨着你你你…… 夏蔓儿还没跑出去,胃里一阵反胃,这些人生来都是被咒骂,被诅咒,被厌弃,被驱赶…… 这些人从来不把别人当成一个人去对待,人命他们眼中,猪狗不如,就像一个不会呐喊的布娃娃,随意地撕扯,他们的感官没有荣耻,有的是对血的,对恶的,对反人类的趋之若鹜。 夏蔓儿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捂着肚子,艰难地跑着。 后面那个人好像被很纤细,像蛇那般扭跑着,他不像夏蔓儿那般是直着跑,脸上挂着兴奋的笑,是斜着跑的,然后反方向斜着跑,就这样弯弯曲曲,而且他两只手身在前面,明明很普通的衣服,硬是穿出袍子的感觉,而且很容易被风影响,老是站不稳。 多亏了那个人跑起来不像正常人那般直线,费了不少力,饶是这样,还是险些抓住夏蔓儿。 明明那个人没有味道,可是记忆里那种血腥和潮湿的感觉却从脑海里苏醒,她胃难受至极,加上有伤,实在是跑不动。 “救命呀!”即使喊救命,可是不知是花了大部分力气还是怎么,声音很小。 “你给我滚开!”夏蔓儿撇过身子,那人斜跑着半路途中,险些伸出手抓住夏蔓儿。 逃过了一次可是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夏蔓儿几乎感觉到那冷如寒冰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衣角。 糟了,她想吐了。 就在她实在受不了,不得不停下来吐了一下,那人竟在斜跑时突然飞身,向夏蔓儿扑过来。 “啊!” 记忆里如毒蛇冰冷的感觉没有扑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有人把那人扑到一旁。 她瘫坐在地上,来人笨拙地把那人压在身下,夏蔓儿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昏暗里,来人要被掀翻了,夏蔓儿才反应过来,她看到身旁有意拳头大的石头,拿起来,就打在那人头上,那人挣扎呜咽了一下,夏蔓儿本来举到高处的石头却有些迟疑,一声接着一声的呜咽极小,小到几乎与婴儿的啼哭有些相似。 她如此想着,为自己的同情心感到不理解,有些人生来就是血淋淋的,他们是否有做人的资格?夏蔓儿不知道,她这是听到那声音是如此的相似,与自己,与他人。 “愣着干嘛?”救她的人急到反问着。 夏蔓儿摇摇头,又见扑她的人手在地上挣扎,她咬牙一下砸过去。 “啊!”他们这样的人即使再痛,也是低吟,不敢发出声音,原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卑贱,肮脏如污垢。 夏蔓儿实在想不通,是怎样的人把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嘿!给我。”救她的人着急地抢过石头,一下砸在扑她的人脑袋上。 几声呜咽,身下的人没了声响。 “你……”夏蔓儿呆呆地看着他,“你……” “怯弱!”那人骂着她。夏蔓儿仔细辨认,才认出那人原来是邵敬讷。 “真是没用!”绍敬讷骂骂咧咧,“早知道就让他毒死你,省的我耗神耗力。” 夏蔓儿擦擦眼睛,嘟着嘴,小声说到:“你管我!” “没那个本事,出来瞎逛和顶嘴倒是挺能的。” 夏蔓儿回敬他,不满到:“我就爱这月色!你管我!” “下一次死开点!”邵敬讷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到巷子里去。 夏蔓儿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一直呆在那儿,看着,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失落地往回走。 月色如初,只是夜风怎么沁人的很? “哎,她回来了。”良玉站在门口,对着屋里喊到。 夏蔓儿一看到她,委屈的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 “怎么又哭了!” 夏蔓儿站在屋子中央,众人见她满身的泥巴,头发也是杂乱,眼睛红通通的。 “夏蔓儿?”逑一命走上前,担忧地看着她,“你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个德行。” 她摇摇头,“没事了!”说着委屈地擦擦泪水,“我没事了,先进去休息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到女子们休息的房间,杜云衡刚好问声从他的房间出来,看到女子伤心但又不想停留的背影,他靠在门口,眼睛里闪烁不定。 “这是发生了什么呀!”秋仪摆着手,“受了委屈也不说,不太像她呀!” “让她先待一会吧,按她的性格迟早会说的。”良玉叉着手。 “我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跟人结仇?” “哎!”逑一命摇着头,跟良玉对视一眼,这件事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想到的。 夏蔓儿那睡得着,委屈如同一个洞口,慢慢有水出来,后来就塌了,如泄洪一般,只有伤心加上伤心。 “夏蔓儿怎么了?” 女子都睡在一个房间,夏蔓儿进来没注意到已经歇下的陈瑞绵。 陈瑞绵穿着白色的内服,头发披着,颇有婉约淑良之感,原来这个婴儿肥颇重的女子已经开始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了。 夏蔓儿埋着头,不说话。 陈瑞绵抿抿嘴,“那你好好休息。” 她刚躺回去却见夏蔓儿顶着红核桃似的眼睛望着她。 “怎么了?” “我当初真的是被人毒的吗?” 陈瑞绵转转眼珠子,她歪着头小心试探到:“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夏蔓儿坐起来,抽抽鼻子。 第四百七十八章 她望着陈瑞绵,“我也想风轻云淡,心血来潮地问一下,可是我受了一些苦,想来我是不能轻轻松松对待这个问题了。” “你……”陈瑞绵本跟着她对视,忽而低下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二叔说是剧毒,因为人死灯灭,他也没怎么关注了。” “剧毒?”夏蔓儿捂着胸膛,“原来那种心裂的感觉是剧毒呀!” “夏蔓儿!”陈瑞绵有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假以时日,若是一切都过去了,你……” “我愿意都不会忘记,为了我的痛,我的苦!”夏蔓儿明明没有听完她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抢先说出来。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这种无声,那种默契好像一个章印。 陈瑞绵白润的脸蛋有些惨白。 只有一只火烛摇曳着,好几次几乎要覆灭。 沉默了好久,夏蔓儿开口道:“他什么时候来仙瑞的。” “想来有十几年了……”说完话,陈瑞绵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夏蔓儿。 对面的女子面无表情。 “我……”陈瑞绵急得哭起来。 “你不必怕,你说不说,我心里不都有一杆秤了吗?” 陈瑞绵低着头,张张嘴,呻吟了几声,只有呜呜的声音。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陈瑞绵拧着嘴唇,捂着胸口,“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夏蔓儿,原谅他,好不好。” “陈瑞绵,你不是我,不要替我下这个决定。” “可是,夏蔓儿,你一定要原谅他,一定要,我不想他背负着任何一个人的怨恨。” “呵呵!”夏蔓儿咧着嘴,笑了起来,只是她饱含着泪水,不知是哭还是笑。 “你知道山间人吗?你知道我心裂的感觉吗?” “可是!”陈瑞绵顺势跌坐在地上,“夏蔓儿,他……不能再有污点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他的,夏蔓儿,你要是去质问我爹爹,你要他怎么办?” 女子满脸清泪,揪着自己的衣服,好像要掐死自己。 “你如何是非不分?你可是仙瑞未来的接班人。” “可是……”陈瑞绵趴在地上,向她伸出手,“我心痛,我毁了他!”她哭着轻捶自己的胸口,哀恸不已。 “夏蔓儿,你去瞧瞧,他面具后的容颜,早已经破烂不堪,他的伤口比你的还要巨大,还有丑陋,我少不更事,已经毁了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可是夏蔓儿,原谅她,求你了!”她哭着,向夏蔓儿哭喊这,双手向上伸展着,那祈求原谅的姿势,如何让人猜得出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有着那样化不开的忧愁。 夏蔓儿一脸惊异地听着她说的每句话,杜云衡毁容了?她的心被一下握紧般,不能舒张!他毁容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原来是假的! 夏蔓儿张着嘴巴,看着屋地,看不到天空,她如何询问老天,世事怎么如此无常! “啊!”陈瑞绵跪在地上,耸着肩,是那样的虔诚,她在祈祷什么那?时光倒流吗? “你们干什么?”秋仪出现在门口,屋子里两个女孩跌破她的眼界。 “你们做什么?”秋仪后面透着几个脑袋。 “瑞儿?”杜云衡拨开人群,颠簸着腿,把陈瑞绵扶起来。 陈瑞绵拉着他的手,“她知道了,所有的,她都知道了。” 逑一命看不懂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咋还哭起来了。” 杜云衡僵硬在那里,他的眼神以极快的速度暗了下来,同时转过头看着夏蔓儿。 女子原本是别过头去的,感受到他的视线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着,毫无波澜。 杜云衡的眼瞳收缩又放大。 陈瑞绵拉着他的衣袖,“她要是告诉爹爹,你该怎么办?” 残年垫着脚看着里面的情景,“发生了什么?” 良玉回他:“出家人少看点这些。”说完就要去捂他的眼睛。 杜云衡想说话嗓子却没有声音,他又试了试,“你都知道了?” 夏蔓儿看他有的失神经的样子,忽然灿烂一笑,“所有的,我都知道,要是有不知道的,你也不必告诉我了,够了。”她说着说着两只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那就好!”杜云衡不知为何也笑了。 “我们起来吧,瑞儿。”杜云衡扶起她。 “可是她没有原谅你,师兄!”少女哭的声音几乎快堵住了。 “瑞儿呀!世间上最没用的的东西就是原谅了,铭记才是最好的办法。” 夏蔓儿闭上眼睛,是呀,原谅是最没用的东西。 陈瑞绵瘫软在杜云衡怀里抽泣着,“可是你怎么办?” 杜云衡把陈瑞绵一步一步扶出去。 秋仪他们哪敢挡路呀!连忙别过到门两侧,把门完完全全让出来。 等他们走出去,所有人立刻聚集到夏蔓儿的身边,像讨要东西的小孩,纵然夏蔓儿心碎,但是见此却也笑了出来,真心实意。 “发生了什么?你不准隐瞒,不然对不起我跟你出生入死。” “出生入死?”夏蔓儿督着他,“那次你不跑得最快?” 良玉吐吐舌头,“快说!” 夏蔓儿耷拉着眼皮,“这些事你们……” 众人期待地看着他,即使是后面出现的残相靠在门口也竖着耳朵听着。 “在下下辈子问我,我都不会说的!” “啊啊!”众人往后仰。 “好了,我真的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 “说嘛!”良玉扭捏地揪着她的衣衫,锲而不舍第说到。 “出去!”夏蔓儿皱着眉头,不满到。 “哼,女人!”良玉如弃妇般掩面跑出去。 既然脸皮厚的良玉都出去了,其他人都不好意思赖在哪儿了,结伴出去。 没想到这其中最踌躇的既然是秋冥,他左盼右顾,明明很想搬开夏蔓儿的嘴,可是看到其他人放弃,脸皮又薄。 站在门口的残相向他招招手,秋冥便颇有微词地出去了。 夏蔓儿抬眼瞧了一眼含着淡淡微笑的残相。 她突然想到又怎么一个人注意,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人呀,是多么渴望着太阳,渴望着一个太阳般的人。 可是夏蔓儿也想到残相就是一个能烤死人的太阳。 第四百七十八章 房子一下安静下来,夏蔓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种最坏的猜测得到验证,油然而生的伤心熬着人,同样的生不如死。 她是如此恨杜云衡,可是当她听到他毁容了,脸上的伤疤既然发烫,她知道那种感觉,想到杜云衡毁容的时候,她同样伤心。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验证,没有好结果的,只是把杜云衡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可是今天当山间人再次出现,再一次撩拨她心中的怒火,她几乎用最怨毒的语言去咒骂山间人,与此同时,也在诅咒杜云衡,连带着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热爱的人。 林潇涵就直愣愣站在来往最大人流的路口,这下萧穹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 本来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的萧穹,此时竟然隐约有闪电,即使是嘴唇的人都有一种疑惑,到底谁才是当家? 林潇涵站在那儿,那个管家和李宝生在远处端详着,较劲着。 李宝生劝到:“楚叔,你还是收拾出来吧。” “哎呀,宝兄弟,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你知道林少爷那个房间又多大吗?给我一个星期我的人还不一定能搞定。” “楚叔,这又是何苦!” “我们少爷金贵,不知道其中苦涩,你也是跟我们一样干苦差事的人,也不知体谅体谅我们,不知道帮我们劝着这任性少爷!” “楚叔……” 楚有义干涸的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 这时有一满身臭汗的仆人走到林潇涵跟前,笑盈盈地说:“少爷,你放心,就算累死我们,我们也一定帮你把院子扫出来。” 林潇涵眼神锐利的眼神好像要刺穿他一般。 仆人擦擦汗,“我这就忙去,少爷你别催!” 林潇涵带来的仆人一人唤为阿亮,一人唤为阿明。 阿亮俯在林潇涵耳旁说:“刚才我去看了,他们压根就没打扫,围着屋子转个不停,那汗就是那样来的,见到我,也丝毫不畏惧,依然不动手。” 林潇涵玉润的脸蒙山一层寒霜。 “你们两个去。” “是!” 萧穹慢慢的人狐疑地看着这场闹剧,那些想要笑话的更甚。 “哎,哎,两位,你们去歇着,脏的累的让他们去。”楚有义拦住阿亮阿明。 阿亮巧妙地躲过去,“没事,你们吃的饭少,力气小我瞧你们鸡毛掸子都要提几遍。” “这……”楚有义红着脸,“乡下人就是喜欢凭空污人清白!” 阿亮说到:“这年头妓女要牌坊原来是常事呀!” “可不是,还要一排,霸气!只是不知牌坊碎了能不能砸死那个那些不要脸的人?” “铁定不能呀!不过你说句实话妓女也是生活所迫,可怜人,可是有些人就是贱,好好的人不做,做够!这种人就得被雷劈死。” 李宝生走上前清清嗓子,“小兄弟,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是……”阿亮笑到,“你不觉得贱人就该被骂吗?” 林潇涵走上前了,冷冽地说到:“这么快就学了那些杂七杂八的,还不快去做事。” “哟,左使,我们呀,比不上萧穹的人,提鸡毛掸子我们得提十遍!”阿亮梗着脖子唱戏似的捏着嗓子。 “哈哈!”有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潇涵呀,你这几个手下真有意思。” 林潇涵看着突然出现的孔武之人,那人束手束脚,很是威猛。 “楚叔!”李宝生对着他拜首恭恭敬敬的。 “有义呀,潇涵也累了,你还是让他们快点打扫吧,一路风尘,若是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那才糟心那,你伯母替你摆了宴走吧。” “既然夫人诚心相邀,那么潇涵叨扰了。” “请!”楚叔大手一指,那绵延而上的小道,在灿烂多变的日头下,竟然神秘不已。 林潇涵踏在石板上除了硬实没有其他的感觉。一点寒冷也无,一疼痛也无。 走了就几层,越到上面越安静,仆人更是安分。 楚叔不拘小节,豪迈大方,直愣愣走在前面。 林潇涵走了一会,便闻见异香,极淡,可是它就是再存在,跳着舞,指尖更是轻抵着访客的下颚,仿佛再问,何处来,归何处。 “好香呀!”他情不自禁喃喃到。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楚叔抽了抽鼻子,看上去不是装的。 “闻不到吗?”他淡淡地说着。 “嗯,我隔三差五来,没闻到呀!” 林潇涵望着前方,“想是有人能告诉你为什么吧。” 楚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四五十上下的女子,合着手,温煦地站在那儿,微笑地面对着他。 不用别人提醒,他都知道这个人上出夫人,刘潋香。 “夫人!” 明明是大夏天,可是她穿了很多袍子,压的他不太圆润的身子有些往下垮的趋势。 林潇涵与那女人瞪了几眼,才姗姗走过去。 “夫人!” 夫人掩嘴笑了一下,“怎么出去一趟,这么生疏?” 林潇涵腰杆挺得挺直。“该有的辈份不应该乱。” “是的,对,一个人要是懂礼知法,也不枉白教育一会。” 拐来拐去,不就一句话,得要暗周周说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来,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 若有若无的香气,与楚夫人的胭脂味不同,干净清澈许多。 他坐下来。 “怎么我说一下,你才肯动?”楚夫人笑到。 林潇涵拿起筷子,在那些色香俱全的菜面前止步,哪里都好,哪里都完美,可是没有一点朝气。 “怎么了?” 这就是萧穹现在吗?败絮其中?他狭长的眼眸盛了太多东西,每一处都是风云变幻,难以勘察。 “冷了,就失去味道了。”林潇涵放下筷子,微微抬眼看着楚夫人。 楚夫人笑着摸摸盘子,“我觉得还好呀!没凉,腻尝尝看?” “夫人的好心潇涵感激不尽,只是今天分外累,先告辞了。” 没有给楚夫人说话的机会,他马不停蹄地出来。 楚夫人见留他不得,便夹了一块黄瓜,尝了尝。 “也许他说的对,冷了,凉了,便散了。” 第四百八十章 夏蔓儿待在屋子里沉思了一番,秋仪和王碧桐在后半夜进来见她缩在角落里,背对着两人。 “她发生了什么?”王碧率先发问。 秋仪打了个哈欠,“我那知道,睡吧,这么晚了!” 王碧桐自讨没趣,合意睡下,秋仪躺在两个人中间,刚睡下,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屋墙上。 她一下就惊醒了。 王碧桐也翻了起来。两个人跑出去,残相已经雷厉风行先一步。 “发生了什么?整个木屋刚才都抖动了一下。” 残相跑出去,现在地上看见一个人卷缩在那,不知还有没有气,看来就是刚才,一下被人扔在屋子上。 “看来,已经不想藏了,都挑衅到这儿了。”良玉察看了地上的人,你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他少了一块肉。 “死了。”良玉语气有点沉重。 “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人命在他们眼中这般轻贱?” “一群恶鬼吧。”残相答到。 “师兄,有没有看到人?”残年也披着衣服出来,附近的村民肯定都听到了,但是向想来这段日猜到了一些事,也不想惹事,一片黑暗。 “师兄,你先前陪杜云衡到村长那儿去,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残相在黑夜里扫视了一遍,完全没看到人,而在他们大屋子旁是杜云衡去求村长,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桌小房子,杜云衡带着银色的面具,颇有审视人间的意味。 他直径走到尸体身边,左右上下翻动了一下。 “是先被人麻晕了,再被人活生生打死的。他们一向不喜欢这么麻烦的死法,想是为了警告所以才做了这件麻烦事。” 夏蔓儿躲在门后面,仔细辨听着杜云衡那些话,她几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杜云衡了,就这样最好。 警告?警告谁?警告自己吗?是因为她和绍合力打死人了吗?可是他们这样子,她反倒觉得他们外厉内荏,没有那个恐怖的感觉。逑一命看她偷偷摸摸的,不免眉开眼笑,“你这是做什么?瞧瞧你,做贼似的?” “小屁孩,懂什么?到你该吵架的时候,自然是有无数架让你去吵的。” “你怎么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逑一命想自己才不会那么俗气。 几人静待在那儿等了少顷,没有再发生什么奇异的事,实在抵不住瞌睡,只好先去休息。 没睡多少时间,夏蔓儿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嚣想来是清晨大家都在忙活,喧闹无比。 没一种声音在她脑海里放大,然后在脑子中央敲起钟,轰鸣响耳,想要继续睡,几乎不可能,她只好爬起来,穿好鞋子,王碧桐和秋仪都在睡,夏蔓儿神经衰弱,想来是敏感得厉害。 她只好认命地走出去,清晨即使是夏天,清早还是混沌的局面,村民结伴洗米什么的,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夏蔓儿颇为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看着他们为生活大喊大叫,看着他们为了扛起身上的担子,有时狼狈失态,有时冷静犹豫,不 人生百态,有怎样的结果都不外,人世间能出几个变态,可是山间人是怎样做到人人恶,毫无底线的恶,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得的恶…… 正在想山间人的夏蔓儿好巧不巧地看到了邵敬讷,他正在挽着袖子洗着菜。 虚白的脸蛋,惨白的手臂在透明的水中更显的滑稽和怪异,可是那些人好像看不出来似的,更有甚者,问他什么时候娶媳妇。 邵敬讷明明很生气,还要装作无奈的样子说些谈吐不清的话。 夏蔓儿蹲在那儿看着他,本来她是极度憎恶山间人的,可是她也好奇是什么照亮了这位少年被污垢重重包围的心,昨天竟然破天荒地救了自己,这可要写进史册,就称作什么让罪恶少年罪孽少了那么一点点。 邵敬讷多望了她几眼,那分明就是责备的意思,看来他在怪自己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 邵敬讷很快走上来,夏蔓儿跟上去,“你们昨晚干什么?” “几个傻子干的事不要归到我的头上。”邵敬讷明显不屑的样子。 “那他们不必恐吓我,我向来是不管闲事的。”夏蔓儿轻飘飘跟在他身后邵敬讷扯着嘴角,邪魅一笑。 “谁跟你说他们在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而是在做标记,想要你小命的标记。”夏蔓儿一阵恶寒 “其实我特别普普通通,真的没必要做那些。”夏蔓儿手忙脚乱地想要告诉他,自己不值得他们花一点的时间。 邵敬讷看着她飞舞在空中的手,一下捉住。 “你干嘛?我卖艺不卖身!不对,我啥都不行!” 邵敬讷一脸严肃,抓住她一只手。 “你们这些正道中人,说一套做一套。” “嘿,我们这些正道中人怎么碍着你眼睛了?”夏蔓儿抽回一直被端详的手,不悦到。 “说吧,为了续你的命,有几条命搭在你手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夏蔓儿皱着眉头,完全当对方风言风语。 “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做这种事,心口血少不了!一个人弄出一点纯净的心口血,大体上就是必死无疑了。” 见他煞有其事,夏蔓儿也慌了,“你在说什么?” 见她不想说谎的样子,邵敬讷举起她的手,把那只手晃了晃,“这种伤口,就是红昭愿的伤口。” 夏蔓儿在自己那只手上看了一会,才锁定那条红线,明明它很怪,很突出,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装作看不见它? “什么是红昭愿?” “名字很好听吧,其实也只是换血的一种萎靡的话法,只是你印象中的换血是身周附近的血,可是红昭愿为了追求最大的效果和速度,其实就是在人心口上讨活路。” 夏蔓儿举起自己的手,太阳东升,她透过手臂去看太阳,自然是一无所获,甚至把那道伤口看得更清楚。 “我不信。”她喃喃说到,狡辩,她唯一能做到就是狡辩,她实在不想这样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山间人告诉她,这种难以接受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第四百八十一章 夏蔓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晴天霹雳,当天一击,让她傻站在哪里。 “你不要告诉我,着你都不知道?” 邵敬讷说的每句话都是一把把利剑穿过她的身子。 “胡说八道!”她尖声说到。 邵敬讷微微后倾,少顷,扯了一个浅笑,微微摇摇头。 “慢走不送。”走的却是他。 夏蔓儿不敢走上前与他对峙,她站在那儿,从脚底不短窜这一股凉意,不会的,杜云横再糟糕,也不会做这种剥夺他人性命的事情更不可能邵因为她,如此大逆不道,可是如果他天性如此那? 她双眼婆娑地往会走,一路上不时有村民与她擦肩而过,欢声笑语,在太阳下肆意地说笑,这种坦坦荡荡,是多么难得也是多么平凡。 残相坐在杜云哼第对面,对面的男子专心第发着呆,没有一刻分神。 “我们要去看看吗?” 杜云横没有回复他,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师兄……”陈瑞绵遥遥他。 “啊?”杜云横失神地地看着她。 陈瑞绵盯着他,想说些什么,张张嘴没了下文,只是她第手一直搭在他的手臂上,杜云横拍拍她的手背,“怎么了?” “陈姑娘可能要问问你,是否去那个地方看看。” 他们昨天晚上去拜访村长,再三拜托,威逼利诱之下,才知那群人可能是为了一处墓地。 本来这个村子以前只有一大户人家,后来逃荒的人路过这儿,那当家人怜悯难民,允许他们依着宅子建了一些简陋的房子,在宅子里做做短工。 后来慢慢人多起来,那大户人家却是灾难连连,不断死人,最后一个旁系死之前,一把大火烧了宅子,全出我成了灰,只留下一些记得少许事的村民,所以当外人进来想要居住的时候,村长也没明确反对过。 而最近住下来的人好像是为了那个大户当家人的坟墓。而本村唯一的祠堂下面就是那个当家人与世长辞的地方,恰好也在村子中央,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把人赶出去的原因之一吧。 “可以,不过不知道山间人来了多少。”杜云横将陈瑞绵微微扶正。 “也是,打草惊蛇不太好。”残年依着残年而坐。 “看来,我们有必要跟他们打打照面,昨天晚上他们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来了吗?” “恩,哪个邵敬讷也徐是个不错滴认,怎么说,他有点正常……”杜云横谨慎地组织者着语言你。 逑一命扒着门看着良玉掏着米汤喝。 “那里有鱼汤,你不喝?” “可别跟我提鱼了!”良玉厌恶地吐吐舌头。 逑一命笑了一下。 “请让一下!” 逑一命身后想起了声音,他回过头,看见是王碧桐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这不敢惹的高冷…… 逑一命讪讪给她让道,良玉手里第勺子还停在嘴边。 看起来王碧桐真的不想看他还是禁不住扫了一眼。 王碧桐手上挎着一个篮子,看起来份量不轻。 良玉自觉地跟逑一命靠在一起看着她拿起放在房间里的一撮蔬菜,然后一并拿出去。 走到屋子旁的灶台,把篮子一掀乖乖,竟然是一只肥鸡。 逑一命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却见良玉口水哗啦啦流着,丢人。 逑一命赶紧把人拖走。 “别拉我,让我跟那只鸡温存一会!”他急不可耐。 逑一命揪着他的头,好笑又好气。 两人见杜云横他们在屋子里谈话,也没进去,而是依这河道而邹,良玉说,河水会把那只鸡身上第一点点香气带过来逑一命虽然无语,但是还是随了他。 “你说夏蔓儿为什么要跟杜云横闹?” “额千万别猜,夏蔓儿跟别人脑矛盾是不按常理出牌第。”良鱼颇有心得,“你知道上次在命吧,杜云横因为夏蔓儿色咪咪多看了他一眼,便根夏蔓儿闹脾气那。” “真的?” “真的。”良玉背着手,他在同龄人中不矮,有点消瘦,如此走着,衣服倒是有很多空隙,显得他的衣服有点不合身。 逑一命笑了,“没想到,杜云横还这么冰清玉洁。” “嗯,冰清玉洁用的好!”两个人有说有笑,却件夏蔓儿失魂落魄地从巷子里出来。 “这个破地方不会真有鬼祟吧,她怎么老是一副中了邪的样子。” 两个人跑过去,“夏蔓儿!”然后异口同声叫到。 夏蔓儿见是他们,勉强挤一个微笑,然后很快塔下去。 “你没事吧?” “我?这么被人用心呵护怎么会有事那。”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成功让逑一命和良玉打了一个寒颤。 “我觉得吧,有什么好好……摊开揉碎了说。”良玉微后仰地说到。 她直摇着头,“没用了,没用了。” “我们走吧。” 良玉以为是回去,便点点头。 夏蔓儿跟在他们后面,良玉开玩笑,“现在你是越发能藏东西了,不知藏了多少好东西我们不知道。” 可惜,夏蔓儿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三人走到房子那儿,恰好秋仪和秋冥医人回来,随意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却见她呆呆的,直接忽略他们。 秋仪在她跟前晃了晃,“哎,你的魂魄还在把?” 秋冥斜扯着嘴角,明显跟几人关系拉进了不少。 “嗯?这什么味,好香呀!”秋仪立刻被香味吸走了注意力,这下夏蔓儿没有牵扯,继续游魂似的进去。 屋子中央坐着几个人,齐齐跟着她,良玉他们带着夏蔓儿回到屋子,便立刻抽身去那灶头旁,以帮忙为由,实际觊觎红烧鸡为主留在那儿了。 屋子本来就很安静,她一进来急转直下死一般寂静。 她六神无主,目光散乱第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最后停在杜云横脸上,她咬咬呀,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哎……”餐念第手举相爱半空,想叫住他,可惜夏蔓儿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他只好干笑。 陈瑞绵望了一眼杜云横,见他催着头,目光一直盯着桌子中央,动也不动,要不是她睁着眼睛,她还以为他睡着了哪。 第四百八十二章 夏蔓儿下意识地回来收拾东西,她一进屋子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东西,就几件衣服,还是良玉和杜云横他们买的。 有些失落地倒在床上,望着依旧崭新的木梁。 邵敬讷的话让她重新审视杜云横这个人,从一开始见面的主持大局参杂着一点无奈,窘迫,到后面的无微不至,直到现在她还常常忘记他做过的那些伤害了她的事,而红昭愿的事情让她再一次感叹这个人,她是真的不了解,而且从来没靠近过。 她为这样的疏远儿难过,更因为杜云横做了那些事而愤怒!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下三滥,太容易暴露的事情,他如何不顾他人的性命,这些疑问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良玉尝试着去碰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菜,王碧桐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是没有拒绝。 于是他放心大胆开始帮忙,闷了一个茄子,拍了一个黄瓜,三下五除二便做好了这些事。 逑一命站在一旁,看着灶膛里的火白净的脸蛋多了几道灰。 太阳烤着几个人,他们却是一点热也感觉不到,有时摸着河流里的水,沁得很。 “吃饭了,吃饭了!”梁玉进屋子拍拍收嚷杜云横死人准备迎接佳肴。 “两位小师傅,今天就与我们同桌把。”良玉调皮地鞠了鞠躬。 “这耍蛇皮的,是要我们破解良。” “不了不了,把鱼汤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保证不敢越轨。” 几人笑了一声。开始上菜,王碧桐最后上桌,残相多看了她几眼,忍不住说到:“辛苦了。” 王碧桐不与他对视,但仍然摇摇头。 “哎,夏蔓儿哪?”秋仪问到。 “她又不能吃,你叫她岂不是在折磨他。” “对对对,千万别呗哪小祖宗捉住把柄,不然不知道要被怎样勒索。” 陈瑞绵注视着秋仪,“快吃吧,等会凉了。” 夏蔓儿在屋子里听到了几句,只是现在美食对她可能没那么有吸引力。 她想到了陈瑞绵的话,猜想杜云横肯定不止一次做过这样违背良知的事情,不行,怎么能如此包庇他,严厉地矫正杜云横的一言一行,是为了杜云横好。 她走来走去,也只想到这些话。 可惜自己身上没有盘缠不然肯定能错开他们,赶到仙瑞,向陈以雷报告此事,虽然不厚道,但这小小的不厚道是为了大意,更是为了杜云横的未来,不能再如此糊涂下去了。 “没银子呀!”她忍不住向着屋顶看似宣泄心中锁恨,其实小声得不的了。 良玉他们饱餐一顿,心满意足,就像要睡个午觉,难得的是所有人都赞同这个提议。 见陈瑞绵她们进来,夏蔓儿心虚地后退,然后磕到床,于是她只好倒床就睡。 陈瑞绵看了她几眼,泼澜不惊地睡在理她不近的地方。 然后秋仪和王碧桐填坑似的倒在中央。 夏蔓儿见没人来招呼她,既开心又失落,最后等到他们熟睡了,她起身,觉得闷便想出去走走。 刚到大厅,边见杜云横坐在屋子中央,看着几个男人的屋子,见有声音传来他颇为意外第地看过来。 夏蔓儿看着这个外表她颇为熟悉的人,他的内心在想什么,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这么长的时间走来,他摸清了自己的性情,而自己一无所获。她突然觉得自己笨的可以。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最后夏蔓儿错过头去看看外面光影斑驳多好呀,堂堂正正这对有些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目光很快就不再粘着自己,夏蔓儿感觉得到,这样也好,她劝着自己,若她是陈瑞绵,那该多难过,可惜陈瑞绵似乎知道了,包庇,无穷尽的包庇。 这只会毁了他。 虽然没有瞧着正主,但是杜云横有可能像正常人那样,那该多好呀! 如此,她反倒更加向往着日光,那是未来的杜云横。 虽然眼前人才是活生生的,但是夏蔓却是已经畅享杜云横恢复到记忆里一般光明磊落,不沾一点血腥。 夏蔓儿这么想着,更是着急去仙瑞向陈以雷告状了。 她告诉自己不要被眼前这个人所迷惑他是罪恶的,即使那些是他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有他她固执地把一切不好的因素全部剔出去,这是多么的理想与残忍,她不明白,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这就是虚伪! 杨澜烬很快写信过来,她说她知道现在林潇涵忙的抽不开身来,但是她还是写信过来了,那就是有人袭击了轩辕坟,里面的老人都死了,她现在是孤立无援,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的仇人找过了,自己要不要离开。 林潇涵日有所思提起笔劝到如果杨澜烬有什么意外和威胁,让她赶紧到萧穹来。 杨澜烬谢绝了好意,还是忍不住发牢骚,万一是那个仇人怎么办。 林潇涵写信回去,嘱咐她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什么都有留意几分。 杨澜烬回信道,谢谢你的关心,仿佛你还是在外面干活一般,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烦着你,但是今非昔比,我想你有了不一样的身份,有这着不一样的烦恼,那就不能完完全全被我占据着,我会小心应付所有的事情,你也是,萧穹不比花鬼,不比外面,卧虎藏龙,望你千万珍重珍重,希望很快见一面,你不用再写信回来,如此,才断了我继续唠叨下去的机会。 林潇涵照做了,他没有再写信。 这些天,也就杨澜烬的信他才有一点点安慰。 萧穹大部分的人直接无视他,自从上次他在楚夫人哪里摆了一次架子,楚夫人也不愿意再来自讨没趣了,这样他被孤立开来,虽然安静,但反倒让阿亮和阿明两人愤愤不平。 这也是好事不是吗?林潇涵忍不住想,自己要沉住气,泼澜不惊,如果阿亮他们能把愤怒表现出来,他反倒安慰了一些,就像他自己在宣泄怒火一般。 后面安稳度过了几天,有消息传来,说楚江雪要回来了。 这个消息一传回来死气沉沉的萧穹开始沸腾。 第四百八十三章 楚江雪要回来,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难道图的是每天看的人模样多了一哥? 要是换作以前,哪有这样的沸腾,做人奴才的,除了脑子灵活些第,知道使些小脑筋,其他的,便是死气沉沉一辈子了。 若是有幸看一两场难得的大事想来年老后,也会多说几句话。 咸吃萝卜淡操心想来就是普通人不多的的乐趣吧。 大家都想看看楚江雪和林潇涵见面后是风花雪月还是尴尬呆滞…… 你有信心以为不会变的东西有点时候却是比什么都变得快。 自从消息传过来,楚夫人又开始找林潇涵吃饭,林潇涵推脱两次后,叫人摆了一桌子,宴请楚夫人,结果楚夫人身子不适。 林潇涵一回来,那些一直奔波在外躲着楚家的人再一次回来,两边人呕着气,甚至波及到楚夫人。 楚夫人有一件难得的孔雀衣,要先用香液泡一下才能浆洗,而林家的人一回来有些干的是累活,而楚家的人趾高气昂,把衣服放在那儿,便走了。 其实孔雀衣老婆子提醒过,但是林家人压根就不听,一直嚷着凡事该注意的,他们送衣服来的时候就应该说,若是你老婆子都懂完了,要他们做什么…… 自然楚夫人那件衣服便毁了。 她大发雷霆,那个洗衣服的小奴嚷着管事的懈怠了,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奴来担罪,楚夫人真是公私分明。 如此,楚夫人自然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来萧穹的外人都说萧穹是百死之虫,死而不僵罢了,连件小事双方都要对方难看,更别说休戚相关的大事了。 是呀,一个轰然大物长到一定程度,内耗得到的一定是垮台,而这也是每个掌门人都不得不面对的,只有选出一个优秀的掌门人而不是合适的。 林潇涵听到有老奴在他耳边念叨着他们这边谁谁又被欺负了。 他极淡的眸子流光溢彩,羽毛般清扫过那个老奴,“有事说事,但不可以说楚家林家,为我萧穹办事的,皆是萧穹的人。” 老奴骇然,“少爷,虎患已成,你竟还不自知?” “林伯,因你是老人,我会再一次跟你心平气和地说一次,但是不会有下一次,你明白吗?” 明明是低低的声音,但是老奴却感觉是老虎呜咽着,发出捕猎的声音。 老人不再挺拔的身躯更是下弯,“是!” 林潇涵见人出去,望着高悬的木梁,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少爷,他却不知道每个人,这种无力感,真是让他怀疑自己脑子当初坏掉了。 他环顾一周,微微松下身躯再一次宴请楚夫人,并且叫人带花过去,他即日启程去找楚雄为。 这又是一波未起,又生一波。 楚夫人大惊失色,猜不透他的意图,没办法只好赴宴。 偌大的桌子只有她跟林潇涵两人,脸放筷子的声音都在屋子里回荡好久。 两人皆是不是,但是两人又同时隐忍不发。 楚夫人一直都知道林潇涵这个人善于忍耐,她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但是这么久了一直没表现的出来,甚至状况百出,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如今林潇涵要去找楚雄为,她是猜不出意图了,但是以这小子憋着坏水为准线,楚夫人又放心不下。 菜没吃几口,旁敲侧击倒是一波接着一波。 可惜林潇涵是个闷葫芦,话说不了几句,她自然是求而不得了。 “伯母……” 楚夫人失望透顶时,林潇涵突然开口,“我母亲不在,父亲也不怎么管事,从小依仗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长这么大。” 楚夫人见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意外,但是他的话也让她想起来过往,照顾着三个孩子吃喝拉撒,带着他们出去郊游,拜访名山大川。 “我依然记得那一次我高烧,是你寸步不离,我好了你到了。” 楚夫人笑笑:“哎可不是,那一次我是吓坏了,大夫都是摇摇头,说只有危险很大的土法子可以试试,当时你爹又跑到那些密林去几天不见人影我哪敢拿主意,却是危机关头不得不做出选择,第二天还是要试一试,晚上我时时刻刻守着你,为你擦汗,为你祈求上苍,没想到第二天你却是好转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林潇涵密集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他听着听着垂下头,就像一个听教的小孩子,回到过去,那时候楚夫人如同一座大山,罩着他,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 楚夫人动容,想起忙碌的那些年,忽笑到:“你们都长大了,自由有自的奔头。” 林潇涵目不转睛盯着她,“人常说慈祥的人总是一脸佛像,果然如此。” 楚夫人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吗?”她有些惊喜,掩着嘴角一直笑。 “自然。”林潇涵几句话便回复到波澜不惊,而楚夫人早已回想过往,被哄的开开心心。 “伯母,我这一去是向伯父交代我这一年的行踪,一去不知几时回来。”他拍拍手,一个丫鬟走进来。 “我这回了又走,也没在你面前尽孝,还请你收下这个。丫鬟碰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只即使在光线有些昏淡的室内,依然绚丽夺目。 那是一件更加辉煌的孔雀衣。 “这……你从哪儿来的?”即使是她,想再找一件孔雀衣都是难上加难。 “伯母可还记得我身边有个关了几件东西的老嬷嬷,这便是她守的。” 楚夫人自然知道那个老嬷嬷,也知道她守的不是萧穹的东西,而是林潇涵生母的东西。 那个女人曾经到萧穹住过几日,她如仙子在世,带了一个丫鬟,一个老嬷嬷。 那个女子说:“我走到那儿自然要用窝用惯第东西。” 而随身的老嬷嬷自然是带着她穿惯的衣服。 后来那女子有事要提前离开,她留下了老嬷嬷,让其再置一些东西,说是不久就会回来,当然了,她再也没有回来,那个老嬷嬷一直在萧穹等他,林瑟余没搭理她也没赶她。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年后林瑟余抱着林潇涵回来,从此那个老嬷嬷便一直深居简出。 楚夫人一直都知道那个老嬷嬷手里肯定是有好东西的,只是一直不屑加上那个老嬷嬷老眼昏花但是精明的很,楚家的林家的都不敢惹她。所以这么多年,未瞧上半分。 楚夫人摸着那件比她还要璀璨,还要华丽第孔雀衣,手都要些颤抖。 将近二十年呀!这件衣服依然会当凌绝顶。那个女人也是,没人比得上,没想到林潇涵去要,那个老嬷嬷给了,更没想到林潇涵送给她,也是,到底是是自己拉扯大第,人呀,又不是畜牲,总会恋旧感恩第。 林潇涵见她爱不释手,复而瞧了一眼那衣服,看着它的光华依旧,只可惜那女人已经泥锁白骨。 “咳咳……” 楚夫人见林潇涵猛烈地咳着嗽。 “潇涵,没事吧?”她还是下意识去关心这个孩子,林潇涵拿着手帕的手青筋暴起,他才十九呀!却是饱经风霜,沧桑无比。 “潇涵,这是怎么了,你这孩子从小身体就怪怪的,生起病来从来都是大病。 林潇涵深埋着头,若不是他一头乌发,大概会被认为一个老朽之人吧。 楚夫人好心嘱托了他几句,好像是回应林潇涵的孝敬,她难得多逗留了一会。 带待她走远,林潇涵会屋,件那老嬷呆在里屋。 “你别的东西还没送出去,她边乐不思蜀,果然不堪。”那个老嬷嬷端坐在太师椅上,即使一把年纪,依然是挺立这,威严无比。 “到底是你老手里第东西号。”林潇涵微微下倾,靠近那个老人,老人耳朵不比年轻第时候。 “都是你的,我呀,只不过是个管家婆子。” “老嬷,我也用不到,只好让你继续守着林了。” “瞎说,你讨媳妇第时候,那些也算我闷一点心意林。” 林潇涵突然咧嘴入雨后彩虹那般少见笑了,“说实在第,那些首饰太老了,她会喜欢吗?” “她?”老嬷嬷坐不住了,“你……出去一趟,倒是把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林潇涵摇摇头,“要是一路走下来,我们还能成亲,那就是天公作美了。” 老嬷嬷叹气到:“我一直想,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这样真的好吗?有点时候装傻充愣放到能让一切作古。” “做不了!”他急声到,“窝身体留着第血不是现在醒赖,也会在未来某一刻醒来,这是宿命,我难以反驳。” “是呀,这是宿命,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接踵而来的残酷,她比你还要来的难堪,毕竟她都的出生带着原罪,不被任何人祝福。” 夏蔓儿站在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洗涤这她的怒气。 “干什么那?要不是知道你性情的人,还以为你要跳河那。”良玉走过来,嬉笑着。 夏蔓儿一脸严肃无比,“走开,我在干大事。” “干什么大事?” “在洗涤我的怒气,不至于我让我气爆而亡。” “咋地了?你还能关心什么事?” “这次我真的生气啦,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哟哟,不知道德,还以为你咬拿起大砍刀,要跟谁同归于尽。” 夏蔓儿痛心疾首,“若是有那么一天,牺牲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换来好结果,我愿意。” “你牺牲个头!” 夏蔓儿整想慷慨激昂,突然见腿无碍的杜云横跟残相逑一命两人出去。 “他们去干嘛?”她好奇地问道。 “挖人坟墓吧。” “什么?堕落!”她立刻跺脚! “我怎没能让他把逑一命落下水!”夏蔓儿大义凛然的样子让良玉一度怀疑她脑子坏了。 “你还好吧?要不要把把脉?难道现在吃多了药的副作用这么大?” “啊,跟上去!”夏蔓儿屁颠屁颠跟这。 “哎你悠着点!”良玉只好陪着她,毕竟每一次回来都是刹羽而归第模样,恁谁都不敢再房她出去。 夏蔓儿从良玉那儿知道,他们要去祠堂。 而夏蔓儿刚好村子李啥都不记得,就记得那个祠堂,毕竟摆在村子中央,想补注意都难! 杜云横他们要先去根村长打个招呼,夏蔓儿跟良鱼两个丫鬟边先行一步。 看着这个村子唯一有色彩第建筑,夏蔓儿说好东西要先让良玉欣赏,浴室让他先进去。 要是放在平时,良玉肯定是毫不手软,先把认扔进去,然后踩着进去,但是今昔非比,他爬夏蔓儿一进去,吓得蹦哥三尺搞,然后伤口裂开,这下就不说刹羽而归的问题了,说能不能还魂的问题。 良玉走进去,就一小房间,放着那户人家主要人物的牌位。 “阿弥陀佛,玉皇大帝保佑!”夏蔓儿在良玉身后神神叨叨的 良玉剜了她一眼,“没鬼都被你念叨出来了。” 夏蔓儿半闭着眼睛,“这个祠堂看起来挺和气的。” “咋滴,你还见过凶的?” “爱,有些人家,昏沉沉第,一不注意,就好像有鬼魂跪在那,虽然硕祠堂不能弄的又多么积极向上,但是好歹敞亮干净是吧,阴森森第,深宅大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憋屈?” “哪锁起来第富贵吗?”良玉石没见过第,不禁揪揪下巴,“深宅大院石挺渗得慌,但是那么多人受罪,有来又去,想是有人还是高兴第。” “高兴?跟着不高兴的认在一起,还能高兴怕是有点不正常……” “你怎么懂,所以你还是涉世未深。” “你懂?” “我不懂亚,但是我知道以牙还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听说没?” “没,你别操心别人的事,做好你的小鬼,也不必深明大义,做个难缠的小鬼,睚眦必报也是不错的事。” “我可以平凡,但是有点人却不能。”她一改胡闹的神情。 “人人是小鬼,也有些人去做阎王不是吗?如果位高者不懂什么叫做怜悯,那么是一件多么糟糕第事情。” “你见过多少位高者,他们不都好好的吗?” “哎!”说到这事她就气,“正好有一件事我还想跟你说。” 第四百八十五章 “什么事?”良与边看看这个狭窄但是阳光尽数漏下来的祠堂。 “杜云横他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夏蔓儿低着头,满脸担忧。 “杜云横?你不是跟他在脑矛盾妈?就因为这件事?” “不是小事!邵敬呢告诉我,我身上又邪术第标志……”夏蔓儿有些无奈第说到,然后她件良玉一脸平常。 “你知道?”他他猛得醒悟过来,对的,杜云横要做什么,十之八九事瞒不过良玉第。 良玉心虚第看着斜上方。 “你知道?天啦,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夏蔓儿要抓狂了。 “因为显然你不能接受。”他断断续续说这花。 夏蔓儿气愤地质问他:“为什么你能如此坦然面对?” “我?他也没让我动手,是那些人第大哥干的。” “那些人?”夏蔓儿呆滞在哪,脑海里血入溪流一般流淌!她一下抓住自己的脸,“不可以!” 良玉见她控制不住地发着抖,硕大的眼睛蓄着眼泪。 “你不要吓我?喂,夏蔓儿!”他蹲下去板着她的肩膀。 夏蔓儿脑海里浮沉第灾难有一幅幅放着,她告诉自己遗忘掉,镇定,他已经出来了,她抬起头,看着良玉,摸着他的连,嘴上叫嚷着:“不不不!回去!” 良玉被吼得嗡嗡作响,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有外界第干扰,那些记忆排山倒海淹没一切,只眨眼的功夫,夏蔓儿又回到那儿,那个阳光照不进的地方,哪个什么只有鬼火的地方。 夏蔓儿的头发被揪着她都尖叫让聚集在一起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提着她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提她面前来。 夏蔓儿又渴又饿,加上一身伤,渴的要死。 “你还活着那?怎么没把你砸死了。”提着她的老人很是不满。 “怎么回事?”站在稍高的石板上的人几乎是飘下来,“你这个鬼老婆子,我讲话的时候竟然出声打断!” “不不,不是我!是这个东西!”老婆子又提了提夏蔓儿。 “没用的老东西,管不好东西就是你的错。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解决不了!” “我……” 那个人瞄了一眼夏蔓儿,见她差不多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却是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垢。 “嗯?这个味道怎么……”那个人闻了一下,立马眼睛尖起来。 “这不是生死坑的东西?好家伙,你敢偷生死坑里的东西!”那人变了模样一般,狰狞起来,真真像个鬼魂一般。 “不不,不是我!”老婆子还没说什么,就被那人一手在跟前划过,整个人分成了两半! 血只有溅了一下,便是随着身体慢慢流下来下来。 这样血腥第场面,在场的认见怪不怪,却也知多看了几眼自己手里第东西,看看有没有完全泄气。 夏蔓儿一夏丢再地上,学大半流过来,浸湿着她的肌肤,虽然她满身的污垢,头发结城一块,但是还是感觉得到血特有的浓稠和丝滑。 她在血里无意识地滑动着手臂,才反应过来那是学,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她明明没有力气了,可是还是像猫受到惊吓一般弹跳起来。 可能有些滑稽了吧,也可能没看到这么少见的过激反应吧,那些人窸窸窣窣笑了几声。 砍死老婆子的人蹲下来,问道身边的人:“我记得生死坑的人好像都是要处理的尸体吧,这女的怎么看起来好好的。” “嗯,生死坑的都是些没救的,要么要遗弃,要么用于实验猛药的,但是能活过来的这么多年数下来还只有一两个。” “哦,绛奴,还不把人送到回生房查查她的档案!” 在黑暗中有几个身穿黑袍,好像一只只黑袍飘在空中似的,前来捉着还在尖叫哑了声的夏蔓儿。 叫了半天,她绝望之下,深知自己进了魔鬼窟,是谁把她送到这么丧尽天良的地方,她用尽全力去诅咒他。 回生房的人去查看了一下生死坑,看着已经虚弱脱水的认。 “哟,这女的有两笔记载。”会生发表过的人,翻着档案,“还不把魅晨大人请来!” 夏蔓儿被人随意放在角落里,她难受得很,每一次呼吸都是遭罪,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痛苦第适应,她菜草草看过房间里,在一个山洞里,放着杂乱的药材,摆着几个炉子,地上夜挖着一个一个吭,熬着什么东西。 她微微歪头,便可以看见1具具尸体,有些还爬着蛆…… 夏蔓儿的反应已经好太多了,他没有叫,只是忍不住打着冷颤,她一直在想自己什么还没死掉,她想要死去,留个尸体给他们。 常听说咬舌能自尽,所以她咬着厚实的舌头,当她忽略那些疼痛,牙齿咬着舌头的时候,有点弹牙,还有一点点温度,她想到自己用这条舌头吃的包子,吃着烧鸡,想着外面第春暖花开,小荷尖尖,银装素裹和满天费叶…… 她想活下去,她根这些人不一样,一个普通的人还有太多太多要去追赶第东西,她还年轻,不可以死在这儿。 山洞李三个小奴都在忙自己的东西,谁都没打算照看她,没关系,爬出去,然后在进入黑暗的通道里,使劲爬…… 她这么想着便用肘子一直努力地往外怕刚爬到类似门第时候,一双靴子出现在她面前,夏蔓儿抬起头,看着哪个有些唱戏一样白净第脸,意义非凡得盯着自己,他身后说四个一直低着头从未发出一点声音第绛奴。 “怎么在地上爬,来。”那人蹲下身子,刚想搀扶一把,却见夏蔓儿全身上下都是污垢满身,没有一点干净之处,添了一层又一层第晦物唯有那双眼睛通透清亮。 他讪讪染缩回手往后招招手,哪四个讲奴边上前夹着夏蔓儿。 “她的档案那?” 三个小奴都在专心致志往锅里加东西,半晌才发现夏蔓儿往外面跑,暗暗责怪自己反应迟钝。 “在这那!”小奴呈上来。 魅晨看着有两笔记载一笔是自己的,一笔是邵敬修的,没想到呀,没想到! 第四百八十六章 “呵,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过来!”他虽然神情什么的一成不变,但是目光如熊熊烈火燃烧。 “来人呀,把她放到鹰笼去。所谓鹰笼,其实是这座山最高的地方一点点的空穴,里面有一面铁杆,靠着外面世界也有一面铁杆。整个人放进去,躺平了,想滚几圈都不可以,但是那儿有阳光,有天空,有外面一点点的景致那是个让人绝望又不让人死心的地方。 夏蔓儿被人架着一路往上走,下半座山基本就是山间人自己活动的地方,上面这是关了无数人,稀奇古怪的人。 没手没脚的,只有半个脑袋的,心脏只隔着一层薄薄一层的,夏蔓儿明明累的没有一点力气,可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把这些人的生不如死记在脑海里,这儿脏乱狭小,饥饿,病痛无处不在。 她看着这一切,肮脏的,可怜的,没有力气去为他们呐喊几句,为自己打抱不平,甚至她还想吐。 夏蔓儿像个将死之人,她一直在活着和死去之间徘徊不定,要是逃出去还好说,要是逃不出去,那自己这些坚持又是为了什么看看这儿乃璧刃高川,想要凭她一己之力逃出去,还不如当初死去,再投胎来的快。 想到这儿,她忽然笑了出来,只可惜这儿昭示着死亡,没人会好奇她为什么会笑出声。 她继续被拖着,当道顶的时候,等她们快要路过一个鹰笼第时候,里面的人,突然猛地撞到石壁上。 血甚至洒出来,夏蔓儿下意识看着那几滴新鲜的血滴在自己手臂上,然后混入那些晦物,最后大红消失,归于黑棕的晦五中。 看吧,就这么死去,说什么不能留下的,也许那个人早就想自杀,但是一个人默默得自杀是多么一件无意义第事实,他现在人生前自杀,这样就能告诉夏蔓儿他们,看吧,这个世界多不如意。 夏蔓儿被扔了进去,鹰笼不大,她卷缩在哪,发现自己这个笼子是没有阳光的,刚好只到刚才那个自杀的人跟前,她苦笑了几下,她多想告诉那个人,看吧,你的世界还不是最糟糕的。 夏蔓儿缩紧了身上唯一第布料,现在是春末了,他不至于冻死,想到自己死去第时候刚好是冬初,原来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 “夏蔓儿,夏蔓儿,你振作一点!”良玉禁锢这她,“你看看窝,看看我们!我们都在这儿,不要怕!” 良玉第吼声把她拉回现实世界,她抬起头,身旁四周站着杜云横他们。 她跟着杜云横注视着,那双透明,点漆般的双眼。 “你……”她抬起一只手指着杜云横。 “夏蔓儿!怎么了?”陈瑞绵站在一旁,见她指着杜云横,没由得慌张。 “阿弥陀佛!夏姑娘,你有什么是如果不方便现在说,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会在你的身边。”残相一脸和气。 夏蔓儿放下手,对着他笑,“大师,佛真的是万能的吗?真能普渡众生吗?” “能救人的只有自己吧。”杜云横突然出生声到。 夏蔓儿忧心忡忡,“自己又怎么会会认为自己错那?” “没错,无论重复多少次,其实每个人都还是会做相同的事,从来都没有真心实意得后悔。” 夏蔓儿呆呆地看着他,像一个痴儿。这是他的答案,他给予自己的苦难,无论重复多少次,他依然会那么做,自己依然会被伤害。 她摇摆不定地站起来,看了看祠堂,“何必留牌位那,如果你们真的会回来,这个世界你们还没看够吗?充满了欺诈,蒙骗和伤害!” 众人见她没头没脑说完这句话就走出去。瘦小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影子,看上去分外可怜。 “夏施主!”残相追上去。 夏蔓儿制止了他,“想来你也是受佛珠保佑的,你的人生这么美好,不必跟一些交心,知道一些悲苦,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她怕他这样慈爱的人也会变的像个怨气的包子,气鼓鼓的,世界上有少个真心高兴第的人。 “她这是怎么了?”陈瑞绵不解,不是应该让杜云横难堪的吗?怎么失魂落魄的是夏蔓儿她自己? 陈瑞绵转过头看着杜云横,杜云横一直望着前方,越过门口的两个人望着前方,前方有着连绵的山川。 “走吧!”杜云横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第时候,再也没有起伏的东西。 陈瑞绵担忧地别这手,明明哪里不对,可是她发现不了。 “良玉那,你跟我去吧。餐相看来有东西要忙。” 梁玉望着夏蔓儿摸摸自己的耳朵,“你们不是咬挖别人的坟墓吗?不让残相念一下经,可以吗?” “鬼神都在人心!走吧。”他率先下去。 这大户人家的墓穴在祠堂的下面。 一进去,便是阴风阵阵,陈瑞绵向杜云横靠了靠,她还在想夏蔓儿第事情,如今回味过来,她菜才反应过来,夏蔓儿是哪里不对,是太失望了。 那股不相信,失望透顶写在了夏蔓儿的脸上,跟愤怒裹挟在一起,陈瑞绵太注意夏蔓儿的怒气,却没看透后面的东西,而且杜云横也看清楚了吗?那种怀揣着质疑,最后无尽疏远的眼神,他感觉到了吗? “这儿好像有有几个棺材呀!要一直往前走才可以道到主墓吧。”良玉自始至终走着。 杜云横异常坚定地望着前方,没一点点偏离,这样得认真,又是这样的不正常。 陈瑞绵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他还是在意的,只是他明白吗?没有回头了,一个人怎么能无数次经历失望透顶?夏蔓儿不是圣人,如何能一次次化解怨气。 陈瑞绵只想到这个,一直在认真探路的良玉也察觉了杜云横不平常的安静,他想人就是这样疏远的吧,不过杜云横跟夏蔓儿不是朋友,说疏远也不对,是仇家吧?夏蔓儿也没打算报复之内的,唯一的就是不原谅吧,但如果杜云横真的在乎她,那这又何尝不是一直报复?而这样报复的大小还是看杜云横自己。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三人在暗道里徐徐前进,这家人的墓穴并没有暗藏机关,一直都很安全,只是太过于安静,没人想主动说话,各怀心事,这就很尴尬了。 走了一会,见有一墓门,从外面看就知道不大。 “接着走吧。”杜云横跟两个人说见他说话,陈瑞绵忽地放松,她松懈下来,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接着往前走,又有两个墓穴。 “看来他们家人不少呀?” “未必都是亲生的,前面的可能是养子和养女。”杜云横 拧着眉头一直不放开。 “嗯?是吗?”良玉和陈瑞绵相望一下,双双表示,算了,他说是就是了吧。 淡越过这些墓穴,竟然有一墓穴有着风情完全不一样的雕刻,前面都是飞禽走兽,花草树木,轮回富贵等等,而这个墓穴则是刻着一些家常的画面。 “嗯?这也太明显了吧?”良玉是相信了。 “应该不是老爷子要求的,而是只有这个真正的少主子敢把埋怨表现出来,甚至带进坟墓。”杜云横摸着那些浮雕,龇牙咧嘴笑着的孩童,后面紧追不舍佯装生气的大人。 “为什么……”良玉看了一会,“他在责怪他的父亲薄情?” 在漫漫的成长过程,见过的父亲不曾有过一两次,翘首以盼中最容易滋生第便是怨气吧。 他们站在墓室外,“不知道这家少主子陪葬的有什么东西。”良玉一脸猥琐。 “你少说些胡话!”陈瑞绵难得开口呛他。 见此良玉只好收起嬉皮笑脸,正经起来。 “我们的目的事他的父亲,不必去打扰他的安眠。” “咚咚咚!”一显眼的声音传来,就好像他们面前的房间里有人有人在敲着门。 “哇!你们听到没?”良玉跳了一下,陈瑞绵缩在杜云横后面狂点头。 “咚咚咚!”又是一种阵声音。 “要不是在墓穴里,我肯定你呢个笑脸相迎,但是这可是在墓穴,怎么有人?” 杜云横扫了他一眼,让他安静下来。 良玉巴不得杜云横冲到前面去。却没想到杜云横走上去,也用手指在门前瞧了几下。 “额,这算互动吗?”良玉和陈瑞绵懵逼了,不知道这种行为算是无畏还是无知…… 短暂的安静后,突然有锤门的声音。 “啊!”陈瑞绵和良玉包在一起,尖叫! 杜云横无语地回头看着他们。 “有……有人呀!” “啊!” 杜云横喃喃道:“墓穴里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良玉合和陈瑞绵吞了一下口水,装死人的墓穴有活人这很正常吗? 杜云横看了看石门,确定了是他们搬不动。 “你等一下,我叫人来!”唯恐里面的人听不到,他又对着缝隙喊了一遍。 良玉一言难尽地看着杜云横的操作。 “从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跟夏蔓儿挺像的。” 陈瑞绵哭笑不得,“是吗?生活不该只有一种面孔不是吗?” “走吧!”杜云横招呼他们出去。 “哦!” 他们要走的还好,又有捶生石壁第声音传来,渐渐变小。 三人面面相觑,跑回去,再敲了一下石壁,再无声音传来。 “不会吧,这么快就挂了!” 良玉吃惊这死人的速度。 陈瑞绵难过地皱着眉头。“我们该早点出去的。” “这么块,几乎无解嘛,只有神仙罗汉才有那个实力去救人。”良玉对着陈瑞绵说到。 “算了,走吧!”杜云横招呼两人往前走。 “那尸体那?” “哎,大小姐,左不过是个木贼,你就当他说来拜访主人,挤一挤墓穴的吧。” 陈瑞绵不悦道:“我可不希望有人再我死后来拜访我。” “是是是!再不走,我们就追不上了。” 杜云横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回过神,见他们一直呆在原地争执,向两个人挥手示意他们往前走。 “哼不跟你说了!” 陈瑞绵跑向杜云横,鼓起的飞纱,显得她俏皮可爱。 “师兄!”她凑到杜云横跟前甜甜一笑,“我们走吧。” “哎,你们等等我!”良玉向他们叫嚷。 “哼,他可真烦!我们不要等他了,好不好,师兄?”陈瑞绵拉扯着杜云横的衣袖。 “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杜云横看着陈瑞绵。 陈瑞绵嘟着嘴,“刚才他说你像夏蔓儿!”像是说了一个秘密,一个见不到的秘密,小女孩说完便别着头,斜视一旁。 杜云横不言语,摸摸她的头,“是吗?”他好像用一种超脱的语气问道。 “师兄?你才不像她,你像我!”陈瑞绵仰着头注视着他。 “喂,我说,你们不要合起伙来欺负我!”良玉弯下腰喘着气,“要是你们再来几次这样子,我可就要变成哪个敲石壁的人了。” 三人再次往前走。 又见一墓穴。 “你们看这墓穴应该是很早就用了。” 良玉指着石门,夹缝间灰尘都可以成为石门一部分了。 “不下十年了!”杜云横判断到。 “这儿应该是夫人的墓室吧,看来早亡很久了。” 刻有潇湘竹子…… “这……嗯?好像夫人先死吧,我看刻洛神好一点。”杜云横皱着眉头说了一两句。 陈瑞绵再一次看向良玉。 良玉睥睨她,你看我干嘛?看我有什么用?不好好读书吧!你师兄讲什么都不知道! “哼!” 杜云横回过头,见两人又针锋相对。 “师兄,我们干净看看墓主的就好了,我怕!”陈瑞绵小脸皱着一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 “好!”杜云横想也没想答应。 三认直奔墓主的地方。 石壁上刻着十几个人压着一个人呢,那人跪着地上,满脸悔恨。 “这石壁不会是他亲生子刻的吧大逆不道!”良玉接着火光看了看,的确通篇都在骂墓主不是人。 “看来深宅大院又是一层层蒙着灰的地方。” 良玉闻言嬉笑了一下,“啊,老爷呀!老爷!夫人呀,夫人!大事不好了!” 陈瑞绵瞪了他一眼,“疯子!” “嘿!”要不是杜云横在这儿,他保证一拳打上去。 杜云横绕着石壁走了一圈,“嗯?这不好打开呀!看来要请人……” “”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用,交给我!”良玉拍拍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还知道怎么开墓门?”陈瑞绵诧异到。 “知道花鬼老本行是干什么的吗?” “你们不是机关术走江湖吗?”杜云横反问到。 “嘿,刚起来的时候谁知我们机关术好,所以手头紧的时候,就看看地方,打开一两道墓门,随手……” “你们盗墓!”陈瑞绵指着他的鼻子说到。 “什么叫盗墓!我们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杜云横轻声笑出来,“怎么你们还会把那些金银财宝赎回来?” “啧!换一样的东西多没诚意呀!我们根据那些墓主实际需要还的。” “什么意思?”陈瑞绵不明白! “咋不明白那?烧纸钱呀!” 杜云横和陈瑞绵皆惊愕,“你们也太狡诈了。” “呵,这叫各取所需,友好合作!” “呸,土匪!” “嘿!小丫头片子,你再说一遍。”良玉恐吓她。 陈瑞绵躲在杜云横后面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杜云横静静地想了一会,“林潇涵也会干这种事?” “干!数他最积极,毕竟当时什么都要钱,你不拉下面,别人就要拂你的面。倒是我们的教主,两手不沾阳春水……” “唉,那林潇涵为什么不自己当个教主?”陈瑞绵突然开口到。 杜云横微不可查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说他蠢嘛。”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他那?”杜云横发问。“嘿,那不叫背叛,那叫良禽择木而栖,我不干了,不行吗?”良玉耸肩。 “忠臣不伺二君!”陈瑞绵拐弯抹角怼他。 “你管我!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可知我们这些人的艰辛!”他一脸义愤填膺。 杜云横举手制止他们两人吵架,这么吵下去几天几夜也吵不完毕竟这是个大问题。 “能开你就开。”杜云横招呼良玉干活。 良玉无辜地说着:“我需要工具呀,挺多的,要给我时间准备。” 夏蔓儿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在村子,看着这个村子里的人各有各的生活,忙的甚至分不出一眼好奇的眼神,空闲的,昏天黑地扯个不停。 这就是平凡的可贵吗?只可惜经历过这么久,她才开始一点点懂这个难能可贵的东西。 她游魂似的走来走去,有的路她能走几遍。 面对人们诧异的目光,她也不放在心上,杜云横她这下都彻彻底底地放下,更别是说这些陌生人的注意。 只是她的心里好难过,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泄愤。 当夏蔓儿又走完一条路的时候,她没有走十字路口,任意三个方向,而是转身回头才发现残相一直跟着她,没有出一点声音。 “啊,吓死我了。”她拍拍胸膛。 “抱歉,吓到你了。”残相温声和气地说到。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你状态不佳,最好有个人跟着。” “哦,没事,我这样的状态很常见的,你习惯就好。” 嗯?她为什么要说习惯就好,人家又不会跟她一直待在一起,总感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是!我以后不会过激了。”残相笑着说到。 “嗯,这样就很好,我们回去吧。”夏蔓儿往回走。 “姑娘,不难过吗?” “我?现在还好,老是生气什么的,不是挺伤害身子的吗?” “是的,人的五脏六腑是需要好好对待。” 两人就养生的事情交流了一会,回去的时候,又是天开始暗起来。 夏蔓儿想自己为什么每一次注意某天的时候,总是在旁晚,这暗示自己做什么都要完蛋吗? “你不是说你要还俗吗?要回少林去吗?” “嗯,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想来是理解我的。” 夏蔓儿深谙此道,边吐槽道:“老人家就是这个样子,啥也不能得罪,啥也不能理直气壮劝。” “我是真心修炼佛道的。” 残相细心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要还俗,不是待在佛门才可以听到很多的佛经。”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舒适,俗世生活是个很好第的学习地方。”“看你一下出去,又进来,等未来超脱了,又回去,这么进进出出,拿得起放得下,真叫人羡慕。” “你怎么知道我放得下?我从小父母双亡,师傅一人把我拉车大,我跟他的默契从小就能很好,其实这不也算尘世爱恨贪嗔痴恶欲,佛门要我们做到无情无义,我可不能放下任何情感,包括爱情。” 说到这,夏蔓儿脸红了,她低着头,幸好夜色重充看不到她熟透的脸蛋。 “爱情这东西容易得到也容易难遇,不过我看你虽不是丰神俊朗,绝世姿色,但还是能秒杀一众人的,我看好你哦!”夏蔓儿眨了一下眼睛,尽显调皮。 “是吗?” “对呀,有情也是,佛经没有告诉你,世上真情难得,我们活在俗世的人,若是有其中一种就算很幸运了,要是几种都集于一身,比如陈瑞绵,那才是天大的福气哦。” “这么听来,我好羡慕呀!” “我也是!”夏蔓儿像个小孩一样重重地点点头,好像只要她越认同,她就能得偿所愿一般。 “天色已晚,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好呀!”夏蔓儿跟着他往回走,路上遇到了邵敬讷,见他暗地里横眉竖眼的,夏蔓儿便气不打一出来。 可惜人家压根就不理她,看上去风轻云淡地走过去。 夏蔓儿咬咬牙,像个发怒的小野兽。 残相看她情绪跌宕起伏,一会天南地北,不觉得好奇。 “你这样不能控制情绪,会很伤害身体第,你看看,你的伤口肯定恢复得很慢。” “残相呀!人生活在世上就要痛痛快快,敢爱敢恨,当然了我不是那样直爽的人,其实我呀,是个特别小气的人,我活了十几年,有一半的时间在跟他人欧呕气,赌气。” “那你为什么不能放平心态那?” “放平心态?那我就不是夏蔓儿了,你知道吗?每个人的性情都不是一眼的,怎么可能人人都能有佛经里的那样好脾气?” 第四百八十九章 残相一脸平和杵立在那里。 夏蔓儿捉住他的肩膀,“残相牙,你知道吗?我这么粗粗一想,竟然开始怨恨你们佛门,明明每个人都不一样,也会有不同第归宿,儿你们总是教导世人平宽容。可是就是因为在乎才有七情六欲,每个人都应该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压抑本身就是一种束缚不是吗?” “不,我们只是想世人懂得大爱,唯有人人平和谦让,才会是一个美好的世界,佛经固然深奥,苦涩,更难以办到,因为那是圣人写的,我们只要做到一半就是了。” 夏蔓儿怔怔往前走去,“世人明明做不到,却还是要往这个方向走,是吗?” “没有绝对的自由,你想要生气憎恨第自由,也可以有好好生活,健康快乐第自由,此起彼伏,世上想来是有得有失。”残相如同泥塑,坚定地站在哪儿,好像要成佛一般。 “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活佛转世。既然如此,便冷眼旁观罢了,不必要趟这趟浑水。” “浑水?”残相挺拔的背如同磐石一般坚韧。 “我活在其中,随有花花绿绿的东西,目接不暇,但是你走哪里,总有生人,询问你,责骂你,甚至打劫,不算这些,你也会失望,烦躁,因为美丽都是短暂的,乏味才是生活。它也许不能让你的佛法更进一步。” “施主,对待事情要有耐心。” 夏蔓儿拂着自己的脸蛋,“是吗?原来错的是我。” “一个人有这些台太正常了。” 夏蔓儿嬉笑到:“大师,你看看我资质怎么样,好不好教诲?” “你不是说少了一点就不是你自己了吗?” “我愿意改变自我。”两人回到屋子。 见良玉把玩着什么东西,王碧桐站在房门,看着河流淌不停。 “你在干什么?” “我?开石门!”良玉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苹果,边啃便处理手里的东西。 “哎,你去哪了?”良玉见她神情不错,好奇问道。 “没去哪里,快忙吧。” “当心点,这儿怪怪的,对了,屋子里有杜云横给你的药,趁热喝了吧。” 夏蔓儿愣在那里,“药?”她语调里充满了惊讶。 “对呀,你这样的身子不用药吊着,早死八百回来了。” “胡说!”她打了良玉一会了,便累得气喘吁吁,看来良与玉没说错她的确需要药吊着。 夏蔓儿想杜云横是怎样对待自己,他是为了他大夫的名誉吗?这么救自己,真是用心良苦呀!身后传来良玉几句话。 “嘿,早弄完澡吃饭!” 自己呀!生活能有什么奔头,无非就是奔头。 秋仪手里忙着活,那顾得上问东问西的夏蔓儿。 “秋仪姐……”在无数次撒娇之下,秋仪总算抬头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我以前的东西是不是你在收拾。” “是呀!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放先事,当然了。怎么急着要?”里面都是我很重好的东西。”夏蔓儿解释到。 “我知道是你的东西,也不敢动,只要回去我就可以还给你怕了。” 夏蔓儿见桌子上有一碗药,她在碗的边沿,画圈圈。 秋仪听到声响,抬起头,“你跟师兄到底怎么了?” 夏蔓儿依然绕着,不喝,“我们两个?平安无事呀,就是以后可能都不会那么畅快了。” “有什么问题解不开,哪有隔夜仇。”秋仪把一块布剪好,对着烛火看了看。 夏蔓儿抱着她,“不……我想我们是没办法再好好交谈了。” 秋仪不以为然,“你呀,就是脾气倔强,算了,我去叫他给你好好谈谈!” 夏蔓儿紧紧抱住她,“没用的,秋仪姐那,你别去,免得让我再伤心。” “你一个小孩,哪来的那么多伤心?” “因为我付出了寄托,期盼。”她埋在秋仪颈窝里。 秋仪专心致志逢缝着什么东西。 “啊!”她突然叫唤了一声。 “怎么了?”夏蔓儿整个脸因为情绪激动,再加上滴了几滴眼泪,红通通的,不过泪水浸泡着皮肤,的确也难过。 “真是的,*那天都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夏蔓儿问她。 却没见她回答。 夏蔓儿把半晌没听到回声,抬头见她垂着脑袋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夏蔓儿忍不住摇了摇她,“秋仪姐?” 这么累吗?缝几针都能睡着更何况现在还有她陪着说话。 “啊!”秋仪伸伸手臂,“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困。” “太累了吧?” “不该呀,感觉我好像也没做什么,怎么感觉这么困。” “困就休息吧。” “也是,不过呀,我这需要缝药袋,要是完不成,也没有谁来帮我” “你们再缝吧,睡觉睡觉!” 夏蔓儿出去,见外面没有一个人,安静至极。 “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早休息了?”夏蔓儿甩甩胳膊,明明什么都没干,自己也会觉得酸酸的,她独自一个认在挨着屋子第灶台烧着水,想给自己和秋仪泡一下热水脚。 夏天的夜晚很美妙,温度此时此刻刚刚好,四下呱躁得很,虫鸣尽情展示自己的河流,但是这一切又被奔跑的小溪而掩盖。 她突然想一直这么下去,跟这样的情景一直以一幅画存在下去。 水咕噜咕噜翻滚着,夏蔓儿找来一个木盆,她挽起袖子,因为受伤,其实她的力气被压到很小了。 她用勺子一点点把水舀到木盆李,然后端起来,刚想走,却不想她的胸膛如同一层冰,突如其来,有一条裂缝在冰上面攀岩。 他抽着冷气,收一抖,满满第睡到了一度,溅湿林他大半的衣衫。 她一直闭着眼睛,告诉自己要好好接受这样第结果,可是功亏一篑第感觉不好受,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看着满地疮痍,忽觉得烦躁,她昂头看着天空,密密麻麻闪烁,比宝石还要漂亮第东西,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触不可及。 她察觉到一股视线,与另一旁第屋子里的认撞个正着。 她静静看着那扇橘黄色光没那个后面第眼睛,她知道他是谁。 第四百九十章 两人静静望着,明明站在更加黑暗的夏蔓儿却觉得杜云横更像一个偷窥者,像一个卑微者,只知道躲在暗处,暗处就像一个柔软的壳,保护着他。 她鄙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可以光明正大,而要去做下三滥的事情。 她先搓过视线,透透自己的衫裙,轻纱贴着自己打肌肤,这些曾经丝滑的轻纱如今却硬如铁丝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她用帕自擦了擦,发现虽然自己鄙视杜云横的狡诈,但是还是在意他的目光,她回过头发现橘色的窗户在,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她突然心塞起来,就像以前想着林潇涵会娶妻生子一般,如今杜云横也会一样步入归途,一圈走下来,自己要去哪儿喝喜酒都是喝的断肠酒。 夏蔓儿摇摇头,“做啥胡思乱想。”她责怪自己把过多的期望分给这两个人,最后落得一身伤。 不过,归根到底,她还是希望林潇涵讨个不同凡响的老婆,只有那样不平凡的人才配的上她,自己仰望便是了。 “哎!”幸好柴火没熄灭,添了些柴,又凭空多出很多火舌。 她也不想去拖那些水,反正现在是夏天,会有老天爷帮自己把事情处理好。 她撑着下巴在哪里看着暂时温润的水。 等她抬起头,发现虫鸣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嗯?虫儿这个时候都去睡觉了? 往远处看,还有村民通宵达旦,灯火通明,没想到自己这帮人在熬夜这一行为上输的彻底。 她踉跄地站起来,这次不想把水烧太烫了,将就吧。 当她站直的时候,转过身,却见一麻袋蒙上来。 嗯?嗯!!!!! 那麻袋套在她头上,然后立即缩紧,里有一难闻至极的东西,呛得她想开口叫人都不行。 “得了,看你这次怎么跑。”好阴柔的声音。 她打了一个寒战,不会吧!! “走了。” 她想交换,可惜那些刺鼻的东西让她换气都不顺畅这下她多么希望杜云横再阴鸷,一直趴在窗户那看都没关系,求求你,我不想回去! “走!”那些人像推一个皮球一般,一直推着她。 “呜呜!”夏蔓儿剧烈挣扎着。 有人直接在腰上给了她一脚,她吃痛,倒在地上。 “麻烦的女人!”有人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抬起她就走。 她的心一下沉到冰湖底下,她开始后悔白爱把她生出来,她又恨白爱,明明有着绝世无双的药技,竟然一点也没交给她,她真的想把那些山间人毒死,不,应该毒残他们的躯体让他们在他们自己那些逼仄的山洞里慢慢腐烂下去,成为一种养料生出花草,是他们唯一能赎的罪。 “呜呜!夏蔓儿被抬着马不停蹄一直跑。 因为自己胸前伤口的原因,她头昏得不打了,又疼得紧,好像在温习功课一般,让她慢慢回忆起了那种恶心,胆战心惊的感觉,那种后悔世上有自己这一号人的感觉。 “啊!”突有一两声暗哼。 不是自己,那就是…… 果然下一刻她就摔到地上,虽然转心的疼袭来,但是她却是无比高兴和兴奋。 有人一把拉起她的胳膊,本来她就很轻,一下把她拉了起来。 她兴奋地解开麻袋,满眼欣喜地看着眼前人,并且很快地喊到:“杜云横?” 结果不是,依稀可辨是邵敬讷。 她那句我原谅你了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然后邵敬讷拉着她跑了好远。 “你说什么?”邵敬讷端着一严肃脸看着她,夏蔓儿的喜悦呗冲刷了一半,但她还是很感激邵敬讷,要不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鬼地方能不能赚回本来。 “果然是你,我还说,他们闲着没事,要逮人。” “你……”她特别想问一下,邵敬讷是脱离山间了吗? “大半夜,也不安生,这些畜牲。”邵敬讷毫不留情地骂着那些人贪婪愚蠢,不知天高地厚。 夏蔓儿静静跟在他身后一直听着他念叨着那些胡话。 “我要是他们,活都不活了,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试试那种死法最痛苦。” 夏蔓儿吐吐舌头,不亏是山间认出来第,思想是如此让人恐惧。 两人走到一屋子前,这屋子比夏蔓儿他们的要旧一些,不过很有生活气息,也就是到处都挂着辣椒,大蒜,什么的。 夏蔓儿看了一眼那些寻常物,又看看嘴毒,出生不平常的邵敬讷,怎么都觉得好笑。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邵敬讷斜视了她一眼。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啊?” “啊什么?你一个女孩子不知道矜持点?” 有没有搞错,一个男人不该有有涵养吗? 不过算了,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自己没磕几个响头,都是他大发慈悲了。 “好吧,我回去了”夏蔓儿施施然答到。 “嗯!对了,你们里面应该出了叛徒。” “什么?”夏蔓儿吃了一惊,不过细想回来,今天大家突然开始早睡,但是杜云横就没有…… 她结结巴巴道:“也行就是他们头铁,非要试一试,没想到运气那么好,我们一波人都有早睡的习惯。” “我已经跟你说了,你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 邵敬讷碰地一声把门关上。 夏蔓儿乘着夜色往回走,深怕那个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两个山间人,那自己岂不是倒霉透顶了? 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是那样的不可测,是那样的滋生罪恶。 她走了一会,就吓得依着墙壁不走了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影子拉长到她的跟前。 说实话,夏蔓儿的心有那么一刻停了,她甚至想有没有一瞬间的死法,后来发现被吓死是很快的,而自己现在正好就是被吓死的过程中。 待她快瞳孔放大,一命呜呼的时候,她看清了眼前人,“杜云横!” 她尖叫声,大到让附近人都起来查看。 杜云横没办法只好和她躲在角落里,似乎觉得不安全,夏蔓儿竟然开始学猫叫。 “喵喵喵……” 然后他们就听见,“孩儿他娘,外面有小偷,竟然还学猫叫!” 杜云横堵住还想调一下声音的夏蔓儿的嘴。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两人缩在角落里,索性出来的人也没怎么翻找。 夏蔓儿发现情急之下竟然挨着杜云横,像靠着一堵墙。 她突然发力退了一把,杜云横一下斜倒在地,脸露在月华里,显得诧异。 夏蔓儿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去推他,但是要是告诉他只是想看看他是否蹲点稳,会不会被打死? 她笑了笑,小声到:“没事吧” 杜云横站了起来,轻微地拍了拍收手,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再外面乱逛?快回去吧。”男人整理了衣衫,背着她说到。 夏蔓儿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也没问他你怎么醒着,山间人一定跟那个勾搭的人给自己这一行人下了什么蒙汗药。 夏蔓儿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直往前走,碰到自己都不心虚一下吗? 她恨恨地想这,往回走了几步,不可抑制地跟了上去。 索性自己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很快就听见她的脚步声。 跟着他一直走,直到来到村落较外面的一个屋子。 那哥房子还亮着一盏灯,杜云横敲敲们,夏蔓儿再暗处肆无忌惮地伸着脑袋,依稀可以辨认她的鼻尖,流畅上扬的曲线,她是一个多么精致的女子。 杜云横跟里面的人交谈了几句,夏蔓儿短短续续地可以听见那是一个老人,有着爽朗第笑声。 听这笑声就不像山间人那样阴柔的人。 杜云横从屋里人接过什么东西?夏蔓儿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想看看他们都勾当。 恩?鱼钩? 夏蔓儿又见他颇有礼仪地道谢,然后提着长杆往河道那边走,长杆有劲地上下摆动着。 夏蔓儿随着长杆一上一下,没几下眼睛都看花了。 杜云横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板凳,然后到快浸湿的河畔开始垂钓。 整个人再月光里像被裹着银边,柔和而又美好。 夏蔓儿实在想不通他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夜钓,再说良玉他们不是说鱼斗吃够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钓鱼? 夏蔓儿百思不得其解,忽件杜云横好运气,鱼竿既然很快酒动了。 他一下提起来,水珠在月光李银银发亮。 他仔细瞧了一眼,那是一条不大不小第鱼,他竟然把鱼给放了夏蔓儿躲在最近第巷子里忍不住锤了一下墙,这是什么任性行为? 杜云横又安静等待,夏蔓儿想他不会一晚上这样钓了又扔吧,那自己要被气死,这个败家子! 很快鱼竿又动了,夏蔓儿微微闭气,见那鱼提上赖,个头可有点萧。 哎,扔了不可惜。 没想到杜云横竟然留下了。 她实在想不通他的脑子在想什么,又见夜已深,先前经过那一惊魂一闹,她实在是身心疲惫。 转身想离开,突然她脑海里蹿起什么,小鱼?煲汤很好喝吧…… 她这时才明白他在干什么,再一次回头,贪吃第小鱼又一次上钩,可以见他心情不错,动作轻快,流畅,水珠挥洒在他的身旁,让他整个人都再发光一样。 她猛地扣着墙。 劳作了一天,这么麻烦来钓小鱼,想必是为了陈瑞绵吧,她知道他们两感情甚是敦厚,只是她刚才经历了那风险一闹,他多半还是知情第,为什么不肯对她怜悯一点点?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再半路了。 从暗处到杜云横的那段距离第一半,她走得很轻巧,就像她鄙视杜云横那样鬼鬼祟祟一般,如今他也在这样坐。 猛地回过神,惊起一阵冷汗,她*竟然想把杜云横推下去。这是多么可怕第念头,可是当这个念头出现,她既震惊又不可避免的心跳加快,很显然她真的像这么做。 望着前面的认,看着他迟钝地毫无察觉,不怕苦不怕累,他心里的火再一次燃起来! 杜云横不练武,自然是察觉不到她的到来夏蔓儿铮铮然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头发紧紧束缚在一起,可是看起来松弛有度,柔顺而发亮。 杜云横正在耐心地等待着鱼上钩,他很规整地坐着,虽然性格,和人为处事柔软很多,但是他的坐姿什么的,像小学童一般认真,夏蔓儿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就是他根陈瑞绵的牵连,他已经到仙瑞好久好久了,久道血肉都心甘情愿属于陈瑞绵了,好像他们就该这么一起一辈子,往后余生也不过是有条不絮地进行着,没有人会打断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合情合理。 她颤颤抖抖地伸出手,触碰到背时,好像被被那微热的体温打了一巴掌,自己在干什么?这样地嫉妒,全然忘掉他的冷酷无情,全然忘了别人的感情也是一点点付出的,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可惜她这一顿,杜云横很快发现,虽然没有武功,但是个子什么的也不是白长的。 杜云横别过手拉住后面的人的胳膊肘,然后往前一带,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他又把人急忙拉回来,夏蔓儿结结实实跌入他的怀中,把人撞到在地。 这一摔彻底把夏蔓儿摔结实了,这是干什么?看你等会怎么解释。 杜云横一直盯着埋头在他胸前的女子。 “起来!”他不客气地说到。 夏蔓儿这才发现自己一害怕,竟然还趴在他身上。 她不好意思地抬了抬头,刚好撞入那人的眼眸里,比这月华还有透凉的眸子。 “起来!”没有语调的话让夏蔓儿脸涨红,她悻悻然站起来,脑子急速地转着,眼珠子也在咕噜咕噜地转着。 看她一脸奸诈样,杜云横扫了一眼,皱着眉头,“你刚才是想把我推下去吗?” “啊?没有!”夏蔓儿当然要满口否认了。 杜云横一脸警惕地看着她,很显然鬼都知道夏蔓儿肯定不会否认的,他弹了弹衣角,没有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蔓儿乖巧地看着他第动作,为自己刚才那样的行为而悔恨,后有想到只许她他谋害自己?自己不能谋害他?于是竟然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我干的!” 杜云横见了鬼大傻子一般,看着不可理喻的他。 虽然没见他再说什么,但是弹衣服的动作明显要不耐烦许多。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夏蔓儿又有点害怕了,她小心地问了句,“你不高兴了吗?” “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发过高烧?” “啊?也许吧,怎么这么问?” “不然你脑子能坏到这种份上?”杜云横又盯了她一眼。 夏蔓儿才明白过来他原来在挤兑自己,立马嘟嘴到:“为什么说我吗?我还未遂那,我还迟钝了那,你啦,你已经是不该的事实伤害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夏蔓儿叉着腰,嘟着嘴,娇声娇气。 杜云横看着她,面具后面不用猜都知道及其惊愕了。 “哎……”她是傻子吗? 见他不说话,夏蔓儿以为他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然后更加理直气壮,“我不光今天要推你,以后也会的!”然后她一脚把篮子给踢翻,鱼一下掉入河水中,转眼就没影子了。 “你!不可理喻!” 夏蔓儿跺着脚,然后做了一个鬼脸,下一刻就跑。 其实她跑的非常慢,两个小腿荡呀荡,杜云横没追,只觉得匪夷所思,这是一个十八岁的成人吗?说她八岁都是高估她了,而且那是在记仇吗?简直在过家家,要是碰到什么人,一巴掌把她拍死,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夏蔓儿回到屋子,秋仪也睡了。 她进去第时候,王碧桐抬了一下头,然后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埋下头去。 本来想烧水洗个脚的,但是她实在累了,又见桌子上的药,回想河边一切,她只觉得无知得很,不好意思地很。 本来就没打算喝,现在更不会喝了,她如此想着,再说这药有什么用,自己还不是一直这样,庸医误人呀! 她这么想着,把鞋子一脱,脚味很大,秋仪睡得死死的,王碧桐翻了一个身,然后又翻了个身,夏蔓儿面红耳赤,不得不赤脚跑出去,冲了冲,然后有跑回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斗转星移,天蒙蒙亮,良玉就着工具和逑一命勉勉强强做了一个开石壁的动作,看着无数锋利第刀片和稳当的下盘,残年看了爱不释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可把良玉得意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秋仪起来,脑袋昏沉沉的,她有些摇摆地走出去,一看很多人,她猛地摇了几下投,见大家都差不多醒了,杜云横也在机关旁边,看他身形有点疲惫的样子,她忍不住上前,“师兄,魅好好休息吗?” 杜云横的确是没睡几个时辰,他待在那儿好久,直到把人鱼钓道如愿为至。然后回来熬了一锅鱼汤,蒸在锅上。 杜云横摇摇手,表示没关系。 秋仪去看锅里,有一大碗和一小碗,小碗不知是碗还是什么的原因,看上去瓷白瓷白的。 陈瑞绵夜伸着懒腰出来,他温和地看着众人,又对机关好奇,看着千奇白状的机关,目光也是被粘到上面。 秋仪和残相合伙炒了几个素菜,几人就着鲜美的鱼汤,也算美美地吃了一顿。 收拾号碗筷,秋仪进去叫夏蔓儿,见她还在酣睡,走过去摇着他,“还不快醒过来,你看看,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夏蔓儿没有回应她。 秋仪再接再厉,依旧没有回声。而且是没有一点反应。 秋仪想到什么,那种情况大夫也是常见的,她伸着指头到夏蔓儿的鼻翼下,微微有气流喷出,悬着的一颗放了下来。 不过哪里好像不对,她又摸摸夏蔓儿的额头,温度低的可怜! 她连忙跑出去,把杜云横拉进来,杜云横看了一眼小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药,自然明白过来,然后叫秋冥大火加急地熬了一碗味道不可描述的药,抱着她一股脑灌了下去,然后他维持着抱着她的动作。 秋仪突然感慨到,这样才对嘛!有一点人情味。 “师兄?怎么样?”陈瑞绵走进来,见他抱着夏蔓儿,颇为严肃。 陈瑞绵走过去,见杜云横一直绷着,“师兄,尽力就好了。” 杜云横就是这样,什么都会尽心尽力,他在仙瑞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什么都要亲自盯着,她常常说,有学徒盯着,他这样太累了,杜云横说,医人不得有半点马虎。 就是因为这些,所以当她发现杜云横偷学暗术士的邪术时,虽然她自己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但是她因为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事,即使被爹爹骂的狗血淋头,骂的关了整整一年都没说出去半个字。 杜云横是要陈瑞绵来劝才会听进去一点点的,秋仪都没想过劝他,因为知道他是不会听的。 “会好的!”杜云横的手把在夏蔓儿的肩膀上,自言自语。 这样子,他是进不到坟墓去了,没办法,只好陈瑞绵暂时当个仵作,残相和良玉跟着,再探一摊探。 本来残年也要区的,主要是看看良玉是如何转动石门的。 可惜夏蔓儿的事一出,残相就叫王碧桐看着残年,不准他走出屋子半步。 秋仪再一次随着秋冥出诊,他们看了几位老人,发现再老人附近的有些屋子,明明昨天来的时候还有人气第,今天却是紧锁着,这样幽闭的气氛一下就在这一片区域里很明显。 秋仪想进去看个究竟,但是有人突然拦着她,他一看说哪个邵敬讷,见他提防这自己,秋仪也不好意思再闯进去,只好打着马虎眼,他往回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这位公子,我看你的骨相特别像一个人。” 邵敬讷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一直在生气,要是又变化,也是生气,不是吗? “噢,是吗?”他好像拿捏这嗓子在说话,好像再嘲讽秋仪。 “我没有别的意思,阁下的骨相真的特别像我一个师弟……也许算是师弟吧。” 邵敬讷好像更生气,“我可跟你们这些跳大神的没什么关系!快走,我们一穷二白第,可没什么号惦记的。” “嘿,你说跳大神那?你说谁是小偷那?”秋仪一下火了,感情他一开始就不友好,那自己何必当个圣人,虽然自己打不过千军万马,但是收拾他还是足够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秋冥凑巧走过来,见这剑拔弩张第场面,一时有点呆滞。 他离两个锋芒毕露的两人有点远,面对争论算是敬而远之的模样。 秋仪快言快语骂了几句话,后才察觉自己失态了,他秀白的脸蛋立马爬上绯红,虽然她并没有在表现的那么激进,但是她的眼神犀利依旧,看得出来她的尖刺并没有那消退,她保持着高雅和愤怒。 邵敬讷不耐烦地拍拍门,木门匡匡作响,好像在告诉秋仪他可不怕什么。 “秋仪……”秋冥弱弱地上前很显然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秋仪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她明显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她仔细看着男人,这样的不畏惧,这样的厌恶,就好像那个人在眼前。 没想到邵敬讷的眼神更是复杂,他恼怒,但是好有一种无可奈何…… 秋仪和秋冥被这样的野兽凶狠和凄凉的眼神而畏惧。 他们不明白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以激发出这样的愤怒的,有的人麻木是理所当然被世人所接受的。 他们不聪慧,会为俗世生活所奔波,他们的脾气被生活和自己的无能所磨灭,淹没在茫茫人海中,跟秋仪他们这些高门子弟是不一样的,也不是说他们不可以这么愤怒,只是他们已经没有这样愤怒的无所畏惧的心态了。 “走吧!”秋冥有点害怕,秋仪也有点气短,她皱着眉头,握紧的手显然表示她现在的紧张邵敬讷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她虽不比毒蛇的觊觎,但是豺狼同样是不好对付的。 秋仪和秋冥败下阵来,黯然离去。 秋仪她焖闷不做声,秋冥知道她生气了提了提药箱,劝到:“这世上你吵不过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这样杂碎的人。” 秋仪愤愤然:“你倒怕了个杂碎!”她拂袖而去。 秋冥竟然差点追不上。 他叫囔着:“秋仪,秋仪!” 秋仪听到他的呼唤,就像很多次那样没有狠下心,而是回过头,看着他,“慢慢吞吞的。” 秋冥有点单薄,他穿着青色的单薄,跑起来,有薄汗沁出,显得人口看起来焦灼而恐惧。 不是每个人都能爬上壁刃,而是在下面摇旗呐喊,他们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气馁,但又因为出生高贵而与众不同,被名利的波浪卷起来而又打趴下! 秋仪放慢了脚步,但是秋冥更加焦灼,他在别的事上一直都是冷眼旁观,但是在秋仪生气的这件事上一直都很积极地应对,所以秋仪与他感情甚笃。 夏蔓儿睁开眼睛,如坠冰窟,她缩着自己,像卷成一个球,想把自己卷进被窝,即使是盛夏也不能减缓她一点的寒冷。 但她缩手缩脚的时候,她发现有人抱着她。 抬头,便看见眼神平平的杜云衡。 她一受到惊吓,呛到了口水,剧烈地磕着嗽。 “你你……”话不成句,脸咳得猪肝色。 杜云衡帮她顺顺气,她才停下来,待她回过神来,她一个翻滚,就从杜云衡的怀抱滚出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呀?”夏蔓儿心虚地说到。 “我是大夫!你的再生父母。” 杜云衡见她一惊一乍,明显不悦。 “不要再任性,给你的药你要按时按腊量服用,不得耽误,我可没太多耐心去救一个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夏蔓儿埋着头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我听到了!” 夏蔓儿又滚回去,“我只是记牢你的话,你能这么费心地救我,以后害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念着的。” 杜云衡居高临下地睥睨,这女人说话是永远不过脑的。 他站起来,弹弹长袍,“好好休息,等会还有事。” 夏蔓儿不明白有什么事,她冷的缩在铺盖里,发现还是有个人抱着好,没人抱着冷死都不知道。 原来杜云衡说的事,是喝药呀! 夏蔓儿一碗接着一碗,什么护肝保肺的,什么驱寒的,什么褪火的,她一碗接着一碗,一趟接着一趟跑茅厕,跑到旁晚,良玉他们回来了,她才停下来,今天是彻底见识到了杜云衡过硬的本事。 熬药永远都是掐着钟的,药永远是苦的,不浓不稀,看她喝药的时候,目光是冷冽的,语气是强硬的,等她喝不下去的,他也会软声细语说几句好话。 但是夏蔓儿是多么心细的一个人,她见他态度变软,本来就被折磨的快疯了,便闹脾气,说他虚伪,表里不一,是个奸诈小人。 杜云衡知道她脾气无常,也或许他是常见这种局面的,抿着嘴听完,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药再一碗碗端上来。 这算不算无声的报复。 夏蔓儿看他这样的波澜不惊,昂着头,秀发垂下来,她好像一个久病在床的人,她问杜云衡,她是不是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 虽然她不想说,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能想象到一个人清清楚楚察觉到力量在流逝吗? 杜云衡语调不变,会好的。 夏蔓儿看着他,哭丧着脸,但她又强忍着,你在欺骗我,你就是在欺骗我,就像刚才说的那些好话,都是在哄骗我。 杜云衡紧盯她,你为什么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吗? 我也想,夏蔓儿摆着手,可是杜云衡,你知道一个人一直都活在挣扎中,没有尽头那得多绝望,我不是什么坚韧的人,没有这种美好的品质,我也是一个烦人,我有的时候总算是明白那些自杀的人,外人总是劝他们要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活下去的奔头是什么?他们连现在这个坎都走不过,他们放不下,而我困在这样的虚弱里,我日以继日喝着药,没有黎明到来的夜晚。 杜云衡把药放下来,你想自杀是吧?若是你想活我救,你不想,那我就不熬接下来的两大锅。 夏蔓儿当时就炸毛了了,你刚才不是说快没了吗?为什么还有两大锅! 杜云衡打断她,你不是不想“活了吗? 夏蔓儿笑笑,我还有很大的奔头那。 原来之前都是在发闹骚。 第四百九十四章 夏蔓儿知道发闹骚,可是那些真正时时刻刻都在绝望的人又如何去诉说他们的痛苦,那样被焦虑和忧郁越来越束缚紧绑的人,嘴巴想张大一点,都不能发声的人,他们也许有着健康的体魄,也许拖着残缺的躯体,他们都想向上爬,可惜黑暗拉着他们沉沦。 坚韧是如此难得而美好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它,但是人贪心一点,贪心着未来,就算缩成球,也要贪心一点,冷酷一点,像一个飓风,都甩掉,都扔掉! 良玉三人回来,带回来一个班不好的消息。 杜云衡坐在旁边跟夏蔓儿说。 因为夏蔓儿需要静养,还畏寒,所以她跟陈瑞绵换了一下位子让秋仪和夏蔓儿住那间小屋子。 陈瑞绵从来都是好商量的,她劝夏蔓儿凡事放轻松。 夏蔓儿特别敷衍地笑笑,这无声的一举动让陈瑞绵有点觉得自己嘴碎…… “良玉说坟墓里没有人?” “确切地说,是那个一家之主不在在,良玉后来也去……拜访了他的亲子和夫人,都入土为安了,但是那个最早死的一家之主却没看到尸体。” 夏蔓儿背后面颠了很多被褥。 她不解:“既然不在那儿,那又去哪儿了?是被山间人劫走了吗?也对,那群牲畜就是喜欢尸体,你不知道他们对尸体的痴狂,就算那具尸体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们也不会放过。” 见她越扯越偏,他轻叹了一口气,“照你这么说说,你为什么其他尸体好好的,主室却不见了。” 夏蔓儿眨眨眼,凑上前,举着自己的十指,白皙而纤细,“会不会他手指,身上什么的戴着戒指和金项链什么的,山间人见财起意,把人给搬走了?” 杜云衡呕得说不出一句话,他别过头,看着一旁。 “你认为他们拾金不昧呀?可是尸体去那里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认为是他们干的?” “绝对是!那群人能把所有的坏事都做一遍。” 杜云衡见她说起山间人就有点癫狂,也不愿意劝她大肚,怀揣着一点点仇恨,想来他都是认为应该的,毕竟他也同样怀揣着爱和恨活下来。 夏蔓儿说了几句,秋仪就进来,代替杜云衡。 “你要出去?去那里?”夏蔓儿蠢蠢欲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去村长那儿。看看那家人还有什么秘闻。” “我也想去,老人家讲故事一定很有趣。” “夏蔓儿,你要好好休息。”秋仪过来按住她的双腿。 杜云衡见她水雾蒙蒙的眼睛都快拧出眼泪了,他也没出声拒绝。 秋仪叹气到:“你都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夏蔓儿理直气壮到:“我这样可不是因为瞎跑,完全是因为怄气不喝药。” 为什么她说什么事情都能这么直白和理直气壮? “刚好,良玉给几个老人做了几个木椅,你也可以用一下。” “良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 杜云衡难得笑笑,“去叨扰几个老人,能两手空空?” 夏蔓儿拍拍手,杜云衡抱起她,一出来,外面那个血红血红的落日把大多血辉都倾倒在眼前的河流上,看着整个世界都是血蒙蒙的,夏蔓儿情不自禁抱着杜云衡的脖子,不去看那惹眼的太阳。 这怪异而绝美的景色让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谈话。 良玉和逑一命,王碧桐率先出场。一口一个爷爷奶奶,把几位老人哄得团团转,恰好年轻人要回去烧水煮饭,几个老人就留在那。 “你这个女娃娃,怎么坐起轮椅了,穿的比我还多。”有一老人答到。 夏蔓儿讪讪笑到:“爷爷奶奶们身体硬朗,我呀,是没有爷爷奶奶们的福气,从小就神经体弱。” 这时有一老人窜头,“我先前看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气色不好,现在更是颓废,果然!” “来人家还会医术?”陈瑞绵在后面问到。 有一老人帮答到,“他那学过那玩意,不过是在甘家干过几年杂,偷学了一点皮毛。” 甘家便是那个灾难连连的大户。 几个老人笑给夏蔓儿看气色的老人,说他因为卖弄而闹出不少笑话。 杜云衡不留痕迹地惊讶到:“甘家懂医术?” “懂,而且厉害着那,不过他们家不给外面的人看,即使收留难民,宁愿给银子,也不愿意看一下。” “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他们会医术?” “他那儿子有不治之症,也没请过大夫,但一直好好的,知道他老汉去世,他也因病而亡。” “什么病呀?” 那个看气色的老人,煞有其事地说到:“血癌!” “血癌!”陈瑞绵失声叫到。 夏蔓儿吓一跳,“这病有什么问题吗?” “血癌难以根治不说,还很痛苦。” “可不是,还很吓人,有一年他们家买了很多烟花,整个村子的人都去看了,可是小少爷却是裹的结结实实,后来不知怎地烟花乱飞,把他给点着了,他收到惊吓,这个人乱跑,我们一看,像是被人呕打了似的,还以为他父亲打他,有见识的老人说那是血癌。” “那是多少年前了?” “至少得十年了!” “十年从发病到现在,不符合常规呀!” “可不是,按理说早该死了,却从出来采购的仆人听说的,甘老爷是个起死回生的大家,一直吊着那个小少爷的命!” “哦!用什么法子吊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要是知道了,我就发了,这可是血癌呀!”几个老人交谈着,说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子有个人得了血癌,是怎样的,怎样的痛苦。 夏蔓儿不想深山老林里尽是高手,不知道他跟白爱那个厉害,不过她一直没搞明白过,那就是白爱到底是大夫还是毒师…… “大爷,甘老爷这么能干,人品一定很好吧?” “心善是心善,不过他神神秘秘的一般不出来,不像那些和气的老爷,也不想那些霸道的老爷,挺不爱走动的。” “那他夫人那?” “他夫人,早死了,死了好多年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死了,大爷,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老人们你看看窝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再甘府当过杂役的老人说到:“甘老爷之前有段时间经常不仔府里,后来带回来一样东西,夫人不肯让老爷入门,最后争执,活生生气死的。” 众人静谧,陈瑞绵重复道:“气死?甘老爷带回来什么?” “私生子吗?”良玉八卦到。 “夫人死后,甘老爷不还是回去了,可是这么久也没见有第二个亲生子出来。” 这时有个老人插嘴到:“不过那阵子不是多出几个养女养子来吗?” “嘿,可若果真有亲生子也不必,这么久秘而不宣!” 两个老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争论不休。 夏蔓儿见杜云横和陈瑞绵用眼神交流着便随口问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呀?” 两个吵闹的老人这才停下来,看着她,“想来也有十七八年了。” 夏蔓儿心里一哆嗦,“十七八年?”真是什么事都挤到那个时候。 村长告诉杜云横的他们那群有纠葛的人除了每天晚上打打杀杀,就是围着甘家的坟墓在转。 之所以转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山间人虽不是名门望族,但是根基甚深,路子又野,竟然一个多月了,都没有把要找的东西找出来,可见甘家的事情不简单,而这恰恰又出现在仙瑞的附地上,在自己的附地有这一号人物,他们仙瑞竟然闻之未闻,简直是奇耻大辱。 夏蔓儿见陈瑞绵一行人的脸好像被人打肿了,幸好没告诉这些人,他们是仙瑞的,不然跑到自己的地方,问自己的地地方上怎么发什么了这样的事,可是要被其他门派耻笑的。 夏蔓儿几回下来,颇有力不从心的趋势,她虽说有点炎热的太阳晒着,她依然感觉到脊梁骨处往上窜着寒气。 杜云横见她异样频发,再说老人家们这儿也是在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便草收场,一行人走在河道旁。 良玉推着夏蔓儿,见她精神不是很好,低声询问了几次,夏蔓儿面色不佳。 “我一直莽撞,因此坏了许多事,但是要论起谁受害最严重,当然要数我自己,我本得健康体魄,原该与你们一样,乱蹦乱跳的,可没想到今天这个局面,不知以后是否能完全恢复。” 陈瑞绵脸上布满担心,“夏蔓儿你要相信我们而且福大命大,几次化险为夷,会好起来的。” “呜呜呜……”她真心滴了几滴眼泪,又觉得难看,便假哭故作大声。 也许没有多少认发现她之前的担忧吧,都当做她一次习以为常的发泄。 想着能发泄总是好的。 夏蔓儿大声闹过后,几人笑笑又归于平静。 到了屋子门口第时候,刚好见到残相和残年两人一脸平和地指着鱼说些什么。 有些耀眼过度第阳光铺仨再他们身上,看着他们英俊的面容,挺拔第身子,佛门的身份,真是未这块地平白添了无数福气。 夏蔓儿盯得出神,回过神来时,残相温柔地注视着她,朝她走过来,他说这样平和地的认,平和到自己都忘却了一切犯愁。 残相与他们交谈过几句话吼,扫过夏蔓儿的眉眼。 夏蔓儿察觉后,心想窝藏的好好的,不至于被他发现吧。 她更深层次的悲伤。 几人随随便便吃过午饭,躺在那儿无所事事,反正现再山间人应该也没拿到他们要的东西。 秋仪把夏蔓儿带回房间,夏蔓儿躺在床上,见房门关上的那一时刻,心突然跌入谷底。 她是这么的彷徨和孤独。 虚弱的身子,自己连好动的兴趣都没用了,就好像提前进入了坟墓,这样的难熬和恐惧。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以为秋仪回来了,后想倒也不过是放下东西酒邹,心里可不能起什么要她留下来第念头,那自己该多伤心。 “夏姑娘?” 夏蔓儿抬起头,件是残相,不免疑惑。 “你要午睡吗?” “我?我什么时候午睡都没关系。”她笑笑,连忙说到:“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姑娘,可是再忧虑身子?” “嗯?是呀!”她闭着眼睛大幅度的笑着。 可惜对面的人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她也不想在做什么掩饰,整个人像一堵墙轰然倒坍,整个身子斗陷下去。 “姑娘,年轻气壮,自然回化险为夷,更何况还有仙瑞第大师们,为你护航。” “我知道呀!”她懒懒说到,“可是我停不下来胡思乱想,除非阎王爷跑到我身边,把我第名字王生死薄上一消。” 残相笑而不语。 夏蔓儿接着硕,“难道你就没见过有人年纪轻轻就走了的吗?他们就没什么牵挂吗丁吗?” “有!”和尚轻轻答到。 “那时,那时我才八岁吧,有一对夫妻逃到少林,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不知在世外有什么困你那,他们请我师傅收下哪个孩子,师傅硕能孩子不是少年中人,不肯收,夫妻齐齐跪在山门歪,跪了一天一夜,直到他么办仇家来,少林向来不管世家的纷纷扰扰。禁闭的山门打开吼i,那夫妻已经被认杀死了。” “那孩子那?” “那个孩子最后一刻被他们抛进少林恰有僧人路过,接了过来。了少林的墙壁上。” 夏蔓儿揪着心问道:“你们守在门口那儿?” “自然没有。” “那是恰好啰?” “嗯!” “若是没有认路过,那孩子岂不?” “强求不得。”他淡淡到。 “后来你们把那孩子收下来了吧!”那对夫妻也算是如愿了。 “并没有。”男人微微抬了抬额头。 “没有!”夏蔓儿差点尖叫起来,她不可置信少林以慈悲为怀的地方,竟然这么拂两个死人的事。 “少妇,,找了一对不能生育的信徒,把孩子交给他们扶养。” 夏蔓儿告诉自己,佛门之地清库,那孩子没有入佛门,兴许是好事,也许只要那孩子好好活着,开开心心,那对夫妻在泉下也瞑目了。 她这么想,可还是觉得气不顺,。 第四百九十六章 残相的话故事并没有结束,没想到五年以后,已经又长大不少的孩子被他的养父母带到少林,请少林收下那个孩子,让他伺候佛祖。” 夏蔓儿无声地长着嘴,她有点不敢相信。 “师傅说,这次可以收了,但是问那个孩子,以后愿意常伴青灯吗?我依稀记得哪个孩子眼里的不情愿和恐惧,但是那个孩子回头望着养父母的时候,看见他们眼里的期盼,只有点头这一条路了。” 夏蔓儿顿时觉得自己泡在水里,看什么都有重影,呼一下气都不能自如。 “那个孩子是……” “你说他有佛缘吗?” 夏蔓儿低声到:“就算他心里向往着俗世里的生活,可是我们和他都知道,他这一生摆脱不了佛门,他会匍匐在佛前面,但是他也知道他只有向佛祈祷的时候,没有做他人佛的时候。” “我告诉师傅,我要还俗,残年说师傅会欣慰,他问我,如果他要还俗,是不是师傅就瞧不起他。” 夏蔓儿摇摇头,“世上碌碌无为者数不胜数,他有何必去看他人是怎么反应的。” “哎可惜呀,他已经已经活在别人的期盼里,别人的目光里,除非有人劝他放下哪个执念。” “你不劝劝他?” “我?当一个熟悉的人劝你放下执念,也是徒劳的,只有一个人吃过苦后才知道人不能拿去所有东西。” 这一下敲打了夏蔓儿,其实她也在纠结,望着林潇涵,又盯着杜云横,两个名花都是有主的,自己何时才能放下。 残相看着夏蔓儿趴在一个靠枕上,细细思索着什么东西,弄得她小脸一皱起。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看她烦劳着,看她秀挺的鼻子有点时候抽一下。夏蔓儿没有人喊她会身,她边一直这么想下去,想了不到多久,她便闭上眼睛,微微有呼吸声加重。 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的残相笑着把人躺平,给她盖上被褥,看她睡得香甜,也不枉费自己这样讲故事。 他走出小屋,大多数人都坐在大屋第的大厅里,阳光只照到门槛那儿,屋子里还算清凉,他徐徐走过去,也只勾起了一两人的抬头,所有人就是松散。 残相靠着残年,见他也是无精打采,听着他们有一句每一句地搭着花。 突然良玉站起来,“等一下,等一下,哪里不对。” 众人微起的瞌睡虫成功被他拍开。 “你想说什么?”逑一命半只眼睛微闭着,看来他困的不行了。 “我想到那个人。”他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人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说石壁明明没有移动过,那人是怎么到里面去的?”陈瑞绵也想到一点。原先他们以为这跟甘家没什么关系,多半是个见财眼开的倒霉蛋,现在细细想来,不免觉得怪怪的。 “肯定不是随着偏室哪个墓主一起进去的,不然那人早就被饿死了。秋仪他们听得津津有味,脑袋一会跟着那人,一会跟着这人。 显然这件事,良玉三人并没有提起过。 “一定那儿有密道,所以他才能进去而且先前我们一直以为他是遭遇不测了,所以没有回我们,我一细想呀,要是哪个密道时时刻刻都在变他只不过是被移转了位置,其实他还活着。” “那我们要赶快,不然那人撑补了多久。众人点头同意。 “可是听你们这么一说,其实里面还挺神迷的,不知道一个墓室要那么多墓道干什么!” 秋仪说了几句。 杜云横皱起眉头,四村一番。 “而且这个墓道到底是谁建造的,那些墓道是为了什么?防止盗墓吗?可是我们去拜访的时候压根就没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们要再去问问那几个大爷,当初是谁给甘家建造了这样神神秘秘的密道,而着个密道又是有什么作用。” “好,那我们赶紧去问。” 良玉去找村长,问及这个问题时村长摇摇头,“我哪知道给谁甘家建造了墓地。我这村长以前就是没用的,现在是甘老爷没了。我才上手,不过……”村长支支吾吾第,有点不想说。 “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是干嘛的吗?我已经给了你们太多秘密了,总不能把老本都告诉你们吧。” “那就是说大爷你们这儿有什么可以帮助我们的东西来?” 大爷竖起眉头,“你这个小滑头,你以为是好事,啊!那群人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倒一问一个准!” 良玉笑笑,“山间人还不知道呀!” “山间人?你们认识那群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剧烈的抗拒,但是再想掏出什么东西来,明显没有那么轻而易举了。 杜云横不得不如实相告。 良玉拍拍桌子,这下他们更难能赢的尊重了吧,毕竟宗家的人都来了! 老人听后混浊的眼珠子凝在哪儿,半晌,良玉河杜云横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老人家才说:“你们呀,怎么跟萧穹打起来了,凡事不能认死理,害人害己。”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及其重。 一时之间,良与还以为自己把这个村子少烧了那…… “哈哈,”良玉大笑着打消尴尬,“大爷,的确是事出有因。” 老人家不理他,只看着杜云横,“高位者,如今只顾自己的畅快,你看看我们村子,我们镇上,因为你们宗门,是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这么闹下去,镇上的人都等着喝西北风吧!” 他说到最后,异常激动,也许是老人家见多识广,知道民不聊生第处境。 “我定然会把老人家的话转交给宗主的,也请你相信我们。” 良玉看他说得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都想笑,杜云横肯定不会把话带到的,他还是了解杜云横,这家伙可是仙瑞少有的主战派,仙瑞还有一段时间便要举行武林大会了与其说是各路豪杰切磋一下,不过是仙瑞扩招的一个计策,那些有求于人,生活潦倒的高手可是不少呀!要是仙瑞有了这么一批人,只怕说如虎添翼,一时不可阻挡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两人好说歹说,村长犹豫几下还是给他们了。 “反正在我这里也是烫手山芋,给你们你们造吧。” “大爷,我们这是舍己救人!”良玉开玩笑到。 夏蔓儿醒来又是黄昏,她打开门时,血红的太阳垂垂矣,她靠在床上,觉得心累。 秋仪推门进来,“醒了,来喝药吧。” 夏蔓儿披着长发,整个人清淡的很,又因为这次大灾,她实在是瘦的可怜,手稍稍用力便有青筋爆出。 黑丝如瀑,越发显得她娇瘦,甚至瘦的吓人。 “在想什么那?一脸不畅快?” 夏蔓儿转了几下眼珠子,她喝了一口药,一口下去,苦味久久不散。 “这有些蜜糖,含着吧,我看师兄给你开的方子,光是我看了一遍手便酸了。” 夏蔓儿一阵绝望。 “你可别再忘记喝一碗了,你看看,以前一天只要一碗的,现在一天连续下来能不能把一天的药喝完都是问题。” 夏蔓儿看着她,微嘟着嘴,然后迅速塌下去,她的额头靠着秋仪的腹部。 “我真的不想喝了,我也想出去走走,我不想一直在这儿,但是我又觉得困乏的很,就算坚持,可是眼睛,耳朵什么的,刺痛不消。” “没事啊!恢复需要时间不是吗?” 夏蔓儿轻轻碰了碰她的腹部,没说话。 “我看你以前也不太急,怎么现在越发烦躁了?” 夏蔓儿闭上眼睛,“我可以在一天的苦难里欢声笑语,可以在两天的时间里微笑面对,但我不能天天在病痛里强颜欢笑。” 秋仪拍拍她的手,“如果你能恢复,你是不是最搞笑的那个人?要想到这一点,我们累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坚持下去是为了自己好。这可不是赔本多么买卖。” 夏蔓儿扬着头,青丝顺着肩头流水般倾然而下。 她捂着自己心口,有点凄然地说:“可是我感受不到愈合。” “会好的,你看看,更别说我们到了仙瑞还有师叔一起为你诊断。” 夏蔓儿的下颚在黑丝里有些锋利,她如今有些些白皙,越发显得锐利。 “可是这些仍然让我心下宽裕。”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要杨澜烬去死!” 这本书恶毒的一句话,夏蔓儿轻描淡写,可是秋仪还是骇然,她骤然觉得夏蔓儿心里已经挤满了仇恨。 “你……” 可是债有主,这一切她又如何让夏蔓儿放下。 “还不够!”夏蔓儿垂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掌心,只觉得心里的不甘膨胀,她此时此刻怨恨的人太多了。 “夏蔓儿?” “我真的好累,好累,也好恨,好恨,我这病躯什么时候才能好?” 秋仪静默在一旁,半晌后,她干巴巴地说了句:“会好的。” 夏蔓儿望着她:“姐姐,一路走来,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 “秋仪楞在那里,然后点了点她的头,“你自己满身怨气,现在,怎么还不够,还要把我拉下水。” “姐姐,你心里就没有恨吗?这世界讨厌的人可不少。” “当然了,就先不说,口毒者,傲者,仗势欺人者多了去了,更别说那些纠缠的恩恩怨怨。” “那姐姐却没有憎恨的人?” “我有!”她认真地看着夏蔓儿。 “没多少,我这人呀,一路下来还是挺随和的,但是心里还是会诅咒一两个人。” “姐姐,你知道吗?现在你的表情特别平和。” 她有点超然地看着夏蔓儿,“因为心里怀着恨,是多么让人难受的事,他会让你偏离方向,会让你人生得不偿失。” “姐姐,你这可比佛门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要离谱。” “哈哈,不一样,他们是放下仇恨,我叫你心里不要装恨,又没有叫你不给人记一笔,你光恨有什么用?你自己偏激,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那你会失去更多。” “记一笔又有什么用?” “你记得那些仇家的所作所为,凡是你能使绊子的事你就使劲扳他!” “啊?” “我只是叫你不要心里因为恨,就迷失了知我,偏激永远会把人拉向更糟糕的处境。” “而且你一直生气,你想想你生气时候的肚子,想不想一生气的大肚青蛙!” “为什么姐姐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看陈瑞绵神奇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 “哈哈。”两人笑到。 果然是该使绊子就不予余力使绊子。 “主要是怨气满身对身子伤害太大了,你多生气次,看看你身子受不受得了。”秋仪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水。 “好吧,我想想我能做什么?啊!我什么丢不能做……”她大叫到。 不过已经刚先前的狂躁不安,有了很大的区别。 “不过,夏蔓儿我倒想问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知道秋浓去那里了吗?” “啊?秋浓?”她来了精神,狂摇头,“不知道耶。” “哦!”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夏蔓儿不解问到:“怎么,姐姐怎么突然问起他?我也想问问她去那里了?” 她这么随缘的性格,要是秋浓一辈子不出现,他们两个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见的。 “我呀,倒是见到了有个人跟他挺想的。” “真的!”夏蔓儿激动地拍案而起,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焉下去。 秋仪要去扶她,夏蔓儿用尽全力爬回床,她喘了口气,“回答我的问题,那是我的命!” 秋仪哭笑不得,想要捶她,可是看她这个样子怎么好下手。 “你记不记得邵敬讷?” “嗯,记得!”当然了,她的救命恩人嘛。 “你不觉得他像秋浓吗?” 夏蔓儿瞪大了眼睛,细细回想,刷白的脸病态白的四躯,她拧着眉毛,“不想。” “哦,是吗?” “对呀,我就记得他白面似的人,然后秋浓是……” 两个人重合在一起,虽然年纪什么的很像,但是一个死水般的沉潋,另一个是死耗子的阴凉,不一样,太不一样,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夏蔓儿表示强烈反对! “可是他们的骨相太像了,简直就是一哥们模子刻出来的。” 第四百九十八章 夏蔓儿会一点易容,所谓易容最主要的就是改变自己给人第一印象的特征,比如颧骨高,你就要把那片添平,下颚太尖,也要提一些东西上去,看一个人的面容,有的时候不是很准确,甚至有些高手,连平时的动作形态都会改变,更别说小细节,以至于给看客自以为是的错觉,太容易错判了。 “我觉得骨相有些像吧,可是差不多的年纪,又是一样类型的人,难免像。” “不不,那种感觉我不会错的。” 夏蔓儿微微眯眯眼,那她的感觉也不会错的。 几人谈了几句,没有合成统一意见,只得作罢。 外面已经炊烟袅袅,看来又是做饭的时间了。 她抬起窗户,见到王碧桐正在那儿微弯着腰正在炒着菜。 女子是侧面对着她的。 察觉到目光,她寻迹看过来,只一眼,很快低下头,不再看她。 夏蔓儿实在没想到明明前些日子还能和蔼说着话的人,怎么今天就这样的疏远,甚至,她从王碧桐的眼睛里看出了仇恨。不知道她跟残相关于还俗的事情交流得怎么样了。 反正她一没怂恿,二没使计,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夏蔓儿听到动作,他们开始吃饭了,有几道筷子的敲响的声音。很是热闹呀,他们是不是已经默认吃饭的时候都不会想起自己了。 吃过饭,秋仪问夏蔓儿要不要去大屋坐坐,夏蔓儿得知他们拿到了图纸,就答应去了。 “给我看看!”夏蔓儿还没到,就看见大厅里杂乱无比。 残相跟残年交流什么,一个说,一个听,王碧桐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看着两人,只是目光时不时有点呆滞。 逑一命在跟良玉抢一张图纸,杜云衡正坐在那看着他们,陈瑞绵靠着他,顺顺贴贴的青丝压着他的肩头,夏蔓儿简直不能直视,可是她还是告诉自己,这样真好,她要祝福他们,永永远远,她不能像对林潇涵那样去对待杜云衡。 一边祝福,一边诅咒,她现在是真心实意地祝福杜云衡,为他们两个人互相为对方的精神而感动,自古以来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愿意做那个成全他们的人。 杜云衡回过头看着她。 夏蔓儿温和地对对他笑着,她跟他说实在的,也是八字不合,要是真在一起,给她十条命,都不知道能不能抗住天谴! “咳咳!”她一进来,屋子就安静下来,众人看着她。 她伸手向良玉,良玉挑挑眉,给她。 她得意地摊在手里,不经意又见残相对她融融春水般笑着。 哇!这个和尚做起人间挑逗的动作来,简直是不要太给力了! 她咳了几下,表示自己自持力可高了,某人不要在还俗的刚开始就发大招。 图纸表示密道里的确有一条环绕着整个坟墓的墓道。 “哇!这不会是花鬼的杰作吧!” 良玉看看,突然拍着纸。 “你吓死我了!” “嘿嘿,我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还是挺像的。” “怎么花鬼还做这个?” “做!我们……呸!花鬼机关术很厉害,而修坟墓更是一绝,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明明给人修坟墓,却总是给自己留后门!” “啊啊?” “我听说的,当初花鬼被灭门,有一波十分厉害的机关大师是被活捉的,他们干了什么事后。就躲了起来,不是去什么世外桃源,而是躲在某个大坟里!” “奸诈!”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而且杨澜烬好像也有这个习惯,她总是喜欢把一部分钱财藏在还很强盛的家族的坟墓里。” “哇,他们这个样子,谁还找他们去修坟墓呀?”逑一命不禁感叹到。 “其实也变相是一种守坟人不是?不过要是坚守阵地,那有是另外的事情了。” 良玉扣着自己的脸,不停干笑。 “那这个密道到底是不是花鬼做的。” 众人又纷纷看向良玉,“那要看修这座坟墓的人,到底有没有用到这条墓道,如果没有,多半就是了,不过,花鬼向来是给大家族修,而且这座坟墓少说也大半年了吧,甘夫人是后来迁进去的,我在花鬼怎么都没听过。” “你不可能事事都都知道呀?也许这也不算一种大事,不是吗?” “不过,杨澜烬机关术没继承多少,修墓道这件事更是一知半解,他们谈的都至少有二十年的坟墓了,可是除了花鬼,又有谁能做这么复杂的密道那?你们看,他的墓道下面的轨道,要不是花鬼我都不信!” “不过,为什么要留下这张图纸呀!花鬼这么急不可耐把自己的留后门的事情告知天下?” 杜云衡沉静到:“除非这个密道是附和当初请人修密道的人的要求的。这张图纸才会被留下来。” “也就说这不是后门,是专门来……”陈瑞绵不敢说下去。 “是为了囚禁人的。”众人骇然! “这!囚禁人?这密道半年前修成,然后逐渐抬棺而进那么被囚禁的那个人是谁?” “不会是甘老爷吧?”夏蔓儿不经意之间,犹如惊天之雷。 杜云衡抬头看着她。 “太可怕了!”陈瑞绵捂着嘴有点难受。 “甘老爷不是死了吗?”逑一命还是没理解。 “尸体没有呀?假如山间人把他的尸体抬出去了,早就跑掉了。” 夏蔓儿突然想到了邵敬讷,他知不知道,而他们到底又不比他们知道多少,更多还是更少? “不过也不排除他人,也可能是报仇!”杜云衡手轻轻点在图纸上,指指那个墓主,也就是甘老爷的墓室,夏蔓儿的手随意放在上面,他点着那儿的时候,夏蔓儿能感觉到轻微的抖动,下意识地放下来,却不料杜云衡手突然提上了,指甲划过她的指腹,一阵酥麻,她不禁皱起没有,心里更是澎湃,响个不停,真是要要吓死她。 她不知道,她一紧张,整个脸都是涨红的,好看极了,杜云衡不经意地看着她,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 第四百九十九章 在夏蔓儿看来,屋子里安静极了,她并没有怎么梳妆,只是简单地挽起来,黑丝遮盖了她的大半个脸,雪色的脸若隐若现,还有淡红的花贴,越发显得她雪白如精灵。 她紧张之时,又抬了一下眼,见杜云横专心致志地盯着图纸,密集的睫毛倒显得娇弱。 “我看,这儿是个入口。”良玉看了一番,点点一处。 “不过,我猜多半……” “多半什么?”夏蔓儿看向他,她的脸是真的没有血色,甚至有点骇人。 “这个嘛,如果这个密道是专门用来囚禁人的,那这唯一的入口就可能……” 陈瑞绵垂下眼睑,“会被封掉?” “是的。” 屋子里安静极了,众人皆是唏嘘,不过他们又何尝不明白,这种恩怨,必然说因果轮回。 “我们明天还是去看看吧。” 杜云横把图纸交给良玉,嘱托他再看看。 “大家都去休息吧。” 夏蔓儿听话地起身,刚走却撞再桌叫,一阵痛哼! 拧起的眉头,把她的痛处暴露的一览无余。 “没事吧?”杜云横并没走远,过来扶她,夏蔓儿下意识地躲过去。 “哎,下一次我再也不披着长发了,尽是褶我的视线。” 她笑笑,杜云横的手还停在半空,他不着痕迹地放下去。 “下一次小心便是了那。”他淡淡说到。 眼下人散的差不多了秋仪在门口,呼喊着夏蔓儿。 夏蔓儿应了一声。 “师兄!”陈瑞绵走过来,拉着杜云横的袖子,“你看看我那儿的窗户,我感觉有点松了,大晚上的吱吱呀呀,睡不着。” 杜云横虽还是清淡的说话,不过眼睛里竟是柔光,夏蔓儿突然觉得自己第一次做了对事。 她头也不回地走着,不管后面传出怎么旖旎的话语,她都仰着头,走出去。 有点时候,放弃是因为一个人已经有了归途,一个人求而不得。 放弃,真的是世界上百试百灵的良药。 夏蔓儿躺在床上,她的手脚寒冷无比,实在睡不着。 幸好小屋子,有两个房间,她和秋仪一人一个,她便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星空,碎钻般,耀眼得很,她仰着头,十分怡然自得得盯着。 不想有几道人影闪过。 她一下惊做起来,躲在窗户后,那些怪异,笨拙的影子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 小心翼翼查看,那些人平时再村子里普通村民似的,穿着朴素的衣服,一个个偏瘦一到晚上边换成夜魔,无处不去吗? 她见那些人守在大屋是为了自己来的吗? 几个人影绰绰地跟屋子的黑影合在一起。 他们想干什么?为了自己而来? 可是自己再这儿呀!也许他们不知道。 夏蔓儿赤脚跑下窗,安安静静地来到秋仪第房间,见她睡得整香。 摇醒秋仪,其还没清醒酒拉到窗枢下。 秋仪睁着眼睛,摇了摇头几回,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哎,我们这儿,怎么多了几个人?” 夏蔓儿乐呵道:“这些人来找碴的。” 夏蔓儿又叹到:“我们可怎么通知他们?” 秋仪得意一笑,“有的是办法。” 她聪身上捏出一种药粉,洒向空中,下一刻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也没露出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夏蔓儿穿着一件真丝大袍,松松垮垮的,她的胳膊,锁骨什么的露出了大半! “你等着看把。” 夏蔓儿盯着那群在黑夜李摸索的认,“恩?他们好像没什么异样亚!” “等一下!”秋仪还是不愿意露出头来。 夏蔓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完好无损地慢慢移动。 “唉,他们到了另一边。” “那一边?陈瑞绵那一边?” “不是,杜云横那一遍!” “那他们完了!” “啊?” 港倒出疑惑声,却有打砸第声音传来。 这大咋生持续了没多久。 “想必可以了!” 夏蔓儿着实好奇不已她赤脚,略大的袍子在风中鼓鼓地舞动这。 有些忐忑地推开门,缺见里面开始电灯。 是杜云横刚好再电灯。 夏蔓儿刚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杜云横看了她一眼,呆滞在那,眼疾手快地吧蜡烛嘿给吹了正在得意洋洋踩人的良玉眼前一片黑。 “啊!我瞎了!” “嘿嘿!”夏蔓儿偷笑,却见在月光下杜云横一脸肃穆地盯着自己看。 夏蔓儿想她又做错了什么?于是她低下了头一片春光…… 他连忙站住整理林一下衣服向前夸了几步小学妹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梁宇瞎喊了几下,杜云横才吧蜡烛重新给点上。 “啊!”良玉这才发现是杜云横在搞鬼。 几个男人的好梦全被惊醒了。 残相打了人,海阿弥陀佛说个不停。 杜云横扣着自己的手,看着地上五六个人。 “怎么你们改行当梁上君子了?” 众人一阵嗤笑。 “师兄!”陈瑞绵扣着自己都手臂,跑过来,“怎么回事?有人放了灰蛾散?”她越说,越发觉得痒! “别扣!”杜云横制止她。 “看看,都扣出血来了!” 陈瑞绵的手被他拉着,见她打心底关心自己,陈瑞绵不免心理一软。 她反握着男人的手,“硕是不是你?” “傻丫头,我没事,放灰蛾散干什么?” “对耶,秋冥看样子也没有,那是……” 恰好秋仪过来,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你放的?” “恩,是呀,我看见有人刚才在屋子外面鬼鬼祟祟第,于是想要你们小心一点。” “那你也没有把飞蛾散拿出来,拿东西后劲大。”唉还以为被砍上门了。 秋仪笑而不语,她看着地上的四个人。 “怎么回事?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俘虏只知道挣扎身上的绳子,丝毫不回答渔船的问题。 “什他们好像说山间人?” 众人看了一遍,果然怪的怪,人更是长的奇形怪状,真不知道大白天,他们在么没认这些奇葩。 “问你那,谁派你们来的。”地上的四个人闭口不谈,更有甚者因为良玉踢了他一脚,咬上口去! 疼得梁玉呀,只顾着通呼,不知道把人弄下来。 第五百章 “啊!疼疼疼!”良玉趴在床上,脚边的那人如图一条疯狗,咬定了,不放口。 逑一命拉了几次,没把人拉下来。 “哎呀疼死了!”他这样呼喊着。 残相一个箭步向前,一掌下去,那劲道足以可以打晕一只牛了。 可惜,那个咬着良玉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受影响,他恶哼哼地盯着前方然后一直咬着良玉!真的是咬定青山不放松! “啊呀,祖宗松口把!我错了,不行吗?”l良玉拍床喊到。 秋冥把一只药瓶放在那人鼻下,即使没靠多近,逑一命还是可以问道那股刺鼻的味道。 遗憾的是,依然不奏效! “不是吧,你们到底什么做的?” 良玉见许多办法都试过了但是没有用,他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可怎么办?”陈瑞绵看着这不见血却分明是疼得要死的景象,不免有点害怕。 “我不相信他一直不吃饭。” 逑一命刚说完,良玉便感觉得到,那人用舌头在他一家子不摇动第地方,一直伸着舌头。 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美食!哎,又败下阵来。 夏蔓儿躺在床上,她的脸几乎红的滴血。 她是有多粗心大意,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秋仪姐?” 她叫了几下,没有人回答她。 想必是过去了吧。 她这下穿的端端正正的,走出去,却见到邵敬讷站在大门前。 “哎,你怎么会在这?”她又反应过来,刚才那群人就是山间人,自然邵敬讷也脱不了干系。 她应该问:“你怎么在外面?” “一群傻子!”听他这么说话,夏蔓儿一脸黑线。 男子回过头见是她,也没怎么说话。 夏蔓儿却是想起了秋仪说他像秋浓的事情。 秋浓?她心中的刺呀!她深知自己能活过来,秋浓功不可没,但是自己有今天这般困境,他也脱不了联系。 “你倒是蛮聪明,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进去。” “我不会这这样徒劳无功的事情。”他邪魅地笑了一下。 这一下,他更不像那个亦正亦邪的秋浓了。 想来他们还是有一点点相似的,都是躲在黑暗里的东西。 身为仙瑞的暗术士,秋浓又能被多少人尊重,只不过干最乱的活,做最脏的事,抬不了台面,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来自那儿,被人呢歧着,她不知道这样走过来的一个人,是为什么要帮着自己,看自己可怜吗? “哎?”,男人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猛地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邵敬讷。 她不禁想问一下,你过得还好吗?就像她在问秋浓,你还过的好吗? 男人见她又发呆,也不理会了。只盯着那个屋子看。 “哎,没事躲远点。” “为什么?”夏蔓儿哭笑不得,难道还能砸死她? “因为我要……”他拿出一枚竖笛,吹了起来,悠扬的笛声在天地间荡漾。 她不经伸出手,好像要捉住这些美好的东西! 男人专心地吹着笛声,夏蔓儿围着他身边,如痴如醉,却没有问一下,这个笛声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过,不用她怎么问,因为,效果已经出来了。 嗡嗡!听那声音,夏蔓儿一阵头皮发麻!她连连后退,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到:“有事情好商量,别一来就放大招!” 可惜,男人是不会听他的。 嗡嗡,无处不在,毒蜂铺天盖地而来,看得夏蔓儿眼睛都直了,整个身子如同一个拉长的棍子! 大屋那边,杜云衡冲出来,查找笛声的来路,见到一陌生的男子在吹笛声,其怪诞亦雅趣。 杜云衡从怀里拿出一瓶,然后秋冥正好拿出一盆水,杜云衡快速地倒在水里,水咕噜噜地冒着泡。 杜云衡眼尖地发现了在男人脚边已经被即将到来的毒蜂群吓傻了。 夏蔓儿下意识地抱着邵敬讷,一心祈祷他别吹了一边希望毒蜂都去咬他吧,千万别咬自己。 “夏蔓儿!” 她听到有人喊自己,一抬头,见是秋冥,,以及他身边的杜云衡。 “你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嘛?”男人突然开口问到。 夏蔓儿发现自己与杜云衡的距离好远好远,远的她没有一点想过去的欲望。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她心里快要奔溃了,有些放弃地赌气说到。 那嗡嗡声如同就扇在她耳边。 来了,来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毒蜂。 夏蔓儿现在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他手里拿的是相粉吧。” 夏蔓儿没出息地抱着他的腿,不得不捧场地问到,“这些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强风吹过,竟然是一群飞的极快的毒蜂,一下冲到大屋那边去。 夏蔓儿几乎要看傻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有攻击力的毒蜂,这样的劲道,这样的高速,这样的霸气。 但是杜云衡丝毫不慌。 “他手里拿的相乐水,其实主要是用来对付我们的!” 我们?夏蔓儿有些懵了,什么叫我们?也就是说杜云衡想要对付邵敬讷,那么自己肯定不能幸免,他肯放过邵敬讷就是在放过自己。 没想到毒蜂一过去,残相突然出现,他屏气一拳打出,那溢出来的真气自己这边都几乎可以感受得到。 然后毒蜂竟然被退了大半,秋冥把水扑到毒蜂上。 嗡嗡声变了调,变极其高昂。 夏蔓儿一下扯着邵敬讷的裤脚,“我们不会有事吗?” “看来你的朋友不可放过你呀!” 夏蔓儿十分生气,她好像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不是的,是你!是你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是逼不得已”的。 是吗? 当然是! 好呐,我听你的,毕竟我可不想惹小姑娘哭! 你才会哭那!说完夏蔓儿就哭起来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里面有我两个挚友,你知道吗?你知道朋友吗?你没有朋友吧。 我有个兄弟。 那人淡淡地说到。 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夏蔓儿重复了一遍。 他是谁?他是谁?夏蔓儿重复着。 他叫邵敬修。 男人说完便没有说话了,而是专心吹着笛子。 第五百零一章 邵敬修?夏蔓儿确定自己不认识。 “我不认识你的兄弟。”夏蔓儿在反噬的毒蜂群下昂着头看着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祥和地吹着笛子。 可是笛子没有什么用,那些毒蜂还是在一点点冲过来,夏蔓儿亲眼看见有一只毒蜂扎在男人身上,然后第二只,第三只。 却没有一只毒蜂冲向她。 “别再吹了!”女子半跪着,央求他,在逐渐地变得浮肿中,男人似乎嘴角有一丝笑容。 夏蔓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笑自己作茧自缚吗?还是在笑世事无常? “别吹了!女子拉着他的衣角,无数蜂擦过她的水背冲向那个人。 夏蔓儿起身抱住他,用尽力气把那些有一只只手指大小的毒蜂赶下去。 她突然想起两件事。 一件是山间人提起她的时候,附带的最多的两个人名,一个是魅晨,一个便是邵敬修。 邵敬修就是秋浓! 而自己逃出山间人的那天深夜,那个帮自己的人是邵敬讷。 夏天的夜晚本是热闹的,今天尽然这样寒冷刺骨。 “我没看错吧?”秋仪的头在窗户那儿上上下下。 “蔓儿正在保护那个男的。” 一直被拦着的良玉突然对杜云横冷冷地说:“他成功了。” “成功什么?”逑一命也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出去,虽然杜云横刚才告诉他们,夏蔓儿服用的那些药不但在保护她的生命,还能让普通毒物对她避而远之,毕竟僵死药就是在维持她体内的平衡,毒性,解药性都是对半的,那个平衡被打破就会由大夫外间增加。 所以陈以鸣仅仅制造出了这个药,便被称为药圣。 杜云横眼神有点怨毒地回看这良玉。好像在盯着一个仇人,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陈瑞绵没由得心慌。 她从来没有见国杜云横像一个毒妇一般看着一个人。 她几乎怕的连喊他的勇气都没有,十几年的相处,在这么一瞬间化为灰烬。 所以她唯有保持沉默,怀着一股一股怨气就这么铭记着。 夏蔓儿耳边是毒蜂的狂风暴雨,她就像个溺水的人,眼下的四周的黑暗也在无声地把她推向黑暗。 身下的男子任凭他抱着,但是这丝毫不能减轻他所受的伤害。 直到又一阵笛声响起。 夏蔓儿心一下停止在哪。 是你吗?秋浓,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该如何面对你? 她紧紧抓住身下的人,才看了一眼远处还在奏鸣的人。 那人的身影淡化在黑暗里,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 但是只见他的拿笛子的样子,夏蔓儿还是记起了他是谁。 魅晨她这一辈唯一想化作厉鬼撕咬的人,用最锋利的牙齿,最毒的爪子咬在他身上,抓在他身上。 男人好像在自娱自乐一般,垂着头,吹给自己听一般。 他就那么形单影只站在哪儿,但是夏蔓儿却仍然不能化掉她一点点仇恨根,纵然这样的景色别有一番风情景种的人亦是谦谦公子,一举一动都足以提现出他是一个忧郁,谦卑的人。 毒蜂魅晨的帮助下,很开就如云散去。 夏蔓儿怀里的人很快瘫倒。 她看着已经被蛰得没有人形的人,心里一阵伤心。 魅晨悠闲地走过来,他一张俊美的脸,清清淡淡的。 听见脚步声,夏蔓儿下意识地回瞪过去。 男子本是单薄的面相,如今对着她含着一抹浅笑。 这样的笑,若是放在普通小女子身上,只怕要患上相思病,若是不得,这一生也只怕是到头了,可惜得是他是面对夏蔓儿在笑。 夏蔓儿见他如此轻薄,一下哭出声来:“你既然早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才出来,他到底是山间人,如何能这般绝情。” “你不是知道我一向这样吗?”那人轻轻地说到,好像夏蔓儿是朵娇嫩的花,而他正在呵护着,说着心里话一般。 那样的亲近,腻歪。 夏蔓儿一阵恶心,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心里是如此害怕这这个人。 “瞧瞧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他特别心疼地说到。 夏蔓儿不想理会他,这个变态。 低着头看怀里的人。 “你何必担心他。” 夏蔓儿埋着头,不做声,心里却是呐喊着,我是没有你那么铁石心肠。 怀里的人醒过来,虽然脸被蛰的好重,但是夏蔓儿还是觉得一点又不好笑,只是魅晨捂着肚子一直在她身边哇哇地像个乌鸦一般笑着,她都想拿的石头赶走这个瘟神。 “哎,对了一个人耶。” 良玉看了一眼,“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啊?” 山间人有点身份的人。” “什么叫有点身份。” “不太清楚。”良玉有点烦躁地回答着。 他看着一片人,最后落向残相,“你们和尚也不救救她吗?” “她又没有危险,不必急着冒险。” 残相狭长的眼睛把两个人都望了一眼,“我自然是相信杜公子说的话,只不过是现在这个是人,不比毒蜂好控制。” “见过大人。”邵敬讷想要站起来行礼,但是他实在是疼的起不来,加上夏蔓儿暗暗按着他,他也没办法。 “不必了,不然她又要说我没心肝了。” 夏蔓儿微微别过头去,心肝?你还有人的器官吗怕是一只魔鬼披着人皮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夏蔓儿有点吃惊。 见残相在门口,背后是橘光,好像佛仙,这样的不能直视,唯有跪拜。 “小姑娘,收拾好东西,我们等会就走。”他用笛子抬抬夏蔓儿的下巴。 可把夏蔓儿气的,堵的,差点没顺过气来。 魅晨穿着宽大的袍子,他起来的时候,袍子一晃一晃的,显得他有点瘦。 “我新谱了一个曲子,给你听听。”魅晨走向残相的半途中,突然回过头对夏蔓儿说。 夏蔓儿面对他的时候是面无表情,不屈不挠,在他回过去的时候,则是不停捶打自己地面,这个该死的世界终究是要逼死她。 残相见那上前的人很是轻佻地打量着自己,饶是他意志坚定,也忍不住打寒颤。 第五百零二章 少林武功向来是以内力取胜,武功万变不离其宗,要么快,要么打的够狠!而少林的武功若是高强者,刚好一拳下去能让你把少林所有佛不厌其烦地骂一遍,而且还不好修养! 虽然以慈悲为怀,但是一旦动起手来,也是忍无可忍,想把人之间送到地狱去,手动消灭罪恶。 “啧啧,小伙子身子骨不错,人也顺眼,不丑也不太帅。刚好摆在我的房间里,跟我原先的七架一起,够气派。”魅晨不能抑制地想着这个画面。 魅晨要比残相大个八九岁吧。 但是从外表看过去,到不能分辨谁年长。 但是你要是看神情,一定会指着魅晨说它大。因为他脸上的渴望是如此明显。 残相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步。 “残相快关门,他不好对付的。” 男人回过身,对着夏蔓儿弯了一下腰,好像在感谢她说厉害一般。 这个人不光是个变态,还是个自恋狂!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残相深呼吸一口,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劝到。 而魅晨抱着手,看他越发喜欢。 残相饶是意志坚定,可是面对这样尖锐的冒犯,还是忍不住动摇。 “残相……”王碧桐站在不远处,可是她好像怕的不能动摇。 “哟,小姑娘过来,你帮了我几次忙,我把东西给你。” 夏蔓儿一下睁大双眼,而能听到这句话的人皆是回过头去看着王碧桐。 王碧桐一步一步后退着,她有些摇晃,好像老了几十岁。 离王碧桐最”近的残年问到:“王碧桐,他在说什么” 夏蔓儿忽然急到:“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很会欺骗人!” 魅晨半侧着身,有点伤心地看着夏蔓儿,“你这么说真是伤害我的心。” 夏蔓儿摇摇头,“心有什么好只有弱者才有,你别在提弱者才有的东西。” 魅晨忽然笑的更是开心。 “我呀,一直认为弱者就该有弱者的姿态,要是蹦哒得太高,这是烦呀!” “你别说了,你这么尊贵,沾染你了。”夏蔓儿几乎是央求地说到。 还没等魅晨回答。 王碧桐对上看着自己的残相有点凄凉地说到:“有!” “为什么?”残相心痛地问到。 王碧桐捂着嘴巴,无声地哭起来,她哽咽到:“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懂什么喜怒哀乐,你以前总是一本正经地说着,世间欲望是如此折磨人,人为什么不知道放手?我当时真的想打死你,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跟我们的血肉纠缠在一起,一剥离,只有死路一条。” “你有什么相求的?你不缺吃穿,你父母也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求那样的人?”残年愤怒地说到。 王碧桐脚有些软。 但是她还是强站着,她突然伸出手,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快速地收拾了一遍,然后擦干眼睛,对着残相说到:“我喜欢你,很喜欢。” 一时间众人噎语,表情复杂。 夏蔓儿在远处依稀地看着王碧桐认真地对着残相说什么。 她见到王碧桐的脸好像一面十分干裂的墙,无时无刻不有着崩裂的风险。 “对不起!”残相放下手,要不看他的光头,真以为他单单是拒绝美娇娘的普通人。 王碧桐举起千斤重的手指着夏蔓儿,“你会喜欢她吗?”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喜欢任何人。” 这是多么暧昧的一句话,又是一句多么伤人的话。 “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为她还俗?”王碧桐撕心裂肺地喊到。 “你为了你的佛,耽误了我,又要祸害其他人呢吗?” 夏蔓儿这句话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没有凡心的残相怎么会喜欢人,他只是疑惑人世间无数生离死别,哀默泣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也想像个俗世人一样吗? 夏蔓儿猛地发现她若是有如此的木头心,那这世间岂不是更多快乐,她再也不会被爱情,友情,亲情,忠义而伤筋动骨。 残相微微低下头,“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王碧桐一下瘫坐在地上,“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告诉我自己,如果你能成为一个大师,那么我愿意,远远地看着你,可是你要还俗了,我真的不能接受,就算你信誓旦旦可是会爱上任何人,但是你知道吗?世间有一种感情,日久情深,这不是你一个还是凡胎的人能控制的。”王碧桐话速极满慢,一字一顿,好像在嚼小石子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她的血。 “碧桐,不要说我不懂的东西。” 王碧桐绝望地砸着木板地,像一个僵死的困兽,在嘶吼最后一点的唱给将要长眠的自己听。 残年看不过去了,去扶她毕竟他们几个人,算得上青梅竹马,王碧桐一直都像他的小妹妹,他与残相不同,他有着俗世任何的情感,看到这中间局面,他会心痛,会认为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种局面,劝阻王碧桐迷途知返。 王碧桐一把拉住残年,“为什么,你不把你的心分给他一点点,他多像个怪物呀,残年,你看看,他多像一个怪物了。” “碧桐,你糊涂了。”残年被她抓得手疼,他怎么也想想不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几乎要折断他手臂的力量。 “残年,分点给他吧!”王碧桐不死心地央求到。 魅晨在外面十分有耐心地看着一切,津津有味。 夏蔓儿轻放下陷入昏迷的邵敬讷,她后来才想起,山间人本来就是吃着毒物长大的怪物,那些毒蜂想必邵敬讷被扎过好多次,他会慢慢解毒。 夏蔓儿走的有些心急,她有些踉跄地走到门口,一把被魅晨拉住手。 “还没轮到你出场。”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看这种场面?” “我说过,弱者也该有弱者的姿态,该哭哭啼啼的时候不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夏蔓儿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你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男人好似一往情深地看着她,挑着她的下巴,“冤有头债有主。” 说完拿着笛子敲敲她的脸蛋。 第五百里零三章 冤有头债有主,这样的话,是说给谁听得那,安慰自己的话。 夏蔓儿想这世间一切的报应是不是得那个受伤的人去做才会有,而不是上天劈雷下来。 夏蔓儿站在两波人的门口,她望着里面,一片慌乱,她泪目地注视着王碧桐。 她想王碧桐帮魅晨两次了吧,一次就是绑走自己,一次就是墓室图纸的问题。 女子匍匐在残年的怀里痛苦。 夏蔓儿的手腕被魅晨拉着,不能向前。 “你放开她!”良玉疾言厉色到。 可惜魅晨面不改色,夏蔓儿也没有什么过激的挣扎,麻木地让其拉着她即使她逃脱了魅晨的束缚,其实她从来没有逃出过山间,那儿的一幕幕每当自己脆弱的时候都会重现。 “脱货善利,多退初心。”残相闭上双目念到。 王碧桐一下不受控制地大吼到:“你不是还俗了吗?不是还俗了吗?为什么还要讲这些?” “碧桐不要再说了,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要在跟师兄纠缠了。”残年劝阻到。 “不,我这一生我已经看到尽头了,人呀,为了执念,今天,我的执念被烧,我也注定要被毁了。”王碧桐歇斯底里地说到。 她惊慌地四下找着什么,然后抱着头。 残相不忍心,走过去,想要抚摸她的头,只是少女刚被他碰到的那一刻,竟然抖如筛子。 “迷途知返,放能解救自我。” 女子有些害怕地抱着自己,她紧紧收缩以后,抬起头,“我爱上你,错了吗?人有七情六欲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王碧桐脸皱在一起,很是可怜的哭到,抓着他摆下来的僧衣,一直说到:“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残相,对不起,要我放下,我做不到。” 下一刻,她好像被吓到了似的,开始死命地把残相的僧衣弄平。 “碧桐。”这一声,好像无数次以往的叫唤,要不是她眼角到了泪水,她一度还以为自己在寺庙里看着他诵经念佛,痴痴地望着,没有人跟自己一起享受,也没有催促自己。 只是只有自己知道每一次归途的路上,她即是高兴,也是无尽的恐慌,她越发意识到这样的等待只要她一直做下去,那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呀!她就被困在里面,痴痴望着,她想要的人一心为了佛祖,不会以同样的心情看一眼自己。 秋仪看着那个小姑娘一直在情海的里浮浮沉沉,眼下没有落点的窘迫,她也注定了结果。 夏蔓儿心疼到:“你就是想把别人的伤口撕裂给你看,填补你那只有见血才高兴的心。” 魅晨没想到她还会说自己,无辜到:“他们在揭开自己的纠葛,多好,要是人呀,一辈子都当缩头乌龟,那才是伤了他人的心,你说那。” 夏蔓儿咻地转过脸去,不看他,但是她也明白,王碧桐的事情迟早是要出现的,只是这一此她这样的把自己的伤口撕给残相看,对她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如同千刀万剐。 不过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里,漫长的等待,等待着奇迹发生,这样是不是更幸运。 人有多少春夏秋冬,春夏秋冬里又有多少美景,如果只盯着一个角落,要是没有结果,那自己前半生是不是就这么废了。 残相捉住王碧桐的两只手扶起来,可是王碧桐软脚虾似的,站不住,后面的残年不得不当个拐杖。 “你不必觉得抱歉,我其实又有点私心我想你嫁个如意郎君,日后有儿有女,没到节庆日,来到寺庙里,让我为你们一家子祈福。这样多好呀,碧桐你说是不是?” 王碧桐有些惊吓,脸煞白,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声音穿出,只死死地盯着残相,眼里不可置信,绝望,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一点碎芒。 她的后半生就这么被她所爱着的人所定义了,他还说没到节庆日会为自己一家子祈福。 夏蔓儿不忍看着,她也终于明白残相是没有心的,他就是个变成人性的佛门,最多怀着一点点好奇,他说的每一句话,就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得王碧桐伤痕累累。 夜深,黑色逐渐浓烈,幸得他们住的这一片离最近的村民屋子有点距离,不然今天夜不能寐的可就不只他们了。 王碧桐死死盯着残相,换来的也不过是残相疑惑地眼神询问。 这下她整个人面如死灰,没有一点精神气,软软地倒在残年的怀里半张着嘴,微歪着脑袋。 夏蔓儿从来没有见过希望破裂得这般的人,那样的没有一点奔头,只有黑白的未来,她的色彩在今晚上碎得干干净净,融入夜色里,随风而去。 “王姑娘?”陈瑞绵想要劝劝她,但是杜云衡拉着她,不想让她淌这淌浑水。 夏蔓儿望了几眼杜云衡今天晚上,失望的又岂止王碧桐一个人。 见残相那边快要尾声了,魅晨拉着她后退。 夏蔓儿不情愿,手却被紧紧钳着,动不了分毫。 “放开她!”良玉冲了过来,他几下就走到跟前,逼视着魅晨。雄赳赳气昂昂吓新手到有用,可惜魅晨不吃这一套。 他还是不停拉着夏蔓儿往后走,走到邵敬讷身边,邵敬讷已经解了不少毒,勉强站了起来。 “你带走她,我掩护。” 魅晨对邵敬讷数到。 “好!”邵敬讷拉着夏蔓儿要走。 “你放开她,她受了重伤,不能受惊吓。”良玉提醒到。 魅晨笑了,“没事,我跟她很熟,她害怕什么,想要什么,我还都能猜出来。” 夏蔓儿在他身后,听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这家伙的脑子已经被他丢掉了。 “是吗?”良玉却死死盯着夏蔓儿。 可惜夏蔓儿已经随着邵敬讷走了。她只望着邵敬讷,一心想这次他是不是又会帮助自己,为了邵敬修,自己也要好好的,做给秋浓看,自己能活的滋润。 她没有回头看看自己的伙伴,没有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只闷头就走。 “夏蔓儿!” 第五百零四章 逑一命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回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有一种凉薄,不管谁,她都能毫不留恋地离开。 “这可怎么办?”秋仪急了,她哭到:“先不论他们伤害不上伤害她,但说明天要喝的药,耽误一下都不行!” “等一下!”良玉站出来,把图纸抖出来,“图纸在这,你把人放了。” 夏蔓儿已经跟着邵敬讷越往黑暗深处走,每一步都是在远离他们! 魅晨笛子轻碰着自己的红唇,他嘴角含着一丝奚笑。 “不行。” 陈瑞绵冲到前面,“她受了重伤,没有我们时时刻刻看着她,她只有思路一条。” 魅晨这下眼神就严肃起来,“是吗?行吧,我吃一点亏。夏蔓儿跟着邵敬讷在黑暗中亦步亦趋。 她没有回过一次头,此时她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牵挂,可能毒蜂一下冲过来,她的心就这样被冲击了吧。 “秋浓那?”夏蔓儿的声音里在黑柔里很是突兀。 “在我这儿,叫他邵敬修。” “好的。” “我们亲兄弟一出生就是山间人,没想到十年前他突然要出去,便逃出了山间,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了仙瑞,直到……” “直到什么?”夜风吹的夏蔓儿的衣角嗦嗦作响。 ““直到他带着你回来,说外面没有法子就你了。” “然后那?”夏蔓儿手心开始冒汗,她可以渐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然有力过了头。回到那个鬼地方,她相信不会那么轻松过关的。 “魅晨收下了他,当然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g 果然! “代价是说什么?” “寒刑。他被人钉在棺材里,扔进雪谷里。” 如同晴天霹雳,夏蔓眼里的景物开始摇晃。 原来才发现是自己站不稳。 残相捉住她的手肘。 “为什么?” “山间一向如此,生是山间人,死是山间鬼,想要回来那就赎完罪做山间人的鬼吧。” 夏蔓儿脑海里出现那个危险但是美丽的山谷。 “你一定想了法子救他的吧?啊?他怎么可以被活活冻死?” 邵敬讷叹口气,“当初我很侥幸他逃出了山间,没想到他死之前告诉我,他在仙瑞并没有好好过过日子。受尽白眼,这就算了,依然被人叫做脏物,我突然想他就去死吧,千万不要在这世间受罪了。” 夏蔓儿是多么心碎地听完这段话,它受不了慢慢半跪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他有没有想过看过我,看我好起来,怎么能让他长眠在那么寒冷的地方。怎么能?” “哟哟小讷呀,我说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么让小姑娘哭的这么伤心。” 夏蔓儿哭的昏天黑地,她想过秋浓,一直想他那样小气又干脆的人,一定过得不错,但是她却没想过,他这样的卑劣又单纯的人怎么斗得过山间人。 哪里的人骨都比活人不知多多少年倍,不知道他躺在棺材又在想些什么? 后悔了吗?何必救她,让她就这么走吧,他怎么能这么傻,这么糊涂! 魅晨挑起她哭花的脸,“真哭了。” 夏蔓儿微敛着眼睛,忽地微转着,扫了一眼魅晨,“你见少了吗?” “但是看还是第一次见你哭的这样的梨花带雨,好生让人怜惜。” “怜惜?你们若是有心,又怎么会把那样的人就扔在雪谷,让他孤孤零零的!” “哦,你原来说的是邵敬讷,也对,你不哭他,又哭谁去,毕竟他知道回来必定是死命一条,可是还是回来了……”魅晨忽微低下头,夏蔓儿清清楚楚看见他那灿烂的笑容! 她一下起来,手伸向男人的胳膊。 没想到那一秒笛子却是刺过来。 直冲着脖子!就在她以为笛子要穿过自己脖子的时候,没想到只抵着她的脖子,硌得生疼。 两人的动作就此停下来了,魅晨脸上的笑还没褪去。 “怎么现在才知道?我不是叫冬严告诉你了吗?” 夏蔓儿万万没想到,魅晨竟然告诉了林潇涵。 她失去控制地笑着,“真好,都扯进去了,你真行!”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只不过你身上又背了一条人命罢了。”这一把刀子一下刺穿夏蔓儿早已经血淋淋的心。 “你……”她如同困兽地喊着。 没想到魅晨却是一脸享受,“就是这样,弱者的无能狂怒!” 夏蔓儿又想动手,只是受伤后,她的动作慢了不少,手还没伸起来,笛子的力道就加重了几分。 她好像被人掐住脖子,呼吸不过来。 “别在不自量力了!”魅晨笛子指着夏蔓儿的脖子,另一手却是指着邵敬讷。 气氛一下到了冰点。 “回去吧,不过你放心,你肯定会再回到我身边的。” 你身边?就算那样,也只不过是一首不会呼吸的尸体般了。 夏蔓儿死死盯着他,那样的深刻地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脑海里。 “就是这样,暴怒无声的恐惧,真是没看不厌。”魅晨放下笛子,捧着她的脸。 “真是丝滑,年轻就是好。”他如痴如醉。 ,夏蔓儿连忙后退,厌恶地擦了擦,她边擦边后退,看了一眼邵敬讷,见后者一直保持着那个距离和动作,没动过。 你不想要你弟弟活在世间,但是对于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仍然能这样的尽心尽力,他会不会高兴一点。 夏蔓儿使劲擦了一下脸角,然后就再一次向远处那个橘黄,好像在跳跃的的光奔跑过去。 这样朦胧的光在夏蔓儿心里却没有一点温度,她没办法在去面对杜云衡,要不是他想要毒死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一切都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但是绝不会这么差劲!她有太多了理由去漠视他了,就算她先前一再退让,而这次,自己身上背了一条人命,她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在放下仇恨了,仇恨就是她铭记秋浓的办法! “夏蔓儿!你回来了!”秋仪站在门口一看到她,就松了一口气。 夏蔓儿面无表情地向她点点头,见里面他们在收拾东西,还把良玉建的那些机关全搬出来了。 第五百零五章 好像每个人都有事做,只有她,一个人空闲地站在哪儿。 夏蔓儿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残相他们三人不在,她随意地转了转视线,不知怎地飘向了杜云横。 杜云横察觉抬起头,两人无声地对视。 夏蔓儿没有别过头去,淡淡地看着他,那样的平静又那样的冷漠。 这样无声地僵持,直到陈瑞绵抬起头,“夏蔓儿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正好要分成两对去救你那。” “嗯。”她轻轻地点点头。 “这儿离仙瑞还有多久?” “啊?还有多久?大概三天的路程吧。” “好的。”她面若冰霜。 良玉拉过她,“我们可把图纸给那人了,你好生就在这儿待着那儿也不要去。” 夏蔓儿特别安静地答应了。 “怎么了,吓到了?是不是被毒蜂吓到了?” “良玉呀,你要是见到邵敬讷,不要伤害他好吗?” “为什么?” “他救过我。” “是吗?那你欠第人情挺多的呀!本来木讷的夏蔓儿一下笑出来,“是吗?我的名就是这么婆娘出来的吧。” “哎!”他指指她身后,夏蔓儿回过头,见杜云横一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 夏蔓儿回过头,苦笑了一下。 “我劝你别跟他交往太深了。他可不是普通人能招架住的。” “嗯,我知道了。”夏蔓儿平静眨了一下眼睛。 “走吧!乘山间人还没去我们要抓紧时间。经过他们这一闹,晨曦悄然而至。 夏蔓儿看看屋子里几个被绑这的山间人,他们奄奄一息地靠在一起。 她发现自己在收了那么多苦,那么恨山间人,看到他们都时候,缺先想起秋浓第死,想到大雪纷飞时,他被抬到雪山时的情景。是那样第悲壮! “走了!”几人收拾好,雄心壮志地出去了。 一夜没睡,他们依然精神烁立。 果然再半路跟山间人相撞,两波人打了一顿,本来山间人永毒刁钻,但是架不住杜云横和陈瑞绵身上的解毒神药太多了。 魅晨吹笛一首,没了残相的相助,几人暂时呗毒蜂,毒蝎子什么都给困住了。 夏蔓儿一人坐在床边,面对这窗口发呆。 如今炎热第夏天似乎又热浪褪去第迹象,盛极而衰,冬天就要来临了吗?对于上几次第冬天,说实在的,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杜云横急中生智,造出一种异想,将毒虫全往自己身上引。 没想到毒虫聚集在他身边,尽然没多久就不会动了。 在远处肚子靠着树观察情况的魅晨,不禁乐出声,堂堂仙瑞大徒弟竟然练邪术标榜圣人庙的仙瑞果然是烂到根了。 众人皆是欢喜,纷纷搬着东西往前走。 杜云横摇摇脑袋,他的胳膊被陈瑞绵一把捉住。 他回过头去,见到一张着急而又愤怒的脸。 “你刚才是不是用你的血了?” “没有。”杜云横目光有些涣散。 “就算你弄的再香,也改不了你身上只有血这种东西可以吸引那些东西。” “我并没谋取别人的,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杜云横,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遍,邪术没错会害死别人,但是害的最惨的是你自己!你明白明白?邪术这种歪门邪道,是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你看看山间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会害怕吗?你不怕自己也会变成哪个样子吗?杜云横见秋仪他们已经走到有段距离了。 陈瑞绵见他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说着一句,“可是我变不了!” 说完他酒抽出自己都袖子往前走去看他有点摇摆的身躯陈瑞绵竟然那么的心疼,这个男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了如指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沧桑无奈的感觉。 良玉和逑一命冲到最前面,加盟山间人就算来早了,也没用,在外面干瞪眼夏蔓儿听见我们外面又声音,然后逐渐靠近,有脚步声再门槛那儿想起,很轻柔。夏蔓儿没有洞,她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余光瞟到残相。 原来这个活佛也会有劳累第时候,见他一直的淡笑消失了,只剩下一张有点疏远的表情。 他进来,夏蔓儿依然没有动,眼珠子一直盯着前面。 “我把她送回去了。” 夏蔓儿这时才在晨曦里转过头,面对着他,“她很伤心吧。” “夏蔓儿对不起,我挺她道歉。” “你这么关心她看来也不是一点感情也无。” “言重了。” 见他否认这句话,夏蔓儿转回脖子,“有时候我可怜她,有时候我也想她真笨,竟然喜欢一个看上去就是为了佛祖而生的人。但是这样的情况却不多,那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残相认真指教。 “因为情非得已,当发生时,已经融入自己的脊髓了,去不掉。”次夏蔓儿认真说到,“所以先爱的人真的是场没有时间限制的赌局。” 山间人拦着不让杜云横他们弄那个机关的缺口。 杜云横跟后来到达的魅晨说,这个缺口在这个环形的中间,先砸了,两波人分别去一个分向,谁先找到人,那另一边的人也不怨。 这个办法虽然有点笨,但是分东西却是很有用。 “看来我还有很多有学习的东西。” “你不要急着进入俗世。你知道世间上有多少人想要你这样的淡漠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外面太阳已经东升,夏蔓儿一夜没合眼,但是她仍然很精神。 “如果佛祖真的能救许多人,不知是怎样的救法,就王碧桐来说,你打算怎么让她走出来?” “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 “你不是想要还俗做一会俗人吗?你跟她可以在一起呀!” “你知道的,我终究会回去的,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你就可以这么对我?”她冷冷地看着残相。 山间人很快就答应了杜云横的提议,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除了他们运气好能赢意外,还有一种就是抢运气比他们还好的人…… 两波人分别从左右进入密道,里面厚厚的尘土味。 第五百零六章 陈瑞绵实在受不了这种空气,连打了几个喷嚏。 七个人在这样的密道里还是显得有些拥挤的密道虽然设计很精巧还有无数轨道相插,若不是他们打断那个缺口,那么这就是个闭合的通道,在里面的人只有饿死的份。 通道很是朴素,几乎没有什么雕花,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夏蔓儿站起来,见太阳东升,她忽地有了一种放下心的感觉。 只要太阳照旧升起,那么就会有明天。 明天是个会改变世间的神奇的日子。 “他们去哪里了?” “坟墓吧。” “嗯。” 夏蔓儿见残相想要出去,出声问了句,“你也要去吗?” 嗯我去看看情况。 夏蔓儿走过去,“我也一去去吧。” “你的身子?” “我也想看看坟墓长什么样子,毕竟我也用的到不是吗?”更重要的是她猜多半魅晨会去,而凭着那人卑劣的个性,他一定不会让邵敬讷休息的,一定会让他跟着去,到时候自己看有没有机会,再说上几句话。 残相盯着她不说话,“你不会的。” 夏蔓儿摇摇头,往前跨步而去。 世界上只有伤痛是人这辈子最不能保证的东西。 夏蔓儿和残相看着着个被弄出来的大洞,里面一股腐烂味。 残相拿去火折子,点了一个火把,里面依然烧的热烈。 “他们不会进去了八。” 很显然,就是那!残相在前面看路,夏蔓儿紧跟着他走,她见密道光滑整齐,实在是朴素过头。 她随手啪叽一下打在墙上,她没想到墙一下动了,她个不留神就跌入对面起了,然后门悠悠转了一下,又合到一起,如此夏蔓儿边陷入无限的黑暗种。 她听到墙再一点点沉重的挪动,而反应过来的残相却是身后无一人,而四周光滑,只有一道通道,夏蔓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黑暗里,每个人都会惊慌失措。 她发现这个密道所占的地方有点大了。 别的墓穴应该是分布在边缘的,里面竟然全是这些密道,即使让哪个来建造的人走一遍,说不定都不一定走出来。 她有些惊慌地敲着墙壁,“残相,你在不在外面,你在不在?听不听得到?” 而到最后她才发现她呼喊的声音竟然都没有轨道吃吃行动的声音大! 她没有的心慌了,没关系,杜云横他们有七个人,加上残相八个人,再怎么样都能救出自己。 她随着墙壁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先前她是步伐没有那么快但是渐渐的,黑暗吞噬了她的理智,她摸索着每一块砖好像自己都摸过,而脚下的路自己也好想走过无数次。 她体力不支地倒在墙上,然后顺着摊下来。 没关系,他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别放弃。 虽然这么想,可是她却再也没站起来,而是在黑暗里发着呆走马灯似的回想自己一生,这碌碌无为而又痛苦十几年,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 好吧,那自己还是认命吧,不认的人生又能好到那儿去?这索然无味的人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她没有在林潇涵成亲时大闹一场最好自己喝的不醉不归,那自己的人生就完美了。 她这么稀里糊涂地想了一阵子,在她意识里好像过去了很久,可是没听到一点声音,一点呼喊的声音。 在无尽黑暗里,她都没有一点时间的观念,自己今天的药都没有喝,看来无论走那一步,自己都死定了。 她苦笑几下。 她一笑,没想到墙壁在动,她一下被带到向前,摔在地上。 嗯?怎么又在动了? 夸夸夸…… 嗯?什么声音? 她勉强支撑起来,墙还在动。 她站在中间,那一声声夸夸越来越靠近。 她站在那儿,黑暗里,想要看清什么东西,几乎不可能。 她紧张地不能动弹地站在那儿。 有呼吸声音靠近。 她在黑暗里听到有人抬手在墙壁上刮了刮然后便是沉重的呼吸声。 夏蔓儿告诉自己不要出声,没想到自己呼吸越来越沉重,她想那人是靠着墙走的吧,那自己移向那道没有移动的墙壁,是不是更安全一点? 这么一想,在呼吸声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往另一边偏了偏,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她被逮到。 她感受到那人的声音越来越靠近,终于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擦肩而过。 她松了一口气。 “啊!”没想到下一刻,突然窜出一只手,突然逮住她的胳膊,那柴瘦的手好像长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夏蔓儿尖叫着去扣,去打却没有用,那人用力一拉,夏蔓儿失去了重心。 一下摔倒在地。 “站起来!” 那是一种多么沧桑沙哑的声音。 这无形中再一次挤压着夏蔓儿的心。 “你是谁?”她急促地问到。 “到了我的坟墓,既然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怪了。” 夏蔓儿发现他走的不是很快,被拖了一段,她忍痛勉强跟上去。 她心里盘算着这老爷子是坏还是恶…… 你们这么多人进入我的坟墓做什么? 老爷子问她。 夏蔓儿黑暗中红着眼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回答了两次,你知道。” “不不,是山间人要进来的,我们只是先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绝对没有要麻烦你的意思。” “而且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句话她说谎了,她知道。 “你又说谎了,说你不知道我还活着,却心虚地没有在说下去的了。” 夏蔓儿张张嘴,老人当然也擦觉到了。 “难道我家那点丑事,人尽皆知了?” “丑事?我只知道你夫人被你气死了,你儿子还有血癌……”她没脑子的说了一大堆。 发现该说实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实话的时候,使劲往外倒。 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这一家子算是完了。 他又问到:“我儿子死了吧?” “死了呀,老爷子,你不知道吗?死了好久了,你的养子养女什么的也死了,而且你们甘府被烧了,灰都没有了,只有一座小小的祠堂。”她真的是管不住嘴巴。 第五百零七章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夏蔓儿没脑子的说了一大堆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揭别人的伤疤。 她不敢开声,老爷子一直抓着她没有说话。 那个似手的钳子一直紧紧抓着。她一直悬着的心却没让她感受道疼痛。 “不是这些事。”老人突然好粗生道。 “还有嘛?”她惊讶到,这干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么残。 老人一直抓着她走,无声,陷入无尽第安静。 “老爷子,不知道你这麽走下去事为了什么?咱们停一会把。” 她听见老人手碰了墙壁几下,略刺耳第声音再黑暗种好像软绵绵传出去。 “我停不下来。”他语气平淡地说到。 有什么心事?菜这么让自己走不通。 “老爷子,我又伤在身,不能这么邹。” “噢,你受伤了?” “是呀,被人用箭穿过胸膛,现在还不行。” “那泥还活蹦乱跳的。” “什么活蹦乱跳的,我这是被吓到了。” “哈哈是吗?”老人放了手,重获自由的夏蔓儿才感觉到手腕上的后劲。 她埋着头松松手腕,老人却是越离越远。 夏蔓儿反应过来,勉强跟上去,“老人家,这儿有什么出口吗?” “你们怎么进来的?” “在那个环形的地方进来的。” “哦,哪里呀,我倒重来没有去过。” 夏蔓儿发现他一直在动,却没有自己脚才到地上那种踏实的声音。 “老人家,你每天都这么走下去吗?” “我?当然了。” 夏蔓儿羡慕到:“老人家,你的身体真好。” 老人家在黑暗里放声大笑了几下。“当然了,不然怎么在这儿活下去。” “嗯,老人家,你走了许久了吧,停一会吧。短暂的安静后,老人家说到:“我不说了吗?我停不下来。” “为什么呀?心里不平静也不能让身子受不了呀!凡事不能逞强。” “你摸摸。” “啊!”这什么要求,但是好奇如夏蔓儿,眼珠子无声地转了一下,“有什么神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边走,边微弯下腰去摸摸那个老人的腿。 她先是摸到一截腿,早已没有弹性,然后顺着往下去。 她的手在碰到异物以后惊吓地弹回来。 “你你你……” 她停在原地不敢相信,老人却是不能停下来一直在往前走。 夏蔓儿捂着嘴,她没想到,书上写的那些酷刑竟然真的存在。 他的双腿和双脚被按在了铁鞋里,灌了铁水,而哪个铁鞋安在了轨道上面,一直在往前驶动。 她在原地一直难以置信到声音渐渐淹没在黑暗李,她才激动万分地追上去。 “是谁干的?为什么呀?” 老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老人家,你别担心,我把这个轨道砸了你不会在走了。” 不等老人回答,她一脚踩在那个轨道上,纹丝不动。 她有点尴尬地跳起来然后再蹦下去。依然没有反应,也对,凭着她现在受伤的劲能踩碎才怪。 她跌做在地上,不停给自己扇风。 “哎,我受不了了。” “我会在回来的。”老人家在前面说到,“只要你在轨道的地方,一天之内我都会到一遍。” “一天之内?”她无奈地瘫坐在地上。 “随便吧反正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着你了。” 他一个人躺在地上,然后她就陷入黑暗里乱绵绵的拥抱里,她随便靠着墙是睡起来,一天没睡觉,早就受不了了。 而在她睡觉的时候,远处隐隐传来夏蔓儿!你在哪里呀!nm分辨不出谁的声音,有可能好几个,有可能只有一个,不过她都没有听见。 她做了一个梦,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萧穹春意盎然,林潇涵拿了一把笛子随意再路上低着头赚,突然抬起头,注视这前方,面无表情的脸一下轻柔了许多,角度再转变,他对面是个少女,三橘色的轻纱裙,迎风飞舞。 她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是面对无尽的黑暗。 看不见什么,有眼眼睛跟没眼睛,有什么区别。 她想着那个梦,挺拔的身姿,暧昧不清地望着对面的女子,那是谁? 可是无论哪个额嗯是谁斗不会是自己,一想到林潇涵自有姻缘在,她的心呀,就一下被掏空林,空荡荡的,留不下什么。走了几步,她体力不支,只好又顺着墙角瘫坐下来,想着死在这样的地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黑暗李有谁能看见自己的狼狈?就这样安安静静第去,想来林潇涵也不过唏嘘几句,自己伤势很重,几乎咬死去的时候,他不是一样无动于衷?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地点,又怎么样还是一样的反应不是吗? 只是可惜了师傅师叔他们,没有等到她回去,不过他们一直认为自己不想回去,说不定再外面过的很好,说不定不会那么伤心那。 她眼皮渐重。 忽略了渐渐靠近的声音,脚步声…… 那人走着,颇有点烦心事太多,出来散散心的样子,他一直往前走,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身下的东西,是个人。 他又凭着知觉去摸那人的脸,党摸到花贴第时候,那人明显愣在那儿。 那人一下把人抱起来,脚步加快了许多,虽然有些吃力,不过那人一直在咬牙坚持,也忍不住埋怨自己平时不好好锻炼。 夏蔓儿醒过来,看着头顶的夕阳。 又是夕阳!老子倒了血霉了! 她恨恨骂到。 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在这儿?不是被困在密道了吗?她被人背着。 “残相,是你找到了我吗?” 嗯,离出口那么近,都倒在那儿。 “那我还真是笨呀!”她龇牙咧嘴笑了几下。 然后件前面,大家都在。 “你呀,去哪儿都要出事。”良玉逮到他数落。 “略略略!我这叫挡煞,你知道吗?” “笨就是奔,你还这么多废话。” 陈瑞绵和杜云横走在最前面,两人低头旁若无人地交谈着,说不定是什么有趣的事,陈瑞绵嘴角的微笑一直没褪去。 夏蔓儿看了几眼,然后闭上眼睛,有一句没一句跟残相聊着。 第五百零八章 回去第时候,残年一个人咒怨地看着从外儿归的人。 “她都能去,我却不行?” “没赶上好时候,!你是!” “嘿嘿”夏蔓儿得意地笑笑见缝插针向来是自己的本事。 杜云横他们没有什么结果,瞎逛了一阵子,山间人那里也是,等他们交谈完,等良玉抱怨老爷子分明是早就不在那儿了之后,夏蔓儿来了句:“我见老爷子了。” 犹如晴天霹雳,吧众人惊得里酥外焦。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狗屎运?”良玉大喊老天不公。 众人按下义愤填膺的良玉让夏蔓儿细细讲来。 夏蔓儿把自己如何遇到老爷子,和老爷子的脚被固定了,不能轻易走动的双脚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哦,也就是是说他的双脚被困在铁水里了?我的天,是谁这么狠心呀!” 陈瑞绵往杜云横那里缩了缩,好像陷在林杜云横的衣袖里似的,杜云横身上有一种淡淡到药草香,不知现在陈瑞绵陷入这样的药草香里,会是怎样的精神振奋。 夏蔓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杜云横对面,她苦笑着把目光移走。 逑一命看着她一直别着头,也学着她往那个方向看去,自然是没有什么东西。 “既然他一直在轨道上,这说明只要我们一直等在一出,那就迟早能遇见他是吧?”陈瑞绵总结了几句话。 “是的!”杜云横符合到,“明天我们拿好东西就在哪儿等着他来,先把人救出来。” 众人一口答应下来。 “师兄,我肚子好饿!”现在众人发现都好长一段时间没吃喝了。 “你想吃什么?杜云横与陈瑞绵四目相对,微微低下头,那样的温柔真是人人都羡慕呀! 夏蔓儿一直别着头。 夏蔓儿和秋仪回到小屋。 “准备一下,洗下澡。” “好的!”夏蔓儿答应着, 一桶满满的水就停在眼前,夏蔓儿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突然她停了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那一股淡淡药香味她回想着自己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这种味道,如果她没记错,这种应该在杜云横公子身边。 怎么会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禁好奇到,难道他在残相背自己的时候,搭了一把手。 哎,她随意脱了下来,就这样吧,她不想追究下去。 几人美美地睡了一大堆。 这次是几个人护着良玉和杜云横他们,让他们躲过山间人的视线,好先去救人。 而没想到哪个密道那里早就有山间人在那里游荡。 他们一看到良玉他们特别兴趣,明显这些山间人搜东西不耐烦了,看到良玉他们,心里邪恶的精神又很快出来了。 大白天也如同饿鬼一样,在他们身边游荡着,良玉和杜云横两个人一个人背着手,一个人叉着手,看着这群无聊的人在他们身边游荡,丝毫没有情绪跌宕起伏的感觉,坐恶鬼做到这种份上,真是失败呀! “哎,你们不怕吗?”有一人问道。 良玉笑到:“要是你的脚能离地,那么我就怕了。那几人眼神恶毒起来。 “哎,还有呀,你们放心我们肯定比你们死的慢,你们要是变成了恶鬼什么的,千万别来找我们。” “别跟他们废话,好好收拾他们,魅晨那个胆小鬼,一直叫我们不要去烦他们,我看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没错!还有每次,都是我们干活,他一直在哪里玩,凭什么?” 四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然后冲了上来。 不得不说,山间人的武功真的是烂,而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用肚,不过在杜云横眼前,这就等于没有的技能。 只是没有等到杜云横出手,良玉几全员就解决了。 “告诉你们,第一,魅晨能当你们老大,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还有下一次干活的时候不要那么多废话,哎呀,我打你们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有力气,真是怪了。” 良玉笑着看着自己的拳头,四个山间人,全员趴在地上,像一只只毛毛虫,在哪儿蠕爬。 杜云横叹了一口气,“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四个人狠狠地看着他,没有说一句,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也可以看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不过那有怎么样,这些无能的人又能做些什么?杜云横就是这么自负,他瞧不起杂碎一样的东西,而不是他们练那些邪术,练了邪术,还这么无能,也只有这些家伙了。 良玉和他在一处等了好久,才等到无时无刻不在叹息的甘老爷,良玉麻利地把他救出来老人一到太阳底下,就昏了过去。 他皱起来的脸在那一刻舒展出来,是那样的年轻和活力,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吧,这样的振奋人心。 良玉把老人背到屋子哪里去,老人脚上的鞋子特别重,还要靠杜云横在后面托着。 夏蔓儿刚好在河边好好看风景,看到良和杜云横他们回来,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杜云横像个螃蟹似的那么憨憨,她就笑了几下。很快有随着这河水而流失不见。 “师兄!”秋仪抱着柴火冲过来杜云横望了河边的那个人,再问秋仪,“他们回来没?” “回来了,都在屋子里那。” “是吗?叫他们出来。” 一群人出来,看到老爷子脚上的铁鞋,一个个长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夏蔓儿在最外面看着,都觉得疼“是谁这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呀!” “是我的儿子。”老人淡淡的忧伤。 “啊?”众人一阵惊呼。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说?” “说来话长。你跟我说你深受其害,是真的吗?” “啊?什么东西?” “我说你的病。” “是的,我的病有点严重。” “我的儿子有很严重的血癌,他很痛苦,我拿回一枚很是难以理解的药,他不愿意吃,而他的娘亲也不同意,他就……” “他就干了什么?他就把你封在了坟墓,这样太过分了。” 夏蔓儿骂到。 “你可是他的父亲。” “这有什么,他说我害了他!” 第五百零九章 在场的无不疑惑,“什么叫你害了他?” 夏蔓儿紧张地盯着老人,炯炯有神,突然喉咙一阵痒,她猛地咳嗽起来。 “夏蔓儿?”秋仪惊呼,连忙让她坐下。 在场的人皆是盯着她,她一时羞愧,想要按制咳嗽的冲动,但是一发不可收拾。 “夏蔓儿?”陈瑞绵走上前,把了脉,“想是坟墓里阴气太重,有了引子。” “你怎么这么不爱护你自己的身子,为什么要乱跑?”秋仪破口大骂。 夏蔓儿想要解释,但是止不住咳嗽,她整个脸涨红,眼睛也发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安分的病人。”秋冥也忍不住数落起来。 陈瑞绵盯着她,也不说话。 夏蔓儿脑海里想,自己是任性,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对不起。”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顺顺利利。 逑一命和良玉在一旁作壁上观,想要帮夏蔓儿吧,要是夏蔓儿还这么胡闹下去,迟早要出大事,要是不帮嘛,谁能受得了这么多人的责备。 思前想后他们选择闭口不言。 “年轻人,就是这样,根本闲不住!”倒是老人出来打圆场。 “但是小姑娘呀,你的病一定让你很心烦吧,如果能治好,就千万别拖,这世间,患病的人有的时候很是脆弱的。”老人说话间,微抬起头,眼睛怔怔往前看,好像只有他看到了什么东西。 夏蔓儿捂着手帕,她一直揪着,哪有时间说些答谢的话,便点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老人家,你还没说你跟你儿子有什么误会那?”良玉觉得够了,他望望杜云横,这个算是领头羊的人,此时安静地站在哪儿,这么算起来,他离夏蔓儿好远呀。 老人的脸沉了下来,“他有血癌,这种不治之症,让他很痛苦,每每想到他还没好好去闯荡世界,便如此,我真的很是心疼,我乃医药世家,之前受邀去拜访一个能人,从她手里得到了一个秘药,但是我夫人说那东西邪的很,不同意,争执之下,她旧疾突发,便不治而亡,虽然对不起她,不过她走了,我更要留下孩子呀!所以我不顾孩子的反对,边跟他服用了那抹药,没想到他是能如正常人一样,但是有点时候行为却不受控制,他逐渐偏爱人根本不喜欢的东西。” 许是认真听讲的原因,夏蔓儿也安静下来,她微抬着头,认真地注视着老人,说到关键处,也会黯然失色。 这般认真,倒是没有察觉到有一道探索的目光。 “你给他服用了什么东西,能改变人的性情和习惯?”一直在透明的杜云横发声问道。 这一询问让老人沉默了。 “老人家!”夏蔓儿十分温柔地说着,“这世间那有什么多的灵丹妙药。”这一瞬间她已经给了这个事情定了调。 夏蔓儿绝没想到,老人竟然在对她笑。 “你这是……” “我常常想,她是不是在骗我,但是今天我算是见到了,她没有说谎。” “什么?”众人不解。 “人呀,千万不要跟天斗。” “老人家,你这是……” 甘老爷好像着魔一般,心结打开了,豁然开朗。 一直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问他什么,他能答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山间人知道了杜云横他们把甘老爷救出来后,一直埋伏在周围,有次夏蔓儿出来,发现魅晨不再拿着那把笛子,身上挂着一个葫芦,她害怕地跑回去,就劝陈瑞绵他们,让他们快走。 陈瑞绵她们气定神闲,尽管让他来好了。 原来他们早就察觉了。 “这一天,迟早回会来的,我们太久没了解山间的实力了。魅晨在山间的地位不低,而且我们也想要老爷子说出他隐瞒的事情。” 夏蔓儿有些狼狈地出去,良玉和逑一命在做什么东西,残相和残年在交流拳头,只有她,一直想着走,他们都没有这个念头。看着一成不变的村子,原来只有自己无知如初,每个人都在改变。 山间人在第二天晚上发起了袭击,在夏蔓儿的心里面他们一直很残忍,无人性,所以说,会让人恐惧,而丧失作战能力。 但是这次,这些如同恶鬼的人在她的这些伙伴面前脆弱无比,在过良玉的机关时,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还是靠着魅晨的指导闯过那些飞石什么的。 夏蔓儿站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些人躲躲闪闪,好像自己那样的怯弱后面完全就是魅晨在跟杜云横斗法了。 杜云横顾及他们在这,招招留手,而魅晨不知怎地,也是实战不开来,看来他也有顾及的东西。 夏蔓儿没有看到邵敬讷,不知他去了哪里,她想魅晨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手下靠前而心软,也许是因为她吧,那他的狼子野心一刻也没停止过,这样想来,她是气的一阵阵发抖。 最后,既然两边都不敢肆无忌惮地撒毒,而山间人也没有辜负夏蔓儿心里的评论,竟然把那些村民都聚集在一起,赶在河边。 夏蔓儿见到那些刚才还哭哭啼啼,惜命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又生龙活虎过来。 这样的卑贱夏蔓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望了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杜云横,她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决绝,很显然,他肯定有放弃这些村民的念头。 但是他深知一点,那就是陈瑞绵绝对不同意。 更何况还有一直担忧的残相。 夏蔓儿是如此羡慕陈瑞绵,因为她的坚持,对卑微弱者的爱护,她从来都不会改变,不管她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到,但她身边有能帮她达成这个心愿的人。 纵然没有杜云横,秋冥和秋仪又有谁能不尽心尽力去做那。 “喂,干什么那,魂不守舍的?”良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夏蔓儿哽咽到:“良玉,你曾经跟我说,你是不服林潇涵才出来的是吗?” “嗯,怎么想起这个。” “可是有些人生来就是羡慕的,认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今天怎么了?” “我想多了吗?” “羡慕他可以呀,可是有些他的东西我特别想要那?” 第五百一十章 夏蔓儿擦擦眼睛的泪花,“什么东西呀?” “我不会人认命第,正因为我也有想要的东西。”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夏蔓儿心里虽是疑惑良玉看上了林潇涵什么东西,但是猜了一大堆,有太多了,要自己这么一个偏心的人来说他们差在那儿,那真的对良玉太不公平了。 良玉转而嬉笑道:“何必知道那么多负面的东西,你的事情你都能解决好了吗?如果你真的内没有什么忧心的事情,那么我愿意把我的故事跟你说说,给你消遣一下。” 见他如此豁达,夏蔓儿摇摇头,“那你这是铁了心不让我知道了。” 他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 外面的情况却不是很乐观。 村民被赶着往先前,后面就是毒烟,要是他们不让他们过来,无益是让这些人死去。可是这些人带了什么东西进来,是否参杂了山间人谁又能保证。 陈瑞绵也不能只顾这些人,而不顾这一屋子活生生的人。 秋冥叫村民停下来,可是山间人竟然开始放毒虫,村民如惊弓之鸟,四下逃窜,拍打大屋的房门。 门一下开了。 杜云横骂到:“是谁开的门!” 夏蔓儿看过去,是谁擅作主张,竟是逑一命。 他原也是血气方刚的人,不管是这样的解决,夏蔓儿都是很欣慰。 让人眷念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温暖。 待村民想闯进来的时候。 夏蔓儿见他走到后面,扶起一个人,不,是背起一个人。 他背起甘老爷,一下堵在门口,那些想闯进来的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鬼呀!”这下他们是不怕毒虫了,一脚一脚下去,毒虫反倒损失惨重。 “啪!”有人拿着辫子抽!夏蔓儿见是魅晨以前的跟班,就酒奴,他一辫子一辫子甩过来,生生把村民又赶在一起。 “别打了!”老人的声音虽然在风中易碎,但是还是让听闻者心酸不已。 “阁下,这是何苦,做这些不道德的事情。” 跟山间人讲道理,就是在教猪做红烧肉,死都不可能! “看阁下的行为风格,想必是冲着老夫来的吧。” 老人在逑一命背上,又转过头,对杜云横他们讲。 “我的那些丑事其实很简单,我的孩子控制不住那个东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加上他一直认为他得血癌是因为我的不关心,再加上他的娘亲不在了,我们缺乏沟通,让他剑走偏锋,一发不可收拾,越发疯狂,不顾父子伦常,竟然把我关在坟墓里,让我日日夜夜在坟墓里走动,吃些老鼠,喝些沁出来的水。” 在场的人都在听他讲,那些剜心的过往被他一句句简化地提起,夏蔓儿一阵揪心,握着拳头,骨节泛白。 “我呀,以前不理解他,明明那让他锦衣玉食,可是如今我看见夏姑娘,你会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而羞愧,可知我那孩子受的压力不比你少,我也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很难受?” 众人又看向夏蔓儿。 病痛吗?身有疾病,不光是身子的折磨,还有心理上对自己的质问,还有感觉与众不同的窘迫感,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一身都带着重病,那么这辈子有什么意义这样怀疑生的念头。 “当然了,真的很痛苦。”她直截了当的回答。 在所有的目光的注视下,她又转向陈瑞绵。 “陈瑞绵,你觉得的生活完美无缺吗?陈瑞绵不知她为何问这个,但是还是如实回答,“自然不会。” 夏蔓儿笑了,她的笑容在一片肃穆里很是眨眼,她远远看着魅晨,“纵然我的生活也曾经堪比黑暗,但是每一次我难过的想要自裁,痛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我都告诉我自己,活下去,活下去,直到我的心停下来的那刻。” 逑一命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想到自己和夏蔓儿见面的第一次,想到从天而降,砸在她身上,她恼羞成怒,打自己 仿佛就在昨天呀,可是就是这么眨眼的时间,她怎么就受了那么多苦,苦到就算她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活下去的每句话,都含着苦汁,苦涩无比。 “到底是我那个孩子没有你这样的觉悟,到底你是不同的。” 不同吗?在跟师叔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娇纵是她,蛮横是她,这么算来,她倒是真的不同。 “小伙子!”老爷子对着魅晨喊到,“我看你已经在练什么旁门左道了,但是这个东西,我还是劝你不要碰,你承担不起。” “什么东西呀?”秋仪听了这么一大段,实在没猜出什么东西。 “不烦老人家您担忧了。” “你们呀,我也没好好照顾你们,如今我们甘家没了,以后想起我们来,给我那可怜的妻儿上一柱香吧。” “老爷!”村民大多数在甘府做过差这下啼哭连连,抹着眼泪。 “甘老爷!你不能给他!”杜云横出声阻止。 “小姑娘,你过来!” 他对夏蔓儿说到。 “再拿一把刀。” 虽然她不理解老人想做什么,但是还是照做了。 老人接着夏蔓儿的肩膀,勉强站着,老人家叫逑一命回去。 一时之间,夏蔓儿他们与杜云横和魅晨都离了一段距离。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在那么黑的地方都能捉到你?” “老人家你听力好。” “不是,是有东西告诉我的。” “是什么东西。” 老人家笑而不语,他没有富贵的装扮,一些白而灰的头发扎在一起,显得他如残灯将灭。 “我感觉得到,你身上也有,想来那四个已经分散出去,你身上的想必就是她手上的哪个吧。” “老人家,你在说什么呀?” 甘老爷继续说到:“我知道她生了一个女儿,当初我夫人一直在闹,我一直没机会去毒云寨。” 夏蔓儿的脑袋一下炸开。 她眼睛里泪花打着转,“你在说白爱?” “她是你母亲,怎么能这样称呼?”taq夏蔓儿摇摇头,“我体里有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 “以后?我还有多少以后?” 第五百一十一章 “以后,多久的以后,我凭什么现在不能知道?为什么你的夫人要反对,你说清楚呀!”夏蔓儿失控地板着老人。 老人脚灌在铁鞋里,夏蔓儿情绪一激动,老人就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让在外围的人看到就揪心。 “为什么?”不赡养她,又何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小姑娘,你听我说,你要放宽心。” “放宽心?你这么劝你的孩子的时候,你孩子可放宽心了。血癌痛不欲生,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让他否定自我,干下这些孽障事。” “我……是为了他好,我想让他活下去。困兽虽然神秘,但是控制好,能保他一生平安。” “困兽?”夏蔓儿双眼木呆,“还有第二只?” “你不知道吗?” “我?我能知道什么?那两个人何尝养过我一天!”她激动地大声喊着,情绪激动,有些狰狞。 良玉竖起耳朵,“你们听到了吗?” 陈瑞绵下意识去看杜云横,见他失落地站在一旁,手指扣着门框,狠狠地扣着。 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有些事情还是早做防备来的好。 “小姑娘……” 夏蔓儿才不管老人跌坐在地上。 她挥着刀,“闭嘴,你闭嘴!” “小姑娘,万事自有因果,顺其自然不是最好。” “你的孩子至死都不会原谅你,你明白吗?”夏蔓儿邪笑着说到。 “你知道吗?那种久病在床的感觉,他一定无时无刻都在怨恨着你,咒骂着你。” “夏蔓儿!”有人上前拉过她,她回过头,从杜云横的禁锢中扯出手。 “我说的一点也没错!”她退步着,望着老人。 “你不要听他们是哦,你的儿子已经原谅你的话!他跟你下辈子都是闭门不见。” “你疯了!”杜云横捉住她的肩膀。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实话!我在说我们都心里话,子不教父之过,他的孩子无论造第什么孽都是他的错!” “那你也这么认为你的母亲罪有应得了。” “对!”她小脸哭到,想要再次挣开杜云横的手,可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乌鸦尚能反哺,你为什么都不懂。夏蔓儿望着他,电光火石她的眼睛里是那样的憎恶。 “你……为什么学不会闭嘴,学不会少多管闲事。” “这脚多管闲事吗?” “我的事情从来都与你无关,你何德何能评论几句,这样没有家教,你的父母你的师傅都没好好教过你吗?”她特别冷酷地说到。 “你再说一遍!” 夏蔓儿哪能想到在毒云寨,被自己拉着看烟花的少年,到今天是这样的烂摊子,收拾都不愿意收拾。 她这次能轻易地把他的手推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没有那么恶狠狠地说到:“一路走来,杜公子帮过我,害过我,一笔抵消,我的事情繁琐误人,还请杜公子以后不要在管了,哪怕我这条烂命没了,杜公子也不必救。” 她把刀扔到甘老爷身边,走向魅晨,“你不是要带我走吗?” 魅晨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夏蔓儿!”逑一命在身后呼唤。 她没有回头,“带我去见他!” 魅晨挑了挑眉毛,不说话。 “你跟他说,我亲自说到,我想要见他,让他放心,我什么都不带,他的小命也会受到什么威胁。”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没晨终于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夏蔓儿流着眼泪,又笑到:“下一次别他还没来,你就把腰弯下去。” “夏蔓儿!不要去!”逑一命不顾后果跑过来。 “你要去哪里?你不说要带我我回临山吗?” 夏蔓儿摇摇头,“我觉得恶心,逑一命,有些事情我要去坐,我想要替一个人问问,不,替很多人问问,为什么!” “你不说过,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夏蔓儿,不要去,我求你了!”逑一命捂着心口说到。 夏蔓儿目光坚定,“不,我要去,如果我摆脱不了,我就要去。” “夏蔓儿!”沉默许久第杜云横大喊到,“如果你敢去,这儿的每个人都要给你陪葬!” “师兄!”秋仪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秋仪又回头看着陈瑞绵,果然后面的那个人,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 “我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可是,我活下来,就是因为你!”他指着自己,狠狠指着自己,“你不记得,我不怪泥,但是这一次听我第,好不好!” “你!”夏蔓儿指着他,“跟他们两个一样,生了我,又想除掉我!你就是他们的延伸,你就是他们一伙的。我现在直接去找他,问他,想要我的命,我来了,要他直截了当把我杀了!” “夏蔓儿!”杜云横慌了,跑过来,魅晨拉她到身后,又有人向前。 “你给我回来!你个疯子,回来!”杜云横语无伦次骂到。 可是女子已经一意孤行。 她听见杜云横不再求她,而去求魅晨,让他把自己还给他。 夏蔓儿回过头,看着那个男人再同门,陌生人门前痛哭流涕,没有一点威严的样子。 魅晨挑着眼睛看她。 “你打的过他吗?”夏蔓儿冷冷问魅晨,“等他发狂了,你能解决他?” 魅晨吞了一下口水,“现在我带你走,他依然不会放过我第,杜云横还学林仙瑞暗术。” “反正夏朗知迟早要跟我见一面的,你要是把我交给杜云横,我就跟他说,你办事不力,一天到晚,拖泥带水。” “你!”魅晨指着她,“大小姐,你看不出来,我活的已经很吃力吗?” “那是你的问题。” “好,今天我就拿出平身所学跟他拼了!” “你还是有胜算的,毕竟那边还有个陈瑞绵那。” “我真是……”魅晨拉着夏蔓儿往后走,那个瘫软的男人突然眼神在黑暗李入寒风凛冽。 夏蔓儿心里一阵紧张,“爱,你到底干不干得过?”她摇摇魅晨! “大小姐,;你放心,他再狠毒比不过你亲爹。” 第五百一十二章 杜云横站起来了,“我再跟你说一遍,回来!夏蔓儿先是梗着脖子,然后躲在魅晨光后面。 “要不要这么刺激?”魅晨见她收紧揪着自己都衣裳,说笑道。 “师兄,回来吧!”秋仪喊杜云横,“回来把,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吧。” 夏蔓儿件陈瑞绵一直不说话,苦苦站在哪,好像风吹一吹就要倒了。“大小姐不说话呀!”她急了。 杜云横身后拿出什么东西赖,目光越来月淡。 “他在干什么?”夏蔓儿问到。 “别烦我,让我好好应对!” “切!”夏蔓儿放开他。 果然杜云横眼神一冷,一阵银光闪闪的粉末在空中飞舞,夏蔓儿看着那漂亮第东西慢慢落在挡在她和魅晨对面的人身上,然后好像有人打了一哥响指,那一排人着火烧了起来。 “啊!”夏蔓儿捂着嘴巴。 “他再是做什么?他这是做什么?” “大小姐,无毒不丈夫。” “这也太……他怎么能……你还不快救人!他们可都是你的手下。” “大小姐,严格意义来说,他们也算你的手下。”魅晨丝毫没有想动的意思。 “为什么?”她跑过去,可是火舌舔了他一下,她便又退了回来,再火光中,她看见对面的男子的面具呗被火光照的好像要融化一样。 她站在那儿,移不开步子,看着他。 “大小姐,你干嘛呢?”魅晨突然问到。 “对不起!”夏蔓儿的泪珠子一颗一颗掉下来,她不知道杜云横跟她第恩怨,可是看到他的眼眸,想到他有点精分第行为,她突然有点害怕去了解她跟杜云横的过往,是不是夜咬扯到上一辈区,儿这句对不起,算是提前说了吧,毕竟以后还能不能见面的机会还有么有她也不清楚。 良玉把自顾自哭的起劲的甘老爷扶回来,又想去拉逑一命,却见残年已经上前把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傻孩子拉回来。 “杜云横,让我走吧,不管我们以前有什么交集,让我走吧。” 她隔着火海对火海另一边的人喊到。 “不行!”那人已经恢复到没有过多夸张动作的淡定。 夏蔓儿盯着他,“为什么?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宿命,我迟早要去找我的亲生父亲,不是明天,就是大后天,我不可能有太多牵挂去找他。” 男人不说话,“你听到了吗?”隔着火,夏蔓儿整个人好像成了火的一部分,不,火好像是她的一部分她整个人是多么得耀眼。 “这也是我的宿命!”夏蔓儿听见了他的回答。 “你往后看?”夏蔓儿劝到,“你往后看看呀,那才是你应该要的东西,看看你的师弟师妹,看看陈瑞绵,不要再固执了,就算你坚持下去又怎么样,如果你跟他们两个真的有关系,我也不会跟你走的。”夏蔓儿一本正经说到。 杜云横冷冷看着她,“如果你一开始就死了,那该多好。” 这一句话是一把刀,扎的夏蔓儿喘不过气来。 她痛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我还是活下来,杜云横,所以我要去找夏朗知,我给我自己找一条生路,如果你有悲悯之心,就让我走吧。” 那些手下因为闪光粉早烧的面目全非,夏蔓儿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炭,她只要跨一步,就能走到杜云横身边去。 可是她如何跨着别人的尸体,走到他的身边。 一阵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夏蔓儿回过头,魅晨吹气了他的笛子。 她都几乎把他快忘了。 “没有笛声悠悠扬扬,好不动听! 夏蔓儿听着听着,睡了过去,良玉扒着门,“我怎么这么困?” “我也是呀!”几乎每个人都回了一句,然后倒在一起。 场面上只剩下吹笛的魅晨和一直站在那儿的杜云横。 “望风曲,真是吹得不赖。” 魅晨听着他的弹奏,好像还在评头论足。 魅族看了看笛子上抹的药粉,怎么他一点事都没有? 望风曲是三大邪曲之一,它可厉害在循序渐进,先开始把功力不行的人先吹晕,然后在加大力气,对付剩下的人,加上后面跟着望风曲配套而用的粉末一起,能让借着内里絮乱的练武之人,体内爆炸! 而由于杜云横不是习武之人,所以魅晨只能改变策略,把剩下的曲子变成沉睡加大版,在配上沉睡粉,可惜依然没用。 “望风去,黛绝三大珍曲之一,你一改,反倒是没有韵味了。” 魅晨心里暗骂到,我能怎么办,毒药毒不过你,不在这儿下功夫,他要怎么办。 魅晨这时候发现虽然杜云横说的好听,但是身影已经开始有微微得摇动,也就是说他现在也只是强撑罢了。 如此,魅晨心里一阵狂喜。 吹得更是起劲,甚至有些地方还破了音。 而这时有一声音纠缠进来,魅晨一听,这分明又是另外一般改版望风曲,他顺着声音而去,不知何时,那大屋上,俨然站着一个人,他好像站在硕大的月亮之下,吹着笛子,衣诀飘飘。 魅晨吞了一下口水,杜云横在双层攻击之下,是坚持不住了,但是魅晨自己也没好到那儿去,他只恨自己没有一点内力。 那个人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但是那人改的更加完美,对普通人更是催眠。 魅晨翻了一个白眼,撅了过去,真是可惜,夏蔓儿没看到他孤军奋战,为之拼命的样子,要是到夏朗知面前说些什么,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月依旧挂在高空中,静静看着人间发生的这些闹剧,好像几千年它已经看过无数次,习以为常,甚至拉过乌云躲在里面想要好好睡一*觉。 夏蔓儿听见了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她翻了个身子,好像在临山那儿一样,她要抓紧睡觉,不然师叔又要进来抓她晨读了。 她有点时候讨厌师叔,为什么要那么严格,隐居山林还要那么多本事干嘛?只要会种菜会读书识字不就好了,干嘛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大文豪,这么这么她呀! “” 地五百一十三章 夏蔓儿翻了一个身。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她。 夏一下愣住了,因为来人戴了一个面具。那个面具她是如此的熟悉。 “你还好吧?”那个男人说到。 “你是?”等一下,这是哪里?你是做什么的?” “嗯……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你逃出来了。”那个男人划划收,嬉笑到。 夏蔓儿看不清他的面容。一时有点糊涂。“我到底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叹了一声气。靠着门框。暗暗说到:“我就是手贱。” 夏蔓儿疑惑地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嗯?” 男人解释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是男儿本色。小女子不必在意便是。” 夏蔓儿笑了:“那多谢公子,公子舍命相救。要不要要不要我以身相许了?” 男人的头撞了了一下门框,船略有弧度地摇晃了一下。外面的流水声潺潺。 “你先歇着吧,到时候再说。”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到这儿来呢?”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救了你。”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带你去我朋友那里吧。”他顿了一下,又说到:“毕竟仙瑞实力还是挺大的。要是他们找到你,那我也没办法。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你。先休息吧。” 船一只摇摇晃晃的。夏蔓儿倒在铺上。穿摇晃得她想吐,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在哪儿。我看他。也是一幅糊涂样子。她也不打算深究,只觉得身子乏力得恨。 这是那个男人又走了进来,拿了一瓶药。 夏蔓儿虚弱地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是得了什么病。你给我乱吃呀,我可是要倒大霉的!” “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见夏蔓儿别着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加重林的语气:“你要相信我。” 夏蔓儿的注意力突然变了,看着他。“你的面具真好看。从哪儿来的?” 先开始她以为是她的那哥,但是仔细地辨认过之后才发现。他脸上戴着面具,跟自己原先的那一个。花是对称的。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好看吧。”他的声音腻腻的,像小孩子在撒娇。 “我这还有一个!”他炫耀的拿出来一个。夏蔓儿看着这个就跟她一模一样的。 她不禁糊涂了。难道这东西有很多个。 “先吃药吧,你的身子可不能再拖了。” “不行,我不能乱吃药。我的病呀,很严重的,不是外面那些什么。药都能吃的。” 男人突然凑上来。两只手挡着不让她出来,被迫坐这的夏蔓儿不自然地抬起头,便看见他的眼睛。棕色的,晶莹得,闪亮的。 这样一双澄清清亮的眼睛。想必主人一定不坏。她这么想着。男人已经紧盯着她几秒。 夏蔓儿才发现那眼神凝重逐渐加深,压迫感渐渐袭来。 “你这是做什么?” “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的医术啊。” “我不是质疑你的医术。我呀,只是觉得。能够治好我的人。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个。” “切,我呀!”他手放在下巴那儿,神采飞扬地说到:“我呀,以后一定扬名立万,以后你想要我给你治,都没那个机会。” 夏蔓儿才不想听他吹牛,谢仔细打量着船舱。不是很拥挤,但也不是很宽敞,打扮什么的也很简便普通。除了她所处的这个小船舱。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休息室。她又抬了下木窗,外面的河水混浊地漩着涡,看起来很深,想必是专门用来行走的河道。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杜云横是怎么想的。不知道自己跟他以前有什么纠葛。但是她很清楚,她不想让他有一点点的错误的行为,仍然希望他风平浪静走下去,可是她又同时不能与他再一次坦坦荡荡地交流,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的羁绊。 假如他一直被人景仰被人仰望,夏蔓儿也心有不甘,他如果过的好了,那秋浓又怎么办?而且他怎么可以替自己的父母开脱,在自己最虚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们不见人影,如今却要自己把他们当父母去尊重,去爱戴她可做不到,杜云横有凭什么这么去教训她,他知道自己受的那些苦吗? 男人见她出神想着事情,挠挠耳朵,出去了。 夏蔓儿回过神人已经不见了。药放在了一旁。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风清丸?果然花里胡哨的。”随手放在一旁。 躺了一会,咳咳!她便开始磕,她突然原来没有杜云横的帮助,她真的这么脆弱?嘹亮的咳嗽声很快吸引的男人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你没有吃药吗?” 夏蔓儿拍拍自己的胸膛。“我不能吃!” “你真是太固执了。你不吃也是死吃了也是吃。你就试一试吧。” 夏蔓儿看了下药瓶,胸膛刀刺一般火烧火燎,难受极了。 “你还是给我一瓶毒药吧。我真的太难受了。” “我要是给你毒药,扬名立万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们呀。一定会笑死我了。”男人不顾夏蔓儿的挣扎。把药喂给了他。 夏蔓儿心里急,后来又想。要是这药能够加快她的死亡。那到也好了能。早一些死去。 等了一会儿就要疼痛并没有醒来。反倒是逐渐顺直了气。 “现在你总相信我了吧。男人颇为得意。 “这不可能。僵死药要可是仙瑞的独门绝技。你的药怎么可以跟他相容呢。” 男人并没有说话,靠着柜子淡淡地看着他。沉寂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又问到:“你跟仙瑞到底是什么关系。僵死药仙瑞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我都能治好你,你只管吃。别的你也不要管了。”男人的语气干硬。夏蔓儿这下没了原先的理直气壮,忍不住想自己是那句冲撞了他。但是她实在好奇。 男人拍了拍柜子,“你好好休息吧,外面风大。就不要把窗户打开了。还有马上我们就要到乐都了那。到了那儿你就安全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为什么?” “那儿流民千万。我把你交给我的朋友,仙瑞想要找到你也是难上加难。”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做什么的。” “他?再赈灾吧。” 夏蔓儿哦了几声,佩服到:“看来你的朋友人还真不错。” “哼哼!”男人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乐呵乐呵地笑了:“他人呢,不好说,你呀,跟着他。帮帮忙啥的,养养伤说什么的,不要去惹他。不然你也吃不了兜着。” 夏蔓儿看他不像开玩笑,连忙表示清楚了。又看了一眼男人的面具。“你真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然呢,不然哪?难道我还能因为看不惯他们,故意找茬吗?” 夏蔓儿挑了挑眉毛,“额?你是故意找茬的呀?” 男人的目光一下暗了下来,他把面具摘了下来。与夏蔓儿相同的那一只面具一直都别带他腰一侧,又如今他又把第二只别在另一侧。“姑娘你有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呀。” “呵呵!”夏蔓儿讪讪干笑。 “公子,你呀,绝对是。侠肝义胆.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啊!就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实在是枉费公子救命之恩,一定改过。” 这么一说,男人才放过她。 “这样才对嘛。” 船摇摇晃晃。夏蔓儿几次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眼下本是夏末,不管怎么说,那儿都应该树木茂盛。没想到,往西走,树一块比一块病得重,没什么精神,更别说美景欣赏了。可想而之,这地方的收成。那肯定是差到极点。 一路过去。百姓的衣服也是粗布麻衣看一眼便知粗糙得很,不太舒服。 “怎么会这样!”几次询问男人。 “灾情真的很严重吗?” 男人严肃地说到:“灾情严重是一回事。最致命的是瘟疫横行。可怜他们。死前受折磨。死后尸体没人收拾,依然不能安详。” 夏蔓儿一听闷闷不乐的,一路走下来。越到后面。越是凄苦,这样环境下,人自然也不太好。若不是他们日夜兼程,也不知要在遇到三次劫道的基础上再遇到多少次。 有时看着那些发狂的人撞着来往的船只。夏蔓儿是又爱又怕,而且自己受的伤。又不能使什么力气真有什么劫匪上来。也无济于事。船上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她与男人还有两个,一个船夫一个烧饭的水手。幸得这个穿舱密闭好,太她一个女子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这样行走了许久。大约两三天的路程。船只终于靠岸了。夏蔓儿这几天。光光吐口水都不知道吐了多少。如今,踏上岸。那摇摇晃晃仿佛是昨晚做的梦。如今,梦醒了,她竟然有一丝开心。 男人带着她一直往北走。乐都这名字是多么的好听。可是,这里面简直是人间炼狱,仿佛这个地方没有一点色彩。就算又也只是血腥。夏蔓儿心里害怕。她不怕一个人的穷凶恶极,她怕一群人的助纣为虐好想。 这个男人的朋友在赈灾,想必家护什么的,有很多。应该不必担心。 两人走着走着没多少就到了。他们到的这个地方限外。外围野坟杂朵多。乌鸦结伴而飞,里面却有一点点人气。他们进去也没有多少人来碰瓷。想必这肯定是叻都最后一片净土。 夏蔓儿问男人,乐都是谁的腹地。这么大块地。想必是七大门的吧。 “我不知七大门有谁衰弱到这么大块地都不来救。” 男人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是肖萧穹的呀。”夏蔓儿本喝着茶的,听他这么一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萧穹?你的朋友是萧穹的人?” “怎么。你还继承了仙瑞他们歧萧穹?”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的朋友是萧穹的,毕竟萧穹是七大门派的领头羊。” “我还没有问过你,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呢。” “我身不由己。无根浮萍。公子呀,你不必再问了。” 男人哼了一声,“你不想说就不说。”他把杯子扣在了桌子上。虽然声音有点大,但是夏蔓儿还是很感谢。他不再追究自己。不过。她不信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几个人吃过饭。很清淡,清汤寡水,几乎就是白萝卜炖水。 吃过之后,几人再次往前走。突见一稍大的宅子。有一群护卫在那守着。 “我朋友住的地方。” 这里是乐都的一个不是很大的县。在这里有一块宅子。想必是德高望重的。男人并没有把她直接带进去。可是在旁边的客栈坐了一会,男人问她,“你现在跟仙瑞有仇吧。” “不禁好奇了。你跟他们有吗?” “我在问你,你只管回答我便是了。” “我不想见他们,这倒是真的。” “我那朋友日理万机,你也见不到。我只会让她他关照你,你也不必知道他是谁。” 夏蔓儿没想到没想到他既然不让她见她朋友。“随便吧,反正我养完伤就走。” 男人摸摸头,“养完伤就走?不行。” 他微眯着眼睛。 “为什么,这是我的自由!凭什么不行。” “我不会伤害你,只管放心,再说了你的伤,没有一两年也是一样不好的。” “一两年,这也太长了吧!” “大姐!你看看你的伤。稍有不注意。就会死。” 是吗?。夏蔓儿忍不住去抚摸伤口,略有惆怅。 “我呢,会跟我朋友说一下,你只管在里面每天浇浇花什么的。其他的。你只管听听。管家什么的。也不会让你多做事情。你也不要特意去找我的朋友。反正我也不会告诉你是他是谁。”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给我点银子,我走了。” 男人撑着下巴。“这么好的事情。我都没有碰到,我会让你去吗?” 夏蔓儿姗姗的笑了。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 去你的。我还不够爱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看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太想的样子。” “好好养你的伤吧。” 夏蔓儿舔舔下巴。 “你什么时候把我送进去?” 第五百一十四章 “嗯……明天吧。今天你先好好感受一下这儿的风气。” “这儿这么破烂,有什么?” “你要好好珍惜在外面能够走动啊,到里面你就要好好听人家的话。”男人说的今天他没有戴面具,那两只面具,就像两把刀一样背着夏蔓儿看着面具,问道:“这两个面具对你很重要吗。” “自然。” “那你的面具是哪里来的?” 小女子饶有兴趣地发问,男子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嗯,从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去你的!”夏蔓儿横着眉,放开碗筷。 “不吃那?” “大哥,我什么侍候吃过,我就熟悉熟悉碗筷的手感!” “嘿,你早说嘛,要我等这么长时间。” “你不是会治我的病吗?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啧,你这就无知了,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方法,要是让我来,我觉得不会干不让人吃饭第事。” “切!”夏蔓儿别过身,而后转过来,“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男子喝了一口酒,辣得他整个人好像被人掐着似的,眼泪水都呛出来了。 “当然了,我是谁!” “那!这儿,药单,每天自己去抓,宅子里应该有药房,你随便拿就是了。” “你朋友挺阔的!”她嬉笑到。 “那是!” “那我必须得好好帮你陪陪他,太麻烦人家了!”夏蔓儿贼笑,仿佛有无穷多的金银财宝向自己招手。 “呵呵!”男人干笑,他没有戴面具,一笑起来,眼睛光芒四射,又白皙细嫩个,实在是干净澄清而且不知为何夏蔓儿总有一股熟悉感。 “好了,他们回来了!” 夏蔓儿往下看,虽然这儿在乐都算是不错了,但是依旧荒草丛生,灰尘扑扑,她往下看,那是萧穹的人马,衣冠华丽,只是在这里,依旧蒙了尘,让人心酸。 是萧穹对抗不了这天灾,还是连这点天灾,萧穹都对付不了? 不知林潇涵跟在杨澜烬身边去了那里,她依旧比他更早接触到萧穹呀!这冥冥之中,是不是已经给楚家腾了位子,况且她有愧与楚江乐,想来以后自己也不会偏颇谁。 “哎,这儿有什么好看的,走,让你领略一下人间风情。” 夏蔓儿埋着头笑我既然都见过了林潇涵,那又有谁能让我惊讶! “走咯!没想到那认竟然带她从侧门进,一进去,等了一会,果然这儿就是一个小萧穹,分工明确,只干自己的事,就算有人好奇夏蔓儿打哪儿来,也是低着头瞟几眼。 不过,想是自己的面容有异,必然会引起注意,不过又有谁会想到她是夏蔓儿那。 “嘿,公子!”这时一个胖胖的老头来了。 “哎,老林啊,让他在这里呆几天吧。”男人爽朗地说到。 “当然可以啦,公子你的话我自然是听的。小姑娘我必然会好好照顾,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不必那么将就她也,不必那么宝贝她。”男人笑着说。 夏蔓儿在一旁干瞪着他。魅,又急又气。 “让她好好地活着就行啦,嗯,她呢,不能吃饭,不能干重活。嗯……不能生气,不能……反正她什么都不能,你就给她一个小小的花湖壶让她随便想想洒洒花好了啦!还是要做的,不能不吃不喝是不?那老人家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请回来一尊菩萨! 夏蔓儿叉着腰:“我才不会白吃白喝呢,什么都难不倒我!我呀,我呀……”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我还是浇花吧。” 老人打圆场笑着:“不必姑娘费心。我们这人手是足的。姑娘要是无聊,这儿呀荒废的很。哎呦,能有几朵艳丽的花。也是好事。” 夏蔓儿眼下灰扑扑,头顶灰蒙蒙,很是赞同这个主意。“你老放心,那我定当竭尽全力。” “好了,你就跟着老跟着老老人家去吧。” 夏蔓儿点点头,跟着老人家去。没走几步,她又回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自然林,我就在这,没我看着,你迟早要病死的!” 夏蔓儿不知该喜还是忧愁,笑着:“那你多加小心我看乐都土匪猖獗。” “晓得了,多谢!”男人挥着手让她走。 夏蔓儿不想让老家人等太久,跟了上去。 老人家性格很是开朗,一路上笑着跟他说的一下宅子的结构大体上。也没有什么要忌讳的。来者既是客。 夏蔓儿看着这一切,心情复杂的很,想来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碰到熟悉自己的人,眼尖认出自己来。 “这位老人家,请问主事的是谁?” “主事的?”老人家乐呵呵的说:“那可太多了。不过姑娘不用担心。只管养伤便是,这点主意我还是能做主的。” 夏蔓儿谢过他。 一直跟着跟他来到一个院落,这儿较为偏僻,但是安静。也也是这块地方为数不多的有一点绿意的。老人家有心了,夏蔓儿很是满意。 过了一会儿,老人家带回过来一个带来一个丫鬟。 “小姑娘,如果无聊,便与这个个小丫头作伴,她呀,嘴尖的很,手巧的很呀,你也不会无聊。什么刺绣呀,歌词诗赋呀!她都会点,况且这个小丫头是种花的一把好手。” 夏蔓儿看了看这个小丫头。长得怪是伶俐,面容清秀,身段了得。果然萧穹还是秀女俊男多的很。 夏蔓儿又再次重重谢过老人家。 小丫头也是自来熟。 几声甜甜的姐姐姐姐,叫得夏蔓儿心花怒放同时又不好意思。想来那些能做人前辈的,也是有几分底气的,她又何德何能有什么能传授给这个小姑娘什么。 小丫头叫蓝儿,今年刚刚14.,未来可期! 小姑娘果然心灵手巧,没一会便在院子里围出一个花圃,整理得干干净净。 夏蔓儿揣着手,在旁边一直看着,她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忙。小姑娘做事情不光勤快,人也是有聪明出挑。跟她说了几句话点猜到她喜欢什么样的花。直说着明早就去向大姨讨去。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过夏蔓儿也没特别讨厌的花。 小夏蔓儿今天也累了,,便缩在里面的藤椅上,歇息着。 蓝儿不知她不能吃饭,一早就去张罗她的晚饭了。 夏蔓儿没见她有点时间了,才想到这小丫头该是去准备晚饭了 那她还是要去提醒一下的,不然的话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好吃的也不行。她便起身去找人,问了几个人厨房怎么走。大多数都是冷漠,实在不想理睬她的。夏蔓儿也不生气,也对,自己穿的衣服还没有他们亮堂那! 不过终究还是有人拧得清的。冷冷清清地给她指路不过到了最后她也不用别人指路了,毕竟那里可热闹了,老大远都能听到吵闹声 里里外外围着许多人,夏蔓儿本着有热闹看,白不看!站在门外探着投。 不知是谁,起了争执 她站在外围一瞧,好家伙,主角之一竟然是蓝儿。 一个略微肥硕的女人人指着她骂到:“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偷鸡蛋吃啊,还加什么麻油,肉沫,还煮这么水嫩。” “我又不是给我自己吃的,我是给姑娘吃的。” “姑娘,我怎么不知道那儿来了什么珍贵的姑娘啊。吃个鸡蛋羹放这放那的。谁家小姐这么不好养活。” 被人指着鼻子骂,那然后能忍!她一下推开众人站出去,指着那个人说:“看你岁数挺大的,嘴上怎么不知道装把门!这么飞张跋扈,我倒看看你的嘴能说出花来!” 夏蔓儿倒是忘了她身负重伤,了又一肚子火气,顿时眼前重影叠叠,但是她不愿意就此放弃,强忍着。 周围的人乱糟糟的。 “这又是谁?” 有人劝到:“你可别跟朱大娘吵。谁都吵不过她,就算是主人爷来了,也是头疼得很,不愿意跟他多说说几句话。” “小混蛋,我才没你那么讨厌!”朱大娘骂回去! 夏蔓儿越发觉得头眩目晕,暗叫不好,本想偃旗息鼓。 哪知那朱大娘那肯就此罢休!捉住她的胳膊,“我要看看。你是从哪里变得,有什么本事。” 夏蔓儿极为不舒服,“放开我,我若是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不知怎地她想着自己是林瑟余的徒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 “这种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养的小姘头。可让我打逮到了。现今那爷也说过。天灾再上。本府应当以勤俭为主。哪个不要脸的放些的小娘们进来蹭吃蹭喝!”朱大娘一边抓着夏蔓儿,一边喷着飞沫对一圈人说到。 又指着众人大叫:“我今天就要跟他好好理论。我呀,掌管厨房不容易。今儿个明儿个,你蒸什么明儿个我又蒸什么菜。全把我当冤大头,全说我贪了。”她越说越气,摇着夏蔓儿,“你是谁的小娘们,是谁的姘头!” “你嘴巴放干净点。嗯!你这么大岁数怎么思想这么肮脏。” “我肮脏?你们这些有手有脚的,不知道好好做些事情,整天干些没脸没皮的事。” 夏蔓儿急了:“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我今儿个才入府。你如何能这么说我!”蓝儿在一旁敲打着朱大娘的胳膊,不过也是螳臂挡车,无济于事。 “吵什么!” 这时又有一个人进来。 夏蔓儿看他衣冠,比在长场的人都要上乘。 “吵什么,朱大娘你一天到晚都在吵。” “大爷!”朱大娘一阵痛嚎哭,“你昨个还说我厨房花费太大,今儿个我就给你理由。这个人白吃白喝,还白拿。” “嘿,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吃了一点,又何时拿了!睁眼说瞎话,” “吵吵吵,一天到晚吵吵有什么好吵的。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夏蔓儿看着他:“我是谁。你把另外一个管家的人叫来,便知道我是谁啦。” “你自个跟我说你是谁,我去烦劳别人又何苦,小姑娘。别是什么手脚不干净的!” 夏蔓儿还没来得及反驳,又有一道声音传来。 “又在吵什么?”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慢条斯理地踏进来她一进来,有些奴役眼睛都要瞪直了。 “少爷要吃的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一天到晚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菜市场呢,哪有一点大门派的作风。”她一顿数落又挑,眼却看着夏蔓儿。 “你是谁?” 为什么每个人都能认出她不是府里的…… “姑娘姑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朱大娘,吼了几声竟然滴出了几滴眼泪。 “你有什么冤屈,这么说来听听!”那姑娘弹弹手指,很是感兴趣。 “姑娘呀,我自从掌管厨房,人人都说过是母夜叉。说我管厨房,那是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我兢兢业业为整个府里面做事情。每一个事情我都心里有数啊,做到尽心尽力。可就是有些人尽带些莫名其妙人回来,胡吃海喝,安着名头。我哪里分得清。这不花费大了全都怨在我的头上。” “不是你做的你自然不必担心,又何苦闹。话说你是谁?”她锋头一转,又指向夏蔓儿,夏蔓儿一直被朱大娘抓着心里早已火,“我是谁我是谁。你们没眼睛看不出我是谁来。” “姑娘姑娘你可不能跟她争,她可是少爷跟前的大红人!”蓝儿在一旁嘀嘀咕咕,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有点脑子的都猜的出来她在说什么。 果然那个女子悠然自得的在那里摆着手指。 “少爷?那家少爷?”夏蔓儿心里一咯噔,不会吧……肯定不会! “我家少爷岂是你能知道的?”那个人女子挑着眉,歪着嘴看着她。 “识相点就滚出去本府!别到时候撕破了脸皮。我们萧穹呀,虽然家财万贯,但是也禁不住有些老鼠来偷吃啊。” “哼哼,我出去就出去。要你们赶!” “姑娘,姑娘你别跟他们置气,若你走了,我如何跟林爷交代。” “林爷?你怎么跟林爷扯上关系了?”那个女子问道。 “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要你管。”夏蔓儿胳膊甩甩。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夏蔓儿气鼓鼓说到:“我这就走,要你们赶!哼!” “你是自己要出去的,也怨不得别人。”那女子细眉轻挑,满脸不在乎。 “我要自己出去,我便自己出去。”夏蔓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蛮横地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自己不识路啊,绕不出去呀。 往后瞧了一眼,那些人的目光都紧紧随着她。 哎,这可怎么办,我总不可能跑过去说。我走不出去吧,她懊恼地砸了几下自己的头。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应该问清楚,去哪里都应该把出口问清楚的。 果不其然,现在尴尬了吧。呵呵。 “呵呵。”那女子笑着,“怎么舍不得,果然啊,有些人就是狼豺野心,表面一套背第一套。” 夏蔓儿握紧拳头,今天我就算算这里宅子走上几百遍,我也要走出去。 她眼下下定决心而同时朱大娘表情越发狰狞。 “可别让她走了。”朱大娘大叫着,“让她好好的把姘头说出来,我呀,可不要不愿意再替谁做冤大头了。”她说完便跑过去,再一次捉住夏蔓儿,“你给我放开。你是我放开,为老不尊,胡言乱语!”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还有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公道自在人心,人正不怕影子歪!说是谁带你进来的,打算偷吃偷喝到什么时候?” “哎呀。”原先那个老人说到,“朱大娘你不要太吵啦,公子还在里面呢。” 夏蔓儿气得直哆嗦,她尖叫到:“把你们主事的叫出来,我到你们这儿做客就躺了一会儿,竟然平白无故侮辱我清白。天底下竟然有这没有公道的事。你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我今天就算死在这,也要看你的嘴还能说我我什么。你说我有姘头!今儿个我们就顺着藤摸瓜,我看你能找出什么来。” 朱大娘斜歪着嘴,密不透风地恶狠狠说到:“小姑娘,我看你话说的这么满,等一会儿又要哭的!” “哎呀。你掐我做什么!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掐你还是轻的,姘头在哪里。这时蓝儿跑过来,“朱大娘,夏姑娘是林爷带进来了。那是你能随便说的。就算她不是林爷带进来的,你没有证据都怎么能够胡说八道。” “你给我滚开,小蹄子,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做,搔首弄姿,仗着漂亮脸蛋在几个主子爷面前摆弄,我今儿个可不给你这个漂亮脸蛋面子。” 蓝儿忍了几下,实在憋不住,”你瞧,你又胡说八道。我长得漂亮,可我又何曾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 “你哭什么,为老不尊的东西,最好打死!”夏蔓儿用尽全力抽出自己胳膊,而不得,话反倒越来越重。 围着的人没散去,听到她说的话,一个个掩着嘴,叽叽喳喳讨论着。 “林爷来了,一个哨亮的声音响过以后,紧跟一道夏蔓儿熟悉的苍老的声音。 “你们在吵什么呀?老三和萍儿你们也不知道说说!” 夏蔓儿见林爷来了,又见自己这么狼狈,脸涨红,那有什么勇气去打招呼。 几句话简单地呵斥了第一个来的老人和那个女子。 “老三你就任凭他们这么胡闹。主子们本来因为正在因为赈灾的事情焦头烂额,你竟然还不知道分担点哟。” 被称为老三的老人说到:“我也想压压,可惜你看,没人听我的!再说了堵不如疏,有什么大家说开好了。这小姑娘口口声声说是你带进来的,可有这回事啊?” 林爷看了一眼夏蔓儿,“姑娘。你怎么跟他们吵起来了。朱大娘,放开人。姑娘身子不好,你可别吓到她。” 朱大娘早在话还没完,就见风使舵地放开她,呆滞了几秒,又生龙活虎,“林爷呀!我可不是要对这个姑娘怎么样,都是这群人!这群人!他们说这个姑娘身份不明,我一时着急,可能用错法子了,但我是想替她证清白。” “呸呸呸!”夏蔓儿吐了几下。“你是颠倒是非黑白,一个个好手。” “林爷!林爷!你别听笑姑娘年纪轻轻的乱说话,我哪能啊,我一老婆子话都说不清楚,如何颠倒黑白。”林爷背着手,手指一直扣着手背。他虽然笑着,但是那笑意有些了买个。 “姑娘受惊了,福里有点乱,见笑了。” 夏蔓儿一听,这是想息事宁人啊,她本来在气头上实在想给这个恶婆娘好好一顿教训,便闷着头不说话。 林爷微微弯下要,慢条斯理第的劝到:“姑娘没生气,厨房灰尘大,朱大娘吸了烟尘,难免头昏脑胀!我这有一个上好的白兰,姑娘见了必然欢喜。”夏蔓儿皱着眉,说赖说去,就是不处理这个大娘,单她又看老爷子既然都已经点头哈腰了,还要送礼物,也对,那有自己一来,酒为为自己处理认第。 边淡淡说到:“府上第事情,我便不好参与。林爷泥管家我看出来了,是辛苦得很。有些人不听话便要打,有些人闹事情。鸡犬不宁也是要赶的。但是这些都是林爷你自己做主的事情。晚辈年纪轻轻不知世间险恶。只有听林爷你的话乐!” 这么一说夏蔓儿是骂了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有愿意退后一步。林爷灰着脸点点头。 “林某深知。能力不足,一定会竭尽全力,还望姑娘好好做客。蓝儿我让你照顾姑娘。怎么照顾到厨房里来了。” 蓝儿哭哭啼啼的站在那儿,“我……只是,只是……”她断断续续的说几句,边望了望朱大娘。 夏蔓儿替她回答,“纸是年轻胆小,遇到什么为虎作伥的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要严办的,不然。这有些人,不好好做事情,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威风那可就不好了。” 住大娘的脸色都堵成猪肝色了。不敢说一句话。众人见死。纷纷好奇夏蔓儿的身份。 夏蔓儿件探究第目光越发朵。深知此地不宜久待。 “哎,多大第事情呀!老认有几句化说了边说了。”被叫做萍儿的女子懒洋洋地说到。 第四百一十七章 萍儿继续语气散漫地说着:“林爷,我们都是奴才,各司其职,哪能什么都管了,没出什么事情就好了。” 夏蔓儿听了,多看了那个轻描淡写第女子,弯着腰说到:“我给您添麻烦了。白兰倒也不必,给我什么东西斗比不上你的心意,我还想麻烦您。” 说到底,她还是要在这里蹭吃蹭喝。 “是的了!姑娘回去休息吧。姑娘,若有药单。便给我,我去给姑娘熬。”夏蔓儿听到他的话,“我会和蓝儿一起的,林爷坐自己都事情吧。” 便带着蓝儿走了,突然想到自己这么久了都没有拜访过他们说的主子,不去也好,万一是认识自己的认那…… 也不知少爷是谁,不知道除了楚江乐和林潇涵。还有谁是少爷。莫非是林潇涵什么堂兄表弟。还是楚江乐那边的。 “姑娘,你别生气。”蓝儿见她一直脸色不佳,以为她在生闷气。夏蔓儿当然生气了,只是再怎么生气。眼下却觉得不值,她又何必跟一个老妇人计较,但是一想到那张胡说八道的恶口,越发觉得那大娘想是中伤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姑娘,晚饭没有跟你准备好,让我一直饿着肚子,蓝儿真的没用。”夏蔓儿睹眼看她,“你呀,别什么事都自己往前冲,有什么大家一起商量。我呀,也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你来陪我说说话,而不是要你一直干活的。那朱大娘平时就是这么对你的。” “祝大娘她再在府里面很久了。老爷吃惯她煮的饭,所以一直把她带到身边。厨房里的帐,因为用材珍贵。所以油水很足,杂七杂八的人鱼目混珠糟心事多的很,她虽然口口声声叫冤枉。但是。别人若做了一分黑,她定然是做了五分的。” “那这岂不是贼喊捉贼。” 蓝儿冷笑到:“她是为了没有自己做到十分,而生我们的气呀,怨恨着我们了。”夏蔓儿拍拍她的肩膀,“蓝儿你聪明伶俐,想来以后也未必是丫鬟这一条出路。至高位者最重要的便是保持本心。当街破口大骂,本就是难看的事情。骂人啊,也是需要技巧的。如何骂人。骂得准。骂得狠而短,让那人说不出话来,那我才是佩服的。” 蓝儿一说起这个,想起什么事,眉开眼笑道:“这自然要属楚小姐了。楚小姐说话狠准快。前些日子骂了一个老大爷,喝酒误了事情。几句话下来,让老大爷痛哭流泪,真真不敢再犯。如今老爷身子不好。公子也是不管里面大多数的事情。楚小姐忙里忙外,像个陀螺,转不停,眼下,我听大人们说,她又去找楚公子。” 夏蔓儿实在疑惑,蓝儿口里的公子到底是谁?不过想来萧穹连襟不少。便没有再细想。 晚上。蓝儿按着单子熬药,足足给了她熬了五大碗。下夏蔓儿看着这海口一般大的碗。那男人也不比杜云横好到哪儿去。份量要不比普通用的碗,药量竟然还要多出一两碗。也不知杜云横他们怎么样,良玉和逑一命他们如何,若是自己联系他们,杜云横想来也会知道,她没*见过杜云横那样子,有些痴狂而固执,偏执地让人心疼,但是他但凡可怜一下自己和秋浓,自己也不会这么对他淡淡的。 蓝儿知道她不吃饭后,着实目瞪口呆了一会,又见她顿顿地喝药,真的把牙药全喝完,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哼,见她一高兴酒大呼小叫毛病,夏蔓儿耳朵着实受了不少罪小但也更加心疼这个什么好奇的小姑娘。 日子便在这样的场景下度过。过了大约两天的样子,夏蔓儿在那一方小天地里面实在是闷得慌,便出来走。 好巧不巧,刚好看到朱大娘带着人,搬着一些食材走在廊上,看着那些山珍海味。想来也是给小萧穹的来的管事吃的的。她看见祝大娘边走便忍不住用手去淘那些食材,脸上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心里便不爽,偷偷跟着过去。一堆人往后面去,夏蔓儿见厨房里炖的什么东西,冒着烟,几个帮佣的人也不在,想来都去整理食材了。灶上炖着什么东西,下面的柴火,已经熄灭了,但是还有火星子。 她看了一眼挨着灶口很近的木材。着了魔似的走过去。她想好好地给那个大娘一个教训。便用木材翻了翻,那火星子如同碎雨一般漂着,飘着飘着……灶台里面是烧不出什么的,飘到外面。看着堆积成小山的柴火。夏蔓儿拍拍手,谁叫你不好好放着柴火,不把它们放得比灶口远一点。这一下你可是倒一下霉呢。 身为主管厨房的人,既然考虑不周,火星子飘到外面,烧到外面柴火引起小火灾。想来她也是要挨骂的。 如此一想,下夏蔓儿开开心心地走开。大约没走多少回头一看厨房的烟更加粗实,看来柴火烧得很旺啊。想必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了。 她便不管不顾地往回走了。大约在屋子里面坐了半个时辰。男儿蓝儿惊慌失措跑过来。“姑娘姑娘着火了,咱们先躲着点吧,要是烧过来,就不得了。” “小火而已。”夏蔓儿摆摆手,“姑娘姑娘。可不是小火呀!”,“什么意思?不是小火?”夏蔓儿忙跑到院门外,见那厨房烈火喧天,一时间大有不可扑灭第仗势! 感觉没有多少人的府里突然冒出许多人纷纷冲向厨房,厨房烧的干柴烈火,连带着挨着厨房后面的几个屋子也一起烧了。 “姑娘完了,那可是放着救灾的粮食呀!” 夏蔓儿瞪大的眼睛,脸色刷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姑娘挨着厨房的那几个屋子。放着正在救灾的粮食。如今烧了。可怎么办。”蓝儿十分着急! 夏蔓儿眼前黑了一半,想是要晕过去了,可是她摇摇晃晃在了几下,竟然没有晕过去。脑海里有无数尖叫的声音,喊着,你完了,你完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既然成了这天灾的帮凶。你竟然比那犯了恶口的妇人还要害了多第人她仰着头。张张嘴想向老天说一道声错了。可惜呀。苍穹之下世上没有后悔药呀! “火真的越来越大了,姑娘我们赶紧跟着那些人一起吧,你有伤也不能帮什么忙了。” 夏蔓儿僵直地站在那里,她猛地看着苍穹,深邃而遥远,多么漂亮的天空啊。而在这天空之下有无数的悲剧,无数张嗷嗷待哺的嘴在哪里呐喊着。而她既然就成了那一道道无情的洪水淹死了这些人,顷刻间害死他们没有留下一点声音。 她越发觉得自己愚蠢,害人!做错了,做错了,为了一点点懂矛盾,既然干了这么蠢的事情。 她没有听见蓝儿在说什么,只是望着那冲天的火,心灰意冷慢慢的走过去。 人员杂乱。大家飞奔着,一刻也不愿意停留,更别说区关注一个突然走过来的认,无数人在夏蔓儿面前冲撞在一起。 而这一切好像都是无声的,沸沸扬扬,带起第尘埃,既比不上这大火的万分之一的烟尘,这也注定了回天乏力! 夏蔓儿神奇的没有被任何人撞到,就直接得走到了火边,热浪扑过来,她不知说热的还是心酸,直抹着眼睛。 烈火如火龙吞噬着一切希望。夏蔓儿看着后面挨着的三个屋子,那满满的粮仓呀!好像被人推进火堆里,难以挽回地吞了进去,而那个人就是自己呀!他的眼睛越发的刺痛。 人来人往中,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跟即将消失的粮食。 “救火呀救火呀,快一点,把那个搬回来搬出来!搬出来!” 有人指挥着,这么短第时间借不来任何小推车,只能靠人力去背出来,可是这大火嚣张,蔑视人间,风一吹,更是气势如虹,便是许多东西斗都覆灭在火舌之中。 就算背,能背出多少。夏蔓儿就站在那儿,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味道越发的刺鼻,再不知过去多少时间,经过不懈的努力,火还是灭了。但是也只是没有让它在蔓延到其他地方。 “粮食没了没了!”那些灭火第仆人见自己拼死拼活地奔走吼还是什么都没留下,只剩下一堆乌漆漆的东西。那是灰烬。那是粮食的尸首,那是被称为希望的东西。 夏蔓儿心痛不已,眼中含着泪花。 有人忍不住靠着桩子在那里哭。这堂堂富贵的萧穹,既然也会因为粮食被火烧了而哭,可见这儿的情况是多么的严重,这里是多么的缺发东西。 她是罪人呀!她真的做错了!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么不懂事的事情?为了那些狭隘第小小心思,她酿成了大火! 有一队人急急走来,夏蔓儿在那痛哭流涕,都没注意到。 “是谁掌管保护粮食的事?” 夏蔓儿在那,看着那些灰烬痛心疾首,儿那声音又像狂风暴雨中嘴闪的一道雷,劈得她失去乐一切的感知,只有一个感觉,多么的声音! 她茫然睁着的眼睛,痛苦和惊讶一起交织着,她耳边所有的人生,风声,以及很远歪敲着缸的声音都模糊了,当她转过身子,看到那人时,只剩下一直双眼睛。 那人与记忆力好像重叠在一起,一身白衣,漆黑如墨第长发精心束在一起,洁白而透亮的皮肤,恰到好楚的疏远和亲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一切又是那么得陌生,尤其是那双寒江凝眸。 夏蔓儿捂着最,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出声音,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发出声音。纵然在一群满身灰尘的人中,是那么的显眼。 她没有想到!她是死也没有想到林潇涵既然会回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林潇涵有双胞胎兄弟! 更加没有想到她们的重逢既然伴随着他闯了大祸! 当然林潇涵没有看见她。纵然她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出挑。男子的寒光紧紧扫着那成了灰烬的屋子!三间大屋的粮食,顷刻间化为乌有。他站在那儿,虽然依旧挺拔,但是只要靠近了,便可见他气得发抖!明明现在有很多事情要他吩咐,但是他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是她!就是她!” 突然又有一道声音。夏蔓儿满眼都是林潇涵,纵然她这么直白地直视着他,他依然没有发现自己在这,离他只有几尺的距离! 当那道声音传过来,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看了过去,是瘫软在地的朱大娘,已经哭了有阵子了,也对,找不出有力的推脱证据,那她就要倒霉了。 朱大娘站了起来,她的衣服被火燎了一下了。缺了半个角,纱衣被烧焦,一团团黑的缩在一起,把朱大娘的皮肤烫的又黑又红! “公子我看见了,就是他她,我本来在整理新到的食材!她偷偷摸摸地到了厨房里面后,便有了烟子,她一定是对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回来打击报复!不对,她就是心坏,尚且不知道是谁指派进来的!公子,真的是她!” 这一下林潇涵终于看见她了,夏蔓儿安静地站在那儿,突然想知道那个男人看到她以后的表情。 男子眼睛铺天盖地的惊愕,一闪而过,很快又沉了下去,夏蔓儿猜他在想对策吧。 林潇涵出乎意料地走进夏蔓儿有些不相信,林潇涵走过来,夏蔓儿呆立了少许,便后腿,他走进一步,她就后退两步。待夏蔓儿几乎狼狈得没有退路的时候,那个人面无表情地停了下来,他们比原先更远了,夏蔓儿紧张地听不到一切声音,她微弯着腰,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错的多么得离谱,不是说让他发现自己这么傻,而是她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损功德的事情,她跳进油锅里都不知道洗不洗的干净。 除了她的腰微弯点,她表面是多么的平静,虽然她心里有多么的懊悔。 林潇涵一直看着她,最后眯着眼睛凝视她。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等了许久,夏蔓儿听到这么一句。 第四百一十九章 她的心听到这一句话的那一刻。突然便泪流满面,她一直以为他自己的心死了。可是当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夏蔓儿终究还是发现她是如此的深爱着他,他的一颦一笑,虽然他没有对自己笑过,他的发梢,他的眉眼他的衣角,而这些在多少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深深地眷恋,白天又逼自己遗忘! 她多想去拥抱这个人倾诉自己的相思。可是她又多么的清楚。这无数的悲剧,早就把他们两个人割裂的完完整整,纵然她穿过火海都无法真正触碰到他的心! 待他们重复,他那一句没有多少喜悦,但分明又在责怪上天给了两人过多的缘分,有点无奈,但是她还能听到他说那么一句,她不愿意去深究他背后的厌恶,只记得这么一句看上去没有那么多针锋相对的话,她的心停了又跳,死了又活。 纵然夏蔓儿心里惊涛骇浪,千回百转!表面却是木木的。 这时林潇涵再一次往前走了一步,她没有在后退。 她听见那个男人问。 “跟你有关系吗?” 夏蔓儿看着他,那双如同琥珀的眼睛一如往常地漂亮上天知道她多么想说一句没有,可是她张张嘴,最后无声的说了一个字,有。 男人那一刻没有表现明显的厌恶,可是那斜视的眼睛,比大火还要刺眼。 世界仿佛如同玻璃。是她生生地一拳把整个玻璃都打碎了。 林潇涵站在那里。那双眼睛里的碎芒似乎消失了,只留下点漆的眸子一直紧盯着她。 的两人一动也不动,众人也是屏住呼吸,明显感觉到夏蔓儿身份不同,而跟过来的认大多是能接触到萧穹上层的人,也就说明他们中有人是见过夏蔓儿的,纵然她毁了容,瘦了身子,可是眼睛毒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夏蔓儿不在乎那些前尘往事,男人没有什么语气地问了句为什么。夏蔓儿把手放在胸前,握紧的拳头。 对不起。这一次她说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但仿佛世界所有的山都聚集在一起,压在她身上。她几乎要站不住,想要跪下来。 对面的人无动于衷,既没有表现过多的责备,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宽宏大量。 不知何时哪里起了风,吹过来。无穷无尽的灰烬漫天飞舞。这本来就漫天黄土的地方。而从此时此刻开始增加了死亡的气息。 小夏蔓儿有些磨蹭的回头看。看着那些灰烬,她见到那些粮食的尸体被风带走。 她心有对么不甘,想要去抓住上一刻还在吃的粮食。 她伸出手去抓,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做无谓的挣扎。 林潇涵不知什么时候到她的身边,捉住她的手。 夏蔓儿感觉到他很大的力气把自己的手往下压。 她没有坚持,垂着手。 听他在耳边说到:“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有心那。” 纵然她心已经麻木,可这句话依然狠狠刺过,带着黑色的瘀血带离出自己的身子。 “你喜欢粮食烧成灰的样子是吧?”她听见他这么问了一句。 “你何时才能有放过我。”第二句。 夏蔓儿心碎裂如这灰烬,所以她看不看他没有意义了,只是看着漫天飞舞的灰烬,想起了瑞雪丰年。 这么好的兆头,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吗?乐都的人还能见到吗?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会有变化,才会有转机? “夏蔓儿!”林潇涵久久没听到她的回应,压着声音喊了句,终于怒火开始压不住了。 可惜夏蔓儿死猪不怕开水烫,她突然发现望着天空,真不是个赎罪的好办法,但是是个逃避的好办法! 她的思绪他她的心早就随着那灰烬,飞到远处,再也回不来了。 待夏蔓儿回过神,她已经坐了下来。没有去看四周,但还是能感觉出这与她原来那个院落是完全不一样的,林潇涵的屋子并没有出彩的摆饰。 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地方总是蒙着一层灰儿,这里干净的如同刚刚水洗,晒干一样,没有多余的一点灰,也没有多余的一点水渍。恰到好处,那么让人喜欢 可她他是没有那个心情再去欣赏的。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人理她,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 那些仆人纵然如此愤怒,人神共愤,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夏蔓儿受不了那些若有若无第的视线,一直埋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抿着嘴巴。发着呆。 想到什么事情哭一下,然后如此循环,她要把自己以前的悲伤全都处理掉,才不会见到林潇涵,悲情引起坍塌。 不过想到以后未来事情她哭得愈发明显,每一次动脑,它都会把自己和林潇在一起的可能性列得清清楚楚,每一次都是零。 自那以后几天过去,夏蔓儿也没有再见到林潇涵,她就待在他的那个院落,都没有见到人。 院落里的屋子她是除了寝室不能今都可以随便走动。 她发现这个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留下的痕迹是少之又少。他用了什么,好像下一刻就收拾干净了,一点也不留下踪影,好像明明白白叫人断了念想。 他的院落没有多少人来,夏蔓儿住进来吼,待在里面的人梗少了。 只有那个被称作老三的大爷每天带着丫鬟给她送饭,她好像是被人遗忘了,她犯了滔天大罪。却没有人来辱骂她,没有人问罪他。她好像就这样消失在外面的世界,无人问津。然而这一时的平安却比夏蔓儿自己被打骂更加让她难受,没有正常点待遇,那么就是特殊情况。要么是多么爱要么是多么的恨。 是爱是恨,她很清楚,这么多天,只要她的脑子一停下来。就会想到林潇涵说的那句话,你何时才能放过我。 有的时候夏蔓儿会因为这句话跌倒在地上,她不起来,匍匐着微凉的土地。 何时才能放过你?哈哈!她心酸地大笑,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当我放过我自己的时候,我才会放过你吧!她这样想到。 第四百二十章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是这样无知儿愚昧狠毒的人。我也不想让你感受到我想伤害到你,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活着。 仅此一个愿望。 夏蔓儿坐在窗边,现在夏天快要过去,炎热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时不时有冷风吹来。 秋天就要来临了,万物凋零的季节,仿佛昭示了她悲伤的命运。夏蔓儿百般聊赖在那里反复的沉默,沉默。 无尽的沉默。 然后就是喝药,喝药,喝药。被称作老三的老爷子还在不停的送饭来。他以为自己说的不吃饭是在客气,闹脾气,其实她是真的不吃饭呀。也许他们有着自己脸皮已经厚到竟然还有资格闹脾气这样的想法吧,真是越描越黑。 每天的饭。都放在那里,从热变凉。这一天。 那热气上去的每一瞬间下夏蔓儿都是看着的。老三老爷子每次进来见到一点也不少的饭菜,止不住打量她,想来他回跟林潇涵说些什么吧。 一想到他要跟林萧寒说些什么话,夏蔓儿就心跳加急,我觉得悲哀他跟她之间的牵连既然已经。尘埃到这种地步。 这一天,夏蔓儿坐在床边发呆,林潇涵走了进来,她听到脚步声都有点意外,这时候竟然有人进过来,老三老爷子向来都是饭点才过来的。 她回过头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姿的,暗吃一惊。 她与林潇涵对视着,两个人目光交织交缠在一起。 “为什么不吃饭?”他的语气有点大。 “三天了,你以为你还能坚持多久。”有一点冷嘲热讽了。 夏蔓儿的眼珠子悠悠地转着。 她忽然开口:“不是新米我吃不下。” 男人不说话,紧盯着她。 “你让我出去我自己找吃的。” “这方圆百里,都是恶饿疯了的人。”他没有再说如果她出去,只有被吃的下场。 他不说,夏蔓儿是听不懂的。 “没关系,我会往远一点走。我一定会找到新米的。” 更重要的是她记起了师傅有一个好朋友,也是临山下唯一一个好朋友,叫乔老大。 乔老大,恰好是米记老板,各地都有他的粮仓喝店铺,以前她喝师傅去拜访他,都会吃好多米做的小吃。 说不定去求求他,他能施救乐都的人。这样一来能弥补自己的过失,按照自己的记忆,想来出了乐都,不远第地方就能联系他。 “夏蔓儿,我不觉得我手下的力气小。”男人有些疲惫的说道。 夏蔓儿当然知道她他说到做到,并急急抢到:“我不跟你添麻烦,你让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儿,我一出去。便不给你惹麻烦你” “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想出去。”他突然抬高了声音喊到,这一下把夏蔓儿镇到了。 林潇涵别过头去。 夏蔓儿委屈地嘟着,他知道自己有点操之过急林,但是林潇涵吼她,她还是有点伤心,那些不好的记忆又翻滚上来。 不过他还是提起这件事情。还以为他一直会把这件事情埋在肚子里。夏蔓儿一屁股坐下来,“你老实呆在着,别再跟我走麻烦。”语气李似乎有一丝恳求的语气。 她有些诧异地抬头林一眼,见到男人正眼看着自己,她慌乱地错过目光。 她不接话,把她闯出去的心思暴露地一览无余。 “我的耐心也是有度的。你不要惹急了我,到时候给你难堪。” 夏蔓儿低下头不答话 “进来吧。”林潇涵朝门口喊到。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夏蔓儿好奇地抬起头。竟然是苑莺。苑莺一看到她,有些激动,但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林潇涵,很还是拘束。 “苑莺!”夏蔓儿激动地站起来,她跑过去,拉着那个人的手臂。 林潇涵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其从苑莺手臂上拿开。 夏蔓儿和苑莺面红耳赤,有些不解。 “她是来伺候你的,若是不周全,是要挨板子的。” 夏蔓儿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面红想不跳地说些有些残忍的话。 这是再要挟她吗? “喂,你不是在江雪身边吗。怎么过来了。”不搭理林潇涵,夏蔓儿反问道。这是在告诉林潇涵,苑莺是楚江雪的人呀,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夏蔓儿余光瞟到林潇涵眼皮又跳了一下,突然发现拿楚江雪来压他。这是一件多么伤人的事情。毕竟楚江雪的影响力,还是因为萧穹啊。楚江雪他们还在跟他争夺。小琼的主权啊。 “姑娘,我一丫鬟主子爷到哪儿去。便到哪儿去了。如今林少爷让我做事,那有不依的礼。” 夏蔓儿失神地多看了一眼林潇涵 他似乎被其他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略略发呆的样子。 有小厮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林潇涵的眉毛沉了下去。他瞟了一眼夏蔓儿,“夏蔓儿你自己好自为之。” 便走了。 女子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为此保持着姿势不变。 “姑娘,好久不见,你瘦了很多!” 她回过神看着苑莺,看看她依旧美丽清秀的容貌,看着她光洁的脸蛋上似乎贴着淡淡的忧愁。 “姑娘你怎么贴了这么大一朵花在脸上。” 夏蔓儿摸摸那个花贴,下面的伤口似乎有点发烫。谁又能想到在这一朵甚至有点褪色的花贴背后是一块多没么丑陋的伤疤。 她和苑莺叙旧,原来楚雄为就在附近,不过在专门为灾民搭建的木棚屋附近,暂时住了下来了,了。 他苑莺就是随了楚江雪的命令一直跟在楚雄微的身边。夏蔓儿猜知道自己烧了粮食的事给林潇涵添加了多少的麻烦。 那些粮食本来在今天或明天。护送按照约定应该送到楚雄伟刚刚搭建起来的木棚群。如今没了粮食,楚雄为跟那些灾怨声载道,沸沸腾腾的灾民干瞪眼。 今天楚雄微送来一封信,前面几问了他是否受伤,但是。后面便直接跟他说灾民有多惨, 有多惨?惨到仿佛林潇涵没看好粮食就应该以死谢罪。 这无形地好像有一双巨手押着他的肩膀。夏蔓儿才知道他是这样的艰辛。 第四百二十一章 苑莺就是因为处楚雄以林潇涵身边事情多,杂卵,没有多余的人手儿派过来的。 仿佛在告诉世人林潇涵是个没用的人啊。夏蔓儿捂着脸。听他讲完之后惆怅起来,看来自己要赶紧去拜访乔老大了。 “姑娘,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是不喜欢我吗?” 夏蔓儿看她也是夹缝生存的奴才,一时更是心酸不已。 她讪讪地笑一笑。 “没什么,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 晚上老三老爷子又来送菜了,夏蔓儿看着那些品相齐佳仿佛每一个做好以后,都用水冲过一般程亮程亮的。 她用手滚了滚筷子,夹都没有夹一下,便撒手放在一旁。 苑莺站在一旁全程看着,夏蔓儿叫她坐了几次,她都没有坐,看来苑莺还是忌惮林潇涵,但是从她对林潇涵说的话来看出来,就可以听得出那不卑不亢,有据有礼的样子下班了。夏蔓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苑莺确实不错,但是楚江雪好像不喜欢带着她。大多时候都是带着苑瑜出去,有其他的事情才让苑莺去处理。 这么偏心苑莺依然积极向上,忠心耿耿,真是个好奴才。 “”姑娘,你还是吃一点吧。”夏蔓儿懒洋洋地扭着身子,撅着嘴说到:“我不想吃,你拿开吧。”明明救她的那个男子告诉过林爷她是不能吃饭的,为什么林潇涵还要一直劝她吃饭,甚至威胁她。难道。他依然不坏好心了…… 想到这她就一股寒意,想起了在那小村子里,他把她推进火堆里,当他听到自己尖叫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夏蔓儿突然眼珠子一转, “一坐下来坐下来。”她招呼着苑莺坐下来。 “姑娘。主仆有别。还是不用了。” “坐坐我有事求你。” 苑莺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 “我跟你说,其实我是不能吃饭的。等一会儿会有很多的药要来来,那才是我要对付的,这个你便多吃一点,这样的话,他们并不会再烦我了。” “姑娘。你扯谎。也要说些打圆场啊。这胡说八道的可不好啊。” “你才胡说八道啦!”夏蔓儿嗔怪到。 苑莺羞愧低头。 夏蔓儿才知自己凶了一点!语气提高了一点还不是林潇涵,今天你么吼自己,让自己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 “我真不能吃饭,明明有人给林爷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林少爷还是不知道,还是非让我吃饭,甚至把你派来了。” “姑娘。你真的没有开玩笑?谁给你开玩笑,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三天没吃饭,我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纯属是水喝多了那。”她有些无奈第地说到。 “今晚药够了。我哪有那么多肚子啊。” 苑莺眯着眼睛笑到:“我相信姑娘你。” “嗯嗯,相信我就多吃点!来把这个整个猪蹄都啃了。”苑莺拿起猪蹄就是一口满满一口过去满嘴的酱汁。 “真好吃,姑娘你不尝尝吗?” 全程看着的夏蔓儿吐吐口水紧致弹牙的的猪肉。她一边垂涎着盯着一边摇头,“不用不用。” “是啊,来日方长嘛!”苑莺说完又是一大口,看的夏蔓儿捶着桌子附和一句“来日方长。” 一阵劲风,门开了。 夏蔓儿和苑莺齐齐站起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她们两个好像被捉奸了似的。 “林潇涵?” “林少爷?“” 林潇涵目不转睛的盯着苑莺,透着一股寒气,夏蔓儿暗叫不好。 果然她听见林潇涵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认说到:“把她拖出去打。” 苑莺手里的猪蹄一下砸在地上酱汁四溅。 “等一下!”夏蔓儿站了起来,“你不能这么做,是我叫她吃的这么吃的,你不能打她!” 她冲上去拦住要捉走苑莺的人。 林潇涵一下走过来把胳膊一下往上提,她不得不垫着脚站起来。 苑莺瑟瑟发抖,“林少爷,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林潇涵,她可是江雪的丫鬟,你怎么能打她?你疯了?” “闭嘴!”他呵斥到。 “她是因为你!”他又说到。 “你看看,你的任性还有害多少人!” 夏蔓儿咬着嘴唇,发怵地盯着林潇涵。 “你放开我!”她冷声地说到。 “你发开我!”她提高声音,几乎是尖叫到。 把前面那几个手下吓了一跳,甚至手一抖,吧瘫软的苑莺扔在了地上。 “你!”林潇涵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我只是要你活着。”言下之意,你有其他不高兴的事情免谈。 夏蔓儿踩了他一脚。 因为是被提着隔壁,她几乎是叠上去也是她第一次挨着林潇涵,离得很近,才闻得见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木兰香。 如今近的距离在林潇涵吃痛放开她的那瞬间夏蔓儿刚好抬起头,他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流拂过面颊,就像泡沫,一碰就碎的旖旎,而这一刻深深地印在夏蔓儿脑海里。 但是她哪有多余的时间来回味刚才的心跳加速,她做到桌子边,对着踉跄地林潇涵说到:“我吃给你看!” 她用筷子夹了一快红烧肉。 看着多油透亮的肉块,夏蔓儿心里开始回想它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那?她细细冥想,闭上眼睛,把肉块放进嘴里。 有人好奇她的矫情不过吃一块肉而已,干嘛那么视死如归的样子。 蓝儿不知去了那里,她还没有问那。 自己放不下来,怕也是爱莫能助了。 肉块放进嘴里,记忆接踵而来,好像要在嘴里化开,一咬又及其有嚼头。 她吞了下去。 紧张地等着结果,然后静默地过去了不知多久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难倒自己能吃饭,只是以防万一,所以杜云横他们不让自己吃? “夏蔓儿,你到底在搞什么?”林潇涵揉揉眉心,他的疲惫愈发明显。 “没事了,我以后会好好吃的。”她很是喜悦地说到,突如其来的高兴让林潇涵不知所云。 他忽地一声嗤笑,“你不是在耍我吧?随便你!” 无奈而又克制的样子,夏蔓儿满眼的欢喜。 第四百二十二章 虽然林潇涵的脸色并不友好,但是夏蔓儿掩盖不住自己可以吃东西的喜悦。 “我一点事,都没有,你看到了吗?”她反复问着林潇涵。 “姑娘?”就连苑莺都认为她是傻子。 夏蔓儿蹦哒到她面前,央求林潇涵,“让她留下吧,不要打她了,我会好好吃饭的不信,你留下来一起吃,你在派人做几道菜,最好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通通都来一遍。” 夏蔓儿说到兴头上,见林潇涵铁青着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烧了三个屋子的粮食,那焦焦的味道经久不衰。 “对不起!”她小声地说到。 她意识到林潇涵重重的呼吸压了下去,忐忑的心才放下。 “你去厨房,叫他们再炒几个清淡的乐都特色过来。” 夏蔓儿受惊地抬起头,她突然不好意思,“不用那么麻烦,够了够了。”她走到桌子旁,挥挥手,表示足够了。 “吃饭就好好吃。”林潇涵颇为无奈地说到。 “是!”她很灿烂地笑着,脸上有绯红的云霞,热的很。 夏蔓儿又跑到苑莺身旁,“让她留下来给我夹菜好不好?” 林潇涵眯了一下眼睛,夏蔓儿内心突然意识到得寸进尺。 可是林潇涵严肃地扫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那些手下见此,便放开苑莺。 苑莺一下又走,夏蔓儿拉住她,“你干嘛去?” “姑娘好歹让我换身衣服!”苑莺小声地说到。 夏蔓儿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杂乱的衣角,又哭又笑的脸成了大花猫,她望望已经坐在桌边的林潇涵。 “我也跟你去!”她她小声地跟苑莺说到。 “啊?”苑莺有点诧异。 两人刚要走,身后响起林潇涵手指扣住桌的声音。 夏蔓儿回过头,那个人背对着自己,做的端正可是也会扣桌子这种小把戏,是警告还是威胁?她可真分不清。 不过她惹不起他,这也是事实。 她只得让苑莺自己去,做回桌子,她下意识地走到林潇涵旁边,紧挨着,突然反应过来,又坐到他的正左手边。 果然引来探究。 她本来想动快筷她看到香菇厚实的切片,特有的菇响。 “热一下吧。”林潇涵拿着酒杯突然说到。 夏蔓儿盯着他手里第只有两个指头大小的酒杯,“好漂亮呀!” 她一下抢过来,“什么做的,事玉吗?” “喜欢?” “我……”她抿嘴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我有一套,你要就拿去。” “这怎么行?” “要不给你重做一套吧,茶具也行。” 夏蔓儿欣喜若狂,“真的吗?” “嗯,这套我用久了。” 夏蔓儿原先木木地点了点头,新的总比旧的好,她抬起头,在不远处的木架上就摆着酒盅的余下的几个。 但是也是那一刹那,她突然意识到那是林潇涵用过的酒盅,与他人一样,没有花样,浑然天成,青色沉积在一起。 自己手里的酒盅还若有若无一种酒香,这一下她的脸色更红了。 林潇涵瞟了她一眼,无声中她把酒盅一下扣在他面前,只要在用点力,酒盅就能四分五裂。 “还给你!”她很是不舍的样子。 看到人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的认还以为林潇涵把她的宝贝给抢了那。 夏蔓儿也反应过来,自己用力过猛,这时正好苑莺走过来,她换了件樱桃色的裙纱,一下就成为了这个屋子唯一绚丽的星星,唯一的。 夏蔓儿眼里溢出羡慕这样的身材,这样自我严格的修养她是没有的。 苑莺倒是习以为常,好像从四处扫过来的目光,她一点也不排斥,也是好看的人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 “过来……”,夏蔓儿刚要笑着招呼她,只是喉咙突然一痒肚子好像有个水漩涡,她脸色立马黑下来。 “呜!”她当着众人到面吐了出啦。 晦物在夏蔓儿眼里放慢放慢好想一朵凋谢的花一下砸在地上。 有人捉住她的胳膊,叫她第名字他刚要抬头,又是一阵反胃,他本来没吃多少平时也只是喝药,肚子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只吐着胆汁,脸色发青,将死之兆。 她趴在地上眼睛发虚,本来一条条第灯光突然呗切割成无数黑暗块。 有无数的人挡住了她的光。 然后她就被认抱起来。 她好像被放在床上肚子依然像欢腾的河流,惹得她狂吐,一刻也停不下来。 她脑袋发昏,身子突然一下烧的厉害。 迷迷糊糊睁开眼,好像有无数人在她周围载歌载舞,又有人抬着她在转呀转! “停!停下来!”她伸出手转着虚空。 有人握住她的手,深沉地呼喊她。 谁呀,为什么要用这样大的期望,要我做什么那?她想着,翻着身,下意识地吐,现在吐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吐了不知多久,她已经不对这个动作反感了。 斗转星移,时光流逝,她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鼻息不是很强呀!她脑子一团糊,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原来吃一块肉,付出的代价这么大呀! 她伸出手,想自己探一探自己的鼻息,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光线不是很足,而且没有人在她的身边 她看着自己的手苍白而瘦干,一折就断。 她突然想哭,自己怎么这么惨?她当初下临山的时候还白白胖胖的。 “醒了?”一个头冒在上面。 夏蔓儿见是把自己杜云横他们手里救出来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暗哑地不像话,像两块石头在一起。 啊!她还年轻气壮,怎么变成这样。 她别过头去不敢开口。 男人探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到:“我叫许西。” 夏蔓儿虽然难过至极,可是一想到许西的友好她还是起;强忍着悲伤转过头去,微微点点头,以示好。 这是她瞟到林潇涵站在门口,看着她。 而夏蔓儿也发现自己眼角的泪花还在闪耀,一下整个人更加萎靡。 “哎,不是叫你别吃东西吗?喜幸好没吃多少,我呀,可是用了不少险法子把你救回来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呀,运气不错,又挺过来了。”许西啧啧称赞。 我为什么吃东西?夏蔓儿眼神飘散。 “还有事吗?”林潇涵有点清冷地问道。 “哎,你什么时候来的?” “把你衣服换一下。” 夏蔓儿见许西的衣角沾了不少灰,好像在地上滚了一圈似的。 “啧!烦的很,下一次你多派些人。”说完他根夏蔓儿挥挥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夏蔓儿反应过来起身有些吃力,身子好像又散架了。 “躺回去!”林潇涵以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命令到。 夏蔓儿有些急了:“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怎么身上斗说灰尘?” 林潇涵板着她肩膀第手停下来,看着她,夏蔓儿好像悬在空中她有些吃力,头别道一旁,刚好碰到林潇涵的手腕,不是很烫,比自己温凉很多。 她一下哭了出来,瘦削的脸颊如刀一般锋利。 “怎么了?”好像男人也很难过一般,把她轻轻放下来,手还没抽回去,她十分缓慢地撞撞林潇涵停留的手腕,“是不是只有骨头,我的肉那?怎么就消失得这么块?我都能感觉我整个人好像一个骷髅。” “慢慢来。”林潇涵抽回了手,夏蔓儿感觉好像生命的力量远离了自己,就留下腐朽的自己。 “对不起!”男人开口,夏蔓儿有些盯不住他一般。 “怎么能怪你?我就是这样,你不叫我吃,我也总有一天会偷偷吃的,只是现在时间提前罢了。” 林潇涵无声地帮她盖好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有些凄凉地苦笑,“是不是觉得我活该?” 林潇涵的眉毛挑了一下,“别胡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手揉了揉她的头。 两个人实在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在林潇涵嘱托几句后他便起身走了,夏蔓儿只有在他走的时候才望得认真,她看着门口的光线比自己这儿还要亮堂许多,她是多么希望他能找到更好的,无论哪个方面,而且他也值得最好,就让自己灯枯油尽,死在秋天真实来临之前,要是自己的葬礼有无数的落叶送行,着好像也是很热闹的。 “姑娘!你想做起来吗?”回过神,苑莺已经在跟前。 “好呀!”她微笑着应到。 “姑娘呀!”苑莺欲言又止,手里帮她直立起来。 “怎么了?”她十分虚弱地躺在棉被上。 “总觉得姑娘变了跟多,以前说话中气十足眉飞色舞,现在好像一个念佛老婆婆在说话一样,我若是不好好听听,还以为你没将那。” 夏蔓儿闭了一下眼睛,“佛夜不愿意收我呀!”她有些凄惨地说到,“若是佛祖肯庇护我一点,我也不必是这个样子。” “呸呸!姑娘天生福相是要长命百岁的,我见姑娘你分明危险的恨,但是现在姑娘还是好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许西,想到他一身狼狈,“许公子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那么狼狈?” “谁是许公子?”苑莺有点疑惑。 “许西许公子呀!” “许西?不知道呀!” “就是救我的那个人!” “啊!是林少爷请回来的大夫呀!他少爷把我们赶回了房间,不准我们看。” “啊?请回来的?”许西说的好朋友应该就是林潇涵吧,苑莺竟然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先生怎么了?”苑莺反问到。 “就是身上挺狼狈的,满身的灰尘。” “啊!可能遇到土匪了!” “土匪?” “对呀,不是粮食少了嘛,所以那些原本不安分的人,更加无法无天了,少了这附近不少房子,袭击路人,可能请回来的大夫路上遇险了吧而且我还听说……” “听说什么?”夏蔓儿揪着被子松不开。 “我还听说魅有些不要命的盯着这儿那!” 夏蔓儿身子一下陷得更深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苑莺见她出神发呆,叫了几次还是没有回过神,无奈地摇摇头,整理了东西。 太阳西落,染红的光线一下接一下射进来,夏蔓儿动了一下。 “苑莺!” “哎,姑娘!”苑莺挽着袖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给我那笔墨来。 “啊?好!”苑莺跑出去给她拿了一套文房四宝。 她压了纸,笔尖触了触点了两下,开始下笔写纸。 “咳咳!”想是晚风来袭,她咳起嗽来,衣服也没穿好,只穿了套亵衣,外面披了一层罩衣。 “咳咳!”这时一件略厚的衣服铺盖归来,有人紧了紧鼻子哪里夏蔓儿的脖子与那人的手指若有若无第的触碰,是否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她抬起头,一下好像陷在星辰大海里,那人的眼睛是如此的风平浪静而深邃。 但是在夏蔓儿看来这是多么温柔的目光呀!她想永远停留在这样的目光里,飞进去,再也不出来,也不用受这样的嘴。 “写什么?” 她用手去盖,可惜来不及,林潇涵轻轻一抽,便入了他的手。 林潇涵细细看过,“你想买米?” “当然了,银子还是你们……”她的指腹摸索着笔身,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休息吧!”林潇涵一下给她扣反过来。 “不,我想救救那些灾民!”他实在不想让某些的人拿起武器,另外一些人还要拼死守护。 “没有的。”林潇涵的手压在纸上,夏蔓儿想抽出来,都不敢。 “为什么?” “这个乔老大,我认识,他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米了,你去买,他没有。” “啊!”夏蔓儿失神了。 “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涨价,除了我们买了一点,他的米已经被其他米贩子买断了,所以……” “这些奸商!”夏蔓儿气的捶桌子,这些人要吃多少人的血肉才会假惺惺的开仓救人?了。 “不要急。”林潇涵手指突然伸上来,帮她把发丝别到后面去。 夏蔓儿的耳廓明星感受到他指腹的柔软。 她一下埋下头,急急说到:“知道了,我不写了。” 林潇涵第手还尴尬地停留在半空。 夏蔓儿的脸比西红柿还要红刚刚被整理好的发丝,现在又杂乱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许希给她的药又添了几副,她几乎喝的在茅厕待着出不来。 林潇涵一直便站在她的床边,无论她是再床上闹腾,还是在地上乱走,还是奔走在茅厕跟房间之间,他都一直站在哪儿。 原先夏蔓儿还害羞,后来她便习惯了,她习惯他站在她身边习惯他有些冷淡的表情,有点时候林潇涵会出去她还会伤心一阵子。 但是这样很不好,她明白林潇涵不知是出于礼节还是因为什么总是这么客气,跟以往的疏远不同,她既像留住这样的温暖,也在恐惧未知的危险。 想来她已经在这个院子待了七八天了,天气真实转凉,他很少走动,能清清楚楚感觉出来。看着那些葱绿的叶子颜色愈来愈深,然后趋于枯黄。 她便知道秋天就要来了。 不过,林潇涵在,她便是欢喜的。 “姑娘?”苑莺走过来,“晚上睡觉冷不冷要不要给你多加几层帷幕?” “不用了。”她走在墙根处一直以来她都待在这儿,很想出去。 “姑娘?你不会是想?” 苑莺一下看出她的心思。 “嗯我想出去走走。” “还是不要吧林少爷没有处理你,外面那些人那些的嘴碎的……” 夏蔓儿抬了一眼眼眸,深邃的天边云层聚了又散。 “再说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外面现在乱的很,到处脏兮兮的,而且……”,她走过来,压低声音,“西边出了瘟疫,那些人倒出乱窜都传到这边来了。” “瘟疫?”夏蔓儿拧着发根,“严重吗?” “自然了,听说人全身变成紫色,然后变成骷髅而死!” “紫色?”残念就是紫色,他也听过杜云横说过残相的病是因为山间人下的毒手,难道瘟疫也是! “林公子!” 待她反应过来,她边看到林潇涵直直站在她跟前,一阵封吹来,吹得她没有束缚的青丝起舞乱飞的头发几乎全扑到林潇涵面门山上。 她笑着立刻用手去把自己的头发拢下来。 拢下来头发,夏蔓儿看着重见天日的林潇涵,好像变戏法一样他闭着眼睛,密集的睫毛动也不动,皮肤吹弹可破透亮干净真是美玉做的一个人,这样的人是如此的完美,完美得她都不敢有一点点胡思乱想。 “你怎么来了?”她捉着自己的头发问道。 风无处不在,吹得树晃晃悠悠。 “好点了吗?”他说话明明那么冷冷淡淡的,可是夏蔓儿就是觉得温柔得滴出睡啦,在她心尖上的人假以时日是要娶怎样的姑娘那。 “怎么又在发呆了?” 夏蔓儿连忙低头,眼睛隐隐有泪花。 “啊!脸痒的很。”她把头发拢到后面,穿着单薄的衣服,好像风一吹就要倒。 林潇涵走到他身后,夏蔓儿感觉到他的手从她的发盯,慢慢往下顺他的手背碰到她的耳廓,她的颈项,是那样的温柔,好像在顺他第毛似的。 林潇涵微微用力把她的头发聚在一起,然后夏蔓儿就听起身后解扣的声音,正疑惑。林潇涵已经帮她绑好了,一下干干净净许多,露出白净第颈项,越发显得她柔弱。 苑莺看的眉开眼笑,“别说,虽然姑娘没有什么头饰,玳瑁,但是就是好看,这眉眼压真是美人胚子!” 夏蔓儿被夸的羞涩地一笑,她扭捏林几下,想要道谢,抬头便见林潇涵惊盯着自己,嘴角哪若隐若现第是不是笑意,上天要是能回答她就好了,如果能回答她,她也想问问,林潇涵喜欢她吗?白头偕老的那种喜欢吗? “你用过晚饭吗?” 林潇涵摇摇头,两人走在走廊上,林潇涵第院子里搬来几盆花,原本是夏蔓儿一开始那个院落的,原先在外面是不起眼第东西,但是在乐,这些都是暂停的春天。 更让夏蔓儿开心的是这些都是林潇涵吩咐搬过来的,醉她的心的不是这些黄天沙地里一抹一抹艳丽娇嫩的花朵,而是那个人的用心,是他对自己的关心。 要知道她问苑莺是谁叫搬过来的时候,苑莺平平淡淡地说是林潇涵吩咐的,她就像原地转圈,好像她也变成了这一丛花朵里一朵,美丽而热烈她要把她所有的热情和朝气在他勉年轻变现出来,她要告诉他,只要他付出一分,那么剩下的九十九就让她来付出吧。 “我看前儿个看到秋水仙开了,可真是漂亮。” 屋檐下就走着他们两个人,夏蔓儿说起秋水仙的时候,手舞足蹈,她尽量跟林潇涵模拟出秋水仙的心态。 “就是这样,收敛的,娇柔的而且还特别娇柔。”她说完还特意地摇摇身子。 林潇涵离她不近,刚好让她比划,又不远好像他的视线全在夏蔓儿身上。 “我是不足以不表现出那些花的,你可以去看看。” “不……”男子明明想拒绝,可是见女子安静地望着她,水盈盈的大眼睛水波潋滟,他还是点了点哦图,“去看看吧。” 夏蔓儿围着旁边的柱子转了一圈,开心地说到:“希望你看的时候它们是开的最热闹的时候,这样世间便会有一个更喜欢它们的人存在,那样漂亮的花要是没人称赞,我都觉得不值。” 林潇涵认真地看着她:“你的心只有那么一点点,能为每个人担心吗?还是说你一天担心一个?” 夏蔓儿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说那些化只是可怜孤芳自赏,至于林潇涵说的那些,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些变扭,但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什么意思?” 林潇涵走过她,肩膀擦过她。 “没什么。走吧去看看你那个花。” 可惜等他们到的时候,那些花已经被人连根拔起,只有一地鸡毛。 “苑莺!”她尖叫到。 “姑娘!”苑莺老大远招手待她跑进来的时候,夏蔓儿急促地问道:“是谁拔的?是谁?” “哦,这花呀!”苑莺瞧了后面默默不语的林潇涵,猜着他的心思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想来是魏大娘吧,秋水仙能驱寒镇痛,想来是她全摘走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谁叫她摘得?你看砍看这地能平白无故长出花来的吗?明显是人种的,她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全给摘在了?”夏蔓儿十分生气,她抱着手气鼓鼓地说到。 苑莺一直瞟向林潇涵,“姑娘,你别生气,那魏大娘我会去说的,我明儿个就差人区区去卖花来” “如今外面局势严重,你专门差人去买,我怎么过意得去。” “姑娘……”苑莺语气低落不少,央求着她千万别再去惹那些成了精第的老人了。 苑莺频频望向林潇涵,希望让他劝几句。 “去把魏大娘叫过来。” 夏蔓儿和苑莺都看着他,夏蔓儿有些受宠若惊,她本来也只在苑莺面前闹闹脾气。 “林少爷……”苑莺见林潇涵眼神低了下来,便立马应了下来。 夏蔓儿有些不要意思,悄悄问道:“你想怎么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林潇涵反问到。 “我要让那人给我好好种花别的花也行反正就要她种。” 苑莺低着投在远处出现,后面跟着一个抬头挺胸的妇人。 几下边走到他们跟前,夏蔓儿还没摆出姿势,那夫人边上前,拍着林潇涵的肩膀,“林公子你回来了,我这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前儿个,我跟小姐谈起你,说你不知所踪,如今回来了,可不就好了!” 夏蔓儿干巴巴地站在哪儿他总算明白这个夫人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原来这人能接触到楚江雪,看多半是楚江雪的奶妈什么的 夏蔓儿一时有点为难。不知道林潇涵怎么办。 林潇涵盯着妇人,“魏大娘好久不见。” 这么客气,看来被按在地上摩擦得是自己! “可不是,好久不见林公子!我呀,现在帮老爷管着账本哪,林少爷你要是什么难处!跟我说!”那夫人笑得贼嘻嘻的。 夏蔓儿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奴才跟主子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那我就就多谢大娘了!”夏蔓儿好像听出那声音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不必谢,老身实在说有事在身,公子应该也知道,现在灾情严重,要多多核算核算!”夫人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夏蔓儿是怂的花话都不敢说一句,这样的大佬,她可是惹不起。 “那我退了!” 夏蔓儿眼睁睁看着夫人即将远去。 “等一下!” 众人又听见林潇涵掷地有声的花。 “魏大娘,做事这么周全,不会猜不到后辈找你老什么事情把??” “什么事呀?”那妇人站回来,围着夏蔓儿看,“难倒是这个小姑娘烧粮舱的事情?” 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夏蔓儿虚弱地笑笑,她微不可查第缩到林潇涵背后。 “大娘,秋水仙还请你交出来,这是夏姑娘请我欣赏的。”林潇涵丝毫没受她的暗讽,镇定自若地说到。 夏蔓儿听他读自己的名字,好像再吹奏一般悦耳,开始镇定起来。 “哦,请小公子欣赏的。”夫人得意地笑了一下,“那这个小姑娘烧了粮仓,是不是小公子你为了给楚老爷难堪,所以指派这个小姑娘干那事情?” 夏蔓儿一下跳了出来,“你胡说,你诽谤!上了年纪,越发糊涂了。” 可惜那魏大娘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第,她冷小到:“小公子呀,不是老身教育你,你这好好的粮仓不查,几朵寻常的花,你便开始大动干戈了?” “”诽谤呀!“”夏蔓儿指着她说到。 “小姑娘,你洁身自好,不要跟这种人混合到一起!” 夏蔓儿听她胡言乱语,怎么就联系道林潇涵的私生活了。 “花交出来!”林潇涵没有慌乱一下,纵然一个老人不停地诽谤和武花她。 夏蔓儿见魏大娘的脸色很是不好,显然林潇涵先礼后兵,现在已经要捅破那层纸了。 “你!我拿几多朵花怎么了?” 那夫人先是望林潇涵几眼,然后一直盯着夏蔓儿。 盯得她头皮发麻! “把花摘回去。”这一生声倒是不可抗拒。 “好好好!小公子,你要是不顾灾情,跟莫名其妙的人乱混,甚至不管粮仓的事,为了几朵花就要伤了老奴的心,那你这样的行事,我也是无话可说。” “不是,你这样的人,怎么胡说八道呀!明明就是你不经过别人的同意,把别人辛辛苦苦种的花摘了,怎么能说出这些花言巧语为自己脱辩?” “小姑娘,你是谁?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教训你?我怎么敢教训你,我这个跟不成器的公子乱混的人,能怎么面对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说出什么教训的词。” “小公子呀,就是这些没有教养的,把你越教越坏,一天风花雪月,要不是楚老爷在外面撑着,你还能这么轻松吗?” “哎,你别乱说,明明他每天,来看我,统共待不满一个时辰然后就出去,直到亥时之后,大家都睡了,他才回来的。” “再说了,”夏蔓儿狠狠到:“你说我能们弄些风花雪月,有本事你把东西还回来呀!一边责骂我们,一边比谁都拿的快!你也不怕烂手!” “你!” “好了,魏大娘,别吵了,你把花还不来吧。”苑莺劝到。 “啪!”魏大娘一巴掌打在苑莺脸上。 “我收拾不了某个小妖精,还收拾不了你!” 夏蔓儿震惊了,“你疯了吗?干嘛无缘无故打无辜的人!” “江乐江雪都叫我一声奶娘,我帮他们教训吃里扒外的奴才不过分吧!” “你才吃里扒外那!你的主子就是林潇涵,你还能翻天不成,就算楚江雪在这,也要让林潇涵三分,你算什么东西!再说了,我还在着,哪能轮到你在这撒野!你算什么东西?” 大娘也尖叫到,“公子,你好歹也是世家公子,竟然将这样无礼的人带回来,你怎么对得起楚老爷对你的教导,有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老人的忠心耿耿,你如何……” “别如何如何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哪个弄堂出来的丫头!” “我是夏蔓儿!” 林潇涵死了,她就是最有资格继承萧穹的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 妇人先是一愣,而后好像只要眼睛活着似的,光溜溜地转。 “夏…夏蔓儿…”她重复着说话。 “夏…夏蔓儿……”听她絮絮叨叨第,夏蔓儿又觉得可怜。 夫人抖着手,看着林潇涵,很明显,让他出来撑场子。 见此,夏蔓儿是真的气,这妇人着实脸皮厚,怎么可以前面趾高气昂,现在又装可怜。 “把花弄回去。”林潇涵只说了这么一句。 “没了?”夏蔓儿在后面悄咪咪问道,她件林潇涵水莹的眼睛斜视了自己一眼。 “是,小的,这就去办!小的实在没认出是夏姑娘!” 待那人走远,夏蔓儿的眼神就没离开,她头还没转过来,就问道:“为什么这么便宜她?就算她不知道我,难道她就可以随便宅你府里第东西,如此胆大妄为?” 林潇涵不说话。 夏蔓儿摆摆手,“苑莺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细点,拿点过来。细电自然是给林潇涵吃的,她一下这么顺畅不免面红耳赤。 “是!”苑莺很是听话。 待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夏蔓儿走向亭子,她回过头,林潇涵并没有跟过来,她不得不走回去。 “你怎么想的?” “什么?” “楚家呀!” “伯父兢兢业业,看来我要多厚待他们才是!” “不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夏蔓儿可不相信他那么傻白甜,还不知道楚家背后的小动作,不,应该是翻天覆地的巨浪。 “开什么玩笑?”林潇涵一边淡淡第说,一边走到那些被翻了的花坛那儿,用手轻抚那些断根的花茎。 夏蔓儿看在眼里,心里一软,放低身姿,“你不会没发现那些事情吧?” “没有什么事情。”他回过头,看着夏蔓儿,那一刻夏蔓儿似乎感受到他在警告自己别乱说。 刹那间她豁然开朗,原来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愿意跟自己谈这个话题。 那一刻,这些天所有的温柔如被击碎的镜子,一点点落下来。 她使劲地盯着林潇涵,那一刻,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眼里的痛苦和不敢置信。 “怎么了?”他淡淡地说到。 次下蔓儿在那一瞬间好像跌入无尽深渊,黑暗无穷无尽,不过真是药感谢山间认,他们给了她无穷的痛苦,有给了她无比强韧第的精神,她脸那些鬼一般的东西都能好好面对,这算什么? “噢,没什么。”他脸上的质问和不敢相信入潮腿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那夫人是怎么办到的?,你看这花茎这么整齐?”他煞有其事地蹲下来,看着那些只有冒尖第的花茎。 她蹲在哪儿,十分认真,面对林潇涵的半边脸十分柔和。 夏蔓儿转过头,以为林潇涵盯着自己看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 她有些无奈而灿烂地笑着:“怎么了?” 林潇涵撇开眼神,手伸出来又缩回去。 “裙子。”他憋了半天,结果就这么一句话。 夏蔓儿见自己蹲下来,踩到了自的裙子。 她连忙拾起来,用手拍拍,结果已经留下了脚印。 她便不得不接受地把衣角放下去。 “还没干净。”林潇涵再夏蔓儿放弃的时候提醒到。 我知道不干净,可你看我弄的干净嘛! 夏蔓儿装作没听见,她一直用手扒着土,想把那些断茎斗拉出来,察觉到林潇涵想上前,他一定还在纠结自己衣角的问题。 夏蔓儿突然有点赌气,你的事情不跟我说一点点,我们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你还要管我衣角,你怎么就这么能那? 夏蔓儿察觉到身影凑上来,一怒之下把手伸了出去。 等她睁开眼,发现来不及了。 自己那沾满泥土的手,竟然捧着林潇涵白的细腻透亮脸蛋儿…… 画面一直暂停在那。 夏蔓儿抽着鼻子说到:“你不会生气吧?” 男人眼睛微微睁大瞪着她她才发现自己的脏手把他嘴巴封住了。 夏蔓儿沮丧着说到:“你别生气,你看你眼睛都开始冒火了。” 夏蔓儿这才反应过来,他都这么生气了,自己还不放手,而且还要他答话,一开口就是泥土的味道…… “林公子?”苑莺带着人过来,见到他们两个人略微有些出格的举动。 夏蔓儿十分小心地问道:“你别说生气!真的!”她慢慢放下手,林潇涵在她第手放下来的那一刻,便转身急急走了。 也对,他是大少爷,一定要在意仪态第,还是这种优雅刻在骨头李。 夏蔓儿甩甩手,手上的泥土从土表下翻出来的,有点黏,还有一些潮湿味,可惜她心里说不出滋味来。 “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苑莺感觉打盆水来帮她细细擦过手。 “你还弄到林少爷脸上,看他那样子像是犯了恶心。” “恶心?这泥土呀!他还没见过?” “我们这位少爷压人冷冷清清第,好像一块冷玉,性格爱好也是所以不太喜欢杂乱的,尤其说粘粘的东西。” “切!”夏蔓儿本来想说矫情,可是看着自己都手在水里化成一晕脏水,突然想到林潇涵洗脸的时候在想什么? “好了姑娘,快点去喝药吧,细点已经送到公子房里去了。” 夏蔓儿与林潇涵的起居室其实离得并不远。 她走回去的时候,实在放心不下,跑到林潇涵门外,见那几个照顾他的丫鬟,跑的轻快,里面海乒乒乓乓第,夏蔓儿是信了这位大少爷有洁癖。 带他回去的,许西正站在屋子中央,擦拭着她不知道凑够那里弄来的细针,一排排,长短不一。 夏蔓儿心里一紧,她感觉溜出去,正好被许西看见了。 “哎别走呀!” 她连忙跑出去,苑莺站在外面,徐西一来,她就不能靠近,不光她,丫鬟什么都不能见许西夏蔓儿就不明白了,许西有什么躲躲藏藏第。 “姑娘,怎么了?” “大老鼠!”夏蔓儿想起那些针,肚子就疼。 “大老鼠!”再苑莺身边的丫鬟尖叫到,“在哪里?在哪里?快叫人来呀!” 老老鼠没看到,哪那个丫鬟第尖叫声已经逼大老鼠还要恐怖几分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哎,姑娘,让我带人进去逮,你别怕。”苑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让夏蔓儿觉得好笑有感动! 这时林爷走过来,“姑娘你跟我来吧!林爷觉得是为了许西而来的。 “哎,林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几个时辰那。” “那你老人家感觉区休息!”夏蔓儿连忙推他进屋,林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小鸡捉老鹰那样容易。 “小丫头,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你饶了我吧,我的伤慢慢养就好了。” “胡说,还不快去!” “哇!”夏蔓儿腰一扭,就从林爷手里挣脱起来,她又跑,整个院落其实挺大第,曲曲折折,苑莺她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姑娘!回来!”夏蔓儿跑来跑去,突然发现自己跑到林潇涵这片区域了,难道他们还敢跑到林潇涵面前赖逮自己!这么想着她便急不可耐冲到林潇涵起居室,先礼后兵,现道歉再让他庇护,嗯?万一他跟许希一伙的那! 恩?不对,他本来就跟许西一伙的。 她的收已经推开们门,她脚已经踏进去。 只是等她闯进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夏蔓儿?”那个人走放下帕子,停止给林潇涵擦拭。 夏蔓儿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姜楦玥?” 女子并没有戴面具,她的面容完完整整表现在夏蔓儿面前,原来好看的人皮肤都是透亮透亮的。 “我听他说你还活着第时候,不免大吃一惊,没想到现在医术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差不多起死回生了。”夏蔓儿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待她醒过来,她还要想姜楦玥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潇涵私密的房间里,还帮他擦拭着脸蛋。 “有什么事吗?夏蔓儿有些茫然地听见后面帷幕里只能见一个人形轮廓发出的声音。 但是看轮廓,林潇涵的衣裳什么都是解开的,不知大片肌肤露在空气外面,是怎样的水嫩。 “夏蔓儿你有什么什么吗?”姜楦玥微微挽着衣袖,她的手指泡在水里有些发白,不过丝毫不影响那双细手的修长和柔嫩。 “我……”她嘀嘀咕咕了半天,没想到困惑自己的问题,她几乎都被能动弹,尤其是这样美丽容颜的女子面前,她几乎低到归于尘土里。 “有什么你说吧,带会我们要出去那!”姜楦玥提醒到。 “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姜楦玥本来要回答,但是被林潇涵截取话茬。 “小事!” 夏蔓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那里的方向,真是记吃不记打呀!自己!他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一个自己无关的人。 “呵呵……”姜楦月干笑着,“我们可能要去很长一段时间,我听府里丫鬟说,你都是等到林潇涵回来才睡的?以后不用等了。” 夏蔓儿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明显眼角的余光出,那个人动作已经慢下来了。 原来你知道呀,不过你知道又能怎么样? “可不是等人!我生活习惯有点跟正常人不一样啦,实在事睡不着!常常嘚待到后半夜才能入眠,也是哭了他们林。” “是吗。”姜楦玥似笑非笑。难道她发现了。 林潇涵走出来,一尘不染红,换了见浅玄的衣袍。 外面乱糟糟第,绝对是来逮自己的人跟拦着自己的人吵起来了。 林潇涵走过来,“好好听大夫的话吧。” 夏蔓儿埋着头,点点头。 “那我们走了,夏蔓儿!”姜楦玥轻飘飘留下一句。 夏蔓儿失魂落魄地回到额自己房间里,许西还特别高兴,以为夏蔓儿意识到针灸好处了针灸自然是好东西,可惜夏蔓儿没那么识趣的想法,她现在只认针灸的,这样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看看自己跟林潇涵之间的孰对孰错,看看自己跟他都差异到底差在哪里。 为什么姜楦月就可以跟他好好相处,好好做朋友,或者爱人…… 自己从来只想林潇涵成亲那一下的画面,从来没想到先有郎有情妾有意,再有这一事实。 完全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那样熟络地跟他待在一起,你自己还要亲密许多。 这么想想来原来都是自己难以承受的。 “哎,我才扎三根,你这又懊悔,又是痛苦的样子,是怎么的样子回事?” 夏蔓儿唉声叹气,“你不必管我,只管扎边是。” “我现在特别想扎死你!可是不敢乱扎,不然有人得找我要人了。” 这是多么一句暧昧的话,林潇涵找你要人吗?没关系的,自己连你这个他的好兄弟都是比不上的。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啊,我在想外面的粮食有没有解决掉!” “哦,你说那个呀,我倒有件好玩的事情可以跟你说说。” 夏蔓儿认真地抬头看着他。 “本来那,乐都这边的粮食现在是有米的尽想着抬高价钱,甚至连乐都附近的地方都想要来分一道羹,所以你烧了那三大屋的粮食我可是气得不行,真想为什么要救你,救你来祸害我朋友!” “我们干着急的时候,那些奸商都紧盯着萧穹这块肥肉,尽量抬高价钱日进斗金。” “干嘛不在外面进呀?” “傻丫头,来不及了呀!” “为什么?” “一是灾民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那还有心情等你的米粮来?烧了你的人,他们活不下去,为什么要让别人活下去,所以那阵子乐都外面真的是有点风吹草动,躺在地上的乞丐都要爬起来感觉跑!” 夏蔓儿听他这么一说,有那种危机感了。 “是前几天的事情?” “可不是吗?听说有一团伙竟然结伴打算冲击这儿,幸好有一些乞丐知道知恩图报,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到了我们这儿,所以扼杀在摇篮里了。” 怪不得那些天几乎见不到林潇涵。 “那些人怎么了?” “能那他们怎么了,只能解决带头的,好吃好喝的给他,然后让他在那些人面前说几句不要冲动的话!怎么可能把他们都打死!那闹得更凶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夏蔓儿想着林潇涵让人给那些人低声下气便气得不行。 “为什么要跟那些下三滥点头哈腰,他们酸什么东西?” “是呀,他们不算东西,从某种程度来讲,他们背叛了那些跟着他们一起想要活命的认,可是天灾无情,人想着活下去,这是本能,你又如何说他们是下三滥。” “你怎么帮着他们说话。” “我不是帮着他们说话,只是人有点时候非常脆弱,任何威胁到生命都事情,便反应过度。” 夏蔓儿站起来,是这个理,她转了几圈,“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任性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粮食,是瘟疫,流年不利呀!” “你不是挺厉害吗?” “我是厉害呀!” 夏蔓儿见他洋洋得意,又缩下去,“可惜呀,治瘟疫这东西,要有日积月累的经验,才能在很短第时间里写出一张有效的方子,我是能找出治疗办法,可惜等那时已经死完了。” 夏蔓儿眉头一下皱起来,“还是要靠仙瑞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男子的脸色变了一些,不再说话。 两人各有心事,默默做完针灸,夏蔓儿突然想起,“你事还没说完吧?” “嗯?哦。”许西把针收起来。 “先前又一波人说手里有一些粮食可以卖给林潇涵,价钱没有那么抢人,林潇涵就去了,回来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哪个女子就跟着回来了。” “真是凑巧。” “不过……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许西有些黯淡地说着。 “嗯?”夏蔓儿一下来了兴趣。 “为什么?”她挑着眉毛。 “有世仇呀!”许西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可是他还是说了,他只是想要通过另外一张嘴去告诉林潇涵悬崖勒马。 “世仇!”夏蔓儿想要尖叫。 “姜楦玥家跟林潇涵有什么过世。” “因为她的父亲吧。” “啊!她父亲做了什么?” “我不能再说了!”他想要闭上嘴巴,可惜夏蔓儿是不会让他闭上嘴巴的。 “说嘛,我求你了,我要是不知道,我的伤口肯定会闷的炸开的。” “嘿,林潇涵可不喜欢别人打他的隐私。” “没关系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他的伤口就是我刺的,也没把我怎么样!” “等一下!伤口是你刺的?” “对呀!” “不是,他身上不是只有一个伤口吗?” “对呀!”夏蔓儿有些不好意思。 “嗯?不是你,他跟我说过他的伤口是跟他有世仇的女子刺的!” “呵呵……”夏蔓儿干笑到,“嘿,我怎么可能跟他有世仇,我们父亲还是好朋友那!”如果远娇没有告诉她错的话,那么她的父亲和他的父亲应该是认识,而且关心还不错。 但是不知道夏朗知的德行怎么样,有没有惹过林师傅生气。 “哦!” “你说嘛,姜楦玥父亲把我师傅怎么样了?” “对,我忘了,你是林瑟余的徒弟。”他细想着。 “当年的事我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姜楦玥的父亲让他的父亲去攻打了他母亲的门派。” “我的天,怎么办!” “不过,姜楦玥也挺惨的。”许西声线有点软。 “怎么惨了?” “母亲不在了,留下这么大的摊子。” “嘿,谁说不是那!” “不过,林潇涵为什么还跟她这么好那?”夏蔓儿有点疑惑了。 “自然是想要把她的父亲引出了。”许西神秘兮兮地说到。 “杀母之仇,毁父之仇,一日不报,他怎么睡得着。” 夏蔓儿突然心疼了。 “那姜楦玥知道吗?”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毕竟她还没见过林潇涵有那个面具吧。” “面具?”夏蔓儿有点疑惑了,似乎有什么分崩离析。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像一个气球,满满第,只要有人一扎,她整个人就会爆炸。 “我不是跟你看过吗?那个一对面具。” 夏蔓儿心脏一下停了下来,她的眼睛猛然之间仿佛失明! 世仇!世仇! 筹码!筹码! 啊!!!!!!! “哎,你怎么了?”许西见她脸色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整张脸比白纸还要苍白。 夏蔓儿一直像个木头人,失去了气息。 “你别吓我!怎么了?难道是我那里没有注意?” 夏蔓儿好半天,才能动一下眼珠子,她良久才动一下,她的所有的思考,所有的感知在许西说完话的时候便全部被切断了。 “夏蔓儿?” 她花了好久才能接受夏朗知跟林瑟余是有世仇点,她还花了好久才能接受林潇涵在再利用她把夏朗知引出来。 许西有点担心她,夏蔓儿呆滞在哪,等道许西终于要上收点时候,夏蔓儿动力一下眼珠子,然然后整个人挤出一哥十分勉强喝难看的笑容。 “那个面具是我的。”她说到时候明明在笑,可是很快又塌了,整个人好像一只嫩草遇到了暴风雨,被深深埋到地下,腐烂而绝望。 许西的眼珠子猛转,“不可能,这个面积是我再姜楦玥那儿抢过来的。夏蔓儿想要维持微笑,可惜没用,一直在塔,她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我扔了它,姜楦玥刚好捡到了。” 她用袖子捂着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额,下蔓儿,刚才的话泥就当没听到行不?” 夏蔓儿没有余力去理会他,只是想着什么,想着想着,眼珠子酒稀里哗啦滚下来,一颗接着一颗,豆大一样。 “出去!”她埋着头说到。 “出去!”件许西没有出去,他猛地跺脚! “你别激动!” “滚呀!”她猛地把茶杯砸向许西。许西测过身,险些呗砸到。 “啊!”她把东西全扫到地上。 发狂地砸东西。 她早就该知道,这个人这个人充满了谎言与欺骗,只有利用利用压榨她。在花龟一样在小村子里一样他都没有变过!这样的对她恨之入骨,想要啖自己的血肉,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怎么能让你得逞! 她恨恨地砸向桌子,纵然已经精疲力尽,伤口已经有摊开的趋势,可是她不管!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也没有这么愤怒过。 她以为她靠近他的路途充满了曲折和艰辛,此时她才明白原来他们注定了一个天一个地,这辈子都不会碰到一起,怀着怨恨望着对方,虽然她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但她明白无论如何,无论怎样他们一定会无比的憎恨对方。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苑莺听到动静跑过来,抱住她。 “我跟你讲个故事!” “姑娘?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呀!那个人呀,他……”夏蔓儿讲不下去,为什么讲不下去,说一个男人竟然利用一个爱着他的女人去杀对方的父亲吗?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蔓儿瘫在她的怀里,累的没有知觉,眼神飘散。 “姑娘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你看你的伤口!”苑莺尖叫到。 就这么死去!夏蔓儿想到,化作鬼看着林潇涵能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 夏蔓儿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情绪激动地晕了出去,等她有了意识想要起来,发现不能起来,一看自己竟然被绑着。 “啊!放开我!”她突然想到在花鬼的时间,那些人做的那些事情,那锋利的刀片在自己胳膊上划开的时候,她从没感觉那么冷过。 而此时此刻,她是从没这么心痛过。 林潇涵真的一点情谊也不跟她留。 “姑娘,你醒了?”苑莺的头战战兢兢在上面探着。 “这怎么回事?” “姑娘,是林少爷怕你伤害你自己,随意才回这样,你别多想……”后面的话就弱弱的。 谁都心知肚明,谁都明白他冷酷,只有自己今日才这么痛苦铭心 “哎,你醒了?” 许西冒着头在上面晃,他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半边脸都是肿得。 “唉,她醒了。”许西朝外面说到。 夏蔓儿如雷击般僵硬在那,她十分艰难地扭转着头颅,那个人果然在哪里,站再那里,挺着身子,没有起伏点表情,冷冷清清的,跟她的记忆如出一辙,可是为何今日她不认识他了。 “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别钻牛角尖,你能得什么好结果?”许西偷偷跟她说了声 “你们下去吧!”最外面那个人叫着满屋子都比他里离她近的人出去,好大的威风呀! 待众人退出去的时候,满屋子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点时候,夏蔓儿仍然觉得拥挤,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了?”男人没有靠过来,而是站在原地说到。 “当然!”她直视着头顶的帷幕。 屋子里陷入短的沉默。 “我特别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是夏朗只的女儿的,因为那个面具吗?” “不是。” “在璞玉,我就隐隐约约知道你是夏朗知点点女儿了。” “我们长的很像吗?”她从来没有见过夏朗知,不知道他长的怎么样,但是脾气一定不好。 “我记得你!”林潇涵突然说到,“时时刻刻,每分每秒。” 夏蔓儿扭过头看看他,看着这个记忆里十分熟悉的面孔,可是也仍然止于璞玉,根本就没有额外的记忆,不会按照远娇给她的信,当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她,一个便是……林潇涵吗? “呵,你这么惦记我,我真是怕了!”夏蔓儿闭上眼睛。 “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夏蔓儿丝毫没有惭愧,“我记那些做什么,记住你又怎么样,不过幸好没记住,不然我得恶心多久。”她突然说到。 林潇涵这时候终于走上前,步步紧逼,夏蔓儿一阵心绞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刻薄,但是当她想到林潇涵是怎么对待她点,她便不觉得错了,错的从来不是自己,是他!是他亲自毁了一个如此爱他的人。 “你说的没错,实在是犯恶心!”林潇涵逼上来,背着手,弯着腰,紧盯着夏蔓儿。 夏蔓儿见他这样的神情,吞了一下口水。 “林潇涵,没必要我可以确确定定告诉你,他不会救我!他跟你一样,没有丝毫感情,没有丝毫顾及。有的只是你们自私自利,斗来斗去的恶心面孔!”她言辞很是尖酸刻薄。 “斗来斗去?”林潇涵冷笑到,“原来杀母之仇在你眼里是这样的正常?” 夏蔓儿斜视着他,算是回答了,难道不是吗? “你跟你父亲一样,自私儿冷酷!” 夏蔓儿有些生气,毕竟她也不想跟夏朗知扯上关系。 “闭嘴”她恨的咬咬牙。 “原来你也有讨厌的事情。” “我讨厌的有很多,比如无能的人!”她特意把林潇涵不会武功的事情拿出来说。 这根刺的确在林潇涵心里有点大。 林潇涵一把掐住她细细点脖子,“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恼我!” 夏蔓儿反倒是越清晰她特别冷静地说到,“杀了我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你父亲选择我的事吗?你武功还能用的时候你父亲都放弃了你,现在你拿什么跟我比!”夏蔓儿有些痴狂地喊到。 林潇涵第收越收越急,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她痛快呀!打蛇打七寸,她不信林潇涵不在乎这一点。 手越掐越紧,夏蔓儿脖子生疼,她以为几次画上生命的终点号的时候林潇涵又放开了。 夏蔓儿抹着脖子,像断了一般。 “我要是你就掐死我,你看你连杀我都做不到,还想要杀我父亲,你做梦吧!” “我警告你,惹恼我没有好下场。” 夏蔓儿轻轻抚摸着脖子,“哼哼!好呀,惹恼你没有好下场,那么我告诉你,我对你是多么的厌恶,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要是我能或者走出去,那你肯定不会好受。”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是!”本来一直愣着脸的林潇涵突然邪魅一笑,好像他定了一个赌注,谁能把谁气死。 “走火那!”外面急急叫道。 走火?林潇涵眼睛一敛,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继续说到,“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不会杀你,你最好好收敛一点。” 外面第呼喊声不断,她看着自己一身的绳子。 “大哥,你没听到吗?走火了!” “他们会处理好的。” “呵烧死你!” 第四百三十章 外面敲锣打鼓响个不停。 夏蔓儿压下愤怒,“你不去看看!” 林潇涵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只盯着她。 “你出去,让我出去看看行不行?”夏蔓儿摇摇肩膀,“放开我!” 林潇涵冷着一张脸,愣是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打量着她。 夏蔓儿性子急,见他这样磨自己,忍不住发火,扭着身子,“放开我!你凭什么绑我!你要报仇去找夏朗知,管我什么事!老娘不想掺和你们这些破事” 她扭到床边,鼓动一声掉了下去。 “哎呀!”她的头砸在地上,晕晕的。 抬起头,一黑影笼罩上来。 “不要你管!”她急急叫到。 “我自己爬回去!”她最快接了一句 林潇涵果然没打手,好像一个麻木的人看着泼澜不惊的湖面,而她就是那面湖水,他敬而远之。 夏蔓儿给自己打起,起来,你让他看笑话干什么! 她腾了一下,没用,翻了一下,滚到那人的脚边,看着放大的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她连忙又翻,然后就翻到床下面,当黑暗来临的时间,那是多么安全的感觉,于是她越往里越翻,直到撞到墙。 这下看他怎么监视自己! “啊切!啊切!”她洋洋得意之际,发现床下怎么这么多的灰尘,惹得她喷嚏连天。 越打越起劲,打的她脑袋昏昏沉沉。 待她打完喷嚏,适应了下面,林潇涵在外面踢踢床框。 哼,我才不会出去那! “不出来是吧?” 夏蔓儿不回他。 “好!” 然后她就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干什么去?不管了,管他的! 然后就是接着一串脚步声,当门打开的时候夏蔓儿细听,外面有些杂乱,看来火灾不小。 这什么宅子,火都是一双一双地来,风水不好。 她被绑着,手一直垫在下面,忍不住又把林潇涵问候了一下。 咚咚咚! 嗯?外面有人钉东西,她反应过来,见到出三面有光溜进来的地方被一面面木板给遮住了。她就这么陷入彻底点黑暗。 “哎,你们干什么?” 她的抗议丝毫没有影响那些人的动作,甚至在加快,深怕她跑出来。 “哎,你们疯了吗?干什么呀!”她连忙翻过去,在黑暗里狂叫,一下砸在木板上,她快要气哭了,用脚使劲踹木板。 他就是这样,彻底不给她一点面子,不给她一点情谊。 只有在欺骗她的时候,才会正常一点,这个混蛋,这个冷酷无情的混蛋。 木板有些颤抖,深怕她踢破,那些人又连忙三面各加了一块。 “你们这群疯子!”她猛踢了几下,便没了力气,秃废地躺在黑暗里。又因为举动,她的心口一抽一抽剧痛。 就这样地死去,在这里腐烂,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拆掉这些木板,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打开这个房间,不然自己都一点点的腐烂的尸臭都会竭尽全力缠着他。 “你们干什么!快拆开!”外面有声音,外面有人大呼小叫。 “是少爷叫我们这样做的。” “他疯了吗?夏蔓儿是个病人,进经过你们这一折腾,她没死都是你们积德了。” 夏蔓儿有点昏昏沉沉点,心口一直抽的疼。 “赶紧拆了!” “好,你们不拆,我拆!” “咚!”有什么砸在木板上,木板微微颤抖着,轰得再里面的夏蔓儿耳膜难受。 “夏蔓儿?”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许西探着头进来,她发现就算这个还没认识多长时间的人都比他对自己好。 “还不快出来愣着干嘛?” 她还是听话地翻了出去。 外面一圈仆人站在哪儿,不知改不改拦着。 夏蔓儿有些心累地闭上眼睛,她是真的累了,也倦了,就这样吧,她歪着头,面容安详。 “哎别追呀,你看看你这一身,不洗个澡?” 夏蔓儿懒懒地说到:“让我休息吧我实在累的不行了了。” “好吧,我去跟他说。”说着把她身上的绳子拔下来。 夏蔓儿就着一身脏衣服,沉沉睡去。 直到外面呼天唤地,他呗惊醒,她的屋子没有人也没点灯,而外面黑暗里一片橘光冲天。 她皱起眉头,什么日子,又着火了! 她起身看见自己桌子上正摆着一碗碗药,放的匆忙,看来有什么事情,拉走了放药的人。 夏蔓儿推开门,才发现不光是火灾,还有人翻墙进来,有些仆人拿着刀再那儿厮杀。 怎么回事? 她有些着急地四处查看,有个丫鬟有些急,一下撞到了她,头也不回第走掉了。 夏蔓儿吃痛地瘫在地上,什么人呀! “你没事吧?” 他侧过身子,看见姜楦玥站在哪儿,手上好像沾着污渍,不会是血吧? “起来吧?” 夏蔓儿埋着头想要起来,可是心口实在疼得紧,她几乎要疼得抽过去。 好像看出他的不便,姜楦玥搭把手,夏蔓儿纠结了一会,本着不给人难堪的原则她接受了她的好意。 “我倒没想到你伤的那么重,还能生龙活虎点。” 夏蔓儿苦笑,她现在那里是生龙活虎,明明是落汤鸡好吗? 迎面撞上了林潇涵,夏蔓儿见他用责备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分明在说为什么要出来添乱。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会好好护着她的。”姜楦玥打着圆场。 “你小心一点。”他对姜楦玥说到。 夏蔓儿明明身处一群人中,为什么这么孤零零那。 等到林潇涵带着远去点时候,姜楦玥才继续扶着她往回走,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不时有丫鬟慌慌张张地跑,姜楦玥啧啧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夏蔓儿连看了她几眼,“因为害怕。” “害怕?”姜楦玥回望她,“有什么怕的,她们在府里,外面又不是没人守着。” “因为她们深知自己的卑贱,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那么她们就很危险,她们不是你,不会武功。”更没有人专门跑过来看看你的状况。 “是吗?看来是我没换位思考了。” 接着陷入沉默,外面的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 姜楦玥把她扶回了房间。 地四百三十一章 姜楦玥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屋子李转了一圈。 “你在这儿住点海习惯吗?” “这儿?还好把。就是人……”某人烂透了。 “恩,这儿透风好。” 夏蔓儿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真的,这间屋子采光好,四面通达。 不过萧穹选的宅子,这样采光好的房间比比皆是。 “你的发带挺特别的。” “特别……”而后她才反应过来,那是林潇涵的腰带,还绑在她头上。 本来先前散的厉害,又被苑莺绑回去了。 她不信苑莺看不出这是林潇涵的腰带,这小妮子…… “嘿嘿……”她干笑了几下,然后顺手把那腰带取下来,颠再手里,那条腰带整体白偏青,扣有小玉换,很是清雅和富贵。 她的头发散在两侧,埋了她点大半年脸。 “想来我的头发也是金贵,用到这个。”她讽刺地把腰带甩到桌子上。 姜楦玥捡起来,“这么好的一条带子何必糟蹋。” “是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姜姑娘要是实在喜欢,那就请你收好了。” “呵呵……”姜楦玥坐下来,“这么大方,为什么面具不肯给我那?” “那东西不吉利,姑娘还是不要惦记了。” “不吉利?惦记别人的东西就是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呵!”夏蔓儿埋着头苦笑了,“我怕代价泥付不起,事情很简单,没必要弄那么麻烦,你不要沾惹那个面具就好了,你要其他东西随便你拿,如果你还看中其他的。” 姜楦玥握握带子,“你都会给吗?” “当然!虽然先前有不愉快点地方,但是我很感谢你今天对我的帮助。” “你们没事吧?”有人走进来夏蔓儿一看是许西,见他灰头土脸点,笑了笑。 回过头见姜楦玥脸色有点不自然,看起来很抗拒便听见许西说到,夏蔓儿有些疑惑,边听到徐西说到:“你呀!我刚听说泥跑出了,不要明林,是不是觉得经过这么几次脑腾,啥事没由,酒放任了。” 许西还是那样多话,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现谭,我有事,就先走了。”姜楦玥拽着带子就要走,他急急王王走,许西正好要让她,结果两人差点迎面撞伤。 待姜楦玥邹林,夏蔓儿取笑道:“你不会说看人家长的漂亮,就没有方寸吧。” “管好你自己吧!”许西拍拍她的肩膀。 “刚才怎么回事压呀?” “有人闹事不低呗。” “不是说领头的被买通了吗?” “想药闹事的又不止那一波人。” “没损失什么吧。” “还是有点猛,死了几个仆人,没哦,林潇涵夜受了一点小伤。” 夏蔓儿心里一咯噔,“他不是原来还有重伤在身,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着。 许西看着她,“心口上点伤只要补大动,基本就慢慢愈合了,这次的伤口也没那么严重。 “哦!”便没话了。 待夏蔓儿调整好有些絮乱的心态,又问道:“闯的那些人都打算怎么处理?” “都杀了!” “啊!” “强床萧穹宅子,以下犯上,九就算来了很多老头,乐都很多有头有脸的,林潇涵照样……”他抹了抹脖子。 夏蔓儿见此,抬了一下眼眸又沉下去。 “你不会觉得他残忍吗?” “扞卫本宗的威严,有的时候刻不容缓。” “仁慈也是治理的一部分尤其是灾年期间,一味打压会出什么事吧。” “一味地打压只是针对一些人,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他能施粥救人那么在灾民面前他的口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来你支持他砍人呀!” “我才不支持他!他爱咋地咋地。”夏蔓儿披着头发,赌气地说到。“夜已经深了,早点睡吧。” “好,你也是!”许西走远了,苑莺才回来,她又换了一身衣服,看来今晚闹得不小呀! “姑娘睡吧!” “嗯!” 苑莺帮她擦过身子,她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了一会,不知道林潇涵伤口怎么样了。 这么晚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夜深人静,夏蔓儿睡得正想,一阵敲锣打鼓,把她从睡梦里砸醒过来。 她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往外走,见外面已经乱做一团了。 “哎,怎么回事呀?”她随手抓了一个乱跑的丫鬟问道。 “吓死人了,太吓人了,姑娘你可千万别去,躲进房间里才有用,不对没用能。夏蔓儿见她絮絮叨叨第没还是没说清前因后果,有些不耐烦地放开她。 丫鬟一被放开就如乱窜的老鼠,停不下来。 她看着不比刚才没那么亮的墙边,这次火光冲天,不容小觑,心里也不免紧张起来,急得她一直踱步走! “站住!”有人跑过来,夏蔓儿见是两三个仆人在追一个少年,你少年拿着一把菜刀,那菜刀上沾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夏蔓儿把路让给他们,见清了少年的面容,干净而凶狠。 他被逼急了突然一个回身砍到了练过武功的仆人。 一砍一个准。 真是太可怕了。 夏蔓儿就在他附近,靠着墙缩着脖子不敢伸张。 “啊啊啊啊!”那少年便砍便尖叫,看来第一次干着活呀!不熟悉。 夏蔓儿本来在那看热闹,那那少年冷不丁地转过头,有些痴狂地看着自己,这分明是砍红了眼! “这个小变态!给我捉住他。” 不知何时许西也来了,“你怎么又出来了?” “嘿嘿!”幸好许西过来了,不染那少年真砍她一刀,那自己就别活了。 “一个人而已又不要那么大的仗势?” “一个人?这个人可狠了,林潇涵就是被他砍伤的,你别看他不会武功,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林潇涵本来面前有人当着的,他一下冲过去,护卫砍伤了他,他咬咬牙,手一伸,就伸到了林潇涵身边,然后一砍,就……” 夏蔓儿这才意识到这个人的可怕,见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但是有几块地方明显深浅不一,看来已经身受重伤了。 “看我怎么收拾他!”许西抱拳说到。 那少年如野兽狂叫。 第四百三十二章 相较许西的游刃有余,少年很是狼狈和困惑。 尽管他的气势很足,夏蔓儿在一旁旁观,黑色的长发柔顺发亮地披着,很是娴静和悠闲,只一线之隔,便是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少年自然是注意到悠闲的夏蔓儿,他打斗是没有章法,是只拿那条烂命来消耗的,一点点的放着气一般,他和在场的任都仿佛都知道他的生命仅仅在这一晚上绽放。 虽没有章法,但是毕竟快准狠。 “少爷说了,不必留活口,直接杀了便是!”有人这么说到。 夏蔓儿听到这句话连连后退。 “小兔崽子,我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 那少年已经疲于应付,又添了几分新伤,护卫专门用的长刀与那少年的菜刀拼到一起,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夏蔓儿捂着耳朵,本来她只想走的,可是见哪少年如同一只柔弱点小黑猫,她蓦地扬着嘴角笑了一下,可是少年锐利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那是多么怨毒的眼神,夏蔓儿尽管见多了山间人骇人的眼神,也忍不住胆战心惊。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深的怨念,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啊!那少年被伤的终于身心疲惫,跪了下来,在场的人不免松了一口气,虽然跪下来了,那少年也很快起身,可是他终究伤的很严重,不得不半跪着。 他抬起那怨毒的眼睛望着前方的人。 前面的人被他看的发怵,忍不住嘟囔:“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本来还想给你一点痛快看来有人:不乐意呀!” “啊!”那少年突然爆发一下冲了过来,菜刀砍在了上上一刻还在絮絮叨叨的人身上。 血喷的老高,落在黑夜里却没了踪影。 夏蔓儿捂着嘴巴,看着这个少年,绝对是恶魔,这样的快准狠,要是让他学点功夫那还了得! 况且他海伤了林潇涵,她明白这对她不算什么坏事,可是她就是恨他。 眼见哪少年拔了一下刀,夏蔓儿立刻飞身扑倒许西,头顶一阵劲冯扫过! “许西,你愣着干那!”夏蔓儿倒许西背后叫到。 “他会武功!”许西看出来了.这么快的速度决定是练过武点。 “怪不得林潇涵被他伤了,原来他一开始就在装不会武功,然后受伤麻痹众人,带时机成熟,杀个措手不及。” 而那措手不及很大几率只要一招,那一招又怎么让人判断他是会武功还是狠毒那? “等一下,时机成熟……” 两人反应过来,头顶上已经响起来一阵痛哼,他们两个同时抬起头,果然看见他已经砍在一个人身上。 是姜楦玥! 夏蔓儿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许西尽然把她直接推翻在地,翻身而起,一脚把那人踢倒,那少黏翻了一个身,落入黑暗里没了踪影。 “姜楦玥!”姜楦玥落在了她身后的林潇涵怀里看来那少年是要砍林潇涵的,结果被姜楦玥砍了一下。 砍在了姜楦玥的手臂上,血肉模糊,虽然夏蔓儿一直在受伤,可是看到这个情景,眼睛也晕。 “快,把她抬过去!” “追什么追呀!”许西骂到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守卫。 “没用的东西!”许西骂到。 夏蔓儿杵在那里,看着林潇涵眉毛紧锁着,他的手一直抓着姜楦玥的衣服。 有人说努力就有回报,她是无比赞同这件事的。 一大群人灯火通明地把姜楦玥抬到就近的夏蔓儿房间,她坐在桌子旁,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自己的屋子第一次这么热闹,也这么喧闹。 林潇涵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许西亲自医治若有不便之处,还是苑莺上前帮忙。 夏蔓儿在一旁看的累的时候,出去走走,外面一直在搜罗未捉之人,自然是逮不到那个少年了。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便日出了,柔光照射在她眼睛里,在一点点散出去。 姜楦玥伤的并不重,夏蔓儿进去逮时候,听见她说:“我又不严重,你这样大的仗势,我头疼。” “好!”林潇涵只简单应了一声,收一挥,为了姜楦玥忙了大半夜的人默不作声地出去。 夏蔓儿靠着门,明明知道不能看他克还是忍不住。 他们之间的恩怨说断不了,如今看到他紧张姜楦玥,心痛之外怎么还有点高兴。 苑莺打着哈欠走过来,“姑娘,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房间吧,这儿……” 夏蔓儿点点头,笑着说:“快去吧,我都困死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潇涵回头看了她一眼。 夏蔓儿怕他再绑自己连忙跟着苑莺去。 “姑娘,你看你,头发这么唱都不知道绑一下。”苑莺边说边走到她身后,动起手来。 夏蔓儿想着那个人夜站在她身后,这样擦过她点耳廓,原来她以为特别多动作,触摸是这样点平凡。 “姑娘,你的头发真好。” 夏蔓儿苦笑一下,想来是杜云横做的好事,有几次良玉跟她硕,杜云横在她昏迷点时候无聊酒鼓动她头发,弄的乌黑透亮的。 “是吗?” “可不是,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头发,就算姜姑娘,也比不上。” 可惜呀,她不想要这种胜利,但她又何其能承担这样的胜利,原来这才是最好点结局,她只要从林潇涵这儿逃离开让他和夏朗知两个人去搅和吧。 “好了,姑娘,走吧。” 夏蔓儿看着四处都是行走的护卫。 “这儿点护卫人够吗?” “够!昨晚上灾民来犯的话,我们不会那么被动了,而且待会搜罗玩完后,就要把各个角门关了。” “哦,现在都开着!” “可不是,可好闯了,从这儿一直直走,看到门就进,走过四五个门就能从偏门出去,那些人也会闯进来,所以这一条路就要重兵把手。” 夏蔓儿日有所思,看看附近,“是吗?是有点顺利。” “姑娘,你还是喝药吧。我已经把药给你热好了。” “行,对了,那把药单给我拿回来,我看一下!”夏蔓儿温柔第说到。 四周都是忙碌的人,打扫着。 第四百三十三章 “是!”苑莺点点头,“就在前面,我去帮姑娘拿药单,姑娘进去先歇息吧。” “行!”夏蔓儿见她远去。 忙回走,她看着一路通畅点小门,附近都有仆人在打扫,没人注意她,就算注意她,也只当她是一个骗吃骗喝,谁能想到她要出去! 夏蔓儿望望,往那门踏出去一步,他便想到了林潇涵,想到他的温润如玉,可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点恩怨,如此她更加坚定地走出去,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她走得太过坦荡,还是仆人不太想理这个间接造成宅民来犯的罪魁祸首,没什么人来打扰。 她很快就到了尽头,那扇能出去的偏门颜色要比宅子里的门颜色要黯淡一些,要陈旧一些 她盯着那扇门,拽拽了衣角,心里犹豫不决。 天知道她跟林潇涵相遇,那么多痛苦,那么多泪水,可是她满身伤痕还是不愿离去。 但是她是又是如此清楚,她该忌惮林潇涵,该离林潇涵远一点,活下去,这是不论什么时候,她都要告诉自己的事情,所以她还是要走。 她抬起一只脚,有人把她点收打在她肩膀上,她一下跳了起来。 蹦得老高了。 回过头,林潇涵日有所思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的?”天啦,她都没看见,甚至没注意到。 “你当我这一府点认是瞎子吗?” 夏蔓儿翻了一个白眼,突然瞅见他胳膊上比月白袍子还要雪白的布条。 夏沫的清朝,凉得恨。 “回去喝药。” 夏蔓儿多看了一眼他的收口,不情不愿地往回走,回去的路上看着埋着投的仆人,装装装,一个个精得很,跟她装朴素,跟她装勤恳。 “外面那么朵灾民,你出去,你怕死呀!”许西点着她的头。 夏蔓儿还是回到了她原先的那个房间。 姜楦玥躺在床上,脸色虚得很。 “外面凶险,夏姑娘还是不要乱跑了吧。” 夏蔓儿件林潇涵做回了床边,回到姜楦玥身边。 她笑笑:“我知道了。” “姑娘,你干嘛?笑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林少爷那脸色。”她一回去苑莺酒在她身边诉苦。 “很吓人是吧!” “嗯嗯嗯!” “我不是我为了少看点这样点脸色我才想跑出去的吗?” 苑莺先是一整,很快反应过来,“姑娘,真的想离开乐都?” “对呀!” “我倒有一法子!” “啊?” “林少爷买了一些粮食,还没送到老爷那儿去,想来不日就要启程了,姑娘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区,这样又能避免外面那些流民了。” “可是我跟那些人不熟呀!”求人办事,他可不在行。 “我熟呀!”苑莺拍拍胸膛。 夏蔓儿喝了几大碗??生不如死,他问过许西,许西还是跟她说这只是在维持她不死,想要恢复,还是要去找仙瑞的陈以鸣。 心口点伤口:表面已经完全愈合了,找陈以鸣,是去解僵死药。 僵死药能保她一命,也能在不经意间要了她的鸣命! 不过心口的伤疤好了表皮,他已经很开心了,但不能吃吃喝喝,她已经瘦成竹竿了,看来不是她找不找陈以鸣的问题了,是她必须去照陈以命。 那样就回见到杜云横,他身上背负这什么她是不清楚点,可是一定会强加到她身上,她实在不想跟没有见过面的那个称作父母的两个人牵扯上关系。 姜楦玥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不知怎地她发起了高烧。 夏蔓儿去看看看她的时候,正好听到她根林潇涵争论,争论关于林潇涵应该再照顾她多久的问题老生常谈,女的认为男的该多休息林,男的认为只是在一旁看着,又没做什么重活,为什么要去休息? 夏蔓儿听到他们的争论,嘴里发苦,他真的是全心全意地在疼一个人,真好呀,林潇涵,你有自己想要照顾的人了。 “姑娘,进去吧!”苑莺催促到。 夏蔓儿的眼睛如湖泊,若仔细卡盟,便可见到有一层层水雾。 “夏蔓儿你来了,你快劝劝这个固执的家伙,让他好好回去休息。” 夏蔓儿提着纱裙走过去,低着头,待到他们身边,她微侧目,见林潇涵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楦玥看,深怕她跑掉似的。 她又不是自己,又怎么会跑掉?况且林潇涵呀!你不知道,能待在你的身边,其实是多么一件让人渴望点事情呀! “这么争来争去,她更累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和苑莺留在这儿。” 林潇涵抬起眼眸看着她,然后错过她,望向苑莺,“小心一点。” 这家伙!夏蔓儿握着拳头想打人! “好了,烦死了,滚滚滚!”姜楦玥开始赶他。 林潇涵走出去点,夏蔓儿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她回过头,见姜楦玥还望着门口。 明明不舍,可还是会权衡利弊,真好呀!不过这种不舍自己也是很难做到的,夏蔓儿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把追逐林潇涵当成头等大事。 不过或许是因为她能清晰地望见未来,黑暗地让她只能祝福这个人,别无选择。 “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夏蔓儿劝到。 “我睡不着!”姜楦玥嘟着嘴说到。 白净的脸蛋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很娇媚,还有点可爱。 “那我跟你聊聊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好呀!”姜楦玥拍手叫到,苑莺找来藤椅,夏蔓儿躺在下面,足足比姜楦玥矮了一大截。 “我们谈什么那?”夏蔓儿握着手。 “谈……就说他吧。” 夏蔓儿很坚决地摇摇头,“不行,我不了解他!” 姜楦玥闻言低头笑着,“可是泥是他的义妹呀!怎么会不了解他?” “义妹?”夏蔓儿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对这个称谓评论。 “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呀,不早,在一两年前吧。”雕龙画凤的长廊里,一片黑色和蓝色的中间,他是如此突兀的一个存在,就如披着嫁衣一直奔跑的自己,要是自己是专门奔向他的,那都是好玩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早一刻,早一时都是早。”姜楦玥若有所指地说到。 夏蔓儿躺平在躺椅上,自从受伤一以来,一直都在养病,一直卧床,可是当她再次躺下来的时候,他依然为这种舒适点感觉儿醉心。 她听见姜楦玥说的那几句话,闭上了眼睛,说到:“可能√别人是这样吧,但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姜楦玥坐起来,认真看着她。 夏蔓儿盯着她,“因为呀,缘分这东西不是能落在每个人的头上点。”她眼角一下刺痛,有些不甘地说出来还是这样不能宽心。 “缘分?”姜楦玥把手插在头发里,“你觉得我跟她很有缘分吗?” 夏蔓儿点点头,特别认真第说到:“很有缘分。” “这不是缘分,这是我的努力!”姜楦玥神秘兮兮地说到。 “什么意思?” 姜楦玥却没有打算说下去的意图,“我很羡慕你,有些东西很是轻易就能得到。” “我得到什么东西来乐?”夏蔓儿有些不解,她怎么不知道她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姜楦玥把那条腰带拿出来,“我呀,还没让让他知道我把这个腰带拿过来了。”她说起这句话点时候,有些暗淡,又很快地瞧着夏蔓儿。 “你不会想要这些的。”夏蔓儿支起身子,“有些事情不是像你看的那么简单的。” 夏蔓儿果然见其探究的眼神他复效笑躺回去。 “如果一开始就是两个没有任何纠葛的人相遇,这才是嘴好的。”夏蔓儿的话就像奉劝,在奉劝姜楦玥也在奉劝自己。 她们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几句,你问不出我什么我探不出你的口风。 林潇涵很快就回来了,见他突然话多地朝着姜楦玥问多问少,夏蔓儿瞧了又瞧,然后装作看不见。 她的头发依然没有捆起来,别人以为麻烦的很,其实夏蔓儿早已经习惯了,到底是杜云横喜欢让她披着长发。 她捏了捏手,先前埋怨杜云横,让她跟她不愿意牵扯的人相关联,如今想来,她有后悔了后悔责备他,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知道他的那些不好意图。 明明有良玉那些朋友,可是她还是很在意杜云横,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改变不了,或者林潇涵伤害了她,她不得不找一个心灵慰籍吧,没想到盯上了杜云横,真是没有出息。 “夏蔓儿,你回去休息吧让你陪着我,真的很无趣。” 夏蔓儿站起来,她瘦削的身子如细枝易折,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林,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很多时候,她都知道,尽管眷念着林潇涵,可是她的生活已经被杜云横,良玉,逑一命,陈瑞绵,秋仪这些人分的一块一块的,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假若他未来成了秦,自己祝福以外,回大哭一场,长此以往,又有什么改变,这样代价小的暗念之人,不知道是自己薄情,还是她点幸运。 “咳咳!”没走几步,她便停下来,看着手里的鲜血,死亡一向这么近呀! “姑娘!”苑莺吓得捉住她的手,夏蔓儿则是没有一点紧张,很是平静地拍拍她的手。 宅子里,灰尘四起,夏蔓儿躺在床上,苑莺还是告诉了林潇涵,换来的是不能再出她后来换的房间。 方寸之地向来最杀人心,林潇涵做起这些来,向来是得心应手的。 许西看过几次,每次来都是摇头,最近几次他腆着脸承认自己的医术确实不如杜云横。 苑莺来给她喂药的时候,偷偷告诉她,林潇涵在偷偷调人了。 夏蔓儿看着禁闭的房门,看着那些光线投过那些小洞,好像在偷窥一般,她一下抓起苑莺手里的药碗砸向门口,瓷碗砰一声粉身碎骨。 “姑娘,这是怎么了……” 夏蔓儿红着眼,突然转过头看着她,“你不是说能让我出去的吗?”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敢?” “好苑莺,好姐姐你可怜可怜我,我再待下去,迟早会被他害死的。” 她瘦骨嶙峋,着急起来,好像发疯一般。 “我我……”苑莺犹豫不决。 林潇涵在等一个永远不回来的人,那么作为诱饵的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她不得不自己救自己。 “每隔一段一段时间,外面就会送粮食过来,然后在由这里送到楚老爷那里,想赖今天就是要去老爷那里了,若是躲在菜车里也许会……” “好好好!就这样,可是我怎么从这儿出去?”夏蔓儿又发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这儿到处都是林潇涵的耳目,她怎么出去? “少爷根基未稳,虽然他能调来很多人,但是这个宅子其实……其实有一般人……” 而这一般人闹点什么事情,那太容易了,况且不跟主人一条心的奴才见到林潇涵大动干戈指不定绞尽脑汁怎么闹事情那,他们才不管林潇涵在干什么,只要他干不成功,那才是好。 “我去吩咐一下,自然……” 夏蔓儿深深望了一眼苑莺,她忘了苑莺是楚江雪的人,而林潇涵把她拨来照顾自己,打一开始就在提防自己。 她明明已经麻木,可是这样一点点得知,她又心痛得不得了。 “好!”她闭上眼睛,遮住所有的光线。 她突然想到利用楚雄为的实力赖对方付林潇涵,这一下好痛快呀!借力打力,这是多给他添堵的事情呀! 苑莺先出去办事情,夏蔓儿认认真真把衣服穿好,想要出去郊游一般,她先是穿了鲜艳的衣裳,后来端详了几眼,便换了灰扑扑的衣服,头发做了简单的梳理,一圈下来,她便精疲力尽。坐在桌子边喘着粗气。 她必须去找陈以鸣必须请他保住自己的命。 一阵脚步声急促而至,一行人打开门,领头的合着手,他身后一个个端着药。 “少爷吩咐,夏姑娘不能用膳,便不要再派人去厨房了,从今以后我们便伺候姑娘。”带头的她见过,在林潇涵身边出现过几次,明明生着一张不差的皮囊,却从来没有笑过。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上面434) 夏蔓儿骇然,她有些摇晃第站起来,“你们想要我死就直说,没必要等那些,你们等的人也不会来。” “姑娘,误会了。”那人没有起伏地说到。 她一下瘫坐下来,有些绝望,“随便吧,没事就出去吧。” “姑娘,身子不好,还是让我们待在里面吧。夏蔓儿突然想站起来撒泼,但是她明白林潇涵会怎么对付一个人的胡搅蛮缠,这深深的窒息感让她几乎快晕厥过去。 她紧握着拳头,“是我知道他心狠,我再胡搅蛮缠,他都能拿办法来对付我,但是我这个人固执,短视,想不开就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人深深看了夏蔓儿一眼,“姑娘,严重了,我们绝无意冒犯你,只希望你福寿安康。” 夏蔓儿真是要被这些打太极的人气死了。 “哈哈!”有人拍掌进来,“人家不想要你们待在里面,就出去吧。”许西数落那些人,可惜带头的不为所动,一副不是少爷的命令我不听。 “嘿,死脑筋!”许西骂骂咧咧了一句。 转向夏蔓儿,“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夏蔓儿捂着胸口,“结痂了,不要看! “嘿,随你的便。”许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小手还在乱抓,夏蔓儿正要呵斥,却不料那领头人一下把许西拉过去。 “素来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尊重。” 许西拍拍手,向夏蔓儿眨眨眼睛,夏蔓儿抱着手,一阵恶寒。 “算了,我就告诉你,我要改方子了,特意来询问你的意见。” “什麽改动……” “既然你没有意见,我便照做了。” 嗯?她什么时候没有意见了? 许西走后,那些人寸步不离,夏蔓儿心里堵的慌,也不再搭理他们。 只是那人的目光冷冷清清,却要粘在自己身上,要又多讨厌具有多讨厌! “哎,怎么这么痒呀!”她抓着手一直挠痒,挠的那领头的都不能坐视不管了。 “姑娘你没事吧?” 夏蔓儿手停不下来,“怎么这么痒?” “我给姑娘备洗澡水,姑娘好好泡泡?” “快去!”夏蔓儿待人走后,突然发现不痒了,她抬头看着还留着的几个护卫,怎么回事?难道是许西做了什么手脚! “好痒那……”可是他为什么要帮着自己,为什么? “姑娘,准备好了,让她们伺候你吧。” 夏蔓儿看着他,这个人叫则吉,传言是林潇涵从小到大的书童,如今已经独当一面了。 “行!”夏蔓儿挠着手,随着他们来到一个屋子里,里面热气腾腾,两个丫鬟随着她进去。 夏蔓儿一进去,那两个丫鬟边开始忙活。 “咕咕咕!”夏蔓儿眨眨眼学鸽子叫。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有人问道。 “你们难道没有什么话给我说吗?”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摇摇头,“姑娘,你要我们说什么?” 夏蔓儿假笑,“没什么,你们忙!” 两个丫鬟继续忙着手里的东西,夏蔓儿看着着手旁边一个压一衣服的长玉块,她颠了颠,有点重! 然后给两个丫鬟一人一下,练没练过,高下立判。 两个丫鬟倒下的时候也是乱绵绵的。 她立刻裹好衣服,从窗户爬出去,要说变的这么瘦有么有好处,眼下还是有一点的。 她爬出去,刚好地窄人少。 很少通畅地走着,一路上碰到人,她便到处躲,直到遵循记忆,来到走廊,好巧不巧,碰上了林潇涵,她不得以只好躲在走廊下面。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真怕林潇涵突然出现,冷酷地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可惜这次,林潇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他直径走了过去,没有一点点怀疑,如此,夏蔓儿突然松了一口气,看来连上天都在帮她。 还没走多久,人员开始沸腾,看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怎么会这么快。 府里的人已经奔走起来,地毯式搜索,她简直是插翅难飞呀!不得已她只能就近躲在附近的房间里,不然在外面迟早要被杂乱的人员发现。 她特意选择了一间看起来有人住的房间,这个房间附近没什么人守着,看来主人喜静,不知道是谁的…… 应该不会是林潇涵的吧……是许西的吧? 她走进去,看到桌子上还有没有写完的字,她拿起宣纸看了看,遒劲有力,还是收笔的时候力道不足,看来此人心神不宁,妄求书法来慰籍。 翻了下一张,一个夏字闯入眼帘,“呵呵!”她看来运气不好,自投罗网了。 拿起那张夏字,墨水投过纸背后仍见其力道,果然恨之入骨。 她把两张纸放回原地,这边区域一直很安静,看来压根就没想到要搜查这儿。 “啪啪!”有脚步声靠近,她连忙躲进床底。 门闷哼一声开了,“则吉跟我说,她突然发痒,才借此逃脱!你老实说有没有掺合!”是林潇涵的声音。 “林潇涵,夏朗知不会来,你没必要把她整死!”许西回到。 夏蔓儿觉得委屈……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不是我多管闲事,只是我……我不想你后悔,人死不能复生!” “我有什么后悔的。” “她不是夏朗知,我觉得没必要赶尽杀绝,况且她还是你爹的徒弟,于情于理你都该放她一马” “砰!”林潇涵重重砸在桌子上,“你不提,我也不会特意去要害她,如今你这么一提我岂能容辱我之人?” “别那么小心眼,你爹那套武功,未必适合你!” “许西!我的武功被她废了,你知道的,你为什么还能轻而易举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鬼知道秋浓的毒药那么难解,我听说秋浓有山间人的背景。” “一群孤儿,被那个人养成了什么东西,都是该死的!”林潇涵冷酷地骂到。 “你才该死那!”夏蔓儿听不得有人污蔑秋浓,想着他在雪山上长眠,却有人在背后嚼舌头,她是多么恨。 “你……”许西一脸震惊,林潇涵虽不出格,可惜也很意外。 “我……” 第四百三十六章 在夏蔓儿突然跳出来的时候,局面一度很尴尬,在宛如有人按了暂停,夏蔓儿僵直的时候,有的时候自己这么倒霉,还不是跟自己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一定关系。 “好家伙,自送罗网了。”许西砸着手说到。 夏蔓儿挠挠脑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到:“我不准你说秋浓!” “嘿,傻子,先担心你自己吧。” 夏蔓儿有些天真地说到:“能不能让我先跑一会?” “你说那?”林潇涵插着手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说秋浓是孤儿嘛!”她跺着脚,“我要是被捉了,就怪你!” “哎哟,我是没见过这么作的。”许西捂着眼睛,不忍看着扭曲的画面。 夏蔓儿急哭了,“我也想跑呀!可是天罗地网的,我怎么跑!” “够了吗?”林潇涵看着两个跳双簧的人。 “算了,你还是把她捉了吧,这智商出去也是被人砍死的命!” 夏蔓儿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对林潇涵说:“别劳驾你那些人,我自个回去。”说着,她低着头认命地往外走。 “嘿,我要是跟她多相处一点,肯定会被她气哭!”许西憋着嘴说到。 “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林潇涵撇了他一眼。 “嘿,这算是什么事!” 夏蔓儿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林潇涵跟着自己。 路上那些正在翻箱倒柜找夏蔓儿的护卫见夏蔓儿堂而皇之走在走廊上,后面跟着林潇涵,一时不明白什么状况? 夏蔓儿回到房间里,没有喜怒哀乐的则吉向林潇涵请罪:“属下无能,实在不能担此大任,还请公子降罪。” 本来奄奄的夏蔓儿踢到这句话,有些快怀,她心直口快地说到:“其实我挺怕你的,你说谁面对一个棺材板似的脸能高兴!” 则吉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饶是他这样的人,还是没有规矩地瞪了夏蔓儿几眼,夏蔓儿是不会知道的,只有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没有脑子她才会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没有脑子呀! “你先下去吧。”林潇涵背着手说到。 “是!”则吉临走前后又回来,“公子,属下冒犯了,有句话当说不该说。” “什么?”夏蔓儿抢先问到。 则吉盯着夏蔓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样不守规矩的人日后在萧穹一定会出事的。” 夏蔓儿拧着眉头,“你在说我吗?” “属下告辞了。” “哎,你说清楚了,我做什么了?” 夏蔓儿转向林潇涵,“我又不是萧穹的人,又不是你的手下,为什么要守规矩,我是客人!”她跺着脚说到。 一个随心所欲的客人,一个不管主人喜不喜欢的客人。 “好了。”林潇涵温声温气地说了句。 “他分明就是说我没有教养,再说了你禁锢我,为什么我要客客气气的。” 林潇涵无可奈何地盯着她。 夏蔓儿不满地晃着身子,一副你不处置他,我就一直闹下去的局势。 待她胡闹一阵子过后,她猛地想起她跟林潇涵之间过于诡异的安详,好像那些家仇一时之间烟消云散,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她立马安静下来。 “怎么了?林潇涵见她突然安静,误以为她在憋什么坏水。 夏蔓儿正眼瞧他,眼前温润的公子好好地站在那儿,明明上一刻,她还记得这个人在拿自己当诱饵,此时竟然心安理得地跟他胡搅蛮缠,果然自己倒霉很大一部分绝对是自己不长记性。 她收了笑容,做个有记忆的人,对谁都好。 夏蔓儿一脸肃穆,“你要把我关多久。林潇涵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是吗?”夏蔓儿挽着头发别到耳后,“我也想看看他回不回来?”夏蔓儿没有表情地说到,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一切的恩恩怨怨又如裹在她身上的衣服一般,是那些的触手可及。 林潇涵眯了眯眼睛,“你不是说他不回来的吗?” 夏蔓儿顺了顺衣角,“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竟然你认为他回来,那我就勉强相信吧。”她顿了顿, “不然,你老做这样没意义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的话就像一根软绵绵的针,拔不出来,可是它就在那。 林潇涵望了望房间,完好如初,他没有在回话。 夏蔓儿盯着他回去,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她的心却跌入谷底。 夏蔓儿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日,只是她越来越瘦了,有的时候,她多走几步,都会喘气。 许西来了几次,每次来都是摇摇头。 见夏蔓儿无精打采,他打趣他的下巴可以戳死人了,要她等下一次林潇涵来的时候,让她戳死林潇涵。 之所以许西这么说,是因为先前他跟林潇涵在夏蔓儿门前,起了冲突。 许西让林潇涵把夏蔓儿送到仙瑞,林潇涵不答应。 许西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他走之前说到:“既然你找我来不是治本,我也没必要强行挽留她的命,你另请高明吧。” 而眼下他还是来了,还是为夏蔓儿把脉改方子,有点时候他满眼黑眼圈,但是改日必会炫耀自己的新方子。 而这一切都成了无数的针,刺在夏蔓儿的眼里,她告诉自己时时刻刻记住林潇涵的冷酷,记住他的无情。 “”许西,我这几日,总是感觉心口有一股热流,不知怎么回事?” “嗯,暖流?不该呀!你的体温会越来越低,然后直到失衡的呀!” “不知道怎么回事?”夏蔓儿捂着胸口,难受至极。 在她不舒服的时候,姜楦玥也来了一趟,本来她很是烦躁没想到姜楦玥一来,就问东问西,旁敲则击,事事围绕着林潇涵,夏蔓儿不胜其烦,语气不是很客气,“你问他干什么?他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事事巨细吗?你来看我就是来问这些吗?还是下次我快要死了,你再来吧,这样我就能一股脑告诉你,然后有不必担心我再得新消息不告诉你了。” 姜楦玥脸涨红,支支吾吾到:“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第四百三十七章 “没有那个意思,那我就不招待你了。” “对不起,我不了解你,只能跟你聊他。” 夏蔓儿觉得胸口热的很。听她这么一说,仍然挣扎支起身子,“大姐,你要是为我好,就别一口一个我的仇人好不好!你没看出来,我要因为他毫无人性而失去生命吗?” 姜楦玥低眉顺眼,“这是他的事,我无权过问。” 夏蔓儿气吐林,“大姐,你不该有一点人性吗?能不能问为说几句好话?” “可我不认为他做错了!” 夏蔓儿一时语塞的,气的拍着床框。 “你给我滚!” 姜楦玥前脚刚走,林潇涵后脚就来。 第一句就是我觉得你该学点礼仪。 看着他来为姜楦玥打抱不平,她翻着白眼不说话,现在她这么脆弱,真的是一折腾岁死都能窒息挂掉,林潇涵反倒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事情该做我还是明白的,你放心我后吼就会化作厉鬼缠着你,一刻也不会放过你。” 林潇涵凑上来,摸着她有些瘦削的脸蛋。 夏蔓儿很是抗拒,“大哥,你能不那注意一下礼节!” “你不是不爱规矩的吗?”他说话的时候,手并没有聪夏蔓儿脸上拿开,夏蔓儿只好自己“丰衣足食”,躲了过去。 “你管我!”她不厌其烦地说到。 “你对她客气点。”林潇涵的手虽然收了回去,但是身子还是俯着,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兰香。 她有些不自在:“请问我为什么要对她客气?” 林潇涵若有所思地把手继续放放在她的脸颊伤,夏蔓儿没见过他这么轻佻,怒视林潇涵一会,后者毫不理会,她一脚上去,可是力气很小,但是让他把自己都脚给压制住了,林潇涵半个身子都在她身上…… 怎么会这样!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心脏供血不足,林潇涵正要作答,她一口上去,死命地咬,这下林潇涵不得不推后了。 “呸!”夏蔓儿吐着口水,骚红了眼,“枉泥读过圣贤书,竟然这样不知轻重,如此轻薄,你胆敢在上前,我定当让你血见当场。” 林潇涵不说话,只是脸色阴沉得,狠戾第盯着她,夏蔓儿丝毫不退步,理直气壮望回去。 林潇涵拂袖而去。 夏蔓儿立刻泄林下去,她突然委屈地眼睛发红。 明明对她无甚情谊,却药如此情谊,还是自己在他眼里遮阳的轻贱在她气极了点时候,那股冷冽点兰香似乎还在,他有些气恼第摩擦着。 则吉再林潇涵走后来到夏蔓儿的房间。 “你若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公子……大概不会来了。”则吉似乎在冷笑,“当然了,后面的花是我说的,虽然公子没有明说,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又什么幻想了。” 本来夏蔓儿在气头投上,这个则吉还在气他,她自然是尖牙利嘴毫不客气。 “真是苦了你了,揣测你家公子的意图不知道猜对了几次呀?不然不可信呀!” 则吉抬头望着她,“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惹人厌弃。” 这回敬她的话,夏蔓儿照单全收,“厌弃?是吗?我倒以为学你周全的人为处事能好过几分那,没想到还是这么找人厌弃呀!今天是惹你家公子不高兴,你家公子还让你照顾我?果然我们是一样的。” 则吉不说话,死死盯着她,好看的脸似乎气得颤抖。 “我与你是不同的。” “切!”夏蔓儿不想跟他争执下去,只是心还不能停下来。 晚上则吉为她端药她为了气则吉,就把自己的花贴取了下来。 林潇涵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真的只留了一个则吉在她身边,而夏朗知也没有派人来,苑莺也不再回来,许西说他要去瘟疫严重的地区几日,已经留了方子,夏蔓儿无所谓,反正留不留,她还是那么喝药,只是这样,她就这样成了孤家寡人,到了天黑之时,她顶着那张残破的脸,望着满天繁星,懊悔到,白天就应该把林潇涵制服的,吃干抹净,万一生下孩子,说不定某人气顺畅不起来。 则吉进来的时候确实被她吓到了。 显然他没想到夏蔓儿破相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他束手无策的样子,夏蔓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能让讨厌自己的人都为自己悲哀,那自己真是成功呀! 夏蔓儿故作姿态,妩媚地晃晃手,“我好看吗?” “你别过来!有什么好商量!”则吉被吓得慌不择路,一直撞在框上,明明只要过去一点点就能逃出去! “哎我我不好看吗?”夏蔓儿一下出现在他身后。 “妈呀!”则吉吓晕过去。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夏蔓儿却只穿着亵衣,在床边整理衣服。 “你干了什么………”则吉点声调都有点尖锐。 “是不是很舒服?” “你个禽兽!”则吉指着她,“你怎么能……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夏蔓儿挽着他的肩膀,“哎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长的这么抽,得为自己打算,如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就心安理得跟着我吧。” “啊……”则吉痛哭流涕,“我一身的清白呀!” “哎呀,我就长的丑一点,穷一点,但是我能吃能睡,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每月的工钱花的干干净净的。” “哇!”则吉哭的更伤心了。 “你个禽兽!” “哎,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娘子那!啊!是不是想要挨打呀!” 则吉无语地看着她,“你离我远一点。”他连忙穿起衣服。 “爱,夜已深,就留下来,反正现在我们不分彼此了。” 则吉穿得更快了,嘟囔到:“我决定不会失身第二次!” 夏蔓儿见他这样认真而又狂荒的样子,实在想要开怀大笑! 谁叫她这么无聊,则吉那么讨厌那。 “哎,你家里有多少人,聘礼打算给多少,我嫁妆可不少哦,还有以后孩子一边一个。” 则吉只出气不吸气,好久他才喘过来,“你离我远一点!” 第四百三十八章 则吉落荒而逃,夏蔓儿才舒心一点,她忘掉先前的暧昧与旖旎,忘掉他的轻佻,忘掉自己紧张的快要停掉点心,忘掉自己想凑上去亲他的冲动…… 林潇涵果然是没有再来了,夏蔓儿这几日发热的症状越来越多,她向则吉打听许西什么时候回来。 则吉虽然还是阴阳怪气,但是总还是给了她一个答案,择日便回…… 这个择日用的妙,妙得她想打人! 以前是没是空腹感的,这几日特别明显,夏蔓儿想反正自己都快要死了,那就做个饱死鬼,在拉肚子之前,一味毒药下去,一命呜呼,大家都乐呵。 这本是个荒唐的想法,可是她实在是饿得眼睛发绿,求则吉给她一点吃的。 则吉虽然厌恶她,到底认为她是未来的娘子,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而且还说教了一番。 夏蔓儿越看他得瑟的样子,就越不想把作弄他的事说出来,这样自己死的时候他还能给自己哭丧! “咳咳!”她饥肠辘辘,眼睛发花,没有什么精神,药是则吉一勺一勺喂给她喝的,不说别的,则吉这一点还是挺负责的。 有一次夏蔓儿脑子抽了,问则吉,你把我快要断气的消息告诉你主子了吗? 则吉回答,他不想知道,我便没告诉他,况且有我在,我自然能好好伺候你,实在是万一,你若不想成为孤魂野鬼,我们自当在这院子里成亲。 夏蔓儿看着他笑了,且也不得不承认则吉有情有义多了。 “不必了,我孤身来孤身邹。” “传言冲喜也不失……” 夏蔓儿正儿八经说到:“阎王要我三更死,谁能留我到五更!冲喜这是害人的东西!” “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好,你倒是撂担子走人,可怜我……” “嘿嘿!”夏蔓儿抖抖身子好像自己已经是他的新婚妻子,她本来想说实话的,可是则吉手上拿着汤药,说实话,肯定要被泼的,她才没那么傻。 深夜,夏蔓儿饿醒过来,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爬也要爬出去! 她还真的爬着从门出去,想着厨房的位置,她不知哪儿来的毅力纵然走不动路可是她还是爬过来,乌漆麻黑的黑夜里,路上爬着一个人,有守夜的老婆子和老奴瞧见了,愣是吓的两腿一蹬,昏了过去。 夏蔓儿千辛万苦,总于爬到林厨房,当她的爪子缸摸到鸡腿的时候,就被人捉住,她盛怒地回过头,原来是则吉呀! 带着一波人,打着火把,把这个漆黑点夜晚照的通亮。 “则吉,我求你了,我实在是饿得不行,就喝哪药汤,我没什么奔头。” 则吉全然不退让,“可别让我成为鳏夫!” 夏蔓儿泄气地埋下头,则吉把她抱起来,往回走。 “哎哟,我说什么东西那,在地上爬,原来是这个小姑娘呀!” “一天到晚不消停,装神弄鬼!” 夏蔓儿昂着头,苦兮兮地嘟着嘴。 “你活该!”则吉小声对她说。 夏蔓儿要不是没有力气,她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有小厮与他们着照路走到半路,见一波人正不紧不慢地过来,那闲情逸致得让夏蔓儿一紧。 果然是林潇涵…… 他背着手,瞧着则吉,以及头像鸵鸟一般埋在则吉怀里的夏蔓儿。 “少爷!” 不知是不是深夜的缘故,林潇涵的眼光如图冰屑。 则吉埋下头,“属下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了!” 夏蔓儿见他恭恭敬敬的,心下不好受,害的他要被骂。 接着便是短暂的无声中,夏蔓儿觉得不对劲,伸出头,发现林潇涵伸着手,一副讨要什么东西的样子,而则吉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僵持了一会,则吉问她:“你能走吗?老是让别人抱你,不好吧。” 夏蔓儿看着他,发现他眼里有些东西再流转,余光里林潇涵的手也没收回去,她只好应了下来,“能走!”还能跑到厨房去哪! 如此,夏蔓儿下来,埋着头,想了一下,还是抬头看了看林潇涵,可是一想到这人离自己触手可及她便羞红了脸,连连躲到则吉身后去。 “公子,吵醒了你,属下无能还希望你能有个好梦!” 夏蔓儿见他对林潇涵十分尊敬,又想到刚才他不想屈服林潇涵,夏蔓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挑拨离间…… 红颜祸水呀! 林潇涵眼睛里阴晴不定,但还是带着一波人走了。 他一走,则吉腿便瘫软,坐了下来,刚才敲锣打鼓的人看到林潇涵早就一哄而散了,深夜里只有她和则吉在游廊上。 “我可被你害惨了!” 则吉劈头就是一句。 “怎么了?” “若不是你我有肌肤之亲,我又怎么会忤逆公子,想来我们是得有名分的,这样才不会引起误会。” 引起误会……说的可真委婉,就是你家公子有兽行没人性呗! “好了好了扶我回去吧!”则吉想要借力。 夏蔓儿推脱到,“不行,我没力气!”气的则吉吹鼻子瞪眼,连连说自己瞎了眼睛,摊上夏蔓儿这么一个不会知恩图报的。 夏蔓儿倒是很喜欢他对自己点评价。两人一路推推搡搡地回到房间,夏蔓儿累了,虽然饿,但是还是沉沉睡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许西硕大的脸就在眼前。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敲门!” “我敲了,你没醒呀!” 则吉打来水让她梳洗。 “哎,你跟他吵架了!” “谁?则吉?没有呀!” “大少爷呀!” “没有呀!”她迟疑了一下,“怎么他是不是嫌我还不够任人宰割!” “嘿,亏他还那么卖力地帮你牵桥搭线!” “什么牵桥搭线?难道他要拉郎配!”夏蔓儿吓得花容失色! “小鬼,想什么那!他在跟仙瑞联系那!” “嗯?不是说仙瑞根萧穹打的不可开交吗?怎么还能联系?” “不要那么极端,非黑即白,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简单地用是或不是来判定!” 夏蔓儿听懂了,“你直接说他偷偷联系了仙瑞吧,拐弯抹角的。” 滴四百三十九章 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很高兴!没想到他如此有心。 “能去仙瑞我自然是高兴的。”她已经全然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倒是一心想见见杜云横。 “也是,去一趟吧,我瞧你这脉相,跟我预期的不一样。浮浮沉沉点,好像有第二波力量!” 夏蔓儿饿得倒在床上,“我身上的坏毛病多着哪,以前每一到端午,我便热的恐怖,幸好我祖师爷用了什么土法子给我压了下来。” “可是陈以鸣的僵死药是在跟死神打擂台,你什么隐疾能在这两尊大佛面前跳那?” “呵呵!”夏蔓儿见则吉在一旁魂不守舍的,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许西挑眉,“不用照顾她了,你咋怎么不高兴?” “怎么回事?”夏蔓儿不解。 “哦,林潇涵说你性格乖张孤僻,所以给你的丫鬟什么的,多挑了几个,则吉以后不会在照顾你了。” 夏蔓儿无声地询问,则吉没有否认! 她可不想时时刻刻让人被盯着的感觉。 “他搞什么?老是换人,我已经很苦了,好不好,让他别折腾了。” “少爷的吩咐,我是不能不听得!”则吉闷声地是说到。 许西数落发脾气的夏蔓儿,“看看,这就是术有专攻!你好好养伤,多几个人照顾你,你还不高兴。” “去你的!” 许西对于她奇怪的脉相,和神秘的隐藏疾很感兴趣,可惜捉摸不透! 则吉离开的时候,眼含泪光,“你多加保重,等我!” 说的好像他们生离死别似的! “则吉其实我先前……”她停了下来,看着他的手,“他打你了!” 夏蔓儿很是激动地把着他的手,则吉闪躲着,还是被夏蔓儿碰到了,他到抽一口气,夏蔓儿皱起眉毛,“是不是昨天我私自出去,他打你了!” “是也不是!” 她忘了林潇涵一向如此冷酷,一向如此,没有人性。 可是她不明白他生气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让他吃豆腐?果然这个王八蛋,这就是开始报复她来了! “你万事小心。”则吉最后关头还是在关心她。 夏蔓儿点点头,顿时来了力气,想要跟林潇涵对峙。 她气冲冲地冲出去,任谁拦着都没有用! 到了林潇涵的屋子她见姜楦玥正坐在藤椅上安静地看着书,不远处林潇涵正执笔写着纸,若不算她这个闯入者,这是多么美好宁静的画面,看的她都有一点热泪盈眶了。 姜楦玥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砰!”林潇涵把笔重重砸在砚台上,浓稠的墨水四溅,溅到他一衣服上成为一朵正好盛开的花。 “你为什么要调离则吉!” “他是我手下,我爱怎样,就怎样!” 见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夏蔓儿倒没了理由! “你换了人,我一下要适应,还有忍受那些丫鬟有的各种各样的毛病,你这是害我!” “夏蔓儿,你搞清楚,我是在监视你,不是让你安稳度日吧。” 夏蔓儿气短,向姜楦玥使眼色! 后者本来微微交叉着脚,听他们几乎快要吵起来,交叉着腿,看着他们。 姜楦玥指望不上,她就据理力争,“我不管,我不管!”没错,她的据理力争就是杀泼打混! 要过去多少次,夏蔓儿才能明白林潇涵根本就不怕这一招。 “砰!”毛笔砸的更响亮。 夏蔓儿吓得后腿不止。 “滚!” “好嘞!”她麻利地跑了出去。 姜楦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 “你觉得她很好笑?” “不是,我是笑你,明明知道她什么性子,你还这么折磨她!” “她这个人不磨不像话,再说了,她一个小姑娘,跟一个仆人纠缠不清。” “仆人怎么了?”姜楦玥不乐意了,她的地位还不一定比得上萧穹的仆人了。 “仆人,向来是逆来顺受,吃苦最多,若是她与则吉纠缠不清,日后岂不是有她吃苦的时候!” “你已经想这么多了!” 林潇涵嘴角扯了扯不是话。 她放下自己手里的书,走到桌子胖,看着林潇涵练得那些字帖,手指擦过桌沿,转眼就到了林潇涵身边。 红唇轻启,“我还以为你是想要捷足先登那!” 女子的小蛮腰一下被人抱住,“我去捞那水中月干嘛,现成的美味佳肴就在我面前!” 耳鬓厮磨,惹得姜楦玥咯咯笑,“好你个枉读圣贤书的,不知道克制自我,反倒如此放纵!” “拿得起,方能放地下,你先让我偷香窃玉,我再给你表演圣人!” “你敢!”姜楦玥的纤细的手从林潇涵第下颚往上抚摸,一直摸到他的青丝,抹着摸着一根根顺滑的发丝,她闭上眼睛,靠在那人的肩膀上。 “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你真是迷了我的心窍!” 她低低的声音缱绻在林潇涵的耳畔,林潇涵抱紧她,“世间女子与你相比,只是凡花遇风雪,那有剩着,想来我是有福气的,能与你共过此生。” 姜楦玥听了欢喜,“那好,此话是你所说,切不可后悔。” “我林潇涵对天发誓,若是负了泥,定然不得好死!” 姜楦玥皱着眉毛,“何苦发着毒誓,你若是负了我,我自然数是跟你不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哪能让天劈你!” “我的结局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幸福安康共此生。” 说到这个,姜楦玥支起了身子,“你打算把夏蔓儿怎么办?” “夏朗知不来,我也没有办法,所幸陈以磊还念叨我父亲的情谊,愿意出手救她想来我也是有机会好好跟他谈一下,萧穹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 “还有花鬼的那东西,你还是好好去找人参看一番,我从猎神出来的时候,教主就一直在找那东西,想来举足轻重,不可忽视!” “花鬼当年所班扮演的角色,我阿嬷一直不肯告诉我,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父亲当年从那儿拿来了什么。” “那我回去吧!” 林潇涵继续抱着她,“你把猎神的粮食给了我,还回去,怎么,嫌活够了?” 第四百十四章 夏蔓儿灰溜溜回去,待在屋子里,卷缩着腿。 等她回过神时的,那些丫鬟已经来了,葛几米站着一个,无声地低着头,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压迫着她,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林潇涵向来如此,她也没多以外,这些丫鬟好像得了命令,不得与她交流,她在屋子里走动,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就像游魂,而这些丫鬟也不会像则吉一样说她几句,也不会像苑莺一样,询问她在苦恼什么,她们只是无声明目张胆地监视她! 待晚上的时候,她饥饿的感觉,越发明显,而且她还在出汗,整个人就像落入水中,一股汗味。 她实在想吃东西,可惜这些照本宣科的丫鬟是不会让她得逞的,夏蔓儿感觉自己快要被扼杀在这无声的恐吓中。 到了深夜,外面又是敲锣打鼓,她迷迷糊糊醒来,见守在自己床边的丫鬟探头探脑的,她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 那丫鬟再无白天的闭口不言 “想死是那些灾民又冲击来了。” “不是说粮食的问题决绝了吗?” “是解决了,可这些灾民不知有什么不满,还是冲了进来,不会到这儿吧?那些人手拿砍刀,很恐怖的。” 夏蔓儿连忙穿好衣服,她想起了哪个黑衣少年,想来再多几个这样的,只怕这宅子再有再多的高手都无济于事! “姑娘,你可别出去。外面乱的很。”哪个丫鬟劝到,几个丫鬟只剩下她,夏蔓儿见她虽然规劝自己,手却都得厉害! “啊!”外面惨叫声不断,分不清是谁的。 她们两人陷入黑暗里,夏蔓儿走到桌子旁,把茶壶砸碎,拿了一块碎片在手里。 “姑娘!”那丫鬟吓得瘫软在床边。 “尽量把屋子弄的没人住,躲起来。”夏蔓儿见惨叫声不断靠近,很显然那些宅门已经散布进来,怎么会这样!林潇涵明明掉了人过来,防着夏朗知,为什么会搞不定这些灾民! 突然她灵光一闪,难道这些人是夏朗知他安排的,他还是派人来了? 就说哪个少年,与其说是因为灾荒而逼不得已变成那样,还不若说是训练有素! 天啦,若这是真的,夏朗知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手下有那么多的不寻常之人!恐怖到让她不知所措! 碰碰!有东西摔到在地点声音。 嗯?这是在抢东西? “啊!”一声嘶叫声,让夏蔓儿停止靠前。 “姑娘!”后面那小丫头压着声音喊她,很是担心她,可惜又不敢向前。 夏蔓儿紧紧揪住碎片,到底是不是夏朗知的人?即使是他的,也不一定回对自己很客气吧,山间人实打实是他的人,还是在每天让自己卷缩在那个笼子里,喝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药。 这样的人来了,岂不是自己更遭罪,而林潇涵还想要自己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正在她走神的时候,门一下被踢开了,一个散乱着长发,裹着黑衣的人出现在门口。 他跟夏蔓儿对视了几秒,而后手里的刀边转了起来,夏蔓儿屏住呼吸,等他快要到来之时,一下闪了过去,那人并没有紧追不舍,而是临空一脚越到他她身后,一刀要了那小姑娘的命。 血飞溅,模糊了她的双眼。 “你这是干什么!”她急急叫到,那少年没有立刻搭话,而是询问她,“夏蔓儿?” “你是什么人?” “带你走的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她,她这是一个丫鬟!” “这不是你改责问的。” 夏蔓儿愣在那,“就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上司,所以我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吗?” “砰!”外面轰然倒坍点声音一直在传来。 少年,那把刀好像贴在他手上似的,“快走,等他们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是夏朗知叫你来的?” 少年皱了一下眉,“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是被他叫来杀你的,后来被人改了命令!” 夏蔓儿略感窒息,而后她连说了几声,“好好好!” 她已经无话可说林,对自己这位亲生父亲,真不知道上天为啥还要给他繁衍后代点能力!她宁愿死在十几年前的某一天…… “走吧!” “改的命令是啥?” “把你带出这里,而后你就自生自灭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夏蔓儿来了精神,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夏蔓儿件林潇涵哪个方向火光四射,“你放火了?” “不然,怎么来找你!” “阿抗缠着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快走!” “阿康?” “别废话林,走吧!” 夏蔓儿只好跟着他一路邹,还没走出多久,一波人就迎林上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嘿,可让我好等!”许西出现再眼前! “夏蔓儿过来!” 夏蔓儿看看身旁点少黏,一步也提不起来。 许西放下手,“你不要惹怒林潇涵,我们只收拾他!” 夏蔓儿看着一圈的人,装备齐全,再看看少年,只有一把短刀贴着手心。 她不免有点担心,“你应付得来吗?” “应付不来,你能帮我?”少年没有好气地说到。 然后他对着高空一声口哨,尖锐的声音刹那响彻整片天空! 忽有一阵风吹来,一排排人临空而至,一下来就干掉了围着两人的人,一时之间只剩下许西一个光杆司令! “抱歉,这才是我们的人!”黑衣少年得意地说到。 许西拍拍掌,“不错不错!不过……”许西后腿几步,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闪,他继续倒退。 “早就听说你们训练残酷,不知道跟我这些宝贝比,谁有更甚!” 夏蔓儿眨眨眼睛,怎么许西身边有一双双绿色荧光眼睛,她揉了揉眼睛。 下一刻,她就跳到少年身上! “狼呀!” 那些狼好像胜券在握,悠哉悠哉地围着一圈人,夏蔓儿也不是没见过狼,不知怎么地,这些狼,要比自己见过的大两倍! “快,快,把他们赶走!”夏蔓儿在黑衣少年的背上,闭着眼睛挥着手! “你给我下来!” 第四百四十一章 黑衣少年快要被夏蔓儿勒死了。 “不要,我怕!”夏蔓儿要是有以前轻功的一半,现在早就站在少年头上了。 这些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或许夏朗知没把他们当做人来看,一个二个点完全不知道恐惧怎么写! 就在夏蔓儿和黑衣少年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黑衣少年的同伴耐不住性子,一下冲了过去,而后就被巨狼咬住脖子,一命呜呼。 “我的天啦!”这下夏蔓儿更脚不沾地了。 “你给我下来!”少年摇着夏蔓儿,“不要!” 而围过来点狼群中也有一只耐不住性子,跃起来,直冲夏蔓儿他们两人速度之快,其他同伴完全没有反应,夏蔓儿视野里全是那匹狼,她想着狼咬着自己的脖子,是不是一点痛处都没有,就是一命呜呼,没有一点挣扎? 狼即可就到眼前,夏蔓儿都能闻到它嘴里的腥味,突然那只狼就偏离正常轨迹,一下摔到同伴身边,呜咽了一声,又站起来! 夏蔓儿没有意识地喘了一会气,才发现两人跟前多了一个黑衣污垢满身的少年。 是那个刺伤林潇涵的人! “阿康!”夏蔓儿身下的少年惊喜地喊到。 少年的那些同伴似乎也有点动容。 原来被当做畜牲一样的人也会有触动这个感觉! 阿康粗喘着气,血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淌下来。 “阿康!”黑衣少年见他站不住,连忙冲过去,情绪一激动,夏蔓儿一下被摔了出去,然后倒在了狼身上,那些皮毛好像针一般刺在夏蔓儿身上,她一下跳了起来! “哎呀,疼死我了!” 还没等他她控诉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了。 夏蔓儿可不想喘着粗气的巨狼挨在一起。 “怎么现在才来?你都没看到一处好戏!”许西责备林潇涵。 林潇涵穿着长袍,但是头发全都放下来了,显然他才刚刚睡下! “过来!”林潇涵压根不听许西在说什么,而是命令夏蔓儿过来!夏蔓儿早就一跳脚回到了黑衣少的身边。 她悄咪咪说到:“你有没有把握?没有的话,我就过去了!” 靠着黑衣少年的阿康剜了她一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没做错吧。 “图,你别管她,先逃,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很厉害的机关,你压根就不能应付!”阿康拉着手劝说黑衣少年! “你忘了,我们只有成功和死亡,别无选择!” “图,你别做傻事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 “阿康,你竟敢违背命令!”黑衣少年的伙伴突然刀向内。 刀,吹发可断,夏蔓儿悄无声息地挪了挪身子。 “我和阿康问心无愧,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图立刻怼了回去。 夏蔓儿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潇涵反正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也不想管了,就站在图的身边不动。 她如此选择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林潇涵也不废话!“除了领头的,其他人格杀勿论!” 夏蔓儿一个抖索,自己好像不是领头的,她好想问一下林潇涵,现在回去还算完吗! 许西拍拍手掌,在一旁觊觎许久的狼群整装待发,步步逼近夏蔓儿能活动的的圆圈越来越少! 她的脑海里只有狼群喘气的声音。 “啊呜!”狼一下扑倒一个人,人立刻惨不忍睹! 夏蔓儿吓得把手搭在图的兄膛上。 战斗力很强,一下就解决了几个人,就算能跟狼对抗的,也因为体力不支开始节节败退,这下人边剩下了夏蔓儿他们五个人! 图的同伴是不会害怕的,当狼一来,就是举刀辟过去,也不管有没有用。 折腾下来,狼只少了一两只,而他们只身剩下三个人。 “怎么办?” 阿康挣扎要起来,“让我来!” “消停会吧!”图按着不肯让他起来。 夏蔓儿看着那些好像在调侃他们的狼人,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许西!”夏蔓儿见图他们别无他法,只好向许西求救。 许西向林潇涵努努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夏蔓儿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把狼赶走吧?” 而看林潇涵不言语,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很显然不行!还是一点余地也没有的那种!夏蔓儿白眼很熟练地翻起来! 狼群再一次发起攻击!图放下阿康! “看着他,别让他被狼乘机打劫!夏蔓儿点点头。 图的那把刀左手上一直转着,他右手一抹,好像变墨水似的,一把变两把! 他一身怒吼,刀犹如神助,每一次狼想要攻击他,或者越过他时,他的刀总能一下把那狼的肚子划开,没有一点迟疑,就是一条直线! 看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真像一个怪物呀!” 夏蔓儿挨着阿康,眼睁睁看着图的手和那把手上的刀一下扎进想要靠近她和阿康的狼的肚子里。 一拔出来,那些鲜血是没有温度的,如同一泼冷水洒在地上夏蔓儿看的心慌慌,她实在是想不到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夏朗知到底是多么磨灭人性,才会训练出来这种果断杀绝的人? 而又牺牲了多少人! 动物比人单纯很多,即使是训练过的东西!很显然,那些狼都被图的手法所屈服,它们一个个低着头,像是摩拜一般,没有了先前的声音! 许西发现林潇涵扫了自己一眼,虽然没有什么意思在里面,但是他多聪明呀!忙赔笑,“这些畜牲,打少了,一下就被外人哄住了。” 图因为精疲力尽半跪在地上。 “图!”阿康想要过去! “别,还没解决那!” 阿康很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手从夏蔓儿手上抽出来,一副管你屁事的样子。 这些人向来我行我素,夏蔓儿也不生气,她是没有那个资格,甚至是机会去教导这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的那位父亲大人已经把她对这些人所有的同情都堵死了,她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图这些人只会畏惧和曾恨,绝不会如同朋友一般好好交谈一番。 “很精彩!”林潇涵面无表情地说到。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夜晚宁静不再,有的只是心跳不断。 满地的狼尸,以及懊悔不知发力的许西,好像在夏蔓儿心里,已经这个暗暗较劲的阶段,已经停止了。不过她松懈了一下,很快提起神,虽然她与林潇涵是点头之交的相识之人,但是接下来便是尖锐的对撞,她想出去,是避免不了的。 许西说过林潇涵已经联系了陈以鸣,她心中是欢喜的,可是她也深知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他帮自己去联系仙瑞,打死她都不相信林潇涵有这份心意,一定埋藏着更深的阴谋。 人往往心有不甘而偏向虎山行,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站在一群人中是那样的出挑,温吞。 这样的人看一眼,便沉沦在他或是隐藏着滔天巨浪的眼神里,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夏蔓儿的克星,是她血肉里时隐时现的一颗刺。 在剩下的狼群屈服与图的时候,图已经是强打着精神,他似乎用力过度了,站都站不稳。 夏蔓儿上前扶着他的手臂。 她眨眨眼,有那么一刻脱离现实世界,只在这紧张的时候,精神稍稍飞出去,很快她就飞回来了。 与此跟着回来的,还有她的决心。 纵然这个人是如此的黑白分明,但是她还是铭记那些仇恨多一点。 扶着图的手,收了收,她知道林潇涵心口的伤口绝对没有愈合,甚至动静大了,还会有危险,这样的弱点不好好利用一下她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夏蔓儿对自己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利用林潇涵的伤口,去伤害他,明明爱得他哀恸不已,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幸好他不喜欢自己。 也幸好这一轮他先伤害自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没有什么好改变的悔恨的。 夏蔓儿暗地里稍稍抬着图的手,图眯着眼睛不明所以,夏蔓儿在图手里的刀快要指向林潇涵心口的时候,走上去掩盖住举动。 “许西你这些狼崽子牵回去好好练练吧,真是没用!” 说这话的时候,夏蔓儿真怕这些狼崽子是听得懂人话的,不然让她有十条命也不够废! “啧啧,老涵呀,你看看,多嚣张,咱们好好修理一下这小丫头片子!” 林潇涵仍是冷着脸,而夏蔓儿在背后继续抬着图的手,用那尖尖轻抵着自己的后背,估算着高度。 “你们还有什么绝招,都使出来吧!” “夏蔓儿,你们就三个人,两个人都打废了,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说出这种话来,好意思?” 夏蔓儿一下笑开,“我好意思!” 她猛地转到一旁,后面的图腾空而去,蓄势待发,无人能敌!一下刺向林潇涵。 夏蔓儿绝不是想他刺林潇涵,只是想他挟持林潇涵,根本就没动过林潇涵会死的念头。 可是这一切,如果夏蔓儿肯多想一点,一定会想到图不会手下留情的,当她向图指出林潇涵的伤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林潇涵推到死亡的边缘线。 要说林潇涵失去了武功,若是以比普通人敏锐一点多的触觉,可以躲开致命伤害,但是如今他心口伤了重伤,还在愈合,根本就达不到正常的水平,只有死路一条。 夏蔓儿的五官在同时扭曲着,她才明白自己才是林潇涵的克星!自己不想让她死! 唯有爱才有魅力让人左右横挑。 图势不可挡地把刀插到林潇涵的心口上,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虽是这样的不入耳,尖锐,但是好似长长的叹息! 许西的脚已经到了跟前,踢到图身上,一下把人踢得老远。 而在图被踢开的时候,被尖锐之声茶毒的夏蔓儿才睁大眼睛,看清这不该是人躯体和尖刀碰撞发出的声音。 是护心镜,他在心口上佩戴了护心镜。 虽然没有受伤,可是林潇涵还是倒退了几步。 “没事吧!”许西吓死了查看他的伤口,“我的天,幸好你长了一个心眼,不然明年的今天真真就是你的忌日了。”许西把人扶起来。 林潇涵吃力地站起来,他的面容似乎黯淡了一份,除此之外感觉没有什么大变化除了抓着许西袖子的手,青筋暴出。 “这小子绝没想到你心口上有伤,老天都在帮他,不过还是你技高一筹,放了块护心镜。” 林潇涵在他说完,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夏蔓儿。 黑白分明的双眼似乎在质问夏蔓儿,而她也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做了。 他们真的是孽缘呀!真的是这辈子不相遇还好,一碰到不见血,他们自己都觉得不舒畅。 她也终于确确实实相信了,夏朗知和林瑟余是有仇恨的,这种天生的仇恨,绵延到了他们这一代,即使如她没有在两家仇恨中长大,可惜成年后依然偏离不开,依然注定了会纠缠在一起。 她从来也不相信命运,但是她也从没有如此恐惧命运的桎梏。 “你怎么了?”许西见他似乎气的不行! “你何必怨恨我,你本来也这样对我,不管在花鬼的,还是在哪里,你我不相伯仲,没必要这么看着我!” 许西不明白夏蔓儿稀里糊涂的说的那句话。 “我果真应该杀了你!”林潇涵吐出了几个字,这样的化已经不会动摇夏蔓儿第心,她颇为冷静地站在那里。 “那你可要先领号排队呀!” 噗嗤!许西忍耐不住笑出来。 夏蔓儿也憨厚地笑笑,虽然是这样点不合时宜,不过林潇涵寒着的面孔,让两个人面面相觑。 夏蔓儿这时才想起被踢的老远点兔,一看,阿康已经到了人家跟前。 他移步过去点时候,阿康一副不想自己插进去点样子。 她就不能对伤员表现自己一点点慰问吗? 兔终究是精疲力尽,加上许西那一脚快而猛,吐了几口血。 看的她揪心不一! “哎,你别开口,我来替你说!快电滚回去,这两个人我们是要处理的!”许西挥着手指点江山。 他头一偏,果然看到林潇涵斜视自己。 “得得,我不擅作主张林,夏蔓儿你也别怨我不救你,你看看这位大哥有什么想说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夏蔓儿看着战斗人员猛地锐减为零,此时才明白可怜无助事怎么什么回事。 她特别没有骨气地认错,“错了错了,我都是被蛊惑的你都不知道当时他刺向你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停止林,你看看我的脸色,因为担心泥都没有多少血色了。” 听到许西都有点恶心,“你也太骨气了吧!” “骨气能让我吃几碗饭呀!”夏蔓儿坚决抨击不爱惜生命,不知道苟活的人。 “饿死事小,失节是大,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做那顶天立地的圣人君子,为什么要律己,你说是不是!”夏蔓儿向林潇涵眨眨眼睛。 “我呸!”林潇涵还没回应阿康就在她后面猛吐口水。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活腻了!”夏蔓儿转过身子,对着阿康竖起了尖牙! “哼,别人都说我们人不人鬼不鬼,我看你才是披着人皮的饿鬼,墙头草!” “小子,你可别忘了,你刚才还劝他不要为你们主子卖命!” “我们跟窝主子的情谊,在我看来已经还完了,再说我们是为了你才闯进来的,你却舍弃我们,向他摇头晃脑!” 阿康说起他这个字点时候,十分第咬牙切齿! “来了都别想走!”林潇涵插进了话题! “你;不会要我的命吧?”夏蔓儿傻白甜地问了一句。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许西骂她! “感觉多说几句好话,林哥哥叫起来!” “啊?”林哥哥,还不如递把刀给她,让她当场自尽吧! 林潇涵丝毫不要掩盖自己对许西的威胁,许西识相地闭上了眼睛。 在哪儿吐槽林哥哥的夏蔓儿见林潇涵眼神转回自己对时候,脱口而出,“林哥哥!” 像蜜一样甜,又像百合那样清香,混杂着怯怯的羞意。 场面一下就被镇住了,每个人不知怎地有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一种抑制不住的呕吐感! “快给我一把刀,让我自己把舌头割下来,让我自己瞎出主意!”许西叫嚷着,转了一圈,最后转向林潇涵,让他快给自己递把刀林潇涵斜视他几眼,把就近护卫的长刀夺了过来,扔给许西。 “得偿所愿”的许西把那把刀左右颠,好似一块烫手山芋,拿不稳了。 等林潇涵把刀给了许西,调整好呼吸,乱跳的心才正常摆动,虽然是不是要拔高一个高度。 夏蔓儿一直吐着舌头,疯了疯了,林哥哥都交出来了,幸好良玉不在这儿,不然自己要被他笑一辈子。 “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 她在懊悔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林潇涵第声音,她有些不知所措第怔怔望着男人,儿与此同时,许西还是把那把刀颠到了地上。 夏蔓儿没有听错,那个声音的确是林潇涵发出的来的,他平静地站在哪儿,包容着她。 她有些激动,而压制着,站在那儿,每每如此,她给图指路的画面一直浮现在自己眼前,她曾经差点害死这个男人。 夏蔓儿这次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点点头,愣愣第说了句好! 回过头处,阿康已经不当她存在了,而图的眼神也没那么柔和了,也对,自己对林潇涵屈服的哪那一刻,已经等于跟他们割席了! 她没有海量的心,她不知道林潇涵怎么对付他们,而且林潇涵也一定不想自己知道。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他们,能专门为自己走一趟! “切!”阿康不屑地回了她一身。 她在抬头看了看林潇涵,男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柔和了,棱角冰冷,看来自己真心要走了! 待她小心卑微地穿过那些护卫,特意选了条离林潇涵远的路。 每离开图和阿康一步,她的心就在油锅里多炸了几下,她突然明白为啥有情有义的人那么多人喜欢了,真的很难做到,一时难做到,一世更是堪比登天! 她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想起了那句林哥哥,脆生生的,恍如某天,天空湛蓝之下,自己叫着久违的林潇涵,一切都在太阳底下,摊开了,板碎了看,都是干净的,没有一点污垢的。 这样的襟怀坦荡,这样的光明正大,多么美好呀! “快走呀!”她身边一个小哥在催促她,没想到她一脸不情愿地回去。 “你搞什么?”阿康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夏蔓儿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努力挤出一抹笑,面对林潇涵,“女人呀!真是善变的。” 林潇涵把手放在后面,许西使劲跟她使眼色,让她走。 “我不会走,我知道让你放过他们两个很不要脸,但是我跟他们同在,林潇涵这次真是对不起,可能我要我要跟你熬下去了。” “我杀你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知道!”她很是坦然地说着。 “所以我真的特别想恳求你一件事,就是我死后我的骨灰你能帮我带回临山吗?” 她的话是这样的坚定,赴死的决心跃然纸上! “喂,你打算咋整!这小女子执傲起来,可不是闹得玩的!”许西偷偷摸摸地跟林潇涵说。 “该怎么办就这么办!” “不是吧,老林,你别跟她置气!你也不要轻易砍她,本来就她这阵子,大半夜在外面多站一会,我都担心!” 林潇涵拂袖不愿听他说话! 则吉突然冒了出来。 他一路从远处的拐弯跑过来,看到他那一刻起,夏蔓儿心里隐隐约约不安起来。 “少爷,请你手下留情!”一跑到林潇涵身边,则吉立马跪了下来。 果然,她悔恨地拽了拽手心!这下又有拖一个人下水了。 “你是谁的手下!”林潇涵抵着他的下颚! “少爷,你曾经跟则吉说,想要吃我点喜酒,会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咋滴那,现在就开始用你的新婚愿望了?”许西努力地打着圆场! 林潇涵收回手,“说来听听!”“我只希望我的新娘平安!” 夏蔓儿捂着脸,满脑子糟了糟了,等一会等她澄清以后,定然又要多一个砍她的人了。 “你没看到你们少爷在处理这个事吗?你的事待会不会说!”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则吉,走开!”夏蔓儿急急叫到,“没有你的事。” 林潇涵抬起眼眸瞧了夏蔓儿几眼,“怎么几天就待出感情了?” 则吉高高昂着头,“少爷,则吉只是一个奴婢,一心想伺候你,娶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生几个孩子,在萧穹一直生活下去,则吉永远对你忠诚,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与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 全场哗然! 许西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乖乖呀!”他咬着自己的手,看着林潇涵。 “老林,你悠着点!” 夏蔓儿还没开口,林潇涵一脚把则吉踢翻! 夏蔓儿站在那里,扶着腰,她现在跟别人说她是在作弄则吉,有多少会相信? “唉唉,老林,别打了!”许西拉着林潇涵! “夏蔓儿你说句话呀!” 作为全场的焦点,夏蔓儿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有情有义的同甘共苦,还是义正言辞的撇清关系。 “大哥,他想杀我,你出来有什么用?”夏蔓儿质问则吉。 “我只做我该做的,我虽不喜你,但我也明白从一而终的。” 夏蔓儿苦笑到:“抱歉呀,则吉,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责任心!” 许西囔到:“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聊天,快走吧!” 林潇涵使劲挣开许西的禁锢,事情也就乱成这样了,她也没法说什么了。 “则吉,你不必这样,对不起……”她刚想开口解释,忽然周遭出现几条白绫,如图有人牵扯般,把四周围起来。 “什这是怎么回事?” “白绫怎么感觉长了翅膀似的?” 许西也不抱着林潇涵了,睁着圆眼,看着那白绫布满四周,然后向中间延伸,慢慢落了下来,忽有阴暗。 “里面有人!” “是眠思宫的人!”许西叫到。 夏蔓儿脑海里想着眠思宫?突看到那白绫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忽从那白色海洋中,落下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夏蔓儿只看了一眼,那女子拖着她的肩膀,既然就带起了她! 夏蔓儿顿时混入了柔软中,四周一片白茫茫,所触之处皆是丝滑至不可思议之物! 只许西跑过去,那些护卫被这前面美丽而危险的景象皆是吓到了! 不一会那些白绫又抽了回去,林潇涵定睛一看,白绫劲头几位白白衣飘飘的女子在拉扯! 白海退下,什么都没留下,还带走了三个人! “该死的!”许西躲着脚,眠思宫的人怎么会来?他转过头,林潇涵出现在他身边。 “别追了。”林潇涵盯着远方,叫住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收下! 许西也忍不住骂到:“现在才去追?迟了,而且我看你们也打不过人家!人家就是把我们当猴耍!” 林潇涵好像不太在意夏蔓儿被劫走似的,他的目光只有碰到则吉才冷若寒霜! 则吉跪在地,显示他对林潇涵的忠诚,对夏蔓儿的忠贞。 夏蔓儿抬头看着星星,四下荒凉,她一个人站在哪儿,不远处,图在跟几位救出他们的人在交谈! 这些什么人呀? 不一会,图走了过来!扔给她一包银子。 “你自己该知道你要去哪里了吧,还有不要遇到山间人,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夏蔓儿点点头,“你们为什么放过我?” 图凛然到:“人,最好保持无知!” “行,那我总得知道我的救命恩人什么来路吧?”她指指那几位站在星空下衣诀飘飘的女子。 “不知道!”图阿康走过来没好气地说到,拉走图。 “跟她说什么呀?她知道了又怎样?”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图走之前叮嘱她。 夏蔓儿点点头。 那些人很快就走了,夏蔓儿看着四下荒凉的野山,有些绝望了,怎么走呀!她方向感不好呀! 老天总算没有赶尽杀绝,在她走了半柱香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屋子,真就一间小屋子! 她犹豫了几下还是走过去碰碰运气 开门的是个老婆子,借着月光好一阵子才看完她。 夏蔓儿说了一大通,编了无数的理由,可惜老婆婆听不懂,但还是明白了她的意图,想要借宿! 老婆婆让她进去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话,这下换夏蔓儿听不懂了! 屋子里很小,泥土做的灶放在门边,除了一张床,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一个桶,一双筷子,两个碗便没有任何的家具,里面夏季仍是潮湿的,发着霉,有些地方的武功用刀都刮不下来! 这样的屋子但是夏蔓儿仍然不排除,因为老婆婆还是竭尽所能地把它弄干净了。 地上没有多余的垃圾,东西摆放整齐,除了潮湿的味道,没有其他怪味。 老婆婆只有一张床,她拍拍床的一边,示意夏蔓儿睡在哪儿。 夏蔓儿自然不会推迟的,躺在那,听着老人略微重的喘息声,她实在睡不着。 老人也没有睡,大约过了两柱香,天微微亮,夏蔓儿才昏昏沉沉睡过去,同时似乎感受到了老人起了床。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 她起来没看到老婆婆,只看到柜子上放着一碗粥,若隐若现有着黑乎乎的东西! 夏蔓儿还是把它喝了! 看着门口摆放的野菜,看来老婆婆已经不光出去一次了。 她便立在门口,想起了自己的药没有抓。 便离开了小屋,走了大约两柱香才循着山路到了镇子上,抓了药,本想歇息到镇子的客栈,后想到没有跟老婆婆道别,便又原路返回。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到小屋比夜色还要深沉地立在那儿,夏蔓儿没由得心酸!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敲了门。 老婆婆很快就来敲门了。 看到她,明显眼角亮了一下! “娃儿,你回来了?” 夏蔓儿笑笑。 “你等着,我去点灯!这句话她听懂了,心里一暖。 老人去堆着杂物的角落,在深处掏了掏,拿出一盏煤油灯!点了起来,只有黄豆大的光斑,关键是还晃眼睛,晃的夏蔓儿眼睛酸。 老人看到夏蔓儿手里提着的药包,慌了神,连说了几句话,夏蔓儿表示自己听不懂。 第四百四十五章 老人放慢了语速,原来在问自己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夏蔓儿一时苦涩语塞,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让老人去睡,自己在门外打算熬药。 老人这儿竟然没有储水的地方。 老人解释了一通,才知道要走半个时辰的有一条溪流。 老人要拿着罐,去给她打水。 夏蔓儿连忙制止,争执了一番,才抢到自己去打。 她走在月色下,现在还早才戌时。 山上安静至极。 她一边怡然自得走着,一边看着四周,在月光下,一切都是柔和披着光辉。 这样的宁静与美好,这样的普通和难得! 她把罐顶在头上,想起有什么歌谣便唱唱! 不久边听到了流水流动的声音,好像一群女子围在一起,明目张胆而又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 她穿过灌木,看到了河流。 不小,起码有两个成人那样宽。 她正要蹲下身子打水,却瞧见下游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的身躯,而且是光着的! 不过那个人背对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后面,露出在黑夜里在月光下,过于柔白的胳膊,下半身陷入水中,她赶紧抱着罐滚入后面的灌木。 等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这条河又不是他的,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看了又怎么? 夏蔓儿这么想,却及时给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每次都要给你的下流找理由。 她窝在灌木之后,一直抱着罐,昏昏沉沉倒是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睁眼便是满天的繁星,她下意识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感觉到自己都手有点疼,脚也有点痛。 而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被绑着,还被绑在一条木棍上,被架着不过说真的,自己真是瘦,这样,木条都不断…… 嘿,现在时想这个的时候吗?自己怎么被绑着。 “小贼,敢偷看你大爷洗澡!”而后在她头顶的地方想起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夏蔓儿怒火中烧,她明明做了一回君子,竟然这样被人对待和污蔑!不可饶恕! 她骂到:“你算老几呀!老娘我看遍一条街,会看你这哥个要啥没啥的?” “哦,你说我不值得看?” 夏蔓儿不屑到,“自然来,只怕我带你去见我的那些好友,你就会觉得你自己大言不惭……” 那个人出现再夏蔓儿第视野,夏蔓儿看清了他的面容,虽然没有细微到一丝一毫。 那是怎样的容颜,站在城墙上,能止住千军万马的美丽,那样的绝美无暇,那样的娟秀昳丽。 她泪流满面,上天,能不能回到过去,她真的想看仔细一点,还要用放大镜看! “是吗?” 夏蔓儿媚笑到:“我要为我的无知自罚三杯!” 那人冷笑了一下,“你说我该把你怎么样?” “让窝伺候你吧,十年?不想一辈子吧!”夏蔓儿说着说着留下口水。 男子见她一脸痴香,有点害怕…… “我决定把你扒光,也看一遍。” “行!”夏蔓儿丝毫没有觉得那里不妥,“你先放下我,我脱!” “你真是脸皮厚实呀!” “不是厚实,事我单纯地表达愧疚!” “你不说你没看吗?” “看了看了,虽然在未来!” 男子无语极了,手里不知多出一把小刀,划开,她就掉了下来。 夏蔓儿得了自由,立马屁颠屁颠凑上去,“我叫夏蔓儿,你叫什么呀?” “我为什么要看告诉你?” “我们有缘呀!你瞧,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们两个不同的人相遇了,是不是很有缘?“我可不不这么认为。” “没关系,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知道凑巧这两个字怎么写!” 男的坐在哪儿,夏蔓儿斜着身子靠着她。 “你一直斗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毫无礼仪羞耻之心的样子?” “美人呀……,不是朋友呀!我绝没有你想的那样的轻浮,我爱意的泛滥只针对你一个人,我发誓!” “我们好像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吧?” “这一时辰,绝对是我这一辈子过的最快的一个时辰个,也是我过得最慢的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过去,我明白了我的心意,明白了我们都命中注定!” “疯子!” “若为爱痴狂,那我愿意!” 男人一言难尽地看着疯疯癫癫的夏蔓儿。 他采用了不理睬夏蔓儿的措施。 “你不回应我,可有听到我心碎点声音?” 男人还是不回她。 夏蔓儿略微失落,垂头丧气挨着男人坐下来。 “我看你拿了一个罐自,做什么的?”一会后,男人问道。 夏蔓儿才猛然星火阿里,自己要熬药呀! 她立马站了起来,“我虽欢喜你,可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见了,我的美人!”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起身离开。 夏蔓儿快要走远点时候,听见男人说了一句,你的爱真是廉价。 “你说什么?” 男人盯着她,耀如星辰的眼眸里尽是他。 夏蔓儿这时才发现这个人很高! “快走吧,我们想来也不会见面了。” “美人…不是,朋友呀!若是你接受我的思慕之情,我愿意跟随你天涯海角!”夏蔓儿抱着罐子,认认真真说到。 夏蔓儿想自己下临山,本事没学到,受了一身伤,若是带回去一个相公,怎么看都值呀! “婚事岂是儿戏?” 夏蔓儿歪着头,“我会一直对你忠诚的。” “走吧!” 夏蔓儿失望地抱着罐子,嘟着嘴,“我走了!” “嗯!” 夏蔓儿魂不守舍地回到小溪把水灌满,想到还没问那男子的名字,便又回去,结果他已经把火堆盖住,离开了。 记忆里的那张连走在黑漆漆地山路上,她突然跑起来,对着远处喊:“我们一定会见面第的!” 声音在山野里散开,传不了多少,好像再安慰她,她仿佛听到远远处有人回答好! 她站在那儿,日有所思。 往回走的时候,半路遇到了老婆婆,原来是自己在外面待太久,老人家不放心,就摸黑过来看看,夏蔓儿扶着她往回走。 她熬药是没有经验的,还是老婆婆手把手教她,她才熬了几碗。 第四百四十六章 喝了几万药,肚子便涨了起来,老婆婆也是在是力乏,想来也没有这么晚忙过,便去休息了。 她一个人站在门外,看着略有宽广的门前地,天上的光辉已经已经给予了这儿最大的光亮。 她立在那儿,望着远方,想着未来的路,好走也艰难,但好像她的所有路都已经被堵完了,不管走那一条她都步履艰难,想要讨点便宜,可是好像各大门派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也无暇顾及她了。 许是夜风强盛,她咳了几下,孱弱点肩膀抖动不停。 孤小点背影在黑暗里显得梗弱小,她站在那儿好久,想着某些人,可惜一路走来,他们已经断了,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想再说林,断了也好,不然纠缠下去,自己只有吃苦点。 隔天她早早醒来,陪着老婆婆打了水,稍稍逼往日多做了几道菜。 老婆婆看出她要走,拿出自己增藏的腊肉。 乌漆麻黑的,夏蔓儿虽然心中恐惧不知放了多久,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待中午她小休了了一下,便告别老婆婆临走时夏蔓儿本来打算把图给她的盘缠分一半出来,不想刚要交付的时候,老人竟然要给她盘缠。 本来是萍水相逢,收容之恩已经难报答,如何能受得了这等厚礼,自然是推脱不已,最后硬是仗着自己力气大,留下半包银子才脱得了身。 她走在山路伤,看着年老的老婆婆,一时心酸,她没敢问老人可有儿女,她怕听到一个悲伤点故事,想来好人有好报,他 她也只有这个念头了,祝福老人家,想着自己的师傅师叔他们幸好也又两个人照料。 相互扶持也总比形单影只来的号。以后年老也有她担着,不知她年老之后,可有相公陪伴,可有儿女绕膝,还是像这个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而又坚强地活在远离集市的地方。 夏蔓儿走了许久才有回到镇上这儿也是受了灾荒点影响,但大白天还不至于频频发生治安问题。 她走了好久,才高价买了一匹马。 老板说本来这匹马他是要宰赖吃的,但是想着自己也不至于饿思还是收了银子 夏蔓儿牵着马走在集市上,垂头丧气的认一直源源不断走在他身边,时不时有强风吹我起,吹得她眼睛花。 这而上萧穹的附地没想楚雄为他们夜无暇顾及,自己海添油加火把这儿点认有往火坑里推。 她走了几步,见到一个少年模样的认在踢着地上更小的一个人,她走上前拦住那个少年的手,一握,竟然跟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少年一见有人出手相救,便立刻吓得快要哭了起来。 夏蔓儿实在烦的很,“快走!” 少年一溜烟跑的没影。 “你没事吧!”她对着地上的人说到。那人一直埋着头,见到有人好心救她,便抬起头,水灵的大眼睛,竟然是个女孩。 少女抱着怀里灰扑扑的东西,不说话。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要去哪儿,快回去吧。” 夏蔓儿捏着缰绳笔直地站在哪儿。 “沈哥儿!”有人凄凉地叫了一声。 夏蔓儿回过头,一个虽然穿着破烂,但是干净极了的妇人跑过来抱着女孩。 “我叫你不要出来,你偏要出来!”夫人揉揉怀里的少女。 少你嘴一撇,完完全全哭了起来。 夏蔓儿见此便想立即走不远处的拐弯处,斜靠着一个人。 她连忙走过去,急急到:“你这个也真是的,这样子就出来,你也不怕那些女的扑上来!” 夏蔓儿连忙看看附近的人,竟然没有人注意这么一个绝色之人。 男人站直了,“饭都吃不起了,还有闲心去关心别的!” 夏蔓儿望着自己昨晚上遇到的男人,捂着心口说到:“你相信我,我就算饿死了也会一心仰慕你的。” 男子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先前母女两走了过来,“元亨先生我们走吧。” 夏蔓儿看着他,“你叫元亨?” 男人点了一下头,“宋苑亨。”说罢,细长点手指从怀里捻起一张纸,“按着这个去抓吧。” “多谢元亨先生。” 夏蔓儿有些吃惊,“你还会医术?” “不会!”男人否认到。 看着渐行渐远的母女,“那你给她们的是什么?” “我虽不会医术,但是我有这张脸。”他好像有些得意地说着,夏蔓儿竟然不能反驳…… 夏蔓儿才知道原来那个少女的父亲病倒了,宋元亨从药堂老板女儿那儿花言巧语要了一道方子。 夏蔓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他心好那,还是该劝他便那么物尽其用…… 两人走在街上,好像前面的路永远都没有尽头,他们只是单纯地做着相同的动作。 “你要去去哪儿?” “我?当然是找张长期饭票咯本人除了这张脸别无所长只好便宜某个小娘子了。” 夏蔓儿掩着嘴角笑,“我立刻回去叫我师傅师叔把宅子卖了,你便入我家可好?” 她笑着说,可是眼睛里碎光茫茫,好像每个发誓的人,总有一股让人相信的力量。 男人凑到她跟前,夏蔓儿可以看到他几乎飞起来的眼角,好看到敛着所有的光芒。 “不要!” 夏蔓儿猛地咳了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哦能,你把家底给了我,我入了你家门,你没银子,我不拿出来?这么一算,你岂不是稳赚不赔。” 夏蔓儿低头一算,“真的耶,可是我是真心的!” 男人摇摇头,很明显不想跟夏蔓儿这个想着白吃白嫖的说话。 “哎,你要去哪里?”走了一会,宋元亨要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 夏蔓儿有些不舍地在他后面,“你真的在找饭票吗?” 男人回过头,“这么明显的玩笑,你都辨认不出来吗?” 夏蔓儿苦笑,“我倒翻了一个错误,总认为漂亮的人都不太聪明,看来愚蠢的人只有我!” “漂亮而又聪明的人的确是少见的,不过我恰好是。”男人微笑着说到。 “聪明的人总是喜欢交朋友,虽然你一再痴相不该,不过我们算真实认识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说完这些话,那人见夏蔓儿垂着头,他便说到:“做人要知足,你不可能指望我现在就跟你走!这不可能!” 夏蔓儿有些难过,“我知道,正常的人都不会跟只跟见过两次面的人走,我只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也不知我是否还有机会再出来走一走!” 如果自己这变动太大,有了牵挂的东西边成了空话。 男人站在那儿,交叉着手,“那也只能说我们无缘了,再说了,世间好看的人太多了,你何必在我这颗歪脖树上挂死!” 夏蔓儿倔强地别过头,看着右上方。 “保重吧!”男人抱拳便立刻要走,夏蔓儿望着眼前这个似乎在也不可能相遇的人,忍不住惆怅起来,想来自己去了仙瑞,再寻他,简直是海底捞针,无稽之谈。 可惜他们总归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交织在一起的人。 夏蔓儿直到再也望不着男子的时候,便骑马,奔向镇外,没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有人锁着门,镇子里周遭修着城墙。 门前已经堵着许多人,她上前询问发什么了什么。 “还不是白家!” “白家!”夏蔓儿瞪大眼睛!毒云寨的白家?那不是白爱的家族? “他们闹是他们的事情,管我们什么事呀!大灾年的,日子不好过,这些人海海折腾我们!”站在她前面的一个妇人说到。 “可不是!”其他人附和到。 夏蔓儿生硬地插进去,“请问发生了什么?”白家的人怎么在萧穹的地盘上闹起事情了。 “咯,你瞧站在上面的那个人叫白伯生,他有个妹妹叫白伯恩,前几年嫁给了路家的二公子不想前几个月突然暴毙,他呀,去向路家讨要说发,还要他们把白伯恩所生之子交出来!” “等一下?白波生?他跟白锦是什么关系?” “白锦?谁呀?” 夏蔓儿这才幡然悔悟原来只是同姓而已,虚惊一场。 “那他锁城门干什么?” “哎,这白家刚好是镇长呀!是萧穹本宗亲自挑的管理这儿的而那路家是生意人,要做生意的,尤其是现在灾年,那走动可大了,一天不出去,可要损失好多钱!” “哦!”夏蔓儿听她这么说才懂了。 “这不是滥用职权吗?” “嘿,人家有好的借口那,可大义凛然了。” 夏蔓儿探探头,原来上前面贴着公告,说是外面瘟疫横行,本着对镇子是的认负责,又√外面认负责,城门自此关闭,重启之日有待商榷! 嘿!夏蔓儿捏这绳子,这都是什么事情呀! “那可怎么办?我女儿还要嫁人哪,我这送喜帖去呀!” “我这也有急事呀!” 前面一大天波动,但是很快又被镇压下来,不得已,只好回去,各找各妈了。 夏蔓儿待人群完全散去,才走出几步,虽然这菜几步,但是她早已经身心疲惫,想要休息。 住客栈吗?那自己在未来路上定然会囊中羞涩。 她突然想到了去找宋元亨,不知他住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欢迎自己过去。 她牵着马走在送元亨走进的那道小巷,一走进去,便是窄,背离了主道好像被世间舍弃了一般,马儿不安地摔着发髻。 夏蔓儿回头安抚它,没想到走完小巷,倒不用她纠结选小道了,只有一条更窄的小路,她只得硬着头皮闯进去。 一进去,恍如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贫穷,窄小,肮脏,形容眼前的异世界,真是一点也没错。 矮小的屋子里面有没有人夏蔓儿都看不清,她看着这么多贫穷的人,真是担忧而又急躁。 这么多让她怎么找? 她走了几步,果不其然,一路上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她毫不畏惧,只是彷徨,她怕自己每走一步,都离宋元亨更远一点。 幸运点事她没走多久,便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是一群孩子,住在这儿的孩子,果然唯有孩子的眼睛留不住脏东西。 她眼尖地发现这波孩子,里面有自己救过的那个女孩。 她向那女孩招招手。 其他孩子一见夏蔓儿明显发现他们,便一哄而散,只留下那个女孩无措地站在那儿,夏蔓儿友好地笑笑,再一次招了招手。 女孩胆怯地走过来。 “你知道元亨哥哥在哪儿吗?” “在温柔乡里面。” “啊?”夏蔓儿吓了一跳,温柔乡?没想到还是个登徒浪子,搞笑得是让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他的事情。 结果小女孩把她带到地点前,她颇为无语的看着门上用黑笔写的三个字温柔乡! 真是耍流氓呀!看不起哪个温柔乡呀? 夏蔓儿发现这儿点房子整体都比外面的房子要矮上一大截但是他还是把马拴在门口,进去了。 很干净! 因为没东西,就一张桌子,上面一套茶壶,连个凳子都没有,根本更别说别的了。 她不用转头,便可以看到男人躺再床上,闭目养神。 她悄悄走过去,看着禁闭的双曈,安详的睡颜,一时心旷神怡! 直到男人睁开眼睛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来话长反正出不去了!” “你的马那?” “在外面那!” 那人连忙跳下来,赶到外面。 夏蔓儿有些不明所以,也跟着跑出去,正好看见马儿在舔舔墙壁 “算你运气好!” 夏蔓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怎么了?” “你就放在这儿,是因为这儿的人虽然穷,但是有志气吗?” “不是……” “不是,你还这儿嚣张。” “抱歉!” “别对我抱歉,反正我用不着,到时候你别哭鼻子!” 好像被人揭穿了面孔,她红着脸说到:“我才不会哭鼻子!” 男人明显不相信地摇摇头,不知在那儿掏出一只笔,在马的屁股后面谢了一个白字! “这是什么回事?” “这是告诉别人,有主的东西,不好惹!” 白?白伯生吗? “你还跟白伯生有关系?” “没呀!”男人转身回去。 “那你写白字!” “哼,看你运气咯,要是遇到胆小的,避让之,要是运气不好,你就认栽好了!” 夏蔓儿哭笑不得!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夏蔓儿回到屋子里,宋元亨坐在床边瞧着什么小画,他是半躺着,修长的腿一只放在床上一只抵着地面。悠闲自得的样子。他的头发光滑细腻,好像能看清它们一根根的样子。 夏蔓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依靠。 “哎呀这小子竟然骗我!”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夏蔓儿好奇地跟上去。 “别跟来,好好在这待着。”宋元亨说着。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春宫图要不要看?” 夏蔓儿咦了一声连忙后退。 宋元亨坏笑了一下,“得了,别等我了,累了就睡吧!” 夏蔓儿嘟着嘴看他穿过小门,渐行渐远,“切!” 她见屋子实在没什么好翻的,边学着宋元亨的样子在床上半躺着。 昏昏沉沉睡了又醒,再睁眼已经是旁晚过后,灰蒙蒙,一切都失去了棱角,宋元亨果然没回来。 她肚子咕咕响,想起自己还没喝药,便细细在外面煎这,刚煎好便有飞石砸过来砸翻了她的药罐,他生气地回头,见到几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嬉笑着,手里还颠着几个石子夏蔓儿不想跟他们翻,便重新煎,没想到那些人似乎觉得这好晚,又又砸过来,夏蔓儿火了,追过去,那些混混便跑,灰蒙蒙的世界,连一点灯光也无,她穿梭在那些小巷追着那些边跑边角点混混,身边矮塌的房子陷入黑暗里好像跟那些大宅一样模糊,你倒认不清他们有多么的辛苦和悲伤。 夏蔓儿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那些人好像知道她力气不足故意跟她维持一段时间,所以她很生气,虽然知道跟这些人生气不值得可是她倔强地不愿意回去。 看到四周好像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嘿!”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应声望过去,一盆水泼过来! 稳稳当当淋在她脸面上,一下变成了落汤鸡。 “你们在干什么?”似乎有人路过,在驱赶这些无聊而又坏意的少年们。 “没事吧?”水珠子还挂在夏蔓儿睫毛上,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摇摇头,只顾着往前走过去。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夜色溅浓,不时又火把熊熊燃气,她觉得冷极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路,为什么要一直走下去。 她顶着一身的湿衣服在焦急地找路,结果发现这儿一片她压根就不熟悉,梗糟糕点是宋元亨的屋子附近有什么她一样不知道! 本来想敲门问问有没有知道宋元亨的住处,结果她一敲人家门扣的更紧了,再第三个这样自夏蔓儿负气不再问路,顶着星光走着,走着走着,越走越焦灼,刚好有一土坯摊在那儿,她便坐下来休息。 实在是又冷又饿,想自己这么倒霉是为了什么,今天这么倒霉,以前也这么倒霉,难道自己说霉星附体了想到这,她默默地留下眼泪,抱紧自己,想着自己找不到路回去,一下哭的更伤心了。 忽有一双鞋子出现再自己眼前,她有些迟疑地抬起头,宋元亨居高临下第看着她,眼睛柔和却比天上的明月更加幽深。 她一下破涕为笑,吹了一个大鼻涕泡泡! 立马便羞红了脸蛋,埋着头。 转眼手帕递到跟前,夏蔓儿接过来,看着折射深深的手帕,有兰香,便舍不得用,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把帕子还给宋元亨。 “你!”宋元亨气死了。 “反正我这衣服都湿了!”夏蔓儿笑着硕。 “没救了!”宋元亨提提她的衣裳果然吃水厚重不少。 “走吧!” “嗯!”夏蔓儿重重点点头,他走在前面,然后回过头看着宋元亨:该走那边? 宋元亨摸摸她的脑袋,一副让大爷我来开路的样子! 夏蔓儿温顺地跟在后面,夏蔓儿的头直到他的后背,好像一座大山挡在他眼前。 她由衷地感叹到:“你真的好高呀!” “男人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应。 是没有听到吗? “原来长的这么高,说话费力那!” “我只是不想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他微微回头斜视着她。 “嘻嘻嘻。”夏蔓儿凑上去。 “离我远一点,那么湿,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两人推搡着回到屋子,宋元亨叫她等一下,夏蔓儿提提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这该怎么办呀? 忽然见桌子上有一个盖着的字画,她想起宋元亨说到的春宫图。 一时也忘了寒冷,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手刚摸到,偏有什么东西盖住她的头,一个手臂勒着她的脖子,“干什么那?这么想看春宫图!那人挨她挨得很紧。 夏蔓儿一下僵硬在那。 “没有!”似乎他的气息就在耳边。 “下一次再敢偷看,我就把你受给剁了!” “嘿嘿,有那么严重吗?” “你说那?”夏蔓儿感觉到那幅画被抽走了。 后来手也松了她急忙取下盖着自己头点东西原来是女式衣服。 “快换上!夏蔓儿听话地把衣服套上,衣服做工粗糙,但是干净,也总比没有来的好。 夏蔓儿换好衣服,见宋元亨在外面熬着药。 “你一天到晚就带这么多药包在外面走?” 他蹲在那儿,夏蔓儿弯下腰,“很不可思议吧,我带着带着便觉得没什么了。” 宋元亨哼了一声,继续摇着他点扇子,红光照的他雪白点的面容发红,很真实地存在夏蔓儿眼前,她看看眼前一大片的屋子,又看看挨着自己都屋子,这些比眼前这个人更要不真实,好像随时都能幻化成风魅。 “好了!快喝吧!”宋元亨见她发呆,忍不住捏捏她的连,把她唤醒。 顶着微肿的半边脸,夏蔓儿一鼓作气足足喝了几碗 回头又见宋元亨再弄床板。 “弄这些干嘛?” 宋元亨手里提着木板,特别认真第说到:“我不会让你吃到我的豆腐的!” 说的她那么凶猛!她是那种人吗?好像是的…… 夏蔓儿就躺在床上,宋元亨躺着离她不远的木板上。 “好睡吗?” “好睡,来我让你!” 第四白四十九章 夏蔓儿见此滚在床里面不再说话。 宋元亨躺在木板上,动一下便吱吱呀呀作响,她倒无所谓,反倒是宋元亨好像很在意那个声音,越烦,越翻身! 夏蔓儿见他左右开工,不得要领,一直在动来动去。 反正她也不想睡觉,便仔细看着他。 “哎,我真是命苦!”宋元亨感叹道。 “要不,你到这儿来睡?” “想都别想!”宋元亨一下回绝,夏蔓儿切了一声,“吵死你!” 两人闹了一阵子便终于困的不行!睡得都很沉,白天来临,也没有反应,睡到了下午,才陆续醒过来! 夏蔓儿一醒来便闻到一股汗味。 她有些疑惑,见宋元亨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低下头,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出汗了。 而且出的跟多一副就好像浸水一样,头上冒着热气。 “你要成仙了?”宋元亨开玩笑第问道。 夏蔓儿不知道这几天怎么回事,总是发大汗! “你衣服那儿弄的,再给我弄一套呗!” 宋元亨不情不愿第失去了,然后黑着脸回来,把衣服扔给她,便有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她换好衣服走出去,连忙问到:“发生了什么?” “别人叫我动静小一点,爱玩闹,也别糟蹋衣服!” “哈哈!叫你一天到晚看春宫图,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清者自清!”宋元亨没有底气地狡辩了一句。 “哎,今天干什么那?”夏蔓儿叉着腰,“你在这儿干什么?” “游玩!” “游玩?你又在跟我开玩笑。” “谁给你开玩笑,穷游知道不?”宋元亨理直气壮说到,“男儿志在四方!” 夏蔓儿看他那张脸,不知道他做出多大第成就,别人才能忽略他的脸蛋! “呜呜!”有哭声临近,她们低头一看,竟然是沈哥儿。 “沈哥儿,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哥哥被抓走了!” “哥哥?你还有哥哥那?” “不是我亲哥哥,是邻居哥哥!”沈哥儿抽着鼻子说到。 “怎么办?要是哥哥出事可怎么办?” “她父亲卧病在床,一个母亲也忙不过来,有邻居常常搭把手!”宋元亨跟她说到。 夏蔓儿似懂非懂第点点头。 “你哥哥牵扯到什么事情了?” “我哥哥到路家干杂活,他们一行人有人突然出手上伤了路二公子,所以整行人都被扣押了。” “路家?”夏蔓儿与宋元亨面面相觑,看来路家这样坐也在情理之中。 “娘娘一定能急死了。”沈哥儿看起来很着急! 夏蔓儿安慰到会没事的,两人陪着沈哥儿回到她母亲哪儿。 还没进门,边听到号啕大哭传出来。 “一定是娘娘来了!”沈哥儿进去,夏蔓儿他们也跟着进去,其实屋子只有两件,但是她们有个院长,院子里放着一些杂物,里面又传来安稳的声音。 “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怎么能够不担心,你说我儿怎么就那么倒霉,竟然遇到这种倒霉事!” 沈哥儿的母亲望了一眼外面,见到有人走过来,一见到宋元亨,脸色大喜!“瞧,你的救星来了你瞧!”沈哥儿的母亲指着宋元亨! 宋元亨想躲避也躲不过去! 那哭哭啼啼的妇人一见到宋元亨,便扑过去抱住腿。 “先生,救我儿命!”妇人紧紧抱着宋元亨的大腿不放手。 夏蔓儿都快要笑岔气了。 沈哥儿的母亲在一旁添油加醋,“宋公子你可怜可怜他们母子吧,阿海是个好孩子!如今被路家捉了,那些大门户,可不把我们当人看哦。” “宋公子,我们也不是会讲道理的人,也不认识几个字,你发发善心,替我去路家问问我那可怜儿的下承。” “夫人,你先起来!”夏蔓儿见宋元亨一副鸡皮疙瘩遍起的样子连忙要把人扶起来。 “不,除非宋公子答应!”妇人颇为倔强! “哎,你这不道德绑架吗?”夏蔓儿不高兴了,这都什么人呀! “啊!我的命好苦呀,早年丧夫,如今独儿也药遭遇不测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夏蔓儿这个惯是撒泼打滚的人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好了,我去问问!”宋元亨还是松口了。 “哎!”夏蔓儿捂着脸,她真心受不了这种强人所难点事情! “多谢宋公子!”那妇人急急起来,鞠了一躬。诚意满满! 从屋子里出来,夏蔓儿有些心不甘地说到:“你又不是活菩萨,干嘛要帮?” “我瞧那阿海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这儿穷人数不胜数我若能救一些有责任心,又不笨的人,我何乐不为?” 见次夏蔓儿佩服到:“反倒是我肤浅了,不过你要怎么去找路家,路家肯定怀疑里面有白家的杀手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还能咋地?就上门要呗!沈哥儿不是说了吗?抓了一行人,这些人总有父母吧,聚一聚,谁能压完所有人的声音。” “嗯,好主意,不过你站在那群人中,一定很出挑!” “多谢你的夸奖!”宋元亨一本正经地说到。 夏蔓儿不想跟他开玩笑,走回去,见那匹马在提墙壁! “哎呀,我的房子!”宋元亨急急忙忙跑过去。 “你又多久没喂它了?” 夏蔓儿仔细一想,好像自己买不来就没有喂过! 两人不得已只好牵着马儿去草地吃了一通,两人闲心谈着一些有的没的。 夏蔓儿想要问问宋元亨的家乡在哪儿,宋元亨只说那是个漂亮的山庄,四周有花春天来,便齐齐开放,美不胜收! 夏蔓儿想起了临山,虽然不是好山好水,但一样景色宜人养人!果然美丽的都是自己的家乡! 两人问完马,又立刻赶往路家,路家就是普通的豪宅,在大门外面果然聚集了一群人,正在哀嚎,路家大门守着一些护卫,显然他们也怕有人不顾性命冲击。 “哎,你看都进不去!” “未必!”宋元亨摸摸下巴。 “你想到了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 看他遮遮掩掩的,她反倒更好奇了。 第四百五十章 夏蔓儿见他换了一身衣服,又换了一件得体的衣服。 “你是要干什么?” “色诱!” 宋元亨梳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自信的说着。 “大哥路二少爷是个男的!而且你老别用这招呀!”夏蔓儿跺脚不满。 宋元亨放下梳子,冷静地注视着她,只是眼中有万千柔情,“让我去好吗?” 夏蔓儿与他相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 而后宋元亨便甩甩头发走了,夏蔓儿待他走出一段时间后才反应过来,“喂,你怎么能这样!” 夏蔓儿追上他,“虽然对我很奏效,但是未必对路二公子起效呀!” “我为什么要去诱惑一个男的!”宋元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那怎么进去?” “他有一个姐姐,每天都会出去查看自家的店铺,所以只要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买衣服的时候多问了几句,他姐这么出名行事又雷厉风行,没几个不知道!” “哦!” “走吧,我的丫鬟!”宋元亨把着她的肩膀。 “丫鬟?我为什么要做你的丫鬟!” “有你才正好!”他认真地看着她。 夏蔓儿笑笑,沉迷在他的微笑里。“好!” 两人走过那一堆还在聚集的人还在无望第叫喊。 夏蔓儿有些忧伤地跟着宋元亨,看着他高大帅气,这是上天给的运气,儿上天又给了那些认什么?灾慌之年竟然如此地一重接着一重灾难。 宋元亨带着她来到酒楼,乐都是很大点地方,想来以前也是富裕点,这座归属路家点酒楼很少恢宏和富贵。 夏蔓儿看看自己的银子,最多吃个半顿。 “喂你悠着点我可没太多没银子!” 宋元亨擦擦筷子,瞟了她一眼。 “小二,点菜!” 一盘盘菜肴上上来,想是他长的帅气,小二也很高兴到这儿来。 上得不亦乐乎! 夏蔓儿*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使劲向他使眼色:你疯了! 付不起钱铁定要被人打死的!后来转念又想说不定他是有银子的…… 一桌价值不菲的席宴就摆在夏蔓儿眼前,色味俱全,怪不得要价这么高,还是值得的。 “吃呀!”宋元亨夹了一筷放在自己嘴里。 夏蔓儿摆摆手。 “这么瘦还不吃呀!”夏蔓儿听见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夏蔓儿抬起头见他又埋着头吃东西便当自己刚才的感觉错了。 “哎呀还是好吃!” 夏蔓儿见他吃了几筷就不吃了。 再一看桌子上还几乎都是满的! “不吃了?”她先是友好地问问! “嗯!”宋元亨交叉着手,点点头。 夏蔓儿拍案而起,“你小子要死!” 她是有疾在身实在是不能吃,现在倒好,他倒好这么浪费! 夏蔓儿不能忍! “来,打,朝这里打,打了我们就打道回府!” “你!”夏蔓儿的小拳头举了有不得不放下! 她负气地别过身子不去理她 “生气了?”宋元亨声调很是愉快地问道。 “不要跟我说话!”夏蔓儿捶捶桌子。 “好了以后我答应你,一定好好吃饭!” “为什么这次不好好吃吃!”她下意识地撒娇问道。 “哎,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但是还是要点这么多!” “为什么……” “要能大到路小姐那里去呀!” 夏蔓儿还是不明白! “我的小丫鬟你就看好戏把!” “而后他补充到:“我要是被人打残了,你还会要我吗?” 夏蔓儿歪着眉毛想了一会,“只要你没有破相,我还是肯的!” 宋元亨一下变了脸,负气看向外面。 夏蔓儿见此,只好赔笑,“不会的,老乱想!” “你应该说无论疾苦贫富,我永远都对你不离不弃!” “你不是不答应吗?” “谁说我不答应?”他好像是嘴很快,在跟夏蔓儿闹玩,又好像在真心真意地回答! 夏蔓儿认真地说到:“我若成了婚,定然会对我的丈夫忠诚和不离不弃!” “你还是没有说我!”男人盯着她看。 夏蔓儿张张嘴,而后泄气到:“我很喜欢你,但是婚姻是大事,是成年人的事,我还小,也想跟你成亲,但是你要我说我说不出来!” 宋元亨哼了一声。 两人交谈了一会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小二来看他们。 见他们一桌菜都放凉了,也没动筷! “客官,这是怎么了?不合胃口呀?” 宋元亨捻起自己的头发不说话。 小二看看夏蔓儿,夏蔓儿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二立马起身走了,而后一个微胖的男人进来,手里带着一瓶酒。 “客官,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楼呀!”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两人倒酒! “我们楼的掌厨师傅可是大有来头,你不知道,这方圆几百里可是不少为了他而来的。” 宋元亨还是不说话。 “公子,你给品评,咱不能夜郎自大不是?”男人堆着笑说到。 宋元亨拿起了筷子,敲敲碗,“味道是好!” “可不是!”男人依旧笑着。 宋元亨认真地看着他,“吃到一半点时候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也不能耽误吃饭呀!”男人可心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元亨他爹那。 “我呀,没带钱!” “没带钱不是什么……”男人本来很爽快地接过去,想要说出一副天大点事也比不上吃饭,可当他听清宋元亨说的那些话脸立马塌了。 但是没有翻脸动手打人什么的。 “公子,这不好开玩笑的,你可知道这桌菜少值几百两银子的!” 夏蔓儿闻言猛咳了一下。她放眼当面,满座…… 男人的脸冷了下来,“我们路家开门做生意,讨口饭吃,公子可别为难我们这些人!” “我这个认从来不开玩笑!” 男人拂袖起身,怒视他。 “公子,我看你细皮嫩肉点,想来家里也是殷实,你写信差人送银子过来!” “我家穷!没银子!”宋元亨仍然悠闲地说到。 男人满脸冷意,夏蔓儿都想躲在桌子下面去。 男人压制不住怒火了,但是还是没有行为夸张,“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想在我们这吃霸王餐!” 第四百五十一章 小二同仇敌忾到:“吃了多少打出来!” 小二说完看桌子上菜没动几下,可又都动了,要打还真打不出多少来! “来人呀!”男人对着楼下喊到。 “不过……”宋元亨随后不紧不慢地说到,夏蔓儿手心都是汗水。 “我跟贵府小姐是朋友!” “什么?”在场三人同时尖叫到。 “好哇,宋……” “咦,你为什么不知道?”小二好奇夏蔓儿的反应! 夏蔓儿顿时定在那儿。 “她是我新买的丫鬟,钱全砸进去了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让她吃饭她都不肯!” 夏蔓儿灰溜溜地坐回来,瞪了他一眼。 男人日有所思,显然不太相信宋元亨说的话。 “不知道公子贵姓?” “你只管跟你们小姐说,我来了,她答应随便吃的那个人来了!” 见他不肯透露姓名,可以又煞有其事的。 而后又轻松地说到:“正好小姐在楼里,我请她上来跟您叙叙旧!” 宋元亨点点头,“快叫她来!” 待两人下去,宋元亨一下泄了气。 “怎么了?”夏蔓儿见他刚才还一副有理的样子,这下倒是没有底气了。 “你说那路小姐,直接来一句,不认识,打死,我们怎么办?” “什么意思,你跟她不认识呀!”刚松了一口气点夏蔓儿尖叫到。 “大哥,光光刚才那个男人拳头就有沙包那么大!” “哎,大不了我在前面拦着你在后面追!” 夏蔓儿瞪了这个没有志气的家伙,颇为伤感地说到:“我如今受了伤,也不能护你了!” 转眼她的手就被握在眼前的男子手里,“我会保护你的!” “说的怎么认真!你会武功吗?”夏蔓儿没有把手抽出来! “不会,但是我有一条命!” “为了我好,还是努力地陪我走完这一辈子吧!” “我倒要是看看谁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一位高挑靓丽的女子挑起珠帘走了进来。 她狭长的凤眼先粗略扫过两人,然后落在宋元亨身上。 宋元亨也是无惧,不讨好也不高冷,一脸淡然地看着她。 女子坐了下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看来是保镖什么的。 “我跟公子好像不认识,这位姑娘也面生呀!” “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我以酒敬远近闻名的女中豪杰一杯!”宋元亨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举起酒杯。 夏蔓儿紧张地搓了搓小手。 路小姐先是凌厉第扫过宋元亨,见他仍然坚持!便一笑,便举起酒杯与宋元亨一碰! 宋元亨很是得意地是说了一句,“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 女子开快大小,“朋友?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宋元亨!这我丫鬟蔓儿!” “哦,公子家伙食不好呀!怎么丫鬟饿成这个样子?” “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路小姐,实则我家生变故,是过来投靠我亲戚,不想我亲戚也因为这荒年而……哎!” “公子,你真是可怜呀!”她说着说着便上手! 夏蔓儿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名家闺秀,咋这样占人便宜那? “可不是嘛?”宋元亨另外一只手附在女子手上! 夏蔓儿顿时感觉胸膛血气涌动,快要喷出来了! “公子有难,我怎么可能不搭把手!”女子拍拍他的收,一副你放心的样子! “你好好吃,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过后没有住处便去我家吧!” “好的!”宋元亨甜腻腻地答到。 夏蔓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待路家小姐走下去,她摇着头,“我是看出来了,在这方面你是天赋异禀呀!” 宋元亨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仰着下巴,喉结正好对上外面照来的阳光,闪得夏蔓儿不能直视! “逢场作戏罢了,怎么?还没成亲那,你便这样管我?” “你也不怕她晚上进到你房间里把你吃干抹净!”夏蔓儿恨恨说到。 “哎,你怎么不念我好!”宋元亨点点她脑袋。 想是喝多了,他脸颊染上了飞霞在夏蔓儿印象中级工喝醉就的一般都是不得志点,可是他倒是很开心,边喝边看着她笑。 “别喝了,你再喝,今天那位大小姐用强的,我也不惯不了。” “我高兴!” “高兴什么?”夏蔓儿乐了,“攀上高枝了?” 宋元亨拉过她的手,敷上他的来脸颊,“你呀!就是一抹云,高高在上,飘着,如今我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你看起来也很乐意。” 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 夏蔓儿眼睛也不肯眨看着他,“只怕风雨来时,我也不是这样的坦荡,想来坦白上姻缘的基础,可惜呀,我与你现在终归是一个比一个瞒得深!” 夏蔓儿待真正去阻止宋元亨喝酒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壶酒喝完了。 “哎,酒量不好还这么灌自己,没见过这么傻的。” 待到旁晚,路家小姐再次上来,见宋元亨醉倒,有点诧异,可是看他满脸绯红,娇羞第笑了一下。 吩咐人把他扶到马车上,夏蔓儿几乎被忘记了,挨了无数白眼菜挤到宋元亨身边。 哎,看来她真的要看紧点了,不然宋元亨清白不保呀! 马车鼓溜溜赶着,很快到了府门前,他们从后门进,路过前门,夏蔓儿见门口的人已经比原先一开始点时候少了一半儿。 “别理这些刁民!”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到。 “刁民?” “受了一点银子便胆敢行刺少爷!” 本来闭目养神的的路家小姐一下睁开眼睛,那丫鬟立马闭上眼睛,看来路家的规矩挺严的。 路家小姐盯了一眼夏蔓儿,“你是他的丫鬟,我们府里许多规矩,你还是有必要学一下点!” “是!”夏蔓儿顺从地应到。 路家到没有豪华道超出夏蔓儿意想。 她一路平淡第跟着小厮背着点宋元亨。 厢房地处安静之地,佣人少来,又不是很麻烦。 夏蔓儿细细给宋元亨擦拭之后,便倒出转转,大宅子老是喜欢分一个个院子,宅子套着院子,深又深,虽然安静至极,但要是一个人住的话也是孤独至极。 第四百五十二章 当夜晚姗姗来迟,宋元亨也哼哼唧唧想过来。 夏蔓儿坐在床边,看他头痛的样子不做声。 “啊!水!” 夏蔓儿到了一杯递给他。 “头好疼!”男子皱着眉毛,不肯睁开眼。 夏蔓儿漠然地站在一旁,好久宋元亨才睁眼看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宋元亨抿嘴,有些底气不足。 他打趣道:“没想到我酒量这么差!” 夏蔓儿默不作声拿过他的杯子又给他打了一杯。 “你醒过来看见我是不是不高兴?怎么没躺着路大小姐?”夏蔓儿有些赌气地说到。 宋元亨做起来,“想什么那你!” “你当她是闺秀,人家恨不得*就地办了你!” 宋元亨靠着床架,闭着眼睛,含笑地摇摇头,“不有你吗?” “我?咋滴,她们做饿狼时,力气还能小呀!” “知道了啦!”他有点乖乖地说到 夏蔓儿五味杂瓶地看着他。 宋元亨的头发被他放了下来明明已经不再那么敞亮,但是他的头发依然泛着光芒。 宋元亨半起身子,拉住夏蔓儿的手,“我也不是能喝酒的人,想来还是不注意,以前也不这么放肆,如今倒成了这个样子!” “夏蔓儿看着自己的小手被揣着,泰然处之,“喝酒到没什么,以后等我伤势好了便好好陪着你,如今我们一个个不能打,变数太多了,当以小心为上。” “嗯!”宋元亨很是顺从地答到。 夏蔓儿见他这样地听话,“你喝了酒脾气倒是变好了!” “是吗?”他看着她笑,绯红依然有一点点残留。 夏蔓儿点点头,同样望着他。 “碰碰碰!”有人敲门。 一丫鬟上前,“宋公子,小姐有请。” 宋元亨点点头,待丫鬟走后,他有些不耐烦地翻到在床上。 “怎么了?” “我还想睡觉!” 夏蔓儿有些无奈,“那要不推迟明天再说吧。” “不行!”宋元亨一口回绝,“我还是去吧。” 他站起来,黑直的头发如丝绸般一滑而下。 他站在那儿不动,夏蔓儿有些奇怪。 宋元亨又回头望了他一眼。她这才心有领会地走过去,拿起梳子梳着他的头发,十分地顺滑,简直完美无瑕。 夏蔓儿简单帮他梳了一个发髻,“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 “蛮好的!”宋元亨倒是满意。 他站了起来,里衣雪白,显得他单纯而又绝美。 “走吧!”不知为何,他总是爱动,夏蔓儿帮他穿了几下他才穿好衣服。 两人到客厅时,华灯初上。 明亮如同金月点客厅无声地坐着一群人。 夏蔓儿随着丫鬟一起站在一旁,他瞧了眼桌子上的人,除了宋元亨,还有三个人,路大小姐和两位年轻公子。 夏蔓儿看了一下明显年轻的那一个,沉默寡言,长相出挑,性格沉稳。 这就是路二公子,倒是对得起这世家公子的名号。 “来,大哥,二弟,这是我的朋友,宋元亨!” “宋公子,这是我大哥,路鑫,我二弟路镐。” 宋元亨得体地向两位微笑问好。 “宋公子宛若天人呀!怪不得我这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路鑫嬉笑道。 “大哥!” “路大公子说笑了,想来路家底蕴深厚,各位才情出众,跟我这绣花枕头还是不一样的。”宋元亨说着客气的花。 路鑫有些得意地笑笑。 “那倒未必!”路镐突然出声。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什么叫底蕴深厚……”路镐的眼神无光,语气淡淡:“都是一群里表不一的人罢了。” “路镐!”路嫦愠怒。 “我又没在说你们,急什么?”路镐好像在自顾自说话,但是他的话如同一根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宋元亨打着圆场,“路镐公子,想来是陷在书里了,悲春伤秋古之常情也!” 路镐总于抬头望了他一眼,是呀,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路镐,你发什么毛病!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多吗?”路鑫撂下筷子,在发火的边缘徘徊。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吧!”他起身离去。 “哎,你还没吃那!”路嫦有些无可奈何地叫到。 “行行了,你别管他了,看看他这个鬼样子!” “哥!” 路嫦有些抱歉地看着宋元亨,“对不起,让你笑话了。”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宋元亨含着浅笑,看着很舒服! 路鑫和路嫦有一句每一句交谈着,宋元亨坐在一旁神情淡淡地留意着。 夏蔓儿颠颠叫,站的她腿都麻了,有时候微微动一下便有丫鬟注视她。 夏蔓儿这下是体会到做丫鬟的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挨到他们吃完,宋元亨说想在府里转转,路嫦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走吧!” 夏蔓儿原本是跟路府的丫鬟们站在一起的,宋元亨并不遮遮掩掩的朝着他说话。 说实话,站了那么就,夏蔓儿突然有一点意识到自己平凡的身份,他甚至没有这些丫鬟身材好,学识高,但是宋元亨酒站在那儿,笑容坦荡地朝着她说话。 她有那么一瞬间慌了神。 走吧,多么简单的花,好像每座下一步点时候,她就在他计划里。 夏蔓儿埋着头,跟着她邹,他不用回头,便可想象到那群丫鬟一定有很多人望着她。 望着她不是宋元亨,她们已经卑微到当宋元亨出现时,她们都不会有心思去看,去描述他的容貌,不会猜测他喝路嫦的八卦,她们已经麻木到淡然,淡然到清心寡欲,但是党夏蔓儿身为丫鬟,又被这般尊重和与主子亲昵点时候,她们如久逢甘霖,疯狂地渴望。 没有人不喜欢希望,不喜欢阳光。 到了亭子,宋元亨率先走进去,夏蔓儿紧跟其后 他一屁股坐下,夏蔓儿呆呆站在那儿。 “住呀!” “我可以坐吗?” “你是我的丫鬟吗?” “不是……是呀!” “坐吧!瞧你类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不会觉得我过界了吗?” “谁会以为我跟一个这么瘦的丫鬟有一腿?而不选择他们漂亮的大小姐?” 夏蔓儿听他这么说,顿时坐不住了。 “你嫌弃我?” 第四百五十三章 宋元亨捧着自己的脸蛋,“你还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夏蔓儿有些心虚第地说到:“老娘最美,要你们说,但要是能矫正你们的认知也是……功德一件。” “我的认知你不必费力了,保证满足你,你还是去*纠正别人吧。” 夏蔓儿正要说话,便看到有一个身影再黑暗里若隐若现! “是不是进贼了?”她忙叫宋元亨看过去。 果然,有个人乘着夜色再躲躲藏藏。 “哎,我去叫人! “等一下!” “怎么了?” “你瞧瞧,那是谁?” 夏蔓儿再仔细瞧,见那贼挺斯文的,走走停停还有理自己衣服。 “他是……” “他想出去?外面都是白家的人?他出去不是死路一条?” “是呀!” “管他的!”宋元亨兴致勃勃的样子,“正好混水摸鱼!” “你要干什么?”夏蔓儿丈二摸不到头脑。 “她接着说到:“我还想他们把事情解决那,城门锁着,我出不去呀!” 宋元亨眯着眼睛看她,“城里有我还不够吗?” 夏蔓儿笑笑,“我想跟你时间长一点,我就得出去!” 宋元亨这下闭嘴了。 “不知道他们把人关在哪里?” “可是,你就算找到了,如何救?又如何把人带出去?” “这倒是麻烦事,不过我是谁?”宋元亨古灵精怪的主意不少。 夏蔓儿全程除了配合配合还有什么别的什么能做吗? 路镐还没走出多少,就被人发现了,“真是没用!”宋元亨敲敲手。 “只会拿着笔的少爷又怎么会做这些事?”夏蔓儿看着路镐剧烈地挣扎着。 “你说他这个样子,会不会跟他的妻子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宋元亨问他。 “感觉他没多少生气,倒是慌张和害怕,甚至有点被害妄想症。” “他跟他的妻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平日感情还好,吵吵闹闹也有,他妻子便突然暴毙了,如果没有先天不足的话,的确是让人猜疑!” “开棺验尸不就好了?” “你觉着这种人家会让人验吗?” 夏蔓儿默然,看着一大堆人推着还在挣扎的路镐渐行渐远。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来!”宋元亨斜视着她说着。 两人走了一圈,走到花园,看花园李还有没有填好点坑,看来那群短工没有做好活就是逮起来林 路遇一走过的丫鬟,宋元亨问她为什么花种的这么奇怪。 那丫鬟倒是没有什么戒心,“。那群杀千刀点拿钱想要谋害二公子,幸好二公子躲过去了,现在全被关在柴房里那叫他们好看!” “是呀!叫他们好看!”宋元亨附和道,待人走远,他有接着灯光看。 “怎么了?” “你看着一旁的花被铁锹斩断不少,说明干活的人不少心不在焉,看来收钱办事的不光一个人呀!” “都是回武功的人吗?” “卢二公子都能躲过去,应该都是普通人,只是想利用出奇不胜,防不胜防罢了。” “白家也是没辙,竟然买通无辜的人。” 宋元亨有些失神。 夏蔓儿见他这般也不说下去了。 “走吧,回去休息!” 夏蔓儿跟着宋元亨往回走,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是从一盏盏的灯笼,她边知道现在府里很是喧闹,不过是不是如人意点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回去休息,过后宋元亨叫厨房帮夏蔓儿熬了药,她一鼓作气全喝了。过后有一搭没一搭,两人说了几句话,你试探我,我探访你的底线,但是很平和,可能两人心中从问的那一刻起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吧。 过后两人一时都呆立在床钱前,因为只有一张闯,还有一个配床。 宋元亨想要夏蔓儿谁床上,但是夏蔓儿知道她睡不惯这种硬邦邦点陪床,争执了几下,在他最后暗搓搓示意一起谁的时候,夏蔓儿给了他一拳。 虽然知道可能在开玩笑,但是夏蔓儿并不是愤怒,而是害羞,想到如果以后,她有了丈夫,枕边人,她该怎么跟那位枕边人相处。 睡前是否平和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吵个不停! 夏蔓儿坚持睡在陪床上,宋元亨拿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去。 第二早吃早饭,路嫦还是邀请了宋元亨,看来她们家就是喜欢坐在一起吃,而这次路镐没有出现,路鑫有点沉默,通篇都是路嫦询问宋元亨是否祝的满意! 宋元亨自然是刻意一大圈答谢,尽量让所有认都满意! 几人吃过早饭,宋元亨依然坚持转一转,路唱心焦力猝,没有多少余力,只好点头。 两人这下直奔主题,向着柴房走去,一路上畅通无阻,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份内的事情,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夏蔓儿他们了。 厨房已经敲锣打鼓准备午饭了。 “哎呀,二公子还是没吃呀!” “没那!你看?” “哎哟,我可怜的二少爷!” “他都害死二少奶奶了,你还可怜她。” “二少奶奶是暴毙的,跟二公子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那个丫鬟死命护着路镐,看来很崇拜他呀! 夏蔓儿和宋元亨在外面很有默契地不说话,就是为了多听到一点八卦。 “两位在做什么?” 有人在背后问道。 夏蔓儿他们立刻慌里慌张地想要逃,但是他们是逃不了的。 宋元亨只好打趣到:“我这丫鬟有的馋,想看看中午吃什么?” “即是丫鬟那还是按照规矩来吧,公子纵然有千万家底这样还是耗不起吧。” “是!”宋元亨为了快让她走,不停附和到。 “公子不要去那边,那里关着恶人!” “是是!” 丫鬟那句提醒到给了宋元亨更加准确的指向了 “现在地点确定了,一切就好办了。” “你打算怎么带他们出去。” “这还不好带吗?” 他指着忙碌的厨房,进进出出的人,形色匆匆。 “杂人最是难关的,大家庭一天到晚有那么多人进去,想要送一个人出去,太容易了,就是进来不太容易!” “你想把人藏在进去的小车里!” “是呀!”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天索然无味,转了一圈后,夏蔓儿便和宋元亨回去了。 她如今饿得更频繁,整个人与骷髅无异。 宋元亨还说她如今这么瘦了头发倒还是光泽。 夏蔓儿的头发是有点反常,不过也是它自己求生点欲望强吧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夏蔓儿还能说它抢了别的生机? 回来便是睡觉,夏蔓儿一天都占着宋元亨的床,但也总是苏醒过来,断断续续的。 每一次醒来都看见宋元亨依着闯呆然地守在她的身边,不肯离去。 路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镐点事情,所以并没有来找宋元亨。 夏蔓儿每次醒来,总是看见阳光晕染在他身上,一点点把他吞噬,有一天天把他吐出来。 夏蔓儿翻身背着他,一路风风雨雨是否就此盖棺定论?有些事情,只要她不去问,那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有争议? 一睁眼,已经到了深夜,杜云横要出去,夏蔓儿神清气爽也要跟着出去。看着她拖着一投长发,宋元亨想了想只叫她好好注意。 深夜,宅子里面倒是没有防备,有门角依然没有关掉,两人乘着夜色到了拆房。 宋元亨原先上见过那个人的,黑压压点几个人躺在稻草上,被绑着,缩着身子,夜李风有点大。 几个人挨在一起。 宋元亨悄无声息走过去,把人叫醒,夏蔓儿见其他人竟然无一人醒! 那人醒过来,有些惊喜。 宋元亨给他松了绑,把他带到厨房的小车下处,打算让他躲在下眠先出去,那人很激动,小车一大早就会出宅子,到时候发现人不见了,也于事无补! 夏蔓儿擦擦那些污垢,刚想伸到下面缺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她捂着嘴蹦到后面,宋元亨芒扶着她,“怎么了?” “有人!” 那人伸着半个脑袋出来,借着烛火,才看清竟然是路镐! “你!你!你!怎么在这?” “是你们呀?果然没安好心?骗我姐姐?” “我……”夏蔓儿百口莫辩,“各取所需,何来骗!” 宋元亨按住几乎要跳起来的夏蔓儿,“你怎么在这?” “这我家,我在哪儿管你们什么事?” “对!我们也别无恶意,只是想把他带出去!” “你倒是好脾气跟他解释,真该把这府里的人都叫醒,把这人逮回去!”这一切的源头! “你敢!”那人不悦地说到。 “哼!” 宋元亨走到一旁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车子,叫一直在一旁不作声的男人躲过去。 “外面到处都是白府的人!你出了路家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管,我一定要出去!”路镐丝毫没有已经成了亲的样子,他好像知道这样的后果,咬咬牙坚持着。 夏蔓儿见他这样的挣扎心里到没有那么抵触,本来人家要做什么也轮不到她管,何必跟个小朋友一起管。 “别管他了,他怎样坐都是他的自由,我们只要把这人送走就是了!” 宋元亨不同意,“路镐不见,路家肯定很快就会发现,倒是他们大肆搜查,这人也会被牵扯!” 被点到名的少年埋着头,看着路镐,“路二公子,我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杀你,实在是罪过,但是你还是听一声劝吧。路镐明显不耐烦,他有些烦躁地扫过几人了,一副管你们什么事! “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呀!”夏蔓儿不理解,“现在白伯生缉拿你,你何必惹你哥哥姐姐伤心?” 路镐愠怒地瞪着她,却是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忽一大群人带着火把赶来。路鑫作为领头人一眼就瞧着了几人。 “歹人,你们放开我弟弟!” 路鑫霸气地喝到!“没想到你们隐藏如此什,竟然是冲着我弟弟而来!”看着路鑫两撇胡子都快翘到天上,看来气的不清。 “你怎么会在这?”路嫦也赶到了,明显她不相信宋元亨竟然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她的眼睛里满是心碎。 夏蔓儿不明白才这么短时间她真的给予真情实感,而后想到自己,想到碧空蓝天下,一个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原来一眼万年,就是这样入毒蔓一样扎在自己的心里,她清除不了他,不知什么时候他会冒出来,想到她根林潇涵的不可能,想到自己与他“有来有往”点伤害,她便有事实人非的感觉! 路嫦满是痛心,但是很快就目光坚定,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夏蔓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元亨微微荡荡手有些苦恼第说道:“他们从那看出我挟持了路镐。” 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路镐挨得自己紧紧点,想说自己来此地绝不是为了她,还真没有说服力! “阿镐,你别爬,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路嫦对面叫到。 夏蔓儿突然生出了一股罪恶感,虽然她并不是心甘情愿当土匪点。 “无论白家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们给十倍!行不行?”路鑫伸着他的大手,无不显示出他的豪气! “对,我们路家比白家还要富裕,只要你们想要的,我们一定给的起。”“好大的口气呀!”宋元亨有些感慨!夏蔓儿通过宋元亨背后对路镐说:“我们也没挟持你,你赶紧过去,解除误会!” “我要是呗捉回去了……”路镐本是淡淡地诉说,而后目光转冷,“我就说你们虐待我!让他们用乱石把你们砸死!” 夏蔓儿打了一个冷战,“你怎么这么狠!我们跟你无冤无仇!” “我愿意!” 宋元亨见后面两个小家伙交流得很畅通无阻…… 他摸摸头,对路鑫拜拜,“我们不会伤害他!还请路公子带路,让我们出去!” “想都别想!”路鑫怒到。 “是吗?” 本来在跟夏蔓儿拌嘴的路镐突然被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架着脖子! 宋元亨波澜不惊地再说了一遍:“还请公子带路!” 夏蔓儿都有些被吓到了,她看着那青光闪闪的匕首,吞了一下口水,又瞧瞧路镐那养尊处优特别娇嫩的脖子,真怕风一吹,刀一歪,路镐的脖子就掉了下来。 路鑫别无他法自得忍气吞声! 第四百五十五章 路鑫让下人让出一条路来,宋元亨好像在跟路镐勾肩搭背一般,很是悠闲自得,在走之前,他踢踢小车,“出来了,走吧!” 那躲起来点少年瑟瑟发抖地站出来,缩在他们身后。 “同谋!大意呀!”路鑫追悔莫及的样子,把夏蔓儿给逗笑了。 几人很是顺畅地走出了路府。 “路镐!”路嫦有些痛苦地叫到。 路鑫安慰她拍着她的肩膀,“这件事迟早要有一个结果!” 他又站起来对夏蔓儿他们囔到:“你告诉白伯生,敢伤害路镐,我们路家一定不会誓不罢休,而后我便拜访贵府,若路镐有什么差池即使争个鱼死网破,我也一定给我兄弟拉到足够陪葬的人。” 夏蔓儿看他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却没有再追上来。 她调侃到:“你哥哥口才挺好的!”路镐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切!”自讨没趣的夏蔓儿闭了嘴,宋元亨已经叫那少年回家了。 宋元亨回头望着路镐,“你要干什么?也得告诉我一声吧,好歹你姐对我有知遇之恩,又是我把你带出来的!” 夏蔓儿翻着白眼,把好色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是她小瞧他了! “我……要去白府找白伯生!” 夏蔓儿眉头紧促,“我觉得你有点傻……” “解铃还须系铃人!竟然你想去,为何不跟你哥哥姐姐他们商量?” 路镐苦笑,无助地麻木地向前走去,“因为我要跟白伯生说的,他们听了可能要气死!” “白伯恩的死不是意外?”夏蔓儿紧接着问道。 路镐苦笑着看着她,“我的妻子呀,是活生生被我气死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股挥之不去的绝望。 “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在外面养姘头!” 宋元亨微微嗔怪了她一眼! 本来嘛,那样丈夫不忠还有更伤心的事情? 路镐不说话。 夏蔓儿又忍不住猜,“不会是私生子吧!” 这才劲爆。 “你少说两句!”宋元亨把他两只长长的胳膊放在她的肩膀上,她感受到了巨手的重量,果然是这样的不容忽视! 路镐沉默不语,踢着眼前的石头,他不太愿意说下去了。 夏蔓儿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见此她要只好作罢。 “你要想清楚,白家会让你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我想去找一个我这毕生都想知道点答案!” “得嘞,你才多少岁呀!就这样的饱经风霜!”夏蔓儿说到。 “我这一段时见度日如年,没有什么希望,只是向临死前问一问。” “问什么?”夏蔓儿实在不会明白眼前这样一个贵公子还能文自己大舅子啥事?难道是白家和路家世代的纠葛,途经几年,重出江湖! 而后她与宋元亨说的时候,宋元亨说她不去天桥地下说书真的太可惜了,简直是那群爱听说书的一大损失! 路镐坚持去,夏蔓儿本着看热闹看全篇的观点强烈要求跟着去。 事后,她问宋元亨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对这些事实兴趣很深。 宋元亨拍着她的手说到:“不,你只是不想让他死!” 但是宋元亨紧接着说:“下一次,请你一定要注意你的安全,不要为了某个人搭上自己,想象远在天边的我,为了我,请你不要独自死去。” 三人浩浩荡荡来到白府前,那守门的小奴若无其事地望了他一眼,不为所动,甚至想赶人走! 待年长的人出来,看到了路镐,嗓子一边,“愣着干嘛!抓人呀!” 那老奴把嗓子都叫了,那些小奴才慌不择路地奔过来。 路镐慌都不慌,他镇定地走过去,每个猛扑过来的小奴见他这样的有恃无恐,又想起路家对他的宠爱,一时间不知如何定夺。 便发生了这样的故事,路镐一直前进,那些小奴一直后腿。 越来越多的白家人出来看热闹,可是纵然这样的惹恼,人来了很多,夏蔓儿却觉得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白伯生。因为她觉得配得上这样名字的人一定是丰神俊朗,炯炯有神的。 “畜牲!”一个垂垂老矣的奴才拄着拐杖在哪里骂着路镐。 “当初,我们家少爷与你称兄道弟,你有那难他那次没有帮你,为了你我们全府上下省吃俭用了一阵子,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玉石为你了,他得罪这个得罪哪个,你那?你到好竟然拐走我们家小姐,你们路家什么时候对我们小姐客气过,如今小姐暴毙,你却无半点解释,甚至目无王法地站到我们白府门前看,不曾有半点羞愧!” 听老奴得劲地骂了这么一大段,夏蔓儿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跟白伯生关系这么好呀!” “夫人到!”这时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在夏蔓儿看来简直是威严不减楚江雪呀!一看就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路兄弟你怎么来了?真巧,我们正好要去找你讨个说话!” “他那?” “谁?” “你不废话吗?”夏蔓儿见路镐原先那些人骂的再厉害都不吱一声,但是这个女人出来他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强压着怒气的样子! “我们爷?”那女子颇为眉飞色舞地说到。 “自然是跟在楚掌门身边咯!不然那,像一些人,坐吃山空,不知争功名!” “你最好少一些歪门左道!”路镐很是不高兴地讲到。 “我?歪门左道?一个纨垮之弟也好意思说我?” 夏蔓儿掏掏耳朵,她是没想到这个女子能跟路镐吵起来,看来积怨已深,两人是不想再忍了,这样的不顾及体面!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那些杀手是不是你安排的!没有一点技含量也只有你个毒妇肤浅做的出来!” “是我又怎么样?我还以为能给你上两柱香那!” “我死不了,我告诉你,我一定回跟你死磕到底的,黄阁英!” “哈哈,路镐,你拿什么跟我比!拿你害死了他妹妹吗?我告诉你,你知道他走前怎么交代我的吗?一定要你给小姑子偿命!” 偿命好似一道暗拳,打得他接连后腿! “你们还愣着干嘛?” 第四百五十六章 路镐和那女子毫不顾忌地对骂!夏蔓儿是发现了路镐这家伙嘴皮子利索!对骂丝毫不落下风,天造之材! 但是奈何那女的有家奴呀! “给我捉住他,我和老爷重赏!”女人有些癫狂! 夏蔓儿看着几个愈向前的男子,靠了靠宋元亨。 “怎么办?” “看戏!”他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等一下!”突然那个老奴阻止了妇人。 “你……” “妇人息怒,还请听我一眼!” “你要说什么?” 那老奴年迈至皮肤多有皱褶说起话来磕磕碰碰! “妇人,我们旨在追求小姐死亡之谜,还请不要意气用事。” “你个老糊涂!我不把他捉住,怎么问?他会自个告诉我吗?” “你怎么骂人呀!他在府里的时间比你不知长多少倍!白伯生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你算什么东西!”路镐发火了。 “我算什么东西?我是白家的女主人,这是我苦心经营的家,我不会让某人把这儿毁掉!” 路镐也颇为阎肃地说到:“你若真的为他好久,就不要一天到晚惹是生非,闹得鸡犬不宁!” “路镐!你拿什么身份来说我?你知不知道他就是想要你的命!”女子放浪形骸,不得体面。 “夫人!”那老奴痛惜地喊着他。 “闭嘴!来人呀,把路镐乱刀砍死,谁做到了,我就封他大总管!” “这……” “夫人,他可是路家二公子呀!”那老奴有些着急地奉劝到。 “你给我走开,老东西!” “哎,老伯!”路镐走上前去,刚好把快要摔倒的老人给接住,“你怎么这样呀!” “我就是这样!”她见手下迟迟不动手,拔起自己的簪子,刺向路镐! 路镐躲闪不及时,一下被刺中了胳膊,鲜血从那金簪之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好似有了呼应,夏蔓儿只感觉胸膛那表皮早已愈合的伤隐隐作痛! “拿命来!”女人见没有刺中他的致命之处,又发力拔出簪子,奋力一捅! 却不想一个黯淡苍老的手掌营向簪子,簪子刺穿了老人的手掌心! “太啦!”夏蔓儿捂着嘴,踮着脚不敢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宋元亨快步走上去,一下把女人给拖开! 白府的奴才就这么看着,看着这一切活生生地发生。 “你放开我!这个男人就应该被火烧死,他竟敢抢……”忽有一只手上前,拉过妇人,然后给了她一巴掌! 路嫦做这一切行云流水,自然的很! “你竟敢打我!” “我替白伯生不值,身为司长夫人,一方的表率,你竟然如疯子一般,我怎能不打你!” “你竟敢打我!要不是你们路家养出这样变态的……” “啪!”又是一巴掌! 如果说刚才那一巴掌是毛毛雨,这一掌便是夹着闪电的暴风雨! “你们?”妇人看着不知何时到了跟前的路鑫。 “想要人前富贵,管好自己的嘴,不知道吗?” “好好好!”妇人连连后退,“老爷,也要回来了,我到看看你们路家有天大的本事,能一手遮天!”妇人本就偏瘦,她这样用力地嘶吼,骨头好像也要脱体而出,那样的用力!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去,期间几乎不瞧路,几乎要撞上夏蔓儿,若不是宋元亨眼疾手快,只怕又要尴尬一阵子。 “你还不回来!”路嫦带着哭声说到,“你看看别人怎么说你,你还来,你来什么呀!你个傻子!”她几乎带着哭腔地说到。 夏蔓儿这才发现有一点点不对劲,那就是路镐来这儿为了什么?看来看去,好像只上为了一个人…… “姐,你们不要管我,伯恩死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活头。” “路镐,你小子胆敢胡闹,我打断你的腿!”从小就是家里顶梁柱的路鑫,眼眶也红红的,他威严的话倒是一件轻柔的外衣披到了路镐点身上。 “咳咳!”夏蔓儿一激动,呛到了口水。 路镐待在哪儿不动,他怀里的老人喘着气。 宋元亨走上前去,撤下布,简单地帮他包扎,有对一直置身事外好像在看惹恼点仆人叫他们赶紧请大夫! 那些仆人这才好像上了发条一般,开始走动起来,请大夫得请大夫,甩刀恐吓路鑫几人的开始甩刀 这一切晚来的过程很是搞笑。 路嫦受不来了,她提着裙子一路无所畏惧地走过白府的仆人拉走路镐! 果然那些仆人只是来甩刀的。 “快走!”宋元亨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到。 “啊?”夏蔓儿先是疑惑,而后边跟着宋元亨慢慢退后,远离这纷争。 临走之前,她回头看路镐,看他脸色铁青,看他随意被路嫦撕拉。 他不是要等人回来吗?为什么不坚持下去那?在等那个人到来之前,那些艰辛已经把他打倒了吗?还是说,他知道那人回来的答案,所以他也放弃了。 回到那被世人遗弃的地方看着这而依然什么都没有变,麻木和挣扎。还有想要救赎却无能为力! 夏蔓儿站在小屋一旁怔怔看着对面屋子的屋顶,很矮,宋元亨都只只能勉勉强强进去。 “在想什么?”宋元亨出现在她身后。 “这群人以后怎么办?” “你在担心他们?” “嗯!” “为什么?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看他们住的屋子穿得衣服,还有吃的东西我怎么不担心?” 宋元亨突然发笑,“可我觉得你并没有比他们好太多,你也在这儿?他们吃的住的你都没有比他们好到哪儿去,为什么要替他们担心那。” “可是以后我不会活的这么憋屈。” “原来你在遗憾他们没有希望呀!” 希望?未来某一天日子会变好点希望吗? 宋元亨本是蹲着,而后站起来,靠着起那个很认真地说到:“若是有希望的人你不必担心他们,没有希望而麻木的人,你替他们呢担心也无济于事!” “若果我能……” “如果你能一句句把那些大道理讲给他们挺,那你跟那些和尚不是干的活一样了,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是你看和尚道士做了这么多年,每个人都能。” 第四百五十七章 是呀,这和尚道士千百年来教导世人,这法条也是苛刻,可是这儿破烂的地方还是有人居住,为什么? “人人常说,要什么都要自己去拿,没有一点点积极性,也没告诉他们好坏,如何去创造希望。” “可是这些人不会读书识字,只靠自己摸索,何时能有一片晴空?” “这就是萧穹的事情了,你看看身为一方司长,闹饥荒时,白伯生竟然不在贵地,还封了城,可真是没救了!” “我真是好奇白伯生是一个这样的人!” 宋元亨突然斜视了她一眼,“真希望你有一镜子!” “为什么?” “就能看到你自己流口水哈子的模样了!” 夏蔓儿无地第笑笑,“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是好奇,不是爱慕,急切地想要知道他是谁!” “哼!”宋元亨傲气地昂着头进去了。 夏蔓儿摇摇头,下意识第想着若是宋元亨知道自己怎样想着林潇涵,他又该是怎样一副表情! 夏蔓儿有些吃惊,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而这无异也给了她一个提醒,那就是她对林潇涵的感情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好好处理掉,若单靠时间流逝,那她还不如不忘那…… 晚上来临,外面滂沱大雨,眼下是夏末如此酣畅淋漓的一场雨,实属少见,夏蔓儿听见外面好像有乐技不知疲倦敲锣打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她靠着床边泛着笑。 她身边就是一个小床,外面雾蒙蒙,水珠子砸的到处都是,倒是看不清人了。 “你是想淋雨吧!”宋元亨一下伸着手,夏蔓儿要是只要起身一点,就能与他撞个满怀。 “外面吵死了!”他抱怨到。 “我倒是觉得还好!” “好什么?你今晚别想睡了,要不要跟我换个地方。” 她看着屋子中央的木床虽然没理窗口和门口太多,还是比她这儿的噪音小很多了。 她摇摇头,谢过宋元亨的好意,“不,我很喜欢这儿。” “好吧,你喜欢就好!”他不再坚持。 大雨冲刷了很多东西伤心,希望,和喜悦,一晚上改变许多,有很多人要冒雨离开,也有很多人要冒雨回来。 第二天,雨势变小了很多,但依然淅淅沥沥。 宋元亨唉声叹气,没有朝气。 “你这么讨厌下雨天?” “你不讨厌?” “我还好,但是要我淋雨,我也不会高兴的,这美丽的东西还是远远看看就好了。”夏蔓儿特意躲在他身后,缩着身子,宋元亨无可奈何,他虽然讨厌雨,但还是岿然不动,一个人如同一道屏障,把夏蔓儿完完全全挡起来。 “哥哥!”沈哥儿跑了过来,雨水淋得她湿湿嗒嗒。 “怎么了?”夏蔓儿一下冲过去,忙把小东西提回屋里。 “哥哥,昨天晚上下大雨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把哥哥带走了。” 哥哥,哥哥……不知道的人是听不懂的,不过夏蔓儿是谁她绕来绕去还是听明白了,他们救的那个少年被人带走了。 “谁呀?路家吗?看路鑫路嫦那烦心事的样子,他们还能追击报复的?” “听姨说,是去给他们几个结工钱的。” “白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到 “可是昨天那个妇人也不像是个会做出这种斩草除根的人呀!”夏蔓儿一头雾水,而后她反应过来。 宋元亨淡淡地说到:“白伯生回来了!” “哇塞大雨天回来有够刺激的!”她有些兴奋可是低头看到可怜兮兮的沈哥儿她立马又变了脸,“哎呀,怎么回来了,真是不凑巧,回来就闷头干大事,真是不简单!” “姐姐,他们真的是去拿工钱吗?为什么姨娘郁郁寡欢那?” “你那哥哥就不应该掺和到这种事情去,他无权无势的,也只是被随意丢弃的棋子罢了,如今就是不知道白伯生是要问他们办事不力之罪,还是要秋后算账。” “哇,这两条路那一条都不好走呀!”夏蔓儿搓搓小手,精力充沛。 她对沈哥儿说到:“你快回去吧,我们去打听打听,有消息,一定会给你们说点。” “好!”小姑娘很是乖巧地答应了,再过几年,她也会出落得亭亭玉立,想来也是个坚韧之人。 她应下来以后便跑进去雨里,虽然雨不大,但是夏蔓儿还是替她担心。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呀! “你不必担心她,她虽然时常吃不饱,但是底子还是比你强的。” 这么一说,夏蔓儿就不高兴,她饭也没比人家少吃,为啥别人身子就是比自己好。 可她为什么没想到自己伤了几次大伤,已经把她那勉勉强强的底子击穿了…… “走,我们去白府看看热闹!”夏蔓儿向来这种事情那是跑的一个快。 宋元亨笑着看着她,“你先不要激动,而后还有你激动的。” “嗯?什么?” “等我一下!”他走进屋里,走走停停,拐到一个屋子里去,再出来时,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带他走近,夏蔓儿才发现是一把伞,还是崭新的。 “你在这儿怎么有这么多朋友?” 宋元亨打开伞,里面画着杨贵妃醉酒土,他凝神看了一会,对着夏蔓儿说到:“你还是胖一点好!” 凑巧的是一阵风吹来,勾勒楚夏蔓儿瘦小的身姿,那句话轻飘过来,然后好像棉花一般砸向夏蔓儿,她当出哪个愣在那儿。 以前老是说,她要瘦下去,瘦下去,如今真点瘦下来了倒是不顺这么多人的心愿了,果然人还是药珍惜眼前的东西,不要以为改变了一下,美好的结果就能顺着如期而至。 “走吧!宋元亨撑着伞,高立在哪儿,他温润如玉的样子在细雨中,就这样不经意地闯进她的眼中。 “好!”简简单单地应下来,他们再雨中既相互依靠,又有时候偏离,这样的若即若离,再雨中很是常见。 人呀,当你走近时,我不可遏制地往后退,朋友你不要伤心,我只是不能反应过来,原来我们真这么要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回好好依靠你。 第四百五十八章 伯恩生果然回来了,城门也开了,反反复复如何作为一方司长?夏蔓儿不得不重新审核此人是不是果如宋元亨所说,极其不负责任! 灾荒所带来的恐惧,今日却有所冲淡,她更不知道白伯生手下有那么多,一时之间竟然镇住了这个有些秃废而癫狂的地方。 夏蔓儿在外面跟着宋元亨转着,宋元亨的容貌终于在恐惧的人群中成为别具一格点存在。 人们开始追逐他。 不得已,他又戴上了面具,夏蔓儿亲自帮他,合上脸的那一刻,一切又滚滚而来。 有的时候遗忘就是在害自己,她这么想,但也无益是一条生路哦落败而逃点生路。 宋元亨静静第站在哪儿,凝神看着噤声的她。 “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了?” “太多了!”她咧着嘴笑,“多到我都不想去想了。” “是吗?” 两人沉默不语,直到街上,无数的人穿过他们身边,好像他们逆流而上,很是艰辛,艰辛到下夏蔓儿几乎要放弃。 若果她有一缠绵悱恻的爱情,那么无异她肯定会举手投降,虽然很对不起另外一个人,但是没办法,那种既亲密而又孤独的感觉,最要她命了。 “哎,那不是苑莺吗?”她打破沉默,指着一个神情默然,很是鲜艳的女子。 “就是那个一直在艾青照顾我的人!” 宋元亨意味深长地督着她。 “干什么?你还想着我有那么傻,没有认出你?” 宋元亨别过头去。 “有什么?难道非要两个莫不相识的人才会有一个好结果吗?” “为什么那么笃定,在我没有带上面具的时候?” “难道你知道你从里到外都有一股傻气,挥之不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单看背影都能认出他来。 “行吧!”他咂咂嘴。 不管怎样,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夏蔓儿也欣然接受,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毕竟翻起旧账来,谁又能保证不红眼。 “她这么在这?”林潇涵责怪她帮自己出谋划策,还以为她遭遇不测了,看来也不过是把她遣返回楚雄为身边了吧,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什么…… 不会吧,应该是来办事的,不过这儿她又能做什么? “好奇?”宋元亨挑挑眉。 “不好奇!”她摇摇头,对林潇涵敬而远之,对有关林潇涵一切事物也敬而远之,这是她保命的诀窍。 宋元亨表情很是柔和! “我很好奇!”他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夏蔓儿一下笑开了。 若是真有能祈祷的事情,那一定就是她与宋元亨两人永远这样吧,不进不退。 “直接上去问她是不是很不明智?” “嗯,有一点,不过,我们好像也进不去白府。” 苑莺从街上露过一面后,便直接坐着娇子进入了白府。 “她手里拿着的是药包。份量蛮大的,而且还是不同人开的,杂七杂八的,看起来她要看的病很难对付呀!不然这样有点愚蠢的方法她也不会用。”宋元亨两人跟着苑莺的轿子来到白府外面。 “哇,怎么有这么多人?” “不对,你看,这外面守着的人应该是两个队伍,一个整齐划一,连出气的步调都是一样的,目不斜视,剑什么都比较好,另一队,看起来已经很累了,微驼背,眼神无光。” “这里面有萧穹本宗人马!” “看来府里来了大人物呀!” “什么大人物还要暴风雨点时候赶过来?” “萧穹有什么大人物在这附近吗?” “调得动苑莺,又有这么多精装人手的也只有楚雄为本人了!” “他?” “可是他不是在前沿赈灾吗?为什么来这还能控制局面的县那?” “大雨滂沱,还非要赶到这儿,看来萧穹要出大事了!” 夏蔓儿却没有那么担忧,这么看,楚雄为反常打破原定计划,明显有什么让他焦虑了,而林潇涵可能是其中一环,可他到底起到那一环? 好了,现在换她焦虑了…… 她总感觉机不可失的机会到了,她很像他好好把握,不想让他失意。 “想什么那,这么出神!” 夏蔓儿回过神,日有所思,而后她看着宋元亨。 有的时候人有某一个能改变现况点想法一冒出来,那就纸想着它了。 “你这么看着我,我还是怪害怕的。”宋元亨故作扭捏地说着。 夏蔓儿注视着他,又很焦虑地看着府里,“我们要是能进去就好了。” 可惜两三次外三层包裹起来的白府,想要进去简直难比登天。 他们两人在外面探头探脑。 夏蔓儿很快发现不光有他们,还有一些人也在装模作样地观察白府。 “那些人是什么人?” “路府的呗,看看那拙劣的演技好,还不如正大光明拉家常的。” “哎。”路家也不是缺口。 这时候府里出来一行人。 一个女人被一帮人掺扶着,从后面又牵过来一匹马车,女子被扶上马车。 那是白伯生的夫人,已经没有昨日的富贵浮华,穿着清淡,踩着的步子虚,抽抽涕涕的。 昨日被路鑫打过的半边脸还是肿着的。 “她干嘛呀?领了休书吗?”夏蔓儿靠着墙,附近有小贩挑着担子在哪里卖着高点。 大户人家的宅前向来是清净,没人走过,怕看到那富贵,更怕触犯富贵。 可是今天,在威严不减的白府门前不远第地方竟然有两三个挑着担子坐小本生意的人。 “不知道!” 宋元亨站在那儿不躲藏,想来那边眼尖的护卫已经看到他了,更别说鬼鬼祟祟的自己了。 “不过要进去又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法子?” “你忘了我老本行了?” 夏蔓儿会意,怼了回去,“你好像也没转过行吧。” “怎么没有,钓你呀!” 夏蔓儿被他说笑了,无言以对。 “可是你到底身上带着浓浓的仙瑞色彩,还是算了吧,楚雄为不是林潇涵,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把控全局了。” “他要有那个能力要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什么下场?” “大暴雨赶路,对富贵的人来说很不吉利不是吗?” 第四百五十九章 “可是楚雄为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本来在林师傅死的时候就应该把位子让给林潇涵,没想到一来二去却把楚江乐推到了掌门的位子,不过江乐可能没有那种运气,现在不知道回萧穹没有。” “老马失蹄,很正常,逃不过贪心的轮回。”宋元亨到不认同他。 “他老了,就应该把位子让出来死死不松手,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就不好看了。” “更可怕的是,楚家要是还眷恋萧穹,那可能就更惨了。” 虽然她不想林潇涵输,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楚家人不会鸠占鹊巢那?” “你跟林潇涵也见过见面吧,对他这个人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性情冷淡,不光事事周全,甚至有时候还多想,尤其是一些小事情。 “细心,性子淡。” “没了?” “还有什么?知书达礼,家世好,性格温良?” “你没发现他就像一条蛇,一定会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松口吗?” “有吗?”夏蔓儿懵逼了,“没有吧,他那有蛇那样阴暗。”她嘟着嘴,反驳道,虽然她伤还自己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但是自己也不曾“甘拜下风”。 “小姑娘,你还太年轻了。” 她不再反驳,有的时候她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从林潇涵身上窜出来的寒气的。 白伯生的夫人马车逐渐消失在眼前。 苑莺再一次出来,她脸上的忧愁好像一抹墨越擦越多。 她又坐上轿子颠簸地远去。 “看来伤的不轻呀!” 两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跟着苑莺远去了。便一直待在白府的不远处。 “你说白伯生把那些刺杀路镐的人唤回去做什么?” 宋元亨摇摇头,“啧啧,要不我们去试一试?” “直接去?我觉得你师傅可能要砍死你!” “你不好奇吗?我倒要看看萧穹到底怎么了?” 夏蔓儿见他心痒痒的样子虽然他选择了重新来过可是无论他怎样地下定决心,心里还是留着仙瑞的影子,怎么样都不会拜托点,就像自己说的不是两个莫不相识毫无瓜葛的两人才会有结果的。这是经历的多一点的人,会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去填补,去修补美好。 “好!”所以她或者宋元亨就要好好地包容,包容他们每走的一步都不容易。 除了变心…… 爱不爱无所谓,是否能保证忠贞,是否那忍受对方一辈子,她鱼宋元亨打打闹闹的,却都在试探这些东西,他们若即若离,断不开,走不近。 所以他们要包容,突如其来的小心思,认真虔诚地对待。 “这么痛快?”宋元亨以为她会劝自己不安全,师出无名没想到她清清回答了一声好。 这倒让他手足无措了。 “走呀!” “算了,算了。”宋元亨推迟了,他看着碧空,高大的身子笨拙而迟疑,他总于体会到了相伴一生的一个短暂的答案,原来就是包容呀!他有些忐忑而害怕每走进一步,就是为她改变,这种认知让他有些恐慌。 夏蔓儿见他脸色变幻无常,以她对他的了解,知道看到这种重建场面的不多,但是她不会把那种画面刻在脑海里,那是新生活的一个小小的开端,她不能把其当作凤毛麟角,这样的场面她要习以为常。 这时从白府出来一个人,虽然穿着低调,可是我发了两人,相貌堂堂,卓尔不群,尤其是跟他身后微弯着腰的小厮比起来,真的是人中龙凤。 “这……这不会是……” 那人扫过四周,夏蔓儿两人自然不会落入他的眼底 “应该不会错的!” 仆人牵来一匹白马,那人翻身上马紧随其后的小厮着跟着马而走。 “看来不是去远的地方。” 果然不是去远的地方,是去路府。 夏蔓儿先前为了跟上白伯生跑的气喘吁吁的 “我本来就瘦,这下好了,简直要我半条命!” “路府的人看了他几眼,连忙进去通告。 过了一会,那小厮跑回来,很明显地摇摇头。 白伯生把跟着他的小厮递过来的瓶子,要交到路府仆人手里,仆人犹豫了几下,还是收下了。 白伯生走之前,看了路府一眼,神情古怪地离开了。 当他走后,窜出两个人,一个路嫦一个路鑫,两人细细盘问着仆人细枝末节夏蔓儿只觉得好笑,竟然忌惮白伯生而求欲又这么强,为哈不正面把人家请进去,好好聊聊。 两人在外面游荡了一会,便回去了,沈哥儿拿着若糯米饭来找他们说那个被抓走哥哥的哥哥花了毕生积蓄请了法师来给那哥哥招福气,没有什么好吃的,这糯米饭就是嘴奢侈的。 夏蔓儿看着那晶莹剔透而又粘在一起的饭团,冷笑了一下。 毕生积蓄花在这种事情上,还不如拿着银子,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那个人胃口没有那么大,让她见她儿子一面! 宋元亨接过来,“那法师灵吗?”他是否很感兴趣。 “灵!他是百得大师的弟子!”“百得大师?”夏蔓儿好奇问道,“那又是谁!” “就是做什么都会灵验的大师呀,连大户人家都会去请百得大师来主持法师的,消灾什么的,很灵验!”从小孩子的话里听来,大家都很佩服这个百得大师。 “百得大师住哪里呀?” “一座观里不远,很漂亮的观。” “是道观吗?” “不是!是一座很漂亮没见过的观,我们要有什么事情求大师,大师就会派他的弟子给我们解惑。” 夏蔓儿看向宋元亨,宋元亨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个大师是干嘛的。 “对了,你说很多大户人家都信,白府信吗?” “信呀!白府的女主人请了法师好几次,听说还花重金买了大师师傅留下来的法器!” “法器!这么高大上?” “可不是,羡慕死人了!” “什么法器呀?是不是金子做的呀!”不然得赔死了。 “有两样,一个是一串珠子,还有一个是一个白瓷瓶!” 夏蔓儿捂着脸,“这下是赔死了,那个女人呀!” 第四百六十章 看着夏蔓儿心疼那些宝贝,宋元亨哭笑不得。 “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还请不请!”夏蔓儿颇为好奇。 “鬼神之说,向来敬而远之,但如果白府要请,我怕楚老会捶死他。” 夏蔓儿笑笑,却转眼瞧见了先前戏弄自己的人。 她努努嘴,宋元亨心有灵犀一点通,抱着手看看夏蔓儿:怎么个玩法? 如今是夏末好好洗一次澡,反倒是要便宜他了,穷人最痛苦的是看到希望而又失去吧。 夏蔓儿晃掉脑海里那个想法,怎么可以如此邪恶,有时候一个恶作剧就可以毁掉一个人,一个无论品质好坏的人。 “算了就打一顿吧”宋元亨见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颇为痛心,努努嘴啧了几下,混世小魔王也会有妥协的一天。 夏蔓儿感同身受,人是非常脆弱的东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人失去一些,人生在世,当以宽容为主。 她而后又像自己为什么不能对林潇涵宽容一些那? 两人叫沈哥儿先回去,拐进胡同,曲曲折折地总算是追上了那个闲逛的人。 那小混混闲来无事,收贱,不停乱翻别人的东西,宋元亨不知从哪里拿过来一只口袋,拉了拉,微笑地看着夏蔓儿。 夏蔓儿满意地点点头,宋元亨一下上去把口袋套到那人头上,夏蔓儿捡起地上的木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顿揍。 不过人没被她打疼,自己反倒是因为长久没有运动,一下拉扯到了,抽到筋了。 她龇牙咧嘴地松开了棒子,嚯嚯嚯叫个不停。 宋元亨有点诧异地盯着她,手里没有抓紧,那人倒是机灵,瞅准了机会,往下缩,再一滚,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而夏蔓儿还在哦嚯嚯地吃痛。 疼得体不能自已。 宋元亨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怎么了。 “哪里哪里?” 夏蔓儿舞动眉毛,眼珠子一直往下如此方知是腰那一块。 她很瘦削,宋元亨帮她揉揉的时候,感觉芊芊细腰盈手一握。 “好痛呀!”稍微轻松了一下,夏蔓儿擦擦眼角的泪珠。 “以后要多运动了。” “我也想嘛,哎,那人跑走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极其敷衍地找了一下人,到没想到真让他们给撞见了。 那人抱着一团面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打他!”听到声音,那混混才反应过来。 抱着面粉就跑,夏蔓儿跑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想给他一拳,没想到那人身子灵敏,一下多了过去,夏蔓儿来不及收回来,一下自个转个圈,东倒西歪的 宋元亨看不过去,抱着那人。 “还不快打!” 夏蔓儿感觉就是一脚。 “哎哟!踢到我了!” “对不起。”夏蔓儿缩缩没有下巴,然后又是一拳打在了面粉上! 那混混其实面对一个只能挥挥拳头的夏蔓儿和没什么打斗技巧的宋元亨时,只要他狠一点,他就能脱身,而且还说不定能反败为胜。 但是没办法,各人有各人的死穴,他点死穴刚好是一包面粉,敞口点袋子时不时因为他动作大而飘出一些白沫来。 夏蔓儿也发现了他很紧张那包面粉。 这是穷人的通病,她的心一下刺痛起来。 可你可怜他吧,他先前倒可恶,虽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也是有宋元亨在的原因,如今他这样夏蔓儿倒是心软了。 她对宋元亨摆摆手,早就不能坚持的宋元亨一下松开了手,那人也累着了,喘着粗气先把面粉好好放在一旁,而后才敢撩撩衣服,挥着手,松懈自己。 夏蔓儿本来要说什么大道理时,却被宋元亨一下拉过去,撞到了他的胸膛! 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宋元亨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情有可原。 她回过头,却瞧见一把扫帚自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扫过然后结结实实地迎面打在了那个混混身上。 想想被枝条抽过脸的感觉,夏蔓儿兼职不能直视。 “我叫你送面粉,你却走到这,又想卖我的面粉,你个不孝子!”打人的上了年纪,听他这么说原来是那小混混的父亲! “我……没有……”那小混混没有说伤几句,老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扫,扫得那混混脸上细横模糊,有细微的血,仿佛一幅凌乱的画 夏蔓儿向来斗赞同一句话,那就是别人管孩子只要不是致命伤她就不会出手。 毕竟自家师傅师叔就是这样的。 “啧啧!”宋元亨再一旁叹气个不停,余光却不停飘向夏蔓儿,夏蔓儿有些疑惑地飘回去,他反倒正常了。 老人打了几下,便累了,那混混缩在墙角一直抖动不停,嘴角也哆哆嗦嗦的,有很多花想要说出来,科可惜都散在了那些细小的抽泣中。 “你们是什么人?”那老人打完人,凶狠地转过头,问夏蔓儿他们。 “我们?路过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到。 “呵呵!”老人冷哼了几下,继续对自己的儿子说到:“还不赶快去送,若是再耽搁,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夏蔓儿虽然不想观其他人的家务事,但是向来不赞同辱骂和殴打能带来一个好孩子。 她这么想的时候又见宋元亨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 莫名其妙的地方有很多,夏蔓儿算是明白了,当宋元亨对自己有什么疑惑的时候,他就会这么静静看着自己,去问他,他说没什么。 他千辛万苦来到她身边,而后先是无限包容,可惜了,包容不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们必须慢慢磨合,慢慢融合在一起,各方面都是。 每个人有不同的性子,你爱这个我爱那个,很正常,但若是介意却不说出来,这就是问题了。 那混混灰溜溜地起身,带着一身伤,抱着面粉,秃废地走向远处。 “早知道就不该养你这个小杂种,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白吃白喝,别人是金银财宝拿回家,你竟是给我招些晦气回来,还不如跟那个女人一起死掉,省的惹人眼。” “这样的话,我听过无数遍。”宋元亨在夏蔓儿身边说着。 “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做大夫的,有什么看不到,遇到一些怪病,很大几率家里并不富裕,父母长辈或是沉默或是冷言冷语,还有极小一部分反倒是在咒骂自己亲生孩子。” 夏蔓儿静静听着,拉着扫帚的老人渐渐远去。 “这样很讨厌。”他淡淡说着,眉眼间尽是疲惫。 夏蔓儿却摇摇头,“我很相信因果论,自家种下什么因吃什么果就拿这混混来说,要么永远逃离那个老人,让老人自己无力地咒骂,要么那一天还收,毕竟怨毒也是提升人力量的一大利器,一切都会反噬在人们身上而已。” 宋元亨低着头不说话。 夏蔓儿见他这样柔声问到你觉得那? “我?我倒觉的遇到,反倒是缘分不是吗?一个人人不能解决世间所有难堪点事情,就是一个人把自己眼前的处理干净,也不是什么坏事。” 夏蔓儿漠然。 宋元亨不经意扫了她一眼,“顺其自然有的时候很残忍不是吗?” 夏蔓儿微微皱着眉她不想去争论,就像有人喜欢吃苹果有人喜欢吃梨子。 她心里反倒很高兴宋元亨把他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虽然若有若无地在指责自己冷眼旁观。 两人走在狭窄的小巷里,本来就不宽的小道被各家各户的东西占完了有的时候他们需踩着那些杂物才能过去。 一时之间夏蔓儿和宋元亨有一些沉默,或许他们都在想给对方定一辈子这个时间来说,是不是不太合适,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一开始的初衷,但是人也在慢慢变化不是吗? “我们去沈哥儿那儿看看,那些法师吧。” “好!”他沉默寡言,一律青丝搭在面具上,每一次走动都在轻飘飘扫过,这是在他们看来,但对于那缕青丝来说是不是每一次宋元亨的走动都是惊心动魄,它也努力地维持着平衡和原状。 两人很快走到沈哥儿说的那个妇人家门前,一群人早就围在了沈哥儿家门口儿。 夏蔓儿还眼见地瞧见了那混混小子,垂头丧脑没有精神。 也对要是夏蔓儿自己顶着一脸的伤害也想着别人不要多看自己一眼。 外面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大多在说自家穷,可没有这家下的了狠心去请百得大师的徒儿来祈福。 夏蔓儿又听到自己身边的妇人说到:“百得大师在上,保佑我一家老少这家人丁单薄,保佑了也没有,保佑我们吧。”她又停下里有些锐利地看着屋子里,而后重复着同一句话,夏蔓儿一阵恶寒。 这种人好像是远远观望的毒蛇,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远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近。 “哥哥!”沈哥儿眼尖地跑过阿来。 到了之后,她又笑笑跟夏蔓儿打招呼。 青春和稚嫩同时存在的年纪,也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夏蔓儿微笑以对。 “你们要想进去,我就带你们进去!”沈哥儿得意洋洋地说着。 她突然又很嫌弃地说到,“每一次有人请百得大师徒弟做法的时候,便有一群人想要偷福气,真是可恶至极。 “偷福气?祈祷吗?” “不是,是不知道那个脸皮厚的,跑到那边观里,说自己身受重伤,请百得大师的徒弟画一张符专门偷别家的福气,后来慢慢流传出来了,说所以说每一次办法事都是禁闭家门口。” 夏蔓儿很想嗤之以鼻,竟然还有偷福气的字符了,干嘛不直接画一张长生不老,哦对了这样太容易爆率了! 她冷笑着。 “那你带我们进去看看,我也想看看传说中的百得大师的徒弟是怎样地举行法事的。” 沈哥儿使劲瞧着门,所有人都盯着那扇大门,很快门有一缝隙。 原来是沈哥儿的母亲。 沈哥儿带着两人进去,屋里的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见庭院又块空地,有一个一身亮暗的男子挥动着拂尘打着圈围着一个稀奇古怪阵,嘴里念叨着什么,还有一两个年纪略小的男子在一旁待命整的来说就是莫名其妙甚至比不上道家的万分之一佛家的千分之一! 可惜了这儿的人却是深信不疑,甚至还会交流感触! 比如自从我请了法师来,做嘛嘛顺。 夏蔓儿已经无心管看来宋元亨倒是津津有味,还想评头论足一番,夏蔓儿不想听他讲什么道家的起源,赶紧叉开话题。 很快法师做好了法事,法事持续了几个实测,不得不说人家赚钱还是有点付出的,比如几个时辰不吃不喝。 那暗亮的人一脸清高,做完事也不跟妇人交谈,只一身高冷地站在一旁,凡事都是他那两个跟班在做做什么那?想必是在谈论价钱吧。 好像祈完福,人也可以不难那么珍重了。 少年的母亲好像讨价还价了一番,那两个跟班苦口婆心地劝导着,说什么要存在敬畏之心。 那暗亮之人扶起拂尘哼了一身冷眼盯着还在锱铢必较的妇人。 说了句悲哀便一身轻松似的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羽化归神宫了。 “等一下,法师,我错了,你不要计较。” 夏蔓儿算是看明白了,虽然这些人有什么真的本事帮人避难,但是真的有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是丝毫没有耐心去面对人性的狡诈和贪婪,这样从一开始酒输给了道家和佛家,作为一个尚海在上升期的教派,这样怕是走不远,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创造出佛家和道家那样系统的,有针对性的教派的。 “法师!”先前跟夏蔓儿闹事情的小混混走上前把手里的面粉伸了伸,“我父亲一直想要请法师们去做做客,帮点小忙,不知法师是否?” “没空!”他如同看苍蝇一般地看着小混混,“离我远一点,你身上什么味道呀!” “哎呀,好臭呀!”先前跟小混混站在一切丝毫不建议的人们开始抱怨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一股臭味。 少年抱着面粉不知所措,他站在哪儿听着人们对他的评头论足夏蔓儿好像明白这群人为什么那么平穷了,他们的心早就无可救药了。 ” 第四百六十二章 即使这样,夏蔓儿也不打算站出来,指责那个人的傲慢与无力。 一个教派要想好好的存在下去,传教的人一定要眉目慈善,如此才不会被正常人排挤吧。 人心如此,早已不分这些,就像夏蔓儿不站出来,就会让人以为她也同样信服着这种教派,有的人懒惰,有的人畏惧,有的人麻木,有的人诚服,这一切都在滋生这个教派的成长。 而当这个教派开始壮大难以撼动的时候,真正的灾难便来了。 夏蔓儿悄咪咪问沈哥儿,这个教派人可多! 沈哥儿答百得大师内门弟子二十人,外门弟子五十人,还有一些得指点点,教化的,归顺点林林总总也有两百号人吧。 夏蔓儿眉头紧促说多也不多,说也不少。 真是尴尬。 那暗亮的法师闭着狭目,拂尘一弹开,原先趋之若鹜的人开始避开。 无论请他来的那位妇人如何悔过,那位法师也不肯原谅她之前想要少付钱的冲动。 这真是有底线…… 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 法师带着人头也不回得远去。 他走之前,冷冷说到:“我是图你那几两银子?你如此出尔反尔,亵渎我,便不要在与我教沾上半点关系了。” 他说话,那妇人万念俱灰,痛哭流涕,原先的得意转眼便烟消云散,她被她缩信奉的神抛弃了。 夏末既是秋初,天边的日光如图琥珀一般,只有淡淡的柔光,并无威慑人心的炎热。 夏蔓儿握握拳,枉费她也读了几年圣贤书,既然这样地看着,看着这些人深陷一不知名的教派中,不停膜拜,又依着本性得罪了它,如此,周而复始,痛苦是永无止境点。 一个人都想控制其他人,更何况上一大圈需要其他人供奉的教派,有人常说,教派的存在能教导那些法条之外的认从善。 可惜了,教派乃人心所掌管,他们分了三六九等,他们没有接济苍生的想法。 或许说这些不过是他们都一份讨口工具,却是一些人维持下去点信念,人呀,真是脆弱呀! “这可怎么办呀?”说话的是沈哥儿的母亲,她擦擦泪,她是夏蔓儿印象中的刻苦耐劳的女性,家里最大出力的人病倒了,生活的重担落在她一人身上,能和同龄人说几句话,也许同揉揉自己肩膀一样舒坦,如今见好友瘫软在地,悔不当初,她亦如像当捻扛起家庭重担那样,坚定走过去。 “她姨,快起来吧,有什么我们进去说。” 沈哥儿帮自己的母亲把妇人扶进去,夏蔓儿和宋元亨还站在院子里,夏蔓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甚至很像跟那妇人说,看呀,这才是你该信任和依赖的,她就活生生地站在你身边呀! 可惜她没有教化世人的意向,人生复杂也很简单,就那么几个结局,有何苦她一个小女子跟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妇人说这些。 她要是说几句,那妇人便能清醒,也不会变成这样的结局。 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又发现宋元亨在细细打量她。 “不觉得我该站出来,指责那些人吗?” 宋元亨直视前方,“随你的意。” 夏蔓儿静静站在哪儿,好久等到该进屋的人进去了,幸灾乐祸的人散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能知道陈瑞绵会怎么做吗?”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在夏蔓儿意料之中,她轻轻地扯了下嘴角,好像在浅笑一般。 这样地掩饰自己没看见或者不介意,夏蔓儿也有点难过 她心中责怪宋元亨在关键点时候不会跟她好好交谈,而她明知道他在乎陈瑞绵,却也装作没看见。 而她也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宋元亨也就是杜云横来到她的身边,绝对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夏朗知或者白爱其中一人的缘故吧,眼下看来因为白爱的缘故怕是多一点,那么为什么那?让他放弃十几年生活点地方,让他离开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儿,来到她的身边,跟她一起谈论如何白头偕老。 她甚至都有点对不起陈瑞绵 “她也许会闹吧。” 夏蔓儿回过神,听见他诉说着,听他眷念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分别几年了,几十年了。 夏蔓儿常常想人呀若是两情相悦,那才是天大的福分,只可惜杜云横金跟陈瑞绵之间隔了一个她而她这么懒散的人为人处世就一个原则,最大程度地顺其自然。 杜云横要来到她对身边,他应了,并且细细规划,认真地考虑。 人心只能装下一个心爱点人,却也不会排斥一个跟自己以最亲密的关系和谐相处的人。 这就是人的自我保护不是吗? “她一定会要那妇人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她会站出来指责那法师的无用和傲慢是吗?” “对!”杜云横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 “这样朝气的人,心里的阳光由里向外,为什么要离开那?我这儿如图荒土一般掉入什么东西,都是没有什么声音的。” 夏蔓儿看起来活泼积极向上实则自私自利至极她是一个如此淡漠的人,下了临山这段时间,见多了血,见多了残骸,她更加冷漠了。 “我有一个地方一直不敢去。” “什么地方。” “你还是去问你爹爹吧,有什么地方,你也不该去却为了尽孝道不得不去的地方。” 夏蔓儿闭上了眼,“你知道吗?我很庆幸你来到我身边,若是因为白爱我更却不甘,如今你却愈加提起她,我真是无法反驳了。” “她的是你的母亲。” 夏蔓儿别过头去,“未尽养育之责的人,何故称为母?” “十月之苦在你这儿也是一抹清风吗?” “十月如苦,只当抵了她任我自生自灭,她不养育我,自然是害了我,我的命是我的师傅师叔救回来的,因果我说的还不详细吗?” “我不能接受!”杜云横眼里似乎隐忍着什么。 夏蔓儿一下抱住他,“这是我的答案,无论多久我就都不会改变如果你的答案不会变。” 第四百六十三章 她吞了一下口水,有点严肃地说到:“那我也只能说一句,世事无常,杜云横,我们终究是要分别的了。” “不,夏蔓儿,我怨恨了你十几年,好不容易来到你的身边,怎么能落得这样的结局!” 夏蔓儿放开他,怨恨?这样的词对于她来说真是莫名其妙,而又像一把枷锁牢牢把她困在里面。 她不再说话杜云横抱着她,“我们是最合适的,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哪怕我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们是最合适的。”听着魔怔的话,夏蔓儿没有听到那句我们是最相爱的那句话,命中注定,她要跟她的母亲一样,困在爱情里痛不欲生吗?可是如果跟杜云横在一起,是不是,那个在床板,不见光的地方刻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话就不会发生? 夏蔓儿的身子被杜云横紧紧抱着,真是不知她是树,杜云横是那个缠着她的蔓藤,还是她是要杜云横大好年华的那条蔓藤…… “砰!”有人撞到门上,夏蔓儿忙从杜云横怀里抽身,原来是沈哥儿见到他们拥抱在一起,害羞没看路,撞到门。 见自己败露,沈哥儿慌不择路又撞了一下门。 夏蔓儿笑了,她转过身看着杜云横。 “好,我答应你,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要是你想通了,一定要告诉我。” 俗话说人当机立断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夏蔓儿懒散的性子终究是拿自己的青春去赌这场没有胜算的局。 因为在她看来,无论再邪恶的人,再善良的人,再无知的人都会朝一个人跑过去一个心里装着阳光的人。 更何况她认为陈瑞绵和他两情相悦,她在这场比赛已经输的彻底了可惜呀,杜云横看不清自己,执着于过去,执着于白爱,夏蔓儿这么一个自私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把他绑在自己身边的机会,没有比杜云横还要适合她的伴侣了。 也许自己这一辈子都很因为林潇涵而内心枯竭,可是如果杜云横能陪在她身边,那么她就收下这个不知何时就离开自己的礼物。 两人没有再做更沈的交谈,一起走进屋子里,那妇人还在哭,说自己命苦,说自己的孩子命苦,埋怨自己的丈夫死的早。 这些夏蔓儿没有怎么听过的话确是意料之中的。 沈哥儿的母亲见到他们进来,便开口问:“刚才事多,我无暇顾及现在倒想问问阿文有消息吗?” “我可怜的阿文呀!要不得要替我买镯子,他也不不会去掺合这种事情!原以为老天开眼,要给我们好日子过,没想到,钱没拿到,阿文也搭进去了。” “既不是做这行的,也不等着下锅米,为什么要答应去那?”杜云横问道。 夏蔓儿扯了扯嘴角,也许在他们心里,要一个人的命是如此容易和没有心里负担的吧,反之那无论是谁要了阿文的命,他们母子俩也不该如此肝肠寸断了,想占便宜,却是怀着要一个人死去的想法,这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原谅的吧。 “我们母子俩命苦呀!我丈夫五年前就病死,留下这破屋子雨天漏雨,夏热冬凉,挨了几年苦,没想到变成这样的局面,妹子,我的命怎么那么苦那!”妇人趴在沈哥儿母亲怀里痛哭。 夏蔓儿微微眯上眼睛,她以为他们愚笨,原来比谁都精明,只是没有精明过路家和白家,这金蝉脱壳,苦肉计倒是一招一招。 “妹子!你说,今天法师生了气我改该怎么办?” “只有好好虔诚地去道歉了。” “可是法师都不愿意见我吧,看来我只有撞死再在门前,才有赎罪的机会了,若是阿文日后出来了,你便跟他说母亲我尽力了。呜呜呜………” “她姨,这是做什么?” “你别拦着我,只要我死后,你好好安葬我!” “她姨,可别做傻事!” “我一定要去求得法师的原谅,哎,妹子,你真是命好,沈哥儿能承欢膝下,我真是命苦,阿文他也不在我身边。” “她姨,我们都是姐妹了,别说这样见外的话沈哥儿也是你的女儿。” 沈哥儿连忙叫了声,“干娘!” “哎!”那妇人破涕为笑。 夏蔓儿有些不自在地抽抽鼻子。 “哎,若是沈哥儿成为我的女儿,那岂不是能替我去请罪!” 夏蔓儿无声地睁了睁眼睛,这也算她无声的抗议了吧。 “这……” “我若去了,定然要撞死在门前了,只可惜阿文出来,怕是再也见不到我来了。” “好吧,沈哥儿也没事情做要她送点东西到山上去,又能让她受到点化的机会多了,又能让她替你解这燃煤之急。” “燃煤之急?”夏蔓儿出声到,“抱歉,我刚才还停留到娘娘要到教门前磕死在,如今没事才好。”她好像自言自语,“是呀,她姨千万别乱想,有我和沈哥儿,你还有依靠的。” 夏蔓儿看看沈哥儿,她想起晚霞下,好像被夕阳拉得特别低的房子,如今好像也在被日光一点点拉低,钻如缝隙李,只有呼呼的风。 “还请两位细细打听我儿的消息我这个老婆子,每天无所事事,便来找找你们,若是见解的地方,这也是能帮你们更号地做事。” 自由散漫惯了的夏蔓儿差点呗被口水呛到。 “这……娘娘,可能不知城门一开我们有急事!” “哎你们走吧,我这孤老婆子这点小忙也不敢蛮烦你们,就算我磕死在白府前,也不会让我儿子含冤的。”看她一副壮志未酬的样子,夏蔓儿真怕 “”了。 她看看杜云横,杜云横上前,“可能我们就此一别了,两位娘娘,对于阿文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只可惜白府的戒律森严,只怕还有其他事情要在这儿发生,我们打算先走。”其实是专注精力去看看到底楚雄为咋滴了……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泪珠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个比一个圆润,颗粒爆满。 “她姨,别哭了。两位,求求你们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夏蔓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那也是看时候的,比如现在就有点厌恶,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哪有得寸进尺,非要人家去做的。 她厌恶这样的威胁,以弱者的威胁,她又不是司长有没有对天发誓做个正直的人,先前因为恻隐之心看在沈哥儿答份上就帮了一下,如此听来这母子俩不把路镐的命当命,也不知轻重,着实可恶的紧。 沈哥儿点母亲跟着呜咽了几声,见夏蔓儿的冷淡之情,一时之间遗漏的很明显,她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妇人,轻拍着那妇人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再哭闹。 可那妇人不听,嗓子干嚎的越发凄凉。 杜云横见夏蔓儿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到了最后那妇人的哭声倒十分可可笑了。 “哥哥,姐姐,你们是不是有难处呀?”沈哥儿年纪这般小,也看出了不对劲。 夏蔓儿轻笑,“我们都是同你们一样住在这破巷子里的,你们无法子,我们呀也没有什么法子,也就年轻几岁,能到外面茶楼里仗着那个好心人有兴趣,多说几句罢了,饶是无能。” “那倒是蛮烦两位了。”沈哥儿的母亲在那里颔首。 “姨,你当真是菩萨心肠,自家的劳什子都理不清,还要帮衬这儿,当真是贤惠呀!”夏蔓儿句句是刺,埋怨沈哥儿的母亲识人不清,也有可能是她一位地纵这个妇人,闹得两家都鸡犬不宁,还要沈哥儿去替这妇人赔罪?咋不要沈哥儿去替那少年挡罪那? 当真是没有分寸,没了良心。 沈哥儿的母亲自然是听出了夏蔓儿的弦外之音,脸色铁青,手也不免收回了几分。 夏蔓儿知道邻里帮衬当然是一美谈,多度没有界限的妥协只会让对方来吸血,最后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人呀,有时要善心也要有私心才好。 夏蔓儿颔首,“我与元亨还有几日在这儿停留,在外走动难免也会有消息,如有风吹草动,我定然会回来告诉两位姨的。” 那两个人妇人没说话,夏蔓儿笑笑,“我们好像在外面走动一番,便先出去了。” 两个妇人哪敢留她,她要出去自然是求而不得。 夏蔓儿出来就泄气了,她握着拳头,打在杜云横身上。 杜云横见她软绵绵的拳头有气无力地的,“里面尖牙利嘴的,怎么出来倒好像你吃了亏似的?” “我是可怜沈哥儿,要被那妇人使唤来使唤去。” “骂也骂了,你不是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何苦再担心这些。” 两人没有走出*几步,边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回过头,原来是沈哥儿,小姑娘还是比夏蔓儿结实的,她喘着气,停在夏蔓儿身边,可见她跑的急。 “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沈哥儿顶着无辜的大眼睛。 “与你无关?” “姐姐,你在生气什么?” “我在生气,去百得大师那里忏悔哦,表达诚心的机会,你姨竟然让给你,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还是还给你姨吧,让她也因祸得福,化险为夷,好好得到点化享福一下。” 沈哥儿重重点头,“我定然不会跟姨娘抢这样的好事,一定不会去了。” 杜云横见她阴谋得逞埋头微笑的样子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唯有大道理才是世界上最苍白的东西。 “沈哥儿呀!”夏蔓儿搭着沈哥儿的肩膀,“百得大师的教派可有名号呀?” “有呀,叫资慎教。” “资慎教?他们平时可讲法?” “讲呀,每个月初都会来一场。” “哦!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资慎教宁不宁的?” “是因为我姨告诉我娘的,我姨还跟好多人说过了,起先我们是不信的后来不远处有户人家,他家闺女突然长了蛇鳞,吓得姨娘他们差点要把他们烧死,还好百得大师的徒儿路过此地,说有妖怪横行,特来来除害的,果然经过他一阵施法,就捉到了一条一个人那样粗的大蟒蛇,姨娘他们立即就相信了,当即就跪下,我娘虽然没有在场,可是我姨娘一次次讲了,她自然也信了,姐姐你知道的,我父亲他久病在床,若是能得大师庇护,那就……” 夏蔓儿听了又是一阵难过,她垂着眉头,“大蟒蛇?那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自然是好了!” 夏蔓儿看了杜云横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东边那户人家,我们牙也想去看看。” “姐姐,自从法师救了那个姑娘,那个姐姐便立誓用不成家,只为伺候资慎教而活,她父母也跟着搬到教派附近,逢人就说姑娘要得到成仙了,不瞒姐姐,我父亲还想我去拜访人家,让那位姐姐引路好好学学仙法!” 夏蔓儿稀里糊涂地听了一阵子看,看向杜云横。 “蛇鳞?”他咂咂嘴,“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是被人谋害的还是……”自己参与的。 “姐姐,你们什么意思?大家可都真真见过百得大师徒弟的本事非是我糊口乱编的。” “我们没有说你说到那些画面是假的!”夏蔓儿安抚她,“沈哥儿呀!这世界可真有神灵?” “嗯!”她稚嫩而坚定地点点头,夏蔓儿语重心长地说到:“若是有真的神灵,他们得道成仙,为的是世间安详富康,又怎么会让人伺候而伺候而搭上这一生那?” “姐姐,我听说还有人常伴古灯那?”那为什么不可以有人舍身去资慎教那?” 夏蔓儿苦笑,就是这样,一旦开了口,就会被当做佐证。 “我只是想认为一个慈悲的神灵,自然是不忍心那个姑娘那么做的。”而只有需要信徒的人才会默许以及赞同这样的人,他们会写教义去立规矩,把那些教徒凝聚在一起,看似是一盘散沙,可是只要多加煽动,那就是一把利剑,好巧不巧,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教派还刚刚在萧穹的地盘上。她都不知道该说司长什么了?怎么能在本宗都有点摇坠的情况下,留个这么个蛊惑人心的教派在这儿?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有人说信教是人的身心自由,可是让人臣服的教派已经在让人下跪,以至毁掉那些没有多坚定意志人的身心,疯狂必然带来毁灭,那这样与扰乱治安又有何意。 语言的伤害可比刀剑更加厉害和难防! “姐姐,那个小姐姐是自愿去的!”沈哥儿有点不满,“没有人逼着她去,资慎教见那位小姐姐坚持,还给她安排了住处,让她做杂事,引导那些新来的教徒,这可是人人都羡慕的美差,听说还要把她收入教门内,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呀!何苦到了姐姐这儿倒是罪大恶极了。”小姑娘护短也是厉害,夏蔓儿不停瞟着杜云横,让他解决。 杜云横有点无奈,明明是她一开始要教训沈哥儿这世间那有悬壶济世的教派,现在说不过了倒是想起他来了。 “沈哥儿!”见夏蔓儿把沈哥儿身边的位子空出来,他不得不把位子填上,“凡事那,没有绝对,夏姐姐那也不可能都是对的!” 沈哥儿的脸色松了一下,“相对的,那些法师也未必都是齐全的,人无完人,你长了一双眼睛,有脑子,别人做了什么,你要多看,你要多记,连起来通不通,你自己就明白了?不是吗?” 沈哥儿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 夏蔓儿站在杜云横身上,把头撞到杜云横身上,杜云横回头看她,夏蔓儿环住杜云横的腰,“沈哥儿,你想不想以后有如意郎君?” 沈哥儿见她毫不掩饰抱着杜云横,脸顿时红得不得了。 “怎么说去了这个?” “你这么伶俐,相貌不差,脾气也好,想来以后你的如意郎君竟然也不会差到那儿去。” “姐姐!”沈哥儿还是害羞得不信。 “夫妻两那,最重要的是相互扶持,相互商量,但是有一天你的相公跟你说,我要去找法师商量商量?你会怎么想?” “有法师给意见自然是好。” 杜云横感觉自己腰那双手收紧了,夏蔓儿的整个人都躲在他身后,他听见夏蔓儿闷闷地说到:“日子是你们两个的,当有一个人安排你们夫妻两的大事小事,那么你们夫妻两,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姐姐,你在说什么?” “成了亲,就等于说你们大事小事你们都要自己商量思考,有苦有甜,有的时候会听听老人的话,酸甜苦辣尝完,这是生活的意义。” “我还是不懂?”沈哥儿拉拉自己的长发。 “夏姐姐在说,未来如同玫瑰花,美丽而多刺不要让你的玫瑰被人笼罩,不能随意得得到阳光的挥洒,风雨的滋润和肆虐。” 沈哥儿怔怔看着他们两人,“可这跟百得大师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在谈这个吗?” “对的,我们就在谈这个?”夏蔓儿松开了杜云横,她垂着脑袋,“对了,你刚才问我的第一句是什么?” “姐姐你生气了吗?”沈哥儿微微前倾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她已经被夏蔓儿他们饶糊涂了。 “我没有生气,回去吧!” 她刚说完,杜云横的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脑袋上,使劲揉着她的头发。 “啊?”沈哥儿更加糊涂了。 “回去吧,沈哥儿。”夏蔓儿捉住杜云横一直捣乱的手。 “姐妹,你们相信百得大师吗?”沈哥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对面,夏蔓儿和杜云横对视一眼。 夏蔓儿握住杜云横的手,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到:“我们不信。” 沈哥儿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有些迷茫,“为什么?” “因为……”杜云横笑着说:“这世间能比我更治怪病的没有几个,因为我见到了大蟒蛇,也会捉。” “你们……” “回去吧,沈哥儿。”夏蔓儿语重心长地说到,可惜她用这样严肃的语气不是在讲大道理。 “我们信不信跟你无关,你要信就信吧。” “可是你们分明再叫我不要去相信。”沈哥儿微低着头,“说不动我,便不再说了是吗?” “嗯!”夏蔓儿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你们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指责资慎教蛊惑人心那?” “资慎教帮了你什么吗?” “他们给了我爹爹希望,让我娘认为有出头之日,让我姨不再那么多抱怨?你们又做了什么?” 杜云横见事情越发不受控制,便止住了夏蔓儿搭话。 “回去吧,沈哥儿。”杜云横劝到。 沈哥儿摇摇头,神情恍惚,“先前,我跟着我的娘亲参拜资慎教的时候,一时贪玩,跑到了里面,听见那些高高在上的法师说来了多少人,埋怨那些来的人有很多来自这儿,贫穷之地,我当时在想如果老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人都是这个德信,那我们是不是注定要一辈子活在沼泽中?” “沈哥儿你早就?”那她还说了那么多。 “我们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能做主是什么滋味?可是姐姐,你来了,跟我说那些大道理,又如何改变我的环境?我就算知道那些人在欺骗我们,又能如何,我站出来,我娘我姨也会跟着那些人烧死我吧。” “沈哥儿不要再说了!” “拯救一个人,是要那个人反抗吗?可是就算我反抗得再激烈,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姐姐呀,我已经在泥潭里了,你在潭边一遍遍叫着我起来的时候,可知我寸步难行?” 小姑娘眼睛里尽是泪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命!以前我听老人家说,每块附地都有司长,司长上面有宗长,宗长上面便是我们萧穹尊贵无比的掌门,有他们在,每一块领地都会福祥安康。可是姐姐,你知道吗?那些管事的有多久没有到这儿来?杀人越货数不胜数?纵然资慎教把我们当傻子,可是他能稳一时,我便认他,那个什么萧穹,那个什么司长白伯生,来了,又有多少人愿意出来搭一句话,位居高位者,蒙蔽双眼,也怨不得下面的人了。” 夏蔓儿见她恍如八十老妪,她的每一句话都捶在她心上。 “对不起!”夏蔓儿轻轻说到。 第四百六十六章 因为她的盲目自大,因为她的自认为清醒。 沈哥儿捂着脸,她的手瘦细,夏蔓儿此时看见,便觉得沧桑。 “我也恨呀姐姐!” 沈哥儿往后倒退一步,她没有原来的安静,如同一个站立的壁虎只要遇见危险就会四处逃窜。 “沈哥儿?”夏蔓儿想走前,被杜云横拉住,沈哥儿连连后退 她小小的面孔原没有一开始的疑惑和稚嫩。 “若果让我再听到你们说资慎教的不是,那就别怪我举报你们了。” 夏蔓儿见她一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站不住几乎瘫软在杜云横怀里。 “你竟然……”既然不能解救,那就只有踏着别人的尸骨走上去。 沈哥儿面露凶光。 “事已至此,你们也无需再帮我忙了,正好,她儿子死了,只会帮着我,倚仗着我!” 夏蔓儿几乎不敢再听下去。 她略有凄惨地喊着沈哥儿等名字,但是沈哥注视着她已经没有原先的温柔。小女孩片刻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夏蔓儿痛哭不已,不停地拍打着杜云横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上天要惩罚她的自大,让这个孩子从此跌入深渊。 每一个害人的人最终都会被反噬的道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岂是你能左右的这是她所认为的希望,生根发芽已有岁月,不是你三言两句就能左右的。” 夏蔓儿还是难受,“如此赤裸裸地表现出来,我怎么能不痛心。” “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是世道所逼,你与其怪她,还不如去多劝劝林潇涵,多做正事。” 听到林潇涵的名字,夏蔓儿的抽泣声也没有原先大了,她抬起头,只见到杜云横陷入阴影里如图南洋珍珠的那双眼睛。 “我与他不合。”她冷冷淡淡地说着。 收了收身,站直,倒显得不那么平易近人。 夏蔓儿又转身正眼瞧他,“你是几时跟过来的?” 到底自己在林潇涵宅子里的事他知不知道? “也就晚到一两天吧。” “那就是知道了。”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被困在里面了。” 夏蔓儿突然想起甘老爷,“我走后,甘老爷怎么办的?” “他体内的是困兽,自然是要紧的,可惜当日你失踪以后,我急着回仙瑞,便先瑞绵她们一步,而后待我自己独自离去的时候,便听到消息说,甘老爷被人开膛破肚,死相凄惨,看来是为了困兽。” “是谁?”她问了以后才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除了自己那位好父亲,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欧阳闲弦点那只?” “我交给师傅了,师傅多半给师叔了。本来就是师叔要这东西。” “困兽已经出现两只,那吞坤这东西是不是也存在?” 杜云横瞧了她一眼,眼神闪躲。 夏蔓儿见此心里几下,等候了一会,他也没回答,看来事关白爱,她也不想知道了。 两人走在小巷,好巧不巧遇见那个先前被自家父亲打骂点小混混,他正在跟一堆兄弟讲什么。 “你们不知道,那法师长相俊美,可就是威严无比,你们大哥我见了都要参拜,更别说你们了,下一次见到法师,头可不能抬起来,你们算什么,烂泥里的人,可别玷污了法师的慧眼!” 夏蔓儿原以为那些人回会反驳几句,没想到一个二个听得入神,几乎无人持反对意见。她见次,默然走过,只是走到远处,她低下头,“我常常想这些人本应该生活平淡,如今资慎教宛如另一层膜压着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需要信仰这些神明去平衡自己脆弱的心灵,你也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二个就这样死去吧。” “他们需要的是法条,平等对待他们,由他们这样的人提出来的,对大是大非有个判断的法条。” “夏蔓儿你太年轻了。”杜云横意味深长地说到。 “人人都知道法条是对,但是法条却没有对最重要的心灵有所规范,心灵自由也是人人平等必须保持的条件,心灵不能有所规范,这是基本,教条很温和,这也注定了它不能跟那些影响心灵的抗衡。” 夏蔓儿皱着眉头,“是呀,法条是对每一个人说,而有些邪教只会抬高一群人,让其欺压迫那些弱势,而那些弱势却在教派里被分为三六九等,被那些邪教所蒙骗,什么死后神灵可以进入不死桃源呀,那里有数不尽点金银财宝,美女和仆人。” “你活着离不开争斗,死后也若有灵魂依然有争斗,又何必依赖那些谎言,还不如自己多做几个美梦,说不定心情还好一点。” 夏蔓而忽然想起了自己做的关于杜云横的梦,如今见到他真人,那梦里人似乎也在笑得开心。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夏蔓儿有些忐忑地说到:“我可能要去找你师叔,让他帮我解毒。” “不必了。我那日快马加鞭就是为了给你拿解药方子。”他轻描淡写,好像再说什么平常事。 夏蔓儿愕然,“杜云横,要是以后你后悔了怎么办?伤心了怎么办?”女子情不自禁抱着他,“后悔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放你走的,你也不愿意担心我,要是再找一个相公,我还是有信心的。” 杜云横原本有些感慨,后来又听到她说再找一个相公也是容易的,便立马黑线了。 “看把你能的,我是不是阻挡你去找小白脸了?” 夏蔓儿吃痛,“没有,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亘古不变!” 杜云横松开手,“你?就你这颗五彩斑斓的心,要是能安顿一阵子我也该谢谢老天了。” 夏蔓儿不服,“我哪有那么花心,你瞧,那白伯生长的老帅了,我也没扑上去!”说完以后她打了自己一把脸。 “好呀,你原来惦记着他呀!” “没有没有,我怎么惦记他那,我也不只觉得他不错呀,路镐也很好呀!”哎呀妈呀,越描越黑了!先跑吧! “你给我站住!”杜云横气急败坏。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夏蔓儿着实被杜云横数落了好一阵子,她突然想到了林潇涵说自己的心是不是被分成了几份,一会关心那个一会关心这个?难道在外人眼里她谁这么的花心? 不能呀!她是特别支持一世一双人的…… 两人待在小屋子,夏蔓儿好好看了那张僵尸药的解药分子,只写了几句话。 “什么意思呀?” 杜云横慵懒地抬抬眼,“也就是会说除了第一碗药以后,成败只看各人了。” “啊!这是谋杀!” “你喝不喝?” 夏蔓儿立刻气焰败下去了,“还是喝吧,有总比没有好。” 第一碗药材也不好早,杜云横找了好久,把那些奇葩的药材全都凑齐了,没想到差了一味最常见的止血药仙鹤草,此药平时是那儿都有,所以杜云横也没特别先准备它,没想到一到药堂去,一问,所有的仙鹤草全被人卖光了。 一连几家都说差不多。 有一个活络的老板告诉他们,“原先是有的,可是一大早突然有人出大价钱,要买完,之后我也打听,剩下的几家也都全被白府买走了。” “白府?”夏蔓儿没想到白伯生也参与其中。 “老板,仙鹤草是止血良药,有多少贫苦人需要它你怎么能全部买完!” 那老板讪讪干笑,打了几个哈哈,便走了。 见夏蔓儿生气至极,杜云横安抚他,“他愿意跟我们说这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指望一个商人放着比平时几倍的高价不赚,一直放在那,不现实。” “那他自己要是出了事,需要仙鹤草怎么办?” “先拿到银子,自己高兴才是,你也是,不要郁闷了,实在不行,我去深山里转转,看有没有。” 夏蔓儿拉住他,“我也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你不必这样麻烦。” “是吗?我也觉得你不太像僵死药后期的症状。” “为什么那?”夏蔓儿歪着头问杜云横。 原本她实在调皮调侃一下气氛的,却见杜云横思量以后,眼神就不对了。 她默默站在那,原来她跟杜云横之间的结缔是这样的多,动不动就能扯到禁忌。 “好了,我没事就好。”夏蔓儿倒是先恢复过来,她拉着杜云横走在街上。 他们两个人是很有特色的,一个戴着面具,一个贴着一朵好大的花在身上。 无论走在那儿,他们都是如此吸引目光的,虽然这样的目光他们也是不想要的。 夏蔓儿陪着杜云横去面摊,夏蔓儿看他一点点挑起来,又吃进嘴里。 被她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换作别人早就忍受不下去了,可是杜云横偏偏慢条斯理把面条吃完,然后仔细地擦擦嘴。最后说一句挑衅的话,“味道不错,就是份量不够。” 夏蔓儿嘟着嘴,“够了,要是我好了,你小心你的体己吧。” 杜云横一副落败的表情,“还请大姐你嘴下留情,以后别吃垮小弟。” 夏蔓儿得意地站起来,然后得意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哎!”杜云横见她突然跳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道身影。 “路镐?你怎么在这?”夏蔓儿捂着自己的脸,她真怕他那一哥哥一姐姐跳出来,二话不说,先扇几个巴掌。 “我……”他吞吞吐吐,眼睛却不停瞟着面汤。饶是夏蔓儿这样迟钝的人也知道他所想。 “老板,再来两碗面汤。”杜云横叫到,有一碗是给他自己叫的。 夏蔓儿迫不得已看着两人吃着面条,越发觉得自己像一旁盯着他们的乞丐。 吃饱好,路镐拿出手帕仔细擦擦嘴,然后优雅地道了一声谢。 “白伯生是不是把那些刺杀我的人捉了起来?”路镐发问。 夏蔓儿下意识想点头,而后又想她为哈要白白告诉这个,杜云横见她不痛快,便一直站在她一边,不发话。 夏蔓儿总是觉得有杜云横在,真的很安心,不担心被拆台还有人捧场,想想都高兴。 “你们应该知道吧?”路镐看她支支吾吾不痛快,一时沉不住气,提高了声音。 “我们为啥知道?” “看你们贼眉鼠眼的,不就是干这一行的吗?” 夏蔓儿被他的话刺出内心。杜云横低头含笑。 夏蔓儿被堵的哑口无言,闷着头不说话。 路镐没办法只好看向杜云横。 杜云横瞧了一眼夏蔓儿,迂回地表示他可不想惹上大麻烦。 夏蔓儿听他这么硕,见他眼睛弯弯,笑意满满,他突然觉得她这样度顺从她,越发地对不起陈瑞绵林。 于是灯路镐说了几句好话点时候,她也没再使用什么架子,点了点头。 惹得杜云横频频看她,什么时候胡搅蛮缠的他是这样的通情达理。 夏蔓儿不知道杜云横这么想她,不然她肯定要掀桌而起,到底她在他们心里是啥样,这样的不通情达理! “白伯生把那些人追回去做什么?”夏蔓儿问路镐。 “不知道,反正不是因因为我,以前可能会吧,现在倒不会了。”他闷闷地说着。 “你不是要去找他吗?他现在回来了,你去呗。” 路镐掩面,“我近不了白府,我哥哥姐姐肯定外三圈都”放着人,就等我上钩。” 夏蔓儿点点头,表示十分肯定。 “爱,我能问一下,你的妻子上怎么死的吗?” 掩面的路镐并没有把手拿下来,并没有搭话,夏蔓儿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情不自禁靠向杜云横,这个男人一定会护全自己……在没有陈瑞绵在的情况下吧。 “路公子别生气,如果信得过我们,要是需要什么帮助,或有什么疑惑可以告诉我们。”看看人家杜云横,多么体贴入微。 “她是服毒自杀的,至于为什么要服毒自杀我也没有疑问,意料之中。” 男子掩着面的五指轻轻抓着面孔,他的语气是何其淡,可是里面压制的悔恨是怎样的浓郁。 “是因为你有私生子吗?”夏蔓儿再一次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下路镐不惯她了,“你能闭嘴吗?” 夏蔓儿深知自己嘴贱,默默遁形,但是在退到“幕后”之时看了一眼杜云横。 第四百六十八章 身为夏蔓儿的爪牙,杜云横自然是接收到了那暗搓搓的意义非凡的一眼。 他较为温和地笑笑,然后眼神春日一般和煦近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夏蔓儿不必刨根问底。” 夏蔓儿还算乖巧地点点头。 “路公子,话说贵夫人可还在府里,若有什么疑惑,在下不才也是能帮上一二的。” 路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瘪瘪嘴不打话。 这小子倒是防范得紧,不管好意坏意先闭嘴。 “把东西还给我!”这时有喧闹沈哥传来,一脆生生而年轻的声音传来。 夏蔓儿他们在贫民区不远处的地方,这儿争吵不断,很是正常。 但是那清澈的声音还是让夏蔓儿回了一下头。 而这一眼落在了杜云横眼里,而一切又落在了路镐眼里。 “夏蔓儿但是七窍玲珑心,友好的紧。”路镐笑嘻嘻地说到。 夏蔓儿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那边杜云横已经说了句,“那就不是,她也只关心长的好看的。” 这下夏蔓儿明白了,敢情她连头也不能回一下。 那我闭上眼睛,你提示我那里能看,我便看,可以不?” 夏蔓儿面无表情地说到,杜云横与她对视一眼,便别过头去。 路镐见两人突起争执,无奈又好笑。 “哎呀,打人了!”突有妇人叫喊,那声音只比普通声响提高了一点。看来被打者与她无关,只是因为一时来临的拳头而情不自禁叫了起来。 夏蔓儿不想在这儿干瞪眼,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杜云横没有吭声,路镐望着她,一副随你便。 她一个人离开桌子,秋日的太阳远比记忆里的还要来的温和,她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享受这一切。 “你们家大业大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夏蔓儿还没有到热闹中心,便听到那道年轻点声音如此叫着。 接着便是普普通通回应:“我们按规矩办事,你不办也得办!” “呸,枉费你们也对圣贤书,是非黑白颠倒,曲直不分。”那声音继续说着,夏蔓儿仗着娇小的身子,穿过人群,来到中心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很年轻,穿着寒酸,相貌清秀还算出众。他被打了几拳。脸上一片红肿。而另外一边人便是几个打手似的。 “就因为读了圣贤书,所以我们来通知你一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啥。” “那是我的东西,怎可让你们你们就此带走。” “你的东西现在已经是白府的啦。” “” 画是我所画,字是我所提的。连纸张也是我买的。怎么就成了白色的?” “你来拜访的时候就提过了。只要是画的我们白府的东西。便是我们家的。” “”天下还有王法不,你们这样的欺负人。” “小子,我们是大户人家。有讲究的,不是你顺便囔囔就能成事点,我劝你赶紧回去。” 夏蔓儿身边是一圆润的妇人,她胖胖点手臂把夏蔓儿遮了打扮,夏蔓儿精怪的表情丰富无比,白府?无处不在呀! 她又瞧见这一行人,靠近她那个方向的认手里拿着一幅画,她跨步上前,便把那幅画拿了过来。 那人原本在得意狂笑着,感觉到手臂一空,便下意识望过来,见到夏蔓儿正要打开那幅画。 “住手你是何人?胆敢胡闹!”那人连忙喝住夏蔓儿,他的同伴见有人冒出来,便同仇敌忾怒视夏蔓儿。 夏蔓儿没有搭理他们,只打开那幅画,是一副山水图,深远不失磅礴,但是画工欠缺火候,不过男子这个年纪有这种画工已经不错了。 “干嘛?我打开我的东西,你们管的着吗?” “你的东西?”在场的人皆是惊诧。 “对呀,你看这山这水这字,那里都像我的东西。” “小姑娘,别胡搅蛮缠,回家去!”那护卫喊到,伸手来夺。 夏蔓儿一下收起来,用画把他打了回去。 “乡亲们,这画那画工一般,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惹得天天白府这般不讲理!” “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那几人看着急了,很不想跟她纠缠。 “姑娘,回去吧,他们这群人吃人不吐骨头的。” “哎你别跟我套近乎,我这个人有理说理,大伙可都在这儿。这画可还有几人说是他的?” “姑娘!”那男人慢吞吞起来,哭丧着脸劝着她。 “小姑娘,你既然知道我们是白府的,还想做出这个头,不知姑娘的名头?” “我没有什么名头,只是这幅画刚好落入我手里,我自是想帮他找到主人。”夏蔓儿抱着那幅画,毫不畏惧。 “姑娘呀,你看我们是不打女人的吗?”那与她搭话的男人笑眯眯走近。 不亏是白府的仆人,还是带了大气的,不过就是用的方向不对,在打人上不分人。 “哎,你可别乱来呀!”夏蔓儿有些紧张地后退现在谁可以救她,真是的做什么也不想一下! “小姑娘没人教你,我就好好……”那男人一下举着手,飓风似的扇过来。 夏蔓儿大喊不要! 没有如期而至的撞击她松了一口气,想必是杜云横了。 她回过头,然后立马把画还给要打她的人,然后打算头也不回地想走。 那人把住她的肩膀。 她笑着回头,“你怎么在这?好巧呀,可惜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忙,我也去忙。” 林潇涵眯眯眼睛 夏蔓儿便没有说话了她眼珠子望四周转,怎么没看到杜云横。 结果在不远处见到了。杜云横站在远处明显一副刚到的样子。 “白府就是这么管辖这儿的?”林潇涵语气淡淡地说。 夏蔓儿跳脚,“你可不要去附近逛逛,不然要被气死。” “你是谁?竟敢这样大言不惭。” “胡闹!”又一声呵斥。 夏蔓儿循着声音见到了一个人正穿过人群,眼睛却紧盯着这里,好巧不巧,白伯生也来了。 夏蔓儿有些拘束地朝林潇涵那边移了移。 正主来了,她可不敢没有脑子地横冲直撞地说人家没管号万一一巴掌,她是能螺旋上天的。 第四百六事了九章 林潇涵看了一眼蹭到自己衣角的某人。 夏蔓儿也望着他,见到他清澈无比的眼眸,一下咯噔跌入其中。 白伯生骂到:“几个混球,我没在府里几天,你们就无法无天,连这位少爷都敢骂。” 那几个打手大眼瞪小眼,“少爷?那家少爷?路镐也不长这样呀?” 夏蔓儿一下捂嘴笑了。 “畜牲我教导你们几句,你们倒是顶嘴的快。”白伯生寒着脸骂到。 见他脸色不散,四周看热闹的皆做鸟飞兽散。 一下杜云横和路镐就露出“水面了。” 杜云横望着自己的眼睛毫不掩饰,这样的直白和期待。 夏蔓儿低了一下头,朝那边走去。 “要去哪儿?”林潇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夏蔓儿还没走几步,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确定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我?我要去找杜云横!”她有些傻乎乎地说到。 明明杜云横就离她不远,在林潇涵注释下,她每走近一步,脚就如灌铅一般。 林潇涵当然看见了杜云横。 “你这个女人,这么快就把则吉忘了?他为了你吃了多少苦!” 林潇涵说完边便见她对自己挤眉弄眼,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望后看,便见杜云横从原来挺拔站着,变成一直跺脚,很明显是要夏蔓儿对刚才那几句解释一下。 夏蔓儿不仅责怪他,“我自己的事我自有打算,你让则吉来找我,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林潇涵木着脸,寒霜可不比后面的白伯生少。 夏蔓儿心里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到:“我意已决,你不必在说什么了。” 林潇涵突提高声音,“随你的便,你找几个姘头,我都管不着。” “你你你!你不要乱说,坏我名声!”这一声惊雷只砸的现场的人外焦里嫩。 “林公子,一直听闻你出口成章,这可不是好文章的派头。”杜云横走上前去,后面的路镐想跟过来,可是顾及什么,一直不肯过来。 “为人不愧对圣贤,也好像是仙瑞的做事准则。” 杜云横微微歪着否头然后看了一眼已经愣在那儿的夏蔓儿,“我想下来林公子误会了,蔓儿不会是那样的人,若有什么误会,让那则吉来找蔓儿吧,解开误会才行是最要紧的。” 夏蔓儿见杜云横与林潇涵对视着,他们差不多高,眼神也没多凶,可是夏蔓儿站在一旁就是觉得难受。 半天,林潇涵道:“则吉是我仆人,若有人欺负他,麻烦某人也要忌惮,不要睡了就走。” 这一句话已经彻底撕裂了夏蔓儿和杜云横。 杜云横回过头质问她。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有些慌张地望了望四周,四周还是只有那些人,也不争画了,她抱着那幅画,然后有些忐忑地开口,“你相信我吗?” 杜云横直直望着她,“你说那?” “我……会吧。” “夏蔓儿,别辜负真心实意!”杜云横回了一句。 谁的?则吉的还是你的?她有些迷茫,不过没那胆子问,更不敢问,若不是白爱,你对我还有真心实意吗? 她有些恼怒地朝着林潇涵吼到:“则吉都没说什么,你管我?我会赵跟他好好谈的。” 这样一吼,更显得她矫揉造作。 “没有什么大事,何必闹得那么不开心。”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夏蔓儿见一女子款款走赖,带着小巧的乳白面积,露出来的樱桃小嘴,饱满儿水润。 姜楦玥走近个来,拉着林潇涵到手,“你不是答应则吉不再提这件事了吗?”她朝夏蔓儿友好地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 夏蔓儿听见他点声音软了几分,有些惆然若失。 “我瞧你许久不回来,有些担心。”她说这些,放软了身段,让人怜惜。 夏蔓儿心烦意燥。 “既然说也说过了我们无可奉陪了。”她把画扔给那个男子。 “自己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是谁的就是谁的,一个人画一幅画,写一写文章,花的精力只有自己知道,可不要轻易放弃,让一些人轻而易举第得到。” 她转而对白伯生说到:“不知道这些仆人那些强抢点举动是你所默认的吗?竟然身居高位,就知道这样蛮横,是对这位公子这样普通的人是多么不公,文化传承需要这位公子这样的认人,不要非但不帮一点忙,还处处使绊子,这样的不合人心,迟早要出大事。” 她说的很直白又带些挽回。 毕竟没有说这样做下去迟早要翻船。 “百司长,这件事我要好好跟你谈一下。”林潇涵不知到被夏蔓儿呛的局面里缓过来没有,但他还是很清醒,知道那些该帮,那些不该帮。 “少爷,这些小事,我自然会注意的,不必让你费神。” 姜楦玥不悦到:“小事?百姓之事岂有大小之分?再说,你白伯生带头欺负这些读书人,那些乡绅岂不是做的更过分,请让你管束好风气,请你尊重一下不管是什么人的劳动成果,不要把萧穹带入深渊。” 这才够犀利,直接让其祸民的欺负人手段无处可藏。 夏蔓儿见白伯生从刚才一直再深呼吸,这下更是呼吸喘不过气来。 不过很过瘾!夏蔓儿有些高兴,这样欺负百姓的人岂非是几句话就能骂醒的,只有让他们深深地痛,深深地忌惮才会有所收敛。 白伯生望了一眼林潇涵,然后弯着腰,“我谨记姜姑娘的话。” “姑娘不愧是少爷身边的人,说起话来,都是这样让人醒悟。” 夏蔓儿觉得哪里怪怪的,岂不是在说姜楦玥狐假虎威。 “你还是不明白?” “夏蔓儿,我们萧穹的事情,我们会自己注意的,还请你不要插手。”白伯生不紧不慢说着 夏蔓儿叉腰,“难道我连几句话点资格都没有。” 自然是有点的,只要少爷点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岂不是在说他欺压你?” “少爷,怎么会欺负手下,都是我么做的不好!” “对,就是因为我们做的不好!”他身边的那几个人附和到,气死夏蔓儿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第四百七十章 见白伯生阴阳怪气,夏蔓儿虽然气但也实在管不着,她也没必要管,林潇涵这么心细计较的人自然有他的打算。 她稍稍垫垫脚,看了看姜楦玥,她一定锁着眉头,眼睛多有皱褶,不再那么流畅。 “走吧。”她对杜云横说到。 又见后面神情古怪的路镐,也不知他有什么事情,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想跟着杜云横离开这儿,离开林潇涵还有他身边的美娇娘。 “夏蔓儿?”姜楦玥叫住她。 “你不跟我们叙叙旧?” 夏蔓儿回过头见林潇涵侧着身子对着她,姜楦玥则是正对着她,林潇涵把姜楦玥大半个身子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姜楦玥特意伸着脑袋,她便只有见其的脸廓。 “不了……”她直接拒绝。 白伯生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 夏蔓儿这才真真见识他的容貌,剑眉星目,鼻子如同用刀刻出来似的,虽没用林潇涵那般协调和完美,不过真真也是容貌不错的。加上他不苟言笑,确实能迷倒一大群人。 要是放在平时夏蔓儿还会醉心研究他是否是一个能人,是否是个好好先生,这几日的经历她才发现在其位不谋其职是怎么带一种可怕,真不知道他把时间都花在那儿,这片土地上的人怨声载道,不知未来之势,他都一点没有感觉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走。”林潇涵开口。 一开口就是威胁,夏蔓儿偏是个死脑筋,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垫着脚让自己能与林潇涵齐平,然后龇牙咧嘴。 “不劳你费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己的手下吧,随便在附近逛逛,我劝你最好多带些人在身边。” 林潇涵微微眯眯眼,别过头去。 “夏姑娘既然自有主张,你又岂能强人所难。”姜楦玥含着浅笑说着。 “不知好歹之人你又何必给她面子。” 夏蔓儿跺跺脚,撅着嘴,回过头看着杜云横:他欺负我! “林公子,我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杜云横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白伯生。 林潇涵胸膛微微鼓起而又恢复。 “我们告辞了。”杜云横最后语气轻松地告辞。 转身就走,走完一步,回头见夏蔓儿还愣在那儿,提着她的衣领。 “哎别拉我呀!”,夏蔓儿一阵忙乱,无意督见林潇涵盯着自己好像有一点点怨气。 那她还是赶紧溜吧。 她一下把住杜云横的手,杜云横手一松顺着放下然后稍稍往前一提,夏蔓儿就如荡秋千那般到了最前面。 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夏蔓儿非要杜云横再提一次。 “你能不能有点心眼。” “什么心眼?” “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夏蔓儿经过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刚才的确太孩子气了,她鼓起勇气看后面人的反应。 姜楦玥还说不冷不热地看着她,林潇涵侧着身子看着前方,不知在想设密码,白伯生没有看她,而是…… 转眼路镐就跟了上来。 “你跟过来干嘛?” 路镐遮着脸,“我还没想好见他!” “那你也别跟着我们呀?你哥哥姐姐一个人我们都顶不住呀!”夏蔓儿不仅嘴上抗议,还推他,把他往白伯生那里推。 “路公子?” 夏蔓儿听见林潇涵好像叫了一身路镐。 她立马缩回手,跳到杜云横身边,撞了一下杜云横,又手忙脚乱地给杜云横揉揉。 “啊?”路镐摇着手,不知该不该往那边去。 “听说最近有人想害上伤害你?”林潇涵还是一副一要死不活的样子。 夏蔓儿与杜云横面面相觑,她想走上前,立马被杜云横抱住,强拖着邹这时候夏蔓儿才发现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引起林潇涵到注意,她不想走…… 不过纵然她胡闹,林潇涵还是一点余光也不曾分给她。 现在想来自己这般心口不合地分裂真是好笑。 明明知道怎样才算对自己好,却一次一次违背。 杜云横拖着她走,忽见她突然抱着自己宽大袖子埋着她的脑袋。 “怎么了?” “没什么?”她闷闷地说到 忽又笑笑咧咧,“没有仙鹤草我们怎么办呀?” 杜云横沉默地打量着她,见她情绪跌宕起伏,这下又高兴了。 身后萧穹的人与那些街景融合在一起,他们也融入了人海里。 杜云横走着走着,把夏蔓儿拦到自己怀里,好似她拥护着她走。 夏蔓儿有点受宠若惊,她抬起头,只见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眸,和微扬起的下颚,这样自信地往前走,她也没有什么顾虑了,走吧,就这样走下去吧,她不放手,就这样依靠下去。 杜云横真还到山里给她踩仙鹤草了。 她也一同跟着去了,初秋的山里多彩多姿好像一盘彩浆打翻了,有没有融合成黑色的一团各有各的一片片颜色,红的,蓝的,绿的,品红的,紫的,那些花朵在偶尔路过的风招呼下摇头晃脑,送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草香。 夏蔓儿埋在灌木里,摘着那些小果子。 “被踩到蛇了。” 杜云横翻着那些花草,还有分心看着她,担心她被虫咬担心她误吃什么东西,担心她一脚踩空。 反正他操着两份心,看着无边无垠的深林,他又想着这样寂静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好像冥冥之中他带着她走在回到自己家乡的那条小道。 想到自己家乡,他便沉默。 “哎,杜云横!”那边夏蔓儿冒着头,兴高采烈跟他摇着头。 然后马不停蹄地跑过来。 杜云横见她逗着一些浆果。 “都给你,我采了好久。”她的笑如图天上的太阳,遮都遮不住。 杜云横拿起了一个一口吃了下去。 “甜不甜?” “有点酸。” 夏蔓儿见他神情不对劲好像有什么疏解不掉的东西缠绕着他。 “有这么酸吗?” “嗯!” 他略微伤情的表情还停留着夏蔓儿这才相信是真的酸。 “好吧,真是的,我选个果子都是算的。”她颠着那些果子有些不高兴。 杜云横又拿了一个轻轻咬着。说一句:“不酸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咦?真的吗?”她一下乐了,“果然我还是厉害的。”只是有些果子骗了我,你一定不要放开它们,狠狠地咬他们。” “好!” 夏蔓儿见他好像有气无力地答着,而且脸上的笑明显是假笑。 “你怎么了?还酸吗?” “没有。”他风轻云淡又带着点忧郁。 夏蔓儿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可惜她不敢提,杜云横也不会说。 他们之间的秘密才刚刚掀开扉页吧。 还能一起走下去的话,命中注定也罢了。 杜云横之后不多久边找到了仙鹤草夏蔓儿玩累了,便有一步每一步地跟着他。 杜云横几次叫她过去休息,夏蔓儿很是固执地不愿意去。 “让我跟着你吧,让我一个人在哪里,就算你在附近,我也会害怕的。” 深林如同一个静止的大嘴,一看不见杜云横,它就会一张一合,夏蔓儿明明在临山见多了山林,却也明白这林子的恐怖和一旦有危险的无助。 “好吧!” 夏夏蔓儿见他亦如往常那般,应着她,心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变坏。 仙鹤草空有美名却是其貌不扬。但其功效却是不得多见的良药。 杜云横跟她说起它的各种好处。“收敛止血,截疟,止痢,解毒,补虚。想来这还是已知的。”说到这,他突显一个浅浅微笑,似乎见想到了自己有一天能发现它的新功效。 因为来山里,他便没有带着面具。 他本来就近乎仙人的容颜,如今更是耀眼柔和,夏蔓儿看着看着突然就泪湿眼眶。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杜云横离开了仙瑞,是多么一件不值得的一件事情,为了她,放弃自己在陈以雷陈以鸣那些前辈身边学习锻练本事,为了自己放弃了仙瑞大徒弟的光环,奋斗了十几年,一朝为了她归于零。 而且以后怎么办?让他跟着自己碌碌无为吗?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哭了。” 夏蔓儿带着笑泪水一下哭开了。 她说:“我常常下山听书,听见那些痴男怨女因为重重原因而不得心爱之人常伴左右,我就想定然是那些人太笨太胆小,不知道冲破阻拦,要是我死活都要在一起,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有些时候就是因为他们在乎对方,不忍当对方被割心,而不得不替爱人做决定,为了护全爱人,而不得不默默尝尽相思离别之苦。” “今日是怎么了?说了这些话出来。” “杜云横,跟我讲讲白爱吧。”她不走了,定在哪里,几乎恳求到。 杜云注视着她,“以前我想要你知道她的每一件事情,让你知道她的精彩和酸苦,但是现在我不想了,想想你刚才的话,夏蔓儿我不爱你,但我是如此坚定地留在你的身边,只愿你开心一生,你不必去追问你的父母干了什么,那些有些潮湿的回忆就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如果可以,我们可以从新开始认识。” 既然不爱我,你拿什么来护全我,不还是白爱的原因吗?而你却不肯让我知道白爱的事情那一天当你想通了你与白爱的纠葛,那岂不是要我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 夏蔓儿闭上眼睛,她的一生怎么就能如此不得意哪? “你不愿意?” “我记得她先前本来留在毒云寨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纵然那里有她的家。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夏蔓儿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别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 她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无所获呀! “走吧!”她讪讪地独自往前走去。 明明很年轻,背却佝偻起来。 “夏蔓儿!”杜云在后面满眼心疼地呼喊她。 可惜她们之间明明只隔一段距离却是远如千重山万里水,传达不了。 夏蔓儿回去便默默不语,她靠着墙,杜云横忙前忙后,反正就是不跟她好好来个眼神交流。 “来,把药喝了。”杜云横端着一碗药来,低眉顺眼,不敢直视她她接过来,这么段的时间里,她如老妪,思想停滞行动停滞。 咕噜咕噜,她喝下去的那一刻体内那股暖流和量药一切融合在一起,不适后便安静下来。 摸摸肚子,除了还没消化的药,其他也无半点不适。 她凄然地笑了一下,嘴角扯到花贴,橘光落在她身上,看起来她是如此脆弱和落寞。 杜云横情不自禁举起手,在快要碰到她的柔发时,又停了下来,好像有一层膜,弹性有余,戳也戳不破。 忽外面巨响轰隆!尖叫声不断。 两人立马起身,到了外面,竟见火光四射。 “着火那!着火那!”有人在火光里大叫着,夏蔓儿从那凄凉的叫声里丝毫听不到悲伤,只有麻木,如同发泄一般。 “怎么会这样?四周同时着火。” 一阵嘶鸣想起,一匹烈马跑近,马上的人拿着一个火把,每到一段距离就点一下。 那些矮屋子里的人原本跑出来看外面情况,眼睁睁看着自己屋子被人放火,那些人或有震惊不已一时动弹不了,或有破口大骂,或有跟在马后面叫嚷。可惜很快被马甩开。 那些马一看都是烈马,脾气不好,跑的又快。那些放火的人很快到了夏蔓儿他们哪儿,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杀气在夏蔓儿面前把他们那栋小房子给点着了。 “我天!”夏蔓儿一时惊讶地难以言表!这世间还有这种恶人,简直不敢相信! 顿时这片贫民区便烧成一团,四处都是大火,火舌夹杂着人的惨叫,虽然夏蔓儿的目光只有自己这一处但是那各种各样的惨叫还是告诉她,这就是人间炼狱。 她鼓着肚子,随手拿起一个木棍。 “干什么去?”这还算杜云横从山里回来跟自己说的第一句。 “我去找他们算账,他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放火,你听到了吗?人间惨剧不过如此。” 夏蔓儿急得快要哭起来,尤其是惨叫声越来越多,嘶吼的声音哑了又响。 火光把黑夜照亮了半边,而这其中又含着多少人的希望。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个人不会崩溃,不是因为他或者她拥有太多,而是她只有一点点,有一件小屋,一件漂亮的衣裳,一头发亮的头发,还有什么?那些细小的都是让人能活下来的。 可是一场大火能带走多少让人的希望。 这些人虽然有愚笨的,有丑陋的,软弱的,可是他们比谁都想活,忍受着自己麻木的生活,或者跟着邪教一起跑,他们都想活下去只要有人多一点善意,他们就能好好活下去。 夏蔓儿发现自己错了,自己的无声无异在助长他们的灭亡,如果连自己都不出手,连一个人呐喊的小小声音都没有,如何成为巨雷隆隆照亮天地。 “啊!”她挥舞着棍子,吼叫着。 “夏蔓儿,我们走吧!”杜云横抱着她,一点也不肯松手。 “你听到了吗?”夏蔓儿忽然回头表情夸张地说到。 “那些人在嘶叫呀!”她有些不能自制。 “我知道,可是你不能改变什么!”杜云横看着她,悲伤地说到。 夏蔓儿一下抓住他的衣袖,“你之前怨恨我,没有仁慈之心,如今那……”她的嘶吼在一杂乱里如图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火如图一个翩翩起舞的红衣女子,她尽情地跳动着闭着眼睛,旋转,每转一步,便有火苗飞泄出来,噼里啪啦,宛如吹风般,那里不是敞亮的土黄色的烟火。 “不要拦着我!”夏蔓儿穿着单薄的衣衫。 她激动地颤抖着身子,杜云横抱着她,竟然捉不到什么,只有骨头。 “好好,你要干什么,我去,你好好留在这儿,你要那些人死,我去!” 夏蔓儿怔怔看着他,不知何时自由的手,捧着他的脸,“为什么要这样?” 黑夜败给了这些炫舞的火精灵,照的每个狂怒的人是这样的清晰和无助。 “夏蔓儿,你可以生气,但永远不要去深究。” “是吗?”她按着杜云横的手。 明明很轻,可是杜云横却有不能拒绝的力量,他只得放下女子,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几乎要被火舌卷进去。 她的长发一直垂在那里,此时女子不再癫狂。 “那些人想要把这儿抹掉,这儿是他们的耻辱。”她站在那里,单薄的话却在杜云横耳朵里无数次的放大。 “对,无论是对那边来说,这里都不会存在。” “可是……”夏蔓儿转过头,“我去求他,拿我的尊严去求他,不要在拿这些人作为他们争执的筹码了。”她面孔扭曲着,明明很吓人,可是杜云横却觉得一点也不难看。 “夏蔓儿!” 杜云横看她疯了似的跑出去。在两边都是火苗的小巷里,跑在那些咒骂悲伤的人中间。 他连忙跟过去。 这时候,杜云横才明白原来她是会武功的。 她会武功,她脚下生风,跑的飞快,她明明已经许久不曾练武,可是今天她仿佛一下开了窍,眨眼就凌空而起,又是眨眼,没了人。 “夏蔓儿!”杜云横用尽全力追着,可惜他得到的只有窒息感,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小的女子消失在她眼前,他用最后一口气,呼唤她。 或许她能听到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会就此停下。 以前杜云横希望她善良而今天,此时此刻他有无比希望她冷漠无情,跟他远走高飞。 夏蔓儿耳边的风声作响,身后的火光不光照亮了那儿,也把整个县城照的一览无余。 她努力地奔跑着,有什么在体内为她呐喊助威,没有一点点后顾之忧。 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白府的面前。 那里点护卫里三次外三层一声不吭地守着,突然看见她披头散发出现,她巴掌大的脸眼下却是红润无比。 那些护卫看她赤脚走进,单薄的衣服,长发飞舞在身后,脸阴暗不定,活生生就是一个来讨债的鬼。 那些护卫吞着口水,不敢阻拦她。 夏蔓儿到了白府却不知道要跟林潇涵说什么。 让他放弃跟楚雄为争斗,还是让他认下这滔天的罪恶。 “你是何人?”那些护卫还是鼓起勇气拦住她。 “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请回吧。”护卫见她装扮古怪,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我要见林潇涵!”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护卫不知怎么地一边望着远处的火光,一边看着她。 “不行!没有林少爷的命令,你是不能见他的。”那些护卫冷汗直流,不知在恐惧什么。 夏蔓儿发现他们其中一些人一直盯着远处的火影。 “好看吗?”她跟着转过去,“很美吧。” 谁都知道那火光之下是无数人的毁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儿,快走…快走!”似乎在畏惧她刚才的话,那些护卫把刀尖对着她。 “刀是真的好,划到人的皮肤还能见血,但是火就不一样了,除了黑炭还有什么?” “你你!” 夏蔓儿一下捉着刀尖,利刃立马割伤她的手,血珠一颗颗滴下来。 “你!你是个疯子!” “林潇涵,不要在放火了,那些人什么都没有,你把他们的屋子都烧了,他们要怎么办那?”她放下刀冲到门面前叫喊着。 “妖女,休要胡说八道。还不快把她赶走,若是里面的主子追问起来,你我都吃不了兜子走。” 立即两个护卫上前,拖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走。 “林潇涵!”她扯着嗓子,哀嚎点声音盘旋在白府上空。 “住手!”一道银铃般的女声随着大门打开而响彻在有许些昏暗的门前。 一个女子走出来,那个女子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拿看着她。 “夏蔓儿!”那人叫着她的名字。 夏蔓儿却觉得头晕。 “随我来吧,你在这儿大吵大闹夜无济于事。” 那些护卫松手,夏蔓儿一下跌坐在地上。 姜楦玥想上前扶她。 夏蔓儿推开她的手,强撑着站起来。 她随姜楦玥走进去,大门一关,身后的火光好像遮了大半。见她默然地盯着门口,姜楦玥也不说话。 “里面的确是连一点也不知道。”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夏蔓儿质问她:“为什么不阻止他?” “你又怎么知道是他做的?白伯生管理无方,今日林潇涵边质问过他,可是白伯生说荒年如此,天灾如此,岂是人力能阻止点。你我都知道那个贫民窟绝非是今年能成局势的。” 夏蔓当然知道,那些日积月累的斑驳岂是今年所形成的。 “想必你是比我清楚的,萧穹日夜内斗,内斗到各个附地早就开始站队,对了,甚至要比外面的人还要狠,生死存亡,还有什么精力去管那些平头百姓?” 夏蔓儿站在哪儿,呆呆地看着女子义愤填膺。 “他才是萧穹真正的接班人,凭什么有恶人骑在他的头上,你要他妥协。” 姜楦玥紧紧抓住她的手,几乎要把她的手骨捏碎。 夏蔓儿骇然她有这样的力量。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把那些人逼起来反抗,那儿的人只知道白伯生,不知道他林潇涵,到时候闹大了,他再打压白伯生的势力,打压楚雄为。”夏蔓儿一下甩开姜楦玥的手,这一次她是无比地坚定,她朝里面走。 “这些人从来不欠他们什么!”她的话让她高大,连姜楦玥都要退避三舍。 “权力之争,向来都这么恶心!”她拂袖而去时,丢了一句。 “我知道!”姜楦玥在她身后大叫,“恶心!何止恶心,简直比地狱那些人的罪恶还要罄竹难书,可是这些人不怕下地狱,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蔓儿放慢脚步。听到身后的女子说到:“强者向来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夏蔓儿盯着她,那张绮丽的脸蛋如今也惨白了。 夏蔓儿弃下她,不想让她为自己引路。 是吗?为了胜利,什么都做的出来这是胜利吗?他不会寝食难安吗? 夏蔓儿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她突然希望自己永远都这样,找不到他人,怀着愤怒,保持自己想要找公道的心。 可是她运气太好了,在跑了一阵子后,推开一扇门他就在里面,拿着笔,直立在那画画。 身后点的夜静谧浓郁,她想指指那直冲云霄的火光,可是这儿的高墙把所有的不适都结结实实挡在还面。 看着他地执笔美好站在那,人比画好看,她几乎都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甚至都不能说老天都在谴责你,毕竟没有雷声伴与她。 林潇涵似乎没察觉到她来。她一身狼狈的来。 她低着头走进去,看他原来在画萧穹,繁盛的大家之风。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夏蔓儿站在一旁,听他说到。 “懵懂孩童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夏蔓儿接着他的话说到。 “月骑兵你都能使唤了。”她又淡了淡说了一句。 “人家白伯生只知道赶人,你倒好赶尽杀绝,放火,懵懂少年已经变成恶龙了。” “你怎么知道月骑兵的?”不知是他只听到这么一句,还是只知道关心这个。 “楚雄为身受重伤,你若没有一支强大的兵马,如何能引开他身边那么多护卫。你父亲葬礼那会,刚好给我讲解宾客来路的时候,也把萧穹各个下属部门讲了一遍,隐月而来,血月而去,月骑兵,我记得很清楚,还想在葬礼上见见,可惜没有,这么一想,既然没来,自然不在楚雄为的掌控中。” “他们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那个老嬷嬷虽然可怜你是继承人,而不得尊位,但是话里话外早厌倦争执,她那么聪明的人,自然发现得了拥护你的人与楚雄为那一波人斗得昏天黑地。你早就不是什么懵懂少年!” “你在指责我?”林潇涵定然地看着她。 夏蔓儿遇他眼神如坠入冰窟。 “我怎么敢指责你,斗来斗去,你不得人心呀!” “可是他想置我于死地,我要这无用的人心做什么?人人要我做圣人,无情无欲,可是这圣人能让楚雄为能乖乖臣服于我?你的标准强加在我身上,你又何其虚伪,我拿回家产,何错之有?他白伯生不能管理这儿,处处与我作对!我变个法另换贤才又怎样?” “你该仁慈,对你的附地,对你的手下!” “纵然他们对不起我,我也要佛口佛心吗?”林潇涵扔掉画笔,血红的颜料飞溅。 夏蔓儿见自己的手渲染上那些颜料,艳丽而又刺眼。 男子吼完,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宁静。 “你无话可说了吧!”男人许些得意。 “你知不知道?那里已经邪教盛行,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早已经怨声载道,你以为他们会反对白伯生,助你一臂之力?不会的,他们会唾弃白伯生,唾弃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资慎教更加趁虚而入,局面会更糟糕的。除非你把他们都杀光!”她说得几乎哽咽。 “仁慈,仁慈!你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你却要激起他们的怒火,仅仅因为这样的效果来的更快吗?难道以后你也轻而易举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原因而放弃那些平头百姓吗?他们卑微,他们要的不多,明白吗?” “我何尝不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苦处,就说那宅子,三番五次被人入侵,靠那些灾民能起什么风浪?是他把宅子的脆弱地方给了灾民,又安插高手进来,要我的命,我现在不打掉他的左膀右臂,等他回萧穹,我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这四个字说完,就有一大鼓在夏蔓儿耳边敲个不停。 “他必死无疑!”林潇涵斩钉截铁戾气地说到。 夏蔓儿直视他,那个风轻云淡,什么都不看中的公子哥去哪里了?那个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的林潇涵去哪里了?留下的这个愤怒指责的皮囊。 可即使这样,她依然痛彻心扉。 “好了,我们别吵了,此事与你无关,你若要留下来,我叫人给你安排地方。”林潇涵收敛好怒意,压制自己。 夏蔓儿摇摇头,她甚至不能接受到林潇涵发出的善意。 “此事你无需关管,听到了吗?” 夏蔓儿还没从那些话醒过来。震惊他的手段,他的不易。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夏蔓儿!”她听见后面的人温柔的出水的声音。 “我也是被逼无奈。” 夏蔓儿见他冒出这么一句,心里滋味不可言说,她看着那个男子风轻云淡的面孔参杂着焦虑,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失败吗? 你也终于跟我说起这个问题了吗?要不是我在,我又怎么参与进来。林潇涵呀!你这样子,我真的好心疼。 千言万语的愁思在她眼神里流转,可惜对面的人只看到了她的沉默。 “你瞧不起我是吗?” 夏蔓儿背对着他,半满的月亮越发银白,悬挂在天上。 沉默果然是个好东西。 她听见林潇涵那一句话,没有回答,直径走进较暗的地方,身后传来一阵东西砸地的声音。 夏蔓儿呆愣地只顾着往前走,她不是瞧不起他,只是心疼,但也恨他怎么能用这样不见天日的手段去争。在她心里,他应该永远光明磊落,与凡夫俗子不同,今日才发现为了心中的东西,他也会折腰。 夏蔓儿走在走廊,她的闯入早就惊动了白伯生。 “夏蔓儿!”白伯生欲言又止,“掌门要见你。” 夏蔓儿歪着头,见那些隐没在黑暗里的花草,好像在偷窥他们。 “夏姑娘?”白伯生见她一身狼狈,鞋子也没有穿,脚也抹出了血。 “我知道了,只是我现在不方便,你告诉他,我明日定然上门拜访。” “也,掌门身子不太好,如今这么晚了,也不好叨扰。” 夏蔓儿惊奇他这么会为楚雄为打算。 “你为什么这么尊敬他?”一个一个掌门叫着,毕竟林潇涵也在府里他这个样子事深怕楚雄为的身份不被人接受。 司长若不是犯了大错,一般都是世袭的。 “此事与你无关。”白伯生生硬地拒绝。 夏蔓儿不会感觉难受,她反倒觉得这样挺好,站队就要好好站,不要摇摆,最好把见到怎么对方的人,就打的不可开交。 不过她好像明面上也不算林潇涵的人。 夏蔓儿别过白伯生转身离去,没几步,她又回过头,对着已经带着人马上要离开的白伯生,“路镐回去了吗?” 白伯生停下脚步,“你跟他还认识?”这是一句肯定而又充满疑惑的问话。 “我见他一直想见你可是又没有胆子,着实想问一句,你们说过话了吗?” “没有,他见到我跑的比谁都快。”白伯生的脸隐没在昏黄的灯光里,让人看不清。 “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吧。” “我与他无话可说。” “是吗?既然如此做事就要做的干脆一点。” 白伯生远远望着他,“干脆?你不知道有人正再找我把柄,要跟着路家那些大户推到我那!” 夏蔓儿面无表情,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怪不得你要把那些人追回去,原来都是罪证。” 白伯生神情暗淡不需要太强的灯光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他一定在想他的妹子吧。 虽然白伯恩看着死于非命,可惜查来查去都是自杀。这一点纵然白家再势大,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为所欲为。 多说无益,夏蔓儿再一次别过白伯生走出去时遇到了姜楦玥,那个女子即使在黑暗里,都是黑暗的宠儿没有多余的灯光,她的脸庞柔和得说不出来,温柔地让人心醉。 “夜深了,这般冷了,你也不知道加一件漂亮的衣服。” 夏蔓儿看她走进把一件漂亮到晃眼的衣袍披在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华丽到跟自己毫不相搭。 “这好像不适合我?” “怎么会,我瞧着就很好,人人都会称赞的。” “这衣服很香。” 姜楦玥低了一下头,而后又抬起来,“我有点香的习惯,希望你不会建议。” “我不喜欢这么浓郁的香。”夏蔓儿的手搭在衣服上,想要顺下来。 姜楦玥很快就制止她,“我的一片心意,还希望你能接受。” 夏蔓儿直视着她。 “你的心意?是你的吗?” 姜楦玥一笑,而又愣住,“自然是我的。” 夏蔓儿重新把衣服披好。 “好吧,我正好没有衣服吗,明日我还要去见楚雄为。”她极为冷淡第说着。 对面女子眼睛亮了亮,“你多加小心!” 她忽而笑到,“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啊?不是,只是现在局势不明,你多久小心才是。” “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她简略说完便走过女子,长发飘到身后,几乎咬遮完海杵再原地的女子。 “夏蔓儿!” 夏蔓儿听见后面的女子还有话未说完。她很给面子回过头。 突见姜楦玥热泪盈眶,“他说你没什么牵挂是真的吗?” 夏蔓儿抿嘴勾起嘴角,牵挂?那个说我没牵挂的人怕就是我最大的牵挂吧。 “你猜!”夏蔓儿回了这么一句。 “保重!” 夏蔓儿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长发随意飘散着,扰的她心烦意燥,她也珍重地点点头,“你也是!大美人!” 夏蔓儿出去的时候,那些护卫正在跟杜云横吵闹,她一出现,那就镇住了场面,毕竟谁看到一个女鬼打扮的人披着一件算得上华丽的衣服不傻眼。 “夏蔓儿!”杜云横不知那来的力气推开那些护卫一下跑到她身边,全然没有稳重。 看他发簪歪了,衣服也衣衫不整,靴子也是很大的折痕。 她弯下腰去,重新把他的靴子提了提。 “这样走路也舒服点。”她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真是看的人一愣一愣的 “你要吓死我。”男人见她这么淡定,却不放心。 “你没事吧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而且……” 夏蔓儿摆手制止了他,“我们回去吧。” 不过回哪儿去?贫民窟不过晃眼的功夫已经是夷为平地,而那凶悍放火的人也不见踪影,那些流离失所的人走在大街上,他们原本吊着一口气,最后竟然分成了两拨一拨去了资慎教,带头的竟然是沈哥儿母子俩,听说沈哥儿的父亲因为逃火不及时,死在了大火里。另一波则是好像在爬山似的千辛万苦去往白府,突经一些大户人家,大门禁闭。 第四百七十五章 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城池的城墙要倒了,城主想要修缮,可惜没钱,要大户人家分摊一点费用,大户人家一个个说没钱,结果时运不济,恰好一土匪窝来打劫,轻而易举就打下来了,一搜刮,好家伙,一家的金银财宝足以修缮城池了。 唇亡齿寒,如此简单的道理却是许多人不明白的。 这些灾民他们一无所有,他们只凭着一口气,去质问白府那些骑兵是谁的,那些赶他们出去的人又是谁的?当他们受苦的时候,白伯生你身为司长又在那里?也不要怕他们这些劳碌命死在府前,可是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死?到时候又是一顿打砸,而最先遭殃的一定是附近的大户,可惜那些人大户不明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闭门。 夏蔓儿与那些人背道而驰,她已经累死了,要好好休息。 两人找了家客栈。 她现在已经能吃一点东西了,这也算这些大变故里面的一个好消息。 杜云横端着一碗白粥,稀如水,她好是心满意足地喝完礼物由着那些软糯的米粒一点点滑下去。 又沉沉睡在了过去。 一路走过来我,从刚开始下临山的壮志凌云,到现在的碌碌无为,还一身恩怨纠缠于身,她便惊恐,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 她幡然醒来,见到守在一旁的杜云横,她情不自禁拉着她的手,此处下山,若无你,我定然是满身伤痕,后悔下山,但因为你,我不后悔,可是杜云横,我多怕陈瑞绵来跟我争你,而且我们多清楚,她一定会来,那时候我有什么底气去留住你? 杜云横因为被她重重捏着手早就醒了见她俯身痛哭,他一时不知改如何开口,她的烦劳是什么?他都不知道,这么一看,他们之间太缺乏沟通了,可是每当说起过去的时候,夏蔓儿都以为他会帮着白爱说话,排斥!很明显第排斥。 夏蔓儿俯身痛哭一番后,见天早就亮了,光线无声无息地溜达进来,见到光,她心里点不安退缩回角落里,光明就是如此,人因光亮而松一口气,好像可以躲在光明里肆意翻滚,好像还有挣扎的地步。 她起身,因为许久未进食,那软糯的米粒竟然也会感到生硬,不过经过一晚上的适应,她也能很好地吃些清淡的。 你看,日子不是一点点在变好!她这么安慰自己,当那件华丽的袍子时,心情急转直下。 “那衣服有问题。” 夏蔓儿走过去,那浓郁点香如今已经化成很让人舒适的淡香了。 “有什么问题。”她拂过那丝滑的绸缎。 “这衣服谁给你的?” 夏蔓儿笑而不语。 “如果我妹猜错的话,楚雄为现在受了很严重的外伤,这衣服沾了一些东西,能让人血崩流止不住。” 夏蔓儿仍然没有反应,只是眼眶已经湿润。 “夏蔓儿,我知道你吃了这么长的药,不会没有察觉出药草味,我求你了,不要掺和进去,那是你不能承受的。” 是的她如何能承受?楚江乐生死未卜,如果自己害死楚雄为如何对得起她? 可是,楚雄为一死楚家就少了很多名正言顺的支持,眼下楚江雪最重要点是找到楚江乐,也无心顾及萧穹,到时候林潇涵趁机收回失地。 你看多么完美,只要楚雄为死了。 “你还是要去?”杜云横的声音如图棉花一般无力。 夏蔓儿回过头看着他,“这样也好。” “我不知道好在那里?无论是谁当家,你都是座上宾,林潇涵年轻气盛镇不住,萧穹到时候轰然倒坍,你又如何跟林瑟余交代?” “你觉得他镇不住吗?”既想借刀杀人,又在她面前装可怜,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好,他能干。他既然那么能干你又何必去掺合算我求你了不要去。” 纵然思考很多顾虑很多下蔓儿还是去了,因为她一直记得林潇涵看她时那纠结而又无助的表情,到底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可惜这样的好事永远都轮不到她身上。 杜云横默默跟在她身后,她听见他埋怨,“药量很足下药的人跟心急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是很危险楚雄为越早大出血你也越危险。” 听到这夏蔓儿笑了只是笑的时候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想过她呀! 她穿了那件华丽到衣袍,说实在的很难看,老气,甚至惹人讨厌,不过夏蔓儿却非要尝试新鲜玩意似的,一定要穿它。 杜云横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惜她已经没有心情听了她突然想到牵挂,杜云横实际上也是,只是拱手让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可是他若能回到仙瑞,跟着她一路飘摇一路像一场梦一样散去,她也不会计较。 牵挂的人一定要过好,师傅师叔,杜云横,良玉,逑一命,还有楚江乐兄妹,最后是你林潇涵,好好的,也不枉费她一片苦心。 两人来到白府前如今已经是大变样,许多人躺在府前空地,睁着死鱼眼看着白府那两个字,在一旁有一个大锅,里面有一些剩粥,那些人也不吃喝,他们想要回到过去从一无所有回到一贫如洗可惜天不遂人愿。 夏蔓儿越过那些人,走到一直皱着眉头的护卫前,因为怕闹事,护卫对加了一半那些人一看她来,经过昨晚一战再加上有人留了话,都让开路让她很是轻松地进去了,可是杜云横却被留下来了,夏蔓儿冷眼旁观他的争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云横见她如此,竟泥塑般站在哪儿,直到女人已经看不见,他的心如今是比不上不是跟这些在府前闹事的了,他们能做到毫不在乎可惜他做不到他看着那个女子冷酷的背影跟白爱好像,就是这样子,她心中似乎也像她的母亲一样惦念着人,这样一如反顾,他不在乎白爱是为了谁,可是他在乎夏蔓儿是为了谁?这样的犯险还是说只是单纯地想见见楚雄为,为了打破两尊大佛的局面,他不知道! 第四百七十六章 杜云横直愣愣地站在外面,他心里没来的慌,他为什么在这儿,是为了报答白爱,那个烧掉自己村子的人,他原本应该恨之入骨,可惜他没有,因为那个女子十分可怜,纵然她天资聪颖,到底是浮萍命,死于非命。 小小的他在白爱的一次次的喃喃自语中,学会了挂念她遥远的女儿,他怀着深仇大恨,逃出南山后,却也没有立刻去找夏蔓儿,可惜天公不作美,他们还是相遇了。 她一路追随而来,单纯地从不曾卷入那些纷争中,她可知她身上背负的那些过往,在岁月一次一次的洗涤,越发刺眼而澄清。 夏蔓儿是一个爱胡闹的小女子,不如意,便使脾气便撒娇,若再不如意便可怜兮兮地啼哭,乖乖地听话,这样软弱的人,走进白府,到底为了什么? 在以往因为各种事情无数次的烦躁和胆怯之后,他这一次终于再一次捡起了牵挂。 牵挂这个不曾对他有过大恩亦不曾有过大爱的人,这种滋味有别与在过往岁月里任何的其他感觉,缠绕于他的心头,难以消退一丝一毫,还愈加绷紧。 自从林潇涵得了机会刺伤了楚雄为,楚雄为便在自己的拥趸白伯生的掩护之下,逃到白府,却没想到他前脚刚到,林潇涵后脚就来了,而且一来就送了一份“大礼”,买光了附近大部分的仙鹤草,虽然他用不到这么多,可是你想想你的救命药仇人在跟你抢救命药,他手里有无数你的救命药,虽然威胁不到你,可你仍然能感受到他要你死的决心,一想到林潇涵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这无疑又给了楚雄为重重的一击,他不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他心里愤慨,而又想到自己年老色衰,儿女何尝又是林潇涵这样度手段,心里更是担惊受怕。 这一切无异对他的伤情没有任何的正面作用。 他甚至把怕死表现的清清楚楚,林潇涵来到白府,白伯生不能明面拒绝,只好把人一个分在北院,一个分在南院,北院被楚雄为的兵马围的水泄不通,甚至一只苍蝇,都要被打下来。 反观南院,冷清,冷清就代表着淡定,淡定就是胜利。 而那些兢兢业业日夜守卫着楚雄为的人,除了时刻警惕外来人,不能再犯一次上回的大错,就是听说南院有一倾国倾城的女子,容貌冠绝天下。 美人尊位,手到擒来,无形中动摇着楚雄为的救命稻草,守卫的忠心,所以他为什么急着见夏蔓儿。 他要说服夏蔓儿,这个林瑟余的徒儿,要她说几句“公道话”,他自然知道夏蔓儿是说不动铁石心肠的林潇涵,是说给那些蠢蠢欲动拥护自己的人听得,也是说给暗中潜伏着对自己想要一击命中的月骑兵说的。 没错,月骑兵其实夏蔓儿也是可以使唤的,林潇涵可不敢告诉夏蔓儿这个事情。 月骑兵是林瑟余最后的底牌,也是他在世时不怕楚雄为背叛他的原因,月骑兵一共有三股,低月,高月,落月,而林潇涵手里的正好是低月。 林潇涵不能掌控道高月和落月,因为他不能算得上林瑟余真正的传人。 月骑兵不同于萧穹,萧穹算是林家的一脉相承,而月骑兵是当年林瑟余因为当年一些事情规范的一些江湖人士,自己一手创建的,低月骑兵见林潇涵是林瑟余的儿子,总归是血浓于水,再加上对他们以礼相待,所以还算听话,但如果夏蔓儿真有什么指令,到底还是她的命令管用的。 有人问为什么月骑兵三个头领不去接见夏蔓儿,甚至她几次犯险,亦不曾出手相救。 这就是听从命令和奴才的区别,月骑兵是夏蔓儿得知他们的存在,并且知道自己能使唤后,还要找到三个头领,说自己的诉求,然后三个首领才会吩咐下去。 这些月骑兵心高气傲,是断断不能忍受别人使唤自己的手下,使唤自己还差不多……在说了,不提醒夏蔓儿,自己还落得清闲,何必去招惹一个小姑娘?要是小姑娘要他们抢人,发大小姐脾气,岂不是丢死人了,还是搞翻楚雄为这样的大人物才来的爽快。 不过若是奴才,自然讲究从一而终,主子不知道,自己都要屁颠颠跑到跟前去,简单介绍自己,希望主子给自己一点事干。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当这样没有主心骨的奴才。 夏蔓儿穿着那件华丽的袍子,暗紫底,串着白银纹。 她低着头心里不安虽是低着头可是她的余光还是扫到了无数的脚情势严峻到一触即发的地步,无异自己这不定时的威胁到底有怎样的改变,她是不知道的。 苑莺早就候在内宅子。时隔多日不相见,苑莺面色惨淡,一看便知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夏蔓儿仔细打量着她,先前因为她要帮着自己逃跑,所以被林潇涵抓住现行,不知有没有受苦。 夏蔓儿又止不住想林潇涵真的奇怪,当初他把苑莺遣返到楚雄为身边,如今却是步步逼近那样当初谦让恭敬的样子,还是说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 “姑娘!你来了?”苑莺因为她的到来而略有放松。 “你还好吧?” “我?实不相瞒,眼下老爷有了难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尽力尽心了。” 夏蔓儿看她认真的小脸蛋如果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知有怎样的表情。 “姑娘,你来我是挺高兴的,姑娘,你在苑莺心里和蔼可亲,见到你,苑莺便开心,如今有什么烦恼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困难。” 夏蔓儿苦笑一下,“你没发现,每一次我的到来都有血光之灾吗?” 苑莺一怔而后很快恢复,“姑娘你可别胡说,那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夏蔓儿忧心地低下头,“是呀我可不能这么说自己若是被人听了去我倒成为孤家寡人了。” 苑莺领着她走向楚雄为的起居室。 “姑娘,你这衣服……”苑莺一脸难尽。 夏蔓儿知道这件衣服难看。 第四百七十七章 虽然用材和针脚都是顶尖的,可惜难看老气到夏蔓儿都不想穿它,要不是林潇涵提前动过手脚她才不会穿着它招摇过市那。 “我没有什么衣服,这是好友想送的,可能有些老成了吧。” “姑娘年轻,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只是姑娘瘦,原先在旧宅子里我就想说来着。” “以后就胖起来了。”她微微笑笑,笑得苑莺以为雨过天晴前面便是彩虹。 “如今萧穹山高路远,一时半会回不去,那边也不能来人,有些事情可能就出来了,不过我相信一定会恢复的。” “时间在流逝,任何事务都很变模样,即使看起来一样,都是掩盖,你这个愿望就不会实现。” 苑莺听到这些话话,没来的心悸。 “姑娘……”她有些心慌慌地说着,突然就把上夏蔓儿的手臂,紧紧抓着。 “实不相瞒,老爷身受重伤,虽不致命,可是他忧思重几乎不能好好养伤。” “姑娘,你能不能好好劝劝他,我一个奴婢自然是不好说重话的,可是你们这些客人就不一样了,你好好劝劝他,好吗?”最后声音已经有哭调了。 夏蔓儿注视着她,看着她这张还算得上熟悉的脸蛋爬了几条皱纹,皮肤暗沉,突然掉头回去,苑莺忙追上来。 苑莺带着呜咽说到:“姑娘,都是奴才不知分寸,让你为难了,你可别千万别放到心上去。” 夏蔓儿自顾自地往外走,苑莺忙跪下拖住她。 “姑娘,你别生气,都是奴才的错。”说着她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夏蔓儿被她拖着不能走动,回过头看着已经把自己扇得脸肿点苑莺,夏蔓儿原先焦虑忧思的脸蛋突然含着一抹浅笑。 她柔声对着苑莺说到:“你知道什么叫弄巧成拙吗?” 苑莺忙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姑娘不要生气,我下一次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苑莺见夏蔓儿一直笑盈盈看着自己,只是眼眶里有什么闪着。她正在疑惑时听见夏蔓儿回答:“好我跟你去。” “好好!”苑莺忙起来,低眉顺眼不敢再讲一句话,刚才因为闲谈路有些漫长如今加急地走很快就到了楚雄为的起居室,看到半掩着的门,夏蔓儿一低头,衣服上飘着淡淡的香气,不是很浓郁,但它就是经久不衰,还致命。 当然了,也只是对楚雄为来说。 苑莺把夏蔓儿送到门口,里面自然有嬷嬷和老奴候着,大门一开,第一感觉便是昏暗。 一个脆弱的人躲在黑暗里才有安全感是吗?她抬脚走进去,里面候着三个人,两老妇,一老奴,不知为何夏蔓儿发现他们身上的装扮陈腐,死气沉沉的。不吉利呀! 她走进去,便有嬷嬷走进,亲声柔和地问安。 她轻轻点点头。 内室有声响。 “姑娘稍等一会。” 夏蔓儿被带到外室的八仙桌哪儿,屋子里也没什么宝贝至极的摆件。 夏蔓儿在等的时候,白伯生来问安了一回,见到她,目不斜视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夏蔓儿自然落得开心,还不用周璇。 楚雄为招他进去以后原先是寂静的,而后便是放声大笑,夏蔓儿被吓了一跳。 “你一定要好好准备菜肴,我这有客人,小姑娘可是不好应付的,好好准备。” 这是在说自己吗?夏蔓儿一头雾水,不过见这样子,楚雄为好像也没那么脆弱,那么自己身上的药效是否能要了他的命也是未知数。 她来是想打破萧穹这争执的局面,争执到这种局面上,必然是有人要死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林潇涵去死的,自然只有委屈楚雄为了,一切因果循环,自然有自己的定数。 她这么想着,白伯生已经出来了,他这次脸色稍微柔和了一些,也跟她颇有对视,反正没有先前冷冰冰的样子了。 夏蔓儿真是受宠若惊呀! “哈哈,老夫来晚了。”她正出神时,楚雄为便笑着出来了,夏蔓儿立马看向他。 见他穿着银白的外套,发髻一如往常庄严,带着笑,只是嘴角有些白.其他一切还好。 看来真的没有多严重。 “贤侄女呀!好久不见,你可还好,我听说你还活着的时候,热泪盈眶呀!我也不会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对师兄没有什么交代了。” 夏蔓儿甜甜笑了一下.让楚雄为坐。 “原先本该给您说一下的,可惜路上被缠住了,所以今日贸然来发访。” “哎,萧穹永远都是你的家说什么那!你不来我还有生气那。” 夏蔓儿只好应承下来,“日后多有叨扰了。” “不会不会。”老人摆着手,好爽大气。 夏蔓儿顿时疑惑房门外剑拔弩张的局势是不是那些手下故弄玄虚。 “哎,不知道江乐……” 楚江雪一定写信交代过了不然楚雄为见到死而复生的自己一点惊讶也无。 “这我就要给伯父请罪了。” “哎,不知贤侄女可否细细讲来,我相信贤侄女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夏蔓儿见他肯听自己说话,没有像楚江雪那样生气,心中感激不尽,她便一五一十把自己被良玉捉走,楚江乐被人搭救,却不知为何不能自由出入救命恩人的府邸讲了的经过讲了一遍。 “哎一切都是命呀!这个林则儒我还见过那。” “当真?”夏蔓儿凑上去,楚雄为突然猛咳了一下。 “没事吧?”她还没发应过来,忙凑得更近,楚雄为却一把推开她。 夏蔓儿愣在原地。 楚雄为掩着口鼻连忙摇手赔罪,“贤侄女不要在意,我生了一场病对庸脂俗粉,可能有点反应过激。”夏蔓儿原以为他早就伤好了,至少好到自己身上的药不能对他有致命打击的地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 她没由得慌了神,“伯父,是蔓儿考虑不周,蔓儿先告退一步了。” “哎贤侄女你可别放心里去,还想跟你好好叙叙旧没想到我一把……咳咳……” 夏蔓儿见楚雄为一连咳了几声,楚雄为用手帕使劲扣着自己的嘴。看的让人揪心。 第四百七十八章 真的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吗? 楚雄为咳的直不起身子,在一旁的仆人连忙过来搀扶。 很快人就聚集起来,那些一呼喊便聚上来的大夫,才让夏蔓儿恍然醒悟,原来他真的病的很重。 没有人再去管夏蔓儿,她呆立在那儿,蜂拥而上的人甚至还嫌弃她碍事,恼怒地绕过她。 “夏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苑莺听到声响跑过来。 她这才回过神,望着里面杂乱无章的声音,她还没有开口,里面一声声略微急促的呼喊已经打消她的想要说话的欲望。 她终究还是做了,真不知道天理轮回,屡报不爽,未来自己该怎么去解释。 苑莺不用听她说什么,只要有耳朵便知情况不乐观。那还有功夫去管她,只飞身进去,融入那拥挤的人堆里 夏蔓儿面色惨白,才恢复一点点的血色很快就消退下去,她害了楚雄为,一个跟她无冤无仇的人,她手上背负了一个无辜人的血,为了一个情字,她终究是蒙了心眼! 身上夺目的衣服好似裹尸袋,缠得她的身子紧绷绷的,她想要把衣服脱下来,想要一份解脱,可是她在这儿如何脱掉外袍,她的解脱又在何地! 里面乱做一团,还没有来管她的她有些痴傻地走出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衣服脱下来。 而就在她跌跌撞撞,几乎要摔倒之时,有人扶起了她。 她感受着那微热的手掌,略微有力,是你吗?林潇涵? 她抬起头,瞳孔微缩,“你怎么在这?” 姜楦玥略有愁思爬上脸,扶着夏蔓儿的手里还有一瓷瓶。 夏蔓儿眨着眼睛,尽量不让眼里的泪珠掉下来,“这是什么?” 姜楦玥犹豫了一下,“这个……是止血良药!” 夏蔓儿如同雷劈,几乎晕厥。 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一心一意为他,深怕他在这场夺权里伤了体面受了欺负,昧着良心来害楚雄为,他竟然转眼便来救人! 夏蔓儿强撑着,瞪圆了眼睛。 “对不起!”姜楦玥身后还跟着白伯生。 夏蔓儿不知道白伯生为什么要放人进来,如今见她双眼迷离,月笼纱,还是明白了,美人说的直有三分真。她终究是比不上这个大美人一分一毫的,连办的差事都是不一样的。 姜楦玥还是真心实意地担心她的,“白公子,能否有预留的大夫给蔓儿看一看。” 夏蔓儿头抵着墙,这也是她最恨的,纵然姜楦玥没有挖苦她的心思,可是她仍然想诅咒这两个人!诅咒林潇涵,与爱人,他竭力想要保护的爱人永远永远都不能修成准正果。 她愤慨地丢下两个还在商量的人,而且就在她即将要离开这纷争的时候,那滔天的哭声还是把她定在原地,她双眼婆娑地回过头。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勇气再去见楚江乐,而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去见林潇涵了。 楚雄为壮年魂归故里,不得不得人惋惜,而这白府也不的不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楚雄为带的忠心耿耿的护卫在回头张望不知主人是何情况的时候那如同幽灵的月骑兵竟然凌空降落。 奋力一战之时,不知是哪个小奴仆奔跑着,嘴里喊着:“老爷没了,没了!” 那些浴血奋战的男子本是聚精会神对付月骑兵,岂料想这诛心的消息传来,顿时溃不成军。 林潇涵站在稍远处,那小奴好似在唱歌谣的声音传到耳膜,震了震,他的心如刀割。 白伯生铮铮然望着那扇门,不知为何只闻哭声,那里的人好像不能见光似的,一个也不敢走出来。 姜楦玥握握瓷瓶想要离去。 “你们现在能放了他吧?” 姜楦玥顿了顿,“白伯生,你后悔吗?” “我让你进来,一半是因为你们捉了他,一半也是想要掌门和林少爷有个搭话的桥梁,让掌门安心疗伤。不存在后不后悔。” “也对,毕竟我是来救他的,可是天不遂人愿,终究……” “终究还是让你们做足了戏。”他咬咬牙说到。 “你不该这么帮着楚雄为的,还有个人更适合你效力。” “这世界上岂非只有名利?” 姜楦玥漠然。 楚雄为的护卫得知楚雄为死去,下一秒便跪向南院,那里有他们效力的新主人。 月骑兵在这些跪下的人中冲进去,排成两排,林潇涵姗姗来迟。 痛心归痛心,他没有见到楚雄为的尸体也不会放心的。 楚雄为也算一代大侠面色惨淡去了,依附他的奴才忙忙跪下,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指责林潇涵的狠心决意。 而就在白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后,一队人快马加鞭到来。 门仆来报,说仙瑞大小姐来了。 林潇涵想要跟仙瑞重归于好,自然是见了她。 陈瑞绵风尘仆仆,披风鼓鼓,奔跑着来到林潇涵身边。 因为赶路,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到了林潇涵身边,她示弱地望着对方。 “林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林公子成全小女子。” 陈瑞绵差点下跪。 “小姐客气了若有林某用的到的地方,林某定然竭尽全力。” 秋仪紧跟着自己的小姐,听到这句话,她顿时心悔无比,早就该劝着小姐,竟然跟林潇涵这么示弱,毕竟大师兄还从楚江雪手里拿了一条航线那。一想到这,她突然顿在那,大师兄…… “林公子!”陈瑞绵泣不成声,“能不能派你的手下好好在这儿找找我的大师兄吗?” 我的大师兄?杜云横? 林潇涵呆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他朝身后看了看,想到一个人,夏蔓儿。 他想都没想,“好。” 姜楦玥知道陈瑞绵想要找杜云横,杜云横自然事跟着夏蔓儿身边,距离刚才的巨变过去了一柱香,她早已不在府邸看到夏蔓儿,问了问门奴。 那些门仆看到林潇涵,姜楦玥都在看着自己,甚至来的尊敬客人都在看着自己,顿时绘声绘色讲起来。 “对对对,那个小姐穿得衣服简直让人过目不忘,况且昨日我们是认的她的。”门仆咂咂嘴。 第四百七十九章 门仆见大家都屏住呼吸更是起劲,“方才就在半柱香之前,她好像不舒服,撑着墙壁出来,我们看她好歹是个客人,想要去问问怎么了,不想跟着那位姑娘的公子几乎是飞一般跑上去,把她抱住,然后扶着她出门就走了。” 秋仪果然见陈瑞绵的眼泪呼啦啦留下来了。 “半个小时?应该不会走远的?况且夏蔓儿不舒服,应该就在附近的客栈。”姜楦玥思考了一番,然后看着一言不发,阴沉的林潇涵,“现在派人应该很快就能寻回来。” 林潇涵招招手,便有一堆人出去。 “小姐!”秋仪扶着陈瑞绵,深怕她一下软倒,失了体面。 陈瑞绵握着秋仪的收,有气无力地晃着脑袋,“多谢公子相助。” 有一人飞奔跑过来,“少爷!白伯生自杀了!” “什么?”姜楦玥骇然。 林潇涵连忙跟着奴仆来到白伯生自杀点地方,竟然在楚雄为床前。 “伯生!”一道凄凉的喊声人未还声线来。 那人跌跌撞撞闯进来,抱着白伯生渐渐失去体温的身子,哀恸不已,“你怎么那么傻!既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路镐抱着他,“你怎么不来找我算账,为你的妹妹,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服毒自杀吗,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 姜楦玥揪着林潇涵的袖子,纵然她天资聪颖,可在这些方面上也不会过硬。 “没事!”林潇涵心平气和地安稳她。 “我担心你,你不会……” 林潇涵冷笑,“我会什么?” 姜楦玥微歪着头,“倒希望你人前人后如一,仍然心硬。” “大业未成,岂非有心软之时。” “对了,许西没事吧?” “没事,他就是大夫!” “你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让他去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家两兄妹死了,自然司长是要拱手让人了,如今灾情四起,定要选个有门道还不能跟楚雄为有过关联的人,恰好路镐的出现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而那人得知自家小弟在这儿,带着路嫦不知畏惧地闯进来,要人,而林潇涵威逼利诱,让路鑫应下了眼下不太看好的司长。 毕竟又是灾年,又是邪教昨晚还烧了最大的贫民窟,你说说谁来岂不都是冤大头? 路鑫也是有远见的,知道放长线钓大鱼,推迟了几下,就答应了。 而他也得了命令待回自己那个小弟,看他抱着白伯生的尸首,那是痛心不已。 这都是后话了,林潇涵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夏蔓儿他们,而且他们为了有所交代竟然多花了一点时间,把这片地方简单搜了一下,就是没有见到两个人。 陈瑞绵本来安安心心坐在那等消息,酝酿一下自己的情绪,却不料竟然是这个消息,顿时她痛哭流涕,丢大了脸面。 不过秋仪他们反倒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位大小姐不要死觅活,跑去捣鼓什么自杀其他的就当没有看见吧。 林潇涵不死心,派出了较先前三倍多的人马去找人,结果依旧一无所获,这两个人好像凭空消失。 他们都知道杜云横不会武功,夏蔓儿身体孱弱,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逃过一轮又一轮的检查,可是就是找不到人。 林潇涵不信邪,派出了他手里大部分的人马,势必要找到人。 最后旮瘩里的陈年旧灰都翻了还是没找到。 姜楦玥看林潇涵在这件事上过于疯癫,想要劝劝。 这时林潇涵的手下报道:“该县里里外外搜了,挖地三尺都做了,但是有个地方,兄弟们实在是进不去,后来有像夏姑娘不是那些平庸之辈,势必不会跟那些人扯上关系,所以也没有去找。” “到底是什么地方?” “资慎教!”那人铿锵有力答到。 “搜!闯不进去都要给我硬闯,势必找到人!” 姜楦玥连忙拉着他的手臂,她压低声音,“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何事?”林潇涵蹙着眉头显然他没有什么心思去听。 “这资慎教跟猎神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猎神办的?”什么叫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得这么委婉,直说好了呗。 “就算如此,我也硬要硬闯。” “你答应我,不会跟猎神教有冲突的。”姜楦玥急了,她还是对猎神教有感情的,要不是林潇涵,她,看在还在逍遥地当她的差那。 英雄难消美人恩,美人难英雄关,这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潇涵注视着她,有用余光瞧了瞧虽在抹泪,实则留心这边的陈瑞绵。 “看来我要食言了。” 姜楦玥颤抖着身子,“你到底要让我千夫所指!” “不会的!”林潇涵淡淡地说着,他带着人从大门走出而后又回头,“好好处理后事,我办妥了就回来找你!”他说到最后勾了勾嘴角恍然间万物复苏,春意盎然。 姜楦玥呆在那里,咬咬了牙关,她选择了退让,“好!”就让她再相信他一次,从她摈弃猎神选择他的那一刻,也注定了她只有咬牙切齿坚持到底了。 资慎教经过先前的大火,已经吸收了不少信徒,它如一个极速膨胀的怪物飘着这个地方的上空,占据一方。 资慎教的据点修在了这个县城的嘴西边,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看到没,邪教不可怕,就怕邪教有文化。 林潇涵身边不光有自己的月骑兵,还有楚雄为的护卫,表忠心可真够快的,以及白府那些打酱油的。 资慎教是学着道观的模样所修要不是修它的人突然点缀什么稀奇古怪的妖兽,还正跟道观没什么差别。 事实也如此,当初修的时候就是省事模仿道观的,然后刻几个教主喜欢的古兽,大功告成! 资慎教会收一下平民百姓进去,其他想要拜见和表诚心的都要跪在外面,然后领牌,这么算来,一个人要是每天都来派,一月也只能进去两三次,可是收了做外门弟子,那是不一样的,那是能自由出入的。 所以观前跪着许多人,都是来碰运气的。 第四百八十章 夏蔓儿坐在床边,旁边小姑娘磕着瓜子,一会看她一下,见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没什么反应。 小姑娘看了一会,没意思,把玩着自己都手,正是年轻的时候,柔软滑腻,轮谁看了都欢喜,小姑娘夜也感叹自己细皮肉嫩。 不一会,小姑娘瓜子磕的没劲了,督督外面,正是开午饭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女子,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趣。 不一会见有人走进来。 “沈姐姐?”小姑娘跑步去。 “好香呀!今天吃什么?” “就知道吃!”沈哥儿提着食盒躲着有些见到吃的就威猛的小姑娘。 “沈姐姐,谢谢你带我来这儿,要不是你,我跟我酿肯定就饿死了。” “嗯,安心呆在这儿,以后还会教你识字练舞,好处多着哪。”明明沈哥儿只比小姑娘大个两三岁,却是老成许多。 “去吃吧!” “好,沈姐姐,里面那位可是到了屋里就没说过话,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小姑娘遮遮掩掩说着,深怕里面的人一下窜出来,要吃了她。 “好了,我去看看!” “好!”小姑娘蹦蹦哒哒离开。 沈哥儿提着裙子进去,如今她虽算不上光彩夺目,可也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只是她身上的戾气却是怎样夜遮盖不了。 “夏姐姐!”她甜甜叫着发呆的夏蔓儿,可惜那人没回她。 “夏姐姐?”沈哥儿走近,若不是夏蔓儿睁着眼睛,她还真以为这个女人死了。 夏蔓儿如同木头人,要是换成以前,肯定会猴急地问沈哥儿怎么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沈哥儿也会挺着胸膛告诉她,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让人随意欺辱的小女孩了,也不会去依靠谁。也能使唤几个小啰啰了,为了炫耀,沈哥儿把夏蔓儿虏赖,但是更深的原因,自然是杜哥哥。 但是夏蔓儿没有那份听讲故事的心情,她的眼瞳里倒影着窗户,窗户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蓝天。 沈哥儿再一次叫唤了几声,愣是不搭理她。 “不好了!沈姐姐!” 外面来了一波人,再硬闯这边那。”小姑娘急急跑过来,嘴上的米粒还没擦掉。 “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而且左座带着人在外面抵着,右座在搜查过来。” “没关系,反正不会是我们这些小啰啰。” “那她?” “哼,就说是我的远方亲戚,如今得病了来这修养。” “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人已经浩浩荡荡走过来,他们随意翻着房间。 沈哥儿当即理理衣服,笑盈盈走过去,“右座发生什么了,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走在前面的女子并没理她而是自顾自走着,女子身后的人走进屋子 小姑娘对着搜查的人傻笑。 “哎?”里面搜查的人走进去,盯着夏蔓儿看。 带头的女人不耐烦了,“磨蹭什么,还不出来?” “右座……” 带头的女人边走进去,边问道:“里面那个女子是谁?” “是我的远房亲戚,人有点傻,不怎么会说话。” 抬头的女人不说话,当她走进去,便和搜查的人愣住了。 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围着人转了几圈,“你还真在这儿呀?” 夏蔓儿缓慢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枫茹? “我滴乖乖!来人呀,把这两个女人绑了,给我往死里打!” “啊!我们做错了什么?”沈哥儿不免急了,她身边的小姑娘更是担惊受怕,说不出半句话。 “你怎么会在这?我的天啦!”枫茹说了一会,便感觉不对劲了,她跟夏蔓儿打过招呼,可造了。 “我说你……” “杜云横那?” 本来在酝酿清洗点枫茹被她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啊了一句,然后一头雾水。 可是夏蔓儿说完以后便不再回话了,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 枫茹翻了一个白眼,很明显现在自己处于被动。 不得已她把外面被打的七七八八的两个女孩子,叫不来。 “杜云横那?” “杜哥哥……”沈哥儿被打的脸色惨白,直冒冷汗。 “在我房里。” 夏蔓儿突然看了一眼她。而后站起来。直愣愣出去了。 “哎,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呀!”枫茹跳脚,“你们都是傻子吗?不知道拦着她吗?” 被她这么一说,手下立马跑出去拦着夏蔓儿。 夏蔓儿被人拦了,也不闹,直顶着胳膊要往前走。 “唉唉唉,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尊大佛带着人找你那。” 夏蔓儿淡淡看了一眼她,“谁?” “林潇涵,就是萧穹那个!” 枫茹本来见她神情无恙,下一秒突见她拔过就近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干嘛?” “我去见他可以,不过是我尸体罢了。” “哎,大小姐,你们闹脾气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很不容易你知道吗?”那有什么地方的百姓都是好骗的。更何况这几日教主突然来了,正在内宅里,要是闹大了那可还好? “既然是我们的事,你也用管我是不是活的!” “哎,住手住手。”枫茹头疼,这要是死了,鬼说的清是她自杀的还是被自己这边害的。 “珍惜生命呀!我也是大夫,会医术,你可知道那些病苦之人多么羡慕我们这些身体健康的。”枫茹啰啰嗦嗦一大堆。 见刀锋越来越靠近夏蔓儿的脖子,而女子脸上的神情更是决绝。 枫茹忍不住尖叫起来。 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出现握在刀刃上。 鲜红的血满满溢出那个人点手心而滴落下来。 枫茹见那血突然觉得晕厥,一抬头,见是一个高大的人,面容绝美至极,只是一脸戚戚然。 她恍然想起了杜云横是谁,那个仙瑞的大徒弟,师傅羡慕嫉妒很仙瑞拥有的那个人才,竟然如此绝彩! 夏蔓儿看看杜云横握着刀点手又看看杜云横的眼睛。 “你总说要跟我共度余生可是你压根就没把我放进你的余生。”无尽的凄凉。 夏蔓儿张张嘴,想要解释,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当她想要抹脖子点时候,可又想到杜云横? 第四百八十一章 女子放开剑,杜云横也松了,剑咣当一下砸在地上。 “这……”枫茹看着杜云横随意坠下的手,有些心疼。 “要不,去看看?” 可惜两个人都没有理她。 枫茹清了一下嗓子。 “要我说,夏蔓儿的确也冲动。”枫茹边说,边瞧着杜云横,好家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场面一下冷清下来,还是杜云横开口,“你也不必怕他,与他说清,我们只有自己的去去除,我也不会让他任意欺负你!” 枫茹想要捧场,却觉得无力,说什么? 夏蔓儿听进去了,点点头,“不过,你与他说,我不会跟他见面的。” 枫茹觉得是个插进去的好机会,“若有可能,我也会能帮就帮,毕竟我跟夏蔓儿还算熟人!” 夏蔓儿抬了一下眼睛,“哦,是熟,就是你把我绑了,栽赃我。” “咳咳!”枫茹猛咳嗽,不过她感觉到杜云横扫了她一眼,虽然多少带着敌意,可惜枫茹的心脏还是在碰碰地跳。 商量好了便出去见人吧。 “哎呀!”有手下跑过来,“不好了,右座。” “急急急!有什么好急的,站直了,说!” “那些人根本就不吃灾民那一套,只把灾民打趴下了!” “什么!他们竟敢……萧穹不是正道吗?”就是算到正儿八经的大派顾及自己的名声不会乱来,所以她叫那些昨夜赶来的灾民堵在外面,是万万没想到那人是她还狠! “有没有搞错!”枫茹疾步走着,夏蔓儿默默无语地跟着杜云横,杜云横冷着脸不紧不慢地跟着枫茹。 两人身边又是枫茹的手下,他们走着走着,突见枫茹停了下来神色紧张。 夏蔓儿循着她望去的方向,原来是另一波人,从这观中深部走出来,正要去往门口。 她大概扫了一眼,都是熟悉的人,范冶,李纪…… 虽然他们认识很让人吃惊,但终究是心如止水,禁不起半点波澜。不过,稍后的影子她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她又看了一眼,待看清了以后她满脑子的激动,没有其他的羁绊,而是跑过去。 枫茹进又不是退也不是,正着急时,见夏蔓儿突然离弦的箭似的跑到教主哪儿去。 她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护驾!” 李纪正抓抓脸蛋,待会要大展身手了,突然听见有尖叫声喊着护驾,又一阵劲风吹过来,把自己掀开,然后他视野里就多了一个女孩。 挨教主最近的宋汐脸上的笑还没收拾,便见突然窜出一个女子一下跑过来,跪下来,抱着自家教主的大腿,凄凉而中气而中气十足地喊到:“师叔!” 平地一声雷。炸的在场的人皆石化然后粉身碎骨。 “师叔!我错了,我该听你的,不该下山!” 追来的杜云横听到她哭着说出这句话,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师叔,我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被她抱住的男子挥挥手,虽然表现的很无措,但是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失措。 那人一副你们就看着? 李纪和范冶睁大眼睛,这不是夏蔓儿吗?哎,每人心中的境况岂能描绘出来。 男子看着自己的手下微微笑了一下,李纪背后窜出一股凉意,他立马和范冶两个人想要拖起夏蔓儿,可惜失败告终。 夏蔓儿手好像是吸盘似的,盘的牢牢的。 杜云横打量着夏蔓儿口口声声叫着师叔的人,清隽的面容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总是一股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和蔼可亲,虽然看着很好亲近,可惜很明显他并不认识夏蔓儿。 但是他也没有动脚去踢夏蔓儿。 夏蔓儿一把鼻涕一把泪,擦在那人身上。 范冶跟李纪对视一眼,在自己老大彻底发火之前最好速战速决。 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两人架着夏蔓儿胳肢窝一起动,这么动才把人给搬开。 结果夏蔓儿比他们还要无辜地看着他们,一副你们为什么赶干着荒唐事? “姑娘可能认错人了,哎,大众脸就是有喜有忧。” 夏蔓儿听他这么说,揉揉眼睛,看看对面的人,没错呀!一样的容颜,只是梳着比往日还要庄严的发髻,还有两缕白发串在其中,只是穿着也富贵了料子好极了,只是腿也站直了不再一瘸一拐。 “姑娘,分清了吧?”男人笑笑 夏蔓儿晃晃眼睛,怎么可能,一模一样的脸,完全性格的两人。 “夏蔓儿!”杜云横走见就那个,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不知为何男人也开始看着她。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师叔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才这一身打扮?” 男人摸着下巴,“你师叔叫什么?” 夏蔓儿眨眨眼睛,“罗会青。” 这一说,男人眼睛一亮,而他身边的那些手下皆是吃惊。 “想要知道我是谁吗?” 夏蔓儿摇摇头。 “听好了,我叫罗送青!”5他说完还天真般咧嘴笑笑。 夏蔓儿顿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你……你……不会是……” “没错,我跟他是兄弟。” “兄弟?” 夏蔓儿糊涂了,不可能呀,要是自家师叔有兄弟,那为何从没有听他提过,更没有去看过? “你!”男人意味深长地指指她。 夏蔓儿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她连连后退,杜云横托着他,深怕她摔倒。 “呵呵!”夏蔓儿傻笑。 “教主!”来报的人还没有说清,便有一把到飞进来,杀了报信的那个人。 “呵呵,果然!心狠手辣!” “教主,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现退吧,我们去应对。”男人时不时看着夏蔓儿,探究房的意味很重,重得夏蔓儿不安。 “好吧,你们去吧。”而后又对着夏蔓儿说到:“走吧,小师侄!” 夏蔓儿揪住杜云横的衣袖,她非常想要拒绝,而后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只是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要不是杜云横在身后,她一定会绷直了倒下去。 “怎么?不愿意?刚才可是你一溜烟跑过来的。” 夏蔓儿别别嘴,现在不乐意了,不行呀! 第四百八十二章 那个男子微笑看着夏蔓儿,招呼了几声,也没见夏蔓儿想过去,他背着手,“看来他管不住你。” 夏蔓儿激动之情退下来以后,便不愿意跟这个男人亲近。 外面轰隆隆地响着,男人扣了一下范冶的脑袋,“叫你平时好好练一下那些小子,现在好了吧,跟别人比划不了几下。”他是笑着说的,可当他说完身边一遭都半跪下,“属下之罪!” 这整齐划一的喊声无名让夏蔓儿有股紧张感。 “怎么办?”她悄咪咪问杜云横。 虽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师叔从来没提过她,她若是私下有牵扯,怎么有股背叛师叔的感觉。 “不必紧张。”杜云横拍拍她的手背。 他向前鞠躬,“前辈,此事皆因我们二人而起还请你让我们好好去交涉一下。” 罗送青单手叉腰,“不行!”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真的是一个大男人发出来的? 夏蔓儿缩缩脖子,有点不敢相信?可是他身边的那些人不光没有一点意外,更是埋着头。 “你们要是被他们捉回去,岂不是我的无能?”男人眨眨眼睛,夏蔓儿看他一通孩子似的表演,想想自己严父般的师叔,这两个人不会以前经常干架吧? “前辈,连累你们,我们也实在过意不去,况且这里灾民众多,若出什么事,我们担待不起。” “没关系,反正这些灾民不是被他们杀死,也是被我们骗。” 夏蔓儿睁大眼睛和鼻孔,她气短促地说到:“这么实诚?” “可不是吗?”男人转过身子看着夏蔓儿,“你可要做个乖宝宝,不要想着什么花把戏,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大哥,正在带着你的一干弟子干邪教的活,你竟然还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要不要这么放肆呀! 夏蔓儿提提自己的手,无力感油然而生最后只好点点头,“好的!” 只听见一阵兵戈声,四周人群窜动,四处逃跑。 在这一群混乱中,一排如图定海神针的人马延伸过来。 “哎呀,现在逃不了了。”罗送青有些遗憾地说到可是他脸上的表情明明很兴奋。 夏蔓儿抬眼间,林潇涵一步一步走过来,踏得很实。 记忆力不谙世事的高贵少年成了如今这少年老成的样子,这晃了夏蔓儿的眼。 还是说我从一开始见你,你便是收敛了性子,我从来不了解你。 林潇涵微歪着头看了看一大堆人,最后目光落在夏蔓儿身上。 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赤裸裸地让人愤怒。 “哎小伙子,主人家都没有请你你怎么能进来呀?”罗送青一下跳到夏蔓儿面前遮住林潇涵的眼神。 “前辈,也该知道河水不犯井水贵帮在我萧穹的地方骗我民众钱财我还没找贵帮说理那,如今是我萧穹内部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插手。” 一顿抑扬顿挫,慷锵有力的说话说的夏蔓儿差点叫好! “是吗?哎,在场的有谁认识他?” 眼下夏蔓儿漠然站在罗送青后面,杜云横抬眼紧盯着杜云横,那有人会回答他。 “看吧,没人认识你,请回吧。” 林潇涵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明显老大不小的中年人蹦蹦哒哒。 “我有事跟你说,你过来。”他略过罗送青交谈,直接喊话。 夏蔓儿闭上眼睛,内心却是激情澎湃,他在跟谁说,这样的命令,这样的高高在上! 为什么他能这样的高高在上,还不是你自己,愿意帮他,愿意把把那平衡的对等位置给掀翻! 她想要破口大骂,骂自己不争气,骂他小人之心,何必再来这儿找她,利用率完了,还要斩草除根吗? 秋初的天空悠远,湛蓝无比的远处有一群飞鸟略过。 夏蔓儿拽着自己的衣裳,想要指着男人骂个狗血淋头,不想一阵香风吹来,一个好像从远方天空下飘下来的女子缓缓走进来。 前面的一切好像都退到远处,那个女子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归到自己一边。 包括杜云横。 欲语泪先流,珍珠般的眼泪一颗一颗滴在地上,更是砸在看着她对心上。 “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毁容?”陈瑞绵语不成句,“你一直在骗我?” 夏蔓儿看着杜云横,看他收缩的眼瞳还没恢复。 夏蔓儿见此,恍如站在水面上,下一秒就陷入那些柔软点摆脱不了的水里,如此让人厌恶。 安静,不可打破的安静。 “师兄,你这是为什么呀?”秋仪也跟着进来。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陈瑞绵擦擦眼泪,“若是你恨我,边给我一个说话,一走了之,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杜云横很没底气地说到。 “你……”陈瑞绵的泪珠断断续续,“也是,你竟然肯让我内疚这么久,已然不是君子。” 林潇涵侧着身子把中心位子让给陈瑞绵,他稍稍靠边战,便可以看见魂不守舍的夏蔓儿了。 “我已经做了决定,让小姐伤心了。” “我伤什么心,又没有教你,又没有养你,你该跟我父亲说去。”女子脆脆带点哭腔的声音,抓着人的心。 “我……”杜云横犹豫不决。 而这一切看在夏蔓儿眼里,无异在是向扎向自己的刀,但是一阵愤怒之后,她发现自己留下杜云横的理由压根就没有人家充分。 “你自己去跟我父亲说说,要恩断义绝也好,撇清干系也好,我们仙瑞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只是说的明明白白,不要吞吞吐吐,不要给我们留面子。” 杜云横纠结了一会,看向夏蔓儿,夏蔓儿跟他对视着。 “去吧。”夏蔓儿听见自己的声音有股凄凉。 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哦。 “你跟我一起去。” 夏蔓儿摇摇头,“不了,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 夏蔓儿抽抽鼻子,什么事?看我迥然一身,还有什么事情,不过也是游荡游荡,只是我知道你回去了,再出来的几率就小很多了。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杜云横淡淡说到。 “” 第四百八十三章 “哎,她自然是要去我那儿玩几天的。”站在夏蔓儿前面的罗送青插嘴答到。 夏蔓儿很自然地笑了一下,“你那儿?你那儿是哪里?我有什么好玩的。” “那你是要跟他走咯!” 夏蔓儿看了一眼正在目不斜视看着自己的林潇涵。 有些心累地回到:“算了,我也没去你那里过,去就去吧。” “好呀我一定让你知道我跟我的那蠢弟弟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你要是能击退他,我就觉得你很牛了。” “他?黄毛小子而已。” 旁边的李纪等的不耐烦见自家老大有意药干架的样子,便主动出战。 只见李纪喊了几嗓子,闲杂人等,退后。 便飞身冲过去。 快是快,被林潇涵身边那个穿着奇怪铠甲的人掀翻得也快。 “哎哟,不忍直视呀!”罗送青捂着自己的眼睛喊到。 “给您丢脸了。”李纪歪歪扭扭爬起啦来,还是佩服他抗打能这么强。 夏蔓儿侧着身子悄悄说到:那是月骑兵,算是萧穹正规兵马了,还是小心为妙。” “月骑兵?哦,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罗送青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哎看来我这些小兔崽子也是不顶用的。”罗送青看了一圈,无形中一股压迫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算了我亲自去吧。” 夏蔓儿是没有想过他会亲自上场点,连忙拉住他,“让我去说说吧。” 一旁缄默的杜云横开口到:“你与他有什么好说的?” 是呀,她拿什么去压他?大义,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何必学正人君子那一套。 “我想要告诉他了,想要我的命是不可能的。”夏蔓儿有些木然。 “嘿,这么底气不足做什么,直接走上去,先问候他祖宗一遍,然后在认作他祖宗。” 夏蔓儿汗颜,可惜罗送去青还是津津有味地说着。 陈瑞绵走到林潇涵身边,“杜公子如今人找到了,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也不敢再麻烦公子了。” 林潇涵扫了她一眼,“你的事情办好了,我的没有。” “林公子,这世界上讲究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林潇涵冷笑了一下,“抱歉,我这儿只有答应这一个选项。” “常常听别人说你,天资聪颖,如今看来也只是背书背的好。” “天资好坏,我不敢自大,不过,尊父还是教过你,君子非礼勿动不是吗?” 陈瑞绵被他一顿回话搅得连通洪。 “夏蔓儿!”林潇涵突然开口到,“你难道想看到伯父的葬礼冷冷清清吗?” 夏蔓儿微微一怔,心如刀割,楚江乐不见踪影,楚江雪怎么肯跟林潇涵好好相处,虽说自己是最后一把刀,可是前面的大刀,楚雄为心腹自然知道是林潇涵干点,一想起林潇涵还帮他筹办葬礼,夏蔓儿冷汗便直冒。 他真是太可怕了,可是自己还不是助纣为虐! 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在把那个男人推到来什么什么地位,又把自己推进什么深渊?还有她的朋友楚江乐,她再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他了。 “好!我跟你回去。” “夏蔓儿!”杜云横急急出声制止她。 她想要挤出一个微笑,“我们好好做个约定,杜云横,你去仙瑞,我去萧穹,然后我们在第一次见面的那棵树下见面。” “萧穹的水不是那么好淌的。” “哎!”夏蔓儿松松筋骨,神色轻松地说到:“不行想淌了,也淌了,我该去哪儿好好了解了。”但愿她还能活着吧。 “你不想跟我去玩玩?”罗送青见她改变主意,有些沮丧。 “有机会一定会去的。”夏蔓儿拍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要灰心,再说了要去你那儿我师叔答不答应也是个问题先让我跟他通通气吧。” “你也真是实诚。”罗送青收了大半的微笑,“好吧,看你也跟他一样固执,是说不清的。” “对呀!”一想到这儿,夏蔓儿眼睛就酸酸,她忍不住想要是当初自己不下来,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可是要是不遇到这些人她的心会不会空落落的? 于是,林潇涵领回了夏蔓儿,陈瑞绵领回了杜云横。 她们在走向各自目的的时候回过头,望着对方,天高路远,这一别不知又是何时见面了。 “再见了,杜云横。” “他真的不会伤害你吗?”那些恩恩怨怨他又怎么知道,夏蔓儿也懒得说,夏蔓儿抬头重重呼吸一口。 杜云横见她张嘴说了一句,声音不大,看口型是不会的。 杜云横到了陈瑞绵身边,陈瑞绵原本直挺挺站着,下一秒就倒在他身上,“你好狠的心。” 娇弱无骨点声音传到一直走着点夏蔓儿耳朵里,她回头看了一眼,就像拿针扎她的眼睛,疼得难以呼吸。 就是这样,她到最后什么都会失去,原来这就是是俗世,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不会长久,唯有痛苦常伴人左右。 从那边走到林潇涵身边,夏蔓儿感觉用了很久的时间。 “赶紧把衣服换了吧。”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陈瑞绵哭过几声候,都没有跟林潇涵道别,边拉着杜云横走了。 夏蔓儿坐在屋子李才想起那个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跟自己说过,看来是记恨上自己了,哎,可不是,把杜云横拐走了,一声不吭的,任凭谁都没有好脸色。 夏蔓儿换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前来伺候他她的丫鬟看她的脸上贴着一大朵花,便有心好奇。 夏蔓儿突然想到什么,把花贴揭开,露出了那块状的丑陋伤疤。 “啊!”吓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下跌倒在地。 下一秒就冲进一个人,“发生了什么?”还是沉着冷静的声调。 夏蔓儿呆呆坐在哪儿。 “少爷,少爷!”那丫鬟抽抽涕涕指着夏蔓儿那块骇人的伤疤。 林潇涵看在眼里,挥挥手,“下去吧。” 丫鬟马不停蹄地跑掉了。 林潇涵弯腰把花贴捡起来,用随身的帕子擦拭干净。 “先前给你做花贴的时候还留有几个花样,改日换了吧。”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夏蔓儿瞧了他几眼,淡淡说到:“戴这东西不舒服。” 林潇涵还在擦拭花贴,安静了一会他说到:“日后我请陈以鸣老前辈替你看一看。” “人家还那么年轻那。”夏蔓儿不痛不痒地吐了一句。 林潇涵坐在她对面。 “是挺年轻的。” 夏蔓儿抬着眼睛看着他,“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让我跟杜云横走了,何必日后。” 林潇涵注释着她,眸子里尽是阴沉。 “那有老是麻烦朋友的。” 夏蔓儿挑挑眉毛,“我与你朋友都不是,何尝敢指望你!” 对面的男子身上的气息收了许多,好像要发火一般。 夏蔓儿自然知道他的朋友,说一不二的狠,但她也很清楚林潇涵为什么一定要捉住自己,拿回萧穹后,必然是想要对付夏朗知的,腥风血雨终究还是要拿她来当头阵了。 他拍了一下桌沿,站了起来,冷冷地说到:“我并不想伤害你,你也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她还能怎样反抗?不过都是徒劳。 楚雄为的尸体林潇涵带着回去的。一路上回路过不少萧穹的附地他拖着那副棺材好像就在拖着囚车耀武扬威般。 夏蔓儿单独坐着一辆马车,外面的护卫会保护她的安全,不过是名头好听一点罢了。 局势一旦发生了变化,根本就难以挽回,尤其是两方争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车队很快到了一富庶之地,天色已晚,要落脚。 夏蔓儿从车上下来虽然天色已晚,可见度不高,但是她下来的那一刻来帮她打理的小二还是吓得哆嗦。 夏蔓儿早已经麻木对他人愧疚的麻木,对自己的麻木。 前面林潇涵和姜楦玥大步踏进去走进灯火通明的客栈。 “你请……”,小二哆哆嗦嗦说着。 夏蔓儿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你们这儿的摘牌菜可好吃?” “好…好吃。” 夏蔓儿温和点点头,大半的头发被头发遮住了,小二竟然觉得不那么丑了。 说起夏蔓儿这个大把的头发放在前面的发型,还是林潇涵的杰作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 依稀记得天蒙蒙亮…… 还在酣睡的夏蔓儿突然拉起来,睁眼一看,是林潇涵,落在昏暗不明的阴影里,那人愈发的高大和立体。 夏蔓儿一脸不高兴。 他手一张开,是个玫瑰红点花贴,不知道比他那个褪了颜色点华花贴要好看多少被倍。 不过夏蔓儿并不打算领情,“很好看,可以请你出去吗?” 林潇涵不言不语地把手伸到她跟前,仿佛间还有一点祈求。 不过夏蔓儿变了,和平相处可不在她的字典里,她一下打翻男人的手,“不要!” 有点挑衅的感觉,不过夏蔓儿可不管不顾,她没有好脸色给林潇涵看,不过林潇涵也可能没有好脸色没有好果子给她吃。 两人对视了几眼,夏蔓儿依稀可见目光接触时噼里啪啦闪着火花。 还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结果林潇涵抿着嘴弯着腰把花贴捡起来,为什么他还有一点委屈的感觉? 林潇涵拍拍手,把丫鬟叫了进来。 本来她还想睡得,不过碍于强权,她愣是一句话也没吭声。 丫鬟请她下床,她只得到屏风哪儿换了衣服,出来林潇涵还没走。 是不放心她那,还是不放心这些丫鬟那。 丫鬟把她衣服折的好好的,要袋耳环什么都,被夏蔓儿拒绝了。 丫鬟梳她的头发,因为太长,一下把她扯疼了。 她滋着牙,毫不掩饰地瞪了一眼小丫鬟,小丫鬟不停瞄林潇涵,更是梳杂草那样,扯的她时不时倒吸一口气。 “我自己来吧!”夏蔓儿向小丫鬟讨梳子。 丫鬟害怕地把梳子交出去,在夏蔓儿余光里,却有一人捷足先登。 她呆了一下,才意识到那人是林潇涵。 当他的手抚上她的青丝时,她的感觉是林潇涵梳头发就比小丫鬟温柔许多了。温柔?她吓了一跳。 见林潇涵留了大把的头发放在前面,后面的梳成发髻,再把前面的发丝留大半垂着缠绕上去,顿时镜子里的女子小巧*精致许多。 若不去注意那遮遮掩掩,时现时隐的伤疤,她也是个美女呀! “姑娘?”小二见她发呆走的越发慢,夏蔓儿苦笑点点头。跟着进去。 富庶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贴心的服务,这客栈占地很广,完全没有必要包下来,他这儿的贵宾房,可是一个院落…… 夏蔓儿也是叹为观止,虽然比不上萧穹,但是做生意做到这样的奢华和贴心,就不要嫌弃别人给的赞美多了。 院落也是一人一间房,夏蔓儿不必担心她自己的住处,晚上四周都是点着明灯,明亮如同无数的月亮复制了一般,白莹莹的光显得她柔和,仿佛躺在月宫里一般。 因为杜云横知道她不吃晚饭,所以也没有叫她,反正他是不会在这方面苛责她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能吃东西了,还很期待。 等到了亥时,这个富庶的地方远方歌舞升平,时不时有丝竹声传来,她才从房间出来。 “姑娘!”一出来便是两个彪形大汉! “我饿了,要吃东西!” “姑娘,不必劳烦你自己,我们替你区。” “”行吧!我要不咸不淡,不荤不素,不甜不辣,不油不腻的!”夏蔓儿板着手指说到。 “这……” “还不快去,当心我参你们一本!” 夏蔓儿得意地见其中一个汉子摸不到头脑地走掉。 可惜夏蔓儿没有等来她的吃食,林潇涵提着灯笼来了。 夏蔓儿反倒觉得他提的那盏灯笼要比她看到的都要亮堂而白润。 为什么那? “你饿了?” “嗯!”她一直盯着那灯笼看。 林潇涵顺着她的目光,扫了几眼自己的灯笼,然后把它放在桌子上,“因为你们放的玻璃罩所以要亮堂一些。” “哦,原来如此呀!” “你饿了?”林潇涵又问了一遍。 “对!”夏蔓儿直接问答,“人以食为天,很正常。” “你不能吃饭。”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却让人难以反驳。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夏蔓儿想起来了,在他意识里自己是不能吃。 “那你就等我饿死吧。” “药那?” “没药!” “夏蔓儿!”他提高了声音。 “哎!你们都在呀!”姜楦玥提着食盒来了。 她笑着对屋子一圈,然后靠近林潇涵放下食盒,“夏蔓儿,你想吃的东西来了!”她身后跟着那个一脸窘迫的汉子。 夏蔓儿好奇,她那几句完全是不爽瞎说的。 食盒一打开,竟然是一碗蛋羹,飘着几个寂寥廖的葱花。 “这……”真是作,应该说猪蹄,烤鸡烤鸭什么的。 她真在后悔时,一只手伸过来把盒子盖上,然后退离夏蔓儿。 夏蔓儿瞪着林潇涵,他真的不让她吃饭是吧! “你这是……”姜楦玥不免疑惑。 “她不能吃!” 不能吃!你全家不能吃! 她怒视着林潇涵,林潇涵也望着她,可惜她暴躁不安,另外一个沉着。 反正她是结结实实败下来了。 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 她立马跑到姜楦玥身边拉着女子的胳膊,靠着女子,软糯糯说到:“他虐待我。” 姜楦玥微微张着嘴。 这夏蔓儿要是当兵打仗,倒是谁都能认下的,姜楦玥失声笑了出来,“林潇涵,她为什么不能吃东西?” “夏蔓儿!”林潇涵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直接提高声音威胁她。 夏蔓儿立马表示:“我能吃,什么烧鸡烧鹅,有多少我都能吃。” 余光见到林潇涵站了起来,她立马闭嘴。 姜楦玥还是护着她的,把她挡在后面。 “你干什么?”女子微笑着,眼睛亮晶晶,姣好如斯,岂能不妥协之理? “我这儿没有大夫,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来,你吃!”林潇涵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夏蔓儿自然是皆大欢喜,立马坐下来,拿出蛋羹,还有点烫手,她迫不及待盛了一勺,然后看看一脸微笑的姜楦玥,面无表情的林潇涵。 然后张嘴就吃,却没想到一股劲风吹来,打翻了她的勺子。 她惊愕地看着做出这一切的林潇涵。 “来人呀!” “属下在!”不顾在场两个女子的惊愕,他没有感情地说到:“把她的嘴封起来!不准她吃一点东西!” “是!” 夏蔓儿静静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毕竟她还能说什么那? “林潇涵,你这是做什么?”帮她的姜楦玥也是惊不起一点涟漪。 “你累了,先回去吧。” “可是……” “回去吧!”他虽没有怒意,可是固执得毫无回转之地。 所谓的把她的嘴封起来,还不是塞给她一个布团。 当塞了布团后,林潇涵和姜楦玥也走了。 为了不让她拿下来,她的手也绑起来了。 不过这一切都麻木了,不是吗?她又不会再意外什么,只是她恨呀!无能为力的恨无情无义得恨,在她心底一点点生根发芽,风雨无阻地长起来。 她靠着墙壁想着那些陈年旧事,想着想着她的泪水流出来,然后直到流不出到也好,这样她才会累的不顾疼痛不顾饥饿而睡着。 但是在实在困觉时候她的求生欲还是出来了,她知道她还是要离去,在林潇涵折磨死她之前,她要离去,不是她想要解决问题,就能解决问题的无数次的妥协,能带来什么?得寸进尺吗? 她翻了一个身,眉头舒展不开。 “啪!”头顶响起一阵巨响。她醒过来,惺忪的眼睛里尽是那张笑脸。 “许西!”她惊喜地叫着。 “醒了,小祖宗?” 夏蔓儿高兴地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哎,起来了!” 夏蔓儿埋着投,笑嘻嘻地说到:“我逗你玩那!” “嗯嗯,小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蔓儿伸着隔壁,张牙舞爪 “哎……”她的绳子和布团那? “哎哟,那还跟绑你哦,只怕某人的眼睛都要成核桃了。” 夏蔓儿赶紧揉揉自己眼睛,然后遮住,“没有!” “好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夏蔓儿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要听你这些,我说你的身子!” 夏蔓儿不情不愿地把杜云横治了她的僵死药说了一遍。 “哎,这么一说,你的已经解了,真的是,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说。” “我跟他说了呀,我能吃!” “啧,你看看,要说详细一点嘛,你直接一句你能吃,又有前车之鉴,他难免会钻牛角尖。” 夏蔓儿嘟着嘴不说话。 “哎,对了,他的那个方子你可还急得?” 夏蔓儿一闪而过,但是不知为何她回答:“不知道耶!” “太遗憾了。” “得嘞,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咱们先斩后奏。” 夏蔓儿笑了,一拳拍过去,“就听见你的!” 却没想到许西一下龇牙咧嘴。 “唉,你怎么了?” 夏蔓儿吓坏了。 “哎哟,我的祖宗,下一次文静电,我这才刚从阎王爷哪儿逃回来那。” “你受伤了。” “可不是,马不停蹄就过来了简直是拿我一命换你一命。” 夏蔓儿立马愧疚,“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扯远了,不过你真想感激我,就想想方子。” “好……”夏蔓儿支支吾吾应承下来,因为杜云横买药材的时候,她一直在身边,所以七八成的药材她都知道,可惜,不知为何她终究没有开口。 两人吃了一些清淡的小菜,一些粥。 “哎呀,我要好休息一下。” “不赶路吗?”虽然现在是秋初,但是楚雄为的身子还是腐烂的块,要是到时候一阵腐烂味,那倒难堪了。 不过他不会这么想吧。 “他为什么要停一天?” “还不是为了你,非要我在保证你身子健康的情况下,解决你不能饿死的事情。不过上天作美,看现在我又不用费神了。” 夏蔓儿一怔,想起昨天晚上,她闷闷不乐到:“他才不会为了我那,就是为了腐烂楚雄为点尸体。”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在说什么哦?” “没什么!”夏蔓儿喝了一口粥。 “哎,等我去好好睡一觉,昨晚快马加鞭,累死我了。” 夏蔓儿歉意地笑笑。 第四百八十六章 闲来无事客栈外面倒是热闹,几人还真真停留在这儿不动。 许西告别了夏蔓儿,也不曾去回禀林潇涵怕他日夜兼程,不得休息。 许西知道楚雄为的棺材是有专门的冰柜保存,短时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去休息了。 夏蔓儿吃过早饭以后,虽然胃还刚因为恢复饮食而不适,但她依旧满满的元气,想要奔跑。 可当她奔跑起来,她胸膛的那个伤口却是空落落的,虽然她知道她在恢复,可是一路走来她的朋友不在她的身边,很是寂寞。 寂寞这种感觉,说难受也还好,说没感觉那是自欺欺人,她便四处转转,虽然客栈里依然是一些常见的盆栽和几座人工假山,但是一种无聊的熟悉也是一种安全感不是? 她走在院落里,有护卫远远望着她,她下定决心,要是那些人敢来,她一定狠狠地踢他们的屁股! 真在愤慨时,突然听闻一阵琴声。“清脆如同置身于无人的高山流水间她踩着假山,看看是哪儿发出这美妙灵动的声音。 还能有谁自然是林潇涵了,琴声从他的指甲流泄而出仿佛一场用不结束的宴席。 他的眼眸轻轻垂直,只关心自己的琴。 姜楦玥坐在他一旁,撑着脑袋看着,那姿势实在不适合她,夏蔓儿这么想。 夏蔓儿依着假山静静看着两人,看久了,自然连林潇涵嘴边的微笑都看得出来。 姜楦玥站了起来,顺了顺衣袖然后垫起脚,夏蔓儿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女子开始起舞。 有乐有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姜楦玥是不同的,别的女子跳舞优者长袖善舞,空谷幽兰,可是她仪态万方之下,柔软之下,是渴望,生生不息的渴望,最是希望动人心。 夏蔓儿急得她的动作很清楚,这个女人是跟他人不同的,不然为什么林潇涵到微笑越来越明显。 夏蔓儿从假山上下来,琴声不绝于耳,女子的舞姿已经刻在她的心里。 夏蔓儿继续往偏僻的地方走,她想林潇涵不会伤心吗?他也不知道忍耐一点,还是说这儿都是他的心腹,他自然不用装了。 富庶之地在于,留住富庶。 虽然是秋初,而这客栈里的花却是四季皆有,虽然都见过,可你同是见它们却是难得的。 夏蔓儿看见一个要桃花般的树,花朵却比桃花坚固而明艳而树枝比桃树要跟细小,叶子也是更硬朗一些。 她伸出手去抚摸那树。 “哎呀,小姑娘,那有毒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她回过头,见是一妇人,三十左右,明艳而沧桑。 “小姑娘,此为夹竹桃,有毒,人呀,就是不信邪,图它好看,就把这东西防放在院子里。” 夏蔓儿收回手怔怔看着她。 有远远跟着夏蔓儿的护卫走上前,驱赶妇人。 “哎哟,我说,那有几句话都不给人家说的,你们这些人,姑娘,可别憋坏了。” “去去去!” 护卫一心一意地驱赶着人,夏蔓儿纤细的手抚摸上那花。 “夏蔓儿!” 她听见有人叫她,回过头是姜楦玥。 “我听说你醒了,许西也是不来告诉我们。” 夏蔓儿瞧见她的鼻尖有汗珠。 “哎,这花好漂亮呀!我倒没见过,这叶子像竹子,这花倒像桃花。” “嗯,很漂亮。”夏蔓儿附和到。 “是呀。”姜楦玥背着手说到。 夏蔓儿撩了撩眼睑,“闻着也香。”她感叹到。 “你想要呀?”姜楦玥凑过来问她。 夏蔓儿一只手遮着脸,一边看着她,“摘了就没了。” “没事,多着那。”姜楦玥走上前,折了半只,枝桠里冒出的乳白色液体甩满了她一手。 夏蔓儿看着,那乳液顺着她的手指留下来,那声有毒一直响在她的耳边,可惜她一直都没开口。 “给你!”姜楦玥向她晃晃。 夏蔓儿往后退了,指了指乳白色点液体,“我不喜欢它!” 姜楦玥乐呵呵到:“的确,粘粘点,号烦人!”她随即拿出帕子细细擦了一遍,然后再次递给夏蔓儿,夏蔓儿盯了花好长一会,长到姜楦玥脸上的笑斗绷不住了,她才接过来。 夏蔓儿捏了捏花枝,上面黏黏点,依然没有去掉。 “走,林潇涵在那儿弹琴那,去听听!” 夏蔓儿捏着那束花不说话,点点头。 姜楦玥挥挥手,护卫随即下去,夏蔓儿瞧着那些一直往后退点护卫,又看看一直昂着头的姜楦玥,不知怎地一点内疚都没有。 林潇涵还在弹琴,见夏蔓儿过来,声音颤了一下。 夏蔓儿拿着花枝坐在一旁,身边的男子触手可及,可也遥不可望。 姜楦玥把夏蔓儿安顿好,再一次跳了舞,近距离砍,真的是一阵享受。原本夏蔓儿的到来,林潇涵还有点不适,到了后面便渐入佳境。 姜楦玥转着身子对他嫣然一笑,而后旋着身子,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女子带着笑转着圈,橘色的裙子鲜活无比,然后女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几乎挨到腿,夏蔓儿正要猜这什么动作的时候,姜楦玥倒了下去…… 琴声由悠扬变的刺耳无比,她捂着耳朵,见到林潇涵起身冲了过去,夏蔓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原来你真的有毒,那为什么自己还不倒。 正在休息的许西被唤醒。 许西先是一顿操作然后得了一个结论,“中毒了。” “什么毒?” “不知道……” 许西见林潇涵一副要揍自己样子,把头伸过去,一副让他打的样子,林潇涵自然是不敢打的。 夏蔓儿拿着那束花一直站在一旁,许西笑到说:“你还有闲情逸致拿花,这都有人想要打人了。” 林潇涵皱着眉头,嫌弃他不会医治。 “哎,别急我这有万能戒毒丸一颗不行,来两颗!”许西给姜楦玥服下,姜楦玥果然好转。 夏蔓儿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束花,为什么自己不会晕倒? 姜楦玥很快醒回来,“我的头好疼。” 夏蔓儿很想知道自己手里的花还有没有毒…… 第四百八十七章 看着脸色微白的姜楦玥,想要递花过去的夏蔓儿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毕竟嫉妒要了一个人的命,不光是姜楦玥的悲哀,也是她的悲哀。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她盯着林潇涵看了一会,思前想后,没有比他更有资格来试试这束花有没有毒了。 恰好许西声称为了姜楦玥能好好休息,就把一直在一旁不干什么事情的夏蔓儿和林潇涵赶了出去。 林潇涵走在前,夏蔓儿走在身后,她与林潇涵昨日闹了那些矛盾如今怎么去搭话,倒是一件苦恼的事情。 她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前面那人却停了下来。 “你还不扔掉它? “嗯?”她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夹竹桃,有剧毒。” 几句话让夏蔓儿有些耳鸣。 “你知道吗?”林潇涵定定看着她。 “我……” “那就是知道了。”他扫了她几眼,“你的心思真是难猜,我倒不知道她那里惹了你。” 夏蔓儿弹着花枝,不说话,倒是在想到底有没有毒。 见夏蔓儿不理睬他,林潇涵也没有生气。 “我现在不想看到死人,你最好收敛点。” 夏蔓儿这才正眼瞧他,什么意思?不追究了吗? “好的!”她很是欢快地点点头。 林潇涵脸色柔和了许多,“许西说你能吃东西了?” “嗯!” “这里是璞玉的附地,你若想出去玩一玩,也不是没可能的。” 璞玉的附地?那这儿岂不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但是她转念又想,璞玉的地盘那岂不是销金库? 见她一会高兴一会纠结,林潇涵眯着眼睛,好像要打瞌睡一般,“你尽管去玩,其他的不必担心。” 那夏蔓儿倒是随心所欲林。 她笑眯眯说到:“让我回去睡个回笼觉,再去,不然我是没有力气的。” 林潇涵有些惊奇地盯着她,不过还是依了她。 夏蔓儿把花一丢就欢天喜地跑回去睡觉了,她还真的睡了回笼觉,昨晚上骂骂咧咧了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一番。 不过她现在正处于兴奋的时候,要她睡觉也是难事。 她闭着眼睛,想着林潇涵有些柔和的脸,那些本来很清晰的界限再一次模糊起来,人心易摆动,真是适合她这个凡夫俗子那! 夏蔓儿想了一会,还是睡过去了,待她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晌午了,有丫鬟请她去吃饭。 她惦记着外面的海阔天空,直接拒绝了。她独自在房间里呆了一会便有人来请她过去。 到了门口,见姜楦玥既然也在。 夏蔓儿当即心里疙瘩一声响。 她是惊愕了,姜楦玥倒是一如往常,对她很是客气。 夏蔓儿结结巴巴地回了几句。 许西一直打量着她,她正要去问,可惜许西不是躲着她,就是抽不出身子一直说着话。 一群人出去就有一个主心骨,很显然,这个人是姜楦玥。 林潇涵一直问姜楦玥身子还撑不撑得住。 “我又没有你那么弱,习武之人,这点苦算什么?” “对对咱们习武之人强身健体不能那么容易倒下的。”许西答了一句。 夏蔓儿看了一眼林潇涵,后者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几人走走停停,不过都是在看工艺品,姜楦玥看的很起劲,但是夏蔓儿可是饿死了,她中午可没有吃午饭呀!这群人! 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诋毁着几人,最好让他们都倒霉,她这么想着。 可惜一帆风顺,也没有出大事而她几乎要饿得晕厥过去了。 “去喝茶吧。”林潇涵突然来了一句。 “好呀!”姜楦玥笑着回答。 “走吧!”许西在前面开路。 真带了一个茶楼,富贵富雅,林潇涵三人在前面说着什么,夏蔓儿可没一点心思去猜,她一直在想为什么是茶楼,就算有吃的,也是一些点心。 点心怎么能当午饭那!她沮丧地想着,可是转念又想又比总比没有来的好。 前面姜楦玥走三步一回头,而林潇涵就站在门口了,也没有进去。 待夏蔓儿垂头丧气走上前,他招呼她,“走吧。” 夏蔓儿有些恼怒,“去哪里呀?” 林潇涵不说话走向前面,碍于她身无分文,于是只好跟了上去。 夏蔓儿跟在他身后,越走越长大嘴巴,因为林潇涵的目的好像是一座酒楼。 她有些兴奋地蹦哒过去,歪着头问林潇涵,“咱们是不是要去酒楼呀?” “嗯。”男人简短而没有那么冰冷的声音惊起了夏蔓儿心湖的涟漪她先是呆呆地看着林潇涵。 林潇涵有些柔和地回望着她,“怎么?不乐意?” “当然不是。”夏蔓儿没有一点笑意地回答,甚至有点悲戚。 林潇涵不是没有听出来,不过夏蔓儿的情绪一向跳的快,他是领略过的,所以不想去追究。 人心那么容易撼动的吗?还是说只有她这么容易被人打动。 林潇涵俊朗无比,即使在这富庶之地,也是吸引无数女郎频频回头,酒楼前面人头攒动,夏蔓儿默默看着林潇涵又被一个女子不小心撞了一下。 撞的他原本如同湖面轻柔难留的温柔立刻冰天雪地,连带着也没有给她好脸色,于是夏蔓儿越走,越不想跟上去 她在想这样的分离,是不是会再一次重逢,带着她重修于好的希望? 不过,时事若有那么容易重启岂不是天大的好事,而天大的好事是不会落在普通人的身上的,她只有跟上去,才不至于落在他身后,还能常常见一面,不是吗?在被人撞了无数次后,两人还是挤到了酒楼门口,俗话说闹声就是招牌这儿聚集的人很多,欢声笑语的,应该不会差。 林潇涵是受够了那些人肆无忌惮的打量,豪掷一金,把半个二楼都包下来。 反正夏蔓儿不会嫌弃地方大的。 林潇涵是吃过午饭的,所以接下来就是夏蔓儿的表演了,夏蔓儿也没有给林潇涵客气,尽量点贵的,把掌柜乐呵得嘴巴都比闭不上了。 林潇涵敲敲桌子,“量力而行。” 这如同丝竹的声音还是压住了她想把所有菜点一遍的冲动。 第四百八十八章 虽然夏蔓儿看着林潇涵的面子上,没有摆一桌可是七七八八还是有的。 琳琅满目也不差。 一半素一半荤,五彩缤纷,不愧是销金窟,让人掏钱心甘情愿。 “两位,菜都上齐了,可还要什么好酒?” 夏蔓儿瞟了一眼林潇涵,他的目光已经瞟向外面了。 夏蔓儿挥挥手,老板识趣得下去了。 “你怕是不能多吃,尝一尝便是了。” 夏蔓儿以为他在看外面的风景,无暇顾及她,没想到一开口倒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夏蔓儿皱着眉头,答应吧,不甘心,不答应吧,好像也太好…… 正思忖时,见林潇涵拿正眼瞧她。 她只好点点头。 店里点才品都不错,味道也差不到哪儿去。 她正吃的起劲,却听见隔壁一阵推搡。 林潇涵望过去,他不是包了大半吗?怎么还有人。 “庄老板,你行行好吧?” “我说,我不是愣头青,把钱借给你,还不如丢进水里,那还能听见一响声。” “求求你了。” 夏蔓儿回过神来,原来是生意往来。 “嘿,你说你也是璞玉的掌柜,没想到竟然也会找我借钱?你也太不把你的大东家放在眼里了吧?” 夏蔓儿心里咯噔了一夏,瞧了瞧林潇涵,果然他半眸微垂,显然听进去了。 “哎哟,庄老板,我也不瞒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也知道吗?” “就因为知道,所以我不借给你呀!”男人说完得意得笑了几声。 求人的第二人低声下气仍然陪着笑。 她思忖时,刚好跟林潇涵四目相,看着他淡淡的眸子,里面倒影着一个出神的小人。 她望着里面的人笑了笑。 “怎么了?” “你眼睛里的那个人好好看。林潇涵一愣,不知是因为没有绕过来,还是因为她的玩笑话。 男人笑着回答:“既然好看,那么你多看一会吧。” “不了。”夏蔓儿灿烂一笑,她夹着菜,大娘很快微笑边收下去。 因为这样的亲昵无异是一把刀狠狠扎向她。 她不知道他还有多少阴谋诡计留给自己,风平浪静的时候倒像个一个温柔的哥哥,可惜呀,她还有点记性。 一侧两人谈着话,叽叽喳喳的不太出彩也不太黯淡,最后男子求爷爷告奶奶,庄老板还是把钱借给他了。 夏蔓儿在酒楼里可是坐了差不多一下午,捡捡挑挑就这么过去了。 林潇涵一直都没开口催她,还是见到夕阳的红光射进来,她才猛然醒过来。 连连叫林潇涵走,也不知道姜楦玥他们是不是就在茶楼呆了一下午。 旁晚的人自然有旁晚该出来点认,红光打在所有人脸上,夏蔓儿跟林潇涵挤在人群李,看着他梳的平整点发髻,一时移不开眼睛。 她该怎么办?爱了,恨了…… 林潇涵的脚步比她大,似乎走的也急,所以她落得有点后。 明明在酒楼里也不急躁,怎么出来,倒急起来了。 有人撞了一下她,待她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许多人参杂在里面,她找了一大圈,也不见人,你看看这不是命吗?她不逃跑的时候,却是追不上他的,而她要逃跑的时候,他却非要把她捉起来。 人潮冲刷着她,没有目的地乱转,没有人理睬她。 这样的感觉好像恢复到最初她下山点时候,没有方向,不过现在她是怀着一身的心伤没有去处。 她依着记忆抓着人问了一遍,“哎,小姑娘,你很像刚才一位公子要找的那个人呀!”身处较好摊位的老板笑呵呵第回答她。 “是吗?”夏蔓儿心酸地露出笑容,“我也在找他,可是没有看到。” “也许走到哪儿去了,人多,你们要好好牵在一起,这才不会走丢。” 夏蔓儿看看自己都手,“若能牵他的收我一定不会放开点。” “哎你瞧,他来了。” 夏蔓儿心里翻江倒海,可是脸上却是平平淡淡。 她回过头,急着想要找到林潇涵。 却是愣在那儿。 “姑娘,咯他看到你了,走过来了。” 夏蔓儿颤抖着嘴唇,心里轰然倒坍,因为…… 人走了过来。 她站在哪儿,眼睛里的泪花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跟林潇涵缘浅而伤心还是因为见到杜云横而开心。 “我处理好了。”他像一个小男孩向她讨要奖赏。 “真快呀!”她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只是要不是眼睛布满晶莹剔透的泪花就更完美了。 “嗯!”杜云横大庭广众地抱着她,“我想的很清楚,以后都不会回仙瑞了,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师傅也答应放我自由了不过他老人家说我还是可以回去看看的。” 夏蔓儿抱着他的肩膀,泣不成声。 她的一颗小小的心到底还是被撕碎了。 “这样就好了,年轻人感情好,我跟我老婆子那是相看两厌!”老板戏谑到。 夏蔓儿埋着头抬不起来。 “夏蔓儿!”她听见有人喊她。 她埋着投头,辨认出了那是姜楦玥的声音。 夏蔓儿突然发现杜云横的身子僵硬在哪儿,她不明所以,抬起头,转过去,刚好看到许西,姜楦玥和林潇涵。 而许西的目光也一直粘在杜云横身上。 “怎么了?”她小声问到。 杜云横摇摇头,“没事。” 只是许西和杜云横的表现可没有那么简单,她也想起第一次跟许西有来往点时候,就是因为仙瑞。 夏蔓儿细想之下,也没有个头绪。 “若是逛好了,就回客栈吧。”姜楦玥提议到。 “阿夏有劳你们照顾了如今我也来了,不如就从别过吧。”杜云横突然开口到。 他们正站在闹市里,人来人往。 “这儿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客栈吧,有事好好说。”姜楦玥笑魇如花。 夏蔓儿深知一回去,那是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出来的。 两波人就这么对峙着,许西默默不语,眼神警惕。 夏蔓儿是看不出林潇涵那平平无奇的表情有什么情绪在里面。 “不麻烦了。”杜云横牵着她的手。 “她你不能带走。”林潇涵突然开口到。 夏蔓儿眼睛微睁。 第四百八十九章 夏蔓儿发现自己是记吃不记打,林潇涵什么为人她还是领教过的,可是现在他一句你不能带走她,她竟然就开始动摇了,她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不会怀着什么目的把自己留在身边? 可惜,这不可能的。 “我想走。”她的声音落在闹市里,没有那么明显,可是想听到的人还是清清楚楚听见了。 站在中间的摊贩老板加快手里收拾东西的速度,并且祈祷千万别打起来。 “夏蔓儿?”姜楦玥有些失落。 夏蔓儿看着她,真是个傻女人,何必把自己留在身边? “你觉得你们走得了吗?”许西也开始说话了。 “我们想走,你们拦得住吗?”杜云横回呛到。夏蔓儿看看四周,幸亏他们对峙着,气场不好,没有吸引倒多少人。 不过站在高楼上欣赏林潇涵的女子可不少,她们遮掩着容颜,喜笑颜颜。 这样直视的目光夏蔓儿是永远不会拥有的。 “你们要在这儿闹开吗?”夏蔓儿攥着杜云横的手,“你先把你自己打事情处理好吧,再来说别的吧。”她提醒林潇涵不要忘了就算没有楚江乐,一个楚江雪他就能轻轻松松应付? 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是一个楚雄为死了就满盘皆输的,只要他有孩子在,那些旧部下就会拥护。 林潇涵很快低气压,很明显,他在考虑夏蔓儿的话,虽说杜云横不会武功,可是真闹起来,鬼都知道自己不会讨到什么便宜。 “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杜云横挑挑眉头。 姜楦玥看看林潇涵,见他没有出声阻止,也只好看着人离去。 夏蔓儿被杜云横推着离去她走了一会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三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眼里只有林潇涵看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去有多伤感,而是轻皱眉头。 她真的很想问问,林潇涵他喜欢姜楦玥吗?如果喜欢,那她的故意害姜楦玥的时候,为什么他还要包容她那?他的情谊这么不值得吗? “在想什么?”杜云横低着头,头发顺下来扰得她对脸蛋痒痒点。 很显然夏蔓儿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何说服杜云横回去。 刚才她是想离开林潇涵,没有出声询问,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自然要好好细细地问过。 “你真的想起清楚了?” “嗯哪,我这本事也学了点,就是媳妇没有着落,所以现在努力嘛。”两人现在走的路反倒没有多少人,尽情地说着悄悄话。 “陈瑞绵也不失为一个好妻子。”夏蔓儿淡淡地说着。 “这个问题以前也很困惑我,那就是真要论起来,我该怎么选。” “当她那日来找我时,我见到她一时高兴,见她难过,也跟着难过,却想着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千万要找个品行温柔的良人我甚至为她着急,搜索着她的选择,却是一点点也没想到自己。” 夏蔓儿停下了脚步,她猛地发现原来自己也从来没有把林潇涵带到自己对未来的设想里面。 “那时我就做了决定。”他的声音如同凉爽的晚风,吹过她的耳朵。 她怔怔看着他,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并非他的任性。如今赤裸裸讲给她听,就像拿着一根无形的绳子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虽然现在她能自由蹦哒,可是当杜云横拿绳子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回去。 她被这个人困住了。 见她出神,目光没有聚焦,杜云横意味深长地说到:“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是否要跟我一起,我能等,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 夏蔓儿摇摇头,“为什么?我哪里好?要不是因为白爱,你会来吗?” “这我也想过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夏蔓儿放马过来。 “我自然是推崇心底善良的人,就像一个楷模,人人都认同,一个仁慈的人,乐意看到,只是喜欢的人总会鬼使神差,我初见你,坐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微胖的脸蛋上,眸子流光溢彩。那真是灵动极了。” 夏蔓儿见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夜忍不住循着他的话去想,想像完后忍不住吐槽,“那是我吗?” “是呀!你现在可是内敛多了,变了许多。”杜云横捏捏她的脸蛋,声音也低林许多,“好多好多,我忍总是忍不住区回忆,去细想,你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总想你改变,做个好的人,深怕你不做个好人,别人要攻击你。” 夏蔓儿乐了,“那我今天开始做个好人,这样你就不会担心我了。” 杜云横看着她,“只要你大是大非不犯错,小的别管她,不过,若是真的有必要,你非要做什么大恶司事,夏蔓儿,你不要去做,我去。” 夏蔓儿看着他,知道这句话他也曾经跟陈瑞绵说过,如今却是半点嫉妒也无,他心疼那个柔弱单纯地的小姑娘,而如今怀着她不能吃亏的念头说给她听,一时惆然若失。 真不知道对她的好,他是否能得到回报。如今她是不能回答他,一想起这个问题,她就心疼,心疼杜云横可能没有结果,一边感叹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得偿所愿? 天色已晚,两人找了一件家不大的客栈住了下来。 “咯。这是秋仪要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夏蔓儿无意瞟了他手里拿出来的东西。 “啊!隐浮!” “她没有看过,你的东西她一直好好保护过的。” 夏蔓儿把书揣在怀里,爱不释手。 拿着它,好像数不清的美食裹在口中。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良玉和逑一命在哪里呀?” “少林不是取了一匹药材吗?后来有加了不少,一路上瘟疫横行,他们两个帮着残相他们互送药材回去了。” “哦!”夏蔓儿坐了下来。 “要是我们去找他们,是不是去少林就是了?” “嗯,应该是。” 她又想起残相说要趣自己的那些话,不知道现在他是怎么想的。 “那我们就去少林吧。” “嗯。” 晚上他们下楼吃饭,客堂里人不太多。 第四百九十章 夏蔓儿也想见见良玉他们,如今许久未见,想得紧。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吃出发,只是每当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她都会回头,看看人来人往,心里并不好受。 “你也看出来了?” “啊?”夏蔓儿并不知道杜云横在说什么。 “有些店铺放了吉贴。” 所谓吉贴,是说家大业大的门派要做什么喜事,又怕朋友没有得到消息,所以会通知自己的商铺,写个喜讯,让那些游离在外的朋友多一个知道的渠道。 这儿是璞玉的底盘,自然是璞玉的喜讯。 她上前看了一眼,原来是璞玉山庄庄主王司权要办寿宴了。 即是大寿,自然要好好办。 只是她想起先前那个生意人说的话,璞玉到底什么情况她也糊涂了。两人继续走,突闻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那群风尘仆仆的人疾驰着,压根就不看路上的行人。 夏蔓儿跟着路人一起避开,杜云横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深怕她避完了。 那群人疾驰而过,夏蔓儿看不清人,却见里面有几个爽利的女子打扮。 她有些疑惑,看着这么嚣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走吧,真是什么人都有。”夏蔓儿摇摇头。 “好像是楚江雪呀。”杜云横还回着头。 “楚江雪?”夏蔓儿吃惊,“她?”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来接她父亲的吧。” 夏蔓儿正想回去,就想看看楚江雪和林潇涵怎么打招呼。 “怎么一脸懊悔?” “我呀,错过了一场大戏!”她搓手顿足。 杜云横笑笑,“爱看热闹,就怕有一天热闹飞到你身上。” “不有你吗?”她晃着脑袋有恃无恐,“我才不怕那。” “行行!”男人好脾气地笑笑。 “算了,我也不会管萧穹的事情了,我们走吧。” 她抓着杜云横的手。 “嗯!”两人走在刚刚散去的晨雾里,一点点远离,他们身后是那些美轮美奂的风景,可惜也没有留住他们。 夏蔓儿跟着杜云横行走林一处,走到一处村子,普普通通点,客栈也不太好。 两人要了两件房间打算休息,还酸算有点姿色点老板娘手停在算盘上,看着他们,“一间房吧,省钱!” 说完,老板娘乐呵呵笑了,夏蔓儿羞红了脸,她可没想那么远。 “咳咳!麻烦你了。”杜云横带着面具怕也不好到哪儿去。 两人上楼,手不小心挨在一起,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国,但是今日却是格外的烫人。 两人羞涩地别过以后,便回房休息啦。 只要不是很富贵的地方,晚上看起来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点景色可言。 她想起老板娘的话,捂着脸,她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硕,把这件事和杜云横联系在一起怪怪的。 她细细想着,却见隔壁屋也开了窗户,一个白皙点手露出来,乳白的手肘带着点雪白的袖子,真真是纯洁无比。 夏蔓儿猜想必是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又是一阵琵琶声传来。 婉转悲切,让人难以释怀。 看来是为不得志的女子了。 她摇摇头惋惜地叹了口气,怕就怕美人难消福。 琵琶声不断,她细细听着,“还想着找来杜云横听。 却不想她趴在窗户边睡着了,然后站不稳,又惊醒过来,琵琶声依然没有断,还是那首曲子,接了后半段。 她伸了一下胳膊去睡觉咯,却见远方突然亮了起来,而琵琶声也进入了高潮的地方。 啪! 好像是弦断了。 她猛地怔住下意识想跑过去看看,忽然敲了敲自己脑袋,对方一个常谈琵琶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个小问题。 她释怀地躺在床上。 不知道杜云横在干什么。时而下起了雨,湿湿嗒嗒地打在窗户上,夏蔓儿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而后一阵吵闹声想起,她有些恼怒,是谁呀! 然后叮叮当当到了自己屋前,她在攥着床幔,又听见老板娘哭天喊地骂人点声音。 她披着衣服,屏住呼吸,而那声音又到了隔壁。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想起那个房间不是那个白衣女子的房间。 她立马出去,刚好看见杜云横穿着亵衣皱着眉低着头走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 “你们做什么?” 里面一阵娇柔的声音传来。 “我们老爷有请你过去。” “呸,今日不让我进门,如今却要我进去,想的没。”那女子柔化人心点声音骂起人来也是舒服无比。 “回去吧。”夏蔓儿正探头起劲,却不想杜云横站在她身后认真地嘱咐她。 “呵呵,怪好奇的。”她紧紧衣服,正儿八经第说到。 “你好奇的地方多着那。”杜云横顺顺她的头发,夏蔓儿有些别扭,缺不敢动一分。 “姑娘,得罪了。”那些人喊了一句,然后就是女人的尖叫声。 “你们干什么?” “这都什么人呀?啧啧。”有别的客人啧啧说了一句。 “你们……”那些人拖着女子走了出来,夏蔓儿才见女子的样子,果然一身白,柔丽的容颜,梳的整齐别出心裁的发髻。 “住手!”有一群嬷子走了上来,打着那些男人粗鲁的手。 “姑娘,你没受惊吧?”为首的老婆子笑呵呵地问到。 “你们到底洗那个干什么?” “老爷夫人想要请你区一趟。” “喝喝,今天不是说了,我一个戏子配不上你们少爷,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野种。” “哎哟.姑奶奶,可别说这些折寿点话了。”嬷嬷就差直念叨阿尼陀佛了。 “哼,今日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女子昂着头。 嬷嬷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直在旁边含着命苦的老板娘拉在一旁,给了她一沓银票。 老板娘心领神会,直对着女人说到:“哎呀,姑娘,我突然想起你那个房间有老鼠呀!半夜还有鬼哭声,我呀可不能那么缺德让你住下去。” 夏蔓儿笑笑,任凭谁都知道她在说胡话,可是没办法,谁叫只是人家的店那,那女子咬咬牙,只好跟着一行人回去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热闹落幕夏蔓儿悻悻然想往回走,却见杜云横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没什么。” 接下来一夜相安无事。 一大早起来两人下楼,便见有一桌丰盛的菜肴放在显眼的地方。 “哎哟,两位醒了!”老板娘扭着腰凑过来。 “谁呀,一大早吃这么丰盛?”夏蔓儿颇为羡慕地舔舔嘴巴。 老板娘遮嘴笑。 “谁给两位准备的。” “啊?”夏蔓儿看向杜云横,却见他并不意外。 嗯?看来他知道为什么?夏蔓儿听见他回答到:“麻烦老板娘回一句,我们不需要。” “哟,这位公子,赏个脸都不愿意,到时候贾老爷怎么请你上府呀!” 贾老爷?夏蔓儿硬邦邦站在一旁,听他们说着话。 “我们自回上门拜访,你给我们准备一些简单的粥就好了。” “好嘞!”知进退这才是生意人的做法。 夏蔓儿默默跟着杜云横的身后,一起吃了饭。 杜云横对她说:“昨日那些来的人可能认得我,回去禀报了。” “什么人呀?不要理会他们?”夏蔓儿好奇问道。 杜云横眨眨眼睛,“是贾去非,跟师傅认识时间有点长,药材生意。” “那岂不是富甲一方?” 杜云横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区拜访一下,虽然他们家微不足道但是到底是师傅好友,让人说我们目中无人。” 夏蔓儿自然是赞同的,那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再说了杜云横离开仙瑞第事情也不好大肆宣传,最好还是去拜访一下。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去贾府,果然是家底深厚,相比四周的宅子镇真是雄为大气! 夏蔓儿来之前特意打听了昨晚那位女子。 时贾去非的肚子贾合南的爱人,千里迢迢来找爱人,却没想到被拒之门外,羞辱了一顿。 看那风情万种的样子,若是骗子,又何必吃苦,脚都磨破林从千里迢迢来到这。 “那可是一个美人。”老板娘说完加了一句。 自古美人最是潇洒,但是为情所困点美人就是没了翅膀的鸟儿直线下坠。 很快就有人满脸褶子笑,带他们进去。 虽然相比四周还算得上金碧辉煌,可是跟夏蔓儿记忆里那些宫殿比起来,真多多了一点土气和压抑。 门派大到一定分上,也不会顾及小家这个概念,有更好的选择。 两人进去便见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夫人唉声叹气从那边的走廊离开,府里安静至极,夏蔓儿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扰到了这个有些安静得过分的宅子。 他们跟着仆人走进一个客厅一个老人高高坐在上面,像一个泥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夏蔓儿倒吸了一口气,不会死了吧? 杜云横俯下身拜,“贤侄见过伯父!” 夏蔓儿先是见那人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开始动四肢。 “贤侄,你来了。”声音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夏蔓儿松了一口气,不用背上人命官司了。 “你老可还安好。” “哎呀,我这哥老骨头,怎么比得上你的师傅,对了,瑞绵可还好?” “有劳你牵挂,一切安好。” “哎,那就好!”两人含蓄了一番。 那老人家也没有问夏蔓儿是谁,看来把自己当初成了丫鬟。 “这是夏蔓儿。”还是杜云横自己开口介绍。 夏蔓儿看着坐在那昏暗地方的老人果然疑惑了一下,他在想为什么要给我介绍一个丫鬟。 “夏姑娘对我意义非凡。”没有成亲,既然无名分,自然数是不好介绍的。 “是吗?”老人家睁大了眼睛。 “贤侄呀,这意义非凡可不好说到呀!”看来他也是知道杜云横跟陈瑞绵的事情了。 夏蔓儿福了福身,“蔓儿见过伯贾老爷,蔓儿不才,得杜公子厚爱,上天既然眷顾,蔓儿自然竭尽全力。”换句话就是你这个站杜云横和陈瑞绵边的,那边凉快呆那边去吧。 “呵呵!”老人家不失体面地笑了一下。 杜云横说到:“小生若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伯父好好指教,想来伯父跟伯母两人恩爱如初,定然有许多为人处世的诀窍,还请伯父不要吝啬。”杜云横尽量给了她台面。 老额嗯压压收,明显不想说这个话题了。 “我有花想跟贤侄说,泥现退下吧。” 夏蔓儿睁大眼睛,这么直白真的好吗?但是碍于在人家的底盘,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夏蔓儿在外面等了一会,杜云横才出来。 他想事情时,就喜欢埋着头夏蔓儿猜肯定是老头子要他帮什么忙了。 果然还没等她问,林潇涵就告诉了她。 “贾合南得了怪病。” “怪病?” “什么怪病?” “说是能看见鬼。” “什么?鬼?他在搞笑吗?肯定是反抗他老子,要么装的要么脑子坏了!”夏蔓儿笃定地说到。 杜云横摸着她的脑袋宠溺地说了一句,“你呀!” 你呀!无比的亲昵和妥协,夏蔓儿就像身处一个无比坚硬的壳里面,杜云横在外面一点点敲,她嘲笑他做无用功,现在看来已经在有一条裂缝,壳里面的自己也想要出来。 “他没提那个女子?” “没有,这不人家家事嘛。” “家事?他儿子能砍价鬼,他不应该去请个捉鬼大师!要你来做什么?” “伯父也怀孕合南实在装疯卖傻,想要我拿点什么能说真话的药让合南开口。” “这老头,不去想他儿子为啥要这么做,反倒想走捷径。” “好了,我回绝了。” “对嘛!父子又怎么样闹了矛盾是双方的事情,你可不能偏颇一方。” “嗯!”杜云横颇为乖巧地点点头。 夏蔓儿满意地走在前面,就像一个小霸王。 这时有丫鬟走过他们,“公子又在闹了。” “太霞人了,把自己的皮肤都抓破了。”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这就有点严重了。 夏蔓儿机械地转过头,“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那有人闹事,这么下苦肉计的,这么狠,让别人误以为真有鬼,也值了。 “好吧,我去看看。” 第四百九十二章 虽然那老头不太喜欢夏蔓儿,但是礼数还是周到的,没让她去住丫鬟屋。 夏蔓儿看着自己的伤疤,想起那些鲜活的火,一时之间眼前变为虚无,只有火苗和杨澜烬夸张金黄黄的头饰。 杨澜烬?这个女人对于林潇涵来说又是什么? 不知何时她肩膀上搭着一双手。 “这个伤疤有点难搞呀!”杜云横说到。 凹凸不平的丑陋的伤疤落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格格不入,可是它就是在哪儿。 夏蔓儿捂着自己的脸,“丑吗?” “你要是问我这个问题,那可别当成参考的意见。” 夏蔓儿转过去仰着头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在我眼里只有你是不是夏蔓儿,没有丑不丑的问题。” 夏蔓儿忽地笑开。 是吗?真是比自己好多了,夏蔓儿细细想着,自己是这样一个爱慕容颜的人,全然因为林潇涵一副皮囊而死心塌地。 “要去看看贾合南吗?”杜云横把着她的肩膀问道。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 她看着杜云横,他也是一个顶好的皮囊,自己除了喜爱以外,能不能多一点爱意?自己不是一向注重相貌的吗?为什么不知道分一点爱意给他? “又走神了?”杜云横抚摸上她的下巴。 “走吧。”她望着镜中两个人,熟悉儿陌生。 两人一起去拜访贾合男,贾合男见过杜云横。 所以说也算旧友相逢。 可如今贾合男南不愿意见杜云横。 杜云横摸不着头脑,两人只好离去离去之时突闻一阵琵琶声夏蔓儿怔怔站在哪儿。 “怎么了?” “那个女子?” “你说昨晚那个女人?” “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琵琶声里总有一阵萧杀。” “心智冷酷者,弹出来的自然是这样的。” 晚饭两人是跟着贾老爷贾夫人一起吃的,贾合南依旧没有露面。 吃过晚饭,贾老爷先离席,而后贾夫人拉着杜云横到了偏厅,她到对夏蔓儿很客气。 “说来惭愧,我儿子不懂事,如今府上有一怀孕女子,不知道贤侄能否给她开一剂安胎药。” “夫人,她可有什么避讳?” “不知道,那女子因为先前的点事情,记恨着我们,刚烈的很,我们派了大夫区她都一一打回了,怕她情绪激动所以想恳请贤侄,是否有什么好安胎药可否给她一用。” 夏蔓儿在一旁听着,开口到:“明媒正娶岂不是最好的安胎药?” 贾夫人僵持在哪里,看到这儿,夏蔓儿是明白了,这家子想白嫖。 “呵呵……贤侄呀,你若想起给我说哈。” 然后老妇落荒而逃。 “去,什么大户人家,吃人不吐骨头!” “瞧你,把人家弄的多尴尬。” “我?那女子才可怜那,孩子爹还闹鬼呀!” “好了,回去吧。” 晚上,夏蔓儿陪着杜云横坐着聊天,杜云横很会玩棋子,本来以为他喜欢画画什么的,结果喜欢棋类。 这些夏蔓儿可不喜欢,罗会青师叔也是很喜欢下棋,幸好师傅陪着他下,才没逼着自己去练。 如今看来是躲开不了的。 她手里拿捏着石子,水平虽丑臭,可是杜云横还是玩的开心。 有的时候她不耐烦,不愿意去想,反倒是杜云横指点她该下在哪儿。 幸而他拿掉了面具,让自己目光有个落脚地,才不会那么无聊。 夏蔓儿又在杜云横的提示下落了一子,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夏蔓儿想受到召唤一般跑了出去,杜云横看看棋盘,恋恋不舍地起身。 “怎么了?”夏蔓儿拉着一个想急急走过的丫鬟。 “是少爷又在闹了,可凶了,都撞墙了,拦都拦不住。” 夏蔓儿与杜云横对视一眼,这…… 不一会,有仆人来请杜云横,请他去看看家少爷。 杜云横自然没有推迟。 跟着去了,到了贾合男院子,看着满院子站着的人一个二个举着火把,照的如同白日。 “我说你别跟着他一起胡闹好不好?这么亮堂!别人还以为我们贾家真闹鬼了。” 夏蔓儿听见贾老爷不满地嘟囔着,然后又是一阵女声。 “贾家贾家?你有没有关心一下儿子,他病了。他需要这些光!” “他不过是想胡闹,让我们接受那个女人,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我儿子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 然后就是疾驰的脚步声远去。 杜云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回过头扒拉了一下夏蔓儿的,然后才进去。 贾老爷还在那吹鼻子瞪眼的,他太瘦了,干瘪的皮,附在他的骨头上此时因为他的生气儿微微颤抖着。 “我们来的是时候吗?”夏蔓儿小声问道。 “病人耽搁不得。” 夏蔓儿一怔原来他时关心这哥心里一暖,默默跟在后面,就算害怕贾老爷,她也义无反顾跟了上去。 “气死我了!”贾老爷本来很生气,见到他们那些怒气转眼就烟消云散,面带浅笑走过来。 “贤侄过来了?” 夏蔓儿见次忍不住佩服,这变色龙当的,多伤身呀! “咳咳!”杜云横递眼色让某人收敛一下笑容。 夏蔓儿自然接受到了,很是自然地站在那。 “哎,贤侄,我儿子又在闹了,让你见笑了。” “若不是真有什么:不舒服,我去看看吧。” 夏蔓儿想跟着一起进去,却被贾老爷拦住,“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你……名花有主,还是请你留步吧。”夏蔓儿讪讪地笑了,她现在想进去比让他承认她与杜云横是一对更要急切。 夏蔓儿眼里尽是祈求望着杜云横。 杜云横斜视着他,目光温柔而不言语。 “夏姑娘还请你跟我来这边吧。” 夏蔓儿见杜云横没有帮自己说话,不得已只好跟着家老爷在一旁坐下来。 杜云横扫了她好几眼,才进去。 他很快就出来了,两哥时辰,但是夏蔓儿身边可是贾老爷两个时辰就说了一句话,夏蔓儿,你要喝什么茶…… 她怀着闷气不理睬杜云横,走在前面。 走了一半的路程,回过头,“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你不知道我最对这些怪力乱神感兴趣吗?”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夏蔓儿说完这些话,就见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变的低暗而内敛。 她是不是说错了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妥协了?”他开口到。 夏蔓儿摇摇头,但其实她心里有了猜测,不就是不敢忤逆长辈吗?不知道他回仙瑞,陈以雷有没有阻止过他,要是陈以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那么他会不会后悔。 “因为,当我听到老爷子认为我们是一对的时候,我很开心。” 还在胡思乱想的夏蔓儿听到她这句话后,心里一震,她竟然在质疑他,质疑他的真心,从而来消除自己不爱他点愧疚吗? “是吗?”她变的摇摆不定,却又怕男人说下去,这些她没有听过,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话赖,还跟自己的猜想大相径庭。 忽地她有笑了,只是那笑容含着苦意。 “你呀!”她看着她,“真是傻,这有什么好好高兴第,我就在这,不是吗?”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在在一起啦,想想以后,我既激动又忐忑。”杜云横很高,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一个愣头青。 夏蔓儿循着他的话想到以后,是吗?白头偕老,这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可是为什么自己怅然若失。 “哎,不说这些了,贾合南怎么样?” “装疯的。”杜云横很肯定地说到。 “对,从他的目光太过于絮乱,我就看出他是假装的。” “太絮乱这不是真疯吗?” “只要是个人都有短暂的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疯那就是装的。” “是吗?”夏蔓儿挠挠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疯那?” “可能就是为了那个女子吧。” “哎,你别说,贾公子挺痴情的。不过这样倒有失颜面,能让父母屈服一时,又不会屈服一世。” “有了名分,不就是万事大吉了?怎么样?想不想大吉?” 夏蔓儿先没听出来,而后才听到他好像在说成亲的事。 她吓了一跳,“我还年轻,你不要乱想!” “好好!”杜云横乐呵呵地答应了。 她炸毛,“我真的年轻要是跟你成婚了,一心一意一世一双人,我还不能接受。” “嗯?你心中还有谁呀?” 夏蔓儿挑眉,“我是说成亲以后责任重大,我现在承担不了。” 看她说的理直气壮,杜云横全当她不愿意被姻缘束缚,“好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夏蔓儿背着他,脸色不佳。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日看看能不能促成一段姻缘。” 两人本来打算去少林的,但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不免懈怠了一些懒懒散散的,太懒散了。 第二日,两人早起。 杜云横手里拿着方子,去找那白衣女子,夏蔓儿想到能见到那柔弱的女子,一时高兴极了。 “你说她对我们会不会发脾气她要是对我发脾气,我可不会喜欢她!”夏蔓儿气呼呼地说到,好像那女子真的对她发了脾气。 杜云横拿手指去触碰她的脸,“她呀,怎么凶的过你。” 夏蔓儿连连摇手,“她可是孕妇,我是凶不过她的。” “没关系,你要跟她打起来,我就当你的盾,你只管去打她。” 夏蔓儿想想那场景,有些乐呵了,然后又想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孕妇打起来。 不得不说,杜云横还是了解的,因为她真的跟那女子打起来。 人呀,总是有一种错觉,付出了就得有回报。 单子是杜云横挑灯想了两个时辰,齐全了才停笔的。 所以当杜云横去拜访女子,把方子递过去时,女子竖着好看的浅眉,力拔山兮地把方子撕的时候她一下就炸了。 她一下跑过去,把那些碎纸给捡起来,然后看着那些碎纸,心疼不已,一下扔到女子跟前,“给你的你不会好好收下呀!非要这样没有教养!” “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有教养!有娘生没娘教!”夏蔓儿大声地回着,甚至因为没有最大化而后悔。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女子摸着肚子好像在说,我有孩子可以撒泼,你有什么! 她有什么!她有杜云横的心意,助人为乐的心意! “滚出去?只怕有人还要比我这个客人要滚得早!” “你说什么!”女子一听就开始受伤了。 这还了得杜云横一下插过去生生挨了那女子一爪子,夏蔓儿大叫一声,疯地冲过去。 可惜她身子娇小,再怎么发飙战斗力还是弱,所以等贾夫人到的时候,她跟那女子满身狼狈,甚至伤的比女子还要重些,其中杜云横还帮她挡了一些,没想到还这么弱。 她不是打不过女子而是她不能动真格。 所以她委屈嘛…… 委屈得她整个脸都皱巴巴的,可把来兴师问罪的贾夫人心疼坏了“哎哟,我的心肝宝贝,你别伤心了她怀孕就在火气大,我一定说她。” 贾夫人一顿好语想劝,才让夏蔓儿释怀。 杜云横而后跟她说,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差点给那女子一碗堕胎药从新让她们好好开一战。 女子看贾夫人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一时震惊在那说不出话来。 贾夫人真真是说了女子几句,说她脾气不知收敛谁知道老妇有没有夹带私货。 本来夏蔓儿两人是来做红娘的,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夏蔓儿嘟囔着,他们不该在一起,那个女子脾气那么坏,可怜了贾合南一片痴心。 杜云横却是皱着眉头。 两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怎么了?” “原先觉得怪怪的,如今看来,没想到竟然没猜错。” “什么呀?她是不是假怀孕?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简单角色,就知道欺上瞒下!”夏蔓儿说到激动之处把袖子撸上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杜云横笑笑,“她那样子你怎么会生气?” “她糟蹋你的心意,管你的东西好不好,她看都不看,凭什么呀?你又不欠她的。” 杜云横眼光闪闪地看着她,“对我不欠她的,所以她怎么样我都不会难过。” 夏蔓儿听他这么一说,颇有点认为他不争气。 第四百九十四章 夏蔓儿认为人应该有涵养,只要知道别人花了功夫,就算没做好,你都要客客气气的说教。 杜云横见她气鼓鼓的,也不与她说了,毕竟他不能把夏蔓儿变成自己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杜云横在女子那里吃了瘪,夏蔓儿便觉得贾合南的事情,两人不应该再管,到时候促成姻缘,若是贾合南和女子不适合,那岂不是害了两人。 杜云横细想,也没有反对,既然如此就没有再留在这儿点理由。 便要去拜见贾老爷辞行。 走在府邸李,下蔓儿刚好看见有人在填土。 坑里啥都没有,如今又把土填起来。 这是要种花吗? “真是倒霉,那个小王八蛋挖了不知道埋起来,害我们被结结实实骂了一顿。” “话说这土里有金子吗?怎么老是有人挖坑,没有一点顾及。” 夏蔓儿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边干活边闲谈。 杜云横眯着眼睛,瞧着她走神,也不阻止,只是微微一笑,看前路一片坦途,他也不强求什么了。 他们去的时候,贾老爷正嘬着干瘪的紫色嘴唇喝水。 见他们来了,还有点疑惑,又见他们是要离开。 顿时僵在哪里。 世界上有很多杀器,其中最有杀伤力点便是老人的无措。 夏蔓儿想着自己师叔师傅要是老了,要是也这么失措那可不好玩了。 “既然贤侄要走,我们也不好阻拦,但愿你以后多来坐坐。” 杜云横客气地回了几句,又问了一下贾老爷打算把贾合南怎么办? “那个孽子,我与他早就想恩断义绝,要不是因为只有他这么一个,我瞧也不瞧他一眼。” 夏蔓儿心里本来充满了怜悯,如今却是怎么也对老头希望不起来。 孩子跟父母,到底该是什么关系是这样的命令和服从吗?如果只有这样,压抑的父爱最终会把人带走吧。 夏蔓儿揪着衣角,见杜云横和老头已经扯远了,她本来想劝劝老头跟孩子多沟通,不要一味地压迫。 “哎呀,他不听话,我是拿这么厚的戒尺打在他手上,他手一下变得有原先两倍大,不过,我还是让他继续写字。” 贾老爷不知道怎么讲到了小时候怎样惩戒贾合南的。 “孩子就是要打,你不打他就读不进去书。” 杜云横在一旁细细听着。 管家一溜烟跑了进来,“老爷新来的丫鬟仆人来了,分到各院去,你看看你这儿需不需要什么利索的人手。” 贾老爷让他先下去。 夏蔓儿没想到贾老爷这样的人竟然也罢把贾管的井然有序甚至有新奴才加入。 她投过窗户,外面鸟语花香,走过的人低着头,若有同伴也是相识一笑。 难道时自己判断错了,这个府邸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压抑。 其实她没想错,只是没想到再阳光下,湛蓝点天空夏有谁不愿意区拥抱美好。 拥抱这个灿烂点世界,纵然身边缠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合压迫。 “对了,贾老爷,若是你觉得有人不适合做你点媳妇,那就别勉强,好好解决,这压不过犹豫,反倒不好。” “贤侄呀,我是怕我那不争气点儿子酒这么废了甚至熬不过这场病林,我与夫人年岁已大,若没有什么人承欢膝下,怕是凄惨呀!” 夏蔓儿目光从外面移回来真不知道对那女子是好是坏,无论什么结果,她终究会失去一个最爱的人不是吗? 如今这么想,夏蔓儿倒是原谅她的粗鲁了。 “呵呵。”杜云横干瘪地笑了一声,“伯父,令郎不会有事的,谁亲都没有孩子亲不是吗?” 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那老头压根就没打算跟夏蔓儿多扯,所以当他根杜云横说了以后,两人很快酒出来了。 “你是在劝老爷子打胎药要早吗?” “算是吧。”杜云横勾勾自己的面具。 “可是用药打胎要是一尸两命那?”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因为压根就没什么孩子。” “什么?”夏蔓儿好似听了什么大不了的消息。 “她在撒谎!天啦,虽然我不喜欢贾老爷,但这么被人骗也是不好受的。” 夏蔓儿又跺脚,“她这样岂不是迟早就回露馅?难道她认为贾合南闹一闹就会有结果吗?” “也许贾合南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个那?毕竟,要一个男人喜欢另外一个男人,还是少见的。” “什么少见?”夏蔓儿两只手直挺挺放在两侧。 “那个女子是个男人。” “啊!”夏蔓儿尖叫起来。 而后围着杜云横转,最后停下来,看了杜云横一眼,一溜烟就跑掉了。 话说她干嘛去了,自然是去验证杜云横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况且她还算相信自己眼睛的,那样娇弱无骨的人,虽然脾气大了点,可是她依然是个美人。 而这样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忽有一阵琵琶传来。 这样凄婉点琵琶声怎么会是男子那? 她踌躇不前。 “哎呀!”有人撞了她。 她回过头,那人穿着下人的衣服,正在哪儿百般无赖第扫着地。 “哎,你没看到人呀!”夏蔓儿生气到。 那人海珍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己烧着。 “不会是个聋子吧。”夏蔓儿嘀嘀咕咕。 没想到那人又扫了回来,扫的他一身尘土。 她吃了好几口土。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 她跺脚,那人穿着小厮的衣服,头上的线球晃来晃去。 夏蔓儿又吐了几口,那人依然埋着头,在她身边扫着。 这夏蔓儿可不能忍。 她一把抢过扫帚,“我和你说话那,我虽不是你主子,可是你扫了我一身土,难道不应该好好道个歉。 那人埋着头抢一下夏蔓儿愣是没放手。 “放开!”那人开口。 夏蔓儿没想到还挺好听的。 不对,自己怎么想到这个来了。 “我说你……” 那人抬起头,夏蔓儿还没说的话却是在震惊之下吞了下去。 而此时一直弹着的琵琶声戛然而止四周别样点安静,甚至有点杀气…… “还不快走!”小厮拿起她就跑不想急促的琵琶声再次响起。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夏蔓儿被他一把拿着,飞快地往前跑,快的她都没有机会往后一看。 但是她听得见,大白天的身后竟然是数不清的脚步声,这么短时间里,不可能跑出来这么多人,除非……鬼! 可是抬头就是太阳,什么鬼这么嚣张? 夏蔓儿有些摇晃了。 待他们跑了一阵子,琵琶竟然没有声音了。 夏蔓儿扶着墙,捂着自己的肚子,跑的她翻江倒海的,难受极了。 “夏蔓儿!”杜云横总算来了。 她有些疲惫的撞向他。 杜云横一把接住她,有些担心地问到。 “没事吧?”说完他看了看挨得挺近的仆人。 这一下他皱起了眉头这,“邵敬讷?怎么会在这?” 没错来人正是邵敬讷。 邵敬讷冷笑,看着两人酒差点粘在一起了,冷嘲热讽到:“我还是没有你们离谱。” 夏蔓儿才察觉杜云横简直时要把她拥抱入怀。 她立马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你看好她,可别让她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到时候死无全尸。” 夏蔓儿揪着自己的领口,踮起脚附在杜云横耳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你们不想我听我便不听这样做作给谁看?” 夏蔓儿没想到他嘴巴毒,连忙根杜云横分开,只希望邵敬讷消停一会。 “想来不是什么闹鬼点事情。应该是琵琶声,让你产生了幻听。” 夏蔓儿惊奇到:“还有这样的曲子?” 她又立马闭了嘴,毕竟林瑟余就是这么死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杜云横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有些替她难受。 “好了,我干活去了。”说完把扫帚放在自己身上,大摇大摆走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拿着一把巨剑去砍巨龙那! “没想到那人身份这样不单纯,连山间人都惊动了。” 夏蔓儿听到山间人这几个字都打哆嗦。 “神神叨叨的,反正不管我们什么事。” “可我想留下来。”杜云横认真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因为贾家是仙瑞很重要的药材山龟,有什么给什么,卖什么也是不挑的,这样的人若是涉及到山间人,这样复杂的人,我还想看看。” 夏蔓儿低下头。 “杜云横靠近她好像就在她耳边吹气那般说到:“你不愿意?” 夏蔓儿望着他,男人已经没有原先的焦急和灼热。 “我愿意。”她抱着男人的腰肢。 “你尽管去做。”她碰碰男人的胸膛布料陷下午,又折起来。 “啪!”远处邵敬讷把扫帚扔过来然后骂到:“伤风败俗!” 夏蔓儿忍不住蹬脚,幸好被杜云横一把抱住。 “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你不生气?” 杜云横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一般,抚摸着她的头发,“他那是嫉妒。” 夏蔓儿笑得往后仰。 “嫉妒?嫉妒我还是你?” “我的爱人是如此美丽,受人觊觎,自然是要被人嫉妒的。” 他说的天花乱坠,夏蔓儿很快就屈服了。 杜云横又不走了,那贾老爷一家子闹得一头雾水。不过,不走也好。 杜云横看贾合男次数已经很频繁了。 眼下她也跟着进去。 贾合南的房间要是论什么东西珍重,那还没有什么入眼的,但是看起来很舒服,舒服的房间让人对其主人又是看好的。 四周都是被帘子遮了起来,点了无数蜡烛,这样照明才没有跟昏暗无比无比扯上什么关系。 还没有进去,便听到贾合南的叫声,“有鬼!你看到没有?” 夏蔓儿走进去,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正袒胸露坐在床边,随意把一只脚放在下面,另一只脚压在屁股地下,手飞舞着。 的确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疯。不会是知道那个女人是男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疯了。 “待会过去不要跟他讲话,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贾合南的身边站着一个仆人,看不真切,就人算在跟前。 想来每个公子小姐面前都有这么以为开心呃儿。 贾合南的确目光飘散。 他突然聚集在杜云横身上。 小声说着“有鬼呀!你看见没了?” 夏蔓儿摇摇投,杜云横亦然。 “你们真是大傻苦瓜!”他突然指着夏蔓儿说到。 夏蔓儿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杜云横在身后她屁股就要大袄没了。 男子突然站起来,像做法那般挥舞着手。 “太上老君听令……” “!啪!一巴掌搭在夏蔓儿脸蛋上,夏蔓儿可以硬生生感觉到自己的脸喷缩了以后,变肿了。 “啊!”不能控制细节脾气的夏蔓儿一心扑上去,没想到贾合南的那个仆人一下把她挡住她的拳头落在那人身上好像软绵绵的吗,没有什么力气。 “你!”她不想打他,是他自作主张替他那主子卖命。 “夏蔓儿,还疼不?”杜云横沉沉的目光里尽是寒霜。 夏蔓儿心想要是让我报仇的话那那我就不疼了。 可是她又想有时候服软也不是不好。 于是她抱着杜云横,软绵绵地说到:“好疼呀!我的半张脸几乎都不能抽了。”可把杜云横心疼的。 一巴掌回了回去。 夏蔓儿还是见他第一次大动肝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哪儿。 杜云横瞄准了时机,刚好打在贾合男脸上。 男子因原先的絮乱,让杜云横逮到了机会,那仆人是没有机会帮他拦住了。 “哎,他们不会告诉贾老爷吧。” “贾老爷求之不得那。” “我们是来帮你的要是没有一点感激之情,那么当我什么都没说。” 被扇了一巴掌的贾合男冷了很短暂的时间,而后就是颤抖起来,“鬼鬼……” “鬼你个大头鬼!你出去!”夏蔓儿捂着自己的脸,对贾合男南的仆人说到。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 倒是那仆人先开口,“我伺候公子良久,如今少爷更是疾病缠身,我要是不在身边呢那会出事的。” “会出什么事?我们就在这儿?你是信不过我们的?” 夏蔓儿怕这家伙是贾老爷那人的探子所以坚持让她出去,而家合男一直语无伦次,压根就帮不上谁杜云横也是一直盯着那人。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两人跟那仆人争议之时,贾合南没有人看管,开始乱走。夏蔓儿赶在仆人之前去拉住男人。没想到,贾合南突然猛地掐着她的胳膊,夏蔓儿吓懵了,一下推倒他在地上。男人倒在地上。 嗯,男人倒在地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夏蔓儿石化在那,呆茫地看着前方,发呆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做什么,她连忙喊着:“你你你!是你!刚才……”那仆人走上前来,指责夏蔓儿:“夏小姐你们到底还在贾府做客,请你不要如此任意妄为,没有规矩。 杜云横走过来把住夏蔓儿的手,紧紧相握,夏蔓儿对他小声地说“是他刚才掐我好痛的。”杜云横安抚着她。 “我们先走之后再说。” “可是我这一走就说不清了。” 杜奕衡让他稍安勿躁,劝到:“既然他掐你,露出马脚,对你老说已经暴露。这样看来他也算在考验你,那我们只好再找其他的机会接近她。” 夏蔓儿皱着眉头,“是这样吗?” 与杜云横对视一眼,看他坚定的眼神,夏蔓儿只好拂袖而去。 那仆人果真跟贾夫人说了,贾夫人派人委婉地希望她不要再去。 夏蔓儿气的七窍生烟。 若不是杜云横拦着,她一定撂担子不干了。 她推倒贾合南的事情已经在服府里传开了。她每到一个地方,便指指点点,巧遇邵敬讷时,他嬉笑着请教,问她如何在短时间里成为全府口里的大人物。 气的夏蔓儿狂跺树,叶子哗啦啦掉下来,挨了邵敬讷一扫帚。 在这期间,夏蔓儿是发现了杜云横的脾气,以前他都是略有锋利或则大义凛然,如今看来却是喜欢清净,自己嚣张的性格好像一把利刃穿透了他柔软的世界。 夏蔓儿不知道这样算好还是坏。 别这么安然过了一天,晚上贾合南又闹起来了,吵得那个院子里鸡犬不宁。 夏蔓儿可不敢再去凑什么热闹。 却有吃火把的仆人发现又有下人在挖坑。 贾老爷震怒,竟然将那挖坑的人打死。 夏蔓儿一听这也太残暴了,自己推了他儿子的又怎么算? 杜云横在外面打听了一圈,知道了原来贾府是禁止挖坑的。 敏锐的夏蔓儿非要说那地里埋了财宝,不然何必如此。 杜云横笑笑她天真烂漫。 杜云横第二日再去拜访贾老爷,贾老爷拐弯抹角地问夏蔓儿推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杜云横到:“我那爱人,生性大大咧咧,但绝无恶意只从她回去以后时时刻刻都在忏悔,还请贾老爷让她能去请罪。” 贾老爷叹气,他问道:“我那儿子当真是疯的了?” 杜云横文绉绉地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不回答是与不是。 贾老爷让他先走。 待杜云横走了一后思忖了一番,走了出去。 夏蔓儿静静地在屋子里等待着杜云横的回来,她无聊地把茶水倒来倒去,没想到邵敬讷来找她了。 不过是很狼狈地来。 看他被人打伤了,气息不稳的样子,夏蔓儿也不好在报先前他奚落自己的仇。 “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男人咬着牙关说道。 夏蔓儿细想一下,知道他说那个男扮女装的人。 “你又去找他了,真是不怕死。我瞧他武功也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又不会武功。”夏蔓儿扶他坐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又不是你只吃饭不干活。” “嘿,你这么伶牙俐齿的,怎么不见你打架打赢呀。” 男人嚣张的气焰一下熄了下去,闷在那儿,不说话。 杜奕衡回来的时候便瞧见下夏蔓儿津津有味的盯着男人,男人冥思苦想显然没有在意旁边略有挑衅的眼神。 邵敬讷虽然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但是还是难掩他出众的气质。青涩娟秀的面容,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会讨人喜欢。 杜衡知道下夏蔓儿这个人的心思是如扑腾的海浪。没有着地的时候。虽然她还很年轻,但是一个人如果天生花心的话。那么这都是难以控制的。 夏蔓儿见他回来了,便乐呵呵对他打招呼,“你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她看不见他眼角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的起伏怒意。爱一个人就会在意那个人一点一滴。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察言观色对于夏蔓儿来说不是难事。只是对她来说不信任杜云横,或者把他想得那么善妒忌,那是一件难事。 若你真心的爱一个人与他相处,必然要接受他生活的延展。你若时时刻刻想要参与他的一件事情。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禁锢,但这也是一种爱意。这种爱意虽然是这么不可取。但总是让人变的犹豫不定,难以去指责爱人行为的过了界线。 就比如夏蔓儿若是知道杜云横很在自己有时多余的玩笑和欣赏。她也许不会去指责杜云横,因为她知道这善妒的前提捆绑着一个爱意。 理但是如果杜云横知道夏蔓儿不会妒忌他对其他人超出普通的相处点。那么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爱人相伴一生是这么的难。纵然把对方放在自己心上的人。都要时时刻刻把握自己的距离。该退还是该进,该宽松还是该逼近。这无疑在考虑按每个人的一道难关。 而这样的难关在一生中有无数次。人与人的交往真是累呀。 不过杜云横的担心并无道理。 邵敬讷对他怀有深深的成见,或者说恨意。 他与邵敬讷本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跟邵敬修,也就是秋浓相处更多一点。平心而论,杜云横并没有并没有做什么超出人们不能接受的恶行。 在以前他所做的都是他那个位子是该做的。这也就是问题所在知道。只要不是暗术师。都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暗术师的鄙视。 就算一起办任务都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话语话外普通人都会在暗术师面前有着满满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对那些暗术师的摧残。虽然他们做的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但这些无意是最尖锐的一把刀。 第四百九十八章 暗术师都是一些铁石心肠的人,他们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像杜云衡,这样在明面上做弟子的人呢,还是那一句老话,当我付出的时候我必然期望回报。如果两者不相欠。便相安无事,但是暗术师一直在作为一把让黑暗里看不见的刀替仙瑞遮风挡雨,而这辛苦努力疑对暗术师来说,收获的成果。收获的尊重,远远不如期望里甚至更低,对于他们是一种不平衡。 有不平衡就会有反抗。作为仙瑞的当家人陈以雷无疑会帮着明面上的弟子去镇压。每一个想要或者说,渴望尊重的暗术师。 每一个人,每一个身世清白的人都在对那些在泥沼里爬行的暗术师说道,你们生来卑贱,你们生来就就充满了污垢,想要尊重无疑是在侮辱自己侮辱他人。 当一个人日积月累的被灌输那种念头。那么他的斗志!在渴望尊重的这方面的斗志就会消散殆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邵敬讷做微邵敬修的哥,山间人里面点茫茫一员被人踩在脚下。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作为山间人无法反抗那重重的压迫。而弟弟出去了,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出去的弟弟。既然依然不被人当人看。 他多么恨!多么恨着那些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多么恨那些拿着弟弟功劳的人。所以他恨杜云横。这个伪君子。这些寄生虫的代表。 夏蔓儿再迟钝也发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 她干瘪的笑了几下。看着旁若无人敌视对方的两人 先前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两人的不对劲,如今。想起前事种种。看来两人。梁子还挺大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像向杜云横走过去说道:“他受伤了要不你帮他看看吧。” 杜云横有点诧异只是看着夏蔓儿有些呆萌的表情,他也笑笑,并没有骂夏蔓儿没有眼力价。 他轻声柔语说到:“我也想帮他看呀,可是某些人未必会同意啊。” 杜云横察觉到了他眼里怀着的那种恨意,那种跟暗术师想打破规矩一样的恨意。 那恨意让人觉得。这人不安分。不能相处。 夏蔓儿瞧了瞧邵敬讷,冥思苦想如何打破僵局。 后者站了起来,只对厦门说到:“这里竟然并不宽敞,那我就先走了。” 夏蔓儿点点头,不敢挽留。 邵敬讷走出去的时候,背部微屈,十分可怜。 可怜到甚至维让夏蔓儿认为杜云横很狠心。 杜云横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失落着过去抱住她。 “这个人将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你还是要小心谨慎。朋友要交没有那么多心机的朋友。” “他对我也没有做什么伤害的事情。” 杜云横肃穆地说道:“有些伤害他不是每一次都要做。而是一次你都难以承受这样的人,我们应该避而远之。” 夏蔓儿自然不肯,他是是秋浓的亲哥哥,秋浓就躺着皑皑的白雪里,他的唯一的亲人来求她一点事,还不做,是多么的可笑。 杜云横见她脸色有变,知道她不会听自己讲话,突然记起良玉说的那句话,你已经输了,是啊,他输了。一个人的心里到底能装下多少人对他的恩情。数不胜数,而自己又能占多少。 夏蔓儿心里已经认定邵敬讷不会那对她有伤害或者说只要是没有什么原则性的伤害她都会原谅。 “好了不说这些。话说他是被协商的你知道吗?”不用猜,这样讨论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他只好转移话题。 夏蔓儿摸摸脑袋,“应该是那个女子所伤。 “他们到底想干嘛?”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还没有说什么话,就有消息传来,说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那。原来是贾老爷不知抽了什么疯,独自一人去看那男扮女装的人。仆人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老爷出来便有些着急。安了一个夫人的名头去找。发现老爷。在里面好像被打翻在地,生死未卜,而那未过门的奶奶突然抬头睁着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人,真是吓死人。好像恶人拿捏了喉咙。 那仆人屁滚尿流的跑出来。向夫人传消息,贾夫人只有贾河南一个孩子,如今孩子不在了,只好把在府里坐诊的杜云峰请了过去,让他拿拿主意。 也不知道这主意是好是坏,若出了事情,便是杜云横一人承结果,若没有出什么大事情,便是大家的努力的努力。 杜云横把自己的想法跟小曼儿说了。 夏蔓儿笑笑:“君子之美,不追名利。你这样可做不了君子。” 杜云横得意地说到我要做一个逍遥仙你就做我的逍遥妹。 “谁要跟你做逍遥仙逍遥妹。”夏蔓儿红着脸远去,不愿意再回头看男人一眼。 她的羞涩。最让人心动。 到了贾夫人的身边,她正在抹着眼泪痛哭了。 杜云横冷静地劝阻贾夫人,让她抚平自己的情绪 贾夫人抽抽涕涕好久才停下来。 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夫人的眼睛红框框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她说的。 还是她身边的仆人说到:“老爷只是去拜访一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突然就把房门一关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几人正问得仔细,又见仆人跑过来大喊道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夫人。 那仆人说完这句话便捂着腰。断断续续说不了几句。贾夫人急着站起来:“有什么你先说,你先别给我喘气。” 那仆人强忍着喘不过气的冲动说到:“刚才,我跟少爷送茶去连续,平时的时候少爷都是坐在床上的。如今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贾夫人两腿一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正好倒在夏蔓儿身上,夏蔓儿吃痛直喊着:“夫人夫人。坚持住啊!你要是能一下醒过来也是不错的。” 夏蔓儿在他人帮助下,把夫人放在一旁,如今夫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就算晕倒了,也是皱着眉头,没想到一天之内贾府就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她好奇了,捏捏自己的下巴,到底那些人想干什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每个人坐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目的。 那个女人,实际上是男扮女装,他为何要男扮女装?贾合难知不知道?而且贾合合南又去了那里。 夏蔓儿安顿好贾夫人以后,前来找杜云横。 “你说贾老爷是不是因为发现了那位女子是个男的,贾合南好男风,一气之下闹大了,大家都没有分寸?” 杜云横点点头,“不排除这个道理,不过为什么山间人也参与进来了?” 夏蔓儿细想之下说到:“那我去探探邵敬讷的口风?” 杜云横立马变了脸色,很是不满却也没有明明白白说出来。 夏蔓儿想笑,明明不愿意为何不说出来,这样为难自己可不是好事,难道要她时时都要注意他眉眼里的情绪?这样可不好…… 夏蔓儿没有再提了。 杜云横瞧她突然安静下来,他夜垂着脸,两人微微背过身子。 “我说,杜少爷,你可有什么法子?”那贾福瘦咧咧的管家扯着脖子问道。 杜云横点点头,“凡事必有起因,你可知这女子,你们少爷壳跟你们讲过?” “不曾呀,不过说来也怪,我们少爷两个月钱回来一直在闹病,直到前几天这个女子赖突然又好转了一点点,说认识她,所以我们都不曾怀疑她的身份,夫人劝老爷,让这个女子进门,毕竟少爷对她算是有情谊的,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老管家擦了擦眼泪。 “你们府邸可有派遣的人马?” “有的,家奴几十人,不过大多不会拳脚,但是杜少爷,你是知道的,我们这儿后边院子是有一处营地,专门有人在那候着,那些人可不弱,你一声令下,只要一刻钟他们就能来。” 杜云横自然知道,贾家作为药材贩子,手里时常要运送一些千金难买的稀有药材。 而这无疑需要高手护送。 “竟然如此,便叫他们派五十人过来,现在此处候着。” “是!” 忽一阵琵琶传来,先是凄惨而后尖锐无比,众人捂着耳朵,难以承受。 “你们……”一阵鬼魅又抓破耳朵的声音传出来。 “胆敢出去一人,我便要了这老头的一根手指,两个人便是一只手,多进来一个人,便是他的命!”忽地那人抓了琵琶的弦又突兀地放开,一阵杂音把刚才威胁人的话再一次深深刻在人的脑海里。 夏蔓儿抿着嘴,靠近杜云横,杜云横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一软,微微勾着嘴角。 夏蔓儿也恰到好处地抬起头,看见他立体的侧脸,在阳光下,嘴角似乎勾着闪耀点光芒。 这样地一个人,真是完美呀! 自然没有人敢忤逆女子的话。 “你说,她这么知道我们有没有进出?” “自然是有同伙的。” “可是,她的同伙怎么进来的呀?” “你忘了,这几天招人招的厉害。” 两人对话了许久,没有主意。 又有人哭哭啼啼跑过来说再床底下找到了贾合南,身子都凉了。 夏蔓儿骇人,她依然记得那个男子狠狠地掐她,是不是在求救?而她和杜云横还在考虑时机是否成熟。 她捂着心口,不适感油然而生。 “杜云横伸手过去,夏蔓儿打他的手挡了下来。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平生也不怎么在乎别人的命。甚至还在迫害别人。如今想来,我到底还是懦弱的。” “有悲鸣之心,又怎么会弱懦。” “先前我嫉妒一位女子。让她去摘一朵有毒的花,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伸过去。没有半点想要阻止她的意思。那时候我就在想,她死了该多好,没想到她没事。到底是上天。可怜我。” 现在想来她也未必是后悔,未必是怕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只是怕姜楦玥死了,自己夜长梦多,天理轮回,屡报不爽,自己也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效果。 就像这次贾合南死了,她更怕的是自己也无人搭救了死了也无人问津。想起之前杜云横杀了几个人为她续命自己。 她责怪他没有圣人之心,责怪他不会可怜弱者。现在想来。她同样情况下会一样做的。人性就是这样的脆弱与阴暗。而那样毫无偏私的圣者。那样心灵纯洁的人。就像一件无价珍宝,那样的难得。让人忍不住仰望。 杜云横瞅着她。心里也复杂的很。他希望夏蔓儿是一个问心无愧的人。这样梦回午夜也不会惊吓不是吗。人为什么要做好事?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轮回这二字。也不是说人死了有灵魂这件事情。只是说。一个人做的一件好事,很快就会影响到他人,然后他人在影响到自己。做好事是为了自己做坏事也是为了自己。 两人心怀旖旎,也不想着沟通爱人之间若是常常有一层膜阻挡在其中,日积月累也是伤人太深。 那边贾合南死了,贾夫人知道后,才醒便又晕过去了,这样贾老爷更不能出事了这一下出事得带两条人命走。 “你去与那人硕,你们少爷去了。” 管家憋着脸,不情不愿去到跟前,把消息说了一遍。 里面良久没有回应。 “看来她还是对贾合南有点感情的。” “那可未必!”杜云横紧盯着夏蔓儿,见她面色正常,早就没有先前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只是想来。她的郁闷靠自己排解,不与自己说。这样也难免让他心怀芥蒂。 夏蔓儿不理解他的不痛快,而杜宇横记着她的不坦诚。 “死了,便死了,你们也不必跟我说。”那女子突然回到。 管家到底在贾家呆了一段时间,他听到女子这样说便骂道:“我公子为了你失心疯,顶撞老爷,顶撞夫人,你一两句话便将他的情意撇得干干净净。”管家说完他拿袖口擦了擦眼睛。 众人束手束脚,也不知道哪里是突破口。 “你要什么你说,只要我们家府有的便给你。你也知道我们少爷走了,若老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也走了,贾家就散了。” 第五百章 那女子冷哼了一下。尖着声音说到的:“你要怪,就去怪你们公子。我要他与我们合作。他不肯合作,装疯卖傻。几次要你们众人拿着火把在府里面,我们想动手都不行。如今家里闹得这样。你怪他自作聪明大的。熊掌与鱼不可兼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不过我想你们肯定懂吧,不要认为我们没有几把刷子。若敢忤逆我们的意思,一边提着老头收尸吧。” “我们?”杜云横沉思到。 问那管家:“这府你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唉,自从少爷得了病。就是失心疯之后,这府你里那还有正常日子,你要让我单独说一件出来我可说不出来。” 厦门拧着眉头说道:“那先前你们老爷大发雷霆的那件事情是为了什么。” “大发雷霆,我们老爷大发雷霆的次数可频繁了。先前是因为他们乱挖,我们老爷看见了便生了气。大前天是因为豆腐不合口味而生气。你瞧瞧。就这些琐事我都要记完,我这家可不好管啊。” 夏蔓儿微微一笑表示赞同他。也猜得出贾老爷那暴躁的脾气,哪儿不爽喷那里,要是想从其中看出了什么端倪,那的确不容易。 这时候一行人姗姗走过来,原来是贾夫人,又醒了。丫鬟扶着她。好像在捧着一团已经有了裂痕的花。 贾夫人脸色惨白,飘飘然走过来说道:“其他都还好,口味呀。他骂都是正常的,唯有那坑最近越挖越多。” “坑?老夫人,你可知道贾府下面是否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让他们一直挖个不停?”夫人举起袖子掩盖了半张脸,而后觉得不妥,又佯装擦汗。 “夫人若你想要贾老爷好好活下来,你就跟我们实话实说,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如果我们连他们什么想要的都不知道话,那么我们处于如此被动的情地步。失去的会更加的多。” 贾夫人身为大户人家的主母。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她不停地擦着汗,仿佛儿子的悲伤也没有让她忘却那份顾忌。 下夏蔓儿苦口婆心地劝到:“人死不能复生,东西没了还可以抢回来。夫人你再好好想。” 贾夫人颤抖着嘴唇,最后闭上眼睛认命的说道。 “几代富庶。奇珍异宝更是不少。我也曾听过老爷。他们家里留下来的珍宝数不胜数。但是有一样东西。看是一群废铁。实质上煞气冲天。唯有放在宅子中气最足的地方可压住此物。” “夫人如何敢肯定。这群人是为了拿那东西而来的。夫人既然你说了那东西不好。杀气冲天的。那便沾了人血。” “没错,那个神器被拆分了之后分发到各地。由各地镇守。最后敲定了一个想法或者说规矩。那就是此物不出镇压家族群,一旦破碎,死伤无数!” 夫人说到这又擦擦眼泪,现在的情况下,还没有什么用。 “那看来他们还没有渗透多深花了这么久的土地都不知道你在去。” “也未必是他们没有渗透,我与老爷经历剑圣甚多。不想顾及那些琐事,让那些畜生抓了空子。”贾夫人说起这些的时候义愤填膺,看似娇弱无比,如今一拳就能打碎一个人的脑袋似的。原来贾夫人认真起来的会改变一她的的外观啊。让自己有了几分说白话的底气。 这些人若真的是为了那一个神器而来,那么3山间人来了。不怎么意外呀!毕竟那东西还算山间人他们的呢。 听他絮絮叨叨的一团。夏蔓儿我总算理出了一点,那就是那东西跟夏朗知只有关系。 既然跟夏朗知有关系,那么她绝对不会让那群人带走。 “小杜啊,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啊。” 杜云横摆手说的。“既然他们想要那东西。必要要拿东西去诱惑他们夫人你可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贾夫人只摇头说道。“就算丈夫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先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东西。本不就属于贾府,为了它担惊受怕,如今更是惨遭灭顶之灾。” 得了便宜还蛮乖。”一个声音响起。夏蔓儿回过头原来是邵敬讷的。眼下,他与以往无误,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身受重伤。 “这东西带来了危险,也给你们带来了机会。当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一个人收了那东西后得到了报酬,那些报酬能让收留者更上一层楼,这些就是给了那些人发展的机会,让他们越成为大户。” 曾经的少年郎。如今沧桑满面,这就是那东西夏蔓儿的感觉,曾经的光耀无比到独居的黯然神伤,被人诅咒。那神器混的真是太没有台面了。 这时,又有小厮跑过来说到:“按照您的吩咐,我在附近看了看,果然看到几拨人在那里挖坑,他们似乎已经涮选完了大半的地点开始逐渐往老爷的房间那边挖去。” 杜云横点点头,“继续盯着一旦发现什么有眉目的东西,你们一举拿下。” “不知道杜公子你用的什么人马竟然能够监视人?” 纵然是这个附近的女主人也没有想到杜云横竟然很快就能选择出一只听他命令的人马。 “非也,非也,并非我杜某有本事,而是他们感同身受,想要报答府里。你也知道有些丫鬟仆人,他们走起路来是没有声音的。呃,这些人去盯着一些。心里挂念着别的事情还在挖坑的人展示绰绰有余的。” “你先前叫他们把人拿下,让那些人手如何拿下。” 他很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要的人吗,已经到了。” 夏蔓儿尖叫到:“你可知道。你若是。叫人进来里面话女人就会杀了贾老爷的。” “山人自有妙计,你看那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夏蔓儿忍不住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人进来。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知道谁跟你不同心。我让那些人的目光不再盯着我看,那么我想要的人便进来了。” 第五百零一章 夏蔓儿明白他的意思,一群盯梢的人越容易盯着什么看,就越容易被吸引目光,别处倒给忽略了。 “他们可能时间也仓促,也没有细细数过府里的人,所以多出一些人,反倒更让他们紧盯出入口了吧。”杜云横略微张扬地笑笑。 “这人不知练的什么邪门武功,这一弹琵琶,能弹出千军万马来。” “人有五官,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波音功了。” “波音功?” “对呀,波音功也要细分的,这个比较直接,应该就是镇碎曲了。” 曲误人心。 动听的音乐也可以用来伤害人,人类真是无比智慧呀! “镇碎取倒也罢了。忧思曲不知你可听过?” “忧思曲?那可是波音功。最难见的武功。” 夏蔓儿揣着手,最难见也被她碰到了,开启了一段孽缘。 不过上辈子的恩怨延续到他们身上罢了,就算自己不想成为其中纠缠的一员。但自己的血肉之躯流淌着那些人的血脉已经被吸入仇恨的漩涡之中难以离开。 杜云衡见她眉头难舒展,心里想到忧思曲,忧思曲,有忧便有思,你在思什么那? 那女子果然没有发现杜云衡做的一切。众人待在哪儿,安静至极,有着别样的恐惧。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琵琶。杀伤力到没有多少,但是现在如何又去欣赏这美妙的音乐。 看来里面的人也百般聊赖。了。 夏蔓儿想着想着不免被那动听的音乐吸引过去。她听这那弦波动时发出来的颤音,好像一个寂寥的女子在唱着相思的歌。 声音戛然而止。她不知缘由。下一秒才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那瘦巴巴的管家。 “杜公子,不好了!” “怎么回事?”夫人站了起来,着急地问道。“不是安排好了吗?”她摇着杜云衡。 妇人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她的儿子已经没了,如今就只剩下丈夫。虽然非常伤心。身体几乎支持不住,但是为了她仅有的亲人,她只好吊着一口气,但是遇到事情难免急火攻心。又是一阵咳嗽。 “夫人你别急,你听管家把事情说完。”夏蔓儿走上前扶着她,生怕她再一次像落叶那样轻飘飘的倒下去。 贾夫人知道自己不体面,并不再说话。杜云衡才得到机会,问他问题:“还不快快把事情说来。” 那管家抖着嘴说到:“原本我带着人埋伏在角落里要去将那几个贼人捉住。没想到。大白天竟然莫名其奇妙的飘出几个人来跟那几个人挖坑的缠斗在一起呐。飘出来的人,可不像人。他们竟然不会武功,却也缠住了那几个原本挖坑的的。” 福府里大多数的仆人都在这一块空地上,他们也十分关心府中事情的动向。今晚管家说的那些话。许多人背后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有些人几乎吓的直哆嗦。 直到他们望着朗朗乾日,他们的害怕才淡了几分。 夏蔓儿和杜云衡才反应过来。是山间人。 “到底那东西有多么的贵重。多么稀奇。竟然让山间人都出手了。” “我倒是听说了一点。”夫人突然站了出来。 “我听老爷说过。地底下埋着的好像是千织越的一部分。” 还没等她说完,夏蔓儿便尖声尖气地叫着千织越! 她早就该想到的竟然这么迟钝。 杜云衡见她失控后。紧握着的手的手。“阿夏?千织越怎么了?” 夏蔓儿不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但是跟它相关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看出。那东西不能再出世了。 “我们一定要毁了它,绝对不能让它落在山间人手里。或者这一行来路不明的人手里。” “啪!”又是一阵惊帛声,那女子似乎又在拿弦出气出脾气。她超外面吼道:“我的人呢?你们!你们居然不守承诺。” 杜云衡面露焦色,“我原本打算把他们活捉了。尽量把他们的案暗号套出来,没想到出来山间人捣乱的。” 夏蔓儿恨恨到:“山间人分明是想让我们与这屋子李的人周旋,他们倒想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哪管他们怎么想!只愿这女子我们好谈一些,不然我的丈夫……” 夫人擦擦眼泪唉声叹气的。 可惜事为人愿他女子。 那屋子里的人刚烈的很不愿意多说几句,气得夏蔓儿走上前:“你们这群人真有意思,我们好好的,平白无故的被你们这群人打扰了。你们两拨人自己争斗,要扯上我们,明明你们技不如人家,非要讲我们不讲诚信!” 那女子果然被激怒,大叫到道:“你说什么?” 夏蔓儿理直气壮:“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就是打不过山间人,拿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人出气,况且你们出气也不是正而八经的赢了我们,花阴招。说出去也让人笑掉大牙,你们呀,也活该输。” 那女子没有在回答,而是一阵琵琶声撕空而来,夏蔓儿见原本正常的前景突然扭曲出刀剑乱舞,她惊慌失措的躲避仍然被那声音触及,吐了一扣血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一直想到,杀人于无形,波音功果然名不虚传。 触地的那一刻,夏蔓儿感觉自己的皮肤狠狠地在地上搓着。她几乎疼得翻白眼晕过去,最后还是没有晕过去,可惜也只剩下一缕气息进出。 杜云衡连忙跑过来。夏蔓儿见冒出来的脸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也不怕她再来第二波?” 杜云衡是尽全力把她抱起来。虽然夏很轻,可是他知为何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抱她,抱着她往回走的时候,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到:“要是有第二波边来,我的身躯能帮你抵挡大半。” 夏蔓儿昂着头听着他说那些话。拍了拍他,说到:“我一个人受伤便是了,又何苦连累你呢?” 杜云衡低着头,“你知道同甘共苦四个字吗?”夏蔓儿刚要回答。已经到了贾夫人那里,贾夫人把她接了过来。 她没有机会再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杜云横。 第五百零二章 同甘共苦?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跟我共苦。 “哈哈……”那人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完全没有女子的细腻反倒多了几分粗犷! “男人的声音!”夫人扶着夏蔓儿的手突然收紧,“屋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 “你说什么!”屋子里传来了质问! 这一声音更像男子的声音了。 “竟然说我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屋子里又是一阵吼叫。而这一声音完完全全就是男人的声音了。 贾夫人害怕极了,她抓着夏蔓儿,“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夏蔓儿支撑着身子反过来安慰贾夫人。“他就是个男的,喜欢装女人。” 夫人捂着嘴巴,痛彻心扉到:“那我孩儿岂不是……岂不是与一男子相苟且?” 那屋子里的男人也急了,“我会跟那泼皮苟且,你也太瞧得起你儿子!”那声音继续回答,“我要找也找顶天立地的男子啊!”那个人用男人的声音讲出这么一段话来。听得夏蔓儿直皱眉头,但又不好意思去指着人家的理想。 “啊,造孽呀,造孽呀!”夫人拍着心口说道,“我儿怎么这么惨呀!”那男人说到:“他惨什么,难道微与你儿子不般配?这个老太婆,简直不知好歹,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只听琵琶一铮,尖锐无比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那弦从琵琶上阴生生被扯断。 几人呆在那里等待着那人的后续,很快就有了结果 一个东西飞了出来,众人往前一看。所有人看了以后又尖叫着往回奔。 夏蔓儿原本虚弱躺在那儿,见他们这样不同寻常的表现更,加好奇,却没想到杜云一步走过来,一下把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夏蔓儿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做什么?我要看我要看!” “别看。”杜云衡破有情绪地说到,“是贾老爷的脑袋。“ 夏蔓儿的挣扎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贾老爷的脑袋。 “老爷呀!”夫人凄惨的叫喊着。 “老太婆你别叫了,你在叫。我就把尸体分割成几块你叫一声,我就扔给你一块。” 夫人只好把那闷气憋了回去,俯倒在地。 夏蔓儿眼泪珠里眼眶里打转,杜云横紧张无比,他也很难受,“贾老爷死了。那你别顾忌冲进去呀!“”夏蔓儿本在伤心,突然提醒了一下杜云恒,他打发去盯着的管家再次回来,他好奇地先去看了那地上的东西,见识清楚了,地上那个像球一样的东西既然是自家老爷,他立马跪倒在地,老爷呀,又多了一个疯了的人。 叫喊的声音还没停下,没想到下一秒缺了一只胳膊的飞了出来。膊真的蠢啊。管家。哭天喊地跌倒。在后面。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小凡我没想到那人真的说到做到。丝毫没有被悯之心。 “你不可饶恕他!”夏蔓儿抱着他的腰肢撒娇道。杜云衡很是配合地点点头。 “放心吧是,有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杜云衡郑重的宣布,即使里面的女子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处境,有恃无恐,这些激起众人的恐怖行为在他看来完全没有。 管家哆嗦哆嗦着回来,声音颤抖着说到:“这女子的同伴已经全部被杀,几乎团灭。” 老头继续说到:“灭了人之后,藏在府里没有再出现了,可能想着再次当渔夫吧。 杜云横皱着眉头。如今,贾老爷已死,贾少爷也死了,那么他在调和也没用了,而是对管家说到:“立刻把收到把人找回来,让他们围住这块地方,加入有弓箭最好往里面色!” 他不信那个只会弹琵琶的男子还能把箭震开。 自然不是普通的射箭的力道,而是由那一行护卫老大说射出来的第一箭 那箭势不可挡地没入了前面的院子里,一声闷哼传来,紧接着便是琵琶倒地的声音。夏蔓儿跟着众人等着,她起来捂着胸口说道,“不会已经死了吧? 射箭的那人身高威猛宽大。自己一箭便解决了所有问题,不免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的力道不敢说天下第一,天下第二还是有的到来。” 好大的口气啊!夏蔓儿面前笑笑,听他这么一说,真是刷新她见过的奇葩。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声音回来。 “杜公子,可能那人已经死了,要不我们派人进去看看吧,要是能给老爷收拾,最好快点收拾。” 夫人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夏蔓儿的赞同她高高举手。 “我们一起去吧,让我也去吧。” “你去做什么呢?哼。面色不善地说道。 “拿你的生命去冒险吗?” “你为什么可以拿你的生命去冒险,却不让我。吃这么一点苦头了。” “我愿意你时时刻刻都在蜜罐里。感受不到一点人时的心酸。” 夏蔓儿先是哑然,而后她定睛看着杜云横说到:“娇弱的花怎么会有彩虹,是活不过万物复试的时候,自由坚韧的有壳的才会雨过天晴。没有这些我又怎么会得到幸福,你若真心爱我就让我去!”她梗着脖子说到。 “我发现你这人很轴呀!” “”哎呀!”夏蔓儿说完杜云横便揉着她的头发。 “别弄乱了,不然他要是没死绝,要是看我一身狼狈,我不是笑掉大牙!” “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吧!”夫人脸色忧愁,明显不能见人。 还真是可怜她,如今什么都没了,以为她支持不住,没想到现在依然有理有条,反倒安下了心。 “好,我们去吧!” 夏蔓儿拉着杜云衡的手一步一步靠近那屋子,若是男人还活着,一定会弹琵琶的。 她这么想着,转眼便到了屋前,此时无比安静的屋子反倒是一个黑色的漩涡,把所有人的疑惑都吞噬了。 虽然夏蔓儿很积极,但是除了她就没人积极了,两人走过来,不是他们想出风头,实在是没人跟过来。 最勇敢的管家,都离了他们好久,丰富琵琶声传来的时候,好跑路。 夏蔓儿刚好回头,看他受惊的表情便想笑。 第五百零三章 夏蔓儿见管家缩头缩尾的样子,自己倒是壮了不少胆,昂首挺胸的站在前面,想要闯进去,杜云衡赶紧拉回她,生气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横冲直撞,我就在这儿,你不好好把我顶在前面,何必拿自己的命去赌?” 夏蔓儿不经笑了,“你这人才奇怪的很,那有人愿意给人当盾牌的。” 杜云横眯着眼睛,微视着她。 “好好好,你请!我呀,最好到管家后面去。” 管家听到两个人的争执,还没反应过来,见夏蔓儿突然往回走,一时吓得跑了。 他跑了躲在了夫人的后面,大家都望着他,于是悔恨,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去了。何必丢这么大一个人。 管家干笑了一下,没有再往前走。 夏蔓儿不理会他把手放在后背,看着杜云衡。 杜云横见她离自己有那么一段距离,这才放心地大胆地往前走。 男人推门而进。夏蔓儿从缝隙里可以看见那个白衣女子倒在地上,身上的纱裙,就像盛开一片的白莲花。 她赶紧走过去,箭稳稳当当地插在那人身上。 “这下你放心了吧,他真的死。” 夏蔓儿叉着腰说道。 杜云衡蹲下来试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没有出入,便没有在意了。转向一旁倒在地上的没有头颅的尸体,血铺了厚厚一层,浓烈得让人头晕目眩。 夏蔓儿不仅好奇这是一个男人!如何比女人还女人。 于是她弯下了腰把手放在了男人的身上。那皮肤比过了壳的鸡蛋还要柔顺,舒坦。 就在她用指腹轻轻的按压的时候,地上的人眼睛突然睁开了。夏蔓儿还没有对这突变的情况叫出声来。男人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拧。不知怎的,她就被压在地上,而男人已经半蹲起来。 杜云衡再迟钝,也听见后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回过头已经晚了,夏蔓儿已经牢牢在那人的手中,外面的弓箭手也发现了这突变的情况,拉起了弓箭,万箭待发。 杜云横一脸震惊,双手呆滞在空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忙对外面喊道,不要射箭,不要射箭。 夏蔓儿颇为伤心,被压在地上,吸气出气间满是尘土。 “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小心一点好。” “晚了。”按着她的男人替她回答道。 “姑娘年纪轻轻的手挺贱的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放开他,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杜云横说这话的时候,夏蔓儿都听出了底气不足,毕竟把柄在手,谁都得瑟呀? “哼,我想管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老娘可没有什么闲工夫跟你们这些小屁孩玩。”男人又用那种粗犷的男声说到。 夏蔓儿被压在地上,很不安分地说道:“大姐,不,大哥,男扮女装,你就好好男扮女装,不要变声,白瞎了你这身好皮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雌雄共体啊。” “有你什么事呀!”男人手上用劲把夏蔓儿的脑袋狠狠按住。“哎哟,哎哟,我错了。” “你不过是要千织越罢了,我们手上又没有,你放开她,我便帮你怎么样?” “哼,你还不算傻!”那人让夏蔓儿起来,给她服了一种药。 “我知道你仙瑞,大名鼎鼎,不过这药,你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每一个时辰,我都必须给她一粒解药,否则她就会粉身碎骨,脓血而亡!所以你别妄想着摆脱我。”后面一句话明显是说给夏蔓儿听的。 夏蔓儿才不管死不死,她骂到:“你这个变态,死变态。” “啪!” 夏蔓儿睁着眼睛,然后眨了眨,“你刚才是不是打了我?” “哎呀,人家点手好痛呀!”那男人又用娇滴滴的女声说到。 夏蔓儿跳脚,扑了上去,誓要撕出个你死我活! 女子自然轻而易举制止了夏蔓儿,越过夏蔓儿,看见对面的男人满脸冰霜。 “哟哟哟,有人心疼呢。”女子娇羞地说道。 夏蔓儿捂着脸,看着杜云横。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虽然她极力地表示自己被打了依然很轻松,但是当她看到杜云横攥着的拳头,便知他生气了。 女子突然尖叫了一声。夏蔓儿应声回过头去。那女子不知何时半壁身子都是乌漆麻黑的。 “这怎么可能。” “你可是仙瑞的首席大徒弟,怎么可以用暗术师的招数!没想到仙瑞现在已经要让所有人练那些歪门邪道,誓要做魔头窟吗?” “你闭嘴!”夏蔓儿一巴掌删过去。 所有人都向往光明。即使是魔道也会对正义这两个字念念不忘,就算他们作恶多端,心里也有一番比较。如果看见正道里的的人。摩与魔头无误。甚至用一样的招数。那么还有比这更得意的是吗。 “哈哈。瞧你这着急的样子。”明明那人受了重伤。若是放在常人的身上早已痛的难以呼吸呢,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轻松自如地与他们谈话。 夏蔓儿感到害怕,她害怕这个人。害怕面对他们做出的威胁而不产生一丝妥协。要到江湖上散布一些对杜云横不利的事情。 “啊。”纵然那人镇定自如,但是到底比不过杜云横的毒药。 那人半个身子不经意间冒出红斑。以黑为衬底,那些红斑就好像被烈火燃烧,没了生命的气息。仿如野草烧过一半寸草不生。 “我的手!你胆敢!你若是毁了我的手,我便让这个女人与我陪葬。”女人指着夏蔓儿。那股狠劲好像夏蔓儿杀了她亲生父亲一样,恨得咬牙切齿。夏蔓儿很自然从其中听出了一丝害怕。 “你以为你的毒药对她有用吗?你现在还看看你的毒药,还在她身体里面吗?” 兵家里最忌讳的就是对敌人的话产生一丝怀疑。 这个女人看得出来行走江湖也有段时间了,而且训练得当,多多少少小王有两个人也要叫她一声前辈。 出来行走也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女人对自己的毒药有信心,可是他心里的质疑就如同藤蔓一样任意滋长。 第五百零四章 女人终究受不了纠结的煎熬,她一把扯过夏蔓儿把起脉来,又按了她几个穴道。 夏蔓儿没事人似的看着她。 女子不相信。“怎么可能?我的毒药可是蟾宫的老药!“ 下夏蔓儿耳尖听到她说了蟾宫两个字。跺脚喊到:“是蟾宫的人。” “为什么!” 女人似乎不能接受扒拉着夏蔓儿,夏蔓儿几乎要被她晃的要吐出来了。 你放开他。杜云横走上前来把她掀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女人说着说着眼中有了泪花。 “至于吗,你老?不就是药没用嘛!” “你懂什么?” 女人捶着地喊道。 “行行行,我不懂了。现在怎么办?看她这样子?” 夏蔓儿见瘫倒在地上的女子半个身子红彤彤的,便跟杜云横说到:“你呀!最好还是把它解开吧。要是常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是恶鬼转世呢。” 夏蔓儿说得很轻松,好像跟他闲谈似的。 杜云横瞧着她,“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 “你建议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吗?” 夏蔓儿怔怔地看着他。当他问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回答了很介意。 虽然说,她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依然不能接受那种鲜血四流。触碰到普通人底线的招数。但是。问的人是杜云横,她不愿意伤她他的心。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这些招数你是自学的吗。” “是。” “那当初学它的时候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是伤人的。” 地上的女子还在纠结,全然没有听他们的话,外面的人撑着脑袋看着里面瞬息万变的局势,一直也不敢进来。 俩人把瘫倒在地上女子半个身子都遮住了,自然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人的痛苦。 “你还会救人吗?”夏蔓儿问道。 纵然杜云横心里捉急,但是他还是很耐心地回答了夏蔓儿的问题,“这是自然的。” “那我真不能说介不介见的问题。毕竟有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有,这个金句从来不会错。” 杜云横垂下头。 “你说的对。当初我为什么学这些东西。就是看到了仙瑞把一群人分成了两个极端。一个极端完全只会救人,一个极端完全只会害人。救人的,自命清高。害人的,陷入道德的沼泽不能自救。每个人都不好过。救人的终究会被可以害人的伤害,伤人的,终究会自我否定。下场更是凄惨。” 听他这么一说,夏蔓儿就想到了浓浓。想到他想要从山间人那个怪圈里面解脱出来却又当了仙瑞的暗术师,终究是在道德的沼泽里转圈圈。最后埋在那深深的白雪之下。 这样的事情每当谈起一次,夏蔓儿的心便抽痛一次。 见她脸色并不好看。杜云横知道了她想起了秋浓一时沉寂在那,安静,明明有声音,可是他们两人觉得安静无比。 半晌,夏蔓儿指指还在纠结的女子,“把她的毒解开吧。就算我不介意,外面的人也会介意的。人家都知道你是仙瑞的大徒弟。若是见到的奇形怪状的伤。不会有好话的。” 杜云横摇摇头。“要用很名贵的药材解开,我可不舍得用。” 夏蔓儿当即觉得他好气又好笑。 “什么药材,能把你的名声比下去。” “我是要与你过太平日子的,要那好名声做什么?” 夏蔓儿不经愣住那里。他对这样的话消化不了。 然后失笑的。是笑声有一丝酸苦,并不是在笑他的的天真烂漫。 “我呀!虽然不入江湖,但我也深知,正道中人最喜欢的便是沽名钓誉,你若被安上了魔头这个名号。那些人不用你去找他们,他们便会来找你的。他们畏惧你强大的实力,就算你不做什么,他们也会想让你死的。” “你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跟陈瑞绵,跟他见过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她有许多的想法,那些想法不常见,诡异,那他也不免深深陷进去。但他更怕这些道理是她不知受了多少苦,慢慢摸索出来的。 夏蔓儿深情自然,仿佛回到了过去。“我呀,以前经常去天桥的听说书,那些走南闯北的说书先生说出来的新奇又好玩,那一个个离奇的故事,说出心声说了多少大道理我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你想过太平日子,就要钝不露锋。” “是吗?”杜云横正着身子,看着她,好像在受教一样。心甘情愿地受教,如浴春风。 看他这般认真,他反倒说不下去了。 两人对视一会,含情脉脉,秋波传情。 “小心!”杜云横突然扑上来,他不明所以,下一刻看见一抹青光闪过,一把匕首擦她脸而过。 原来是刚才一直在发疯的女子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拿了一把匕首出来,要捅死她。 “你!”夏蔓儿刚刚躲过一劫,生气地质问题:“你有病啊,突然捅我!” 杜云横拉扯着夏蔓儿,不愿意放手。女人手里的匕首还没有放下去,刀在夏蔓儿面前晃。 因为女人受的伤,所以她拿刀没那么准。这也是为什么夏蔓儿刚才躲过一劫,主要原因之一。 “你!你是像夏朗知的女儿?” 夏蔓儿虽然确确实实是夏朗知的女儿。但是这个消息她可没有敲锣打鼓四处告知的,这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没有立刻反驳,女人也生自己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居然让我先遇到你。,那老家伙也没有骗人。为了蟾宫。你必须死。” 夏蔓儿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又刺过来,夏蔓儿连忙说到:“我跟你们蟾宫可没有什么交际,你别胡乱攀关系。” 纵然夏蔓儿说得正义凛然,那是女子明显不受控了。她喊着为了蟾宫,你必须死。 说着手里的刀便又挥舞了起来。 杜奕衡的毒越来越影响女子,虽然他有心想要杀夏蔓儿,但是。整个人东倒西歪的又怎么可能刺杀成功呢。 看她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夏蔓儿都想自己凑上去。但是呢。人各有命,不随你愿就是不随你愿。 第五百零五章 女子一时癫狂,让杜云横两人。摸不着头脑,夏蔓儿虽然体力不支。但还是一脚把那人踢倒。反手就把她绑了起来。 “虽然我不能解她的毒,但是我倒是可以把这些红斑去掉。”杜云横边说边动手。 红斑果然慢慢消退了。夏蔓儿看在眼里并没有那么担心,但是她深知。那些红斑虽然看不见,却依然存在着,就像杜云衡,他有着暗术士的本事,直到有一天。这颗埋在皮肉里的刺,会戳伤他。 两人走了出去。夫人立马呼天喊地想要带走贾老爷家,夏蔓儿两人于门口站在一旁。一阵唏嘘,她记忆里那个刻板的老头子,却惨死。 饶是谁都不会好过。 两人站了一会儿,却听见后面兵戎相见的声音,噼噼砰的。想要忽略,难以成功。 夏蔓儿挑挑眉头,这又出了什么事。 她与杜云衡连忙赶过去,另一处院落里两行人马打得不可开交,一。一旁是邵敬讷,夏蔓儿认得出另外,一旁以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为首,林林总总五六人,武功轻盈出手狠辣。 “她们又是什么人人马?”夏蔓儿想要尖叫。这小小的甲府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这么多人马! 邵敬讷不会武功招数,他也只是凭着灵巧的动作躲避着那些剑光,只能说他们太过于灵巧了,就像猴子一样不比猴子更敏捷百倍。 再加上他们手里拿着莫名其妙的剧毒,很显然跟他们对打的那一行人也知道,所以。虽然与他们对他对打的那行人武功高强,但是碍于这些剧毒也不敢太过于近身。如此僵持不下来回,夏蔓儿深知邵敬讷的体力根本就不能支撑他太久。那行白衣女子为首的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想要他力竭而露出破绽。 “我们要帮他吗?”夏蔓儿瞧着这紧张的局势,连忙问道。 “你想帮我自然便去。” 本来专心致志在看打戏的 夏蔓儿呆呆地站在那儿,杜奕衡刚才的话好像再说你要我去死,我也会去的。 这一句话应该他内心跌宕起伏。看着前面的光剑心里却想着杜云衡的那句话。 曾经有人问过,选择爱人你是选择你爱的还是爱你的。假如说不是双向的。那么,总有一个人是痛苦的,还是说那个在接受好意,在惭愧的人痛苦额,而那个默默付出的人,高兴着,上天却又为他惩罚了爱的人。 厦门我当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但是杜云衡每说的一句话就像把她按在冰冷的水中让她难以呼吸。她就像偷了好友的贵重的东西,每天却要与好友见面,而又舍不得那贵重的东西,难以松手。 杜云衡想要上前,夏蔓儿连忙拉住他,“算了,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又何必搀和呢!” 见他态度变得如此之快,杜云衡只好作罢,而那边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很显然也瞧见了夏蔓儿,她目光时不时飘过来。杜云衡看的清楚,很疑惑,这人认识夏蔓儿吗? 而夏蔓儿见自己这边重大的改变,不免心安理得起来。但纵然他再傻气,也看得出来那女子自从她来了之后便无心纠缠,想要速战速决。 夏蔓儿不经疑惑上心头,这个人她认识吗? 虽然女子的注意力频频被分掉,但是她对动作却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再一下一刺一划,邵敬讷身上便挂了彩! “哎呀!”夏蔓儿同时叫出声来。 她分身上去,踢开女子的剑,夏蔓儿虽然练武,但是命运多舛,眼下已经荒废,即使她这一脚救下了邵敬讷,但是若女子狠心给她来一招速度快一点,她还是躲不了的。 幸运的是女子对于她的加入明显很抵触。了,微蹙着露出来的眉头,不想跟她动手。夏蔓儿翻滚着脑海里的记忆。她怎么不记得有如此对她客气的女子。 “快回来!”杜云衡在后面着急地叫着。你说说看,本来自己要去的,她不答应,如今她倒飞得快。 夏蔓儿分开打到两个人说道:“小姐,贵姓?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剑,一下刺了过来,很显然,她并不想商量上夏蔓儿尖叫着蹲了下去,剑从他的头上越,看得出来女子让仍然不想伤害下夏蔓儿的性命邵敬讷躲了过去。 夏蔓儿而后许久不见动静,抬头看。那女子又凌空就是一脚踩在她身上见得你手里的剑一脱,稳稳当当的,插中了邵敬讷的胳膊。 血四溅,有一些落在夏蔓儿的后颈部,她缩得更厉害。 “女子上前剑一拔,要了邵敬讷半条命。 女子的剑指着在邵敬讷的脖子上,很显然在威胁他,邵敬讷的自然不是那种,一心为主,赴汤蹈火的人。他指了指旁边一样东西,“你要的东西在哪里!” 那女子也是干脆利落,而在她身后点手下本来在观望,如今便上来帮忙。夏蔓儿深知邵敬讷大势已去也不废话,慢慢地想要缩回杜云衡身边。余光瞟到能那白衣女子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点东西,摸了摸。一阵奇香席卷而来,天边突然扑出现了无数的白纱。 夏蔓儿看着这熟悉的一面随即天边有几个妙龄女子钻入白沙之中。混入那白纱之中飞跃而下。 夏蔓儿看惊奇,别说她除了那翻箱倒柜的白衣女子和杜云衡,都惊奇地看着正还算美轮美奂的景象。白纱飞下来来笼罩了几人。夏蔓儿不知这白沙有何用,却见先前凶狠的面纱白衣女子眼下并不慌张,她手里的剑一扣,变灵活起来。往前一割,轻纱轻飘飘落在地上的。 很显然,白纱不会为了他们而来,果然是集中非常还志高一满的女子。那些白纱送到那女子的跟前。 果然不出所料,白纱一到便有很多人手持武器。四刺向面纱女子。既时对方人众多,那面纱女子也丝毫不落下风。太厉害了,夏蔓儿躲在暗处。不住赞叹道。 杜云衡紧挨着她,真是可惜,他高大的身躯。向跟着夏蔓儿一样。 第五百零六章 那些从白纱下来的人,用的招数倒是挺赏心悦目的,她们从白纱落下来与那面纱女过了几招之后。又跳入白纱之中,而后又拽着白纱从天而降,像跳舞一样旋转身子,手里的剑跟着一起。如银色的花朵,只是花尖要人命。 ”这些人是夏朗知的人。”夏蔓儿没有起伏地说到,杜云衡看她提起夏朗知这个名字点时候,好像在说一个很普通的词,森林,大地,这些常听点词一般,只是她眼瞳里的光影不明,浮浮沉沉真是看不透。 “嗯,我知道。”他简单的回了一句,猜不出她的情绪,如何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又如何谈得上与她默契,又如何与他白头偕老。你看一个人有了爱人。就像一棵蔓藤一样缠着爱人,痴念地缠绕着爱人。还有在无数的时候,想要把爱人缠死一起的念头,然后与世长辞,因为爱人,有的时候像一颗大树,效心甘情愿让她缠着,有的时候就厌倦这种情况,会变成一缕风,捉也捉不住。 能够白头偕老的人。一定是相互算计,相互妥协的人吧。两个不相爱的人,当一方算计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原谅那?这样的恶性循环也就注定了悲剧吧。 一件小事落在杜云恒的眼里可以延伸过去。而这一件小事,落在夏蔓儿的心理,则是她父母的过去。夏朗知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又有那么多奇兵异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当年的事情他又掺和了多少,或者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白爱肝肠寸断,想要利用自己就在手中对付去对付夏朗知。 这些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夏蔓儿总有一天会知道。只是他她愿不愿意知道罢了。夏蔓儿是极其埋怨那两个生她,却没有没有尽到一丝养育责任的人。但是她与生俱来或者说她的宿命就已经注定了她与这些事情,这些人纠缠不清。 纵然如鸵鸟一样躲避,但是如今天不由人,便又必须去了解一些缘由来保护自己。否则,若在未来的岁月里一些人来到自己身边,。那些人是否别有用心,她一直猜疑,又怎么会有好结果,而自己真心相对的,换来算计的结果。倒霉的终究是自己。 就像杜云衡。他的到来。到底是因为爱自己,还是因为白爱,就算他说的那样情真意切,细数他们经历的那些点点滴滴,但是她又怎么会忽略了白爱的作用,彻彻底底的相信这个人对她的真心。 毕竟一个人不会笑着说一些爱语,他会深情,如同干净的美玉一样,眼含星光,说着那些感动人的话。这边是最大的谎言。 你瞧她现在就陷入了猜疑之中,如果不知道来龙去脉,她就永远都不会停止这种猜疑。提防最是伤人心啊。 她脑海里天人大战儿,那边的情形也发生了变化。纵然面纱女武功高强,可也抵不过那些从天而降,训练有素的女子众多的围剿。面纱女带来的那几个人早就被刺死在地。 邵敬讷捂着伤口。跑到一旁抱着刚刚得手的东西。一点一点的移动,血从他的胳膊慢慢地流出来。 夏蔓儿骂到:“你瞧他那样子。” 杜云横也笑了一声,“责任心真好。” 要是换作夏蔓儿,她早就坐在那儿等着自己的同伴把对手打败,然后再慢悠悠搬东西。 断然不会像邵敬讷这般警觉,先把东西拖在自己的身边,以防万一。 面纱女渐渐不敌众多围剿,是后退。上夏蔓儿想着她念一直对自己手下留情,忍不住为他惋惜的。可惜呀,夏朗知这边。人手齐足。武功怪异,而又高超。当然没有失败的道理呀。 白纱之中又有女子夜飞身跃出,手里的剑寒光一闪,从面纱女前划过,便见娟纱从那女子脸上。落下。 而这一落,当然让夏蔓儿看到了那人的容颜。 “月玉!”她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什么时候她的武功,居然高强到这种地步!以她对花鬼的了解,虽然花鬼升为机关大家,绝对不可能有高级的教徒武功高强如此规章有度。况且,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月玉的武功。稍微像样点,不知在哪个野家子那里学的拳脚功夫,假若自己没有受伤,说不定都打不过自己,如今就算自己完全康复,五个也打不过月玉,况且她的那些招数,行云流水,衔接完美,更像是大家之功。 难道花鬼终于使用出了隐藏技能? 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杜云衡不太了解花龟花鬼,不过还是快步猜到了。不过已经飞天乏术了。只要用心一看便知周围密密麻麻围起了人,而贾夫人那群叽叽喳喳地哭喊的人也早已经闭上了嘴。 哎,都怪他们没有警惕性,既然没想到这么一层。月玉身为为花鬼的人,带的寥寥无几,按照他们他们喜欢报团的传统,那么奈忧带着的兵马必然就在附近。 奈忧这次算是沉住气。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异响。 纵然白纱里的那群女人,武艺高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不过。在夏蔓儿看来,机关大家花鬼好像专门治这种花里胡俏。 毕竟普通练武之人难以猜到那些女子在白纱里的什么地,方何时又落下来呢 花鬼就不一样了,手里的箭弩几箭齐发!多几个人射向不同方向,纵然是神仙夜残翅难逃呀!那些白纱里的女子怎么逃得了。 而拽着白纱的那群女子仍然在跟月玉动手,很简单,他们想要活捉月玉,多一份筹码,毕竟花鬼的武器不长眼。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自然便是死路一条。 邵敬讷深知局势不容乐观。他的眼睛就像孤狼一样,盯着四周。不知是在看有人影还是在摇曳的灌木丛。 草木皆兵,不过如此吧。 夏蔓儿不经意间与站在众多人马中的奈忧对视了一眼。他已经不是自己离开那时的稚嫩了,多了几分稳重。不过,这份稳重,对于夏蔓儿来是好是坏,就另当别论了。 第五百零七章 月玉肯放她一马而奈忧那?毕竟杨澜烬那?她可不愿意放自己一马。 月玉渐渐招架不住,白纱里的女人看似招招致命,但是仔细瞧的话,尽是浮躁之气,很显然两方。都有点问题的。 这让相当夏蔓儿想到原来那人的人马不是无懈可击的。这代表着夏朗知那个人是否也会被打倒在地的? 她想到这不禁失声笑了一下,打倒在地,自己的亲生父亲? “啪!”月玉的剑落在地上,就算她落败了,夏蔓儿也仍然觉得她厉害。 奈忧当机立断,立刻派强兵遣将前来阻止。时间刚刚好,两个冲上来的人,替月玉挡下了致命的那一刀。 那些白纱的女人见大势已去,便拽着白纱腾空而起。奈忧吹了一声口哨,便有一群人半蹲在地,手里似弩非驽的弓箭对着白纱。又一声口哨。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几乎将拿白沙戳成一块块碎片。 有几位女子从其中弄落下来。中了箭,倒在地上。 夏蔓儿还是瞧见了剩下的几人如鬼影闪动,逃了出去。 跑的时候优雅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在尽情地歌舞啦。 瞧瞧,这就是人家训练有素的表现。夏蔓儿要是跑,就是几步一个跟头。 那群女子逃跑之后现场所有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邵敬讷的身上。 夏蔓儿吞了一下口水,看着邵敬讷的死都不愿意分开那个铁柜,便知大事不好。 月玉捡起了她那把剑走上前去,指着邵敬讷说到的:“交出来饶你不死。”要是换成夏蔓儿,立马就跪倒在地,大喊到多谢侠女不杀之恩。 可惜邵敬讷不是夏蔓儿,他的手抓着铁柜,青筋暴出,眼神坚定,很显然,他要与铁柜共存亡。 夏蔓儿可不能看着秋浓的哥哥就这么死去。 她跑上去做和事佬。 “要不你放手吧,这么多人你也带不走的。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草,嗯……难保他们不会有倒霉的时候。”夏蔓儿诚恳的说出这句话后便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一点点僵硬。 月玉皱着眉头看着她。 夏蔓儿畏惧她的实力又对着邵敬讷说道:“俗话说得好,人要认命。难保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倒霉。” 杜云衡上前来生怕她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但是夏蔓儿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走掉。 她非常认真的看着杜云衡,后者便懂了她的意思。 然后夏蔓儿转过头来,对着邵敬讷一副你觉得怎么样的表情。 邵敬讷不说话,只是他的手抓得更紧了,手指都泛白了。 “不成器啊,不成器!”夏蔓儿捂着胸口,一副老母亲的样子。 “我们时间不多了,既然你不愿意放手。那么我们也别无他法。”奈忧见夏蔓儿无法解决。便有些冷清地说到。 “那你们就杀了我吧。”邵敬讷一开口又让夏蔓儿的心缩了一下。 邵敬讷深知今天是带不走铁柜的。运气好的话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他是山间人,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的手的抓到铁柜不放手。不知在坚持着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奈忧。 “不行,你们不能杀他。”夏蔓儿跳脚,而后想起什么,走向邵敬讷。 众人不解,但是邵敬讷的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想打晕他。 邵敬讷有些悲伤地看着她,那目光好像他失去了很珍贵的玩具。而且永远没有失而复得的那一天。他说:“夏蔓儿你也在在山间待过,你知道我们那一群人,比蝼蚁还要渺小。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命令而生。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了。如果我再失败一次我一样会死的。死在他们手里,我还痛快一点。你明白吗?” 夏蔓儿当然不明白,她只永远相信只要命在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她步步逼近,邵敬讷站了起来。很显然不会让他的手,碰到自己。 “我是救你。”夏蔓儿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不是在救我,是在害我!”他有些拘束的站着。“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 “我明白。你看怕夏朗只责怪你。了,那你可以不回去。” “不回去!”他的脸涨红,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这样的人去哪里生活。我们身上背了五六种毒。没有解药。我们的四躯。每一个都会有一种痛法。你明白吗?夏蔓儿!”说完这些他的眼光里,又露出那种悲切。 她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秋浓已经死了,这你明白吗?” “如果你是因为对他的愧疚而想救下我。那么真的大可不必。我也有点想他了,让我跟他团聚吧。” “只要你肯活下来,我们会为了你想办法的。”杜云衡劝导到,他开了这个口好像无形中给人力量。 “夏蔓儿!”不想邵敬大叫道。“你知道你的父亲,他是怎样一个人吗?我真的无力反抗他。我真的也没有勇气起那样一个念头。你是他的女儿。你可以有那种念头,但是我不行。宿命两个字。不是说有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下辈子吧。”他竟然恳求到。 “可以的。但是你竟然那样的想法都没有。”她有些伤心的说到。“如果你能那样的想法都没有。那你真的,没有资格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她的美丽她的剧毒。你都领略了,就算这样你也贪恋不是吗?每一个人都想。好好地站在那儿欣赏一下风景。没有任何的牵挂,没有任何的压迫。如今你逃出去。你去很远的地方,你去西域你出海。你去看看别的风景。假如说那些毒真的没有办法解开。我会让杜云衡给你一种没有痛苦的毒药。让你好好的死去,这不好吗?被人刺一刀死去,这很好玩吗?”他 她有些用力的抓着手说到,说的她整个脸都红彤彤的。 “可惜完了。”邵敬讷伤心得说到。他的嘴角慢慢留下了一点黑血。 “那你知道吗?刚才我就服了毒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其实现在我听到你的话有一丝丝后悔。但是也没有机会了。” 第五百零八章 他说完就倒下了。夏蔓儿跑上去,难以置信,抱着他:“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傻。你的弟弟。都愿意逃出山间,你为什么不敢!” “就是因为他逃出了山间,他又有勇气回来。我才有勇气去救你。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最勇敢的事情,我很骄傲。看着你好好活着。我也很高兴。你好好活着。那我就没有白白来这一趟了。” 他有一些欣慰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让夏蔓儿有些刺眼。 “为什么?活下去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你没有?” “你知道吗?夏朗知怎么对我们的呢?你有没有养过蚕呢。我们就是这样被期待出生的,无穷个一起出来,你的父亲跃跃欲试,想要给我们发命令,出来了,干活了,然后死了。每个人伴随着无数次惨无人道的对待,好像普通人也是这么过的,而我们每个人也能自由行动。只是那么劳累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才是折磨我们的,心里都有一把锁。怎样都解不开,解不开我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心里只有你的父亲。这样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原来我们从出生的时候。那一刻开始。这好像被我们的父母扔到了深渊里面。那里深不见底,毫无光明。我们就像蚕蛹一样,痛苦的时候扭动一下身子,却是怎么也爬不上来。真的好绝望呀。知道吗?我们已经绝望到你死的勇气都没有了。邵敬讷是个奇人,我的弟弟。其实他不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的亲生父母却留了一些东西给他,所以我跟他说,我认你做弟,你把你的名字分一半给我,我知道世间有个兄弟情,我也想学学,但是一直学不来,一直平平淡淡的,直到他逃出去,又回来,我真的好骄傲,所以生出那么一丝丝勇气配了毒药。不想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别人杀死。我想自杀。这样我就跟那些人不一样了。” 夏蔓儿泣不成声,“别说了。” 邵敬讷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在那山中。有无数这样我这样的人,更有无数无数被带去的孩子。”他说到这停了一下,眼睑无意识地慢慢垂下去。 “真的好怕好怕你的父亲做了那么多事,连上天都不敢去惩罚的。都归在你的身上。靠近他,都觉得自己被污染了呀。”这些话他语调很平淡,好像没有中剧毒。好像在跟夏蔓儿说一些抱怨的话,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 夏蔓儿又怎么能想到。他是这样活下来的。 “对不起,让你痛苦了。”她说这些话是以自己身上夏朗知的血脉可说的。希望邵敬讷能得到一个道歉安静的去。邵敬讷好像也明白她的心意,大大的笑,抓着她。 “我很羡慕邵敬修。他不光有邵敬修这个名字,也有秋浓这个名字。而且他死在了雪山,虽说那里只有冬天,寒冷无比,但是我觉得很漂亮。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我送到那儿去吧。”厦门的眼睛湿如湖泊。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说完这句话。怀里的人便没了动静。 一切!你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吗? 杜云衡出现在夏蔓儿的背后。双紧紧地钳着她的肩膀。这样虽然痛,但却给了夏蔓儿无数的力量。她回过头对杜云衡说:“雪山……很漂亮,不是吗。” “是。”男人很认真的说道。“他在那儿会很高兴的。” 这一句话惹她眼泪涟涟。 “你说我的父亲还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又有多少人会跑来跟我说,跟我抱怨。我怕他们带着遗憾而去,我无力帮助他们。我总是想人一定要活下去。可是他们却没有这样的信念。那我有这样的信念。对吗?” 杜云衡第一次害怕夏蔓儿有这样感同身受的能力。“你知道吗,夏蔓儿,人的信念,不一定要实现。但是一定要有。这样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永远的健康的直到你老死的那一天。我希望你有那一天。一个人心灰意冷地死去。不说别人替他惋惜。他自己有多么的悲惨,若是你不那样的死去,我也很会很可怜的。” 月玉走上前,“死不死自有定数。我们只管眼下好好活着便是。这东西我们带走了。” “月玉!”夏蔓儿叫住她,“你的武功很厉害呀。” 月玉脸色一变。 下一秒夏蔓儿带着微笑但是很勉强。“真的很好。” 月玉的呼吸急促了几下,很快就恢复如初。 “没事我们先走了。” “杨澜烬还好吗?”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问的这个话。 “教主好着呢。”回答的是奈忧。男人的稚气就像一层模一样,脱落了下去,留下一个脱胎换骨的人。 连夏蔓儿都会被他的气势所折服。一个人如何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快。花鬼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先走了。”月玉拉着奈忧看了一眼夏蔓儿,带着人搬走的东西。 “世道变了。”看着那些逐渐散去了人群,她有些有些麻木地说到。 夏蔓儿又回头看了一眼杜云恒衡,她从来没有这么剧烈的想过。让杜云衡回到仙瑞。 从来都没有这么深刻的明白。一个人无能为力的悲哀。她宁愿杜云衡牺牲对白爱的某些承诺,对自己的那些假若真实的感情。重新回到仙瑞。这个世界变化得如此之快。她不能再耽误他了,他值得拥有更好的。最重要的是。若是很久很久以后,他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却是一句,她没有那么爱他。这何尝不是一场让人肝肠寸断的闹剧。她耽搁不起呀! 贾府一连死了两个主人。贾夫人哀恸不已。两人在贾府替贾夫人搭了一把手,举办好葬礼。才离开。贾夫人阔气,替他们造了冰柜,运送邵敬讷。 离开的时候,夏蔓儿回头望了一眼,来的时候。还在光明之下的宅院,如今乌云密布,前途未卜。 第五百零九章 她的心又一次沉沦了。是不是上天都支持她的决定啦。杜云衡见她变的不爱说话。以为她因为邵敬讷的事情伤心不已。便是事事贴心,以告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两人一路向长白山赶,对于秋荣被埋在长白山。两人也是很吃惊的。 一路风餐露宿,最后也没有白白吃这些苦。两人不远万里总算来到了长白山山下。 夏蔓儿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山间人杀个人都要跑这么远。 而在她疑惑之后便是慢慢的心疼,秋浓是不是就是怀着等死点心情走过这样长的路,这样的话,她真的没有勇气进入雪山,她拿什么去面对秋浓的恩情? 杜云衡箭夏蔓儿越靠近雪山,越情绪低落,还伴有时而暴躁。 他原本想要与她讲讲这少见的风土人情,如此,这自然是没戏的。 杜云衡想要感同身受,结果就是他也焦虑。 长白山有十六峰,其中几座雪峰,邵敬讷没跟她说是那座,这就有点麻烦了。 两人在山下歇店,带着一冰棺,老板也是笑脸相迎,这儿是长白山,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老板还怕他们不怪那! 杜云衡怕出事端,所以带着面具,未知总是让人畏惧,所以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两人相安无事。 夏蔓儿苦恼了几日也不得其法杜云衡默默在旁边,喝茶,也不说话。 这一日下班儿又想了一天,仍然不成功。 她挑了一下眉,看见了哉悠哉的杜云衡。 其实人家也没有悠哉悠哉,只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做,人也看起来懒散很多。 夏蔓儿的眼睛里全是杜云衡悠闲的表情。如浴春风。草长莺飞。 两人呆在房间里,杜云衡也没有带面具。 “怎么了。”你杜云衡奇怪的看着她,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专注着自己。 “你的容貌要是像一朵永不凋谢的花。那该多好啊。”她醉心地说道。 杜云衡瞧了他一眼。转过头去说道:“先前陈瑞绵跟你说,她毁了我的容。这件事是真的。你知道整张脸没有一点好的皮肤。就像嶙峋怪石一样。那是怎样的感觉?如果。后来我没有变回来,你又会再看我一眼吗。” 夏蔓儿走过去。带着笑说道:“毁容这件事情我也有吗!不过你是怎么恢复的。” “我那几日早知道她对我心怀不满,找人悄悄盯着她。知道她拿了王水。我便早做准备所幸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未卜先知总是好的。”夏蔓儿说到。 说完这些杜云衡似睡非睡,看起来,没有多少想与她说话的心情。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男人。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然后又想这么多天呢,自己也是这么对他的。真是可怜啊。 她笑了一下,走上前去。 “那我们睡一个午觉吧。”她一下倒在杜云衡的旁边。 “睡完午觉你就变陪我去逛逛吧,好吗?”她拉着他的袖子仰着头望着他。从上从下往上看。还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他的美丽不再那么如同仙人遥不可望。有的只是俊美俊美。爱人的俊美。 杜云衡的手俯上她的额头,,轻轻的,没有压下来,蜻蜓点水一般。 这样温柔的举动,让夏蔓儿。闭上了眼睛,略有困意。 她也的确的睡了过去,耳边鸟鸣,微风吹过。很让人困乏沉,入睡梦之中。他的心如此安定。 她的梦也很美好。这几天来到长白山底看见,绵绵的山。无垠的原始森林,旷野荒凉,她的心只有畏惧与崇拜。 而在她的梦里,长白山变得更加的柔和。变得更加触手可及。他走在长白山上。唱一个朝圣的人一直往上走。要去往那透彻的天池。 她的脚步,没有停下。而在她的前面没还有一个人。没有停顿地走着。比更加坚韧。更加坚持。夏蔓儿望着山,遥不可攀,她开始打退堂鼓,而那个人却是头也不停地往前走。 眼见那个人与她的距离越来越大,她的心,没有原先的那样因攀比而失落。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有差距的。不能因为那个人成功了,而她就非要成功。如此,她便心安理得地停留在原地,甚至想要回去 等那个人回过头来。她却愣在了原地。 “夏蔓儿,你不跟我一起去吗?”他悲伤地问着她。 望着他那样悲伤的表情,心都碎了,她想要跑过去,跑到他的身旁,只是不知为何。他突然就上了山顶儿,而她在山底。杜云衡,夏蔓儿使劲呼喊着他。而那人见她没有没有上来。慢慢的爬上一步之遥的山顶,然后越了过去。 狂风呼啸,偌大的天地只剩下她,她伤心的哭了。哭杜云衡丢下了她。 只是望着。凹陷的山底。她又想。你既然已经选择了高山,象征富贵的山顶,哎,她别说强求你,高兴都来不及! 夏蔓儿醒了过来,转头便看见身边的人杜云衡。因为他就身旁。斜靠着身子睡着了。她慢慢靠近他从他身上发出一点点温暖,和一点点百合那样素雅的香气。 虽然温度不是很高,但是对于她来说。唯一的。这就是温暖的光源。 她睁着眼睛靠着他,就像婴儿索求说出最基本的安全。 夏蔓儿没有了一丝困意。一个人长大了,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分别。与平淡的人分别与朋友分别。与重要的爱情人别。与亲人分别。 这样刮骨的痛苦一遍遍轮回,直到人长成一个怪物,一个样貌渐渐老去,没有起伏的怪物。 一只手伸了下来,帮她擦了眼泪。 “你在哭什么?”杜云衡刚刚醒,说话还带鼻音。 “我?”她像鹌鹑一样,埋着头,埋在他的怀里,痛哭到,“我在想你。” “想我?我不就在这儿?” “我在替我们分别后的我多伤心一点,这样她才不会伤心欲绝。 杜云衡躺了下来,与她齐平。 “我们会分别吗?”杜奕衡望着屋顶说到。 夏蔓儿点点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要分别了。” “为什么这么说?” 第五百一十章 夏蔓儿拉起杜衡的手,他的五指因为常年累月地抓药,指头都有厚厚的痂。 你看看你的手。以前一定很劳累吧 原本杜云衡是被她抓着,他然后顺着她的胳膊往里面钻,十指相扣。 夏蔓儿微微张着嘴吃惊到,这是一种怎样融入你的感情,才会顺着的蛛丝马迹。一点点缠绕过来。“杜,答应了我若有更好,更齐全的,你不用犹豫觉得有阻拦,我会放你走的。” 握着夏蔓儿的手开始用力,疼得她想要抽出来,却没有法子。 “杜云衡,放手,你力气好大!” “夏蔓儿,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比人家差!” “我说过,我已经做了决定,你不用担心你,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可以慢慢磨合,但你不能赶我走!” “我这儿什么都没有,你需要学你需要更多更美好的未来!” “更多更美好的未来是什么?更好的东西我消瘦不去了,还得是我自己做决吧”。 夏蔓儿不言语。半天才点点头素的好。“但是你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租支持你,支持你。” 看着她破涕为笑,杜云也送下,放下心来。 “好。”他宠溺的说着。不是要逛街吗,走吧。 两人走在外面。这里说到底没有南方那样繁华。时不时有风沙吹过。吹的人嘴巴里全都是泥土。 但是纵然这里再不完美。在这里居住的人总是觉得它很完美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着的,家人背后是在日光下面。如同幻境一样的长白山。 真漂亮呀!她衷心地说道。 “那你有酒楼我们去吃点东西。你也好眺望远景。” 夏蔓儿求之不得,蹦哒过去。幸好,这里没有高朋满座,俩人找了一个面向山顶的窗户,景色一览无余。 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不知这的水是否是从那山上的雪化了之后慢慢流下来的。 她再尝了一下,透心凉。 拿起一块看上去比较粗糙的糕点,尝了一口满满的奶香,她满足了地闭上了眼睛。 “哎,兄弟。你也知道这里穷。想要为你接风,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你。” 隔壁是一群男人叽叽喳喳的吵炒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如此说来,既然是接风宴,那么夏蔓儿也不好去说些什么,自动屏蔽那些巨大的吵闹声。 可惜天不随人愿,那些人吵得越来越凶,甚至划拳划的,要把屋顶掀开了。 夏蔓儿放下筷子不满到:“你说这些人不好好喝酒。尽做些一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 见她嘟囔着一张小脸,尽是不满。杜云衡懒散地笑了一下。说到:“你便随他们去吧。让他们好好的待在自家的院子里喝。那他们又怎么出来炫耀?炫耀他们的情谊!炫耀他们的高兴。” “这些东西。他们要炫耀给我们看吗?是要给那些失意的人看?生活平淡的人看?那样真是可恶呀,那我便不能让他们得逞。” “哎,你别去烦他们。他们炫耀是一回事。炫耀的东西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便听,当成一场戏。看他们闹,闹出怎样的地蹦山裂。” 夏蔓儿站在那儿,听见那边的动静更大了。似乎有人不满另外一个人不喝酒。说话语气间已经有点冲了。 四周的人都在劝算了,算了。 好在劝的人多没有打起来,不过下班。确定了下来。这样也挺好的,看他们闹闹出怎样一朵花来。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动点小手,一杯酒,便消了那些小仇小怨。”有个男人高喊着。他的声音振奋。魅,高扬,让人忍不住停下来听他说。 “杨兄说的对我们欢聚一堂。便是险恶的,何必闹的那么不开心,来来来喝酒。” 夏蔓儿咬咬嘴唇,你们闹的不开心,我这种看着看戏的人便开心了。 杜宁衡见她全神贯注的听着那边,不免失声笑了出来。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那边吵闹的一桌明显顿了一下,很显然,知道旁边有了人,声音暂时收敛了一点点。但是喝酒喝得更凶了,一杯接一杯。像流水一样下肚,夏蔓儿吃了一口糕点,也不免担心那些人,不知肚子是怎么长的,这样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不见他们吐也不见他们上茅厕。 “哎,杨兄你在外面闯荡江湖,可有什么奇闻异事与我们这些乡下人说说?”有一个人终于停下了酒杯,开启了话题。 那原先声音激昂的男人放下了酒杯说道:“如今,江湖上真有一件大事。那边是璞玉的庄主要做五十大寿。” “杨哥,你别哄我们,这达官显人做寿而已又算什么稀奇的事,年年有的事情呀!”开始想要听奇闻的人说的。 “嘿,你这呆子能不能听我说完。”那被唤作杨哥的人骂到。“我说自然有我的的道理,你可别插嘴,听好了。” 旁边有人也附和道,“就是,呆子,咱杨哥,什么时候讲过俗事!” “璞玉的庄主名声并不好,本来也没有多少人打算去。先前他儿子成大亲的时候,便是寥寥无几,无贵人。”杨哥颇有腔调了说到。 夏蔓儿竖起耳朵不愿意放过一个字。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没有错。璞玉的名声并不好。为商者,被其他大门派看不起。 “但是这一次,许多贵重的人都要去。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夏蔓儿下意识地摇摇头。想必那一桌也与她一样懵懂无知,杨哥满意的点着一下头。 “因为璞玉要在寿宴上宣布一件大事情。” “什么事情!”众人很给他面子地说道。 有好事者猜:“不会是是。散尽家财为求好名吧!” “去你的,净想些好事情。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断断不会落到这你这瞎子身上的。” 四周一阵嬉闹声。 杨哥收了收嗓子,继续说道:“是那璞玉的庄主要为自己的儿子,重新举行婚礼。而那新娘你们断断是想不到谁的。” “璞玉的少庄主先前结了婚。不是没结成吗?” 第五百一十一章 “如今,不知又是谁家敢把女儿送到他们府上去。”有多闻者说了一些先前的事情。 这才让孤陋寡闻者了解更深一点。 “我也记得。”另外一个人说到。“先前璞玉结婚的时候不知新娘娶的是谁家姑娘。你说说一个大门派。少庄主娶亲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声音,真是丢尽人了。” 夏蔓儿脸红了,没有声音吗,自己逃婚那么大的事情,没有声音?真是失败! 杨哥连忙插进去,“那可不,但是这一次他们可赚足了风头。因为呀,那个新娘就是……” 夏蔓儿的心敲锣打鼓提到了嗓子眼心。岂会想到那杨哥停了下来,众人也是屏住呼吸。他这么一捉弄,顿时所有人泄气,有几人想打他。 “好啦,好啦,我要便告诉你。是萧穹的大小姐楚江雪!” 杨哥说完,如意地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唏嘘声,以及隔壁桌子翻倒在地的声音。 他晃晃脑袋,想先来个“我认为”,下一刻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瘦小,半边脸在大白天都不能看见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众人看着那瘦瘦小小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说到:“谁是杨哥!” 众人不觉而厉,纷纷指向高座。 女子走过去,在她身后是个高大儒雅的面具男,一脸习以为常地看着女子。 夏蔓儿走过去,抓住杨哥的领口,“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是什么人?”杨哥质问到,“你叫我说我就说,我多没面子。” 夏蔓儿猛地把他脑袋往下按,“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我说,是我掌柜说的,我们掌柜是璞玉的一个小店主。” “他跟我说,我们璞玉这阵子庄主的寿宴过了以后,还会热闹一阵子,硕要与萧穹的大小姐成亲。” “萧穹只有一个少爷,何来小姐!” “楚江雪不是大小姐吗?” “名不正言不顺!”夏蔓儿放开他,“你可以说这件事,但是不准说她时萧穹的大小姐!” “好好好!” 杨哥的一干朋友在一旁惊奇地看着,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夏蔓儿放开人,卷起帘子就去。 众人久久不能回神,“这谁啥?” “不知道呀!这么凶!” “就两人,我们怕他做什么?” “你傻呀!明显跟萧穹有关系,尤其是那男的,正经人谁带面具呀,肯定是跟别人斗武的时候给伤的。” 一干人附和地点点头。 杨哥捂着脖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这样一个小姑娘欺负!夏蔓儿快速地走在街上这儿到处都灰扑扑的,仿佛只有天边才有一缕白。 走了许久,夏蔓儿望着各自高兴的人,“你说她为什么要跟王昭璋成亲?” “江湖无聊之谈,你何必放在心上。” 夏蔓儿回过头,脸色不好,“明明你觉得也不假不是吗?” “楚家一下没了两个人,林潇涵回去必定铲除异己,为了她父亲那些旧部下,她跟王昭璋成亲也不算坏事!” 杜云横拍拍手,“那你说,为什么王司权肯答应王昭璋娶楚江雪?” “璞玉一定出事了,不然不会娶一个已经失势的大小姐!” “看一看,瞧一瞧,有勇有谋的英雄好汉赏个眼!” 夏蔓儿站在茫茫人群里,杜云衡像个定海神针一般,她只有围绕在他周围,方不会被卷入迷茫的漩涡里。 就如耳边那些江湖话,她还没从楚江雪要和王昭璋要成亲中醒悟过来,这些话就冲击着她的耳膜好像无数小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必须忍着脾气不能吼出来,这就很难受了。 两人站在人群中,一直不动,终于路过的人都会看他们几眼。 夏蔓儿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点声音,那还有余力去关心那别样的目光。 而杜云衡眼里只有无神点夏蔓儿,外面怎么样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杜云衡点目光一直落在夏蔓儿身上,她慢慢就难以忽视了,望望四周,形形色色的人,有些荒凉但是粗犷的景色,那个不比她好看,何必揪着她看。 杜云衡*见她挑着细眉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我很好看吗?” “为什么要问让我为难的问题。” 夏蔓儿耸耸肩便不与他争执。 “你听那边在说什么?” 杜云衡竖起耳朵听见有一个男人喊道:“谁敢去,这一千两银子便是他的。”然后接着便是众人的欢呼声。 “银子!”夏蔓儿听到了银子两眼放光,连忙跑过去。见是一摊子前面围着无数人。 大多数都是些大老爷们穿着朴素简单,偶尔有一两个女子也是虎背熊腰,两眼放着凶光。 夏蔓儿见围着的人都不简单。虽是惑疑,但她更关心如何得到那些银子,杜云衡拍拍她的肩膀,夏蔓儿往上看是一个布条,广招英雄,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她点点自己的脸,那摊主又在说些附和的话,众人响应。 夏蔓儿拍拍自己身边的男子,那是一个有三人重量胖子,他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夏蔓儿耳鸣。 “干嘛!”那人生气十足地喊到。 夏蔓儿畏惧的往后缩了一缩。然后又觉得这样太过于落于下风,便又往前走了一步。那胖子见他行为如此反复。就向她迈前一步,如此夏蔓儿连忙后退,紧挨着杜云衡,“你别过来,咱们有事好好说!” 两人的互动在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不足挂齿! 那胖子原本像向夏蔓儿来一套狮子哄,却见女人后面的男人目光犀利,高深莫测。他便收了气息,转回身子。夏梦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想问一下这为民除害,除的什么害?” 胖子看了她一眼,藐视的目光从投头到脚,夏蔓儿的信凉凉的。 胖子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自然是天豁山的雪蟒!” “蟒蛇!”夏蔓儿失声叫道。“那我还是算了。”她连忙转出去。后面的杜云衡很快就跟了上来,“你听见了吗,那些人要去打蛇。真是可怕的人啊。我说一辈子都不想看见蛇!” 第五百一十零二章 夏蔓儿说了一大通,却见男人有一点失神的样子。她不禁放低了,声音说道:“怎么了?” 杜云衡垂下眼睑,看着她。“有点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请人去除雪蟒?还是花大价钱。若是他家人有被害他也不应该这么兴高采烈。” “不行是说为民除害嘛。” “雪蟒本来就生长在雪山上。雪山上鲜有人上去。” “那也是为何?” “想必是为了蛇胆吧。长白山的蛇胆呀。倒是稀有。越大越值钱。” 夏蔓儿键他话语你有许仙冲击便问道。“你想要吗?” “我?”杜云横重复了一遍。 “说起这蟒的蛇胆。说珍贵也珍贵。说不珍贵也不珍贵。” 夏蔓儿见他没有直面回答,便知他心里还是想要的,便说到:“一千两银子?看来这雪蟒的还是成型了,要不我们也看看,不轻而易举凑过去只看看那雪蟒有什么厉害之处。” 杜云衡没有立即否决,很显然,他也动心了。 “哟,这位英雄你可要接着单子?”那吆喝的人在招呼人。 是谁这么大胆,夏蔓儿两人好奇,连忙跑回去,看个究竟,扒开层层人群便瞧见那一头泡面头,穿着不知是青色还是灰色的衣服,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当然误以为他是来捣乱的,但是他严肃的表情又让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小兄弟你到底要不要接单子,你若要接单子,别与我说一声,你不接单子你先走开呀,你别挡在这。”那吆喝的人笑脸相迎。一直站在摊子前面的男人按住那单子扣,“我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牙关咬了咬很明显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夏蔓儿好奇,这蛇有多难对付。还是说这男人捉襟见肘到要去卖命,杀一条蛇。 男人接完单子之后,周围的人。如同有人命令一般安静下来,看着他。男人才不关心那些探究和试探的目光,把单子卷起来放在自己的胸膛走了出去。 “哎!”那吆喝的人说到:“你什么时候去呀,别让我等久了。” 夏蔓儿紧紧的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本来挺拔的后背,有一点点弯曲。 “这人啊,真是不怕死几人啊,想去。与那雪蟒周全!” 周围的人等到男人走远之后。热热闹闹讨论。 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人,没有一个胆子敢站出来,如今却是就有胆子在后面说三道四。 “可不嘛,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这些老前辈都不敢去,他倒好。” 这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 “哎,老四今天要不要去瞎子家问一些东西。” “不去了,瞎子收那么多钱,每次回答,只回答一句话。我的银子可不是风吹来的,没有那个善心捐给他。” 此话疑难一阵嬉笑。 “老四。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靠着瞎子跟你通风报信,你怕早被人打死了。” “可不是吗?” 夏蔓儿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 他又问那个先前吼他的胖子说道:“瞎子是做什么的。” 那胖子这次倒是豪爽,爽快的说道:“就是一消息贩子。哎,会算命。所以呀,我们干大票的时候都会去他那里探探风口。” 这样新奇的人物,夏蔓儿肯定要去拜访一下咯,“他什么都知道吗?” “可不,长白山,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见夏蔓儿跃跃欲试的样子。杜云衡有远见地问到了瞎子的住处,两人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那瞎子的住处。 不是很出挑的宅子,但是你站在宅子外。还是可见宅子很有韵味。 “不愧是会算命的人!”夏蔓儿兴趣冲冲跑过去砸门,杜云衡你寸步不离,很快就听到脚步声走近打开门。两方人同时啊了一声。 原来那人是先前被夏蔓儿按在桌子上的杨哥。 “你你你!你怎么找到这么来了。”对方一副还有完没完的样子。夏蔓儿咳嗽了一下手,不是很想谈之前的事。 “请问一瞎子在吗?” 杨哥愣了一下,便知她有事相求,脸色立马不一样的。 有点得瑟的说道,“你找我阿叔?我阿叔需要闭目养生,你晚上或者明天再来吧。” 他说完便想关上门。 夏蔓儿把脚插进去说道,“我们只想问一个很小的问题,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 她说这话是虽然声音是何其的温柔,但是脸色是何等的危险,尤其是她后面那位男子面若寒霜冻死人。 “这……这又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你便放我们进去吧。求你了。” 杨哥迫于下马了一位打开门,让他们进来了,两人走了一会儿便,在院子中心有一躺在躺椅上的老年人。 “你阿叔可有什么忌嘴的。” “忌嘴?我阿叔。同行几十年,可从来没有说过什话该不该的问题。”杨哥颇为自豪地说到。 夏蔓儿和杜云衡被杨哥送到那院子中心便不再往前带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老年人好像睡着了一般。听不见他们之前发出的任何声音。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杨哥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夏蔓儿有点烦躁。 她动动手脚,见后面的杜云衡很却是一头木头人。 “你不觉得无聊吗。” “还好?”见男人慢条斯理地回答,将来也放下心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老人高声念着。夏蔓儿好奇,跟杜云衡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到底该不该向前去呢? “朋友既然来了,我便会好好招待的,过来吧。” 这下夏蔓儿没有任何负担地跑过去。不知为何别人要叫他瞎子,他的眼睛虽然不是非常清亮,但依然很健康。 “你再盯也不出一个花儿来。”老人乐呵呵说到。 “你们两个人想要问什么。我这,价钱公道,童嫂无欺。”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下马不禁伸出了嫉妒。 “想知道山间人,如果想要把人赶进去。在哪座峰上的?” 那山老人摸摸自己的脸蛋说的。“山间人?欢把尸首扔在天豁免山。这已经是不传的秘密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天豁山?”夏蔓儿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他的前面,“那个山怎么样那?” “天豁山作为长白山的十六主峰之一,是很有命的,那里常年白雪,你只要进入山中,走一刻钟,那雪呀就能埋住你的双腿,里面的奇珍异兽数不胜数,但也很凶险。” 这山还真附和山间人的性格。 “哦。” “小姑娘,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么多吗?” “不知道耶!”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源泉想报,你说对吗?” 夏蔓儿笑到:“我既然已经成年,自然认同这样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岂不给了你小恩小惠。” 夏蔓儿回过头跟杜云衡对视一眼,后者打量着老人,看不穿。 “老人家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你要去天豁山是吧?” “嗯!”她点点头。 “那老舍有一忙想让你帮。” “什么忙?” “姑娘可答应?” 夏蔓儿眼珠子咕噜一下转了一圈,显然盲目地答应并不是上上策。“你老别卖关子了,说是什么吧。” 老人见夏蔓儿没有立刻答应,多瞧了她几眼。 “我有一个朋友,就住在天豁山,但是最近他有点麻烦。” 夏蔓儿安静地听着。 老人像回忆起那位朋友给他的美好回忆,有些开心地说到。 “他没有什么心机,纵然一身本事,但是不愿意动武。” 说到这,老人的眼皮子皱在一起,像是欣慰,又像是难过,数不清的感觉纠结着老人,同时也在束缚他的朋友。 夏蔓儿是听出来来了,这老人是想说他的朋友武功高强,但是智商不够。 “他惹了什么麻烦” 老人眼皮跳了一下,“很大的麻烦。” 夏蔓儿歪脑袋问道,“他是不是杀了人。” “不是哦。” ”那是什么,让你这么担心他。“” “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夏蔓儿有些魔障地追问到,她不明白有什么比欠了人命还要糟糕的事情。 “怀璧其罪!” 四个大字让在场的人屏住了呼吸。 什么? 夏蔓儿有点不明白。倒是杜云衡问道。 “敢问老人家,他身上怀着的是至宝?” 夏蔓儿也反应过来,一定是很贵重非常少见的宝物吗。 “对。” 老人家有些哀伤的说到,老人家的哀叹声就像再繁盛的家族里角落里的尘埃,让人心情不爽。 “是任何人都想要他的宝物,所以……” 老人还没说完,夏蔓儿却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 “我是没用。我没有武功,很弱,如果你的朋友那么厉害的人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年轻人不要那么激动。” 杜云衡也向她传递温和的目光,让她稍安勿躁。 夏蔓儿灰溜溜蹲下去。 “老人家,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想让你们去看看我那个朋友他有没有事情。” “有没有事情,那倒是简单。”夏蔓儿的眼睛弯弯,松了一口气,杜云衡却不轻松 要是有事情那岂不是又要面临救不救人的问题! 他本来想让夏蔓儿再想想,但是后者已经欢快地站起来了。夏蔓儿问道:“老人家你朋友的地方在哪里,你告诉我们,我们去找他便是。” 杜云衡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啦。但是他看在夏蔓儿一脸轻松的样子,志得意满时,也不好拂她的意。 “你答应了。” “自然了,这又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你说是想让我们看看。他是否还健康健在,那我们义不容辞咯。老人家乐呵呵地笑开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万一你们碰上他的敌人呢?” 这句话,让女子石化在当场。 “对呀,万一他的仇家找上门来那我们岂不是完了。”后来她又想。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老人看穿她的想法,回了句:“世事无常。不过,你已经答应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啦。” 她立即吐吐舌头看了一下杜云衡,男人露出来的目光没有变化,想必面具里的脸也无表情的。但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见此他松了一口气,便说:“那好吧,我们去看看,但是呢,他有危险。敌人太强大了,那我们也束手无力了。” “行,你们去吧,带上一样东西,他自然就知道你们是我派来的朋友。” “好。”女子依旧没心没肺地答应了,可当看到。 老人拿出来的东西时,她有点呆呆的不敢相信。 “你要我们带的东西是这个。” 那是一笼鲜活的兔子。 “是啊,这兔子啊,也只是他的零嘴,完全抵不上他的一顿饭,但是啊,我也无能为力,也只能给她这些啦。” 夏蔓儿想那人生活在雪山。自然是吃不了这种鲜嫩的兔子的。老人家倒是跟那人要好,想得这么齐全。 “行吧,他长什么样住在哪个方位。” 老人神秘地笑笑,“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跟一群人,很快就会找到他。” “一群人?你不光让我们去找他吗?” “不是,那群人并不是我嘱咐的。” 杜云衡初见端倪。 “不知那群人因何事去找你的朋友。” “自然是他的至宝。” 夏蔓儿有些不敢相信。“老人家你是让我跟着他的敌人去找他。那我们两个岂不要被他的敌人砍成筛子。” “我只让你们去瞧瞧她好不好。你们也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呀!” “你压根不想让我们就救他吗?” “你们能就这自然是最好的了。” 夏蔓儿糊涂了。“既然那些人想要害你的朋友,你先告诉我们。我们提前找到他让他逃得远远的岂不更好。他生长在天豁山,那里是他的家,曾经我也想让他离开,但是他不愿意。人啊,这一生就不能改变的就是别人的命数。他……”老人家已经黯然神伤。 夏蔓儿最是见不得这样。“行行行我们跟着那群人去找他,若是他出了事情我们便回来找你,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这样是最好的了。” “跟着哪群人啊?”她越来越糊涂了,老人家的朋友倒是神秘。 第五百一十零四章 “你们来的路上。没有碰到一群。要去找他的人吗?” 夏蔓儿笑了,这世间。凡是事纷争如此之多。老人家的朋友,虽然对老人家很重要,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随手拂去的尘埃。 “老人家我们一天要见那么多事,或许看见了,但都没有记得。” “是吗。为民除害的招牌不是写的挺大的。”夏蔓儿啊几声,“你说那个吗?是我们看见了。” “看见啦。” 女子微笑着点点头。“你们便要跟着那群人去。”夏蔓儿笑的更加欢迎快乐。 “老人家你搞错啦,他们呀,是要去找雪忙的,不是要去找你的朋友。”说完这个女子得意的。回头看了一下杜云衡。好像在告诉他,老人家脑子有一点糊涂啊。 却见杜云衡的眼光里凝思重重。她的预感不怎么好了。 “老人家,您的朋友……” “没错,我的朋友就是那条血蟒” 夏蔓儿张着嘴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清凉的眼睛。仿佛被人按了停止,整个人没有一点气息的出入。“怎么了?怕了?” 老人家乐呵呵的。 “老人家,你家的门在哪里。我们先滚出去了。我觉得我们妨碍了你。”,夏蔓儿最后十分认怂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越来越往不用很多方向靠。但是她不敢去看杜宇衡的眼光,害怕均衡的眼光。精彩缤纷。“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现在又反悔了。” “老人家那可是雪蟒啊。先不说。那群人能不能把它捉到。单说我要是靠近它。岂不是血盆大口,要吃我呀!” 老人家提提手上的笼子,“有他。你就不会有危险。”夏蔓儿更加不放心了。“万一我本来站在人群最后,就是因为手里提了一笼兔子,那条血蟒更加清晰地看见我,那我岂不是更倒霉了。” 她口次序乱的说了一大堆,你话外都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去。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姑娘。小孩子都懂的的道理,到你怎么就不懂了呢?” 夏蔓儿眨眨眼睛说道:“那是,因为有一个更大的道理。想让我拒绝那就是。生命大于一切。” 杜奕衡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木工能力很明显。申请老人家竟然摆了下满而溢到。 “哎,看来我平生是没有办法。得偿所愿哪,遗憾终老呀!”老人家见女子不答应,躺回椅子上。像枯木一般,生命以肉眼的速度流逝,虽然看着是这个样子的,实际上他怎么样子还真是不知道。 夏蔓儿回头看了眼杜云衡,后者说到:“千万别勉强。” 于是她灵光一闪,“老人家你说过他的至宝,任何人看见了都想要你怎么就不怕我们两个人去抢那条蛇的东西。” 老人家白了他们一眼说道。“我瞧你们这胆子你们都不敢拨开它的肚皮拿它的蛇胆,更别说它别的东西了。” 原来是认为他们怂啊。 “既然你认为我们胆小又怎么会认为我们会去靠近蛇呢?” “瞎猫碰上死耗子,那么多人去,万一你们刚好就是那个贪心能拿一千两的人那呢。不管你们对他动不动手,回来都告诉我一声。它的结局好吗?” 老人说的那些话,好像在恳求他们一样,语气低顺,夏蔓儿想到雪地里翻腾的那条大蛇。全身雪白。不知眼睛是什么样式的。它一定很漂亮吧。这样一个雪地里的精灵。虽然身躯大了一点。依然让人欢喜。但是它这样的自然馈赠被许多心怀不轨的人围着,将是一个怎样的结局不言而喻。” 她看了一眼老人家。“你想让我们去看一看。死了没死。但是你也明白人心叵测。他的死期终究会如约而至。老人家。”老人扶着额头,“我明白。所以我不会去改变什么。它是大自然雪之神的孩子。又有着美丽的外表以及炙热的心肠。没想到依然受千里之外的人人惦记。 夏蔓儿也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声气。“既然如此,我们便远远的瞧一瞧,看一看。他最后的结局。” “麻烦你了。”老人支起半个身子,握着夏蔓儿的手,热泪盈眶地说到:“我会看一点手相。你想看一下吗?” 夏蔓儿原本想说好的好的,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一秒却被杜云恒,从老人家的手里抽开。 “不麻烦你了,天机不可泄露。老人家你真有那个本事,我们也不害你。不是吗。” 老人家笑了笑。“你说的对。天机不可泄露。要不这样吧,我送你一个字。你觉得有过不去的坎,拿开看一看怎么样?” 夏蔓儿点点头。我要我要,生怕杜云恒又给她拒绝。连忙挡着她,抓住他的手说道:“老人家你快给我吧。老人起身去屋子里拿了一支笔,很快又出来。给了她一张纸。 夏蔓儿看着那张纸,上面写着一个离! 离! 好像说出了她的心思让他愤慨而又伤心。 两人从老人家里出来。夏蔓儿提着笼子。杜云衡很想随手提过来。 但是夏蔓儿拒绝了。让我拿吧。 “你是否还在担心那个离子。” “是啊。师傅那个字跟我很合拍呀。” “江湖术师,最是信不得你又何必这么纠结。” 夏蔓儿勉强笑笑。“然而就是这样。说你好话你便死心塌地的相信说你坏话。你到要说上一两句。江湖骗子。欺骗自己顺风顺水,倒是挺好的。” 杜云衡很清楚她在说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 “离字虽然很悲伤,但也有离开旧伤迎新生的意思。” 夏蔓儿苦笑道,“我要总是往好处想,那我岂不白白得了,这个离字,“只有我的苦难。才能证明它的存在。如今,我的苦难需要这样一个字。来为我诉说。” 述说她的不易。 “有我在,不是比那个离子更稳妥吗。还是一个离子。让你想与我分别的念头更加清晰了?” 夏蔓儿听见那声音似乎凄婉缓慢。不敢相信这是杜云衡说出来的声音。张着嘴巴,看着男人。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世事无常,什么事情都能往坏的事情。但是,若一个人有真心只爱人。这风挡雨的力量。那么。再坏的占卜。又能影响什么。但问题就是在于夏蔓儿的真心,在狂风中如纸一样。 如薄纸一样易碎,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跟他说那些她想要听的话,有的时候不去欺骗另外一个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救赎。 夏蔓儿在纠结的时候,一个小孩子撞她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他差点跌倒,幸好杜奕衡。手快扶住她,她跌倒在他怀里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复杂而纠缠。杜云衡见她一脸的愁眉布展,便说算了。你是一个固执的人。我们先去找那群吧。夏蔓儿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你说那个蛇胆真的有用吗。不就大一点吧。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去打那条雪蟒?” 自然是有用的,凡是灵性之物,都是有用的。 “对于衡阳。那条蛇这么有灵性的话。你也会给予它的蛇胆吗。” 杜云横瞟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夏蔓儿只得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从仙瑞出来。不惦记仙瑞那些宝贝吗。” “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惦记?” “就算不是你的,可你也曾经能够拿得着,摸得到。现在估计什么都没有了,你甘心吗?” “你又说到这个话题了。” 杜云衡:闭着眼睛昂着头,一副烦躁的样子。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希望你开心一点。” “那你就少说这种事!” “哪有人会因为宝贝多,不高兴呢。”她嘟着嘴转着自己的眼珠子。 “我已经欠他们的那么多了,我再惦记宝贝不出来。你是想我永远被绑在仙瑞出不来吗。” “你可以回去呀。”夏蔓儿见杜云衡的眼神渐渐愤懑不平。她摇头晃脑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在一起,为什么非要离开仙瑞呢?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不明白。就算陈瑞绵放不下你。但你只要让她跟你保持距离,不就好了,反正我是相当相信你的。我只是不愿意你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那你跟我在一起后,愿意跟我呆在仙瑞吗?。”夏蔓儿直说到:“平白又无辜,为什么要带来先瑞。” “你看你还是说到了那一个女离。” 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往前走。夏蔓儿心里懊悔,看来自己是不能讨论这个话题了,每说一次就要吵一次。两人走着便看见一大堆人手里拿着家伙。嘴里嘟嘟囔囔的。在稍中心的位置。她看见了今天接单子的那个人。他身旁一群跃跃欲试的人。怎么不见他们刚才那么激动,现在有人带头了。反倒一个个摩拳擦掌的。” “我们先过去吧,这样也好给我们打掩护。” “邵敬讷那么办?” “鱼龙混杂,带着他也不好,要不我们先派个人看着他,到时候。也顺便去打听天豁山里,山间人到底在哪里埋人的,我们也好把他入,雪为安维安。 夏蔓儿拍拍手。 “你果然是最好的,有你在,我在什么事都不担心的。你先前问我。你待在心里,我可愿意跟你在一笔仙鸟语花香。只要你愿意,我是哪里都愿意跟你一起去。你也不要有负担。我只有零临山一个归处,平时回去看看变好了。之后日事情之后再说。” 杜云衡见她一直絮絮叨叨地想要解释她是真心想与自己在一起的。可是事情是要做的,不是说的。 男人苦笑,“”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去找人吧。” 两人把邵敬讷的尸体安顿好之后便混在那群嘈杂的人群中,带头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干瘦干瘦的老头。第二个便是今天早上接单子的不爱说话的卷发年轻人。 夏蔓儿他们两人混在队伍中间一群人。来来种种供七八个人,还浩浩荡荡的往前走去。他们一波人走着,有好事的老板问道,几位英雄这是要去哪里呀。多嘴的一个人,回到:“我们想要去打雪蟒!以后啊,你们就安心的上天豁山吧。”“哎呦,那可真是大英雄啊,老板娘附和到。 “我们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哟。”引起一阵笑声,那多嘴的人。挥手。好,我们去去就回。 一群人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从集市走到人迹罕见的地方,然后继续往前走,夏蔓儿摸摸肚子。饿了很久,但是一直不敢说,陆云衡见她一直重复着捂肚子动作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酥饼给他。 “酥饼!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那人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去买的,吃吧。” 夏蔓儿开心的聊了一口。在她你的周围的人都看着她,那闷闷不做声的波浪头男人。回头也看了一眼,停了下来,别人问他做什么,他也不回答。掏出把把匕首。走向远处。不一会儿,很短的时间。挑着一只野兔子回来,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蹲了下来,挖洞起火剥皮。然后又去找一点水来就这样开始煮起来。 夏蔓儿还没眨眼,就这功夫,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开始生烟,这也太牛了。 杜云衡也点点头,这人的野外生存能力非常强,来去自如。 众人醒悟过来。果然觉得饿得很。连忙分散开找吃的,大约花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大部分人才吃完东西夏蔓儿早就吃完了。也硬逼着杜云衡吃了一点。 她发现那个男人吃完兔子。坐在那里。维持着一个坐姿不动,眼睛望着远方,好像在发呆。什么都不做。明白过来,这人分明是在等那些动作慢的人。看来他虽然孤僻,但是心肠很软,也很齐全。这样的人必然是一个心肠很柔软的人,只可惜她已经名花以有主。不然。能够纠缠这个男人一番。 “想什么呢,两眼放光的样子。”杜云衡斜视着她。夏蔓儿摇头,没有,我在想他拨皮的动作挺麻利的。” “你想看剥皮的动作,改日我波哥给你看,你要是放不出光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五百一十六章 夏蔓儿有些受不了,说到:“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对你是平淡如水的浓浓之意。怎么就不能欣赏一下别人高超的剥皮技术了?” “你们两个别吵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娘。笑着阻止了们他们,大娘,虽然年纪上去了,但是身后背着两把砍刀。很是威风。 “小年轻人就是喜欢拌嘴,像我跟我那两口子。从来都是动手。记得五年前我们两个动了最后一次手,一不小心就把他砍死了,真是!我真的后悔呀!我应该砍浅一点。他也不至于一命呜呼!” 夏蔓儿心惊胆战的看着大娘。 大娘很满意她的反应。 “年轻人较真呀!不要真的你死我活,要稍微学会退让。比如他砍了你这么深,你就只能砍他这么深。人呢,要学会谦让,你才会有道理。夏蔓儿疑惑到:“为什么我一定要砍人呢。” “砍人不好吗,一刀下去血肉模糊。人鬼不分。” 大娘说起这个得意地笑笑。杜奕衡拉过女子眼神冷冷的。 “我说你这小孩没什么情趣。别什么事情就学会躲避,躲避!最起码得让她知道。在你们未来的生活中打打闹闹是很常见的。” 夏蔓儿冒出头来回答道,那我也不会砍人啊。 你不会砍让我教你呀,大娘发飙,砍人有什么难的呀,买两把刀,刷了一下砍上去,你不就会了吗,来来来试一下。 大娘真的把她的刀拿了下来,硬要塞到夏蔓儿的手里。 我不要什么刀。 手一抖,刀掉到地上哐当一声,竟然在这空旷的地方十分醒目。众人都望了过来,大娘。很生气的捡起来。你这小孩我教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大娘你放过我吧,我没力气耍不起那个大刀啊。 没用的东西。 大娘走开,夏蔓儿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杜云横怀里,幸好我不是那样的人。不然。天天背一两把刀,那岂不得笑掉大牙。 这一场闹剧就像水面上的涟漪,来的快散的也快,众人休息好,并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才依稀可见有一点点不一样了,然后再往里走了一小时。才陆续看见雪。 杜宇恒和夏蔓儿都背着棉衣,两人知道对深不见底的雪地怀有畏惧之心。而这一众人里面只有一半的人准备了厚厚的衣服,另外一半人几乎都是赤膊上阵。 你还给我!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原来是一个人抢了另外一个人的衣服,那个被抢的人夏蔓儿先前是见过的,挺活络的,如今有点狼狈。他想要去拿回自己的棉衣却被对方仗着高大武功更加强的不得。 对方高高举着东西,来拿呀,拿到了就还给你,我数三声拿不到就归我啦,123。 那个人是果然拿不到的,但是。那个抢别人东西的人刚想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发现手里的东西不见了。抓了抓手,真的没有了。 连忙四处看了一下,却见孤言寡语的波浪头男人手里拿着那个棉衣。 男人扔给了可怜的那个人。然后闷闷说到:“记得东西别再掉了。” 众人放下手里的事。若有若无的看着那个男人, 夏蔓儿对杜云衡说,你瞧这个人真是好玩的紧。 杜云横冷冷答到,做好你的事情,别一天到晚瞎看。 这世界这么大我就长了一双眼睛自然是应接不暇的吗。以后你与我成了亲,既然这些我都还是要看的呀。 好好好,随便你,你爱看就看吧。 夏蔓儿发现杜云横缩卷着身子精神不佳,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冷。 夏蔓儿摸他的手,果然温度及其低。 怎么会这样,你的衣服也不薄啊。 我就这样十畏寒,也不用管我,没事的。 这怎么能不管。把我的衣服也穿上。 夏蔓儿刚把衣服脱下来一阵冷风吹来。非常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不必给我,我穿再多都这样。 你这么厉害都没有解决,你这个问题吗。 医者能救他人,却不能救自己。再说了,这种从良胎带来的病是需要花很大的代价的。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总不能让你一年四季有那么长的时间难受吧。 他们两个人继续说着带头的人,却满脸得意的看着前面的雪谷。天空中漂着淡淡的雪花。眼下好像有一条界限,界限外是荒凉的地方,部分地区点缀着雪花。相反而另外一边冰天雪地,能埋半条腿都不夸张。 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她一踩下去。整个人差点被带的被湮灭了。几人走了进去。果然那些没有带御寒工具的率先就实在受不了跑回去了。夏蔓儿拿着杜云横的手,希望他能好受一点,她想把自己源源不断的热门传给杜云恒。但是心里作用能起不了多少你说。我们怎么去找那雪蟒。雪谷这么大。乱找一般没有收获。杜云恒。直白的说道。 一群人往里面走。雪花越来越大了。有些人更加受不了,还跑了。下夏蔓儿感受到注意,很多时候杜云横一直在颤抖的不停。她心疼道。就是你受不了。我们就回去吧。 不要,继续走。去往前走。杜奕衡一意孤行,夏蔓儿只好顺着他,结果到最后来来去去。总共。七八个人,如今一直剩下了五个人。据他们两个人还有原先带头的那个老人不爱说话的波浪吗。,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怎么说呢,瘦的那种生命不强的感觉,但是却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出也出不掉。男人见自己被打量着。不忙的回望过去,难道夏蔓儿的时候,他笑了一下。 夏蔓儿欠下的心脏骤停,因为这个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她都不敢相信。看了一眼杜奕衡,杜云衡皱着眉头在那里挨得洞冻,她也不敢说。只好靠着杜云横,离那人远远的。 如何找到那条蛇呀,老人喊到。浪头男人,拿出一根笛子。 自顾自吹了起来,有着而这笛声在这浩荡的雪谷里面,似乎转眼就能被掐掉。 第五百一十七章 苍凉尖锐的笛声穿透这片呜呜作响的雪谷,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一般。 夏蔓儿抬起头,满天的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蒙蔽她的眼睛,好像要把她深深埋在雪地里,秋浓你就是长眠在这看似漂亮却窒息的地方吗? “杜云衡!”她伤感地说道。 “这里真的好冷好冷呀。” 杜云衡一直埋着头,拽着拳头闭着眼睛。他的耳旁都是呼呼作响的寒风。依稀听到下面儿说的一些话。眼睛开了一条缝飘向夏蔓儿。 夏蔓儿依然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握着。 秋浓已经长眠于此。杜云衡仿佛也要被这雪谷夺取。夏蔓儿害怕到:“我们回去吧。”杜云衡并没有说话。他转回去,好像木头一样插在地里。夏蔓儿还想劝他,谁知听到呜呜的风声中有什么踩碎雪而来。她忽的转过头。却看见一片茫茫的白雪之中。有一大片移动的灰色。 “是血狼!”老头骂到。 夏蔓儿心里震惊,环视周围。雪狼已经围了过去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地盯着他们。夏蔓儿哪儿见过这种仗势,她吓得几句要哭出来,本想立刻躲在杜云衡怀里,但是见杜云衡已经冷得只在乎呼气和喘气了,她心里纵然急得怕的不得了,也不敢去打扰他她怕这血雪真的能夺取他的生命。 这些狼狗,可怎么办? 卷发男人依然没有停止吹笛子。 夏蔓儿畏惧的那个男人舔了舔自己的下颚齿,嘴角一直一边泛着着微笑。比起那些狼狗,她更加惧怕这个男人。 雪狼似乎饿了很多天,看见他们很是兴奋。已经有狼狗跃跃欲试。但是夏蔓儿看得出那个男人。比狼狗更加兴奋。 他从自己的腰摸过一把,很小的匕首出现在他手里。在雪地里散发着银色的光,比这让人窒息的雪谷更加的冷若冰霜。 “这么紧张?”夏蔓儿听见杜永恒说了一句。 “他是山间人?” 女子有些惊愕地回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瞧你不对劲。” 寒冷已经封闭的杜云衡大多的感觉。但他依然感受得到她的紧张 “没错。这个人叫石华。他是下夏朗知身边的人。以前在山间的时候。我就见过他几次。山间有很多无缘无故被捉去的人。他不会有一点同情,非常冷淡。甚至还咒骂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不配合。我很讨厌他,也很害怕他。”夏蔓儿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但是我现在又不在山间了。如果真的闹起来也不一定谁能赢对吗?” 杜云衡点点头。“你在山间被束缚了。但是你在这。我会一直为你打开所有囚禁你的枷锁。” 女子笑了。她的笑就像一顶升空的暖阳,在这雪谷里很是难得,让喜欢的人很喜欢,让讨厌的人厌恶。 狼群开始扑了上来。老头子。跟石华两个人飞身躲避,而又划着刀。 夏蔓儿和杜云衡就站在那儿。发现那些狼基本上没有来攻击他们的。就好像忽略它们存在似的。 怎么会这样?她有点好奇。 “我身上有一药包。那些狼群。不喜欢。所以你不用担心。”杜云衡吐了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又看了看。其实发现那个石化果然是个狠角色。手起刀落。再凶狠的的雪狼居然就呜咽了一下倒地不起。就像开在这冰天雪地里的一朵朵妖艳的花。美丽而又诡异。染红了大片的。空气尽是那腥臭味。夏蔓儿很不舒服的捂着鼻子。 “你说这些血什么时候才会消失?”美丽而又危险的雪地。没有以往的美丽还会在吸引路过的人而吞噬他们吗?危险的地方之所以为危险的地方就是会慢慢的消除他们不祥的外表。漫天的雪很快就会把这些选择盖住。雪谷变得跟以前一样安详而又美丽,而在那厚厚的雪地里又不知道埋了多少鲜血和尸骨。 夏蔓儿他们站在那儿,却有无数狼的尸体被扔了过来,才发现是石华,不是看狼群没有攻击他们,故意的吧?他要是没有一点坏心眼,都对不起他自己! 狼群见人类不好对付呜咽了几下便跑走了。而在这这期间,那略为刺耳的笛声依然没有消失。 卷发男人吹着那笛声忘情,没了自我,他为什么老是吹笛子。 石华舔了舔小刀,他嘴角便沾染了狼的鲜血,夏蔓儿想那血必然是腥臭而又微苦的,没想到他倒是甘之如饴! 石华看了一眼夏蔓儿,夏蔓儿感受他的目光,却觉得想吐,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每一刻,他都受不了。这样的人。让他的心一直提着恨着,永远没有轻松的那一刻。除了能争出个你死我活来。再也没有别的结局。 卷发男人既然吹着着鼻子。笛声听着听着就没有那么凄凉了。 五个人没有说话。听着他的笛声夏蔓儿紧握杜云衡的手。他的手的冰凉,时刻提醒着她。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突然是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好像要破雪而出。 “来了。”杜云衡很闭着眼睛轻声地说道。 “什么?”夏蔓儿还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在那厚厚的雪地里突然窜出一个青白青白的东西。那是一个有三个人那样高的蛇 全身雪白的鳞片,一尘不染,反射这雪光,好似一堆规规矩矩的雪堆成的雪蛇,而逃的眼睛,是鸡蛋的蓝色。 真是一切,完美地附和了精灵的说话,就是体型有点大,但是任然遮盖不住它的脑袋呆圆圆的,小曼额。 夏蔓儿的望过去,第一眼,那是多么一条巨大的蛇呀!第二眼,我的天,它的脑袋为什么那么圆,它的身子为什么那么白? 虽然这蛇大到几口就能把一个人吃掉,但是夏蔓儿很奇怪,没有一点害怕。 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那个雪蟒的眼睛里并没有凶光。 它摆动着自己的身子,如果有手的话,一定是在空中比划,无处安放的!仿佛随着的乐在摆动,是那样的欢快,凭空给这雪地添了许多暖意。 原来那个笛声是吹给它听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 果然如那个老人家所说,这条蛇纵然巨大又漂亮。但是它也很单纯。很显然,它跟人相处多了必然也不会警惕人。 雪蟒全然不会意意识到人多对于它是什么样的概念,只知道随着音乐在尽情的舞动它长条身躯,时而张着有两颗尖牙的嘴巴哈着气。弯弯的嘴角子,那两颗牙呀,看上去就让人既害怕又让人觉得好笑。 夏蔓儿突然有点担心这条蛇的安危。这条蛇。甚至还转了一个圈圈,大量的雪被扬起洒向了几个人。夏蔓儿拍完自己的雪又去帮杜云衡拍雪,她已经很熟稔了,毕竟这儿一直飘着雪,她每个一定时间都会这样。后者像个木头一样,一直都没有变过。 卷头男人一直在吹着没有停止过,而那个老人和石华则慢慢地靠近。乐的不思蜀的大蛇全然没感觉到。夏蔓儿看着他们步步紧逼。紧紧的抓着手。她手里的另外一只手感受她那一股紧张,便说到:“这条蛇。不会轻易被制止的。” 夏蔓儿却不同意。“你不要忽略一个想得到它蛇胆的人的决心。” “它长这么大我就不信还没有遇到过想要他命的人。” 夏蔓儿还是不相信。她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看着人越来越逼近了那条蛇还在傻里傻气地享受着并不好听的音乐。石华眼睛眯了一下,然后猛地如饿狼一样,跳了过去,比先前的狼群还要凶恶,还要敏捷! 夏蔓儿尖叫了起来。狼群的鲜血还没有被大雪所掩盖。那铺天盖地的红色仿佛又要再添一抹。她不想让这傻你傻气的蛇被深埋在这里。她的尖叫成功阻止了笛声继续迷惑给蛇。 那个蛇微睁着眼睛对于笛声的杂音有点疑惑。但是人影已经到了跟前。它只微微一闪,石华扑了个空。 自然石华很快,但是蛇躲避了这一击杀,石华站稳了身子,不甘心地看了已经离他有一步远的蛇,下一刻便盯着下面儿看。那眼睛一层一层愤怒传给夏蔓儿。 夏蔓儿毫不怯场地回了过去。她说道:“这条蛇绝不会不会像那些被你折磨的没有人样的人一样任凭你欺负。”她又对蛇说到:“蛇啊,蛇啊,这些都是想要你命的人,你一口把他们全都吃掉吧。让他们的血撒满这个雪谷。时时刻刻提醒你这些人的血是多么的恶臭。” 蛇当然听不懂她说的话。说这话是说给石华听的 石华自然是领略到了,说到:“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我不嫌补一刀。” 夏梦猛然觉得手背紧紧箍着住,杜云衡睁着眼睛道:“有本事你就来。” 蛇晃悠着晃悠着,与他们对峙着。虽然石华刚才攻击了它,但是它的眼睛依然没有一点警惕,却很聪明地感受到了夏蔓儿这群人已经出现了争端,很显然,它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靠近。这是多么聪明的一个动物,可惜它的聪明却不会来防范着人类。 “杜云衡,我虽然没有兴趣打。落水狗,但是你要这么不识抬举的话,那我也只好跟你一起收拾了” “你说什么?”落水狗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夏蔓儿的心里。 她十分生气,口无遮拦骂到:“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他,你身子里流淌的是血吗?是恶臭不知的毒液,你这种人,就算死千次万次又怎么能把你的罪恶洗干净!” “我为什么要洗干净我的罪恶,下地狱也好,被人报复也罢,那就是我的事情,还是请夏小姐分清楚,无能就是无能,咒骂也是无能。” 夏蔓儿脑海里嗡嗡作响,他说的没错,任何发泄的举动都不能让他有一点伤害,她这下闭嘴了,骂刚刚好合他的心意。 她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无能,风水轮流转。咱们等着那天不是吗?” “如果一个人只把希望寄托在以后。我看你还是现在就投降了吧。” “不用以后,我现在也能收拾你!”杜云衡很直白的说道。 蛇扭扭曲曲的埋着头。 “你干嘛跟他们吵?”老头说道,“你跟他们吵什么。我可跟你说了。要是捉不到蛇,你们也要给我银子。能捉到对大家都好。” 夏蔓儿是听出来了,原来这些人。全都是狼狈为奸,都冲着蛇胆来的。之前闹得那么热闹,什么重金酬谢英雄,就是冲着这条蛇来,他们忌惮山下生活了几十年的村民,害怕冒犯天豁山,,他们用银子用为民除害这四个字,去打压安抚那些知道这条蛇并没有坏处的人。他们用心险恶。为了得到自己的东西是这样的利用人心。 夏蔓儿看着堆的高高的雪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雪不会滚下来,把这两个人给埋了呢? 卷发的男人停止了吹笛子。他说到:“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个蛇胆,我一定会拿到的。” 夏蔓儿生气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不会给你们钱的。他们只是装腔作势做事,想要排除那些村民对他们来杀蛇的阻碍。” 卷发男人淡然对她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拿钱。我只是想要蛇胆。” 杜云衡在她耳边说道,想来他也是为了节省时间。故意这样做的。也对。从一开始就顺着山间人去做。就能知道。跟他抢蛇胆的是哪些人,这样半路精疲力尽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截胡,而山间人为了多一个能杀蛇的人自然也会为他保留一些物品让他安全到达雪山,为他除掉狼群。 石华扭扭脖子,“你有那个本事,你便来拿。”他手里的刀子早就被被他舔得干干净净。 他用刀子的指指夏蔓儿又指指那个卷发男人。“这儿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你们就埋在这儿来熄灭雪谷的愤怒吧。” 夏蔓儿嘲讽到:“原来你也会害怕。拿我们来堵住悠悠之口。你这样的人,要是作恶又何必有畏惧之心。你就一直做下去。十恶不赦的人,鬼神见你都退避三舍。你这样害怕只会让人瞧不起呀。” 第五百一十九章 石华弹了一下刀说到:“我惧不惧怕神灵,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活。你不要以为你的父亲是我的主子。我就会不杀你。你的父亲可没有一点想让你活的。你的出生,并不是他想要的。一个一生俱来都不被祝福的孩子。又怎样,会得到拿来堵住神明的口?” “闭嘴!”突破了寒冷,杜云衡好像全身都在吼。 夏蔓儿却是没有一点动静站在哪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出生啊! 不被祝福,从出生的时候就不被祝福的孩子,被生下来。是她希望的吗?是她想要的吗?她也想要一对对她很好的父母。时时刻刻关心她。既然不想要她出生又何必生下她,现在已经生下了她又何必说这些伤人心的话。她已经为他们不情愿买了那么多次但,甚至被卷入这些情情恨恨里面。甚至她深爱的人,因为那些是是非非而算计着她。夏朗知竟然还说她的出生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从过去到未来。夏蔓儿又何尝没有那么多恨。不该有的父女情,不该有的母女情。为什么又让他们捆绑在一起?又怎么会是父母,这是赤裸裸的仇人啊! “让他说?我这样,跟他口里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石华,你可以因为我妨碍你事情而来杀我,但是你不能把我跟下两只牵扯在一起,那样我会觉得很恶心,你知道吗。我的存在并不用得到他的认同。我长这么大。他也没有用过心,出过力。” “而且你知道吗?你真的怂,你要是真敢杀我,还用得着一遍遍跟我说,你不会顾及夏朗知这句话吗?” 石华站在哪儿,雪飘飘悠悠,没有负担地撒下来,这样的悠闲样子夏蔓儿想要是她也有就好了,可惜呀,出生这个东西一旦有了,一辈子都不会甩掉。 “感情她是你小主子呀!听老夫一声劝。永远都不要参与你主人家的事情。不管结局最后怎么样你都会倒大霉的。” 石华脸色不佳。他警告的看了一下多嘴的老人。然后又打量着夏蔓儿说到:“我原以为我自己够是可怜的了,没想到。你还这么自欺欺人。” “她不可怜,她有我还有很多人。她与你不一样。”杜云衡替夏蔓儿回答了。夏蔓儿感慨地转头看着他。含着笑说道:“没错。我会因为眼前这个人心里而安定。我觉得自己的存在美好。但是你不会。你畏惧着夏朗知。就生气我们不畏惧!既然已经选择了做他的奴才。你又何必要求那么多。” “他是我的主子。你是他的女儿。也不能随便批评他。我们陪伴了他多少年。你这个亲生女儿。你在哪里?我们畏惧他,喜欢他。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的可恶可怜,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你的可恶可怜,单纯是因为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说你们陪伴他这么多年。那怎么连一点胆子都没有。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杀了?” “放屁!”他的声音,虽然尖锐,但是很快散在空中。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没有自知之明。该死。”石华的匕首对着他。 石华其实很瘦,人也不高,几两肉而已,在风雪中摇摇欲坠一样。他拿着刀威胁人着实没有那股狠劲。但是他眼里的疯狂,却让他整个人。在众人的眼里。放大放大又放大。 雪蟒卷了自己的身子盘在那里。他看着众人。想要离去。卷发男人连忙自吹起的弟子。 夏蔓儿抓起一把雪砸了过去。“你闭嘴。” 卷发男人无情无欲一样。被砸了,他飘向相貌的眼神,不是淡淡的。但是一样让人战栗! 夏蔓儿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如今,杜云衡迎着风雪而受阻。自己再多招惹几个人过来岂不是要害死两人。 卷发男人幸好没有与她计较,见她害怕了,便继续吹了起来。 石华到底不是来吵架的,他反握匕首,飞了过去。这一次。他精准的扑到了大蛇身上。 大蛇惊恐的看着他扑过来,那把刀在自己的鳞片上划过,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刺得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大蛇的鳞片坚硬无比。刀子插进去,全然没有作用。一条蛇因惯力倒在了雪地里。 很快又钻进那厚厚的雪地里,没了踪影。但是他身躯巨大。刚刚进去的时候可以掩盖,但是之后它行动便有一行行隆起的雪。暴露了它的心中。它纵然具有野兽之躯,但是心态胆小,被人攻击了,竟然只想着逃跑。而且还用这么愚笨的逃跑的方法,来减缓了自己的速度。石华和老人连忙围堵过去。两个人探着一堆堆隆起的雪。 卷发男人边吹边飞的过去。他下盘很稳。两只脚看准时机,既然踩在了石华和老人的身上,把他们深深按了下去,蛇得以逃脱。夏蔓儿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卷发男人停下了吹笛子,把笛子扔了出去。而雪地里的那些动静慢慢的定了型。笛子插的地方,竟然有一丝丝鲜血渗了上来。 分明是那笛子已经插在了那蛇的身上。 夏蔓儿吃惊他武功高强又心疼大蛇。她原本想跑过去看看那条雪蟒怎么样。但是她刚要走的时候。她手里的那只略宽大,但是温度很低的手却略微紧张地握着她,这一握简直都要把她握碎了。 心碎了…… 什么时候杜云衡这样的脆弱?他。她怕她一松开杜云衡在这漫天的雪地里,困住出不来,他一个人会害怕。 男人却好像认错一般,头又埋下去几分,手也松了一点。 夏蔓儿打算先看看。 “你休想把蛇胆拿走!”石华大喊着,和老头反应过来,两边攻击而上。 男人双手顶四拳。对打起来丝毫不落下风。他的武功。好像挺高的。夏蔓儿看在眼里,那自己岂不是没有胜算的。 “你不用害怕,在我怀里。有两种毒药。你拿出来。尽管用去吧。但是,记住一定要小心。“ 第五百二十章 夏蔓儿盯着他,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不会用你的毒药。你是杜云衡,你是仙瑞的大徒弟。纵然那条蛇死了,我都不会让他们知道你会毒药。对你很有一点质疑!“ 杜云衡的睁开眼睛,“你为什么不明白。坏的是人心。从来都不是那些武功秘籍。” 夏蔓儿忽然觉得眼睛一湿,“这些简单的道理,我明白,可是你不已经用了这些旁门左道。你已经有把柄了。你用红昭愿救了我,就像你说的红昭愿是邪门功夫但是可以看在用它的人身上,重新定夺。那么你是不是那样坏心眼的人?如果我再这样纵容下去。他们来质问你,查办你又怎么办。” 蛇巨痛难耐,猛地往地上一砸又弹起来。他终究是野兽,嘶叫起来,狂兽的声音不出意外让人心生寒意,如今却是狼狈不已。 看着那条大蛇痛苦的被卷发男人按在地上,他作为野兽在愤怒的吼叫,他也在作为被欺负的一方而悲鸣。这一切都落在夏蔓儿的眼里,纵然再难过。纵然再想冲过去。但是她的注意力已经被栓在杜云衡身上。这一点点的距离,她怕他就算移开一点点注意,杜云衡都会因为这寒冷而难以承受。 石华的武功并不高强。所以几次跟老人冲上去又被打了下来,但是他是用毒高手。又打不过只好来用阴的呢。老人在跟卷发男人对打的时候石化华在后面。放了一些东西在地上,他便站在那里看好戏,夏蔓儿吓得直跺脚,过了一会儿老人尖叫了起来,而卷发男人也连连后退。两人的肤色变了颜色。 夏蔓儿真是觉得无语,为什么每次用毒药肤色都会改变,就没有那种厉害一点的毒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吗。不过按毒药技术退步来看,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这么想着,那边卷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把笛子拔了出来,越挣扎越没有力气,靠着那只笛子勉勉强强支撑着。 山间一直用的手段,也不过下毒!下毒! “杜云衡看到了吗,他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过去?” “应该是什么毒虫之类的。” “那现在怎么办。那个卷发男人。不会有什么事吧,如果有什么,他要是倒了的话。岂不就是石华的天下了。”杜云衡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她正好处于处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状态。 “你不必害怕毒药,你现在是百毒不侵了。我怀里有万能戒毒丸,你找个机会。去给那个卷发的男人,让他快速解毒。” 夏蔓儿点头说了一身好。然后松开了杜云衡的手。这一举动对杜云衡来说,仿佛被被猛击了一般。整个人往后面倒去。才走几步的夏蔓儿,回头看到这幅。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她立马又跑了回来扶起了杜云衡。 “怎么会这样?” 杜云衡笑笑,“都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当初我为了解除一种毒药。拿我自己当了试验的小白鼠。虽然最后还是解了,但是全留下了后遗症。我不能待在这种雪地。否则就会全身僵硬。”那你除了全身僵硬,其他的还有什么吗?” “不知道。我很少见到这样漫天的雪以前都只是膝盖疼而已。” 另外一边石华已经把卷发男人踢倒在地,老人恳求他把解药给他。石华却得意地一笑给你。你要是还活着,那我岂不还要给你银子。算了吧,你这一走啊,我们两个人都轻松了。” 他用手推了一下老人的,老人便全身僵硬地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有挣扎一下。 “我说你还挺不错的。这个毒药,要是平常人的速度早就挂了。你竟然还能支撑着。”虽然那个男人支撑着,但是很明显他的呼吸不顺畅。 夏蔓儿一边关心怀里的杜云衡,还要看看你自己稍远的那种情景。心里急得不得了,却没有想到那条蛇竟然跑到了他们这边来,向她跑过来。虽然惊慌,但是速度也不慢。 石华顾不得再欺负人。立马追了上来。蛇嘶嘶的吐着舌头。这还没有长出八只脚那!扭扭曲曲的跑了,也没有效率。 夏蔓儿为了避免伤害自己两人,便拖着杜云衡打了另外一旁石华扑倒的蛇,把他按在地上。他的刀仍然插不进那些鳞片,但是他顺着卷发男人刚才插笛子哪里刀子插进去,往下拉。蛇肉便慢慢地张开了。夏蔓儿心惊胆战的看着,嘴里念叨不要哇。 石华在那里笑着,下一刻。啊了几声,他的手也变了颜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想到的结局居然也是被人毒了。。 “怎么会这样?” “因为他早就不是一开始那条纯净无暇的蛇了。”有人站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说道。 蛇巨痛开始甩人,石华从上面被扔了下来,那人也慢慢的走近。夏蔓儿和杜云衡,紧紧的盯着。 那人对着他们的方向说。“好久不见啊,两位。还好吗?”, 这与心里默念的声音一模一样。抬头一看。既然是秋浓。他淡雅的面容,不争不抢。没有了先前作为暗术师的隐忍和。小心翼翼,有的只有淡然处世。 “秋浓?”夏蔓儿站了起来。喜出望外。她甚至放开了杜云衡,而杜云衡则是有点不敢自信的,倒在了雪地里。一方面是因为秋浓还活着。第二是因为夏蔓儿竟然放开了。 “呵呵。你竟然还活着。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不能找我。你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我都会忘记的。你不在我面前蹦我又怎么记得你的恩情。” 秋浓深深地看她一眼说道。“我活下来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离开这。我要永远的呆在天豁山。” “你答应了谁?”石华高声问道。“按照门规一早你就该死。你凭什么还活着。是谁让你还活着的是谁,这样胆敢妄为违背他的意愿?” “石华,想不到吧,我们还能见面。让我活下来的人。刚好是你最敬重的。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我那个女儿,让你费心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夏蔓儿当场呆在哪。我那个女的……这是夏朗知会说出来的话吗?给她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想。 “秋浓,你若是真心对我。你就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样让人误解。父女情深的话。” “对不起,下班了。我活下来了。答应了他的要求。没有来找你。” “没关系,没关系。” 夏蔓儿我擦着眼泪。不管你在哪里。在雪山在山间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好好活着。 寒暄还没怎么开始,石华那边便有了情况,他的眼球开始变得艳红艳红,好像一捧捧血要滴出来一样。 他喊道:“我哪里不如你秋浓。十几年前你背叛了他,后来回来了,他为你破了规矩,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他的格外关注!” 竟然没想到做奴才的剑,竟然会这么嫉妒,真是有长进! “不要再刺激他了。”不知道杜云衡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他已经没了原先那样弱不禁风的样子。你。 “你好啦?” 杜云衡嘴角抽了一下,就算死撑着耗着精气,我也要站起来。不然的话,等他之后什么时候站起来,秋浓已经把夏蔓儿带走了。 “”我没有感觉那么差呢,你不必担心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夏蔓儿高兴地说:“都好,秋浓回来了,你也好了,真是事事都顺利了。” 突然有红色血纹一样的东西从石华下颚开始蔓延开来。 秋浓站在不远处喊到,“他想鱼死网破。” 夏蔓儿一点也不怵,毕竟秋浓和杜云衡那个不够打?怕他做什么?她倒要看看这个护主的奴才是怎样鱼死网破点。 她一个人在那里悠闲地想着,说实话石华早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那无数底下挂着的一幅幅药贴和一瓶瓶药瓶。当衣服掀起的那一刻,便乒乒砰砰的碰到一起。好像无数醉生梦死的人举杯言欢酒杯,发出悦耳的声音。那在这悦耳的声音里。石华难以忍受,好像倍受欺辱地把那些毒药都扔向夏蔓儿。 他说:“既然把我们抢了过来。让我们变成一只听话的狗。定下的那些苛刻的规矩,又怎么能因为你而破坏规矩。如果因为你有他的血缘关系,他就可以为你破除规矩的话,他都有护犊之情,那么为什么当初,要把我们抢过来,要让我们离开我们的父母。就算让我们死在他们身边。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回山间。他都知道疼爱你。有何其不怜悯一下我们?” 看吧就算控制得再好,都会有怨言的,石华原先以为夏朗知这个人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亲人什么的都是浮云,他倍受折磨的时候,总是想他是一个特别的人,跟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无情无义才会成大事!这么多年过来,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他,包括对他的忠诚,他后来知道夏朗知有一个女儿夏的时候,晴天霹雳,难以疏解,后来又知道夏蔓儿为什么出生的时候,他便又释怀了,可是今天他发现夏朗知竟然对夏蔓儿实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准则,那他如何能忍!说好一起绝情断欲,你却为你的女儿破戒,这么多年坚持的理由都分崩离析!! 那些毒雾散了过来,五彩缤纷的笼在夏蔓儿头上,让夏蔓儿呛得喘不过气来,心里惊慌,完了完了,我要中毒死了。但是下一刻。她咳完嗽之后便没有事了。杜云衡则捂着鼻子服用解药,对他说到:“你不用怕。你早就是无毒不侵。这世界上又有哪些要能把你毒死呢?待会他可能会用一些腐蚀性的,躲开那一些便好了。” 夏蔓儿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可是杜云衡和秋浓可就没她那么幸运了。归根到底石华的实力不弱。两人仓促也只有已躲为主。就在他们处于弱势的时候,杜云衡把她拉到身后。 夏蔓儿又跳了回来,“我既然百毒不侵,不就应该挡在你们的身前。”杜云衡眼睛弯了弯,夏蔓儿随之一起笑了,她又笑着对那边的秋浓,说到:“秋浓快过来,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秋浓快跑过来,眼神柔和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打量了一眼杜云衡,督见他脸色并不好。 石华看着自己的毒药没有用,那三人依旧屹立不倒,邪魅一笑,取了腰间一些东西,四拼五凑竟然成了一把驽! 他把一些药转在上面,“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呀!” 在山间时,最多就是防备毒物,但当两个人势均力敌的时候,那么速度就很重要了,而石华手里拿着的便是一把很便捷的驽! 他怀着恨意,向夏蔓儿射来,夏蔓儿险些中招,她看着石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有了一张驽,心里暗叫不好! 石华射过来的不是什么箭,而是化尸水,真是简单又粗暴! 他一连发了几次,杜云衡和秋浓手脚忙乱地把她按下去,夏蔓儿刚被按下去,又发现石华又矮了几分,张开了驽她只好摔了个狗啃屎! 身后的两个男人见她倒了下去,又齐齐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而那边石华瞅准了时机,对着夏蔓儿,嘴里念叨着“这下你躲不了吧?” 下一秒他突然被人扑倒。一看原来是那个卷发的男人。 他身上的毒好像已经解了。那些皮肤也变得正常了。 “怎么会这样?他也会解毒吗?”夏蔓儿刚好起来,马不停蹄地进入下一步。 “想必是秋浓刚才忙里偷闲帮他解了。”杜云衡淡淡地说,而秋浓笑而不语,没有否认,夏蔓儿乐了,直说到:“你真坏!” 那一边。卷发男人自己狠狠一拳打在石华的脑袋上,石华本来愤怒至极,结果一拳上来,当即脑袋便开始发懵,菊花男人又给了他一拳。他便如同婴儿一般没了挣扎。 “好了好了。”夏蔓儿提着衣服跑过去,踩着深深的雪。 从石华翻的完美的白眼,全然没有了,行动的力量。夏蔓儿对卷发男人竖起了拇指。 第五百二十二章 卷发男人淡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几步把他那把匕首,走向不知何时还没有逃掉的蛇蟒身边。 夏蔓儿刚要制止他,没想到秋浓先站了出来。 “不要杀它。你要蛇胆有何用。可以与我说一下。若有替代之物。我便可以帮你的忙。也算救这畜牲一命。” 秋浓的话,真是让她感动,她难以把眼前这个流光溢彩的男人跟那些不堪的山间人和暗术师联合在一起。 她也附和到:“我身后的这两人,眼下武林里数一数二的药师。若是他们也没有法子。就算你拿了蛇胆又有什么用。有什么苦处。先讲出来听听可还好。” 男人停下了脚步。那雪蟒扭曲着的身子,畏惧着男人,同时又想爬向秋浓,那一副害怕卷发男人,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的样子真是可怜至极! 男人回过头对他们说:“我有一个朋友。她的眼睛不好,后来我得到一个古方,里面有一些奇药。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雪蟒的蛇胆。我若能凑齐那些奇药,想必能让她重见光明,她一个女孩子,没了眼睛。很是难过。” 夏蔓儿叹了一口气,竟然是一个情种。她转过头问杜云衡:“他说的这种你可有把握?” 杜云衡纠结到:“我没有见过那个人。如何判定她的病情。不过。眼疾这东西。说好治也好治。说没救也没救。现在看个人的造化! 这说了,跟没说似的。夏蔓儿害怕卷发男人又发什么疯,便说道:“这雪蟒就在这,哪也去不了。你先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女子。我们都没有法子。这蛇胆拿了,你未必没有用啊。再说了。万物皆有灵,你若伤了这雪蟒。若是雪山怪罪下来,一起不是又造了杀孽。” 男人凝神在那儿,他说:“纵然有一丝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你的心情我懂,你总是想让她好。总是想让她风调雨顺。可是。什么事情,都得看实际不是吗。你先让我们去看一看。若是是没用呢,再讨论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认命也是不可避免的。” 男人盯着杜云衡,“我听他说你是仙瑞的杜云衡?” 杜云衡点点头,“正是在下。” “那你肯定比那个古方更有用,那还劳烦公子,走一趟替她看一看。” 杜云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了一眼夏蔓儿。夏蔓儿接到他的目光,却是看向秋浓,见后者颇为动容。回过头请求杜云衡,“去吧去吧。反正我们闲来无事!” 杜云衡咬了一下嘴唇说了一个字,好! “带我们去看一看吧。”夏蔓儿笑呵呵接了句。 男子喜出望外道,拜了拜,“那就多谢杜公子了!” 雪蟒的事情这样解决了,夏蔓儿想把石华扔在雪地里,倒是秋浓说,“他也是积恨在心,不必那么苛刻。” 夏蔓儿笑呵呵到:“”既然是我们善良公子发话了,那我必然照做!”杜玉恒在一旁阴晴不定的看着两人。 秋浓毫不掩饰地脸红了一下,骂到:“你胡说什么!” 见此杜云衡的脸色变又白了几分。 秋浓临走的时候好好的给雪蟒包扎了一,雪蟒缠着他,似乎知道他要离开。 夏蔓儿拍了一下雪蟒的身子,“浮萍聚散乃是常事,你这畜生并不要逆天而行,快放开他!” 雪蟒很不开心地撞了一下夏蔓儿,秋蓉一下便怒了,“你这畜生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雪蟒眨了眨硕大的眼睛,很不开心的扭着身子离开了。下山的时候,夏蔓儿把邵敬讷的事情告诉了秋浓,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便问道:“我听他说你们关系非同寻常,也有恩于我,怎么你反倒并不那么开心?” 杜云衡说到:“我与他也算有同门之谊,他这人怪得很。喜欢学别人。他的名字也是盗取了我的名字。我不与他计较,他到到处说他是我哥哥。如今又在你面前胡扯。” 夏蔓儿想了一下道,“这件事情他也与我说了。他说他羡慕你。” 秋荣不是很高兴的说到:“这个人出生不是很干净,到了山间时候年纪已经大了,而且记事了,本来这样的孩子是不会被带到山间的,没想到他却坏了规矩。这些都是前辈告诉我。” 夏蔓儿好奇到:“你不是也知道你叫邵敬讷吗?” “我没记事,名字什么的,都是绣在我衣角的。” 哦,夏蔓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继续说到:“他好像出生在一个很怪的家族,有什么病,喜欢杀人。倒不是什么后天养成的,而是与生俱来,我当时已经开始训练,可是听到前辈说起他,心底那股寒意怎么也难以褪去。” 夏蔓儿心里一想。什么变态能比得过夏朗知那个变态鸡,好像看穿她的心思,见她如此单纯,秋浓说到:“纵然夏先生本身就冷酷无情,但是他又何能管到方方面面。若有人在他没有训练的时候便那样嗜血如狂,这便不是个好兆头。” 秋浓一席话,让夏蔓儿重新认识到了邵敬讷这种人,在她的眼。是十分重情重义又很纠结的一个人。没想到转眼这这样天差地别,一个固执兄弟之情,一个泾渭分明。 下了山。夏蔓儿又把他如何死去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秋浓脸色苍白,“他自己服了自己的毒药,那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夏蔓儿不明白回到客栈的时候,他们请来的的那个人,见他们回来,立刻跑过来抱杜云衡的大腿,对他们说的大白天闹鬼了。说夏蔓儿让他看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就醒了过来,说好的尸体这诈尸,岂不是要吓死人了。 那人重复了几遍自己吓得心脏骤停。 原来邵敬讷压根就没有死。秋容淡淡的说道,”想必他在哪里看着我吧。” “看着你?”秋荣说,“他以前常常跟我说他很羡慕我,说要是他能变成我,该多好。如今,我因你的事情而暂时被困在天豁山。不能下来,他只好把你请过来。” 第五百二十三章 “他知道我肯定会为你了破除誓言!这样我就会下山。他见我下来了,必然也会继续偷窥我的,然后学我!” 夏蔓儿何时能想到,邵敬讷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她跟杜云还对视了一眼,杜云衡反倒眼神淡淡的。她突然想到,一路来杜云衡都没有说什么话。这样的情况,真不好! 四人各有心思吃了一顿饭。 杜云衡很慷慨的啊。多给了那个帮他们看邵敬讷的人很多银子。卷发男人说他叫重烙。 他似乎看出夏蔓儿之间气氛这份不对,只安静的吃饭。有的时候跟杜云衡说说话,本来也不善于言语。强撑着搭讪的样子,真的极其可爱。这时候夏蔓儿烦,见他搭讪的样子,便又开心起来。虽然不厚道。是现有的笑料。不看白不看。 夏蔓儿在哪里笑重烙的笨拙,而杜云衡默不作声地盯了她一眼,这一盯她就肯定了杜云衡在生气…… 毕竟只要她跟秋浓说话,某人就一身风轻云淡在一旁绝不说一句话,就算你特意找他说,他都装作没看见,在他面前跳,都能被忽略。 夏蔓儿挠挠脑袋,这她就很烦了,反正她可不敢对秋浓有什么男女之前,秋浓也确实没有男女示好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秋浓该照顾她,而秋浓也这么做了。 夏蔓儿带着秋浓又去找了那个老头,这次没带杜云衡去。 秋浓大体给老人说了一下雪蟒的情况。老人知道它没有事之后。也很是开心,想要留他们一会儿但是夏蔓儿不知道惦记着什么,也不想留,直接拒绝了。 回客栈的路上,夏蔓儿问秋浓。 “邵敬讷为什么那么肯定你一定会因为我下来呢?” 秋浓看着她:“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你说是吗?” “对呀。所以我很好奇。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你对我也并无男女之情。但如此照顾我实在特别。” 秋浓把手搭在背后,显得他腰身尤其纤细手,说道:“杜云衡还没有告诉你吗?四个孩子的事情。” “四个孩子?什么事情?” “你的母亲白爱曾经为你挑选了四个护卫。我们要以生命来保护你,无条件忠诚。” 夏蔓儿别扭的说道:“忠诚我?保护我?你们倒是做到了。” 只是……她原本想说为什么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他们四个的音讯,直到现在相遇了。或者该直截了当的问这四个人到底有没有去找过她? 秋浓自然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实不相瞒,我们四个多多少少都跟白爱有矛盾。” 夏蔓儿微微一怔,往昔浮上心头,她表现得没有什么介怀的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保护我?” “你觉得呢?” “嗯。我觉得你们两个还好。我很满意,但是以后碰到了白爱,给你们要把你们夸上天。” 秋浓笑了笑了,“有的时候呢。忘却矛盾很不容易。你要给我们时间。” 夏蔓儿就一脸轻松的说道:“你们又没有害我,就算不来保护又没有什么。就像你说的白爱跟你们有矛盾。你们对她的承诺便可以一勾销了。”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怎么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可是仇恨也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既然如此还是扯平来的好。以后。你只管为自己活着,也不必说为了我。” 秋浓一本正经看着她。“我们已经答应了,便要拼命的护你的周全。你到不要觉得麻烦。我们四人跟在你身边,以后你有的烦的。” “会有什么烦的。你们在我身边陪着我,那多热闹。” “四五张嘴一起说话,那可太可可了。” 夏蔓儿还是笑笑,她这个人那,有的时候喜欢热闹,有的时候喜欢清静。不过照杜云衡和秋浓的性子也是喜静的。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他忽然想到什么,却在前方面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面摊很普通,灰扑扑的棚子。黯然的老板在那里下着面条。没有什么人坐在里面只有一个。只有一淡灰色的男子.笔直的.出神地坐在那儿。他漆黑的头发显得那样的乌黑发亮.面容被面具遮得起来。面前放了一碗面,那人拿着筷子。也不知道吃.就在那里发呆。 “杜奕衡,怎么在那里?”秋浓反问道。 夏蔓儿里咯噔一声。完了,肯定是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出来,找找了一半,就觉得不能原谅自己了。 “你先回去吧。”她对秋浓说。秋浓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我先前还没有问过你,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夏蔓儿一脸纠结,“还不够明显吗?” “我以为他非陈瑞绵不娶。没想到……”话说了半句但是杀伤力也足够大。 夏蔓儿像吃了秤砣一般心沉沉的。 “好了,不跟你烦了,我先回去了。”秋浓放完火就走。 夏蔓儿想给他几脚。但还是惦记着面摊上的人便走了过去。杜云衡没什么武功也不太在意周围的事情。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男人的注意。 反倒是老板好像碍于杜云恒。吓人的仗势,苦恼于没有生意上门见她来了,反倒是笑脸相迎,就差直接把她拉进去了。 夏蔓儿摆摆手直径走向杜云衡。老板欲哭无泪的看着两人。躲在一旁默默的伤心。 夏蔓儿坐在杜云衡前面,男人漫不经心抬了一下眼眸,只一下便可探见光彩全无,阴沉无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时候不带杜云衡,眼下看他这个样子,却有一点点明白,自己是故意的,想要戏弄他。想看看他吃醋的样子。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都替杜云衡可怜,但还是想笑。 她也的确笑出了声。杜云衡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夏蔓儿反倒好不手链,理直气壮回盯着他:“我在你面前笑也不可以,什么可以呢?” 男人别过头去,不搭理她。 “你说你这人。有什么事情。拿出来说。干嘛这个样子?没把我气着。反把自己给气出毛病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五百二十四章 “我怎么敢说你,你个花心大萝卜!”一眼望过去成熟稳重的杜云衡却是这样说着解气的话。 夏蔓儿捂着嘴巴,强忍着笑,“我花心大萝卜?杜云衡!你不要乱污蔑我!” “我说的有错的吗?见一个爱一个。” 夏蔓儿哭笑不得,“我哪有见一个爱一个?” 这可说到杜云衡痛点上了,“一路过来数都数不完?” 夏蔓儿趴在桌子上看着他,“那我现在怎么没有左拥右抱那?” “你去呀,何必来管我,何必坐我前面。去去去。”明明比自己大了很多,就这样耍脾气,说着一些心酸的话,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一般。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年长不应该如此骄纵。睫毛垂了下去,不再说那些小孩子气的话。 夏蔓儿见他不再说,压制自己的怒气,有些心疼的说道:“别生气啦。对不起,花心萝卜可以做一个通透晶莹的萝卜,不会的,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杜云衡有点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 夏蔓儿像是对他说,又是像是对自己说。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没错,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夏蔓儿心里想着,对于林潇涵和杜云衡,这两个人。他已经越来越分得清啊。有的时候她在想自己喜欢林萧寒什么。喜欢他出众的容貌。喜欢他孤高的性格,还有什么……那些伤痛那些不堪的回忆。把那些美好的画面一点点地击碎。时间会把。这些腐烂的又在生长的记忆,慢慢地洗掉,唯要留下一片净土,里面有杜云衡那些温柔的陪伴。 她会跟杜云衡两个人吵吵闹闹。 一个人的保证。并不能代表什么,唯有时间能带来答案。 杜云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难以与夏蔓儿分开也只能去等待这个答案。都在这个等待答案的过程中,他也只能慢慢的放下身段,放下自己的标准。 夏蔓儿见间杜云衡好像解开了他身上的锁一样舒展起来,很高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证明什么呢?夏蔓儿没有说下去,但是也忍不住去猜,是专情还是白头偕老那?那一个不是妄想? 回到客栈重烙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 夏蔓儿也没有表示反对。几人开始跟着重烙一起去。 重烙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个世外桃源。那里几乎没有生人去。只有进进出出的族人。夏蔓儿他们两人可能要在外面等着等着他把那个姑娘带出来。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 夏蔓儿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一路上走着,便到了一繁华的地方。名叫,绥阳。一条运河贯通这个地方,此处交通发达,来往往的人不缺非富即贵的 几人落在这样的富贵地方反倒有点格格不入 夏蔓儿看着这。花天酒地的地方想着。这里。想要留住人,是得要拿出招牌。美人,美食……缺一不可。 重烙说的那个女子似乎也不是算十万火急的样子。所以打算。好好的吃一顿,一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若是不能吃点好吃的。不知道这一辈子还有什么乐趣。 几人选了一个可以眺望河面的地方,雕龙画栋。珠帘绫罗,真是让人感叹这样柔情的地方,真是想要留下来。 占尽了江南水乡各处的温柔。 一桌好菜,很快就上了桌子。四个人尝了尝,果然不错。小二也很周到。 看了美景喝了美酒造美食,使人心满意足地想睡个觉。第二天再出发,往楼下走的时候却听见对面二楼有一个人痛声叫唤着跌跌撞撞出来,然后从二楼摔了下去。 惊散了大堂里吃饭的众人。 夏蔓儿晓得。天下做酒楼的,真是可怜,吃饭呀,不消停打架呀,伤脑筋。杜奕衡晃了一了眼,“要是世间的人都像你那样护食,反倒没有那么多麻烦呢?” 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在损她。 继续往下走。却有一女生走出来,喊到:“姑奶奶你也敢惹!” 这声音夏蔓儿是十分熟悉的。她起头,果然看见那高挑匀称的身姿。 心里慌乱起来,如果她在这。林潇涵应该也在这。 秋浓见下夏蔓儿脸色不佳,忙说道:“怎么了?” 杜云衡皱着眉头,“姜楦玥怎么在这儿?” 姜楦玥站在二楼往下骂,骂着骂着便看见了楼梯口的几人。 也一眼认出了夏蔓儿,一晃神的功夫她便到了夏蔓儿的身边。 自然是戴着面具,不然以她惊天的美貌,这哪还有吃饭的安静。 夏蔓儿闻见在她身上有微微的酒味,而女子脚步轻浮看上去也有点微醉。他见到夏蔓儿,反倒是他乡遇故知,痛苦流涕一般。抓着她的手不放开。 夏蔓儿心里不是滋味,问道:“就你一个人。林潇涵那?” 林潇涵露出来的眼睛盈满了泪水,“我一个人怎么了?现在。又有谁能管我!” 夏今儿知道她醉了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林潇涵那?” 当她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女子情绪激动地说到:“你别跟我提那个负心汉!” 夏蔓儿有点搞不清楚,她才走多少时间。 姜楦玥发着酒疯拉着她说的:“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为了他背叛了教主!没想到,没想到……”姜楦玥是真的伤心,泣不成声,但还是完完整整控诉了出来,“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尽然让杨澜烬怀孕了……” 杨澜烬怀孕了?嗯!!!!!! 怀孕了这几个字,伴随着雷声进入了夏蔓儿的耳朵里,劈得她人半天反应不过来,因为迟钝反应,。姜楦玥好像不满意她的反应,扯子扯她手臂,微微发红。 还是杜云横看不下去了,硬生生把人也从她身上扯下去。 杨澜烬怀孕了,不知为什么。夏蔓儿觉得有一点点窒息的感觉。明明上一刻还在心跳还强而有力。现在却没了节拍,好像要死一般。纵然她的身体各处都像熄火,一般没了生烟,但是她的脑海里,却有一个。小人在那里又哭又笑。 “我该怎么办?”姜楦玥坐在地上。 第五百二十五章 姜楦玥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远见光。还是重烙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被姜楦玥打下去的那个人骂骂咧咧说道:“我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想你陪我喝几杯酒罢了,你既然如此不领情,丑八怪!” 秋浓直接拿起走过的。小二的酒杯砸了下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让别人陪酒,让你去猪圈陪猪吃饭,都影响猪的心情,还敢道貌岸然来这,还不快滚。” “你知不知道你大爷是谁,竟敢惹我。”那个人口出狂言的。狰狞的脸,丑恶无比。 秋荣那忍这口气,又骂了回去。“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猪猡山上的猪大王的猪儿子吗!” 围观了众人笑成一团。 “你,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我还等着你自己跳进火堆给我做烤肠呢。就你这智商,我看你自杀都得请别人帮忙吧。” 夏蔓儿想起第一次见杨澜烬的样子。在那颗诡异,却开的丰沛却又散发着秃废的树下,那个女子迎着风前进的站着,安静美好的世间所有柔软的词去形容她也不为过。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容易战胜。如今杨澜烬却成了最后的胜者,夏蔓儿没有一点点意外,盖棺定论,一切斗结束了。 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解脱。她这么劝解自己。假如再不劝自己,眼前那些像迷宫一样的悲痛。只怕会吞噬她。就像求生的欲望告诉她一样自己跟林潇涵没有关系,此时她才能够喘气。 秋浓又骂了几句,把那人骂的气跑了。夏蔓儿摒弃所有的想法。扶过姜楦玥,“你又觉得他对不起你。自然不能放过他。” 她说这话,带着微笑,真是看不出她心底千疮百孔。 “讨个说法也是好的。”心底想若是让她们这么悲痛,也得让林潇涵放点血,虽然林潇涵在感情上还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姜楦玥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人啊,一定不要去招惹根本就不想在一起的人,惹来祸端。 之前下夏蔓儿就应该看得出来,林潇涵压根就不在乎姜楦玥,不然也不会跟她说那样的话,对于姜楦玥的伤口也是轻描淡写,但是她也不会自负到认为,会比得过姜楦玥,不过是因为林潇涵还想要报仇,所以才把她抬得高高的。 在他眼里自己和姜楦玥,不过都是利用的棋子,也许他那藏了深深的真心只有献给杨澜烬才会露出来的。 “我怎么去报复他,我现在只有伤心的份。” 夏蔓儿对于之前嫉妒她,伤害她的事情,深深自责。那意气风发的绝世美女,竟然落到如此不自信的样子,她暗骂了一句讲姜楦玥。 “那你打算现在怎么办。”不你很出声问道,他今天下班额对这件事情似乎很关心。也不免揪心起来。 “我不会饶恕他的。就算我现在。站不起来,但我心里的恨难以熄灭。” 夏蔓儿握住她的手,正色的。 “记住这样的感觉,不要因为以后他在你眼前,对你说了一些软弱的话,你就会忘记。他伤害你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他说那些软弱的话,求你原谅的话。也许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夏蔓儿有些激动的说道,不知道她是对姜楦玥说还是对自己说说。 秋浓看着她似乎比姜楦玥还要激动,便说道:“感情上的事情,理也理不清,要不再看看吧。” 夏蔓儿不赞同,躲避又能改变什么。唯有因爱生恨,自己吃的那份亏,才会得到补偿。 “想想自己付出那么多,就这样黯然的退场,又怎么可以!虽然说人的感情不能控制,但是他一开始就在利用你,那就不对了。” 杜云衡悄悄的在她耳边说。“如果林潇涵利用她得到粮食来暂时缓解灾情的话,那么,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夏蔓儿这才想起,对呀,是她放了火烧了两屋子的粮食,才会。姜楦玥才有机会去帮助林林潇涵。虽然不知道她那么多年粮食是哪儿来的。但是若自己没有放火,是不是姜楦玥就不会这么付出…… 这就搞事情了,那自己还有必要劝她复仇吗? 杜云横很满意的看着夏蔓儿纠结起来。 “你现在要搞明白的是林潇涵到底有没有利用她别的地方,那才是你把自己撇出去的关键点。” 夏蔓儿听着他悄悄的在自己的耳边说着那些话,非常赞同的点了一下头,对呀。如果林潇涵不光利用她做这些事情。那么他才是真正的可恶。 酒店楼的老板见有了争执,连忙出来镇场子笑呵呵地与他们陪笑,众人都要离去的。了,又问了一下姜楦玥。 她现在眼下也没有地方去了,只好跟着夏曼儿,听了他们的计划,便当四处游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夏蔓儿,可能对于夏蔓儿而坚决严惩林潇涵的态度很满意,她觉得夏蔓儿就是在支持她。 几人一路往往西走,路过名川大山都会停留一段时间吃吃喝喝的也是逍遥自在。 夏蔓儿有的时候望着漫无天际的秀色,巍峨点崇山峻岭,人都会放空,变得通透。只是每每想起现实里的一些烦心事情,便并得难以遏制的难受。杜云衡也察觉出她的心情一路上并不好。有的时候问问她,女子也不愿意正面回答,他心底似乎有了答案,但也不愿意去面对。 人就是这样,自我欺骗是这样的完美,难以突破。 走走停停,总算到了重烙说的那个小村庄,几人待在小村庄住下。重烙说他要回到他的世外桃源,带来那个女子,让他们停留一段时间。 一路上杜云衡把能买到治疗眼疾际的药,差不多都搜罗了一遍,就等着那个女子上。 姜楦玥最近心情也不太好,但有个秋浓在旁边。总的来说嘻嘻哈哈的,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糟糕。,夏蔓儿看着秋荣,想到这世间又有谁不会喜欢秋浓呢?但若是知道他的来历和出身又有谁不会畏惧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 小村庄很普通,甚至信心很封闭。对于他们的到来,那些小孩。兴趣高昂。不过也不能怪这些人没有见识。毕竟你想想来了一群人。四个里面有两个戴着面具还有一个头发长长的遮了半张脸。神秘无比。 下班了,正在看屋子里一幅山水画意境深远。比功了得。只是有一点点怪怪的。山水是在高远。仰望自然,但是这。去把三水。画的很是。隐秘和模糊。似乎在责怪山水。要放什么怪物出来。 “哎,对你的小孩精力真是充沛。刚才拦着我。非要让我把面具摘下来。”杜宇恒走到她的身后,把他的肩膀。高高的个子。轻而易举地把下颚因为触摸着她的。发顶。 男人不敢用力。女子。你很自然地接受他这个动作。 “我瞧你一天都在盯着这幅画。有什么?” “你瞧,这山间的雾是不是很大,里面有很多东西,想要跑出来。” 杜云衡仔细看了一下。“这幅画。让人不舒服呀。” “这里民风淳朴都有什么人,怎么会画这样一幅画。” “不过说起来这里虽然隔外面很远。但是我刚瞧见这村子里有几个人知书达礼,气宇非凡。看起来不简单。” 夏蔓儿咬了一下嘴唇。“哪里不简单?若不是什么邪教,就是七大门派。若跟七大门派没有关系。那到也没有什么怕的。” “虽说七大门派是佼佼者,但也不能排除这世间还有更厉害的人。” “若是以后有人一统江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难!”杜云衡直接了当地回了这么一个字。夏蔓儿当然知道这很难,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升起那样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人恰恰好好是能统领江湖。很不幸的是林潇涵就是那样一个人。 “我瞧你这几天心事蛮多的。” 夏蔓儿一晃神,才消化他说的那句话。歪着脑袋,浅笑到:“我正满肚肥肠,有一些苦恼也是很正常的。” “那么请满肚肥肠的某人告诉我,你有哪些困难,能不能告诉你身边的一位很想分担你忧愁人,让我来帮助你。” 夏蔓儿正儿八经看着他:“你已经在帮助我啦,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林潇涵。结婚生子。自己有要走这条路的事实。 “不过在这之前,你也要做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是跟陈瑞绵断得干干净净。你先前找我的时候,我便觉得时间仓促。你不可能跟她好好的。谈谈。你又不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只怕她忘记你非常困难。你若不去找她好好的说一说。因爱生恨。或者她痴心等待,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杜云衡很高兴她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从我来找你的那一刻,瑞儿看出了我的态度,我从来都不会回头。更何况她把我带回去过。我也没有想过留下来。不过,你说的很对,她需要我去疏解需要正确对待以前的那些往事。” 两人结伴而出,看见姜楦玥在一棵树下深思。 她瞧见两人出来,脸色明朗起来。 夏蔓儿微笑的回她:“秋荣那?他不是正在陪你吗?” “可别提了。”姜楦玥一身的愁思淡了下去,唉声叹气到:“你不知道那些小孩我们不肯摘下面具,便把他抢走了,不知道现在他在受不受得了那些小孩!” 夏蔓儿笑了,“瞧你们几个人,对付几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 这一点姜楦玥和杜云衡可不答应了,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姜楦玥说到:“我倒是看你有什么好手段,这不,眼下边有一机会,你若把秋浓带回来,我便正而八百地瞧上你一回。” 夏蔓儿抱着手,“可说好了,你们一个个的不许耍赖,我这就去把人带回来。待会儿一个个的在我跟前低眉顺眼,不该有的傲气可别一一给我现出来。” “你先去吧,带回了他,自然有人向你奉茶。” 夏蔓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走了出去,杜云衡跟出去。那边姜楦玥叫着:“你可别经不住她的撒娇,帮了她,她现在可是一人要打我们两人的脸,你若帮他。我便不作数的。” 杜云衡整个人很柔和,点一点了一下头。这两个人离去,姜楦玥摇摇头,答应得这么快。我瞧你肯定禁不住她的软言细语。 夏蔓儿在村子里走了一通。这个村子虽然人烟稀少,但是建筑什么的很有意思。不像普通的宅子,倒到会有一些祥瑞的图腾,行走在路边的人也是,井然有序,说话都是捂着嘴巴,非常安静。她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反倒有一点点的突兀。如此,她便只好跟在一干人背后行走。到了村子的尽头呢,有一条小溪,架了一座小桥。河水柔柔的,透着阳光的浮萍小鱼吸引小孩。纷纷来这边玩耍。她很快就看见那一群孩子拉着秋浓给他们捉什么东西。 “快快捉住它。”一位小女孩喊到。 夏蔓儿背着手悄悄的走过去,他们在捉什么鱼,那鱼十分狡猾。又很敏捷。一个个小孩束手无策。只好请秋浓。 秋浓你很耐心的陪着他们玩耍,在阳光下整个人有些透明,安静美好。 秋浓毕竟是成年人,知道什么待而不发。几个小孩在他身后,呆若木鸡。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看就要。捉住了一条。 夏蔓儿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猛的砸了下去。石头激起了一群水花。砸的那几人全身湿透。 几个小孩儿没有反应过来。秋浓看见了罪魁祸首,满是不解的看着她。小孩子终于知道有人捣乱,齐齐回过头。一个个小脸皱巴巴的望着她。 夏蔓儿是谁向来是没有人能比得过她娇气的。是对这几个小孩没有一点愧疚的。反倒很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们来玩却不带我,你们都不好!”满满的委屈, 小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像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第五百二十七章 “尤其是你,我本来就受了伤,你还出来。”她恰到事宜地咳了几下,配上她娇弱的身躯,假的也有八分真。 “对不起,姐姐我们下一次一定叫你出来。”一个小孩儿,怯怯地回答道。 夏蔓儿擦擦嘴:“下一次我身体弱呀,下一次还能等到什么时候?就今天吧,让他好好的陪我逛一逛。” “对对。让哥哥陪姐姐好好的逛逛,我们村子好玩的不多。但也能让你们逛上一阵子的。”较大的小孩附和道。 夏蔓儿心满意足地把秋浓拉走了,那几个小孩还很高兴的样子。 秋荣浓的变了很多。没有了原先那种喜欢做恶性子,反倒是细水长流,温柔了很多。“你又何苦利用他们的善良。” 夏蔓儿回过头目视着他,“你不说过。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我又怕我直接把你叫走。那些孩子反倒伤心了。” 秋浓跟她走是他的本分,至于走的时候是否有脸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秋浓点点头,“那还多谢你。替他们着想。” 看着夏蔓儿把人领回来,姜楦玥想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最后还是杜云衡默默捧上一杯香茶给夏蔓儿喝。 夏蔓儿却不欢喜:“你倒跟我可不稀奇,我要什么,你什么不拿给我。” 这样一说,姜楦玥也只好自己亲自上场,放了一杯茶,然后灰溜溜的走了。几人在村子里安详地度过了第一天。讨论之后发现的村子,的的确确有一点点神秘。倒不是说有什么血性的事情发生,反倒是太过于有礼数了。普通的村子又有几个人会读书识字儿,这儿的人不光知书达礼,而且有非常强烈的遵守意识。就好像他们只不过从大宫殿里面换了一个地方住吧。 “重烙曾经说过他们住在世外桃源。这世上竟然还有地方不准外人踏进一步,这本身就不正常。” “可是也有从往便与世隔绝的大家族。可能这个村子的人便是守门人吧。”所谓的守门人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哨兵。 夏蔓儿想什么样的大家族哨兵的质量竟然这么高。 “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似乎也不太抵触。” “不管怎么样,未知便是危险。处理好事情便走吧。况且重烙武功高强。只怕他们本族的人更加难以对付。我们这些人,杜云衡和秋浓不会武功,我跟姜楦玥也不太得心应手。” 深夜时分,夏蔓儿躺在床上,这村子有的是屋子,一人一间房间倒没什么。她卧在床边寝食难安,每每闭上眼睛便想到林潇涵,想起他穿红色喜衣的样子,内敛而高昂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但又必须接受。 忽然听见有稀碎的声音,她支起身子,感受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是从姜楦玥屋子传出来的。她多少猜出原因,但还是披起衣服,来到姜楦玥的房间,果然见女子细碎地哭着。见她来了,倒没有掩饰。反倒擦擦红色的眼睛。继续流着眼泪。夏蔓儿 在她床边坐下,说到:“反正明天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要哭,好好哭吧,大白天的睡觉也很好的。” 姜楦玥破涕为笑,反倒没有哭的欲望。她说:“我一意孤行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曾经说我会后悔的。说一位女子不应该把毕生的希望啊拴在一个男人身上。果然他说的是对的。” “你那位朋友倒是真心实意的。我出门的时候。,我的两位长辈倒没有告诉我。对于爱情该怎样处理。他们只是叫我红尘一游。该断的时候便断了。” “你从哪儿来,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每每说起你,他倒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抖动,总觉得他对你有一种扭曲的……”夏蔓儿等了她半天措辞,最后得了一个“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她们都知道那绝不是爱情。 夏蔓儿倒是第一次听说呢,林潇涵对她的感觉,“我只知道他对我,有恨,其他的,到没有什么了。”她说谎了,虽然林潇涵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她也感觉的出来,总是有一种包容。对她做的事情。虽然林林总总,算是两人有来有往,还回来了。但是,你想一想上一刻还捅你一刀的人。你是把仇给报了,但你还能和声细语的跟她说话,反倒神奇了。 他们之间牵绊太深了,深到那些好像是打打闹闹,但是纵然如此她却不能对他的成亲指手画脚。 “恨你吧,别的也罢。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过分不是吗。”姜楦玥铮铮然真正地看着他。 看到她这个样子,夏蔓儿在想她的魂魄还在吗? 夏蔓儿不自主的瞟她一眼。“这人啊那会毫无节制地原谅其他人。 “但是他会对你毫无节制的原谅不是吗?”姜楦玥突然抓住她的手。喃喃说道:“就算他不原谅又怎么样。” 夏蔓儿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姜楦玥却抓得很紧,听到姜楦玥又说了一堆。“他在防着我,我进不了他的身。但是你可以,你可以进入萧穹。你有光明正大身份。” 看到她有些着魔的样子顿时反应过来了。“你想让我破坏他的婚礼。” “他负了我。”姜楦玥激动的喊道。“你不也可怜我吗?你怎么不帮帮我。” “就算你破坏他的婚礼又怎么样。不过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一点罢了。”夏蔓儿站得起来,握手 终于把自己手抽出来了。 “还不如让他多赔偿你一点金银财宝。你好乐的逍遥自在。” “我为他付出一切就是为了金银财宝吗?那些我想要又有谁不会给我啦!你帮帮我。我怎么能让他。顺顺利利跟别人成亲。” 夏蔓儿连连后退。“我不会帮你的。你想想他已经做了选择了,选择了杨澜烬,如果他成亲了,你的念头就会断了。那对你是好事。”对自己也是好事。 “我不甘心。你明白吗?” 夏蔓儿水盈盈的眼睛望着她。他当然明白。她对他的痴恋又何止少那么一点点。 第五百二十八章 林潇涵成了亲,就会断了跟杨澜其他女人的联系,如果他成了亲,还跟别的女人有联系,那么夏蔓儿的心是死的更快。 她还想拯救自己,还想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她需要一个强硬的理由让自己从这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中解脱出来。林潇涵一日不成亲,她便一日有不该有的念头。这样才是真正的地狱深渊。 “听我一声劝。不要让他还你感情的赔偿。你要让他给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我的感情不会受这样的玷污。”好像夏蔓儿的话十恶不赦,姜楦玥怒视着她。 夏蔓儿也不生气,反倒心平气地劝导。“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没必要再想着他回头。他一次没有选择你,便会次次不会选择。” “你怎么知道第二次不会选择我。” 难道夏蔓儿要告诉她,老娘害你中了毒,他一声不吭的事情吗? 见夏蔓儿说不出话来。姜楦玥理直气壮的说道:“他说过有我一个人,就算是天下,他也不会要。谁知道是不是杨澜烬那个狐媚妖魅惑他。” 夏蔓儿翻了个白眼,怎么会到床上去了,所谓魅惑,不过是一拍即合罢了。哪能全怪到杨澜烬一个人身上去。 “你还是接受事实吧。,自己。走得漂亮,拖泥带水不是好事情。” “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林潇涵他被杨澜镜魅惑了,我一定要去救他。你一定要带我进入萧穹。” 不是大姐,怎么说说来说去,变成杨澜烬骗了林潇涵?你就算给他找理由,你也不能这么找吧。 看姜楦玥突然想到一个说服自己的念头,打了鸡血的样子,夏蔓儿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睡觉。 果然姜楦玥抓着她,说了一些杨澜烬如何如何魅惑手下的事情。翻来覆去林潇涵还是无辜的,所有的错都是杨澜烬的。 夏蔓儿真的不肯忍心告诉她。林潇涵之前有多么的宠爱杨澜烬。他们两个闹别扭的事情,自己也从良玉身上听过,都是小打小闹,郎情妾意,增加感情暧昧无比。自己和姜楦玥是插不进去的。 想来这些本来就该让自己死心的事情,翻来覆去,反正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今天算是赚了,这些话算是把她打通了,也让自己彻底断了念头。 一晚上过去,她是真的断了念头了,衷心祝福林潇涵,但是她也鄙视林潇涵,怎么可以脚踏两只船,明明跟姜楦玥确定了关系,转眼又让人家杨澜烬怀了孕。 知道的人会怎样编排杨澜烬。这天底下三长六短的毒话全都编排在女人身上,真正脚踏两只船的人反倒择了出去。 这一点,夏蔓儿倒是不爽。她一激动边说道:“好,我陪你去萧穹,我倒要看看他的婚礼有多么盛大。虽然他成亲这个事情不可变,但是做一些事情让他们添堵,每好的记忆不再那么美好也是极好的。” 姜楦玥见她松了口,反倒哭了出来:“你若能陪我去,我倒有了几分底气。我为了他。背叛了猎神门,我那些同门。谁又会帮我,只有你了,夏蔓儿只有你了。我就想问他一个问题,他回答了。我也不会怎么纠缠他。” 姜楦玥没有先前那么强势,她反倒心疼起来,又想到自己先前用夹竹桃害她的事情,越发愧疚,“好。我陪你去。你千万要注意身体。” “婚礼应该就在近期举行。毕竟杨澜烬怀了孕。名声反倒不好听。我们一定要快点回去。” 夏蔓儿皱着眉头,江湖上事情也太多了。林潇涵成亲,王司权寿礼,过后便是楚江雪根和王昭璋的婚礼,最后最重要的是仙瑞的比武大会。 想到仙瑞便想到杜云衡。一想到杜云衡,她的嘴角就弯起比武大会对仙瑞有多么重要,杜云衡也跟自己曾经说过,仙瑞想要进一步。就必须扩展,便要招收厉害的武林人士为自己做事情。 比武大会无非是他们的一次试水,所以杜云衡会不会回仙瑞帮忙。这倒不确定。 不管怎么样,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有的走了。 从姜楦玥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杜云衡挎着手,靠着门望着她,笑脸盈盈,说不出的温柔。 “好哇,你竟然望着姜楦玥的房间。从实招来你在干什么。” 杜云衡走过来,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说:“我特别想闯进去,把一个人带出来,让她好好的睡觉。不想让她累一点。” 他没有戴面具,所说的话喷的暖暖的气,全都吹在她的脖子里,让她觉得氧,脚又软。 “反正我没有事情明天也是休息。不过我已经去她说好了要陪她去萧穹,讨公道。” “讨公道?” “林潇涵此事。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杜云衡脸碰脸,她一下就感觉到了男人有些柔软的脸颊。年轻,有弹性。很显然男子对她的脸蛋也很喜欢一直蹭个不停。 她没有拒绝这么亲密的。反倒有点喜欢。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好像睡着了一般,在杜云衡的耳边吐出了这么一句,夏蔓儿真想把他扔到,床上去。为所欲为。但是今日她也有点累了。 “我要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男人放开了她,走到她面前直视着他,眼睛弯弯地说道:“没有别的话啦?” “还要什么话。” “请君入闺门。” 夏蔓儿打他一下。“好小子。你一天到晚在想这些。” 杜云衡有些委屈:“我可是正而八经的想跟你做帕子友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夏蔓儿骚红了脸蛋。“我可没有想什么,你坏的很。” 杜云衡闻言,一言不发,脸蛋却离得越来越近,夏蔓儿杵在原地。屏着呼吸,看着他脸无限放大之后停下来,亲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现在想也罢,以后想也罢。反正都会想的。” 说完他便溜走了,夏蔓儿一个人面红耳赤的站在那儿,反应过来,赶紧过来直跺脚,这个大流氓,迟早有一天要狠狠的教训他。 第五百二十九章 月上山头。根深露重。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在酣睡。几匹马疾驰而来。 夏蔓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突然想起在毒云寨在的时候,在那漫天如同日光的烟火下,杜云衡错愕地回过头看着她。 明亮的眸子,犹如高傲的山,险,一点一点呈现出来。她明白是心里的天平正在悄悄向杜云衡倾斜,她突然很想跑到杜云衡房间去,好好哭一下。 她正在冥思苦想,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她支起自己身子,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去开门…… 打开门,出现几个人影,再一细看领头的便是那这村子的村长,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忙问道:“村长你可有什么事情?” “姑娘啊,这有人找你。”他说完便错过身子。 夏蔓儿抬头细看。当即便目瞪口呆,因为来人既然是既然是杨澜烬。 她脑子成了浆糊,一时对于不知道杨澜烬为何来了这里没有一点点可够得着边猜想。 杨澜烬抿着嘴,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下意识的去看杨澜烬的小腹,那儿平平的,好像没有怀孕的痕迹,但是。他们都知道。新的生命正在孕育着。 杨澜烬琉璃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我是来找姜楦玥的。顺便告诉一下你婚期将近,还是想让你来参加的我的婚礼。” 夏蔓儿纵然五味杂瓶。思绪混乱,但她还是说到:“你来找她做什么。这么晚了她该睡下了明日再说吧。” 其实睡没睡她也不知道,但是万一两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就不好了。 “你们两个好好聊吧。”村长微笑着看着两人然后退下。 夏蔓儿多看了村长一眼。你说谁家的村长对于一个外来的人频频突发情况自己反倒像个和事佬一样。村长不应该想这几个发会不会闹起来,打起来误伤村民…… 杜云衡听见了声音,踱步出来。见是杨澜烬,沉默了一会儿难以言表。 夏蔓儿把杨澜烬带进屋子。屋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她又看了一下。正在东张西望的孕妇。实在也不敢让人家再出去,便说到:“要不你先在我屋吧。” “随便。”杨澜烬很是悠闲地答到,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下半夜的休息场所。 杜云衡勾着嘴角看着她,用眼神询问他,你要跟她在一个屋子吗。 夏蔓儿站着,眼珠子转个不停,让她跟杨澜烬一个屋子,那可不是好事情。 那她能去哪儿啦?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转到杜云衡身上,突然心跳加快,老天这么快要成全自己啦?憨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么。” “我……额……高兴!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还以为你要找我算账。”杨澜烬微笑着看着她,可是那微笑好像一张薄纸,太容易碎了。 夏蔓儿捂着自己胸膛,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一到下雨天还是有胀痛之感。按道理说她跟杨澜烬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可是她这个人太懒了,懒到不愿意去计较那些。 “你知道你亏欠我就好了。”夏蔓儿嘻嘻哈哈的说的。 “亏欠你?我为什么会亏欠你?”可惜少女丝毫不留情,拒绝了不到她的善意! 哎,看来懒惰害人呀!她还是不想跟她计较。 “随便吧,随便吧,你赶紧进去吧。” 杨澜烬瞪了她一眼进了屋子去,然后偌大的大厅便只剩下她和杜云衡了,杜云衡抱着手,看着他。“请问这位小姐下半夜你打算休息在哪里呢?” 夏蔓儿蹦蹦跳跳的走过去,昂着头:“那就看有没有哪位好心人愿意大发善心,收留我。”她伴着笑说着,实在是浪子一般,猥琐得恨,不讨人喜欢。 但杜云衡一点也没领略到猥琐,而是夏蔓儿唇红齿白,大大的眼睛,顾盼神飞。 两人又不是没有同屋而眠,在萧穹的时候,两人便在一个屋子里歇过。但那时他们两人没有丝毫杂念呃,今晚两人踌躇着,没有立刻不走进屋子,但是却又想走进屋子。 夏蔓儿心里是过年一般,打着鼓既是兴奋,又是忐忑。 杜云衡看他她那个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而后唉声叹气的惋惜到:“如今已经这么晚了。你真想要做什么,也怕没有力气了。” 夏蔓儿羞红了脸,“胡说,我才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只是……好好熟悉一下新的环境罢了。”她说完砰的一声就跳进屋子,杜云衡的屋子跟她的完全不一样。也不是说摆件不一样,那些倒是其次,只是感觉。一到屋子里便是沉静如水,她的进入好像一颗石子搅得一潭池水波澜起伏。 她好像一个闯入陌生环境的小小鹿,惴惴不安,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她有些惊恐地回头看着,杜云衡留给他一个宽大的背正在关着门。 她有些惶恐地往后退着,看着男人熟悉,此时而又宽厚的背,心跳越发控制不住。 杜云衡回头看到她那个样子。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夏蔓儿捂着心口说道:“我觉我喘不过气呢?” 杜云衡这一下真的忍不住了,他笑了起来。“别担心,真的我们不会做什么。” 夏蔓儿跳起来:“不会做什么,那我岂不白兴奋一场,还是要做一些好。” “那你想做什么。”男人像哄小孩子一样看着她。那灼灼发亮的目光像火一般烫着夏蔓儿。 她抓抓自己的脸蛋又看了一看男人。“我没有主意,你觉得呢。” 男人含着淡淡的笑。满眼竟是她,一步一步走近。看着男人俊俏的面容,高大的身子,越来越清晰的药草香。,夏蔓儿看着看着,啊了一声翻了过去。 真真的是晕了过去。 待她第二天醒来早已经是日上山头。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子。脑子里慢慢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然后逐渐梳理到昨天晚上,再然后便是自己不争气的晕了过去的画面。她尖叫着腾空而起,她竟然要过去! “” 第五百三十章 怎么办?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杜云衡。这可是丢死人了。 入眼的结皆是杜云衡的衣物和,私人用品,她看在眼里,用极度贪婪的目光,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抽了过去,没有占人家的便宜,她便悔不当初。 “夏蔓儿呀,下夏蔓儿呀!枉费你自诩一生风流,没想到竟然临阵脱逃,落下话柄。”她垂足顿胸,好似犯了什么滔天的错误。然后又冷静下来。为什么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接着又想起了杨澜烬来找姜楦玥。 她又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美色误事!美色误事!她连忙穿起衣服跑了出去,见只有秋浓一个人在外面无所事事。她不禁反问道:“杜云衡那?” “不知道,一大早出去。” “那其他人呢。” “姜楦玥还没醒吧。嗯?你怎么从他的屋子里面出来呢?你们两个……” 夏蔓儿又忍不住后悔起来,觉得自己愧对上天,白白让人家误会竟然还是清清白白的。真的是自己好色无比。在面对顶级美色时候定力却不足。 抽了过去,这是何等的耻辱。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能跌份啊,难道她还要告诉秋荣,他们之间没什么吗? “随便你们吧,郎情妾意可要注意一下。不可纵欲过度。” 她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这是自然。我跟他都是有分寸的。” “有什么分寸呀?”杜云衡的声音响起,他一身白衣,踩露而归,背一个小筐,里面尽是葱葱的药草,显得十分俊逸动人,仍然难掩潇洒和秀气。 “我在与她说你们两个人,不可得意忘形,我们身处未知,不知有何危险,若是纵欲过度,只怕伤了精力。” 杜云衡笑了起来,很显然,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夏蔓儿捂着脸。 杜云衡遗憾地说道。:“这大可放心,纵欲不起呢!” 她是不敢去看一直笑个不停的杜云衡,她攥着自己的拳头。大叫到:“我去叫她们起来,你们两个人聊。” 他好像赴死一般走进姜楦玥的房间。杜云衡笑眯眯地注视着她。 见她在屋子的尽头消失,他仍然望着那个方向。 秋浓见他如此痴迷,提醒到:“让你来保护她,不是让你来拐走她的。” “若我与她相伴此生,不也是一样。” “若我记得没错你与她似乎还有大仇。” “前尘往事,我愿意为她放下。”虽然如此,但是他说起这个自然有着淡淡的忧伤。 “你若真为她好,又何必要与她纠缠如此至深,白爱那边本就错综复杂,更别说夏朗知那里了。” “她是她,白爱是把白爱,夏朗是夏朗知。她该有她的生活。而我就是缺少的一环。” “你会后悔的。”秋浓很是坚定地说到。 “后悔?我愿意放下这世间最大的仇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秋浓蹙着眉头看着他,你愿意放下大仇,可是夏蔓儿那,当她知道那些往事,她便有了隔阂,照她的性子,有了芥蒂,便会负了你!秋浓是从来不担心夏蔓儿会在感情上吃亏,都是她到处伤人的。 夏蔓儿走进姜楦玥的房间。原来姜楦玥早就已经醒了过来。正在那儿扒着窗到处望。 “你在做什么?” “我看见了她来了,她来做什么?来耀武扬威的吗?”姜楦玥惴惴不安。 “我也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但是你不能失了气势。不管怎么样?他来了便是跌了份。” “对,没错。她原本是该不在意的。她来,说明林潇涵那边,是在乎我的,你瞧我果然说对了吧?” 大哥,我是叫你好好的跟人家对峙,数落一下人家啊!不是叫你给林潇涵脱罪呀。 姜楦玥云南着了魔一般。但纵然她说服自己,说服的那么顺顺利利,仍然不敢出去跟杨澜烬对峙。 “你猜她现在是不是睡得很甜。只有我在这里惶恐不安”姜楦玥突然问她这个。 她倒不好回答。“你不必担心。该怎么说便怎么说,该怎么有利便怎么做。”她看到大美人满是矛盾,直骂林潇涵没有眼光! “不论我如何巧舌如簧,但我仍然不能改变她已经怀了孕的事实。”原来姜楦玥还是知道这个的。 “你别失去气势他可是脚踏两只船时,杨澜烬才怀孕的,这有什么好炫耀的,真要说他有多爱杨澜烬,也不见得。” 姜楦玥更是拉下脸来。“我与他还未真正有肌肤之亲……” “什么?你们……天!他是有什么毛病吗?”你一个大美人天天在面前晃,我一个女人都受不了好吗,?更别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呢! “他很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还招蜂与蝶。”夏蔓儿很不爽的说道。 “所以我知道杨澜烬怀孕的时,我几乎是一气之下便跑出来。因为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如此有洁癖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祝福杨澜烬新婚快乐。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和和美美变得了。你自己都认为他们天作之合。再这么吵下去没有意思。哎,我还是那句老话。没有多的感情就要多的赔偿。” “为什么你俩三句都离不开金钱。” “除了这些,她还能给你什么,难道。你还要他给你一个庄子给你一个。分盟,那你管吗。” “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些。” “知道你的感情纯粹无瑕,可是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价值去衡量这些感情,金银财宝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你真的没必要那么高清。要是我。我早就狮子大开口让他们狠狠的出一下血,然后当一个富婆一边玩乐,一边寻找一个小丈夫。那岂不是乐得逍遥自在,更别说你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更加是易如反掌,得心应手。” “你真越说越离谱了,杜云衡知道你这些想法吗。” 她埋头莞尔一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他若是真的负了我,我若有这样的日子。也是可以的。”不过她大抵在说笑的,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承受的了深爱之人,对自己的舍弃呢?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夏蔓儿和姜楦玥谈了一会儿。姜楦玥心里没有底气出去,她无奈只好孤身。一人离开,转而进入。杨澜烬的房间。那女子也是醒着的趴在床头,梳着长发,尽显温柔。夏蔓儿进来之时,她先是微微笑了胰一下,风淡云轻,那些过往的恩怨好像烟消云散,然后便有些有气无力。 “这怀着孕啊!人就没有精神。” 夏蔓儿在她一旁坐下。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恁发呆。 “我听我婆婆说女子生产,最是痛苦。如今,没想到我也要走着一遭了。” “待孩子出生,想来也是感激你的。” “感激我?孩儿爹丁感激我才差不多。”杨澜烬说这话,说不清的苦涩眼神有点发狠,盯着夏蔓儿。 “你来找她什么事。可别打起来。”夏蔓儿愣了一下,转移话题。 “她醒了吧,让我与她见见吧。我也想与她说些话。” “她不怎么想跟你见面。” “一个想跟我丈夫见面的。怎么不想跟我见面?又何必怕我,又不会吃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怀孕的时候。她也在林潇涵的身边。” “我知道呀。所以我来找她。想问问她。这件事的看法。”虽然语调轻快,但是杨澜烬的青筋暴起,明显很愤怒。 “对这件事的看法?你就不生气吗?” “你觉得呢?我与他吵吵闹闹这么久呢。原以为他终究是向着我没想到转眼就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也很生气。但是有一点……” “什么?” 杨澜烬思忖一番,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另外一番话。“所以浪子回头金不换,用在感情上面。这句话确实恶心。但人就是这样,认输认输。妥协妥协,不想与他在一起。必然就要接受这样的事实。我都忍着恶心,认下了他这些事情。姜楦玥不能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原来你现在找姜楦玥,不要再去打扰林潇涵?” “没错,我怀孕,他现在是有婚约在身。但是我见他魂不守舍,漫不经心。若是没有什么端倪。才见了鬼。” 夏蔓儿有些凄凉的笑,“你有没有想过。你来找姜楦玥,治标不治本啊!” 杨澜烬卷着自己的秀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所以我贱,认死理,吊死在他的身上。若我有点骨气甩他几巴掌。可我没有骨气。我终究是爱着他。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原谅他跟姜楦玥那些花花肠肠。但是我不能原谅他在成亲之后,跟其他女人藕断丝连,所以我要让姜楦玥保证。不会再去找林潇涵。。” “就算没有姜楦玥。也会有张楦玥,李楦玥,归根到底。就是他的心思没有在你身上。你来找姜楦玥,又有什么用?”夏蔓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的,不在她身上,那人家两个怎么上床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去哪里找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杜云衡呀?我可没有你那么幸福。”杨澜烬看着她,眼珠子不转一下,有些诡异。 “只要你愿意等待,总还是有的。”她闭上眼睛敷衍说到。 “夏蔓儿,我特别想知道。当你得到我跟林潇涵成亲的消息时,你是怎么想的?” “我?”她有些无措地指指自己。“我当然是祝福你们了。不然呢?” “姜楦玥当初走的时候。林潇涵压根就没有追一下,所以我压根就不担心林潇涵那边。” “那你来找姜楦玥。”有病吗?” “我是顺带来警告她的,最重要的是来找你的!” “我?怎么绕来绕去到她身上来了。 “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当初他把你关在花鬼,原以为他会保他失去武功之仇,结果没有,他千方百计的讨好。我与他不想闹开,便没有去找你,算婆婆的帐,而后,想在那个小村子里杀你。好家伙,他又把你推到火堆里去。虽然惨不忍睹,但是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不是很凑巧吗?” 她的心如同悬在冰天雪地里。一阵一阵的心寒,颤抖。她不知道杨澜烬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杨澜烬以为留她一条命就是仁慈吗?不知道的是他在花鬼如何划开她的肌肤,而她也因为那场火灾毁容,如今都是见不得人。 夏蔓儿严肃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甚至有一点生气。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与你的相好一起。给予我祝福,我也给予你我的祝福。” “你跟他的婚礼我有什么好参加的不必的。” “姜楦玥也醒着呢,你去找她之后便离开吧。” 见夏蔓儿突然生气,杨澜烬甚是奇怪。“你果然在乎我与他成亲!” “我在什么?我已经有了杜云衡。他那么完美对我那么好。我是失心疯吗?去想着跟我没有关系的东西,我甚至觉得你们两人特别配,就应该呆在一起。姜楦玥是个好姑娘,她没有跟林潇涵在一起,那才是她的福气。这世界好男人多的是,贱男人也多。你就想嫁那么一个贱男人,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但你可千万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我一名花有主,我深爱杜云恒,跟他一起,我一点也不会担心他招蜂引蝶的事情。你还是担心成亲以后,你那可怜兮兮的精力吧,还有你的孩子,看好你的丈夫别让她一天到晚在外面像花孔雀一样,开着屏瞎咋呼!” “是吗?”有点冰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就像一把锤子,砸的夏蔓儿整个人站不住脚。她放大眼瞳,回过头去,门口的那个一身银白衣袍的不就是林潇涵!他如同寒冬腊月的悬冰,看着透亮漂亮可就是那样的冰人心。 一旁的杨杨澜烬勾起了嘴角。说到:“林潇涵,你瞧瞧你以前所作所为,你一定要对我好好的。才不会让你这位义妹这样说你,不过夏姑娘,林潇涵一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对我一心一意。你也要擦亮眼睛,不过我特别羡慕你的好运气,你找的良人就是那样的完美。”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夏蔓儿全身颤抖,如坠冰窟。见突然出现的人,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慢慢的慢慢的停止了跳动,她知道有些话过分了,悔恨在她心口漫开。说不出一个,对不起。 林潇涵没有再去看脸色惨白如同木头的夏蔓儿,而是静静看着杨澜烬:“我与你的事情,又何必旁人说。怀孕就不要乱走动。跟我回去。免得又让旁人污了你的耳朵。” 夏蔓儿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她看到杜宇恒身后站着正在张望自己的杜云衡,男人依旧如春风一般,那样柔俊,耀眼,却是让她心一凉,为什么不告诉她林潇涵来了。为什么?她忍不住发问?可是林潇涵来了又怎么样,告诉她了又怎么样,这些话就是她的心里话。无论人在不在她都是那样说的。 “你办好事情。”杨澜烬站起来把头发随便捆起来,松松垮垮在那里。看起来懒散,又说不清的风情。 “办好了,我们走吧。”林潇涵有些等不及的走上去。要拉杨澜烬离开。夏蔓儿在一阵天昏地暗的晕头转向之后,很快就归于平静。她瞟了一眼杜宇恒。后者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纠缠在她身上。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果然她对林萧寒的爱恋藏得再深,身边人一定会发现的。所以。无论她说出什么话来,对她来说都是好的结果。说没有一点怨恨,那是假的!但是还有说不清的愧疚,压在她身上。 人这一辈子,一定不要欠别人的人情,恩情,爱情,没有一样你还的清! 可是就是这样。心底最深的欲望还是存在,求而不得说的不甘,依旧在哪里。 夏蔓儿坐在屋子里没有跟出去,林潇涵带着杨澜烬走出去的声音在她耳边无限的放大。她捂着耳朵也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来搭理她这样最好。 这样最好!她这么想着,不想让杜云衡走过来问她,你为什么这么难过。那时候她又如何去回答,杜云衡,难道回答他:因为我的心碎了。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又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爱我爱的人。 所幸的是,另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林潇涵!”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尴尬之后。接踵而来的依然是尴尬。夏蔓儿抬起头,听见姜楦玥的呼喊声。 夏蔓儿心里一阵凄凉,她同情自己,同样也同情着姜楦玥。林潇涵只有一个,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得偿所愿。 “你来了。”言万语的的思恋换成一句问候,看着男人拉着女人的手,紧紧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林潇涵的手依旧握着杨澜烬的手,前面夏蔓儿那一关分不开,而姜楦玥好像也带着飓风而来,气势汹汹,可是脆弱无比。 “对不起!”看似坚定,确实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感情的积淀。 杨澜烬在他身后,好像最大的赢家,反正在姜楦玥和夏蔓儿心里是这样的,她们如此羡慕这个女人。 “对不起。这一句话。就对得起我的付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无处可去。因为是因为你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姜姑娘,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啊!我与潇涵情投意合。实在不能顺姑娘的心意了。姑娘如今有了难处,我与潇涵必然也不会袖手旁观,萧穹虽不是一呼百应,但是也会给姑娘一个好好的庇护。”杨澜烬在后面无不乖巧地说着。 “澜儿说的没错,我会派人好好保护你的。”男人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感情包含在里面,有的只有公事公办。每一个字都扎在姜楦玥的心里。 夏蔓儿听到了依然是如油煎。如鞭打。 杜云衡不知道何时走到她的身后,把着她的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让她靠着自己的身躯。 “很难过,是吗?” 你终于还是发现了!终于还是来了吗?这么想着,却没有听见你爱他是吗? “没关系,我在你身边。再难过的事情都会过去。” 夏蔓儿仿佛感到一顿暴雨冲刷了自己。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着杜云衡,咬牙切齿地说到:“我好恨你,我好恨你,你为什么那么好。你知道你这样子,栓得的我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受一点伤害,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错的是我。我虽然喘不过气。却是依赖着你活着。我就想一条蔓藤缠着你,你都不觉得累吗?我都这么累了。” “累?我从来都不会觉得累。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没有一个人会停下来喘气!我要这个样子,一辈子。这一点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夏蔓儿支起身子发誓的到:“我不会让你这样一辈子。不会让你这样一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在遗忘,已经不会像苍蝇一样晕头转向。我有眼睛,看着你,就像我们相遇的时候,对你那样好奇,就像我们在毒云寨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相逢。那样的缘分也是另外一样条绳子。把我捆得紧紧的,无论我到哪儿去。我都会感受到你的召唤,享受我与你的缘分给我的惊喜。我需要给你一个交代!无论我到天涯还海角,我都会回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纵然这十几年来以往的日子里,我们两个人的生活是那样的艰辛苦闷,或是多姿多彩,但我们终究会相遇。” 因为我们两个人是命中注定的。纵然我爱着林潇涵,你亏欠着陈瑞绵。但我们都明白我们不能分离,分离的我们终究枯萎的死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感受得到你偏向了我。纵然会有一点点伤心。我也愿意,一个月一年一辈子。不过是时间而已,我愿意花。我也甚至很高兴你愿意去改变。因为你改变就是在爱我。方才我是有那么一点点试探你的意思。但我今后我会百分之百地信任你。” 第五百三十三章 时间流逝的很快。林潇涵走了姜楦玥躲在屋子里痛哭。夏蔓儿也想清楚,她祝福林潇涵,为自己的口不遮言而道歉。同时,也祝福自己。为自己的新生活而开心。 重烙他们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来,不知道为什么夏蔓儿感觉这个村子从林潇涵走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比的荒凉。 他们打算离去,村长笑眯眯要他们再等一天。 秋浓架不住好奇问那个村长,他跟重烙熟不熟。 村长回了句,熟倒不至于,只是点头之交。 夏蔓儿站在哪儿,静静看着老村长儒雅地应对自如,她问道:“老人家知不知道先前来的那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哦,来探亲的。” 探亲?这儿跟萧穹有关系吗? 杜云衡问道:“那位公子即将成亲,是否是来请人的?” “他要成亲了?”村长原本平平的神情,添了几分迷茫。 “你不知道吗?” “我呀?哪有去问?” “那老人家知道这儿什么人跟那位公子有联系的?” 老村长笑而不答,微笑之中略带苦涩。好像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夏蔓儿几人也不能强人所难。只好先回去等几天。 而就在当天的晚上从重烙回来了。他们当时在吃夜宵,外面天气突然阴凉起来,飘起了雨。 姜楦玥自从林萧涵走了之后,便沉默寡语。夏蔓儿知道她心里的痛却也没有法子去劝导她。 眼见着大美人日渐憔悴,众人皆是唏嘘。夏蔓儿就是不懂了,姜楦玥有相貌,聪明伶俐。为什么非要吊死在林潇涵一棵树上。想起那个名字,她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惆怅。爱而不得,对于她来说,是不幸,也是幸运。 重烙迎着雨而来,身后还拖着一个人。 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夏蔓儿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在天底下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因为重烙小心翼翼呵护的那个女子,夏蔓儿是见过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董太平。 很显然,杜云衡也是一愣。 “来,太平,我与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跟你说的那几位声音。” 还未等夏蔓儿他们开口发问,董太平抽了抽她秀气的鼻子。“好熟悉的味道,是故人吗?” 夏蔓儿和杜云衡面面相叙。 “是你吗?你找来了。” 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夏蔓儿就是知道她在跟自己说。 夏蔓儿看杜云衡,杜云衡瞅着她,神情微妙。 “为什么不回答我?既然你都来了。”董太平扭着脖子问道。 “大平这几位都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们可能不认识你。” “不,我感受得到她身上那种让我窒息的感觉。” 夏蔓儿这就觉得好笑了,她问道。“什么感觉,你说来听听。”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情。是我不方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 “太平你在说什么?他们都是大夫说,我只能帮你看眼睛的。” “重烙,我说过了我的眼睛治不好。为什么你一意孤行,非要把我带出来。” 夏蔓儿看向杜云衡,偷偷询问他,“这眼睛能好吗?” 董太平的眼睛,灰蒙蒙的。不知道布满了多少尘埃。让人觉得心烦意燥。 杜云衡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 重烙看在眼里,董太平很是敏锐,自然感受得到他的失落。 她苦笑了一下。“重烙,你瞧一瞧。这世间让人燃起希望又熄灭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太平,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 “为什么你一定会认为我很脆弱,没了的眼睛就不能活得好好的。” “我瞧你眼睛不好。却又火机回来了出去找他的时候,我便很心疼。” 董太平站在那儿。努力地想对着重烙的脸。 “很可怜,是吗?那就不要看好吗?” 下夏蔓儿在那里尴尬地喝着茶。她突然想起了钟情奉,想到那个明媚如霞的男子,想到对他痴心不已的欧阳闲弦。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做。”带来的人反倒对带他来的人下逐客令,夏蔓儿几人只有干瞪眼。 “太平,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事情,你不要生气。” “生气?我有那么小心眼吗?重烙你回去吧,既然他都已经找来了。自然是不必先回去的。” 重烙急了,“你这几人有什么关系,我怎么都不知道?” “跟你没有关系。”董太平冷酷无情的说着,夏蔓儿都替那小子心寒。 “太平!既然他们没有法子。以便与我一起回去。”重烙开始后悔了,他想要把董太平带走。但懂太平倒是对夏蔓儿的到来,很是忌惮。很坚持。 她不理男人直径走向夏蔓儿,她灰蒙蒙的眼睛,夏蔓儿真的怕他突然摔倒或者撞向桌子。所以眼睛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夏蔓儿干笑到:“你们若是想要留下还是趁早跟村长说一下,让他们预备好房子,不然的话。大家说在一起怪难受的。” 董太平微微歪着脑袋对重烙说道。“你既然不想走。便去办这件事情吧。” 重烙不得已,只好先离开。待他一离开,太平的脸就塌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夏蔓儿砍了她全家。 “毒云寨一别,我便知道我跟他是逃脱不了你的魔爪。” 夏蔓儿汗颜,自己折磨他了,怎么就用上磨爪这两个字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夏蔓儿疑惑,杜云衡和秋浓到是了如指掌。唯有姜楦玥一脸的探究。 “我们确实是来治病的,并不知道病人是你。”杜云衡解释到。 董太平依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没有人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我看你也不是一个圣者。”她是直接对着夏蔓儿说的。夏蔓儿捂着脸说:“我不是圣人,但我也不差呀。” 看她这个样子,夏蔓儿多半也猜出来了,董太平应该就是那四个孩子其中的一个。白爱真的是有眼光,给她选了四个保镖,没有一个真心实意想要来到她身边的,当然了,这些都是之前的情况。 “我就暂且信你一回,那我问你。你去过南山几回?” 第五百三十四章 女子问起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时,一改之前以死明志的样子,反倒是气势汹汹。 “南山?”纵然夏蔓儿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南山这个名字。 在岁月的长河里家族的兴衰都是历史的进程。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短短几十载,便有无数家族盛衰不断。但唯有一种东西。一个人的几十年里,它似乎一成不变。 那便是自然的力量。南山,纵然名字好听,其实是一个山谷,山谷附近是原始森林。 自然最不缺的便是鬼斧神工。天豁山能养育出雪蟒那样漂亮的动物,而南山,身为原始森林的中心点那更是奇幻无比,提起它的人赞不绝口,同时也是畏惧无比。 南山为什么叫南山,有取寿比南山之意,那讽刺的就在于,能进入南山的人绝对出不来,以往进入南山的人,往往都是去寻死。越过危险无比的原始森林,抵达中心山谷,那更是危险难测。有人说那片无边无垠的原始森林藏匿了许多嗜血如狂的恶人。他们纵然本事滔天,但在这人世间活不下去,便藏入原始森林,却没有勇气进入南山自寻死路。他们自己没有勇气进入南山。却有勇气去拦截想要妄图进入南山自杀的高手。 有人又要问的,为什么自杀一定要去南山。传言南山有一个妖精,他没有法力,没有武功,他长得好像了一棵树,透过水扎入河底枝桠,抓着土地绵延开来。纵然他不能动,手不能提,腰不能抗,但是他是这世界上最智慧的生物,同时也能上达天听。他对能到南山的人热情无比,无论来人问什么他都会回答。但是无论他回答什么,听到了回答的那个人,一定会自杀。这些都清清楚楚的写在。野史里面。当时一本正经的师叔说起这个的时候也是啧啧的地砸嘴巴。他告诫夏蔓儿这些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是南山确实非常危险。夏蔓儿当时就想,如果南山真的那么危险。进去的人必然厉害无比。而他们闯进去也无非为了这一个传说。既然他们都本事高强了,却依然有解不开的疑惑,想要借住一个传说去解脱。那到了南山,无论他们得到什么答案。必然是死路一条。他们自己也是知道的,进和退的两条出路早就被自己堵死了,不管有没有答案。他们只是找个死去的理由吧。 夏蔓儿想,为什么那些武艺高强的人非要去寻找一个死亡的理由,而不是干脆利落,找一个体面地地方,体面地死去。直到晚上的时候师叔偷偷的跟师傅说,他也想去南山走一遭。遭师傅骂了一通。骂得很凶。甚至隔天早上师傅都没有起来给夏蔓儿做早饭。夏蔓儿。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情不得已。君难两全。 当董太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杜云衡和秋浓脸色立刻大变。夏蔓儿都把这些瞧在眼里温和的笑了一下,“南山?” 去南山做什么,夏蔓儿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白爱,不会就是在南山吧。 “董太平,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杜云衡呵斥她。 还没等太平怒斥回去,夏蔓儿很温和的说道:“我是傻子吗?”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杜你很有些着急的说着。 姜楦玥见夏蔓儿仍然非常心平气和地反问道:“你以前不是说我铁石心肠吗?不是说我对白爱没有一点母女之情吗?如今我关心了一下,你到这个样子。”话语平平,听不出责备的,人看着也是笑眯眯的。可是杜云衡还是从其中看得出来他非常地生气,非常地诧异,非常地难过。 “夏蔓儿,你的母亲是白爱?”全场最后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惊失色。姜楦玥当然知道白爱的大名!毕竟她在毒云寨的时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都是白爱,一个人失踪了十几年依然在那个地方难以消灭痕迹,足以见这个人的影响力,当时姜楦玥还非常佩服这个女人。十几年仍然能留下名字,这是她多年来的梦想。 “蔓儿!”杜云衡的话语里尽是恳求,恳求她不要再问下去。夏蔓儿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他打量了一片,最后她终于决定为了自己的爱人闭上了嘴巴。 “你竟然还没有去过南山。既然你没有去过,也不能怪你,那你可去过原始森林。” “太平,闭嘴。”杜云衡已经气得两眼发红,秋浓应声拍案而起。 “你们两个人叫我住嘴我就住嘴?好像你们两个人也不是我的老大呀。”董太平,虽然眼疾,但是气势不减,一人敌两人的威风。 “董太平,多嘴可不是好事情。”杜云衡也警告到。 “多嘴?我只是想让她去祭奠一下她的母亲而已。你可别忘了白爱是怎么把我们四个人救了出来。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南山,你们不觉得很可怜吗?” 夏蔓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真有那个心意,感激白爱又何必等到她出现你才说。自己不会去吗?”嗯秋浓生气地说到。 “那不行啊?我怎么能自己去祭奠白爱,毕竟白爱当初灭黛绝的时候出了多大的力。我怎么能忘了世仇啊。她的女儿去就行了呀,我又不是她的女儿。”夏蔓儿心焦力猝地从其中听出了满满的恨。 “黛绝?”姜楦玥重复了一下。她突然醒悟过来,“这的人不会都是当初待黛绝幸存的人吧。” 董太平脸上布满了苦涩,“没错,这里当年仅剩下的人。十几年过去了。这世间有多少人还记得黛绝。又有多少人记得黛绝的深仇大恨。” “当年黛绝不声不响的突然被灭了门。难道大有隐情?”姜楦玥好奇地问到。 “不声不响?我的爹娘苦苦奋战了十天十夜。最后依然大败。” “那到底是谁灭了黛绝?为什么都听不到一点点消息。” “世人皆问黛绝为何销声匿迹。可是实际上,眼下的几大门派都知道内情。” 第五百三十五章 甚至,很多都是当初参与的人。他们一手遮天硬生生的吧一大门派。从世人的眼里抹去。”女子眼里的恨是难以忽略的,浓烈的就像夜色一般。 ,夏蔓儿像感知什么了,问道:“林潇涵跟黛绝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帮凶的孩子罢了。”言语里满是不屑。 “太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公子。”重烙从外面回来,急急地来到太平的身边。言语想要责备她,但是又不忍。 “我说错了吗,他是林瑟余的孩子,当初林瑟余就是攻打黛绝的主力不是吗?”她转而又盯着夏蔓儿,“而那场浩劫最大的凶手就是你的父亲。多么可笑啊!我竟然要为夏朗知的女儿承诺保护。” 夏蔓儿不甘示弱地站起来。“你有本事就去杀他。跟我有什么关系。骂来骂去你们躲在这,又有什么本事?” 董太平突然掏出短匕,一下抵在夏蔓儿的脖子上。“我们是胆小鬼,既然你送上门来,不要要怪我心狠手辣。” “董太平,你敢!”杜云衡砰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双手朝向这边。 夏蔓儿望过去,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突然明白一个人有了软助多么怯弱脆弱的一个人。 夏蔓儿是不愿意再刺激董太平让她再去刺激杜云衡,只好软下态度,心平气和的说道,“你先把刀放下。咱们好好说。” “黛绝已经没了,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虽然灰蒙蒙的,但依然红通通的。一旁的重烙承诺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黛绝是我们的家。确活在我们长辈的话语里,有谁可怜一下我们吗?” 天之骄的坠落,让人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知道自己。家族上一辈子是那样的风光而这辈子就像落魄的狗一样,躲着世人心态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 “你逼她又有什么用。她若真的跟夏朗知有什么关系,你是能近她身的。?”秋浓苦口婆心的劝导。 重烙也心平气和的说到:“这位姑娘心地善良,想必跟那位没有关系的。” “有关系!你知道还是我知道。”董太平呵斥他,让他闭嘴。 刀刃抵着夏蔓儿的脖子,原本冰凉如今也温暖起来。她倒没有那种危机感。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做什么。要么做,要么不做,要么放了我,要么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哪还那么多废话?” “夏蔓儿,若不是白爱。在毒云寨的时候,我就要了你的命的。你还敢找上门来。” “跟你说多少次,我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那又有什么差别!你还是来呢,不管你是不是来找我的。如果我的父亲母亲知道。我受制于你。他们会这么想?” “大姐,你这样子也不像受制于我。” 听董太平的意思,好像夏蔓儿能命令她似的。那她还把匕首比抵在她的脖子那里恐吓她?那这样的手下,她宁可不要。 “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个样子。”姜楦玥有点不自在地在一旁劝阻,毕竟这一圈听下来冲击量太大了。 听着一大堆,但是她还是从集中捕捉到林潇涵的信息,那么就是林潇涵来这里,肯定是来办事的,绝不会是因为为了她或者夏蔓儿,其中一个人。天下无巧不成书,她心里有股微妙感觉在盘旋。 “是呀,太平他们到底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先把刀放下。” “她是夏朗知的女儿,我不能杀她,你怎么还不动手。”说到激动之处懂太平的手动了一下。 夏蔓儿感觉那个刀刃。一直在割自己脖子肉。“大姐,我脖子很细很嫩的,你悠着点,别一使劲喀嚓一声断了好吗?” “你给我闭嘴。”董太平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夏蔓儿还在那里嬉皮笑脸的她简直要气死了。 “太皮,她是真是夏朗知的女儿,我倒不赞成杀了她,你们都说是夏朗知毁了黛绝!为什么不肯承认是林瑟余毁了黛绝那?就因为他是公子的父亲。都退给夏朗知?你又何必去害夏姑娘,听我的把刀放下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当年夏朗知蛊惑林瑟余。林瑟余愚蠢无比,带他攻打黛绝,夺走财宝,杀我族人。更何况。我最不喜林潇涵,但是他是许家唯一的血脉。我们能指认世上所有的人了,却不能去指责他。夏朗知必须死,夏蔓儿也要父债子偿,就算不能死在我的手里,也要为死在你手里。”说着她激动的把夏蔓儿拉过来,把匕首精准地硬生生塞在重烙手里。 夏蔓儿一年无所谓,当她到重烙的手里,重烙下意识的抓着她,她拍拍重烙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重烙有些无措地看着她逃掉,然后睁着眼睛不知怎么根董太平交代。 “你动手了吗?那是什么声音。”董太平看不见,夏蔓儿也不想再起事端,默默无语地到早已经吓白了脸的杜永衡身边。 夏蔓儿一到杜云衡的身边,他便看看她的脖子。看是否伤到了到了。夏蔓儿无所谓的昂着脖子了,那边董太平已经伸手,摸到了重烙,知道他手里空荡荡的,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 夏蔓儿听到了都觉得疼。“你我以后我必再见面。” 董太平有些失控的说着,然后跑了出去,毫无阻拦地跑了出去,实在看不出来是个瞎子。 “哎!”夏蔓儿有些心烦意燥,他们这种世仇最难解决了,真的是!没想着好好养自己,倒是给自己丢了这么多麻烦和纠纷。真该找夏朗知好好要一笔赔偿。 重烙一个傻木头在那里站着。姜楦玥提醒他,“你还不快去追,若是跑到了河边去,我看你有后悔的。” 重烙这才醒悟过来追了出去。“寻死到不至于吧,不还有个钟情奉吗?” 这倒提醒夏蔓儿了。 “当初是你跟秋浓到了仙瑞。钟情奉跟董太平来了这里。你们四个两两结伴而行,是不是一个都没想起我来呀?” 第五百三十六章 秋浓和杜云衡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再说了……”再说了,心怀芥蒂又如何,心安理得的去找你。”,永不相见才是对于过去的五人最好的安排。可是缘分让他们几人毫无征兆的相遇。秋浓和杜云衡也愿意淡化过去,拥抱未来。 “看来白爱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自己跟董太平有矛盾的。那我自己跟杜云衡又有什么矛盾。若也是涉及到家族式的市大仇,那她又如何。坦坦荡荡的面对这个男人? “是。他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杜云衡略带伤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姜楦玥踱着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更像一个看戏的人了,看着这一场跌宕起伏的戏。 夏蔓儿的头微微垂落着,阴影落在她的面上。让她的表情有点模糊,显得她心事重重的。 因为她突然明白,就算她再抵触夏朗知跟白爱的关系,可惜那种关系已经蔓延到自己身边来。身边的人七七八八跟他们有关系,更重要的是。杜云横是这一切关系中关重要的一环。她不希望她的爱人。有任何掺杂特别成分的费在里面。 她恨夏朗知跟白爱了没有尽到父母的职责,她甚至应该有骨气的,跟他们两个恩断意间了,跟他们两个有关系的人丝毫没有牵连。但怪就怪杜云衡她是很难以舍弃的。她没有那股傲气。正严辞地去把一切都撇干净。杜云衡因为白爱来到她的身边,即使眼下也多多少少因为白爱留在她的身边。她哪有那个胆子。去撇清这个关系。 日后她再讨厌夏朗知跟白爱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能,两眼放光,站得笔直地说,“我跟他们没有关系,你们不要来找我。” “不要想那么多。”几人个回到房间,杜云衡陪着夏蔓儿到她的房间,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抵着她的额头,温柔的劝导。 “杜云衡,这世界上真的有敢说敢做的人吗?真的有能把这一切都看清楚的人吗?我也好想做那样的人。” “没有那样的人!那样的人铁石心肠世界难以容下。你不要做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人!” “原来敢说敢做铁石心肠吗?”她有些发苦。 “当一个人的敢说敢做,他就想再拔一棵树的根基,连根拔起,不不过那一棵树会摇摇欲坠。其实心肠未必是一件坏事。但在我们看,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能够在一堆杂乱的事情中。处女的干脆利落也是一种本事啊!” 天气变冷,都是阴着的。他们也不好赶路便又歇了下来。 重烙再也没有回来,更别说董太平了。这一天晚上几人定好了计划,决定明天再一次出发。 外面吹着冷风,幸好已经拜访完了村长再回来的。 几人合计了一下,压根就不知道。王司权的葬礼跟林潇涵的婚礼哪一个更靠前。要是错开就好了,要是没有错开,那江湖上又是一阵腥风浪子,那岂不就是变相的战队了吗? 毕竟现在的王家是跟楚家连在一起的。夏蔓儿都替那些名门掌门捏了一把恶汗。 外面刮着冷风,大家坐在大厅的凳子上,微微有凉意,夏蔓儿心安理得地着杜云衡,感受着来自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暖,姜楦玥就坐在她的对面。橘黄色的灯光下,她梦幻般的容颜忽明忽暗,拖着逶迤的阴影是那样的魅惑。真的不知道林潇涵是怎么想的,她夏蔓儿要是一个男的,会放过这么个大美人吗?绝不会!竟可惜她不是一个男的。 “你们听,似乎有什么声音!” 秋浓在一阵安静之后,喝了一杯茶开口道。 夏蔓儿聚精会神地听着,忽然觉得远处的似乎有某种人跪在地上又起来的那种细小的声音。 “我的天,不会是地震吧?” 众人再低头一看茶杯里的水。安然无恙,没有一丝波动。 “更像是群马而至。“ 姜楦玥看着这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有些好笑的说着。 她原本是笑着的,结果自己说出口,便跟着众人一起紧张了。那也就是说,有一大批人马正在往这赶?那群人是什么人?若是仇家。那岂不是他们就死定了! 四个人都是这么想的,然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我好像没什么愁嫁呀! 尤其是夏蔓儿洋洋得意:“我跟我的仇家可不会打起来。” “那可未必,我看是董太平见重烙不肯杀你,又回去拉人来了。” 这么一说,众人又紧张起来,要是那个样子就靠他们四个人,面对这浩浩荡荡的架势,岂不只有被埋的份? 正诡异地安静着,外面便突然亮堂起来。看看人马不少,紧接着一阵喧闹,伴随着兵器相触的冰冷声的声音。 他们几人流着冷汗,盯着门口。听到声音好像离他们较远的地方传来的,然后便是砸东西的声音,又是是女人孩子的哭声,又是男人的吼叫声。 “不是吧?为了捉我,没必要闹这么大的阵仗吧!直接把这个屋子围起来就好了。他们要捉那些村民,是怕我不束手就范吗?我跟他们没交情啊!要是有能力冲出去。不会为了他们不想打的。” 猛地门一下被人踢开,那些声音仿佛就在眼前响起,火把一下刺激着众人的眼睛,他们忍不住先捂着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接着才看清门口出现了三个人。 怎么说呢,特别粗糙的三个人。 三个糙汉子站在门口大大咧咧的,挥着大刀,喊到:“都给大爷出来到外面站着。” 众人不解,还有点好笑:“你们是什么打扮啊,怎么穿的跟土匪似的,也太丢黛绝的脸了吧!” 三人笑了,还是哈哈大笑,都快把屋子顶掀开了,“妞,你说的没错,大爷们就是土匪。” 四人人像猛吞下苍蝇一般,整张脸难以言表的不解和迷糊。 “你们是土匪?” “没错,我们是土匪呀,看不出来吗,我们这一身打扮?” 第五百三十七章 要什么有什么!高贵的气质,倜傥风流,感受不到吗?扑面而来的霸气!” 这段话引得夏曼哈哈大笑,“你们只像讨饭的。” 下一秒领头的大刀便架到了夏蔓儿的脸上,那人让人面无表情地说:“小妞,你再说一遍。” 夏蔓儿噤若寒蝉。那大刀在暖光下泛着青光,她不敢再放肆。 “敢说我们是乞丐,哥几个给她颜色瞧瞧。” 说完三个土匪一脸猥琐地往前走。夏蔓儿一点都不怕,挑起半边的头发,三个人直接往后跑,“妈呀,鬼呀。” 虽然这个结果,有了效果,她倒不怎么开心起来。虽然说杜云衡不会嫌弃她毁了容,但是日复一日,总会有人提醒她半张脸丑不堪言,她就不高兴了。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土匪劫村的的。”姜楦玥有点兴奋地说着,丝毫看不出害怕的样子。杜云衡见夏蔓儿沉默下来,走了过来,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一些恢复如初。 “一群没用的东西。”一道稍嘹亮亮的女声响起。只见她气势如虹,站在门口。 那女子穿着戎装,英姿飒爽,打扮简单。一双大眼睛扫过屋里,还没有等夏蔓儿他们把她瞧得仔细,她便突然飞身上前,捉住杜云衡,两眼放光。 “公子贵姓?”就那女子痴痴的看着杜云衡,两只手紧紧握着。 夏蔓儿只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她不管不顾的走上去啪的一声,把女子的手打掉。“名花有主。已有家室,请你挪步。” “你谁呀,大爷我在这里追求。美人!关你什么事,来人呀,把她给我绑了扔出去。”那女人两眼一竖,冷光四射,十分神气地命令道。夏蔓儿噌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绑我?我今天看要看看谁帮谁。”说着特别突然出手打了过去。却没想到那女土匪身子一闪,躲了过去。然后突然微弯下腰,打在下夏蔓儿的胸上。夏蔓儿这下真把苦水吐了出来。 “找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姜楦玥一个飞身向前,一个螺旋踢击中那女土匪,女土匪踉跄后退几步。再抬起头时她眼睛里早已经含着精光。 “我倒没瞧见这有个真正的大美人。身手倒是不错。今天我就跟你比试比试。” “少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之前那三个夏蔓儿吓跑的人。架住那女土匪不让她动手。 “你们给我放开,想死是吧。” “不是呀,少主你武功高强,要是把这个美人打坏了多可惜呀。”三人中稍有点话语权的人颇为苦恼地说着。 “哦,你们这群见色忘义点,你们都可怜其他人来了,不想想你们的少主!我打,我打。”那女土匪把自己三个手下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人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看来我手下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女土匪叉着腰,神奇地说到。 姜楦玥冷冷的回了一句:“不需要。” 那女土匪转过身子对她的三个属下说:“看见没,人家需要你们怜香惜玉吗,没有本事的东西。” “没事吧?”杜云衡扶起倒在地上不知起来的夏蔓儿,心疼地说到 夏蔓儿望着屋顶,觉得有点头晕。再看看杜英衡,见他俊逸的脸上,擒着冷汗。她笑了一下:“我都不曾担心,你又何必这个样子。” “你老是受伤。何时才能不让我担心。” “我会注意的。”她有点敷衍的说道。杜云衡也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些让她心烦的,只把他扶起让他坐在桌子边。那边女土匪见他殷勤得体,也眉开眼笑的说:“你要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再说了,我也不差呀,你看我这姿色。” “你若真想让他亲密,只怕要重新投胎到下辈子去。”你土匪见角落里那。不爱说话的人站了出来。键它在阳光下笔直的深知。干净分明的五官。恬静的笑容。看到他两眼冒。发路况。“我今天真是运气好。既然能看到这么多大美人。为什么让你贵姓啊。”你土匪用生命孕育的重复之前的动作。成龙哭笑不得。“你是看一个爱一个吗。”“非也,非也。我是有博爱之心。” 这句话倒把夏蔓儿逗笑了。“平生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好色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小妞,我今儿个不好好收拾你我便不姓穆!”。女土匪见夏蔓儿调侃她,怒火中烧 拔出了她身上的佩刀,这佩刀不与普通的大刀不同。倒是经过精心打造的,倒有几分名堂。 “看呀!少主拔出了她的霸王剑。” 这什么倒霉名字啊! 夏蔓儿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坐在那里。而在女土匪的眼里,更是刺眼。“拿命来。”女土匪不耽误一分以后,冲上前去。快要到达的时候,杜云衡毫不犹豫挡在前面,活生生用身躯把两人分开。女土匪刚要劝杜云衡让开,便觉有异样,只见男人的目光似冷箭。扫过来,令她寒战四起。 女土匪忍不住,往后退,杜云衡那让人害怕的目光也着实把姜楦玥他们吓了一跳,只有夏蔓儿傻呆呆的望着杜云衡的背,觉得他勇敢又贴心。全然忘了他也是一匹狼一匹,埋伏在黑暗里,伺机待发的狼。 你土匪吓得脸色苍白。秋浓只觉得她是个纸老虎,外强中干,坐上前去。 “你是土匪便好好做土匪的生意怎么跟我们犟起脾气来?。” 那土匪颇为委屈的地说到:“我本为土匪自然该无法无天,如今被你朋友压了一头,我哪里甘心。” 夏蔓儿听她这么一说,冒出头去。“逞强要面子要不得。” 这句话又把你女土匪怄着了,但是她碍于杜杜云衡吃人的目光,不敢向前,灰溜溜地跑出去。那土匪的三个手下也是吃软怕硬的主。见自己的老大跑了,也连忙跑出去。 夏蔓儿倒是好奇外面的情形。便也跟着出去。 外面一排排的人举着着火把直接把这黑暗的一角照的灯火通明,刺眼无比。空地上那些村民无声的站在哪,怎么看怎么诡秘无比。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夏蔓儿看着那群沉默的人,好像一个个木头。他们既不害怕也不反抗。她皱起眉头环视了一圈,静看见那村长站在人群中央也在默默地看着她,嘴角竟然还带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看大戏呢。 “他们怎么一点也不害怕?”秋浓好奇的说道。 姜楦玥见此,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黛绝的人这样宠辱不惊。” “黛绝又如何。不还是被持劫了!话说他们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投降了?。”夏蔓儿实在想不通。他们一出来便立刻吸引了那些土匪的目光。便有人举起刀不上前来恶狠狠的说道:“还不如快过去。” 几人频频对视,达成一个默契,那边是不能硬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村子的人感染了他们,他们打算以柔克刚,便听话地走了过去。夏蔓儿到了村长的身边,有些探究地问道:“村长你们不是黛绝的人嘛?都不练武功吗?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捉到!真让人大跌眼镜啊。” “不站战而屈人兵方是上上之策。”村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夏蔓儿忍不住戳破他。“你们这是在花钱消灾吗。”村长笑呵呵的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啊。“我们呀,实在不想打斗。” “为什么呀?你们的金银财宝就这么被夺走了。你们甘心吗。村长摇摇头。“外之物。不强求。只要大家都好,才是真道理。” 厦门忍不住发问:“村长你老实告诉我。咱们已经被劫持了多少次了。” 村长漂他一眼。“也不太多也就每年一两次吧。” 这句话把下夏蔓儿劈得外焦内酥。什么叫一年一两次?看着村子虽然打扮讲究,但是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一年被抢了一两次,那还怎么活下去。他她也把自己的疑惑说了一次一下。村长则细心地为他解答。“我们不光会吃自己种的。买的,也会有人给我们送一些物品。若是真的终于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反倒会多给一点。” 厦门想他们应该就是董太平太平那群躲在世外桃源的人。她忍不住提村长打抱不平。“凭什么他们住在世外桃源,而要你们都守在村子里,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黛绝等级森严,各司其职,这是一个打不破的规矩,没有办法,” “你们黛绝还分等级的?这就算分了等级,村长李你驻守村子这么重要的任务,也应该位高权重吧。” “我一介莽夫,哪有什么位高权重。只不过是下人吧。真正的大佬都在里面住着呢,他们呀!不敢出来,因为怕……”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好像在嘲笑那群躲在世外桃源不肯出来的人。 夏蔓儿敏锐地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杜云衡突然把手放在她的脖子那儿。让她站直了。想要把它她藏在人群中。夏蔓儿真正好奇,她抬起头来,原来是那女土匪带着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个老头。长发披着,发质不是很好,参杂着白色,但是总体看起来潇洒飘逸。 “你看上哪一个了。”那老头对那女土匪直截了当地问到,那女土匪频频望向杜云衡,气得夏蔓生气了连忙站在前面,毫不畏惧地瞪回去。“看起来他已经有该照顾的家了。”那被带来的人也看在眼,还算讲道理。 女土匪不依不饶。“为什么我们的东西都是偷来的骗来的,人却不行!不!我想要一个。” “影儿!不得胡闹。”老头看起来像土匪头子,但是气质完全不像,倒像是站在那古老房子里守着祠堂的老头。所以虽然身姿提拔,却有点迂腐的味道。“你不说过让我看上的指出来,你帮我抢过来,如今,果然你并不是真心。想要补偿我的。”“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看着父女俩要因感情不和打起来了,夏蔓儿及时插了一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老惦记着他。我便有知道有一人比他还要好。” “是吗,我想知道是谁呀。”本来夏蔓儿是在开玩笑的这么一说,杜云衡像鬼一样出现在她身后,靠得很近,突出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变。下夏蔓儿感受到了他的怒气,脸色就变白了。她怎么能愚蠢到说说这样的话题。“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那老头子也打量着杜云衡。“看来脾气也不怎样啊,你真想要,我看算了吧,在寨子里那么多,你随便挑选一个变好了。” “不行,为什么我要在土匪堆里面挑我的如意郎君,我就要挑一个书生改变一下我们的土匪气。”先前还说自己去风流倜傥。如今都开始相互嫌弃起真是口直不一。 “罢了罢了。来人呀。好好看着。把这个人给我单独拎出来。”上 便有人上前想要把杜云衡捉作出来,夏蔓儿那里肯,上去就咬得瓷实! 杜云衡则把她抱起来,不让她再咬人!她只好看着眼前老头说的到:“你这老头,难道还要逆天而行,我与他乃是天地为证,月老做媒。俗话说。毁人一婚。如毁十座庙。你也不怕遭天谴。” 她好像讲了一个笑话,身边的那些土匪都笑了起来。有土匪问她:“我们都打家劫色了,还估计这天气?那岂不是日日夜夜出来的时候都要背上一个铁锅,防着那雷劈下来。” 杜云衡还是被带走了。 被单独拎出来,放在老头眼前。“我女儿虽是调皮,但心底不坏,你若愿意跟她在一起。我千万家财都有可能属于你。” “老人家实不相瞒。千万金银财宝也不过过眼云烟,我已有娘子。只想与她和和美美,白头偕老,还望老人家成全。” “你若与我在一起那才是和和美美。没有一丝遗憾的。你怎么反倒喜欢那种女人!”那女土匪不分场合地冲了上来,直接在杜奕衡面前一通说辞。 囧得那老头一片青一片白。但他似乎很宠他女儿,闹得再凶,也不会生气。 第五百三十九章 杜云衡坚定地站在那儿,夏蔓儿在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腰杆微微有点弯好像有什么压着他,看着罗落寞无比,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悲伤,明明被人喜欢是这样让人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你不高兴那? 夏蔓儿站在哪儿,看着他,为什么不高兴? 她那么悲伤地看着他,哀恸之情难以掩盖。 但是幸运的是夏蔓儿的悲伤是在黑暗的角落里,无人知道她的伤心,但是杜云衡的伤口则赤裸裸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着。 “他怎么了?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呀?”秋浓附在她耳边说到,又何尝注意到夏蔓儿瓷实心里也不好受让人知道自己的伤口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那? 夏蔓儿想杜云衡那样逞强的人必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脆弱,但是今日他把那个脆弱表现的毫无遗留。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要那么悲伤。 “也许他不高兴吧。”夏蔓儿草草了事地答了一句。 “父亲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在一起,你要答应我。”那个女土匪十八般武艺全部拿出来,只为迫使她的父亲答应让杜云衡留下来,她不懂为什么一向强硬的父亲在这件事上这样不配合,她的父亲是那样地宠爱她! 那土匪头子倒也有几分眼色,他悄咪咪地拿过女儿:“你没看到他已经不高兴了吗?” “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有家财万贯,我貌美如花多少人梦想着有他那样的好事。” “他必然是爱极了的他的那位娘子。必然恼怒任何想拆分他与他娘子的事情,这样专情的人,你给他再多金银财宝,他都不会答应的。” 女土匪丝毫不赞同:“父亲,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他只是就在站在那儿站着,他只是在犹豫和害羞,没有表现出一点反抗。” “在沉默中爆发,到时候。你我难以承受他的怒火,你就放过他。让他与他的娘子安然离去吧。” “父亲你可是土匪头子,你怎么能说这样长他人志气的话。” 夏蔓儿受不了杜云衡一个人孤苦伶仃站在哪儿,而他的去留就落在那对父女身上,她想闯出去。 有人拦住她:“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这边的动作倒引起一大片人的注意。夏蔓儿还是往前走,便有人上前要打她,土匪头子阻止那人,把夏蔓儿唤到跟前。 女土匪吹鼻子瞪眼,而那土匪头子丝毫不在乎,笑呵呵问道:“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或许她与女土匪看上去年龄相当,土匪头子对她客气了几分 “我与他他本是一对,如今。贵千金看中了我的爱人。恕我们万万不能成全。我与他乃是金玉良缘。情比金坚。”夏蔓儿后来在想为什么杜云衡要那样的伤感,他可能想到了在与自己在一起的这个过程中。他受过那样的阻拦,这样的阻拦。没想到今日还会受到这样奇葩的阻拦。他是那样的厌倦,有那样的愤怒。要与一个人在一起,本来是极其普通,私人的问题!为什么要掺杂那么多复杂的事情进去。所以夏蔓儿过来了,想要在一起,是要经历过跟多磨难,物质上的人为的,如果只有一个人努力,那是多么背悲伤的一件事,所以她来了,她想告诉杜云衡,跟他在一起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她也会鼓起勇气,在漫长的长河里,跟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杜云衡突然动了一下,好像走在尘埃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夏蔓儿的旁边。 “我们今生今世都不会分离,如果千金非要跟我在一起,即使把我烧成一团灰我都会飘向我的爱人!” 女土匪吃惊道:“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说的这么恐怖。” “乖女儿,你就成全他们吧。” “父亲,我说得此良婿,可是一件美事。”土匪又转向杜玉恒说的。“你如此深爱着她,那你告诉我,你爱她什么?她有我高挑吗?有我丰腴吗?她美貌吗?你看看她呀!她已经毁容啦,你为什么又爱着她,你告诉我你爱他什么?” 明明对于只见了一面的人,这个女土匪又何尝如此坚持?是不是有的人就这这样地固执地相信自己第一眼看到的爱情? “为什么爱你?”杜云衡微微转过身子,满眼都是夏蔓儿,“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见面你就是个刚出壳的小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把我十几年记忆力里的所有人都覆盖了,后来你果然是个会闯祸的,我们不得不分离,那段时间我总会想如果你跟我们来到仙瑞,那一定恨吵,我也会管束你,那样真让人厌烦呀!” 夏蔓儿的眼泪一点一点留下里。 她的眼睛明亮又带着暗淡,因为感动她的的眼睛发着光,同样因为愧疚,她整个人没有一点光泽。那些过去被尘埃所蒙,一下想起来惊起了那些灰。沾湿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哭起来。 杜云衡的声音慢慢的把她带到了狭长的小巷。她好像打开一扇扇门,看到他们相遇的时候。他好像打开一闪一扇门,看到他们相遇的时候。 那温柔缠绵点声音继续响着 “然后我们在营寨相遇。那时我望着满天灿比繁星的烟火,想是什么人这么无聊。放这样刺眼的灿烂的烟火。而我身边却没有人一起欣赏,所以我不喜欢烟花,我才不会表现出我的不甘,你出现了,固执的。指着烟花对我说:为什么不看烟花。我当时就很想回你。因为我在等一个人,等陪我看烟花的人。可是我发脾气地说了一句,因为我不喜欢。我是没有想到是你,你会死而复生。然后我暗暗帮你检查。身子的时候,终于发现。你我原本纠缠就很深。我与你原本就爱恨难分。为了那些过往,我想要毒害你,这是我的使命,我愿意违背我的诺言,去报仇,让你抱着能吸引行尸的药水走了出去。然后我又后悔了,偷偷的跟在你后面。” 第三百四十章 “看你傻乎乎点,几次想要叫住你,我一直安慰自己,是老天想让你活着,我不能违背。天的旨意。我看见林潇涵救了你,你不假思索跟着过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窝,那时的我多可笑。为什么要去跟着你?之后一直提醒我自己,报仇!要报大仇!之后你受了重伤,我不厌其烦的照顾你,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因为一睡着,那过往就像着火一样在我身上烧着着。在少林的时候。我告诉我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死不死看天命,若是你没有死,我与你便一笔勾销。后来我就认真想了几天几。我想哪有人愿意抵消大仇,拿什么抵消?原来是拿那我对你的爱意。你只要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半辈子,十年,一年,一个月,一天,你让我高兴,让我得偿所愿。这些就当你补偿我的。我是如此的爱着你,让我难以想象你分开的日子。” 这样纠缠在一起,这样复杂坎坷的故事,如果主角之一不是夏蔓儿自己了,那么她一定会非常的感动,但问题就在于她是其中的主角。她知道自己是如此依赖的杜云恒,是因为自己懒惰成性。杜云衡脾气好,暗暗庆幸着这个人对自己的包容。虽然有的时候,她动心过,真的动心过!可要让她跟杜云衡在同一件事上有一样的感情,那是做不到的。 一个人的悲哀,有很多。假若说心爱的人没有自己爱的那么深。那这样的悲哀,算大还是算小啦? 而这些过往再多的麻烦的记忆,化成了那些美好的让人心动的回忆,而在夏蔓儿的心,又成了一次次让他包容的筹码。这样多么不公平啊! 夏蔓儿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对杜宇衡感同身受。感恩他对自己的帮助,也愿意付出生命去报答他。舍,唯独爱情,今天才明白。给不了,她真的给不了。当杜云衡说起那些美好的事情的时候,她又想起了林潇涵,那些磕磕绊绊打打闹闹在她的心成了甜蜜的负担。而在林潇涵眼里若让他知道自己这样爱着他,又何尝不是威胁自己的筹码? “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经历这么多。”姜楦玥捏着鼻子,几乎快要哭出来,“我跟林潇涵那些又算些什么?” “我这个大师兄啊,本来就一波三折命运多舛,没想到选择的爱人还这样与他命数不对。” “太感动了,问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女土匪旁边一个糙汉子擦擦鼻子哭到:“想起了我的老婆。她为了帮我做一件一间袄子。偷了别人的棉花,被人活活打死。若是世界上的人都能两厢情愿。那该多好啊。” “是呀少主。你就放过他们吧。让他们走吧。太苦了!”又有人附和道。女土匪早已泪眼蒙蒙:“你们经历了这么多,我再不让你们在一起,还是人吗?” 夏蔓儿就像走在悬崖边,边上的杜云衡很快要掉了下去。他她想救他!她真的想救他!那些在远处看热闹的人也同样在努力地叫叫她救人! 可是谁又能想到,她来到悬崖边,与他这样感同身受,是因为她也快要掉下去了。她的爱情,她的的相思也压着她自己直不起腰杆,几乎要坠落下去。 杜云衡满眼期待的望着她,他诉说了自己的相思,赢得了众人的喝彩。也心满意足的看到夏蔓儿的眼里几乎全是感动。比那满天的繁星,耀眼的烟花,更要好看许多。可只有夏蔓儿自己知道。她的郁闷,她的相思,她的惭愧。三个黑洞一样快要吞噬了她,她几乎难过的不能呼吸。 “抱一个抱一个!” 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个头,大家都热烈地拍着掌,支持着让他们在一起。 世间有那么多好心的人,一起支持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未必就能十全十美。就像现在杜云衡会很高兴,但是夏蔓儿高兴之余只是充满了苦涩,她想起了自己爱林潇涵的那些日子,那样发苦,又难以忘记。如今桥归桥路归路。她要学会遗忘,要从来记忆里像挖宝藏一样,挖出跟杜云衡的点点滴滴。她不能再怀揣着欺负杜云衡的心思过一辈子。她需要的是对这个眼前男人,真正充满爱意的体贴! “你愿意嫁给我吗?”杜云衡。勾着甜甜的微笑。两眼婆娑的看着他她。 夏蔓儿先是无声地张嘴。她愿意吗?她又想起了璞玉那长长的走廊里面,她跑啊跑啊跑。在她现在的记忆力,那身后追着他的那群人不见了,她是为了什么东西一直往前跑。 直到在前面看到了骑着白马的林潇涵。那刻在她记忆里的容貌一点点都难以遗忘的一个人,如今要从她的血液里剥离开来,真的好难好难。但遗忘了一个人,这样的命令。也好容易好容易下。她的理性是这样的占了上风! 很快就转了风向一般她想着杜云衡摸着她的头,碰到她的脸颊,与她靠得很近很近。 这样的亲昵,她几乎很少与人做过,按照这样的亲近。她拉起杜云衡的手,郑重其事的回答:“我愿意。” 就算她没有对他轰轰烈烈的爱意,但是她也会溺死在他的温柔中,直到有一天她猛然回头,看着男人靠着门框,那样懒散悠闲自得,也会刻在她的脑海里不会改变一点点。 这一句也是一把镰刀。把那些不该纠缠的,全部都割断了。我愿意对你忠诚,钟爱!我愿意以你的伤痛变成我的伤痛!你的喜怒成为我的喜爱! “太好了!”大家都吆喝到,好像这儿再不是土匪进村他们也不是为了抢劫而来,只是得知他们的喜讯,来喝一杯喜酒的。 这样安详平和,好像很诡异,可是夏蔓儿想她总算找到那么一个人,包容她,与她有婚约的人! 她也是要考虑成亲的人了,不知道跟良玉他们说了以后会得来怎样的白眼和祝福?还有林潇涵,不知道这次又要生自己多久的气?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不知道等她成亲的时候,他气已经消了她现在就要好好备一份大礼,这样等她成亲的时候,他会还更多! “太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吧!”土匪头子好像自己嫁女儿一样高兴。 那女土匪醒醒鼻子,才反应过来,“哎,我不是在跟自己找丈夫吗?” “哈哈!”她身边的人笑成了一团。 现在夏蔓儿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看看土匪们能抢多少银子了! 女土匪上一刻还像在亲朋好友一样为他们欢呼雀跃,下一刻拿着大刀,走进那些屋子翻箱倒柜。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呼呼地走向村长。“我看你们村子。人模狗样的,怎么一点银子都没有?” “那是姑娘早来一些,想必还是有的。我们村子啊近日因为灾情挺严重,早就被抢了几波了。” “你们被抢了几波,还怎么活的?” “我们村的人向来都是以节俭为美德。既然不铺张浪费,也是能活下去的。” 女土匪有点不甘心。“父亲,他们就一点油水都没有。我们白来一趟啊。” “影儿,你不要急。你看啊。他们这屋子还刻刻花花草草,都愿意在这花一些时间,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就算没有银子!也有一些别的宝贝,继续搜。” 怎么说,土匪头子就是土匪头子那!翻来翻去,他的几个手下没有翻到。他自己出马到找到了几味珍贵的药材。 “养你们有什么用,要你们找值钱的东西,你们都没有狗有用。”土匪头子气得骂了他手下一顿,又看向村长。“老家伙,藏的够严实啊。你行!我们今天是找不到了。这里的人,我们要带走。” 村长缓缓向前,谦卑有礼地说道:“你们叨扰也叨扰了。把大家住的地方翻的不成样子,惟一像样的东西被你们拿走了。还望阁下高抬贵手。莫要再为难我们呢。” 女土匪帮他父亲骂到:“我们是土匪,土匪跟你讲这些吗?土匪都是跟你讲刀子的!老家伙。我们也是要吃饭的,都没有油水,白来一趟,浪费力气,我们怎么回去跟兄弟交代?” “如今灾情严重。我们也难以活下去。还望不要拆散我们来的好。” “老家伙我跟你们说了,我们是土匪,抢不到银子抢人!你看看你这些人,调盘顺亮多难得。就跟我们回去吧。哈哈!”说完她狂妄地笑了几声。 只是本来也与夏蔓儿和他们无关的。只是现在女土匪尤其指着姜楦玥和秋浓说到:“你看看你们村子这两个人,尤其是这个女的,惊为天人天人。想回去给我父亲当小老婆。那是天大的福气,是不是老爹!” 原本一本正经的土匪头子喜出望外的看了一眼姜楦玥,摸摸自己的下巴。就像看见了大块大块的美食一样,咂摸着嘴,狂喜地点点头。“还是我女儿疼我。” 夏蔓儿站在杜云衡的身旁,看着这一切,不免要笑出声来。她真的担心姜楦玥跳起来。一人给一下。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 姜楦玥在那边已经气得鼓着嘴巴,像小蛤蟆一样。下一刻就要吃人。 “几位,他们都是我们村子的客人,先前来抢劫的客人从来不会伤人,还望各位高抬贵手!”村长继续站出来! “去去去,别挡着我们老大娶老婆!”有人一脚踢开村长。 夏蔓儿赶紧上前,扶起老人家。 “你们太过分了,他们已经怎么配合了,为什么还要打人!”见夏蔓儿呵斥他们!女土匪不高兴了,“我爹爹心慈手软,想要成全你和你汉子,你别不知好歹,到时候打的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村长谢过夏蔓儿,自己站起来,依然有礼地地说到:“有什么,你们尽管拿,还请你们不要伤害我们这儿的人!” “老家伙,这么顽固!来人呀!把他绑在树上,好好打一顿,也让这些人知道,反抗我们,是怎么样的结果!” “是!”几个男子上前,有夏蔓儿两倍大的手轻轻松松把村长提起来,用粗绳绑起来。 夏蔓儿拉着他们,“你们太过分了!杜云衡!”杜云衡好像挥之则来的神兽,下一秒就出现在她身后。 真是苦了他不会武功,这样神出鬼没! “给他们一点点教训!欺人太甚!” “好的!”男人微微笑着,恬静随和,好像大哥哥一样,让女土匪看呆了眼,忍不住反思自己,这样做的好坏。 杜云衡站在哪儿,拿出一个瓶子,他蒙着夏蔓儿的眼睛,秋浓立马蒙着姜楦玥的眼睛,杜云衡嘴一吹,女土匪看见那瓶子也好像飞出了一丝丝的红线。然后又消失在空气中。带她再一次睁开眼。她便回到了她们的土匪寨。 她的娘亲还没有死,其实女土匪看她娘亲,可骄傲了。 她的娘亲是大家闺秀性格温顺。不过升身子不太好加上生了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日渐消瘦,最后终于去死。 再见到她的娘亲,像往日一样恭顺地坐在大石头上面等着她和她的父亲回来。 她有些激动的跑过去,娘亲娘亲。 待她哭过一番之后,醒来便看见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而自己这一方人,既然都被捉住了! 而村长正带着几个村民,盘着手恭顺的,看着他们。 “姑娘醒了。醒了好醒了就可以离开了。” “你们耍什么花招,为什么我们一睁眼。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我的娘亲。你们把它藏到哪儿去了?”说完这些话便听见旁边有细细哭泣的声音。一看过去,原来是她的父亲。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呼喊着她母亲的名字。 虽然十分落魄,丢人,但是女土匪眼睛一酸。 “父亲,你醒醒,你醒醒呀,娘亲已经不在了。不要中他们的诡计。你快醒过来。” “姑娘,不必担心。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好啊,你们这些使用歪门邪道的人,我一定会花重金请大师!到时来捉你们。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夏蔓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头来。嬉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呢,那肯定是不能放你离开的。” “你!你!”女土匪顿时醒过来,对呀,自己这么威胁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想要报复回去的心。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只好自己在那里气着自己。 夏蔓儿见此乐得哈哈大笑。“我看你还是放宽心吧,你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气死自己。”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哼。别再哭呢,父亲!女儿正在被人奚落了。”时时刻刻被捧在手心的宝贝,正在恨自己没有多张几张嘴,骂也骂不过。土匪头子逐渐恢复正常。不过看上去心情有点憔悴。想来梦中之事让他多有牵挂。 “影儿别怕,父亲在。假如我在他们都不会伤害你。” “几位不必担心,我们断断不会伤害几位,尽管带着人离开便是,只是答应我们不要再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看着这位老大您的身手超人。见识匪浅,必然会信守诺言。” 夏蔓儿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和气生财。人家都到家门前来了,竟然还这样妥协。 “你们放过我们又怎么样!你们这些人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会被世人所容。” 这一下触及到了夏蔓儿的逆鳞,她走上前去。给了穆影一巴掌。 “管好你的嘴。下一刻别刀子落在你的身上。” “你敢打我。” 土匪头子像一头猛兽被激怒了。“敢打我的女儿,小贱人。” 不想上一刻还恭顺的村民下一刻铁人一样钳着他们,按在地上。 土匪父女俩见此大为吃惊,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会武功的,为什么先前他们不表现出来? 夏蔓儿看在眼里,因为她已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些人表现得怪异得还不光这一点。 先前杜云衡使用迷幻药的时候,明明所有的土匪都中了招,但是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迷失了方向,陷入梦境,反倒一个个像假人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那一刻,她便知黛绝不亏是黛绝。她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将这个门派欺负到这种地步? 哦,这件事情夏朗知到底参与了多少?林潇涵跟黛绝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仇恨到底是什么? “几位和气生财,请不要动手。”村长不光咪咪笑着劝着土匪父女俩,还同时微微侧着身子拦着夏蔓儿,以防她继续打人! 两处都想讨好,但是这样更加让人讨厌,觉得他虚伪至极。 “我又不是我挑事的人,她只要管好她的嘴。我便当没看见他们。” “姑娘和姑娘的朋友是村子的恩人。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啦,自然不会惹姑娘的不高兴。” 说的真谦卑,不过扮猪吃老虎,夏蔓儿见好就收。 “贱女人,你敢打我,我早知道剁了你的手。”穆影狂怒到,“我不会放过你,原本事跟我单挑!” “女儿,你绝对能打过她!到时候放在蒸笼里面,再扔给那些狼狗。” 夏蔓儿瞟了他们几眼:“你们能不能起来自由地跟我说话,被人按在地上说话一点气势都没有。” 这些话成功激怒了在地上的父女俩。村长连忙又劝阻道。“姑娘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您放心去吧。” 夏蔓儿本来是要来探究一下村长他们没有种迷幻药的秘密,如今村长表现得滴水不漏,自然知道不能成功。欠了欠身子,先离开了。 “不过村长。我不太愿意让人嚼舌头。若是她非要坚持的话。村长做好善后工作。” 村长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姑娘放心。该做的我会做的。背后传来穆影的怒吼声,诅咒的声音! 夏蔓儿头也不回往回走。 走在大道上。那些村民早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去。好像这一次抢劫,石子落入水没了动静没了影响,每个人依然温顺地生活着。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走在两旁,夏蔓儿则有点心烦意燥地走在中间,大摇大摆的。 下一刻她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翠绿的衣服,带着帷幕。侧身坐在一头牛上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这是什么人?好真奇怪。 让人走到厦门我的身边,见夏蔓儿站在路中央。微微欠了欠身子。“您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要怎么走两侧吗?老头是怎么教你们的,既然这么不懂规矩?”那声音明显是男声,虽然脆亮,清澈,但是其中的柔弱难以掩盖,想着人也不会太强壮。 此人不会是黛绝的人吧?她一下反应过来! “你是谁。” 那人似乎诧异了一下,直起身子。 “怎么回事。你居然会番这么大错误。竟然敢询问我的身份?” 他手里不知为何多了一扇扇子。原来是一把铁扇往夏蔓儿面前扇了一扇。 夏蔓儿感到一股凉风,接着便头昏脑胀的倒了下去。 “如此不懂规矩的人自然不能再留在黛绝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等到下一拨人走近的时候。他便抬手让他们停下。 “这个人处理呢。要处理的妥当。让人知道犯了忌讳,是什么样的下场。” 有人上前福了福身子,向他解释的夏蔓儿并不是村中之人。那男子倒不会觉得自己抓错了人而感到一丝羞愧,反倒好笑。 “什么时候带黛绝多了这么多外人。这么热闹?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行,那你把她带过去吧。我呀,有要事在身。你们村长那?” 被拦下来的村民细声细语地诉说了前因后果。 “人还没放放就好,不然的话。你们村长可要倒大霉了。我呀,也是劳碌命。得了这倒霉的差事。行了吧。忙你们的去吧。” 男子继续指挥着牛,向前走去。 待他看离去,被拦下来的人才开始抬夏蔓儿往的方向走杜云衡方向走去。 原本杜云衡正在气定神闲喝茶休息! 从来没与他们打过交道的村民抬着夏蔓儿走进来,便紧张起来。 “是谁伤了她,是不是那些土匪?早知道就不该放过他们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送上门儿来的村民低眉顺眼的说道:“她并无大碍,只是吸了点迷药,过一会儿便好了。公子不必紧张,误会一场。” “到底怎么回事。” 那几人全然不理会杜云衡的询问说完话便慢慢后退,然后转身离开。 杜云衡心里一点也不轻松地细细给夏蔓儿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只是中了迷药。夏蔓儿整个人躺在床上,怎么说呢,睡得有点香,但是她的眉头不知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一直舒展不开。 他握着她的手,想着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是答应自己成亲,还是是林潇涵要成亲这件事情? 狂风吹着,山顶的屋子却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很好把那些狂妄的风挡在外面。 放眼过去整个屋子都是木头做的,却是这样的精致,宏伟。其中的一间小屋子,里面都没有什么家具,只铺着一层厚厚的最柔软的缎子,一个孩子穿得厚厚的,白白胖胖,她身上厚厚裹了一圈。 她挥舞着他的小手,在做一个只有她懂的动作。 四周的各站着一个女子,每个都是青春妙龄,只是她们不曾近小孩的身子,好像她们世界里只剩下恭敬地站在哪儿。 窗户大开着,即使门紧闭着,这里依然没有一点死角,堂亮得很。只有一两岁的孩子发着呜呜的声音,没有有一点杂音。 门一下推开,在门槛处站着两队人。但有一对微微走在前面,另外一队则落在后面。 每队队伍中央都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四个角落的少女迎上前。 稍稍走在前面抱着孩子的那个夫人说道:“你们可有近姑娘的身?” “不曾。” “如此甚好。” 那妇人说完第二队抱着孩子的妇人走上前去,笑盈盈说到:“我瞧这女孩也有没有宫主说的那么危险。想必宫主搞错了!” 先前说话的妇人瞪了她一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枉费你是老人,黛绝的规矩。竟然也不懂了。就算这孩子没有一点伤害他人的地方。宫主说了,那她就是洪水猛兽。”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们抱着两位公子来呢?” “小少主我是不会抱着进去的,你把这个孩子抱进去吧。”略显威严的妇人抱了手里的孩子,又看看被她压一头的妇人手里那个孩子。 “那个女孩出生也算珍贵。就让这个孩子给他当玩伴吧。” “这孩子是不如姐姐你手里的小少主珍贵,可是,到底也是堂小姐的孩子,怎么能这样冒险?”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这小姑娘没有一点危险吗?让你放人进去就不肯了?再说了堂小姐是宫主吗?那里面的女孩可是白爱的孩子。让他陪千金小姐,做她的玩伴。可又委屈了他?” 被训斥的妇人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孩子。有点闷闷不乐的说道。 “千金小姐?这孩子还能不能回毒云寨还难说那!” “住口!”威严的妇人刚要说话,却没想到怀抱里的孩子突然哭起来。 “哇哇……”妇人紧忙哄起来,“还不快把孩子放进去,若得不到结果,害了少主,你就领罪去吧!” 说完那妇人便抱着孩子走了。一直被压一头的女子待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后,就看看自己手里的孩子。“我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已经努力的在保你了。你的母亲虽然是黛绝的堂小姐。你也只能给你的堂弟试药啦!里面的姑娘,若是害了你,你也别怨她。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比你还要可怜。” 小马夏蔓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她的全身上下都是冷汗,即使现在心里也是打着低鼓,同手同脚僵住在哪里。 杜一涵支撑着手在一旁的桌子上微眯着。夏蔓儿砸自己的脑袋,突然梦到了一些事情。梦到了一些自己从来都没有梦到过的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奇怪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梦里人围着她,想要靠近她,却都在害怕着她,走进一小步,便要后退一大步! 深深的记忆,如今又被翻出来了。 “你呢,可还好。”杜云衡听到动静,和抹了一把脸走上前来。 “我做了一个梦。”她有些胆怯地说道。“梦有什么奇怪?” “我梦见所有的人都害怕我。” 杜云衡握着她的手,忍不住笑出来。“必然是你在梦里闹得天翻地覆吧。” 夏蔓儿细细一想,在梦里,虽然说人都怕他。但是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怕她,只有盘旋在半空的怪物,怪物…… “好了,起来吧,与我说说。什么人把你迷倒了。我定然要去讨说法。不然,我杜云衡的女人。被人用完药岂不是砸我的招牌。” 夏蔓儿本来沉寂在梦里,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那断断是不能砸了你的招牌,就是一个男人骑着一头牛,摇摇晃晃的,戴着帷幕,开了一把扇子出来在我面前一挥,后面我倒了。我们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还要赔偿我,最好是那头牛,坐在上面竟然是。好玩的。” “好我们。去找找看。” 完了,一溜烟爬下床。穿戴整齐边说的。“这是良玉在就好了,他可没你那么拘束。。”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还好意思说。” “那不叫狼狈为奸,那叫另辟蹊径。” 杜云衡笑得不能自抑:“对你很聪明。” “不行,你要认真地说。我感受到的都是你的敷衍。” 杜云衡一本正经站在哪里,眼睛离竟是揉碎的星光。“喜欢我的你特别聪明。” 这什么前缀呀,他她忍不住吐槽。原来她真的一点都不聪明。 姜楦玥听了她的事情。,对那头牛很感兴趣。夏蔓儿答应她,我要是抢到那头牛。给她一块地,让她也好好坐一坐。秋浓捂着着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变成如何分牛身上的位置了。 “她这样说话没有条理,你也受得了。” “我爱她本来就是没有条理的事情。这有为什么受不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夏蔓儿和姜楦玥手牵着手,蹦蹦哒哒在前面走着。秋浓对杜杜云衡感慨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家那位特别能改变人。” “嗯。”杜云衡目不转睛的盯着夏蔓儿。看着她跳起来的身影,易折的影子,好像一揉就能消失。真的太瘦了。以往那些过往,为什么自己要在她命运多彩的一生中,加上自己的悲惨颜色。 “你说说姜楦玥这么大的美女被她这么一弄不知道,倒是没了几分仙气。” “活跃的人总是善良的。”杜云衡吐出了这么一句。 “你要说姜楦玥善良,那我可以信,可是,你要说你家的那位善良。那我可不信。” 杜云衡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他。“你说得对,她一点都不善良。她只是在计算。” 在计算哪些该哪些不该,往往她的计算得到的都是妥协。别人都说她心软,其实不愿意去做自己认为不值得的事情,不知道的人确说她软弱,或许是吧,她闹起来的勇气都没有。明明她心里有别地想法。但从来都不敢告诉自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一点都不善良。 虽然一前一后总算找到了目的地。老远看见那套牛悠闲地在那里,张着那双硕大的眼睛。夏蔓儿激动起来,跑到杜云衡面前:“那头牛,你看到了吗?” “看起来蛮温顺的。” “可不是吗,那我是有那样的宠物,我必然笑都能笑出声来。” 杜云衡斜视她,看她一脸一脸坏笑,明显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还坏坏来问他。 ,而且为什么,他们从讨说法变成了讨牛了。杜云衡望过去,果然看见有一个戴着帷幕的男人,一身淡翠绿的衣料。提拔,如一颗扭直的柳树,站在在村长的旁边,与微微哈着腰的村长相冲击着在场的人。 “看打扮是个姑娘。”秋浓摸摸自己的下巴。夏蔓儿本来专心致打量着回望她的牛听他们一说,便转过头去。“他可不是姑娘,是个公子。不过是个很瘦弱的公子。”说完他便嘻嘻笑了几下,真是欺软怕硬的主,贱贱的。 一个男人用迷药遇到一个女人。那么他可能武功真的不高,做出这么跌份的事情。 四人一阵吵闹,自然让村长注意到他,那男人也回过头看着他们。 杜云衡走上前去向村长抱拳,而后笔直地转向那个男人。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夏蔓儿发誓其中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那看不到脸面的男子却冷冰冰慢慢,不理杜奕衡。对村长说到:“我似乎说过村子里,外人不准长留。他们是谁,所谓何事。” “他们都是重烙的朋友,在这里住了几天呢。没有非分之想的。” “重烙?”男人沉默了一下。 对于这男人他不理自己,杜云衡也没有只想离开而去,而是依然笔直,拔尖地说道。“迷倒了我的爱人,还请你好好的给她道一个歉。” 夏蔓儿刚走过来便听到杜云衡说那些文绉绉的话。男人越过杜玉衡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唇轻启:”我在我的地方做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管?” “我们是外人,也是客人,公子,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迷到,会造成很大的安全隐患的。”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那人丝毫不知改变,夏蔓儿堂堂正正地走过去。“那来比比你的迷药有没我们的有效?” 夏蔓儿提出这个,是因为好玩才提出的,她本来以为男人会答应的,毕竟年轻气盛嘛!却没有想到男人嗤之以鼻,斜视着她。“我为什么要与你们比,你们算什么东西。”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们是你大爷。” “你们!”面对夏蔓儿口出狂言,那人明显气到了,这个身子如图嗦嗦下落的秋叶。 村长一人又在搅稀泥地说道:“公子,小事一件,不必与他们较真。黛绝一向以和为贵。” “去你的以和为贵,我早就受够了这个鸟命令,这几个人。现在开始立刻给我赶出去。” 夏蔓儿理直气壮:“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们比的迷药,看谁厉害,想必还是我们这儿厉害吧。” “我不会跟你们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男人气不过直接拖着地上的女土匪要走,不知道他之前跟女土匪说了什么,女土匪一团懵,眼瞎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土匪头子有点凄惨地喊道:“我的女儿,你要把她带走。你是要把我的命也带走。” “我不要跟我的父亲分开,你说的再多,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我是为了你以后好,你又何必跟一个土匪头子,沾亲带故?你是我们黛绝的人。” “我也是他的女儿。就算我的母亲是黛绝逃出来出来的,我依然留着我父亲的一半血,我爱去哪便去哪,你们管不着。” “哼,我是来拿你的,不是请你的。” 听到这么一大段话,夏蔓儿好奇心激起,这女土匪跟黛绝有关系,那可赚大发了,这个消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正在对峙的两人冷酷无情地看着她一眼,口同声的说着:“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呛得夏蔓儿跳到下杜云衡的身边去。 “你们再对我不客气,我就对你们不客气的” 那样子凶猛,其实威胁没有提起到半分作用。那男人依旧对女土匪说的。“跟我回去。这是命令!” “爹爹,真的吗娘亲真的是你抢来的?是否有难言之隐才嫁给你。你不与我说她是大家闺秀,你们为了爱情。千辛万苦在一起的,怎么在他的嘴里。你成了一个罪人一个一个逃避惩罚的人。” “我的女儿,或许父亲我说了一些虚荣的话,对你要相信我决不是他属于那种逼迫你母亲。是真心爱你母亲的。虽然我与她的相遇有那么一点点误会,但是,你自己也是有记忆的,我与你母亲是真心相爱的。” “我也是一人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放你一马,你竟然还如此恬不知耻,这样污蔑说我们黛绝的,干嘛不照照镜子,你也配?” 第五百四十五章 男子呵斥着地上的土匪,就像呵斥一条狗,穆影早就鼓起她的眼睛,狠的咬咬牙!她一下冲出去 “你凭什么骂我的父亲!他是我的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 那翠绿少年似乎在帷幕里笑了一下。他抬起他那把扇子挑起女子的下巴:“我是怜悯你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婢女。,有心想助你脱离贼巢。你却如此不理解。既然如此。不必跟我回去,只是把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全部给我。” “荒谬,我母亲的东西,凭什么交给你。” “那你就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让我的母亲陷于不义。” 争吵陷入白热化,村长在一旁劝阻:“公子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公子谨慎而行。” 那少年原本处在爆发的边缘,村长的话立马一触即发,立马大怒到:“我有没有让你们帮我查我,如今自己查去了,你们倒叫我省点事。” “公子,此言差矣,莫要提那些流言蜚语。伤了您跟林公子的感情。” “我是想放下呀,可是有些人的嘴呀,堵不上。”少年嗖的一声把铁扇打开,那泛着银光的扇子,夏蔓儿觉得寒气森森。少年似乎通过帷幕一直看着夏蔓儿。 “我说你们还不快离去,难道非要吃些苦头。” 姜楦玥抱着手说到:“怎么不让我们看一看热闹?” 少年这才见有一倾国倾城的女子正,嬉笑的看着自己。走了过去。 “如此美人。莫非是天仙下凡。” 姜楦玥听闻他略有轻佻的话语丝毫不恼,镇定自若地说道:“小女子不才,不敢当天仙而二子。这是公子。与我们对话已久还这样闭目不见,未免太没有礼数了。” “美人一笑,百花谢。”那人轻轻敲打着扇子,围着姜楦玥转个不停,但也不愿意把帷幕放下来。 夏蔓儿见缝插针地说道:“倾国倾城的美人,必当要用最好的东西。这一路迢迢,如此美人,要是累坏了,可不太好。。”“对,对,我的住处就在不远处,姑娘可否赏脸前去。” 还会等到蒋学跃回答,夏蔓儿立马凑上去说道:“那就不麻烦啦,还请公子送给这位美人那头牛,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怎么哪都有你,你给我走开。”那人拿起扇子顶了一下夏蔓儿,她年年后退,退到了杜云衡身边,一抬头,那人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抬起双手,摸摸他的发鬓。 下一刻又跳出去,活像打鸡血那般。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瞧你这样子还敢在美人面前露面,我是在帮你,你竟然这样对我,姜楦玥瞧见了吗?他这样粗鲁无力,别给他好脸色看。” 姜楦玥抱着着手,早就脱离了战场,看着他们两个,挑着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烦?你当初惹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呢?”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村长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公子有要事在身,还望公子快快解决了,天黑之前回去吧。。” 那男子瞪了一眼好像在竖羽毛的夏蔓儿,又嗖的一声打开了扇子。对那女土匪说到:“你若不把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给我,我便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土匪杀了。” 他刚说完威胁的话,村长立马变摇摇手。“不可!公子不可呀。我们不可以伤人的。” 那男的本来心烦气躁的,现在更是蹿火:“你是哪边的?我问你,你是再帮我。还是在帮她?你这么对我,以下犯上?” “奴才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你们就只听他的命令不是吗?我的母亲就算是堂小姐又怎么,。鞍前马后不如林潇涵一句话。” 夏蔓儿再次听到他提到林潇涵这个名字,眼睛眨了眨,拽着手手。 “你是林萧寒什么人呀。”等了半天他还是开口问道了。 但是那男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回答。 村长咱知道林萧寒他们去找个下慢了。便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是许虞枢公子,乃是林公子的表兄。” “亲的吗?” “废话!”那男的腾地又打开扇子,“你们!有事没事都给我离开这!来人呀!赶赶赶!” 他又一顿,“当然了,这位美人可以留下。” 他讨好地向姜楦玥笑着。姜楦玥侧过身子,丝毫不领他的情。 夏蔓儿脑子里空空的,亲的表兄弟?林潇涵的母亲不就是黛绝的?那他的身份可真是显贵,可惜黛绝早已没有原先那样显赫的名望了。 “在想些什么呢?”站在一旁安静许久的杜云衡悄咪咪问她。 “在想林潇涵,背景真是复杂。跟黛绝扯上关系呢!”她微微夸张着表情,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不是意味着夏朗知有可能跟黛绝扯上关系。 前人旧梦,能不沾最好不要沾。 那些原本一直沉默着站在那里像雕塑一样的村民。听到了许虞枢的话。同手同脚地走上来。白天的愣是把夏蔓儿吓得一身冷汗。 “停,你别让他们赶我们走,我们自己会走。不过就问几句话吗?小气鬼。连这都不回的。” “快滚!快滚!”那少年不厌其烦地说道。 “我们不会走的。”突然一道声音像一道雷一样闪亮。 夏蔓儿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杜云衡在说话。她抬头望着男人,看到他坚定的目光微微扬起的下巴,整个人在日光的沐浴下,好像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那样的圣洁。 心里原本是激动的夏蔓儿又想到这么一个男人居然属于她自己,真的是赚大了这次。眉开眼笑地等待着杜云衡下一刻的动作。 “不是,我在黛绝受气就算了,在外面我也要受气吗?”那少年很生气,不知道帷幕里的眼眶有没有红起来? 他也变得有点不可理喻,没头没脑地对他们说了一大堆宣泄情绪的话。 “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也不想跟着谁一起欺负你。想你跟她倒一个歉。” 第五百四十六章 那男子丝毫不畏惧杜云衡越来越阴沉的,反而愈加肆无忌惮狂笑。声音穿过帷幕,落在夏蔓儿耳朵里,是那样的刺耳,真是不怕事!。在夏蔓儿的眼里,他几乎都快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嘲笑杜云衡威胁是如此微不足道。 杜云衡掏出一个瓶子。夏蔓儿想带黛绝个个都不简单,先前的迷幻药对他们几乎没有作用。眼下的有没有可能无济于事,还是未知数,但是她不信杜云衡没有考虑到这点。 “你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我怕你一下,我跪在地上叫你爷爷。”能这么放肆地说着狂话,夏蔓儿就知道他还没有没有经历过爷爷辈的吹打。 她鼓励杜云衡:“上吧,他知道你是是什么颜色。” 杜云衡原本阴沉地盯着前方,突然稍微转了一下,一扫之前的郁闷,雨过天晴地眨了一下眼睛,都交给我吧。 夏蔓儿捂着嘴。真的前后脸色对比着实把她震撼了。他的那一刻顽皮,就像她唐突地捡到了一颗石头。在别人眼里,那是一颗普通的石头,但是在她眼里,那是一块宝石,偷偷发光的那种。 杜云衡人狠话不多,拿出一个暗紫色的药瓶,撒了出去。他是不是每一次毒人都这样明目张胆? 夏蔓儿有点想不通,像用药这种打架方式,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杜云衡这种稚嫩显眼的打法,还真的替他捏一把冷汗。 那男子真的是一点也不畏惧,甚至张开双手去拥抱啦,日光下银光闪闪的。那些粉末铺到了那人上下,整个人看上去。从日晖里面走出来一般柔和。谁又能想到现在这是剑拔弩张的局面。 “来,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这样是干嘛的?看我身上有没有你说的那种症状。” 呃,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不因为别的,是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作用。 “大家看到没有?什么叫吹破牛皮?这就叫吹破牛皮。” “是吗?”杜云衡看不到一点慌张,反倒气定神闲的说到:“你能喝一杯水吗?” “喝水?这有何难?去给我倒一杯水来。” “额……”村长想要快速解决这场闹剧,但是许虞枢一点也不肯退步。“快去,我就要一杯水,我想要某些人明白。不是他想要什么叫什么!” 夏蔓儿翻了一个白眼,这句话真的想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气氛一下沉了下来。 “公子。”村长还想说什么,不过在那男人的怒视下,他终于放弃了。 水很快就来了。 “看到没货真价实的水。”许虞枢把水抬起来,让大家看一看。像变戏法一样,戏多的很。他给众人看完之后,便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他得意洋洋地说:“有事吗?我有事吗?” “公子你的脸……” “我的脸?笑话,你看得到我的脸吗?” “不是啊,公子,我怎么感觉从帷幕外面看进去,你的脸是红的” “放屁,我带着帷幕,我的脸压根就不可能碰到那些药粉”虽然这样,但是他还是用手去碰了碰,下一刻,他被见到自己的手上有许多血。立马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你到底使用了什么诡计?” 杜云衡一脸沉着,没有丝毫得意。“你还是回去看看你的身子吧。” “不可能,黛绝的人向来是百毒不侵,你到底是谁。莫非是林潇涵的人,我就说。他一回来,绝对没有好事,你们看吧。他带着能消灭黛的毒药,回来了。” “公子此话不可乱说。” 许虞枢既然没有先前的害怕,而是有些癫狂地说道:“我都变成这样子了。你还叫我冷静,还让我不可乱说。难道要我死了。你们才相信他的花花肠子吗?“ “公子,你跟林公子都是黛绝的主子。我们这些奴才不敢议论你们半分,但是请公子们切莫要内讧。黛绝如今已是你内忧外患。若是公子还要起哄。那一定是灭顶之灾呀!” “起哄?在你眼里,我为我自己伸张正义,是起哄?对吗?你跟我说我与他同为黛绝的主子。可是你们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的话。但你们把他的话当做圣旨,就差上柱香供在那了” “公子呀,万事你要讲良心,你老说的话,那一次我没有照办?” “你给他用的是什么,我怎么感觉上面的血越来越多了?他还跟那个村长吵个不停,也不看看自己的情况。” “那是血霉。是一种遇水便触发的毒药。死状凄惨。” 夏蔓儿有些吃惊:“会死吗?你怎么给它用这么狠毒的药?” 杜云衡看了她一眼,“他百毒不侵,就这种多变的毒药,几乎没有解药的才对他有效。” 夏蔓儿还是有点恐慌,“这个毒可有解?” “有呀,很简单,只要每天拿艾草擦一下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夏蔓儿才放下心来,眼前固执争论不休的男人早已变成一个血人。吓得跟他对峙的村长饶是见多识广,也害怕的避着他。 许虞枢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很高兴的仰天大笑:“你们怕我,你们都怕我,好好好,就该这个样子,我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尊,什么叫背。” “中过毒,还这么多戏,真是没救了”默默不语,没有存在感的秋浓靠近他们说了这么一句话。夏蔓儿倒是可怜他:“平日可见他的待遇,一直受欺负” “别人欺负他?他不该出来欺负你。”姜楦玥也靠近,颇为感慨的说道 “不会有事吧?怎么这么多血。”姜楦玥不太了解,还得有点担心。 地上一滩一滩的看着实在是恶心恐惧。“” “不会有事的,最多最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杜云很轻松的说出这些话,夏蔓儿他们还是感到一股恶寒 “你也知道怕呀?”杜云衡很好笑地看着夏蔓儿怼着肩膀。 男人闹了一阵子后,终于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抬眼,深邃的蓝天很养眼,远处的故乡很温暖。 第五百四十七章 可惜他的故乡不是那些诗人写的那般温馨和谐,有的只是猜忌争斗。 “公子,虽然我们家主子的确做事太过鲁莽,还请公子放过他一马给我们解药。” “我没有解药。”杜云衡话一出,周边沸腾起来,这么可怕的药竟然没有解药。 “你们不必担心,只要每日用艾草水擦一下便是了 “我想就这样死去,你们就不救我也无济于事了。” 夏蔓儿凑上去,完全可以看见没有遮盖的皮肤好像长出一个个小痘痘一般。破碎了,淌着血,令人心惊胆战。 “你认输了吗?千万别逞强,留下后遗症,那可是你自己倒霉了。”男人觉得烦的很,把帷幕一揭,露出一张十分清隽的脸,只可惜此时那张类似三月初醇解冻的脸已经是红豆般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夏蔓儿死盯着那张脸,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好看吗?”男人斜视着她,声音略尖尖地说着。夏蔓儿不输气场地道:“好不好看,你心里没数吗?” 村长哪敢耽误真害了许虞枢,连忙派遣他人去找艾草。幸而药堂里有晒干的药草,忙拿过来。压了压给许虞枢涂上。许虞枢反抗到:“你何必救我,做做样子而已,让我死去吧,死去了你们只不过少一个笑料。” “别救他,别救他,你看他这个鬼样子,你忙完一阵子,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即是我家的奴才,那么担得起我一个谢字。” “老奴半个主。”夏蔓儿提醒道。可惜许虞枢丝毫不领情。或许这就是他跟林潇涵的区别吧。 他见下夏蔓儿一直在他面前晃。突然跳起来扑向她。 夏蔓儿一下被扑倒,几乎同时感觉到那粘稠的血液在自己身上涂满了。,她惊叫到:“你这个疯子,你给我起。” 饶是杜云横最快赶过去,一脚把人踢翻,然后抱起夏蔓儿,翻了翻。用袖子连忙把夏蔓儿身上血给擦掉。 夏蔓儿顿时感觉自己身上都是痒的。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过我百毒不侵的吗?” “这不是致命的毒,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毒是没有预防的药。” 秋浓抢过一把艾草给她涂上。夏蔓儿一吸气,那呛人的药草味在她身上环绕。 她抓着杜云衡的手,不甘心的说道:“你要好好给我收拾他,我不甘心。” 被踢翻在地的男人又被村长扶了起来。他邪魅一笑。“哼,我也不会当。你们也不好过。你以为我身上的毒只有他投的吗?不光如此呀!。还有啊……我本来就带着剧毒。” 夏蔓儿一下就炸毛了。“你这个疯子,快把解药交出来。” “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给你。”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夏蔓儿这一边了。 那些钻心痒的感觉,是消失了,但是心里的恐慌,却没有减一丝。 “蔓儿,你不必担心有我在。什么毒我都能帮你解开。就算结不开我也会陪着你的你别担心。这世界上没有只有一条路的地方。” “怎么可以就这样饶恕他。再去你再去好好修理他,我解不开毒。也就罢了,我死了,要拉他垫背!” “蔓儿,你先别激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让我帮你看看。” 姜楦玥也抓住她:“对呀,夏蔓儿。你先让杜云衡给你看看,其他的事情不可着急。” 夏蔓儿才不在乎自己的命,气的得自己都快扭曲了,指着许虞枢:“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毒,快快说来,否则我今儿个就要打死你。”她剑拔弩张的气势,犹如那冲天的火光。好似一玉罗刹现世,让人禁若寒蝉。 “死了这条心吧!那可是我从娘胎里带来的胎毒,曾经以黛绝的实力,找遍了世间的名医依然没有用,就靠他?想解开我的胎毒,简直就是做梦。” 夏蔓儿揪住心口,许虞枢说一句,她便觉得要窒息一分。 “蔓儿,再大的风险你都遇到过,你又何必听他的一人之言,我会照顾好你的,你先让我看看。” “我死了,没什么!但我要他痛不欲生。” 姜楦玥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一下让她觉得这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玩不起是吗?你就不能好好的话的话,冷静下来。不要争那一口气。你只会会闯祸,有没有想过。杜云衡会很难做。你有这样的爱人是你的福气啊!不要再胡闹了,夏蔓儿。” 看着姜楦玥越痛心的神情,她吃痛地捂着脸,冷静下来。 “你干嘛打他?你要我跟她好好说不行吗?”杜云衡抱着已经傻了的夏蔓儿,有些责备姜楦玥。 夏蔓儿抓着杜云衡的手:“是我错了,杜云衡,他打的很对,虽然我不太赞成暴力,但是我真的台连累你了。老是这样。” “你本来就受伤了,她就不可以打你。” 夏蔓儿泪眼婆娑:“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宠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宠的我无法无天了?” “我不是在宠你,我只是在照顾你。我愿意照顾你,承担照顾你的风险,快给我看看,他说的毒是什么毒?” 夏蔓儿听话的,让他转了一圈。 艾草早已把杜云横的毒给解掉了,杜云衡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一点症状。 “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你直接问他有什么症状呗,他肯定很得意的告诉你。”夏蔓儿朝一旁还在狂笑的许虞枢努努嘴。 许虞枢果然很配合的说道:“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中了我的胎毒,一旦中了脉搏就会很缓慢,然后吃不好,睡不好最后直到饿死困死。一剥开尸体,啧啧,五脏六腑都是猥琐的。” “这是什么毒?”夏蔓儿有点郁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人皮肤溃烂?肝肠寸断的,影响外表的毒,都没想倒是让人精神不好的。 “精神不好?可你没有啊!你的脉搏很正常。” “不可能!”许虞枢狂妄的说道:“我的胎毒无人能解。”但是他又安静了下来,就像一个人在狂笑的时候被人泼了一盆水。 第五百四十八章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夏蔓儿,像刚出生的婴儿。 “只有一个人,它身上就带着就带着剧毒,是不会怕我的。”许虞枢缓慢的走上前去,“你是谁?” 夏蔓儿瞪了他一下,转过头去,不理他。 “你的母亲是谁?男人抓住夏蔓儿的手,被眼疾手快的杜云横打掉。 夏蔓儿有些厌恶的瞪着他:“请你放尊重一点,我跟你一点都不熟。” “你的母亲是谁?告诉我?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你疯了吗?离我远一点,你又想怎么毒害我?” 那男人疯了,一般想去抓夏蔓儿的手腕,几次被杜云衡拦了下来。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 “你这人说话怪怪的,她不可能是谁呀?”姜楦玥在一旁看着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村长这时走上前来:“我们公司有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他们已经十几年不曾见面了” “十几年不曾见面?她们怕是没见过面哦”秋浓觉得很荒缪,这几个人才几岁呀,十几年都没见过面?还算朋友? “我与她都是可怜人,我们虽然只是婴儿时期在一起,但是我们心灵相通,是最好的朋友,共渡难关。” “你那朋友可有什么特点?” “我只知道她是毒云寨白爱的女儿。” ,夏蔓儿猛的一下磕咳了一声,一声惊叹吞在喉咙里:“白爱,你是什么人?” 许虞枢见她这反应,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知道白爱?” 姜楦玥受不了他们婆婆妈妈的说话速度,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她就是白爱的女儿。”戳破纸的感觉真的爽,就是容易遭打。 “真的,你是白爱的女儿?” 他又激动地说到:“我啊,许虞枢!你记得吗?” 他太激动了,一下冲过去把杜杜云衡撞翻了,抓住夏蔓儿,他身上的痘痘是血洞,虽然没有再流了,但是依然恐怖的梦魇里悬挂着的大脸,晃悠晃悠着,吃人一般。 夏蔓儿弱弱的回应他“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们是朋友啊,同生共死的朋友啊,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夏蔓儿见自己的小手被他拽得通红通红的,杜云衡还拽不开,便敷衍的笑道:“是吗?那我们好好叙叙叙旧,你先放开我。” “我不能放开你,放开你,我们便不能再见面似的,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当他们说起你的时候,我一直都想跟你见面。” 大哥,感情你压根就不记得我,你只是听别人说我呀! “是吗?你身边还有人提醒你,我压根就没人提醒我”言外之意就是大哥,你别这么套近乎,我受不了。 在杜云衡锲而不舍之下终于扒拉开他的手了,同一时间许虞枢突然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杀机太明显了,警告的意味太明显了。夏蔓儿还是察觉到了他有点心机啊,这个男人要吓死她了 “哈哈,我们找地方聊一聊。”夏蔓儿把杜云衡拨到身后去,他真的怕有人惦记杜云衡的命,那比惦记自己的命还要可怕很多。 “这么多年,你可还好过的?若还好,怎么都不想着来找我?”眼下之意就是,没有我,你就过得不好吧。 那男人哪还等着找地方聊天只怕就地诉尽衷肠? 大哥,我压根就不记得你呀,你咋问天问地呀? “哈哈,说来话长,那就不说了,你就说你过的好不好吧?” “我过得不好,我每时每刻都想离开黛绝去找你,因为就你才真心对我。” 大哥,我们只婴儿时期见过面啊,婴儿时期怎么真心对你啊?你不能因为逃避现实就把我美化到一种成神的地步吧,这样是不对的呀! “黛绝绝大部分是你的家人,我怎么比得上他们对你的好?你太会说笑了,不要因为相处多了,变相磨掉了你们之间的恩情。” 太委婉的表达自己,压根就不跟他熟的现实 “不不,他们一个二个的都想让我死,他们说是我的母亲,打开了玄关,让敌人进来,可是我的母亲是可是堂小姐呀!她身处高位,又怎么会背叛黛绝?若是真的背叛了待黛绝,宫主又怎么不会解决它?但是那些人他们不会思考,他们只会诋毁,把那些痛苦强加在我的身上。” “公子,请你不要再说了。”村长见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连忙阻止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今天就要说一说,我说的那些不公平,我被人骂杂种的时候,小叛徒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他呵斥完村长又抓住夏蔓儿的手,“我记得你对我的恩情,十几年前若不是你,我早就虚弱而死了,我们得以相遇是天的安排” “我很好奇,我在婴儿的时候怎么救你?” “我这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过那些老嬷嬷讲的,说你很不一般你的血能给我们续命” 夏蔓儿这下是听明白了他们是把自己的血抽了出来,然后给这位小公子续命,天杀的她最恨这种操作了。 “那我一定很疼吧?”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我们都很疼,但是我没有都熬过来了。” 你疼个屁呀,疼的是老子好吗? 夏蔓儿一抬头,见杜云衡细细的眉毛几乎卷缩在一起,很显然,他正在梳理自己所听到的,尽早找最合适的态度去面对夏蔓儿这个新冒出来的朋友。 哎,对这么一个奇葩,她也很头疼。 “这个女土匪是怎么回事啊?”夏蔓儿实在是不想听许虞枢歌颂他们之间的友谊了,既莫名其妙又尴尬。 “她呀,他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婢女,十几年前,黛绝遭受重创,我与林潇涵当时在另一个山庄里后来回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一伙贼人,冒了出来,杀光了很多人,幸好来接我们的人察觉不对劲,来得很快,我跟林潇涵才没有招此毒手,但是,她的母亲却被贼人掳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找她的母亲,眼下得知这一个消息,赶忙的过来见她”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一直被遗忘的土匪妇女父子,正想偷咪咪的逃跑,然后又被村民按在地上摩擦,听见许虞枢谈论他们,他们高声歌唱:“我们是土匪,胡作非为,有人妄想降幅我们,那还不如跨过雪山,走过沼泽,留着孤魂来见我们。” “都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许虞枢脸上都是红彤彤的,血淋淋的豆豆,他嫌弃地这么一说,顿时诡秘无比。 “我们做土匪的,自然有土匪的准则,干一行,爱一行,若是就此被你降伏了,那我跟我爹的名声,岂不要断送了?”穆影唱完她们的寨歌,便昂着头看着夏蔓儿众人,果然是个好苗子,可惜了是个土匪的好苗子。 “说的再好听又怎么样?你把她们都给我绑好了,有什么私刑都拿出来,把东西问出来,明白吗?”许虞枢对村长说道,村长一股蛋疼的表情很,明显表露出不行。 “我说你就不能听我这么一回,怎么了?让你们对付一下土匪,你们都不愿意吗?是谁在半夜把你们全部都弄出来?觉也不让你们睡好的,你就不能听我这么一回吗?” “公子并非我不愿意,只是你也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守好这条路不得让外人误闯进山谷,所以若是无心想要进入山谷的,我们一忍再忍,若是我们自己争强好胜,便会后患无穷,惹来麻烦。” “不是,他们就一群土匪啊,头头都在这了,他们还有什么能力闹出翻江倒海?” “公子,你也说过这群土匪是十几年前劫持过两位公子的,不知道在当中还有什么厉害的人,不然又怎么打得过当年护送两位公子的人呢?” 夏蔓儿也看了眼土匪头子,看来那山贼中是藏龙卧虎,有高手在呀,不然也不会有胆子去招惹黛绝。 “得,我不麻烦你,也不敢麻烦你,你就好好留着你的脑子和精力去侍奉林潇涵好吗?以后你看到我也不要叫我公子了,就叫我许虞枢好啦,我都不是你主子啊,你就直接叫我名。” “公子你误会老奴了,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 “你看看,我不光不配做你主子还任性妄为,丝毫不会为黛绝思考。” 再这么说下去,许虞枢就要开始唱小白菜了。 夏蔓儿咳嗽了一声,“村长,如今他们也知道徐公子要去找他们的,想必日后也会再来的,麻烦你就听许公子一会把人扣下吧!” “蔓儿,果然就你对我是真心的。”下一刻许虞枢就出现在跟前,抓着她的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他陪伴一辈子的妻子。 “放手放手,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拉拉扯扯?”杜云衡终于受不了了,他才是正儿八经的良配,凭什么这个人要在他面前这样任意妄为? “你谁呀?你知道我跟她的交情吗?你敢拦着我?”许虞枢看着杜云恒,叉着腰囔囔,炫耀着他们之间那种过命的交情。 夏蔓儿只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过命的交情有吗? 下一刻杜云衡身上一扫之前儒雅,真的有点痞痞的:“你没看见吗?我们两个人脸上写着般配。” “般配?和谁两啊?人家同意了吗?你不要以为她是个小姑娘,就会受你的蛊惑,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想都不要想。” 夏蔓儿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怎么回事?她完全没有想过跟许虞枢有感情上的纠葛。 杜云衡吵不过许虞枢,有点气不过的看着夏蔓儿,很明显他的意思就是你今天把我的身份摆明了。 “呵呵,许公子啊!不好意思啊!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呢,有一件事情我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杜云衡的确是我的良人” “果然这些年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就是过不好,眼瞎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不配你的人,不过现在好了,我在你的身边,我会帮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你只要安安心心待在我的身边。” 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杜云衡不般配她?人家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是自己配不上更好吗? “那个,你可能误会了,我觉得是我高攀了。” “你不要再可怜他了,这种庸脂俗粉就应该从你眼前消失。”许虞枢把他的肩膀,非常疼惜的看着她一副我要拯救你的样子”了。 庸脂俗粉?说夏蔓儿吗?大哥,你到底是帮谁的? “哈哈!”姜楦玥也在一旁笑个不停,“杜云衡也算是我见过的人中相貌顶尖的人了,没想到如今有一个睁眼瞎,这样贬低如此俊俏的一个人。”她转而又严肃道:“若这就是爱情的霸道,那么许虞枢我支持你。” 夏猫被他们一顿顿骚操作搞迷糊了,什么意思?这是拆散他们两个人呢?杜杜云衡已经被气的雪白的皮肤有淡淡的粉红浮现。 她马上跑过去抱住杜云衡,表示其的忠心:“我不会跟他分开的,我爱他,我爱他很多地方,他这一辈子都花时间去改变他自己,我都依然喜欢他。” 许虞枢痛心疾首:“没关系,我不逼你,但是我一定会让时间证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他的眼神分明还是你瞎了,你瞎了! 夏蔓儿已经忍不住想翻白眼了,这可真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一个疯子?有谁会对一个婴儿的朋友有那种感情? 那一边村长虽然不愿意招惹社会,但是夏蔓儿说的没有错,这对父女已经知道许虞枢肯定是要去找他们的,与其日后还要提防,不如现在就斩草除根,所以他下了命令,让村民把这些人通通都杀了埋了。 村长说这话的时候轻飘飘的夏满,她几乎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村长,你没说错吧?你要杀了他们。”这转变太快了。 许虞枢也停下了手里的的动作,猛叫到:“不行不行,他们不能死,我的东西还没有拿到。” “公子,那些事情无非是无稽之谈,你何必放在心上,这些人死了,日后还要努力一番,解决他们之后的土匪,才没有风浪了。” 第五百五十章 “那怎么可以不行?我要为我的母亲洗刷冤屈,那些长舌妇没有事情就诋毁我的母亲串通外敌。”他很着急,整个人就像一个被人抢了食物的仓鼠,虽然绿油油的。 “公子你要明白,黛绝要比那些流言蜚语重要的多。”村长微微鞠躬,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一番话,他身后的那些人便要动身埋了那些土匪。 “等一下。”夏蔓儿看不下去阻止他,“村长,固然以绝后患乃是上上之策,但是这么多人想必你也会不安吧!” “未保山谷之安,再多孽债,岂有有轻重之分?”村长大义凛然,风萧萧…… “我不管,反正你们今天不能杀他们,否则你们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许虞枢叉着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公子之言,老奴岂有不听之理,但是关系到山谷的安危,老奴只好以下犯上来人呀,把公子请到内屋,好茶招待。” 这下许虞枢慌张了,“我不准你们杀了她,你这个老家伙,你敢!从来不把我放到眼里,如今我找到这么关键的消息,既然阻住我,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老奴,为了黛绝战战兢兢,勤勤恳恳,若是公子凭你自己的喜好,要定了老奴的罪。老奴也没有办法,但是今日由不得公子你胡来” “由不得谁胡来!”一道声音响过,阵阵马蹄催人。 众人望向来路,原是三五个人骑马赶来,带头的那个人,一身黑色的锦袍,带一把大刀,长发在风中利刀到一般飒爽。 “好帅呀!”夏蔓儿忍不住赞叹道,这才是标准的帅哥!跟林萧寒,杜云衡不一样,他不光长的很棒,人看起来非常的严肃,一丝不苟,护主还多了一点勾着人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气息…… 你要说了,为什么看这个人能看出护主。 因为夏蔓儿看到许虞枢欢呼雀跃起来,一副手到擒来之感,而村长刚从炉灶爬出来一般,脸黑的很,很明显许虞枢的靠山到了。 “阿菩,在这我在这,” 那人骑着马,一个翻身便稳稳地落在离许虞枢很近的位置,夏蔓儿捂住嘴,这才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好吗? “来给你!”眼前出现了一块帕子,她顺手接过来擦擦口水,最后反应过来,看向一旁正怒火冲天的杜云衡,完了,今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到了他的逆鳞,但这不能怪她吗?难道自己还能把眼睛捂起来?杜云衡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生气地侧过脸去。 夏蔓儿后来想明明是她好色,不能坦然面对,怎么还能狡辩那? “公子,你想留就留,想杀就沙,我看今天有谁敢反对。”那人微微昂着头,藐视天下之感,夏蔓儿本来一本正经起来,眼下却忍不住跪在他身旁,卑微地说一句,妾身不敢…… “阿菩,你能来最好了,我都快被他气死了。” “我说过,等我处理好事情,立马就陪你来,你怎么就走的那么快?” “我看你要处理那么多事情,哪还敢让你陪我来做这么些事情,姨婆婆只怕要捶死我。” “阿枢,我说过你的事情,不管大大小小,我都会管。” “你最好了,真的,不像许西那死家伙,都不理我” 许西?许西也是黛绝的人吗? “许西他一天到晚都要陪在潇涵身边,自然没有精力听你吩咐,不过你有我吗?阿枢,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可不是嘛,他到底也算半个主子,我哪有身份去命令他。” “唉,我说过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心疼。” 夏蔓儿听着那低沉略微沙哑的男声,便感觉有一把把剑刺向自己的心口,太帅了这个人,只可惜他已经有了杜云衡,不然下一秒她就会把这个人打晕抢走。 夏蔓儿是不敢在杜云衡那里寻找认同感的,看向姜楦玥,想让她一起跟自己欣赏美男,却见她一脸凝重,愣在那里。 “怎么啦?” “他们刚才是不是提到了许西?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许西吗?” “应该是吧!” “是吗?没想到他是黛绝的人,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 “单纯的什么?” “没什么。” “阿菩,来给你介绍一下,我找到了我一直跟你说的那个童年好友。”许虞枢连忙把那个黑衣男人拉到夏蔓儿。 夏蔓儿猝不及防便陷入那人浓浓黑色的眼睛里。 “蔓儿,我给你介绍这是许菩,是除了你,对我最好的人了。” 夏蔓儿现在心理负担很重,因为许虞枢一直在说你对我最好了! 你对我最好了大哥?我们今天才是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见面之一啊,我压根就没做什么呀?你不要再说这些让我愧疚的话了。 她内心纠结如麻,但是外表只是含着淡淡的笑,体贴的站在杜云衡的身边,微笑的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美男。 “你好,白姑娘,我叫赵菩,一直听你的故事,很荣幸见到你。” 白姑娘? “不对哦,阿普,她全名叫夏蔓儿,姓夏哦!” “夏蔓儿?”原先酷酷的表情一下撕裂下来,换上警惕。 杜云衡也是察觉不,一只手纯纯欲动。 “夏蔓儿?江湖传言,夏蔓儿乃是林瑟余的嫡传弟子。” 许虞枢不相信的看着他,“蔓儿,这是真的吗?” 夏蔓儿当场脑子里就在天人大战,说是还是不是呢?是的话她还真的很怕许虞枢掏出一把刀,捅死她,要说不是,好像骗不过这个看起来很从聪明的许菩。 “蔓儿啊,你太让我感动了,没想到你为了我竟然都打入敌人内部,做了那贼人的嫡传弟子,太委屈你了。” 在场的人无不是下巴都掉到地上,齐齐碎掉。 夏蔓儿只感觉喉咙有一股瘀血涌上来,但是这些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她真的想给许虞枢跪下来喊一句大佬在上,受小的一拜。 “阿枢啊,你是不是有一点点想多了?” “没有,我没有想多阿菩,你不知道我跟蔓儿之间那种交情。”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又来了,大哥,我跟你有什么交情啊? 我跟你没交情,不要乱说好吗?我是有马上就有丈夫的人了。 她眼神里满是无语,一不小心瞧见许菩,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她。 就像一头秃鹰盘旋在半空中,盯着下面悠闲的兔子,她就是那只倒霉催的兔子! “那个……”虽然实话实说,这个许菩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她真的不想恶心死自己。“我的确是林瑟余的嫡传弟子,而且当初拜他为师的时候也的确没有想那么多。” “那更辛苦你了,你一心只想帮我,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事,你放心江湖上有谁诋毁你?我第一个冲上去为你保驾护航。” 大哥,你能不能认真听别人说话呀?不要想那么多好吗? 叙述极重的抱着他她的脑海里只有他自己想想,想满了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的相信,这样的袒护。 在他强烈的要求下,以及旁边许菩若有若无的威胁下,他们最终去了许虞枢的山庄,当然了,杜云衡很不高兴,但是夏蔓儿一意孤行并没有拒绝他也只好跟上来。路上一直不跟她搭话,姜楦玥说好大的醋味呀! 夏蔓儿找了个机会偷偷跟他说,我并不是因为想跟他有什么瓜葛,我只是想听一听以前的故事,听一听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好。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假如说许虞枢对自己这么好,那么以前自己一定付出了很重的代价,夏蔓儿绝对不能吃亏呀,该要回来的就要要回来,不是吗? 杜云衡听到他这个想法,便有些闷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人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收到回报是吗?” “对啊,不然为什么要付出?” “那你会爱我吗?” 夏蔓儿戛然而止,有些呆萌的看着杜云衡,她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让你又这样的念头,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我们之间从来都不用说这两个字。” 她干笑了几下。 许虞枢的山庄很有意思,这应该不是村长说的那个山谷,是许虞枢自己的地方,在一大片森林的后面,视野很宽广,就是人迹罕见,非常的安静。这跟临山很像,在湮没山庄的时候,也是很少见到特意来访的人,夏蔓儿有的时候站在山头,站几天几夜都不会感觉到时光的流逝,这样的隔绝于世,既让人觉得安宁,又让人觉得可怕。 许菩对他们这一群人疑惑很重,也对,他们也没有非常仔细述说自己的来历,对陌生人有着天然的警惕性,这很好。 几人草草的吃过饭,期间许虞枢对夏蔓儿热情不减等到吃完饭,慢慢有人出去散食,桌子旁就只剩下许虞枢和夏蔓儿,有丫鬟进来把一桌东西收拾掉,两人进入旁边的耳室泡着茶,说着话。 许虞枢有太多想要跟他说的话,夏蔓儿也有太多想要听的话,两人一拍即合,其他人也理解他们,给他们空间,这下完了,看杜云衡走出去的时候,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知道他又在计较了。是不是任何跟爱人有关系的人?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另外一方都会计较,这真是一个让人百思不解的问题。 人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能专注很久,有的人却在一刻,转换他一直坚持的东西。 “来喝枣茶,这个可是特别消食的。” “谢谢你。不知道,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可能吃东西呢?不然那一定会很有趣的事情发生。”夏蔓儿微微眯眯笑着,她的前面的头发都是垂在前面的,在灯光下,略显的模糊,让许虞枢一直看不清她的一边脸。 “我听老嬷嬷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大约是出生的时候算起,到一两岁的时候,我是没什么记忆的,但是那老嬷嬷倒是记得很清楚一点点,讲给我,我仿佛又再一次过了一遍。” “是吗?一两岁的时候?”那跟远娇的话,到是连得上,也就是说她出生的时候,就一直生活在黛绝而后又被夏朗知带走,接着被远娇收养最后流落到师父和叔叔那里,那白爱那?她再哪儿里陪自己一直呆在黛绝吗? 若不是自己经历奇特,怕还理不清这曲折的人生。 “对呀,一两岁能做什么?我们只是同甘共苦罢了” “共苦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出生的时候不还是婴儿吗?怎么有人虐待我们?” “虐待倒算不上,也就是把我们往死里整罢了。”他轻声笑了一下,话语里尽是苦涩。 许虞枢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解释起来,“别说了,说起来也生气,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们俩人也长大了。”厦门按下他倒茶的手,“既然已经开口了,也让我知道齐全的吧!”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生?” “想是我父亲母亲郎才女貌,最后又不相和,生下来才会丢下我这个孩子。” “其实不是的我们两个之所以会出声,全是因为林潇涵,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母亲中了毒,伤了身子,剩生下的孩子林潇涵,身患奇症,怎样都不能解救,你母亲刚好也在,说她身上有一位奇物,但是需要先生下胎儿,以其为药引方能解救林潇涵的奇症。” 夏蔓儿的脑海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许虞枢,这样的天方夜谭,怎么会有人去做?她原以为夏朗知跟白爱闹翻了,才会丢下她,完全没有想白爱生她,为了试药那么夏朗知呢?他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会出生? 她的胃一阵蠕动,痛的入骨,纵然再怎么对他们没有感情,可是他们做的每一次伤害都会换成一把把刀,把她伤的遍体鳞伤。 许虞枢陷入回忆,侃侃而谈,“因为不知道效果如何?林潇涵又很宝贝咯!而且白爱说那其物很是凶猛,最好有试的东西,刚好我的母亲怀了孕,刚好我母亲也因为跟在许栀休身边,也有同样的问题,所以我们两个就会为了他试药。” 第五百五十二章 真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饶不开林潇涵,夏蔓儿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出生竟然是为了做药引。 她这样一个人不是因为怀着祝福而出生的,而是被当做工具,当作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这样的结果让她难以接受,她纵然告诉自己白爱做什么跟自己都没有关系,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但是一个人的出身都不是光明正大的,那么这个人是否还有勇气走下去?她跟许虞枢又比林潇涵差在哪里?是他们出生的时候不会笑还是不会哭,这样被人践踏! 为什么自己两个人为了救他她才有资格出生?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呀!有思考的,有喜爱东西的人呀!不是为了某一个目的而出生,他们生而自由,为了来到这个世上,受了很多苦,以后为了享受这个世界而更加的努力,但绝不是这辈子都围绕一个人的思想,她突然感受到了那些被控制没有自我的人的悲伤,是这样的难受,这样的绝望和茫然。 她的胃越来越疼了。 许虞枢愤愤不平,就像他以前生气的每一个夜晚,只是今日有另外一道力量倾听于他,给他力量。 “你很生气对吧?我们啊,同样是人,为什么出生的时候便是被人利用?利用完之后,随时就会被丢弃,虽然一样可以长大,确是是少了很多快乐,不是吗?” 夏蔓儿悠悠站了了起来,“没有合理性,我们的出身,都没有他来的珍贵,人与人,为什么要删分九等之分?”那有生命是出生便想着可以用了。 “你是没有人的尊严,却拥有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珍贵,我听麽麽说我倒罢了,但是你有着世界上最厉害的东西,她没有细说,我也不太明白。”最厉害的东西是什么?是祖师爷一开始拼了命帮他压制的胎毒吗? 那么杜云衡为什么一定要来到她的身边?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把当初那场最大的算计,在自己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引起他的渴望?所以说杜云衡他到底是因为想与自己走下去,还是为了要白爱的东西。 这怎么能想下去?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跟自己关系如此近的两个人,竟然是怀着这样的目的眼光看着自己?而自己选择结伴而行的人,也有可能也是这样想,他就是学医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本来在自己身上放的东西,一切的阴谋,一切的算计,他跟别的人有什么不同?杜云衡呀!你怎么能如此心狠?看着我狼狈,看着我傻乎乎的被人欺骗了,毕竟是如此的心狠。 “唉,以前小的时候我们被带到高山之上,风吹烈日晒,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当时不能说话了,我们便像一个囊,不停塞东西进去,因年幼一句抱怨都没有,哭喊了嗓子哭哑了,他们也不会有一丝心疼,放在那高山之上无人倾听,两个婴儿的声音又怎能传达到山下去?” 夏蔓儿一直站着,因为烛光摇曳,她有一半融入黑暗,人也如外面的黑夜一般,看不透! 她的爱人呀!是不是跟她的亲生母亲一样在算计自己那?杜云衡你要什么,我一定给你,千万不要花时间来慢慢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是要她的命呀! 她脑海里又想着许虞枢说那样的场景,那样的被人漠不关心,那样的生死不明,全都是因为,己的出身没有应有的尊严,应有的期盼。 “所以慢蔓儿,我们两个人就想像走在悬崖边的人,虽然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并不会说话,也不会交流,但痛苦的时候,不能喧之出口的时候,听到隔壁温暖的声音,也算相互扶持,不是吗?”他看着早就已经气得站起来的女人,昂着头望着她,像看信仰一般看他,好像全世界都在伤害他,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不会。 夏蔓儿则是睥睨着他,可怜着他,他已经不能在自己家人那里寻求爱,只能寻求,跟自己一样,遭受着不公平对待的朋友的安抚。在这十几年前出生的时候便是弃之如敝,遭遇不公,十几年生长的时候又是坎坷不顺,他愤怒,他没有能出气的地方,但是他听到老人说起,跟自己一样倒霉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的遭遇,下意识地认为夏蔓儿无论怎么样都会像从前一样陪在他的身边?站在他的身边。 许虞枢受欺负的时候,他会发誓报复回去,同样因为无无能为力,也想躲避,没人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就算是一心护着他的许菩,那个天之骄子,又怎么能够了解他的悲惨? 只有当初那个孩子,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疑惑好像就只能跟那个孩子讲,这样纠缠的感情,终究伴随着他。 夏曼鹅突然有点了解他的心情,就是因为痛苦才需要寄托,幼小的自己无非就是那个最合适,最理想的人选。 “我不能拯救你,你又何必把我当一个英雄,美化我的所有行为。”她走过去抚摸着他的脸颊,告诉他这些不堪入耳的事实,她不能拯救她,他那些痛苦,如果他不去改变,依然会在他的身边萦绕着。 “但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会嫉妒林潇涵,嫉妒我们两个为他而生,嫉妒他有这样的好福气,这样支配他人尊严的福气,可是我们也要像豺狼一样反扑回去,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像狗一样乖乖的听他们的指挥,我们是狼,嗜血如狂。” 她微微发红的眼睛,就好像一种快速冲击的豺狼一般,吓到了许虞枢。 “你跟我说,你跟我一起同甘共苦,可当我露出我的爪牙的时候,你却这样胆小怕事,我们终究不是一起的。”夏蔓儿生气地放下手,皱着眉头数落他一番。 做人要泰然处之,得高兴的事情依然如此,对悲惨的事情也要这样,现在夏蔓儿心里的火气,如果有形,足以照亮这个世界。 但是她表现得冷冷的,不会发狂,发狂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发狂的人没有资格报复。 第五百五十三章 “你要去哪里?你说的没错,我很胆小,期待着你,眷恋着你,可你想想我的处境嘛,我又能做什么?“ 夏蔓儿回过头看着他:“你不能报复那些凌辱你的人,你却可以离开,你连勇气都没有。” “我的一切都是黛绝给的,我能去那里?纵然我再讨厌他,可是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是要臣服于他的脚下,命运如此,否则我又怎样迷恋你?” “所以这才是你最搞笑的地方,一个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成为你的思想寄托。” “我见过你,在无数的梦中,无数的焦虑中,你曼妙的身姿,姣好的面容,如今你这人出现了,虽然跟我想的有些出入,但我依然愿意接受你是这样的美好,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许虞枢,我很反感我的出生是为了某个人,同样我今天也不会因为你而留下。”她提着衣服走出去,又转回来,把手指竖在自己的唇间,“我要离开了,你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情,若你还在神话我的话。” “你要去哪里?这世界哪个角落不是一样的痛苦?留在这样了,你在这儿虽然不自由,虽然受尽白眼,但是你能一世无忧。” “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没了自由的念头,没有向往外面世界的渴望,那么我会变成一座雕塑,陪你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永远活下去,可惜现在我的心依然有力地跳动着,它不能停下来,再见的许虞枢” 以前我能离离开黛绝,今天我依然能够离开,难住你的不是那些人,而是你的心,我们两个人虽然,同样出生的微不足道,但是今天我们愿意拿真心对待的东西却是天翻地覆。 夏蔓儿走出去,她的心依然哀嚎着,有暗暗的刺痛,随着心脏一下一下。 黑色的夜幕,垂落在天边,她看了一下周围,在不远处的灯火通明的停止里,姜楦玥说着什么,几个人正安安静静听着,杜云衡还在和秋浓坐在一起,他微微昂着头这么远只看的到他长长睫毛落下的阴影,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 蓦地离众人有点远的许菩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险些跟夏蔓儿撞在一起。 夏蔓儿慌忙地低下头,她蹲在那里在说着什么?杜云衡你高兴吗?有没有想起他她那?这个男人真的有他说的那样爱她吗?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算计她,才来到她的身边,这么久了,她下临山这么久了,总是这样被算计,真的受不了了。她又不是九尾狐,每一次算计都是九死一生,他没有那个勇气去质问杜云衡,他堂而皇之承认自己会高兴?不承认自己会放下芥蒂?他是谁呀?仙瑞的大徒弟,学医是他的命,为自己放弃?她想都没想过。 他很大几率知道白爱在她身上做的事情,而自己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逃离。 唯有分离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真的该谢谢百爱,把杜云衡送到他身边,却让她这样的忌惮他。 她想了了一番,走进了,那女土匪的,关押之处。 女土匪被绑着,人有点精神不佳,见她进来竟然还是鼓起眼珠子,瞪了他 她一眼。 夏蔓儿坐在她的身边,“痛吗?让我帮你解开吗?”眼里的怜惜让女土匪颤抖不停。 “不必你这么好心吧……” “我不是好心,是有事相求。” “有事想求你,能求我什么事?” “许虞枢要的东西能给我吗?” “我疯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给你?” “那就是有咯” “你管有没有?” “我真的非常需要,如果你肯给我,我就放了你可以吗? “我想要离开这里,我直接可以给许虞枢,没必要通过你。”” “我挺好奇的,你母亲要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夏蔓儿一下跳到这一步,穆影有点反应不过来,沉默已对。 “你给我吧。” “我说过了,我不会轻易给你的。” “那我给你换好吗?” “换?你要给我换什么?” “你不是喜欢杜云衡吗?我离开他,你不就有机会了?” 穆影很感兴趣的看着她:“你们两个感情不是很好吗?” 夏蔓儿心一下就碎了,原来巨痛不是一下来的,是慢慢的,把人撕碎,只要她会思考一天,那些伤痛就如影随形。 她想笑,但是最后都是皮笑肉不笑,特别吓人。 她终究还是介意,终究还是响不停。她不相信自己那么美好,人家宁愿放弃那么多东西,他在算计着自己,就像以前一样,为什么自己总是要轻而易举地原谅别人?才会落得如此轻信他人的地步,她想要告诉杜云衡,自己对他没有那么在乎。 “我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 穆影皱起眉头,不对呀,先前他们那样信誓旦旦,白头偕老的样子,这才过多久,那些誓言便这样的烟消云散,这样的将感情视为儿戏,是否太过于轻佻了。 “你愿不愿意换吧?” “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你不会再骗我吧?到时候把东西到手了,你又回来,那我岂不吃到哑巴亏?” “如果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你觉得我们会拿这个来作为筹码吗?” 纯粹的感情,容不得一丝的亵渎,更别说利用。 “可是那是我娘亲有给我的东西,我怎么可以……”过阴有点犹豫。 “你会得到更加珍贵的东西,想必在你娘亲的眼里,什么都比不过你的幸福,他很好很好。”只是你是否能追求到他?是否能让他真心实意的对待,那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诶,等一下,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不相信你的魅力吗?我觉得你能行,你要不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忽悠,接着忽悠。 “我天生丽质,自然是人喜欢的。” “若我离开了,你去追求她,你便是最有力的,怎么不会喜欢你呢?” 第五百五十四章 穆影被说动了,她望望夏蔓儿,“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就算我不给你,许虞枢也会找我讨的,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能不吃亏就不吃亏,我答应你把东西给你。” “好!” 夏蔓儿偷偷带她出来,把她给放了,索性现在山庄里看守还不太严。 而后她又悄悄地来到马廊夜色重重,马儿都在休息,她随便拍了一个,拉了出来,骑在上面。“姑娘,这是要去哪儿?”马奴看到她,立马走出来。 夏蔓儿甩甩头发,“我想出去走一走,你不必告诉任何人。”说完她就走了。 你要人家的奴才不告诉人家的主人,这是不可能的,夏蔓儿前脚刚走,那马奴便急急忙忙的去找许菩,把这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夏蔓儿想到了白爱,在那安静和平的傍晚,她跟白府的人说出去散散心,便一去不回了,虽然她恨白爱,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点上她们母子很像,离去从来都是追求平静的,轰轰烈烈的道别,惹得自己伤心,何必呢?不辞而别才是最伤人的。 杜云衡,如果说你要算计我,那么这就是我的答案,不可能,如果假如说你是真心爱我,但对不起,我是一个胆小鬼,我放不下这一次,再见了,你回去吧,回到仙瑞,回到陈瑞绵的身边,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再相遇了。 夏蔓儿在星空下疾驰着,身后传来马蹄声。 他心里一急,自己这一刚走便能追上来,想必是杜云衡呢她不想见他,不想摔着身子说着不听不听! 她甩了甩自己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身下的马儿,马儿嘶鸣一声,带着她像箭一般冲出去,夜色下跟着风一样,从这一处到达那一处,极速的奔跑着,月光吐灰落在她的身上,银色的光芒度在她的脸边,看上去那么的不近人情 马蹄声声越来越近,她忍不住纳闷了,什么时候杜云衡骑马的技术那么好了?募然地想起了萧穹那时的事情,自己放纵的时候,,追求刺激的时候,坠下马,是杜杜云衡,不过危险抱着她,从疾驰的马儿身上落下来,为了护他她全身都骨折了。 她的眼睛开始湿润了,对不起,杜云衡,她开始动摇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让我好好理一理,让我看看前面的路,让我心甘情愿回来! 她又忍不住想那时候那时候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来?他有没有算计自己?那时候他们分开多好,她永远记得他的恩情,他也没有机会,认出自己是白爱的女儿造化弄人,是否爱意和恨意就是这样的双生子,永远都难以,一边独大? “白姑娘!”那人冲的上来,拉她的缰绳?借着月色下面看到那一身的黑袍,泛着柔和的光芒。 是许菩! 她揪着马,看着他,慢慢放慢速度,一副你怎么来了? 转过头,便是那人玻璃般透亮的眸子。 “姑娘,有什么烦心事?不辞而别?” 夏蔓儿就琢磨不透,这男人在想什么?为什么是他?不是杜云衡? “我有事要办。” “什么事情,你的朋友可都在山庄里。” “自然是不能告诉我朋友的事情了,他们知道吗?” “还不知道,阿枢,我也还没告诉。” 那你是自己追出来的? 夏蔓儿送松了一口气,两匹马渐渐停了下来。 “那便好,多谢许公子为我保密。” 两人正在一片树林的小道理,夜色川透过斑斑驳驳的,像小姑娘害羞一般,让他们一片亮,一片暗。 “姑娘,我并不想为你保密,还替你好好跟阿枢说一下,你这一走,他会非常伤心的,他很重视你这个朋友。” “他不是重视我,他重视的是十几年前陪他同甘共土的那个婴儿,我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他需要的是一个信仰,一个理想的朋友,但这样对吗?他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朋友的,比如你,你总是如此让她依赖着记忆里那个婴儿,这样好吗?” “他吃了很多苦,如果他只是依赖婴儿就能放松的话,那么我愿意,姑娘执意要告别,便与他好好说一说,我们断断不会拦着姑娘要走,也不会去追究姑娘跟朋友之间的事情。” 夏蔓儿不高兴到:“我居然是不想与他们告别,所以才走,得你还让我回去,那岂不是扯得很?” “我说的是让姑娘跟阿枢好好告别,不这样,他会胡思乱想的。” “我不会回去的,我有急事要办,他也不必念叨着我,纵然他想念着我,也不必念着现在的我,变依然念着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吧!” 见夏蔓儿怎么说也说不动,男人表情变严肃起来。夏蔓儿很弱小,他很宽大,严肃起来不说话的样子,一番风雨欲来。 夏蔓儿有一点害怕,示弱到:“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真的有急事,回不去。” 许菩还是一脸肃然:“你不回去我就动手的样子。” 夏蔓儿想着自己也打不过他,咬了咬嘴唇。 “我送你一信物,你交给他,这样岂不说明我对他很看重?再说了,相处久了,他难免会认清我并不重视他的真相,那样他岂不更伤心?” 许菩冷若霜的神情逐渐软化,夏蔓儿知道自己说的话起效了。 她想了很久,拿出了师叔师父送给自己的那把刀,以前一直放在秋仪那里,后来还是杜云衡带回给自己。 杜云衡杜云衡!她这一辈子的记忆似乎都缠在他身上了。 这把刀自己也没有用过,虽然说她很鄙视许虞枢把一个婴儿当成一个寄托,但是说实在的,那样的交情终将是不同凡响的。 “这把匕首厉害非凡,是我现在的养父送于我的,与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教给他边说,我实在有事离开刻不容缓,但这把刀送给他,让他做个念想,危险的时候,让他有防备的东西。” 许菩思忖了一番,接了过去。 “白姑娘,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而是需要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第五百五十五章 夏蔓儿低头微微笑了一下,白姑娘白姑娘,人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叫夏蔓儿呀! 她也不想在这一点上跟这个人计较,看不出来这人脑袋这么不好使,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着许菩,很温和的说道:“不用了,我看你有挺多事情要忙的,你自己先去忙吧,我要急着赶路了。” “白姑娘,你的朋友可打算怎么办?” “他们明天就会发现我不见的。到时候他们若还想留在山庄,便请你们好好招待他,若是不想留在山中,你也不必告诉他们我的去处,他们有的是去处。”杜云衡和秋浓同样都是白选的人,到底是选来保护她的,还是来监视他?就像欧阳闲弦那,样悲惨的下场,只是一个药罐。白爱是否将他看成自己的孩子还是是一块试药的肉团?种种,果然都是后者多点。 “知道了,我也不勉强姑娘了” 许菩勒了勒缰绳,转身要走,夏蔓儿看着他的背影说到:“许公子,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寄托,如果我有许公子,这样的朋友,笑也会笑醒的,虽然许虞枢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上天终究怜悯他,有你他真的会过好很多。虽然我也需要说交情不深,但是我也希望你对一如既往对他好。” 许菩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闷闷地说了一句:“保重。” 她回应地笑笑,柔声说到:“保重!” 两人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在日光下,奔跑着,跳跃着,肆意挥洒着。 夏蔓儿来到一座山,里面藏着穆影说的那个银色盒子,她几番查找,便找到了。 盒子是特制的,长方形,银色,外面是镂空雕花,任凭她怎样打都打不开。 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的盒子,你是不要妄想打开的 把盒子收了起来,继续骑马走,骑了一会儿,她来了大道,看着前面一马平川,月亮在上面悬挂着,温柔而又孤单。 夏蔓儿突然想起他该去去哪里?要去哪里才不会这么伤心?她只要一回头,在天亮之前回到那个山庄,继续跟杜云衡在一起,把这场美梦做下去,那样死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吗?天下这么大,自己想要去哪里都不行吗?为何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妥协?天地茫茫,他该去哪里?去少林找良玉,还是回临山?跟师傅师叔他们说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询问他们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吗?该如何忘记? 纵然心里想着想要回去,但是她明白不可能的,她跟杜云衡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那强烈的念头,纵然再强烈,依然只是念头,她要做的是走往前面去,人一定要学会活下去,活下去,无论如何,做胆小鬼,做逃兵也罢,活下去。 她骑了一晚上的马,实在累得要死,看看周围都是旷野,也没有让她休息的地方。 便找了块石头,把马儿栓在一颗小树,躺在那里睡了了一会儿。 梦里面,精彩缤纷,有太多的事情,有太多的人在质问她。 她慌不择路的醒了过来,却瞧见有个人在偷她的马。 “嘿,小贼!敢偷你爷爷的马?你给我住手!” 那人长长的头发有点杂乱,黑的一身灰色的袍子遮了大半的身子,看不出男女,不过他一回头,夏蔓儿看出她是个女的,而且年纪还不小。 女的又怎么样?女的她照打!她冲了了过去,伸出拳头揍了过去,那人是不是不会武功?手忙脚乱的想要抓住她的手。 夏蔓儿正洋洋得意,不免疏忽,还是被她碰了一下,没想到被她碰到了那一下,那一块皮肤就好像无数针扎一般,疼得他跳了起来,哇哇叫。 “好痛呀,好痛啊!!” 那个女人皱着眉头,抿着嘴唇,比她还要严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挨欺负的是她! 夏蔓儿在那里自顾不暇,那女人趁机又牵着马走。 再痛都不能让她把马带走,竟然想着让自己徒步行走,那可是不可饶恕的。 她强忍着疼,又一腿扫过去,把那人带了倒。 那女人想起来,用手又去抓她,夏蔓儿哪还能吃亏? 再怎么说她也是练过武的?跟这个一窍不通的女人打起来还是明显占优势的。 夏蔓儿把那人扫到地上,随手捡起身旁的树枝,对着她一顿抽! 那女人被他打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却不说一句话,不会是一个哑巴吧!? 哑巴怎么了,哑巴就能够就能够偷别人的东西?哑巴就能让他徒步走回去? 夏蔓儿丝毫没有,同情她一分狠狠抽打了几下,才停下手来对他说道:“偷你爷爷的东西就找死,今天留你半条命,看你日后还敢不敢?” 那人不服输地狠狠的盯着他,岁数比夏蔓儿要大多了,这么盯着她,夏蔓儿还是觉得发虚的,毕竟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这么打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人,她可没有先前那么理直气壮。 “看什么看,我打的不是一个比我岁数大的人,打的不是一个哑巴,打的是一个不守规矩,一个偷窃的人,你要明白这一点好吗?不要这么盯着我!” 女人的手躲在她宽大的袖子里面,夏蔓儿想难道她要缩起来吗? 下一秒女人的手便扬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些药粉,夏蔓儿看着弥漫在空中的迷雾,哎呀妈呀,自己真是太没有戒心了,然后仿佛就看到杜云衡在那里不屑地扬着药粉,她突然想哭,为什么这么任性?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可是回不去了,然后就倒了下去。 在晕倒之前,她都听到了自己的脑袋撞到石头的声音,可响了。 夏蔓儿感觉有人有人在摇自己,她晃晃脑袋,打打那个摇自己的手,身边声音直接大起来,脑子开始恢复,想到自己被人迷倒了,别立马弹跳了起来 却不想跟一个人撞上了。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的过去,竟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也是捂着自己自己的额头,吃痛。 第五百五十六章 她环顾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面,简简单单,说要说缺什么东西,也不缺,要说应有尽有,也不算应有尽有。 “姑娘,你喝口水吧?。”有人递给她一碗水,是一个妇人,长相慈祥,举止也尤为闲静。 她看着白瓷碗里面透明的水,犹豫一下还是喝了。 “是你救了我?” “不算救,姑娘只是晕倒了,倒没有大碍,仅仅休息一下便好了,不过倒是你的姐姐情况很不好,身子虚弱的很,现在还没有醒呢” 我姐姐?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姐姐?夏蔓儿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女人,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她立刻来了兴致,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想要去报仇。“快带我去看看她。” 夫人委婉一笑,她的那个孩子蹦跳的说道:“让我来,让我来。” “行,就你快带我去看看她。” 还没等夫人说什么,孩子便拉着她走出去了,夏蔓儿跟着来到另外一个屋,果然见到那个女人躺在床上,愁眉苦脸的,一脸苦笑。 夏蔓儿用手点了点了她的脸,那女人似乎很累很累,一点也没有想醒过来的痕迹。 这么一看,真的很可怜,又是个哑巴。 “她怎么了?可有人给她看过?” “伯父说她身子很虚弱,好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又被打了一顿,贪睡是很正常的。”八九岁的孩子摇头晃脑地学着大人说话。 夏蔓儿点点头,再一次放眼人,看她细皮肉嫩的,想必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人,怎么会连饭都吃不上? 可不是嘛,露出来的手白白嫩嫩的,手上也没有老茧,一看就知道没有干过重活。 “姐姐,我们去吃午饭吧,妈妈今天煮了豆腐很好吃的。” 夏蔓儿听到了,午饭很高兴,便跟着去了。 一看桌子上的东西,青菜,菠菜,白菜,青椒,还有最后加了点红油的豆腐。 搞什么,她可受伤了,晕倒了呀,怎么能吃这些这么清淡的东西有没有搞错? 她正想抱怨的时候,旁边那个孩子说的:“娘,今天好丰盛呀,您都把猪油拿出来了,真好,姐姐,快吃吧,以前我们都吃水煮菜的。” 夏蔓儿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为什么?你们后面就是山呀?随便打什么野兔野猪,都能吃的呀?” “姑娘,你不知道今年收成不好,山上的那些早就打完了,能有饭吃就不错了。” 夏蔓儿没想到在灾情还在继续,而且不断扩大的局势马,上就入冬了,没有粮食,没有肉,那怎么活呀? “那你们怎么办呀?孩子在长身体没有肉,怎么可以啊?” 夫人帮她捡起了筷子,又给他重新拿了一双,“捱过去今年,明年开春再去选几个小猪仔,便好了,哪有人不吃一年肉,便不能活的了?” 我就不是一年不吃就不能活!我为什么下临山?就是因为师叔不让我痛痛快快吃肉,我才闹着下山的呀,怎么知道下了山还要惨 “这还算什么呢?我们还要准备贺礼那!”小孩扒了几口饭,有点抱怨的说道。 “什么礼物?” “我们的宗主要成亲了,每附地都要交贺礼下去的。”妇人微微一笑的解释了一番。 “俯地?”夏蔓儿看了一圈这屋子,想必这块地方大体都是这样的,看来也不怎么负富裕 “你们宗主是谁啊?” “是萧穹的林公子。” “娘,以前不是楚老爷吗?怎么变成林公子了?” 下夏蔓儿手里的筷子又掉到地上,这一掉让在座的三个人都微微愣在那里。 她忙笑着把它捡起来:“看看我这手,连筷子都抓不住,真是的。” 她走到隔壁的厨房,把水舀了舀,冲了一下,望着水,望着筷子,那透明的水照着有些恍惚的女子。 “姑娘,怎么了?”好久都没见她回来,夫人担心她便找了过来见她放空了站在那,心事重重 夏蔓儿立马笑了出来:“没什么,我看你们厨房干净的很,替你们着急。” 夫人忙把他她拉出来:“我们这平头百姓的就是这样子,三天两头的挨饿,哪像那些珍贵的人,敲锣打鼓成亲。” 虽是随时笑着说的,夏蔓儿还是从里面察觉到一股寒意,她没有帮林潇涵说话,因为妇人说的是事实。 “你们准备什么礼物了?萧穹是大门派。” “远处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香山,此处不同檀木与梨花树,有一股独特的芳香,已有百年,我丈夫正带着人过去把书砍了,稍微做一套家具送过去便是了。” “若是那套家具卖了,村里的人应该有钱去买一些好吃的吧?”夏蔓儿有点茫然的说道 “哼,我们宁愿饿着,也不会去砍树的的,只是现在,是我们表忠心的时候,不是容不容我们砍树的问题,是我们必须砍树的问题。” 两人回到桌子,小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跟你说了几次,让你慢点吃,怎么不听话?” 小孩嘟嘴说道:“我要去给爹爹送茶水,这样要吃快一点。” “他们会自己烧的,何必你去送?” “那里生活不容易,又要烧饭,又要烧水,不能泡茶了,我去送一点丁点也好受一点。” 夏蔓儿在那里听着他说话,像一个大人一样成熟,看不出来他才八九岁的样子。想着自己也无事可做,那哑巴女也没有醒,便对妇人说道:“我也无事可做,要不便陪他去,路上也有个伴,你也放心。” 夫人只想救个人,并不想这个人多参与自己家事情,参与多了就有麻烦,她礼貌地回绝道:“不必你去,那山路崎岖,就他一人去便是了,你还不快去带上你的茶壶,早去早回来。” 孩子走之前看了眼夏蔓儿,转了一个圈,依依不舍似的出去了。 夏蔓儿虽然觉得惋惜,但更多是有点吃惊,这才八岁呀!就让他一个人走山路,正想说什么,夫人便拉着他说的:“你那个姐姐伤的真的很严重,还是要多守着。” 第五百五十七章 夏蔓儿有点为难的,很是不情愿:“我与她不是姐妹,我只是路过该地在那儿休息,她偷我的马,起了争执,还把我迷倒了,没想到她自己也倒了。” 夫人微微惊讶:“那女人是个小偷。” “不知道她偷别的东西没有,反正他她偷了我的马,虽然未遂,但是仍然让我怀疑他的人品。不过她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 “对呀,我与她争执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先前村里的大夫来看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为什么没有吃东西呢?这可是个大问题。”夏蔓儿轻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妇人微微地低了一下头,轻轻地笑着:“我这有一些事情要做,实在是看不了她,要不姑娘你还是看着吧。” “没问题,我看着她!。”她对妇人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答应了妇人,夏蔓儿便进入房间守着那个女子。 她随意的在屋子里走动,实在是普通的很,打了个哈欠,并在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女子。 长的还算不错,清秀淡雅,是个文静的人吧。 “你是哪里人?可是受过什么苦?怎么不吃东西?我可是知道那种难受的,是什么让你日夜兼程,填报肚子都不知道。” 似乎听到了她深深的呼唤,女人动了动头,双手开始紧紧地攥在一起。 “哟,要醒呢”她弹弹自己的衣服,收拾一下,等着女人醒过来 谁料那女人留下了一滴眼泪。 未语泪先流,不知又有怎样悲惨的故事。 夏蔓儿一下愣在那里,这伤心的事情,人人都有,只是能不能解决罢了?比如她自己的每每想起都是肝肠寸断,更别说直面面对了,她可没有那个勇气。 女人侧过身子缩在一起,继续睡着。 这样缺乏安全的姿势,让夏蔓儿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一块开始柔软起来,她想自己可能对这个女人太苛刻了。 她走出去,望着湛蓝的天空,四下寂静,远处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生活的气息,这样的扑面而来。她以后也会这样吗?平淡的生活,以及平淡的爱人? 爱人?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得到林潇涵,这辈子又没有勇气去面对杜云衡,她的爱人,又会是什么样子?这两个人一起把她伤的遍体鳞伤,再也没有勇气去爱一个人,不是吗? “咚咚!”有人敲门。 妇人出去要办一件事情,提前给她打了招呼,这下来了客人,她开始犯愁了,如何应付?自己都没有那问过这对主人家的名号。 把门打开,是个小姑娘,干干净净的。 她先发制人:“主人家已经出去了,你说有什么事情不急的话过一会再来,急的话……”眼珠子转了一下,“那你就出去找找。” 那女子清秀的倒是挺出挑的,一直盯着自己看。 “主人家出去了嘛?那你是谁?” “我是他们的客人。” “是吗?” 那小女孩也没有跟夏蔓儿打一声招呼,便自己挤过夏蔓儿走了进来。 夏蔓儿有点不高兴的,这样闯进别人的家到也先给自己说一下,她跟主人家的关系亲近吧? “你是谁来找她们做什么?”夏蔓儿皱着眉头问道。 “我吗?”女孩子指了一下自己,“我来向这家人讨要一样东西如果不在倒也没有关系。”还笑了笑,很纯真。 “什么东西?要等到人家回来再说吧!” 女孩背着手走了走,“不在也没有关系哦,姐姐,你呀……不在更好。” 夏蔓儿摸不清这女孩跟这户人家什么关系?听她胡言乱语,一时更下不了主意,她只好跟着女孩转圈圈,那女孩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翻过一件又一件,最后停在一扇门前。 她每翻过一间屋子,夏蔓儿我都会在后面喊一句等主人家回来再说吧! 女孩一意孤行,压根都没有听过她的,她也不好动手,要是真误伤了人家的亲戚…… 她想要发火,又想着村子朴素想来不会有什么恶人,应该是关系挺亲近的,几番忍让。 如今小女孩停在了哑巴女人的屋前,想要进去,夏蔓儿立刻拦着她。“我姐姐在里面休息,你不要进去。” 女孩环顾一周,发现只有自己这一个屋子,没有进去过,她吊了吊眼睛,“什么时候她也有个妹妹呢?” 夏蔓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女子气质不凡,见识非浅,怎么会是这个村子的人呢?她是来找这个哑巴女人的。 立马又想到哑巴女人久久未进食,想来在逃什么事情?。 “你是他什么人?”夏蔓儿伸出的手,展开的手掌已经握成拳! 女孩感受到她的敌意,依然满面春风,“她什么人?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个帮她了断此生的人”下一秒小手一伸,风驰电掣一拳打在了夏蔓儿的胸膛上,夏蔓儿顿时感到一股力量击中自己,然后飞了出去 她一下倒在地上,胸膛传来剧烈的疼痛,这般厚实的内力,实在想不出会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的实力。 “你?” “哈哈,我早就劝过你,也不要多管闲事,建议因为要付出代价的。” 夏蔓儿立马爬起来擦擦唇边的鲜血,她感觉到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一根,眼看女子叫推门而入,他立马向前踏一步,出手攻击。 女子一下便挡住了她的攻击。夏蔓儿顿时感觉自己犹如以卵击石,那股防守的力量,便把自己重新反弹出去。 女孩甩了甩手,“哟,看不出来你还会武功?。” 女子纯纯一笑,宛如云过天晴,不过在夏蔓儿眼里都是在嘲讽她罢了。 她被震了出去,接连退了几步,才站在那儿,打肯定是打不过了。“能告诉我,她是什么人?你为什么非要杀她?” “跟你无关。”女孩收了一下笑容,冷冽的脸,找不到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单纯。 夏蔓儿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门推开,下一刻便有影子扑了出来。 女孩自然武功了,得躲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不过那人扑出来的时候,身上有一层紫淡紫色的云雾。 夏蔓儿刚见到云雾,便立刻捂着嘴,这还是在杜云衡身边训练出来的。 果不其然,女孩开始站不住脚,扒拉着门,摇摇晃晃。 扑出来的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才停下来,下面看看那哑巴女已经醒了过来。哑巴美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又斜斜的撇了夏蔓儿一眼。 “芍药,你这个卑鄙小人。” 被称作芍药的那哑巴女脸上波澜不惊,她虽然不会武功,却十分警惕的蹲在地下伺机而动。这样防备的意思就是要尽力无数磨难才能练出来的。 女孩几乎站不住,芍药观察几下,又拿出东西打算致命一击,她稍稍靠近,不料那女孩像小鹿一样,突然敏捷一跳,击中了她的小腹。 哑巴女本来身子就虚弱,这么一激更加是雪上加霜倒在地上,痛的翻滚。 厦门看着眼前巨变,顿时心纠起来,他就不该掺和这热闹。 “你诡计多端,我早就防着你了,还以为我会像那些白痴一样中了你的圈套,主人看中我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女孩洋洋得意,踩在哑巴女的身上。 “你这小贼主人那般信任,把天蚕变让你保管,你竟然敢偷着天蚕变跑出来。” 哑巴女痛的冷汗直出,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这些话 “还不快把天蚕变交出来,让我好好的送你上路”。 夏蔓儿确认自己是打不过这个女孩的,但是让他她看着这个哑巴女去死也不行。 于是她打算干其它的老本行,专业和稀泥。 “我说……”她还没有说女孩便转头看着她,微笑的直视着她,然后皓齿轻启,十分温柔缠绵的说了一个滚字。 夏蔓儿立马心有领会,答应的很痛快,转身就走,毕竟表面虽然对他她春风细雨一般,但是她分明看到一个要发怒的豹子,自己还是保护着自己的小命吧,她可不是九尾狐,这该死的虚伪的善良。 夏蔓儿自己真的不算什么善良的人,比如现在威胁她自己的生命时,让她为哑巴女拼死一搏,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她放下了那个执念,便非常痛快,心安理得的走到门口,打算躲得远远的,反正跟他没关系。 门刚推开,她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立马把门又关起来。 她这一惊一乍的引起了女孩的不满。 “魅晨在外面。”她有些傻傻的说了一句。 女孩脸色一变,骂了一句,下一刻,她又惊到:“你怎么知道魅晨的?” 夏蔓儿恍然大悟,“你们是山间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不认识?那你肯定不是核心人物了。” “放屁,说你到底是谁?”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夏蔓儿立马弹跳在一旁,其实门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他还非要敲。 她立马跑到女孩的身边,“我想问一下,你对夏朗知的女儿是什么样的看法?” 女孩一听投深思熟虑起来,“主人对这个女儿并不重视。” “假如你遇到她,会对她做什么吗?” “主人似乎有东西在她那,既然是能捉,那就捉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哈哈,其实我就是魅晨派来捉那位小姐的,但是呢我一直办事不利便逃跑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想来他肯定不会是为了我,但若见我在这里,一定!一定会捉我回去。” “切,办不好事情自然该受罚。”女孩眼里充满了对夏蔓儿的藐视。 “没错,我也认同这个观点,但是我能力有限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这位小姐,所有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到时候你想去捉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完美” “我要小姐的信息,做什么?”虽然她嘴里说的不要眼神里却充满了渴望。 “其实呢,我跟这个哑巴女,实在没有什么交情,无非是路上遇见了,把她搭救过来,要不这样,我帮你把她看好了,你出去把魅晨打跑,这样的话,我们两全其美,怎么样?” 女孩看了他一眼,一副没有理通的样子。 “我就待在屋子里等你回来,你就在门口,我逃也逃不掉的,我才不想出去碰到魅晨,你放心,我泡着热茶等你凯旋而归。” 妹子把脚放了下来。 “当真?” 哦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好骗?见她被自己说动了,忍不住在内心呐喊,表面却风平浪静。 “我这一路已经想通了,我能力有限,第一个主子又得罪了,只好在依靠更加厉害的人,我瞧小妹妹,你武艺高强,为人讲信用,又颇得……大佬赏识,让我为你端茶送水,尽绵薄一力,讨一个遮风避雨的小地方。” 女孩微微一笑,她自然是武功高强,也不需要夏蔓儿这样弱的软脚虾,但是要是魏晨的旧部下成为自己的奴婢,那倒是挺好玩的。 “看好她,我去去就回” 夏蔓儿开心的鼓了一下掌,“等你回来哦” 女孩气势汹汹开门走了出去。 夏蔓儿送了一口气,看了看地上捂着心口,仍然在刺痛的人。 “唉,你别怪我,我呢也不容易。” 她一说话,女人终于分了那么一点点注意力给他,但是最后又瘫倒了地上。 “你这么怕疼,还敢惹她,那个暴力女那么大的力气,你敢惹她,活该。” 夏蔓儿把她扶了起来,扶到里面的屋子去。 一下子倒床上。 哑巴女一到场上便如一座山一样沉默,连气息也无,很难想到她身受重伤,身上剧痛难耐。 “啊!”外面响起一阵尖叫声,夏蔓儿一听是那个救他们的妇人的声音,忘了这一茬。 声音很快落了下去,夏蔓儿立马跑到门口,通过门缝看到女孩跟魅晨撕打在一起,妇人如木头人一般站在一旁。 魅晨轻轻从她面前一扫,她便晕了过去,夏蔓儿送了一口气,她真的怕这些人一下把那妇人的脖子扭了。 未曾一分神便有破绽留给了女孩,女孩飞起给他了一脚,魅晨如秋风落叶般轻飘飘地飘了出去,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呐,夏蔓儿都不忍直视满了,捂捂自己的肚子,感同身受都疼,她练武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重伤,更别说这一脚了,想来的疼啊! 魏晨也被打得不轻,他本来也不是动物的好角色,如此一击,想来要他半条命。他们都在门口偷看远新一飘妹曾边看见了他,你还洋洋得意的甩了甩腿,一负警告她的样子,“折我造住了,你想要做什么事情由不得你?” “愚蠢的家伙,如此顽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魅晨满脸不屑盯着女孩,女孩没有反应过来,但知道他在骂自己,猛地一击过去。 谁料魅晨魁然不地站在哪儿,袖子藏在一起,等着女孩走过来。 夏蔓儿想女孩思想单纯,这一下怕是有诈,不想下一秒突发情况,一把斧子甩了过来,飞过两人的额头哐一下砸在门上,夏蔓离那个飞来的斧子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门哐啷一下掉了下去,夏蔓儿整个人全露了出来 女孩跟魅晨警惕起来,两人突然靠在一起,朝那个方向望过去,那是一个男人,长的斯斯文文的,但是却有意想不到的力气。 看那个满脸戾气突然出现的男人,夏蔓儿一时僵硬在那里,他是谁? 还没等谁说一句话,那男人身上又有另外把斧子在他手上转了转宽,像一把剑一样,着实让在场的人都出了一把冷汗。 你很难想到一个人能把一把斧子耍得这样的好看。 魅晨跟女孩面对突然出现的人实力不凡的身手应接不暇。 在魅晨的眼里。面对一个强硬的人,要学会如何躲避,巧妙得化解。 而在女孩的眼里只有我打得过和打不过的区别,她见自己打不过男人便只有死磕,这样倒给了谜城喘息的机会。 魅晨得此机会,问道:”阁下是谁?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在我门前伤我夫人还敢说误会?” 夏蔓儿真的想女人快快醒来,好给她证明自己单纯无暇的身份,可惜了妇人一直躺在那里昏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毫不留情的将两人劈开,然后在一一想要钉死在墙上,多么残暴的人啊,夏蔓儿才旁观一会,冷汗打湿了她的后背。 女孩终于体力不支,被伤到了胳膊,看起来顿顿的斧子劈在肉上,想来是那样惊天动地的疼痛,这一场战争终于教会了女孩如何去逃避。 强忍疼痛女孩飞起来踩在了墙上,越过去放入另外一个院子,独留下魅晨一人面对看此情景眨了一下眼睛的男主任人。 夏蔓儿见大事不好,她立马缩了,进到院子里扒着墙想要学着女孩翻到另外一去。 魏晨的凄叫,以及斧头砍在在骨头上的声音,让她爬到半途又滑了下来。 待她听到脚步声音,回过头视男主人已经,在她身后。 看着那把血淋淋的斧子,夏蔓儿喘不过气来,她直求饶:“大哥,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路人,被卷进来而已,不信尊夫人洗了,你可以问她,什么都不管我的事,我很无辜的。”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急急说道:“不信你问你的孩子,我真的并不是来捣乱的,我也是被自己人所伤,真的,你问你的孩子。”夏蔓儿面对这一尊活阎王,像寻找最后一线希望你,往后看去,她并没有看到一个小孩,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男人突然把斧子放在手上,他用手划着锋刃,有些诡笑的看着夏蔓儿。 吱呀一声门开,在这大白天里却如百鬼夜行一般,徒增夏蔓儿的绝望。 门之后站着哑巴女,她看着男人丝毫没有该有的紧张 “你来了!” 原来他她不是哑巴!夏蔓儿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局面,到底怎么回事? “你把男主人杀了吗?” “我觉得他斧子不错,就来玩玩” 下面我突然有些愤怒,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但是这个男人杀了救他的那个妇人的丈夫,想来这一家子,穷困潦倒,依靠着她丈夫才勉强活下去,而那妇人还昏睡在那里,浑然不知,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消息啊! “你怎么能这么做?”她有些颤抖的质问道,这些平头百姓是多么脆弱的存在,他们努力的够活着,却不想这些人却分明没有一丝同情,这样的破碎一个家庭,他杀的不是一个人! 她的出声,引得两个人齐齐看向她。 “这个女孩是谁?看着不像是山间的人!” “不知道,半路遇到的,平白无故的卷进来,真是让你费心了”后半句是对夏蔓儿说的,芍药毫无感情的这么一开一合,夏蔓儿却想痛哭。 这些人这样的残忍,就高人一等吗?若不是出来闯荡有是那么多朋友,自己跟这些平平淡淡生活的人又有什么不同,而这些身负异能的人,却没有一点点同情他人的心,这才是最可怕的,对于他们这种人,这种渺小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你瞧她哭的多伤心啊,她一定是山间人。” 看着夏蔓儿的眼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勺药抿着嘴站在那,“也许他不是在为那个人伤心,她是在为无辜的人伤心。” 拿着斧子的男人笑了笑,对着下面说的:“小姑娘,你觉得我很残忍是吗?” 夏蔓儿没有回答他,而是死盯着他。 “你怕死吗?”男子戏谑的问道 见她一直不回答男子对他举起了斧头,眼看要劈向夏蔓儿,她还是害怕的护着自己的头。 “看来你还是会害怕的,你还年轻,路还很长,我也想饶过你,但是我凭什么饶过你?对吗?” 夏蔓儿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缩在角落里,她心里无比的害怕,甚至狂叫着无声的求饶,只是发不出声音罢了。 “这样吧,你帮我办一件举手之劳,我就还你一个人情饶了你怎么样?” 夏蔓儿不知所以,男人指指外面,“俗话说得好,斩草除根,男人和孩子我都杀了,只剩下一个女人。那女人也麻烦,虽然现在看着弱不禁风。” 第五百六十章 “但是你知道的,疯婆子,最难对付了,你去帮我杀了她,我便饶过你,怎么样?” 当夏蔓儿听到那个男人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是个疯子,第二怀疑就是她到底做不做?她打不过似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悬念。 “小姑娘,长辈跟你说话要回答,知道吗?要有礼貌,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埋付,不要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解决了,赶紧走。”芍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夏蔓儿分不清,她想帮自己,还是想害自己。 “我说你用得着这么胆小吗?” “这是胆小的问题吗?你我都知道我们不过是棋子罢了,山间再有人追上来,你以为有那么好对付呢?魅晨身边有那么多护卫,如今却不见一个,本身就是不正常。” “哎呀呀,你那个旧主子一天到晚,洞府变天闹着玩,指不定他被哪个看他不爽的人宰了呢?我们两个反倒走慢一点。” 夏蔓儿大气不敢出一口,听他们这么说着,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芍药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男人踢了夏蔓儿一脚,“我跟你说的话,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多杀一个人,多挥一下手罢了,不麻烦。” 见他又握紧了斧子,夏蔓儿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她整张脸,因为悲愤而显得红肿,当她点头的时候,男人大笑了一下,“唉,芍药看到没?这就是伪君子的面目,就是这个样子。” 芍药淡淡的看了夏蔓儿而已,她并不是在鄙视夏蔓儿,或是别的意思,因为她们都知道在生的面前,无论多么残忍,人都会做下去。 直到忍受不住的那一天,崩溃,然后死去。 “拿斧子给你,快去,速战速决。” 夏蔓儿接过那把沉甸甸有点烫手的斧子,她看了一眼男人,有点犹豫,男人的目光里立刻发射出火光,仿佛夏蔓儿一个摇头,他就能一拳打上来,击碎女子的脑袋。 夏蔓儿不敢忤逆男人,也是几乎是抱着斧头走了出去,在走的这段时间,她尽量让自己的手习惯斧头的重量她。 脑海里一片空白,手手起刀落,劈开一个人的脑袋,其实很简单,她只要告诉自己,不要有罪恶感,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没有想要害人的念头,这样就够了,她是被胁迫的,无论怎么样?有一个人活下去就是好的。 脑子里有一片空白变成糊团一片,没有看路,一下子被门框绊倒在地。 斧头扔出去好远,她的脸一下砸在地上,深深的疼,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总是能遇到一些变态。 看着外面魅晨躺在地上,鲜血直流,旁边妇人依着墙躺在那儿,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没有什么血色。 她好想躺在地上,就这样永远都不起来,男人在后面催促他,“小姑娘,不要跟我耍花招,你跑一柱香,我一会就追上你了,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就怪不得我不讲什么约定呢?” 夏蔓儿努力爬起来,她的脸伤上加伤,几乎看不出那清秀的面孔,他这么一折腾,那么大的伤疤显露出来,也就显得她狼狈而诡异 她是一个怪得的不得了的怪物! 既然如此,那就怪我吧,她捡起斧头有些坚定的走向妇人,命定如此,由不得他人,来世你再来找我算账吧! 她举起了斧头,日光好像替那斧头重新开刃一般,看上去是那样的锋利,吹发可断。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只要手一放,斧头就能重重的落下来,要了那夫人的命。 做一个恶人是这样的,把自己的五官都封闭起来,把自己的感受全都忘记,那样你就能做一个很好的恶人。 夏蔓儿其实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她不想惹事生非,不想让为了麻烦奔走,死亡是最大的麻烦,一个人想要活下去,其实并没有错,只有活下去,才知道自己错没错。 所以她神情淡然,却有点坚定的放了手,斧头掉下去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是那样的漫长,却也是那样地极速,容不得她一丝后悔。 听到斧头砸在人骨头身上,那些听起来就撕裂的疼痛,以及身后那恶魔般的男人重重地骂了一句。 她不明白那一句骂声为何而来,缓慢地低下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魅晨,以及被他推倒在一旁的妇人,她明白过来了。 魏晨还没有断气,但是现在被自己砸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地上躺着的男人看着夏蔓儿,就像看着一朵娇柔的花。 夏蔓儿紧紧的看着他,满脸的迷茫,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她看着他那些瞬间,血液缓缓地流淌下来,铺满魅晨的脸蛋,浸湿了年轻却逐渐老的脸。 魏晨对她轻轻笑着说了一句:“小姐,使不得。” 使不得什么?舍不得他身上沾满鲜血,舍不得她被人戏耍按着头当狗一般吗? 为什么?你又何必如此?来拯救如此卑微渺小的我,本该堕落下去,沾上人命就算上自己恩人的命,我这样是那样难以启齿吗? 他的声音很大,男人自然是听到了,他本来气急败坏的,走过来听到魅晨的那一句话,有些惊讶地望着夏蔓儿。 “你是谁?”变态男人的声音有一些惊喜,夏蔓儿却变得很迟钝,她只看着死去的魅晨,看着他在阳光下失去温度的身体,流着眼泪。 她的眼泪多么不值钱啊!就像流水一般,那么多伤心藏在里面,得不到疏解,这世间怎么这么难?这要好好做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芍药,你快出来” 芍药走了出来,出来见眼前一情景颇为吃惊。 “刚才这个人叫她小姐?夏朗知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芍药微微惊讶,“是有一个,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那是她吗?”埋付不死再一次问道。 芍药走了过来,围着已经呆呆说不出话的夏蔓儿转了一圈。 “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不知道,不过他的女儿我倒有办法认出来?” “怎么一个认法?” “传言她身上有一能吞天下毒物的密宝,我身上的天蚕变,但是万蛊之王若是得被它咬一口,人活着,自然她便是那个如假包换的千金小姐。” 夏蔓儿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参入人声,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魅晨救她,多么不值得!她从来没有想过,魅晨会救她,为什么? “那赶紧把你的那个天蚕变拿出来,给他试一试。”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很是兴奋。。 芍药看了一眼夏蔓儿,她不羡慕这个小姑娘的年轻,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任他们拿捏?这事实无常的变化,任凭她这个心如止水的人也感叹无比。 “你要拿夏朗知的女儿做什么?” “大姐,夏蔓儿的女儿呀,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儿,甚至还派人杀了他,虽然半路被蓝姬给截下来了。” “他夏朗知想杀一个人,蓝姬能够阻止吗?到底是他心口不一?你怎么就不明白?”男子颇有心得的解释到。 “我跟在他身边将近二十年,难道连他的心思都不明白吗?” 她看了看夏蔓儿,又淡淡地说道:“若他真心想为这个女儿好,也不会去苗族,练什么天蚕变,还不是怕他这个女儿反过来咬她,才拿天蚕变去对付吞坤。” 夏蔓儿这句是听到的,原来夏朗知是会恐惧,恐惧什么?恐惧她会反过来对付他吗?。 “你先试一试,不过是个女人,死了就死了,若是真的,那我们也会有吞坤的消息,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这个意外的惊喜,想是老天给我们的礼物,你若不珍惜,不是看不起老天?” 芍药觉得说的有道理,便从怀里拿出一个血红色的玻璃鼎,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里面有波光流溢,似乎里面盛满了液体。 夏蔓儿对生的渴望,终于叫她把注意力放在了算计自己的两人身上,看着那个鼎还没有做出反应,便一下被男人捉住死死的靠在墙上。 “这东西一唤醒它,就要见血。”芍药自言自语,但若仔细听,便会听出她在鼎中之物的厌恶。 “好东西都是这个样子的,见血多稀奇似的!快点来吧!” 男人把夏蔓儿的那条胳膊伸了出来,女人小心翼翼的想要开一道缝。 就在芍药全神贯注的时候,无数白布落下来。 漫天的白条松松垮垮地落下来 “不好,是蓝姬来了。”芍药把鼎重新合起来。 “快走,东西给你,你不要管我。”芍药把那个鼎给了男人,男人意咬咬牙接了过来,踩着墙壁就走。 却不想又有一重重白布卷了过来,打在他的身上,他是武艺高强,却攻克不了这柔软无比的困境。 墙上顿时出现了许多女子,夏蔓儿一看这不是先前在林潇涵那里救出自己的那些人吗?她们也跟夏朗知有关? 芍药捉着夏蔓儿,谁要给她喂什么东西,夏蔓儿反应迅速,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逃出生天。 那许多女子见此缝隙,便以布作剑,分开两人,另外一边男子被那无穷无尽的白布捆了捆成了大粽子,正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再有几个女子上前一席翻滚,便将芍药锁住,夏蔓儿一人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变故。 她看着那些认真对付敌人的小姐姐,心想这些人曾经救过他,威胁也不是那么大。不知为何,这个村子其实挨得挺近的,但是闹了这么一阵子,竟然都没有见人过来。而且先前妇人救她的时候。她醒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现在细细想来,真的不对劲。 突然之间所有的女子都跳了下来,排成队。 夏蔓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队伍渐渐分开,一袭蓝色就这样像流水一般理所当然的闯了进来。 让人觉得舒服,又让人觉得如梦如幻。 她走进夏蔓儿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人,欺雪的肌肤,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好似一捧湖水,秀挺的鼻子,殷红着的唇轻抿着,整个人如微风中的柳枝,虽是轻轻走的,却妩媚动人。 此人才可以与姜楦玥一比高下,夺这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 那女子一身蓝色的裹衣,勾勒出的身子曼妙无比,柔软无比。 女子含着浅浅的笑,和蔼无比,见到夏蔓儿笑意更深。众多白衣女子微微后腿期间还尽可能的把芍药和男子小声地拉下去。 蓝色女子原本风平浪静的神情,随着离夏蔓儿越来越近,突然开始有了起伏。 夏蔓儿心里有点害怕,这表情不对劲啊! “蔓儿”这销魂的声音,若她是个男子,想现在就扑倒在地,但是叫的是自己,可就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如同黄莺一般动听的声音。 她尽可能调整自己的身姿,按下那些鸡皮疙瘩,有些诧异的看着走上来的女子。 待人走进,夏蔓儿发现这个女子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即使是手如白雪一般,但终究有些老态。 “蔓儿!”女子又动情地叫了一声,上前就扶住夏蔓儿的手,好像两人离别许久,再次重逢。 “你是?”她谁呀?压根不知道呀! “骂蔓儿!你叫我蓝姨便是。” 蓝姬?刚才芍药说过这个蓝姬曾经从夏朗知身上就救下自己。 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救自己?不过到底是救过自己的人,她还是心里有几份好感的。 于是她很客气的叫了一声:“南姨。” “蔓儿太乖了,走,随来?” 夏蔓儿在她身边,恍若站在满山的花丛里,总有一股芬芳,但是你要说这芬芳是哪种特异的花香,也说不出来,让人很舒服,让人如痴如醉。 蓝姨唤她走了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话,夏蔓儿稍稍往后看,那几个女子像驮土豆一样,驮着芍药和男人。都有几个女子在处理魅晨的尸体,看着她们动作轻柔,也没有冒犯的意思,她才放下心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 “蔓儿你在山间的时候,我本该就来见你的,可惜我有许多事情,让我们没有机会相见,如今倒是成全了我!” 夏蔓儿干笑了一声:“有缘千里来相会。” “可不是吗?我们两个人注定是有缘分的。”夏蔓儿一抬头,便见女子高深莫测的笑意。 夏蔓儿附和的笑一笑,她终究没有忍住问道:“一不知道您跟我亲是……” 蓝姬春风和气的答道:“我与你父亲乃是故交。” 夏蔓儿还以为这个女人跟白爱有点关系,不然救她干嘛?等一下,好像白爱对自己也不是很好,谁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试药?她就不该问她跟自己那两个活宝父母哪个有关系?纯属给自己添堵。 而且故交这个词用的好,是多年的朋友,还是? 她要是一个男人这么大,一个美人放在身边,哪有不追求的道理,那就不是男人! 又想起了林潇涵,选择了杨澜烬,没有选择姜楦玥,唉,这世间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判断。 “蔓儿,我们有的是了解的机会,日后漫长,我可以教你学东西,而且放宽了心,也不用怕你父亲,有姨在,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看女人气定神闲的说了这些话,夏蔓儿看出来了,这女人在向她老子面前有几分薄面的,还能保下她不错不错,那自己肯定是要抱大腿的。 她立马谄媚地笑着:“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你这么漂亮的姨来教我,我真是三生有幸。” “早些年便应该找你的,但是我找了许久也并没有找到你,老天有眼,还是把你还给了朗知。” 哎呀妈呀,这正常的语气用在夏朗知身上,可真把夏蔓儿给恶心够了,那个变态还能有这么正常的朋友,真是天理不容啊!! 他笑而不答,微微往后看,那许多白衣女子跟在身后,浩浩荡荡更加,后面是那毫无一点声响的村子,就像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 “这个村子里怎么都没有人呢?” “哦,是你父亲,叫他们去砍那棵树了,没有想到有一些人竟然还撞上来,真是可笑!” “树?什么树?” “这有棵香树,树下有一条两人长的蜈蚣,已经活了1许久,它呢?不知为何能让那棵树变得奇香无比,引诱人靠近便食之,如此裹腹,身负剧毒,你父亲正在派人捉拿他。” 好正义呀! “好狡猾的蜈蚣!”蔓儿皱着眉头,不是这个村子要给林潇涵送贺礼吗?为什么又跟夏朗知扯上关系。 蓝姬拍拍她的手,“等一会见到你的父亲,你不必为难,正常便是,若有什么躲在我的身后,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夏蔓儿有些不情愿,“我非要去见他吗?就不能一直跟在姨的身边” “他是你的父亲,你们迟早是要见面的。” “在山间的时候,他宁愿去见一个老头,从来都没有来见我一面,我是知道的,如今你要把我带到他的身边,我觉得这不太好。”她难得忤逆蓝姬的意思。 “蔓儿,你父亲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或许别人总是说他残暴成性,嗜血如狂,但是姨一直相信他好好的对待身边的人,希望你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的知道有孩子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情,不至于排斥。” 还给时间?快二十年了!要是一直不知道,那岂不是又要派人来宰自己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又没有吃他的?没有用他的,为什么他要这么排斥自己,对自己不管不问,本来就已经丧尽天良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山里面走,蓝姬虽然看上去柔软的像一块豆腐似的,但是脚力什么的比夏蔓儿厉害多了,夏蔓儿猜这个蓝姬有她羡慕的的武功。 她们走了一会儿,便听到有哭天喊地的声音传来,更有乌泱泱的人跑了过来,撞到她们。 身后的那些白衣女子,眼疾手快,连忙飞起来,把那人踢开,以免这些人撞到夏蔓儿和蓝姬。 夏蔓儿见此场面,对前面被重重灌木遮住的情景有点好奇。 “怎么会这样?”蓝姬微微收紧自己的手掌,夏蔓儿微微吃痛,但不敢做声。 蓝姬对身后的女子说的:“广儿和律儿跟我来,其他人看好夏姑娘。” “是!”那些女子齐齐答到,再一眨眼,蓝姬便带着那点名的两女子踩着灌木而走,夏蔓儿见她脚步虚幻而又稳实,如此轻功当真武林少有。 夏蔓儿老师不会错过这个看戏的好机会的,连忙扒开灌木闯了进去,后面的丫鬟担忧地叫着姑娘,姑娘使不得。 她一扒开灌木,眼前变开阔许多,忽然看到那一颗像铺满橙色轻纱的树下,许多人打成一团,夏曼儿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扭着身子,站起来有三人高的蜈蚣。 不是只有两人高吗?又长了? 许多人正在着魔扭着身子,夏蔓儿仔细一看那些人身上,原来那些人身上有许多蜈蚣,夏蔓儿强忍着才没有吐。 她苦着脸的时候看到这一群杂乱的,旁边有一群人好像事不关己一般站在那里,而其中一个藏青色的身姿看起来内敛,却又分外突出。夏蔓儿最多看到衣服看不到人脸,那人身边占了太多人了,挡了他大多的脸,但是她知道那就是夏朗知,因为蓝姬狂奔过去。 蓝姬一到,夏朗知身边的人皮,分开把夏朗知身边的地方全都让出来。 夏蔓儿的手不禁抓住灌木,之前已经有预感,但是现在亲眼可见蓝姬跟夏朗子的关系非凡,刺痛她的眼睛,她真的猜不透白爱和夏朗知有没有真心相爱?若是没有感情,又为何要生下她? 夏朗知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把身边的地方让给这么一个女人,即使已经过去十几年,即使这个女人,国色天香,柔情似水。 他们两个人默契十足的画面仍刻在夏蔓儿眼里,她心里痛彻心扉,她的父母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在?夏朗知有没有花一点时间去祭奠白爱?是否转眼就投入到蓝姬的怀里? 第五百六十三章 蜈蚣突然狂叫着,那尖锐的声音,让夏蔓儿心里的恐惧像无数虫子一样爬出来。 蜈蚣长了百年,有一些年灵性,有些厌烦地看着跟它纠缠的人,见外面一圈有一些人看戏一般作壁上观,恼羞成怒,直接拱起身子跳了出去,来到夏朗知附近。 夏朗知身边的人立马拿出武器,蓝姬立马拉着夏朗知往夏蔓儿这边跑。 她才看清楚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清俊的容颜有一股邪魅之感,遮不住的岁月的痕迹,疲惫爬满这个男人的躯体。 但是看他紧紧的扣着衣服,包裹着它有些高大的身子,可见他十分自律。 蓝姬带着人跑过来,两人好像说书人口中的乱世佳人一般登对就是岁数有点大。 夏蔓儿像木头人杵在那儿,看着两人逼紧,也不相迎,也不后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发誓绝没有带着嘲讽。 蓝姬总是带着笑,岁月从来不败美人,即使她笑得时候苍老难掩盖,但是依旧风采非凡。 她把夏朗知拉过来,心里觉得好玩,又见蔓儿正在望着他们,便用力拍了拍夏朗知。 夏朗知抬了一下眼,便很严肃的站在那儿。 夏蔓儿发誓虽然她的父亲情况掌控得很好,但是还是察觉到了厌烦。 这下夏蔓儿心里不痛快,给谁摆谱?我是自己愿意来的吗? “朗知!”南极有点委屈的,看着他,想让他妥协。 没想到夏朗知把她往后推了推,说了句往后站。 就这样夏蔓儿成了三人中站的最前,很突兀的存在,得得得,就让蜈蚣跳过来咬死她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小白菜吧。 蓝姬说不动夏朗知。 夏蔓儿想上了年纪就是这样,残忍而固执。她还在遥想就被蓝姬拉到最后。 夏朗知当他不存在似的,有些不痛快的看着前面。 夏蔓儿忍不住想,看吧看吧,月你越不痛快,就越老得快。 “朗知,你也不必担心,他们五兄弟的武功向来都是挺好的。” “费了这么大的力,还没有作捉。”这句话明显传递出有人要因为能力不佳而倒霉了。 夏蔓儿站在那里,翻着白眼,嘟囔:你行你怎么不上啊! 蓝姬中的五兄弟,便是一开始站在夏朗致身边的五人,他们手里武器不一,有用剑的,有用戟的,有用棍的,在原先一些人的掩护下,这五人十八般武艺通通使出来,终于将蜈蚣扣在了树上,用刀箭刺死。 绿悠悠的液体从蜈蚣体内流出来,顺着树往上看,便是另外一副情景,朝霞一般的美,几十年的蜈蚣就此送命了。这样明显对比的场景在眼下有些阴暗的地方,真是诡异无比啊! 那些村民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人随着夏朗知原先的普通护卫站在一起哭哭啼啼的。 他们一定不是自愿来的,夏蔓儿首先是这个念头。 五兄弟用剑划来划去,取了什么出来包了起来。 蓝姬松了一口气,笑颜逐开:“这下就好办了。” “魅晨把天蚕变拿回来了吗?”夏朗知突然微微转过头,对南蓝姬说着,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 “东西拿回来了,不过魅晨他……” 夏朗知面无表情的转了回去,看了一眼狼狈的现场,点点头。 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表情的,夏蔓儿早就应该猜到了,纵然那个人忠心耿耿,纵然那个人是为了保护主子的女儿死去,依然得不到主子半分伤情。 忙完事情,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两辆大马车。 其实在夏蔓儿看来两辆车都很大,但还是有区别的,其中一辆明显要势弱一点。 蓝姬招呼他上那一辆小的,她拍拍下夏蔓儿的手,示意夏蔓儿稍安勿躁。 夏蔓儿想她没必要那么担心自己,夏朗知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毕竟一开始是要她命的。 夏蔓儿起身上马车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蓝姬,后者站在不远处仍然对她温柔地笑着。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马车里,就她一个人坐,很宽敞,也很舒适,既然是她一个人坐,那她就不客气了,她翻来覆去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和舒适。 她拿捏着窗帘,看着那上面绣着的那些复杂繁美的花纹,心里不仅感叹夏朗知有钱。 赫然一张脸在窗帘后面,她吓得往后翻了一下 那人连忙揭开前面的小门钻进来看着她。 “小姐,你没事吧??” 夏蔓儿直起身子,看到男人,见他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但是穿着深褐色的卦衣,带着一个小皮帽,显得他整个人分外的白。 “你是?” “小的安奴,是来伺候小姐的” 怎么会让一个男的来伺候她?不应该是女的吗?蓝姬身边那么多女子,随随便便选一个人来都比这个好啊! 似乎看出她的不解,男人微微欠着他的身子说道:“小姐,不记得我了?” “我们之前见过?” “在山间的时候就是我照顾小姐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紧张。 在山间那惨绝人寰的时候,她竟然还有人照顾? “是蓝主子派我来照顾小姐的,蓝主子说我与你还是有缘分,还让我来。”他低眉顺眼的说着那个小皮帽在夏蔓儿眼里晃呀晃。 “小姐,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阿奴是个奴才,只有奴才之身,并无男女之别。” 做奴才做到这样体察入微,真是不容易,真真是到达了“奉献”的巅峰。 你自己说你不介意男女之别,但是我介意啊! “看来我在山间比较迟钝,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想来你也是神通广大的来照顾我,实在太屈才了,这样吧,你跟兰蓝姨说,随便派一个年轻的小丫头跟着我,这样也好听她说说话。” “小姐,你想听什么话?小的都会说,走南闯北的,深宅大院的我都知道一点。” 他小子明显故意的,装傻?是把她当傻子吗结人家脸不红心不跳,见赶不走,她也只好接受。 “对了,那个村子里的人怎么样了?”“剩余的八人已经回去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这个村子一共原先有多少人?” “一共有五十多人,” “现在剩下多少人?” “那八个成年人,加上七个小孩,想是一共还剩十几人呢?”他很快脱口而出。 “他们可是自愿的?” “能为组主子做事,向来都是荣幸的。” 夏蔓儿正着身子坐在那,“那就是不情愿的了。” 安奴抬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夏蔓儿,随后沉默的表情,恭顺地说了一句:“小姐,你性子太烈了,这样主子会不喜欢的。” “他不喜欢我会怎么样?喜欢我又会怎么样?” 安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下了车去往车开始动了起来。 夏蔓儿揭开窗帘,见安奴便跟在她身边,见她探出头来,勾着嘴角问她想要什么? 夏蔓儿见他刻意保持那股微笑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毛。 “我就看看,你随意。” 她说完就溜回了自己的车子,迟早有一天到把安奴的小皮帽给拽下来。 她在车子里翻来覆去倒腾个不停架不住,一路奔波,腰酸背痛。 蓝姬就跟夏朗知在那个马车里,夏蔓儿有的时候会无聊,偷偷从另一边看,那个大车封得严严实实的,想要看出里面的人在搞什么,完全看不清楚。 有时候她的动作会被安奴发现,他对夏蔓儿很抱歉的说道:“我不能替你去探听主子的消息。” 夏蔓儿见他一脸自责,难以自拔的样子,连忙安抚他:“不是不是,我就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瞎想。” 安奴难得的笑了一下,“小姐跟以前一样,总是热心肠啊!” 热心肠?她可担不起这么好的词,不过这倒让她想起一件事情,以前被关在那小笼子的时候,是有人会给他送吃的,那个人总是在傍晚的时候,光线很模糊的时候来,给她送些点心,弯着腰,遮着脸,回忆起来到跟着安奴十之八九对上了。 她那时候脾气被魅晨气的不成样子,容易发火。 经常会为难送食物的人,偷偷抠石头砸。但最后她会想,也许这个人每天来为自己受食物也,跟那些关押自己的人不一样,有一天,黑暗里那人来,依旧不记把食物送进来。 夏蔓儿按照以前,会按住他的手咬他,或者拿石头砸他,但是那一天她只是捉住他的手,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以前总是砸你,不过总得谢谢你每天来送我这些吃的,比那些送药的人好像几百倍。” 那人突然抬了一下头,露出来一只在黑暗里显得肿大的眼睛,夏蔓儿一下原形毕露,吓得躲到最后面。 夏蔓儿回忆完躺在车子上,她跟跟安奴还真的认识? 一行人大约走了很久,终于在冷月带了一波一波寒意的时候停了下来。 夏蔓儿睡得沉沉的,阿奴不得上前摇了摇她。 夏蔓儿擦擦嘴边的口水,跟着他,夏蔓儿一下来看见自己站在石子路上,旁边就是高大的院门,写着楚府。 夏朗知跟蓝姬已经进去了,夏蔓儿又往旁边看了看,他们应该来到了一个镇子上,这个镇子,眼下在深夜里面沉眠着。 “小姐,快进去休息吧,明天才有好精神。” 看着大开的木门,她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下哈欠,便进去了。 她刚进去,便有一行丫鬟对他她行礼。一个较为年长的女人,笑盈盈走上来无声地为她指路。 她跟在妇人的后面,左拐右转,走了一会儿才到了目的地。 “姑娘,是否要沐浴那?热水已经备好了?” 夏蔓儿缩了缩肩膀,马上就要入冬了,其实还是蛮冷的,但是一路狼狈,好像有许多路要赶,能洗一次试一次吧。她点点头,发现阿奴想要跟上来,这家伙真的想做到男女无别吗?她连忙拉着着妇人的手笑着对安如说:“我想问姐姐一些事情,你不必跟来了,就这样帮我看看房间吧!” 安如阴晴不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妇人有些扭捏,不过最后还是拿捏得当,夏蔓儿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洗完了一个热水澡,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安奴把房间已经布置了,好像她已经住过无数次,如今直只离开一会儿眼下回来罢了。 特有的料子吸了夏蔓儿头发,还是略有寒意,她打了一下哈欠。 “我实在是不能熬夜!”眼下长发未干也不能睡觉,她只好有一句没句的跟安奴聊着,安奴也很温顺地听着她说每一句话,该出声的时候会吱一声。 说到最后他她已经困意满满,安奴却出声问了一句:“小姐,你的脸上伤是怎么来的?” 夏蔓儿捂着自己的脸,一下睡意全无。 “你看得见?”她有些惊恐的,看着安奴说着,安奴有些害怕,有些忐忑的,站在那儿,不知该怎样回答夏蔓儿有个简单得不像话的,询问。 “哈哈!”夏蔓儿突然笑出声来,她为自己的小恶作剧,感到很满意。但是更多的是对安奴突然提到她的伤口不满。 “没什么,就一下伤了呗,好了,我要睡觉了。”她下了逐客令,安奴上前就要为她解衣宽带。 夏蔓儿搂着自己的身子,气得有些模糊:“你呀!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会好好睡的” “小姐都没有睡,我怎么能睡呢?” “我不管,你快出去吧!” “??她有些任性的撒了娇,安奴知道她坚持才会这样,一会退了下去。 等人走后,她便放下衣服睡了起来,这一夜他有一个很好的梦里,梦里的她心情很好,想要在的人都在陪她,在美女里面赏梅花,喝了一些小酒,然后大家又一起在没你里面睡了过去。 她被敲门声惊醒了,一抬头便是刺眼的光线线,他有些不高兴地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敲门声不断,而且撞门的声音不断传来,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放心不下安奴发挥男女无别的精神,把桌子搬了过去,顶在门后面, 她刚想起身去把桌子抬开,便见安奴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见他那矫捷的身姿夏蔓儿年不禁拍了拍掌。 “小姐,你要吓死我,我还以为你出手过事了呢!”” “我好着呢,能出什么事?” 阿奴看了一眼,抵在门后面的桌子,他自然知道下班了这么做是为了防谁?夏蔓儿灿烂的笑着,想让他不要计较。 安奴对那个讨好的笑并没有做出什么宽恕的表情,沉默着脸说了:“主子向来不喜欢晚起的人,姑娘以后还是早起吧!” 夏蔓儿有些惆怅地抓胳膊,得,夏朗知,别的大事,不管对于这些小事情,他倒是手伸的长。 处于爱惜生命,夏蔓儿了还是听了安奴的话,穿上的衣服前去大厅。 大厅里面,一张大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早餐,蓝姬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让他坐过去除了夏朗。 除了夏朗子和蓝姬,以及一些很明显是丫鬟的人,还有一个老头,看着富贵之极,也沉默地站在夏朗知身后。 那老人像做生意几十年一样沉稳,和老道!夏蔓儿一进来便仔细瞧了个遍,还不动声色地观察夏朗知的反应,后者并没有正常反应中稍微一点热情。 要有热情,那才是见鬼了。 “蔓儿,过来坐这里。”蓝妖招呼她,她顺从的走了过去。 一夜不见,蓝姬又年轻了…… 今日的光线没有像昨日那样暗沉.,倒仔细看了一下夏朗知,远椒曾经说过这个男子,是夜色里面最圆润最融合的一块。让人心醉,同时也让人畏惧,今日看来,他已老态难掩,正常岁月里不可阻挡的痕迹,但是那股狠劲依然藏在他的举手投足间,你与他相处一会,便能够直观地感受到他那骇人的压迫之感。 站在夏朗知背后的人,走上前来说道:“盟主,可否附和你的胃口。” 夏朗知点了点头,威严地坐在哪儿,但是蓝姬笑魇如花,“再好不过了。” 老人松了一口气,“这是专门请的名厨来做的,这位名厨曾经是璞玉最大酒楼的掌厨。” “璞玉的掌厨?财大气粗的璞玉,怎么会让自己的掌厨出来,可见这个人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赶出来的吧?”夏蔓儿喝了一口汤,肉糜之味藏在白菜的干脆之中,这水平太过硬。 “小姐,非也,实在是璞玉给不起这位名厨工钱了,这名厨靠本事吃的饭,哪肯将就,所以我这才请他过来。” “璞玉乃是所有门派中最有钱,怎么会连一个厨子的工钱都发不起?” “今非昔比,时光荏苒,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吃饭!”夏朗知喝了一口汤,之后把勺子放在碗里,激起了一片涟漪,这个屋子变除了夏蔓儿和蓝姬无一人敢大声喘气,还想让老人说些什么,基本也不可能了。 夏蔓儿闷闷不乐的吃完了,蓝姬想要留下她,她推迟自己一个人回去,半路上遇到那个老人,那老人想来也有五十多岁了,夏蔓儿纳闷他为何在半路要堵自己? “小姐安好!”老人先是与她招呼,夏蔓儿呆头一般站在那里看着老人。 “先前听闻小姐回来了,没有来拜访过小姐?如今小姐和门主下榻我府上我自然会尽心照顾,只是小姐您年轻活力四射,我府上你因为我那时运不济的女儿,所以显得沉闷至极,到处看上去阴沉沉的,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还望小姐多多宽恕。” 在他们府上又吃又喝的,夏蔓儿还敢抱怨无聊。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再说了,我这人不喜欢走动,这样倒是好!” “若是这样极好,我见小姐院落一年全无新色,刚好养了几盆兰花,正是开的灿烂灿,给小姐送了过去,还望小姐笑口常开。” 夏蔓儿见他这么殷勤,挠了挠自己的脸蛋,“你应该知道夏朗知并不喜欢我,何必要做到这样?” 老人微微向前,身上袍子像刚刚折好的纸一角往后微扬着,他笑了一下:“门主是门主,我们是我们,不奴才该做奴才该做的事情,不敢越矩,更不敢妄自猜测门主的心思。” 想来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举手之劳,夏蔓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了。 夏蔓儿回到房间的时候,安奴正在擦拭着那几盆兰花,有乳白如暖月,也有嫩黄如初春,倒是惹人珍爱。 不过她最不喜欢这么惊喜的东西了,需要花费的心思太多了,但是看安奴爱不释手的样子,她便觉得松了一口气,安奴有了喜欢的东西,自然不会再跟他做什么男女无别的事情?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蓝姬也没有派人来烦她,夏朗知更别说了。 夏蔓儿而睡足以后,起了个身子,站在门外,伸伸懒腰,却瞧见在那门墙之外,有一个头正在那里暗戳戳的看着。 她倒不紧张,那人似乎发现夏蔓儿在看她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 那人穿了一身以白衬底,上面绣着着花红柳绿的袍子,着实喜庆至极。 夏蔓儿继续伸着懒腰,“你是谁?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你到跟我见过的那些名门闺秀不一样。”女子反问其他,打量夏蔓儿毫不掩饰。 她这个落魄的千金小姐自然是不能跟那些从小受养好培养的名门闺秀相比了。 “为什么你这么理直气壮。” “我来看看我家老头,如此讨好的小姐,长什么样子,连着把我屋里的几盆兰花偷偷摸摸地拿出来我看看他们的新主人,不枉费辛苦地照顾他们!” “你是那老头的女儿?”时运不济的女儿…… 女子手里拿了一块手帕,时不时要擦擦擦自己的脸,夏蔓儿也发现了她容易出汗。 “我自然是他的女儿,我也自然知道你的尊贵,可我偏偏不服。” “你不服什么?” “我那老头为你老子兢兢业业的干了大半辈子,你们一来,他仍然要鞍前马后,一刻不得休息” 这小妮子说话倒有损她清秀的形象。 “我也觉得你说的对,老人家站在夏朗知的身后,的确不好看。”她触着眉头说到。 第五百六十六章 ,了,忽而话头一转,“但是你去跟你父亲说,你父亲竟然要跟你讲一大通做奴才的本分了,这是他明哲保身的法宝,累得了一时,累不了一世,又何苦来找我?。” 安奴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就像一个飘来飘去的鬼魂一样,夏蔓儿已经不会被他吓到了,倒是女子捂着心口,脸色又白了几分,夏蔓儿连忙扶着她进屋子,女人一直顺自己的胸膛。 好久他她才顺过气来,有些懊悔的说道:“我这身子就是这样,我父亲有我和我大哥,我大哥如今在外奔走,独留我一人在他面前尽孝,可惜我身子孱弱,想要做什么根本就不行?如今要替父亲争一口气,眼下也失了脸面。” “你这是咋了?看上去虚弱的很。”说起这个夏蔓儿可就不困了。 “我原本娘胎不足,身子虚弱,后拜师学艺,压了下去,但是后一变故再起风波,缓过来,人已经不行了。”她抽抽涕涕的说了一些话,夏蔓儿也是心疼她,身子孱弱,这是一个大问题。 “可有解决之法?养一些年应该卓有成效吧,像正常人一样也不行吗?” “我心病难除,便一日难好。” 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那是一个丫鬟,一进来便跪下对着下面喊道:“姑娘饶命,我家小姐懵懂无知,她绝不是想冒犯姑娘你。” 而后又哭哭涕涕地对着她家小姐说道:“小姐,你骗包儿好苦啊,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到这来?姥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如今包儿受罚也就罢了,还望这位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夏蔓儿摆摆手,“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还不快起来。” 丫鬟站了起来,大家小姐皱着眉头:“我已经丢了人,如今你再来我们楚家的脸面,今天是扫地了。” 夏蔓儿而无所谓的坐下来,“你们不用在我面前做那些无所谓的东西,我这个人又不是出生于世家,做了我看不懂,大家和和气气的,总是好的。” 那小姐仰面笑道:“你倒是想的天真,出去参加什么聚会哪,哪儿不是别人想压你一头,哪儿不是想比你珍贵?如今你是珍贵至极了,当时来笑话我们这些拾人牙慧的人呢?” 夏蔓儿听他话里带刺,也不计较,叫安奴再去泡一壶热茶来,他可不敢给这个残暴的小姐喝已经温凉的茶。 “行,你想摆谱,你便摆吧,我看着,并且一定捧场。” “你看你看,如今你就已经压我一头,看戏一般,让我再演戏给你看,那岂不成了那些戏子?”那小姐卷着帕子满脸都不高兴。 “小姐呀,姑娘没有这个意识。” 这么一说,他家小姐更不高兴了,“平日叫你做些什么,你就有千万个理由,如今到了外人面前,你也有千万个理由帮着外人呢?” 夏蔓儿差点把自己的茶水吐出来,都没有搞错,这个傲娇的小姐! “小姐啊,包儿从小与你长大,对你忠心耿耿,你可千万不能冤枉爆了。” 夏蔓儿在那里闷不做声的,又惹得那小姐不快了。 “如今姑娘,你是一言九鼎,一字千金,不屑于我们说话了。” 夏蔓儿甜了一下嘴唇,点点头,“对,我说的话就要对得起我的身份。” 楚家小姐,瞪了她一眼,唉,她那还有主子家的小姐样,任凭让楚家小姐欺负罢了。 “小姐,你是否要继续休息?这些人可否吵到你了??”安奴泡完茶回来,并在一旁完全无视楚家主仆,一心跟她说着话。 夏蔓儿看了看屋子,本来就剑拔弩张的局面,这下火上浇油,不得了。 反正她在这府上又不会住太长的时间,得罪就得罪吧。“我室友有点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统共才跟你说几句话,如今你喘气都比我们喘的快吗?” 夏蔓儿颇为无语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见安如脸上有几分脑塞。 “假若不是,我带你在这府里好好转一转。” 夏蔓儿从手指缝隙间看了一眼楚家的小姐,摸不着这小姐的脾气,刚才明明自己要赶人家走,现在她反倒凑上来讨好。 厦门这个人有够随便的,安奴说什么他隐身暑假小姐说什么他也应征。 “行吧,你带我转转。” 安奴在身后,脸色阴暗不定,夏蔓儿也不想主意再变来变去,跟着楚家小姐出去了。 楚江小姐全名叫楚文文。夏蔓儿想这名字与她的外貌挺符合的,就是与他这阴恻恻的脾气不搭。 她也在楚文文说出来的时候笑了一下,楚文文生气甩了她好远,而后才在一个拐弯处等着她。 楚家老爷子说的没错,楚府真的是阴沉,毫无新色,唯有楚文文的屋子里因女子平时身子弱不能舞动弄枪的,养了这些花草怡情养性。 种了这么多花草,阴凉的很,夏蔓儿再也也不羡慕花草多了。 晚上蓝姬来找她,与她说了一些话,突然提到了今天早上。 “你父亲向来不喜欢在该做什么的时候做另外一件事情。他也不是反对你去找璞玉的消息,只是怕你耽误了吃饭。” 这借口找的真好,耽误她吃饭,还不如说耽误他自己吃饭。 “今日早上我见你对璞玉的消息颇为感兴趣,并叫他们收集那一些给你看。” 说完拿出一堆手稿给他。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若是机密还需要你父亲一些调动灵,那可便是汗牛充栋,浩翰如海了。” “璞玉的资料有这么多?” “一个大门派,光光族亲都可以记载许多了,更别说他们每年每天做了事情了,若是只记寻常的大事,想要找寻找他们手里的什么东西,基本不可能,唯有每天记载他们的动向,才能从其中分析出他们可能会把我们想要的东西藏在哪个方向?每个人手里。” “夏朗知……” 蓝姬微笑着挟射她一眼,夏蔓儿很懂的巧言观色的改了口,“我父亲他还搞情报?” “你可知道当今最大情报门派知末末?” “知道知道!” 第六百六十七章 “那你又可知十几年前有一个门派名叫林栖阁?” “不知道!” “那是你父亲第一个执掌的门派,当时因为一些事情门派将近七成的人背叛了你的父亲创造了现在的知末?”“不会吧?”但很快她就平静了,就算有一天夏朗知能与太阳肩并肩,她也不会惊讶。 “这七成人偷走了林栖阁多数的绝密档案,但唯独带不走你父亲的看家本事。这么多年的那些人也狡兔三窟,藏了许久,若不是你父亲,怕他们对那些绝密档案做些什么事情,早就对他们动手了。” 夏梦放下一大堆疑惑的事情,先问了一个紧要的,“那些绝密档案我父亲如果都看过的话,又何必怕?” “不光是一些地方的奇闻轶事,更多的是一些珍贵配方,你父亲总不可能把那些都记下来吧。” 夏蔓儿一下想起了杜云衡在毒云寨的时候,他也跟自己说起了知末的一些事情,如今却不见他人,是与人非,她都不知道当初擅自出走到底是好还是坏,时间会给她最好的答案,她唯有在时间到来之前慢慢的等待,无论错过还是复合,她都应该安然接受,只是是否错过这个答案她能否接受。 争取是每个人都的权利,如果自己真的想要跟杜云衡在一起,那她应该找他好好谈谈,而不是一直躲避。 “蔓儿,你怎么了?走神走的厉害啊!” “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想璞玉是否遇到了一些麻烦?”她随意翻了翻手稿,最开始一些篇幅就在讲璞玉遭受了金钱危机,而以富庶为名的璞玉,如果连这点优势都失去的话,那么它便不再是一个大门派。 “想来跟蟾宫有关系!”蓝姬神情平平的说了这么一句,这倒勾起了夏蔓儿的注意力。 “蟾宫是什么?我总是听到,就从来不知道这个门派是干嘛的?” 蓝姬眼珠子转了一下,看了一眼夏蔓儿,最后笑了一下,“算了,我也不与你讲了,那个地方挺邪门的。” 夏蔓儿微微靠过去,软萌萌地说:“你就告诉我吧,我特别好奇,好想知道啊!” “蟾宫的事情不是一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此事复杂,而且……” 夏蔓儿呆呆的看着她,等她说下去,蓝姬话头一转,“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是知道,这蟾宫是最吃人不吐骨头的。” 把那门派描述的这样阴暗不堪,却又不肯告诉她起源与他们做了什么,况且有什么不好说的,夏蔓儿没有觉得自己不应该听什么,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蓝姬微微拍了他的手,“这个门派很难对付,就算是你爹也心力憔悴,他们无孔不入,心狠手辣,跟普通的门派不是一个等级的,就算是你,他们也张罗着计算着,就是因为他们千方百计,所以才不告诉你,让你担心,若是跟你说了,一定会疑神疑鬼,没有超神的意志与他们打交道都会害了你,就像深渊里面你看不见的鬼魂缠上你,都不知道。” “有这么夸张?” “蟾宫位居高者,高者会的便是打压弱者,你还太年轻,日后一定会有接触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虽然武功不高,本事不强,但是我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听听他们的故事,完全是可以的。” “蔓儿你从小不在你爹身边长大,如今你回来,你瞧山间,你都难以接受吧,普通人都认为你爹是魔鬼,这点程度跟蟾宫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他们为了永葆他们繁华鼎盛,他们不会特意生育,会去偷刚出生的孩子,养成人,然后那群长大男女专门为他们繁殖长蟾宫新的血液,未生育之前那些男女便会如同猪羊一般,为了一些特性,宠物一般,待到生育之时,更是熬如地狱。生出来的孩子又会特殊培育发展,这样出来的孩子天赋异禀,却对世人蔑视,丝毫没有同情心,他们聪明,强大。” 夏蔓儿连忙用手做了停的动作。“你别再说了,我受不了了,” 听他人基本权益被践踏的事情,每当听起来,每个普通人都会这样,受不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也忍不住皱起来,开始担忧焦虑起来。 “你看吧,我就说,你爹呀曾经也想学他们这么做,我只跟了一个月便受不了,太残忍了,完全没有感情一样的对待,这样养出来的孩子就像怪物一样。” “那蟾宫的宫主倒是奇葩。” “自然是奇葩的,传言这个宫主一直生活在南山,他从来都不会出来,在那山谷里面培养出来的孩子,又会被他放出去,如若走不出南山,死了他也不会伤心半点。” “南山就是那个闯不进去,出不来的南山吗?”就是那个白爱死在那的南山吗?从蓝姬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个女人终究与自己的亲爹关系匪浅,如今说起南山她要到有一点点排斥。 “曼儿,果你然听过南山,南山之难,难于上青天。”蓝姬笑盈盈的说了一句,然后轻轻撇了她一眼他,“蔓儿,可曾听过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她要是说自己不知道白爱,好像有点欲盖弥彰的滋味,便愁然若失。 “我还是听过,她是个挺厉害的女子,毒云寨十几年过去了,她的名声依旧那么响亮,就像笼罩在毒云寨头上的乌云,经久不散。” “是的,你的母亲是挺厉害的意思,除此之外,你又可曾知道别的?”这女子一直盯着自己,夏蔓儿大气也不敢出,对于蓝姬这个人突如其来的好意,也有可能突如其来的恶意。 她沉默的摇摇头。 “十几年过去了,白爱的消息已经失去了太多,你不知道也是上天的安排,不必自责。” 她有什么好自责的,假如白爱真的活着,那也是白爱自责,凭什么那样像动物一样把自己生出来,利用着又要自己对她愧疚。 第五百六十八章 若一个母亲没有对自己的孩子有半分的疼爱,那么这个孩子必然需要拿着刀对着她的,没有感情的羁绊,再深的血液都是牢不可破的枷锁,对于孩子来说,这枷锁每当岁数一上去就会越缩越紧。 夏蔓儿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她先前与楚文文出去,安奴便有点不高兴。 眼下夏蔓儿觉得他在记仇,她在屋子里面活动筋骨按摩,安奴一个背景板一样草无声息的站在哪儿…… 在夏蔓儿看来一动也不动,这是非常难受的,她都在想安奴是不是在跟他耍脾气?他未必不知道自己最喜欢仁义当头,这样憋屈着他,也是对她一种报复。 她压制住了许多次的念头,才没有去叫安如动一动,到了快要睡觉的时候,楚文文那边的丫鬟包儿跑过来,说明日她家小姐要请她出去游玩。 如今初冬已至,深秋秃废,不知又要去哪里玩? 在睡觉之前,她终于按耐不住对安奴说,“安奴,你说我虚情假意也好,沽名钓誉也罢,我多想你在我身边好好的,不要那么难受,本来当差就已经够难受的了,何必要给自己添那么多东西,你只要照顾好我,将我吩咐的事情做好,其他的我并不会要求你该怎样怎样,就算是在我面前我不吩咐你做事,你躺着也罢了,没必要像木头人一样,那样一直不动,多难受啊!” “小姐,安奴习惯了,并不会觉得累,刚开始站的时候可能会有点摇摆,一旦站稳了,也会没有感觉的。”在夏蔓儿看来他是面无表情说出这么一句,但是人家的确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是人,又不是木头做的,总会有伤痛,总会有不舒服的,我从未瞧见一个手下像你一直像一幅画一样,标准,分毫不差。” 安奴微微低着头,“小姐,你可知道?在山间像我这样的孩子,还有九个,我们与普通的三间人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我们十个孩子是门主当初仿造一个门派培育出来的,一板一眼都算是好的了。”他虽然神情淡漠,话语间却是苦涩不断,原来他也知道他自己刻板,只是不知当初夏朗知是怎么做的?这些都刻在了他的,血液里面,他无时无刻都是记着自己的指令,然后才是他自己的不舒服,这样违反天性的孩子到底是怎样长大的?是学着蟾宫陪育出来的吗?那蟾宫那些人又是怎样的? 可怕,当一个人没了七情六欲又天赋异禀的时候,那是多么恐怖的一股力量,他们为了一个目标,比起普通人就像不死鸟一样,面对这样的群体,即使是苦不堪言的夏蔓儿也会立马举起投降。 像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第二天,夏蔓儿起了个早,安奴比先前活跃了许多,她有点高兴,让阿如陪他坐下来吃饭,却瞧见他吃饭偷偷摸摸,颇有小贼的风范。 想来他平时都是饿的时候,才拿出身上的一点粮食,很急的塞在自己的嘴里,又怕被敌人发现自己那一时的空隙,所以吃的时候总是防范四周。 夏蔓儿头都大了,这样的,日子让她这样散漫的人过一天,那都是,十八层地狱中的最低一层。 在安奴看来,夏蔓儿让他不要那么一板一眼,就像命令一样,所以他也照做了,但是他这个人,要从一直的沉默变为普通人的活跃,那基本上非常怪异。 夏蔓儿在喝粥的时候,他会突然地说一句粥很绵口,很不错。 这样的感觉很怪异,夏蔓儿停下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才跟着点点头,“对,不错” 然后他又会说,小姐,你的头发乌黑亮丽。 本来在吃早餐的,夏蔓儿突然被一顿猛夸,她自己都脸红了好吗?大哥,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夸我呀,你这个时候夸我,我都知道是假的好吗? 夏猫儿礼貌地笑笑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今天还不是它最亮的时候。”, 安奴有些紧张地捏着勺子,他又经常细细的看了一下周围,做贼一般,喝了一口粥,吓懵了夏蔓儿。 她扶额,有的时候她真的不应该按照常人的习惯去看待他们这一群做护卫的,然后又想,虽然现在尴尬,但他总该知道作为普通人是怎样生活的,安奴不可能一辈子就做一个守卫,他总需要在安慰和普通人之间相互切换,对他以后是有好处的。 “安奴啊!待会儿楚文文来找我,你换一身明亮一点的衣服,我也换一身好看的衣服,我们出去闯一闯,为着暗淡的深秋,多添几分颜色。” 吃完早饭,两人真去换了一身身争奇斗艳的衣服,就好像那春天里乱飞的蝴蝶一般,夏蔓儿他们两人的这装扮,回头率不高的话,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左等右等楚文文一直没有来,她放心不下,便前去寻找楚文文,到了院子,并且他她的那些丫鬟闷声站在那。 她随意问了一个婆子,原来是今日早上起来楚文文身子不适,眼下还躺在床上呢。 她在外面的时候,包儿刚好出来见着了,小丫鬟立马上前欠身,“姑娘,真是对不起,今早起来天气微凉,我家小姐一不小心着了道,眼下还在床上养着呢,怕她是不能赴约了。” 夏蔓儿眨了一下眼睛,今天早上凉吗?感觉刚刚好啊! 包儿又见夏蔓儿花红柳绿的衣服,便知道她为这只出行一定上了心,更是愧疚无比,“姑娘,我家小姐是真心实意想要请你去玩的,没有想到她的身子竟然孱弱到这种份上了,我们这些作奴婢也是心疼的不得了,眼下她一碗碗喝着药,连早餐都还没有吃,若是拖到更后面,她不能赴约了,只怕心里积着怨气,疏解不了又是夜未眠。,” 夏蔓儿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去一趟,好好说,就说我慵懒,不想出去,叫她安心在屋里养病得了。” 夏蔓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笑道:“我向来都是这样穿的,你还是不要多介意。” 第五百六十九章 “你们小姐可还安好?” 两个小丫鬟还没回答,里面便传来的声音,“是谁是你吗?快快进来吧!”那是楚文文,那声音好似被劫了道的春风一样,柔软而又弱势。 她顺从地进去,一看吓了一跳,楚文文好大的阵仗,衣衫不整,神情憔悴,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生完孩子那。 “你这是干什么?” 楚文文见她一来,就挣扎着要起来,“一大群人伸手去拦他,她姐甩的头发,不肯坐下来。 “你这是使什么脾气好端端的,怎么拿自己来开玩笑?”夏蔓儿捉住她,把她按回床上。“我一直都是这样子,病了好,好了病,这么久了,我的父亲对我都没有耐心了。” “你这病好不好?跟别人有没有耐心有什么关系?好好养病,最得意的人不就是你吗?” “你不懂,你知道我被扣在这床上,好像要一辈子有多绝望吗?” 夏蔓儿坐下来,“我不懂你的苦涩,但要说绝望,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尤其是伤痛这一类的,以前好几次我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这么久了,终究是上天怜悯让我挺了过来,如今你也是重要关头,好生养,若是落下病根,只怕以后都要遭罪。” 楚文文闭着眼睛躺了回去,“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吃一天苦头又不会少一点肉,但是这么久了,我的病都没有起色,我好绝望啊!” 楚文文晃着脑袋,深情沮丧,“就像今日我要请你出去游玩,却没有想到仅仅这么短的时间,我便要改主意以休养在家里,这样的脆弱,我以后还怎样生活?” 包儿走了,进来拿了几束花,“小姐,这是东院开的最盛的几种,我从老爷那儿偷摘过来的,你瞧一瞧!” 夏蔓儿替他接过来,看着还含着露水的花儿尽情的绽放着,他们俩的青春就像这正在盛开的花儿一样明媚,但是如今楚文文已经率先凋零了,她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楚文文与她说了一大通话,如今也是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神情黯然地看着床尾。 她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也不想与夏蔓儿诉说自己的痛苦,说了又怎么样?夏蔓儿她知道吗?她不知道。 是否一个人把自己的伤疤揭给别人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夏蔓儿把花插好,站在一旁看着包儿,他们好言相劝,想让褚楚文文多喝一口药。 楚文文推着药碗一口也不肯喝。 夏蔓儿招了招手,看着那乌漆麻黑的药啊,他细细尝了一口。与记忆中自己喝的那些药重复在一起,苦的回味无穷啊! 她这一举动让楚文文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是不是很苦?” “太苦了,怎么都不知道给你们小姐准备蜜饯?” 包儿红着眼睛说道:“我们小姐最不喜欢的就是甜食了。” 楚文文说起这个到有一浅笑,“那些天使最是粘牙的呢,我向来都不喜欢。” “那你无药可救了,这么苦的药,你呀,也只有靠自己坚强的意志才能解决完呢。”夏蔓儿把药放在一旁,挥了挥手,让他们先退下去。 楚文文却让他们站住,“我这样若是不及时喝,便失了药效,失了时辰。”她说起这个的时候搬起了一碗一干而净。 看来楚文文她是知道的痛苦,又清醒着,这样的人也最是煎熬的。 “今日小姐还算是好的了,以前是连着咳嗽,可把我们吓死了。”包儿擦擦小姐的嘴角,有点欣慰的说道。 夏蔓儿儿拍手叫好,“这病呀,是最怕一直坚定的人,想来楚小姐日后定然能康复如初,我们虽不能一同出去游玩,到底也能做闺密之友?” “所以说有一个姐姐和妹妹最好不过了,我那个哥哥见着我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就算我呀,差点咳死在了床上,他呀以不添乱为借口,也不进来看我一下。” “小姐呀,大少爷他是健康之躯,要是进来了,沾了病气,实在是不好。” “可不是,我就是专门给人带来晦气的,若人靠了我,必然是要倒霉八辈子的,你们一个个的可要小心了,别让我害了你们一辈子!” “小姐,你又在说赌气的话了,我们都是您的贴身丫鬟,怎么敢嫌弃你?这是先前大少爷病了,大少奶奶就说是小姐女害的,我是怕日后他们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全要推你身上……” 楚文文开始咳起嗽来,“我就说不要这丫鬟,定然是要给我顶嘴的。” 夏蔓儿看着他们主仆拌嘴以后,包儿可怜兮兮,便叹了一口气,这楚文文身子孱弱,日后她也不能去争楚家的财产,全落在楚家,大少爷的手里,只怕他嫂子又是一阵风凉话。 “我都不知道有多久的活头,如今你们要什么顶嘴的,尽管都来,之后更了新主,他们是要治理的。”楚文文气呼呼囔着一大堆。 夏蔓儿走上前去帮她顺顺气,“包儿,你家小姐如今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不去领罚。” 包儿哭哭啼啼的走了出去。 “你也是身边哪有什么交心人,我看你这丫鬟,挺替你着想的,有的时候说话没脑子,但是终究是一片好心,好好教导便是了,你又何必针锋相对呢??” 楚雯雯躺了,回去扶着额头,“我一个将死之人,拿什么去教他,我跟他最好不要有什么主仆恩情,日后我能死灯灭,他又该去施伺候新主子了。” 楚文文一连嗽了几下,夏蔓儿深知她脆弱敏感,也不好再去说什么。 他陪楚文文做了大约两三个时辰,便起身走了,路上遇着了楚老爷,风风火火的忙前忙,看来是何必要让夏朗知满意。 她他可知道他那个女儿正在生着病,熬着气…… 楚老爷子也不是愣头青,一味的讨好,虽然干得起劲,可是尽量的掩盖,尽量在细节上面下功夫,让人感觉住的很舒服,也不会刻意的感受到那股拍马屁的味道。 第五百七十章 “小姐安!”眼下见了他,他也不曾笑脸相迎,只是微微弯着腰坐着他的本分。 夏蔓儿微笑的颔首:“我是很好啦,只是不知道贵千金是否安好?” “我拿女儿早就被我宠坏了,他是否冒犯了小姐??” “她从来都不曾冒犯知识,只是刚才我去拜访她,见她身体娇弱,颇为感慨,想必楚老爷也为了他尽心尽力,身心疲惫吧。” 楚老爷愣在哪儿一个将死的女儿,比不上的东西太多了。 “是是,我只希望她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平平淡淡总是真,千万家产也买不回一条命,想必处老爷生活阅历比我强太多了,这一点是明白的。” 老头看了一眼夏蔓儿,最后点了点头。 夏蔓儿回到屋子里面正好看到安奴在摆弄一些东西,看着那一摞摞厚书,有关于历史的,药学的,奇巧淫技的,唯独没有圣人训。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都是基础的学识,怎么能算稀奇古怪的?”安奴很细心的抚平上面的褶子,“这些书读了,小姐你就能成为很厉害的人了。” “我想知道谁跟你说的?这些书读了会成为书呆子的。” “我瞧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千金小姐都会读这些的,日后小姐你读了也不会比他们差的。” “安奴呀!人比人气死人!这书是要从小读的,你现在让我读,岂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些也不是安奴我让你读,是蓝主子让我拿给你的,说让我盯着你看完。” 不是!这个蓝姬,搞了什么鬼,她还没跟蓝姬深入交流了,人家就开始想改造自己了,不愧是夏朗知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都想着控制他人 她有点不高兴了,这不就摆明说自己学识短浅。 “嗯嗯,我觉得吧!……”好像她自己学识是有点短浅来的。 “三尺之冰,非一日之寒,我们要顺从自然的发展,莫要拔苗助长,我这个人呢?最不能被逼着学东西了,不然的话,就算让我学上十天十夜,也听不进去一个字,咱们要慢慢来,今天我就打好一个共识,那就是我要读书的共识,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吧,我还要去拜访楚文文,你先帮我把这些书放好,就这样,拜拜!” 趁着阿奴被她说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连忙逃了出来,再次跑到除了那个除了楚文文在昏睡,包儿又回到了厨房的房间里,看来两人和好如初。 见她来了,宝包儿笑脸相迎,小声告诉夏蔓儿,楚文文在睡觉,让她等一会儿来。 夏蔓儿才不想回去啊!她问包儿这个院子可有别的房间,让她躺一躺,躲个清净。 包儿手脚最是干脆凌厉的很快就给他找好了一个房间,素雅而又不失典雅。 这楚江小兰也是书香世家,不知怎么的?就跟夏朗之扯上的关系。 况且她见这楚家在县城里面,不知道这一块的宗主是谁?于是他便问包儿这件事情 包儿告诉她,管这一片的是是萧穹,如今萧穹换了新主子,他们还没有好好的去拜过。 看来那楚家是有两个主子啊,两头下注?夏朗知会呆在一个两头下的家里吗?定然是不会的,必然是这楚老爷子早就死心的跟着夏朗知了。不会是个双面间谍? 她一个人躺在那安静的屋子里,让他的思绪有点絮乱了,她最终所有的思考都归到了林潇涵身上上。 如今他已然是萧穹的掌门人,身边也有美娇娘,很快就会迎来第一个孩子,真真是人间得意,只恨自己的相思,就像那被暴雨打落的花瓣,见不到人,不能见人。 嘻嘻,想来自己已经为自己生活所感到焦虑造型,他已经很久没有花,什么时间去小林萧函了?,到最后慢慢的慢慢的,他的感情就会被磨掉,最后归于平静,自己余生诅咒的惦念的都不会是他,是别人,跟自己有真正交流交往的人, 她这么一想,心有不甘,从前热情似火的真心,如今说慢慢的缩小,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爱情就像易碎的泡沫一样,一触就没有了,留下的只有现实,只有自己身边真正摸得着,看得见的人,林潇涵对她来说已经是天际,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际的,以前总是想林潇涵若是成亲,她定然会坦坦荡荡的去祝福他,眼下她已经不能实现的这个当初的大气了回。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夏蔓儿仍然恨着他,恨他不爱自己,妒忌杨澜烬,嫉妒她是那个陪伴林潇涵共度余生的人,这是多么大的福气,自己千方百计拿到的东西,转眼别人就触手可及,可能可能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持无恐吧。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沉沉睡去,傍晚包了过来叫她,说要用晚膳了,请她去旁边的房间共用晚膳。 她来到隔壁的房间建处,楚文文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起身呢?气色如旧,丝毫看不出他还是早上那个唉声唉声叹气的病人。 ”“你甚至可好些了?” “好多了,刚才我听鲍包儿说你在隔壁睡着,我还不信呢,眼下见了,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在我这放的这么开” 夏蔓儿边看一桌子的菜,一边对他说:“我看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自然要跟你亲近几分,若是别人让我在他院子里多坐几下,我都不愿意的。” “小姐跟姑娘的友情真是越来越好了,包儿在这里,祝小姐跟姑娘的真情永久不变。” 楚文文指着包儿对下班儿说:“你看吧,我就说我这丫鬟见风使舵,伶牙俐齿,你还说我不肯教她,我若再教她,她只怕要上天呢!”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包儿有点委屈。 夏蔓儿不以为然,这是他们主仆的相处模式,她哪有说话的份?吃的饱饱的。 突然外面有一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叫道:“小姐,不好了!那大傻子把你的兰花全部都踩掉了。”可怜那小姑娘要吼出这么大胆声音。 第五百七十一章 “什么?”楚文文惊恐的站了起来,跑了出去,包儿她们紧随其后,独独留下夏蔓儿一个人呆呆地拿着筷子,拿在手里不合适,放下去也不甘心,最后咬咬牙,只好把筷子一丢跟了上去。 楚文文专门有一间花房,房四周都是敞开的,各式各样的兰花或者菊花绽放在里面,当然了,这个绽放摇曳的身姿只是在毁灭之前,眼下狼藉一片,花瓣被踩得汁水横流。 “谁干的是谁干的?”楚文文失控地大叫到,她想捧起她那些花,可是都镶嵌到地上去了,捡起来也是残骸! 那些娇艳的花呀………纵然国色天香,也是脆弱无比! 楚文文发狠地摇着房间里的花奴,质问着,花奴被晃得两眼,冒金星,就差口吐白沫了。 包儿上前把自家小姐拦下来,“小姐,刚才丫鬟来报不是说了,是那个大傻子干的吗?” “对对对,是他毁灭了我的心血,他人呢?!”她双眼发狠。 “禀告小姐,那大傻子干了这等天杀的事情早就跑出府去了!”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把他给我捉回来呀!” “小姐并非我们不愿意,只是我们几个手手无缚鸡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凡有点力气的都被老爷叫走去干活了,如今我们去招呼他们,他们也是不肯的了。” “我如今叫你们去帮我捉个人,你们都不肯的!”楚文文大发雷霆,“你们是知道的,这一房间的花,我养了多少,就算是我爹拿几盆兰花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能如此放肆?好,你们不去我去!”她如今已不像早上那样卧病在床,与常人无异。 夏蔓儿拦住她,“文文你说的那个大傻子,可会武功,这会不会叫的人可又不一样了。” “这哪还有供我驱使的人,我虽然没有人跟着,你可愿意为我这些花儿报仇。” “你别急,我身边倒有一人可以使,我叫他来!”厦门而刚想去叫安奴,包儿却跪下去。 “小姐使不得,如果老爷知道你出去了,日后你再得病,他只会说你不懂事,这一房间的花砸了,倒也没什么,奴婢会再给你养的,再名贵的花,对于府上说不都是平常事吗?” 楚文文哪肯咽下这口气,“你不愿意去便罢了,不要拦着我!” “小姐,我的命都是你的,从小到大一心一为你打算,如今你在府邸,已是如履薄冰,若再出什么幺幺蛾子,只怕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嘴碎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若是要做那样的吉祥物,只怕要等我死后大气不喘,那自然肯如他们的意呢?!夏蔓儿,你快去叫人,今天我定要为我这些话讨个说法!” 夏蔓儿到了瘫在地上喊得歇斯底里的包儿,难免犹豫了,她这个旁观者对于这件事情可不清楚,包儿未必说的没有几分道理里,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你若没有健康,拿什么去谈? “夏蔓儿,你莫要听这小蹄子的话,也莫要说为了我以后就这样得妥协,若是我要做那样一不会说话,不会闹脾气的布娃娃,那你们都别得愿!。” “小姐,你身子不好,千万别气着,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想想你念着的那些事情,那还有盼头!” “小蹄子,你越发的放肆了,如今你也敢拍论我了!”楚文文拍着,胸膛,训斥着包儿。 “文文,要不你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我与安奴去捉?不管包儿说的是不是真的有用?你的身子可容不得冲动啊!” “你果真听了这妮子的话,认为我无用了,认为我就算去做了一个人都要靠你们的孱弱千金了,我也是从小到大学武的,如今好,我倒要你们看看我是怎样个出气的法子!” 楚文文瞪着眼睛,说下这些话,便头也不会的走了,包儿跟上去,但是总是差一段距离,夏蔓儿这才发现楚文文是真的会武功。 满屋子的人抽抽涕涕,随楚文文没有直接辱骂她们,但是她们到底也是看管不腻。 “那大傻子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大胆?” 旁边一个较为年长的妇人说道:“大傻子原名叫陈满提,乃是我府上老管家的独子,他与大少爷二小姐是一同长大的,难免有几分情谊在,所以做事说话越发没有规矩。” “这一房的花,又岂是不懂规矩?是不是他与你们小姐有什么过节如此毁她心爱之物?” 妇人皱着眉头,想了几下,摇了摇头,“陈满提虽然不懂规矩,但是在我们看来他是很关心小姐的,只是这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小妹嗯,挑了挑眉毛,“平时很关心你们小姐,那你们小姐平时对他什么态度??” 妇人的脸色有点暧昧,有点幸灾乐祸,“我们都看得出这陈满提对我们家小姐是有那个心思的,只是他是什么身份?小姐又是什么身份?再说了,我们小姐心里有人,甚至为了那个人犯了病,更因为那个人有了心疾,一直都好不了,所以她看不上别人,更加看不上陈满提,一直都是不搭理的。” 原来其中还有这种曲折。 待她走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天已是傍晚,云霞暗淡,早已没有记忆里的那种么美。 如今快要到晚上了,楚文文一个人是否会有危险。 夏蔓儿连忙带上安奴赶出府去,但是刚走出府,她望了望陌生的县城,这里很大,房檐一眼望不到边,让她一个陌生人去找一个女子,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你说她会去哪里?”夏蔓儿顺着楚府门前的一条街,一直走。 “不知道楚小姐是否是这个县城的名人,若是大家都知道,那还好。” 安奴还是穿的那一身明艳的衣服,只是天色已晚,大把他身上的光彩遮掉了,与那灰灰的衣料又有什么区别呢?早知如此,便不会叫他换了。 “苦了你我换了这两身惹眼的衣服,却仍然没有用到。如今出去找人不比游玩,全然没有心情。” 第五百七十二章 “我今儿个才发现换一件衣服就换一件好心情,小姐,你说呢?” “自然一件新衣服,自然带来好气色,好心情,若是你喜欢日后有机会变多换几件,总是穿着灰不溜秋的衣服不吉祥。” 两人在路上走着,刚好有商贩在那贩卖,她便上前询问是否见过楚文文。 老先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楚江小姐,我见过提着一把宝剑,火气冲的很,我们可都不敢跟她打招呼。” “她往哪边走了?” “她向我们问了提子的去处,我们与他说提子好像在城河那边,他应该往城河那边去了。” 夏蔓儿点点头道谢了,一身便带着安奴往城河那边去,城河已经挤满了很多人。 夏蔓儿低着头走,安奴叫住她,让她往前面看,她一抬头便看见乌泱泱的人,以及在人群的人前面一大片红光。 天的边际隐隐约约可见河影,那红光如同祥瑞一样降落在河面。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样的景色?” “好像有很多灯笼啊!” 夏蔓儿跑了过去,挤过重重的人群,上了桥边,见到宽大的河面上,铺满了灯笼,无数个灯笼摆成,一个寿子,又有无数只小船在河里面摆弄,将那些灯笼划来划去,变成了一个福字。偌大的红字每一点都是红影婆娑汇成,美轮美奂,意义非凡。 夏蔓儿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只是这太红了,在这初冬反倒有点凄凉,想着眼前的景色惹得她想要流眼泪。 “安奴你看这是谁家这么大的手笔,真好看呀,好大的福气呀!” 她站在河道略微宽窄的地方的桥上面,要说一览无余的好景色到底比不过隔壁那座高阁的角度。 安奴不懂这些,见到如此情景,他也不会感动万分,他环顾一周,突然瞧见了楚文文。 楚家大小姐正站在那座高阁上面,痴痴地望着下面,她比夏蔓儿更痴迷,粘在河道上面移不开眼睛。 旁边的包儿指指点点的想要吧所有的好景色全说给自家的小姐听。 “小姐,您看那边!”夏蔓儿顺着他的方向,便看见感动的不能动弹的楚文文。 夏曼而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江景,便穿过人群,走到那阁楼边上去。 才发现阁楼底下有一群人守着。 “咋不能进去吗?那楚文文怎么进去的?”她被人拦着,不禁高声问道,旁边有一公子替她解惑:“这楼啊,被陈满提包下来了,他们这些人啊,都是陈满提的打手!说上去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我们这县城有些谁大的过楚家老爷,谁都不愿意去触这眉头,你看看这狗仗人似的。” 夏曼儿略微惊愕,陈满提?他又问那位公子,江景是谁布置的? “陈满提咯,为了讨好那楚家小姐的欢心,搞出了这九曲河阵,不知道楚家小姐有没有感动,反正这县城的未出嫁的黄家闺女全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你没瞧见刚才有多少个女子跑到楼下来喊?” 夏蔓儿和安奴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陈满提倒是挺受欢迎的。 她跑过去跟她打手说道:“我们跟楚楚家小姐是朋友,你上去替我们通报一声,就说我夏蔓儿来了,可肯让我上去?你可千万别偷懒,若是不肯替我通报卧,我便在楚文文面前说你的兄弟几句颠三倒四的话,你们这一晚上就白忙活了!” 夏蔓儿见自己的威胁,让那个男人成功的对她面露凶光。 安奴也不是吃素的,见有人竟敢凶夏蔓儿一圈,就想打上去,夏蔓儿好不容易才把他拦住。 她可不想闹出什么事端,惹夏朗知说她什么,现在她突然就明白了,楚雯雯的丫鬟包儿说的处境这样的害怕的感觉真不好受,孩子就该对父母无所顾忌地撒娇,连这种事情都要忌惮,那基本上便是主仆了。 夏曼蔓儿解下自己较为名贵的钗子递到那人手上,“兄弟,你好生替我告知一声,我的确是楚文文的好友,绝对不会哄骗你。” 那男人捏捏钗子,看了一下夏蔓儿,又见他她衣着不凡,不是普通人点了点头,“你就在这等着!” 那人上去通报了,很快就下来,笑脸相迎,“夏小姐,快请快上去,我家大哥,请你上去好好看着江景,定然会让你一眼难忘!” 夏蔓儿和安奴跟着人上去,四层高的阁楼看着不太高,走上去往下望,却胆战心惊。楚文文还出神地看着江景,包儿迎了上来。 “夏姑娘,劳烦你担心我们小姐了,让你这一路跑的上来,这有上好的温差,江边风大,小姐多喝几杯热茶,暖暖胃吧,待会还有我们这的小菜,虽然不及小姐你以前吃的那些名贵,但是也是我们这的特色,当季菜。” 夏蔓儿挥挥手让安奴与包儿一同去准备,她再望过去,便瞧见离楚文文不远处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浓眉大眼,精神烁丽,皮肤偏暗。 站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的角色,想必这便是那个陈满提了。 陈满提也细细打量着她, 她走上去,笑着说道:“我看你跑那么快,原来是有好东西藏着掖着,如今我来了,你还不赶快向我赔罪!” 楚文文转过脑袋,她的眼眶里尽是泪花, “原以为你人小,走不动路,看来你的脚程也是不错的!”楚雯雯笑着奚落她。 “我是还没亮我的本事,若是亮出我的看家本事来,这方圆百里就连宝马都追不上我的!”夏蔓儿抱着手神气满满的说道。 楚文文没有与她拌嘴,一脸平静斯文指指她身后的人,“这是陈满提我府上的人。” 府上的人?没有别的关系…… “陈大哥的名号,我是听过的,娇花摧手,陈大哥,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陈满提不知她的身份,只知道憨厚的笑了笑,大大咧咧实则放不开地说到:“小姐,我觉得你打我没用,你应该叫我赔你那满屋子的花,我明儿个就去采摘一些更好的种子。” 第五百七十三章 “再为你种出一屋子花来,想比今日的更要旺盛,更要繁密” 楚文文望了他,一眼目光流转,波光莹莹,显然十分动情。 可她就是半句话也不说。 夏蔓儿突然叹了一口气,这男子十分痴情,想必楚文文之前也不怎么搭理他,无奈只好毁花引人上来,如今让自家小姐感动了,又趁热打铁,想要逃一个罚,却是一个傻,没想到的是楚文文,却压根就不愿意互动。 那随着河流慢慢流动的灯笼,红色的光模糊而又美奂,只能看着,却不能捉住。就像人的感情,看着自己的爱人态度,在某一刻是一回事,换了时间,换了地点,他又变得你不认识了! 楚文文冷静了一番,挥了挥手满题,“谢谢你的好意,让我跟夏蔓儿好好聊一下吧!” 什么好意?是你不喜欢我的好意?还是单单指着河面上? 陈满琪不情愿的后退着,快要哭出来,求助地看着夏蔓儿,夏蔓儿想这个傻小子若是留下来,只是给了他那无望的感情一点点希望,等于插他一刀,她不能那样做,所以沉默着看着陈满提走到了楼梯口,不断地回头看着楚文文,后者一点也没回心转意,他才依依不舍得下去。 “不管怎么样,我爹已经帮我定亲了!” “什么你已经定亲了,他知道吗?” “最近的事情还没有与他说呢,不过想必过一段时间他便知道我的喜讯了。” “那你喜欢与你成亲的那个人吗?”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大家族就是这样,听说那个人还是你爹的得力手下了!” “我爹?我爹身边哪有什么人让你嫁,那些人多多少少奇奇怪怪的,你可千万别答应。” “这容不得我答应不答应,我爹一心攀附你爹,已经与萧穹那边骄闹开了,如今林潇涵行掌权,势必要强打出头鸟,我爹早晚都要挨打。”她有些暗淡的倚着栏杆,随意的弯着手臂撩了撩额钱前的头发。 “富甲一方原来也有无尽的烦恼?你爹说过,你要嫁的是什么人?我也好替你去打听打听!”夏蔓儿说完便看了看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的包儿和安奴。 “好像叫邵敬讷!” 夏蔓儿,咻地一声,转过头瞪大眼睛一脸惊悚! “你说谁?” “绍敬讷!”楚文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一副表情? “不是你爹怎么突然选中他了呀?” “不知道!”楚文文就一个接命令的人,哪会知道那么多。 夏蔓儿没有想到事隔多日,竟然还会在听到这么一个名字,说不出来的滋味,让夏蔓儿的脑袋乱成一团,她不知道这算一件好事,还算一件坏事。 邵敬讷这个人她不好去判定。 夏蔓儿时时想着自己的事情,楚文文也在冥思苦想,而她的忧愁仿佛是那天边川流不息的河流,怎样都没有尽头? 安奴跟包儿两个人准备的不亦乐乎,安奴也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他就像一个新生的宝宝,充满了好奇。 他想用手去碰碰那些娇小的高点,这样不懂规矩的事情,以前在山间,他从来都不敢做,因为他做了就意味着他要被淘汰,如今不一样了,他身边跟着的主子是那样一个柔弱寡断的人,怪不得当初蓝姬要派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要来呀! 他回头看了一眼,楚文文站在夏蔓儿的身边,显得夏蔓儿娇小,再加上她那一头飘逸的头发,越发显得她单薄,这样的女子就算他日后失了明,仿佛也记在他的脑海里,就算她不是国色天香,他也能也只在茫茫人群中看得见她一人。 夏蔓儿以后又有怎样的前程?他要是否能参与进去?从今天或说更早就像一条铁索缠着他,让他越发的想要发狂,云泥之别的身份,终究就像天堑一样,他在谷底,而她在云端。 “也许我成了亲,就会去山间,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夏蔓儿脸色瞬时有点不好看了,他并不是不喜欢楚文文,想到若是自己不抓着时间逃走,那么自己跟夏朗知以及他这些手下相处越久,利益纠葛越深,那么以后想要快刀斩乱麻,或者说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那就太不大可能了。 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就是如何摆脱安奴。 “怎么了?不情愿吗?”楚文文歪着脑袋看着她,虽然楚文文脸色没有多恐怖,但是夏蔓儿说一个不字,只怕女人发起火来要把她推下去 夏蔓儿干巴巴的笑了几下,“我这不惦记着你的吃食吗?还不快去给我介绍一下,饿死我了,我陪你出来找人,东西都没有吃!” 楚文文叹了一口气,成亲之事暂告一段,“走吧,可别饿着了你,我的小主子!” 楚文文叫包儿把陈满提也叫上来,又让安奴跟包儿一同坐下。 包儿不肯,尊卑有别,向来是他们丫鬟不能触犯的底线。 楚文文见夏蔓儿说了一句坐,奴如便坦荡荡地坐了下来,顿时气得不得了。 “你这哪是尊卑有别,你这分明就是不听我的话,你看看人家!组主子的话大于天就是一切规矩,难道这个底线你就敢触犯吗?” 陈满提连忙拉着包儿坐下来,“你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犟得很,非要吃苦头!” 包了心情黯淡的望了他一盐,“奴才做错了事情,就该惩罚包额,也没有怨言的!” 陈满提拿过她面前的碟子,夹了一些菜给她,“快吃吧,今儿个让你先动筷,好让你破破规矩。”男人露出白牙,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放荡不羁,就连楚文文也没有办法。 包儿看着自己眼前的菜,又看了看,都在望着自己的众人,更是羞愧无比,又想跪下去! 楚文文老的想拿起筷子去敲她的头,被夏蔓儿拦了下来! “你总要体谅人家小姑娘,都不容易,你倒是身份尊贵,到哪里都是座上宾?人家也是怕做错事情包额,今日即使你主子下了令,你只管吃,吃了多少都是她的,你呀就应该为你自己平时被她为难多吃一点,让她多花一点!” 第七百七十四章 夏蔓儿这么一说,哪还敢吃多,吃一点气不就说楚文雯对她不好了?! 她这下便把碟子往前一扔,顺势就跪了下来,砰的一声砸了地老响了! 楚文文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无论夏蔓儿再怎么劝,包儿都不肯起来?包儿的意思是她就不该有楚文文对他不好的念头,如今她上了桌子就说明她有了这个心思,那就是对主子的不忠,楚文文应该罚她,如果不罚她,她便惭愧不起 夏蔓儿听的目瞪口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泯灭尊严?自己讨打? 夏蔓儿望向楚文文,希望她再劝劝包儿,楚文文颇为不耐烦:“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亏跪那边去,碍了我的眼睛!” “小姐!”陈满提,想要为包儿求情,结果被楚文文一瞪哑得一句话便说不出来了。 夏蔓儿被他的怂样逗的差点笑出声来,无意间往旁边一撇,便简安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刚做好的泥人一般。 她感觉安奴真是一个极为好看的人,肤白貌美,剪瞳秋水。 包儿还真就跪过去了,选的地方风很大,吹着她碎发呼呼的往前勾着,好像一不注意她就要被风吹着砸过来一般 “吃吧吃吧,别跟那小丫头计较,每次都这个样子,好言好语的不听,非要拿出那股寻死觅活的架子来,我才不惯着她呢,让我愧疚?让他跪着去吧。” 楚文文大口吃了一口菜,旁边的陈满提放下筷子,“小姐,包儿也是怕满则亏,想把事情做好!” “怎么?她想把事情好,我就得顺着她挠我!”楚文文又夹了一口酱牛肉,塞进嘴里,“你看看人家夏蔓儿的奴仆,有一说一,哪句不是听着的,只有跟着的份,哪有敢指挥的份?” 夏蔓儿偷偷的看了一眼安奴,不知道,这话是夸,还是在骂他,但是见他神情一沉不变,便也不放在心上,只招呼他吃。 安奴也没有客气,夹了了他看了好久的水晶蹄子。 他颇为僵硬的用筷姿势还是让楚文雯和陈满提惊讶了一番。 神奇的是,安奴使用暗器来灵活自如,但是用筷子这种常人都会的确很别扭,就好像在告诉夏曼,这个人就该活在黑暗里面,如今把她带到光明里,他就会被太阳慢慢灼烧,直到自燃而去。 夏蔓儿被这个念头吓到了,她一把捉住安奴的手,安奴吃惊的顺势往下一拉,便砸在了桌子上,周围的盘子也被他砸碎了 大家都被她突如其来动作吓到了 “你做什么?” 夏蔓儿还是那个虚伪的夏蔓儿,笑了几下,“我想让他为我喂我,但又懒得说,便去抓他的手,想他心有体会,没想到竟然用的力气太大了!” “你也太懒了吧?就这么点距离,还要他喂你!” 夏蔓儿还没接话,安奴就站起来往那碎片里面加了一块肉往夏蔓儿俄的面前怼。 那水晶肉里面可能含着一些瓷片,小的不能看见,楚文文好奇这个奴仆怎么这么没有常识?怎么能喂主子这么危险的东西?夏蔓儿脑子里空白,没有想那么多,便吞了下去! 楚文文和陈满婷一刻愿不愿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你爹不亏能做我爹的老大,你太奇葩了!” 夏蔓儿嚼了嚼,而后才担心里面有碎片,但是嚼了几下并没有异常,便又吞了下去,他听见楚文文说的那些话,并不知道有什么关联。 楚文文连忙叫跪在那里脸色发白的抱过来,让她收拾掉。 风吹的高楼有点寒,一桌子一半是凉菜,另外一半湿热菜,如今也被吹得没有没有了香味。 包儿踉跄走过来,把那碎片往自己兜起来的衣服里面一扫,然后又步履蹒跚得回去,跪在那里。 夏蔓儿此刻终于知道这个丫鬟可能真的脑子有点问题! “你看吧!”楚文文见她脸色有异,便自她对自己的处境颇为同情。每当楚文文被这个丫鬟气的快要吐血的时候,那些老人都只看到,包儿的可怜,就连自己的爹都说自己不要那么任性,却没有想到自己被气成什么样子了。 夏蔓儿相信包儿绝对不是故意让楚文文难做,而是她太想做好一个贴身丫鬟,可能向很多老嬷嬷取了很多经,一步一步的,被镶在了那些框框条条里面,出不来。 “要不你先让她去干几天轻松的又能接触人的活,保管那些丫鬟老婆,把你的贴身丫鬟给调教的活泼开朗!” “真的吗?” 夏蔓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真要让包儿继续跟在楚文文身边,那这主仆两以后有的是打的呢,还不如让包儿先去干点轻松的活,然后再跟管家商量一些,让她身边多些会说话的人,那样的话岂不更好? “行,我就听你的,老是这样,我也是遭不住!” 桌子缺了一大块,几人兴趣阑珊,但是安奴觉得可有趣了,他不知道菜凉了,味道不好,继续给夏蔓儿挑那些东西。 夏蔓儿是一个不懂拒绝别人的人,安奴都兴趣高昂的把那些东西举到她面前,两眼放光的看着她,她哪有不吃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块又一块,陈满提和楚文文巴都快掉了。 安如奴乐此不疲,见楚文文两人没有吃了,更加高兴了,他这样就有更多食物喂给夏蔓儿了。 夏蔓儿吃着那些凉菜,和已经不再热的热菜,感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一阵闹腾,在吃的几乎一半的菜肴之下,她终于忍不住了,捉住安奴的手,“大哥,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能吃吗?” “这些都是特色菜肴,很好的小姐,你多吃一点嘛” 夏蔓儿拍拍自己的肚子,“我也想呀,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楚文文笑得合不拢嘴,夏蔓儿恨她不肯解救自己,明明也看出了安奴与常人不同,还非在那里像看戏一般,嘴张的老大就差喝彩了。 “安兄弟,你家主子已经撑了,不能再喂了,不然的话会闹肚子的,你去给他倒一杯热茶,让她散散食也好!” 第五百七十五章 安奴眨着眼睛,看着夏曼儿,好像在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夏蔓儿微笑的点点头,安奴又欢快的跑下去到热茶了! 他一下去,夏蔓儿就放软身子倒在桌子上,甚至想用手去扣自己的喉咙。 “你真的太宠你这个仆人了!”楚文文想替她擦擦汗,却见她软着的身子有点发凉。 “不会吧……” “不会什么……”夏蔓儿晕乎乎的。 “陈满提,快把她抱回去,要是她真的生病了了,我爹得打死我!” 陈满婷一见相貌夏蔓儿的脸色有点虚白,同时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忙把她抱在怀里,腾腾的下楼。 安奴穿着花样般的衣服,正满心欢喜的走上来,迎面撞上了急匆匆的三人。 夏蔓儿先前还会挣扎一下,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下一秒肚子里的翻滚,让她体力发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吹多了风又胀食,确实有生病的迹象。 安奴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一下冲上去,想把夏蔓儿夺过来。 “得了,别抢来抢去了,就满提抱回去,再这么耽误你家主子,等会吐出来有她好受的” “怎么会这样?刚才好好的!” “不是你做她的奴仆,你怎么不知道她身子虚?吃多了又吹了风很容易中招的!” 看着安陆奴一脸懵的样子,很显然,他完全没有想到夏蔓儿的身子已经弱到这种份上了 毕竟对于安奴这些人来说,除了被人用刀砍无数下,剧毒淬入骨肉里面才算真正的受伤,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陈满提抱着夏蔓儿一路奔跑,跑到下面去,此时天色已晚,人群已经散去,他们走的很顺利。 回到府里,安顿好夏蔓儿,楚文文才想起包儿还在那个阁楼里,便又叫陈满提回去把那小蹄子叫回来。 安奴看着床上有些惆怅的夏曼娥,一脸的拘束和害怕。 夏蔓儿还是有意识的,只是身子不怎么舒服。 她拍拍安奴的手,“你别担心,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幸好有你在我身边,防得住,以前我总是自己疼。” “你为什么会这么弱?” 夏蔓儿眼珠子转了一下,天真的说道:“虽然我还很年轻,但是还是要好好注重安全,不然的话留下的后遗症太多了。就会这个样子!” “有谁敢伤你?”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能伤害我。”她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武功不强,就是这样肉弱强食。” “我会保护你的,永永远远都会跟在你的身边。”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想要跟他白头偕老,如今自己却对他猜忌着,她想要回去找杜云衡,又不敢回去,无论怎样的结果,原来她都承受不了啊! 隐隐约约她希望杜云衡来找她,给她解释一下,她是否真的真的是爱她的?不是因为白爱在他身上放了什么东西,他觊觎着! “安奴,你知道吗?承诺这种东西其实很难做到的,这个世界上能一辈子做到一件答应别人的事情的人其实很少。” “我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的。” 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睛,夏蔓儿略有动情,这一双眼睛,她看到过好几次,如今再一次看到确实别样的伤情和彷徨。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深夜夏蔓儿吐了出来,发了点低烧,幸好不是什么大病吃了几副药,便压下去了,只是精神不好,有的时候总是把请来的大夫给看看成一个人,那人黑发披在后面,若是给自己看病,会短时间与自己分开距离,好像第一次见面似的 隔天起来蓝姬来看望她。 蓝姬也没有想到夏蔓儿这个人的身子这么差,还一度认为他活不长! 当然了,这样的话可不敢跟蔓儿说,毕竟谁爱听自己短命这种话? 蓝姬笑眯眯的跟蔓儿说了一些事情,谈得更多的是还是楚文文的婚礼。说邵敬讷不日就会前来与楚文文成亲,到时候他们都会喝喜酒。 蔓儿没想到他们要在这楚府留这么长的时间。 之后蓝姬单独把安奴叫了出去。 夏蔓儿望着老人的背影,担心安奴,而后他回来时,她便问道:“蓝姨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只有对与错,怎么会有为难呢?”安奴双手放在前面,他穿回了那种暗灰色的袍子,上身外面穿着褂衣,他那样乖巧地站着一脚,微微翘了一角,看上去像一个胖乎乎的老儒才有的打扮,老气。 见此夏蔓儿也不担心的,只扶了扶头发,“那她可以跟你说要注意什么没有?” “她说要我盯着你,不要吃正常人吃的东西太多了,是什么意思?” 夏蔓儿噗嗤噗嗤笑了出来,“她的意思就是说我要吃不正常的东西。” “不正常的东西,那是什么?你们不是什么都吃的吗?”安奴平静的问他。 “谁跟你说我们什么都吃的?” “邵敬讷呀,他说是俗世的人,什么都喜欢吃,不像山间的人,因为要执行命令,所以十分自律,只能吃那些千律一篇的东西” “他要这么说,也对,人呢,追求美味的东西。在现有的吃食下,会想是否有未知的东西更加的美味,也有的人是为了追求某种目的,去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普通人对于猪牛羊这些常见的都没有吃腻,自然是不会去吃其他的!” 夏蔓儿说完,安奴眼睛里已经是熠熠生辉,羡慕不已 夏蔓儿又呵呵的笑了几下:“其实你也可以啦,你在山间除了做暗卫会做别的事情吗?” “我们的人生轨迹早就随着我们训练的内容锁定,我不能改变了,但是如果你能吃那么多好吃的,那我也很高兴,至少你有那么多选择!” 夏蔓儿坐了起来看着他,“其实有很多的选择,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就像我先前跟你说的,有些人会为了某些目的去吃一些山里山里的动物,那些动物不比野猪,野兔,是一些更难见更神秘的,他们吃了之后反而味道其实并不好。” 第五百七十六章 “更糟糕的是,那些动物身上会带着一些剧毒死他们,甚至会引发整个村子的瘟疫,人类不能害怕自然,但要尊敬他。” 她说了一大通,安奴好像说到了自己擅长的东西,“的确,深山里的动物会更加携带着一些难以解开的剧毒,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杀人武器,曾经带我的师傅,有一阵子奉令去杀一个村子,那个村子的人每人成年之后都会带着一把伞,他们个个都会武功,那把伞其实也是一把剑,带着他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纵然他们村子很厉害,其实也不缺乏是努力的后果,如此便有练武之人常有的痛风病,我师傅并在深山里寻得一异兽,未加什么改变?化成郎中进去,将那动物说的玄乎其技,那些人便进山去捉那动物,如此引得全村灭顶之灾。” 夏蔓儿听了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安奴随口讲了一个故事,就是灭了一村子的,夏朗子知真的太凶残了,况且安奴说起这个,没有什么起伏,他不会认为灭了一个村子这件事情有一点问题吗? 两人继续说着家常话,气氛就有点不对劲,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门口。 夏朗知站在那门,仿佛把阳光全都挡在门外。 她微微吃惊,这个男人真是从黑暗里面走出来,连太阳都难以分给他一点温暖。 安奴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在了一旁,夏朗知瞪了他一眼,责备他才来几天就忘了自己的本分,竟然还敢拉家常,怎么不上街裸奔呢? “都下去吧!” 夏蔓儿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众人退下,只留下他们两个,屋子里的温度一下降了几分,夏蔓儿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偏差的前面,他她虽然告诉自己不能落下风,但是对于下夏朗知的威严,她。还是妥协了,怕了怕了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了?” 夏蔓儿行尸走肉的回答道:“我生病很常见” “你身子太弱了!” “她不禁冷笑了一下,“能活下来都不错了,还指望身子强壮,那太苛刻上天了。”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在怼夏朗知,心里更加害怕了。 “你连活都不能好好活下去,又能做什么呢?”夏朗知对她也是毫不保留实力地怼。 夏蔓儿的脾气上来了,嗨,你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丢到野外,你给我倒看看那个孩子怎样发挥神通活下来。 “您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一定是教的好。”我这个破样子,还不是你害的,为人父母一点都不负责就算了,竟然还敢暗算她,囚禁她。 白爱还活着,真希望他们两个痛痛快快打一场,无论他们谁赢了,她都能上前补一刀。 “所以他们只能做仆人,但你是我的女儿!” 夏蔓儿竖起耳朵凑到他跟前一负,还想再听一遍的样子 夏朗知眸子微微收敛了一下,一股杀气又露了出来。 夏蔓儿识时务地退了回来,撩撩头发,“真没有想到原来我还是你的女儿呀,哈哈哈,好高兴呀!” “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能帮我做什么事情。” “那太好了,毕竟你也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事情,这样的话,你姥爷不会有什么负担,我也不会有什么愧疚” 夏朗知一把就用手捏住她的脖子。 她明显感受到夏朗知手的苍老以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力量。 “我是不想接你回来的,毕竟你那个母亲还想杀我了,若不是蓝儿因为练武不能生育,你只怕见不了几天太阳!” 夏蔓儿边听边扣,原来如此,她心里突然尘埃落定一般轻松,在这里利用是这样的坦荡荡,她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毕竟单纯的欠人人情,日后对砍起来都不方便,你说是吧? “却没有想到你这样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是怎么教你的?这样的懒散无能!你若想继承我的位置之后,我会安排你重新学习,以前你的关系要不断的干干净看到一个那些旧人有意思的联系,别小心他们的老大”! 他说完,啪的一声把夏梦娥放下,上门扭了扭脖子。 喉咙疼,她却不得不说的:“我非要继承你的位置吗?你随便选一个能干的人不就好了嘛” “若是你无用,不能继承我的位置,那我就会杀了你,选一个能干的人!” “你怎么这样?我可是你的女儿呀,你对我打打杀杀的,太有被吻里了” “如果让外人知道你这样的,是要笑话我,我夏朗知聪明了一世,怎能让你败了我的名声?!” “名声?你有什么名声为妃作歹的名声吗?”他刚一说完,夏朗知,目光又凶了起来,夏蔓儿立马进入如寒蝉,乖巧地躺回去。 “你甚至太弱了,我会叫人帮你调理身体,从今日开始你不能离开这个屋子半步!” “这还得了,她立马翻身起来为自己争取自由,“不行,我在这儿交了朋友,再说了我要蓝姨,试图走走,怎么能一直呆在这个小屋子里面?!” “就你还有朋友?”夏朗知的眼神,很纠结,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这样无能,怎么会交到朋友?你不要告诉我是楚府里面的人,这些的人都是你的仆人,你若与他们做朋友,便是跌了身份,那更加说明你的无能!” 仆人这里随随便便家出一个人都能把我揍成一张酱饼,我还敢趾高气昂吗? “呵呵,虽说如此,但是……” “不要信那些天真的东西那会抢一把利剑,穿透你的身体,让你死不瞑目,这时我要教你的第一堂课!” “那你跟南蓝姨情比金坚,那你以后要不要告诉我爱情这种东西也是会祸害人的东西?” 夏朗知定定的,看着她略有沧桑的脸,布满了疲倦,但是他无时无刻都是僵直的站着,每一举动都很优雅,给人举足轻重的感觉。 “有些东西虚幻飘影,难以琢磨,但能有些东西也能让你好好的保护,如何识别这得看你的本事,但是千万不要跟自己的仆人做朋友,只是你必须要明白的!”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夏蔓儿突然想到:“你说白爱想杀你为什么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跟她生下我啊?” 夏朗知抖一下,风云骤变,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电闪雷鸣,在他脸上哐次哐次的 夏蔓儿抓紧的被子,这下不光是扭脖子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事,在我正式没有把位置传给你之前,你不得打听黛绝的事情,否则你就跟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夏蔓儿心跳因为他的恐吓停了几秒,随后她又嘴贱的说了一句:“我不问黛绝的,我想问一下您跟林瑟余是什么关系?” 夏朗知得脸更黑了,他虽然一直看着她,但是似乎早就通过那些空气回到了过去,似乎从他日渐混浊的眼睛看到了曾经清明的夏朗知,以及他眼里还有另外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知道的事情蛮多的吧!” “你不知道我是林瑟余的徒弟吗?” 夏朗知一脸阴沉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明白为啥会这,所以他直白地问到:“你怎么猜他的徒弟呢?” “说来话长,你跟他是朋友吧?” 夏老子脸色一变,眼睛里多了一些夏蔓儿看不懂的落寞。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 大哥,你也知道你啥不说我会胡思乱想呀! 夏蔓儿又见他想走了,便很快的答应了。 “大夫说你是吹了风,吃的多,没有及时散食,这么弱就中招了,你要多反省自己!”他走的时候,又教训了一下夏蔓儿,夏蔓儿很是乖顺的听着他说了每句话,内心却在想走快一点。 这几日相安无事,她除了养病,便是找楚文文玩。楚文文因为这一次生病的事情,的的确确被她老爹说了一通。 包儿言语里不太想让楚文文再见夏蔓儿,说她身份尊贵,若有什么闪失,楚文文担当不起。 这些话都是当着面说的。 夏蔓儿听到这个的时候,便觉得包儿有一点不近人情。 虽说包儿说的也没有错,但是这个年龄段,就能想得这么清,实属意外。 夏蔓儿问楚文文怎么想?楚文文说既然你来找我,那我便应下来,再说了,我爹也没说不再跟你交往,我想你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情,有什么好躲着你的 夏蔓儿笑了几下,她说:“若躲着我,我却不依,到时候定要闹你个天翻地覆,我生病的事,确实是意外,谁也赖不到。” 夏蔓儿再去找她的时候,没有看见陈满提,她问道:“陈满提,这几日可又想出什么花样来哄你开心呢?” “哄我做什么?没有结果的事情,他又何必多做?” “他知道你要成亲的事情吗?” “想是这几日就该知道了,知道了也好,断了他的念头。”看楚文文说的,风轻云淡的,可真一点不心疼。 包儿站在一旁,时不时过来添水倒茶,才听见她家小姐说这么一句,“小姐,那陈大哥一定会很难过的。” “长痛不如短痛,他也该找个他该娶的女子。”楚文文挑挑眉毛,“我没有把他做了的事情告诉我爹已经算宽恕他的了,能是一片痴情,说不好听的,也能是以下犯上。” 包儿沉默地退到一旁,夏蔓儿撑着自己的下巴,“原来你觉得陈满提配不上你。”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做自己身份不符合的事情不太好。” “追求自由的爱情,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哪还管你是什么身份?” 楚文文不解,看着他,“我就罢了,你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怎么了?难道我爹会给我拉郎配吗?”夏蔓儿先是痴痴地笑笑,突然停了下来,那可不一定啊,万一他脑子一抽,给她指了一个人,让她嫁怎么办?她凭什么嫁啊? 夏蔓儿一下冷汗直流,呆在这儿的风险太大了! “日后你爹定然也会让你嫁给一个人,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无法摆脱这个命运。” 夏蔓儿咻地一下站起来,她在屋子里站着圈走的,显得不安。 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突然又想到夏蔓儿势力不知道有多么深?她逃到哪儿去?哪儿才不会受到他的影响?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干预自己的人生,那就糟了。 “哎呀,我这个脑子,早知道就呆在那,不出来了。”早知到就待在许虞枢身旁躲过了这一段风声再说没想到现在事情发展到难以弥补的地步了。 “怎么了?你又在后悔什么?” 夏蔓儿看看她,“我可不不比你好过一点点,不行,我一定要离开这。” 此话一出,楚文文当场就吃惊在那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问,还明显不相信,“为什么?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叫他捉不住我就好了啦!” 楚某某的神情暗了下去,“我可比不上你,从来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只感叹自己的命不好!” “你不满意这种事情,跟你爹说呗,何苦又作茧自缚?” “我爹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一定言出必行,除非我死了,或者发生什么大事,他才会收回命令,我与我哥从小都不敢违抗他,如今大了,却依然如此。” “人贵有自立的本事,不是有这本事,去哪儿都吃得开。”夏蔓儿一想到自己就没有自己的本事,老是要吃老本就很心痛,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画,要么好好跟自己的师傅学酿酒,现在他也是一个小老板了,不过自己的师傅和师叔应该有一些商铺吧!他回临山,不知道夏朗知是否会追过去,不过按照他的消息,追过迟早的事情,那自己就不能把自己的师叔师傅拖到危险的地步。 “夏蔓儿,你说一辈子都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娃娃日后我会善终吗?” “不知道,善终的人什么都有,不善终的仁也什么都有,还是要看个人!” “原来做一个听话的好娃娃,也不一定会善终的呀!” 看着她神情,仿佛似乎现在才知道这个道理。 她又何尝不知道了,只是再浅显的道理,到自己自己的身上也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拧得清。 第五百七十八章 “干嘛呀?”夏蔓儿看她一副郁郁不乐情的样子。 “别人常说,要听父母的话,父母说什么都是对的。后来想想父母也未必都是无私的,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及子女,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大无畏的父母!” 夏蔓儿是最赞同这个的,“对孩子好不好?完全是看人品,跟父母这两个字不搭嘎。”她真的很想吐槽下夏朗知和白爱,只知道生,不知道养吗?现在她长大了,就白白得了个闺女,想拿捏我的人!我呸,多大的脸啊!她要是让她老子如愿,那他就不是夏蔓儿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天色已晚,有小丫鬟跑过来相告,叫夏蔓儿回去,说蓝姬来了。 夏蔓儿看没看在一旁站着不出声的安奴,用眼神问他蓝姬过来干什么? 安奴一副主子的事情我也管不着的表情。 夏蔓儿一出楚文文,返回她的院子。 回到她的院子边,看见一桌的好菜以及对她笑得天真烂漫的蓝姬。 你若不仔细看,真的完全看不出来,蓝姬既然是夏朗知同龄人,她最多就是她的姐姐一样的岁数。 这个女人因为练武而不能生孩子,对自己愈加殷勤,夏蔓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她来的好? 夏朗知不是一个对子嗣有过多要求的,要想像别人看夏蔓儿不争气,想生第二个来继承他的位置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有的吵了。 “蔓儿,你快过来看,今天做车菜,你是否喜欢?” 一桌子的菜,玲珑剔透,清翠欲滴,总的来说,素菜太多了,他不喜欢。但她还是很乖的,坐了下来。 看着对她笑嘤嘤的蓝姬,微微熏红的年轻脸庞,不知道还练了什么武功,居然不能生育? “吃吧,我怕你又在外面吃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以后你的食物我一定会叫人加紧盯着,不会让你吃坏肚子的!” 大姐,我不是因为吃坏肚子了,我是因为吃多了呀! 但是表面她很是乖巧的点点头,情恳意切地感谢蓝姬的付出,好像没有蓝姬她就活不下去似的。 等到吃完饭,到了晚上,整个府邸点了灯笼,金黄色的光把整个府笼罩在其中,她还没有好好逛楚府,也没有好好逛这个县城?那次出去的时候,其实这蛮大的。 她这么想着,明日便想出去好好走一走。 到了亥时,大家都要睡觉的时候,突然远处有喧闹声传来,夏蔓儿一下精神抖擞,他拉着安奴,朝吵闹的地方奔去,不管自己合不合适一定要先,一定要到吃瓜的前排 到了一看,原来是楚文文的院子,一大群人在抓一个人。 她随便找了个小丫鬟,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府当差的人,多半也知道夏蔓儿身份特殊,便乖巧地回答说,陈满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来楚文文这儿闹,眼下被老爷知道了,正在捉拿了。 难道是第二个惊喜?可是也不像呀,闹得这么大楚文文他爹也不是个好善与的。 她一路跑进去,见到楚文雯的房间门外一群人护着,她要进去,那群人犹豫再三还是给她进去了。 一进去便只看见楚文文一个人坐在那里。 “包儿那,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叫她去劝陈满提了。” “他干嘛闹那么凶?你爹知道了,可不会像你这样心软饶了他。” “他知道了我要成亲的事情,在我面前鬼哭狼嚎。”看他面无表情的说的这些话,夏蔓儿都觉得伤心,一个人因为爱人要与他人成亲,那样伤心欲绝,却不想自己心爱之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你总得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闹了,你爹为了给我爹一个面子,竟然不会轻绕他的。” “天作孽犹可画,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经劝说他好多次了,今日他竟敢直直闯进来,真是目无章法,如果此时我不好好教训他,那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要学他了。” “你知道他的脾气,难道他的真心在你的眼里,这些都是错的吗?” “规矩大于天,个人的幸福不算得了什么,我都为家族牺牲我自己的幸福,牺牲我自己的追求,他又算什么?”楚文文越说越激动,“如果一个人有信心,就能得偿所愿,而且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心人?” “他的争取,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他自己的爱情,这样的人虽然坏了规矩,但你不会觉得有人情味吗?冰冷冷冷的深宅大院里面,正是因为这些动人的感情,才让这些白墙不至于过于苍白,那些黑砖不至于那样黑暗,人总是喜欢心欢阳光的,周围的人重感情,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楚文文捂着脸,“我要为他的事情所感动,难道我就要掩盖我的痴情吧?我也有一颗心爱着一个人,为了他,我相思成病,不思茶饭终究拖垮了身子,如今你叫我成全一个人的痴情,那我的爱情又谁来成全?我就是为了家族,为了别人的痴情所诞生的吗?我也想好好的活着,我也想跟我的爱人一起,但是不可能不是吗?我为什么又要让她如愿?再说这单单是我的问题吗?就算我与她两情相约,我爹会答应吗?我早已定下婚约,如今我不是在为他好吗?” “对的对的人,要么一一意孤行,奋不顾身,要么就墨守成规,这世界上哪还有第二条路来走?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墨守成规,我又来劝你成全别人第一条路,那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那你们打算怎样处置他?” “轻则打几板子,重则赶出府去。不过他爹一向明哲保身,想必一定会带他出府。” 夏蔓儿虽然想着楚文文已经做了决定,可真真听起来她又为陈满提的命运感到悲哀。 门外有丫鬟来报,说陈满提已经被捉到了,又说那男人对小姐不敬,已经扇了几个巴掌,打的他说不出话来了,人已经被带到楚老爷那里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夏蔓儿想起记忆那个皮肤又黑,笑得灿烂的男人,被打的双脸肿红的样子,突然没由来的心酸。 门突然被打开,一看是包儿闯了进来,这本来就是她该来的地方,只是眼下她好像舍弃了那些礼节,她日常说的那些规矩,直直的闯了进来 她一进来便跪了下来,“小姐,陈满提被老爷抓走了,老爷一定不会轻饶他的,你快去看看吧!”脸色捉急,双手放到胸前,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我爹看在他爹的份上,也不会害他的性命,他总要知道一些道理,今日他不好好地得一些教训,待到明日,只会闯出更大的祸来。” “小姐,他会这样,都是因为你呀!你不能袖手旁观呀!” “包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眼下你小姐表现的冷淡一点,对他是好的。” “对他有什么好?他有锥心之痛又要受皮肉之苦,他会撑得住吗?多痛啊,小姐!” “包儿儿,这种事情我不该去求情的,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怎么你今日却这样糊涂?” 丫鬟瘫坐在地上,清泪横流,“他身份低微,配不上小姐你,我明白,可是他这样痴情,这样为小姐,为什么小姐都不会感动?奴婢从来都没有想过小姐会与他在一起,只是想着小姐会帮他说几句话,让他稍心安一些的,这样都不可以吗?” “包儿,我不会去的!”楚文文说的很决绝,夏蔓儿也丝毫没有想劝楚文文的心情。 “小姐,他人那么好,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心疼了?” “包儿,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小姐?”夏蔓儿见她一直固执的说着那些话,“你家小姐就是讲规矩的,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能让人感动的。” “他没有做,也会让我感动,他的眼睛里全都是小姐你呀,难道这些都不值得你放弃一切吗?” “包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这样指责我!”楚文文怒斥道。 “包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我只是在可怜一个多情的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见到世界那么多好东西,可是真情你们又能见到多少?小姐,你嫁给再优秀的人,他爱你吗?你们以后不也是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吗?为什么不知道选一个爱自己的人过的好一点了?” 夏蔓儿走到前面去,“每一个人选择自己的道路,她可以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是绝对不可以受别人的指责,她一个人在余生里,会将那些幸福或者惩罚都受够,你又站在什么角度去批判你的小姐?因为你的心疼吗?” 楚文文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包儿,你是不是喜欢他?” “包儿不可喜欢别人,包儿伺候小姐,哪有什么精力去喜欢别人,小姐不还是一天到晚在说包儿我没有做好吗?”女子头盯着地面,神情固执,有点绝然。 夏蔓儿看了看出楚文文,想看她这下怎么解决? 楚文文走到包儿的面前,“你若喜欢他,我便去跟爹求情,把你许配给他,你也到了年龄,日后你们俩也依然可以留在府里,相伴偕老,岂不更好?” “小姐呀,他喜欢的是你,你却要把我支配给他,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难道你不比谁都知道爱而不得是多么的痛苦吗?” 楚文文恼羞成怒,被击中的痛点,“刁奴,我一心为你着想,你竟然如此揭我的伤疤,眼下我没有把你打发出府,随便找个人嫁了!” “你去吧,你去吧,反正日后你嫁了不顺心的人,要拿我出气的,我趁早走了,往后你自己受了欺负,还要到处欺负人!”包儿一下来脾气,肆无忌惮地说了一大通。蔓儿倒没想到这小丫头脾气这么大。 楚文文被她气的差点跌倒,夏蔓儿忙扶住他。 “你看见了这个小蹄子是怎样气我的?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府去,让你自生自灭!” “文文,有什么慢慢来,别一股脑地解决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也是遭心的!” “你可都看见了,我这个做主子的,还没有她做丫鬟的来的理直气壮,她可以随意的批评我,我倒要默默受着了,他拿捏我的伤疤,随意来伤害我,就是因为我没有满足她的心上人,日后若嫁给了邵敬讷,他待在我的身边那是不是稍微不顺心,这些陈年旧事药要这样翻出来给我看?” 包儿跪在地上,眼睛里寒光闪闪,很显然,她人在气恼楚文文不肯为陈满提求情,夏蔓儿驱赶她,让她滚出去,眼见这里无望,包儿也无需留恋,跑了出去。 楚文文捂着胸口坐了下来。 “没有想到我委曲求全求来的,竟然是人人的指责?我的妥协原来只会换的他们每个人的欺负?” 夏蔓儿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主仆哪有不吵架的,你们两人私底下吵架也不是不可挽回的,只要她不在背后捅你刀子。” “她瞧不起我,你没发现吗?”说完她拉住夏蔓儿的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决的?你是怎样有那样可心的手下?我这连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地鄙视我,那我到底还有什么活着的希望?”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好好教训她一顿,她若是长了记性,算了,不长记性,你再换呗,只是换汤不换药,他说的是什么事情让你一提便伤心?” “这世界上伤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前二者我能理智对待,后者是锥心之痛,运气差的人十几年又岂能抚平伤痕?” 见楚文文失魂落魄,不愿深谈,夏蔓儿也只好陪着她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一会儿,楚文文叫她去看一下陈满提的情况,若是太糟糕了,夏蔓儿好好去求情。 夏蔓儿到底不是想管闲事的但是楚文文又不好出面,陈满提若是情况太糟,也枉费了他们相识一场,她便应了下来。 到了外院,楚明全把陈满提放在集满奴仆的中心,叫人看着他打。 第五百八十章 不光教训陈满提,还训导那些蠢蠢欲动欲犯事的人。 夏蔓儿去的时候还没有打完,陈满提被按在凳子上,脸虚白,汗珠子打湿他身上的每个角落,人仿佛刚从水里拎出来似的。 她再也不敢嘲笑这个男人黑了,记忆里那个精神小伙,如今却如同病人一般。那些仆人们见打得如此厉害,一个个哪还敢看呀,眼尖的见她来了,默默的给他让了一条路。 她就这样毫无意识的走了进去,打得正起劲的人见她来就停了下来。 楚明全正站在那里,冷眼的看着一切,在他身边有一个老人跪着在求他。 楚明全明显不耐烦,见打人者棍子停了下来,一时气恼,又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夏蔓儿。 他脸上先是诧异,而后便是不高兴,这毕竟是家事。 但是夏蔓儿记起了夏朗知说了一句话,这儿每个人都是她的仆人! 楚姥爷走了过来,脸上没有带着那种浅浅的笑,但到底还是客气地说了一句,“小姐,到这来可有什么事?” “我还想这个人帮我办点事呢,你如今把他打了,我怎样指使他?”夏梦娥反问他! 楚老爷没想到夏蔓儿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姐身边人才济济,怎么要用到这个小奴才了?” “我要用他在什么地方,你管不着,如今你把他打伤了,你说怎么办吧?”夏蔓儿颇为无聊地看了看手,“得了,怪我也没跟你说,只是到此为止吧!”她说的太生硬了,多半让人听出是假的,不过谁又会相信这是真的了! 但是楚老爷可不会明面上认为它是假的,他紧紧看着女子,想看出一点胆怯,可是看不出女子有丝毫紧张,只得低下头去,“全都听小姐的!” “楚明全,既然我与父亲住在你府上,眼下正是用人的手,安全什么的,你要考虑上去,瞧他也是个好手,有什么到底以我们为先,你若有什么要教训的只管秋后算账,如今我们来了,并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她这一段话叫这儿所有的人好生叫怪,难道楚明全连教训仆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唯有纪律方能得冠军。 夏蔓儿见楚明全的脸色很不好看,毕竟她一个小丫头这样阴阳气势着实不好看,他可还是要楚家的呀! 夏蔓儿叉着腰,“我如今是小辈,倒可以给你提点提点,你若要让你的手下规矩点,那是你平时就要做的事情,如今我爹来了,你的手下本就应该不出一点问题,如今出了问题便是你平时教导无方,眼下也没有时间和机会让你教育了,出了丑便是你的不对。” 夏蔓儿,这些完全是自己胡扯的,但是她到底是按照夏朗知那个变态的要求来的。 夏蔓儿教训完之后便一走了之了,留下一大堆懵逼的人,晚上,风平浪静,她还是放心不下,便叫安奴初去打听,果然打听到,陈满提好好医治着,包儿一直在身边待着,不知道楚文文那边怎么样?她眼下并没有给她爹什么面子,不知道楚文文会不会埋怨她。 到了早上蓝姬与他吃早饭,两人本事相安,自顾自吃,她吃完的时候,蓝姬突然说道昨日的事情,她说夏朗知很满意她说的那些话。 当然了,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夏朗知当然会满意的。 夏蔓儿问蓝姬楚老爷会不会不高兴?蓝姬说,一个人除了会放狠话,还要学会做狠事,压得住手下才能领导好一个门派,否则不过会打嘴炮而已。 夏蔓儿仰仗的不过是夏朗知的威严吧,若真是她一人,楚明全把她打的渣都不是 夏蔓儿笑嘻嘻的问她可不可以什么都不做吗? 蓝姬说当然不可以了。 蓝姬告诉夏蔓儿,夏朗知还真有事情派她去做。 夏蔓儿问什么事情,蓝姬神神秘秘的说,到时候安奴会告诉他的。 待蓝姬后,夏蔓儿又跑去问安奴,安奴是闭口不谈,待她实在是烦的不得了的情况下,他又说时候未到。 夏蔓儿要去找楚文文楚文文见他来也是一股子气。质问她是怎样对待她爹的? 夏蔓儿叫的比她还大声,直喊冤枉,解释道自己若不那样压着她爹,她爹会放人吗? 楚文文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熊掌鱼不可兼得,这么明白的问题,如今让自己吞下这口气也是难。 楚文文告诉夏蔓儿他爹昨天晚上生了好长的气,说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说的一无是处。 夏曼儿发问楚文文楚家是不是最讲规矩的?若是他最讲规矩了,竟然他已经投靠了夏朗知,那么作为夏朗知的女儿,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是也有可以指挥他的权利?那他又有什么可以气的呢?他既然认规矩认了血统,如今又反过来开始讲资质了,这样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事情,怎么可能? 楚文文知道,她知道。 只是她的父亲,她不忍心看到她这样被人欺负,即使那个人是夏蔓儿,即使夏蔓儿是因为楚文文的嘱托才去的的。 夏蔓儿叫初吻问不要纠结,日后她就觉得事情还多着呢,待到楚文文和邵敬讷正式成亲,两边绑得更紧的时候,他就会发现今天的事情不值一提。 楚文文沮丧着,看着她突然又笑了,她说是夏末深刻的帮她感受到了未来日子的水真火热。 夏蔓儿不明白,这样的日子是她给选择的,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帮她认清,从她答应的时候,她不就应该想到后果吗? 楚文文神色漠然,有的时候被家族牺牲,不是因为在外力上面受了多少强迫,而是感情的枷锁打不开,知恩图报,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的报恩比比皆是,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就不要做一个有追求爱情,追求自由的人。 她说这个的时候夏蔓儿从其中感到一股苍凉。万事安能两全?几乎所有人她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自己深陷其中的时候,那无力感从来没有这样真切! 第五百八十一章 只是当一个人深深地说自己未来的的时候,明明是万般不愿,千般不想,可没有能力改变的时候,那样的无力感才感觉到命运是这样的蜂拥而上,被吞噬在其中,被推离自己的你想越来越远。 虽然楚文文不高兴夏蔓儿不给她爹面子,可是在整个府邸,她也只能跟夏蔓儿一起说话,她只有这个人才不算计她,在一旁像一个黑暗的树洞听候她的倾诉。 “你说我要是成了妇人会怎么样?”楚文文在对夏蔓儿发了一通火后,突然问道。 她的脸上好像有一点点好奇。 夏蔓儿支撑着桌子,变成妇人?她看看楚文文娇嫩的手,答到:“你一定会习惯的。” “为什么?” “因为苍老会让大部分人对生活其他不如意的事情忽略。” 当岁月的痕迹爬上来的时候,有的时候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的生命在流逝,像躺在一条透明的河床上,安和、死寂。 “我也会老吗?”楚文文瞪大了她无辜的眼睛。 “大姐,当然了,谁都会!”包括夏朗知,怎么对他的沧桑竟然生出一点点心疼? 还有已经成白骨的白爱,不知道当你的血肉被虫蚁一点点吞噬的时候,有谁看过你一眼吗?可能在南山里飘荡的蟾宫里的人,有没有看你一眼那? “啊!我才不想变老!”楚文文大叫到,她的手好像巫婆驱魔一般驱赶恐惧,又像在抓空中的蚊子,忍无可忍,恼羞成怒! 夏蔓儿哈哈大笑起来,乘胜追击,“你刚才生了那么多气,眼下全变成你的皱纹,正潜伏着那,等着瞧吧,下一次待你再吼我的时候就出来了!” “你胡说!”楚文文要过来打她,夏蔓儿一下翻过桌子,潇洒地落地。 “我说你呀,不要这样情绪跌宕起伏,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学会宠辱不惊!” 楚文文觉得对,斯文了下来。 夏蔓儿又说:“哎呀,不像不像,就像是猴子画腮红,学不像!” 她说罢开始扭扭捏捏起来,“你要这个样子,我们山间漂亮的女子都是这样!”她随意把自己看到的古书里东施效颦的动作做了出来,左手盖胸,右手遮脸。 楚文文学做了一遍,“你们山间怪怪的,你看我这样做都看不见路了!” “嘿,你懂什么!山间有些地方都是乌漆麻黑的,这姿势一是要到亮处就能适应光线,二是美感!” “真的?” “可不是嘛!当初我没有按照他们点做,我眼睛差点瞎了!” “那你们男的怎么摆姿势的?” “很简单的,这只遮脸的手是一样的,这只手放在背后,就这样……”她像个盲人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楚文文跟在她后面,做了一遍,边做边笑。 “哎,包儿那?”两人闹够了,夏蔓儿坐下来问她。 “别呀,人家是有情郎的,那还有余力来伺候我!” “你要放她走呀!” “不然哪?” “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手里没有一个可心人可不行!”邵敬讷要是真像秋浓说的那样有心机,绵里藏针,那楚文文嫁过去就是跳入火坑呀! “你看看我这儿的丫鬟愚笨愚笨的,机灵的没有,护主的没有,唯一一个还为了有情郎跟我闹开了。这样也好,万一我过得不好,也没多少熟人看我笑话!”她有点沮丧地说到。 夏蔓儿见她一下失去灵气,有些难过,“真的要这么匆忙?可不可以相处一阵子再说。” “可是我父亲是为了联姻,不是为了给我找如意郎君。”她埋下头,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邵敬讷有什么值得拉拢的呀?他在我父亲那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是吗?原来我这么不值钱呀!只能嫁给一个小啰啰!”楚文文笑着抬头,只是那眼神要吃人一般。 “呵呵,也许不是,我一看那,那小子就是未来可期!”夏蔓儿深怕她不信,还拍拍胸脯保证! 楚文文抱着夏蔓儿,“真的要不是你,我一定会撑不到成亲那天,夏蔓儿你看我的脸!” “怎么了?”夏蔓儿努力想要挣扎出来。 大姐,我也不会怎么帮你的,像我这样和稀泥的,去哪里不是和呀!最讨厌站队了。 “我的黑眼圈,每天晚上头发大把大把掉,这几日我都不让那些丫鬟帮我梳头了。” “怪不得,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有什么差别!” “真的有吗?是不是不漂亮了?”楚文文说那些就是客气客气的,没想到夏蔓儿真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从楚文文哪儿回来,夏蔓儿就问安奴,邵敬讷有什么值得拉拢的,安奴告诉她,魅晨一死,邵敬讷就接替了他的位子。 怪不得,魅晨在她看来除去夏朗知就是山间的老大了,邵敬讷升了不小的官呀,平时怎么没看出来。 夏蔓儿又问安奴,想不想去哪里当差。 安奴有点窘迫,说他自己,无才无德,哪能像邵敬讷那样得以重用。 夏蔓儿甩甩脑袋,表示自己更加无能,看来夏朗知之后放弃自己的机会,很大呀!要是不早早打算,那还了得。 说起来可巧,今日她与众人谈了邵敬讷,没想到晚上,那人就来了。 早早去拜会了夏朗知和蓝姬,又来拜会夏蔓儿,而这时夏蔓正在儿睡午觉睡得睡得天昏地暗,口水直流。 安奴帮她穿好外衣,梳理好头饰,别说,安奴这小子可聪明了,等夏蔓儿去找楚文文的时候,不知去哪里学了梳妆的本事,用在不怎么追求精美的夏蔓儿身上,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夏蔓儿看着自己支起的发髻,有点像个风流的女道士! “嘿哈!”她打了一下拳,果然是风流倜傥,若她是男儿身,不知道又要害几家小姐相思病! 夏蔓儿走出去,一灰,安奴完全就是按照他的喜好打扮夏蔓儿的,夏蔓儿觉得也不错,没有反对。 一出来,到了旁室,见到了邵敬讷,他正在背对着她看着墙上一副奔腾的瀑布画。 第五百八十二章 夏蔓儿无声地走过去,看那几笔画成的瀑布大有湮没过来的咆哮感。 “小姐,可去过黄河岸边?”男人头也不偏,仍在专心致志看着画。 夏蔓儿看了他一眼,“你明明不是跟秋浓亲兄弟,为什么有的时候看上去又像那?” 男人转过头,轻笑地看着他,“那是小姐只看重皮肉,若是看我们骨头,可就寻觅不到一点相似处,不是?” 夏蔓儿错过他的视线,“也就是是说你故意在学他画你的皮了?” “小姐,相信他说的吗?” “你们两个人,我当然相信他。” “邵敬修也没有说错,只是他说起我的作为的时候,含着一股憎恶,而这股感情也传递给小姐了,那对我太不公平了。”他安和地站在哪儿,与记忆里略感无力,忧伤的邵敬讷太多差别了。 “身边有个人一直在学习自己,这样太可怕了。” “我并没恶意。”他温和地走过来,走进夏蔓儿的时候,又稍稍偏离了一点,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中央的桌子。 夏蔓儿见此,乖乖跟过去,没有恶意?她这个人就是这么容易被说动的,这么快就相信了。 为什么?正常人能理解一个人暗搓搓学着另外一个人,甚至当那个人死了,还千方百计想要把人给找出来。 “当初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的?” “小姐,你知道吗?他很讨厌我学他,可是当他要出发去长白山的时候,他突然问了我一句,你找到别的人学吗?” “你这么回答的?” “我说我很愚笨,他都没学透,怎么会去找别的人。他也没劝我找找别的人临摹。那时候我想他也许不会死。” 夏蔓儿软绵绵趴在桌子上。 “万一你的直觉是错的那?” “错了就错了,有什么好纠结的。”他很平静的说到。 “你要成亲了知道吗?” “知道,不过是一封书信的事情。” “你想成家吗?” “不过是大吃一顿,找个好屋子,把人一放。”邵敬讷皱着眉头,说了几句。 夏蔓儿微微睁大眼睛,“不是的。”她急得站了起来,楚文文抛弃一切,像个娃娃一样听话的,换来是一座坟墓? “你成亲了,有什么事情要与她商量,出任务的时候,也要多想想家里一个人在等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奋不顾身了。她要做什么事情,你虽不能时时到场,但是总是要支持她,宽慰她。” 邵敬讷一下弹跳起来。 “你干嘛?” “这么麻烦?我还要跟她分享我的事情?我有那么多事情,还要花精力在她身上,不行!” “她是一个人,不是门前的石狮子,锁在深宅大院里,一眼望不穿的石墙,那多难受呀!” 邵敬讷沉默地看了一会夏蔓儿,然后说到:“你不赞同这么亲事?” 夏蔓儿这才醒悟过来,嫁给这群人,嫁给早就被训练得不再按照正常人思维的这群人,那么新娘得多惨。 “对对!”她有些激动地说到,“你们不合适呀!你们……”她又看看安奴,这群人有了孩子,得有多大比例开始看不懂山间有些残酷的存在模式,她此时才明白蟾宫虽然变态,但是多么有远见,一群本来就要无情无义为主的人若是有了孩子,为了孩子拉帮结派,为了孩子想着埋名做人,不定因素太多了。 可是这群人,当们老了的时候,若是没有孩子就算了,若是连伴侣都没有,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 她一下开始伤心起来,让楚文文嫁给邵敬讷,不合适,可是又要去那里给邵敬讷找属于他的新娘,给安奴找陪伴他的人那? 站在外面的安奴看她突然哭的不能自己,忙疾跑进来,护住她。“小姐,你怎么了?”他又犀利地看着一脸无措的邵敬讷。 “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夏蔓儿捂住她的脸蛋,“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邵敬讷你先走吧。” 邵敬讷见安奴像龇牙的狼犬,不得不告辞。 “小姐,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伤了你心的事情?”安奴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得一遍遍问道。 夏蔓儿擦干眼泪,“不是哦,我只是想到一些问题所以才这么伤心。” “什么问题?” 夏蔓儿看着他如此年轻的脸庞,又想到陪伴自己的人已经走散了,她心底的悲伤无法抑制。 “安奴,说实在的,你恨我父亲吗?恨他给了你这么多不该承受的痛苦。” “为门主效忠,是我应履行的职责。我不该有其他感情。” 他的眼神说起这句话点时候,是这样点的干净透彻。 她不知道夏朗知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恨他,反倒对他有依赖感。 “小姐,生恩没有养恩大,我也见过门里一些小兄弟说门主做的不对,可是他们却没有反抗的意思,不是说打不过,只是他们不愿意去对付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 我们虽是恶魔,可是我们仍然珍惜我们身边这些恶魔,臭味相投也罢,不知悔改也罢,可是当我们倒霉的时候,也只有这群人比别的人更大几率来救我们。 “你们就没想过去找亲生父母吗?” “亲生父母?每个能只有走动的同门,谁身上没有背着几条命,抬着一身杀气回去,他们也许先是会感动,而后便是害怕吧。” 是呀,孩子又不是只有那么一个,怎么会处处偏向那个让自己害怕的孩子那?当他们被山间养大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他们已经注定跟亲生父母恩断义绝了,两不相见便是最好的结局。 待夏蔓儿整理好情绪的时候,楚文文身边的小丫鬟跑过来,说是楚文文叫她过去。 她一过去,楚文文那里已经鸡飞蛋打。 “夏蔓儿,我父亲要摆宴欢迎手邵敬讷,我也会出席,你说我该穿这件,还是这件?” 夏蔓儿看着那些明晃晃的衣服,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犹如一方小小的春天,有些嫉妒,而后便是难过。 第583章 如果楚文文知道邵敬讷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她又会怎样看待自己的作为未来的丈夫?或许对于年轻的女孩来说,不懂人情世故,有一种憨直的可爱,可是这种只能远观的耿直,一旦跟自己有关,那就是一件很灾难的事情。 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如今还要因为性情不同,观念不同,难免会有摩擦,结果一个是年轻女孩虽然不是受尽父母精心呵护,但终究是锦衣食,另外一个在刀口上过日子根本就不知道柔情为和,又怎么会去好跟自己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新婚妻子呢?两人注定不能好好相处的话。这简直就是无解的孽缘啊! 眼下假如他们一定要成亲,那么就一定要让邵敬讷知道楚文文的好处,夏蔓儿开始冥思苦想。 听楚文文的意思,她自己是有心上人的,又对于父亲一味的拉郎配很是不满,但是眼下也是风平浪静的试衣服,而且悠闲无比,看来还在努力的调节自己,适应未来的生活。明明知道改变没有希望,那么她就只能按照原来的轨迹活下去。 见她脸上带着笑,衣服也是的试得勤,夏蔓儿想这样的人总不会引起邵敬讷反感吧,她可爱聪明大方,世界上所有的优点放在她的身上都没有矛盾。 楚文文最终选了一件软橘色的长裙,在眼下的季节里,还是有点单薄,但是实在是看着可爱温暖。 夏蔓儿摸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你这样做肯定会生病的。” “生病就生病,假如能让他看到我有那么一点点好,那我也是值得的,只要他对这门婚事不反感,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坏,打下良好的基础,我也不会那么难过。”说的真美好,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夏蔓儿也在祈祷邵敬讷对这个美人会眼前一亮,爱不释手。 也希望楚文文也对邵敬讷倾慕有加七木有加。 毕竟两个人的皮囊都是上乘的。 如今包儿没有在楚文文的身边临时调来的小丫头,难免手生手脚忙乱的,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出去。 楚文文问夏陪她出去吗? 夏蔓儿握着她的手,“感情的事情,别人又怎么帮你?第一次见面就你们两个人,最好做判断了。” 虽然说夏蔓儿说自己不会跟着去,但是她会偷偷的看着。 所以楚文文前脚一走,她后脚便跟着安奴躲在暗处。 其实是躲在高楼上。 “这东西真的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吗?我们离得可有点远哦?” “放心吧,这东西叫望远镜,肯定能看清楚,你再看一下!”安奴帮她调整了一下,夏蔓儿果然看清楚,亭子里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人的邵敬讷。 “你们有这东西偷窥回来岂不容易的很?” “马马虎虎吧,也就把要监视的人每个动作都看清楚罢了。”夏蔓儿气的低头笑了一下,重新拿起望远镜,看着见楚文文,姗姗来迟…… 等一下,那个动作是…… 遮着脸,盖着胸。 大姐,你干嘛不好好走路?突然做起这个动作来,我是骗你的呀! 夏蔓儿意识到自己要闯祸了,无意间开的一个小玩笑,但也感觉的出楚文文一直想讨好邵敬讷呢,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动作真的太耻辱了,没有想到她穿着一身美丽的衣服静坐的这种搞笑的举动。 果然邵敬讷眉毛跳了一下,对这种油腻的动作很是反感。 邵敬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睛却紧紧盯着盖着脸的女子,目光不善。 大哥,你不该站起来问一下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蔓儿急死了,一直锤着着窗口。 楚文文做的那个动作,到了石桌前等了好久也不见一句人声,放下手,见到男子阴冷的面孔。 她心里凉了半截,悠悠坐了下来。 “邵公子吧!我父亲说你刚到府上,因府邸人手不够,所以让我好好的带着公子在附近转一转。” “不必跟我拐弯抹角,曾经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邵敬讷有些不耐烦地说到。 楚文文没来得脸一红,不是害羞,而是惭愧。 “父亲打扰你了。” “成家立业,我倒没有想到过,不过既然你父亲已经提了,门主也答应了,那我们就在成亲便是。”言语平平,没有半句不情愿,但也没有一丝祈祷。 夏蔓儿无论怎么转望远镜,那两人都只干巴巴的坐在那。 “哟,怎么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两个人都冷着呢,安奴,你看看是不是我哪里搞错了?” “小姐,你没有搞错,那两个人就是那样子” “怎么会这样?第一次见面不都应该客气地笑一笑嘛。” 亭子里。 “那邵公子可对未来的妻子满意吗?” “只要你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呆在我给你准备的宅子里面,那我就会很满意。” “邵公子,你在说什么?日后成了亲,我也想做点生意,若是家里不急用钱,我便做自己喜欢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我便很不高兴,若是一做生意,遇到什么危险,有什么需要我帮着解决的,那岂不要我费心,费力呆在深山老林的宅子里?岂不更好?” 楚文文拽紧了手,仍然让自己保持微笑,“这深山老林又没有什么人,怎么可以生活了?” “我就能生火呀,再说了,我也希望你多练武,瞧你弱不禁风的,我也不会派什么厉害的人去保护你,你若连自己都不能保护你自己,日后遇到危险岂不是事实都要靠别人?” “邵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会武功的,只是身子有点弱,所以你看不出来。” “是吗?你会武功那就很好哦,还有对了,我记得山下的人总是喜欢夫妻,长长久久,我这个人呢?做事没有分寸,总是会遇到一些危险,若是我死了,你便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听邵公子几句话的意思是我们两人成了亲后,我便待在那深山老宅里与你毫无相关了,直到我老死的那天,或者你被人杀死的那天,我便自由了是吗?” 第584章 “安奴他们在说什么,我好好奇啊!”夏蔓儿我转了转望远镜,两个脸色不对啊! 夏蔓儿看见楚文文的身子往前微微倾着情绪,有点激动。 “他们两个做什么?会吵起来了吧?” “小姐,你不必担心,邵敬讷的是不会跟你吵架的,他最多撒手而去。” “如果楚文文小姐,你能做到你所说的这一些事情,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对于我来说,的确关于你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成亲,第二件事便是你待在那宅在这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楚文文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那样熟悉的,在自己的耳边打转转。 “您的要求我觉得不过分,但是我的要求也有两点,一是成亲后我们两个人和和睦睦相处,虽然不会太亲腻,但是总是相敬如宾,也不算太糟糕。第二就是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但很显然你一条都做不到!” “楚小姐,我已经对你很仁慈,在我身边的人,要么我服从他,要么他服从我,你是一个意外,我没有想过要命令,只是想让你安全,难道这有什么过分的嘛?” “过!分当然过分了,你让我呆在宅子里面,不让我出去的话,我只有你了,你不能陪我,那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那山间是飘荡吗?” “你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什么事情都不用管,这样的好生活人人都羡慕,你不知道?现在要做一件事情,有多么的难,你只不过是付出一个婚姻,而我却要保全你这么多东西!” “婚姻是什么?因为你的那些同门相起相处起来,总有提防,总有相信,而婚就是把你最相信的人放在你身边我想要慢慢的培养起我们两人的性子,但是很显然永远都不会对我敞开心扉,而我永远也不能对你诉说我的烦恼,我们两个人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我相信我的同门,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把命都交到了对方的手里,对于你,我从来都不会尝试着把命交到你的手里,为什么你要从我这里拿走信任这这个东西啪,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对不起,我做不到,当然了,就算我做不到这个婚礼,仍然是要举行的。你跟我都明白我们不过是交差罢了。” “他站起来了,他站起来了。”夏蔓儿有些激动的说道,“他是不是想安慰一下楚文文上去啊?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今天真漂亮,想必未来的日子里有你,我的生活是如此的多姿多彩。” “小姐,我们才不会说这些话。” “安奴啊,说一些甜言蜜语是生活必须的马屁是必须的!” 夏蔓儿继续看下去,见到少君了直愣愣的走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楚文雯。 “有没有搞错?他竟然走了!” 夏蔓儿连忙放下望远镜奔跑到楚文文那边去,先问问他们说的什么。 夏蔓儿到的时候,楚文文坐在那里发着呆。 ,夏蔓儿扶着自己的胸膛走d过去,“雯雯,怎么样啊?你们说什么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楚文雯转过头看着她,“你们山间的人满抱团的。” “什么意思啊?” “我永远都闯不进去。”朱文文哭笑了一下。 “什么闯不进去,你是他的妻子风花雪月,又不是并肩作战!” “余生那些看不见的,看得见的刀光剑影,不是并肩作战是什么?如果我永远都无法取得我丈夫的信任,夏蔓儿,我只不过做了一场成了亲的梦,然后就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而且是被封锁在坟墓里面徘徊徘徊,没有出口啊!”她抬起头,满眼都是绝望。 夏蔓儿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那种话,说不出以后会好的,邵敬讷人不坏,他以后就会理解你…… 她说不出来呀! 夏蔓儿一下扑下去抱住他,“为什么你要跟他成亲?” 难道你的父亲不知道山间人是那样与世隔绝?没有感情的吗?他们眼中只有命令,只有成与败,没有感情呀! “我真的太倒霉了,生在这个家里面!”楚文文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夏蔓儿,知道父母之恩,那是天恩,我哪敢上天值的旨意,违背父亲。”楚文文抓着她的肩膀,几架突然陷入肉里面,她说的那些佛慈子孝的画面,好像给自己灌输力量。 可是她又脸色一变,“可是我好恨呀,他是我的父亲呀,怎么能把我嫁给这样的人?” “文文,你别激动!” “我做不到,我也想到我后面一辈子是要在深宅里面望着天空,然后依然是望着天空,除了这件事情,后边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我的丈夫不值得我悼念,我的父母不值得我怀念,我就像一块长在那宅子里的树木只是有着外形,没有感情,我的脑子会从一开始的胡思乱想,到最后的麻木麻木,然后不能转动一下,你知道这种绝望吗?我一直都要这个样子,我都不能呼吸了!” 她开始哭起来,为自己以后悲惨的命运哭着! “人人都羡慕我嫁到荣华富贵,却没有想到楚府已经那么富有了,仍然要牺牲我,他们给予我情谊是就是为了拿我去换这些,他们说我以后依然是娇生惯养,不会吃一点苦,但是但是我在慢慢的死去啊!” 夏蔓儿我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那种感觉,你不要难过!”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做什么梦?我都在梦我以前学无异的日子,我有一个师兄长的不算特别的出彩,但是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耍剑的模样,忘不了他,大雨滂沱,抱着伞向我冲来的样子,可是他不属于我,我终究也要忘记他眼我能忍受,可是当我忘记他的时候,我便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你好好看看我,然后待我死了,你给我上一柱香吧,我是指望不上我的父亲,还要拿我去换东西,我若成得起,便还了他的养育之恩,只有你怀着纯净的目的来看看我吧,不要让我太孤独了!” “你瞎说,你才不会死去!” 第585章 楚文文躺在夏蔓儿怀里,“以前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的事情都非常简单,知道我遇到我的所爱的人,我明白以后的日子就是慢慢投降的生活。” ,夏蔓儿笑笑,杜云横在做什么那?自己不见了,他会找自己吗?还有林潇涵呀!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不知道吉服是怎样的爽朗好看! “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夏蔓儿捧着楚文文的脸蛋,微微一笑。 “我的眼睛哭肿了吗?”楚文文揉揉自己的眼睛。 “没有,就算有,也是最好看的。”夏蔓儿撩开自己的头发,那张明明刚才还清秀的脸蛋立马犹如幻变成恶魔。 “你!”楚文文有点惊吓地差点从凳子是掉下去。 “吓到了吗?”夏蔓儿把头发复原,望望远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喜欢,这下更要孤独终老了。” “你父亲一定会给你选择一个如意郎君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放手,让如意郎君乖乖待在我身边,一个人如果要什么,使劲去争取,它对你多重要,就付出多少力气,等撞了南墙再说不值得吧。”夏蔓儿拽紧她的小拳头。 楚文文眼睛湿润,“如果我有什么,我就要去争取?感情我也能争取吗?” 夏蔓儿抱住她的脑袋,“我们就任性一回,好不好,没关系的,你不是有爱人吗?我们去找找他,告诉他你要成亲的事情,看他会不会挽留你!” 夏蔓儿说着说着,便哀伤起来,挽留?她应该在万千宾客之前挽留林潇涵吗? 跟他说什么,就算你已经有了孩子,我都不会死心是吗?夏蔓儿原来你已经低贱到要去破坏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的幸福,明明卑贱的爱情得不到男主人的认同,还要上赶着去认同吗? “我可以吗?”楚文文听到她的建议,既是心动也是胆怯。 “你可以的。”我的路已经断了,但是楚文文你可以试一试。希望你心愿达成,开心一点。 “可是我好怕……” “人总得为自己打算,你爹……” “不是,我是怕他即使得知我要成亲的消息,也无动于衷。因为他并不喜欢我。” 并不喜欢我……说完了就轻飘飘的散去了,留下说的人彷徨。 “是吗?”夏蔓儿揪住她的头发,“那你还要去吗?既然他并不喜欢你,那我们再去就没有意义了。” 楚文文短暂地发了一会呆,然后突然如罗兰一般绽开微笑,“去吧,我想看看我真正绝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夏蔓儿跑回去,早就被打发回来的安奴一脸惊奇第看着她。 “安奴,你有钱吗?” “钱?银子?” “对对,最好是银票!越多越好。” “那你等一会!”安奴才刚走,夏蔓儿就开始扒拉东西,带了简单的衣服,很快,安奴就带着银子回来了。 夏蔓儿看着一千两的银票几大张,目瞪口呆! “太少了吗?”安奴有点后悔没有多抓几把。 “不是,夏朗知这么有钱呀!”她动摇了,甚至想努力一下,成为夏朗知的接班人,然后做一个肥胖的守财奴! “不知道,不过这些东西倒没有缺过!” “啊!”夏蔓儿尖叫到。 “怎么了!” 夏蔓儿甩甩头发,有点发狂,“为什么他不是一个仁慈的父亲,这样我就能幸福地在这儿生活下去。” “你再说什么?” 夏蔓儿把银票塞进口袋。又把包袱给安奴。 “安奴,我是不是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不是。” 夏蔓儿被他气到了。 “为什么呀?” “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玩玩。” “你该好好学习。你答应我的。” “我知道了。”夏蔓儿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要是老是这么玩,你父亲不会高兴的。” 夏蔓儿望了一眼他,“安奴,你真好,无论什么时候都记着我父亲。” 安奴低下头,“小姐,不要让我做选择,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 “是吗?”夏蔓儿挠挠自己的脸颊,“那你陪我去吧,我能回来的快一点。” “可是……” 夏蔓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去找蓝姬了,软硬兼施,想让蓝姬答应她去远一点的地方,最后答应带上安奴和邵敬讷才作数。并且嘱托她快一点回来,夏朗知有些事情让她做。 楚文文拖着一个大包袱站在门口,看着夏蔓儿两旁一边一个门神个,手一松,东西掉下来了。 邵敬讷见到楚文文招呼都不打一声,冷酷到极点。 “小姐,我去看看东西有没有准备好。” 楚文文拉过夏蔓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带上他们,蓝姨不让我出去,再说了,我今天才知道这两个人在,我们在外面胡吃海喝都没有关系!” “大姐,你想胡吃海喝有我呀!我的小金库还不够满足你吗?” 夏蔓儿还是不屑地撇撇嘴角。 夏蔓儿一直以为楚文文口里的小金库是私房钱的意思,直到有一次,她真的看见了楚文文的小金库,里面璀璨夺目的黄金,让她抱头痛哭,都是大小姐,拼什么她啥都没有楚文文都有那么多黄金了,还不算说不清的金银首饰! 做富家女,太好赚了! 邵敬讷安排了一辆气派的大马车,他亲自赶车,很帅气地坐在上面,拉起缰绳,头微微一偏,“小姐,咱们去哪里?” 夏蔓儿看向楚文文,楚文文手一指,几人从大道出发。 一路上,又哭又笑,毕竟安奴跟他们坐在马车里,啥也不懂,楚文文一个小手段他都能被戏弄地团团转。 四人赶路,赶了一会,来到一个镇子上,见这里大白天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这是在干嘛?”夏蔓儿在安奴的搀扶下车,来到客栈。 客栈里也有喜气洋洋的客人医馆整齐地出去。 夏蔓儿好奇,跑到掌柜那里去问,才知道这儿正在选花魁。 而这个花魁不是青楼的头牌,实际上这个地方一直出美女,善歌喉。 所以打算在宗主成亲的时候,扬名立万! 第586章 可惜会唱歌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选谁,所以只好来个比赛,谁唱的圆润,高昂,郎情妾意,谁就是花魁。 夏蔓儿打听完,回来就说现场一定很热闹,这声音也有各不同,绝对是精彩无比。 实在是赶路太急了,邵敬讷和楚文文都不愿意去。夏蔓儿看着两个人懒洋洋的,怎么感觉还有一点点相配。 没有办法了,只有愿意都不会说累的安奴陪她去了。 走在路上,跟脑海里的热闹也差不了多少,挤在人海里,她看到有个人撞到前面人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在长明撞到林潇涵,她依然记得那人慢悠悠地转过头,气定神闲地看了自己几眼。只那几眼的功夫,她的爱慕就破眶而出,没有一点点隐藏。 “安奴!” “怎么了小姐?” “你看……” 安奴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窜动的人头,在高处摇曳的灯笼再渐暗的背景里,成为了一顶顶暖阳。 “小姐,你要我看什么?” 她再指指,“你看那对夫妻,不知你我合适才有这样的情景?” 安奴看过去,果然已经有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相互搀扶。 “这世上有什么夫妻,能问心无愧地走到最后,又有多少夫妻吞下苦果捱了又捱,最后含恨而终。” “做夫妻开心的机会对吗?”安奴问问着前方,有些出神的夏蔓儿问道。 “不多,可是就是有那一点点希望,多少人冲进已经埋了无数人的坟墓里,更多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瑞进去了,你拉一把我推一把,夫妻就像黑洞吞噬了所有人。” “那我就好好的一个人,绝不跟谁成为夫妻。”安奴鼓着腮帮,这是他对危险的反应措施。 “可是呀!”夏蔓儿勾起他的衣角,“总有那么一个人,就像上天特意派来收拾你的,让你没有脑子做一下疯癫的事情。” 安奴静了静,“原来小姐你是上天派来的,我刚才还发誓,现在就后悔了。” 看他懊悔的样子,夏蔓儿禁不住笑出声,“你当真,你若娶了我,那鸡飞蛋打,狗急跳墙的场面我看你是解决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 “哈哈!”她笑着笑着被挤出了泪花,先前还要跟她在一起的人,如今也不知何处,是我跑的太远了吗?你追不上了,还是我猜的都是真的,你只心中暗骂了一句,我们两个人便两不相欠了? 她拉着安奴在人群里邹,许是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也或许是没有露出尖牙的安奴太白白净净了,一眼看过去就好欺负,总有人冲击着他们两个人,两人能连在一起,却因为夏蔓儿拉着安奴。 又有人重重地撞在她的隔壁上,夏蔓儿手一下就被撞开了。 在波涛的人群里,安奴被人群带的看不见。 又有几个小孩在夏蔓儿身边跑来跑去,夏蔓儿不敢贸然走着,她转了一圈,已经与原来分开的地方差了好多,她原本急得不行,看着别人和和睦睦,只有自己在一堆混乱中找着人。 还找不到…… 不都是这个样子,她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最后都这样消失没有痕迹,就算眼下立刻回到临山,也不会有人觉得少了什么,就是这样子,对别的人没有一点影响,没有就没有吧,反正都不重要,可是林潇涵,杜云衡他们不记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悲伤就像空气,从自己身上每一个角落听到。 “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婉转银铃的歌声传来,夏蔓儿被勾了魂魄一般,直直地往着哪儿去。 “各位看一看,品一品,这可是吴娘子的拿手好戏,大家带回一定要把手里的花都给我们吴娘子!”一个稍年长的女人在那美貌女子唱完以后立刻窜出来,吆喝着。 “我呸,好好的《枯树赋》被你唱的这样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唱什么暖词淫诗。” 下面有一个书生骂到,“要唱就唱合适的,别学一个个争做东施,大家说对不对呀!” “没错!”众人附和到。 那妙龄少女和妇人站在上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在一片喧闹中,一歌声如放飞的长尾鸟飞过每个角落。 人都停了下来,齐齐回过头,n听着那女子唱着物是人非,故人不再,前途渺茫。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人一直移动着。 那歌声好像不由自主就能吸引人,就陷在里面,跟着歌唱的人一直想着那凄惨的无奈。 在这刚搭起来的舞台旁边是一桌秀阁,里面坐着两个人。 “哟,你听那歌声,那唱歌的人小小的,气息却不错。” 本来闭目养神的女子头微微一偏,听了一会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却愣在那儿。 “干嘛?认识呀?” 一直看着女子的男人嘴角无意识地浮现一抹笑意。 “真是凑巧。” 众人齐齐给那个小个子女人让出路来,她慢慢走到台子上,一曲闭,她愣了一下,才转过头去,对吴娘子说到:“也许这样好点吧。” 吴娘子被她的歌喉震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唱的好听吗?”小小的女子不好意思地问到。 “好听!”一开始的书生举起手,想让女子看到她。 “我敢肯定,这儿没有一个人的歌喉能比得上小姐你的。” “对对对!”各个看戏的人又附和到。 台子上的女人倒不以为然,她对吴娘子说到:“你的歌喉真是万里挑一,如是得名师指导,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小姐!”女子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爬上台子要把她拉走。 “安奴,你等一下!” “小姐,你怎么到这儿上来了。” 夏蔓儿扭扭身子,“我觉得好玩呀!我要是数拿到手的事情,这唱歌就得上一件。” “对对姑娘,你真是天赋异禀,我这儿有写好的一首次姑娘你唱唱!” 安奴眉头一皱拉起夏蔓儿就走。 第587章 夏蔓儿的歌喉的实在太好听了,他们的来路很快被另外一堆人给拦住了,带路的的颇为威严,看来也是个有影响力的头头。 “这位姑娘,请留步,不知你是否是本县人?” 安奴不高兴地答道:“我们不是本县人,如今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不是本县人也没有关系,姑娘,你听我说,我们选出花魁来,并非是要做什么为非作歹?有败风俗之事!实在是我们宗主要成婚,我们已经请县上最出名的乐师作出了一首堪比凤求凰的垂朽之作,只等一位佳人来唱,姑娘,若是愿意,我们愿千金奉上。” 虽然安奴和邵敬讷有很多钱,但是夏蔓儿听到了,眼前还是一亮。 “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可能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到时候要是辜负了各位的大事,那就不好了,再说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要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姑娘,还请你慎慎考虑,我们一定会好好辅佐姑娘,让姑娘成为一代佳喉。” 夏蔓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还在想千金的事情,但再多想一步,又想到了林潇涵,此番若是真要去,定然是要唱给她听的,这就尴尬了,想来想去,原来这钱还真不能挣了。 安奴甩甩手,把几人逼退开一段距离。 “我们有事在身,说不能帮忙,还请各位,不要再纠缠,否则……”安奴的眼睛就像狐狸一般眯了眯,实在吓人的很。 夏蔓儿跟着安奴回去把事情跟楚文文说了一下,楚文文抓住她的手,问到是否学成了是去萧穹? 夏蔓儿点点头,这是自然的呃,是献礼,自然是是在婚礼上了。 楚文文突然神情严肃,“夏姐姐,你去吧?” “我们不是要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吗?” “我的如意郎君就在萧穹,如今我爹爹已经跟萧穹闹开了,若没有什么好法子,进不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的如意郎君在萧穹,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如意郎君是林潇涵!” “当然不是了,我的如意郎君怎么会是宗主呢?姐姐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激动了?” 夏蔓儿不好意思地坐下来,“没事,我还没有听过你如意郎君是做什么的呢?” “他不过是一个护卫,原本与我在一个师傅那里学艺,如今分别归家,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怕我们这一辈子就别再相见了。” “那她可以对你表示出什么好感没有?” 楚文文沮丧起来,“这便是我要苦恼的,从来都没有,姐姐,你说我们真的该去吗?” “你爱他吗?” “我爱我,爱他的英姿飒爽,我爱他的一马当先,我爱他的英明神勇,这些都不够吗?可是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文文,你不要沮丧,既然去萧穹,那我便答应,这样还有一点小收获了。” 夏蔓儿兴奋地拉着安奴去找扎台子的人,很快找到那一群老者,那群老者知道夏蔓儿肯答应,热泪盈眶。 “我们要训练十五天天,十五天以后我们便会前往萧穹,在那里会在住上十天,十天之后婚礼就会举行而姑娘的歌喉就会在开始展示。” 旁边又有一个老者说的,“不知姑娘可去过萧穹,附近的县城山庄都已扩张,取名为本溪,交通便利,姑娘到那儿自然能好好好的玩一通。” “改名字了吗?我记得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因为扩张了很多,所以才成为本溪的。实在是现在的宗主要比先前的会来事。” 那几位老者原本跟夏蔓儿和和气气的说着话,突见他身边一位男子娇娇颇白皙,实在是堪比左家娇女。 安奴被人连望了几眼,恼怒成怒瞪了回去,那凶狠劲可不是姑娘家该有的,一个个老头连忙怪怪的,低下头。 几人商定好,夏蔓儿从一大早便要训练,训练到晚上。 说实在的时间实在长,夏蔓儿略有担心,夏朗知让她做什么事情?误了咋整!便叫安奴写信如实回给蓝姬看是否能通融一下?眼下夏蔓儿也实在有点悔意,没有沟通好,要是耽误了几位老者的事情,那就心中有愧了。 夏蔓儿第一天准时报道,为她带路的馍馍给她介绍了几位娇小女子,顾盼生辉,神采飞扬阳,清新秀雅,皮肤吹弹可破,这县城果真是出美女的地方。 与她介绍一些人罢了,然后再给她简单的诉说了一些乐馆里面的地方和忌讳。 一天便简简单单的过去了,给蓝姬的书信回的很快,蓝姬并没有怎么反对,而且还很意外的留了语句,让他们在,萧穹等着他们来。 夏蔓儿拽着心,有点心神不宁,他们也要去萧穹?夏朗知跟林潇涵的父亲林瑟余根本就不对付,他为什么要去萧穹?是否对林潇涵不利?夏蔓儿胡思乱想了晚上睡不着觉,再加上白天劳顿,早上起来嗓子痒痒的,只怕有着了风寒的危险。 所幸到了乐馆,乐师也并没有怎么叫她唱,而是为她亲手唱了一曲《金钗愿》,通文都在说夫妻俩琴瑟和鸣,惹人羡慕。 怪不得那位老者说堪比凤求凰的不朽之作,原来这金钗愿竟然是结合了凤求凰和钗头凤的精髓,是在颇有借鉴之意啊! 一天到晚练歌辛苦倒是有的,倒也没有什么波澜,那乐师也实在勤勤恳恳的教,夏蔓儿的歌喉一下进步的很快,黄鹂之音岂能与之比! 十五天很快就过去了,事情要比众人想的顺利的许多,夏蔓儿轻轻松松的,便将金钗愿唱的婉转动听,明媚动人,不失缠绵。 这1十五天夏蔓儿在乐馆练习,而楚文文和邵敬讷,先走一步去往本溪。 安奴陪着厦门,留在本地。后才知道他们去参加婚礼并不是住在萧穹,而是住在本溪,每天都要上山和下山的。 不过这十五天内倒有一件奇事,那天夏蔓儿本该在练习,手里痒,拿着不知哪个人的扇子,边摇边唱?乐馆的看门小奴,抱着一大堆花进来说有人送给夏蔓儿的。 第588章 众人都称奇说夏蔓儿,还未出世,便有人送花来,不知出了世,哪又是怎样的搅动风波了。 夏蔓儿不知道是谁送的,安奴就着花誓要找出那人来。 夏蔓儿问他做的人若是好意,实在喜欢她的歌喉,又何必揪着人家不放,非要发誓把人家的牙齿给打掉。 安奴说,夏蔓儿还为一展歌喉,那人便将花送来,其有赞美夏蔓儿的歌喉之意?这不是不是登徒浪子? 夏蔓儿乐呵呵的打他,不赞同他说的,这世界哪有人觊觎她的美貌?必然是因为她的歌喉才送。 所幸的是,当初张罗这一比赛的,是本县县长,拍着胸脯保证若有人敢骚扰夏蔓儿,誓要打他个落花流水。 夏蔓儿可不担心有人骚扰自己,但是安奴实在是如临大敌,夏蔓儿总是笑话他,可是见到如此认真,她又想起了杜云衡,忘掉杜云衡,比别忘掉林潇涵更难,这个人终究在他生命里面,她给予了他未来的位置,如果没有许虞枢的话,她是真的会跟和两个人成亲的,明明已经答应做你的新娘,你却守着关于她最大的秘密,不说话。 夏蔓儿再傻都明白杜云衡一定知道她身上有白爱的东西。 十五天很快过去了,众人要开始收拾东西,前往萧穹。 他们走的那一天,吴娘子等人带着一群小姑娘来与她践行。 说实在的,夏蔓儿一展歌喉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这十五天内休闲时间也是与吴娘子她们一起玩的,这几个姑娘天生丽质,美貌无,双心地单纯,眼下离别的伤心藏也藏不住。 与她们道别之后,夏蔓儿和县长他们却又改了计划,要前往稍偏远一点的铁犀村,是因为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夏蔓儿有半边脸是毁了容的,全都以为她只是喜欢书那种发型罢了,最后一天才发现,众人皆气恼,说前功尽弃。 县长大腿一拍,说是去唱歌的,又不是选美的,要那么漂亮干嘛?但是又怕夏慢而吓到众人,所以前往铁犀村为夏蔓儿打造一副漂亮的半边边距。 安奴一听就站出反对,说夏蔓儿是去唱歌的,凭什么让她带着半边面具去,不愿看就不要看,又要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她人那么漂亮! 夏蔓儿拦住安奴,答应去铁犀村,而且她要县长答应,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要站在夏蔓儿一边,阻止别人揭开他的面具,县长,自然是连忙点头。 在那里很短的时间,夏蔓想自己还未给林潇涵准备什么大礼,这不就是她的大礼了吗?就让我的歌喉为你开起你的旅程。 林潇涵,你一定要幸福啊! 铁犀村里面,以打铁为主,来来往往许多人,天南海北,豪客贱贼,熙熙往往不比哪儿少热闹。 夏蔓儿在里面实在是玩的出了神,她看着那些店铺里面亮展展的匕首,重量吓人的大刀,从这逛到那儿,若不是县长拉着她,只怕是脱缰的野马,转眼没影子。 越往东走越安静,来到了一家店铺,这一家店铺里面也虽有嗡嗡声,但是要比那些武器店铺的安静一些。 走进里面也是挂着一些,铁制品一类东西,但是大多数都是挂式,精巧精细。 老板出来,县长说明来意,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位小姑娘在夏蔓儿脸上量了量,便进去了。面积最快也要一天做好,所以他们要在铁犀村逗留一天,这可如了夏蔓儿的意,县长,他们赶了许久的路,于是累的不行,夏蔓儿正好摆脱他们去逛一逛那些店。 她拉着安奴如愿以偿了,从这儿到那儿,她身上也只有师叔送了一把匕首,若是能添什么好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尤其是安奴,夏蔓儿想给他买东西,是想的不行。 可是安奴看不上这些,夏朗知自然是不会在这方面亏待他们的。 不过这水平虽不是特别突出,但到底有一些小东西可爱又俏皮。 夏蔓儿就帮安奴选了一套梅花镖,他们正在走着,突然见前方有一个老头被扔了出来。 “我可去你的!” 那老头被扔下来,非但没有嗷嗷叫着,反倒灵敏的翻过身指着扔他出来的人,“把东西还给我,你这小子竟然敢馋你大爷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干了?快给我滚,听到了吗?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这时候又出来另外一个老人指着那个扔人的男人说道:“不孝子,你干了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 “老头,我哪有藏他什么东西,明明是他诬陷我!” 那个后出来的老人气得吹鼻子瞪眼,“你阿叔怎么可能诬陷你,手脚不干净么?谁还跟你做生意?” “不是,他凭什么说我藏了他的东西,他拿了一块玄铁来,我给了他呀!” 被扔出去的老头上一秒还雄赳赳的对峙着,下一秒却觉得累盘着腿坐在地上,“我说老王呀,你生这个儿子,不仅人品有问题,还特别蠢,喂,小子,我问你,难道我已经老眼昏花到不能分清楚,你那块破铁跟我那会上好的陨铁吗?你瞧不起谁啊?想蒙混过关,是想说我老了,本事不如你了吗?” 围着看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些好像受过这男子的刁难似的,指着这男子说他败坏了铁犀村的名胜。 “不孝子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完了!”男子的爹拿着东西砸了男人。 “我说没有就没有!”被他爹打了几拳,他立马把他爹推倒在地。 “老头子,我是你儿子,你竟然帮着外人,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再敢纠缠我,当心我把你的头颅都打碎!” “哼,今天你不给我,我就做在你家门铺来一个人,我就说一下,我看谁敢跟你做生意,你平时偷工减料,以为没人跟你计较吗?墙到众人推,大伙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王铁牛你做事毫无诚信可言,我们铁犀村因为你败坏了多少名声,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就给我们滚出去!” 第589章 一片喧闹之间,男人也有点怕了,他哆哆嗦嗦地躲在自家老爹后面,看着四面八方的讨伐,底气不足的说道:“你们平白无故,凭什么冤枉人?” “王铁牛,你干的那些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老人家陨铁不易得就还给人家。”有人出身帮老人家讨公道。 夏蔓儿趴在隔壁店的栏杆上面看着这一场闹剧,却见有一个人眼熟得很。 那人的头像顶了一只鸭子夏蔓儿微微吃惊,竟然在这儿碰到了林瑟莜。 林瑟莜抱着手,看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头上悠哉悠哉的那只大白鹅,歪着脑袋睁着无辜的眼睛,仿佛也是有智慧一般,听着人群的牢骚,颇为头痛的样子。 许是夏蔓儿看得太入神了,林瑟莜看着看着便回过头与她四目相对。 在少林一别已过,许久没见,没想到再相见已是林潇涵要成亲的时候了。 林瑟莜向她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夏蔓儿也恭敬地弯了弯腰。 “他是谁?安龙闷闷的问道” “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闹了一阵子之后,王铁蛋,还是不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他亲爹用拐杖打他,最后还是那个丢了东西的老人说道,“你要那块陨铁,也没用的,就你那技术也砸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诸位,实话实说,我那会陨铁是为了参加仙瑞在三个月后的舞林大会要用到的,我们铁犀村明明人才济济,却总是不得名望,如果我们能在江湖上冒出一片风声来,那必然是一代名村,大家是不是啊?” 众人感叹不已,到纷纷点头。 “王铁蛋,你把东西还给我,我便不再追究,再说了,我也求你老子子帮我打一下,看看一下火候。” 王铁蛋,死鸭子嘴硬,愣是不松口。 最后不得已,他爹拿出一把火把,“你个不孝子,我把东西都烧光,自然能知道你那块陨铁铁藏在哪儿?” “爹,你别糊涂,我把东西拿出来便是!” 王铁蛋最后受不了舆论压制,只得进去把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块,隐隐发着柔和的光的陨铁。 即使是蔓儿这种外行人见了也啧啧称赞。 安奴也感叹道:“这东西真心是好,要是拿来打造长刀的锋刃,那定然是战无不胜的,不知道要长多少气势。”夏蔓儿见林瑟莜,死盯着陨铁不放,看来他也是对这款人体惦记着的。 不这是与她无关,夏蔓儿见闹剧收场了,便打算与安奴回去。 没走几步,林瑟莜追了上来。 见他有话要说,夏蔓儿让安奴回避。 “林伯父,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林瑟莜把鸭子抱在怀里,颇有感触。 “一般呀!不过是四处流浪罢了。” “伯父当真是有侠义风范,不愿被世俗岁拘束。”蔓儿也确实佩服他,萧穹家大业大,想要过好一点,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林瑟莜为了提升自我,四处流浪,意在突破。不知他到了何种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话说,我侄儿要成亲了,你可准备大礼了?” “伯父你可真心疼他?感情是来监督我的?”夏蔓儿打趣到。 “我可不敢打趣你,你毕竟是我哥哥的弟子,有什么大家一家人也好商量。想来你也是我侄儿相处一阵子的,我离家出走得早,实在没与他有什么接触,不知道他喜怒哀乐。” “哎,这送东西虽要探求主人所求,但我们的心意也不能不重视,伯父既然是长辈,若是精心准备了,他再怎么样都会欢喜的。” “那可未必,我这侄儿与我不亲近,我若不点到他心上,只怕越加生疏。” 夏蔓儿见他已经不再年轻却要微这种事情担忧,彷徨,也是心疼。 便打趣到:“伯父,这你可不能跟我争,我呀!说不定是最不讨他欢喜的,有我在,无论谁的礼物他都喜欢。” 林瑟有颇为无奈地点点她。 “你呀,就是这样子,无所谓,不愿意去争了,他虽是我侄子,但若是事事都要压你一头我也不会答应的。” 夏蔓儿真心笑了,“萧穹乃是师傅的家业,林潇涵合情合理该继承,我不过是个客人罢了。” “哎,我现在倒希望你能接手萧穹,楚雄为和潇涵也不必闹得那么僵,虽然眼下风平浪静,但是真心归属的没有多少人,那些摇摆的县镇更不用说了。” 林瑟莜很是担心,夏蔓儿倒大大咧咧说到:“伯父,你不要这样沮丧嘛!林潇涵他做的比我更好,再说了……”她说不下去了,林潇涵设计杀楚雄为的时候她也是参与的,真不好说。 “你要说什么来着?” “没事,反正我相信他能做好。” “这小子不大气,阴戳戳的。”林瑟余莜开始数落林潇涵。 夏蔓儿老脸一红,她想要鼓起腮帮帮林潇涵顶回去,可是内心却隐约同意他的说话。 “哎呀,看我这脑子,跟你说这些没意思的。” 两人走到河边,林瑟莜把鸭子放在河里,鸭子悠哉悠哉地在河面游荡。 夏蔓儿看得出神。 “伯父,是不是不喜欢他呀?”夏蔓儿微微嘟着嘴,有点委屈。明明他是正儿八经的接班人,为什么楚雄为要抢他的位子,林瑟莜这个亲伯父也不认同他?对他多不公平呀?他是在一些方面不如人意,可是看到人人都在为难他,她又觉得委屈,他明明可以过的更好,性子更平易近人,可是现在明显变不成那个爽朗大气的性子了! 林瑟莜盯着自己的鸭子,想着什么事情。 夏蔓儿猜他不在为刚才自己语气有点冲就不开心吧? “你与他相处感觉怎么样?”林瑟莜转过头,悠悠看着夏蔓儿。 他吗?顶好的容貌在她眼里盖过千万个缺点,在他身边,虽然他不会表现多大的热情,甚至是冷血。但是夏蔓儿怀着一颗澎湃的心,就没有风平浪静过,每次待在他身边,就像乘风破浪一般,那样惊心动魄,但是要她找到岸边,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的海,哪儿她才能停下里。 第590章 “他……不必改变什么……”夏蔓儿从最开始点犹豫变得坚定。 阴谋诡计也罢,要选择的路从来不会只办那么一件,天性使然,变了就不是他了。 夏蔓儿微微笑了,对呀,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他是林潇涵,不是夏蔓儿二号。 没必要事事都想要他顺着自己的心意,但是在他犯了错的时候,她却是有资格去指责他的。 “小姑娘,你这样的心思很危险呀!若果有人不加以制止,那么他就会犯大错。”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那么他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没有直接的证据去指责他,就像伯父你说他阴戳戳的,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姑娘你怎么不相信我?” “伯父,我知道,可你不是他,为什么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想想?” “我没必要站在他都角度想,我只知道他这样下去就会失控,是,现在他是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里,因为他聪明狡猾,但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的一些错明明在我们帮助下,可以避免的,你不能总是顺他的意。” 林瑟莜又接着说到:“每一个本事大的人,身边得有一个知己,那知己不是,帮强者疏解苦闷的,是给弱者点一个机会,若是知己能判断出强者做的事情有违天理,和武林平衡,那么知己就得大义灭亲。” 夏蔓儿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话。 “你明白吗?” “不明白……” “一个注定要成为强者的人,定然有不为人知的弱点,而那弱点是我们避免被强者碾压的唯一机会。” 夏蔓儿还是不明白。 “他一定会长成巨兽,吞噬着和平。” “江湖和平吗?” “对呀!风平浪静可是不容易的。” “有谁能动摇眼下的局面吗?林潇涵怎么可能破坏那,他可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为了夺取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才会花一点点诡计。 “你太会为他辩解了。” “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我并不是帮他。” “没有仁慈的强者,终究会把巨大的脚印踩在黎民百姓头上。” 夏蔓儿还是不同意,不会的,他来来去去都在指责林潇涵。她生起气来,“伯父,你对他成见太大了。”说完就不等林瑟莜反驳,转身就走,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对他有敌意?即使他们两人之间这么多纠缠,她也从来没想过林潇涵是大魔王的料子。 他们只是年轻,不懂分寸罢了。 安奴见夏蔓儿瞪圆眼睛,一副想要出气的样子,自动走上去。 “你干嘛挡我路?” “小姐,你不想出气吗?还是砸东西?” 夏蔓儿一下就泄了气,无可奈何,“我怎么会生气?没有的事情,不用担心!” 回到店铺,县长和随行的人已经是满载而归。 店铺的动作要比夏蔓儿想的快多了,已经大体出来了,看着藏锋异又忍不住张扬的一角,夏蔓儿看了却是喜欢的不得了。 待他们在铁犀村有点破烂粗糙的客栈住下来的时候,一只鸭子挺着肥肥的胸脯大摇大摆走进来,引得一路的人口水流个不停。 夏蔓儿对那只鸭子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见它嘴角钓了一封信,她也是笑脸盈盈地接过来,满心欢喜地打开,虽然潜意识地认为这是林瑟莜要说的话,多半不讨喜。 但是她太喜欢那只鸭子了,叼着毒药都是可爱的! 信里写了让她多想想先前交谈的话,又说他订了一把鸳鸯刀就在相遇的那个店铺,要夏蔓儿取了,交给林潇,作为成亲贺礼。话里话外还在提那个强者的弱点那些花花肠子,夏蔓儿是明白了,这老家伙是不愿意去盯林潇涵的哨,想要自己去!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信最后一句:劝你和那店的人,不要动鸭压压。夏蔓儿一抬头,便见那只叫鸭压压的鸭子不见了,她刚走出去,便见鸭压压怒发冲冠飞了出去,一看那走廊,一排狼狈的人!夏蔓儿是没想到一只鸭子也是武功高强,势不可挡的! 安奴见了,骂到“一群没出息的,见了一只鸭子便失魂落魄!” 夏蔓儿无语地抬起他的手臂,上面还有一根鸭毛要掉不掉。 安奴脸不红心不跳,“那鸭子的确是厉害!” 夏蔓儿无语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小姐,他们都在说那只鸭子吃起来很香,我也是想做给你尝尝。” 夏蔓儿突然想到强者的弱点,不禁问了一句,“安奴,如果我跟我爹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你会把帮谁?” 安奴睁着柔情似水的眼睛,默默不说话。 夏蔓儿却是伤心地附在他身上,“求你了,一定要把帮我父亲,他才是你的主人。” “我……” 夏蔓儿很快恢复过来,“其实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他们说的那些无聊的东西没有什么意思,你只管做好夏朗知吩咐好的事情。” 安奴,你不会是一个强的难以撼动的人,你只有抱好夏朗知的大腿,才能不会那么矛盾吧。虽然我也想让你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可是这颠倒你认知,让你无从适应的窘迫,我想你就算做个嗜血的魔头,我也不会太难过,你要做个尽量没有弱点的人,才能过的开心,活在俗世里的人有你这样粗暴单纯的心灵不多了。 这样无情的人,才不会像个性子好的强者,时时别人惦记着。 面具做的很精致,半边面,通体银白,却有泛着流光点红线一样的划痕时隐时现。 安奴亲自为夏蔓儿戴上,当夏蔓儿再次睁开眼时,周围好像如同血海滔天,要吞没所有的生命。 夏蔓儿一下把面具撤下来。 本来还在开心的县长吓了一大跳。 夏蔓儿大怒,“这是什么东西,邪里邪气的!” 她对着店铺里的人说到。 店铺里只有一老头,一丫头,虽然她勃然大怒,但是后两人完全没有受到一点波动。 丫头恭恭敬敬地把面具捡起来。送到老头面前。 “夏小姐不喜欢?”老者吊着他那双鼓鼓的眼睛。 第591章 县长在旁边咋咋呼呼地说着:“我觉得挺好的,配你这种小姑娘挺合适的!” “不合适!”夏蔓儿歇斯底里叫到。 “我没有雄心壮志,不能体会到把别人踩到脚下的痛快!那面具只会给我噩梦!” “不是,丫头,那张面具也没恐怖到那种份上呀!”县长和随性的人都不解。 夏蔓儿看向安奴,他眼神闪烁,不愿与自己接触! “你们早就密谋好了的!不光要我学东西,你们还要把我变成杀人魔?那面具上是不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夏蔓儿走上前去,一把抢过来,砸在地上,用锤子发泄般敲了敲。 很快那面具便被毁的不成样,一屋子的人或是沉默或是惊愕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在那一堆烂铁里,有一些耀眼的红色粉末,被砸了出来,没了面具的庇护,很快被风吹散。 “这是什么鬼东西!”夏蔓儿指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奴。 “是我太蠢了吗?你们这么对我?我看起来有你们那么铁石心肠吗?”她环顾四周,看着一时之间皆沉默的人群。 “是不是一切都是你们密谋好的?包括我去萧穹唱歌!”她跺着脚,使劲跺着脚,这样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让她心惊。 “小姐,主人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还有你们!你们不是萧穹的附地吗?为什么也投靠夏朗知了,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她一想到林潇涵身边有这么多容易叛变的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爱他,是这样的爱他,也这样恨他,恨他不爱她。 可是让他如此陷入困境,她却这样明目张胆地心焦力猝。 “夏门主英明神武,是我们愿意追随一辈子的人,弃暗投明,乃是大势所推。” “我呸!”夏蔓儿啐了他一口,“换个主子你只怕说得更顺更悦耳!也只有夏朗知那个喜欢看人出丑的才喜欢听你们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小姐!”那老者第一次开口直接跟夏蔓儿说话,他抑扬顿挫,像放置许久的大钟,一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却是轰鸣铭让人头晕。 “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一说话,所有的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是夏蔓儿却偏偏不,她昂着头,不服输,也不服管教。 “哼,老人家是活的通透,小辈没有你那样的通透,今儿个我就放话在这儿了,告诉夏朗知,我绝对不会为了他什么阴谋阳谋做什么事情,他要杀要剐,随便!” 她眼神剜了安奴一刀。 夏朗知是他的主子,他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夏蔓儿理解他,但不代表不会讨厌他,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桥归桥,路归路! 安奴抖如筛子,原本就苍白的脸庞更加霜白。 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去跑出来,像从死谭跑进了大海,喧腾的大海席卷着人间的气息铺满她的周遭,她一下平复下来。 头也不要回地走在村子里在完全确认他们没有追上来之后,她蹦蹦跳跳地看着那些被弄出花样的武器,逛了一会,又去先前的店铺,拿了鸳鸯刀。 花里胡哨的,老板倒是可惜地说,铁是林瑟莜交给他的,本来能做一对好东西但是林瑟莜非要交代刻一些花东西,那这把刀便不禁用了! 夏蔓儿这下就不知道该不该送了。这明细就是再说林潇涵不顶事呀!哎,为什么恶人总是自己去做。 那自己要送他什么大礼那?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她也希望他能幸福,真的,自己是被困在这感情的漩涡里出不去了,但是林潇涵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他跟杨澜烬两个人如果和和气气也是极好的。 夏蔓儿决定了,在婚礼期间肯定有好多捣乱的,自己能帮什么忙就帮什么忙,这够意思了吧? 她打定主意,便一路向北向萧穹奔去。 快到了萧穹,夏蔓儿的心情越难以平复,她以为自己只要规划好就能平安无事。 可是一路走来,渐渐看到一些气质不凡的人前去参加萧穹的大婚她才越发理解林潇涵要成亲这个事实了。 他总于变得高高在了,八面来贺他终于要与一个女人欢迎来访的客人,一起笑得灿如夏花,一起扶持,一起离去。 而自己则是一群宾客中,默默看着他们的人。 她所爱之人终于要彻彻底底里离去了。 夏蔓儿在赶路的途中,睡在客栈里,夜夜便是这样的情景。 她一开始就知道她林潇涵不抱希望,所以才敞开心扉去接受杜云衡,没想到最后一个能陪她安安静静去赴宴的人都没有。 她好像注定了要孤独一般,看着别人成双成对。 到了本溪,正是淅淅沥沥下着血雨的时候,她紧了紧自己的袄子,一站眼就这样冷了。 本溪比印象中的要气派多了,远处萧穹的屋檐在云端若隐若现,这一切如果在阳光地下,一定能够震撼人心的,不过现在风卷着雪雨刮着行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夏蔓儿下了马,街上只见气派的酒肆和商铺,行人寥寥无几,夏蔓儿很快就找到客栈住了下来。 她洗了个热水澡就窝在被窝里,躺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去找楚文文和邵敬讷,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夏朗知那些事情。 邵敬讷多半是知道的,但是楚文文那?如果连她都知道的话,那么真让人寒心呀!那么多都在骗自己吗?楚文文的感情一帆风顺吗?是不是自由这样孤家寡人? 她打开窗户,雪已经停了,夏蔓儿看着几乎每一处都积着雪。 她心情一下和平下来,卷着被子看着这雪后的美景。 她再一看,不远处,挂着许多灯笼,想来先前不知过了什么节,眼下还没有撤下去,那条街是如此与众不同。她心动了,于是她穿得厚厚的下楼去哪儿。 等她摸索着找到那条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些灯笼又被人点招了,看着一片红光和金光交错着夏蔓儿有些恍惚,分外地觉得落寞,都想弯着腰走路,她不敢一个人去打扰这些温暖的光。 第592章 夏蔓儿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人,她连忙道歉,那路人也没计较,只是再抬起头的时候,一下多了好多人,那些人把那些光芒开始平分,光与影落在她的脸上,那些人都有朋友或者爱人还有家人陪在身边,他们遇到黑影会毫不在乎,只要夏蔓儿觉得烫脸,黑暗里没有人牵着,她好怕好孤独,更觉得荒芜。 她抬着头看着头顶那只硕大的灯笼,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 人群绕着她走,幸好也只是靠着一边,才不会怨声载道。 夏蔓儿昂着头,注释着温柔的灯笼,她感觉有一股温柔的感觉落在自己身边。 有些彷徨地转过头,见一个人站在她身边,与她一样地昂着头看着灯笼。 很巧合的是,这个人她认识。 她笑盈盈地眼睛眯了眯,“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揉了揉眼睛,“我z怎么没看出什么来?” “没看到吗?那我只有恭喜你了你看到了我才难过。” “那你看到了?”男人的声音要比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轻柔了许多。 夏蔓儿笑着错过脸去。 “哎,许虞枢那?” “他不肯来。” “为什么?” “伤心那!” “伤心什么?” “你离开了他。”许菩的眼神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对,他与自己也不相熟,没必要那样恐吓她。 “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留着对他说吧。”许菩定定地直视对方,好像吹不到的石头,那样地稳妥。 “可我不敢!”夏蔓儿揪着自己的耳朵说到。 许菩瞟了她一眼手。 “哦。” “那你帮我转交好不好,对不起,我绝对没有对他有半点不满!” “我知道,不差这一次,若不是林潇涵要成亲了,我也不会出来。” 夏蔓儿重重点了点头,“我也是因为林潇涵的事情而来,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能跟你说。” “跟我说?” 夏蔓儿除了对林潇涵成亲y感到难过以外,更多的是警惕,她还没有爱到失心疯,夏朗知有什么动作,按照林潇涵的性子,必然不会袖手旁观。那么自己绝对是要被两边拿来祭天的…… 现在有了许菩一切都好办了。 “拜托了!”她没解释为什么,只要她从何说起呀!只好恳求。 许菩面无表情带着点努力营造的温和,多看了她几眼。 “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夏蔓儿这才放下心来,她大大咧咧地朝前方走去,人一下就融合到黑暗里,光明就在自己跟前和身后,唯独不在自己身上,可是她看到许菩站在自己跟前,带着光,也不会那么伤感了。 似乎雪又卷土重来,人群开始骚动。可是夏蔓儿一点也不想回去,“许菩,你来了多久了?” “三天前来的!” “那你逛过这儿了吗?” “没有!”他很斩钉截说到。 夏蔓儿侧着身子,手向前伸过去,做邀请的姿势。“那么你能陪我去参观一下吗?” 男人扫了她一眼昂首挺胸地朝前面走去,夏蔓儿也笑呵呵地跟上,明明雪已经落在他们的眼眸上,鼻口上,可是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幸好雪雨也没有变大的趋势,路人也不恐慌了,都放慢了脚步,有说有笑。 他们可不在乎那些漂亮的过节挂饰,他们已经有了自己更快的日子,只有夏蔓儿他们才需要放下脚步去看这些呕心沥血做出来的彩灯。 夏蔓儿昂着头,看着已经不负盛光的灯笼,许菩就陪在她身边,他也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离开夏蔓儿,两人走了大半。 “哎,两位两位!” 是一个瞎子正在歪着头看着他们。 那瞎子坐在自己摊上,身上已经有了积雪,旁边挂着一个幡子,写着铁口算神。 夏蔓儿一下跳过去,“好大的口气。” “嘿!我见姑娘不同凡响一下技痒了,免费帮姑娘算一卦怎么样?” 夏蔓儿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真瞎!我拿这搞什么呀!” “你这怎么瞎的。” “泄露天机。”瞎子说得煞有其事。 夏蔓儿与许菩相视一眼,颇为遗憾地说到:“那可太可惜了,我既然不同凡响,自然不愿意先生再泄露天机,这样再遭横祸!” “没事没事!”瞎子略为急了。 下一秒许菩已经把刀架到瞎子脖子上。 “说,是谁让你来的!” 夏蔓儿见此眨了眨眼睛,她也厉声喊到,“好哇,竟敢戏耍到姑奶**上了,今儿个我要砸你毯子!”她说的再煞有其事,都比不上许菩的刀锋让人恐怖。 “别别,我说我说。我是奉了我师父之令在这儿特意恭候夏姑娘的。” “你师傅是谁?”许菩冷冷问道。 “是延年大师吗?”夏蔓儿试探地问到。 “对对!延年就是我师父。” “他要你等我做什么?” 虽然瞎子瞎了眼睛,可是夏蔓儿不知为何却觉得他转了一下眼珠子。 “也没说什么,就说林公子的一门好亲事,他与林瑟余老先生,也有几分交情不能前来祝贺,只要把贺礼交给姑娘你,替他老人家走一趟。” “嘿,你都来了,为啥要我转交,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嘿,有谁认识我这个老家伙,我还没进去,就被人拦了下去,再说了他们那些看门狗,有谁知道延年大师的名号。姑娘行行好,帮他老人家跑一趟吧。” 夏蔓儿看了一眼许菩,后者y波澜不惊一直架着刀。 “东西大吗?” “不大,就是一个锦囊。”说完他便连忙拿出来,期间还把许菩的短刀往一旁移了移。 夏蔓儿瞟了一眼许菩,见后者没有怎么抵触,很快就接过来了。 “对了,夏姑娘,要是你想要拜访我师父,就去毒云寨原先的地方传信,我们已经派了人回去。” “好的!”夏蔓儿拿着香囊点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你看这雨也不有点大!”说完眼睛直暗示许菩的刀。 夏蔓儿蹦蹦哒哒走上去,拉下许菩的手。 第593章 男人的手在女孩的怀里有些僵硬,夏蔓儿笑嘻嘻地对着瞎子,待她反应过来,许菩已经自己抽回去了,吓了她一条。 “抱歉!”她有点不好意思,一时向瞎子示好,没有把握好尺寸。 许菩努力勾着嘴角,表示友好,表示自己没关系。 “哎哟,两位赶紧回去吧,瞧这雪夹着风,实在冷呀!”瞎子便说便收拾东西。 “好的!”夏蔓儿两人开始王夏蔓儿住点房间走去。 “你住在萧穹吗?” “嗯。” “这风雪天,回去也要一些时辰,要不留在客栈吧。” 许菩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点疲惫。“小小风雨,不足挂齿。” “风雨虽小,可是仍然能让你冷的发抖。”夏蔓儿支支吾吾说着这些。 “哦,我倒忘了。” “忘了什么?” 许菩定睛看着她。 “其实那……” “其实什么……”夏蔓儿见他站在哪儿,突然望着前方。 对面走来一个男子撑着一把血红的伞,在这半暗半明的世界里,那把伞好像推开了所有的东西。 夏蔓儿望着来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晕厥。 “许菩。”那人轻轻叫着,有气无力吧,他轻轻扫过夏蔓儿,清亮的眼睛混着红晕晕的光,在夏蔓儿眼前天转地旋。 “想来你们已经认识了。”许菩看着一直没说话的两个人。 夏蔓儿舒展自己都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可是她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了,她一定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好久不见,林潇涵。”她好想哭,这一路走来,她多想扼住眼前的人,可惜他已经要为人父了。 真帅呀!你的孩子一定很喜欢你。 那把伞慢慢移到她头上。 夏蔓儿一抬头,便是红红的世界,那伞地下好像生出了无数的星月。 林潇涵抖了抖伞,夏蔓儿有些僵硬地接过来。 男人转过头对许菩说:“什么时候来的?” 许无意识地看着夏蔓儿端着伞,很庄重,好像整个身子,都在努力靠近伞柄。 “就跟在你屁股后面。”许菩边说边拿过夏蔓儿手里的伞。 很冷酷地说到:“你这人怎么连伞都不会拿。” 夏蔓儿哭笑不得,但也是笑笑没说话,她摆了摆手,刚好自己一身轻不说,伞还全在她身上。 她看见雪停留在林潇涵身上,慢慢浸湿他的衣裳,不知道该多冷呀! “我们区客栈吧!”她故作热情地说到。 “你东西买完了吗?” 夏蔓儿有些吃惊地看着林潇涵,这萧穹什么都有,干嘛要下来。 “差不多了。” “我们林大公子,真是疼人,怕弟妹吃的不舒心,自己亲自下来。” 夏蔓儿愣在当场,真是体贴。 林潇涵面无表情看着他。 夏蔓儿后又反应过来,这是说给自己听,想让自己当捧哏那! “怀孕很辛苦的,幸好林……大公子体贴入微。”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说的。 林潇涵没有接话,转身走了起来。 夏蔓儿情不自禁跟上去,三人在落雪的街道上,一前一后走着。 林潇涵走到不远处的店铺,原来是一家老字号的糕点铺,老板和蔼可亲,见到林潇涵来,连忙说快好了快好了。 “我加了很多白糖,吃起来真的不错。嘻嘻。” 老板笑笑。 有见到许菩与夏蔓儿一通进来,许菩把伞收起来,雨水有些溅到她身上。 “哎哟,两位,大雪天还出来,想吃什么,我们这有热茶热糕点。” 夏蔓儿打了个哈欠,他有点累,不想吃厚实的糕点,又见林潇涵坐在桌边,离她好远的样子,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许菩萨也是个不爱吃糕点的人,夏蔓儿察觉到了,与他相视一笑。 “老板,你们有什么招牌,那一点点过来吧,我们吃不了多少。”最后还是夏蔓儿看天气微凉,吃一点填填肚子也好。 老板说实在长的胖,但很热情,他见夏蔓儿肯吃东西,高兴地左右摇摆。 夏蔓儿坐过去,离林潇涵有些远。 许菩很自然地坐在他们中间。 夏蔓儿发现林潇涵坐了这么久都没有换过姿势。 眼下跟他相遇,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不知有没有打什么鬼主意。 他要是真想把自己关起来,那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且还有许菩,这个让自己一百招都打不过的人,肯定不会帮自己的。 她有些坐立不安。 一杯热茶放在他跟前,原来是老板端茶林,许菩顺势放在他跟前。 “夏蔓儿看着浓茶,扯了扯嘴角,退还给许菩。 许菩看她那嫌弃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笑笑。 林潇涵倒是独立在外,没有跟他们两个人说话。 老板还是有眼力价的,立刻端来了枣茶,夏蔓儿细细喝了一口,很甜。 糕点是黄金糕,豌豆做的,很好吃,不过她没什么胃口,还很困。 她支撑这下巴,时不时打个哈哈欠,外面黑布隆冬的,想要闯进来图。吞噬人。 糕点是现做的,所以需要等。 而林潇涵也正不急不慌地大等着。 许菩不爱说话,夏蔓儿一直盯着外面,眷恋这屋里的温暖,也没有想说话的劲屋子里噼里啪啦烧着碳。 夏蔓儿绮丽的心思慢慢沉淀下来,真的每一次见面他都能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而这次她多么直白地看到他对杨澜烬多好,也好,他们两个人相爱,那么这样就有两个相爱点人,雪最好一直下,冷的呼啦呼啦点,再萧穹等着的杨澜烬,看到晚归的林潇涵,一定会热泪盈眶点。 “哎哟,爷做好啦!里外包了三层,保证你拿回去都是热乎的。” 夏蔓儿站起来跺跺脚,终于可以走了。 “哎哟,原来是这位姑娘要吃的,我看你刚才没有怎么迟原来在等这口呀!” “不是这是他妻子要的,我和他都在陪着等。”她很干脆地解释清楚,又指指许菩。 “哦,是吗?是我看擦了眼,她刚才这位公子给姑娘撑伞,我就应该知道的。姑娘也有为贴心人疼着的。” 这……夏蔓儿乐呵乐呵笑了。 “错了,老板!” 第595章 夏蔓儿正要解释,许菩站了起来招了招手,“走吧,等会雪雨大了,怕是回不去了。” “对的对的,雨雪大了,你们骑马也不好骑,还不如在这儿上住一晚上呢。” 夏满也心疼他们风雨天赶回去,并也附和他,“要不休息一晚上再走吧。” “不用了!”林潇涵直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看他没一个好脸色,夏蔓儿沉默了,看了看许菩悄悄的问他,你也要回去吗? 徐浦当然地点了一下头。 风雪相遇,风雪离脚别。 “行吧,那我们就这样分开吧,这离我的客栈挺近的,你们先走吧!”她脖子一横,也不做挽留。 等三人出了门,夏蔓儿,正要走的时候,林潇涵还突然问他,“你来这做什么?” 夏蔓儿正要冲那,听他这么一问,反倒不得不刹车,看着这个发问的人,又忍不住想一路赶回去的话,一定全身都湿透了吧?“你猜我来干什么?看你被雪淋吗?” 许菩夹在中间,抓了抓脸,看了看两个在自己身旁的人,拍了拍袖子,猛的咳嗽了一声。 “杜云衡呢?”林潇涵突然又问的。 气氛又冷了几分,夏蔓儿和许菩异口同声地呛了一下。 怎么分别呢?话倒是多起来了。 夏蔓儿这次真的想问许菩,杜云衡他怎么样了?本来一直想问的,只是一直不敢开口问,如今,倒让林潇涵先提起来了。 她脸色五彩缤纷,变化很快,许菩知道她与杜云衡不相好了,便催促到,“风水大了,赶紧走吧!!” 夏蔓儿没有听到答案倒是有点失望,想把伞还了回去,“虽然骑马并不顶用,但是到底有还是比没有强,你们就拿着吧!” “行了,担心我们不如担心你自己吧!”许菩拍拍自己的胸膛,看起来强壮无比。 “在风雪面前,你这算什么?”她有些不高兴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酸酸的说道:“人家家里有孕妻等着,你有什么,也要急溜溜跟着回去,就在这儿陪着我吧,明日一起回去。” 咋了?她刚才是不是说要去萧穹!哎哟,大舌头! 许菩好像迷了眼睛一样,眨个不停看着林潇涵。 “随你的便!”你小孩冷冷的说道。 “我当然要回去了,路上有个照应。不过我先把她送回去吧,你先回去。” 林潇涵看到着他们两个,看不出什么来,最后停在夏蔓儿有那一瞬间,夏蔓儿感觉他就要喷出火来了。 看到他的远去,夏蔓儿抹了一把脸。 原来他们的马都所锁在了店铺的后面,许菩把夏蔓儿送回到客栈。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的!” “我住客栈挺好的!” “你来不是参加你林潇涵的大婚吗?你不去萧穹,在这儿窝着在干嘛?” 夏蔓儿想说你那大兄弟一天到晚想逮我对付我爹,你说我干嘛呢? “我不喜欢那,太清冷了,我倒想一直呆在这里,反正来去也花不了多少时辰!” 许菩点头,没有再劝,正想走的时候,夏蔓儿抓住他的马,“杜云衡知道我走了之后,他怎么样了?” “你猜?”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她,脸色有点淡淡的。 夏蔓儿有些后怕的说道,“他找我了吗?” “他都快把那块地方翻过来了!我与他讲你走了,他不相信,一直在那附近晃悠,过了不久便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夏蔓儿拽起自己的衣服,难过至极。 “你们吵架了?” “不是吵架了,只是我一次又一次的不愿意再去冒险了,嘿,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风雪似乎小了,赶紧回去吧!”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没事吧!” “哎哟,我先跑的,我能有什么事情。” “行吧。” 马儿一嘶鸣,在这沉闷的冬天仿佛开辟了新的勇往直前的道路。 她也想有这种底气,坚定无比。 回到客栈,夏蔓儿脱了鞋子,躺在被窝里,慢慢的有了温度,她像没了魂魄一般,望着床幔,想着记忆里那个温柔的人,仿佛就能看到他在漫山遍野里找自己的身影。 就算是真的在算计的自己,怎么也想跑回去?回到他的身边。 想要什么你便拿去吧,我就给你!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没想到见到林潇涵还没有哭,只是单单想起杜云衡找她的身影,她便哭了出来。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白爱的事情太复杂了,她只是想要一个单单纯纯的爱人,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参加朋友的婚礼,与他一同走在街道上,看见有看起来很不错的店,走进去玩一玩。 可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她都不能实现,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从一出生开始,仿佛这些都是躲不掉的。 真的应该听师叔的话,不要下山就不会遇到这些人,永远永远的过自己清净的日子。 翻来覆去想了许多,脑子都快要炸了,天却亮了,萌蒙蒙羞羞的,带着冬天特有的冷。一派萧杀,即使是积着雪,银壮素裹,依然让人觉得绝望呀! 她在大白天里又继续睡,睡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起来,想吃东西,她刚走下去,边见堂厅里站了无数的人,正在等着她。 不是?她跟徐菩说了,她不去萧穹了,怎么这些人又来了?一定是林潇涵那个孙子干的,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自己,昨天就该连夜跑的。 “夏姑娘,你醒了?我们在这等的不久,你吃过饭没?吃过饭了,我们上路吧!” 上路去阎王殿吗?夏蔓儿看着这个年纪略大的嬷嬷,伸了伸懒腰。 “你们带了多少人来啊?” “不多,就十二个,主要是怕小姐你有东西,我们尽量带走!” 我能带什么东西呢?你们是十二个来牵制我的吧? “我能不去吗?” “不行哦!”那妇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夏蔓儿确实打了一个寒战。 在众人的注视下,夏蔓儿吃了一顿草草了事的早餐,然后跟着那群人一起回萧穹了。 回字这个是用的特别好,过了多久呀?她终于又回来了。 第595章 (上一章为594) 虽然没有在下雪,还是大白天,但是夏蔓儿看着明明很热闹的城镇,怎么就这么荒芜。 她心里却是如同疯长了野草的狂野,她的灵魂在里面沉沉浮浮,怎么也冒不出头来。 萧穹的人跟在她周围,密密麻麻,明明只有那么一点人,却觉得自己插翅难飞。 她摇摇晃晃骑着马,好像喝醉了一般,因为她根本就不积极的心情,所以队伍很慢。 那年长的嬷嬷会暗暗提醒她,见她屡次不改,便知她是故意的。 一干人就这么跟她候着,平下心来,难熬的自然是夏蔓儿。 她在马上甩来甩去,自然是不好受的,可是她要是认输了的话,难免…… “驾!” 她听见一喝娇声。 回过头,便见几位几位映衬远处雪山的女子奔驰而来。 夏蔓儿看着那些女子神采飞扬,英姿飒爽,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呀! 那几位女子疾驰而过,余光匆匆扫过夏蔓儿几人,夏蔓儿故意昂首挺胸,看起来精神一地,而嬷嬷几人则是低着头,一副欠人钱财的样子。 夏蔓儿气死了,她妒忌那几位女子的风姿,想想自己落败不堪,如今还被押送一般。 她一生气,扬起马鞭,在劲风中前进。 后面的人紧随其后,风吹的她眼睛疼,那些过往的一切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拂过,往前邹,是林潇涵要成亲,往后退,是雨杜云衡的隔阂,看吧,她怎么这样落魄?怎么可以这样地难过什么都抓不住,她的爱人,就这样再岁月的流逝种渐行渐远,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旷野里难过地行驶着。 随性的认紧追不舍,他看着身后那些厌烦的人。 就是他们,让自己这么难过,凭什么你可以成亲,还药运筹帷幄地拿我去对付夏朗知,明明窝是对你有真心的,明明主要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可你就是要选最愚蠢到方法赖挟持我,生怕我玷污你的痴情。 你的痴情算什么!算什么!算这什么都抓不住的风,他感受不了什么…… 夏蔓儿厌倦第看了身后语言,脚一蹬,马儿飞快地跑着,就算后面一群人努力在追,似乎有点吃力。 身下的马儿就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夏蔓儿的焦灼。 这一下夏蔓儿就甩出那群人好远。 夏蔓儿抱着马,她要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安稳多了,她俯下身子,抱着马儿,哭泣到:“马儿,谢谢你,我真的不想再站在人群里,让那些人提醒我的失败,我的不如意!” 马儿一声嘶鸣,却惊起一片惊呼,她抬起头,看见一群人惊慌散开以后,在重点不是杨澜烬的是谁!她已经略显孕相。 夏蔓儿脑袋嗡嗡作响,眼看马儿就要踩踏上去了。 一把剑自她眼前划过,噗地一下血如同没有拘束的洪水,一下冲垮了众人的视线。 夏蔓儿一下被摔倒在地。 她所有的骨头都砸在地上,地磨擦着她的皮肤而她感受不到一点痛意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杨澜烬有没有出问题。 她怀着孩子呀! 翁地一下夏蔓儿就躺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就像火烧了一样,每动一下就像有无数针扎在自己身上,每一处都不能避免。 她挣扎起来,看着杨澜烬呗蜂蛹而上的认围住,她简直看不到一点衣角。 她有些害怕地垂下头来,伸出点手也垂了下来,却落如一个人打掌心中。 那人的掌心让她为之一怔。 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宽大,可以把她的手完完全全握住。 她有些惊愕地抓住那人点收,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能起来吗?”许菩问她。 夏蔓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快去看看,杨澜烬有没有事情!” 许菩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了他,走了过去,人群被他轻而易举地分开,又陷了进去。 夏蔓儿有些痛苦地躺再地上,尾随她而来点几人才姗姗来迟,见她闯了这么一个大火,宇一个个噤若寒蝉,疾步走到她跟前。 “姑娘,你没事吧?”那嬷嬷拿出手绢,给她擦拭擦拭。 夏蔓儿抓住嬷嬷的手,“有事吗?”她就是这样,闯了祸,才知道可怜兮兮地求着人,以前有杜云衡护着她,现在那? “姑娘,马儿发了狂,伤了姑娘,又冲重了少奶奶,死得其所!”嬷嬷半弯下腰来,低眉顺眼说着一些看似平平的话。可是他们都知道不是这样的,是夏蔓儿意气用事,让马儿放了性子,才有这场大祸,夏蔓儿看着不远处被开膛破肚的马儿,张着巨大的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 是她害了它呀!夏蔓儿想跑过去,嬷嬷拦住了她。 “姑娘,疯马不可靠近呀!” “它在哭,在看着我我呀!” “姑娘,少爷来了,不可再胡说了!” 大门敞开着,小的很快就回去禀告了林潇涵。 杨澜烬一直被围在人群中间,没有起来,夏蔓儿的血流仿佛在那一刻就停流了。 “澜儿!”林潇涵身后跟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冲了过来,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头发放下来,而是通通梳了上去。 她都不认识他了!可是现在是想这个的吗?那可是一个孕妇呀!她甚至害怕朝那边靠近一点点,她怕一靠近就看到几股鲜血流过来。 “潇涵,我的肚子!好痛呀!你快看看,我好害怕!” 在一群乱糟糟的人中,夏蔓儿还是听到了拿哥声音,想要向她索命一般,夏蔓儿瞪大眼睛,看着嬷嬷,发着抖。 “我在这儿,没关系,我就在这儿,你看看我!不要害怕!”林潇涵到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努力镇定下来。 “哎呀,到底有没有事呀!” “那是不是血呀!”夏蔓儿顿时呆若木鸡。 “不是,你别瞎说!” 许菩并没有立刻回来,而是帮着林潇涵把人抱起来。林潇涵因为太紧张了,一直有点发抖。 等到林潇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马不停蹄,快而稳地抱着人回去,后面一群人叽叽喳喳。 第596章 奈忧一个人迎面而来,林潇涵直接跑过去,也没有其他人帮忙。 夏蔓儿捂着连,“完了完了,怎么办!嬷嬷,我逃吧。” “你要去哪里!”一个声音叫住她。 是月玉,她袖子上还有一圈血,原来那个分身上前的人是她呀! “怎么,没胆子进去了?”月玉抱着手,意味深长看着她,夏蔓儿眼睁睁看着她的袖子上的血慢慢晕染开来。 “你的袖子……” “跟我来!”许菩拉着她进去。 夏蔓儿头晕就乖乖跟紧他的步伐。 虽然有点晕,但是她还是提醒到:“我最好还是跑路。” “为什么?” “杨澜烬的肚子……” “应该没什么事,你这样跑哪儿区,上点药吧。” 夏蔓儿听到杨澜烬没事,破涕为笑,她抱住许菩的手,“真是吓死我了,要是杨澜烬出了什么事情,我真怕林潇涵把我跺了。” “没出事也会剁你。”他见女子眉头又紧缩,马上又改口,“没事,不会在这么多面前人剁你的!” 夏蔓儿哭嘁嘁。 “他要是真要找我算账,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最好挺快一点。”她毅然决然的样子,让她的脸更囧了。 在她这么害怕地时候,许菩突然上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夏蔓儿眼睛很快眨了起来。 “看起来,圆圆的,没什么肉呀?”许菩自言自语走上去,独独留下一脸懵逼的夏蔓儿。 哎,自己长这么瘦,真是对不起你! 夏蔓儿很怕,窝在许菩的房间里不出去,老嬷嬷几人也只得跟着她一起,待在房间里。 “干嘛不回去?” “我回去,被他剁了,都没人给我收拾,你看在许虞枢的份上帮我收尸。” “至于吗?”看她眼睛鼓鼓的,害怕的样子,男人本来靠的远远的,悄无声息离近了一点点。 夏蔓儿也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得到这异样的举动。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许菩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倒是十分热情呀! “我会努力会死的好看一点点的。”夏蔓儿擦擦自己的脸,旁边的阿嬷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许菩突然靠近,吓的夏蔓儿不知所措。 他伸出手,把她的头发撩开到一旁,有些伤情地看着她那半边脸。 “这是什么?” 夏蔓儿抚上去,才感受到那伤疤,如梦初醒。 “很难看吗?” 许菩一下又缩了回去,“你藏得挺好的,完全想不到头发下面还有这么一道疤。” “是吗?许菩你害怕吗?” 许菩疑惑到:“我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我的伤疤呀!” “不是,你的脸上什么东西都不会让人感到害怕!” 夏蔓儿嘟着嘴,真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贬低她。 夏蔓儿说自己真的这么没有威严吗? 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夏蔓儿呆呆地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么大阵势的不是林潇涵还有谁! “哎呀妈呀我还是跑吧!”夏蔓儿抬起来。 许菩拿起他的剑,“哎,你别瞎跑。” 夏蔓儿刚乱跑冲到门口,就见到林潇涵酝酿着暴风雨而来。 “嘿好巧呀!有事找许菩吧,你们聊!”夏蔓儿刚想走,林潇涵一下把住她的肩膀,对着众人说到,“你们出去。” 他明明已经没有武功了,夏蔓儿却是打心底告诉自己千万别冲动! 仆人悉悉索索退回去,夏蔓儿看着老嬷嬷,不是先前死也不离开自己的身边吗?怎么现在跑的那么快? 许菩走出来点时候,夏蔓儿的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了,救救我! 许菩看了看两人,然后什么都没表示就走了。 我就知道这群混蛋见到林潇涵敢说一个不字,我都算他有种。 林潇涵一下把她推进房间里。 夏蔓儿踉跄地后退。 “你是不是故意的?” 嘿咻,我哪能故意呀!我有毛病呀!那么多人面前丧心病狂。 “当然不是了!” “那就是蓄谋已久了。” “嘿,别乱扣帽子呀!我虽然不知道我自己那麽丧心病狂?” “夏蔓儿,我警告你,她肚子里有孩子,你乱来试一试!” 夏蔓儿也不敢直视他,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知道了!” “以后你都不能靠近澜烬!” “哦!”她苦着脸,认怂。 林潇涵突然逼近鼻息近在咫尺。 “干嘛要做这样的事?那孩子不也是一条命吗?” 夏蔓儿对他突然而至的温柔有点懵。 他只得下意识地点点头,连揣测也不敢。 “你跟杜云衡分开了?”他挑了挑眉头,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 “这个吗?还是有转机的?”她怼怼肩,表示还可以抢救一下。 林潇涵的脸一下就跨了下来。 “你想抢救什么?” “咳咳,自然是我的金玉良缘那!”她翘着二郎腿,有些下定决心,有些人,有些事,最好去争取一下。 如果杜云衡真的想要她什么东西,她动动脑子,把人留在身边,哎呀,当初要是发挥自己的脑袋,现在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杨澜烬没事吧!”她边想边的意,就该这样。 林潇涵看她色咪咪的样子,忍不住一巴掌上去,这小子! “不劳烦你老费心了!” “不费心,到时候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萧穹就会比以前热闹许多了。”夏蔓儿眯着眼睛笑。 “夏蔓儿!”林潇涵突然生气喊到。 “咋地?我说的话还不够吉吗?” “好好!哼!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气呼呼地一走了之,留下一头雾水的女人,他是不是骂我水性杨花了?哇靠!怎么这样呀!我哪里水性杨花了? 夏蔓儿也气呼呼地抱着手倒在躺椅上,想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疏,她竟然高兴起来了! 真是人渣,又惦记了有夫之妇。 她连忙让自己默念祝福语,一边一边用道德把自己的别样的喜悦压下去。 “怎么才说几句话,就皈依佛门了?”许菩萨靠着门看着他,阳光勾勒出他的腰段,一看去就有力,她看着看着就有点心驰神往,这样的人不知以后是会娶什么老婆。 哎,她忍不住叹气。 第597章 许菩眼神淡淡地看着她,好像她就是画上的人,她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消遣。 夏蔓儿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这个眼前的人会对自己很冷淡。 作为一个搅屎棍,老好人她可不能跟身边的人关系这么差。 “你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 “不想,没意思!” 夏蔓儿跌倒在地,她要是能这么干脆利落也不至于这样痛苦。 看破名利,当真是天下无敌了。 许菩回到房间,一下把她退出去。 “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关闭的门再一次打开,“我要怎么对你?” “你……” “抱抱亲亲,举高高?” 夏蔓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许菩一脸戏谑,顿时羞红了脸。 “怎么不说了?” “我……”什么都想抓住,做一个四面玲珑的也是不容易的。 许菩见她游丝在外,不动声响地把门关上。 夏蔓儿再一次抬头的时候,黄只见一扇人杵在哪里。 大梦忽醒一般,她开始往嬷嬷说的那个院子走去,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看,看看那个人有没有出来。 直到都看不见许菩的院落,她才正经着头走路。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就是冬天里,寒冷无比,突然除了寒冷和一堆蛮烦事里其他的感觉。 就像秋季跑到满天飞秋叶的山里,她短时被困在哪儿,这样的美景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夏蔓儿走回自己院子,却是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这群小丫鬟没有嬷嬷压制,便这样无法无天。 有点疲惫的她想着,爱怎样就怎样吧,最好把这儿闹翻了天,到处都吵,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自己想要睡觉的心。 夏蔓儿想要不动声色地回到起居室,好好睡一觉。 却见大门门口,两个丫鬟抢着东西,撕打在一起。 不是吧,无视她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感把东西带走。 夏蔓儿气鼓鼓走过去,她这一气,整个脑袋都是昏疼疼的,了。 “你们在做什么?太目无章法了!”就算她是一个老好人,也不代表这样任人欺瞒。 见她怒火中烧,大半的人都低下头去,有一两个仍然趾高气昂,抬着头,挑着眼,不放她在眼里。 现在的刁奴都这么猖狂吗? 夏蔓儿扫过那几个不拿正眼看他们的。 “所有人都出去,你们萧穹什么规矩就什么规矩。” “哎哟,我们萧穹大门大派的,规矩可多了,不知姑娘你说的是哪一个。” 夏蔓儿见那人如此明目张胆反驳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说辞,唯有怒火越烧越旺。 夏蔓儿看见接自己过来的一个嬷嬷正在跟两外一个年级大的,坐着什么事情。 见夏蔓儿屡次看向自己,她小跑过来。 夏蔓儿压低声音说到:“我原以为嬷嬷你是一个体面人,没想到如今在我这院子里闹得这样不成样子,说出去不是笑掉大牙!” “非也,姑娘,这些人老身可管不着。” “水漾阁林嬷嬷拜见夏姑娘,知道姑娘声名在外,特意来吱一声,见姑娘你人手不够,特意来帮忙。” “水漾阁谁呀?” “少奶奶的人!” 真是一对活宝,男的来了女的又来,不是一对,都对不起对方。 “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想要姑娘你搬到下一层去。” “嗯?客房?” “对!” 萧穹几层,有专门一层特意给亲厚的人住,其余的通通在稍低一层,否管你身份有多特殊。 而夏蔓儿一直都住在这个院落,一直没变过。 这也是楚夫人千挑万选给她寻的一个好去处。 “不是,凭啥呀?” “他们说姑娘你冲撞了少奶奶,奶奶看到你只怕急火攻心,不利养胎,所以……” “不是,这一层这么大,我想碰到她都要绞尽脑汁去计划吧。” “姑娘!”那站在远处不太客气的妇人直了直腰板,“奴家知道这搬来搬去,实在是辛苦姑娘,但是谁叫奶奶看到你害怕那,毕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受过一次惊吓了,不得再受一次吧。” “你!是谁叫你们来的?” “是我们心疼主子,特意来恳求姑娘,姑娘你深明大义,定然能体谅少奶奶,也能体会我们的赤胆忠心。” 夏蔓儿见那人说完话还微微抬头,挑衅地看着她。 那人的嘴脸好像变得碎裂,夏蔓儿知道自己是气晕了。 “姑娘,你放新,就算是少奶奶亲自来,也不敢如此放肆,定然会以理服人,不会拿这么恶劣的理由,姑娘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要下面去。” 夏蔓儿原本是急火攻心,差点重新冲上去,给那妇人一巴掌,可是一阵冷风吹来,她却平白无故生出一股凄凉。 凭什么?凭她是林家的儿媳妇,凭她现在怀有生孕,凭他们是一家子,而自己算什么?就算是林瑟余的徒弟,也不过是人走茶凉,一个客套的说辞罢了。 “搬下去吧。”她微微垂下脑袋。 “姑娘!”那嬷嬷急喊她,她一回头便见自己身边的嬷嬷一脸失意,而在屋子里抬头挺胸的妇人含着笑。 心想事成的感觉一定很美妙。 夏蔓儿替自己身边的人弹弹灰,“不必为了我得罪她,就算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我冲撞了她,会拍马屁也是一种本事。” “姑娘,你这下去了,地下一层的人怎么看你呀!”嬷嬷有点急。 是呀,怎么看她?怎么从上面下来了,是不是跟林家奶奶撕破了脸流言蜚语最是埋汰人的,吃人的。 “我有没有什么好名声在外,下去吧,我在这能死皮赖脸,待我走了,你是不是也要在人人挤兑下死皮赖脸待下去?” 嬷嬷压着眉头,“老身虽是奴才,但也年事已高,若是得了机会遣送回家,那还得个逍遥!” “嬷嬷言重了,你正是壮年,如今萧穹正是再度腾飞时,你若不留下来,可惜了。” 夏蔓儿一意孤行,自个先下去了。 她下去的时候,听见屋里的人齐齐喊到:“恭送姑娘!” 这阵势,不拿去送葬都可惜了! 第598章 夏蔓儿走在石子阶梯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月玉。 看来萧穹也没有想象中的大,这么容易就碰上了,还是她最尴尬的时候。 月玉摇晃着脑袋看着她,“到哪儿去?” 这叫她怎么回答,这样有明显巧合性的问题还真叫她心情不爽。 “去我该去的地方。” 夏蔓儿歪着脑袋,看着远处冒尖的深林,冬天来了,它已经没有当初的重绿了。 “跟我做伴吧。” “哟,你可是她的心腹呀!怎么有也在下面。”夏蔓儿调侃她,忽地又愣在那儿,原来她还是在意的,在意这一层已经没有自己的位子了。她还非要找到与同样悲惨的人,找到了月玉,立马挖空心思地挤兑她,证明杨澜烬是多么得不尽人意,原来她在心底,就算想要一身轻,却还是带着沉重的嫉妒不能醒悟。 月玉无所谓地耸耸肩,丝毫没有被打击到,而且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蔓儿突然提高声音的指责所伴随窘迫。 夏蔓儿恼羞成怒,那没有发泄的不满,此时此刻开始向月玉倾倒。 “你知道了,还来看我的笑话!好看吗?你真该跟我下去,看看一群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讨论我是什么样的场面。一定会非常好看的。”夏蔓儿跳了起来,她就像失控的怨妇,抓住月玉说着自己的悲惨。 “夏蔓儿?”就在夏蔓儿跳脚的时候,月玉摇着头,很是平淡地说到,“我可没有闲工夫看着你这样闹,你爱下不下,最好自己住一个院子,这样你扯着嗓子喊,都没人在意。” 夏蔓儿听她这些话,倍感窘意,她这是干什么这样地不体面,想要耍泼,就应该在那些仗势欺人的面前好好地闹上一场,也不至于眼下这样折面子。 月玉别过她,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说到:“你真是任性!总是对自己身边人这样!” 夏蔓儿惊醒一般随着她看过去,月玉很是坚定地走掉。 “月玉!”她大叫到,她不是任性,她是焦灼,这样起起伏伏地被对待,试问谁可以这样冷静,她可以不再很多人这样冷漠对待她,却不能接受林潇涵的妻子这样对待她。 那是她所深爱的人呀!她原本该气气派派回击,但是爱人不一样,注定了她要低杨澜烬一头,那是她用尽全身解数都想改变的事情,缺无能为力。 她的爱人呀!在这寒冷刺骨的冬天终将有远离她,明明先前他是这样和蔼可亲,循循善诱,但是现在她突然明白那些镜花水月,不过是拿来蒙骗她的手段。 也许林潇涵是无意,可是夏蔓儿她自己偏要固执地去看到那些,去分析那些。 让这样的相思跟自己血肉分离,她就如同风中摇曳的落叶,终究被毁灭! 夏蔓儿一路走下去,下面可热闹了,已经有许多要参加婚礼的人提前到达,她一路走下赖,也不知道躲避,大多又见识的,自然救认出她就是在两年前闹得整个江湖人人皆知点夏蔓儿。 夏蔓儿若不是现在脑袋混混点,早就太跳出来,问道,什么脚人人皆知,她在外面狼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感受到一点名人的响应?那样她就可以耍脸吃饭,混一顿好日子。 可惜了! 夏蔓儿冷着脸走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大胆想要亲近的人都识趣地避开。 夏蔓儿继续往前去,她咋呼着眼睛,有些失神。客人住的地方,大多也是以院子区分开的,虽然热闹很好,但是必要是隐私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夏蔓儿见到人多点院长救知道这不是自己都目的地,一路王北走,走了好大一会,又见到那几个白衣女子,好像是水淼点,整看着池塘里冬天都盛开的古莲,朴素淡雅,绯红好像画画上去的一半,极淡淡的。 夏蔓儿晃晃悠悠地走着还是注意到其中一个人面容清娟,即使在这样花团锦簇的美人堆中亦然出挑。 她一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点,那女子在师兄姐中对她淡雅一笑,看来性子也是很好的。 夏蔓儿也想挤出一点点微笑,却泛然无味,提不起心情,只好对不住美人了。 她再走几步,便见到有几个老婆子在门口赌钱,放肆大笑。 哦,忘了说,没一层的人员除非特殊情况,都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接夏蔓儿的嬷嬷如果夏蔓儿执意要到下层去,她是跟跟不来的。 看着那几人有说有笑,拿着骰子摇呀摇,夏蔓儿默默坐在哪儿。那几人玩的入了神,分毫没注意凭空多出一个人。 “买定离手啊!都把银子摆出来点,几天谁还偷偷拿回去,剁了!”摇骰子那个人嬉笑着看着几人说到五六个人里半数附和到:“剁了!剁了!” 到了这一层,奴婢犯了什么事,都只能交给萧穹自己人管,毕竟人家家里事,教导无方,虽是没了颜面,打狗看主人,这也是重要的一点。 “我买大!”率先有人压了。 “哎呀,几天运气不好,该买那个!” “你们几个信我就跟着我,不信就到对面去!”那一开始就押定的人似乎有几分本事,她这么一说,几人大半的人就跟着她了。 夏蔓儿取下自己钗子,伸进去,放下,那几人见到一名贵钗子,啧啧称赞了几声,都没有抬头看看是谁这样阔气! “快买,快开!”几人瞪大眼睛催促到。 夏蔓儿转着头看着这个院子,也不是不能住人。 “开了开了!” “是大呀!”那人狂欢到,伸手就把钗子抢走。 夏蔓儿正在那转悠,听到这倒也不高兴一下,还以为老天会给她面子,让她拿个小财那! “哎呀,这钗子成色不错!”那大有赌神附体的人咬了咬,“哎,这谁放的?” 那人看了一圈,满眼都是摇头的人。 “是我放的!”他们听见头顶有声音传来,抬起头,见到夏蔓儿站在哪儿。 “哎哟,夏姑娘!啥时候来的!”几人连滚带爬起来。 到底是大家,必须讲规矩。 第599 “看我们几个老眼昏花,姑娘来了都没有注意。”摇骰子那个妇人站起来,戳戳手。 夏蔓儿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人还拿着酒瓶子。 “你们在这儿吗?” “对的,我们五姐妹被拨来伺候小姐的,小姐要吃什么,尽管跟我们说,就算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也能帮小姐你弄到好吃的。” 夏蔓儿笑盈盈回了一句谢谢。 转身进入屋子,一层灰,很明显没有打扫过,后面的五个人忙不迭地用手擦在夏蔓儿身后的地方。 “哎哟!”还撞到一起。 “姑娘,你坐!” “我想休息了!” “也好,你等一下!”几个人蹿进去,拿起鸡毛掸子在内屋跳来跳去,夏蔓儿捂着鼻子,心烦意燥地往外面去。 她走出院子,便是一个大池塘,见一旁有个亭子,她便过了去。 看着古莲和冷咧咧的水,靠着柱子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待她醒来,见枕着的是枕头,隐隐约约有香气。 她支起身子,见屋子古朴而内敛,明显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地方,大白天并不采光,伸出手都抓不住光。 这是哪儿?夏蔓儿的头发也被放下来了,怎么自己到这儿都没有发现? “哈哈……”外面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一大串银铃花一般。 她走了出去,长发顺着,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 她掀开帘子,见是几个女子住在一起。看着手里的一本手札在说着什么,个个明眸皓齿,绚丽夺目。 是水淼的人! 夏蔓儿再一晃神,与其中一个气质卓越的女子对了一眼,那女子害羞地别过眼去。 “你们瞧瞧,这小蹄子竟然还害臊!” 那女子也不恼火,羞答答地指了指夏蔓儿,她的同伴才反应过来,齐刷刷看向夏蔓儿。 见她温顺地站在哪儿,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说小师妹怎么一下收敛了,原来你也是要面子的!”一个人指着那羞答答地女子说到。 “师姐!”那女子捂着脸,闹腾起来。 “好了!”其中一个女子安抚到。 然后走下来,走到夏蔓儿身边,扶着她走过去,“姑娘,你别奇怪,我们见你在亭子哪儿睡着了,这谁在那风口眼的地方睡着都是要生病的,我们本来想把你杯到你的院子的,可惜你那几个仆人正在热火朝天打扫那,我们叫唤了好几声,愣是不回答,自好先带你回来!”那年长的女子和蔼地看着她。 夏蔓儿感激地点点头。 有一个女子指指那还在捂着脸的女子说到:“就是她咯,背你回来,力大如牛,还偏偏弱女子,天理难容!你们说是不是呀!” “没错!”几人又起哄到。 夏蔓儿与他直视,一下笑得很灿烂,“谢谢姑娘!” “别,你别听她们乱说,其实我力气很小的。” 这话又惹得哄堂大笑。 夏蔓儿倒是感叹:“力大如牛总比孱弱无力好太多了。”起码这就是最好的保护。 “哎,姑娘,你别多心,我们也是开玩笑,不寒碜她力气,要是有机会将这力气弃去,她肯定首先不同意!” 夏蔓儿点点头。 “我与你介绍一下,我叫芥蒂,是她们的大师姐,那个背你的,叫芥语,是我们最小的小师妹,这个那叫芥柔,这个叫芥敏,这个……” 夏蔓儿看了一圈,介绍一个点一下头。 “这姑娘倒是安静!” 那个叫芥敏的指着夏蔓儿说到,“你与传闻可不一样!” “哦传闻中我是怎么样的?” “他们说你……”那个芥柔的女子一下激动地支起身子,而后觉得过激了又缩回去,“他们说你特别能闹腾!” 说完她自己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有没有说错。 夏蔓儿笑而不语。 芥蒂拉了一下夏蔓儿,“这丫头说话一直没有准头,你别生气。” 夏蔓儿摇摇头,“不是生气,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了。” 众人见她苦恼的样子,皆是忍俊不禁笑起来。 夏蔓儿知道她们都是水淼的,见她们都喜欢穿白衣服,谈吐大方。 有点好奇他们群居生活是怎么样的?是永远都这么和谐吗?容易吵架,那还不是会吵成一片,喧闹震天。 “哎,姑娘,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你是林老爷子的徒弟吗?这样都要住下面吗?”芥柔剔着瓜子好奇问道。 她这么一问,倒把众人的好奇勾起来了。 夏蔓儿躺在躺椅上,摇呀摇,就好像她们的姥姥,给她们讲故事。 “因为什么那?”她冥思苦想,一副不得其所的样子。众人都是伸长脖子,等着投食一般。 “我也不知道耶!”等了半天,他也不愿意说,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不过问这种问题多半也知道夏蔓儿是不会回答的。 夏蔓儿本来也想问他们的,但是自己都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再问也不好意思。 寒暄了几句,客客气气地回去了。 不过总算跟人有了交集,不会一直冷冷清清。 夏蔓儿回去的时候,见那五位姐妹花正在往外面赶人。 见夏蔓儿回来,那人喜出望外,推开姐妹花,跑向夏蔓儿。 “姑娘,可等到你了。” “你是……” “我是苍梧派的何求,这是我们掌门要我带给你的!” 那人把一个盒子捧上,献给夏蔓儿。 苍梧?她好像不认识什么苍梧! “你可能搞错了吧!” “姑娘,我能搞错别人,但绝对不会搞错你!” 夏蔓儿干笑了几下,待会真搞错了那就尴尬了。 “姑娘我先走了,才到,有好多要收拾的!” 萧穹就是这样财大气粗,这一层大的望不到边似的,愣是把整个武林的代表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得不佩服,这个地方真的选的好! 夏蔓儿掂掂手里的东西,这什么呀? 她打开一看,是个面具,半边的,还是熟悉点模样。 冷着脸把东西扣上,苍梧又是夏朗知的壳子,狡兔三窟,真是狡猾夏蔓儿走回院子,打算干净没不知道,就是有点湿,到处都是水,在这冬天,冷的让人发抖。 第600章 夏蔓儿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有没有搞错,她宁愿睡在一开始到处都是灰尘的地方。 那金花五姐妹又跑出来,“对不起,姑娘,我们是想好好打扫来着,没想到老四一下把水给倒多了。” 夏蔓儿可以不在乎院子和厅房,她跑进内屋,水帘洞似,有没有搞错,她今天晚上要怎么睡?要是去换地方,岂不是又是人尽皆知! “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姑娘,都是我不好,我拿了一个稍大的桶,结果二姐没抬稳,翻了……” 夏蔓儿看着她们诚挚的道歉,一时之间,都忍不下心来责罚她们。 真的,你都不知道她们是恰到好处的蠢,还是故意的。 夏蔓儿有些发疯了,她看着这些可怜兮兮的五个人,上了年纪的五个人求饶的画面这谁顶着住,她忽地就不想跟她们计较了。 “姑娘,姑娘,你去我们屋子里睡呗,我们那儿大,很干净的。” 夏蔓儿苦笑了一下,可以想象,自己要是去了,明天的流言蜚语能把自己淹死。 “我还是去池塘吧。” “姑娘,池塘哪儿又没有睡觉的地方!” “我往下跳不就有了!” 她气鼓鼓,阴阳怪气地说到。 “完了,姑娘,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们,竟然这么偏激!”那几人鬼哭狼嚎,好像夏蔓儿真的已经走了。 夏蔓儿真想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过,这些事情不值得,她最冒火的时候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平静下来。 “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夏蔓儿笑眯眯地对着五人说到。 然后拿着面具走了出去,一不小心有走到池塘,晚上,冷风吹碎湖面,好像有无数冰针从湖面刺出来,吹过她的脸,是这样的寒冷。 晚上,有谁愿意在这养寒冷的地方待着,一眼看过去,灯火通明,无比温暖,而她竟然无处可去! 她瘫倒在地,湖面倒影着她伤心的面容,水一下温柔许多,好像有无数手从下面伸上来,拥抱她。 她坐了一会,便觉得刺骨。 她只好顺着路一直走,因为寒冷一直走。 走了一会,她突然有想去的地方,那个小悬崖,就算她呗冻死,也要死在那儿。哪儿算是改变她一生的地方了吧! 夏蔓儿提着单薄的衣服上去,一直走呀走,好像就像在走阴间的路,暗火摇曳。 走了有一会,爬过一层又一层的阶梯,她总于登上了那一层,往左走,就是那个小悬崖。 夏蔓儿到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今晚的月亮是那么的亮。 那么的为她照亮前路。 突然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要是自己真的会被冻死,死在石头边,不知道那些上来的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多么戏剧化,要是能做一个美梦就更完美了。 他兴致勃勃地跑上去,虽然死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就赴一个约定,一个凄凉的约定一般。 她快要看到阶梯尽头,就跑起来,让冷风传过她的身体,让她能飞起来一般。 然后稳稳落在小悬崖的中心,四周那样地平坦,下面就是深墨的深林,一摊湖水般,等待着她的跳入。 夜晚来这真是一种别样的景象。 月光能把一切照亮,自己的影子是那样的清晰,可是却照不进那个深林,黑暗好像与生俱来。 她要永远待在光明的地方,就算她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她就要缠着光明,一直缠着,直到自己安然死去。 她在月光下转着圈,仿佛感受不到一点寒冷,就这样,时光不要流下去吧。 “啊!”她无意睁开眼睛,,却见那一堆挨着山的乱石块上坐着一个人,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是谁!在哪里?” 夏蔓儿忙责备自己大意,不是,谁呀,大晚上不睡,跑这儿来? 那人在山的阴影里,要不是巧合她还真发现不了他。 那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小悬崖中点,在月辉下,那人慢慢地镀上一层银光。 “林潇涵?你怎么?” 这儿是他生长的地方,有那里不该他眷念和喜欢的。 “看来看去,我还是喜欢这儿!”他也是痴迷地看着墨色的深林。 “那儿好有东西在召唤我。” 夏蔓儿还没从见到他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林潇涵说着那个深林,夏蔓儿下意识地走过去,直到走到边边,一阵烈风把她吹醒了,这是在做什么,真是脑子坏了。 夏蔓儿背着他不说话。 “他们说你就是在这儿杀了我爹的。”林潇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蔓儿有些吃惊。 “他们?你不记得了?”你怎么能忘记!!啊!忘记了也好,听别人说一万遍,都比不上亲眼所见。 “我失忆了。”他简短地说了一句。 “可是你明明不像……” “我能记得你多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许西告诉我的。” “为什么他要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 “可能是我要求的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林潇涵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会让他说关于你的所有事情,却不会让他说你杀了我爹事情。” 他们离得远,夏蔓儿几乎围着林潇涵在走,但是却不肯走进一步。 “为什么不说,因为那时你也觉得这不可原谅吧。”夏蔓儿有点失神地说到。 “是呀,现在想来是我太过于执着了。” “执着什么?”夏蔓儿不明所以看着他。 “把你想的太好啦。”他笑了一下,夏蔓儿忽觉得面前的一切好像都在裂开。 “不过,人还是要走下去。”他转了一下话头,“老是这么任性可不好。” 夏蔓儿默而不语,林潇涵走上前来,抱着她,“祝你幸福!” 夏蔓儿一下杵在哪里,他在说什么? 林潇涵身上淡淡的香离开她,林潇涵注释着她清澈的眼睛,“药物的作用要是眼下不立刻解除,那么他就会永远失忆。” 夏蔓儿不知道为什么想哭,“谁?” “你知道的。” 夏蔓儿摇摇头。 “陈瑞绵为了效果更好,一定不会带他来,所以只有你自己去。” 第601章 林潇涵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他们都知道他在说杜云衡。 “怎么会这样?”夏蔓儿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自己真的好爱他,可是为什么听到杜云衡被下了药,失了忆也会恐慌。 “你没有多少时间。”男人温柔地说着。 夏蔓儿强忍着不哭,可是我要是走了,你就要成亲了,要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是不是就能见到你的孩子出生? 林潇涵,其实我真的好嫉妒杨澜烬,恨死她了,恨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因为他们,我不能再顺理成章地纠缠你,因为他们,我做点关于你的美梦一天天都在破碎。 如今这样的美梦,终究要我自己赖刺破吗? 刺破了我就能看清楚你将要为人父,那个糯米小团子也会快快长大,我们都会老,那时你已经跟杨澜烬过完了一辈子,而我也在踌躇,嫉恨中度过了这一生。 真是悲哀呀!我应该去找杜云衡,问他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奇药,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开始。 夏蔓儿扑了上去抱住她,使劲地闻着他的味道,记住这个味道吧,夏蔓儿,你就要与他永远分别了。 说一句再见其实很简单。 她放下即使在月辉下也看不清的林潇涵,这一次是这么清晰地拥抱了他。 很舒服,他的身子没有太硬,也没有过多的赘肉,正是青春。 “我知道了。”她斩钉截铁地说到。 月辉下他略微模糊的面容,以及比月亮还要明亮的眼睛。 虽然不清晰,但是他多美好呀! 两人鼻息交缠着,夏蔓儿却是坠入冰窟,慢慢地开始绝望。 “想来我是劳碌命吧,现在这么晚了还要赶路。” 林潇涵轻笑了几下,“因为你在乎他,所以不管前面什么路,你都会赶过去不是吗?” 夏蔓儿边听边含着眼泪,他一定看不到她眼睛里闪烁的东西,那种心酸他又怎么会知道。 “对,我很爱她,所以林潇涵,我会去找他,不管前面是什么道路,这么久了,我们胡闹这么久了,现在讲和吧,重新开始。” “好。” “你跟我爹的事情,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不会掺合,不要再拿捏我了。” 林潇涵那双猫眼一直盯着她。 “还有,杨澜烬也许怀孕了,她以后或许有些小脾气,你可不能恼她。” “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了。 明明那么爱他,现在怎么这样冷静,这就是自觉的魅力吗? “好了,我再不走,就要去找床了。” 林潇涵静静看着她,夏蔓儿见他不说话,摊摊手,“怎么了,不愿意?” “嗯。”他淡淡回了一句。 夏蔓儿愣了一下,不是吧她都肝肠寸断了,他还在想拿自己对付夏朗知。 “你!”她又是气又感慨他怎么这么有事业心? 男人注释着她,好像很难过一般。 夏蔓儿错过眼神,嘿,这小子真是个冷血的人,也就杨澜烬这么傻愿意跳进火坑。 “林潇涵!”她皱着眉头,“有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算计我,好伤心呀! 男人似乎在克制什么,别回头看着那一大片墨色的深林。 “你为什么来这里?” “啊?因为我在这儿游玩过。”还认识了你老子。 “是吗?我都没有好好去看过。” “得,成亲后,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呗。世间之大你爱去那里就去哪里。” “可是……”男人悲伤地看着她。 “可是什么?”怎么怕夏朗知捅你呀?可你也不能捅我吧! “算了,你自己做决定吧。”他豁出去一般。 “什么决定?” “去不去仙瑞。” 夏蔓儿坦然一笑,“那是肯定了。” 林潇涵即使迷糊看不见,夏蔓儿依然可以见到他的整个脸都在垮掉。 他一下又好像周围结了冰一般把夏蔓儿远远推开。 夏蔓儿见此便想要走,她跑出去。 却没想到林潇涵竟然拉住她的手,就像两个铁钳子,夏蔓儿回过头,那人眼睛里有什么,那样悲伤。 可是你是为我离去而感到伤心吗?可是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又怎能生儿育女,在这一条件下,你所表现的任何东西都是虚伪而难看的! 夏蔓儿突然使出全身解数把他的手扳开。 “林潇涵,这样拖泥带水真的不好看。” “不好看?”他的腔调有那么一点点破碎。 “我好恨你,夏蔓儿。” 夏蔓儿震惊地看着他,而后坚定地说到:“我也是,我好恨你。” “放手吧!不要再破罐子破摔了。” “我难道连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什么可能?夏蔓儿不明白,这些此时唐突暧昧的话在杨澜烬肚子面前是多么苍白,你知道吗? 你知道一个孩子的冲击吗?就算再有十个我和十个姜楦玥都打不过。 “你要是想把我关起来,就做吧,我就死给你看,这次我说到做到!” 林潇涵,不要把我退到我爹哪儿去。 林潇涵肚子很难受一样蹲下来,但是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方才我想放你自由,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夏蔓儿有些意外,糟了,这下不好脱身了。 “林潇涵,人不能这样变主意的,你知道吗?”她打着马虎眼,希望瞅准机会流掉。 “不!你就永远留在这儿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夏蔓儿好像看到他的影子在无限扩张,恶魔一般。 她害怕地微弯着腰,完全没想到他现在是没有武功的,现在跑掉的话很大几率能跑掉的。 可是林潇涵好像聪地狱爬出来一般,夏蔓儿好像他的猎物,势在必得。 “嘿嘿!” 夏蔓儿两人突然听见一道鬼笑循着声音找去,在那一顿乱石中,借着月光,恍惚有个人在那阴影里潜伏着,要不是那人发出声音他们还真的发现不了。 “谁!”林潇涵一下站到她跟前。 夏蔓儿震撼到了,后又想这家伙现在是弱鸡呀,还有胆子站在她跟前? 夏蔓儿围着他的腰转了一下,好像爬上林潇涵的身躯,小动物似的转到前面去。 第602章 林潇涵想要伸手来抓她,但是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她气势很足地说到:“你是什么东西!” 林潇涵不想她站到前面,挥着手总于把夏蔓儿笼罩在怀里,夏蔓儿吓了一跳。 “你干嘛?能不能有一点点道德感?” 林潇涵羞红了脸,气呼呼地走到她前面,气呼呼地挡着她。 那阴影里的人一幕也不愿意放过,痴痴看着他们。 一会笑,一会悲鸣。 夏蔓儿吓得半死,她都不知道对面那个鬼家伙在哭什么。 夏蔓儿和林潇涵也不敢贸然靠前,谁知道他什么鬼东西! 那人看着他们,好像在看图画一般,当他们静止一般,肆无忌惮地打量。 夏蔓儿拉拉林潇涵,“这什么鬼东西?” “他好像在看你……”林潇涵看了一阵子得了这么一个吓人的结论。 夏蔓儿一下精神百倍,搞什么,这鬼东西不会认为她细皮嫩肉好吃吧。 那阴影里的人翻了一下脑袋又看着夏蔓儿。 夏蔓儿灵光一闪,“这家伙我见过!” “你确定?” “我确定,刚来这儿的时候,无意跳进一个坑,里面碰到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你刚来?你说这人在萧穹很久了?” “我还以为你们萧穹养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那。”那个深宅大院不是养自己都不知道的奇葩之人。 林潇涵好像想到一些什么,他看了看夏蔓儿,放松了下来。 “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夏蔓儿一副果然你们大户人家有这爱好! 夏蔓儿听见他对那人说到:“你们竟敢来到这儿,太肆无忌惮了,告诉你们的头,如今萧穹我已经要接手了,你们立马退回去。” 夏蔓儿正听的聚精会神,突然林潇涵抓住她的手,好像滑了一下她就被握住了。 这可比什么都冲击她。 她很快反应过来,极速地把自己的手拿出来。 林潇涵瞟了了一眼她好像气场又冷淡几分。 “你接管不了。”那人回答到。 那声音干尖,听不出年纪,和特色。 “你怎么确定?”林潇涵反问道。 “很快就有一批人到来,你就知道为什么?” “他们能要做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这座繁华的城堡早就该倒掉了。”那人怨恨地说到,配上他的声音,简直就是诅咒呀! 夏蔓儿有点担心地看着林潇涵,他还是风吹雨打不到地站在哪儿。 “你凭啥这么说!他能应付!”毕竟是耍了阴谋诡计干掉楚雄为的人这点都不行,那怎么可以! “这是萧穹逃脱不了的命运!”那人缩了缩身子,又盯着夏蔓儿看。 林潇涵一下挡住他的视线,“你到底是来耻笑我的?还是来激怒我的!” 那人好像想要伸出手拥抱一般,他看着夏蔓儿。 “我是来看你的!”他倾诉着他的哀愁。 “我?”夏蔓儿被吓到了,往林潇涵那边靠了靠,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自己不过才跟他见过一面,他就记住自己了?这下自己一回来他就来找自己?真是恐怖至极。 “你来找我做什么?”夏蔓儿结结巴巴地问到,那人不回答,而是跳上石块,在黑夜里简直就是飘过去一般。 风吹着那人的衣角飒飒作响。 “哎,你来找我干啥呢?”夏蔓儿扯着嗓子喊到。 那人还是不回答,跳入边缘,一转,整个人都不见了。 “嘿,你说他谁呀?”夏蔓儿着实好奇。 “是黛绝的人!” “黛绝?” “嗯,自从一场大战,威震武林的黛绝被重伤,但还是有一部分人活了下来,而那活下来的人又分裂成了两拨,一拨就是我们上次见面的村子后面的,一个就是一直不见行踪的。” 夏蔓儿有点好奇,“他们有什么区别?” “一个对当年的事情麻木了,不再参与纠纷,一个就是一直奔波当年的事情,有点激进。” “哦,懂了一个就是求和一个就是求公道是吗?” “差不多!” “那你是属于那个阵营的?” “我?当然是求和的那一个,求公道的那一个还想拿我出气那!” “为什么?” 林潇涵笑了一下,“没有为什么,回去休息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林潇涵自言自语,夏蔓儿条件反射地跟上去。 她一直在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来这儿专门找她。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跟着林潇涵走到了那一层,自己被赶下去的那一层。 “还不回去睡觉?”林潇涵也算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夏蔓儿就是觉得惊讶,毕竟他妻子是不欢迎她的。 “我还是下去吧,不乱跑了。” “为什么呀?住这儿不舒服?”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哎呀,你不懂,反正我不能在上面。” 林潇涵还想说什么,夏蔓儿拦住他想要说话,“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为了我争执,再说了难看。”最重要的树是不方便跑路。 “不是,你住那个院子怎么就有争执了。” 夏蔓儿还想说,却见不远处一大片亮光靠近。 两人傻傻站在那儿,林潇涵突然来了一句,“快走吧!” 夏蔓儿呆在那儿,有点生气,怎么你老婆来了,为了不冲撞她,就要避开,你先前在小悬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守规矩那。 “行行,我走还不行吗?”她大迈步伐,却是被人呢拦住去处,拿是杨澜烬身边的人。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我们奶奶要请姑娘喝喝茶!” “她该好好休息了,喝什么茶?我去劝劝,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去做。” 林潇涵挥挥手,夏蔓儿赶紧往下跑,待会真主来了,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无本来那奴才还想拦着夏蔓儿,可是被林潇涵瞪住了,一声不敢吭地站在哪儿。 夏蔓儿走在阶梯上,听见后面软软糯糯的声音,“你去哪儿了,我今天不舒服,还想去找你!” 这世界上果然唯有真情最好撞,也唯有真情最难装。 林潇涵,你真是一个大骗子,骗我,骗她,骗这世界上真心对你的。 “” 第604 夏蔓儿没有去处,即使这儿这么大,她也没有落脚处,于是跟林潇涵分别后,一切的热闹都落下来了。 看着黑如墨画的萧穹,是不是有灯火扑腾扑腾一般冒出来,夏蔓儿坐在那儿铮铮然发着呆。 也好,你去找杨澜烬,就没有机会来拿捏我了。 她拍拍灰,站起来。 “啊!”她一回头边看见那个人站在一棵树后面看着她。 “你有病吗?” 就是那个在小悬崖偷窥他们的人。 “你在干什么?”那人探着头好奇地问到。 “我干什么?你看不到吗?” 他摇摇头,“你看起来很难过。” 这倒让夏蔓儿尴尬了,难过?难道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你竟然还用看起来。还以为自己大悲的样子能让所有人都感慨,原来他们都会止步探望,一有风吹草动救事不关己。 事不关己总是最好的办法。 “对,我很难过!”她点点头,“你有好主意吗?” 那人像个动物一般摇晃着脑袋。 “你喜欢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抢。” 武道至尊,抢这个字用的真是好。 她看看后面灯火通明的宫殿般的住处。 忽又泄气,“你抢不过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的心已经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生根发芽,我也无意去靠近他,攀折他。” 夏蔓儿看向那人,见他不明白地垂着手。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那人有些受宠若惊,“你记得我?” “在别人家的地方挖地道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你还威胁他。” 那人有些垂头丧气,“我没想要威胁他,只是他的生父就是带着人灭我门派的人,这种恨,让我们都难以承认他。” 林潇涵说过这个人是黛绝的,而林潇涵也算是黛绝掌门人的接班人,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带着人去灭了他的母亲的门派。 “我的天哪!”怎能如此? “每个人难过都有不能疏解的原因,劝别人放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也不公平?” 夏蔓儿见他说这些话就有点埋怨自己的意思。 她好像还是什么都没说呀! “呵呵。”她干笑了几下,这里面的水太深了,她还是不要去掺合好了。 夏蔓儿见天色已晚,本来打算睡一觉的,结果一想陈瑞绵一定对林潇涵做了什么,她如果不快马加鞭的话,那么她就会失去杜云衡,永永远远。 “嘿,不给你说了,我有事情要办,再见!”她着急地勾了勾手指,就此道别,也不问问那人为什么要跟在她身后,不问问这个人在曾经的岁月里,是否想要急切地见到她。 夏蔓儿实在困乏的很,但是她心里着急,无办法等实在忍不住再说吧。于是跑到最下面一层的马厩哪儿去,那里有一个马奴守在哪儿。 夏蔓儿想要,选匹马那个人却百般阻扰。 夏蔓儿急了,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老实告诉你吧,就算我把马给了你,你也出不去的,少爷已经吩咐了,要时时看着你,别看你现在是自由的,你立马做了什么想要闯出去的事情,总有人会拦着你的!” 夏蔓儿听他这么一说,这不就是监视吗?她看看自己周围却看不到可疑人影。 “小赤佬,你是不是忽悠我?” “姑娘,我哪敢忽悠你,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你若真想骑马,我让你试一试,这匹马性情温和,跑的又有耐心你看你骑不骑的出去?” 夏蔓儿脾气上来了,试试就试试, 她骑着马,直接了当地朝大门过去。 “来者何人,速速下马!” 站在高处的守卫,并将他拦下。 “我有急事要处理,你们还不快放行。” “原来是夏姑娘,请恕我们无能为力,你去别处试试吧?” “嗨,我要出去,你们这大门,你们还叫我去别处试试,我能去哪里试试?” “姑娘,少爷已经下了命令不准你出去,请不要为难小的!” 夏半儿无奈的,瞪了他几眼。 “他凭什么不让我出去?难道你们也不准其他的客人出去吗?” 那人直接了当地回答他:“其他的人是客人,姑娘,你不是。” “我怎么不是了?嘿,你这小子今天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就不能当客人了?” “姑娘,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快去休息吧,若是休息不好,与这些武林之辈也不好交流。”那人反倒苦口婆心地劝起她的,好像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一般。 “行行,你们可以。”夏蔓儿拍啪胸膛,气呼呼,阴阳怪气说到边拍边往回走。 还没有走出多远,便见客房那儿升起一股别样的烟雾,在黑暗里,显得特别浓郁,过了一会儿橙色的火光冲了出来,远远的都能看得见。 众人大惊着火了! “还不快去救火,你们那在这做什么?” 原先已经慌张的士兵,听他这么一吓子,立马吓的想要跑过去,忽悠一枪速扫过来,拦住众人的去路。 “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还不快回去!” 夏蔓儿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吃惊,此人名叫楚文先,跟楚雄伟的亲戚关系还是挺近的,所以楚雄伟一直想让他守着萧穹的安全。 楚雄为已经死了,林潇涵趁着空挡,连拔了几个大眼睛,如今,台面上一切归顺于林晓涵,萧穹琼也慢慢的开始由他的期望一般,而,楚夫人和楚江雪因此事,大为伤心,一阕不振,正带着楚雄为的尸体,回到她们的老家。按道理,楚文先应该被撸下来,没有想到林潇涵竟然让他继续做守卫的工作,如此风险极大,若是心术不正,与楚家反扑的人里外勾结,那么整个萧穹林家的人,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有一护卫胆怯的说,“那着火了,我们若不去救火,要是烧大了就不好了!” “要用你们的时候自然有人马不停蹄地来赶过来,请你们,不用你们就不要去瞎掺和,到时大门出了差错,哪有泼泼水就能救回来的。”那人再横扫一下,威风凛凛。 第604章 (下) 夏蔓儿而不得不说还是楚文先看的清楚,大门之处虽然看似风平浪静,若是有人想要做些什么?这些守卫的人离开之后,大举进来,那将是无比危险的事情。 楚文轩的眼神极为凶悍,那些人都怕得要死,连忙又跑回去,各守其职。 夏蔓儿想要调虎离山,趁机溜出去的算盘彻底落空,她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想着你有骨气的话,就应该跟楚江雪江她们离开,在这里这样守着,林家作为胜利的一方,必将一人一口水淹死你。 “夏姑娘,林大哥有令,你身体不便,不能顺从你的意,让你离开,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养养身子。” 我身体不便,这个孙子天到晚就知道乱说。夏蔓儿见他一根筋的样子,便知道他也不是好打动的,自己也没有姜楦玥那花容月貌,想要使用美人计,基本上可能性为零,没办法,她只好回去。 走在小石路上,见到扑腾的火越烧越大,远处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不少已经休息下了的人被吵醒,往那边跑去。 火火又是火,她是跟火有缘吗?这火就扑通出来,欢迎她。 着火的地方,其实离安排给夏蔓儿的院落,并不远。她没有什么心思去参观,走回去的时候却见水淼那几位女子往着火处,见到她,连忙拉住她说:“夏姑娘那里着了火,我们去搭把手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呀,真是好听!能不能少她一个人,她已经很困了! 拉住她的人是芥语细语柔声的说了一堆好听的话,夏蔓儿的心,顿时被安抚了,去就去吧,少不了几块肉。 跟着他们一起走来到了那着火的地方,此处乃是安排给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江湖人士最看重的便是名声,你听没听说过没什么名气的的门派没关系,但你得回忆,你要是不回应,就算他们是芝麻小门,他们都会跟你往死里干,毕竟你不回应他们,你就是不尊重他们,就是目中无人,就是店大欺主就是邪派!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但是大门派也是从小门派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所有的事情都还是找到平衡点,我要成了大门派便目中无人,也不要因为自己是小门派便大声吆喝,没有本钱的吆喝,都是耍杂。 他们刚走过去,边见围了一群人,那选了中心被被啪啪的传来打斗的声音。。 “嗨,这群人奇怪了,不好好救火在那里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芥柔直肠子的说道。 芥蒂说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打架,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看你就知道没有用功,这基础的辫听都没有。 芥柔吐吐舌头,芥明附和到:“一有时间便弄那些花呀钗子呀,什么时候用些时间花在功夫上,那我就佩服你了!” 夏蔓儿先跑过去钻进人群中间去,见是有两个人在那里用剑打斗。 她连忙问看热闹的一个人,“这两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打起来?” “一个是青龙派,一个是雄虎门,能为了什么啥,就因为祖辈的纠纷,这不一见面就掐。” “什么纠纷?”夏蔓儿见他们打的不亦乐乎,招招要命,不免热血沸腾。 “这两人老子以前是好朋友,后来青龙帮突然变得有钱起来,就与雄虎门渐渐分别了,而雄虎门的当时掌门人在那段时间莫名其妙去世了,本来没什么的,结果雄虎门帮的公子也是现任的掌门突然发现青龙帮之所以能够辉辉腾达完全是因为一个金矿,而那个金矿却是他老爹发现的,青龙帮帮主谋财害命,熊虎帮的掌门活活被他害死,也有说是被毒死的,如今这不来寻仇来了。” 夏蔓儿点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虽然故事千篇一律,但是它在不同的人的身上还是值得一看的。 那两人纠缠在一起,见一人眼疾,手快划了对方一刀。 夏蔓儿听见自己的身边人收到,“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让萧穹作为主人家来劝一劝?” “我也觉得这是好主意,还不如禀报给萧穹他们,反正他们也是大门派。想来自己有做事的一套方法,也总比这打打闹闹来的强!” 夏蔓儿见到两人的确是打的如漆如胶,难以分离,不分上下,也需要一个人来劝和。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饶了你这个骗子的儿子!”其中有一个人打架到,然后举刀劈下去,竟然深深让他长了无穷的气死,而被他喊住的那个人,想必便是青龙的,见对手气势滔天,竟然频频败下阵来。 “来了来了,萧穹的人来了!” 厦门一看,原来是一个老管家。 “哎呦,两位爷,别打了,你看你们身后的屋子都着起了火,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能吵到人家是吧?”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今儿个个谁也不要拦我”雄虎帮的人不想劝和,夏蔓儿捏了一把汗,都是刺头。 “我呸,你这熊狗帮的,我青龙帮的何曾怕过你今儿个我让你领教一下爷爷的厉害,你若是敢举手投降,我也定然不饶。” “我居头投降?你想得美,对接招!” 那管家还想劝遍有人说到,“你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你的主子来了!” 那老管家急了,“不可不可少爷已经与少夫人睡下了,几位看在少爷的份上,就不要再闹了!” 可惜那两人根本就不听老子的话,对骂以后竟然打了起来,而且双方眼睛分外红,一看打出事都是分分钟的,能不能保一条命就要看机缘了! 夏蔓儿心里也是着急,却又听旁边的人说,“林潇涵才不会来呢,人家是大门派的公子哥,我们都是一些野门派的,打架死了就死了,绝对不会为了想要我们一条命,而失去宝贵的睡眠时间!” 夏蔓儿怎么越听越刺耳,这人有毛病吧? “可不是嘛,终于把楚雄为给赶了出去人家几十年经营被他一扫而空,如今不还要用楚雄为剩下的人,也真是辛苦,好好的家底被他败成这个样子,他还想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第605章 夏蔓儿听到那些人诡异的猜测,无不是再说林潇涵不配现在的位子。 他配不配,要你们评价。 “哎呀你干嘛踩我的脚?”那人正说的起劲,没想到旁边一个小姑娘突然跳起来踩到他脚上。 那人一抬手,夏蔓儿就被推了出去,明明她能停住的,但是就这样如同秋叶一般飘进打斗圈。 众人惊呼,这又是那跑出来的人。 “是夏蔓儿呀!” 眼见着刀剑无眼,刺眼的光在她面前闪过,她都听见有人惊呼。 夏蔓儿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她突然觉得没有什么能给自己疼痛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时光流逝,其他都不重要。 在剑刃要刺破她的脸时候,一只手捏住了剑身,夏蔓儿稳稳落在他另一只手。 夏蔓儿看着玄色的天空,忽地觉得有点冷,身边这个人刚刚好。 她抬起头,许菩把刀弹开了,抱着她转了一圈,四周都在天转地旋,最后被他扶正。 “几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许菩冷若冰霜的声音让人为之一震,忽地就没有了底气。 夏蔓儿站在他身后,借着灯光,看着他墨色的长发岁月安好地顺着肩膀流下来。 她忽然就想笑,为这突如其来的短时屏息。 “你是谁?我与他不共戴天。”雄虎帮的小掌门挥着剑,叫许菩不要多管闲事。 下一刻他的剑就被夺了下来“要打就出去打。” “你!”那人面红耳赤,剑在众人面前被夺,放谁身上,都难堪。 “哈哈!技不如人就不要牛逼哄哄的样子,你那死去的老子都要被你拉出来给人鞭尸。”青龙帮的人大言不惭。 雄虎帮的怎么能忍耐,一拳接着一拳打了过去,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眼见飞沙走石,气势汹汹,旁人躲避不及,祸及一片。 许菩飞身上前,捡起一长棍一棒一棒甩过去,那两人被打的皮开肉绽。 看在倒地的两人一边一个,夏蔓儿忍不住替许菩叫好。 在别人家里做客,人家办喜事你们砸场子嗯,不打你打谁! “好你个萧穹,黑白不分,邪门歪教杀我父亲,夺我家钱财,你们还包庇。” 那雄虎帮的人在地上不甘心地大呼小叫,许菩举起棍子,打在他身上,杀猪般的叫声立马响彻半空,远处的太阳也好像被他呼唤出来似的。 一缕缕光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溜出地平线,正慢慢腾空。 天亮了,而她还没有出发…… 在众人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忽一声呵斥传来。 “何人敢在我萧穹放肆!”那人飞奔而来,身上的刀划过后背砍了过来! “等一下!”夏蔓儿虽然昏昏欲睡,但是仍然灵敏地感受到了那股杀气! 许菩幸得反应不错,扣起棍子往上翘,稳当当地把那向自己的刀给拦了下来。 夏蔓儿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楚文先! 楚文先犯了一个跟斗,落在不远处,见清楚闹事的人,他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到:“许公子,虽然你与林大哥叫好,怎么能如此不识大体!” 这一句话让看戏的人众说纷纭,夏蔓儿急了,“不是,不是,他来也是来帮忙的!” 楚文先看看夏蔓儿,又看看还拿着棍子的许菩。 夏蔓儿见许菩站在哪儿,也只是眼直勾勾地盯着许菩,不做狡辩,看来萧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团结和美好。 众目睽睽,再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多端倪。 夏蔓儿相信他们不是不懂,只是谁也不要低头。 “贼人,拿命来!”雄虎帮掌门见众人注意力都在楚文先两人身上,捡起剑就刺了过去,一剑见血,那青龙派的掌门连呜咽都没有呜咽几声,就挂了。 夏蔓儿捂着嘴,被吓了一跳,但是无意中竟然有一点点小确幸,让两位大爷退让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啊!掌门!”不知从那里跑出来一个小啰啰,对着地上的人一顿狂喊。 然后那小啰啰对着雄虎帮掌门喊到:“我们青龙派的人与你不共戴天!” 嘿!这还要打起来。 楚文先剑一横,虽是无声但是也是威慑力十足,那人不敢上前再打闹,但他的嘴可不好会闲着。 “是你们萧穹,身为大派,却不知阻拦,如今出了人命,若是楚雄为掌门在世,一定不会让我们家公子丢了性命!” 不是吧,怎么什么都要赖在别人身上。 “你家公子技不如人,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能怪其他人,再说了我们这还要办喜事,你这一出……”夏蔓儿首先站出来表示不平。 “我从未见过如此冷血之人,没想到今日却是一窝窝,大家,都看见了,他们冷眼旁观,害我家公子,如今林潇涵要给怎么样的交代!” “交代!”夏蔓儿差暴走,又因为一晚上丢都没有休息,急火攻心,几乎晕厥。 “这位公子就是你的不对了。”恍惚间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夏蔓儿回过头,见是一队刚来的人马,包裹还跟在后面那。 而说话的人夏蔓儿万万没想到,那就是眼前越来越近的人竟然是杜云衡! 杜云横呀!她一气之下离走的人,找了她好久的人就这么销声匿迹,然后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至少她认为很突兀,但是对于别人来说,他是仙瑞的大徒弟,会跟陈瑞绵做连理枝,让人羡慕。 旁人那能想到这个人还与自己有关系那? 杜云衡身后还有几人。 秋仪目光闪烁,不愿看向自己,而陈瑞绵和秋冥淡淡看着自己,没有一丝慌张,他们有恃无恐,真的就这么有恃无恐。 “这位姑娘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只能说这位仁兄实在是恨之切,不能什么脏水都往萧穹身上泼,你说是吗?” 这位姑娘?他失忆了…… 夏蔓儿睁大了眼睛,有点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毕竟让一个人快速地忘记另外一个人无非就是抹去他的记忆。 夏蔓儿转过头看着陈瑞绵,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可是陈瑞绵好像变了一个人。 第606章 陈瑞绵与记忆里那个软软糯糯,有点倔强的小姑娘天差地别,她冷着脸,颇有威严,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杜云衡被动了手脚,可是她就是有恃无恐,静静地回望着夏蔓儿,一点也不愿意败下阵来。 夏蔓儿明白她输了,输的很彻底,这样的坚决她就算用在林潇涵身上也不会有,再看看还在为林潇涵说话的人,高大可靠,哎,这个人也是怎么完美的可是不属于自己的哦,那就祝你幸福,我连林潇涵都能祝福,你……我依然放的了手! 虽然难过,肝肠寸断但是对于夏蔓儿来说知道自己不去闹不去吵,杜云衡就能与陈瑞绵和和睦睦,然后过着安顺的一生,那么自己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在那么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就该被人崇拜,名留青史,自己没必要去拖累她。 “你身为医者,怎么能这样帮他们说话,难道你们就这样官官相护?狼狈为奸!”那小啰啰也是什么都敢说,雄虎帮的人见出了人命,虽是他自己占了天大的理,如今也是觉得不宜久留,竟然留了,独独留下许菩他们。 “什么叫狼狈为奸,若是里面肯遵守规矩,你家公子也不会死。”陈瑞绵慢悠悠走上前去,杜云衡特意回过头,虽然女子句句带刺,可是在他眼里好像吐花一般好听,听的他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弯弯的,就算再怎么愚钝,她也明白杜云衡实在宠溺身边的人。 陈瑞绵也微微靠向杜云衡,“若再不守规矩,再出什么幺蛾子,有什么苦果,你们自己先吞,不要拉别人下水。” 那小啰啰见陈瑞绵说话颇为“无情”,知道她不好惹,便想去找凶手,结果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雄虎帮的。 夏蔓儿也看了一圈,真是溜得快。 凶手跑了,这下是没戏看了,大多人嘀嘀咕咕一句,救散了,独独留下萧穹的人收拾烂摊子。 夏蔓儿实在累了,反正这儿有许菩他们,她拍拍许菩的肩膀,九就想回去。 地上的人还在苦闹,不过一切也不重要了,而仙瑞的人在被楚文先谢过以后,也打算走了。 夏蔓儿再困也不会走在前面的,她打着哈欠,看着仙瑞几人渐行渐远,而在这一过程中几乎没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甚至眼神交流。 真是干脆利落呀! 夏蔓儿回到自己的院子,见杜云衡他们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好家伙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下有的她烦了进去五位姐妹花仍然在赌博。 “咳咳!”她直截了当出声,那五位吓得魂不守舍,一个个跪下来,大叫到不敢了夏蔓儿摆摆手,她是那种让人害怕的人吗? “我说你们能不能玩玩别的,只有赌博这爱好真是单一。”她说完就进去睡觉了,也不管那几个人是什么表情,有什么表情也跟她没有关系。 她的起居室潮湿的很,冬天就是这个样子,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起居室旁边还有一个内阁,是冬天当暖阁用的,幸好她们打扫了而且还没有弄湿,这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要好好享受一下。 刚睡下,外面就敲锣打鼓了起来。 夏蔓儿抹了一把脸,翻过身子继续睡。 可是外面打雷似的,震耳欲聋,响个不停,夏蔓儿只好起身,看看那五个金花是不是又因为赌博这样滴声音都听不到。 结果一出去看,那五位金花你敲鼓来我打啰,不亦乐乎! 夏蔓儿脸被气的有些扭曲,这几个人是想整死自己? 她忍住头顶才没有冒火。 “你们在干嘛?” “哦,姑娘,你不说我们爱好单一吗?刚好我们会点乐器,好听吗?” 好听你个大头鬼呀! “你们知道我出去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吗?” “哦,真的吗?还厉害呀!姑娘!”一个妇人笑嘻嘻第说到。 夏蔓儿气的急火攻心,脸色一下苍白,她好像披了一件假死人的连,没有什么表情,这一下把几个人吓到了。 五个人瑟瑟发抖,可怜至极。 可是现在装可怜已经不会引起什么她任何同情了。 “你们去找楚文先,吹给他听。” “不是,姑娘我们干嘛要去吹给他听呀?” 夏蔓儿面无表情地说到:“这样他就可以打死你们,而我也不用动手了。” “你想打死谁?”门口传来了声音。 夏蔓儿有些抓狂,谁呀!谁都不能阻拦她去睡觉。 夏蔓儿凶神恶煞地看过去。 一下就不困了。 来人穿着厚重的华服,戴着庄严的发饰,不是她都怀孕了,有没有什么大客要见,穿的这个样子是嫌自己还不够劳累吗? 没错,来的人就是杨澜烬。 见夏蔓儿不说话,她不请自来,只不过有些笨拙的举动还是让夏蔓儿心里一疙瘩,是什么让她这样不辞辛苦来到这个院子的。 “很干净吗?”杨澜烬抓了抓衣服。 “当然了,都成水帘洞了,还怎么可能不干净!” “水帘洞?这不好好的!”杨澜烬想走进去,夏蔓儿拦住她,“里面湿气重,你要是生病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没事,马都能撞上来,我依然命硬,一点水怕什么!” “你们还不快去奉茶!”夏蔓儿对那五个有点目瞪口呆,吓得寸步难行的说到。 真的是,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后他成了你们的主子,你们看到的机会更多,也这样怕得要死吗? “你来找我做什么?”夏蔓儿转着圈,不想靠近她。 “昨儿个晚上,你在哪里?” “嘿!”夏蔓儿头一拍,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还以为自己跑的快,她没看见那。 “到处逛了一下,你知道的,这儿大,逛不完。” “夏蔓儿,我可不想跟你嬉皮笑脸,昨儿个你跟林潇涵发生了什么丑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叫丑事!“不是,你这样讲那我可不答应了,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那你们怎么呆在一起那么久?” “嘿,你别问我呀!问他呀!不是,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 第607章 夏蔓儿一直跟杨澜烬提及林潇涵,有事去找他,凭什么来找自己? “单手难响,只要你不去赵他,我又何必找你!?” 夏蔓儿无语了,“你跟他好好谈一谈,那样就不用跟我谈完以后赶着去下一场!” “你!”杨澜烬差点怕案而起。 “我说的又没有错,这都要成亲了,你还苦恼这回事,肯定不是我的责任咯!”夏蔓儿颇为无赖地摇摇头。 “我已经怀孕了,你在哪里不讨喜,何必纠缠他?”杨澜烬突然示弱地说到。 她穿着极其华丽衣冠此时却看起来这样的笨拙和厚重。她是一个那样骄傲,清高点女子,怎么能跟自己说这样示弱的花。 林潇涵,你真的是个混蛋。 “我明白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 “你不要再去见他了。” “杨澜烬不要过分了,我已经退步了。” “至少这段时间不要见他。” “那还不如你把他挂在身上,我一个大活人,与他也是有交情的,为啥不能见吗?” “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是了,不必去见他。” 夏蔓儿恼了,“凭什么?我说过不会跟他叽叽歪歪就不会,你信与不信都跟我!没关系!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这儿是萧穹,我是……” “不是还没成吗?成了你再来摆谱吧!” “夏蔓儿!” “唉唉,我在那,那又怎么样呀?”她站在哪儿,无视杨澜烬剑拔弩张。 “茶来了!”五朵金花蜂拥而至地挤进去,一下挤碎了低气压。 夏蔓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屁股坐下来。 “这茶怎么喝起来?”杨澜烬说得口干舌燥,本来想喝,结果一看那茶喝起来不对劲。 “少奶奶,这是旧茶!保存得很好的!”金花之首说到。 夏蔓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了,真是事事都能给我惊喜,你们少奶奶体质娇贵,怎么能喝陈茶,还不快去换新的来。” “有的,只是这陈茶都没有霉掉,可贵了,少奶奶你再喝一口,其实跟新茶没有什么差别的。” 夏蔓儿几乎要笑死了,这五个人那么折磨自己,还以为是谁的命令,如今看就是她们本色出演。 杨澜烬脸色都变了,要是拒绝,不知道这五个不知道看脸色的要出去怎么说。 夏蔓儿饶有趣味地看着。 “给我也来一杯,我倒要看看这旧茶味道如何?” “姑娘,你可真勤俭,我们萧穹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你知道的,这坐吃山空也是有的,一点点要剩下来的。杨澜烬脸色又变了一点,,这不拐弯抹角骂她奢侈吗?不过看她里三层外三层很难没有这个念头。 重要的是杨澜烬的清丽风华全被那些厚重的衣服给遮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呆在这深宅大院里,没出去过放风。 “够了。”她忍无可忍地站起来,“你们五个是什么毛病,我组在这儿你们不知道好好伺候,还给她找什么陈茶,谁下是你们的女主人?” 五朵金花之首的妇人有点为难,“可是我们就是被拨来照顾夏姑娘的呀!” 杨澜烬差点抽过去,为什么这世间有这样反驳主人的面子的奴才。 “怪不得你们要永远待在这儿,一群蠢货。”杨澜烬忍不住破口大骂,海这几个人完全是在夏蔓儿面前跌她的面。 那五个金花可是老人家,虽然迷迷糊糊,但是这萧穹到底还是给了她们几分薄面,没有怎么为难,更别说辱骂,这倒好,杨澜烬是骂上了。 虽说奴才犯事,主子管教天经地义,可是你这人还没嫁进来,就想指点江山,有点不现实。 果然五个妇人满脸涨红,嘀嘀咕咕说了一句,“飞扬跋扈,只知道欺负老人家,以后不知道萧穹要闹成什么鸡飞蛋打的模样!” 夏蔓儿和杨澜烬可算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杨澜烬一个箭步走上去,给了说话的人一巴掌,她可是花鬼的教主,就算在萧穹养胎,她身后依然有着人支撑,今日竟然在夏蔓儿面前这样说她! “你打我?”那妇人不可思议! “打的就是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奴才!” 夏蔓儿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六个人粉墨登场,你一句我一句。 “你竟然打我!”那人气的跺脚,一下上前推了杨澜烬一把,杨澜烬就像一个胖胖的木头,没有任何支撑地倒了下去! 我的天啦!夏蔓儿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和那五人之手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把杨澜烬扶起来夏蔓儿在心里想自己的马儿都没有把她吓滑胎,现在不至于吧…… 可是杨澜烬捂着肚子面色狰狞,张着她的血盆大口,喊着痛 夏蔓儿吓得不敢碰她,这要是真出事了,可怎么办呀? 她突然想起杜云衡在旁边,就好像她落入海里,快要被焦虑所吞没后,前面若有若无有一根长绳子。 夏蔓儿犹豫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凭什么? “我的肚子好疼呀!” 五朵金花也就大姐把杨澜烬半抱起来其他几个瑟瑟发抖两两成对地抱在一起。 杨澜烬的痛呼就像一阵阵催命符,这是一个孩子,不这个孩子是谁的,都应该救,自己都这么想了,那杜云衡,陈瑞绵也一定这么想。 她看了看满头冷汗的杨澜烬,很温柔地说到:“我去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忍着,马上就来。” 杨澜烬抓住她的手,有一下没有下地喘息着,“拜托你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夏蔓儿,他是无辜的。”夏蔓儿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救疯了一般跑出去,然后箭一般窜进隔壁的院子。 院子里秋冥和秋仪正在一颗树下面摆着吃食,看到她进来,手一抖,食物都掉到地上了。 秋仪也好! “跟我来!”夏蔓儿上前抓住她的手,秋仪不可避免地往后缩。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夏蔓儿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见杜云衡站在门槛处,微微不悦地盯着自己。 这个熟悉而又恍如隔世的人呀! 第608章 她还么有深深体会到失去他的痛苦,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夏蔓儿铮铮然看着他,想看穿他面具背后的容颜是否变了。 杜云衡被她炙热的目光看得后退了一步。 “姑娘真是胆大,这样无惧地看着在下,不怕在下是个怪物要吃了你!” “你不会是一个怪物!”她斩钉截铁地说到。 你是一个完美的人,就算算计我,你也是一个完美的人! 她这样无所畏惧地直视,反倒让杜云衡又后退了一步。 秋仪把她拉到后面去,“别在看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夏蔓儿总算是想起了陈瑞绵! “我那有个孕妇出了问题,秋仪姐,你替我我看看吧!” 秋仪本来担忧地的表情,马上转变为恐惧,她回过头,杨澜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杜云衡身边,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子真的变了。 她不用一言一语,就让秋仪闭嘴和沉默。 “我那边有个孕妇出了问题,请秋仪去看看,可以吗?”夏蔓儿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锋! 杨澜烬背对着杜云衡,她的嘴角斜勾着,实在是有点不屑。 夏蔓儿见此场景脑子里乱嗡嗡地响。而她身后的杜云衡看见了吗? “行呀!秋仪你去吧。”她明明那样冷酷的脸却用着有点少女轻快而又担忧的声音,至少再杜云衡听起来,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子。 杜云衡轻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真是没有一点起伏,她终于有一点点相信他说的话,他爱她! 秋仪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夏蔓儿不在乎陈瑞绵对她是什么态度,反正只要她在乎杜云衡就好,你们幸福就好。 夏蔓儿头也不回地拉着秋仪走,陈瑞绵的痛苦声音依旧持续不断。 秋仪立马以大夫的警觉,跑了进去,夏蔓儿跟着进去,就已经见她和金花们抬着人进去。 她有些呆茫,依旧陷在刚才见杜云衡的样子,他不爱她了,就这样简单的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 “哎呀!”里面传来杨澜烬的惊叫,她*惊醒了一般跑进去,一看,她们把人放在大床上,而那大床床铺早就被金花们打湿了,杨澜烬自然是惊恐无比地看着金花们,确认过眼神,都是要谋害自己的人。 夏蔓儿连忙喊到:“到暖阁去,哪儿是干的!” 杨澜烬的嘴打着嗦,毕竟在她看来,这儿没有一个人靠谱的。 都是要谋害她,谋害孩子的,尤其是夏蔓儿,虽然置身事外,她才不相信有那么蠢的奴才,一定是她收买了几个人。 “我要出去,你们放我出去!”杨澜烬突然扑腾起来,吓了夏蔓儿一跳。 她赶过去帮忙,似乎更让杨澜烬惊恐。 看着她巴掌大的脸蛋这样害怕,她也是于心不忍。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没事的,秋仪医术很好的!”她细心想劝人,奈何杨澜烬已经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手脚乱扑腾。 “你先出去吧!”秋仪缠住杨澜烬,赶夏蔓儿出去。 为什么,都不喜欢自己呀! 夏蔓儿皱了下眉头,就赌气地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见杜云衡和陈瑞绵从正门进来。 她呆呆地站在哪儿,看着他们,这两个人好像天仙下凡,气质超然! “孕妇怎么样了?”杜云衡一上来就问道。 夏蔓儿正是一肚子火那,“不知道,但是见到我挺激动的。” 杜云衡微微一愣,这是啥回答。 “师兄,她也没有学过医,难免答非所问,这样吧,我进去看看。”杨澜烬转向她的时候,眼睛就淡了许多。 “好,要拿药什么的跟我说!” “行!”杨澜烬走进去的时候,若有若无地看了自己一眼,她不是害怕杜云衡跟自己单处,她是有恃无恐。 夏蔓儿的心就这样凉了半截,这个人要比自己想的自信,也说明杜云衡比自己想的来的更坚决地忘记了自己。 杨澜烬一走进去,杜云衡就低下头沉思,明显一点也没有跟自己交谈的愿望。 有的时候想想,以前其实自己跟杜云衡也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之所以相处融洽,完全是他在迁就自己,而有点时候安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浪漫。 这个眼前的人完全没有跟自己那股默契了,他的心思早已化成无数远航的蝴蝶飞走了。 夏蔓儿呆认识你地坐在哪儿看着男人眉头紧锁,一副愁思的样子。 本来正在低着头点男子,突然抬起头,“我身上有什么吗?让你这样目不转盯?”他也没有明显表示自己的不满。 夏蔓儿无所谓地说到:“这儿就你一个人,我不看你我,看谁?” “姑娘天地之大,其乐无穷,我可不敢与天地相比。” “你就是现在我眼前的天地。”夏蔓儿突然眯眯笑,但是她明显见到杜云衡撇了有,一下嘴角。 轻浮吗?是有点油腻。 秋仪跑了出来,与杜云衡说了几个药材,杜云衡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知道萧穹的药房在吗? “秋仪,人怎么样了?本来想进去的秋仪回答到:“肚子没这么大碍,但是人极其不稳定,情绪浮动很大,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夏蔓儿有点担心,“那你们好好劝劝她,让她相信你们。” “她是不相信你,跟你什么关系呀!怎么能那样提防你!” 夏蔓儿眨眨眼,含糊地说到:“是有电小矛盾,但不是大问题。” “你呀!”她伸过身子,“少跟杜云衡待在一起,不然你的日子不好过,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为什么?”她不是有恃无恐吗?还在怕什么? “大小姐变了很多,要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我都不敢相信她是大小姐,杜云衡不在的时候,对我们凶得要死!” 看着秋仪鬼鬼祟祟的样子,夏蔓儿想要笑,但是这又何尝不是秋仪的害怕那,她的害怕和担忧自己不能当做笑柄。 “知道了!”夏蔓儿点点头,避嫌这事情我不差他一个。 “好了,我进去了,你记住,不过杜云衡现在满眼都是她,你上去也是自讨没趣。” 第609章 夏蔓儿听她说自己凑上去是自讨没趣,眼睛微睁了睁。 “我的好姐姐,他到底怎么了?”夏蔓儿拉住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一夜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这次是真的毁容了。”秋仪说起这个还有点心惊胆战。 “你可别吓我!”夏蔓儿揪住自己的领口,不会的他那样风清俊朗的人怎么会…… “我知道他在陈瑞绵身边要比在我身边好太多了,我不会去烦他,你大可不必拿这种事情来恐吓我!” “谁恐吓你呀!师兄原先没有花毁容的时候,我没有比你少一点开心,而不久之前他就躺在床上,脸上皮开肉绽,若不是陈以鸣师叔,那还有这个人!” 夏蔓儿仍然不敢相信,他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遭此大罪。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她激动地拉着秋仪不放手。 “你们怎么了?”身后传来杜云衡的声音。 夏蔓儿双眼蓄泪地回过头,她有些僵硬地站在哪儿。 就像他们已经分离了几百年,几万年,如今重新见面已经不再相识,她已经不认得他了,已经不认得他身上遭的罪了。犹记得在那静谧的晚上,他在唐亮的月光下洗清自己的躯体,遒劲有力的后背反射着柔软的月光,她那时就在想这个人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除了不属于自己简直是十全十美,如今,如今你怎么就毁了容,我不是说你不再完美,我只是在想你受的那些罪。 “姑娘,你……”秋仪连忙抱着几乎看着杜云衡要抽过去的夏蔓儿,“她呀,担心她的朋友。”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句,只是现在她心里是如此的疼,都没有狡辩一句,狡辩一句,我错了就算你是在算计我,我也不在乎,杜云衡,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过的比谁都好,比谁都开心。 陈瑞绵把她拉出去,“你要吓死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哭丧那。” 夏蔓儿欲语泪先流。 “你说说,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他要是非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是反对,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他的世界没有陈瑞绵就活不下去了。” “只要他被人爱着,他也觉得舒心,我也不会在意那个人是不是我!”,夏蔓儿流着眼泪望着门口。 “哎,你要这么想,自然是最好,虽然大小姐变了性子我,但是对师兄真的没话说。” 夏蔓儿轻轻擦拭自己的泪水,浸得她脸颊发红。 她点点头,秋仪拍拍她的肩膀。 “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要硬撑着,我能帮上忙的话,你一定要……我看那就是林潇涵的新娘子吧,对你好像不太客气呀!” 夏蔓儿从她的怀里站直了,“不客气也不客气了,我也没有少一块肉,没有损失什么,对于他们,我也是只能默默祝福了。”她轻轻擦擦眼泪。 徒然门被大力拍到一边去。 一群人走了进来。 带头的是奈忧,他看上去严肃少言,眼睛止不住飘向夏蔓儿。 “夏姑娘,你可看见我的教主了。” 夏蔓儿抚摸上自己的半边脸,“她……” 奈忧触着眉头,听她讲下去。 “她……” “到底怎么了?” 奈忧突然吼到,夏蔓儿吓了一跳。 “她……动了胎气……”夏蔓儿尽量措辞! “什么!”奈忧脸色大变,整个人飞起来一般冲了进去。 “这谁呀?”秋仪有点好奇问道。 “里面那女人的小弟!” “不会是情人吧,怎么紧张!” 夏蔓儿拍了一下她,“杨澜烬才看不上他了,毕竟人家未来的相公可是林潇涵。” “啧啧,林潇涵有那么好,给我们大小姐选,拉着师兄都不带松手的。夏蔓儿一下又垮了下去。 她有点伤情地说到:“说的也是呀!” “啊!”里面传来尖叫声,是杨澜烬的。 夏蔓儿吓得三魂七魄掉了一半。 她带着秋仪冲进去,刚进去,就见一个人凌乱地跑出来,差点跟夏蔓儿撞到一起。 伴随着杨澜烬的尖锐的声音,“你给我滚!滚出去!” 夏蔓儿灵活地逃到一旁,奈忧在地上滚了三圈,甚是狼狈。 他带来的人连忙把他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夏蔓儿不明白。 “很明显他的主子时刻记得男女授受不亲!” “是吗?”夏蔓儿见奈忧站起来,神色甚是愤恨。 这不像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呀! “奈忧!”里面突然又叫起来了。 奈忧眼前一亮,跑近了一些喊到:“我在这儿。那!” “你赶紧把我的丫鬟叫来,我要回我的阁楼。” “是!”奈忧好像领了圣旨一般屁颠屁颠跑了。 夏蔓儿见到此情此景,只能送奈忧两个字,舔狗。 “秋仪姐,里面怎么了,你去看看。” “应该没有大问题。大小姐的医术也不是盖的。” 夏蔓儿这才放下心。 很快奈忧就领着一大群人风风火火跑来了。 甚至还把整个层里住着的客人都吸引过来了,完了,她现在知道什么叫是非之地了。 “得了,世间若真有什么能失忆的药,先给我用几沓吧。” “哈哈,我们可是连着住的,你这儿不消停,我们那儿更别说了。” 奈忧把人接走了,杨澜烬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夏蔓儿,她整个人好像是缩在衣服里一般。 她看着夏蔓儿,“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嘿,她干了什么! “夏蔓儿,你收买我萧穹的仆人加害于我,我誓不罢休了。” 夏蔓儿五雷轰顶,你跟萧穹老人家点事情怎么转变我教唆人来害你了。怀孕了,脑子没有,想象力倒不错。 看着人慢慢走远,她简直气不打一出来,看着门口还在张望的人群,她怒吼一声,“没看过呀?比不上你们门派里的精彩。” 好家伙,一下把人都得罪完了。 夏蔓儿走上前去,怒视一群,“没事干呀!”碰地一声把门关上。 秋仪简直吓得整个人都是虚影子,“你是想被武林围攻吗?” “哼!这群人就偷窥厉害。” 第610章 敢说完,就见杜云衡有点诧异地站在门槛看着她。 夏蔓儿有些后悔,应该把门关起来,她在门外骂的。 “师兄,你们弄好了!”秋仪特意打圆场。 杜云衡点点头,陈瑞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大白天的,夏蔓儿平白无故生出一股冷汗。 “好累呀,师兄,我们回去吧。”陈瑞绵委婉地走上去,挎着他的手臂, “今天真是累死你了。都没有好好休息。” “能帮杨小姐,我也很高兴。” “哎呀!”五朵金花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捶胸顿足。 夏蔓儿让秋仪扶着自己,柔声问道:“怎么了?” “姑娘,刚才老五收拾水盆点时候,一个脚滑,吧床给打湿了。” 夏蔓儿柔情笑笑,“问题不大,你们就是想要我死。” 在场的人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皆是一变。 夏蔓儿也顾不得家丑不外扬,“你知不知道你们少奶奶走之前,怎么说的?说我教唆你们,害她,好大的名头呀!就是不知道她来捉拿我的时候,我在你们手下还活着吗?” “姑娘!我们绝非有意,请你宽恕我们!” “起来吧,你们现在去那个宽敞的地方看看,占占地方,不然我们今天晚上都没有地方睡了。” 秋仪悄声说到:“事情有那么严重,这萧穹什么都多,还匀不出几间房子?” 夏蔓儿笑了,“得,我不光害人家的少奶奶,还挑三拣四,说萧穹的下人欺负人!” “姑娘!”那五人站得里神情不定的陈瑞绵身边黯淡无比。 夏蔓儿瞧了又瞧,“我说笑的话,可我总要找去处吧,你们还不快去找。” “姑娘,我们一定尽力。”五个人灰溜溜地跑出去。 夏蔓儿颇为无赖地摇摇头。 唉声叹气之后,见猛地想起陈瑞绵他们还在,便以笑而对。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真的麻烦几位了。” 杜云衡和陈瑞绵走出去,秋仪拍拍她的手背,“你可别恼了啊!” 杜云衡本来跨出门口,而后又退回来,“若是姑娘怕别人多口舌,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我们那儿七七八八个屋子,还能剩下几间,挤挤总是有的。” 夏蔓儿受宠若惊,有点惊喜地叫到:“真的吗?” 杜云衡拉着身边的人,“瑞儿与我们不太亲近,多个姑娘,她也能活络一点。” 夏蔓儿呆在哪儿,他又变回去了,变得那个事事想着陈瑞绵的人了,这种酸涩是这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瑞绵的目光升起又落下,最后温柔点点头,“夏姑娘与我们一通住吧,我这凉薄的性子真要与你学学。” 不,现在我更想与你学。 “姑娘,姑娘!”那五朵金花竟然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姑娘,好消息,管事那边说要把姑娘的住处往上面一提安排在归去阁,那可是个好地方。” 那岂不是要跟杨澜烬日日夜夜打起来了! 她的头怎么这么痛! 那五朵金花突然放声痛哭起来,夏蔓儿不可思议地问到:“你们干什么!” “姑娘,去了归去阁,我们也不能跟上去,这要与姑娘分离了。” 那真是太好了…… 夏蔓儿按耐住心里的狂喜,面无表情地说到:“缘分这事情,不能强求,我们日后有缘再相见。” 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一个面具。 刚想走,见陈瑞绵他们还在。 “这不赶巧了,我有去处了,那就麻烦几位腾出一两间屋子与这五人住住,她们还能帮你们干干活。” 说不定还能让你们掉半条命。 “真的可以吗?”五朵金花欢天喜地,过年一般。 秋仪他们脸色都变了。 杜云衡仍然和煦春风一般,点点头,“姑娘,你也多保重。”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带着陈瑞绵走了。 走了…… 而快要看不到他们的时候,陈瑞绵突然又靠近了一步,夏蔓儿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五朵金花缠着秋仪,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与她道别以后,夏蔓儿独自一个人爬上阶梯,那先前带她的嬷嬷早就在哪儿等着了,看她上来。 “我便知道去,姑娘迟早要回来的。” 夏蔓儿好奇问道:“是谁把我提上来的?” “是少爷!” 夏蔓儿有点不放心,“刚才陈瑞绵没有啼啼哭哭回去告状吗?” “啊?少奶奶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她又向前一步,“她老人家性子高傲的很,那肯低三下四求人点。” “可是那是她的相公,是她要陪伴一生的人。” “这夫妻之间,若是完全依靠,没有一点底气,那道不好受了,不是吗?”嬷嬷笑着说到。 “那他把我提上来,做什么?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好事情。” “姑娘,这儿是萧穹,不是花鬼,少爷愿意尊重你,谁又能说不是那。” 嬷嬷提着她去看看院子,“这院子可是个好去处,四通八达,你想去哪儿都是方便的,原先本来要给少住的,后来因为她嫌弃哪儿景色不好不愿意。” “万一我也嫌弃那?” “姑娘,你不会!”那嬷嬷巧言令色。 夏蔓儿与嬷嬷走的时候,见迎面走过一位老者,穿着得体,身边年轻小丫鬟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夏蔓儿怎么不知道萧穹有位值得这么尊重的老人。 夏蔓儿她们先让那老者先过。 那老人穿着朴素,仍然是遮不住的压迫。 “这位是?” “她是许嬷嬷,在这儿许多年了,以前可低调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还走动了,可能年纪大了怕寂寞吧。” 夏蔓儿见她队伍尾巴后面还跟着小丫鬟拿着汤。明显是去找杨澜烬。 “她竟然是位嬷嬷,怎么这么……” “可不是,连我都嫉妒,我们几个老人说,要是以后有她一半的对待就不错了。” “她可是立过什么大功,这样如同主子一般。” “姑娘,很是好奇吧。” 夏蔓儿点点头。 “自然是主子尊重,那就水涨船高了。” “是乳娘吗?” “不是!却胜过乳娘。” 再问,嬷嬷已经不愿意说了,她已经说太多了。 第611章 归去阁的确是四通八达,但也吵得很。夏蔓儿发现那个院子其实是落在水里的,偌大的院子就这么落在水里,修了四条通往远处的小道。 夏蔓儿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怎么说,很是富贵,但是她总是感到不安。 她不知道林潇涵什么态度,一开始说杜云衡有问题,让自己赶紧去找他,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态度。 “姑娘,这儿还好吧。”那嬷嬷突然出现。 “康嬷嬷,你吓死我了。”夏蔓儿只要不说话就,就可以听到院子周围的水流声,这样别有风味的院子对于她来说真是糟蹋了,现在她还有什么心情去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富贵。 “平常之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原先我听说一直有个伺候你的丫鬟叫钗里,我已经请她过来了。” “钗里?” 夏蔓儿有点不敢相信,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那些人一点点远离她而去,如今再见一个曾经在她身边的丫鬟她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激动,这就叫物是人非吗? “还不快进来!”康嬷嬷往门口一喊,一个倩影款款进来。 她微垂着头,身姿高昂挺拔,抬起眼眸,若不是记忆里相似点容颜,夏蔓儿都不敢相认。 这就是钗里,若不是她知道她的底细,还以为是哪家闺秀。 “姑娘,好久不见。”钗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能自持,而是淡定自如。 夏蔓儿微微点点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钗里,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好的很。”她脸上始终带着谨慎的笑意,那笑意是一点点磨出来的,却一下击碎了夏蔓儿的激动,这就是萧穹的丫鬟,一段时间不见,她们就能独当一面,而自己还困在过去不思进取。 夏蔓儿深呼吸,平静下来,也很得体说到:“以前就很麻烦你,如今还是不能脱手,又要麻烦你了。” 还没等钗里说着什么,康嬷嬷就灿烂一笑:“她们一直都说夏姑娘是比其他主子好说话的,如今一看过来如此。” 夏蔓儿羞涩一笑,其实并不是她好伺候,而是自己不敢对别人家的丫鬟好好打骂。在别人家里做客,总是要懂几分礼让的。 “嗯。”夏蔓儿敷衍地回了一声。 夏蔓儿并没有猜错,钗里的确没有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她以前性子胆小,如今已经磨练出大胆机灵,虽然不会巧言令色,可是也是个能隐藏自己的感情,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感情暴露出来。 苍梧派的人还送了几次东西过来,大多是银子,想是怕她在这大家之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不好使唤人,有钱总是比没钱好的。 对于夏蔓儿来说,除了站了勾当的银子不能要外,其他的都是必须都要“中饱私囊”的,可是想着拿了银子,就要跟夏朗知蓝姬他们有了来往,自己发誓说自己别无所求绝对不办事情的原则就会不攻自破。 还没等她纠结出一个结果了,就有了更大的麻烦。 林潇涵还是知道了杨澜烬在自己院子里跌倒的事情,而且也知道了杜云衡也来的消息。 他来的时候那脸色呀,就像刮了十天十夜的风暴一般,哪儿都没有活路。 钗里她们谨记着主子谈话绝不在现场的原则,让夏蔓儿都没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我跟你说过,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对那个孩子怜悯一点。” “我都跟你说过了,不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亲自动手的,可你教唆根你亲自动手有什么区别!” “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怎么不会,以前你诱导姜楦玥去摘夹竹桃全忘了吗?” 夏蔓儿气急了,可是他说到话又生生把她想说的话全给堵回去了。 “是我太纵容你了,你就这样对我身边的人,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竟然你爱她,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不要她那么担忧,又为什么让她误会我跟你。” “我跟她说了无数次,我爱她,但你比她重要。” 夏蔓儿原先快要暴走,听到这么一句,好像无数的江河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地奔走,响得她几乎耳聋。他说自己比杨澜烬还要重要,如果自己比杨澜烬还要重要,为什么让杨澜烬怀孕,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让自己这么伤心,但是一切都来的及,她脑海里疯狂的念头,一直响着,自己那么重要呀!若是自己争取一下,那么凭什么杨澜烬会陪在他身边,可以是自己呀!她的脑海里,这些希望好像让她重生一般,她想留在他身边,不管那些杂七杂八,不管以前和现在,他们会有未来…… “但是那不是爱情。”林潇涵又轻轻说了一句。 夏蔓儿癫狂反复倒转世界在那一刻支离破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虽然那个答案是这样的让自己心碎,但是好像在这无数思恋的日日夜夜里,好像有了交代。 他不爱自己,清晰而又心寒的答案。 真是对不起呀,林潇涵我只需要你的爱情,如今你不给,那么我想我们之间已经风雨里易碎的感情终究要毁灭了。 “是吗?”她一开始激动没有冲上来如今大喜之后大悲,同样没有溢上她的脑袋。 她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好像火烤一般,那样炙热和疼痛。 原来这就是疯狂和毁灭的滋味,好像自己的身体生生被自己呼吸自如的空气抹掉。 可那不是爱情呀!我亲爱的林潇涵,我想要它是爱情呀! “我们两个如果相爱总是那里乖乖的。”他皱着眉头这么说。 夏蔓儿原本天人大战中,听到他这么一句,说到:“因为我们不熟。” 我既没有完美到你一见钟情的地步,也没有与你朝夕相处的条件,我们不会都喜欢对方,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答案。 可我还是做着白日梦,总是在忧伤的时候想起你,可是你并不属于我。 “夏蔓儿,不要再对那个孩子出手了好吗?” 第612章 “那是你的孩子,我会比任何人都欢迎他的降生,因为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幸福,我的爱人呀! “我还以为你并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老一辈的事情,总是对澜儿,对我的孩子有一点点淡薄。” “是吗?”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是吗?真是难过,没有把我的关系传递给你。”她心如死灰地说着,好像穿越时光在对以前的自己说到,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他的,为什么?为什呢?会是这样的结局。 “夏蔓儿,我听说你已经见过杜云衡了?” “是呀!” “他跟陈瑞绵暧昧不清,原本你就你要注意一下。” 夏蔓儿都渐渐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即使他在谈跟杜云衡相关的事情,可是她只想好好哭一场,并没有其他想要听的。 杜云衡?他也远离自己了,都走吧,这样最好了,让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再回到临山,去继承师叔的衣钵,永永远远都不要下来,在那深山老林里慢慢舔着伤口。 “如今他已经失忆,只怕会更加忘记你。” 夏蔓儿摇摇头,“我知道了,不管是杨澜烬和杜云衡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见得孤高冷峻,现在的稍微亲近,真像一场梦呀!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林潇涵好像有点伤心。 夏蔓儿忽然问他,“为什么我会比你的爱人还要重要那?” “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原因,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留在世界上。” 这样悲壮,果然他的爱人会嫉妒,可是这不是爱情。 林潇涵会因为以前老一辈,把自己的命跟她拴在一起。 那是因为老一辈在他们挤兑下一辈的生存空间,林潇涵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他的战友,就像许虞枢一般,他们之间牵绊太深了。 但是林潇涵会喜欢其他人,容貌,性格,才艺,那些不经意的动情,那些是爱情呀!可是对于自己就算有太多羁绊,除了拿生命去扞卫,就不会有喜悦和悸动,这什么?过命的交情。 夏蔓儿不清楚他们之间该有那些庄重的承诺,又是怎么经历风雨,她只想要眼前这个人的爱情。 她羡慕杨澜烬,杨澜烬嫉妒她。 “人生在世,那是总要依靠别人,如今你马上就要有媳妇和孩子了,不必把我放在首位了,好好去爱他们吧。” “可是……” “林潇涵,说着的,你说到那些交情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我见过许虞枢了,他也声情并茂说我该跟他怎样怎样,可是我并不想,包括你,我也不想那些过往绊住你,你的媳妇和孩子远比我重要,你可以把我放在第三位,第四位,那有人总是依靠那些过往的记忆,连伤害自己妻子和孩子都会忍耐的。”她锋头一转,“我并没有想过伤害她们。” “你果然是没心的。”他有些黯淡地说着。 夏蔓儿有点心烦,“我说什么,不管用,那杨澜烬说的那些花你总要听吧,她很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很不安,你要安抚她,不然我们肯定要打起来的。” “我会好好陪着她的。”林潇涵说起杨澜烬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轻松。 “她是有点任性,不过可比不上你。”林潇涵接着说到。 夏蔓儿点点头,她已经体会不到伤心的感觉了。 就这样吧,让心火把她烧掉,她就可以变成一堆灰,让风把自己吹起来,只有自己知道的缠绵抱住他。轻轻说一句,我爱你。 但是实际上,她是这样的胆怯,除了沉默,东扯西扯,她已经没有一点胆子也没有了。 林潇涵走了以后,还在埋怨她狠心,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神情之间已经有哀愁的感觉,他在埋怨自己呀!就像自己埋怨钗里见到自己不激动一样。 原来人都是相似的。 她躺在床上,冬天本来就是一觉难醒的时候,如今她更是贪睡。 钗里说,有人想要见自己。 可是夏蔓儿并不想见自己,她已经陷在林潇涵那句不是爱情里,不能自拔。 虽然夏蔓儿不肯见人,可是那个人还是硬生生闯了进来。 还是很伤心地闯进来。 夏蔓儿一看来人,突如其来的愤怒,去你的过命交情,她真的不想跟这群人还没出生就注定认识,她只想好好的,没有一点关系到林潇涵身边去,被拒绝了,也能大声悲愤喊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也比现在自己铲铲诺诺说不出半句话来的好,还要被他的你比什么都重要这类话困得满身伤痕。 “夏蔓儿,你怎么能一去不回!”许虞枢才不管钗里拦着他,不让他进去,只管一股脑闯,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夏蔓儿跟他一样,一样不会计较那些。 夏蔓儿用被子捂着自己。 满脸的疲惫,“大哥,男女有别呀!” “切,大不了娶了,我保证你过得舒舒坦坦。” 夏蔓儿把被子取下来,“可是我不想。” “哇!” “你这个没心肝的,我为了你,找了几天几夜,一点也不比那个情人差半点,你就这样对我?” 夏蔓儿听到有关杜云衡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愈加头疼。 “大哥,我想好好睡觉。” “哎,你是不是把那小毛贼给放了?” 夏蔓儿听他终于说到了正事,也有点正经样子了。 “是呀,怎么样?” “你真是的,你与我说嘛,我会跟你说的!” 夏蔓儿督了许虞枢一眼,要不是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会脑袋一发热,离开杜云衡吗?也不会现在这样难过。 那时只怕她与杜云衡感情更加深厚,也不会这样伤心绝望。 “嘿,你怎么还占理了。她有没有给你东西?” 夏蔓儿想起了那个匣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了那匣子。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在跟你说?” “是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东西?” 一个小匣子能装什么东西? “就一个匣子。” “嘿,想来也是我母亲的遗物,首饰什么的,你要就给你吧。” 第613章 夏蔓儿有些吃惊,“你这么大方?” “夏蔓儿,你有没有心呀!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的的。”许虞枢不满她的敷衍,“你怎么能跟其他人一样这样对我,任何人都可以忽视我,唯独你不可以,我们除了没有血缘以外,还差什么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对我好一点点?” 夏蔓儿尴尬笑笑,这孩子搁这儿干啥那,你说我对你重要就真的重要呀!我是纯情少女吗?这么好骗? “知道了,只是想着是你母亲的东西,你应该不会这样轻轻松松给我。” “她已经去世了,你还活着,我只想你高兴,再说了,你一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对我冷嘲热讽把吧?”虽然还是难过,但是他好像很坚定。 夏蔓儿专注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也是苦难重重,吃过什么苦,这么依赖自己。 孩时的相依为伴真的能算承诺或者依靠吗?纯真少年虽然干净可也代表着无知呀!只有长大了,才能更深刻感觉到喜怒哀乐,才能在一顿蛮杂的东西中选中自己真正想要的,不管在别人眼中值不值得…… “许虞枢,对不起,我也是好奇林潇涵的事情,所以才……” “蔓儿,我与你一样讨厌他,本来我也不想过来的,要不是你在这,我绝对不会过来,你可知道?”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 “他的亲生父亲林瑟余是带着千织越来毁灭黛绝的人,那浩浩荡荡的灭世气势让照顾我的老嬷嬷如今也胆战心惊。”说起这个许虞枢有点心烦意燥。 “可是他的母亲许栀休在最后一刻,用身体为盾在生命最后一刻用翠墨刀劈开了千织越,我们这些人才能苟延残喘下来。” 夏蔓儿的脸一般隐藏在阴影里。 “千织越?” “那是一个能困住神同时也能斩灭恶魔的东西,当年密密麻麻的剑雨落在黛绝的上空就像下雨一般,只是这要人命的雨更加摇曳罢了。”他垂着眼眸,明明跟自己同岁,怎么还这样脆弱。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千织越虽然厉害,但必须找到最周全的位置,才能难以被破。” “是吗?”她极淡点声音若有若无。 许虞枢靠着她的肩膀,一直困乏的猛兽。 “他们都说是我的母亲亲自把那些位置指给了那些恶魔。”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她不会的,我看过她的画像,她是那么的美丽娇弱,怎么会有力气去毁掉自己的家园?” “许虞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的母亲不光是你的母亲,她也有自己的过往。” 许虞枢支起自己的身子,有些困惑,“你也相信那些是她做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明白一个人难过能拯很多人,也能毁掉许多人。” “你就是在说她是那种人。” “我又不了解了解你母亲,怎么会指责她那,只是想对你说,不关你的母亲做什么,你若爱她,不能原谅她,就要明白她的过往。” “一个人怎么会毁掉自己的家园!”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不会原谅她的。”许虞枢眼睛里有什么稀碎的东西。 夏蔓儿笑了笑,自己在做什么,竟然要他原谅一个他从来不了解的人。 如果有个人来劝夏蔓儿原谅夏朗知和白爱,她肯定一巴掌糊上去。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那么凭什么让后面受伤的人轻易原谅。 一个人有过往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原不原谅他,与他无关,也要求不了别人。 “对不起,说了伤你心的话,你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她是你的母亲怎么样,做了你讨厌的事情,你依然有资格去讨厌她,怨恨她。” “虽然你还在说她有当奸细的可能,但是我感觉你跟别的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没有要我不要憎恨她也没有要我无休止原谅她,只是按照我的喜乐来。” 夏蔓儿有些瘦削的脸蛋上两颗水盈盈的眼睛突然泪眼花花,“你不能这样自得,我很难过。”她不知怎地就悲伤起来,许虞枢跟林潇涵一起跟她灌输三人在很小的时候一切同甘共苦过,那段时间除了他们三人都是在算计他们的人,好像只有单纯无知的他们才能背靠背依靠,他们的生活就是在荒芜的狂野上,无论走那一步,都是死路一条,只有身边的人才能依靠。 而她是被师傅师叔养大的,这种嗜血的感官早就在在血液里沉睡。 而她自然不能理解许虞枢和林潇涵十年如一日的如履薄冰,心里是怎样的疲倦。他们听到那些老人笑嘻嘻说起那个过往的时候,才明白这时间有人跟自己是一起走过一条路的。 只是许虞枢认为就是因为林潇涵,许栀休犯了错误,毁了黛绝,他对夏蔓儿感情有多深就有对他有多恨。 那林潇涵为什么又对她那么看重那,难道因为他也在夹缝中成长,而自己就是因为林潇涵才被生下来,这种天生的归属感的确是透明而暧昧的。 “你在想什么?”许虞枢看她发呆,忍不住问道。 夏蔓儿注视着他,“我想我们也许是很好的朋友。”她也在这些困难中依赖起来那纯真孩时的相依为伴了。 “我们一直都说呀!”许虞枢有些奇怪。 “可是我这次是郑重地跟你说,我们是朋友。” “哎,我还以为我们是爱人那。” 夏蔓儿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没人爱,可不要怪到我身上。” “可是我满脑子都是你!” “那不一样,你是害怕,才总是想起我,想想你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脸蛋和身材?” 夏蔓儿扬眉毛,有些邪魅笑笑。 “没有!” “那你可能是情窦未开吧,会有喜欢人的。” “可是我喜欢你呀!” “你看到我会想起我肌肤是什么颜色吗?” “不会耶。” “你看嘛,你就是对我没有感觉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工具人,你在躲避现实。” “不是,你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可是你不爱我。” 第614章 就像林潇涵,在他眼中,过往的那些纠纷比杨澜烬重要,他的宏图伟业要比杨澜烬重要,这就代表着自己比杨澜烬重要。 可是他看到自己不会有起伏的心情,不会突然笑出来,不会突如其来说起一件很小但就是很想说的事。 不会对自己有爱情。 不知道他喜欢杨澜烬什么?是脸蛋?身材?才情?性格?还是某些悸动的瞬间? “可是你对我这样重。要”许虞枢抱着她,夏蔓儿看着他撒娇,哭笑不得。 “阿枢?”门口传来声音,夏蔓儿和许虞枢下意识看过去,是许菩。 “我听下人说你来了,还不相信,但是听他们说你直接跑到这儿来了,我便信了。” 他好像在说,看呀,你们的感情真好呀! 夏蔓儿礼貌地笑笑,“他就是这么任性!” “我才不任性,不知道我这次为了你牺牲了多少面子。”许虞枢抱着她不撒手,夏蔓儿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也就不怎么反感。 只是许菩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抱在一起,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蛋,夏蔓儿感觉更加一成不变。 “阿枢,你来这儿,有没有去拜访林潇涵?” 许虞枢一下跳了起来,“我绝对不会去拜访他的。” “可是你在萧穹呀!” “怎么样?我是来帮他的,难道还要我卑恭鞠膝?” 夏蔓儿有点不明白,“你是来干什么的?”许虞枢有些慌张地回过头,“主要还是为了你,帮他是次要的。” 为了更加表达他的真诚,他还故意装的很可爱。 夏蔓儿看着这家伙一点点拱火,难道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可爱的是她吗?敢班门弄斧,想死呀!幸好许虞枢即使劝解,他才说起正事,“族里老人说许镜生那老家伙,又在捯饬什么鬼主意了。” “许镜生是谁?”夏蔓儿有点不明白。 许虞枢站直了,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当初许栀休用翠墨刀破碎了千织越,让在最前面也是当时黛绝仅剩的武力队伍得以保存实力,没到当时带队的许镜生,相当于许栀休的堂哥竟然带着仅剩的精锐部队逃了,留下一大堆老弱病残,幸好林瑟余没想到许栀休能劈开千织越,更不会想到精锐部队竟然带着人先跑了。所以我们这些人脱离危险便没有付出多大代价,但是从此许镜生便跟我们水火不容,再说许栀休在那场大战中没有立下继承人。” 着夏蔓儿就有点疑惑了,“可是林潇涵是她的孩子呀!” “黛绝有的时候当家人即使有亲生孩子也会从旁系里选择继承人的情况,所以继承人不会默认孩子。再加上当时林潇涵并没有在黛绝,所以许镜生仗着自己有精锐部队一直都声称自己才是黛绝新的掌门人。” “哦。”夏蔓儿听明白了,当初见到那一村子的人在许虞枢的眼里也是老弱病残的话,那么可想而知许镜生手里的人马是恐怖的存在。 这样厉害的角色,这样爱出风头的性格,竟然在江湖上没有名头,实在不对劲呀! “夏姑娘在想为什么从来没听过他?”许菩微眯着眼睛说出她心里所想。 夏蔓儿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好连连点头。 这下许虞枢又激动了,“那许镜生以为许栀休毁了千织越,他就是武林最厉害的人了,没想到的是还是有人在打压他。” “有谁还能抵得过黛绝的精锐部队!” 许菩抱起了手,“一个是很神秘的门派名叫蟾宫,还有一个是一个叫夏朗知的。” 夏蔓儿闻言至此,脚趾扣着鞋底,不知怎么滴,突如其来有点尴尬。 “蔓儿,你快问我,夏朗知是什么人!” 夏蔓儿下意识看向许菩,见后者正在若有若无打量着自己。 “哎,蔓儿,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许虞枢好奇地嘟囔着。 夏蔓儿慌忙擦一擦,“你倒是说说夏朗知是什么人?” 许虞枢一本正经说到:“这要跟一个算命大师说起,有一天这个夏朗知呀,在街上闲逛,碰到一个气质不凡的算命大师,他玩心大起,本来他就出生风水世家,想戏弄那个算命大师,便让那人给他算命。” 夏蔓儿擦擦汗,夏朗知会这么无聊?她才不信。 “那个算命先生说他命运不凡,天生英才,但是时运不济,这辈子都会被一个人压着。” 夏蔓儿有点好奇了,“谁会压着他?” “自然是我们黛绝的掌门人许栀休了!” “啊?他们性别不对呀!” “嘿,这天才的比较怎么能注重性别那,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才是大师风范。” “后来那?” “后来那夏朗知不服呀!不知怎么就纠结起林瑟余灭了黛绝。” 夏蔓儿才不信这些莫名其妙的。 “你怎么知道的?” “林瑟余说的呀!” “嗯?” “不知道为什么,林瑟余在灭了黛绝后就后悔了,找到当时黛绝一个族长,说起这世间本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顺带把夏朗知也招了。” 夏蔓儿有些不敢相信?“谁会为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去招惹一个大门派?” “可是那个算命先生不是普通人!”站在一旁的许菩说到。 “有多么不普通?” “传言此人名叫延年,乃是蟾宫的当家人!” “啊!”夏蔓儿不可抑制地跳了起来,她简直停不下来,有没有搞错延年是蟾宫的老大?有没有搞错?她的耳朵没有问题吧? 等一下,这太乱了,她理不清出,也就是夏朗知嫉妒许栀休,不知耍了花招把林师傅带着,灭了黛绝,而一切的起源却是夏朗知现在特别忌惮的蟾宫一句算命类的话?有没有搞错?那这期间他跟白爱,林瑟余跟许栀休是怎么生下她和林潇涵的?她感觉自己脑子要被烧掉了。 无意间看到许菩,她猛地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本溪的时候,延年派人找过自己,好巧不巧的是许菩也在那儿…… 为什么他到现在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615章 那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就算夏朗知的女儿那? 夏蔓儿有些发呆地看着许菩,这个男人明明知道那么多,看得到也那么多,可是就是这么不动声响,却在许虞枢面前暴露那么多。 “你说那个夏朗知是不是疯子!他怎么能这样毁灭一个人,这样没有感情?难道黛绝有何尝招惹过他?”许虞枢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想的,这样淡薄。 夏蔓儿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听着他骂着夏朗知,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不喜欢夏朗知,可是看着他被人这么骂也是不舒心的。 “好了,你骂他有用吗?”夏蔓儿拉住火气很大的许虞枢,让他稍安勿躁,可是许虞枢根本就停不下来,“我这辈子最恨两个人,一个是林瑟余,一个就是夏朗知,我简直不能容忍他们的存在,恨不得手刃他们,如今林瑟余没了,只剩下夏朗知,我一定……” 夏蔓儿抱住他乱窜的手,一本正经问道,“你会对这两人的孩子做些什么吗?” “我看见一个打趴一个!”许虞枢气势汹汹说到。 夏蔓儿见此微微皱眉,见许菩默不作声站在那儿,看着两人,深邃的眼睛里有夏蔓儿看不懂的精光。 他知道自己是夏朗知的女儿吗?林潇涵知道的话,他多半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看重自己的人总是因为那些纠葛总是伴随着爱和恨那。 “哎,夏蔓儿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她有些无力,抬了抬眼睛,“我不看你总是对林潇涵态度不好嘛。” “你放心那,我再讨厌他,也不真至于打她。” “是吗?假如我是夏朗知的女儿那?” “不可能!” “我说万一那?” 没有万一!”他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可我就想知道。” 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如果你真的是夏朗知的女儿,我也会急得我们之间的情分的,只是以后可能不会那么轻易见面了。” 夏蔓儿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是心疼。“这样也好。” 不过下一刻,他又活过来一般,“可你不是呀!” 夏蔓儿苦涩地说不出话来,“是吗?你高兴吗?” “当然了,你总是我的至宝,在我身边,我就能感觉到无尽的力量。” 夏蔓儿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目光,有些愧疚地说到:“他的性子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你说夏朗知?夏蔓儿,你不可以这么心软帮他开拓,你想想我,我真的恨他,恨他让我母亲蒙羞。”他眼眶里泪水在打转,抹了抹眼泪。 夏蔓儿抱着他,“对不起。” 许虞枢抱着她,“为什么是你说这些,该道歉的不来,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她在黛绝大本营被毁了以后,在现在的山谷里,天天哭,哭的眼睛都瞎了,可是那些人非言流语,我的母亲终于受不了了,自杀了,而我当时再怎么恳求她,她都不愿意留下来。你说她是不是喜欢我?” 夏蔓儿神情哀伤,听他这么说,他的母亲真的性子挺软的,若真的是流言蜚语逼死了她,留下稚子,那许虞枢是不是太可怜了。 “你这么可爱,她一定为你停留了许久,才忍不住的。” “是吗?真的吗?”许虞枢紧紧抱着她痛哭,“我还在呀,我还没有长大呀!我会为她报仇的,她只要忍耐一点点,为什么要让那些嘴碎的人逼死她?” 夏蔓儿想想,许虞枢的母亲一定很美丽,美丽的东西有的时候就是脆弱,也容易被别人嫉妒和攻击。 “你说,那些人在她死后会自责吗?” 夏蔓儿下巴按着他的肩膀,好像痛苦能让许虞枢安静。她思来想去,有些厌恶说到:“从来不会,还这些人不会后悔的。” 他们只会说,看吧她认罪了,幸好自杀了,这是她的体面。 夏蔓儿想到这,一股恶寒,抬起头,许虞枢与她四目相对,看他眼里的痛苦,可能跟自己想的差别了多少。 “夏蔓儿……”她等着他倾吐心里的烦躁。 “你的身体好软呀!” “嗯?”夏蔓儿的伤心顿时烟消云散,下一刻一直没有存在感的许菩把人提了起来。 “阿枢,你说什么那?” “真的好软,不信你抱抱?”许虞枢想拉许菩过来,夏蔓儿坐在哪儿,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好想打他怎么办? 康嬷嬷这时来了,她站在门外,“姑娘,少爷请你过去。” 林潇涵请她做什么?她到有点好奇。 “她没空。”许虞枢挣扎着从许菩手下挣扎下来,气呼呼对着康嬷嬷。 夏蔓儿见他这样对康嬷嬷,有些无语。 这小子是断根筋,真不知都当初他是不是也这么劝他母亲的,不然他母亲可能还不会收到一点挽留…… “林潇涵找我做什么?”夏蔓儿走上前去,幸好许菩把人给拦住了吧。 康嬷嬷在她耳边说到,“是少爷怕这位小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才……” “哦!”夏蔓儿明白了,看来许虞枢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不懂事的形象。 “我没事,你叫他不用担心。” 康嬷嬷见许菩也在,便心安。 “姑娘呀,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刚才仙瑞的人去了少奶奶的房间,说是护胎,有人说你是干的?” 夏蔓儿有些为难地笑笑,“没事吧?” “没事,但是少爷不放心。” “哦!”她淡漠地应了一声。 “姑娘,我怕少爷不高兴,毕竟事不过三,要是……” “他已经找我谈过了,没事。” 康嬷嬷很吃惊的样子,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是吗?少爷他没拿你怎么样吧,我知道他一向在意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 “叫我别再干了,没说别的!” 康嬷嬷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就知道少爷不会拿姑娘怎么样,姑娘跟她们是不一样,就算是少奶奶,也比不过姑娘你的。” 夏蔓儿见她一脸喜气洋洋,不明白这有什么高兴的。 “杨澜烬始终是萧穹的少奶奶,而我不是。” 第616章 夏蔓儿想要告诉康嬷嬷,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有怎么样的问题,就算选择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自己改变就不可能替她去纠正杨澜烬任何指令,更不会想要去争,她向来尊重林潇涵的选择,不会持宠而娇。 很显然康嬷嬷看出她在想什么,顿时面红耳赤,“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着姑娘身份尊贵,不该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难道林潇涵该给我的体面没给我吗?我都冲撞了杨澜烬两次了,你还想他怎么做,大肆把我抬高,那杨澜烬以后还怎么混?” “姑娘?” “你不喜欢杨澜烬,是因为楚吗?” 康嬷嬷语塞,脸色苍白。 “嬷嬷,你对我很好,有些事情我也不愿意去追究,毕竟你从来没有害过我,但是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不想当萧穹的少奶奶,以后也不会。” “夏蔓儿,别跟她再说了,快过来。” 夏蔓儿一回头,许虞枢和许菩一高一低站在一起,气宇轩昂,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只是想着林潇涵成亲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纯真,她不知怎么地就像哭出来,她的少年郎呀!就这么成为了人夫,慢慢成熟,温和,在自己心里没了棱角,然后被遗忘。 婚姻真是断了人念头最好的手段。 “姑娘!”康嬷嬷站在哪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康嬷嬷,他若真的找到了合适的人,我跟你就一起祝福他好不好?” “姑娘?”康嬷嬷有些泪目。“我一直看着楚小姐长大,早就把她当成了少奶奶,没想到是这个女,就算是姑娘我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康嬷嬷老泪纵横,分为苦涩。 “可怜你的一片用苦良心,可是天不遂人愿,古来皆是,嬷嬷,杨澜烬虽然看起来霸道,但是她也是个外厉内荏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也不必替楚江雪打不平,你知道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十几年的感情就如白纸一般吗?” 夏蔓儿拍拍她的肩膀,“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你知道的。” “姑娘,我先走了!” 夏蔓儿看她远去,发福的身材在风中勾勒出来,衣角摆动。 如是人少关心一点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感情生活,那才是最好的,这个世界就会少很多麻烦。 “夏蔓儿,快回来,让我抱抱你,我还在伤心!”许虞枢想要冲过来,一把被许菩眼疾手快拦住了,夏蔓儿有些感激地看着他。 后者眼神淡淡地回应着。 “对了,你刚才说许镜生有什么阴谋诡计,是什么?” 许虞枢摇摇头,“不知道耶,我就是来提醒一下,他们会有动作,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说那?” 夏蔓儿真的想打他,还以为他多大的秘密那,结果就跑来这一趟。 夏蔓儿想起在小悬崖见到的那个人,他应该就是许镜生的人吗?那就是说林潇涵可能早就知道他们已经来了,那么林潇涵知道他们已经在挖了一条地道吗?贯通整个萧穹? 不行,她要去找他,要好好告诉他这件事情。 “哎,你要去哪儿呀?一起去呀?” 夏蔓儿不知道林潇涵现在住哪儿,但是她直接去了杨澜烬的院子,他一定在那儿,毕竟他的爱情不是一文不值。 果然杨澜烬的住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外面嬷嬷站了一圈,讨论着什么东西。 夏蔓儿直径走进去,被人拦住了。 “夏姑娘,少奶奶特意交代了,不能让你进去的。”那小姑娘一脸莽撞地看着她。 夏蔓儿笑笑,“小家伙,我不是来找你们少奶奶的。” “那更不行了,少奶奶就是不喜欢你跟少爷在一起的。” “嗯,你怎么知道的?”夏蔓儿有点好奇。 “少奶奶,说的大声,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 她这么一说,夏蔓儿看向周围,果然指指点点,不间断。 如图雪花一般沸沸扬扬飞过来,无声,却是无形的冲击波把她击打得喘不过气来。 这都是些铄口成金的嘴,夏蔓儿惹不起的。 夏蔓儿除了反感以外,还有点高兴,是吗?实在说她勾引林潇涵吗?不知道勾引成功没?最好在他们口里成功了。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望着里面,任凭小丫鬟怎么瞪她,示威于她。 院子里也是乱站着人,她们不一定顶用,这是为了提现杨澜烬的重要,她是少奶奶,所有的人都得紧张她。 只是那房间的门看过去,了无生机。 突然一个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为那死气沉沉的背景添了无穷活力,那人抬起头,也在重重干扰中看到了夏蔓儿。 夏蔓儿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何对视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跑过去,抱着他,死也不放手。 夏蔓儿直勾勾盯着他,见她被拦着,就走了过来。 “哎,杜公子!”跨着步的小丫鬟伸展的手被他安了下去,小丫鬟有些不敢顶撞杜云衡,直嘟囔“是少奶奶不准她进去的,请你不要让我为难呀!” “是我想出去。”他淡淡地说着,而夏蔓儿站在那儿,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如今就站在她眼前,为什么这样琢磨不透的样子,好像以前也不是很了解他。 “夏姑娘?杨姑娘没事。”他语气淡然,好像表示杨澜烬没什么。 突然夏蔓儿不想说自己是来找林潇涵到,完全没考虑过杨澜烬,这样显得自己好无情呀! “是吗?” 她有些无措。 “那你们怎么来了?” 杜云衡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因为林公子不放心,所以……” “哦!”她乖巧地点点头,“原来是关心致乱呀!” “关心自己怀孕的爱人,人之常情吧。” 他就站在哪儿,手垂在两旁,两人虽然说这话,其实离得有点远。夏蔓儿想起自己以前动不动就挂在他身上,如今竟然没一点冲动,到底还是这么快就适应了。 “夏姑娘?” “嗯?”夏蔓儿和小丫鬟一起看向他。 第617章 杜云衡认真地看着她,夏蔓儿望着他晶莹的眼睛,好像要被吸进去一般。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说到。 杜云衡眨了一眼眼睛,垂了下去,“没什么!” “是吗?”夏蔓儿略微苦涩地笑笑,“哎,杜公子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只是怕你担心。”杜云衡皱着眉头说着夏蔓儿有些惊讶。 杜云衡笑了笑,“是不是我太过了?” “过什么?”夏蔓儿不明白。 “我看你也没有多关心……” 夏蔓儿眼神闪躲。 “林潇涵在里面吗?” 林潇涵撇了撇嘴,点点头,在。” “那你能帮我找他出来吗?”夏蔓儿恳求到。 杜云衡看看里面,“也许他不方便。” “我不会耽误太久的,请你帮一下。”夏蔓儿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杜云衡注释着他,在暖阳下,他的面具仿佛有了温度,夏蔓儿时不时就转移注意力到面具上,他真的毁容了吗?她真的好好奇呀! “不行,杜公子你不能帮她去找林公子,我们少奶奶在里面还需要人照顾那。”小丫鬟很是反对。 “夏姑娘,林公子如今很关心杨姑娘,可能……” 夏蔓儿很是笃定地说到:“他会出来的,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这么跟他说,他就会知道里面的严重性。” 杜云衡有些踌躇,夏蔓儿有些急了,“你只管跟他说,他出不出来是他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她多么顺理成章地生气,就像以前一样那样不在乎这个人会怎么想。 杜云衡看看她,夏蔓儿才反应过来她很无礼,再一抬头,人已经进去了。看他背影,她也看不出这个人是否生气,应该不会的,杜云衡不是那样的人。 “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个样子,我不会原谅你的。”小丫鬟视她为洪水猛兽,防护更是认真。 “我告诉你,少爷是不会丢下少奶奶出来的。” “是吗?”夏蔓儿笑着看向她,“可是那不是你们少爷吗?” 望着她的小脸蛋很快就碎裂了,不会吧。她有些难过地转过头,结果哪有林潇涵的影子。 “你骗我?” “是呀!怎么样?”夏蔓儿挑挑眉毛,把小丫鬟气的跳脚。 夏蔓儿在哪里站了一会,还没看到林潇涵的影子,不会出来了吗?也好,这样你更在意杨澜烬,我也不会说什么。 她本打算走,便听见一阵快而不慢的林潇涵。 “夏蔓儿你找我?” 一旁的小丫鬟不敢相信?为什么少爷会出来。 “是呀!” “在这等了不少时间吧,杜云衡帮澜儿把过脉才说起来。”他挺如松,站在哪儿,垂直地让人感到一种肃穆。 “哦,是吗?”她无视小丫鬟要杀人的眼神,把林潇涵拉过去,与她说了通道的事情。 林潇涵皱着眉头,“我也多少感受到他们来去自如,还以为是有奸细在帮着他们,没想到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与你相见就有地道泄露的可能性,如今这么久过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转移了阵地。” “有可能!”他点点头。 夏蔓儿也是担心,这些人的领头人许镜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人最是突破下限搞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的。 “你跟杜云衡说了这么多话有什么感觉?”林潇涵话锋一转能,突然问道。 夏蔓儿有些惊讶,而后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心痛,但是我想要放手,这样对我对他都是极好的。” “想要,就是说还没下主意了。” 夏蔓儿点点头,“时光会帮我掩埋一切秘密,而不是积累爱意。” 只要过去就好,过去就好。 她眼珠子一转,神情暗伤已经泄露出去。 林潇涵抬起手,夏蔓儿却很巧妙地躲了过去,她记得,并且永远都记得这个男人说到话,如果爱她之心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现在她怎么难过依赖他真的没有意义。 “我知道怎么做,你不必担忧我。” “是吗?” “是的,事情我说完了,你快进去吧。”夏蔓儿把他推进去,林潇涵铮铮然督着她,不过夏蔓儿是这样坚定。 本来他们说话就是避着人多,如今这样倒是有些多于亲密了。 夏蔓儿见四周的眼光不对劲,放下了手。 “林潇涵,说真的杨澜烬不容易,你看光光这么短时间就被我吓了两次,你一定要对她好一点,不然十月怀胎之苦,岂不是就白吃了。” 林潇涵看着她,“你会走吗?” “当然了。”她很坚定第说到。 “不管是你和许虞枢,如果真的难以忘记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会介意,只是你们要原谅我,我对你们两个都没有那么厚的特色感情。” “是吗?” “对!所以我们注定要分离!” “可是这儿哪里不好,你不喜欢?” “不是,我不喜欢,成了亲,就像被关进一个小壳子,你不该有那么多奇怪的感情,你的妻子*将是你最亲密的人,不是我,自然我也不是最重要的。” “我说过,你胜过我的生命!” 夏蔓儿听到这么一句竟然没有一点点波澜,就是这个样子,她已经麻木了。 “如果你非要怎么说,那么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不愿意留在这儿。” “那你又为什么来?” 夏蔓儿有些不耐烦,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因为关心你而来。 不是的,我该是为了祝福你而来。 “我来自然有我该做的事情,你不必过问,我不是为了害你而来就是了。” “你不是为了我来的?”他看着她,神情这样悲伤。 而夏蔓儿很是冷酷地说到:没错,我是为了夏朗知来的,你知道吗?” 林潇涵微微抬起头,他的眼瞳在阳光下,即使不刺眼也收缩着。 夏蔓儿觉得气氛可能太冷了。 “夏朗知也来了,你高低也要防御点。” “他们都想害我,而你也这样对我不闻不问。” 夏蔓儿没有表现得怎样的愤怒和淡漠,而是很平静地说到:“你有杨澜烬一个人就够了。” 第618章 “林潇涵,婚姻代表的是忠诚,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成亲!” “你叫我不要成亲?” 夏蔓儿愕然,“我什么时候叫你不要成亲了,大哥,我叫你对人家负责任,不要随便逮到一个小女孩就说没什么人比你更重要。你说你像不像个大傻子?” 林潇涵有些无措,“你这么认为我的?” “不然那,你知道杨澜烬为什么总是那么对我敌视,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么讨厌我,你就不能为了让她安心,为了我的安全,不要再说一些花里胡俏的话,回到她的身边?”夏蔓儿越说越气。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付出什么得到什么,不用你教我!”林潇涵也是很生气地说到。 夏蔓儿冷静了下来,发现杜云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个门口,远远地望着他们。 不知道望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把他们争执这样收于眼底。 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看自己爱了一个什么东西?这样朝三暮四,负心汉演得那样好,有着怀孕的爱人竟然还跑到自己面前来说什么,自己最重要?那么杨澜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林潇涵有些急躁地低吼到。 夏蔓儿收回眼神,“反正窝不是杨澜烬,爱对谁说那些甜言蜜语,跟我没关系,但是一定不要跟我说了。” 林潇涵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我不是那样的人!”他就像一个敏感的小兽,看起来那么难过和恐慌。 可是夏蔓儿第一次这么憎恶他。“你是?你看看,你演的多好呀!林潇涵,你要明白忠诚不光是对朋友更是对妻子,如果你做不到这些,却赞美美德,赞美爱情与我相交,那将是多么恶心的一件事情。” 他微微张张嘴,眼眶有些红,但是话也什么都没说,回到房间去了。 夏蔓儿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被远处阴影所吞没,心里忽然痛快了,好像这个男人对自己所有的爱与恨都转变成了恨,化成了剑一刀一刀穿过他的身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不明白,不过哪又怎么样,林潇涵我也要对你恶语相向,这样我们才能两不相欠。 夏蔓儿没有任何留恋地回到自己住处,她的负面情绪在向林潇涵一匡匡倒,便轻松太多。 “姑娘,你回来了?”康嬷嬷站在哪儿给她倒茶。 “哎,许虞枢他们那?” “许虞枢公子还没有逛过萧穹那,许菩公子带他去看看。” 夏蔓儿心神理会,“对了,你知道先前那个老嬷嬷是什么角色吗?” “姑娘在问许嬷嬷?” “许嬷嬷?她是黛绝的。” “传言……她是公子亲生母亲贴身丫鬟,不过为人刻板,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她性子那?” “为什么她母亲的贴身丫鬟会在这儿?” “不知道,说不定时不放心公子那?谁知道那?吃喝富贵,林瑟余老爷在的时候都不会苛刻她,更别说现在了。” “嬷嬷,你知道楚江雪和林潇涵关系怎么样吗就是以前点时候?” “可好了,林公子一向冷清,有什么事情都是楚小姐去叫他的,而且林公子最疼惜楚江雪小姐了,我想老一辈再有什么不对眼,但是到了他们这一代总是会有办法去解决的,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而我还在做着他们相好的美梦。” 夏蔓儿有些难过,就是这样,明明很般配,为什么就是修不成正果,总是有一个人蹿出来把人夺走,独留下一个人默默神伤。 林潇涵呀!你可记得那些过往日子里楚江雪的美好,就这样被你抹杀在滚滚过往里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你这样子,也怪不得杨澜烬激动了,过一会听到你和楚江雪的风花雪月,那是怎么的难受? 如果你真的爱她,怎么会不注意这些,杨澜烬已经怀孕了,她已经不能靠自己去排除这样的困惑,你不得不承认自己花了很蟾宫一段时间去陪伴楚江雪长大。 包括夏蔓儿自己,都不得不被这样的青梅竹马而感动。 “姑娘,你在想什么?” “他们是替可怜的。” “自然了,楚江雪小姐听说苦了好多次,眼睛几乎都哭瞎了。” “真的吗?是啊!尤其是林公子刚回来的时候,对她可冷淡了,让楚江雪小姐,一直在哪儿失态。” 她明白,这种心碎的感觉。 “后来他们没有再过多交往了直到现在。” 夏蔓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得不说,少爷对你真的没话说,好的不得了!” “是吗?” “是的呀!从衣食住行,再到人员安排几乎都是完美的,不怕姑娘笑,来姑娘这儿伺候的多半都是对少奶奶不爽的。” 夏蔓儿是明白了,眼下自己的院子已经是毒物了,去哪儿也不讨喜。 “我知道了。”她有些搓手顿足,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好好,非要整这些没用。 两人在哪儿吃着苹果的时候,许虞枢跑步来,说来了一群和尚,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群俗家弟子,夏蔓儿突然想到自己拿几个朋友。 他们也会来这儿吧?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参加林潇涵的婚礼,所以都齐了吗夏蔓儿有些激动,叫康嬷嬷好好得帮自己打扫一番。 “哎呀,姑娘你这儿怎么有一块伤疤?” 夏蔓儿抚摸着那块伤疤,这么久了,她依旧什么都没有概念,总是忘掉她,而这些人无疑不让自己回想起它。 林潇涵,林潇涵你就是这样子,把人希望的种子毁的一干二净。 “姑娘,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处理,一定会不鲜艳.。” 康嬷嬷真的就左一下右一下把她的头发卷了起来,然后留下几率缕,放在一旁,夏蔓儿看着自己高高的发髻,怎么这么想笑那。 “姑娘,好看吗?” 夏蔓儿点点头,镜子里的还是她吗?就像一个刻薄的富太太,没有一点点舒服点。 夏蔓儿急着去见良玉他们,无意与康嬷嬷纠缠,止不住答到:“满意满意,满意。” 第619章 因为少林与其他门派不一样,喜欢静,直接就是最后都地方,夏蔓儿奔跑着过去,康嬷嬷在身后也是一步不离。 她的朋友,她在这儿最大点收获,这么任性之后是否能够原谅她,原谅她的任性和冷酷。 夏蔓儿站在院子外,见里面安静至极,她有些忐忑的走进去 冬日里的暖阳照的每个人好像都是下世的菩萨,那样的纯洁和美好。 屋子里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而在院子中间有一个秋千,有个人一身乳白袄子坐在那儿,微微垫着脚。 夏蔓儿有些恍惚,“逑一命?” 那人回过头,一看也禁不住愣在那儿。 夏蔓儿的泪花在眼睛里打圈,“逑一命?”她的任性呀,总是让这些朋友渐行渐远,如果她原因在这上面花一点点心思,去认真地呵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这样渐渐关系淡薄。 “夏蔓儿?”男子也有点不敢相信。 女子激动地跑过去,男人站起来,面对一下跑过来的女子抱了起来。 他们抱在一起,在这平和的日子,无数过往飞速闪过,一切好像已经远去,而一切好像也在眼下刚发生,但是若是身边的人一直都在,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呀! “啧啧!” 他们本来激情澎湃,听见后面的声音,夏蔓儿一下又有点出神因为她认出那是良玉点声音。 她悄悄地把手放在逑一命的肩膀,然后一撑就跳了过去,抱住离自己不远的人。 怀里的认是这样的坚韧,挺拔。 “是不是吓一跳?”她睁开眼睛,便看见良玉站在眼前。 那自己抱的是? 她一下从那人身上下来。 四目相对?面具泛着暖暖的光。 夏蔓儿吃惊地抿了抿嘴唇,却是这样理直气壮,“你也不要怪我抱了你,谁叫你也不吱一声。”语气颇为理直气壮。 “哈哈,干嘛呀!这么凶!你们以前……”良玉正要说,夏蔓儿一下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 “我还要打你那?这阵子去哪儿了?” “我们一直呆在少林那,那儿也没去,你要是有心,早就找到我们了,话说你不会是又闯祸了吧,不然躲起来干嘛?” “我那又躲?”她不服气。 杜云衡站在他们身边看你来一句,我来一句,吵个不停。 “很吵吧?”他正在发神,那个名叫逑一命的人走上前。 “她就是这样,热情的时候很热情,冷漠的时候很冷漠。” “活跃一点总是好的。”杜云衡眼睛微微眯着。 逑一命看着他,他记得这个杜云横是和他家大小姐陈瑞绵是一体点,那一次在小山村夏蔓儿被神秘人带走以后他一个人就先跑了,本来自己还有点奇怪那。 不过他与夏蔓儿怎么样,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不伤害夏蔓儿一切都好说。 “哟,这不是夏蔓儿吗?”一个人走出来,微带着愁苦,但是看到她还是高兴地打招呼。 “啊!残年!你又好看了许多!” “夏施主?不可妄语。”残年阿弥陀佛,合着掌。 “干嘛呀!这么严肃,你以前可不这样的?” 有人拉了她到后面。 原来是良玉,他警告她,“你这次可不能给他捣乱!” “二师兄!”几个小和尚齐齐走出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还要做什么?”那几个小和尚很是兴奋,看到夏蔓儿和杜云衡有点好奇,但到底没有表现过度。 “你们进去背经书或者打坐,我待会看你们偷懒……” “哎,残年,他们才刚来就让他们熟悉一下地形,不然以后走错路,怪丢人的。”本来残年还有许多要嘱托的,被良玉一下打断。 夏蔓儿拍拍胸膛,“我带你们去吧,这儿还有康嬷嬷,都是识路的。”她很是热情,只是目光一直飘向看向自己的杜云衡。 被他注释着,真是容易出汗呀!几个小和尚还有点初出茅庐的不懂世间感情,略微有一点害羞。 “好吧!”残年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良玉。 后者对他甜甜一笑。 “好耶!”几个小和尚开心地跳起来。 夏蔓儿被杜云衡目不转盯的注视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她脱口而出,忍不住问了,“杜公子怎么在这儿?”问了她就有一点后悔想必是仙瑞和少林有事情要商量,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杜云衡温柔地看着她,“明日有绿梅宴特意来请大师的。” 残年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绿梅宴?” “是!”他似乎笑得很开心,“是瑞儿亲自养的,很是清雅难得特意送来给杨姑娘打发时光的,便与杨姑娘明日一起开了绿梅宴。” 哦,对于夏蔓儿来说,不就是找个机会吃东西吗? “是吗?” 那怎么没人来邀请自己。 “明日姑娘也回来吗?”本来黯然失色,便听见杜云衡这么问她。 她微微出神看着杜云衡,有那么一刻她的心就如同沸腾的江河,炙热无比,而后却是冷却下来。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当然了。”她笑笑。 “那在下先告辞了。” 夏蔓儿看他行云流水地告别,然后走远,就这样没有一点点迟疑。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轻而易举喜欢上别的人。 她微微垂着头。 “愣着干嘛?带路呀!”良玉推她干活,她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 幸好有康嬷嬷,十分周到地替那些小伙子讲解这些那些。 “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逑一命站在她身旁。 良玉陪着残年在院子里呆着本来也要出来的,可是残年觉得所有人都出去逛园子这样不太好看。 夏蔓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自己的肚子。 “我呀,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那样做吗?”逑一命反问道。 夏蔓儿微闭着眼睛,“会,我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变。” “那你为什么又怎么纠结?” “因为……”我不甘心呀!不甘心就这样放杜云衡走呀!他说的那些话不管真假都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她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第620章 人活着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为了自己的感觉?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如果心已死那么是否s就说明那个人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不过这又怎么样,对于生命的流逝来说,自己能做决定,别人一样能影响。 但是夏蔓儿从来不会后悔,心痛是一回事,从新来过是一回事。 原来这就是风轻云淡的感觉,心死如灰,因为已经知道了结局,所以没有挂念。 “哎!”她惆怅抬头长叹。年纪轻轻就这么想的开,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情,这样不出家去骗骗世人真是太可惜了。 “你怎么又叹气了?”逑一命越来越不明白。 “没关系,你不知道就算了,以后等你上了年纪就知道了。”她拍拍脑袋。 康嬷嬷是很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行云流水那几个小哥哄的这么开心。 半路遇到了同样在逛的许虞枢和许菩 “哎!夏蔓儿”许虞枢一看她,就像一个摇尾巴的小狗一下围了上来,吓得夏蔓儿够呛。 夏蔓儿多小呀,被许虞枢真这么一撞险些跌倒。 “哎,他是谁?”许虞枢突然指着逑一命几乎尖叫到。 夏蔓儿捂着耳朵。 “逑一命呀!我朋友!” “不行,长的这么好看,姐姐不许跟他交朋友!”许虞枢嘟着嘴巴撒娇到。 “哪儿来的疯子?” “啊,许菩他骂我,抽他!”许虞枢又是尖叫。 夏蔓儿有些吃不消。 “你干嘛?不要这个样子!”夏蔓儿很是严肃地说到。 “可是……人家只想做姐姐的唯一呀!” “呕!”那些小和尚几乎要吐出来。 夏蔓儿拨拨头发,“为什么叫我姐姐,我比你大吗?” “不耶!” “竟然不比你你大,为什么要叫我姐姐?” “这样,你容易心软吗!” 啊!夏蔓儿受不了了,“许菩,把他带走。” 为了不让许虞枢就像丢人,许菩连忙拉着不停挣扎的小弟弟拉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夏蔓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了那个人!”许虞枢尖叫到,脸都变形了。 夏蔓儿有些后怕,万一林潇涵以后也找个样子,并不爱她,却是这样嫉妒她与别人交往那就好玩了。 等一下,是不是在小悬崖的时候,林潇涵已经表现出来了,他就是在出尔反尔吗没有爱情的禁锢是这样让人厌恶,即使是他。 “康嬷嬷,继续带他们走吧。” 逛完以后,又去吃了一顿素餐,总得来说没有出别的大事。 夏蔓儿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康嬷嬷已经摆着盛装笑盈盈看着她。 夏蔓儿有些疑惑,之后才想起好像有多么绿梅宴。 “不去,不去。”去就是看别人秀恩爱。 “有人在吗?”外面传来有个声音。 康嬷嬷放下衣服。 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人。 夏蔓儿认识她,她是水淼的小姑娘,叫芥敏来着。 她一进来几句就眼神闪躲,夏蔓儿让康嬷嬷先出去。 “姑娘!”那人走向前。 “怎么了?” “姑娘,我们哪儿出大事了。” “怎么了?不要急!赶紧说。” “芥蒂姐姐昨天病倒了。” “哦,想必是太累了,如果不放心就请大夫看一下。” “不是的,好像被人毒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们水淼素来很少跟人有交恶,不知道这次……” 夏蔓儿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我告诉许菩或者林潇涵,很快……” “姐姐,我们水淼虽很少与人交手,缺也是跟一个门派不合的。” “那个门派?” “萧穹!” “什么?”不是,你们不合,参加人家什么婚礼?林瑟余师傅死的时候,我看你们也是很积极的没有一点点闪躲,怎么就接了仇? “姑娘?” 夏蔓儿一言难尽。 “姑娘,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该来?” 夏蔓儿无声点点头,“武林之向来都是腥风血雨,但是一般都是在台面下面闹,所以姑娘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吧。再加上这次我们不光是水淼出席萧穹的掌门人的婚礼,更是因为仙瑞在两个月后要举行比武大会,大家特意提前来商量事宜的。” “你们与萧穹有什么不合?” “姑娘,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是因为十几年前那场大战。嘿,巧了,她还真不知道。 “这么一说,你们找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呀?” “姑娘,虽说你是林瑟余的徒弟,但是我相信姑娘你不会……” 嗯?这小姑娘一句我相信就想蒙混过关?多半是知道她跟夏朗知的关系,笃定她也是个奸细来捣乱的。 “若是要请大夫,想要放心?就去请仙瑞吧。” “如今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使坏如果不好好饭防备的话,那么一定会……” 夏蔓儿斜眼看着她,果然这些人是知道她跟夏朗知的关系的,想要自己调动苍梧派,那些深不可测的人为她们保驾护航,这样就算背后是萧穹使坏也没必要那么没底气了。 “真是预感不好呀,那么姑娘你们打算怎么办那?”夏蔓儿微眯着眼睛问道。 芥敏有些不知所措,“虽说水淼不是什么大门派,但是若是姑娘以后想要办什么事,我们水淼不会忘了这次恩情的。” 夏蔓儿冷笑了一下,“挑开窗户说,我真的不能使唤那些苍梧派是人,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也倒可以请两人为你们照看照看。” 芥敏本来很失望,听她这么一说,立马打鸡血一般,“真的吗?是谁?” 还有谁,当然是逑一命和良玉了。 夏蔓儿让她先回去,急匆匆赶向宴会,到的时候那些客人已经侃侃而谈。 夏蔓儿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高高坐在哪儿的杨澜烬,没想到这么折腾下来,她都能相安无事,说明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 她连忙找了一片,发现残年他们来了,却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这儿去去哪儿去去。 夏蔓儿拿着一个酒杯直愣愣冲向残年。 半路被良玉截住。 “我说过你不要捣乱?” “我哪里捣乱了!” “你不要跟他开玩笑,他现在很紧张的。” 第621章 夏蔓儿一饮而尽,辣喉咙但有点甜。 “我要向他借一个人。” “什么事情呀?” 夏蔓儿皱起眉头,“我想要借一个人去看看水淼那里什么事情。” “你怎么管起水淼的事情?” “水淼那里出事情了,总觉得不是林潇涵干的,我跟他吵架了,不想告诉他,你去看看。” “大小姐,你一句不想告诉他,就要麻烦残年,可真是体贴。” “嘿,谁说不是那!”她脸皮极其厚,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不是,他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顶事的人,你是在算计我?” 夏蔓儿得意点点头,“没错,可是你本来就应该帮我的,有什么?” “不是,这位大姐,我你谁呀?为什么要帮你?” “干不干吧!” “水淼是个大门派,本来武功就不弱,何必我去掺合,再说了你不会还想我带上逑一命吧?” “哎,说到也是,你们好像也没那个本事。”夏蔓儿摇着头,颇为遗憾。 “夏蔓儿,有什么事都请你离开好吗?” “黑,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人家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每次你一管事情都会复杂。” 夏蔓儿正想反驳,却发现苍梧派那边有一个熟悉的人,楚文文? 她倒是没想到还能见到楚文文。 “之后再说。” 她全身走开,良玉在后面吼道:“以后我也不想跟你说。” 略大的声音在这本是乱中有序的地方激起一片不小的涟漪。 夏蔓儿想走到楚文文身边,见到安奴和邵敬讷,一时有点犹豫。 楚文文倒是老早就看到她了,跑过来,“嘿,我说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跟着安奴他们?” 面对楚文文兴冲冲的表情,夏蔓儿越过她看了一眼后面两个装傻充愣的人,笑了笑,“他们没跟你说?” “他们说你使脾气?”楚文文在这儿不太熟稔,还是有点拘束,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 “呵!使脾气?对了,你在这有没有遇到你的意中人?”夏蔓儿还惦记着她的事情那。 “还没有耶,也不知道来不来。” “他叫什么,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他们家跟萧穹牵连有点深,所以……” 跟萧穹扯上关系的多的很那,这么无意是海底捞针。 夏蔓儿拍拍她的肩膀,“慢慢来,还没到婚礼的时候,你可以的。” 这种劝慰无意是惨白的。 “你会跟我们一起住吗?” 夏蔓儿摇摇头,“我已经有住处了,而且我也不想那两个家伙有什么纠葛。” “你们闹什么了?” “他们只是我父亲的打手罢了,不提也罢,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姑娘?”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个人插了进来,夏蔓儿抬头一看,芥语? “这位姑娘,可否容我跟夏姑娘说几句话。” 楚文文看着眼前这个轻柔的女子,如同潺潺流水一般舒心舒意。 “啊?好的!” 夏蔓儿不明白芥语来找她做什么? “方才芥敏姐姐跟我说一下,姑娘打算帮我们。” 咋的这事还有后续?她只想客气客气最主要的是不想她们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这儿还是萧穹的地方。 “姑娘大义,有些事情我也想跟姑娘交代一下。” 夏蔓儿不知怎么地有点捉襟见肘般的焦虑。 “若是太机密的东西,你还是不要讲开的好,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水淼此地孤立无援,姑娘愿意帮助我们,我们自然是悉数相告。” 这简直是无形中增加她的压力。 “你想说什么?” 什么秘密都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说来也蹊跷,我师姐当时口渴,有点点无聊,便自己出去大厨房,以前都是人送过来的。回来的时候见她身上凌乱,说是与人打了一架,而后便是疲劳倒床就睡,直到终于中午送饭过来,她仍是人不太清醒的样子,但还是说话利索,吃了一点点饭后,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又送来了暖汤,再去叫人便……”她说不下去,擦了擦眼角。 死了?芥蒂乃是水淼大徒弟这倒有点棘手了。 “我们再去看时便已经中毒了。全身都是紫色的。” “哦,请大夫了吗?” “芥柔会点医术,可是说来什么本事,我们也不敢请萧穹的大夫……” 夏蔓儿看她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自己帮多了会怎么样?但是她还是带着芥敏去找杜云衡。 芥语她们也不是没去找过杜云衡他们,好像是秋冥接待着,话里话外都是委婉地拒绝,也不想反客为主,人家萧穹的大夫都没说什么,再说了他们还要忙着开绿梅宴,实在是分身乏术。 夏蔓儿带着人走过去的时候,恰逢甲青子在说什么,身边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夏蔓儿是没有闯进过这样一场欢声笑语中。幸好秋仪站在外围,也是眼睛笑得都没了。 她让芥语等一下,然后悄咪咪地靠近,却还是落尽无数人的眼睛,但是也没人出声给她打招呼。 “秋仪姐!” 夏蔓儿拍拍她的肩膀,秋仪见是她还是挺高兴的。 结果见夏蔓儿笑得无比灿烂,突然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秋仪姐,你跟我来!” 杨澜烬她们早就盯着夏蔓儿看了好久,夏蔓儿还是若无其事,脸皮极其厚地把人带走了。 “这是水淼的芥语!”夏蔓儿介绍她们认识。 秋仪友好地打招呼,然后黑着脸看着夏蔓儿。 夏蔓儿无辜地笑笑,“人命关天,姐姐你就可怜一下吧。” 秋仪不高兴了,她拉过夏蔓儿,“虽说我仙瑞医术高超,可是也不是什么事都要管的,再说了,我们与水淼从来没有私底下的交往,要是一不小心闹出什么可怎么办?再说了,若是生病了,便去请萧穹的医师,何苦来劳烦我们?” 夏蔓儿见秋仪极其不开心。便连哄带骗,“那姐姐中的毒有点奇怪,也只有姐姐出马才能解决!” “是吗?我可没那个本事,我还是去告诉大小姐和师兄吧。” 夏蔓儿连忙阻止她,“好姐姐,你去看看吧,再说好吗?” 第622章 秋仪好像拒绝,可是夏蔓儿撒泼打滚,粘在她身上。 “哎,拿你没有办法!”秋仪无可奈何,“我就去看看,要是情况不对,你可别怨我跑的快!” “哎,姐姐这大长腿,怎么泡都快!” “哎,你说什么那?”秋仪推了她一把。 秋仪先过去跟杜云衡他们说了一句,夏蔓儿感觉杨澜烬和杜云衡越过重重的人群意味深长第看着自己。 爱,自己这个麻烦鬼! 跟着芥语回去,秋仪见到满屋子花一般娇柔清香的女子,偷偷跟夏蔓儿说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白白瞎了这副好光景。 夏蔓儿眉飞色舞,“你长了一双眼睛,与男儿其实无分别,怎么就不能欣赏了?” 美好的东西难道也分性别吗? 秋仪上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子,中毒的症状很明显。 秋仪面容清淡地开始诊断,而后眉头*紧缩,夏蔓儿都觉得大事不好。 “你们之前可给她服用了什么?” “我们给她用了我们的水淼的特制解毒丸,混清丹。” “哎,本来她中的是鹤顶红,但是又有那里怪怪的,而这怪处不会让鹤顶红立刻致命,你们却给她喂了混清丹,弄巧成拙,如今鹤顶红已经流通她全身,准备后事吧。” 秋仪擦擦手,神情哀伤地说到。 “不可能!”芥敏说到,“大师姐不会死的!不会的,混清丹就算不能解百毒,却能遏制毒性发作,怎么可能催死师姐?” “对!不可能!芥语你哪找来的庸医,竟然这么咒大师姐!” 芥语一看箭头莫名其妙转到自己身上,连忙看向夏蔓儿。 夏蔓儿也是心烦地很,偏偏情况这么糟,看着床上先前还是知心姐姐的芥蒂如今竟然是这样病重!如今那些小姑娘又吵得要死,她忙叫到,“吵什么?你们不是有会医术的吗?把脉也不会了?” 说完就有女子抽抽涕涕上前上前给芥蒂把脉,把完以后却是一脸难以置信,哭的昏天黑地。 夏蔓儿本来就不喜欢这儿的布局,大白天都是黑不溜秋的,如今更是悲苦。 “秋仪姐姐,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芥语红着眼眶问道。 秋仪晃晃脑袋,“不过,我可以用针灸,剧痛唤醒她,让她跟你们说几句话。”她说这些几位风轻云淡,但是对于芥语她们来说,先前还好好,护她们周全的师姐,竟然生死离别! “不行,我不会让你碰师姐的!她会活过来的!”芥柔抱着芥蒂不松手。 秋仪扭着手腕看向夏蔓儿,夏蔓儿顺理成章地看向芥语。 芥语也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她很快就咬紧牙关,“几位姐姐快快下来,让秋仪姑娘为我们留下师姐几句话!” “芥语!师姐她不会死的,你不要妖言惑众!”有人呵斥她。 却没想到芥语浅眉一横,“几位姐姐,时不待我,还不快下来,不然师姐受了苦还不能安安心心走。” “芥语,你好狠的心。” 芥语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那样坚不可摧。 “几位姐姐,不要怪罪师妹了。”她如惊鸿一般跃起,上前抓住几位女子的肩膀。 那几位女子也是恼羞成怒,一拳一拳还回来! 拳脚无眼,几位女子一同压制芥语,眼看她就要失势,被打倒在地,夏蔓儿迭起,拦住要打在芥语身上的拳头。 秋仪摇摇头,这下好了。 果然屋子里没有一处不能幸免,你跳到桌子上,我就踢腿,要么踢起凳子,飞得四处都是杂碎。 秋仪不想浪费时间,打开自己的针包。 “住手!”有人想要阻止,夏蔓儿和芥语纷纷铲过来,顺着那人的身体,摸到肩膀,一拉挡住另外几个想要冲过来的人。 秋仪眼疾手快,很快芥蒂就有动静。 早就累的气喘吁吁,不知道被打了几拳的夏蔓儿眼尖,叫到:“别打了,你们师姐醒了!” 这一吼,才让几个大小姐安静下来。 齐齐奔向芥蒂身边。 独留下也是伤的不轻的芥语,蹲在地上。 夏蔓儿本来是躺在地上的,秋仪把人唤醒,就过来拉起她。 夏蔓儿站稳了,就伸手去拉芥语。 那人一抬头,眼前的人大汗淋漓,但是眼睛却是分外亮。 “师姐!”那几个趴在床边的纷纷呼唤她。 芥蒂缓缓醒过来,看着众人,好像没有睡醒一般。 她微微长了嘴,发不出声音。“师姐,你说什么?” 芥蒂又努力了一把,“芥……柔你……过来……” 芥语微微一愣,慢慢走过去,那些凑到跟前的女子不甘散开。 芥语趴下头,芥蒂在她耳畔说了什么话。而后便满脸痛苦死去了。 “师姐!”芥语哀恸地摇着她的身子。 水淼首席大徒弟竟然命丧萧穹,这重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萧穹,尤其是得是被毒死的,更加害怕,纷纷开了小厨房,自己住…… 本来每个院子都有自己的厨房,完全是各个门派的武林人士厨艺不怎么样,所以才这么依赖大厨房的。 林潇涵气死了,把夏蔓儿揪过去,同样被揪回去的还有秋仪。 秋仪走之前,埋怨夏蔓儿要害死她。 夏蔓儿很是抱歉,此时关系最重大,的确陈瑞绵可能会责怪秋仪,她也不免替她担心。 林潇涵听完夏蔓儿前前后后的过程,踱步走个不停。 “这水淼的掌门还好说话,他们的师叔周慧珺可不是一个好像与的,虽然不满她的师妹,但是我听说先前有门派轻薄水淼的女弟子,那周慧珺把整个门派打的半死。” 夏蔓儿嘟囔到:“活该,谁叫他们不知道好好做人!” “萧穹更加与那水淼有瓜葛,这下是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话说,萧穹与水淼有什么冲突?干嘛这么闭口不谈!” “先前的水淼掌门也就是那周慧珺的师傅,被我爹……确切地说是你爹给害死了。” “不会吧。”夏蔓儿就知道一有什么坏事,夏朗知是跑不了的。 “哎,来人呀!”他叫来人彻查当时厨房的人员调动。 第623章 这一查可就不得了了,林潇涵发现中鹤顶红的人不光芥蒂一个人,还有一院子的。 巧了,那个人夏蔓儿还见过,是先前打架的雄虎帮。再一细查,便得知是青龙派的小啰啰在自己主子死了以后,怀恨在心,偷偷混进厨房,把鹤顶红倒入饭菜里,因为后来水淼的人了一下,便把雄虎帮的饭菜先匀了一些出来,便得此结果。 夏蔓儿还以为是什么人,要搅起怎么样的风云,没想得到这么一个弄巧成拙的结局。 派人去处理雄虎帮的尸体时,夏蔓儿见那满帮派的人横死在院子里各个角落,她便觉得难以接受。 明明是林潇涵的婚礼,怎么成了这个局面? 如今还没开始那,就死了这么多人,真不吉利呀! 芥蒂一死,水淼的人自然也没有念想想留在这儿,结果芥蒂既然是被无辜地牵连的,这换谁都不会接受。 她们要走的时候,夏蔓儿前去送别。 水淼的女弟子是对她爱搭不理,唯有芥语很感谢她能来。 夏蔓儿也是很可惜芥蒂就这样死去。她啪嗒着嘴劝芥语他们看开点。 芥语闷闷不乐,点点头不说话。 “芥语,你们路上小心一点。” “知道了!”说到最后芥语对她微笑了一下,“很感谢你能这么帮我们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没有胆子上前,如今我们也算相识了。” 夏蔓儿也是颇为感慨地点点头。 一群人哒哒走了进来。 夏蔓儿一看是月玉,仿佛好久没见她一般。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水淼几个女子别扭地不发话,东张西望。 夏蔓儿很好奇她们的反应,怎么说,就感觉月玉第一次来,水淼的人更加能接纳她,夏蔓儿就伤心了,难道是气场不一样,既然区别对待。 还是芥语搭话,说已经准备好了,即日启程。 月玉点点头,“若有什么不方便的,请跟我说。” 众人虽没有理她,但是也没有那么抵触。 夏蔓儿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月玉瞟了一眼她,而后才走。 月玉是杨澜烬的人手,也呗林潇涵调遣过,几乎是处理这件事情最好的人选,不过对于水淼没有扫她面子,还是挺意外的。 “哼!”待人一走,就有人站起来,“真是神气!” 芥语让她少说一句。 夏蔓儿见她们似乎害怕月玉的样子,又想起月玉武功高强,夏蔓儿似乎明白过来。 “她是不是欺负你门们了?”夏蔓儿义愤填膺,怎么可以这样打压已经失去大师姐的几个女孩子。 “非也。”芥语拉她出来走动,“她现在是我们师叔的徒弟了,多少也有点同门之谊。” 夏蔓儿仿佛没有听清,“你说谁的徒弟?” “我们师叔,周慧珺。”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久。” 夏蔓儿转着眼珠子,“你们师叔好好的怎么收她为徒了?” “不知道,不过月玉姑娘的确是有天赋的,我们师叔很满意,教了她许多东西,如今……” 夏蔓儿捏着自己的下巴,有点疑惑,“那她算是那边的人?” 夏蔓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水淼和萧穹之间还有点麻烦那。 “师叔不强求,想必也是很喜欢月玉姑娘才这样的吧。”芥语轻呵一句,夏蔓儿却无心听下去。 她以前还嘲笑月玉身手出自乡村,没想到这一下月玉有了靠山,岂不是随便打她了! 不行她得让林潇涵命令月玉不准靠近她。 “对了,夏姑娘,有件事情我倒是想求求你。” “什么事情?” “也许这么说有点对师姐大逆不道,但是我此次前来,不光是因为任务在身,还是有私心的。” “你有什么私心。” “我向来仰慕知末的丙希子,不知道姑娘可否能帮我留意。” 那个少女不怀春,虽然时间尴尬,但是她依然没有轻举妄动,夏蔓儿不过是看个人。 “自然的。”夏蔓儿表示交给自己。 “姑娘可否隔段时间给我写分份信?” 夏蔓儿有点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姑娘,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姑娘去我们那儿好好玩玩。” 听到吃喝夏蔓儿很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她们收拾好东西,便赶路离开。楚文先给她们开门的时候,几个女子的身子在棺材旁边是那样纤弱,物是人非,身边的人死去,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隐约发痛,最后归于平静,然后每个人都能接受那个人的死亡,最后就是慢慢忘记。 时光果然能带走任何东西,连感动天地的七情六欲也在时光的消磨中慢慢没了身影。 夏蔓儿想若是自己死后,是不是也是轰动地大闹一场,然后归于安静,那样自己一定要假死,这样就能吓他们一跳,如此便可以让他们多记一段时间了。 不过人要那么长的时间做什么?最后透彻心扉的不过是希望那么几个自己爱的人记住罢了。 别的人,整个武林的人也不过是背景,衬托她爱着的人。 夏蔓儿有点伤怀地站在高处,见到人已经慢慢缩成一个个小黑点,她们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不过幸好她们也不是一点也不会联系了。 “在做什么?”她回过头见是许菩,挺拔的身姿虽是英气逼人,但是已经没有一开始见面的疏远和忌惮了。 她也能跟他这儿和平地做朋友,时光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没事,我也是想看看站在这儿是什么风景。” 那些人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成不变的大地,仿佛敲不起一点声音。 “我觉得这儿倒没有什么风景。”许菩也学着她做一样的动作,最后还是放弃了。 夏蔓儿这倒是有点意外,还以为男子会喜欢这样壮阔浑厚的景色。 “哦,我知道了,许菩喜欢的山山水水!” “不对!”他摇摇头,“我喜欢人多的地方。” 夏蔓儿愣了一下,想想一望下去,人挤人,到处都是脑袋的情景,摇了摇头,“嘿,我倒是不喜欢。” 第624章 “是呀,没有几个人喜欢吵闹的地方。夏蔓儿见他失意的样子,大叫到:“谁要管你喜欢什么,你只管喜欢,不服的人打他就是了。有什么好丢人的。” 许菩的眼睛亮亮的。 夏蔓儿有些以外,“我还以为许菩你才不会让人质疑你的喜好那。” “你不觉得喜欢热闹的人,就是因为他没有人陪吗?” “才不是那,我也是我师父师叔养大的,没有小伙伴,我师父只知道一天到晚围着我师叔转,我师叔只抓我功课,我才是没人陪那,要说我喜欢什么,我最喜欢可以玩耍的地方,没人也好,有人也好,只要我玩的开心就是了。许菩你如果觉得喜欢热闹的地方,可不要因为不酷而就躲躲藏藏,真真无敌的人就是淡然处之面对什么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许菩望着远方,寸草不生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夏蔓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见许菩安静地看着远处,仿佛把耳朵夫妻来一般,她虽然感觉尴尬,但仍然高兴他也会眺望远方,仿佛从天际那边就有一个人冲过来。就是这样的感觉,荒凉代表着悲情,仿佛想的越坏,才不会浪费这样的悲情。夏蔓儿记得芥语让她做的事情,她也想知道这个知末,林栖息阁的延变体,是怎么的深不可测。 当今掌门乃是以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一号响当当人物,名叫开虹子,而他手下有三位最是活跃的徒弟,甲青子,乙齐子,丙希子。 恰好芥语想知道的就是丙希子,夏蔓儿没见过他,不过也知道这孩子一定长的不错。 虽然绿梅宴风波不断,但任然对于其他不想干的人来说是想当满意的,认识了许多朋友,看来不光如此,而后也经常联动。 夏蔓儿不明白人家要结婚,这些人来这么早干嘛?蹭吃蹭喝? 好巧不巧,有些门派十分敬仰少林,想要残年传道。 夏蔓儿不明白经书就在那儿,干嘛要请人家稀里糊涂讲一通。 不过到底是小门派对大门派的仰慕罢了,抱一个强壮的大腿,是如此至关重要。 少林便在也个书法一样的地方讲到,而那丙希子也去了。 一队跟来的还有知末的丙希子,不知道为什么,知末好像有收集狂这个特点,就是要搞清别人说了什么,非要站在一旁。 想来这样慢工出细活,付出巨大的时间代价让知末的信息更加完善。 夏蔓儿一开始不知道谁是那个丙希子,那一群少男站在一起,穿着淡蓝色的衣衫,都那一把骨扇,她能认出来那才是厉害。不过夏蔓儿有点是办法。 残年在上面讲解经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讲着那些深奥的话语和蹩脚不通畅的故事,哄的那些人一愣一愣的。 果然,任何人想要欺压别人,连神都不能理所当然。 只有你自己心里认定了这个人比我强才会有这些低三下四的服从。 夏蔓儿跑过去,在哪齐刷刷的记载的人中看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哥。 看着他们奋笔疾书,这也是残年理解他们,若是自己要是在自己面前这样不礼貌,早就打上去了。 “哎,小哥,你知道丙希子在哪儿?” 小哥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其他记载的人,然后才回夏蔓儿,“你找他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的我听说这儿负责的是他,想要问你们在哪儿吃饭。” 那小哥明媚地笑笑,“怎么,夏大小姐竟然管起这样的琐事了?” 夏蔓儿一愣,支起腰,身边的人一点也不受他们这儿的影响,依旧奋笔疾书。 “你是?” “在下,丙希子,就是夏姑娘要找到人。” 夏蔓儿忍不住打量他,见他身子匀称,相貌姣好,堂堂正正的,也是不错的,跟芥语配也不错的。 “哦,你就是丙希子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夏蔓儿热情地打招呼。 丙希子则是有点冷淡,画了几笔,“姑娘找我真的没有别的事情。” 夏蔓儿义正言辞地说到,“我只是想要帮大厨房一些忙,没有其他目的。” 丙希子点点头,“好吧,我们跟残年大师一起吃。” 残年大师?夏蔓儿想起他有个师兄名叫残相,如果是他来讲,是不是就游刃有余了,残年到底没有体会那些故事里的含义。 明明每个故事都是悲剧,从他嘴里平平淡淡的,也不能体会那些人违背佛法得到的惩罚,果然残年到底不适合专研经书的。 没有给人洗脑的天赋这是成为一个大师的大忌好像一呼百应,你没有感动他人的本事就是原罪! “夏姑娘,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你们在记什么东西呀?” “这就跟姑娘无关了。” 夏蔓儿干笑了几声,发现良玉在暗处怒目圆睁。 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吧。她自好先过去。 “你干嘛?”她还没问。 良玉倒是先吼起来了“你在跟那个人谈什么?” “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你不知道什么残年在讲经书?你知不道他准备了好久?” “嗯?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不喜欢,就不能尊重?” “我好像也没干什么把。” “没干什么?你和那个男人差点把整个房间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还没做什么?” “啊?我们很小声了。” “你一进来,那些心神不宁的人人都盯着你看,你不用做什么的。”良玉很是不高兴地说着,夏蔓儿大笑,“原来我逗比他讲的话吸引人,那可不怪我,天生丽质,没办法!” 良玉恶哼哼地把她拉到后面,“你待会再出去。” “不要,我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凭什么为了他不让我走动,哪有你这么偏心的。” “嘿,夏蔓儿!” 夏蔓儿看向良玉背后,逑一命坐在哪儿,苦笑。 “你怎么在这?” “他说我长的好看,太吸引人了。” “够了,你干脆把人都关进小屋子,不对,这样太慢了,还是去订一个金牌牌,大师流传千古,不就好了。” 第625章 夏蔓儿嘴巴停不住地说,良玉哪能说过她。 “你……强词夺理!”见到良玉气急败坏,夏蔓儿莞尔一笑,“他的师兄残相那?” “还俗了呀!不是说了吗?” 夏蔓儿大惊,“真的还俗了?我还以为开玩笑的。” “是呀,残年可嫉妒了,他们师傅也很支持,说他有想法,能继承大统,我就不明白这有啥?” 夏蔓儿啧啧,“跟在残年身边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好好观察过,这叫走出舒适圈,只有磨难才能让人顿悟。” “呵,残年才不需要这个样子。”夏蔓儿见良玉不认同这种闯天地的做法,摇了摇头,“兰花娇嫩,唯有呵护才能成长,野蔷薇风吹雨打方能留香千里,这就是她们的不同呀。” 良玉还是一副残年就是比残相棒的表情。 夏蔓儿翻了个白眼,“要是他真的比残相强,你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夏蔓儿在哪儿待了一会,见丙希子一直坐在哪儿,比他带的那几个小弟安静多了。 到了傍晚,残年终于要讲完了,照本宣科,也不知道这些人听进去没有,听进去也是矛盾一重重还是不要听进去好了。 没过一会,天就黑下来了,好像一个墨点慢慢地渲染开来,夏蔓儿在完全天黑之前赶回归去阁,还没到上面,便下起了雪。 她在纷纷扬扬的雪里,走走,晶莹剔透的雪积攒在她身上,慢慢湿透她的衣服,好像重了不少,她把手揣着厚厚的袖子里,低着头,卷在前面的头发飘荡着,刚上阶梯,便见一片雪白之中,一个人的身影慢慢靠近,那人踩在雪上,稀碎的雪踏声,夏蔓儿有些恍惚。 那人打着伞,遮了许多,玄色的衣服很是显眼。 她两只手松开,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站在那儿,不知道是谁在这大雪天还要出院子。 那人渐渐走进,抬起了伞。 那双锐利清亮的眼睛一下就闯入了夏蔓儿的眼睛里,他们两个微微一愣,无数的雪飘飘悠悠落在夏蔓儿鼓起的脸颊上。 她有些欢愉地跑过去。 “许菩,你要去哪儿呀?” 许菩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手弹掉了夏蔓儿肩膀上的雪。 “我和许虞枢去找你,见你不在。” “哎,你们找我?那你是有事要出去了吗?” “不是。” “哦!” “回去吧,阿枢给你带了好东西。” “是什么好东西!”夏蔓儿来了兴趣。 雪被分吹到两人身上,夏蔓儿被刺痛得闭上眼睛,再一睁开眼睛,便见许菩的手挡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一压,她几乎感受不到。 “啊呀,回去吧。”她蹦蹦跳跳,两人隔了一段距离。 夏蔓儿不知怎的就想走快一点,仿佛身后那个男人是着风雪,她见了很高兴,却不能靠近,那刺骨的寒冷,是一把把隐藏的刀刃。 还没到院子,便闻到一股香味,炙烤味,不太像自己吃过的那些。 她有些好奇地跑进去,一路上几乎没有让许菩给她打伞,她就是自由旋转的雪地精灵,对着身后的人若即若离,又不肯狠心离去。 “是什么!是什么?” 庭院里,亭子里烤着一个炉子,炉子的铁架是有一块块肉。 许虞枢和康嬷嬷坐在那里,带着笑,咧着嘴,翻着炉子上的肉,夏蔓儿跑进来。 康嬷嬷看到了她招呼起来,“还不快来!” 夏蔓儿跑过去,血红的肉慢慢变得暗红滋油。 “尝尝,这是林潇涵刚打回来的鹿,我叫许菩讨了一只过来。” 夏蔓儿挤在他身边,“他不说是你有好东西要给我吗?” “嘿,这弄好吃得是我呀!来,尝一块,这是干辣椒。” 夏蔓儿沾了沾,“唉呀,好烫呀!”她让肉在她的嘴里翻滚着,才嚼,“好香呀!” “那是,得看看是谁烤得!”许虞枢很是得意,唇红齿白,亮的夏蔓儿有些晃眼。 “嘿,许菩那!那家伙去哪里了?”夏蔓儿才想起他没有在。 刚转过头,便看见那人抱着一个罐子走过来。 “果酒,喝一点吧。” 康嬷嬷乐呵乐呵,这可是许公子好久前埋的,如今是挖出来了,配上新鲜的鹿肉,的确是值的!” 夏蔓儿可没兴趣喝什么果酒,但是许菩还是给她倒了一杯,颇为庄重地放在她面前。 她眼尖地发现有块肉已经差不多了,拿起长筷夹了起来。 “哎呀,好烫!”她忙不迭地喝了那杯酒,如记忆里那般有着果子的甜味和苦涩。 “哈哈,你们看她,猴急的样子!” 许菩翘了翘嘴角,然后安静地接过许虞枢的棒,烤了起来。 夏蔓儿可不会吃一堑长一智,连忙拿起筷子要夹,可谁又会跟她抢那,她不过是在跟火抢时机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最嫩的肉,争分夺秒,不可少。 而他们在热热闹闹吃着鹿肉的时候,有一堆人挤在一块,到了夏蔓儿门前,抽了抽鼻子,然后扯扯衣,大大咧咧进去了。 夏蔓儿正嚼的起劲,便看见杨澜烬带着一大堆人声势浩大地靠近。 她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来干嘛的? 一大堆人簇拥着她,深怕她在雪地里一滑到底,倒大霉。 杨澜烬挺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捏着帕子,微微扬着浅眉,陶醉地靠近。 “就是这个味!”她颇为沉醉于此。 夏蔓儿不明白了,什么*叫就是这个味,她还没邀请,就闯进来,真的不尊重她。 还没等杨澜烬说话,便有老婆子上前,“我们少奶奶来次拜访,还请姑娘出来迎接!” 夏蔓儿撇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老婆子,对康嬷嬷说,“你去跟她说,我不舒服!” 那老婆子和杨澜烬自然是听得到的。 老婆子还想说什么,杨澜烬走上前,推开她,走到夏蔓儿面前,直接挤在她身边坐下,夏蔓儿几乎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 许虞枢一下被挤过去,跌倒地上。 他刚想发怒,杨澜烬直接用筷子夹起肉,在夏蔓儿的碟盘里沾香料,吃的不亦乐乎,嘴被烫的一抽一抽,也不停下里。 第626章 众人见此,惊得目瞪口呆,看杨澜烬猴急的样子,比起夏蔓儿来好不逊色。 “弟妹,这鹿肉是大寒之物,又烤了一下,你还是不要吃吧。” 杨澜烬摇摇头,“我不能老吃一些炖菜吧,什么都不加,我几乎都疯了,看看这个香料,我是想都不用想。” 夏蔓儿一下把香料抽走,“林潇涵不给你吃,你来我这吃,哦,出了事情,岂不是要倒霉!” “会倒什么霉?” “跟我说没用,得给他说。” “你!给我!”杨澜烬竟然就来抢。 夏蔓儿见此那还停留,直接递给许虞枢,“快跑!”许虞枢本着杨澜烬不高兴,就是林潇涵不高兴飞奔了出去,留下一大串脚印。 夏蔓儿正想说什么,杨澜烬就开始打夏蔓儿,一拳一拳,打的夏蔓儿惊叫唤! “我叫你不顺我的意!” 杨澜烬一拳接一拳速度也不慢,夏蔓儿感觉自己脑袋上挨了许多拳。 “哎,你住手!”许菩一下把杨澜烬抽了过去,杨澜烬站不稳后退了几步才倒在赶过来的奴才怀里。 杨澜烬才想不起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她吃惊于许菩竟然敢推搡她! “你!”她那吃人的气势又回来了,用手指着许菩,“敢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这萧穹未来的女主子!” 夏蔓儿平白无故受了这次无妄之灾,有些气,见又想把许菩拉下水,十分生气地说到:“你这个女主人好大的威风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犯了什么事情,你自顾自闯进来怎么不说?” “我闯到哪儿都是对的,但是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无理!” “杨澜烬!”夏蔓儿实在气不过,不顾许菩的阻拦,跑到她面前,“做萧穹的女主子,可不是能喊就好的!得亏我们是认识的,要是别人,现在该说什么局面!你怎么只知道耍威风,不知道做些别的事情!” “啪!”她的话音刚落,杨澜烬就打了她一巴掌,夏蔓儿有些错愕!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气! “你知道你为什么挨打吗?在我的地盘,我还怎么不喜欢你的情况下,你怎么能怎么嚣张,这么理所当然地教训我!”杨澜烬歇斯底里地喊到。 “这儿原本也是我的院子,他凭什么给你!”杨澜烬又是一阵怒吼。 夏蔓儿眼睛泪花里打着转,她竟然怕一个孕妇,怕她的盛气凌人,她的想当然。 夏蔓儿捂住脸错愕地站在哪儿,从她呆住的那一刻,她便没有跟杨澜烬争的资格,或许一开始便是如此,名正言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杨澜烬!”在一阵错乱中,许菩跑了过来,抓着夏蔓儿的肩膀,“要不是你的肚子,现在你一定会后悔的。” 杨澜烬撇了他一眼,“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你……”许菩还要说什么,夏蔓儿扒拉着他的手臂,对着康嬷嬷说到:“把这肉都倒了!” 然后面对杨澜烬,“我不会还手,但是你也别想再打我,我们之间的帐……” “你还不清!”她看了一眼被倒掉的鹿肉,恨得咬牙! “你不该回到这一层,我眼不见心不烦!” “你说的没错,我甚至都不改来这儿!”当初担心夏朗知有什么动作,如今也披着苍梧派的皮进来了,不过那又怎么样?萧穹该倒霉的时候,她又能做什么! “那你赶紧滚呀!这个不要那个不要,说你们没关系,那你死皮赖脸待在这儿做什么?” “杨澜烬!”许菩压低了声音。 夏蔓儿看着她,“没关系,你再说我都不会生气,但是你要明白我是最不会怀着恶意对你的,但是从今以后就不会那样了,我记得你此时的狰狞,如此方能憎恶你的可恶!” “你!”杨澜烬刚想上前,就被她身边的老婆子拦住了,“不可呀!少奶奶!” 杨澜烬一把把她推开,“我想知道他派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都得了尽量阻止我来烦这个女人的指令人!” “不是呀!少奶奶,气多伤身,再说了现在你不一样了,肚子里的孩禁受不住!” “孩子孩子!孩子最重要是吧!我就不重要了,啊?我就该活活吞下这口气?” 夏蔓儿见她发火的样子,本来想一走了之的,而后又想,我若对她无恨,自然改一走了之,免去麻烦,如今我厌恶她的飞扬跋扈岂不是该日日夜夜让她不舒心?那还是不走了。 “还不快把你们少奶奶请回去!” 杨澜烬大怒,“我要去哪儿轮得到你说话!”她眼睛瞪的老大,冲上来,夏蔓儿以为她又有打架了,结果她一把推开夏蔓儿,然后走到亭子中央,看着满桌子的狼藉,一下把东西都推到地上。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少奶奶!”几个老婆子上前,拦住她。 夏蔓儿发现她的袖子已经沾了许多的油黏糊糊的,但是依旧不妨碍杨澜烬搞破坏。 许菩见夏蔓儿就静静站在哪儿看着杨澜烬发疯,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便陪在她身边慢慢地等待。 等待这个女人精疲力尽。 杨澜烬说这是她的家,是她余生要待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但是她不喜欢夏蔓儿,而夏蔓儿却在这儿早就打下名气,众人都认识她,甚至不少都知道她的特俗。 她甚至比 对楚江雪十分坦然,却不能接受这个女人,楚江雪注定失败,而这个女人却是随时随地都能打破一切的平衡,则多让她羡慕,也多么让人忌惮。 夏蔓儿杵在哪儿,却有个人直接冲上来,拦住杨澜烬。 “澜儿,你这是做什么?”林潇涵抱住她。 “你放过我吧,放我好好回花鬼养胎,在这儿,我受着她的气,迟早要被气死!”杨澜烬指着夏蔓儿,是那样的怨恨。 林潇涵多看了夏蔓儿几眼,安抚到:“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是我那里做的还不够好?你用的东西我已经那样去嘱托了!” “你到底是不懂装懂,还是跟我打马虎眼!我要你的承诺!” 第627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你的全心全意,不是……”杨澜烬微微睁大眼睛,好像噎到了,不再说下去,沉默,神情憔悴的沉默。 夏蔓儿站在哪儿,头撇到别出去。 林潇涵背对着夏蔓儿,愣是没有一次回头,他到底是介意之前的话,不过,那又怎么样,连未来的妻子都在抱怨,是林潇涵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作为一个丈夫要怎样的置身事外,不要凑近不该靠近的人。 “林潇涵,把她扶回去吧,大冬天的,待会再出什么事情。”许菩很是不爽地劝到。 夏蔓儿看见跑出去好久才察觉不对劲的许虞枢,见到一院子的人微微一愣。 “澜儿,回去吧,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再闹了!” “闹?我问你的问题你那一次回答的让我满意了。” “我的答案永永远远都不会改变。”林潇涵站在那儿,他的容貌说实在的高挑匀称,冷峻完美,在场的许虞枢和许菩有谁能比得过他! 可这样的人却让自己的怀孕爱人如此难过。 夏蔓儿这样憎恶杨澜烬,此时却认为她如此可怜,林潇涵当然爱她这是她的幸运,可是爱情在林潇涵这儿排不上号,这是她的不幸。 一个女人如果想让爱情比过许多东西,那么这样是不可取的,这是在消耗你自己,爱自己多一点,是在保护自己。 夏蔓儿以为杨澜烬会继续闹她是那样骄傲孤高的女子,但是没想到她除了泪眼花花,竟然没有冲上来打夏蔓儿。 杨澜烬面如死灰地说到:“为什么,你连一点点谎言都不肯说,有没有人的时候,你都不愿意说?” “我不想骗你。”她面前的男子好像在哄小孩一般,这样温柔,然后慢慢熏染开来,悲伤让人无法呼吸。 杨澜烬微微往后靠,低着头,脸上的泪痕因她低头娇弱的那一刻,竟然那样动人心弦。 杨澜烬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林潇涵,然后慢慢回去了,华丽喧哗的衣服仿佛要被这大雪抹去,明明不再纤细,怎么那样脆弱。 夏蔓儿忽如其来的头疼怎么这个人明明是在为了自己,而自己这么伤心! 她默不作声地也跟着转身离去。 林潇涵看着大门口,自己的爱人已经慢慢没了身影,而一回头,夏蔓儿穿着陈红的衣服好像也要被大雪带走。 “还不快去劝劝你的妻子。”许菩把他往前退。 林潇涵看着夏蔓儿的方向,没来由地叹气。然后起身跑去追那个在雪地里有些摇曳的身姿。 夏蔓儿走着走着,突然有些踌躇,停下来回过头,便见那矫捷的身子比记忆力来的活泼多了。 去追自己的爱人还是开心不是吗?到底有爱情呀! 雪地里一片片虚无,如果能照出人脸,她一定在痛哭! 夏蔓儿回到房间睡觉,睡了一会,又把窗户支起,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停,有些冷风飘进来,她披着的头发铺满了半个床。 康嬷嬷进来关了一次窗,还告诉她,许虞枢和菩还在外面候着。 夏蔓儿不想要这种从出生就带着的羁绊,而是真真相处起来的情感,许虞枢的执着对她有什么?只会让她烦心。她要的上天永永远远都不会让她心安理得得到。 康嬷嬷见她不说话,认为她很难过,便默默出去了。 待她出去,夏蔓儿又拖着长发慢悠悠爬起来,把窗户打开。 她换了一件洁白的亵衣,裹着血红的褥被,对着外面发呆。 要不是自己已经在这儿住了好久,她都以为白雪下面埋了什么好东西。 等她昏昏欲睡,长发被冷风轻轻掀起的时候,突兀地被吱呀声所吵醒。 她惺忪的眼睛微微睁开,“不要关!” 再一看,窗户外站着一个人,正在关窗户那。 “是你?”那个看起来脏脏,不知道年龄,先前在小悬崖偷窥她和林潇涵的人。 黑色的头发辫在一起,看起来杂乱无章。 那人静静看着她,带着与他形象不符合的挺拔。 “我看到你的手在动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那人动了动腮帮。 夏蔓儿掀起自己的头发,洁白的脸蛋和赫然的伤疤无处可藏。 “你怎么来了!”夏蔓儿跟他说话,但是那人竟然还在不动声色关窗。 “哎,你别关,我还要好好看雪呀!你不要关!” 那人呆在那儿,夏蔓儿站了起来,又缩了回去。 “这么冷的天才能留住这些雪,不然等到阳春三月,这些美好的东西都会消失,它们不是花草,只有这短短一段时间。” 就好像卑微的自己,就算出来了,布满天地,多个人看了自己,也会害羞地逃走。 那人跳了寄进来。 “你要做什么?” 他跳进来,在她的衣柜里挑了挑,选了件看起来极其鲜红的披风,她都不知道这件披风…… 披在她身上。 夏蔓儿疑惑地裹好,不知道用的什么料子,很暖和。 那人拉起她的手腕,一拖夏蔓儿就像那跟着走的玫瑰,跟了上去 夏蔓儿先是疑惑,可是他带着她跑起来,借给了她不少力气, 夏蔓儿先是被冷风灌得有些生气,可是后面裹着披风,动了起来,她竟然没有那么生气了,事物在她身边一逝而过,好像冷风都追不上她了。 她默默跟着男子来到了小悬崖。 “你带我来着干什么?” 夏蔓儿看着眼前的平台积攒着白雪儿而这样不似人间。 又往前看了看,那个深林已经被白雪遮了大半,但是仍然还是有一个个树尖不耐其烦地冒出来,虽然不是绿色而是枯色仿佛也在这一片天地有自己的位子。 这儿的视野要比那一片小天地开阔许多了。“这儿好开阔呀!”她甩甩手,可是身后的男子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的手伸出来。 “没事,这点冷我是不怕的。”可是她终究没有再伸手出来。 “话说,我该叫你什么?” “咆哮。”有些嘶哑暗哑的声音,夏蔓儿多看了他几眼。 “咆哮?”真是奇怪的名字。 “” 第628章 “你可以再前进看看!”那人说着,夏蔓儿不明白他那十分沙哑的声音,是不是受了伤,怎么那样不好听。 夏蔓儿以前眼睛伤了的时候去过,那时候没有看过深林是什么样子,如今在这雪天里是不是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景色。 她颇为动心,只是她的轻工已经比不上以前了,没有好好练习,得到的一定是退步。 她有点伤情,“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 夏蔓儿裹裹自己披风,哪儿有很多诱惑,也有很多不堪。 “曾经有一些人埋伏在哪儿,袭击了我的师傅!” 她顿了一顿,看了看身后的人,好像从来没有说,那些袭击林瑟余的人从哪儿来,是什么人来着? “你知道吗?我记得你当时那段时间就在暗道里来着。” 男人望望天边,又看了她一眼。 “这些事情你问我……不好。” “为什么?”夏蔓儿有些疑惑,“不就是是不是的问题吗?” “如果我回答了不知道那就是在骗你,如果回答了你知道,那你一定会想着问我别的问题。” 夏蔓儿眨眨眼睛,他刚才是不是承认了?那就是许镜生干的?也对,跟林潇涵亲近的一支,无意争斗,而只有许虞镜生那一支才会想着下手。 也不一定是许镜生干的,万一是别人,但是咆哮不好说那? “你在想什么?”男人淡淡问道。 夏蔓儿摇摇头,“我没在想什么?不过你说的不错,人有的时候追问太多,一时之间会失衡的。” “我们回去吧,你在萧穹有住处吗?没有的话,我让康嬷嬷给你重新打扫一个房间。” “我能光明正大地呆在萧穹吗?” “你刚才都那样明目张胆带着我跑来跑去,想知道你的人早就知道了。” “归于安逸,是毁灭的开始。” 他说完就飞身坠入了那片深林,确认过,那速度是夏蔓儿追不上的速度。 真是羡慕他,有这样的本事。 她抖了抖自己有些发僵的身体,还是回去吧,高人的本事不是想学就学的。 夏蔓儿缩缩身子,想往回走,刚下来,去看见那满萧穹的人好像倾斜地往下跑着,有点像逃跑的蚂蚁一般。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眼快手快拉住一个人。 “你们在跑什么?” “门口……哎呀,别拉我?”说完就挣扎开跑走了。 门口“怎么了?难道象群冲门这么刺激,让怎么多人为之疯狂?那自己肯定不能落后是吧! 夏蔓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奔跑大队,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那些武林人士都聚集在一起。 她甚至在高处看见了杜云横他们,别的地方看见了良玉。 她有点不明白,这人挤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她穿着鲜红的披风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最后到了良玉身边。 “干嘛嘞?” 良玉向前努努嘴夏蔓儿顺势看过去,不知道为何萧穹很多人马竟然是堵在门口,而很明显总指挥已经不是楚文先了,而是一个名叫林瑟孝的男人,夏蔓儿知道他,很忠厚,算是林家的老臣了。也算是当初坚决不反水的人物之一。 怎么了,把这老先生请过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是,这啥都看不到,你们这么知道消息的?” “刚才能看见,现在被赶到后来了,就看不到了。” 这说的夏蔓儿心里痒痒! 很快人群开始沸腾,夏蔓儿向门口望去,饥可是那里依然只有萧穹的人,没有什么变化。 而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在对林潇涵的到来反应沸腾那。 夏蔓儿看着那个男人一脸冷峻,所有挨得近的都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想到他走到半路,却看向了夏蔓儿,然后皱起眉头。 良玉在她耳边说到,“你看看你这血红的衣服,真是不吉利!” 夏蔓儿有些生气,“自己倒霉,能不能别什么都怨到别人身上。” 夏蔓儿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是还是偷偷看看别人的反应,发现那些人没有几个穿亮色的,更别说这种绚丽夺目的。 所以有很多人在看着她,包括杜云衡,那人静静的眸子,好像空洞一般,希望从自己身上吸一点颜色进去。 夏蔓儿有些害怕了,忙躲在逑一命后面。 逑一命把自己外面的罩衣脱下来给她。 夏蔓儿有些感激地穿着,人便如同粽子一般,被绑了几段。 不过夏蔓儿再奇怪,都比不上那门口要来临的东西感兴趣。 门口大门禁闭,以前都是开着的。 有人在林潇涵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再指指后面一大群的人,仿佛在说,这么多人,他实在是管不住。 夏蔓儿望望大多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倾巢而出了,这些人管不住倒是情有可原,毕竟看热闹的除了仇人就是这些虚假的朋友了。 但是后面一大坨萧穹自己的仆人这就奇怪了,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约束里,是什么要来了?能对这些仆人造成这样的振动,除了新的主子,夏蔓儿几乎猜不到别的答案了,突然间她就明白了,来的人是谁了。 禁闭的大门突然沉闷地响了一下,大多人微微一怔,而后一小部分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冷风吹的得夏蔓儿的脸蛋微微刺痛,原来就算自己再怎么辱骂他,看他这个局面,依旧是那样的伤情。 夏蔓儿不明白,这座山就是他的呀!为什么总是有哪些弯弯肠子来纠缠他? 门接着被敲响,萧穹本来的人是这样的沉默,但又有些人好像一跃而起。 夏蔓儿看着那个林瑟孝有些紧急地在林潇涵耳边说着什么,林潇涵冷淡的脸,面不改色。 举起了手,一直在观察他的人知道他这是在叫那人把门打开。 夏蔓儿不知道许菩去哪里了,是不是现在他在这儿,林潇涵就能好过一点,毕竟…… 那个林瑟孝争执不过,便闺应了林潇涵的要求,门被几个大汉拉开,夏蔓儿还没看清楚,便有一团团苍白飘进来。 夏蔓儿反应了好久才知道那是纸钱。 第629章 吹进来的不光是那漫天的纸钱还有烧糊味,夏蔓儿被那一阵骚乱迷失了眼睛再虚虚看向大门,在一片蓄 虚影中,似乎有一大群人靠近。 夏蔓儿一个人在众多闪躲的人走进,她一身的红衣好像是那逆流而上满身伤痕累累的尸体,除了窒息,仿佛便没有其他感觉。 夏蔓儿不顾一切地往前走,而所有人都在后退。 恍惚中有人拉住她的手。 夏蔓儿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大门初慢慢走进的人。 夏蔓儿听见林潇涵在说,回去,用几乎哀求的表情,是吗?我还能回去吗?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 那漫天的纸钱都湮没不了她。 “走吧,夏蔓儿,算我求你了!”林潇涵苦苦哀求,可是她走不动了,尤其是那个慢慢靠近的人。 “那不是……楚江乐吗?”逑一命拍拍良玉的胳臂。 良玉看着那个那个凭空消失的男人一脸悲戚地捧着墓碑失落地走进。 他砸了砸自己脑袋,那种厚车的悲伤他仿佛都看到从楚江乐身上滴下来。 “他的腿?” 良玉没有搭话,而是看向夏蔓儿。 夏蔓儿把林潇涵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看着眼前的男人,记忆里的意气风发和少年得意,没了,没了,落魄悲伤,他就是一根尖锐的刺贯通她的心脏,把她钉在愧疚的柱子上难以脱身。 她的少年郎呀!时光荏苒,怎么能如光景伤她的心那。 ,夏蔓儿几乎站在里面人最里面,她就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好像冷风轻轻一吹,她就能滚到另外一边,而到另外一边就注定要跟眼前这个人隔离,那仿佛是割她肉一般,可是她欠楚江乐的远远比这还要多,发。仿佛她毁了他的所有,尽管这不是她的主观。 虽然后面的人杂乱无章,议论纷纷,可是楚江乐和j楚江乐后面的人好像是无声走进来一般。 “天啦,怎么像办丧事一般,你看看棺材,白灵,守丧人,这不就是办葬礼吗?” “那不是楚雄为的儿子楚江乐。” “哎呀她的女儿楚江雪呀!啧啧,果然人要俏,一身孝。” 冷风吹着那些细碎的绒毛轻轻扫过夏蔓儿的脸颊,她好想走上前,问一下,你还好吗?楚江乐,你恨我吗? “夏蔓儿,回去吧。”林潇涵有些急切地劝到。 夏蔓儿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急切地想要自己走了,楚雄为的死她几乎是知情,甚至参与的,而如果楚江乐问起来,自己几乎是一定会回答所有知道的。 之前林潇涵曾经说过自己比杨澜烬重要,那就是友情或亲情比爱情重要,那这些跟雄图伟业比起来那,是不是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世间有什么是不可以复刻的?亲情,爱情,友情,假的让人心碎呀! 血红的衣服跟楚江乐的一身白冲撞在一起,是那样捉住的眼睛。 “夏蔓儿,你让开!” 事隔这么久她总算听见楚江乐的声音,记忆里的已经模糊了再一次重听,竟然有一点生疏…… 夏蔓儿敛敛披风,“你好吗?楚江乐?” “你觉得那?”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没有光呀!夏蔓儿简直难以避免地看向他的腿,他的腿,怎么能是瘸的那?他的少年郎,明明能活的比现在更好的,明明能开开心心走下去的,为什么?事事弄人,他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也不会耽误治疗的良机!”夏蔓儿泣不成声。 “夏蔓儿呀!我呀!有许多遗憾,现在你知道我有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夏蔓儿有气无力地听着她说着前这一切话,遗憾?你有太多遗憾,而我又能帮你什么?什么都不能,你看看我只会害你呀! “对不起!”她颤抖着双肩。 “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一个清冷的女声走上前,夏蔓儿感觉身后林潇涵呼吸一滞。 夏蔓儿看着走上前的楚江雪,在她印象里这个女人一直是高傲的,如图雪山最顶尖的那一捧雪,那样干净圣洁,以及伴随最后的威严! 女子好像伤心过度,孝服穿在身上,怎么那样瘦削,她的脸蛋已已经没有记忆里的丰满了。 “林潇涵我问你!我父亲怎么死的?” 夏蔓儿不知道林潇涵什么表情,但是她几乎要跌倒,她太害怕了! 她害怕楚江乐无比庄重地问她,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自己也给林潇涵助力了多少?几乎是致命的那一刀,如果不是自己带着催命符去见楚雄为,他后面有多少活下来的希望? 虽然知道林潇涵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一同染上颜色的自己拿褪去多少,这一辈都洗刷不了。 她的少年郎呀!就这样毁灭,她是真心希望楚江乐能做一个武林中最拔尖的那一个人,给武林带来好风气,可是这风越刮越歪了,她几乎在中间难以前进,虽然每一次都虎口脱险,可是……她看看身后有些娇小的身体,他们需要这样的人,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这么下去,这个地方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好害怕当她走在大街上,都是争论地盘的人呀!这样的环境,要远比现在还要让人心灰意冷吧! “你们误听了什么,无需理会那些捉风捕的事情。”林潇涵很是坚定地说到,仿佛他们三个人的感情那样坚不可摧。 夏蔓儿不明白,他真的一点点都不会后悔吗?为什么讲出来的话是那样地笃定,真的好无辜一般! “林潇涵!”这次是楚江乐问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称兄道弟十几年。 “我与你的交情这么深,我父亲待你不薄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是怎么死的?好像一个紧箍咒,扣的夏蔓儿头痛欲裂,待她几乎要晕厥的时候,背后有人拖着她。 她跌倒在林潇涵的怀里,意识几乎崩溃。 “你父亲被那些悍民攻击,不幸去死,我很佩服你父亲愿意去那样危险的地方,我在外围没天都要处理许多流民。” 第630章 他说的几乎都是真的,如果当初砍伤楚雄为的真的是个流民,那几乎是完美谋杀了,夏蔓儿相信他是不会让那个流民好好地活下去的。 “林潇涵,你我都知道呀!”楚江雪听到他的回答,低吼道,“你我都知道,我的父亲身边是有多少护卫存在的,是一个他十分相信的人仝伤了他!” 一片哗然,但是若是上了年纪的,却是分外镇定,好像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结果,那个真正的凶手是谁!他们不敢兴趣是怎么杀的,他们只想知道结局。 这儿虽然是萧穹,但是所有的门派都翻腾起来,萧穹又能做什么?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你父亲身边干什么的?” 这句话几乎问倒了楚江雪,是啊!做什么的? 楚江雪迟迟就退了一步,她好像很畏惧这个答案。 “不过是我父亲身边房一个帮手!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楚江乐不明白,楚江雪有什么好退却的。 林潇涵扶着夏蔓儿的腰那样坚定地说,“不是哦!” 男子有一点点懵了,这啥意思?哪能是什么? 楚江乐看向楚江雪,女子咬牙切齿,“你会因为你的父亲做过好事或者坏而不给他报仇!” “我当然不会因为他做过什么,而不顾及他的怨曲屈!”楚江乐回答自己的妹妹,那样笃定。 他又转过身里,“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个流民找到没有?” “找到了,已经被我打死了!”林潇涵说到这风轻云淡,夏蔓儿几乎又是晕厥过去,好害怕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轻松。 “你怎么能打死他,而不是我来处置业?”楚江乐那样愤怒? “他杀了你的父亲,你怎么能容忍他再活那么久?” 林潇涵反问道。 楚江乐有些生气,“我们才是最后资格审判他的人,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伯父!难道我也没有资格?”林潇涵站在哪儿,盛气凌人,谁敢说不字? 君子一言,掷地有声,闻者心惊,而楚江乐和楚江雪也的确被他的气势震惊地瞠目结舌! 夏蔓儿想明明就是他做的,三番两次都是这这样无可压制的样子,也许她并不要接这句话,但是她却因为他所给予的压迫,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人都是仰慕强大的人,林潇涵几次否认,背后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相信的,因为他的高大,就可以不顾真像而这样蒙蔽。 “哥哥,你看,我就说了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认的,你不相信!” “万一不是林潇涵那?” 夏蔓儿也听见那唏嘘淋淋的交谈声,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那你们真心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楚江雪说:“我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你知道的,没有谁能承认这样的冷酷!”夏蔓儿几乎感受到了抱着自己的手微微收拢了,他失忆了,他还记得那个陪着自己长大的女子吗?记得她堪比天仙美貌吗?如果能,林潇涵是不是也能理解她现在的愤怒,夏蔓儿不相信楚江雪没有对林潇涵动心过,从动心到失望,在从失望到憎恨,这是怎样的历程,今日楚江雪这样地想把人扳下去,假如成功了,能不能想起曾经他们的美好过往。 总角之交,还以为为了对方,能赴汤蹈火,没想到今日的恐惧竟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给予的。若是换成夏蔓儿那这样的事情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林潇涵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么多人看着,你敢胡说八道吗?”楚江雪几乎是要发狂了,她是在为什么可惜那,为自己的父亲还是为自己的过往,这样一趟走过,楚江雪和林潇涵都要脱一层皮吧。 林潇涵没有直截了当回答她,可是他的脸,就差你这个疯子,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要不是蔓儿参与了最后一棒子,单单看林潇涵的反应,很难能猜到他跟那个忘恩负义的恶徒联系在一起。 可是夏蔓儿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心狠的很,对自己,对别人,都是打蛇打七寸,拿捏得死死的。 如今他不能拜摆脱的人还是来了,夏蔓儿望着天,林潇涵是否觉得现在只有自己手里的东西是轻松的,别的都一滩糊涂。 “你能怎么办呀?”她轻轻说了一句,本来十分专心观察着楚家兄妹一举一动的,突然听见夏蔓儿柔柔的一句问候。 他低下头,成川字的眉头好像疏解了不少。 “你觉得那?” “我觉得难呀!现在还是质问,他们一定有证据的!”夏蔓儿感觉大事不好,想跑且来不及了。 林潇涵低低一笑,夏蔓儿发现他有一颗牙齿竟然是尖尖的,他好像还小一般,仿佛需要自己去保护,是吗?你需要我保护吗?我亲爱的爱人! 你要成长起来,不管是否能度过眼前的难关,你都要成长起来,我们一定会顺心顺意的,你也一定会抱着你的孩子看云卷云散,清闲的日子不会远的。 所以林潇涵你会好好的吧。 四目相对,林潇涵的眼瞳里夏蔓儿发现自己一点慌张也无,是吗?她都这么镇定了? “林潇涵,你不要以为你否认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楚江雪扯着嗓子喊到。 夏蔓儿重新站起来,鲜红的披风跟前面一大片白,撞得楚江乐头晕,怎么会这样?是谁没有痛苦,穿这样艳丽的颜色。 楚江乐短暂地有记忆,再来清醒过来,哦,原来是是夏蔓儿呀!看她那样绚丽夺目的,如今他也会骄傲了。 可是如今横在他们之间的是杀父之仇,而夏蔓儿无疑是站林潇涵身边的,明明欠他那么多,为什么不能体会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那。 他的思绪很快被自己的妹妹拉回来。 “林潇涵,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们有的是你那些脏事的证据!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各方人马心思各异,皆被她呼唤过去,看着那长长的队伍里,走出一个穿着素色的衣服的人。 夏蔓儿看清来人以后,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第631章 那堪比日月的容貌,古来已往者,又有多少女人能有她美貌的一半,所以她的出现,让这一波波的惊呼,又有多少是羡慕她的美了? 夏蔓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无数尖叫声在自己的耳边,此起彼伏,那是她呀,那是她无视的呐喊。 夏蔓儿几乎可以感觉到林萧寒,整个人都是硬邦邦的。 也是,反倒是她要反过去问他,你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你对杨澜烬的诺言?你跟她说你爱她,会对她和孩子好好的,你对我说,我比什么都重要,仿佛你的所有一切都已经有人填得满满的,但是现在我还是想问你?林潇涵对于你来说,姜楦玥又算什么呢? 没错,那一群人分拨开来走出来的人,分明就是第一美女姜楦玥。 她的美貌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但是她的脸上无比的憔悴,哀愁在她身上消散不退。 夏蔓儿几乎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安抚去她心中的震惊和恐慌。 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未知夹杂着的是毁灭吗? 她瘦弱的身子架在林潇涵身上几乎不能走动,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冲林潇涵而来的,可是这些人,她都认识,她都知道林潇涵跟这些人曾经是多么的亲近,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想知道林潇涵这么久了,是否后悔,是否把自己的身边人推开后悔过? “我的报应要来了!” 林潇涵把夏蔓儿扶正,轻声说到。 “会有事吗?”夏蔓儿怔怔看向对面。 “也许吧。” 夏蔓儿怎么能有勇气去看他是什么表情,她娇弱的身子几乎给他展示,出无数的畏惧。 “林潇涵,别怪她!”夏蔓儿憋了好久才哽咽说了这么一句。 鸳鸯蝴蝶梦,温柔共一面,姜楦玥也曾经全心全意面对你,所以她真的一定爱过你,所以生了恨,不要怪她,也不要认为她面容狰狞,如果你能安然度过,那么就一定要洁身自好。 “林潇涵!”那凄凉的声音在呼呼吹着的寒风里很小也很醒目。 “我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姜楦玥缓缓走向前。 “你不要那么冷漠地望着我?我所做的一切是只是为了一个公道,不光光是为我自己是你身边所有人,如今我幡然醒悟,而你依然高枕无忧,这不公平!”女子痛心疾首。 “你不要恨我!今日一别,我们便两不相欠!”她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哽咽着的,“我们两不相欠,所以大家就好好听听他曾经做过什么!”她突然抽高声音,夏蔓儿突然觉得那样无地自容,好像有一把巨斧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时时都要在姜楦玥讲完以后掉下来。 她有些惶恐地回过头,所有人都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们太爱这种可以窥探别人秘密,又需要自己作证的事情了!太爱了,也需要他们去响应和评判,不然这件事情可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夏蔓儿回过头有些无措地望着这些兴奋的人,却在最后一排看到杨澜烬,看着她丰硕的身子在寒风中依然快要摇摇欲坠。 杨澜烬不再对她站在林潇涵身边发表出什么不满,而是有点恍惚,精神不济,奈忧站在她身边,正对着他们眺望着,夏蔓儿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没有以前的浮躁,而是沉寂和……伺机而动。 这样的人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嫉妒,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夏蔓儿不知道,不知道未来自己要怎么走下去就算她再不想听,姜楦玥依然要讲的,讲那些林潇涵的秘密。 “我记得,他曾经得意洋洋地对我讲,是他派人去刺伤楚老爷子,但是楚老爷子福大命大,他不甘心,又派一个女人带着一身毒药誓要将老爷子弄死!” 夏蔓儿感觉心脏自在她讲的那一刻开始停了一下,接下来的日子还照旧,原来这样动人心魄的事情,人只会激动那么一瞬间,而后便是想这样解决事情吧,比如现在她就杀死姜楦玥,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人失望透顶真的会把过往翻出来一点点分析攻击对方。 虽然夏蔓儿很憎恨姜楦玥,但不得不说,林潇涵真的是活该。 林潇涵还没有什么反应,就后面的人群都在交头接耳,夏蔓儿知道无非就是小小年纪,就知道杀害对自己有恩情的伯父,心真恨呀,不知道日后是不是祸害! 夏蔓儿发现人最喜欢对未来做猜测,虽然这是减少最大损失,但是未来那样在预想之中,不会觉得无聊吗? “姜楦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楚江乐震惊地不知道该如何表示,他的眼珠子无处安放,他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哥哥,你听见了吗?我们做了什么?我们怎么能这么不孝!” “父亲呀!”楚江乐轨倒在地,他哭诉着,向亡父祈求原谅配。 “哥哥能,你不要这个样子!不要怎么伤心!还有我和娘!” “林潇涵,你怎么能这样心狠手辣,怎么能这样对我爹!你好狠心呀!好狠呀!” 夏蔓儿这才回过头看向林潇涵,想知道对此他是有什么表示的,没想到他一副看戏文的样子。 “你不害怕吗?” “怕呀!” “那你为什么这么镇定?” “不然哪,我就是觉得他们表演挺好的,去唱戏应该不错。” 夏蔓儿有些无语,大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身后的哪群人一波的,都是来看热闹的。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夏蔓儿将信将疑,毕竟她不相信林潇涵这样束手就擒! “林潇涵,你要如何赔偿我们?”楚江雪挺拔如松,依然干练无比。 “我不会赔偿你们!” “难道你当真这样铁石心肠,厚颜无耻?”楚江雪反问到。 林潇涵摇摇头,“你们凭什么要听一个女人说的,我这儿也有人要说话。” 他指指身后,夏蔓儿和众人顺势看过去,不知道会是谁?又有谁能在这局面里逆转乾坤? 第632章 夏蔓儿和众人翘首以盼,等来的人已经在人群后面站了好久,好像也是心平气和地看戏一般。 众人都不明白这人是谁?怎么会参与其中!但是夏蔓儿知道他是谁?脑袋一个灵光一闪,好像捕捉到什么! 来的人是许西,好久不见,他瘦了。 夏蔓儿认识的人除了她自己都是大瘦特首瘦,看着就吓人。 看来大人的世界也这样复杂多变,夏蔓儿感受到了来着上层的压力.,这样下去人迟早要疯! “你跟大家讲讲楚老爷子做了什么事情!”林潇涵平淡地说着。 许西吊儿郎当走到前面,看着姜楦玥,他忽然笑开了。 “你不应该来的?”他对着姜楦玥这样说的,姜楦玥有些恼怒,我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情? 许西挠挠脑袋,高声喊到:“各位看官老爷,鄙人名叫许西,只是一名大夫,小生不才,得楚老爷重用,为他办了一件事情,就是在这位公林潇涵子父亲去世的时候将他囚禁在外,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死他,我佛慈悲,本人不忍,本着不伤天害理的原则,只是简单地这位公子的记忆搞乱,没想到前段日子这位公子去赈灾,他又嘱托我放流民进去杀死这位公子,好,让他及时掌控萧穹,他诚心苦口婆心对我说,假林潇涵不死,那他自己病到茶饭不思,祈求菩萨去掉此之人。” 楚江雪的面积面孔不知道怎么难看。 看她一会白一会红的样子,夏蔓儿只想笑,她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是否林潇涵知道有这么一天,那么他算计的又是谁?难道楚江乐兄妹俩的报仇叫他看来就像一场闹剧一样嘛?他是否从那场谋杀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是否会反思自己做得过分了?很显然,他叫许西,很早准备着这一处就明显防止楚江乐搞事情,那么他一定不会后悔,后悔就代表着束手就擒,这不是他的风格。 “你血口喷人,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既然这样污蔑我的父亲!”楚江乐十分生气,他手里的墓碑摇摇晃晃的,似乎就要砸向地上,所谓出师有名,没有正义的开头就意味着没有想要理想效果的结束。 夏蔓儿果然听见身后看戏那些人风头一转,纷纷指责楚雄为鸠占雀巢。 夏蔓儿被打败了!,这群人是不是就这样墙头草一样,他们明明知道如何分辨,是非,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仔细的去分辨,因为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最后一个留下来的,他们只是在这一甄别的过程中,慢慢地选择自己要靠近的目标,他们才不在乎真相,也不咋正义,他们想着的是,明天萧穹谁会留下来?他们需要跟谁友好交往? “林潇涵不要以为你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能污蔑我的父亲,他那样光辉伟大,做的事情无人不成长,你这样心狠手辣颠倒是非,是不会成功的,你问问你身后的人,大多数都受了他的恩惠,他们会去批判这样一个人吗?” 林潇涵向后摆摆手,那些议论纷纷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楚雄,他为我做了什么? 楚江雪虽然知道世态炎凉,人走茶凉,但是如今自己才真切感受到那样的伤心。 “他们看起来似乎有事要忙?”林潇涵洋洋得意要要得意的样子,即使是夏蔓儿都忍不住一拳打上去。 奋力策划,他似乎已经在舆论上赢了一场无声的控诉,而他的昔日的好朋友,许西讲完以后急不可耐,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许西呆呆地望着姜楦玥,好像那个女人有什么东西粘在了身上,他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人怎么能看出另一个人的秘密?他自然是失望而归。 姜楦玥讲完之后,便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夏蔓儿真的不知道这样傻傻站出来是否会损害她的形象。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被一个男人伤了心,顺带知道那个男人一个致命的秘密,对于秘密的广之,她是痛快了,但是对于她自己或者爱人来说,这将是多么一条未经分明的离别线。 “你不承认!”原本沉默的姜楦玥突然发疯的,“你不承认又怎么样?你身边那个女人依然知道你的那些恶毒的行为,她也知道你怎么不敢问问她,你们问问她!” 她想要林潇涵和夏蔓儿讲双簧一样,给宁在场的人一个独白,但是很简单,虽然姜楦玥说的想法这样的单纯,但是很显然不可能,有一个人以及从其中受了启发,而这个人将是这场闹剧最后的一场攻击的发起者。 “夏蔓儿,你老实告诉我,林潇涵有没有那么做?”姜楦玥虽然没有说最后那个女生是谁?但是楚江呢?还是直接了当的猜测就是你夏蔓儿,我不光猜测你,我还要告诉你,我怀疑你,而如今你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回事? 他用那个抵债,因为夏蔓儿欠他太多太多了,夏蔓儿想要还啊,今天无非是最好的机会,人不能有拖延症,拖到最后是想要帮忙的心都会忘记,更别说愧疚的心。 这次机会对于夏蔓儿的来说,耽误一时,重要的一生将不影响她的左右了,她不欠人了。。 林潇涵站在夏蔓儿不说话,但是楚江乐很显然,他没有放弃,他甚至以这次为突破口,他向前走,目光炙热地看向夏蔓儿,希望她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作为这场闹剧,至关重要的一点,夏蔓儿知道自己的分量,但是她不想当这个分量,她在理清自己想要什么,直接答应太伤林潇涵了,但是太晚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所以自己才做为这一场闹剧的关键。 她看了看林潇涵,有些愧疚,有些担忧,但是这些都抵不过他眼中的坚定,她慢慢地往后走,慢慢往后走,林潇涵想伸手捉着她,却没有办法,林潇涵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还苦苦哀求她,那一句不要砍在她的心口上。 第633章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夏蔓儿不知道过去今天,林潇涵要被世人怎么看?他将度过一阵子受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人们都喜欢秘密,因位秘密而疯狂,当秘密被大肆宣传在日光之下,秘密将不再是秘密,而是一个帮助人得到想要的东西的武器,待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个秘密又会变成一种指责,只要任何人想要对林萧寒做些什么事情,这将是难以抹去的把柄。 夏蔓儿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已经好久都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维,不知从什么时候得过且过,因为她的身边都是一些难以理解,难以推脱的痛苦,不管是对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爱人,自己的朋友,她终究是没有那个力量与念力去应付去解决,但是她能够解决自己身上的一个负担,一个多年前带给自己朋友的愧疚,她想要弥楚江乐,哪怕是伤害林潇涵,甚至是把他推入深渊。 夏蔓儿曾经以为爱情是抵过世间的所有事情,待到此时,她才明白爱情,抵不过自己的负担和压力,但她是一个脆弱敏感的人,这所有的美好的品德在他身上稍不注意就会变成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力气,一个人要坚强到怎样程度才能把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情都理得干干净净,有序不乱。 夏蔓儿走在两队人的中间,她深情款款地望着林潇涵,眼眶里泪花慢慢地沁出来,像是在雪山上的白莲,漂亮却又忧伤。 楚江乐的声音在催促下他她,她不停的说夏蔓儿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这样急躁的楚江,跟记忆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一起重合,有的时候所梦见的灰蒙蒙的,虚无的人,是不是要比现实里自己所见的更要真实?那样才告诉自己,人都是复杂的,永远都不要把一个人只归到一个标签上面去,过去的楚江了,太好了,比当下还要好,想起他的时候永远都是明媚的,她都来不及把这个人所有的记忆换成灰蒙蒙的,她也愿意站在他的身边,哪怕随着时光的流转,这个人未必是当初那么单纯的样子。 她回头难过地注视着楚江乐,无比坚定地交代的,“那个女人是我!” “夏蔓儿!”夏蔓儿听见杨澜烬在人群的尾巴好像受伤的孤兽一般几乎逼近尖叫,她好像毁了杨澜烬所有美好的梦,迸发出来的尖叫是那样的让人心碎。 年轻的江湖人士自然是被这一切搞得摸不着头脑,而沉着脑沉的老前辈们面对着颇为冲击的一面,却是无动于衷。 也许这沉着老成的代价吧,因为他们经历过,所以无比清楚这种局面。自己将没有任何的隐私,包括自己身边的人都要被拖出来鞭刑,喂有世间所有人的眼睛才能证明他们纯洁的高尚,哪怕他们真的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看热闹的人不说一句好,那么他们便是做了无穷的坏事。 杨澜烬并没有冲过来,她的悲鸣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收了回去,夏蔓儿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所有的负担仿佛就烟消云散,她把那个担子卸下来了,哪怕她的爱人会因为他的话而粉身碎骨。 林潇涵由原来的淡然变为怨恨,她知道这个男人终于开始明目张胆的恨她了,恨她没有一丝犹豫顾及,就这样站在了楚江乐那边,纵然林潇涵自己都能料想到夏蔓儿一定会帮将楚江乐的,可是他怀着那小时候的单纯的眷念活生生的面对冲击时,那才是扭曲人的! 终于不在那么相信小时候特有的缘分了?这才对嘛,人都会长大的,总是眷恋过去,才是最大的错误。当林潇涵不再把她看都很重要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会迎来永永远远的分别,那样淡淡的思念才会带来以后的遗忘,夏蔓儿在那一瞬间,仿佛就把他们后半生的结局给想好了。 观众很给力的,开始对林潇涵发出攻击,老生长谈了,无疑是能力不足,忘恩负义。 可这又能到什么地步了,林潇涵终究是名正言顺归于他的,更多人,沉默着。因为他们明白楚江乐兄妹的到来,绝对不单单是为了讨个公道,因为陪伴着他们而来,抬着那厚厚棺材材的一群人,披着黑色的披风,上面的金色纹路,即使是在寒风理念,依然那样耀眼夺目,这一群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这群一看便知深浅不可测的人默默的跟在楚江乐兄妹后面,这么久了,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楚江乐兄妹临时找来的打手,绝对是某个门派的训练有素的利刃,他们的出现,想必便是楚江乐兄妹最后的底牌了。 其实夏漫而已,也很能清楚,感受到那群人的不一般,伴随着不祥,她下意识地为楚江乐开脱,她想楚江乐这样乐善好施光明磊落的人,绝对不会跟邪恶的门派做什么交易?更不会为了跟林潇涵打擂台而去屈服于人家的座下。 当夏蔓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楚江乐眼里是愤怒的,他看着林潇涵,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称兄道弟的人弟却是养虎鬼。 老人常说斩草除根,真没有想到今日他的父亲却被这根嫩草绑死了。 “林潇涵竟敢毒谋我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楚江乐眼里熊熊的脸几乎要把他自己变成地狱的恶魔。 楚江雪早就知道林潇涵是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可当真正听到,,这也是无比心酸,她抬头看着这座华丽的城池,自己生活了20年的地方,没想到最后,差一点点这些耀眼的光芒便不归属于自己,但是今日她与自己的兄弟回来了,势必要回到这座温柔的城池,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这世间的名声缝缝补补,谁不这样? “楚江乐楚江雪,你们的父亲楚雄为违背我父亲的旨意,想要鸠占鹊场谋害我,以下犯上,幸好我发现的及时,才反击于他,不幸他去死,你们竟然忽略他的大逆不道,将我该做的还击,看成谋害,那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