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冷阳》 楔子 太阳所带来的光会带来热量,火球是它的另一个别称,但也有不同之时,太阳所带给月亮,而被月亮所反射至地球的光,却格外的清冷,夜晚,即使你有时见不到月亮,它的光也会来到你的身边,慢慢吞掉你身上残留的热量,如果你没有一床被子,或者一件蔽体的衣物,加之你又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那么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夜晚,也同样有着白天的热闹非凡,有的时候一夜之间就可能改变这天下的格局,小人物还不知道时,这天下的格局就已完全不同,不过,小人物似乎也不想了解这些,他们只是想要在冷阳下有一床被子,一件蔽体的衣物,撑到太阳的出现,躲避那热闹非凡的夜晚即可,要求不算太高,可若冷阳不愿放过你,你又能怎样,你有奋起反抗的能力吗?如果没有,也只能是死去,但这也没关系,你不过是个小人物,死不死的也没啥意义不意义的。 我是夜行局的一名最普通不过的杀手,有着一个所谓名字的代号——无味,其实我也隐隐知道我的身世,我是前朝某个世家大族的小姐,不过前朝早已成为前朝,身世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活着才有意义,至于这意义要来有何用我也不知道,总觉活着要比死了好,有未来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如果真要找我有什么不同的话,我也还真找到了一个,我是每天最后一个抽签的,你问我抽签干什么,说的好听点叫执行任务,难听点叫屠戮,简单点叫杀人。 所谓夜行局,就是一个在夜间行动的一个组织,我不知道我在为谁办事,只知道每天抽完签之后,白天踩点,晚上杀人,剩下的时间是自己的,随你怎么安排,好吧!其实是从未有人告诉我应该干些什么我才这样认为的。 我们每个月也有月银,不论你杀人多少,每月的月银不变,好吧!其实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每月都只领了那些钱,据我所知,我们这个局里有乞丐也不乏有贵族,贵族不稀罕这点钱却稀罕自己的命,或许是为了保命所以才每每来此执行任务的吧! 说到命,我们每天领任务后必须在子时前完成,子时时会有人进行清查,如果你没完成任务那便——死,还好我现在还没遇到什么难搞的任务。 其实我也有不杀人的时候,不需要做任务,监督我们抽签的衔冷阳会告诉我一声,那衔冷阳可是我们局中的第一杀手,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人干了些什么能混的这般好,但第一这名号也不是乱叫的吧!莫要以为那是个男子,那可是个貌美的女子,我虽不敢多看,但就其他夜行局的男子的表现,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但她身上的香味我倒是多闻了些,莫要以为我变态,那香味自个钻进我的鼻子里,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对吧!要说那香味,可从来没有重样的,一天一个味,也不嫌麻烦。 如果要找一个不麻烦的这里倒也有,我听衔冷阳那家伙称他为少主,想必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就不麻烦,我见过他几次,虽说没看他长的什么样,但他身上的味道只有一种——竹香,哈,还挺好闻的。 你问我有没有朋友,我只道该有的时候有,不该有的时候没有,想有的时候有,不想有的时候没有,好吧!还不如说我没有,我穿的是粗布衣,男子的装扮,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平常也没有人和我搭讪,要是有找茬的,也打不过我,毕竟我可从六岁开始习武,还好就算是打败了那些个找茬的,那些找茬的也没有不开心,给我赔个礼就走人,我也没惹上什么麻烦。 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城东的聚仙楼,坐的是楼下普通的桌子椅子,虽说比不上楼上的楠木桌椅,也比不上他们有漂亮的歌女陪伴,但有了面前这碗清汤面也算可以了,更何况没准哪一天他们也会成为我的任务,好吧!我其实有点嫉妒了,其实我每月的月银若是有剩余也会为自己添上几件新衣,或者吃上一顿红烧肉,你问我局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据我所知,他们都有自己来钱的路子,不过就我而言,我视钱财如粪土,不想过的如此奢侈,好吧!我承认我什么都不会,哪来的来钱的路子。 局中有规定无论你是乞丐还是贵族,做好任务,不将有暴露局的风险带给局,一切随你,你吃的好或差,住的好或差,有没有嫁娶都不管,好吧!其实是真的没人管我,我也不知道局有哪些规定,对了,说到住,我在局中有一间小屋子,我觉得局虽然不管你住的好还是坏,但有没有地方住还是管的。 我那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有一张床,四张凳子,一张桌子,一盏灯,一个水架,一块毛巾,一张脸盆,一把木梳,一个衣柜,额!这仔细看来也挺多的哈,我记事起就住这了,我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里只有床,衣柜,桌子,椅子,另外都是我自己慢慢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奇,没被子的时候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是缩进衣柜里,变成一团,慢慢活下来的。 你问我这里有没有住其他人,我不知道,我老实的很,十六年都没去看过,其实是不是十六年我也不太确定了,只是三年前我听到了这样对话,一个戴面具的和另外一个戴面具的说:“她今年十三岁了吧!”“是。”“带她去执行任务!”哈,我还算聪明,所以我今年十六了对吧! 我六岁起习武,剑是一个戴面具的姐姐给的,武功是一个戴面具的哥哥教的,我猜我的武功应该是很好的吧!因为没人骂过我,我的文也不错的,我会写字,也识字,难道这还不够吗?我至今为止可还没遇见我不认识和不会写的字呢,从城南的告示,到每天抽签的竹签上的名字地点,到我偶然看到的诗集,我都没有不认识的,哈,我了不起吧! 你问我杀了多少人了,我忘了,就像你忘了自己吃了多少顿饭一样,我十三岁那年有人带我出了三次任务,我便自己执行任务了,感觉自己好像可有可无。 我只是个小人物,有的愿望是好好活着,为什么活我也不知道,平平淡淡,糊糊涂涂,迷迷糊糊,我过得也算不错,但愿一直到死,不会改变,如果我真要死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的对吧!我杀了那么多人就当偿命了。 额!我听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我不会也要被生活这家伙残酷一回吧? 第一章 冬天刚刚过去,人们从假日的欢快中迎来了春天,同时寒冷也慢慢淡去,我终于有了个好点的心情,我下意识的讨厌寒冷,讨厌那种让人会感觉死掉的感觉,提着我的长剑,迈着我的步子,走向正堂,从我住的小屋子向左转再向前走就看到了,这中间有几排树,未看过它开花,却也四季常青,有着专属于它的树的味道,唉!就是不知道它叫啥树。 到了我抽签的地方,大家都散了,尽管我卯时起床,看着周围的一切,竹子竹子竹子,这里的东西大多是由竹子做的,也算是座竹山了,隐蔽的很!这座房子一共两层,也分内室和外室,我住的应该是内室中的一间,这么多房间,据我所知绝对不止我一个人住,可那些人都避着我,又或者我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怎么也遇不到,我猜他们是教我剑术和写字的人,总之我没真正见过他们。 瞥一眼衔冷阳,她今天穿的是粉色的衣裙,白色的披风点明天气还不是那么暖和,而我一如既往,衣服裤子显得单薄,仿佛我不怕冷,但却是最怕冷的那个了吧!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寒冷惯了吧!没看清她的脸,随手抽了一支签,只见那竹签上写着“城南张家,张世子,文丁。”城南是大多贵族居住的地方,地、食物、小玩意儿,都比其他的地方贵,酒楼也十分的多,听闻青楼更是不少。 我们局给我的房子清幽是清幽了,就是偏僻了点,所以每每入城我都得从密道进入,哈,也少了入城时士兵的百般刁难也算不错的,是吧!里面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走习惯了之后也算是不会撞墙了,记得我困在里面最长也只有两个时辰,只靠摸索,出了暗道,现在一刻钟就到了,这不我到了城东,这是一间荒屋,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不用火折子,我只道因为不想用,我得熟系黑暗中的环境,锻炼自己的能力,那是三年前那个带我出任务的姐姐告诉我的,只可惜我走了三年也没能如她所愿能在黑暗中视物,好吧!我逛了许久也没见有卖火折子的,所以就迷迷糊糊走了三年,谁也不管我,我自然是随便啦!我用杂草封好洞口,连蛛丝都没有破坏,就好像没人来过一样。 转了好几条巷子,到了聚仙楼,拍拍身上的尘土,坐了个显眼的地方,好吧!一个角落的地方,没有说话,又环顾下四周,竟没有小二来招呼我,显得我好像不存在一样,我拍桌而起,一声小二呼出,只见那小二回我:“来了你嘞!您的清汤面。”将面放好,还加上一双筷子,我冷若冰霜,冷冷道:“再加四个馒头。”从怀里拿出钱给他,只见他嬉皮笑脸:“您吃好!”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每回多给他两文钱他才如此,一会,馒头到了,面我也吃完了,额!我吃东西还算斯文,不就端碗倒进嘴里就好了吗?我就觉得那筷子多余了而已,我从怀里又取出一块布,将馒头包好,这布可是我亲自在竹林旁的小溪里洗的,见那小二将碗收走,又嬉皮笑脸的说:“您走好!”我自是不会在意他太多,点点头就走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去城南踩点了,但咱有善心,我转身去到城东的天桥旁,将馒头拿给一个老妇人,当然她是一个乞丐,好吧!其实不是我有善心,重点是她旁边的那个人,那是她的儿子,两人见到馒头就吃了起来,与我不算生分,咬了几口馒头,那男子开口道:“你这回又打算打探谁的消息?”我微扬左嘴角,确实我只有问消息才会来这里,他们有馒头吃高兴,我能打听到消息也不错,互利互惠嘛!“城南张家,张世子,文丁。”我毫不犹豫的说出竹签上的文字,我知道眼前这人不会泄露消息,因为这天桥还是我帮这两人争来的,一旁的老妇人专心吃着馒头,头发遮了差不多一整张脸,从未见她说过话,应该是哑巴吧!那男子吃着馒头,话居然依旧说的那么清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的话:“这张世子文丁,十分好色,经常去的青楼叫万花艳,最喜欢看的是看跳舞,可也不是什么舞都喜欢,他喜欢有人跳那种英姿飒爽的舞,而不喜欢那种柔美的舞,还有那里的老鸨,最怕惹事,所以各方她都不敢得罪,这众人也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不惹事,我觉得她们一定是有后台,要不然怎么会……” 后面的我听都没听就走了,能在城南建的青楼,若没有后台,怎能立足?不过这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我直直进了万花艳也没个人发现我,这白天万花艳不开门,警备怎么也这么差呢?我见人就转走,一会便看见花枝招展的各色菇凉们都站在一位年纪稍大的大娘面前,只见一年轻的绿衣女子手拿团扇,上绣有一对鸳鸯,开口道:“妈妈,我们白天都不开门,半个钱都赚不着,生生叫其他家比了下去了呢!”其他菇凉也都附和着,我隔了这么远依旧闻见了些许香粉味,有些窒息的感觉,又听着她们软软糯糯的话语,都快睡着了,唉!再听听,再听听,再做打算,“你们以为我不想么?要是你们中间,有一个人能给我拉来一尊靠山,我也不用每天战战兢兢怕这怕那的,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本事,向我抱怨有什么用呢?我聚你们来不就是想大家都有口饭吃嘛!都别着急,回房去,我得再好好想想办法。”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些人竟开始哭,“停。”我大喊一声,顿时,大家都安静了,我向前几步,拿着我的长剑,将剑架在老鸨的脖子上,见她们又要大呼小叫,我连忙又道:“都不许吵,不就是拉尊大佛吗?我听说张世子文丁今天会来这里,有听闻他极其喜欢英姿飒爽的舞蹈,本姑娘我恰巧习武予他跳上一曲又有何妨?就是见不惯你们这些个哭哭啼啼的样子。” 怕惹事的老鸨竟直接安排我进了万花艳,特地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我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老鸨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这里的常客呢!我将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只见那老鸨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和我说:“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都会尽力帮姑娘完成,要是姑娘真能为我们请来张世子这尊大佛,我只当有重金答谢。”我多看她几眼,见她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说想要重金答谢我,就是随便便提了些要求。 第二章 她又领我将我交给几个婢女,我安心的被他们梳洗打扮着,此刻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玩物,她们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将我的衣物和东西都整理好,又由她们帮我穿上了绿色的衣裙,她们又要往我脸上涂上胭脂水粉,我嗅了嗅,实在太过香了,自是不许她们往我脸上抹,她们自然是听我的吩咐,但随即又拿上了许多首饰和头饰,我嫌太过繁杂,脑袋也实在承受不起这么重的重量,于是一切的一切都被我省来省去,变成了三根略带碧色的簪子,盘的是少女及笄的发饰,配我,我倒是老了一岁,不过我看着也还是像模像样的,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到也十分动人了,到了最后我连抿红纸都弃了去,那几个婢女倍感无奈,但也对我无可奈何,还好老鸨为我准备了中午的饭菜,这下也算高兴了,又见那老鸨拉着我东看西看,没有了刚才的战战兢兢,倒是有了几分温和,我想她定是在想这菇凉长得也不错,我这会儿扬起的是两边的嘴角,应该被称之为微笑吧,这是真笑还是假笑? 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她引我进了楼梯旁的第一间房,香味扑鼻,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太过浓重,我略略有些不适,便不像其他姑娘闭门思过似的不见踪影,我将房门敞开,将香味散了去,一点也不像来杀人的,倒像是真可怜的她们为她们办事的,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我可不是来玩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过顺利,唉! 也许是我运气好吧。我一会儿便有人来为我布菜,并未像我想象的那样有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上的了台面的也只有那碗鱼汤,可惜的是鱼头没有了,竟然也没有放豆腐,我失了吃饭的兴趣,只见那老鸨来到我房中,看了看那桌菜,其实也就一共两碗,便一个劲的数落厨房的人:“你说说,这也太不像话了,光光炒了这盘青菜连肉也不放一块,这鱼汤连鱼头都不给你盛来,米饭盛的也太少了,怎么吃得饱呢?”听着这话,我只扬了扬左嘴角,并没有吃饭的打算,那老鸨数落了半天,也没见给我加个菜或者饭什么的,我拿起我的长剑,去掉那剑的剑鞘,那老鸨又连忙说:“姑娘别生气,我这就叫人给你换下去。”我看看长剑中自己的眼眸道:“不用了,我只是突然想看看自己的眼睛,顺便向你炫耀炫耀自己的长剑,不用紧张。”随即,我将剑的给她,她颤颤巍巍像个生病的老头浑身发抖,看了看我的剑表情缓和了不少,这下倒是笑了起来:“原来这长剑还没有开刃啊!”我点点头像是带了一丝热情:“本来就是用来吓吓你,你又何必当真呢,这些东西哦不!这盘青菜和这鱼汤比我以前吃的好多了,还有啊,我的名字叫无味,没有味道的意思,你听懂了吗?”显然她不明白,我说这一段话的意思,好像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乱七八糟说这些话,也许就是为了逗她玩玩为生活添点乐趣,但她依旧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打开房间后窗,那里有一条小巷,望了望前门下面是酒桌和迎客的地方,将一些杂碎的东西放到后窗附近,还搬了一把椅子用来遮拦,于是便安安心心吃起了我的饭。 这很快又到了晚上,我又找那老鸨寻了一块面纱,随她到了后台,长剑留在的房中,又看见那老鸨上台,笑成了一朵花:“今日我这万花艳,来了为标致的姑娘,名唤无味,最擅长的冷舞,各位爷来评判评判。”我轻轻迈着小碎步上台,周边的乐声响起,我跳的自然不是舞,而是武,放缓了自己的动作,跟上乐声的节拍,乱七八糟的将自己的武功舞了一遍,面纱下的,我笑了,听见那些男人们的叫好,我有失了笑容,恢复冷漠,一曲毕,我转身离开,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少主,有一个疑惑他来这里干什么? 却也不多想,那和我也没有干系的,众人叫着再舞一曲,那老鸨上台像我们商量好的那样,对大家说:“无味姑娘今日只舞一曲,如果大家还又人想见看她跳舞,便可送礼物给我家无味姑娘,如果她能瞧得上眼,她呀!定能独自为你舞上一曲。”我回到了房间,一会儿老鸨抱着一箱子礼物来到我面前,我一眼相中的是那只碧玉簪子,上面的雕花是梨花,一整支玉簪上没有一丝瑕疵,不懂玉的我只觉得它好看,清新别致,又见那老鸨打开一个小木箱,木箱内有十锭金子,她说:“这是张世子送的。”老鸨的话语中透露着抑制不住的开心,见我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只碧玉簪子上,又欢喜的对我说:“这是一位叫衔环的公子送的。”说话间,她把簪子放到了木箱旁,又开始说道别的东西是谁送的,什么吴公子的玉佩,李公子的木笛……直到他说完我看着玉簪,又问了问:“咸还这两个字怎么写?”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并不是我不认识,也不会写这两个字,只是我不知道是哪个咸,也不知道是哪个还,又见那老鸨开心的对我说:“那个咸公子已经离开了,说只是将簪子送给你,并不求其他,至于这咸环二字,我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啊!倒是张世子张世子,是这些公子中最大方的,只求见姑娘一面。”我特意戴上面纱,就是为了引这个张世子上钩,这张世子可是必定要见的,可是这簪子? 算了人都走了,那就归我了:“这玉簪,我留下,张世子我见了,金子妈妈你都收好,别的个什么你都还回去吧!”见我不贪财,那老鸨高高兴兴的留下簪子带着那些东西离去,至于她还不还,我猜定是不会还了。 那些人都是情愿送我的,为的是求见我一面,我不见收了他们的礼物,他们也好有个念想,也别辜负了别人的一片真心。 第三章 我将簪子也放入,我先前收拾的物件中,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换为美酒和一些水果,便提着我的长剑来到门口,只见不一会儿,一身着华服的男子搂着白日里看见的那位绿衣女子,还好我的绿衣稍微颜色浅些,否则会与她的绿衣混淆了起来,两人先是笑着向我走来,但看见我手上提着长剑,那女子连忙躲进张世子的怀中,一副非常惊恐的样子:“怕,世子快快保护我。”我冷笑放在心中,微笑浮在脸上:“姐姐,不用怕这长剑不曾开刃是废刀一把是用来跳舞的。”只见张文丁笑的十分开朗:“先前见你跳舞,便觉得你不凡,现在又见你拿着剑站在门口告诉我们你会舞剑,你倒也是十分有趣的人儿啊!” 说着走进房中,与那绿衣女子坐在桌子旁,我便开始舞剑,花式的剑术中看不中用,倒是把那张世子哄得一愣一愣的,他笑得十分开心,却不知我包藏着祸心,我走到他面前去,将银针藏于指缝中,坐在他的旁边,将长剑与那剑鞘扔向后窗,环住他的脖子,在血管处轻轻一扎,随即,我又帮他倒酒,他只觉得脖子有些痒抓了一把,又揽我与那绿衣女子入怀中,我为他俩倒酒,那绿衣女子喂他吃橘子,过了一会儿那张世子觉得头昏脑胀,我带一抹焦虑的脸色,连忙对那绿衣女子说道:“世子出了这些许的汗,我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你去打点水,快!你快去啊!” 那绿衣女子慌慌张张的走出了门外,我扶着张世子,然后把他一把推倒在桌子上,反正他也是死人了怎么闹也都随我了,对不对,我躲在门后,过了一会儿那绿衣女子打水来了,东张西望也没看见我,就走向了张文丁身旁,将水盆放下:“世子,你快醒醒,你可别吓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从门后出来,将她打晕,再关好门,喂那女衣女子吃了点安神散,将两人搬到床上,又将一杯酒倒在桌上,拿好衣物,吹熄蜡烛,从后窗翻下去到了小巷,当然鞋我也是帮那两个脱了的,被子也盖上了,衣服倒是没脱,长剑我当然也收好了,又跳上围墙查看道路,顺利避开所有人,到了暗道。 进了暗道后熟门熟路地走着,突然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我连忙后退却还是闻见了他身上有竹子的清香味,我立马机警的叫了一声:“谁?”但其实早已猜到了他的身份,这才听他说:“我是你家少主。”我微微皱眉,今日这少主是杠上我了,但我也不能得罪他呀,于是便说:“这暗道中实在太过昏暗,而且少主的武功十分高强,连呼吸声都没有发出半点,我这才撞上了少主,还请少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属下。” 我虽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我肯定他是在笑着,因为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开玩笑的状态:“你在黑暗中不能视物,还说我敛气的本事好,既贬低了自己有抬高了我,实在是会说话的姑娘啊!”我一如既往的冰冷着道:“并不像少主说的那样会说话,只是说了事实而已。”黑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脚步声能听得一点点清,但他身上的香味却是暴露了他的位置,他想绕道我身后,我用长剑挡住他,又连忙按剑作揖:“少主若有什么事请吩咐,不过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小人十分不习惯这便先走啦!” 我转身离开不留给他说话的机会终于出来了我吸口清凉的空气,望望头顶清冷的月亮,不带一点表情的赶回了局中,灯笼又被放进了蜡烛照亮了整座屋子,就是这个了,我知道我这里有人就是这个了,若是没有人,谁点的蜡烛呢?不过,我一如既往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并没有多瞧,我没有点灯,因为我察觉我的衣柜旁有人,我站着一动不动,门仍然是开着的,月光洒在我的身上,面纱被缓缓吹动。 我的衣角也被缓缓吹动,我将自己的气息屏住,生怕在安静的环境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好一会儿,那人走到油灯前把油灯点亮,我把东西丢到床上,向他作揖:“少主!”进来时,我就隐隐约约闻见了点竹香,撇弃这外面有大片的竹林不说,我这屋子里能来有别的竹香,就定是那一直不换香味的少主,今天打算跟我死磕到底的少主,那人倒不把自己当外人,坐在凳子上,叫我也坐下,我自己当然是不愿站着的。 他又抱怨我这里连口茶都没得喝,我只好向他抱歉,并且想请他走:“少主,我看你还是离开吧!我这里连口水都没得喝,你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一件事我们毕竟男女有别,此番共处一室还是会遭别人的闲言碎语。”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也是这里有没有其他人,于是我又听他说:“我听说你是局中收留最久人中的一个,并切你还是同我姑父姑母学的剑术,暗器,对了!还有字,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罢了!” 我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想到了我至少一个贵族小姐,不过这少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然后乱七八糟的说些这样的事到底是为什么呢?算了!我管这么多干嘛?:“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如果你真的,特别,十分好奇,你就回家去问你的姑父,姑母吧!”他突然哈哈大笑后对我说:“你是第一个??????”没等他说完我就把话接了过去:“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见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对说:“怪不的这些年没人骂没人管你,也没得人来和你说话,原来是十分高傲连我这少主也不用放在眼里。”不知道为何,我想起了晚上在那万花艳,看见少主,又想起了那衔环送我的簪子:“这些事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也都是这样过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少主可以帮我打听打听。”话尽我将那梨花簪放到他的面前:“这个簪子是少主的,少主连人和物一起离开吧!” 第四章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胆子与少主说这番话,许是我一个人过,许是我一个人也惯了,不习惯别人来打扰,不习惯别人破坏我平平淡淡的生活,他听我说这话反而笑了起来,然后略带玩味的看着我:“果真是聪明能够猜到衔环就是我。”他对簪子倒是无动于衷,我却依旧冷漠?其实内心早已不平静,看着他这样望着我我略微有了一点点的局促,若不是戴了面纱,门也大开略微吹了些冷风,我倒是会失了分寸,于是连忙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局促:“并不是我聪明,只是今天这些事情,实在太巧,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不过我想问的是你的衔是不是衔冷阳的衔,还有是哪个还呢?”他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一把抓起簪子,留下一张纸条,我还来不及仔细看,他便起身离开道:“你不说,只能说明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去帮你问问姑父和姑母就知道了。”我倒是一头雾水,他有叫我说过什么吗?随即他便避开我离去,我却呆了一会,将门关上,桌上的纸条两个端正的字映入我的眼帘——衔环,我将它烧掉开始我这一天的休息。 第二天我又换回自己原来的装扮,昨日那衣服簪子放在衣柜里,其实平常我带回来的东西都扔了,可不知道为何觉得那水袖衣裙,十分好看,那就归我得了,也许将来还能用的上呢,我走到正堂今日倒是出了奇一个人都没有,衔冷阳也不见了,不过既然没人管我,那今天便是没有任务了,今日是十五了,明日我又能领到这个月的月银了。 我转身去往竹林旁的小溪,同样也带着铜盆和衣物,虽是同昨日一样的装扮,但是我的衣物还是换了的,用来洗衣服的是市场上买的角皂,小溪旁的石板也是我自己搬来的,光滑的还隐隐约约能看见我的眉眼,捣衣槌我倒是省了,因为手就能当捣衣槌,水很清澈,角皂倒是使它有些浑浊了,听闻这角皂是从什么植物里提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我不制角皂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听着流水声,又伴几声鸟鸣,倒也是十分悠闲了,常青的树比平常多了些嫩绿黄,冬天落叶子的树长出了新叶,当然竹子是一如既往的绿色,竹笋都开始冒头,若是我想赚钱,或我是想吃笋,这倒也是不错的,衣服洗好既然是晾在后院,伴着晨风微微飘起,竹子的清香满溢周遭,放好铜盆和角皂,提落我的长剑关好门,并不上锁,也并没有锁,于是离开去往城东的聚仙楼。 你问我这山里有没有农夫或者商人之类的上来过,我答没有,局建在这个地方别人想来怕也上不来,就算是上来了怕半路也被谁杀了吧!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遇到过,所以才这样认为,若是真的遇到了吓吓他山上有老虎,他便也离开了吧! 你问我这山叫什么名字,我答道,不知,我只知道自己在夜行局里不就好了,毕竟这地方别人越少知道越好,我也就没问过别人这座山叫什么名? 我坐在最外面的一张桌子旁,小二重复昨天的对话,我点头给钱,一会儿清汤面便上来了,一旁有人闲言碎语,我耳朵好听的也是十分清楚:“听说城南张云将军家的儿子死在了万花艳,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身旁还睡着一个叫玉香的妓女。”“不光如此我听说张世子的母亲也死了听说是自刎而死”“反正张将军家中还有儿子,张文丁那不学无术的儿子死了,张将军也不会心疼吧!”“可偏偏这件事情被圣上知道了,听说自刎的那位夫人追封二品下葬,那张世子被贬为庶民,尸体丢到了乱葬岗,好生可怜啊!”“我听说皇上还迁怒了张将军叫他闭门思过。”“子不教,父之过,张将军可是个大好人啊!怎么自己的儿子就教成这样了,也是家门不幸啊!”“好了,别说了听说朝廷下令禁止私下议论此事被抓就不好。” 我听他们说完,面早已吃尽,张将军名声极好,功高的怕是要盖主了,我杀了那世子,那夫人也怕是被谁杀了吧!毕竟我曾听说那夫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来着,但也有可能真是自杀了吧!不管怎么说那也都是自己的儿子,不过说到底最后得利的一如既往的是那个人,是我猜错了吗?还是我们局真的是为他办事的呢?也只是想想罢了,生活,人还不是得照旧活着,我宁愿不知道这些,我宁愿永远像小时候那样傻,我宁愿苟延残喘。 不过万花艳怎么样了呢?皇上知道了想必是没事了吧,因为若是动了万花宴,便坐不实那张文丁的罪过,可脚步还是不自觉的向城南去了,却又看见了官兵封路,我不敢多生事端,便与那些民众站在了旁边,“这可是个大贪官听说他前几日还迫害了城西几家医馆的老板。”“这孙尚书苛收了不少税银有的人早就对他不满了”“这都还要审呢!别道听途说。” 实在无趣,我于是转向了万花宴,见到招牌还在,门依旧紧闭,便离开了,我打探消息的方法一共就两个,一道听途说,二收买乞丐,别以为道听途说没有用,那多少也能说出个三三四四,别以为乞丐啥都不知道,走街串巷比我还精明。 我一回道屋里便看见了衔环,桌上还多了一套茶具,花纹都是竹子,青蓝色的,单调却不失雅致,共四只杯子,杯子刚刚好可以握在手心,壶则是圆椭体,茶盘是竹子衔接的,若是不仔细瞧还以为是木的,带有原木的颜色,与那桌子刚好配对,仿佛它原来就属于那里,浑然天成。 见我进门他将杯子放在我这一边一只,他手边一只道:“坐。”我木然,他则倒茶,我见那茶茶色清亮,香味也是极其好闻,还冒着些许的热气,但依旧木然,他的笑着,握着茶杯慢慢道:“今日你没有任务?与我一起去验签吧!”我见不得他一副与我很好的样子,但也得恭恭敬敬的不是:“今日我无任务,其他人就有吗?”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依旧木然。 第五章 “你没有任务,另外的十九个人就没有任务了吗?”他说着,我却在想,十九个人!我从未细数过与我同做任务的人,当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任务,看来我真的是被隔离了,什么都无从可知,不过,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到宁愿不知。 “怎么验签?”我只想快点赶他走,他随手扔出几只签,却也不忘喝茶,签要被收回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只见那里一共有六只签,分别标有三,七,十,十五,十六,十八,那么我是二十了,“我是二,衔冷阳是一,另外几人我都认识,但我不想与你细谈,而你是二十,听说你从未还过签,可有此事?”衔环略带讯问的口气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不知。”唯有这两个字可以解决,“那我便告诉你,我与衔冷阳负责验签,你们二十个人负责施签,签上的人死后便将签还与我们俩,或者放置在正堂的案台上,标上号,难到这些年衔冷阳就没问你要过签,你也从来没想过要还签?” 他说了一大堆,一瞬间我觉得我们俩性别互换了,我当然不能输了威风:“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少主一年前出现过一次,衔冷阳三年一直都在,你们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个消息,我本来是平静如水的生活着,少主你偏要打乱我的生活,验签!你只需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还签,哪怕我听到一点消息,又哪能不还?”我说了我这十六年来最多的话,我真的很讨厌有人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不求别的,只求安安静静的活着,我只希望我是夜行衣局中最普通的那一个,却没想到我是最不同的那一个。 我有些害怕了,这像当初蜷缩在衣柜里的那种感觉,冷,非常冷,特别冷,一点点将心都冰封,他放下了茶杯,我漠然,他漠然,呆住的不止我一个人,“夜行局不是夜晚才行动的吗?现在验什么签?”我打破安静,只想快点解决事情,他看着茶的温度慢慢降下,不再散发热气,只淡淡道:“夜行局并不像你理解的那样,任务我在子时终结,是指所有任务,包括验签,你用什么法子我不管,在子时前结束便可,对于夜晚的定义你不会明白,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的生活不似我们,原来你还有白天,可我们只有夜晚。”我们永远生活在冷阳下,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我心底突然闪现出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过,应该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吧! 他把签收好,独自留我面对那空荡荡的房间,对自己的恐惧感和无法定义的白天和黑夜,我只觉现在太阳所带来光的温度也冷了起来,他将签都收走,意味着我不用验签了吧!我坐在桌旁,将长剑放下,捧起我先前未喝的那杯还有余温的茶,一饮而尽,脑袋是木的,不知想了些什么,不过我可从来没有看见正堂抽签的案桌上有过还签,是我不注意吧!怎么会没有呢?如果看到那些签都在那里,我一定,一定,一定会还签的。 之后的十天我都没有见过少主,就连任务也都一起消失了,不见了,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当然我依旧是领了月银的,其实不光有月银,毒针也在里面,还有一颗解药以备不时之需,有了茶具的我泡了一盏又一盏茶,当然东西依旧是在聚仙楼吃的,我终于吃不惯了清汤面,改吃馄饨,谁知道这份宁静,什么时候会打破。 第十一天我终于又见到了抽签,我抽到的是最后一支,竹筒里再也没有其他签了,我习惯性的转身就走,却被上面的两个字吓出了一身冷汗——衔环,又再仔细看,上面写着夜行局少主衔环,我皱眉,转身将签丢给衔冷阳,她今日着得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披风已经不见了,表明天气已经转暖,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真的是十分的好,也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她浅浅的笑着,但我总觉得她像一只狐狸,不管了,我于是说:“杀了我,这个签,现在就验吧!给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就是让我死吗?”她先是好奇,而后带一丝惊讶的表情,直到看见了签才又微微地笑着:“你不是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我没有再拿签,下意识的节觉得自己被耍了,若是局中不愿意养我这个闲人,让我死,我现在倒也是不介意,何必要绕那么大的弯子。 我吃完馄饨又加了四个馒头,就当今天的中餐和晚餐,决定今天不会再出来了,我于是便到小溪旁练剑,因为剑,没有开刃,所以我即使划向竹叶,也没能划开,但一时间我身旁,不曾有一片竹叶,周遭到是有了许多,我一直练着,不知疲倦也没有吃东西,不知不觉间到了亥时,我突然察觉到后颈有一丝寒气,一个旋身便避开了银针,又见几针发来,一剑斩下,冷冷道:“出来,不要再用暗器了。”但我说了这话,也未见有人出来,我环顾四周右边有了声响,望去这是衔环无疑了,只见他手中多了一把扇子,看起来很平常,但我知道其实暗藏玄机,扇柄上有许多小孔,孔中多用来放毒针,一打开,面对我的那一面的扇面上是纯白的,另外一面是什么呢?不知道。 他负手站着,穿的是一身的素白,而我穿的是一身黑,一瞬间想到了黑白无常,再配上这月光,显得倒是诡异了,虽然我武功好,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跟他打,我决定放弃抵抗,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没有吃一只烧鸡,原来这一切不是在开玩笑,在我看到衔环时我就明白了一切,我可能即将死去,我收起长剑,他拿着扇子的向我走来,将锋利的扇角抵在我的脖子上,我没有表情,他也是没有动手,四目相对间,竟没有在他的眼眸里看到半丝想杀我的意思。 第六章 我屏住了呼吸,似乎还期望着有一条活路,只见他冷冷的说道:“就这样放弃抵抗,都不想与我打一场?”既然这样说,那就是给我一条活路了,我向后退了一步,长剑一挥将他的扇子斩开,一旁衔冷阳也赶来了,她使的是软剑,两人一个远攻,一个近缠,虽配合的相得益彰,但我心中窝火,也想博一线生机,将这些年会使得,能使得都使了出来,最后真被他们挑去了长剑,我拾起竹叶后退几步,全部向他们投去,在他们躲避之时,我又拾了一些竹叶,以真气灌入其中,像利剑一样锋利,他们不得不避,也被伤了有一些地方,只见衔环和衔冷阳脸上,都是一脸的惊讶。 突然间又来了一个身着蓝袍的中年男子,戴着面具手中也提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长剑,我惊讶间,只见衔环和衔冷阳两人毕恭毕敬:“姑父。”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住手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我望着那双眼睛,望着那双眼,好像是要看出个什么所以然,而我的大脑却在一瞬间空白,“这场闹剧结束了,无味的武功是我教的,我十分了解,她对局我想也是十分忠心的,去刺杀的事情就交给她了,记住一点让他死的像有罪一样。”那男人开口道,声音十分沙哑,这沙哑的声音让我既熟悉又陌生,随后他就走了,在我听来忠心二字十分刺耳,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忠心,那两人见那男人走后,抬起头,动作,神情是一模一样的,我带着一张没有任何笑意的脸,只觉得有些困了,为了我的人生,我该接着杀人吗?为了我渐渐明白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该慷慨赴死吗?我不知道,随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熟悉的竹香进入我的鼻子。 安静,安心,我这些年来今天似乎是睡得最晚的,但好像是我睡的最安心一次,因为我的旁边一直有人守着,我隐隐约约还闻见了竹香,伴我入眠,一直到了天亮,我醒来,睁开双眼,长剑放在床边,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撒在我的周遭,午时了吗?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突然有人靠近,脚步声十分清脆,门开,望见的是衔环,只见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只碗,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了。 我眨眨眼睛消了消我的不适?又见衔环浅浅的笑道:“你醒了,先洗漱然后将药和粥都喝了吧,对了得先喝粥,再吃药。”他将托盘放下,清粥一碗,药汤一碗,我明明看见他的衣角有一抹灰黑,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吗?也不对,难到这里没有下人吗?他可是少主。我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却还是依旧对他说:“我只是没按时睡才这样的,清粥药汤少主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有自己多年来的习惯,打破只会让我更不适应。”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同时穿上鞋子,拿上毛巾,抓了一把盐,转身离开,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实在不明白少主,对我这个才认识三天的人怎么会有这般热情,难道是要对我有所利用,又或者是那清粥药汤里有毒特意来杀我。 我来到小溪旁,盐巴和着水漱口,又再整了整头发,你问我毛巾放在哪?我会放在上游不远处,整整头发,它自然会漂到我手里,洗脸转身离开,可是我的肚子突然响了两声是饿了吧?我吞吞口水,又在转身喝了两口溪水,这场景刚好落入竹林旁白衣男子的眼里,那不是衔环又能是谁呢?又见他略带挑衅的对我说:“你的习惯就是饿的时候喝两口溪水吗?”我自然是无话可答,又见他冷冷的对我说:“孙尚书在天牢,在三天让他认罪,并在众人面前自杀,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你可得自己好好想想。” 我听完也同样觉得真的是十分的难,你叫我入天牢杀了他,这都有点不可能,毕竟那可是天牢啊!重重守卫,哪是我能进去的,更何况是让他自己认罪,并且自杀!但我的性子是那种孤僻的,骄傲的,自然也不能服输,于是对他冷冷的说:“先告诉我他的名字,爱好,还有我能不能出入天牢呢?并且可不可以用天牢的刑具,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这些天的发生的种种事情我都要知道。”他面带冷静:“孙尚书的名字叫孙伦,最爱的莫不是钱了,他的生活奢侈,听说一顿饭至少要花一百两银子,不过还好不好女色,十分钟情以前的夫人,立誓终身不娶,无父无子,孤身一人,本来他贪的不少的银子,第二天就要处斩,可是处斩时有人发现要被处斩的孙伦被别人换了,皇上安排大理寺的人办理此事,昨日才将人抓回,但此事又牵连众多皇家之事,所以你见他都有可能办不到,用刑什么的还是别想了。” 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忧虑,这让我觉得事情怕不是一般的难办,这孙论怕是要牵扯出谁?而牵扯出谁呢,又对朝廷不利,恐怕会使朝廷动荡不安,而皇上又将此事交与大理寺办理,大理寺向来秉公办理,若真有什么猫腻,有的是让那天子烦心的了,更何况还有民愤,所以这件事他们定是想不拖泥带水,“我要有一个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至少要一个时辰。”这绕来绕去,关键还不就是在那孙伦身上,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也不能死的太明白,要自己认罪还不能牵扯出其他人,那得先见见他呀,我不见见他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呢。 他先是面露难色而后点点头,离开了,他面露难色,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毕竟这天牢又不是你家的,更何况还有大理寺的人在办理这件事情,见面还要一个时辰,难!不过我认为要是上面的那一位想事情办好就一定会满足条件,唉!此事交给我办也是给我一条死路啊!更何况,我好像不想杀人了,可怕了,一个杀手不想杀人了。 第七章 我收拾好杂事,还是决定吃了那碗粥,喝了那碗药,等着有人来寻我,突然我发现有一只老鼠在偷吃我一直留着未扔掉的毒针的解药,看着看着,我觉得事情变得好办了起来,我于是换上了那件绿衣,头发用簪子盘好,不竟又想起了衔环送我的那支簪子,有些失落。我自己梳的头发,虽不如那万花艳中婢女所盘但也还算整齐,那簪子本就不是我的,不该想,不该想的。 过了好久,一个背着剑,蒙着面的黑衣男子来找我,给了我一件黑色的披风,一同去往城北,到了那里又有人引我从侧面进入天牢,周围都有人在把守,引我进去的人换了有三个,只是从天牢向内室走去就如此严密,左转右转只到了一个小牢房,只见有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坐在牢房中,我丢掉我的披风,随即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我步入牢房只觉昏暗潮湿和清冷,他戴着手链脚链,头发四散,像极了一个疯鬼,进去后,有人将牢房的门关了,我并不慌张,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银针,闪着寒光,我现在应该装的很活泼天真,顺便带一点笑里藏刀的感觉,这场好戏就要开演了,“老头儿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进到天牢里来的呢?” 他倒还闭了眼,我又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算了这不重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故意偷了皇家宝物,来到天牢就是为了杀你,你可知道你害了我夫君,让我成了寡妇,我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右眼都已经瞎了,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的夫君报仇!” 我这才见到他有了反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见你也是十分痴情,我想你若是想我死,再等几天就可以了,而你如今进了这天牢,虽说可以杀我,但自己性命也难保。”我抿抿嘴唇:“我可不想死在这儿,也不想你死在这儿,我要你死在我手里,我要的是亲手为我夫君报仇。” 他笑笑:“天牢哪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哈哈大笑,仿佛听到的一个天大的笑话:“算了还是与你说实话吧!我们组上利用我来杀你我也利用她们进入这天牢,只为夫君报仇,同时也保住自己的性命,从此远离我的主上不再为他办事,我觉的你只要不再牵扯其他人,就能逃出这天牢,到时候我亲自去乱葬岗杀你便是。” 只见他哈哈大笑,定是觉得我莫名其妙,我一共进来了四刻钟,就这四刻钟,发生了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只见孙伦拍着牢房的大门大声喊叫:“死人啦,有人死了,快来人,快!来人!来人啊。”而我躺在一旁的草堆边,像是死了一般,气息全无,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侍卫,其中一个探了我的鼻息,大惊,一边警告着孙伦别轻举妄动,一边将我拖了出去,另一个就锁好了牢门。 第二天,大理寺堂,孙伦将所有的罪过都担下,并留下罪书,服毒自尽了,事情哪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我让少主去找了孙伦要供出的梁王,让他先我半天去往牢房,求孙伦,让他别把他供出来,无论孙论他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而孙伦则抱着自己要死也要拉一个人下水的状态,即使之前梁王帮他找人代死,他也不顾,而我这个傻到要亲手杀死他为自己的夫君报仇的人,自然会取得他的半信半疑,我知道他十分痴情,而且我带的神药压断了他担忧连上的最后一根弦。 说到这神药,就不得不提我那天看见老鼠吃完解药并有些不正常的事我,我发现那解药竟变成了毒药,若是解药有毒,以后中毒可不能吃,我发现那老鼠气息全无,如此了便下定论,这药不能吃,是毒药,可又过了一会,那老鼠死而复生,还在我这脚边溜了两圈,但无奈最后还是死了。 于是我便起了好奇心,决定再寻另外一只老鼠,给它吃一些毒针的解药,结果它又像先前的老鼠如死了一般,我又抽出我剑柄中的一根银针,扎了它一下,我这才明白原来解药是毒药,毒药也可以是解药,其中的功效刚刚好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人的怀疑。 当初我见他对我半信半疑,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告诉他这药的药效,让他帮我倒了一颗,我吃完气息全无,像死了一般,但我在服药之前就先用毒针扎了自己一针,两刻钟后我又苏醒,他这才相信我说的话,我与他商量说让他死在我的手里,他同意了,我说他还算有良心,他则说同是痴心人,之后我又与他商量了一番,说我现在立马就要出去,我又扎了自己一针,当然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又当着他的面吃下了一颗毒药,只有我知道那是解药。 在他看来他可以让梁王的人去接他吗?不!他知道自己会被梁王杀死,封存那个他所知道的秘密,于是他想方设法的贿赂了一个侍卫让他给自己的亲戚送了一封信,为自己收尸,并且要多带几个人,防止我杀他,他以为自己还有钱还能落的个逍遥,他以为我对丈夫有真心会真的救他出去,再亲手杀了他,他在不知不觉间觉得自己会有一线生机路,人之将死,会抓住任何机会,拼一把,他就是抱着这种心理,最后被我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而我在想我们这些人也不都是被背后的那个人玩得团团转吗?我要活命,就得听命,我要忠心才能生活下去,孙伦要安分,不能随便的拉人下水,不能随便的扰乱朝廷,才能有命活,我要活命,他也想活,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我的虚伪,我的贪生怕死,他的爱钱爱命,让这一出戏得以圆满,当然若是没有这神药,我怕又要用别的办法了,可是偏偏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合。 用计要了解你要用计之人的脾气秉性,还有爱好,攻心为上,也算可怕了,别靠近我,我是坏人。 第八章 毕竟那药的毒性也相冲,而我又为局立下一件大功,所以休息成了必然的事,至于孙伦他死了吧!死于他自己的贪念,也死于我的骗局与谎言,其实我还偷了他的故事,那是我在牢中和他谈话的时候听到的,是用我的假身份偷到的一个故事。 “没有人一来就可以当大官的,如果没有钱上下打点,如果没有一张甜如蜜糖的嘴,若没有一次次昧下良心去做坏事,我哪能爬到现如今这个位置呢?我最后悔的莫过于我夫人死的那回,那时候的尚书还不是我,但我那时也经常结交好友,想谋个好前程,我与我夫人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的感情虽不如那梁山伯与祝英台般壮烈,但也是十分好的,故事总是惊人的相似,那时候的尚书看上了我家的夫人,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后来他将我支离京城,去往他处办事,等我回来时就是见到了夫人的一具尸体,我誓要为夫人报仇,百般算计,得来了这尚书之位,到如今不知是为了我夫人还是为了自己,贪字是离开不了我了,现如今我就要死了,却还碰见你这痴情的人,誓要亲自为夫君报仇,也罢!让你杀了我也罢!” 死于贪念?我看是死于痴情,而我是那个最坏最坏的,现在想起来,他怕是自己愿意跳入这个陷阱的,其实孙伦后来买通侍卫的事,我是听衔冷阳说的,那封信!对!关键就在那封信,他是不是真的信了我,我要亲自杀他为夫君报仇呢?要不然这漏洞百出的计策,要不然凭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被我骗了,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了呢? 我起床,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那里又有人在抽签了,而到我时却没有了,衔冷阳穿的是一件嫩黄色的衣服,依就很美的站在那里,三年来她一直如此站着,文静恬雅,虽然是第一杀手可我却从未见她杀过人,而且她大多时候带一抹浅浅的笑,人畜无害的,一般人见着了都想和她成为朋友,还真是合格的杀手,我提着长剑站在她的面前,面对着她略带几分拘谨,慢慢的问道:“你可知当日,唉!就是昨日那个孙伦写给他亲信的信在哪里?”她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依旧温婉的说:“你找我大哥吧!信应该在他那里!” 这下换我有点呆了:“你大哥是哪一位啊?”只见她笑得更加灿烂的:“我大哥就是少主衔环啊!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可都姓衔啊!”我深吸一口气:“我听你叫他少主,一直都没多想,如此便多谢了”我转身离开,只见她小声地道了一句:“可不要让她误会了,还好说清了。”我不知那是她故意和我说的,还是我耳朵太好。 我到了门口,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哪知道衔环那家伙在哪?可是回头一看衔冷阳又不见了,算了,吃东西要紧,我吃完馄饨又加了四个馒头和一只烧鸡,让自己饱口福就在今天了,顺便还去那天桥下给那两母子馒头吧!“你今天要问什么?”他习惯性的问我,可是我原本也没打算问他什么的,他一反问,我不同以往的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这回倒是呆了,因为我一般问完消息的人都会死掉,我见他慌慌张张于是又连忙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的,杀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我只是好奇而已。” 只见他停下吃馒头的动作,问我:“你的意思是每次你来问我消息的人都是你杀的!”原来他就一直没有这样怀疑我,我到是自己暴露了自己:“我很可怕,对不对?杀人的人都很可怕来着呢!”他一张脏兮兮的脸,乱七八糟的头发,第一次望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知道你一定是逼不得已的,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很可怕,反而很感谢你,你可是我的恩人。”他呆了一呆,我也呆了一呆,又见他说:“我叫文墨玉。”我点点头,他旁边的老妇人依旧低着头吃着馒头,仿佛没听到我俩的对话,仿佛永远听不见我们的对话,我鬼使神差的将烧鸡也留给了他们,并且也知道了他母亲永远再也听不见的消息。 天知道我有什么样的是心情,我东窜西撞竟然到了乱葬岗,这里哪会有那孙伦的踪迹,我看见了一堆堆白骨,一堆堆腐尸,瞄一眼便觉得不舒服,后退一步,倒是踩到了一只白瓷瓶,谁知道这是谁的,我只觉得它是我拿的那一只,小小的葫芦形状,很好看,可它里面的东西却能杀人,能让一个人越来越坏。 我摇摇晃晃,没吃午饭,回到了夜行局中,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我又走到小溪旁,用手捞了点水,将白瓷瓶洗干净,水倒在路边,若是倒进水里自己怕也要毒死了,又觉得自己傻,干嘛倒了,还不如喝了,我这才发现身后有人,倒影在水中,我穿着黑色的粗布衣,他穿着锦缎白素衣,毫无违和感,我用衣袖将白瓷瓶擦干收入怀中,“听说你找我。”这是衔环的声音没错了,竹子的清香也更浓一些。 我拾了我的长剑对他说:“我想找你是为了那孙伦写的那封信,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负手站着,仔细看来也是十分英俊的,微微的笑了笑,我总觉得他也不对劲,“信!确实在我这里,不过——”这话一听就是有阴谋,果然,他说:“我从今早吃了一个包子,就没再吃别的东西了,你去厨房帮我做饭吧!我想吃鱼头豆腐汤。”这里自然是有厨房的,而我只是用来烧烧水,做饭?我没在这里吃过几餐饭,又怎么可能做饭呢?不过我好像也是饿了,于是转身去了厨房,见到这里平常花哨了许多,是我平常不注意看,还是眼前这位少主特意布置的呢? 要我做饭而且还要鱼头豆腐汤!这可怎么办? 第九章 算了,乱来吧!跳过眼前的鱼,选了三根白萝卜,衔环当然很惊讶:“我要做鱼头豆腐汤,你拿萝卜干什么?”我白了他一眼:“当然是特殊调料了。”他听我说这个才没有说话,我找了个篮子,拎着萝卜去小溪旁洗,洗净之后打算用匕首削皮时,他倒是说:“血腥味太重!”我只好收好匕首,回到厨房用菜刀削皮,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只听得见我在切萝卜的声音,我将萝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我能闻见少主身上浅浅的竹香,我知道他只是浅浅地看着,我也就只把他当空气。 我架好锅,生火倒是熟门熟路的,放了少许水在锅里,将萝卜扔在里面,唉!先生火再放水,这锅怕是要被我烧坏了,又放了点猪油,盖好锅盖,这怎么也不像个鱼头豆腐汤啊!算了,为什么要管这么多。 我又淘了一些米放进去,不多久,我打开看一眼,还是米,不多久,我又看了一眼,好像是水多了,于是又把盖子盖了起来,又过了不多久,我再看它一眼,水好像又刚刚好啦,我生怕它烧了,抓了一把盐,把它和了起来,慢慢的水分被蒸干,我又看见了鸡蛋,拌好之后倒了进去,翻来翻去,有了焦黄的模样,我连忙把柴撤了出来,又翻了两下,最后盛了两大碗。 这时已是下午申时,我并没有让他先尝,我也没有吃,而是找了另外一口锅,放上水,盖上盖子,这口锅,是我专门用来烧水的,我觉得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用它来烧水,然后我找了两个勺,一只手抓着一只碗,向我的房间走去,衔环那家伙也是跟我去了,我将碗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开始尝了,味道嘛!清淡,太清淡,好了,我承认我没放够盐。 他看着饭有点蒙:“这是鱼头豆腐汤?”我将口中的饭吞下对他说:“你自己让我做饭,我做饭了呀,鱼头豆腐汤!你看看你,你这个头啊!特别像鱼头,你看看这个饭的颜色,它不是像豆腐吗?就那个汤啊!那个汤啊!你的口水就是了呀!”这回轮到他吞口水了:“这也行?”我只好弱弱的说:“反正我不管就这样了。” 后来我又问他:“你是不是咸的?哦,不对,你吃不吃咸的,额,这个菜吧,它——”他则是被我吓坏似的:“我,那个,我,什么都吃。”然后就坐在座位上,开始吃起来,表情像是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而且连连说很好吃,我则呆了呆,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文雅,很得体,我突然觉得他很好看,只不过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有些拘谨。 这吃着,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自己做的东西自己不喜欢吃吗?”很明显我这才扒拉了两口,我略微嘟嘴的对他说:“我觉得味道太淡了!还有啊!这春天哪来的萝卜?”他只说了一句特别有哲理的话来回答我,让我一时语塞,大口的吃着萝卜饭,不多久也出了甜味,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只要你有心,什么事情办不到呢?” 对啊!只要我有心,什么我办不到呢?可转念一想也不对,我想不再杀人,就在局里吃干饭,这个我有心,但也不能做到,我要是不再杀人,局里就会有人来杀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吃完饭做什么?当然是洗碗,洗锅,散步咯!当然洗碗洗锅全程少主也只在一边看着,别以为我把孙伦的信给忘了,我干的这些不就是为了拿到那封信吗?最后我还是拿到那封信。 “将死之际,吾得一灵药,钱财散尽,散到如今,命依旧悬于一线,将用此灵药,绝己之气息,有幸则将会至东坡乱葬岗,人务必多带,要保吾之平安,杀手会至此地追杀,吾望保命,不恋钱财,得以安居才最好,阻挡我们之人用钱财送之,拦不住则杀人。”表面上看来,他是要杀我保自己的命,可我看到的却是每句句首连成的一句话,“将吾钱财散,命将绝,有人要杀吾,不得阻拦。” 是凑巧吗?是我看错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信不通,有蹊跷,而却没人告诉我这信不对,是没人看过这封信吗?不知道,我总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被所有人隔离,两行泪水从眼眸里流出,完全不顾身边人是谁,蹲下并放声大哭,我只隐隐觉得他也蹲了下来,问我为何哭,我不答只哭,他抢走信,一会儿我听见他的声音:“孙伦不是个好人,在他手下死的百姓不计其数,他不知道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别为此事伤心,他或许死也想拉别人垫背——” 我听的恍恍惚惚,只觉得自己也是那个让别人家破人亡的人,就觉得自己该死,孙伦他有什么错?他也许就是挡谁了的路,于是就被当成一个玩偶,对!一个玩偶一样丢掉了,而我呢?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我这样一颗棋子,什么时候又会变成弃子呢?真是可笑,一个杀手杀了这么多人了,如今既然要分杀的人是好是坏了,如今觉得自己冤孽太重了。 到最后我烧了许多水,洗了个热水澡,衔环那家伙早就不见了踪影,我今天出人意外的穿了件白色的衣裳,素净的像个鬼,这时已到了戌时,谁知道我是怎样活到第二天的,我一直像失了魂魄一样,差点将角皂当成盐漱口,差点连毛巾都漂到不知所踪,差点连衣服都当烂布丢掉,差点连签都没有看清就将签扔了。 我假情假意的对待孙伦,而他却以为我有真心,愿意被我杀死,愿意自己跳进我设计的陷阱,也不让我负我那不存在的郎君,我没见过他坏,只见到他的好了,这要怎么办?我一直如行尸走肉般生活在冷阳下,对!我们永远生活在冷阳下,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真的好冷,好冷!连心都快要被封住了。 为什么我要杀人?为什么我一出生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毫无目的的生活?到底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迷茫的?我还是要继续杀人,就为了苟且偷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章 算了,我终归是小人物,没办法担心那么多,活着,为他们杀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强打起精神看了签,城南文家,文墨笔,不知觉间又提起了精神,因为我记得那个乞丐的名字叫做文墨玉,草草的吃过了早饭,不知要不要去寻那乞丐,手中的布袋不知觉的握紧,不管如何,问问他总是好的。 我将馒头给了他们,签也给那个乞丐看,他先是怔了怔,然后略带怒色,明显怒不冲我,是冲签上之人,我只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生气的都快把签捏碎了,最后签没有被他捏碎,他的手倒是流了几滴血:“我告诉你所有他的消息,你帮我杀了他。” 于是我又听了一个故事,堂堂正正的听了一个故事。 “我是庶子,不被受重视,但也得用来撑家族排场,你应该不知道我家是当今皇上最宠幸的文中书令,文渊家吧!那日你问的孙尚书是户部的尚书,管土地,赋税还有财政之类的,而中书省负责决策,门下省负责审议,当然,尚书省的长官要复杂一些。” 我那日的确有问过他关于孙伦的消息,特别在意的是关于他和他妻子的故事,所以后来才会着了那绿衣去见孙伦,其实听他说了一堆,我也没弄清楚谁官大谁官小,但还是硬着头皮听了下去,之后他又说。 “当然,这些你没听懂都没有什么关系,你且再听我慢慢说,我娘是个陪嫁丫头,家里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而且他又生了我这个儿子,正妻自然是对她怨恨万分,我娘拼死才保下了我,我才能活到如今,却也不如一般人想的那么简单,我娘被下毒,也只能忍着,被打也只能挨着,而我一直装疯卖傻,才活了下来,我们一直苟活着,因为我娘说,活着就有希望,后来有一次那个正妻找了一个男人,诬陷我娘与他私通,并且说我也是,我娘和那个男人所生,我们自然是百口莫辩的,于是他们将我们赶了出来,其实就算是不赶出来,他们也一直把我们当成玩物。” 他说着就将衣袖撸至肩头,我见那手臂上有着许多的伤痕,从肩头到关节窝一排排的,像蜈蚣一样的,让人下意识的想避开,另一只手也一样。 “你能想象的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拿着匕首在别人的肩头划线,仅仅为了记日期吗?他说那是他母亲的生辰,一定得记住。你能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拿着一大堆毒蛇,将一个人,放在里面,任由其自生自灭吗?” 我听着他说着,他又拉拉他旁边的老妇人,那个定是他的母亲了,我的眼泪在一瞬间就流了下来,我以前一直看见的是她的头发遮住了满脸,但嘴角却一直扬起来,一直在微笑着,十分和善,而如今才看到她的左半边脸,眼睛没有了,甚至可以看得见白骨,而脸则是乌青乌青的。 “五年了,五年了!我们被赶出来五年了!我母亲是他们救的,因为他们觉得我母亲这样活着,更能折磨人,试想每每面对这张脸,我又哪能不心疼,可惜我无能,连这个天桥都是你一年前帮我们争来的,我又哪能不恨,可惜我无能,无法报仇。” 他说着又指指自己的脚,我第一次见到他便知道他是瘸子,他说话的声音也略带了些哭腔:“我的腿是他们打断的,而我的父亲又哪能不知道呢?他只是说这是家丑是不可外扬的,放逐是我们该有的结果,我们对于此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对于放逐也是好自己相依为命,我们当然也是想过报官的,可是所有的衙门都说我们是疯子,不予理睬。” 又看见那老妇人将头转了过去,恢复和善,我的眼泪半湿半干,不禁觉得很好笑,与那正妻和那嫡长子相对而言我竟是仁慈的,至少我让人死的痛快,而他们只是为了折磨人,只为在别人的痛苦上,寻找自己的快乐,达到自己的目的,事态怎能如此寒凉,看来我真的是见识太少。 他将签递给我,签上的血迹已经半干,他看着我,像是在祈求,也是在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通了。 孙伦,我至少让他死体面,并且成为了他将死之时一个所谓的知音,他不是死去,而是活来,他至少解除了他的心魔不是么,我猜想他死的时候应该带着一抹浅笑,在奈何桥上也能寻到自己的发妻,与她一起相约许下一世白头到老,没有今世的那些烦恼,若是按常规方式,他定会被凌迟处死,一刀刀削去皮肉,一刀刀带着痛苦了解一生,最后必定还是会带着怨恨离开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我这样安慰自己,算不算是为杀人找借口,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自己还算仁慈了,希望你能含笑九泉孙伦。 而我现在只想为文墨玉讨一个公道,哪怕我再次陷入自责恐惧,我倒要看看这文墨笔母子到底是何许人物。 我猜文墨笔从小便养成了折磨人的习惯,想必一定会有什么把柄留在文家,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得抓住这个把柄,好好的利用一番。 我偷偷潜入城南文家,根据文墨玉的说法找到了文墨笔的房间,要说无巧不成书呢?正赶上了一个婢女去为他添茶,文墨笔正看着论语,想必是为科举做准备了,那女婢十分小心谨慎,却正赶上文墨笔对文章不解之时,他有些生气,将书一扔,刚好打中了那女婢,那女婢一个不小心将茶盘倒翻,只见那文墨笔脸色十分难看,立马叫来的两个男丁。 那两个男丁将那个女婢拖到院子中,开始执行杖刑,打女婢的那个板子表面上看与别的板子没有什么不同,可待我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板子上钻了许多的小孔,一板下去便是血肉模糊,十板之后那女婢便奄奄一息了,但又被带下去治伤,毕竟她依旧要为文家做奴婢。 其实,这一切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这个院子的女主人——胡念,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在他爹那里学了许多的刑罚,招招都是逼死人的法子。 我扬起右嘴角,这文家还真是个深渊,动用私刑不说,还有两个爱施虐的主人,小妾都活不下去,更何况是下人呢! 第十一章 其实我才知道文墨玉的母亲才不就三十几岁,现在却无异于老妇一般,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少磨难,弄清楚了文墨笔与胡念这母子两的习性,我又偷偷从城南的文家溜了出去,毕竟中午饭还是要吃的。 不得不说那文墨笔真的是心理扭曲,我随便挑个时段,便能见到这血腥的场面,我于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咱们再来一场大戏。 突然觉得自己负担重了,我不再是一个人吃东西而是三个,这可怎么得了,难不成我要想想别的办法赚钱,不过也不对我为什么一定得帮文墨玉母子呢?难道我有想受虐的扭曲心态,连忙摇头晃去这杂七杂八的念头,复杂!太复杂! 吃完午饭又带了四个馒头来到天桥下,只见他们母子依旧坐在那里,要是哪天他们不见了,我会不会去找他们也是个问题,这也太悲催了我还是要为别人活吗?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文墨玉帮他母亲按摩,饭点的时候,他们总会在这里,因为吃饭的时候别人看见他们,都会嫌太恶心,十分厌恶又怎么会将东西施舍给他们呢,一般他们是过了饭点再去讨剩饭剩菜,那样才最好,才能讨的到,才能不被饿死,我将东西递给他,一如既往,没有说话,他将馒头的给他的母亲,并吃了起来。 见我不说话便问我:“你还有没有钱啊?你那天将烧鸡都给了我们,自己应该吃的也很不好吧。”我摇摇头说道:“我有东西吃,你不用担心,不过你叫我帮你讨一个公道,这事还得要你帮忙,按我平时的做法他也许现在就可以死了,但想讨公道还要从长计议。” 慢慢天蒙上了黑色的幕布,月牙如钩,今夜注定无眠,“有鬼!有鬼!”只见那文墨笔连头发都未束,穿着衬衣便走了出来,吵醒了院子里的人,一时间,城南文家灯火通明,胡念,最先带着女婢赶过来,“我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的面容上满是担忧,生怕有什么事困扰了自己的儿子,那文墨笔抓着胡念的手摇道:“我看见那老妇了,她死了,变成鬼来抓我了,还有文墨玉那个杂种,他也死了,说要找我报仇,我好怕,我好怕,娘,那边有鬼呀!”胡念满是心痛的安慰道:“我儿定是做噩梦了,那老妇和那小杂种还没死呢!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再说他们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奈何你,你可是文曲星下凡,不怕的,不怕的。” 这所谓文曲星下凡也不过是几日前一个老道的蒙骗之说,可人家信你又能怎么办呢?我又听见她说的许多话,许多好听的话,并叫人不要惊醒老爷,便又想当初之事恐怕是这胡念和文墨笔诬陷所致,而文渊却不一定明白事情的真相,又见那文墨笔吵着要胡念陪他,要她在房中坐着,等他睡着了再走。 我于是便借了一个女婢的衣裳,哦,是偷了,悄然到了门前,从门缝中看见胡念坐在桌旁哄着文墨笔,我连忙将银针抛出,将那蜡烛熄灭,推开门,自己从窗户跳了进去,而文墨玉则带着她娘站在门口,一切不过几次眨眼的时间。 我头发乱着先开口道:“文墨笔我不过是被你的书砸到了,倒了一杯茶,你便下此毒手,你还我命来。”本就对蜡烛突然熄灭的母子有些惊慌,又见我幽幽开口道,他们也是十分的害怕,特别是,那文墨笔直接从床上翻下来,跪在地上:“我没杀你,是那些贱仆杀的你去找他们,别找我。”而那胡念虽然害怕但相对文墨笔来说还是镇定一些,“你是何人?如此装神弄鬼是要做什么?”我趁她不注意又将一暗镖与那胡念的衣角一起钉在了木床旁。 这时门口站着的文墨玉大喊冤枉,说着他们母子俩如何将他们母子赶出家门,声音极大,刚好压制了暗镖钉入木头的声音,胡念刚要起身呵斥就被牵制住衣角跌坐回凳子,不由的害怕的很。 我连忙用更幽怨的声音说:“这些年你们杀的人,因为你们而死的人还少吗?你还记得翠儿吗?翠儿只因不小心看见了你发怒,看见了你的丑态,你们便将翠儿丢入湖中溺死,你还记得小玉吗?小玉只因在客人来时听你们说笑时笑了一声,你们便剪了她的舌头,后来她上吊死了,我是代他们来向你们索命的,我的头七还没到呢!我要拉你们和我一起去死,一起去那阴曹地府!” 只见那文墨笔一直叩头说不要杀他,而那胡念也因衣角迟迟不能拉动而感到害怕,同样也求饶,我扬了扬右嘴角,取出火折子将蜡烛点好,要说这火折子还是文墨玉给我的,我将蜡烛上的银针取下,从门外拉了文渊进来,他被我五花大绑,还着着白衣十分狼狈,口中也被我塞上了不知哪找来的破布,我将他口中的破布取下,文墨玉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我随手拨了一下我的头发,让我看上去好看那么一点点。 又去到胡念身旁取下她衣角的暗镖,旋身之际被胡念一把抓住:“你是谁?为何这般陷我于不义。”我冷笑,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想想如何向文大人解释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为何要在自己的府中动用私刑吧!” 我只轻拍了一下文墨笔随后带着衣物离开,没错!最后,我突然想起了子时验签的事情,于是依旧自己动手,毒针插入了他的脖颈,顺着血液流向全身的毒液会将他杀死,只需要一刻钟。 回到局中已经到了亥时,我不想知道明天的事情了,我将衣物换好,沐浴睡觉,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演变呢?我杀了文墨笔那么文墨玉会供出我来吗?哦!不对,就算他想供出我来,也不知道我在哪儿,真好笑就这样把这样的烂摊子交给了别人。 第十二章 一到卯时我又自顾自的醒了,一望外面,下起了细雨,连忙将弄湿的衣物搬去了我的房间旁边的回廊,雨水微微打湿了我的头发,我望着雨水飘在竹叶上发了呆,又进屋收拾好床,冒着雨去到小溪旁,我只觉痛快,仿佛这雨能将一身的血腥都洗的干干净净,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拉回现实。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活下去的不是吗?我还是依旧避开不去认识那冷阳不是吗?小人物,总得有小人物的活法。 洗漱好后,去到正堂,我看到有人冒着雨取完签就走,还有人却撑着伞慢慢悠悠,我只觉得他们眼熟,却一个都不认识,因为从未和他们说过话。 这时衔环出现在我的眼前,前日,便不再见他,今日又出现怕没有什么好事,“你跟我去见一个人,好吗?”他的语气让我觉得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又闻见竹香,十分清神,这才想起昨日我又没有还签,签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又见他说道:“早饭,你见完人同我一起吃吧。”我刚想签的事情去了,有些心虚之中,竟应了声好,但应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只见他笑笑,我蒙圈,他又带我上了二楼。 推开一间和我的房间有点相似的房间,我看见一个男子,红袍十分耀眼,扑面而来的檀香赶走的竹香,让我有些不适,我微微皱眉,向衔环靠了一步,只见红袍男子向我点了点头,耳边又响起衔环的声音:“你要与她谈便好好谈,若是有什么别的举动,你定走不出这云山。”语气中满是威胁,连我都觉得有些可怕了。 只见那男子起身,微带笑笑:“请公子放心我定不会有什么非分之举。”衔环转身离开,我进了房间,在那红袍男子的对面坐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发现茶还是热,茶具与我房中的也十分相似,只是图案不同,我那一套是竹,这一套是梅。 他也坐下,见我一语不发,先开口道:“我是孙伦的义子名唤肖书。”我之前明明听衔环说孙伦是无父无子的,这里又冒出个义子,难不成义子不算子,哈!我一瞬间有点蒙,那就是要跟我演一场戏喽,那我们开始吧! 我向他点点头说:“你有没有见孙大人最后一面?”只见他点点头,脸上一副很悲伤的样子:“义父说他坏事做尽,本应该凌迟处死的,这样也是死得其所了。”那这样说孙伦是知道那药有毒,他是知道我骗他的啊!也是我的那点小伎俩也就骗骗胡念母子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义父愿意放弃拉良王下水而选择死在你手里吗?” 见他又没有了那副悲伤的表情,十分激动啊!我摇头告诉他我不知,这时候外面飘来了一阵竹香,我知道那是衔环在门外,又听见那男子说,哦不对,又听见了那肖书说:“因为你与前朝的公主十分相似。”我刚才一直注意竹香去了,听他这样说,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前朝公主又是个什么人啊? 又听见他说:“我义父对当今朝廷的怨恨,连我也无法解释,想必是因为义母了,他听说前朝政治清明,国泰民安,所以便很是关注前朝的事情,其中便有和亲的静安公主,而她出嫁前与宫外的贫困书生,有了一个私生子,又恰逢当今圣上谋反,事情便不了了之,书生在乱军巡游时被当成流民杀死,而公主则因国破家亡,悲痛万分,自缢而亡,孩子却不知所踪,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得知。” 我听他说完,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孩子喽!”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若是我是前朝公主的孩子,当今圣上早就杀了我,难不成还让人养我长大,练就一身本领去刺杀他吗?只见他笑笑:“并不是据我所知。”我突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连忙叫他住嘴,“等等,我家少主还在门外我先将他送走再与你说这件事。”只见衔环从外面走进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说:“原来你听得见我在门外。”我不答,因为我是凭借竹香知道他在门外的。 又听见衔环说:“我走便是,自己要小心一点,他的话可听也可不听,别着了他的道,进了他的圈。”我听着这话呆了许久,看见他走远,竹香又被檀香冲走,只见肖书向我点点头说:“姑娘的耳朵真是极好的呀。”我只笑笑,不说话,又听见他说:“我义父正是因为见到你。才放弃了复国的念头,因为他以为你就是前朝公主所生下的孩子,而我却通过一秘密线报,得知衔环才是公主所生下的孩子,不过不能考证。” 我觉得事情不对头,对他说:“别再深究了,你义父想通了,你也得想通,平平淡淡生活才是。”毕竟无从考究,我宁愿我是那个私生子也不希望他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只想到了这一点,面前这个人可信不可信都还有待一说,他说的话也不能信吧! 又见他抿一口茶说:“我如今想查也查不了只是向你转告义父的遗志罢了。”我微微皱眉,这遗志是自己命该绝,还是放下光复前朝,亦或是求得我一心安,是他自己愿死,而不是我使他赴死,或许都有吧!谁能说清楚呢?谁能看明白呢?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肖书身份的真假,还不明白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道理? 唉!又听见他说:“还有我也找到了你的身世。”他又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身世?我突然又闻见了一阵竹香不觉发笑,这衔环还真是不死心,肖书见我笑了,也扬起嘴角,殊不知,我与他笑的并非是同一桩事,“你是前朝一个大世家的小姐,世家的姓是舒,而你的名字的确确是舒无味,而且据我所知舒家并未全部灭口,你则是夜行局用来牵制舒家的最后一张底牌。” 我一下便失了的笑容,原来我是我家族的一个牵绊,原来我可以这样肆意妄为是因为有家族的撑腰,不过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抵抗?自杀?不,或许我牵绊家族,才能让他们不动反心,才能安然的度过余下平淡的日子,依照时间推算来前朝覆灭不过十五六年,难怪皇上要四处立威,清除异己,难怪这三年来我每杀一个人,便会想到得益的是皇上,原来如此。 这肖书,我到底是信还是不信?这些消息随便拿出去都是要人命的,就这样随随便便被我听到了,我怕是有危险啊! 第十三章 我看着肖书与我道别,竟只点了点头,大将风范,没办法!好吧!我不会像他那样,他那个恭恭敬敬的态度,我实在是不会。 我站在门口,看着前方,悠悠的开口道:“少主以后少熏点竹香,太容易暴露行踪了。”只见他从门外进来负手站在桌子旁像个小孩似的对我说:“我可没熏那么重的竹香,是某人长了狗的鼻子。”我木然,原来是这样啊,自己都没想到过。 见我不说话他转身说:“走吧,吃东西去了。”要说也对这一大早上呢,就喝了半杯茶也不是个事,抬腿要走,却听见他还加了一句:“对了,以后我就住在这儿了,你开心吗?”我也不知道我开心不开心好像还是开心不起来,在我发呆之际他走到了我前面,我半嘟囔的说了一声:“一个堂堂少主房间里的装饰竟如此简单,还连个仆人也没有,真不像个少主。” 突然他停下了,我差点又与他撞了个满怀,还好我及时停住了脚步,只听见他说:“你自己房间里的摆设很复杂吗?”我实在想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小小杀手他是个少主房间总要有点区别吧!唉!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说:“吃东西啊,我们去吃东西。”于是我自顾自的走了,望了望天依旧灰蒙蒙,但没有下雨,地面被打湿空气也十分清新,飘来阵阵竹香,令人心旷神怡,而他却不知去哪儿找来了伞,我问他:“拿伞干什么?”他仿佛听到了小孩问题是的,回答说:“打伞为了遮雨,这样才不会生病啊!”我一瞬间觉得他光光长了这张冷漠的脸,另外什么儒雅,文雅都是骗人的。 我冷漠的走了,他还是跟着过来的,到了聚仙楼,我原本是要坐在聚仙楼最外面的那一个座位的,可他偏偏那我坐到了最里面一桌,更显偏僻,其实我奇怪的是,无论是我想坐最外面还是他想坐最里面都有空位,仿佛原来就是为我们俩准备的一样。 其他人都低头吃东西,但不知何时有人开始议论文家的事情,我知道文墨玉现在有了官职,知道刑部尚书和他全家上下七十二口,有的被流放,有的将要被处斩,文墨笔被人杀的消息却一丝都没有流传出来。 还听说文墨玉的娘也被接回了文府好生医治,虽无痊愈的可能,但也能好看些,体面些,文墨玉自此自然会对皇上衷心感恩戴德,同时也借机除掉了胡虑这个异己,谁能想到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我杀了文墨笔,而且牵连出他的全家呢! 刚说没有人讨论文墨笔,一会儿就闹了起来,说他是被怨鬼索命,我觉得十分可笑,等我回过神来,有了一桌子的菜,四喜丸子,红烧狮子头,南瓜羹,清蒸鱼,鱼头豆腐汤,红烧鱼,怎么那么多鱼?其实不止鱼,这满一桌子菜看的我是眼花缭乱,多的我是看都看不完。 只见他十分开心的说:“吃饭吧!”这下终于明白了,他作为少主和我们这些普通杀手的根本区别,这待遇赶上我两三年的伙食啊!我抑制住想骂他的心情,奢侈浪费,你钱多没地方花啊!给我啊!于是离开了这一桌,叫一声小二,小二看见我十分开心,就给我拿了碗馄饨到了最外面的那一桌,我给了他钱,便吃了起来,只见少主也跟我出来了,到了我的那一桌。 看着我吃这馄饨,他特别吃惊的说:“你就吃着碗破馄饨?”我停下吃馄饨的动作对他说:“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啊。”他竟然还呆呆的问我:“为什么?”我白眼,无语。 “那我都倒了吧?我们吃馄饨。”我听见他说这句话生生的被馄饨的汤呛住了,他还笑嘻嘻的和我说:“吃那么快干什么呀?我又不跟你吃同一碗。”等我调整好呼吸,不再咳嗽,于是便和他说了一大堆道理:“你知不知道有的人一天连一个馒头都吃不着,人家饿着,而你还这么奢侈,你点那么多的菜,我们两个又吃不完,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粮食,而且能种出来这么多反季节的作物,人家肯定是很用心的啦!我们吃不完就得倒,白白浪费了人家的用心不是吗?————” 我这才发现原来一向话少对人冷漠的我,也可以在他的陪伴下变得话多,变得开朗。谁知道这是种什么破感觉啊!最后他终于被我说服了,觉得自己不对了,其实我主要想强调的是他能不能把钱分给我一点,毕竟我才是那种穷人,对不对,最后我们俩还是吃了那桌菜,有剩余呢也都分给那一些乞丐啊,或者是没饭吃的人。 其实如果在城南便不会有这么多贫穷的人家了,城北,皇宫便在那儿了,又怎么会和平穷这两个字挂上钩呢?果然不出衔环所料下雨了,不过这家伙只带了一把伞,于是我只得与他撑同一把伞,他着着白色素衣,我着着黑色粗布衣,怎么看都像一对儿,黑白无常啊,锁命来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文墨玉,他向我们俩走来,也撑着一把雨伞,他穿的是蓝颜色的袍子,现在十分儒雅,头上的簪子则称的他更显高贵,淡淡的桂香,慢慢混和我身边的竹香,倒也是十分难闻了,虽然他的脚还是一瘸一拐的,可他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他浅浅的笑着像是在跟我打招呼,我只觉得他很温柔,一瞬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原来蓬头垢面的他显得有多落魄,现在的他就多风光,他温柔的问我,忽略了我的头顶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都不能问一下恩人的名字,不知道能不能知晓?”我刚要回答,却听见衔环说:“你家人叫无味,你可记住了。” 文墨玉这才注意到我头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知这位仁兄,又该如何称呼呢?”衔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说:“无名。”无味,无名怎么听都是一对兄妹呀?不过我在意这个干什么?不过我在仿佛之间闻到了很浓的*味儿啊? 第十四章 只见这时文墨玉说:“是没有名字还是就叫无名呀?”衔环换了一只手撑伞,将我也换到另外一边,自己与文墨玉面对面的说:“我叫无名,无中生有的无,名扬天下的名,不知你又该如何称呼啊?”文墨玉当然是十分有礼貌的了,笑笑说:“文墨玉,舞文弄墨的墨,假玉一块,石头罢了。”这话一听便知二者谁高傲谁谦虚,这语气一听就知道谁有礼貌谁没有礼貌,我在那边显得气氛好尴尬,我都打算走了。 可文墨玉上前像是要拦我似的:“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我们去聚仙楼吃馒头去,对了你要是喜欢,我们几个再加一只烧鸡和一份红烧肉也行的。”不得不说,文墨玉更懂我心,我都想给他一个拥抱了,我不喜欢吃太多太杂的东西,偶尔给自己加餐也是烧鸡或者红烧肉。 但!对不起啊,我吃过了,刚想要把这几句话说出口,就听见衔环带三分醋意的说:“今早我有和无味吃馄钝,你的破,哦不,你的馒头,烧鸡,红烧肉,留着自己慢慢吃啊!慢走,我们有事。”我从头到尾都还没有开过口,就这样被衔环拉走了,我回头看了文墨笔一眼,只见他对我笑着,我也回给他一个微笑。 但在我不经意之间竟被衔环拉走了好远,不得不说我很生气:“他算是我一个朋友,你对我来说只是少主,凭什么就这样把我拉走,我都还没有和他搭上话呢!”他略带怒色的对我说:“我是你家少主,你就得听我的,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家少主怎么了?” 对此,我竟无话可说,天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完的,接下来的三天都下着细雨,一直都不转晴,我虽在路上还是能碰到文墨玉,但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被衔环那个家伙生生拖走,就像看自己家里的东西一样,生怕别人抢走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另外,他又和我吃了我这么些年来吃过的东西,他只道原来我是这样活过来的,另外就没有再深究,但我隐隐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心疼,我只觉得好笑反正也那样活过来了只不过,过程心酸了一点而已。第四天,他终于没有来这儿找我了,不知我是失落还是有种被关在笼子里被放出来的感觉,天也是出奇的奇怪,竟没有在下雨,小鸟叽叽喳喳的,虽然吵了点,但也活跃了早上的气氛。去到正堂,依旧没有签,也没见到衔冷阳,现在我倒是落得清闲了。 我向城东奔去,吃了一碗馄饨,听见有人议论,说着公主要选驸马了,是哪位公主啊?仔细一听,原来是国安公主,皇室内排行第三,又称三公主,也算是皇上比较宠爱的一位公主了,不知道他会花落谁家呢?又听见有人说这一次主要比的是文,武则次之。 这三公主也算是为琴艺大家了,想来若是她找一位会吹箫的公子倒也是十分般配了,可这龙椅上坐的那位会不会满足女儿的小小心愿呢?不知,不知啊! 想着,想着,便又遇到了文墨玉,他十分不见外的要拉我去买衣裳,说是我一个女孩子提剑就算了,头发也不好好盘也就算了,一天到晚穿的这件黑布衣服,他都怀疑我从来没有洗过澡!我能怎么办,我只好推辞再推辞,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也还是面露难色的问我:“那我要怎样才能报恩呢?”我摇摇头说:“不用了,对了!你母亲还好吗?” 只见他带着一脸忧郁的神色:“还能怎么样,也就这样了,听不见,也不识字,见人就害怕,倒是你,我娘就认得你了。”我叹了叹气,想来她还不如了却了一生,如此难受又能怎样,换不来什么的,可她不是我,她的想法我不能左右:“我要是有机会一定去看你的母亲。” 我又说了句违心的话,其实不管有没有机会,文家我都不会再去了,不是因为觉得他的母亲可怕,而是觉得自己可怕,毕竟自己在那儿杀过人,先不论他是好是坏,就我这样草草结束人家生命也还是不对得,想来又觉得自己好笑,就像民间的那句俗话,当了*还要立贞洁牌坊似的。 我与文墨玉告别,推脱说自己有事,不知道为何,如果他还是乞丐,我定会和他到处玩耍。而他现在是文家少爷,我下意识对他有了距离感。 自这日起,我仿佛回到了从前,不过没了任务,十三日后我又领了月银,并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太后薨了,热热闹闹的公主选驸马活动立刻取消,举国上下一片悲伤的景象,我领月银的地方是一个钱铺,如今也是挂上了白帆,一时间所有人换上的素服,当然,我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也不会乱了规矩。 我走在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微笑着,这时候又有官兵来巡街,官兵的头上都扎的白头巾,显得十分苍白了,我连忙去往密道,却被几个人偷袭。几个黑衣男子与我过招,我的长剑没有开刃,银针也得过一会儿才起效,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竟被他们打晕了。 这个地方好安静,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我眨眨眼睛观察四周的环境,却什么也看不清,是晚上吗?眼前并没有蒙东西,我这样猜也不错了,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丝光亮,却发现手脚都被捆着一动也不能动,好冷我只觉得冷,想要缩成一团,想要保住自己身上那仅存的温度也不可以了。 我被绑了,没有人杀我,那一定就是把我当成人质了,我这个人质是对于谁的呢?衔环?舒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绑来有什么作用,不知多久我被冻醒了,周围还是黑的,也还是只有那一丝光亮,那就一定就是地宫了,有人打开了密室的门,还是没有多大亮度。 那些人穿着夜行衣,我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周遭的杂草都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地牢,地牢,好熟悉的感觉,难到是夜行局的地牢,就在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的时候,又被那人,哦不!那群人拉走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第十五章 我被那些人像拖物品一样的拖到了一个审犯人的地方,这场景,仿佛在天牢里见过,各类的刑具排列在旁边的墙上,又有两个人在我所在锈迹斑斑的刑架旁,我这才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他们打晕我的时候不小心触了我的哑穴,而且我有气无力,显然是被喂了软骨散一类的东西。 我发现这周围有一盏蜡烛点着,但还是十分昏暗的,那些黑衣人依旧是似有若无的,看不清的,突然闻见的一股竹香,在这腐朽的味道之中显得极为清晰,也让我恢复了一些力气。 是少主吗?是吗?我不敢肯定,但已觉得心安,这时有一黑衣人提了一皮鞭向我走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开始打我,这不由分说的抽打让我觉得分外疼痛,但是想叫又叫不出声来,只得死死的挨着,倒像极了,有超强的忍耐力。 我努力攻破着穴道,至少让自己能先说话,皮鞭抽打的声音传的很远,因为周围十分安静,安静的显的可怕,我只觉得血流了许多,另外,就只剩下麻木。 就在这时我对面的墙洞里传出几道光格外刺眼,又听见有一中年男子声音说:“你将我家无味关到哪里去了?你放她出来。”又听见一熟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舒大人莫着急嘛!一切都有的谈。”我知道那个是衔环的姑父,是教我剑术的那个人。 “我不要人,你将密信交给我就行。”这句话,我听的清清楚楚,没有怀疑,是衔环的声音,他的语气中满是冷漠,皮鞭依旧抽在我的身上,可此时我隐隐有了些心痛,又突然我的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那打我的人才停下手,拿着手里的皮鞭就这样站在了一旁。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救你女儿。我只是想要那封证明我身份的密信而已。”衔环的话说的无情无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要相信他在撒谎,什么证明身份的信,我根本从来没有过,“两位这是来我这里吵架了吗?不管是密信也好,人也好,只要你们停下谋逆之事一切都好说。”这声音自然是衔环的姑父的了,又听见那个自称为我爹的人说:“你要停止谋逆之事杀了我们两不就好了。” 衔环的姑父冷笑说:“我杀了你们,你们手下之人会立马行动,军队里也有你们的人,我当然不是傻瓜!我不清楚你们的部署,杀了你们什么也做不到,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衔环你能在主上的监督之下安排这么多人,并让自己的羽翼丰满达到使天下大变的能力。”衔环像是很轻蔑他姑父一样似的说:“你觉得主上派来的那些人都是来监督我的吗?是人总有弱点,他们早已经变成监视你们的人了,哦!对了那封信,姑父你也应该想看的才是,那可是姑母留下的。” 密信?姑母?我突然失了对衔环的信任,是我被利用了,可笑又被利用了,原来不是无缘无故的接近我,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眼泪从眼角流出,那是情不自禁,是心痛的感觉,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将他放入了心里,不过令他失望了吧!什么密信啊?从来没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可是突然间我又想起了我的灯罩,要说信也就只有它能配得上了吧,突然一声大笑打断了我的思绪:“你姑母可没有写过什么信?你的身份自己不也知道了,你可知刚才的皮鞭是抽在了谁的身上?”又笑了几声后说:“没想到她性子这么倔,硬生生一句疼也不喊,现在听到你这样说,该是多伤心呀。” 我冷笑,说到底我像是个物品,有价值就有人争,没价值就被他们扔,突然发现我的哑穴被解开了,我大喊一声:“衔环,我恨你!”可声音也是哑的根本传不了多远,就在这时,我的身边闪过几道寒光,先前那些在我周围的黑衣人全部倒下,我被另外几个青衣人架走,隐隐约约之间好像听见衔环说:“不管如何她会相信我的一定会!” 我好像明白了一切,或许他们只是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不敢轻举妄动,在互相交谈中才确定了我的位置。 我晕倒了,而且睡着了,好像睡了很久,我再也不用领月银了,也不用杀人了,也不用再烦心了,唉!可惜那就是个梦,生活中会不会也这样呢?我只知道竹香一直伴在我的身旁,让我格外安心。 我醒来时,太阳散满整个房间,他坐在木桌旁,手撑着下巴假寐,看看这房里的摆设,没有什么变化,门外的景象倒是变了许多,我看见的是各式各样的花儿开得都很好,桃树,梨树也都成排的列着,我看这里定是个好看的地方,微微起身,却发现到处都很疼,对啊!自己前几天才刚刚受过鞭刑呢?不过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衔环像是听见了声响,立马就醒了过来,见我要起身,便抱我坐起来,我有些吃惊,也有些害羞,低下了头,只见他拨弄拨弄我的头发笑着对我说:“这下好了我们有自己的家了。”我牵强的笑笑忍住身体的不适对他说:“你看看桌上的蜡烛,连个灯罩都没有,你去以前我的房里,去取我的灯罩来。”他又伸手拍拍我的头:“你呀,我看我若是不去拿,你定又会和我说一大堆道理,你先吃东西,我叫清儿来服侍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她说,我陪你好多天了,这下可得走了。”我点点头。 他转身离开,竹香浅散,取而代之的是馄饨的香味,还有很淡的花香,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丫头,端着一碗馄饨向我走来,满是微笑,我头昏脑胀,觉得定是自己睡的太久了,便生生的坐了起来,穿鞋时发现鞋换了新的,而且并没有不合适,她连忙放下馄饨过来扶我。 第十六章 我明显就不适合要别人来服侍,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对她说:“我不习惯别人的服侍,等我伤好了,就不会再麻烦你。”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并且我发现她的力气十分的大,我由她撑着步子也稍稍轻了些,但明显觉得她有些不正常。 走到桌前,我便坐下了,“你不会说话吗?”我试探性的问道,看到她点点头,将我的馄饨放好,我便开始吃馄饨,这馄饨相较于聚仙楼的馄饨还是味道略淡了些,但因我是病人这样的咸度也是特别好的,细心的是我喝的这碗汤不热不凉,刚好合适,能做到这样也是真的可贵了。 我吃完东西,她又给我拿了一件披风,我当真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女儿,又由她扶着在园子里走了走,满园的花朵,太炎热的天气,空气的清新,真害怕自己一过这样的生活,便无法再回到平淡如以前的生活,不知为何总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却也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又发现院子里有一架秋千,我只见别的小孩玩过,自己却从未玩过,轻轻坐在上面,没人推,我也不让清儿推,于是也便静静地坐着了,有伤在身,我倒是十分文静了,微微闭闭双眼,晒晒太阳,散散霉气,安静的只听见了小鸟的声音。 好一会儿衔环才回来,叫两个下人抬着一个大箱子,我那里的东西差不多都让他们带来了,这才明白衔环说的要离开一下是亲自帮我去取东西了,我将灯罩的架子去了,只留下纸,又由衔环扶着走向房间,其实走着走着我微微有些吃力,他直接就是抱着进去的,要我说还不如清儿扶呢,她力气大多了。 只看见清儿,傻傻的笑着,另外两个人神情却依旧呆滞,箱子搬进房间东西都被放好,我又叫青儿打了一盆水,衔环只看着我并没有多问其他,我将我手里的纸扔进水中,见没有反应,想着是不是要拿火烤烤,却听见衔环大笑说:“你不会真认为你那儿有姑母的信吧?而且还以为我是为了姑母的信才去接近你的?”被他这么一问,我倒心虚了,是自己不够相信他了,低下头,不敢看他,望着盆里的纸发呆。 又见他说:“你也真是的那日受那鞭刑一声都不吭,我找不到你的位置,还与那奸贼说了不少话,口都干了。”称自己的姑父为奸贼,想来他也是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被仇人养了这么多些年,认贼作父,想必也是心痛的,我为他倒了一杯茶并且说:“那你和我说说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吧,你放心,这下不会口干了。”他又拍拍我的头,显得我好傻。 然后就听他说:“半月前,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的母亲是前朝的静安公主,我的父亲是一个穷酸书生,先朝覆灭,他们俩死于非命,我则被我的仇人,当今的皇上带走,他将我交与我所谓的姑父衔远抚养,并收留,并且那时还抢夺了朱家与舒家的女儿,一个是你,一个是衔冷阳,一个散放管制,一个训教甚严,但都给予囚困,为的就是稳住两大世家,其实若是这两大世家被斩杀数众,根基尽毁,你们两个说不定就不会被带到局中,会被直接斩杀也不一定,但就是好在你们是世家当中地位较高的人的女儿,才能被作为把柄握在他们手中,我这些天干的事就是将衔冷阳藏好,将所有能联合起来的势力都聚在了一起,有前朝的一些隐秘的世家,也有这些年来我所积累的一些势力,本来五天前我们刺杀狗皇帝就要成功了,可他却丧尽天良用自己的母亲挡剑然后逃脱,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又带大批兵马围剿,我聚集的各众本就心不齐,见形势不对一哄而散,所以才来不及找你,只顾隐藏自己,后来我又聚拢了舒家才能与他们抗衡,军中也有我买通的些许人,双方持平休战才得以和他们谈条件救你,说到底还是我错了,我应该在最开始准备的时候就带你走。” 其实一切又哪像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若是他在一开始就将我带走,又哪能不让皇上不起疑心?又哪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的时候,又带着我父亲与他们交易,这其中哪怕有一点差池不光我没命,他怕也会没命,舒家,朱家,还有那些隐藏世家都要覆灭,其实就算杀了那皇帝,天下之争到最后又会拥立谁为王?不过是你死我活,说不定最后还会有心怀鬼胎之人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受苦的也不过是百姓,生死一线,何等危险啊! 如今他的这份平淡是用了多少的代价才换来的啊?我牵着他的手,对他说:“你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对不起,倒是我成了大家的累赘。”他连忙解释道:“你怎么能是累赘呢?也正是因为你留下才能让他们暂时掉以轻心。”这句话一说完,我立马觉得不对,他也觉得不对又说:“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连忙打断他的话:“越解释越乱,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 说完话我就咳了两声牵动了伤口,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他连忙帮我擦了说:“还没事!没事!你看这下有事了吧!来来来好好睡着,别再乱动了。”说完抱我到床边,扶我上床睡觉,并帮我盖上被子,我不禁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好了?连男女之别都没有顾了,就今天,他就抱我三次了,我乖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闻见竹香散去。 要说我的伤总是反反复复不得痊愈,我觉得这伤最多也就半月会好的,却被活生生拖了一个月,我的伤终于是好全了,不顾清儿和衔环的告诫,我提落着裙摆戴上面纱,在一个清晨悄悄溜走,发现这也是座山,并且荒无人烟的那一种。 第十七章 我们居住的地方旁边正好有一道山泉,才得以供养这山庄之人,望一望周围,发现大多都是松树一类的,是针叶林啊!我格外喜欢的是空气的清新,阳光暖暖和和的洒在我的身上,冷阳!我终于避开了避开了冷阳,这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畅。 本来也没有跑多远,这不清儿这丫头又来寻我了,她身边常常备的是纸和笔,当然,不是毛笔而是炭笔,见她停在我面前写:“少主说要带你下山,你怎么这么早的,一个人就跑在这里来了?”我很高兴对她嬉皮笑脸的说:“自己一个人先走走,免得拖了你们的后腿啊。”然后拉着她快速的跑了起来,跑到山庄的门口,不小心却踩上了自己的衣角,摔倒在地,要是我穿的是衣服,那定不会这样狼狈,如今可都换了长衣裙了,这一打扮,美貌是半点不输那个衔冷阳的,但这灵敏度嘛!不用细谈。 清儿将我扶起来,衔环也来到了大门口,看见我摔倒,哈哈大笑:“你呀你,真是像极了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小心一点。” 其实衔环不叫衔环了,他叫李凡,听说这个名字是他的母亲,前朝的公主给他取的,至于这消息从哪得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则还是依旧叫他少主,管他是你烦还是闲还,我只叫他少主,他倒老是说我这样叫,显得我们俩太生分了,但是我只叫他少主,他也拿我没办法。 这些天来,我真是像极了一个三岁的小孩,人人都宠着,我知道我要是这样下去肯定会变成一个骄纵蛮横的小丫头,但我能变成这样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你先等一下,我还要乔装打扮一番,那么着急,去给那狗皇帝送人质啊!”少主一脸责怪,但还是先拍了拍我衣服上的灰,两刻钟之后,他变成了一个老头,还拄着一个拐杖,我穿了一身简单点的衣服,戴上面纱变成了她的孙女,“来来来,我的孙女,快扶着你爷爷,快跟你爷爷走。”少主换了一个类似于老人的腔调和我打趣地说道,我就在一旁笑个不停,一直笑着。 清儿自是没有跟去,不过少主带了好多的暗卫,我们走的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山路,绕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才下山,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带我上山的,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是少主抱着我一步一步爬上山的。我们这会儿算是光明正大的进了城,不知道他哪里造的假证件,守卫竟看不出半丝端倪,我扶着他真真就是一对爷孙俩,不变的习惯,依旧去了城东的聚仙楼,刚坐下吃东西就听见一个人大喊:“小二!”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她看去,我见她是个女子竟有这么大嗓门,不由得有点好奇,我以前都没这么大声过,见她又喊:“给我来一碗阳春面。”那小二也像回答我似的回答她,只是少了几分热情:“得了您嘞,您请稍等,马上就来。”我和少主才吃了几个馄饨,又听见她喊:“小二,这碗面我还没有吃,突然觉得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吃的那个馄饨不错,我拿这碗面换碗馄饨吧!”小二自然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又是给他换了碗馄饨,她吃的极快,完全不输我,一会儿便见她要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了。 小二连忙拉住她:“这位客官,你还没有付钱呢!”她看着小二面带微笑的说:“我要给什么钱啊?”我一看她那副嘴脸就觉得有诈,于是便真的听了他们说。“你吃了一碗馄饨怎么不给钱啊?”“我的馄饨是拿面换的呀。”“客官,你这面也没交钱呀。”“我又没吃你的面。”“这,这,你吃了馄饨,馄饨是拿面换的,面你没吃,那,那”我听了这老半天,算是听明白啦,这个女的是想吃白饭呀,于是拍桌而起:“你吃了人家的馄饨,不交钱,这里乱七八糟,和这个小二拌的什么嘴呀?”众人的目光都又望上了我们这个方向,也有人在附和说让她交钱,而她呢?打算赖皮到底,“我不知道我要交什么钱?”我这下的是来劲了,偏要和跟这个丫头片子斗上一斗。 “你得交你吃了的这碗馄饨的钱。”“我是拿面换的呀!”“你要不要脸?那个面是你的吗?你换馄饨?总之结果就是你吃了一碗馄饨,钱不能不交。”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也许是念旧了吧!毕竟那个小二向来也是对我恭恭敬敬的,也不能让他吃了亏。 中间的插曲也没能阻挡我们两个的步伐,他带着我转了几条小巷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要说偏僻好像也不是那么偏僻,毕竟这里很整洁,很干净。 少主带我进了屋,我自然是瞧见了,那屋里有人,是一个中年的男子,一见到我便十分激动的模样,他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呆呆地站着,少主则先坐好,将我的面纱放到了一边,我对他笑笑,然后又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只觉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十分亲切,但还是不知道要讲些什么,所以开口的只能是他了。“无味啊!爹总算见到你了。”他双手抓着我的两个肩膀像是要哭的样子,我听他说的话,好像明白了自己一见到他的感觉,原来这是我的爹呀!不知道说一些什么话好,只能转向少主对他说:“少主你先离开,我想单独和我爹聊一聊。” 我面前的是舒文,是我的爹,是前朝四大家族之一的家族中的一个家主,我之所以和前朝的公主长得很像,是因为我娘是静安公主的姐姐,当初,新皇登基因为害怕我们这些世家谋反所以大下杀手,但奈何三大世家根基尚稳,所以才会掳走三大世家的家眷,也就是作为人质,又施了反间计使三大家族互相争斗,最后虽然放了部分人的家眷,但依旧杀了不少,留下的也只有几个,我听爹慢慢向我讲着这些事,觉得有些疑惑也都可以解释了。 第十八章 要说衔环那个家伙可是最爱偷听的了,可是这一次,他的竹香却渐渐远去了,换来的是一阵檀香,这可是一阵十分熟悉的味道啊!我将先前写好的信交给爹,爹看完之后对我点点头,我有急忙又与爹说起话来免遭他人怀疑,不多久,我向门外走去,东看西看没有看到人,他定是躲藏了起来吧!其实今日这檀香也是极淡的了,相对于初次见肖书那天,这香味着实是好闻了不少,我回到座位没有与爹说话,我习惯性的扬起右嘴角,不多时少主就进来了。 我爹推脱告辞,并告诉少主我便交于他照顾了,还望他多多上心,少主笑着将我爹送走这个时候已经是巳时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午时啦,便要吃饭了,也不知道今天的饭还能不能吃成。 “无味,其实今天下山来还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的。”他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犹豫,我笑着对他说:“原来给颗蜜枣还要干活的啊!说说看。”“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吧!”他一副我定回问他要做什么的样子,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我扬起我的左嘴角,“那算了吧!我不愿意。”我起身就要离开他连忙拉住我:“好啦,别开玩笑了,说正事。” 我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知道少主要我干什么。”只见我说完这句话,少主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变化,但不至于太过分:“你知道?”我抿一口茶,点点头笑的很恐怖:“不过就是杀文渊而已,何必让我动手,少主手下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吗?”他见我如此这般反应便问我:“你在说些什么?我是想要你杀文渊,可是你也不用这么大变化吧?哦!我知道了,你是又跟我开玩笑吧?”见他又开始笑,我不竟心被扯了一下,是很痛的那种感觉,被人骗这样实在是够了,我冷下一张脸。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不对劲的吗?”听完我的话,他脸色大变,一改昔日的温情开朗,眼神中有了些许的杀气,我放下茶杯不再看他的眼睛,冷冷的说:“我真傻,过了这么久才知道你是骗我,才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他则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地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糊涂了,我不叫你杀文渊便是。”我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就开始说:“我发现不对劲,是在肖书与我见面时,他义父刚刚才过世,他就穿着红色的袍子,就算是自己的处境困难要装作的一副对义父之死漠不关心才能在朝推力足,也该有个悲伤的神色吧!可是他的神情淡然,对义父之死只是寥寥几句便打发了我,更何况他还与我说你的事,就更奇怪了,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少主他便要与我这不相干的人说你的身世吗?还有件事,在最开始你向我介绍孙伦的时候,你说他无父无子,后来又冒出一个义子,义子不算子,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对吗?之前有那么多的疑点我都相信了你,可是,可是——” 我又对上了他的眼睛,只见他淡淡的笑着,眼睛竟也一样:“然后呢?难到你难道从那时便知道的一切了。”我闭闭眼:“我被抓进夜行局的地牢前,你有十多天未曾出现在我周遭,你推说是因为要召集势力,难道就不应该和我通个信吗?让我什么都不知道,生生就被夜行局的人抓了去,我知道,那不过是想让当今的圣上掉以轻心,让他以为你有把柄在他手上,你不敢乱动,何况我死又何妨,你一来可以稳住我爹,甘心在你手中办事儿,二来更加重我爹对当今圣上的怨恨,更加不惜代价地帮助你,更加重要的是救我的并非是你的人吧?救我的是我爹吧!舒家的势力帮了你不少忙吧!哦!对了你还有朱家呢?对于衔冷阳你又是怎样对待的呢?我重伤未愈,你真是每日都守在我身边吗?不!你身上时常会有衔冷阳的香味,你以为我闻一个人的味道,三年还记不住吗?虽说她每天都换一种,但是还是有一个固定的味道啊!要说当今的圣上对待我和衔冷阳的方式是一个放养,一个束缚,那皇上用我们俩束缚舒家和朱家,你又何尝不是呢?这些还不够吗?还要我说更多吗?” 他听我说完这些话,还是依旧浅浅地微笑:“是又如何?你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我打断他的话对他说:“好啊!”我立马将三寸短剑从腰中掏出,却不想突然头昏脑涨,我只闻见很浓很浓的竹香还有很浓很浓的檀香,只见他用一块白布遮住自己的口鼻,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恶!是谁?到底是谁放的迷香?我只得单膝跪地,短刀撑地,只听见他说:“你以为我下了山庄,人手太少了,你与你爹通个气,变成制服我吗?妇人之心。”不听见他后头讲什么,我便晕倒了,不用想,我肯定又沦为人质了,我本以为他待我是真心的,可这些天以来我一件件事情都想清了,又加上清儿的语言让我不得不知道原来这还是利用,利用我的身份,利用我的武功,将我永远关在冷阳之下。 我好像做了一个美梦,也好像是一个恶梦,我好像不愿醒来,也好像很惶恐,想立马醒来,我的梦里我是配角,我与所有事都无关,是一个隐形人,一直杀人,没有知觉,不会心痛,最后的结局是我死在一次任务中,可笑,但好像是我希望的,我愿意放弃现在的所有,换我一生平安,平静过完这生活,可生活就是生活,我要是醒来依旧要面对这一切的一切,依旧会要听谎言,那不如就这样睡着,那不如就这样像死了一样的活着,我毕竟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该有自己的思想,我的眼角流下的不是眼泪,是我的心粉碎后的痕迹。 第十九章 慢慢觉得有人在呼喊我,“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我缓缓睁开双眼,头昏脑涨的感觉。虽然没有全消了,但也消了大半,看见清儿,眼泪汪汪的,顿时清醒了不少,“那个什么李凡也太坏了,知道小姐你对气味比平常人要敏感些,便用竹香与檀香下毒。”是啊!是坏啊!可是我呢?能怎么办?我无能为力呀!“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清儿擦了擦眼泪和我说:“我照着小姐说的,拿着你仿写李凡的那一封信去找那些暗卫,叫他们撤,可是他们却将我捆了起来,根本什么话都没有对我说,还有就是老爷派去打晕肖书的那些人,还没开始行动就被肖书带人围住了,我们这些人一起被他们押回了山庄,现在那个什么李凡在和老爷谈话,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清儿是我爹派来这山庄的内应,假装成哑巴也是为了不惹人注目,更好潜伏,本只是我爹叫来照顾我的,却不曾想我们一起发现了那个人的秘密。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们一起吃完早饭他说有要事要处理,我当时对他身上有衔冷阳的香味感到好奇,便想着要去探探他到底在干什么,我让清儿在房里,对其他人只说我在休息,不见任何人,自己的悄悄跟去,他倒也放心,我在这庄中游走,并没有派人跟踪,加之我又苦练轻功,步伐十分轻便,没有引起的太多人的注意,最终,他到了一处离我院子很远的一个小屋子,我自然是趴在窗户听他们聊天了。 只见那房里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衔冷阳,衔冷阳跪在地上:“有什么事情,少主吩咐。”李凡则是一脸冷漠的对她说:“去杀莫家家主,莫理。”我这厢在门外看的也不是特别清楚,这模模糊糊的,只见衔冷阳从地上站起就抱住了李凡:“少主难道你对我只有这冷冰冰的命令再无其他的吗?”只见李凡没有推开她,有些许无奈的对她说:“你明知道不报仇,我难以心安,不可能再想其他男女之情,你若真的爱我,便帮我,帮我报仇。”衔冷阳这才松开了双手,眼泪是一大把的往下流,模模糊糊之间听她说:“我愿为你奉献一切,哪怕是生命。” 遇到这种感人的场面,我自然也是哭了的,这不差点就露馅了,我急急忙忙的赶回房里,还好没有惊动其他人,之后我一直想找他聊聊,可却没有勇气向他讲出我的话,很希望我可以一直沉浸在这个美梦之中,然而又在这后几天我又发现,我的药里被下了毒。 我死死盯住那只药碗,口里一直嘟囔着,难怪,难怪,哈哈哈哈!难怪,我只是受了一顿鞭伤半个月才有康复的迹象,一顿鞭伤而已怎么可能那么久都不好,我很生气,我自然要去找他理论,我没有惊动其他人,来到他的房门口,却又因此听到了另外一段对话,我哪还记得清对话的具体内容,我只是知道了肖书是他门下的一名擅用毒的弟子,那日让肖书来见我就是为了安安我的心,不至于自己寻死,也加深对他的好感,哈!可惜,可惜了了,现在我对他哪还有好感可言,更让我吃惊的是孙伦,那个我为杀死他而愧疚了好久的孙大人,没死,哈哈哈哈!没死,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本以为下山后,凭我爹的势力能抓住他,可没想到,不过是作茧自缚,我突然就后悔了,我安安心心被他骗一辈子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在意自己是不是被利用,那个梦太美,我都还没办法走出来,然而,我知道那是假的,我被利用,我的家族在被逼着为他效力,就是我成了家族的负担,才会让他们为我受罪,我不能一直,沉浸在这美梦里,我要为家族做些什么才对,然而就凭我的心思,我这种不会阴谋诡计,只会一心傻干的人,是抓不住,也不可能救家族于危难之中的。 冷阳升起,这次我倒没有住进牢房,还是原先山庄住的屋子,对清儿来说可能只是多了几把锁而已,多了几个暗卫罢了,而对于我来说,就是物是人非。 我实在太虚弱了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睡着了,就又开始做梦,我梦到我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在花丛中漫步,阳光暖暖的撒在我们两个身上,好幸福的模样,可是场景一下子换成晚上,月光的寒冷刺痛我的心,他也突然变了一个模样,我只觉得他好可怕,然后他就把我关进一个黑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的就是寒冷,真的好冷,我自觉的叫着快救救我,我讨厌冷阳,我好冷,在这时心底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我们一起去找希望,我们一起逃离这里,我们一起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生活,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模样,那是我最开始见到的少主,我不清楚他是否是对我有害的那个少主,在他面前不用虚伪伪装的那个少主。 我能觉察到我浑身发抖,这时听见清儿在喊:“快开门,快开门!”她使劲的拍着门,“我家小姐不对劲,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担待不起,快去叫人找大夫。”又感觉到她来到我身边,我这才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青草香味,她对我说:“小姐,你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相对于一般丫头的哭哭啼啼,她这时显得特别坚强,让我觉得有些许的安心,但是我依旧浑身发抖,好冷好冷。 又过了些许时间,我闻见了一丝竹香,寒气像是被抽走,我竟慢慢地变得暖和了起来,不对!不能!我不能再闻,这是毒,是毒!顿时觉得可笑,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下毒,我真傻,最开始还把这个当做他的标志,当做我走出冷阳的象征,现在才明白那是带我看清冷阳,同样也让冷阳取走我身上更多温暖的*,哈哈哈哈! 我们一直生活在冷阳中,从未离开,也不用分什么白天黑夜。 第二十章 我能感觉到他已来到了门口,印证我的想象的是清儿,大声的呼喊对着门口的那个人说,一点也不会畏惧的说:“你这个恶贼,对小姐下的什么毒?把解药给我,若是我有机会定会斩你于我手下。”而他则语气清冷,好是反常,不如我当初听的那样,那样的如沐春风:“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出去,我要和你家小姐亲自谈。”清儿双手张开护我在她身后:“你这奸贼又想干什么?”我自是不想让清儿受到伤害,强撑着坐起来:“清儿,你出去一下,他若是想杀我早就动手了,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清儿立马扶着我,一脸不心甘,但还是很听我的话:“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清儿有底气应该和她的武功有关吧!我听说她能以一敌百呢!清儿出去了之后,他则站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仰视他。 我则不看他,紧紧的拽着我的被子,微微的喘着几口粗气,他则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我的面前,见他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温柔,我不竟又心痛,果然他一开口我就明白那温柔是假的:“你求我,我便将解药给你。”求?可笑? 我微睁双眼,深吸几口气,生硬的对他说:“是药三分毒,解药亦是毒药,我看你不过是想控制我,没准就说让我以后每个月去你那里领一颗解药,不断控制我,对我来说与其这样苟活一世,我还不如现在就毒发身亡。” 他取出一块丝帕,为我擦去头上的汗珠,我竟无力反抗,“不会的,解药吃一次就好了,但前提是你得求我。”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不能再有力气说话,死了就死了吧!够了,够了! 我只知道我又陷入回忆,还记得前些天我让他教我写字时求过他,可现在又哪能和那时相比,那时也是在这个房间里,我提笔一个一个的写着,不丑!但是却也绝不能用好看那两个字来形容,他进来,我都没发现,直到他笑着取笑我的字是极丑极丑,我才知道他来了,并不是我没闻见他的香味只是我熟悉了他在我的身边,我以为他一直会在我的身边,我放下笔,叫他写,我见他的字虽清秀但却带几丝锋利,当时不自觉就想到了笑里藏刀,但毕竟还是比我的要好看,所以便求他教我写字,他教着我一笔一划的写,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临摹着他写的字,速成,几天我描摹他的字也是像模像样的。 这才有了我后来交给清儿写的那封信,可是那些暗卫都像是有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有诈,还是他早就洞察了一切,只是任由着我胡闹,就这样出了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是我头脑太简单。 他见我不说话,便扶袖离开,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好一个好自为之,其实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要是他对我没有欺骗,说不定我们还真能并肩作战,但人心实在是太难猜了,他不信我,不信舒家,不信朱家,不信所有人,总以为用逼迫才能让我们就范。 我叫来了清儿,让她为我更衣,坐着坐着竟想起了跳舞,全身都软趴趴的,跳的舞也是柔柔和和的,好几次要摔倒,但都硬撑着又站起来,顺便还唱了首曲子,“望月思,望,明月一轮,念,相思一缕,泪,脸旁一线,痴,身旁却空,不知我们的开始是否正确,不知我们的结束会在何时上演,本以为我可以拥抱暖阳,却未曾想到,你已远去,还带走我的温暖,我不知道,也不能明了,这月亮,这冷阳,何时能离开我身旁,我陷入困境,无法离开,谁能将我救赎,就不能将我救出,就不能让我自由,我不愿束缚,我情愿望着月亮,思念着你,为你流泪,痴痴傻傻堕入梦境,也不愿你无数谎言将你自己抹去。” 谁知前路如何,我只道冷阳依旧。 那时起我就一直被关在房里,饭依旧吃着,觉依旧睡着,但我总想着逃出去,总觉得这屋里肯定有什么机关暗道,说来也奇怪,自那日起我就没有在犯过病,但依旧感觉有点头昏,很明显没有清除体内的毒,这些天我把这里的摆设都翻了个遍,就差那个床没翻过来找了,对!还有那个床没有翻过来找,得去床底下去看看,正打算去呢?就又有一缕竹香钻进了我的鼻子,我大声的怒吼,滚!不一会儿那竹香才变得越来越淡,但依旧能被我捕捉到,看来自己还真变成狗了,每每闻到有竹香便大喊,滚!一时间不知是跟自己怄气,还是与他赌气,就连半夜我闻到香味都会叫他滚,可怜了清儿,总是要为我担惊受怕,但就是忍不住,看来已经养成的习惯。 好在事情在十一天之后有了转机,太阳的温度慢慢升高,明显是要入夏了,一阵阵雷雨冲散了竹香,我只闻到青草和树枝的味道,那一天同样是下着大雨,我真是没地方找了,果真钻到了床底下,东拍拍,西敲敲的,依旧是什么也没有,我钻出床底拍拍身上多余的尘土,倒了杯杯茶,清儿就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起了话:“小姐我们都找了十几天了,这房里什么也没有,暗道什么的那谁为了防着你不可能在你住的地方修啊!或者说有暗道的地方他也不会让你住啊!我们这样胡乱的找,只能是浪费了自己的力气。”她的声音极小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我呢?虽不说话,但却用手指沾了茶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找!”不得已她又将前前后后的东西翻了一遍,东西只有那么多,随便一下也就找完了,但依旧很累,而且还什么都没找着,这下见她瘫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快速的喝完后对我说:“小姐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啊?床底下都找啦!桌子底下我们都找啦!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啊?” 第二十一章 被清儿这么一说我也没了信心,将脑袋放在桌子上,眨眨眼睛又闻见了竹香,“滚!”我大喊一声,又听见清儿对我说:“小姐,你这鼻子也太可怕了,我看那李凡还没到门口呢!”我白了她一眼不说话,谁知道那个李凡发的什么疯,一天至少要来两次,莫不是加重毒素?好像也不对呀!我闻见那个竹香就会觉得舒坦多了,难不成这个是解药,我看我是完了!就算以后逃出这个鬼地方,也得拿那种竹香养着,寿命肯定不长久了,过了一会儿,竹香远去,现在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就被关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能做,我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啊?算了,脑袋不够用。 给自己倒杯茶,突然想起这茶盘我没动过,在以前的竹屋里也有这个茶盘我就没太注意,这个茶盘说不定有蹊跷,我将茶杯,茶壶拿开,我将茶盘一抬,桌底有一条暗道出现,清儿差点叫出声来,我放下茶盘捂住她的嘴,茶盘回到桌子上,暗道又消失了,这还真是高明啊! 原来这机关藏在桌子里,用桌脚连了开关,这一条条铁链连到托盘,实在是太过狡诈,我连忙将托盘放好,杯子也放了上去,恢复原状,并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此时已经到了午时了,过一会儿便会有人来送饭,逃!我在桌上写下这个字,于是拉清儿细聊,我们俩躲在门后,有人开门我扬手就给他打了一掌,菜倒翻了,人也昏倒了,我拉着清儿就往外逃,但没过一刻钟又被带回房中,没有了长剑,还那么多人追,而且还不知道往哪跑,被抓回来是必然的,不一会儿,还是有人来送饭,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饭不能不吃,又写一个字,跑!只见清儿喊道:“来人,收碗。”那个人进来,我扬手又是一掌,又拉着清儿往外逃,不出一刻又被带回,我依旧写着逃,那天我们借机逃了五次,五次都被带回,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用这个方法逃,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罢了,哼!关着我,我看看你们够不够我折腾的。 我想那些暗卫也是挺无奈的,又不能伤我们,又不能让我们逃走,还得定时送饭茶点,这样乱吵乱闹,终于到了酉时,我又闻见竹香,于是大喊滚!这回他倒是没有走,进门来了,我看着他,恶狠狠的,他一脸冰冷的看着我,我一瞬间气势全无,“是我太过纵容你了,你闹够了没有?”我自是没有话对他说,大笑一声,白了他一眼,清儿则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他倒没有太注意清儿,一直是对着我说话来着,他冷哼一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闹,现在外面的人给我听好了,若是两个人再逃,不用顾及,把她们两捆起来,放进地牢。” 我看着他的眼睛,确实无法忍受的那种神情!是啊!我到底在闹些什么?这些事情我做了又能如何?突然我咳嗽了起来,吐了一口血,今晚之事不管如何我也要去做,至少我现在想要自由不是吗?我不希望自己被关在这个笼子里,谁叫我自由散漫惯了,清儿连忙取出丝巾帮我擦嘴并且十分担心:“小姐,你没事吧!”我深吸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对他喊道:“离开,从这里离开,快点给我离开。”他立马拉我的手,想替我诊脉,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平静的望着我,我用力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却抵不过他的力气,是啊!我现在可是中毒了,变得如此软弱,当初他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如今却连逃脱他的手都逃不掉啦! 清儿见我想挣脱,自然也是帮我拉我的手,并且向他喊着:“放开我家的小姐。”他将我的手放下,很意外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直接重重的甩下,然后我听见他说,语气中仿佛多了一丝温柔:“你想清楚了,若是再不吃解药,从今天吐血的这个情况来看,活不过五天了。”我咳嗽几声,并没有想说什么话,但不过多久,我便流下眼泪来,是痛的!现在痛的不仅仅只是心了,我向他喊道,快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是啊!我现在连你身上的竹香都快闻不到了,是快要死了,我死了你觉得不好掌控我爹了是吗?所以你不想让我死,既然这就是你的目的?我求不求饶,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直接把解药给我不就好了吗?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向你求饶吗?我就算是死也不向你求饶。” 其实说这段话的主要重点还是提醒他,我不能死,要不然他就不好掌控我爹,最好把解药交给我,否则谁也得不到好处,我就这样坐着,看着他,奈何什么也没看出来,他转身离开,是听见了我说的话?是明白了我说的话?是不懂?还是根本就是在玩我?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混乱了。 清儿为我倒了一杯茶,我漱了漱口,然后我在桌子上写着,“地,逃!”清儿一脸担心小声的问我:“小姐你真的没事吧?”我有气无力的回答她说:“我能有什么事?”我肯定这外面一定有暗卫在偷听我们说话,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都讲出来的,清儿也坐在了我的身边,在我身边她向来不会是我的奴婢,我也不会端个什么架子,又见她说:“小姐你不如求求李凡吧!听李凡说你这样活不过五天!到时候老爷该伤心死了,再说也不过就是求求他。”我瞪了她一眼:“输人不能输气势!求他?为什么要求?”清儿撇撇嘴:“再不求连命都没有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小姐!”对此,我竟然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神经,也对!不过就是求求他嘛!算了,算了!先沐浴,连忙叫清儿去安排人。 第二十二章 不一会儿便有人担水来让我沐浴,水呢?都是温水,温度适宜,这一点我是极为满意的,见这人都走了,清儿傻乎乎的问着我:“小姐你说会不会有人来偷看我们洗澡啊?”我对清儿摇摇头故意大声的说:“之前我能闻见味道的时候,有人在这屋子周遭出现我便会叫他滚,如今闻不到了,若真是有那种卑鄙无耻下流之徒要偷看,那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看的。”话明显是说给门外的人听的,淡淡的竹香满溢在我四周,确实舒心不少,但只要一想到是毒,就不由得生了几分厌恶,我们照常吃饭,吃完饭又开始闹,我得把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我们会从屋门口逃出这条去,这样晚上才会有自己的时间,偷偷去查看下白天发现的密道。 我们一共逃了三次,第一次我们两个走了半刻钟之后,被暗卫押了回来,这回他们的办事效率高多了,不像之前我们还走了一刻钟,但他们并没有听李凡的吩咐,把我们捆起来丢进地牢,第二次我被少主像拎物件一样拎回了房间,清儿也被暗卫押回,第三次他们竟然没有管我们,我们走了小半个时辰,可有问题都变成了我们啊!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路,乱走乱转,还在原地坐了半个时辰,最后被他们押了回去。 少主叫所有人退下,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我站得端端正正,清儿倒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不过看见我端端正正的站着,便也挺直腰板,这时坐我面前的少主幽幽的说道:“明知逃不掉,还要一直逃,这样戏弄我们真的好玩吗?”这样一看倒还真像一个大家长教训两个犯错误的小孩的感觉,这样想着不自觉便笑出来声音,这才发现不管是清儿啊还是少主都呆呆的看着我,我只好收回我的笑容,但依旧还是一副想笑但不敢放肆笑的模样,然后很天真地对着他说:“我之前就差不多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好不容易下山溜一圈,又被你抓回来了,天天就坐在这里,我这不逃,哈!跑一跑!轻功都不行啦!武功都退步了,将来怎么替你杀人啊?”当然一说完这句话,我的脸色立马就变得冷漠了起来,他也一样语气也是冷淡淡的:“我们俩的关系本可以不这么僵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真的是有一丝感情的,什么是利用?如果真像你那样理解的话,你又何尝不是利用了我,利用了我对你的感情,你利用我逃出了夜行局,利用我找了个好女婢,利用我每天像供佛一样的供着你,利用我不知道干了多少事,我可有过一句怨言,你以为这是在囚禁你,可是,保护和囚禁你到底分不分的清,你以为太后薨了,皇上遇刺,外面会很安全吗?要是你冒冒然的下山,再被他们抓了去,我可不会再救你。”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琉璃瓶子,那瓶子十分好看,瓶里有着黑色的药丸:“这是解药一共六颗,三天服完,毒自然会清除,但是若中间你有一天没有服用,也就是中断服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想清楚,对与错!利用与保护!都由你自己想清楚,答不答应我由你自己决定。” 我见他转身就要走,大声的对他说:“保护我!要我去杀文渊就是保护我吗?要是你早这么说,我说不定还会同意,可是现在我还真得好好想想了。”他还是走了,只留下这个透明的琉璃瓶,只留下这个能让我继续活下去的药,我瘫坐在床上,竹香远去,眼泪不停的流,本来计划今晚去暗道中探个究竟,但如今又觉得就这样去了,自己倒是对不起少主了,自己倒是显得无理取闹了,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是利用还是保护?我决定,决定个什么呀?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保护我?那就听我的呀!放我走啊!我到处去玩,多自由啊!偏偏要把我关在这里,偏偏还要我去杀什么文渊!你的心我真的不懂!我该怎么办啊? 清儿一脸担忧的急急忙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要是想保护你,干嘛给你下毒啊?他明明是利用的小姐的感情,也利用了那个衔冷阳对他的感情,你可别轻信了他,反正这一切肯定不如他刚刚说的那么简单,就像他说的要保护你,那他大可言明,让你在这山庄里四处行动,不让你下山就好了,还有也不应该让你去杀文渊啊!” 对啊!无论怎么说,只要是要我去杀文渊,我并且同意了他,不就证明他的奸计得逞了吗?不就证明他在利用我吗?算了,我自己怎么样都好,但清儿不能陪着我在这里一起啊!还是得让李凡先把清儿放了,而我先假装答应他,然后自己去查探情况再说,毕竟不能总听他说呀!自己也得了解情况啊!绝不能让自己太被动,这些东西真真假假我实在分不清了,现在也不太想分的清了,我只相信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温柔的,相信他暂时还不想杀我,还不会对我有害,这样想会安心一点吧! “清儿,这些天来,你一直都这么照顾我,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我却一直在拖累你,一直在烦扰你,我会让李凡放你走的,我你不用再操心啦,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暂时不会有危险,还有啊,我在你的生命中不算什么的,就算你不想回到舒家,就算你不想再当奴婢,我也会赞同你的,以后要一个人好好活着,我这不是在赶你走,而是觉得你不该无端卷入这件事情里,你明白吗?”我哭着说完这段话,清儿也一直哭着,并且摇着头,但没办法有些人只能陪你走过生命中的一程,你不可能一直拖着他,拖着他陪你走过所有的苦难。 “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嫌我是个累赘,嫌清儿给你添麻烦了,小姐可以直说的,不用这样担心我的心情,我会走的,我不会再拖累小姐了。”清儿就这样夺门而出,是曲解我的意思了,还是我自己就真是这个意思呢? 第二十三章 漫漫黑夜,一盏烛灯,一人影飘忽屋外,那人静坐,时间总要往前走,命重要啊! 命重要!好死不如赖活着,习惯使然我在卯时醒来,打点好那些个琐碎的事情,要与李凡单独见面,穿的是之前夜行局穿的黑布粗衣,他来时倒依旧着着那件白衣,恍然间竟以为他还是我以为的那个他,我放任竹香钻进我的鼻子,沉一口气,用那种冷漠的语气说道: “把我的长剑寻回来,叫你们山庄的制毒师来与我商谈一些事情,我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清儿你放她走,每日我要杀什么人告诉我他做了些什么事,叫什么,住哪,喜欢什么,这些是我的条件。”他先是皱眉,听我讲完后沉了沉脸,问: “药,你可否吃了?”我像是没听见似得,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哦,对了,我的模样太容易被认出,想办法留几条疤放我脸上,顺便拿个啥蒙面的东西来。”见我说完,坐在我旁边,问: “药!吃了吗?”我白他一眼,放下茶杯,从怀里拿出那琉璃瓶放在桌面上,一颗未动,又见他倒是语气轻了些问道: “为什么?”我又端起茶抿一口: “还能为什么,想通了呗!帮那狗皇帝杀人是杀人,帮你杀人也是杀人,反正杀了这么多人也不怕什么天地报应了,也顾不上心安不心安了,命重要!还是命重要!少主你高抬贵手,小女子这里多谢多谢了。”顿时他有些生气: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一脸茫然的表情望着他,对上了那双眼睛,依旧那副模样,又有了一丝心痛问他: “你问的是什么?”他半天不说话,我两对视着,那眸子里多了些许怒气,我竟有了些许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低下头不去看他,此外还默默地抓了下琉璃瓶子,却发现没抓到,一抬头便看见那人似乎在憋笑,我白他一眼,为自己倒了两颗药丸,没啥味道,也不知道加点糖啥啥的,见他帮我递了杯水过来,便也就离开了。 茶我没再喝,水也不想喝了,便坐着发了发呆,望着门外的风景,右手撑着要重不重的头,一时间倒也是十分安静了,人走茶凉,猛然间天突然黑了,我一皱眉便看见有了几道闪电,这闪电之后便是惊雷,我居然一瞬间不知所措,这手刚放下便听到茶杯琉璃瓶掉地的声音,唉! 也怪自己这么些年没仔细学了那黑夜中视物的本事,拾还是不拾?当然也还是得拾,打算活下去可不能这样死了,冤死在这样的小事上也是疯了,闭眼寻着那药丸的味道去抓,倒把自己手抓伤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怕死的,泪如雨下,门外也是一样,大雨倾盆,血滴到了地上,我嗅嗅倒闻到了血和药和茶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努力使自己镇定,擦擦眼泪蹲在地上,拾掇了好几颗进自己的手里,一时间竟木了,这药能放哪去,又一道闪电,雷声也跟随而来,我蹲下抱住自己,闭上眼睛,头倒有些晕了。 也不知蹲了多久,天气转好,房间里变得亮堂,手里攥紧的打开之后才发现是血,碎渣,药丸怕是废了,这时我闻见了竹香,站起来望向门口,又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蝎子蜘蛛一类,很淡,大多都被竹香遮了,那肖书和李凡一道进来, “你的手?”对上那双眼睛我保持镇定 “手没事,药倒是没用了。”我将药丸和碎渣倒在地上,手心的伤口又被扯了一下,冒出点血来,我倒是显的娇气了不少 “嘶”,不自觉的觉得痛,只见李凡刚要向我踏一步,我缩了手,肖书在旁边笑道: “药可以再配,我听少主讲你有事情找我聊,我们要聊些什么?”那鲜红色的衣服仿佛在告诉他人自己有毒莫要靠近,但这次我少了第一次见他时的厌恶,明显他在支开李凡,我攥紧手心,又像不怕痛似得, “还请少主你先离开,对了莫要再偷听了,好歹也是个少主,下次找个什么下属来打听消息即可。”我是咬着牙齿说完的,见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竹香散去,证明人以离开,见那肖书笑咪咪的对我说: “正式介绍一下我,我叫天星,天上的星星,你觉着好听吗?”说完绕过那残局便要坐下,取杯喝茶,还真来不把自己当外人,好歹这也是我住的对吧,我连忙道: “这茶杯你还是别碰了,我怕被毒死。”见他笑的更开心手收回眼神飘向那残局,: “你可知道这解药我着急忙慌的配,十日才成,一成他便予你送来,你手刚刚受伤,他那一脸着急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觉得好笑,只因你曾真心待过他,他便也这样待你了,你倒好,不识趣。”虽说没指明他是谁,但两人也都心知肚明,我坐下,现在倒觉得他有趣了: “你说的话,暂且不论真假,就你讲了这话便以让我觉得你少主心机颇深,这厢怕不是为你家少主说话,是为自己说话吧!十日,你也是辛苦了。”我又为自己倒了杯茶,喝喝,见他笑的更为开心,我不自觉也笑了起来,为他倒了杯茶: “刚刚多有得罪了,我找你来是有些事情要问,夜行局给我们发的毒针和解药你可有研究过?”见他喝口茶对我讲: “我自然有研究过的,可惜那是古方,天下只有那皇帝老儿有方子,而且我发现那皇帝老儿只给你一个人发了这鬼东西,别人都没有。”我暗想,不对,那天李凡曾用扇子和我对战,交手时确实用了毒针,怎么只是给了我一个人,见他喝口茶又和我说: “对了而且我还不只研究过,我还仿制过,最后交给了李凡那家伙,你要是想要我再帮你仿,也可以,不过功效就没有皇帝老儿的好了。”我放下茶杯望望右手指,左手心,血液已经凝固。 第二十四章 闭闭眼睛,微叹口气,“你是在我去杀孙伦之前便知道这药的功效了吗?”他又喝口茶摇摇头:“我是在孙伦奇奇怪怪死了之后才察觉,向少主问了,他哪里寻来了一根给了我,要说孙伦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在夜行局内。”我微微扬了扬右嘴角,时间对不上,那么说,最开始他在我子时未杀他查签时用的并不是这种毒针,这种毒针他手里还有,并且是仿制的,仿制的毒针功效没有我用的好,肯定也会有一点效果,防着点说不定又中了啥计。我见他茶喝完了为他添上,自己也喝了点“那孙伦还是死了?”他见我为他添茶倒显得拘谨了些,我朝他浅笑,他才又笑呵呵:“什么还是死了?本来就死了嘛!”我点点头。 大门敞开,我往门外瞧瞧,又瞥了眼地,今天见这天星,他时时挂着笑容,仿佛不会累,我问他时,他好好回答,不问他则安安静静的喝茶,见他的模样像极了三十多的人,可这给人的感觉有似不那么老,倒像个乖孩子,我拍拍手些许血痂掉落,见他多瞥了两眼却没问我要不要包扎,想必是怕我怪他多管闲事,也确实,若他问了我定会这么答,我突然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问他:“这解药不会只制了就六颗吧?”他吞了口口水更显紧张,我却发现这眼睛让我熟悉万分,他连忙避开我的眼神,从怀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琉璃瓶“之前是因为配药才用了十日,现在配出了解药,你要多少有多少。” 我接过瓶子,打开木塞,嗅嗅味道,尽是些没闻过的药材味道,仔细瞅瞅他,发现若不是他太瘦了也必定是好看的,那毒蜘蛛的味道又飘来了些:“你刚从毒房出来吧!”所谓毒房是制毒师专有的炼毒的地方,这其他人可不敢乱入,若踏错一步,就是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他点点头:“你的鼻子倒是越来越灵了。”一想到向李凡撒了慌不自觉得有些心虚:“你可不许到处宣扬,特别是那种不该知道的人。”见我这样他笑出声来,我这思绪被拉走了,望着他的眼睛发呆,哪里见过呢? 两年前,城南街头,那一日来了许多杂耍班子我正好要去附近杀人,便在人群中站站想听听闲话,众人围住的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长的不高的小孩,正被班主逼着翻跟斗,那小孩明显饿的走不动路了,可他还是翻了一个跟斗,我微微点头,不错,旁人也都叫好,班主叫他再翻,他翻了却站不稳了,我连忙接住他,他昏迷前最后一句是“我不想死。”众人涣散,班主在那边骂骂咧咧,竟提落起了棒子,我白他一眼,长剑半挥挥掉了那棒子,又将自己一年的积蓄丢给那老板,别处依旧热热闹闹,我见这天空不过挂着冷阳,好一会,我把他带到城西,我自己实在没钱了,没办法给他啥银子叫他去好好生活啥的,也没钱买东西给他吃了,他醒了后那双眼睛望着我没说谢谢,我却读到了无限感激“想活下去,得靠自己,我现如今也没那时间精力去救你了,城西都是些你这样的人,你找一户人家,多求求,多拜拜,会有人收留你的,就此别过了。”我丢他在那转身离开,终已不顾,现如今眼前这人如此之高,两年可以变化这么大吗?第一次见他如十几岁的孩子,第二次见他觉他是三四十岁的人,现在见他又年轻了些若不是这双眼睛,哪里识的啊!但也不敢确定。 “不知你今年几何?”他见我盯他许久问这句话也不觉奇怪,“你记起我来了对吧?我两年前瘦的像个猴子一样,又不高,现如今变化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永远也认不出来呢!”我皱皱眉“当天我只将你带到城西,那里难道出了什么炼毒师?”城西那都是些穷苦人家,难道有人拿那里的人做实验刚好碰到天星,带他走了吗?见他说“其实我一直跟着你,你走的太快,我跟到一个破屋你就没了踪迹,停下来了,又不知道往哪去,李凡那小子见着我,就带我来这里,制毒的本事是我自个学的,这两年以后见到你也是十分开心啊!”我点点头,难怪那天见到我就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像刚义父死了的样子,“要我说,你对你的恩人可真好,毒死就当报恩了?”我一脸不高兴,抿了口茶,见他茶没了为他添了杯他才晓得我没生气,这没客气的就喝起茶来了 “那竹香没毒,反倒是帮了你,你还得谢谢我。”我不领情,撇过头看门外:“我这都快死了,还得谢谢你,唉!”他连忙解释到:“那竹香是一个引子,一个使你嗅觉超常的引子,你本来嗅觉就异于常人,竹香使你多多注意了各种各样的味道,仔细分辨,这不才有我用很重的土香味盖下去的毒蛛味,也被你嗅着了,至于檀香和竹香混合有毒我和少主都不晓得好不好,我们都没事,就你出了问题。”他这没一丝愧疚的样子真让人感到他没错,可“那为什么我当天中毒晕倒时,少主用手巾遮住了自己的口鼻?还讲他不知道有毒。”我表示不相信,不相信,“那就是另一个巧合了,少主不喜欢太浓烈的香味,也怪我为了遮盖我那几天炼毒身上的怪味,檀香熏多了。”不再计较,反正讲不通,老觉得怪怪的,什么地方有问题呢?脑子又不够用,一时也想不清楚,听天星解释结论就是,不是故意下毒,而是凑巧,将计就计,本来昨天少主的一段话,让我觉得自己很愧疚,今天听天星说了这一段话,又觉得少主是步步为营,连这人心也要算计了一番。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巳时,我有了送他走的意思,他这懂事的样子,让我想起这老半天还是不晓得他多少岁,他一直笑着,偶尔会有一丢小害羞,本来看着无害,仔细想想竟有了点害怕,也许与他是炼毒师脱不了关系。 第二十五章 我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便只有静静坐着,这一坐久了便要胡思乱想,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我真的是舒家的女儿吗?我能否只是安静的生活呢?我要去杀掉一个又一个有错也许也没错的人吗?竹香拉我回了现实,地上的残局在我不知不觉间也被打扫干净,桌子上多了一把长剑,一把短刀,还有当初在万花艳见过的碧玉簪,抬头看他,竹笠的面纱,连肩头都遮住,若不是知道是他,还会以为是哪个貌美如花的姑凉来到我这里,很难分辨的清面前的人是男是女,他将竹笠摘下,清秀的面容落入我的眼眸,一双眼睛更像是能看透我的心思,面前的人少了笑容不由自主的觉得多几分冷淡,我坐着仰望着他,又见他将竹笠戴到我的头上,白色的丝纱与我身上的衣服极其不搭,显的不伦不类。 然后他坐到我的旁边,这时屋外面有一个黑衣人端着一碗清酒和伤药,纱布进来又出去,他牵起我的手,用纱布沾着清酒帮我清洗伤口,动作很是轻柔,不禁又觉得自己要求太多,轻轻撒上伤药,用纱布把手缠好,一点也不像个少主,杂事都自己会做了,下人也都不太爱使唤,那长剑果然还是我以前用的那把,这兜兜转转的,它又回来了,他帮我包扎我没反抗,包扎完我也没说声谢谢,我们之间好像无形之中也多了那么一分默契。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将那些东西撤下,带上了衣服来,“黑色的衣服不适合夏天穿,还是白色的好!”我点点头,突然记起每一次见他都是白衣,是我不注意还是习惯了这白衣,面前这白衣仔细看来还有几只蝴蝶若隐若现的在衣领处,这绣工可谓上乘,他们都退了出去,房间里留下我一人,竹香未淡去,我从门缝中偷看一眼,他背对着房间负手站着,周遭的花开的虽不艳了,但相对山下平日里只得见到那荷花来讲已是养眼多了,但也很明显他站着便夺去了我对美景的注意,仔细瞧瞧都是些不应季的花,“只要有心什么事情都能办到!”这话突然响起在耳边,摇摇头,换好衣服,打开门,与他并排站着,头一次觉着我们俩也挺配的,当然如果忽略我的身高问题,我握紧剑柄,问自己是否准备好了应对一切,答案是没有,前路未明,我隔着白纱看着太阳,浅笑,又是冷阳。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站着,午时的太阳晒在身上,加上是夏日,本以为会热,却没想到这太阳甚是暖和,再仔细瞧瞧这衣服似乎是什么特殊材质,但又讲不出来是什么,倒也是见识短了,“我本来不想要这天下,但偏偏当今天子要逼我抢夺这天下,如今的形式已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的境地了,夜行局里你的武功最好,再加上有文墨玉这层关系,你是最合适的,不管你怨我还是恨我,利用你,成了我必须走的路。” 我默然,为什么不能不杀文渊,其实我觉得不管是那当今的天子还是我眼前的他都显得好遥远,我对天下没兴趣,若你真以为凭我这个小人物多帮你杀几个人能得到你所认为的安宁,好!我帮你,只要你还爱着我,我恋着你,利用还是不利用,难过还是不难过都算了吧,弃了吧! 又见他说:“易容就不必了,我需要两天内文渊必死,要提醒你的是,他身边有两位武功极其高强的人,是那个狗皇帝为数不多的金卫中派出的,至于文渊他做过什么恶事,你自己看吧!当然,这里还包括了他的喜好。”他递过来一个册子,册子上有着文渊两个大字,内容我粗略的看了下,知道文渊那家伙极喜爱收藏名家书法,知道他手中有着无数的冤魂,也还真应了孙伦那句话,想让往上爬手中那能不沾血,又哪呢不贪污财钱,城西城东城南都被文渊得罪的光,天晓得他到底杀了多少人!但是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我赌他不会骗我,“清儿,是不是放了?”清儿是个好姑娘不能为我白白遭这么多罪,他朝我点点头说让我放心已经放她回去了,他转身离开,倒也显得洒脱,可偏偏被无数的琐事困住,又何来洒脱之言。 我将短刀收好,长剑依旧提落在我的手中,至于玉簪,我将它放在了枕头底下,有人偷走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把门带好,有一个黑衣人引我下山,这路我依旧就是不记得,不知那是有些人带我走弯路还是一定要走这么久,饿,就是我唯一的感受,用假的印章进城之后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吃馄饨,小二竟已经换了一个新的,等馄饨上好了,我问他:“原先的小二哪去了?”他陪个笑脸说:“原先的小二得罪了文渊府上的管家,听说回老家了。”我说了声谢谢不自觉地下意识认为这是有人故意设计,突然,一阵酒香飘来,十分醉人,谁家的米酒,竟烤的如此的香。 城南文府,上次进去是杀人,这一次依旧是,常打开的大门前有两个侍卫提着刀,但明显武功极其的低,见我在门前晃了晃,形迹可疑,便走过来问我:“你是何人,这般鬼鬼祟祟的在文府门前走来走去?”我站定,双手凑在一块,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显得十分有礼貌,用温和的声音对他说:“不知文墨玉公子可在府上?”那人见我未露出面容,还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便嚣张起来:“你是什么人我都还不知道,我家公子是你这等小厮想见就能见的吗?快走,快走,别老在这里转来转去的。”我于是给他一两银子对他说:“希望大哥通报一声,就说小女子无味特来拜访文公子的母亲。”我先前将钱交给他时,他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明显是觉得我给少了,可是听见我在无味,连忙又将银子还给了我。 第二十六章 这下倒换他恭恭敬敬了,“原来是无味小姐,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您不与小人计较。”我扬扬右嘴角,点了点纱笠,“今日我家公子不在府上,明日是端午节,公子会在家过。”那人笑眯眯反塞给我十两银子“无味小姐,我家公子那……”我推掉那银子,对他说:“文墨玉那里我不会多言,这银子自己留着吧,话说这端午节难道皇上没打算把大家都聚一块好好过节?”他连忙答:“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了,小的也就是个看门的。”我向他点点头,转身离开,那看门的喊道:“无味小姐慢走,一路平安。”拐角处我停了下,叹口气,明日就是端午节了,五月初五,一转眼过了这么久,十天一旬的也就这样耗完了,明日再来拜访吧!这隐隐听见后头就在讲啊“这是什么人啊?傲慢的很,给个银子花花,也就一两,给她银子也不要,要不是少爷特意吩咐了咱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吗?”“人家傍上了少爷,再怎么说也比你高贵,再说你有没有点眼力见,虽然她拿出来的钱少,可那身衣服啊……”不听不听,这话听多了,怕是以后光想着钱钱钱的了,要说这一两银子也够买两只烧鸡了吧!哼!我还不至于落魄到去讨好这两个看门的吧!得去文墨玉那里好好稿上一状。 这不知不觉到了申时,太阳的温度没那么高了,这不自觉的就走到了领月银的地方,当铺的生意还算蛮好,但我走进去那当铺的老板便邀我入了内室,还是这老板好眼力,我见他白发苍苍但背不驼,人也很精神,很是眼熟却又不认识,以前见他应该都是看见他在那当铺的典当台室里,看他极其稳重的样子,默默抓起了腰间的短刀,“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奈何人人只望十五的月。”老板答道:“莫管是十五的月亮还是十六的月亮,日日都望着,只等有缘人归来身旁。小姐两个月不见,不知小姐哪里去了?”我皱眉,听不懂,放下刀,将纱笠取下,“我未曾认识你,请问你是姓舒吗?”那老人摇摇头,“小姐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名为莫管,是莫家的管家,是现在这当铺的老板。”我依旧很懵:“你说我是你家小姐,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可有证据?”那莫管邀我坐下,看样子是打算细聊。 要说这我的身世也真是稀了奇古了怪,舒家说我是他家的女儿,莫家说我是他家的女儿,这不把朝廷里的形式前前后后给我讲了一遍“当今天下衔家为主,莫家虽在朝廷不得势,但其实是隐藏实力最怕木秀于林风来摧之这种事情发生,莫家是前朝的三大家族之一,这前朝就靠三家支持经济,另外两家是朱家舒家,当初朱家和舒家没有投靠衔家而差点覆灭,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而莫家则投靠衔家,为表忠心,将自家嫡长女交于衔家做人质,新兴的四大家族孙家,肖家,胡家,文家在朝廷势力较大,为了稳定朝局,皇上当然会培育自己的势力,夜行局,用夜行局来牵制四大家族,这前前后后的东西我就讲这么些小姐是聪明人。” 对于他们拿出来了的一大堆证据证明我是莫家长女,我记住的是这莫管和我讲的局势,孙伦死了,孙家的其他人依旧在朝廷为官不受多大影响,胡文两家的联姻使其势力膨胀反压孙肖这当然是不能稳定朝局的,所以我这五个月来杀的两个重要的人,一是孙伦,为的是震慑孙家同样也安抚民心而不让他牵扯出更多的人,二是文墨笔,破坏胡文两家的联姻,削弱胡家势力,让文墨玉对朝廷死心塌地再无二心,肖家又有皇后为家族撑腰,格局渐渐稳定,李凡让我杀文渊,是料想到文墨玉虽会对朝廷忠心,但入朝为官时间过短很多事都无法处理,文家势力削弱,这胡家势力也被削弱了,这肖家朝廷势力既没有削弱又有肖皇后撑持后宫,独大,天下又将不平,李凡自能得利,想来皇上也不愿把这朝廷里的人都杀了去,想稳住文渊。 谁黑谁白?在这盘棋里我实在分不清,因为被误会为舒家之女加之莫家对我的保护我才能在这里畅通无阻?杀一个人从不会被他人定罪?但其实现实是我只是做为一枚棋子,先前做稳定格局的棋子,现在变成了关键的一步,大家都想拉拢,我是谁早已不再重要,我想成为谁全凭自己选择了,但我也要抓紧时间,这时局万千变化,若我成为弃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凡,舒家还不知道我变成莫家之女,而莫家在皇上夜行局的隐瞒下也并不知道我被带到夜行局的地宫拷打而认下舒家之女这个头衔,这格局仿佛一下子抓在我手里了,虽然害怕但好像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了,那这场戏要怎样演下去才好玩呢?我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呢?好好想想得好好想想了。 这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城外的山脚下,又有人带我上山,以前那座山叫云山,与此山相距有百里,明明一座城边上的山怎么会相距如此之远,怕是加上了山路吧!但是少主可以在半日之内来回与云山与此山,想必是有密道了,哼,防我和防老鼠一样,生怕我吃了他家的肉,“哎!前面那位带路的,这山叫什么啊?”不说话,“问你呢!叫啥?”我一把拽住他,他下意识来打我的手,我手一缩,直接给了个横扫,“啪!”的一声见他摔地上了,“这山叫空山。”这一横扫倒把他摔懵了,吓得告诉了我这叫什么山,“这才对嘛!问你什么就得答什么,非得要摔你一跤。”我拽他起来,他连声答好,我顺带摇了摇头,这下属可真不争气,连我都能吓住他,这瞎打听打听消息,假的真的不都得听些嘛! 第二十七章 这里和云山一样安静,无外人打扰,只不过云山多的是竹子而这里多的是松树,针叶林,回到山庄中已经到了戌时,沐浴更衣后,吃了晚饭,叫人寻了天星借了两味毒药,竹香又满溢房中,我坐着,他站着, “少主这再半个时辰就到亥时了,你来我房里不好吧!”我一副不愿留人的表情,他倒是不在意我的话,问我: “手,好点了吗?”我倒是根本都不在意这手,纱布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他这一提起我才低头瞅了瞅,手掌心还有几道伤痕,右手指像没伤一样,和他说一句: “没事,几道划痕,不用在意。”等我一抬起头,手已经到了他手里,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样,又抬头问我: “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将手抽回,盯着他: “如果衔冷阳不是因为杀文渊而死,我们或许还能互相骗骗对方。”这消息是当铺的莫老告诉我的,我猜这是真,还找来了一个异想不到的证人来证明我的身份,这里的主人——衔语,当今的圣上,同时用特殊的方法显现了莫家人一出生便会有的五星标志,还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妹,我猜这是假,憋住笑看那群人演完戏,套了些想知道的话,听他们讲讲讲,自己想想想,或许这才是人生的意义,总得演演戏说说话,做做事情。 他怔了怔扯个凳子坐下: “衔冷阳之死与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她本就是个局外人。”我沉默不语,明明就是你利用了衔冷阳,到最后在我在你面前她只是个外人,先不论衔冷阳听到会不会伤心,连我都觉得心寒,究竟不是什么好人,却还要装成一副对我极好的样子,真是煞费苦心了,我不禁又想起莫家嫡女的身份也是假的吧! 都是假的,怎么都是假的,避开他的眼睛,看向门外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好真实啊!”他叹口气,闭闭眼睛,站了起来, “今天去当铺了?当了些什么?”我听了这句话呆了呆,然后说: “那玉簪挺值钱的,当了三百两。”我倒了杯茶,抿上一口,等他发怒,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锭金子,我喝一口茶,皱皱眉头,这是让我赎回来喽 “把簪子赎回来,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放下茶杯吞了口口水,什么? 遗物? “你等等!”我急忙去那枕头底下寻着了那玉簪 “快拿走!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初要是那万花艳的老板贪得无厌顺手牵羊,不交给我,你上哪找去?”等等,这句话的重点是第二次见我他就把他娘亲的遗物给我了,再等等,那他难道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很早很早就开始设计了,再喝一口压下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见他似笑非笑比起之前的冷漠亲切了那么一分, “没当玉簪,那你干什么去了。”我支支吾吾有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我,我我,那个,吃饭?啊!当刀?啊!不不不,我……不对啊!这和你有关系吗?问那么多干什么?”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狂妄心态这样被消了去! 又打算喝一口茶,茶杯中无茶了,见他笑着问我道: “见情郎去了?”见他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不过这问题是人该问的问题吗? 而我用了一个更非人的回答: “对!就是见情郎去了,这也轮不到你管吧!”我笑了笑,却见他神情漠然,不知道何时就换了这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我只好停下了笑: “我的意思是我啥也没干,就无聊在当铺坐了会。”不得不说自己真不会撒谎,撞墙,撞墙, “只是无聊坐了会,可你坐的地方也太巧了点,我记得,那是我们以前在夜行局,你领月银的地方,我看你是浑浑噩噩失了心魄。”这略带怒气的样子使我又呆了呆,说了这么老半天,发现我们肯定都是爱着对方的,只是他有他的不甘和计谋,我有我的不愿和猜忌,到了最后不说话,不说话,但又不尴尬,好似很安心,困困困! 第二天我摸摸脑袋,昨天少主是怎么走的?忘了,我怎么睡着的?忘了,唉! 我怎么能放心一个男人大半夜在我的房间里呢?一拍额头,肯定又是那啥破竹香,有啥安神的作用,算了,算了,正事忙完再说,反正我又没少什么,嗯! 不禁觉得这思想若是被山下的那些个良家妇女听到了指不定被怎样嫌弃。 那我来让文渊自己选择自己的死活好了,我也不用那么纠结。到了文府,引我进门的人是点头哈腰,就跟我是他祖宗似的,想必昨天被文墨玉教训的不轻,看样子不用我告状了,可这对我点头哈腰的人谁知道他背过去会怎么骂我呢? 从正门进,到了正堂,只见那坐着人还真不少,大房没了,这个二房三房四房什么的也是围了一大桌,还好我戴着竹笠面纱,要不然脸都得被他们看出洞来, “无味,你来了,快来人,接过无味小姐带来的礼物。”先开口的自然是文墨玉了,我环顾四周,竟没看到文墨玉的娘亲,其实这种情况出现也对,我不应该这样惊讶才对, “小女子无味见过文大人,见过各位,小女子我是山野粗鄙之人,没什么好贵重的礼物送,于是寻了这野生蜂蜜来,做这粽子的调味也是极好的,小女子我无亲无故的,这五月初五,想来拜访下文公子的母亲,来叨扰各位实在罪过,还望各位原谅。”这话讲的怪别扭倒是怪别扭,但也很是中听,我可不常讲这样的话啊! 没摘下面纱表明我还有戒心,众人都不说话,文渊叫人将蜜蜂收好放在一旁,道了几声谢,这才没让气氛尴尬了下去,众人才开始说话,什么有心了,礼轻情意重,好听的话一大堆,特别是那最最年轻的一位还拉我坐下,然后文墨玉开始向我介绍, “这是我……”我一一陪以笑脸,心思却早已经飞走了,昨天那簪子和那一锭金子哪去了? 他带走了?那为什么要先给我又拿回去呢?肯定是怕我真把它当了,唉! 嗯?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不该在意才是,瞄了一眼文渊,发现他旁边没有人保护,那那些金卫是暗中保护了! 这时文墨玉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我摇摇头,摘下了竹笠纱,轻声说: “人太多了,而且都不认识,要我说我也还真是唐突了。”他也小声的说: “没事,我坐你旁边,不紧张。”那浅笑,让我散了散莫名其妙的紧张,说话间文渊叫了声上菜。 第二十八章 这一大清早的,吃的是清粥淡饭,小菜,还有汤,值得一吃的想必是那些小菜了,看上去平淡无奇,可这几道野菜每样都各有特色,低头吃吃自己碗里的白粥发现也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粥里有着肉丝,极细! 这粗瞟一眼绝不知道里面有,又好似还有其他莲子薏米之类的白色食物,一口便知这桌饭菜非凡。 这时文墨玉为我夹了一道略带金色又微黄的小菜, “这道菜名为黄金丝,一共用了十八道手法蒸制而成,苦味未曾全部去掉,又带上了几丝甘甜,是这些小菜中最应尝尝的,你试试看。”这又加上一番介绍让我吓的不轻,额! 我的见识实在是太少了,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思想,是无知带给了我无限震撼。 我点点头,一夹到嘴边便嗅到了桂花的香味,入口时有些微苦,可嚼了嚼便出了甜味, “小女子这乡野粗鄙之人未曾想这小小野菜也能如此制作,这味道十分好,让小女子我不由得想起了墨玉的母亲,不知她为何没有来席上吃早饭。”这菜嘛! 一好吃,二繁琐,三奢侈,这东西还是要少吃点,免得将嘴都养刁了。 这饭桌上的人先前看着都还十分和气,可我说完这话,便是一片安静,连文墨玉都有些惊着了,这时又见那文渊来打破尴尬 “夫人的饮食与我们不同,要特殊照顾,这才没有入席。”我下意识扬了扬右嘴角,这尴尬的饭局总算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无味此次来主要还是为看望母亲,儿子就先带她离了。”众人自是不会阻拦,我和文墨玉出了门,想起那昨天那些个小厮,下意识的停住了,对文墨玉比了个嘘,他虽面露难色但还是被我留下来一起听, “老爷要我说这什么无味小姐来历不明,一个外人墨玉怎么会把他带回家里来,今天这饭吃的可是一点也不顺心啊!” “这不是二哥带回来的,明明就是她不请自来,这礼物也是选的俗气,野生蜂蜜!我们自家还寻不到似得。”这杂七杂八的人物我也不管是谁了,只听那文渊说: “此女子非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况且来者是客,还是墨玉和他娘亲的救命恩人,来这席间坐上一遭有什么不对,休要再生事端,与她一个山野之人生气也是小气了。”呵呵! 这搞半天还是我的错, “老爷这蜂蜜不会有毒吧!见她带着长剑,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文渊这厢又说: “自然是吃不得,管它有毒无毒。”这还要听清后面说些什么,文墨玉捂住了我的耳朵,说了句: “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你莫要与他们计较。”我将他的手拨开: “我偏不!”屋里人明显听到了我的声音,一下子十分安静,我提落起长剑便向文渊砍去,这时房梁上飞下来一个身穿金甲的蒙面人,挑开了我的剑,我盯他一眼, “看看这长剑,根本就没开刃,就算了砍了文渊一刀,也不过留个印记,又不会留伤口,本就是我自己用来防身的东西,这位兄弟,你是识货的,你说这东西能伤人不?”他摇摇头,向我作揖,然后消失,等他走了我才卸下担心,万一他以为我有害,杀了我就不好了,不过经这一次试探,他的武功看样子好像也不怎么样才是, “再说说这蜂蜜,你说你自己能寻,那我告诉你,天下仅此一份,错过便无再有一次的机会。”我捧起蜂蜜拽着文墨玉离开,留下一堆人大眼瞪小眼,文渊,你的活路可被我搬走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懵了,表示不会走了,记起身后还拽了一个人 “那个墨玉啊,你生气了没?”他摇摇头,抱着蜂蜜为我引路,看着他一瘸一拐,我不禁难过起来,他在家里的处境定是万般难过的,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入不了正席,到了他母亲住的地方,看看那屋里的摆设倒也不失大气,表面功夫做的不错啊! 墨玉的娘亲坐在一把摇椅上,半只眼睛目光呆滞,另外半只用头发遮了遮,衣装十分华丽,发饰十分金贵,听说都是皇上赐的,可是这身材臃肿,面色枯黄,白发丛生,一个三十五岁年华的妇人,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一般,这见到我和墨玉来了,眼睛里才有了光彩,她向着我微笑,可这左半边脸挂着笑容,右边脸却是僵硬,着实令人心痛,我也笑着,总算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她微微坐起来,摸摸我的脸,比起之前,精神也确实好多了, “伯母,你看我为你带了馒头。”我从怀里拿出那个馒头,她捧在手里,啃一口,朝我点点头,不知不觉间我的眼眶里,她的眼眶里都有眼泪在打转,某一刻满了,便溢出来,我们互相为对方拭去泪水,我倍感亲切,回头望望文墨玉正好对上了他那同样装满泪水的眼睛, “墨玉,你倒些蜂蜜给伯母尝尝,很不错的。”他点点头,转身,去寻勺和碗,那蜂蜜是我自己寻来的,那些不懂接受心意的人,送给他们也是浪费,不知好歹,不知礼数,实在是不想与他们再打交道,累! 不一会儿,墨玉冲好了蜂蜜水,我端过蜂蜜水,喂给伯母,吃口馒头就口蜂蜜,满满的幸福,这场面倒像是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的模样,十分温馨,不过我们注定成为不了一家人,不知道朋友还能不能做的成,文墨玉的眼神散落在我和他娘亲的身上,猛然间,我似又闻到了一阵酒香,奇怪,很快在仔细分辨下寻出了一份竹香,很快又消散, “墨玉,帮我一个忙,这屋外有贼,去抓他。”文墨玉自然是吃惊的,我放下碗接着说: “一个白色衣服的贼,去找找,能抓最好,不抓赶跑就是。”我说完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我接着喂伯母蜂蜜。 好一会儿墨玉回来了,我正扶着伯母,走着,见他回来了,便也走向门外。 第二十九章 我们一同扶着伯母在门外的小路走, “我们……”话同时从口中说出,然后互相笑笑,走了一小会也便扶伯母回去了, “伯母现在也算开心了些!”我们的步子放的极缓,他没有像个跛脚的人,倒像悠闲悠闲的老人,听我这话文墨玉的步子都快停住了 “快乐?不能说话,神志不清,面容尽毁,不谈快乐了,早已不谈了。”这话很平淡,平淡到让我觉着是一种愤恨,只是这恨不知是向着文渊的,是向着故去的大夫人的,是向着 “待他不薄”的文墨笔的,抑或是向着刚才正堂的杂七杂八的, “那我帮你杀了文渊好不好?”他于是停了下来,我发现他身上略带墨水的味道,想必是练字练的特别勤了, “你这次来是不是就是来杀文渊…我爹的?”许是叫惯了文渊,连爹都往后移了移,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不说话,不说话,又是不说话,沉默是金,这句话无论是对你对我对他而言都是管用的吧! 默然间想起了天星,那个总是笑着的,至少在我面前是。 “你不要去杀他,之前也来了许多杀手来杀他都被他身边的两个暗卫杀了,我怕你性命不保。”我皱眉,听完这话心头一惊,他不是应该担心他爹会不会有危险吗? 或者说那两个金卫真的是恐怖的存在,其实仔细想想看,按理来说衔冷阳是夜行局的第一杀手,不管是与那两个金卫打斗占不了上风也好,还是节节落败也好,逃总归是能逃走的吧! 更何况我晓得她身上有着能使人顷刻之间皮肉溶化的化骨散!不对! “我问你你说之前有很多杀手来杀你爹,其中可有一个与我身型相似的女子,她是如何死的?”文墨玉见我有些慌,连忙说道: “我记得的,那日半夜我起床如厕,忽见她背影还误以为是你来着,于是便追她而去,我最后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右手只剩骨头,两个暗卫站在我爹身前,其中一个还向她补了一刀,杀了她之后还没等我看清他们就不见了,我趁着天色昏暗没人发现回了房间,不久就听到有些细微的声音,如若不是我屏住呼吸加上周围安静也是听不见的,等过了一会,我打开门瞧瞧却也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我后来瞧了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你了,尽管天色昏暗,但她的眼睛还是看的清的,她的眼睛里有的和你眼睛里的不一样,不知道为何我现在想起那只手仍旧觉得可怕,你不要去,我怕那样的场面,不不不!无论如何那样的场面都不要出现。”文墨玉有些激动的摇了摇我的肩,见我有些惊讶也就收回了手。 衔冷阳的下场会是我的下场的对吧!原来她是死于自己的化骨粉之下,我们杀手,不是去杀别人就是被别人杀的了,当下的事情光听文墨玉讲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衔冷阳准备怎么杀文渊? 化骨散是怎么到她自己身上去的?她的尸身有人收吗?朱家与少主的关系又如何了? 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死烟消云散,如果她没死我会不会和她争风吃醋呢? 又混乱了! “对了!我先前不是说有贼吗?叫你去抓你抓到没?”他摇摇头, “虽看到了你说的那贼,可他武功极好,我怕是抓不到,不过似乎很眼熟,好像……”我连忙打断他, “我先前也就是瞟了一眼,发现有人,肯定也是来刺杀你爹的吧!不管了,要我说今夜有花灯会吧!我们看花灯去。”他笑笑,点点头,不在意我故意逃避了那个话题,还是早已知道了为何逃避, “对了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你,等下你听了可不要不高兴啊!”说这话的我观察着文墨玉的表情,见他微微扬了下嘴角 “有何不可?你问吧!我定不会生气。”我手里摆弄着竹笠,慢慢问到: “在我的理解中文墨笔这个名字没有文墨玉这个名字金贵,玉和笔怎么看也是玉比较好吧!”一般人都会这么想,我虽知道答案,却也想听听你的回答,会和我想的一样吗? “不是还有个文字吗?对于文字来说,笔和玉哪个更重要?”他略带自嘲, “对于文字来说,笔自然更重要些,所以我第一次向你介绍我的时候才说自己是烂石头。”说话的依旧是他,这自问自答的语气,让我明白他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处处遭人欺负,就连母亲也无法保护到底有多难受! 我在这里只能是明白,却也不能感同身受, “那你恨文渊吗?”其实我也是知道答案的,应该不恨吧!要不然第一次也不会说自己姓文吧! 他心底里到底还是认这个爹的, “恨又如何?他毕竟是我爹,没他我都没有,怎么恨?”这说着说着也就又走了一段路,这花园里,花没几朵,植物倒是都长的很茂盛,特别是那一排香樟树,要说樟树放花园里种,我倒是没见过,转念又一想,我也没见过多少花园啊! 见识短,浅薄,没办法,我笑着,先前的没话找话答案都如我想的一样,这时瞥见了一个亭子,不由自主的便往那去了! 坐着亭子中,倒还显得有些冷了,池塘里没养荷花,但偶尔冒头的红鲤,倒是十分有趣,加上这天气不错,水面由那冒头鲤鱼为中心,一圈圈水波荡漾,晃的眼睛都快花了! 文墨玉在对面坐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闭上眼睛,周围倒是很安静啊! 这鸟的声音也没了,还记得在山上,无论何时闭上眼睛停掉呼吸总能有鸟叫声,这没有了,倒显得空了些什么,我这快要睡着,却突然一阵酒香,扰乱了心神,怎么又来了,有毒,有毒啊! 就不能歇一会,你不烦,我也烦啊!要是有人听的见我的心声,定会觉得我是个神经吧! “墨玉啊!你爹,我……” “不用说,你不用顾及我,只需担心自己的安危。” 第三十章 这竹香是越来越让我心烦了,受了刺激似的,大声问墨玉道:“若我愿意嫁你,你愿意放弃所有和我一起流落江湖之中吗?”我也不知这话是问墨玉还是香味的源头,“不愿意,我还有娘亲,更何况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墨玉的回答使我眼睛又起了雾,边笑边哭喊道:“傻,大傻瓜。”不知道这话是骂自己,骂墨玉还是骂少主,香味未从离去,我眼泪越掉越多,天知道我为什么哭,我真是这世上最不称职的杀手,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我都做不到,我每次都会为自己找借口,好人说帮他解脱,坏人说为人除害。 “我傻,是我傻!”泣不成声的我又嘟囔出这句话,墨玉坐近了点为我擦眼泪,就连那白手绢上也有些许墨味,突然见他笑道:“还可以是朋友,不是吗?”我拿过白手绢,喃喃自语“朋友,朋友是啊,是朋友。”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他说要去吩咐人煮我们三人的饭,顺便去取几个粽子来沾蜜糖吃,我点点头,文渊,你还是得死,不管是为了少主,墨玉,还是墨玉他娘亲,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只有我知道文渊必死吗?我又该如何面对衔家?朱家呢?不知道,何必想那么多。 这懵懵懂懂,模模糊糊,也就到了戌时,天色已晚,灯会要开始了,墨玉的娘亲也许是累啦!坐在了摇椅上,我为她添了一床被子,就去灯会了,我特意挑了个不热闹的地方放河灯,只听见一小舟上有一歌女在弹唱:“不思念,不再见,那一人,那一面,却也不愿你错过了我的流年,不思恋,不想见,那一刻,那一眼,却也不愿我们萍水相逢不相识,那一眼便定了终身,那一面便相思成疾,那一刻我……”不知不觉间出了神,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我的这前十几年算是浑浑噩噩了,无亲无故无牵无伴,关键时刻也定只会为自己打算吧!没心没肺的,连自己都快不爱了,对自己好点才是,以后做事要随心才是。 我要逃把这一切都丢了,可是这歌声止了,我逃,也变成了片面的想法,所谓该来的总得来我又怎么会逃得掉,莫家,衔家,李凡等等这些人不会准许我逃的,“你专挑安静的地方,这算哪门子的参加灯会呀?”墨玉的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带着竹笠纱巾的我挂一抹微笑,而他不知,我于是说:“那好!我们去热闹的地方看灯吧,这是放灯,找个安静的地方。不容易被打扰,许愿也许的真切些。”墨玉对我点点头。 一起走在街市,周围亮如白昼,有不少小孩穿梭于人群之中打闹,更多的人去在河边放灯,祈祷,祝福,听说龙州在白天已经赛过了,同样也十分热闹,只不过我们就没有凑这个热闹了,“来来来,这位公子为你旁边的这位姑娘买一盏花灯吧!”旁边的小贩叫墨玉为我买灯,我骤然间觉得酒香变得十分浓郁,竹香与之混合竟也十分和谐,极其好闻,不等墨玉掏钱买灯一只手将一两银子放在案台前,“给这位小姐一盏金鱼灯。”说话的人不是少主又是谁呢?他们两人一边站一个,我站中间,倒是十分坏了气氛,而小贩则不明三人之间的关系说笑间将一盏金鱼灯交给我,墨玉也不生气倒笑了起来,“你看这灯未必就一定得我给你买。”旋身就走了,我这诶字都没说出口,拉也拉不住,我觉得他倒像是在说你看这婚未必就一定得我跟你成,要说我也真是傻了,自己又不喜欢墨玉,多与他说这样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他误会了。 “少主!”我收敛了神情,透过白纱见他也一样面无表情,他向前面走去,人群来来往往,我竟下意识的就跟着他走了,忘记了拥挤,忘记了小贩的叫卖,忘却了周遭的热闹,到了一处不太拥挤之处,他停下转身将我的面纱摘下,我停住脚步,神情却是一脸茫然,看见他将我的纱笠撤去完全不知所措,一双眼睛盯着他,“看样子你倒是过的很开心嘛!文渊你也忘记了。”这一开口,便是寒气四溢,不知觉间,我深吸一口气:“我原本还真不想杀了文渊的,所以不仅问天星取了它的毒药也问他取了解药,奈何他不领情,所以再过不久,你就能听到他死来的消息了。”所谓解药就是放在了蜂蜜之中,只要他喝下毒伤不了他分毫,可偏偏他不愿意相信我这蜂蜜是对他无害的。 这毒我下在了一幅画上,听说是连当朝皇上都寻不到的绝世珍品,画的是什么?我瞄了一眼,是两只虾米,奈何我见识浅薄,却是不知道这画巧在哪里?不过收藏这幅画的人确实历代的皇帝,看见那琳琅满目的印章,连我这旁人也觉得精贵了,所以他藏了这幅画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别说金卫了,家里人也不知有几个能知晓,可偏偏被墨玉的娘亲发现了,我原本还想下在他珍藏的那些墨宝上,可又不知道他最爱哪一幅,更何况,若是伤及他人也不好,好在墨玉娘与我写了些事情,有次晚上她打算为文渊添一床被子,原因当然是她被冻醒了,那时他们成婚不过半年还没有墨玉,大夫人对她只是告诫并没有多加陷害,加之她又十分胆小老实,听话,所以才有了打理文渊房中上下杂事的机会,要不然她只能乖乖的在洗衣部洗一辈子的衣服,也正是如此她才发现了文渊的这个秘密,并且她发现文渊每天晚上都是如此,虽然只有一刻钟,但每次他从密室中出来都十分高兴,不被重视的她在某一次春游中被落下,才见着那幅画,但也不敢声张,我问墨玉娘亲文渊有什么习惯时,她断断续续才与我写的这个,我也是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能在这么多年后依然保持这个习惯,所谓无巧不成书,我赌对,也不是一回两回啦,但其实结果早已被我改变,李凡我究竟还是放弃了你。 第三十一章 “你如此肯定吗?如果你的计谋失败了呢?”少主冷静的问,“那就请少主帮忙了,等待会儿你自己去杀他不就好喽!”就算毒不死,也就让少主带大一帮人去吸引那两个金卫的注意力,而我在趁机随墨玉躲在一旁,顺带着把他爹杀了,只是有些对不起墨玉了,可惜这些计策都已派不上用场,“你以为这计策我没想过吗?一群人去杀纵然是能把文渊杀了,但是我肯定也会深陷囹圄之中,我们有眼线,狗皇帝自然也会有眼线,我带一大堆人出动他来不杀我才怪。” “这个就是你来让‘我’杀文渊的理由,不愿费太多人马,害怕伤了自己的元气。”确实!就目前来看皇帝老儿的兵力远远在少主之上,“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若你想当皇后,若你想让之前的那一些旧臣臣服,就必须这样做。”他平静的说完,我显然是一脸茫然,我几时说过自己想当皇后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当皇后了?”“你难道不想嫁给我吗?我将来可是这天子城的主人。”他看着我说完这话,我表示很无奈,不过如今看来文渊死不死我可把握不住了。 正这样想着,没想到有人带来了消息,“少主!”那人望我一眼,只见他点头:“有什么事就说吧!”那人十分恭敬,点了下头,“是,刚刚文府,有人传来消息,说文渊死了。”我补一句:“可知道是怎么死的?”他答:“是被毒死的。”只见少主招了招手,他便退下了,我趁机将竹笠抢了回来,他转身看向我,“你是用什么方法下的毒?我之前也不是没下过毒,可是都被他们找出来了。”原来他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过呀,暗杀,毒害,欺骗,不得不说自己真是爱错了人,现如今看透他的真面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这事我看和你没有关系,我帮你杀了文渊不就好了吗?”我平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其实我知道文渊不会死,“你今天说要嫁给文墨玉可是真的?”“自然是假的,我可谁都没想嫁。”我抬手,挥挥衣袖,在李凡感到有意外时,已经晚了,“你!算错了。”我说完这句话他倒下,很快集市中,冲来了许多人,前朝余孽,李凡入网。 “小姐,这么些天发生的事情,搞得我都糊涂了,你快与我讲讲,这其中都有些啥故事。”清儿懵懵的,抓着我问个不停,我身穿粉色莲衣,头上的金钗被揺的叮铃作响,“我也糊涂,不知道,不知道,或者你放我安静的想想,想明白了与你说。”谁年轻时候还没爱过几个混蛋,听了许多甜言蜜语蜜语甜言的,我可是受用了,骗的我是一愣一愣的,我还是太傻,太天真,不过好在我最后能看清,清儿在我旁边站了许久,我便开始说了:“一个人不能够太相信除另外的人,他们嘴里说的话是真是假,神情到底是真是假,真的都太难分辨的出了,那李凡,最开始接触我,只不过是好奇,想和我玩玩,后来居然发现我的武功非一般的好,便想我当他的秘密杀手,利用一个女人的心,还记得我被抓到夜行局的地宫,最开始他连句话都未找人捎给我,后来又来救我,其实是想牵制住我,这样就能牵制住舒家,后来又知道了我和墨玉的关系,于是就费尽心思让我去杀文渊,他原本是衔冷阳帮他去杀的,奈何那人死了,左思右想还是得我去,就又让天星研制解药解我身上的毒,我这差点就把文渊杀了,可最后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就让墨玉带着那蜂蜜去找文渊了,顺带着还将消息透给你圣上,于是李凡就落网了,活生生的是闹剧一场啊。”不过我还得需要感谢李凡,感谢他让我找到了新的生活,不再像之前那样除开杀人还是杀人,现在的我还能动动脑子,想个计谋,啥啥啥的。 “小姐要我说皇上封你做平复公主,你怎么不接受呢?”清儿听了这段话点点头,但很快又有了疑虑,我叹口气:“当然不能去做平复公主啦!那无疑是皇上牵制我的另外一种方法,我若是进了宫去他们揪着我错处的地方就更多了,况且宫中的人,花花肠子更多,我这脑袋,哪能够和他们斗啊,如今我们住回这小破竹屋难道不是更好?还有一件事,当初这皇上可是联合莫家,骗我说我是莫家的女儿,搞得我是混乱了,如今再去相信他做什么平复公主,我又不是傻。”清儿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世事险恶,我这等还是自个找个清闲的的地方逛逛走走的好,“清儿呀!要我说我们也不能天天在这个小破房子里待着,有机会还是要出去逛逛。”“嗯嗯。” 李凡被抓了,皇上要我去平复公主,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怕是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些人啊,成天斗来斗去的,也不知道斗些什么?我如今想置身事外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竹林里我被两个黑衣人追杀,“你这厮,害我们少主入狱,看我等不为我少主报仇。”看样子是那李凡的属下,此番来是想杀我报仇,“要我说你们杀了我,你们的少主也回不来杀了我,又有何用,难不成是你们两个有哪个谁想做剩下那一群乌合之众的首领,于是找杀我这个借口坐上那带领他们的位置?”只见那两人冷哼一声,不再与我多言,我只觉眼前这两人十分难对付,那两名男子使的是长鞭,我的长剑总算是开刃了,今日一战,我不知会死还是会活下去,只见啊那长鞭向我策来,我奋力阻挡发现那长鞭是精钢所制,我的长剑根本无法将其斩断,而且那铁鞭上有许多倒钩,一旦入了皮肉,便会将肉全部翻出,这一看,便是疼痛无比呀,加之我身上穿的这身破衣裙实在施展不开我的武功,这两人更是配合得十分默契,一攻一守,我只得节节败退,“你等等,我先脱个衣服好不好。”我此话一出,那两人都是懵了一会儿。 第三十二章 “哎呀,你们看看我的衣裳,它真的是太不适合和你们打了,你们也胜之不武是吧?我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好好打一场!”我实话实说,他们俩却是不理,又向我攻来,我这于是使了阴招,软绵散,本以为会有些作用,哪知那两人用披风扇风,带起些许竹叶和软绵散倒向我飞来,我连忙退后一步,趁机服下解药,又见鞭子向我抽来,长剑一挥,金光一闪,我又生损招,抓上一把碎石粒,两人遮挡之际,我使了毒针,那是上回莫家引我上钩,在我的月银中的,两人依旧是穷追不舍,药性也不是那么猛的,一刻钟才会有效,只见两人又一齐挥鞭,我不退反进,跃于钢鞭之上,在两人惊讶之余,我又向他们的脖颈划去,当然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一退便避开了长剑,我顺势挑断他们的手筋,奈何挑断右手的手筋,用左手依旧,半刻间我们过招数十,我渐渐体力不支,谁能来救我? 疏漏间我的纱笠落了地,衣角被钩去小半,看来只能是拼死一搏了,又见其中一人向我挥鞭,另外一人紧随,我将其中一长鞭用剑用力挥向另外一鞭,一个跃身将那两条钢鞭踩在鞋底,脚板十分的疼,但我依旧死死踩住,转瞬间又调断他们的左手手筋,哪知他们用脚我把踢出十米开外,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终于两人的寿命到此为止,无力再追我。 我此时也无力再站起来,单膝跪地,没想到李凡手下还是有此等厉害之人,若是永远久久的,被他们追杀,必定再无安宁之日啊! “小姐,小姐!”只见清儿带着哭腔寻来了,我便倒下了,等我再睁眼已是到了舒府, “清儿,清儿,你可在?”我能感觉到,我的左脚已是疼痛万分, “咳咳咳咳咳咳……”看样子还受了内伤, “小姐,你醒了,你怎么了?”又见清儿焦急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事。”尽量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小姐老爷说你醒了就立马去叫他,我这就去叫老爷了。”清儿听见我说我没事脸色有所好转,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见爹出现在我面前 “无味啊!你感觉怎么样?”那一脸焦急的模样,我不忍说出自己的伤痛,于是摇了摇头, “要我说无味呀,以后你还是好好待在府中就不要出去了,爹可不希望刚刚与你相见又要分离呀。”爹找了个凳子坐下,我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的感动,不管如何说,这世界上我还有亲人,这便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 “爹,那些想害我的人,我就算待在府中也会来害我的呀。”我起身。 “这倒说的也对,但是在你伤好之前,可千万不要再出去啦。”爹这些年想必也是极为辛苦的,前朝的大世家,能不被皇上全部连根拔起,其中经营又何止是让我这个嫡长女去做人质这一条,于是便养成了这懦弱的性子,就想着万事能避则避, “不会再出去啦!这伤没好之前,我也动不了啊。”对于伤没好,不能出去这件事情我暂时还是同意的, “爹我昏睡了几天了?如今外面的局势怎么样?”虽说不要再进去搅混那一盘水,但是也不能被他们伤了我们自己呀! 终究是清楚点的要好,免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局势也不就还是那样,现如今最大的反当今朝派的前朝遗孤已经被皇上捉拿!听说最近还在审问当中,至于他的下场就是什么时候死的问题啦,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啊?皇帝让不少人都去剿灭啦!这次伤你的是遗漏啊!”听爹说完,这局势还是不太明朗,都是些表面上的消息,看样子爹真的是什么后路也没给自己留,这样尽力的去讨好当今圣上真的能换来一世平安吗? “爹!我对府中还不太熟悉,有机会叫那些个人都与我见见。”只见爹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枯燥了,因为受伤只能在床上养着,虽然偶尔能下床走一走,但没走多久就又被他们架上了床,身边除开清儿又多了三个服侍我的,其中一个是与清儿年龄相仿的檀儿,她们两个负责我的起居,另外一个比清儿和檀儿的年纪都要大得多,是杨妈妈,平常就与我讲些府中的事,为我准备这一日三餐,另外还有一个小叁子,负责扶着我呀在这园中走一走,檀儿力气未免也太小了连我啊都扶不住还得专门找个男的,奇怪的是清儿,也扶不起我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她不愿意说,我暂时也不问,小叁子年纪小,力气却大,听说是屠夫的儿子,这让我听来未免显得有些尴尬了, “我看小姐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多让小姐走走吧!”清儿这样对檀儿说,檀儿却不同意: “我看这马上就要入秋了,小姐还是多在房里呆呆,免得受了风,着了凉就不好啦。”小叁子也附和: “我同意我同意,小姐还是多在房里呆呆的好。” “我就想多走走,自从我生病以来呀!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屋里搁着的我都闷坏了,要我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又要入秋了,这去年冬天的事都还历历在目呢。”我看着他们围我一圈也觉得是种幸福了,真希望就这样一直永远不变, “好好好!小姐想多走走就多走走吧!不过这件披风可得披上。”檀儿说着,将披风为我披上,对此我就只能接受了, “小姐,小姐我最近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清儿突然闹腾起来,檀儿并不急迫想知道,小叁子倒是有些急: “啥事?啥事儿啊?”只见清儿走到我前面,笑嘻嘻的: “我听说啊,云大将军,带儿子打胜仗回来了。” “这云大将军又是何许人物啊?怎么之前没有听到过呢?”说到底自己还是见识少了,这些许的事情都不了解,我的伤逐渐要好了,这下可要自己出去打听打听,要去多听些闲言碎语的,免得关在这房里成了一只成天只顾修养的金丝雀,这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第三十三章 这走了一段距离我突然觉得有寒风吹来, “咳咳咳咳咳咳”,我这一咳三人于是一致要求我回房, “我就说嘛,小姐伤没好全,少兜点圈子。”檀儿于是开始吐槽,清儿于是开始自责: “我本想着小姐这几天闷坏了,该多走走,没想到这寒风今年刮的如此早了,小姐可别感冒了,都是清儿的错。”小叁子于是扶着我,我笑笑: “清儿你别自责,是我自己想多走走,我记得去年可没有这么羸弱,想必是一段时间没练武的缘故,看样子不能荒废了啊!”只见对面杨妈妈走来了,手里端着的是姜汤, “你们几个都快过来,喝些姜汤,这似乎今年寒潮来的早了些。”我们一群人熙熙攘攘进了屋子,喝罢姜汤。 “杨妈妈,我能问件事吗?”我用手巾擦了擦嘴巴,望着她问,只见杨妈妈点点头, “小姐尽管问,妈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旁边几个也都竖起了耳朵, “杨妈妈,要我说,我之前也就多听了些关于孙胡文肖莫家的事,这云家?我好像没听过啊!”杨妈妈摇摇头叹口气, “不过是老套故事,功高盖主,兔死狗烹,想当初前朝到了衰败时,周边的势力都是蠢蠢欲动,信奉当今那位的没有多少人,可这当时云家家主云肃与当今那位是好友,知道他有鸿鹄之志,自己却是个有勇无谋的人,虽能上阵杀敌,却不能治理朝纲,于是便答应帮他打下江山,封他做个大将军即可,这半壁江山算是云家打下来的,信奉云家的不在少数,当今那位自是不能叫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寻了个欺君犯上之罪,贬他的一干子孙去了边境,其实也不过就是在打仗时没上报自主行动了,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本没什么事,却被有心人设计了,最后结局不过是云肃气不过遗憾而终,他的妻子一年后随他而去,而云霄,云肃的长子带着一干人去了边境,这胜仗也不是今年才有的,也不知这又把这一干人招回来做什么?”这门是关的严严实实的,听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说的人也是轻声细语的,听完我笑笑,不说话,还能招他们回来做什么,不过就是安定朝局,此等要用他人时给颗蜜枣,不要用他人时便一脚踢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做法实在让人气愤, “今日在这里听到的话可不要告诉别人了,也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说出去可都是杀头的罪名,你们可清楚。”对于杨妈妈我没有这么多的担心,但对于这另外三位我用眼神语言都暗示一遍,见他们点点头才放下心来。 我这卯时起床的习惯倒是没变,穿起了以前的黑衣裳,回忆起以前的剑决,在那园子里耍了一番,却发现还是忍不住要咳嗽,想必是落下了病根,伤了心肺, “哇塞,好帅啊!”在我忍住咳嗽之际,小叁子和檀儿来了这么一句,只见清儿仰起头走到我身边: “那是当然了,我们小姐可帅了,绝对不输这皇城的男子。”这时见到门口的护卫来到这里, “小姐,外面一位自称文墨玉的公子说,特来拜访。”文墨玉!理应他不知道我在哪的啊! “小姐,这墨玉公子还是要见的,对吧?”清儿这样问我,我却是不知道,唉! 也没理由不见, “邀他去前厅,我待会儿便来,好茶,好点心招待着。”随即就又去往自己的房间,叫清儿和檀儿为我换了身衣服,换了个发饰,蓝色的长袍尽显书生气,木簪束发尽显精神, “要墨玉你多等了,我这刚去换了身衣服,见你不能潦草了些。”墨玉放下茶杯, “我只想见见你,多等等又如何,快来坐下吧!”他见着我有着笑容,我却是有些心虚,坐下后便开始道歉: “那日,我差点就真的杀了你父亲我应该明白,不管如何说他也是你父亲,这如今再见你可就只有愧疚了。”墨玉摇摇头: “我当时就说过,不怪你的,不过这事后你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倒让我一番好找,不管如何说,我们也还是好友不是。”我点点头,笑笑,你不怪我就好,心底里这么说了一句,便开始与他聊些碎语,不过是问下伯母如何,家里边有没有些许烦闷, “你以后可莫要躲我了。”墨玉这样说着,我点点头, “我不便出门,你以后可要多找些由头约我出去玩啊!”这句话倒又暴露了我的本性, “好,有什么好玩的定叫你出去,那我先告辞了。”送走了墨玉,便又无聊了, “你们可有什么好玩的?”我耷拉着脑袋,众人摇头, “那我爹在哪呢?”众人又摇头,这时我瞧见了舒管家,这是我们家远亲,那年他家发了大水,只剩下他一个,我爹接济了他,后来就一直是我家的管家了, “舒伯,舒伯,你来来来。”我拉过他,舒伯倒是十分高兴: “小无味,这拽着舒伯又要问些啥呀?”我眨巴眨巴眼: “我这伤已经全好了,这么些天可把我闷坏了,我要出去走走。”这下舒伯可是不同意了: “你这伤刚好利索,又想着出去玩,不行不行,老爷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我于是开启撒娇模式, “舒伯舒伯,舒伯~”终于同意了, “那你吃完午饭就得回来,最多不超过未时,可听见了。”舒伯也还是给了个时限, “好好好,我肯定会,你放心,我带着清儿檀儿和小叁子一起去,他们会监督我的。”我们三个换了男装,小叁子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 “公子我们去哪?” “跟我来就好咯!” “你们慢点,慢点,一点都不照顾我这个小短腿。”这兜兜转转到了城东的聚仙楼, “我们去吃好吃的。”我领着她们进去,依旧坐了先前那位置, “好吃的?要我说杨妈妈做的好吃多了,还以为我们出来玩。”小叁子先开始抱怨了, “你个小笨蛋,肯定是先吃,然后再去玩了,更何况,我听小姐说,这里的清汤面可是一绝,不比杨妈妈的吃食差的。”清儿开始数落他,檀儿表示十分期待,然而看见那小二时,我呆了呆。 第三十四章 这小二不是别人,正好是哪位因得罪文家而被逐走的,我先前一直在聚仙楼看见的那位, “呦!是你呀!你可好久没来啦!今天还给我带来了三位客人啊!”那小二见到我十分高兴,我却有说不出的心塞,那日我来这里没见着他有人说是得罪了文家的谁谁谁,我当时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的我的直觉向来都是准的呀! “你认识我家公子啊!”檀儿问他,清儿则看着我变了脸色推推我,我对她笑笑, “可不是吗?你家公子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我记得来了有一年半吧!可惜前段时间,老板说让我先回家修养修养,我虽一头雾水,但看到老板给了我钱的份上,就没有再多说问什么了。”小二挠挠脑袋,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听我家公子说你们这儿的清汤面十分好吃,快给我们一个来上一碗。”小叁子叫他上面,我却已没了心思吃面, “来了,来了,面好了几位吃好啊!”小二说着,我照以前那样多给了他两文钱,几人吃罢! 檀儿说没什么出奇的,清儿说还是杨妈妈做的好吃,以后不来这吃了,小叁子说我觉得也还挺好,我什么也没说,清儿一路拽着我,檀儿和小叁子打打闹闹也就到了城南。 这听见一阵马蹄声响,突然有人叫道: “避开,避开。”我们几个连忙退到街道旁,行人也纷纷避让,带头的是个中年男人,身穿金甲,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手中举的是 “云”字大旗,这面容生生被遮了去,只见他穿的银甲,旁边那个也是穿的银甲,红色的头巾,青色的发束,银制的簪子,后面跟着的都是铁甲, “小姐,小姐我看那带头的那个必是云家现任家主云霄了,后面那两个一个是云毅,还有一个是传闻和他有断袖之癖的木松了吧!”我点点头,想必召他们回来是前段时间的事了,要不然怎么今天才到,见他们从城南直奔城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这次皇上也是急召他们回来的吧! 热闹看完了街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快回去吧!很快与舒伯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这样说着,几人抓紧赶回了家,见舒伯在门口等着, “小姐你回来了,还是信守约定的,快进去换身衣服,也不知老爷啥时候又回来了。”我点点头,这让爹看见了可是不行,檀儿和清儿也是着急忙慌,总算是换好了衣服,我坐在桌子旁左手撑着脑袋,见檀儿开始犯花痴: “小姐要我说,今日没有举大旗的那位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啊!样貌完全不输女子啦!还以为他们常年在外征战。应该是黑不溜秋的那副模样呢!现在看来一个个白的,比我还好看。”清儿咯咯咯咯咯咯笑了起来,我摇摇头: “你只看见了他们的脸,却忘了看他们的手,我看他们那手皲裂极多,严寒之地,虽然脸可以涂些油膏遮些风寒,可他们要打仗,手就没这么舒服了,依我看这脚说不定也是生满冻疮,你还羡慕他们啊!”更何况常年在边界,这脑袋都得放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就搬了家。 这每日的晚饭还是要与爹一起吃的,虽说这餐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但菜也还算蛮齐全,鱼,肉,青菜,花生,汤, “爹!要我说,每天这餐桌上,就我们爷俩,叫舒伯,杨妈妈他们也上桌,来吃饭吧!”我这样说着,布菜的杨妈妈开口说话了: “不管如何说,规矩不能乱,主子和奴才就是不能在一个桌上吃饭,就算小姐你没把我们当奴才,我们也都还是奴才,能在这屋子里快快乐乐的活着,有安身的地方,并且遇到了这么好的主子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不敢奢求更多了。”我爹点点头,看着我对我说: “爹!迟早要将这家交与你的,你是女孩子,将来肯定也是要嫁人的,规矩也还是要懂,府中的人比起外人更容易向着你些,可你不能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到时候他们没准还会欺负到你头上,有些规矩不能改,也不能开先例。”这是叫我学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不管如何也不能失了那份骄傲,我点点头, “爹!杨妈妈做的鱼可好吃了,你多吃点。”往爹碗里夹了块鱼。晚饭结束了,爹与舒伯有事要去书房商量,我便也在园子中散起来步,当然也是在裹的圆圆的份上, “小姐,你看着月亮多圆啊?”清儿指指月亮,檀儿和小叁子也许是收拾碗筷去了吧! “今日是七月十五了,要我说明日的月亮才算圆,毕竟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等到下个月就更圆了,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了。”我望着月亮,却想起了太阳,冷阳,笑了笑, “要我说八月十五那天,肯定又有花灯会了,到时候我做上些月饼,和老爷吃完饭,我们就一起出去到那亭子中,去看看月亮,做做花灯,放放河灯好不好?”清儿一脸的无限向往,我觉得肯定也十分好玩才对,于是朝她点点头。 不知不觉间又酉时三刻了, “清儿,你也去休息吧!今天也算玩了小半天了。”我想着也还是睡觉了,毕竟无聊,清儿帮我掖了掖被子,向我点点头,吹熄了烛火,关好门窗,离开了,我渐渐放沉了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去想些杂七杂八的,恍惚间那云字大旗在我眼前飘了飘,我正想着,突然有寒风吹来, “咳咳咳咳咳……”我将头埋进被子里,尽量不让这声音传得太远,是谁? 谁开了窗?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无味,你别怕,是我,我是天星。”天星,是天星,我探出脑袋,叫他把窗子关好, “天星,你……唉!我……”我一时半会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无味,我在李凡手下办事,这次他被抓了,我们也被追杀,但也都能躲躲,今天来了伙厉害的人,我们中的大多数都被杀了,我逃了出来,实在没办法了,才到你这来,无味,我在你这呆呆,等会就走。”天星这语气好似不是在躲避追杀,倒像与我开玩笑。 第三十五章 我表示万分无奈,“现在追你的人肯定追来这里了,我想想你怎么躲避搜查。”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只听门外一个清脆的男声:“现在只剩下你家小姐是房里没搜了,快让我们查看查看!”清儿和檀儿在守门,清儿说:“我家小姐已经休息了,而且我刚从房间里出来里面只有小姐一个人。”檀儿则说:“你们怀疑我家小姐屋中有人不是败坏她的名声吗?再说了,你们这一大伙人,都进我家小姐屋里,我小姐还要不要面子了,说什么也不许进。”我倒吸一口凉气,“天星,床底,委屈你了。”他也不多说话,连忙钻了进去,还好他瘦,我将被子往地下垂了垂坐了起来,带一抹笑容。 “清儿,檀儿,门外是什么人?你们吵些什么!”听我这话那清脆男声又响起:“在下云家木松,先前追一小贼,发现他入了舒府,别的地方差不多都搜查了,就差小姐你这间了,还望小姐体谅,放我等去搜查。”我扬扬嘴角,平静的声音传出:“我这里没有人,但将军要是定要搜查,已图安心,也没什么清儿檀儿,放他们进来吧!只不过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不要到处去说道,一概与外人言,在我舒服没有收到人可否?”那木松霸气道:“我可不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人,今日不管是不是在舒府里没有搜着任何人,自然不会外人错乱言说。”我收好脸色又道:“清儿檀儿进来点灯。”那二人应好,于是便进来了,清儿手中还提这一盏,檀儿取出火折子将灯点好,将灯罩盖好,我坐在床上,蜷在被子里,只见那进来的几人皆穿着夜行衣,只是手腕上都系了根红带子,带头那人出来说话却不敢瞧我,另外几个更是低头再低头,“打扰了。” 这虽不敢瞧我,话倒还中气十足,于是几人便开始搜查,我笑笑:“几位都是今天才赶回皇城吧?怎么皇上也不见让你们歇息几天,此番想必是十分劳累吧!”几人居然没一个答我的,又见木松看了其中一个人一眼,那人便离开了,另外几个人则是接着查,我自然不会因为他们不理我就郁闷了自己:“清儿,你去泡壶茶,檀儿你站这里陪我。”我故意抱了个枕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些作用,见他们搜了一会儿没结果,我笑的更开心,其中那木松向我扫了一眼后说:“现在怕是只剩……”檀儿见他眼神望我瞟了一眼立马气鼓鼓的:“我说这人可别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我拉拉她让她不要生气,“檀儿去取披风,那就还先请各位背过身去了。”檀儿听我这样说,也不多说什么了,取过我的披风,我衣物单薄,披上披风,从床上下来,将被子掀开,“各位请看。”几人转过身来看,见床上也没什么人,不禁泄了气,可那木松眼神却不对劲,我连忙咳嗽起来,这可不是故意设计,而是不自觉,这越咳倒是越厉害了,清儿这时来了,连忙为我倒了一杯茶,檀儿则将被子为我围上,我喝口茶总算是好点了,清儿这才说:“要我说木松将军今日刚回来不知道,我们小姐当初帮皇上抓住前朝逆贼,而被前朝余孽伤了心肺,皇上本打算封我家小姐为宁复公主的,你可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我们一再退让,如今已是快近亥时,你们一群男子在这里,怕是不好,这厢怕是要送客了。”气势不输那木松,生生将那木松压制住了,那木松连忙作揖,另外几人出去了,“今日多有得罪,姑娘身体不适,木松并不知晓,若是因此使姑娘病情加重怕是罪过,来日登门赔罪,今日先离开了。”接着他也打算出去了,我却不打算饶过他:“站住!我先前说的话,你是一点也没放在心里啊!都说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来日来登门谢罪是什么意思?想闹得天下人皆知吗?”那木松先是皱皱眉,随即点点头退了出去。 只见这时床底爬出了天星,我连忙捂着她俩的嘴,这时天星对我笑笑:“无味,我倒是给你添麻烦了,这厢便走了。”我叹了一口气,“走?你想多了,我看此时我舒府,已经被他们带兵包围了,你出去,不过是死路一条,要走还得细说。”天星挠挠脑袋一脸茫然,我坐下看着清儿和檀儿:“清儿,檀儿,这是件要命的事你们且得好好帮我……”很快到了第二天,我着着天星的衣服,束着他的发饰对着穿着我衣服的天星说:“从此便不要再回来了,你再回来则是自寻死路你可明白,这是我做一个朋友最后能帮你的一点。”天星点点头,竹笠纱巾下的他是什么表情我已不知道了,又见他说:“这便要告别了,能否让我抱抱你?”只见一旁的两个皆是一脸不高兴,我笑笑拽拽她们两个的手:“抱一下没什么的,反正也没人看见,是吧?再说现在我可是男子,抱他是他吃了亏才对。” 这才又见她们两个笑得起来,一个拥抱,天星,有缘再见,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期望不再见了,因为再见到你怕你又是一场劫难。 我穿着天星的衣服从围墙上翻了出去,他们应该会按照规定的时间一个时辰后再出门,只见这时有些许的人都向我追来,其中一个正是昨日所见的木松,他旁边倒是多了一个领头的,我带着他们往云山奔去,我在这里居住甚久对这里也是十分熟悉的,没转多久,便是甩掉了他们,于是向码头赶去,在船舱内,我穿好他们到达时换给我的衣服,此时船已是要出发了,我从客船出来转身去往一边的货船,今日我家刚好是有一批货出,其实每天都有货要出,只是以前我都不曾来瞧瞧,这着急忙慌的伎俩也不知道能拖多久?还好货船出发了,而我等来的是另一个人的质问。 第三十六章 “想必这位是无味小姐了吧!”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胡子茂密的很,这时正作着揖看上去很是精神,我点点头,见我点点头他又说: “不知小姐来这里有何事?”清儿凑过脑袋,我细语,她传话: “小姐说只是随便瞧瞧,不用太在意。”这见那男人更拘谨: “要不要一个小厮带着小姐转转,避免小姐有什么意外。”我见他一副我好像来找茬的样子,不免有些调皮了起来,又轻语,清儿: “管事没做错什么事不用拘谨,我们自己瞧瞧就好,若是真要出什么意外你也解决不了。”那管事才点点头,又作了个揖转身离开了,不过这时, “把这几个女人给我围起来。”说话的是一男子,听声音是个俊俏的人,一旁木松拽着他的肩: “你别冲动,我们没证据。”这管事的听见这声音又立马回来了,陪着笑脸的说: “军爷,军爷,这是我家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姐什么地方得罪了军爷,还请你多担待。”我对清儿说了句话,见她点点头,不管如何这也还是爹的生意,不能因我砸了,清儿于是说: “我们小姐说,有事我们换个地方聊,管事的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叫后面那些人也都别看了。”那管家见清儿说这样的话于是说: “小姐,你不用怕,我会帮小姐解决好的。”我只得叹一口气,摇摇头,这才开始说话: “这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看这云将军也没包围这整个码头,说明是我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云将军分的清是非黑白,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聊聊就知道我错在什么地方,我陪个罪,他自然就不会生气了。”说完,管事的点了点头,退下了,还叫回了一拨人,继续自己的事情,这话的意思不过是在告诉他,这云将军想干些什么让他干些什么! 惹怒了他反而对大家都不好, “不用换地方,就在这儿聊,哪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你为什么放走他?”我不说话,反正我戴着竹笠面纱,他也不知道我什么表情,见我不说话,他叫那些围着我们的士兵退开了: “你们先退开一下。”自己走到我面前,穿的是银甲,头上有着红色头巾,束发的是黑色布带,手中也握着一把长剑,不过剑鞘可花哨的很,木簪却不是什么精细的东西,这清秀的脸,可真不像打仗的人,见他又凶了起来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问你话,你都不答的吗?”我于是哭起来,闻见他身上有些许血腥味, “我本来是想找将军好好聊聊,可是将军你看看你这做法,一来便是一群人围住我,然后就问我为什么要放走他,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将军又在逼问我,我只能努力回想,你又说我不说话。可我要是说错了,不是更可怕吗!将军直接说我做错了什么就好,何必要拐弯抹角呢。”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算是看不见了,不过听着声音他也是极其烦的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一些, “你别哭啊!诶,我说,唉呀!算了算了,若真是她放走的,定是走的水路,去查查刚刚出发的是去哪的船,叫其他人去追。”一众人应是,天星啊! 接下来靠你自己了。木松的眼神好似要看穿我似的,但如他所说没得证据,这时我哭的更大声, “你瞪着我看什么,我又不是向你哭。”这时云毅大叹一口气,木松一下慌了神,檀儿给我递了块手帕,我擦擦眼泪, “呵!女人,就是麻烦。”我连忙回他一句: “这就是你成为断袖的理由啊?”他恍惚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是断袖?谁说的?”我接着回他: “你看看你身边这位不是天天跟着你吗?你天天都和他在一起,这不让人误会才怪呢!”他点点头,说: “哎!对我就是断袖怎么了?”我破涕为笑: “那我就放心了呀!不管如何,你也不可能喜欢我,这皇城里的大多数姑娘都可以放心了,是吧?”我问问我旁边的两个,她们都点点头,终于话题是被我成功的移开了,哈哈,木松皱眉,云毅好似要来打我, “你,你,你!”木松连忙拉他走了, “你和她还能有什么说的,不要再说了。” “mmp,我要打她一顿,你放开我。”不多久这声音就越来越远了。倒是场闹剧,不过也知道了这两人的弱点,怕女人哭,战场里出来的都豪气,有什么争执比一场,可这里不行,若他真打了我,陪罪的怕要是云霄了, “累了,累了,我们回去吧!”檀儿连忙问: “小姐你没事吧!哭的那么伤心。”清儿敲敲她脑袋: “当然是假哭了,真哭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檀儿也好像明白什么于是三人都沉默了,见那管事又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这管事虽说退了,但还是一直在看的, “没事没事,倒是给你添麻烦了,这一闹便是到了巳时,这便回去了,改日再来瞧瞧好了,对了这事不要告诉我爹,怕他担心。”我嘚啵得说了一堆,见那管家点了点头: “小姐慢走。”嘴角挂着的是微笑。我们几个小心翼翼的回到家,还好爹忙,可舒伯,敲了我们三的脑袋: “又溜出去玩,不是叫你们好好呆在院子里吗?”我取下竹笠, “舒伯,你别生气啊!我们也就溜了一下下,这不就回来了嘛!”另外两个站在我身边,嬉皮笑脸, “舒伯,我们没惹事,就玩了一小会,别告诉老爷啊!”这三个一个人撒一次娇,舒伯于是屈服了,哈哈,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吃完饭,又耍耍剑,这样的生活才是又幸福又真实的,我闭闭眼,天气渐凉啊! 听说今年冷的比往常早一些,这天气有变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些什么,算了,也不该我管。 第三十七章 这一大早上的,吃完饭,我耍耍剑还是觉得无聊, “清儿,檀儿,小叁子,我们出去玩吧!”只见我话一出口,清儿就摇头,面露难色,檀儿说我们在院子里走走就好,小叁子又说免得又被舒伯骂,可这一个个的神情都不对劲,算了,肯定是不想我出去了, “小姐要是无聊不如学学女红吧!”檀儿拿出了一堆绣线和白巾,清儿也附和: “将来小姐出嫁可是要穿自己绣的衣裳的。”我一下慌了神, “衣服都得我自己缝啊?这这这!”小叁也赶紧过来圆场: “我们家小姐和别个不一样,到时候衣服说不定皇上会赐,不过这喜帕你总得自己缝吧!”我只好点点头,这几个人监督倒是挺积极的,小叁子时而帮我捶捶背,时而帮我倒杯茶,清儿和檀儿则告诉我,诶! 这样不对,诶!那样才对,我是被折磨的一个头两个大呀!最后硬生生了把鸳鸯缝成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乱线, “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不行了。”我最后无比哀伤的求饶了,这时见檀儿说到: “这绣功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以后我们每天都绣一会儿,今天就到这了。”我再看看清儿她也点点头。 要说今天是三个人可多事很奇怪呀!只要我一有出去的念头,他们立马就打断,拉着我学了不少东西,最后硬生生是拖到了午时,吃饭了,小姐你慢点吃,不着急,今天杨妈妈做了许多新鲜菜式,慢慢尝……不对肯定有事,最后我一拍桌子,假装很生气: “尔等今天是不是有事瞒我,如若不从实招来!哼!家法处置。”这排队排了一排排,小叁子这倒是被吓的不清连忙说: “我们只是听老爷的话,今天在午时三刻前不许你出去,别的都不知道。”午时三刻? 我立马意识到不对, “清儿你说,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清儿皱眉低头,我又说: “难不成是要将李凡斩首视众?”只见那几人都一脸惊讶的样子,我立马觉得荒唐: “太糊涂了,怎可以斩首视众,理应秘密处决才是,这怕是又要出事,不行,我要去瞧瞧。”清儿急忙拉住我: “不管如何这也是皇家的事了,小姐不用参和,老爷就是怕小姐你知道后会去法场,小姐你可不能出事。”檀儿则也来拉住我,小叁子也来凑个热闹,拽着了我的腿,我只得连忙解释: “你们怕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李凡的手下大多数的人都被那个云毅给抓走了,可是还有少部分的人逃了,比如天星,到时候他们去法场救李凡出来了,我们怕又要有一场无穷无尽的追杀,现如今最了解他手下那些人的也只有我了,毕竟我曾经与他们过过招,只有我去才能保证李凡不逃,只有主君倒,其他的人就不成气候,快放开我!”只见这时几人才松了手,我换上一身男装,见几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对他们点点头,正门都难得走了,急忙往法场赶,还好这法场就在城南,此时已是午时三刻了,我赶过去应当赶不上见他的狼狈模样,应当正好可以与他们打上一场,果不其然,我赶到那儿时,现场已经慌做一团,人流四处流窜,该死! 可不能让他逃了,我暗暗下定决心,眼睛一直瞟着周围,偶然间想起来了竹香,对了! 他的味道不一样,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找到了,虽然已经带上了些许的血腥味和腐朽的味道,但还是不变,他们转向了一条小巷子,我连忙追去,他瞧见了我,有些惊慌, “你们帮我拦住她!”见眼前的这些人,与当初追杀我的人没太多差别,都是使的长鞭,看样子,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我扬扬左嘴角,看见了旁边那家的树,连忙飞了上去,那几人跟来,眼看着李凡逃走,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几人采用车轮战的方式,连番向我攻来,我瞅准一个时机将事先准备好的布绳子拿了出来,将几人的长鞭绑在一起,奋力摔上大树,只见那些精钢都入了木头里,无法拽出,此时云毅来了,我瞄他一眼,轻语: “挑断手筋脚筋,他们左手右手一样灵活要小心,不要让他们重新拿回兵器,我去追李凡,拜托了。”这时只见他点点头,我随即飞上围墙,追了去,最后终于追到了,只见他已是十分狼狈,本以为见不到才是,我低吼: “李凡,你为何还要逃,好好伏法不行吗?”他见我追了上了先是惊讶随即柔情似水: “无味,好歹我们相爱一场,你为何不愿意放过我?”我竟也耐下心来和他解释: “因为你骗我,而且你伤害无辜,利用我和衔冷阳的感情,而且我害怕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在来追我。”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高级的志向,什么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天下众生,我都不会,说白了点我就是为自己为了杀掉李凡不让他手下的人再来杀我,还有一件事,他欺骗我,欺骗我的感情不可饶恕,他于是哈哈大笑: “我伤害无辜?你怎么不说当今的那一位才叫伤害无辜呢!他亲手创办的夜行局,夜行局杀了多少人,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吧,还有你自己你自己也杀不少人吧!”我点点头: “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了!那就把你伤害无辜这一条去掉,我跟你说就凭你利用这一条杀你也不足为过,更何况你还派你手下的人来杀我,我一定要杀了你,只为我自己。”又见他说: “你当真如此狠心?”不再与他多说话给了他一刀痛快的,我深吸一口气,我杀了你,是为了结束我的一个噩梦,殊不知,因为杀他迎来了一个更大的噩梦,我眼看着一个金卫,从我前面的围墙上飞走,不带一丝隐瞒,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我的后背,我习惯性的拿长剑去划。 第三十八章 那人也是习惯性的后退好几步,来者并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的云毅,见他负手站着,我连忙作揖: “不知是云将军多有得罪。”他倒是一副惊奇的模样, “你居然认识我?”我连忙笑着和他说: “那日曾在城南见过将军一面,当时将军骑着马,十分威风,令我十分向往啊!”我说话的声音也都经过了化妆更像男生一点,他点点头,拍拍我的肩, “刚才真是谢谢你啊!兄弟!要不是你这李凡肯定跑啦!不过!你的身份?”我这一瞬间有了一些懵! 我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有资格来这里当着他们抓住李凡呢!哦! 对了, “我是那个额,这!恕我直言,云将军还是别问了,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家主人肯定会对我有所惩罚。”他又点点头,但向我凑近了点, “你小声点说,我坚决不告诉别人。”我一下子又心塞了,这人看了子真的是断袖啊! 前几日我穿女装时,他对待我的态度,可是完全不一样,如今换了男装没想到啊! 没想到!于是连忙语塞到: “那个,云将军,其实我是女的啊!那个我不喜欢男的,那个我喜欢女的。”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羞耻的话,其实我的性取向还是蛮正的好吧! !见他是一脸气愤,但很明显这气愤不是向我, “谁呀?那么缺德,又在外面瞎说我什么时候是断袖了,诶!兄弟,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男的啦,我喜欢的是女的。”我假装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急急忙忙逃走了,而他还在后面喊: “兄弟啊,你别不相信啊!”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他手中那把扇子,这扇子? 是李凡的!!!!我又连忙走回去,见他恢复笑脸, “看样子你还是相信我的吗?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与他多说话,急急忙忙抢过了扇子, “多有得罪,这扇子归我了,告辞!”见他先是有点懵,随后想抢回去,我这是觉得手掌有一些刺痛,遭了! 有毒,连忙扔掉扇子,拿起长剑一划手心,他倒还来帮我握住手腕,见他的手是十分的粗糙,皲裂一排一排的,又见他一副焦急的模样, “原来你抢夺这扇子,是怕我中毒啊!你既然对李凡如此了解,那肯定是那舒家小姐无味的手下吧!”见他给了我个台阶下,我也就圆了过去, “还请云将军不要与我家小姐说。”于是他开始疯狂吐槽,此外还扯下了一节衣服扎紧手腕处,我自觉垂下手,希望毒素不要望上流了, “你家那个小姐,真的是很过分啊!说是什么抓住前朝余孽头目的大功臣啊!可是你看看她做的是什么事?居然放走的一个制毒师,殊不知,有时候一个制毒师可以顶上一千人马!若是那只毒师心怀不歹,再回来下毒,那我们皇城的人可要遭殃了!而且她完全不如我先前听闻的那样,什么武功极高!什么性格冷淡!完全就是个爱哭鼻子的鼻涕虫嘛!简直就是颠覆想象!居然还说我是断袖,你是不是也是听她这么说,才不相信我的,呵!女人,她不是武功高强吗?多久?我要找她打一次,真是上一次他就哭哭啼啼,我跟你讲……”我瞬间有点懵, “打住!就我对逃走的那位制毒师的了解,他不会再回来啦!还有我家小姐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不好!再说你是断袖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小姐并没有说错,好了废话不多说这扇子我拿走了,告辞告辞。”我小心翼翼的拾好扇子,见那云毅还想说什么,我转头就走,这时又听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谁?好眼熟!”这是木松的声音没错了,遭了木松见过我,在这里可不能露馅了,刚刚我还骗了云毅呢! 于是用轻功极快的溜走了。一回到家,这一大群人都围了上来,连我爹也在,我连忙说: “爹!去帮我找个大夫。”只见我爹点点头叫舒伯去叫大夫,不一会儿大家都移坐正堂,见那大夫说: “处理的及时!我刚刚用银针试探,应该没有多少余毒进入体内,我这里开个清除余毒的方子,按时服用,七天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大碍!”而我此时请问的手腕上的那个蝴蝶结发了呆,这傻子居然还记得这么漂亮的花! 见我爹说: “那就好,那就好,舒伯快去带于大夫结账。”然后就开始数落我, “你看看你!什么事都要去参和,也不知道小心点儿!怎么就会中了毒的呢?”我连忙拉住爹的手和他说: “这不是没事嘛!而且你李凡没有逃,事情也还是欢喜的嘛!你女儿我武功高强,这点小伤没事的!”想当初,鞭刑都熬过来了! 只见爹叹了口气: “女儿大了,管不住了,这以前该管的时候爹没管,这不该管的时候,爹倒是瞎操心了!”这语气里满是愧疚,我听着这话显然是不高兴了: “爹!不能这么说!我当然还是希望爹爹多管管我,毕竟我调皮的很,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天天到处跑了,有了爹,有了这个家,对我来说就是幸福,是女儿的不是才对,以前都不能好好在你身边,当你的贴心小棉袄,现在女儿回来了要好好孝敬爹才是,我保证,以后不让爹操心了,好好听爹的话!”众人听的这话也都是笑着的,温暖的感觉从心底溢出,这就是幸福了吧! 见爹都快流眼泪了,我拽拽他的胡子,才见他又恢复严肃,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不能拽爹的胡子。”我连忙认错,撒娇到: “爹我错了。”旁边的几人也是笑的更加开心,爹也是笑了起来。很快就要八月十五了,本想着好好和爹过个团圆节,吃个团圆饭,却不想,皇后的请柬来了,其实说是皇后,不如说是皇帝,八月十五,居然能宴请到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怕是,不能过个舒心节了! 到时候见了云毅又该如何呢!希望那傻子不会认出来。 第三十九章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夜宴,唉!我穿一身浅蓝镶红袖边的衣裙,发饰简单三支金钗,这耳环,耳环嘛! 我都没耳洞,都省了省了去,我此外还戴了面纱,遮住了脸, “这次只邀请了你,没邀请我,只怕是……”见爹如此忧心,我连忙拽拽他面纱放下来: “爹~你放心,我就是去玩玩,到时候就不说话,坐个角落里,不惹事他总不能随便给我罪名吧!再说了现在我也算功臣,而且是小小的功劳,说不定还能瞧见什么好处呢!”选了个不前不后的时间,坐在了左边,这以右为尊,我这小小人物还是不要抢风头,这乱七八糟来了一堆,我都是点头点头,这旁边带的也就只有清儿和檀儿,这渐渐人来齐了,其实我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爹没被邀请来? 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坐在最边角的地方,看着这美酒佳肴不动声色,就等着宴会结束吧! 可是, “这位小姐怕是坐错了位置了,这里应是我坐的。”我望望清儿和檀儿她俩摇头,我叹口气点点头,让他坐了去,然后就尴尬了,没地方坐了, “小姐,依我看这位置都安排好了的,不会多也不会少,你问问看看自己坐哪,实在不行,最后哪空了你坐哪!”这时云毅来了,我连忙作揖,压低声音 “见过云将军,木将军。”他们还礼,这云将军明显不晓得我是谁,这木松倒是多瞧了我几眼。 这乱站也不好,乱坐也不好,突然来了个公公,轻声说: “还请无味小姐跟我来。”我一时也不知道哪去,就只好随他去了,结果我被引到了尊位,居然是在一众皇子公主当中,这旁边,额! 右手边是云毅,左手边是一个公主,叫啥珍月公主,这下正主到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众人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于是说: “众卿平身。”我瞥他一眼,果真不是我当初见到的那位,衔语,唉!我无心听这只咸鱼说话自顾自喝起小酒来,好在我这酒不烈,这宴会进行了一半,歌啊,舞啊的看的我都头晕,突然被点了名 “无味啊!你这来参加宴会咋能戴着面纱呢?”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尊位的那个,我连忙伏下,清儿和檀儿也是,只见我回答: “草民前几天感染了风寒,本来今天都打算不来,可是又是皇后邀请,不来是对皇后不尊敬,于是就想了戴面纱这个法子,要是去了这面纱,怕是会连累了别个。”不知道那人什么表情,只听见他说: “不用行这么大礼,你也不是什么草民,我早就说过了要封你为宁复公主,当日你有所推脱,可前几日我知晓你诛杀逃犯李凡,今日不如就同意了,来啊!无味接旨,今日封你为平复公主,赏黄金三百两,锦缎两百匹,特赐公主府一座,提名宁与苑,另外封舒文为莫州知州。”这是在提醒我我还有家人,这下我爹要被调去邻县,而我也将被囚禁了,我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或许我想多了,这只是普通的奖赏,这准备领赏,就见旁边的云毅说话了: “我当日见到击杀李凡的并不是此人,而是她的手下,是一个黑衣提落长剑的人,这奖赏不能给她。”唉! 误会大了,这时见皇上大笑起来, “怕是有误会,要我说无味有那么一身黑衣和长剑。”他倒是不信又说: “那日我见那人武功极其高强,我们比上一比。”见皇后来打个圆场, “要我说无味那孩子也是感染了风寒,你和她比武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如给舒文的奖赏就省了,那公主府也省了。”这也算是件杂事,咋能议论那么久,我连忙谢恩,总算是结束了,我这厢要走,那厮居然追来了,拉着他的是木松那家伙, “不要冲动,现在她贵为公主了,你见到她还得行礼,不要去找麻烦。”他则一直在挣脱: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不行我要去问问她,她为何这般不光明磊落,要抢自己下属的功劳。”也是个麻烦, “木松将军你就别拉了,他这想打我就让他打,看他打不打得着。”他听我这话就更气了, “我本来不想打女人的,可是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来啊!”木松松手了,见那云毅手向我的面纱扫来,我躲了去,清儿和檀儿连忙退远了看热闹,我浅笑,又见他向我的面纱扫来,原来只是想看看我的样子,我还以为真要和我打,我旋身离开,喊了一声: “清儿檀儿,家里见。”后面一人追来,其实和他硬碰硬我一定输,毕竟他是经过战场的人,战场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性,我的轻功我还是有自信的,转了几圈,他不见了,我向家里飞去,这免了走正门,从围墙跳下去,却没想到那里有人在等着我,倒也聪明, “不是说要和我打。”我这才说: “你这样欺负一个女子,不厚道吧?”他恍惚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厚道,我看你才不厚道吧!放走了我追的制毒师,还领了自己下属的功劳!跟你这种人不用讲情面。”唉! “大哥你放了我吧!这几时了你不知道啊!明天,你叫个太医来给我瞧瞧行了吧!若是那太医说我没病没灾,我和你打,死了也不怪你。”他点点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哼!我看你到时候再找什么借口!”我这下冷静了下来问他: “你找我打一架能舒畅点,就打也行,明天不管太医什么说法我都和你打,不过我想说,你这太医得把病人的病医好。”他这下倒是有点懵,不知道说什么乱七八糟来一句: “明天要是我赢了,你就把那黑衣手下让给我,要是你赢了,我的太医借给你,直到你病好。”我点点头,行行行,没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两架。 第四十章 看着那人从我家的围墙上飞走,觉得这个人啊,肯定不是什么傻的人,是个聪明的主,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要我和过不去呀! 要我说他的心思还是很细的,要不然也不会提前到我家来等我,而且也没有去正门等,肯定是细细推演了一番,这么看来他并不是个鲁莽的人,可他偏偏却要装作一副遇事冲动的样子,想必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明天我是该输还是该赢?不知不觉间站了许久,突然一阵寒风吹来,我又咳嗽了起来,想来已经成为隐疾了,也真该找个太医好好给我瞧瞧了,其实我心里还有别的打算,我一直很好奇,清儿为什么突然就扶不起我了,而且时不时还能闻见她身上有药味,先前我以为是为我熬药,后来才发现味道有些不一样,看样子清儿一定受了不轻的伤,不再多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舒伯就来找我了,说是我爹要我去正堂,我将面纱放下于是又转身去了正堂。 见我爹正在正位上坐着,我连忙坐到了他旁边,笑着,这下看见爹对着我上下一打量,我连忙说: “爹,你看什么呢?女儿可没少什么胳膊,腿之类的吧!”这才见爹那种担心的眼光, “我听清儿和檀儿说云将军找你的麻烦啦!”我向他点点头: “不过这不算是真正的麻烦,真正的麻烦是皇上好像又发觉我有什么用处了,像是死活要把我拉到城北去住,肯定有什么阴谋,而且他似乎还在打爹的主意,可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爹听我说完这句话有些伤感, “到头来爹竟然什么都不能帮你还成了那个累赘。”我连忙摇摇头, “爹,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说过啦!是因为爹我才有这样一个家,才能这么温暖才能暂时躲开那冷阳,我没有拖累爹,爹没有拖累我我们是舒家的人,我们要一起为舒家的将来做打算,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自怨自艾,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冷静下来,我们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保住叔家保住我们的幸福!”不过是彻夜的长谈,该做打算的都得做打算,不知道当今的那一位又打算让我去做些什么? 我只能是静静等待了。第二天,我按时起床,吃了早饭,耍了会儿剑,穿的是一身黑衣,这时有人通报云毅来了,我叫人请他们去正厅,木松看见我就皱眉,我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不过我就算不隐瞒,也不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只见云毅那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家小姐呢?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吧!这下你也在这儿他总不好再抢你的功劳吧!”只见木松拽拽他,清儿和檀儿在偷笑, “你们这一群人都是什么反应?”云毅是一脸茫然,我叹口气,换个温柔的声音: “我名叫舒无味,云将军这厢有礼了。”见他惊呆了,木松则是扫了我一眼,放下了拽云毅的手,我连忙说: “要我说云将军和木将军还真是形影不离啊!那个,云将军我们的赌注还算不算数啊?我可是个女的,我不是男的,而且就算我是男的,也不愿意跟你走啊!”这句话无疑又是戳中他的痛点, “我,我,我,我……”他这我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所以然,最后木松说话了: “我和你比,赌注不变。”这次换我懵了, “啊?我……”我也是没我出个所以然,清儿这下说: “我和你比,赌注~变一下,人质换我来。”唉!完蛋玩意,自己明明受了伤,你这意思不就是许自己给他吗? 这下旁边的太医说话了: “几位先别吵了,这叫我来是什么事情啊?”额……还有太医呢!见那云毅说: “给这位瞧瞧,看看有什么病!”太医点点头,我坐下,见他拿出来了一个手枕放在桌子上,我将手放了上去,他又取一块丝巾,盖在我手上,开始切脉,众人也都望着这里,这时我开口: “你只需告诉他我有没有风寒,至于其他若是多言,凭我公主的身份,你玩不起。”这时*裸的威胁,他点点头, “我看这位姑娘的病怕不只是风寒那么简单了。”一语间众人哑言,清儿更是伤心不已,很快要开始流眼泪了,我向太医点点头,向另外那两人说: “此外是我的隐私,我说过和云将军比,我会比的,赌注不变,你们稍后。”见木松想说些什么云毅拉他离开了, “太医请说,我此外还有什么不适!”见他们离开,我于是问,见他说: “除开偶感风寒以外,我觉得你的右脚也有轻伤,把脉时觉气血不通啊!此外怕是落下病根啦!受不了寒,轻则咳嗽,重则咳血,危及生命啊!”我又问他: “可有什么办法缓解?”我没问他根治,这要根治怕是不行,他于是给我写了两张方子, “这张每七天一次,根治达不到,但危及性命绝不会发生,这张方子,咳嗽的时候喝上一杯即可缓解。”清儿去接过方子,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些,我离开座位,将清儿拖到另一边坐下: “此外还有这位姑凉,连着一起看了吧!免得再走多余的路。”他点点头,清儿却是有点懵,我向她说: “我早就发现了,你个傻瓜。”她只好低低头,见那太医又是同样的步骤, “这位姑凉受的是内伤,调理了很久,可这方子似乎不大对,敢问之前大夫给你的方子可还有。”清儿点点头,拿出一张方子,又见那太医说: “这,唉!是张调理气血的方子,怕是不行,这药停了吧!我再予你开一张方子,这药你停后三天可服,连续一月余就可痊愈了。”见他去开方子,我拿出来了一锭白银: “今日真是多谢太医了,为我俩看了病,这个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另外,可不可以不与其他人说起我们的病情。”见到他直直地推掉了我的银子,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要,还有啊!作为一个大夫,为你们的病情保密是我的职责,俗礼也不必了,见你没有公主架子也是比其他那些个找我看病的好多了。” 第四十一章 我浅笑,这人人品还蛮好,转身送他离开,自然是叫清儿开门了,一打开门只见不管是木松还是那云毅都是背对着房间,听见开门声,他俩回了头,我做一个请的手势,他也作个揖,离开了, “云将军请这边请,此处不是打斗的地方,我们寻个空旷的地方如何?”送走了太医后我笑着对云毅说,他倒是一脸尴尬: “这,我看不用了,确实如你所说我即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我听他这话倒是真心笑了,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了,说了打便打呗,没有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架,这话说给你听啦!”我想试试自己的武功,刚好有练手的我也就顺便练了,见他也笑了起来, “果然你穿这身衣服跟穿那身衣服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爽快,我们走。”是不一样啊,如果说那身衣服穿上我是个弱弱的小女子,那我穿这身衣服就是带杀气的冷俊男子,见那木松也朝我点点头。 最后还是到了我平常耍剑的地方, “这算是场友谊赛,点到为止啊!”木松这样向我们两说,我们点点头开始过招,旁边一棵桂树,目测应该上百年了,今天八月十六,要我说九月下旬它可就要开花了,我站着不动,浅笑看着他,他突然眼睛里多了许多杀气,一时间居然连呼吸都压制了一拍,战场果然够磨练人,我松下浅笑,先来了一个扫堂腿,他向后退几步,也抬腿下劈,我连忙旋身,又见他左手快到眼睛上,低头,蹲下,再来扫堂腿,可是虽然扫中却不见他倒,我觉不妙,抬头,他的手肘已快到我头顶,连忙躺下,用脚踢开,他这才退了两步,我连忙爬起,再次浅笑,不过一秒,恢复杀气腾腾,连退几步,抓了一根树枝,旋身上树,他倒时有点迷,我借树的弹力先是用力一跃,随后在他的右肩头落下,只见他肩头一陷,我向他身后跃去,本想着再来个扫堂腿他就该摔了,可他却借肩头一沉反手向我抓来,这右手抓着了我的右手,我连忙甩开,却发现甩不掉,见他要转过身来,我急忙抓着他的左手,再来个扫堂腿,发现还是扫不动,我懂了,他肯定从小就扎马步,下盘十分稳,我的右手不挣脱反而握紧,左手也牢牢拽着,见他转不过来,扫堂腿换成,膝盖顶,生生让他倒在我怀里,结果他用力抽掉左手,右手用力一拽给我拽到他面前去了,我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他先前就快倒了,只是因为我在他身后,于是他倒在了地上,我两只手撑在地上,能听见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我连忙反应过来,一个旋身站了起来,不得不说啊,我的心,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我背过身去,努力平复下心情: “算!算平手。”于是跑回了房间,照照镜子,脸红的不得了,连忙用那没干的毛巾贴在脸上,这才见脸色恢复,深吸几口气。 咦~打个架还能打成这样,丢脸,丢脸,过了一会清儿回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这话语中我不免听出来了许多怪味,站起来,装作一副冷静的样子, “没事,哦!对了,那个,他们走了吗?”清儿点点头,然后开始笑: “小姐,你不知道,那个云毅啊!倒在地上都不知道自己爬起来啦,都还是木松和我扶他起来的,要我看他现在都还是呆着的。”这笑个不停,我不知觉也笑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笑什么啊!”清儿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摇摇头, “我能笑什么,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呗!”又见她笑的更开心: “是吗?”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天, “那什么,清儿啊,这快到午时了吧?我们吃饭吧!吃饭,哈哈,那个吃什么菜呢!我去厨房看看啊!”我紧张个什么啊! 见了鬼了,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桂花树下,一跃而起,看着它郁郁葱葱的,浅浅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乱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下午,第二天,起床,清儿拿了一堆请柬给我,什么李家长,张家短,孙家还要占一半的,妈耶! 这这这! “小姐这几天我们估计得参加宴会参加个没完了,这请柬都是一大堆的送来呀!我是推都推不掉。”檀儿顺带着给我递了个单子, “我都帮小姐总结好啦?小姐只管去就好了。”瞅一眼,是从今天开始,我上午去李家,他家女儿生辰,中午去张家,他又娶了一房妻子,等等等,诸如此类,这这这! 还要不要人活了,我我我,我实在做不到啊! “为什么?都不能推呢!”我苦着一张脸,清儿和檀儿也很无奈,意思是不要得罪人,反正也就去走一遭,我做为一个小小小小公主,他们请到了也算脸上有光,是吧? 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宴会时光,累死了!我回到家已是戌时,稀里糊涂洗个澡,就睡下了,这半夜突然闻见点奇奇怪怪的味道,木头的,木头的味道,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有人,连忙眯着眼睛,见那人来到我床边,动作极其轻微,仔细分辨,这不是云大将军吗? 怎么有这种癖好,刚想吓他一下,却发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一封信,嗯! 还是不要吓他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可是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咳嗽了起来,自从知道我有了这个毛病,清儿和檀儿就搬到我旁边的屋子住,而且还开了个什么传声孔,我边咳,边接过他的信,边把他往床底推,不一会儿清儿和檀儿来了,清儿点燃了油灯,檀儿提落着竹灯和热茶,清儿接过茶,给我倒了一杯,微微吹凉,为我端来,我拽着被子起身,喝了那杯热茶舒心不少,要说那是茶,不如说是药,不得不说这太医真靠谱, “好了,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快回去睡觉吧!”我连忙说到,看着她们两皆是衬衣加披件衣服就不是滋味,她们俩于是说到: “小姐,服侍你是我们的福气,别的主子可没这么好,再说我们是自己家人,不说麻烦。”我点点头,见她们又说: “小姐有事叫我们,我们听的到。”于是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她们走了,我不动声色,毕竟有她们连同灯也一起吹熄了,床底下的这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爬出来,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他从床底下爬出来,我努力憋住笑,却也是终于快要忍不住了,他连忙捂住我的嘴,我将他的手扯开,恢复冷静,只见我特别小声的说: “要我说云大将军这深更半夜的来私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不太好吧!说!你是不是心怀不轨?”他连忙摇头, “不是的,你不要乱想。”这声音也是压得极低了,我于是连忙说: “那我都拿到你的东西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快走快走!”我说完这话,他才停止摆手摇头,看一个心虚的人逃走了,我连忙把头蒙进被子里,偷偷的傻笑了一番,不知何时,竟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我照常起床,吃完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床已经被整理好了,那信哪去了? “那个清儿和檀儿你们来一下!”见了两个八卦的立马就溜的过来,清儿则是一脸笑嘻嘻的问我: “小姐是丢的什么东西吧?”檀儿那家伙补一句: “今天可是我收拾的小姐的床铺哦!”我叹一口气, “看看你们俩这个傻样子,我把实话告诉你们不就好了,昨天晚上,云大将军来了,那信是他给我的,把信给我吧!”檀儿突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些人怎么都不喜欢白天来,白天和你把事情讲清楚,都要晚上偷偷溜到你房间里去呢?”我竟无话可说,等等,什么叫这些人? 什么叫溜到我房间去?这,我不要面子哒!搞得我像什么人?只见清儿拽拽她,她才又嬉皮笑脸, “好了,好了把信给我吧!”然后两人便溜走了。我仔细看看这信,信封上没有写任何字,而且信居然没有封好,还好是清儿和檀儿看见了,要是叫别个看见了,还不得瞅瞅啊! 然后将信展开,看见上面写: “无味小姐展信阅,昨日吾与小姐约战切磋,是以先前误会了小姐,以为小姐抢他人功劳,奈何那就是小姐,我与小姐比武算是输了,甘败下风,我的太医你可以随时约去,此番与小姐道歉了,但实在有一事未解,为何小姐你当日要放走那个制毒师?之后又细细究来,想必那人与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一言相予小姐,做错事即要改,还望小姐告诉我关于那个制毒师的下落,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他不会有很重的惩罚,另外无味小姐私放逃犯这件事情我也可以帮你隐瞒。”要说这信真奇怪呀! 居然有两种不同的字迹,虽然说写得很是相同,但是细细究来还是有差别的,其中那什么道歉? 嗯?什么错怪之类的应该是一个人写的,另外那什么既然错了就要改正什么? 提供线索应该是另一个人写,还有一件事,居然没有落款,看在这字写得端端正正的份上,就烧了吧! 如果要是写的丑就丢了吧!到时候丢的也不是我的面子,其实这封信,在我看来我的心情是有高兴又难过的,高兴的是天星没有被他们抓住他们还在找,难过的是那句 “做错事即要改”,可是有些错误早已经无法更改,我一直烦心与自己是对是错,是否对得起谁谁谁,但如今看来,我们互相立场不同,没有谁是对的,也没有谁是错的,看样子我要尽量省去那些人的看法,免得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不一会儿清儿有来帮我梳头发了,说是要盘个什么飞仙髻,顺带着还笑眯眯地问我: “小姐信里写的啥呀?”我于是用一句摸不着头的话回了她: “你小姐心里呀,啥都没写,又好像啥都写上了。”清儿表示很懵啊!檀儿有从外面端来了一个盘子,只见盘子里面有四支玉簪,居然是按照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样子刻制的,我这一看到眼睛便发了光,要说之前那些个什么金钗银钗的我都不喜欢,这东西可是对上了我的心,檀儿于是说: “这个是云将军府的云婉云郡主送来的,说是早早预定下月二十三,去赏桂。”说是云婉送来的,可在我看来这怕是别人送的吧! 毕竟我跟着云婉,可是半丝关系都没有啊!我看这是礼物很是欢喜,点点头,当然是收下了, “小姐,等,会儿,我,我们要去胡家。”清儿是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我顿时懵了, “什么去胡家?”只见清儿眨巴眨巴眼睛, “这几天送来的请柬实在是太多啦!我一时糊涂。”檀儿望着我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不知情,我只得叹一口气呀! 要我说这胡家我是得罪的完完了,此去必定是鸿门宴啊!想我这几天装傻陪笑附和的,打出来的名声是平复公主,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傻得可爱,但也许这名声能在这个宴会上全部碎掉,唉! 唉!唉!我不得又长叹几口气啊!要我说,我这几天去的那些个地方呀! 活深深的是每一场都精彩万分啊!这无疑是一群有钱有势的人在一起,勾心斗角,耍嘴皮子功夫,有个时候还给你来那么两个小伎俩,太心累了要是我这么活下去! 这么活下去还要不要活啦!听说本朝允许有女将军,也听说女子可以参军,要是我真的不太想在这里,我就逃了我去边境去,战死沙场也比被暗箭射死强啊! 不由得羡慕死了云毅, “清儿檀儿啊!,我们多久去寒山看看吧!”她们两点头,要说我们这个皇城可真是不错的,这西边儿有云山,这东边儿有空山,北边儿有寒山,南边儿是个空阔地,这寒风啊,被寒山阻拦了,暖风又时从南边吹来的,其中还有一条大河流经过南边的平川,想必这皇城之外,也有着许多其他的城吧! 多希望有一天,出去走走,老是憋在这皇城里人都会闷坏的,我终究还是喜欢到处野,不喜欢被一大堆人围着,捧着,看着,笑话着…… 第四十三章 听说这次胡家是什么胡苏,他家三小女的笄礼,叫我这个公主是要沾什么福气因我今年十六,刚过了笄礼,说要我为这个妹子递笄,虽说我的确称不上德高望重,但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吧! 听说胡虑,这刑部的尚书,胡念的爹要亲自为这个女儿行笄礼,也就是到时候亲自将那木笄递给那人,麻烦! 我叫檀儿把那玉簪放好,想着怎么回礼,穿了身华贵的蓝色素锦衣,头上钗了几支金钗,腰间放了把匕首,坐上那轿子,摇啊摇的,也就到了,站在门口,望望里面,竟发现了眼熟的人,也对,这笄礼相当于说自己家的女儿可以嫁了,这来了一波男子也是正常,我自然是坐在最尊的的那位置比那主人的主席矮了一个,要是按礼照常,我要坐那主位也不为过,今日,算了,本来就是为不惹事才来参加的,别往这里撞。 这时,大家大多坐好了位置,话也闲聊完了,我来算最后一个了,不慌不忙,入了席,对着那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先点点头,傻傻笑,听了句胡城的欢迎,于是笄礼就要开始了,杂七杂八的话胡城讲了一大堆,我都没往心里去,不过就是感谢各位来见证我家小女的笄礼,我家小女……随即来了个礼官,讲述流程, “笄礼始,全场静,,,,,”文皱皱一堆,不听,告诉旁边的清儿, “待会到我上,就推推我,我发会呆!”清儿点点头,发呆,不过是想,这书信该如何回,礼又如何回,瞧瞧那云毅,手! 可以吧!记得那东西以前见到过制法,这想想出神间,清儿推推我,我上台,一个妈妈递来一个木托盘,盘子里有一杯清酒,一碗米饭,一只木笄,要我说那木笄绝对是上品,我居然闻到有浅浅清香,旁边的中年男子斜眼看着我,我皱眉,看看跪在面前的女子,将木笄递予他,却听旁边那礼官小声说, “双手,伏头。”那胡虑更是冷笑起来,我心想,唉!算了,看在他是个失了女儿又失了孙儿的人,不与他多计较,于是便照做了,结果是其他人哄堂大笑,两人拍案而起,笑声止, “成何体统?”话语从墨玉和云毅口中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我瞥一眼,憋憋笑,两个傻子,随即在众人木讷时,将那木笄钗入那胡苏的头发中,大喊一句: “笄礼成!”随即想溜下台,却不料,那跪在地下的女子站起来,想给我一巴掌,还加一句: “你放肆!”我抓着那只手,说一句: “你别给脸,不要脸!”见那胡苏居然就哭了起来,甩开那手,旁边的胡城当然是气鼓鼓的模样,但又碍于是当众只得低吼: “莫要造次,怎么说我也是长辈!”见着这周围一片安静,我轻笑: “莫要得罪,怎么说我也是皇家的人!”哑言!那胡城竟连你,都没你出来,但又不得不伤心,又得罪了那人一番, “清儿,檀儿,走!”我这喊完这句话,就见有人将她们两抓住了,也对,毕竟我有身份,她们没有,我自然不能让旁人欺负她俩去,不等她俩喊我先走,我一个跃步已到了几人身边,那知这几人那么容易打到,遭了,中计了,我们退到一旁,而那些宾客怕招惹是非早已退远而去,我探探几人鼻息,无! 云毅那家伙,倒是反应快,取出了银针,我皱眉间,木松,墨玉来到我身边,檀儿早已经呆了,清儿于是安慰着她别怕别怕,台上的胡虑于是说: “好一个无味!你先是毁我小女儿的笄礼,随即又大打出手,我的一干仆众都被你打伤了,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打算如何给我们家一个交代。”我冷哼, “一个交代?胡城你真狠心!用四个下人,来换我一个交代!”这时云毅来到我身边,小声说: “应该是毒死的,不过银针测不出,几人皆是手筋脚筋皆断,重伤而死的样子!我还看了看他们的胳膊,有紫癍,是淤青的模样!”站在我旁边的人也都知道了,这时见胡城叫来了大夫,自然是那套说辞,旁人吓的不清,死人了,死人了! 我扶额,什么鬼? “我说你养的手下也太废物了吧!我这随便几拳就给他们全打死了!笑话,这是诬陷!”可是那胡虑一脸气愤的模样: “早听说无味公主你武功极好,你这三拳两拳,能和别人的三拳两拳相比吗?再说了这人和你打架之前那是活蹦乱跳的,还能够限制住你这两个婢女,可是和你打完架之后呢?你看看这地下的四人!都已经如此了,你还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话好说。”我显然一筹莫展,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有一种毒,可以达到这种效果!”我心间猛惊,天星!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我说过,要你走的!你也走了,为什么回来?”我的质问,他只是浅浅的笑,我无疑是心痛的,那胡虑肯定没料想过有这么个人, “你是何人?”我转身望着木松和云毅,眼睛里多的是一丝祈求,见到木松拽着云毅,云毅点点头,我转头过去, “这是我的大夫!当初见他时他穿着女装,我以为他是女的,便留下来,谁曾想他是个男子,所以我赶他走了!”我狠狠的盯着他,他朝我点点头, “我是大夫,对毒也有了解,这种反应,应该是素断散,药效会在服下后立即起效,依我看,他们应是将毒药藏在口中,和无味!公主!打斗时服下可发生这种事情!这药我没带,不过我可以寻,给我半个时辰,我能找到!”说完朝胡城也笑笑,那笑我瞥见了,觉得有点发毛! 胡虑显然没听见过我身边有这号人物,显得有点懵!但随即反应过来: “我居然不知!怎么会如此,那便是误会了!”本来还想计较,但碍于天星的身份,我于是大怒: “分明,就是你!”我转眼间就要去打他。 第四十四章 期间给了墨玉一个眼神,他拽着我, “莫要结下仇怨!冤家易结不易解!”我假装止怒的样子,转身带着清儿和檀儿要走,天星也跟着来了,后面如何收场就不该我想了,不得不说我还是太弱了,这次若没有天星,我怕是要被罚个不小的罪名,更何况又是刑部尚书的刁难,我要是进了监狱,想出来怕是不能了! 匆匆这厢赶回了舒家。我是久久不能平复,因为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天星,你为何回来了?”天星笑笑: “我这不是回来看看你,怕你想我吗?”旁边两个倒是笑了,显然檀儿已经回过神来,我倒是快疯了,于是对她们说: “你们去外面侯着。”这话带些许无奈,也有难过,清儿和檀儿还是懂我的,听到我语气不对劲,两人就出去了,我扶着额头: “天星,你不该回来的,你回来,我……我没办法了,你知道吗?”他在我旁边坐着: “我当初是没办法来你这里躲躲,其实我知道我迟早还是要被抓的,我来看看你,可能要帮我,我想着也许能逃过一劫,可是那天我刚走,我在船上就看到你那边不对劲,可又赶不回来了,我一个男人怎么会让你受连累,再说我错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一脸傻笑,我只有心痛,代价,代价是什么? 怎么那么傻了!我望着他,他笑着我总不能哭吧!我也笑着这眼泪不自觉就流出来了,但还是撑着: “你说要付代价代价的,你想过自己回来了的结局没有?”他帮我擦擦眼泪,笑着: “我能再见到你,结局,没想过,也不想想!”我点头, “好好好!这饭没吃成我们好好吃一顿!”这吩咐下去,过了一会桌子上就有了要吃的,三三两两,还温了壶酒,他吃着花生米笑着说: “要我说今天那胡虑也是傻,也不问问我拿那毒出来,就直接慌了。”我笑着说: “你都叫出那药的名字,他肯定慌了,再说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听了我的话,看着酒问我: “你喝过酒没有?”我摇头,我应该没喝过。 “我听别人说这饯行一定要喝酒,这酒不管如何也得喝。”我吃吃菜,想给自己倒杯酒,就见天星给我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一杯,我拿起酒杯和他碰碰杯,这杯还算小,没喝到酒味,而且好像也不烈,又见他说: “要我说你也傻,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整治胡虑咋能就这样放弃呢?”我笑的更开心, “我傻?你傻吧!你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啊!你这都要因为这件事情走人了,还为我作证,也不怕我们一起进去。”天星的笑容明显呆了一下, “我居然都没想到,还好还好,没错啊!说到底还是我傻!”我给自己倒一杯酒, “可不是你傻嘛!你回来干什么,还有那什么付出代价,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你没错!要是你真的错了,我也错了,我也要付出代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和我碰杯, “不对,我是个可怕的人,我是做了错事,你不一样,你可是英雄。”我笑笑,居然觉得有些醉了, “哈哈哈哈哈哈,英雄,什么英雄?杀了一堆人,我可不是,英雄别给我玷污了!我啊!还是喜欢当个普通人,偶尔和你们出去转转,要不然就一起闹闹,那该多好!”他于是说: “你醉了!而且我觉得啊!你也和我一样的傻!”他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喉头一甜,居然吐了一口血来,我看着他,他还是笑着我不自觉有些害怕,只见我快要倒下,他过来抱着我,这身上依旧是遮不住的毒蛛味道, “你看看你傻成什么样,我是能相信的人吗?”我没了力气,我摇头摇头,我依稀间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嘴角有一丝血迹,我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旋即他推我到地上,摔碎了酒壶,清儿和檀儿赶了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快云毅和木松带着一波人来了,那是我最后看到的他了,我们居然要说永别。 醒来,我能感觉到毒已经解了,而且胸口明显没有以前的压抑感, “天星呢?”我喊一声檀儿进来了,显然被我吓着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我恢复平静,这时清儿进来了,还端着粥: “小姐喝粥吧!我们慢慢说。”明显是一副气愤的模样,我乖乖的坐好,檀儿给我披件披风,我还没说话,清儿便开始用一种教训人的口气讲话,檀儿明显大气都不敢出了, “小姐,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一下!你为什么要去交一些这样的朋友,骗你的骗你,利用你的利用你,偏偏你还拿真心去对待,你就没想过自己吗?没想过拿出太多了,被骗之后总会伤心吗?你究竟要被伤害多少次才能长记性!求求你,醒醒吧!在你分辨出那人有问题的时候就不要去相信你,你究竟还要单纯多久,究竟要过多久我们才能不为你伤心!”说完又抱着我哭,可是我知道天星他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我也抱抱她,檀儿见到这副样子,也就过来抱抱我们,或许这才叫知己吧! 别人不懂,不明白,只有我能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会骗我,即使他会利用我,可是不会伤害我,甚至会为了不牵制我而去不为他自己想后路,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擦干眼泪,喝着粥,这怕是到了申时了,粥很是清淡,这想问问后来如何,也只能是憋着,我好像是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和我说说这些无忌无惮的人,清儿是向着我的,可却向的过分了,怕我受伤害,檀儿是向着我的,可我们好像总隔着些什么,爹又怎么会懂我这女儿心思,杨妈妈和舒伯终究是没得那么好说话,墨玉也不能与他聊多了,免得误会,细细数数我认识的,我好像没一个能谈谈心,但终究这是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留着慢慢想! 第四十五章 太医这次倒没来得及时,这都过了一天了他才来,当然来的还有云毅,木松竟没跟来! 我扫了一眼,他们俩,大夫是大夫的模样,将军是将军的模样,一个箱子,一把剑, “清儿,檀儿,你们出去!对了还有云将军,站在这怕是不方便!”几人退出,我安安静静的让太医把脉, “这这这,这不可能啊!公主的伤居然……”看他一脸惊讶,我沉了沉起,闭闭眼睛, “你有什么就直说吧!”他点点头: “公主的伤居然好转,我先前以为,最多就是控制住,没想到居然有好转!”我浅浅的笑,喝了口水, “对了,都还不知道大夫你的名字!不知可否知晓。”他连忙作揖: “在下白姓,李名,字济!”是叫白李,耳熟的很,白济,点点头, “济大夫你要不要喝杯水?”他却还是作着揖, “此时,我心里有很多疑虑,为何会突然好转?”确实啊!不恶化已经是好事了,这好好转了, “怕是以毒攻毒!”随即便扶过他的作揖,跪下了,他先是有些惊讶,还在想着以毒攻毒,但见我跪下便有了些惶恐, “这,怕是使不得!”我一副悲催模样,惨兮兮的说: “白太医有所不知,若是这次没有我的一位朋友,我可能就要死了吧!在这皇城之中,人人皆是有着一堆花花肠子,我就快被绕进去了,我怕,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于是我想白太医帮我一件事,帮我隐瞒我的病情!”他显然是一脸犹豫, “我知道白太医不是坏人,也知道若是事迹败露,必定会拖累白太医,可是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如今你面前这个病人快要在皇城过不下去了,救救我。”于是他叹一口气, “我与你说实话吧!我啊!早就想辞去太医一职了,只不过我资历还是老些,那些人啊!觉得我经验多些,就要留我在这皇城里,我也想离开,可是姑凉啊!就算我帮你说了这个慌,你就能离开皇城吗?”我向他点点头, “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难为一个要死的人吧!”他摇摇头, “你想错了,这番要是说你快离开人世,怕是一堆人会来落井下石,别以为你谁也没得罪,据我所知,你杀了不少高官的家人吧!要不是有皇上保住你,你早就死了!”我听了这话又是一顿迷茫,显然还有什么大阴谋,想再多问问他,他却已经扶我起来,收拾东西去了, “白太医,可否告知我,你所知道的。”他只是摇摇头,留下一句话: “皇城毕竟是皇上的,不管是想死想活,现在的你只能是找他,我会保密你的病情,不会与别人讲。”还是强硬的态度,这求一求也还得到了些有用的东西,一,皇上不希望我现在就死;二,明显有个大计划;三,我现在能有的突破点,皇上,太医! 或者云毅。云毅看样子与这太医关系不会太差,云家也是,皇上突然召集云家回来,除开缴杀前朝余孽,肯定还有其他计划,这个太医,云家一定知情,白太医答应会为我保密我的病情,可是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谁也料不定,不过,暂时可是相信相信他,云毅交代他几句白太医离开,显然云毅也没套出什么话! 倒是清儿和檀儿看那白太医吞吞吐吐,严肃又认真还以为我真出什么事了,眼圈都开始红了,我又吩咐她们: “眼看就要午时了,去准备午餐,多做些我喜欢吃的,我多吃点。”一抹笑容随即挂上来, “对了,云将军也留下来吧!吃个午饭没什么的,毕竟也是吃一顿少一顿。”我承认我是在望我快要死了这个方向带的,但是啊,饭吃一顿少一顿这个可不是假的,他显然皱皱眉,朝我点点头,看看其他那两人这都快想来抱抱我了,可是又碍于有个云将军在这里,作揖离开。 “你把她们支开,想问什么?”云毅倒是开门见山,我深呼吸: “我的朋友,他怎么样了?”我也不隐瞒,尽管我知道了答案还是想确认一下,他轻笑一下 “还把他当朋友,他都要害死你了,你还把他当朋友!”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撇撇嘴, “还能怎么样,死了!”我下意识攥紧拳头,天星啊!你是付出代价走的好好的,我倒是背了一肚子苦水,我的罪怎么赎? 朝他点点头,没见着我有什么表情,他坐在我旁边: “你收到我的信了没?”我点点头, “怕不是你的信吧!是你们的信吧!木松那家伙是不是也加了几句?”他挠挠头, “我平常写那写个汇报战况的书信倒是写过不少,但这给女孩子写信没写过,更何况想质问你一下就更不会写了,于是……”我假装生气: “于是写给我的信还让另一个人把关,加几句!哼!没诚意。”他连忙开始解释: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一封信确实不该我们两写,但是我……”没等他说完我开始说: “放他走,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自由,长大的过程中也没有,自己能做的决定太少,总是听命令,命令的,我想给他一次自己选择的权利,私心是,他是我朋友,我身边的朋友不多,我不希望他死,还有做错事就一定要改正,这件事我想说,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改不了了,付出代价!别忘记了有时候只是立场不同,想想你手里是不是也沾了无辜的鲜血。”其实说这话特没底气,因为恍惚间我就一个理由,跟着这个理由死撑到底,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防线,崩溃了,他也是呆了会,然后说: “是啊,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所以才想办法去弥补,我能做的是捍卫家园,不让别人侵犯,哪怕有天战死沙场我也心甘,只当赎罪,这件事在我拿起剑杀了第一个人就知道了。”我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十六章 他显然糊涂了,不知道我为什么笑,我停下笑: “每次见你,都是别扭的,今日不谈别的,喝酒!”不一会儿,只见旁边的桌上摆上了一堆吃食, “清儿檀儿,拿酒!”两人虽面露难色,但还是听令,随即将酒拿了上来,退了出去,只见这时面前的云毅换了脸色,一种比任何时候都睿智的眼神, “为何看你看不透?”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一心只想喝个酒,毕竟我这没喝过酒的人,想看看自己究竟喝多少酒才会醉,不语,倒了一杯又一杯,没醉,见对面那人也倒起酒来,数十杯,定是这杯子太小了,我怎么还没醉,对面的人于是开始说话, “你真的看不透!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你是狡诈的人,居然想那样子的计策,第二次见你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其实那天你杀李凡的时候我在,我总感觉你难过又气愤,又想哭,那么多的情绪怎么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于是我去打听,最后在檀儿那打听到了只言片语,第三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无耻的人,居然抢自己手下的功劳,而且你明明是坏人,却总要立些功劳,得到别人的赞赏,第四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个矛盾的人,原来那个黑衣杀手居然就是你,我原本还以为那是个武功高强,一心只想守护在你身边,爱你的人,我于是分不清你的好坏了,所以我告诉你,做错事要改,看看你什么反应,结果就有人陷害你了。”我听着是一脸茫然,什么乱七八糟的,时间都对不上,也对毕竟是个喝醉了的人说的话,我就傻傻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又听他说: “所以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什么样的人?啊!你告诉我。”我听着喝口酒,笑笑, “我?”顺带着指指自己, “我是个小人物,你们这些大人物总是分什么是非对错啊!想着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可我这个小人物就想着怎么活下去,除开活下去就是想大家都真心相对,我讨厌有人骗我,可笑的是我喜欢骗别人,我饿了想吃也就吃点,困了想睡也就睡会,什么做对了错了?我想做也就去做了!我啊!不是好人,可我也不是坏人啊!我最多就是以自己为中心,自私了点!”他哈哈大笑: “果然是喜欢骗别人,我问你你就没有过负罪感这种东西!毕竟很多人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也杀别人啊!”我点点头, “是啊!我当然知道自己杀过很多人,可是,那时候我不杀他们我就得死啊!我从来也就只会杀人而已,你知道一个人只会做一件事情的无奈吗?我从小到大不就是杀人嘛!什么女红,什么弹琴,什么纺织!我!我!我!我还会什么?你说我能做什么?那你呢!你除开杀人,打仗,你还会些什么?”他拿起酒罐和我碰杯,喝了一大口, “那我?我又会做什么?”苦笑一声后又说, “我自小就在军营长大,我能干什么,天天就是打仗,打胜仗,打败仗,我也在杀人,我也在杀那些无辜的人,可是我没办法,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想破我们的防线,来杀我们的亲人,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我也不想要战争,可他们也是快活不下去才来反抗,他们居住的是严寒之地,环境恶劣,他们也是在寻出路,所以没有谁对谁错,我们在拼,我们在杀,我们拿出全身力气,只是捍卫各自的尊严和想守护的,所以我也什么也不会做,天天泡的就是兵书,我的家人随时都有危险,而我却无法做些什么,我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你说,我!我!我!我能做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像一个无耻的小人为自己找着立场不同的借口,而他,则是真的在做对的事情,却还以为自己无能,但其实也是被逼吧! 我听说他们云家也有人质在当今那位手里,是放弃亲人找自己的自由,还是限制自己的自由保护亲人! 显然他们选的后者!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就算被他们逼也不该为了自己的苟且去杀人,杀人!是我的错!我是罪人!”哭的已经不像个人样,恰巧忘了这是某人的弱点, “你别哭啊!我知道,你从小就没接受过任何对错的教育,你只是下意识的想活着,你没变成恶魔已经很好了,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扑进他怀里,他先是木的,随即也抱紧了我,是木头的味道,我嗅着,慢慢睡着了,能感觉到抱我的那个人也是醉了,毕竟在军营里,虽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但天天打仗,还喝酒怕也是糊涂的不得了,谁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听见爹的声音, “这这这,这成和体统?”檀儿和清儿先前好像在说: “老爷,老爷,你先别进去,小姐和云将军在谈事情!”好像我们是在正厅喝的酒,完了完了,清儿檀儿啊! 这哪是你们能拦住的,我连忙装睡,明显我还在他怀里,他听到爹的声音,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横抱起我,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了,从午时到这个时辰,也是醉了醉了,疯了疯了! “有事等下再说!”他说了这句话就抱我到了自己的房中,为我脱了鞋子,盖上被子,拨弄拨弄我的头发和我说: “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没了后文,明显我是真的醉了还没清醒,那句话回荡耳边,不久又睡着了。 再睁眼已是天亮,明显的头疼, “小姐你醒了!快洗漱吧!”檀儿明显是很高兴的,清儿则端来了醒酒茶, “小姐,洗漱完了记得喝茶!”明显那茶有些温度,等我洗漱好了,估计就温了,我安安静静的任由那两人梳妆打扮,没有之前的华丽,显然,这闹了一闹,送请帖的人几乎没了,我喝着茶,平淡的问了一句: “你们会和我一起走吗?”那两人明显都懵了懵, “小姐,你知道了!”点点头,说过负责的那孩子,除开求亲一条还有什么方法,只是不知道皇帝老儿到底怎么想,我! 还是随遇而安的好! 第四十七章 想探清事情的我,嫁入云家,肯定能得到些什么,可是,后路在哪?我该想条后路! 不管是云山,空山都暴露了,寒山,还有寒山,喝完醒酒茶,去正厅找了爹, “爹!”爹一脸的不高兴,手里攥着茶杯, “你没听我的话,你还是去蹚这趟浑水了!”我在旁边坐下,叫檀儿去关好门,清儿取来了纸笔,我写 “这不是蹚浑水,而是求生路!”我说: “女儿没想那么多,什么浑水?我还没明白!”顺便示意屋外有人,我这刚好用衣裙遮住了纸笔,见爹说: “你已贵为公主,为何还打算嫁云毅?”写 “生路何言”,我连忙哭丧着脸,带着哭腔, “都说了这是个误会!”写 “天下易主”,见爹皱眉, “误会?我且问你,你为何会和那云毅喝酒?”写 “疯狂之举”,我说: “我与那云毅有些误会,本想着借这个局化解一下,女儿没喝过什么酒,也就喝了几杯就醉了,想那云毅也是个酒量不好的,酒后吐真言,皆以真心待,谁知会发生此等事,要是真想出些什么事,为何不去我房间!”写 “任人宰割,任人鱼肉,后路无,不如一赌”,见我爹拍桌而起, “皆是借口,可知否他日要随之赴边境,可知否生死难料,可知否前路艰辛!”我将东西一收,带着泪颜跑了出去, “小姐”那两人喊道,我一出门,人早已消失,闭眼,闻见竹香,竹香! 很浅,很显然不是李凡身上的,是云山,云山上的竹香,不由得多想,我向云山奔去。 若是能直接从那皇帝老儿的地盘跑到寒山上去肯定要省很多时间,但现在只能从云山上绕,去到城西,走了那条熟悉的路,竹香再溢,果真是这里的竹香,我这时看见那竹坞里还住这人,和我一样打扮,简单的束发,黑色的粗布衣,长剑,不由得心塞,好似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这么多年,我从未去看过那些房间,一定有蹊跷,好歹我也是熟门熟路,打开一扇门心塞一次,一样的摆设,虽然里面没人,但能感觉到,有人住,有人住,有人住,不敢多想,绕弯去寒山,可是控制自己不想又有想法冒出来,是复制,复制,还有多少个自己? 多少个衔冷阳?到了寒山,寒意袭来,还是咳了几下, “寒山?我能在这里找一条出路吗?”刚说完这句话,一阵竹香袭来,能知道那是李凡身上的那种,惊讶之余,躲在一旁,见一个和李凡打扮一样的人出现,倒吸几口冷气,不一会有一个姑凉追他而来, “少主,少主!”衔冷阳,眼前的人虽不是衔冷阳,但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我倒退一步,踩了些树叶,那两个人立马有了察觉,找出当日收着李凡的扇子,我连忙恭谨的作揖: “少主。”那两个人瞧一眼我手中的扇子,转身离开,还议论几句: “能执扇了,想必官也不小,什么时候能混到我们这种用玉玦的时候……”望着那两人远去,我内心早已不能平静,我回忆一下,那两人身旁是都挂着一块玉玦,刻的是衔,我本想着,若是有机会,在寒山修一个暗道,现在看来,不要我去修,要好好打探一番才是,我就不信,皇帝老儿,不修暗道,暗道? 对了,当初,当初在空山,空山的茶盘下有个暗道,不知道那是通往哪的? 还有云山,云山,那么多暗道,我只走了一条,那其他,其他暗道呢? 深思之下,我以快要傻掉,寒山,云山,空山,连在一起,空山,是李凡那家伙的? 还是那也是当今那位修的,他只是占了?培养?皇帝老儿这是在培养一波杀手! 忍住疑惑,上了山,一路上竟也没再看到多余的其他人,也没看到有什么房子之类的,不自觉又觉得冷了,哈两口气,突然发现有异样的气味,腐朽,腐烂,铁锈的味道,好熟悉,见旁边的地有了反应,我连忙屏气,面具,是戴面具的人,我仔细瞧瞧他的剑,和我们的不一样,但又讲不出哪不一样,后面还有几个跟着一起出来了,其中一个说: “影,最近云家似乎有点不老实啊!”另一个搭嘴: “我看那个长剑无味才不老实,我们的人刚刚来报,跟丢了!在云山暗道跟丢的,”我听这话拳头不禁握紧,原来一举一动都在别人掌握之中,这时那个领头的影说了一句,更让我差点摔倒: “那就少说点,也许她就在哪个地方听着你嘚啵嘚!”我倒吸一口凉气,厉害,随即看他们走开了,大吸几口气,太可怕了! 于是走上了返程,东躲躲,西藏藏,把这些年的本事都使了一遍,吓得死人,最后想着回家,却又觉得该去空山一趟,感觉空山可能会有我要找的消息,不过也是有点累,偷偷摸摸到了聚仙楼,坐了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小二, “清汤面!”他向我点点头,给他多一文钱,一会儿面上来了,还是一样的味道啊! 我乘机拿张纸擦掉鞋上的泥巴,将纸团塞会琵琶袖,这琵琶袖还是好啊! 你永远知道这里面能塞多少东西!吃完,溜走,终于发现跟踪的那人了,努力让自己记住他的味道,却发现记不住,应该是街上人太多吧! 我又随手拿了个篮子,付钱!要说最难走的还是这空山,李凡那家伙就没告诉过我密道,兜兜转转要走一两个时辰,到了山顶,花! 依旧还是有,看来不应季的花依旧开着啊!只不过,好像多了许多杂草,这里难道,没人住,城西,人多,有人可以用来做实验,城北,寒凉之地,可以锻炼体质,所以这稍稍环境好些的被遗忘了吗? 对了,旁边有一个国家来着,手里摘着花,拔着草,心里想着事情,说不定这里常有他国的人来打探所以才没人在,对了,空山后应该设防线的,只不过那国好像和我们隔的远,远交,应该也算是友了,花不知觉间摘了一篮。 第四十八章 恍惚之间闻见了一个熟悉的味道,好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以至于以为那是自己身上的,而忽略了,但当长刀削过空气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连忙蹲下,将篮子放下,打了个滚,虽然躲开一击,但这攻击的人可没打算停,招式! 竟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一时间只顾着躲,因为了解所以招招都避开了,这才爬起来见着那人,黑色粗布衣,束着男生的发饰,手中长剑,此番不就是与我一般样子吗? 于是说: “要说些什么就说吧!你应该知道伤不了我。”那人皱眉,招式更加凌厉,我抓了一根枯枝,向她甩去,打中了手踝,乘她手持刀不稳,又踢一脚,将刀夺了过来, “不杀你,只问你为何来杀我。”望着她眼睛里有着必死的以为,我将那刀,丢到我身后一个地方。 她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也安于平静,然后冷冰冰的对我说: “我问你,天星你藏哪里去了,把他还我!”我心头不禁一惊,天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酷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过去问她: “你何时认识的他?”她自是不会回答,还觉得我莫名其妙吧!如若是我必定也先希望知道自己所想知道的真相, “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等她说完这句话,我连忙道: “你不说,我不知,得到真相的机会就在你面前看你抓不抓的牢,毕竟和一个随时能杀掉你的人谈事情,就该软弱。”若是我就一定会想知道真相,毕竟这世界假的太多,就算真的很悲伤,那也是最真实的悲伤,她显然也是那样子的人: “我们认识很了!”依照时间推算,最多不过四年才对,因为在我救了天星以后他才入的夜行局。 又听她说: “其实不过三年而已,而予我而言,已是天长地久了!”我点点头,尽量使自己冷静, “天星,他死了。”那人显然一怔,眼底里尽是悲伤,反问道: “就死了吗?”不知道是问我,还是问她自己,显然在找我之前,她做好了一点准备,我接着说: “他给自己下了毒,也给我下了毒,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我,他怕我受到牵连,于是设了这样子个破局,实在可笑,他以为皇帝老儿是傻子吗?该知道的他不都知道。”见她好似没我这么悲伤,其实是准备好了必死的决心了吧! 这世界连他都没了,又有何意义,我们这些从小什么都没有的人,总会在无意有意中,为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的又是什么呢? 见她拿出了一张纸,我接过: “三年来,他从未停止过找你,终于在不久前,我听他说找到了,之后就听说他和衔环那家伙一起反了,再之后就听说他逃了,可我知道他又怎么会逃,找了那么久,怎会就这样走了。”我看着那张纸,腿不禁就软了,快要摔倒间她扶了我一把,又接着说: “在他出现以前,我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任务是我的所有,我也只想随遇而安,而他出现,我这才知道这世界有那么不同,原来还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哪怕只是见一面都可以那么努力,他说他偶然一次看见了一个穿着黑布粗衣,扎着男子发式,拿着长剑的人,还以为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开心的去向她打招呼却发现不是,后来的后来他又巧遇了不知道多少个那样子的人,那天我在杉木林里走,突然有一个人拍一下我的肩,我回头,那人一张笑脸,恍惚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让他不开心的事,无疑那张笑脸藏在了我心里,而后我发现他眼眸里满是失望,笑容虽还在,但心好似不在,他假装问路,而我却能知道他肯定不只是问路,记得我多问了他几句,是不是在找谁,是不是有别的事情,他笑着回我,要是我是无味就好了,他说他不指着他要找的那个人能记得他,认识他,他只希望那个人,还是像最开始那样,即使是路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会去帮一帮,即使不能帮一帮,也能拉他一下,至少不会就那样什么努力也没做就死掉了。”难怪,难怪,救他以后的,第一次见他,即使他是在完成任务也笑着对我,难怪,难怪,在他被无数的人追捕的时候最后也没忘了来找我,见我一面,这是要做什么? 我又哪有他说的那般好?怎么可以这样做?救了你你本该好好活下去的,可你,可世事! 突然又听到身后有异动,向面前的她使了个眼色,并轻声说:“有人,伤我,逃,舒府报我的名字。”她借着我们是背对着那偷听之人,偷偷又塞了张纸进我衣服里,顺便拿出腰间的小刀向我脖颈划去,我向后退,她的刀偏向我的左手,我迎上去,假装避不开的样子,瞬间手臂上去被划了一刀,血渐渐滴了下来,这见后面的人突然冲上来,我面前的她也快速的向山林中冲去,那偷听之人到了我面前,我使了一点迷魂散,顿时弥漫开来,我屏住呼吸,向地上倒去,那人吸了少量的迷魂散有些许不适,不使多了就是要营造出我被迷魂散所毒,而他所闻不过是残留,那人果真也是武功高强者,当机立断便坐了下来,一刻钟便消去了迷魂散,我也是中了些许的毒,只觉乏力,最后那人扛着我回了舒府,舒伯见状连忙叫人去叫大夫,清儿檀儿也围了上来,檀儿:“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清儿:“快把小姐扶进房里。”舒伯向那将我带回来致谢:“这位公子,多谢你将我家小姐带回来,可否告知有何事发生。”只见那男子冷冷道:“人已送回,话不便多言,等公主醒了你们可亲自问她便是。”说完留下那一抹黑色的背影,我听的也是模模糊糊,默然间此时已经到了我的房间。 第四十九章 这时我睁开了双眼,大夫随即到了,清儿我醒了,连忙去倒水,檀儿很是激动 “小姐,你没事吧?”我摇摇头,示意她我没事,清儿拿了杯水给我,我接过连忙喝了几口,向大夫说:“帮我拿点伤药就好了,对于外界,你就说,我中了迷魂散的毒,一时半会醒不来,要修养几日,至于手臂上的伤,说的严重些,说伤我的刀上有毒,你在配制解药,可知道了。”他点点头,毕竟是自己大夫,话好说许多,然后见他为我把了把脉,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并无大碍,拿了些伤药便退下了,然后我又与那为我包扎伤口的清儿与檀儿说 “今天起谢客,所有人一概不见,当然了自家人不必拘束。”见她俩点点头,我沉下呼吸。 不一会儿,我爹来了,拽着我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瞧着手臂上的伤又开始抱怨, “你啊你,真不让人省心,当时说冲出去就冲出去了,你说你,哪回出门没个灾啊难啊的,所以叫你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在家呆着不好吗?爹和你说过了,我们安分守己,不会有事的,我就经营些小本生意,赚着能养活一家老小的银子他不会怎么样我们的,你可以放心的,不要再去蹚这趟浑水了。”越说越激动之时,我感觉有了不对劲,向爹摇摇头,使个颜色拉他坐下, “知道了,知道了,我今日不过就是去采个花嘛!问你,那日他来提亲,与你说了什么?”看我又是一副犯花痴的模样,爹也知道外面有人,于是谈了这事 “能说什么?不就是那方陈言旧词,负责,待你好之类的,可我自觉不妥,他是要镇守边疆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远赴疆场,到时候活活叫你守了活寡,待你好,给你未来,全是空谈。”我浅浅的笑:“可偏偏,这事别那有心之人早已传了出去,若他不娶我,我这后半生便没了着落,有总比没有好,日子可否定了?”见他倒是不赞同我的话:“好像说的你没人要似的,什么有总比没有好,那小子配不上你的!如今你又是公主,身份已然不同,向我提亲是一遭,向皇上求娶是一遭,日子要看皇上定夺,你如今又受了伤,好好养着最后好”我点点头,旋即故意向外面瞧去, “爹,这外面可否有人?”那人禁慌了神,发出了声响,舒伯自然带了一波人开始搜寻,我默默叮嘱,若是有一女子要来找我,便带她进来。 不久到了晚上,舒伯来敲门,说有人找我,我连忙叫舒伯放她进来,果真找我的是白天那女子,我叫清儿和檀儿准备了茶水,请她坐下,叫另外的人都出去后掏出了那张纸, “这纸上写着的是天星这些年来去过的各个地方,后面还都标了些序号,这是不是告诉我,天星有一份地图。”见她点点头,我为她倒一杯茶,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也抑制住难过,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见她倒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先向我道起歉来 “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是你将天星藏起来或者杀了,毕竟外界是这样传的。”我叹口气说 “其实传的也没错,就是我,我害死的天星,我对他的恩情其实没那么重的,可他却当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是我成了他的累赘,最后还害死了他。”恍然间想起白天看到的那纸,那张纸上写的算了天星的遗言吧,还记得 “遍寻千里山河,终寻故人,欣之若狂,不枉我踏遍寒山,云山,空山,不枉我以身试毒,终已不顾,但愿故人安好,一生无忧。”这想着想着眼泪就不自觉掉,见对面那人此时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也叫无味,这云山上,空山上,叫无味的,就我们了解一共有六十九个人。”这句话无疑是给我之前的猜想给了一个实际依据, “我们被用以不同样的方法培养,无味,放逐,自理,自力更生,不管不问;而对于衔冷阳,她们则是接受最好的教育,和最多的约束,一言一行都被约束;对于衔环,统治者,带领者,他们被灌输的又是另一种思想,培养计划,最后尝试哪种人最能为自己做事,最听话,现在看来是我们这种人了,除开他的心腹,我们这些人,因为从小的时候就只知道杀人,知道只有杀了人之后才有银子,才能够生存下去,别的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其实也根本就不需要懂,他要的不过是一群能够听从他吩咐的木偶人而已,而我则算一个典范,对于这个组织分的三六九等,我猜想我们配长剑的应该是最低的那一级,而现在最低的那一级出了一个公主,比那些配铁扇的,配玉珏的更要高一层,这表明只要他们努力就会有很高的奖赏而她们所能做的努力就是听从吩咐,杀人,别的阶层的也自然会不服,不过我和衔冷阳,衔环又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差别,那就是,我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并没有知道其他无味,衔冷阳和衔环的存在,而就眼前的无味所言,她们是知道彼此存在的,所以她们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会拼命在自己会的东西上下苦工,以求得到奖赏,或满足自己内心,认为自己独一无二的内心,事情仿佛变得复杂,一切都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简单,不过,这个杀手组织真的也算是皇帝老儿的一大助力,若是可以将之毁灭,也可叫他元气大伤,如今我和我家人的命算是都握在了皇帝老儿手里,说什么为了不让昏君当道,不让天下百姓再受苦,我可没那么大志向,只是觉得性命有了威胁,便要清除那威胁”,思绪万千,定眼看面前的人。 见她说 “你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很多,我现在能了解的不过是和天星一起找寻各种地方所得,而天星所绘的地图也不过是表面路径,就我看来,地底的暗道才是重点,你有没有可能拿到那地图?”我摇头,表示不知道,就我而言,我最开始连有另外的那些 “无味”的存在都不知道, “我觉得我先要拿到天星绘的地图,对于空山,云山,寒山,由于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过去探寻,只知道一味墨守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所以一点也不了解,而至少那份地图能很快缩短我们找到真相的时间,只有知道了对方到底在干些什么,才能知道突破口在哪里。”她点点头,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天星有一个毒房,地图就藏在毒房里,至于毒房在哪,我当初行动不便,从未见过,这个瓶子里装的是避毒散,每颗能撑半个时辰,既然是毒房,里面毒物甚多,有此物可有所防范,不过还是要小心,你若知道了地方我们可以一同前去。” 第五十章 仔细搜寻着脑袋里的记忆,毒房,当初是衔环救的天星,带他去学制毒也是应该在空山,而且那次我中毒,他也是在空山为我炼的解药应该,可是当初,空山我也多多少少转了好几圈,却没有看到毒房,甚至味道也没闻到,她这时拿手在我面前晃晃,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想入了神, “怎么样,你可有映象记得那毒房在那?”我摇摇头,反问她 “你可有映象他与你说过毒房在什么地方!”她也仔细思考了一番, “好像记得他说过毒房在地底!” “地底!我知道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去寻。”她却摇头说 “我已经暴露了行踪,而且也没有去执行任务,估计他们会来追杀我,我能有的时间不多了。”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吵闹声,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私闯舒府,可知道里面是宁复公主”这场景在我门前又出现了第二次,那些人显然不是当初所谓搜查的官兵,而是来追杀我面前这个人,或者是来追杀我,檀儿那个没有武功的,怕是找了哪个角落躲着去了,清儿先在外面抵挡了一会,我们也连忙出去了,见那群人穿着的是黑色的夜行衣,手中的长剑自是眼熟,我便提着长剑也便迎了上去,叫那无味先躲好,好在这些人不是很厉害,虽说一共有十三个,但我和清儿就打趴下了五六个,随即家丁到了,发现那些家丁居然身手敏捷,个个都是练家子,底线,人人都有底线,爹对我们家人的看重,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其实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爹的女儿,我的身份早已成了一个谜,不过也没关系,谁若对我好,我便以好来回报,谁若对我坏,我便以坏来回报,我当即喊了一句 “留活口!”只见那几个家丁新来的几根绳子,几个人似有摆阵之势,步伐虽表面凌乱但实则内有章法,捆好手,只见其中一人居然开始口吐白沫, “大夫!去找!”这时我爹叫了一声,舒伯立马就去找了大夫,我却觉得已经没用了,果然大夫给的结果也不过是中剧毒而死,我收好剑,左手隐隐作痛,许是刚刚打斗,扯开了伤口,转身回到房间,却发现那无味不见了,桌上留着的是一封信和那避毒散。 “所知已尽与你说,我留在此处对你,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危险,此后的生死只能靠我自己了,这些年来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陪着天星去寻找,那是支撑着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最初见你不过是想向你讨个结果并没有想杀你,那时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动力莫过于是报仇,现在知道你不是那个仇人,也仿佛没有那个仇人,我也不知该寻谁报仇,但仿佛又好像知道一切的根源是谁,我去找个地方安静的想一想,如果能躲过追杀,自然是我的命大,若躲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告辞,有缘江湖再见!”不知觉间木了一会,对于她来说支撑她活下去的是天星,如今天星去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是为他报仇,可天星只是为了不连累我而自杀,又或许,天星! 你真的死了吗?支撑我活下去的是什么,最开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就是单纯要活着,现在觉的我还不能死,至少要将爹,还有这一大家子人从皇上手里拽出来,我要去争一条生路,同样,我想知道真相,或者说我想知道我究竟从何而来,我要到何方去,早已厌倦了每天杀人的生活,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第二天消息便以传开,爹顺便还去报了案,但对于那些身上没有任何标记,也没留下一点线索的人来说,找到原凶是不可能的了,其实那长剑我又何尝不认识,只是就算有此证据,皇上也可以说从未见过此物,况且这剑也恍惚与我们的剑有些不同,这剑隐隐约约之间老感觉像一把刀,而我们的剑就只是剑而已,人都交给你官府,那人的嘴脸我是记得一清二楚,一脸谄媚相,说着什么彻查,什么给我赔罪,是他保护不周,我自然是与他假客气了一番,不过这一打,便破了我之前传出去的话了,离九月二十三还有十天,这十天我本想着或许能去寻寻毒房,如今看来,或许会有一堆请柬要递来,怎么办? 婚事!对婚事!我得进宫,去问问那皇帝,我婚事该如何,话说这云毅居然都没来看我,莫不是又派了什么别的任务,摆脱了这谄媚的不知道什么官,扮了个高贵的妆容,据说是公主该有的,这头饰到脚上的鞋啊,皆是那皇上赏的,这坐上轿子,先是入了宫门口,然后兜兜转转,一个又一个的路口看见了那管事太监,见他什么懂事,立马就行了礼 “参见公主,这不知公主来宫里有何事?”我此时已经下轿,换个斯文的腔调, “这次入宫来,是来求见皇上,最近几日我们舒府实在是不太平,不得不来见见皇上讨个公道,又或者许个追查的人。”见那公公一脸无奈 “这,皇上不传,您也见不着啊!”我自然是懂点套路,清儿塞了一片金叶子给他,我就连忙说 “我也不知道规矩,来的匆忙,就还请公公通报一声!”见他笑着回我 “若是别人啊!皇上不一定见,但公主你啊,皇上肯定能见,我这就去通报。”随即便是站在这里,等消息,头皮都快等麻了,突然眼前一亮这来的是,云毅,竟在这里见到了他,见他居然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和我们一行人说 “皇上只传了平复公主一人,其他人可先跟这位公公去到偏房等候!”我朝清儿点点头,她领着一波人便散开了,我则跟着云毅走,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期间竟一句话也没有说,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我推他一下, “当时说的话可还算数!”见他沉默了,停下了脚步, “是我对不起你!”我听了自然是一头雾水, “就这样,另外就没有什么和我说了”,见他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看我,我拽他转过来,他依旧低着头, “我要个解释!”他却只说, “皇上还在等你!”虽说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他不可,但我这不也是看中了他就那句诺言吗? 本以为他会去求婚的,结果最后给我的却是一句对不起,算了吧!男人,何时靠谱过,我居然还去相信那话。 第五十一章 快步向前,不去看身后的人,只留下一个背影,见到皇上,立马行了礼, “儿臣参见父皇!” “快起来吧!来人,看座!” “谢父皇!”今天来,本就是想寻个由头推了那些许帖子,顺便问问婚期的事情,哪晓得是这种情况,不一会见云毅也来了,也是同样行了礼,皇上却没给他看座,站在了我的旁边,见皇上看着奏折开始说话 “无味啊!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我自是有我说可说的由头 “自从我被封为平复公主以来,我自觉保住性命已然成了一个问题!”见他放下手中奏折说 “居然有此事?”我自然是顺着往下说了 “从羞辱,诬陷,投毒,刺杀我哪样没经历过,昨日竟有一波人闯进我舒府!好在我学过些武功才抵挡了过去,可这些人我看着都是训练有素,十分严谨,不像是什么劫匪或者大盗一类,倒像是杀手,因此儿臣觉得是有人要谋害儿臣性命,还请父皇严查此事,以求儿臣能不每天都担惊受怕,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啊!”见那皇上好似很生气的样子,转头看向云毅, “云毅,此事你身为皇城守卫可否知道一二?”云毅则是一副胆怯怯的样子 “此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只见皇上立马指着云毅的鼻子 “皇城的安危可还能交给你守护,虽说你过几天就要回边疆了但是你也不能玩忽职守啊!难道最后这段时间你还想着在这皇城吃喝玩乐玩不成,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见管管”,过几天又要回边疆了,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向皇上提出求亲的事情呢? 只见他立马跪下, “此事臣一定立马调查,给皇上一个回复给公主一个答复”,皇上点点头 “此事定要好好调查,事关公主的安危皇城的安危。”不得不说,这虚伪的面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人本来就是他派的,如今还这个样子,果真是人生如戏呀!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不也是这样子的吗?于是我说 “儿臣可否再向父皇求一件事情?” “你说!” “儿臣认为最近舒府一点也不安生,能否派个人保护儿臣。” “那你想谁去比较合适啊!”我微微扬起嘴角, “这云将军自然是不行了,诸多事务繁忙就算了吧!不过我听说云将军手下有一个叫木松的人,可否派他去保护儿臣。”见皇上转头有看向了云毅 “公主说的你可听到啦?手下的木松可否派去啊?”见那云毅双手作揖,头低下去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实在不知,这是将公主的陷于危险之中,我自然会派木松去保护公主的。”本以为这就皆大欢喜了,却未曾想,那皇帝说 “九九重阳节,就在明天了,其实若是你今日,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宣你来着,有一事,我觉着你去最为合适。”我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但碍于刚提了那么多要求,于是换上笑脸 “儿臣自当领命!”见他说 “往年都是幻儿去千塔寺祈福,可今日传来消息,幻儿抱病,与这早来的寒气有干,众公主中你的武功最好,虽有些小病小灾,但都无碍,可就让你去一趟,为皇宫里的长辈祈福,你可愿意啊!”我木了一会,要说我当初被太医诊断出命不久矣,难道消息没放出去,哦,对了,之后那太医又诊断过一次,说我已然恢复健康,这太医理应是将军府的人不会将消息流传出去,所以就是说,我之前中了那些许的毒,受了那些许的伤,差点死掉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 “怎么你不愿意?”这句话拉我回了现实,我刚要说话,见云毅说 “皇上,其实公主的身子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好,昔日我家中太医曾为她诊治,说她……”我连忙打断他, “无碍的,无碍的”,还记得当初求那太医帮我隐瞒病情,看样子,就是连自家的主子也没告诉,皇上就更不得而知了,见云毅又说 “什么无碍,当初追杀李凡之时被他扇面之毒所害,听闻之前本就中了些许的毒,后来又被那制毒师下毒,各种毒素在体内怕是,又怎可说无碍!”他说完这话,我当即便觉得有些不妙了,若是宣太医,完了,完了! “我说无碍便无碍,我且问你,你不向皇上求亲可是因为此事!”见他哑言,皇上则笑了 “你们之间怕是有着些许的故事啊,怎么不顾我,就自顾自的吵起来了!”我这为了岔开话题,不得已说到 “今日也不怕什么丑闻不丑闻了,前几日我与云将军喝酒,我之前从未喝过什么酒来着,便醉了,哪知云将军也是个酒量不好的居然也醉了,虽说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醉倒于一处,他自己也说要负责的,可是呢!父皇你自己问他!”云毅这便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我,我,,,,,”却没想那皇上打了圆场 “他过几日便要回边疆了,怕负你,于是未提此事,而且现在这件事情还未传到我耳朵里,想必云毅他下了不少功夫,为保全你的名声,竟然你身体不适那我便只好宣别人去了,可否要找个太医瞧瞧?”我一瞬心里发寒,冷汗直流,但表面上还是依旧笑着 “不得不说,云将军府的太医,医术很好,我已渐渐有了好转,况且也就他对我病情比较熟悉,若是云将军不嫌弃可叫他来再帮我诊脉。”只见那皇上说 “云将军府的太医,可是白济?”云毅点头说是,又见皇上说 “云将军先退下吧!”我此时心里已经大大乱了方寸,但还是强撑镇定,眼看着云毅退下,又见他说 “你们也都退下。”这一众人等便都退下了, “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遮遮掩掩的话都别说了,第一,制毒师天星你可知道下落,第二,你府上的另一个无味你可知道下落,第三,关于培养计划你了解多少”,若说之前还觉得十分紧张或者害怕的话现在照觉的没有了一丝恐惧,因为我的所有他差不多都了解,在这个人面前我几乎没有秘密, “天星死了,为了不让你们怀疑我,给我下了毒自己也服毒自杀了,来找我的那个无味告诉我说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无味,留下一封信,也便走了,对于您的培养计划我知道的就是将人分为三类来培养。”我平静的说出该说的话,又见他说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留下你的性命?” 第五十二章 我摇头,见他又说 “因为你算是一个动力,对于那些个长剑,铁扇,玉珏来说,你无疑是他们想要成为的样子,留着你,你过的越幸福,那些人才越听话,为我做事。”好像和我猜的没错,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或者说我还有什么用?”我问他, “你命不久已我已经知道了,我许你和云毅过完余生如何?”他问我,我当即还是疑惑的,懵的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又见他说 “你可知道你身边有我一个钉子?”我摇头,只见他笑 “你不用知道是谁!总之你要清楚,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对了你可否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又是皱眉,摇头,对于身世来说我觉得已经没什么用处,不对应该说,对于我来说我是谁早已没那么重要, “其实我也不知道了,没人知道你们的身世是什么了,当初我抓的是前朝各个贵族的小姐公子,还有一些是我在当上皇帝之前收养的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后来你们都混到了一起,就再也没人能分清到底谁是谁了,你有可能是前朝公主也可能是娼妓之子,不过在你们混到一起之时,命运就和你们的出身没了半点关系,我想告诉你的是,命靠自己争,我能坐上这皇位若是看出身,看等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不可能是我今天站在这里了,你可明白。”我好像明白了, “在最后的生命里,我定会好好监督好云将军,将他的都有,一切,都告诉你,荣耀是属于我的。”真的是这样吗? 谁知道呢,世事变迁,我该会是谁?我该去到哪?我要做些什么?真到了那时,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选择, “可能许我三件事?” “你说。” “第一件,不管如何舒家待我如亲生女儿,我走以后,望护他们周全”, “许”, “第二件,我讨厌俗礼,赐婚,大礼全免” “那便都免了去,今后见了我也不用行礼”, “第三件,多赏点银子给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准”随即丢了一道圣旨给我,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将它收好,见他喊到 “来人啊!”那管事太监从门后面出来, “传朕口谕,今日起,平复公主见任何人不用行礼,若要进宫见我,不必通报,赏黄金一万两,玉如意一对,金钗三千,玉镯五百,银器五千。” “多谢父皇。”还是在怕,这皇上我完全不了解,他的诺言可会算数,我真要离开舒家,去找一个又可能是假相的真相吗? 看着那门槛,我犹豫了,踏出去又是一番变动,其实若我安心待在舒家,说不定可以平稳呢! 就如舒父所说,我们又没有威胁,他会放过我们的,但!为何我的生死归你管,我的生活由你选,我的一切都要在你的掌控之中,云家,最后一个突破点,抓住,不该放手,踏出,转头间,那人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走了!别在这站着了!”我推推他,他点点头, “站在门外听得见里面的话吗?”我问他,我当然知道听不见,到门口那么远,也就是那声高呼的 “来人”才能听得见,他摇头, “我原先还觉得你是个活泼的人,现在看你不过是个文弱的人,怎么了,话也不与我说了。”见他终究是忍不住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是的,虽说是我负了你,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一直就咬着不放啊!再说了,我这马上要去边境了,能娶你吗?娶你放这皇城里守活寡啊!你怎么这么不领情,我明明已经把消息都压制住了,你偏偏还要和皇上提,怎么啊?你还想嫁一个随时可能送命的啊!我又给不了你未来,你爹也看不上我这女婿……”我,我,我,啊啊啊! “好了别说了,和你去,和你去,不就是个边境嘛!”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做为一个将军,我的天,这能成为一个统帅吗? 话还有完没完,唉! “你说什么?”我们边说边走,我很快也就见到了我家清儿,还有轿子,话说檀儿哪里去了,真是的昨天晚上就不见她,问了清儿,清儿说她没事,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坐进轿子里,把圣旨甩给他, “起轿,回府!”见他居然跟上了轿子念起了圣旨,吓的旁边一波人,连他自己半跪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戍边大将军之子云毅,品行敦厚,战功累累,性情和善,平复公主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两人乃天作之合,择日大婚,大婚典礼可免,几日后一同共赴边境戍守,为保我国土不受侵犯,夫妻二人定要同心协力,以御外敌,钦此。”我掀开轿帘 “知道了,知道了,念什么念,起轿,回府。”随即要松手时,瞟了一眼他,我本以为他至少该有一丝兴奋,哪知他却是有很多的生气,他站起来,抓着我的手 “这是你自己求的,还是皇上赐的!”我想挣脱竟然挣脱不了,于是便不挣扎了,对上他的眸子 “墨迹都还未干!你说是皇上赐的还是我求的!”他却是一脸不可思议 “为何?我与你见过不过几面,而且都还是误会于你,怎就偏要求了这门亲事?”我,我,我,我觉得你们云家能推翻衔家,能有我要的生路, “你说呢!”没想到那厮居然说 “不应该啊!我这么招人喜欢吗?怎么就迷了你的心窍?……”见他还要往下说,我连忙打住他 “这是皇宫,这样你不嫌丢人啊!”见他笑着慢慢松开我的手,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那我们回家丢人去!”绝望吗?绝望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人,不禁扶额,我的天,唉! 旋即也便冷静了下来,毒房我自己怕是不能去找了,交给谁好,交给谁才放心,我身边的钉子到底是谁! 轿子摇摇晃晃,荡荡悠悠,若是别人怕是要烦死,而我居然想睡觉,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回到了舒府。 第五十三章 一回到家,立马就更衣洗漱,好在穿的厚,不然这汗的浸湿了这衣裳,非显露出来不可,旋即也便吃了午饭,我东张西望,楞是没看见檀儿 “檀儿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不见她,昨晚起我包扎伤口时她就不见了。”清儿不说话,小叁子也哑言,也没人回我,我意识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般简单 “有没有人,和我说一句实话!”见我生气了,小叁子才吞吞吐吐说 “檀儿她是叛徒,昨天那一波人就是她引进来的,老爷看她是自家人才没有交去官府,她也坦白自己是别人派来监督你的,现在被老爷关起来了!”顿时脑袋一沉,耳朵旁都是嗡嗡嗡的响声,怪不得流露出去的消息只有我命在旦夕,当日那房间里我只和白太医所以他们才不知我病有好转,所以当日那无味到了我府上不过半个多时辰就立马有人来,好可怕,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本以为就门外那些不足轻重的,没想到是家里本就有个暗桩,我必须冷静下来,檀儿还有用,不能关起来, “快,带我去见她!”清儿连忙在前面带路,我们到了柴房,我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见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没有在旁边,连忙和清儿一起进了柴房,小叁子留在了正堂,檀儿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见我来了,连忙到我面前跪下, “小姐,小姐,我错了,你别杀我。”清儿是从昨天晚上抓住她的,今天也才过去了一半,她身份暴露的事情应该还不会被皇上知晓,但是我得仔细问一下她究竟是怎样将我的情报汇报给皇上的,清儿站在我的旁边,眼神十分犀利,我于是幽幽开口道 “原来檀儿不是什么平凡之人,这些天以来失礼了,这里向你陪罪!”说完还给她行了个礼,她则泣不成声 “不是这样的小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也是被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我喜欢上了一个书生,平常小吃食去给他吃,这一来二去的,他也就喜欢上我了,去年他金榜得中,当上了官老爷,他家里人觉得身份低微,配不上他,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分开,可就在小姐回到舒府之时,有一人来找我,说能成全了我的心愿,只要我将小姐做的事情都与他们说即可,口说无凭,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后来那人拿出了一块令牌,我虽然不识的什么大体,却知道那玉佩的主人身份尊贵,当下便答应了他。”又是一番故事,又是一对有情人, “那如今呢?如今你的到了什么?你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你可知我要嫁往哪里了?边境!我这一去,你便要跟着去,你说你还能回来吗?我就在你身边,我是你家的小姐,有什么事情你向我求我或许能帮你,你却去白白相信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人,你说你最后能得到什么?”檀儿更是哭的不成人样, “是我太蠢了,当时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如今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我才知道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可是他们又威胁我说我如果不继续下去就给他赐婚,还要将我这大半年以来干的事情都告诉小姐,我怕了,怕失去了这一切,小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不禁觉得荒唐,这人居然要去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愿意把这一切有大半年一直在她身边的人说一说,更何况那人不过是个外人, “现在你还来得及!趁你还没有失去一切!不如帮我!我虽不能许你云南金榜题名之人成婚,但可许你后半生无忧。”檀儿渐渐从悲伤中恢复了过来 “我也想明白了,小姐,有些该有的缘分自然会是我的,有些不该有的缘分就不该我得到,我以后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不求那天荒地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求安静过完这余生!”她说完这话,我扶她起来, “你知道的我最恨的就是骗我的人你要是再骗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檀儿点点头,我给她一块帕子。 呆呆的坐在房门口,看着天空,清儿在我的旁边, “清儿,你说你有没有事瞒我?”清儿不似檀儿那般,什么跪下,恐慌之类的,都是没有的, “小姐,有些人你得信,而我一定是你可信之人!”有了这句承诺,倒是比檀儿哭哭啼啼说帮我来的痛快,这突然又来了一位,只见舒伯向我作揖 “小姐,门外来了一位姓木的人,说是云将军府派来保护你的。”我朝舒伯点点头 “可以放他进来。”这一下倒是好玩了, “清儿我们去空山玩一玩吧!”清儿点点头, “只要小姐多穿些衣裳别的都不成问题。”这又见那木松来了,我连忙迎了上去, “木将军,此番可听你云将军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见他也不知比云毅木多少倍,严肃的多少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云将军将事情都与我说了,我定会尽心尽力,尽守职责。”我向他点点头, “这现在马上就有件事情让你跟我去。”见他又朝我作揖, “自当奉陪。”这副样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不耐烦的和他说 “你就不能少点套路?都是自己人那么有礼貌干什么呀?”说完也不管他就径直走了出去,这刚要出门,舒伯又来了 “小姐这是打算去哪?晚上老爷还要回来吃饭呢,小姐可不要乱跑才是。”我这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 “哎呀,舒伯,我想去空山上玩一玩出去采个花就回来啦,这还有云将军府的木将军,还有清儿一起保护我呢!没事的,晚上我一定按时回来,绝对不会让爹发现我出去玩。”我刚想撒腿就跑,见舒伯喊我一句 “等等!站住!”我刚想再撒一次娇,见舒伯回过身去拿了一个篮子, “篮子也不拿一个,什么出去采花就是想出去瞎晃。”我笑着接过篮子, “嘿嘿嘿,舒伯最好了。” 第五十四章 又是爬这空山,我们到了山脚,我刚打算爬的时候,木松却说 “我到过此处这里应该有一暗道与山顶相通,你可是要去山顶?”听得此言我立马收住了脚, “我来这里许多次了每次都是爬上去的十分的累,你若是知道有暗道,便快带我们去。”没想到居然还找了一个熟悉空山环境的人,本以为是自己带他们去熟悉环境来着,只见我们绕了一圈绕到了一个有草丛的地方,那草明显还长在地上,没有被拔出来,木松取了个火折子,我也跟风,取了一个,拨开草,刚好能有一个人弯腰走进去,然后看见的便是长长的楼梯,一圈一圈,一圈一圈,哎呀,怎么还没到,当然我不会表露在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的接着赶路,这时木松问 “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知道他自然是怕我们两个累了,我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于是转头去问清儿 “清儿你觉得要休息吗?”只见清儿说 “当初就算是爬上山我们也是休息了一趟,如今有了这个暗道我觉得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不用休息!”我嬉皮笑脸的牵起清儿的手,拉着她向前走 “嗯嘞嘞,我们可是爬过好几次山的人,那个木将军,你要休息就等回上来!”只见他还是一脸严肃 “不用了!”突然我闻见了毒物的味道,立马沉下脸, “别动!”只见木松还是往前走,刚好走到了清儿那,清儿一把拉住他 “别动!”我四处张望,突然看见了一只拳头大的大蜘蛛,掏出避毒丹,吃了一颗,随即丢给清儿,提出剑,刺入它的头部,隐隐约约看到绿的的液体流出,随即便是刺鼻的气味,我下意识捂住口鼻,过了一会气味渐散, “动吧?”我依旧手持着剑,见木松说 “上次我来的时候都没有。”我边向前走,边想,这里的到处都是石壁,蜘蛛从哪来,东张西望没有线索, “木松我问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他思考了一会说, “是追捕那个制毒师到了这里,但很快他又不见了。”我叹口气:“那么这些应该是他饲养的毒物,主人不在,没人管了就跑了出来,也不知他养了多少毒物若是都跑了出来会不会伤及无辜?”再走了一段时间便到了山顶,出口似乎有好几个,这两人怀疑的眼光下我各自走了一遍,第一个暗道通向的是李凡的房间,第二个通向的是我的房间,第三个通向的是一间空屋子,不对,明显之前都是有放东西,来不及多看,清儿叫我 “小姐天色不早,我们赶快采花回去吧!”唉!回去,我才找到一点线索,好吧! 出门去看,竟从另一个角度看见那片花海,拿过清儿手中提的篮子,发现那日采花的篮子也还在, “看来这里果真是人迹罕至啊!”里面的花都已经枯萎了,清儿将篮子里的枯花倒掉了,这时木松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上来就是为了采花!”我看他一眼,不说话,还是清儿好,从来也不问我为什么要干这些事情,很快花便采好了,临走前我拿我那刺过蜘蛛的剑,刺了一下花,只见那花立马就枯萎,三人不禁心寒。 走进暗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们可能会惊讶,但我希望你们能替我去办这件事情。”不去看那两人,自顾自的走着, “天星留下的一份寒山空山云山的地图,藏在他的毒房之中,有了这份地图,可以基本摸清皇上在这山上所分布的势力,现在看来,毒房不在天星的控制下已经乱作一团,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来探查了,所以……”清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 “小姐的意思是希望我找到那份地图顺便毁了那个毒房。”我转过去向清儿点点头, “木将军,能否也请你帮下忙!”见他回我 “此事我还要与将军商量。”走了一段路程才又见木松问 “你要那地图可是要反?”我摇头 “只是求保命而已!”反,若我有实力,反他又如何。很快便也回到了家中,将剑和篮子都交给清儿,清儿就一溜烟的去往了我房间,这时舒伯迎了上来, “小姐回来了,去更衣,吃饭吧!”我小声问 “爹回来了没?”舒伯看着我笑,然后摇摇头,我拍拍胸口 “啊!没回来,我去换衣服,那个舒伯,你帮木将军准备一间客房。”舒伯拍拍我头 “还用你说,快去吧!”转头迎向木松 “木将军还请跟我来,客房已经准备好。”我到了房间里,见木讷着两个人,清儿见我进来了说 “小姐剑已经擦过了,花我放在我房里了,要用我帮你取。”我朝她点点头,转头看向檀儿 “檀儿,你楞着干什么,快帮我更衣啊!”檀儿慌慌张张,应着好,我于是开始说 “今日我们去了空山,你不会武功,那山又很高,怕你跟去受伤,所以才没带你去!”见她又开始哭哭啼啼 “我还以为小姐真不要我了,嫌弃我了。”我笑笑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在这舒府长大的,都是自己人,所以你也要把我当自己人才好啊!”她点点头。 到了饭桌上,我看见爹就开始紧张,见爹笑着给我夹了块腊肉 “无味啊!今天去了皇宫,如何啊?”我则是笑嘻嘻 “一切都好,你看这不是还来了木将军保护我吗?”我看向木松,木松当即便放下筷子 “我定当好好保护公主!”又是这么客气,这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都是自家人,以后啊,不用多礼。”我爹当然是把话听的清清楚楚了 “也就是说婚事定下来了!可我听说这过几天云将军就要赶赴边境,婚事定在何时啊?”见那木松更加惊讶 “婚事?什么婚事?” “嗯?今日之事云毅没和你说!” “他不就回来的时候一脸笑嘻嘻,然后告诉我来舒府保护你,这几日便都不用回去了。”我哑言,把腊肉塞进嘴里,这时我爹来了一句 “木将军都不知道,说明,这婚事是不打算操办了!莫不是就赐了婚,婚礼免罢吧!”我不说话,吃着饭,见那两人都看着我,我往爹碗里夹块腊肉 “爹,这个腊肉挺好吃,木松你看我干嘛,吃饭呢,对吧!” 第五十五章 这时我爹说话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那好便先吃饭吧!”我这边吃边想着该如何说,但其实不也就是这回事嘛还有多说什么,这饭过了一会儿就吃完了,两人又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 “今天皇上赐婚啦!说择日大婚,婚典礼仪可免,随后我便随云毅一起去边境。”这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只见爹立马就生气啦! “边境是什么地方?那里的寒苦,岂是你能懂得,我原本以为就算他云毅去了边境也不会带你去,哪晓得如今连婚礼大典都可以免了,这像什么话?这叫什么事儿?”这时候木松站出来为云毅说话 “我家将军其实并没有向皇上求婚,他一知道自己马上要去边境便派人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传入皇宫,最多是坊间议论,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不敢造次。”我爹看向木松的眼光又看到了我身上,我更加小声的说 “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见我爹叹一口气,木松又开始说 “这事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怎么没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呀!不就是多了点附加条件嘛! 有啥!这时我爹向木松作了个揖 “木将军,这里怕是有些家事要谈,不如木将军先去厢房休息。”木松自然不会违抗,同样也回了个礼便出去了,我爹这才平心静气的和我说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前因后果不都得我说一说啊!”我便也收起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爹我问你云家势力如何?”我爹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他云家的势力被皇上已经削弱了很多,早以不存气候啦!”我摇头 “错!云家的势力还是很大,特别是云家还有许多暗中支持他们的势力,当初打下这片江山的是云家,不是他衔家,若云家再与其他联姻,势力就更大了,云毅之所以不上皇上求婚,你以为真如木松所言,是不想耽误我!其中云霄难道就没有一丝作用吗?他这么多些年也看透了衔家,看透那皇位上的人,你以为他不想变一变这天吗?而我,我有什么一个有着空头衔的假公主,赐他做了正房,阻断了他们想联姻以求增大自身势力的念想。”我爹这才点点头, “所以你是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我又摇头 “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这婚事是我求来的。”于是我爹陷入了沉思一会儿之后他说 “你的意思是若是别人去了就成了皇上的一枚棋子,不过是给云毅多添麻烦,而你去了才能扰乱大局,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再想过尽忠于皇上。”我点点头 “对皇上这条路我们早该死心了,在他手里我们兢兢业业才能保住命,一旦他察觉我们有丝毫的反心,命便不保,我只是在赌,赌他云毅能许我一个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当然我不会拿我们舒家去赌,爹只需像以前一样,就不会有大问题。”爹点点头 “你这是为舒家找了两条路,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话都说了清楚,我躺在床上,看着天空,老天总喜欢和人开玩笑,不知道这一次,我能不能心想事成,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慢慢等待了。 早饭后的我们到了厨房, “要说这花瓣还是得自然风干的好,你这直接想放在碳火上烤干,香味就全烤没啦!”檀儿说着我不该想出烤干花瓣的想法,我于是黑了一张脸 “你看看,这天气像是能出大太阳的天吗?这花瓣能自然风干吗?”清儿附和我说 “看样子是不能啦!”檀儿于是发了愁 “那这可怎么办呀?”这时小叁子那个机灵鬼蹦了出来, “你们在干嘛呢?一屋子的人守着这个锅。”这时檀儿把话接过去 “小姐说想做个什么凝花膏,我们几个觉得首先把那个花瓣弄干,弄成粉末。”结果小叁子那家伙哈哈大笑, “看来你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懂的嘛!”我于是面带微笑, “小叁子,看你这意思是你会!快快快!能告诉我们几个该怎么办才好。”我这窜过去就拽住了他的手,他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咳咳咳,那首先你们的材料都准备齐了吗?”三人纷纷摇头, “我们都没做过哪知道要准备什么材料,这打算做一步看一步呢。”他摇摇头,叹口气, “我们先去找材料吧!这首先呢,蜂蜡,然后这花,若你想快点变成粉,什么烤干肯定不行,香味全没了,得像炒茶一样,我记得家中唯一会炒茶的就是舒伯了,半干以后,还是得通风放一放,之后磨成粉就可以了,然后就是珍珠粉,最后再放点猪胰,让猪胰中的润滑液汁全部进入之前的材料中,那啥凝花膏就做好了。”我抓抓脑袋, “怎么那么多步骤!听起来好难啊!”这时小叁子盯着我说 “大家一起帮你不就好了。”清儿敲敲他的头 “这件事情还是要小姐自己亲自动手。”说完一脸笑意,檀儿也是咯咯咯咯笑个不停,只有小叁子是一脸蒙的看着我们,眉头都皱成一团, “好了,好了,谁知道你们又生什么门堂,随便随便,那我们先去找材料吧。”蜂蜡! “你可知哪里有蜂巢?” “西城那边有蛮多人养蜂的!” “哦,那我去西城吧!” “不用我去?”我们只能正在讨论之中,忽然身后传来的一声,我转头看了看,木松, “木松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啦!”说不要人帮,其实最后还不是大家一起帮忙, “让你帮忙也是有好处的。最后是凝花膏做好了之后你也可以分一点嘛。”檀儿笑着说,木松则是一脸严肃 “我可不用,你们叫我寻什么我去寻即可!”珍珠粉! “这珍珠粉我记得药店有卖吧!” “药店肯定一般都有珍珠粉喽那谁去买?” “谁问的谁买!”我,清儿,檀儿望向小叁子,只见小叁子懊恼道 “感情还是我多嘴了呗!好好好,我去买!”烤花,不不不,应该是说炒花! “刚刚小叁子说府中只有舒伯会炒是吧!” “嗯没错!” “那听我的檀儿你快去找找舒伯在哪里!清儿你去找找罐子,研钵什么的。” 第五十六章 见人都分走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无形之中,对檀儿有了偏见,舒伯平常不会乱跑,肯定会在府中,果不其然一会儿舒伯就到了 “舒伯,舒伯,听说你会炒茶,会炒花不?”我拽着舒伯的手,笑嘻嘻的,直见舒伯也是笑着说 “那你听没听过花茶啊?”我点点头,恍惚,应该听过吧!又见他问 “你可是要我帮你炒花茶啊?”我摇头 “不不不,舒伯,我想自己炒,你教我好不好?”舒伯听了收起了笑容 “你要自己炒啊?到时候烫伤了手,烧坏了花,得不偿失的!”我还是笑笑 “没事,我想自己炒!”舒伯点点头 “那好,我们啊,先开始架锅,烧火!”那炒花的的锅,比别的锅要大许多,于是也就放在了大灶上,烧火我自然是在行的,不一会便烧起了火,又听见舒伯说 “这炒茶,注重火候,过高过低肯定都不行,而且还要时时翻动,用锅铲定是感觉不到茶的火候,定是要以手去触,以手置于花材之上,不可烫手,也不可过于温凉,我帮你掌火,你先倒些花试试看。”我如临大敌,用力的点下头,嗯,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我先抓了一小把,只见舒伯将火也掌的很小,我将花撒入锅中,只听舒伯又说 “手掌覆在花上,向锅边推,到了锅边,将手翻转过来,将花再撒入锅中,如此反复,直至半干。”要说我这手到了关键时刻就废了似得,那花生生被我撒出了锅,舒伯则笑着说 “无碍,再来,这次抓两把。”锅中温度渐渐升高,确实两把好些,此番,倒是像极了练功,我看准时机,翻转过来,将花再撒入锅中,再来一次,花的水分渐渐消去,我一高兴,忘了这花少了些许,把手推向了锅底,烫了手之余,花也烧了些许,舒伯再笑笑 “无碍,再来。”如此五次之后我才终于嗅到了成功的味道, “好了捞出来吧!”这时清儿已经把容器准备好,我连忙将花拿出,舒伯也将火灭了去,檀儿为我擦去额头的汉,舒伯则是哈哈大笑 “也算有个七七八八的样子,好了好了,我这也便要去忙去了。”我笑嘻嘻的说着谢谢舒伯,舒伯离开,留下背影,笑声回荡在我耳边。 小叁子买珍珠粉自然也是快的,很快也就回来了, “现在就差木将军取的蜂蜡了!”见清儿说了这么一句,小叁子双手抱环, “不不不,还有猪胰!”猪胰,猪的胰脏,若是制成皂或者膏,听说质地十分的细腻,可以很好的起到防治手冻手裂,皮肤干燥,润肤护肤的神奇功效,如此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制法如何,还有那原料哪里去寻,这一会见木松也回来了,取了个小木盒子,手上提的,用绳线穿起来的那红色,油光光的是啥? 只见小叁子迎了上去,提起了那油光光的东西, “小姐小姐你看,这就是猪胰子。”然后推搡着木松 “你还蛮懂事嘛!猪胰子也带回来了!”只见木松一脸嫌弃 “那人听闻我说要做个什么膏,说除了蜂蜡,这猪胰子一定要用,死活要我买下,我不好推脱就一并拿上了。”我顿时觉得不对,西城的人应该不会如此,那里是贫民窟似的地方,怎会如此捎带东西给那木松 “木将军,敢问,你这木盒,蜂蜡,还有那猪胰子,一共花了多少银子?”他木木的答我一句说 “不是给了五片金叶子给我吗?我全给那人了!”金叶子,我我我,五片金叶子能买一头猪了好吗? 唉!有钱都不够你霍霍,心拔凉拔凉,我给他五片是备不时之需,他倒好,当然了我是不能表现出,心拔凉拔凉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木将军,的亏你带回来了材料,我们还不知道去哪找猪胰子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只好哈哈哈哈缓解尴尬,然后推推小叁子, “小叁子,这猪胰子怎么弄?”只见小叁子晃晃手里的猪胰子说 “把油剥干净,把它筋挑了,洗干净,然后就放在研钵里捣碎,变成浆糊一样的时候再放火碱,嘻嘻嘻,家里就有火碱,然后就接着捣,把花磨成粉加进去,珍珠粉也加进去,蜂蜡放小碗里融了去,一起加进来,捣匀。”也就是说接下来就是费力气的话,没关系,这咱能干,哈,我在云山练的功也不是白练的。 折腾了一个大上午,这成品总算是到了我眼前,我也没做过啥膏啊,泥啊的,希望它能管点用,吃罢午饭,就听舒伯说要出去接旨,心想应该是钱到了,不好!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那公公在我府门前将那一大堆金银珠宝都念叨出来,哇! 那不得安宁,我立马不顾仪态就跑了出去,不由得那公公说话,便将他拉入正堂 “公公,一路辛苦了,可是将皇上赏我的钱拿来了。”见那公公喘几口气说 “是啊!我这正要宣读圣旨,你怎么就拉我进来了。”我立马就往那公公的手里塞了片金叶子 “公公,这皇上下令说我见他也不用行礼,这圣旨我们在屋里接了不就好了,何必要管那些个虚礼,更何况这东西你也送到了。”见那公公哈哈大笑 “也是这旨啊,在外面宣和里面宣都一样,更何况是公主这,只接将圣旨就交给你了,公主拿好。”我点点头,接过圣旨,然后檀儿给他上了杯茶,这东扯几句我如何得皇上宠,西扯几句我前程似锦,便又给了他一片金叶子,终于是送走了,我家里怕是要有矿,这金叶子都这么花的,唉! 然后就差我家舒伯去寻了间密室,一府的人,便又都来搬这金子。 “不行了,不行了,我以前在云山练功都没这么累。”我瘫倒在床上,眼冒金星, “叫你休息你又不肯,这下累坏了吧!”清儿打趣我道,我则挥挥手说, “我不管了,我定要休息一番,吩咐下去,不到晚饭,不许叫我起床!”檀儿又来帮我宽衣,我便又坐了起来,很快便是一副睡觉的装扮,沉沉的睡着,梦里什么都有,哈! 我穿上了嫁衣,嫁给了云毅,排场十分的大,可那衣服,礼冠怎么这么重啊,呀! 我怎么倒下了,怎么这么黑,我怎么被绑起来了,面前的是谁?怎么看不清? 恍惚间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又听见梦里的人在笑,笑着笑着便哭了,唯记得那句 “朕的江山覆了!” 第五十七章 “朕的江山覆了!朕的江山覆了!……”最后惊醒,檀儿,清儿在我旁边,清儿手里还有个帕子,为我擦擦冷汗 “小姐,你怎么了?”我呼一口气说 “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清儿和檀儿并不会叫我的名字,那也就是说叫我名字的是梦中的那个人,他是谁? 朕的江山覆了!该是那皇上吧!努力沉下气息,望望窗外 “并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啊!”这时檀儿道 “是墨玉公子,前来看你,说此今一别……”我不等她说完,就奔着正堂去了,见那谦谦公子,素衣蓝袍,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墨玉予我来说是老友,也是我觉亏欠最多的人,之于天星,他的选择还有自己的想法以外,墨玉则是眼睁睁看着,无法抉择的让自己父亲死去,杀死他父亲的人则是我,他正喝着茶,恍惚是瞥见了我,我此时着着睡觉时的衣裳,白衣飘飘,没有发饰,没有妆容,连鞋子都没穿,看见了我,就立马放下了茶杯,正要起身来,我就跑了过去 “墨玉,你来了!”他的哈哈大笑 “你这是什么模样,连鞋都不穿就来见我。”我于是一脸傲娇 “上次也不知是谁,嫌弃我换衣服时间长了,我这次可是一听到你来的消息,嗖就过来了!”见他又笑 “你好像不一样了。”我眨巴眼睛看着他 “以前的你我记得,不会有如此表情,一般也都是心里藏着事,一副看不透的模样,现如今倒是开朗活泼了一些,怕是心里的事也藏不住了!”藏的住的,藏不住的,都放我心里,看的懂的,看不懂的,反正我都给你们看了一眼,该是什么样子的你我他,才能一眼看穿你我他的心思, “坐嘛!坐嘛!”我拉他坐下,自己也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伯母怎么样?”见他笑笑 “已经有很大好转了,还能时常自己找点事情做,编个花绳什么的,我与她说你要去远方,她就给你编了个七彩色的,想必是想把好运送予你。”他从怀里掏出那花绳,我接过来就戴上了,戴上了还比划比划 “哇,真好看,就像那天上的虹一样。”又听他说 “你此番可是要去边境?”放下手,点点头,又见他拿出来一个锦囊递给我 “这里面呢,是花种,据说只能在严寒之地生长,你到时候去那边境寻个花瓶,挖些泥土,每日浇上一些水,等它发芽就多浇些,它若是开了花你就少浇些,很好养活的。”我又不知羞耻的就接下了,然后嬉皮笑脸的说 “你看我,我什么都不会准备,怎么办才好啊?”见他说 “你高兴就好了,还送我什么礼物!”我搜遍全身找到了那把匕首, “看看这个,哈哈哈,匕首,我一般用长剑,这匕首不怎么用,却也跟了我不知多久,想必沾了点我的灵气,留你了,防身用。”见他也是接下了,我又问他 “这是什么花啊?”他喝口茶 “等它种出来了,你愿意叫它什么就叫什么!”我点点头,这时清儿来了,还给我带了双鞋,向墨玉打个招呼 “墨玉公子好。”见墨玉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小声抱怨我 “小姐你真是的鞋也不顾穿,着凉了怎么办。”我连忙将鞋穿好,瞥一眼门外 “要我说这门外还站了谁,可不止檀儿一人吧!”清儿回我 “还有木将军!”见清儿也是一脸的无奈然后贴在我耳朵边说 “你是要嫁云将军的人,如今在他最好的兄弟面前,如此失态的奔向了另一个男人,你说倒时候会不会有误会,而且他说有事要和你说,在等着你呢!”我听了清儿的话也没掩饰自己的声音, “那就让他进来呗!大家都是熟人,都是自己人,用得着那么拘束吗?”清儿一脸黑,给我个白眼,叫了木松进来,然后我就向他引荐 “这位是文尚书,如今在朝为官,哈哈哈,这位是木将军,如今在驻守皇城,过几日,也许会随着云将军去边境。”见墨玉给他行了个礼 “见过木将军了。”也见木松给他回个礼。这见木松上下打量我一番, “你这番样子出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墨玉在一旁笑着,我给那木松一个白眼 “在我家里,我想穿成什么样子出来就穿什么样子出来。”这下看见他哑言了,然后我又问他 “有什么事情你要和我说呀?”又见他吞吞吐吐, “这……”我则是一脸的不耐烦 “说吧,说吧,没事儿都是自己人。”这才见他说 “我家将军说我可以随清儿一起去。”墨玉也不多问,我向木松点点头 “你可要好好保护好清儿啊!”然后又转头转向清儿 “避毒丹你可收好了?”清儿点点头,我望望外面的天, “墨玉要不然你留下来吃晚饭吧?”他定是想要拒绝的,毕竟不合礼数,我就不等他拒绝 “好啦,这就算你答应啦,清儿我们去更衣。”要说这天气还真是有些冷,一出那门,便咳了两声,檀儿,和清儿见状就为我挡风,我便也加快步伐赶回了房间,不知道那两个男人会聊些什么,在家里,又不是出去见人,就叫她俩给我束了个简单的发饰,衣服倒是多穿了些,还加上了披风,等我到了正堂,见爹正笑呵呵的和他们两人打招呼,我便也下意识扬起嘴角, “聊的这么热闹。”我爹见我来了就张罗着 “吃饭吃饭。”我看见墨玉虽然哈哈笑着,但那木松却还是没笑,这人啊,生就严肃,不禁摇头,几人坐在一起,爹还是依旧想以前那样为我添菜,我就看着几人傻傻的乐着,转头望望天,那月亮缺了些,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如今可是过了这圆月之日,还有几天,一直也没个准确的时间,还有几天啊? 于是转头问木松 “木松,问你啊!我们何时去边境?”他又是放下筷子 “等将军查出是谁刺杀的你就可以走了!”我不禁疑惑,这不就是个幌子,凶手我们都知道是谁,那皇上还真就派他去查了,他也就真去查去了,不对劲,不对劲,想必又有什么文章。 第五十八章 很快饭也吃罢,一打开门,又是一阵寒气,我转头去问爹 “爹,问你,这寒潮早袭会发生什么?”我爹看看天 “这应该不算寒潮,若是寒潮会更严重一些。”又听那木松说 “应该是,秋分寒,如今是九月下旬,如此低温,怕是可能颗粒无收啊!”我不竟吓了一跳 “竟这么严重?”那不是要有一波人要闹饥荒,又听墨玉说 “皇上也察觉到了此事,正与大臣们商量该怎么呢?”若是现在发起战乱,最后,不可,难怪我们要赶去边境,可是粮草一事该怎么办,边想边走,很快便也到了门口 “墨玉,此今一别,他日怕是难相见了,我与你算是挚友,若是可以,我要写信予你,告知你我在边境都干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来这袍子也予你,风大。”若是那信,每日里往皇城写,肯定会遭他人怀疑,我虽不怕云毅怀疑,因为我早已打算坦诚一切,但,能知道这种方式容易暴露的又何止我一个,堂上的那位又怎么会不知,若我真以那种方式寄信,怕是他会怀疑信的真假,而如今使了个技巧,可以增添皇上对墨玉的信任,我们或许还能从信中得知关于皇城的情况,在袍子上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写了些,此一番我怕是又要陷他于不忠,这算不算,利用,我一瞬便想着他不接我那袍子,结果是他应声好,我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弱弱的说了句 “对不起”,却也是在他拿着我的披风坐进了轿子里之后,也许在旁人眼里我是喜欢墨玉吧! 可我对墨玉只有亏欠,也许旁人会觉得我利用不与是为了云毅吧!可我只是想在云毅那里寻一条生路而已,终究,我爱不上其他人,记忆里,那抹浅浅的竹香,是最初的梦,一言一笑,忘不了,却也刻骨铭心的痛,因为那只是一个人为了利用我而营造出来的假象,我在想若是我知道的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已该多好,可我不管怎么解释,怎么为他辩解,事实如此,由不得我多做辩解,倚着床边,望着天,好黑啊! 正如前路,也是黑的,我又望那灯,愿你能照亮前路,又或者至少照亮脚下的路。 吃罢早饭,我想着练练剑,便去换了身劲装,束了个男子的发饰,先只是轻舞,消食以用,而后,觉慢慢适应,便开始回忆起昔日的招式,闭眼,又是竹叶三千,若是放点竹香,想必是应景,可突然闻见了木头的味道,一会儿便有人和我过招,我闭眼,只守不攻,只听清儿叫了一句 “小姐,小心。”再次,挑开那人的剑,便也转身到了树上,睁眼,那人黑色的劲装,有着若隐若现的红色,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绣法,额上束着那红色抹额,左手持剑,右手负在背后,一抹浅笑,我跳下树,转下手腕将剑暂时收至后头,见他也是如此, “你来干嘛?” “接你去入籍谱。” “我还以为你家不会认我这个儿媳妇。” “怎么不认,看这个。”只见他手里拿了只玉镯,许是我眼拙,没觉得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又听他说 “这是我娘的镯子,是我父亲,最为珍惜之物,如今给你了。”镯子?昔日有人还拿玉簪骗我,什么过世的娘亲,就如那皇上所说,一堆小孩混在一起,早已经不知道谁是谁了,他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让那波人相信自己是那前朝公主的儿子,见他说话间便要给我戴上,将他的剑先放在了地上,也来取我的剑,这,这,这,我这手上还有那七彩绳,我退一步,抢了那镯子,将剑放下,自己戴上了,给他扫一眼,自己也扫一眼然后说,笑笑,这镯子,怕是新的吧! “我猜你娘肯定不常戴这玉镯,若是常戴,肯定很光滑,这镯子显然不是那样子,所以你娘应该是平常穿劲装,配这镯子怕打碎,所以一般是小心收藏,你看,这镯子配我这劲装实在没眼看,既然要入族谱那你等我,去换身衣服。”这说完,拾起剑就要溜,却听他来了一句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娘她根本就没时间戴,衣服不必换了,这身挺好,就是这头发嘛!”见他将我头上的黑布绳抽掉,青丝如瀑, “你干嘛,这大庭广众之下。”见他笑着拿出一根红头绳,转到我身后,将我头发高高束起,然后,取出一条红色的抹额为我系上, “你今日这衣服,穿的挺好,看多配。”云毅边说,边拉拉自己的衣服,我笑容逐渐僵硬,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尴尬的不得了,见他也拾起剑,然后说 “走吧!”我举举手 “这镯子……”他却一把拽过我的手, “今日就戴着了!”我转头看一眼清儿, “清儿,将我的剑鞘丢给我。”这前面这人一直拽着我往门口走,也不顾顾后面发生什么,清儿还是丢的蛮准的,哈,不过,他拉着我走了啊,于是,剑鞘掉地上了,我,我,我, “云毅,云毅,我又不跑,你撒手!”他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看我一眼 “不撒!”你经历过绝望吗?啊啊啊!我又不敢用力甩,这万一把那金贵镯子摔了,命估计都没了, “我拿一下我的剑鞘。”这才见他点点头,又往回拉我,拾起了剑鞘,递给我,我这才看见我爹急匆匆赶来,后面跟着我舒伯 “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下!云将军,你这是干什么?”他举举我的手 “牵媳妇。”我则眼巴巴看着爹, “爹,我,我,我……”见我爹于是开始生气 “要我说你云家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不说我连亲家都没见过,就连今天你云家说要入族谱,到了我家就拉我女儿走,连我也不通知一声,实在荒唐,这皇上说婚礼礼仪全免,那我们自家人,总得一起吃个饭吧!却是提都不提,难不成还要我们家,请你们家吃顿饭不成。”说话间也就拉上我的手,我连忙将左手的剑丢在地上,以免误伤, “今天我不管如何也不让你带走我女儿,大不了我们就去皇上那讨个公道。”结果听云毅说 “那我们一起走呗!顺便你也去见见我爹好吧!岳父,我们走!”说完便要拉着我们一起走,我算是生气了,右手一甩, “不管如何说,这也是你岳父,是我爹,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第五十九章 应我的话声,听到的,是玉镯,落地,碎掉的声音,见他立马就是呆滞了,我爹立马就松了手我突然闻见一股子墨味,赶忙蹲下去,翻了起来,最后找到了一个小纸条子,白他一眼 “给你,给你,许是你娘留下的什么重要的东西。”其实心里怕的不得了,然后看他十分激动的接过,我又蹲下去,将那些个碎渣,拾起来,等我再站起来,那人,将我拥入怀里,我能感觉到他在哭,然后他和我说 “有了这个,我爹,再不会不同意了,我总算是,可以兑现承诺了!你知道吗?其实这镯子是我偷出来的,我爹他就没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于是偷偷把镯子偷出来,想着我们俩偷偷去祖祠堂里偷偷把你的名字添上,这么着急也是怕我爹发现,现在不怕了,你看这个。”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人流着眼泪,然后瞥了一眼那纸条子, “若有能破开此玉镯秘密者,男,则为我儿兄弟,若是长者,则为我儿老师,女,若年龄相仿者,为我儿婚配之人,若是年龄不足,则为妹,若是长者则为老师,若破开者不愿,不予强求。”这没什么,其实我比较在意的是这玉镯里面怎么放进去的这纸条子,而且,墨味似刚出的新墨似得,又听他说 “其实这不是玉,是琉璃,我娘她是个制琉璃的,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制各种琉璃,大的,小的,各式各样的,这个是她最得意的作品,我们全家都不知道它为何称的上最得意,现如今才知道其中的秘密。”这巧的,也太巧了吧! “真不是你知道这里面有个纸条子,然后偷出来故意给我打碎的?”他摇头 “我之前从未知道此事。”然后我就又开始找茬 “那你娘说了,得是破开这镯子秘密的人才能嫁你,我只是碰巧赶上它碎了而已。”他就说 “我不管。”然后我又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尴尬!突然又想问他一句 “若是你自己破开了呢!”他于是指着最后一句 “这不是还有最后一句嘛!”最后一句,哦! “那你说这镯子算我破开的了!”他点头, “没错就是你破开的!”然后我又问 “然后我们年龄相仿,然后你就想我做这婚配之人呗!”他点头,然后我和他说 “这最后一句写的蛮好,我觉得吧!”突然听到一声吼声,吓了我一跳,不小心攥了下手, “嘶!”这时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把戟,看见了云毅,就朝他喊 “小子,你把你娘的镯子偷哪去了?”云毅就笑 “爹,我找到了比那镯子更好的东西!”然后我把手里的碎渣给他看一眼 “镯子,碎了。”只见那人十分生气, “好啊,你小子!”然后就提起戟向云毅挥去,云毅当然是避开得了的,可是我爹还在一边呢! 这里难道不是舒府吗?即使你是大将军又如何,见了我公主,还不是要行礼,我一把抓住,当时就有点后悔,手被震麻了,但! 气势不能输, “你们云家,真是没有一点礼貌可言,先不说你这云将军到了我舒府连我爹都尊敬,再说你云大将军,哼!真是了不得,拿着自己的画戟就冲进我舒府,然后就想在这教训你儿子,你不能自己回家,关门打啊!在我这里闹,成何体统,就算我只是挂了个空头衔,那我也是公主,你们这些人,欺人太甚,爹我们回正厅,这花园让给他们了!”说完将那画戟一放,扶着我爹就走,清儿也帮我拾起剑鞘和剑,仿佛听见那云霄说 “那竟是个女娃娃,我见他戴着我云家抹额还以为是你带了个兵出来……”这时舒伯给我递来了一块手帕,我对他笑笑,将手中的碎渣放进去,转眼间已是到了正厅,我将手帕放在桌子上,却发现它好似还有一块,打开那小纸条子 “吾儿从小多灾多难,望破碎这镯子之人,破碎你一身的灾祸,是你这一生的贵人。”我挠挠头,将那小纸条子藏起来,就听我爹说 “这皇上赐婚,也由不得我们不想嫁你出去就不嫁你出去,可现在看来,确实要向皇上讨个公道了!就现在这个情形,我看无味你嫁过去啊!不会太开心!”我也便回答道 “这件事情,不是和皇上说了就能改变的,况且,本来也是我自己求来的,我刚刚发火,就是为了试下这两人,若他是真心娶我,等会,会带着他爹过来道歉,若是不道歉,这婚,我看不成了,反正皇上也是说择日大婚,这日子要好好择一择啊!”这又让清儿她们上了两壶茶,先喝着 “我们等一等,不着急。”见这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云霄的戟不见了,后头跟着的是云毅和木松,见那云霄先是抱拳,然后说 “此事,我确实办的荒唐,特此向舒老爷道歉了,还请亲家公,今日和我儿媳一起去我云府,一是双方父母见个面,这二是,出发边境迫在眉睫,让无味那丫头入我云家族谱一事。”我浅浅喝着茶,不说话,我爹也是浅浅喝着茶,看着他,尴尬吗? 尴尬啊!那又如何?又见那云霄黑了脸,怕是又要生气,这时云毅出来说 “当日,我许下诺言,今日又见到我娘亲许下的诺言,对无味乃是真心求娶,这皇上也为我俩赐婚,这婚嘛!还是要成的。”见我爹放下茶杯说 “无味啊!那皇上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给台下这三位将军听一听。”我也就放下茶杯 “哈哈哈哈,这皇上说啊!择日大婚,让我好好选个日子,要我说,今天嘛……”那云毅就接了我的下半句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见那云霄怕是有点烦着了 “行了,行了,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吧!要成婚有什么条件!”我就又喝起来茶,我爹也就又喝起了茶,见云霄那样子像是要和我打一架,云毅就跑我这来了, “听说你为我制了凝花膏,你看看我这手,你那凝花膏肯定很有用,快拿出来用用。”我这喝茶的心思算了没了,白了一眼木松,他这时倒是比平常多了点表情,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凝花膏,你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凝花膏,那是给我自己制的,走开走开。”然后转向我爹 “既然云大将军也是诚心道过歉了,云将军也是比之前大有改观,那我们就去他云府一趟。” 第六十章 见我说完之后话,云毅又赶紧跑到我爹面前, “岳父大人,今天是小婿失礼了还望你海涵。”我爹于是放下喝茶的杯子, “此番你云大将军也向我道了歉,你云将军也向我道歉,我女儿也说那便同意了去,我于是这里有最后一个要求,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待我的女儿,她从小处不在我身边,这长大以后啊,放在我身边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反过头来还要她来保护我,希望你们不要动辄打骂,多给她些体贴,今日这种场面不要出现第二次了。”这说着说着便湿了眼眶,我便也一起湿了眼眶, “爹,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岳父不是这样子的人,那云毅也不会那样对我的,更何况,你女儿我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将来若是哪一天他们欺负了我,我便偷偷跑回来,到时候呆在爹身边,赶都赶都不走,天天就在这府里吃吃喝喝捣捣乱。”见云霄收起了黑脸,而那云毅转过头来非常认真对我说 “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我哭着哭着也便挤出了一丝笑容回给他,檀儿为我擦去眼泪,转头发现清儿和檀儿也是湿了眼眶,这小叁子,先前没见着人,这下应是做完了事情,奔向我 “我不让你走,他们欺负人。”我帮他擦去眼泪 “刚刚那个哥哥可说了,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他应是个重承诺的人,你若是怕他不守信用,便好好练功,将来打的他落花流水。”于是这一屋子的人才开始哈哈笑了起来。 我呢就和那云毅坐了一辆马车,我爹就和他爹坐了一辆马车,木松就骑马在最前面,清儿,在旁跟着,不知多久到了,若说这将军府离皇宫怎么好像那么近啊! 奇怪了,突然脑袋被敲了一下 “在想什么?到了,下车!”我点点头,看那牌匾,果真是比我们家的大气些,门口呢也不似我们家只站两个家丁,而是站着两个穿衣甲的兵,又看,里面迎来了一人,满脸笑容,穿的是素锦蓝裙,见着好像应是花信年华,应是云毅的姐姐云锦了,见她向我行礼 “参见公主。”我连忙扶起她来说 “都说长姐如母,长姐这实在是客气了,不用行礼的。”然后这一波人坐到了他们的正堂,对于这座次嘛! 他们安好,我也就随便坐,反正我也不懂,这么一折腾也是到了中午,吃不吃饭,不吃,于是商量起了入族谱的事情,那样礼这样礼的,听着都头大,只听清了一点,最后只不过是在云毅的名字旁添上妻舒氏,怎么那么耳熟呢,啊! 舒适,忍不住就笑了,结果一堂人都望着我,我顿时有些尴尬,然后转念一想,若是我把这七七八八的礼都行完,我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我特意向皇上求了的,一切大礼免除,其实你们没必要商量,那么久。”然后我就起身了,首先呢,我要嫁进你们云家啦! 给爹敬酒,给他们家管家使了个眼色,云毅也就跟着我来了,管家很快就找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两碗酒,我端起其中一碗,跪下,云毅也端一碗,我将酒举过头顶 “爹,喝酒!”云毅也完美复制,见那云霄哈哈大笑, “好!”然后将酒喝掉,然后我站起来,转向云锦, “都说长姐如母,该向长姐敬茶。”然后管家就又准备了两杯茶,我端起其中一杯,跪下 “还请长姐喝茶。”云毅也是完美复制,然后我起身,转向我爹,语气立马也就柔和了些 “爹,女儿今天就算是嫁出去了,给你磕头。”说完跪下,三叩首,见云毅说 “今日,无味就算是嫁给我了,爹,我给你磕头。”说完,也是三叩首,然后转头向那蓝天白云,两人都跪下,然后我就开始说 “娘亲,云毅的娘亲,今日我和云毅成亲了,虽然你们俩我都没见过,但是我觉得你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保护着我们,与你的承诺,我当信守。”说完,取出火折子,还有那小纸条子,烧掉,然后起身,旁边那家伙牵起了我的手,我下意识是想挣开,但也控制住了,随后就由云霄带我们去了祖祠堂,最前面跪的是云霄,稍下跪的是云锦,而后我们两跪在了后头,管家,取了一撮香,点燃递给了云霄,然后又点燃一撮给了云锦,再点,又点,于是每人手中便都有了,我爹应该是在正厅坐着吧! 见那云霄开始说话,无非就是那几句,什么今日拜祭,什么我与云毅成亲了,什么告知先祖,什么拜求庇佑,什么……好饿,我是不是有点太没良心,这面对先祖也这般不用心,最后终于说完了,那管家,又一一把香收去,插在香炉里,爬起来,退到一边,要我说以后这云毅就是驸马,云霄就是国丈了,是不是有了这个头衔就又多了点什么权利啊! 不知觉间头又被敲了一下, “今天怎么发这么多呆,走了,吃饭了!”我不得不说我生气了, “你老敲我头干什么,我想事情,你就敲我头,走开。”又见他来一句 “真不知道你天天想些什么?”我白他一眼 “反正不想你!”哎呀,吃饭,还是吃饭好,这时管家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公主可有喜好的口味?”我摇摇头, “没有,但是啊!我和你说,菜不能太咸,不能太辣,不能多油,总之就是清淡些,别弄那些重口的就行。”见他点点头,走开了。 这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上菜了,肉,肉,肉,怎么都是肉,还那么大块,哇,那是什么,烤全羊吗? 笑容逐渐僵硬,瞄了一眼我爹,他依旧笑着,嗯?这样子吗?哦豁,见云霄最开始动筷了,然后我爹夹了块猪蹄,我看着面前的那么大块肥肉发了呆,戳下云毅,叫他给我盛碗汤,才发觉,碗好像,大了点,但不得不说这算是这里面最不油腻的了,话说那烤全羊会不会好吃一点,我吃了几块排骨,见那云霄拿刀割了块肉在自己碗里沾沾面前的酱料,直接手抓吃起来,也叫着我爹吃,给我爹切了一块,我这才发觉我爹吃了那猪蹄就没吃别的,那云锦也不是什么羸弱的人,切一块也就吃起来,云毅那家伙,倒是好心,先给自己切了一大块,然后,切了好多小块放我碗里,我沾沾那酱料,还是蛮好吃的嘛! 要说这几人的饭量也真是好的不得了,半只烤全羊就吃完了,然后管家就开始收桌,每人给了一块布,擦手,要我说这擦嘴的哪里去了,不得已,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擦嘴,又见那云霄问我爹 “你可吃饱了,亲家公?”我爹点点头,然后说 “这当然也是吃饱了,但就我而言,还有我家丫头而言还是喜欢粗茶淡饭些,不喜这些个大鱼大肉。”我笑着,又听云霄说 “到了边境,想再吃这般好吃的就没有了。”我连忙接过话茬 “吃什么不重要,饱了就行。”不得不说这屋子里弥漫着尴尬,也是,毕竟算是强撮合的一桩婚事。 第六十一章 随即我们便也就聊起了去边疆的事情, “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去边境啊?”我望向云霄,却见他摆摆手 “此次我不去,就阿毅去,动身的话,后天向皇上告知后,他会为你们送行。”云霄留在皇城,我和云毅去,也好,将来万一要是发生事情,云霄也好保护这些个人,等下,后天皇上为我们送行,那他呢,却也不多问,然后就又开始说 “那日长姐为我送来梅兰竹菊四簪,我觉甚是好看,这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给长姐的……”后半句还没说完就听她说 “这簪子是云毅那小子选予你的,我可没出什么力!”听她咯咯咯咯咯咯笑了蛮久,我们也都笑起来,诶! 不是!笑的是什么,不管了,不笑多尴尬,又听她说 “早知道弟媳你穿劲装,我也就不必换身衣服,刚刚吃饭的时候都还很拘束呢!”然后就听见她那丫鬟说 “对啊,我家小姐平时舞刀弄枪的,确实不爱穿这些个衣裳。”我这才仔细看起这长姐起来,脸有点微圆,身材也是中等,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给人以和善的感觉,就刚才的话来看,也是个爽直的人,不似那些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于是也便接过话茬 “我平常也练剑,有机会可要和长姐玩一下。”这见云毅拍了拍我,笑得一脸僵硬,我则是一脸疑惑,这时才听见长姐说 “这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怕不好意思啦,实话实说我啊,真不是会练武的材料,都是些花拳绣腿没什么本事,不过我听云毅那小子说你武功不错的,还是不比了。”又见她笑起来,咯咯咯咯咯咯,这次我到是真心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这聊天之后,我爹有事情便回去了,云霄和云毅被皇上急召入宫,我于是说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晚上回去吃饭,于是正厅里就剩下了我和长姐两个人, “你平常喜欢喝茶还是喝酒啊?”只见长姐问我,我回她, “平日里就喜欢喝水,哈哈哈哈。”清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的身旁,只见长姐吩咐她的丫头去拿了一壶水,然后我又问她 “长姐平日里喜欢喝茶还是喝酒啊?”然后她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和我说 “我平素最喜欢喝酒啦!但是我家有家规,酒不能过两碗,所以平常都是偷着喝。”这说话的声音仅我们四个人听得见了吧! 于是四个人就笑作一团,然后就听长姐说 “你和云毅两个人真让人羡慕呢!”我一瞬间便有些呆了, “我也不知道。”最后从我口里说出了这句淡淡忧伤话,清儿轻推我一下,然后我才意识到不对劲,然后趁气氛还为尴尬我就笑着和长姐说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虑!”见长姐也还是笑着和我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问!”然后我就吞吞吐吐的说 “按理来说长姐你应该要成亲了云毅才能成亲吧!”见她点点头 “我确实已经成亲了呀!”然后我便问她 “怎么不见姐夫?”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且笑容逐渐消失,清儿又推我一下,这才见长姐悠悠说 “算了,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舞刀弄剑吗?”于是见她开始了自问自答, “这是因为一直都是我夫婿在教我武功的,其实我现在武功之所以还有一点成就,就都是因为我的夫婿了,我娘亲生下我没多久就过世了,我爹就把我像一块宝一样的捧着,说好要教我练武功,就怕我累,那时候小啊累了,自然就喊累了,然后我爹就说歇一会儿吧,然后我也就歇一会儿,到了后来,我爹说练武实在是太辛苦了,不是这儿青一块就是那儿一块的不练了,不练了,可是我还是喜欢啊,终于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爹带我去看练兵,其中有一个人武功特别好,长得也特别好看,然后我就去找他教我练功,他不像我爹,我喊累了,就让我休息,反而是一直逼出我的极限,慢慢我发现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样柔弱了,那个时候吧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也不藏着掖着,就和他说啊,我喜欢你,就问他!你呢?他就说我其实也喜欢你,那个时候我真的是高兴的不得了,仿佛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可他却跟我说,他怕,他怕我爹,我就骂他,你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一个真正的士兵是不应该怕将军的,然后我就跑了,好多天都没有去找他,后来有一天他就跑进我的帐篷里,牵起我的手,就和我说,走!我们去和你爹说,我们去成婚!我当时既兴奋又害怕,高兴的事他终于有勇气牵起我的手,去和我爹说,害怕的是我爹也许不同意,但是我爹真的是特别好,他就问我一句话,他问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他,我当时就告诉我爹这个人是我这辈子注定要跟的人,然后我爹就同意了,我们就成婚啦!这些事情啊,都发生在边境,后来……”说到这里她便开始哽咽,她家丫头就安慰她 “小姐,你别哭!”我也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然后笑着接下了这个故事 “后来你们在一起很幸福,可以一起在边境宽广草地上骑着马,可以在无聊的时候,他教你练功,扎马步的时候跟你说不要动,不要动,练剑的时候和你说姿势要对,要用力,你们是全军营里最令人羡慕的对象。”她于是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心里一直筑着一个梦,只要不去探究梦的根源,这个梦就能一直甜美下去,她也就能一直开心的笑下去,这样的爱情也是令人羡慕的呢! 这时爹,给我夹了一块青菜, “今天在他们家吃肉吃太多了,特地叫厨房炒了几个青菜,来吃这个,这个好吃!”我点点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还是青菜好吃,不得不说我和爹还是很像的,都喜欢随遇而安,当然那是以前的我,都喜欢吃青菜,哈哈哈哈哈哈,这吃着吃着就笑起来了,又看见我爹严肃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别想事情,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呢,也不要笑,呛着了怎么办?”我于是止住了笑容用力的点点头。 第六十二章 躺在被窝里,望着床顶,别人都是怎么成婚的呢?还记得许久许久以前见过一个新娘子上花轿,头上是盖的红布绣花的帕,身上穿的是红布绣花的衣,那鞋子也是红色的,花哨的不得了,旁边的人都开心的笑着,小孩就在那花轿旁,穿来穿去,说是能讨彩头,新郎官也是一身红,还绑了一个大红布绸子花放在胸前,骑着马,那马也扎朵绸布红花,然后便有人敲锣打鼓,放鞭炮,也记得有这么句话 “千年修得共枕眠”,也就是说这结了婚的人是要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那孩子是怎么来的,算了算了,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头疼死了,我还是想想要带什么去边境,这裙子什么的就不要了,多带些劲装,衣甲他们应该会帮我准备的对吧,这毛巾,哦对了,抹额呢? 借着月光瞄一眼,在呢!这抹额一条就够了吗?还有……还有……不知何时我便也睡着了。 依旧是照常的起床吃饭,但却在起床吃饭后开始清理东西,我爹也是推了那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来为我准备, “这衣裙得多带些,还得是那厚的。” “不用爹,我就带劲装,然后披风就行!” “听说那里很冷,衣服肯定得多带些!” “就是因为那里冷,所以我们这的衣服都不顶事,到了那里再去买呗!” “那不如搬一箱金子去?” “金子有用的!”说到这个两人的声音都压的特别低, “那银票带一些!” “那里没有钱庄!所以我带些金钗就好了,也不用太多。” “这是杨妈妈帮你准备的,军营里头大多都是男的,自己要多注意些。”看看那长布条,向爹点点头, “哦,你舒伯还给你炒了些花茶还有豆子,可以带上。”看爹说完,又拿出一个红木金镶的首饰盒, “这个,是你娘的首饰盒,也给你带上。”檀儿去整理自己的行装去了,清儿就把我爹准备的那一堆东西啊,都小心翼翼的放进那大箱子里,要不是我和爹说,只让他装一个箱子,他非得装十七八个,最后爹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该干什么 “累了吧爹,我给你捶捶背。”要说以前我绝不会使这么轻巧的力,但,这是爹啊! 捶重了肯定会痛,于是便也轻轻捶,只见爹又开始说 “这才接你回家几天啊!又要出去了,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去边境,得是绕过了寒山,然后再向边境前行好些天才能到,这一折腾肯定要半月,这还是算快的,就现在这天气,越来越冷,虽说我们这边有寒山遮住不见得能下雪,但这寒潮来袭,在寒山那头怕是要遇上风雪天气,你们啊说不定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我摇摇爹 “不怕不怕的,女儿好歹也是练家子,小小的寒潮和风雪怕什么!”又见我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会儿拿来了一只狐狸皮 “这个,是有一年和一个皮草商做生意,他送给我的,说啊,虽然只有小小一块,却是只雪狐,雪狐的皮最为保暖,你若是特别冷,就抱着它,也不好变成什么衣裳之类的了!”接过那狐狸皮,它的眼睛恍惚还炯炯有神,通体都是白色,往脸上蹭蹭, “呸呸呸,噗!爹,怎么都是灰!”见我爹笑笑 “我也不用,这挂的太久,积灰了,叫杨妈妈去弄一下。”我拍拍身上的尘土,清儿递来了湿帕子,我擦了擦脸,又倒了杯水,漱了个口,还真是亲生的,这一会见檀儿也来了, “老爷,小姐。”见她背了个大包袱, “檀儿,小姐可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爹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我则叮嘱清儿记得带厚点的披风自己披,我们这的衣裳怕是太单薄了。 这没过多久木松来了,记得昨日他就回去了,今天又来了, “公主,我家将军说,明天启程,要公主今天就到云府去住,明早好一起启程,顺便也和公主说说边境的事情。”我爹也只牵着我的手,别的话也不说,叫人把箱子搬上马车,把檀儿的包袱也放上马车,把我也送上马车,我的眼泪才突然掉下来, “爹,你要好好保重,无味会回来看爹的!一定会带一个好消息回来!”虽然两个人都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了,我仿佛隐隐约约间看到爹的眼眶里也有着泪水,一直扭头看着那个方向,我只见到爹好像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舒伯,也陪他站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会带着我们不会被别人掌控的命运回来。很快到了云府,檀儿扶我下车,只见之前那个管家让檀儿随他去,我便让木松引着去了云毅的房间,要我说,也难怪,这屋子里木头居多啊! 除开那宝剑和那盔甲好像是金属,些许的布制,和纸,连个什么瓷花瓶,玉器什么的,都没有,见他坐在他的书桌旁,正看着某份竹简,应该也算古书了,现在大多书可都是纸质的了,我今日倒是没有穿劲装,穿的是紫色的衣裙,披了个带紫色花瓣的白色披风,到了,房间,木松就走了,云毅就嬉皮笑脸, “你来了,来,坐!”他拍拍他书桌旁的一个地方,离他最近的那个地方,不怕不怕,坐了有什么,便也就坐过去,然后听他说 “你这披风也不取下来吗?”我眨眨眼,有点懵,然后他就把我披风,解下来,扔去他的盔甲上,这靠的太近,也不知往哪看,不自觉就看到了那竹简上, “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应是兵书吧!枯燥乏味,不看不看,突然他又来戳我脑袋, “你怎么老喜欢发呆啊!”我叹口气 “你别老戳我头!”真是烦死了,又见他说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问你啊!你和文墨玉什么关系。”我疑虑的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难道误会了什么? 第六十三章 “干嘛?问这个!”我对上他那双眼睛,发现他完全没了以前那种躲避的感觉,我倒是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你说嘛!”我当然还是没移开眼睛,移开了倒显的我撒谎, “我们是好朋友,这么些年来,我身边的朋友就剩下他了!”见他向我点点头,然后轻笑,然后半撑着脑袋看着我, “那你知道我自从回来就一直找他让他当我的内线吗?”这是不相信的样子吗? 我闭下眼睛,仔细嗅嗅周围的味道,见他拍拍我 “别听了,不会有别人的。”我这才睁开眼睛, “不曾知道这件事情!”又见他开始说 “本来他是死活不同意的,可就是昨天,他说愿意了!这其中你可有做些什么!”我该怎能回答,说是因为我给他写了一大堆的话,还不等我开口他又说 “你不知道我的计划,但你也有计划对不对,所以你求了文墨玉来当你的线人,或许,你根本不用求。”打算捞起我的右手,我自然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并没有抓到,然后坐正, “你本就不愿嫁我的对不对,那手上系的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吧!”我于是轻笑一声,拉起袖子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见他靠的更近 “我只想听实话!”我不动,只是偏过头, “我说了,我和墨玉只是朋友,这个七彩绳是他娘亲给我编的,至于婚事,你自己本来就清楚。”然后他就一把把我抱住,好像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 “我就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我木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将他推开 “干嘛?走开,走开。”然后就偏过头,再不去看他,不知道他是在干嘛! 反正我是听见了笑声,不一会又来戳我头,我一把抓住,然后将他手往后翻,他就说 “疼疼疼。”可那表情哪有一点疼的样子嘛!我叹口气,站了起来,去到茶桌旁,取了只新杯子倒了杯茶,发现是茶其实就没多大兴趣了,只是喝来解渴而已,没想到, “别喝”没等他这句话说出口,茶已入喉,苦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立马我就咳了起来,见他就在那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气哦!那是什么人!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可是过了一会,喉咙里嘴巴里却都是甜甜的味道,也不腻,只一会儿甜味也就消失。 然后他也坐过来, “这茶呢!叫苦茶,入口极苦,然而回味却是极其甜,你倒那么多,甜是甜了,就不怕苦!叫你别喝,你不听。”我放罢杯子 “我哪知道这是什么茶!口渴了来喝水而已。”见他喝只一点点然后和我说 “没水,只有茶。”我肯定是要喝水的,转身就出去了,他也不留,要说这将军府可真大,亭子怎么修这么多,于是我闭上眼睛,闻味道,葱花的味道,应该是厨房,转过几个亭子到了! “参见公主!” “不用多礼,各自忙各自的,不用理我。” “谢公主!”虽是这么说,可还是来了个熟人, “长姐!你在这啊!”长姐这时没有穿那日穿的衣裙,果真还是劲装合眼,但我又换上了衣裙,见她问我 “你怎么到这厨房来了?”我东瞅西看, “嗯……我是来找水的,云毅屋子里只有茶!”见长姐哈哈大笑,然后进了厨房,稍后就拿了一套茶具出来, “里面是山泉水,刚刚还温了温,其实早就知道你这丫头不爱喝茶,你看,你家檀儿来了,刚刚管家带她熟悉一下几个基本要去的地方,交代些事情去了!”我顺着长姐的眼神,看见了檀儿,檀儿小跑,接过盘子,那管家笑盈盈的,向我行礼,我便又说了次套话,礼还是得让他们行,不然,他们真不会拿自己当个什么,公主的头衔即使书是空的也要撑起, “那长姐我就先走了!”然后就和檀儿转身走了,等到没人 “檀儿,我问你他们可有为我准备房间?”我转过去看她,她居然在发呆,我又叫她一声她才回我 “那管家没带我去为小姐准备的房间。”我见到不远处有个亭子便带她过去了, “放下吧!檀儿。” “是!”我见她还是慌张,于是就倒了杯水喝起来 “檀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我?”只见她跪倒在我的面前, “小姐,刚刚有个人,将这个纸条交给我,还有这块令牌交给我,说叫我快走,我心想不能再背叛小姐就没走,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小姐你放我去吧!”慢慢就又开始抽泣了,那纸条上写着, “许诺的事情已经兑现,令牌如我亲临,早已知会那人,去,则可有锦绣前程。”我再看看那令牌,确实是金令没错,这金令就算是调动十几个守卫也不是难事, “你果真要去?”我问她,其实早已知道答案,见她点点头还是有点发抖, “我陪你去。”拉她起来, “你可知道出府的路。”见檀儿眼眶里有着泪水然后问我 “小姐,你真要陪我去?”我点点头,要去,此番要去看看,到底是真是假,一个皇上竟会关心起这样一个小小的暗桩,许诺如此之重吗? 转眼间已经到了府门口,那两人见我行了礼,却也还是多问一句 “敢问公主何事匆忙离府?”转身问檀儿 “我们去哪?” “朱府,离这里五条街的地方,若是走路怕是要一个时辰。”然后转身对那侍卫说 “我出去有些事情要办,可能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见那侍卫说可以,便觉肯定是有人事先打过招呼,等其中一人走了,我问另一人 “是否有人吩咐过?”见他说 “今日大将军离府时曾说,今日公主入府,若有需求,都当满足。”云宵,要说他今日像是不见了,这突然发现自己竟一柄兵器也没有, “借你的匕首一用。”见他十分老实将匕首也给了我, “多谢了,回头还你。”见那马车和驾车的人都到了,于是便也上了车,见檀儿说 “师傅去城南朱家。”见他应好,现在这地方算是城北吧!但好像又不是城北,莫不是刚好在中间,我舒府在城南较边的地方,当初坐这马车也没花多久时间,这朱府应该还在中心一点的地方,应该用不了多久,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便到了。 第六十四章 我特意叫那驾车的停在离朱府门口还有距离的地方, “老伯你在这里等我们,我们等一下就出来。”我和他这样说,见他还回我一句, “我知道,若是你们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就回府报信。”我点点头,看样子这老伯算是常出来做这事情,要我说这将军府还是很厉害的,从这些人就可以看的出来,不多问,不多说,多做,做事的速度真的很快,我见檀儿从正门进去了,就也从后墙翻进去,好在我轻功还算不错,要不然就这身衣服,怕也是上不了这墙,然后就看见檀儿进了他们正厅,正位上坐的怕是朱府的主人,檀儿心心念念的那位秀才,果真是很秀气,在下面的椅子上正一口,一口的抿着茶,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得到了通知,那秀才见檀儿来了,很是高兴 “檀儿,檀儿,你来了。”檀儿点点头,要我说檀儿其实也算个胆大的,这胆大怕也是贪心撑起来的,我躲在这草丛里,觉得蚊虫多了些,便换个地方,到了那正堂门口,这才听的真切了些,然后又找了个窗户口,蹲下, “这件事情是皇上许的,我们当然不会不同意,可是你这又没有皇上的圣旨,就凭那一张纸条怕是不能信任你。”那坐在正堂上的女子说,想必是那朱秀才的娘亲,见檀儿将那金令拿出来,跪倒了一波人,总感觉,不太对啊,事情这般顺利,这时又有人戳我的头,转头一看是云毅,不对啊,这味道,怎么和草一样,木头的味道呢? “你在这爬墙根啊?”他靠着我耳朵说,我白他一眼,推开他,又从后墙翻了出去,要我说总感觉不对,身为一国之主,要处理的杂事千千万万,竟然也会在意我身边一个婢女的婚事吗? 尽管她泄露了不少我的消息,但都无足轻重啊!还是说他真是十分重诺之人,但又不好直接下圣旨,所以才赏了檀儿一块金令,要嫁一个已经考取状元的人, “诶,云毅,那人在朝为官了没?”见云毅回我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要说刚刚也奇怪我竟没闻见木头味,可是出了那草地,我就又闻见了,随口答他一句 “听见你脚步声了!”见他说 “那人在礼部任了个官职,皇上应该打算栽培栽培的。”那就有一点说的通,成全了他的心意,说不定更忠诚, “可是还是有点说不通啊!” “什么说不通?”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突然停住脚步转头问他 “你觉得皇上是个重承诺的人吗?” “应该算是吧!”算是,算是,算是!好吧或许是我多虑了。只见,檀儿向我奔来,还拉着朱秀才,其实也不算还是个秀才,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随便起了个外号,看着那两人跪在面前,檀儿就开始说 “檀儿此生定当对小姐感恩戴德,日后小姐有什么吩咐,檀儿定义不容辞。”朱秀才就说 “参见公主,参加驸马。”我最烦这些个礼啊礼, “好了起来吧!”然后就牵着檀儿说 “这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的卖身契呢还在舒府,可以去找爹拿,从此也就脱了奴籍,希望你可以活的更好。”见她就是抱住我, “其实若不是小姐说陪我来,我是不敢来的,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我怕这不过是个圈套,还好有小姐我才不怕,小姐我对不起你。”好在这里是朱府后墙的偏僻地方,仔细嗅嗅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人,要不然还要怀疑只怕是针对我的圈套, “好了檀儿,等一下呢!我叫云府里的人将你的包裹送给你,我不怪你了,你自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以后都只有你一个人了。”于是拽着云毅离开了,见他问我 “你怎么走这么快?”等到了马车,路上我都没有多说话,我上了轿子,云毅也跟着上了轿子,于是我才开始说 “她的幸福是拿我的秘密换来的,我刚刚说的那些全是假话,其实我根本原谅不了檀儿,我发现她是奸细以后,我就开始防着她,或者说我还想从她那里挖掘点什么,后来发现那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傻子,疯狂的她,我早就想让她离开我身边了,可是我又觉得她也还算是舒府的人,该是好好待她,该是要相信她,现在好了,她终于和舒府,和我,没了任何关系,我怕我忍不住,骂她,打她,所以才跑。”他拍拍我头 “人都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有些时候那些自私自利确实不应该表露,因为不过是疯狂了自己,伤害了别人,但是呢!又不解气对不对?所以呢!就需要一个人,听听你的心,或者让你出出气,你觉得我怎么样?”这般为我着想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算了算了,檀儿以后你便好自为之, “此后无论是舒家还是云家,在舒檀,现在应是朱檀了,遇到危险或者有事相求时都不得给予救助和帮扶。”见他则是一脸疑惑 “这个是自然的,舒家和云家肯定是清楚的,不过你问题还没回答!问你呢,我如何?”我看着他呆了呆,然后摇头 “别人的错误你不该承担,更何况我也算心狠了,就我今天见到的情景,那朱秀才的母亲和父亲对这儿媳妇一点也不满意,全靠皇上给的那块金令才收敛了一些,以后等皇上慢慢忘了,她却还要在那朱家住上几十年,等到那朱秀才有了新欢,日子可想而知,檀儿就会越来越苦,走投无路,无路可退,所以才一直说,叫她好自为之。”云毅不再看我,瞥见他嘴角微微扬起 “檀儿也是个聪明丫头,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万语千言只化成一句 “或许吧!”或许是我往坏了想,人家没准幸幸福福快快乐乐。 “长姐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他突然又要来戳我头,我却及早发现一把抓住 “要我说你怎么跟我来朱府了!”他把手抽回 “你这家伙去拿水,这么久不见回来我肯定要寻一寻,结果就发现靠近厨房的亭子里还有温好的水,茶杯里都还倒了些,人却不见了,问了下门口的成武和成文不就知道你去哪里了!” 第六十五章 成文,成武,这名字不错啊!摇摇晃晃的终于也是到了家,家啊!新家! 到了门口我将匕首还给了那位,还给他两片金叶子 “多谢了!”见他有些犹豫,云毅说了一句 “嫂子给你就给你了,不客气!”然后拽着我往家里走, “吃饭,吃饭!”长姐张罗着吃饭,发现坐下来就三个人, “爹哪去了?”我这爹当然叫的是云霄了,其实我还考虑了好久,唉!真是没有身为*的样子,不过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啊! “皇上召爹有事!”见云毅笑笑嘻嘻,这次看见桌上总归是没那么多肉了,不得不说我还是吃面吃的比较快,我喜欢吃什么呢? 是红烧肉?是烧鸡?还是那一碗简简单单的清汤面? “要我说难怪弟媳你这么瘦,就是因为你只是青菜一类的东西!身子这么虚对多吃些补的东西才好!”这吃着吃着就见长姐这样说,确实长姐比我好看多了,可是对吃东西我向来也没什么兴趣啊! 但也还是笑着点点头,夹了一块肉, “无味啊!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正吃着肉云毅又来问我一句,我摇头 “我从小到大吃过的东西可以数的清的,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是比较好吃的东西,也就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了!”见那两人怔了一怔,然后云毅就笑着说 “没关系!以后跟着我!有好吃的!”我点点头,埋头继续吃饭,觉得跟爹吃饭相比还是有些拘谨了,不对呀!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胆怯了!我又没怕过谁!摇摇头便大口吃起饭来! 最后吃的好撑!一堆人将东西都撤了下去,然后长姐的丫头就端来了一茶具, “天气寒冷,喝酒可以暖身子的!”听长姐说了才知道是酒,将杯子分给我们三个,这次我是知道了自己的酒量,只喝了两三杯,不得不说这温酒确实暖身,一下子就暖和起来,又见长姐问 “你那丫头呢?怎么不见她?”我正想说没有丫头了,云毅就接过话去 “丫头大啦!管不住啦跟别人跑了!”长姐就哈哈笑着 “真不会说话,讲的无味是她那丫头的娘亲似的。”我也就笑着和他们俩说 “我向来也就不习惯丫头伺候,还是自己的好!”这时听见云毅说 “我带你去练练剑,走走走!”拽着我就跑,云锦就看着我俩笑,她那丫头也就跟着笑, “你别跑那么快先去你房里,我换身衣裳呗!”见我这么说他停下了, “说的好像不是你的房间一样!”这话说的也没错,那意思是今天晚上我们也要睡了一个房间吗? 我瞬间有点呆了,然后他就慢慢的拉我走,然后我问他 “我今天晚上睡哪?”见他头也不回, “当然是睡我们的房间啦!”我,我,我,我要说些什么呢?没走几步也就到了,我那个大箱子放在房间靠床的后边儿,我从里面翻出了衣裳,也刚好看见的那瓶凝花膏,见他站在门口背对着我,我戳戳他的背, “诶!这个给你!”见他接过就开始说 “记得我上次问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个东西送给我,你说不是!怎么今天又送给我啦?”既然是送给他的那就说送给他呗! 也没什么好娇作的, “说送给你啦,就送给你了,转过去,关好门!”见他忙说好好好然后把门关了,我在屏风后换了衣服,拿上了长剑,然后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我抹额去了哪里,我从袖口里把抹额拿出来,然后他就帮我系上,顺带着转头回去将凝花膏放了一个地方,拿了自己的剑,然后就又拽着我跑到了练剑的地方,突然发现最开始的时候他拉我的手还有一点反抗的感觉,而现在却也是习惯了,不得不说,这个练武场比我舒府的那个气派太多了,别去旁边的十八般兵器不说,我觉得这地面都隐隐都发出了一些檀木的香味,居然也还零零散散有些人在练剑,然后就见云毅大喊一声 “来一下!”那声音确实洪亮,比起之前的调皮耍赖,嬉笑玩闹,现在更像个将军,然后我拽拽他,小声的问他一句 “木松是不是和我家清儿去空山了?”见他点点头,然后就看见先前零零散散的那些人都聚拢来了,扫一眼应有六个, “见过将军。”几人的声音也是十分的洪亮啊,见我旁边的云毅朝他们点点头,然后介绍我 “这是你们嫂子!”那几个人先是木了一下,然后朝我喊 “嫂子好!”我就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好!”然后我就听见云毅在吹嘘,不是吹他自己是吹我, “要我说你们嫂子的武功可在你六个人之上啊!”我从后面拽拽他的衣服,小声的说 “哪有那么厉害?你别瞎说!”见他不理我,接着说 “你们嫂子最厉害的呢,就是耳朵,木杉你想个什么法子让你嫂子和大家比一比。”我什么时候耳朵厉害了! 只见那被称作木杉的人拿来了一个箭筒,里面有很多箭柄,没有了箭头, “不如这样让嫂子用抹额把眼睛蒙住,我们六个人每人拿一支箭柄,不能用脚,不能用手,只能是拿着这箭柄去打她,一刻钟之内打到就算嫂子输。”不是吧! 我老天爷!我这笑容是逐渐僵硬,这不耍点小聪明,怕是要丢面子,这云毅,怕是疯了, “六个人!这!”那几人见我有犹豫,其中一个表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见云毅那家伙还是浅浅的笑着,我和云毅交手两三次,他应该清楚我的武功,敢让我比,相必也是心里有数,我将剑放下,左嘴角扬起,那便比吧! “不知可否借那箭柄我瞧一瞧?”说话间便往那台子下面走,接过箭柄,发现那箭柄除开有点羽毛的味道,另外什么也没有了,然后将箭柄递给木杉, “你们几个从我身边走上两三圈!”听我这么说他们也觉得其实形势对他们大大有利,也便照做了,我闭上眼睛,突然转到我面前的那个人散发出了一股胭脂味,睁眼一看这是那个对我不屑的人,我坏笑,然后接着闭眼,我也木松待了两三天吧! 他身上的味道,睁眼看看面前的人是木杉,于是问他 “木松,是你哥哥还是你弟弟?”见他看着我是一懵,然后答我 “哥哥!”我傻笑,这些人怕是以为我是靠脚步声来辨别他们在什么地方,先前能听见的脚步声,现在半点也听不到了,还有四个人,他们是什么味道的? 不行!根本……不对! 第六十六章 我知道了,是血腥味,这些人久经沙场,有着血腥味,而箭柄虽没有特殊味道,但知道人在哪,箭柄攻击我会划破空气,那声音听的到,况且如果他们用的是羽毛那一端,我注意羽毛在哪就好了,将抹额取下蒙住眼睛, “可不许耍赖哦!每人拿一支!”首先我得跳出这个包围圈,那六人见我蒙上眼睛,也就迅速反应,听见了递箭筒的声音,我连忙向木杉旁边那里踏去,我将箭筒递给的他,周圈递他是最后一个,然后踏出了包围圈,便一直在环形的武场绕圈,突然想到,我说不定可以到外围去,这样他们轻功绝不会追的到我,这见云毅那家伙说 “无味,不要出了这个圈子,出去就不好玩了。”好你个云毅,我,气死我了,那你就别怪我,你的这几个兄弟我倒要会一会,首先我感觉来到我身边的是那个带胭脂的,胭脂应该在他怀里,听见羽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急忙低下头,右手伸进他衣服里抓到了胭脂,随后左手推开迎上了又来一个人的羽箭,见我夺了胭脂,他大喊 “把我胭脂还我!”我打开胭脂盒,抓一小把,盖上,丢给他,这时就感觉木杉到了,松开左手,后退,再用左手推开木杉,退了好几步,后面居然是鼓,不好,又被围起来了,先使一个扫堂腿,踏上鼓,转到三人身后,再使一个,再退,不好那三个又来了,三人也聪明,一个在我左边向我的腰袭来,两个在我右边,一个袭头,一个袭脚,不能向前,前面有那三个,不能向上最后可能脚被我左边那个袭头的打中,怎么办? 迎上去,侧身中间刚好有间隙,到了后面,推他们三个一把暂时挡了一下那三个,该死! 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于是又开始绕圈,三个人在这边,三个人绕那边,其实眼睛往最下面还是看的到一点东西的,手上的胭脂,红色的,本来是想在羽箭上做记号,现在看来,我若是碰到其中一支羽箭,另外五支就向我袭来了,又一人来袭头,我蹲下,吃了一根手指,不行啊! 口水和血也不太一样啊!突然脑袋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舌抵下颚自生津,那津倒是多些,最后发现也没用,算了,于是吞了那胭脂,该死,苦的要命,又有一人向我袭来,我不管了,打我烦死了,一把抓住那羽箭就躲了过来,顺带用力敲下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敲的哪里,只听羽箭落地,在哪啊? 不知道,算了扫走,知道了大概位置将那羽箭扫去远处,顺带还扫倒了一个,我也是吓了一跳,另外三人此时向我袭来,打在我的后背,嘶! 真不留情面,然后我就站起来 “好了好了,我服输!”摘下抹额,这些人以半包围的站位站在我面前,我顾好了右边三个,左边三个就顾不住了,该死! 这些人可真不是吃素的,痛死我了,当然我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只见那站着的五个人都朝我作揖 “嫂子好!”站在我最左边的木杉就开始喊 “嫂子好!我叫木杉。”然后是下一个 “嫂子好!我叫季财。” “嫂子好!我叫金堂。” “嫂子好!我叫石铁。” “嫂子好!我叫玉成。”最后那个爬起来的 “哼!”居然刚好是那个被我夺了胭脂盒的,另外五个人都朝他看去, “我叫铁牛!”然后我向他作揖 “刚才夺你胭脂,抱歉了!回头给你支金钗!当作致歉。”只见另外几个人就笑他 “你今天还占大便宜了!我们可是想着被嫂子抢点什么也致个谦!”我傻笑,这难道要损六支金钗,只见云毅来到我身边,那伙人立马安静下来, “还好意思笑,说好的一刻钟,这两刻钟才打中。”然后又看着那铁牛 “你自己护不住给自己未来媳妇的胭脂,还好意思要你嫂子给的金钗吗?无功不受禄,我本以为你们能在一刻钟就结束!你嫂子能撑一刻钟也是本事,你们倒好,站在这思过,吃晚饭的时候才能动!”那几个人弱弱的应了声 “是!”我就笑了,这不笑不打紧,一笑出了事,见云毅说 “吃的太饱,没力气了是吧?好了晚饭也给我在这站着,睡觉的时候再回去吧!”我这笑立马止住了,这么严重啊! 然后他就拽着我走了,半路还给我系了个抹额,然后我就和他说 “他们真要站那么久?”见他点点头, “对啊!”我就拽住他,刚好站在了先前的站台上 “不是吧!那他们还要在这里这三个多时辰!而且你还说不准他们吃饭。”见他看着我 “你也想去?”我,我,我,然后他就走了,什么人啊!然后我还真转回去了! 在他们身边就绕了一圈,两圈,三圈,这些人呢都穿着黑色的里衣,明显外面还要穿上盔甲才是一套完整的衣裳,红色的抹额,突然发现他们的抹额是大红,我的抹额和云毅的差不多,带了一点黑色,而那天见云霄,黑色就更浓,其中体型最大的就是铁牛了,转了那么多圈,看他们好像都被我转懵了以后,我就开始说 “我向你们将军求情了!他不同意!还说让我也来!我就不高兴了!咋的我也要来!不就是求个情嘛!”然后就听木杉说 “唉!求什么情啊!将军能同意才怪!” “那你们觉得你们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就听那季财半抱怨的说 “你看看今天不就知道了,可严可严了!”然后就听见铁牛说 “那也是我们自己没达到要求!”然后又听石铁说 “那将军也是为我们好!战场上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将军从小就在边境!一直以来也都是当大将军培养的!经过这么多次战役!将军虽说看透了生死,可又咋不重视我们这些兄弟!朝廷对边境算是不管不问,若不是将军带我们在边境种了些吃食,我们饿死了也不一定!” 第六十七章 玉成也就开始搭话“这么些年来,将军也就和木松走的近些!我们也都知道,将军不敢跟我们走的太近就是怕有一天,我们要是去了,比起和我们没交集更加难过,到时候连护疆的气力就消了去!可是这皇城,这其他的各个地方的人们不都盼着我们,我们护住这边境,才能保家人安康啊!” 我皱皱眉“也就是说你们将军不敢和你们一起嬉笑玩乐,是怕有一天你们死了,这些快乐的回忆都变成苦涩的,怕自己撑不住,那他越在乎的人,他就离的越远了!”这见那金堂嬉皮笑脸“我觉得也有特例,就比如说嫂子!我觉得将军就还是可以嬉笑打闹的!” 我叹一口气“那可能是因为,你家将军以为我快死了!想多给我留点快乐的记忆吧!”见木杉问“那嫂子的意思是嫂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我又叹一口气“算是吧!我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也中了不少毒,等着它哪天失控!” 木杉皱眉问我“不知嫂子的出身是怎么样的!”然后我就坐下了,望望天,回他“刺客,皇上的刺客!”那几个人也是大眼瞪小眼,不说话,“明天开始就又有新的生活了!” 这看着看着,突然来了个人,挡住了,我眨巴眨巴眼睛,不正是云毅吗?打算爬起来,他就一把把我拽起来。 然后我就站着那六个人前面就听见他开始数落我“我还以为你会跟上来,这没想到,你就和这些人聊天去了,怎么看我走的太快,你不认识路,又回来了?啊?还是说,你真想和他们在这站着,站也没个站相,就在那坐着,坐着干嘛?晒太阳?舒服吗?你舒服?然后让他们看着你,在这发呆!还说什么等着那天!等着哪天啊!济太医没给你看病啊!告诉你有好转就有好转嘛!一天天想那么多干嘛?就不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练练剑!……” 终于我是忍不住了“不是,云毅,你真是够了啊!一个男人哪来那么多话说!更何况,这还有人呢!”然后他就拽着我走了,也不等我再说话,我回头看一眼,那些个人好像都在憋笑,可能是没见过这样子的云毅吧! 面前的白济,依旧是那天见过的模样,我向他微微点头“白太医!”他也回我一个点头,将药箱放下,取出那脉枕为我把脉,“上次的药都按时吃了!上次也说过你体内的余毒在相互抵消!最近也都没有受过什么伤。” 我听那话居然都不是问我,而是他自己在说,有些惊讶,云毅正要说些什么,这见白太医说“云毅你出去吧!”虽然不想走,回头看我两眼,也还是走了。 见他将那枕收好,然后缓缓说“其实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虽说你是习武之人,体质不同于常人,可伤,病,毒,早已是你这身子上扎了根,今日我把脉发现你肝气郁结,怕是又有什么心事,有些事情过去了,便不再废心思去想了,人皆有执着的东西,若只是执着倒也好,可变成固执,变成挥之不去的思绪一直放在心上,最后变成石头也就再难消了。” 这白济,说的话,不像是个大夫说的,心事,我的心事“白太医的意思是看开些!那我可能问我还能活几年?”其实他说的这些不是我关注的事情。 见他笑笑“不过是些小病小灾了,比起初次予你把脉,体内气血一片混乱,又有余毒未清,现在也不过是肝气郁结,至于那些扎了根的,也许到你老了才能见到什么!” 我看着微笑的他,也带一抹微笑“我知道白太医是一个会为病人严守病情的人,所以什么不将我病情说出去的话我就不再和白太医再絮叨了,但可否为我开些药方!” 我去云毅的书桌上取来笔墨纸砚,见他正要写,我又开始说“非是给我写!”见他皱眉我又说“你府上的木松你可认识!”见他点点头“认识,与少将军自幼就玩的好的伙伴!” 我笑笑“我府上也有一丫头和他一起去了一个地方,去的那个地方十分危险,到处都是毒物,什么蜘蛛,蛇一类的,虽说有避毒丹,但是我恐怕他们会有什么,所以还请先生开一副保命的方子,一副解毒的方子,我将这个留给他们。”我,其实是想留给自己! 见他点点头然后说“这中毒后保命的方子可以写上,至于解毒,还是要看中的什么毒!这不如开一个压制毒性的方子给你,两副药都是较温和的,药不会有什么意外,就怕如果毒性太过刚烈也是制不住啊!到时候还是要亲自查看伤势才好啊!” 我见他边说边写,那字实在是龙飞凤舞,无法琢磨,我向他作揖,然后说“我此去边境,若是他们发生什么事情还请先生照料了!”见他,扶下我的手,笑着对我说“木松那家伙是我府上的,你的丫头我自然也不可能不救,放心,白某定会好好照料,更何况,他们不会出事的!”我连忙压下清儿和木松会出事的念头,是啊!他们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又见他写了一副方子,“这副给你,不算是药!这几味草呢!边境才有,对风寒,退热,退心火有奇效。”“此番谢过太医,他日若有相求,定当回报!” 吃过晚饭,沐浴更衣后,我站在那些长长的回廊里,看着将圆的月亮发呆,今天晚上难道就和他一起睡觉了吗?闻见木头的味道,就闭上眼睛,可能又想戳我头吧!我移了两步“何事?说吧!”见他将披风给我披上,站在我身边问我“今天白太医和你说什么了!” 我不回他,闭上眼睛,嗅嗅看有没有其他人,见他拍拍我头“你怎么老喜欢听着周围的动静,要是有人,我不会与你讲这些的!”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没人?万一有人呢!”还有你咋知道我是听,不是闻呢? 他皱眉,拉着我回了房间,牵我在茶桌面前坐下顺便关好了门,在我面前坐下然后说“这里好歹也是将军府!你那么担心干嘛?”我抓抓脑袋,问他“要说皇上应该会派一波人来日夜监督你们才对啊!” 第六十八章 见他叹口气“你想说什么?一堆都说了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该说的该问的都问了“听闻当年你爹和皇上是挚友,打下这江山,你云家占的功劳多,后来皇上看你们不惯!挟持了你们云家一波人,以当人质,把你爹,你,还有你长姐发去边境,你长姐回来的早些,你和你爹最近才回来!皇上他不怕你们……” 我刚要说出那个字,他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有些话还是别说了,还有啊!是我们云家,你!也是云家的!这其中的事情你不知道!总之我们好好戍守边境就是!”不是,他没想过要反啊!这天下,难不成不应该是他们云家的吗?上次还在哭诉自己没办法保护家里人,现在看来应该是云家旁系,该死,这怕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对! “那你找墨玉做内探做什么?”见他犹犹豫豫,我推他,“说啊!”他才开口“今天皇上召爹有事,现在都还没回来!这次爹也不随我们去边境,我担心可能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万一情形不对让文墨玉通知我们一下,也好赶回来救爹!”我这才发现一直就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云毅没打算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是怕皇上会对自己家人有不利,而却不敢反抗“难道就非得等他动手,不能我们先发制人?” 见云毅像是有些生气了“有些事情你不清楚!还有你的心思太重了!原本以为你很单纯的!”就这么带过去了,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就没了!我还等着云毅去坐上那个皇位,或者说他爹坐上那个皇位,然后我们舒家才不受制于人呢!不行!事情怎能变成这样!“是我错了,我想得太多!当初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还记得你特别生气!再加上别人的传言,我还以为……” 见他这才收敛怒气“好了,别多想,睡觉!”戳戳我头,这次我倒没有反抗,然后问他“睡哪?”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睡床上啊!难不成睡地上!”看我还是木的,他拽我披风搭在他盔甲上,要拉我,我下意识起身,退一步,见他笑笑“怎么了娘子?”我也就“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尴尬的笑了。 算了算了,然后就掀开被子,钻在最靠里边,好像听见了那人在笑,但笑声似乎是戛然而止,或许他对我有了隔阂,动作很轻,那人掀开被子,躺下,似乎在离我远点的地方,转过去发现他是背对这我的,想伸手去推推他,但到一半便想起明日要去边境,算了算了,睡觉,平躺,闭眼,调整一下呼吸,浅浅的木头香味伴着我入眠。 若说我平时是卯时起床,今天就算起了个大早,云毅推推我,我睁开眼睛,光都还不似以往似的刺眼,只是照亮了房间的一隅,这应该是寅时,“起早些,清下你的箱子,那些可带不动!缺什么边境可以补,什么一定要带走的,就带着!” 我揉揉眼睛,点头,有几个丫头送来了热水,起床!“借你的帕子我用了啊!”“用吧!”“我当初就说东西太多我爹还不信!”“那也是照顾你!”“豆子,茶,衣裳,簪子,狐狸,首饰盒行了!就这些了!”“你帮我穿下盔甲!”“哦来了!”“抹额帮我系一下!”“哦,在这!嗯!系好了”“你换好衣服了吗?”“好了好了!”“这衣服才和我的配嘛!”“这是什么衣服?”“这个布料是红色的!”“明明就是黑色!”“这就是它的神奇之处,乍一眼看,是黑色,仔细分辨就是红色的!”“那有什么?不还是件衣服!”“我帮你系抹额。”“哦!” 折腾,折腾,也就出发去校场了,皇上还要为我们送行,云毅骑上一匹马,后问我“会不会骑马?”我摇头,他伸出一只手,我借了一把力,坐在马背上,坐在了他怀里,校场离将军府不远,很快我们就到了,台阶的最下面,我和云毅正一步步向上走着,台阶的最上面皇上和云霄似乎在说些什么,身边的云毅居然看上去比紧张不知多少倍,似乎我闻到了些许血腥味,瞄一眼他的眼睛,居然感觉心似乎停跳了一下。 是什么原因使他变成这样?目光看向的地方是云霄,云霄十分恭谨,那皇上的笑容让人看了确实是有些害怕,“云毅,无味!来了!”只见云毅正要跪下行礼,皇上就挥手说不必了,我倒是没什么动静,毕竟我们事先就说好了的! 然后就见皇上笑着对我俩说“寒潮早至,恐怕边境生变,此次你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去,定能护得家国平安!”云毅则应他“定不负皇上所望!”我好像也得应一下对不对,于是回他“边境有我等在,他人不可能入我国土,除非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皇上哈哈大笑“好!”见旁边有人吹响号角,一个小太监端来了一壶酒,云霄斟了四杯,我们四人一同干了这杯酒。 然后我就跟着云毅去了台阶下几场,难怪在将军府没见到许多将士,都在校场住着,“今日出发去往边境,为守皇城平安,护我家园,不让贼人偷乘这粮草不足之际破我防线,众人随我共赴!”云字旗飘啊飘,此时的我听着将士们的喊声“护我家园,抵御外敌。”不禁有些失神,好在旁边还有个人陪我一同站着。 这里有多少人啊,看那些人赶着马车拉着粮食走在出城北的那条长道上,我细数了一下,怕有一千,我们前面几人都是骑着马,他们后面就每四五个人护了一堆粮草,拿马车拉着,行人让出了一条路,却也把路的周围都站的满满的,有些人似乎在挥手告别。 “别乱动!看前面!”突然耳边传来云毅的声音,就把头扬回来了,闭上眼睛,“这是谁啊?”“我等你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那怕是云将军的夫人,那可是平复公主!”“听说平复公主武功极高,怎么还和云将军共骑一匹马!”“公主又没去过边境,连马怕是都没见过几次,哪会骑?”“这公主是那次,抓住前朝余孽,且亲手杀了前朝那公主的遗孤的那个公主不?”“是她啊!”“一个女人那么狠!”“我听说她还杀了不少人!” 第六十九章 要我说这气氛真是凝重,云毅居然都不说话了,听那边倒还有些小打小闹,我们这边,咳咳,下雪,松针都被收拢在一个地方,想必是怕火势蔓延,先前见有几个人分出去了,应该是守夜吧!东张西望之际,云毅递给我一块饼,确实也是饿了,那豆子还是不太顶饿的,于是便接过吃去了。 看看周围,眼熟的也就木杉,石铁,季财,“你们饿不饿?吃东西吗?”我问了这么一句有人才开始陆陆续续拿出干粮,有人弱弱的应了一句“有点饿!”我回他“饿了就吃!”饿了吃,渴了喝,累了休息,这才见大家把东西都拿出来吃,不是吧,他们是在怕什么吗? 我边吃还边推推云毅“云毅!你是不是下的什么命令不准他们吃啊?”见云毅摇头“我没有!”看见周围的人都在吃东西,就他还不动,把那馅饼分他了点“你也吃啊!”他楞楞的接过那饼,一口吃了,这?他不会是把自己口粮给我了,就没得吃了吧! 看着这馅饼还剩一小半,递给他“吃饱了!给你!”结果他说他还有,见其他人也是吃几口垫补一下,就不吃了,还是得问问“喂!为什么你们都吃那么一小点?”见他看着火光,没有看我“把胃饿小点!万一有什么意外,干粮没了也还撑着!”“那我……”我这话没说完就见他说“你一次吃一个饼都吃不完!真遇到什么情况也饿不死!” 说完这句话,我就听见有人似乎在憋笑,眼睛扫两下,“想笑就笑,憋着难受!”这才见一群人,哈哈哈哈,看云毅嘴角也微微上扬,这家伙,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到了这些人面前,就成了冰块真是的! 剩下的小半个饼也没了心思吃,好在还有块布,也就往怀里塞了塞,然后起身,“我去转转!”和云毅说完这句话,也就打算看看周围的情况,不知不觉间就往白天闻到奇怪味道的地方探了过去,我们应该没走多远!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将士,见他手里拎着一只兔子,“嫂子好!”戳戳那兔子,问他“准备拿回去吃?”见他点点头,“嫂子你帮我看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我也点点头,挥手和他说去吧去吧! 突然闻见了一股血腥味!难道是兔子的?也不对,那兔子好像也没受伤啊!等那人走远才发现,天越来越暗,月亮也看不见在哪!于是取出了火折子,估计能撑一小会。 照着光,向血腥味走去,看见了一个洞,在洞的最深处有一个什么动物,似乎脚上被什么夹住了,血流不止,见我伸手去抓,它还“嗷嗷嗷”的叫了几声,但好像是太虚弱了,我还是抓了出来,像只狗,可这眼睛,怎么那么亮,还有这皮毛好像也不一样啊! 不管这些,先帮它把脚拿出来,应该是个夹子,铁的!这兔子能吃,狗也能吧!打算拎回去,但是它一直“嗷嗷嗷”像是在说救它,也是看它的样子,应该刚出生一个月吧!那么小,算了算了还是救一下,取出了金创药,撕了个短布条,给它绑了一下。 就好像听见了喧嚣声,喧嚣声?这林子里有的不就我们的一千多人吗?遭了出事了,这狗子,是抱着还是留着,这么冷的天,留着冻死了,抱走了,到了那见到云毅,木杉还有玉成在那个半圆的圈里,拿着火把驱赶着什么,大狗!“那个应该是你家人对吧?”见它好似也回应了几句。 那圈里好像还不止一只,有三四只,看着它们疯狂的向云毅他们咬去,只有在见到火把的时候往后退几步,我才发现,这个应该不是狗,遭了,把怀里的狗子,放下,就往那去了,很快,另外一些人也都拿着火把,终于它好像是吓着了,但也好像闻见了什么味道,和我对上了眼神。 害怕,那一瞬,我就停住了脚步,见它们向我奔来,云毅追了过来,我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往回跑,抱住了那小狗,这个莫非就是我一直都没见过的,“狼!”要向我扑来,却好像看见了我怀里的“狗子”,凶狠狠的看着我,我把“狗子”放地上,然后就跑了。 顺带着用轻功爬上了一个松树,早已不顾云毅在什么地方,见我还是没那狼快,其中一只叼着那只“狗子”,最后我在一棵树上停下来,那四只狼围了我一圈,其中一只把那奄奄一息的“狗子”放在了树下,突然一瞬它们开始嚎叫“嗷呜……”见云毅也追了过来,我喊他“跑啊!还追过来干什么?跑!” 见他拿着火把,没退,我又对上了其中那只狼的眼神,没看到先前那种犀利,倒是看到了一份祈求,然后我朝云毅喊“别伤害它们,退一下!”见他拿着火把打算挥向那狼的手怔了一下,那狼也就跑了! 但是那只“狗子”却留下来了,我跳下来,抱着那小狼,云毅举着火把“怎么!打算养狼!”我没和他说话,抱着狼往回走,云毅在后面追“那是只狼!”我停下转头看着他“狼怎么了?它吃肉,你也吃肉,它咬人,我还杀人呢!” 若留在那,它的气味已经变了,听说狼会吃掉自己的幼崽,就是在它气味变了的时候,那狼应该是知道它再也不能留在狼群里,所以才有了嘱托,我不能留它在那,它会死!我不愿它最后见到月亮是冷的! 抱着狼回来,那群人都站在那等,“将军!没事吧?”木杉这样问,我就觉得不高兴,怕我们有事怎么不跟过来,“嫂子你怀里抱的什么?”玉成问我,我顺口答他一句“狗子!”然后自己找了个窄点的地方,支了堆小火,把剩下那点饼喂那狗子吃了,可能是真饿了吧!素菜馅,只带一点肉的馅饼它也吃了。 然后我抱它在怀里,不知觉间困了,好累!等再睁眼,身上披着一件披风,怀里抱的也变成了狗子和狐狸皮,那狗子好像是活了点,我放它在地上,它也好像能站起来了,雪终于是越下越了,风也不知道从哪灌进来。 九月二十,突遇狼袭,好在无伤亡,也曾旁敲侧击,云毅似乎并无异心,但对父亲留在皇城似有不满! 第七十章 九月二十一,天气更冷,寒风凛冽,行军困难! 九月二十二,似有人染上风寒,好在有问白太医问的药方一张,却有奇效,两日以来,云毅对我饲养路边拾来的野物不满,话不与我多说! 九月二十三,再遇狼群,却没有遭袭,继续赶路。 九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十月二,“将军,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天没和嫂子说一句话?”见玉成那人直呼呼的就问了,云毅却说“没什么好说!”我牵着我家狗子,气愤的不行,不就是养了条狼嘛!至于嘛! 又见那玉成和我来说话“嫂子,你去和将军说话去,这么些天,不是吃我的干粮就是吃铁牛的!我们俩都吃不饱了!”我拉拉要跑偏的狗子,“饿着好,哪天要是没粮食了,也不怕饿着!”其实这几天我也没吃饱,我这豆子我吃着一点也不顶饿。 见玉成摇摇头叹口气,也听见有人说,“哥我把我饼给你!”又听见他摇头叹气,眼看又到中午了,“铁牛!饼!”铁牛还是老实,把饼给了我,不得不说铁牛真的瘦了,见前面的人传话原地休息,我就坐下那狗子就靠过来,我把饼给它,自己开始吃豆子,要说这绳子是山里弄的藤条,十分牢,这感觉狗子都快勒死了,于是就给放了,摸摸它头。 这狗子也算听话吧!这么些天也没咬谁啊!只是偶尔惦记着粮草而已,可能是饿,“狗子啊!狗子!你饿我也饿来着!”看看天,下了这么多天雪总算是停了,也不知道那信皇上看到没?话说到底要写些什么!感觉也没什么好写,一天天就是赶路! 突然一个馅饼掉在我那之前装满豆子,现在空空如也的手里,抬头看云毅,见他说“今天就出了山林了,我们要骑马往边境赶,你就和运粮草的慢慢走,等过几天,我叫人来接应你,希望到时候这狗子,已经不在了!” 见他要跑,我打算起身,那狗子窜起来就要咬我饼,我下意识,给了它一掌,旁边有人看见了,问“嫂子!没事吧?”见云毅回了头,我捧着饼看着它发呆,它被打了一下,似乎老实了不少,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摸摸它的头,它又站起来,“狗子!舍不得你怎么办?”可是啊!你毕竟是只狼,那天晚上冰冰凉的月亮我能帮你遮,今后的冷阳还是要自己扛啊!“你看到没?打不赢我,这个饼就是我的!”我吃了一口,把那藤条给它套上,云毅站在那,看着我我起身对他说“等我,一刻钟!”他回我“是的!还有一刻钟,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先回边城!” 再吃一口,向林子里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云毅喊了一句“云毅,忘了问你,这林子叫什么!”见他回我,“狼林!”我转头,牵着狗子走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解开它脖子上的藤蔓,摸着它的头“狗子!虽然你还小,但是吧!我帮你的很多了!你看你,伤也快好了,也抢我那么多吃的!就走吧!”然后故意把饼放在它够的着的地方,它要来咬,我给它一掌,然后跑走了。 也许那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狗子,不愿你能记得我,就愿你能记得,打不赢别人是没有吃的的!最后会饿死的,我边跑,边吃饼,最后就噎着了,蹲在地上,咳咳咳咳,眼泪就出来了,这时有人拉我起来,把水壶给我,然后拉我回来停留的地方! 不多久我们骑马先行,他们慢跟,穿过灌木丛,慢慢就到了草地,我把披风裹的更紧“今天我们就能到边城?”见他说“没有!估计还要好几天!我们这几天会在牧民家住!”不得不说还是蛮高兴的,看着开阔的草地,虽说飘点小雪花,特别冷,但感觉压抑着的心情得到了释放。 天黑我们住进一个牧民家里,进门前每人还喝了一杯马奶酒,可能是不太喝这些,感觉不是很好喝,唯一高兴的是我可以洗澡了,换上当地人的衣裳感觉虽然颜色很多,但比起我那穿了快半月的衣裳好了不知多久! “来,吃饭,吃饭!”见那帐篷的主人热情的招呼着,旁边还有他的妻子在捣些什么,两个小女孩坐在那人旁边,其实骑马先行的也不过四个,加我五个,木杉也被留在那里断后了,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紧迫的感觉,先前那样慢慢悠,总感觉是游山玩水,也许是我顾着那粮草了! 吃罢了饭,那帐篷主人的妻子依旧忙碌着,于是问她“额莫,你在做些什么啊?”她笑着答我“是马奶酒,喝了暖身子的,得多备一些!”也许是瞥见了我手上的七彩绳,突然就问我“小姑娘,会不会编花绳,给你夫君编个好看的同心结也可以的!”转念一想也行,于是便点点头。 他们那些人也不知哪去了,也许是喂马去了吧!马奶酒在火上烧着,那额莫拿了一堆花绳,就开始教我,我这才感觉到自己手有多笨,好在额莫很有耐心,额莫格太是这里女人的称呼,额日格太是这里男人的称呼,简单些就直接叫额莫,额日了,也是刚刚吃饭间学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编好了一对同心结,见我开心的笑了,额莫摸摸我的的额头,“愿你永远开心快乐!”这时他们也回来了,额莫给他们一人倒一碗奶酒,给我就倒了那先前在捣的罐子里的东西“这是奶茶!”我点点头接过,希望不要和酒一样,喝一口才发现真的是特别好喝,又是热的,似乎这几天受的寒意都驱散了! 十月三,继续赶路,风雪也只停了那一两天,杂七杂八与云毅聊了些,似乎都无关痛痒,还望皇上告知,何事要与你禀告,实在苦恼似乎无重要之事可言。 十月四,不知这茫茫草原何时才能有尽头。 十月五,夜,云毅似乎发现我每每有写信的习惯,我也知道事情瞒不住,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的篝火,不等他先问了,我戳戳他“云毅,我有事和你说。”他点点头,我不看他低头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我每日写信回皇城其实是在向皇上禀报你都在干些什么,其实我是皇上派来的奸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舒府一家人都握在他手里,我不得不这样做,最近也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放心我也绝对没写什么机密的事情,好吧!你要杀,要剐,我都不反抗!” 第七十一章 我说完,头埋的更低,然后就听到“知道了!”我抬头,周围没人就我们两个,他看着我在笑,我则觉得害怕“你,不生气?”见他戳戳我脑袋,“你啊你!风啊!雪啊!狼啊!我们都一起面对过!我信你!”我点点头,把一个同心结塞给他,“喽!送你的。” 见他系腰上,躺了下去,看着天空,拽我一把,也躺下去,好多星星啊!“以天为席,以地为被!感觉还不错,是吧?”我嗯了一下!不再多言,爹!你那里怎么样! 十月六,终于我收到了皇上的回信,“繁杂琐碎之事勿报,若云毅有任何不得召令,回皇城之意,禀!”我看着就傻笑,估计要被气死,我后面还写了一堆无用的信!浪费了不少纸墨,人力,再看那信封,小心翼翼的展开,将信纸先烧了,然后将信纸烤上一烤,“如当日所言,今年粮食可谓颗粒无收,皇上大开国库赈灾,昔日赏给你的金银首饰又都收回了,你爹还自己捐了些钱赈济灾民,皇城紧闭,以止流民进城!” 我拿着信就去找了云毅,他指指前面的城,“我们要到了!这次恐怕会有一场恶战,我们运来的粮草若是交战,最多撑一个月!估计从皇城补也不可能了!回城去问问我们自己种的粮食如何!” 入了城,站在城墙上往底下看,不远处有一条河,他一群人则和城里的人谈事情去了,不带我,算了算了,我也不懂,突然有人来拽我几下,低头一看是个十二三的孩子“你是谁?怎么穿着我们族人的衣服?你是我们的族人吗?” 见是个小孩子,就没打算多回答,“你觉得是就是!”又听他说“虽然你说的话和我们族人不一样,可是你的眼睛和我们族人一样明亮,比起这城里人看我怜悯的眼光,你的最为闪亮!”我轻笑一声,摸摸他的额头,“不,我觉得你的才最为闪亮!”又见他说“别人都是摸我的头,只有你摸我的额头,证明你尊重我,我刚好要去一个地方!你跟一起去吧!” 不忍惊讶了那是不久前那个额莫对我做的动作,这个小孩看样子应该对这个城很熟悉,转了好几个弯,不禁感叹这城墙真长啊!向下瞟一眼,雪堆的也算厚了,见他趴下,耳朵放在地上,“嘘!”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下意识也一起听起来。 “将军,这些天以来,那些人,半夜偷偷上城墙几次,似有想偷袭之意啊!”“飞雪不停,积雪不断,河可能要断流,到时城中无水,今年的粮食也未丰收,估计也只能撑半月,粮草还有三天估计才能到!到了也只能撑一月,到时候我们可以向牧民买些羊,买些奶,但若是他们将战事拖长!我们估计最后会饿的没力气和他们打!”“不如我们先攻!” 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吓得把耳朵抬了起来,然后皱眉,把那小子拎起来,他也不太敢声张,等回到原先的地方,我放下他“什么人?偷听军中机密!”见他则叫我莫声张“刚刚你也一起听了,我可以到云将军那里告你的!他十分相信我的!”这便是贼喊抓贼了吧!我轻笑“去吧!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见他退了几步“你从皇城来?不是我族人!”看样子学过点功夫啊!我笑笑“皇城来的又如何?”见他开始在我身边绕圈“能来这城墙上的绝不是闲杂人等,在城中从未见过你这号人!云将军从皇城回来,你刚刚又说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说明你还是他亲近之人!必定是从皇城带来的亲属!” 我听他的话,笑的不行,小小一个人,几句话能分辨出我的身份,见他似乎打量我一番,还想动手,抓住他的左手,转半圈抓住他的右手,将双手都抓紧在他身后,见他怎么挣也挣不开,我顺手取出怀里的抹额给他捆起来,抓住他的衣服,“还闹不闹?”然后他就求饶“放了我吧!” 我也不想与他多闹,便松开了,这刚要把抹额塞怀里,那小子眼尖,“云家抹额!黑色居重!”说完这句话就给我抢了去,然后就跑,我一路追他下了城墙,奈何那小子对城中地形十分熟悉,跑到一条小巷,人不见了,“该死!人跑了!”什么味道的?这个小孩什么味道的?奶茶味!没错! 兜兜转转,最后在一个城中的小铺里抓到了他,却不见抹额,要说这城也不算大,倒是那城墙修的长,一路过来,最开始是森林,而后是草原,这里怕是沙地了!前面有条河,河的对岸略见黄色,估计越到那边就越干旱,夏天热!冬天冷,怕就是这里的气候! 最后将他拎回城墙边,遇上了一个女将军,戴着云氏的抹额,穿着盔甲,梳着高马尾,头发一飘一飘,腰间还配了把剑,不长不短,眼神犀利,“什么人?小豆子?你又闯什么祸了?”胭脂!好重的胭脂味!忍不住就咳了两声,见手里的小孩就开始哭,“可儿姐姐,这个人欺负我!”明明是你欺负我!算了算了!不想计较。 我放下那孩子“多有得罪!”见他就跑到那可儿身后,那可儿就问我“你是何人?不知道边境城门处不得私自靠近!”我轻笑一声,向她作揖,“这,我也是看那什么小豆子抢了我东西才往这走!”见她立马就凶小豆子去了“小豆子,拿了什么交还给人家!” 我偶然瞥见那小豆子的眼神,尽然全是恶意,这孩子!不过好像不是对我!他把抹额从袖口拿出来,我心想原来在这,见那可儿一脸惊愕的样子连忙向我作揖“见过平复公主!”我笑着说“多礼了!”拿回了抹额,见小豆子,对我耍鬼脸,可儿又对他烂着一张脸,“这是公主!快行礼!” 见他委屈巴巴的跪在地上,“参见公主!”我扶他起来,拍拍尘土“之所以刚才没拉着你,要你行一次礼是为了让你记住我比你官大!以后见着我不用行礼了,但是要尊重我记得了没有!那样我才尊重你!”见他点点头,然后看见那可儿退了几步,有人来打我头。 第七十二章 “乱跑!”听着是云毅的声音,不禁感叹,那可儿胭脂味重的,不得了了!云毅的味道都闻不到了,突然想起竹香,以前可是无论怎么样都能闻到的!我起身,冷着一张脸“别打我头!”然后就和我说“有事和你商量!” 也不顾那可儿和小豆子就拉我去了他们议事的地方,地图是沙子堆的,放了许多小旗子,看不懂,再看墙上挂着一副图,原以为河那边是沙子,可没想到还是有林子的嘛!这时见云毅问我“你耳朵能听清多远的声音?上次有狼你也听出来了!这次……”我连忙打断他“打住!我说过我耳朵很好吗?” 他皱眉然后坐下,“那为何上次你能抵抗他们六人,还有那狼也是你说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我是鼻子好,好吧!不行要留一线,万一能保命,“你直接说要干什么!不用管我什么好!”然后就看他严肃起来,“敌军有投石器,石头我们这城墙自然也还顶的住!可听说他们运来了一批*!要是投石器加上*,估计!会出问题。” 然后我就接着他说了“可*在他们军营里无疑也很危险,要是能知道在哪!点把火,估计……”见他打断我“那怕是不行,要是有人去点火,那点火的人估计逃不出来!我说的是有人听说他们的*不纯,也在商讨怎么放置引线,估计会有爆炸的声音,我们估计听不到!但也许你行!我们夜袭,杀掉那些会制引线的和会使投石器的人估计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只要撑过冬天,来年……” 我摇头“你想的是撑过冬天!而我觉得我可以找到那堆*,要是想办法点把火!估计能一劳永逸!”他则生气“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就说找到了,你的意思是拿我将士的命去换吗?”死了一个两个人,免了一场战争,不是好事吗?于是我沉默了一会说“可以!我试试找到那个你说的他们制造引线的地方,你给我一*!” 见他进了内室,过了好一会,取了一个小竹筒子,给了我,“要*干嘛?”我骗他说“看看*怎么响的!”见他就说“还不是耳朵灵,那是什么!”我打开,轻嗅一下,*炸之前的味道似乎有铁锈的味道,“可以在这点吗?”见他夺过,“出去点!”顺手还拿过一支香。 找了个开阔地,把竹筒子放地上,把香摘断,点上,然后站在了两米外,要说他是不是没见过鞭炮,鞭炮响有那么可怕吗?对了鞭炮,炸了之后是硝石的味道重很多,突然一声巨响,云毅在我旁边,拿自己的披风为我遮了一下,我的耳朵,咳咳,这么响吗?见一会围来了好几个人,除了木杉估计就认识可儿了,那是个什么人? 我走近看那竹筒放置的地方,竹筒早就碎成渣子,有些许烟飘着,抓一把,咳咳,这味道,记忆深刻,咳咳,我咳嗽着站了起来,“啊嚏!啊嚏!……”就见小豆子也来了“你傻吧!哈哈哈哈哈哈!”我瞪他一眼,他不说话了!委屈巴巴,啊!这个小豆子,要我说明明每次都是他欺负我,怎么感觉我欺负他似得,先前的事都还没有问清楚。 然后就走过去问云毅“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他似乎也在憋笑,“不告诉你!”过分!然后就见他向我引见“这是表妹云可!这是铁定,这是罗阳,这是月七。”见几人都是“参加公主!”我还是那老话“免了免了!盔甲在身!以后叫声嫂子好!就可以了!”见几人点头,我就问云毅“今晚睡哪?”他转身回我“不睡!”嗯?不睡?见他往城墙上走,我也在后面追“那吃什么?去哪洗澡?”“一天天尽想些琐碎的事情!” 这城里也还算可以,至少有能好好吃饭,好好洗澡的地方,“按理来说这边境应该荒无人烟,怎么还有个城?”我嚼着那块羊肉,戳戳云毅,“这城是我们攻下来的,原先这里城墙都没有,后来自己边打边修,才有的!”不觉惊讶“也就是说,城里都不是我们的人,是敌军的!”他点点头,我顿时觉得危险。 但他又说“原来他们在这的时候,没少欺压这里的百姓,我们赶跑了他们也是让这些人活得轻松了些!”吃罢晚饭,两人一起站在城墙上,太阳要落下,落霞浮现,一天又过去了! 在城墙边站着,累了坐地上坐会,可云毅似乎一直站着,不多久月亮出来了,雪花还是在飘,我拍拍身上堆的雪花,想着若是在家里肯定很安逸,见有一批人来换班,和我们打过招呼,云毅也陪我坐下,我可能是真累了,就往他肩上倒,他也不动,“云毅!”“嗯!”“没啥,叫叫你!”“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反正应该是睡着了,突然有人来夜袭,我和云毅应该是同时站起来,见那些人也是厉害,拿了几个钩子就往墙上爬,麻布衣服似乎能和城墙融为一体,我看准那人,跳下去,踩在他肩上,他吓了一跳,右手松了,我再跳一下,一把抓住他衣服往下拽,他就往下掉,我在他掉的时候再踩他一下,借一下力,就又回城墙上。 城墙上另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看准就往他们手上扎,突然瞥见一个人十分灵活,在城墙上也布了好几个钩子,有人要刺他就移到另一边,又见他取出腰间的什么东西向那城墙上的士兵丢去,云毅此时去顾其他人去了,我拿出长剑,为他挡一下,哪知长剑被束,他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稳要坠下楼。 好在左手还撑了一下,我救那人立马拉我一把,我借力回了城墙,然后再跳下去,打算跳那人身上,却被他避开,这才发现他脚下也布了一排钩子,该死!都能扎进墙缝里!松开手中长剑,被他扯走,丢下城墙,我借机再跳一下,抓上那绳子一样的武器,发现它的绑了一个带三个弯钩的金属头,若是被它勾住脖子估计小命不保。 他终于也是重心不稳掉下城墙,我则缓冲了一下先行捡起长剑,用力一拉绳子,乘机砍断,见他立马就跑,顺带喊一句“撤!”见另外那些人也急忙退下来,我打算去追,云毅也踩着钩子下来了,“勿追!”我叹口气,“这些人也是奇怪!什么都没得到就撤了!” 第七十三章 见云毅拉我,有人微开城门从城门回城墙上,见城墙上那些人开始在腰间绑绳子,然后下去收钩子,这才注意自己的左手,钩子有一点已经嵌入肉里,收好剑,把钩子拔出来,云毅倒是有点吓着了,“你?”我摇头,“没事!”不追是怕他们有埋伏,但是为什么夜袭还是想不通“云毅,为什么他们要夜袭?”顺带把钩子也递给他。 他接过,看了看,然后和我说“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又来,我们得一直守着,若人心不齐,会遭成恐慌,就算不能如此,也能浪费我们的精力,你今日还能好好站在这,若是轮几次班,估计站不稳!”我点点头,取出伤药,倒点,推推云毅“找个布条!”见他慌慌忙忙叫人去拿了干净布条,见我实在不好绑,就帮我绑起来,我笑笑,他笑笑。 这边境过的实在不是人过的,冷!能睡是能睡,不睡就是城墙上守着,还有夜袭,一晚一次也好,来两三次,我觉得那些人似乎对城墙越来越熟悉,而那天与我交手之人出现的次数最多,许是别人都受伤休整,而他则一直无法被近身,不行!如此下去怕真像那日所言,费心费力!“云毅,我们今天晚上去敌军军营探一下吧!我觉得真撑不住!就算我守一天夜然后休息一整个白天也感觉不行!” 见他先沉默了一会然后和我说“估计我不能和你去!”我点点头“你是主帅嘛!不去不去,嗯!我要木杉,铁牛,还有玉成,还有小豆子!”听我说前几个人他还一脸平静,“小豆子!小豆子去干嘛?”我笑笑不说话,最后也还是同意了! 小豆子可是他们族人,肯定会对他们情况有所熟悉,得带他晃晃,说的好像玩一样,云毅的脸色似乎很严肃,最后临出发也还说一句“注意安全!”我浅笑,出发是在丑时,此事该睡的死的人睡的死死的,该站岗的估计也昏昏欲睡。 小开城门,我们先在一旁的杂草丛里蹲一会,此时又见有人来夜袭,我扫一眼,正准备带着他们出发的时候,想起那天那个来夜袭的人,我与他交手他并没有受伤,之后便是休整一天,夜袭一天,虽然没有次次与他交手,但也识得了他的身形,理应今天该来的。 见另外几人也是准备出发,我当即决定“你们回去!情况有变!”木杉拽着我问“这都出城门了,又回去?还有为什么是我们回去,你呢?”小豆子也连忙拉住我,一脸恐慌“你发现了异常就不要去了吧!”我拿掉他们的手“那边恐怕有圈套,这么多人去有危险,我自有打算!”铁牛和玉成表示不同意,得一起去,我当即一脸嫌弃看着他们“去干嘛?拖累我?叫你们回去!” 几人当时立马就不开心了,我就乘机溜了,估计他们也回去了,并没有跟来,不能从这过去,肯定有埋伏,正要往下游发现河水越来越浅,我想得到他们估计也能想的到,于是又回了上游,从最开始的地方趟过河,“嘶!”好冷!我上岸就一直匍匐前进,突然好像嗅见了什么动物毛皮的味道! 正在快速的移动,我立马追过去,扑倒才发现是个人,大喊一句“有人!”我当即结束他的性命,但明显有人来了,我当即披上了他的衣服,抓了两把沙土,抹在脸上假装向他们奔跑,然后摔一跤惊慌的喊“那边来了一批人!”见他们都跑过去,在下游的那波人也赶回来,我连忙穿过他们的营地,跑进了森林。 该去哪?这是哪?当初那地图我就扫了一眼,只知道这里有山,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转身,镇定下来,这里刚好面对他们的营地,我应该顺河流走势在林子里走,爬山估计会消耗我大量体力,所以,一直顺着河流走向,避开他们营地,再往我们自己营地赶。 当务之急我要找个地方躲!如果他们要追,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还看到了火光,遭了,怎么办,怎么办,上树,我用轻功爬上一棵大树,死死吧头和身子埋进叶子里,该死,扎死人了,“搜,我就不信了,人还能跑哪去!”听见一个带头的这么说,我更害怕,怕啥!你怕过啥,不怕不怕!其实还是怕的要死!毕竟命要丢啊这一不小心! “将军!没见到有人!”“什么!没人,小子,刚刚那人是往这边跑了吗?”“将,将,将军这天黑,当时顾着前面来了一对人马,没没看清!”然后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废物!”不行了,心脏跳太快,就又听到有人说“将军,就这么一会那人跑不远,不是这边来了,估计是躲在营帐的哪个角落!再说他若是敌军那边的,估计也要再穿过我们营地回去!毕竟那边上都是悬崖峭壁,过不了人的!”见那将军应是,就撤回了! 我等人都走了,舒展舒展身子,吓人,真是的,看样子先前的打算是行不通了,绕过去,根本不可能,可是穿过去也不现实,得在这林子里呆一段时间,好冷啊!再往里面走走看到了一个小洞,看样子是什么狼啊!或者其他动物的洞吧!也看不清,打算取火折子,又觉得万一被人看见了火光怎么办,突然间看见了一个杂草丛,算了!在这窝一下,有积雪诶!唉! 这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不对,先前那大树,那树感觉还行,就是不知道虫子多不多,对了,看看我那些杂七杂八的药,当初都是一小瓶一小瓶,我就都揣在身上了!这,也看不清啊!啊!该死!算了!就在树上待着吧!也比在这吹风冻死好!好在我还捡了那家伙的两件毛皮衣,天微亮,终于是看得清了! 我找出了驱逐蛇蚁的药散,撒了些许,去那洞探了探,抓到了一条蛇,在冬眠!要我说你也是遇到我不是时候,你说要是之前遇到我就给你取个名字,挂个藤蔓养着,可是现在啊!我自己都饿的不行,所以,吃了你,不过要是点火肯定会有烟啊! 难道生吃?不可以!早知道我就趁夜色再去那营地晃一圈,别的闻不到,吃的我还闻不见啊?突然蛇动了!我连忙补了一刀,差点忘了只是睡了,不是死了,不行!还是要去那悬崖峭壁碰碰运气。 第七十四章 一番纠结,一番费力,到了悬崖边上,阵阵寒意,向远处看,看见了城墙,不过也是白高兴一场,从这里到对面估计不可能,放下蛇,瘫坐在地上,丢了个大石块下去,过了好一会有了回声,估计不是特别高,还能听到回声,看着这些干枯的藤蔓,使劲拽一拽,也还算牢固!对面也是山,我爬下去,再爬那座山,不行已经没力气了! 下去碰碰运气,说不定有山洞什么的,我拉着藤蔓,蛇和剑都放在腰间,看到了一棵树,踩踩,也能撑起我的,这树可真顽强,四处观望,哪来的什么山洞,也就脑袋大的洞,抓几把树上的积雪先解解渴,砍了一根比较干藤蔓,塞那洞里,还好有火折子,不过这火折子估计也要存火种了! 折了一根树枝,用剑把蛇头砍了去,,内脏也剖了去,然后就放火上烤,雪花依旧飘,要是不找个安身的地方,怕是要冻死,哗哗哗,什么声音!算了不管!也不知烤了多久,蛇算是变成蛇干了,好饿,我折一段,就吃,估计是这么些天吃的最好吃的了,哗哗哗,突然又听见了这么一声,应该是幻听,也不对,幻听怎么听见了两次。 休息了一会恢复了气力,就又往下,发现哗哗哗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到了崖底,这应该是个裂缝,而且还蛮大,越往窄的地方走,水流声就越大,最后发现有暗河,如果顺暗河走,最后肯定能到护城河,但是,若后面的路越来越窄,或者通往地下,我估计我也是到不了,还是爬这另外的半边山,到顶上看看能不能回去?算了!再休息会,于是钻进了裂缝里,发现这里面居然比外面暖和了不止十倍,水!居住的地方!食物!若是我能找到吃的!在这里住下又如何!如果对面这座山能回城里,叫云毅带一波人,从这里突袭,估计比直接打强的多吧! 事实证明我就是个傻子,我费劲心力爬上去发现,下面是开阔地,先不说敌军营地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就这一直在骑马狂奔的哨兵让我也是心凉,该死!是我想得太简单!以为跟玩似得,现在好了,命都快玩没了!躺在树旁,突然听见对面山头上有动静。 “哥,你要干嘛?”“我们下去找找!”我暗想我在那洞里烧火不会被发现吧!又听见那弟弟说“我丢个石头你听!这里深的要命!”也是我爬了一个上午好吧!却又听那哥哥说“这里藤蔓这么多,万一是顺着爬下去的呢?”太狠了!“算了吧!哥!就算是他爬下去了,他还能傻到爬对面那山啊!底下就是平地,他敢出来我们就会发现!再说这山上啥东西都没得吃他饿也饿死了!天气这么冷!冻也冻死了!” 终于那哥哥算是被说服了,“从这里下去再爬上那山确实有点,费力,我们回去一趟,再从那边山走一遍!”然后就听见弟弟不耐烦的说“行行行,我们去!”我听了慌的不行,看那两人走远,连忙顺着藤蔓下去了,躲进裂缝里!从怀里拿一块蛇干,喝几口暗河的水,看来要换一条路。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到底谁说的,眼前那只能伸进两只手的洞,让我叹口气,出不去了,鞋也湿了,好在洞里不冷,折回,天色已暗,又花了不少时间,砍些藤蔓,烧了堆火,在缝里应该看不见吧! 看着那圆月,眼泪骤下,爹!我想你了!这里真的不好!我要回家!爹!你过得好不好?是我错了,云毅那家伙根本就不想反,估计就想在这边境过一辈子,擦擦眼泪,那我何必跟他在这里耗,我要回去,自己找生路! 蛇干还剩一段,这缝里不知有没有吃的,突然眼睛就看上了藤蔓,新鲜藤蔓吃不吃的?随即就跑了出去,砍了些细的,拨掉叶子,嚼嚼哭的很,但为了不饿死,我烤了些吃,也算饱了!无聊之际,烧烧那些死了的幼藤,没穿鞋的我一晃神之际,火烧到脚边,连忙拿鞋砸灭,发现只是一根细藤,拿这藤去引*怕是不现实,引线,要去他们营地里找引线! 沉沉的睡去,再醒是第二天早上,我爬上去敌军营地的那山,四处张望,看看还有没有蛇洞,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了!这次没有仁慈,直接砍头带走,头塞回那洞里,几次上下山发现,我可以直接跳,顺着藤蔓先踩树停留,然后再向下爬一阵也就到了,烤了那那两条蛇!休息了一会,估计应该快到了丑时就爬上去,溜出山,他们营地也算是背靠着这大山了! 我披上那动物皮毛的衣服,其实也就几块布,悄莫声的四处转着,终于让我嗅到了*的位置,然而它的四周都坐着有人,好在这四周都没有火光,突然有一波人推推那地上的人!“起来了起来了!换班!”那些人也就爬起来走人,换班!是个机会! 然后又四处查看别的地方的情况,估计这些人要白天才鼓捣那*吧!这炸了的*味怎么也闻不到!突然想起天星的毒房,我当初也是怎么都闻不到,后来有个无味和我说在地下,果然那空山就有暗道,我估计那毒房可能就在我们当初遇到大蜘蛛的地方,可惜我没时间查看,也不知道木松和我家清儿怎么样了!唉!还是顾自己吧! 趴在地上,这估计听要好的多啊!终于是听了好久,躲过了一批换班的人,听到了有微末的声音,居然还挖了地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有战争?沉默了一会,发现一队人走来,手中都拿着一个木箱,我在其中一个营帐绕圈,发现他们掀起一块地皮,拿出匕首,抓住最后那个人,抢了他的箱子,关上木板,跟着前面的人,他们做什么我也做什么。 发现这里亮如白昼,没有点灯,仔细看一眼是放了几颗夜明珠,发现里面那些人都在大声讨论着“我说引线不能这么长!就算投到了也还来不及炸!”“那短了半路就炸了!”“我们当然还是要多试几次!”眼看他们手边有引线我却不敢抢。 第七十五章 只有一个出口,我走在最后,出去就走在最前,我跑的极快,因为尸体藏不住,一出去就露馅,我盖上地皮,拖尸体堵住出口,然后也不慌,“来人啊!这里出事了!”然后退到边沿的营帐后面躲着,等他们都聚集,我偷偷跑进山林,似乎又有人发现了我,该死! 我轻功上树,最后逃到断崖旁,抓住藤蔓,手都被划破,最后回到洞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连忙拿水把地面冲干净,躲进缝隙的缝隙里,好困!等我再起来,看着还在缝隙里,放下了悬着的心!喝几口水,吃一段蛇肉!我还活着!偷引线是不可能了,要不然试试丢火折子?总是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仔细想想,地下暗室离放*的地方没有多远,如果丢完火折子,立马跑,打开暗室的入口,跳进去,昨天下去看见有大约十几个人,如果没有巡逻兵,如果他们都出营,我说不定有些机会!等!如果我还有机会!突然有声响,“这里居然有个缝隙!那人不会就躲在里面吧!”我一瞬感觉要窒息,越发向我躲的那个缝里进去,发现,可以钻,我拼命钻进去。 发现好宽,当即窃喜,但也在发抖,我向最深处轻轻移动,这里有很多柱子一样的东西,还有些尖刺一样的白色石头还在滴水,最后发现到了林子里的某个洞里,一身泥土,躲进树里,沉沉的睡去,直到听到“根本没人!究竟躲在哪?闹的我们不得安生!” 可能躲在他们常见的地方往往容易忽视吧!可能我被发现时的镇静不进反退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吧!可能我运气好吧!那缝隙里都还找到一条生路,可是我终于知道了害怕!像是我最初,最初躲在那大柜子旁,冷的只能抱住我自己! 竹香满溢,梦里的你,依旧是我最开始见到的样子,抱在怀里是最安心的模样,“只要有心什么事情做不到?”梦里惊醒,再去一次,我要再去一次,这次我直接到了主帐,因为发现那有*和放引线的暗室增加了一倍的人,只能是来爬爬墙根,突然听见了小豆子的声音。 “我舒姐姐是不是你抓走了?”“我不认识你什么舒姐姐!”“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来的人里面除了我还有一个我们的族人!就是女孩子!”“可是最后也就只来了一个!”“就是那个,那是我们族人!”“我觉得可不是!她搅得我营地鸡犬不宁的!是我族人为何如此?”“将军你还不知道啊!以前那个小可汗在的时候欺压了我们边城中不少百姓,她以为你和那人一样,更何况对面城里还有她的父母!” 突然这时我被人拍了一下,我倒吸一口凉气,发现是那个夜袭交过手的人,此时正扬起左嘴角看着我,我居然没闻见,不做多余的抵抗,因为这是他们营地,搞不好就在这死了!他也不多说话,直接给我捆上,拿了我的剑和匕首,我看来又要干回老本行了! 见到小豆子我就开始哭,“小豆子!舒姐姐好想你啊!舒姐姐以为自己差点死在这里了!”小豆子也哭,“舒姐姐,是我告的密,你都三天不见了,我好担心你!”我和小豆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不管了,先哭! 只见那绑住我的男子,轻哼一声,拉我一下,我倒在地方,眼神骤变,“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能在那林子里不带食物不带水活过三天,还是在冬天!你能是什么小角色?装!”不行!不能照这样发展,“我还帮你们两次呢!之前有人偷袭我还帮你们喊人来了!”见主位上的那什么将军哈哈大笑“你很聪明,不慌不忙,一般人都是逃,你站着不动还喊人!我们被你骗了两次!现在又在装可怜!哈哈哈哈哈哈,只可惜你是敌人!” 他摆摆手,我恍惚明白自己的命运,小豆子哭的不行,“洛哥哥,不许你杀他!舒姐姐,舒姐姐……”那人拉着绳子把我往外拽,我喊他“洛将军,你既然明白我不是寻常人,为何不为你所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将军!对面出兵在叫阵,为首是云毅!”听这话那洛将军皱皱眉头,“来人,出阵,这个女人先绑起来,放暗账里!小豆子你呆在账里,别出去!” 见那人拽我拽的极快,我站都站不稳,鞋还掉了,“诶!能知道你叫什么不?我叫无味,舒无味!”他停了一下,“好好老实呆着,将军也许能放你一条生路,都要死了问我叫什么干嘛?”说完这话接着拉,很快拉到一个营帐里,那里面阴气森森,放着许多刑具,我被绑上一个柱子,又是熟悉的感觉,但还是嬉皮笑脸“告诉我呗!反正都要死了!”见他又冷哼一声“简寒易!”见他出了账帘,我脸色骤变! 开始打量这里的环境,封的很死,光都不见漏出多少!但是还是看得清,刑具万千,最常见的长鞭,手夹还能认识其他就不知道怎么使,那铁梳不会是用来梳头?头皮顿时发麻!看那地上有铁钉板,莫非放在脚下?瞬间没穿鞋子的脚也有些发麻!手是被铁链困住,估计挣不开,云毅在叫阵,兵力大多都派出去了,若有人来救我!小豆子?拳头攥紧,他不会! 照今天的情况看,那洛哥哥估计是他亲哥,他不会,这么想却见旁边的帐布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闭眼,铁锈,辣椒水,奶香!真的是小豆子!睁眼,那里破开了一个小洞,对不起!这句话顿时浮现我的脑海!我可能又要对不起小豆子了!见他也不着急,笑着“好玩吧!这下捆住了!就你以为打仗跟玩似得,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本事?最后也还不是困在这!”见他手里扔着钥匙,忽上忽下,叮叮响!好玩?我差点死了好吧!再看看我现在狼狈的样子,真是疯了! 第七十六章 另一只手拎着我的鞋子!我叫他“小豆子!把鞋我穿一穿,你快回营帐里!你哥会打你的你救我!”他把鞋子递我脚下,还在脚还没被全捆,穿上了鞋!又见他说“我曾经答应过云将军,许他一件事情,毕竟是他帮我们族人打败的先前那个坏可汗,算是我的恩人,我哥哥是这边的大将军,云将军又是那边大将军,我实在不知道帮谁!但毕竟是我亲哥哥最后决定还是帮族人!这算我欠云将军的,况且你不像那城里的其他人看我眼神怪怪的,我救你没事的!” 一个看眼缘的小家伙啊!可惜,我不是你族人!而且人心莫测啊!见他帮我解开铁链,我透过那洞看看外面情况果然兵力少了很多!拽着小豆子钻出去!“你拽我干嘛?”“嘘!”我最后拉他在不知道哪个营帐里面和他说“这样我逃不出去,小豆子,你听我的,往山上跑,这个毛皮衣裳给你!送佛送到西小豆子!”见他犹豫了一会,点头。 那些人的注意力果然到了小豆子身上,我给自己壮壮胆,先偷溜到*帐营,果然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一波人在,一共七个,不能冒险,我逃?不可以!这么好的机会我得把握住!避过那七人,到了那暗室入口处,闭眼深吸一口气,先跑把暗道打开,那些人发现了我,拿起刀就向我砍,我夺了一把刀,发现和我的长剑完全不同,只能躲开攻击,眼看人越来越多,最后将刀甩出去,肩也被人划了几刀,好在帐篷划出了一道孔,我乘机丢了火折子,也被人砍了大腿一刀。 “跑!”其中有一人喊到,我在这之前就已经反应过来,又见暗道口冒出一个人头,我也不管一跃,和他一起坠入暗室,*味四溢,爆炸声阵阵,我向最离*远的墙角奔去,暗室塌了,暗室里也还有也*,我明显听到了爆炸声,缩在角落里,等待着*炸完,一片黑暗,我头好晕,应该是被震的,动不了了! 再睁眼,还是在废墟里,恍惚听见有人喊我,是幻听吗?“无味!无味!”我想说我在这里,却也发不出声音,我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吗?不!我拼命活下来,不能是把命拼没了,活不下来!我奋力喊了一声云毅,不知道能不能听见,耗尽我最后的力气! 再睁眼总算是到了熟悉的地方,我还是活下来了,命真顽强,可也脆弱,有些时候一点偏差就丧命了!“你醒了?”我微点点头,“水!”声音沙哑的不行,云毅喂了我一点水,然后又问我饿不饿,我点头,尽管我不想吃东西,但是我要活下去,“煮了粥,你喝点,我去盛!” 看他走了,我动动手,动动脚,应该是没力气,伤倒是不严重,坐起来头很昏,很快云毅来了,“你自己坐起来了!”我也是没力气回答他,“来喝粥!”见他吹了吹给我喂,烫!“咳!”他这才意识到烫,然后又着急忙慌拿袖子给我擦嘴,灰尘仆仆的,我看一眼自己袖子,已经换成白色的布衣,抬起手自己擦了擦。 后来他都是吹凉了才给我喂!也算感动吧!一个不会照顾人的人,能学着好好照顾你,,躺了两三天,喝了不少药,终于是能站起来走走路了,这几天云毅那家伙除开在议事,就是陪着我,出去逛一圈,他们的眼神里都多了些东西,“嫂子好!”我浅笑着,向他们点头,天空是那么白,依旧飘着雪花,突然小豆子跑过来推我,我也算病的一塌糊涂,摔了。 旁人扶我起来,云毅估计是议事去了!围着小豆子开始骂他,我自是知道他为何如此,“好了好了,你们散开,一个小孩子!你们不和他多计较!”见那些将士散开,小豆子哭着捶我,“我救你!你却帮云毅炸我哥哥的军营,现在他败了,他死了,是你利用我!我哥哥才死的!”我任他打着,他说的没错,但战场上刀剑无眼,也是有败有胜,“你怎么不问问你哥哥为什么来这里打仗,怕死就别来!死在战场上也是他的归宿!”但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利用了你。 见他不打我却也还是哭,我帮他擦眼泪,“我也不想小豆子的家人死去,可我们是敌人!到了非争个你死我活的局面,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争!我只是想回去了!也不想死在那荒凉的森林里,所以才点的火!”又见他抽泣着和我说“我知道我哥的死和你没关系,可是你骗我了!你明明说好逃的,却跑去*帐!” 我确实无话可说,见他跑了,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小豆子,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一如我养的那只狼,它有自己的想法,是我无法反驳却也无法满足的。 谁对谁错?云毅想的不过是捍卫家园,而那洛将军也是这样想的吧!其实根本就没谁错,只不过是都想着对方有威胁,互相试探中,玩脱了!为什么要有战争?多希望一切安宁!或许那些挑起战争的人和我一样吧,想寻一条生路,亦或是不满现在的拥有,想要的更多! 感受这这里的寒冷,太阳也是冷的,看看那些同样和我一样受伤的将士,还有那些曾经看得到却再也看不到的人,即使赢了也还不是死伤,云毅那家伙真打算在这种地方呆上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吗?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话说有一个人最近确实是没看到了,心里隐隐知道结果,但不敢问。 天空飘着雪花,跌落手中慢慢融化的那朵让我想起了墨玉留我的花种,都忘记种了,真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花种了,寻了玉成,帮我找到了个瓦罐,装了些沙土,那种子是黑紫色的,一共两颗,放在手心也是凉的,把种子丢进去,浇了些水,若说这瓦罐适合养花的理由应该是它底部开了个小孔。 放在窗边,突然又困了,自那次受伤我便发现,我这伤要是重些就得小半月才能好转,再睁眼看到一盏烛灯,和趴在桌上的云毅,居然又睡了这么久,要说白天睡了,这半夜却也还醒着,起身想给他盖个衣服却见他醒了,“你醒了!饿不饿?”我摇摇头,见他还依旧穿着盔甲,不忍觉得他很累,“你累不累?”我说这句话明显眼里闪了光,他应该是注意到了“不累!哭什么?” 第七十七章 我牵牵他的手,有些微凉,“天天过着衣不解带的日子,就没想过回去!要一直在这里,没听到宣召,就呆在这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真的不累吗?还要时时担心家人远在皇城,安危不知不累吗?云毅!我觉得你应该累的!”抱抱他,他一直没说话,不得不说这盔甲也是凉的,转身把盖过的被子,往他身上塞,“怎么把被子给我了!你呢?”我往他身上坐,“我知道你一旦外面出什么事了就得离开,所以就这样吧!” 隔着被子他抱着我,才有了那么一丝温暖,我也算是与你死去的娘亲有个约定,即使我想放弃你了,却也还是希望,我们能去争一个安安心心的日子,毕竟在决定嫁你的那刻,我们祸福相依,最后醒来也还是在床上,那什么洛将军走了,又来了个什么奇将军,之前的洛将军是右大将,听闻来了左大将,战事果真不会就此停歇,却也是到了十月下旬。 趁着对面人困马乏,我们开始第一次面对面,麻木!之前在皇城杀人,心中若还有些愧疚感,这里便是麻木,寻了把新的长剑虽比起之前的快了不少,也宝贵不少,却也还是觉得之前的顺手,毕竟那么多年,地上的雪早已是血,河里的水已是红色,连天边也泛起了红,此次算是半捷吧!没有大获全胜,却也伤了对方元气,站在城墙上,我也换了一身盔甲,望着天那边的日落,只看到了血红! 这期间我也给皇城写了几封信,无非就是多次试探,最终发现云毅唯一牵挂是城中父亲,安心守护边境,毫无回城之心,我也受了什么嘉奖,要是这嘉奖来的倒是快,想必是跑了好几匹好马!终于也是收到了墨玉的信。 “木松和清儿将你所托这事已经办好,清儿中了毒,由白太医照料,好在你昔日留有药方,清儿应无大碍,昔日所说赈灾之事,已有成效,静待春来,瑞雪兆丰年!另外云大将军似有病疾,白太医虽说并无大碍,但神色见似有犹豫,且多日无见云大将军上朝!”无大碍!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论是清儿的无大碍,还是云霄的并无大碍,清儿,唉!当初是否做错了决定,还有云霄,总觉得他与皇上之间有我没听说的过往!信纸燃尽! 散步在城中,要说这城中没有我们那皇城那么热闹,玩物也少,但好像都是些实用的东西,“云毅,我的同心结不见了,你娘亲的琉璃镯子的碎片还在舒家,你说我们咋连个定情信物都没有?”见他笑“抹额啊,这抹额可是我的!”我点点头觉得还是不妥,当初李凡也送我一个玉簪子,怕我拿去当了就收回去了!也不知道现在那簪子流落哪里去了? 街上东瞧西瞧,最后看见一个额莫在卖细绳,我买了几根红色的,还看见了一些坠珠,捧了一把,也不算贵,然后就让额莫给我包起来,塞进怀里,走上回去的路我打算告诉他,他爹的事情“云毅,今日皇城里传信来了!”他点点头“怎么说的!”我当然是实话实说“墨玉说爹三日没有上朝,虽问了白太医但,白太医面露难色,与他说并无大碍!”见他停下脚步“莫不是爹病了!”我则反问他“爹想必素来身体健康,在严寒之地都未曾病倒,又怎么会在皇城病倒?”那日餐桌上云霄吃的十分欢快,若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怎会如此,定有蹊跷,见云毅皱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我接着便没有说话了,又见他说“我给家中写信!”我这才生了气,“写信?哼!你以为会得到什么消息吗?文墨玉去问白太医都是并无大碍,若爹不想你担心,你觉得你会得到什么答案?你就没想过回去吗?”见他又是那番说辞,什么自己身为主将,什么不听宣不得回皇城,“爹在皇城安危不知,你却也只是懦弱的不敢,不愿,不回!罢了罢了罢了,我回去!”然后赶了回去书信一封,“云毅常挂嘴边三句话,他身为主帅,他不听宣不得回皇城,他愿镇守边境不让他人侵犯国土,实在尽忠尽职尽责令人敬佩。”另外写到“我可能会偷回皇城,到时候,我出发时会寄一封信给你,信到之时,我应回到皇城,城西接应!” 要说那左大将除了更威风和带的人更多也没什么了,那伙人被逼进了山林暂时不会有动静,打了胜仗皇上有犒赏,一波人就架起桌子,摆上酒肉,“老规矩啊!不得多饮!”云毅如此说,各人应是,我的伤算好了大半,众人听说我武功不错应是要我耍上一番,我自是不会推脱,嘴中的血包再不咬破,我怕是要腥死了,眼睛蒙上抹额,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云毅最先丢了一只碗酒香四溢,我拿刀砍去,碗碎。 众人也便效仿,一只两只碗便也就飞过来,都被我挡下,最后众人欢呼之际,我吐血倒下,“嫂子?怎么回事?”云毅则抱我回了房间,自此将军夫人,平复公主重伤不愈,危在旦夕,将军茶饭不思,抑郁寡欢,我叫他寄封信回皇城,将我生病的消息也传回去,希望我能早点赶回去。 带足了干粮,带上了水壶,走上了归程,走之前编了一对同心结,留他一个,“这次再也不丢!”虽然我不会骑马,但一路有牧民相助,加快赶路的速度,终于到了狼林,“你确定要自己骑马?”又遇到了最初那个额日和额莫,我问他们借一匹马!把金钗都留给了他们,“我这几天也略微会了一些!再慢骑没事的!” 看着额日回程,我拍拍马头,拜托你了,它却听不懂,我一番抽打,几次它都要将我翻下去,好在还是牢牢抓住,最后终于是有些听话,虽然前几天耽误些时间,但后来也就快了,不似云毅那般赶路,我是只要马不累,就往前面赶,终于出了林子,我回来了。 等我爬上空山,此时已经是丑时,要说云山还得再绕,明天再去吧!再回空山,拿出新的火折子,四处看看暗道已是面目全非,明显遭过火灾,寻着踪迹到了最明显的地方,居然有扇石门,难怪,这石门严丝合缝的,竟察觉不出半分,推开,手以是沾满黑炭灰,光是石头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碳灰,毒房里还有些为烧完的木板,是什么桌子椅子一类的吧! 第七十八章 烧的最严重的就是最靠里边的一只柜子,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烧起,扫一眼最旁边,这莫非是床,见它还基本有个架子,喃喃说道“天星,你的心血就这样毁了你会怪我吗?”突然好想是瞧见了什么,居然有玉色在我眼前出现,拨开残渣,居然是一个暗格,还没有被烧的面目全非,我冥冥之中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簪子,虽然黑了不少,可还是识的出那是昔日的梨花簪。 当日我睡的很沉,这簪子被天星偷拿了吗?还是之后他从李凡那拿的,还是说这簪子本就是他的,不对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天星做为制毒师,可以去往许多地方没错,可他为何要制地图,为何昔日抓李凡轻而易举,而天星则是兜兜转转?秘密,都是秘密!我到头来还是个蒙在鼓里的人。 除了炭灰,也还见到了些虫子的残肢,其中有一个虫子别刚好烧出了原型,好大只,比起平常见的大了好几倍,不敢去碰,即使经历了大火我依旧怕它苏醒,这些可都不是常物!回了昔日我的房间,触到满手灰,叹一口气,果真是人走茶凉,无人打扫也就荒凉至极,再看门外,那花也全枯了,不禁觉得寒风凛冽,摸摸腰间的狐狸,抖抖那被子,虽然霉味很重,但却有久违的温暖,比起边境那几天担惊受怕,有可能被冻死饿死,抑或战死好了许多许多,关好门,沉沉睡去。 再醒绕回空山,经过寒山时还是觉得寒山气候是三山中最冷的,云山地形我素来熟悉,兜转间到了竹屋,竟有了人,黑色素衣,男子发式,长剑,练剑招式,嗅着淡淡竹香,一时间不知所措,却不料她发现了我,两人眼神对上那一刻,她问“你是?”我浅笑“无味!”见她有一丝惊慌,我站起来,“这里可有其他人?”见她将剑收好,“我猜有,火烛夜长燃,怎会无人,然不见半个人影!你是这早上抽签以后我看见的第二十一个人!” 我再笑“今日签何?”见她冷脸上下打量我一番,“我还未问你为何与我同名!”同名!我苦笑“许是巧合吧!”见她霎时间出剑,我提剑相迎,招式也是相同,但!我们可不一样,在眼神里加上杀气,我隐隐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虽她只是一霎失神,但也被我挑去长剑,我顺势向她脖颈划去,骤停,叹一口气“我们都一样!只愿你不将今日之事告诉其他人!他日我再来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联系!或许还需你帮忙!” 将剑收好,向她作揖,“拜托!”随即转身离开,寻了暗道,入了城,越过小巷,探头看一眼聚仙楼,依旧是当初那模样,却也不敢去,万一有皇上眼线,转身到了天桥旁,见有新人打算询问,却见那人问我“无色无香,敢问你何如?”扬起嘴角“无味!”见他作揖“无味小姐,墨玉公子让我在此等候,为你安排了去处!”我点头,随他走了好几条暗巷,再回万花艳,那老鸨见着我就是一脸黑,我则一脸笑。 见她拉了那乞丐就开始说道什么去了,最后那老鸨不耐烦的到了我身边,却也不敢得罪,我向她笑“好久不见啊!最近生意如何?”见她也笑“这有了无味小姐这尊大佛,我这万花艳就算无人来也是生意一顶一!”我取出两片金叶子“那最近还请妈妈你照顾照顾我!”见她领我去了二楼的一间房,依旧是重重的胭脂水粉味,这次待遇算是好多了,洗澡,穿上那笨重些的绿色衣裙,屋中还支起火炉,桌上这菜也是花哨了。 很快到了晚上,那一楼的舞台上开始歌舞,人也渐渐多起来,又有万花艳那老板的一张巧嘴,众人也是嬉笑打闹,乱作一团,这时有人入我房间,墨玉一眼便看见了,后面还有两人,走近,木松牵着一个头戴白纱笠的女子,我又怎会不识得,“清儿!”见她摘下纱笠,一身粉衣裙竟十分好看,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激动一番又问她“听闻你中毒了!现在如何了?”见她笑着说“多亏小姐那日叫云府管家送来的药方,还即时叫来了云太医我才能如今这般生龙活虎!” 这见清儿不禁身子好了,也比之前活泼不少不免高兴起来,“光顾着清儿了,墨玉,好久不见!”见他负手站在一旁笑着,回我“好久不见!”我又转头看向木松“木将军,此次清儿多得你照顾,这里谢过了!”见他慌忙摇手“这次若不是清儿,想必去鬼门关走一趟的就是我了!还是我要再次谢过清儿才是!”见清儿傻傻笑,我觉得这怕是有了什么故事,却也不多问,连忙道“好了好了,要我说都是一家人,不谢不谢了!” 几人坐在一块,清儿拿出从天星那里取出的地图,与我想的完全不同,这地图详细的,除了暗道,几乎把皇城和周边的三座大山的路径要全部画上了,“这绝不可能是天星一人所为,背后所要付出的精力和心血该是怎样的巨大!”见清儿问“是不是偷的谁的图,比如……”木松环手说“不太可能,我看过皇城的守备图!只是画些基本的路线,再说那天星也去不了皇宫,就算去了,失窃了这么详细的地图,皇上一定会严令搜查!” 见墨玉摸摸那纸,嗅嗅那画,“纸,好像是前朝的木玄宣纸,有一股玄木的味道,而玄木前朝就已经灭绝了!”见清儿望向我吞吞吐吐“是不是李凡的图,觉得放在天星那里比较安全,毕竟我们取它不知道被多少毒物袭击!”前朝,前朝!前朝?突然耳边响起天星和我说过的话,“前朝去和亲的静安公主与宫外的贫困书生曾有一个私生子,恰逢当今圣上谋反,书生在乱军巡游时被当成流民杀死,而公主则因国破家亡,悲痛万分,自缢而亡,孩子却不知所踪,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得知。” 谋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谋反,若不是和前朝有些关系又怎么会用谋反二字,看着眼前详细的地图,或许天星根本没死,自始至终,最大隐藏在后面,想要坐上皇城那张龙椅的或许就是天星吧!当然不过是猜测,如果天星没死,那么配合他的云毅肯定知道内情,难怪当日皇上问我三个问题其中一个居然是天星下落,还有李凡,皇上也不会傻到留下前朝公主的儿子自己培养吧!李凡不过是个替罪羊,闭上眼睛,我现在该做的是什么?爹!云毅! 第七十九章 这图到了我手上,还是天星告诉之前那无味让我取的,是想我做什么?眯眼看,“墨玉,这图是不是还少了什么?”见那三人都往图上看,纷纷摇头,我说一句话却让三人静止“这幅图,留空很多,比如,就我知道的一条暗道。”我在图上笔画一下,像是将那图填的完整了一些,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木松“你的意思是,这图还要补,并不是最后的整个皇城的地图,加上暗道……”我接过话“补上!整个皇城,来去自如,或许这是整个皇城最大的秘密!” 补全,就算我一人,偷去皇宫想必也无人可知,暗道将三座山和皇城相连,如此工程也不是一朝就能修得,想必是这么些年皇室的秘密,难道我能补全吗?我知道的不过一条暗道!我,我!我?这山中不止我一个无味!每人一条,能最懂无味心思的,不就是无味,能见到她们不算难,要知道她们知道的密道,而又对皇上有异心的人,我!该算是那个人吧!那我该去填吗?若真如我所想…… “此事复杂!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这图很是重要,我拿着在万花艳人多眼杂,清儿你还是带回舒府,此次回来主要是听说,爹!云大将军,似乎有了重疾!多久要是能去将军府看一眼,才算了事!”见清儿将图收好,墨玉对我点点头,木松就开始说“大将军实在病的蹊跷,我觉得可能和皇上那日召大将军入宫,送走将军和公主你之后还留了大将军到傍晚有关!”我皱眉“此事为何没人给云毅消息!云毅写了不少家书,回答皆是身体安康,能吃能喝。”众人摇头,我叹气。 想必是云大将军不想云毅知道自己有恙,云毅最最在乎不过爹还有长姐,若是他俩出了什么事情,就算违抗皇上命令也会回来吧!又见墨玉说“前些天,你爹曾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不如让你爹再去一次,捎上你,你扮作婢女,你从边境回来要去看望云大将军,他们总不能还不让去看吧!若真如此,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点点头,“那我今晚就潜回去!”清儿就拽着我手“小姐你放心回去,我在这里无事的!” 我与清儿互换了衣服,戴了那纱笠,便也就混出去了,最后回府,连木松也是偷偷摸摸的,也是,毕竟他此时该是在边境同云毅共生死的才是,若是让皇上发现,他也就没命了,我自然也是,本该好好呆在边境传递消息的我,却回了皇城,现在想想,其实我根本算不上什么暗桩,把我许给云毅,不过是为了削弱他家的势力,那圣旨早就拟好,岂是当日所说的不知情。 我进了我爹的房间,见他也正在等着我,木松关好门就在外面放哨了,我将竹纱笠取下“无味啊!你回来了!”“爹,我回来了!”不知为什么,见到爹,这么些天的委屈就都涌上心头,一把抱住爹,任眼泪流着,“爹,我好想你。”真的好想,我这才知道,爹虽然没法给我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但却也能管我一日三餐,吃饱穿暖,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下一秒就死在了哪棵树下。 爹摸摸我头“你受苦了!爹,还是觉得有些后悔,云毅确实不是个好选择,就算他家有争一条活路的能力,爹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其实只要我们不触碰皇帝的禁区,安安静静的不是问题!”我点点头“我错了,当初许下的豪言壮语,完全没有实现。”爹拉着我坐下倒了杯暖茶“你这次回皇城,是想做什么?”我把茶杯握在手心“听闻云大将军,爹,似乎有重疾,云毅十分担心,但身为边境统帅不得离开,所以我替他回来,看看爹。” 我见我爹轻笑一声然后叹口气,“云毅那小子,比起你还要懦弱一分,我估计这亲家公啊,怕不是重疾那么简单。”我皱眉,“那爹的意思是?”我爹摇摇头,我也就不好多问,又见他说“明天早饭后我们一同去,要是再不让探望,估计要做最坏的猜想!”我不禁害怕,之前云霄一直在边境,不过是召他回了这么些日子便出了问题,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斜坐空房,看着火炉,发了呆,不知觉间到了第二天,我束了个丫头的发饰,换了身丫头的衣服,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那轿子旁,我爹也是演的像,没有瞧我半眼,也是怕吧!万一露馅,命都保不住,跟着轿子走,低着头,不得不说走到将军府还是累的,见将军府居然是大门紧闭的,我前去敲门,见不知是成文还是成武出来了,见我先是一愣,然后我就同他说话“舒家老爷特来看望亲家,烦请通报一声!” 见他应声是,然后往回赶,过了一会,那管家就出来迎我们,大门打开,待我们进去,又关上了,哪知并没有带我们去见云霄,而是在正厅等候,长姐来了,“见过伯父。”然后压低声音“无味你怎么回来了?”我傻笑,然后就听我爹开始说“听闻亲家公最近身体不适,上次来探望也是拒之门外,这次却也不见人,莫不是真的病的十分严重。”见长姐一脸紧张“并非如此,只是感染了风寒,未免再着凉,就没出去。”又见我爹说“自我听到消息以来也是有半月了,亲家公还是要多保重身体的好,我特意带了些补品,还望亲家公早日康复!” 这见长姐立马红了眼眶,但也还是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多谢伯父,还特意来看望父亲,让你这府上的丫头随我去放好补品吧!”我爹点点头,最后到了僻静处,我这才出声说话“爹,在边境都没有那般娇弱,如今到了皇城反而还感染风寒,而且我得知是在我们出发之时便开始的,如今过去了多久,怎么可能还不好!”又见长姐换了说辞“回皇城爹有些水土不服,这有加上风寒,还有这天气一直不见转好,所以病才反反复复。” 第八十章 这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撒谎!”我想要对上她眼神她却在躲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最后她终于是崩了,抱着我,哭着“你不要告诉云毅,不要告诉他!”我拍着她的背,问她“不告诉云毅什么?”她嘟嘟囔囔说出了我爹说的最坏的猜想“爹,爹!爹他去了!”我惊慌“怎么会如此,我们去边境之前,爹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又见她说“爹,爹,哪里是病去的,他是被赐死的!”我不再说话,赐死,赐死,为何?云家分明没有任何谋反之心,一直算是衷心耿耿,从云毅那里可以看出,可算是再没有如此尽忠之人,却还是,还是这种下场? 问一句为何,却也没得到答复,就见她哭,难道不曾想讨回公道,云家人似乎都在怕什么,怕的是什么?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大将军的后事如何?”长姐依旧哭“爹走之前明令全府隐瞒消息,也说不要去责怪皇上,这是他该得的,我们将爹的尸体放在冰窖中,加之又是冬季暂时也还没有下葬。”我顿时生气了“不知为何就被皇上赐死,也不知如何就去了,连死讯现在都要隐瞒,云家是欠了皇上什么吗?为他打下江山他还不满,这是要逼死云家上下吗?你们居然还无所怨言!” 见长姐脸色大变,我抓着她,“我现在也算云家的一份子,有什么是我决不能知道的吗?事到如今,你若不告诉我理由我立马赶回边境将消息传给云毅!”然后撒开她,准备走,见她拽着我“我说,我说!我娘亲是爹亲手打死的,而我娘亲是当今圣上和我爹最挚爱之人。”我转过身去,眼泪一下子滑落,“什么?”原来如此,云霄选的美人,衔语选的江山,最后云霄亲手打死了这个美人,秘密如此惊人,又见她说“我爹之所以饮酒再也不过两碗就是因为,有次他打了胜仗喝酒太多,回到家中,我爹还是要喝,我娘亲劝他勿再饮酒,他发了酒疯,毒打我娘亲一顿,最后我娘亲一病不起,去了!”我还能说些什么?这江山本就该是他衔语的。 一路上回家我失了魂魄,爹问我,我却也不敢说,此事没有声张,皇上也并没有说下旨说厚葬或者是葬了云大将军,想必是要隐瞒,堂堂一国的大将军突然死去,恐怕会有轩然大波,久病不愈最后病故,想必是最好的结局,可云霄怕是怕云毅为他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让众人都陪他撒这个谎,我?又该何去何从?眼看着月亮又要变圆,天气也要逐渐回暖,到时候再也瞒不住,云毅不该卷入他们前一辈的事情,当即写了一封信,叫爹寄予我,也表示我依旧还在边境病着,“爹,并无大碍,怕是不适皇城环境,天气不见转好,风寒不愈,白太医细心医治,怕是有可能会落下咳疾,我不日将回。” 还以为云家是占理的一方,现在知道了答案,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逃跑,看来皇上说不定才是那可怜之人,如今看来又有谁对谁错,若说皇上是坏人,他却也抚养了一批孤儿,那些在动乱与战争中死去的我们的父母,无法再照顾我们,于是他养活了我们,听闻前朝奢靡浪费,刻薄百姓,也是早就引起民愤,现在的皇上为了维持朝纲,杀了不少人,其中我也有参与,不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却也要为皇上找找,他怕是怕这朝堂动乱,百姓又再受苦。 我还是回边境吧,他许诺我不会伤害家人,而我也算有了依靠,大不了去那边境整天游手好闲得了,然突然传来的破门声让我不免紧张“什么人?”见她是黑色素服手拿长剑,面戴轻纱,不是我自己吗?见她说“可是舒府大小姐,舒无味!”我拿起剑,扬起左嘴角,“是啊!”见她向我劈来,我移一步,拿刀背去敲她的手,她也是反应极快,抬腿踢我手半路停下,我也使了个扫腿,她一跃而起,到了我肩,然后使那剑向我心脏刺来,我将剑放平,挡住那一击,往前倒,她失了重心,我再后退,到了她身后,直接刀背砍她右手手腕,左手取出又新寻得的匕首放在她脖颈,“何人?” 见她不说话,慢慢转到她面前,她闭着眼,“杀了我!你不死反正我也是要死的!”我冷哼一声,“我问你!你叫什么?”她睁眼“都要死了,问我叫……”我喊她“无味!”她有些惊吓,我放下匕首,“我叫什么?”见她盯着我慢慢说“舒,舒,无味!” 我再打算问她别的,从柴房那边的窗户飞来了几根银针,正中她后背,“什么东西?”我则开始拼命摸索身上的药瓶,“你坐下,别动,你中毒了,我,我,找解药。”取出火折子,她照做,坐下了,点上烛火,没有,怎么会没有?解药呢?见她突然开始倒地,我过去扶住她“你怎么样,我,我,解药……”见她开始说“我该是要死了,我杀不了你,被验签了!”我摇头,见她再说“我有最后一个愿望,想回云山。”眼看着一个无味在我面前死去,我却不能救她,不禁害怕,这个会是我结局吗?更让我害怕的是我被写进签里,以前抽签的我,如今进了签里,我本想就此算了,可如今再想,我不止我一个人,我还有我不知道的那么多个我,她们又是如何想的?更何况,皇上要我性命了,我是不是该有些反抗。 再有人赶到也是晚了,清儿抱着我“小姐,你没事吧?”我闭眼,吩咐着他们先将她的尸体用麻袋装好,“告诉我爹,我在家已经不安全了,我得出去躲躲!”然后转向清儿“图可在身上?”清儿点头,“跟我走!”带了清儿,另外还有一个人从正门出去了,皇上知道我回来了,并把我写进签里,躲早已没有用了,不知道那封信会不会被截下!我带着他到了云山,将无味的尸体葬在了离竹屋不远处,这不是上次我见的那个,她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只能是葬在我知道的地方,然后吩咐他回去了,“告诉我爹不用担心,我只是躲躲追杀!”看着他走远,我带清儿潜入竹屋里,清儿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她从不会问我要干什么,只是静静跟着,这份情我记着的,看着那屋外的灯依旧亮着,这里恐怕不止那无味一人。 第八十一章 我们进了内堂,回了我自己房间,轻推门,站在门口,月光轻撒,望着那睡着的人发了呆,再反应过来,已是刀架在脖子上“是我!”听了我声音她将剑放下,点了烛灯,“是你?”坐在那桌上,看着已经变了的茶具,和依旧昔日的桌子,还记得当初,将许多东西都搬回了空山,我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和她说“坐啊!”拉着清儿也坐下,向她点点头,见那无味皱眉“你有什么事?”我喝一口,“这山中不止一个无味,你是无味,我是无味,刚刚死在我怀里的一个也是无味!”见她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你不傻!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见她看向我“我们都一样!”我点点头,“我们,没有黑夜和白天之分,予我们而言,白天的太阳是冷阳,我们一直都在黑暗中!”她沉默了一会“确实,我除开杀人,这么些年也干过别的,每天算着我该如何杀了那人,才能保自己,一旦失手……”我笑着对她摇头“最可怕的是,自己被写进了签里,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以前你杀签上的人,现在和你一样的无味,蛮皇城追杀你,你是杀她,还是等着验签的人将她杀掉,抑或者,死在她手里?”见她直直的看着我“你!被写进签里了?”我问她“如果你抽到了我?你觉得你会怎么做?”她沉默了。 我给清儿倒了一杯水,顺便叫她把地图拿出来,“现在有一个让你看见太阳的机会,你所知道的密道,是什么样子的?”她看了图,问我“这个是想?”我笑笑“你可否愿意?”她闭眼沉思,最后睁眼“希望你是那个带我们走出冷阳的人。”我会是吗?见她用炭笔添上了两条暗道,一条是我知道的,也就是现在以这竹屋为聚点的一条,还有一条是相距这里一里路的一个,据她说她住在地下一个密室,和我有着同样的境遇。 我们踏上了回城的路,思考了许久还是回了万花艳,“清儿,你可看懂了?”见她摇头,我叹一口气“皇城由三座山包围,南面是平地,你说若是有人从南面攻来,不管是向北面跑还是东边,抑或西边,都是山路,都不便行动,是不是该有破斧沉舟的决心?”清儿点点头,“山中虽然遮蔽地方比较多,但没有那么多吃食,也不便逃脱。”我点点头“但,若这山都是空的,先人花费不知道多少心血,将皇城还有三座山都用暗道连接起来呢?”清儿看着我,“就算在山里藏上几只军队,怕也是能养活的吧!毕竟交通方便了!” 清儿看看门窗,见都紧闭拿出了那图,“这图填完整了,就算一个人被一群人追杀,最后也会被绕晕吧,这些暗道错综复杂。”我笑笑问她“如果倒过来想,敌军知道了这份地图。”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说话,清儿将图收好,若是云毅得到这副地图,加上他有要反之心,以他的兵力,国中局势一夜就变化,那才叫真真的翻云覆雨,自此我们开始了夜间出行,白天睡觉的生活,许是闹腾久了,云山的暗道都快被填完之时,我们被围上了,黑色的衣服,材质却和我们低等长剑的衣服材质完全不一样,再看长剑,虽说看似无太多不同,但就划破我衣服的切面来看,那剑的品质绝对和我们的有天壤之别。 最后我和清儿合力也才杀了一人,“这就是那舒家长剑?”“莫名,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嘛?”“莫非,你说她是莫语那家伙亲自教的,看看她剑术如何?”“哼!从她杀了莫得来看,她也算不错。”又见那莫非说“废话完了吧!此人今日得死,动手吧!”我捂住自己口鼻,也捂住清儿口鼻,毒粉四溢,屏住呼吸,拉着清儿逃出毒圈,一群红衣人,出现,那三人皆口吐鲜血死去,终于出现了,我的猜想没错。 见其中一人似乎是他们的领头,一身很重的檀香味也掩盖不住那些毒物的味道,“舒小姐,我家主子说,请你快离开,马上会有更多人到,未免伤及你,离开的越快越好。”我牵着清儿向他伸一只手,“刚刚那毒的解药呢?”见他从怀里拿出来,我和清儿都服了一颗,“告诉你家主子!我要见他!”见他头更低“主子说,有机会定能相见,还望舒小姐保护好该护好的东西!”不得不也多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可叫过天星?”见他应是,然后我就拉着清儿走了。 明目张胆的出现,表示什么?我想想,空山,天星久居还在密道中修了毒房,况且皇上也没往那里派多少人,暗道应当不用去寻了,近一月来,我和清儿走遍了云山,那些无味都希望寻条生路也便告诉了我自己所知的暗道,今日他们出现,想必是知道图已全了三分之一,他们手中还有三分之一,其中最为重要的莫过寒山,然则寒山的暗道怕是打听不出来,难道说他们等不急就算只有三分之二的暗道路线也要开战了? 图不能只留一幅,“清儿!明日下午去找找墨玉!”到了第二天,清儿到了下午便出去了,我准备好笔墨,过了许久才见墨玉,我为他倒茶,叫清儿关好门窗,隐隐间闻见兰花香,今日哪个姑娘竟寻了兰花香来,也算雅致,“墨玉,我觉得你身上墨味好重!”清儿在旁边站下,点头“是啊!我都闻见了。”见墨玉笑着“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那母子俩不苛刻我们,其次就是想像墨笔一样读书识字,后来也就耽搁了。”见他停一下笑笑,这笑里也不知藏了多少辛酸,“如今得了机会便是好好学习了!”我笑着点点头“伯母最近如何?”见他望望我手腕上依旧戴着那七彩绳,笑称“精神日渐好了,编花绳越来越熟练,就开始编结,算是开开心心!”那就好。 第八十二章 喝一口水,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见他也喝了口水,“请我来怕是有事吧!”我点点头“想让你帮忙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想着什么事情都是麻烦着你,就觉得……”他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这么想?当初若不是你为我们母子送吃食,为我们争地盘,我们早就饿死,冻死了,又哪来如今的富贵?这不是麻烦我,而是你还信我,我就还是高兴的,是自己乐意的。”我点点头,心中不免感动,然则也不知如何报答“墨玉,那幅图我们还未填好,但今日与莫氏族的人碰上了,怕之后再去生什么变故,能否让你临摹一份,不用全部,大概即可。”见清儿把图拿出来,墨玉点头,“我尽量详细些画。” 见墨玉就开始画了,我又闻见兰花香,这才觉得有不对的地方,若说这里的姑娘,胭脂水粉的味道我嗅了不少,皆是难闻,这兰花香嗅起来清新淡雅,品质不凡啊!不像是平凡人用的起的,“对了墨玉,这万花艳的后台是谁啊?”他道了句木家,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要是云毅不娶你,就会娶木家嫡女,云木两家结为亲家!”我也就压低声音“那我说,我住在她家地盘她都不来看看我?”墨玉画图的手停了一下“为什么要来看你?” 我恢复了正常说话的声音“如你所言,木家云家想要结为亲家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那所谓的木家长女,肯定是自小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被当作云毅那家伙的贤内助培养,若是云毅是她心爱之人,她不得来找我报复报复,毕竟从小到大认定的事情别我搅黄了;若是云毅不是她心爱之人,那我便是救她脱离了苦海,她不得感谢感谢我;若她并无反抗,那就是听从了家族吩咐,我是半路出来阻挡了他们好事的人,她不得来咒骂咒骂!” 见清儿哈哈哈哈哈哈笑起来,墨玉也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那木家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好!”我接过话“让我猜猜?”见墨玉点头,我就开始说,时不时还瞥瞥香味的源头“这木小姐从小是当成云毅贤内助培养的,那第一她肯定要熟读兵书,第二肯定要有自保的能力吧!文武双全?知书达理?”见墨玉点头,我又说“这出身不凡,相貌差了肯定也不能嫁给云毅不是,那就还有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见墨玉罢笔,笑的不行“好了好了!脑袋里的成语都要搬出来了,要我说没见过她本人之前,传说的神乎其神,如你所说那样,我啊!觉得不太现实!”几人都笑了起来。 有人推门而入,我急忙收好草图,清儿收好原图,见面前这人身材极好,肤白如雪,柳叶眉,大眼睛,穿着紫色厚衣裙,墨紫色的披风,双手推门之后便又合的规矩,总之是找不到缺点的人,见她向我行礼“见过平复公主。”也向墨玉行礼“见过文尚书!”兰花香味又浅浅飘来,“无需多礼!请坐!”见她那丫头也是长得水灵,只是比起主子心高气傲了不少,为她主子拉开凳子,见那木小姐坐下,我转身站起来将草图交给清儿,叫她去晾着,她居然也就站起来了,果真是毫无缺点吗?那就不会推门,哼!不过装模作样。 见她开始介绍自己“草民乃是木家的嫡女,木玄。”木玄,玄木,听闻是一种神树,这不清儿怀里的纸就是那什么玄木所制,一个女孩子叫玄啊玄的,也不太好听,不是我想这些做什么?“哈哈,刚刚木玄你在门外!”见她浅笑“是的,刚刚木玄在门外,但并无偷听之意,听到三位聊的欢快,便不敢打扰,然则听见三位开始议论自己便心急了,刚刚实在失礼。”我嘴里应着“不打紧,不打紧。”心里其实,哼!到底是推门而入,还知书达理,胡闹! 这见墨玉开口了“不知木小姐,何事来找?”见她掩面笑,“如公主所言,我是来找公主的,不过不是报复,不是感谢,也没有咒骂,纯粹好奇!”猫有九条命,好奇害死猫,我假笑“我不过一个平凡之人,不知书,不达礼,不懂看别人脸色,也不会迎合,说来不过平庸,哈哈哈哈!”见她连忙摆手,“非是如此,我看公主,能说会道,机敏非凡!”能说会道,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这想送客也不知道什么理由,就听见墨玉为我解围“天色已晚,刚刚所描也是大概,这便告辞了,公主好好休息!” 见墨玉如此,木玄也是笑着告辞了,我连忙拿那图来看,原来是描了密道,若是有一份皇城地图,一合对想必也就清楚了,云毅那家伙应该有的,随即便开始写信,把草图和信交给清儿,叫她去寻木松,赶往边境,云毅,你若再懦弱,便也是我瞎了眼,抹额揣进怀里,带上原图,这里也不是能久留之地,木家小姐今日的举动,我觉得她怕是记恨上我了,不是不报复,怕是不知如何报复吧!等到了有机会,还不得给我个好看! 到哪去能找到天星,现在唯有寒山的密道没有弄清楚,还有天星若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就说明图不是为寻我而画,也没有因我而死,反倒是利用我,欺瞒皇上,我要找他质问一番,当即决定去寒山,月亮圆了,照的地上也是亮的,虽是亮的,却也是凉的,为何太阳的光那般温暖,而月亮的光这般清冷呢?兜兜转转,“你是何人?”我站在那红衣人面前,面无表情,“我说带我去见你们主子!”见他许是想下毒,我立马伤了他的手,毒粉落在他脚下,我退好几步。 却也见他的帮手来了,要我说这群人,阴狠毒辣,我快要招架不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住手,撤退!”来人不是天星又是谁呢?他对我笑笑,我想说些什么,他便拽着我走的极快,一路上没有说话,到了空山,没有从我所知道的那个洞口进去,而是去了另一个洞口,往下走,云山的地牢也是在这样的地方,最后他拉我进了一间石室,桌上的茶具很是眼熟,花纹都是竹子,青蓝色的杯子刚刚好可以握在手心,壶则是圆椭体,茶盘是竹子衔接的,带有原木的颜色,和那桌子却是不配,这石桌摆上了雅致的东西倒也显得突兀。 第八十三章 见他坐下,笑着为我倒茶,叫我也坐,我一直没有说话,见他开始说“无味,你今天怎么到寒山来了?”我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眼睛“找你啊!天星,看看你这尸体如何变成走尸,到处游走!”见他拉我衣角“无味,你别气嘛!我也是无计可施,只有这样才能解你的毒,脱我的身,然后洗清皇上对你的怀疑嘛!”我双手环在胸前“这么说你还是一石三鸟,用了个好法子,让众人都安心咯?”见他不拉我衣角,劝着我喝茶“无味,你别生气嘛!喝茶,这茶很奇特的!” 见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也还是嗅了一下,喝一口,“这茶!”见他问“怎么,你喝过?”我点点头“茶汤微微带上黑色,入口是苦的,稍等便有回味,是甜的,苦茶!”见他笑的很开心“我以前可喝不到这茶,现在好了,尝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看着他,还是依旧那么瘦弱,又去翻着什么东西,一会拿出一个小盒子,“看,这种果子是椭圆形的,通体发红,吃着没有味道,可它有神奇之处,你试试。”见他这般,我也就又试试,嚼着那果子确实是没有味道,见他又笑着和我说“你再喝茶!”我喝一口,茶是甜的,“是甜的了!”见他点头,茶的回味上来了,比起喝下去的甜,回味的甜更清爽一些,看来最近天星过得还是不错了。 很明显这是要扯开话题,逗我开心,却也不及我冷不丁问他一句“我从一个无味口中得知,你当初为寻我踏遍云山,空山,寒山,可如今怎么会变成了皇城的地图?”我犹记得我刚知道时的痛心和对天星的愧疚,现如今已是烟消云散,见他有些委屈说“我怎么不是想找你的啊?最开始是我为了标记在哪找过你,自己一笔一笔画的,后来……”我接过他的话“后来发现自己是前朝公主的儿子,前朝众人也都拥护你,你就干脆改成了皇城地图,与他们共谋想要谋朝篡位,连李凡也是你们推出来的替罪羊,好让你金蝉脱壳!” 他不说话,一副委屈的样子,“那我也不是谋朝篡位啊,我也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啊!”我一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见他又拉我衣角“无味,也不想那衔语当皇上了是不是?他可把你写进他们夜行局的签里了,还有云家家主也被他杀害了,还有你爹怕也是有危险的。”我,还是无话可说,见他开始坐的离我近些,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无味,听说你去取了我的地图,还找云山中其他的无味填上云山暗道,那现在我们只有寒山的暗道还不清楚,据我所知莫氏一族掌握着寒山的暗道地图,你可有什么线索。” 莫氏一族?我骤然间想起来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知觉念出声,那个典当行,我曾经还在那里见过皇上,见天星用手在我眼前晃晃,“怎么了?想起什么了?”我眼睛看着他眼睛,这双眼睛依旧清亮,眼里,眉梢都带着笑意,突然发寒,觉得他有些可怕,有些发抖,见他握着我的手,有些紧张“怎么了?”我立马抽掉,对他摇头,不再去看那双眼睛,“你不想说我不会强求,就像那图一样,我真的当初只是为了寻你,做了些标记,你后来去取也不在我意料之中,我还以为你遍寻云山,填上暗道,是为了杀皇上为你自己和家人寻生路,现在看来并不如我所想,我不强求,那图你要留就留着吧!” 我叹一口气,我之所以找那么多无味,是想试试能不能带她们走出冷阳,也让我自己走出冷阳,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了,难道我要放弃吗?不可,闭眼“莫氏一族与皇宫还有寒山相连的节点在一家典当行,那里的老板,别人叫他莫老,地图我填了云山暗道,来找你就是要交给你的!”天星满心欢喜,“真的吗?无味,你真的太好了,这样省去了我不少事,你放心,我肯定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也绝不会伤害你,还有舒家!”我点头,他刚打算走却又折回来,“外面不安全,这几日你不如留在这里。”现在看来也就这里安全了,“有什么事情我还会叫你的手下的。” 时间飞快,转眼也是半月,信你可收到了,你可要回来云毅?闻见一阵淡淡的竹香,觉得安心要睡下时,却也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大脑很快清醒,听见有脚步声,天星!听见他在我耳旁说话,“无味,你知道吗?我找到寒山的地图了,我终于可以拿回我的东西,还有你,还有你,云毅那家伙怎么配的上你,等我做了天下之主,我要你常伴身旁!”说完这话,就感觉他在动被子,然后开始动我的衣服,我很想动,却动不了,这时想试试说话,却也是艰难,发现舌头和牙齿能动,重咬一口,恢复一点知觉“滚!”他似乎吓到了,“无味,你醒着?”随即被子被盖上,听见他哭“对不起,无味!对不起!”我却也再没了力气,睡去。 等我再清醒已是第二天,掀开被子,见衣服上的扣子开了两个,别的再没有什么,便也是叹了一口气,见石门开启,我钻进被子里,见是天星对他喊“我要回家,战事将起,我们一家人需要有地方躲避,你可否能为我们寻一个庇护之所!”这舌头的疼痛让我忘不了昨夜天星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行这里不能再呆,见他沉思,“空山!唯一安全的就是这空山了,你想办法带他们来这里。”我点头,他交给我一块玉,“这东西能调动我的手下,可以应急!” 这天下的主子,说变也就要变了,我们这种小人物还是想着逃命的好,回了家,将事情告诉了爹,舒伯和爹去处理商铺的事情,我带了一些天星的手下护着舒府,便又去了趟将军府,这么大动静又哪能不被察觉,眼看追兵将至,木玄带了一批人马,前来接应,我告诉她往空山去,她便也护着云家人,和我舒家人一起汇合赶往空山,眼看要入密道,她叫其他人先行,我爹虽有不舍,但我叫他快走,他便也入了密道,这时见那木玄说“情况紧急,还请姐姐在这里为我们争取时间,我这便去带着他们躲好,再出来接应。”我皱眉,“你的意思是留我一个人!”见她瞪着我笑,“看,追兵要来了,你可别把他们往大家躲的地方引,出了事可怎么办,你自己掂量掂量。” 第八十四章 眼看着她要进了密道,我一把抓住她,“追兵要来了,里面有天星的人,别妄想对我家人动什么手脚,还有我可以引开追兵但想听你说句实话,对于我你是怎么想的?”见她打掉我的手,“能怎么想,据我所知你与我云哥哥没行过夫妻之礼,也没行过夫妻之实,不过是入了族谱,族谱又不是不能修,你死了,云哥哥也不会伤心,你们相识也不过数月,云哥哥能对你如何爱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眼看着她从我面前走掉,连忙向之前上山的暗道里跑去,追兵也追了上来。 最先,我仗着那洞口小,杀了不少人,但渐渐体力不支,被人砍伤了手,只得退,我在暗道里与他们纠缠,很快也就到了地面,躲不过,神智也开始不清楚浑身上下都是血,我的,那些士兵的,他们将我围住,我瞪着他们一时间双方都不敢动,我不动,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已经体力不支,他们不动,想必是怕了,我这一路杀了可不止二十个人,若说此时脑袋里想些什么却也是随着我让清儿带去边境的信,一起飘荡,“云毅,我不得不与你说,爹去了,予你写信之时是我已经将皇城三分之一的暗道填进皇城地图的时间,我猜,皇城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留在皇城守护家人,还有等你,哪怕是三个时辰,三天,或是三个月,我等你,曾经的我贪生怕死,而如今我愿意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人牺牲我的一切,我定会拼死护住他们,等你,我等你云毅,我等你。” 大喊一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累了,好累,我要死了吗?再睁眼,吐了一口鲜血,“你醒了?”我明显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梦里,梦里见过这个场景,昏暗无光,净是腐朽的味道,还有血腥味,面前的人还是看不清,“你是谁?”见他笑,“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这天下的主人!”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沉重,声音沙哑,全身上下也没有力气,叫他一声“皇上!”见他开始狂笑,“皇上?哈哈,皇上?无味,我问你,我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我沉默,养我长大,封我做平复公主,为我许下亲事,看似没对不起我的地方,但,养我是去杀人,封我做平复公主是给夜行局一行人一个激励,许下亲事是削弱云毅权利,还要如何利用才算把一个人利用完全,见他说“夜行局的人我都当成自己的亲信,从小我叫人教你们识字,剑术,也赏识那些为我做出贡献的孩子,例如你,我自认为我对你们极好,而你们却合起伙来要置我予死地。”我大笑“你把我们都关在冷阳下,也好意思说是没有对不起我们,我们从小被你培养,除开杀人一无是处,你是那个将我们白天看见的太阳也变得冰冷的人,你也好意思说。” 他反问我“那如果没有我,还有你活到现在吗?不知报恩的东西。”见他越靠越近,将一把匕首扎进我胸膛,我吐一口鲜血,摊坐在椅子上,“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爱的人我替她报了杀身之仇,我的江山也要覆了,你知道吗?朕的江山覆了!朕的江山覆了!朕的江山!”见他说着说着就哭了,随即又笑了“不过你不一样啊!你的一切都刚刚开始你知道吗?你终于摆脱了我的控制,有爱你天星,信你的墨玉,护你的云毅,你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啊!”我此时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是静静听他讲,“你看,这个密室,只有一个进口,还只能一个人进,你说谁会最先进来呢?不妨告诉你,云毅回来了,我给他们三个每人寄了一幅到这的图,现在你要死了,就算他们到了,我给你的心扎了个洞,他们也救不活你了!你有什么遗言要说?” 没错我不能浪费力气,我还有遗言要说,衔语这家伙为什么绑我?天星覆他江山之人,云毅仇人之子,墨玉对他不忠之人,我!祸起的源头,一切也该有个了解,石室的门开启,最先进来的是天星,随后是墨玉,之后是云毅,衔语笑着“你们来了?”墨玉拿出腰间我送他的匕首,向衔语刺去,“不要!”我喊出来,却也是阻止不了,最先来到我身边的是天星,他为我解开绳子,打算抱我走,我叫他放手,他将我放下,“我有话说。” 三人看我皆是伤心的神色,云毅此时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照亮了一整个房间,好暖和,“天星!”见他到了我身边蹲着,就我现在的声音,怕也只够凑近了听吧,“我一直将你视为亲弟弟,其他便没有了,不管你认不认我觉得你有两件事对不起我,设计骗我你死了,那天石室里,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我要求你做两件事,一清儿和木松应是互相喜欢,有机会问问我清儿愿不愿嫁,愿意就为她赐婚,二今日所见墨玉将衔语杀掉的事不许外传,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不能因此失了所有人的信任,被他人唾骂!”他笑着,眼泪流了出来,轻声说“我都答应的。” “墨玉。”见他浅笑“我在。”墨味扎进鼻子,驱赶了腐朽的味道“我一直将你视为挚友,想必你也是的,但,但,我,是我陷你于不忠不孝不义,我,唯有对不起来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握着我的手,“胡说什么傻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牵起嘴角,眼泪流下“你送我的花,我没能种出来,有机会,叫云毅带你去边境,你帮我好好照顾它一下好不好?”墨玉点头,眼泪没有流出来。 “云毅。”云毅手拿着火折子,依旧是那木木的模样,我笑着,“抱抱我。”墨玉替他拿过火折子,瞥一眼天星早已不敢再看我,云毅抱我在他怀里,坐在了地上,就像当初坐在城墙上一样,“云毅,我自觉得我认识的这么多人里,你欠我的最多。”他皱眉“别说话!”语气冷淡的要命,“还不许我说了,偏要说,你看看我,向衔语去求婚,随你去了边境,你知道的我最想的就是不再冷阳,然则到了边境还是杀人,还差点死在那不知道叫什么的山里,你还是木木的,约我一起城墙上坐,其实那地面可凉了,可我还是去了。”不知觉间笑了,笑的牵强,就吐了几口血在他身上,又听他说“叫你别说话。”我嘟囔着“云毅,你也许不是我这一生最爱的那个人,却也是我最想托付的那个人,你欠我那么多,我要你为我留下正妻之位,五年以内不可娶其他女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