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完蛋了!》 第一章 会计师事务所里,随着旺季的来临,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堆满厚厚的数据,埋头苦干的拼命消化这庞大的工作量,蓦地,一名女子将手中的铅笔往桌上一丢,原本愁云惨雾的脸上,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 "天啊!天音交响乐团要来台湾开演奏会耶!"苏惠芬欣喜若狂的看着报纸。 "真的吗?什么时候?"其它人闻声,忍不住丢下成堆的工作,兴高采烈的问道。 "好像是在下星期的国家音乐厅。" "有没有人要一起去啊?"有人开始呼朋引伴了。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艺气质啦?古典乐你听得懂吗?" "怎么会听不懂?不过是贝多芬和莫扎特,有耳朵的人都会听!" 一群女人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全然忘了此刻的她们,应该是要继续和桌上那堆财务报表抗战,而不是花时间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面,至少季恩羽是这么想的。 原本想将手头上的工作告一段落,然后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补充完体力后,明天才有精神继续和这堆报表长期抗战,可偏偏那群人的讨论声浪太过大声,影响了她的专注力。 她眉头微拢,清丽的脸蛋上,有着明显的不悦,她拉开椅子,双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我说各位,你们是工作全做完了,才有那等闲情逸致在那里制造噪音吗?"她沉着脸,显然心情极度恶劣。 "恩羽,你别生气,因为这是天音乐团第一次来台湾表演啊!所以我们才会那么激动,吵到你真的很抱歉。"苏惠芬忙不迭的道着歉。 享誉国际的"天音交响乐团",自英国发迹,成军不过三年,凭恃着高超的演奏技巧,巧妙的将古典乐融合流行音乐,创造出属于他们个人的独特风格,却也因此风靡全球,造成另一波的热潮。 偏偏对于像季恩羽这样全然没有音乐细胞的人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若是要谈论音乐,倒不如工作还比较实在一点。 "你们要讨论我是不介意,不过总是要把工作完成,回去之后你们爱怎么聊就怎么聊。"她可不想一直干耗在这里。 "恩羽,你一点都不心动啊?"邱涓枝忍不住问道。 "我又不喜欢听古典乐。"她耸耸肩,完全不感兴趣。 "就算你不喜欢听古典乐,里头可有不少帅哥可以看喔!"否则她们又何必这么兴奋? "看帅哥?"为什么要特地去那里看帅哥? "对呀!天音乐团里头一堆俊男美女,赏心悦目得很哪!"方音音的双眸,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 "就是啊!我超喜欢那个凯恩的!"一提到帅哥,众女又开始激动起来。 "才不呢!鲁特才帅啦!" "乱讲,那个团长才帅呢!" "拜托!那个团长都四十好几了,帅在哪里呀?"有人忍不住吐嘈。 "是你不懂欣赏成熟男人的魅力。" 热烈的讨论声,在整间事务所里回响着,季恩羽瞠大杏眸,有些怔愕的看着眼前失控的一群女人,不过是一个交响乐团,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她的同事们一个一个陷入疯狂的局面啊? 看着苏惠芬桌上的报纸,她轻瞥了一眼,而后决定速战速决,将手中的工作结束后回家睡觉,至于这群女人若想在公司过夜,就继续讨论下去吧!她一点也不介意的。 "准备的如何了?"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报告总监,一切都很顺利。"一名身穿黑色套装的女子,必恭必敬的回道。 "团员们全都抵达饭店了吗?"姚练析薄唇轻启,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戴维先生在六点左右,已经带着团员们到饭店休息了。" "很好,门票销售状况如何?"他看着桌上的公文,平淡的问道。 "销售一空。" 闻言,姚练析唇角微扬,一旁始终战战兢兢的女秘书,看着上司难得一见的笑容,不禁看得出神,毕竟她是个平凡女子,面对帅哥总是难以抗拒。 "我明白了,你先下班吧。"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将桌上的公文阖上,而后起身打算离开。 "总监,如果你需要我带你四处逛逛的话,我可以……"她自愿当向导,一点也不想这么早下班。 "不用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他牵起唇角,直接拒绝她的提议。 为了筹办"天音交响乐团"的世界巡回演奏会事宜,姚练析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不但得先打点好一切,甚至还得当个空中飞人,在各国做短暂停留,而台湾,则是最后一站,这也代表他忙碌的生活即将告一段落。 "姚氏娱乐事业集团"为全球知名的百大企业之一,"天音交响乐团"是由姚练析一手创立,不但网罗了来自世界各国的音乐天才,更在短短三年间声名远播,为姚氏娱乐带来可观的收入,为此,姚练析功不可没。 长年居住在英国,若不是这次跟着乐团来到台湾,他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个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对于台湾这块土地,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复杂情感,连他自己都难以形容这样的感觉。 走出位于台北的办公室,他随兴的走在路上,抢眼的外表顿时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不过他丝毫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众人的目光。 "练析,你怎么这么慢啊?不是说要带我们去逛夜市吗?"一名褐发美女飞快的朝他急奔而来。 "你们不是才刚下飞机,不累吗?"姚练析淡然一笑,自然的接受美女的拥抱。 "才不呢!好不容易能来台湾,当然要多把握时间好好的享受当地的美食呀!"席娜漾起一抹甜笑。 "你这女人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怎么还吃不胖啊?"一名金发男子有些嘲弄的哼了声。 "死凯恩,你就只会扯我后腿!我告诉你,我就是天生丽质,怎么吃也吃不胖。"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你这臭女人……"凯恩沉着一张俊脸,眼神凶恶的瞪着她。 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姚练析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这两人算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和他一路玩到大,后来他们进了音乐学院就读,知道他想成立一支交响乐团,便毅然决然的答应加入,从此之后,他们三人是"形影不离",感情自然是好到没话说。 "好了,不是说要去逛夜市吗?就离这不远,走吧!"收起冷漠的表情,姚练析难得笑容满面,试图缓颊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火气。 "太棒了,我就知道练析最好了,难怪我这么喜欢你!"席娜一把抱住他,热情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喂!你这样根本是在对练析性骚扰,不要用你恶心的口水亲他!"看着她热情的举动,凯恩顿时感到不是滋味。 "你讨打啊你!"居然敢说她的口水恶心,他才长得恶心呢! 两人又开始一言不合的互骂起来,姚练析轻叹了口气,早该知道这两人从以前到现在都看彼此不顺眼,偏偏心里想的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不理会他们,径自往前走。 季恩羽拎着一个皮包,全身无力的走在人行道上,都八点半了,那群女人还讨论的乐此不疲,还真的打算在公司里头搭帐篷啊? 她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谁知竟打到行经她身旁的路人,她忙不迭的收回手,频频朝对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冷淡的语调,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好不屑的口吻喔!就算是她的错,他也应该要有点风度吧?如果真那么不情愿,大不了别回应她就是了,干嘛那么不耐烦啊? 她抬起眸,看了对方一眼,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让她的心微微一震,哪里来的极品型男,居然让她随便撞上,这男人长得可真赏心悦目啊!尤其是那双深邃的黑眸,保证会电昏一票女人。 "看够了吗?"姚练析眉头微挑,沉声唤回她游离的神智。 "呃……我不是……"她猛地回神,有些局促的搔着头。 她手足无措的举动,显得有些笨拙,清丽的脸蛋上微微泛红,更添一分柔美。 眼前的女子看来约莫二十岁左右,或许更年轻,应该还是大学生吧?那张白皙粉嫩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圆润大眼,挺直的鼻梁下,有着一张粉色菱唇,总括来说,她算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 "练析,你在跟女生搭讪呀?"席娜从后头追上,饶富兴味的看了季恩羽一眼。 "没有。"他收回打量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喂!你等等我们呀!怎么一直走个不停!"席娜手忙脚乱的追了上去,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这男人也未免太古怪了吧?感觉脾气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可惜长得那么帅,身高也够高,真是浪费啊! 算了,反正不过是个路人甲,她关心再多也没用,还是回家休息比较实在,将皮包一甩,她昂首阔步的往另一个方向走,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行经她身旁,快步的追上方才那两人。 原来是一伙的,全都是俊男美女呢!又是外国人,这样走在路上似乎有那么点招摇,她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蓦地,一名健壮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迎面而来,不躲不闪的牢牢撞上他,姚练析闷哼了声,眉头不禁微挑,只见那名中年男子频频朝他赔不是,他也不疑有他的挥挥手,那名中年男子这才仓皇离开。 "台湾人是怎么一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凯恩忍不住怒骂着。 老早就听闻台湾地小人稠,若不是乐团要到台湾做巡回演出,他根本不会想来这里,尤其是周遭惊艳的目光,看得他火气更甚,看什么看?这些人是没看过外国人啊? "拜托!又不是你被撞,你在气什么?"被撞的人都不吭声了,他在那里鬼叫什么呀? "我就是看不下去啦!"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神经病!"二人又开始一言不合的吵了起来。 前头吵得火热,方才那个撞人的中年男子,看似不经意,但他动作熟练的从那男人身上偷了皮夹就跑的举动,好死不死的全让季恩羽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她是不想管闲事的,况且刚才那男人的脾气又不太好,可是那个小偷谁不好偷,居然去偷个外国人,难怪台湾的名声会越来越臭,这样以后谁还敢来台湾观光啊? 她长腿一伸,那名匆忙行经她身旁的小偷,没料到她会有此一举,就这么跌了个狗吃屎。 "妈的!你这女人搞什么飞机?"忍着痛楚,中年男子狼狈的爬起身,凶狠的目光怒视着她。 季恩羽看着掉落在她脚边的黑色皮夹,动作迅速的弯腰拾起,挺厚的嘛!依她目测,至少也有几万元吧!可以想见,那个极品帅哥还挺有钱的。 "这位大叔,你不知道顺手牵羊是犯法的吗?"她眉头微挑,冷冷的说着。 "什么顺手牵羊?这皮夹是我的,还不快点还我!"看着刚才偷来的钱包就这么落入别人手里,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朝她直扑而去。 第二章 说谎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她一个闪身,没让他给扑个正着,反倒是他不稳的又跌了个狗吃屎。 一旁的路人早已停下脚步,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原本还在前头争吵的三人,此时也听到嘈杂的声音,不约而同的闻声回头。 "有人在打架?"席娜掩不住好奇的往回走。 "人家打架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凯恩浓眉微蹙,但担心她的安危,只好跟在她身后。 姚练析哑然失笑,这对欢喜冤家是越吵感情越好,方才明明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现在却在担心对方,他跟了上去,只见刚才撞到他的中年男子,此时极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而站在他眼前的,是刚才打到他的女人! "哇塞!刚才那女生的动作好利落。"路人甲议论纷纷。 "那男人居然想攻击一个弱女子,太夸张了吧?"路人乙也跟着附和。 "需不需要报警处理?"路人丙提议。 众人开始讨论局势,自知理亏的中年男子,面红耳赤的狠瞪着眼前坏事的黄毛丫头,算他倒霉,莫名其妙遇到个臭丫头,待会儿若是条子来了,他肯定跑不掉,思及此,他仓促的爬起身来,突破重围的冲出去。 落荒而逃了啊……真没意思,难得她以为有机会可以大展身手了说。 "小姐,你没事吧?"路人好心的慰问,让她感到窝心。 "没事,我很好。"她眸光一抬,对上姚练析那双同样漂亮的瞳眸。"先生,这应该是你的皮夹吧?" 闻言,姚练析这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口袋,原本放在里头的皮夹早已不翼而飞。 "刚才那男人是扒手!"席娜惊呼道。 难怪那男人有路不走净往他身上撞来,原来是相准了他们是外来客,而他当时也没细想,看来是他太疏忽了。 季恩羽将手中厚厚的皮夹递给他,娇俏的面容上泛着温柔的笑意,和刚才那个一身正气凛然的女打仔截然不同。 "你们长得已经够招摇了,出门在外,不要把所有的家当全摆在身上,这样只是替自己找麻烦。"她语重心长的开口,看他迟迟未将皮夹收回去,她索性一把拉过他的手,将皮夹塞进他手里。 她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令他微微怔愣,平时围绕在他周遭的女人,哪个不是卯足全力的展现她们的柔顺温婉,哪像她这样直率大方的连一点女孩子应有的气质都没有! "我并没有把全部的家当放在身上。"这些不过是他的零用钱。 闻言,季恩羽笑容微僵,他说他没有把全部的家当放在身上,那刚才她摸的那一迭,莫非全是废纸? "是这样吗?我不晓得你的皮夹里装了什么,只是它摸起来还挺有厚度的,如果你是装其它物品,那我大概是误会了。"她浅浅一笑,反正皮夹没遗失就好。 "你的意思是,出门在外带个三五万太多了?"姚练析这才搞清楚她的逻辑。 三……三五万?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脸正经八百的俊美男人,难怪他会成为那些偷儿们眼中的肥羊,如果她是贼,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随便偷一回就能撑上个把月,怎么算都划算啊!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和他们这些平凡小老百姓不同,想她每天做牛做马的,也不过赚个近三万元糊口,结果这只是人家的零用钱啊!越想就越感叹命运的不公。 "咳,基本上,台湾的物价没有那么高,如果你们不是去高价位的地方消费,我相信几千元就够你们用的了。" "多放点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使用现金消费的。 看着他一脸坚持,她索性放弃和他争论,人家想要怎么做压根不关她的事,就算他想把钱全部拿去败光光,她也管不着。 "随你,总之以后小心一点,我先走了。"她挥挥手,决定闪人。 "你有没有兴趣当我们的向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想也不想的开口慰留。 此举不只是令季恩羽感到讶异,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平时他对外人一向冷漠,更甭论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若是对方对他有所图,他无异是自找苦吃。 "你们迷路了吗?"她没头没脑的丢了一句话。 姚练析有些懊恼的微蹙着眉,尽管他对台湾还不到熟稔的程度,但简单的路标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方向感,他离路痴的阶段还有很大的差距,只是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口邀请她。 "哎呀!练析虽然是台湾人,不过他从小就在英国长大,对台湾是一点也不熟,所以可以麻烦你带我们到处逛逛吗?"席娜一眼就喜欢上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热络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连带的替姚练析找了个借口。 眼前这个艳光四射的性感美人如此哀求着她,即使她有百般不愿,也不忍开口拒绝,尽管身体的疲劳指数已经濒临临界点,偏偏盛情难却,她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她点头应允。 "太好了!我叫席娜,你叫什么名字?"席娜用着有些别脚的中文自我介绍,令她感到一阵好笑。 "我叫季恩羽。" "他是姚练析,他是凯恩,今天要麻烦你带我们吃遍夜市啰!"一说到吃,席娜显然开心不已。 "你是猪吗?"凯恩恶声恶气的批判。 "你居然说我是猪!等等你就不准给我吃。"两人的火气一触即发,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模样,季恩羽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两人一看就是一对活宝,说是男女朋友似乎又不太像…… "他们是情侣吗?"她问着始终站在一旁像没事人的姚练析。 "不是。"至少还没正名,所以不算。 "可是看起来很像。" "你也这么认为?"他有些讶然的看着她。 "是啊!很明显吧?"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像那种从小打打闹闹的青梅竹马。 "当事人没有感觉。"而他也不愿意点破。 想也是,有时候,事情点明了反而绑手绑脚,恋爱最美的时候,就是在暧昧不明时。 "过了这条马路,就到夜市了,你们有特别想吃什么吗?"看着仍在另一头斗嘴的那对男女,季恩羽索性问着无事一身轻的姚练析。 "基本上我没有意见。"他一向很随性。 "这里有很多道地的小吃,如果你们的食量够惊人,我保证你们一定不枉此行。"难得可以替国家做外交,她当然得尽心尽力了。 "谢谢你愿意拨时间当我们的向导,我会给你适当的酬劳的。" 他难得的和颜悦色,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冷冰冰的,没想到他也有人性的一面啊! "不用了,就当做是交朋友,不用那么见外。"反正只是举手之劳,她才不要赚这种钱。 "可是我们可能会耽误你不少时间,这样不太好吧?"要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当他们的向导,不给人家应得的酬劳,似乎说不过去。 "我说不用就不用,除非你纯粹只想把我当个陌生人,不想和我做朋友,那么我会收下你给的酬劳。"她柳眉微挑,俏脸上大有"你敢给我钱,我就翻脸给你看"的神情。 这小妮子的脾气倒也挺倔的,他哑然失笑,决定不和她争论酬劳的问题。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就尊重你的意愿。"他从善如流。 "这还差不多。巷口转角那里有一家水煎包很好吃,我先带你们过去吃,接下来还有咱们台湾道地的蚵仔煎,好吃的天妇罗,如果你们敢吃臭豆腐的话,我推荐在巷底的那一家……"她如数家珍的说着。 席娜一听到她口中念出一大堆台湾小吃名,随即抛下和她斗嘴斗得翻天覆地的凯恩,亲热的勾住季恩羽的手,忙着要她带她去吃那些美食。 "小恩恩,快点带我去吃,我快要饿死了。"她好不可怜的看着她。 明明是个性感大美女,怎么会有如此孩子气的行为举止?季恩羽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倒是很欣赏席娜直率的个性。 "席娜,你饿很久了吗?"活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这让季恩羽感到疑惑。 "哪有!"被忽略在一旁的凯恩,不忘落井下石。"她刚刚明明才吃了一个御饭团,还有一块面包的!"根本是猪投胎。 "那一点东西哪里够填饱我的肚皮啊?"未免太小看她了! 那一点东西,可都是有饱足感的食物啊!平时她只要一块面包就可以抵上一餐了,席娜居然说不够? 看出她的惊诧,姚练析好心的替她指点迷津。 "席娜是个大胃王,她最高纪录是一餐吃下七个便当,所以对她来说,这些东西的确填不饱她的胃。" 七个便当!敢情这位大美人有四个胃不成? 若真如姚练析说的那样,那么一个御饭团和面包的确是填不饱她的胃,既然如此,那她的任务就是要想尽办法填饱她的肚皮。 "太好了,席娜,你真有口福,台湾是个美食天堂,我今天绝对会让你满载而归。" "真的?太好了!"她好饿好饿! 看着大美女一脸垂涎,季恩羽对于美女的既有印象瞬间灰飞烟灭,原来不是每个美女都不食人间烟火的! 当了一晚的地陪,虽然季恩羽强力的拒绝任何谢酬,不过这位显然不懂得什么叫拒绝的姚练析先生,硬是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她手里,尽管她一点也不想要。 "我说我不要任何谢酬的……"况且,这手中的几张纸是什么碗糕? "收下吧!这些绝对比钱还来得有价值。"他淡然笑道。 一堆纸会有什么价值?她狐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票,定睛一瞧,她有些惊讶的睁大眼。 天音交响乐团演奏会的入场券!? 这不是苏惠芬她们今天还在讨论的交响乐团吗?可是对她这个从不听音乐的人来说,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啊! "不用了,我不听音乐的。"每天工作都忙不完了,她哪有这等闲情逸致去听古典乐啊? "就算你不听音乐,也该听过天音交响乐团的名字吧?"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凯恩难以置信的开口。 "我是听过啊,可是我又不听古典乐。"她有些苦恼的看着手中的入场券。 姚练析俊脸微沉,平时要他送票的机率可是微乎其微,而这女人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甚至还流露出这种懊恼的表情,活像这几张票会咬人似的。 "这可是贵宾券喔!你一定要来。"席娜也跟着鼓吹着。 "可是我听不懂。"她一听到音乐就会想睡觉,如果硬逼她去,到时她睡着岂不是太丢人现眼了! "音乐无国界,或许你会因此而爱上了也不一定。"姚练析淡然开口,神情淡漠的凝视着她。 他深沉的目光,似乎掺杂着一丝不悦,彷佛是警告她别不识好歹,她看着手中的入场券,既然是人家的好意,她再推辞也似乎不太礼貌。 "不过,你们怎么会有这些票啊?"总不可能是多买的吧? 第三章 闻言,姚练析差点要将她抓过来摇一摇,这女人究竟有没有一丁点常识啊?能给她这些贵宾券,除了和天音乐团有关的人之外,谁还会有这等权限?他第一次感到严重的挫败感。 "当然是手上刚好有多余的票呀!"为了舒缓紧张的气氛,席娜笑咪咪的解释。 "是吗?"有人会平白无故多买这么多票吗? 以为她还在犹豫,姚练析心里有些不悦,难得他会主动邀请她,他绝不容许她拒绝。 "犹豫什么?不过是听场音乐会,又不是叫你去作奸犯科。"他口气不佳的说道。 还作奸犯科咧!这个看起来有点冷酷高傲的帅哥,居然跟她撂狠话!若不是他恫吓的内容只是要她去听一场音乐会,她绝对会赏他一拳当见面礼。 "好啦,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如果再不收下,未免太不近人情。"反正到时去不去再做打算。 她的应允,让他顿时松了口气,平时要他主动邀请别人来听演奏会,可是比被雷劈中的机率还低,更何况是个女人。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窒闷感,让他俊脸微沉,屈屈一个女人,居然能引起他潜在的情绪,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下星期五晚上七点半,国家音乐厅,记得准时入场。"他再次叮咛着。 始终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席娜和凯恩,不禁啧啧称奇,能让姚练析如此失常的女人,这个季恩羽还是第一人耶!光是他主动提出邀请就已经够令人瞠目结舌了,现在又撂下狠话,莫非,他们的王子心动了? "好吧!我尽量。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得上班,那就下星期见了。"看了看腕上的表,她漾起笑容,朝他们道别。 "小恩恩,你一定要到喔!"席娜巧笑倩兮的再次叮咛。 那酥软的嗓音,足以令众家男人感到一阵酥麻,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兴起一股莫名的颤栗,外国人果然民风比较开放些,认识没多久就一副和她很熟的模样,尤其是那个姚练析,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看着季恩羽离去的身影,姚练析浓眉微挑,怪哉,这小女人也不过是个中等美女,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丁点女人味,充其量不过是替他逮着了小偷,而他请她当个地陪而已,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练析,你的反应很奇怪喔!"席娜笑得一脸奸诈,一双纤纤素手搭在他肩上。 "哪有什么奇怪?"挥去心中怪异的想法,他随即恢复平日的从容。 "依你的个性,你绝对不会主动邀请别人来听演奏会。"凯恩也跟着加入调侃的行列。 "不过是送几张票而已。"不想面对好友的揶揄,他索性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可是你那么多爱慕者,也从没见你请她们来听演奏会呀?"难得有机会可以嘲笑他,席娜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绝佳机会。 "还有你那个未婚妻,你也没主动邀请她来听演奏会。"凯恩跟着一搭一唱。 看着他们两人难得有着绝佳的默契,不遗余力的调侃他,他板起俊脸,打开停在他面前的出租车门,不理会那两个笑不可抑的损友,径自关上车门扬长而去,任由他们在后方大叫着。 不过是送几张票而已,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他转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致,一向平静的心,此时竟也开始浮躁起来。 "哎哟!太可恶了!票都卖完了啦!"苏惠芬一早就气呼呼的。 "什么事啊?瞧你臭着脸,看了心情也跟着恶劣起来了。"方音音懒懒的睇着她。 苏惠芬皱着眉,极度不悦的坐在椅子上。 "还不是天音乐团,我昨天去订票,结果才知道早在上星期就卖光了啦!想听也没得听,真是太扫兴了!"亏她还那么期待。 "什么,没票了!?"方音音惊呼。 "怎么这样啦!"邱涓枝也跟着哀号。 听到一群女人长吁短叹的,季恩羽不禁抬起头看着她们,如果她告诉她们她手中有几张天音交响乐团的票,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呃……那个……"她正想开口,却让苏惠芬给打了岔。 "没关系!既然无缘听到,那咱们直接杀去国家音乐厅堵人,到时一样可以看到我的凯恩啦!" "厚!你这个三八,明明是我的戴维比较帅。" "你才三八咧!" "反正重点不在那个音乐会啦!听不到就算了。"既然买不到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结果她们的愿望就这么小吗?只要看到她们的梦中情人就好,那个被她们讲得天花乱坠的演奏会,都可以不用听了吗?若是如此,那么她应该要成全她们,不必跟她们多说她手中有票的事。 "恩羽,你刚才要说什么?"苏惠芬分心的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她摇摇头,决定选择沉默。 "唉,我还是好想去听喔!"方音音无限感叹。 毕竟是在台湾的第一场演奏会,以后说不定想听都没得听呢! 看着她们脸上怀着憧憬,季恩羽思索了好半晌,决定还是把手中多余的票给贡献出来,反正姚练析有多给她几张,不用也是可惜。 "其实,我手中有票。" "你说什么?"苏惠芬难以置信的张大嘴。 "我手中有天音乐团的票,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她从抽屉里拿出四张票。 "恩羽,你怎么拿到这些票的?"苏惠芬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拼命的摇着她。 "呃……昨天一个朋友给我的。"她干笑两声,懒得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幸好大家的目标全在那四张票上,也没人真的想知道她是怎么拿到票的,只是票有四张,人有十个,要怎么厮杀,她就不干涉了。 "你怎么不多跟他要几张啊?只有四张我们要怎么分?"真苦恼。 "就猜拳啊!或是出去外头单挑,我没有意见。"她耸耸肩,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单挑?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瘦弱,怎么可能打的赢她们啊?"方音音忍不住惊呼。 "我不管,我要去,我一定要去!"苏惠芬开始耍赖。 "我也要去!"方音音不遑多让,也跟着耍赖起来。 "我也要……"此起彼落的声音,倒是变成了多重奏。 什么时候这些人这么团结一致了?这个乐团真的魅力无穷到这种程度吗?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她的同事们这么有艺术修养耶! "我不管你们了,反正票在我这里,看你们要打架还是比什么,总之最后的得主,再来跟我拿票。"她决定退出战局,任由她们去厮杀个痛快,她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走进休息室里,姚练析看着神情专注的团员们,正在做最后的确认。 "准备得如何了?"他问着坐在一旁的戴维。 "当然是没问题。"戴维朝他比了个胜利手势。 身为团长,戴维的沉稳和高超的技巧,皆是众人所推崇的,也因为如此,姚练析对他是相当放心。 "那就好。"他微颔首。 "练析,你来啦?"一发现他的身影,席娜随即晃了过来。 "是啊,准备得差不多了吧?"他扬起唇角。 "哎呀!我的技术是没话说的,话说回来,我还没看到小恩恩耶。"都快七点了,她该不会真的不来吧? 原本还神情自若的姚练析,不禁微微一怔,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虽然他送她票,并不代表她非得出席不可,但是她明明承诺过他会出席,而他一向讨厌不守信的人,看着腕间的表,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来就算了。"他冷哼了声。 "骗人!你明明很在意。"脸色那么难看,想骗鬼啊? "在意什么?你想太多了。"不想在这里接受席娜异样的眼光,他转身离开休息室。 该死的,这么烦躁的情绪,数年来从未发生过,他一向懂得控制情绪,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的失控和季恩羽有关,她不过是爽约,对他来说压根是不痛不痒,她只不过把他的邀约当狗屎,把他的自尊当球踢……越想越火大,他眉头深锁的走出音乐厅。 看着陆续进场的观众,那抹娇小的身影始终未能出现,很显然是放他鸽子了,要知道他可不轻易主动邀请人的! 他走下阶梯,决定走到一旁的贩卖机买瓶咖啡喝,从口袋里掏出零钱,将硬币投进投币孔,但一只小手却抢先按下一瓶运动饮料,他错愕的回过头,撞进一双澄澈的黑眸里。 "抱歉!先让给我。"季恩羽气喘吁吁的笑着,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 一见到她,姚练析紊乱的情绪瞬间平复,今晚的她,不同于之前的轻便打扮,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及膝灯芯洋装,一头乌黑的长发,虽然有些凌乱,却无损于她的甜美。 "我还以为你会放我鸽子。"他语气有些酸。 "事实上,原本是这样没错,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干笑几声,试图掩饰她的心虚。 本来她是不打算来的,但今天的工作顺利结束不用加班,想想反正没事,她就匆忙赶来啦! 只是这位姚先生的表情似乎有那么点难看,该不会他一直站在门口等她吧?若是如此,就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就打定主意要放我鸽子?"闻言,他老大不高兴的瞪着她。 "不能这么说,我今天本来要加班的,后来工作提前结束,我才会赶过来,反正我还是赴约啦!你就别见怪了。"她安抚着他。 唉,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早知道她就干脆不来,若不是那一丁点良心提醒她要赴约的事,她肯定会直接爽约。 "你既然承诺,就该履约。"他不接受任何理由。 "我这不是来了吗?"她弯身从贩卖机里拿出运动饮料,毫不客气的扭开瓶盖张口就灌。 她大剌剌的举止,令他叹为观止,他所认识的女性朋友,没一个像她这么率性,尤其是在他面前,这种情况压根不可能发生,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她的行为,那就是ii她纯粹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 一有这层认知,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掀起另一波惊涛骇浪,狂猛得让他招架不住,难不成他会对眼前的女人有好感? 不可能!他随即推翻脑中乍现的想法,别说他不相信,就连他父母也不会认同的,再说他早已有了个内定的未婚妻,无论是家世或人品,皆是上上之选,岂是季恩羽能比拟的。 刻意忽略内心的想法,他正了正心神,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入场了,你没和你朋友一块来吗?"看她单枪匹马的,身后没半个人影。 "没有,她们一拿到票,老早就先到会场了,席娜和凯恩也先入场了吗?"她猛地想起那两个人。 "我问你,你对天音交响乐团的了解有多少?"他话锋一转,狭长的美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看着他认真无比的直视着她,季恩羽顿时心跳漏了一拍,黑眸不禁眨了几下,她知道这个姚练析长得英俊又迷人,尤其他今天一身西装笔挺,更衬托出他的高贵不凡,只是他没事这么盯着她做啥? 第四章 一向直来直往的她,难得有些局促,右手紧握着还有三分之二瓶的饮料,虽然不是没见过帅哥,不过这么优质的男人她的确是不常见,也难怪会害她有这么失常的反应了。 "我只知道,他们很有名。"仅止于此,再多就没了。 "天音交响乐团的指挥家,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皮耶斯先生,他们的演奏风格,不同于传统的古典乐曲,就连时下流行的音乐也会融合在古典乐里,创造出古典乐的另一个风貌。"他极有耐性的讲解。 他侃侃而谈的模样,让他的身上蒙上一层光,是那么的耀眼晶灿,原本就出色的外貌,此时更是光采夺目,就连她也情不自禁看傻了眼,从他的反应看来,他肯定也是天音交响乐团的头号乐迷之一。 "难怪你们会来听这场演奏会,就连来台湾观光还这么支持,如果那位皮先生知道,肯定会感到很欣慰吧?"她漾出一抹笑容。 "………"皮先生?他记得皮耶斯并不姓皮。 "其实我很少听这类型的音乐,不过冲着你的面子,我是排除万难的赴约了,等等我若是听到一半睡着,你可千万别生气。"她得事先声明。 她慎重的表情,令他忍俊不禁,唇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狭长的美眸添上明显的笑意,季恩羽感到心头一震,像是有数以万计的马儿在她的心头奔驰着,震得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再也装不下其它东西。 怎么一个男人的笑容,杀伤力会如此之大?让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脑袋瓜子,此时居然呈现停摆状态,只能傻愣愣的盯着他俊美的脸庞,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趣,那么你就睡吧,我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真的不会生气?"她狐疑的再次询问。 "千真万确。走吧!再不进场,时间会来不及。"他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往入口处走去。 "等等你也会跟我们坐在一起吗?"被他一径的拉着走,她步伐有些踉跄,全怪脚下那双高跟鞋,害她连路都不会走了。 "附近。"他语带保留的回眸笑道。 神情愉悦的他,脚下的步伐不禁拉大,全然不知身后的小女人还在适应那双不怎么配合的高跟鞋,当他拾级而上时,身后的拉力让他步伐也跟着不稳,差点往后跌去。 他稳住身子,回头看着差点害他跌个倒栽葱的罪魁祸首,季恩羽露出歉疚的笑容,不是她故意要扯他后腿,实在是这双鞋真的有够难走。 "抱歉,你要不要先进场?我不常穿高跟鞋,可能没办法配合你的脚步。" "没关系,我走慢一点,你慢慢跟上。"全怪他一时得意忘形,没注意到她的不便。 "真的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怎么走,你先去吧,不用管我了。" "我等你。"他意志坚决的看着她,不愿意妥协。 当他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她,口中又说出如此坚定的话语时,她猛地一怔,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她居然会感到心头一阵小鹿乱撞,甚至还感到一阵热气浮上,为她的粉颊再添上一抹红润。 心头越是紊乱,她的动作越显笨拙,看着他始终牵着她的右手,就像是个尊贵优雅的王子,而她就像灰姑娘,摇身一变成了人人艳羡的美丽公主,她抬起右脚,准备踏上阶梯时,一时不慎踩了个空,整个人往前扑倒。 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道,让姚练析一个不稳,就这么跌下楼梯,传来的巨大声响,引起众人的围观,季恩羽狼狈的爬起身来,忙不迭的转头看着摔倒在楼梯下的姚练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脱去碍事的高跟鞋,她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下楼梯,看着姚练析面露痛楚的表情,眼眶忍不住泛着一层雾气。 "姚练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全怪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受伤。 "没……没事,我没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让他心生不舍,就算身体再疼,也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可是你摔得好大力,怎么可能没事?我看我还是叫救护车好了。"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她开始翻着皮包,打算找出手机,却被他制止了。 "真的没事,走吧,我们该进场了。"爬起身,他扯唇淡笑,右手腕处却传来剧痛,令他眉头深锁。 "真的没事?"她忧心忡忡的凝视着他,刚才她明明有看到他一闪而逝的痛苦表情,他该不会是在逞强吧? "我很好,别在意。"他笑着安抚她,视线不期然的瞄到右手腕处不自然的肿大。 季恩羽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不知该如何去找方音音她们,这贵宾席的视野是很好,可惜灯光昏暗,让她连人都找不到,只好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台上的节目开始。 刚才姚练析的伤势不知道如何了,如果她走路走得稳一点,也不会拖累他,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没事,要她先入座,但她仍是悬着一颗心,怎么样也放不下。 一道人影在她身旁落坐,她没多加留意,小脸上仍是眉头深锁,手机传来悠扬的音乐声,害她吓了一大跳,感觉周遭传来不友善的眼光,她忙不迭的关掉手机,刚才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忘了关机,这下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幸好演奏会还没开始,否则你大概会被骂死吧!"一道带笑的醇厚嗓音自她左侧传来。 "姚练析?"她诧异的瞪大眸,转头看着坐在她身侧的他。 "小声点,等会儿节目开始,禁止交谈,这是基本的礼貌。"他忍不住叮嘱。 "先别管那个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刚才看你跌下去,不可能都没事的,真的不用去医院检查看看吗?"她紧张的握住他的手。 她准确无误的握住他的伤处,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额际的冷汗直冒,幸好灯光昏暗,轻易的掩饰住他脸上痛苦的神情,否则精明如她,肯定会瞧出端倪来。 他不着痕迹的拉开她的手,没让她继续加重他的不适。 "我真的没事,你别瞎操心了,准备看演出吧!我保证你会因此而爱上音乐。"他笑道。 台上的布幕拉起,演奏者早已就定位,等指挥先向台下观众行礼后,转身举起指挥棒,当棒子一落下时,悠扬的音乐随即回荡在整个音乐厅里,震撼人心。 尽管她听不懂音乐,也不知现在是演奏哪首知名曲目,不过那有如行云流水般的美妙乐声,彷佛是一道温柔的风,轻轻的拂过她的脸,让人沉醉其中,也让她想去见周公。 她是真的很想打起精神来听音乐,可是这么悠美的音乐,是多么适合拿来当摇篮曲啊!以前如果失眠,她就会搬出苏惠芬借她的古典乐cd来听,听没两分钟,她就能迅速的去和周公伯伯下棋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再也睁不开,她低垂着头,开始魂游太虚去了,而坐在一旁的姚练析,则是认真的观赏着台上的演出,完全忽略了坐在身旁的她。 "如何?有因此而爱上音乐吗?"尽管他方才耳提面命不许演奏过程中交谈,仍是忍不住问着身旁的人。 迟迟等不到响应,该不会是恪守他的交代,不敢出声响应吧?他好笑的转头看着她,这才发现她未回应的原因是——她睡着了。 见状,他差点笑出声来,亏他还信誓旦旦表明说她会因此而爱上音乐,没想到才演出没多久,她就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让他啼笑皆非。 看着她的小手垂放在身侧,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柔荑,没有想象中的柔嫩触感,而是一片的粗糙及厚茧,由此可知,她绝非出身于好命人家。 他用指尖轻触着她手掌上头的每个厚茧,俊脸上有着疼惜与不舍。 长达二个小时的演奏会一结束,众人拍掌叫好,而一路睡到结束的季恩羽,也因为鼓掌声而惊醒,看着台上演奏完毕,朝台下观众鞠躬的演奏者,她忍不住低吟了声,结果还是睡着了啊! "醒了吗?我还以为你打算要在这里睡上一整晚了。"姚练析带笑的嗓音令她惊跳了一下。 "你……你怎么没叫醒我?"还任由她睡了二个小时! "我怕突然把你叫醒,你会做出我无法预期的事来。"他若有所思的说。 "什么意思?"她一脸茫然,小脸上仍有着刚睡醒的可爱表情。 她红润的面颊,有如一颗上好的苹果,是那么鲜艳可口,让他倏地感到一阵心猿意马,只想捧着她的小脸,狠狠的在她脸上咬上一口。 "如果你突然站起来大声喧哗,到时丢脸的可是你。"他可是基于好心。 "乱讲!我才不会做这种事,不过我有撑了十分钟喔!"她可是很给他面子了。 "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听音乐吗?"偏偏他的工作就和音乐有关。 "我没有不喜欢听音乐,我只是对音乐没兴趣。"这两者是不同的。 "那么,如果你未来男朋友的工作和音乐脱不了干系,你能接受吗?"他脱口而出的话语,连自己都感到一阵错愕。 他是哪根筋断了?没事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不论她未来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那都不关他的事,可偏偏他的心,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哈哈,你在说笑话吗?这种不可能的假设性问题,我不曾想过。"她站起身来,准备要离开现场。 "如果这个假设性的问题成真呢?你能接受吗?"他跟着站起身,语气有着难得的严肃。 "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只要是相爱的两个人,无论对方的职业是什么,我都能坦然接受,职业不分贵贱,不是吗?"她露出一记恬淡的笑容。 她的一席话,让他顿时茅塞顿开,以往他会接受父母的安排,是因为他的人生没有目标,也没有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对于柳缇真的婚事,他虽然没有应允,却也没有反对,如今出现了一个让他在意的女人,他当然不能放她离开。 "对了,我一直没看到凯恩和席娜,他们不会没来吧?"看着只剩下零零落落的人群,她这才提出疑问。 当然有,不就是刚才在台上演奏的人吗?可惜这妮子从头睡到尾,压根没留意到。 "他们先走了吧!你怎么来的?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骑车来的!你应该要回饭店吧?那我就先走了喔!"她朝他挥挥手。 "等等!"他出声唤住她。 "怎么了?还是你要我送你回去?"她打趣的笑道。 "可以吗?"他突地开口。 "啊?"她没听错吧? "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他再次重复她的话。 "喔……好啊!"她是开玩笑的耶,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不过在那之前,可以麻烦你先载我去一个地方吗?"他额上的汗珠越冒越多。 "什么地方?"敢情他把她当成司机了? "医院。" "唉,我说你,刚才明明就受了伤,为什么还要逞强说没事?"看着他手腕的纱布,季恩羽轻叹了口气。 就说他摔得那么大力,怎么可能没事嘛!幸好医生说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不然只怕复原的时间又要更久了。 第五章 "本来真的是没什么事,是后来才觉得不舒服。"不想害她更内疚,他随口撒了个谎。 "少来,痛就直说,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如果真的忍受不了,在我面前哭也无所谓,我是不会嘲笑你的。"她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瞧她一副不把他当男人看的表情,让他有些挫败,难得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偏偏这女人似乎对他毫无感情。 "这点伤,我还能忍。"为了这点小伤而哭,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哈,男人总是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眼泪又不是女性专属的,如果有需要,尽情享用也没关系。"她豪迈的笑道。 "你说话一向都这么直爽吗?" "不好吗?"她耸耸肩,"我一向不喜欢迂回那一套,有话直说就好,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我不习惯。" "那如果有男人跟你表白,你如果不喜欢,也会直截了当的拒绝对方吗?"他试探性的问。 闻言,季恩羽偏着头,她每天忙着生计都来不及了,对于男女交往一事,一向没什么经验,再说她的个性一向直来直往,和异性通常都只会发展成哥儿们的关系,若有人真的跟她表白,她也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行情没那么好,等到我有这种经验时,我会再告诉你的。"她朝他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你没交过男朋友?"他不免有些诧异。 毕竟在国外,年轻女孩多半都有恋爱经验,感情生活像她这般如同一张白纸的,可是会被视为稀有动物。 "怎么?瞧不起我?我每天忙着打拼赚钱都来不及了,那些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的事,我实在是没时间去理会。"看了看腕间的表,哎呀!都十一点了,明天还得去刘玉芬开的餐厅帮忙,若不早点回去睡觉稳惨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你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心情愉悦的说着。 至少她目前是单身,没有男朋友,对他来说,或许是个绝佳机会,为了避免让人捷足先登,他得好好把握机会才行。 "年轻?老兄,我不年轻了。"她的外表总会让人对她有所误解。 "你不是二十岁左右吗?"难道不是? 二十岁!她看起来像二十岁? 不会吧?之前有人说她像二十三岁,就让她感动到无以复加了,没想到在这男人眼里,她只剩下二十岁! "哈哈,谢谢你的抬举,我比你预期的年龄还要多上六岁。"早就是个老女人了。 "你有二十六?"他震惊的表情,完全取悦了她。 "是的,别怀疑,需要我拿身分证出来证实我的说法吗?"她作势要从皮包里翻出身分证。 "不用了,我没有怀疑你的必要。"他连忙制止她的动作。 "我想也是。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饭店吧!"再磨菇下去,她明天真的会爬不起来了。 "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他天外飞来一句。 "咦?"她难掩惊讶的看着他。 为减低她的猜疑,他扬起一抹笑容,故作无事的看着她。 "我是想说,这伤你总也有点责任,至少要聊表一下心意,时时慰问一下我的情况吧?"他难得厚脸皮的跟她讨人情。 也对,他的手伤她的确有责任,若是有什么后遗症,至少她也得赔偿人家,无论她赔不赔的起,至少也要略尽一些道义责任。 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便条纸,在上头迅速的写了个号码,然后递交给他。 "抱歉,我不晓得这双鞋这么难走路。"早知道她就穿平底鞋了。 "不碍事,至少我的手还完好无缺。"他抬起被纱布包得像颗"面龟"的手,朝她挥了挥。 他不说还没事,一看到他手腕上的纱布,她的歉疚感越来越重,人家难得到台湾来观光,不是被扒手光顾,就是被害到受伤,看来她想帮忙振兴台湾的观光事业,还有待努力了。 "你别这么说,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我连络。" "我不会跟你客气的。"他笑了笑。 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她俏脸微红,曾几何时她对这个男人的笑容丧失了免疫力啊?只消他随便笑没几下,就足以让她看傻了眼,那若是他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岂不是要当场倒地不起了? 这类型的极品美男还是闪远一点好了,省得到时中招,她想躲也躲不掉,什么样的锅,就要配什么样的盖,她自认为长相平庸,家庭背景也浮不上台面,别作白日梦比较实际。 "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台湾?" "最近吧!"按理说,等巡回演出一结束,他就该回英国,但是他却舍不得离开。 "这样啊……"这么快?心里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惆怅感。 "怎么?舍不得我走?"他玩笑性的说道。 他的说法,蓦地让她惊跳了一下,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舍不得他离开,或许是一份愧疚感使然,她总觉得还欠他一个人情,若是他这么离开,她会内疚至死的。 "对啊!我害你受了伤,让你败兴而归未免太扫兴了些,本来想说如果你能多待一阵子,我还能好好的款待你,可惜……"她唱作俱佳的叹了口气。 "你想怎么款待我?"他饶富兴味的等着她的下文。 她菱唇微弯,小脸上漾出一朵甜美的笑容,反正他也不可能留下来,就任凭她随口胡诌也无妨。 "就把你奉养在我家,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上皇,待你手伤好的那天为止,任凭你的差遣啰!"她贼贼一笑。 "此话当真?"她的提议,让他很心动。 "那当然,不过我想你们的归期都预定好了,机票应该也都买好了,而我又只招待你一人,不可能连席娜和凯恩也一并伺候,所以真是可惜啊!"她煞有介事的拉长语调。 "你真的不会觉得麻烦吗?"他眼底有着浓烈的笑意。 没注意他异常的反应,季恩羽不以为然的再次看了看时间,糟糕,时间都这么晚了,她若再不回去,明天百分之百爬不起来。 "不会不会,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不这么做,我可是会很愧疚的。" "既然如此,我若是不接受你的邀请,似乎太不识抬举了。"他轻抚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这时她才看到他过分诡异的笑容。 "为了减少你的内疚感,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了你留下来吧!" 什么叫做自找苦吃,她这下真是见识到了。 平时只有她一人居住的小套房,平白无故多了个不速之客,让狭小的空间变得更狭隘,姚练析提着大包小包的占地为王后,她落到只能睡沙发的命运。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之后,姚练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是啊,有问题吗?"她拎着他的行李,往旁边一搁。 她的套房,比起他在英国的更衣室还小,而她居然还能住在这种地方! "台湾人都住这么小的房子吗?" 明白他不是存心讽刺她,但她的心还是有那么点受伤,以她的能力,她只能租得起这种小套房,更别说买房子了。 "不,是我住的地方很小,让你见笑了。"她不痛不痒的回答。 "你一个人住,也不需要住太大的房子。"听出她的不悦,他连忙换个说法。 "不用在意啦,事实上,这里还是我租来的,我根本买不起房子,委屈你了。"事实上,委屈的是她。 早知道就不要逞一时之快,提议这个无聊的方案,搞得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和他共处一室。 "无妨,我一向很随遇而安的。"虽然是小了点,不过整齐干净,还算舒适。 "不过你没跟席娜他们回去,他们没说什么吗?"她纳闷的问。 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财经杂志,他无聊的翻阅着,事实上当他提出要留下来时,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尤其是凯恩,隐约猜出他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说什么也不答应,但席娜却万分支持他。 "我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向他们报备什么吧?"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他过于炙热的视线,看得她一阵心慌意乱,这男人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很迷人吗?还这么毫不保留的盯着她猛瞧,就算把她电晕了,他也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啦! "我想说你们是一块来的,如果不一起回去,岂不是有些奇怪?"她合理的分析着。 "为了接受你热情的款待,我当然得排除万难,说什么也要消弥你的罪恶感啊!" 他扬起唇角,理所当然的回答。 排除万难!她又没拿枪逼着他一定得接受她的邀请,再说他这么堂而皇之的住下来,困扰的人反而是她,别说孤男寡女会惹人非议,光是他静静的坐在床沿上,都会害她心跳加速,做什么都不对劲。 "我哪有什么罪恶感?那只是略尽棉薄之力,反正你的手伤又不碍事,就算住也不会住上太久的。"她耸耸肩,反正他了不起住上一星期,不方便业不过几天而已。 "那可不一定,医生不是说,如果照料不好,可能要拖上个把月吗?"他若有所思的反驳她的说法。 "喂,有人会诅咒自己伤不好的吗?"就算想要她当个免费看护,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若是之前,他的确会很懊恼伤势的问题,可是偏偏能利用她的同情心和她朝夕相处,这伤势的大小,反而没让他那么在意,他甚至还希望能复原的慢一点。 "在这期间,我很有可能不小心去撞到或是扭到,伤势加重也是有可能的。"他正经八百的看着她。 瞧他一副他真的很有可能会"二次受伤"的表情,她顿时感到一阵无言以对。 "我先说好,如果是你自己去撞到或扭列,导致于你的康复期拉长,我可是不负责的喔。"开玩笑,她也是很精的。 "没关系,如果是我自己不小心去撞到或扭到,我绝对不会要求你负责的。"他欣然应允。 明明是她吃亏,怎么搞得好像受害人是他一样?让他免费住在这里省不住宿费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虽然不能供他吃香喝辣,但也不会让他饿一餐的。天底下去哪里找像她这么负责任的好人啊? "姚练析,麻烦你好好的休养,让你的手快点好起来好吗?"别再给她添麻烦了。 看她恨不得摆脱他的模样,登时令他的好心情再度蒙上阴霾,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吗?有多少女人冀望他的青睐,偏偏这女人连一丁点面子也不愿给他! 将手中的杂志放回床头柜,他索性躺平在床上,双眸紧闭着,那张赏心悦目的俊美脸庞更添一分柔和,而他甚至连皮鞋都没脱就爬上了床…… 见状,季恩羽也顾不得欣赏他完美的外表,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他的脚,原本还兀自生着闷气的姚练析,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到,瞪大双眸看着她对他"上下其手"。 "拜托!床是用来睡觉的,你怎么能不脱鞋就爬了上去呢?你不知道鞋子有多脏吗?还有,没洗澡前不准上床。"她拧着眉,一边斥责一边替他把皮鞋脱掉。 第六章 她激动的言词,让他只能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她抱怨,他只不过是忘了脱鞋,她没必要气成这样吧? "我只是忘了脱鞋……"罪不致死吧? 她深吸了口气,一张俏颜有着明显的不悦,别人的习惯她管不着,但她对于自己的东西有着特殊的洁癖,尤其是她最爱的床铺,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既然他想攻占她的床,那就得遵守她的规矩。 "来到我的地方,你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丑话说在前头。 规矩? 按理说,他来这里应该要过着大爷般的生活,三餐有人照料,一直到他的手完全康复为止,而且他初来乍到,连休息都还没休息,就被她来个下马威,这简直是太不合理了。 "这位小姐,我记得有人说过要好好的款待我的?"他失笑的看着她。 闻言,季恩羽先是柳眉微蹙,她是说过要让他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上皇没错,但是她可没说他可以坏了她的规矩啊! "不过,我也记得没说过,你可以坏了我的规矩吧?"她菱唇轻扬,好整以暇的回视他。 "你这是强词夺理。"他一脸不苟同。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大有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趋势。 "既然如此,你干脆把你的规矩一次说清楚,省得我无意间又去冒犯到你。"他俊眉微挑,等着听她的规矩。 他挑衅似的表情,蓦地惹恼了她,她不过是先声明自己无法忍受的事,而他那是什么表情啊? "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在找你麻烦,我这人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就是受不了环境太肮脏。" "我自认为我不足个脏乱的人。"敢情她以为他像那些大而化之的大男人一样吗? "那最好,以后请把鞋子放在门口,不准穿进室内;洗完澡后才准上床睡觉。"她说得头头是道。 "就这样?"还以为她有什么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条件,没想到仅止于此。 "是的,就这样,很容易遵守吧?"她漾起一朵笑靥。 她甜美的笑容,止他的心猛然一震,失控的灾情已然渐渐扩大,他微眯起眼,静静的打量着她柔美的五官,而她身上合身的洋装,更能彰显出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段。 他灼热的目光,让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明明她是很认真的在说明,他干嘛这样紧盯着她看啊?就算他再有意见,这事也是她说了算,他没有反对的余地。 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她站了起身,决定不继续和他大眼瞪小眼,省得她心悸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手心甚至还因为紧张而冒汗呢! "我要先去收衣服了,你要不要先洗澡?"她打破僵持,开口问着他。 她柔细的嗓音唤回他的神智,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看着她发呆,姚练析难得俊脸微赧,从床上一跃而起,优雅的走到自己的行李袋旁,用着没受伤的左手翻着里头的衣服。 原本不想理会他,但见他动作迟缓,就连翻找东西都显得有些吃力,内疚感油然而生,她索性走到他身旁,弯下身替他把里头的衣服全给拿出来。 "你这样要找到民国几年啊?我有一格衣柜是空的,你可以把你的衣服放到里头去,就不用这样翻来翻去找半天。"她忍不住说道。 "可是我行动不便。"他挥舞着受伤的右手。 明白他的意思,她沉下脸,最后还不是要由她来放。 算了!和一个伤患争论似乎有些愚蠢。 "好吧!这种小事就由我来为你代劳了,你快去洗澡准备睡觉吧!"她轻叹了口气,随手丢了一套衣服给他替换。 看了看怀中她丢过来的衣服,他浓眉微挑,这衣服不太适合晚上睡觉吋穿吧? "你要我穿衬衫睡觉?" "啊?我拿衬衫给你吗?"她手中捧着一堆衣物,分神的回应着他。 "衬衫是我的外出服,晚上睡觉我不穿这个。"他将衬衫丢在床上。 "要不然等我放好,你自己来找你要穿什么吧!"她哪知道他晚上睡觉要穿什么?再说她自己折腾了一天,全身骨头早就跟她严重抗议了,她根本没心力去应付他。 "我手受伤,不能找。"他理所当然的看着她。 "你还有左手。"把他的衣服全收进衣柜里后,她柳眉微挑,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记得有人说要好好款待我的。"他扬起迷人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有意无意的对她放着电。 心头猛地一震,她难掩震惊的倒抽了口气,看来她真是引狼入室,把自己逼到这种窘境来,而且她的心脏铁定有毛病,光是今天就失控了好几回。 打死她也不想承认她的心律不整,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她懊恼的从他那堆衣服里抽出一件白色棉质丁恤,连同毛巾一块塞进他怀里,然后推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喂,你不要这么推着我……"看她个头娇小,力气却不小啦! "都快十二点了,你快点洗一洗换我洗,我明天还要上班!"她娇颜微赧,全怪他害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了,若再不把他推离她的视线范围,她肯定会因心跳过快而死的。 "上班?明天不是星期六吗?"他狐疑的问道。 "我假日还有兼差,你不知道钱难赚吗?"哪像他那么好命,皮夹里的钞票都是满的。 "你究竟是从事什么工作?"瞧她每天忙得像颗陀螺似的,难怪一副娇弱的模样,他不免有些心疼。 "平时在会汁师事务所上班,假日就到朋友开的餐厅帮忙啊!好啦,别再跟我鬼扯了,快去洗澡!" "没差这几分钟吧?"他纳闷的皱起眉,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浴室,他正想抬脚踏过门槛,却因为她的推进,令他硬生生绊了个正着,步履不稳的往前跌去。 季恩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她面前跌了个五休投地,脑子里顿时呈现一片空白,她记得她似乎看到他脸上痛苦的狰狞表情,还有那只被绷带缠绕的右手,狠狠的敲上浴缸的惨状…… 该死的! 姚练析一脸惨白的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之前他不过是随口说说会二次受伤的事,岂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居然让他在同一大里连续受伤,看着越渐肿大的右手腕,他索性闭上双眼,假装没看到。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怨慧的姚练析,季恩羽有些心虚的低垂螓首,她真的不是有意害他受伤的啦! 原本还想说他的伤势应该会在几日内痊愈,经过刚才的碰撞,伤势肯定加重,这也代表,她当看护的日子也跟着加长。 怨不得人,谁教她害人家二次受伤,他没跟她讨医药费及精神赔偿就要偷笑了。 "姚练析,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勇于认错才是王道。 没有回应。 季恩羽微抬起眸,看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姚练析。该不会是痛晕过去了吧?还是气到不想跟她说话? 思及此,她有些懊恼的拧着眉,悄悄的凑近他,还伸出小手戳戳他结实的手臂。 "没事不要干扰我睡觉。"薄唇微启,他双眸依旧紧闭。 "你……你在睡觉?"她还以为他在跟她呕气。 闻言,他懒懒的睁开眼,看着她一脸歉疚的表情,原本郁闷的心情,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晴空万里。 虽然右手腕传来的疼痛令他眉心微拢,不过却能换来她的关心,若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那他受伤岂不是变得没有意义了!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虽然方才的小插曲让两人折腾了许久,不过此时夜深人静,墙上的时针指针指向一点的位置,她明白若她她再不就寝,明天肯定会爬不起来,可是他看起来显然气愤难平,如果放着不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在心里。 别人记不记恨对她而言根本没差,只是他们还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可不想成天面对他的臭脸啊! 再说他会受伤,她难辞其咎,于情于理,她是该略尽道义上的责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的手真的痛到受不了,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医院。"就算现在是三更半夜,她也愿意载他上医院。 "没那个必要。"他凝视着她忧心忡忡的表情,俊容上扬起一抹浅浅笑意。 "可是我看你的手好像更肿了,你确定不去给医生看吗?"刚才的碰撞声。再加上他当时狰狞的表情,她直觉的认定他的伤势有恶化的迹象。 "你要载我去?"他问道。 "对啊,不然你要自己搭计程车去吗?"地拧眉。 就算他的手再痛,也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的载着他去就医,那感觉就像他是专靠女人吃软饭的家伙,一有这层认知,强烈的男性自尊心开始作祟,他清了清喉咙,直接拒绝她。 "不用了,你那台小绵羊我坐不习惯。" 闻言,季恩羽杏眸圆睁的狠瞪着他,仿佛他方才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她记得刚才他好像也是靠她那台小绵羊去医院就诊的。 "喂,你很瞧不起它喔!"她微咪着眼,不悦的说道。 "我是就事论事。"不是他瞧不起它,而是那台破车真的可以换了。 他虽然出身豪门,出门在外都有专车接送,但也不是没骑过机车,学生时代,甚至也有过和三五好友骑着车四处玩乐的经验,只是像她骑的那种只会喷出阵阵白烟的超级乌贼车,打死他也不可能再搭第二次。 若不是因为想和她多相处,他宁可花钱搭计程车,也不愿意让她载。 他的直言顿时令她一阵气恼,她知道她那台车是旧了点,甚至是烂了点,不过那台车可是她努力存钱买来陪她南征北讨的亲密战友耶!他怎么可以嫌弃它?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它至少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刚才你可是搭着它到医院去的。"她不忘提醒他。 "没办法,我别无选择。"他微微拧眉,仿佛他有多委屈一样。 原本满怀的内疚感,因为他的一番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男人虽然长得帅,个性也算是不难相处,偏偏却自负得可以,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她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让他住在她家啦!这下可好,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她无非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委屈你了。"她咬牙笑道,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狰狞。 看着她扭曲的表情,姚练析气定神闲的朝她露出一抹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中有话而感到收敛。 "不碍事,我说过,我一向很随遇而安的。" 还真是随遇而安啦! "时候也不早了,我记得你明天还要上班的,早点睡吧!晚安。"他拉起薄被往身上盖,准备就寝。 看着他泰然自若的霸占她的床,她顿时感到一阵心酸,早知道他这么高傲不可一世,她就不该自作主张的把床让出来,一想到她得在那张沙发上渡过这段日子,她就不禁悲从中来。 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她也不过是害他受伤,为何就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看他一脸舒适的进入梦乡,她拧着眉,哀怨的抱起床上枕头,准备到沙发上去,视线却不期然的停驻在他脸上。 第七章 她知道这男人长得很好看,只是未免也好看到天妒人怨了吧!瞧他这张脸皮简直是完美到不可思议,究竟是怎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人啊?肯定也是俊男美女级的人物。 尤其是那浓密卷翘的睫毛,说不定比她的还长呢!看他睡得这么沉,如果拔下一根来量一量,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在心里反覆挣扎许久,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缓缓的伸出右手往他的眼睛探去,只要一根就好,让她量一下长度就好…… "你要做什么?"那双黑眸猛然一睁,吓得她倒抽一口气,右手停留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有……有蚊子!有蚊子!"她干笑两声,随口掰了个理由。 "蚊子?"他俨然不信。 当她嗫手蹑脚的接近他时,他早就发现了,只是默不作声的看她想做什么,没想到她居然想偷袭他。 他漆黑的眸光跳动着,似乎对她的说词抱有存疑,季恩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清丽的面容上,尽是局促的笑容。 "我刚刚看到一只蚊子停在你脸上,本来想替你挥走,没想到你就醒了。"她若无其事的解释着。 "那,蚊子呢?"他面无表情的问。 "飞走啦!好可惜喔!"她索性装傻。 她微噘着嘴,甜美俏皮的模样,顿时让他心荡神弛,就算她此时只是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连身睡衣,一点也不性感,却仍是强烈的吸引他的目光。 还来不及抑制自己内心浓烈的情愫,仙的手早已一把扣住她的皓腕,将她用力拉向自己。 季恩羽猝不及防的扑跌在他身上,正想开口发难吋,他的薄唇却牢牢的覆在她唇上。 一波强烈的电流,瞬间流窜至两人的四肢百骸,熨烫了那颗早巳为对方跳动不已的心。 她的甜美教他欲罢不能,舌尖轻巧的撬开她的贝齿,滑溜的探进她的檀口,品尝着属于她的芬芳甘甜,他的侵略,令她全身兴起一股莫名的颤栗,除了感受到他的热情之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正当她陷入意乱情迷之际,他仓促的结束了这个吻,浓灼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她星眸微睁,用着迷离的水眸望着他。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他松开她的手,仿佛没发生任何事情般的开口。 "啊?"她呆愣的张大嘴,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早点睡吧!"他轻勾着唇,而后闭上双眸,准备就寝。 看着他云淡风清的表情,季恩羽像是被雷劈到股的火速从床上爬起来,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般的可怕,瞬间远离他,一颗心仍是狂烈的跳动着。 刚才肯定是撞邪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吻她?最离谱的是,她居然对他的吻有感觉! 一定是太累了,纯粹是幻想、幻想!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决定好好睡上一觉,等一觉醒来之后,就会发现什么事业没发生。 床头的闹钟震天价响,让好梦正甜的姚练析紧蹙着眉头,双眸却始终不愿意睁开,他翻了个身,拿起棉被蒙住头,试图阻挠那吵人的声音继续干扰他的睡眠,无奈噪音源依旧存在,逼得他不得不睁开眼,找寻那声音的来源。 "该死的!"他低咒了声,大手一伸,将床头的闹钟一把抓过,火大的按下上头的开关。 上头的指针指着八,他朦胧的意识幽幽转醒,看着睡在他正前方沙发上的罪魁祸首,此时正丝毫不受干扰的继续梦周公,他俊眸微眯,索性翻身下床,缓缓的靠近她。 这女人不是昨天还嚷嚷着今天要早起吗?结果却睡得比准都还沉,反倒是吵醒了他这个座上宾,看着她沉睡的俏颜,那白皙粉嫩的肌肤,此时正无声的诱惑着他,想起昨日那失控的吻,他目光一沉,神情复杂的凝视着她。 他明白自己无法昧着良心去否认她对他的吸引力,但这种几近失控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他惶恐,就算面对强敌,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更甭论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喂!醒醒。"指尖轻触着她光滑有弹性的脸颊,他低哑的轻唤着。 "唔……"她嘤咛了声,眉头皱了皱,而后不为所动的继续沉睡。 这么好睡?他俊眉微挑,平时总是别人来叫他起床,他还不曾纡尊绛贵的叫人起床,这女人的面子还真大。 摸着她软嫩的脸颊,他忍不住想捏捏她,食指和姆指一使劲,引起一阵惊叫,宁静的早晨,被一阵尖锐的女音给打破。 "谁?是谁偷袭我?"季恩羽挥舞着双手,双眸微微睁开,浑沌的意识让她有种置身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错觉。 "小姐,日上三竿了,你要睡到几时?"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庞,不期然的出现在她眼"刚。 那张熟悉的俊颜,吓得她猛然清醒。 这男人什么时候跑到她床上来啊?难道他不知道偷袭一个柔弱女子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吗? "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脸叫道。 "趁人之危!你说我趁人之危?"他右眉微挑,高贵如他,怎么可能做出她说的那种事。 "不是吗?我在睡觉,你怎么可以爬到我的床上来?"凝视着他完美的俊颜,她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听着她的指责,姚练析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口中指的床——明明是一张双人沙发,他不过是蹲在沙发旁,几时有爬上她的"床"了? "你是睡昏头了吗?我什么时候爬上你的床?"他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还说没有?你有不良记录,我才不会相信你。"她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 她的眼神,仿佛他是什么变态色情狂一样,拜托!有多少女人甘愿拜倒他的西装裤下,就只有这女人对他弃如蔽屣,他可不会随便吻女人,若不是对她动心,他又怎么会情不自禁? 男性自尊心再度受创,他寒着脸,左手缓缓的拿起闹钟,凑到她眼前,过近的距离让她看不真切,她眯着眼,右手拉开他的手,取得适当的距离,这才看清楚上头的指针。 八点二十分? 天啊!她不是八点要起床吗?怎么莫名其妙又晚了二十分钟!今天早上她还得去打扫兼捕货,若是太晚去,客人提早上门来就惨了! "你怎么没叫我?"她懊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没叫你?"她的指控,让他登时傻眼。 "你明明知道我要早起,你居然没叫我起床!"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从沙发上跳起来,动作迅速的冲进浴室里。 他怎么不知道他还身负叫她起床的重责大任?被她的闹钟给吵醒已经够不爽的了,她居然还有脸指使他,未免太过分了吧! "季恩羽,我可没义务叫你起床!"他不悦地开口,就见到季恩羽匆忙的从浴室里冲出来,显然已经盥洗完毕。 "惨了惨了,九点以前不知道到不到得了?如果迟到,我会被扣薪水的。"她焦虑的打开衣柜,顺手抽了件粉红色棉质上衣,外加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再度匆忙的冲回浴室里。 看着她来去如风,显然彻底的忘了他的存在,姚练析深吸一口气,俊脸上早已罩上一层阴霾,胸中燃烧着一团怒火。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再度发难,只见季恩羽再次火速的从浴室里冲出来,身上已换上外出服。 "我先走了,冰箱里有些吃的,如果你饿了,就自己去微波一下,晚上见。"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毫不留恋的一把抄起放在桌上的包包,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门外冲。 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他直觉的瞄了眼手中的闹钟,这女人居然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打理好出门,而这中间,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他。 该死的,这女人是在搞什么飞机?他居然有种自己是弃夫的感觉,按理说,他应该要享受贵宾般的礼遇,怎么样都不该是这种情况。 原本还想回头再睡个回笼觉,偏偏瞌睡虫早已被她的所作所为给气跑了,倒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让他体会到自己饿了的事实。 走到那台小冰箱前,他打开冰箱,看着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几包微波食物,那女人居然要他吃这种垃圾食物!是谁说要好好款待他的? 火很大,他凛着一张俊脸,尽管火冒三丈,仍是不疾不徐的到浴室盥洗完毕,换上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再搭上一条白色休闲裤,既然她不愿信守承诺,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看着她桌上留下的名片,他顺手放进口袋里,拿了支深褐色的墨镜戴上,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开狭小的套房。 "恩羽,你怎么那么慢啊!"刘玉芬忍不住皱着眉头。 "唉,昨天临时出了点状况啦!对不起!"她双手合十,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一见到她露出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刘玉芬也骂不下去,平时在事务所上班就够累了,偏偏她说要趁年轻多赚一点钱,硬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也不想想她山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啊! "算了,就饶你一次,下回不可再犯。" "玉芬,太感谢你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她眉开眼笑的说。 "恩羽,如果你真的受不了,大可跟我说一声,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她再这样拼下去,身体可是会吃不消的。 "放心啦!最近事务所的工作是忙了一点,不过,等到旺季结束,找就会闲到发慌了。"她唇角微扬,动作迅速的走进柜台里开始工作。 刘玉芬轻叹了口气,自从她和男友合廾了这间餐厅之后,季恩羽总是义不容辞的前来帮忙,等到餐厅的营运上了轨道,季恩羽才肯收下她支付的薪资,结果却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她是心疼她,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偏偏季恩羽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就算再累,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早该知道她独立坚强的个性,和她多说山没用。 "对了,昨天的演奏会,你那票同事有去听吗?"刘玉芬随口找了个话题。 "有啊!昨天难得公司没人加班,大家全跑去听音乐会了。"也只有这种时候,大家跑得特别快。 "不过,我记得门票不是早就销售一空了,你同事怎么会有票?"她记得天音乐团的票,早在两个星期前就卖光了。 "嗯,我朋友手上有多的票,所以就分了几张给她们。" "哇塞!你什么朋友啊?怎么会有天音的票?"这可真稀奇。 看着刘玉芬饶富兴味的表情,她干笑两声,这个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倒不如保持沉默。 "那你昨天也有去听吗?"听说那可是场值回票价的演奏会呢! "有,不过我睡着了。" 没办法!谁教她对古典乐没兴趣,所以她昨天几乎是从开始就一路睡到结束,台上在演奏什么她完全不清楚。 刘玉芬先是诧异的瞪大眼,而后忍不住放声大笑,她差点忘了季恩羽是个大音痴,光是她去听演奏会就足以令人大吃一惊,会睡着一点也不意外。 第八章 看着好友笑不可抑的样子,她耸耸肩,要笑就笑吧!毕竟对一个音痴来说,do和rb的音调基本上是没有分别的,更别指望她会说出什么精辟的见解来。 此时玻璃门一开,走进一名男子,颀长的身材不过是随意穿了件黑衬衫和白长裤,居然意外的抢眼,纵使他的脸上戴了副深褐色的墨镜,却也无法遮掩他俊美的五官。 季恩羽抬眸看了对方一眼,不以为然的走到他面前,漾起甜美的笑容,有礼的招呼着。 "先生您好,请问一位吗?" 姚练析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敢情她没认出他来!一有这层认知,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火,渐渐凝聚起来,这女人分明是存心生来克他的! 相较于姚练析内心的波涛汹涌,季恩羽反倒显得气定神闲,她手中拿着一本menu,身上穿着白衬衫和黑窄裙,多了分沉静的特质。 "你有看见其他人吗?"他浓眉微挑,口气不佳的说道。 奥客!她很直觉的在心里下了个注解。 做服务业这么久,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但像眼前外表看来人模人样,脾气却不怎么好的客人,似乎是奥客之最,毕竟之前的奥客,并不会在一开始就拿乔。 "一个人是吗?请跟我来。"她扬唇,若无其事的转身带位,压根不理会他有没有跟上。 她目中无人的举动,再次激怒了他,就算她没认出他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客人,而她的服务态度,根本就不合格! "有没有人说你的态度不怎么好?"他忍不住开口。 闻言,她顿时停下步伐,转身面对着他,眼前的男人足足高她一个头,那浑然天成的气势,让她顿时感到有些压迫,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后,她才感到自在。 "先生,我觉得我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她的态度的确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他就是认为她的态度不好!至少她也该认出他是谁,而不是把他当成陌生人! 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他懊恼的拧着眉,良好的修养让他一向注重礼仪,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女人面前屡次破功,这简直是前所未闻。 "季恩羽,你没忘了你的承诺吧?"他薄唇轻扬,语气轻柔的说道。 "承诺?什么承诺?"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这位客人不但难搞,脑子还有点不正常,重点是,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看她一脸茫然,姚练析明白她绝对不是故意在耍他,而是她真的没认出他来!他索性一把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他那张帅到无人能敌的完美脸庞。 "是你!你怎么来了?"一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季恩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很显然你忘了你的承诺。"他冷哼了声,二话不说的拉开椅子坐丁下来。 "我哪有?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去?"她也是要混饭吃的,哪能二十四小时任由他差遣啊?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那些垃圾食物,你忍心让我吃下肚?"他一脸不悦地瞪着她。 垃圾食物? 那些可是她特地从大卖场买回来的耶!一个人煮饭太麻烦,她每次去大卖场总会多采买一些微波食物,方便她可以随时填饱肚子,而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嫌弃她的食物! 有钱人也不是这样的吧?如果他真的住不惯,怎么不跟席娜他们滚回英国去啊?只会在这里找她麻烦。 "姚先生,如果你有意见,你大可不要吃,甚至是滚回你家去。" "我受伤了。"他淡然开口。 "所以呢?"她当然知道他受伤。 "昨天又因为你的粗心,害我二次受伤,你难道不该好好的照顾我?"他神色复杂的指控道。 瞧他一脸愤慨,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季恩羽柳眉微蹙,这男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亏她还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没想到居然也是个无赖! "喂,你不要太过分喔!昨天你可是占了我不少便宜。"她火大的瞪着他。 "不过是区区一个吻,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在英国接吻可是基本礼仪呢! 区区一个吻? 那可是她最宝贵的初吻耶!想她一向对男人敬而远之,让他给吃了豆腐还不认份,未免太过恶劣。 她将手中的menu用力放在桌上,制造出的巨大声响,引来其他人的侧目,不过她可顾不得这么多,一股脑的炮火全开。 "什么叫做屈屈一个吻?那可是本姑娘的宝贵初吻,是要献给我未来老公的,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慷慨激昂的言论令他讶然,瞧她白皙的小脸上布满红潮,粉嫩的模样让他感到一阵怦然,尤其当她说出那是她的初吻时,心中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唇角挂着满足的笑容,他一手拿起桌上的menu,无比认真的翻阅着,完全不理会她方才的咆哮。 "原来恩羽到现在还没接过吻喔?"古仲达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好奇的问着始终站在一旁看戏的女友。 "应该是没有吧!不过我敢确定,现在有了。"刘玉芬笑得一脸暧昧。 两人的窃窃私语,令季恩羽感到一阵难堪,她刚才太过激动,结果自己居然爆自己的料,看着眼前一派怡然自得的姚练析,她深吸了一口气,怒不可遏的伸手指着他的脸。 "你这家伙究竟来做什么的?"存心来闹事的吗? "来餐厅自然是吃饭的。"他淡然一笑,迳自看着手中的menu。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到别家吃。"就算她欠他一份人情,但这口气怎么吞也吞不下。 "没想到贵餐厅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他轻叹了口气,俊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非常肯定,他绝对是来报复的!只因为她没有好好照料他的三餐,才让他有恃无恐的跑来闹事,她大可以拍桌怒骂,甚至是像河东狮吼般的轰他出去,偏偏这里的老板不是她,害她只能有苦往肚里吞。 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众人的注目焦点,她俯下身,一张俏颜上有着明显的怒意,那双盈盈水眸中,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你是存心来找我麻烦吗?"她压低嗓音,在他耳畔低喃。 感觉到她的呼吸轻吐在他耳畔,一股热流瞬间扶摇而上,激发起他平息的欲 望,下腹部明显的骚动,令他黑眸微幽,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弧度优美的唇,有种想将她拥进怀中狂吻的欲 望。 见他静默不语,只是用着灼热的目光直视着她,那毫不保留的情欲,赤裸裸的呈现在她眼前,就连她这个情场新手都能感受得到,双颊蓦地一红,她直觉的想远离他,却让他一把给扯住。 "我只是来行使我的权利。"他意有所指的说。 行使什么权利?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上,缓缓扬起一抹笑容,那潇洒迷人又颠倒众生的笑容,就连季恩羽也不禁看傻了,若不是他紧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弄疼了她,她铁定会这么继续呆愣下去。 正了正心神,她横眉竖目的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偏偏他的力气还不是普通的大,教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喂!做人不要太过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咬牙切齿的警告着。 姚练析莞尔一笑,不知为何,光看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就让他感到一阵满足,看来这女人对他的影响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我饿了,你要负责喂饱我。"他懒懒的丢了一句。 "我不是说过冰箱里头有东西吃吗?"专程来找她"哭饿"也不是这样的吧? "我不吃垃圾。"他也是有他的坚持的。 左一句垃圾,右一句垃圾,很好,他成功的挑起她的怒气了!右手忍不住用力拽着他的衣领,季恩羽眯起眼,一脸凶狠的瞪着他。 "如果你真的那么委屈,我建议你可以快点离开这里,然后去找你所渭的美食祭你的五脏庙。" 她猛然凑近的身子,隐约飘来一阵馨香,那是她身上特有的花果香味,应该是衣物香氛精的味道吧? "美食,不就在这吗?"他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没料到他会当众占她便宜,季恩羽大惊失色的想从他怀中挣脱,她猛一抬眸,随即撞进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中,那异常炙热灿亮的眸光,让她一时忘了挣扎,只能傻愣愣的盯着他,沉溺在那两道漆黑的幽潭里。 拥着她软馥的身子,他俯下身,轻易的掳掠她的芳唇,两人仿佛干柴碰上烈火,原本剑拔弩张的情势,霎时急转直下,季恩羽诧异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男人已经是第二次偷袭她了! 不过他的味道好好闻,不像她认识的那些男人,全身都充满着烟草味及汗臭味,他身上有种干净舒爽的气味,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那么优雅清爽,除了脾气傲了一点,个性古怪了一点…… 原本的浅尝即上上,不知不觉蔓延成森林大火,姚练析吮吻着她美好的唇形,舌尖划过她紧闭的唇瓣,引来她的轻颤,让他轻易的攻城掠地,挑弄着她的粉舌,激起那一波波的热情。 正当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一旁的刘玉芬实在是看不下去,虽然棒打鸳鸯是有那么点不道德,可是这里毕竟是公开场合,她还得做生意啊! "咳,很抱歉打扰你们,我说恩羽啊!如果你和你男友要亲热的话,麻烦回家再继续好吗?我还得做生意呢!" "我肚子饿了。"男人的声音缓缓升起。 "桌上有面包。"女人懒懒的回应。 "我不想吃面包。"男人的语气有些嫌恶。 "不吃拉倒。"女人不悦的回道。 "我想吃你煮的饭。"男人莞尔笑道。 "你作梦比较快。"女人再次驳回他的愿望。 难得的假曰,原本应该是个值得期待的好时光,季恩羽平时都会去租个dvd回家耗上一整天,或足在家里打一整天的电动,甚至是无聊做做点心,总而言之,绝对不是在这里当个女佣。 自从上回姚练析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工作的场合之后,刘玉芬频频逼问着她有关姚练析的一切,因为那一吻,她直接被冠上了"姚练析女朋友"的头衔,天知道这一切纯属意外。 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只能抚额低叹,平时遇到流氓还好解决,付诸武力就清洁溜溜,只是面对这个俊美的雅痞,她压根就下不了手,甚至还有心跳破表的疑虑。 "恩羽,我想吃你做的饭。"姚练析如鬼魅般的飘到她身边。 "我不会煮饭。"看着他倏地贴近的俊颜,她俏脸染上一层红晕,故作镇定的睇着他。 "唉!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想遵守承诺。"他重叹了口气,俊眸有意无意的留意着她的表情。 果然,她梆眉微蹙,一脸心虚,明白她的脾气倔仿,禁不起旁人激,只要他善加利用,还怕不能掳获佳人芳心吗? "我哪有不遵守承诺了?"又没止他饿着冻着。 "说要让我过过当太上皇的日子,可是这两个星期以来,我觉得我都是在过流浪汉的生活。"他万般无奈的加重语气。 第九章 越听越心虚,季恩羽的头只差没掉到地上去了,全怪她当时逞一时口舌之快,回头扫了他一眼,看着他黑眸闪过一抹精光,她明白这男人根本是故意的。 偏偏她没筹码和他拼!谁教当初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为他作牛作马的,就算他要怎么指使她,她也不能有怨言。 "姚大少爷,请问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她牵起一抹笑容,至少没让他露宿街头就很好了。 "统统都不满意。"他一脸严肃的说。 闻言,她皱起眉,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不过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倒是开起染房来了,一把抓起桌上的面包,她毫不客气的将面包塞进他怀里。 "做人不要太过分,要吃不吃随你!" "你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了。"他看着怀中的面包,俊眉微挑。 "是你一直在激怒我。"原本她也是个好脾气的人,是他频频挑起她的怒火的! "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权利而已,如果你真的想毁约,我也不是那么难以沟通的人……"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大可以打蛇随棍上,把这尊大神给送出去,从此落得轻松,但他那一脸哀怨的模样,莫名的挑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内心陷入天人交战,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迟迟下不了决定。 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他暗自在心里窃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站起身,故意挥舞着受伤的右手,往衣柜的方向走去。 "你要做什么?"她狐疑的问道。 "既然我让你这么为难,我还是早点离开好了。"他神情复杂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明知道他这捂叫做欲擒故纵,只要她狠下心别理他,他自然会没戏可唱,届时说不定她就可以摆脱他,也用不着时常处于爆走状态,可是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她忙不迭的跑到他身旁,小脸上堆着甜美的笑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有机会整理行囊。 "姚练析,你别这样,我一点都不觉得为难啊!"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不想死皮赖脸的硬是要待下来。"他刻意加重语气,就是要挑起她的同情心。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季恩羽,光是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表情,心头就微微抽紧,就算这家伙总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但毕竟是她弄伤了他的手,怎么说都是她理亏。 "哎呀!我只是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做什么?而且医生不是说了,你的手至少还要两个星期才会痊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休养。"她急忙安抚他。 她果然中计了。 他的视线缓缓的凝聚在她脸上,只见那张俏丽的容颜,双颊透出瑰丽的色泽,红嫩可口的让他想一口吃了她。 "但是你却不愿意煮饭给我吃。"他开始抱怨。 "你为什么非得吃我亲手煮的饭啊?"怪了,她煮的东西又比不上专业厨师,他这么执着是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想吃你亲手煮的东西。"他薄唇轻扬,朝她露出一记诚恳的笑容。 俊男的笑容魅力果然无远拂届,看得她心头一阵小鹿乱撞,心脏又开始不听始唤的胡乱跳动着,这男人知不知道他会害得她心脏衰竭啊?没事别这样对她乱笑好吗? "我煮的东西很难吃。"她随口掰了一个理由。 "无妨,我不介意。"他笑脸迎人的说。 "你确定?"她左眉一挑,狐疑的问道。 "很笃定。"他颌首。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只好发挥我的本事,亲自下厨来祭你的五脏庙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副要赶赴战场的表情。 "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给你一点奖励好了。"他莞尔一笑,目光炯炯的望着她。 "奖励?什么奖励?"看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她怔愣的仰头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奖励,就是这个。"他冷不防的一手揽住她的腰,用力吻上她透着粉嫩光泽的菱唇。 他居然吻她! 而且是第三次吻她! 这男人简直是太"吃人够够"了,平时她只是对他客气,可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他对她三不五时的偷袭,这口怨气怎么样都得讨回来。 "姚练析,你放开我……"她到口的怒骂话语,全部化为一声暧昧的低吟。 "我不想。"他美眸半眯,一脸流连忘返的表情,仿佛她是什么珍馑百味一样,那赤裸裸的欲 望,让她心头一悸。 说不出内心的悸动代表什么含意,她只知道,若是任由他继续吃她豆腐,待会儿若是发生什么大事,到时她可就欲哭无泪了,双手轻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她有丝讶然,没想到他的身子骨不若他外表来得瘦弱。 "你居然有胸肌!"她家是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呼。 原本营造出来的暖味氛围,全让她这一句话给打破了,姚练析寒着一张脸,闷不吭声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在他胸前东摸西摸的。 "很意外吗?"她的表情,分明是瞧不起他! "我还以为你应该是温文儒雅,弱不禁风那一型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料啊?" 哇,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她这是什么歪理? "还挺结实的呢!"她忍不住又多摸了好几下。 她的小手在他胸前肆虐着,不但引发他的怒火,甚至是挑起他下腹间的那把熊熊欲火,尤其她纤细的身子还紧靠在他怀里,那诱人的女性馨香,都有意无意的挑战他的理智。 他眸光中跳动着一簇火苗,理智和欲 望只在一线之间,只要这小妮子再越雷池一步,他难保自己不会饿虎扑羊。 季恩羽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挣扎,她改摸为戳,用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传闻中的六块腹肌,小手一路往下戳,她一心只想测试他的肌肉有多结实,全然忘了她这样的举动有多折磨人。 再也忍受不了她在他身上拼命点火,他俊眸微幽,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季恩羽诧异的抬眸,对上他过于灼热的目光。 "你是在暗示我吗?"他低哑的嗓音,听来格外诱人。 她再怎么没常识,也明白他那种眼神代表什么意思,相较于前两回,他这回的眼神更加露骨,活像她是什么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他就是等着大快朵颐的饕客。 "我没有!我……我只是纯粹好奇。"她连忙摇头,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她难得羞怯的娇俏模样,看得他呼吸一窒,胯间男性欲 望迅速肿胀,他再也压抑不住对她的渴望,他俯下身,大掌紧压着她的后脑勺,牢牢的封缄住她的唇。 他猛烈的攻势,吻得她大脑瞬间停摆,他热烫的唇舌有如一团火球般的攻陷她的心,属于暧昧的呻 吟声,从她口中溢出,她只能被动的承受他们热情,全身因兴奋而颤抖着。 他的舌灵巧的探进她的檀口,挑动着她的情欲,刺激着她的感官,全然陌生的情绪,让她只能用力紧揪着他的衣襟,全身酥软的瘫在他身上。 她生涩的反应,让他稍稍停止攻势,双唇分离,浓浊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室内里格外清晰,季恩羽双颊绯红,一双水眸中还有着未褪的情潮,她红嫩的唇办略微红肿,让他忍不住低头轻啄着。 "不要随便勾引男人。"他低喃。 "我哪有勾引你?"是他勾引她的好吗! "刚才在我身上胡乱磨蹭的人不就是你吗?"挑动他欲火的人,是她。 蓦地,她杏眸圆睁,刚才她的确是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但她哪有对他磨蹭啊?是他自己满脑子黄色思想,还牵拖到她这边来,分明是胡乱栽赃。 虽然她承认她刚才也很沉醉其中,若不是他及时中止,只怕两人真的会滚到床上去了。 和一个极品俊男共处一室,她真怕哪天会把持不住,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到时问题就大条啦! 为了避免两人继续擦枪走火,她顾不得还有些虚软的身子,狼狈的逃离他的怀抱。 "我……我去煮饭!"她羞窘的往厨房走去,一颗心仍是不听使唤的跳动着。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他唇角微扬,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清新香气,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妮子对他绝对有好感。 季恩羽从冰箱里翻出先前买来囤积的冷冻水饺,动作迅速的将水放入锅里,而后开火煮沸,脸颊的红晕未褪,刚才她还不知耻的回应他的吻,甚至还瘫在他怀中,那画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味。 他该不会认为她是很好上手的女人吧?虽然她对他有那么点心动,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对她胡作非为喔!尽管他的吻是那么令她沉醉,如果可以,她甚至还想再试一次…… 脑中荒谬的想法令她微怔,手中的冷冻水饺就这么掉进煮沸的热水里,水花溅起,飞溅到她的手上,惹得她惊呼连连。 一听到她的尖叫声,姚练析心一拧,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她身边,看着她右手背上一片鲜红,他二话不说的扭开水龙头,将她的手置放在水龙头下,冷却着她手背上的热度。 "煮个水饺也用不着连手都一块煮了吧?"他眉心微拢,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我只是一时手滑。"她死也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在"肖想"他的吻,才会分神被溅起的热水烫到。 "瞧你这么笨手笨脚的,我真担心你煮好一顿饭后,连命都没了。"不过是煮个水饺,她也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若是真让她变出一桌满汉全席来,大概也要送医院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只是手滑。"被几滴热水给溅到,根本死不了人的! "狡辩。"他不置可否的睇了她一眼。 他睥睨的神情,活像她是个三岁娃儿一样,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有问题,他怎么不想想刚才在那里喊肚子饿的入是谁啊?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被烫到。 她恼羞成怒的用力抽回被他钳制住的手。而后倾手将水龙头给关上,看着手背微微泛红,她甩甩手,感觉似乎没那么痛了。 "好啦!我没事了。你乖乖去坐着看电视,等一下就有得吃了。"他待在这里只会让她感到一阵别扭。 "不,我在这里陪你。" 闻言,她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他,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令人震惊万分的话来。 "你要在这里陪我?"不要吧!她怕她下一回不是被几滴热水烫到,而是整只手都放到锅子里。 "至少有我看着,你还能留着一条小命,不用太感谢我。"他一副施恩不望报的表情。 "你待在这里只会让我更不自在啦!"她恼怒的推着他。 "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反正你一向没把我放在眼里。"他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 她怎么能说只要他待在她身边,就会让她回想起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亲热画面,而他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偏偏他那副目中无人的表情,让她又爱又气。 猛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被自己方才一闪而逝的想法给震撼住了。 第十章 等等,难不成她真的在不知不觉问,喜欢上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了?她承认自己会因为他而感到心律不整外加大脑瞬间当机,甚至还会因为他刚才贴心的举动而感动不已。这些症状,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反应吗? 像是被这个想法给震慑住,季恩羽手中紧握着冷冻水饺,任由锅中的热水继续沸腾着,姚练析看着她发愣的模样,眉心一拢,一把接过她手中的水饺,动作轻巧的将水饺放进锅中。 "不过是煮个水饺,有这么困扰吗?"他没好气的抱怨。 他恶声恶气的嘴脸,此时在她眼中看来,一样是那么英俊迷人,她甚至可以看出他眼中透露出的关怀之情,蓦地,她的心跳瞬间狂飙,若以时速来换算,大概可以破百了。 "我……我自己来就好。"她别开视线,试图稳住自己已然失控的心。 "算了,你出去吧!我来煮。"不过是煮个水饺,一点也难不倒他。 "你要煮?"她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瞧不起我?"她的表情,活像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连一点生活技能也没有。 "没有。"看他一脸阴霾,她忙不迭的摇头否认。 事实上,她还真以为他是个"君子远庖厨"型的男人呢!虽然煮水饺不需要什么技巧,不过至少他还愿意亲自下海,由此可知,他也不若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傲嘛! 瞧他动作俐落的将煮熟的水饺捞进盘子里,颗颗饱满完整,连一丁点破损也没有,她忍不住赞叹。 "哇!你的功夫不错嘛,至少都没破!" 她的称赞,没让他心情大好,反倒让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这女人根本是打从心底看扁了他! 郁闷的冷哼了声,他不发一语的将水饺端到外头的桌子上,季恩羽则是迅速的将酱料调配好,顺便拿了两双筷子走向他。 "冰箱里只有水饺,只好麻烦你将就一下。"她知道这简单的食物,距离他的标准还有好长一段。 "我不该对你寄予厚望,连水饺都可以煮成这样,若是真让你煮出一顿像样的饭菜来,我怕我还得去医院看你。"他迳自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喂。你什么意思?"一天到晚诅咒她去医院,这男人是怎样? "意思就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为了我的权益着想,以后还是请你离厨房远一点。"省得他还得分心担忧她。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亏她才刚确认自己的心意,这男人却一再的打碎她的一颗纯情少女心,她早该知道,姚练析根本就不会看上她,对他来说,她只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用的一个路人甲。 思及此,心里一阵委屈涌上,眼眶难得感到一阵温热,她低垂螓首,不想让他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听到她的辩解,姚练析有些纳闷,平时这妮子总会和他唇枪舌战一番,就算最后总是他取得最后胜利,但她也是不遑多让,总会让他气得牙痒痒的,但像今天这样闷不吭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干嘛不说话?" 她扁着嘴,视线早已模糊,她想回嘴,想擦腰痛骂他一顿,要他不要自视甚高,自以为是,还随意卖弄男色,她的一颗心也不会沦陷,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怕她只要一出声,那代表懦弱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季恩羽,说话。"受不了她的沉默。他难得心浮气躁的使用命令句。 他高傲的语气,让她再也忍受不了,抬头迎上他恼怒的表情,那两串晶莹的泪珠,就这么顺势滚落她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也滴进他心房的最深处。 "你以为你是谁啊?煮东西给你吃就很好了,还嫌东嫌西的,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照顾你吗?一点也不懂得客气,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就让我毁约变小狗好了,我不想再继续忍受你的冷嘲热讽!"她一股脑儿的说出她此刻的心声。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举动,姚练析只能怔忡的望着她,一向意气风发的俊脸,此时也满是错愕,他并没有恶意攻击她,他只是——在意她! "抱歉,我现在心情很乱,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一下。"她深吸一口气,顺手抓了桌上的钥匙,准备出门。 她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他心头一阵揪痛,那张一向有活力的灿烂笑容,此时盈满了脆弱,原来他的存在,竟是带给她这样的感受。 该死的,他对她做了什么?平时他对外人总是生疏有礼,就算对其他女性,也不会如此口不择言,唯独面对她,他才能毫不保留的对她流露出自己的另一面,却没想到他会因此而伤了她。 他反应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臂,季恩羽毫无防备的任由他用力一拉,就这么撞进他的怀里,鼻梁碰撞到他结实的胸膛,她闷哼了声,属于他身上清新的男人味,有如鬼魅般的沁入她的鼻间,萦绕着她的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出那些话的,我只是……"他双臂一紧,不让她逃离他的怀抱。 "只是认为我是个可以拿来打发无聊的人吧?"她冷然一笑,右脚用力踩上他的脚背。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他眉头一皱,他早该猜到这女人不好对付,否则她不可能单枪匹马的和之前那名扒手正面冲突。 强忍着脚上的剧痛,他捧住她小巧的脸颊,狭长的黑眸里,布满着明显的欲 望。 "我只是在乎你。"语落,他低头攫住她诱人的红唇。 她要融化了。 不同于先前的点到为止,姚练析的吻不但狂猛激烈,甚至还蕴藏着某种她无法言喻的意味,他的大掌恣意的在她身上抚摸着,引来她的轻颤,她张口欲言,却让他有机可乘,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勾绕着她同样渴望的心。 燎原的欲火,彻底焚烧他们的理智,姚练析不再隐忍对她的渴望,大手从她t恤的下摆钻进,顺着她纤细的腰身,一路直探而上,他的手掌所到之处,让她只觉得一阵热烫,差点任那热度给融蚀。 刚才他的话,让她的心充满着震撼,他说他在乎她,他说他在乎她!心里的雀跃之情,瞬间弥平了她刚才的郁闷之火,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燃熊熊欲火,随着他一起坠落在这幸福的艳火之中。 他解开她碍事的内衣,大掌直接覆上她小巧饱满的浑 圆,搓揉着她敏感挺立的蓓蕾。 一阵突如其来的快 感,让她忍俊不住呻 吟出声,身子微微弓起,全身虚软的瘫在他怀中。 "思羽……我想要你……"他低哑开口,黑眸中跳动着熊熊欲火。 "我……"他赤裸裸的欲 望,反倒教她措手不及,一张俏颜,此时添满了一层醉人的红晕。 她的欲拒还迎,让他胯间的火热欲 望肿胀得难受,他从没这么强烈的想要一个人,先前他可以用着绝佳的自制力隐忍下来,但如今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他迫切的想要她! 一手脱去她的上衣,她姣好的女性胴体让他深吸一口气,以几近膜拜的目光打量她纤纤合度的体态。 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让季恩羽感到一阵窘迫,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裸露的胸。 天啊!她从来没在男人面前裸露过,虽然她自认为身材还算不错,可是她的臀部很大,若是让他看到,肯定会"性致大减",到时她会丢脸丢到死的! "姚练析,先停下来!"她轻喝了声,想阻止他的进攻。 "为什么?"他拧着眉,显然不愿意就此打住。 "你先冷静一下……"她干笑两声,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怕自己的缺点让他给看到吧? "我不想再等了。"他黑眸微黯,一把抓住她。 她白皙的肌肤,有如丝绸般的光滑柔细,教他爱不释手,他凑近她,朝她的耳畔吹着气,她全身一震,小腹微微紧缩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精瘦的腰杆。 "恩羽,相信我好吗?"他啃咬着她小巧的耳珠,满意的听着她的娇吟。 "嗯……"此时的她,早已意乱情迷,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反驳的能力。 "很好……"猛地,他捧住她圆挺的俏臀,用他早已蓄势待发的男性,缓缓的磨蹭着她。 一股热流从她的私处汩汩流出,她微眯起眼,一手轻抚着他的唇,而后猝不及防的一把拉低他的头,吻上他性感的薄唇。 ………… "恩羽,你该起床了。"一阵叫唤,令她眉头微蹙。 "唔……"不要,她好累,好想继续睡。 "别睡了,快起来。"对方不死心钓继续吵着她。 "不要吵……"她咕哝了声,翻身继续睡。 "你睡得够久了,再睡下去,当心你晚上睡不着。"恼人的噪音锲而不舍的继续在她耳畔嗡嗡叫。 她生平最憎恨人家在她睡觉的时候狂吵她,再说她今天休假,要睡上一整天也是她的自由,哪个白目人居然不怕死的敢来扰她清梦?简直是不想活了! "吵什么吵?本姑娘要睡到几时关你屁事啊!"一拳挥去,感觉击中了什么东西,她这才清醒过来。 "天杀的!"一阵低吼声传了开来。 姚练析一脸狰狞的捂着被狠揍一拳的左眼,他知道这女人的爆发力十足,但当他亲自体会到时。仍然免不了的咒骂出声,尤其在他只是纯粹想叫她起床的时候。 季恩羽眨了眨眼,看着在一旁哀嚎的姚练析,刚才在她耳边叨絮不休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那她刚才随手挥去的一拳,该不会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打在他脸上吧? "练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她忧心忡忡的凑了上去,关心他的伤势。 "我跟你有仇吗?"那一拳毫不留情,痛得他眼泪直流。 "我忘了告诉你,我在睡觉时千万不要吵我,不然你会被流弹攻击的。" "那你应该要提早告诉我啊!"他恼怒的瞪着她。 看他左眼上明显的瘀青,她先是呆愣了一下,而后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 看她笑得前俯后仰,姚练析那张俊脸此时更是寒霜罩顶。 "你还有脸笑?"把他打成这副德行的人,可是她啊! 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姚氏娱乐事业集团的总监,更是靠着这张俊脸无往不利,没想到这女人毫不"怜香惜郎",就这么赏了他一拳。 见他一脸忿忿不平,她这才止住笑意,但眼角淌着湿亮的泪水,依然掩盖不住她刚才笑不可抑的事实。 "嘿!不会这样就翻脸了吧?"她戳戳他厚实的背,有些讨好似的说。 "我没那么大的面子。"她都不给他面子了,哪敢跟她呕气。 "唉,你不能和一个意识混沌的女人生气呀!"她笑咪咪的从他背后环住他。 她柔软的身子,再次激起他平息的欲 望之火,尤其她那对浑 圆的酥胸,此时正在他的背胡乱磨蹭着,让他早已忘了被打的屈辱,转身一把将她压在身下。 "那就用你的身体来补偿我!"他吮咬着她的雪颈。 "等等,我们刚刚不是才结束……"她的腿间甚至还有些酸软。 第十一章 "我不管,你挑起的火,就该由你自己熄灭!"可不是他主动招惹她。 "哪有这样的!"她忍不住娇嗔,却敌不过他的力气,任由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怎么没有……"他抬起她修长的美腿,极为煽情的舔吻着她的小腿。 "啊!你别亲我的腿啦!"那感觉好奇怪! "不舒服吗?"他睐了她一眼,伸舌舔过她滑嫩的小腿肚。 一股电流迅速的在她体内流窜着,她的气息顿时变得紊乱,看着他挑逗的举动,她竟然会觉得兴奋!天啊!她该不会变成唐朝豪放女了吧? "你很喜欢,我没说错吧?"他没忽略她脸上的表情,直言道。 被他拆穿自己的想法,她俏颜微赧,用力想抽回被他钳制住的腿,这男人就只会在言词上占她便宜,也不想想她也是个女人,也是懂得害臊的。 "放开啦!"瞧他握得死紧,她恼羞成怒的娇喝。 "为什么?你也很喜欢的,不是吗?"他邪气一笑,堂而皇之的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吻来。 看他的头颅就要接近她的禁区了,她一时羞愤,使出吃奶的力气,抽回被他钳制住的腿,而后双腿一踹,就这么把他踹落床下。 一声轰然巨晌,伴随着哀鸣声,季恩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将薄被紧捆在身上,她忙不迭的下了床,看着倒卧在地上,一散痛不欲生的姚练析,心头的歉疚感又更深了。 "练析,你还好吗?"她蹲在他身旁,一脸关心的问着。 "……"他睁眼瞪了她一眼,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摔到哪里了?我看看。"看他蜷曲着身子,她担心他撞到什么地方。 "不用。"打死他也不可能让她看他受伤的地方。 "是撞到手腕了吗?医生说再两个星期就会痊愈了,如果你三度受伤,我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他的手迟迟不能康复,那她岂不是罪过了? 他没好气的瞪着她,他会受伤全是她造成的,自从他和她相识以来,旧伤加新伤从未间断,若是他真的娶了她,往后肯定是热闹非凡,医药费也相对的很可观。 娶她?心中乍现的想法,令他陷入思考,他一味的沉浸在和季恩羽的世界里,压根忘了远在英国,还有一道道等着他去解决的难题,再加上他待在台湾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他所预期的了,他担心家里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 他的静默,令她愁容满面,不会真的是又撞到手腕了吧?看着他右手腕处依旧缠着绷带,她更感到心虚。 "练析,你需要去看医生吗?"瞧他一脸凝重,肯定很痛。 "不需要。"因为求爱不成,被女人踹下床而三度受伤,这要他怎么启齿? "可是你的表情好沉重,如果真的很痛,一定要去看医生,千万别逞强。"男人就是爱面子,受伤了宁可自己痛,也不愿意让医生治疗。 "我说我不需要!"他加重语气。 "真的吗?那你到底是撞到哪里了?" "总之不碍事,你去洗澡吧,等等我们出去吃饭。"他决定先打发她。 "真的?"她显然不信。 "真的,只要你不要再对我施暴就好了。"再让她这么打下去,他肯定会先上天堂。 "好啦,不过,如果你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喔。"她倒也坚持。 见她一脸自责,原本堆积在他胸中的怒火,此时也化为一阵轻烟,这女人果然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季恩羽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见他神泰自若的起身更衣,那健壮的体魄,看得她一阵脸红心跳,真难以想像这样完美的男人,居然会变成她的男朋友,想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一转头,朝她露了抹迷人的笑容。 "你那样含情脉脉的看我,是想和我一起洗鸳鸯浴吗?"他万分乐意。 "谁……谁要跟你一起洗鸳鸯浴!"她双颊爆红,动作迅速的冲进浴室。 她惊慌失措的反应,引来他的讪笑,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收拾着散落一地的衣物,此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眉头微扬,看着上头的来电显示,从容不迫的按下接听键。 "凯恩,找我有事?"他波澜不兴的开口。 "我的大爷,你还想待在台湾多久?"凯恩急促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我手伤未愈,大概还要一阵子吧!怎么?我记得最近没有什么演出活动啊。"他看着右手腕,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这样没错,不过伯父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待在台湾迟迟未归,现在怒不可遏,打算派人去台湾押你回来!" 果然,他还是得面对阻碍在他面前的难题,只是他现在好不容易和季恩羽修得正果,他实在不想丢下她一个人回英国。 "我还没接到通知。"他淡然开口。 "那是因为缇真阻止了他!"凯恩重叹了一口气,"练析,缇真对你很死心眼、她一直认为你只是一时迷恋,很快就会离开季恩羽,你就别让她为难了。" 又是柳缇真! 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就算是奉父母之命,两人即将成为夫妻,但他对她依旧冷漠疏离,甚至是相敬如宾,不过柳缇真眼中的恋慕之情,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偏偏他爱上的女人是季恩羽,为了选择自己内心所想的,他注定得辜负另一个女人。 "凯恩,我对缇真一直都是兄妹之情,往后业不可能改变。"他沉重的说。 "我也要告诉你,季恩羽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父母绝对不可能接受她的。"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放弃她。"他黑眸微幽,早已做出决定。 从没听过姚练析如此坚持的口吻,凯恩明白这回姚练析真是让季恩羽那丫头给迷了去,虽然他横看竖看,都不觉得那丫头有哪一点比得过高贵大方的柳缇真,不过既然姚练析喜欢,他也无话可说。 "好吧,身为好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往后或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希望你选择的女人,会有和你相同的决心。" "放心吧!"对季恩羽,他有足够的信心。 正当他挂上电话时,浴室的门一开,季恩羽穿着一身轻便的服装,神清气爽的朝他露出一记甜美的笑容。 "在和谁讲电话?"她走向梳妆台,将化妆水倒在手心,在脸上拍打着。 "凯恩,他打来关心我的伤势。"他避重就轻的说。 "你可千万别跟他说,我又害你受伤的事。"她朝他丢了一记白眼。 "你这根本是暴政。"他哑然失笑。 "那又如何?谁教你喜欢我。"她倔傲的抬起下巴,朝他重重嗤了声。 看着她可爱的举动,他的眸光不禁放柔,是啊!谁软他爱惨了这个女人,她不会知道,他为了她,得面对多大的挑战,不过只要能每天看见她灿烂的笑容,他甘之如饴。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季恩羽一脸狐疑的看着走在她身旁的姚练析。 "顺路。"他懒懒的应了声,"顺什么路啊?我是要去上班的耶!"一大早睡觉不睡觉,硬是要陪着她去上班。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能送自己的女朋友去上班吗?"他眉头微挑。 看着他脸上戴着那副深褐色墨镜,身上套了件白色衬衫,外加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出众的外貌仍是吸引不少路人的注目,只有她知道他戴着那副墨镜的真正原因。 把一个大帅哥打到变猪头绝对不是她愿意的,只能怪他时运不济,后来她还是有补偿他啦!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他差点让她下不了床,思及此,她的脸颊不禁浮上两朵红云。 "当然可以,我又没有说不行。"有钱的是大爷,她的确是没资格管他要去哪里吃饭。 "对了,我好像都没听你说过你家人的事。"共同生活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的了解可说是一无所知。 季恩羽脸上的笑容微僵,一抹惊慌在她脸上一闪而逝,尽管只有一瞬间,但眼尖如他,仍是捕捉到了。 "我……我爸和我妈很早就离婚了,而他们也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一言以蔽之。 "你爸没和你一块住?"身为独生女的她,应该会和父亲同住一个屋檐下才对。 "我爸是乡下人,他住不惯北部啦!我有空就会回去看他。"她露出笑容,故作轻松的一语带过。 她的神情,令他不免心生疑窦,若真像她说得那么简单,为何她脸上会有那种深思的表情?他静默着,不想当面戳破她的谎言,他相信等到她愿意况的那天,她会亲口告诉他的。 温热的大掌紧握住她的小手,她有些诧异,看着两人十指交扣的手,心中不禁淌过一股暖流。她和他真的成为一对恋人了,以前连作梦都不曾想过的事,现在真的发生了—— 看着她傻笑的表情,他抬起右手,在她额上轻敲了一记,季恩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回过神来,她揉着被敲疼的额头,极度不悦的瞪着一旁的罪魁祸首。 "你干嘛偷打我?" "我不想牵着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只会傻笑的笨蛋走在路上。"他振振有词的说。 "你说什么?"他居然说她是笨蛋! "还是这样比较适合你。"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他笑出声。 就算他深邃的黑眸隐藏在那副碍眼的墨镜下,她仍是为他感到怦然心动,没道理在这男人如此恶劣的行径下,她还会对他臣服,打死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已经沦落至此。 "练析,我也从没听你提过你家的事。"她猛地开口。 "你终于有兴趣了。"他莞尔一笑,还以为这妮子对他的一切都没兴趣,让他还有些郁闷呢! "说那什么话!我只知道你住在英国,当然会好奇你的家人啊!"对他的一切,她也是一无所知。 "你有听过姚氏娱乐事业吗?"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闻言,季恩羽微微一震,她当然听过,毕竟"姚氏娱乐事业集团"可是全球的百大企业之一,不少娱乐媒体都是他们的关系企业,听说就连天音交响乐团也是由他们一手创立而成的,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表情,她猛地一怔,姓姚?难不成…… "你是姚氏娱乐的人?"她瞠大美目,一脸诧异的说。 "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送你票?" "我哪知道,我还在想说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多出票来,还硬是要塞给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而且还是贵宾券,她居然没想到! 闻言,他俊容微赧,白哲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季恩羽一见到眼前的奇观,忍不住瞠大杏眸,毫不客气的紧盯着他的脸猛瞧。 "看什么看?"她的注视,让他感到万分不自在。 "我没看错吧?你脸红了!"她一语道破。 "谁脸红?你眼花了。"他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脸红。 "脸红又没什么好害羞的,我也常在脸红啊!"她脸红的次数还比他多上好几万倍。 "……"他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究竟是装了什么芝麻绿豆。 第十二章 不过,季恩羽显然一点自觉也没有,她只是甩动着两人交握的手,硬是要逼问他回答先前的问题。 "没什么好害羞的啦,你就大方一点,承认你对我一见钟情吧!" "我哪有?"他窘迫的别开眼。 "咦?没有吗?可是我明明打死都不愿意收下你的票,其至挑明我不爱古典乐,但就有人因为我的差点爽约而大发脾气,难道我有说错吗?"她扬起笑容,不怀好意的偷觑着他的表情。 "你就非得要挖苦我就是了。"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可惜他戴着墨镜,杀伤力锐减,瞧她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甚至还带着甜美的笑容,教他也只能融化在她的笑容里,什么火山都灭了。 "当然啊!我想知道姚练析先生,为何会迷恋上我的?"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你少臭美了。"他几时迷恋她了? "我有说错吗?除非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她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这女人分明是存心生来克他的,看着她俏皮的举动,他抬手揉乱她的一头青丝,季恩羽眉心微拢,手劲极大的拍打着他的手,恼他弄乱她的发。 "你这凶巴巴的个性,我怎么可能会迷恋你?"三不五时就偷袭他。 "你讲那什么话,我又不是成天都凶巴巴的。"她平时也是很温和的好吗。 "可是我脸上的伤,还有我手腕上的伤,不都是你造成的?"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样的,他居然懂得利用这招来搏取她的同情心,偏偏他说的还真的是事实,教她无从辩解。 "对、不、起。"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加重语气,眼神里却冒着肃杀之气。 "这么没诚意,不如别道歉。"他耸耸肩。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跟你道过上百次歉了,你怎么小气巴拉的…直记恨到现在!"真是鸟肠鸡肚。 "不然这样吧,我先打你一拳,然后再跟你道歉,看你会不会记恨。"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闻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男人说什么?说要揍她一拳!拜托,她可是个纤纤弱女子,他居然说要揍她!算什么男子汉啊? "你是认真的?"她深吸一口气,显然不愿相信。 "当然,我从来不开玩笑。?他煞有介事的颔首。 他认真的表情,让她为之气结,松开两人交握的手。她站定在他身前,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情看着他。 "好!我就让你揍一拳,然后再接受你的道歉,如此一来。你就无话可说了吧?" "你确定?我的拳头可是很硬的。"他挑起眉,磨拳擦掌的开口。 "没关系,我承受的起。"她闭上双眼,等着他的拳头挥下。 瞧她眉宇纠结,仿佛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他莞尔轻笑,这妮子还真以为他会出手打她吗?别说因为她是女人,只因他根本舍不得打她。 他扣住她的下颚,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唇,温热的气息瞬间侵入她的口鼻,让她一时忘了防备,本能的张口回应着他的吻,粉舌缠绕着他的,双手更是交缠在他颈后。 "小妞,你真热情。"他离开她的唇,气息不稳的低喃着。 他的话,有如当头棒喝的唤回她游离的神智,刚才他不是还一脸认真的要揍她吗?怎么变成偷吻她啦? "你不是要打我?"她一双盈盈水眸中,有着不解。 看着她激情未褪的眼神,他难以自持的低头再度攫住她的红唇,直到两人气息不稳的急需新鲜的空气才结束。 "我是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吗?若是如此,那也不值得你爱了。"他笑着轻捏她的鼻尖。 "谁爱你啦?"她红着脸,打死不承认。 "没有吗?"他低头望着她。 "没有。"摇头。 "真的没有?"他再问。 "没有。"她再摇头。 "那好吧!既然你不爱我,我只好去找一个真心爱我的女人,至少我的心灵才能得到适当的慰籍……"他唱作俱仕的叹着气。 "你敢?"她眯着眼,冷冷的瞪着他。 "没办法,你又不愿意分一点爱给我。"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这男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偏偏他无辜的神情,恰巧能呼唤起她潜在的母爱特质。 "做人不要太过分。"她咬牙道。 "我没有,我很知足的。"他笑咪咪的说。 "你知足在哪里?"根本是得寸进尺。 "你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我知足了,很简单吧?"他诱哄着她。 "……" 冷眼扫去,对上他气定神闲的表情,这局——战败。 "快说。"他催促着。 "回去我再告诉你。"她倒也有她的坚持。 "这么坚持?"他还以为要成功了。 "那当然。你快点回去,别跟着我。"她顺便驱赶着他。 "送你到公司门口我再回去。" 看着他一脸坚持,明知多说无益,她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往公司的方向走去,脸上散发出幸福的光芒。 "姚先生,恭喜你,你的手完全康复了。"医生检视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的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季恩羽双眸一亮,忙不迭的询问道。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而后在桌上的病历表上写着字,唇角泛着淡淡笑容,一脸和蔼可亲。 "只要使用方法正确,我想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着医生调侃的话语,她冷不防红了脸,虽然在他受伤期间,她曾害他二度受伤,不过后来她可是很小心翼翼,没让他伤势加重,否则他若复原不了,她上哪儿去找只手赔他? "你听到了吗?只要你不要再继续残害我,我的手都会很健康。"看着她羞红的表情,他忍不住揶揄。 "我几时残害你了?" 一记白眼扫去,她冷哼了声。 "没有吗?你敢说不是你对我拳打脚踢,才害我一再挂彩的!"他可没忘了上回的屈辱。 因为左眼上的"黑轮",他足足戴了一个星期的墨镜,若是这个暴力女下手再重一点,他可能得再多花两倍的时间才能康复。 他旁若无人的指证历历,季恩羽柳眉一蹙,看着医生似笑非笑的表情,面红耳赤的用力捶了他一记,莫名遭受到攻击的姚练析,抚着被打痛的大腿,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真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不理会他的眼神,她显然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放心,姚先生只是手腕扭伤,并不是韧带受伤,不会影响他的工作的。"医生打了包票。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和医生道谢之后,两人随即走出诊疗室。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睨了她一眼。 "当然,至少我不用继续当台佣了。"要知道他这位大爷可是很难伺候的。 "能为我服务是你的荣幸,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吗?" "谁幸运啦?"她宁可不要! "至少以后你都会有专属的贵宾席,可以欣赏天音乐团的演出。"这可是外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不用替我留贵宾席了,你知道我对古典乐没兴趣的。"她直接拒绝他的好意。 闻言,他背脊一凉,极为缓慢的侧头看着她,他差点忘了这女人压根就没有自觉! 一个听音乐就会昏睡的女人,他怎么能对她寄予厚望,认为她会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而感到自豪? 他再次兴起强烈的无力感。 "如果是听我个人的钢琴独奏会,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兴趣?"他莫测高深的看着她。 "个人独奏会?"她瞠大美眸,惊讶的重复他的话。 "你那是什么表情?"那一脸的不可置信是怎么回事? 季恩羽吞了吞口水,她没听错吧?他说他的个人独奏会? "你会弹钢琴?"她以为他只是负责乐团的运作事宜,根本和演奏者扯不上关系。 "少瞧不起人了,再怎么说我也学过一阵子的钢琴。"她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吗? 看他俊脸扭曲着,她忍住笑意,他肯为她演奏她是很开心啦!但是难道他不知道她跟音乐一向犯冲,通常都撑不过十分钟,她是担心她若睡着了,会严重重挫他的男性自尊。 "我当然有兴趣啊!只是你没忘了我对音乐没有免疫力吧?"她丑话说在前头。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不给面子睡着,我会用我的方法叫醒你。"他唇角微扬,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她猛然一怔,看他笑得这么邪恶,脑中顿时充塞着两人亲密的画面,这男人该不会是想用那种方式叫醒她吧? 粉颊染上一层美丽的瑰红,她略显局促的干笑两声,他肯定是故意想看她出糗的,若是她中了他的计,就显得她太愚笨。 "不用了,我怕你会被我再打第二次。"别说她没警告他。 她的警告并没有达到有效的吓阻,只见他凑近她的右耳,有意无意的对她吹着气,一阵酥麻感瞬间席卷至她全身,她僵直着身子,一向精明的脑袋瓜子,此时再次呈现当机状态。 "你真的认为我那么不济事?"被她打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但仅此一次,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再有机可乘。 "不是吗?上回你还不是被我踹到床下去!"她捂住耳朵,不让他继续影响她的思考能力。 一想到上回的屈辱,他凛着俊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而后像是想到什么,随即又恢复平时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她说的话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那是因为我还摸不清敌人的火力为何,才会让你抢得了先机,不过我已经知道如何破解你的攻势了。" "你知道?"这可奇了。 "当然,你真以为我是个软脚虾?"看来他还真的是让她给看得扁扁扁。 她当然没把他当做软脚虾,只是他除了长得称头些,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她甚至还猜测过,若是他们两个硬碰硬。他或许会打不过她。 毕竟她曾经学过好一阵子的柔道,虽然长大后没有再继续进修,但基本功还是有的,而他看来文质彬彬,一点也不像懂得拳脚功夫,充其量只是天生力气比她大罢了。 "我没说过你是个软脚虾,但是也不会是个武功高手就是了。"她慧点一笑,眸中有着挑衅的神情。 好样的,她果然真的把他看扁了,一有这层认知,他顿时感到强烈的不满。 "季恩羽,你真以为我这么没用?" "我可没说,每个人的专长不同,至于拳脚功夫,你就别逞强丁。"她煞有介事的拍拍他的肩。 该死的,她那种语气,分明早已认定他连基本的三脚猫功夫山不会!被自己的女人瞧不起,可是比死还难受。 也罢,反正她就等着看吧!他会让她刮目相看的。 清晨,窗外飘着绵绵细雨,季恩羽嘤咛了声,睁开迷蒙睡眼,一阵冷风吹来,她瑟缩了下,昨天晚上忘了关窗,谁知道人秋的天气会如此反覆无常,明明昨天还晴空万里的。 第十三章 一双健臂环住她的腰,她抬起眸,看着身旁不知何时早已清醒的姚练析,只见他炯炯有神的黑眸,此时正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唇角甚至还流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啊!一早就能看到养眼的俊男,真是幸福,她攀上他的胸膛,朝他的唇落下一个吻。 "早安啊!我的睡王子。"她满足一笑。 "这么敷衍!"屈屈一个轻吻,哪能满足他? "有就不错了,你还挑?"她没好气的哼了声。 "那可不成,我要的是法式深吻。"他扬起笑容,二话不说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袭向她的唇。 还来不及惊呼,她的唇早已被他密密实实的给攫住,炙热的唇舌仿佛有意识般,轻易的搜寻到彼此的存在,恣意缙绝。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光裸的背,甚至还探向她圆润的臀部,揉捏着她的臀,他修长的指尖,更加肆无忌惮的触碰她的花苞,引来她的颤栗。 "姚练析!"她娇斥。 "想要了?"他轻捻着她敏感的花核。 "别……"一大清早的,他就想要啊? "我真是爱极了你的身子……"看她为他沉醉,为他疯狂,他只想深深的埋进她体内,和她合而为一。 "别闹了,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她抓住他胡作非为的手,气启、不稳的开口。 "要去哪?"他浓眉微挑,总算停下攻势。 总算安全了,她松了口气,双手轻抵着他的胸,准备爬起身来。 "我要去看我爸。" "那正好,我陪你去。"他迳自下了决定,毕竟和她交往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见过她的家人。 闻言,她有些为难的拧着眉,虽然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会以貌取人的人,可是要她亲口对他坦白,她依然没勇气。 "不行,我爸个性很孤僻,不喜欢看到外人。"她打了回票。 她的否决,令他有些讶然,就算她的父亲再难相处,他相信以他的诚意,肯定会让她父亲接受他的,但她显然并不想让他们见面。 "恩羽,我是你男朋友,总是要见见伯父的。"他沉声道。 "练析,我不是不让你见我爸,只是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如果你贸然前去,我伯他对你的印象会更差。"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说得也是,这样吧!你这次回去就和他说明我们的关系,好让我亲自去拜访他。" 他笑道。 看着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她登时感到一阵五味杂陈,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但是只要他们两个继续交往,他迟早会知道的。 "练析,我问你,你家会不会很介意门当户对这件事?"她问出心里的隐忧。 闻言,他一震,看着她清澈的大眼,那些被他抛诸脑后的现实,有如潮水般的席卷而来,他没忘了远在英国的父母,更没忘了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门当户对这件事,在他家族尤其明显,他父亲为了维护家族名声,绝对不可能接受像季恩羽这样毫无背景的平凡女子,但他却否愿意因为这个原因,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会。"他点头。 纵使知道答案,她还是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姚家的教育是出了名的严谨,根本不可能接受她这样出身的人,若她强留在姚练析身边,是不是会造成他的困扰? "我早该猜到的,既然你手伤好了,就快点启程回英国吧!"她故作轻松的笑着,准备掀被下床,却让他给扣住手腕。 "你就这么毫不留恋的放我走?"她的泰然,让他俊脸一沉。 "练析,我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她笑得苦涩,要看他投奔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她做不到。 "既然如此,你应该要和我一同努力,而不是这么轻易放我走。"他皱着眉,火气甚大的开口。 她明白,她当然明白,只是像他们的背景实在太过悬殊,她怎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害了他?再说他的前程大好,她着实没有理由绊着他。 "你认为你的父母会接受我吗?"她反问。 "我会说服他们。"尽管机会渺茫,但他会努力。 "我可以看出你爱我的决心了。"她俏皮一笑,仿佛他们刚才说的只是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题。 "你在开玩笑?"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难得看他呆愣的表情,她忍俊不禁的笑着,手脚俐落的翻身下床,拎起搁置在一旁的衣服,动作迅速的穿戴整齐。 "这只是假设性的问题,我要看看你对我的爱意有多深啊!" "你这女人……"害他还以为她是认真的! "好啦!不逗你了,我得提早出门,如果肚子饿了,冰箱里有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料理才是。"她走进浴室。 "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女朋友。"居然忍心放他一个人在家。 "拜托,你去哪找像我这么任劳任怨的女朋友啊?"正在刷牙的季恩羽,口齿不清的反驳。 "你几点回来?"他躺在床上,口气不佳的问。 "晚上吧,如果你太无聊,可以出去晃晃。"盥洗完毕后,她踏出浴室。 她的口气,活像他是个深闺怨"夫"一样,这女人似乎对这样的角色错置玩得不亦乐乎,天知道他有多呕! "早点回来,晚上七点,姚大师的钢琴独奏会准时开始,如果你敢迟到,就准备接受我的终极处罚吧!"他叮嘱。 "今晚?"也太突然了吧! "逾时不候。"他闭上双目,继续补眠。 这男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啊?她还担心晚上赶不回来呢! "哪里来的钢琴?"她家哪有那种东西? "这你就用不着操心了,我自有办法。"要变出一台钢琴不是一件难事。 "不行啦!我怕会来不及。"她得搭车回南部,怎么可能准时回家? "要不然你就带我一起去。"他闭眼说道。 她怎么可能带他一起去?看他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若真的赶不回来,她山只好任他处置了。 一把抓起梳妆台上的皮包,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是有那么点不道德,不过她是不行,也不能带他去见她父亲。 "我会早点赶回来的。"她朝他打了声招呼,而后头比不回的离开。 听着大门开了又关,他这才睁开双眸,想起她稍早说的话,他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莫非她真有放弃他的念头? 思及此,他黑眸微黯,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床头的手机此时却传来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他眉头微蹙,一手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我是姚练析。"他嗓音微哑。 "练析……"温柔的女音响起,令他微微一怔。 "缇真!"怎么会是她? "我听说你受伤了。"柳缇真温柔的嗓音,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思。"对于她,他一向冷淡。 柳缇真似乎也习惯他这样的语气,那柔柔的声音,依旧不断的传进他的耳里。 "我也听伯父说了,你现在住在一个叫做季恩羽的女人家。" "那又如何?"他不耐烦的拧着眉,对于自己的行踪被人监控,有些不悦。 "练析,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迷恋,我不会计较你和那个女人发生的事情,只要你现在马上回英国,我会和伯父说明的。" 她沉稳的语气,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宽宏大量的原谅一个丈夫出轨的事实,他冷冷一笑,她都还没进他家的门,就已经如此紧迫盯人,谁能料想结婚后,她会如何监控他的行踪? 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操弄的入,就算是他的家人,他也不允许! "缇真,我们解除婚约吧。"他丢下一枚炸弹。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对方似乎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这桩婚姻,原本就只是我们双方父母的意愿,趁现在错误还没有造成以前,我们提早解除婚约,放彼此自由也好。"他锲而不舍的解说,希望柳缇真能尊重他的决定。 "我不会同意的。"她一向温柔的语调,此时也有了一抹急切。 他早该猜到她不会如此轻易答应的,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跑的女孩子,一直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尽管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她出无所请。 "我不爱你。" 他的直言,彻底伤了她的心,但她宁可守着这个有名无实的名份,也不愿意便宜另一个女人,姚练析是她一个人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他!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好,练析,回来吧!我可以容忍你和她私下见面,但是我不会同意和你解除婚约。" "缇真,爱情是一个完整的圆,我无法将它硬生生分成两半,对你,我只能说抱歉。"他头一次低头。 那个一向高高在上,高贵的有如王子般的姚练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她道歉!柳缇真怎样也无法置信,究竟那个季恩羽是个怎样的女人,居然值得姚练析如此珍惜? "那个季恩羽,真有那么好?"她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开口。 "没错。"他的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柔情。 从来不曾……他从来不曾这样和她说过话!那个季恩羽何德何能,竟能轻易的收伏他的心,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明白了,解除婚约的事,等你回来再说吧。"她匆匆收了线。 "缇真……"他眉头微蹙,但愿柳缇真能看清这一切。 在看守所的面会室里,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季恩羽难掩激动的站起身来,只见季龙缓缓的坐在她的对面,拿起搁置在前方的话筒时,她才坐回位置,跟着拿起话筒。 "爸,你怎么又瘦了?"距离上次面会时间,也不过一个多月前。 "哪有?你没看到我现在是神清气爽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啦!"季龙爽朗一笑。 "别骗我了,你明明就瘦了一圈,是不是里头有人欺负你?"她听说监狱里很黑暗,被人欺负时有所闻。 看女儿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温和一笑,在服刑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他,只有这唯一的女儿,最让他感到窝心。 "傻丫头,哪有人敢欺负我?别忘了我当年也是人称龙哥的老大呢!"他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 "爸!"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她的父母,当年曾经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佳偶,两人怀抱着对未来的梦想,胼手胝足的为了未来打拼,只是再相爱的夫妻,一旦爱情变质后,以前甜蜜的回忆,再也不复见。 她母亲因为朋友的介绍,认识了一个男人,对方是个公务员,工作稳定,因为父亲早出晚归的缘故,母亲为了排遣寂寞,常和那个男人相偕出游,也因此谱出一段不伦之恋。就在某天晚上,被提早回家的父亲撞见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土,一时激动的父亲,顺手拿了根木棍,朝对方就是一阵猛打,却也因为施力过当,不慎将对方打死。 第十四章 当时她人在北部求学,一听到这个噩耗,向学校请了假赶回家,看着父亲一脸呆滞的坐在警局,而母亲则是全身颤抖,频频向她道歉,口中不断的念着,她错了。不久,她的父亲就因为这件事。被处以十四年的有期徒刑。 家里遭逢巨变,她强忍心伤,坚强独立的苦撑了下来,就算再忙,她仍是会维持每个月来探望父亲一次。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要瞎操心。" "我这次带了些东西过来给你,你有缺什么吗?需不需要我下次替你带过来?"她从皮包里掏出笔记本。 "孩子,我什么都不缺,虽然在这里很不自由,不过我在这里结识了不少好朋友,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季龙苍老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 父亲的话,让她微微怔愣,虽然她一个人讨生活很辛苦,但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尤其现在还有姚练析的陪伴,她一点也不会感到寂寞。 "爸,我很好,你用不着担心我啦!"她轻笑道。 "我还得在这牢里窝上几年,没人照顾你,我老觉得心头搁着一块石头。"他叹了口气。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再说我有很多朋友,你不用担心。"她安抚着他。 "男朋友呢?" "什么?"父亲唐突的问句,让她差点噎住。 "你都二十六岁了,也该交男朋友了吧?我从没听你提过,你可别忙着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幸福。"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这方面老是少根筋。 她是有男朋友啊!只是对方的家世背景是她高攀不上的,若是让他知道她有个正在服刑的父亲,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抱持不同的想法。 她的沉默,引来季龙的担忧。 "丫头,你交男朋友了吧?"他一语道破。 "没有啦!你多心了。"她快速的否决。 "我是你爸,怎么可能猜不出你的心思。如果对方是真心爱你的,他绝对不会在意你的出身,更不会在意你有个正在坐牢的父亲。"他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值得男人真心的疼惜。 父亲的话,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是该让姚练析知道的,如果他无法忍受,两人好聚好散也好过她在这里苦恼,但是她潜意识里又担心他真的会丢下她回去英国。 唉,真是两难啊!她爱他,却又不想羁绊他,如果他真的回去英国,她也应该要笑着祝福他才是,只是在那之后,她可能食先哭个三天三夜吧! "爸,我不想失去他。"她轻叹了口气,一脸为情所困的模样。 "是哪个幸运的小子拐走我女儿的心啊?"看着女儿忧郁的表情,他温柔的笑问。 "他啊……"一提到姚练析,她双目灿亮,娇丽的脸蛋上,散发出醉人的光辉。 从南部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季恩羽看着手腕上的表,惨了,姚练析明明跟她约好七点要举办他的钢琴独奏会的,结果她一个不小心就给迟到了,这下他铁定又会摆个脸色给她石。 一回到住处,没看到姚练析,她柳眉微扬,将皮包随息丢在桌面上,难不成那家伙因为等她等到不耐烦,所以出门去觅食了? 这样也好,等他回来,她还可以跟他赖皮,说她在时间内回来,是他自己外出没遇到她的,思及此,她唇角微扬,心情愉悦的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家居服。准备到浴室洸掉一身的疲惫。 蓦地,一阵窸窣声令她猛然一惊,她狐疑的回过头,怪了,明明没半个人,怎么会有怪卢?肯定是她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吧!她恍若未闻的迈开步伐,但一记强而有力的拥抱,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她下意识的用脚跟往后一踩,打算制伏对方,不料对方似乎有所防范,轻易的躲开她的攻势。 该死的!她暗一咬牙,用手肘的力量,打算用力顶撞对方,却也让对方轻易闪过,此时她全然慌了手脚,只能任由对方强行搂抱她,而她只是不断的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又恶心的大变态!"她尖锐的叫声足以震破人的耳膜。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外号?"一阵熟悉的带笑嗓音,适时的传进她耳里。 "你这个……咦?"她正想继续骂下去,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姚练析转过她的身子,见她一脸惊魂未定,身子还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眉头微蹙,刚才只是纯粹想吓吓她,谁知道她的反应这么激烈,搞得好像他真的是强暴犯一样。 "还好吧?我以为你真的勇猛到能以一敌十。"他轻抚着她冰冷的脸颊,有些歉疚的看着她。 一见到他担忧的眼神,她眼眶瞬间蒙上一层薄雾,原本紧绷的情绪此时才完全松懈下来,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让姚练析措手不及,只能低头用手揩去她的泪,忙不迭的安抚她。 "你干嘛吓我?"她吸着鼻涕,含嗔带怨的怒骂。 她刚还以为真的遇袭了,一想到别的男人这样侵犯她,当下她只想一拳打死对方,死也不让其他人碰她! "谁教你回来晚了,我还想打电话找你,怎么去看你爸爸看这么久?"他亲吻着她的脸颊。 闻言,她扁着嘴,她又不是故意这么晚才回来,再说她也不过才迟到了半小时,他也用不着这样吓她吧?再说那个一向文弱的姚练析,怎么可能闪躲的过她的攻击? "你的身手几时变这么好了?"她停下泪水,狐疑的问道。 看她鼻头红通通的,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的吻上她一遍又一遍,让她知道她放他一个人独守空闺有多么不道德。 "我说过,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不济事。"他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吻。 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她自然的攀住他的颈项,姚练析俊眸微眯,攫住她红嫩的唇瓣,今天柳缇真的话,总教他心神不宁,他灵舌勾挑着她的粉舌。挑起她潜藏的欲 望。 她身上的衬衫早已被他解开,只见他捧起她浑 圆的酥胸,低头品尝着她粉嫩的小红莓,那一波波强烈的快 感袭来,让她站不住脚,只能倚靠着他来支撑,身上白皙的肌肤,因为情欲而泛着红晕。 她冷艳的风情,早巳让他理智尽失,这样柔媚的季恩羽,只有他能看见,思及此,他急切的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狂野的举动,令她感到些微诧异,平时的姚练析总是温柔不躁进,但今天却有些反常。 "练析……练析,你怎么了?"她逮着空隙,低喃道。 "恩羽,我爱你……我爱你……"他几近疯狂的倾诉着对她的爱意,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 "练析……你今天不太一样。"她喘着气,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当然不一样,我说过我要惩罚你的。"他邪佞一笑,在她唇上落下一记深吻。 原来,他所谓的惩罚,就是这种"惩罚"!一想到两人身上甚至连衣服都还没脱完,就这么站着做爱,这简直是太惊世骇俗了嘛!她该佩服他的勇猛吗? 俏脸再次不争气的刷红,她一向不是个爱脸红的女人,但只要一遇上他,她总是像个未经世事的生涩小女孩一样。 "这是什么惩罚啊?"她打算抽回环在他腰际的腿,却让他紧紧扣住。 "你似乎也不讨厌。"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低吟沉醉的模样。 "谁……谁不讨厌啦?"她拍着他的胸口,在他身上不断的扭动,就是想把腿给抽回来。 她的蠕动,再次挑起他才平息的欲火,深埋在她体内的男性,开始蠢蠢欲动,季恩羽倒抽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看来,你还想再来一次。"他笑得一脸邪恶。 "不会吧?"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啊? "这次我们就换个地方吧?在床上如何?"不等她回应,他迳自抱着她,往床铺走去。 "姚练析!停停停,我好累了,改天好不好?"她在外头奔波了一天,回来还得接受他的"关爱",她实在是筋疲力尽了。 "那怎么行?你起的头,总要由你来收尾……"他正想继续享用他的大餐,一道杀风景的电铃声打断了他。 "是谁?"他眉宇微拢,不悦地停下动作。 季恩羽手忙脚乱的推开他,在心里默默的感谢那位按门铃的善心人士,她一溜烟的从他身下钻了出去,拎着衣服就往浴室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滑稽模样,他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算她好运,今天就先放过她,下次他绝对会加倍讨回来的,整理好服装仪容后,他惬意的走向大门,他打开门锁,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难掩惊讶的拧着眉。 "好久不见,练析。"柳缇真朝他展露出一抹美丽的笑容。 "你怎么会来这里?"姚练析随即恢复镇定,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早上他才和柳缇真通过电话,并没听她提过她人已经到台湾的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能找到这里! 柳缇真唇角微扬,自顾自的踏进这间狭小的套房,迅速的打量着周遭环境,她清丽的脸蛋上,有着明显的厌恶神情,这里不但空间狭窄,更毫无格调可言,堂堂一个姚氏娱乐的二少爷,怎么可能委身于此!肯定是季恩羽那只狐狸精用了什么下流手段,才会将他迷得团团转! "我来带你回去。"她妈然一笑,一头乌黑秀发因为她的动作,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缇真,我想我在电话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黑眸一黯,俊容上有着一抹严厉。 "说你要解除婚约的事吗?"她轻喃,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看着她黯然神伤的表情,就算冷漠如他,也不禁对她有着一丝歉然。毕竟当初他就不该默默接受这门亲事,让她对他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于情于理,他都欠她一句道歉。 "缇真。我很抱歉,如果我父母责怪下来,我会负起全责,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一肩扛下所有的责任。 "不!我不要,我不会答应和你解除婚约的!"打死她都不可能答应。 当初她对他就是一见钟情,知道两家人有意结为亲家,她更是拼了命的在父母亲面前表示对他的喜爱,为了成为能匹配上他的妻子,这些年来,她努力的训练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知书达礼的名门闺秀。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他,而他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投向别的女人怀抱,这口气她怎么吞也吞不下!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他不可能放弃季恩羽。 "那可由不得你。"一道浑厚的男性嗓音,令正在争执的两人顿时没了声音。 姚荣棋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幺子,刚毅的脸上,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他穿着一袭手工特制西装,步履稳重的踏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 "爸、妈?"就连远在英国的父母都特地前来,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 "练析,你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缇真那么好,我早已认定她是我们姚家的媳妇了,趁现在错误还没造成前,你马上和我们回去。"楚敏慧皱着眉,秀丽的脸上有着责难。 第十五章 "伯母,练析他根本不爱我。"有了最强而有力的后盾,柳缇真以退为进,泫然欲泣的拉着楚敏慧的手娇嗔着。 "你别伤心,一切有伯母替你作主。"看着这娇滴滴的可人儿伤心,这可是让她心疼啦! 看着眼前有些荒谬的场面,姚练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柳缇真早有预谋,知道搬出他的父母来替她撑腰,一向孝顺的他,绝对不可能反抗,届时就算他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的跟他们回去,然后和她结婚,完成她的心愿。 笑话!他可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如果柳缇真以为她的如意算盘拨得准,那可是大错特错、就算他的父母反对,他也绝对不可能娶她!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外头的吵闹声,季恩羽匆忙的穿戴整齐后,走出浴室,就看见一群人挤进她的小套房里。 这间套房也不过十多坪,一口气挤了这么多人进来,她都快觉得呼吸困难了。 "你就是季恩羽吧?"楚敏慧犀利的眸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眼前高贵的妇人,那张绝丽的脸蛋,和姚练析有那么几分相似,视线再转,另一旁站着的中年男子,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和姚练析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是的,不知道伯父伯母前来造访,招待不周,敬请见谅。"她恬淡一笑,有礼的朝他们鞠躬致敬。 原本还想给这个狐狸精下马威,但一对上她那张甜美的笑脸,楚敏慧一时发怔,顿时忘了前来的目的。柳缇真暗一咬牙,决定使出苦肉计,一阵啜泣声,再次赢得众人的注意。 "季小姐,你不知道练析是我的未婚夫吗?他为了你留在台湾,丢下我一个人在英国,你这样强抢别人丈夫的行为可不可耻呀?"她指证历历,还不忘加上两行清泪。 这有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季恩羽僵立在当场,脸上的笑意尽失,她一直以为她和姚练析之间,除了身份悬殊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阻隔,却没想到他居然有个未婚妻! 姚练析眉头深锁,看着季恩羽异样的表情,他明白她受到不小的打击,但他绝对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只是他怎么算也没算到柳缇真会来搞破坏。 他大掌揽住她的腰,感受到她全身不断地颤抖,他凌厉的视线一扫,瞪着那个此时正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从没见过他用那样憎恨的眼神看她,柳缇真只觉得一阵委屈,对季恩羽的不满更濒临到临界点。 "她说的是真的?"季恩羽深吸一口气,有些困难的开口问着他。 否认吧!快否认她的话啊!让我知道她说的全是假的!季恩羽在心里呐喊着,却在他的缄默中,更加证实了柳缇真所言不假,那女人真的是他的正牌未婚妻,那她是什么?是他的地下情人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本来在今年就要结婚了,全怪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把练析迷得团团转,让他连家都不想回了……呜……"柳缇真不忘打铁趁热,唱作俱佳的哭喊。 "季小姐,如你所见,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廉耻之心,请你高抬贵手,放我儿子离开,当然,我也会给你应得的报酬。"以为季恩羽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姚荣棋口气强硬的说道。 "季小姐,我明白你是为了钱才接近练析,只要你愿意离开他,我们保证不会亏待你的。"楚敏慧也加入劝说行列。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轰得她头昏眼花,原来在他们跟中,她只是一个为了钱才接近姚练析的虚荣女子,而他那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却开口闭口指控她是抢人家老公的狐狸精,她只觉得心头一阵寒冷,拎到她全身不停的打颤。 "恩羽,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缇真的确是我的未婚妻,但我根本不爱她,那只是我父母他们自作主张,这桩婚事,我从来没有应允过。"他抓住她的双肩,一脸正经的对她说。 "可是……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她连这一号人物都不晓得,要她怎么信任他?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承认她!"他急切的辩解,不想让季恩羽对他有所误解。 他承认他隐瞒柳缇真的事是他不对,但他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和柳缇真解除婚约,对他们而言,压根没有任何影响,为了不让她烦心,他才会选择对她有所隐瞒,却没想到会对她造成伤害。 "练析,你怎么能这样说?"柳缇真脸上血色尽失,她不顾形象的大声咆哮,让站在她身旁的楚敏慧差点跌倒。 "柳缇真,我是不晓得你安的是什么心,如果你以为搬出我父母就能让我屈服,那么你可是大错特错,我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娶你。"他黑眸一沉,眼中进射出骇人的寒意。 "就算她是杀人凶手的女儿你也爱她?"她含恨的瞪着在他怀中的女人。 闻言,季恩羽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她父亲杀人的事情她会知道?看着众人诧异的眼神,她感到胸口一阵窒闷,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姚练析察觉出她的异状,动作飞快的搂住她,只怕她会跌坐在地。 "杀人凶手?缇真,这是怎么回事?"始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姚荣棋,忍不住开口问道。 "五年前,季龙亲手杀了和他老婆暗通款曲的奸夫,而季恩羽就是他的女儿,我没说错吧?"这下看姚练析还会不会选择她! "天啊!杀人凶手?练析,我绝对不准你和这个女孩在一起!"楚敏慧大力反对,他们姚家如此高贵,怎么可能和那些作奸犯科的子女在一起? 心里最大的疮疤,被人这样赤裸裸的摊在台面上,对她只是另一种极刑。虽然父亲说过,若是有人真心爱她,就不会计较她的出身,她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她在乎的,是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看着她苍白的脸,那双原本灿亮有神的明亮水眸,此时不仅黯淡无光,甚至还有着一层惧色,他低咒了声,他压根不在乎她的家人是杀人凶手还是达官显要,他爱的人是她这个人,是完完整整的季恩羽。 "你会瞧不起我吧?"她扯动唇角,眼中泛着泪光。 "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他失笑,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极为轻柔的吻。 他的吻,就像是沙漠中的甘霖,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她双手一张,用力抱住他精瘦的腰杆,将小脸深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她好爱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因为……我爸是个杀人凶手。"她闷声说道。 这小傻瓜,她怎么会肤浅的认为他是会以貌取人的人?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些,当初也不可能会爱上她,更不可能为了她舍弃一切。 "你认为你爸有罪吗?"他反问。 她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心中的不安瞬间沉淀下来,她深吸了口气,而后用力的摇着头。 "我爸固然有罪,但他却不是那种逞凶斗狠的人,他只是一时失去理智,就算他杀了人,但在我心目中,他还是我最敬爱的父亲。"她坚定的眼神,教人不禁为之动容。 "既然你都认为你父亲没罪,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瞧不起你?"她眼角悬挂着泪珠,让他心头微拧,动作轻柔的揩去她的泪。 他温柔的举止,给了她十足的勇气,她好害怕他会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她,那比用任何利器刺她都还要痛。 "谢谢你。"她真心诚意的道谢。 "谢什么?"他揉着她的头,而后将目光放在一旁的父母身上。 "爸、妈,无论如何,我都要和恩羽在一起,至于和缇真的婚事,我只能说抱歉。" 他没忘了要解决这件事。 "这女孩真值得你放弃一切?"不同于楚敏慧和柳缇真的激动,姚荣棋的反应始终不冷不热。 看着父亲沉思的表情,他明白一向强硬的父亲,似乎有了一丝软化的迹象。 "是,就算倾我所有。" "呵!倾你所有?你可知道你这富裕的生活,是我给你的?"他放声大笑,语气嘲讽的说道。 "我明白。"就算他会失去一切,他也甘之如饴。 姚荣棋思忖许久,望着儿子那双湛亮的黑眸,决定不再强人所难,这孩子的硬脾气就像他一样,为其所爱,就算抛弃一切,也毫不留恋。 "既然如此,我就尊重你的意见,同时,你也会失去你在姚氏娱乐的一切。"姚荣棋撂下话,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老公!你怎么能认同练析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那缇真怎么办?"看着丈夫离开,楚敏慧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当然是去向柳老弟负荆请罪了。"他也不想拆散人家小俩口,再说强摘的瓜不会甜,希望柳缇真能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姚氏夫妻转身离开,强而有力的后盾阵前倒戈,不但没帮助她,反而还让季恩羽这个贱人占尽了便宜,柳缇真寒着一张脸,昔日清丽可人的面容有着骇人的寒意。求人不如求己,若要让姚练析专属于她,唯有把季恩羽给除掉,如此一来,就没人和她抢了! 思及此,她从怀里拿出预藏的瑞士刀,看着此时正浓情蜜意的小俩口,那副情景怎么看就怎么碍眼,就快了,姚练析怀中的位子,就快是她一个人的了…… "练析,你爸的意思是,答应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季恩羽兴奋的抱着他。 "是啊!不过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 "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害你失去一切。"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看她一脸自责,他低头吻住她微噘的红唇,直到她瘫软在他怀中,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他才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这么看不起我?不相信我有能力可以东山再起?"就算他现在一无所有,凭他的能力,也能再创事业高峰。 "怎么会呢,你这么才华洋溢,成功之日指日可待,就算你变成朝九晚五的小职员,我还是会永远陪着你的。"只要两个人能相知相守,无论日子过得再苦,她都可以忍受。 她眉开眼笑,正想赏他一个吻时,一股锐利的刺痛感,从她背部蔓延开来,她瞪大双眼,转头看着身后笑得一脸猖狂的柳缇真。 "哈哈哈哈,你这贱女人,敢抢我的男人,就得死!" "柳缇真你……"他万万没有想到柳缇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看着她背后插着一把瑞士刀,刀身全数没入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是那么令人沭目惊心。"恩羽,你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练析……"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让她忍不住想出言安抚,可是到口的话语,却成了微弱的气音。 她好痛,那椎心刺骨的痛,让她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可是她多么害怕她这一晕就再也睁不开眼,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他长相厮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去? "恩羽,你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他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看着她的背早已被血液所染红,那刺眼的红,让他的心仿佛就这么停止跳动。 "别慌……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她强牵着唇角,试图缓和他的紧张。 "季恩羽,我不会让你抢走练析的!"柳缇真几近疯狂的大笑,她不会让这个狐狸精活着的。 "很抱歉……练析是我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尽管那火辣的刺痛感,早已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她仍是强撑着意志力,用着坚定的神情看着柳缇真。 终章 那宣誓的话语,重重的敲醒她早已被妒意侵蚀的心,看着季恩羽强撑着那副明明已经快支撑不住的身体,还用那么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突然间,她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柳缇真,如果恩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姚练析打横抱起几近昏迷的季恩羽,用着憎恨的目光瞪了柳缇真一眼,而后匆忙的转身离开。 原本狭小的套房里,顿时变得冷清,柳缇真敛起笑容,全身血液仿佛被抽干了般,她跌坐在地上,热泪盈眶,想起姚练析那冰冷的目光,她顿时觉得一阵心寒。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曲膝环抱着自己,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见一丝阳光。 "她没事吧?"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女人,姚练析紧皱着眉头,脸上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季小姐没有伤到要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要她醒来,就没有大碍了。"替病人做过详细的检查后,医师公事化的开口。 "她会昏迷多久?"他一脸凝重的问着。 "一天到一星期都有可能,我无法给你确定的答案。" 柳缇真那一刀刺得虽深,幸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只是失血过多,让她陷入昏迷,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紧握着她微凉的小手,在她受伤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那万蚁蚀心般的痛楚,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看着她一脸苍白,若不是那轻微的吐息仍在,他几乎以为她就要这么永远的睡下去,在他为了她和家人摊牌的时刻,他不许她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季恩羽,你这个只会让人担心的女人,还不快点醒过来?"他沙哑的嗓音,听来格外沧桑。 从她陷入昏迷至今,已经迈入第二天,床上的睡美人没有任何动静,她双目紧闭,似乎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 "等你醒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还会替你挡刀挡子弹,更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他沉痛的对她承诺着。 若是平时的季恩羽,绝对会马上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抱着他甜甜一笑,指使他做这做那的,而他纵使有满腹牢骚,却还是会配合她的种种要求,只为博得佳人的芳心。 "你睡得够久了,再不起床,你的全勤奖金就要飞了,如果你还要再睡下去。那我会帮你跟公司请辞,让你一次睡个够,当个专职的睡美人。"他威胁加恫吓,就是要让她因为紧张而苏醒。 偏偏她依然不为所动,无论他软硬兼施,她还是选择继续和周公下棋,怎么她和周老先生下了这么久的棋还不结束?难不成她舍得丢下他一个人相思欲狂吗? "季恩羽,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敢丢下我一个人,我会马上到阴曹地府大闹一场,把你给抓回来!"他忍不住提高分贝,激动的看着她。 "你就这么想念我吗?还想到阴曹地府抓我回来,未免山太缠人了吧?"低柔略带沙哑的女性嗓音,幽幽的自季恩羽口中传出。 闻言,他浑身一震,刚才他没听错吧?她真的开口和他说话了?以为是自己产生幻听,他怀抱着一颗忐忑的心,右手轻轻抚上她光滑的脸颊,想证实她是否有醒来的迹象。 只见她左手轻覆上他的手,眼睫轻颤,那双黑白分明的圆润大眼,正蕴藏着万般柔情,定定的凝视着他。 难以言喻的狂喜,让他激动得难以自己,泪水盈满了眼眶,他没有失去她!她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唉,怎么哭了呢?你不是说要到阴曹地府抓我回来吗?这么快就反悔了?"她轻叹了口气,用着轻松的语气说着。 "谁哭了?你还没还清你欠我的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他冷哼了声,死也不承认自己的确因为她的清醒而感动落泪。 "欠债?我欠你什么债?"她既没向他借钱也没欠他任何东西,是欠哪门子债啦? "你没尽到照顾我的义务,还让我为你担心受怕,甚至成了你的专属看护,你说这笔帐要怎么算?"他俊眉微挑,一条条的细数给她听。 季恩羽忍不住瞪大双眼,她还以为他会因为她的伤而对她更加呵护,岂料这男人小气得很,连她先前没好好照顾他的份都一并拿出来算,现在反倒向她讨起人情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她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一个不慎,牵动到了背部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姚练析一见她狰狞的表情,动作迅速的扶着她,温柔的让她轻靠在他身上。 "才刚醒来就逞强,你真的不想活啦?"他不悦地斥责。 "我是想要和你算帐啊!"他的反应,让她忍不住在心里窃笑。 "要算帐,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用不着急于一时。" "什么一辈子?"她有说要跟他算上一辈子吗? "本金加上利息,我算来算去,刚好用你一辈子的时间抵给我,所以我才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算。"他贼贼一笑,早在心里打好如意算盘了。 那她岂不是亏大了?不成不成,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哪有反被讨债的道理?要也是她跟他讨。 "不对喔!"她摇摇头,显然不认同他的话。 "什么意思?"她的反应。令他眉峰一抬。 原本想面对面和他辩论的,可惜她现在全身无力不说,再加上他这个人体靠垫还挺符合人体工学的,她只好将就靠在他身上和他谈判了。 "啦,我背后这一刀,全是拜你所赐,你让我到阴曹地府参观了一圈后,还差点回不来,这笔帐怎么算,都是你欠我的比较多。" 纵然她的语调再轻快,他仍无法忘记他差点失去她的痛苦,双臂紧紧搂着她娇软的身躯,唯有这样紧抱着她,他才能感受到她旺盛的生命力。 "言之有理,那么,你要我怎么还?"他轻吻着她的发丝。 这么简单就被说服了?看来她的伤,的确是吓坏了他。 "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还,别忘了你说要替我挡刀挡子弹,我说什么是什么,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记住了。"她好心的提醒他先前说过的话。 他身子一僵,脸上浮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枕在他怀中的季恩羽,自然是看到这难得一见的奇观。嘿嘿!这男人脸红起来也是挺可爱的嘛! "你不是在昏睡吗?怎么听得到?"他难以置信的说。 "敢说还怕人昕呀?再说你那些话本来不就是要说给我听的吗?难不成你只是说心酸的?"她不悦地瞪着他。 "我……"他当然是真心真意的,但是被她这样点出来,他难免会感到面子挂不住。 "什么你呀我的,反正就是这样啦!还有,我受伤的事就这么算了,不准你去找柳缇真算帐。"她再丢下一枚炸弹。 "为什么?"他无法理解。 她承认自己不是那种心地善良到无可救药,被人捅了一刀还会跟对方说"没关系我原谅你"的那种人,但是柳缇真今天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一切全是因为她爱姚练析。 为爱而疯狂的女人已经够可怜了,她没必要再落井下石,再说姚练析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如果今天角色互换,她肯定也会心痛至死。 "柳缇真会这么做,全是因为爱你,谁教我抢走了你,只好活该让她捅一刀,所以你看你这辈子要怎么补偿我?"她朝他眨了眨眼,甜美的笑容再度攫走他的目光。。他就知道这女人与众不同,要他怎能不爱?就算倾他所有,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他的——亲亲小宝贝。 看着两人恩爱嘻笑的甜蜜模样,闻风前来探病的姚荣棋夫妻,悄悄的关上房门,不忍打断小俩口的甜蜜时光。 "我想,练析的选择是对的。"姚荣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没想到恩羽那孩子会包容缇真对她所做的一切……"楚敏慧眉头微拧,对于先前对季恩羽的误解,感到万分抱歉。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该放手了。" "是啊!"她淡然一笑,决定不再干预儿子的婚事。 尾声 悠扬的琴音,回荡在偌大时厅堂里,那扣人心弦的绝妙乐声,让整个姚宅上下全都沉浸其中,每个人的表情是如此知足,如此喜悦,仿佛听到来自天堂的祝福——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打呼声,相信这一切会更美好。 琴音嘎然而止,众人极有默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早已不知昏睡到哪一届去的季恩羽,用着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一脸铁青的姚练析。 他额角青筋微凸,这是第几次了?这女人只要听到音乐,马上就进入假死状态,就连他如此纡尊绛贵的亲自为她演奏,她也能睡得如此明目张胆,甚至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季恩羽——"他低声咆哮,让睡得正熟的她冷不防的跳起来。 "谁?是谁?"她睁着惺忪睡眼,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 "你还有脸问是谁?你忘了你现在正在听我的演奏吗?"他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她。 身为"姚氏娱乐事业集团"的总监,姚练析日理万机,闲暇之余总会在家里弹琴怡情养性,就为了培养妻子的音乐素养,偏偏成效不彰。 "啊!对,你在演奏嘛!我有听喔!我真的有听。"她这次有进步了,撑了十五分钟了,真的。 "那我刚刚在演奏哪一首曲目?"他凉凉的开口。 "呃……"她哪会知道啊? "季恩羽——"他一定要好好的对她机会教育,省得她贝多芬和布拉姆斯永远搞不清楚。 "别叫别叫,我本来就是音痴啊!"她动作迅速的从沙发上一 "你给我站住!"他火大的站起身来,决定把妻子抓回来好好的教训一下。 原本冰冷的姚宅,因为多了季恩羽而变得热闹非凡,每个人对于这样的转变都乐见其成,毕竟能把一向冷淡的二少爷这到发火的女人不多啊! "怎么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姚练升从楼上走了下来,刚毅的面容上,有着一抹困惑。 "大少爷,刚才二少爷在弹琴,二少夫人又睡着了。"一旁的佣人笑着解释。 "是吗?"他扬起唇角,失笑的看着那对欢喜冤家,身子一旋,决定回房继续睡回笼觉。 看来想让季恩羽分辨出这些音乐曲口,大概还得耗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