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爱情》 第1章 重新遇见 北城的初冬,就像一位美丽高贵的公主,剥开那神秘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数九寒天,冰封千里,整座城市成了一片冰雪的海洋,山冷得颤抖,河冻得僵硬了,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 一辆网约车停在纸醉金迷的帝豪会所门口,苏语从车上下来,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拽紧了衣领。 网约车从她身边急驰而去,苏语无奈地笑了笑了,她没忘刚刚扫码付钱时,司机脸上那抹惋惜的神色。 苏语抬头望了望镶嵌在顶上那金光闪闪的大招牌,她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帝豪,作为北城最大的高级娱乐场所,不仅仅因为它表面上的富丽堂皇,更重要的是这里满足了有钱人一些不可告人的欲望。比如性,比如一些变态的花式。所以也怪不得司机会误会,像她们这样从校园出来的年轻女孩,来这里为了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但她不是,她来这里是因为自己的上司傅洋给他接了个官司,客户非得选在这里谈,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对这里是很排斥的,但她也懂得“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道理。 走进会所,忽略那些向她投递过来的贪婪目光,苏语低垂着头,径直走进傅师兄发给他的那个包厢。 临近门,苏语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极富磁性的声音:“进来。” 苏语推门进去,包厢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两个俊逸非凡的男人,一个目光温润,一个眼神淡漠。看到后者,她倒是微微愣了下。 前者正在打电话,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她坐下。 苏语绕道侧边的一张沙发落坐,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另一边的男人,他跟那天一样,只不过黑色的西装被他脱下来搁在一旁,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拢在白衬衫上,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的成熟魅力与禁欲气息。 轮廓刻画分明,鼻梁笔挺,薄唇紧抿着,似乎预示着他的无情淡泊。 冷峻的视线对过来,苏语心里不由得一慌,连忙别过眼去。 陆旬挂了电话,目光在身上打量了几秒,微微蹙了下眉:“苏语?” “是的,陆先生。”傅洋告诉过她,委托人姓陆。 陆旬轻轻抿了下嘴,似乎对她有很多的质疑:“你看起来不像个律师,倒像个20岁不到的大学生。” 苏语很平静,这不是第一个委托人对她的质疑,也许是自己真的长得太年轻,不过确实是很年轻,她也才24岁。 “陆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傅律师在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一定是把我的资料都交代清楚了,如果你还存在质疑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陆旬挑了下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傅律师只跟我说你是一个合格的律师,但我需要的一名优秀的律师,能够给我打赢官司的律师。” 苏语知道陆旬在看轻她,在质疑她的能力,她也不气,脸上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容,缓缓地说道:“陆先生,我听说您已经找了很多律界着名的律师,但他们都很委婉地拒绝了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案子表面看起来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他们不可能去接这个案子,来砸掉自己的招聘,即使您出的报酬很诱人。” 陆旬轻笑,轻飘飘地说:“所以你接这个案子,是因为你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苏语摇头:“算是吧,反正横竖您都找不到大牌律师,何不让我试试。” 闻言,陆旬微微挑了下眉,对着女孩那副自信,倔强的神色,他竟然有种拒绝不了的恍惚感。 他侧眸看了眼穆承远:“你觉得呢?” 淡漠俊美的男人,交叠着双腿,靠在沙发背上,清冷的神色很是平静:“你帮你亲姐找律师,关我什么事?” 说着,淡淡的目光瞥了女孩一眼,只是很不经意的一眼。 陆旬被怼得无话可说,转头对着苏语道:“委托书带了吗?” “带了。”苏语赶忙从挎包里掏出两份早已打印好的委托书,整齐地叠放在陆旬面前。 陆旬笑了下,一边握笔签下自己的大名,一边说:“你还挺自信,连合同都带来了。” 苏语笑了笑,等着陆旬签完,她拿走一份,小心翼翼地装进包里,顺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陆先生,合作愉快!” 陆旬轻笑,伸出玉手,轻轻与之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苏语走后,陆旬端起红酒,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含笑,声音愉悦:“这女孩还挺有趣。” 穆承远淡淡地瞥他一眼,调侃道:“夸别的女人,你就不怕被你家那位醋坛子听到?” 闻言,陆旬神色晦暗,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 苏语从会所里出来,拽着挎包,想到里面放着的那张合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二十万啊!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十点了,里面没有一个未接的电话,没有一条询问的信息,眼底的落寞显而易见。 今天是她新历的生日,而有人只记得今天。 外面还飘着雪,冷得不像话,苏语站在门口,抖着手在手机上叫车,可是此刻刚好是高峰期,加上天气又不好,她找了好几个软件,都没有约到车。 正当她泄气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她身侧停下,气质清冷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毫无表情地看着她问:“会开车吗?” 苏语本能地点点头。 男人绕到她身前,将钥匙递到她手里,命令似的说道:“我喝了酒,送我回去。” 苏语有点无语,凭什么他喝了酒,就要自己送他回去,难道那酒是她逼着喝的? “穆先生,您不是有司机吗?” 穆承远抿了下嘴,说道:“下班了。” 苏语:“那我帮你叫代驾吧!” 穆承远低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就是苏律师的报恩模式?” “啊?”苏语敛了下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穆承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苏律师上次说过大恩不言谢,那就请用行动来证明。 第2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苏语迟疑着不动,穆承远又补充了一句:“当个司机而已,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走吧!” 说着,他将钥匙丢到苏语手上,自己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弯身上车。 苏雨愣一会儿,嘴角微微抽了下,钻进驾驶座。 她熟悉了下车子,然后问他:“穆先生,您要去哪?” 穆承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懒懒地说了个酒店的名字。 苏语蹙了下眉,这人是没有家吗?去酒店做什么,但她也没多问,在导航上输入了酒店的名字,随后缓缓启动车子。 苏语把车停在酒店大门口,侧眸看了一眼穆承远,他靠在车背上,仰着头,还在睡,并且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轻轻唤了一声:“穆先生,酒店到了。” 穆承远没有回应,外面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搭在男人的脸上,勾勒出他俊美的脸庞。 苏语灼灼的目光看着他,想起那个晚上,她在帝豪被人下了药,拼尽全力逃出包厢后,仅存的一点意识,抱住了一个男人,求他救她。 男人不屑地低头看着她,那嫌弃,嘲讽的神色,似乎在等着她自己知难而退。 但苏语像豁出去了一样,抱得更加紧了,药性的作用下,她的意识一点点地失去,只知道嘴里一直嘀咕着:“求你,救救我。” 她不知道后面男人是怎么改变主意的,真的救了她,但是他没有趁人之危,而是把她送到了医院,就凭以这一点,让她有个错觉,他是个正人君子。 “好看吗?”就在她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刚睡醒,声音有点暗沉低哑,有一种勾人的魔力。 苏语心中荡漾,脸色绯红,下一秒连忙移开了目光,无措地说道:“穆先生,到酒店了。” “嗯。”穆承远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是滑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着,应该是在回复什么信息。 狭窄的空间内,全是他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苏语的心跳加快,她实在待不下去,刚要开口说自己先走,没想到男人比她先了一步:“上去吗?” “什么?”苏语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穆承远单手支着下巴,黑漆无底的冷眸散发出一抹危险的气息,似笑非笑道:“我喝多了,要麻烦苏律扶我一把。” 这次苏语听明白了,他这是在借酒醉的借口邀请她,但她不傻,她进包厢的时候,琉璃玻璃桌上的那瓶高级红酒只去了半瓶,也就是两高脚杯的量,而穆承远手中的那杯顶多也就喝了三分之一,哪来的喝多之说。 “很晚了,我家人还在等着我呢!”提到家人,苏雨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穆承远心思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苏语一闪而过的落寞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他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哼笑:“苏律师果然是忘恩负义之人啊!” 苏语脊背僵硬半刻,推门下车:“我去找个服务员过来扶您。” 穆承远也跟着下来,单手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昏暗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之上,半明半暗。 “不麻烦苏律师了,我是对你有兴趣,但我也不会勉强任何人。” 赤裸裸的言语,让苏语心中产生一阵不适之感,她倒吸一口气,立刻打开了车门,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那我先走了。” 她刚下车,就见从酒店跑出来一个门童,莫名地看了苏语一眼,随后恭敬地跟穆承远打了声招呼。 穆承远立着他的大长腿,一手揣着兜,一手将车钥匙扔到门童手中,眼都没抬一下,向酒店大门的方向走去。 苏语抿了下嘴,看着男人俊朗的背影,发现他走路的步伐真的不稳,也许是真的醉了吧! 心下顿时有点不忍,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自念道:“狗男人,活该醉死你。” 收回目光,她转身朝公交车站的方向移步,心里却沉沉的,好像有什么没放下,其实从上他车那一刻就已经想好的了,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怂了。 一个人落寞地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 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期待的东西在一点点地流逝。 忽然,手机传来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是闺蜜诗怡给她发的消息。 【苏苏,生日快乐,礼物有没有收到?】 苏语想起早上收到的礼物,是一个很优雅的胸针,她特别地喜欢,当时就给诗怡发了“谢谢”的消息,可能她比较忙,没有看到自己的消息。 【收到了,非常喜欢,谢谢亲爱的】 诗怡那边嗤嗤两声,回她【亲爱的,我今年没有陪你过生日,你会不会生气,这样吧,我出差回去,给你补过,对了,阿姨有没有给你煮蛋和长寿面?】 苏语忽觉眼眶泛酸,她仰头望天,硬把眸中的泪滴逼回去,手指在手机屏幕飞快敲打着【有啦,一早就给我煮了,晚上还给我煮了一堆好吃的呢,而且傅洋也给寄了礼物,奶奶和姑姑也一大早就给我打了电话,你就好好出差,不用担心我。】 诗怡【那就好,真羡慕你,有那么多记挂你的人。】 苏语心里难受,找了个借口,结束了两人的对话,自己蹲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墩上,神色幽远。 傅洋的礼物确实有,奶奶和姑姑的生日祝福也是有收到的,只是哪有什么蛋和长寿面,丰盛的晚餐,她的母亲从来都是没有把她这位女儿放在心上的。 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奶奶和姑姑的生日祝福也是有收到的,只是哪有什么蛋和长寿面,丰盛的晚餐,她的母亲从来都是没有把她这位女儿放在心上的。 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呀,她那么拼命地让自己成为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就是想得到母亲的肯定和爱。可是这一切好像都是她一厢情愿,无论她做再多,再怎么小心翼翼,母亲对她的态度永远是那般疏离和淡漠。 看着对面广场上时钟的指针指在11点59分,她一天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 而被她一直压抑在心底出的那股叛逆再次涌出来,如果她一夜不归宿母亲会不会担心,如果她做了越轨的事,母亲会不会生气? 思及此,她忽然有点兴奋,她站起身,擦干脸上遗留的泪滴,快步跑向对面的药店,今晚她很想放纵一次。 第3章 以身相许 买好了醒酒药,苏语又快步返回酒店,本想给穆承远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来到前台,用着送药的借口,盈盈笑道:“你好,我是来给穆先生送醒酒药的。” 前台的小姐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却用极其老成的眼色,将苏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阵,递给她一张房卡,笑着道:“穆先生的房间号是1808,你可以坐专属电梯上去。” 苏语怔了一下,嗤笑着问道:“穆先生的房间是谁都可以上去的吗?” 前台小姐笑吟吟道:“当然不是,您是纪先生特意交代的。” “纪先生?”苏语在脑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依稀记得在新闻上看过这么一个名字,只是自己跟他没有丝毫的交集,怎么会特意交代? 而此时,静置在台桌上的固话忽然响了起来,前台小姑娘立即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她脸色颇为难看。 苏语却是站在那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主要是她还想问问纪先生到底交代了什么。 下一秒,前台挂掉电话,苏语又见门外进来一群保安,径直奔向普通电梯,前台小姐挤出一抹抱歉的笑容,跟了过去。 苏语攥着手里的房卡,深吸一口气,往专属电梯的方向走去。 进入转入电梯,她站在电梯的一个角落,清眸盯着那不断变换的数字,神色复杂。 特斯本就是京都最顶级的酒店,而十八层更是高端又神秘的存在,并非普通圈子的人能上得去的。她很奇怪,为什么前台会这么随便把穆承远的房卡交给她,而那个纪先生又是什么怎么回事? 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电梯的数字停在了18,顺而,电梯门缓缓滑开。 深吸了口气,她迈着步子缓缓走出电梯,顶上深灰的吊顶上,镶嵌着特级的昏黄暖灯,将整个18层照映得更加的神秘。而且非常的安静,若苏语不走动的话,估计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听得见。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香气,那是“资本家”的味道。 而在它的下一层十七层,就是普通客房,两层仅仅只隔着一块楼板,却是构成了一层相互无法逾越过去的壁垒,这就是不同的“阶级。” 苏语站在1808的房门口,看着手中拎着的药,自嘲地笑了笑,她跟他,也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瞬间又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她的脚步便不再向前,却也没后退。 只是她没有料到,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那个熟悉却又很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前。 男人已经换上了深灰的休闲套装,可能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半湿的短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让他冷冽的面孔柔和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苏语发现他的面颊有些异常的潮红,眼眸中透着一抹克制的欲色。 穆承远先是一愣,顺而微微勾了下嘴角,退到侧边,淡声道“进来。” 他没有马上跟进去,而是慵懒地倚在门板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步伐,微微蹙起了眉。 室内只开着一盏暖黄的顶灯,灯光有些昏暗,也有些暧昧。 苏语走到一个矮几旁,她能感觉那男人冷冽凌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由地暗自吸了口气。 她将手中的塑料袋轻轻放到矮几上,转身故作轻松地说道:“穆先生,醒酒药给你买来了,这样我也算知恩图报了吧!” 穆承远合上了门,一手揣着兜向她走了过来,看着那些凌乱的药,淡然道:“这些药没用。” “什么?”苏语不解的抬头,恰好对上他低下来的深眸,里面似乎隐藏着一抹莫名的情绪。 “不是你自己说你喝醉了吗?” 穆承远勾着嘴角笑道:“刚开始以为是喝多了,后来才发现不是。” “那是什么?要不我再去给你重新买,反正好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到。”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揽上了腰,随后又被裹着向后,直到后背抵上了硬邦邦的墙壁。 昏暗的灯光从顶上倾斜下来,刚好落在穆承远冷冽的面孔上,他微微喘着气,像是醺醉状态,又像不是。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溢出,苏语身侧的手指紧紧揪着裙摆。 “穆先生,你这是怎么啦?” 穆承远将她再拉近了些,高挺的鼻子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呵出的气又烫又烈,发出来的声音低沉嘶哑:“真想报恩的话,以身相许,行吗?” 心里一颤,苏语紧抿着嘴角,仰头与他对视:“穆先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男人勾了下唇,笑了,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怎么,你不愿意?” 苏语定定地看了男人几秒,忽然唇角一勾,主动勾上男人的脖颈,仰头吻上男人的薄唇。 她的吻很生涩,却又很柔软,让穆崇远喉咙紧了紧,他勾着她后腰的手更加用了力,占据主导,两人唇齿相依,互相厮磨。 热吻结束,两人衣裳早已不整,气喘吁吁。 穆承远在在她耳垂处轻轻咬了一口,发出性感的蛊惑之音:“你确定吗?” 他一直认为男欢女爱这种一定相互欢喜的运动,所以他从来都不强迫女人,刚刚这个女人才拒绝了他,所以他必须再确认一次。 “你说呢,还是穆先生怂了?”苏语仰头看着她,目光盈盈,十分诱人。 穆承远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苏语感觉一阵晕眩,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炽热的身体已经覆上来,肆无忌惮地贴着她,一个个炽热酥麻的吻让苏雨不由地浑身颤抖,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第4章 一场博弈而已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唯有两人纠缠时发出的声响。 关键的时刻,穆承远神色顿时一暗,停了下来,满是惊讶地看着她问:“没经历过?” 苏语掀眸,媚眼如丝,万分诱人,如实回答:“嗯”。 男人此刻却犹豫了,他冷着声音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负责。” 他是爱玩没错,他也喜欢那种主导别人的感觉,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要自己说的算,所以他最讨厌被纠缠不清。 苏语咬了咬牙,暗中佩服这个男人的理智和自控力,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悬崖勒马,不愧是北城最冷冽的商业霸主。 但弦都挂在弓上,她可不想前功尽弃。 “穆总,您放心,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那最好,记住,我也不是温柔的人。”男人扯了扯嘴角,毫无温度地说道。 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上,夜晚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带着一丝清凉,但热情似火的两人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 一场淋漓尽致的运动过后,苏语早已累得疲睁不开眼,意识朦胧地进入了梦乡,倒是穆承远,他裹着棕色浴袍,倚在楼台的栏杆上,手里夹着一根已是半燃的香烟,昏暗中,透出点点腥红。 暮色苍苍,皎洁的月光透过云海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映在穆承远的身上。此刻的男人,药效已经散了,整个人无比的清醒,他眼眸深邃如墨,冷得惊人,薄薄的唇瓣紧紧抿着,全然看不见刚才那似火的热情。 手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低头一看,是纪燃的来电。 他整个人转了个方向,目眺着前方的夜色,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比起他的淡漠,电话那头的纪燃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怎么样,兄弟,今晚是不是特别的刺激?” “刺激?”穆承远蹙了下眉,似在思考那句话的意思。 “兄弟,那个妞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为了让你更加地享受,我还给你放点了东西,怎么样,感觉如何?” 穆承远像是明白了什么,药是他下的,人也是他原本要送的。 他抬手按着头,薄唇微启:“我会通知徐助理,暂停穆氏和纪氏的一切业务往来。” 没有兴趣去听纪燃的鬼哭狼嚎,他直接挂了电话,默默地看了手机片刻,他点开微信,他们几个的群里,不知道谁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并排挨着一对男女,男的温柔暖意,女的巧笑嫣然,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男才女貌。 穆承远嗤笑一声,果断了掐黑了屏幕,快步进了屋。 初冬的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棂,稀稀落落地落在一张清秀姣好的脸庞上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睫毛,缓缓地睁开眼睛,阳光刺眼,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了上去。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她才慵懒地坐起,身体传来如同被重物碾过的酸痛,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彻底掀开了眼帘,苏语在房间内搜寻了一圈,哪还有穆承远的身影。 她隐约地记得,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估计男人就是在那时走的。 怅怅地嗤笑一声,昨晚,她自己知道,只不过是一场博弈,她并没有过多的期待。 忍着全身的酸痛,她下了床,缓步走进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还行,就是身材,有点儿差强人意,前面太瘦了,不过她也不自卑,肤浅的女人才靠相貌呢! 整理好自己,苏语返回床头拿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床头柜上静置着一张卡片,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记得吃药。” 她清冷的目光扫了眼放在一旁的白色药丸,扯着嘴角笑了下,随即将它拿起,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走出斯特酒店,朝霞很是灿烂,世界就像一份刚刚打开的闪闪发光的礼物,迎面而来的空气冰凉,更加地让人清醒。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步向地铁的方向走去,准备直接去律所。 地铁的人不是很多,顶上悬挂的metrotv正播放着早间新闻。苏语因为身体的酸痛,不想站着,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抬头就看到屏幕上的那个始作俑者。 穆承远一身黑色的西装沉入夜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根发丝都透露着贵气,偏偏这时,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偏头看着身侧的女人,让原本冷峻的他多了一份温润与不羁。他身侧的女人身材火辣,美丽妖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最近在帝都刚兴起的一位名媛。 苏语一口啃着面包,一口喝着牛奶,灵巧的双眼掠过男人的眉眼,不由地嗤笑一声。 要说心里没有不适是假的,毕竟昨天她才把自己交给了他,没想到那个男人一大早却又迫不及待地将另一个女人揽在了怀里。 不过这不适也只是一瞬间,穆承远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她又不是不知道,早上是妖媚的名媛,下午是艳丽的女明星,晚上又有可能是清纯的女大学生,这个男人整天扎在女人堆里,真的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精力。 回律所的地铁没有直达,费了不少的时间,到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十点了。 恩雅刚好从咖啡区拐出来,看到苏语,眸色微微闪了闪,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阵,弯嘴一笑,风情万种地从她身边越过,走回她的办公室。 苏语懒得理,她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放到小秦的工位上,干脆利落地吩咐道:“新的案子,把重要的资料提取出来给给我。” “知道了,苏律。”小秦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不久,还没有资格成为律师,但却是一位非常尽职的助理。 苏语笑笑,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第5章 我就不能有男朋友? 刚从位置上坐下,苏语就收到小秦发来的消息:苏律,我看了一下这个案子,感觉一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苏煜靠在椅背上,笑了笑,回她:你不要告诉我,等你当上律师后,想靠感觉打官司。 小秦没再发消息过来,苏语脑中却能浮现出她此刻窘迫的模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修长纤细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滑动:记住,官司还没打就认输,是律师的大忌。 没过几秒,小秦回了一句:谢谢苏律的教诲,我继续看资料了。 苏语也不管她是否听进去了,反正既然自己带着她,该教的就教,该提醒的就尽量提醒,悟性这一方面只能靠自己。记得自己三年前入行时,虽然有傅洋那个大律师带着,但他工作繁忙,很多都是自己摸索和领悟出来的。 哎,往事不可回首,苏语轻叹一声,打开电脑准备进入工作。 却不料办公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恩雅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站在苏语的办公桌前,双手环胸,媚眼如丝地盯着她看。 苏语原本不想理她,可是女人炙热的目光看得她有点发毛。 她微微抬眸,笑着说:“大小姐,我不喜欢女人,你怎么盯也没用。” “切”恩雅嗤笑:“昨晚艳遇了?” 苏语一愣,眸色微微躲闪:“胡说些什么呢!我又不是你,女海王。” 恩雅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她道:“衣服没换,还有,脖颈间的那个印记。。。。。。“ 听了她的话,苏语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脖子,她明明抹上了很厚的粉底,怎么还露馅了呢?都怪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而且还得骗骗咬那个显眼的位置。 “很明显吗?” 恩雅弯弯嘴角,勾着嘴角说道:“虽然上了很厚的粉底,骗骗那些纯情少女还可以,但我是谁,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睛,快说到底是谁,难道是你昨天见的客户陆旬?” “不是。”苏语连忙否认,她不想牵扯到别人。 “那到底是谁?” 看着她那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苏煜找了个借口搪塞:“我就不能有男朋友?” 恩雅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不过她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苏语,虽然我一直劝你不要太保守,偶尔可以放纵放纵自己,毕竟律师这一行业压力大,需要时不时地释放自己,但是别玩得太疯狂,也不能太投入,有些男人我们招惹不得,有些圈子我们也无法融入进去。” 苏语被她的话惊得怔住,她印象中的恩雅一直都是一个耿直豪放的女子,玩得开,放得下,平时还会嫌弃自己这副乖乖女的形象,可是她今天这一番话,却让她觉得她其实顾忌的很多,心思也很细密。 其实对于这个女人,她了解的不是很多,她四年前来律所实习的时候,恩雅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律师了,她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既漂亮又狠拽,但慢慢地相处下来,苏语发现她其实是一位很热心肠的人,那时带自己的傅洋经常出差在外,教她更多的反倒是恩雅,不过因为两人性格迥异,所以也没有多热络。 “谢谢你,恩雅姐。”苏语诚心地感谢,她知道她那番话是发自内心的在提醒自己什么人该碰,什么地方不该去。 恩雅脸上散开一抹明艳的笑意,又是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我跟你讲这些做什么,真是够闲的,走了。” 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安静,苏语呆呆地望着电脑屏幕,不知什么时候,上面浮出了一则关于那个男人的新闻,是早上在地铁看到的那则旧闻,只不过标题变成了“穆氏集团总裁穆承远携带新欢参加某商场开业典礼”。虽然为某商场站台,但下面的内容都是在介绍穆承远有多优秀,和那位新欢有多恩爱。 看着照片上男人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和侧眸看女人时的柔情似水,又想到昨晚对自己的粗暴,苏语顿时火冒三丈。 哪里是不温柔,看对谁罢了。 浑浑噩噩地将手上的工作完成,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班时间了。 而从昨晚到现在,她最亲的那个人,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亏她还在想着用什么借口解释蒙混过关,看来一点必要都没有,可能哪天自己彻底失踪了,她也不会报警。 但是能怎么样,她还是她的母亲,尽管苏语知道可能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女儿。 怏怏地收拾好,苏语悻悻地走出办公室。 恰巧又遇上也刚好下班的恩雅,她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去喝两杯?” 苏语摇了摇头拒绝:“不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呢。” “都这么大了,还没断奶啊!”嘴巴虽毒,但脸上溢出的羡慕之色却是掩不住。 苏语扯着嘴角笑出来,装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是啊!因为我有妈疼,有妈爱。” 恩雅瞪了她一眼,转身先走了。 苏语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小秦走过来,笑嘻嘻道:“苏律,阿姨对你会很啰嗦吗?我最怕我妈了,每天唠叨个没完,连我牛仔裤上破个洞她都要管。” 莞尔一笑,苏语语气怅怅:“你妈会唠叨你,说明她很爱你,好好珍惜。” 其实还有一句它没有说出口:我真的很羡慕你。 苏语的父亲出事后,之前的房子被查封,母女俩为了节省开支,只能租住在离城中心较远的郊区。所以她回到小区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 天空中星光点点,地面上树影斑驳,苏语踏着月亮和路灯照耀下来的混合光线,一步一步地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那是她妈妈的一位得意门生,在a大读大二,也算是自己的学妹。 她虽然是从农村考过来的,但是学习成绩非常优秀,苏语妈妈非常喜欢她,经常让她到家里来吃饭。 看来今天也是过来蹭饭的。 苏语待人一向不冷不热,所以对于这位小姑娘,竟然也是只有几分熟络。 她不想费口舌过去和她打招呼,便放慢了脚步,避免与她相遇。 可是却没想到了看到了一幕令她震惊的画面。 第6章 穆家要和林家联姻 苏语开门进屋,客厅没有人,卫生间正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应该是她母亲在洗澡。 她走进餐厅,玻璃面的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干净得都能映出自己的影子。 苏语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就在一个小时前,桌面摆放着美味佳肴,她的母亲和她的学生面对面坐着,餐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两人在交谈中流露出深厚的师生情,老师会问学生的学习情况,鼓励学生追求自己的梦想,学生会询问老师的身体状况,关心老师的生活日常。 多么温馨的一面,但如果把她的学生换成自己,那就完全不同了。 也许是想得太入神,她母亲杨女士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都没发现,直到杨女士倒水时发出不小的声响,她才回过神来。 她转过头去,看着母亲的背影,有点儿讨好道:“妈,我回来了。” “嗯。”杨女士淡声应着,看都没看她一眼,端着水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就在她即将推门进屋的时候,苏语眉目一沉,叫住了她:“妈,萧晓谈恋爱了吗?” 果然,杨女士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神色讶然地看着她。 苏语嘴角微微一弯,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我刚刚进小区的时候,看她钻进了一辆‘京’字头的豪车。” 说着,她没有再去看杨女士的反应,翘着嘴角转身进了厨房,她晚饭还没吃,胃已经开始灼痛了。 她从橱柜上取出挂面,又在锅里倒了水,点上火。 等水开的期间,苏语就呆呆地站在灶台前,眼眶微微发热。 她刚才就是故意那么说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信息量很大,萧晓一个从农村来的女孩子,上了豪车,自然是意味着什么,而杨女士一向清高,她最讨厌的就是自甘堕落的女孩,她就想知道,当她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被人养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水开了。” 杨女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看到她站着发呆,连忙过去,掀开锅盖,将置在一旁的挂面扔进去。 苏语心神重新聚拢,借着锅里散发出来的烟雾,将眼里的泪水努力逼回去。 杨女士把锅盖合上,回眸看着她问:“萧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语原本还在因为她刚才为她下面的举动感动,却未想她进来只是为了萧晓。 她只觉得眼眶微热,似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在心里涌动,下一秒,眼前又重新变得模糊起来。 “妈,你怎么不问问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女儿,明明昨夜自己一晚没有归家,她一个电话没有也就算了,现在人回来了,她连句问的话都没有。 杨女士一顿,随即淡漠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走出了厨房。 直至听到卧室门合上的声音,苏语才抬起手,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滴,这一刻,她是彻彻底底失望了。 看着锅里早已煮糊的面条,她冷嗤一声,伸手关掉了燃气,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一边走出厨房一边说:“把酒吧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漆黑的夜晚,灯火辉煌的逸凡酒吧中,气氛正热烈。高雅的音乐在空气中流转,轻柔的旋律引领着人们的情绪。大理石吧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酒瓶,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苏语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台上畅饮的恩雅。 在恩雅身旁的位置坐下,她对着调酒师道:“一杯长岛冰茶。” 恩雅却是阻止了调酒师:“给她一杯白罗斯国,她这种乖乖女不适合那么强烈的鸡尾酒。” 调酒师嗤了一声,眼底的神色意味深明。 苏语看懂了,他应该是在暗地里编排着她:“自然是乖乖女,来什么酒吧。” 酒调好递过来的时候,苏语接过抿了一口,盈盈笑道:“还不错。” 恩雅看她一眼,扬着嘴角道:“我就说适合你吧,要不要去跳舞?” 说着,眼眸瞥向了舞池处。 苏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顶上照射下来的灯光昏暗而迷离,却又绽放出绚丽斑斓的色彩。舞池中的人们在音乐的引领下,尽情地舞动,他们的笑声在灯光下掀了格外灿烂,每一次的摆动都充满了活力。 “好啊!”要说昨晚放纵自己是因为叛逆,那么今晚彻底释放自己也是因为叛逆,什么乖乖女,都滚一边去吧!反正也没人在乎不是? 她轻步跑进舞池,将身上的米色短外套脱掉,随手往后一抛,也不管落到了哪里。 而坐在卡座上的穆承远,头部忽然被什么东西被遮住,他眉头一皱,将那外套扯下来,嫌弃地扔在一旁,阴鹜的目光锁住了舞池的方向,欲要找出始作俑者,却不料看到了一抹还算熟悉的身影。 她在舞池中摇曳着身姿,她的步伐轻盈,舞姿优美,每一次旋转和跳跃都仿佛在释放自己内心的热情和活力。她的眼底不再是胆怯和阴郁,而是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在这个舞池中,她就是最耀眼的明星。 纪燃和陆旬到的时候,就见穆承远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舞池处,深不见底的眸底似乎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 “穆二,你干嘛呢?该不会又盯上了那只猎物吧?” 穆承远回过头来,将那件外套拿起放在卡座的一侧,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又怎么样?” 陆旬看了眼衣服,随口问他:“你今晚带女伴了?” 穆承远摇头:“和你们一起玩,我什么时候带过女人?” “那这衣服?” 穆承远拿起高脚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飞来横物。” 陆旬眉目微微挑起,总觉得这外套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纪燃慎重提醒他道:“穆二,你悠着点,我可是听说穆家和林家要联姻了。” 闻言,穆承远漠然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穆家和林家联姻,关我什么事?” 接收到那抹冰冷的目光,纪燃连忙闭了嘴,因为上次给他送女人的那件事,他停了和纪家所有的业务,气得他家老头差点将他绑到大漠去。 第7章 在酒吧和穆承远拼桌 苏语回到吧台的时候,恩雅也已经回来了。只见她慵懒地倚靠在吧台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已经燃了半截。媚眼如丝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定在远处的一个卡座上,狡黠的神色中透着一点痴。 苏语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顺着恩雅盯住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眼,她差点将还未吞进去的鸡尾酒呛出来。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那个薄情的男人,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连忙收回目光,把头埋得很低。毕竟昨晚才和他有过一夜情,再相遇多少会尴尬。 恩雅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问她:“你觉得陆旬这个男人怎么样?” “谁?” 苏语还未从见到穆承远的惊慌中回神,反应慢了半拍。 恩雅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说道:“昨天和你签合同的那个男人啊!” “哦,是他呀,你喜欢他?” 恩雅抽了口烟,吐出一圈烟雾,漫不经心地说道:“喜欢谈不上,就是觉得有点意思,他是我继妹的准未婚夫。” “所以你是在替你妹妹把关?”苏语不了解恩雅的家庭情况,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替那绿茶把关,我疯了吧!我是在想如果我捷足先登,把陆旬拿下,不知道那对母女会怎么样?” 从恩雅的话,苏语能确定的是,她和她继母继妹的关系不是很好。 但她依然提醒道:“好像不太道德。” 恩雅嗤笑一声:“妹妹,姐姐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就是别什么都谈道德,否则最后吃亏的就是自己。” 苏语笑了笑,自然是不会赞同她的歪理,倘若这个社会只有法律制裁,没有道德约束,不早就乱套了吗? 也不知道恩雅又发现了什么,忽然就爆了句粗口,气气地说道:“看来那绿茶是憋不住了,主动贴上去了,走,跟姐姐去演个戏。” 苏语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被恩雅拉着往穆承远卡座的方向走。 她原本还想要拒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的眼睛已经瞥过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语心想,倘若这个时候离开,那不就显得自己在躲他吗?可她为何要躲着他,又没做错什么。 最终大大方方地跟恩雅来到他们的卡座前,苏语这才发现他们中间多了两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美女,看装扮和举止,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家,很会装。 两位美女看到她们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其中一位就笑盈盈地开了口:“姐姐,你和朋友也在这玩呀,好巧。” 恩雅却是不买她的账,漠然地说道:“不巧,北城也就那么点大,能玩的地方更是不多。” 说完,她又侧眸看着陆旬,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那双俏丽的桃花眼更是风情万种:“陆先生,你好,我叫恩雅,我和我的朋友订不到卡座,介不介意拼个桌?” 陆旬还未发表意见,恩慧抢先开了口:“姐姐,这里不只是陆旬哥哥一个人,还有他的朋友,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我不介意,人多热闹,纪燃你觉得呢?” 穆承远将手里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地说道。 而纪燃本来就是爱玩的人,看到苏语和恩雅两位美女,自然也不会拒绝。 “穆二那么别扭的人都没意见,我自然是无所谓了,来,两位美女,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语自然而然被分配到了穆承远的旁边。更关键的是,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另一侧边的位置那么大,他非得挨到她身边来。 苏语有点不自在,即使两个人昨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但穆承远对她来说,还是一位陌生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挪了挪,即使旁边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间。 男人似乎发现了女人的心思,低笑道:“那边的香水味太呛人,理解点。” 他这话一出,倒是显得苏语有点自作多情了。 “哦。”她随手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大口,用来掩盖她的窘迫。 “少喝点,这酒后劲很大。” 穆承远出声时,滚烫的热气撒在她耳根处,让女人不由地红了整张脸。 还好,穆承远说完这句话,就偏开了头,和对面的陆旬谈起了生意场上的事。 纪燃很会活跃气氛,即使一开始恩雅和恩慧针锋相对,但在他的“调和下”,也算还和谐。 不过这过程中,总有一双犀利又怨恨的目光锁着自己,她也没去探究,就全然当作女人的妒忌使然。毕竟穆承远这样的男人,偶尔对女人一两个暧昧的举动,必定会引起其她女人的妒忌。 结束的时候,恩雅为了气她那位继妹,非缠着陆旬送她回家,最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姐妹”俩一起钻进了他的那辆白色保时捷。 苏语无情地被抛弃在酒吧门外,她今晚喝得不少,头晕沉沉的,压根不想去地铁站,便掏出手机,准备叫网约车。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发嗲的女声:“承远哥哥,你等等我吗?” 苏语的手一顿,她听得出这个女人就是和恩慧一起过来的那一位,也是盯着自己一个晚上的那位千金大小姐。 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侧停下,苏语侧眸看了眼,视线迎上穆承远清冷的眸。她心里咯噔了下,连忙收回目光,继续在手机app上找车。 女人追了上来,极为不屑地扫了眼苏语,缠着穆承远道:“承远哥哥,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承远哥哥,承远哥哥”叫得这么亲密,看来两人关系不菲啊!怪不得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呢! 苏语还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两人的关系,没想到男人低沉冰冷的声音却推翻了她的猜测。 “我的车不载不相干的女人。” 女人明显愣了一阵,随即委屈巴巴道:“怎么不相干,明明穆伯父和我爸已经商量好。。。。。。” “穆涛是穆涛,和我穆承远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是想让他来送你,我可以帮你打电话。” 女人顿时难堪得满脸通红,用力踩了水泥地两脚,不甘地转身离开。 第8章 结束 苏语不由地抬眸看过去,匆匆的一瞥,朦胧的夜色下,她只看到了男人一个模糊的轮廓。 肩宽腰窄,骨相优越,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交叠间晦暗不明。 他在原地驻足了没多久,便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向他们的方向驰来。 苏语识得那辆车,昨晚她才开过。 迈巴赫停靠在穆承远身旁,顺而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位同样是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匆匆将后座的车门打开,恭敬地说道:“穆先生。” 穆承远“嗯”的一声,弯身钻了进去,车门“砰”的一声被合上,西装男又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副驾驶座。 正当苏语觉得车马上就会开走之时,紧闭的后座车缓缓摇下,男人淡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别翻了,这里这个时候压根叫不到车。” 苏语的手指顿住,抬眸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所以呢?” 。 “上车。”男人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让她有一时的错愕。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弯着嘴角道:“穆先生刚刚不是还说你的车不载不相干的女人?” 低低笑了声,他抬眸看她,漆黑的双目在朦胧的夜色显得更加的深不可测,他说:“不是都睡过了吗,怎么是不相干?” 闻言,一片嫣红从她的颈下慢慢升起,渐渐向上蔓延,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堵着气不上车。 男人面上现出隐隐的不耐烦,将车窗摇了上去。不过迈巴赫并没有马上启动,倒是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西装男探出脑袋,客气地说:“苏小姐,能来这里的基本不是自己开车过来就是有人专门接送的,你是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吗?” 苏语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并没有质疑他的话,刚刚她在app找了好几圈,确实都没有到这来的网约车。 地铁倒是通宵达旦的,奈何从这里走过去要二十几分钟,加上她今晚喝了酒,又是单独一个人,不安全。 她眸光微闪,心里有了点小心思,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男人冷眸扫了她一眼,便将身子往另一边挪了一点,不过还是占了大片的位置。 苏语紧靠在车窗的位置,在车子启动的时候,她说:“司机先生,能不能送我到地铁站?” 司机明显愣了一下,还未回答她的话,苏语身侧的男人便先开了口:“你可以选择下车,自己走路过去。” 苏语不由地翻了几个白眼,心里暗自骂着男人没风度。不过让她下车是不可能的。 “那麻烦穆先生跟司机说一声,在市区找个地方让我下车。” 男人只是低嗤一声,便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 没得到男人的回应,苏语微微撇了下嘴,但也不纠结,只要到了市区,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叫到车的。 车子在城市的夜晚缓缓前进,灯光在车窗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苏语的脸庞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的柔和,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深深的疲倦。 车窗外,一掠而过的夜景在不断地变化,灯光、车流、行人,构成了一幅变幻莫测的画面。慢慢地,她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片刻,只剩下她均匀而轻暖的呼吸声。 穆承远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眸,淡淡的目光落在苏语的身上。夜色中,车厢弥漫着柔和的黄昏光线,映照着她清秀的面容。嘴角微微弯着,看来应该是梦到什么了什么开心的事。 低笑一声,他吩咐司机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便移开了眼眸,继续他的闭目养神。 而苏语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爸爸带她玩游戏,给她梳头,带她去吃美食。。。。。。总之,梦里全是她的爸爸。 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靠下来,车内开着舒适的暖气,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急忙坐直了身子,用手在脸上轻轻掸去空气中的潮湿感。透过车窗,看了眼四周,发现是昨晚来的酒店。 而穆承远慵懒地倚靠在车边抽着烟,身上穿着黑色风衣,交叠着双腿,袖口卷起,露出小臂的精肉线条。 苏语吸了口气,推开车门,走到他身前,她本来想说‘你怎么没有叫醒我’,但觉得这样的话语太过于亲密,便换了另外一句:“对不起,穆先生,我刚刚实在太困了,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 穆承远吐出一圈烟雾,烟草味混着他身上沉香的味道,朝她袭来,奇怪的是,一向讨厌烟味的她,第一次觉得很好闻。只是下一秒男人说出来的话差点将她呛死。 “理解,毕竟昨天折腾得太晚。” 说完,他掐灭了烟,将车上锁后,迈着他的大长腿朝酒店大门方向行去。 苏语一时怔愣在原地,反应似乎又慢了半拍。 男人前行了几步,发现女人没有跟上,便停了下来,转身过来问她:“还不走?” 苏语上前,在离穆承远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她笑意绵绵:“穆先生,我是以身相许,不是以身相许,你的恩情我昨晚已经还了。” “所以呢?” “所以,今晚我就不上去了,不,是以后都不会上去了。” 穆承远眯着双眸,目光一瞬不瞬锁在她的脸上,那深邃的眼眸仿佛瞬间就染上了一层凉意,却始终不动声色。 苏语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她低垂着头,揪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等待受罚的孩子。 想了想,她觉得像穆承远这样傲娇的男人,肯定从来都没有被女人拒绝过,而她刚才的做法必然是损了他面子,于是她决定放低姿态,跟男人道个歉。 “穆先生,昨晚都是我一时任性,其实您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低嗤一声,他依然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嘴角弧度越发地深不可测,紧接着,他上前两步,微微倾身,冷冷地说道:“苏语,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没必要玩两次,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闻言,苏语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变得苍白。 原来都只是玩而已,不过本来也就是玩呀!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 她退后两步,站直身体,随即深深地一鞠躬,咧着嘴角道:“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第9章 祭拜父亲 自从那晚之后,苏语和穆承远彻底断了联系,似乎他们俩从来没有遇到过。 还好,只是情场失意而已,其他方面都还好。她最近接的几个调解案都进展得很顺利,陆旬委托给她的那个案子,小秦也已经把重要的线索资料整理得差不多,现在就等当事人回国面谈,然后等着开庭。 这天醒来,苏语就收到了陆旬发过来的微信,说他那位姐姐已经回国,下午可以见个面。 苏语跟她约了下午三点,早上她有非常重要的私事要做。 洗漱完毕,苏语换上一套纯黑的连衣裙,长发随意散在肩下,简约又大气,她爸爸肯定会喜欢。 出卧室门前,她想了想,还是又带了一套天蓝色的套装,穿着黑色的衣裙见客户不礼貌。 推开房门从卧室出来,客厅静悄悄的,她母亲应该去学校了,苏语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她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以前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父母总是那么亲密,而自己的父母之间却是很生疏,现在慢慢懂了,没有爱的两人,怎么可能会有亲密感。但回头一想,怎么可能会没有爱呢!她始终相信她的父亲很爱她的母亲,只是父亲的爱不被接纳罢了,所以连带着她这个女儿也被嫌弃着。 思及此,苏语嘴角不由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墓园规定,车子不能进入,苏语便在大门口下了车,缓步走进去。秋风轻拂起她的长发,衬托出她柔美的侧脸。她手里捧着一束淡雅的白菊,清幽的香气弥漫在周围。 来到父亲的墓前,她轻放下花,悄然跪下,双手合十,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祈求父亲能够安息。可是她很清楚地知道,冤案未平,她父亲怎么能够安息呢? “爸爸,对不起,三年了,我还是没能查出真相,替您洗刷冤屈,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坚定而明亮的光芒。 在父亲墓前静跪了许久,她缓缓地起身,抬手在墓碑上轻轻地抚了一下。她望着远方,眼眸中流露出对父亲深深的思念。 离开墓园的途中,她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手里亦是捧着一束白菊,和自己买的那束一模一样,父亲生前最喜欢白菊,清雅,高洁,不被世俗浸染。 苏语认识他,他是这里的保安,每年的今天,他都会给父亲送来一束白菊。当然这白菊他是替别人送的。 两人在相遇的那一刻,都停下来脚步,保安客气地叫了声“苏小姐。” 苏语点点头,看了眼白菊,轻笑着道:“今年的花比去年的又清香了许多。” 保安笑而不语,这话是别人交代的,算一算,今年已经是第三年,而他到现在没见过那个人,只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士。 奇怪的是,这位苏小姐却从来不问送花的人是谁,只是每年都会给花评论上一两句话,不轻不重。 而苏语自然知道这花是谁送的,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父亲最喜欢白菊。 不知道他过得怎样了,三年了,时间过得多快啊,他们已经那么久没有联系了。 她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前一天,她一身孝服,突兀地出现在机场,拽着他的手臂,求他不要离开,就再等一天,一天也好。 可是他当时怎么说来的,“苏语,没有人能够挡在你身前一辈子,你父亲忽然的离世,你还没清醒吗?人在最关键的时候,要靠自己。” 可不是吗?这三年来,她真的做到了,咬着牙根,一步一步地爬起来,在旁人看起来很简单,可谁又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煎熬。 出了墓园,她简单地解决了下午饭,便匆匆赶往与陆旬相约的地方-香云筑。 香云筑是一座位在帝都度假区中心的高级度假酒店。确切地说,这是一座藏于青山绿水间的奢华民宿,在此,可以观云雾起散,听百鸟争鸣,看远山明净。还可以独享270度大山谷的花园露台,将大山风光尽收眼底。院子里有百年大树和半百桂花树。屋内,有钢琴,有望炉,有书屋,有大舞台。。。。。。 当然,这种豪华顶级的民宿,自然不是一般人进得来的,苏语也是沾了案子的光。 “,苏律师,来了。” 陆旬从铜陵大门出来,身侧跟着一位美女,她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身穿一件修身的灰色大衣,端庄而优雅。经典的立领,使得她的颈部更显得修长。 她的秀眸流转间,将目光定在了苏语的身上,薄唇微微轻启:“苏律师?” 苏语回她一笑,礼貌性地伸出手:“你好,白小姐,我是苏语,你的辩护律师。” 白沐珊亦是伸出手,与之轻轻一握,笑着道:“合作愉快。” 陆旬两手揣着口袋,温声说道:“既然都认识了,那你们聊,我就不参与了。” 说着,他便踱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白沐珊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回头对着苏语道:“苏律师,这边请。” 两人来到一间茶室,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装饰简单而别致,一幅古老的山水写意画铺满墙壁,深色的木质茶桌,一抹绿色盎然的植被映入眼帘。 茶水的冉冉升腾,茶叶的清香缭绕,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清新自然的世界。 “喝茶,可以吗?” 温婉的声音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传入苏语的耳膜,让她那颗焦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不少。 真的是一间茶室,一处幽香 ,一段静谧,没想到富人圈里竟然也喜欢这样温馨幽静的地方。 “当然可以,很久没静下心来好好品茶了。” 白沐珊坐到主位上,烧水,洗杯,放茶叶,倒水。。。。。动作很是娴熟。 苏语坐到她对面,静神凝望杯中那沉浮的茶叶,多多嫩芽,缓缓舒展,摇曳沉浮,百态百姿,恰似她这起起落落的人生。 “苏律师是哪里人?” 苏语回过神来,轻笑道:“我老家在南城。” 白沐珊抿嘴一笑:“看来我猜对了,南方地区的女孩多半都是很温婉,属于甜美型的,很讨人喜爱呢!” 第10章 见白沐珊 听到白沐珊的夸奖,苏语淡淡地笑了笑:“是吗?看来白小姐对南城的女孩子很是欣赏,不过我从小就跟着父母住在北城,只是小时候,偶尔回去跟着奶奶住上一段时间,现在大了,因为工作忙的关系,去的更是少了。” “可是骨子里表现出来的那种韵味是改变不了的,不是吗?” 苏语只是笑了笑,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她只是把事实讲出来而已,并非要改变些什么。 她直接进入了主题:“白小姐,我们还是谈谈案子吧!” 白沐珊却是一点都不急,一边给苏语倒着茶,一边笑着问道:“苏律师和阿旬很熟吗?” 伸手端茶的动作猛地一顿,苏语掀眸看着白沐珊,她是律师,善于观言察色,进而猜透别人的心思。这位白小姐是在试探她。 “白小姐,您误会了,我和陆先生也就见过一次面,不熟的。” “是吗?可是苏律师看起来很年轻,在律师界应该也没什么大的名气,为何阿旬偏偏就选了你当我的辩护律师呢!” 暗自翻了个白眼,苏语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白小姐难道是以年龄来论能力的高低吗?” “当然不是,只是阿旬之前给我找来的律师都是些在律界颇有道行的老男人,现在忽然来了位年轻的美女律师,我很是奇怪。” 苏语莞尔一笑,说道:“那不是因为白小姐太挑,陆先生不得不改变策略。” 这句话白沐珊倒是赞同,想想之前的那些老顽固,一个个听起来名气倒是很大,但是能力却是一般般,官司还没打,就先认了怂,除了劝她跟对方和解,都没有新的应对方法。如果只是和对方庭外和解,那她还花高价请律师干嘛? “那不知苏律师怎么帮我打赢这个官司,让我一分钱都不赔?” 闻言,苏语神色暗了暗,其实这个案子一开始并不复杂,十天前的一个晚上,两个年轻男子在香云筑将一个未成年女孩给强行糟蹋了,本来这案子就是一个强奸案,负法律责任的也是那两名男子,跟香云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就在一个星期前,女孩的父母却把香云筑给起诉了,起诉原因是香云筑违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七条:旅馆,宾馆,酒店等住宿经营者接待未成年入住,或者接待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共同入住时,应当询问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的联系方式,入住成员的身份关系等有关情况;发现有违法犯罪嫌疑的,应当立即向公安报告,并及时联系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原告认为香云筑在登记身份证时,没有认真查验入住者的分身证件,更没有询问入住者之间的身份关系。因此,他们向香云筑索要120万赔偿。 而这个案子明眼人一看,就是酒店管理存在的疏忽,原告索要120万的赔偿确实有点多,但他却是有这个权利。 所以这位白大小姐想要一分钱都不赔,倒是敢想。 “白小姐,从案子上来看,责任方确实在香云筑这边,所以我们现在侧重点在于降低赔偿,不知您最高的意向额是多少?” 白沐珊轻呵一声:“责任方不是我们,而是那两个畜生,这么说吧,那天就算不在香云筑,在别的地方,那女孩也难逃劫数。” 苏语坐直了身子,很是严肃地告诉她:“白小姐,法律讲的是证据,不做证据之外的假设。” 白沐珊抿了下嘴,有点不悦:“苏律师,你是来帮我打这个官司的。” 对于这个刁钻的大小姐,苏语一脸正色地回她:“当然,所以我会以我专业的角度来打这个官司,白小姐,香云筑确实存在违规的现象,如果您想一点责任都不担的话,那估计很难。” 白沐珊缓缓地抿口茶,随即又慢慢地将瓷杯放下,伸出手指,指了个数字。 “一百万?”苏语表情微妙地看着她,总觉得这位大小姐不会这么好说话。 “不是,是十万,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而且这十万不是赔偿,而是人道主义的赠与” 苏语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抽,她不仅敢想,还很敢说,不过她也明白白沐珊的顾虑,一旦香云筑给了赔偿,等于败诉,到时,香云筑的口碑也会一落千丈,从而影响香云筑之后的经营。况且一个企业一旦有了污点,就很难洗清,更何况是作为服务行业的民宿。 苏语没再说什么,对于这个案子,表面上看上去确实香云筑是过错方,但实际上还是存在着很大的漏洞。但在查证之前,苏语不会把这些告诉白沐珊,况且在结案前,没有一位律师敢跟委托方承诺能赢。 “我尽力,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输的准备。”在给白沐珊作保证的同时,她也不忘给她打下预防针。 接下来,苏语又来到大堂,针对一些细节跟相关的人员做了询问,最后她来到登记入住的前台,刚好遇到有一客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她便在旁边等着。 今天负责前台登记的是一名小男生,他先是请客人出示身份证,然后在电脑一个app系统统领客人的姓名、身份证号码、联系方式等信息进行登记,随后在提交的时候,电脑旁边的音响发出吱吱的提示音,苏语垂眸看向电脑屏幕,只见系统上弹出一个“警告”的对话框,内容是提示此人并未成年,无法提交。 只见服务生皱了下眉头,跟客人说了句稍等,又认真地核对了一遍身份证数字,才发现把里面年龄的数字写错了。他连忙改了过来,最后顺利提交。 苏语眸光闪了闪,等客人走后,她便问道:“你们这里是每个客人来都要在这个app上登记后才能入住吗?” 服务生:“是啊!这是最基本的初步登记,然后还要登记在本子上,防止电脑出现问题。” 第11章 她有人送 苏语继续问他:“刚刚我看起来操作挺简单的,怎么你之前的同事晓琴就不会用呢?” 晓琴是那晚值班的实习生,她给检方的笔录有两点,一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得到正式的培训,不懂得未成年的人员不能办理入住,二是香云筑的负责人并没有教她如何使用电脑app,所以那晚她并·未把客户的信息录入电脑系统,导致收不到警告。而被告方也证实了那晚确实只对他们的身份进行了纸面登记。 “谁知道呢,这些是属于基础知识,只要读旅管专业的都会懂,我想她肯定是因为想着都要跳槽了,所以做事随便敷衍,却没想到最后出了事。” “跳槽?”苏语微微皱眉。 “对啊,那件事发生之前,我就看见她跟隔壁的老板在咖啡厅一起聊,肯定是聊跳槽的事。” 服务生的话音刚落,苏语兜里的电话就响了,她跟服务生说了句谢谢,便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来到了前台,就有一双深邃清冷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跟着她。 前台的斜对面有一间优雅的休息室,木门半掩着,从穆承远落座的地方看出来,刚好可以看到前台的一切。 在这里遇见是苏语。穆承远倒是有点意外。他从来不强迫女人,这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那晚之后,他便没再找她,只是顺带对别的的女人也不感兴趣了。 陆旬进来的时候,就见穆承远的目光落在那抹正在打电话的身影上,他微微愣了愣,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片刻后,只见苏语放下了电话,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穆承远收回目光,见陆旬正眯着眼眸,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 他也没管他,自顾端起瓷杯,抿了口茶。 茶水刚入口,就听陆旬说:“看上了?” 穆承远身子半倚在沙发背上,下巴微抬,两片唇瓣轻抿着,不置一言。整个人傲气中又带着点睥睨众生的不屑。 陆旬轻哼一声,缓缓说道:“纪然跟我说上次他给你塞了个人,谁知阴差阳错走错了房间,但是又因为某种机缘,又有一个女人进了你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八卦?” “不是我八卦,而是那小子一大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说要到酒店调监控,把那个女的给曝出来。” 闻言,穆承远眼眸微沉,释放出一种危险的信号,紧接着,他微微勾起一边嘴角,语气平缓,威慑力却是十足:“看来,穆纪两家的业务暂停还得继续。” 陆旬笑了笑:“你放心,我比他先一步,把那段监控视频给删掉了,相关人员也给了封口费,没人会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她。” 低嗤一声,穆承远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淡声说道:“只是一个女人,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是吗?” 陆里提起茶壶,给他的瓷杯斟满,笑着调侃道:“刚才那落在人家小姑娘身上的目光难道不是你的?” “不去做编剧真的是浪费你这想象力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不出情绪起伏,却透着点不易察觉的暗哑。 陆旬却是敛住了笑意,微沉的神色中掩着丝丝担忧:“承远,她可是傅洋的人。” “傅洋?纪家养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子?”男人轻佻的语气还带着点不屑。 但下一秒,穆承远像是有想到了什么,一双剑眉下,眸光淡漠中透着点凌厉的微光:“什么意思?” 陆离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穆承远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打听过了,苏语只是傅洋的表妹,而且听得出来,傅洋对这个妹妹可是疼爱有加。你也知道,因为傅洋和纪家的关系,他跟纪然一向都是针锋相对,你和纪然走得近,所以我怕到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话让穆承远缓和了脸色,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和他不是玩得很好,难道你不是纪然这边的人?” “我又不睡他妹。” 对于陆旬的调侃,穆承远选择无视,抓起自己的外套,随意挂在手腕上,起身说了句:“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苏语和白沐珊也刚好从另一侧出来。 苏语正和白沐珊说案子,并没有发现穆承远。 几步后,她感觉前方有人,视线浅浅地看过去。 刹那之间,与另一道犀利尖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男人一身深色西服,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西服外套的扣子还未扣上,里面搭配着白衬衫,最上方的扣子亦是敞开着,看上去倒是有点散漫。 苏语微微顿了片刻,张了张口,却又闭上,在要不要打招呼这个问题上纠结。 穆承远却是像没见到她一般,继续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刚迈开两步,就被白沐珊叫住:“承远,你这是要走了?” “嗯。”男人一个字都不愿多答。 白沐珊倒是很不客气地吩咐他:“那好,你帮我把苏律师送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坐班车很方便的。” 苏语脱口而出的拒绝,让男人低嗤一声,他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道:“苏律师喜欢班车或地铁,既宽敞又高大上,怎么会看得上我这辆小车!” 说着,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白沐珊埋怨道:“他这是怎么啦,一张臭脸,我欠他钱吗?” 转头又对苏语说:“那我让阿旬送你。” 苏语刚要拒绝,就被陆旬抢了先:“姐,我刚刚喝了酒。” 白沐珊刚要问他什么时候喝酒了,就听苏语说道:“没关系的,白小姐,我坐班车真的很方便的。” 陆旬看了眼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苏律师赶紧走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苏语点了点头,和白沐珊道了别,便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走远,白沐珊回头瞪了陆旬一眼:“我还以为这姑娘对你很特别呢,看来没戏。只是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一点风度都没有。” 陆旬耸耸肩,笑着道:“承远一向不都这样吗?至于我,君子不夺别人之所爱,放心,她有人送的。” 第12章 高高在上的施恩者 苏语从香云筑出来,掏出手机看了时间,并不是很赶,便放慢了脚步,漫步在蜿蜒小径上。 今日的天气很好,即使已经冬日的傍晚,依然可以看到暖阳的照射,享受山风的轻抚。 走在林下,抬头便是逆光下,透着亮黄的树叶。苏语伸出一只手,透过指缝的光芒,恰似照进人心般温暖舒适。 苏语整个人正沉浸在这样的舒适里,一阵突兀的汽车喇叭声强制将她拉了出来。 她皱了下眉,循声望去,发现在她的斜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停线条流畅高级,跟穆承远之前的那辆迈巴赫比,高调许多。 正当她在疑惑车子为何鸣笛时,车门被打开,穆承远从车上下来,身子略微靠在车边,举手投足之间沉稳且不缺风度。 他清冷的目光瞥过来,苏语的心脏不知为何慢了半拍。 紧接着,一阵沉润的嗓音传了过来:“过来” 傍晚天色渐晚,他大半张脸隐在朦胧中看不太真切,只有那眸中的神色冷得勾人。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音质润泽带着磁性,漫不经心中又透着点令人生畏的威慑。 苏语稍微一愣后,竟然听话地挪开步子,向他走过去。 “上车。”没有多余的语言,穆承远说完便绕到驾驶座上,推开车门坐进去。 苏语迟疑了几秒,还是坐上副驾驶,刚扣好安全带,穆承远就一踩油门,车子向前驶去。 苏语坐稳后,略微侧眸看了他一眼,本想跟他说句谢谢,但看他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便又将目光收回,转向车窗外。 车载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很重,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和男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苏语不禁打了个喷嚏。 “冷?”男人侧过头来,扫她一眼,冷冷地问。 苏语摇了摇头:“不是,我对这个香味有点排斥。” 穆承远从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将车载上的香盒扔进收纳箱。 “谢谢,麻烦穆先生把我送到山脚下的地铁站。” 男人转过头来,微微勾着嘴角:“你是真把我当成你司机了?” 苏语:“。。。。。。”不是他自己非要逮着送她吗,要不然她坐的班车可以直接到家门口。 “穆先生,有没有人告诉你很喜欢强迫人?” “比如?” 苏语干脆转过头去,看着男人回答:“比如我压根不想坐你的车,你非得在那等着,让人想拒绝又拒绝不了。” 她说话时的表情很无辜,说得又很认真,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嗓音一颤一颤的,倒像是一位美丽却易碎的女神。 穆承远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几秒,低嗤一声:“你可以选择不上。” “那不行,您都这么有诚意了,我再不上车,显得我无情不是吗?” 穆承远挑挑眉,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救了她一次,又和她有了那种关系,可是这女人好像都不当回事,那晚之后,他简单地认为她只是跟别的女人一样,在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总会回来继续缠着他。可是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就像一位过客一样,来无痕,去无迹。 这样的女人不是无情是什么? 而苏语怔了片刻,领悟到他说的什么,抿了下嘴,干脆撇过头去,这个男人不仅长相冷,口舌也毒,跟他争辩,压根占不了上风。 苏语干脆把眼眸瞥向窗外,冬天的暮色来得很快,车窗外的丛林一掠而过,幽静得让人心慌。 苏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问穆承远:“穆先生,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穆承远目视着前方,冷峻的半边侧脸在两旁路灯折射进来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像是离得格外远。只听他淡淡地说道:“先说问题。” “白小姐和陆先生不是姐弟吗,那她很缺钱吗?” 苏语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她在香云筑询问工作人员的时候,有个服务生告诉她,白沐珊为了经营这个民宿,已经倾尽所有,若是再败诉,她就一无所有了。而她奇怪的是,陆家在北城的财富地位,没有第一,也有第二,白沐珊是陆家的大小姐,别说一间民宿,就算开个几十间也不在话下。 身旁的男人侧眸,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是别人的私事,如果你问的是我的私事,我愿意回答。” 苏语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男人的意思,什么人才有权问他的私事,那必定是他身边亲密的人。只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有分寸。再说,招惹穆承远这个男人,收益确实很大,但是风险更是不可估算,她一向保守,不敢做冒进的投资。 窗外的夜色滑过,车子已经从山路十八弯进入平缓的主干道,随即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往城市的另一端开去。 苏语透过车窗,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地铁站,她皱紧了眉头。看来,他没想过在地铁站给她放下来。 不过她也没嚷着非要下车,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了点了解,他不想做的事,任谁都强迫不了他。只是她不知道他会在哪里让她下车,或是像上次一样,直接开到斯特。 就在她暗自腹诽的时候,车子已经停靠了在一边。 苏语看了眼周围,发现前方不远又是一个地铁站,看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她跟他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拉车把,才发现车门被锁死了。 苏语神色不解地看向他,男人清冷的视线也刚好飘过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一双暗沉幽深,一双清澈狡黠。 片刻后,苏语率先移开了目光,笑着问:“穆先生这是不打算放我下车?” 穆承远又盯了她好几秒,才收回视线,随即掏出一张房卡,低声道:“苏语,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苏语看着她递过来的房卡,心里沉甸甸的,原来在他眼里,她是恭恭敬敬的受惠者,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施恩者。 第13章 我是你的什么? 苏语不可思议地盯着穆承远递过来的黑色金边房卡,片刻后,她笑了:“穆先生,如果我接了它,那我是你的什么?情人,床伴,或是红颜知己?” 她本想着男人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却不料他低笑一声,黑眸撞入她的眼底,低声道:“那你想是什么?” 苏语微微愣了下,随即眸光一闪,弯着嘴角道:“我有选的权利?” “当然。” “那我自然是选红颜知己啦,在你需要的时候,在那奢侈的总统套房里,陪你说说话聊聊天,也不错。” 她的话,瞬间让穆承远的眼眸一沉,比寒冰还冷的脸庞显露出主人的忍耐性已经达到了极限。 此刻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看来穆先生是不愿意,那么就麻烦你把卡收起来吧!” 说完,她拉开车门下了车,闻到新鲜的空气,她如同兔子逃离狼窝一般,舒了口气。 和穆承远这样别扭的人相处,很累。 走出几步,她没有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倒是传来刺耳的喇叭声,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也让她不自觉地停下来脚步。 随即她又听见车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渐行渐近的沉稳脚步声。 苏语缓缓地转过身去,黑色轿车车灯照过来的光正好被她踩在脚下,裙摆被夜风微微卷起,额前的发丝被吹乱,她抬手去抚。 眼角瞥到正朝她走过来的男人,逆光中,他的脸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穆承远走到她身前一步远的地方定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风卷起她的发丝,偶尔拨到他的脸,痒痒的。 苏语也发现了,纤细的手臂连忙拢住自己的长发,整个人单薄得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给吹走。 她又弯起了嘴角,笑着道:“穆先生,你还有事?” 穆承远微微挑了下眉,苏语说话的时候,有股淡淡的香气侵入他的鼻尖,不是特意抹的香水味,倒像是女人特有的体香,那晚他就闻到了,其实在很久以前的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时刻,他也闻过。 他慢条斯理地将卡塞进她的口袋里,淡声说道:“是什么身份,你自己选。” 闻言,苏语脑海中一片混乱,什么让她自己选,她想做他女朋友,想当他妻子,也能选吗? 然而就在苏语做白日梦的时候,男人又说了一句:“除了婚姻和爱,其他的我什么都能给你。” 说完这句话,穆承远没有再停留,而是转身走回他的车边,等苏语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尾灯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曲起手指,用力捏着兜里那块带有质感的卡片,低嘴一笑,他不能给的,刚好是她最想要的。 回去的路上,苏语整个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以至于开门的时候还在是愣愣的。 客厅的白光倾泻而出,伴随着温馨的谈笑声,让苏语一下子回了神。 杨女士坐在沙发一角,身侧挨着一抹娇小的身影-萧晓,两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嘴角皆过着掩不住的笑意。 看到苏语进来,两人的谈话便停了下来,萧晓站起来,叫声了:“苏语姐。” 苏语轻轻应了一声,又跟杨女士打了声招呼,便走向自己的卧室。 才走出两步,杨女士就淡声叫住了她:“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苏因为今天父亲忌日的缘故,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差,加上刚才又跟穆承远那男人“较量”了一番,整个人很累,便拒绝:“妈,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也不是什么重大的事,萧晓会搬过来住,和你睡同一个房间。” 闻言,苏语的心一颤,她转过身来,看了萧晓一眼,尽量压着不好的情绪:“她学校不是有住宿吗,为什么要搬过来住,而且你知道的,我不习惯跟别人睡同一个房间。” 杨女士抬眸看了她一眼,说:“宿舍人多,不以利于她的学习,至于你,要是真的不习惯,就自己出去租个房子住。没有公主那个命,却有一身的公主病。” 苏语猛地一怔,垂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眼眶里烫烫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 她的妈妈,为了给一个外人腾房间,要把她赶出去。 作为罪魁祸首的萧晓看出了不对劲,摇着杨女士的手臂道:“干妈,既然苏语姐不方便,我还是住学校吧!” “干妈?”苏语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咬着牙问:“你刚刚叫她干妈?” 杨女士说:“我已经把萧晓认为干女儿了,既然是我的女儿,回家来住天经地义。” 苏语咬着牙,微颤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妈,您这是母爱泛滥得你没地方安放了吗?遇谁都可以是女儿,除了我是吗?” “不是的,苏语姐,其实干妈她也很爱你的。” 萧晓不想因为自己和萧晓母女闹矛盾,连忙替杨女士解释。 苏语轻嗤,湿润的冷眸看了杨女士一眼,她说:“是吗?杨教授,你爱我吗?” 杨女士轻哼一声,从茶几上抓起一本书,随意翻着,对于苏语的话一点都不在意,也不乐意回答。 苏语的眼眶早已一片湿润,但她却倔强地仰起头,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一是多余的,虽然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点,再努力点,让自己优秀,成为你喜欢的样子,你就会多看我一眼。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说着说着,苏语的脸颊还是湿成了一片,她抬手胡乱地将液体拭去,转身进了卧室,甩上了大门。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提了一个行李箱,经过萧晓的时候,她淡淡地说道:“卧室里面的 有些东西我一时半会没办法带走,请你别动它们,我有强迫症。” 说完,她没再多看杨女士一眼,便拖着行李走出门。 看着被重重甩上的木门,萧晓有点自责:“干妈,这么晚,苏语姐她没事吗?” 杨女士翻书的动作一顿,愣了一会儿,毫无波澜地说道:“去洗洗睡了吧!她的东西也尽量别碰,她从小就不爱人碰她的东西。” 萧晓嘴巴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第14章 等了有五年了 夜色笼罩下的一处奢华豪宅,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古铜大门,停在庭院。 穆承远顺着车窗凝望着许久,才推开车门,迈开腿下了车。 他与苏语分开后,就接到老宅管家的电话,说他的妈妈染上了风寒,一直念叨着他,想想自己也将有个把月没回了,这才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这里。 一位年约50岁的老人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客气道:“少爷,您回来了,董事长和夫人在屋内等着您呢!” 天色昏暗,男人笔挺的黑色西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隐约只见得他整理衣袖的动作顿住,眉头微微蹙起。 他侧眸看着旁边陌生的车辆,淡淡地问:“有客人?” 管家愣了愣,想起自己诓他回来的借口,喏喏地点了下头。 “来探病的?”穆承远深黑的眸子危险地眯着,冷冷地看着他。 “少爷,这个。。。。。。” “哎呦,儿子,来了怎么还不进去,你林叔叔可是你好久了,特别是梦婷,一直在念着你怎么还没回来。“ 穆承远顺着声音瞧过去,她的母亲夏丹,一脸红润,眉开眼笑地正向他这边走来,哪里是像生病的样子。 他微微抽了下嘴角,淡声道:“妈,看来你病已经好了,我也就没进去的必要了,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夏丹可不愿意了,一下子就拽住了他的胳膊,不悦道:“承远,这是你的家吧,你都多久没回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到家门口了,又要走,你是纯粹想跟我过不去吗?” 穆承远淡淡地瞅了一眼被拽住的手臂,嗤笑一声,表情很是不耐烦:“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你今天这又唱的哪一出?” 手缓缓从他的手臂滑下,夏丹神色暗了暗,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儿子从来就跟她不对头,不,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应该是从那件事后,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呀! 正当母子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暗哑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做什么,客人还在里面呢,都给我进来。” 夏丹抬眸看着穆承远,想要说什么,迟疑了一阵,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委屈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跟着进去。 大门没再关上,一眼望去,就能看见极尽奢华的大厅,五彩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 看似富丽堂皇,确实一点温度都没有,穆承远从他十岁起,就开始厌烦了这个家。 看着里面那相谈甚欢的场面,穆承远嘴角微微一扯,迈着大长腿走了进去。 高俊的身影刚踏入大厅,一抹艳丽的身影就朝他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挽起穆承远的手臂,温婉一笑:“承远哥,可把你盼来了。”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袭入男人的鼻孔,进入他的胸口,让他有点恶心的感觉。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移开,对着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叫了声:“林总。” 原本满脸堆笑的林总,一下子就僵住了笑容,说道:“这么见外干嘛,以咱们两家的关系,叫声林叔叔就好。” 穆承远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叠着双腿,似笑非笑道:“那是你和我父母的关系,我和你的关系,仅限于商场上,不是吗?” 欢乐的场面一时尴尬起来,穆涛更是脸色发沉,刚要发火,梦婷先他一步开了口:“承远哥,你干嘛要这么说呢,我们不是要结姻了吗,还非要那么见外吗?” “结姻,谁和谁结姻?” 面对穆承远的质问,夏丹心缓缓开口道:“儿子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考虑你的婚姻大事了,所以我和你爸就找了你林叔叔过来,商量一下你和梦婷的婚事?” 穆承远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眉目微微一挑,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你们想包办婚姻?” “没有,没有,我们这不是让你回来一起商量吗?” 夏丹连忙解释着,不知为什么,骨子里很惧怕她这个儿子。 “是包办又怎么啦?你是穆家的儿子,商业联姻就是你的责任。” 听着父亲强势的话语,穆承远嗤笑一声,站起了身,不带情绪地说道:“穆家不只有我一个儿子,想要联姻,可以把他叫回来。” 撂下这句话,他也没顾屋里所有人的反应,转身迈着他的大长腿走了。气得穆涛差点没缓过来。 回到斯特1808,穆承远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青灰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笼上了他隐晦不明的黑眸。 香烟燃了半截,搁在一旁的电话声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他侧眸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不急不躁地将香烟掐灭,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承远。。。。。。”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男人眉目微微动了动。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承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穆承微远微微皱起了眉头,抬头揉按着前额,回复着那头说道:“向小姐,我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那边一下子沉默了,穆承远忽然有点烦躁,想要挂断电话,听到向之涵又问:“承远,我听说你要跟林家联姻了?” 穆承远松了松领带,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和你有关系?” 向之涵的话听起来有点哽咽:“对不起,你生我气是应该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所以当年,不顾你的感受,一心扑向他。承远,你知道吗,我刚刚和他大吵了一架,我怕自己会撑下去。” 男人手深黑的眼眸淡淡地仰望天空,皎洁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覆在了底下,投下一片漆黑。 “向之涵,那是你的事,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而且我穆承远也不是垃圾回收场。” 说完这句,他便挂了电话,深目目眺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没等过吗,其实等了有五年了吧! 第15章 你在为自己留后路 苏语提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路灯,如鬼火昏黄,一色的白铺向幽深,没有行人,只有影子。两旁的冬青树挂起惨白的雪团,广场里跳舞的大妈也早已归了家。超市里稀疏的眼睛,远处钢筋水泥缝隙里,一层层目光在夜空跳动。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上天空中飞舞的雪花,浸透了她那颗无助的心,拔凉拔凉的。 以前,爸爸曾跟她说过,能看到初雪的人都会交到好运,原来爸爸是骗她的,今年的初雪她见到了,可是她却被赶出了家门。 露在风雪里的手冻得有点疼,她便把手插进口袋里,想要取取暖。 冻僵的手触到一个硬物,她瞬间又想起穆承远给她的那张房卡。 停下脚步,目光往前,远处闪烁的街灯,似乎流淌着低矮的春色。 苏语低嗤一声,这才初冬,哪有什么春色,只不过总有些事物喜欢在不合时宜的时刻,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就像她上又一次,可是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再来一次,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叛逆。。。。。。 穆承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女孩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听到声响,她缓缓地转过身来,但仅是一眼,她又别过眼去,低声说道:“穆先生,麻烦你先把衣服穿好,我有事和你谈。” 穆承远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低嗤一声,走进卧室。 苏语刚好站在灯下,灯光下她的脸蛋早已一片绯红,脑子里还留着刚刚那一幕春色:刚洗完澡的穆承远,凌乱的短发湿漉漉的,有几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慢慢往下落,宽阔结实又肌理分明的胸膛,如壁垒般分明的八块腹肌,往浴巾边缘延伸的人鱼线,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男性之魅力。 “其实要看可以给你看个够,不用自己在这浮想联翩。” 男人清冷戏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一下子回了神。 眼睛再次瞅向男人,他已经换了一身灰白的休闲套装,交叠着双腿,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过来。”男人向她招了下手。 苏语迟疑片刻,挪开步子,走到他身前。 穆承远看着她置在小腹前卷曲的手指,又瞅了一眼被搁在一旁的行李箱,淡声道:“想好了?” 苏语微微低眸,目光与男人微微上挑的眼眸撞上,她微微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穆先生,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保密。” 话落,她就听见男人低笑一声:“所以,你选的是地下情人?” 这四个字从男人那张嘴里说出来,像是触到了苏语的某根神经,她脸色一下煞白,眼神愤愤地瞪着他。 “觉得这四个字不好听,那你可以换种身份。” 苏语咬了咬唇,缓缓说道:“穆先生,跟您这样的大人物在一起,必定会三天两头上头条,我不想,也懒得应对。再说,你敢公开吗?” 穆承远看着她,眼眸危险地眯着,片刻,他说:“苏语,你很聪明,其实你在为自己留后路,对吗?” 苏语也不否认:“穆先生,毕竟我是要结婚生子的。”从爸爸走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希望能再有个家,一个可以让她遮风避雨,感受到爱和温暖的家。所以她肯定会结婚生子的,若是以后有人知道她和穆承远有这么一段,谁还敢娶她。 穆承远收回审视的目光,淡淡地扯了下嘴角,他是上位的掌舵者,保密与公开,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 “成交。” 说着,穆承远转身走进卧室,返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黑卡,和那张房卡不一样,没有镶金边。 他拉过苏语的手,将卡放在她的手上:“没有额度限制。” 苏语一下愣在原地,看着那张卡,神情有些不适。随即她笑了下,又将卡递还给他,缓缓地说道:“穆先生,我不需要,我自己有赚钱的能力。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掏出一根烟,衔在嘴里,半侧着头,以手拢火,深吸一口点燃。 烟雾袅袅上升之间,他眉梢微微上挑,淡声道:“你说。” 苏语站累了,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我和穆先生的地位是平等的,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我也不做那呼之欲来的女人,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如果不方便,我会拒绝。” 穆承远一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隔着一米远,之间有些烟雾在飘,随即他道:“放心,我不喜欢强迫女人。苏律师还有什么要求吗?要不要一起写下来,然后签个协议?” “那倒是不用。” “好。”穆承远把还没燃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身体倾向苏语,轻声哼笑道:“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黑影压下来的时候,苏语本能地往后靠去。 穆承远低眸看她,眉梢微挑,眼神中带着点戏谑:“协商完毕,接下来自然是做正经事了。” 苏语反应过来,将他一推,逃出男人的桎梏,颤着声音道:“我去洗澡。” 看着她的身影飘入浴室,男人眸色深重,风暴暗涌。 而苏语在浴室磨蹭了好久,当她下定决心出去慷慨就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拿衣服进来。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环视了浴室一圈,最终扯下那条唯一能尽量遮住自己身体的浴巾围上,站在玻璃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悠悠地推门出去。 还好,在客厅没见到穆承远,她连忙拉过自己的行李箱,找出自己的睡衣,跑回浴室给自己穿上。看着镜子里那个被睡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她忽然笑出了声,总感觉自己当个情人都不合格。 磨磨蹭蹭地走进卧室,穆承远已经靠坐在大床的一侧,大长腿随意搁着,低着头正在看手机。 看到她进来,他很明显地皱了下眉头,随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苏语走去,上了床,挪向穆承远指定的位置,双手紧紧攥着床单。虽然两人已经有过一次,但上次因为穆承远被下了药,意识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但现在,她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别扭,甚至害羞。 第16章 谈过恋爱吗? 穆承远却是当她不存在似的,自顾刷着手机,苏语微微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画面全是英文,应该国外的财经新闻报道。 就在她抿着嘴,无所适从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飘进她的耳朵里:“谈过恋爱吗?” 苏语如实回答:“没有。” “有没有喜欢过男人?” “我爸爸算吗?” 她的话,让穆承远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抬眸看向她,只见女人弯着嘴角,眸底溢出狡黠的光芒。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男人的影子,也是,她怎么可能没喜欢过别的男人。 他将手机搁在床上,侧过身来,冰冷的双手握住苏语的双肩,盯着她道:“苏语,你记住,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允许你想别的男人。” 苏语愣了一下,咬咬牙:“好。” 她乖巧的模样似乎取悦了男人,只见穆承远微微挑了眉,轻轻一笑,直接带着她进入了主题。 只是,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次日醒来的时候,穆承远早就离开了,她摸了摸身侧的位置,还遗留着点温度,应该是早上才走的。 她下意识地往床头柜看去,这次没有留纸条,也没有药丸,倒是贴心地给她放了一杯清水。 只是她不知道这杯清水的寓意何在,难道是在提醒她吃药,那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准备了药。 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中甩出去,不知为何,自从父亲走后,她变得很敏感。 苏语从斯特离开后,就坐地铁直奔诗怡的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都要寄住她那了。 到了诗怡小区的门口,苏语想了想,还是给她打去了电话,虽然她有她家指纹锁的密码,但毕竟诗怡在外出差,想要借住,还是得跟主人说一声。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诗怡沙哑的声音:“喂,谁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苏语顿了顿,现在诗怡所在的国度不是晚上九点吗,怎么叫一大早,还要她的声音怎么啦,难道生病了,还病糊涂了? “诗怡,是我,你生病了吗?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恹恹的:“没有啦,就是有点困,对了,你一大早找我什么事?” 苏语沉默了片刻,尽量用着最轻松的语气说:“我被赶出家门了,所以我可能要去你那住几天。” “当然可以了,别说几天,就是一辈子都行,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已经在你小区门口了,你放心,我有你家的密码,我。。。。。。” 苏语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那头就传来诗怡十级音量的吼叫声:“你说你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是啊!怎么啦?” “没事没事,你进来吧!就这样。” 看着被挂掉的手机,苏语微微皱了下眉,总觉得今天的诗怡不太对劲。 不过她也没时间去探究,她得马上把行李箱放她家去,然后赶去律所。 诗怡的房子在12层,苏语出电梯的时候,目光刚好触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闪进了另一侧的电梯,待她想看个究竟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她不由地疑惑起来,这里是一梯一户,每户的业主都是凭指纹或者密码进入电梯间的,怎么还会有别人,难道是有人走错了楼层? “怎么今天总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事。”苏语低笑着,来到诗怡的家门口,伸出手指刚要输密码的时候,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你回来了?” 苏语不可思议地看站在面前的诗怡,她身上只穿着一条勾勒身形的吊带裙,将纤细又有料的身材一展无疑。更醒目的就是锁骨上显而易见的印迹,已经出卖了女人做了什么疯狂的事。 想到刚刚那抹闪入电梯的身影,再加上她刚刚一系列怪异的举动,苏语心里一片了然。 诗怡看着她盯着自己发愣,连忙将她拉了进去:“傻站着干嘛,快点进来。” 苏语环视了客厅一圈,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但很多事就刚好就这样才适得其反,要知道诗怡一向都不爱收拾,屋里没有一次是收拾得像今天这样井然有序的。 但她没有揭穿,即使两人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但也要有彼此的私人空间,就像自己和穆承远的事,她也暂时不想告诉她,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到沙发上,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 诗怡给她倒了杯水,说道:“凌晨三点到的家,太晚了,就没有告诉你,你呢,跟阿姨吵架了?” 苏语神色微沉,哽咽着说道:“诗诗,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不会喜欢我?” 诗怡眼底溢出一抹心疼,她和苏语是发小,从小两人一起玩耍,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就连大学都来了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学校,只是本科毕业后,苏语继续读博,自己选择出来工作,现在在北城,她也算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新闻主播。 因此,苏语她家的那些事,她都一清二楚,特别她母亲不喜欢她这件事。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诗怡只能轻轻地抱了抱她:“她不喜欢你,我喜欢,没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诗怡的话,让苏语心里暖暖的,眼睛一红,脸颊有些湿润。她真的挺感谢老天爷的,赐给她这么一位时刻护着她的好姐妹。 苏语赶到律所的时候,小秦立即蹭到她身旁,小声说:“你怎么才来,傅总回来了,板着一张脸,就像是。 正当小秦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的时候,恩雅不知从那边闪了过来,她双手环在胸前,笑着道:“欲求不满。” 苏语失笑,刚想要说什么,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随之一抹冷峻的身影走出来,带着一股摄人的低气压。 他扫了她们三个一眼,淡淡地出声:“所有律师到会议室开会。” 第17章 旧事重提 旭洋律所的高级律师有六个,小律师十来个,将一张十米长的会议桌围得密密麻麻。 傅洋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苏语和恩雅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第一个位置。 苏语将文件放好,抬头瞥了一眼傅洋,果真是挂着一张黑脸,正如恩雅说的,欲求不满。 不过他不是在a国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在哪欲的不满,难道是那边的案子进展的不顺利,可是不对啊,前两天,她跟他的助理通过电话,说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呀! 正当她思绪飘远的时候,桌底下的脚被人踢了两下。她猛地抬眸,见对面的恩雅正在给她使眼色。 她顺着她的余光瞅向傅洋,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曲着在桌面上扣了两下:“香云筑的案子怎么样了?” 苏语回他:“这个案子双方都不愿庭下调解,法院那边定在这周四开庭,目前还差一个重要的证人,小秦已经在查她目前所在的位置,我想明天就会有消息。”苏语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她知道小秦有个哥哥在派出所工作,要查一个人,很容易。 傅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穆氏那边有个并购项目,你们谁接?” 他的话刚落下,在场的人不由地都睁大了眼睛,怔愣了好几秒,其中一个人掩不住激动地问道:“傅总,你说的穆氏,可是穆氏集团?” “要不然呢,北城还有第二家姓穆的企业?” 恩雅拍了两下掌,扬着嘴角说道:“傅总,您最近可真了不得,刚接了陆家大少爷介绍的案子,现在又来一个穆氏集团,看来我们律所从此要飞黄腾达了。” 傅洋淡淡地目光瞥向她,似笑非笑地问:“那这个案子你来?” 恩雅却是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我的强项是刑事案件,商业并购这种我做不来。” 其实她也知道,只要接了穆氏的这个案子,不仅赚的多,还有可能扬名立万。只是她知道,穆氏集团的掌门人对工作上的事挑剔得要命,她最近要忙着搞定陆旬,没有时间去应付穆氏的人。 而刚刚那些眼睛放光的律师,个个也都把头垂了下去,没有资历的,说自己能力不足,接不了这样的大项目。那些有能力的,却又以自己手头的案子多为借口,婉拒了。 最后便剩下一直沉默的苏语,当大家都觉得这个案子理所当然地落到她身上时,却不料傅洋仅仅看了她一眼,便说:“既然这样,这个案子由我亲自负责。” 他的话一出来,大家不免觉得惊讶,要说工作量,他这位大老板手上的案子并不少,而且还有几个都是国外委托过来的,需要他经常过去那边处理,怎么会有时间处理穆氏的案子。 不过苏语却是一脸的平静,她早就料到,这个案子不可能落到她身上,自从那件事后,傅洋都是尽量不让她接触那个圈子的项目。 会议结束后,苏语被傅洋留在了会议室。 他将大门合上,又拉下所有的窗帘,一时间,整个会议室与外隔绝。 紧接着,他从公文包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苏语的身前,并按下了播放键。 是一个男人乏力的声音“苏市的车是有问题的,刹车的零件在事故前就被人做了手脚,导致车子在高架桥下来的时候失去了控制,我想当时苏市长肯定为了不撞到路人,才直接拐了弯,把车子驶入江里。。。。。” 然而,接下去的话还没说明白,就听见一阵阵猛烈的咳嗽声和呼叫医生的嘈杂声,就像一部电视剧,播到最精彩的部分时却戛然而止。 苏语猛地看向傅洋,情绪很是激动:“然后呢,怎么就没有了,这人到底是谁?” 傅洋看着她,深黑淡薄的眸底溢出一抹心疼:“他就是当初检查舅舅事故车子的维修厂老板,这录音是在他临终前让他家人给他录的,只可惜只录到一半,他就走了。” “走了?” 苏语不甘心地摇摇头,当年所有人的都说她爸爸是畏罪自杀,只有她不相信,即使所有的犯罪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她始终相信她的父亲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暗中调查。为了查出真相,她砸了很多的钱,请了很多的私家侦探,甚至为了得到有用的线索,她隐着身份进入夜场,因为那种地方牛鬼蛇神都有,是最能获取信息的地方。 思及此,苏语皱紧了眉头“可是他当初给检查验的报告不是说车子发生事前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隐患吗?所以他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 傅洋站在她身侧,双手抄着兜,说道:“据他的女儿说,当年她本来获得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可是因为她私生活不检点的事被爆了出来,不仅出国深造被取消,学校也决定将她开除,就在她整日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他的父亲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解决了一切,并且转让了汽车维修厂,还跟着她一起出国。” 苏语攥紧了拳头,恨悠悠地说:“所以,有人和他交换了条件,利用帮他摆平他女儿出国深造这件事,让他在车子检测报告上作假。” 傅洋深叹一口气,沉声道:“小语,你一直都是对的,舅舅是清白的。” 是的,她的爸爸是清白的,爸爸没有辜负她对他的信任,只是到底什么冤,什么仇,要把她爸爸置于死地。 “有查出和他交易的人是谁吗?” 傅洋摇了摇头:“录音也只录了一半,而他的女儿对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但是。。。。。。” “但是什么?”看着傅洋欲言又止,苏语迫不及待地问他。 傅洋沉下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肃声道:“小语,你别忘了,舅舅当时开出去的车是你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那日爸爸的司机刚好有事不能接他,他又急着出门,所以开了苏语那辆车出去,而车子早就被动了手脚,所以目标是她,父亲只是当了她的替死鬼。 想到这,苏语不由地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虽然平时为人很高冷,但也不至于跟别人结仇,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忽然,她的脑子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心猛地一揪,脸色再次煞白。 第18章 穆先生,干嘛呢? 苏语因为想着父亲当年车祸的事,一个上午都是浑浑噩噩的,什么事都做不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正想出去透透气,傅洋推门进来,说要带她去吃饭,算是给她补过生日。 傅洋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中悦,是一家高级的中餐厅,正好离律所也不远。 两人并肩进入餐厅,在走廊处遇到了陆旬。他见到他们两人时,有一时的惊讶,随即便笑着打了个招呼:“傅总,好巧。” 傅洋微微点了下头,轻笑道:“不算巧,北城也就这么大,餐厅更是就这么几个。” 陆旬抿了下嘴,看向苏语:“苏律师,周四就要上庭了,有没有把握?” 苏语露出一抹礼貌性的笑意:“我会尽力。” 她的话音刚落下,刚好又走过来一位穿着花色衬衣的男人,苏语认得,他是纪家的少爷,也是傅洋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抬眸冷冷地看了傅洋一眼,轻哼一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嘲讽的意味:“这中悦是真的越来越没品位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来。” “纪然!”陆旬沉下的黑眸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苏语他们,打了圆场:“那我们先进去了。” 傅洋点了下头,神色淡淡的,直接忽视了纪然的存在。 待他们离开后,苏语拽了拽他的衣袖:“哥,要不然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傅洋嗤笑:“干嘛去别的地方,不就是有只狗吼了几声吗,不影响我们吃饭。” 说完,便风轻云淡地向里走去。苏语则是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为何那个纪然哪来的那么大的怨气,明明他才是抢了傅洋父亲的那一位。不过说起他们的恩怨,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而纪然被陆旬拽进包厢后,一脸的不甘,直接冲着他吼起来:“老陆,你到底是哪边的?” 陆旬松开手,闲适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我哪边也不是,我只认一个理?” “理?”纪然怒拍桌子,朝着门的方向吼道:“他一个私生子,也配我跟他讲理?” “要骂出去骂,这里隔音很好,你怎么发疯,外面都听不见,白费力气。”坐在陆旬身侧的男人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淡淡地开了口。 纪然吃瘪地转回身,用力踢了椅子两下,愤愤地说道:“穆二,你说说看,老陆算不算吃里扒外?” 穆承远挑了挑眉问他:“他吃你的?” “切,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我跟你说什么说。” 话罢,便侧过身去,自己喝着闷酒。忽然,他眸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老陆,傅狗身边的那个妞是谁?长得还挺标致的。” 闻言,陆旬侧眸淡淡瞥了穆承远一眼,缓缓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惦记。” “我惦记什么,爷又不缺女人,不过,她要是傅洋的女人,那我可能会感兴趣。” 陆旬轻哼,抿了口红酒,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劝你别动歪心思,她是傅洋的表妹,你要是敢动她一分毫毛,有的是人收拾你,是吧,承远?” 穆承远眉目微动,把陆旬的话消化了几秒,随即挑眉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苏语和陆旬没有订包厢,直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是午餐的时间,加上这个餐厅并非普通人能进得来,所以整个餐厅吃饭的人也是三三两两。 傅洋给点了她最爱吃的红烧土豆排骨、鱼子酱烤鸭、柠檬鸡加一瓦苦瓜鸡蛋羹。 苏语虽然心里有事,但看着桌上那些她喜欢的菜,一下子胃口也就来了。 她在吃相这一方面特别不讲究,其实以前为了讨她母亲喜欢,她也是小口啄,慢口咽。后来,他爸爸告诉她,吃本来就是一种享受,没必要把它当做一种取悦别人的工具。 看着她囫囵吞枣的模样,傅洋无奈地笑了笑,抽出一张纸巾,擦去她嘴边遗留的肉汁。 她对着他傻笑两声,一边嚼着排骨一边问道:“你妈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闻言,傅洋皱了皱眉:“她这是闲着没事干。” 苏语却是摇了摇头:“她那是操心你,你都快是三十的老男人了,再不找就要成老光棍了。” 傅洋没有再接她的话题,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她:“生日礼物。” 苏语愣了几秒,放下筷子,接过礼盒,打开,是一个月亮形状的贝壳,贝壳很小,却是非常地精致。迥旋的花纹中间有着色泽或深或浅的小点,仔细一看,在每个小点周围又有着白成一圈的复杂图样。 她从小就酷爱收藏各种各样的贝壳,但之前傅洋从来不送她这种东西,倒是有一个人年年在她生日的时候都会送,而且每一个都是不同的形状。她记得傅洋开始送她贝壳的时候,是在那人离开之后,所以这个贝壳到底是谁送的,苏语也不确定,她只知道,傅洋一直和那男人保持着联系。 “谢谢哥,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说着,傅洋拿起手机,将苏语那眉开眼笑的画面定住,随后他趁苏语继续低头吃饭的时候,调出一个人的微信,将那张照片发送出去。 苏语中途来了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问题,出去的时候,忽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拽住,随即被强制拉到了餐厅一处无人的角落。 她早已经认出了“拐”她的人是穆承远,所以她并没有任何的慌乱,而是在男人松手的那一刻,她稳住了身体,愤愤地看向他。 穆承远今天穿了身深蓝色西装,系条纹领带,这里的灯光昏暗,顶灯映照在他高挑修长的身影上,映出诡异的美感。 似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苏语神色微微缓和下来,嗔怪道:“穆先生,干嘛呢?” 穆承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几秒,说道:“我竟不知道在苏律师的眼里,三十岁已经是老男人了?” 苏语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弯着眉眼道:“我也不知道穆先生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 穆承远上前一步,看着她勾唇轻笑:“我只是坐在我该坐的地方,然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其实苏语很不喜欢穆承远笑,像他这种人,她觉得他笑比不笑更可怕,心思更加地难猜。 第19章 坐过同一辆车 苏语愣在原地,正当她想着用什么话题接过这个茬的时候,不料男人淡淡地开了口:“所以你觉得我老吗?” 苏语深吸一口气,微笑:“您怎么会老呢?你风华正茂,血气方刚,成熟稳重,魅力四射。。。。。。”总之能用上的词都用上了。 穆承远好整以暇地听着她“出口成章”,随即挑了挑眉,轻声哼笑:“所以,我这个将近三十岁的老男人,你还是能接受的?” 苏语眉头微微一动,穆承远今年二十九,虽然足足比她大了六岁,却刚好是她能接受的分水岭。只是这个男人阅历太深,心思太重,跟他只是身体上的切磋还行,倘若要再进一步的灵魂交流,很累。再说,他们也不可能到那一步,他说过,什么都能给,唯独爱和婚姻。 所以男人问的这句话,也可能只是浅浅的字面上意思,是自己想得有点多。 思及此,苏语也不屑于回答男人的话,而是问他:“穆先生也是来这里吃饭的?” 穆承远低嗤一笑:“难不成我真的来这里偷听别人讲话的?” 苏语脸上一阵尴尬,刚好这时傅洋的电话打过来,她看了一眼,就将它掐掉,对着男人道:“穆先生,我表哥还在等我,我得过去了。” 说完,也不等男人开口,便从他身边越过去,只是没走几步,男人又叫住她:“晚上几点下班?” 苏语顿住脚步,转过身去,笑着回他:“不一定,香云筑的案子马上要开庭了,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的。” “我让司机去接你?” 苏语一愣,随即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馋着她的身体,便软着声音拒绝道:“我晚上就不过去了,昨晚太累了,得好好休息。” 原本男人听到她说不过去的时候,眉头紧蹙,可后面女人那句“太累了”似乎又取悦了他。 “那你住哪?” 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先是拒绝了他后,又带着行李过来的,当然,其中的原因他没兴趣知道,他能确定的是,她没有地方住。 苏语笑着跟他解释:“我暂时住在我朋友那边,毕竟住酒店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她说的是事实,虽然穆承远住的套房,私密性很好,怕就怕百密也会有一疏,万一他们的关系被曝光,吃亏的还是自己。还有一个更关键,他那个房间,那张床,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待过,她其实是很介意的。 她原本以为男人会因此而不依,毕竟他对她的新鲜感肯定还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却没料到他神情如常,淡淡地说了句:“随便你。” 撂下这两个字,他便自顾迈开他的大长腿,走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冷硬背影,苏语微微松了口气。所以他到底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苏语又在那里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回去。 然而,即将到达座位的时候,她又一次瞪大了双眼,只见刚刚那个和她纠缠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和傅洋正聊着并购案上的事。 他侧坐在椅子上,两条腿随意搁在地下,一只手的手指搭在她那个装着贝壳的礼盒上,有意无意地扣着。 穆承远是对着她坐的,自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只见他微微勾了下唇,低低地开口叫她:“苏律师。” 抿了抿嘴,苏语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穆先生。” 傅洋倒是很惊讶:“你们认识?” 穆承远神色淡淡,嘴角却溢出一抹明显的戏谑:“何止认识,我们还。。。。。。” “还坐过同一辆车。” 怕男人乱说话,苏语想都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 “坐过同一辆车?”傅洋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可能心虚作祟,一向冷静,口若悬河的苏语竟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答话。 而穆承远也不是什么善茬,只见他微微一皱眉,神色清冷:“苏律师,我们就真的只是坐过同一辆车的关系吗?” 苏语脑壳咋疼,直直地瞪着男人,用眼神威胁他别乱讲话。 也许是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到,或是男人已经达到了戏弄与她的目的,忽然低笑一声骂,他淡淡地说道:“苏律师真是忘恩负义,这么快就把我在帝豪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闻言,苏语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不到一秒,她整颗心又揪了起来,她上次在帝豪被下药的事,傅洋并不知道,现在被这狗男人这么一提,看来是瞒不住了,真是出了火坑,又被他拽进进了泥坑。 果然,傅洋转过身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帝豪?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又是怎么把自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苏语狠狠地刮了穆承远一眼,便抿了下嘴,轻声道:“哥,这事我回去再给你说。” 傅洋从小就看着她长大的,她什么性子他最了解,她不想在这里说,逼也没用,再说还有外人在场,也不合适。 他转向穆承远,客气道:“穆总,不管怎么样,我都先替她跟你道个谢!” 穆承远掏出一张纸巾,慢慢地擦着自己的手,其实手并不脏,也不知道在擦什么。 “真要谢的话,穆氏的并购案就请苏律师好好做。” 闻言,傅洋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顿时消失,问道:“穆总的意思是这个并购案由苏语来负责?” “对,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条件。”穆承远直截了当。 “我不愿意。”苏语想都没想就决绝,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她确实不想在工作上和他又有什么牵扯。 男人笑意淡淡,不疾不徐地问她:“请问苏律师不愿意的原因是什么?或者你也可以想想自己有没有拒绝的筹码。” 说着,他起了身,和傅洋告了别,看都没有再看苏语一眼,便走了。 第20章 终于动了 回律所的路上,苏语把上次在帝豪被下药,穆承远如何帮了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傅洋,当然,对于后面两人的纠葛,她只字未提。 傅洋听完后,并没有马上发表什么,只是将车速提了提。 苏语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了解傅洋,他心里憋着气,只是不想在路上跟她起争执。 到了律所的地下停车场,苏语没有马上下车,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眼睛时不时地瞥向驾驶座,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接受大人的惩罚。 傅洋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弯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沉默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苏语,你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觉得非要把自己搭进去才乐意?” 苏语一颤,想起那一次,她现在仍然心有余悸。那时,她爸爸刚出事不久,为了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她混入一群富二代的圈子里,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对她动了歪心思,把她诓到一处人烟罕至的别墅区。。。。。。要不是自己多了个心眼,暗自把地址分发给了诗怡,后果不堪设想。 苏语吸了下鼻子,说道:“哥,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过关于跟我爸爸案子有关的任意一个线索。” 傅洋转头,沉沉的目光中夹着难掩的心疼:“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切都交给我。” 他愿意替她扛下所有,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 苏语却说:“可那是我的爸爸,我有义务,你没有。” 傅洋嗤笑:“可你别忘了,舅舅也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样。” 这点苏语不可否认,虽然姑姑并非她爸爸的亲妹妹,可是他对她确实非常地照顾,对傅洋更是好的无话说。对了,她爸爸对另一个人也很好,好的连她都有点妒忌了。 苏语甩了甩头,她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又这么没出息,又想起了他来了呢! “哥,我已经长大了,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参与。”苏语很是坚决。 傅洋也知道无论他怎么说,都阻止不了她,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不过以后做什么事之前先知会我一声。” “好,那我可以下车了?” “等等,现在说说你和穆承远?” 从今天两人的对话来看,两人不像只是救与被救的关系,况且,他不觉得穆承远真有那么好心,会无缘无故地帮苏语。 而提到那个男人,苏语目光躲闪:“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傅洋定眸,从上到下将这个妹妹打量了一阵,确认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才缓缓说道:“少和他接触,这个男人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应付得了的。还有,穆氏的并购案,如果他非要你接手,我会放弃。” “哥,其实没必要弄得这么僵吧!”刚刚在路上,她也想了下,虽然不能确定穆承远非得让自己负责这个项目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旭洋律所都是拒绝不了的,就像那狗男人说的,他们压根没有拒绝的筹码。 苏语继续说道:“他是甲方爸爸,在负责人这一方面他们是有权指定的。况且能接到穆氏这个大集团的业务,可是整个北城所有律所都梦寐以求的,你要是拒绝了,怎么跟律所的合伙人交代,跟公司的员工又怎么说,总不能对着他们说,因为我的关系吧!那到时我可就成为公敌了。” 傅洋眉目微微动了动,沉默了片刻,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自顾推开车门走了。 苏语抿了下嘴,刚要推门下车,手机传进来一条信息,是陌生人的号码。 [晚上等你] 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回复[穆先生,我的腰现在还酸着呢!谁让你那么不会怜香惜玉。] 穆氏大厦,穆承远站在落地窗前,身西装衬得他长身玉立,狭长的眉眼间夹着几分凉薄。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音,他点开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抬手直接就把手机往一旁的桌面上扔了过去。 他的目光透过落地窗远眺着这都市的繁华,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仿若能洞穿一切。他是商海中的权谋王者,也是一位传奇般的商业巨头,掌管着亿万资产的他站在商业巅峰。在北城,有多少个女人想跟他攀上关系。只有这个苏语,到底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对他没那么上心。 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穆承远说了一声“进”,转身走向办公桌。 助理杨磊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凛身正坐。 “穆总,这是耀威智能科技的资料。”杨磊将文件轻轻放在穆承远的办公桌上,恭敬地站在一旁。 穆承远并没有翻开那叠厚厚的文件,只是淡淡地问道:“对家的底细查到了吗?” 杨磊点头:“这家公司名字叫e.t.s,是一家国外的投行公司,公司法人是一名外国人,但据说他并不是公司真正的掌权人。” “所以这位实际的掌权人还没有查到?”穆承远抬眸,深黑的眸底溢出丝丝的不悦。 杨磊暗自打了个寒颤,懦懦地慧他:“对不起,穆总,因为他不是法人,也并非董事,又是外国注册的公司,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查到。” 穆承远轻哼一声,整个人靠到椅背上,冷声笑道:“杨磊,你说,一个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投行,竟然横跨千里过来投资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目的什么?” 杨磊垂眸想了想,回道:“也许它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这个这个小公司,应该是在于我们穆氏。” 穆承远站起身,又走到落地窗前,迎着光看向窗外,穆氏大厦顶层视野开阔,能够将整个北城的视野收入眼底。底下是四通八达的大道,正对面是高高耸立的写字楼,北城所有非凡的科技公司就聚集在那。然而尽管他们的专团队再专业,技术再精湛,却因为缺乏资本的运作,最后都逃不过被并购的命运。 穆氏本来是以传统制造业起家,经过祖孙三代人的经营,现在穆氏已经涉及了商业的各个领域。 而穆承远之所以想要并购耀威,主要是以他独特的商业眼光认定了这个行业以后的发展潜力,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来跟他争,而这个跟他争的人,他大概也猜到了是谁。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是动了。 第21章 该不会被绑架了吧! 太平洋彼岸一座璀璨夺目的摩天大楼里,一位男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内,透过落地窗眺望远方。他的眼神深邃冷峻,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顶上透亮的白炽灯光照射下来,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显示出明显的疲乏之色。 男人收回目光,一手覆在两眉中间,轻轻揉按着眉心,一手划开手机,从中打开一张照片,这是一个小时前,远在国内的一个朋友发过来的。 照片中的女孩,微微低着头,一抹甜美的微笑在她嘴角绽放,如阳光般温暖了整个画面。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柔和,照亮了她的容颜,也点亮了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 男人嘴角溢出一抹难得的温柔笑意,眼里更是浮现出一抹前所未见的光芒。然而这抹光芒还没及时散发出来,办公室的大门被人重重推开,紧接着是一阵高跟鞋踩击地板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男人刹地敛住笑意,眼里的光芒被厌恶所替代。 进来的女人踩着恨天高来到办公桌前,将一叠文件愤愤地摔在男人身前,趾高气扬问道:“你要投资这家公司?” 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简言意骇:“是。” “为什么,景浩?” 男人低嗤一声,靠着椅背坐着,神色很冷:“因为它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 女人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是吗?可据我所知,那根本就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公司,压根就什么可值得e.t.s.漂洋过海去投资。”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总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同意。” 面对女人的咄咄相逼,景浩神色一沉,薄唇轻启:“向之涵,你别忘了,我现在是e.t.s的总裁,决策权在于我。” 向之涵微微一顿,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利用投资这家小公司,打入国内市场,然后顺理成章地回国。” 景浩冷眉淡淡一挑,没有回答她的话。对于回国这件事,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耀威并非他打入国内的首家企业。 向之涵低低一笑:“可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景爷爷不回国的。” 提到往事,他脸色一沉,笑着道:“我是答应过他,可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的协定是有时间限制的,三年,三年一到,只要我能在这里闯出个名堂来,他就不会再限制我的自由。哦,对了,包括你,也是有期限的。” “你说什么?”向之涵垂放在两侧的手攥紧,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什么期限?” 景浩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我只答应外公把你放在我身边三年,如果三年到期,我对你还没有丝毫动心,我们便不再有任何关系。” 听了他的话,向之涵的脸上黑白交替,她咬着唇,一字一字地问出来:“那所以呢,你对我动心了吗?” “没有。”男人回答得直截了当。 向之涵往后一个踉跄,三年前,她不顾一切跟着这个男人来到这里,在事业上,帮着他打拼了三年,就想着在他事业有成时,跟他修成正果,最后却没想到换来他的抛弃。其实早该料到,这三年,都自己在热脸贴冷屁股,可笑的是,她竟然相信有一天,他的心是会被捂热的。 她不甘地俯身靠向景浩,猩红着眼说:“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这三年我是怎么帮你的吗?” 景浩起了身,一脸的厌恶:“你也别忘了,三年前要不是你蛊惑外公,我也不用抛下我喜欢的人,我最爱的职业,漂洋过海来这里重新开始。” 向之涵直起身子,满脸的错愕:“原来你知道?” 男人嗤笑,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抬手扼住她的下巴,冷冷道:“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庄馨雅。” 说完,他猛地松开她,抬步走出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向之涵一个人,她抬手抚了抚被捏疼的下巴,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暗光:“你想要回去找她是吗,行啊!看来我又可以好好玩一场了。” 转眼就到了开庭的日子。法庭的休息室外,陆旬和白沐珊并肩坐在一旁,陆旬低着头,淡定地浏览着手机屏幕上的财经新闻。倒是白沐珊,眸子时不时地往外探,一脸的焦急。 目光探到那抹身着正装的年轻小姑娘,她不由地起了身,赶忙过去问:“怎么样,联系到苏律师了吗?” 小秦垂丧着头,无奈道:“这回倒是打通了,但是又掐断了。” 白沐珊刚刚亮起来的神色,随即又黯了下去,返身回到陆旬身边,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她蛮横地将他的手机夺过来,焦急道:“你说这苏律师会不会临头当缩头乌龟了,不敢来了?” 陆旬抬手看了看表,缓缓道:“应该不会吧!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对啊,白小姐,我跟苏律师这么久,她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就算她真的有这念头,肯定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看着小姑娘那信誓旦旦的保证,白沐珊眸子闪了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那就是出事了,会不会对方为了赢官司,把苏律师给绑架了。” 闻言,陆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姐,你是不是悬疑小说看太多了。” 白沐珊轻轻捶他一拳,问道:“那倒说说,人来迟了不说,电话也打不通,是怎么回事?” 陆旬眉头一蹙,他不知道为何就想到穆承远,便抽回自己的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他。俊眸一抬,目光刚好触到了苏语匆匆走过来的身影。 “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苏语已经来到了众人的身前,笑着道:“不好意思,白小姐,我来晚了。” 白沐珊刚要数落她几句,看到她带来的人,不由睁着嘴巴道:“晓琴?” 晓琴懦懦地站在苏语的身后,低着头,说道:“对不起,白小姐,我。。。。。。我对不起你。” 白沐珊想要再问些什么,目光不经意地瞥到苏语身上,只见她牛仔裤配着一件长袖的白体恤,脚上白色的运动鞋上,沾了些泥土,应该是为了找人,刚从乡下赶回来的。 她嘴角一弯,笑着道:“苏律师,该不会打算穿着这身给我打官司吧!” 经她一提醒,小秦连忙把一个袋子递给了苏语:“苏律师,你的衣服。” 苏语接过,二话不说,立马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等她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柔软的丝质衬衫让她看上去,既有职业感,又不失时髦女人味,配上线条干练的裤子和高跟鞋,让她美得无可挑剔。 她迈着干练的步子走过来,接过小秦手中的资料,对着陆旬和白沐珊道:“陆总,白小姐,那我们先进去。” 两人朝她点了点头,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背影,白沐珊不禁赞叹道:“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臭小子,要是喜欢,可别错过哦!” 陆旬眸色很深,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只见他微微扯了下嘴角,淡笑道:“喜欢也没用,名花已经有主。” 第22章 又进步了 法庭内,审判长问苏语:“对方律师,你的当事人是否愿意接受原告方提出的赔偿方案?” 苏语站了起来,向着审判席的方向深鞠一躬,神情自若地答道:“审判长,我当事人不接受原告提出的赔偿方案。” 审判长看着她,严肃地说道:“既然不接受,你方可有有力的反诉证据呈上庭?” “有。” 苏语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温婉的笑容,不慌不忙道:“审判长,我方申请当晚值日的服务生方晓琴重新出庭。” “反对,方晓琴的证词检方早已采集完毕,而且在上次的庭审中也已经将当时所有事实情况说明,没必要再浪费审判长和各位审判员的时间,除非被告方能够找到新的证据。” 只见审判长稍微想了一下,问道:“被告方律师,你可有新的证据呈上?” “审判长,方晓琴上次的证词存在虚假,因此我方才申请让她重新出庭。” 审判长思考了片刻,又跟旁边的审判员低声商议了一下,最终准了苏语的申请。 方晓琴被宣进法庭,站在证人席上,唯唯诺诺地看了四周的人群,随即又垂下头去。 苏语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干脆利落地问道:“方小姐,请问你和香云筑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方晓琴双手交叠在一起,回答道:“我是香云筑的员工。” 苏语又问:“十一月三日晚,是你值得班,是吗?” “是。” 苏语继续问她:“那当时登记的时候,你是否一一核查他们的身份证?” 方晓琴点了点头,答道:“有。” “那你登记的时候,是否有发现原告是否未成年。” 也许是苏语那那抹温和的笑容,让她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渐渐地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她不慌不忙地回答:“没有,我们电脑如果登记的身份出现异常,是提交不了的,但当时,我确定我是提交成功的了。” 除了脸上那么职业性的笑容,苏语没有多余的表情,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是有把他们的身份登入电脑系统的,可是为什么你在之前的证词上却说你对系统不熟悉,因此并没有把客户资料登入电脑,而只是在纸质表格做了登记?” 晓琴回答:“因为事发后,我很害怕承担责任,那时刚好有个人找到我,他说可以只要我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不仅可以免责,还可以给我十万元,给我爸爸治病。” “什么方法?” “他说在电脑登记系统上把他们几个的资料删掉,又把纸质的登记日期改掉,还让我在给检方那边做假证。” 苏语眉目点头,又问:“那个人是谁?” “他是廖氏集团总裁助理,人家都叫他舒助。” “那你知道他让你做假证的目的是什么?” 只见方晓琴摇了摇头,顺而眸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道:“我有一次听到他们的人说,白小姐拒绝了廖家的联姻,廖家二少爷想给她一点教训。” 苏语微微挑了下眉,转向审判席告知审判长她已经问完。 审判长又问原告方律师有没有问题要问,只见原告方律师板着一张脸,泄气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苏语又呈上一张照片和一张汇款记录,照片是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和被告方父母见面的画面,而那个男人正是方晓琴口中的那位舒助。汇款记录则刚好是廖氏集团转给方晓琴的那十万元。这些都进一步证实了在这个案子中有人从中作梗。 而案子的结果,审判人员考虑到虽然电脑登记系统资料认为恶意被删除,无法证实被害人是否已经成年,但是因为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香云筑最后被判定不需要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但白沐珊因为同情对方,以私人名义给了原告十万,不是赔偿,而是慰问。 散庭后,苏语选择从侧门出去,因为这里经过的人少,不需要跟一些相识的人寒暄。 只是她的算盘却是打错了,出来没走几步,就见走廊的拐角处站着一抹身影,身穿深蓝色的制服,里面是白衬衫,领子处系着一条红色条纹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神气十足。 苏语愣了愣,随即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笑着说道:“叶检,好久不见。” 叶轩侧过头来,嘴角溢出一抹温润的笑意:“表现得不错,又进步了。” 苏语眉眼弯弯:“谢谢叶检夸奖,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问完,苏语就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检查院的人来法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过叶轩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过来送份资料,刚好碰到你上庭,就留了下来观摩。” 其实苏语早在法庭上就瞥到他的身影了,这也是她走侧门的主要原因。 不过她还是假装得很意外:“原来这样啊,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那么请问这位有缘人,能请你一起共进午餐吗?” 第23章 邻家哥哥,青梅竹马? 官司打赢了,白沐珊自然是要去庆祝一番,她在帝豪定了个豪华包厢,并让陆旬约了人。 而他们刚踏出法院大门,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就停在了他们身旁。 紧接着,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过来脸来,依然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珊姐,上车。” 白沐珊有点意外,微微弯下身,问道:“小穆,你怎么来了?” 穆承远说:“本来是想来旁听的,刚好有急事错过了。” 白沐珊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笑意:“哎,错过就错过了,就是一个小案子。” “所以官司赢了?” “当然了,阿旬请的那位苏律师太厉害了,你是没见到她刚刚在法庭上的风采。” 穆承远淡淡一笑,目光瞥向大门,落在刚走出来的一男一女身上,似笑非笑道:“能得到珊姐称赞的人,说不定是真的不简单。” 白沐珊觉察到他神情的变化,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角一扬:“那不是苏律师吗?今天她可是大功臣,庆功宴肯定少不了她。” 说着,便抬步朝苏语的方向走去。 陆旬也朝那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靠在车窗上,淡淡地问道:“认真的?” 穆承远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可能。” 陆旬掏出一根烟点燃,气定神闲地抽着,深邃的目光瞅到苏语站立的方向去。 白沐珊穿的是高跟鞋,走得慢,距离他们还有段距离,而大门外的两人也没有注意到她,正在聊着什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陆旬眉目微微一挑,笑着道:“也是,什么样的圈子配什么样的人,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检察院的,和律师倒是很般配的。” 闻言,穆承远刷手机的手一顿,陡然冷了脸色。 而那边,苏语和叶轩正趁着等车的空隙,探讨着前不久发生的一个杀妻案,白沐珊突兀地插进来,她先跟叶轩打了个招呼,才对苏语做出邀请:“苏律师,谢谢你帮我打赢了官司,我在帝豪定了个包厢,一起去庆祝一番。” 帝豪对于苏语来说,有着莫大的心理阴影,加上她的圈子有穆承远,以两人现在的地下关系,见到难免会尴尬,于是拒绝道:“对不起,白小姐,我答应了和我朋友去吃饭,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白沐珊却是不依不饶道:“你是这个官司的大功臣,大功臣都不去了,那还庆祝什么,苏律师,别这么扫兴吗?再说庆功宴只有一次,你和你朋友吃饭可以下次,你说对吗,这位检察官?” 忽然被点到的叶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语有自己的主见,由她自己决定。” “小语?叫得这么亲热?”白沐珊暗自腹诽着,最后使出她的杀手锏:“苏律师,你想在北城律界上有一席之地,资源肯定少不了的,刚好我今天请了很多商界的大佬,对你是有很大帮助的。” 面对她抛过来的橄榄枝,苏语确实有点心动,律师这行业,没有点人际关系,是很难立足的。而且如果她想要尽快洗清她爸爸的冤案,很明显这个圈子对她帮助是最大的。虽然她现在攀上了穆承远,但她有自己的骄傲,一旦她开了口,两人平等的关系就会被打破。而白沐珊虽然不受陆家待见,但她怎么样是陆家千金,加上一个陆旬,她认识的圈子自然是非富即贵。 “可是。” 就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叶轩倒是助了一把力:“那就去吧!饭我们可以下次再吃。”其实苏语已经拒绝他的邀请,刚才只不过拿他当挡箭牌,他顺势配合了她而已。 苏语也不便再推辞,跟叶轩说了声再见,便跟着白沐珊走了。 两人来到车旁的时候,陆旬已经抽完那根烟,他笑着跟苏语点了下头,自顾走向后车门,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苏语站在白沐珊的身后,虽然还没有看到驾驶座的穆承远,但她已经能确定那是谁了,毕竟这辆车她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这时的场面有点奇怪,后座是陆旬,前面驾驶座是穆承远,无论她主动选择哪个位置,都很奇怪。所以她在等着白沐珊先上车。 而白沐珊也是迟疑着没有上车,主要是因为陆旬坐上了后座,按照这种场景,他不应该坐到副驾驶座吗?他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对那小姑娘有意思,单独想和她坐一起?可是就算你想,人家小姑娘还不一定愿意呢!最后,她把决定权交给了苏语:“苏律师,你是坐后面还是坐前面?” “啊!我。我都可以。” 白沐珊狡黠一笑:“那你坐后面吧,宽敞。” 只是她的目的还未得逞,就听见穆承远淡淡地说道:“珊姐,老陆刚说有事和你谈,是关于和廖家联姻的事,你坐后面比较合适。” 白沐珊半信半疑,隔着半开的车窗看向陆旬,只见他正闲适地刷着手机,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见她站着不动,穆承远沉了沉,缓缓说道:“珊姐,难道你担心我当着你俩的面,把苏律师给吃了?” 苏语脸刷的一下涨红,怕男人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连忙推开车门钻到副驾驶座。 白沐珊不明所以地瞪了穆承远一眼,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 也许是对自己的弟弟恨铁不成钢,心里憋着一股气,在车子启动向前行驶的时候,她夺过陆旬的手机,冷冷说道:“有事快点说。” 陆旬淡眸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他的这位姐姐无论哪一方面都很优秀,就是男女之事这方面很是木讷。据说廖家那位大少爷在感情上也是那位大少爷在感情上也是木头一块,他父亲却是非要把他们俩扯在一起,这以后能不能繁衍出后代都难说。 他说:“廖家大少爷后天回国,爸说让你跟他一起吃个饭?” “他回国,我为什么要去跟他吃饭,跟你爸说,我不去。” 说着,她看到前面坐的不是很自在的苏语,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苏律师,刚刚那位检察官是你男朋友吗?” “啊!”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侧眸瞥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只见他神色如常,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看不出有丝毫的在意。 也是,他怎么可能在意,两人本就是表浅的身体交流,她有没有男朋友跟他又有何关系。再说他女人那么多,大不了结束这种奇葩的关系,再找一个就是了。 思及此,苏语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回答白沐珊的话:“不是的,她只是我爸爸同事的儿子,以前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哦,那就是邻家哥哥,青梅竹马?” 苏语笑了笑,没再搭话,曾经确实是邻家哥哥,青梅竹马也没错,只是世事无常,很多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白沐珊见苏语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也识趣地没再开口,车里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四人各自的思绪在车内暗自徜徉。 第24章 穆承远的八卦 穆承远把车开到帝豪,因为他在这还有一个局,需要过去应酬。走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语一眼,那一眼,苏语总觉得很渗人。不过还好,那座大佛总算走了,也就不用再绷着了。 之后,她跟着白沐珊姐弟俩来到一处包厢,这个包厢很大,也很豪华,配有卡拉,内设一个小舞池,顶上转着五光十色的聚光灯。 里面一群男女紧挨着坐着,男人有的揽着女人的肩,有的搂着女人的腰肢,动作极不安分。 白沐珊蹙了下眉头,把包扔在一旁,用她尖脆的嗓门喊道:“你们干嘛呢,今天是我白沐珊做局,赶紧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 “珊姐姐,你这就不厚道了吗,让我们来帝豪,不让我们吃荤。”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张无可厚非的帅脸,穿着一件花衬衫,扣子已经落了两颗,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苏语皱了皱眉,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纪然,看来今天运气也不是很好,总是遇到她不想应付的人。 顶上的五彩灯照下来,给白木珊白皙的脸颊染了一抹艳丽的嫣红。 她双手抱在胸前,女王范般地站在纪燃的身前,眸中那抹冷艳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弟弟,现在还只是中午,你就开始做春梦了?” 纪燃到底是怂了,但又不甘心,转头一脸委屈地看着陆旬。 陆旬已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晃着双腿,冷眼旁观。 最后,纪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遣散了那些女人。 女人们走后,男人没了作乐的工具,个个又开始无精打采地垂头玩手机,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转过去跟陆旬谈起了生意。 苏语身子板比较娇小,又跟在白沐珊的身后,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 直到她挨着白沐珊坐下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苏语本能地抬眸回望过去,见纪燃正用他那双又妖又浪的眼眸看着她。果然天生长了一双勾人的眼。 不过苏语却没起什么波澜,只是淡淡的,又很有地貌性回他一笑,虽然他跟傅洋有过节,但毕竟也没招惹过自己,该有的礼貌要有。 随之她别过眼,端起高脚杯,缓缓地放到左边,闻到酒味,她微微蹙了眉,自从上一次在帝豪的遭遇,她对这里的酒有阴影。 纪然从成年后就混在女人堆里,自然很懂得讨女人的欢心,连忙唤来服务员,让她把苏语的红酒换成果汁。 苏语客气地跟他道了谢,纪然趁机问她:“美女,不知道贵姓芳名?” “去去去,别觉得自己念出那些文绉绉的名字,就认为自己是斯文人,你纪大少爷在北城的臭名谁人不知。” 白沐珊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回头笑着对苏语道:“别理他,不是什么正经男人。” 苏语淡淡一笑,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予置评。 纪然本想借机问她和傅洋的关系,却碍于白沐珊的架势,再说这种场合也不适合问,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见他微微扬了下嘴角,便自顾喝起了酒。但他天生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不一会儿,他又开始觉得很无趣,本想早点走,又想起他今晚来的真正目的,是跟穆承远“求和”来的。于是问道:“珊姐,你通知老穆了吗,怎么还没到” 听到穆承远的名字,苏语喝饮料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一下子就慌乱了,只是包厢的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而白沐珊正忙着不知道跟谁发消息,懒得理他。 倒是陆旬心好,结束跟别人的交谈,转到他的身侧坐下,说道:“他这边还有个应酬,必须过去一趟,待会就过来。” 闻言,纪然两眼发光:“老陆,待会你可得替我说说好话。” 陆旬挑了挑眉:“看情况。” 侧耳倾听的白沐珊一下子好奇了起来,眨着眉眼问道:“怎么啦?你又哪里得罪小穆了,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姐,我也是听说而已,所以跟我没关系,始作俑者在这里?” 陆旬的话音刚落,白沐珊立马把视线转到了纪然身上,纪燃自然招架不住,说都知道,他们几个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脾气火爆的姐姐。 他把自己上次的“恶作剧”跟他们说了一遍。原来,纪然一直看不惯穆承远为了个女人,那副清高寡淡的样子,就给他安排一个相貌,身材,性格都很一流的女人,还在他的酒里下了点东西,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语佯装成一个局外人,听着纪然讲完,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晚前台说的“纪先生交代过”是这么回事,也是因为纪燃,她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十八楼。 不过他说穆承远清高寡淡,他每天辗转在不同女人之间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清高寡淡。 思及此,苏语不由地轻嗤一声。 “你怎么啦?也觉得他做事很荒唐是不是?” 白沐珊忽然转过来问她,让她一下子极为尴尬,只能为自己打了圆场:“不是的,白小姐,我是在想别的事。” 纪然也不去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只顾得自己的委屈:“珊姐姐,你说说看,我是不是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白沐珊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什么心自己知道,在做这件事之前,你就该想想后果,小穆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那个女人,小穆没碰?” “没有。”纪然抿了口红酒,忽然眸光一闪,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不过那天晚上,他开荤了,对方还是处。” “咳咳。。。。。。”苏语一口饮料,刚进喉咙处,全部被她喷了出来。 将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苏语尬笑两声,说道:“纪先生讲话真的很幽默。” 当然,在众人听来,苏语口中的幽默,并非真的幽默,而是过于直白,对于这个在他们圈外的女孩来说,一时适应不过来是真的,所以大家对她的解释,倒也信了。 “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苏语的衣领沾了些许黄色的汁液,她顺势找了个借口离开。 而陆旬却是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红酒,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红酒杯左摇右晃,里面摇晃的液体在彩灯的映照下,溢出一抹抹五彩斑斓的光晕。 他深邃的眸子顺着苏语离去的背影看去,意味不明。 第25章 躲我? 苏语借口出来,本来是想出来清静清静的,却没想到了在洗手台处遇到了穆承远。 男人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整个人肩宽腿长,表情冷峻,可能刚刚在洗手台冲了脸,脸颊上还挂着少许的水滴。 他一边走,一边伸手将领带向下拽了一节,让他身上的那股禁欲气息又多了一份慵懒与不羁。 苏语惊讶地抬头,对上他垂下的视线,心跳忽然快了几拍。 随即她又云淡风轻地勾出一抹笑意,刚要开口跟他打个招呼,却被一阵娇嗔的声音抢了先。 “承远哥哥,原来你在这呀,让我好找。” 唤她的女人,身穿白色连衣裙,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发出的声音又软又嗲,很惹人怜爱。 而她,正好是苏语那天晚上在酒吧遇到的那位千金大小姐林梦婷。 林梦婷没有注意到苏语的表情,直接越过她,走到穆承远的身前,一双眉眼含情脉脉地盯着男人:“你没事吧,都怪我哥,非让你喝那么多。” 穆承远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淡声道:“世上能强迫我穆承远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说完,也不顾身前女人的难堪,迈开他的大长腿走了。 林梦婷脸上的笑意被狰狞的表情替代,气得跺了跺脚,随后跟在身后追了过去。 苏语云淡风轻地勾了下嘴角,走进卫生间隔的隔间。 她不想太快回包厢,所以在里面磨蹭了好久才出来。 走过转角的时候,她就差点撞进穆承远的怀抱。 刚才的遇见纯粹是偶然,但再次遇到,却是让她有点懵。 男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捞住她的腰肢,揽着她进入卫生间。 苏语懵懵的,只听见门板关上的声响,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堵在了洗手台上。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几乎铺满了她所有的嗅觉。 暖黄的灯光从顶上倾泻下来,勾勒着男人冷冽凌厉的面孔,脖颈上的皮肤冷白勾人,喉结性感诱人。 男人修长有力的双手揽住她的腰身,让她的后背靠在洗手台上,整个身体倾斜下来,两人此刻的姿势好不暧昧。 “穆先生,你干嘛?” 苏语扭了下几下身子,背部却被磕得生疼。 穆承远凝眸看着她,声音冷欲低沉:“躲我?” 苏语很不喜欢跟别人靠得太近,而现在不仅靠得近,整个身子还被死死禁锢着,让她有些烦躁。 “我何时躲着你了,我干嘛要躲着你,穆先生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处传来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苏语急得双颊涨红,因为手被束缚着不能动,她只能抬起脚,准备攻击男人。 只是穆承远像是早就看清了她的心思,她还没开始行动,双脚就被他给紧紧制住。 苏语欲哭无泪,只能屏住呼吸,万一那人要是推门进来,看到他们这暧昧的姿势,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紧接着,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语松了口气,狠狠地盯了男人一眼,还是气不过,她唇角勾起一抹阴阳怪气的笑意:“穆先生,你该不会想在这和我做那种事吧?” 穆承远眉目微动,还未说什么,又听见苏语笑着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你女朋友那受了气,憋了屈,所以到这里找我发泄。” “如果我说是,苏律师愿意吗?” 苏语抿嘴:“自然是不愿意,我又不是别人发泄的物品。” “那你这个情人做得可真不合格。” 话落,穆承远低头,便看到那粉嫩柔软的唇在暗黄灯光下娇娇欲滴,格外诱人。 他心燥如即将要点燃的干柴,下一秒便扣住苏语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吮住了她的唇。。。。。。 他今天的吻与前两次又不一样,格外的温柔,原本有些抗拒的苏语在他的教唆下,难以控制的情动,她终于尝到亲吻的甜蜜滋味,双手下意识地搭在他的后背上,羞涩地回应着他。 女人的回应,取悦了穆承远,所以他吻得特别的耐心,小心翼翼,就如同在品尝一件珍品。轻了怕不够,重了又怕伤到。 里面的暧昧气氛如同燃烧的烈火,一下子蔓延四处,就在苏语觉得两人会在这里发生什么的时候,穆承远却是急急刹了车,声音沙哑低沉,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根上:“乖,忍着,这里不适合你。” 苏语怔了刹那才反应过来,两团红云顿时飞上了她的脸颊里,娇羞地瞪了男人一眼。 随即她又回味起穆承远刚才的那句话,什么叫做这里不适合她,难道他就适合,不,应该是他跟别的女人适合。 看她一脸纠结的表情,已经整理好衣冠的穆承远低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多想,我没跟别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 心思被揭穿,苏语脸更红了,但他忽然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穆承远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有双火眼金睛,能穿透别人的心脏? 她刚想问,没想到男人却先开了口:“我在那边还要一会儿,你等着我。” 说完,他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抬步向门走去,然而,手刚触及门把时,他又停下来,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我修过心理学。” 这算是向她解释了她心中的疑惑。 苏语嘴巴微张,刚要说什么,男人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她慢步踱到洗水台前,看着镜子那张红得不像样的脸,吐了口气。心里也 不由地哀嚎起来:“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很危险,一点小心思都使不得。” 苏语因为脸红心跳,并没有马上回包厢,而是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一处后院,与里面嘈杂混乱的场面相比,这里显得格外的幽静。 她坐到一张躺椅上,刚才的种种,又如潮水般涌上来,原本稍微退下的红潮的小脸又瞬间烫起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冬夜的寒风吹过来,她觉得有点冷,不过也好,刚好可以让她清醒清醒。 所有的动心都是从情动开始的,所以要戒掉,她跟穆承远只是各取所需,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第26章 害羞什么 北城的初冬,白天气温还可以,一到晚上,就会像进入冰窖一样,冷得刺骨苏语出来又没有带外套,只在那里停留了半个钟头就被寒冷给赶回去了。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位置格局已经和她走之前不一样了。白沐珊和陆旬转到沙发的另一侧,在和一位脸生的西装男士聊着什么,看他们的神色,应该是生意上的事。 而自己坐的位置也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穆承远占了去,他的左侧,纪然挨着他,满脸堆笑地正在讨好。右侧,她的包和外套静静地躺着,倒像是在给主人占着位子。 她本来是不想和穆承远坐一块地,但是她瞄了一圈,整个包厢就只剩下那个空位了。 包厢里的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或许有人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她也不是个有多显眼的人,虽然面容长得还可以,但碍于是白沐珊带来的人,没人敢对她有想法。 她走到那个位置,弯腰挪走自己的包和外套,却不小心触到了穆承远搭放在那的手,暖暖的,与自己冰冷的指尖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纪然缠着的男人,身子忽然顿了一下,侧过头来,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苏语唇角微微动了动,刚要说什么,纪然却先开了口:“珊姐案子的律师,叫什么来的,苏。。。。。。苏语。” 男人勾了勾唇:“用得着你介绍?” 纪然吃了瘪,自然是不甘心的,五彩灯光照射下,堂堂一个大男人的眼底竟然晕出浓浓的委屈:“老穆,我发现你不爱我了,对我冷漠了就算了,竟然还凶我?” 苏语身上掀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抖了一下,嘴角是一边抹实在憋不住的笑意,没想到堂堂的北城商业霸主,却被一个大男人缠着撒娇,果然是男女通吃啊! 她正暗自腹诽着,男人幽深的视线忽然就对过来,吓得她连忙端起一个高脚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尝出是红酒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连忙又放了回去。 穆承远笑:“没想到苏律师还有和我共用一个杯子的喜好啊!” 听到男人的调侃,苏语微微蹙了下眉,下意识地擦了擦嘴。 而她这个本能的动作,却让穆承远皱紧了眉头。 这时,纪然将她的杯子放到她身前,说道:“苏小姐,你的果汁在这,你也别怪老穆毒舌,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说完,他正想喊服务员进来给穆承远换个杯子,却见男人端起那个高脚杯,闲适地啄了一口。 瞳孔大睁,纪然张开的嘴巴几乎合不拢,要知道,这个男人的衣服平时被人碰一下,他都会扔掉。可是他现在竟然用了女人喝过的杯子,难道他就唯独有这种癖好。可是不对啊,以前有一次,向之涵那个女人也拿错过他的杯子,人家嘴巴都没碰上,他就让服务员给撤换了。 大少爷的好奇心一起,就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了,他开着玩笑道:“老穆,你知不知道,跟女人共用一杯杯子,等于间接接吻。” 他的话,让苏语又羞又涩,但更多的是难为情,她不喜欢在这种场合被开玩笑,她皮笑肉不笑地接他的话:“纪先生,我就只是拿错个杯子而已,您用不着这么极力地发挥,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再说,您这样拿穆总开玩笑,就不怕你求他的事办不成吗?” 苏语的提醒,让纪然的脸一沉,他一拍自己的脑袋,连忙赔罪:“老穆,你看我平时就爱耍嘴皮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两家的业务你就高抬贵手。” 穆承远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明显很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淡淡地说:“你自己找杨磊。” 目的达成的纪然满脸喜色,连忙又讨好地说了些好话,接收到男人冰冷的眼色,他连忙往另一侧挪去,尽量离那尊大神远点,就怕再说错了什么话把他给得罪,那他就真的得被他家老头子送去沙漠了。 没有了纪然的叨扰,苏语觉得她的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似乎正在悄悄地酝酿着另一种气氛,暧昧的气氛。 果然,身侧的男人刻意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垂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苏语压制不住,浑身轻颤一下,抬头,男人瞳孔如墨,失控感缓缓将她包围。 男人指尖在她早已绯红的耳垂处轻轻触碰,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酥麻感。 可他却是神色如常,语气淡而性感:“喝我的酒。” 苏语脸上腾地冒起一股热气,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稍微推了推他,推不动,又不敢惹出太大的动静,招来别人的注意,只能用上嘴皮子:“穆先生有这种癖好,我可没有。” 穆承远眉梢微挑,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微勾。在松开她的时候,他说:“吻都吻过了,害羞什么。” 苏语:“。。。。。。” “手为什么那么冷?”男人正襟正坐后,问她。 “啊!刚刚出去外面吹了个冷风,顺便清醒清醒。”男人话题转得太快,苏语是在愣了几秒才回答的。 “清醒?” 苏语晶亮的猫眼眨了两下,笑着道:“穆先生魅力太大,我怕自己深陷其中,所以必须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这三年来接触了不少的商业和官场,尔虞我诈和虚与委蛇学了一肚子,很擅长挑别人喜欢听的话说。 只是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不吃她这一套,目光微微沉了沉:“男女之间的事,顺其自然最为快乐,防来防去你不累吗?” 苏语抿了抿嘴,累,当然累,但是跟着这个男人的风险性太大,必须时刻防着自己的那颗心,要不然她怕到时会粉身碎骨。 “那穆先先生呢,会怕自己陷进去吗?” 穆承远忽然转眸盯住她,冷峻的半侧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像离得格外遥远。 苏语心里咯噔一下,再次厚着脸皮问他:“或者说,穆先生有可能会对我动心吗?” 男人低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那要看苏律师的魅力大不大。” 第27章 苏语和陆旬很合适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白沐珊回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紧挨在一起的穆承远和苏语,不由地皱了皱眉。 苏语一惊,连忙挪到侧边上,暗自吸了口气,笑着说:“没聊什么,就是穆先生有些法律上的问题在向我讨教。” 她的话刚落下,就见男人眉梢上挑,随即噗嗤一笑。这姑娘真是可爱,借口都是用这么低级的,能让穆承远向他请教的人,估计这会儿还没出生呢! 当然,白沐珊自然也是不会信,她从小看着这位大少爷长大的,她的秉性如何,她比谁都了解,这么一位傲娇的男人,会向一个小姑娘请教问题? 不过她也没戳破,但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直接坐到了两人的中间,苏语刚刚挪出来的那一小块地方。 见状,穆承远皱了皱眉,语气有点不悦:“姐,你可真会煞风景。” 白沐珊不屑,她扬了扬唇:“我煞谁风景了,你和苏律师?苏律师有吗?” 苏语忽然很想当个透明人,不听不看不说。 抿了抿嘴,她勉强地笑道:“穆先生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就是,你怎么能跟苏律师开这种玩笑呢,我还想让她给我当弟媳妇。” 白沐珊刚说完,陆旬就走了过来,朗声问道:“姐,你想让谁给你当弟媳?” 白沐珊挑了挑眉:“自然是苏律师啊!怎么样,丑小子,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陆旬扬了扬眉,看了穆承远一眼,笑了,笑得很无害。 看着神色微妙的陆旬,白沐珊像是窃喜,冲着苏语挑挑眉:“怎么样,阿旬很适合你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苏语总觉得有一双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冷飕飕的,当然,她此刻绝对不可能抬头去看他。 她尽力压住自己的那些不自在,笑着说道:“白小姐,你怎么也在拿我开玩笑?” 说完,她有意无意地看向男人,顶上的五彩灯光,一闪一闪地融进穆承远的眸子里,他表情很淡,但总觉得在压抑着什么。 白沐珊敛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是觉得你和阿旬很合适。” “你才和苏律师见过两次面,怎么就觉得他们俩合适?难不成你有预知功能?” 穆承远神色淡然,却饶有兴味地说道。 “我有没有预知功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语和阿旬两位当事人的看法,你们两位倒是表个态啊!” “我觉得苏小姐\/陆先生还不错,只是。。。。。。”两人出声的步调出奇一致,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万分的白沐珊打断:“这么说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啦!” 陆旬和苏语真的是哭笑不得,他们本来还有下半句: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但看白沐珊这副硬要撮合他们的架势,又懒得再解释了。 苏语余光下意识地瞥向穆承远,只见他脸色淡然,眸色却深邃得让人不可捉摸。 他们在帝豪玩到了十点。然而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晚上十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他们怎么又会舍得就这样散场。纪然一提议到换个场地,便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附和。而苏语知道下一个场,就不只是吃喝聊天那么纯粹了,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便婉拒了。 白沐珊也不再强留她,却决意要陆旬送她回去。 陆旬早就知道苏语和穆承远那晚的事,虽然不知道之后两个人有没有再进一步,但兄弟睡过的女人,他是不会染指的,便以喝了酒为由拒绝。 最后在苏语的坚持下,白沐珊才放她一个人走,不过在走之前,她硬让陆旬和她加了微信,弄得苏语真的哭笑不得。 步出大门,苏语掏出手机叫网约车。帝豪处于城中心地段,约车自然很容易,不过此刻刚好是高峰期,得排队。 比起先前,冷风更甚,迎面刮来,苏语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等车。 在整理自己外套的时候,苏语眸子不经意地抬起,便瞥到从大门出来的两个女孩,一个笑容明艳,一个神色腼腆。 苏语微微皱了下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料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将那两个女孩的目光引了过来。 萧晓看了她几秒,笑脸闪过一抹不自在,转而走过来,惊讶道:“小语姐,你怎么会在这?” 苏语长得比她高几厘米,看她的时候,要略微低着头,却不料见到萧晓露出来的脖颈上遗留着几处紫红的痕迹。 她眸色深了深,说道:“我怎么在这你不用管,倒是你,一个在校的大学生跑来这里干嘛?” 萧晓的神色有着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也只是短暂的那么一两秒。倒是她旁边的女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语姐,刚好有个同学过生日,我们是过来玩的。” 她说得很坦然,苏语却是半信半疑,就算是真的,那能进入帝豪这地方的也是非富即贵,怎能她们这样普通的女孩攀得起的。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交代她们赶紧回去。 萧晓点了点头,迟疑道:“小语姐,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干妈。” “干妈?”苏语嗤笑,她倒是忘了,她现在还是她的干妹妹。 没有太多的表情,苏语淡淡说道:“你放心,我想说也得有机会。” 她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传来一阵短信的提示音。 苏语掏出来看,是陌生号码传过来的,内容非常简练:“在马路对面的那棵榕树下等。” 她唇角微微一牵,这个狗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还没走的。 “小语姐,你怎么啦?”萧晓在夜色中观察到苏语勾起的那抹嘴角,不由地问道。 苏语说:“没事,我的网约车快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别在这耽搁。”两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确实危险,但她也不是很爱管闲事的人,交代完,便自顾抬步向斑马线走去。 她走到榕树下,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刚好就在她身旁停下。 苏语以为是穆承远自己开车,正想着绕到副驾驶座去,后车座的车门缓缓降下,夜色下,探出一张冷峻的脸:“上车。” 苏语嘴角微弯,拉开车门,上车前,因为心虚,她下意识地往对面看过去,想确认那边的人是否能看到她。这一眼,她倒是确认了一件事,萧晓被人包了。 第28章 我从小就害羞 苏语刚关上车门,就听穆承远淡淡地问:“有认识的?” “什么?”苏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她顺着穆承远的视线望去,发现他似乎在看对面的那几个人。 穆承远挑挑眉,问道:“那几个有你认识的?” 抿了抿嘴,苏语答道:“一个学妹,不太熟。”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意味不明地又往那看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闭目养神。 苏语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关注这件事,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出于好奇? 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苏语微微勾了下嘴角,把目光转向车窗外。 车子在道路上飞快地行驶着,车内静悄悄的,只有穆承远均匀的呼吸声。苏语又回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的面容英俊而冷峻,即便闭上了眼睛,也给人一种深邃而霸气的感觉。 她很想问他想带她去哪,但转头一想,又觉得多此一举,还能去哪,大晚上的,除了去酒店“睡觉”,总不能去五一广场看烟花吧! 其实在那情窦初开的年纪,苏语经常幻想着跟心爱的人,手牵着手站在广场上,看着空中璀璨的烟花,对了,最好能绽放出1314的形状,这样他们可以对着它许愿,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也许是想法太过美好而且又不切实际,想着想着,一阵阵的困意开始袭来,她脑袋一歪,便贴着车窗睡着了。 中途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忽然地喊了一声,惺忪的猫眼忽然睁开,但也只一秒,又闭上了,整个身子倒在穆承远的身上,估计是怕摔倒,两只纤细的手臂,软软地攀上了他的脖子。 被吵醒的穆承远,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看向贴在他胸膛上的小女人,入眼的便是那粉嫩柔软的唇瓣。 性感的喉结缓缓滚动,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而睡梦中的苏语,在深陷泥泞中无法抽身时,忽然来了一位伟岸挺拔的身影,他将她带到了一个极其浪漫的花海之中。 五颜六色的花瓣为床,湛蓝的天空为帐,她在下,而那身影在上。。。。。。 双唇不知被什么东西覆上,软软的,既温柔又细腻。 不知为何,她竟然抑不住地哼出魅人的歌声,柔媚至极。 就在她渴望得到更多的时候,那抹身影抽离了,她眉头一皱,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像蚕丝洞的蜘蛛精,好不容易抓到了唐僧,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放走。 迷糊中,仿佛听到了男人低沉性感的笑声,然后他附在她耳边说:“乖,上去再给你。” 再下来,她仿佛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被抱着走了好久好久,最后放到一个更为柔软的地方。 她很想睁开眼睛,但她又怕,一旦醒来,所有的美好又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因此,她宁愿继续沉溺其中,即使这只是个梦。 果不其然,只要不睁开眼睛,所有的美好真的都会继续,这一晚,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死在了那个人的温柔里。 已到半夜,穆承远折腾完起身,随手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侧眸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她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嘴角弯弯,像是真的是做了一场好梦。 穆承远不由地勾了下嘴角,笑道:“倒是挺会享受,全程都等着别人伺候。” 而那笑意只是一瞬间,男人的眸色随即深黑一片,他起身踱到阳台处,一只手撑着栏杆,一只手拿着烟,修长手指间青烟缭绕,朦胧了他那张又恢复清冷的俊脸。 也许他自己也想不到,一向对女人没有丝毫耐心的他,竟然会把一个小姑娘伺候得跟老佛爷似的,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苏语这一觉睡到了天亮。眼睛睁开的时候,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想到昨晚自己做的那场“春梦”,她不由地红透了整张脸。 “醒了?” 低哑磁性的男声传入她的耳膜里,她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是她梦里不断唤她的那个声音。 她猛地回过神来,抬眸看过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穆承远那高俊挺拔的身影。 他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棕褐色的睡袍,腰带随便系着,松松塌塌的,露出性感结实的胸膛。 此刻,苏语终于明白,昨晚并非自己做的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忆起梦中的种种,她猛地爬起身,被子自然而然地从她身上脱落,她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 羞涩万分,她连头一起缩进了被子里,咬着牙不出声。 穆承远嗤笑,俯身一把将被子掀开,戏谑道:“现在遮不是太晚了,再说都做了那么多次了,还怕被看?” 苏语又将被子拽回来,对于她而言,即使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和他坦诚相对。 她闷闷地说道:“穆先生,我从小就害羞,所以你能不能先避开一会儿。” 穆承远淡淡出声:“怎么,享受够了就过河拆桥?昨晚是谁紧拽着不让我离开的,又是谁跟我说想。。。。。。” “你别说了。” 苏语连忙出声制止了他,随即她眉梢一挑,像是涨了气势:“穆先生,这种东西是相互的,你也没吃亏。” 男人倒是很赞同她的话,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他补了句:“不过我从来都是更喜欢躺在那里,等着别人来伺候。” 穆承远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他一向如此,本来就是个主宰者,为何还要去费力气。 但是苏语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只要是个男人,都有征服欲,都喜欢掌控别人,特别是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更是把这种看成一种骄傲的象征。 苏语从浴室整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穆承远已经西装革履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看架势,像在等着她苏语轻步走过去,坐在他身侧,淡淡的眸光瞥了他手里的文件一眼,说道:“穆先生是想要跟我签什么情人合约吗?” 第29章 相似的人 穆承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更是毫无波澜:“这是穆氏并购资料,你先拿回去熟悉一下,下周一开始,直接到穆氏报到,杨磊会给你安排好工位。” 嘴边狡黠的笑意被苏语敛住,她说:“穆先生,这个项目不是得先签订合同吗?” “合同只是个形式,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让杨磊过去找傅洋。” 苏语皱眉:“那天傅总也跟你说了,他会亲自接手这个案子,所以你的资料应该拿过去给他。” 闻言,穆承远脸色微沉,加上他原本就长了一副骄矜冷峻的模样,此刻他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三分。 他很严肃地说:“苏语,我知道傅洋一直想要保护你,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的羽翼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你一辈子的依靠,包括生你养你的父母。” 苏语怔怔地看着他,好熟悉的话啊!不仅是内容,连说话的神情,语气都跟那个人一模一样。不对,仔细看,连他们的面容也有七八分相像。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穆承远又说:“只要这个案子做成功了,你在北城律界的名声就会大振,到时你想要什么样的资源都会有。苏语,我给了你穆氏这么大的平台,是在帮你,我真想不出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那要是做不成呢?”苏语弯着嘴角问。 穆承远冲他笑笑,那笑带着百分的自信:“从我接手穆氏,没有一个项目是做不成的。退一万步讲,若是真的失败了,损失最大的是我,你顶多拿不到高额的佣金。” 苏语眼珠子转了转,溢出一丝狡黠:“穆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把项目给旭日,是因为我吗?”北城有名的律师这么多,竞争又激烈,傅洋虽厉害,但他基本处理的都是跨国案子,连与他有些交情的陆旬,也是在无人可找的时候,才想到他的,穆承远怎么可能会主动把这么大的并购项目交给旭日。 穆承远勾唇,淡淡说道:“要不然就凭傅洋?照实跟你说,老陆推荐他的时候,我立马就否决了,因为他跟纪然不对头,我护短。” 苏语冷哼一声:“那现在怎么就不继续护短了?” 穆承远伸出一只手,将她揽过来,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旁:“因为有更短的需要护,再说你什么都不要,总让我觉得亏欠你什么。” 苏语轻嗤一声,说道:“穆先生,我说过的,这种东西是相互的,不存在谁亏欠谁。” 说着,她夺过男人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下着装,飘然而去。 空气中,只余一阵清浅熟悉的香气,清爽宜人。 穆承远坐在那里没动,看着被合上的门,深邃的眸中暗流涌动。 来到律所,一进门,苏语就见傅洋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位气场全开的女子款步走了出来。 高挑有料的身材,被低领口的大红裙包围着,尽显窈窕。一头打理的精细的栗金色波浪卷,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极致美艳。 苏语微微一愣,恩雅虽然平时也很美艳,整个律所也属她气场最大,但都只是简单的淡妆加干练的西装短裙,今天这模样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难道律所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人来此。 就在她一脸疑虑的时候,恩眼来到了她身前,轻轻推了她一下,扬着红唇问道:“你干嘛呢?” 苏语轻嗤一声:“你才干嘛呢,这么隆重,难道今天律所选妃?” “去你的,陆家大少爷来了,不比选妃还隆重?” 闻言,苏语皱了皱眉:“你还是悠着点吧,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确实不理解恩雅的做法,为了膈应她那个讨厌的继妹而搭上自己。不过回头一想,自己不也是,为了气自己的母亲,不也把自己搭上了吗? 恩雅站到她身侧,明媚的双眼往那地方看了一眼,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再说像姐姐我这种智商在线的人,怎么可能吃亏。倒是你。。。。。。”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苏语的脖颈处:“你现在是连遮都懒得遮了。” 苏语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早上进卫生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脖颈处那块明显的印记,可是她忽然就不想遮了,她已经二十三了,她不需要掩饰爱与欲的存在,她唯想要做的,就是不想把她和穆承远这段关系公开。 只见她展颜一笑:“就算遮了,也会被看出来,何必多此一举,再说,我又不是未成年,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嘛!” 闻言,恩眼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竖起了大拇指:“看来那个男人不简单,没几天就把你彻底改造了。” 瞬间,昨晚男人的种种温柔,如潮水般涌现出来,她不由地红透了整张脸。 见状,恩眼正想再调侃几句,对面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两个高俊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 恩雅也顾不得苏语了,大步走到陆旬身前,笑容中带了丝狡黠:“陆先生,你们谈完了是吧?” 陆旬没有回她的话,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 “那您可答应过我的,和我一起吃午餐。” 陆旬微微挑了下眉,目光瞥向她身后的苏语,语气温润又礼貌:“那傅总和苏律师一起。” 苏语自然知道恩雅的心思,便拒绝了:“陆总,我和傅总还有工作要谈,你和恩雅去就好了。” 说着,她便上前,拽着发愣的傅洋闪进了办公室。 至于恩雅和陆旬有没有再说什么,什么时候走的,她就一概不知了。 第30章 苏语不好拿捏 苏语从公文包里拿出穆氏并购的资料,递给傅洋,很是坚定地说道:“穆氏的并购案,我想接手。” 傅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抄兜,一手接过,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随即抬眸,探究的目光落在苏语的脖颈上,淡淡问道:“谈男朋友了?” 苏语心虚地愣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 “是谁?哪里人?做什么的?” 傅洋一连串的问题跑过来,让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苏语顿时语塞。她不可能把穆承远说出来,而且那男人也不是她男朋友。 傅洋将那叠资料扔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穆承远?你为了这个接这个案子,和他做了交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旭日怎么就入得了他的眼了,原来是因为你。” 傅洋阴阳怪气的嘲讽,让苏语的心脏传来阵阵刺痛,她抿了抿嘴,将即将落下的泪滴逼了回去,却还是抑制不住哽咽:“哥,我就算是再不堪,也不用靠出卖自己来换得项目,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是觉得别人抛过来的橄榄枝,无论如何都要接好,我先出去做事了。” 傅洋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语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怒骂自己是个混蛋,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说出那种混账话。 可是他就是太气了,昨夜得知她一夜未归,甚至手机打过去都被人掐掉,所以从第一眼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碍于陆旬的存在,他只能忍着怒气。甚至还安慰着自己,她应该交男朋友了,这个年纪的女孩,确实也该谈恋爱了。可是当她把那叠资料放在他身前时,他下意识地就将她和穆承远联系在了一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一下子涌了出来,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 他太心疼她了,那年突然的家庭变故,让她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一个率真活泼的小姑娘,像是一夜间变了一个人,她变得沉默寡言,遇事也不再冲动,甚至理智的可怕。她似乎不再喜欢依赖别人,也不再喜欢跟别人交心,悲伤难过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落寞地凝视着窗外。 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允许她自甘堕落。 嘴角微微抽了抽,傅洋掏出手机,拨出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 接到傅洋的电话,穆承远刚从会议室出来,他低头扫了一眼号码,就接起,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喂。” 傅洋也没有过多的语言,直接说:“穆总,有空吗,出来聊两句。” “什么内容,如果是项目的问题,直接找杨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傅洋也不跟他拐弯抹角:“聊聊我妹妹。” 穆承远脚步微顿,沉思了一下,淡声道:“地址发过来。” 挂了电话,傅洋的信息已经进来,约在郊外的一处高级咖啡厅。 男人挑了下眉,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上了拿了车钥匙,又立马转身出了门。 穆承远跟着导航来到一处具有古韵的咖啡馆。他推开厚重的木门,迎客铃铛响起。他打量了一圈这间实木材料装饰为主的咖啡馆,光线暗淡,几张三桌,几个半封闭小包厢。 就在男人皱眉之际,走来一位服务生,她恭敬地唤了一声“穆先生”,随即将她领到了傅洋定的一个半封闭小包厢。 傅洋已经到了,看到穆承远的时候,也没有了往日的客气,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也对,跟睡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客气什么,没揍他几拳已经够能忍了。 穆承远闲适地坐到他对面的位置,跟服务员说了一个咖啡的名字。 服务员离开后,穆承远淡淡地看了傅洋一眼,问道:“傅总,想要聊什么?” 傅洋直接开门见山:“你睡了我妹妹?” 可能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穆承远微微顿了下,随即眉梢挑起,坦然回答:“是。” 傅洋搭在膝上的手,攥紧了拳头,不过作为性格沉稳的律师,他还是忍住揍他的冲动,他说:“穆总,你能给她什么,爱情?婚姻?” 穆承远神色微微一沉,顺而哑然一笑,不作答。 对于爱情,婚姻这两样他都是不可能给的,而且他当时也给了苏语选择的机会。 而在傅洋看来,穆承远刚刚的那一笑,明显就是嘲弄,他笑他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也在笑苏语的不自量力。胸腔的怒气再次涌上来,他极致地压制着。 “像穆总这样的人,不仅无情,而且婚姻应该也是身不由己。”傅洋一句话道出了他既没有爱,也不可能给苏语婚姻。 “所以,你对苏语顶多就是玩弄而已。” “穆总,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而且她们个个都比苏语优秀,你为什么非得染指她,就到此为止,行吗?” 从穆承远坐的位置看过去,傅洋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语气也没有半点的波澜,但他能感觉得到他的隐忍和对他的威胁。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疼他那位表妹。 穆承远一只手拿着咖啡,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扣在桌边,抬眼看向傅洋:“没记错的话,苏语是二十三岁,不是十三岁?” 傅洋眸色下沉:“所以呢?” “她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你没资格替她决定一切。还有。。。。。。” 穆承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强迫女人。” 说话间,他已经起了身,能来见他,已经是给了几分薄面,但如果是还要听训,那就没有必要了。 朝前走了几步,在拐角处,他身后又传来傅洋将近哀求的声音:“穆总,她曾经遭遇过很大的变故,再一次的打击,我怕她这辈子就完了。” 闻言,男人倒是停下来,沉声道:“我说过了,我从来不强迫女人。” 这次傅洋听懂了,言外之意,只要苏语不愿意继续,他就不会纠缠,所以决定权还是在苏语身上,至少目前是,至于以后,就难说了。 第31章 砸了穆承元的豪车 穆承远出来并没有立即驱车离开,他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手臂搭在半开的车窗玻璃上,右手指间夹着一支已燃半截的香烟。 猛吸了几口,心口的烦闷不仅没压下去,反倒又升腾了不少。 傅洋跟他说了那么多话,对他基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有最后一句,他说苏语曾经经历过很大的变故,如果再来一次,她这辈子就完了。 很大的变故,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情伤?被谁伤?男人忽地嗤笑一声,还能有谁,他倒是挺有能耐,能让两个女人,爱他都爱得死去活来。 眉头皱紧,他将指间的香烟掐灭,扔进烟灰缸,猛地一踩油门,迈巴赫飞驰而出,只剩下被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凌乱。 接下来的几天,穆承远也没有找苏语,她也乐得清闲,只是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是不是就像古代皇宫等待侍寝的妃子,等着哪天皇上翻到自己的牌子,就去伺候。 思及此,她又自嘲地笑了笑了,人家妃子好歹也有个名分好吧! 傅洋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松了口,同意她接受穆氏的并购案,不过她也语重心长地告诫她,穆承远绝对不是她的良人,不要太认真。 这点苏语比谁都清楚,而她不否认,像穆承远那样的男人,她说不喜欢,确实连自己都不信。但前两次跟他发生关系,是因为任性,冲动,叛逆,第三次,却是因为,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总之现在想跟着他,主要还是因为有利可图。她想要翻案,总得攀附几个权贵。 今天是周六,她在律所加班到很晚,出了地铁口已经二十二时了。而从地铁口到诗怡家还要有二十来分钟的步程,苏语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事情。 穆承远跟她说过,让她周一去穆氏报到了,今天已经周六了,那个男人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倒让她为难了。 在拐入一条巷子的时候,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其实这脚步声好像从她出了地铁口就有了,只是当时她没在太在意,但是现在这条人烟罕至的小巷里,她倒是多了份心,律师这一行,经常会得罪一些人。 前几天她还看到有一个女律师因为打赢了一个离婚官司,结果被委托人的前夫绑到无人的工地折磨致死。 她打了无数个官司,得罪人肯定有的,后面的脚步声越跟越紧,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她越快,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急促。 她朝前看了一眼,从这里跑出巷口只需要三四分钟,于是,她毫不迟疑地跑了起来。 “她要跑了,快追。” 后面粗哑的吼叫声,让苏语的心紧了紧,还好她今天穿的平底鞋,跑起来速度也算快,为了延长时间,她稍微一转身,将手中的包用力地朝那几个人砸了过去。 总算跑出了巷口,可是后面的人却还是紧追不舍。 她一边跑,一边呼救,可是冬日的夜晚,这条路本来人就少,就算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能遇到一个见义勇为的人。 可惜她没有这个运气,想要打电话报警,手机又在被她刚刚扔出去的包里。 而身后的那几个人很快就追了上来,看到没有人帮她,气焰更加地嚣张,其中一个喘着气喊道:“苏律师,你还是放弃吧,乖乖地跟我们走。” 苏语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案子得罪了他们,只知道只要被他们抓去,肯定是有去无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蛮力的话,肯定对付不了那三个粗壮的大汉。 她一边跑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想着智取的法子。 忽然,她的眸光一亮,朝着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跑去,然后抓起放在门口的一把铁锹,又往后折回几步,往路边一辆豪华的魅影车窗砸了下去。 三个大汉没想到她会这么做,顿住脚步,相互对视几眼,跑了。 苏语整个身子都是软的,只能靠在车上,大喘着气。 而这时,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不可思议地看了苏语一眼,快步绕到苏语靠着的位置,才发现一块完整的车窗玻璃已经被彻底打碎了。他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他不是才睡了个觉,就遇上女贼? 二话不说,他拿起手机就要报警,苏语连忙拦住了他,问他能不能私了。 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下手机,皮笑肉不笑:“私了对吧!可以,100万。” “一百万?”苏语抿了抿嘴:“一个车窗玻璃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男人不紧不慢说道:“小姐,这是豪车,不是普通的轿车。” 苏语半信半疑地绕着车端详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一辆劳斯莱斯,而且是限量版的,随便换一个零件,都是十万起步的,而男人刚刚说的一百万一块车窗玻璃,确实没有大开口。 她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旁边停了那么多车,她为什么非得选这辆砸,现在好了,就算她拿出所有的积蓄,也不够啊! 就在她靠在车的另一旁暗自烦恼的时候,她听到有阵沉稳的脚步声走过来,随即又听到那个男人恭敬地唤了声:“穆先生。” 苏语心里一阵发寒,穆先生,该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穆先生吧! 然而她刚猜测完,那熟悉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回事?” “遇到了个女贼。” “女贼?” 穆承远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他看不到女贼的真面目,只看到了她的发顶。 而杵在那里的苏语,终是鼓了鼓勇气,抬步挪到穆承远的身前,挤出一抹笑容:“穆先生,真巧啊!” 穆承远今天穿着浅灰色的西裤,配着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散着两颗扣子。他朝着被打碎的玻璃看了眼,问道:“她砸的?” 西装男点了点头,还补了一句:“她说想私了,所以还没有报警,穆先生你看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不需要。” 男人说着,淡淡的目光放到苏语身上,勾了下唇,问她:“苏律师,你这是对人不满,还是对车不满?” 第32章 合格的情人 苏语柳眉一挑,说道:“如果我说其实是个误会,您信吗?” 穆承自然会信,这辆车他极少开出来,苏语自然不识得。只是她为何要砸别人的车,还是在大晚上。 他垂眸打量着她,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心中一片了然,不过他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整整六天,她竟然连一个信息都没有,就这样对自己不闻不问,还选了情人这个身份,有情人像他这样的吗? 反观自己,这几天他也忙,但总是在空闲的时候,会想到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让他贪恋和回味,让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思及此,男人神色暗沉,可真是憋了一肚子气。不得趁机好好教训她一番。 他眉梢上挑,语气不咸不淡:“听说苏律师想要私了?” 苏语迟疑着点点头:“还请穆先生看在我们的关系上,能够稍微通融一点。”一百万,她可真是赔不起。 男人笑了笑,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们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 听到男人问出这么难以启齿的问题,苏语知道他是在为难自己,小嘴一瞥,倒是有了几分气势:“既然穆先生这么薄情,那就算了,麻烦您算一下,该多少我赔就是了。” “苏律师果然霸气,行,车窗玻璃100万,误工费500万,总共600万,看在我们的关系上,给你打个折,500万,苏律师,转账还是现金?” 穆承远的声音刚落下,苏语就惊呼:“500万,还打折,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再说哪来的误工费要500万?”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穆承远嘴角一扬,缓缓地说道:“误工费500万还算少了,这车维修期最少要一个星期,也就是说我这七天都出不了门,我在穆氏的工资一天100万,这样算下来也要700万了,苏律师,我是真的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才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的。” 苏语倒吸一口气,作为律师,她知道,他这么算下来,站得住理,只是500万,她哪里拿得出来。 “能分期付款吗?”苏语小声地问他。 “不能。”男人也回答得很坚定。 这下苏语倒是怒了,她杏眼大瞪:“穆承远,你存心想要为难我是吧?” 穆承远哼笑:“怎么,你有能耐砸车,没有本事赔钱?” “我。。。。。。”苏语没有想到,在法庭上能言善辩的她,有一天会被人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这时,前方有一束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没几秒,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停在劳斯莱斯的后面。 驾驶座的男人推开车门,苏语看过去,是她认识的,穆承远的助理杨磊。 杨磊小跑到穆承远身前,恭敬地叫了声“穆总。”随即目光落到苏语身上,客气地唤了声“苏小姐。” 苏语冷哼一声,没给他好脸色,这会儿她心里有气,自然是把他当成和穆承远一路的货色。 穆承远轻笑一声,随即交代杨磊:“找4s店的人来拖车。” 杨磊不知道车是苏语砸的,问说:“穆总,需要报警吗?” 穆承远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语一眼,说道:“不用了。” 说着,他夺过杨磊手上的车钥匙,塞在苏语手上:“你开车送我回去。” 苏语一脸曹萌:“你不是有司机吗?” 穆承远轻哼一声,语重心长地跟她解释道:“我的司机,刚刚被你那么一砸,吓着了,现在不适合开车。” 苏语半信半疑地瞥向司机,原本肃然站立的西装男,还真的应景地颤抖了几下。 她自然知道这是借口,但此情此景,自己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硬着头皮问那个薄情的男人:“穆先生,那500万?” 男人忽然倾斜下身子,附在她耳根旁低哑地说道:“看你今晚表现。” 一抹红晕染上了苏语的脸颊,在两旁昏黄路灯的照映下,变成了魅人的惑色。 男人看到她害羞,不禁心情大好,抬步走向豪华轿车的副驾驶座。 苏语捏着手上的车钥匙,低着头绕到驾驶座。 待车子被开走,司机连忙踱到杨磊旁边,说道:“那姑娘是谁呀,你都不知道,我先前还替她捏了把汗。”敢砸穆氏集团掌门人的车,那可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 杨磊回头看他一眼,淡淡道:“不该打听的事别打听,打电话给4s店吧!” 冷夜的北城马路上,车辆人群,变成了一串串活动的剪影,在呼喊,在奔忙。 苏语开着穆承远的豪车,行驶在主道上,一点都不敢松懈,生怕再把这辆给弄出个好歹来,她三辈子都赔不起。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低笑一声:“放松点,这样更容易出事。” 苏语目视着前方,神色淡淡:“能不紧张吗?万一再弄出个500万怎么办?” “这是还憋着气呢?” 苏语冷哼一下,默认了男人的话。 车子安静了下来,穆承远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一会儿,低声说道:“没想真的让你赔。” 他的话,让苏语放在方向盘的手一顿,顺而嘴角上扬。 不用赔钱,自然开心,但好像她真正开心的点压根不在这里,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穆承远瞧着她娇嫩如花的笑脸,眸色深了深,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痒痒的,某个地方蠢蠢欲动。 他吸了口气,哑着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找我?” “什么?” 苏语征愣了片刻,笑着道:“很忙啊!而且你也没找我啊!” “苏语,你觉得你作为一位情人合格吗?” 听到他的话,苏语侧眸略微扫了他一眼,随即说道:“穆先生,你有在包养我吗?” 穆承远想了一下,笑道:“严格意义上没有,真正的包养需要提供住房,金钱,并与长期保持某种关系。” “那就对了,所以你没资格要求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这些。”穆承远偏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第三十三 穆承远的梦魇 苏语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穆先生财大气粗,但我不需要,你还是把它们留给你的那些黄肥绿瘦吧!。” 穆承远笑笑,没再说什么,整个人靠在车背上,闭上了双眼。 苏语本想问他是不是去酒店,但又觉得多此一举,便直接把车子开到斯特酒店。 车子停下的时候,那高耸璀璨的大楼映入她的眼帘,她暗自自嘲下,她和他,也只能配来酒店了。 她侧眸看过去,副驾驶座的男人安静地仰卧在椅子上,闭着双眼,睡得正香。 英俊的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如此出色的容貌,加上他雄厚的身份,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苏语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纠结。有时,她很想抛开一切,喜欢就喜欢,沦陷就沦陷吧!可是心里总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阻止着她,告诉她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且自己确实也玩不起。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说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来的时候,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也让人无可奈何。 就像他问她有没有想过他,怎么会没有,只不过碍于尊严,难以启齿罢了。 在她的盯梢下,穆承远睁开了双眼,对上她视线的那一瞬间,他微微一愣,是他看错了吗,他竟然从她那清澈的眼里看到“深情”。 对于他忽然的醒来,苏语也是一惊,连忙别开了双眼,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似的,低垂着头不说话。 “到了?”男人刚睡醒,声音低沉沙哑,萦绕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嗯。” 穆承远看着她,微微挑眉:“怎么来这了?” 苏语终是抬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要不然去哪?我就知道这里。” 本来就是,她对他的了解,除了知道他是穆氏的掌门人,北城的商业霸主,就是只有这个和他待过的这个地方了。 穆承远一笑:“过来。” “不要。” 男人才不管她愿不愿意,侧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垂眼看着她,双眼暗如深潭。 苏语一抬头,便对上了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眸。 即使是豪车,但副驾驶座的空间还是有限,以至于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苏语身体有些僵硬,双手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在靠近。 穆承远低低一笑,轻而易举地拨开她抵挡的双手,臂弯用力,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随即,他温热的气息将她的唇瓣覆盖,贪婪地吸取着她的味道,霸道又炙热。 苏语原本僵硬的身体,在他强硬的攻势下,原来越来越柔软。双手亦是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颈。 感觉到她的变化,穆承远对她的掠夺更加地肆无忌惮。 他滚热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四处游离,直到触碰到那片柔软,苏语迷离的意识忽然聚拢,惊呼一声:“不要在这。” 她慌乱地推着他,急促地喘着气,脸色发白。 穆承远停顿下来,从她眼中察觉到一抹难掩的惊恐。 他虽意犹未尽,却也没有再强迫她,将她的衣服整理好,自己抽离下车。 苏语抚着自己的胸口,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逼仄的空间。 就在她要自己下车的时候,男人忽然倾身过来,一手拦住她的后腰,一手托起她的双腿,将她横抱起来,随后,他大长腿往后一踢,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吸到外面的空气,苏语松了口气,她说:“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穆承远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而是一边抱着她,一边说:“有人过来了。” 吓得她赶紧把头埋在她的胸膛里。 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叫了声“穆先生”,而穆承远将手中的钥匙扔给他。 而这一抱,她直接被抱到了1808。 双脚着地的时候,她的腿还有点儿软,看来车里的那一吓不小。 而男人把她放下后,就径直往里走去。 苏语抿了抿嘴,拖着双腿走到沙发坐下去。 她刚一落座,穆承远就给端来一杯热水,她接过,二话不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吞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听见穆承远说:“幽闭恐惧症?” 苏语抬眸,看着他点了点头:“轻微的。” 触到她那说不明道不清的眼神,男人微微愣了下,随即了然地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淡声道:“休息下,我先去忙点事。” 待穆承远走进卧房后,苏语怔愣地看着那个方向一怔,随即将双脚盘上了沙发,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开灯,窗帘拉得紧,整个客厅黑沉沉的,如同当年关她的那个小黑屋。她在那个潮湿阴暗的小黑屋待了三天三夜,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 当然,被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惊喜的,只是没人知道她那三天遭受了什么,而她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以至于她现在只要待在黑暗里或者封闭的地方,就会莫名的恐惧,痛苦,心脏刺痛,喘不过气,甚至晕厥。 她猛地从沙发起身,跑到玄关处开启了所有的灯,刺眼的灯光刺入她的眼帘,眼睛有点不舒服,但整个人却是舒畅了很多。 她背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站着,双眼在适应灯光后,再次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 他当时明明点了头,答应会回来救她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将她丢在了黑暗里。 怨吗?那是自然的。 而称有事要忙的穆承远,此刻斜身靠在床栏上,紧皱着眉头,一只手的手指覆在太阳穴间轻轻揉按着。 他今天本就喝了很多酒,虽没有醉,但头部早就隐隐不适。而刚刚在将苏语放下的那一刻,她看他的眼神,让他一下子乱了心神。 那又怨又恨的神色,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而且每一次梦到,头部都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他询问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这是某种潜意识的记忆片段,只是这部分的记忆他很重要,但又不想记起,所以才会在梦里一直纠缠。 第34章 你今晚不走吗? 穆程远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所有的灯都亮着,刺眼的灯光让他蹙了下眉,随即他明白了什么,幽闭恐惧症的人怕黑。 他抬眸看过去,苏语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他无奈地摇了下头,只懂得开灯,却忘了开暖气,这么冷的天,躺在沙发上睡,不冷吗? 他轻轻踱步过去,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苏语在身子着床的那一刻,就醒了。 她怔怔地看了居高临下的男人几秒,随即推开他,欲要下床。 目的还未达成,就被男人一手拽了回来,重新压在身下。 穆承远眸色深邃,低头看着她说:“正事都没办,去哪?” 一语点醒梦中人,苏语才想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事吗? 她这会儿情绪已经恢复,晶亮的猫眼溢出一抹狡黠,双手主动攀上男人的脖颈,撑起身子,在穆承远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男人心动如擂鼓,扣住她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口腔夹杂着酒香的味道,有点辣,也有点甜。舌头如同蛟龙一般,铺天盖地席卷,将她极尽占有,一点都不剩。 他霸道又急不可耐。他对她,完全没有了上次的温柔,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小心翼翼,完全是在霸道地攻城略地。 他用行动告诉她,他此刻想要c掉她,甚至c得一点都不剩。 而苏语也很乖巧,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乖巧地任凭他b弄,承受着他发了狂一般的吻。 在她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撑在两侧,居高临下,双眼盛满了腥红的y火,声音更是性感惑人:“真的没想?” 苏语两眼迷离地看着他,嗔怪道:“记不住。” 男人深眸一暗,冷笑道:“那今晚就让你永生难忘。” 穆承远真的说到做到,这一晚过后,有一段时间,苏语只要看到他,就不由地腿脚发软,全身发颤。 人家都说一夜春宵值千金,对苏语来说,简直是噩梦才对。 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投胎的时候,没带感情,自己都不知道苦苦求了多少次了,他竟然都无动于衷。 “真像一只发情的狗。” 她的骂声刚落下,男人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踱到床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勾着嘴角道:“不去洗澡?” “不想动。” “要我抱你去?” 他弯身下来的动作,让苏语下意识地往后挪,而这一动,刚好牵扯到身体的某个部位,疼得她不由地“嘶”了一声。 男人皱起了眉头:“有那么严重?” 苏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暗自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穆承远淡笑,直起身子,在床头柜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走去阳台。 苏语像块棉花一样,松软无力地躺在大床上,下意识地朝阳台看过去。 男人正在伏靠在栏杆上,手里的香烟已经被点燃,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了一口,吐出一缕轻薄的烟雾。 苏语撇了下嘴,收回目光,强撑着起来,挪着小步,到衣柜找出穆承远事先给她准备好的睡衣,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门合上的声响,穆承远缓缓地转过身来,眸底染上一片抑色。 他发现自己似乎栽在了这个小姑娘身上,每一次的深度交流,都让他欲罢不能,甚至回味无穷。他的自制力一直极强,没有人能够动摇,只有苏语,能让他的自制力毫无防备地土崩瓦解。 他更不是随便的人,即使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但他从来不碰她们,即使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也是她们通过别的方法,服务自己。 所以,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地脱离自己的掌控,想到这,男人的目光更加地深邃,神色也愈加沉郁。 洗了个热水澡,身体的疼痛缓了不少,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穆承远已经坐在了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的金融书在看。 她秀眉微蹙,绕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侧眸问他:“你今晚不走吗?” 男人看手机的眸子转过来,笑着问:“怎么,希望我走?” 苏语躺了下去,双手搭在被子上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是,只是你每次不是都不留夜的吗?” 男人这次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继续看他的书。 苏语也懒得再跟他讲什么,被折腾了那么久,已经累得灵魂都快脱壳了,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把身子转向另一侧,背对着他正要闭眼的时候,男人淡淡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苏语重新平躺,满眼疑惑地看着他。 穆承眼低垂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落下的碎发,淡淡说道:“砸车的事。” “哦,原来是这件事呀!也没什么,就是被几个人尾随了,为了自救不得已而为之。”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穆承远眉头微微一皱,俯身下来,与她的脸仅有半个拳头的距离,他似笑非笑道:“看来苏律师很勇敢,不过,今晚若是砸的不是我的车,你又该如何?” 苏语愣愣地看着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地看他。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总之,容貌确实无可挑剔,就是嘴唇太薄。 有人说,嘴唇薄的男人,一般都很无情。 她的脸又开始滚烫,视线连忙闪躲地看向别处,回他说:“能砸到别人不是更好,赔钱不就完事了。” 不像你,得陪睡。 穆承远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看穿。 果然,他噗嗤一笑,嘴角溢出一抹戏谑:“苏律师觉得陪我睡吃亏了吗?难道你不是才是最享受的那一个吗?” 苏语大窘,浅咬唇瓣,脸颊更是一片绯红。 男人说得没错,确实全程都是他在伺候着她,虽然不是很温柔,但她确实也觉得还行。 “穆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穆承远点点头:“只限于我的私事。” 苏语眨眨眼:“你对你身边的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了床头柜上的开关,躺了下去。 黑暗中,他一把将身侧的女人揽过来,沉声道:“你猜。” 第35章 第二日因为是周末,没有闹钟的吵醒,苏语睡到了自然醒。 穆承远已经走了,他要走的时候,她醒来过。迷迷糊糊地听到他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得先去公司了。” 看来资本家也真是不容易,周末都不得闲。 苏语伸了个懒腰,总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的舒畅。 因为昨天被尾随的缘故,苏语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便放弃了地铁,叫了辆网约车。 上车后,她拿出手机,调出她和诗怡的对话框,昨晚给她发过去的消息还没有回。 她不由得皱了下眉,除非有事,要不然诗怡没有不给她回消息的毛病。 拨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这让她更加担心了,会不会尾随的那些人,直接上门了,然后。。。。。。 越想越怕,她催促司机开快点。 司机却是不急不慢地说道:“姑娘,现在再快也得绕一个小时,谁让淮宁高架桥塌了呢!” “什么,你说什么高架桥塌了?”苏语这才发现司机并没有往原来的路线开。 “淮宁高架桥啊,不是吧,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是天天都抱着手机上网吗?”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苏语已经打开了头条,整个新闻页面都是关于淮宇高架桥倒塌的报道。 她从长篇大幅的新闻中,汲取了几个重要信息:高架桥倒塌的时间是昨夜十一点四十分;多辆车辆被埋,目前受伤情况并不明确;高架桥通行不到半年。 苏语瞪大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上那一幅幅惨不忍睹的画面,惨白的脸就像被抽干了血似的。十一点四十分,她当时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看过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也就是说,他们的车下高架桥不到十分钟,就倒塌了,如果她再开慢一点,或是堵一下车,现在也是被埋在下面的其中之一。 思及此,她不由得感慨:人啊!都不知道意外跟明天哪个先到,珍惜眼前才最好。 这时,她又听见司机骂道:“你说那些人干的都是些什么事,通车不到半年就倒塌,那说明工程肯定存在很大的隐患吗,怎么通过验收的?简直就是拿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开玩笑吗?” 苏语扯着嘴角笑笑:“师傅,现在事故还没调查清楚,我们作为老百姓,先不给予任何置评。”站在律师的角度,苏语这样劝他。 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背后的水深得很呢,我听人说,当年苏s长车祸的事,就跟这高架桥的招标有关。” 闻言,苏语神色一片晦暗,她自然忘不了,父亲被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就是因为当年环城建筑为了中标,给父亲行h了200万。而事发后,环城建筑被撤销投标资格,董事长张城也因行h罪被判入y。因此最后中标的便是环城建筑的竞争对手:中洋建筑。 苏语一直不相信一向廉洁的父亲,会为了区区200万,拿北城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开玩笑,所以这些年,她一直沿着这条路线在查,但都一无所获。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因为很多事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要我说啊,这桥要是环城建的,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北城的高架桥百分之九十都是他们造的,出过事吗,没有啊!” 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苏语这次没有劝他,反倒来了兴趣。其实很多来自于底层老百姓的信息更有参考价值。 她假装笑着调侃道:“师傅,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这时刚好遇上了红灯,司机停下车,转过头来,招了下手。 苏语把头凑过去,就听见他低声说:“其实啊!苏s长是好人,他不可能受贿的,我听说他是挡了别人升官发财的路了。” 整个人一颤,苏语问他:“挡了谁的?” “自然是当年升上去的那位咯,所以,什么畏罪自杀,只不过说给我们这些老百姓听的,上面有什么,谁知道呢!不过这桥倒了,估计有些事就要瞒不住了。” “师傅,绿灯了。” 苏语面无波澜地提醒着她,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当年升上去的人,她自然知道是谁,只是那个人和他爸爸既有同学之情,又有同事之义,他怎么可能呢?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她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垂头看了眼,是诗怡回过来的。 她二话不说便接了起来,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明显很疲惫:“小语,刚刚在忙着做现场报道,没法接你电话。” 苏语说:“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高架桥倒塌的事,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 诗怡长长叹了口气:“不太乐观,很多车子跟着桥体从上面砸下来,桥下还有很多车被埋,救援人员正在争分夺秒地展开救援工作。” 闻言,苏语心里泛起千愁万绪,幽幽一叹:“那你也要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挂了电话,她思绪万千,如果爸爸还在的话,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不知道该有多自责! 她吸了下鼻子,对着司机道:“师傅,麻烦你掉个头,把我送到事故现场,我朋友在那呢!” 司机迟疑了下,随即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了个头,往高架桥的方向开去。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苏语给司机付了车钱,又跟他说了声谢谢,立马下了车。 事故现场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专门的人员看守,不让闲杂人员进入。所以很多前来的家属都被拦截在外,她自然而然被也不例外。 她站在警戒线外,抬眼看过去,事故现场一片狼藉,场面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唯一让人感到希望的就是救援人员都在奋力地施救。 苏语紧皱着眉头,往四处搜寻一圈,终于她左侧不远的警戒线外看到了正在做采访的诗怡。 采访的对象是北城的叔记,只见他一身灰色中装,安全帽下是一张黑沉的张脸,对着麦克风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苏语脑中浮现出司机说的那句‘往上升的人’,眉目微微蹙了下,转身往另一头走过去。 第36章 受伤了 苏语走到高架桥的左侧尽头,这边不是塌方的中心点,场面还好,只有一架吊车正在工作。 她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将现场拍张照片。 在调整相机镜头的过程中,她看到了画面里有一辆小轿车,车旁有个人影在晃动。 她连忙拿下手机,双眼朝着那个方向望去,看到在距她500米处的地方,确实有一辆倾斜的小汽车,车身已经被钢筋混凝土埋了三分之一,而在车窗旁,确实有个人,正在砸窗。应该里面车里面有人等着施救,可是看他的穿着,应该不是救援人员。 高架桥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钢筋混凝土石块,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苏语心里一紧,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穿越碎石堆,冲向那辆车。靠近后,她拉着他急声道:“这里危险,上面有石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小伙子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将苏语推开,一边拼命地砸着车窗,一边哭吼道:“别管我,我女朋友在里面,我一定要救她。” 苏语看到这一幕,既感慨又心急,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向相关部门告知了这里的紧急情况,请求他们迅速派人救援。 但她也知道,按照现实情况,救援人员根本不可能及时到达,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她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这时,她发现车内的人影也在晃动,她眼眸一亮,问道:“她在里面可以动吗?” 小伙子回她:“她脚受伤了,手还可以动。” 苏语看着小伙子用力砸着车窗,又抬头望着那块摇摇欲坠的巨石,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她迅速扫视周围,捡起一块木板递给小伙子,让他停止砸窗。接着,她将木板插入车门与地面的缝隙中,以支撑车门,为车内的人争取更多的自救空间。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不久,车内的人成功撬开了车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小伙子喜出望外,立刻俯身进入车内,小心翼翼地将人拉了出来。 在好不容易将人安全救出后,女人突然哭喊起来:“小黄还在里面。” 她试图返回车内,但因脚部受伤,再次跌倒。 小伙子安抚好她后,又跑向汽车。苏语想要阻止他,但为时已晚。 因为车的缝隙很小,小伙子宽大的身板根本无法进去。 苏语皱了下眉,把小伙子叫起来,自己匍匐进去,将小黄抱了出来。然而,一块脱落的混凝土石块突然掉落下来,苏语来不及躲闪,砸在她的肩膀上。 她从小就怕疼,这一砸,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这一晕,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苏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让她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小语,你终于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语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她脸色苍白。 诗怡连忙按住她:“你别动,你肩膀骨折了,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的。” 苏语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救一只狗被水泥块砸的事情。 “真的是够蠢的,为了救一只狗,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冷不热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膜,苏语才发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她那位不近人情的老板兼表哥。 “那两个人没事吧?” 闻言,傅洋拨开诗怡,走到床前,似笑非笑:“苏语,人家脑袋进了纸糊,你是不是沾了胶水,一只狗能让你去拼命?你知道那石块再偏一点,你现在已经在阎王殿报道了。” 苏语委屈巴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确实缺了理。 诗怡实在听不下去了,人家姑娘已经受了伤了,醒来不仅没有安慰,还要被训斥,天理何在。不过对于傅洋,她一向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便笑着道:“傅大律师,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小语这边由我照顾着就好。” 傅洋清冷的目光瞥过来,笑了还不如不笑:“秦副主播不应该更累吗?我没猜错的时候,你已经将近二十小时没有闭眼了,还能继续坚持下去,你是想这医院再多一个床位?” 诗怡瞬间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别过眼,对着苏语翻白眼,以此来表示她的不满。 苏语微微叹了口气,她的这位表哥,真的是一点风度都没有,三言两语就把人家给得罪了,亏她之前还想着把诗怡介绍给他呢! 不过回头一想,诗怡从昨晚就一直在事故现场播报新闻,自己出事后,又陪着她在医院,确实需要回去休息。 于是她说:“小怡,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哥照顾着就行。” 诗怡半信半疑:“你确定?” “赶紧走吧,我这伤估计不是一天两天,所以你得保持好体力打长久战。” 诗怡觉得有理,交代了她一些事注意事项后,若有似无地看了傅洋一眼,便离开了病房。 苏语哀怨地看了眼傅洋,不悦道:“哥,你以后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朋友?” 傅洋顿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屑的模样:“我不尊重谁了?” 苏语撇了下嘴:“你看你刚刚什么态度?明明可以好好说的一句话,被你阴阳怪气成啥样了,本来我还想把她介绍给你呢,好啦,现在估计提都不用提了。” “把她介绍给我?”傅洋笑了笑,收下手机,说道:“不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时不时地给我惹麻烦。” 苏语咂舌,确实,这些年来,他确实给她收了很多的烂摊子。这三年来,若是没有他在身边一直帮衬着,她估计早就倒下了。 想到这,她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她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嘴巴张了几次,却都问不出来。 傅洋看出了她的心思,淡声道:“我有通知舅妈了,但是她现在正在南城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有交代我好好照顾你。” 眼里闪过一抹暗色,不过随即被她的笑容代替:“没关系,我有哥哥照顾我就可以了,对了,你没有告诉姑姑和奶奶吧?” 傅洋说:“还没来得及。” “那就不要说了,奶奶年纪大了,姑姑又藏不住事,大老远的,别折腾她们。” 想了片刻,傅洋淡淡地点了点头。 第37章 小语,你怨过它吗? 傅洋趁苏语熟睡之际,悄悄走到楼梯点燃一支香烟。香烟刚刚燃尽一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傅洋并未急于回答,而是悠然地吸了一口烟,不慌不忙地说:“你的消息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情况如何?” “不太好,肩膀受伤了,你知道她从小就怕疼。”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传来一阵怅然若失的声音:“好好照顾她。” 傅洋闻言,眉头紧皱,怒斥道:“夏景浩,你真不是个男人。”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把还剩半截的烟猛地掐灭,随手扔进垃圾桶,随后转身返回病房。 苏语刚刚醒来,傅洋微微一愣:“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苏语回答着,看到他面色凝重,不禁愣了一下,低声询问:“哥,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傅洋淡淡一笑,轻轻摇头,回答:“没有,可能是我太累了。” 苏语明白这只是他的托词,但她没有揭穿,只是笑着说:“那你快去沙发上休息一下。” 傅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淡淡地问:“小语,你怨过他吗?” 他们兄妹之间心有灵犀,苏语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谁。 她轻轻点头,照实地回答:“确实怪过,怨过,但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想想,他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去,我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呢。我又有什么权利把他留下来呢!” 她从小到大被抛弃过三次,而那一次,她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 傅洋淡淡地笑了:“他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小语,你老实告诉我,你会去找穆承远,是不是因为他和他很像。” 闻言,苏语哈哈大笑:“哥,你以为我在找替身吗?拜托,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苏语没有骗他,实际上,她认识穆承远的时候,夏景浩还没有来到她家! 傅洋自然是半信半疑,他亲眼目睹过她当初对夏景浩的依恋。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温柔地说:“睡吧!” 而位于m国的夏景浩,此刻正伫立在落地窗前,手中的手机依旧紧贴在耳边,眼神深邃。 他清晨醒来时,无意间浏览了国内的新闻,突然看到了苏语遭遇事故的视频报道,他的心跳顿时加速,眼中流露出的担忧清晰可见。他迅速拨打了傅洋的电话。 虽然傅洋并未直接透露苏语的伤势情况,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推测,应该并不严重。 只是她从小就怕疼,哪怕被纸划破一个小口,她都能被疼得哭出来。不知道这次她会哭多久,是否有人安慰她。他也知道,她的妈妈对她总是不冷不热,而傅洋的耐心也有限。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懊恼自己不能陪伴在她身边。 傅洋说他不是男人,的确,当年正是因为自己过于弱小,无法保护她,才被迫接受威胁,远走他乡。但现在已经不同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很淡:“小语,再等等我。”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也扰乱了他的思绪。他转身抬头看去,眉头紧皱,低沉地说:“看来我需要换把锁了。” 怒气冲冲的向之涵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尴尬。 “对不起,景浩,我是有急事找你,才忘记了敲门。” 夏景浩慢步踱到沙发处坐下,交叠着双腿,抬眸看她:“有什么事快说。” 向之涵绕到沙发另一侧坐下,尽量压着心中的那股不悦,问他:“淮宁高架桥的事已经查到夏家了,夏爷爷他已经被带过去问话了。” “那又怎样?”夏景浩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咬在唇间,单手拢火点上,吸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向之涵看着他,薄唇深目,格外清冷。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你就这个反应吗?那可是你亲外公。” 烟雾在他唇边淡淡散开,他笑了一下,冷声道:“他把我当作亲外甥吗?” 向之涵语塞,确实,夏家那个老头子从来就没有把夏景浩当一回事,要不然也不会任他在外面漂泊那么多年才接回来,而接回来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因为疼爱,只是因为有了利益牵扯罢了。 但她还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无论怎么样,她想跟他在一起,还得仰仗夏老头子,何况在淮宁这场事故上,一旦夏家出了事,他们向氏早晚也会被挖出来。 “景浩,无论怎么样,夏爷爷这几年对你都是挺好的,你就不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夏景浩冷冷地打断了:“你这么替他说好话,是因为你要靠他来维系我们的关系,还是因为你怕淮宁的事会把你们向家也给挖出来?” 夏景浩的话像一把利剑,直刺向之涵的心。她愣住了,无法反驳。的确,她希望夏景浩能够不怪夏老头子,但这也是为了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时,她也担心淮宁的事会影响到向家。 “所以,你真的决定撒手不管了,是吗?” 夏景浩看着向之涵,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 “任何人做错事,就必须接受惩罚,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也是学法律的,这点不懂?” 向之涵感到一阵心塞,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夏景浩的想法。但她仍然想尝试,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景浩,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夏爷爷的做法,但我希望你也可以理解他的立场。他所做的这一切,也是希望你能有资格成为夏氏的继承人。再说,如果你当初不那么执着,他也不会用那种手段。” 闻言,夏景浩眼里闪过一抹难掩的痛楚,冷嗤一声:“那我呢?被你们当做棋子的这几年,我受到了多少委屈和痛苦,嗯?” 向之涵触到冰冷怨恨的眼神,内心一颤,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夏景浩,你告诉我,那些举报资料是不是你送过去的?” 夏景浩挑了挑眉,意兴阑珊地说:“这只是个开始。” 第三十八 你生病了? 周一,傅洋带着合同来到穆氏,杨磊客气地将他带到总裁办公室。 宽敞的办公室里,穆承远坐在办公桌前签署资料,他身后的落地窗俯瞰着城市的美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给他立体的五官增添了一份柔和的光影。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高性能的笔记本电脑,旁边的文件架上整齐了堆放着各种文件和资料。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钢笔,正在认真地批阅着文件。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时不时地皱眉思考,或者轻抿嘴唇,显示出他对工作的严谨态度。他的动作优雅而利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沉稳的气质,别说女人,连傅洋都不禁对他产生一种敬畏之情。 看来苏语的眼光确实不错,只是风险性太大。无论哪一方面,苏语都无法与他齐肩。如果早几年前,他肯定会竭尽全力阻止这段没有结果的关系,因为那时的苏语冲动、幼稚,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但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她逐渐成长,变得成熟、稳重。她决定接近这样的男人,一定也有过深思熟虑,考虑过可能的后果。 “穆总,傅总到了。”杨磊站在办公桌前,恭敬地跟着男人汇报。 穆承远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动作,直到他苍劲有力的名字落在最后一份文件时,他才悠悠地抬了头。 似乎看到该来的人并没有来,他眉头一皱:“苏律师没来?” 傅洋笑了笑,礼貌地回他:“她有些私事要办,跟律所请了假。” 穆承远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出了办公桌,手摆了个“请字”,和傅洋一起走到皮质沙发前,并示意杨磊先出去。 坐定后,男人垂眸看了眼被置放在矮几上的合同,桃花眼里渐渐带了摸不透的神色:“傅总,别忘了我们合作的前提。” 言外之意就是苏语不来,合同他就不可能签订。 傅洋压根不怕她威胁,要不是苏语坚持,他还真想直接放弃合作。 “穆总,苏语是真的有事,不过你放心,只要她那边休完假,这项目还是她来跟。” 穆承眼褐色的眼睛动了动:“你别跟我玩套路。” 傅洋淡淡一笑:“敢跟穆总玩套路的人,这个北城估计找不到一个。当然,您要是还担心的话,合同可以重新拟,把这条加进去。” “那倒不用。”男人的神色终于没有之前的警惕,拿起笔,在两份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傅洋也跟着签上名字,随后一人拿一份。 “项目的事宜杨磊在负责,他会跟你交接,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他。” 穆承远一边泡着茶,一边淡声交代着。 傅洋眉目一挑,眸中溢出一抹狡黠:“穆总,苏语跟我说过,跟这个项目必须在穆氏办公,不知道我的工位在哪?” 闻言,穆承远泡茶的动作一顿,随即他轻轻地拿起水壶,将滚烫的开水缓缓地倒入茶壶中。热水与茶叶在空中相遇,泛起了一片片绿色的涟漪。他静静地看着茶叶在热水中翻滚,脑海中那张熟悉的清秀脸庞逐渐清晰。 确实,他让苏语来穆氏办公,自然是出于私心,能够近水楼台,谁让那个女人心太大,放在外面,不到三分钟,估计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现在来的是傅洋,留在穆氏干嘛,过夜吗?天大的笑话。 他将浸泡的茶水缓缓倒入傅洋的杯子,淡声道:“我穆氏可容不下傅总这尊大佛,你自便,只要不影响项目进度就行。” 傅洋虽不如穆承远,但作为大律师的他,自然也是阅人无数,当他捕捉到穆承远眼中那抹微妙时,他便断定,他对苏语先不说喜欢,至少是有欣赏的成分在。而所有的喜欢,都是始于欣赏,所有的深爱亦是始于喜欢,不是吗? 只是他的欣赏,喜欢,甚至发展到了爱又怎么样,他们这个圈子的男人,可以给女人高山仰止的金钱、人脉、资源,甚至感情,唯独给不了她们婚姻。思及此,他神色暗了暗,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真的是为那丫头操碎了心。 “所以,穆总是觉得我们苏语身份小,好拿捏?” 穆承远抿了口茶,眼眸幽深:“她遇到什么事?” 傅洋微微一勾唇:“我不知道,我虽然是他最亲的人,但却不是最亲密的人,她也并非什么事都会跟我说。” 穆承远知道,傅洋这是在编排他,也是,算起来,他才是最跟她亲密的人,他都不知道,别人怎么会知道,只是他跟她的亲密关系也只限于身体上。 思及此,男人脸色沉了沉:“傅总,你可以去找杨磊对接项目了。” 傅洋点了点头,起了身,顺手捞起一份合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穆总,你也别太自信,苏语其实一点都不好拿捏。” 穆承远笑了笑,自顾低头品茶。 待傅洋出去后,他才掏出手机,拨出苏语的号码。 手机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正当男人失去耐心想要挂掉的时候,甜美软糯的声音传过来:“穆先生,有事吗?” 穆承远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淡笑着问道:“临阵脱逃?” “冤枉啊!穆先生,我这边是真的有事。” “什么事?” 苏语轻哼一声,笑着道:“穆先生,以我俩目前的关系,还没有到我什么事都得跟你说吧!” 听着她不痛不痒的话语,穆承远目光微沉,莫名地升腾起一股烦躁,他扯了扯领带,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苏小姐,今天的吊针挂完了。” 男人眉头一蹙,沉声问道:“你在医院,生病了?” 苏语轻笑两声:“如果我说是,穆先生会来医院看我吗?” 穆承远没有立即回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整个人沐浴在在阳光里。 光下的他俊颜性感,唇角微勾:“我。。。。。。”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出口,苏语就抢了先:“我知道了,我和穆先生的关系也没到互相探病的地步。” 穆承远皱下眉头,又听见女人说:“其实不是我啦,是我朋友生病了,我过来照顾她的。” 第39章 不速之客 时光荏苒,苏语已在医院度过了整整十天。在这段时间里,起初傅洋和诗怡轮流来照顾她,后来,苏语考虑到他们各自都有繁忙的工作,于是提议聘请了一位护工。 这位护工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性格格外亲切,照顾病人既细心又周到,对待苏语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苏语躺在床上时,时常思绪万千。为什么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以对自己如此关爱,而她的亲生母亲却连一通电话都不曾打来。 只是,尽管她心中有不甘,但也没有太在意,也许是心寒了太多次,有些人,有些事也就慢慢地变得无所谓了。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的身体也慢慢地恢复,能够下床走动,并做一些轻微的活动。 这一天,护工阿姨陪伴着苏语从昨晚的检查中返回病房,恰巧遇见了傅洋。他似乎刚刚抵达,手中的保温盒依然紧握。 看到苏语,傅洋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床上,然后转身去盛汤。这几天,他和诗怡轮流为她送来美味的大骨汤,总是强调是自己亲手熬制的,但苏语觉得有些奇怪,来自不同人的汤竟然味道如此相似。要不是诗怡曾经给她发来熬汤过程的视频,她真的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同一家店购买的。 苏语喝完傅洋递过来的汤,一边擦拭嘴角,一边好奇地问:“哥,真没想到你和诗怡这样性格迥异的人,竟然能熬出一模一样的汤。” 傅洋听到这话,稍微停顿了一下,想要解释,但苏语已经转移了话题:“对了,哥,穆氏的项目进展如何?” 傅洋松了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回答她:“还没有什么进展,耀威负责人的女朋友住院了,根本没法见到他。不过杨助告诉我,目前还有一家公司打算投资他们。” “投资?”苏语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像耀威这样的小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后,要么被并购,要么接受投资。她之前做过一些研究,根据耀威的资质和发展潜力来看,他们肯定更倾向于接受投资,而不是将全力发展的公司的控制权拱手让人。除非他们对投资方有所疑虑。 “你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投资方是一家外国投行,而耀威又是科技核心公司,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科研成果就这样轻易地让给外国人。” 听了傅洋的话,苏语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还挺有民族情怀的嘛!” 傅洋微微颔首,接着补充道:“也许他们自知实力不足,我了解到这家海外投行在m国颇具盛名,按理说,不会对耀威这样的小公司感兴趣,更不用说被其纳入网中。更令人不解的是,它是在穆氏决定并购耀威后才找上门的。” “哥,照你这么说,他们真正看中的不是耀威,而是穆氏。” “嗯,但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范围,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律师的本职工作即可。” 苏语对傅洋的观点表示赞同,这种事自然应该留给穆氏的人去操心。 这时,苏语的脑海中竟然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穆承远皱眉沉思的模样,她赶紧摇摇头,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总是无缘无故地想起他。 傅洋看到她异样的神色,抿了下唇角,转了个话题:“淮宁高架桥倒塌的事故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 闻言,苏语喜出望外,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打开头条。 还没看到相关的新闻,手机就被傅洋夺了去,随即听他说:“这种初步的调查,都是内部消息不可能出现在新闻界面。” 苏语愣了下,心中一片了然,催着傅有洋道:“哥,快跟我说说。” 傅洋说:“据说这事牵扯到了夏氏。” 夏氏苏语自然听说过,它以建筑起家,之前在北城建筑行业也是排得上号的,特别是在夏穆两家联姻后,它更是几度成为行业之首。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穆氏忽然宣布从夏氏撤资,并对外宣布以后与夏氏再无瓜葛。据说从那时起,夏氏就慢慢地没落了,以至于现在在北城的企业排名榜上,几乎找不到它的影子。 如今以这种方式出现,确实让苏语感到震惊。然而她真正的关注点还是在父亲的冤案上,这几天她闲暇无聊期间,总会想到一些线索,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她隐约记起来,在父亲出事不久前的一天中午,父亲在书房打电话,当时他的声音很大,听起来似乎很愤怒。只是离得太远,她听不到完整的内容,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中洋的背景你调查没有,它的资质够不够格?”“你这是拿全北城人民的生命财产在开玩笑,我坚决不同意。” 按照这几句话推测,应该是有人在淮宁高架桥项目上推荐了中洋建筑,父亲不同意,跟对方发生了冲突。只是那时父亲反对的初衷是什么?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中洋建筑有问题吗?只是那200万又是怎么回事?跟父亲通话的那个人又是谁? “怎么啦?” 傅洋看着她紧皱的眉头问道。 苏语便把当时听到父亲讲电话的这件事告诉了他。 傅洋听完,垂眸沉思了一阵,分析着道:“舅舅出事后,环城投标资格被撤,中洋顶上,看来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所以关键人物还在于跟舅舅通话的这个人身上。” 苏语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 兄妹两人相视一眼,傅洋说了声:“进来。” 随即门被打开,一位不速之客,提着果篮站在门口。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随即傅洋站起了身,他自然认得他,以前去舅舅家,经常在大院里见过,后面又在法庭上较量过几次,也算还熟。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来这里,看样子应该是看苏语的。于是不失的礼貌打招呼道:“叶检。” 叶轩点了点头,自来熟地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随即柔和的目光落在苏语身上:“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苏语笑了笑:“已经不碍事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第40章 失去理智 叶轩向她解释道:“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听到我爸爸在说,所以我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看你了。” 苏语想起了那次受伤的那日,作为一城之长的叶麟确实也在事故现场。 正要开口说什么,傅洋的手机刚好响起,他跟叶轩说了句“抱歉”,便出去接电话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片刻,苏语考虑到两家以往的交情,便礼貌地问候了叶轩的父母:“叶伯伯和叶伯母都好吗?” “他们都挺好的,只是经常提到你,特别是我妈,本来还想跟我一起来看你的,只是单位突然有事。” 苏语对叶轩的母亲有着很好的印象,她优雅、温柔,是一位非常贤惠的妻子和慈祥的母亲。过去在大院里的时候,苏语最羡慕的就是叶轩,总觉得他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当然,叶母对自己也很好,因为住在同一个大院,时不时就会给自己送一些好吃的,甚至苏语因为第一次来例假不知所措时,也是叶母耐心地教她如何处理的。 嘴角微微扬了扬,苏语说:“回去的时候,替我向她们问好。” 叶轩俊微眯俊眸,嘴角溢出一抹温润的笑意:“这个我可替不了,等你好了,自己去。” 苏语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那个大院,估计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 这时,傅洋打完电话回来,说律所刚好有急事要处理,要先回去,问苏语一个人是否可以? 苏语刚要开口,叶轩抢了先:“你有事先去忙,这里有我呢!” “叶检今天不用上班?”傅洋有点迟疑,从男人的直觉来看,他觉得叶轩对苏语有点不寻常,特别是他那眼神,一看就能知道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而叶轩也直接坦白道:“我今天是特意请了假来看苏语的。” 傅洋眉头一蹙,欲要开口,苏语打断了他:“哥,你有事先去忙吧,我无碍事的,再说阿姨待会就回来了。” 点了下头,傅洋意味深长地看了叶轩一眼,走出病房。 病房恢复了安静,苏语不免有点尴尬,轻咳两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轩笑了笑,调侃道:“我记得你以前话挺多的,每次见到我,总是缠着我说个不停,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腼腆了。” 想到以前,苏语神色不由地一黯,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心思单纯,对谁都没有戒心,只是。。。。。。 苏语暗自叹了口气,笑着道:“我之前是不是很烦人?” 叶轩抿了下嘴,看了眼窗外,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到下面走走。” 苏语弯着嘴角道:“好啊!” 医院住院大楼的后面有一处后花园,这里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叶轩用轮椅推着苏语走在花园的小径上,苏语听着叶轩跟她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嘴角微微上扬。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苏语沉浸在往事中,压根没有在意到。 直到那抹身影越来越近,似乎有一股强大的低气压将她包围,她才觉得不对劲,一抬头,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棱角深邃的五官,清冷淡漠的眼神,微抿的薄唇浅浅地勾着,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苏语心里一阵咯噔,她没想过穆承远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她在纠结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没想到那个男人在越过她身边的时候,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脚步并未半点的停留,朝她身后的方向走去。 苏语抿了下嘴角,她自然是不会认为穆承远是过来看她的,但他的陌生与淡漠确实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这样也好,叶轩也在,倒是给她省了很多麻烦。 只是原本美好的心情也不复存在,她回头对着叶轩说:“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叶轩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推着她回病房。 因为叶轩在电梯接了个电话,单位有事要他马上回去处理,他把苏语送回病房,就走了。 苏语倒是松了口气,跟叶轩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不自在,似乎以前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 原来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那如果她再遇到夏景浩呢,两人是不是也变得如此疏离甚至陌生。 思及此,她不由得自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来。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苏语转头看去,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她不由地睁大了双眼:“穆先生。” 穆承远走到她身前定住脚步,凝视着她一阵,看着她肩膀上的石膏,淡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苏语轻轻笑了下:“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受了点伤,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 “所以不是你朋友生病,而是你自己?” 苏语心虚地点点头。 “呵。”男人轻哼一声,继续问道:“怎么伤的,在哪伤的?” 苏语没有再隐瞒,将受伤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听完,男人不缓不急地落下一句:“挺有能耐。” 苏语吐了吐舌头,垂下了头。 正当以为这件事要过去的时候,男人忽然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沿,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底暗流涌动。 苏语冰接触到他眼如海的那抹y火,不知怎的心跳如雷,一种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情弥漫心间,似酸似甜,似喜似悲,她不由地想要转过头,下巴却被男人的大掌扣住,下一秒她的唇被男人覆住,很霸道,似乎失去了理智,吻得有点疯狂。 而苏语天生的反骨总在被人欺负她的时候,就会窜出来,她微闭着双眼,嘴角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下一秒,穆承远闷哼一声,痛得眉头皱得很紧。只是出乎苏语的意料,他并没有因此放过她,反之与她更加激烈地撕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交错蔓延。 第41章 那个男人是谁? 穆承远像在惩罚似的,变本加厉地与苏语撕咬,连一分的温柔都吝啬给她。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总算良心发现,松开了她。 苏语抬手擦掉嘴边遗留下的血迹,怒瞪着他道:“穆承远,你是疯了吗?” “那个男人是谁?” 穆承远的眼神深邃又清冷,他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苏语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但还是倔强地回视着他。 “一个朋友。” 男人嗤笑一声:“那个被称为邻家哥哥,青梅竹马的检察官?” 苏语心里发怵,她倒是没有想到穆承远竟然记住了这一茬。 她别过眼,小声地说:“我可没这么说过。”什么邻家哥哥,青梅竹马,都是出自于白沐珊之口。 “可你也没有否认。” 苏语迟疑了下,缓缓地说道:“穆总,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以前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关系比较亲近而已。” 闻言,穆承远的神色缓和了些,像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 苏语心里却有着万分的不情愿,她后悔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她凭什么跟她解释,她都没有问他身边的那些环肥绿瘦,他有什么权利来质问她。 苏语越想越不服气,她突然灵机一动,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看着穆先生,嘴角微微上扬,问道:“穆先生,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穆承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苏语,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我只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有洁癖。” 虽然预料到不会听到好听的话,苏语的神色还是微微一暗,随即反击道:“穆先生,你的话正中我心,我也一样,有洁癖。” 言外之意很明显,她要求穆承远不能与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 然而,男人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说:“我应酬时需要女伴,如果你愿意,我无所谓。” 苏语吃瘪,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做他的女伴,必然是要陪着他四处招摇,她可不想成为北城头条的风云人物。 她本想和他约定,不能和别的女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却不料男人又有话堵着她。 他说:“我是个男人,会有生理需要,你又不能随叫随到,这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苏语无语地撇了下嘴角,眨着眼睛问道:“那我也有需要,是不是也可以养个男人?” 穆承远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的手上。在苏语喝水的时候,他似笑非笑道:“你需要的时候,我随叫随到。” “扑哧。”刚入嘴的水,被苏语喷了出来,她昂头看向男人,一副得意的模样:“穆先生,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被我包养的?” 男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道:“你要是有这个能耐,倒是可以,关键是你有吗?” 有吗?自然是没有的。 苏语被打击到了,垂下了头,抿着嘴不说话,她觉得每次跟穆承远斗嘴,都是失败而归。 穆承远见她不语,也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定在她手上的肩膀看了一会儿,问道:“伤恢复得怎么样?” 眉眼流转间,苏语笑着道:“已经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接下来呢?” “回家再疗养一段时间。”苏语回答他的话。 穆承远点点头,又问:“家里有人照顾你?” 这一问倒把苏语问住了,她都没有想过出院后去哪?所谓的那个“家”,她已经搬出来了,而且杨老师出差了,也没人能够照顾她。诗怡和傅洋那里,倒是可以去,可是她现在就算能出院,行动还是不方便,他们又要上班,那谁照顾自己,总不能请个保姆带到别人家里去吧! 苏语长而卷的睫毛轻颤着,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窘迫的场面。 穆承远捕捉到女人的那抹尬色,淡声道:“具体在哪一天出院?” “后天。”苏语不假思索地回答。 男人点了点头:“那我后天来接你。” 苏语疑惑地抬起眼睛,试图从他深邃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根据她对他的了解,这显然不仅仅是来接她出院这么简单。 但穆承远是何许人也?他比她年长几岁,有着丰富的商业经验,绝非她能够揣摩的。或许她这辈子都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任何想法。 于是,她选择直接提问:“穆先生,您只是单纯地来接我出院吗?” 穆承远微微眯起眼睛,直接回答:“去接你到我那里。” 苏语修眉微微一蹙,满腹疑问地问道“你那?接我去酒店住?” 穆承远嗤笑一声:“你想住酒店?那倒也可以,就是照顾起来不太方便。” 照顾两个字听到苏语的耳朵,让她的内心有些感触,男人照顾受伤的女人,听起来就很温馨,只是他俩的关系,好像达不到这种程度。 苏语顺势调侃道:“难不成穆先生还想把我接到你家去吗?” “不可以吗?”男人问她。 苏语仰着头看他,轻笑道:“穆先生,你知道把一个女人带回家意味着什么吗?” 穆承远皱眉,目光深邃,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苏语笑得很贼,嗔怪地说道:“情人是不可以带回家的。” 微微挑了下眉,男人玩味地看着她:“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带回家?” “自然是女朋友咯。” 垂下眉头,对上的是女人那双狡黠的眸,穆承远知道,这女人在请他入套,可是他偏不随她的愿。 他问:“你觉得家是什么?” 闻言,苏语原本清纯晶亮的眼眸,突然就被蒙上了层层暗色。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说道:“家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它很温馨,也很温暖。”可是她已经没有了。 男人将她的低落看在眼里,薄唇轻启:“所以你觉得我有家吗?” 苏语神色微动,这几年,她也听说过关于豪门的很多龌龊事,让她感受到了很经典的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所以像穆承远这样居于高位的王者,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内里又不知藏了多少的辛酸。但她没有问,也不会问,了解得越多,就会陷得越深。 刚好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扰乱了两人短暂的“温存。” 第42章 这姑娘不错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男医生,五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应该是病人的资料。 苏语的主治医生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医生,所以她对这个上了年纪的医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医生面相和蔼,看到穆承远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道:“苏语是吧!我是这家医院综合科的主任医生,我姓范,我是来给你送体检报告的。” 苏语这才想起来,昨天在傅洋的坚持下,她做了个全身体检。 “这样啊,谢谢范主任,体检报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范主任微微皱了下眉,说道:“大问题是没有,不过有些小问题也不能小觑。”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穆承远:“你是她男朋友吧!正好,有些注意的地方,我想和你说一下。” 被点名到的穆承远,微微愣了愣,偏头看向苏语,似笑非笑。 苏语接收到他的眼神,她知道,他想让她帮他澄清。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些失落。 不过她还是解释道:“范主任,其实他并。。。。。。” “去我办公室说吧。”苏语还没把话说完整,范主任就打断了她,铁定把穆承远当成了她的男朋友。 穆承远向她投来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即跟着范主任走出病房。 苏语怔怔地坐在床上,暗自猜想着男人刚刚那抹笑意所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想了半天,她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不是她太笨,而是那个男人太过于高深莫测。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将苏语的心绪拉了回来,她低眸扫了眼号码,眸里瞬间闪过一抹亮光,拿起手机接了起来,语气舒畅:“喂,妈妈。。。。。。” 这边,穆承远跟着范主任来到他的办公室,轻轻合上门,礼貌地叫了声:“范叔叔。” 范主任淡淡扫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你不是来看沐珊的吗,怎么又跑到那女孩病房去了,你跟她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了我是她男朋友吗?” 穆承远拉了把椅子坐下,交叠着双腿,不羁地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既散漫又慵懒。 范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是真的,我倒也高兴了,你姑姑走时,最担心的就是你的感情问题。” 提到姑姑,穆承远神色微微暗了暗,姑姑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只是上天却是像是一定要跟他对着干似的,连唯一对他好的人,也带走了。 穆承远忽然有些烦躁,扯了下领带,却感觉还不过瘾,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就要点上。 “医院禁止吸烟。” 穆承远点火的动作顿住,抬眸盯着正在手机上回信息的范主任,神色微动。 他本才五十来岁,却早已两鬓苍苍,姑姑走后,他就一心投入了工作之中,并拒绝了其他女人的追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孑然一身。 本来应该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却因为豪门联姻的恶习,最后弄得两人阴阳两隔,所以从那时起,穆承远就立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家族联姻。 范主任放下手机,摊开苏语的体检报告,眯着眼看着穆承远:“你小子老实跟我交代,跟那姑娘什么关系?” 穆承远沉默了几秒,没有隐瞒:“睡过几觉。” “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没有。” 闻言,范主任将体检报告合上,淡声道:“既然这样,那她的身体状况我也没必要跟你说了。” 穆承远挑挑眉,起身走向门口,手在触及门把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他重新走回来坐下,沉声道:“还是跟我说说吧,毕竟都过来了。” 范主任轻哼一声,说道:“既然只是个床伴,她身体如何也跟你没关系。” 穆承远眯了眯眼,幽幽开口:“就因为是床伴,才要更了解对方的身体状况不是?” 范主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人,小远,她根本不是你的良人,你姑姑之前就一直看不好她。” 穆承远微微垂眸,幽深的眸底一片晦暗。他知道她姑姑一直都不喜欢向之涵,她不只一次在他面前说她假,虚伪,也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如果太过于认真,最后伤的肯定是自己。 可那时的他总觉得向之涵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也是他人生的救赎,他哪里听得进去,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正是初享爱情美味的大好时光,所以他毫无防备地全身心投入其中,然而所谓的结果就是像姑姑所说的那样,满身伤痕。 然而让他不甘,让他怨恨的并非她无情的离开,而是她奔向了那个男人。 范主任见他不语,继续劝着道:“遇到好的姑娘,就试着交往看看,别太执着,不过。。。。。。” 穆沉远捕捉到范医生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担忧,问道:“范叔叔,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范主任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你们这些生在豪门的少爷小姐,在婚姻方面似乎没有选择的自由,而且我听说你父母最近也有意让你和林家的千金联姻。” 穆承远冷嗤一声,冷笑着出声:“我不是姑姑,他们无权干涉我的婚姻。”姑姑和范主任的结局,让穆承远懂得了自身强大的重要,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摆脱家族的压力。所以他放弃他最爱的医生行业,转战商场,为的就是不受任何人的摆布,当然,他也做到了,现在的他,完全有实力跟他的父母,甚至整个穆氏家族对抗。 范主任点了点头,将那份体检报告递给他,说道:“小姑娘看起来不错,就是体质差了点,你曾经也是医生,自己看,该怎么调养,也不用我教你了。” 穆承远接过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体检报告的医学专业用语上,对于曾经学医的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随即,他微微皱紧了眉头,果然是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一大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小小的年纪,是怎么就把身体弄成这样了。 范主任看着他神情的变化,不由得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他能感觉到穆承远对那小姑娘是有感觉的,要是真能放下,好好地跟人家处,然后结婚生子,他也就完成了心爱之人临终时交代给他的任务了。 第43章 我在关心你的感情问题 穆承远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苏语正坐在窗台上,蜷着双腿,两手抱膝,一只手捏着手机,怔怔地看着窗外,心绪飘远。 当房门轻轻被合上的时候,她微微转过头来,穆承远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那双水汪汪的猫眼里盛满了失落,眼角还遗留着一丝泪痕,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欺负过的小兔子。 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见过她笑的样子,也见过她高傲的一面,甚至连她生气的样子,他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她伤心落泪的模样,这样的她,不由地让他心中一片柔软。 苏语看到穆承远,连忙抬手,胡乱地擦拭着眼角,随即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穆先生,你回来了,怎么样,医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穆承远将手中的体检报告递给她,淡淡地说道:“自己看。” 苏语接过,只是随意翻着,并没有太认真,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她很清楚。 穆承远垂眸,将她打量一番,她瘦弱的身躯被宽松的病服紧紧包住,倒是真的显示出她的体弱多病,他微微扬起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你真有能耐,才多大,就有这么多的毛病,怎么弄出来的?” 是啊,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一半是天生的,一半自然是后天养成的。她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她妈就没有好好照顾她,导致她早产,出生的时候,她的体质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幸运的是他的父亲非常地疼爱她,一直想方设法给她调养着身体,所以她在三岁后,是很少生病的。自从爸爸走后,她便失去了父亲的庇护,这三年里,她学会独立,学会坚强,就是没有学好怎么照顾好自己。 因此,父亲费尽心思给她调理好的身体,在这三年里又被她毁于一旦,重新回到了原点,甚至更加恶化。 事实上,她是有母亲的,一个备受外人称赞的好母亲,但却对她的生活不管不问。记得有一次,为了寻找线索,她在夜场喝了很多酒,导致半夜胃出血,疼痛难忍。她的母亲只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帮她叫了救护车。苏语在医院里待了两个星期,都是傅洋和诗怡轮流照顾的她,杨女士甚至一次医院都没有去过。 然而就在刚才,她竟然天真地以为母亲打电话是来关心自己的,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杨女士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只是因为她的学生联系不上,让她去学校看看。 更可笑的是,当她告诉她:“妈妈,我受伤了,还没出院呢!”她才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自己给忘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里心里难受得很,她闭了闭眼,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穆先生,我有点累了,你能先回去吗?” 他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显示出自己难堪和懦弱的一面,这样以后在他面前,她就没有高傲的底气了。 穆承远眼自然懂得她的心思,只是她不说,他也不问,再说也没有问的必要,在他看来,成年人的伤心事,要自己去承受,去消化,而他,更是没有安慰她的义务。 不过他还是好心地弯下腰,将她打横抱到床上,淡淡地说道:“既然累了,就乖乖躺着睡一觉,我有事先走了。” 苏语平躺在病床上,迎着她淡漠的目光,微微点了下头:“谢谢!” 说着,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直到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滚落在枕头上。 而离开的穆承远并没有急着走,他倚靠在门板上,听着屋内传来的抽泣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他感到很烦躁,他不再停留,朝着电梯口走去。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离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愣了下,问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穆承远从容地走进去,站在一旁,双手抄兜,淡声说道:“烟瘾犯了,去楼梯口抽了根烟。” 陆离抬手看了眼怀表,嘴角一扬:“两个小时抽了根烟,你那是什么烟?” 穆承远淡眸扫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陆离却是不依不饶:“那一层是普通病房,你是不是去看谁了?” “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爱八卦。”穆承远不咸不淡地说。 陆离轻哼:“我这是在关心你的感情问题。” “不需要。” 他的话音刚落下,电梯刚好落在车库这一层,穆承远迈着大长腿走出电梯,朝他车子停放的方向走去。 陆离眯眸笑了笑,跟上。 穆承远这边刚钻进驾驶座,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打开,随即陆离的身影闪了进来。 皱了下眉,穆承远不耐烦地问他:“你干嘛?” “这不明显着吗,蹭车。” “你自己的车呢?” 陆离一边绑着安全带,一边回答:“下来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懒得上去拿。” 穆承远黑着脸扫了他一眼,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刚驶出地下车库,陆离就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是去看苏律师的吧!” 穆承远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动作娴熟地将车子转了个弯,随即冷嗤:“难道我就只能看她一个人?” 陆离道:“那倒不是,但是能让你情绪波动的人,恐怕就只有她一个。” 这话陆离没有说错,他和穆承远是一起长大的哥们,穆承远从小就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即使当初跟向之涵在一起的时候,他永远都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不痛不痒,不悲不喜。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语竟然是个例外,能够轻易地触动男人的喜怒哀乐。 正好红灯,穆承远将车子停稳,偏头看他:“很明显吗?” 陆离点了点头:“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承远,那女孩不错,其实你可以试试。” 穆承远沉静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眸子又沉又暗,深不见底,沉默了片刻,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目前的这种状态挺好。” 听到这个答案,陆离无奈地深深叹息:“你是觉得挺好,那她呢,真的愿意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第44章 婚姻和爱情,我都给不了 陆离的话让穆承远陷入了沉思,片刻,他眯了眯眼,幽幽开口:“婚姻和爱情,我都给不了她。” 闻言,陆离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因为你还想着向之涵?” 穆承远蹙眉,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疲惫与淡漠:“也不完全是,总之我和她不可能走到最后。”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接近她是怀有目的的,以她的性格,估计会杀了他。 陆离盯着穆承远,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懂些什么。但最终他意识到其实都是徒劳,能被他猜出心思的穆承远,就不再是穆承远了。 不过他还是提醒道:“苏语和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如果真的没有结果,还不如早点放手,别到时再栽进去一次。” 陆离有种强烈的预感,穆承远肯定又有一天会栽在那女孩身上。 “怎么可能。”穆承远嗤笑,连让他上过心的向之涵,都没有让他要死要活,何况苏语。 陆离轻笑一声,缓缓说道:“这可难说,有些人,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移开目光了,苏语就是这样的人。” 穆承远不置可否,他当初确实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产生了救她的善念,再次遇到的时候,他也确实移不开目光,以至于才有了后面的纠缠,不过,他把这些归于男女之间的生理需求,跟感情毫无关系。 下一秒,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侧眸看着陆离,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别说你就是那个看了一眼就离不开的人?” 陆离笑了笑,没有否认。自从在帝豪见到苏语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想法,只是行动迟了一步,被穆承远捷足先登了。 “放心,兄弟睡过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染指。” 穆承远看着陆离脸上那抹坦然的笑意,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把陆离送回陆氏,穆承远直接回到了公司。 还没有进办公室,杨磊就匆匆走了过来,支支吾吾地说:“穆总,您可回来了,穆夫人和林小姐在办公室等您半天了。” 闻言,穆承远微微皱了下眉头,推门阔步走向办公室。 夏丹和梦婷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茶聊天,听到推门声,两人同时抬眼看向门口。 看到穆承远的身影,梦婷连忙起身走向他,笑着道:“承远哥哥,你回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接穆承远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却被他巧妙地避开,然而,她似乎闻到一股清香,意识到那是一抹女人香,她垂在两侧的双手悄悄攥紧了拳头。 穆承远没有搭理她,直接走过去,坐到夏丹的对面,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地问道:“您怎么来了?” 夏丹看了她一眼,满脸的哀怨:“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也不想想你多久没有回家了。” 穆承远嘴角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回去做什么,回去把他活活气死?” “小远,那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夏丹气得咬牙。 穆承远嗤笑:“他有做父亲的样子吗?” 闻言,夏丹脸色沉了沉,她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小远,我知道你很怨恨他,可是你知道的,当时我们是联姻,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才会在外面乱来,总之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应该迁怒于他,他再怎么错,终究是你父亲。” 穆承远沉默了下,冷不丁地说:“妈,你做过错事吗,比如杀人放火?” 他的话刚落下,夏丹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结结巴巴着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穆承远察觉到夏丹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与不安,心下微微一沉,他轻轻勾着嘴角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夏丹警惕地看着穆承远,想再继续追问,眼角不经意地瞥到不远处站着的梦婷,才想起还有其他人在,于是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极度不安,佯装笑着道:“你这孩子,从小就爱跟我开这种玩笑,被你这么一闹,我都把梦婷给忘了。” 说完,她笑着向梦婷招了下手,让她过来,她确实很希望这个女孩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而是因为她足够蠢。 果然,梦婷确实是蠢得不行,因为刚刚那抹香气,她在原地愣了半天,越想越气,一过来,就对着穆承远质问道:“承远哥哥,你外面是不是养着别的女人?” 穆承远微微抬眸,挑着眉,一脸不屑地问她:“怎么说?” “你的衣服上有一股女人的香味。” 穆承远微微一愣,随即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估计是今天在医院跟那丫头待得久了,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 他没有回避梦婷的追问,坦率地回答:“是又怎么样?” 梦婷气得跺脚:“穆承远你太欺负人了吧,我们都要联姻了,你怎么还能在外面养女人呢,我告诉你,我林梦婷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所以在我们订婚前,你一定要把外面那些鸳鸯雁燕给我断了。” 穆承远轻哼,淡眸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又蠢又笨的小丑。 而林梦婷依然没有看出男人嘲讽和不屑的意味,依然不泄气地喊着:“听到没有?” 穆承远靠在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淡漠的眼神从容地从梦婷身上扫过,转向面色阴沉的夏丹,冷声说道:“夏女士,麻烦把你带来的宠物领走,现在,马上。” 梦婷听到穆承远将自己视为别人的宠物,气得几乎要失控,欲要发作,就被夏丹呵斥住:“行了,别闹了,走吧!” 两个女人离开后,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安静。穆承远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神色复杂。 下一秒,他起身走向办公桌,看到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眉目微微一挑,拿起来放在鼻前闻了闻,香味似乎更加浓郁。 穆承远也更能确定,这是女人自带的体香,她现在在住院,不可能抹香水。 第45章 我就这么让你拿不出手 夏丹和林梦婷一前一后走出了穆氏大楼,林梦婷越想越不甘心,跺了跺脚,生气地说:“夏姨,您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承远哥哥养的那个女人是谁?” 夏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原来她不仅愚蠢,还没有头脑。 她轻蔑地笑了笑,冷淡地说:“你问出来又有什么用,去打她骂她,或者给一笔钱让她离开?然后呢,你能赶走一个,能防住数百个吗?梦婷,如果你想成为我穆家的儿媳妇,就应该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圈子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只要他心里有你这个正牌夫人,只要他记着回这个家就行。” 林梦婷不屑地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可能,我林梦婷不会这么窝囊,他找一个,我就赶一个,她找百个,我就灭一百个。” 她的话让丹皱起了眉头,开始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找林梦婷做穆承远的妻子,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豪门世家对儿媳的要求,除了门当户对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乖巧懂事,心胸宽广。然而林梦婷过于善妒,未来能否顺从她的安排还不得而知,但可以预见的是,她一定会把穆家搞得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么可能你不适合成为我们穆家的儿媳。关于两家的联姻,我们也需要重新考虑。”说完,她失望地转身离去。 林梦婷看着夏丹离开的背影,不满地撇了撇嘴,轻声自语道:“高傲什么,适不适合,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平时讨你欢心,不过是为了尽快得到承远哥哥的欢心。就算没有你,我也能用其他手段得到他。”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待对方接听后,她的眸里溢出一抹阴蜇的暗光,冷冷地交代着对方:“帮我做件事。” 出院的这一天,苏语坐在床边,看着护工阿姨忙碌地整理着物品,心中涌动着酸楚的情绪。感觉到湿润的眼眶,她迅速抬手擦去泪水,然后轻步走到护工身后,低声说道:“阿姨,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您的照顾,您先走吧,剩下的我来收拾就好。”她知道护工已经接下了下一份工作,那家人一直在催促。 护工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包后,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对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苏语,并叮嘱她:“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我都写在这里了,你的体质有点弱,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调理,知道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护工觉得苏语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乖巧善良。她不了解她的家庭,也没见过她的父母过来探望她,但她总是听过女孩在梦里喊爸爸妈妈的抽噎声。所以在照顾她的过程中,总会情不自禁地多倾注一些关爱。 苏语紧握着手中的笔记本,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泪水不禁盈满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她哽咽着说道:“非常感谢您,阿姨。” 护工轻轻握住苏语的手,刚要开口,苏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护工微笑着说:“去接电话吧,我先走了。” 苏语点头示意,目送护工离开后,她走到床边接起了电话。 “小怡,怎么了?” 诗怡原本打算今天来接苏语出院,但昨天下午突然接到了外地采访的任务,只能取消计划。苏语猜测,诗怡此时打电话过来,应该是关心她出院的情况。 正如她所料,话音刚落,手机那头便传来了诗怡担忧的声音:“小语,你现在在哪里?傅洋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本来说好他来接你的,要不是看到他朋友圈,我都不知道他已经出国了,那你该怎么办?” 傅洋在国外出差,苏语早已知晓,原本他安排了律所的同事接她出院,但她向傅洋坦白了穆承远将过来接她的事。傅洋沉默了一会,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苏语一时还无法向诗怡解释她和穆承远的关系,因此她编了个借口:“不必担心,有人会来接我。” “是谁来接你呢?”诗怡问她。 “是……”苏语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高大的俊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他鼻梁高耸,嘴唇性感,白皙的皮肤展现出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睛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仿佛能瞬间把人吸入其中。 这样的穆承远让苏语的心跳慢了一拍,她不由自主地对着电话那头的诗怡说:“穆承远。” “什么?穆承远?” 诗怡的惊呼声让苏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什么穆承远,你听错了吧!是律所的同事啦,他已经到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好好忙你的事。” 说完,心虚的她连忙挂掉了电话,转头就看见穆承远那张优越而棱角分明的脸,浓而密的眉毛下面,那双深似洪潭的眼睛似笑非笑。苏语心里咯噔一下,一只手紧紧捏着衣角。 脸上溢出一抹讨好的笑意:“穆先生,您来了呀!” 穆承远缓步走过来,高大颀长的身体渐渐逼近她,倾斜着腰身,将她桎梏在沙发里,懒懒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同事了?” 苏语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让她有些招不住,她抬手抵在男人胸前,不让他进一步靠近,幽幽开口:“这不是不得已才找了个借口来掩藏穆先生的身份吗?我是为您着想。” 穆承远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轻嗤一声,轻而易举地移开她的双手,将她压在沙发上,清冷的眸子看看着她,语气很轻:“我就让你那么拿不出手?” 苏语推着他,但又因为肩膀的伤,不敢大幅度地挣扎,只能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压着她,深暗的目光有些灼热,明显就能看见他眼底蕴藏着一股侵略的欲望。 苏语眉头一皱,提醒他道:“穆承远,这里可是医院。” 第46章 在医院做那种事 穆成远不以为然地一笑:“我进来时顺便把门反锁了。” 苏语一怔,看来这男人是有预谋的,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肩膀的伤还没好,不宜做激烈运动,所以你不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男人直接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托住她的肩膀,暴风雨般的吻倾轧下来,吻得既温柔又霸道。 苏语怔愣了下,随即挣扎起来,虽然穆承远说他锁门了,但在医院做这种事,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只是她越挣扎,男人的吻就更加的霸道炙热,力道也更大,大到似乎可以将她嵌入他的身体之中。 苏语的肩膀因为两人动作的牵扯,传来一阵轻微的钝痛,她借此大做文章,哭喊着道:“疼疼疼。” 听到细细碎碎的哭喊声从苏语的喉咙中传出来,穆承远微微皱了下眉,松开了她。 苏语如重释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剧烈起伏,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滑落。 她那委屈的样子,既让人心生怜爱,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欺f她。 穆承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压制住身体的燥热,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弄疼你肩膀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想要触碰她的伤处。 苏语下意识地伸手,把他的手推开,然后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骂道:“穆承远,你真是个混蛋。” 男人嘴角轻轻扬起,似笑非笑地说:“你的力道还那么大,看来疼痛是假的,继续。” 苏语感到危险逼近,立刻起身想要逃离,却被穆承远一把拉了回来。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炽热的气息再次洒在她的脸上:“如果你不想再住院,就乖乖听话。” 苏语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咬紧牙关说:“穆承远,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非得在这里?” 男人眯了眯眼睛,抓住她的手放在某个地方,低沉而沙哑地说:“本来想忍的,但现在不想了。” 说完,他不顾苏语的反应,继续低头吻住她。 一个小时后,病房的门仍然紧闭着,苏语瘫坐在沙发上,左手揉着右手,右手又揉着左手。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微弱的红晕。 而那个始作俑者的男人,已经整理好自己,身着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暗色的领带系到脖子最上面,俨然又是一副禁欲无害的模样。 想起刚刚那个充满暧昧氛围的画面,苏语忍不住嗤之以鼻:“真是禽s不如。” 穆承远扣上最后一颗袖扣,随即挑了挑眉毛,说道:“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你放心,等你伤好了,我一定加倍奉还。” “我不需要,穆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男人点点头,一只手拿起她的行李包,另一只手轻轻拉住她,淡声说:“走吧!” 苏语被他拉着走向门口,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眨了眨眼睛,说:“穆先生,我们这样走出去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穆承远紧盯着她,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的情绪。 外面有多少女人渴望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唯独这个女人非要把自己藏在暗处。起初,穆承远以为她是在故作矜持,是欲擒故纵,渐渐地,他隐隐觉得不是这样。这女人很聪明,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和他身边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男人不耐烦地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苏语察觉到男人的不悦,她轻轻弯起嘴角,试图取悦他:“要不您先离开,我稍后再去车库找您。” 穆承远轻轻哼了一声,回答:“随你。” 他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迎了上来,恭敬地呼唤:“穆先生。” 穆承远微微点头,将手中的行李包递给他,双手插进裤兜,径直向前走去。 杨磊回头看了看苏语,礼貌地问:“苏小姐,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苏语点点头:“你们先走,我稍后就到,对了,杨助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杨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我是跟着穆先生一起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苏语脸红了一下,连忙关上门,捂着脸靠在门板上。 原来,她刚刚和穆承远两人在屋内做不可描述的事时,门口竟然还有一个把门的。 一想到男人暗哑的喘息声和自己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传出门外,又悉数落进杨磊的耳朵里,她真的很想就地挖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穆承远将苏语安置在润园,这个位于城市中心的高端小区,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难以企及的住宅区。 杨磊将他们送至地下车库后就离开了,集团总裁不在,助理自然不能再擅离职守。 穆承远领着苏语进入了电梯,短短一分钟后,苏语就站在了一间公寓的门口。虽然她还未看到室内的装饰,但仅仅就凭整个楼层就只有穆承远这间房,她已经可以将其定义为高档住宅。 男人熟练地将骨骼分明的中指放在指纹锁上,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 他们推门而入,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立即迎了上来,恭敬地称呼穆承远为“穆先生”。 穆承远自己换上拖鞋,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冯姨,给她拿双拖鞋。” “好的,先生。” 冯姨从鞋柜中拿出一双全新的女式拖鞋,轻轻放在苏语的脚边,微笑着说:“苏小姐,请换上拖鞋。” 苏语轻声道谢,换上拖鞋,她没有马上进入屋内,而是站在玄关处,打量起整个房子的布局来。这房子非常大,估计有三百多平米,四房一厅的格局,室内装饰简约,以黑白色调为主,这样的装饰风格倒是与男人常见的冷淡性格相符。 然而,苏语并不认为这是穆承远的真正住所,这里可能只是他众多金屋藏娇的其中一处,而他真正的家,自然是为未来的妻子准备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皱眉,也不知道这栋房子曾经藏过多少美人。 第47章 我以为你会喜欢 “过来。”穆承远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淡淡地开口。 苏语走向他,很乖巧地在他身旁坐下,等着他开口说话。然而男人却没有了后续,低着头,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忙碌着。 冯姨过来为两人各自送来了一杯水,然后转身进入厨房忙碌。 苏语有些口渴,于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酸酸的口感瞬间在口中散开,这是柠檬的味道。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男人的杯子,水色微黄,应该也是柠檬水。 她微微一笑:“穆先生,你很喜欢柠檬水吗?” 穆承远在手机上回复信息,听到她的话,微微扬起眉毛,轻声回答:“嗯,你不喜欢吗?” 苏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还行吧,并不排斥。” “我以为你会喜欢。” 说完,他又低头继续在手机上敲击。 苏语暗自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我以为你会喜欢”,难道你自己喜欢,我就得按照你的喜好来吗? 苏语感到有些无聊,于是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朋友圈。偶然间,她看到了傅洋发布的一条新动态,动态中没有任何文字描述,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傅洋身穿棕色呢绒大衣,挺拔地站在摩天轮下,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苏语觉得那条围巾非常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儿,最后确定在诗怡的家中见过这条围巾,就是她被赶出家门,去诗怡家暂住的那天。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在电梯中遇见的那个男人,于是她下意识地在傅洋的动态下评论:“你这条围巾好熟悉。” 然而,等待了许久,她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苏语重新刷新了动态,发现傅洋竟然屏蔽了她。她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傅洋就是那个男人,难怪他们俩会在同一天回国。 她撅了撅嘴,低声骂了一句:“渣男。” 穆承远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微微生气的女人。 他瞥了一眼她的手机,然后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将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苏语望着他手机上的二维码,疑惑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加微信。”穆承远简洁地回应她。 苏语皱了皱眉,委婉地拒绝了他的提议:“穆先生,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必要互加微信的必要吧!”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穆承远靠在沙发背上,对于她提出的问题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神色自若。 “我们。。。。。。” 苏语扯了扯嘴角,一时无法说出口。 她不情愿地调出微信的扫一扫功能,添加了穆承远为好友。 男人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嘴角微微上扬:“真乖。” 苏语心中一阵腹诽,她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穆承远的一只宠物。 正当她在暗自抱怨时,男人又淡淡地开了口:“在这段时间里,冯姨会在这里照顾你,关于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我已经交代过她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跟她说。” 苏语还没开口,男人就已经抓起手机,走进了书房。她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已经睡过几次,但在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需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使她感到很累。 轻轻叹了口气,她拿起行李包,准备去卧室休息。然而,站在房间门口,她却犯了难。这套平层有四个房间,书房和其中一间房间相连,苏语他们进来的时候,冯姨是从里面出来的,所以那间应该是冯姨的卧房。至于现在紧挨着的这两间,靠边的这间肯定是主卧,经过一番分析,苏语走向了另一边的卧室,手触上门把,准备转动时,穆承远从书房里走出来。 他看着她,说道:“你住主卧,房间大,空气好,里面有独立卫生间,方便。” 苏语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婉拒:“我住客房就好,主卧还是留给您吧!” 穆承远嘴角微翘,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睡?” 苏语暗自翻了个白眼,原本以为他是出于好心才把主卧让给她,没想到是想让她给他暖被窝。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现在她身在别人屋檐下,只能顺从。 她松开门把,伸手推了一下主卧的房门,走了进去。 看到苏语如此顺从,穆承远心情大好,转身走向书房。 进入卧室的苏语,站在房间中央打量着屋内的装饰,整个卧室以暗色调为主,极致、经典、霸气,成熟稳重又不失惊艳韵味。硬朗的线条让空间变得更加立体,仿佛隐藏在黑夜里的绅士。 宽阔的大床上整齐地叠放着灰色的枕头和被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应该是冯姨刚刚换上的。 也不知道这张大床上曾经躺过多少个女人,反正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思及此,苏语神色暗了暗,拿着行李包走向衣柜。 苏语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高级定制的西装、西裤和衬衣,这些服饰让她对穆承远的衣品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的西装以深色调为主,而衬衣则多为白色系列。难怪每次见到他,他总是穿着白色衬衣。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阳光、干净,就是有些冷漠。如果当初他没有欺骗她,那该有多好啊! 苏语轻轻摇了摇头,打开行李包,将自己的衣物挂在衣柜的另一侧。她看着自己的衣服,发现它们与穆承远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象征着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 或许是因为心情低落,也可能是因为身上的伤痛尚未恢复,她感到有些疲惫,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躺进了被窝。 舒适的环境,柔软的大床,让她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 窗帘不知何时已被拉上,苏语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她有些发懵,躺在床上想思考一会儿,直到所有的意识回笼,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第48章 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苏语整理完毕后,走出房间,冯姨已将晚餐准备妥当。 看到苏语,冯姨连忙微笑道:“苏小姐,你起来了,我正打算去叫你呢,快过来吃饭。” 苏语坐在餐桌旁,发现桌上摆着四道菜和一碗汤:土豆炖排骨、淮山炒木耳、清炒南瓜和大骨汤。 看到喜欢的菜色,苏语不禁咽了咽口水。 冯姨为她盛了一碗汤,说:“这些菜都是先生特意吩咐我做的,不过他也提醒我,虽然你喜欢吃土豆炖排骨,但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宜吃太多,就当解解馋吧。” 听了这话,苏语愣住了,她从未和穆承远一起吃过饭,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口味? 她偷偷朝书房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问道:“穆先生他不吃吗?” 冯姨一边为她夹菜,一边回答:“先生下午就出去了,晚上不过这边来吃饭。” 苏语不抓到“不过来这边吃饭”的字眼,脸色略暗,她猜得没错,到这里并非穆承远的家,但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带她去他家? 想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低头默默地吃着菜。 冯姨注意到苏语的不悦,误以为她是因为穆承远未能陪她用餐而不高兴,连忙解释说:“穆先生非常忙碌,基本上不会回家用餐。” 苏语微微一笑,顺着冯姨的话问道:“冯姨,你一直都住在这吗?” 冯姨并未多想,直接回答:“不一定,因为别墅距离先生的公司较远,他会经常在这里居住,为了照顾他,我会在两边来回奔波。” 闻言,苏语一愣,她本以为这只是穆承远藏娇的金屋,没想到竟是他为便于上班而经常居住的地方。 “那您是真的很辛苦!”苏语由衷地说道,像穆承远这样的有钱人,买的别墅都是在离城中心很远的郊区,冯姨时常奔波于两处,确实不容易。 冯姨却是笑了笑回答:“我倒不觉得辛苦,就是心疼先生。自从他从老宅搬出来,他始终都是独自一人。不管他回到了别墅,还是这里,等待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当他心情低落或遇到困难时,他都找不到可以倾诉的知己,只能自己喝着闷酒或站在窗前发呆。如果房子里能有一位女主人,那才更像是一个家,苏小姐,你说是不是?” 听了她的话,苏语的神色微动。这也许就是高处不胜寒吧。穆承远作为北城的上层人物,拥有着优越的家世、丰富的资源和至高的权势,在他人看来,这或许是难以企及的存在。然而,他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可能并不比普通人少。至于他的婚姻,苏语认为,只要他愿意,应该很容易找到合适的伴侣。看看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除了自己,哪个不是豪门世家的千金。 她浅浅一笑,说道:“冯姨,穆先生的婚姻,你就不用操心了,他这么优秀,有多少豪门世家的千金等着排队嫁给他呢!” 冯姨眉头微微一皱,说道:“那些豪门世家的小姐,不是傲,就是作,从来都是为了利益,不会有真感情,先生他压根不屑。” “那你家穆先生喜欢什么样的?”苏来好奇心顿起,眨着眼睛问道。 冯姨微微一笑,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飘逸的长发直直垂下,透露着青春的气息,清秀的容颜让人眼前一亮,眼中闪烁着令人心动的眸光。吐气若兰的双唇,更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清纯。 “先生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她照顾了穆承远将近十年,虽然跟他闹绯闻的女人天天有,但从来没有见过她带回家来,而苏语是个例外。况且穆承远的性格很淡漠,从来不会主动去关心一个人,却对苏语十分的关心,连她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喜欢吃什么,都要一一交代,所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对这个女孩是特别的。 听到这话的苏语却是差点被噎着,她轻咳两声,将气理顺后,才说:“冯姨,其实我跟你家先生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把床伴这两个字说出来,像冯姨这年纪的人,思想是很传统的,如果知道她只是穆承远的地下情人,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 “我知道,你想说你们只是朋友,但往往情侣都是从朋友开始的,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先生对你是有感觉的。” 苏语笑了笑,当然有感觉啦,要不然怎么会睡她,只不过这种感觉只是单纯地馋于她的身体而已。 在后面的聊天中,苏语才知道,冯姨是洋磊的一个远房亲戚,自穆承远从穆家老宅搬出来,她就过来了,主要负责穆承远日常的起居。 吃完饭,冯姨问她要不要到小区下面走走,说是他家先生交代了,轻微的运动有利于她肩膀骨骼的恢复。 反正待在房里也无聊,苏语便接受了冯姨的建议。 两人下了楼,夜幕已经降临,让整个润园的夜景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华灯初上,柔和的灯光洒在小区的每一个角落,营造出温馨浪漫的氛围。 苏姨和冯姨两人我沿着小区的人行道缓缓前行,一边欣赏着夜晚的美景,一边轻声交流着。 走到了一个拐角处,一阵晚风迎面吹来,苏下来的时候,忘记穿上外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冯姨见状,让苏语坐到一条避风的长廊上等她,自己则转身回去帮她取外套。 夜色中,苏语看着冯姨几乎跑起来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也许是母爱的缺乏,让她看谁,都觉得像妈妈。 直到冯姨的身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她才收回目光,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小区里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夜晚显得更加幽静,它们的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射在地面上,如同一幅动人的水墨画。湖面在夜晚显得更加宁静,湖水倒映着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各种花卉在夜晚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这里的昆虫也在夜晚吟唱着欢快的歌曲,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气。 第49章 穆先生早回家是为了她 苏语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调。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轻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犹如天籁之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她的歌声所吸引,连微风都停止了吹拂,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旋律。 在她唱完最后一句,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落在她的膝盖上。她抬起头,穆承远站在她身前,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清隽的脸庞上,投下一片冷白的光。他今日戴着金丝框眼镜,显得有些斯文,却与他全身散发的清冷气息有些冲突,令人感到些许怪异。 苏语微微一笑,问道:“您怎么来了?” 男人在她身旁坐下,语气淡淡:“刚刚哼的是什么曲子?” 苏语一愣,月光下,她清亮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平静地回答:“不知道,随便哼的,穆先生听过吗?” 穆承远摇摇头:“只是有点印象。” 苏语轻笑,原来只是有点印象啊!她却是刻骨铭心呢! 她扯了扯嘴角,向穆承远问道:“穆先生,你骗过人吗?” 穆承远微怔,黑漆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很冷:“没有。” 苏语将双手藏在兜里,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她站起来,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穆承远眉心紧锁,看着苏语的背影,明显感受到她的不快,只是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何突然发生变化,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难以捉摸。 他站起身,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他并不擅长哄女人,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苏语一路上默不作声,神色冷淡。穆承远中途接了个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让他在夏家的事情上多用心,无论如何,那都是她的娘家。 穆承远只是敷衍地回应了几句。对于这块烫手山芋,他肯定能甩就甩。再说他也没有忘记,爷爷临终前交代的事:夏家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要参与。 两人回到公寓,苏语没有回头,直接进了房间。 男人脸色黑沉,眉头皱得更紧。但他还是交代了冯姨,过会儿给苏语送杯热牛奶,随后踏进了书房。 苏语在主卧的卫生间沐浴后,擦干头发,坐在床头,思索着刚刚穆承远和他母亲的通话内容。她并非有意偷听,只因为夏丹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声音过于洪亮,穆承远离她又较近,那些话自然而然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拿起手机,给傅洋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哥,上次桥梁倒塌的事情有什么后续吗?” 傅洋那边这次回复得很快:“没有,内部正在调查,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估计里面有人想要掩盖。” 苏语脸色凝重,如果这个事情被有心人掩盖,那父亲翻案的突破口将再次消失,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傅洋似乎很了解她,她刚产生这样的想法,那边就发来消息:“我已经派人处理此事,你不要乱来,先把身体养好。” 苏语违心地回复了一个“好”字,随即把手机抛到一边。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苏语急忙将睡衣向上拉了拉,回应道:“请进。”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轻轻推开,冯姨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进了房间。 “苏小姐,这是为你准备的热牛奶,先生特意嘱咐的。” 苏语愣了片刻,接过冯姨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温热的牛奶,经过她的口腔,流淌到她的胃里,带来了阵阵暖意,十分舒服。 然而,她并不清楚自己感受到的这份温暖究竟是因为牛奶还是源于某个人。 冯姨接过她递来的空杯,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微笑着说:“先生以往都很晚才回来,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早早地回到家了,他心中一定有你。” 苏语轻轻笑了笑,她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穆承远这么早回来,就是为了她,或许这仅仅是个巧合而已。 “他现在在哪?”苏语想着也许桥梁倒塌这件事情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于是开口问道。 “先生现在在书房里,我正准备给他送杯咖啡进去。” 苏语唇角一弯,说道:“冯姨,我正好有事找他,我帮你送进去。” 书房中,穆承远正与来自m国的负责人们进行一场视频会议。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他们的讨论。 突然,书房的门被敲响,伴随着一阵娇媚的声音:“穆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穆承远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门口,然后摘下耳机,淡然地说:“进来吧。” 苏语推开房门,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那杯微热的咖啡递到那人身前的位置。 穆承远凝视着苏语,她刚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液清香,头发略微湿润,披落在肩头。她身穿棉质睡衣,领口略大,隐约可见里面的曲线。 穆承远感到身体一阵燥热,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他移开目光,沉声问道:“冯姨呢?”以往这些端茶送水的事情都是由冯姨来做的。这个女人这时候这样子进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苏语却是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注意到男人神色的异常,她伸手将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拾起,别到耳后,笑着说:“冯姨在厨房里忙活,我刚好没事,就顺手把咖啡给您端进来了。” “顺手,不是刻意?” 穆承远说着,眉眼动了动,示意她领口的位置。 苏语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她轻咳两声,说道:“穆先生,我有事想要问您,能不能给我点几分钟时间?” 穆承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溢出一抹戏谑的笑意:“苏律师要问的是私事还是公事?” 苏语抿嘴,嘴角两边现出两个明显的小梨涡,给她清秀的脸庞增添了浓郁的稚气。 她问:“这两者有区别吗?” 穆承远看着她,语气淡淡:“当然有,收费不一样。” 第50章 够犟 苏语暗自白了一眼,果然是个精明的商人,凡事都要谈利益,真的是浑身散发着铜臭味。 她抿了抿嘴,问道:“那么请问穆先生是如何收费的?” 穆承远嘴角微微扬起,淡然地回答:“你先在那边等着。”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又回到电脑屏幕上,视频中的人已经停止了讨论,一个个隔着屏幕,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穆承远心中一目了然,尽管他已经摘下了耳机,却没有切断视频,并且他记得没错的话,苏语刚刚递杯子过来的时候,她那纤细的玉手入过镜头。 穆承远轻轻抿了抿嘴角,神色如常:“你们先讨论完毕,然后给我一个方案。” 说完,他伸手关掉了摄像头。 坐在一旁的苏语,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个男人,怎么就没有告诉她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呢,她刚刚应该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穆承远看破了苏语的心思,淡笑着道:“不用担心,即使你说了虎狼之词,他们也听不到。不过你的手替你出镜了。” 苏语稍稍一怔,随即露出轻松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只是手出镜,又不是脸出镜,有什么好紧张的。” 穆承远走到她对面的座位坐下,悠然自得地看着她:“你想问我些什么?” 苏语轻声问道:“穆先生,您对淮宁桥梁倒塌的事情知道多少?” 穆承远眉头微蹙,淡然地问道:“我知道多少和你有关系吗?” 深吸一口气,苏语坦白了她的来意,她就是想了解这次调查的内幕。 穆承远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层烟雾,眯着眼睛看着她:“我不是调查组的人,怎么会知道?就算我知道,我又凭什么告诉你?,苏语,你自己说过的,要和我保持平等的关系,不会从我这边得到什么。当然,如果你非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求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 苏语脸色一阵发白,她窘迫地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她幽幽起身,朝门口走去。 骄傲如她,她从来都不喜欢求人,更不喜欢向别人低头。 在她伸手触及门把的时候,穆承远忽然大步走了过来,将门锁咔嚓一声反锁,随即整个人向她压下来,把她抵在门板上。 一只大手将她的双手桎梏在背后,一只手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昂头与他对视。 他冰冷的声音夹着一丝的怒气和无奈:“苏语,你服软一下,撒撒娇不会吗?” 苏语脸色崩得发红,倔强地与她对视,不说话,也不挣扎。 两人呼吸交缠,笔尖相触,就这样以最近的距离对视了片刻,穆承远轻嗤一笑:“真的是够犟。” 他的话音落下,苏语也重新获得了自由,只是让她犯难的是,她是立即开门出去还是留下来。 其实她挺怕这个男人的,特别是他生气的时候,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都可以将他给撕碎,然后吞入腹中。 看来圈子里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什么温润俊雅,明明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而自己也只是跟他打听一些消息,不说就算了,竟然还差点对她动粗。 想到这,苏语顿生怨念,不再纠结去留的问题,准备推门出去。 手在门把上转动许久,门锁都无法打开,她侧眸,怒怒地瞪着穆承远。 男人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模样,他懒懒地看着她,问道:“消息不想要了?” 对于他的转变,苏语并不觉得意外,阴晴不定的人就是这样,可能前一秒还是怒气冲冲,下一秒就能心平气和,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是焦躁症的病状。 她努努嘴,扯着嘴角笑着道:“要啊,可是我不会求人,也不会撒娇,要不您换个条件,比如用人民币交换怎么样?” 穆承远轻嗤一声,眸里溢出一抹鄙夷的神色,他淡声不只说道:“五百万一条,怎么样?” “五百万?穆承远你怎么不去抢?”苏语气得俏脸涨红,长而俏的睫毛因为情绪的激动一颤一颤,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是你说了,用钱交易,怎么,没有吗?”穆承远看着她,漫不经心地说。 捕捉到他脸上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的神色,苏语窘迫地垂下眼帘,说道:“穆先生,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千我都得考虑一下。” “五千?苏语,你打发乞丐吗?你知道我一分钟赚到的都不止这个数。” 这个苏语倒是信,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北城首富。 “那消息我就不要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五百万,估计到她死,她都还不了这笔债。 就在她彻底放弃转身要走的时候,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没钱,其实你还可以用别的方式来换。” “什么方式?”苏语眼里的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暗了下去,这男人没这么好心。 果然,只见穆承远不怀好意地审视着他,如同在审视着一个猎物。 “肉偿。”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眸色清冷,不带丝毫的欲色,到像是他才是被强迫的那一位。 苏语怔愣,她没有想过他会这么直白地两个字,她一时无法应对。她忽然很懊恼,从来都是逻辑性极强的她,竟然每次都会在穆承远这边吃了亏。 沉默了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的伤还没好,不方便。” 男人挑挑眉,说道:“那允许你先欠着,那今天先用早上那种方式。” 苏语皱眉,果然有权有势的人,一向都不把人当人看看。她现在两只手都还酸着呢! 不过想起早上那个画面,她的脸颊在暖红的灯光照映下,微微泛红。 她娇羞的模样最为致命,至少穆承远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她就像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性格又犟又不听话,很难驯服。不过这倒激发出了男人的征服欲,之前围在身边的不是温柔乖巧的,就是娇媚懂事的,换换口味也不错。 第51章 你在别扭什么 穆承远抬头看着苏语犹豫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他嗤笑道:“又不是没做过,你在别扭着什么?” 说着,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前,紧贴着她身体,大手顺势从她的衣摆探进去,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说出来的话更是十分的霸道:“其实从你给我送醒酒药的那晚,你应该把所有会发生的事情都想好了不是?你所谓的骄傲从那天晚上开始,已经荡然无存了,你口中的平等,你觉得还存在吗?甚至说你配吗?” 男人的话,一字一句地击碎着苏语的心脏,她原本是狩猎的,计划着一步步地,慢慢地让猎物进入圈套。但是她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给足诱饵,他又怎么会上钩?只是没想到,她还是太嫩了,猎物没上钩之前,却已经发现了她这个猎人的目的。 不过她也没多大的意外,像穆承远这样狡猾的狐狸,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他。这样也好,既然被戳穿,自己也不用像傻子一样,在他面前扮演小丑的角色。 她轻笑一声,抬眸对上男人极冷的眸,她不仅不惧,反倒笑着调侃道:“穆先生,您明明知道我接近您是有目的的,您为什么不拒绝我,还将我带到了您的住处?不会因为喜欢我吧!” 沐承远轻嗤:“你未免太自恋了,我留你在身边,只是因为你好睡,能让我舒服。” 赤裸裸的嘲讽,让苏语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穆成远看着她涨红的脸色,知道她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却对自己无可奈何。 他很享受这种过程,驯马的过程。 苏语一定没有想到,她一直把他当做猎物,而他却把她当成一匹野马在驯,甚至蓄谋已久。 而此刻,苏语的无奈和窘迫,让男人心情大好。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指腹轻轻挪动:“你很有诱人的本事,虽然。。。” 说着,他的视线滑到她的胸前:“这里不太尽人意,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被你qy到了,关键是你的sg也好。”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用这么露骨的话“赞美”,苏语自然是羞愤难当,但她却也不想输了气势,她撇了下嘴,绵绵的嗓音里夹杂着一股浓浓的傲气:“穆先生技术也不差,既然都已经说开了,我也不装了,没错,我接近你确实是图谋不轨,但我不是为了钱,我也不要钱,我可以做您的金丝雀,但我需要您背后的势力和资源,咱们各取所需,可以吗?” 苏语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招惹他,确实是有不轨的意图,但从来不是为了利益,而且爬上他的床也,绝大部分的原因是自己骨子里的叛逆,说白了,那时就是纯粹的想气杨教授。 至于搭上自己她从来不后悔,毕竟对象是北城所有女人都垂涎的穆承远,从某种意义来说,她反倒赚了。 而她之所以那么说,主要是想穆承远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就是一个看中他权势的女人,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自己将会前功尽弃。 穆承远手指从嘴唇摩擦着到她的下巴,紧紧扣住,讳莫如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最终,他冷冷一笑:“成交。” 语气淡淡,手劲却是更大。 苏语微微皱了下眉,笑得很娇媚:“那从现在开始?”既然要当情人,自然要当得合格,当然,关于父亲翻案的突破口,她也得把住机会,不能错过任何的线索。 穆承远眸色很沉,犹如无底的旋涡。他终于松开了手,低头就见她下巴上那几条明显的指痕。 他嘴角扯出一抹轻笑,语气既不屑又带着嘲讽:“真是娇贵得很。” 苏语抬手抚了抚微疼的下巴,晶亮的眼中盛满了委屈:“哪里是我娇贵,明明是你不懂得怜香惜玉,明明是你欺负了我。” 穆承远坐回到沙发,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撑着下巴,目光看向她:“这就被你定义成欺负,还说你不娇贵。” 暖黄灯光下,男人身影线条流畅,肩宽腰窄,清冷禁欲,上天是真的很偏爱他, 让他天生就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硬是把苏语与生俱来的傲气消磨一大半,她微微一僵,还是乖巧地向他走去。 她虽然高傲,但也能认清现实,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没必要再扭扭捏捏。 她刚走到他身前,一只手的手背就被男人的手掌握住,随即男人稍微向前一拉,她整个人被他拽进了怀里。 苏语身体一颤,却也没挣扎,乖乖地在他怀里待着。 穆承元低头,覆住她的唇,并牵引着她的手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苏语已经躺在了主卧的大床上,双眼怒怒地瞪着浴室的方向,恨不得跑进去,将那个男人直接给灭了。 明明说好了,给他伺候好了,他就把消息透露给她,结果男人竟然不认账。 越想越气,她抓起一个枕头,气呼呼地朝浴室的方向砸过去。 刚巧不巧,穆承远推门出来,枕头不偏不倚就砸在了他脸上。 男人一把抓住枕头,蹙着眉目扫了她一眼,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微微扬了下嘴角,一副愉悦的样子。 而苏语却是愣愣地看着他,刚沐浴过的男人,身上随意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浴袍,腰带宽松系着,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顺着他健壮的肌肉轮廓滑落,性感之中又有些禁欲,真的让人挪不开眼。 苏语也是食人间烟火孩,对于这种画面,自然也是垂涎三尺,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穆承远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嗤笑一声的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踱步到她身前。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沐浴香味,给人一种干净又舒爽的感觉。 然而,他下一秒说出来的话,直接又让苏语将他打回了原型。 “想看的话,求我,我不介意全部脱掉。” 第52章 我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语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嗔怪道:“骗子!”说完,她将身子侧向一边,眼不见为净。虽然如此,她的心脏依然跳得厉害。 穆承远看着床上凸起的隆包,神色复杂。即使他住在斯特的时候,也从未留过女人过夜,更别提与女人同床共枕,但这个苏语却成了他的例外。 他突然不明地嗤笑一声,掀开被子躺进去,一手将女人揽过来。 苏语还在气头上,拼命地挣扎,奈何男人力气很大,片刻功夫,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苏语还是不服气,抬脚去踢男人,还用上了全力。 然而穆承远早有防备,两条大长腿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细腿给制服。 接着他说:“想要听消息,就乖一点。” 他的话从上而下传入苏语的耳朵里,她立即安静了下来。 她昂起头,暖黄灯照射下的男人,冷峻,自持,对比之下,她倒是显得有些幼稚了。 她笑,笑得很娇,倒是有了一丝讨好:“那就请穆先生尊开金口。” 穆承远垂眸看着怀里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嘴角上扬,倒是挺懂得进退。 “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打听这件事,莫非苏律师手上有跟这件事关联的案子。” 苏语笑着道:“穆先生,您真幽默,我就是一个无名的小律师,怎么可能接触得到跟这相关的案子,我只不过觉得自己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加上有点好奇心罢了。” “所以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住到我这边来,也是为了这点好奇心?”男人唇角微勾,轻声哼笑,明显不信。 苏语也是一愣,原来穆承远以为她跟着他住过来是因为了想跟他打听消息,没错,她答应住到他这边来,心中确实有自己的小九九,但却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不过他爱自以为是顺着他就是了。 她笑颜逐开:“穆先生,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答应住你这边,一方面是因为没地方去,另一方面我是想着天天能够看见穆先生,我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穆承远漆黑的目光落在她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上 ,神色悠远。 而苏语的话音刚落下,他的薄唇就覆上去,但也只是轻轻啄了一下。 苏语愣住,下意识地擦拭了一下嘴唇,她有些小脾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眨了眨眼睛:“穆先生,你再不说,我就要睡觉了。” 穆承远将她抱得更紧,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感觉有些热,整个身体都热。。 之后,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那件事涉及到很多方面,除了……” 然而他的话只说了一点,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穆承远看了看来电号码,穆光沉了沉,然后从女人纤细的腰肢上抽出大手,下了床,拿着手机走出阳台。 苏语全身顿时恢复了自由,但却感到似乎失去了些什么,有些失落。 她侧过身,透过玻璃门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自嘲地勾起嘴角,然后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阳台上的男人,倚着栏杆,按下接听键,便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稀碎的抽噎声。 他没有言语,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前方,漆黑一片,使他感到些许焦躁,但他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抽着烟,静静地等待那边的哭泣声自行停止。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哭声终于停止,抱怨道:“承远,你怎么就不懂得安慰安慰我。” 穆承远吸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烟雾,嘴角微微翘起:“我为什么要安慰你,我以什么身份安慰你,向小姐?” 那边沉默片刻,轻叹道:“承远,你真的太冷淡了,以至于我在你那里从来没有感受到温暖,所以才会喜欢上他。” 穆承远轻哼一声,他真的冷淡吗?的确,他从小就一直冷淡,但在遇到她之后,他明明改变了很多。明明一个很别扭的人,他可以在情人节为她制造惊喜,在她来例假的时候,跑去给她买姨妈巾,甚至为了让她高兴,在她生日的时候,大庭广众下,别扭地跟她表白。 “向小姐,如果你是来跟我讨论你当初劈腿的原因,我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挂了。” “等等,承远,其实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穆承远冷冷地看着手机屏幕,稍许,他将落在“挂断”按键的手指移开,沉声说道:“说。” 向之涵连忙开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高架桥倒塌事件调查到哪一步了?” 闻言,原本冷峻的脸更加黑沉了,不用问也知道,她是替那个男人来打探消息的。 他嘲弄地勾了下嘴角:“向小姐,你不觉得很搞笑吗?你现任的家事来请我这个前任帮忙,你是真的把我当成冤大头了吗?” 向之涵几乎咬了咬牙:“承远,怎么说夏家也是伯母的娘家,夏爷爷也是你的外公,再说,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找你的,他根本不管夏爷爷的死活。” 听到向之涵说夏景浩不管这件事,穆承元黑沉的眉目微微松了松。他曾听说,当初夏景浩出国,是夏老爷子和向之涵在背后谋划。如果真是这样,三年前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是被迫离开深爱的女人远赴他乡,还是为了报夏丹而夺走他的女人? 无论如何,结果都是相同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么说,是你为了讨好夏家来找我帮忙的,向之涵,你不是一直很高傲吗?为什么会让自己变得如此卑微?” “承远,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怎么骂我都行,我只求你帮帮我。” 穆承远冷漠地拒绝:“抱歉,向小姐,我做的是生意,不是官场,无能为力。”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果断挂断了电话,等到手中的烟抽完,他才转身回到屋内。 站在床边,他看着苏语那一动不动的背影,眸色微暗,你呢,又是因为什么人在向我打听这件事? 两个爱着那个人的女人,同时都在关心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他移开步伐,走出房间。 在门合上的那一刻,苏语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她知道那男人肯定又不高兴了,远远都能感觉到那股浓郁的低气压,果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第53章 不像情人,像小祖宗 第二天,苏语醒来的时候,时间差一刻到八点。 因为这次受伤,她终于享受到了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感。父亲走后,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疗伤,每天晚上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振作起来后,失眠也便成了一种习惯性,为此,她吃过一段时间的安眠药。 后来睡眠虽然渐渐有了好转,为了凑钱请私家侦探调查父亲的案子,她一边上学,一边做着各种兼职,就连节假日都没没能好好休息。直到毕业,进了傅洋的律所,做了律师,才稍微好一点。可是律师本来就是一种耗费时间的职业,即使不打官司的时候,也得没日没夜地查看着各种案例资料。 苏语下了床,拿着手机,光着脚走到窗前,一手拉开了窗帘,绚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身上 ,让她整个人舒畅了许多。 电话铃声催命般响起,苏语看了眼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打电话过来的是恩雅,电话一接通,她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说你怎么回事呢,我这才出差多久,你就让自己挂了彩?” 苏语抿嘴一笑,开着玩笑道:“我这不是想着当名英雄,以后在接案子的时候,可以拿着这个名号给自己加加分。” “啧啧啧,原来你心里早就盘算着呢,苏英雄,你在哪间病房,我刚好在医院,顺道去看看你。” 苏语说:“我已经出院了,对了,你怎么去医院了,生病了吗?” “呸呸呸,我是来看我那位妹夫的姐姐的,别诅咒我。” 苏语顿了顿,问道:“你妹夫的姐姐,陆离的姐姐?” “除了那个狗男人还有谁?” 苏语一声噗笑:“看来你的夺人计划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恩雅一脸无奈:“别说了,我原本主动请缨去洛城,就是因为打听好了那个狗男人的行程,结果,他姐姐在高架桥坠车了,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到白穆珊的车子从高架桥坠落,苏语皱起了眉头,她问:“那白沐衫怎么样了?” 恩雅淡淡地回她:“不太好,断了一只脚,说是接不回去了,不过我看她精神还可以,但我的第六感总告诉我,好像哪里有不对劲。” 苏语心下一沉,刚好一抹阳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忽然觉得很刺眼,抬手又合上了窗帘。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沐珊会是高架桥倒塌的受难者,更没有想到她会因此失去一条腿,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承受得住。 她幽幽叹了口气,人活在这世上,生死祸福 ,瞬息万变,就如三年前的那一天,她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和父亲一起庆祝自己考博成功的喜悦,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父亲车祸的噩耗,从此以后,她便失去了一片天。 恩雅听到她的叹息声,怏怏道:“听说白沐衫虽然是陆家的大小姐,但因为他父亲出轨,很早就跟着母亲搬出来住了。虽然名义上是陆家的大小姐,但因为她母亲的高傲,从来你接受陆家的帮助,连赡养费一分都没拿,过得也算比较清苦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哎,老天真不长眼,总是不给苦难人一点活路。” 恩雅说的这些,苏语之前就听穆承远提过那么一点点,不过也能听得出,白沐珊跟陆离的关系倒是不错,之后的事情,陆离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 她这边心情稍微放松些,恩雅那边就问她:“你现在住家里吗?我待会过去看看你。” “不用,我没住家里,所以不太方便。” 苏语本能的拒绝倒引起了恩雅的好奇心,她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住在你男朋友那里吧!”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来,穆承远一身居家服,踩着拖鞋走了进来。 看到苏语光着脚站在窗前,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也没有多管,径直走进更衣室。 苏语松了口气,她没开免提,所以男人应该没有听到恩雅的话,而为了打消她的那颗好奇心,只能先瞒天过海。 她简单地,轻轻地回了两个字:“是的。” “那有什么不方便,你们都同居了,难道还想掖着藏着,苏语,我告诉你,如果真是这样,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恩雅在那边滔滔不绝地教她如何在恋爱中保护自己,苏语在这边捏着手机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将她打发,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这时,男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向苏语招了招手:“过来。” 苏语本想拒绝,但对上男人那双深邃霸气的眸子,本能地移开步子,朝他的方向走去。 站在他身前,穆承远的目光扫过她光着的双脚,再次皱下了眉头,随即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弯腰拿起棉鞋,丢到她脚边,语气不容拒绝:“穿上。” 苏语微顿,原来他在意自己光着脚呀!其实屋里开着暖气,一点都不觉冷,即使光着脚。 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嘴角,穆承远又给她泼了冷水:“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再生病了,又得在我这多赖上几天。” 苏语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他的初衷是好的。 “会系领带吗?”穆承远扬着手中的领带问她。 苏语看着他,抱歉地摇了摇头:“不会。” 穆承远嗤笑,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真不像是我的情人,倒像我养的小祖宗。” 脾性大,性子傲。 苏语被她说的一愣一愣,随即她反击说:“我又没有交过男朋友,没有机会可以学。再说啦,我怎么就像小祖宗啦,小祖宗是你要伺候我,而不是我服务你。” “我没有伺候过你吗?想想昨晚,最后到底谁伺候的谁?” 苏语脸上一阵滚烫,窘迫地低下头去,昨晚本来是她要帮他的,可谁知不知道是自己技术欠缺,还是男人太厉害,两只手都酸得抬不动了,男人依然神色自若,一动不动。倒是自己被他撩得无所适从,最后确实反了过来,他伺候了自己。 第54章 我不在乎 苏语从窘迫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穆承远已经将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站在她身前,双手抄兜,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女人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的眼睛闪烁着害羞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跳动。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话语。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却透露出一种天真的魅力。当她低下头,一缕头发滑落到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安。这一切都让她显得如此羞涩,却又如此可爱。 穆承远嘴角溢出一抹坏笑,微微挑了下眉,他说:“你刚刚跟你朋友说我是你男朋友?” “什么?”苏语猛地抬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有千里耳,或是读心术? 穆承远看出她的心思,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忘记关免提了。” 说着,他没再管苏语那张红得不像话的脸,自顾朝门踱去。 苏语抵着头,看着男人移开走的大长腿,咬了咬唇,她竟然没有关掉免提,不对,她压根就没开过,应该是在接电话的过程中触摸到了,可是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真的笨死她算了,好在男人急着出门,要不然她真的很想原地挖个洞,直接钻进去算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在穆承远即将迈步出门的那一刻,她说:“穆先生,那个并不是很熟的名字,而且我也没有跟她提过你,没有关系的。” 穆承远顿住脚步,沉沉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片刻,随即淡淡地开口:“熟的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苏语微微愣了愣,他说他不在乎,难道他真的不怕两个人的事情被曝光。 在她稍微有点感动的时候,她的脑中又浮现出男人明目张胆地搂着其他女人的画面,她自嘲地撇了下嘴,对啊,他怕什么,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会遮遮掩掩的?说不定自己还让他的自尊心受挫呢! 思及此,她心中仅有的那点念想也一扫而空。扫了眼已被合上的门,她甩了下脑袋,寻思着得早点搬出这个地方,要不然,她的“复仇”计划未得逞,自己却早栽在了穆承远手里。 吃完早饭,冯姨问她是否要到下面散散步,她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白天,小区下面人比较多,露脸了不好。 冯姨也没有勉强她,便进去厨房继续忙活了。苏语则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笔记本,调出穆氏并购耀科的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她终归是要接手的,这是穆氏与旭日合作的条件。 正当她看得入神之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侧眸,扫了眼来电号码,想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语,你现在在哪?我来医院这边,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 苏语没有想到叶轩会再去看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叶轩哥我昨天已经出院了,忘了告诉你,害你白跑一趟。” 叶轩笑着道:“没事,对了,你把家里地址发给我,我过去,阿姨在家吧!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提到杨教授,苏雨的心还是微微痛了下,随即她佯装一副很轻松的模样:“我妈她这段时间出差去了,因为家里没人照顾我,所以我暂时住在朋友这边。” “这样啊!是男朋友吗?”叶轩小心翼翼,又有些低落地问。 “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苏语不想有太多人的误会,但又不能直接告诉他这是他“金主”的房子,只能这样说。 那边的叶轩听了,似乎心情大好:“那你住在那边方便吗?不方便的话,可以住到我那边去的。” 他的话落下,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苏语更是皱紧了眉头,要说以前,她确实把她当哥哥看看的,两人的关系确实也很熟络,可是自从三年前那见事之后,她们就搬出了大院,两人没再联系,加上她现在正怀疑着他父亲,所以两人的关系怎么可能回到以前。 而他刚刚那样说,让苏语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叶轩这边却是觉得自己很唐突,他是喜欢她,可是两人现在的关系只是一对重逢的好友,一下子让她搬到自己的住处,虽然只是出于好心,确实也让人觉得难堪。 他笑了笑,解释道:“小语,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在朋友那边住得不惯,对了,我可以过去看看你吗?” 苏语也顺势说道:“放心吧,叶轩哥,我住在这里挺好的,刚好也有个人照应,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毕竟是别人的家,你过来肯定有些不方便。” “嗯,明白,那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再请你吃饭。” “好,应该我请你,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你记得就好,那先挂了。” 苏语这边挂下了电话,看着手机通讯录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穆承远那个狗男人,到现在都没有把她想要的信息告诉她,她现在也不想问了,谁知道男人又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来折腾自己呢! 于是,她目标移到了叶轩的身上,他是jcy的人,问他肯定比穆承远更直接。 她调出叶轩的微信,纤细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地滑动着[叶轩哥,有件事想请教你,方便吗?] 叶轩[可以,你说。] 苏语[就是怀宁高架桥倒塌这件事调查的结果你方便透露一下吗?] 苏语是故意这样问的,虽然她不能确定叶轩是否能获得这个信息,但是只要自己问了,他肯定会去帮他打探的,而他想要知道这样的信息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他可是北城sz的太子爷。 叶轩那边却是先发了个问号过来,随后又问她[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 苏语自然没有再说是因为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她这样回他[因为这次事故会涉及到各方面的法律知识,自己想要把它写入案例分析里面去。] 第55章 质问父亲 苏语的信息发出去后,一向秒回的叶轩竟然许久都没有回消息。 苏语微微蹙了下眉,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对话框上又跳出来了一条新消息[这件事我不清楚] 苏语笑了笑,也没有去想太多,毕竟人家确实有不知道的权利。 她手指继续放在手机屏幕上,“没关系”三个字还没打完,叶轩又给他发来一条[我可以试着帮你打探一下。] 苏语弯了下嘴角,回他[麻烦你了 谢谢!] 在市地下车库的一个偏僻角落,叶轩独自坐在驾驶座上,引擎早已熄火,车灯也早已熄灭,周围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领口微微竖起,遮住了半边脸。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股疲惫和迷茫。突然,他叹了口气,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熟练地抖落出一根香烟,将其放在嘴边,然后按下打火机,火苗瞬间腾起。他微微低下头,将香烟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在空中盘旋上升,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男人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让烟雾在肺中徘徊。他的表情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音乐从他的汽车音响中传来,低沉的旋律配合着空气中的烟雾,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孤独的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男人手中的香烟越来越短。他的思绪似乎也随着烟雾的消散而逐渐清晰。终于,他把香烟按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睁开了眼睛。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上去已经做出了决定。踩上油门 启动车子 离去。 四十分钟后 ,叶轩的车子缓缓驶入大院,停在了宽敞的院子中央。 车门打开,叶轩迈着大长腿从副驾驶座走下,他身形挺拔,气宇昂轩,在北城的官二代中,算得上一位天之骄子。 摘下墨镜,他的目光投向身前那栋别致的复式小楼,眸中尽是一片暗沉。 叶轩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朝那小楼走去。 来到小楼的大门前,叶轩熟练地用指纹打开门锁,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复式小楼的大门。这座小楼位于城市一隅,周围环境幽静,与喧嚣的城市形成鲜明对比。楼外绿荫掩映,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宁静。 入门便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天花板上悬挂着奢华的水晶灯。客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钢琴,旁边则是一排排装满各式书籍的书架。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微微皱了下眉,心情有些烦躁。 他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然后径直走向一旁的落地窗。窗外是一片美丽的花园,各种花卉争相斗艳,草坪上还摆放着几张舒适的躺椅。男人凝视着这片景色,眉目拧紧。 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叫唤声:“小轩,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加班吗?” 叶轩转过身来,看着迈着优雅步伐朝他走来的女士,她身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头发挽成了一个髻 子,看上去优雅迷人。 她就是叶轩的母亲樊女士,别看她已经过了五十岁,她的容貌依然美丽出众,鹅蛋脸上一双柳眉细长,如同弯月。她的眼睛明亮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的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翘,流露着一股自信的气息。她的皮肤仍然保持白皙透亮,精心打理的发髻与妆容,更增添了几分高贵气质。 叶轩刚好就接收了樊女士身上所有的优点,长得温润尔雅。脾气也和樊女士一般,沉静温和。 叶轩先叫了声“妈”,然后继续道:“我刚好有点事要找我爸,他在家吗?” 叶母点了点头:“在书房呢,这段时间因为高架桥倒塌的事,每天不是皱眉头,就是唉声叹气,你跟他说话尽量压着点脾气。” 叶轩笑着道:“妈,我脾气随你,很好的。对了,看您的穿扮,是不是要出门?” 叶母说:“是啊!我约了大院里的几位阿姨打麻将,午饭就不回来吃了,阿姨买菜也快回来了,你到时交代她一声。” 叶轩颔首,催促道:“那您快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待叶母出门后,叶轩才迈着沉沉的步子上了楼。 书房的门掩着,他上前敲了敲门:“爸,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传来一阵沉郁的声音:“进来。” 叶轩推门进去,叶父已经走出书桌,看了叶轩一眼,指着一边的沙发:“坐吧!” 叶轩坐定后,侧眸看向叶父,才十来天没见,他竟然发现父亲苍老了许多。 他心下微微一沉,暗自叹了口气。 叶父缓缓地问他道:“都回来这么多天了,怎么不回家来看看,工作真有那么忙?” 叶轩垂眸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爸,我那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去了濯教授的办公室,刚好碰到你也在。” 闻言,叶父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却又很有耐心地等着他说下去。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紧,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叶父陡然冷了脸色,眼里闪过一抹无措的慌乱,但久经官场的他,竟然早就练成了遇事不慌,沉着稳定的性格。他微微叹了口气,淡声道:“所有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不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 叶轩点了点头:“所以都是真的,是吗?苏叔叔的事是你嫁祸给他的,还有高架桥当初的招标也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脚?” 那些龌龊的事被戳出来,叶父的眸中闪过一抹痛楚,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担惊受怕,多少次在梦里都会梦到淮宁高架桥倒塌后惨不忍睹的场景。他更是后悔,后悔当初自己财迷心窍,拿了中维那两百万,更后悔没有听苏烈的话去自首,才会被人抓住把柄,酿成今天的大祸。 可是事已至此,他可以愧疚,也可以忏悔,但是依然不能让那些事公之于众,他舍不得现在的高位,而且这些事涉及的人太多 ,其中还有黑势力的存在,他不能连累自己的妻儿。 第56章 你站哪边? 叶轩闷闷不乐地坐在车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但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阴沉的气质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收音机里播放着低沉的音乐,与他的心情相互映衬。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在寻找一个出口,逃离这个禁锢他的空间。 路边飞逝而过的风景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的心思完全被内心的沉闷压抑着。他偶尔叹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眉头紧锁,眼眸深邃。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但他却似乎没有反应,任由手机在车座上不停地振动。直到铃声停止,他才缓缓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放下,依旧沉默不语。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男人依旧沉闷地坐在车子里,与世界隔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他和他父亲聊得很不愉快,他更没有想到他视为偶像的父亲,不仅受贿,还做了那么多违法背德的事。 他劝他去自首,他不仅不接受,还反过来训斥他。甚至威胁他如果能做到大义灭亲,就去告发他。 他的父亲就是这么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那是他的父亲,他若真去告发,就会背上不孝的罪名。 若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他又如何对得起他现在的职业,对得起那些因为桥倒塌而受难的老百姓。 心情的此起彼伏,让他根本不能平静地停车,他便将车停在一边,抽出一根香烟,烦闷地抽了起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微微皱了下眉,不耐烦地接起。 “喂,妈。” 叶母语气有些急促地问他:“小轩呀,你是不是和你爸爸吵架了?” 叶轩扯了下嘴角,佯装平静:“我们就是有点话不投机而已。”他暂时不想让母亲知道,半年前,她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不能受到刺激。 叶母声音沉了沉:“真的没事?我一回来就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你跟他吵架了呢!” “没有的事,可能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烦恼吧!” 叶轩的话倒让叶母稍微松了口气:“也是,出了那样的事,他这个忧城忧民的一城之长不知道有多费心。” 闻言,叶轩嘲弄地笑了笑:“妈,我正在开车呢,先挂了呀!” 挂了叶母的电话,他愣愣地盯着手机一阵,随即调出苏语的微信。 [小语,苏叔叔当年的事,你有没有怀疑过?] 信息发过去了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叶轩目光沉了沉,将手机丢到一边,启动了车子。 今天是周末,但作为穆氏集团掌门人的穆承远,他却没有休息的福利。 一大早到公司,就参加了一场重要的商业会议,主要是与各个合作伙伴讨论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 整场会议上,他全神贯注地听着各方的发言,他时而点头表示赞同,时而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他听取别人意见的时候,眼神深邃,发言的时候又是侃侃而谈,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 当然,偶尔他也会侧眸看向自己的手机,似乎在等着谁的信息,但每次从他皱眉的神态中,可以察觉到他的失望。 会议结束后,作为合作伙伴之一的陆离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懒懒地坐在抚椅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穆承远:“夏家的那摊子事你不准管。” 穆承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陆离有点坐不住了,他知道这些年来,穆承远虽然和夏家少来往 ,但毕竟那是他母亲的娘家,那老头还是他的外公。万一他插手管了这件事,夏家必定能全身而退,那他姐的那条腿就白没了。 他站起身来,拽着穆承远的领口 ,冷冷地说:“你若是插手这件事,我们兄弟俩也就情尽于此了。” 穆承远抬手,不急不慢地将他的手挪开,一只手的手指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笑道:“你最近有点焦躁,沉不住气了。” 陆离沉默几秒,又坐回到了扶椅上,恢复了他一向温润的模样:“要是你的至亲没了一条腿,你还能做的住,我现在一想到那些罪魁祸首,恨不得马上把他们全都给灭了。” 穆承远眉梢微抬,缓缓地说道:“你能分得清那些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万一灭错了怎么办?” “什么意思?” 陆离本来是他们这群人中最沉得住气的人,每次他们中的谁遇到事,他都是不急不躁,有条不紊地跟事件做分析,然后得出解决办法。 经过沐珊的事,他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不是他沉得住气,而是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穆承远整理一下被弄歪的领带,慢慢地说:“此事不只是我们查到的那么简单,涉及到的人也绝不只有夏家。” 穆承远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昨晚向之涵的那个电话,之后他想了想,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夏家那老头子的事来求自己,除非这件事跟向家也有关系。只是向家的产业都是在南城,只有少部分的房地产在北城,为何要把手伸过来,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而穆承远的话也让陆离陷入沉思,片刻,他问道:“你跟我交个底,这件事你站在哪边?” 穆承远笑了笑:“我视珊姐如亲姐,你说呢!” 陆离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好兄弟。”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他一走,杨磊就走了进来,跟穆承远汇报:“穆总,永濑的mike晚上在帝豪组了个局,邀您过去,主要是要讨论潮镇民宿开发的项目。” 提到潮镇,穆承远深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柔和的神色,随即淡淡地问道:“几点?” 杨磊回道:“七点。” 穆承远想想,漫不经心地说道:“跟他说我忙完大概要到八点半了。” 这是穆承远与人谈生意的手段,对mike这样的合作伙伴,既不能完全顺了他的意,又不能抹了他的面子。 第57章 有预谋的酒局 晚上八点二十五分,高调奢华的白色保时捷停在帝豪的门口。 一位眼力见极好的门厅立即奔跑过去,比杨磊先了一步,拉开后座的车门双手叠放在腹前,弓着身,恭敬地道:“穆先生。” 穆承远迈出下他的大长腿,优雅地下了车。 他身着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领口,脸上挂着惯有的清冷。 他那深邃锐利的眼神和挺拔的身姿,无不体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 他一边整理着西装外套,一边交代着杨磊什么,随即挪开从容自信的步伐 ,走进帝豪。 服务生把他引到mike预定好的包厢,门一被推开 ,mike随即随即迎了上来,用着流利的中文说道:“穆总,你可算来了。” 穆承远冷冷的目光越过他,扫了林家兄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 ,淡淡地说道:“mike,看来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已经忘了。” mike微囧,他很清楚地记得上次组的局,因为林家兄妹的存在,让他很不高兴,当时他还特意提醒他没有下次。 可是他也很为难,这次是林家兄妹缠着他组这个局,他本不想管的,可是谁让他有些生意必须仗着林家呢。 他讨好地对着穆承远一笑:“穆总,我当然记得,只是潮镇民宿的开发,林家也有参与,就我两个人谈也有不妥。。” 穆承远嗤笑,他说:“既然是谈生意,那不相关的人员带来干嘛?” 任傻子都知道,他这话针对的是林梦婷。 林梦婷脸色一阵煞白,她因为上次在他办公室乱发飞醋的事,回去被她父母严厉地教育了一番,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才重新取得夏丹的原谅。但是她也感觉到,夏家那位主母对她已经没那么上心了,而且她也听说最近她又到处给穆承远物色新的联姻对象了。这让她有了紧迫感,觉得自己的计划必须尽快实行。一听到哥哥要来帝豪跟穆承远谈生意,她立即嚷着要跟过来 。 林少爷本来就很宠爱她这个妹妹,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只好将她带了过来。 但听到穆承远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他心里很不舒服,就算林梦婷再不济,也不能这样任人羞辱。 他说:“穆总,梦婷现在是潮镇民宿项目开发的接洽人,并非是无相关的人。” 穆承远端起一杯红酒,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住酒杯,缓缓地摇晃着。他的动作优雅而熟练,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舞者,在指挥着一场盛大的舞蹈。 红酒在酒杯中旋转、跳跃,形成了一个个微小的旋涡。随着穆承远的摇晃,酒液与空气充分接触,逐渐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令人陶醉。 刘梦婷看着穆承远手中的红酒杯,一时情不自禁地被他的优雅动作所吸引。他那霸道总裁的形象,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深邃与稳重,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让人不爱,好在她早已布置好了一切,今晚过后,全北城的人都会知道她是穆承远的女人。思及此,女人的脸上不由地绽开出一朵羞涩之花。 而穆承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酒杯,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摇晃红酒杯的速度不疾不徐,既体现了他的耐心,又展现了他强烈的自信。 缓缓地将酒杯放回原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家少爷:“小林总,你是把生意当成了过家家吗?” 小林总眼里闪过一抹窘迫,但依然笑着道:“穆总,您这话什么意思?” 穆承远靠到沙发背上 ,交叠着双腿,缓缓地开口:“据我所知,林小姐平时的爱好就是逛街、购物、做美容,你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她负责,不是过家家是什么?” 赤裸裸的嘲讽,让一向娇生惯养的林梦婷气得全身颤抖,要是以前,她早已张牙舞爪了,不过为了今晚螚成事,她必须忍。 她尽力压下心中的那抹不快,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承远哥哥,我哥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今晚是为了那日的无理取闹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也不妨碍你们谈生意了,我这就先走。” 反正那杯加料的红酒 穆承远已经喝了,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林梦婷出去后,mike随即打了圆场,当然,能在生意场上有一席之地的小林总,即使心里对穆承远的不可一世很不满,但为了大局,他也只能放低姿态。 在后面的讨论中,三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穆承远坚决要保持潮镇远有的格局,利用古韵之分来吸引游客。而小林总则是要求大幅度地进行整改,把潮镇改造成一个现代化的商旅之地。 至于mike,他是比较偏向穆承远这边的,他虽然来自于m国,但从小就特别z国古韵的文化,当然,喜欢不能当饭吃,做生意还是要侧重于利益。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只是一向强势惯了的穆承远,他却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了。他站起了身,淡淡地撂下了一句话:“其实就算只有穆氏,也可以把项目做下去的。” 这句话他倒是说的没错,以穆氏的实力,别说一个潮镇,就算十个,也不在话下。只是穆氏压根不涉及商旅这一块,要不是为了儿时的情怀和奶奶的遗愿,他又怎会参与。 穆承远出了包厢,直奔卫生间的洗手台。 体内涌起的那股燥热让他很不舒服。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伸手将冰冷的水陆陆续续地往脸上泼。可是依然觉得热,他抬手将领带扯下,镜子后的他,遗留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映出一片潮红。 他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掏出手机,第一时间通知了杨磊,让他赶过来找自己。随即跌跌撞撞地走出卫生间。 走到拐角处,一位服务生像是有备而来:“穆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我扶您到楼上客房去休息。” 穆承远顿住脚步,眼中闪动着一种危险的光芒,仿佛一股冰冷的杀气从他的瞳孔中迸发而出。 第58章 你哄我 帝豪的九楼是客人玩累了休息的地方,更是男男女女彻夜交流的场所。 它按照高级酒店的模式设计,只要出了专用电梯,就能看见一条设计得精致而典雅的走廊。走廊上铺着一条柔软的地毯,走在上面如同踏在云端,舒适至极。地毯上编织着精美的图案,犹如艺术品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墙壁上挂着各种风格的画作,从现代抽象到古典写实,每幅画都展现出独特的美学气息,为走廊增添了一份艺术魅力。精致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为走廊营造出温馨宁静的氛围。 天花板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引领着人们步入了一个华丽的宫殿。灯光错落有致,投下了一片片光影,为走廊带来了丰富的层次感。 每隔几步,便有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放着新鲜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些花朵品种繁多,色彩缤纷,为走廊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林梦婷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走在软软的地毯上,就像在踏棉花一样。 她此刻心中万分雀跃,今晚过后,她的身份就更高贵了。 满怀期待地敲响了909的大门,随着里面脚步声的靠近,她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房门只开了一条小缝,房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隐约只能见着一抹身影侧身站在门后。 她脑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穆承远那精壮的体格,脸上一片绯红。 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只大手从门缝里伸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进去,“砰”的一声,厚实的木门关的紧紧的,将里面的春光彻底隔绝了。 地下室,穆承远坐在保时捷内,他紧咬着牙,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再一次打开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了一些。 他试图闭上眼睛,让自己睡一觉,可是一闭眼,苏语那窈窕的身体就不断地盘旋在他的脑中,让他备受煎熬。 他额头上溢出细密的冷汗,他只能再次咬紧牙关,以此来与体内的药效作斗争,但总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很是艰难。 好在杨磊很快赶了过来,他坐到驾驶座上,看着如此狼狈的穆承远,万分担忧:“穆总,你还好吗?” 穆承远深吸要口气,哑着声音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杨磊点了点头:“处理好了,现在送你回润园?” 作为穆承远的特助,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知道穆承远是被下了药,而这种毒的解药就是女人。 他之所以直接说送他回润园,是因为他知道苏语住那。 微弱灯光的照射下,穆承远的脸颊红白交替,看来这次的药效不小。 他闭目想了几秒,沉声道:“去医院。” 杨磊微微一愣,觉得这样子去医院也不一定有用,但他也不敢违背老板的吩咐,启动车子,以平时双倍的车速,将车开往医院。 半夜,苏语从噩梦中惊醒,她微微平复了下心绪,看向侧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穆承远是还没有回来还是窝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不过这也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尽管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她觉得喉咙有点干,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房间给自己倒水喝。 她没有开灯,凭着感觉走到餐桌,摸出玻璃杯,倒了半杯水。 温热的开水入喉,总算舒服了许多。 起身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沙发那边传来稀碎的呻吟声。 苏语纳闷,眸子往那瞟过去。 今天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那隆起的轮廓上。 苏语大概猜到了是谁,连忙走过去 ,只见男人曲着身体侧躺着,紧闭着眼睛,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她微微蹙下眉,抬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冰凉的细汗下,一片滚烫。 “竟然发烧了。”在苏语的意识里,她一直觉得像穆承这样尊贵的男人,是不会生病的。 她晃了晃他的手臂,怕吵醒冯姨,只能附在她耳边轻轻唤着:“穆承远,你醒醒。” 在她的摇晃下,穆承远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干嘛?” “你发烧了,我扶你去房间睡。” 穆承远这才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浑身无力,看来是昨晚回来冷水澡冲多导致感冒了。 他借着苏语的力爬了起来,再任由她扶着到主卧。 躺倒床上,苏语给他盖好被子,又将暖气调高了两度,回头看到男人又闭上了眼睛,她轻声道:“喂 ,你先别睡,我去给你拿退烧药,吃完药后再睡。” 男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只见他轻轻点了下头。 苏语转身又到客厅,按着封姨白天跟她说的位置,找到了药箱,借着手机的光,从中拿出退烧药,又到餐桌倒了杯开水,给穆承远送去。 可能是烧的有点迷糊了,她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男人叫起来。 穆承远看着他手中的胶囊,一脸的抗拒:“只是着凉了,不用吃药。” 苏语瞪他一眼,说道:“你现在体温很高,不吃药,会烧坏脑子的。” 穆承远虚弱地靠在床栏上,看着他轻笑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穆承远,我说真的,我曾经看到一篇新闻,说一个28岁的单身小伙子就因为高烧没有及时吃药,最后没了。” 为了能让他吃药,苏语把高中生物老师告诉他们的例子都给搬出来了。 穆承远挑了挑眉,看着他手上的药,戏谑道:“要我吃药可以,你哄我。” 闻言,苏语愣了愣,想起小时候她父亲哄自己吃药的情景,毛骨悚然。 “爱吃不吃,烧死你。” 说着,她直接把药扔到床头柜上。 穆承远疲惫的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正要躺下的时候,又听那小女人道:“我不管你了,我去叫冯姨。” 穆承远顿住,淡声道:“拿来。” 苏语连忙将药拿给他,又殷勤地递上温水。 直到穆承远乖乖地把药吞下去,她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第59章 应该的 虽然穆承远吃了退烧药,但可能是药效发挥得慢,他的烧并没有马上退下去。 苏语觉得这样子下去也不行,看着男人苍白一片的脸色,她转身跑出了客厅。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装有冰块的塑料袋。又从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随即轻轻地将塑料袋里的冰块取出,用毛巾包裹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穆承远的额头上。冰块带来的凉意让穆承远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是烧得昏昏沉沉。 苏语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十分烫手。她急忙起身,到客厅接了一杯温水,然后加了些蜂蜜,轻轻地搅拌。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床边,再次将穆承远叫醒。 穆承远努力地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的缘故,他竟然从女人的眼里看到一抹关切,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暖意。他挣扎着坐起身,接过水杯,慢慢地喝了几口。蜂蜜的甘甜和温水的滋润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折腾了好一阵,苏语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高了。她又拿起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和脖子,尽可能地帮他降低体温。 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穆承远的体温才退到低烧的分界线。 苏语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总算松了口气。 折腾了半个晚上,她也累得够呛,便从衣柜拿了条毛毯,躺到窗边的一张榻榻米上,不一会儿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帝豪会所,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照在了一张凌乱的床上。林梦婷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想起昨晚的种种,她脸色微微涨红,眼里溢出一抹羞涩的光芒。没有想到看上去清冷禁欲的穆承远,在做那事时,竟然那么粗暴,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当她意识到身边位置已经空了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他就这样走了? 这时浴室里的推门声传来,林梦婷连忙无措地低下头去。虽然她不是什么保守矜持的女人,但面对穆承远,她还是不敢跟他直视,毕竟是自己使了手段,她才能爬上他的床。 感觉到那抹身影的靠近,她把头垂得更低,直到头顶上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声,她才猛地抬头看去。 男人赤裸的身体进入她的黑眸里,林梦婷惊恐地坐了起来,因为动作的幅度过大,她的身体感到一阵剧痛,仿佛被千斤重石碾压过一般。 她脸色苍白,心里充满了恐惧,怎么回事?穆承远呢,怎么会变成了他,她拼命地想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然而,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哪里出了问题。 昨晚那一幕幕幸福的画面,此时却成了她羞耻的印记,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她愤愤地看着男人:“你怎么在这,穆承远呢?” 那男人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轻蔑的表情挂于脸上:“原来你是把我当成了我姐夫呀,怪不得那么主动热情。” 林梦婷气得咬牙:“向之麟,你真不要脸,穆承远什么时候成了你姐夫了?” 男人不屑地冷嗤一声,从地板上抓起自己的裤子套上,漫不经心地说:“早晚会是的,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他还在等着我姐呢,是不可能跟你联姻的,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要不跟着小爷我?” “你做梦。”林梦婷整张脸气得狰狞,随手捞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指着向之麟吼道:“滚,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向之麟看着女人猩红的双眼,低声骂了句“疯子”。随即捡起自己的衣服,快步跑出客房。 房间恢复了安静,林梦婷的手无力的垂落,手中的台灯随即落地,发出刺耳的击碎声。她一低头,就看见满屋的凌乱和她散落的衣物,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疯狂的事。 林梦婷心情极度低落,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明明已经设计好了一切,怎么会变成了如此境地,她现在怎么办,怎么跟父母交代,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跟别的男人睡了,肯定会打死她的。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她走进浴室,试图通过洗澡来洗去身上的污垢和心中的痛苦。热水流淌过她的身体,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她对未来的生活感到无比恐惧,最终,她决定先瞒住此事。 润园这边,苏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大床上,她微微愣了下,发现穆承远躺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还有些余温,估计男人刚起来不久。 一想到他还病着,她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刚沾地,穆承远就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灰色的休闲服,头发没有像平时一样,梳得一丝不苟,粗密的碎发自然而然地垂落在额头,倒是给人一种邻家哥哥的感觉。 看着苏语脸上一脸的痴迷像,穆承远微微勾了下嘴角:“好看?” 苏语猛地回神,直视着他黑漆的双眸,弯着嘴角道:“好看啊!你可是北城所有女人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包括你吗?”男人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语抿了下嘴,说道:“我的户籍在南城。” 穆承远俯身下来,两人鼻尖相触,气息交缠,倒像是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苏语感觉有点热,推了推他:“你生病好了?” 男人目光未移,依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体质一向很好。” 苏语本能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恢复正常了。 又抬头将他的脸色打量了一番,原本苍白憔悴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刚想把手缩回来,就被男人的大掌给握住,她本能地想要抽回来,却无济于事。 穆承远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掌里,柔声道:“昨晚谢谢你,照顾我一个晚上。” 这么温柔的穆承远,苏语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让她有些别扭,也有些无措,她尬笑了两声,说道:“应该的,毕竟穆先生对我也是很尽心的。” 苏语这话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毕竟这两天,她能感觉得到,男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对她挺好的。 第60章 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穆承远依然不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为了你报答你,等你伤好了,带你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你家楼下吗?”苏语笑着调侃。 穆承远站起了身,双手习惯性地插进兜里,淡声道:“带你出北城。” 苏语眼睛眨了眨,试探性地问道:“穆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带我出去旅游?” 穆承远扬了扬眉:“怎么,不愿意?” “愿意,能和穆先生一起出去玩,我一百个愿意。”她讨好似地挽住男人的手臂,怕他下一秒就改变了主意。 穆承远嘴角溢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道:“那就尽快把伤养好。” 说着,他挪开苏语的手,转身进了浴室。 苏语抿了下嘴,脸上激动的神色一消而散,对于男人给的这个承诺,她也只是听听而已,她不觉得穆承远真的能带她出去玩。 浴室被穆承远占着,苏语便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又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冯姨还在厨房准备早餐,客厅却多了一个人--杨磊。 他的视线也刚好瞥过来,跟苏语打了声招呼:“苏小姐。” 苏语应了声,背着手走过去,问道:“你来找穆先生的?” “是的,穆总要去m国出差,我来送他去机场。” 闻言,苏语微微蹙了眉头,还没搭上话,就听见冯姨担忧地说:“他昨夜才发烧,今天就去那么远的地方,身边也没个人跟着,万一再病了怎么办?” “穆总昨天发烧了?怪不得我送他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觉得不对劲,你还走了,你是不知道,要不是苏小姐发现他躺在沙发里,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面对冯姨的训斥,杨磊有些尴尬,却也不敢反口。 苏语笑了笑,赶紧把冯姨支开,转身对着杨磊问道:“昨晚穆先生是喝酒了吗?” 昨晚照顾他的时候,她能闻到一股很浓的酒气味。 杨磊点了点头:“是喝了,但这不是穆总生病的主要原因,他的酒里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到医院折腾很晚才回来,可能不小心着了凉。”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指的该不会是那种药吧!” 杨磊点了点头,随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听到事情始末的苏语,张了张口,半天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觉得一般被下了这种药,不是应该回来找自己吗?可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跑去医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伤还没好,所以他才。。。。。。不,不可能,这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杨磊似乎看出了苏语的心思,说道:“我原本是想把穆先生直接带回来的,可是他坚决要去医院,因为药性很强,医生也只能给他开了缓解痛苦的药包而已。” 杨磊顿了顿,又说:“回来的路上,穆总又让我在网上查查其他减轻症状的方法,我看到有人说冲冷水澡,就告诉他了。” 苏语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半夜高烧估计是因为冲冷水澡冲的,不过他确实够能忍的,都到家了,自己就躺在卧室里,他竟然能够这么沉得住气。 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都那样了,他都不碰自己,是不是在嫌弃她,女人啊,神经总是很敏感,喜欢胡思乱想。 这时,穆承远刚好走出来,不知为何,苏语抬眸对上他清冷的深眸时,心脏瞬间慢了半拍。她垂下头去,语气急促:“我去厨房帮忙。” 看着她闪入厨房的身影,穆承远皱了下眉:“她怎么啦?” 杨磊抿嘴轻轻笑了下,恭敬地回道:“苏小姐可能是太感动了吧!” “感动?”穆承远疑惑地看着他问。 杨了照实回答:“我刚刚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苏小姐了,包括您坚持去医院的事。” 穆承远挑了挑眉,目光又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勾唇轻笑。 只是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淡淡问道:“事情怎么样?” 杨了回道:“林梦婷早上离开的帝豪,看上去,神色不太好。” 穆承冷嗤:“自作自受,906客房里的人是谁?” 杨磊顿了下,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小向总。” “向之麟?”穆承远忽然抬眸看着,眸底一片晦暗。 杨磊点了下头,又连忙解释道:“穆总,我不知道906客房的客人是小向总,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调查。” 杨磊自从知道跟林梦婷过夜的男人是向之麟,就一直心惊胆战的,整个北城都知道,向之麟是穆承远白月光的弟弟。 就在他认为穆承远会因为此事而惩罚自己的时候,穆承远却是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倒是挺般配的一对,一个浪,一个荡。” 杨磊微微一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吃完早饭后,穆承远开始交代杨磊公司的一些事务,苏语则是主动请缨给他收拾行李。 苏语之前经常帮她父亲收拾行李,出差应该带什么,东西怎么放,她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她还特意查了一下当地的天气预报,知道会降温,又给行李箱多塞了一件呢绒大衣,还将几包压缩的感冒药一起放进去。 穆承远进来的时候,看着女人忙碌的身影,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他随即又恢复了理智,站在她身后,问她:“收拾好了?” “嗯。”苏语将拉链拉上,轻声应着。 刚站起身来,她的腰就被从背后绕过来的两只大手抱住,身体与男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下一秒,穆承远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耳垂。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上,男人低沉地开口:“要出差半个月,回来你的伤也应该好了。” 苏语知道她这话的言外之意,便顺着他的意,娇声答道:“我等你回来。” 说完,女人顺着他的手,慢慢地转过身来,穆承远比她高很多,她看他的时候,只能昂着头。 熠熠生辉的双眸微微眨了两下,她朝他伸出双手,娇笑着道:“现在,你抱抱我。” 第61章 情不自禁 穆承远看着苏语撒娇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即张开双臂,将苏语拥入怀中。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房间内弥漫着柔和的光。 穆承远低头注视着苏语,目光深邃,如同一片无底的深潭,下一秒就可以将她给吸进去。 苏语感受到他滚热的气息,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涌起一丝期待。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到男人的唇缓缓靠近。 终于,两人的嘴唇触碰到一起,如同触电般激起内心的渴望。他们吻得如此深情,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慢慢地,他们的吻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苏语感受到穆承远的柔情与热情,不禁紧紧抱住他,回应着这份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他们仿佛在探索彼此的灵魂,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试探。 随着吻的深入,两人逐渐从床边移到床上。在一片浪漫氛围中,他们无法克制对彼此的渴望,情感如火山般迸发。 然而,这个吻并非短暂的激情,而是充满爱意的缠绵。他们放慢节奏,细细品味着彼此的存在,让时间定格在这个甜蜜的瞬间。 直到门外杨磊的催促声响起,两人才缓缓分开。穆承远鼻尖贴着苏语的额头,声音低哑性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过去?” 苏语唇瓣微动,睫毛轻颤着,撇了撇嘴:“穆先生,我没有护照。” “我让杨磊马上去办。” 苏语轻轻推了推他,一边帮他整理着凌乱的衣领,一边说道:“你快走吧,我等你回来。” 穆承远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顿住,对她说:“高架桥那件事,信息掌握得还不够完整,已经让人去打探了,到时再告诉你。” 苏语没想到男人会提起这件事,弯着眉眼点了点头。 穆承远和杨磊走后,冯姨也出门去买菜,整个房子就只剩下了苏语一个人。 她踱步回到房间,看着凌乱的大床,刚刚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的暧昧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两人刚刚的拥吻并非是男女间单纯的生理欲望,而是从各自情感里迸发出来的一种情不自禁。 她有些意外,如果自己是因为掩盖不住爱意,那穆承远又是怎么回事?他那沉溺其中的深情又是怎么回事,倘若连这也是装的,那这个男人也太恐怖了。 苏语晃了晃脑袋,不想再去纠结这些无聊的东西,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顺其自然吧!只是下次是真的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心了。 平复了下心绪,她正准备去看案例,床头柜的手机传来新信息的提示音。 她连忙过去,拿起来一看,是诗怡发过来的,问她身体的情况。 苏语回她【这两天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约好了医生周三下午去复查。】 诗怡【有人陪你去吗?】 苏语【有的,你放心。】 穆承远早上出门前已经交代好了杨磊,那天由他带她去医院。 诗怡【那就行,先做事了。】 苏语没有再回她,将微信的页面往下滑了滑,才发现叶轩在昨天傍晚给她发过一条信息。 昨天下午整理穆氏并购案的资料到很晚,压根没有注意到。 看着叶轩问的那个问题,苏语微微皱了下眉。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是因为怕自己知道了什么,所以在试探自己? 在没有了解他的目的之前,苏语不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她本想给他回个信息过去,后面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有些话在电话沟通,更能进一步猜出别人的心思,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叶轩在这一方面,更甚她一筹。 电话拨出去后,那边很快接了起来,苏语笑着说:“叶轩哥,我昨天顾着忙别的事,现在才看到你发过来的信息,不好意思。” 叶轩低低一笑,情绪不是很高:“料到了,你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怎么,养伤期间还有工作?” “是呀,接了个项目并购的案子,对了,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那边似乎沉默了一阵,悠悠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你重逢这么久,都没见你提过你爸的事,顺便一问。” “这样呀!那你呢,你觉得我爸会做出受贿的事吗?” “我相信他不会。”叶轩的语气很坚定。 苏语笑了笑:“我也相信,可是证据确凿,相信也没用啊!” “小语,其实。。。。。。” 叶轩顿了顿:“证据有时候是可以伪造的。” 苏语神色一变,连忙问道:“叶轩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叶轩再次沉默,而也就是他的沉默,让苏语确定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只是不便于开口或者不敢开口。 她也不催他,她想他也许需要时间考虑。 许久,那边才缓缓地开口,但却转了个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 苏语皱了下眉,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下周三。” “我去接你?” 苏语思索片刻,笑着道:“好啊!” 挂下电话,苏语有点雀跃,她觉得叶轩有可能会是父亲冤案的突破口,所以她才答应了让他来接她去医院复查。 m国的n城机场位于这个不夜城的边缘,黄昏时分,太阳缓缓落下,天空被染上一层金黄与火红的交织。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穆承远,踏着稳重的步伐走出机场。他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披着一件黑棕色的长款呢绒大衣,步履稳健而有力。机场上的喧闹似乎与他格格不入,身上散发着一股冷静与自傲的气场。 他刚出安检,就有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迎了过来,他接过穆承远手中的行李,恭敬地问道:“穆总,是先去公司还是酒店?” 穆承远径直往前走,淡淡地问道:“艾克先生约的是几点?” “晚上八点。” 穆承远抬手看了下表,简短地回答:“先去公司。” 第62章 戒了 穆承远坐上一辆黑色宾利轿车,车子迅速启动,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他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的风景,高楼林立,灯火辉煌,这是他熟悉的城市,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就是在这里赚到的,也就是因为那桶金,才让爷爷看到了他的商业才能,放心地将穆氏交给了他。而他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经过短短五年的时间,他将穆氏又推到了一个辉煌的时代。 车子停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前,这是穆氏在m国的分公司所在地。他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这座闪耀着霓虹灯光的高大建筑,眼神中流露出清冷傲然的神情。 穆承远走进写字楼,前台接待员立刻起身迎上前,微笑着问安:“穆总好。”他淡淡地点头,径直走进专属电梯,前往位于顶层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n市迷人的夜景。穆承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国内的邮件。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时不时地在文件上输入几句批示。 这时,接他的西装男人给他送了杯咖啡进来,轻轻地放在桌面。 穆承远看完最后一封邮件,抬手轻轻按了按眉心,淡声道:“乔治,你今晚跟我去见艾克,之后的事宜你和他对接。” 他这次来m国就是和艾克谈一个娱乐城项目的合作,他知道时代在发展,穆氏的发展需要多元化,要走出传统制造业的壁垒。所以当艾克抛出这个橄榄枝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了。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艾克这个人可靠,他是他在m国留学的同学,自从共同经历过那次绑架案后,两人变成了患难与共的朋友。 八点的时候,穆承远准时出现在与艾克约好的会所包厢。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圆形餐桌,搭配着舒适柔软的皮革座椅。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馨而浪漫的光芒,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高贵的气息。 墙壁上覆盖着质感丰富的墙纸,以典雅的花纹和图案装饰,勾勒出精致的边框。房间一角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旁边则是一个装满了各种名贵红酒的酒柜,散发着浓郁的木质芬芳。 在包厢的另一侧,一个宽敞的露台向外延伸,凭栏远眺,整个城市的繁华美景尽收眼底。露台上还摆放着几张舒适的躺椅和咖啡桌,供客人们在此休闲放松,享受美妙的惬意时光。 艾克闲适地躺在躺椅上,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一手的手指随着轻柔的音乐节奏,轻轻地敲落在扶把上。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笑容,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温馨 穆承远带着乔治走进去,各自坐在圆桌的两侧。 乔治看了眼艾克,他闭着双眼,似乎并未发现他们的到来,回头轻声说道:“穆总,要不要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承远抬手阻止了。 他端起一杯红酒,注视着手中的酒杯,里面深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穆承远微微晃动酒杯,看着那深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滑落,在他的指尖舞动。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成竹在胸。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交叠着双腿,静静等着。 一曲英文歌结束,艾克终于睁开了眼睛,起身向穆承远他们走来,酒杯在穆承远的杯壁上碰了一下,笑着道:“承远,我们来干一杯。” 其实他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那首他最爱听的音乐没有播完,他不想被打断。 穆承远淡淡一笑,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闷完。 艾克发现到乔治,问道:“你下属?” 穆承远答道:“乔治,我在这边的特别助理,我不在这边的时候,所有工作上的事,他会替我处理。” 艾克明白了,伸出右手,很有礼貌地说道:“乔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乔治亦是伸出手,与之轻轻一握,随后,艾克又说:“那我们现在开始。” “可以。” 穆承远的话音刚落,乔治就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他的项目资料,详细地为他们作讲解。 两个小时后,这个项目的合作达成了初步的共识,接下来之后的细节自然就交给了乔治。 工作谈完后,自然就是娱乐消遣的时间了。作为助理的乔治,自然不适宜留在这,便先离开了。 艾克喝了口红酒,似笑非笑地说道:“你那位哥哥,最近可是不太安分。” 穆承远轻嗤,毫不在意地说:“别管他,随他折腾。” 艾克看向穆承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直接说。” 艾克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承远,我觉得他其实也是一个很正派的人,至少不会使用那些下流的手段来对付你,还有,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觉得他并不是很喜欢她,甚至还很讨厌她。” 穆承远深眸微微一蹙,掏出一根烟点上,他的眼神深邃而清冷,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包厢内的灯光昏暗,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冷峻迷人。指尖的香烟静静燃烧,烟雾缭绕在他周围,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他说:“除了那件事,确实是我穆家欠他的,所以我得防着他点。” 艾克赞同地点了点头:“那倒是,我看他的能力不在你之下,如果他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未必有胜算。” 穆承远不说话,对于那个人,他曾经是想亲近的,特别是他住在穆宅的时候,他很想把他当哥哥,只是他把对夏女士的恨转移到了他身上,那一次,他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的。 艾克见他沉默,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贼兮兮地问他:“还是老样子,黄色皮肤的。”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即使穆承远到国外来,也从来不喜欢外国妞。 男人抽了口烟,吐出淡淡的烟雾,脑中浮现出一抹清丽的身影,笑了笑:“不用。” “什么,不用了?” 艾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穆承远将烟掐灭,丢入烟灰缸,捞起自己的外套,漫不经心地说道:“戒了。” 第63章 前任 穆承远出了包厢,掏出手机,正要让已经等候在停车场的司机把车开过来,目光不经意地一瞥,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在会所大堂的角落里,向之涵正靠在沙发上,脸上泛起一抹微醺的红晕。她的眼睛半闭着,仿佛带着一丝朦胧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 她身着一件黑色的紧身小礼服,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优美的脖颈。礼服的裁剪凸显了她曼妙的身姿,使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妩媚的笑意,随着她的笑声,周围的男人都不禁为之倾倒。 她手中摇晃着一杯鸡尾酒,酒杯上的樱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时不时地抿一口酒,眼神中流露出勾人的妩媚。她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让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不禁随着节拍轻轻摇摆。她的动作优雅而迷人,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穆承远皱了下眉,嗤笑一声,大步迈向大门,站在门口处犹豫了片刻,又转身往回走。 他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大衣随意挂在臂弯上,笔挺的衣领衬得他更加威严。他的脚步稳重而有力,每次踏出一步都仿佛在宣告他的权威。 他的气场强大而冰冷,就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让人心生惧意。周围的人群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随即纷纷散去。 聚焦点忽然没了,向之涵媚眼掀了掀,对着穆承远打量了一会儿,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媚着声音道:“承远,你来接我了吗?” 霓虹灯下,男人冷着脸色,弯身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司机将奢华的宾利停在会所门口,看见穆承远扶着跌跌撞撞的女人走过来,连忙下车,绕到后车座,开了车门,帮着他把向之涵扶进后座。 向之涵歪歪扭扭地靠在车背上,一见穆承远坐进来,她整个人就往他身上贴了过去,娇声道:“承远,抱我,我难受。” 穆承远神色僵住,眸底有些不耐烦,他将她往外推了推,没想到女人缠得更紧。 司机透过后视镜,明显察觉到了穆承远的厌恶之色,他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穆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穆承远拽着向之涵不安分的手,冷声问道:“你住哪?” 向之涵微微了愣了一下,微醺的双眼尽显娇媚,她说:“你住哪我就住哪。” 话刚说完,两眼一闭,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只剩下湿润的呼吸。 穆承远皱紧了眉头,他对司机吩咐道:“直接去酒店,让乔治再开一间房间。” 司机应了声“明白”后,先打电话给乔治做了交代,随后启动车子向酒店的方向开去。 抵达酒店后,因为向之涵睡得太沉,穆承远将她抱到房间,放在大床上,替她脱下了高跟鞋,轻轻地盖上被子。他做这些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对她还存在爱意,只是因为那些可怕的习惯。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忽然坐了起来,双手从男人背后伸过来,将他紧紧地抱住,嘴里呢喃着:“承远,别走,留下陪我。” 说着,她趁穆承远怔愣之际,将他转了过来,整个身子贴过去,红唇在他的脖颈上又亲又咬,热情又炙热。 穆承远心静如水,任由她胡乱了一会儿,随后冷冷地将她推开,嗤笑道:“向之涵,他不够满足你吗?让你这么急不可耐?” 向之喊坐在床上,灯光昏暗,眼睛泛着泪光,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紧咬着,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似乎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内心的痛苦。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委屈,仿佛整个世界都亏欠了她。 她还是不甘,再次抱住穆承远,手脚像八爪鱼一样,缠紧着他,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一般,哭着哀求:“承远,要我,我求你要我。” 穆承远俯着身,双手撑在床上,尽管女人已经用了洪荒之力来取悦他,他依然无动于衷。 被缠到不耐烦的时候,他再次把女人推开,只是这次用尽了十足的力气。 向之涵整个人向后倒去,整个脑袋撞在了床栏上,有点晕。 她平复了片刻,才缓缓爬起来,而此刻的穆承远已经坐在了床边的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看她的眼色很冷。 向之涵问:“为什么?” 穆承远吐出一口烟雾:“你说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你是真的在恨我,对吗?” 穆承远轻哼:“你是不是有点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只是不回收脏东西。” 向之涵眉毛微微颤了颤,微醺的双眼溢出一抹自嘲:“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被别人睡了,所以很脏是吗?” 穆承远抬眸,面无波澜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向之涵笑了,笑得很凄凉:“穆承远,我从十八岁跟你到二十四岁,你给过我什么?没错,你是给了我无限的呵护和宠爱,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你说我的男朋友宁愿去浇冷水,也不愿碰我,你让我怎么想,我会觉得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安全感和存在感。所以,我爱上了别人,并非我一个人的错,你也有责任。” 穆承远将未燃尽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缓缓地站起了身,走到向之涵面前,俯身抬手紧紧扣住她的下巴,深黑的眸底一片冰冷。 对于向之涵的控诉,穆承远并觉得自己有错,在他的意识里,就算他亏待过其他女人,也绝对没有负过向之涵。 “向之涵,哪怕你跟了个傻子,只要那个男人不是夏景浩,我都不会这么讨厌你。” 男人的话让向之涵内心一颤,垂在双侧的手不由地紧握成拳,颤着声音问他:“所以你现在恨我,只是因为夏景浩?” 穆承远松开她的下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要不然呢,你觉得你的分量很重?” 第64章 你们在一起? 苏语复查的这天早上,她先跟叶轩约好了时间,又跟杨磊去了电话,让他不用过来接自己。杨磊在电话那边怔了一下,客气地说了声好。 挂完电话,她刚在客厅接了杯温水,穆承远的电话就进来了,苏语眉头一皱,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语勾了下唇角,讨好地说道:“穆先生,晚上好呀!” 穆承远的声音淡淡:“你那边现在是早上,跟我说早上好不觉得别扭吗?” 苏语站在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她弯了下嘴角:“不会呀,只要穆先生您开心就好。” “既然想着让我开心,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让杨磊送你去复查?” 苏语眨了眨眼,一口的胡说八道:“穆先生,这可是为您着想,您都不在公司,杨磊必定要替你忙着公司的事,为了我耽搁了工作可不好,您说是吧?” 穆承远轻哼一声,淡淡地问道:“谁送你去?” “一个朋友。”苏语简单地回答。 “什么样的朋友,是男是女?” 苏语皱了下眉:“穆先生,这个还不是你该管的范围吧!我都没有查您的岗呢!” “你这是又想跟我聊平等吗?”男人的声音很沉,和刚才的语气明显不同。 苏语有些窘迫地握紧了手机,被金色阳光铺满的笑脸有些怒气:“穆先生,你可是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过给我。” 穆承远沉默了下,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那件事我现在得到的信息不是很完整,我已经让人在查,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苏语心里有些莫名的蠢蠢欲动,她轻呵一口气,声音很软:“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陪我去,您不用想太多。” “到时什么情况跟我说一声。” 交代完,穆承远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苏语看着手机通话的画面一会儿,直到屏幕黑了,她才收下手机,踱到床边,躺到床上,像泄了气的气球,悻悻地叹了口气。 隔着手机,她能感觉到穆承远生气了,其实他生气就生气了,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似乎开始在乎男人的喜怒哀乐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甩掉,她目前也也没精力去管这些无聊的情感问题,顶多只能做到尽力控制,其他的顺其自然。 下午,叶轩如约而至,带她到医院复查。 复查的结果还不错,就是身体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是很不理想,范主任皱着眉头给她交代了一番,让她得趁早好好调理好自己的身体。苏语表面上很是乖顺地答应了,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在乎,倒是一旁的叶轩听得很认真。 回去的时候,苏语让叶轩送她回一趟家,她想趁杨教授没在的时候,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经过这次的事,她已经看开了,那些不在乎你的人,即使你再怎么努力,都入不了他们的眼,杨教授就是这样。 到了小区,她本来想让叶轩在下面等,她自己上去就好。但叶轩以她伤刚好不能提重物为借口,硬要上去。最后,苏语也只能妥协。 开好门,苏语的前脚刚迈进去,从主卧走出来的身影让她一时怔愣在原地。而杨教授看到她的那一刻,有稍微的尴尬,随即神色如常地走到沙发旁坐下,一边给自己倒着茶水,一边淡淡地说:“回来了。” 苏语没有应声,淡漠着一张脸直接走进了卧室,似乎把门外的叶轩给忘了。 叶轩从小就知道苏语不受杨教授待见,对于她对苏语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出于礼貌,他踱步进门,轻声说道:“杨阿姨,你好!” 见到叶轩,杨教授的神色不再淡定,甚至有些苍白:“叶轩?” 叶轩微微颔首:“杨阿姨,好久不见,小语说您在外地出差,冒昧登门,实在不好意思。” 杨教授偏首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即暗沉的目光落在叶轩的身上,声音有些颤抖:“你和苏语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 叶轩淡淡的目光瞬间柔和,他很慎重地回答:“阿姨,我很喜欢苏语,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卧室的门被推开,苏语提着行李箱出来,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叶轩哥,我们走吧!” 叶轩看到苏语淡漠的脸色和眼眶的湿润,不禁有些心疼。他依然礼貌地跟杨教授道了别,接过苏语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向门口。 “等等。”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轩和苏语同时顿住脚步。 杨教授说:“小叶,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苏语说。” 叶轩偏头看向苏语,只见她唇色苍白,呆滞的目光盯着光秃秃的门板,像极了一只濒死的小白兔。 他知道她不愿意留下来,于是他替她找了借口:“阿姨,苏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杨教授没有回话,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死一般沉寂的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尴尬。 苏语很了解杨教授,她不回话的时候,代表着她不同意,也不会妥协。 每每这个时候妥协的总得是别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她微微抬眸,对着叶轩轻声说道:“叶轩哥,麻烦你先到车上等我。” 既然苏语开了口,叶轩也只能照她的话做,拉开门,提着她的行李箱先离开。 门重新合上后,苏语依然面对着门板,淡声道:“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一向委婉的杨教授,这次却直接开口道:“你和叶叶轩不适合,现在分开还来得及。” 苏语眼底溢出一丝惊讶,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杨教授误会了她和叶轩的关系。 她也不解释,嗤笑着道:“为什么?” “你不适合他。” 闻言,苏语缓缓地转过来神,没有任何情绪的问道:“你真正想说的是不是我配不上他?” 在杨教授的眼里,她苏语什么都不及不是吗? 第65章 不方便 杨教授垂下眼眸,优雅地端起瓷杯,静静地喝茶。 苏语指尖微微收紧,唇色泛出白色。她知道,杨教授的默认其实就是在承认她刚刚说的话。 她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说,转身准备离开。 手在触及门把的时候,又听见杨教授不咸不淡地说道:“苏语,立即离开叶轩,要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苏语嗤笑了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你的女儿,你放心,我以后怎么样,跟你都没有关系。”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一阵不大不小的关门声,让杨教授的心也跟着颤栗了下,她手指紧紧捏着瓷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板,久久没有收回。 迈巴赫里,苏语坐在副驾驶座上,长而卷的睫羽微微垂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小语,没事吧?”叶轩担忧地看着她问。 苏语笑了笑:“我没事,已经习惯了不是,走吧!” 叶轩没有马上把她送回润园,而是带她到了一处西餐厅,给她点了一份七分熟的菲士牛排。 轻柔的爵士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给餐厅营造出一种轻松愉快的用餐气氛。 烤得恰到好处的牛排,外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配上独特的酱汁,看上去美味至极。 苏语对它却是兴趣不大,除了情绪不佳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从来都不喜欢西餐。 而叶轩虽然从小就和她关系好,但其实对她的喜好一点也不知,他只是单纯地认为,女孩子都应该喜欢西餐这种东西。 当然,苏语虽然不喜欢,但也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还是勉强地拿起刀叉,将叶轩给她切好的牛排,一点一点地送进嘴里。 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却被角落卡座上的两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纪然漫不经心地啧了声:“这个苏语不是傅狗的女人吗,怎么又跟别的男人约会?” 陆离闲适地抿了口红酒,淡淡的目光掠了纪然一眼,说道:“不是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是那种关系,你的想法太肮脏。” 纪然却不以为然:“你说傅洋那只狗看了这一幕,会怎么样?” 他的话倒是让陆离眸光一闪,拿出手机,调出摄像机,将那一幕定在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发到了某人的微信。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收到口袋里,淡淡地说:“傅洋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有人一定会坐不住。” “谁?”纪然一头雾水,好奇地问。 陆离起了身,捞起椅背上的外套,说道:“饱了,走吧!” 纪然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看着朝大门走去的陆离,急得连忙起身追了过去:“你等等我,还没有告诉我你那照片发给谁了。” 夜色已深,黑暗如墨般浓郁,仿佛能将整个世界吞噬。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沉睡,只剩下零星的行人和车辆,匆匆走过,消失在夜幕中。 叶轩的迈巴赫停靠在润园小区门口,被浓浓的夜色掩盖。 苏语跟他说了声谢谢,解掉安全带,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咔嚓”一声,车门被上了锁,她回眸,一脸不解地看着叶轩。 叶轩亦是看着她,目光有些淡:“小语,你这里的朋友是男还是女?”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觉得以苏语现在的身份,不可能接触到到这个圈子里的人,如果这个朋友是女的还好说,如果是男的,那么有可能她。。。。。。 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他想听她自己说。 苏语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就是怕叶轩问出她回答不了的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叶轩哥,其实你应该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叶轩烦躁地皱了下眉:“为什么,你一向高傲,不该走这条路。” 苏语嗤笑:“高傲也要高傲的资本,如今的我有吗?叶轩哥,苏家已经败落了,我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苏语了。” 说着,她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叶轩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地收回目光,紧握的拳头朝方向盘重重地砸下去,眸底溢出浓浓的愧疚之意。 穆承远看到陆离发过来的照片已经是m国的深夜了。 看着照片中的“郎才女貌”,男人不可察觉地皱起了眉头,他今天很忙,却都在等着她给自己来电汇报自己的复查结果 ,她倒好,不仅一个电话没有,还跟邻家哥哥共度晚餐,很好,好的很。 穆承远瞳眸一寸一寸地沉下,蕴含着 一股杀人的骇意。 他调出苏语的号码,拨了出去 ,可是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 最终,穆承远烦躁地将电话扔到一边,直接进了浴室。 浴室里那边刚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边向之涵就推开了房门,轻步走了进来。 她站在浴室旁边,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那抹精壮的轮廓,咽了下口水,她跟穆承远的时候,除了爱他的权势外,更馋他的身体。 就在她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大床那边传来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向之涵想了一下,随即踱步过去,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陌生号码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是个女人,还是跟穆承远关系不错的女人。 她目光往浴室瞟了一眼,确认穆承远没那么快出来,便弯身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七分妖娆三分情欲:“你好 ,哪位?”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悻悻地开口:“我找穆承远。” 向之涵神色一顿,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但回头一想,又认为不可能。 她眸光一亮,说道:“承远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要不你待会再打,不,待会也不方便,夜深人静,我们孤男寡女,你会懂的,你还是明天再打吧!” 她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向之涵微微勾了下唇角,将通话记录删除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浴室那边传来玻璃门推拉的声响,她连忙转了身,只见穆承远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稳步走了出来。 第66章 羞辱 穆承远看到向之涵的那一刻,深邃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神色淡淡,抬步越过她,径直走到床边,从抽屉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冷静自持:“怎么进来的?” 向之涵看着男人那性感的八块腹肌,微微红了脸,别过眼 ,声音有些娇嗔:“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再说。” 暖黄灯光下,穆承远漫不经心地靠在床头,一手撑在后脑勺,一手捏着烟,扬了扬眉:“想要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刺入耳膜,向之涵全身一个激灵,她转身盯着男人那古铜色的胸膛,浑身沸腾。 穆承远掐灭了烟,冷眸对上向之涵炙热的目光,毫无情绪地说道:“想要的话,自己过来,我不伺候人。” 向之涵满脸涨红,她当然很想,想了很多年了。即使她现在爱着夏景浩,也不影响她想得到穆承远。 她笑得很妩媚:“承远,你是认真的吗?” 穆承远神色淡淡:“嗯,满足你,不过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向之涵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的打底连衣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遗,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她轻步走到床边,整个人贴在穆承远身上,娇艳的红唇从他的眉眼,薄唇,再到脖颈,一路向下。。。。。。 她的手法非常的熟络,又很了解男人的弱点,要是换成别的男人,在她的撩拨之下,没有人能把持得住。 可这个男人偏偏是穆承远,向之涵已经使出了洪荒的力气,他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小丑一样 ,向之涵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她怏怏地起了身,一脸不甘地看着穆承远。 灯光昏暗,男人真实的表情看得并不明显,只有那双清冷的眉眼,一一被光线雕刻出来 ,显得更加地冷酷无情。 他掀了掀眸,往某处看了眼,嘴角处的讽意特别明显:“看来它对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着男人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向之涵眉心一蹙,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穆承远这个男人,一向睚眦必报。她咬着牙,泪眼汪汪:“穆承远,你是存心想要羞辱我?” 穆承远哼笑:“我怎么羞辱你?它确实对你没有感觉,不过,你两次主动勾引我,他知道吗?” 他,自然说的是夏景浩。 向之涵气红了脸,她为自己辩解道:“我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和你解释上次的事,因为那晚我喝多了,才会做出那样不堪的行为。” “哦!那你今晚也喝了酒吗?” 穆承远眯着眼,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向之涵使劲将眼泪从眼里逼出来,低声说道:“承远,我深爱了你这么久,即使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将你完全忘记。刚才我的行为也许是不由自主,也许是对你感到愧疚,或许是想弥补你” 向之涵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是的,我想弥补你。” 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穆承远的心,他抬起头,眼神冰冷而狂暴。 向之涵的手指紧紧蜷缩,全身颤抖,脸色青白交替。以她对穆承远的了解,她已经触及到了男人的逆鳞。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声音深沉如地狱的魔鬼一般,说道:“滚。” 向之涵了解穆承远的脾气,他暴怒的时候,是六亲不认的,于是她连忙起了身,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奔向大门。手刚触及门把,男人冰冷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过来:“把房卡留下。” 向之涵一个趔趄,脸色瞬间苍白,后背发冷,因为背对着他,她无法见到身后男人的神情,她微微吸了下鼻子,顿了顿,最终还是问出了她所猜测的那个问题:“穆承远,你早就知道房卡在我这里,你不向我要,也不换房间,就是等着今晚羞辱我?” 穆承远轻哼一声,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却是代表了答案。 向之涵的眸光闪过一抹哀怨,她没有再多作停留,恨恨地走出了房间。 穆承远黑沉着一张脸,在床上静坐了许久,随后缓缓起身,走到更衣室换了身休闲服,来到落地窗前,窗外,夜色如墨,浓的化不开。 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通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高楼大厦的霓虹灯闪烁,车道上的车流如织,与寂静的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叮铃”一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穆承元掏出手机,淡淡地看了一眼,是苏语发过来的微信[穆先生,我肩膀上的伤已无大碍,明天我就搬到我朋友那边去住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立在窗前的男人瞳孔一寸寸沉下,眸光一清冷 ,光影折射,眸底风潮暗涌,似是有什么要破笼而出。 下一秒,他拨出艾克的号码,待电话接通后,他沉沉说道:“老样子,房间号发给你。” 苏语盘腿坐在落地窗,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反反复复无数次。 女人娇媚的声音还回旋在自己的耳边,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可笑吧,那天走的时候,还说要把自己带过去,没想到现在他的身边就有了别人,难道穆承远这个狗男人就这么缺不了女人吗? 那她呢,估计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思及此,她做了个决定,或聚或断,先搬出去再说,她不要求穆承远能对自己专一,但是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接受不了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信息发出去后,苏语等了好久,手机依然安安静静,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她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她这是在干吗?此刻的穆承远,正沉陷在温柔乡里,哪还管得了她发过去的信息。 将手机丢到一边,她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第67章 想跑,晚了点 苏语提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冯姨刚好从厨房出来。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她皱了下眉头:“苏小姐,你这是?” 苏语将行李箱推到一旁,走到冯姨面前,轻轻地抱了抱她,笑着说道:“冯姨,我要搬回我朋友那边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冯姨很是意外,更是不舍,她问:“搬走?为什么要搬走,是不是和穆先生吵架了?” 苏语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角,她怎么可能和穆承远吵架呢,他们的关系根本没到吵架的资格。 她的沉默,让冯姨更加觉得苏语是跟穆承远闹了脾气才要“离家出走”的,于是她便苦口婆心地劝道:“情侣间吵架是正常的事,你就把它当成你们爱情的调味剂,如果一吵架就离家出走,很容易伤感情的。” 听到“爱情”两个字,苏语的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她不知道冯姨一个外人是从哪里看出她和穆承远的关系能和爱情沾上边的。 她简单地解释道:“冯姨,我和穆先生并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他只是可怜我才收留我的,而且,你们穆先生对我也没有那种心思。” 冯姨慈眉微微动了动,她是过来人,将两人最近的相处都看在眼里,两人的关系虽然别扭,但以她对穆承远的了解,他对苏语绝对是喜欢的,至于苏语,她倒是有点拿捏不准了。 她客气地问:“那苏小姐对穆先生有那个心思吗?” 苏语顿住,双唇抿成一条线,心思自然是有的,很早就有了。所以当年她看见他被绑架的时候,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一路跟过去。可是最后他不仅撇下了自己,现在还把这件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本就应该死心的。 “没有。”往事在脑中浮现,苏语回答出来的语气异常地冰冷。 冯姨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交代她有空回来看看自己。 然而,苏语前脚刚踏出门外,冯姨就立即给穆承远去了电话。 高级酒店的套房,灯光昏暗,黑白相间的大床上,男人漫不经心地靠躺在床栏上,神色慵懒。袖长的手指尖捏着一支烟,偶尔吐出几口烟雾,淡淡地看着坐在他身上卖弄风骚的女人。 那是一位绝艳的女子,她神色妩媚,眼色迷离,犹如发情的狐狸精一般,紧紧地缠着男人。 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穆承远吐出一口烟雾,偏头看了眼,伸出一只手,不急不慢地接起来。 “冯姨,有事?” 冯姨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男人的神色骤冷,黑沉的眼眸扫了眼还在卖力的女人,冷声道:“滚出去。” 女人微微一愣,连忙起了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刚要套上,又听见男人烦躁地朝她吼过来:“滚出去穿。” 女人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穆承远依旧在原地坐着,桀骜锋利的眉眼蕴着三分锋利。手里的烟已经燃尽,星点落在皮肉上,他却未觉得疼。他低低嗤了一声:“苏语,你现在想要离开,未必晚了点。” 苏语拖着行李回到诗怡的房子,刚进门,卧室的门就被推开,只见诗怡睡眼惺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的视线碰到一起,皆是怔愣了片刻,苏语先开口:“你回来了?” 诗怡点了点头,走过去接过她的行李箱搁在一旁,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说道:“我昨晚回来的,太晚了就没告诉你,本想早上再去看你的。” 苏语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诗怡脸上的那抹不自在马上就被她收入了眼底,她余光往那关得紧紧的卧室门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要知道诗怡除了晚上睡觉,其它时间从不关房间门。 苏语轻轻咳了两声,说道:“我去整理下衣服。” “我帮你。”说着,诗怡先苏语一步起了身,提着行李箱和苏语一起走进了另一间卧室,只是在她进门时,不着痕迹地朝自己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门“砰”的一声被合上后,诗怡卧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走出一抹修长伟岸的身影。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地自嘲道:“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个偷情的。” 房间内,两个女孩各怀地心思地把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挂到衣柜里,直到里面空了,苏语才开口说道:“小怡,你就不问问我这段时间住哪吗?” 诗怡顿了下,神色有些僵硬:“对了,我正想问,这段时间到底是谁收留的你?” 苏语看着她,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但又觉得不可能,知道她和穆承关系的只有傅洋一个,而以他的性格,他不会那么八卦,把自己那不见光的事情到处说。 也许她的异样是因为她卧室里的那个男人,作为律师,苏语从小就对周围的异样很敏感,而且刚刚门口那微小的声响她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不知道,诗怡为什么要对她隐瞒,难道跟她和穆承远一样,也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满腹疑问,却没有直接问,而是决定自己先坦白。 她缓缓地说道:“我住进了一个男人的家。” “我知道。”诗怡脱口而出,下一秒她连忙捂住了嘴。 “你知道?” 诗怡别过脸去,用关柜门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猜的呀!你没有住你妈那,也没有住你表哥家,那么肯定是男朋友家了。” 苏语看着她一会儿,淡淡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 诗怡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坦白道:“小语,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 “傅洋告诉我的。” 诗怡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早就感觉到了吧!其实那个男人就是傅洋。” 苏语惊得嘴巴睁得大大的,她猜想过那个男人是离异男,是个小奶狗,甚至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却从未想过就是她的表哥。 她忽地起身,气呼呼地往门的方向走去:“傅洋这个渣男,我现在就去找他。” 诗怡连忙拽住她:“你找他干嘛?” 苏语愤愤道:“你告诉我,你们这样躲躲藏藏的,是不是傅洋的主意?” “那你和穆承远的事连我都不敢说,是不是也是穆承远不愿意公开,那我是不是也要去找他揍一顿?”诗怡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地反问她。 第68章 白眼狼 诗怡听了苏语跟穆承远的纠葛后,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惊讶不已的表情。 随即她挑了挑眉:“所以你现在跟他是为了报复?” 苏语垂下眼眸,顿了顿,说道:“刚开始是,但现在又加了一些成分,我要替我爸翻案,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得找个靠山。” “你这就是所谓的一箭双雕,不过,小语,我怎么觉得你对穆承远不只是只有单纯的利益呢!你就不怕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种感觉诗怡最清楚不过了,她对傅洋就是如此。 苏语走到窗前,被阳光镀上金光的她,却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气息,她坦诚地点了点头:“我对他,确实有过喜欢,不过你放心,现在的我很清醒。”无论如何,她都该时刻保持清醒,已经被丢过一次,她不允许有第二次,就算有,也是自己将他丢弃。 穆承远不在北城的日子,苏语过得很平静,她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接不完的案子,但她的重心还是放在穆氏集团的并购案上。 这天,她一大早就来到了穆氏,和杨磊核对一些资料的细节,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趁杨磊接电话的空隙,将所有资料放回公务包,起身正要跟杨磊点头示意要离开的时候,他刚好收下了手机,客气地对她道:“苏小姐,穆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闻言,苏语拿包的手微微一顿:“穆先生回来了?” “是的,凌晨2点多到的机场。” 苏语抿了下嘴,狗男人真够拼命的,那么晚才到,现在就出现在了公司。 然而,她现在压根不想见他。 “杨助理,麻烦你跟穆先生说一声,我还有其它的事要去忙,就先走了。” 越过杨磊,苏语径直朝大门走去,手还未触及到门把,门就从外面被推了进来,一抹清冷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穆承远眸色深晦,苏语看得有点心惊胆战,自觉地往侧边挪了过去。 男人轻哼一声,抬步进来,杨磊很有眼见力,连忙退了出去,并合上了门。 轻微的关门声,让不知所措的苏语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从嘴角挤出一抹淡淡笑意:“穆先生,您回来了呀!” 穆承远坐在杨磊的办公椅子上,交叠着双腿,燃起一根烟,衔在嘴里吸了一口,抬眸看她:“你这表情,好像不太想要我回来?” 苏语笑了笑:“穆先生,你说哪的话,你爱不爱回来似乎跟我想不想没有关系吧!” “真的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男人轻哼道。 苏语朝她翻了个白眼,唇角略微抿成一条线,一边很正经地更正道:“穆先生,我是个人。” 穆承远懒懒地掀了掀眉,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就是白眼狼。” 苏语将手负在背后,上前一步,羽睫微微颤动,俏丽又灵动:“穆先生指的是哪方面?”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地起了身,来到她身前,神色淡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不是做事的场所,到我办公室去。” 苏语敏感地捕捉到“做事”那两个字,盯着即将离开的背影道:“我这个时候去你办公室不合适吧!外面那么多人。” 男人顿住脚步,抬手示意她看向自己的怀表:“十二点十分,下班时间。” 言外之意,现在外面没有人。 苏语还是站在原地,不肯移动半步,现在跟着他走,就是羊入虎口,她可没那么笨。 她笑着说:“都中午了,我好饿,我想去吃饭。” 穆成远眸色加深,他言简意赅:“苏语,我说过,跟我耍心思,你还是太嫩,当然,如果你想在这,我不介意。” 说着,男人上前一步,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别,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穆承远倒是“听话”,很干脆地推门出去。 苏语倒吸了口气,连忙捡起自己的公务包,走出杨磊的办公室,直接奔向大门。 透明的玻璃门紧紧合着,苏语又推又拉,它却是纹丝不动。 这时,手机传来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她低头扫了眼。 狗男人【别费劲了,没有员工卡压根出不去】 一语提醒梦中人,苏语这才发现玻璃门的右侧装着门禁。 她烦躁地拍了两下,随即手指在手机键盘快速地滑动【那我等他们回来就是了】 狗男人【恩,你可以试试看,信不信我到时当众把你拽进来】 苏语捏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当然相信那个狗男人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办公室的门没有上锁,苏语轻轻推开一扇门,一缕阳光刚好照过来,落入她的清眸,刺得她有点难受。 随即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一把拽了进去,顺带将门合上。 穆承远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他一手扣住苏语的下巴,一手桎梏住她的细腰,呼吸炙热,动作粗暴,似乎要将她给吞下去。 苏语喘不过气,胸膛起伏,眼里一片湿润。 她双手抵着穆承远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可是男人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她越抗拒,他就越用力。 最后苏语只能投降,由着他胡作非为。 直到自己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穆承远才松开了她。 苏语撑着发软的身体,眼里有些起雾,她媚着声音骂他:“禽兽。” 穆承远黑眸里的欲望波涛汹涌,他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很好,我现在如果不做点什么,就是禽兽不如。” 闻言,还在喘息的苏语意识到危险穆,连忙后退一步,抿着嘴道:“穆承远,你大中午的都想着那种事,你是到了发情期吗?” 男人平日深冷淡漠的面容此时溢出几分不羁:“不是你说的我是禽兽吗?禽兽不就时时刻刻都想着做那事?” 苏语顿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辩驳。 还没有等着她回过神来,穆承远已经上前一步,将她大横抱起,完全不顾苏语的挣扎和捶打径直走向里面的休息室。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穆承远直接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禽兽,当然,苏语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情动之时,她细长的指甲深深地掐入男人的皮肉里,在他的背上,肩上,胸膛留下了鲜红的痕迹。 只是,她这些小伎俩对于男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被他当作了调情的佐料,一次又一次地激起了他更深的欲望。最后,她在他猛烈的攻击下,昏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一片昏暗,她躺在床上看着乌黑的房顶一会儿,才挪着身体爬了起来。 “嘶”,全身像是被重物撵过一样,酸疼得连动一下都不行。 她怏怏地靠在床栏上,心里早已把穆承远骂了几万遍。 第69章 长记性了吗? 房间没有灯光,一片昏暗。 苏语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出一道光,随即开始震动。 她偏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她没有想到,叶轩还会给她打来电话。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叶轩的声音低沉却很温柔:“小语,你还在律所吗,我刚好在这附近,一起去吃晚饭?” 提到吃饭,苏语这时才感觉到饿,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 她委婉地拒绝道:“不好意思,叶轩哥,我已经下班了,没在律所。” “这样,没事,等下次,对了,你是感冒了吗,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沙哑?” 苏语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只是她知道跟感冒没有任何的关系,此刻,她又暗自在心里把穆承远诅咒了一遍。 “是啊,有点小感冒,不碍事的。”这个时候,她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叶轩很贴心地交代她:“就算小感冒也要重视,这样,你现在在哪,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叶轩哥,我自己能处理。” 苏语气的急促,可能让叶轩感觉到什么,他微微顿了下,低声道:“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挂了。” “拜拜。” 挂了电话,苏语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听见门口抵达的脚步声。 “你感冒了?”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不远处,随即她又听到“咔嚓”一声,整个房间一片明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苏语不适地眨了眨眼,缓了一会儿,才掀开。 男人站在床边,双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语不满地撇撇嘴:“穆先生您这偷听人讲话的习惯该改改了。” 穆承远不以为然地一笑,懒懒地说道:“苏语,你真行,跟我在一起,还能吊着别的男人?”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苏语跟叶轩的几次接触,杨磊早已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过。 白炽灯光下,靠在床栏上的女人挑了挑眉,没有半点的心虚:“穆先生,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反过来要求我,不觉得自己很双标吗?” 闻言,穆承远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随即神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起来整理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吃饭,去哪里吃?”苏语一脸警惕性地看着他。 男人轻而易举地就猜到她的心思,低嗤一声,说道:“放心,就去一家私房菜,不会有人看见,就算见了,也不敢乱说。” 这点苏语自然是信的,他们这些有钱人,在外面养的金丝雀不少,而那些高级的私房菜,私人会所,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她坐着没动,抬眸看向男人:“穆先生,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穆承远挑眉,一脸的戏谑:“你不是早就给自己定义了吗?” 闻言,苏语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她没有在穆承远面前表现出来,一脸地不在乎:“虽说是情妇,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穆先生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做不到洁身自好,那我们还是算了吧!” 今天下午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回。 穆承眼神色晦暗,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苏语冷嗤:“你看,我和别的男人打个电话,你都接受不了,那凭什么你却能和别的女人上床。” 穆承远压根不知道向之涵接过苏语的电话,对于她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多大在意,再说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只听他淡淡地说:“苏语,想要无理取闹,先认清自己的位置,我没有时间去哄你,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心脏传来一阵钝痛,苏语咬了咬牙,嘴角挤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所以,我说我们算了呀!” 房间的气氛骤冷,穆承远黑眸冷冷地盯着苏语,半晌,他俯身,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的温度:“下午在我身下的时候,不是还挺欢快的吗,怎么,接了你那邻家哥哥的电话,又要翻脸不认人了?”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理智的就是男人,但其实不然,就像现在的穆承远一样,无缘无故地就把所有原因都归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被扣住的下巴传来阵阵的痛意,让苏语煞白了整张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她不由地伸手去推开:“你放开,疼。” 男人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使她无法挣脱。他瞪着她,眼中闪烁着冷酷与疯狂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要不再来一次,让你长长记性。” “你、你想要干什么?” 苏语结结巴巴地问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男人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你说呢,苏语?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苏语感到下巴几乎快要碎裂,疼痛传遍她的全身,让她无法呼吸。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使她无法挣脱。他瞪着她,眼中闪烁着冷酷与疯狂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苏语身形狠狠一僵,想要逃,却是无处可逃。最后只能任他随意宰割。 不知过了多久,穆承远终于一脸餍足地从苏语身上抽离,漫不经心地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摸出一支烟。 火光噌然亮开,男人将烟点燃,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偏首低眸,冷冷地问道:“长记性了吗?” 苏语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她头晕目眩,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嘴巴渴得厉害,喉咙处更是灼热得连句话都说不出。 穆承远还算有点良心,在抽完一支烟后,起身到外面给她倒了杯水进来,置在床头柜,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苏语才艰难地爬起来,抓起水杯,也不管水的温度如何,大口大口地喝进去。 她又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感觉到没那么难受,才慢慢地挪着身体下床,她要趁穆承远没出来前离开。 可是双脚着地,刚站起身来,忽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第70章 不是他太狠,是她太娇 半睡半醒之间,苏语一会儿看到父亲心疼地抚着她的脸,一会又见到杨教授狰狞着一张脸,骂她不自爱,一会儿又遇到一脸冰冷的夏景浩。。。。。。 奇怪的是,梦中没有出现穆承远。 男人坐在床边,听着她把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地嘀咕过去,冷冷地低嗤一声,眸中染上一片深晦的颜色。 他的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苏语的脸颊,眼神深邃而锋利。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苏语轻轻颤抖了下,毫无血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不要,疼。” 穆承远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怜惜,但也只是一瞬间。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抵达,他立刻起身去开了门。 入眼的是一抹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穆承远微微蹙眉:“你穿这身过来?”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会诊完,怕你着急,来不及换,谁生病了?” 穆承远往里淡淡瞅了一眼,随即侧身,给白大褂让路。 医生走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随即皱起了眉头,回头问他:“怎么回事?” 男人坐到床边的沙发上,架起双腿,看着床上的人儿说道:“低血糖,可能还有点纵欲过度,给她吊点葡萄糖就行。” 他学过医,早在苏语晕倒的时候,他就诊断过。 说白了,就是自己把她弄倒了,当然,不是他太狠,而是苏语太娇太弱。 医生冷嗤一声,连忙打开药箱,熟练地给苏语挂上了葡萄糖。 随后,他转身对着穆承远道:“聊两句?” 穆承远点了下头,起身走出休息室。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穆承远烧水泡茶,白大褂医生对着他问道:“她就是师傅说的那个女孩?” 他口中的师傅就是范教授,他和穆承远是大学同学,两人都是范教授的得意门生。范教授曾经对他们都寄予了厚望,只是后来穆承远半途弃医从了商。 穆承远轻轻地将茶壶举起,壶嘴缓缓地靠近瓷杯,杯里的茶水逐渐上升,如同一股清泉,在杯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淡淡地说道:“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医生笑了笑:“还不止,他说那女孩跟你之前那位很像,我刚刚也看了,确实。” 穆承远喝完最后一口茶,缓缓起了身,神色淡淡,径直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走了。” 医生轻哼,他就看不惯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啧啧道:“你玩可以,找替身也可以,但人家小姑娘是无辜的,而且师傅也说了,那小姑娘看上去并非很好拿捏的人,你悠着点。” 闻言,穆承远忽地顿住脚步,轻嗤道:“找替身,我没有那么无聊。” 苏语因为葡萄糖的注入,脸色恢复了些。睡梦中,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在自己的唇瓣上,水顺着嘴巴流进喉咙,缓解她火烧一般的疼痛。 她微微动了下身子,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穆承远俯身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像吗?确实有点,但这并不是他蓄意接近的目的,玩替身游戏,向之涵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指尖置在她的脸上轻轻滑动着,像在描绘她脸部的轮廓,随即,他低声道:“他回来了,你知道吗?你要是乖一点,跟我去吃饭,就能在那见到他了,可惜呀,也许你们真的没缘分。” 长夜过去,苏语恢复了些力气。 她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熟悉的环境。 正当她在疑惑自己怎么到润园的时候,低哑的声音在她的侧边响起:“醒了?” 她循声看过去,穆承远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低眉看着她。 也许是阳光映在他脸上的缘故,此刻他的面容倒是多了点温和。 苏语动了动,靠双手撑床板的力量爬了起来,声音还是有点哑:“我怎么在这?” 穆承远故意戏谑说:“我们一路做回来的,你忘了?” 苏语微微一愣,顺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昨夜那些不堪的画面瞬间浮现,脸色涨红,又羞又怒。 她侧身刚想要下床,就听见男人说:“不想再次晕倒,就好好待在床上。” 苏语愣住,确实,她现在还是没什么力气,就算能站起来,也走不了多远,可是。。。。。。 她的眉眼在房间来回巡视一圈,随即将淡淡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我的手机呢?” 男人眉眼抬了抬,往床头柜的地方看去。 苏语看着空无一物的柜面,唇角微微抿成了一条线,随即,她眸光一亮,伸手拉出抽屉,果然,她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又不得不被迫看向男人:“有充电器吗?” “没有。”男人回答得干脆利落。 苏语自然知道穆承远是骗她的,她准备起来自己找。 只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男人按了回去,他懒懒地说道:“不就是手机没电吗,急什么。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说着,他夺过她的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怔怔地看着前方,苏语眼睛一片湿润,如果爸爸还在这个世上,她应该是很幸福的。 穆承远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一个人。 神色淡淡地看了苏语一眼,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既然来了,就再给她看看。” 那个男人很自来熟地来到床前,笑着道:“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你好,我叫舒扬,是位医生,昨晚是我救的你。” “啊?”苏语有些茫然,她记得昨晚确实很难受,但也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吧! 舒扬笑笑:“逗你的,你只是低血糖而已,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有义务提醒你,低血糖这种可不能轻视,它有可能会诱发心脑血管病、损伤脑细胞、心肌梗死,脑梗死,甚至还有可能导致不孕不育。” 苏语眉目微微一动,讥笑着道:“现在医生都不治病,只知道吓人吗?” 舒扬一愣,嘴角随即扬起一个弧度,坐到沙发上,抓起舒语的一只手,一边把脉一边说道:“就你这身子骨,我劝你还是另外找个男人,要不然早晚被他折腾死。” 苏语有点窘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穆承远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直白的吗? 男人又道:“他压根不懂怜香惜玉,也不知道什么叫节制,听我的,跟着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第71章 你会娶我吗? 苏语无话可接,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倚在门口的穆承远,只见他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 舒扬挪了下身子,挡住苏语的视线,说道:“你看他做什么,他就是个斯文败类,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变。” “还有啊!在房事上,你要让他节制一点,再这么下去,我怕你不到三十岁就要守寡。” 苏语弯了下嘴角,说道:“你不是让我找别的男人吗,那我守不守寡跟他有什么关系?” 舒扬一愣,顺而咧嘴一笑:“你这舌头和他一样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四分十二秒,你这是在把脉还是在讲故事?” 穆承远轻飘飘的话先传过来,下一秒,他来到两人身前,目光落在舒扬把脉的那只手上,神色微沉。 舒扬却是一点都不怕他,不慌不忙地收回手,对着苏语交代道:“你这身体确实得好好调理一下,弱得跟什么似的,还有接下来最好不要太拼命地做那事,时间也得把握好,总之要懂得节制。” 起身又对着穆承远一顿训斥:“你好歹也学过医,这点常识不懂?” 男人神色一片晦暗,正要开口,门口的门铃声打断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出于心中的好奇,苏语问舒扬:“他学过医?” 舒扬不客气的翘着二郎腿,嗓音带着几分不屑:“他没有告诉你?” 苏语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告诉她这些。 舒样翘了下嘴角:“那就等着他自己告诉你,小姑娘,加油!” 苏语微微垂眉,那一天,估计不会来。 穆承远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保温盒。 等他把里面的饭菜在玻璃矮几上摆好后,舒扬过来瞄了一眼,由衷地说:“不错,还算有点良心。” 穆承远没理他,对着床上的人说道:“起来吃饭。” 苏语有些不自在,舒扬还在,而她身上只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睡衣,连内衣都没有穿。 穆承远一下子看出来女人的心思,偏头催促舒扬:“你可以走了。” 舒扬待在这里的本意就是想刺激穆承远的感知,不过看着他始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也败下阵来。 出门前,他还不忘调侃:“小姑娘,有事微信找我咯。” 苏语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都快涌出来了。 舒扬一出去,她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矮几前,拿起筷子,瞄准了她最喜欢的排骨,塞进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 穆承远站在一旁,看着她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由得轻嗤出声:“你还真是不顾形象。” 苏语一边吃着一边道:“我又不是相亲,顾什么形象,再说,吃饭本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就应该好好享受。” 穆承远坐到她跟前,为她盛了碗汤,递到她跟前,淡淡地说道:“吃完饭,把舒扬的微信删掉,拉黑也行。” 闻言,苏语咀嚼的动作一顿,想起舒扬走时说的话,悠悠地反问道:“我的手机不是在你那吗?” 穆承远脸色一沉,才知道着了舒扬的道,但他有范教授罩着,奈何不了他。 苏语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有点窃喜,总算有他对付不了的人了。 她喝了口汤,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他是大学同学,那你以前是学医的?” 穆承远陡然起了身,淡淡地说道:“赶紧把饭吃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 看着男人淡淡离去的背影,苏语轻哼一声,她又没有求着他来照顾自己,再说自己弄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她都过往不究了,他凭什么埋怨。 汤足饭饱后,苏语全身的力气恢复了六七成,除了全身酸疼外,其他的症状已经不明显。 她收拾完残羹剩食,走出房间,并没有看到冯姨的影子,她应该是回穆承远真正的家去了。 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穆承远手里,她往紧闭的书房瞄了眼,随即快步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苏语推开房门,站在门口,问他:“我的手机呢?” 穆承远偏头,往侧面边看了看。 苏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置放在书桌上充电。 她连忙小跑过去,手机其实已经充满了电,只是电源没有拔。 她二话不说,按了开机键,别人会不会在意她的死活她不知道,但诗怡如果发现她没有回去,电话又打不通,肯定会着急。 开完机,屏幕上显示着六个未接电话,都是诗怡的,只是在她之后,有一个傅洋的已接电话。 苏语抿了下嘴,偏首问穆承远:“你接了我电话?” 穆承远抬眸扫了她一眼,目光继续回到电脑的邮件上,说道:“要不然不接?” “你跟他怎么说?” “实话实说。” 苏语懒得再理他,也没有给诗怡回电话,只要傅洋知道她在穆承远这,诗怡肯定也会知道。 她悠悠地转身,刚走到房门口,穆承远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苏语,别再跟我耍什么脾气,我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哄你。” 苏语微微一愣,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男人问道:“穆先生,我是个人,我有七情六欲的。” “你的七情六欲在哪泛滥我不管,但在我这,你要懂得把握分寸。” 男人毫无温度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她的胸口。 “如果我是真的想要离开你,你会放我走吗?” 男人嘴角溢出一抹极冷的笑意:“想都别想。” “那你会娶我吗?” 问出这样的问题,苏语自己都没有想到。 反观穆承远 神色淡淡,盯了她许久,懒懒地开口:“问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可笑吗?” 即使有着被嘲笑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地,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推开房门,挺着肩膀走了出去。 男人深邃的眸底似乎有些亮光在跳动,沉默半晌,他掏出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滑动。 第72章 熟悉的人 苏语换好衣服出来,书房的门敞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估计是上班去了。 她返回卧室拿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着穆承远发来的新信息【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我只能保证你跟我的时候,不会再找其她女人,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将男人的信息看了几遍,苏语微微翘起了嘴角,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她下午约了耀威的负责人,谈并购方案的事宜,现在出发,时间刚好差不多。 将近两点的时候,苏语出现在北城最大的科技大厦门口,它是这座城市天际线一颗璀璨明珠,坐落在繁华的cbd区域。而它的正对面是北城最大的商业帝国穆氏集团。 苏语抬步走进去,宽敞明亮的大堂配备了现代化的设施,如高速电梯、智能导航系统以及高效的安全检查设备。 苏语利用智能导航系统找到耀威的位置,进入高速电梯,神奇的是,根本不用她自行按楼层。 不到五秒的时间,电梯已经停在了11楼,高级奢华的电梯门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打开。 苏语出电梯的时候,刚好有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另一台电梯,奇怪的是,苏语感觉到异常的熟悉,不只是轮廓,连气息都很熟悉。 她想看清楚的时候,电梯门已经闭合,她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昨晚才梦到的人,今天倒是有些挂念上了。 耀威的前台把苏语带到负责人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的男人抬起头来,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皆是愣了愣。 随即男人快步走出办公桌,笑着道:“原来是你啊!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想要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们。” 苏语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莞尔道:“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男人眉开眼笑:“不碍事,只是轻微的骨折,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 随后,男人把她带到沙发前坐下,正要准备叫前台泡咖啡进来,苏语说她喝茶就好。 男人递上名片,自我介绍道:“孙尚城,是耀威的负责人。” 苏语亦是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旭日律所的律师苏语,负责耀威并购案的跟进与法律事宜。” 孙尚城垂下眉目,有些为难地说道:“苏律师,虽然你是我的恩人,但是在这件事,我不会因此而妥协,当然,我会在其它方面报答你。” 苏语笑笑,坦然道:“孙总,我那天帮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报答的,公是公,私是私,不需要混为一谈。” 孙尚城倒是松了口气,将话题直接带入了项目上。 “不瞒你说,在你来之前,m国一家投行的负责人也来过,你也知道,耀威是我的心血和期望,如果有人用投资的方式,我更愿意接受这一种。” 苏语想到刚刚在电梯后匆匆一瞥的身影,她问:“是不是我来之前,他刚走?” “是的,他刚刚就坐在你的位置上,也是z国人,很有魄力的一个男人。”孙尚城回答。 苏语不知为何,心底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那男人就是夏景浩,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是位律师,跟投行压根沾不上边。 前台送茶水进来,苏语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笑着问道:“听孙总这意思,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孙尚城沉思了一阵,说:“不瞒你说,我的公司实力有多少,我自己清楚,一家在国外颇有些知名度的投行,竟然会看上我这样的小公司,我心里没谱。我怕他们怀有不纯的目的。” 他的顾虑倒是和苏语猜测的一样,她说:“孙总,我知道,你想要穆氏改变初衷,把并购改为投资,我可以跟你说那是不可能的。穆氏跟投行不一样,它除了盈利外,更重要的是打造企业品牌形象。” “而且。。。。。。” 苏语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该怎么做还是得慎重考虑,毕竟,甘蔗想要两头甜是很难的。” 说完,苏语起身告辞,孙尚城坐在原位置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总感觉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在行事方面上很像。 时间缓缓划过二十二点,正是酒吧夜场热血沸腾的时候。灯光闪烁,音乐震撼,人们随着节奏摇摆、舞蹈,尽情释放自我。 舞池中央,年轻的男女们随着音乐尽情舞动,他们的舞姿自由、热情,充满活力。周围的人们纷纷加入,一时间,整个舞池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酒吧的各个角落,都有人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说笑,享受着这个充满欢乐的夜晚。 吧台一角,一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被围在正中央的是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孩,她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托着高脚杯,干完一杯又一杯。 旁边的人起哄式地灌她,非常的恶劣。 当然也有安静坐在一旁的,他们朝那女孩鄙夷地看了一眼,开始交头接耳。 甲:“你们听说没,夏老爷子被抓进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乙:“听说了,据说是跟前阵子高架桥倒塌的事有关。” 丙:“不能吧!夏老爷子若是真的被关进去了,那夏珺还能这么潇洒,在这高歌载舞?” 甲:“夏家一直都是重男轻女,夏老爷子压根就不待见她,现在他出事了,说不定最高兴的就是夏珺了。” 这些人一言我一语正聊得火热,压根没有注意到被八卦的人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她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坐到一旁,嗤了一声。 那些人连忙闭了嘴,纷纷向舞池走去。 五彩斑斓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她端着一杯鸡尾酒,媚眼弯弯。 他们说得没错,夏老爷进去的这些天,所有夏家的人皆是愁眉苦脸,只有她过得最潇洒,自在。 无比惬意地喝了口鸡尾酒,她眉头一抬,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向她走来。 她抬手揉了揉眉头,确定来人是谁后,吓得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结巴着喊道:“表。。。。。。表哥。” 男人一身黑,黑西装,黑衬衫,黑领带,还黑沉着一张脸。 酒吧灯光黑暗,五彩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第73章 如同仇敌的兄弟 男人抬手看了下怀表,冷冷地说:“几点了,还在这里疯?” 夏珺毫不在意地撇了下嘴,故作镇定:“反正现在整个夏家的人都没空管我这个未来的外嫁女,不出来玩,难道在家里碍他们的眼。” “是吗?”男人勾了下嘴角,看着她揪在一起的十指,嘴角溢出一抹难测的笑意。 “你是怎么答应过我的?” 夏珺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夏家人一向重男轻女,作为嫡氏孙女的她,整个家里的人都能没把她当一回事,特别是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后,她更是无人疼无人爱。要不是她还有被当做联姻的这个筹码,说不定早就被赶出去自生自灭了。 不过还好,夏家总算还有个人对她好,那就是她的表哥夏景浩。出国前,她向他保证过,一定会努力读书,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对她另眼相待。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承诺,她这些年所有的花销都来自于他。 她悻悻地低下头,小声地解释:“哥,我就这几天出来放松一下,我的成绩还是挺好的,上次还拿了专业辩论赛一等奖,不信,你可以去学校问我们辅导员。” 夏景浩自然是信她的,而且这几年他不只是给她钱就什么都不管了,他一直都在关注她,正如她自己所说,确实优秀。 当然,他之所以对她好 ,并不是因为那点血缘关系,而是当年,他母亲车祸的时候,夏珺的父母也刚好在那辆车上。 “走吧,回去。” 夏景浩转身,一边朝前走一边说。 夏珺立即跟上,小心翼翼地问:“哥,我能回你那吗?” 她知道夏景浩在北城城中心有套大平层。 “可以。”男人简单地回她。 夏景浩去地下车库取车,夏珺在酒吧大门口等。 北城冬天的夜风吹过来,让她感觉到刺骨的冷。 她抬眸朝前望去,想看看夏景浩的车有没有开过来了,目光却捕捉到几抹高大的身影。 为首的那一位,让她莫名觉得很熟悉,等他走近些,她定睛一看,嘴角上扬,踩着欢快的步子奔过去。 “承远哥哥。” 穆承远刹住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夏珺心虚地低下头去:“这不刚期末考完,我出来放松放松。” 穆承远半信半疑地剐了她一眼,随即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随即毫无表情地吩咐道:“掉头回来送个人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珺连忙阻止:“不用,景浩哥哥会送我回去 。” 听到这个名字,穆承远微微愣了几秒,跟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句“没事了。”,便挂了电话。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跟她再说什么,自顾朝酒吧大门走去。 后面的那群人随即跟上。 夏珺苦恼地叹了口气,她知道穆承远和夏景浩两人的关系很复杂,本是兄弟,却如同仇敌,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上一代的恩怨,跟他们这些小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景浩早已把车停在酒吧大门的正中间,看着夏珺和穆承远正聊得火热,他将车窗全部摇上,眸底染上一层浓浓的郁色。 直到穆承远一群人进了酒吧,他才重新把车窗缓缓摇下,按了一下喇叭。 夏珺跑过来,坐上副驾驶座,一边绑安全带,一边问他:“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好大一会儿了。” 闻言,夏珺的手一顿,一时语塞。 这么说,她刚才跟穆承远相聊的情景他是看到了。 正当她想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的时候,夏景浩幽幽地开了口:“你跟他关系很好?” 夏珺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我和承远哥哥只是偶尔联系而已,我之前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帮过好几次。” 夏景浩冷嗤一声:“承远哥哥?都叫得这么亲密了,夏珺,你别忘了,你父母是被谁害死的。” “我当然没忘。” 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可是那都是他妈所为 ,跟承远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景浩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把所有的仇恨都归咎于他呢?” 夏景浩偏头看着她,眼神深沉又犀利:“知道什么叫做母债子还吗?” 夏珺很想回他“那是父债子还。”只是最终还是没有胆量说出口,她知道夏景浩对整个穆家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的。这个时候唯有结束这个话题,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 今晚喝了不少,加上刚才吹过风,她隐隐觉得头部有点痛,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到:“哥,我困了,回家吧!” 可是话说出去许久,都没有得到身侧男人的回复,车子更是没动。她掀开眼帘,侧眸看过去,才发现夏景浩的目光已经越过她,看向了车窗外。 她转头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意外的发现了一抹熟悉窈窕的倩影,不容置疑,她表哥的视线投向的也正是她。而以夏景浩那四方八稳的性格,不可能对一个陌生女人感兴趣,他原本就认识她。 而那抹身影脚步很急促,一看就不是来玩的 ,应该是来解决什么麻烦事的。 她收回视线,看着一脸黑线的夏景浩问道:“哥,你认识苏律师?” 夏景浩有些惊讶:“你认识她?” “嗯,她去年到我们学校做过演讲,讲得非常好,不过刚刚看她那慌乱的步伐,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夏景浩沉默了一阵,将车钥匙丢给她:“开着我的车回去,我去办点事。” 夏珺一脸茫然地接过钥匙,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下了车,大步朝酒吧大门走去。 夏珺也下了车,对着夏景浩的背影喊道:“哥,我喝了酒的,不能开车。” “那就叫代驾。” 夏珺嘟了下嘴,看夏景浩这架势,一定是去帮刚刚那女人的,只是他俩什么关系,男女朋友?不可能,他在m国还有位绿茶呢! 好奇心顿起,她将车上锁,随即跟了上去。 第74章 酒吧遇险 苏语在一个小时前接到诗怡的求救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慌乱,也没有告诉她具体的细节,只说她被人劫持了。 她本想报警,可是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警方根本就不会出警,偏偏这时傅洋的电话又打不通,不过打通了也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后,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只能给叶轩发了个信息。 苏语在酒吧找了一圈 ,终于在靠近露台处找到了诗怡说的包间号。 她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祈祷里面的诗怡一切安好。 手触上冰冷的手把,让她整个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怕。 她手用力地向右一转,推开厚重的房门,里面充满了嘈杂和混乱的气息。音乐声,嬉闹声,讥笑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顶上五彩斑斓的彩灯,映照在地板上,墙壁上,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地旋转,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卡座上坐着一群年龄相仿的男人,每个人身边都依偎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一看就是一群很会玩的富二代。 苏语只是匆匆瞥了他们一眼,便把目光移到别处,开始搜寻诗怡的影子。而那群人只顾着玩,压根没有注意到她。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她看到诗怡抱着膝,颤抖着身子蹲在一旁,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胸前也湿成了一片,极其地狼狈。 苏语眉头紧皱,连忙跑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来。 “你没事吧?” 诗怡掀眸看了看眼前的人,死沉的脸色恢复了些血气,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这些人很恐怖,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花色衬衣的男人就站在了他们身前。 他眯着眼将苏语打量了一番,眸中露出一抹凶光,随即上前,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苏语,小爷不找你,没想到你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苏语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向之麟,她不禁有些惊慌,但依然保持镇定,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向之麟,原来是你,看来三年的牢饭还没有把你教育好。” 向之麟的手劲更大了,他的眼神凌厉,声音更是冷酷而沙哑:“还敢跟我提这个,我今天就让你尝尝小爷我的手段。” 说完,他松开了手,转头对着后面的那群纨绔子弟说道:“兄弟们,今天这两个女的随便玩,有事算我的。” 那纨绔子弟早就玩腻了圈子里的胭脂水粉,都想玩玩像苏语这种难以驯服的,向之麟刚发完话,他们就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 苏语和诗怡相拥着往后躲,可是包厢就这么大,她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她悄悄把手揣进兜里,握住手机,将早已输好的号码拨了出去。 随即她朝着那帮人吼道:“我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会来到魅色酒吧的308号包厢,你们要是乱来,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向之麟就是因此蹲了三年的牢房,你们想赴他的后尘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震慑作用,那群人一阵面面相觑后,竟然都缩了回去。 向之麟气得面色狰狞,他拨开人群,,冷冷地笑道:“比起三年前,更能说会道了,苏语,三年前,小爷没尝到滋味,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来,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个卡座前。 苏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整个身体被扔到了沙发里,刚想爬起来,向之麟却是欺身而下。 诗怡见状,想要上前,却被其他人给按住,任她喊哑了嗓子,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语被凌辱。 而苏语亦是拼了命地挣扎,可是她根本敌不过向之麟的力气,片刻的功夫,衣服已经一片凌乱。 她知道现在真的只能祈祷叶轩快点过来。 也许是她的祷告感动了上天,就在她的希望即将破灭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随即一股强大的气息弥漫整个包厢 。 包厢里的人除了向之麟,皆是一愣,统统看向门口,见到那张冷峻的面孔,不由地缩了下瞳孔。 只有向之麟还在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坏小爷的好事?” 起身抬眸看过去,陡然白了脸色,结巴着道:“姐,姐夫。” 穆承远没有搭理他,径直走过去,一把将他拽开,低眸看了眼狼狈至极的苏语,眸色幽深。 他脱下呢绒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淡声问道:“自己能走吗?” 苏语拽着他的大衣,轻轻点了下头,可谁知刚站起来,就打了脸,双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根本站不稳。 男人皱了下眉,弯身将她打横抱起,阔步走向大门。 苏语拽了拽他的手臂,说道:“还有我的朋友。” 穆承元顿住脚步,偏头往诗怡的方向扫了一眼,那些按住诗怡的人连忙松了手,怯怯第往后躲。 走到门口,穆承远交代跟过来的纪燃道:“接下来的事交给你处理,处理好了, 下个月开始,穆是给纪氏的业务加倍。” 纪燃眸光闪了闪,随即问道:“你得给我个底,需要念旧情吗?” 穆承远想了几秒,淡声道:“不用。” 叶轩赶到的时候,向之麟那帮人刚好陆续被jc押上警车, 他找个熟悉的警员问了一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不由地自责自己晚来了一步。 他没有找到苏语的身影,便问那警员:“那受害人苏语呢?” 警员摇了摇头:“这个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接走了,你可以问问那个女孩,是她报的警。” 叶轩朝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角落的卡座里蜷缩着一个女子,双目下垂,脸色苍白,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破败娃娃。 他莫名觉得她有点熟悉。 跟警员道了声谢谢,他抬步走到诗怡身边,静静地打量了她几秒,轻声问道:“你是诗怡?” 诗怡缓缓地抬头,眼神中有些茫然:“你是?” 叶轩笑着说:“我是叶轩,苏语邻居家的,我们之前见过几次面。” 第75章 您会护我周全的 诗怡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你啊!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苏语发了信息给我,可惜我还是来晚了,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从叶轩那慌乱和自责的表情,诗怡看出了些端倪,她暗自叹了口气,总觉得苏语跟眼前这位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可惜她却跟了穆承远。 “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叶轩总算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她是被谁带走了?” 诗怡有些为难,她知道不能告诉他是穆承远,最后只能打了个马虎眼:“应该是她比较亲近的人吧,我也不太清楚。” 叶轩悻悻地点了下头 ,问她:“你现在是要跟他们去做笔录吗?” “没有,他们说太晚了,明天去。” “那我送你回去吧!” 诗怡低头看了静悄悄的手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叶轩和诗怡离开后 ,警方也将向之凌一伙都押回了警局,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酒吧的一个角落里,隐着两抹身影。 夏珺抬头看了夏景浩一眼 ,抿了下嘴,说道:“你也听到了,苏律师应该没事了,不过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啊?” 夏景浩双目毫无波澜地看着前方,魅色酒吧很大,他在里面找了很大一圈,都没有找到苏语的影子,直到警察过来引起的不小动静后,他才知道原来是向之凌找了苏语的麻烦,可惜等他到现场的时候,苏语已经被人接走了,至于这个是谁,他也不知道。 “走吧!” 淡淡的声音落下,他径直抬步往前走。 夏珺跟在他后面 ,不满地嘟了下嘴:“你刚刚为什么不去问问苏律师是被谁带走了呀?” “没有必要。” “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夏景浩顿住脚步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该管的不要管。” 苏语被穆承远带回了润园。 她的双脚刚着地,穆承远就毫无表情地催促她:“去洗澡。” 苏语身上还残留着向之麟的气息,不由地觉得恶心,她二话不说,连忙跑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厌恶地扔进垃圾桶,随即走到淋浴头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从头部浇到脚底,让她舒畅了许多。 还好,她今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加上她拼命地挣扎,所以向之麟根本赚不到什么便宜。 洗完澡,她才发现没有带睡衣进来,在浴室来回扫了一圈,只有一条浴巾。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将浴巾裹在自己身躯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原本想去更衣室穿衣服,却没有想到一出来,就与推门而入的穆承远撞了个正着。 她将浴巾裹紧些,怔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男人深邃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定在她身上,短短的浴巾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露出光洁白皙的双腿。白津津的颈下,两边锁骨微微凸起,留下两个小窝塘,性感迷人。 他跨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穿成这样,是想勾引我?” 苏语脸色一红,本想要解释,可脑子一转,男人是故意想要调侃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嘴角微微勾起,双手忽然攀住男人的脖子,娇笑着道:“如果我说是,穆先生上不上钩?” 穆承远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顺而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那就陪我再洗个澡。” 这个澡全程洗了一个多小时,苏语手软腿软地窝在浴缸里,一动也不想动,最后还是男人将她捞了起来,抱到床上。 沾上了床,苏语更不想动了 ,也许是男人全程的温柔,让她一时忘了两人真正的关系,她慵懒地靠在床栏上,吩咐起了男人:“你去把我睡衣拿过来。” 穆承远微微愣了愣,淡淡地扫了一眼,竟然抬步走进更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套纯白色的棉质睡衣,丢到苏语的身上,随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支烟点燃,一边抽着,一边走到床边的沙发坐下,沉声问道:“你和向之麟有过节?” 苏语顿了下,点了点头:“他蹲了三年的牢就是因为我。” 闻言,穆承远眉头陡然一皱,三年前向之麟将一个女孩拐骗到郊外的别墅,企图图谋不轨。虽然最后未遂,却被挖出了另外一起强奸案,他也因此被判了三年,当然,三年还是因为向家周旋了许久,找了很多关系才从轻发落的。 不用想,苏语就是那个女孩。 “你知道,他一向睚眦必报,而且手段残忍至极。” 苏语面色毫无波澜,淡淡地回道:“听说过。” “听说过,你还敢招惹他。” 苏语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弯着嘴角道:“穆先生在外的名声也不好,我不也一样招惹了,再说,我现在是您的人,您一定会护我周全,对吧!” 男人掐灭已燃一半的烟,起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脸上溢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苏语乖巧地在男人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声音很是娇媚:“难道我不乖吗?” “乖吗?那为什么出了事却先找别的男人?” 苏语洗澡的时候,穆承远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浮着叶轩的号码,最后,他一个不耐烦,按下了接听键。 叶轩还没有等他开口,就问苏语在哪里,关心她有没有事,还说什么自己来晚了很抱歉。 穆承远一下就猜到了,苏语一开始求救的对象是叶轩不是自己,至于后面为什么找了他,可能是等不到想等的人,才想到了他。 所以,自己倒是成了后备之需了。而这正是男人最介意的事 而当穆承远问出这样的问题,苏语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穆承远为什么那时刚好会出现,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他。 即使心中有疑惑,她也不可能表露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 她说:“我这不是怕您太忙,没空管我吗?” 第76章 凑足十一次 穆承远忽地抬手,紧紧捏住苏语的下巴,眸底陡然溢出一抹冷意:“是吗?苏语,别妄想跟我玩心机,你玩不起。” 说着,他从她身上起了身,漠然地离开房间。 苏语敛住脸上那抹虚假的笑意,原本她还挺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所以刚刚在浴室的时候,她是用了心,动了情的,但刚刚男人那骤变的冷意,让她不得不再次清醒,她对他而言 终究只是个玩物,带她好不好,全凭他心情。 她随即抛掉那些莫须有的情欲,想起了诗怡。 在房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才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手机被她随手搁在客厅的茶柜上。 从床上下来,来到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 ,她冷冷地勾下嘴角,返回主卧。 重新钻进被窝,她立即打开手机的通话界面,发现里面有有叶轩的未接来电和一个已接来电,她眉头一皱,终于知道穆承远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只是这个人真的是够可恶的,总是喜欢接别人的电话。 她很想跑过去质问他,有什么权利接她的电话,可是回头一想,以那男人的毒舌,肯定有着一百种借口来堵住她。 她低低叹了口气,回拨了叶轩的电话,可是那边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她眉头微微皱了下,总觉得他是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 但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对于叶轩,仅存的只是儿时的那点情义。 掐掉叶轩的号码,她又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诗意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小语 ,你还好吧?” 苏语:“我没事,你呢,现在在哪?” 诗怡那边停顿下,说:“我也好好的,现在在家,你不用担心我。” “那需不需要我回去陪你?”一想到她刚到酒吧,诗怡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得不担心。 诗怡却是连忙道:“不用,他回来了。” 苏语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点谁,便稍微放下心来。 诗怡又说:“对了,那个叶轩过去酒吧找你了,本来他是想送我回来的,谁知道上车前傅洋就过来了,不过,我看得出他挺担心你的。” “嗯,我知道,他给我打过电话。” “那就好,你在那边还好吗?” 苏语捏着电话,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前,窗外,夜色渐深,整个世界变得宁静而神秘。高楼大厦的灯光逐渐亮起,如同星星点缀在夜空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街道上,霓虹灯五光十色,把城市点缀得如梦如幻。 远处的天空中,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星星点点的星星散落在明月周围,它们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微微抿了下嘴,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很好啊!,住着奢华的大房子,欣赏着北城最美的夜景,不知道有多惬意呢!” 诗怡那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沉沉地说道:“小语,如果觉得累,就不要撑了,其实跟着穆承远那样的男人,肯定是没有结果的,你配得上更好的。” 苏语深深叹了口气:“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也看到了,今天若不是穆承远,我早就被向之麟那混蛋给糟蹋了,我要不找个依靠,估计连北城都没法立足,更别说为我爸翻案了。” “可是。。。。。。” “好了,很晚了,我们都折腾了一个晚上,早点休息吧!” 结束了和诗怡的通话,苏语抬头望着那深邃无垠的天空,湿着眼眶自念道:“爸爸,你在天空的那头,会保佑的,对不对?” 她的低吟刚落下,身后就传来门开的声音,她缓缓转过来,刚好与穆承远的视线撞上,一时不知所措。 穆承远低头看了眼她的脚丫子,微微皱了眉,淡声道:“你不知道光着脚对身体不好?” 苏语撇了下嘴,踮着脚尖走回床上,笑着道:“您要是真的怜惜我的身体,就少折腾我,那事做多了,对身体伤害更大。” “一个月还不到十次,哪来的多。” 男人说着,踱步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躺好。 转眸看到苏语还愣愣地坐着,懒懒地开口道:“不累?想要凑足十一次?” 苏语连忙摇了摇头,立马躺了下去。 只听侧边“咔嚓”一声,整个房间一片漆黑。随即她的腰被一只滚烫的大掌给桎梏住。 黑暗中,苏语的眸色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悠悠地开口问贴着她身躯的男人:“穆先生,向之麟为什么会叫你为姐夫?” 男人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服,在她腰身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毫无情绪地说道:“睡觉。” 苏语闷哼一声,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照在她的脸颊上,照亮了她湿润的眼眸。 北城派出所,向之麟歪着身子坐在审问室里 ,闭着双眼,面对警员的审问,一副嚣张狂妄的模样。 其中一位较年轻的警员皱了一下眉头,厉声发问:“你到底说不说?” 向之麟漫不经心地掀了下眼皮,说道:“我说了呀,是那两个女人主动勾引我的。” “你。。。。。。” 年轻警员欲要发火,年老的连忙拦住他,慢悠悠地扫了向之麟一眼,缓缓说道:“向之麟,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们会信?还有,就算你早有准备,毁了监控,就能死咬不放?恐怕你的那些兄弟就没有像你这么硬气了,更何况还有纪少这个人证呢!” 听到纪然,向之麟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穆承远为苏语出头的那一面,不由地有些心慌。难道穆承远真的会为了苏语这个新欢,来对付旧爱的弟弟。不可能,他一直那么爱向之涵,不可能说变就变。一定是向之涵惹怒了他,他不过是趁机报复而已。 “我能打个电话给我家人吗?” 两位警员相视一眼,将手机放到他身前:“说重点。” 他二话不说,立马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向之涵,你快点去求穆承远,他为了报复你,都把我弄到派出所来了,我要是出不去,你也完了。” 说着,不顾那边的反应,掐掉了电话,将手机扔了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第77章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一夜无梦的苏语,是被一阵低沉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偏头循声望过去,发现到阳台上隐隐约约有个身影。 苏语起身,轻步走到阳台门口,轻轻地拉开玻璃门。在阳台的另一端,穆承远手里握着手机,正在跟人打电话。 他身着一件洁白的衬衫,袖口微微翻起,展现出修长的手臂。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深邃的眼眸溢出一丝不耐烦。 紧接着,她听见穆承远沉沉地开了口:“做错了事,犯了法,就该收到惩罚,再说向家在北城的关系网也不小,要不然三年前的那个案子足够他在里面蹲一辈子了。” 男人讲话的内容,苏语一下子便猜到了和向之麟有关,应该是有人过来求情了,那这个人会是谁,向之麟的姐姐?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她和穆承远什么关系?向之麟唤他为姐夫,那一定是关系极为密切的人。 苏语晃了晃脑袋,觉得再胡思乱想下去,自己都可以成小三了。 她目光幽幽地看向男人,只见他面无波澜,静静地听着对方说,无形中到显出他本不该有的耐心。 苏语不喜欢听墙角,便把身体缩了回去,轻轻合上门,返身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时间过去了很久,她才听见拉门的声音,随即就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向她靠近。 她能感觉到穆承远的脚步在她的身前顿住,只是不过几秒的时间,又离开了。 直到听到木门被关上的声音,苏语才重新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许久,想起今天早上还得到派出所录口供,便立马爬起身来,走进浴室。 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刚好响起,她猜想着应该是诗怡打过来催她的。 小跑过去,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她弯着嘴角说道:“好啦,你别催了,我已经准备好要出门了。” 诗怡沉默了许久,才悻悻地开口:“小语,派出所那边通知说不用过去了,向之麟已经被人领走了。” 苏语神色一顿:“被人领走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 诗怡没说完,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就是已经被无罪释放了,懂吗?” 苏语身躯一颤,金色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竟然照出一抹苍白:“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傅洋说:“具体情况我的朋友还在查,不过前一秒有人看到纪然进了警察局,后一秒那边就来了电话,让你们不用过去录口供 了,说只是误会一场。” “纪然?”苏语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二话不说,掐掉了电话,奔出房间。 穆承远坐在餐厅旁,一只手端着一杯热牛奶,一只手在手机上刷着财经新闻。 听到声响,他淡淡地说道:“醒了?过来吃早餐。” 苏语满腹的怒火,怎么顾得上早餐,不过她也尽量压着把桌子掀了的冲动,嘴巴抿成一条线。 “是不是你?” 闻言,穆承远喝牛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她:“什么?” 苏语眸底尽是怒火:“向之麟被放了,是不是你做的?” 穆承远勾唇,淡淡地说道:“苏律师太高抬我了,派出所又不是我开的,我有这权利?” 苏语自然不会信他:“穆承远,你当我苏语是傻子吗?向之麟的姐姐刚打电话过来向你求救,下一秒纪然就去派出所把人领出来,看来你这姐夫当得确实够格,只是做了就做了,为何又不敢认,难道怕我不高兴,不对呀,以你我的那点关系,你怎么会在乎我的感受?” 她的话让穆承远的眸色陡然晦暗下来,他盯着她问:“你偷听我讲电话?” 苏语有些心虚,但也不想输了气势,狡辩道:“我只是不小心听到,再说就算偷听怎么啦!你还私自接我电话呢!” 穆承远哼笑:“要不是你的手机吵到我,我会接?” “停,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向之麟被放的事,你别打岔。” 面对苏语咄咄逼人的质问,男人也懒得解释,他低下头继续刷他的手机,淡淡地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你开心。” 苏语自然把他这个态度当成是他的默认,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但她也懒得跟男人再做口舌之争,因为争也没用,她一个露水情缘怎么跟他的“挚爱”相比。 一气之下,便直接摔门而去。 门被用力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让整个房子都为之一震。 穆承远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底,瞬间溢出一抹怒色。他猛地站起身来,抬手用力地往餐桌上一甩 ,桌面上的东西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纷纷滚落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嘈杂的声音。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丝毫没有理会,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等那边的电话接通后,他冷冷地质问道:“你去警察局把向之麟捞出来了?” 纪然还没意识到火已经烧到了屁股上,懒懒地说:“是啊!一大早,向之涵就要死要活地来求我,最重要的,你知道吗?原来那个叫诗怡的,竟然是傅洋那条狗的女人,啧啧,我就是要气死那条狗。” 穆承远冷哼一声:“谁让你自作主张?我昨天说什么来的,事情要是办得好,业务量加倍,当然,如果做得不好,那就不要合作了。” 纪然顿时一慌:“不是,老穆,你不是来真的吧?为什么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 纪然一下子想到了苏语,昨晚只顾着看热闹,没有多想,甚至有点自以为是地认为穆承远把苏语抱走只是绅士行为。 他颤着声音道:“不是吧!老穆,你对苏律师来真的?” 穆承远冷声道:“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有人欺负她,你说我会不管?” “那向之涵那边,你就不打算管了?” 穆承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救世主?” 纪然道:“我懂了,不过老穆,我已经录了口供了,总不能去跟他们说我做假了口供吧!” 穆承远沉步踱到窗前,沉思了一阵,嘴角溢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那倒不用,想办法让他滚出北城就行。” 第78章 似乎彻底断了 苏语到达派出所大门口的时候,傅洋和诗怡刚好从里面出来。两人见到她时,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傅洋说:“里面的人说,就算有确凿的证据,那也是未遂,顶多关几天,所以也不用太纠结了。” 苏语本身就是个律师,她自然是懂的。法律规定,对于强奸未遂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所以就算穆承远没有让纪然把他弄出来,他也关不了多少天,而自己顶多也就得到一些赔偿。 傅洋又提醒她道:“你最近更要小心点了,他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你,经过这次 ,他一定更加记恨你了。” 苏语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成拳,他知道她的日子又要不太平了。原本还想依靠穆承远护着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成了向之麟的保护伞。 诗怡因为电视台有急事,被临时召了回去。苏语搭着傅洋的顺风车回律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四车道上,两边的风景快速倒退。苏语坐在副驾驶上,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傅洋。 傅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着前方的道路,淡淡地问:“想问什么就问。” 苏语别开眼,问他:“你对小怡是认真的吗?” 傅洋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所谓的认真是指什么?” 苏语扁了下嘴,很严肃地回答:“自然是奔着婚姻去的。” 傅洋轻嗤一声:“婚姻?成年男女在一起,只需享受当下,至于未来怎么样,谁能保证?” 苏语怒怒瞪了他一眼,语气极为不悦:“傅洋,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什么好男人,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渣男,我告诉你,小怡是我好姐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闻言,傅洋嘴角处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他欺负那个女人?也是,看上去确实像一只柔柔弱弱的小白兔,他当初也是被那无害的外给迷惑了,后来才知道,其实是一只披着兔皮的小狐狸。 看他抿嘴不语,苏语也没有再说下去,毕竟诗怡的脾性她比谁都了解,觉得不会在傅洋这边吃了亏的,相反,她倒有些担心起傅洋来。 中午的时候,苏语被恩雅拉着一起吃饭。恩雅是个直爽的人,吃饭间,一直在说她和陆离的八卦,苏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会插入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听着听着,苏语忽然就想到了向之麟的姐姐,她好奇心顿起,便委婉地向恩雅打听起了这件事。 恩雅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你该不会对穆承远有意思?” 苏语连忙否认,倒是如实把昨晚差点被向之麟糟蹋的事告诉了她,最后还补充道:“是穆承远授意人把那混蛋给保出来的,所以我才好奇穆家和向家有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穆家在北城,向家在南城,要说真有那么点瓜葛的话,应该是向家的那位千金以前和穆承远有过那么一段吧!” 恩雅的话,让苏语的心微微颤了下,果然她没有猜错,而且向之麟那声“姐夫”叫的那么亲切,可见两人的那一段应该很刻骨铭心。 “那他们为什么要分开呀?”苏语端起瓷杯,抿了口喷麦茶,问得很随意,就像自己真的只是很八卦一样 恩雅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那女的好像跟着别的男人跑道国外去了,反正那时候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说,那女人是跟着穆承远的私生哥哥跑的。” “私生哥哥?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苏语倒是没有想到又挖出了男人的另一八卦。 恩雅说得头头是道:“嗯,而且他爸外面那个女人和穆承远他妈是双胞胎姐妹,还有传言说,那个女人的车祸是穆太太指使人做的,当然,毕竟是传言,就算当初传得再疯狂,一旦热度没了,也就没人再关注了。不过我觉得吧!无风不起浪,再说豪门的那些龌龊事呀,谁说的清呢!” 苏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穆承远的时候,十五六岁的性格原本应该是阳光,热情, 积极向上的,可是他却冷得让人望而却步。原来他这种别扭的性格是有原因的。 也是,父亲出轨自己的姨母,甚至还有了私生子,这样的家庭家庭环境,即使再富有,对他的成长肯定是有有影响的。 时间如梭,一晃又过去了十来天。 这期间,因为傅洋和恩雅都在忙着外地的案子,苏语每天都在律所,穆氏,耀威三处来回跑。 耀威的并购项目进展的速度很慢,主要要还是孙尚城那边希望想让穆氏能把并购改为投资,当然,穆氏那边自然也是不会妥协。奇怪的是,穆氏那边对于这个项目竟然一点也不急,甚至还有点耗着的意思。 而苏语这段时间虽然去穆氏的次数很频繁,却与穆承远没有什么交集。就算见到,穆承远也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这让苏语有种感觉,他们似乎已经彻底断了。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苏语一气之下,把男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了黑。 这天,她来法院处理一个调解案的时候,不料遇到了叶轩。 自从那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忽然在这遇见,两人都有稍微的怔愣 。 随即,叶轩向她解释道:“那天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要上飞机去海城,后来又忙着处理那边的案子,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回过去。” 他说得很认真,眉眼间夹着一丝诚恳。 苏语笑了笑,说道:“叶轩哥,其实你不用向我解释,是我没接你电话在先,还有,那晚让你白跑了一趟,真的很抱歉。” 提到那晚,叶轩的眼神陡然晦暗,他问:“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人应该也不错吧!” 苏语抿了下嘴,何止是不错,甚称人中之龙,只是他们只是逢场作戏,他不属于她。 苏语不想跟叶轩聊穆承远,便转了个话题:“你现在有空吗?我还欠你一顿饭,择日不如撞日?” 叶轩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 第79章 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 虽说这几年苏语已经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但想到叶轩的身份和地位,她还选择一间很高档的中餐厅。 七八点的时间段,中餐厅正处于高峰期,普通的包厢早就被坐满了,只剩一家豪华大包在一分钟前也被预定了。 苏语望着人满为患的大堂,有些为难。 倒是叶轩无所谓地开了口:“就在大堂找个位置,人多热闹,有烟火气。” 随后,服务员将他们安排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里。 等上菜的空隙,叶轩笑着道:“其实你没必要把我带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大排档也不错 。” 苏语一愣,随即想到有一次为了感谢叶轩帮她辅导功课,把他带到了一个大排档请吃饭,结果半夜的时候,叶轩因为吃坏了肚子导致急性肠胃炎,住了半个月的院。她也因此被杨教授责备了一顿,说什么自己不注意形象,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就算了,还非得拉着向来矜贵的叶轩一起。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再也不敢请叶轩吃饭了,甚至总是刻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是不是因为我那次得了肠胃炎,你就开始不带我去吃大排档了。” 被戳中心思的苏语,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即拿起一杯柠檬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叶轩说:“其实那次和你没有关系,在和你去吃饭前,我偷偷在外面的小摊上吃了一碗麻辣的关东煮。” 苏语俏目微怔,随即不满地撇了下嘴:“那你那时为什么不说,害我内疚了好长时间,以至于我后来都不敢找你玩了。” 叶轩抬了抬下巴,调侃着道:“我还以为不告诉你,你会因为内疚对我好点呢?” 苏也跟着开玩笑道:“看吧,聪明反被聪明误。” 刚好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苏语看着逐一被摆上桌的菜色,怔了怔。 她不知道叶轩喜欢吃什么,所以刚才点菜的任务便交给了他,没想到他点的竟然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她的心思一向细腻,都这样了,她不可能察觉不到什么,看来以后还是要和他少接触,她不否认自己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如果涉及到感情,她绝不会去欺骗和利用一个无辜的人。 服务员退下后,两人便没再说什么,都拿起了筷子。 叶轩几乎没怎么吃,而是全程都在为苏语夹菜,表现得非常绅士。 这让苏语感到有些负担,所以吃得并不顺畅。因此,她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餐桌,去了卫生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刚从隔间出来,意外地发现,几天不联系的穆承远倚在洗手台处,手里夹着一支烟,已燃掉半截,看来男人在这里待了很久。 苏语微微一愣,顺而笑着道:“穆先生,难道你还有在女卫生间抽烟的癖好?” 穆承远看着她,俊颜阴沉,黑眸清冷:“又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 苏语一滞,随即脱口而出:“我没有。” “没有?”穆承远掐灭手中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大步朝她走过来,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下巴,冷声道:“当我眼瞎吗,苏律师?” 下巴传来的痛意,让苏语眼眶很快蒙上了一层薄雾,她抬起手,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给制住。 “苏语,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 苏语愤愤地看着他:“穆先生,你不去好好看住你的小舅子,在这里招惹我干嘛?该不会是你那白月光利用完你后,又把你给一脚踢开了,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闻言,穆承远眼里有些诧异,手劲不禁松了些:“你说什么?” 苏语趁机打掉他的手,嘴角微微抿成一条线:“穆先生,你可以放不下你的白月光,甚至和她藕断丝连我也可以不在乎,但不能触及我的底线,明明就是向之麟犯错在先,你凭什么把人弄出去,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一个强奸犯都不如?” 穆承远皱眉,原来这么多天不接他电话,还把他微信拉黑,是因为这个。他原本她那天生气只是一时的,没想到她倒较真上了。 他低低一笑:“果然是不可理喻。” 苏语气极,觉得跟这种男人争辩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刚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苏语拿出来一看,是叶轩打来的,应该是等久了。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要揍,不料步伐还未踏出半步,就觉得有股力量覆上她的腰部,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穆承远压在了墙壁上。 苏语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男人就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红酒的甘涩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混杂着男人特有的冷冽气息,逐渐侵袭着苏语的意识。 穆承远的吻来势汹汹,像是顶着一股怒气,又凶猛又用力。 苏语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只能凭着仅存的那点意识强撑着。 然而,男人却没有想过放开她,他的吻越来越深入 ,攻势越来越强烈,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手机又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苏语知道是叶轩的,他一定等急了,万一他找到这里来。。。。。。 想到这,她的理智开始聚拢,用力推着穆承远,怒吼道:“你放开我,混蛋。” 穆承远继续吻着她,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竟然按下了接听键。 “喂,苏语,你在哪?” 此时叶轩温润的声音,在苏语听起来却像一道催命符,让一下子僵住了,不答不能,要答也不能。 她怒着双眼,死死瞪着穆承远,想要偏头睁开他,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苏语吃痛地闷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苏语,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语,苏语。。。。。。” 穆承远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终于把苏语松开,欲要开口说话。 苏语说时迟那时快,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抢着开口道:“我没事,就是手被磕了下,有点痛。” 第80章 你这里乱了 穆承远眯了眯眼,听着女人张口就来的谎话,他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苏语瞪了他一眼,继续朝着手机的方向说道:“叶轩哥,我没事的,你等我下,我很快就出去了。” “好,那你小心点!” 叶轩的声音温柔体贴,比起眼前这个狗男人不知好了多少。 苏语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看到手机自动退出通话界面,苏语不由地松了口气,回头愤愤地瞪着穆承远:“你故意的?” 穆承远曲起中指,勾住她的下巴,清冷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叶轩哥哥,叫得倒是亲热,苏律师,我和你都睡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没见过你也对我亲热一次。” 苏语眸光闪了闪,她知道穆承远吃软不吃硬,如果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那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这里的。 微黄的灯光下,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男人,吻得十分的投入。 穆承远眸光幽深,大手撑住女人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说来也奇怪,一向不喜欢主动的他,却在苏语这里连连破了防。他很喜欢占据主导权,热衷征服她。 一吻结束,两人的气息皆不稳。 苏语抬眸看着男人那眼底浓浓的情欲,娇笑着道:“怎么样,跟一声哥比,是不是这样更亲密。” “不够。”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夹杂着丝丝的情欲,似在逼着眼前的人就范。 苏语推了推他,说道:“您说过,这里不适合我。” “可我现在就想要你。” 看着男人眼里那满是叫嚣的欲望,苏语笑着摇了摇头:“我相信穆总的自制力,您一定也不会在这为难我的。” 穆承远低嗤一声,淡淡地说道:“给你十分钟,我在马路对面等你。” 两人一拍即合,穆承远让苏语先走。 苏语转身,走到门前,她忽然顿住了脚步,纤细的指尖点在胸口处,嘴角溢出一抹得逞的浅笑:“穆先生,刚刚,你这里乱了。” 看着那扇被缓缓合上的木门,穆承远目光深邃而锐利,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不否认,他的心确实是乱了,不只是刚刚,苏语不联系他的这些天,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中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心跳加速,让他无法抗拒。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那个女人动心了,这是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感觉,即使当年跟向之涵在一起的时候,这种陌生而又美好的感觉也从未出现过。 他低低笑了声,忽然就不想放手了,也许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也不错。至于原有的那些目的,似乎变得已经不重要了。 苏语回到用餐的位置,已经平复好了情绪,她轻笑着说:“对不起啊,叶轩哥,让你等久了。” 叶轩深眸触到苏语下唇上那微肿的伤口,皱着眉问:“怎么弄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卫生间有点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 ,就磕到了。” 这是苏语事先就编好的借口,叶轩也没有怀疑 ,问她:“菜都凉了,要不要再点些其他的?” 苏语连忙摆手:“我已经吃饱了,叶轩哥,刚刚有个委托人打电话给我,说案子有些细节还要再沟通一下,所以我得马上赶回律所一趟。” “行,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叶轩拿外套的手一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苏语心虚,以至于有些慌乱,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 “我是说那边的人已经派车过来接我了,所以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说完,苏语就要叫服务员过来买单,却被叶轩拦住了,他说:“你急就先走,我来就好。” 苏语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呢!说好我请你的。” 叶轩双手抄兜,笑着说:“那就继续欠着,这样我才能有借口再邀你一起出来吃饭。” 闻言,苏语神色有些复杂,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笑了笑,转身走了。 有些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开的 ,而穆承远那男人只给了她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而叶轩在苏语转身过去的那一刻,原本柔和的目光陡然变得深沉,他望着苏语小跑出去的背影,心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招来服务员 ,买了单,捞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大步走出餐厅。 站在餐厅门口,他目视着苏语的背影,又看着她上了一辆豪华的小轿车 ,眸色深了深。 回到润园,苏语刚想进去洗澡 ,就被男人拽进他的怀抱,随即双手又牢牢锁住她的腰肢。 低头,吻得热烈又急切。 穆承远一边吻着她,一边引着她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沙发上的抱枕落下,不知道碰到矮几上的什么东西,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吻到情不自禁时,苏语听到自己和对方同样加快的心跳声。 她微微一滞,要说那会儿在卫生间,她还有点怀疑,那么现在确实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感受到了。 穆承远对她动心了? “专心点。” 感觉到女人的心不在焉,穆承远微微皱了下眉,声音沉沉地提醒道。 苏语双手主动地攀上男人的脖颈,媚着声音低吟道:“穆承远,我也想要你。” 闻言,男人神色幽深,倾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这一晚,沙发上,浴室里,大床上,都留下了他们疯狂的痕迹。 而这种疯狂,已经不仅仅限于身体的交缠。 激情过后,苏语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懒懒地躺在床上。 抬眸看了眼男人手中夹着的点点猩红,调侃道:“穆先生,您这是事后烟吗?” 男人慵懒地靠在床栏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不长记性了?” 苏语愣愣,随即想起两人紧紧交缠时,男人警告过她,不准再唤他为穆先生,更不能用您这个尊称。 她问她,那要叫什么? 男人说:“老公,哥哥选一个?” 至于后面她叫了她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因为穆承远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抛向云端,早已让她忘乎所以。 第81章 穆总很健忘 苏语勉强地爬起来,去浴室冲澡。 脱了睡裙,通过镜子看到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刚刚那些令人面红心跳的画面还停留在自己的脑中, 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情爱”可以让人这么舒畅。 在里面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更是打得一丝不苟,看着应该是要出门。 “你是要出去吗?” 穆承远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嗯 ,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说着,他转身走到门口 ,忽又顿住了脚步,深黑的眸子竟挂着一丝温柔:“对了,这周末有空?” 苏语有些不解:“干嘛?” 穆承远说:“上次不是说过带你去玩,刚好这个周末可以挪出时间。” 经他一说,苏语才想起这件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事,主要她当时这只是觉得穆承远一时兴起说出来的话,也就没放在心上。 她弯着嘴角说:“百忙之中的穆总都能挪出时间了,我还能拒绝吗?” “那好,就定在周六早上10点出发,你准备一下。” 苏语还想问他去哪玩,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帝豪会所包厢的音乐轻柔而舒缓,与这里奢华的氛围相得益彰。穆承远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猎鹰一般。他穿着黑色定制西装,剪裁得体,展现出他健美的身材。他的领带是暗红色的,与他的西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五彩的灯光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照射在穆承元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端起一杯特制的马提尼,轻轻摇晃着,冰块在玻璃杯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位妖娆的女子走到他身边,她身穿一件金色的晚礼服,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优美的肩线。她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眼睛闪烁着光芒。 “穆总,您今晚似乎心情不错?”女子的声音如同悠扬的乐曲,让人陶醉。 穆承远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望着手中的马提尼,然后抬起头,直视着女子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你是?” 女人神色一暗,微微一笑:“我是锐思呀!才多少天没见 ,您就把我忘了呀?” 她说着 ,坐到穆承远侧边的位置上,伸手试图勾住男人的手臂。 穆承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往边上挪了挪,淡淡地说道:“不认识。” 女人一愣,还想纠缠 ,纪然走了过来,啧啧道:“我说老穆,你也太寒人家心了 ,几月前还跟她成双入对的,这怎么说忘就忘了。” “是啊!穆总 ,您也太薄情了。”女人泪眼婆娑,可怜兮兮。 穆承远毫无波澜地抿了口酒,笑得很冷:“不是我薄情,可能是你长得不够吸引人。” 闻言,女人脸色“唰”的一黑,跺了下脚,不甘地起身,走到另一边去了。 纪然轻叹一声,无奈道:“看你把人家伤的。。。。。。” 穆承远抬眸扫他一眼:“我和她?” “前段时间刚进入富豪榜的那个暴发户的女儿,你那会儿可是对她一见钟情的。” 穆承远垂下眼眸,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个女人。 那时他参加了一个名流圈的舞会,有人将一个女人带到了自己面前,女人给他的第一印象:面带娇羞,清澈见底的双眸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倒是清纯得勾人。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相反,他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会玩”,既然有人送礼,礼物又还看得过去,当即就将人领走了。 只是没两天,女人就那虚伪的面具就摘掉了,露出原来的本性,穆承远连忙让杨磊将她打发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 向之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了他们的身前,笑意潋滟。 穆承远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愕。 纪然嘴巴微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向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之涵把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纪然接过,偏头看了穆承眼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我去那边应付我那几位朋友,你随意。” 在纪然离开后,向之涵坐到了他的位置,和穆承远靠得很近。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男人一眼,幽幽说道:“承远,上次的事谢谢你,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不记旧情,撒手不管了呢!” 穆承远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冷声道:“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没有你的授意,纪然是不可能去把那混小子捞出来的。”在向之涵看来,向之麟能顺利从警局里出来,是穆承远帮的忙,这让她更加确定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爱着她的。只是他那晚抱走的女人在他心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双手托起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果汁,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女孩没事吧?” 穆承远交叠着双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自顾抽着烟,对女人的问题顾若罔闻。 向之涵又问:“听之麟说,你和那个女孩关系看起来挺亲近的,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三个字传入男人的耳膜,苏语那如沐春风的笑脸立即窜入了他的脑中,嘴角情不自禁地溢出一抹笑意。 “所以让向之麟不要再招惹她,否则我不会再客气,你应该明白,欺负了我的人的后果。” 闻言,向之涵心里涌起一抹难以言喻的不甘,这种莫名的情绪,既像是嫉妒,又像是怨恨,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穆承远为了她而来威胁自己。 她尽量压住心中的那股不快,小心翼翼地问:“承远,她是哪家千金啊?” “怎么,向之麟没有告诉你?” “我问了他几次,他也不说,你也知道我这个弟弟一向叛逆,我都拿他没有办法。”她气的就是这个,向之麟那混小子,一向喜欢跟她对着干,她越想知道女的是谁,他就越要吊着她。 穆承远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缓缓起了身,淡声道:“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他捞起外套,搁在手腕上,自顾走出了包厢。 向之涵神色有些晦暗,抿了下嘴,起身跟着跑了出去。 第82章 好戏才刚刚开始 夜幕下的城市,会所门前灯光闪烁,形形色色的人们穿梭其中。 向之涵踩着八寸的高跟鞋,朝着穆承远的方向追赶,她的步伐迅速而稳定,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急促的响声。她的双手紧握,指尖因为紧张而有些泛白。她的呼吸急促,胸口随着奔跑而上下起伏。她的长发随风飘动,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穆承远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女人正在追赶他。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加快脚步,继续向前。 向之咬了下嘴唇,加快脚步追上去:“承远,你等等我,我脚有些疼。” 闻言,穆承远微微一顿,终是停下了脚步,眸中流露出些愧疚。 向之涵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臂,气喘吁吁地看向他。 穆承远低眸看她,淡声问道:“还有事?”。 女人委屈地看着男人,泪眼婆娑。她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说道:“承远,我最近脚伤又复发了,说是看中医康复的希望比较大,你有认识的医生吗?” 穆承远眼中些莫名的情绪,他又掏出一根烟,夹在两指之间,送进嘴里,又缓缓吐出,隔着朦胧的烟雾他看向女人,是真是假,他竟一时看不清。 他问:“中医调理需要长时间,你常年在国外,不适合。” “我不会再走了。” “嗯?” 向之涵继续说道:“我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再走了。” 穆承稍微愣了下,随即道:“我问问看。” 向之涵嘴角微微翘起,娇着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回国吗?” “和我没关系。” 转身的那一刻,原本垂眸的穆承远撩起眼帘,不偏不倚地看向前方。 瞬间,他眼底目光暗沉,如风雪般冷寂。 为什么回来,不就是因为他吗? 对方刚好也望过来,两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 刹那间,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紧张的气氛。他们的眼神锐利而深沉,仿佛可以洞察对方的心灵,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意味深长。他们相互凝视,彼此的视线如同刀光剑影,仿佛要在无形的战场上一决高下。 身旁的人提醒了一下,夏景浩率先收回目光,提步继续朝前。 走到穆承远身旁时,他微微顿住,毫无波澜地看了他一眼。 穆承远看都没看他,叼着烟朝相反的方向走。 直到身后传来向之涵追向夏景浩的脚步声,他的身躯不易察觉地顿了顿。 有些不好的记忆,在那一刻,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占据了整个脑海。 三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向之涵不顾一切追向了那个男人。 不同的是,那时的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心里却像是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来一层层恨意,他对夏景浩仅存的那点愧意在那一刻间风消云散。 只是如今,面对同样的情景,他只是低嗤一声,心里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泊。 夏景浩,你抢了我的女人,我夺了你喜欢的女孩,表面上看似扯平了,不过,他穆承远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别人带给他的痛苦,他一向双倍奉还,所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 向之涵好不容易追上了夏景浩,她紧紧拽住她的手臂,眼里尽是哀求:“景浩,我们谈谈。” “没空。”夏景浩冷冷地甩开他的手,欲要继续向前,向之涵又将他拉住。 “怎么,看到穆承远的那一刻,你是不是有无可奈何的感觉,我以前就说过,我可以帮你。” 夏景浩犹豫了片刻,跟着随行的人交代了几句,便反手拉着向之涵往角落的一处楼台走去。 露台一个人也没有,迎面刮来冷风,冻得向之涵有些难受。 特别是脚踝处传来的阵阵痛意,让她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抬眼看向夏景浩,他慵懒地靠在栏杆上,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 “想说什么赶紧,我时间有限。” 向之涵走到他身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如果我回到穆承远身边,你真的无所谓是吗?” 浑浊的夜光下,夏景好面无表情,淡声道:“你觉得呢?” 向之涵低笑一声,三年前,她能让她跟着自己出国,现在她也依然有办法让他把自己留在身边。因为她太过于了解他,更能轻而易举地握住他的软肋。 “夏景浩,你说三年前是你外公和我胁迫你跟我在一起,真的是这样吗?你对我就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夏景浩面色微沉,随即低嗤:“对你有想法,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对,我确实是高看自己,我也知道你当初对我态度忽然的改变,是因为我是穆承远的女人,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什么态度我都可以忍。” 闻言,夏景浩有些惊讶,随即冷笑道:“原来你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才设了个局,让穆承远喜欢上自己,为的就是激起夏景浩的报复心,让他把自己从穆承远身边抢走。 为了这个目的,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仅被人糟蹋,还弄伤了脚。 不过她不后悔,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一向够狠,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景浩,你刚刚也看到了,穆承远对我还是放不下的,如果我再回去跟他在一起,你甘心吗?” “而且,景浩。。。。。。” 向之涵又靠近他一步,仰着头看着他,胸有成竹道:“你想要对付穆家,以你的实力根本就不够,我可以帮你的。” 夏景浩掐灭手中的烟,丢到地上,冷声道:“向之涵,你真够贱的。” 向之涵无视他的嘲笑:“是,只要能跟你一起,其它我都不在乎,即使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怎么样,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她。” “那就可惜了,我。。。。。。”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冷夜中响起,打断了夏景浩接下去的话。 他看了眼号码,踱到一旁,按下接听键。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返身来到向之涵的身侧,淡淡地说了句:“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83章 飞蛾扑火,不值得 苏语周五就接到杨磊的电话,让她发个地址给他,他明早过来接她去机场。 苏语考虑到不顺路的问题,便拒绝了,说自己直接去机场就好。 杨磊那边没有立即回答,好一会儿才说“好”,应该是请示了穆承远。 放下电话,苏语想了片刻,还是给穆承远发了微信,问他到底要去哪? 男人回得很快[去了就知道了,带件厚实的外套。] 苏语嘴角上扬,但还是不忘调侃[我怎么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穆承远[怎么,怕我把你卖掉?放心,你不值钱。] 苏语撇了撇嘴,回他[穆先生,你在贬低我的同时,其实是在怀疑自己的眼光。] 穆承远[我眼光一向不好。] 苏语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怼回去,她把手机扔到一旁,还不忘低语骂道:“狗男人,为了贬低我,竟然连自己的眼光都嫌弃。”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推门进来的恩雅听到。 恩雅不怀好意地将她打量了一阵,坐到她对面,调侃道:“在跟你男朋友打情骂俏呢?” 苏语一顿,觉得打情骂俏用在她和穆承远之间,一点都不合适。她余光扫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打情骂俏?”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瞧,你这一副又娇又气的模样,是不是表面气得要死,心里却爱得要命。” 是啊!爱穆承远,确实要命,所以她要惜命,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沦陷。 苏语转了个话题,问她:“你上周末和陆离出去玩得怎么样?” 闻言,恩雅瞬间敛住了嘴角的那抹艳笑:“本来玩得挺开心的,结果那绿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真是扫兴。” “你继妹?” “除了她还能有谁?” 苏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恩雅,你不对劲哦!” 恩雅不屑地一哼:“哪里不对劲?” 苏语说道:“你不是说招惹陆离,就是为了气你那继妹吗?怎么她现在反倒成了你和陆离的煞风景了。” 也许恩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一听苏语这么说,她神色微微一滞,怏怏说道:“可能是因为那个地方真的太好玩了,忽然被人打扰,肯定会不舒服的,反正我不可能喜欢上陆离那狗男人的。” “我可没有说你喜欢他哦!” 对上苏语脸上那抹狡黠的笑意,恩雅瞪了下眼,倒是显得有些不在意:“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结果,所以我不会飞蛾扑火。” 这话苏语有些感触,垂下眼眸,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说恩雅:“是啊!不值得。” 恩雅这会儿倒也没有注意到到她异样的神情,自顾说道:“你上次不是问过我穆承远前任的事吗?我前天晚上看到那个女人了,在帝豪门口,两人拉拉扯扯的,看上去倒像是要旧情复燃。” 苏语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暗,前天晚上,原来他说的有事要处理,就是去见他的前任。想到那晚在他去见白月光的一个小时前,他还“忘情”地贴着她的身躯,诱着她喊自己,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下班后,悻悻地回到诗怡的住处,她身心疲惫地将自己扔进沙发里,蜷缩着腿侧躺着。 她忽然又不想跟穆承远去玩了,她拿起手机,调出男人的对话框,文字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最终问他[明天确定要去吗?] 等了好久,男人没有回,她便起了身,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她故意把水温调得很低,冰冷的水顺着头部流淌道脚底,冷得发颤,却也让自己清醒了许多。 她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跟他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交心,又何必在意他的心属于谁。 穿好衣服出来,她的手机正在响,小跑过去扫了眼号码,屏幕上“穆狗”两个字映入自己的眼帘。 她拿起来按下接听键,弯着嘴角道:“穆先生有事吗?” 她的话音刚落,手机那头就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你在怀疑我的诚意?” 苏语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口编了个谎:“我就是怕穆先生太忙,放了我鸽子,所以得再确认一下。” “你倒是挺谨慎,放心,我从不骗人,特别是女人。” 苏语笑着道:“那明天早上机场见,穆先生,晚安!” 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阵,便转身到卧室,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 收拾一半,门外传来敲门声,苏语一边往行李箱塞衣服,一边说:“门没关,进来吧!” 诗怡推门进来,看到她的行李,问她:“你要出差吗?” 苏语将最后一件大衣塞好,一边合上拉链,一边回她:“不是,我去玩。” “去玩?去哪?一个人?” 苏语不想瞒她:“和穆承远一起,至于去哪,我暂时还不知道,到了跟你说。” 听到她是和穆承远一起出门,诗怡不由地皱了下眉,她试探性地问:“小语,你和穆承远。。。。。。” “没有的事,就是一起出去玩两天,你别想太多。” 苏语自然知道诗怡想说什么,连忙将她的话打断。 诗怡目光沉沉地看了苏语一阵,幽幽开口道:“小语,管住自己的心,穆承远他不适合你。” 她是做新闻的,对于那个圈子的很多事,自然也知道的不少。这不,前晚,他们电台的娱乐记者就在帝豪门口拍到了几张穆承远和一个女人的照片,两人的行为举止很是亲密。 苏语眸底暗沉,嘴角却故意勾起:“我会的,你放心。” 诗怡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笑着道:“对了 你最近跟你妈有联系吗?” “没有,怎么啦?”苏语的声音很淡。 诗怡迟疑了一阵,还是开口道:“我昨天在一家餐厅看到她了,她和一个女的在吃饭,看上去你妈对她好像挺关心的。” 苏语没有多大的反应,随口应道:“她对她的一个学生挺好的,那个女孩你不也见过。” 诗怡摇头:“虽然我只看到了背影,但从穿着和举止看上去,不像。” 闻言,苏语有些发愣,若有所思。 第84章 失约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其中。在灯光明亮的大厅中,各种肤色、不同民族的人们汇聚在一起,犹如一个微型联合国。有人坐在候机椅上静静地读书,有人焦急地查看手机,还有些人在商店购物。广播里不时传来航班信息,提醒着人们注意登机时间和登机口。这一切都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苏语坐在候机椅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她因为怕路上堵车,所以起了个大早,结果一路却是畅通无阻,以至于她到达机场的时候,离登机时间竟早了一个小时。 候机椅上的人群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周而复始,不知换了几波人了,离登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她的心不禁有些雀跃。 在离检票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还没有看到穆承远的身影。苏语焦虑的目光不停地扫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飞机的起降广播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她看了看手表,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情愈发焦虑,终于沉不住气,不停地拨打穆承远的手机,但始终无人接听。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登机时间,便打开微信,调出昨晚杨磊发给的机票,确认了好几遍,都是没有错。 再次拨打穆承远的电话,传来的依然是那冰冷的机械音。 无奈之际,她只能打给杨磊,他倒是接得很快。 “苏小姐?” 苏语尽量压住心里的那抹不痛快,礼貌地问道:“杨助理,请问穆先生是堵车了吗?” 杨磊明显一愣,反问她:“穆先生还没到吗?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苏语怏怏地挂下电话,心里堵得慌,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穆承远不会来了。 前方宽大的显示屏正在播报着新闻,内容是一条在通往机场的高架桥上出现了四车追尾,伤亡情况还不清楚。 苏语想到这正是穆承远开到机场要经过的路段,她的心一下子悬在那边,她眼睛紧紧地盯住新闻画面,想从中找出线索,可是因为场面太混乱,加上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记者根本无法靠前,所以报道的东西也非常有限。 这时,她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她二话不说就接了起来:“杨助理,怎么样了?” 杨助理语气有些迟疑:“苏小姐,穆先生临时有事走不开,去不了了。” “临时有事?”苏语抓住了这几个字眼,这么说来,她刚刚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杨磊说:“穆先生的朋友生病了,他送他去医院了。” 苏语内心有些发沉,她本想问是什么样的朋友,但想想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挂了电话,她推着行李,悻悻地坐在候机厅的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围的人们来来往往,但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她的心里充满了失望和自嘲,本就不该有期待的。 在候机室又待了许久,苏语才稍微平复了情绪,起身往地铁的方向走去。 正午时分,马路上正值高峰期,各种车辆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喧闹的交响乐。人行道上,人们行色匆匆,为了自己的目的地而你追我赶。 人群中,苏语拖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走着,倒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突然,她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一辆摩托车正快速朝她驶来。驾驶员的眼神冷酷,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她的心怦怦直跳,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想要站起来逃跑,但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摩托车的引擎声越来越大,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那辆疯狂的摩托车,祈祷着它能在最后一刻改变方向。但是,驾驶员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撞上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辆汽车突然出现,挡住了摩托车的去路。摩托车驾驶员试图紧急刹车,但为时已晚。随着一声刺耳的刮擦声,摩托车摔倒在地,驾驶员被甩了出去。 她惊魂未定,全身颤抖,心脏狂跳。她意识到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一股凉意渗透了她的全身。她望向那辆拯救了她的汽车,刚好车门被推开,随即走下来一个很熟悉的人。 叶轩快步走到她的身前,见她站着不动,脸色苍白,连忙问道:“小语,你还好吧!” 苏语连做了两次深呼吸,才稍微压下那股劫后余生的恐惧。一抬头,便看见叶轩额头上渗着血。 她眉头皱下:“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我。。。。。。” 叶轩刚要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夹在在一起的声音,应该是旁人报了警。 叶轩拿出纸巾擦了下血迹,说道:“警察,可能要先了解情况。” “可是。。。。。。”苏语的担心明显挂于脸上。 “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不用担心。” 见他坚持,苏语也不再说什么,她自己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 交警来了之后,让人把摩托车司机先送往医院,随即把叶轩和苏语带到警察局。 两人录了口供,警方又调出了监控,确认摩托车司机蓄意撞向苏语,叶轩挡他是为了救人,无需负法律责任,至于其他的,只能等肇事者醒来再说。 出来的时候,录口供的警员还叮嘱叶轩要去医院看一下,毕竟是头部的问题,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 苏语听到这话更急了,二话不说,把叶轩带到了医院。 叶轩一系列的检查后,确诊脑部因为忽然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 把叶轩留在观察室,苏语随着护士到一楼办住院手续。 没想到入电梯的时候,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杨教授,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 杨教授见到苏语的那一刻,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地问道:“你来医院干嘛?” 可能是刚刚受到的惊吓,此时的苏语心里酸酸的,看到至亲的人,她忽然很想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 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冲动,她知道杨教授一定会跟以前一样,不管她有多大的委屈,都会嫌弃地把她推开。 她暗自咬了下唇,冷声道:“有个朋友住院了,我过来照顾他。” 第85章 倒打一耙 vip病房中,向之涵穿着宽松的病服,躺在病床上。 她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沙发上闭目的男人,唇瓣动了几次,但看到他那一副清冷的面容,始终没有说出口。 房门传来“吱嘎”的声音,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一位优雅的妇人进入他的眼帘。 杨教授也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错愕,随即还是礼貌地朝她点了下头。 穆承远看着她,感觉这副面容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看到穆承远异样的表情,向之涵连忙开口解释:“这是我们家在北京的一位远房亲戚。” 随即又转向杨教授,语气很不善“你怎么过来了?” 杨教授走到病床前,把保温盒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有些不自然道:“我一看到你发的朋友圈,就过来了,脚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不碍事。”向之涵不耐烦地回答。 一旁的穆承远听着两人的对话,察觉出一些异样,感觉就像一位做过错事的母亲,小心翼翼地在给趾高气昂的女儿赔罪一样。 当然,穆承远对于这个并不感兴趣,他起了身,毫无情绪地说道:“我出去抽根烟。” 他一离开,杨教授便皱了下眉头:“怎么是他在这,小夏呢?” 向之涵拿出手机,一边玩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才是你现在的男朋友,他才合适过来照顾你。” “男朋友?”向之涵嗤笑:“他对我的态度,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杨教授眼底闪过一抹浓厚的晦暗,她一开始就知道夏景浩不喜欢向之涵,只是她认为感情是能培养的,所以当初明知向之涵用了不当的手段把他留在身边,她也没有阻止。 “三年了,他对你的态度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向之涵垂头看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跟着那个男人十几年,你对他产生感情了吗?” 一语扼住了杨教授的要害,她微微一滞,随即道:“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样,想要甘蔗两头甜吗?” 向之涵关掉手机,不耐烦地扔在一旁,笑得很是无害:“是的,这不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吗?” 杨教授身形一顿,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颤抖。 瞬间湿润的眼睛看着她片刻,随即她叹息一声,无奈地转过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顿住脚步,声音还有些颤抖:“汤要记得喝。” 穆承远站在楼梯间,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轻轻点燃。烟头在昏暗的空间发出微弱的光芒,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香气随即在口腔中散开。 他略显疲惫的双眼盯着对面的墙壁,陷入沉思。 忽然,他的眸底闪过一抹懊恼,连忙掏出手机,用指纹打开屏幕,一眼便看到上面显示的八个未接来电。 他蹙了一下眉头,修长的手指落在号码处,正准备回拨过去的时候,下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动作顿住,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楼梯口。 不到十秒的时间,那里便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皆是愣住。 苏语办完住院手续上来的时候,电梯刚好高峰期,她怕叶轩等太久,才从楼梯上来,却没有想到在这碰到了放她鸽子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问题,穆承远竟然率先移开了目光,正要开口向她解释的时候,苏语移动脚步,快步朝安楼梯门走去。 在越过他身躯的时候,穆承远嘴角一抽,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语手上的单据全部撒落到地上。 她懊恼地瞪他一眼,欲要弯身下去的时候,穆承远抢先一步将那些单据夺了过去。 单据上那个醒目的名字映入他的眼帘,他嘴角一抽,低嗤道:“你陪他来看病?” 苏语憋了一肚子气,压根不想理他,趁机夺过他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要走。 “苏语,你敢走试试看!” 苏语冷嗤一声,才不会听他的指令,步子继续朝前。 没想到男人跟上来,一把把她拽了回去。她只觉得一阵晕眩,身子旋转半圈,随即撞在一堵肉墙上。 苏语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罩下一片暗影,穆承远扳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 那样大的力气,紧紧箍着她,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冷厉的气息,将她笼罩,苏语死命挣扎,却是挣不开,不知是气的,还是觉得委屈,一下子便红了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穆承远才离开她的唇,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语气沉沉:“亏我刚刚还在因为临时有事失约而愧疚,没想到原来是多余的。” 苏语完全被激怒,她猛地将他推开,顺势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男人的脸上。 “穆承远,像你这种毫无情感,喜欢倒打一耙的机器,活该被女人甩。” “你说什么?”男人上前一步,紧紧扣住她的下巴,猩红着双眼:“有种你再说一遍。” 看着他有些狰狞的面孔,苏语说不怕是家的,但一想到今天差点死于非命就是因为他,她满腔的怒气一下子给她了胆:“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明明自己理亏了,还倒打一耙,我要是你前女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别的男人跑。你就是活该被甩,活该被。。。。。。” 说着说着,她被扣住的下巴越来越疼,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苏语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奈何力气根本敌不过男人,没一会儿便被穆承远控制住。 她只能抬眼,怒怒地瞪着他,眼眶已经被打湿,她却紧紧咬着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着苏语一副依然不服软的模样,穆承远的火气更盛,眼神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冻住。 他的嘴唇紧紧抿住,勾勒出 一条无情冷酷的线条。抓着苏语双肩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胸膛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果然,下一秒只听他冷哼一声,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下楼梯。 第87章 情急之下 穆承远抱着苏语,从楼梯走到地库,苏语本来还挣扎,只见男人剐了她一眼,冷声道:“要是被别人看到,你明天估计就就上头条了。” 苏语随即安静了下来,干脆把头埋进男人的胸膛,她知道,在医院里,很多家属为了赶时间,都会选择爬楼梯,关键是就算她怎么挣扎,男女力量的悬殊,任她再怎么挣扎,也敌不过男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虽然她把头埋得低,但耳边依然能听到不同的脚步声从她身边越过。 来到黑色的迈巴赫前,男人拉开车门,毫不费力地把她塞进车子的后座。 苏语一阵晕眩后,本能地弹坐起来,穆承远却是倾身上来,压在她身上。 苏语一惊 ,下意识伸手去推他,两只手却被男人抓住,粗鲁地被按在了头顶上。 穆承远猩红着双眼,他承认他跟其他男人一样,也有劣根性,只不过他一向善于掩藏,占有欲,征服欲都被他隐在了骨子里。 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失控过,恰恰是身下的这个女人触发了这个点。 一旦爆发,将不可收拾。 特别是在他每次看到她跟叶轩在一起那种和谐的画面。 偏偏这时,被抛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随即突兀的铃声响彻在逼仄的空间里。 苏语本能地转头,看着手机闪烁的名字,眸底闪过一抹亮光,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想要挣开男人去接手机,她不能坐以待毙,穆承远此刻的目的很明显,他想在这里扳了她,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她真的会死。 然而,她神色的变化却未能逃过男人敏锐的观察力,他一偏头,一看号码正是叶轩的名字。 骨子里的劣根性再次叫嚣,他粗暴地将手机扫到一旁,又将苏语的头掰了回来,让她面向着自己,随即猛地吻了下去。 唇齿相碰间,苏语猛然睁大了眼眸,拼尽全力挣扎着。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扭动的身子,如同小蛇一般,更是进一步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以及全身爆发的欲念。 他已经不再只满足于唇齿之间,而是将吻移向了女人性感的锁骨。 苏语头昏目眩,呼吸渐渐急促,逼仄昏暗的空间,那狼狈不堪的一幕浮出脑中。 密不透光的小房子里,她被推倒在墙角。。。。。。 巨大的恐惧感随着回忆涌上了心头, 她挣扎着更厉害,手脚并用。所有的思绪都陷进了那段不堪的回忆里。 只是小白兔的力量怎能抵得过被激怒的大灰狼。 惊恐之际,混乱的意识让苏语不禁叫出了那个在她绝望之时救她的那个人的名字。 “景浩哥哥,救我。” 理智已经崩掉的穆承远,在听到她的呼叫声后,浑身的血液更加汹涌澎湃,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进入了主题。 被sl的痛感传来,苏语不适地闷呼一声,挣扎得更加激烈。 只是她挣扎得越厉害,穆承远虐他的动作就更肆 意 疯 狂。 没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像一只发了疯的猛兽。 也对,在苏语喊了那个人的名字吼,他怎么能不失控,如果叶轩只是他占有欲的借口,那么夏景浩就是他不顾一切的逆鳞。 结果,受苦受难的自然是被他苏语。 好在他中途意识到了什么,将车窗摇下了半格。 外面的空气夹着丝丝的凉意吹进来时,让即将窒息的苏语缓解了些,没有让她晕倒在风花雪月之下。 微弱的暖黄车灯重新亮起,穆承远已然又恢复了原先的人样,推开后座车门,慵懒地靠在车旁,掏出一支烟,一眼餍足地吸了一口。 微微偏头,往车里瞟了一眼,看到缩在车窗前的女人,他眉头紧皱,内心骂了自己一句。 真的是qin 兽 不然,竟然对她做了这种事,依照女人倔强的个性,估计难哄了。 苏语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全身抖得厉害,连舌头都在发颤。 双脚微微往前一伸,酸软无力。 车外的冷风灌入,她的意识渐渐回笼,她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眼里的惊恐未退,像是一只刚被拆卸过的破败娃娃。 缓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找回了四肢的掌控权,撑着身体坐直,整理着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物。 还好,身上的衣服虽然凌乱,但至少是完整的。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衣服穿好,她很想马上离开这里,奈何身上依然酸软无力,可见穆承远刚刚有多狠。 她只能坐下来,等待体力的恢复。 身体一旦安静下来,刚刚的各种感受逐清晰。 “砰”的一声,是车门合上的声音。 紧接着一抹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苏语身体颤了一下,抬头看了男人,身体不禁地往另一端缩去,穆承远现在她眼里,比猛兽还可怕。 穆承元眉心微皱,刚要开口说什么,苏语的手机再次响起。 两人同时瞥眼过去,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苏语蜷缩着手指,不敢去接。 叶轩到现在已经打了十几通电话了,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穆承远冷嗤了一声:“不接?” 苏语撇头过去,没有要接的意思。 穆承远伸手将手机捡起来,按下了接听键,也顺手按下了免提。 苏语眼睛大睁,又怒又惊地看着他。 “小语?” 苏语压根不敢出声,她哭喊了那么久,一出声就暴露了。 穆承远对着不知所措的苏语挑了挑眉,一脸的戏谑。 “苏语,你在吗?” 叶轩的声音很温柔,洋溢着无限的宠溺。 男人脸色下沉 ,唇瓣微微掀动。 “叶轩哥,是我。” 苏语抢在男人开口前出声。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下,才听见叶轩缓缓地说道:“你怎么啦?声音怎么这么哑?” “我。。。。。。” “你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语尽量压着声线 ,说道:“我没事,可能是被吓到了,情绪有点低落,找个地方哭了一场。” 叶轩叹了口气:“小语,你在骗我。” 第88章 经不起折腾 苏语的心头一紧,她不在意叶轩知道了什么,只是一向高傲的她,不想在熟悉的人面前这么不堪。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叶轩的话又让她松了了口气。 “我刚才遇到了杨教授,小语,为一个不把你当回事的人伤心落泪,真没必要。” 苏语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嗯,我知道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找你。” 和叶轩的通话刚一结束,苏语就听见前面的男人低声一哼,语气极为轻蔑:“你这谎话真的是拈手自来,刚刚不是在我身下流连忘返吗?” 苏语的身体像被冻僵了一般,始终低着头,胸口处像是被万把尖刀刺着,疼得他仿佛心脏都要裂开了。 这疼不仅仅是因为男人对她的羞辱,还有对自己不争气的愤怒。 明明是穆承远强迫了她,明明自己一开始是不愿的,可是到了最后,她却抵抗不了男人的撩拨,不禁唤出了声。 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她的情不自禁并非属于生理反应,而是来自于。。。。。。 她的手紧紧地覆在大腿处,像是要把大腿揉碎一般用力,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肉里,一道猩红的血迹从她的指尖渗出,顺着手指滑落下来。顿时传来的刺痛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这股刺痛却也让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 苏语一言不发地整理好了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当她的脚刚刚接触到地面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险些无法站稳。脑袋仿佛变得轻飘飘的,而双脚却沉重得如同灌铅一般。她努力保持平衡,但身体仍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她感到眼前的世界似乎在旋转,让她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适应这种不适感,缓缓地站直身子。尽管如此,她仍然觉得全身无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和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蹒跚,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但她咬紧牙关,坚定地向前走,一步又一步,向着楼梯口缓慢靠近。 她怕继续留在这里,会和车里的那个男人同归于尽。 而穆承远坐在驾驶座上,,嘴里却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目光凝视着车窗外那抹步伐蹒跚的身影,不禁皱起眉头。他的目光紧紧跟随那个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深沉如同墨色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 他忽然有了同情心,怪自己真的是要的太狠了,下次一定克制点。 那个踉踉跄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但不知为何,男人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他本打算发动汽车离去,但就在这时,前方的那道影子突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叶轩这边,护士已经帮他安排好了病房,他站在窗前,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苏语离开后不到五分钟,他碰到了杨教授,他从小就对这位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士敬而远之,再加上她对苏语那种冷漠的态度,甚至还有些不喜欢她。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出于基本的礼貌和道德观念,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向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刚才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苏语刚刚在路上差点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撞到。幸好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了那辆摩托车。”说完,他便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内,她在听完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问他说对苏语这么好,是因为愧疚还是喜欢。 叶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刚要开口问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所以,刚刚打电话给苏语,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和那重重的鼻音,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肯定是也是遇到了杨教授。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苏语的身影,叶轩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他皱起眉头,再次拨通了苏语的号码,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漫长的等待音。叶轩紧紧握着手机,心中越发焦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始终没有人接听。他开始胡思乱想,各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让他愈发不安。 第二次要拨出去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之前的那名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单子和几瓶药物。 她看了叶轩一眼,将手上的东西置放在床头柜上,说道:“你是在等你那位朋友吗?她好像晕倒了,我刚刚看到一位帅哥抱着她去找舒医生。” 叶轩瞳眸一缩,问了护士苏语所在的位置,便跑出了病房。 舒洋在给苏语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将她安排在了一间比较安静的单人病房,并交代护士给她挂上吊瓶。 随后他又将一旁的穆承远轻轻拽到他的办公室。 “她怎么样了?” 相对于苏语倒下那一刻的焦急,担心相比,这一刻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刚刚舒洋边检查边看向他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觉得苏语应该没什么事。 舒洋靠坐在他的办公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眼睛像鹰一般目不斜视地打量着穆承远片刻,缓缓开口道:“啧啧啧,以前看你人模狗样,一副禁欲的样子,没想到你能玩得这么疯狂,这是第二次了吧?而且还是大白天,你就能把人折腾成这样子?你这是要上天了,还是要入地了?” 穆承远面上毫无波澜,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交叠着双腿,姿态慵懒。 他微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舒洋,嘴角明明是翘着的呢,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舒洋脸色一敛,对于这个曾经的同门师兄弟,他还是怕了七分。 他说:“放心,没什么大事,还是老问题,身体太虚,经不起折腾。不过我看她一直紧皱着眉头,应该是精神太紧绷了,估计是吓着了,该不会是人家小姑娘不情愿,被你胁迫的吧!” 穆承远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 “能出院吗?” 他隐约记得苏语不喜欢待在医院。 “可以,待那两瓶水挂完,就可以把她带回去了。” “嗯。”穆承远起了身,刚要回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舒洋喊了声“进。”随即门被推开,进来一抹伟岸俊朗的身影。 穆承远身形一顿,又重新坐了下去。 叶轩倒是没注意到他,对着舒洋客气地问道:“舒医生,你好,刚刚我有位朋友晕倒了,听说是你接的诊,请问她怎么样了?” 闻言,舒洋的眸色闪过一抹诧异,莫名地看了穆承远一眼,公式化地问道:“你那朋友叫什么?” “她叫苏语。” 舒洋又说:“是她呀,没什么事,已经安排到了病房,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看你这么着急,女朋友吗?” 叶轩一顿,答道:“暂时还只是一个邻家的妹妹。” 舒洋看了一眼神色如墨的穆承远,故意拖着长音道:“哦!邻家妹妹,还只是暂时的。” 舒洋调侃的语气,让叶轩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有些不耐烦。 但他惯有的绅士教养,让他平着语气“舒医生,请问她现在在哪间病房?” 舒洋假装有些为难:“这位先生,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你就这么闯进来,说那姑娘是你的邻居妹妹,万一不是呢,再说啦,病人是这位先生送进来的,你得问问他才行。” 这时,叶轩才注意到身边一声不吭的穆承远。 而当他看清人是穆承远的时候,他温和的脸色忽然一敛,诧异道:“穆总?” 穆承远缓缓起了身,绅士地伸出手:“叶检。” 第89章 怕我? 当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时,时间似乎都停止了片刻。他们的目光交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无形之中传递着某种重要的信息。他们的手握得紧紧的,力度适中,透露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紧张感。 穆承远面带微笑,显得十分亲切,但他眼底深处的疏离和冷漠却难以掩饰。这一切的原因,自然是叶轩和苏语之间那种邻家哥哥与邻家妹妹般的亲密关系。不过,穆承远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醋意,而是将这种别扭的情绪归咎于男人天生的占有欲。 叶轩与穆承远的交集并不多,只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有过几次见面。然而,自从上次看到苏语坐上那辆豪华轿车后,他开始对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产生更多的关注。特别是像穆承远这样地位显赫的人物,更是让他心生警惕。 这时,一向敏锐的舒洋察觉到两人的异样,找了个查房的借口离开。 两人各自伸回手,叶轩率先开口道:“穆总,感谢你把我朋友送来医院,今天我还要照顾她,改天再请您吃饭。” 穆承远睨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请?难道叶检和他的关系都已经到了可以替她谢恩的地步了吗?” 叶轩回道:“那等身体小语好了,我带她一起请你。” 叶轩心里有了些不耐烦,他一直都看不起这些资本家一副居高临下的丑恶姿态。他现在的心里百味杂陈,他很害怕保养苏语的那个人就是穆承远,毕竟那个圈子,这个男人都不是那个小丫头能够拿捏得住的,就算到时她想抽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穆承远嗤笑一声,像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那就算了,我送我自己的女人来医院,还需要你这位邻居哥哥替她答谢?” 闻言,叶轩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穆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怎么,难道苏语和我的关系没有跟你这位邻家哥哥报备吗?” 在官场混迹多年,面对穆承远的挑衅,叶轩也不是省油的灯:“可能那丫头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才闭口不言。” 穆承远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他皮笑肉不笑:“叶检,苏语这边有我照顾就可以了,我听说你今天也是来这看病的,就先回去休息吧!” 叶轩虽然不待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但也没想和他撕破脸,再说,比起穆承远,他确实也没有资格留下来照顾苏语。 “那小语就麻烦穆总了,还请您把她照顾好 。” 穆承远不作声 ,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轩怏怏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淡声道:“穆总,小语今天经历了一场生死,请你照顾照顾她的情绪,好好安慰她。” 穆承远微微皱了下眉头,在叶轩离开后,他随即拿起手机,拨出了杨磊的电话。 “查一查苏语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语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景象。她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但脑中一片混沌。她只觉得浑身无力,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渐渐地,她的视线变得清晰,周围的景象也渐渐映入眼帘。她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大床上,室内的装饰在小夜灯的抚照下,一一进入了眼帘。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里,可是才刚爬起床,头部就晕眩得厉害,整个人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穆承远端着粥走了进来。他穿着深灰色的休闲装,头发不再梳得一丝不苟,额前的短发垂落在额头处。 看到苏语已经醒来,他腾出一只手开了灯,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语气不冷不热。 “醒了,饿了吧,先吃点粥暖暖胃。” 苏语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低垂着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穆成远叹了口气:“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想跟我谈,跟我吵,甚至跟我斗,也得先有力气才行。” 苏语低垂的眉眼微微动了动,加上胃里的饥饿感确实让她很难受,其实她很认同穆承远的话,吃饱了才有力气,无论如何,这次离开他的意念很坚定。 只是不多久,她就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察觉到男人要喂她的意思,她连忙伸出手 ,冷冷地说道:“我自己有手。” 穆承远知道她犟脾气,也没有坚持,把粥递到她手中。 途中,他的中指故意在女人的手心蹭了两下,他知道这也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果然,苏语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穆承远嘴角噙着笑,调侃道:“怎么,现在我在你眼里,是头猛兽。” 苏语本想说他还有自知之明的话,但终是没有说出来,她现在连骂他的欲望都没有。 穆承远也没再出声,而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意味不明地盯着苏语看。 她微微低垂着头,将碗里的粥小口小口地送进嘴里,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纤细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映出一圈阴影,仿佛是蝴蝶的翅膀在轻轻扇动。柔和的灯光照得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像是一朵娇嫩的百合。然而就是这种柔弱的病态美更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让他蠢蠢欲动。。 也许是穆承远的目光太具有穿透力,苏语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那一刻,苏语的心头随之一颤,男人猩红的眼底隐藏的神色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本能地往后靠了靠,昨天下午男人的强迫给她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看到她眼底显而易见的那抹惧色,穆承远笑了笑:“怕我?” 苏语把未吃完的粥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放在胸前,紧紧抱住自己。她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回应了男人的话。 穆承远眉头一皱,微微倾身,双手抵着床栏,把女人圈在怀里,目光如炬:“放心,我不是什么禽兽,不会对病人下手,虽然我现在很想。” 苏语本能动了动身子,但幅度又不敢太大,前几次的经验告诉她,她越挣扎,就被虐的就越厉害。 “我有点累,想要休息。” 穆承远却是没有马上放开她,双手搭在她的后背上,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抱着她一会儿,才有些不甘地松开了手。 第90章 又想跟我谈分手? 许是真的太累,苏语这一觉睡得很久,而且一夜无梦。有时她自己也会觉得奇怪,每次睡在穆承远的这间公寓里,总比别的地方睡得踏实。 她轻轻转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被窝,仿佛所有的疲劳都被这一刻的舒适所驱散。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的位置上,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她静静地凝视着那个空无一人的位置,思绪渐渐地飘远。想着这段时间与穆承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温馨的,不愉快通通一点一点浮现出来,随即苏语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下定决心,要和穆承远摊牌。 站在楼下,苏语的目光被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姿吸引了过去。那是穆承远,此刻的他身躯伟岸如山。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长到了地面上。他还是穿着昨晚的休闲服,一只手握住手机,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插入兜里,陨石般的双眸闪烁着自信。 或许是因为背对着苏语,她无法看清男人此刻的表情,但从他那郁沉的语气中,苏语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糟糕。苏语站在楼梯口,心中犹豫不决。她原本计划今天要和穆承远谈一谈两人分开的事情,可现在看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她不禁开始担心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激怒他。 在踌躇之际,苏语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虽然细小,却还是落入了男人敏锐的耳朵里。 穆承远转过身来,幽深清冷的眸中映着一张瓷白的小脸儿,逆在从窗棂投映过来的光线中,泛着澄澈光色的眼窝红润润的。 他阔步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来到餐厅,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吃早餐。 苏语忐忑的目光移向餐桌,一杯温过的牛奶,搭配着金黄的煎蛋,新鲜的水果切片,还有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面包。 这样的早餐,一看就不是外面买来的。 难道冯姨来过,可是目光巡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想着应该是冯姨做完了早餐就回去了,毕竟她以前说过,别墅那边也是很多事要做的,真是辛苦她了。 一想到是冯姨做的早餐,她的胃口也就来了,坐下来,安静地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部则是松软可口,看来冯姨的厨艺比之前见长不少呢! 她这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一边暗自称赞着冯姨的厨艺,穆承远那边的手机已经收了线,重新回到她身旁,笑着问:“好吃吗?” 苏语顿了一下,头都没有抬一下:“冯姨做的,当然好吃。” 穆承远拉开一把椅子,挨着她坐下,挑着眉问:“冯姨做的?” 苏语正尝着煎蛋,脱口而出:“难不成是你做的?” “看来你还不傻。” 闻言,苏语顿时就觉得啥都不香了,她把没吃完的煎蛋放回原处,暗自吸了口气,转身过来,看向穆承远,窗户透过来的一缕阳光刚好映在他的身上,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鼻梁高挺,眉目俊朗幽深。说真的,他这人不仅骨相长得好,而且多才多金,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多少女人求之不得。 可是苏语在领教了他的手段和那些臭脾气后,她忽然就不想了,累了。 她一字一字地说道:“穆总,我们谈一谈。” 穆承远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淡声道:“怎么,又想谈分手?” 苏语很想怼他一句:“他俩连分手的资格都没有,顶多就是分开。” 可是觉得这句话却是那么地熟悉,脑中经过一番思索,她才想起,这个话题她之前就提过,那句话她也说过。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一下子泄了气,她记得穆承远说过,是她先招惹了他,想要离开,得等他玩腻了。 她不由地咬了咬牙,强行笑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穆承远直视着她满是无奈和委屈的眼睛,顿然不悦,他俯身微微捏住她的下巴:“既然是等我腻的时候,当然,你如果可以承担起私自离开我的后果,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什么后果?” 穆承远收回了手,不轻不重地笑了下:“第一,我跟你说过,我这人护短,纪燃一直想要对付傅洋,如果我和你没了关系,我不介意推波助澜,帮他一把。第二,苏语,你别忘了,你得罪了向之凌,没有我的庇护,他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至于第三,你想凭你一己之力想替你父亲翻案,那可能等到他投胎了,都看不到这一天。” 苏语的脸霎时白了。 穆承远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直白地挑明一切,他是对她有些动心,但还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所以不可能纵容她的一切,特别离开他这件事。他没有主动开口,她必须待在他身边,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了,他更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她走。 苏语愣在原地,脑海里把穆承远的话斟酌了好几遍,除了第二条,大不了和向之凌拼个鱼死网破,但她不能不顾傅洋,更不能不管父亲的案子,而她也确信,像穆承远这样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一刻,她忽然后悔了,后悔当初自己在冲动下招惹了他。 她强迫着自己抬头与穆承远对视,她分明没从他幽深凌厉的眼里看出任何的情爱,可是为何他却这么偏执地想要把自己留在身边。 她忽然又倔强了,她说:“当初我只是一时冲动,想要气气我的母亲,并不是刻意想要招惹你的。” 闻言,穆承远身形一僵,满眼的阴郁和讽刺:“你的意思是你利用了我,现在后悔了,想要全身而退?” “是,毕竟你也不吃亏,我给你的可是我的第一次。” “呵!” 穆承远忽然笑了,可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小姑娘,你以为是封建时代,你的处女血很值钱?”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的第一次,根本不值分毫。 苏语颤抖地站在原地,羞愤难当。 她咬紧牙关,颤颤地出声:“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从这门走出去,从此你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第二现在过来取悦我。” 穆承远真的是气急了,昨天她晕倒的时候,他担心得半死,推掉所有的工作和应酬,照顾了他大半天。早上一大早又起来为她准备丰富的早餐,结果,这个白眼狼,刚吃完,就想着离开。 他穆承远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鳖,而他知道苏语一直都很很聪明,在经过考量后,她不敢轻易地走出这个大门,而是会选择后者。 第91章 在家好好休息 果然不出穆承远所料,苏语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起了身,站在男人身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男人偏头睨着她,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从她的眼里,他看出了她的抗拒与无助。 最终,苏语还是坐到了穆承远的膝盖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她微微闭着眼,仰着头,将自己的唇覆上去 她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因为心里的不甘,动作却是显得很生硬。 穆承远始终没有动,冷眼看着她卖力的表演。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男人始终没有给他半点的回应,苏语一时泄了气,停了下来。 红润的双眸看着穆承远,既委屈又愤怒。 “还不够吗?” 穆承远仍然端着姿态,似笑非笑:“你说呢?我教了你这么久,就只会这么点?” “你也没教我多少。”苏语反驳。 穆承远气极反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戏谑。随即,他迅速反客为主,将苏语打横抱起,压在沙发上。 苏语大惊失色,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讶和恐惧。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被穆承远的举动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双手推着穆承远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穆承远的力量让她无法动弹。 “你不会想着现在吧?” 穆承远的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怎么,不行?” 苏语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无助,仿佛已经无法逃脱穆承远的掌控。 但她也放弃了挣扎,她已经看清了情势,跟他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还不如乖顺点,他还能对自己温柔点。 而穆承远原本没想要她,只是因为气急了,才想着刁难她,让她难堪。只是在她的香唇与自己的厮磨时,他便有了欲望,是他太低估这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力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覆上她的唇。 而苏语的顺从和配合让穆承远的兴致高涨。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因沙发上那交叠起伏的身影变得暧昧旖旎。 结束后,原本身体就虚弱的苏语,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从楼梯上下来,衣冠整齐,头发也已经梳得一丝不苟。 看到苏语还躺在沙发上,他俯身下来,可能是得到了满足,语气温柔得很:“抱你进去洗澡?” 苏语摇了摇头,很是乖巧地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快走吧!” 刚刚两人在缠绵的时候,他的电话铃声就一直没断过。与穆承远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他的作息时间她大概也了解,今天虽然是周末,但穆氏这位总裁是没有什么休息时间的。 如苏语所料,穆承远今天确实约了城里里的某个领导打高尔夫,时间约在八点半,现在已经将近九点了。 他摸了摸苏语的发顶:“那你在家好好休息,乖一点。” 苏语愣住了,脑子里想着男人刚才的话,“在家”,谁的家,他和她的家吗? “砰”的一声关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自嘲地勾了下嘴角,觉得自己又做梦了。 在沙发里窝了片刻,苏语便撑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楼,泡了个热水澡后,才觉得整个人舒爽了好多。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拨出了叶轩的电话。 等电话接通的空隙,她的心有点虚,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以至于电话接通的时候,她一时愣在那边,不知道该说怎么开口。 “小语是你吗?” “是我,叶轩哥。” “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苏语有些惊讶:“你知道我晕倒了?” 叶轩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知道,我想去看你,但是他不让。” 苏语自然知道叶轩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她唇瓣微动:“其实我。。。。。” “小语,你不用向我解释,也无需跟任何人解释,你只需对你自己负责。” 苏语鼻子一酸,她知道叶轩没有问她,是给她留了脸面,不想让她难堪。 “谢谢!” 叶轩笑了笑:“好好照顾自己,真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也是可以帮你的。” “好!” 结束了与叶轩的通话,苏语的思绪飘远,如果爸爸的案子没有扯到叶父,他确实是一位很好的邻家大哥哥。 北城最大的高尔夫球场,随着一杆杆的击出,看着高尔夫球优雅地抛出了一记优美的抛物线。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会来的。”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手握着高尔夫球杆,气定神闲地看着旁边左顾右盼的女孩。 女孩收回目光,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上次不就被放了鸽子了吗?” 中年男人把球杆递给球童,一边擦着脸一边道:“我这点面子他还是给的。” 女孩将头一昂,有点不信:“他连他父母的面子都不给,会给你面子?” 中年男人笑笑:“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就赌。”以女孩对那人的了解,倨傲,冷得不食人间烟火,她不觉得他真的会给他父亲这个面子,即使他的父亲身居高位。 中年男子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穆承远虽傲,但目前他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还是需要他的支持,所以他不可能驳了他的面子。至于为什么迟迟未来,电话也不接,应该是刚好有什么事耽误了。 这时,女孩忽然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有些掩不住的激动:“爸,我输了哦!” 中年男子顺着女孩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不远处信步走来一个年轻男人,他身子挺拔,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矜贵。 回头又看看自己的女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的方向,满脸的流光溢彩。 他微微侧头,提醒道:“矜持点。” 女孩还未开口,穆承远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客气道:“蔺伯父,不好意思,遇到了点事,迟到了。” 蔺父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解释,心里有点不悦:“没关系,穆总是北城的商业霸主,事务必定繁忙,我们必须包容与理解。” 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女孩嘴角一勾:“爸,你说什么呢,穆总肯定是遇到事情,才不能如期而至的。” 清脆娇俏的声音传入耳膜,穆承远目光微转,看向了女孩。 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短袖高尔夫球服,看上去优雅而又不失专业。标准的瓜子脸,上面嵌着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透露出女孩少有的坚定与自信。 穆承远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不由挑了挑眉:“这位是?” 第92章 蔺颜 女孩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眼中闪烁着自信和期待:“蔺颜,师兄该不会忘记我了吧!当年在医学院的时候,我们在同一个实验室,我可是还向你表白过。” 穆承远脸上露出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握住女孩的手,微笑着说:“原来是你啊,怎么会忘记呢?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一时没有想起来。” 蔺颜笑了笑,似乎对穆承远的反应并不在意。她接着说道:“当时我可勇敢了,直接向你表白,结果被你拒绝了。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遗憾了。” 穆承远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确实勇敢,借着校庆,当着全校师生向他表白,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蔺小姐这么优秀,还好被我拒绝了。”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随即又露出了笑容:“是啊,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么成功,我也替你高兴。而且,这次重逢让我觉得很开心。” 穆承远看着蔺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曾经的青涩岁月仿佛又回到了眼前,那个勇敢表白的女孩如今已经变得成熟而优雅。而那时他不惜一切护着的女孩,也早就抛弃了他,人生浮沉不定,让人无法预料。 蔺父看着女人在看穆承远时,眼神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光芒,但穆承远却表现出一副平静无波的神情。蔺父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担忧:恐怕是一方有意,另一方却无心啊! 然而,他并没有过分担心。毕竟,蔺颜拥有出众的才华和家世背景,与穆承远相配绰绰有余。此外,穆家夫妇对她也非常满意,所以两家联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感情,可以通过时间慢慢培养。 与此同时,穆承远并不知道蔺父邀请他见面的真正意图,也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已经见过蔺颜,更不了解穆蔺两家已经达成了联姻的共识。他将今天与蔺颜的相遇视为一次偶然。 既然约定在高尔夫球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场球技的切磋。 穆承远转身前往休息室更换衣物,蔺颜则调皮地望着父亲。 知女莫若父,蔺父笑着说:“女儿长大了,心都不在家里了!” 说完,他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另一个休息室。 穆承远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一套深蓝色的高尔夫球服,衬得他身形越发高大挺拔,帅气十足,蔺颜眼底的光又亮了些。 没有看到蔺父的身影,穆承元不由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伯父呢?” 蔺颜调皮地晃了晃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怕在这当电灯泡,影响我们两个独处,所以先走了。” 听到这话,穆承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什么?” 察觉到他微沉的脸色,蔺颜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开玩笑的啦!我爸刚刚遇到了几位老朋友,到那边叙旧去了。”说完,她还冲穆承远眨了眨眼,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穆承远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蔺颜,他不喜欢被人操控的感觉,但蔺颜那似有若无的暗示又让他怀疑。他微微皱起眉头,试图从蔺颜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 蔺颜见穆承远有所疑虑,立刻展现出一副知进退的姿态:“怎么?师兄是害怕单独和我在一起吗?还是说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狡黠的笑意。 穆承远见蔺颜如此大方,也不再犹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那走吧!”说完,他转身朝着高尔夫球场走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环境优美的球场,这里绿草如茵,湖水清澈见底,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穆承远轻松地拿起高尔夫球杆,优雅地走到发球点上,他的目光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那颗即将被击飞的球。蔺颜则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穆承远的英姿,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爱慕的光芒。 穆承远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优雅地挥动手中的球杆。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充满了自信和魅力。随着他的挥杆,高尔夫球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球道上。 蔺颜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后,不禁拍手称赞:“哇,师兄,您打得太棒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崇拜之情,仿佛看到了心中的英雄。然而,蔺颜内心深处并非单纯地欣赏总裁的球技,而是在盘算着如何巧妙地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进一步拉近她与穆承远之间的距离。 蔺颜故作聪明地选择了一个靠近总裁的球洞,似乎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置身于与穆承远更近的位置。当轮到她击球时,她故意装作不会打高尔夫球,脸上露出困惑和无助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穆承远身边,轻声问道:“师兄,我不太会打高尔夫球,可以请您教教我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难以拒绝。 穆承远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蔺颜的意图,也明白她想要借此机会接近自己。然而,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商人,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或厌烦。相反,他耐心地为蔺颜讲解了一些基本的高尔夫技巧,并亲自示范给她看。 蔺颜专注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穆承远。 然而,穆承远并不是那种非常有耐心的人,所以他只是公式化地教了蔺颜一些简单的动作和注意事项,并没有深入地讲解每个细节。蔺颜也不介意,她只希望能够引起穆承远的关注,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这种高级的高尔夫球场北城富豪聚集的地方,私密性非常地强。只是对于无所不能的狗仔来说,就另当别论了。这里可是他们收获最大的场所。毕竟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随便抓一个都是大料! 他们为了能顺利进入这个场所,可谓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动用一切手段,只为了能够拍到那些富豪们的桃色新闻和花边八卦。 这不,刚刚穆承远与蔺颜那“谈情说爱”的各种场面,已经被狗仔高像素的摄像机完整记录下来。每一个镜头都清晰地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细节,从眼神交汇到微笑,再到亲密接触,无一遗漏,再加上错位处理,这些些画面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看来,北城又要有大瓜可以吃了。这次的事件无疑会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毕竟一方是商业霸主,一方是g官世家的千金,若是联姻,那无非是强强联合,必然受到公众的关注和议论。 第93章 天河山庄 阳光斜洒在葱郁的高尔夫球场上,穆承远与蔺颜的最后一击完美落幕,两颗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最终落入远方的洞里,仿佛是他们默契与实力的最佳证明。汗水微湿衣襟,却也掩不住两人脸上的轻松与愉悦。他们并肩步入装饰典雅的休息室,室内柔和的灯光与室外的明媚阳光交织,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略带神秘的氛围。 在休息室的一隅,穆承远与蔺父的交谈悄然展开,话题围绕着即将启动的合作项目,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商界的敏锐与睿智。蔺颜对于这些商业谈判似乎天生缺乏兴趣,她的眼神偶尔掠过那方热烈讨论的区域,却很快又落回到了手中的学术书籍上。她轻轻地翻动书页,笔尖不时在纸上勾勒,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她那片宁静的学术海洋之中。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日已当空,午餐的邀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蔺父热情地提出一同享用午餐的提议,然而穆承远的回答却带着几分歉意与坚决,他以公司事务繁忙为由,婉拒了这一邀请。蔺颜的心中虽有不甘,如同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枝头,但她深知,像穆承远这样事业有成、行事果断的男人,需要的不是紧迫的追逐,而是恰到好处的理解与空间。 于是,她选择了优雅地退让,那份不甘化作了嘴角一抹温婉的笑容。她亲自送穆承远至大门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精致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辉。在分别的这一刻,她鼓起勇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师兄,加个微信吧!我刚回国,以后免不了有要麻烦你的地方。” 穆承远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蔺颜那份优雅而又坚韧的眼神又让他拒绝不了。他轻轻点头,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调出微信的二维码。 两人加了微信,蔺嫣的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仿佛这不仅仅是数字的交换,更是两颗心之间微妙距离的拉近。 随着穆承远的车缓缓驶离视线,蔺颜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她一向很自信,这场看似不经意的邂逅,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出意想不到的光彩。 正午时分,阳光如织,金辉洒满大地,将一切镀上了一层耀眼而不羁的光辉。穆承远踏着这绚烂的日光,步入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豪车之中,车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司机仿佛早已洞悉他的心思,无需多言,便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车辆平稳而迅速地驶向了天河山庄的方向,那是一处隐藏在都市边缘,远离尘嚣的秘境。 早在前往高尔夫球场的途中,杨磊就来电告知他关于苏语车祸真相的突破性进展——幕后黑手虽已浮出水面,却只是这复杂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指使依旧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 穆承远当时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电话的另一端,直视那无形的黑暗。他冷静地吩咐杨磊,将那个中间人直接带到天河山庄,那里不仅是他的一处私人领地,更是一个远离公众视线、便于深入调查的隐秘之地。 天河山庄,依山傍水,建筑风格古朴而不失奢华,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是穆承远精心挑选的避风港,也是他偶尔做一些不便为人知的事情。 此刻,他静静地坐在车后座,身体微微后仰,姿态中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此刻正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冷冽而决绝。 昨晚,当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之时,穆承远已悄然布局,利用自己庞大的信息网,悄无声息地调取了苏语出事现场的所有监控录像。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还回旋在他的脑中。他将监控里的每一帧画面,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细细咀嚼,很明显,这不是意外,而是肆意谋杀。 随着车辆逐渐接近天河山庄,穆承远的心也越发沉重。敢对他的女人下手,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黑色的宾利轿车如同夜色中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行至一栋巍峨壮观的别墅大院前,稳稳停驻。阳光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不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化作了熔炉中沸腾的金液,肆意倾泻而下,将这座别墅装扮得既辉煌又略带几分不可言喻的神秘。金色的光辉,如同细密的织网,与别墅那冷峻如铁的黑色线条相互缠绕、交织,每一处光影的交错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权力与秘密,营造出一种既令人敬畏又引人探索的威严氛围。 穆承远从车内缓缓走出,他的身影在阳光中拉长,每一步都似乎踏着无形的节拍,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与沉稳。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又或是直视黑暗中的幽光。没有多余的言语,他径直穿过那片被阳光与阴影交错编织的庭院,步入别墅深处,最终停在了通往地下室的隐秘阶梯前。 阶梯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间精心设计的密室,门扉紧闭,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穆承远轻轻一推,那扇门便悄无声息地开启,露出了密室内部幽暗而深邃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香与皮革的味道,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密室之中,杨磊早已等候多时,他身姿挺拔,面容严肃,见穆承远步入,立刻上前一步,以近乎于虔诚的姿态低声道:“穆先生。”声音中既有尊敬,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穆承远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直视杨磊简短而有力地问:“说了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磊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挫败。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遇到了个真正的硬骨头,任凭我们如何施压,他都不肯松口。”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对手的轻蔑:“是吗?” 第94章 你好,穆太太 冬日正午,阳光慵懒,透过窗帘,照在大床上,洒下一片斑驳。 苏语伸了个懒腰,睡了一上午,身体总算恢复了些元气。她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衣服,准备离开。 就在她拉开房门的时候,送餐小哥刚好站在门口。 小哥愣了一下,收回按门铃的手,恭敬地说道:“你好,穆太太,这是穆先生给你订的午餐。” 苏语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穆太太,穆先生?” 送餐小哥热情地说:“是啊!穆先生对您可真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餐盒塞到苏语手上。 苏语猜到了送餐小哥是把她误认为穆承远的太太了,刚要开口解释,送餐小哥已经闪入了电梯。 她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想着:“穆太太,怎么可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将餐盒拎进客厅,并一一打开,一股浓浓的饭香味扑鼻而来,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拽了出来。里面的饭菜色彩斑斓,令人垂涎欲滴。红色的土豆炖排骨,绿色的苦瓜羹,黄色的炒蛋,黑色的木耳,白色的米饭,色彩鲜艳,让人看了就有食欲,就像是一幅绚丽多彩的油画,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苏语不禁苦笑,穆承远倒是挺体贴的,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可是她却是一点都感动不起来,他这是先给她一巴掌,再给她一颗枣。 她看着桌上的菜,心中却满是苦涩。这些菜虽然都是她喜欢的,但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讽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无奈,其实她现在最希望的是穆承远能放她离开。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慢慢地沉沦,如果说年少时只是浅浅的爱慕,那么现在就是深深的沦陷。 要不然也不会每次他在强迫自己的时候,还可以缠着跟他嚷着她要。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底闪过一抹难言的痛意。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穆承远暂时都不会放开她。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是对穆承远的失望和愤怒,另一方面是对他那种割舍不掉的留恋。 原来,感情真的不为人所控,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动情,就不会庸人自扰。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穆承远的魅力。他总能轻易地触动她的心弦,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最终,穆承远给她送来的餐她一口都没有吃,而是在离开润园的时候,顺手做了个人情,送给了正在值岗的保安。她觉得这样可以避免浪费食物,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 保安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斯斯文文的样子让人不禁想起那些还在校园里读书的学生们。苏语记得诗怡曾经告诉过她,在润园任职的人学历都很高,就连保洁起码都得是大专毕业,这位保安小哥说不定还是博士呢。 也是,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佬和精英,他们对于生活品质和服务质量的要求自然也就更高了。这些服务人员不仅要具备专业知识和技能,还要有良好的沟通能力和服务意识。所以,这里的服务人员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和培训,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看吧!这就是阶级的差异。有钱人可以享受到最好的服务和资源,而普通人则只能努力奋斗,争取更好的生活条件。不过,苏语并不羡慕这些有钱人的生活方式。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密不透风的密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曾经被众人尊称为\"大哥\"的光头,此刻却如同一只卑微的蝼蚁,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地躲在墙角。他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不定,偶尔才敢抬起头来,怯生生地望向坐在正中央的那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一言不发,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和威慑力,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般令人心生敬畏。 穆承远静静地吸完最后一口烟,动作优雅地将烟头轻轻扔进了手下递过来的烟灰缸里。然后,他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冷峻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光头。 光头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求饶:\"穆总,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苏小姐是您的女人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心虚。其实,当梦大小姐找到他并要求他处理掉苏语时,他心中早已猜到其中缘由。不过是正房弄死小三的把戏。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穆承远竟然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如此大费周章。 “你随时都可以走……”穆承远冷笑:“只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光头男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穆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这行有自己的规矩,如果我破坏了规矩,以后就无法在道上立足了。所以,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听到这话,穆承远不禁嗤笑起来,心中暗自嘲笑这个男人的天真。他既然已经得罪了自己,竟然还不懂得保命要紧,反而一心想着在道上继续混下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不耐烦。他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就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刻,他冰冷无情的声音响彻在密室里:“把那两只大狼狗放出来陪他玩玩。”说完后,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出密室,留下一脸惊恐的光头男。 当他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穆承远烦躁地扯了下领带,眉头紧蹙。\"私刑\"这种手段他基本很少用,但眼下情况紧急,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逼迫对方吐露幕后黑手的信息。否则,苏语的身边就像隐藏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别墅的隔音效果非常出色,穆承远走到一楼后,地下室传来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无踪。他轻点手机屏幕,确认给苏语订的餐已经送达,随即拨通了她的电话。然而,漫长的等待后,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此时,杨磊匆匆走上楼来,站定在穆承远身旁,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穆总,他终于招了!幕后主使者就是林家那位小姐。\" 穆承远的眼眸深邃而寒冷,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寒潭。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真是愚蠢至极。\" 杨磊犹豫片刻,轻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穆承远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圈烟雾,嘴角轻扯:\"将之前收集到的那些视频发给某家周刊。\" 第95章 善意的谎言 苏语并没有回到诗怡的家中,而是选择寻找一家酒店入住。毕竟,既然已经说了要出去旅游,就没必要回去增添她的烦恼。 她在酒店里开了一个单间,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穆氏的收购案文件。最近一段时间,她与孙尚城进行了多次接触,并从他的话语中推断出,他目前更倾向于国外那家公司。这并不奇怪,因为对于任何人来说,自己亲手创建的公司都希望能够掌控其管理权。 然而,令苏语感到困惑的是,尽管她已经将这个情况反馈给了穆氏的负责人,但多天过去后,穆氏方面仍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面对这种情况,苏语只能再次催促一下穆氏的负责人。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王经理的电话。电话那头迅速接听:“您好,苏律师。” 苏语语气平和地问道:“王经理,关于耀威科技那边,有相应的对策吗?” 王经理笑着回答:“目前还没有新的进展,我已经向穆总汇报过了,但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您放心,等他回来后,我会再次催促他。” 从王经理的话可以听出,穆承远并不在公司。可是早上他那么匆忙又去哪了呢? 不过他去哪好像也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庸人自扰了。 她回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起身踱步至窗前,她随手拉开窗帘,双手撑在窗台上静静凝视着远方斜挂的夕阳,想着昨天那场车祸。 很明显,那辆摩托车是冲着自己来的,并非什么意外之祸。 到底是谁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其实不难想,她除了得罪过向之凌就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向之凌在背后操纵的? 想起昨天那个司机看着自己时冷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苏语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因为叶轩及时出现救了她,恐怕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到这里,苏语心里一阵后怕。 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没有成功,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然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背景和势力,拿什么去和他对抗。 苏语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忽然想起穆承远说话,向之凌想要捏死她轻而易举。 这时,身后传来微信新信息的提示音。 苏语返身过去拿起手机,是诗怡给她发的信息[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苏语:[谁?] 诗怡[回得这么快,没在玩?] 苏语顿了下,有点心虚[刚好在休息。] 诗怡[你们去哪了,好玩吗?] 苏语脑中飞快搜索了下,随便编了个地方发过去。 诗怡[不错,这个地方挺浪漫的,适合情侣,算穆承远还有点心。] 苏语心虚得很,转了个话题[你说刚刚看到了谁?] 随即,诗怡发来了一张照片。 苏语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的侧脸。 他站在大厅的一角,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在他的侧脸上。那侧脸犹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犹如陡峭的山峰,勾勒出脸部坚毅的线条。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稳重的成熟感。 苏语看着照片,男人另一侧边的墙壁上,现出楚天大厦四个大字。 她想起上次去耀威科技心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不由地嗤笑一声:“原来早就回来了。” 可能诗怡那边收不到她的回复,又给她发了条消息[你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 苏语轻笑,指尖在手机键盘快速地滑动[什么旧情复燃,我跟他哪有情?] 诗怡[我说的可是兄妹之情,你想哪了?] 苏语没再回复,诗怡可能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没再给她发信息。 苏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她的手指轻轻地点开那张照片,屏幕上的男人,面容依然清晰,却多了几分沧桑和沉稳。 她苦笑着,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丝苦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比起三年前,又老沉了许多。”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苦涩,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如今却已不再。 诗怡今天约了一家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做采访,可等了一下午,对方却迟迟没有现身,最后直接联系不上了。瞬间,诗怡对这位众人看好的青年才俊少了几分好感。 不过,好在这一趟也不算完全白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夏景浩。于是,诗怡走上前借打招呼的时机,顺便挖苦了他几句,也算为自己的好姐妹出了一口怨气。 和苏语通报完消息后,诗怡准备下班回家。然而,就在这时,老大的一个电话让她不得不重新回到单位。诗怡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禁感慨:新闻人的生活真是辛苦啊! 当她赶到单位会议室时,领导还没到。诗怡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刚抬起头,就看到对面新媒体部门的那些记者们一个个都面带微笑,仿佛春风拂面一般。 诗怡好奇地侧过头去,小声向旁边的同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们挖到了大新闻吗?” 那同事点点头:“说是个惊天大新闻,要其他部门的头条版面都让给他们。” 诗怡皱了皱眉,说好听点是大新闻,说不好听点 ,就是偷窃别人的隐私。 但也没有办法,如今浮躁的社会里,是个人,都特别喜欢吃瓜 ,越大越好。要不然领导也不用为了收益,专门增加了个新媒体。 诗怡这边刚腹诽完,几名领导就走了进来,在会议桌的前端依次落座。 这次明显没有之前的那些废话,他们直接示意新媒体部的记者把拍到照片投映到正中间的屏幕上。 原本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在看到这些高清的照片,一下子喧闹起来,有的大声惊呼,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捂嘴唏嘘。 诗怡更是不可思议地盯着照片上的男人,他此时不是应该跟着苏语在某个地方游玩吗? 第96章 梦中拿薄情的少年 会议室的灯光逐渐暗淡,随着最后一位发言者的离席,嘈杂的讨论声却如同潮水般在走廊里此起彼伏,回荡不息。诗怡紧抿着唇,眉宇间凝聚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不满,仿佛正酝酿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终于,她无法再忍受这份压抑,不顾身后依旧热烈的讨论,毅然决然地迈出了新闻大楼那扇沉重的大门。 夜色已深,城市的灯火阑珊,却照不亮她内心的阴霾。诗怡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到找到一处静谧无人的街角,她才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苏语的电话。 铃声在空旷的空气中响起,带着几分急促与不安,在电话接通后,她率先开了口:“小语,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哪?”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下,随即传来了苏语那熟悉而又略显疲惫的声音,伴随着两声干笑,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苏语的语气很平静,却未能完全掩饰住心底的苦涩。 诗怡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情感所取代,那是一种深深的怜惜与心疼。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小语,告诉我,穆承远那个混蛋是不是又放你鸽子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电话那头,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微弱的信号中交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等待着苏语的回答。过了许久,久到诗怡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苏语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简短的话语中,藏着太多的失望与委屈,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努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诗怡的心猛地一紧,她能感受到苏语此刻的脆弱与无助。她强忍住想要立刻冲到苏语身边的冲动,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慰道:“小语,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先回家吧。好吗?” 其实,诗怡打电话给苏语的时候,她正陷入在一个噩梦之中。 而正是诗怡那柔和却带着几分急切的电话铃声,如同夜空中突现的流星,划破了苏语心头正被梦魇笼罩的阴霾。她猛地睁开眼,瞳孔中还残留着梦境中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绝望,心跳如鼓,急促而沉重。窗外月光稀薄,勉强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苍白与无助。 梦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那个少年,如同她青春里最深的烙印,再次以冷漠的姿态出现在她的幻想之中。他站在那里,身影被无形的阴影拉长,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连时间的流转都无法触动他分毫。苏语的心,因那熟悉而又遥远的身影而揪紧,不甘与愤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救我?”她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挤出,带着无尽的哀怨与质问。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少年,试图从他那无波的表情中寻得一丝答案,哪怕是最残忍的真相。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少年嘴角勾起的一抹嘲讽笑意,那笑容冰冷刺骨,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直接穿透了她的心房。“因为你不配。”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她耳边,却重如千斤,将她所有的期待与幻想击得粉碎。 就在这一刻,梦境与现实仿佛失去了界限。苏语脚下的地板突然间失去了支撑,一块块地塌陷下去,如同被无形之手悄然抽走,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的空洞。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地面的崩溃而缓缓下沉,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粘稠而沉重,让人窒息。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苏语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来阻止这可怕的坠落,但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与虚无,什么都没有。她哭喊着,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无助,一遍遍地呼喊着少年的名字,希望他,将她从深渊中救出。 但少年只是站在那里,冷漠地注视着她,那张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脸庞上,此刻只有无尽的冷漠与嘲讽。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苏语的挣扎与呼救,对他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这一幕,如同最残酷的戏剧,在苏语的脑海中反复上演,让她的心一次次地沉入绝望的深渊。 苏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梦境中抽离出来,身心疲惫地接通了诗怡的电话。 显然,诗怡已从那不经意的渠道得知了她被穆承远无故爽约的消息。应该是在哪里看到了那个男人。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迅速起身,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肌肤,也似乎在冲刷着心中的阴霾。换上干净的衣物,她走向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推开酒店厚重的玻璃门,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携带着冬日特有的凛冽与清冷,让苏语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也意外地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紧了紧领口,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恰在此时,一辆网约车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仿佛是专为她而来的一束光,温暖而及时。 车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寒冷,苏语靠在座椅上,任由车窗外的风景一帧帧掠过,心中却已开始构思如何向诗怡讲述这一切。 不久,车停在了诗怡温馨的小公寓前。苏语推开门,一股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客厅里,诗怡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愤怒。她的眼神在苏语进门的那一刻瞬间亮了起来,却又迅速被复杂的情绪所覆盖。 苏语缓步走向诗怡,每一步都承载着两人的默契与不解。她轻轻坐在诗怡身旁,两人之间没有言语,但那份无声的默契却胜过千言万语。最终,还是苏语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缓缓道出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 第97章 联姻 诗怡听完苏语的遭遇,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原本灵动的双眼此时蓄满泪水,眼眸里溢满了心疼和难过。 她唇角微微动了动,想要开口安慰眼前这个坚强而让人心疼的女孩,可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她只能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她。 仅仅的三十几个小时,苏语竟然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诗怡心疼得无法言语,同时又对穆承远的恶劣行径感到无比愤怒。 “小语,这种男人真的让人恶心到极致,留在他身边多待一秒都是一种折磨。你不要害怕他的威胁,你还有我,还有傅洋,我们都会是你的依赖。如果必要,我们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诗怡义愤填膺地说道。 然而,苏语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威胁我,他说的是事实。我或许可以无视向之凌的存在,但我不能不顾及傅洋的安危,更不能放弃我爸爸的案子。”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穆承远虽然是个混蛋,但不可否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确实是一个最好的庇护。” 诗怡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充满了酸涩。这三年来,苏语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她摆脱困境。 她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无奈。如果苏语仅仅只是为了傅洋,那还好说。但关键在于他父亲的受贿h罪。这三年来,她深知苏语为了父亲的案子付出了多少努力,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诗怡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劝不住苏语,也不忍心劝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苏语;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苏语会因此受到伤害。她的内心十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一暗,衡量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把新媒体部关于穆承远那篇编辑好的花边新闻调出来给苏语看。 文章的内容,苏语没有心思去看,但仅仅那一张张男女不同角度的亲密照片,让她瞬间白了脸色。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手中的手机慢慢滑落,掉在了地上。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要说之前,这个男人的花边新闻也不少,但基本都是一些两人并肩出入某个场所或者手挽手的照片。 而这次的照片,却是穆承远亲自教那个女人打高尔夫球,动作亲密,表情温柔,和他平时冷硬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苏语也知道穆承远是一位缺乏耐心的人,让他这样手把手教人打高尔夫球的人,应该是往了心里去的。 原本她有那么一瞬间,还在庸人自扰地猜着昨天那个让他放自己鸽子的朋友是谁,原来这位才是最重要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位可是其他女人无法相比的存在啊!”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自己。 诗怡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然而,为了帮助她认清现实,她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她:“这个女人名叫蔺颜,她的父亲是某位部门的b长。她本人是个医生,本科毕业后前往美国深造,毕业之后成功被当地一家高级医院录用。她大约在十几天前回到国内,目前受雇于北城的一家顶级公立医院。” 苏语听后,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仅仅通过照片观察,她就已经能够猜测到这个女孩非常出色,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优秀。 不过,相较于刚才看到照片时的失落,此刻的她反倒显得平静许多。这样也好,至少能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他们那个圈子之间的巨大差距。 诗怡接着说道:“她本科的时候,和穆承远在同一所学校,据传言称,当年蔺颜曾经向穆承远表白过,但这毕竟只是传闻而已。” 说着,诗怡诧异,挑了挑眉:“穆狗以前是学医的?” 苏语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黯然。 诗怡眸光一亮,兴奋地问道:“他告诉你的?” 苏语怅然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不是,偶然的一个机会,听他朋友说的。” 穆承远从来没把她当回事,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这些。 诗怡眼中的那抹光又暗了下去,她问:“那你呢,现在还想继续跟他在一起吗?按照目前这种情况,她和蔺颜应该是以联姻目的而交往的。” 苏语没有回她,而是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沉默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诗怡,淡淡地开口道:“明天这篇新闻会发吗?” 诗怡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道:“会。”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她有自己的盘算,以穆承远的身份地位,这样的新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也必然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而她想要的,就是看穆承远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她可以忍受自己无名无分地留在他身边,但她的底线是,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第三者。 所以她决定等待,等待明天的到来,等待穆承远的一个答案。 如果穆承远选择公开承认与蔺颜的关系,那么她就有足够的理由离开他,结束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但如果他没有承认,那……苏语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和担忧。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无论她怎样试图安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焦虑始终无法消散。 明明闹绯闻的主角不是自己,她却比谁害怕明天的到来。 第98章 过来抓人 苏语跟诗怡又聊了许久,直到夜已深沉,两人都感到有些疲惫,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后,苏语重新洗了个热水澡,温暖的水流让她放松下来。洗完澡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干自己的长发。头发刚刚吹到半干,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苏语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当她看到是穆承远打来的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她没有理会这个电话,继续专注地吹着她的头发。 然而,没过多久,电话自动挂断了。苏语心中松了口气。但就在她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铃声再次响起。 苏语感到有些烦躁,她关掉吹风机,转身走向浴室准备刷牙洗脸。她隐约能听到手机的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这让她的心情越发烦躁。 再次从浴室出来,苏语气得一把抓起手机,正想着要关机,但当她看向屏幕时,却发现上面闪烁着一条信息:“接电话,要不然我不介意上去抓人”。 苏语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安和恐惧涌上心头。她瞪大眼睛看着那条信息,心跳加速。他知道这男人的恶劣,这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 而此时,那烦人的铃声又一次响起来,声音格外刺耳,吓得她一个激灵,手中的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上。 她紧张地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她知道,如果不接电话,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但此刻她又不想面对穆承远的质问和纠缠。经过一番挣扎,她最终还是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为什么不接电话?”男人的声音冷得可怕,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痛了她的心。 苏语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怒了那头的男人。 穆承远也没再追究,只是冷冷地说道:“下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苏语从刚才那条信息中已经猜到了男人就在楼下,她看了眼时间,果断地拒绝道:“穆先生,已经快十二点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而,手机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苏语以为对方会就这样挂掉电话,但最终,那个毫无温度的声音再次传来:“苏语,别挑战我的耐性,给你三分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被挂断后的机械声,苏语那颗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这个男人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把她当作一件工具,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得立刻出现,不管她是否愿意。 而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下去后,直接往他脸上甩一巴掌,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 当然,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她随便找了件外套披上,也顾不得穿袜子,直接套着一双漏洞的拖鞋就出了门。 出了电梯,便能看见穆承远停靠在不远处的白色宾利,它在墨色的深夜里显得特别突出,犹如一颗闪耀的明珠。 穆承远穿着黑色的大衣,交叉着双脚,斜靠在车身上,手里捏着一支点燃的烟,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他本身就是夜色的一部分。 苏语拢了拢外套,迈步小跑过去,不是她有多急,而是她觉得真的很冷。 在离穆承远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她颤着声音说:“穆先生,您有什么事赶紧说。” 穆承远微微转过身来,将苏语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只见女人里面只穿着一套棉质睡衣裤,宽松的毛绒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外面,半湿的头发贴在脸上,额前的碎发随意散落着,有些还沾在了冻得通红的脸颊上。 微微皱了下眉,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她拽入副驾驶。随即,他自己又绕到驾驶座的位置,启动车子,将暖气开到最大。 苏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男人淡淡地开口问道:“不冷?” 苏语心里暗自腹诽,怎么能不冷,现在可是零下十几度 。 但她还是违心地摇了摇头,很快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男人想要的答案,于是连忙改口道:“冷。” 男人嗤笑:“冷,还不穿衣服?” “不是你说只给我三分钟时间的吗?我怕让您久等!”苏语语气明显透着不满,虽然不能甩对方一巴掌,但言语上的逞能也是一种报复。 穆承远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他一言不发,熟练地启动了汽车,向着润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语心中有些无奈,但她还是默默地坐着。从她决定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重新回去。与其做无谓的反抗,还不如顺其自然。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仿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就赶走了苏语身上的寒气。她调整了一下座位,让自己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也许是真的太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穆承远偶尔会转头看向苏语,嘴角处微微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宛如夜空中的月牙,散发着温柔的光芒。他并没有打扰她的睡眠,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苏语并没有睡得很沉,车子一停下来,她就醒了过来。她坐直了身子,看着穆承远没有下车的意思,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随即她晃了晃眼,阴阳怪气道:“要在车里做吗?”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车内的平静,让穆承远的表情微微一变。 他戏谑地看了苏语一眼,随即熄灭了引擎。后只又他一言不发地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轻轻打开车门。他小心翼翼地将苏语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然后,他又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大衣,温柔地包裹在苏语的身上。接着,他一把将苏语打横抱起,朝着电梯的方向稳步走去。 进入房间后,他直接上了楼,来到卧室。他把苏语重重地扔到大床上,然后迅速倾身而上。苏语只觉得头部一阵晕眩,还没来得及反应,双唇就被他紧紧地覆盖住。 第99章 折腾 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炽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欲望。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拉近,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他。 像烈火般炙烤着她敏感的肌肤。他的眼神犹如黑夜中的狼瞳,深邃且充满了欲望。他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用力将她拉近,那种力量让她感到无法抗拒,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他,感受到他那强烈的心跳和浓厚的男性气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那是一种热烈的情感,仿佛火山即将爆发。 然后,他的嘴唇猛地覆盖住她的嘴唇,像狂风骤雨般的热情席卷而来。他用力地亲吻着她,那种强烈的触感让她感到震惊,她试图挣扎,但他的力量太大了,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让她无法逃脱。 然而,他的吻并非出于温柔或爱意,而是一种霸道的侵占。他的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探索着她的口腔,那种被侵犯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身体开始变得柔软,甚至有些迷茫。尽管她想要反抗,但他的强大和坚决却让她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的s在她口中肆意游走,品尝着她的味道,就像一只饥饿的狼在寻找猎物。 他的吻变得越来越激烈,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抚摸着她的曲线,带给她一阵s麻的感觉。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沉浸在他的吻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只知道他的存在,只感受到他的热情和欲望。 那千钧一发之际,当所有的情感与期待都汇聚成河,即将温柔地淌入彼此的心田之时,苏语只觉身体猛然一轻,仿佛从云端跌落至深渊,那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裹,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那个刚刚还与她灵魂交织、眼神中燃烧着无尽欲望的男人,此刻却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姿态躺在她身旁。他单手轻轻支撑着侧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仿佛刚才那场激情四溢的盛宴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戏谑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几分嘲讽,让人捉摸不透。 苏语的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混沌之中,他的问题如同晴天霹雳,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反应。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解与迷茫。 男人见状,嘴角的嘲讽更甚,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轻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片,精准无误地切割着苏语本就脆弱的神经。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屈辱与愤怒。 苏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你半夜把我拽过来,不就是为了那事吗?所以在哪做不是做。” 闻言,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那笑容中混杂着不解与淡漠,仿佛冬日里的一缕寒风,不带丝毫温度地掠过苏语的耳畔。“在你眼中,我竟沦落到与畜生相提并论的地步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字字如针,精准地刺进了苏语本就敏感的心房。 苏语的心头猛地一颤,一股莫名的怒火夹杂着委屈在她胸腔内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份即将爆发的情绪,抬眼望向穆承远,那双眸子中闪烁着不屈与倔强。“你做还是不做,不做的话,我睡觉了。” 穆承远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他未曾料到苏语会如此直接而强硬地回应。那股原本因欲念而炽热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灰烬。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未等苏语再言,他已霍然起身,步伐中带着几分无奈,大步流星地穿过卧室。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穆承远的身影随着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最终消失在苏语的视线之中。 苏语怔怔地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心中五味杂陈。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携带着一丝凉意拂面而来,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困惑与愤懑。 “这深夜把我拽到这边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淡淡的哀愁。苏语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一切纷扰抛诸脑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入睡。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无尽的黑暗中狂奔,寻找着那一丝能够照亮她心灵的微光。 而从楼上下来的穆承远亦是静静地伫立于宽敞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喧嚣的剪影,而他,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手随意地插入口袋,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修长的手指间夹杂着几分疲惫,缓缓按压着紧锁的眉心。 整个下午,他兴师动众地为她处理着车祸的事后事宜,帮她除掉隐患,然而,当他终于带着一身疲惫归来,期待的是家中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笑颜,却未曾想,迎接他的只有门卫保安因苏语的贴心午餐而洋溢的感激之情,以及门内一片沉寂的黑暗。 这黑暗,不仅仅是房间的昏暗,更像是他心中那份不安的写照。他连忙翻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跳跃,连续几个电话拨出,却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每一次铃声的结束,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一击,让他烦躁不安。 没有片刻犹豫,穆承远毅然决然地再次踏出家门,他驱车疾驰,穿过灯火阑珊的街道,直奔苏语所所在的公寓。 风从半开的车窗呼啸而过,带着几分凉意,却也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躁。车轮在柏油路上留下一道道急促的痕迹,仿佛是他内心情绪的写照。终于,他抵达了苏语所住的公寓楼下。 第100章 愤怒 他深知,苏语并非独居,而是与好友住在一起。这份认知让他在冲动与理智之间徘徊,最终,那份对苏语深深的尊重占据了上风。他没有选择直接冲上楼去,用粗鲁的方式把人拽下来,而是站在车旁,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着那个号码,每一次都满怀希望,却又一次次被现实击得粉碎。 夜色渐深,周围的喧嚣似乎都已远去,只剩下他一人,在这寂静的夜里,与冰冷的机械声做着无望的抗争。他的拳头紧握,青筋在手臂上暴起,如同他内心翻涌的怒涛,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无数次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楼,将那个挑战他底线的女人拉下来,但每当这个念头闪过,他又会想起她那干净的笑容,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份冲动便又生生被压制了回去。 好不容易苏语才接了他的电话,最后也听了他的话,乖乖地下了楼,可她不仅没有给自己一个好眼色,还不断地在继续挑战他的底线 他深知,自己从来不被女人轻易左右情绪,过往的岁月里,无数风雨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平静。但苏语是个例外,她像是一把锋利的刃,悄无声息地在他心中刻下了一道道痕迹,每一次交锋,都是对他自控力的极限挑战。她的话语中带着刺,行动间满是挑战,仿佛在告诉他:这里,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领地。 他,一个习惯了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掌控全局的男人,面对苏语时,那份固有的优越感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需要低声下气去哄一个女人,尤其是像苏语这样,骨子里透着不屈与坚韧的女子。然而,每当看到她那双清澈却隐藏着深深痛楚的眼睛,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所有的原则与骄傲,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就像刚刚那一幕,至今仍在他脑海中回荡,他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吞噬一切理智。但就在那即将失控的边缘,他猛地刹车,强行将那份欲望压制下去。 穆承远轻叹一声,那声息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悠长,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思绪与疲惫。他缓缓转身,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踏入了那盏昏黄灯光下略显温馨的厨房。冰箱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清冽的冷气迎面扑来,与室内的暖意交织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他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食材中穿梭,最终定格在那块沉睡的生姜上。 指尖轻触,生姜被温柔地取出,随即是一场细腻而专注的仪式——去皮、切丝,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而富有节奏感,如同在编织一段关于关怀与温暖的秘密。切好的姜丝轻盈落入锅中,随后是清澈的水流缓缓注入,与姜丝交织成一幅淡雅的画面。接着,他轻轻撒入一把红糖,那红与白的交融,预示着即将诞生的不仅是一碗简单的饮品,更是对疲惫身心的一次温柔抚慰。 炉火被点燃,蓝色的火焰跳跃着,仿佛在为这份即将诞生的温暖加油鼓劲。穆承远站在一旁,目光时而落在锅中渐渐沸腾的水面上,时而飘向窗外深邃的夜空,心中似是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抹柔和的蓝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耀眼。“滴”的一声轻响,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穆承远修长的手指,如同艺术家雕琢的杰作,在光与影的交错间缓缓滑动,解锁了那片静谧的屏幕。屏幕亮起,一行字跃然其上,是蔺颜发来的信息,字里行间跳跃着少女的喜悦与期待:“师兄,睡了吗?今天的我,被快乐紧紧包围,每一刻都闪耀着与你共度的光芒,好期待我们下一次的相见哦!” 承远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那抹不耐如同夜色中的一缕寒风,不经意间拂过他的心头。 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张冷峻而深邃的轮廓。穆承远心中暗自思量,今天的每一个细节,在他脑海中迅速回放——蔺颜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柔情,还有那看似不经意却处处透露着巧合的重逢,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吗? 他冷笑一声,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欣赏那些自信、独立的女性,但过度的自以为是,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悄无声息地割裂了他们之间本该纯粹的关系。 本来也没有想过跟她有过多的关系,萍水相逢便可以。 穆承远再次推开卧室的门,一盏昏黄的台灯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他手中端着一碗刚出锅的姜汤,热气袅袅上升,与周围的冷空气交织缠绵,编织出一幅温馨而又略带朦胧的画面。 这碗姜汤,是他特意为某人熬制的,他从来都不懂怎么哄女人,只是看到苏语穿着单薄的衣服从公寓里跑出来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她需要一碗这样的姜汤。 夜色如墨,不仅覆盖了房间,也似乎悄悄渗透进了人的心房,让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深沉。 窗前,苏语的身影静静地伫立,仿佛是这夜色中唯一未被吞噬的亮点。她背对着门,长发如瀑,轻轻垂落在腰间,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哀愁。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清冷与神秘。在这样的夜晚,她显得格外落寞与孤独,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穆承远站在门边,目光温柔地落在苏语的背影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轻轻开口,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过来把姜汤喝了,别让自己着凉了,我可没什么精力照顾你。” 这句话,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轻荡漾起一圈圈涟漪。苏语的身形微微一僵,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被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她轻轻迈开步伐,走到穆承远的身前,垂眸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时,眼眶不禁有些发烫。那熟悉的香气,瞬间勾起了她深藏心底的记忆。曾经,每次她被寒气入侵,父亲总会为她煮上一碗这样的姜汤,那温暖的味道,至今仍让她怀念不已。 “谢谢!”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姜汤,这次她没有在阴阳怪气,而是真心实意地道谢。97 第101章 绯闻被拦了 一碗姜汤下肚后,苏语感觉身体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原本因为着凉而有些痉挛的胃部,此刻也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将空碗递给穆承远,但很快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合适,于是急忙收回了手。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尴尬:“那个……我去把碗洗一下。” 然而,她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穆承远尽收眼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给我吧!”说完,他便从苏语手中夺走了碗,转身下楼。 望着穆承远离去的背影,苏语不禁感到一阵错愕。今晚的穆承远表现得十分奇怪,虽然话不多,但却做了很多让人感到温暖的事情。 回想起过去,这样的情况其实也出现过几次。但每次都持续不了多久,穆承远就会恢复到他那令人讨厌的本性。这让苏语感到困惑不已,为何有如此多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尽管他拥有财富和地位,但以他那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别扭性格,再多的金钱又能怎样呢? 穆承远返身回来的时候,苏语还坐在床头上低头玩手机,像个安静的瓷娃娃。 “还不睡?” 他的声音犹如深夜里的钟声,低沉而富有磁性 苏语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他对上,此时,之前那种让她上头的情绪已经渐渐消退:“我在等你呀。” “等我做什么呢?”穆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他慢慢弯下腰,双手撑在苏语的两侧。温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脖颈,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 苏语被他这样逗弄着,心中感到十分难耐,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和不稳定:“我担心你刚才没有得到满足,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所以……嗯……” 然而,她的话语还未说完,突然感觉到耳垂处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紧接着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这让她忍不住轻声dy出声。 穆承远伸出手捏紧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庞转向自己。在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的眼眸充满了妩媚和娇羞,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怎么觉得那个不满足的人似乎是你。”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松开了开了她,然后转身走进浴室,留下苏语一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脸上还泛着红晕。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苏语揉着惺忪的睡眼,伸手按掉了床头那只刺耳的闹钟。她坐在床边,呆愣了几秒钟,目光闪烁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她像是如梦初醒般,迅速点开了手机头条 app。 然而,当她翻到头条新闻的最底端时,却惊讶地发现整个新闻版面都被一则关于林家千金大小姐酒店私会男人的花边新闻所占据。原本期待看到穆承远那条“高尔夫球场”绯闻的她,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苏语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怎么回事?难道我找错地方了?不可能呀!她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于是,她赶紧给诗怡发了条微信询问道:你们周刊的那条花边新闻发哪去了? 没过多久,诗怡就回复了消息:被人拦下来了,凌晨公司工作群忽然发了一条紧急通知,关于穆承远那个狗男人的那条撤销发布。 看到这个回复,苏语更加疑惑了,忍不住抱怨道:有人拦?难道被发现了?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也不行啊! 诗怡给她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包:谁懂啊!不过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则比穆承远那条劲爆多了吗? 苏语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一脸的不屑:我没看,我对这种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不感兴趣。 诗怡又回过来一条:你怎么能不感兴趣?女主角可是穆承远之前一直谣传的‘未婚妻’。 苏语有些愣住了,她瞪大着眼睛,仿佛被吓傻了的兔子,连忙重新打开头条,然后点进了那个视频。 整个画面都是高清拍摄,除了男主角被打了马赛克,其他都没有做任何遮挡的处理。 苏语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画面,连忙退出来,心中一阵恶心。但奇怪的是,作为穆承远作为她要联姻的谣传对象,整个版面却没有一条提到了那个男人。 眼看着上班时间快到了,苏语也懒得再去纠结这些事情,反正这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快速走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后,在衣橱里挑了一件素色的裙装换上,然后匆匆下了楼。 好巧不巧,穆承远刚好从厨房出来 ,手里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虾饺,那虾饺像一晶莹剔透,看上去就很美味。 苏语咽了咽口水,她昨天在酒店吃的是自助餐,那里的餐食无色无味,实在难以下咽,她只是将就了几口。 此刻饿的前肚贴后肚的她,看到自己喜欢的美食,眼底流光溢彩,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穆承远见她愣着不动,轻声提醒她道:“过来吃早餐。” 苏语回过神来,也不再别扭,乖乖地来到餐桌前坐下。她瞅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发现和昨天的早餐差不多,虽然不算非常丰盛,但每一样都看得出经过精心挑选,营养搭配得很好。 她心里不禁有些触动动,这个男人不仅长得英俊帅气,而且多金有才华,更难得的是居然还会做饭。如果他的性格能够不那么别扭,变得温柔一些、随和一些,那就更好了。不过,如果真的这样完美,那岂不是成了天下所有女人追逐的对象,恐怕连家门都走不出去吧! 想到这里,苏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场景:穆承远西装革履地走出小区门口,突然一群穿着各异的妖娆女人,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扑倒在地。等到他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脸颊上更是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口红印…… “哈哈哈……”沉浸在穆承远被虐的搞笑画面里,苏语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她眼睛不经意一瞥,接受到男人那深邃的眼神。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让她心跳瞬间加速,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然后迅速敛住笑意,将一个虾饺塞进嘴里,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心虚的表情。 然而,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穆承远的眼睛。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他轻轻地将剥好的水煮蛋放进她的碗里,动作温柔而自然。 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在心里暗自编排我。”这句话虽然语气不轻不重,但却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仿佛他早已洞悉了她内心的小九九。 听到他的话,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怎么又忘了,这男人擅长揣测别人的心理。 这种时候,她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吃着碗中的食物,希望能尽快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 穆承远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勾了下嘴角,喝了口牛奶,淡声道:“待会我们聊聊。” 苏语神色微变,抬眼看他。 苏语摸了摸她的发顶,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变得柔和些:“先吃饭,吃完再聊。” 第102章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温馨的客厅内,为这平凡的早晨添上了一抹柔和的金辉。两人刚刚结束了一顿简单却温馨的早餐,餐桌上的餐具还残留着余温,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温馨时光。随着最后一口牛奶的轻啜,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移步至那张柔软而宽大的沙发上,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 苏语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急迫,如同晨光中匆匆掠过的风,催促道:“有什么事快点说,我上班快要迟到了。”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对世事的几分洞察与不羁:“谁人不晓,律师这行当,最大的诱惑便是那份超脱于寻常朝九晚五之外的自由。” 谎言如同精心编织的薄纱,在真相的锐利目光下悄然碎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窘迫。她轻启朱唇,干咳了一声,那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带着几分刻意的掩饰与掩饰不住的窘迫:“我手头,确实有许多案子正等着我去处理。”这句话,虽是回应,却也似在为自己方才的谎言寻找一丝慰藉,一丝合理的存在理由。 然而,这并非全然虚构的托词。她的手头堆积着不少细碎而繁琐的商业调解案,这些案子,虽不似那些轰动业界的大案那般引人注目,却如同细水长流,日复一日地侵蚀着她的时间与精力。每一份合同的审阅,每一次双方利益的微妙平衡,都是对她耐心的极致考验。 穆承远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分神看着她,:“把今天空出来,待会说完事,跟我去一趟耀威科技。” “什么?去耀威科技,和你一起?”苏语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收购案虽非等闲,但在她看来,似乎还未到需要公司最高层亲自出马的地步。 穆承远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你和王经理的办事效率太低,今天我和你们一起,把事情敲定下来。” 苏语:“。。。。。。”还不是他收购的条件太过于苛刻,又迟迟不肯做出让步,才影响了收购项目的进展。 蓦地,她想到孙尚城的态度,眼眸中不禁掠过一抹黯淡,犹豫之色悄然爬上眉梢:“可是孙总那边。。。。。。” “先说我们的事。”穆承远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她未尽之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语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你说他有所改变,却还是那么独断,自大,一切人与事都需臣服于他的意志之下。 但若说他全然未变,似乎又太过绝对,那细微之处的微妙差异,如同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虽不耀眼,却也难以忽视。 正当她心中还在暗自揣摩之际,穆承远已淡然开口,话语简洁而直接:“自今日起,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这句话,简单却掷地有声,仿佛一阵清风,轻轻吹散了周遭的迷雾,让一切变得清晰而直接。 原来她要跟她说的是这件事。口吻之淡然,恍若一切理所当然,她应如他所愿,毫无异议地步入那既定的轨迹。 只是,苏语从来就没有想过把他们的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升级成同居的关系。 虽然之前两人也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次她是为了方便养伤,而这次,却是什么借口都没有。 试想,若真踏入那道门槛,与他朝夕相对,每一刻都置身于他的目光之下,那份对私密空间的渴望与珍视,便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扼住,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与不安。她不愿让这份关系,在缺乏充分理解与默契的仓促之下,演变成一场对自我边界的无声侵蚀。 但苏语也很了解这个男人,他决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 就算她拒绝,他也会用一万个理由来说服她,用无数种手段来逼迫她住进来。 刚好这时,诗怡的微信信息传进来,苏语看了一眼【你怎么样,穆承远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苏语看了眼男人,见他也正在忙着回信息,他一个早上都在手机上忙。 跟他谈“同居”这件事,是分了神在做的。 她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淡然而清冷的笑意,随即目光低垂,指尖轻触屏幕【放宽心,现在这二十一世纪的广阔天地,文明之光很是璀璨,温暖而明亮。】 诗怡【懂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语顿了顿,回她【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诗怡【他不会要你搬过去住吧?】 苏语【你猜对了。】 诗怡【以什么身份?】 苏语神色有些黯然,动了动手指【没名没分。】 诗怡【狗男人果然是个渣男没错了】 就在苏语跟诗怡聊得很欢,被称作“狗男人”的穆承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后面的几条聊天内容也落入他的眼底。 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十足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不羁:“哦?‘狗男人’,‘渣男’,这雅号,莫非是专为我量身定制?” 苏语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春风拂乱了心湖,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含笑却深邃的眼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如同小鹿乱撞,她把这一切归为心虚。 “你这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能不能改改。”她试图以言语掩饰那份突如其来的慌乱,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娇嗔。 穆承远嗤笑:“你都在骂我了,我还不能看?” 苏语气急败坏,脱口而出:““哼,既不愿给名分,又吝啬于情感之分,只想着空手套白狼,同居之下占尽便宜,不是‘狗男人’,渣男又是什么?” 苏语的控诉说完,两个人便陷入了沉默。 片刻的沉寂后,是穆承远率先打破了这份凝重,他缓缓移开视线,声音平静无澜,仿佛刚才的一切波澜都不曾触动他分毫:“走吧!该出门了。” 第103章 深思熟虑 早晨,一辆深邃如夜的迈巴赫悄然穿梭于繁华的都市脉络中,其低调的奢华在晨光中更显沉稳。车内,苏语以一只纤手轻轻倚靠车窗边缘,眸光中淡染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郁,窗外的景致如同电影胶片般,一幕幕掠过,却难以在她心湖激起涟漪。 名分二字,对她而言,本是超脱于世俗之物,不曾过分苛求。然而,穆承远方才那不经意间的淡漠态度,却如同晨风中的一丝凉意,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穆承远稳坐驾驶位,一只轻搭方向盘,掌控着前行的方向,另一只则悠然支撑于半开的车窗框上,偶尔侧首,目光温柔地掠过苏语的侧脸,那眼神中藏着几分了然与不易言说的忧郁。他深知苏语心中的微妙情绪,只是他始终觉得,有些情感,无需言语,更不必急于证明。 在这段情感的迷雾中,两人的未来如同雾里看花,朦胧而不确定。他深知,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旦将这份情愫公之于众,对苏语而言,无异于将她置于风口浪尖,诸多纷扰与麻烦将如影随形,让她本已波折的人生更添风雨。 然而,他最深的忧虑,却源自那位深宅大院中的母亲——夏丹女士。在她那双挑剔的眼眸中,苏语或许只是旧日辉煌的一抹残影,一个与自家门楣不相匹配的落魄千金。若这秘密不慎泄露,夏丹女士的反对与阻挠,必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不容小觑。 他自信以目前的实力,足以为苏语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抵挡外界的风雨。但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即便他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总有防身立命之外的变数。他无法也不忍将苏语囚禁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 于是,他只能更加谨慎,每一步都需权衡利弊,才能做出决定。 此刻,在穆家那雕梁画栋、古韵悠长的大宅深处,夏丹女士端坐于客厅的柔软沙发上,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茶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桂花香,构成了一幅静谧而微妙的画面。她轻握着手机,耳畔紧贴着听筒,那端传来的言语似乎并不悦耳,令她精致的眉宇间不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 终于,随着对方冗长话语的终结,夏丹女士缓缓调了下手机的位置,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她以一种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口吻说道:“淑雅啊,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又有何益?梦婷所行之事确实有违风化,叫我穆家如何还能心平气和地谈联姻?我们穆家,历来门风严谨,岂是随意收容瑕疵之地?” 说完,她轻轻扣上手机,动作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在为这段即将断裂的纽带划上了句号。 旋即,一抹意味深长的讥讽攀上她的唇角,那双明眸转向正沉浸在手机屏幕中的穆父,话语间带着几分不满与无奈:“你说这林家,怎就如此厚颜无耻?她家的女儿都已至此境地,竟还妄想着和我们联姻纽带,真是可笑至极。” 穆父闻言,神色依旧淡然如水,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我对林家的态度,向来是是看不上的。若非你执意要在这纷繁复杂的世家中编织这无谓的姻缘网,我恐怕连他们的门槛都不愿涉足。如今看来,还好,当初没有急着向外公开,要不然我们穆家肯定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之上。” \"对对对,还是你独具慧眼,一语中的。\"夏丹轻笑着,眼波流转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穆父手机屏幕边缘闪烁的照片,那画面温馨而和谐,让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成一个得意的弧度:\"瞧瞧这画面,多么和谐的一对,你说这小子,何时曾对哪个姑娘如此细致入微,温柔以待过?\" 穆父闻言,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轻轻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哦?这话可不全然对吧?莫非你忘了那位向之涵?\" 一提及这个名字,夏丹脸上的笑意仿佛被一阵寒风拂过,瞬间凝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愤慨,最终化为一抹决绝:\"罢了,别提那个名字,徒增烦恼。承远对她,可谓是掏心掏肺,若非当初顾虑到她的家世背景,我恐怕早已出手干预。 穆父鼻中轻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什么家世背景,靠黑道起家的也能算家世,我看那小子就是眼光差。” 夏丹闻言,眼眸微转,似有波光闪动,她淡淡一笑,语带机锋:“我儿子或许确如你所言,眼光有待商榷。但话又说回来,你那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不也最终将那份‘不堪’纳入羽翼之下了吗?” 穆父面色一凛,怒意隐隐浮现,斥道:“简直不可理喻,你看看你说这种话,还有半点穆家主母的样子吗?” 夏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针锋相对:“是,我是没有那份温婉贤淑,夏岚她倒是温婉得体,优雅大方,只可惜夏岚有倒是优雅大方啊!可惜她没那个命。” 穆父的身躯在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然间从座椅上弹起,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与淡然。他的双眼圆睁,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懊悔、无奈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束缚着他那颗早已不再年轻的心。 他张开嘴唇,那唇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即将倾泻而出的不是言语,而是积压多年的洪流。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清晰可闻。然而,那些愤怒与不甘,在喉咙口盘旋几圈后,最终只化作了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带着无尽的哀愁与遗憾。 对于夏岚,他已是没有机会弥补,对于那个儿子,想要弥补,何其难啊! 第104章 很帅,但很冷 穆承远和苏语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楚天科技大楼,等在大厅的王经理连忙迎了上去。 当他看见身后的苏语时,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眼睛里溢出一抹诧异又探究的神色,像极了一只狡黠的老狐狸。 苏语不免有些心虚,连忙上前解释道:“我先去了公司,刚好搭穆总的顺风车过来。” 王经理听完,表情更是丰富多彩,就像一个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但他还是掩盖得很好,应了声“哦!” 穆承远却是轻嗤一声,觉得苏语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王经理是从公司过来的,他们有没有去公司,他会不知道? 不过他也没有拆穿,直接迈步走向电梯,苏语和王经理紧跟其后。 孙尚城没有想到穆承远会亲自降临耀威科技,在一阵手忙脚乱后,将穆成远三人带进了会议室。 耀威科技的会议室空间相对较小,无法与穆氏的宽敞奢华相媲美。室内摆放着一张三米长的会议桌,周围环绕着几把普通的办公椅。 然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并非这些,而是那些琳琅满目的科技产品和精美的模型,它们整齐地陈列在会议室的各个角落。 穆承远在这些产品和模型前停顿了片刻,随后走向会议室中央,然后优雅地坐下。 苏语、王经理以及孙尚城及其合伙人也纷纷在会议桌两侧入座。 由于穆承远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气息,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压力,感觉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尤其是孙尚城和他的合伙人,他们的头一直低垂着,仿佛在专注地阅读手中的文件,但实际上只是在假装忙碌以掩饰内心的紧张。 苏语将目光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投向坐在正中间的那个男人。男人恰好背对着光,光线透过他的身体,投射到房间里,营造出一种清冷的氛围。他的坐姿优雅,双腿交叉,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面部轮廓,显得棱角分明,英俊非凡。他的眼睛如墨一般深邃,透露出一股冷峻的气息,让人感到敬畏和震撼。 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很冷,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为了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苏语决定主动开口:“孙总,今天穆总也在这里,如果你对合作有任何要求或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会尽力满足你们的需求。”她的语气柔和,试图打破僵局,让对方感受到诚意和友好。 孙尚城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穆承远,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穆总,我知道穆氏给我们的条件已经相当优厚了,可是……可是……” 穆承远静静地看着孙尚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他的表情冷漠而坚定,似乎早已猜到孙尚城要说什么。 “可是您不想卖公司,而是想要保住公司的经营权和管理权。”穆承远深邃的目光慑在孙尚城身上,淡淡地说出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孙尚城惊讶地看着穆承远,心中不禁佩服他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他点了点头:“穆总,请您理解,耀威科技是我和兄弟们一起奋斗出来的心血,我们不想把它拱手让人。其实我已经和另一家公司……”孙尚城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但被穆承远果断地打断了。 “对方给你们投资多少钱?你们给他的回报率又是多少?”穆承远干脆利落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孙尚城被穆承远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他原本准备好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他意识到,穆承远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刻得多。 “5000千万,回报率是利润的百分之五十。”孙尚城照实回答。 穆承远笑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穆氏给你一个亿,并向你提供全方位的资金支持、技术和市场推广,但回报率我要四六分,穆氏六,耀威四。”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震惊到了,尤其是孙尚城,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穆承远。而坐在一旁的苏语和王经理也同样感到惊讶,因为他们事先并没有得到穆承远改变策略的消息。 苏语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疑惑地问道:“穆总,您的意思是将收购改为投资吗?这与我们之前的计划完全不同啊!” 穆承远挑了挑眉,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难道我的表达还不够清楚吗?没错,我就是要将这次的交易改为投资。” 王经理似乎明白了穆承远的意图,他连忙附和道:“孙总,穆总已经表示了他最大的诚意,您觉得如何呢?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让苏律师把合同拟出来,尽快签订吧。毕竟时间紧迫,如果再拖延下去,耀威恐怕难以支撑下去。” 孙尚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刚要开口,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合伙人抢了先:“可是这利润分配有点不合理啊,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公司,你们凭什么分走我们六成的利润?另一家可是五五分呢!” 闻言,苏语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耀威的资金链早就断了,你们现在虽然有产品和专利,但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马上就会变成一家空壳公司。而穆氏愿意给耀威注入资金,自然就是大股东。你们只拥有它的管理权和经营权,所以四六分其实并不过分。至于你提到的另一家公司,我想不用我们再多说了吧,孙总心里应该很清楚。总之,穆氏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穆总也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一下。但时间紧迫,我担心耀威可能等不起哦。” 苏语的这番分析条理分明,有理有据,让对方完全无法反驳。那位合伙人一下子被说得哑口无言,心悦诚服。 至于孙尚城,穆承远把收购改为投资的这一举动确实让他措手不及。平静下来之后 ,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他缓缓地起身,整了下衣服,伸出手,声音是掩不住的激动:“穆总,谢谢!耀威一定不会让穆氏失望。” 穆承远也起了身,伸出手与之一握:“合作愉快。” 孙尚城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他相信自己的团队能够取得成功,而穆承远则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期待。他愿意给孙尚城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105章 你不过来试试看 双方的共识达成,接下来就是那些关于利益分配、权责划分的细节协商。 作为决策者的穆承远,此刻却显得异常闲适。 他缓缓起身,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走向一旁那张看似普通实则暗含低调奢华的沙发,轻轻坐下。拿起茶几上放置的手机,指尖轻轻触碰屏幕,股市软件的界面跃然眼前,那是他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如同潮水般的信息流中,林氏的股价如同被无形之手牢牢摁在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这一幕,对于穆承远而言,既在意料之中,又似是对他策略的一次完美验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胜利者的自信与骄傲,也藏着对商海浮沉的深刻洞察与淡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得力助手杨磊的信息:“穆总,mike突然提出要见您,似乎颇为急切。”简短的话语,却透露出不寻常的意味。 穆承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莫测,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回复道:“先不急,多吊着他几日,时候未到。”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深思熟虑后的沉稳与老练。 他心中明镜似的,深知人性的深渊往往在人被逼至绝境之时方显真章,那时,即便是最隐秘的底牌,也会不由自主地袒露无遗。 日光悄然爬至中天,孙尚城早已精心筹备,于城中一家享誉盛名的雅致餐厅预订了包厢,意在借此机会,设宴款待穆承远一行人。 穆承远,本可轻易婉拒此类看似无关紧要的邀约,他的世界从不乏这样的应酬。然而,因着苏语也答应邀约,他竟不由自主地改变了主意。 餐厅内,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不凡的品味与奢华,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将空间装点得既高贵又不失温馨。服务生们身着笔挺的制服,面带微笑,举止间流露出训练有素的专业与细致,仿佛连空气都因他们的服务而变得更加甜美。显然,孙尚城为了此次宴请,下了血本的。 落座的时候,苏语故刻意绕开穆承远身边的位置,坐到了孙尚城的侧边,中间隔着耀威的两个合伙人。 她的这些小把戏,自然被穆承远看在眼里。 瞬间,男人的面容,仿佛被冬日初晨的寒霜轻轻覆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韫色。 王经理因为去了趟洗手间,进来的比较晚。他环顾了一周,唯余穆承远旁那座位是空着的。他未及细想,正欲落座,却忽觉侧旁有股莫名的寒意悄然蔓延,如同夜色中不经意间掠过的凉风,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经理顿了顿,随即以一抹略显尴尬的微笑化解了空气中的微妙,目光转向苏语,半开玩笑地说道:“苏律师,这边暖气太足了,我有点热,我跟你换个位置?” 苏语微怔,正欲启唇婉拒,却猝然捕捉到穆承远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空气,无声地传递他的信息:“你不过来试试看。”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即便是万般不愿,双脚却似被无形的线牵引,缓缓挪动至他身旁,轻轻坐下。好在那男人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餐至半酣,苏语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途中,目光不经意间滑过餐厅一隅,一抹熟悉的身影悄然映入眼帘——杨教授,她的母亲。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孩,背影窈窕,宛如一幅未完的画作。尽管那背影对着她,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却还是让她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杨教授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笑意,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细致入微,仿佛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轻轻地为女孩布菜,每一筷子都蕴含着不言而喻的关怀;偶尔,她还会细心地抽出纸巾,轻柔地为她拭去嘴角不经意间沾上的汤汁,那份呵护与疼爱,让旁观者也不由自主地心生暖意。 而苏语的鼻尖莫名泛起一阵酸楚,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似乎对一切情感都显得淡漠的母亲,竟能展现出如此温柔慈爱的一面。这份爱,她曾无数次渴望却又似乎遥不可及,而今,却以一种她未曾预料的方式,悄然展现在了另一个女孩的身上。 心中五味杂陈,苏语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移动脚步。 她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哀愁笼罩着,二十余年身为女儿的时光,似乎并未为她赢得那份梦寐以求的温柔母爱,这份认知如同寒冰般刺骨,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悲凉。 “在看什么?” 一道轻柔却略带清冷的声音,悄然拂过她的耳畔,如同初春的晨风,不经意间触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猛然抬头,视线穿越过朦胧的泪光,对上了不知何时已静静伫立在她身旁的穆承远的深邃眼眸。那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却又温柔得足以抚平一切创伤。 苏语轻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她不想让这份突如其来的脆弱展露无遗。“没事。” 言罢,她刻意避开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将视线缓缓抽离,转而迈开了步伐,向包厢的方向缓缓行去。 穆承远并未急于跟上她的步伐,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再次投向了苏语方才凝视的卡座位置,那两人穆承远都认识,一个是他的前任向之涵,一个是昨天在医院自称是向之涵表亲的女人。 可是,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她们看起来都不像是表亲这么疏远的关系。 苏语和她们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会站在这里看着她们暗自伤感。 穆承远那双深不见底的眸里瞬间布满了疑色。 饭局即将结束的时候,苏语率先起身,以公司还有事为借口要先走。而且她早就暗自给穆承远发了信息,告诉他饭局结束后,各自走各自的。 当然,穆承远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复。 正当她觉得自己可以顺利离开的时候,穆承远也毅然起了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毫无波澜地说道:“一起。” 苏语被穆承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是说好了,各自走各自的吗?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记错了什么。他从未答应过她什么,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设想。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尴尬与无奈,声音很轻,尽力维持着一份疏离与客气:“穆总,我们好像不顺路。”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眯起眼,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视着她,那眼神中既有玩味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不羁:“我不是刻意送你,我去律所找傅总有点事。 听到这番解释,苏语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稳稳落地,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嘀咕:“这狗男人,关键时刻还挺会找台阶下的,配合得倒是挺默契。” 第106章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穆承远与苏语并肩坐于车内,一路静谧,唯有车窗外掠过的风景与偶尔的引擎声交织成曲,两人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言语未曾轻易穿透。直至旭日律所那标志性的建筑映入眼帘,苏语轻启朱唇,一句温婉的“谢谢”如同春风拂面,却未能立即换来自由的空气。 她尝试着推开车门,却意外发现车门紧锁,苏语侧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穆承远的手指悠然地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飘向远方,深邃而迷离,仿佛正沉浸于一场无人知晓的思绪风暴中。他未立即回应,而是让这份沉默在车内缓缓铺展,直至它变得几乎能听见心跳的回响。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落在苏语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你对高架桥倒塌的事,似乎格外在意。” 这句话,他并非随意抛出,而是而是基于一路上的微妙观察与内心细腻的感受。自从在饭局上孙尚城不经意提起这件事后,他察觉到,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背后,藏着苏语不为人知的情绪波澜。 苏语未曾预料到穆承远会猝然间提及这件事,她的话语在喉间稍作停留,终是轻启朱唇,温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是的,它与我父亲昔年遭遇的案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穆承远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关于三年前那场轰动一时的苏shizhang受贿风波,他虽非亲历者,却也略有耳闻。只是,那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未曾真正去关注过。直到最近调查了苏语的资料,才大概知道了些情况。 苏语轻叹一声,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哀愁与不甘,仿佛是在向命运低语:“我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然而,这世间的清白,往往沉重得难以自证,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却无力拨开那片遮蔽真相的阴霾。” 穆承远望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与那份难以言喻的坚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柔情与疼惜。这是第一次,苏语跟他说她父亲的事。 穆承远敏锐地捕捉到了苏语面庞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抹淡淡的哀愁与无力,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情。他淡淡的声音里夹着着一丝温柔:“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苏语闻言,眼神微滞,旋即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勉强的微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不用,这是我的私事,理应由我自己去面对和解决。” 她并非未曾向他求助过,上次请他帮忙打听高架桥倒塌案件调查的进展情况,到现在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这让她不禁暗自揣测,或许在她的事情上,他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这份微妙的失落,如同细雨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她的心房。 察觉到苏语又一次试图将自己隔绝于外,穆承远的眉头微蹙,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流星,一闪而过,却又在瞬间被更深沉的情绪所吞噬,最终化作了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 正当他准备开口,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如同暴风雨前夜的惊雷,瞬间打破了车内凝固的氛围。那铃声,不合时宜,却又恰到好处地成为了两人之间暂时逃避对话的借口。 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穆承远手中的手机屏幕在昏暗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屏幕上“老宅”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她看向男人催促道:“穆总,你还是快点接吧。顺便帮我开下车门。” 穆承远闻言,手指微微一顿,那抹烦躁的情绪似乎又在他心中翻涌起来。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手指在解锁键上轻轻一按,车门解锁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语即将踏出车门的那一刻,穆承远的声音低沉传来:“晚上下班我过来接你。” 苏语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踏出车门。留下穆承远一人,在车内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落寞涌上了心头。 此刻,那早已自动挂掉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再次划破空气的宁静, 穆承远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他还是迅速伸出手,几乎是带着几分宣泄般,重重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紧接着,一阵细碎而压抑的抽泣声穿透了静谧的空气,直击他的心房。“儿子……你……你在哪?” 穆承远不自觉地松了松紧绷的领带,声音柔和了几分,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距离感:“妈,有事?” 我……我现在就在穆氏集团附近的那家‘时光印记’咖啡馆里,能不能……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当面说。”夏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鼓起勇气吐露。 尽管与夏丹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如同无形的纽带,紧紧相连,让穆承远无法轻易割舍。他沉吟片刻,终是应允:“好,我这就过去,您等我片刻。” 说完,他轻扣电话听筒,将其缓缓归位,随即方向盘一转,车身优雅地划过一道弧线,如同脱缰野马般,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轰鸣。 穆承远缓缓步入那间弥漫着温馨气息的咖啡馆,头顶的灯光柔和地洒落,与悠扬旋律交织成一首无声的诗,为这方寸之间披上了一层静谧而舒适的纱幔。 目光微抬,一抹熟悉的身影悄然映入眼帘——夏丹,静坐在卡座的一隅,宛如一幅温婉的画卷。 可是穆承远知道,她只有表面的优雅。 他抬步走过去,轻轻落座于她对面,声音淡然地唤了声务员适时而至,客气地询问着他的需求。而穆承远也很礼貌地回她:“给我一杯清水。” 夏丹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我记得你向来偏爱咖啡和清雅,清水可不是你的风格。” 穆承远闻言顿了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意。他意识到,在不经意间,某些习惯已在某个人的影响下,悄然发生了转变。 第107章 把那些人供出来就行了 穆承远看了眼夏丹身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杯,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学着某人的语气缓缓开口:“您也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 夏丹听到这话,轻哼一声,心中满是无奈,道:“你们要是真的在意我的身体,就别一个个轮着气我。” 穆承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夏丹那微红的眼眶上,轻声问道:“又和他吵架了?” 夏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道:“他……他……他可是你爸啊。我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要夹在你们父子中间受气。儿子,听妈一句劝,能不能别这么倔强,别老是跟你爸对着干啊?” 穆承远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不能。”说完,他将目光从夏丹身上移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夏丹见状,心中暗自叹息,她深知穆承远的性格,明白此时再多说无益,而且她今天找他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商量。于是,她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换了个话题。 “妈,你找我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帮我和他说和吧?”穆承远看穿了夏丹的心思,直接点明了主题。“儿子,妈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穆承远轻轻抿了口清水,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变得静谧起来。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和自信:“您说。” 夏丹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好好与儿子沟通,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冲突。终于,她鼓起勇气,轻声说道:“我想请你帮帮你外公。” 穆承远闻言,扣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头来,一双黑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母亲。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妈,我混的是商场,官场上的事,我的手伸不到那里去。” 听到儿子毫不犹豫地拒绝,夏丹原本就有些气愤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她瞪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昨天不才跟蔺家那位打了高尔夫吗?听说你外公的案子刚好归他管。” 穆承远的脸色瞬间一敛:“您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夏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找借口解释道:“这个圈子并不大,我自然有办法了解到这些事情。” 穆承远对她的回答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心思去深入追究真相与否。他只是冷漠地回应道:“既然违法了,那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每个人都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会陷入混乱?” 听到他如此冷淡的话语,夏丹不禁气得脸色苍白。然而,她又无法发泄出来,因为现在唯一能够拯救她娘家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儿子。 她焦急地说道:“要是能够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判决倒也罢了,最多也就是罚一些钱,再坐上几年牢而已。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有些人为了保护自己,想要让他承担所有的罪责。” 穆承远嘴角微微一勾,眼神闪过一丝精明,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深意。 \"有人让他扛下所有的责任?这意味着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其他人物。那你是否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呢?\" \"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你外公他不说。\" 实际上,夏丹所说的这些事情,穆承远早已心中有数。当时的夏家已经衰败,根本没有能力独自承担如此庞大的工程项目。然而,他之所以这样询问,无非是想试探一下能否套出那些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 穆承远拿起水杯,漫不经心的又喝了一口水,随后嗓音带着几分懒散道:“那还不简单,你让他把那些人供出来不就行了。” 闻言,夏丹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骂道:“你傻呀!如果供出来,不仅你外公,就连夏家也完了。” 穆承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所以您想怎么样?” 夏丹目光紧盯着穆承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方案:“最好是你外公无需负全责,而那些人也能相安无事,儿子,就算妈求求你了,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穆承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似笑非笑道:“穆夫人,您是不是这些年在老宅待久了,人也待傻了,你觉得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说着,他顿了顿,又一字一字地说道:“您知道整个北城每天都有一大半的人要经过那座桥吗?包括你的儿子我 ,那天晚上,如果再慢一点点,那埋在下面的人也有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豆腐渣工程,夏家怎么敢?他们现在还想着相安无事,问过桥下的那些冤魂吗?问过千千万万的受害者吗?”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对面的人。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质问,让人无法忽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夏丹有些发懵,穆承远如此强势的态度和质问,让她一时间无法回应。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儿子,你干嘛这么激动吗?那些人的死活与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只是命运罢了。我们现在应该考虑如何救你外公,你扯那么多干嘛?” 她的这番言论令穆承远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是一个如此自私自利、无视他人生命的冷血之人。但仔细想想她以前的种种行为也不难理解了。 最后,穆承远将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全部转化为冷漠,他淡淡地问:“那么,当年你买凶害死夏景浩他母亲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听到这话,夏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结结巴巴地反问:“你……你在说什么?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穆承远并没有直接回答夏丹的问题,而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妈妈,您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想要不被人发现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么就不要去做那些事情,否则迟早会有暴露的一天。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理会夏丹的反应,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夏丹呆呆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哆嗦着,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儿子竟然早已洞察了一切。 第108章 刘姨 苏语轻盈地步入律所的大门,她的身影甫一出现,便引来了一抹急切的目光——她的助手匆匆迎上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释然交织:“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接,有位阿姨已经在这里等你大半天了。” 苏语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歉意与温婉,她从容地从包中取出手机,屏幕上的静音图标赫然在目,这才恍然大悟。“手机不知何时静了音,人呢?”她轻声解释,随即话锋一转,询问起那位等待者的情况。 助理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我把她带到那了。” 苏语未再多言,只是轻轻颔首,随即转身,步伐中带着一种职业女性特有的干练与优雅,朝会议室缓缓行去。 随着厚重的木门被她以恰到好处的力度缓缓推开,一股静谧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会议室内,一位妇人静坐其间,背影显得格外瘦弱而宁静。她的发丝被随意地挽成一个低马尾,流露出一种不加雕饰的自然美,双手则轻轻交叠,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 苏语莫名地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 正当这份微妙的感觉在心头轻旋,那人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与苏语交汇的刹那,眸中仿佛有星光一闪而过,随即化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客套:“苏律师,你好!” 苏语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位妇女,记忆中那个在医院里忙碌而温暖的身影渐渐与之重叠。“你是……之前在医院无微不至照顾我的那位护工刘姨?”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但更多的是确认后的惊讶。 刘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谦逊与庆幸,轻轻颔首,那动作中透露出无所适从的自卑:“真是没想到,苏律师还能记得我。” 苏语自然无法忘怀那段日子,那时她行动不方便,是刘姨用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灵巧的手,为她擦去身,为她准备清淡可口的饭菜,更在每次她失落的时候,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给予她最贴心的照料。 只是,才短短的两个月没见,眼前的刘姨,与之前相比,却又多了一份岁月的痕迹——脸颊更加消瘦,眼角爬上了细密的皱纹,头发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略显凌乱地贴在耳边,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仿佛承载了太多生活的重压。 苏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快步走到刘姨面前,语气中满是关切:“刘姨,您怎么……看起来比那时候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 刘姨闻言,眼眶微微泛红,那双曾经充满温暖与慈爱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其中夹杂着几分无助与绝望。她轻轻垂下眼帘,试图掩饰那份即将决堤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未能抵挡得住内心的挣扎。就在这一瞬,她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双腿不由自主地弯曲,缓缓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苏语的手,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声音哽咽而哀求:“苏律师,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来,是来求您……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打这场官司。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苏语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蹲下身,双手轻柔而坚定地将刘姨扶起,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轻声道:“刘姨,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惹上什么官司了吗?” 随着苏语的安慰,刘姨的情绪渐渐平复,但那双紧握苏语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仿佛害怕一旦松开,就会失去这唯一的依靠。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我女儿,苏律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你帮帮我。” 苏语轻轻拍了拍刘姨的肩膀,先把她的情绪安抚下来,才缓缓开口:“刘姨,你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刘姨闻言,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纷乱的情绪。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却也异常清晰:“这事儿啊,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原来刘姨有个女儿叫箬熙,今年正读大二,也是读法律的。人很文静,也很乖巧,是大家公认的乖乖女,在学校也是享有名气的才女。 而半月前的一个晚上,刘姨半夜下班回家,她习惯性地按下了开关,灯光骤亮,却照亮了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场景。 见箬熙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身影显得格外瘦小无助,眼神空洞地望向某处,仿佛灵魂已游离于体外。她的衣物被撕扯得凌乱不堪,露出几处被划破的布料和斑驳的淤青,长发散乱地垂在肩上,几缕发丝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姨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重锤击中,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到女儿身边,眼前的景象如同利刃,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她颤抖着手,轻轻拨开女儿凌乱的发丝,视线落在那几道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痕迹上——那是脖颈处几道鲜红的抓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恐怖与绝望。 那一刻,刘姨的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拽住小雨的肩膀,声音因情绪激动而颤抖:“小熙,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了你?“ 但回应她的,只有箬熙那断断续续、泣不成声的哭泣,每一声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刘姨的心上划下一道道伤痕。 刘姨紧握着颤抖的双手,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每一秒都沉重得让人窒息。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那抹坚定之色还是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报警”二字如同锋利的刀刃,悬而未决。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箬熙的哭声如同撕裂夜空的雷鸣,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决断。 “妈妈,不要…不要报警…”箬熙跪坐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滚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富二代,有权有势,我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刘毅的心被狠狠揪住,她看着女儿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心中五味杂陈。 刘姨虽然不甘,但最后也拗不过她女儿的苦苦哀求。接下来的日子,她女儿每天都窝在家里,话很少,眼里也没有了光,看得刘姨很心疼,但又无可奈何。 直到前天晚上,刘姨回来的时候,发现箬熙并不在家,她连忙给她打去电话,从一开始的无人接变成了关机。 刘姨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 直到昨天早晨六点,派出所那边给她来了电话,说箬熙杀了人。 刘毅姨二话不说,连忙赶到了派出所,警察告诉箬熙因为涉嫌杀人,除了委托律师,谁也不能见。 说到这里,刘姨已经泣不成声:“苏律师,我昨天找了一天的律师,他们的费用都太高了,没办法只能来求您了。” 第109章 车祸的幕后指使 苏语轻轻地将刘姨送至律所那大门边,转身回到办公室时,一抹轻盈的身影已比她快一步闪了进去。 恩雅,眼神闪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她轻声细语,却难掩其间的紧迫:“这次接手的是什么棘手的案子? 苏语缓缓沉入椅中,神色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语调低沉而凝重:“一桩杀人案。” 恩雅闻言,秀眉轻蹙,那双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是……受害者的亲属吗?”话语间带着一丝试探与同情。 苏语轻轻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恰恰相反,她是嫌疑人的母亲。” 随后,苏语将案子的大概情况叙述了一遍,恩雅静静地聆听着,偶尔点头,眉宇间逐渐凝聚起一层阴霾。 听完,她说:“这个案子可不好搞,你接了?” 语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我只是先安抚了她,明天见了嫌疑人再说“ 恩雅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穿过办公室的窗户,仿佛穿透了重重阻碍,直视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圈子。她的神色愈发沉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严肃:“在北城,那个圈子,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黑暗的很。我们,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可以依仗的权势,根本无法和他们对抗。我建议你还是给她找个法援。” 说完,恩雅微微侧头,目光温柔而担忧地落在苏语身上。苏语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轻轻垂落,遮住了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但那份坚韧与不屈却透过微颤的睫毛和紧抿的嘴角泄露无遗。她轻轻咬了咬唇,似乎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最终,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灭的光芒:“恩雅,你说的我都懂。但正义,不应该因为人的背景而缺席。就算前路再难,我也要试试。” 恩雅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无奈的情绪仿佛随着她摊开的双手,在空气中缓缓铺展开来,她那双闪烁着理解与支持的眼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媚而温柔:“我就知道,你这倔强的性子是怎么也说服不了的。不过放心,虽然我不太赞同你接这个案子,不过呢,我一定会利用我的优势,帮你打听出有用的线索。”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同轻风拂过般,在苏语轻声说出的“谢谢”二字间,轻盈地跃过门槛,消失在了门的另一边。 苏语目送着恩雅离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即她低头,手指轻触手机屏幕,屏幕上迅速显现出一张照片——那是刘姨女儿清丽的面容,带着几分青春特有的羞涩与纯真。 她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每一个细节,那双眼睛,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那一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韵,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幅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帝豪会所那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下,一个身影与萧晓并肩而立,那正是照片中的女孩。苏语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与不可思议,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难道她说的富二代是向之凌?” 苏语在心底悄然承认,自己的思绪不经意间滑向了阴暗的角落,首个跃入脑海的受害者形象,竟是向之凌。然而,理智如潮水般迅速回笼,她不禁自我否定这份突兀的联想。毕竟,在那个光鲜亮丽的富二代世界里,纨绔子弟如繁星点点,数不胜数,怎会如此巧合地是他?再者,她深知自己并未拥有那份戏剧性的幸运,能够轻易摆脱如向之凌那般如影随形的阴霾。 正当思绪纷扰之际,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屏幕上跳跃着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轻启朱唇,指尖温柔地触碰了接听键,随即,一股温和而礼貌的男声透过听筒,缓缓流淌进她的世界:“您好,请问是苏语小姐吗?” 我是。” “我这边是某所的,你前天车祸的案子有进展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方便方便。” 挂了电话,她连包都来不及带,就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苏语踏出派出所沉重的大门那一刻,天际已悄然换上了暮色的华服,如同一位庄严的画家,以苍穹为布,挥洒着紫罗兰与深蓝交织的壮丽。夕阳的余晖虽已微弱,却仍顽强地在云层边缘勾勒出一抹不屈的金边,仿佛是大自然最后的辉煌宣言,将整个城市边缘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前日那车祸的幕后黑手的身影终被揭开,其身份之意外,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心神俱颤。她未曾料到,那欲将他推向深渊的,竟是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一切如同精心编织的暗夜迷局,将她深深卷入。 曾几何时,她以为豪门中“正室”与“情人”间的恩怨纠葛,不过是小说家笔下用以煽情的桥段,或是荧幕上遥不可及的戏剧,未曾想,这戏剧性的一幕竟悄然降临于她的世界,成为她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一笔。 此刻,林梦婷的形象在她心中悄然转变,不再是简单的名字,而是化作了可悲的注脚。她为了一个从未真正珍视她的男子,甘愿舍弃自己的光明未来,步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这份执着,或许并非全然出于深情厚爱,而是对穆家少奶奶这一身份背后权势与地位的盲目追逐,一场错位的欲望盛宴。 她心中再度泛起涟漪,早上关于林梦婷的那则不雅视频,重新浮现在她的脑中,让她不禁蹙眉深思。这背后,似乎隐藏着远比表面更为错综复杂的脉络,每一帧画面都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让人难以相信是偶然的风波,更像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局。 穆承远的名字不经意间在她心海泛起波澜,虽无确凿依据,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她的思绪,告诉她,这幕后布局的人就是穆承远。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替她报昨日的仇,不可能吧! 而此刻,那个被她思绪所牵绊的男子,正立于派出所庄严大门口,身旁是一辆沉稳而奢华的迈巴赫,夕阳如细碎的金箔,轻轻洒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为他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魅力与神秘。 第110章 就只有一句谢谢? 苏语愣在原地驻足了片刻,才慢慢走过去,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穆承远看了她一眼,俯身贴在他耳旁,嘴角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我在你身上安了隐形定位器。” 闻言,苏语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巡视了一圈,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穆承远见她这样,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你就这么好骗?” 意识到自己被他抓弄,苏语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像一只受了气的小猫一样钻了进去。 穆承远唇角上扬,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随即他绕到驾驶座,动作熟练地启动了车子。 夕阳下,迈巴赫轿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留下一串尘土和一串悠扬的引擎声。 也许是车祸的事解决了,苏语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一上车,便有了困意。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男人性感低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膜,“车祸的事解决了?” 苏语缓缓睁开眼,望着身旁的男人,他正专心地开着车,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给他的侧颜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掌控着整个世界。 苏语一时间些别不开眼,她的眼神中有掩不住的光芒,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的眉头却又微微皱了下,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她问道:“你知道我出了车祸啊!” 穆承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漆黑的眸底中溢出一种霸气和冷静的神色。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我不知道,这件事能解决得这么快?” 苏语的脸上明显一愣,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和疑惑,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这两天,穆承远没有说也没有问,她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不知道她车祸的事。 她眸光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网上那个视频不会也是你让人发的吧?” 穆承远没有否认,如实地点了点头,淡声道:“给她一点教训。” 苏语的眼神中忽然有些不忍,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像一阵轻柔的风,吹拂过穆承远的脸颊,说道:“其实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就好了,没必要让她还败了名声,毕竟她做出这样的事不也是因为你吗?”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是否为了我,我并不清楚,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还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穆承远侧过身,深邃漆黑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坚定,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他直直地望向苏语,语气严肃而认真:“你要记住,对于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绝不能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否则,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 苏语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作了一声轻柔的道谢:“谢谢!” 她明白穆承远所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然而在许多时候,她无法做到像他一样冷酷无情,毫无恻隐之心。 而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苏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很想他对自己的保护,但当他真的做了,她又开始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可能这种别扭的情绪源于两人之间存在的差异。这种差异让她感到有些自卑。 穆承远这会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见他薄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这么大的忙,就只有谢谢?” “那你想怎么样呢?” 苏语的话刚落下,她就发现男人那热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狼似虎,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随即又听到他说:“晚上轮你伺候我。” 闻言,苏语的脸上瞬间溢出一抹红晕,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抿了抿唇,语气有点儿调侃的意味:“穆先生,开车开这种玩笑很容易分神,分神就容易出事,我不想还没嫁人,小命就丧在你您里了。” 穆承远神色顿了下,笑着问:“就这么想嫁人?” 苏语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头转向了车窗外,如鸵鸟一般,仿佛车窗外的景色能掩盖住她脸上的不自然。 忽然,苏语发现这并不是去润园的路,她疑惑地看向窗外,又转头看着穆承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穆承远见她一脸狐疑,解释道:“我约了老陆,他对高架桥倒塌事件了解得比较多,或许能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听到这话,苏语不禁想起了因为桥梁倒塌而受伤的白沐珊,她轻声问道:“白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穆承远沉默片刻,缓缓回答道:“她已经接受了手术,但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说她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不过,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苏语轻轻叹了口气,脑中浮现出她那种明媚自信的脸 ,心情很是沉重。就因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 ,有多少人,多少个家庭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同时,她也感觉得到穆承远声音的低落,不由地也有些惆怅,仿佛心头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穆承远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老陆一直跟着这件事,反正找他没错,而且你父亲的案子,他也能帮到忙。” 苏语眉目微动,心中的那根弦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荡出层层涟漪。 她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谢谢!”,又觉得太过于苍白,如同被风吹散的花瓣,显得无力。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心中的感激之情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在她惆怅之际,车已经在一处高级门口会所停下。跟奢靡豪华的帝豪相比,这里的装饰简单,具有古典风格,里面的私密性也很强,如同一位隐居的智者,默默散发着宁静的气息。 两人从古典的大门走进去,一位服务迎上来,恭敬地叫了声“穆先生”,便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名为“雅居”的包厢。 第111章 我的女人 包厢内,奢华而不失雅致的氛围被柔和而又不失明亮的白炽灯光轻轻笼罩,每一缕光线都似乎精心计算过,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空间中的每一个细节。 陆旬已候于其间,他端坐于餐桌中间的位置,周身被柔和而略显冷冽的白炽灯光轻抚,勾勒出一张既矜持又不失贵气的脸庞,仿佛夜色中最耀眼的星辰。 当他看到穆承远身后的苏语时,陆离的目光瞬间凝聚,却在一瞬之后掠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失落之色,随即他以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掩饰,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戏谑:“承远,你所说的要带来之人,原来是苏律师呀!” 穆承远拉着苏语的手,引领她至一旁的座位坐下。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两人之间早已熟稔。他将一份装帧精美的菜单轻轻放在苏语面前,眼神中满是温柔与鼓励:“想吃什么自己点。” 说完,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陆旬,眼神中不带丝毫波澜,却似能洞察人心:“怎么,失望了?” 陆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煦的笑意:“那倒没有,你能带苏语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穆承远在一旁,眼眸微眯,仿佛能洞察人心般深邃,那抹轻蹙的眉宇间透露出不易察觉的思量。 苏语的手指轻舞,在菜单上随意勾勒了两道佳肴,随后将这份选择的权利优雅地归还给穆承远。她的目光,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而自信,毫不避讳地转向陆旬,直接而坚定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陆先生,我此番前来,是希望能与您合作。您为白小姐讨回公道,而我,则致力于为我父亲苏澈洗清冤屈。” 陆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探究的神色,仿佛是在探寻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背后的深意。他微微沉吟,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与不解:“你父亲是?” 苏语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确认一个早已深深刻印在心底的名字,“我的爸爸,是苏澈。” 陆旬的瞳孔骤然一缩,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缓缓抬起眼帘,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苏语,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陆家的商业帝国,根基深植于与政府项目的紧密合作之中,这让他对官场的风云变幻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与洞悉。苏s长,那位曾因一项惠及全城的市级项目而与他有过短暂交集的领导,其形象在陆旬心中始终保持着一份难能可贵的谦逊与亲民,没有丝毫官威压人。 想到苏市长的那场变故,陆旬的声线里不禁夹杂了几分沉郁与惋惜:“苏s长,他是一位真正心系民众的好领导,我至今难以相信,那些关于他受贿的流言蜚语竟会是真的。所以,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一定尽力帮你。” 语的眼眸中悄然绽放出一抹欣喜,正欲开口说什么,不料被穆承远那带着几分慵懒的话语抢先一步:“她无需你为她鞍前马后,你们之间,是合作关系,相互交换着对彼此有益的信息。更何况,我的女人,她的任何需求,自当由我亲自来满足,无需旁人插手。” 陆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深意,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戏谑道:“呵,这空气中怎的弥漫起一股子醋香,莫非是哪位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 此言一出,苏语脸颊微热,不由自主地低垂了眼帘,那份不自然在柔和的光线下更显几分娇羞,为这场景平添了几分温馨而又微妙的情愫。 幸好这时,服务员推着满载佳肴的餐车轻盈步入,化解了包厢的尴尬氛围。 随着一盘盘精心烹制的菜肴逐一呈现于眼前,它们不仅色彩斑斓,香气更是扑鼻而来,引得苏语不由自主地轻咽唾沫,眼眸中闪烁着对美食的期待与欣喜。她原本只是随性挑选了几道清淡素食,未曾想,穆承远所点的其余菜品,竟无一不贴合她的口味,仿佛能洞察她心底对食物的偏好。 饥饿感早已在苏语心中悄然蔓延,她欣然接过穆承远递来的筷子,随即沉浸于这美味可口的饭菜之中,大快朵颐间,尽显自然与满足。 穆承远,则似乎成了这场用餐仪式中的隐形调味师,他自己的筷子鲜少触及盘中佳肴,更多的时光,是温柔地为她布菜,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如同餐桌上不经意的装饰,让这顿饭不仅仅满足了口腹之欲,更添了几分温馨与甜蜜。 苏语忽而察觉,这样的场景似乎并不陌生,似乎每一次去吃饭,穆承远自己总是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给她布菜。 心湖轻泛涟漪,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侧首,目光悄然滑落于穆承远的侧颜之上。那双眼眸狭长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鼻梁挺直,勾勒出刚毅的轮廓;薄唇轻抿,一抹淡红不经意间泄露了主人的清冷与疏离。此刻,他一手优雅地握着公筷,动作间流露出不经意的绅士风度,而另一只手则在手机屏幕的方寸之间跳跃,专注地回复着信息。 “好看吗?” 一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话语悄然落入耳中,如同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让苏语猛地一惊,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绯红。她慌忙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低语:“谁…谁看你了,自作多情。” 言罢,她偷偷以余光掠过餐桌的另一端,只见陆旬端坐如松,餐具整齐地摆放在面前,却未见丝毫动用的痕迹。 苏语想到这一餐桌的菜都是穆承远按照自己的口味点的,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陆先生,你怎么不吃啊!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吗?” 陆旬的目光轻轻掠过正细心为苏语布菜的穆承远,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而又略带调侃的笑意,缓缓道:“不是,是狗粮吃饱了。”言罢,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丝不言而喻的微妙氛围。 语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红云,,她轻巧地从穆承远手中抽回筷子,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你吃你自己的,我自己看来就好。” 承远凝视着那骤然间空落的手心,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然,随后,他的目光轻轻转向陆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深意:“以后,这样的场景,你或许得学会慢慢习惯。” 第112章 遇到熟人 三人餐毕,陆旬的司机已经等在会所门口,于是他便先行了一步。穆承远是自己开车过来,他先让苏语在大厅等,自己则转身步入停车场去取车。 苏语选了一张靠近大门的沙发坐下,周遭的静谧仿佛能听见时间缓缓流淌的声音。她拿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屏幕上跃动起一串串关于过往案例的文字,她的目光随之游走,沉浸在每一个案子构建的逻辑中。 大厅内,柔和的灯光如同细腻的笔触,在空间中勾勒出一幅幅温馨而宁静的画面。苏语的身影,在这柔和的光晕下,被勾勒得既清晰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孤寂,仿佛是与世隔绝的一抹淡影。 正当她的思绪随着案例飘远之际,一阵不期而遇的凉风自门外悄然侵入,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轻轻拂过她的脊背,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她微微侧首,一缕寒风恰好携着外界的清冷,轻轻拂过她的面颊,而她的目光,如同晨间溪涧般清澈而浅淡,不经意间,与正推开那扇沉重木门、踏入室内的男人视线悄然相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不由自主地直起身躯,双瞳紧紧锁定在那熟悉而又遥远的身影上,宛如被无形的线牵引,动弹不得。 她垂放在身侧的手掌悄然紧握成拳,力度逐渐加深,直至指节泛白,那份惊愕与难以置信的情绪,在她的眼眸中汹涌澎湃。她从未预料,她会在这里看到他。 而那男人,步入室内时正低语于电话那端,但见到她的瞬间,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愣怔。随后,他似是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轻声交代了几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以一种近乎静默的姿态凝视着她片刻,随后,步伐缓慢而坚定地向她迈近,每一步都踏出了温柔的涟漪。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润,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拂过面颊的微风,携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与纵容:“怎么,连叫人都不会了?” 苏语的心湖被这一声轻唤轻轻搅动,她的眼波微转,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移至别处,似乎是在寻找着某种逃避的借口,又或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微妙的挣扎。片刻的沉默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唤出了那个字:“哥。” 其实她一开始都是唤他景浩哥的,可是后来觉得自己多加个姓名太麻烦,而爸爸也跟她说过,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哥哥,所以便改成了“哥”,当然,如果在傅洋面前,分了区分开来,她还是会唤他为“景浩哥。” 夏景浩扶下镜框,遮住了眼底的落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那么怨我,这么多年都不跟我联系?” 苏语下意识地躲了躲,低声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学会自己独立,不想再去依赖你。” 夏景浩的眼神微微一顿,那素来淡泊如水的目光竟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缓缓而深沉地落在了面前的女孩身上。他细细地打量着她。 目光沉沉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跟三年前比,瘦了些,高了些,原本圆润稚嫩的脸庞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成熟和坚定。她的头发更长了,轻轻地垂在肩上,随着微风飘动着。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飘扬,显得她更加高挑而优雅。 心里有些触动,夏景浩心刚要开口说什么,不料,掌中手机突兀地唱响了它的旋律,打断了他即将溢出的言语。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旋即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几分匆匆:“已到门外,马上进去。”言罢,不待对方回应,他已果断按下了挂断键。 目光温柔地再次落在苏语身上,他的语气变得异常柔和,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我那边还有一场应酬,你在这里是等人还是?” 苏语闻言,眸光微转,略作思忖后,轻声回他:“我在等车来接,没事,你先去忙你的正事要紧。我的车,想必也快到了。” “好,那我改日再找你。”夏景浩轻轻点头,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舍,随即便转身向里头的包厢走去。 语轻吐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思绪尚未完全归拢,穆承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苏语轻轻按下接听键,“喂”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被电话那头传来的一抹不容置疑的清冷所打断,仅一字——“出来。”,简洁而有力,不容抗拒。 她抬眼望向门外,只见穆承远那辆熟悉的车已静静守候在大门之畔,宛如一位等待多时的绅士,不言不语,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苏语心中不禁一个咯噔,他什么时候到的? 踏出那扇厚重的玻璃大门,苏语不由自主地回眸一瞥,心中暗自祈愿,那透明的屏障能像一堵无形的墙,隔绝开她与方才场景的关联。然而,一切尽收眼底,清晰得如同晨曦下的露珠,无处遁形。 她轻咬下唇,内心默默祈祷,但愿穆承远只是刚刚才到,没有看到她和夏景浩在一起的画面,要不然这男人又得发疯。 缓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车辆,苏语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自然而无暇。指尖轻触车门,轻轻一拉,随即侧身而入,动作流畅而略带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 坐定之后,偏头之际,不期然与穆承远那深沉如墨的眼眸相遇。他脸色阴沉,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她心底的秘密。那眼神,冰冷而复杂,让苏语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想要逃避,却又无处可逃。 她低垂眼帘,避免与他对视,生怕自己眼中的慌乱泄露了太多。正欲开口,寻找合适的言辞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却见他已抢先一步冰冷的声音抢先一步:“怎么,那里面是有什么人让你这么舍不得,三不一回头?” 他的话,让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只留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对峙了许久,苏语才缓缓地开口道:“我只是遇到了一个熟人。” 穆承远冷哼一声,随即启动了车子,很快,车子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中。 第113章 发怒 一路上,穆承远的面容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阴郁而深沉,他沉默不语,仿佛周围有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苏语数有好几次唇瓣微张,想要跟他解释,但每当目光触及他那如冰封般的侧脸,话语便如同被寒风冻结,悄然消散于唇边。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抹无奈与酸涩:难道在这段关系中,她连拥有一位异性朋友的权利都被悄然剥夺了吗? 车辆缓缓驶入地下车库的深处,稳稳停下,周遭的静谧被车灯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片段。穆承远,未曾给予她一个回望的眼神,径自推开门,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车门轰然合上,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回响,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似乎也敲打着苏语的心房。 她独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光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转角。苏语轻轻抿了抿唇,心中五味杂陈。 她暗自骂了句“狗男人”,然后下了车。这一刻,她忽然想到,她没有这座公寓的钥匙,如果穆承远没有给她留门怎么办? 但转念之间,一抹狡黠的笑意悄悄爬上了她的唇角,心中暗自盘算:“若真未留门,倒也是意外之喜,今夜便可免去与他那深邃莫测的眼神相对,免去一场不必要的冷面对峙。”这份突如其来的“解脱感”,让她脚下的步伐不禁轻快了几分。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还是打得太早,当她满怀期待地抵达公寓前,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先前的盘算瞬间落空。公寓的大门,竟毫无遮掩地敞开着,如同一个不加修饰的邀请,直愣愣地展现在她面前。 苏语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那份微妙的期待与释然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绪。她轻抬一脚,正欲跨过那无形的界限,却忽觉一股力量自背后袭来,紧接着,整个人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一拽,踉跄着踏入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间。 随即,苏语被穆承远紧紧抵压在门扉之上,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她的挣扎显得那般徒劳而微弱,力量悬殊之下,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怒意与不屈交织,倔强地瞪视着他,无声诉说着她的抗拒。 穆承远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那笑容中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缓缓俯身,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封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它带着一种决绝的冷酷,仿佛是对某种背叛的严厉惩戒,而非情人间应有的缠绵。 苏语感到一股窒息般的压抑,这吻让她心如刀绞,却又无法挣脱。绝望之中,她做出了本能的反应,用力咬住了那薄削的唇瓣,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打破了周围死寂般的沉默。 穆承远身体微震,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随即被更深的寒意所取代。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钳制住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愤怒,都通过这个吻,狠狠地烙印在彼此的心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至苏语感到呼吸间都缠绕着窒息的错觉,他才缓缓松开了她。他的面容依旧冷峻,无波无澜,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他决绝地转身,步入了客房的卫生间,留下一声沉重的门响,如同夜幕中突然降临的雷鸣,让苏语的心脏猛地一颤。 门扉的轰然关闭,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壁垒,让还沉浸在方才温存余韵中的苏语猛地一激灵,仿佛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中惊醒。她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孤零,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留下她急促而不安的呼吸声。 随着意识的逐渐回笼,那些复杂的情绪——委屈、不甘、羞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在她的胸膛里翻涌不息,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如此境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苏语强忍着不让泪水再次滑落,她迅速抬手,胡乱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试图将这份脆弱与不堪抹去。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上了楼。 在幽暗而静谧的客卫之中,穆承远身形挺拔,衣衫未解地伫立于喷洒之下,任由那冰冷刺骨的清泉如细雨般洒落,一点一滴,将他体内那股难以名状的烈焰悄然浇熄,理智之光缓缓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重新汇聚。 清醒之际,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韵律,他猛然间察觉,自己精心编织的每一个计划、每一步棋局,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冷静中显得凌乱不堪。回望初衷,将苏语留在身旁,利用她来报复夏景浩。 然而,人心之海,波谲云诡,即便是最坚硬的决心,也曾在温柔乡中泛起过涟漪。穆承远曾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狠下心肠,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子作为复仇的工具。但每当景浩的身影再次浮现于脑海,那份深藏心底的不甘与愤怒便如野火燎原,无法遏制的熊熊燃烧起来,吞噬了所有的犹豫与迟疑。 可笑的是,他的报复还没有真正开始,自己就先被击败了。 当他缓缓将座驾泊于会所璀璨的霓虹之下,那扇剔透如水晶的玻璃门仿佛成了窥探情感深渊的窗口。透过这层薄薄的屏障,一幕不期而遇的画面悄然入眼,是苏语与夏景浩之间,那份无需言语便能深刻感知的温柔缱绻。他们的身影在灯光的柔和晕染下,显得格外亲昵,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似在编织着只属于二人的秘密篇章。 当夏景浩的手轻轻搭上苏语发梢,那份呵护与宠溺,如同春风拂过最细腻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也悄然触动了门外他内心最敏感的弦。那一刻,他的心海骤起波澜,愤怒与嫉妒如同被囚禁已久的猛兽,猛然间挣脱了理智的枷锁,咆哮着欲要冲出胸膛。 然而,理智与情感的拉锯中,他终究还是按捺住了那股冲动的洪流。直到苏语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那股怒意。只是苏语没有发现,他紧握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是对苏语独占欲的炽热。 第114章 你的哥哥阵容颇为壮观 夜色如墨,月华如练,穆承远以一副略显狼狈却又不失风度的姿态踏入卧室。他下半身仅以一袭纯白的浴巾轻轻包裹,水珠沿着他紧致的腹肌滑落,绘出一幅无声的诱惑。卧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落,为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幔。 男人抬眸看向床上,苏语早已沐浴完毕,宛如一朵初绽的百合,静静地蜷缩在床上,长发如瀑,散落在柔软的枕畔,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苏语亦缓缓抬眼,那双眸子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清澈,却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隐约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与哀伤,宛如晨露微沾的花瓣。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她唇瓣轻启,欲言又止,仿佛有千言万语凝结于唇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鼻尖微微泛红,眼眶里盈着淡淡的红色,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气息。 穆承远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既非愤怒也非喜悦,更像是被一股温柔而又复杂的情感紧紧缠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转身步入更衣室。 再次出现时,他已换上了一身浅灰色的棉质浴袍,质地柔软,颜色温和,与他冷峻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平添了几分居家的温馨。浴袍随意地系着,松垮的领口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胸膛,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绕至床的另一边,手指轻轻撩开被褥的一角,随后悠然倚靠在床沿,手机屏幕的光亮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而他,只是默默地滑动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语侧卧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那双因泪水洗涤而更显红润的双眸,此刻正无焦距地凝视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芒在湿润的瞳孔中渐渐涣散,带着几分迷离与委屈。 她心中刚刚编织了无数种穆承远进来后对付她的方法,却万万未曾料到,他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无声的冷冽,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悄无声息地侵入她的心房。 房间内,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他们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在静谧中交织成一种莫名的张力。这种压抑的沉默,对苏语而言,无异于一场无声的折磨,让她的胸口仿佛压上了千斤重担,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份令人窒息的沉寂,决定率先打破这无形的壁垒。 “他是我家领养的一个哥哥,三年前去了国外,今天刚好在那边遇到了。” 她的话语尚未完全消散于空气中,男人倏地转身,犹如暗夜中蓄势待发的猎豹,猛然将她禁锢于身下,手指紧锁着她的下颌,力度既不容抗拒又带着几分玩味。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那笑容中满是戏谑与嘲讽:“你的‘哥哥’阵容倒是颇为壮观,先有邻家温柔哥哥,后有领养而来的深情哥哥,那么接下来,是否该轮到某位情深的‘情夫哥哥’登场了?” “你不正是那位即将步入序列的‘下一位’吗?”苏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逼得呼吸一窒,心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脱口而出的话语带着几分不甘与挑衅。 穆承远的眼神骤然阴沉,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那目光锐利而深邃,令人不敢直视。然而,就在气氛紧绷至极之时,他忽地轻笑一声,那笑声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戏谑,随即轻轻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缓缓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尊贵与冷漠。 语轻轻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跟你解释什么……”她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铺展,带着一丝不易言说的坚决。 她稍作停顿,目光凝视着那盏耀眼的白炽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清晰而有力:“穆承远,我,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卖给你,更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是我,一个拥有独立意志与灵魂的个体。我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有权决定和谁交朋友,无论那人是同性还是异性。” 男人闻言,缓缓侧首,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锁定在她身上,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异性朋友?苏语,他们看你的时候,那种虎视眈眈的眼神你看不出来?还是你觉得你吊着这么多的男人,让你的虚荣心感到很满足?” 他的言辞,如同锋利的刀刃,不经意间在苏语的心房上划下一道细微却深刻的痕迹,让她不禁轻颤,眼眶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用力眨了眨那双因湿气而显得格外晶莹的睫毛,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愤怒:\"穆承远,你到底把我当作了什么?” 即便是最卑微的存在,也渴望得到应有的尊重与珍视,她不愿自己在他眼中沦落到如此境地。她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被误解或轻视,更是源于内心深处那份未被正视的情感与尊严。 穆承远沉默着,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苏语问过好几次,他从来没有给她正面的回应,每次他都是把问题又抛了回去,让她自己选。 而他最大的底气就是苏语的自尊与倔强,更知道她有自知之明,无论她怎么选,都不会是自己给不了的那一个。 虽然,他心中曾悄然萌生过一缕温柔的念头,渴望将她温柔地圈入自己的世界,共绘一幅细水长流的恋爱画卷。然而,这念头终究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绚烂一瞬,随即归于寂静的夜空深处。 他还是认为,她静静地依偎在他的生活一隅,而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满足她每一个细微的愿望,这份平静与和谐,何其珍贵,又何需被爱情的标签以及虚无缥缈的名分所束缚。 第115章 以卵击石 因为穆承远的纠缠,苏语晚了一个小时出门,还好,这个狗男人还算有点良心,驱车把她送到了对面的马路边。 踏入那扇古朴而庄严的派出所大门,院内静谧中透着几分紧迫,苏语的目光穿越过斑驳的树影,寻见了早已守候在此的刘姨。刘姨的面容上,焦虑如同秋日晨雾,在见到苏语的瞬间,渐渐被一缕温柔的阳光驱散,化作了安心的微笑。 “苏律师,您终于来了。”刘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释然。 苏语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抱歉,刘姨,路上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让您久等了。” 刘姨连忙摆手,语气温和而坚定:“没关系的,苏律师,您能来就是最好的,我这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 由于规定只能苏语一人进去与箬熙会面,苏语只好让刘姨在大厅的休息区稍作等待,自己则跟着一位警员去了审讯室。 苏语静静地坐在那间由冰冷钢铁与厚重石壁构筑的审讯室内,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回响,让人不由自主地紧绷起神经。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承载着无形的重量。终于,伴随着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吱嘎声,那扇沉重如铅的大门缓缓开启。 一位女警员押解着箬熙走了进来,苏语抬眼看过去,只见箬熙的步伐显得踉跄而无力,眼神中闪烁着惊恐与不安,与之前在帝豪酒吧里那个妆容精致、光彩照人的形象判若两人。此刻的她,一身宽松的囚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压抑的氛围吞噬。 警员没有丝毫犹豫,将箬熙领到了苏语对面的位置,动作既专业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随着她转身离开,那扇厚重的大门再次轰然关闭,沉闷的声响在空荡的室内久久回荡,如同雷鸣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箬熙的身体在这一刹那猛地颤抖了一下,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为了乌有。 苏语其实也不太适应这种让人窒息的环境,但职责所在,她必须克服。 苏语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静静地审视着对面的女孩。箬熙在她的注视下显得更加无助,那双曾经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恐惧与迷茫。 她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让这份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自我介绍:“箬熙,我是你的委托律师,苏语。” 箬熙低垂着头颅,一双深邃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不定。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无助。当苏语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宣布自己是一名律师时,箬熙的眉宇间仿佛有细微的电流掠过,微微颤动。 她的唇瓣轻轻开启,声音细若蚊蚋,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没用的,跟他们斗,无非就是以卵击石,还会连累到你。” 苏语闻言,眉头轻轻蹙起,那双充满智慧与决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深知,每一个案件的成功,都离不开当事人的信任与配合,而今箬熙这般的自暴自弃,无疑是给这场本就艰难的战役增添了重重阻碍。但苏语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值得全力以赴。 于是,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暖而鼓舞人心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冬日的严寒,照亮了箬熙心中的阴霾。“若熙,你和我都是学法律的。法律,它不仅仅是冰冷的条文,更是维护正义、扞卫公平的利剑。它不问出身,不论强弱,只认真理。” “对啊,所以我杀了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平静的语气中夹着丝丝的无奈。 苏语浅浅的眉眼看着她,问她:“杀人又分为蓄意谋杀,自卫杀人,误杀,你是属于哪一种?” 箬熙抿着嘴,没有回答。 苏语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以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父母着想。你要是这样子自暴自弃,最后不明不白地被判了刑,你让他们如何承受舆论的压力。还有,那些伤害你的人不只有是一个人吧?难道你要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去残害别人吗?” 苏语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箬熙干涸的心田,激起层层涟漪。箬熙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动,更有被唤醒的斗志。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有权有势有背景,随便一个手指头都可以把我捏死。” 苏苏语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静默片刻,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后,以一种沉稳而略带沉重的语调,缓缓揭开了一段过往——那是她如何利用法律的锐利锋芒,将向之凌一步步引向正义的牢笼,让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故事。 箬熙静静地聆听着,每一字一句都如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房上,震得她眸光闪烁,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终于,她缓缓抬起眼帘,目光穿越空气,与苏语那虽年轻却异常坚韧的眼神相遇。在那一刻,箬熙被深深触动,她看到了苏语身上那份超越年龄的自信,那是一种不畏强权、勇于直面的勇气;她感受到了苏语内心的坚定,那是一种即便前路坎坷,也要坚持正义的执着。 苏语的形象在箬熙的眼中逐渐高大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灯塔,指引着正义的方向,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这份动容,不仅仅是对苏语个人能力的钦佩,更是对她那份难能可贵的品质与精神的深深敬仰。 沉思了片刻,她缓缓开口:“苏律师,如果我说没杀人,你会信吗?” 苏语浅笑笑道:“我只相信事实,所以你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我才能判断你说的真实性。” 箬熙点头,随即缓缓开口,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苏语。 第116章 你的女人你自己来保护 苏语从审讯室出来,刘姨连忙迎了上去,拽着她的手焦急地问道:“苏律师,我女儿她怎么样?” 苏语看着刘姨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刘姨,你放心,她很好。” 听到这话,刘姨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那她的案子有没有希望?” 苏语刚要回答,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抱歉地看了一眼刘姨,抬手示意让她稍等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恩雅姐。” 电话那头传来恩雅温柔的声音:“见到那女孩了吗?结果怎么样?”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嗯,刚从审讯室出来,结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恩雅似乎也感到一丝意外和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现在在派出所对面的咖啡厅,你走过来吧,我们到时候再详细聊聊。” 苏语答应了下来,她挂掉电话后,先把刘姨送上一辆出租车,并叮嘱她不用担心,随后自己才穿过斑马线,朝着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苏语走进咖啡厅,看到了靠窗而坐的恩雅。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坐下后轻轻抿了口咖啡。 “具体怎么回事?”恩雅迫不及待地问。 苏语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恩雅。原来,富二代并非箬熙所杀,而是被向之凌误杀,然后把罪名推到她身上。只是当时在场的证人都是那个圈子的人,所有的证词都指向了箬熙。 听完,恩雅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要不你放弃这个案子吧,他们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向之凌,他可是混黑社会的。” 苏语神色凝重,她对向之凌的恶劣行径心知肚明,也曾犹豫不决。但她清楚,如果自己不接手这个案子,整个北城恐怕再无其他律师敢接,而这世上可能又将多出一桩冤案。 恩雅从她深邃的眼眸中读懂了那份坚持,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就当我没说。不过你放心,我坚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姐姐会一直支持你。” “谢谢!”苏语由衷地谢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语因为还有事便先走了。 在苏语离开后,恩雅随即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接电话的不咸不淡地开口:“有事?” 恩雅微微挑了下眉,笑着道:“陆先生,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冷淡呢!床上的你可不这样的。” 那边稍微顿了一下,又说:“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有事,有事。。。。。。”恩雅连忙阻止。 “那就快点说。”那边的声音很淡,似乎并不惯着她。 恩雅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又笑着道:“我先请陆先生帮我一个忙。。。。。。” 在北城的穆氏大楼顶层,穆承远的办公室宛如一个掌控商业帝国的指挥中心。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柔和地洒在宽敞的办公空间里。穆承远坐在那张定制的真皮大板椅上,身姿挺拔而威严。他身着剪裁精致的西装,眉宇间凝聚着专注和深思。 办公桌上,文件整齐地排列着,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闪烁着重要的数据和图表。总裁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时而停下来,拿起一旁的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刚劲有力的名字。 在他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商业书籍和成功案例的典籍,彰显着他深厚的知识储备和丰富的经验。一旁的墙壁上,挂着公司的发展蓝图和辉煌成就的照片,时刻激励着他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深邃而犀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市场的风云变幻。电话铃声不时响起,他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不慌不忙地拿起听筒,声音性感低沉:“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说话的人是陆离,听他的口气,心情似乎很不错。 穆承远回复完最后一封邮件后,将目光移开,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看来昨晚吃得很饱。”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昨天晚上,由于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打电话给陆离,但对方却很敷衍地回答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根据穆承远最近的经验判断,当时陆离可能正沉浸于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中。 陆离嗤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戏谑:“还得说你穆承远,有经验,一下子就能猜出我在做什么,不像纪然,纯情小男生一个,磨了我不少时间。” 穆承远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后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脑中瞬间浮现出陆旬一边做那事一边接纪然电话的诡异场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陆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你这一大早不是不是来跟我炫耀你昨晚做了什么丰功伟绩吧!” 陆旬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进入了主题:“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女人好像遇到了麻烦。” 穆承远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苏语?” 陆离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难道除了她,你还有其他女人?” 穆承远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深邃而凝重。他静静地望着窗外,北城的繁华景色尽收眼底,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而脆弱。 “她怎么啦?”穆承远看着窗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陆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孙家那小子被杀的事你听说过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严肃。 穆承远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嗯,听说过,不就是管不了下半身,吃了对方一刀吗?这跟苏语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但又不完全清楚其中的细节。 陆旬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她刚好接了这个案子,怎么,她没有告诉你?” 穆承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心底闪过一抹自嘲。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呢?他们之间的关系淡如水,她又怎么会主动与他说这些事情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没有。” 陆离看到穆承远的反应,不禁笑了笑:“承远,你不太行啊!你的女人遇到了麻烦,还得是我的女人来求我替她保驾护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穆承远的关心。 穆承远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他沉声道:“孙家那小子被杀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离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这个你还得问纪然,我和你一样,听到的消息不多,不过苏律师为那嫌疑人辩护,估计会惹上不少麻烦,我觉得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来保护,这样,先挂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嘟嘟嘟”的声音,穆承远有些烦躁地扯了下领带,神色不明。 第117章 这般上心,为了谁 “喂……谁啊?”纪然的语调中透着几分不满与困倦。 穆承远的声音,不带丝毫寒暄,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纪然,孙家那小子的遭遇,究竟是何缘由?” 纪然闻言,睡意瞬间消散大半,心中暗自嘀咕这穆承远何时也对这等八卦之事上了心,但他深知穆承远脾性,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收敛起玩笑的态度:“哟,老穆,你何时对孙家那点子事感兴趣了?你可不是那爱嚼舌根的人啊。” “别绕弯子,直接讲重点。”穆承远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并不适合听任何废话。 纪然虽平日里爱开玩笑,但在穆承远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收敛起那份不羁,认真起来:“好,好,我说。听说孙家那小子,哎,真是世事无常,具体细节还在查,但外面风传得沸沸扬扬,反正就是管不住下半身,跟一个大学生发生关系了,后来因为利益没谈拢,那个女大学生恼羞成怒,一刀把他给咔嚓了。不过,我这边倒是有另一个版本,你感不感兴趣……” “说。。。。。。”穆承远轻轻打断了纪然未尽之言,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晦涩。 纪然轻咳数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低沉的韵味,学着古人韵味,缓缓:“市井间流传着一则秘辛,言及那夜,一名青涩的女大学生悄然踏入了孙家那小子定的房间,而紧随其后,向之凌也进去。不久之后,夜色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撕裂,而最先惊动警方的,竟是向之凌那厮。于是,另一番说辞悄然兴起,言及凶手并非那位无辜的女学生,而是向之凌,在争风吃醋,一时失手,将利刃误向了孙家那小子的胸膛。” 穆承远闻言,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如潭,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两个版本之中,哪一个更为贴近真相?” 纪然沉吟片刻,诚恳答道:“以我之见,后者似乎更为合情合理。毕竟之前,那女大学生是一直跟着向之凌的,所以在这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中,人性的阴暗面往往能轻易被嫉妒与愤怒所驱使,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再者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么可能抵得过男人的力气?” 纪然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说完,电话那头却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份压抑,缓缓问道:“老穆,你这般上心,莫非真是为了向之涵?”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讥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我穆承远还没沦落到,去操心别人家那档子琐碎事的地步。”说完,他未待纪然有所回应,便径自挂断了电话,动作利落,不留余地。 他凝视着窗外,眸光深邃而复杂,心中暗自嘀咕:苏语,你怎么又这样莽撞,再一次招惹上向之凌。接案子时,难道就只有一份不顾一切的勇气,却忘了后果,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是万万招惹不得的。 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穆承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与满室的静谧为伴,显得格外寂寥。 在穆承远沉浸于深邃思绪的片刻宁静中,办公室的门扉悄然无声地被推开,杨磊的身影悄然步入,他步伐稳健,神色恭敬,立于穆承远面前,语调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与谦逊:“穆总,迈克想要见您。” 穆承远的眼神自深邃中掠过一抹微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转瞬即逝,却足以洞察一切。他轻启薄唇,语调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请他进来,另外,将潮镇项目方案一并拿过来。”言罢,他的目光重新回归于桌面的某一点,仿佛那里正铺展着未来的蓝图。 杨磊闻言,微微颔首,动作敏捷而不失礼数地转身退出,门扉再次轻轻合上,带走了外界的一丝喧嚣。 穆承远缓缓坐回宽大的座椅,背脊轻轻倚靠上椅背,那姿态,既显露出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又仿佛一位即将揭晓谜底的智者,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的是对即将到来对话的自信,以及对项目前景的笃定。 不久,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杨磊引领着麦克先生步入室内,他又将手里的文件轻放在穆承远的身前,随即退了出去。 穆承远轻抬手臂,优雅地勾勒出一个“请”的姿态,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风度。迈克应声而落,坐于他对面的位置,神色间交织着几分客气与难以掩饰的焦急:“穆总,潮镇的项目,都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这时林家忽然抽身退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穆承远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潭水,轻轻掠过迈克的脸庞,语气不急不躁,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迈克先生,不知您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迈克闻言,苦笑中透出一丝无奈,他尽力让自己的汉语表达得更加流畅,尽管仍带着几分异国口音的韵味:“原本,一切计划皆已尘埃落定,实施方案如同精密的齿轮,环环相扣。谁料,林家这一撤,犹如晴天霹雳,让整盘棋局瞬间失衡。此刻,即便是再寻一家商旅巨头合作,也需时间重新布局,难度可想而知。” 话语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但穆承远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在这混沌之中,他已悄然找到了指引方向的星辰。 他轻轻挑眉,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为何非得另寻商旅伙伴?穆氏与贵司携手,不是水到渠成之事吗?” 迈克闻言,神色微凝,旋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可是即使我司擅长于投资之道,穆氏资金雄厚,但在商旅开发这片疆域,我们都缺乏经验。” 穆承远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抬手,将桌上那份精心准备的文件推向迈克,动作中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邀请:“迈克先生,不妨先看看这份新提案再做决定。” 迈克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本沉甸甸的文件封面,心中不免泛起一丝犹豫。一开始,他的目光掠过字里行间,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散漫,然而,随着一页页翻阅,那字里行间仿佛蕴含着魔力,渐渐地将他的心神紧紧牵引。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专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细流汇入心田,激起了层层涟漪。这份提案,不仅仅是一份计划,更是一幅精心绘制的蓝图,将潮镇古老的历史风貌与现代民宿的理念巧妙融合,既保留了岁月的痕迹,又赋予了新生。 当最后一页缓缓落下,迈克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将这里的每一砖一瓦,转化为承载故事的民宿,既守护了潮镇的灵魂,又巧妙地引入了可持续发展的活力,而我们仅仅是作为管理者,分享那份应得的利润。穆总,这构思之精妙,简直令人拍案叫绝!我实在好奇,为何这样绝妙的方案,直到此刻才拿出来?”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声音温和而深邃:“时机,那时你倾向于跟林家合作,他是做商旅的,即便我拿出来,也必然遭到反对。有些想法,需要等到最合适的时刻,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而现在,我想,正是那个时刻。” 第118章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黄昏的余晖温柔地洒落,给繁忙的都市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在这宁静而略带几分神秘的暮色之中,一辆尊贵的迈巴赫悄然停驻于旭日大楼的对面,仿佛是夜色前最后一抹亮色,静静地守候着什么。 车窗缓缓下降,如同时间的脚步轻轻放慢了节奏,一张轮廓清晰、俊逸非凡的脸庞悄然显现于半开的缝隙间。那面容,如同雕刻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主人的不凡气质,既带着几分冷峻的英气,又不失温文尔雅的风度。 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仿佛能穿透这纷扰的尘世,直视心灵的深处。 其实早在下班之前,穆承远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穿越了电话的彼端,告诉苏语他会过来接她。然而,她的拒绝,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虽遥远却清晰地照亮了他的心房,留下一抹淡淡的失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不经意间编织着不可思议的章节。穆承远本已决定遵从内心的理智,让这份突如其来的冲动随风而逝,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不由自主地驱车至此,仿佛是心之所向,无法抗拒。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却也透露出对这份莫名情感的深刻自省。 正当他准备抽身离去,一抹不经意的风景悄然闯入眼帘——一辆洁白的路虎悠然停驻在旭日律所的大楼下,宛如初雪覆盖下的山巅,纯洁而耀眼。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踏步而出,漫不经心地倚靠在车身上。 穆承远眸光微敛,慵懒地倚坐于椅背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着不远处那抹身影,不曾有丝毫偏移。须臾间,一抹轻盈如风的倩影自巍峨大楼的阴影中款步而出,如同余晖中跃动的光影,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路旁的男子,身姿挺拔,早已守候在一辆路虎旁,见她现身,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笑意,迅速迎上前去。两人之间似乎交换了几句私密的话语,引得她嘴角轻扬,绽放出一抹温婉动人的笑容,随后,她便随着那男子,轻盈地步入车内,随着车辆缓缓启动,逐渐融入远方的车流之中。 这一幕,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猝不及防地拂过穆承远的心湖,让他的神色瞬间凝结成霜,眼眸深处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寒意,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因此凝结,带着不容忽视的森冷。 正当这凝固的氛围几乎要将人吞噬之际,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如同荒漠中偶遇的清泉,打破了周遭的死寂。穆承远微微垂首,眼神不经意间掠过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滑过,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喂。” 电话那头,似乎有片刻的静默,随后传来一个温婉而略显犹豫的声音:“师兄,是我,蔺颜。” “嗯,我知道,有事?”穆承远简短回应,声音虽淡,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沉稳。他一边发动车子,稳健地跟随着前方那辆疾驰的路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着目标。 蔺颜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师兄,你……有空吗?我,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穆承远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与深意,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前方的车辆,仿佛那才是他此刻真正的焦点。“好,待会我会把餐厅地址发给你。” 话毕,他并未多言,挂断了电话,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前方那抹逐渐拉长的车影上,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似乎一场无形的较量,在城市的暮色中悄然拉开序幕。 夏景浩引领着苏语踏入了一间弥漫着优雅氛围的西餐厅,室内装潢奢华而不失格调,每一盏柔和的灯光下都似乎藏着细腻的情愫。苏语轻描淡写地选择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那份熟度,恰到好处地勾起了往昔对西餐热爱的温柔记忆。 而夏景浩,出乎苏语意料的,为两人的餐点添上一份精致的西米露,那份细腻的关怀如同初夏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苏语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三年前,西餐与甜品曾是她的心头好,但岁月流转,肠胃的脆弱让她渐渐远离了这些曾经的挚爱。 她并未言明这份变化,只是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每个人都在时间的洪流中悄然蜕变。苏语轻叹,三年的光阴,足以让山河变色,人心亦复如是。就连夏景浩,那个曾经对西餐嗤之以鼻的少年,如今也学会了品尝这份异国风情,或许,是他也在尝试着理解与靠近,那个更加复杂多变的世界,包括她。 餐点逐一陈列完毕,夏景浩以一种近乎细腻的举动,将精心切割的牛排缓缓推向苏语面前,那动作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让苏语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记忆中,那个曾对她挑剔不已的身影,此刻却仿佛换了个人,变得异常体贴入微。 苏语轻握银叉,每一块被细心分割的牛肉在灯光下更显诱人,她逐一送入口中,,全然未觉身后悄然多了两道风景——一对俊男靓女,悄然入座。 夏景浩的视线,在捕捉到穆承远的那一刻,微妙地凝滞了一瞬,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随即又迅速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悠然自得地品味着自己的餐食,将一切情绪都藏匿于那不动声色的举止之中。 而穆承远,自踏入这片空间起,他的目光便如磁石般紧紧吸附在苏语的背影上,那深邃如夜的眼眸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这样的注视,无声却强烈。 苏语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周身仿佛被无形的细针轻轻刺触,那份微妙的不适让她难以忽视。于是,她寻了个恰到好处的借口,悄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当她整理好思绪,轻启门扉,迎面而来的,竟是穆承远那冷峻的身影,如同冬日里不期而遇的寒风,带着不容抗拒的凛冽。他站在那里,薄唇紧抿成一线,眼眸深处仿佛藏着即将爆发的风暴,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就是你所谓的‘有事’?” 苏语的心猛地一颤,还未从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中回过神来,背后传来的温热触感更是让她瞬间僵直。她缓缓转身,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穆总,这似乎……是女卫生间吧?” 穆承远的眼神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缓和,反而更加阴鸷,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探寻那隐藏于言语背后的真相。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却以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苏语不得不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质问。 苏语被那双深邃的眼眸盯得浑身不自在,但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说过的,我有交友的权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两人的对峙,如同棋盘上即将落下的关键一子,每一步都需谨慎考量。 第119章 我疯狂起来,连自己都怕 空气中悄然编织着一张名为“紧张”的细密网,将两人的世界紧紧包裹。他们的对峙,宛若古局中即将定鼎乾坤的那一子,每一丝气息的流转都需精心算计,不容丝毫差池。 穆承远的眉宇间,一抹冷冽悄然凝聚,如同寒夜中最锋利的刃,一步步,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向苏语逼近。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角落,让苏语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这份压迫。 然而,她的退却只换来了穆承远更加紧迫的靠近。他的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轻轻却又坚决地落在了她的腰间,那力度,恰似春风中不经意间摇曳的柳枝,既温柔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透过单薄的衣物,他掌心的热度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炽烈,瞬间点燃了苏语心中的波澜。她猛地一颤,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羞涩与莫名悸动的复杂感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鲜活起来。 紧接着,穆承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如同夜色中最温柔的耳语,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我似乎也警告过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 苏语只觉颈间一股温热的气息悄然逼近,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肩颈,声音却异常坚定,仿佛夜色中的一缕清风:“我为何要刻意疏远于他?理由何在?” 穆承远缓缓低头,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以一种近乎宠溺却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在她裸露的颈侧轻轻一咬。 看着那不深不浅的红痕,他嘴角一勾,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因为他,对你心怀不轨。” 苏语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显然不愿再纠缠于这无意义的猜测之中。她试图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束缚,手脚并用,动作中带着几分倔强与不屈,却如同落入蛛网的蝶,越是挣扎,越是难以逃脱。 她扬起下巴,与穆承远那深邃而复杂的目光正面交锋,眼中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光芒:“穆总,请你放开,我现在无法满足你,你要是真急的话,可以把外面那位叫进来,当然,你要是舍不得,我也可以帮你叫几个过来,我朋友还在等着我。” 闻言,穆承远的眼神瞬间幽深,手指轻而缓地沿着苏语的脊背游走,最终停在了那细微的拉链之上。随着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刺啦”,衣物背后的拉链悄然滑落,露出了一抹不应在此刻展露的肌肤。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仿佛冬日里最凛冽的风:“你,不就是我此刻所需吗?何必舍近求远,自寻烦恼?” 苏语的脸色瞬间苍白,双手慌乱中紧紧抓住那即将失控的衣襟,声音里满是惊愕与慌乱:“穆承远!这里是卫生间,你……你疯了吗?!” 然而,穆承远的动作并未因此有丝毫停顿,他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将苏语抱起,轻轻却坚定地放在了洗手台冰冷的边缘,双手则紧紧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光芒。 “苏语,”他一字一顿,语气中既有警告也有无奈,“别总是试图触碰我的底线。一旦我失控,连我自己都害怕。” 苏语的面色惨白如纸,心头的惊恐如同潮水般翻涌,对于穆承远的疯狂,她早已不是初次领教,那份深邃的恐惧,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却如影随形。此刻,身处这方寸之间的卫生间,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她的呼吸,她不由自主地忧虑,若是有他人误闯,这份尴尬与危险将如何收场? 更为棘手的是,夏景浩还在餐厅等着她,她如果太久没回去,他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她该怎么办? 苏语的心中交织着紧张与无助,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她未曾预料,命运的捉弄会让她在此时此地,与穆承远不期而遇,更未料到,他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将她困于这逼仄的空间内。她用力推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语恳求:“穆承远,求你……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在这里,真的不合适。” 穆承远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未闻她言,依旧固执地维持着这微妙的平衡。苏语的心,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她深知,面对这样的穆承远,任何理智的沟通都显得苍白无力。 正当苏语的心沉入无垠的绝望深渊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自穆承远衣袋中跃出,宛如荒漠中偶遇的甘霖,奇迹般地为她那黯淡的世界带来了一线生机。穆承远眉头微蹙,却以一种近乎宠溺的姿态,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那冰冷的金属外壳,将其温柔地唤至眼前。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指尖轻触接听键。 苏语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那手机屏幕上的“蔺”字,那简单的字符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割裂了她心中残余的绝望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酸涩,如同秋日落叶,轻轻覆盖了她原本就脆弱的心田。 电话那头,不知传来了何种低语,只听得穆承远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当穆承远决然掐断电话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也悄然自苏语肩头滑落,未曾给予她丝毫留恋的眼神,便匆匆踏出了那扇门,背影决绝而冷漠。苏语怔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这份痛楚,远比先前他强加于她的那一刻更为深刻,它像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穿透了肌肤,直抵灵魂深处。 恰在此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周遭的沉寂。屏幕上,一串熟悉的数字跳跃着,那是夏景浩的号码,岁月流转,三年光阴似乎并未能抹去这串数字在她心中的印记。苏语微微一怔,随即接通了电话,耳边立刻传来夏景浩略显焦急的声音:“小语,你还好吗?身体是不是有不舒服?” 他的声音,依旧温暖如初,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隔阂,让苏语感到一丝久违的安慰。 语轻轻地吐纳了一息,仿佛将心中的波澜悄然平复,而后轻声说道:“我没事,我这就出去。”言罢,她从洗手台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随即步伐中带着几分轻颤,重新踏入了那片光影交错的卡座区域。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却似被什么牵引,瞬间凝固。那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穆承远,正横抱着一位女孩,步伐急促却又不失温柔,正朝大门的方向疾行而去。 那画面,如同利刃般,不经意间在苏语的心头划开了一道细微却深刻的裂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抹身影在她眼中逐渐拉长,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而她的目光,却似被无形的锁链牵引,久久未能收回。 时,夏景浩悄然靠近,他的指尖轻轻触碰上苏语的额头,动作里满是细腻的关怀与温柔,轻声细语地问道:“你还好吗?可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苏语闻言,仿佛从一场遥远的梦境中苏醒,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轻轻摇了摇头,低语道:“我没事。” 夏景浩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他微微抬起下巴,“刚刚对面卡座的那女孩把吃下去的食物都吐出来了,你在卫生间待那么久,我以为你也吃到了不洁的食物。” 第120章 她有男朋友了吗? 闻言,苏语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前方卡座间穿梭忙碌的服务员身影,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股莫名的、如同细针轻刺脊背的不适感,源自穆承远那不经意间便坐定在她背后的位置。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里藏着几分自嘲,随即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别处,以免夏景浩察觉异样。 我没事的,只是肚子稍感不适,或许是晚餐未及平日的量,胃有些空落落的。”她轻声细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的安抚,仿佛是在宽慰自己。 景浩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身体要紧,别硬撑着。” 苏语轻轻摇头,笑容中多了几分坚决与撒娇的意味。“真的不用啦,你知道的,我对医院总有种莫名的抗拒,感觉那里的空气都能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景浩的眼眸在她身上细细游走,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掠过,旋即又迅速归于平静,仿佛方才的波动只是灯下的一缕轻风,不留痕迹。 “还吃吗?”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语轻摇了摇头,她本就不喜欢西餐,此刻更是半分食欲也无。 见状,夏景浩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旁苏语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肩头,动作间满是细致入微的体贴。随后,他也迅速穿上自己的外套,语气平和而坚定: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语心中虽有抗拒之意,但深知夏景浩的性情——一旦决定,便如磐石般难以撼动。她微微一叹,暗自将这份微妙的情绪藏于心底。 在那一刻,她忽然惊觉,夏景浩不仅在外貌上与穆承远有着惊人的相似,就连那份固执,也如同镜像般重合,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两人上了车,苏语刚扣上安全带,夏景浩低沉的声音就传过来:“跟诗怡住一起?” 苏语闻言,心中微澜轻起,却也只是轻轻颔首,以最简单的动作避开了更深层次的纠葛——她无法坦言自己与穆承远的秘密。 行程未半,夏景浩忽地减缓车速,在一家古朴而温馨的药店前悄然驻足。他推门而出,不一会儿便手执一盒精致的胃药返回,那份细心与体贴,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洒落的阳光,温暖而不张扬。 药虽能解一时之痛,却也需慎用。疼得厉害时再吃,但长远之计,还是希望你能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胃病,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小觑。”他的话语,温和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如同他一贯的作风,既不过度干预,又恰到好处地表达着关怀。 苏语的目光轻轻掠过那盒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景浩轻轻侧首,目光掠过她,似有话在喉间徘徊,最终化作一缕轻风,随即将视线温柔地收回,专注于前方蜿蜒的路途。夜色如墨,悄然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幔。当车辆缓缓停驻在诗怡所居单元楼的静谧光影下,他再次不由自主地偏头,只见月光如洗,透过半开的车窗,轻轻洒落在苏语肩头,为她细腻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那抹月光,恰好勾勒出她颈间一抹醒目的红痕,如同夜色中最不经意的诱惑,引人遐想。 苏语感受到了那抹炽热而克制的注视,心中微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轻巧地解开安全带,声音温婉如水:“谢谢你送我回来。”言罢,她优雅地抬手,轻轻推开车门,一只脚踏出车外,正准备步入夜色之中。 就在这时,夏景浩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内缓缓响起:“小语,谈恋爱了吗? 苏语闻言,脚步微顿,回眸望向车内,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与月光的交织中交汇,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与穆承远之间,那层名为“恋爱”的薄纱,实则从未真正织就。 然而,她也意识到,夏景浩的提问,并非空穴来风,他敏锐的目光似乎总能穿透表象,触及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正如多年前,她暗自倾慕穆承远时,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在他不经意间便已被他洞悉无遗。 于是,苏语嘴角勾起一抹温婉而又略带狡黠的笑意,轻启朱唇:“你猜呢?”这三个字,既是对夏景浩洞察力的回应,也是她内心复杂情感的微妙掩饰。 言罢,她轻轻推开车门,步伐轻盈地迈出,仿佛是与这夜色达成了一种默契,悄然融入了周围的静谧之中。随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淡淡的香气和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在夏景浩的心头久久萦绕。 夜幕低垂,如同浓墨倾洒于天际,夏景浩的心绪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愈发显得焦躁不安。他无意识地扯了扯颈间的领带,仿佛这能稍微缓解那份莫名的烦闷,随后,指尖轻颤,点燃了一支香烟,袅袅烟雾中,他的面容在昏黄的光影下更显深沉。 深吸了两口烟,尼古丁的苦涩似乎暂时麻痹了他心中的纷扰,他缓缓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跳跃,最终定格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傅洋。 “喂,傅洋,是我。”电话那头,傅洋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夏景浩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苏语,她……有男朋友了?” 傅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打了个措手不及,短暂的沉默后,是一声轻笑,带着几分玩味与嘲讽:“她都二十四了,有男朋友不是很正常,不是,你总不会觉得她会一直等你吧!那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夜色如墨,悄然间为夏景浩的眉宇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他轻蹙的眉头,在昏暗中更显深邃,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傅洋的话语,虽轻描淡写,却如同细针密织,触动着夏景浩心中最柔软也最复杂的角落。 这个结果,他并非没有预料到,他也深知,时光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苏语亦不可能永远守候他们那段不明不白的情感里。更何况,那份深埋的秘密——他对她父亲的见死不救,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不敢奢望她的原谅,更不敢轻易揭开这尘封的伤疤。 然而,当他听到苏语有男朋友的消息时,他的心,瞬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紧紧攥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每一下都精准无误地戳中了他最脆弱的部分。 他努力平复着心绪,声音中却仍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他……是个怎样的人?家世背景如何?待苏语可好?” 傅洋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我怎么会知道得那么详细?我又不是调查户口的。总之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怎么样,苏语心里自己有谱。退一万步讲,那丫头从小待你就比我亲,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 闻言,夏景浩的唇边不自觉勾勒出一抹苦涩而自嘲的弧度。提及苏语,往昔的温柔以待,如同璀璨星辰,无可挑剔。然而,自那场机场之别,三年光阴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她心中的温情尽数吞噬,取而代之的,唯有挥之不去的怨恨,几乎将她对他的所有记忆都染上了灰暗。 电话那端,傅洋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畅快,穿透了静谧的空气:“呵,瞧我这记性,竟忘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如今的苏语,即便不再对你心存恨意,恐怕也是避你如蛇蝎吧。夏景浩,这一切,不正是你自食其果吗?”言罢,只留下一串冰冷的断线声,回响在逼仄的车厢内。 夏景浩的目光缓缓拉远,穿透了虚无,仿佛能望见那些逝去的时光。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的追忆,又夹杂着深深的自责与无奈 夜,依旧深沉;心,却已千回百转。夏景浩深知似乎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第121章 占有欲作祟而已 语轻启门扉,悄然步入屋内,恰与自浴室款步而出的诗怡不期而遇。诗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穆承远良心发现肯放你走了?” 苏语悠然换上拖鞋,仿佛卸下一身的疲惫,将自己深深埋进柔软的沙发中,闭目养神片刻后,方才缓缓睁开眼帘,将今夜发生的一幕幕细细道来。 诗怡闻言,不禁轻哼一声,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屑与愤慨:“他倒是好算计,自己在外头与佳人相约,风花雪月,转头却又对你立下种种束缚,不准你与旁的男人有丝毫瓜葛。这等行径,简直比那最不羁的流浪犬还要不堪,简直是渣男中的极品。” 苏语轻启朱唇,仅化作一缕悠长的叹息,未吐露半句言辞,心中却如潮水般翻涌不息。她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那个瞬间——穆承远紧拥着蔺颜,决绝离去的背影,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拉长,也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坎上,留下一抹难以名状的酸楚。 诗怡仿佛能洞察人心,悄然依偎在苏语身旁,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风,轻拂过心田:“你说,那男人是不是被醋意淹没了理智?” 苏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与释然:“怎么可能?那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将理智的堤坝悄然冲垮。” 诗怡闻言,不禁轻叹,眼中闪过一抹对世事洞明的悲凉:“你说得对,那圈子里的男子,心似深海,难以捉摸,有的不过是维护那点薄如蝉翼的尊严罢了。” 苏语细腻的心弦轻轻颤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诗怡话语间那不易察觉的异样,正想开口说什么,诗怡的声音却如细流般再次淌入心田:“小语,试想,假若当时夏景浩没有丢下你去a国,而你也没有再遇到穆承远,你与夏景浩之间,是否会绽放出不一样的故事,比如在一起?” 苏语的眼眸仿佛被夜色悄然染深,思绪飘回了那段青涩往昔。对于夏景浩,她的情感最初如同春日里初绽的嫩芽,纯真而简单,只将他视为温暖如初阳般的哥哥。然而,命运之轮悄然转动,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是他,不顾个人安危,如破晓之光穿透黑暗,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解救而出。那一刻,感激之情如同春日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了她的心田,也在她心中种下了一抹难以名状的情愫。 自那以后,她仿佛化作了夏景浩身后那抹轻柔的影子,不离不弃,倾尽所有温柔对他好。所有人皆以为她心中所系非他莫属,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澄清。 她对夏景浩的情感,如同迷雾中的小径,曲折蜿蜒,既非单纯的爱慕,亦非深刻的怨恨,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交织。与对待穆承远时的黑白分明不同,这份情,如同晨曦初照时的薄雾,朦胧而多变,让人捉摸不透。 至于夏景浩对自己,她也说不准是什么样的情愫,曾经她觉得他对自己是极好的,是有喜欢的,然而,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离别,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将一切美好幻想吹得支离破碎。那一刻,她恍然意识到,或许那些温暖与关怀,终究只是生命旅途中的一段风景,美则美矣,却难以长久驻留心间。 她轻叹一口气,仿佛是在与过往的自己对话,又似是在回应这份深藏于心的情感纠葛:“或许,人生的轨迹本就由无数偶然编织而成,每一次的选择,都铺就了不同的道路。所以没有如果。” 在那座灯火辉煌、气派非凡的高级公立医院内,蔺颜被推进了一间装饰雅致、氛围宁静的vip病房。穆承远,紧随其后,步伐中带着不容忽视的镇定与淡漠。 医生和护士们以专业而细致的手法将蔺颜安置妥当,随后,轻声细语地向穆承远交代了一系列注意事项,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被妥善安排,这才悄然退出,留给两人一片静谧的空间。 病房内,柔和的灯光洒在蔺颜略显苍白的面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之美。穆承远凝视着她,眼神深不可测,他轻声开口,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你明知自己对牛肉过敏,为何不早说?” 蔺颜闻言,眸光微闪,一抹淡淡的失落悄然掠过心间。她轻启朱唇,声音细若游丝,却透着几分无奈与自责:“我未曾料到你会选择那家西餐厅,而且,我一直以为,只要稍加控制,吃一点点应该不会有大碍……”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吃一点点没关系,你是医生,不应该犯这样的错。” 蔺颜的面容上悄然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她费尽周折,终于得以与穆承远共赴这场期盼已久的晚餐之约,心中满是对这份时光珍惜的细腻情感。她深知,这样的相聚机会难得,不愿让任何细微的瑕疵侵蚀了这份精心营造的温馨氛围。 自穆承远轻声告知餐厅地址的那一刻起,蔺颜便暗自做了决定,她悄悄服下了预防过敏的药物,心中盘算着只要控制好食量,就会没事。 然而,餐桌上,穆承远的神情却似游离于这方小小的世界之外,他的敷衍与心不在焉,如同细雨般悄然落在蔺颜敏感的心田,激起一圈又一圈不甘的涟漪。那一刻,一个略带稚气却又满含期待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萌芽——或许,当她真的陷入过敏的困境,穆承远的心会因此而被触动,对她多一份关怀与在意。 这个念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蔺颜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她悄然调整了自己的计划,让那个原本只是预防的小小举动,意外地成为了测试情感深浅的一次冒险。 当穆承远眉头紧锁,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抱入怀中,,疾步冲向那扇象征安全的大门时,蔺颜的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那是被守护的安心与淡淡的幸福,那一刻,她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只是,此刻,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淡漠,又将她心中那抹窃喜打进了谷底。 蔺颜很聪明,也很懂得知进退,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弧度,那份委屈与不解交织成细语,轻轻溢出:“师兄,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穆承远闻言,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掠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却又迅速被冷静所取代,他淡淡陈述:“我已试着联系蔺伯父,但是他电话关机。” 蔺颜闻言,心中了然,接过话茬,声音里多了几分释然与理解:“哦,对了,爸爸去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峰会,妈妈陪他同行了,那边现在应该正是深夜,应该没接到电话。” 穆承远轻抬手,指尖掠过紧蹙的眉心,似在驱散那不经意间流露的疲惫。“这样吧,我帮你安排一位专业的护工来照顾你。”他的声音平和而略带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 蔺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勉强的弧度,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忐忑,轻声细语道:“师兄,你...就不能稍微陪陪我吗?就一会儿,好吗?”她的请求,如同春日里细雨般细腻,轻轻拂过心田。 穆承远望向她,眼神中情绪复杂难辨,最终只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那份沉默,仿佛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遥不可及。 见状,蔺颜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她理解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自我安慰:“没事的,师兄。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这就给家里打个电话,让阿姨过来照顾我。”话语间,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不让一丝脆弱泄露。 穆承远闻言,轻轻颔首,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怀。“好,那我在这儿等你家的阿姨到了再走。” 第122章 她的倔强 穆承远回到润园,时针已悄然滑向凌晨的深渊。推开厚重的大门,里面一片沉寂,浓厚的夜幕似乎连光线也一并吞噬,只留下无边的幽暗与静谧。 他轻步至沙发旁,缓缓坐下,手指不自觉地揉捏着眉心,那动作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不为人知的沉重。眸光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风雨,阴郁之色悄然蔓延。 回想起在餐厅的那一幕,当他毅然决然地抱起蔺颜,穿过众人视线,步向大门之时,他分明感受到了背后那道淡淡却失落的目光——那是苏语的注视,如同细密的针线,轻轻却坚定地穿透了他的背影。 他虽未亲眼目睹,但苏语眼中的情绪,他已然能够感知一二,那是一种混合了失落、不解与淡淡哀伤的复杂情感。 因此,对于苏语未回润园,他心中早有预感。此刻,这份预感化作一抹苦笑,轻轻勾勒在他的嘴角,随即又迅速消散于夜色之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照亮了他略显阴沉的脸庞。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留在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上,他凝视着屏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夜色渐浓,润园公寓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穆承远的心跳声,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 最终,他以一种近乎无奈的轻哼作为结束,指尖轻轻一划,屏幕便黯然失色,仿佛连同那未说出口的话语一同埋葬于夜色之中。他深知,这通电话即便拨出,苏语也不会轻易接起,她的倔强与独立,从不是轻易能被只言片语化解的霜雪。 接下来的日子里,穆承远与苏语之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悄然拉开,各自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轨道,成为了夜空中两条遥远而平行的星辰,光芒互不相扰。 苏语将所有的心力倾注于箬熙案子的抽丝剥茧之中,每日里穿梭于证据与线索之间,忙得脚不沾地,连轴转的生活让她无暇他顾。然而,每当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之时,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身影,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微妙的涟漪。但随即,一抹冷笑轻轻掠过她的唇边,她暗自嘲讽自己的多余。 这天,她带着助理小余,步入了案发的酒店,手中紧握着一叠沉甸甸的证明材料,在酒店的负责人确认后。一位面容肃穆的服务员引领着她们,穿过长廊,最终停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房门缓缓开启,一股沉闷而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内的一切依旧保持着案发时的原貌,凌乱不堪,每一处细节都无声地诉说着那晚的惊心动魄。光线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地上,却照不亮这满室的阴霾。 苏语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刃,精准地落在了沙发一隅。那里,一抹暗红触目惊心,是干涸的血迹,无声地控诉着那场悲剧的残酷。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想象着那晚,这里是如何被愤怒与绝望所充斥,一场激烈的争执如何演变成了无法挽回的惨剧。 根据箬熙那颤抖而坚定的证词,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那个令人心寒的瞬间——死者,就在这沙发旁,被向之凌手中的利刃夺去了生命。而那把沾满罪恶的刀子,却意外地留下了两位主角的指纹,箬熙与向之凌。 原本两人都是嫌疑人,却因为刀子是箬熙带过去的,她也有杀人动机,加上现场证人的证词,最终所有的罪状都落到了箬熙的身上。 提及那位证人,箬熙的心湖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是悲凉,亦是惊愕。世间之人,何其复杂,有的面容温婉如水,心地却暗藏锋芒,比之最毒的蛇蝎亦不遑多让。箬熙将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她却将她当成讨好那些富二代的工具。这也让她对人性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却也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寒意。 苏语在现场勘查了大半天,也询问了当天知情的几个服务生,但收获甚微。 回到律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小余,那个总是充满活力与希望的身影,此刻也不免显得有些沮丧,他望着苏语,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失落:“苏律,这案子……我们有赢的希望吗?目前所有的证据,似乎都在指向刘箬熙。” 苏语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深知,法律的殿堂从不缺少挑战,但正是这些挑战,铸就了律师职业的辉煌与神圣。她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小余,记住,真相或许会被暂时掩盖,但它永远不会缺席。我们这才只是开始,要有信心。” 小语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苏律。”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苏语,在下班后,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引领着她踏入了地铁站,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 当她站在那扇曾无数次进出的门前时,时间仿佛凝固。深吸一口气,那不仅仅是空气中尘埃与过往记忆的混合,更是对自我勇气的一次考验。她缓缓抬起手,轻叩门扉,每一声都敲打着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门,在一声轻微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杨教授那张略显惊讶的脸庞。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被惯常的淡然所替代,边向屋内走去,边轻声询问:“你不是还有家里的钥匙吗?怎么,忘带了?” 苏语望着母亲那既熟悉又略显疏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洗礼,她对杨教授那份亲昵似乎也被时间的洪流冲淡了许多。她轻轻启唇,声音平静而克制:“太久没回来了,钥匙不知道被我放哪了。我这次来,只是想取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 杨教授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回头望向苏语,那双眼睛仿佛试图穿透表面,探寻她内心深处的波澜。但随即又进了自己的房间。 恰在此刻,另一侧卧室的门扉悄然启开,萧晓轻盈步出,那张纯良无害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容,仿佛春日里不经意间绽放的花朵,她轻声细语道:“苏语姐,你回来了。” 苏语缓缓踱步至她面前,目光浅淡而深邃,如同晨曦中轻轻掠过水面的微风,不带一丝波澜,却足以引人遐想:“我们聊聊。”言罢,她轻提裙摆,率先踏入了那扇通往往昔记忆的门槛。 萧晓的面色微变,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随后,她轻轻咬了咬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跟随苏语的脚步踏入房间,并将门扉轻轻合上。 苏语环视四周,房间内,一切依旧保持着苏语离开时的模样,只是,那些曾属于她的物品,已被打包好,整齐地排列在一旁,似乎在等着主人过来将它们随时取走。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愁绪,看来不管是杨教授,还是萧晓,都觉得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轻滑过那些熟悉的物件,仿佛在触摸着那段逝去的时光。最终,她的目光落在萧晓身上,眼神多了一分犀利。 晓在苏语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败下阵来,她略显慌乱地拽过一把椅子,轻轻置于苏语身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语姐,您找我,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苏语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姿随性而不失风度,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千回百转的心思:“刘箬熙她是你朋友?” 萧晓闻言,脸色倏地一白,仿佛被看穿了心事般,她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椅子的边缘,声音细若蚊蚋:“是……是的,苏语姐,我和箬熙,确实是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她的回答中带着几分犹豫与挣扎,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缓缓吐出。 第123章 苏律师,承远喝醉了 苏语轻启朱唇,发出一声略带讥诮的轻嗤,随后语调悠长而富有节奏地问道:“萧晓,不知你是否愿意再次为我细细描绘一番,那日你亲眼所见,她是如何将锋利的刃尖,送入了孙毅的胸口?” 萧晓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原本就失去血色的脸庞此刻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她目光中闪烁着不解与犹豫,与苏语对视片刻后,刻意回避:“在警方的笔录中,我已详尽地叙述了所有细节。” 苏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优雅地从手袋中抽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轻轻放置于萧晓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现在是刘箬熙的辩护律师。作为案件的关键目击者,你的每一句话,在法律的天平上都至关重要。自然,你有权选择在此刻保持沉默,但请你记得,法庭之上,你必须一句不漏地把整个过程讲出来。” 萧晓的心头涌上一抹难以置信的情绪,目光复杂地望向苏语。记忆中,向之凌那番坚决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他断言,绝不会有哪位律师愿意冒险为刘箬熙这样的案子辩护。然而,偏偏是苏语,接下了这烫手山芋。 她轻启朱唇,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苏语姐,你真的决定了接下刘箬熙的案子,难道就不怕向少对你不利吗?” 苏语闻言,秀眉微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与淡然:“向少?向之凌?我为什么要忌惮他,他与此案有何干系,能让我心生畏惧?” 萧晓见状,脸色忽明忽暗,急忙摆手解释道:“苏语姐误会了,我只是说,那孙毅是向少的好友,他对好友的遭遇必然深感痛心,只怕不会轻易放过那真正的凶手。我……我只是担心您会因此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苏语的话语如同溪流般顺畅地接续了萧晓的思绪,她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这样不是更好?我身为刘箬熙的辩护律师,誓要为她昭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潜藏的罪人无处遁形,接受法律的制裁。到那时,向少非但不应怨恨于我,反而应心存感激,不是吗?” 萧晓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回应。 苏语的笑容倏忽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了萧晓,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直击人心:“萧晓,你也是学法律的,你该比我更清楚,此案若按表象定夺,刘箬熙将背负故意杀人的罪名,将会被判死刑。到那时,夜深人静之时,你的内心,真能平静无波,无愧无悔吗?” 随着她话语的结束,空气中似乎都凝固了几分,萧晓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神色闪躲,像是在逃避什么。 苏语缓缓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淡与深意:“箬熙今日所陷的困境,你可是功不可没。至于她是否真的杀了孙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言罢,她轻提起手边那被弃在一边的包裹,步伐从容地迈向那扇即将开启新篇章的门扉。门轴轻响,仿佛是命运之轮转动的低语,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杨教授,只见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立于门槛之外,面容平静如水,却难掩眼底的一丝复杂情绪。 苏语微微一顿,随即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既有几分讥诮,又似含着几分提醒:“杨教授,我认为,作为师长,您有必要向您的学生阐明一点——做假证的代价,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这不仅关乎道德与法律,更是对真相的尊重与守护。” 杨教授闻言,神色不禁一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被一层阴霾暂时遮蔽,直视着萧晓。 语的唇畔轻轻扬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她轻巧地绕过正沉浸在思绪中的杨教授,步伐未停,径直离开了那方天地。 手中提着的包裹沉甸甸的,如同她沉重的心情一般。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 小区门口,夜色温柔地包裹着一切,苏语静立其间,等待网约车的到来。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闪烁着“陆旬”二字,她的心不禁微微一颤,以为是父亲的案子有了进展,于是连忙接通了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陆先生,您好!” 电话那头,陆旬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奈与困扰:“苏律师,你能否请您抽空前往帝豪一趟?承远他,今晚似乎有些失控,喝了很多的酒,无论我们如何劝说,都无法让他停下。” 苏语的神色中闪过一抹犹豫,轻声细语道:“陆先生,恐怕您是找错人了。即便我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呀!” 旬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语气却依旧温和而坚定:“那可不一定,他整个下午都在念着你的名字,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和承远是不是吵架了?” 提及此,苏语的眉宇间不自觉地掠过一抹淡淡的忧愁,那段在餐厅卫生间偶遇的尴尬与不快,如同被风轻轻掀起的旧日尘埃,不期然间浮现在心头。但转念一想,那番情景之下,她才是该感到委屈的一方吧? 正当她欲开口辩驳,陆旬的话语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劝慰与理解:“苏律师,情侣之间闹点小别扭很正常,就当是感情的调味剂,你先过来,没有用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 苏语知道她是拒绝不了,回头一想,反正也就过去一趟,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哪能劝得动穆承远? 不过她倒是挺好奇,是什么样的缘由,足以让那位平日里冷峻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总裁借酒消愁。 帝豪之内,灯火辉煌,一处装饰奢华的包厢里,纪然静坐一旁,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他眼睁睁看着穆承远,那位在商业帝国中叱咤风云的强者,此刻却像是失去了所有防备,将一瓶瓶价值连城的红酒,如同寻常饮水般一饮而尽。那些红酒,每一滴都承载着家族历史的厚重,是他太爷爷时代精心挑选、细心珍藏的瑰宝,如今却在这里像凉白开一样,被如此挥霍。 纪然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心疼的,不仅仅是那即将枯竭的佳酿,更是那个在商场上无坚不摧,却在情感世界里孤独徘徊的挚友。他深知,能让穆承远如此放纵自己,必是遭遇了难以言喻的挫折或心痛。 可是他又不敢上前阻拦,刚刚就劝了一下,就少了几千亿的订单。 陆旬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门扉,步伐中带着几分沉稳与从容,步入包厢内,即刻便迎来了纪然急不可耐的询问,语调中夹杂着几分焦急与无奈:“老陆,你这是去跟谁煲电话粥呢,这么久?快想想办法,劝劝他吧!” 陆旬闻言,目光浅浅地扫过穆承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对老友脾性了如指掌的无奈:“你今天才认识承远?劝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纪然闻言,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比画着,似是在寻找着破局之策:“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把向之涵请来,或许她的话能让他听进去几分?” 陆旬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随即又化为一抹深邃的自信:“放心,会有人过来劝的。” 第124章 还不走? 当苏语轻步踏入包厢之际,一幅精致而略带慵懒的画面映入眼帘。陆旬与纪然悠然自得地坐于柔软的沙发之上,两人手中轻轻摇曳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色泽深邃,如同夜色中最璀璨的宝石,彼此间的谈笑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小夜曲。而在这一切的温馨与雅致中,穆承远独自占据了另一隅,他的桌前一字排开,皆是精选自世界各地的顶级红酒空瓶。 他的身影,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半倚半躺在沙发背上,那份因微醺而增添的几分颓废,非但没有削减他的风采,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迷人魅力。那是一种矜贵中夹杂着不羁,颓然里又不失高雅的复杂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就在这一刻,他仿佛有所感应,那双深邃的眼眸轻轻掠过门口,恰好捕捉到了苏语那抹温婉的身影。他的眉宇间微微一动,仿佛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眸底更是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精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短暂而耀眼。 陆旬与纪然自然也随着穆承远的视线,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苏语。纪然的反应尤为强烈,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被凝固,让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 陆旬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然,轻声道:“来了。” 苏语轻轻颔首,步伐轻盈地踏入了房间,脚跟刚站稳,还未及启唇,便见穆承远身形略显踉跄地站起,手中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苏语掌心,随后他未加多言,径自向门外踉跄而去,留下一室谜一样的沉默。 苏语握着那串还带着余温的钥匙,心中满是疑惑,正欲开口询问,身后却响起了穆承远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还不走?” 她微蹙秀眉,心中五味杂陈,走与不走之间,竟生出几分犹豫。 此时,陆旬眼波流转,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他轻挑剑眉,优雅地拾起穆承远遗落的外套,缓缓递至苏语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他怕是醉得不轻,麻烦你了。” 苏语轻叹一声,那声无奈似是被夜色轻轻拾起,随后化作一缕不易察觉的叹息,她轻轻点头,动作间透着一股不易言说的温无奈,转身间,已贴心地搀扶着那男子,一步步缓缓离开了灯火辉煌的会所。 包厢的门扉在他们身后悄然合拢,仿佛是隔绝了两个世界的界限。直到那一刻,纪然才恍若从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中惊醒,他眨了眨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旬:“老陆,老穆和那丫头,他们有一腿?” 陆旬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几分对纪然措辞的不满,他轻斥道:“说话注意分寸,什么叫做有一腿?。” 纪然依旧是一脸错愕,似乎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追问道:“不是,我就是好奇,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陆旬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戏谑,又似乎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揭秘时刻:“哦?那你猜猜看?” 纪然闻言,不悦地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我要是能猜出来,也不至于被你们瞒得这么严实了。” 陆旬悠然自得地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语调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我们可没有瞒着你,是你自己太笨了。”话落,他目光深邃,似笑非笑地睨着纪然。 纪然闻言,心中不服之火瞬间被点燃,正欲张口反驳,却闻包厢门扉轻响,向之涵的身影带着几分急切闯入,她的目光在包厢内快速扫视一圈,语气中满是焦虑:“承远人呢?” 陆旬的眉头不禁轻轻蹙起,抬眼看向纪然。 纪然心中一紧,眼神闪烁,硬着头皮,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掩饰:“哦,那个……你来得稍微晚了些,老穆他……已经离开了。” “走了?”向之涵轻蹙黛眉,方才踏出车门的刹那,一抹与穆承远座驾相仿的车影从她身侧疾掠而过,留下一抹难以捕捉的风驰电掣。那车的驾驶窗半掩,隐约可见掌舵的是位女性,车速之快,让她仅能捕捉到一抹模糊的身影,面容却隐匿于速度的帷幕后。 向之涵心中莫名生起一股郁结,她不甘地从精致的手袋中抽出手机,指尖轻触,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穆承远的。然而,铃声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良久,只余下一片沉寂,无人应答。 她缓缓放下手机,目光转而锐利地锁定了身旁的纪然,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安:“你老实告诉我,承远身边是不是有了其她女人?” 纪纪然心头莫名泛起一阵慌乱,正欲启唇,话语却被陆旬那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硬生生截断:“他有其他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之涵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怒放的云霞,她努力搜寻着反驳的言辞,却如同溺水之人抓握空气,终是徒劳。一腔愤懑化作一声不甘的轻哼,她愤然转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决然的节奏,最终消失在包厢门外。 陆旬的目光转而落在纪然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冬日里的寒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以后,别让她掺和承远的事。” 纪然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呢喃,声音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委屈与不解:“为何,每一次,受伤的总是我?” 夜幕低垂,穆承远终究还是抵不过酒意的侵袭,一踏入归途的车厢,便沉沉睡去,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呼吸轻缓了下来。途中,手机在他衣兜里不依不饶地振动了好久。苏语指尖在他的肩膀触碰好几次,想将他叫醒,无奈几次尝试皆化为徒劳,只得任由那未接来电在静谧中消散。 抵达润园,月光如水,洒满了归家的路。苏语用尽了全身力气,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将穆承远引领至卧室。待他终于安稳地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她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步入厨房,开始忙碌于一碗能够驱散醉意的醒酒汤。 不久,汤香四溢,苏语将煮好的醒酒汤端至床边。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沉静的面容上,穆承远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安然入梦,没有丝毫被外界打扰的痕迹。这一幕,让苏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暗自赞叹,即便是醉酒之时,穆承远的举止也透露着不凡的教养与风度。 她轻盈地迈动步伐,缓缓靠近,指尖轻触,温柔地推了推沉睡中的穆承远。几次轻触后,他终于缓缓掀开了眼帘,那双眸子初时如同深邃夜色中的猩红星辰,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冷峻光芒。然而,当视线锁定在她——苏语温柔的面容上时,那抹冷意仿佛被晨曦温柔地融化,逐渐消散于无形。他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问道:“怎么了?” 苏语微微一笑,眼中倒是有些关怀:“先起来吧,我煮了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些。” 出乎意料的是,平日里性格别扭、难以捉摸的穆承远,此刻竟异常顺从。他未加言语,只是默默起身,接过苏语手中的瓷碗,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汤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迟疑。 喝完之后,他将空碗轻轻放回苏语手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然模样。愣了片刻,他转身步入浴室。 浴室里,水声潺潺,宛如细雨轻拂过静谧的夜晚,却也让苏语的心思泛起了层层涟漪。她倚门而立,目光穿过半掩的门缝,心中不禁嘀咕:“这酒醒得这么快。” 第125章 晚了 苏语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本想着回诗怡那边去,但觉得又太矫情了。于是她转身去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楼下的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再上楼的时候,穆承远正立于那面宽大的落地窗前,仿佛是夜色中一位静默的守望者。城市的灯火阑珊,在窗外织就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与室内的温馨宁静形成鲜明而和谐的对比。 刚沐浴完的他,周身环绕着清新而微妙的水汽,宛如晨露微沾的林木,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与诱惑。水珠沿着他强健有力的肌肉轮廓缓缓滑落,勾勒出令人心动的线条,既刚硬又不失柔和之美。他随意披着一件深棕色的浴袍,赤脚踏在地面上,那份随意中透露出的不羁与高贵,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单手轻握手机,紧贴耳畔,指尖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不耐的轻颤,眉宇间微蹙,宛如远山含雾,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决与专注之光。“这件事一刻都不可耽误,你明天亲自去一趟潮镇,把方案跟那里的居民沟通清楚。”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字字句句如同沉稳的鼓点,敲击在空气之中,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权威与力量。 窗外的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的几缕湿发,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沉浸在电话那头的对话中。灯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显得更加冷峻,仿佛在这一刻,他掌控着整个世界的风云变幻。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他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影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又似独立于尘世之外,自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苏语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存在,穆承远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身影突兀地旋转,目光恰好与苏语那双仿佛蕴含了浅浅星光的猫眼交汇,一瞬的静默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未完的通话。 苏语轻轻抿了抿唇,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随后她轻盈转身步向床边,动作流畅而优雅。指尖轻掀被角,她悄然滑入那片温暖的怀抱,仿佛是与世隔绝的避风港。 取过枕边的手机,屏幕柔和的光晕下,“妈”这个简单的称呼静静躺在未接来电的列表中。苏语的眉宇间掠过一抹细微的忧虑,她犹豫了片刻,指尖轻滑,熄灭了屏幕的光亮,将手机温柔地安放在床头柜上。 然而,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手机铃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那突兀的旋律如同惊扰梦境的风铃,让本就略显安静的氛围更添了几分不安。 穆承远的眉头不禁微蹙,他的通电话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室内一时之间,只剩下铃声的回响与两人各自的心思纷飞。 苏语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歉疚,随即匆忙间掐断了那突兀的来电铃声。 然而,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手机不甘心地再次振鸣,如同不甘寂寞的精灵,执意要打破这份短暂的平静。苏语的手指轻轻滑过屏幕,将铃声调至最细微,目光则紧锁在那不断闪烁的号码上,唇瓣微抿,内心在接与不接的漩涡中徘徊不定。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一只大手悄然出现,轻巧而坚定地取走了她手中的手机。苏语愕然抬头,只见男子面容平静如水,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未言一语,只是轻轻按下接听键,那一刻,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铺展,如同夜色中最温柔的旋律,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她睡着了,不便接听电话。您有事明天再打给她。” 随即,穆承远手法利落地结束了通话,手机如同归巢的燕,轻轻落回了苏语掌心。苏语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满是不可置信,终是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为何擅自接了我的电话?” 穆承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不过是见你不想接,便顺手而为,有何不妥?” 苏语轻咬下唇,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无奈与嗔怪:“那是我妈打来的。”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你没听见,我对她用了多么尊敬的称呼吗?” 苏语烦躁地拨弄着发丝,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穆承远,你可知道,你这样的举动,可能会……”话未说完,却已显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忧虑。 男人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身旁,轻轻一带,将她拽到自己身前,同时,他的大手不经意间透过那轻柔睡袍的缝隙,悄然滑过一抹细腻。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凝视着她,语调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都二十四了,还被你妈管着?” 苏语感受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身体不禁微微颤抖,目光勇敢地迎上他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在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她恍惚间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渺小而又无助。她颤着声说道:“从小习惯了。” 闻言,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我看你谁都怕,就是爱跟我拗。” 苏语的心弦被轻轻拨动,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倔强:“谁说的,你发起疯来的时候,我也很怕。” 穆承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悄然贴近苏语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夜色中最温柔的私语:“那么,今晚,我今晚温柔点。”言语间,他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廓,伴随着掌心不经意间流露的炽热,仿佛连空气都为之轻颤,悄悄点燃了周遭的每一寸空间。 苏语的心湖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暖流轻轻搅动,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而迷离,然而,理智的最后一丝防线让她本能地抬手,试图推拒这份即将失控的亲密。 穆承远的动作倏然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暗,他凝视着苏语,目光深邃如夜,带着几分不悦:“都让你在外面浪那么久了,还不乖一点,嗯?” 苏语欲言又止,她的“我哪有……”三字尚未出口,便已被穆承远以吻封缄。这个吻,既是对她犹豫的回应,也是对她所有抗拒的征服。 卧室之内,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唯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柔和而昏黄的光芒,为这私密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纱幔。光影交错间,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 只是说好的温柔却是一点也没有,有的只是男人无尽头的索取。 她的眼眸中盈满了疲惫与泪光,每一滴滑落都承载着无尽的悔意与哀求:“穆承远,我真的错了,这些日子,我不该不回润园,更不该不主动联系你。” 然而,她的示弱,非但未能熄灭他心中的火焰,反似春夜细雨,不经意间滋养了欲望的土壤。穆承远的手指轻轻穿梭于她的发丝间,动作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残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如同冬日里最后一缕寒风,穿透了所有的温存幻想:“晚了。” 第126章 再来一次 晨曦初破,一缕温柔而固执的阳光自窗帘的细缝间悄然潜入,轻轻拂过苏语的眼睑,唤醒了她沉睡的世界。浴室内,水声潺潺,宛如林间细流,初时朦胧,渐而清晰,最终化作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穿透了苏语尚未完全苏醒的意识,让她从梦乡的温柔乡中彻底抽离。 苏语缓缓挪动身躯,每一寸肌肤都似乎承载着昨夜的记忆,酸痛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如同被细密的情网轻轻缠绕,又悄然松开,只留下一地的绮丽与余温。她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心中暗自骂着穆承远是个疯子。 正当思绪飘远之际,浴室内的水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宁静,只余下水珠滑落的轻响,在清晨的空气中回响。随后,穆承远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步入房间,他身披一条洁白的浴巾,松垮地系在腰间,裸露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额前的湿发挂着晶莹的水珠,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点缀,一滴滴沿着他英挺的鼻梁滑落,最终隐匿于那深邃的锁骨与紧致的腹肌之间,勾勒出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 这幅画面悄然触动了苏语内心深处的涟漪,让她忆忆起昨夜男人的疯狂,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抹轻颤,眼眸深处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直勾勾地锁定了眼前的景致。 这一微妙的变化,如同春风中摇曳的柳丝,不经意间落入了穆承远敏锐的视线中。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身体自然而然地前倾,双手轻轻搭在她身侧,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温柔牢笼,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还想再来一次?” 苏语闻言,脸颊悄然爬上了两朵红云,她轻轻往后挪了挪身子,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娇嗔:“舒医生说得没错,总有一天我真的会死在你手里。” 穆承远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邃了几分,他的指腹轻轻掠过她细腻的脸颊,语气轻佻:“谁让你是只小妖精。” 随后,他缓缓起身,动作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优雅,当着苏语的面,轻轻解下浴巾,,随后披上柔软的浴袍,缓步走出卧室,留下一室静谧与未散的温存。 苏语不由地低头审视自己,目光在周身流转,试图捕捉那份被冠以“小妖精”之名的微妙韵味,却只见平凡中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轻轻摇头,将这份不解藏于心底。 身体的酸痛在触地的瞬间加剧,她只得以缓慢而略带蹒跚的步伐,一步步摇曳至浴室。 下楼来的时候,厨房内已是一片温馨而忙碌的景象,穆承远的身影在其中穿梭,显得格外居家而迷人。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生活画卷。苏语轻轻倚在门框上,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笑道:“穆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很好养的,到外面小摊上买个馒头将就一下就好了。” 穆承远恰好手捧一盘热气缭绕、香气扑鼻的蒸饺步入餐厅,他轻轻掠过苏语的身旁,那目光,清冷而微妙,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带着几分戏谑:“将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学会了将就,难怪它处处亮起红灯,毛病不断。” 苏语闻言,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涟漪,她自知理亏,却又不甘示弱,试图辩解:“我身体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我……”话音未落,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牵扯到了下半身隐约的痛处,她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那细微的“嘶”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穆承远轻手轻脚地将一盘热气腾腾的蒸饺置于餐桌之上,转身之际,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苏语那略显疲惫与不适的神情,眉宇间不禁微蹙,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么快就打脸了。” 苏语闻言,嘴角轻轻一撇,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娇嗔:“这还不是拜你所赐,我这身子骨可承受不了不该有的‘锻炼’。” 穆承远闻言,非但不恼,反而赞同地轻颔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既然如此,为了我未来的‘福祉’,看来我得亲自下场,好生调养你这副娇躯,免得你又是三两下的功夫,便泪眼婆娑,向我讨饶。”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让苏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什么三两下,分明是你。。。。。。你倒好,说得轻巧。” 言罢,她狠狠剜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随后,她强忍着不适,步伐略显蹒跚却又不失优雅地走向餐桌,拉了把椅子坐下。 她轻轻抬手,指尖温柔地拈起一枚饺子,轻轻送入口中,那是白萝卜与鲜嫩肉馅交织的绝妙滋味,恰是她心之所向的味道。偶尔,她的思绪会不由自主地飘远,疑惑着为何无论是外面餐厅他为她点的菜色,还是他亲手烹制的家常菜肴,总能精准地捕捉她的味蕾偏好,难道只是巧合吗? 当思绪纷飞之际,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瘦肉粥悄然置于她面前,绿意盎然中透着丝丝肉香,温暖而诱人。 “有油条吗?” 苏语抬眸,目光恰好与穆承远相遇,他正从一旁拉过椅子,悠然坐下,眸中闪烁着淡淡笑意,反问她道:“你的胃适合吃油条?” 她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即轻抿双唇,眼神中既有调皮也有几分妥协。 穆承远自己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女孩的长发被束成马尾高高地扎在脑后,露出一段柔美白皙的颈项,其上不经意间点缀着几抹淡红,他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印记。 他心中微澜再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拂过她额前不经意间散落的细发,动作温柔而细腻,如同春风拂过湖面,不惊起一丝涟漪。 苏语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轻轻抬起,与他对视片刻,随即一抹浅笑悄然绽放于唇边,如同晨曦初照,温暖而明媚。“谢谢。”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却足以让空气都为之温柔几分。 承远缓缓收回手,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最近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苏语闻言,微微一怔,转而答道:“没有啊!” 穆承远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声音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凉意,仿佛冬日里初现的冰棱:“再想想,真的没有?” 苏语轻轻抬眼,目光尝试着穿透他深邃的眼眸,探寻那背后隐藏的深意。然而,在穆承远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如同林间一只懵懂的小鹿,面对狡黠的猎手,那份纯真与无措显露无遗。 她细细咀嚼着每一个可能的记忆片段,却终究一无所获,只能无奈地再次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真的没有。” 穆承远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深邃,仿佛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既遥远又充满未知。他静静地凝视着苏语,那目光中既有不解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最终化作一抹淡淡的阴郁,轻轻笼罩在他的眉宇之间。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她,不带丝毫温度,仿佛春日里不甚明媚的一缕风,短暂而难以捉摸。他微微一顿,随即以一种近乎无声的姿态,缓缓起身,上了楼。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离去时留下的淡淡气息,与周遭的静谧交织成一幅难以言喻的画面。苏语坐在那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试图从这一连串微妙的举动中,捕捉到他情绪波动的蛛丝马迹,但最终一无所获。 第127章 自爱 阳光斜洒进律师事务所,为忙碌的午后添上一抹温暖的色调。刘箬熙案件的开庭日期悄然临近,定于下周三。它如同悬在每个人心头的重锤,让氛围更添几分凝重。苏语一踏入这方天地,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瞬间淹没在案卷与法律的海洋中,忙得几乎忘了时间的流转。 午时的钟声悄然敲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苏语停下手中飞舞的笔尖,轻轻揉了揉紧蹙的眉心,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一旁的手机上,心中盘算着用一份快捷的外卖来匆匆打发这午餐时光。然而,就在她即将按下订餐键的那一刻,恩雅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笑靥如花地走进了她的视线。 “走吧,吃饭去。”恩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看穿苏语所有的疲惫与推脱。 苏语苦笑,试图以工作为借口婉拒:“不去了,真的没时间,手头的案子堆得跟山一样,我还是叫个外卖对付一下吧。” 恩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轻步上前,轻巧地从苏语手中“解救”出了手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关切:“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战斗。” 在恩雅强势的坚持下,苏语终是败下阵来,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开始简单整理桌上的文件,跟着恩雅离开会所。 两人并肩缓步至楼阶之下,一抹熟悉的剪影蓦然映入眼帘,让苏语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凝滞。今天,寒气凛冽,天空仿佛倾洒着细碎的银纱,柳絮般的雪花悠然飘落,织就一幅冬日静谧画卷。杨教授的身影,在这银装素裹中显得格外醒目,他身着厚重的羽绒服,衣角不经意间还轻揽了几片飘落的雪花,为这静好的画面添了几分生动。 她的目光与苏语交汇时,杨教授的动作微微一顿,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愫在空气中悄然弥漫。随后,她以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礼貌,轻轻向一旁的恩雅颔首致意,转而,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苏语身上,淡声道:“有空吗?我找你有点事。” 苏语的神情中掠过一抹迟疑,她的视线不自觉地滑向了恩雅。 恩雅以她一贯的敏锐,似乎已悄然洞察了两人之间那份不言而喻的特别联系。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暖而理解的笑容,轻声细语道:“没事,你去吧!我们天天在一起,不差这顿饭。” 杨教授,那位以温婉与高雅着称的学者,即便在苏语的父亲去世后,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不凡的韵味,她的日子如同细品的香茗,每一刻都透露出精致与从容。 她把苏语带到了一间弥漫着古典韵致的高级中餐厅,门扉轻启间,仿佛穿越了时空,步入了一个雅致的世界。 两人落座于雕花木桌旁,周遭是柔和的灯光与淡雅的装饰,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不失格调的氛围。服务员适时上前,手中轻托着装帧精美的菜单,恭敬地递至杨教授面前。 “吃什么?”杨教授的声音淡淡,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苏语有些漫不经心:“都可以。” 闻言,杨教授抬眸,面无波澜地看了苏语一眼,笔尖在菜单上勾了几下,递还给服务员。 待佳肴上桌的间隙,餐厅内流淌着悠扬的古筝曲,为这静谧的时光增添了几分诗意。杨教授偶尔低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舞,回复着重要的信息,那份专注与高效,是她一贯的作风。而苏语,则静静地坐着,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窗外繁华的街景,又或是落在餐厅内每一处精致的细节上。 正当她欲将流连的目光悄然收回之际,门扉轻启,一抹不容忽视的风景悄然步入眼帘——一对男女,宛若画中走出,令人视线不由自主地被紧紧牵引。男子身姿挺拔,气度非凡,每一步都踏着不凡的韵律;女子则温婉如水,秀丽之中蕴含着令人沉醉的温婉气质,两人并肩而立,宛如天作之合,相得益彰。 杨教授捕捉到了她那份难以掩饰的注视,顺着那抹不易察觉的视线望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询问:“你认识?” 苏语闻言,心绪稍定,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不认识,只是这二人太过出众,男子英俊不凡,女子秀丽迷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杨教授闻言,目光在那对男女身上稍作停留,随即淡淡一笑,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与自信:“男子确实仪表堂堂,不过,论及温婉与气质,那女子怕是难及你万一。” 闻言,苏语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她几乎要怀疑,这温柔的话语是否真的是出自向来对她不在意的母亲——杨教授之口。她缓缓抬起眼眸,与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交汇,试图在其中捕捉更多的情绪色彩。 然而,杨教授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更深层次的意味,那是一种超越了表面赞誉的复杂情感。果然,话音未落,她便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但是,女孩子无论容颜如何倾城,才华如何出众,都不及‘自爱’二字来得重要。” 苏语自然听得出来,杨教授这是话里有话。她眼底刚刚冒出来的那点精光也随即一消而尽。 正当这时,餐厅内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服务员推着精致的餐车缓缓而来,为她们的餐桌添上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而巧合的是,那对先前被她们无意间议论的男女,也在另一位服务员的引领下,坐定在了她们相邻的卡座之上。 苏语不自觉地轻轻抬起眼帘,视线不经意间与对面男子那深邃如夜空的眼眸相遇。他似有所感,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那份微妙的情绪被完美地隐匿于一抹淡淡的微笑之下,恢复了惯常的温文尔雅,绅士地将菜单递向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苏语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失落,虽极力平复,但那份微妙的不悦仍在她眼底掠过,转瞬即逝。她轻轻垂下眼帘,将注意力转移到餐桌上精心布置的菜肴上,眸光微微一黯,那些菜肴虽色香味俱全,却无一能触动她的心弦,皆非她所爱。 杨教授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温和地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这些菜,不合口味吗?” 苏语闻言,心中那抹堵塞感更甚,却也无需再掩饰,她轻轻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是,不喜欢。” 她的话语悠然落地,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余音绕梁之感,紧接着,杨教授那低沉而温柔的叹息轻轻响起,如同秋风中摇曳的落叶,带着几分无奈与斥责:“怪你父亲从小宠着你,以至于你的嘴才这么叼。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在这纷繁世间。你再不能如往昔那般肆意任性,亦不可再执着于一己之念,因这世间,再无人愿为你默默承受风雨,护你一世安稳,许你岁月无恙。” 她的话让忽觉眼眶微热,似有晶莹之物欲破眶而出,却硬生生地被她以惊人的毅力一一逼回。这份痛楚,若是由旁人道来,或许尚能化作云淡风轻,但偏偏是出自她最亲近之人——母亲之口。父亲的离去,本已让她的心湖波澜四起,而今母亲的这番话,更像是一枚细针,轻轻却深刻地刺痛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是啊!她爸爸不在了,不是还有妈妈吗?可是她为什么从来没有从她那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 第128章 晕倒 苏语的心,此刻仿佛被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穿透,每一寸都浸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与寒意。她的面容在刹那间失去了往日的温度,眼神变得冷冽而决绝,手中的筷子轻轻搁置于桌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随后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律所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杨教授闻言,目光微敛,以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锐利的眼神审视着苏语,缓缓启唇:“你和叶轩同居了?” 话音未落,邻座卡座内突然传来一阵细微而急促的声响,似是某物不慎落地,紧接着,是一阵刻意压低的清咳,打破了周遭微妙的宁静。苏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转而投向那声音的源头,不期然间与一道充满玩味与探究的目光交汇。 她心中一紧,却迅速调整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都怪这个男人,昨夜接了杨教授的电话。 她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我知道您为什么会这么问,但真相是昨夜我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您的电话刚好是表哥接的。” 杨教授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带着几分疑虑与探究,片刻后,她的话语缓缓流淌而出,仿佛是在轻描淡写间揭开了一层薄纱:“无论怎么样,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就这么随口一问,我昨夜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萧晓到底犯上了什么事?” 此言一出,苏语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那份初时因感受到一丝关怀而泛起的暖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透骨的寒意。她本以为,在杨教授亲自过来找她,是是因为对她感情生活的关心,却不料,这背后隐藏的,是对另一个人的深切在意。 轻轻勾起嘴角,那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自嘲与苦涩,声音清冷得如同冬日里未化的残雪,不带丝毫温度:“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实情吗?” 杨教授的神情中透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昨天问了半天,她都闭口不言,她到底怎么啦?你昨天临走时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苏语望着杨教授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轻松,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苦涩而勉强的微笑:“她的事您还是自己问她吧!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律所还有事,先走了。” 言罢,她迅速抓起手边的包,几乎是带着一丝逃避的意味,匆匆离开了现场,留给杨教授一个略显狼狈的背影。 杨教授独自坐在原地,静默了片刻,他轻轻招手唤来服务员,淡然地结了账,随后缓缓起身,离开了餐厅。 隔壁雅座中,穆承远的视线不经意间滑过邻桌,那桌精致的菜肴几乎未被动筷,他的眉宇间轻轻蹙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 对面而坐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以轻盈的语调戏谑道:“看来,咱们的师兄也是个爱听世间趣闻的人呢,心思早飘到人家那边去了。” 踏入这间餐厅起,她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穆承远的心神游离,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时地、仿佛不经意地掠过那一隅,让她不禁暗自揣测,他是否与那边有着不为人知的牵连。 面对女孩略带戏谑的询问,穆承远面色依旧平和,仿佛未被识破心思,只是轻轻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有吗?” 蔺颜闻言,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她努力维持着那份与生俱来的温婉与高雅,柔声细语道:“下周二我爸会为我办一场生日宴,你会来吗?” 穆承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而温文的笑意,轻声道:“看情况,有空会去。” 蔺颜眉眼中浮出一抹欣喜,她欲言又止,正欲倾吐更多心语之时,穆承远已悄然抬手,目光轻掠过精致的怀表,面上浮现出一抹歉意:“公司还有事,得先走。” 闻言,蔺颜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本能地想要和他一起离开,却被穆承远以一种恰到好处的礼貌轻轻拦下。他淡声道:“点了这么多菜不吃浪费,再说我和你不顺路,我已经交代了司机,在来接你的路上,你刚好一边吃一边等。” 蔺颜的眸光微微一黯,但转瞬之间,她便以一抹温婉而得体的笑容掩饰了心中的微妙情绪,轻声应允:“也好,看你也没怎么动筷子,工作再忙也别忘了照顾自己。”话语间,尽显她的体贴与善解人意。 穆承远微微点了下头,招呼服务员结了账,便起身身离开了餐厅。 蔺然怔怔地望着他那英挺的背影,神色晦暗,她总觉得穆承远对她似乎有一种刻意的疏离感。 想了片刻,她忽然起身,毅然跟了出去。 午后的风雪似乎更大了。苏语孤独地行走在这冰冷的大街上,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快在她肩头积了薄薄一层。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冻得微微发紫,却仍紧紧抿着,试图压抑住内心翻涌的痛苦。眼中蓄满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双手深深地插在大衣的口袋里,身体微微颤抖,却并非全然因为寒冷。街上的行人匆匆,都裹紧了棉衣,神色匆匆,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狼狈的女子。 她缓慢地走着,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寒风肆虐,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却仿若未觉。 她抬头望向天空,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瞬间融化成水滴,与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混在一起。她紧咬着牙关,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哽咽声,却又被她生生咽下。心中的伤痛如同这漫天的飞雪,无边无际,却只能默默承受,不敢让悲伤肆意宣泄。 她已许久未曾感受过如此深重的苦楚,仿佛自三年前那场变故后,她便将所有的哀伤与痛楚,细细密密地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深埋于心海最幽暗的角落,不让一丝一缕泄露于外。 她一直不懂,为何尽管母亲的身影依旧在侧,那份温暖却遥不可及,让她在人间烟火中,孤独得如同遗世独立的寒梅。她不解,为何命运对她如此残忍,让本应成为避风港的母亲,却成了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痛,那份疏离与厌恶,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思绪万千,如同乱麻般纠缠,每一根都牵扯着心房,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与疼痛。正当这纷扰即将将她淹没之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向她驶来,最终在她身旁缓缓停下。 苏语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侧首望去,那一刻,四目相对,她撞进了穆承远那双深邃而冷峻的眼眸中。那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又似能抚平世间所有的伤痕,让她在这一片混沌与寒冷中,捕捉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暖与希望。 下一秒,她脑海中不经意间掠过与他共赴午餐的女孩身影,心间仿佛被细针轻刺,疼痛更甚,悄然蔓延至每一寸角落。她强忍着那份酸楚,倔强地扭转了脸庞,想要继续往前走,然而,双脚却似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沉重得难以提起,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遭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耳畔唯有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心跳声,与脑中不断回响的嗡鸣交织成一片混沌。就在这混沌之际,一阵淡然却不容忽视的声音:“上车。” 再然后,她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29章 看妇科 看着苏语的身影往下倒去的那一刻,穆承远的心像被什么砸到一般,闷闷一痛。他来不及想其它,连忙推开车门,跑向苏语,将她抱起来,护在怀里,焦急地喊了两句:“苏语,苏语。” 他的神色紧绷,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他的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十分心疼。 怀里的人却是紧闭着双眼,发白的脸色看起来,就像一个随时都可以碎掉的娃娃。 穆成远眉头紧皱,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车的后座上,让她能够舒适地躺着。接着,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以确保她不会受凉。做完这一切后,他立即绕到驾驶座前,坐进车内。下一秒,车子如箭般疾驰而去,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消失在车流之中。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马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车内的蔺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她何曾看到穆成远这般焦急的模样,即使当年他跟向之涵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淡得如同旁观者一般。所以那时她确定穆承远对向之涵根本没那么爱,自己是会有机会的。 可是现在,她忽然自嘲地一笑,对着司机道:“师父,麻烦把车开回我刚刚上车的地方。” 她要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幽静而雅致的vip病房内,苏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仿佛沉睡中的仙子。 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微微干裂,透露出她身体的虚弱。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更衬得她的脸色愈发憔悴。 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子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输液管中的药液一滴一滴地落下,如同流逝的时间,默默记录着她的脆弱时刻。 穆承远静坐于病床之畔,面容掩映在一片幽深的阴影之中,心中翻涌的情绪如同窗外不时掠过的乌云,沉重而复杂。那一刻,苏语猝然倒下的身影,如同利刃般在他心田刻下难以言喻的焦急、无措、心疼与深深的忧虑,这份情感的汹涌,即便是此刻回想起来,也让他自己感到几分难以置信,仿佛情感的洪流不经意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就在这时,门扉轻启,舒扬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步入病房,手中紧握着一叠沉甸甸的检测报告。 穆承远几乎是本能地站起,目光瞬间聚焦在舒扬手中的那份关键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怎么样?” 舒扬的目光轻轻掠过苏语那张恬静的脸庞,随后才缓缓转向穆承远,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别担心,目前来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发热,初步判断是体内炎症作祟。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需要确认一下她身上是否有未察觉的伤口或是感染源。” 穆承远闻言,心中虽略感宽慰,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仍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苏语全身,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忽而他想到昨夜自己的疯狂和苏语早上艰难的步伐,眸中有些异样闪过,淡声说道:“给她做一下妇科检查。” “妇科?”舒扬的话语中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讶异,随即那抹惊讶迅速被一抹玩味的笑意取代,他嘴角轻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呵,其实嘛,不必麻烦妇科了,你亲自上阵,不是更好。” 穆承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冷冽,如寒冰般扫过苏扬。 苏扬见状,连忙收敛起那份不羁,正色道:“玩笑话,玩笑话,我这就去安排。” 约莫二十分钟的工夫,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自苏语病房的门口轻盈而出,她的目光在穆承远身上稍作停留,那眼神中似乎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随后她温婉地转向舒扬,轻声细语道:“病人的私密部位肿胀较为严重,我需回办公室开具一些外用药物,请家属每日早晚为病人涂抹一次。另外,务必转告家属,在肿胀完全消退之前,需避免任何可能加重伤势的行为。” 舒扬连忙堆砌起满脸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轻声细语道:“真是麻烦你了,黄医生,你的话,我定一字不落地转达。” 女医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双手随意地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中,步伐坚定而迅速地离开了现场,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 舒扬的目光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久久未曾收回。 就在这时,穆承远悄然走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舒扬耳畔轻轻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对她有意思?” 舒扬猛然回神,下意识的“是”字险些脱口而出,却又在瞬间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掩饰的意味:“哦,不,不,谈不上喜欢,只是一种纯粹的欣赏罢了。” 穆承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意味,他没有再多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步入了病房,抬手欲要合上房门,却被舒扬拦住:“我还没把病人的情况转告给你呢!” 穆承的目光淡淡掠过,声音里不带丝毫波澜:“我自己有耳朵。” 言罢,他轻轻一推,门扉悄然合上,将舒扬挡在了门外。 重新落坐于病床之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苏语微蹙的眉间,再缓缓滑至她温热的额头。许是药物的作用,那原本灼热的温度已有了几分退却的迹象。 他垂眸凝视着苏语那张略显憔悴却依然清秀的脸庞,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自腹诽:还真是应了那句“弱柳扶风”,太过娇弱了。 他的话语虽轻描淡写,然心湖却波澜暗涌,深知苏语那突如其来的晕厥,非高烧所致,乃是心绪翻涌的间接反映。身体的创伤,尚可药石医治,而心上的裂痕,却往往难以觅得良药抚平。 回忆起餐厅内,她与母亲间那场意味深长的对话,他的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他隐约感到,苏语的肩上,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重量,那些是连笑容都无法轻易掩盖的沉重。 然而,这份洞悉与心疼,似乎又逾越了他们之间既定的界限。他自问,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本是基于利益的考量,他愿意倾其所有,只为满足她物质上的每一个需求。至于那些缠绕在她心头的情愫与困扰,他虽非无情,却也深知,自己并不想管,也无权利涉足那片私人领域。 夜幕的时候,苏语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和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吊灯。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她试图转动脑袋,却感到一阵眩晕。视线渐渐清晰,她看到了床边挂着的点滴瓶,药液正一滴一滴地落下。窗外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她试着抬起手,却发现手臂无力而沉重。喉咙干涩得厉害,不由地轻咳的两声。 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的穆承远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随即跟手机那头的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快步踱到床前。 苏语对着他清冷的视线,费力地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这是......哪里?” “医院。”说着,穆承远大掌覆在她额头上片刻,淡声说道:“不烧了。” 女主微微皱眉,努力回想晕倒前的事情,脑袋却像被一团迷雾笼罩,有些朦胧。她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噩梦。 苏语动了动身子,问他:“能出院吗?”她实在不想待在医院里。 穆承远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又看了一眼点滴瓶,随后说道:“要出院也得等这瓶点滴挂完。” 第130章 会上瘾的 当穆承远与苏语携手步入润园之时,夜色已深沉至凌晨的边缘,万籁俱寂中,唯有月光如洗,温柔地从窗户中倾洒进来,为这归途铺设了一层淡淡的银纱,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宁静与温馨。 “你先上楼去躺一会儿。”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淡然,却仿佛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捕捉的细腻与关怀。 言罢,他淡淡地转身,步伐沉稳地迈入了厨房。厨房里,灯光柔和,映照着他忙碌的身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 苏语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在厨房中忙碌的轮廓,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思绪如同窗外的月光,既明亮又朦胧,轻轻拂过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她从未设想过,在爸爸与傅洋之外,还会有这样一位男人,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 有些炽热的目光望着那抹声音许久,最终,她轻轻吐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心中明镜般清晰——这一幕,不过是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绚烂却转瞬即逝,她与穆承远之间,注定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邂逅。 缓缓收起心中的涟漪,苏语缓缓地站起身,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慢慢踏上楼梯,步入那扇通往静谧卧室的门扉。原本打算直接沉浸于床榻的温柔怀抱,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却让她秀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厌色,随即转身,步入了水汽氤氲的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一袭清新自浴室而出,发丝犹带着水珠,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恰在此时,穆承远推门而入,手中稳稳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那眼神在触及她未干的发梢时,不由地皱了下眉,斥责道:“烧刚退,就洗头,你就是这么照顾你自己的?” 说罢,他轻手将手中的温热粥盅安放于床头柜的细腻木纹之上,返身归来,将她牵引至床沿,自一旁的精致篮中抽出一块柔软的干毛巾,他细致地掠过她发梢的每水珠,动作间流露出不言而喻的细腻与呵护。继而,一台小巧的吹风机在他手中苏醒,伴随着轻微的风鸣,他手法娴熟地为她拂去湿漉,渐渐恢复了原有的光泽与柔顺。 而苏语,宛如一尊静谧的瓷偶,任他摆弄。直至吹风机那温馨的呢喃悄然停歇,她才如梦初醒,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缓缓抬眼,望向面前这个男人,唇边勾勒出一抹既疑惑又试探的微笑:“穆承远,你待每一个在你身边的女孩都这么贴心吗?” 穆承闻言,面容依旧平静无波,只是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缓缓将吹风机归置原位,动作中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坚定与从容,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她的问题。 对穆承远那片刻的静默,苏语并未过多介怀,那不过是她的随后一问。她轻启朱唇,就着穆承远递来的温润粥品浅尝一口,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轻声道:“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会上瘾的。” 穆承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眉梢轻扬,以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戏谑道:“那岂不是正合我意,这样你就会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了。” 苏语闻言,眼眸中泛起一抹狡黠的光芒,嘴角弯成了一抹俏皮的弧度,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她轻声反问:“你就不怕我到时赖上你?” 穆承远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随即迅速恢复了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相信你有分寸。” 闻言,苏语轻轻抿了抿唇,一抹淡然而自嘲的微笑悄然爬上嘴角,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与自我解嘲,她终究是没什么可期待的。 思绪不经意间飘远,蔺颜的身影如同晨曦中的薄雾,轻轻掠过心田,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她的眼神微微一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穆承远,我苏语,从不愿涉足那第三人的境地。若有一日,你心有所属,或是遇见了想要共度余生之人,请务必及时告知于我。我绝对不会再纠缠。” 穆承远心智清明,怎会不解她言语背后的深意,那微妙的情绪波动,无疑是因为蔺颜。然而,他与蔺颜之间,本就清如水,淡似风,无半点逾越之举。对此,他选择缄默不语,非是不能,实则是觉得,无端之辩,无异于添足之举,徒增纷扰。 他说:“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有你的时候,就不会再找其他女人,我一定会做到。” 接下来的数日,穆承远与苏语之间的相处,如同春日里渐暖的风,和谐而温馨。 每当黄昏时分,夕阳如细腻的绸缎,轻轻铺洒在归家的路上,苏语便缓缓卸下一天的疲惫,步伐不自觉地轻盈起来,回到润园。穆承远因为工作比较忙,下班的时间并不固定,无论夜色多深,他总会踏上归途。有时回去晚了,不忍心吵醒苏语,他就在楼下的客房将就。苏语每晚都会在客厅给他留一盏柔和的小夜灯,穆承远也会在晨光初破晓之时,在厨房中忙碌起来,用精心挑选的食材,烹制出一份营养均衡的早餐。有空的时候,他会驱车到旭日大楼的马路对面等着她下班,两人仿佛真的过上情侣般的同居生活。 时光荏苒,转瞬即至刘箬熙案件开庭的日子。首次庭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正如苏语事先所料,法庭之上,证据的天平似乎毫不留情地倾向了另一方,为刘箬熙的辩护之路铺设了重重荆棘。然而,在这逆境之中,苏语却如同寒风中傲立的松柏,展现出了她作为律师最耀眼的光芒。 她以专业为剑,以逻辑为盾,言辞之间,既有雷霆万钧之力,,又不失细腻入微之巧。在法庭的聚光灯下,她一次次精准地剖析案情,用她那锋利如刀的言辞,逐一拆解对方证人的防线,为刘箬熙争取着每一丝可能的光明。 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只能在那些证人的证词上找突破点。 第131章 可以艳丽全场 北城的冬日,悄然无声地织就了一幅银装素裹的画卷,寒风如细刃般穿梭于街巷,携带着冬日特有的凛冽与不羁。天际间,雪花轻盈飘落,宛如天鹅振翅间洒落的绒羽,为这灰蒙蒙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梦幻而神秘的纱幔。 苏语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外披一件厚实温暖的羽绒服,即便如此,站在空旷而冷清的马路边,等待网约车的到来时,她仍不由自主地轻颤,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她的微笑。就在这时,一抹耀眼的红色划破了周遭的沉寂,一辆张扬而不失格调的红色小奥迪悄然停驻于她身旁。 车窗缓缓下滑,如同揭开了神秘的面纱,露出恩雅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庞,她的笑容如同初绽的春花,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上车。” 苏语微微一笑,她轻巧地推开车门,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车内,暖气如春日暖阳般包裹着她,驱散了所有的寒冷,让她的身心都沉浸在一片温馨与舒适之中。 恩雅并未急于启动引擎,而是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侧头望向苏语,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苏律师,可否赏脸,随我一同去参加一场宴会呢?” 苏语正欲系上安全带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柔声问道:“哦?是怎样的宴会?” “是一个高中同学的生日宴。”恩雅轻描淡写地说着,却难掩眼中的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苏语轻轻将安全带绕过腰间,动作中带着一丝矜持,语气温婉而含蓄:“那是你的同学聚会,我去的话,恐怕多有不便吧。” 恩雅闻言,连忙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解释道:“哪里会呢?再说那个圈子对我来说,能聊上几句的人并不多。你若是在旁,我便有了个伴,不至于太过无趣。” “既然不在同一个圈子,就没必要参加了吧!”苏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温婉的劝诫,眼神里流露出对恩雅的关切。 稍作停顿,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又轻轻转向了恩雅,好奇地追问:\"还是说,那位同学与你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情谊?\" 恩雅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淡然与不屑,缓缓道:\"不过是同一个宿舍住过罢了,她大张旗鼓地邀请了整个宿舍,我自然也被顺带上了名单。\" “那你还去干吗?”苏语清浅的眸光透着一丝不解。 恩雅眼眸微转,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轻声细语道:\"因为陆旬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之中。\" 苏语恍然大悟,原来恩雅兜了一圈子,并非为了去给寿星过生日,而是为了去钓她的男人。 语蓦然回首,心中暗自思量,陆离会踏足的宴会,定非寻常之聚,加之连陆旬这样的人物都收到了邀请,穆承远会不会也在其中?倘若她真的答应了恩雅,陪她一起前往,万一碰到了,多尴尬。 正当她内心那股拒绝的火焰愈发炽烈,准备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份邀约时,恩雅却似洞悉了她的犹豫,悄然亮出了她的制胜之钥。 我特意打听过了,”恩雅的话语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向之凌所在的那个圈子,此次亦在受邀之列。你手上的案子,或许能在此寻得一线转机。” 苏语的唇角不禁微微一颤,对于恩雅那番略显“狡黠”的提议,心中五味杂陈,既生厌又无奈。一番内心挣扎后,她终是轻叹一声,答应了这份邀约。 见她答应,恩雅喜出望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欣然引领着苏语,步入一家散发着高雅气息的礼服专卖店,店内,各式精美绝伦的高级礼服错落有致地展示着,如同梦境中的花园,绚烂而迷人。 苏语轻轻扯了扯恩雅的衣袖,目光在璀璨的光影间游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这...会不会太过奢华了?其实,去别处寻一件简约大方的便好。” 恩雅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满是坚定与鼓励,“那怎么行?既然要踏入那个圈子,自是要以最好的姿态亮相。这不仅关乎衣裳,更是我们自信与风采的展现。” 言毕,恩雅以她那独有的温婉姿态,轻轻扬手,优雅地召唤来一位身着制服、面带微笑的服务生,细语吩咐:“请为这位美女挑选一件最能彰显她独特气质的礼服。” 服务生闻言,双手轻轻交叠于腹前,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苏语,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衣物,捕捉到苏语骨子里那份淡然与高雅。随后,她轻盈转身,穿梭于五彩斑斓的衣架间,动作之流畅,宛如穿梭于花海中的蝴蝶。片刻后,她精准地取出一件纯白长裙,那裙子简约而不失华贵,宛如初雪般纯净,与苏语的气质不谋而合。 “这件就很适合您,您可以先到试衣间试穿一下。”服务生的话语温柔而充满说服力,将长裙轻轻递向苏语。 苏语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确定,下意识地向恩雅投去询问的眼神。 恩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轻巧地从旁侧取过长裙,仿佛传递着不容拒绝的态度,直接置于苏语摊开的手掌之中。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与打趣:“瞧瞧,我们那位向来以自信风采着称的苏律师,今儿个怎地就别扭起来了。” 苏语闻言,心中那份微妙的抗拒瞬间被这份轻松的调侃化解,她微微一笑,不再拘泥于那莫名的矜持,优雅地接过那套设计别致的礼服,转身进了试衣间。 当试衣间的门缓缓打开,恩雅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苏语宛如从梦幻中走来的仙子,一步一步,轻盈而优雅。 她身着的礼服是纯净如雪的白色,丝绸的材质贴合着她的曲线,如水般流淌而下。领口是精致的蕾丝花边,恰到好处地露出她迷人的锁骨,更添一份性感与妩媚。 腰间的钻石腰带璀璨夺目,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将她纤细的腰肢完美勾勒。裙摆如盛开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薄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几缕发丝随意地卷曲着,增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妆容精致而淡雅,双眸明亮如星,眼神中透着自信与从容。 当她微微侧身,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光芒笼罩,整个人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让人不禁屏住呼吸,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美丽之中。 恩雅的眼眸不禁绽放出由衷的赞叹之光,轻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真是世间罕见之美,上天何其厚待于你,不仅慷慨地赋予了你满腹经纶与横溢的才华,还精心雕琢了这样一副令人心动的容颜与身躯,连我都不免心生几分嫉妒之情,感叹造化的奇妙与不公。” 苏语莞尔一笑,抬眸看向恩雅,她身着的礼服是深邃神秘的宝蓝色,那颜色仿佛是夜空的浓缩,闪烁着点点星光。领口设计独特,是优雅的一字肩,展现出她白皙的香肩和修长的天鹅颈,宛如优雅的白天鹅。 上身的修身剪裁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展现着女性的柔美。而裙摆则是宽大的拖地款式,由无数层轻薄的纱质面料堆叠而成,行走间如同云朵飘动,如梦如幻。 “你也不差。”苏语由衷地赞道。 恩眼眨了下媚眼,笑道:“是吧,我现在都觉得我们可以艳丽全场。” 苏语不说话,什么艳丽全场她都不在意,要是能在刘箬熙的案子上有所收获就行。 第132章 今晚的第一支舞,你能陪我跳吗? 苏语与恩雅并肩踏入那辉煌的宴会厅,宛如星辰引领下的梦幻步伐。穹顶之下,巨大的水晶吊灯悠然绽放,其光芒交织成银河倾泻,将整个殿堂沐浴在一片璀璨而不失温柔的光辉之中,恍若白昼与梦境交织的奇境。 脚下,铺展着的是世间难寻的奢华地毯,其质地细腻柔软,每一步轻踏都仿佛与云端轻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与尊贵。这不仅是行走,更似一场云端漫步的浪漫序曲。 四周,鲜花簇拥,色彩斑斓,它们竞相绽放,每一朵都承载着自然的恩泽与匠人的精心雕琢,散发着令人沉醉的芬芳,如同大自然的香氛师,轻轻拂过心田,带走一切尘嚣,只余下宁静与喜悦。 长桌蜿蜒,其上摆满了世间珍馐,每一道菜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也是一场跨越国界的味觉盛宴。厨师们以匠心独运,将全球精选的顶级食材幻化为艺术品,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既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又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与故事。精致的餐具在灯光的映照下,轻轻闪烁着柔和而耀眼的光泽,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为这场美食之旅增添了几分雅致与奢华。 恩雅在璀璨的宴会厅内缓缓踱步一周,目光细密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却未能捕捉到心中所找之人的身影,眼底不禁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她轻拉着苏语的手,悄然退至宴会厅的一隅,那里光影柔和,仿佛能暂时隔绝外界的喧嚣,让两人得以在这片宁静中隐匿身形。 苏语心领神会,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她轻巧地穿梭于琳琅满目的点心台前,精心挑选了几样造型别致、香气诱人的精致糕点,随后轻盈地回到恩雅身旁,将这份甜蜜轻轻递到恩雅手中,柔声道:“怎么,陆旬还没到吗?” 恩雅闻言,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掠过人群,那份失落之情在眼底轻轻摇曳,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是啊,还没看到他。” 苏语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轻轻拍了拍恩雅的手背,这时,宴会厅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只见楼梯顶端,一位年约50来岁的男人,身着定制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每一个线条都彰显着他的威严与尊贵。他的身旁,跟着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孩,她身着v领纯白礼服,裙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男人步伐稳健,神情自信而从容,他的手轻轻搭在女孩纤细的肩膀上,眼中满是宠溺与自豪。女孩则微微仰头,笑容灿烂如春日暖阳,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每走下一级台阶,璀璨的灯光便在他们身上洒下一层柔和的光晕,使得他们宛如从仙境中走来的仙人。男人身上的钻石袖扣和领带夹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女儿头上那顶璀璨的水晶皇冠交相辉映。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投来羡慕与敬仰的目光,低声的赞叹声在宴会厅中轻轻回荡。男人和女孩仿佛自带光环,成为了整个生日宴会的焦点,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魅力与优雅。 苏语轻蹙秀眉,心中泛起一丝未曾预料的惊讶,她未曾料到,今日这场盛宴的主角,竟是蔺颜。这让她有种想要逃跑的急促感。 正当蔺颜与其父并肩而立,笑语盈盈地迎接每一位宾客之时,宴会厅的巨门轰然打,仿佛一道光,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而蔺颜的眼眸中,一抹锐利的光芒倏忽而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从父亲温暖的臂弯中抽离,那份平日里刻意维持的温婉与矜持,在这一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打破,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迈开步伐,向着那扇刚刚开启的门扉疾步而去,步伐中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与喜悦。 蔺父望着女儿骤然空荡的臂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旋即,他便以他那惯有的从容与风度,轻轻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同样迈开稳健的步伐,迎向那新来的宾客。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两抹熟悉而温润的身影悄然步入,正是穆承远与陆旬并肩而来。他们的步伐在蔺颜与蔺父面前自然而然地放缓,最终停住。 穆承远与陆旬先是对着蔺父温文尔雅地颔首致意,那份礼貌中蕴含着不言而喻的恭敬与客气。随后,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于蔺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默契的微笑,几乎是同时轻声吐出那句:“生日快乐。” 蔺颜闻言,脸颊上悄然绽放了两朵红云,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与羞涩交织的光芒。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真挚:“师兄,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穆承远轻轻上前一步,将手中紧握的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礼盒递到蔺颜面前,礼盒上细腻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也承载着送礼人的心意与祝福。 “生日礼物。” 蔺颜接过礼盒,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细腻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再次轻声致谢,随后引领着穆承远与陆旬向宴会厅中央走去。 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满了蜡烛,烛光摇曳,仿佛繁星点点。 苏语莫名地觉得有些刺眼,别过眼看向别的地方,然而,耳畔却悄然响起了一串字句,它们如同细针般,轻轻却坚定地刺入了她的心房。 恩雅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缓缓流淌在空气中:“看来,关于穆承远与蔺颜即将联姻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他们二人并肩而立,确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家世也相当,宛如天作之合。小语,你说呢?” 苏语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回应得既轻又飘忽:“啊,是啊!看起来……是挺般配的。”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仿佛连话语都承载不起那份沉甸甸的情绪。 恩雅敏锐地捕捉到了苏语神色间的微妙变化,不由关切地转过头来,目光温柔地询问:“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语努力将那份突如其来的不适深埋心底,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可能刚才甜食吃得急了些,胃有点不适。” 雅深知苏语一向“体质柔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细语地叮咛:“那你少吃点。” 此刻,宴会厅内响起了一片欢快的掌声与祝福声,蔺颜在众人瞩目之下,轻盈地吹灭了象征幸福与甜蜜的蛋糕烛火。那一刻,她仿佛成为了全场最耀眼的星辰。 紧接着,只见她身姿轻盈地移动起来,那步伐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优雅且灵动,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精心编排过的艺术表演。她就这样慢慢地、稳稳地朝着穆承远走去,每踏出一步,似乎都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目光。 此刻,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既狡黠又不失温柔婉约的笑容。这抹笑意在她清丽脱俗的面庞上显得格外迷人,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芬芳。她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穆承远,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轻声说道:“师兄,今晚的第一支舞,你能陪我跳吗?” 第133章 被绑 “师兄 ,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吗?”蔺颜轻柔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喧闹的宴会厅,刹那间,全场陷入一片死寂。在场的每一个宾客都屏住呼吸,神情紧张又充满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幕。因为他们深知,在这样的场合下,豪门世家小姐在自己生日宴会上主动邀请异性共舞第一支舞所蕴含的特殊意义——那无疑是一种含蓄而浪漫的表白方式。 苏语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她已经离开这个圈子许久,但那些关于上流社会的种种传闻和规矩,她依然耳熟能详。此刻,看着蔺颜勇敢地表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其中既有对可能发生之事的恐惧与不安,同时也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期待。 就在众人满心期盼、焦急等待着穆承远回应的时候,却见他优雅地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轻轻送至唇边,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如血般艳丽的红酒。随后,他放下酒杯,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平淡如水地开口道:“抱歉啊,最近运动过量,一不小心把腰给闪了,实在不方便做大动作。”说完,还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穆承远的话音刚落,宴会厅内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目光不时在蔺颜和穆承远之间来回扫动。 蔺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穆承远,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她完全没想到穆承远会如此干脆地拒绝她,而且还是用这么离谱的理由。 “不过......”穆承远话锋一转,嘴角微扬,“如果只是聊天的话,倒是可以陪蔺小姐聊几句。”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蔺颜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待到二人的身影彻底从宴会厅的拐角处隐匿不见之后,恩雅情不自禁地微微扬起嘴角:“果然啊,这就是北城最具魅力的男子!瞧瞧他那行事做派,当真是厉害得紧呐!一方面,他以一种温和婉约的方式回绝了蔺大小姐的告白;另一方面呢,又巧妙地给足了对方下台的阶梯。不过,他所说的那句话可真是意味深长啊!‘运动量过大导致闪了腰’,究竟是什么样的运动能让人闪到腰呢?难不成是……床上运动?” 话毕,她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苏语,却惊异地察觉此时的苏语双眸仍旧直直地凝视着穆承远与蔺颜离去的那个方向,仿佛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恩雅见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同时伸出五只手指在苏语面前轻轻挥动了几下,并开口询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对穆承远动了心吧?” 听到这话,苏语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之色,但还是迅速地摇动着头否认道:“别瞎说啦!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其他事情而已。” 恩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相信了她的说辞。毕竟在她看来,像苏语这样头脑清晰、理智冷静的女孩子,绝对不会轻易被爱情冲昏头脑,成为一个所谓的“恋爱脑”。 她回头看了一眼着正在与他人热络交谈的陆旬,眼眸之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我过去一下哦,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苏语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放心去吧!”语气平静而温和。 得到许可之后,恩雅迈步走向陆旬所在之处,并成功与其搭起了话头。看到这一幕,站在原地的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缓缓前行。 然而,此时的苏语并未察觉到,自她踏入这个场所的那一刻起,便有一道充满恶意和邪念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般紧紧锁定在她那娇柔的身躯之上。 前往洗手间必须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这条走廊两侧分别设置了供人们休憩的休息室、雅致清幽的茶室以及热闹非凡的棋牌室等各种功能区域。 当苏语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恰巧路过其中一间棋牌室。突然间,从屋内传出一阵嘈杂的谈话声,瞬间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她不禁心生好奇,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番后,小心翼翼地凑近门边,然后将耳朵紧贴在门板之上。就这样,屋内的每一句话都毫无遗漏地传入到她的耳中。 a 一脸郁闷地说道:“向之凌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讲过嘛,说那个案子绝对不会有律师胆敢接手的。可谁能想到啊!本少爷今日竟然在法庭之上,被那位律师给逼迫得差点儿就要招架不住啦……” b 紧接着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也觉得很奇怪呀。你瞧瞧那个女律师,年纪轻轻的模样,但这能耐可真不小呐。要是向少再不赶紧想个法子让她知难而退的话,等到下次再度开庭的时候,恐怕我都要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来咯。”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 c 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替他作伪证,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害怕触犯法律吗?” a 白了一眼 c,没好气地回答道:“那又能怎样?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混的人,不得相互帮衬着点儿么?不过算你小子走大运喽,刚好避开了做目击证人这档子事儿。” 只听到 c 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话的语调听上去明显有些发虚:“嘿嘿,当时我不是正好去洗手间了嘛......” 。。。。。。。 苏语那双灵动的眼眸微微闪烁着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凭借多年从事律师工作所培养出来的敏锐洞察力和判断力,她瞬间便意识到那个第三个开口说话的男子必然亲眼目睹了事件的全部经过。然而,出于某种原因,这个男人并不愿意为向之凌提供虚假证词,于是故意装作自己当时并未在场。 想到这里,苏语不禁暗自窃喜:“嘿嘿,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突破点啊!”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自信而狡黠的笑容。就在她准备挺直身子转身离去之际,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一道神秘的黑影正悄然朝她逼近。 刹那间,苏语的心猛地揪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她本能地回过头去,只见一只布满老茧、略显粗糙的大手如疾风般迅猛地伸过来,死死捂住了她那娇嫩欲滴的嘴唇;与此同时,另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苏语惊愕得瞪圆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极度恐惧之下,她拼命扭动身躯,试图挣脱束缚并大声呼救,但无奈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喉咙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低沉压抑的“呜呜”声。 在旁人尚未察觉的瞬间,黑影迅速地将她拖向宴会厅的侧门。那扇门通往一条昏暗的走廊,平时鲜有人至。 苏语的裙摆被拖拽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凌乱的痕迹。她拼命地用手抓挠着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双脚不停地踢蹬,但无奈力量悬殊,无法挣脱束缚。 黑影动作迅速而熟练,转眼间便将女主带出了宴会厅,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134章 你说的朋友是苏语? 这场盛大的宴会逐渐走向尾声,但恩雅的心却愈发焦躁不安起来。她焦急地在宽敞华丽的宴会厅内四处寻觅着,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然而始终未能捕捉到苏语那熟悉的身影。心中的不安促使她赶紧拨通苏语的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恩雅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奔向卫生间,甚至连前院和后院都逐一仔细搜寻了一遍,可惜依旧一无所获。此刻的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站在大门处急得直跺脚,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再一次拨打了苏语的电话号码。这一次,令人失望的结果出现了——对方手机竟然已经处于关机状态!这种情况使得恩雅心中原本就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变得更为浓烈。 就在恩雅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此时此刻,似乎唯有此人能够给予她帮助。事不宜迟,恩雅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陆旬的手机号码。电话刚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陆先生,我的朋友不见了,请您帮帮我寻找一下可以吗?” 陆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问道:“在哪”?”恩雅迅速将具体地址告知于他。没过多久,一道身姿挺拔的人影从大门处徐徐走出…… “跟我走。”陆旬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寒夜,冰冷而决绝,但其中却蕴含着无法撼动的坚毅。他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潭水,平静中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那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 恩雅微微颔首,脚步略显匆忙地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带着些许紧张与不安,仿佛前方等待着未知的挑战。 很快,他们抵达了监控室。恩雅惊讶地发现,除了忙碌工作的人员之外,还有另外一对引人注目的身影——穆承远和蔺颜。穆承远双手悠闲地插在兜里,那双狭长的眼眸如鹰隼般紧盯着监控屏幕,脸上的表情淡漠如水,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完全置身于事外一般。 蔺颜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宛如一朵盛开在寂静角落的鲜花。当恩雅和陆旬走进来时,她只是轻抬眼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迅速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监控画面上。 众人围聚在监控界面前,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始终未能找到丝毫异常之处。就在大家感到有些气馁之际,恩雅突然在屏幕上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等一下!” 听到恩雅的呼喊声,工作人员迅速按下暂停键,将监控画面定格下来。恩雅走上前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再次凝视那张脸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向之凌,一定是他……是他劫走了苏语!” 她的这番言语犹如一道惊雷,令穆承远大惊失色。只见他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紧紧抓住恩雅的胳膊,眼神冰冷如霜,语气森然地喝问:“你所说的那位朋友是苏语?” 恩雅的神情微微一怔,显然尚未从穆承远突如其来的剧变态度中回过神来。而就在这时,蔺颜却抢先开口说道:“你怎能如此笃定就是他人绑架了你朋友?说不定只是她临时有事先行离去,恰好此时手机电量耗尽罢了!” “绝无可能!苏语向来行事谨慎、有条不紊,即便她当真打算提前离开,也必定会预先告知于我。况且如今她所负责的案件与向之凌有所关联,定然是他……”恩雅心急如焚,话语急切,然而尚未等她说完,穆承远已然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臂,紧接着迅速拨通电话,并迈着大步径直走出了监控室。 对于穆承远这般异常的态度,恩雅不禁面露诧异之色,但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揣测他人的心思。她旋即转过身来,将殷切期盼的目光投向陆旬,言辞诚恳地说道:“陆先生……” 陆旬的嘴角轻轻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别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接着,他用一种看似轻松却又带着几分坚定的语气说道:“不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顺利找到苏律师的下落。”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而一直紧随其后的恩雅见状,也赶忙快步跟上前去。 此时,蔺颜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但她那张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沉,甚至还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之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蔺颜心中愈发笃定——穆承远对那个名叫苏语的女孩儿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关注和重视。 与此同时,刚刚踏出蔺家大门的穆承远正疾步走向车库,同时手持手机与另一端的某人通话,并下达命令道:“马上查清向之凌目前的具体行踪!”待挂断电话后,他迅速钻进属于自己的那辆豪华迈巴赫轿车内,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意。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汽车引擎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匆匆赶来的陆旬及时赶到车前,伸手拦下了正要驾车离去的穆承远。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陆旬,穆承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对方,眼神中不仅充满了锐利之气,更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之感。他冷冷地质问道:“有事?”听到这话,陆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承远,今晚你可是喝了不少酒呢,这种状态下实在不宜亲自驾驶车辆上路行驶啊。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还是……”说到这里,陆旬忽然转头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恩雅,淡淡地问道:“没喝酒吧!你来开?” 恩雅听到陆旬的话后,她微微一愣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但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连串矛盾的动作让一旁的陆旬感到十分困惑,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看着陆旬疑惑的表情,恩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说道:“我没有喝酒,可以放心开车。”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想要打消陆旬心中的疑虑。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穆承远突然从驾驶座上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朝着后座走去。 陆旬见状,连忙挥手示意恩雅赶紧上车,自己迅速绕过车身来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恩雅系好安全带,双手握住方向盘,仔细打量着车内的环境,熟悉着车辆的操作方式。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轻声问道:“我们现在究竟要去哪里?” 穆承远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用毫无感情色彩的冰冷嗓音回答道:“去融汇山庄。”说完这句话,整个车厢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直到汽车缓缓驶出停车位,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时,陆旬终于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他侧过头望向穆承远,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是如何得知那家伙会将苏语带去那个地方?” 穆承远抬起手用力揉搓着太阳穴,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半个小时前偶遇向之凌的情景…… 第135章 被打 半个小时前。。。。。。。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宁静的院子。穆承远独自站在那棵古老的树下,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银斑,落在他身上。 他微微仰头,目光有些迷离地望着夜空,手中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红色的烟头在每次的抽吸中忽明忽暗,宛如一颗孤独的星辰。烟雾袅袅升起,在他脸庞周围缭绕,模糊了他的轮廓,却更增添了几分清冷和忧郁。 身后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穆承远敏下意识地抬起眼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瞥去。当看清来人时,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人或事感到些许不满。 与此同时,向之凌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通话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只见他对着手机话筒怒不可遏地咆哮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把人送到哪儿都需要我亲自来教导你们吗?给我听好了,是融汇山庄,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阴险狡诈且充满恶意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哼,这回看我怎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低声嘟囔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穆承远的面前,险些与对方迎面撞上。 “姐夫……”向之凌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到眼前之人正是穆承远后,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穆承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与疏离。随后,他迈开步子,毫不留恋地从向之凌身边走过,继续朝着前方大步前行。 然而,仅仅走出几步之后,穆承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下脚步。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面沉似水,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姐夫,不要跟我套近乎。”说完,他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向之凌呆立当场。 昏暗的地下室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苏语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束缚着,几乎无法动弹分毫。微弱的灯光在头顶摇晃,映照着她惊恐而又无助的面庞。 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身上的衣物也在挣扎中变得皱巴巴且沾满了灰尘。 地下室的墙壁阴冷潮湿,水珠不断地从石壁上滴落,发出令人心悸的滴答声。苏语试图呼喊求救,可喉咙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 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角落里堆积着破旧的杂物,仿佛在默默地窥视着她的困境。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恐惧和未知。她清楚地知道,落入向之凌的手里,如果没人来救她,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一点一滴地流逝着。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而难熬,仿佛被无限拉长。苏语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多长时间,但感觉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墙上那古老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终于,在无尽的等待之后,一阵微弱而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这声音起初若有若无,宛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但随着距离的拉近,它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犹如鼓点般敲打着苏语紧张的心弦。紧接着,向之凌的身影宛如恶魔降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冷漠,一步步朝着被绑在角落里的她逼近。 苏语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和倔强。 向之凌见她如此,猛地抓住苏语的头发,用力往后拉扯,苏语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恶狠狠地吼道:“苏语,你真的犯贱,我本来还想让你多活几天,本想到你却不珍惜,非得再次招惹我,这次,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语疼得面部扭曲,咬着牙道:“向之凌,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掩盖不住你做的那些肮脏事,上一次我能让你坐牢,这一次我依然能将你绳之以法,不过这次就不只坐牢那么简单了。” 向之凌气得青筋暴跳,他怒吼道:“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看我不抽死你。” 说完,他挥起手中的皮鞭,无情地抽打在苏语的身上,每一鞭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苏语的忍着剧痛,咬着牙,一声不吭,向之凌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倔强又高傲的模样。他又拿起一桶冰冷的盐水,朝着苏语的头顶浇下,寒冷瞬间穿透她的身体,让她的牙齿不停地打颤。 接着,向之凌点燃一根香烟,将灼热的烟头靠近苏语的肌肤,苏语痛苦地扭动着身躯,试图躲避这残忍的折磨,可她被牢牢束缚,根本无处可逃。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眸,等待着那即将降临的痛苦。然而,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响。 紧接着,仿佛有什么重物被狠狠地踹下楼去,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长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向之凌猛地一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满脸惊愕地望向楼梯口,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的男人正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这个男人正是穆承远!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 当他走到近前时,一把抓住苏语的胳膊,将她硬生生地从地上拽了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微微发颤:\"姐……不对,穆总,您怎么会来这里?\" 穆承远紧紧盯着眼前受尽折磨、面容憔悴不堪的苏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那原本冷若冰霜的眼神之中,竟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之情。 \"立刻把她放开!\"穆承远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 听到这句熟悉且充满威严的话语,苏语像是如梦初醒般,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一直期待能来救她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然而此刻,向之凌的面庞之上忽地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回想起上次在会所发生的事情,他已然知晓苏语与穆承远之间存在着某种不正当的关系。不过,他心里同样清楚得很,像穆承远这般如同风流浪子般、从不留恋花丛的男子,无非也就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感罢了。正因如此,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竭力保持镇定,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避免去主动招惹苏语。他一直在耐心等待,等待着苏语遭到穆承远无情抛弃的那一天到来,到那时再去实施报复计划也为时未晚。 就在今晚这场盛大的宴会之上,当苏语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向之凌便注意到了她的身影。与此同时,他还敏锐地察觉到,尽管穆承远此时亦身处在场,可他们二人竟然毫无半点交流互动,仿佛形同陌路一般。更为重要的是,穆承远同蔺颜之间的关系看上去隐约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此情此景,使得向之凌愈发坚信,苏语已然丧失掉了来自穆承远的庇佑。于是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出手。 可是令他万万未曾预料到的是,穆承远最终居然还是一路追赶而来。难道说,竟是自己先前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第136章 获救 向之凌条件反射般地将苏语紧紧拉住,他的嗓音微微颤抖:“穆总,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多管闲事了,我不过就是想稍微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而已。” 穆承远那双冷峻的眼眸凝视着前方,一步接着一步地朝着他们靠近,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我再重复一次,立刻松开她,不然由此产生的后果绝对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 向之凌死死抓住苏语不放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穆总,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啊!况且您跟我姐姐……” “我和你姐姐?”穆承远挑起眉毛,嘴角扬起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你认为像我穆承远这样的人会念什么旧情吗?” 听到这句话,向之凌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尴尬而难看的微笑:“既然您根本不念及过去的感情,那又何必为了苏语这样普通的女子而彻底翻脸呢!要是这件事情被蔺小姐知晓了,恐怕也不不好吧。” 而此时,苏语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鞭痕处正源源不断地传来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这疼痛犹如潮水一般不断侵袭着她,令她情不自禁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见到这般情景,穆承远目光一凛,知道如此纠缠下去也只是白费唇舌罢了。于是,他决定不再与对方多费口舌,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听到这话,向之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不屑地回应道:“哼!你如今竟然不顾及往日情谊,那我又何须对你留情面呢?今日这个女人,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走的,我和她之间的新仇旧恨正好一并清算!”说罢,只见他迅速腾出一只手来,动作敏捷地从裤兜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并毫不犹豫地将其紧紧夹住苏语那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处。 看到这一幕,穆承远不禁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紧接着,他又向前迈出一小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然而,面对穆承远的逼近,向之凌非但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手持刀具的力度愈发增大,同时恶狠狠地威胁道:“穆承远,倘若你胆敢再往前踏出半步,休怪我的手不听使唤,不小心伤到她可就不好了!” 穆承远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万分,如果自己贸然冲过去施救,极有可能会让苏语陷入更为危险的境地。因此,尽管心急如焚,但他也只得硬生生地止住步伐,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突然间,楼梯口方向传来一阵纷杂喧闹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向之涵赶到了现场。紧随其后的还有陆旬、恩雅以及一大群身着黑衣、神情肃穆的男子。 向之涵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被向之凌五花大绑着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惊诧之情。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被捆绑得严严实实、毫无反抗之力的竟然会是苏语! 要知道,向之涵之所以会来融汇,是因为那座高架桥突然坍塌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牵连到了他们向家。家族中的长辈们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于是便嘱咐向之涵一定要牢牢盯住向之凌,绝不能再让其它意外发生。 所以这段时间,都让人盯着向之凌,当她得知向之凌居然把一个人劫持至此地时,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赶了过来。 她做梦都想不到向之凌想要对付的人居然是苏语!而且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苏语竟然是穆承远的女人!这一发现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对苏语的愤恨与嫉妒。为什么?为什么苏语总是要跟自己争抢呢?先是自己的母亲,接着是夏景浩,现在又是穆承远 此时此刻,她心中多么不甘,多么希望向之凌能够毫不留情地挥刀刺向苏语,让这个可恶的女人永远消失在眼前。然而理智告诉她,现在绝对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如果向之凌真的伤害了苏语,那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先不说穆承远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还是个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而对于夏景浩来说,如果向之凌真的杀了苏语,他必定会将所有罪责归咎于自己身上。只是,她深爱着那个男人,绝不愿意看到他一辈子都把自己当成仇人对待。就算真的想让苏语死,也不能明着来。 因此,尽管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还是强忍着情绪,努力劝说向之凌:“阿凌,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冲动啊!赶快放开她……” 向之凌眼底闪过一抹轻蔑:“瞧你这窝囊样,怪不得穆承远不跟你念旧情,我告诉你,我的事,你少管。” 他的话音刚落,苏语的眸底溢出一抹嗤笑,她刚刚还在 诧异向之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她就是向之凌的姐姐,那个曾经抛弃穆承远的女人。 她下意识地看向穆承远,男人紧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向之凌,冷峻的面色毫无波澜,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似在寻思着什么。 而向之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穆承远打断,“向之凌,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放还是不放?” 向之凌握着刀的手紧了紧,“穆承远,你别逼我!” 穆承远眼神一冷,“我数到三,你若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二……”穆承远口中的数字缓慢而坚定地吐出,然而,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喊出那个决定性的“三”时,他却突然改变了策略。只见他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之际,猛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地砸了出去!这一击犹如闪电般迅速,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向之凌的头部。 紧接着,穆承远大步向前冲去,仿佛一道疾驰的箭矢。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那柄正横在苏语咽喉处的锋利刀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决心,他竭尽全力,一寸寸地将刀刃从苏语脆弱的脖颈处向外挪动。 向之凌显然心有不甘,他拼命地攥紧刀柄,试图阻止穆承远。然而,面对穆承远强大的力量,他的努力显得如此徒劳无功。最终,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松手放开了那把致命的短刀。 穆承远一把将苏语拉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与怜惜。他转过头,目光冷冽如冰,对着站在一旁的陆旬说道:“把他带走!” 陆旬点头,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上前带人。 就在向之灵被黑衣人制服住即将带走的时候,向之涵急匆匆地跑到穆承远面前。她满脸哀求之色,紧紧揪住向之凌的衣角,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承远,请您高抬贵手,就看在我的份儿上,放过他吧!这次就算了好不好?” 然而,穆承远连看都没有多看向之涵一眼,眼中只有冷漠与决绝。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宛如寒夜中的寒风:“向之菡,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但凡有人伤害过我的人,有谁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脱惩罚?” 言罢,他不再理会向之涵的苦苦哀求,抱紧苏语,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第137章 男女授受不亲 当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宽敞而幽暗的地下室内只剩下向之涵孤独的身影。在这昏暗之中,她双臂紧紧抱住胸口,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弧线。对于向之凌的生死存亡,她丝毫不在意,甚至内心深处暗暗期盼着他遭遇不测,而且事情闹得越大对她来说越是有利。毕竟,在向家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眼中,包括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内,都对向之凌宛如稀世珍宝般备受宠爱和重视。唯有他遭遇不幸,她才能够获得登上向氏集团继承人宝座的契机。 然而,一想起方才穆承远紧抱着苏语匆匆离去的那一幕场景,她的眼眸深处不禁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甘心。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夏景浩的电话号码。可惜,电话铃声仅仅响了两下,便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她气得咬紧牙关,手指灵活地操作着手机屏幕,调出与夏景浩的聊天对话框,然后将刚才偷偷拍摄到的那张照片发送给他,并附带了一条简短却充满挑衅意味的文字:“苏语出事了哦!”可让人失望的是,尽管这条信息已经发出很久,但夏景浩始终没有给予任何回应。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心中难免涌起一阵失落感,最终只能带着满心惆怅黯然离开了融汇山庄。 宽敞的迈巴赫里,苏语平躺在后座,她的头部则靠在穆承远的膝盖,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冷汗如豆般滚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在洁白的衣裙下若隐若现,每一道都仿佛在燃烧着她的神经。 苏语紧咬着牙关,试图不让痛苦的呻吟声溢出喉咙,可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却让她难以抑制。她的手指紧紧抠住后座的边缘,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好痛……”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开来。 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苏语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想要抵抗这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痛楚,但眼前的世界却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穆承远坐在车窗一角,目光紧紧锁在苏语身上,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 他看着苏语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那苍白如纸的面容,还有那被冷汗浸湿的发丝,心疼如刀绞。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眶泛红,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心疼。 穆承远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似乎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它他紧握着苏语的手,轻声安慰道:“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车子终于在医院大门口停下,穆承远心急如焚,他抱着受伤的苏语,一路狂奔。苏语的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的双眼下眉头紧紧蹙着,痛苦的神情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风驰电掣般地冲进医院那扇庄严肃穆的大门后,早已收到消息的舒扬已经带领着一群医护人员围了上来,他们动作敏捷而又有条不紊地从穆承远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苏语,并轻轻地将她放置于病床上上。 舒扬凝视着眼前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的苏语,他紧紧地皱起眉头,语气急切地向穆承远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之中透露出丝丝不安与关切之意。 穆承远紧跟在那群忙碌的医护人员身后,他的眼神如同钉子一般牢牢钉在苏语那毫无生气的身躯之上,仿佛生怕一眨眼间她便会消失不见似的。 “她……受过鞭刑,而且身上还被泼洒了大量冰冷刺骨的盐水。在半途中,她实在承受不住这般剧痛,最终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听闻此言,舒扬的眉头愈发紧蹙起来,宛如两座即将崩塌的山峰。他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搁,于是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道:“快!立刻把病人送往四楼的诊断室!” 得到指示后的护士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她们齐心协力、各司其职,以最快的速度将苏语安全无误地送至指定地点。然而,正当舒扬戴上那副洁白如雪的医护手套,正欲踏入诊断室展开进一步救治之时,突然间,只见到站在一旁的穆承元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紧接着他身形一闪,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挡住了舒扬前进的去路。 “把你身上的白大褂给我,我进去。”舒扬缓缓抬起眼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人。 穆承远面无表情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他的语气坚定而又冷漠,仿佛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界限。 听到这话,舒扬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在一名医生的眼中,一直以来都只有患者,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男女之分。他觉得这种想法实在真的是很让人不能理解。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透过那扇狭窄的玻璃窗向里望去。只见护士正在忙碌地用清水为苏语擦拭身体。看起来情况还算稳定,似乎并不需要立刻进去。 “你虽然学过医,但你并不是医生,无权对病人进行诊断。如果您坚持要如此执拗,那我去帮您寻找一位女医生吧。”舒扬试图以一种平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穆承远却显得十分不屑一顾:“这么晚了,你真以为能够轻易找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医生吗?”众人皆知,这家医院除了妇产科之外,优秀的医生大多都是男性。 面对穆承远的固执己见,舒扬感到无比无奈。他皱起眉头,提高声音说道:“不是,其他病人的家属都不会在意这些男女之防,为何偏偏轮到你这里就变得如此别扭呢?你这样的行为完全违背了医患之间的正常规范,而且还可能牵连到我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焦急与不满。 穆承远实在不愿与对方多费口舌,索性一把拽下其手中的手套,动作迅速地戴在了自己手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忘了,穆氏乃是此这家医院最为重要的资助商,是要我亲自拨通院长的电话,询问一下我是否具备踏入这间诊断室的资格?” 舒扬紧紧咬住牙关,心中暗暗咒骂起穆承远这位目中无人、傲慢至极的男人。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深知,一旦穆承远致电院长,那么院长必然会应允让他亲自进去为苏语进行诊断。 于是乎,他一面缓缓褪下身上的白色大褂,一面略带戏谑之意地嘲讽道:“何必如此执拗呢?反正您并无迎娶她之意,待到最终时刻,她终归还是得成为其他男人的……”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下去时,猛然间对上了穆承远那冷若冰霜般的犀利目光,顿时惊得他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咽回腹中。 第138章 照顾 清晨时分,时针刚刚指向五点半,夏景浩尽管昨晚经历了一场酩酊大醉,但他依然如同往常一样,被体内精准无比的生物钟唤醒。 多年来养成的晨练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无论是身处异国他乡还是回归祖国大地,这个习惯从未有过丝毫中断。 起床后的他步履稳健地走向卫生间,一番简单而迅速的洗漱之后,换上了一身淡雅的浅灰色运动装扮。紧接着,他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做好了出门锻炼的准备。 然而,就在他垂下眼眸查看手机时,却惊讶地发现屏幕上赫然浮现出一条来自向之涵的微信消息:“苏语出事了!” 刹那间,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回溯。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昨晚应酬时,向之涵似乎曾打过一通电话给他。当时,自己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并索性将手机关机了事。 此刻,眉头微微紧蹙起来,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轻点屏幕,打开微信,只见那条令人心悸的信息上方还附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呈现出的场景令他心头一震——一个男人紧紧拥抱着一名女子的背影映入眼帘。由于拍摄角度的关系,男人的面容无法看清,但那熟悉的身影却让他心生疑虑;而被男人保护在怀中的女子更是难以辨认其真实身份,只能看到她身上那件洁白如雪的衣裙上沾染着点点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的心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毫不犹豫地迅速拨通了向之涵的电话号码,手指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似乎早已料到夏景浩会打来电话,向之涵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似的,几乎就在夏景浩按下拨号键的瞬间,她便立刻接通了电话。 \"夏总,您这么早就联系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向之涵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妩媚,听起来仿佛刚刚睡醒,但却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夏景浩的脸色阴沉下来,冰冷的语气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因为清晨刚起床的缘故,向之涵的嗓音显得格外妖娆动人:\"哎呀,我不知道您说的具体是哪件事呢!\" 夏景浩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深知此时此刻不能与眼前这个女人正面冲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缓和一些:\"我昨晚在外面应酬,实在不太方便接听你的电话。\" \"哦? 所以,景浩,你现在这是要向我解释吗?\" 向之涵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夏景浩无奈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面对如此难缠的向之涵,他知道必须采取迂回战术才行。于是,他再次放低姿态,轻声问道:\"是,现在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之涵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还不是阿凌太不懂事了! 居然把苏语给绑架了,不仅狠狠地抽打了她一顿,还用盐水往她身上泼……\"说到最后,向之涵故意拖长了尾音,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听闻此言,夏景浩的面色瞬间变得紧绷起来,仿佛一张被拉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人怎么样了?\" 夏景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对方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放心吧,关键时候,你那个弟弟英雄救美,不仅成功救下了她,还顺手将阿凌给绑架带走了。不过嘛……\"说到这里,说话者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吊足夏景浩的胃口。 夏景浩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接下来的话让他如遭雷击:\"景浩啊,你可知道苏语是什么时候跟穆承远在一起的吗?\" ''穆承远和苏语在一起''这几个字犹如五道惊天巨雷,狠狠地劈在夏景浩的头顶。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站在原地,他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唯有耳边回荡着向之涵那充满嘲讽意味、阴阳怪气的话语:\"呵呵,你们兄弟俩对女人的品味竟然如此相似呢!真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天意......\" 过了好一会儿,夏景浩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他心中唯一挂念的便是苏语的安危。他深知苏语自幼体弱多病,如今遭受这般折磨——先是被无情鞭笞,接着又被冰冷刺骨的盐水浇灌全身——她怎能承受得住这样的苦痛?想到此处,夏景浩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人现在在哪家医院?\" 向之涵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就得去询问一下你弟弟了……毕竟人是他带走的。”她的话音刚落,夏景浩便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紧接着,他迅速拨通另一个号码,并简洁明了地吩咐道:“帮我调查一个人。” 此时正值冬日的清晨时分,偌大的医院依旧沉浸于一片昏暗之中。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走廊,显得有些朦胧而神秘。 位于医院六楼的一间 vip 病房内,苏语宛如沉睡中的仙子般静静地躺在洁白如雪的病床上。她那娇柔的身躯仿佛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唯有一只纤细的手被输液管所束缚住。透明的药液如同晶莹剔透的泪珠一般,一滴接着一滴地坠落下来,沿着细长如丝的管道缓缓流淌,最终融入到她那虚弱的身体里。悬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瓶微微摇晃着,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由于身上的鞭痕受到感染,苏语整宿都处于高烧不退的状态。即使接受了输液治疗,也未能取得明显的疗效。无奈之下,医护人员只能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来缓解她的病情。 病房那扇厚实的门缓缓地、轻轻地被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穆承远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盆清澈冰凉的水走了进来。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换水了。 他走到床头柜前,轻轻地放下水盆,然后弯下腰,将毛巾完全浸泡在水中。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待毛巾充分浸湿后,他小心地将其捞起,双手用力拧干多余的水分。 他的动作变得格外轻柔,他慢慢地将拧干的毛巾展开,轻轻地覆盖在苏语苍白的额头上。他的手指如同羽毛般轻盈,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醒沉睡中的苏语。 紧接着,穆承远拿起一旁的酒精棉球,开始仔细地擦拭苏语纤细的手腕和小巧的脚踝。他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个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极度耐心的工作,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苏语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哪怕只是她睫毛的微微颤动。 此时的穆承远,额头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根本顾不上擦拭。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照顾苏语这件事情上,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自己的疲惫,就这样不停地更换着苏语额头上的毛巾。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身体紧绷,精神高度集中,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苏语的脸庞。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多少盆冰冷刺骨的水,更不记得替苏语更换过多少次毛巾,又给她擦过多少次身子。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穆承远来说,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照顾别人可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第138章 没本事保护好她,是你的无能 穆承远再一次轻轻地将一块湿润的毛巾放置在苏语那滚烫的额头之上时,突然间,他感觉到裤兜中的手机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他缓缓地伸出手,掏出手机,眼神迅速扫过屏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苏语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确保她不会着凉,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病床上的人儿。 然而,就在穆承远刚刚踏出病房门没多久,那扇原本紧闭的房门竟然再次被缓缓推开。 走进来的正是一脸凝重的夏景浩,他那张向来冷峻的面庞此时更是紧紧绷起,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苏语那苍白如纸、尽显憔悴之色的面容以及她手上插着的输液针管时,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得更紧了几分。 其实,在来到这间病房之前,夏景浩就已经先去过医院的服务台询问过有关苏语的病情状况。当时值班的护士告诉他,苏语目前的情况相当不乐观,由于身体多处伤口受到严重感染,再加上本身身体素质较差,导致高烧一直持续不退。 望着眼前即使处于昏睡状态仍无法舒展开眉头的苏语,夏景浩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她必定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与不适。 他默默地伫立在床前,凝视着的床上的人儿,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助。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稍稍缓解一下她的痛苦也好,但残酷的现实却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最后,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扯下覆盖在苏语额头上的那条毛巾,用掌心感受了一下温度,结果发现依旧滚烫异常。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毛巾,迅速将其放入冰凉刺骨的水中,让它充分吸收水分后再拿出来。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湿漉漉的毛巾重新敷在滚烫的额头之上。 在这个充斥着浓烈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内,夏景浩静静地伫立在一侧,他那双深邃而又充满忧虑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前方,原本舒展的眉头此时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恰在此刻,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夏景浩闻声望去,只见另一个身影正踏入房间。刹那间,两人的目光如闪电般交错在一起,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不前。 他们的视线犹如两道炽热的火焰,在半空中猛烈撞击,仿佛要迸射出无形的火花来。夏景浩的眼神之中流露出强烈的警觉与敌意,紧闭的双唇更是凸显出他内心的不满情绪。 与之相对的是,穆承远稍稍抬起下巴,用一种略带挑衅意味且满含轻蔑之意的目光回应着对方。此时此刻,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须臾之间,四周的气氛骤然变得异常凝重。夏景浩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着穆承远靠近。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显得格外沉重艰难。当他终于走到穆承远跟前时,猛地停下脚步,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成拳,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谈谈?”夏景浩眉头微皱,开口向面前的人询问道。 穆承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那淡漠的目光随意地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儿身上瞥了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而又从容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此刻正值冬日的清晨时分,整个医院的天台都被一层清冷的薄雾所紧紧包裹着。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呼啸而过,带起一阵轻微的声响,似乎在低声诉说着这个寒冬的冷酷无情。 放眼望去,远处的城市尚未从沉睡中完全醒来,仅有寥寥无几的灯光在那朦胧的晨雾之中若隐若现,宛如点点繁星点缀在这片灰暗的画布之上。天空呈现出一片黯淡的灰白色调,不见丝毫云彩的踪迹,仿佛被这严寒的天气给冻结在了原地。 穆承远和夏景浩两人分别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彼此之间刻意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夏景浩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熟练地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随着烟雾缓缓吐出,他那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为什么要招惹她?”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质问。 穆承远听到这话,慢慢地将原本投向远方的视线收了回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道:“你猜?” 夏景浩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心里很清楚,穆承远如此接近苏语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个单纯的巧合,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沉默片刻后,夏景浩再次开口说道:“你有怨恨尽管朝着我来便是,她不过是个无辜之人罢了。”言语间充满了对苏语的关切以及对穆承远行为的不满。 穆承远轻嗤一声,缓缓问道:“那你对我母亲的怨恨,又为什么要冲着我来,你敢说你当初答应和向之涵在一起,不是想要报复我?可我又有什么错?我不无辜?” 夏景浩目光微沉,冷笑着道:“所以你承认你和苏语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 “在一起?”穆承远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在一起这三个字是形容男女朋友的字眼,我和她,不算。。。。。。” 闻言,夏景浩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死死地盯着穆承远,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穆承远看着他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脸的无所谓,嘴角还挂着一丝挑衅的笑。 而这更加激怒了夏景浩,“混蛋。。。。。。”夏景浩怒吼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起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穆承远的脸狠狠砸去。这一拳带着他满心的愤怒和对苏语的心疼,势如破竹。 穆承远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他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嘴角残留的血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甘。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再次遇到那个可恶的人,一定要狠狠地揍回去,让他尝尝被欺凌的滋味。然而此刻,真正面对这一切时,他却突然意识到,仅仅打他一拳实在太过便宜对方了。因为夏景浩所亏欠自己的,远非如此简单。这笔账,必须要慢慢算清楚,每一分每一毫都不能放过! 于是,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用充满嘲讽与鄙夷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冷笑道:“你要是有本事就保护好她,能让别人伤害到她,是你的无能!”说完,他不屑地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夏景浩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紧绷着脸,双眸深处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那其中包含着深深的懊悔、无尽的无奈以及沉重的内疚……仿佛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乱麻,紧紧缠绕住他的心,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夏景浩在天台上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晨光逐渐降临,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天台的另一个角落里,一道身影悄然浮现。只见那人手中紧握着一部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刚刚发生的一幕。看到画面中的情景,她不禁得意地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 第139章 我和他并非你想的那样 黄昏的余晖透过斑驳的窗棂,轻轻地洒在苏语苍白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从混沌中逐渐苏醒。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仿佛隔着一层薄纱。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却感到浑身无力,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着这轻微的动作。 苏语眨了眨眼睛,试图适应这微弱的光线。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了床边那熟悉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 她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那滚烫的热度已经退去了不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 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美得如梦如幻。可此时的苏语无心欣赏这美景,她只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退烧后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积攒一些力气,想要坐起身来,身上的伤口像撕裂一般的疼痛传过来,以至于她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但她咬着牙坚持着,终于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干涩无比,仿佛要裂开似的。她艰难地抬起手,伸向放在一旁的那杯热气腾腾的水。手指微微颤抖着,握住杯子后,她轻轻抿了几口热水,让那股温热顺着喉咙流淌而下,滋润着干燥的咽喉。 就在她刚刚放下水杯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恩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快步走进房间。看到苏语已经醒来,恩雅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终于醒了!”恩雅急忙跑到床边,将保温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苏语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变化。当确认苏语的体温已经下降时,恩雅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体温总算降下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口还疼吗?” 苏语诚实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沙哑地回答道:“疼……”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痛苦却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听到苏语说疼,恩雅立刻紧张起来:“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呢?开一些止痛药或者做进一步的治疗。” 然而,苏语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其实并没有特别疼,我能忍受得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强和忍耐。 恩雅看着苏语,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对不起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拉你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宴会,你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说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苏语微微一笑,安慰道:“别这么说,这不关你的事。向之凌一直想找机会对付我,就算这次不在宴会上动手,他也会在其他地方想方设法地下手,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你不要自责了。” 一提起向之凌这个名字,恩雅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被愤怒所笼罩:“那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啊!他怎么能如此对待你呢?若不是有穆承远,恐怕后果将会难以想象。哦,对了,说到穆承远,你和他……” 然而,恩雅的话语尚未落定,苏语已然迫不及待地开口打断道:“我跟他之间并非如你想的那样。” 恩雅闻得此言,神情略微一动,她凝视着苏语好一阵子后,忽地展颜一笑,轻声说道:“你饿了吧?吃点儿粥垫垫肚子。” 此刻的苏语确实感到饥肠辘辘,尽管毫无食欲可言,但空荡荡的胃部却传来阵阵难耐的饥饿感,于是她稍稍颔首。 恩雅赶忙动手打开身旁的保温饭盒,小心翼翼地将其中的青菜粥与瘦肉粥分别舀入一只精致的小碗之中,并将其轻轻放置于苏语面前。 苏语低声道谢之后,缓缓举起小勺,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嘴中。刹那间,一股异样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粥的味道竟是如此似曾相识。 “这碗粥......是出自你之手么?”苏语不禁脱口问道。 恩雅闻言连连摆手,如实相告:“不是,这是穆承远特意吩咐人送来的。” 听闻此话,苏语不由微微一顿,脸上流露出些许动容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并未再多言半句,只是默默低下头去,继续享用那碗热气腾腾的美味粥品。 恩雅目光专注地审视着她,轻声细语道:“昨晚同样是他在此悉心照料了你整整一宿,直至今日正午时分,我到的时候,他才离开。而且,他的掌心也遭受创伤,却无暇顾及自身伤势,待到离开之时,方被医师强行拖拽前去处置伤口。” 经由恩雅这番话语的提点,苏语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穆承远昨夜奋不顾身拯救自己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他毫不犹豫地赤手紧握锋利刀刃。刹那间,一股炽热的暖流仿佛在心底缓缓流淌而过。 然而,她内心深处亦是明晰得很,穆承远之所以如此行事,或许源于对她的怜悯之情,亦或仅仅是怀有一丝好感罢了,甚至有可能夹杂着些许喜爱之意,但决然不会上升至爱的高度。毕竟,爱情这种情感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且遥不可及。 她缓缓地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并没有涉及太多情感因素,只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而已。” 恩雅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苏律师,如此理智冷静,真是让人钦佩。起初,我还打算劝说你不要过于投入这段感情,毕竟即使他对你心怀爱意,但像他们那种身处上层社会的人群,婚姻往往是以家族利益为重,最终都会倾向于选择门当户对之人联姻成婚。现在看来,似乎我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苏语轻轻一笑,但突然间眉头紧紧皱起,语气急切地问道:“对了,向之凌呢?” 恩雅回答道:“陆旬吩咐将其带走了,至于具体带到何处,我也不知道。这次向之凌招惹到了穆承远,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会被折磨得惨不忍睹。” 听到这里,苏语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凝重起来,她迅速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恩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满脸惊愕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报警!他们这种私自将人带走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苏语义正言辞地说道,眼神坚定而决绝。 她的话语仿佛一道冷箭,直直地射向恩雅,令后者不禁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苏大律师啊,瞧瞧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了?您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里居然还惦记着那所谓的法律呢!这件事情呀,您就甭操心啦!他们那群人办事向来都是很有分寸的,绝对不可能胡来的。而且说实在的,那个混球也确实应该被好好地收拾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 听到这番话,苏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紧接着,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好一会儿,苏语终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手机。 第140章 真正的目的 苏语和恩雅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关于案件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段时间。由于身体仍处于低烧状态,没过多久,苏语就感到一阵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恩雅见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将被子拉过来,仔细地盖在苏语身上,确保她不会着凉。然后,她拎起放在一旁的保温盒,转身走向卫生间准备去清洗干净。 当恩雅从卫生间走出来时,病房门口突然传来“吱”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且气质不凡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一出现,瞬间吸引了恩雅的注意力。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线条分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当他的视线落在恩雅身上时,稍稍停顿了片刻,但很快便恢复自然,并礼貌地点头示意。 恩雅脸上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主动开口问道:“你是苏语的朋友吗?” 男人一边脱下身上那件厚重的呢绒大衣,一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道:“嗯,我叫夏景浩。”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恩雅不禁多看了几眼眼前这位帅气的男子。她心中暗自感叹苏语真是有福气,所结识的男性朋友个个都是如此出众。与此同时,恩雅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过于直白的注视可能有些失礼,于是连忙收回目光,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然而,夏景浩似乎并未在意恩雅的反应。他从小就在各种赞美和关注中长大,早已习惯了他人投来的倾慕眼神。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病床上熟睡的苏语身上。他慢慢地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苏语略显苍白的面容,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心疼之色。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转向站在一旁的恩雅,语气关切地询问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恩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说:“还是有点低烧,不过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慢慢恢复。” 她的话音未落,口袋中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清脆的铃声,仿佛故意要打破这短暂的宁静。恩雅眉头微皱,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的是她的一个重要客户打来的电话。 她略带尴尬地朝着夏景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然后轻轻按下了接听键。而此时的夏景,则顺手拉过一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病床前,他那深邃的目光犹如两道温暖的阳光,静静地洒落在苏语那张逐渐恢复些许血色、显得越发娇柔的面庞之上。 待到恩雅结束通话挂断电话后,夏景浩才缓缓地张开嘴巴,语气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你要是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去忙吧!今天晚上由我来照顾她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恩雅不禁心生疑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毕竟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她并不了解其与苏语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恩雅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 夏景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不必担忧,我自小就目看着她长大的,可以说对她知根知底。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你与她更为深厚。” 听到这里,恩雅顿时如梦初醒,心中暗自思忖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啊!如此一来,倒也能让人安心不少。”于是,她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那就要拜托夏先生您多多费心了。”说完,恩雅迅速抓起放在身旁的手提包,步履匆忙地离开了病房。 尽管恩雅内心深处认为夏景浩应该不会有任何不妥之处,但当她踏出病房门的那一刹那,出于谨慎考虑,她依然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陆旬的电话号码,将夏景浩此刻正在医院照料苏语的情况详细告知于他。 而另一边,陆旬在接到恩雅打来的电话后,眉头不禁微微一蹙。他稍稍侧过身子,目光转向站立在一侧的穆承远,语气略带疑惑地询问道:“苏语竟然和夏景浩认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穆承远以一种慵懒至极的姿态斜倚在一棵硕大的榕树下,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夜幕如厚重的帷幕般低垂,将他的身躯完全遮蔽其中,使得旁人难以分辨其面部神情究竟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终于缓缓抬起手,轻轻捏住手中那支香烟。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吸气声,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原本就不甚清晰的面容。他的嗓音低沉而平静,宛如夜空中飘来的一缕轻风:“认识,不仅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颇还不浅。他销声匿迹的那些年,便是蛰居于苏家之内。” 听闻此言,陆旬的眼眸深处猛地掠过一丝惊愕之色,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且猛烈,令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承远,莫非你与苏语在一起,目的就是要向夏景浩展开报复?” 然而,面对陆旬急切的质问,穆承远并未立刻作出回应。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再度深吸一口香烟,随后才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反问道:“你怎么得知苏语与夏景浩认识?” 陆旬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答道:“今日夏景浩前往医院探望她时,恰好与恩雅相遇。并且,今夜他决定留在医院照料苏语。” 话音刚落,穆承远那双原本幽深如潭水的眼睛瞬间迸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犹如寒星划过夜空。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这简短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寒意,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陆旬的脸色微微一沉,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承远,你怎么还不回答我的问题?”他紧紧地盯着穆承远,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穆承远缓缓地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脸上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说道:“不然呢?难道你认为我整天无所事事,会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在一个女人身上吗?” 陆旬听到这话,不禁感到十分震惊。当初他得知穆承远与苏语在一起时,内心便充有些疑惑。毕竟,以他对穆承远的了解,虽然这家伙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绯闻八卦,但实际上却从未真正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真情。每一个陪伴在他身旁的女人,其存在时间都不会超过短短的四十八个小时。而且,平心而论,苏语除了具备一定的才华之外,在他们所处的这个社交圈里,无论容貌还是家世等各个方面,都并非最为出色的那一个。因此,陆旬曾经猜测过无数种可能的原因,甚至一度怀疑穆承远之所以将苏语留在身边,仅仅是因为她拥有一双酷似向之涵的眼睛罢了。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事实竟然是如此残酷——原来,苏语不过是穆承远用来报复夏景浩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不公平!她是无辜的啊!”陆旬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愤怒。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呵呵,这世间无辜之人比比皆是,犹如繁星点点,数之不尽,你又如何能够一一顾及呢?” 陆旬深知穆承远的性情,晓得无论自己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对方恐怕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于是乎,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语气沉重而缓慢地开口道:“实际上,你理应静下心来仔细思索一番,你对她如此上心,究竟是因为你精湛绝伦的表演技巧所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然陷入情网,弄假成真了呢?身为你的挚友,我衷心劝告于你,千万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待到追悔莫及之时,一切皆已为时过晚矣,否则最终的结局怕是会与我如出一辙。” 第141章 我不会 穆承远微微勾起嘴角,动作利落地将那件呢绒外套穿上,然后发出低沉的声音:“我不会。\" 接着,他转过身来,再次用沉稳的语调重复道:“我不会。”仿佛想要强调自己的决心一般。 陆旬看着他似乎准备离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去医院吗?” 穆承远那双原本淡漠疏离、犹如桃花般迷人的眼睛此刻却透露出些许玩世不恭之意,他淡淡地回答道:“我可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好情人,公司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赶紧过去。”说完,便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陆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默默地扫视了穆承远一眼,但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 穆承远才刚走出几步路,恰好就与从屋里走出来的纪然撞了个正着。 纪然一见到他即将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戏谑地调侃起来:“哟,这是要去医院陪伴小苏啊?”然而,穆承远仅仅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便继续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纪然见状,不禁抿起嘴唇,转头看向陆旬,好奇地询问道:“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呀?” 陆旬轻轻冷哼一声,显得满不在乎地随口说道:“这家伙就是只死鸭子,嘴巴硬得很!不用理会他。” 向之凌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那向之凌该如何处置呢?按照老穆之前的吩咐,对于他对苏语所做的一切,咱们可都是加倍奉还给他了。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他真的支撑不住了。” 陆旬略微思考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去通知向之涵过来领人吧。” 而离开的穆承远并未返回公司,他径直将车子驶向了苏语所在病房的楼下。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位于六楼靠边位置的那扇窗户,只见屋内依旧亮着灯光,只是光线略显黯淡。 接着,他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手腕处那块精致的怀表之上,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多钟。 随后,他推开了车门并走下车来,身子微微倾斜倚靠着车身,仰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六楼的那扇窗,过了一小会儿,他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并熟练地点燃放入口中,紧接着缓缓地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他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捕捉到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扔掉手中尚未抽完的香烟,迈步朝着楼梯口走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到半途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他迅速伸手掏出来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烦躁之色,同时用力扯了扯系得紧紧的领带,然后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问道:“妈,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夏女士同样不太友善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此刻正在你别墅这里呢!赶快给我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问你。” 穆承远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他那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难道不能等到明天再谈吗?” 电话那头传来坚决的回应:“绝对不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果看不到你,我今夜绝不会入睡。儿子啊,妈妈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对了,这会儿你是不是在医院呢?” 听到这话,穆承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感到有些无奈和疲惫,但还是迅速回答道:“好,我这就回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车子,动作显得有些匆忙。坐进驾驶座后,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六楼那个熟悉的窗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然而只是短暂的停留,他便深吸一口气,发动汽车,疾驰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幕如墨般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大地。豪华的别墅宛如一座璀璨的宫殿,散发着令人瞩目的光芒。大门缓缓敞开,一辆漆黑锃亮、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驶入。车轮轻碾地面,发出细微而低沉的声音,最终稳稳地停靠在一处宽敞开阔的庭院之中。 夜色弥漫,朦胧而神秘。穆承远身姿挺拔地从车内走出,他步伐稳健,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径直朝着大厅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大厅里明亮如昼,璀璨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通透明亮。夏女士端坐在那张奢华无比的真皮沙发上,紧绷着脸,神情严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而凝固。一旁的冯姨则战战兢兢地站立着,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满是谨慎与小心,似乎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触怒这位威严的女主人。 穆承远从容不迫地走到近前,轻轻脱下身上那件剪裁精致的外衣,动作优雅自然。然后,他将衣服递给冯姨,并压低嗓音说道:“冯姨,您辛苦了一天,早些去歇息吧。”他的语气平静温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冯姨接过他那件略显厚重的大衣,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目光向旁边一侧,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夏女士,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太太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跟她说话啊。” 穆承远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他把视线投向了夏女士面前放着的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关切地道:“不是早就跟您说过了嘛,要少喝点咖啡。” 听到这话,夏女士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不会是因为喝咖啡喝出问题来的,而是被你活活给气死的!” 在他们所处的这个社交圈子里,几乎没有什么秘密能够隐藏得住。对于夏女士为何会如此动怒,穆承远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但他依然摆出一副茫然无知、十分无辜的样子反问道:“妈,我到底又是哪里做得不对让您这么不高兴啦?” 夏女士被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径直朝着对方走去,并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问问你,你今日究竟为何要回绝蔺颜邀请的首支舞蹈?难道你不清楚这第一支舞代表着何种意义吗?” 听到这番质问,穆承远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原本还略带几分温和的面庞此刻也完全被严肃庄重之色所取代。 他微微眯起双眸,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反问道:“那么依您之见,我究竟应该如何去做呢?” 夏女士听闻此言,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她提高音量喊道:“怎样做?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应下啊!能够与蔺家结成姻亲关系,这可是无数名门望族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之事。然而,如今蔺颜已然放下身段率先示好了,可你呢?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生生将这大好机会给白白浪费掉了!” 第142章 那都是以前 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眸,陷入短暂沉思后,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谁爱去求人就让谁去吧,我对她毫无兴趣。”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对一切都已看淡。 听到这话,夏女士顿时怒不可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面容甚至显得有些扭曲。“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难道你就只在乎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人吗?我可警告你,绝对不能让那些行为不端、来历不明的女人踏入我们穆家的大门,这一点没得商量!”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穆承远,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绝。 然而,面对母亲的斥责,穆承远却表现得异常淡然。他只是随意地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否能进入穆家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太愿意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他的语气轻松,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夏女士的心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好啊,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有本事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与压迫感。 见此情形,穆承远并未退缩半步。相反,他挺直了腰板,直视着夏女士的眼睛,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和厌烦:“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关于我的婚事,由我自己来决定。无论您是否同意,只要是我想娶的女子,便是我的妻子,至于穆家是否接受,那根本无关紧要。\" 过了许久,夏女士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口吻问道:“所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娶那个女人?”此刻的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助和哀伤,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面对夏女士那咄咄逼人的质问,穆承远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之上,那双剑眉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初。他的眼神依旧淡漠如冰,仿佛世间万物皆无法引起他内心丝毫波澜一般,只是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口吻随口答道:“哦?也不是不可以……” 夏女士听完,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极致!她怒不可遏地伸手紧紧抓住面前的咖啡杯,毫不犹豫地朝着站在楼梯口的穆承远猛力砸去,同时歇斯底里般地怒吼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难道你不清楚吗?如今你所拥有的这一切,全都是仰仗着我们穆家才得来的!现如今那个野种居然又回来了,而你那该死的父亲竟然还打算把他自己手头持有的那些股份统统转让给那个他!一旦事成之后,你就会失去整个穆氏集团作为依靠,届时你将会变得一无所有、一无是处!” 听到这番话后,穆承远原本正在拾级而上的脚步猛地停顿下来。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擦拭掉落在洁白衬衫上的那块显眼的棕色污渍,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紧接着便不再理会身后仍在喋喋不休的夏女士,自顾自地继续向楼上走去。 夏女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论自己如何劝说,他始终无动于衷、油盐不进。她气得浑身颤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终于,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猛地跨出脚步,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一出门,便迅速钻进早已停在那里等待多时的小轿车里。 “开车!”夏女士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决绝。 司机闻声而动,立刻启动引擎,车辆缓缓驶离。坐在后座的夏女士并没有停歇下来,她心急如焚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夏女士甚至来不及等对方先开口,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汪主编,之前准备好的那些东西现在可以发出去了!一定要记住,这次要搞得越大越好,动静越大越能引起关注!多找些水军来帮忙造势,费用方面不用考虑太多,一切以达成目的为重!” 挂断电话后,夏女士微微侧过头,目光穿过车窗玻璃,凝视着外面那片漆黑深邃的夜色。此时的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而又充满恶意的笑容,轻声呢喃道:“哼,我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毁掉你这么多年来辛苦打拼的事业和心血!”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宛如一道金色的纱幕。苏语在这温暖的晨曦中悠悠转醒,她轻轻眨动着双眼,让视线逐渐适应这明亮的光线。 缓缓地,她的目光随着那缕光线移向窗外,原本阴沉多日的天空今日终于展露笑颜,明媚的阳光驱散了阴霾。 此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她的耳畔,原来是房间门被悄然推开。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瞬间闯入她的眼帘。然而,尽管如此熟悉,她此刻竟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该用何种称谓来呼唤眼前之人。“哥哥”?亦或“景浩哥”?又或者其他……种种思绪在她脑海中交织缠绕,令她陷入短暂的纠结之中。 正当苏语犹豫不决之时,夏景浩已然走到窗前,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提着的餐盒放置在一旁,然后柔声询问道:“睡醒啦,饿了吗?” 听到这话,苏语稍稍回过神来,但仍显得有些恍惚,过了片刻才回应道:“倒是没有觉得很饿,只是感觉有点儿口渴。” 闻言,夏景浩连忙弯下身来,动作轻柔地扶起苏语,让她倚靠在床边的栏杆上坐稳。接着,他转身取过桌上的水杯,斟满一杯温热的清水,递至她面前。 趁着苏语饮水解渴的当口,夏景浩迈步走向浴室,不多时便端出一盆温度适宜的水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放入水中,待其充分浸湿后,又轻轻拧干水分,然后伸出手,准备帮苏语擦拭脸庞。 苏语却突然感到一阵窘迫,她急忙伸手夺过毛巾,压低声音说道:“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夏景浩望着自己那只落空的手,微微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以前每次你生病的时候,不都是嚷嚷着要我帮你做这个、做那个吗?怎么如今反倒变得这么拘谨不自在啦?” 听到这句话,苏语手中的动作不禁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接着回应道:“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我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喜欢依赖他人的小丫头片子了。” 闻听此言,夏景浩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猛地砸在了心头,令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苏语轻柔地擦拭完脸庞后,将湿润的毛巾缓缓放回水盆之中。就在此时,夏景浩已然贴心地为她盛好了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并轻轻地放在桌上。苏语满心欢喜地伸手接过这碗饱含关怀之意的粥,轻声道了句谢,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小口,慢慢送入口中咀嚼着。 恰在此刻,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骤然响起,是夏景浩的手机发出的声响。他迅速瞥了一眼身旁正专心喝粥的苏语,随即站起身来,迈步走向病房门口。随着房门轻轻合上,一道薄薄的屏障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但苏语仍隐约能够察觉到夏景浩说话时略显焦急的语调,仿佛正面临着某项亟待解决的重要事务。 不多时,当夏景浩再次踏入病房之际,苏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于是,她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般,柔声细语地对夏景浩说:“如果你有事要忙,那就先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第143章 刺眼的俊男美女 夏景浩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机,眼神沉重且复杂地凝视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苏语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轻声地地询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动听。 夏景浩的脸色阴晴不定,时而凝重,时而犹豫,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开口说道:“等你哪天身体康复了之后我们再谈吧!”说完这句话,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好啊!”苏语爽快地应道。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猜到了夏景浩想问些什么。就在几天前,向之涵亲眼看到穆承远将自己抱走,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人都能瞧出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而以向之涵的性子,必定会将这一“重大发现”告知夏景浩。 待到夏景浩转身离去之后,苏语轻轻地放下了面前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粥。今天的粥与昨日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口感大不如前,让她着实难以下咽。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宁静。原来是诗怡打来的电话。就在前两天,西北地区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雪天气,道路积雪严重,加之临近年关,众多车辆被困在了半途中无法前行。诗怡因此被派往当地进行相关采访工作。 苏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起伏,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嘴巴说话呢,诗怡那头便已经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连忙发问:“小语啊,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新闻呀?” 苏语一时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反问:“啥新闻啊?难道说是你采写的报道登上新闻头条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所做的那些采访报道能够登上新闻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她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觉得这条新闻似乎跟自己有着某种关联。 只听见诗怡继续说道:“是关于穆承远和蔺颜的!就是之前他们俩在高尔夫球场上传出的那条绯闻呐!我听单位里的同事讲,这消息可是穆家那边的人授意给咱们娱乐部门的汪主编放出去的呢,并且还附上了他俩前天在蔺颜生日宴会上一些显得格外亲密的照片。穆承远那个混蛋家伙到底想干啥子嘛!该不会他真打算跟蔺颜搞联姻那一套吧?那你又该怎么办?他究竟把你当作什么了呀?” 听到这里,苏语的面色变得略微有些难看,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你应该心里有数吧?他去跟别的女人联姻,这本来不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么?” 电话那头的诗怡突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那一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吗?难道心里不会觉得难受吗?” 此时的苏语站在诗怡无法看到的地方,她努力地想要扯出一个笑容,但却发现嘴角的肌肉似乎已经僵硬得不听使唤。最终,她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没什么事的。你应该了解我的呀,我向来都是非常理智、清醒的人。而且我跟他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感情纠葛。” 听到苏语这样说,诗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那……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律所?” 苏语并不想让好友为自己过多地操心,所以她选择隐瞒自己遭遇绑架并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事。于是,她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嗯,是的。” 然而,诗怡显然还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可就在这时,她身边传来了同事急切的催促声。无奈之下,诗怡只好匆匆挂断了电话。 苏语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神迷茫而又空洞,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终于,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微微颤抖着伸出食指,轻轻点击了一下头条新闻的图标。 瞬间,一则名为“穆承远和蔺颜即将联姻”的标题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般,赫然出现在新闻版面最为显眼的地方。不仅如此,这条消息犹如病毒一般迅速传播开来,被无数个自媒体竞相转发,热度持续攀升。 苏语那颗原本就已脆弱不堪的心,此刻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她用近乎痉挛的手指,艰难地点开了这篇报道。至于里面具体写了些什么,她其实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阅读,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已模糊成一片。然而,每一张照片却又是那样清晰可见——男人身姿伟岸、气宇轩昂,脸上洋溢着如水般的温柔;女人则婀娜多姿、风姿绰约,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动人,两人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那般登对。 即便在此之前,苏语已然不止一次地看过这些照片,但此时此刻,当它们再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时,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片以及每一条来自网友们充满善意的评论和真挚祝福,仍旧犹如一把把沉重无比的铁锤,无情地砸向她的心房,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刚好,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缓缓开启。只见新闻中的男女主人公并着肩伫立在门口,他们的身影浸没在逆射而来的光芒之中。 如此的俊男美女,此刻映入苏语眼帘时,却犹如两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直直刺向她的双眼,让她感到异常的刺痛难忍。 她有些惊慌失措地迅速关闭掉手中的手机屏幕,努力在自己的面庞之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试图以此掩盖内心深处的惶恐与不安。 蔺颜动作敏捷地抢在穆承远之前走进房间,然后将手上提着的那个装满新鲜水果的篮子轻轻放置到一边,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微笑说道:“苏小姐,不知道您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呢?可有好转一些?” 苏语竭尽全力地平复着胸腔内翻涌不息的情绪波动,轻声回答道:“已经好多了,真是劳烦蔺小姐特意跑这一趟前来探望我啊。” 蔺颜那张温柔婉约的脸庞之上瞬间掠过一丝愧疚之色:“毕竟您是在我的生日宴会上遭遇意外事故的,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当亲自过来看望您才对,师兄,您说是吧?” 一直双手插兜、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的穆承远,冷不丁地被蔺颜点名提及,他不禁微微怔愣了片刻,随后神色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 紧接着,蔺颜表现得极为自然熟络,开始与苏语交谈起来。 苏语并非愚笨之人,她很清楚蔺颜所提出的那些问题表面上似乎无关紧要,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巧妙的试探手段。因此,对于蔺颜的问话,她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穆承远则默默地移步至沙发处,悠然自得地盘起双腿,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中的手机,那模样仿佛他仅仅是蔺颜身旁的一名跟班而已。 苏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委屈感,然而她又不得不竭尽全力去克制这种情绪。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护士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表示需要为苏语更换药物。蔺颜见状,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准备道别离开。 当她行至门边时,突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依旧稳坐于原处、毫无动身之意的穆承远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师兄,苏小姐马上就要换药了哦,难道您还不走吗?” 第144章 你已经看到那些新闻报道了? 穆承远那淡漠如水的眼神,仿佛不经意间朝着病床的方位轻轻一瞥,他那线条分明、充满男性魅力的喉部,随着吞咽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着,但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紧接着便迈步跟随蔺颜一同走出了病房。 站在一旁的护士,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门口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那位帅哥难道不是你的男友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与好奇。 听到这话,苏语先是稍稍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道:“不,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言语之中透露出一种怅然与失落。 护士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颇为意外,她的语调里夹杂着一丝惋惜之意:“那晚,当他抱着您匆匆赶来医院时,满脸都是焦急万分且心痛不已的神情,当时我真的误以为他就是你男朋友呢!” 她的话让原本就心绪复杂的苏语愈发陷入了沉思当中。 随即她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无比惆怅落寞:“你误会了,事实上,他不过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好心人罢了。”说完这句话后,她的眼神变得越发黯淡无光,仿佛心中藏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倾诉出来一般。 护士温柔地示意苏语脱下病号服,并轻轻协助她趴伏在床上。接着,护士动作熟练而轻柔地开始为她背部的伤口涂抹药物。同时,护士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天,我还满心羡慕你呢,拥有如此帅气且懂得体贴关怀的男友。实在太遗憾了,从外表来看,你们俩真是相当般配啊。” 随着药水与肌肤接触,一股冰冷刺骨、阵阵作痛的感觉涌上心头,苏语情不自禁地微微蹙起了眉头。她回应道:“拜托您千万别胡乱牵红线啦,刚才走出房间的那位女士,难道不与他更为匹配吗?” 然而,护士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予以反驳:“般配?依我之见,你的那位救命恩人似乎对她并无太多好感呢。”听到这话,苏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无语,心想这位可爱的小护士大概平时并不热衷于上网浏览那些八卦新闻吧。 待上好药后,护士更是细心周到地帮苏语更换了一套整洁干净的病号服,然后耐心地嘱咐了一系列需要留意的事项,这才放心地离去。此刻,整个病房再度回归宁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苏语静静地坐在病床之上,眼神空洞,神情落寞,心中思绪万千却无从倾诉,只能漫无目的地发起呆来。 病房门缓缓地再次开启,仿佛一道神秘的帷幕被轻轻拉开。一阵清新宜人的薄荷茶香如同一股清泉,悠悠然飘进了苏语那敏感而细腻的鼻腔之中。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投向门口。令她惊讶不已的是,那个本应已经转身离开的男人竟然此时此刻再度出现在那里,宛如一幅出乎意料的画卷展现在眼前。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 苏语完全没有预料到穆承远会如此折返归来,惊愕之余,不禁失声问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又突然回来了呢?”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困惑和不解。 穆承远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他轻盈地反手合上病房门,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向病床。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优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当他来到床边时,轻轻地将保温盒放置在床头柜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紧接着,他俯身而下,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紧紧地凝视着苏语,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洞察到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轻声说道:“怎么,难道不希望我来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调侃意味。 面对穆承远的靠近,苏语下意识地往后方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与他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但眼神中却难以掩饰那份不安和紧张:“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蔺小姐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误解罢了。”声音虽然平静,却隐约能听出其中蕴含的不悦。 穆承远并未在意苏语的反应,反而悠然自得地坐在病床上,伸展起一只手臂,随意地倚靠在床栏之上。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看来你已经看到那些新闻报道了?” 苏语听到这句话后,嘴唇微微一撇,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滑落下来。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和伤感,低声回答道:“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动,就算想装作视而不见恐怕也是很难啊……”语气中的无奈和苦涩令人心生怜悯。 “所以呢?你相信了,甚至还感到委屈了?” 苏语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道:“委屈?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又有何资格去埋怨什么呢?” 她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苦涩与无奈却如同一股暗流,在空气中悄然流淌。这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她确实已经相信了那些传闻,心中自然也会感到委屈难过,然而,她深知自己并没有权利去表达这份不满。 穆承远的眼神微微一黯,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却如同被一层寒霜覆盖,毫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叹息一声,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只见他默默地伸出手,动作娴熟地打开面前的餐盒,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一只精致的小碗盛起一些食物,轻轻地递到苏语面前。 苏语心中犹如被一团沉闷的乌云笼罩着,那股闷气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令她感到无比烦闷。一直以来,面对诸如此类的绯闻消息,她总是秉持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既不完全相信,也不会轻易否定。但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穆承远一反常态的沉默,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苏语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她不禁开始怀疑起来,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他即将和蔺颜联姻吗?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般在她脑海中疯狂蔓延,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更让苏语感到困惑和不安的是,穆承远始终没有明确表态,他的态度模糊不清,让人捉摸不透。这种暧昧不明、似是而非的表现,使得苏语愈发坚信,他不过是对自己暂时还有些兴趣而已,只是想要继续将自己留在身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消遣。这样的认知让苏语倍感失落和痛苦,同时也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倔强。 她轻轻地侧过头去,脸上露出一丝淡漠的神情,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已经吃过了。” 听到这话,穆承远不禁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就在刚才,当他走进这间病房时,分明清楚地看到那碗摆在桌上的粥几乎没被动过几口。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对她也算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个女人啊,嘴巴可真是挑剔得厉害!像那些普普通通街边小店所制作出的食物,又怎能合得了她这位大小姐的口味呢? 正因如此,他方才不辞辛劳地专程前往一家颇为高档的粥店,精心挑选并购买了这一碗美味的粥,满心欢喜地送到她面前。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番好意竟然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此刻,穆承远那张平日里如清风拂面、明月照人的英俊面庞,刹那间变得阴沉起来。他恼怒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男士香烟,正准备点燃以舒缓心中的烦闷情绪,却突然被苏语那清脆而果断的声音生生打断:“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在这里抽烟。” 第145章 有了旧爱忘了新欢 穆承远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无语之色,缓缓地将手中的香烟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他迈着淡淡的步伐,慢慢地踱步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了下去。这一刻,他的神情显得格外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般。 病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氛围。苏语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穆承远。当她注意到他手上缠着的那一圈圈洁白如雪的纱布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这双手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因为保护自己所致。 回忆起刚到医院的时候,这个男人不辞辛劳、日夜不眠地守护在自己身旁,全心全意地照料着自己。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关怀,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此刻,她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情感在不断翻涌,她默默地问自己:“他究竟图什么?而我又为何如此矫情呢?” 苏语的眼神略微闪动了一下,随即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床头柜上那碗仍在冒着腾腾热气的青菜粥。看着那诱人的香气袅袅升起,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实际上,她说自己不饿纯粹是口不对心罢了。 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般说道:“穆承远,我……我饿了。”然而,那个男人却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语,依旧自顾自地低头刷着手机,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只是用一种平淡至极的口吻回应道:“饿了就自己端着吃,我的手也受了伤,没办法喂给你。” 苏语微微一撇嘴唇,然后动作优雅地端起那只精致的小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粥。她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着,同时抬起头望向对面坐着的穆承远,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没事吧?”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穆承远缓缓抬起眼眸,深邃如潭水般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他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了旧爱就忘记新欢呢!”言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与调侃。 听到这话,苏语不禁皱起了秀眉,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之情。她的语气略微变得有些生硬:“穆承远,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争吵。而且那句话根本就不应该这么讲,明明是有了新欢之后才会忘却旧爱的存在。” 然而,穆承远却仿佛被她这番言辞逗乐了似的,原本那张冷漠疏离的脸庞此刻竟多了几分温和之意。他微笑着回应道:“是吗?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一时间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 而此时的苏语注意到穆承远脸上那细微的变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说错了话。她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双颊飞上两抹红晕,急忙低下头去,假装专注于手中的那碗粥,不敢再看对方一眼。此刻的她只想赶紧吃完这碗粥,逃离这个让她感到尴尬不已的场景。 没过多久,原本满满当当的保温盒就见了底儿。苏语心满意足地轻抚着自己那被填得饱饱的肚子,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就在这时,男人的目光悠悠地飘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语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热辣辣的发烫。 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穆承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成功将苏语从尴尬的窘境中解救出来。只见他迅速低下头瞥了一眼屏幕,随即便接通了电话。 苏语根本听不清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穆承远简短而干脆地回应着:“嗯”、“我知道了”、“都处理干净,一条不剩”之类的话语。 挂断电话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径直走向苏语面前。不知何时,他的手上竟然多出了一个小巧的袋子。他不客气地将袋子递给苏语,并轻声说道:“帮我上药。” 苏语不禁愣了一瞬,眨巴着眼睛,下意识地应道:“哦!” 穆承远紧紧挨着苏语坐了下来,然后伸出那只受了伤的手。 苏语轻轻地揭开穆承远伤口上的纱布,当那狰狞的伤口展露在她眼前时,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血肉模糊的创口上,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见到她这般反应,穆承那如刀削般的唇角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这是心疼起我来了?” 苏语听闻此言,当即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但眼神之中却又似乎带着些许嗔怪之意,她故意将头扭向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少自作多情了!不过就是有些愧疚罢了,谁让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呢。”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她那轻柔的声音却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尤其是当她开口讲话时,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浅浅弯曲的眉眼,更是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就在这一刹那间,向来以清冷着称的穆承那颗清冷的心,竟然像是被一股温暖的春风悄然拂过,瞬间变得柔软无比。他缓缓低下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情不自禁地轻声呼唤道:“小语……”伴随着这一声深情的呼喊,他那充满磁性且略带沙哑的嗓音显得格外撩人,而其性感的喉结也随着话音不由自主地微微滚动起来。 苏语稍稍愣了一下神,随即便回过神来,伸手拿过一旁的药瓶,打开瓶盖后将里面的药液挤出一些到自己的手心中。接着,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这些药液,直至它们完全变成了细腻的乳化物。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拿起一根干净的棉签,蘸取了适量的药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棉签轻轻地放置在男人掌心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之上,并极其轻柔地涂抹开来。整个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要是觉得疼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苏语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关切地望着穆承,语气异常温柔。 “好……”穆承远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宠溺。就在下一刻,他的身躯微微前倾,朝着苏语缓缓靠近。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之近,近到几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心脏跳动的节奏。 一股属于成熟男人独有的气息,如潮水般毫无预警地扑面而来,瞬间充盈了苏语的整个鼻腔。这股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男性荷尔蒙的独特味道,令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她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触动。 \"嘶。。。。。。\"穆承远有些吃痛地皱了下眉头。 第146章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苏语的手突然停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快速地瞥了穆承远一眼,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你要是再乱动,我的手可能就会发抖哦,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 男人闻言,嘴角轻轻扯起一抹笑容,倒是真的安静下来不再动弹。他低着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苏语那只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小手上。只见她的动作熟练而自然,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重让他感到疼痛,也不会太轻失去药效。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相似的画面。同样是一只纤细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握着沾满药液的棉花球,轻柔地擦拭着他受伤的手背…… 然而,这美好的回忆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打断。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一般,剧痛难忍。他下意识地猛然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苏语不禁愣住了,满脸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复杂难懂的情感。 穆承远的目光与她交汇在一起,刹那间,他仿佛再次看见了那个噩梦中出现过的幽怨双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峻,心脏也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一样,传来阵阵刺痛。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脱口问道:“苏语,我们之前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苏语紧紧地凝视着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许久都没有言语。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勾勒出了一丝若隐若现、难以捉摸的苦涩笑容。随后,她用一种既不沉重也不轻浮的语调缓缓说道:“我当然是见过你的,无论是在那些光鲜亮丽的杂志封面上,还是在精彩纷呈的电视屏幕里,亦或是那无边无际的网络世界之中;然而,对于你是否曾经见过我,或许也是有可能存在这种情况的吧!毕竟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如过江之鲫般的人潮涌动,你又怎能清晰地记住我究竟是谁呢?我说得对吧,穆先生?” 在穆承远的眼中,苏语实际上就如同一个演技略显拙劣的演员一般。即便她那苦涩的情感只是短暂地闪现而过,但终究无法逃脱穆承远那双清冷而锐利的桃花眼眸。尤其是当苏语喊出“穆先生”这个称谓的时候,每一次都意味着她心中涌起了小小的波澜和情绪,并且有意无意地想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将其视为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尊敬”。 他的喉结微微颤动着,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却又默默地将唇齿间那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吞咽下去。 她不想说出实情,而他似乎也早已洞悉一切,选择不去追问。然而,这种沉默并没有让他心中的疑虑消散,反而愈发强烈起来。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便已与苏语相识,甚至曾有过某种不为人知的交集,只是那段回忆如同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成为了一片无法触及的灰色地带。 当他抬起眼眸时,脸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平静,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倘若他的猜想成真,那么与苏语的初次邂逅绝非偶然,而是她精心策划、有意为之。可问题在于,她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意欲何为?这个谜团如同一团迷雾,紧紧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语气平淡得近乎无情:“公司尚有事务亟待处理,我先行一步。若你有任何需求,尽可告知护士。”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望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苏语的嘴唇轻颤,几次欲开口呼唤,提醒他受伤的手掌尚未包扎妥当。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瞬间涌上心头,令她顿时失去了关心他的心思。此刻,她的心情犹如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接下来的数日里,穆承远宛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在了苏语的世界之中。在此期间,苏语曾给他发送过两条消息。其中一条询问关于向之凌后续的处置情况;而另一条则是恳请他协助寻找那位能够对若曦案件有所帮助的关键证人。然而,这两封满怀期待的短信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苏语不禁深深地叹息着,心中暗自感慨:这个男人仿若飘忽不定的风儿和朦胧迷离的雾气,令人难以捉摸其真实。 就在这一天,迎来了她出院的日子。当她刚刚收拾妥当个人物品时,房间门突然“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只见诗怡满脸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与心疼,默默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方才无可奈何地说道:“小语啊,你究竟有没有将我视作姐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不告知于我!” 苏语心中明白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对,于是她放低姿态,用轻柔的语气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忧嘛!而且真的就是身上受了一点点小伤而已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点点小伤?都已经被打得那么惨了,你竟然还能如此轻描淡写!赶紧让我瞧瞧。”话音未落,她便伸出手准备掀开苏语的衣物查看伤势。就在这时,苏语想要阻拦,但房门却再度被人推开。那个消失许久的男人此刻又重新出现在了门口,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冷漠淡然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令人心生畏惧,诗怡慌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并默默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而男人则先是扫了一眼屋内的两人,然后开口询问道:“行李都整理妥当了么?”听到这话,苏语不禁有些茫然失措,不过还是条件反射般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男人微微侧目,眼神扫过放置在一侧的包袱,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朝着它一指:“这个?” “嗯。”苏语轻声应道。 话音未落,只见穆承远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那个包袱拿起,声音平淡如水:“走吧!” 直到此时,苏语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原来穆承远此次前来,竟是要接自己出院。回想起上次他与蔺颜联姻之事引发轩然大波,而他却自始至终未曾给过自己只言片语的解释。此时此刻,她着实不愿随穆承远一同离开。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目光投向身旁的诗怡,眼中流露出求助之意。 说实话,诗怡内心深处对穆承远颇有几分畏惧之情。然而,为了好友苏语,她依然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可正当她准备开口之际,病房的门再度被另一名男子推开。 刹那间,两对极为相似的清冷眉眼猛然相对,仿佛瞬间碰撞出激烈而锐利的火花。 第147章 亲自抱着你走 短暂的对视过后,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穆成远深邃的眼眸缓缓从对方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一旁的苏语身上。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怎么,舍不得离开这里?还是说……需要我亲自抱着你走呢?” 听到这话,苏语心中猛地一紧,但还是鼓起勇气低声抗议道:“我才不要去你那里!”她的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脸上的神情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这个提议的反感和抵触。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带着笑意的穆成远突然面色一变,那股刚刚浮现出来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清冷至极的面容。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冰山,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夏景浩见状,不禁暗自窃喜起来。他略带挑衅地看了穆承远一眼,然后大步向前走去,试图从穆承远手中夺回那个行李袋。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无论自己怎样用力拉扯,穆承远始终紧紧抓住袋子不肯松手,甚至连一丝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不仅如此,穆承远的嘴角再次扬起,这次却是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说道:“别忘了,她身上还有伤需要继续擦药治疗。难道你觉得这种事情由你来做会方便吗?”说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面对穆承远这番话,夏景浩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可是她说了不愿意去你那儿!”尽管嘴上依旧强硬,但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动摇。毕竟,照顾伤者这件事确实不太适合由一个大男人来完成。 望着眼前这两个男人,谁也不肯让步丝毫,苏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感。她轻叹一声,迈步向前走去,伸手取过属于自己的物品,语气坚定地开口:“我哪里也不会去,我要回到诗怡家里。” 一旁的诗怡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试图缓和气氛并充当和事佬:“没错没错,你们两位男士确实多有不便之处,让她回到我那儿吧,由我来照料她最为合适不过了。” 然而,穆承远却并未被说服,他眼神冷漠地凝视着诗怡,冷冷地质问道:“难道你不需要工作吗?据我所知,你身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平日里忙碌异常,甚至连自身都无暇顾及周全,又何谈能够悉心照料他人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番质疑,诗怡毫不退缩,反而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恰好我近期正在休年假呢!” 听闻此言,穆承远的目光瞬间变得深沉起来,脸上的神情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夏景浩微微挑起一侧眉毛,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苏语不去穆承远那里便万事大吉。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苏语与诗怡,轻声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听到这话,苏语和诗怡对视一眼后,彼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这家医院位于偏远的郊区,想要在这里顺利打到一辆出租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他们准备离开时,穆承远并未加以阻拦,反而表现得十分绅士,主动退后一步站到了旁边。然而,一直守候在门口的杨磊看到苏语竟然跟随着别人一同离去,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穆先生,苏小姐她……”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紧接着,他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地对杨磊吩咐道:“给 xx 新闻的负责人打个电话,告诉他欧记者近来似乎过于热衷于插手他人事务,这样的状态并不适宜让其享受休假时光。” 杨磊闻言顿时愣住,但很快便领会到了自家老板话语中的深意。他在心中暗暗嘀咕着:“这位穆总可真是够腹黑的啊!”但表面上仍恭敬地点头应道:“好的,穆总,我明白了。”随后转身去执行穆承远交代的任务。 在医院大门前,苏语和诗怡静静地并肩而立,目光时不时地投向远处,等待着夏景浩将车子驶近。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诗怡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自己的领导。她眉头微皱,但还是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喂,主编您好……”诗怡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对面便传来了领导不容置疑的命令:“诗怡啊,有个紧急任务需要你立刻执行。马上赶到一个偏远的乡镇去录制一档春节前夕的特别节目。” 听到这个消息,诗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主编,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正在休年假呢,实在走不开呀。您看能不能安排其他同事去完成这项工作?” 可电话那头的领导似乎并不买账,语气依旧强硬且坚定:“不行!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必须由你来负责。如果你不能按时到达现场,后果自负!” 诗怡咬了咬牙,继续坚持道:“可是主编,我的假期已经计划好了,真的没办法临时改变行程。而且我之前也从来没有接过这种类型的工作,恐怕难以胜任啊。” 面对诗怡的一再推脱,领导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地说道:“好啊,既然你不愿意服从公司的安排,那等你休完年假之后也不用回来了,直接走人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不听话的员工!”说罢,不等诗怡回应,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在一旁的苏语始终安静地伫立在诗怡身侧,方才她们二人的交谈声尽数落入她的耳畔。望着诗怡那满面忧愁的神情,苏语正欲启齿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一辆无比眼熟的迈巴赫缓缓驶来,其车头灯射出的光芒异常璀璨夺目,令苏语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遮挡住双眼。 车辆骤然停稳,身材高挑的男子自后侧车门踏出。他身着洁白如雪的衬衫与漆黑如墨的西裤,外披一件深黑色的呢绒大衣,愈发凸显出他那清冷而高贵的气质。 只见他迈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过诗怡手中的行李袋,并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欧记者不妨就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吧!至于她嘛,由我来照料即可。”言罢,他伸出手臂轻轻搂住苏语的肩膀,半拖半拽地将她塞入车后座内。 待诗怡回过神来之际,那辆豪华的迈巴赫已然消失于无边无际的晨光之中,杳无踪迹。 “腹黑男!”诗怡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穆承远。她那美丽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怒火。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传来,又一辆车子缓缓驶近并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夏景浩从驾驶座走下车来。当他环顾四周后,发现现场只有诗怡一个人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小语呢?” 诗怡听到这话,心中的不满更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夏景浩,为什么你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每次都要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出现,有什么用啊!”她的声音充满了埋怨和失望,仿佛对夏景浩有着无尽的怨念。 第148章 腹黑 一辆豪华的迈巴赫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宽阔而平坦的道路之上,仿佛一条优雅的黑龙穿梭于城市之间。车内,穆承远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以及接踵而至的各种消息提示音。他神情专注且严肃,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点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与自信。 坐在旁边的苏语则十分乖巧懂事,她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目光静静地落在正在忙碌工作中的男人身上。望着那张英俊坚毅的面庞以及那双充满智慧光芒的眼睛,苏语心中不禁有些想不通,明明那么忙,还非得来接她。 正当苏语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清脆悦耳的短信提示音响彻整个车厢。她下意识地点开手机屏幕查看新收到的消息——原来是好友诗怡发来的抱怨:“狗男人真够腹黑的,为了你,把我的年假都给弄没了。” 看到这条消息后,苏语无奈地撇了撇嘴,迅速回复道:“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牵连到你。” 紧接着,诗怡又发来了一连串疑问:“话说回来,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是不是已经开始谈恋爱啦?” 苏语稍稍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身旁正专心致志工作的穆承远,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手机键盘上敲出两个字:“没有。” 几乎就在同时,诗怡立刻追问:“我怎么总觉得那个狗男人对你好像挺认真的呀?” 面对这样的问题,苏语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并毫不犹豫地反驳道:“那肯定只是你的错觉罢了。” 然而,当诗怡提到夏景浩的名字时,苏语原本灵活的手指突然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之后,她还是如实回答:“应该……知道吧。” 两个人的微信消息你来我往、此起彼伏,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没过多久,苏语就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停地相互吸引,最终难以抵挡困意的侵袭,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医院与润园之间的距离颇为遥远,车辆在路上疾驰许久之后,终于抵达目的地。穆承远轻声嘱咐司机先行离开,然后转头轻声呼唤着身旁熟睡中的苏语:“苏语,到了。” 听到声音的苏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准备去拉开车门下车。然而就在这时,穆承远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拽,将她紧紧地拉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苏语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她茫然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抿紧双唇,疑惑不解地开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面对苏语的质问,穆承远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想要你。”如此坦率而露骨的言辞,令苏语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嗔怪道:“我还是个伤员呢!” 穆承远闻言,双手轻轻捧起她那娇俏可人的面庞,双眸之中闪烁着丝丝迷蒙之意,柔声说道:“不影响。”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俯身向前,精准无误地捕捉到那片如潋滟春光般迷人的粉红桃花唇,犹如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味一般,小心翼翼地轻啄慢吻起来。 原本坚决抗拒的苏语,面对男人那炽热而又深情的吻,竟不由自主地逐渐沉沦其中。每一次唇齿间的触碰,都如同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让她的内心防线一点点土崩瓦解。 这个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漫长,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当苏语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时,穆承远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此刻,她那娇俏的脸庞已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羞涩与慌乱交织在一起。 望着眼前这副迷人的景象,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轻轻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好略显凌乱的外衣,然后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走吧!下车。” 听到这话,苏语脸上绽放出甜美的微笑,并轻声应和道:“好的。”然而,就在她转过身准备下车的瞬间,却忍不住偷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挑起她心底最深处的涟漪,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克制住自己的冲动,重新变回那个冷静沉着、不苟言笑的模样。 两人先后走进房间,刚一进门,冯姨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她仔细端详着苏语,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之情,喃喃自语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平安无事。” 苏语万万没有想到冯姨竟然会突然出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快步走到冯姨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地问道:“冯姨,您怎么来了?” 冯姨温柔地拍了拍苏语的手背,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穆承远,解释道:“是穆先生特意让我过来照顾你的。孩子啊,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阿姨,我立刻去给你做。” 就在苏语准备张嘴说话的时候,穆承远已经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并郑重其事地嘱咐说:“给她准备一些富含营养且口味清淡的食物,千万要记住不可以添加辣椒,同时也不能过于油腻。” 话音落下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苏语的手掌,然后带着她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站在原地的冯姨,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特别是当看到两人那紧紧相扣、十指交缠的双手时,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宽慰而又欣喜的笑容。 进入卧室后,穆承远动作迅速地把窗帘拉到密不透风的程度,接着转过头来,对着刚刚走出浴室的苏语轻声说道:“先趴在床上去吧。” 苏语依言而行,缓缓地趴伏在床上。此时的她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散落在枕边。 穆承远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苏语背后的浴袍一角。刹那间,一道道丑陋可怖的伤疤映入眼帘——那些已经结疤的鞭痕相互交织、错落有致,宛如一条条面目狰狞的蜈蚣,牢牢地盘踞在苏语那原本洁白如玉的背部肌肤之上,令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穆承远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随后伸手拿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药瓶,用棉签蘸取了少量的药膏……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药膏接触到伤痕的瞬间,苏语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穆承远连忙低声问道:\"还疼?\" 苏语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微微蹙起秀眉说道:“感觉有点儿冰凉呢。”听到这话,穆承远原本紧蹙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手上涂抹药膏的动作并未停歇,同时轻声嘱咐道:“这两日可能会感到些许瘙痒,但一定要忍住,千万不可伸手去搔抓,不然很容易留下疤痕的。” 苏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出一声轻柔的“嗯”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深处悄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朱唇轻启问道:“倘若我真的不幸留下了疤痕,你还会要我吗?” 第149章 他是理智的 穆承远脸上的神情猛地一滞,如同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那瞬间,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茫然。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就那样呆立着,脸上的表情如同被雕刻在了石头上,僵硬而不自然。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唯有那轻微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地在空气中飘荡,昭示着两人之间紧张而微妙的气氛。那呼吸声,如同不安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寂静的空气,让人心头愈发沉重。两人就那样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点燃。 过了好一会儿,穆承远方才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张开嘴唇说道:“我倒是没所谓,就怕到时候你嫁不出去。”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破了空气,直直地刺进了苏语的心窝子里。其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绝对不可能成为那个迎娶她的男人。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失去了声音的雕像。在穆承远看不到的地方,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那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在眼眶中滚动着,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贪婪了。曾经,她只敢远远地看着他,默默地守护着那份心中的悸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渴望也在不断地膨胀。她竟然奢望能够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幻想过无数个与他在一起的美好场景。她渴望他的温柔,渴望他的陪伴,渴望他的爱。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那冰冷的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幻想之火,让她看清了现实的残酷。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未来可言。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 穆承远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后脑勺上,那柔顺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波澜。即使看不清她的脸,可凭借着过往相处中对她的细微观察以及此刻周围那压抑的氛围,他大概也能猜出女人此刻落寞的神情。她或许紧咬着嘴唇,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双肩微微下垂,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助与哀伤。 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情。那感觉如同细密的春雨,悄然滋润着他心底的某一处角落。他很想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为她拂去心中的伤痛。 但他却是理智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责任与使命,明白感情不能仅凭一时的冲动。或许可以这么说,他对苏语的喜欢尚未达到那种让人无法自拔、甘愿为之沉沦的程度。他的心中有着诸多的考量,有着对未来的规划和担忧。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感冲动而打乱自己的人生轨迹。所以,尽管心中有着怜惜,有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欢,他却依然选择了克制,选择了用理智来压抑自己的情感。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放心吧,只要这阵子你能乖乖听话,别到处惹瞎折腾,每天按时涂抹药膏,肯定不会留下疤痕的。” 苏语秀眉紧蹙,眼神坚定地看向眼前之人,语气严肃地说:“我明天开始就得去上班,箬熙的案子至关重要,片刻都耽误不得!” 穆承远动作轻柔地帮她把浴袍的带子系好,声音低沉而温和:“你并非我的囚徒,无需事事向我禀报。只是明日下午,记得腾出时间,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要见谁?”苏语迅速转过身来,眼眸中仍有未干的泪痕闪烁,但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穆承远有条不紊地将药品摆放整齐,放置在一侧,然后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到时候你自然便会知晓。收拾妥当后,下楼用餐吧。”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再度陷入一片静谧之中,苏语仍沉浸在对即将见到之人身份的猜测当中,突然间,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她垂首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眉头微微一蹙,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方才按下接听键:“喂!” 然而,电话那头并未传来任何言语,唯有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沉默片刻后,苏语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小语,我想我们见一面,好好谈谈。” 苏语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好,就后天晚上吧!地点你定。” 她知道夏景浩为什么要约她,而她有些事也需要问清楚再说清楚,包括过去的,现在的。 第二天傍晚,苏语一下班就往穆承远停车的老地方走去。 一上车,发现来的是杨磊,而并非穆承远。苏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杨助理,怎么是你来接我?” 杨磊连忙客气地解释道:“苏小姐,穆总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让我过来接你过去。” 听到这个解释,苏语嘴角弯了下,脸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谢谢!那真是麻烦你了。”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了许久,最后缓缓停在了一处高级幽雅的私人会所前。苏语看着眼前这座豪华的建筑,这里的氛围显得格外神秘和高雅,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穿过雕花的铁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心修剪的葱郁花园,小径蜿蜒,两旁的鲜花争奇斗艳,散发着醉人的芬芳。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宛如梦幻的花雨。 会所的建筑外观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元素,石材与玻璃的完美搭配,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泽。走进宽敞的大厅,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洒在地面的意大利大理石上,折射出如梦如幻的光影。 墙壁上挂着珍贵的艺术画作,每一幅都展现着独特的风格和深厚的内涵。沙发选用顶级的皮革材质,柔软舒适,搭配着精致的刺绣抱枕,尽显奢华与品味。 沿着楼梯而上,苏语和杨磊两人来到了包房区域。这里装修得金碧辉煌,犹如宫殿一般,让苏语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么高档奢华的地方,穆承远到底是让她来见谁呢? 正当苏语疑惑不解时,其中一间包房的木门缓缓被推开,走出一抹英俊带着点痞气的男人。 “苏律师,杨助理这边……” 纪然站在房门口,脸上挂着笑容,热情地对着他俩挥手。 苏语抬眼望去,目光落在纪然身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当她走到房门前时,纪然满脸堆笑地说道:“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苏语微微皱眉,疑惑地往房间里瞧了瞧,但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她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知道穆承远究竟安排了什么神秘人物要与她见面。但既然已经来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一探究竟。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房间。 走进包间里,苏语发现这里面的装修风格简约而又不失大方,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古朴之味。 正中央摆放着一套梨木制成的茶桌椅,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显得格外精致。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那里,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看到苏语进来,他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大方的笑容,说道:“苏律师吧!” 苏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 男人微笑着回答道:“蒋丞,孙??被害那晚,我在场。” 听到这句话,苏语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惊喜。她原本还在为箬熙的案子找不到新的突破点而发愁,一整天都是愁眉不展。没想到穆承远却悄悄地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找到了这么重要的证人。 看来她之前发出去的信息,穆承远是有看到的,并且也放在了心上。这让苏语对他的感激之情愈发深厚。苏语礼貌而又不失热情地和对方打招呼,随后两人在茶桌的两边各自坐下。 苏语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那么,你今天愿意来见我,是不是意味着你有可能出庭作证呢?” 蒋丞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肯定,并解释道:“我之前之所以选择回避,是因为担心遭到向之凌的报复。我个人的安危并不重要,但我害怕这会对我的家族产生不利。不过现在有穆氏集团作为后盾,我自然没有什么好威惧的。” 苏语从他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他之所以改变主意,背后的推动者正是穆承远。 第151章 谁说没有礼物 蒋丞神色郑重地把手机递向苏语。苏语微微一怔,随后伸手接过手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她轻轻点开视频,当视频中的画面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她的眸底如划过一道闪电般闪过一抹精明。这个视频的画质极为清晰,每一帧都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画卷,它完整而细致地记录了孙某某被害的整个过程。从最初的平静到突然的变故,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准地捕捉下来。只要将它呈到法庭,刘箬熙的嫌疑便可以被彻底洗脱了。而那个作恶的向之凌也会因此被立案逮捕,接受法律的制裁。 “蒋先生,谢谢你。”苏语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你的这份证据真的很重要,也很及时。它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为刘箬熙带来了希望。”苏语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握住了一份珍贵的宝藏。 蒋丞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刘箬熙她怎么样了?我很担心她,不知道她在里面过得好不好。她那么善良,却无端卷入了这场风波,我真的很心疼她。”蒋丞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仿佛刘箬熙的安危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苏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照实回答道:“不太好,哪个女孩摊上这样的事,都不可能好。就算她洗脱悬疑,被强j的污点也会影响她一辈子。” 听到这话,蒋丞的嘴角微微扯动,面容变得有些难看:“她是个好女孩,不该遭这样的罪。如果那晚,我不那么懦弱……”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仿佛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听到这话,苏语神色微动,连忙追问:“所以箬熙出事那晚你也在场?” 蒋丞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苏语心中一喜,立刻说道:“蒋先生,那可能还得再麻烦你一次。” 箬熙洗脱罪名后,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揭露高向之凌对箬熙犯下的罪行。 与此同时,距离苏语包房不远的一处豪华包间内,穆承远正独自站在露台上,手中夹着一支散发着淡淡薄荷香气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环绕在他身边,映衬出他那独特的清冷气质。 陆旬轻轻推开玻璃门,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静静地站立在穆承远的身旁,眼神凝视着远方,仿佛要穿透那层朦胧的暮色,轻声询问道:“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如何?” 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眸,神色略显凝重。他缓缓地将香烟凑近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烟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随后,他微微扬起下巴,慢慢地吐出烟雾,那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如同他此刻复杂的思绪。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低沉的嗓音回答道:“目前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因为不小心患上了感冒,而这感冒又引发了血压升高。医生已经做了全面的检查和相应的治疗,情况还算稳定。不过,仍需要密切观察一段时间,以防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陆旬转过身来,继续说道:“老太太年事已高,不适合独自留在潮镇,最好还是将她接到身边,以便更好地照顾她。” 穆承远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身体都还没恢复,老太太已经开始吵闹着要回去潮镇。” 陆旬不禁想起老太太那副吵闹着要回去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伯父在医院照顾?” 穆承远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无论如何,他毕竟是由老太太抚养长大的,如果不尽孝道,恐怕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陆旬微微叹了口气,他深知穆承远内心深处的伤痛与怨恨。多年前,当老爷子病重时,穆承远的父亲竟然选择了冷漠无视,这件事让穆承远一直耿耿于怀。尽管陆旬理解穆承远的感受,但他也明白,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并非毫无缘由,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化解这段仇恨,或许只有时间和当事人才能做到。 “我麻烦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穆承远目光放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幽远和深邃,仿佛他正在回忆着过去的某段经历,幽幽地问道。 陆旬微微蹙了下眉头,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什么进展,好像所有的痕迹都被故意抹掉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穆承远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落之情。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但眉头依旧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陆旬看着穆承远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忽然想去查那件事。” 穆承远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口烟味,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什么。”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让人难以窥探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从他那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并非无关紧要。 就在此时,纪然领着苏语走了过来。纪然将手中的一个精致小礼盒递给穆承远,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嘿,给你的生日礼物!” 穆承远接过,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将礼盒扔到了一旁。 纪然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失落和委屈:“我说老穆啊,这虽然算不上什么贵重礼物,但好歹也是我一番心意啊。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践踏呢?” 但穆承远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径直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苏语身上:“事情谈完了吗?” 苏语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偷偷瞄了陆旬和纪然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陆旬察觉到了苏语的神情变化,他很识趣地笑了笑,然后对穆承远说道:“那我们就先去包间等你们吧。”说完,他便带着纪然转身离去。 说完,便拽着纪然一起离开。 穆承远凤眸微挑着,带着股说不出来的痞气,只沉默着,目光在她身上轻扫,是带着克制的炽热,他问:\"有话要说?\" 苏语轻咬下唇,眸光微闪,片刻的犹豫后,终是温柔地启齿:“今天是你生日呀!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哀愁,如同夜空中最细碎的星光,轻轻摇曳。 穆承远缓缓吐尽最后一口烟雾,指尖轻弹,烟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落入尘埃。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包裹住苏语略显冰凉的小手,指尖在她的掌心缓缓游走,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亲昵与安抚:“生日而已,不过是岁月长河中的一瞬,何必大肆张扬?”他的语气里,既有淡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苏语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那份未被重视的感觉悄然蔓延,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自怜。 穆承远见状,微微倾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直达心底:“我并不太在意这些形式。每年都是老陆他们几个张罗,图个乐呵而已。\" 听了他的言语,苏语心中的纠结仿佛被一缕轻风拂散,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那怎么办?我都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穆承远闻言,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轻轻一拉,苏语便不由自主地跌入了他的怀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牵引。 “谁说你没准备……”他的话语里藏着几分神秘与宠溺,言罢,他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坚决地将苏语横抱起,让她整个人紧紧依偎在他胸膛,再将自己的大衣紧紧裹住两人,仿佛要将这份温暖与亲密永远镌刻。 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手足无措,本能地挣扎起来,小手轻推,小脚乱蹬,脸上写满了羞赧与不解,却也难掩那份属于少女的俏皮与灵动。 穆承远见状,非但未松手,反而用他那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柔情的嗓音,轻声却坚定地警告道:“苏语,你若再这般胡闹,可别怪我……”话语未尽,却已足够让苏语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她不禁安静下来,依偎在他怀里,任由那份温暖与安心将她包围。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即俯身而下,精准无误地捕捉了她的唇瓣,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邂逅,温柔而又不可抗拒。穆承远的吻,细腻如丝,缠绵悱恻,每一分力度都恰到好处地挑逗着苏语的心弦。 在这缠绵悱恻的吻中,苏语不由自主地环上了男人的颈项,双手轻轻收紧,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热烈而深情地回应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意。她的眼眸半闭,沉醉在这份只属于两人的世界里,任由心跳与呼吸交织成最动听的乐章。 直至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苏语感到一丝窒息的甜蜜,穆承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抵,气息交缠,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带着几分满足与宠溺:“谁说没有礼物。” 第152章 往前走,向前看 穆承远将苏语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温柔地抬起手,将她额头前方垂下的发丝轻轻地别到耳后。他的目光特意停留在刚才被他亲吻过的嘴唇上,看到那里有些微微红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满足感。 随即他拉起苏语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然而,苏语却突然转头指向后方,疑惑地问道:“那个……不要了吗?”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地问:“怎么,你想要?” 苏语撇了撇嘴,解释道:“不是我想要,只是觉得这毕竟是纪少的一番心意。” 听到这话,穆承远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地说:“想要就过去拿。” 苏语并没有多想,转过身去,快步走向那个精致的礼盒。她拿起礼盒,随意地看了一眼,但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的脸色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她像是触电般,迅速将礼盒丢回原处,仿佛那是什么危险物品一样。 她的眼神充满了羞涩和尴尬,回过头来看着穆承远,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是算了吧。 感觉自己差点就被套了。 两人并没有立刻前往包间,而是一同来到了楼下的庭院里。 冬夜的高级会所庭院,宛如一个静谧的冰雪世界。清冷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泛起一层银白的光晕。 穆承远身着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身姿挺拔而沉稳,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又不时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苏语。苏语身披一件酒红色的披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艳丽。她的长发如丝般柔顺,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他们缓缓地漫步在庭院的小径上,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庭院中的树木银装素裹,树枝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偶尔有一两片雪花飘落,仿佛是大自然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苏语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两人紧扣的手上,心中涌起一丝满足感。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她希望能够与穆承远一同享受这份宁静和温暖,不必面对未来的不确定。 然而,穆承远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轻声说道:“不要总是停留在原地,往前走,向前看,说不定会有更美的风景。” 听到这句话,苏语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明亮起来,笑着回应道:“是啊,也许前方还有更美丽的风景等待着我呢。说不定还能遇到比你更帅、更有钱的男人哦。”她故意调侃着穆承远,但心底却有着一种深深的依赖和眷恋。 穆承远停下脚步,用力将苏语拉近自己,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颊,眉头微皱,带着几分不悦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总是想着寻找其他男人呢?” 苏语与穆承远炽热的目光对视着,沉默片刻后,她低声喃喃自语道:“并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而是因为我不敢高攀。”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卑,让穆承远心疼不已。 穆承远静静地凝视着苏语,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和宠溺。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完美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如果你担心自己配不上别人,那就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苏语神色微微一动,高攀和攀高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性质却截然不同。高攀往往会令人心生鄙夷,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而攀高则是一种积极向上、追求进步的行为,不仅能赢得他人的赞誉,还可能成为众人效仿的楷模。 穆承远轻轻放开了她的脸颊,但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缓缓地说:“而我,甘愿成为你的守护者,你的踏脚石,你最强有力的后盾。然而,我亦有自己的底线,希望你不要过于任性,更不能贪得无厌。” 此时的穆承远既温柔又理智,他愿成为她的避风港,引领她前行。只要她有所需,他必定全力以赴。但他也深知,自己尚未完全确定心意,不愿轻易许下诺言,更不会用那些山盟海誓去哄骗小女孩,让她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 苏语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内心深处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情绪。 当听到穆承远说出那些话时,她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语显得有些无情。然而,如果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或许可以理解为,在没有足够保障的情况下,不轻易给予承诺,其实也是对彼此的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她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并不觉得特别难过。 穆承远没有明确点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但通过言语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这无疑给了她再次做出选择的机会。 经过短暂的思索,苏语抬起双手,轻柔地攀住男人宽厚的肩膀。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慢慢地靠近穆承远,然后用自己柔软的嘴唇轻轻地亲吻着男人的薄唇。 此刻的苏语并没有被情感冲昏头脑,而是以清醒的状态主动亲吻了穆承远。 现在的她,虽然才华横溢、容貌出众,但是却缺乏资源和背景。 她渴望为父亲翻案,希望在北城闯出一番天地,为此她迫切需要一个强大的支持。 此外,尽管如今她陷入困境,但过去那种被宠溺养成的心高气傲并没有消失。曾经,她拥有众多追求者,也有其他男人愿意给予她资源,但她一概拒绝。这是因为她内心的骄傲使得她对伴侣的要求极高,没有人能够真正进入她的视线。或者可以说,正是由于对那段暗恋的执着,让她无法释怀。 因此,她选择了穆承远,并非一时冲动。毕竟,只有两个理智的人在一起,才能找到最佳的契合点。 而对于她的反应,穆承元并不感到意外,他一直都知道苏语是一位懂得审时度势,冰雪聪明的女孩,所以他利用自己的优势把她留在身边。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他们之间的相处中,每次都是他在主动,每次也是他先妥协。她可以毫不费力地与他保持距离,可以若无其事地不再联系他,而他却无法忍受这样的疏远,总是忍不住主动找她。这让他意识到,在这段关系中,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谁会处于下风,谁会被对方牵制。 穆承元也明白,苏语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把握局势,如何掌握主动权。她总是能够准确地洞察到他的心思,并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影响着他的决定。这种智慧使得她在与他的互动中始终占据上风,让他无法轻易摆脱她的控制。 因此,如果说穆承远在感情上是清醒的,那么苏语更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她的聪明才智和冷静决断让她在这段关系中始终保持着主导地位,让他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想法。究竟是谁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占据上风?又是谁真正掌控着彼此的命运呢?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第153章 她的礼物晚上回去再给 原本,在苏语的想象之中,穆承远的生日会必定会邀请很多人。毕竟,像穆承远这样在众人眼中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就算他不主动去邀请别人,也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要来给他庆祝生日。在她的认知里,以穆承远的身份和地位,他的生日宴理应是热闹非凡、宾客如云的。 可是,当他们缓缓踏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景象却让苏语感到无比意外。偌大的包厢中,竟然只有陆旬、纪然、舒扬三个人。这与她想象中的热闹场景相差甚远,她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我还以为你会请很多人呢,没想到这里面只有我们几个。”苏语不禁有些诧异,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疑惑的笑容,接着问道:“你的生日过得这么寒酸?” 此时,穆承远温柔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沙发的正中间落座。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苏语的问题,一旁的纪然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话:“他和老陆都一样,每年生日,都过得比贫民窟的贫民还寒碜。”纪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夸张。 听到这话,苏语有些无语地笑了笑。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位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富少爷,真是不知道民间疾苦啊。竟然把贫民窟人民的生活想象得那么好。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对于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来说,他们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被无尽的财富和奢华所包围,确实很难真正了解普通人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艰辛与不易。 穆承远没有理会纪然的调侃,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陆旬,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珊姐不来吗?”陆旬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语气也有些低沉:“算了,随她吧!”提到了沐珊,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原本轻松热闹的气氛,就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寒霜覆盖,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沉闷。还好,就在气氛略显凝滞之时,舒扬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急忙转换了话题。他满脸笑容地对着苏语问道:“对了,不知小苏送了什么礼物给我们的寿星呀?”他原本只是想着活跃一下气氛,却未曾料到,这个问题竟让苏语瞬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苏语支吾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礼物晚上回去再给。”那道不咸不淡的话语悠悠响起,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将众人引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而此时,在柔和的灯光底下,苏语贝齿轻咬着嘴唇,那模样如同娇艳的花朵般羞涩动人,眼里更是盛满了羞涩之意,仿佛藏着万千的秘密。 偏偏纪然嫌事不够大,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样的礼物非得回去再给呀?跟我们说说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调侃。 穆承远闻言,回了他一个犀利的眼神。无论什么样的关系,他心中都十分尊重苏语,他绝不希望她在大众场合里被人拿来当调侃的对象,即使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也不行。 纪然向来识趣,此时也识相地闭了嘴。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嘴快而让纪家的生意再少几个项目。毕竟,他深知穆承远的手段和影响力,若是惹得穆承远不快,那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刚好在这时,穆承远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包厢中显得格外刺耳。穆承远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他立即抓起手机,淡声说了句:“接个电话。” 说着,他拿着手机,迈着淡步缓缓走出了房门。那扇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着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地合上,苏语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刚刚无意间看到了屏幕上闪烁的字眼“蔺”。那个字如同针尖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 一向敏锐的陆旬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他微微侧头,看了眼正在聊着风花雪月的纪然和舒扬。那两人聊得正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陆旬随即挪了下位置,坐到苏语旁边。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种很有分寸感的距离。 他淡淡地看了眼苏语,问道:“和承远到什么程度了?\"什么?”苏语没有想到陆旬忽然会问她这种问题,一时之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脸颊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陆旬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笑着问道:“是仅限于肢体语言交流还是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情感交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故意逗弄苏语。 苏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她微微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看着陆旬问道:“陆先生和穆承远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你觉得我可能会是她最终的那一个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陆旬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以承远的性格和家世,很难说。但我希望是。”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露出一种真诚的期待。 苏语轻轻抿了口饮料,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波澜。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一潭深水,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她缓缓说道:“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无奈。 闻言,陆旬有些意外。他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苏语问道:“所以,你也决定了,愿意无名无分地待在他身边?”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苏语笑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她看着陆旬,说道:“这不是我和他才是最和谐的关系吗?您为什么要感到惊讶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坦然,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陆旬说:“我一直觉得你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赞赏,仿佛对苏语有着很高的期望。 话已经聊到这,苏语也没必要遮着掩着。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她说:“那又再次让您失望了,其实我也就是众生中一个俗女,有欲望,有野心。我需要穆承远的权势和地位,他也需要像我这样一位乖巧懂事的情人,各取所需。”她的声音很坚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真实面目。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她也有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她没有必要去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陆旬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淡淡浮现出一抹笑容。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可却始终找不到那一个确切的不同之处。而她刚刚的那一番话,犹如一道亮光,瞬间让他恍然大悟。坦然,那是面对一切都能保持的一种从容不迫;自信,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中自然流露;大方,毫不扭捏地展现真实的自己;不虚伪,不戴着虚假的面具与人相处;不做作,每一个举动都那么自然真实。这不就是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他微微蹙了下眉,神色复杂,淡淡地开了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太看重面子。该拿就拿,该得就得。别看承远看上去很薄情,其实在我们几个里面,他是最重情义的。你跟着他不会吃亏。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线。所以跟着他,就把他伺候好,守好自己的本分,认清自己的位置。”陆旬心里清楚,这些话很伤人,可他不得不给苏语敲醒警钟。他明白,这样不管是对苏语还是穆承远都好。只有让苏语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才能避免日后可能出现的更多麻烦和伤害。 尽管苏语在心中早已筑起了一道心底防线,可陆旬的这些话还是如同尖锐的刺一般,让她有些难受。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笑容中满是苦涩。她缓缓起了身,声音有些低沉地说了声:“我去趟卫生间。”说完,她便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 第154章 有趣的生日 苏语缓缓踱步在寂静的走廊上,当行至拐角处时,不经意间抬眸,却瞧见穆承远静静地站在长廊的尽头。他身姿挺拔,懒懒地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捏着电话。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若一座冷峻的雕塑,然而,从他讲话的语气中,却能明显地彰显出极好的耐心。那温柔的语调,仿佛能融化坚冰,让人不难看出,他对蔺颜是极其在乎的。这种在乎,或许是源于对她这个人深深的眷恋,又或许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利益考量。 苏语的脑海中飞速闪过种种念头,她瞬间明白了,这就是穆承远一直以来让她认清自己位置的原因。回想起刚刚陆旬那严肃的警告,让自己安守本分,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苏语轻轻勾了下嘴角,那抹讥笑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自嘲。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自己在他的世界里,始终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抬眸,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苏语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入墙角,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她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迅速从另一头绕到卫生间,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惊险而怦怦直跳。 苏语回到包间的时候,只见穆承远已经重新坐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身姿慵懒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而原本在角落位置的纪然却不见了踪影,这让苏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她缓缓走到穆承远的身侧,刚一坐下,男人便迅速凑了过来,那滚热的气息瞬间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去哪里了?\"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苏语心中有些心虚,她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偷听他讲电话的事情。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她撇了下嘴角,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说:“这里有点闷,顺便在外面透透气。”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 穆承远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苏语,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给我过生日这么无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让苏语更加不自在。 可不是嘛,哪个人过生日,和几个大男人坐在包厢里,连个生日蛋糕都没有,整个氛围死气沉沉的。苏语扬了下眉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她轻飘飘地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吗?”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稚气,希望穆承远也能意识到这个生日会的无趣。 穆承远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神秘和诱惑,让苏语的心跳再次加速。“那我们现在就走,你给我过一个有趣的生日会?”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什么?”苏语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他指的有趣是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等待着穆承远的解释。 穆承远俯身,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了一句。他的气息轻轻拂过苏语的耳朵,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苏语蝶翼般的长睫毛快速眨了几下,那如花瓣般的双唇微微颤抖,忽然嘟起了粉红小嘴,气道:“你不要脸。”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愤怒。她没想到穆承远会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尴尬。 穆承远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的行动力向来雷厉风行。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起身,那坚定的姿态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他此刻的决定。他紧紧拉着苏语的手就往外走,那力道大得让苏语根本无从反抗。 陆旬和舒扬在场,苏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穆承远的手,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他的力气极大,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钳住她的手,根本无法挣脱。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慌乱与羞涩,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舒扬微微皱起眉头,抬手看了下表,那精致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还这么早,苏律师受得住吗?”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深意,让人不禁浮想联翩。他的眼神在苏语和穆承远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审视着一场有趣的闹剧。 穆承远顿住脚步,犀利的眼神剐了他一眼,声音很冷:\"舒扬,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舒扬脸色有些不自然,抿着嘴点了点头。 穆承远领着苏语来到顶楼的一间豪华客房。一进门,苏语就被他抵在门板上。苏语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那股凉意瞬间透过衣衫传遍全身,却抵不过此刻心中的慌乱。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穆承远,男人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 苏语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她本能地推搡着穆承远,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穆承远,你干什么呀?”然而,她的抗议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穆承远依旧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灯光昏暗而柔和,如轻纱般笼罩着两人的身影。穆承远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他的脸庞缓缓凑近苏语,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如同燃烧的火焰,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古老的咒语:“索取礼物。”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苏语的耳边回响,让她的心微微一颤。那一瞬间,她仿佛被施了魔法,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力量。 苏语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羞涩,有紧张,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她微微张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穆承远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渴望。他轻轻低下头,嘴唇缓缓靠近苏语的唇瓣,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珍贵的瞬间。 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这美妙的时刻中。即使在这激情的背后,苏语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迷茫。未来会怎样,她无从知晓,但在这一刻,她只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感受穆承远的存在。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吻着吻着就移到了大床上。柔软的床铺仿佛一片温柔的海洋,将他们轻轻包裹。穆承远的吻愈发炽热而深情,苏语在他的攻势下渐渐迷失。她的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衫,仿佛在寻找着一丝依靠。 穆承远的手指轻轻滑过苏语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惜。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却又带着深深的爱意。苏语的眼眸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副娇羞的模样让穆承远更加心动。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每一次的呼吸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每一个动作都诉说着内心的渴望。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彼此的存在,仿佛世界都为他们停止了转动。 第155章 你的底线是什么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结束已经是凌晨,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苏语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柔软的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她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满足。然而,当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穆承远的身影。 她有些诧异,微微蹙起眉头,在屋内巡视一圈。她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见穆承远的踪迹。最后,在阳台处,她看到一抹黑影。黑影静静地伫立着,前方冒着星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抹黑影。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好奇,有担忧,还有一丝期待。她将头发吹到半干,然后抓起一件厚实的浴袍,披在自己的身上,浴袍的柔软质感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她缓缓地向着那抹黑影走过去,脚步轻盈而谨慎。 拉开玻璃门的那一刻,一阵冰冷的寒气袭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微微缩了缩脖子,却没有停下脚步。她轻步踱到男人身旁,抬起她的眼眸,笑得很单纯。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这就是所谓的事后烟吗?”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带着一丝调侃。 男人侧眸过来,皱了下眉。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他随手将半截的香烟掐灭,扔到一旁。随即抬手帮苏语半垂的领口拉紧,像是害怕她冷似的,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苏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出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关切。 苏语眼睛微微眨了眨,声音还有些退不去的娇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神中像是真的充满了期待,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穆承远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缓缓低下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意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抽烟也能解决生理需要。”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大提琴声一般,带着一丝调侃之意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闻言,苏语那晶亮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眸中闪烁着惊讶与羞涩交织的光芒。“不是,你不会还没满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羞涩,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如同微风中摇曳的花瓣,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 而穆承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意犹未尽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深邃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神秘。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邪气。 苏语不由地打了个激灵,连忙求饶道:“穆先生,您饶了我吧!我的小命真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穆承远看着她一脸受惊的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此时自己在她心里,估计已经成了一头凶猛的猛兽。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 想起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小时,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喜欢泄欲的男人,可是只要是苏语,他就上了瘾,好像在她身上,都有着用不完的劲。一次完了还想再来一次,要不是她一直求饶,他估计还会继续沉浸在那无尽的欲望之中。 他揽着她轻轻地转了个身,望向远处的群山。夜色下,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尽头,仿佛一个神秘的未知世界。 苏语轻轻地将头靠在穆承远坚实的胸膛上,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仿佛是她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她静静地聆听着他强有劲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犹如鼓点般在寂静的夜中奏响。那心跳声是如此之近,近得仿佛她能触摸到每一次跳动所蕴含的力量与情感;可又觉得很遥远,遥远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带着一种神秘而难以捉摸的气息。 “穆承远,你的底线到底是什么?”苏语那轻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响起,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期待,直直地望向面前的穆承远。 穆承远微微收敛了原本有些散漫的神色,缓缓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香烟,动作娴熟地点上,然后将其放到嘴里深深地抽了一口。袅袅烟雾从他的鼻腔里呼出,如丝如缕般飘散开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舞动的幽灵。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很晚了,进去睡吧!”他依旧没有回答苏语的问题。 苏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扁了下嘴,再次追问:“那你呢?”穆承远望着手中的香烟,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根烟抽完。” 苏语毫不犹豫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如一只敏捷的小鹿般闪进了房间。穆承远静静地坐在那里,抽着烟,双眼凝视着苏语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意味不明,有沉思,有纠结,似乎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 在他的世界里,一脚踏两只船,无疑是他最为不能饶恕的事。这种行为宛如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刃,在过往的岁月中,曾深深地刺痛着他那颗本就敏感的心。那利刃般的行为,残忍地破坏着他所无比珍视的信任与忠诚,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心中那座精心构筑的爱情堡垒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的父亲便是如此。父亲当年的荒唐行径,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父亲一脚踏两只船,结果却带来了无尽的悲剧。两个女人,一个在绝望中走向了死亡,那生命的消逝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令人痛心疾首;另一个则在痛苦的折磨下变得“疯癫”,失去了曾经的光彩与理智。这样的结局,让他从小便对一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深恶痛绝。 向之涵亦是如此。曾经,他全心全意地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予了她,用自己坚实的臂膀保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在她的身边筑起一道温暖的城墙。然而,最后她还是背叛了他,如同在他毫无防备之时,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所有的付出与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所以,在感情的战场上,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绝不允许背叛的发生。因为他深深地知晓,一旦跨越了这条底线,曾经那些美好的感情便会如脆弱的玻璃般支离破碎,难以修复。那曾经的甜蜜与温暖,会在瞬间化为冰冷的碎片,刺痛着他的心灵。他渴望着纯粹而真挚的爱情,那是一种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美好情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玷污。 第156章 离开他 傍晚时分,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的油画,色彩浓烈而醉人,缓缓西下。那绚烂的余晖宛如金色的纱幔,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细腻,轻柔地洒在大地上。那光芒似灵动的精灵,跳跃着、舞动着,瞬间让大地变成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洋,仿佛是大自然用神奇的画笔勾勒出的梦幻画卷。 苏语从一辆网约车下来,她身着一件外蓝色的呢绒大衣,那色泽纯净而深邃,如同宁静的深海。大衣的质地柔软而富有质感,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她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带着优雅与从容。她的步伐坚定而自信,宛如一位高贵的公主,缓缓朝着一间高档中餐厅走去。 中餐厅的大门高大而华丽,镶嵌着精美的雕花和璀璨的水晶装饰。当苏语走近时,门童恭敬地为她拉开大门,一股奢华与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餐厅内,柔和的灯光如丝般倾洒而下,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那光芒仿佛是大自然在傍晚时分赐予的温暖拥抱,营造出温馨浪漫的氛围。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点,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光彩。餐厅内,摆放着整齐的中式桌椅,那深沉的色泽和古朴的造型散发着浓厚的韵味。精美的雕花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细腻的质感更是彰显出品质与格调。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那或磅礴或婉约的笔触,为餐厅增添了几分浓郁的文化气息。 一位面带微笑的服务员如春风般迎了上来。服务员微微欠身,礼貌地问道:“小姐,请问您几位用餐呢?”苏 语清浅的目光往内缓缓巡了一圈,那澄澈的眼眸中似有光芒闪烁。当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弧度,轻声说道:“我约的人已经到了。” 说完,苏语迈着轻盈的步伐盈步来到夏景浩所在的卡座。她脸上的笑容淡淡,如同清晨的第一缕微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她的声音亦是有些清冷,仿佛山间流淌的溪水:“景浩哥。” 夏景浩抬起头,看着苏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坠落,被苏语的美丽所震撼。他站起身来,绅士地为苏语拉开椅子,动作优雅而娴熟,微笑着说:“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苏语轻轻坐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裙摆,那动作优雅至极,语气却有些道:“好得差不多了。” 夏景浩点了下头,待她落座后,便把桌上的菜单递给她,语气轻柔:“吃什么,自己点。”上次约她到西餐厅,见她没有吃多少,夏景浩心中便暗自思忖。为了这次的见面,他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打着一通越洋电话,特意向远在异国的好友傅洋询问苏语的口味。 他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服务员,轻轻颔首示意他上菜。服务员立刻会意,脚步匆匆地退下,不一会儿功夫,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中式佳肴陆续上桌。那精美的摆盘,如同艺术品一般,让人赏心悦目。香气四溢开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人的嗅觉神经,令人垂涎欲滴。 夏景浩动作优雅地将苏语身前的餐具整理好,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这些菜合你口味吗?” 苏语的眼底有种不明的情绪悄然闪过,那情绪复杂而微妙,似疑惑,似感慨。她微微抿了抿唇,说道:“都是我喜欢吃的,我哥告诉你的?”她心中暗自思忖,她这三年养成的口味只有傅洋和诗怡了解,不对,现在好像又多了个穆承远。想到这个男人,苏语的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有些懊恼地甩了下脑袋。她觉得今天想起他的频率有点高,这让她感到有些烦躁。 “怎么啦?”夏景浩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苏语夹了一块排骨,缓缓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着。那鲜嫩多汁的口感在舌尖散开,她一边咀嚼一边问:“景浩哥,你有什么跟我说的就直接说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似乎想要尽快打破这有些微妙的氛围。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直直地看着夏景浩,等待着他的回应。 夏景浩没有立即问她,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用餐。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沉沉地开口:“和穆承远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在夏景浩约她的时候,苏语就知道他会问她和穆承远的事。毕竟,以夏景浩的脾性,不可能对她身边突然出现的人无动于衷。所以她一点也不惊讶,反而一脸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微微抬起头,看着夏景浩说道:“有一次,我被人下药,他救了我。”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闻言,夏景浩神色微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那担忧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苏语这三年来受过很多挫折,那些挫折如同尖锐的荆棘,一次次刺痛着她的心。但他始终觉得那是她成长当中应该要经历的,前面的十几年,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她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风雨的洗礼。而现在,她需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成长起来。然而,当他听到她被人下药的事情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愤怒。他既心疼她,又恨那些伤害她的人,也恨自己没有在她身边保护她,而让穆承远钻了空子。 穆承远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在他的记忆中,穆承远的性格一向淡漠清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息。他从来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所以他不相信他救苏语是一场巧合,更不可能是对她的一见钟情。在他看来,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报复自己。一想到这里,夏景浩的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拍打着他的心房。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将他和苏语卷入其中,而这个漩涡的中心,便是穆承远那充满算计的眼神。 他紧皱着眉头,那眉头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透露出他内心的忧虑。那沟壑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愁绪,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他的担忧与不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过去的悔恨,有对现在的焦虑,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他沉声说道:“离开他,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声音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充满了决绝与果断。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石块,砸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苏语,希望她能听从自己的劝告,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他知道,一旦苏语陷入穆承远的陷阱,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伤害,所以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离开穆承远。 苏语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优雅的白天鹅。她定定地看着夏景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倔强。“理由呢?”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在质问一个不可逃避的问题。 夏景浩看着苏语那清澈的眼眸,犹如两湾纯净的湖水,没有一丝杂质。那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坚定,让他的心中一阵纠结。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着,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告诉苏语真相,让她远离穆承远这个危险的人;另一个声音却在警告他,一旦说出真相,他和穆承远的关系将会暴露无遗,那些他一直努力隐瞒的事情也可能再也瞒不下去。 他想告诉她穆承远接近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报复自己。因为他深知穆承远的性格,那个男人冷漠、决绝,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害怕苏语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穆承远精心设计的陷阱,受到伤害。但是,只要一想到说出真相的后果,他就犹豫了。如果苏语知道了他和穆承远的关系,她会怎么想呢?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变得疏远甚至破裂呢? 很多事也可能再也瞒不下去。那些他曾经努力掩盖的过去,那些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的回忆,可能会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地涌入苏语的世界。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他一直希望在她面前保持着一个完美的形象,一个可以让她依靠、信任的人。 甚至,他没有勇气让苏语知道他是穆家的私生子。这个秘密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害怕一旦苏语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他不敢想象苏语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他,是同情吗?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可怜,失去了自尊。是失望吗?那会让他心如刀绞,仿佛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意义。还是厌恶呢?那将是他无法承受的打击,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 第157章 可惜没有如果 夏景浩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担忧与无奈。他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苏语,缓缓开口道:“他根本不适合你。穆承远那个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不是你能拿捏得住的。” 苏语却是不以为然地轻轻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自信。她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他看重我的人,我看中他的资源和权势。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再也适合不过了。” “各取所需?”夏景浩的脸色瞬间布满了愠色,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怒意。他冷笑着道:“苏语,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觉得你能玩得过穆承远?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段没用过?你以为你可以在他面前全身而退?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苏语秀眉微微一蹙,那如远黛般的眉峰处似凝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她满心困惑,为何每一个人在得知她与穆承远在一起后,皆用如出一辙的话语来规劝她呢?仿佛她与穆承远的结合是一个天大的错误。那些言辞不断在她耳畔回响,让她的心中涌起阵阵波澜。 她不得不承认,若将自己与穆承远相比,确实有着天壤之别。穆承远犹如高悬天际的璀璨星辰,光芒万丈,令人瞩目。他拥有着庞大的财富、无上的权势以及令人惊叹的谋略。而自己,在他的光芒之下,似乎显得如此渺小与平凡。但她,也并非一无是处,她有自己的魅力、智慧和勇气。她不相信自己没有任何让穆承远留恋的地方。她相信,在这场各取所需的关系中,她也有足够的资本与穆承远周旋。她不会轻易地被伤害,更不会轻易地成为别人眼中的牺牲品。她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她会在这段复杂的关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但她并不想跟夏景浩说这些内心深处的想法。在夏景浩的眼里,自己似乎依旧停留在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千金大小姐。他始终带着过去的眼光来看待她,却不知这三年来她所经历的一切。这三年里,所有的遭遇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那些痛苦、挣扎与磨难,夏景浩又怎能感同身受呢?他无法理解她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孤独,无法体会她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所承受的煎熬。 她微微垂下眼眸,神色间带着一抹坚定与决绝。随后,她淡淡地说道:“你不会懂,为我爸翻案,这是我活着的最大动力。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我孤立无援,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触及那一丝希望的曙光。所以,我必须找一个可以攀附的人,而穆承远,他拥有着强大的权势和广泛的资源,刚好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或许在你看来,这是一场危险的赌注,我可能会输得一败涂地。可是别说不能全身而退,就算到最后头破血流,我也绝不后悔。因为,只要能还我爸一个清白,让他沉冤得雪,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夏景浩坐在那里,眸底有一些难言的情绪如暗潮般涌动着。他的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微微抬手,有些烦躁地扯了下领带,那精致的领带在他的手中微微变形。他沉默了许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苏语,伯父的案子我可以帮你。我有我的人脉和资源,或许可以为你找到翻案的契机。” 苏语听到他的话,眸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静静地看着夏景浩,嘴角却溢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苦笑。她在心中暗自感叹,他以前称呼自己的爸爸为苏爸爸,那是多么亲切而温暖的称呼啊。可如今,却改成了伯父,如此生分而疏远。看来,三年的时光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曾经的亲密无间仿佛已被岁月的长河冲散,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陌生与隔阂。这三年里,他们都经历了太多的变故,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也在时光的磨砺下渐渐变得模糊。她不知道他们还能否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但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只能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景浩哥哥。”苏语轻轻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如果三年前,你没有决然地离开,没有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不见。如果刚刚那句话是在三年前说的,现在的我们可能就不一样了。那时候的我,满心期待着你的支持与陪伴,可你却选择了转身离去。” 苏语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时间无法倒流,过去的已经成为了永远的回忆。我们都回不去了,那些曾经的美好与憧憬,都已随风而逝。” 苏语顿了顿,眼里溢出一抹释然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去的释怀,也有对未来的坚定。“所以,既然决定放手,就彻底放掉吧!景浩哥哥,你依然可以像哥哥一样关心我,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温暖和安慰。但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不要再来干涉我和穆承远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和计划。我必须为了爸爸的清白而努力,哪怕这条路充满了艰难险阻。” 说完,苏语决然地站起身来,那身姿中带着一抹坚定与倔强。此时,夏景浩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苏语却毫不犹豫地立即打断了他,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吃饱了,谢谢景浩哥的用心,饭菜真的很好吃。”她的话语虽简短,却满含真诚,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用餐后的满足。 “我送你回去。”夏景浩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伸手去拿自己的外套,动作中透露出关切与急切。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之际,苏语却果断地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很方便。况且,我现在住的地方,你送我,也不太方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坚持,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那微微垂下的眼眸,仿佛在刻意回避着夏景浩的目光,而她紧抿的双唇,也显示出她内心的坚决。 第158章 等我? 苏语在缓缓越过餐厅拐角处的一处宽敞大卡座时,下意识地猛然顿住了脚步,她的目光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了过去,牢牢地、定定地望向那个位置。 那处卡座上坐着一排身份各异的人,而穆承远赫然也在其中。他无疑是众人之中最年轻的那个,却也是最为耀眼的存在。他就那样安然地坐着,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稳重之态。在和别人交谈的时候,全然没有雪顶神明那般的高冷,而是极为谦和地融进了周围的人间烟火之中。然而,他又带着一种与别人截然不同的清贵之气,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苏语的脚步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仿佛失了神,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唯有他的身影清晰无比。直到那个男人清冷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来,她才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猛地别过眼,慌慌张张地抬起脚,快步离开。她的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她根本不知道穆承远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也完全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和夏景浩的谈话。 走出大门,清冷的寒风迎面吹来,那刺骨的凉意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在心中暗暗思忖,其实就算被听到了又怎么样呢?她和夏景浩也不过是正常的交谈罢了,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依旧隐隐有着一丝不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苏语的手机微微一震,穆承远的信息传了进来。她低头看去,屏幕上显示着:“杨磊的车在对面,他送你回去。”苏语怔怔地盯着这条信息,心中五味杂陈。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慌乱与不安都压下去,然后缓缓地回了一个字:“好!” 穆承远这边,今天请了几个合作商的负责人前来商谈事宜。本来他们是早早订了包厢,准备在安静私密的环境中进行交流。然而,就在众人走进餐厅的时候,穆承远那清冷的眸子不经意间瞥到了苏语的身影。那一刻,他的心中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于是他果断临时调了位子,找了一个离苏语不远不近的卡座。这样既能让他看到苏语,又不至于太过显眼。他人虽然在那边应付着合作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言语间尽显专业与沉稳,可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苏语那边。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苏语所在的方向,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苏语和夏景浩的谈话,他也大概听了个大概。 此刻的穆承远,心中说不上有着什么样的情绪,总之,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苏语没有听夏景浩的话,离开自己。然而,忧的是她那句“各取所需”。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莫名地不舒服,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尽管她说的是事实,但他就是莫名地不喜欢苏语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应酬完毕,穆承远带着些许疲惫来到地下室。地下室的灯光略显昏暗,却将整个空间映照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司机早已恭敬地等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专注地盯着电梯的方向。看到穆承远从电梯中缓缓走出,司机立刻快步上前,为他打开车门,动作娴熟而利落。 就在穆承远正准备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时,另一侧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随即,车门被猛地推开,夏景浩从车里下来。他双手随意地抄着兜,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定定地看着穆承远。穆承远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的目光落在夏景浩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向夏景浩的方向走去。 在离夏景浩两步远的距离,穆承远停下脚步。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淡然,漫不经心地问道:“等我?”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然而,他的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夏景浩,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夏景浩目光沉沉地紧紧盯着穆承远,那眼神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他语气严肃地问道:“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她?苏语她不应该被卷入我们两人的恩怨当中。” 穆承远原本嘴边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瞬间敛住,他一言不发地回视着夏景浩,眼神深邃而又冷漠,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夏景浩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他接着说道:“穆承远,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我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让向之涵回到你身边,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再纠缠苏语。她是那么善良、单纯,完全无辜的一个人,根本不应该卷入我们之间的争斗,更不应该成为我们这场复杂纠葛的牺牲品。她本有着自己平静的生活,却因为我们的缘故被无端卷入这一团乱麻之中。她不该承受这些,她值得被温柔以待,而不是被伤害和利用。” 闻言,穆承远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其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高傲与冷漠,说道:“你可真是天真得可笑。你觉得我有回收垃圾的习惯癖好?向之涵于我而言,早已是过去式,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我对她没有任何留恋,一丝一毫都没有。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彻底看清了她,我又怎会再回头?至于苏语,她不是小孩子,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从她决定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想到了之后一切可能的后果。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应该有承担的勇气。你以为你能左右她的决定?别白费力气了,你奈何不了她,我也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掌控的。” 夏景浩的脸色变得有些黯淡,他轻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悲哀。他缓缓说道:“穆承远,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瞒天过海吗?你就不怕我把你蓄意接近苏语的真相告诉她?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她知道了你的目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远离你。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人利用。你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但你却忽略了苏语的感受。” 穆承远挑了下眉,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尽可去告诉她,关键是你敢吗?你敢冒着失去她信任的风险去揭开这个真相吗?”说完,他决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回自己的车旁。司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穆承远过来,连忙恭敬地打开车门。穆承远微微弯腰,进了后车座,然后语气冰冷地命令司机开车。 迈巴赫缓缓启动,从夏景浩身边驶过。夏景浩站在那里,看着车子渐渐远去,心中升起浓郁的窒息感。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无法呼吸。他知道,自己在这场较量中似乎处于下风,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第159章 这里疼 苏语拖着仿佛被灌了铅般沉重的疲惫身躯,一步一步缓缓地回到了润园。当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推开门时,屋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此时,她才猛然想起,冯姨因为有事,已经去到了穆承远的别墅那边。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暖与热闹,只剩下她独自承受着身体的不适。 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那疼痛是如此剧烈,让她几乎无法直起身子。她不得不艰难地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每一分每一秒,疼痛都在不断地折磨着她,她紧咬着嘴唇,试图忍耐着这难熬的痛苦。待疼痛稍微缓解一些后,她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踱步上楼。 走进浴室后,她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打开热水龙头。瞬间,温热的水流缓缓流淌下来,发出轻柔的声响。那水流如同温柔的抚摸,冲刷着她疲惫不堪的身体。热水紧紧地包裹着她,仿佛在给予她一种温暖而又坚实的慰藉。她静静地站在喷头下,闭着眼睛,感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那温暖的水流洒在她的身上,仿佛在努力缓解着她肚子的不适。 洗完澡后,苏语披上柔软的浴袍,浴袍的温暖让她感到一丝安心。然而,她的肚子却传来阵阵疼痛,她只能捂着肚子,慢慢地走出浴室。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眉头紧锁,身体微微蜷缩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缩成一团,缓缓地躺到床上。今天下午,大姨妈不期而至,在跟夏景浩吃饭的时候,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疼痛,如同细密的针在腹部轻轻扎着,虽不剧烈,却让人难受得很。她从小就体寒,体质一直较为虚弱。因此,每次来例假的时候,痛经也会如影随形。曾经,她用中药调理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里,她按时服药,精心调养,身体确实好了差不多了。可是这三年,由于生活的忙碌与奔波,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饮食不规律,作息紊乱,很多以前调理好的问题又重新冒了出来。尤其是痛经,每次都让她痛得受不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只能无奈地用止痛片来解决问题。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止痛片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不容易,那一波如狂风暴雨般剧烈的疼痛终于渐渐过去,苏语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残酷的战斗中暂时解脱出来。她吃力地、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过来放在一旁的自己的包,怀着一丝希望在包里仔细翻找着随身的止疼药。然而,当她满心期待地打开装药的小盒子时,才绝望地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轻轻地抿了下嘴,那微微颤抖的嘴唇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无奈与痛苦。 随后,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不知为何,这次的痛经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得多。那疼痛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在她的腹部肆意咆哮、撕咬。好几次,那疼痛强烈到让她在床上直打滚,她紧紧地蜷缩着身体,试图找到一个能稍微减轻痛苦的姿势。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疼痛的袭来都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解脱的希望。 穆承远结回到润园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那寂静仿佛能吞噬掉一切,让人心里无端地生出一种空旷之感。要不是在玄关处的鞋柜上看到苏语那双熟悉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还真以为她根本没有回来过。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平日里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温暖的气息,而今日却如此安静,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 客厅里一片漆黑,深沉的黑暗笼罩着一切。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懒得再去开灯。他直接上了楼,脚步在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亦是漆黑一片。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房间增添了一抹朦胧的色彩。借着这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床上有一个鼓起的隆包,那隆包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 他轻步踱到床前,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然后,他伸手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在灯光下,他发现苏语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缕发丝。她的双手紧紧拽着被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整个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那颤抖是如此明显,让他的心猛地一紧。他能感觉到她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轻轻地扯下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随着被子的缓缓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那脸庞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褶皱里满是担忧和疑惑。 他缓缓抬手,轻轻地覆上苏语的额头。触手之处,有一层密密的细汗,那细汗冰凉一片,让他的内心猛地一颤。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他沉着声音问道:“苏语,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苏语疼得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她的声音低低的,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肚子疼,帮我买一下止疼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让他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穆承远没有想太多,在他的认知里,肚子疼很可能是吃错了东西导致的肠胃炎。他的思维瞬间被这个想法占据,没有去深入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他二话不说,迅速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拨出舒扬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语气急躁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大声地命令道:“舒扬,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闯红灯,也要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焦急和迫切。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苏语,仿佛怕她有什么闪失。 吩咐完舒扬后,穆承远心中的焦急丝毫未减。他连忙转身,脚步匆匆地下楼。他的身影在楼梯上快速移动,仿佛一道急切的风。来到楼下,他迅速找到杯子,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那热水在杯子里微微荡漾,升腾起袅袅的热气。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步一步地走上楼。 回到卧室,他轻轻地将苏语扶起,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他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那坚实的肩膀给了她一种安稳的感觉。他将开水送到她嘴边,眼神中满是关切:“来,喝点热水,会舒服些。”苏语微微张开嘴,任由那半杯温热的开水缓缓流入喉咙。热水下肚,一股暖流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她感觉舒服了一些。 她半躺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突然,她感觉到男人温暖的大掌落到她的腹部。男人的声音轻柔而低沉,轻声问道:“是这里疼吗?” 苏语的心中忽觉一酸,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她伸手抓住穆承远的手,那双手宽大而温暖,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她将他的手引到腹部不适的地方,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这里疼。” 穆承远微微一顿,清冷的剑眉微微挑了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怜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轻轻地为她按摩着腹部,动作温柔而有节奏。他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的疼痛减轻一分。他专注地看着她的脸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第160章 金丝雀 墙壁上的时钟,时针不偏不倚地恰好指在凌晨一点的位置。寂静的夜里,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悄然流逝。 舒扬整个人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屏幕上的光影在他的脸上闪烁不定,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神情。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刚刚从医院下班回家。忙碌了一整天的他,本想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然而澡才洗了一半,就被穆承远一个电话催了过来。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情况,还以为苏语得了什么重病。可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后,却发现她只是痛经而已。这让他气得差点就把穆承远给揍一顿。 原本舒扬是打算立刻回去的,但一想到他一个大医院的名牌医生大半夜跑过来给一个女的看痛经,就这样回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怼穆承远几句,他心里总觉得憋屈。只是,他又不好意思在苏语的面前发作,毕竟她肚子疼确实是真的。 所以,他索性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穆承远下楼。他的眼神时而盯着天花板,时而瞟向楼梯口,心中盘算着等穆承远下来后,一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 穆承远给苏语服下止疼药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待苏语安然入睡,他才缓缓从楼上下来。 一眼便看到沙发上的舒扬,他微微皱起如剑般的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问道:“怎么还没走?” 舒扬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听到声音后,头也不抬地调侃道:“哟,把你家那小宝贝哄睡着了?” 穆承远仿若未闻,径直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微微仰头喝了几口,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随后淡淡地说道:“没事了,就赶紧回家去睡觉。” 闻言,舒扬猛地坐起来,满脸不甘地盯着穆承远,那眼神仿佛在控诉着极大的不公。他大声说道:“我说你真的很会过河拆桥,大半夜的,把我从几千里的地方催过来,就为了给你家那金丝雀治痛经。这也就算了,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他的话刚落下,穆承远的目光忽然一凛,那眼神如寒夜中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舒扬微微一愣,满脸的困惑之色,不明所以地说道:“不说谢谢就赶我走。这有什么问题吗?” “再往前那一句?”穆承远的声音仿佛比腊月的寒风还要低冷,那语气中透出的寒意让人听了脊背发凉,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舒扬皱着眉头,在脑中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随后脱口而出:“给你家金丝雀治痛经。”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飞过,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舒扬的额头上。舒扬吃痛地捂住额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穆承远,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穆承远会如此动怒,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委屈。而穆承远则面色阴沉,那冷峻的脸庞仿佛被寒霜覆盖,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舒扬吞噬一般。 舒扬摸着被砸疼的额头,心中的气焰更甚。他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说:“哟,我说你生气个啥,我不就说了个实话吗?没名没分的,不是金丝雀又是啥?地下情人或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又飞来一个半满的水杯。那水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还好,这次舒扬反应迅速,身子猛地一侧,躲了过去。水杯砸在沙发后面的墙上,水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人还没有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来,就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如鬼魅般走了过来。那黑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黑影每走一步,都仿佛让地面微微颤抖。随即,只见黑影抬起手臂,那手臂如同钢铁铸成一般,充满了力量。一拳重重地落在舒扬脸颊上。拳头的力度不小,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舒扬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健壮男人,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揍倒在沙发上。他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摸了下嘴角,有些粘稠的液体粘在手指上。那是他被打出的血。他嗤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不甘,说道:“穆承远,有本事你就给她名分,要不然我不说,别人也会这样看她。” 穆承远上楼的脚步一顿,那高大的身影仿佛凝固在了楼梯上。随即,他沉声道:“滚!”那声音如同闷雷,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被打成这样,舒扬也没脸再待在这里。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刚要起身离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突兀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舒扬微微皱了下眉头,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少爷,老爷子去香云府找你去了。”闻言,舒扬脸色一变,如同被寒霜笼罩。看来老爷这次是非要把他抓回去联姻不可了。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脑海中思绪翻涌。最后,他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意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次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苏语悠悠醒来。此时,她只觉得身子已经舒爽很多,那恼人的疼痛已然消散。想到案子还需要查些资料,她便连忙起身,动作轻盈地进了卫生间,快速洗漱完毕。 下楼后,苏语一眼便看到在厨房忙碌的男人。那个身影高大而挺拔,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息。她弯了下嘴角,眼中满是温柔,对着他道:“穆总,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书房?” 穆承远闻声转头,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的关切,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洒在苏语身上。他在她身上仔细巡视了一圈,确认她已无大碍后,淡声道:“可以。” 苏语笑着转身,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她越过餐桌的时候,那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点。她随手抓了一个虾饺塞进嘴里,虾饺的鲜美在口中散开,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穆承远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变得有些柔和,仿佛能滴出水来。嘴角更是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那弧度中满是宠溺。 当他转头回去继续准备早餐的时候,书房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男女混杂的喊叫声。那喊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让穆承远的心猛地一紧。他眉头微皱,担忧之色瞬间涌上脸庞,连忙放下手中的厨具,快步向书房走去。 第161章 温馨的早餐 在这个平凡的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进房间,为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原本应是两人共享的温馨早餐时光,此刻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别有一番风味。 穆承远微微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舒扬。此时的舒扬正埋首于面前的食物之中,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是饿了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果腹的地方。他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双手也没闲着,不时地拿起餐具往嘴里送着食物。那吃相,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穆承远看着他这副模样,冷峻的剑眉微微皱了皱,那好看的眉峰仿佛两座小小的山峰,透露出他内心的一丝不悦。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淡声问道:“昨晚为什么没走?”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舒扬,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舒扬眼见穆承远发问,迅速将剩下的鸡蛋饼一股脑塞进嘴里,腮帮子顿时高高鼓起,活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他一边用力咀嚼着,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太晚了,不安全。”那模样既有些滑稽,又带着几分急切想要解释的模样。 穆承远听后,微微扬起下巴,冷嗤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嘲讽:“不安全?就你?”那质疑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向舒扬。 舒扬被他这么一激,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啦?我也是男女老少通吃的对象,那么晚,万一碰到一些寂寞难耐的少男少妇怎么办?”他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自信,仿佛在为自己的魅力而自豪。“你可别小瞧我,我这颜值,这气质,走在路上那回头率可不是一般的高。那些寂寞难耐的人看到我,说不定就会动什么歪心思呢。我这也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可不是瞎找借口。”舒扬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在刻意强调自己的魅力。 一旁的苏语正静静地端着杯子喝着牛奶。那洁白的牛奶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听到舒扬这惊世骇俗的话,她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差点把嘴里的食物给喷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反应,但还是有一些食物残渣差点从指缝间溢出。 穆承远见状,神色一紧,连忙伸出手,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一边轻柔地拍着苏语的背,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边转过头对着舒扬说道:“那行,现在吃完就赶紧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如同一位威严的君主在下达命令。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舒扬,透露出一种不容违抗的气势。 被下逐客令的那一刻,舒扬微微皱了下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倔强。他缓缓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心中已然打定主意,想要一路赖到底。他撇了撇嘴,开口道:“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穆承远那犀利的眼神瞬间瞟了过来,犹如一道寒芒,令人不寒而栗。然而,他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舒扬,那眼神中的坚定仿佛在告诉舒扬,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舒扬被那如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适,他动了动身子,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不是,我是真的有难处,我就在你这住几天,行不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眼神中满是期待。 “不行,也不方便。”穆承远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声音冰冷而决绝。 “为什么呀?我交房租还不行吗?”舒扬有些急了,他实在想不通穆承远为何如此不近人情。 穆承远双手抱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要是以前,他想住多久穆承远都无所谓,毕竟兄弟之间无需计较太多。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有了“女眷”,特别地不方便。一想到这里,穆承远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柔与宠溺。 舒扬看着穆承远一副没得商量的无情样,心中满是失落。他知道,穆承远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无奈之下,他只能照实说道:“老爷子逼着我去相亲,我不同意,他到处逮我回去,也就只有你一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仿佛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在寻求最后的庇护。 穆承远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说服,他看了他几秒,说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穆承远神色依旧淡淡,仿若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丝毫没有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他静静地凝视了他好几秒钟,那目光深邃而又难以捉摸。随后,穆承远薄唇轻启,缓缓说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是我所能给予的最大宽限。” 舒扬见他这般见死不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倔强之气。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大咧咧地把腿伸到椅子上,双手紧紧抱着椅背,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大声说道:“我还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穆承远轻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屑与威严。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面无表情,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可以,我立即给老爷子打电话。”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这通电话一旦打出,便会引发一场不可预知的风暴。那只拿着手机的手修长而有力,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仿佛在警告舒扬,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静静坐在一旁的苏语,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当她看到舒扬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同情。加上她这几次生病,舒扬都是忙前忙后的。 苏语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伸手夺过穆承远的手机,替舒扬说情。“舒医生也蛮可怜的,你就让他在这多住几天呗!”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春日里的微风,温暖而又抚慰人心。 穆承远还未接话,舒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感恩戴德。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苏律师,苏姐姐,你真的是活菩萨!你放心,只要我躲过了这一劫,之后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苏语看着他那副夸张至极的表情,实在是忍俊不禁,不由自主地失笑出声。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明亮的光彩,仿佛春日里的清泉,灵动而又清澈。 “你脸上的伤该不会就是因为拒绝联姻而被打的吧?”苏语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他脸上的伤,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那道伤痕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幅完美画卷上的一处瑕疵。 舒扬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苏语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随即,他缓缓抬眸,挑衅地看了穆承远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狡黠与不羁。他微微扬起下巴,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其实我这伤吗?它也……”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穆承远冷冷地打断了。穆承远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你的活动空间仅限于楼下。”他的话语简洁而又果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舒扬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成功地捉弄了大人一般。“它其实就是被我家老爷子打的,打得可疼了。” 苏语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但她也没再多问。毕竟,是真是假跟自己都没有关系。她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对于别人的事情,她通常只是听听而已,不会过分深究。 最后,穆承远安排舒扬暂时住到冯姨的房间,同时,他还把一楼的书房和厨房都列入了他的禁地。舒扬虽然心中不满,但寄人篱下的他并没有过多的话语权。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安排。 第162章 冲动 此时此刻,在北城的另一处高档公寓里,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进来,宛如金色的纱幔。那束温暖的光线,刚好映照在一位高大的男人身上,使得他更加显得气度不凡。他身姿挺拔如松,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人物,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沉稳与自信。 夏静浩神色从容地系上领带,动作优雅而利落。当他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不料此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那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他微微皱起眉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到玄关处。透过猫眼,他看清了来人,眉头不由地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本他打算不理会。然而,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他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门。 向之涵进门后,似乎完全不顾及主人的感受,鞋子都没换,就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厅,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般。 夏景浩扯了下嘴角,那抹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嘲讽。他缓缓合上门,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那透明的玻璃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小巧。他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淡声问道:“有事?”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和不耐。 向之涵静静地看着眼前神色淡淡的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这个男人,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啊!从青春年少时的懵懂心动,到如今岁月沉淀后的深情依旧,她的一颗心始终系在他的身上。然而,为什么每次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那么冰冷,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冷漠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不过,向之涵也只是恍惚了片刻,便很快回过神来,想起了此次过来的正事。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能不能想办法把向之凌保出来?他被带走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夏景浩听到这个消息,微微有些怔愣。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所以他才是杀死孙 x 的凶手?” 向之涵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有人给警方提供了一段视频,是他犯罪的全过程。”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秘密。 “杀人偿命,犯法就该接受法律的惩戒。再说,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出事吗?这不是刚好顺你意吗?”夏景浩不缓不急的话语,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在向之涵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嘲讽,仿佛在嘲笑向之涵的虚伪。 向之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她原本是不想管向之凌的,然而,命运却总是如此弄人。那个疯子的威胁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如果不把他保出来,我就把向家的底全部都抖出来。”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不寒而栗。她深知,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令人艳羡的财富、高贵的地位,还是那看似风光无限的生活,都是向家给予的。向家就如同她的生命之根,向家繁荣昌盛时,她便如同枝头绽放的花朵,光彩夺目,尽享风光;可一旦向家衰落,她也必将如同飘零的落叶,陷入无尽的衰败与困苦之中。 她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向家陷入危机。那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向家的命运与她紧密相连。她紧咬着嘴唇,即使她很讨厌那个家的所有人,她也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哪怕前路艰难险阻,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因为她明白,只有保住向家,才能保住自己的一切。 但这一切向之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告诉夏景浩。这个男人比谁都薄情寡义,倘若他知晓向家真正的底细,那必将又会成为他手中的一个致命把柄。 “你现在是不是特想苏语能够离开穆承远?” 夏景浩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犹如一潭神秘的幽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所以呢?” “我可以帮你。”向之涵的话语刚落,夏景浩的嘴角弧度便悄然加深,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知道你之前也说过,会利用穆承远对你的感情,和我里应外合,可这都过去多久了,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我还能信你?” 向之涵缓缓靠近夏景浩,那婀娜的身姿如同轻盈的蝴蝶。她抬手抓住男人的领带,媚眼如丝,勾人心魄:“那是因为我爱你啊!,对穆承远,压根施展不开,难道你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对我的吗?”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带着一丝哀怨。 “你说……”她微微启唇,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带着一丝魅惑。她的手缓缓覆在男人的胸膛,手指轻柔地四处摩挲,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那细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男人的肌肤上,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震。 “你说苏语会不会像我这样,对着穆承远…… 夏景浩眸色微暗,望着女人那双很是熟悉的眉眼,神色有些迷离,脑中不由地想起苏语在穆承远身下的情景,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甘,甚至有些愤怒。那画面如同尖锐的刺,扎在他的心头。下一秒,他像是被某种情绪驱使着,将女人猛地推倒在沙发上,倾身而上。 向之涵嗤笑一声,心中暗自感叹:男人啊!永远都是如此冲动,如此容易被欲望所掌控。他们在欲望的旋涡中挣扎,却又无法自拔。 他看着眼前的夏景浩,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她却甘愿如此,只为了那一丝渺茫的爱情。而夏景浩,他的心中只有自己的目的,他的爱,或许早已在权力和仇恨的追逐中消失殆尽。 一场欢娱过后,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汗水与激情渐渐退去,各自又恢复了理智。向之涵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她看向正在窗前抽烟的男人,那挺拔的背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她的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国外的三年,即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夏景浩从来都是稳如泰山。她曾精心打扮,试图吸引他的目光,可他连个眼神都不会给,更别说碰自己。她想尽办法接近他,却总是被他冷漠地推开。那些日子里,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可笑的是,回到国内这短短的时间里,却不知和自己苟且了多少回。每一次的缠绵,都让她既兴奋又痛苦。兴奋的是,她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体;痛苦的是,她知道这并非真正的爱情。只是,别人不明白,向之涵却实清楚得很,这就是夏景浩的劣根性。他可以在仇恨和妒忌的驱使下与她纠缠,却不会付出一丝真心。他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她,不过是他一时的玩物罢了。向之涵看着夏景浩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她知道,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早已输得一败涂地,但她却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第163章 不告了 刘箬熙最后的庭审已然安排妥当,有了那个至关重要的视频以及蒋丞的有力证词,刘箬熙被判无罪似乎已成板上钉钉之事。 苏语如今将重心完全放在了刘箬熙被向之凌强奸的诉讼之上。然而,尽管她与刘箬熙进行了数次交谈,刘箬熙却始终犹豫不决。为此,苏语特意约了冯姨,期望她能够去劝劝刘箬熙。 冯姨比苏语早一步抵达了律所。律所的助理将她安排在会议室等候。当苏语缓缓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里面除了冯姨之外,竟然还多了一个人。而那个男人,苏语却是极为熟悉。 “刘叔?”苏语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感慨。三年未见,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如今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面容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悄然爬上了眼角和额头,头发也变得有些花白。曾经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透露出一种沧桑之感。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疲惫。他不再是那个充满自信与活力的人,岁月的磨砺让他显得苍老了许多。 刘叔看到苏语的那一刻,眼中先是涌起震惊之色,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随即,他的目光又开始有些闪躲,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苏小姐,原来小熙的律师就是你啊!”刘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与感慨。 冯姨亦是满脸疑惑,她看看刘叔,又看看苏语,不解地问道:“你们认识吗?”刘叔转头望向冯姨,缓缓回应道:“苏小姐是苏市长的女儿。” 闻言,冯姨的神色瞬间变得变化莫测,惊讶、疑惑、复杂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僵硬:“原来你就是苏s长的女儿。” 苏语连忙让两人先落座,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是刘叔的爱人,看来这世界真的很小。对了,刘叔,你这几年你去哪了?” 刘叔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他怏怏地说道:“你爸爸出事后,我就辞职回了老家。在老家,我就靠着接点司机的活儿维持生计。” 苏语听后,心中有些惊讶。虽然刘叔只是个司机,但好歹也是个机关内的合同工。对普通人来说,这也算是个香饽饽般的工作。 “你为什么要辞职呢?是不是我爸的事殃及到了你?”苏语关切地问道。 刘叔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不不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给苏s长开车开惯了,给别人开我真的不习惯。那种感觉就像是离开了熟悉的轨道,怎么都找不到方向。我也尝试过重新适应新的环境,但始终无法习惯。所以,我干脆就辞职回了老家,过起了平淡的生活。” 刘叔的话,犹如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苏语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涌起深深的触动。刘叔给爸爸开车开了十几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两人之间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爸爸从未把他仅仅当下属看待,而刘叔对爸爸虽然依旧保持着恭敬,但在那恭敬之中,分明也多了一份真挚的情义。那是在岁月的沉淀中,共同经历风雨后结下的特殊情谊。 刘叔见苏语沉默不语,心中便明白,她肯定又想起了苏s长。想到这里,刘叔的心里不免更加愧疚。他轻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苏语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一开始确实很难,那种艰难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现在好多了。我现在的目标就是为我爸翻案,还他一个清白。” 闻言,刘叔的脸色骤然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他的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虽然短暂,却格外醒目。他微微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随后吞吞吐吐地问她:“你……你要为苏s长翻案?” 作为一名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律师,苏语自然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捕捉到刘叔神色的变化。她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坚定地点点头。接着,她不疾不徐地问道:“刘叔,你跟我爸那么久,你也相信他不可能受贿的,对吧?”她的目光犹如两道炽热的火焰,紧紧地盯着刘叔,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命运的至关重要的答案,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忽视。 刘叔连忙摆了摆手,急切地说道:“我当然相信苏s长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受贿。可是这翻案之事,哪有这么简单啊!那其中的艰难险阻,难以想象。” 苏语微微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是很艰难,但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爸翻案的事确实急不得,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箬熙告向之凌的事,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冯姨的脸色在听到这话后,瞬间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微微垂下眼眸,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轻声说道:“苏律师,对于这件事,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还是不告了。” “不告了?为什么?”对于他们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苏语着实有些意外。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疑惑。 冯姨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愁与无奈。她缓缓说道:“这关系小熙的清白,我们不想她以后被别人指指点点。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而承受过多的压力。” 苏语微微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刘叔:“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刘叔沉重地点点头,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底溢出一抹难言的情绪。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缓缓说道:“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向家势力很大,就算告了也不一定能赢。所以,还是算了吧,反正他不是也已经因为杀人被抓进去了吗?” 苏语却紧紧地皱起眉头,丝毫并不认同他们的观点。她的神情无比严肃,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郑重地说道:“这绝对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他被抓,是因为杀了人,这一罪行不可饶恕。然而,他强奸了箬熙,这同样是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也必须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法律是公正的,它代表着社会的公平与正义,绝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每一个犯罪行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惩处,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才能让受害者得到公正的对待,才能给社会一个交代。不能因为其他的因素而忽视了这一罪行,不能让罪恶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你说的是没错,苏律师。”冯姨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地说道,“因为你是站在法律的角度上看问题的,你看到的是公正与公平,是对罪恶的惩处。可是我们作为父母,所思所想的完全不同啊。我们必须为她以后的生活着想,她还那么年轻,人生的道路才刚刚开始。她还要继续上大学,在知识的海洋中汲取养分,为自己的未来奠定基础;她还要步入社会去工作,用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去实现自己的价值;她还要遇到那个对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开启新的人生篇章。我们不想她以后的日子都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渡过,不想她因为这件事情而被人指指点点,承受着不该有的压力和痛苦。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苦心吧!”冯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那哀求中饱含着深深的爱意和无奈,仿佛是一位父亲在为孩子的未来苦苦祈求。 苏语忽然觉得浑身涌起一股无力感,就像是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失去了前行的方向。她原本如磐石般坚定的心,在这一刻也有了一丝微微的动摇。那丝动摇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细小涟漪,虽不剧烈,却让她的内心难以平静。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对满脸忧愁的父母,他们的眉宇间写满了焦虑与担忧,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挣扎。苏语的心中瞬间充满了理解与同情,她能感受到他们作为父母,为了孩子的未来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他们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毕竟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名声对于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但一想到正义可能无法得到伸张,苏语的心中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带着无尽的惆怅。“好吧,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她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那无奈仿佛是对现实的妥协,又仿佛是对未竟之事的遗憾。她知道,自己无法强迫这对父母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尽管她坚信正义应该得到伸张,但她也明白,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他们的选择也是出于对孩子的保护。 第164章 吃泡面 刘叔和冯姨离开律所之后,苏语一整天都沉浸在一种沉闷的氛围之中,情绪极为低落,工作时也提不起丝毫的高涨情绪。那股压抑的感觉如影随形,让她倍感疲惫。 下班后,她早早地回到了润园。整个人怏怏不乐地窝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厨房那边传来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随后,便见舒扬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泡面缓缓走了出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苏语的那一刻,微微一愣,随即将泡面放到了餐桌上,脸上露出笑嘻嘻的神情,问道:“要不要吃点?”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泡面味瞬间袭进苏语的鼻腔里,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不吃,谢谢!”苏语连忙起身,捂着鼻子快速上了楼。舒扬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笑笑:“果真是娇养惯了,连泡面都嫌弃。”然而,他又哪里知道,在她父亲出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吃的最多的食物就是泡面。那些日子里,泡面几乎成了她的主要食物来源。以至于现在,她只要闻到泡面的味道,就会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泡面浸泡得差不多了,舒扬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杯盖掀起。顿时,一股浓郁的热气升腾而起,袅袅娜娜地在空气中舞动,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微微眯起眼睛,拿着勺子在泡面里缓缓搅动了几下。那泡面的色泽在热气的氤氲下显得有些朦胧,散发出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此刻,舒扬微微皱了下眉,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的湖水,泛起了层层复杂的情绪。刚刚还在嘲笑苏语娇生惯养,对泡面如此嫌弃,可现在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前几日,迫于无奈,还能勉强将就着吃几口泡面,可如今,看着这热气腾腾的泡面,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一点也吞不下去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一想到这里,舒扬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苦涩。老爷子这次是铁了心了,把他所有的卡都给停了,甚至连自己的工资卡都不放过。这让他瞬间陷入了一种窘迫的境地。他无奈地丢下勺子,勺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舒扬愁眉苦脸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助。他望着天花板,思绪如同乱麻一般,不知该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境。 片刻之后,他的嘴角忽然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意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他脸上的阴霾。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般,迅速起身又拿了一杯泡面泡上。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和之前的那一杯并排放着。看着这两杯泡面,他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随后,他动作熟练地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打开微信。他调整好角度,对着两杯泡面拍了张照片。照片里,两杯泡面静静地摆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息。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配上文字:[我落魄至此吃泡面就算了,没想到你养的情人也和我一样惨,就不知道她那娇弱的胃能不能享受得起这杯泡面?]发完信息,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场即将上演的精彩好戏。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丝挑衅。 他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脊背与椅背完美贴合,仿佛找到了一个暂时的依靠。他的双手自然地抱在胸前,手指轻轻交缠,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一丝不羁。此刻,他微微闭起双眼,脑海中的画面如电影般徐徐展开,眼前已经浮现出一桌可口的美味佳肴。 穆氏大楼的顶层,宽大的会议室的灯光清冷而明亮,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洒落在这方空间。巨大的长桌旁围坐着各部门高管,他们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穆承远坐在首位,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着全场的局势。他身着笔挺的定制西装,每一道线条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完美地勾勒出他那挺拔的身姿和强大的气场。修长的手指翻着身前一叠厚厚的文件,目光专注而犀利,仿佛能透过纸张洞察到背后的一切秘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他微微皱眉,他的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仿佛能看穿每一个人的心思,让人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会议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演奏一首紧张而又充满力量的交响曲。 “做了这么久,就给我这一份只有框架的方案?”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闷雷在会议室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惶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穆承远的质问。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暗思忖着,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却又深知在这位强势的总裁面前,任何借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穆总,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项目部的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怯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穆承远清浅的目光缓缓扫过来,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凉意,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怎么不说再给你一个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让负责人一时窘迫不已。负责人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好在这时,穆承远静音的手机自动闪过一道亮光,他眸光一瞥,舒扬传进来的短信刚好映入他的眼帘。他若无其事地掐掉屏幕,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他沉默片刻,下了命令:“三天,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份有血有肉的方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他起身,自顾走出会议室。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压迫感。在杨磊宣布“散会”后,众人才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们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无奈。 回到办公室的穆承远,他抬手松了下领带,靠坐在扶椅上。那疲惫的神色中透着一份慵懒,仿佛一只刚刚睡醒的狮子。他微微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一下疲惫的身心。 他掏出手机,目光停在照片上的两杯泡面几秒,随后拨出苏语的电话。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中响起,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他的心上。响了很久,苏语才接了电话:“喂。”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如同春天的微风拂过他的心田。 穆承远神色淡淡:“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苏语的声音有些娇:“洗澡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穆承远脑中不由地浮现出女孩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那盈盈一握的软腰,他的眸色深了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晚饭准备吃什么?”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询问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苏语顿了下,想到舒扬那杯泡面,便脱口而出:“泡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对自己的晚餐选择也不是很满意。 穆承远将手机换了个方向,语气中带着丝丝宠溺:“别吃那没营养的东西,等着,我让人给你送餐过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让人感受到他对苏语的深深爱意。 苏语很乖地应了声好后,他便挂了电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随即他拿出钢笔,在一张便签上落下刚劲有力的字迹。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的温度和情感,让人感受到他的认真和专注。 杨磊推门进来,对着他恭敬地说道:“穆总,我们该出发了,蔺部已经在路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提醒穆承远时间的紧迫。 穆承远点了点头,写下最后一个字,将便签递给杨磊,淡声吩咐道:“送到润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 杨磊接过,低头一看,是一份菜单。那菜单上的每一道菜都仿佛精挑细选,他不由地弯了下嘴角。 第165章 这个锅我们不背 苏语缓缓下楼而来的时候,只见舒扬已然将穆承远特意命人送过来的餐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 看到苏语的身影,舒扬扬起手辉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嘻嘻的神情,欢快地说道:“嘿,这可是老穆送过来的呢,快来尝尝。” 苏语微微弯了下嘴角,莲步轻移,走到餐桌旁优雅地坐下,伸手接过舒扬递过来的餐具,眼中含着笑意,轻声问他:“你不是刚刚才吃饱了吗?”舒扬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神微微闪烁,支吾着说道:“那种东西实在是太没营养了,我就吃了那么几口而已。再说了,这么多丰盛的菜,你一个人肯定也吃不完呀,对不对?” 苏语轻轻抿了下嘴,压根不打算给他留面子,调皮地说道:“我吃得完呀!你看这些菜可都是我喜欢的呢。” 闻言,舒扬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轻咳一声,正色道:“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责任提醒你哦,晚餐切勿吃太多,不然容易给胃造成沉重的负担,特别是像你这种脾胃虚弱的群体,更要格外注意呢。” 苏语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清脆地说道:“嗯,听舒医生的,那可就麻烦你帮我承担一些啦。” 闻言,舒扬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轻轻轻咳一声,努力恢复正色,缓缓说道:“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责任提醒你哦,晚餐切勿吃太多,不然的话,很容易给胃造成沉重的负担。尤其是像你这种脾胃虚弱的群体,那更是要格外注意呢。” 苏语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璀璨的星辰般闪耀,声音清脆如银铃般说道:“嗯,听舒医生的,那可就麻烦你帮我承担一些啦。” “好说,好说,赶紧吃吧!要不然凉了。”舒扬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催促着苏语。 在用餐的时候,舒扬暗自瞟了苏语几眼。他悄然地观察着,只见苏语吃饭的动作极为优雅,她不言不语,细嚼慢咽,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流畅,却又丝毫不矫揉做作,仿佛那是一种自然而然就该有的修养。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舒扬也深刻地发现苏语跟别的女人确实不一样。暂且撇掉容貌不说,她本身所具有的才气和气质,都是绝大部分女人高攀不起的。更别说像向之涵那样的女人,与苏语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舒扬的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穆承远早晚会陷入苏语的温柔乡里,或者说不定已经陷进去了也难说。 而苏语这边,敏锐地感觉到舒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不由地微微皱了下眉。她很不喜欢自己被人这样盯着,那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舒医生,我脸上有东西吗?”苏语微微抬起眼眸,疑惑地问道。 舒扬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他缓缓开口说道:“我在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老穆能把你留在她身边这么久?” 苏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所谓的浅笑,轻声说道:“所以你看出来了吗?” 舒扬缓缓地摇摇头,回应道:“只看出了一点点,但仅仅这一点点就觉得你着实不简单。” “你太抬举我了,舒少。”苏语微微垂下眼眸,“我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孩罢了。” 舒扬端起面前的汤碗,喝了一口热汤,随后再度将目光投向苏语,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那个圈子的,我认识过几个。说真的,比我们这个圈子的更乱,更无情。” 苏语清浅的猫眼微微一皱,脸色瞬间有些异样,她微微扬起下巴,疑惑地问道:“舒少,我是哪个圈子的?” 舒扬见她面露不悦之色,连忙笑了笑,说道:“得,虽然你是那个圈子出来的,但真的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才会显得特别。” 苏语轻轻抿了下嘴,没有再说话。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舒扬说得也没错,z 圈里的水比商圈深得多。在那个神秘而复杂的圈子里,人们仿佛戴着一张张精致的面具,让人难以捉摸。里面的人个个城府很深,他们在利益的棋局中步步为营,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隐藏着无数的算计。他们狠厉无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毫不留情地将对手击败。而且薄情寡义,在权力与欲望的追逐中,感情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人前,他们总是露出三分笑容,亲切而友好,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善良可交之人。然而,背后却可能藏着七尺刀,随时准备在你不经意间给你致命一击。 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g 二代们,更是将这种虚伪演绎得淋漓尽致。男的个个表面都是正人君子,言行举止得体大方,充满着正义感和责任感。女孩子们则是名媛淑女,温婉尔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的气质。但实际上,那个圈子乱得很。在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数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苏语之所以能在那个复杂的圈子里独立其身,并非因为她出淤泥而不染。她深知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尚的品质和坚定的意志,能够在如此污浊的环境中保持纯洁。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把她保护得太好,基本上不让她接触那个圈子。父亲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为她遮挡了外界的风雨和险恶。也正因如此,她才得以在这喧嚣尘世中,保留着一份难得的纯真与宁静。她不必去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残酷的争斗,能够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有时,她也会想,如果父亲没有出事,还在那个圈子里,自己会不会最终也随波逐流。她想象着自己置身于那个充满诱惑和危险的圈子中,周围的人都在为了权力和利益而奔波,她是否能够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被外界所影响。她不知道答案,因为那个假设太过遥远,也太过可怕。 她微微抬眸,那清澈的眼眸中似有波光流转,嘴角溢出一抹淡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带着几分恬淡与宁静。“说实话,认识你们之前,我也觉得你们……”她的话语微微停顿,似是在斟酌用词。 “觉得我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顶级玩家?” 舒扬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微上扬。苏语笑笑,不置可否,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轻哼一声,说道:“说真的,这锅我可不背,不仅是我,老穆,老陆都背不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仿佛在为自己和朋友们正名。 苏语眨眨眼,心中暗自思索,四个里面却少了一个纪然。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向舒扬。 舒扬没有解释为什么,而是继续说道:“特别是老穆,我和他认识这么久,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这么上心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 似乎对穆承远的变化感到十分惊讶。苏语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和穆承远闹过绯闻的女人,她们或娇艳动人,或妩媚多姿,每一个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她又想到了向之涵,那个传说中让穆承远曾经倾心的女子。 她淡淡地说:“不是说他对他前女友很好吗?”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穆承远的感情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第166章 不同的一面 舒扬微微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随后缓缓说道:“你说向之涵啊!在我看来,她或许仅仅只是老穆生命中的一道光而已。那道看似微弱却又在特定时刻格外耀眼的光。这道光,悄然地照亮了老穆那颗长久以来被孤独笼罩着的心。你想想,老穆平日里总是一副坚毅且深沉的模样,仿佛将自己的心紧紧包裹在一层坚硬的外壳之下。而向之涵的出现,就如同黑暗中的一束暖光,虽然并不强烈,却足以在老穆的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她呀,只能算是老穆年少轻狂岁月里一个极其微小的部分。那段年少时光,充满了激情与冲动,有过欢笑,有过泪水,向之涵或许只是其中一个不经意间闯入的过客。至于老穆对她好,那确实是毋庸置疑的。老穆在某些方面向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对向之涵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然而,若说这是爱,我觉得顶多也就是不讨厌的程度吧。毕竟,爱这个字太过沉重,不是简单的关心与照顾就能称之为爱的。”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苏语那原本平静如水的内心竟对穆承远的事情生出了几分好奇。她那精致的面容上,微微皱起眉头,犹如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浅浅涟漪。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疑惑,她轻声说道:“他那样的人上人也会孤独吗?在我看来,他似乎一直站在云端,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地位和财富,被众人簇拥着、敬仰着。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孤独呢?你莫不是在说笑吧。”苏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仿佛难以想象像穆承远这样看似完美无缺的人也会有孤独的一面。 舒扬轻轻放下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的碗,那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这静谧的氛围中荡起了一丝涟漪。随后,他缓缓地将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那姿态既有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又隐隐透出几分失意。他的脸上,一半是慵懒的神色,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提不起过多的兴致,只是随意地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另一半则是失意的模样,仿佛心中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心事。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芒。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他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人上人啊。老穆从一开始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面临着生活的种种挑战和不确定性。他能有如今这般辉煌的成就,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地打拼出来的。在这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中,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熬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挫折。其实啊,你别看我们这些富二代的家族表面上风光无限、和谐美满,那华丽的外表就如同一个精美的包装盒,让人误以为里面装着的都是美好的东西。可实际上,里头却充满了阴暗。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如同汹涌的暗流,时刻都在涌动着。利益的纠葛就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每个人都紧紧束缚其中。在这样的环境中,亲情常常变得淡薄,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算计和权衡。常常让人身心俱疲,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老穆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摸爬滚打,一路走来。他独自面对那些勾心斗角,独自承受那些压力与痛苦。在这漫长的旅程中,他的内心渐渐被孤独侵蚀。那种孤独,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它是在喧嚣与繁华背后的深深寂寞,是在众人簇拥之下的灵魂的孤独。可想而知,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疲惫和孤独啊。” 苏语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舒扬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的波澜。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舒扬所说的那些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和阴暗面,所以对于舒扬所说的这些,她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未真正地感同身受。在她看来,无论那些富二代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困苦,他们终究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用为温饱问题而发愁。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生活在底层的人,他们每日都在为了能够吃饱穿暖而苦苦挣扎。那些人或许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相比之下,富二代们的所谓苦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思及此,她不由地低叹口气,心中感慨万千。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啊。这世间的不公平似乎随处可见,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而有的人却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生存。她微微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繁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去。 “怎么,心疼了?”舒扬看到苏语的神情,自以为是地认为苏语是在心疼穆承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在他看来,苏语的叹息和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无疑是对穆承远的一种关心和心疼。他心想,或许苏语对穆承远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呢。然而,他却完全误解了苏语的心思。苏语的叹息并非是为了穆承远,而是为了这世间的不公和人生的无奈。 苏语轻轻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好奇:“那他一开始不是学医的吗?怎么后面又放弃当医生了呢?” 舒扬的脸色微微一暗,有些事他能说,有些事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得。他漫不经心地一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苏律师,老穆这人呢,很深沉,心思极难捉摸。你想要了解他,必须得走心,不能光走肾。”说完,他缓缓起了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语在他进入房门后,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随后,她仔细地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动作优雅而利落。收拾完毕,她也迈着轻盈的脚步上了楼。 另一边,穆承远的迈巴赫静静地停靠在一处私密会所前。夜幕笼罩下,那会所宛如一处隐匿于喧嚣尘世之外的神秘桃源,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穆承远优雅地从车上下来,身姿笔挺,他从容地整理下西装,每一个动作都尽显绅士风范。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步踏入会所。会所内,宁静的氛围立刻将他包围。精心设计的入口处,低调而奢华,透露着一种专属的尊贵感。门廊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仿佛在轻声诉说着这里的故事。 服务员训练有素地迎了上来,他们身着整齐的制服,步伐轻盈而稳健。只见他们微微躬身,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如同迎接尊贵的贵宾一般,小心翼翼地将穆承远领到一间豪华的包厢。 当穆承远踏入包厢的那一刻,便看到约他的人早已经到了。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那笑容温暖而不失疏离,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以免失了分寸,又不会让人觉得冷漠无礼。他礼貌地一一向众人打了招呼,眼神清澈而坚定,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展现出他良好的教养和优雅的气质。最后,他缓缓走到蔺父左侧的位置坐下,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了眼另一侧位置上的女士包,那是一个精致的包包,散发着淡淡的奢华气息。然而,这一眼却让他的眉头不可觉察地皱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不适。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隐隐觉得,这饭局似乎不那么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和意图。但他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第166章 说媒宴 因为饭局上的这些人,可都是 z 圈的上层人士,个个身份尊贵,且大多是长辈。就算穆承远平时再高傲,在此时也不得不收敛锋芒,多了几分恭敬。毕竟,在这些人面前,他深知自己需要保持谦逊。这也是他能在商业圈成为霸主的重要原因之一,能屈能伸,有进有退。该低头时绝不高傲,该进取时绝不退缩。 他以晚到为借口,先自罚三杯。只见他优雅地端起酒杯,眼神坚定而从容。第一杯酒,他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向众人表达自己的歉意。第二杯酒,他同样毫不犹豫地喝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到第三杯的时候,包厢门忽然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声响。蔺颜一袭白裙,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走了进来。她的身姿轻盈优美,白裙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看到穆承远的那一刻,她眼底溢出一抹精光,那光芒中带着惊喜与期待。她轻声唤道:“师兄,你来了。”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穆承远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将最后一杯酒喝进去,然后重新坐下,动作优雅而沉稳。 也许是穆承远开了头,原本拘谨的那些人也开始纷纷拿起自己的酒杯。他们互相敬酒,谈笑风生,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一时之间,饭桌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酒杯的碰撞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盛大的宴会。 蔺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优雅地坐下,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穆承远身前,当看到那丝毫未动的筷子时,她微微皱了下眉,眉间染上一抹担忧之色。“师兄,你怎么空腹就喝酒了,这可是很伤胃的。”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关切之意。 穆承远神色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不碍事,习惯了。”他的语气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习惯了也不能这样喝。”蔺颜微微撅起嘴,眼神中满是不赞同。说着,她伸手帮他的残局打开,动作轻柔而熟练。接着,她又盛了一碗汤,小心地递到他面前。“喝点汤,暖暖胃。”那碗汤散发着袅袅热气,仿佛带着她的关怀与温暖。 这时,饭桌上有人忽然开了口,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小蔺和穆总是不是早就认识了?”那人的眼神在蔺颜和穆承远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好奇与探究。 “他们以前是大学校友,穆总比我这姑娘好像是高了两届。”一直在静观一切的蔺父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为众人解开了疑惑。 那人看了两人一眼,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呀!我看小蔺这么关心穆总,是不是对他有好感。”他的这话一出,整桌上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都定在两人身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蔺颜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害羞之意,悄然地将目光瞥向了穆承远。只见穆承远面容沉静,犹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仿佛眼前发生的此事与他没有丝毫关联。蔺颜微微嘟起嘴,那模样似是受了些许委屈,撒娇道:“方伯伯,您怎么能这样呢?当着师兄的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难堪吗?” 那人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男未婚女未嫁,这有什么可难堪的?你就直接说,是不是对穆总有意思?” 蔺颜那炽热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紧地锁定在穆承远的身上,目光中没有丝毫的躲闪与犹豫,坚定而执着。她大大方方地点了下头,语气果敢而真诚,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是。” 那坚定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爱情的执着与勇敢,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她的脸颊微微泛红,那是勇气与羞涩交织在一起的色彩,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美丽而动人。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对着穆承远问道:“师兄,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站在你身边?”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的话一落下,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特别是那个被唤作“方伯伯”的那个人,他眯着眼,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穆总,人家女孩可都大方表白了,你也得说句话不是?可别真的让人家女孩子难堪。” 穆承远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他不急不慢地半开着玩笑道:“我听说过鸿门宴,却可没有听过说媒宴。”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场的都是混官场的老油条,自然明白穆承远这话的含义,随即淡了脸色。他们心中明白,穆承远这是在委婉地拒绝蔺颜的表白。 特别是蔺父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冷冷地看了蔺颜一眼,眼中满是责怪。他觉得蔺颜的行为过于鲁莽,在这样的场合下表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难堪。 穆承远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满了酒,那酒液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他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对着在场的各位敬道:“谢谢各位的好意,也很感激蔺小姐的抬爱。只是,这要是在古代,我也就一介商贾,根本就配不上官家的大小姐。为此,我先干为敬。”他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豪迈的姿态让人不禁心生敬佩。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十分明白,穆承远这是用自己的谦逊给大家台阶下。虽然他们在官场中摸爬滚打,有权有势且掌握着丰富的资源,但归根到底,也需要依附于像穆承远这样拥有雄厚资本的人。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经济与政治向来紧密相连。没有强大的经济支撑,政治的发展也会受到诸多限制。所以,他们也都纷纷举起酒杯,那一只只精致的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众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要用这杯酒来化解刚刚的尴尬与紧张。 蔺父更是赶紧出来打了圆场,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又夹杂着几分无奈:“年轻人感情的事就该由他们私下去解决,老方,小颜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倚老卖老。” “是是是,我糊涂了,自罚一杯。”说着,老方举起酒杯,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也带走了他心中的一丝尴尬。随后,大家也慢慢化解了尴尬,又恢复先前的气氛。欢声笑语再次在空气中回荡,人们谈论着工作、生活和各种趣事,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蔺颜,一言不发地抿了几口闷酒。那原本又香又甜的红酒,此刻在她的嘴里,却变成了又苦又涩。她的心情如同这苦涩的酒液一般,沉重而失落。她侧头看了眼正在和自己父亲谈工作的男人,那男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专注的神情让人着迷。不由地,蔺颜扁了下嘴,当众被他拒绝,说不难受是假的。她的心中充满了委屈与不甘,那刚刚鼓起的勇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第167章 这么晚,跟谁讲电话? 夜色如墨,浓稠的黑暗笼罩着城市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清冷的月光洒下,勾勒出一辆线条流畅的豪车轮廓。穆承远静静地倚靠在车身,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身上,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头的红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一颗神秘的星辰。烟雾袅袅升起,在他的脸庞周围缭绕,模糊了他那冷峻的面容。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深邃而迷离,似在沉思,又似在回忆。夜风轻轻拂过,吹乱了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气场。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他就像是一个孤独的王者,守望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抽完最后一口烟,总裁穆承远将烟蒂轻轻扔进垃圾桶,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仿佛带着一丝决绝。他微微直起身子,刚要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却被一阵清脆的女声陡然打断。 “师兄,你还没走啊!”声音传来的同时,蔺颜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在距离穆承远一步远的位置停下脚步,微微抬眸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关切与责备。“你这又抽烟又喝酒的,小心把身体搞坏了。” 穆承远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怪不得人家说娶老婆千万不能娶医生,看来真是这样。”他的话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难掩语气中的疏离。 “所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吗?”蔺颜眨着明亮的眼睛,勇敢地追问着。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穆承远,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穆承远不在意地摇摇头,眼神却飘向远方,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他不想伤害她,却也无法给予她想要的回应。 蔺颜抿了下嘴,心中的不甘让她再次发问:“那是不是因为她?”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个“她”是谁,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穆承远今天带着金丝边眼镜,在清冷的月光下,镜片后有轻微的疲态。他深邃的眸中,暗流涌动,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鼻腔溢出一声轻嗤,他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有些事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伤的是你的脸面。”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蔺颜的心。 蔺颜的脸色一阵难看,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真心会换来这样的回应。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将所有的失落与伤心收住。她知道,对穆承远这种男人,不能逼太紧。或许是今天确实是自己鲁莽了。 她说:“不好意思,师兄,是我越界了,不过我今天既然表明了态度,我就没想过退缩。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你却没有权利阻止我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的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会对你产生困扰。”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向穆承远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穆承远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轻声道:“伯父等你很久了,快回去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希望这场对话能够尽快结束。 蔺颜说:“你先走,我想看着你走。”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仿佛想要将穆承远的身影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穆承远眸色淡淡:“随你。”说完,他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车后座,动作优雅而决绝。他吩咐司机开车,黑色的迈巴赫在夜色中缓缓启动,如同一只优雅的猎豹。 蔺颜站在原地,看着夜色中,绝尘而去的迈巴赫,贝齿轻咬。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失落,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以前的向之涵她不放在眼里,现在上不了台面的苏语她更加不会当回事。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穆承远会看到她的好。 回到润园,穆承远带着满身的疲惫与复杂的心绪,直接上了楼。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心事。 缓缓推开卧室的门,那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床头柜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宛如夜空中一颗微弱却温暖的星。然而,屋里却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那本该有她身影的床铺平整而冷清,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穆承远下意识地往阳台看去,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摇摇欲坠。那白色如此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夜色吞噬。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柔弱却又带着一种倔强。晚风吹动着她的衣角,发丝在风中轻轻飞舞,她就像一个随时会飘走的精灵,让人心生怜惜又充满担忧。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是她内心挣扎的写照,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那样无助而又令人揪心。 穆承远微微皱了下冷眉,那如剑般的眉毛轻轻蹙起,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抬步朝阳台的方向走去。 苏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连穆承远走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她的心思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而男人也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她的背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眸色加深,如深潭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背影纤细而柔弱,却又透着一种坚韧。他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幅神秘的画卷,想要从中读懂她的心事,解开她心中的谜团。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从苏语的口袋中传出来,那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让穆承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那好看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如同纠结的藤蔓。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将近十二点。这么晚了,会是谁给他打的电话呢?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警惕。 而苏语似乎依然没有发现穆承远的存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迟了一阵,她才慢慢按下接听键,淡淡地“喂”了一声。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仿佛没有一丝波澜。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苏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轻描淡写地回复了几句。她的语气尽显不悦,微微上扬的尾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她的表情冷漠而疏离,仿佛在和一个人她不是很喜欢的人交谈。 而仅仅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穆承远却猜出了对方是谁。他的嘴角微勾,深 邃的眸底溢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脱下自己的呢绒外套,轻步上前。那外套质地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他将它披在苏语的身上,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即,穆承远缓缓倾身下去,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进行一场温柔的仪式 ,。他的双手从苏语的背后伸过去,轻轻地将那件呢绒外套紧紧扣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要将苏语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温暖之中。 他故意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这么晚了跟谁讲电话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那声音在苏语的耳边回荡,带着丝丝热气,让她的耳朵微微发烫。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熟悉而又让人心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如同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她的心弦。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又有着深深的关切,让人难以抗拒。 第168章 故意 苏语娇躯猛地一颤,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思绪瞬间空白,一时之间竟忘了回应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 穆承远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微微启唇,那温热的唇瓣轻轻咬住苏语那小巧玲珑的耳根。一只修长的手顺着苏语身上浴袍领口那窄窄的缝隙悄然滑下,最终落在微微隆起的“小邱”之上。那只手的动作不缓不慢,带着一种刻意的挑逗,轻轻捏了一把。刚好这两处都是苏语最为敏感的部位,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情不自禁地,从她的喉咙处溢出一声难以言状的声音,那声音似娇似嗔,充满了无尽的魅惑。 穆承远趁机一把夺过她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随手将其搁在一旁。他侧头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的屏幕,那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穆承远的眸底一片晦暗,仿佛幽深的潭水,让人捉摸不透其中隐藏的情绪。那晦暗之中,似乎有欲望在翻涌,又有占有欲在燃烧,又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微微侧首,目光落在了阳台的玻璃窗上。那扇玻璃窗此时正半开着,丝丝寒气从外面渗透进来。他伸出修长的手臂,顺手将阳台的玻璃窗缓缓拉上,随着玻璃窗的滑动,那外界的寒气被瞬间隔绝在外。玻璃与窗框紧密贴合,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里面的温暖与宁静。 随即,他低下头,看着怀里意识已经渐渐溃散的女人。她的眼眸半闭着,眼神迷离,脸颊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倒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那太师椅古朴而典雅,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他倾身而下,用自己精壮的身体将她紧紧裹住。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仿佛一座坚实的堡垒,为她遮挡着一切。 细密的吻如同轻柔的花瓣雨,从她的额头缓缓落下。他的吻温柔而细腻,仿佛在亲吻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接着,那吻移到了她的耳朵边,轻轻地咬噬着她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然后,他的唇滑向了她的嘴唇,温柔地触碰着,轻轻地吸吮着,仿佛在品尝着最甜美的蜜汁。从嘴唇到锁骨,他的吻一路向下,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渴望。他就像一位技术高超的调酒师,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每一个吻都充满了魔力。苏语在他的挑拨之下,那禁不住的低唤声萦绕在逼仄的空间里。那声音娇柔而妩媚,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一声不漏地又传到了手机那头。。。。。 当一切就要水到渠成的时候,穆承远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的双手有力地撑在苏语身体的两侧,那姿势如同一个守护着宝藏的卫士。他的双眼猩红,犹如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那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欲望和强烈的占有欲。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已然成为到手猎物的女人,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问道:“想要吗?” 苏语微微喘着气,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那红晕如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渴望与期待。 男人的嘴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那笑容中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得意。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地滑动着,那手指仿佛带着电流,每一次触碰都让苏语的身体一阵颤栗。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响起:“说话。” 苏语的身体不由地一阵强烈的颤栗,那感觉如同被闪电击中。紧接着,一声妩媚的声音从她嘴里溢出:“想……”那声音娇柔而婉转,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男人得逞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满足和骄傲。他看了眼刚被挂断的手机,唇角微微勾起,那弧度中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起身,动作优雅而果断,将苏语打横抱起。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苏语感到无比的安心。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卧室。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今晚又是一个忙碌而又浪漫的夜晚。在这个夜晚,他们将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与激情之中,忘却一切烦恼与疲惫。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像是真的充满了爱与温暖。 次日,苏语悠悠从那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只觉浑身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随便动一下,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阵阵酸疼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她微微蹙起秀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夜自己那疯狂的模样,竟缠着穆承远喊着“我要”,这般放浪形骸的自己,让她双颊绯红,贝齿轻咬着下唇,心中满是懊悔,真的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 房间里,厚厚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把外界的一切都隔开,整个室内一片昏暗,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唯有浴室那边传来细微的水流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苏语定了定神,开始在周围寻找自己的手机,想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然而她翻遍了周围的角落,却始终没有看到手机的身影。 脑中忽然有一道模糊的画面如闪电般迅速闪过,她那清浅的双眉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猛地起身,快步跑出阳台。 果然,那熟悉的手机像是被人无情抛弃一般,孤孤单单地被搁置在阳台的一角。阳光洒在手机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苏语急忙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调出与夏景浩的通话记录。三十四分十六秒,这个数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的场景,她和穆承远在阳台所做的那事,夏景浩竟然全然听了进去。她紧紧咬着下唇,心中满是羞愤与懊恼。 她咬了咬牙,开始细细回想昨晚穆承远的种种行为。从一开始的温柔到后来的疯狂,再到最后那似乎带着某种目的的举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返身回到屋内,穆承远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水珠顺着他那硬朗的线条缓缓滑落,散发着一种充满男性魅力的性感气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几缕发丝随意地贴在额头上,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苏语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苏语的心尖上,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苏语连忙晃下脑袋,往后退了两步,与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扬着手机质问他:“昨晚你是故意的吧?” 穆承远扫了眼手机,步步逼近,最后将她桎梏在双臂与墙壁之间,嘴角微勾:“一早火气就这么大,看来昨晚没有满足你,继续。” 苏语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穆承远,脸上满是惊慌与羞怒。 “你放开我!”苏语挣扎着,试图推开穆承远,可他却如同一座山般纹丝不动。 穆承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昨晚还热情似火,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第169章 昨晚听不够,今早还想继续? 苏语的脸涨得通红,她别过头去,不敢看穆承远的眼睛。“穆承远,你别太过分!” 穆承远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微微低下头,在苏语的耳边轻声说道:“过分?这才刚刚开始呢。既然你觉得昨晚没有满足,那我现在就好好满足你。”说完,他便俯下身,想要吻住苏语。 苏语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躲避着穆承远的吻。“穆承远,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穆承远看着苏语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他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霸道的神情。“哭什么?昨晚不是你缠着我不放的吗?。”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温柔。 就在这时,苏语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穆承远皱了皱眉头,松开了苏语,转身走到一旁。苏语趁机拿起手机,看到是夏景浩打来的电话,她的心中一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穆承远看着苏语那犹豫的神情,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般越烧越旺。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声音也染上了一层怒意,“怎么?不敢接?一大早就朝着我发火就是因为他吧?” 苏语听了这话,心中莫名觉得委屈至极。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自己哪里有朝他发火,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地对着自己发疯。从昨夜到现在,一切都仿佛失控了一般,而她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无助又无奈。 此时,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然而,苏语却是没有要接的意思,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纠结与不安。 穆承远心烦地皱了下眉头,那好看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突然一把将手机从苏语的手中夺过来,动作快如闪电。苏语根本来不及反应,手机就已经到了穆承远的手中。他顺手按下了接听键,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神情。 苏语瞬间慌了神,她急忙伸手要去抢回手机,可穆承远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控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挣扎着,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挣脱穆承远的束缚。 穆承远按下了扬声器,那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夏先生这是昨晚还听不够,今早想要继续?”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挑衅,仿佛在向夏景浩宣告自己的主权。 电话那边没有回应,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就只剩下“嘟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苏语瞬间白了脸色,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她倔强地盯着这个恶作剧的男人,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她冷冷地说道:“穆承远,你真的是个疯子。” 穆承远轻嗤一声,嘴角溢出一抹邪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还有更疯的时候,你也试试。”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苏语,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另一边,夏静浩音孤独地站在落地窗前,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晨曦的阳光悄然洒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丝丝温暖,试图驱散夜的清冷。然而,那明亮的光芒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他心中那如浓墨般的阴霾。 他身姿挺拔如松,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裤兜之中,微微弯曲的手指似在无意识地寻找着一丝安稳与慰藉。另一只手轻轻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那缓慢而有节奏的晃动,仿佛是他内心深处不安的律动。暗红色的液体在初升太阳的光芒下泛着神秘而魅惑的光泽,宛如他此刻复杂得难以理清且郁闷到极致的心情。 他的脑海中,穆承远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明明清楚地知道他对苏语那深沉的爱意,却如此残忍地利用苏语来刺激他。这种被人抓住弱点肆意摆弄的感觉,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他爱苏语,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深情,所以,即便他明明知晓这一切都是穆承远的手段,他依旧无法释怀。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人的身下承欢,仅仅是想象那些难以言状的画面,他的眉头便紧紧地皱在一起,深刻的纹路如同岁月用痛苦雕刻出的沟壑。他的思绪如同沉重的枷锁,每一个念头都似一块巨大的铁石,层层叠叠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轻抿一口红酒,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将他的愁闷推向了更深的深渊。那苦涩,不仅仅是红酒的味道,更是他内心的痛苦、无奈与绝望的交织。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挣脱这张由复杂情感编织而成的大网,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和心爱的女人。 喝掉最后一口红酒,那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犹疑。他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手中空空的高脚杯,此刻,他的内心也终于有了决定。 昨天与向之涵的激情过后,他的头脑却异常清醒,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因为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穆承远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那个人一向睚眦必报,绝不容许有丝毫的冒犯和背叛。向之涵当初是那样的决绝,毫不犹疑地就甩了穆承远,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那些过往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向之涵离去时的背影,穆承远那时受伤又愤怒的眼神,都深深地刻在了记忆里。他深知,以穆承远的骄傲和固执,绝对不可能再吃回头草,重新接受向之涵。哪怕向之涵如今有着再多的理由和借口,有着再动人的言辞和表情,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当向之涵提出那个条件时,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地拒绝了她。 况且,他认为,穆成远的身边,又出现了个蔺颜,据他调查,那个女人很优秀,她有着出众的气质和才华,家世与穆家又相当匹配,在他看来,她必定能成为穆承远和苏语之间的阻碍。直到昨夜,他偶然在会所门口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才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蔺颜的声音清冷而坚定,穆承远的语气则充满了淡漠与疏离。他们之间,并没有他所期待的那种情感纠葛。也是,穆承远从来都厌恶利益联姻,怎么可能会和蔺颜真正发展下去。 就算蔺颜真的拥有非凡的本事,可以征服得了穆承远,那也必然是以后的事情了。然而,他现在根本一刻都等不了。只要脑海中浮现出苏语和穆承远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难受得几乎无法喘气。那种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几近窒息。 所以,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接受向之涵的条件。虽然他深知穆承远不会再接纳向之涵,毕竟当初向之涵的离开是那样的决绝。但是,他了解穆承远的秉性,那个人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就像当初对自己一样,当知道是夏欢害死自己的母亲后,穆承远便想尽一切办法对自己好。他记得那些日子里,穆承远默默地为他做的一切,那份情义至今仍让他还是有些感动。 而向之涵,曾经为了“救”穆承远而伤了腿,那伤痛或许将伴随她一生,成为她身体上难以磨灭的印记。然而,这却也成为了穆承远的软肋。每当看到向之涵因救自己而受伤的腿,穆承远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愧疚与疼惜,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牵绊,让他在面对向之涵时,必定是难以割舍。 第170章 沾你的福 苏语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一点多了。她只觉全身酸痛无比,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着昨夜的疯狂。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挣扎着下了床,脚步虚浮,一摇一摆地走进了浴室。 好在叫穆承远那个狗男人还有点良心,在最后一次欢爱结束后,抱着她到浴室,让她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这也算是为她节省了不少洗澡的时间,否则以她现在的疲惫状态,不知要在浴室里磨蹭多久。 经过那么多次激烈的运动,苏语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不断传来阵阵抗议之声。她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匆匆跑下楼去觅食。一下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舒扬那副慵懒的模样。只见他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平躺在沙发上,双手架着平板,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毫无章法地散落在额头和脸颊两侧。嘴边的胡渣也没来得及处理,显得有些邋遢。身上随便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松松垮垮的,跟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舒杨看到苏语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的那一刻,他的眼底倏地亮起一道璀璨的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他连忙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急促地踱步到她身前,微微扬起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又透着宠溺地说道:“姑奶奶,你可终于起来了。你看看,我都在这儿等得快饿死了。” 苏语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疑惑。她有些发懵,实在不明白他肚子饿跟自己晚起有什么关系呢?她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着其中的缘由。 直到舒扬身形一闪,快速闪进厨房,接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各不相同的菜式被他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苏语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就是为了一起吃饭。 苏语缓缓伸出手,接过舒扬递过来的筷子,那筷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轻声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等我的。”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带着一丝歉意。 舒扬轻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说道:“我倒是不想等,可是老穆不同意啊!他说了,要不是沾你的福,我连片菜叶都吃不到。哼,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这些歪理。不过,确实也是因为你,我才能在有生之年吃到他做的饭。” 苏语这时候才惊讶地发现,桌上的每一样菜品竟然都是她所喜欢的。她的目光在那些精美的菜肴上缓缓扫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些都是穆承远亲手做的。她回想起自己已经吃过他做的早餐很多次了,但是像这般丰盛的正餐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满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味佳肴,她心中对他原本存有的那些怨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对了,他人呢?”苏语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舒扬正狼吞虎咽着,听到苏语的问话,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在书房。” 苏语下意识地起身,脚步刚刚迈开,就被舒扬急忙拦住。舒扬一边快速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说道:“你干嘛呢?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呢,而且他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被打扰了,你不知道?” 苏语微微扁了下嘴,心中有些不服气。不喜欢被打扰,自己先前也打扰了好几次了呢。不过,当她想到他正在开视频会议,这个时候进去确实不合适。于是,她转身向厨房走去,脚步轻盈而又迅速。不一会儿,她拿了一个精致的保温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夹一些进去,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夹完菜后,她把盖子轻轻盖好,然后将保温盒放到一旁。 舒扬微微抬眸,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啧啧道:“瞧瞧,这么有心呐。看起来你俩之间可不像只是单纯的肢体交流这么简单哟。” 苏语的神色瞬间有些晦暗,她的眼神微微闪烁,淡淡地说道:“舒少,这不过是做人的基本礼貌罢了。做菜的主人都还没吃,我们却先吃了,总得给他留一点吧。”她的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舒扬哼笑两声,神色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悠悠地问道:“你们昨晚挺激烈的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调侃,眼神却紧紧地盯着苏语,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苏语微微愣住,眼中满是不明所以,她怔怔地盯着舒扬看,仿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舒扬微微扬起下巴,看了眼苏语的脖颈,语气有些不着调地说道:“下楼前没先照下镜子?” 闻言,苏语脸上瞬间一片绯红,那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迅速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就要去遮脖颈处的印记,但手伸到中途又缓缓放了下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孤男寡女睡同一张床,总要做点什么,要不然漫漫长夜多无聊,你说呢,舒少?”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向舒扬宣告着自己的勇敢。 舒扬自然听得出苏语这是在阴阳自己,调侃他孤单一人,无聊地度过漫漫长夜。他咬了下牙,脸上露出一丝恼怒,悻悻地从嘴里溢出一句:“你们悠着点,小心纵欲过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苏语端起碗,将最后一口汤缓缓喝下,那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满足感。她轻轻放下筷子,动作优雅而从容,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舒少应该还没谈过恋爱吧!”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与探究。 闻言,舒扬的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抹倩影,那身影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娇艳而动人。他微微一怔,刚要回答,书房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书房门口,从里面走出一抹俊朗的身影。穆承远身姿挺拔,犹如一棵傲然屹立的青松,他缓缓地踱步走到餐桌前,那沉稳的步伐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被吃得差不多的饭菜上,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 苏语不经意间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心虚与愧疚。她轻声说道:“我本来是要去叫你的,可舒医生说你正在工作,怕打扰到你。不过你放心,我给你留了饭菜呢。”边说着,她边将搁在一旁的保温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只见里面各种菜色琳琅满目,几乎每一道菜都被精心摆放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舒扬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一边不忘调侃道:“老穆,你瞧瞧你这位小情人多体贴呀!夹进去的菜是一点葱花都没粘上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在穆承远和苏语之间来回流转。 苏语听了这话,忽然觉得脸上一阵滚烫,仿佛有火在灼烧一般。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那羞涩的神情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知道,穆承远向来不吃葱,所以在留菜的时候,她特意把葱花仔细地挑掉。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做得那么不动声色了,却还是被舒扬给发现了。 她真的害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语来,于是连忙站起身来,慌乱地说道:“我吃饱了,先上楼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匆匆离开餐桌,向楼上走去。那背影竟带着几分羞涩与慌张,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第171章 谁说我不会联姻 直到那抹倩影,如同轻盈的蝴蝶般,从楼梯口拐角处完全消失不见,穆承远才仿佛从某种思绪中回过神来,缓缓地收回那有些异样的目光。他的眼眸深邃如夜,其中似乎藏着一抹复杂的情愫,似迷雾般让人难以捉摸。那情愫中,或许有一丝温柔,或许有一丝牵挂,又或许有着连他自己都尚未理清的情绪在悄然涌动。 片刻后,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面前的保温盒上。他拿起筷子,从保温盒里夹起一口菜,那动作优雅而从容。菜被轻轻放进自己的嘴里,那可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如同绽放的烟花般,带来丝丝缕缕的美妙感受。瞬间,他的嘴角不禁上扬,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如同初春的暖阳,悄然浮现。那微笑虽浅,却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温度,在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舒扬坐在一旁,不经意间余光扫了穆承远一眼。他的动作极为自然地掏出手机,那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他便调出了他们几个兄弟群的对话框。在那明亮的手机屏幕上,只见里面有纪然发出来的一张图。 舒扬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直直地看着穆承远,开口问道:“你跟蔺颜该不会是认真的吧?”那张照片其实穆承远早就看过了,照片上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于照片上的内容,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场景罢了。他只是懒得去澄清什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然而现在舒扬问起,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连忙否定道:“不是。”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那这位呢?”舒扬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穆承远,语气中带着诚恳,“说真的,兄弟,我觉得这女孩不错。你真的可以考虑看看,反正你也不用像我们一样,非得走联姻这条路不是?你有更多的选择和自由。”舒扬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这个圈子,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充满了各种复杂和无奈。要找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其实挺难的。大家往往都带着各种目的和算计,感情在很多时候都变得不那么纯粹。差不多就可以了,至少吧!她绝对比向之涵强。向之涵那个人,心思太深,和她在一起,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这个女孩,能看得出她的真诚和善良,她对你的好也是实实在在的。” 穆承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眉看着保温盒里的饭菜,若有所思。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沉思之中。他的眼眸如同幽深的湖水,让人无法看透他此刻的想法。保温盒里的饭菜散发着淡淡的热气,那热气袅袅升起,仿佛也在等待着他的回应。他的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回忆着与苏语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那些温暖的举动,都在他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舒扬扬了下眉,那动作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看你,我说蔺颜的时候,你几乎是毫不犹豫,立马就否认了。可是,当说到苏语的时候,你却迟疑了。这可骗不了人啊,兄弟。这说明你动容了,你的心里对她肯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而,在这调侃之下,却也透露出对穆承远深深的关心。 “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向来果断,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从来不会有半分犹豫。可这次,你的反应却如此不同。这女孩肯定在你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你就别再否认了。”舒扬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关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让你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中,有一个温暖的港湾。” 穆承远的神色微微一动,那细微的变化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丝丝涟漪。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于他而言,真正让他感到最为舒心、最为温暖的事情,莫过于遇到了他们这群重情重义的兄弟。他们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共同面对过无数的艰难险阻。在那些充满挑战的日子里,兄弟们始终不离不弃,携手前行。 然而,性格一向别扭的穆承远,从来都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情感。即便对方是与他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最好的兄弟,他也总是将那份深沉的情感深埋在心底。他或许会在兄弟们遭遇困境时,默默地伸出援手,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关心和支持,但却极少会用言语去倾诉内心的感受。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有些漫不经心地说:“谁说我不会走联姻这条路呢?虽然我现在确实不需要依靠联姻来获取什么,但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强强联合,那又何乐而不为?不就是一场婚姻罢了,于我而言,娶谁不是娶呢?不过是多了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而已,我依然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掌控我该掌控的一切。” 舒扬听了他这番话,不禁轻嗤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微微摇了摇头,冷声道:“你可真是狂妄自大,把婚姻当成了交易的工具。但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这番话后悔的。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可以随意用来谋取利益的手段。哪一天苏语真的离开你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现在的想法有多么的愚蠢。” 穆承远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淡漠。他轻飘飘地开口,话语如同飘落的雪花,看似轻盈却带着彻骨的寒冷:“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我穆承远是谁?在这世间,我就如同孤傲的雄鹰,独来独往,离了谁不能活?我有我的野心,有我的目标,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下脚步。何况我和苏语之间,也仅仅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我能从她那里获取我想要的利益,她也能得到相应的好处,如此便已足够。她于我,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没有任何感情的成分可言。” 此时,苏语宛如一尊被遗忘的雕像,静静地站在楼梯口一角。那昏暗的光线笼罩着她,使她的身影显得愈发落寞。她身着一袭简约的衣裙,却无法掩盖内心的凄凉。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抽离。 她原本换好衣服,想着去穆承远的书房查下案例。却没想到,刚一出房门,男人那些冷漠无情的话语就如同尖锐的利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入了她的耳朵。从那句“谁说我不会走联姻这条路”开始,即使她早有自知之明,但男人说的每一个字还是像沉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第172章 拼个桌 刘箬熙的案子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迎来了终审。结果正如大家所料,当庭无罪释放。那一刻,法庭内响起了一阵欣慰的叹息声。 苏语心中的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总算松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向家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毕竟,自古至今,因为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而产生的冤假错案可不在少数。向家在当地有着庞大的势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案件的走向。苏语曾无数次在深夜辗转反侧,忧虑着刘箬熙的命运,害怕她会成为权势斗争的牺牲品。 走出法院那庄重而威严的大门,阳光洒在身上,却并未让苏语立刻感到温暖,心中的波澜仍在起伏。助理小余还有别的案件要紧急处理,苏语便让她先回律所。而自己,则决定留下来见见刘箬熙,她心中始终放不下,想要再劝劝她。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苏语便看到刘箬熙一家朝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刘箬熙走在父母中间,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苏语的嘴角微微弯起,那一抹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欣慰与喜悦。 等他们渐渐走近的时候,苏语伸出手,笑容满面地说道:“箬熙,恭喜你,终于洗脱了罪名。你看,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此时的苏语,眼神中满是真诚与祝福,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刘箬熙一家人的心。 刘箬熙眼眶微红,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她紧紧握住苏语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道:“苏律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就只能在监狱中度过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你一直鼓励我、支持我,让我坚信自己是无辜的。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可能早就放弃了希望。你为了我的案子付出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我真的无以为报。”刘箬熙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苏语的敬重与钦佩。 苏语笑了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她轻声说道:“我只是做我本职该做的事罢了。身为一名律师,维护公平正义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看到你能重获自由,我也感到无比欣慰。” 刘叔则一脸复杂地看着苏语,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所有的言语只化为了一句简短而有力的“谢谢!”这两个字虽然简单,却饱含着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 苏语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关于起诉向之凌的事,我希望你们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这件事可能会对你们未来的生活产生一定的影响。”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不同的情绪。箬熙微微低下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苏律师,不好意思,接下来我们只想过平淡的日子,其他的不想再折腾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们已经身心俱疲,只想远离是非,安安静静地生活。我们不想再被卷入任何纷争之中,只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苏语虽然心有不甘,她深知向之凌的事情如果不妥善处理,或许日后还会有隐患。然而,看着刘箬熙一家那疲惫却又坚定的神情,她也只能尊重他们的决定。苏语又跟她们寒暄了几句,言语中满是关切与祝福。此时,她不经意间转头,就看到恩雅的车已经缓缓行驶过来,最后靠在路边。恩雅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微笑着向苏语招手。苏语见状,边跟刘箬熙他们告了别,转身向恩雅的车走去。 为了庆祝苏语这场官司的胜利,恩雅特定带她来到一处高级的中餐厅。这家餐厅装修得极为典雅,处处透露着精致与奢华。走进餐厅,柔和的灯光洒下,营造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氛围。然而,不巧的是,刚好是就餐高峰期,餐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恩雅和苏语询问了服务员,却被告知里面已经没有了位子。 恩雅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失望地看了苏语一眼。苏语却笑着安慰道:“没关系,这家不行,我们可以再找一家。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庆祝的这份心情。” 恩雅原本满心失望,怏怏地点点头,转身便准备离开这个热闹却没有她们容身之处的高级中餐厅。然而,就在她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她意外看到了一位熟人。 她那妩媚的双眼瞬间一亮,犹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璀璨烟花。恩雅毫不犹豫地拉着苏语,急切地往那人的方向跑过去。她的脚步轻快而急促,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兴奋与期待。 跑到那人身前,恩雅眉眼弯弯,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她对着坐在那里的陆旬半撒娇道:“陆总,您也在这吃饭啊!不介意拼个座吧?”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恩雅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着陆旬,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陆旬缓缓抬眸,先看了一眼恩雅身后的苏语,那深邃的目光犹如一潭沉静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随即,他的目光定在恩雅身上,淡声道:“要是只有你,很介意。但苏律师,我不能不卖这个面子,走吧!”他的语气平淡而冷漠,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着男人率先一步朝着包厢走去的背影,恩雅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低声骂道:“狗男人,提了裤子就不认人。”她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恩雅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怨气在这一刻忍不住爆发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旬对她如此冷漠,明明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时刻。 苏语静静地站在一旁,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此时,她清晰地听到了恩雅那极低的骂声,那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气。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犹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昙花,神秘而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她微微扬起下巴,轻声问道:“什么叫做提了裤子不认人呢?难道你们之间已经……”说到这里,苏语故意停顿下来,眼神中流露出暧昧的神色,似乎在等待着恩雅的回应。 恩雅听到苏语的话,脸上瞬间一片绯红,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她那明亮的眼眸中燃烧着羞愤的火焰,狠狠地瞪了苏语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责怪苏语的多嘴。接着,恩雅咬了咬嘴唇,有些急切地说道:“快点走吧!等一下他要是改变主意,就什么都得不到了。那狗男人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恩雅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仿佛对那个男人的反复无常感到深深的无奈。 苏语听到恩雅的话,倒是有些不解起来。在她的眼里,陆旬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他的举止优雅,言谈得体,是穆承远他们几个当中最为沉稳的一个。她实在无法将恩雅口中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与陆旬联系在一起。要说阴晴不定,穆承远才算。 第173章 穆先生也在 苏语和恩雅跟在陆旬的身后,缓缓步入包厢。当她们踏入包厢的那一刻,才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还多了一个人——穆承远。此时的穆承远正在通电话,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他那深邃无波的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神秘的深潭,让人难以捉摸。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如微风般轻轻扫过苏语时,苏语只觉得仿佛被一道强烈的电流猛然击中。在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灯光下,那柔和的光线洒在男人身上,苏语似乎在他的深邃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倒影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得仿佛可以触摸到。 她怔怔地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周围的喧嚣和嘈杂都渐渐远去,只剩下她和他,以及那清晰的倒影。她的心跳愈发剧烈,如同急促的鼓点,在胸腔中回荡。 恍惚中,苏语仿佛沉浸在一个迷离的梦境里,然而,心中的理智却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无情地将她唤醒。理智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低语,告诉她不要陷进去,不要让自己在这未知的情感旋涡中越陷越深。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无比矛盾。一方面,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呐喊,想要不顾一切后果地放纵一场,去追逐那一抹让她心动的身影,去感受那热烈而又美好的情感。她渴望挣脱束缚,勇敢地投入到这场充满未知的冒险中。但另一方面,恐惧又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心。她害怕自己一旦放纵,就会摔得太疼,害怕那美好的幻想破灭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悔恨。 她别开目光,有些局促地坐定后,恩雅撇了下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她轻哼道:“早知道穆先生也在这,我们就直接进来了,用不着求着别人。”恩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抱怨,显然对刚才的经历还耿耿于怀。 陆旬一边优雅地摆放着餐具,一边淡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我请客,穆先生没有决定权。”陆旬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仿佛能抚平人心的波澜。他的动作娴熟而自然,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绅士的魅力。 恩雅那清冷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去,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嘲讽。她微微扬起下巴,不急不慢地溢出了一句:“陆总果然是薄情的下半身动物,昨晚还跟人家在床上热情似火,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把我当成了陌生人。”恩雅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空气中炸开,让整个包厢的气氛变得无比尴尬和紧张。 而苏语也惊得瞪大了眼睛,口中刚进入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那温热的茶水在空中形成一道细微的弧线,然后洒落在面前的桌上。苏语顿时慌了神,她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擦拭,却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纸巾。她脸色微红地看了穆承远一眼,眼中满是感激,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旬则是神色淡淡,仿佛恩雅的话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微微抿了下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没记错的话,昨晚恩雅小姐为了勾引我,可是用了浑身解数。从那娇艳欲滴的妆容到那性感迷人的服饰,再到那刻意为之的暧昧举动,恩雅小姐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只可惜,这一时的热情终究是难以长久。”陆旬的话语平静而冷漠,如同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恩雅气得浑身微微颤抖,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那模样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倔强地不肯服输。她怒目圆睁,不甘示弱地反驳道:“陆先生,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没错,我是勾引了你,可但凡你有点定力,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气势。 陆旬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不咸不淡地从嘴里轻哼出声:“伶牙俐齿。”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冷意。 恩雅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反怼道:“斯文败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在向陆旬宣告自己的不屈服。 此时,穆承远刚刚结束了通话,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涌起一丝无奈。他懒得理会他们的争吵,侧身对着苏语,语气轻柔地问道:“需不需要找个别的地方用餐?” 苏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什么?”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带着一丝疑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仿佛在等待穆承远进一步的解释。 穆承远微微侧过头,淡淡扫了陆旬和恩雅一眼,那目光清冷而平静,仿佛他们之间的争吵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气氛实在是影响心情。” 苏语微微一怔,随即很快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扬着嘴角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 闻言,恩雅微微一愣,旋即将矛头转向了他们。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哟,看来穆总和我们苏律师的感情不错嘛,都已经同一个鼻孔出气了。瞧瞧你们这默契,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呢。” 穆承远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他缓缓说道:“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理解、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之上,是一种心灵的契合,如同水与乳交融在一起,浑然天成。而你们呢,只不过是动物交配般的一时冲动,毫无深度和内涵可言。”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无法反驳。 闻言,陆旬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嗤一声:“得,这可真是把恩爱秀到饭桌上来了。瞧瞧你们这浓情蜜意的样子,我们在这儿岂不是太不识趣了?要不还是我们撤吧,把这地方留给你们继续秀。也省得我们在这儿看着碍眼,破坏了你们这美好的氛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酸意,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恩雅也连忙附和着道:“我觉得也是。这狗粮吃得都快饱了。你们俩这甜蜜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说着,她就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 苏语看着他们的反应,不禁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灿烂,弯着嘴角道:“这怎么又同一个鼻孔出气了?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呢,现在倒是统一战线了。你们呀,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调侃,语气轻快而活泼,让人听了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恩雅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难为情。她娇羞地偷偷看了陆旬一眼,随后轻轻抿着嘴,沉默不语。而陆旬呢,神色依旧毫无波澜,一脸的淡然自若。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他的电话忽然尖锐地响了起来。陆旬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与此同时,手指按下了接听键。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纯粹的无意之举,陆旬对着电话那端温柔地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恩雅听到这声呼唤,脸色瞬间变了变,那抹红晕也仿佛被冰霜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失落。 陆旬出去接电话的这段空隙,穆承远又叫来了服务员。他体贴地添了几道苏语喜欢吃的菜。出于礼貌,穆承远又转过头询问恩雅有什么喜欢吃的。然而,此时的恩雅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门外,似乎在期待着陆旬的归来。听到穆承远的询问,恩雅悻悻地回他道:“穆先生只需照顾小语就好,我不挑。”话语中带着些许失落和无奈,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第173章 男女那事 恩雅只因陆旬接的那通电话,心情瞬间如坠冰窟,极不舒畅。那个人的名字仿佛一道魔咒,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的心被无尽的愁绪所占据。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电话里那模糊却又似乎充满深意的话语,以及陆旬接电话时那微微变化的神情,这一切都如尖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上菜后,那些精心烹制的美食在恩雅眼中如同失去了色彩的画卷,引不起她丝毫的兴趣。强烈的情绪波动促使恩雅毫不犹豫地直接要了一瓶红酒。她像是在寻找一种解脱,一种可以暂时忘却烦恼的方式。恩雅端起酒杯,将那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却远远抵不过心中的苦涩。几杯酒下肚后,恩雅的脸颊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晕,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心中的烦闷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当恩雅摇摇晃晃地走出餐厅时,她已有了微醺的状态。她的脚步虚浮,眼神迷茫,仿佛迷失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苏语一直密切关注着恩雅的情况,看到她如此模样,心中满是担忧和心疼。苏语原本打算送恩雅回去,可就在苏语刚迈出一步准备行动的时候,穆承远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让老陆送她回去。” 苏语闻言,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陆旬。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仿佛想要从陆旬的身上找到答案。只见陆旬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他的身姿挺拔,却散发着一种疏离的气息。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在他的指尖萦绕,如同他此刻给人的感觉一般,缥缈而难以捉摸。陆旬的神色悠然,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时而将烟送到嘴边,有意无意地抽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淡然。 苏语不悦地看着陆旬,她对他们两人之间的状况并不太了解。她不知道恩雅和陆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恩雅在陆旬接到那通电话后变得如此异样。然而,看到陆旬这般淡然的模样,苏语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觉得陆旬太过冷漠,对恩雅的难受似乎毫不在意。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这种冷漠让苏语感到心寒,也让她对陆旬产生了一丝不满。 “不麻烦陆先生,我……”苏语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陆旬掐灭了手里的烟。那一点猩红的火光在他的指尖瞬间熄灭,仿佛也象征着他此刻果断的决定。陆旬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他不由分说地将恩雅夺了过去,动作虽不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恩雅在他的怀里显得那么柔弱无助,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陆旬紧紧地抱着恩雅,仿佛害怕她摔倒地上。 高调的白色车辆如风一般飞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埃。苏语微微皱了下眉,那好看的眉眼间明显流露出深深的担心之色:“恩雅跟着他走,会不会有事?” 一旁的穆承远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声音淡淡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能有什么事?男女在一起,不就是那事。” 闻言,苏语的脸色微微发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原来,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和女人在一起就只是为了那所谓的男女之事。 思绪未定,熟悉的迈巴赫停靠在他们身旁,苏语轻轻拉开车门,坐进车内。随后,穆承远也跟着坐了进来。车门关上的瞬间,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外。 车内的空间宽敞而舒适,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道。苏语微微侧头,看向穆承远,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穆承远靠在座椅上,微微仰头,双眸紧闭,刀刻般的面容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微微弯曲,仿佛随时准备掌控一切。 他的呼吸均匀而沉稳,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峰,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他的坚毅与果断。黑色的定制西装贴合着他的身躯,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轮廓。 苏语静静地凝视着穆承远,他那闭目养神的模样让她的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她不由自主地缓缓伸出手,那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面容前轻轻舞动。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那如剑般的眉毛,感受着眉毛下那微微闭着的深邃眼眸所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接着,手指沿着他高挺的鼻梁下滑,像是在描摹着一座完美的雕塑。当触碰到他那紧抿的薄唇时,她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的嘴唇线条优美,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苏语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眷恋,她沉浸在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之中,偷偷地描绘着他那张俊脸的轮廓,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微信视频提示音突兀地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提示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急切的节奏感。苏语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穆承远也被这声音惊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 提示音不断地回响着,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刺耳。它似乎在催促着主人赶紧回应,又像是在挑战着这车内刚刚建立起来的宁静氛围。 穆承远微微侧头,看着呆着不动的苏语,他的眼神清冷而平静,宛如一潭幽深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神色淡然,微微扬起的下巴透出一丝高傲,薄唇轻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声音淡淡地说道:“是你的手机在响。” 苏语手忙脚乱地紧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时,穆承远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当苏语看到手机屏幕上奶奶的头像而瞬间松了口气时,然而,下一秒,苏语在接与不接之间徘徊,穆承远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她的犹豫不决感到不满。他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苏语说:“我奶奶的电话,在这里接不太方便。” 穆承远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轻嗤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胆小和顾虑。 随后,穆承远动作优雅地挪动身体,他的身姿挺拔,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他主动挪到了车窗旁,只占着车座的一小块位置。他微微侧身,将手臂随意地搭在车窗边缘,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刻意给苏语留出空间的同时,也在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苏语轻轻抿了下嘴,那粉嫩的嘴唇微微一动,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瓣。心中涌起一丝感动,这感动如同一缕温暖的春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心田。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带着满满的温情与感激,望向那个已经挪到车窗旁的身影。 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回到手机屏幕上,奶奶那熟悉的头像映入眼帘。 头像上的奶奶笑容慈祥,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无尽的关爱与温暖。苏语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她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头像,心中百感交集。有对奶奶的思念,有对此时处境的无奈。 犹豫片刻后,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第174章 穆氏的老板人很好 “奶奶!”苏语的声音清而脆,宛如山间流淌的清泉,又带着点小女孩的娇气,让人听了心中一软。 视频中的奶奶和蔼又亲切,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她笑着问道:“小语啊!你这是在哪,怎么黑乎乎的?”苏语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回答道:“奶奶,我在车上呢,正在回去的路上。外面天色已晚,所以看起来黑乎乎的。” 奶奶微微皱了下眉,眉间满是担忧之色,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安全吗?”苏语连忙安抚道:“奶奶,没事的,您不要担心。现在社会很安全呢,而且我也很小心。对了,您打视频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奶奶的神情变得更加温柔,眼中满是对孙女的思念,缓缓说道:“奶奶就是想我孙女了,想要看看你。你这孩子,出门在外,奶奶总是放心不下。”顿了顿,奶奶又继续说道:“不过,还真的有件事和你说。之前不是有一伙人说想要开发我们这个地方吗?今天换了个人过来,说什么不开发了,只是稍微改造一下,将我们这里变成古韵的旅游景点,我们也不用搬走了。”奶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和喜悦,仿佛看到了家乡美好的未来。 闻言,苏语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思绪也在瞬间飞速转动起来。她的余光不由地往穆承远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更是涌起了无数的疑问。她知道,潮镇的开发穆氏也参与在其中,那可是有着雄厚实力和广泛影响力的企业。之前明明是决定将潮镇开发成商业城市旅游景点的,为此还做了大量的规划和准备工作。而且因为当地的居民不同意,这件事一直处于被耽搁的状态,怎么就忽然改变主意了呢? 她这边思绪正飘向远方,奶奶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奶奶的声音里满是兴奋与喜悦,就像潺潺流淌的溪水,带着生活的气息。“今天来的那个人,看上去很面善呢。他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一看就觉得亲近。而且啊,特别有耐心,我们这些老家伙问这问那的,他一点都不嫌烦,全都仔细地给我们解答。办事能力也强,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了,他说他是穆氏的员工,现在的改造项目全部由穆氏来负责。看来这个企业的老板还不错,之前我们错怪他了。”奶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穆氏老板的赞赏,仿佛看到了潮镇美好的未来。 苏语从奶奶的话中,截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穆氏的老板人很不错。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故意抬高着音调道:“奶奶,商人逐利,人家的目的是为了从中获利。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他们想得太好了。” 说着,她的目光不由地投向男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峰。他的视线也刚好对过来,那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能穿透人心。他的眉目微沉,似乎在回应着苏语的目光。那一瞬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小语,你在看什么,为什么目光总是往那边瞧?”奶奶的声音带着疑惑传来,将苏语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苏语猛地回头,脸上迅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异样,说道:“没什么,奶奶,刚刚看到了一位帅哥从车旁经过。”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发现。 奶奶听了,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那饱经岁月沧桑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但很快,奶奶释然一笑,说道:“哎,我们小语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告诉奶奶,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心仪的对象?穆承远算吗?苏语的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她迟疑了一下,目光悄然掠过穆承远的身影,那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眼眸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只是。。。。。。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回道:“没有,奶奶,我不着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就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悄然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感觉就如同有一片轻柔却又带着重量的羽毛缓缓飘落,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与此同时,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瞬间涌起,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尖正对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可那如影随形的压迫却依旧紧紧缠绕着她,使得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一种莫名的紧张在心底蔓延开来。 奶奶的声音又继续传了过来,那声音中满是慈爱与关切。“怎么能不急呢,小语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孤身一人多辛苦呀。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你疲惫的时候给你递上一杯热茶,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奶奶我才能放心啊。”奶奶微微叹息着,语气中满是担忧。“奶奶告诉你,我最近认识了个老姐妹,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说起各自的晚辈。她说她有个侄孙子也在北城呢,还是单身。那孩子听她描述得可好了,一表人才,又有上进心。要不你考虑考虑,去和人家见一面?说不定就有缘分呢。” “不用,奶奶,我现在真的没精力去考虑这事,您就饶了我吧!”苏语连忙拒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无奈。她的心中只有父亲的事情,父亲的病情一直牵挂着她的心,她每日奔波忙碌,只为了能让父亲得到更好的治疗,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而且,再说穆承远还在旁边呢。她可是已经深深领教了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只要她和别的男人稍微走近一点,他那醋坛子就会立刻打翻,各种折腾随之而来。要是她现在答应去相亲,那还得了?估计又得被他狠狠地折腾一番。一想到穆承远可能会有的反应,苏语就觉得头疼不已。 奶奶这次却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爸的事忙碌,但也不能误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奶奶已经答应人家了,过年的时候,就回来见见,好吗?”奶奶的眼神中满是祈求,让苏语无法拒绝。 苏语望着视频里满脸期待的奶奶,心中清楚得很,如果自己不暂时答应下来,奶奶这一茬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她微微垂下眼眸,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内心不断地挣扎着。一方面,她真的不想去相亲,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被各种事情填满,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感情的问题;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奶奶失望,不想辜负奶奶的一片好意。 纠结了片刻后,苏语只能怏怏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奶奶,无奈地说道:“那到时再说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勉强。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暂时的缓兵之计,可她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175章 可是你终究不属于我啊! 一路上,奶奶的“絮絮叨叨”如同一首温暖的旋律,不断在苏语的耳畔回响。那一句句充满关爱的话语,让苏语深切地感觉到,自己仿佛依旧是那个未长大的孩子,始终有人在为自己操心,有人毫无保留地疼爱着自己。奶奶,无疑是这世界上最疼她的至亲之人。她那饱经岁月沧桑的脸庞上,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对苏语的慈爱。每当奶奶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苏语时,苏语都能感受到那深沉而又浓烈的爱意。 然而,时光无情地流逝着,奶奶也在一天天地老去。苏语看着奶奶日益增多的白发,看着奶奶不再那么矫健的步伐,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她很怕,怕如果有一天连奶奶也没有了,自己该怎么办?那熟悉的絮叨声将永远消失,那温暖的怀抱将不再可及。没有了奶奶,谁还会像她一样,在自己生病时悉心照料;谁还会像她一样,在自己遇到困难时给予无尽的鼓励与支持;谁还会像她一样,用那满含爱意的目光,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成长与进步。苏语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只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让她能多陪陪奶奶,多感受奶奶的疼爱。 而旁边的穆承远,宛如与周围的氛围融为一体,恰到好处地配合着她似的,静静地坐在后座的一角。他微微蜷缩着身子,仿佛刻意要将自己变成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不想打扰这专属于苏语和奶奶的温馨时刻。 他佯装有急事处理,目光专注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时不时滑动一下,做出一副忙碌的样子。然而,实际上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手机上。每当苏语对着屏幕撒娇,那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悄悄瞧她一眼。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好奇,仿佛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女孩。 他觉得她跟平时不太一样了。平日里的她,或许带着层层的防备和伪装,总是展现出一种经过精心修饰的模样。而此刻的她,就像卸掉了所有的伪装,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一个真实的自己。她的笑容是那么纯粹,没有丝毫的做作;她的撒娇是那么自然,充满了孩子气的可爱。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精灵,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随着女孩最后一句“拜拜,奶奶!”话音的落下,手机屏幕上的那点亮光也在下一秒消失。 穆承远微微侧眸看过去,只见苏语静静地将头靠在车窗上。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眼神悠远而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神色也晦暗不明。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意犹未尽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清晨的薄雾,若隐若现,让人不禁想要探寻其中的故事。然而,此时的她整个人看上去却十分落寞,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伤所笼罩。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伪装成了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将自己的情感深深隐藏起来,不向外界展露分毫。 穆承远缓缓收回目光,神色间带着一丝慵懒,漫不经心地问道:“要去相亲了?” 在男人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苏语那如秋水般的双眸微微蹙了一下,稍纵即逝,顺而回过头来,眉眼弯弯如月,笑容璀璨动人。她轻声回应道:“是啊!我总归是要嫁人的,也是为自己的未考虑的。” 穆承远微微抬眸,眼中带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神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尽的思绪。沉默片刻后,他淡声道:“帅气,年轻,有钱,北城人,有自己的公司?” 苏语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而迷人的笑容。她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说道:“嗯,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这样的条件,确实让人难以抗拒!。” 穆承远神色微沉,那冷峻的面容犹如被冰霜严严实实地覆盖着,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的危险气息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让人不寒而栗。那紧抿的薄唇,似乎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不悦与压抑的怒火。 苏语暗自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那因紧张而有些紊乱的心跳。她缓缓别过目光,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那飞逝而过的景色,思绪却早已飘远。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想要去相亲,对于那样所谓的优质男,她根本提不起丝毫兴趣。在她看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往往高处不胜寒,看似拥有一切,却可能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突然,穆承远那强有力的大手猛地一伸,那速度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苏语的手腕,那力量之大,仿佛能轻易将钢铁捏碎。他毫不费力地将苏语拽向自己,动作果断而决绝。苏语惊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恐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跌入总裁那坚实的怀抱。 他的胸膛坚硬如铁,散发着男性独有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力量与霸气的味道。苏语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如同天边那绚烂的晚霞。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与羞涩,那如同小鹿般无辜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穆承远紧紧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苏语无处可逃。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再帅能帅过我?能比我还有钱?公司再大能大过穆氏?”那话语中的自信与霸气,让人无法反驳。他微微扬起下巴,那高傲的姿态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不可超越。他的眼神紧紧锁住苏语,等待着她的回应。 苏语也不挣扎了,就那样半躺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安静的猫咪。她的身体微微放松,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中。她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中神色不明,有迷茫,有眷恋,有无奈,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她嘴角勾起,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动人。她笑着道:“穆总是北城的商业霸主,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在这繁华的北城之中,你就如同那璀璨的星辰,高高在上,光芒万丈。自然谁都比不上你,你的风采无人能及,你的成就让人望尘莫及。你的每一个决策都能引起商界的震动,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备受瞩目。”她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是……”苏语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带着无尽的遗憾。 “可是什么?”男人轻嗤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随意。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神色 “可是你终究不属于我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洒脱,却又难掩心中的苦涩。 第176章 吃醋了吗? 穆承远那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描绘的动作猛地一顿,他那宛如深潭般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嫁不嫁人,我确实管不着。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准去和别的男人相亲。” 苏语听了这话,不禁冷嗤一声,那精致的面庞上满是倔强,她昂着头,毫不退让地说道:“你不能这么双标!你和你的绯闻联姻对象约会吃饭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我有去指责你半句吗?凭什么你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而我连相亲都不行?” 穆承远忽地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了然。“怎么,吃醋了?”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苏语原本想问他,不想让自己去相亲,是不是也是因为吃醋。可她转念一想,若是这样问了,倒显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人家或许明明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哪里会是因为吃醋呢。她微微抿了下嘴,那模样难得地拼出一副小女人的娇态。“我就是吃醋了,就是不喜欢你去见她。”她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坚定,“你能答应我,和我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不去见她吗?” 穆承远微微眯起眼,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探究之色。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从她狡黠的神色中找出哪怕一丝破绽。他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带着疑惑,似乎在努力分辨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真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苏语连忙点了点头,那动作迅速而坚决,仿佛没有丝毫犹豫。她的眼神无比认真,那模样,连她自己差点都信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坚定,仿佛在向他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然而,穆承远却是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松开了她,身体缓缓挪到一旁,继续他的闭目养神。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疏离感。他的表情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苏语撇了下嘴,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自己也只是装一下而已,又何必当真呢?就算没有蔺颜,他最后也不是她的。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暂时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她告诉自己,不要奢求太多,这样就不会受伤。 她轻轻挪动身体,缓缓地靠到了车窗旁,怏怏地将脸紧紧贴在玻璃之上。 窗外,那一闪而过的夜景如同绚丽的画卷,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惆怅,她的心里酸酸的,仿佛被浸泡在一坛酸涩的醋中。 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空间里忽然传来穆承远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我从来没有打算和她联姻。”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苏语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神色微微一动,心中满是诧异。穆承远这是在和她解释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起来。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只见男人微微闭着双眸,那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而刚刚那句话,此时听起来竟好像是她的幻听一般,那么不真实,却又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回到润园,苏语洗完澡吹完头发,爬上洗完澡后,随后,她缓缓爬上床,柔软的床铺仿佛一个温暖的怀抱,正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语微微皱了下眉,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傅洋在太平洋彼岸那边发过来的微信语音。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弯了下,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她轻轻接起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期待:“干嘛呢?” 电话那头,傅洋的声音缓缓传来,听起来有些慵懒,那是一种得到餍足后的慵懒,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致的愉悦。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哪?” 苏语懒懒地回答:“都这么晚了,当然是在家啦!”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放松。 “家?哪个家?穆承远的家?”傅洋的话让苏语有一时的怔愣。她没想到傅洋会突然这么问,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随即,她有些烦躁地问道:“你打语音给我到底要干嘛?”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似乎对傅洋的追问感到不满。 傅洋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知道你又打赢了一个官司,所以打个电话给你庆祝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下,浴室的门咔嚓一声被打开,穆承远裹着一条浴巾出来。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他结实又性感的胸膛上。残余热气的水珠晶莹剔透,从他结实又性感的胸膛上划过,穿过肌理分明的六块腹肌,然后隐入腰间白色浴巾中。空气里仿佛还有淡淡的,男士沐浴露的香气,那股清新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感到面红耳赤,心羞气躁。 此时,傅洋在手机那头喊了她几声,可她却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景象中,对傅洋的呼喊无动于衷。她的思绪完全被穆承远的身影占据,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旋涡。她的眼睛里只有穆承远那充满魅力的身影,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 穆承远微微挑了下眉,那不经意的动作却带着无尽的魅力。他轻声提醒她还在跟人通话。苏语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仿佛自己心中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她有些不耐烦地对着手机说:“干嘛?”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傅洋低低地笑了声,调侃道:“你该不会一边和穆承远做那事,一边和我通话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暧昧,让人听了不禁脸红心跳。 刚好手机开着扬声器,傅洋那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自然是一句不漏地落入了穆承远的耳朵。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空气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苏语的脸瞬间红透了,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她的心跳愈发急促,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根本不敢抬头看穆承远的反应,仿佛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带着戏谑或者其他让她更加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手机,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能透过手机看到傅洋那调侃的表情。她想象着傅洋此时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信不信我和你绝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羞涩。那愤怒是对傅洋的调侃的不满,而羞涩则是因为自己被傅洋的话弄得如此尴尬。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仿佛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第177章 穆承远为你守身如玉了吗? 闻言,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明显带着不满情绪的轻哼:“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动不动就说断交,这不是小孩过家家是什么?” “那就断绝关系好了,省得你老是欺负我!”苏语撇着嘴,那模样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眼神中满是倔强和不甘。 “至于吗?不就调侃了你两句。”傅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无奈,他实在不明白,二十几的苏语为什么还和十几岁的一样,动不动就把这些“伤感情”的字眼挂在嘴里。 就在傅洋的话音刚落之际,苏语忽然感觉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紧接着,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脑袋上,那只手毫无章法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中却带着一丝宠溺。苏语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躲闪的情绪。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往里床沿挪了挪,似乎想要与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没什么事我就……”苏语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忽然传来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发嗲女声:“亲爱的,你好了没有呀,要不要进来一块洗嘛?”那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能穿透手机屏幕,直击人的心灵。苏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她怔怔地看着手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屋里竟然有女人?”苏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一边质问着,一边烦躁地甩开穆承远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此刻的她,心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那愤怒的情绪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傅洋那边却是毫不在意地回答:“我的屋里为什么不能有女人?”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苏语的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浮现出诗怡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诗怡那柔弱无助的模样让她心中一紧。她皱紧了眉头,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不是,你屋里为什么能有女人?你这样,把诗怡当成什么啦?诗怡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如此对待她,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傅洋那边顿了一下,再次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嘲弄:“我和她也只是玩玩而已,不带认真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仿佛诗怡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傅洋,你混蛋,你真渣。”苏语气得满脸通红,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对傅洋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 听着苏语的骂声,傅洋轻嗤一声:“我是渣,我是混蛋,那穆承远就不是吗?他为你守身如玉了吗?”傅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 苏语被傅洋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傅洋的质问,因为她也不确定穆承远是否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忠诚。 她下意识地看向男人,视线刚好与他对上。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见男人淡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又耀眼。他优雅地伸手夺过她手上的手机,对着另一头淡淡地说道:“傅总,你自己守不住下半身,扯上我干嘛?你又跟一个小女孩较什么真,哄两句不就行了。”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傅洋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尖锐的刺,扎向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穆总,你这是护上了啊。”傅洋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质疑与担忧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我就是想问一句,你能护她一辈子吗?”话语中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似乎在等待一个无法轻易给出的答案。 穆承远嘴边的笑意忽地敛住,如同被疾风吹灭的烛火。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仿佛无尽的深渊,让人难以捉摸。沉默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整个空间,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就不打扰你跟你的美人沐浴了,再见!”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仿佛在刻意拉开与傅洋之间的距离。 把手机还给苏语的时候,只见她正怒瞪着自己,那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随即又听见她问:“你为什么要挂掉电话,是在逃避我哥的问题吗?”苏语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质问与不安。 闻言,穆承远的眉头微微一蹙,如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逃避他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苏语轻哼一声,将手机夺过来,动作中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她气鼓鼓地躺下去,拉着被子蒙住了头,仿佛要把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穆承远脸色一沉,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把将她的被子扯下来,声音有些冷:“怎么,在傅洋那边受了气,找我当出气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满。 苏语的眼眶有些红,如同被露水打湿的花瓣。她微微吸了下鼻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挤出一抹虚假的笑容:“不好意思,穆先生,是我不懂事了,请问我可以睡觉了吗?”那笑容中带着苦涩与无奈,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穆承远心下一顿,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微微停滞了一下。他微微皱起眉头,眉心处如同隆起了一道小小的山丘,满心皆是疑惑。他实在是不明白,苏语的情绪为何会波动如此之大。他的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射线,紧紧锁在苏语身上,一分一秒都不曾移开,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在心中不断揣测着各种可能的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傅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从而为自己的闺蜜感到不平吗?可若只是因为这个缘由,这反应似乎也过于强烈了些。她与闺蜜的感情虽好,但也不至于这般大动肝火。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回答傅洋的问题而气愤?然而,那他又该怎么回答呢?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也早已讲得非常清楚。他确实也没有想过护她一辈子,既然如此,又何必讲一些违心的话出来让人误会呢? 可能受苏语情绪的影响,穆承远忽然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那股烦躁如同烟雾一般,在他的心中不断弥漫开来,让他难以平静。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说了句“睡吧!”那声音虽然平淡,却隐隐带着一丝压抑。说完,自己则下了床,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出卧室。 苏语怔愣地看了门口许久,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穆承远隔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与迷茫,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下来了。她连忙抬手去擦,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发现自己越来越矫情了,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可心中的委屈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躺在床上,苏语辗转反侧许久都无法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穆承远的种种过往,那些画面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播放。 口感舌燥得厉害,苏语干脆掀开被子,起身下楼去倒水喝。 刚走到楼梯口,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手机来电的声音。这铃声她听了无数次了,一下子就辨认出是穆承远的手机。她的步子像是粘上了胶水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给穆承远打电话。 紧接着,陆续传来男人几阵淡淡的声音:“有事?”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警惕。“严重吗?”语气中多了一丝关切。“忍着点,我过去送你去医院。”这句话充满了果断与担当。再后来,就是大门打开和汽车疾驰而去的声音。那声音渐行渐远,仿佛也带走了苏语心中的一丝牵挂。她站在楼梯口,久久没有动弹,心中充满了担忧与疑惑。她心里有种预感,对方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穆承远很在意的女人。 第178章 不需要怀旧 凌晨两点,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向之涵面色苍白地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医生仔细地检查完她的脚伤后,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责备:“这么短时间内受伤两次,而且还是以前的旧伤,你这脚是不想要了吗?”向之涵低垂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一旁的穆承远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向之涵红肿的膝盖,心里涌出一股愧疚。 “需要住院吗?”穆承远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中满是担忧。 医生摇了摇头,说:“不用,我开些祛瘀消肿的药贴和止疼药,回家去休养。切记,不能再伤了。” 穆承远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他走到向之涵身边,轻轻地搀扶着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向之涵的身体有些不稳,顺势靠在穆承远的身上,这样的画面,看上去倒是有些暧昧的恍惚感。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出诊疗室,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然而,他们却不知,在身后的角落里,有一部相机悄然对准了他们。相机的镜头如同一只沉默的眼睛,静静地定住了两人的画面。 回到向之涵的住所,穆承远温柔而小心地将她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向之涵受伤的脚上,眼神中满是复杂。接着,他取出药贴,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片娇嫩的花瓣。他小心翼翼地揭开药贴的包装,轻轻地贴在向之涵红肿的部位,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细致,好像真的像做过无数次一样。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向之涵受伤的脚。 向之涵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看着穆承远那认真的模样,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她的声音有些娇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承远,谢谢你,还记得以前,我每次旧伤复发,你都是这样呵护我的。”那声音中,像是真的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穆承远的感激。 穆承远闻言,缓缓起了身,双手随意地抄在兜里。他的表情有些冷峻,发出来的声音也有些冷:“不需要怀旧,你的脚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只是对它负责而已。”他的话语简洁而直接,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然而,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在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愧疚。 向之涵嘴角微微上扬,那抹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无奈。她伸手拽了下男人的衣角,那柔软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对它负责?那你要负责到什么时候,医生可说了,它可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穆承远的心上。 穆承远没有回答她的话,说实话,他确实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心中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从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试图转移话题:“你一个人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向之涵目光定在他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要不然呢,你觉得我是和夏景浩住一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穆承远轻嗤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那是你自己的事。”说着,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向之涵看他要离开,连忙唤住他:“承远,我对他死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害怕他就这样离去。她的眼神中像是充满了真诚,希望他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穆承远的身子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他背对着她,沉默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着整个空间,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明,让人难以捉摸。 向之涵嘴角暗自翘起,那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中似乎藏着一丝得意与期待。她缓缓起身,脚步踉跄着,如同在风中摇曳的花朵,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到穆承远的身后。她伸出双手,温柔而坚定地环抱住男人挺拔的身躯,脸蛋紧紧贴在他坚实的后背,感受着他的温度。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上次在 m 国我就跟你说过了,对夏景浩的执着,我快要撑不住了。这段回国的这段时间,我去过我们以前待过的地方,那些熟悉的街道、温馨的咖啡馆、宁静的公园,每一处都承载着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幅幅绚丽的画卷在我眼前展开,让我彻底清醒了。承远,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穆承远轻嗤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冷漠与不屑。他一把将她推开,动作果断而决绝,仿佛要斩断所有的羁绊。他转过身来,俊朗的面容上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嘲弄,那抹笑容如同尖锐的刀锋,刺痛着向之涵的心。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我也告诉过你,我不回收垃圾。” 向之涵红着眼眶,那双眼眸中盈满了泪水,如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直直地看着穆承远,声音中带着颤抖:“承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以前明明把我当宝的,对我呵护备至,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时候的你,眼中只有我,我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你的心。” “老陆说的对,我以前确实是眼瞎心盲。”穆承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微微垂眸,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错误。 向之涵不甘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倔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我知道我一时半会没法得到你的原谅,不过你放心,我会用我的行动来重新夺得你对我的爱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看到我的真心。我会努力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让我们重新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 穆承远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他淡淡说道:“随你,以后脚再有什么事,直接找杨磊,记住,只限于那只脚,我只对它负责。”他的话语简洁而冷漠,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着,他毫不留恋地推门离开。那扇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宣告,他对她已经没有半点的留恋。 向之涵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回过神来,然而心中的那份怔愣却依旧挥之不去。 说不难过是假的,就在刚刚她抱住他的那一刻,男人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依旧让她有些眷恋和回味。那气息中似乎还残留着曾经的温暖与爱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不舍,更有不甘。 穆承远曾经对她那么好,好到让她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拥有他的宠爱。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得到他的体贴和温柔呢?不管是苏语,还是蔺颜都不行。虽然她或许从来都不屑于得到穆承远的爱,但她也绝不允许这些女人轻易地得到他。即使是自己不想要的,也不能便宜了她们。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拨出了夏景浩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语气轻快地问道:“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什么时候把向之凌捞出来?” 第179章 男人的鬼话你也信? 得到向之凌被保释出来的消息,是在一个星期后。那是天气黑沉的日子,天空中飘着密密麻麻的雪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天,苏语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律所。她身着一袭简洁干练的职业装,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优雅而自信。刚走进律所的大门,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文件包,就听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叶轩的号码。她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意外。她已经和叶轩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苏语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她将手机轻轻贴在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她的声音温柔而平静,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 电话那头的叶轩没有丝毫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小语,向之凌今天凌晨被保释出来了。”他的语气严肃而凝重,仿佛在传达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苏语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飞速闪过。向之凌怎么会被保释出去?这怎么可能?向之凌所犯之事情节严重,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 苏语呆立在原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手机那头叶轩的声音。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孤独而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苏语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叶轩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向之凌怎么会被保释?他凭什么被保释?” 比起苏语的震惊,叶轩倒是平静很多。他的声音沉稳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上头下的命令,原因是那个视频里的凶手只是一个背影,不能确定是向之凌,而他也有证人,证明他不在现场。”叶轩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苏语嘲讽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愤怒与不屑。她的眼神冰冷,冷冷说道:“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明明就已经无法辩驳的事实,他们非得这么颠倒是非。那个视频里的背影,明明就是向之凌,他的身形、动作,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还有那些证据,都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他们这样做,简直是对法律的亵渎。”苏语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不公的愤懑。 叶轩也有些无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上面有人要保他,而且没有露正脸,这确实也是个漏洞,刚好被他们给抓住了。”叶轩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权力和金钱往往能够左右很多事情,即使是法律也不例外。 苏语忽然有一种无力感,原本以为法律是惩戒坏人最公正的武器,却没想到它也是最容易被钻空子的工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迷茫,仿佛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对法律的信仰也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叶轩又说:“他人现在出去了,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报复,你要小心点。”叶轩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知道向之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一旦被他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苏语悻悻地回他:“谢谢叶轩哥,我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苏语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勇敢的光芒。她知道,向之凌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也不会退缩。 “苏语,不值得,再说你还有伯父的案子没解决,对了,伯父的案子有进展吗?”他知道苏语一直为伯父的案子奔波,他希望这个案子能够早日水落石出,让苏语得到解脱。但又怕哪天案子真的真相大白,那他的父亲。。。。。 一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叶父,苏语的心中便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深知此事的敏感性和重要性,因此也不敢告诉叶轩太多详情。斟酌片刻后,苏语只是语气平静地说还在努力寻找证据,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秀眉微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她越想越觉得担忧,尤其是担心向之凌会去找刘箬熙的麻烦。毕竟,向之凌的行事风格向来让人难以捉摸。想到这里,她赶忙拿起手机拨出了刘箬熙的电话。然而,电话那端的铃声持续响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她的心中愈发焦急起来,无奈之下,她只好打开微信,编辑了一条言辞恳切的信息发给刘箬熙,提醒她一定要小心谨慎,提防向之凌可能带来的麻烦。 就在信息刚刚发出去的那一刻,办公室里那扇紧闭的门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击声。苏语微微一怔,随后缓缓放下手中的手机,用沉稳的声音说了声“进”。 助理闻声,轻轻地推开门,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的神情对她说:“苏律,有个小姐说要见您。” “谁?”苏语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疑惑。她的声音刚落下,就见一抹靓丽的身影如同疾风一般,直接越过助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竟然是向之涵,苏语的眉头微微蹙起,那细微的褶皱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她缓缓抬眸,目光清冷地示意助理先出去。助理会意,轻轻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随即,苏语淡淡地对着向之涵开口道:“向小姐找我有事?” 向之涵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先环视了苏语的办公室一圈。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摆在办公桌上的工作牌上。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复杂的笑意:“看来这三年你过得风生水起的。” 苏语听了这话,心中并无波澜。她实在不太想理向之涵,毕竟两人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夏景浩。曾经,向之涵因为夏景浩找过自己好几次麻烦,这让苏语对她实在没什么好感。 苏语身体稍微往后靠了靠,双手抱胸,面容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面无波澜地再次问道:“所以,向小姐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向之涵眉眼一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拉了把椅子,随意地坐到苏语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曾经的男人变成了我的,我不要的男人成了你的,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闻言,苏语的脸色瞬间一沉,宛如乌云笼罩。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怒意,那怒意如同星星之火,虽暂未燎原,却也让她的情绪不再平静。她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有些不善,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向小姐错了,夏景浩从来都不是我的。从始至终,我与他,从未有过过深的纠葛。至于穆承远,你觉得你真的拥有过他吗?”她之所以会如此笃定地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因为舒扬曾经亲口告诉过她,穆承远从来就没有碰过向之涵。在苏语的心中,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让她对向之涵的挑衅有了回击的底气。 果然,苏语的话刚一落下,向之涵的脸色就如同被寒霜侵袭一般,迅速沉了下去。她微微眯起眼睛,那狭长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恼怒,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她紧咬着嘴唇,语气中带着质问问道:“穆承远告诉你的?男人的鬼话你也信?你就这么天真,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可别忘了,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第180章 挑衅 对于向之涵的话,苏语并没有太在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向之涵,笑而不语,她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早在三年前,向之涵便不择手段地缠着夏景浩,那副模样让人厌烦不已。更何况,她还是向之凌的姐姐。一想到向之凌,苏语对她就更加厌恶了。 苏语的神色里显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她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冰冷地下了逐客令:“你要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 可向之涵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缓缓地将双腿轻微交叠在一起,优雅的动作中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挑衅。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之凌出来了,我是来提醒苏律师最好小心一点。我那弟弟啊,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有点儿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他要是盯上了谁,那可不会轻易放过。” 面对向之涵的威胁,苏语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不怕反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从容的笑容。“多谢向小姐的好意提醒。”她顿了一下,声音清脆而有力,“不过我也相信,法律的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最终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的人。法律是公正的,它不会偏袒任何人,也不会容忍任何违法行为。也希望你回去劝劝你弟弟,在保释的这段时间,最好消停一点。不要以为暂时的自由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就是罪加一等。他应该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而不是继续执迷不悟。” 向之涵的嘴角微微抽了下,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片刻之后,她冷笑着道:“苏律师的话,我一定会转达给之凌。也会劝他好好珍惜重获自由的时光,毕竟这是承远费了好大的人情资源,才让他能顺利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承远为了他,可是付出了很多。他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可就真的辜负了承远的一片苦心。” 闻言,苏语的神色猛地一震,眼中流露出惊讶与疑惑。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你说什么,向之凌能出来,是因为穆承远?”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向之涵见此情形,忙不迭地捂住嘴,佯装出极为吃惊的模样。她那双眼眸中狡黠的光芒闪烁不定,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得意的笑容悄然浮现。“苏律师,原来你竟不知晓此事?也是,你满心盼着之凌赶紧被治罪,而承远却动用了所有资源将他保释出来,又怎会让你知道呢!”她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与挑衅,宛如在向苏语耀武扬威。 苏语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她忆起叶轩的话语,说是上面有人直接下达了命令。她此前还在疑惑,向家虽背景强大,可他们的手也伸不到北城来。原来是穆承远!也对,整个北城,除了他,又有谁能有这般能耐呢? 苏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冷冷地注视着向之涵,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向之涵,你莫要得意太早。法律向来公正,绝不会因某些人的权势而有所改变。” 向之涵却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张狂。“苏语,你实在太过天真。在这世间,权势便是一切。穆承远他就是有能力保下向之凌,你又能奈我们何?” 苏语微微扬起下巴,目光锐利如剑。“那就走着瞧。” 向之涵的笑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苏语,你这是在自找麻烦,还是你觉得你现在是他的女人,只要在他耳边吹吹耳边风,他就会站在你那一边,那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他,我离开这么久,你看他为哪个女人破例过?我就不同了,毕竟初恋吗,都是很难忘的,也是刻骨铭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每次只要我一个电话,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他有多忙,他都会赶过来。” 苏语闻言,心中微微一震,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向之涵,你以为过去的情分能一直左右他吗?他不是曾经的他,而你也不可能永远是他心中那个特殊的存在。” 向之涵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笃定。“苏语,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尤其是穆承远这样的男人,他的心底始终有一块地方是属于我的。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苏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向之涵,你错了。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不会靠所谓的‘吹耳边风’来达到目的。而且,就算你和他有过曾经,那也只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由不得你说了算。” 向之涵脸色越发阴沉,她向前逼近一步。“苏语,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你在他心中根本不值一提。”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作响地离去,留下苏语独自坐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 她望着向之涵远去的背影,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她都要坚守自己的信念,不会被向之涵的挑衅所影响。而对于穆承远,她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愫,她没有期待过自己在穆承远心中能有多少分量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在意。 因为心情的沉闷,苏语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润园,而是打着车来到一处清吧。 这家清吧恩雅带她来过几次,它隐匿在城市的一角,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踏步进去,顶上柔和的灯光如轻纱般洒落,营造出一种朦胧而温馨的氛围。木质的地板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色泽,每一步踏上去,都仿佛能感受到岁月的沉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轻柔的音乐声。音乐声似有若无,恰到好处地烘托着氛围,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整个清吧就像一个宁静的港湾,让人在喧嚣的城市中找到了一处可以安放心灵的地方。 苏语坐在清吧的角落里,灯光洒在她略显疲惫的面庞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冰块在酒中轻轻晃动,折射出迷离的光。 她微微垂下眼眸,纤长的手指轻轻握住酒杯,缓缓地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辛辣与甘甜在口中交织,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清吧里轻柔的音乐在耳畔环绕,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波澜。她回想着白天与向之涵的那场对峙,那些尖锐的话语如芒刺在背。她又想到穆承远,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心中更是涌起无尽的迷茫。 苏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她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充满不确定的未来。 酒意渐渐上头,她的思绪也开始飘忽起来。那些烦恼仿佛在这一刻被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可心中的惆怅却依旧如影随形。在这个宁静的清吧里,苏语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借酒消愁,却不知愁更愁。 第181章 醉酒遭难 清吧的灯光在苏语的眼中渐渐模糊,她的脚步虚浮,脑袋昏沉得厉害。浓烈的酒气在她周围萦绕,仿佛一层迷离的雾霭。苏语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缓缓站起身来,努力稳住自己摇晃的身躯。 她的眼神迷离而空洞,像是迷失在茫茫夜色中的星辰。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仿佛双腿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清吧的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头脑有了一丝清醒。 苏语踉跄着走出清吧,街边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她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带着些许凌乱与不羁。她紧咬着下唇,试图保持清醒,但那醉意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旋转,她的步伐凌乱,眼神迷离。她也忘了自己要去哪里,凭借着本能,摇摇晃晃地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却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在她身后,两抹黑影悄然出现。鬼鬼祟祟地跟着她,脚步轻得如同猫一般。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苏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那目光如同饿狼盯着猎物,充满了贪婪与邪恶。 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苏语踉跄的脚步声和歹人轻微的呼吸声。歹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时隐时现,他小心地保持着距离,等待着最佳的时机。苏语偶尔会停下来,扶着墙壁,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而每一次她停下,歹人的心跳都会加快几分,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手的猎物。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让苏语清醒。她继续跌跌撞撞地走着,而那歹人如同幽灵一般紧紧相随,一场危机正在慢慢降临。 苏语的意识愈发模糊,她本能地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却在醉意的驱使下迷失了方向。那两个歹人紧紧尾随着她,贪婪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突然,苏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努力想要站稳,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此时,那两个歹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慢慢靠近苏语。他们的脚步依然轻得如同猫一般,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街道上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昏暗,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渲染气氛。苏语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她的头脑实在太过昏沉,无法清晰地思考。她只能无力地靠着墙壁,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就在苏语还来不及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坏人如同幽灵一般已经悄然靠近。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眼神中满是让人胆寒的邪恶与贪婪。那目光仿佛饿狼看见了受伤的羔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一个坏人突然如饿虎扑食般猛地抓住苏语的手臂,苏语在这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眸中满是震惊与恐惧。她下意识地试图挣扎,可是酒醉后的身体绵软无力,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的手臂在坏人的手中如同柔弱的柳枝,根本无法挣脱那铁钳般的束缚。另一个坏人则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丝声音。那只粗糙的手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紧紧地压在苏语的嘴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苏语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坏人的束缚,可那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他们粗暴地将苏语拖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那里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地方。黑暗笼罩着一切,只有偶尔透过缝隙洒下的微弱光线,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两个坏人开始对苏语动手动脚,他们的动作充满了恶意和侵犯。苏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那晶莹的泪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绝望的光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她的衣服被粗暴地拉扯着,发出让人揪心的声响。每一次拉扯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苏语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就在她陷入绝望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阵惨痛的哀嚎声。恍惚中,她看到两名体格健壮的高大男子,一把拽开了扑在自己身上的两名歹人。那一瞬间,苏语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乍现。 那两名男子眼神坚毅,动作果敢而迅速。他们以雷霆之势将歹人制服在地,让其无法再作恶。苏语瘫坐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其中一名男子转过身来,关切地看着苏语,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苏小姐,您没事吧?”苏语望着眼前陌生却又无比温暖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还来不及说谢谢,忽觉眼前一黑,苏语便陷入了昏迷。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下,仿佛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娇弱花朵。 深夜,静谧得如同一个沉睡的梦境。柔和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下一片银白的光晕,给房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穆承远静静地坐在床边 女孩因为受过惊吓,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睡梦中仍残留着惊恐的余波。眉头微微蹙起,似有化不开的忧愁与不安。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紧紧抿着,仿佛在昏迷中仍在努力抵御着恐惧。她的双手无力地放在身体两侧,手指偶尔轻轻抽动一下,仿佛在回忆着那可怕的经历。一头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更增添了几分柔弱与无助,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抚平苏语紧皱的眉头。看着苏语那即使在昏迷中也依然紧蹙的眉,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满是疼惜。而此时,自己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思绪不断地被拉回到苏语刚刚经历的可怕遭遇之中。一想到那些场景,他仍然心有余悸,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他没有想到向之凌的动作会这么快,昨夜才刚被保释出来,今天就对苏语动手。那个向之凌,一直以来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丧心病狂。回想起自己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脏仿佛漏跳了几拍。好在自己比他先了一步,提前安排人在苏语身边保护着。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深感庆幸,若不是自己的未雨绸缪,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不敢想象,如果苏语真的会被那两个人侵犯,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寂静的夜晚,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他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微微皱起眉头,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屏幕,只见上面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伸手拿过手机,缓缓起身,脚步轻得如同飘落的羽毛,蹑手蹑脚地朝着阳台走去。 轻轻地合上玻璃拉门,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身后。他按下了接听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冷冷地问道:“说。” 来电话的是杨磊,自从苏语出事后,穆承远便吩咐他去调查向之凌的住所。穆承远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向之凌。 “穆总,向之凌从昨晚被保释出来后,就一直待在向家在北城购置的别墅内,没有出过门。我安排了人在别墅周围密切监视,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向之凌似乎也知道自己处于风口浪尖,行事格外谨慎。别墅周围的安保措施也比以往更加严密,我们的人很难靠近。不过请您放心,我会继续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就立刻向您汇报。” 第182章 她是我的人 “还有一件事……”杨磊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似乎在斟酌着用词。“今天向小姐去旭日律所找了苏小姐,也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跟着苏小姐的人汇报说,苏小姐从一下班开始就一直愁眉不展的。看她的样子,似乎心情很是沉重。” 电话这端的穆承远神色微微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继续看紧向之凌,我不希望今天的这种事再次发生。还有,找个机会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清楚地知道惹到我穆承远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既然敢如此肆意妄为,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让他明白,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可以轻易挑战我的权威。” 和杨磊结束通话后,穆承远静静地站在阳台上,没有马上回卧室。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随后,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熟练地点燃,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两口。烟雾在他的面前缭绕,仿佛他的思绪也如同这烟雾一般,飘忽不定。然而,很快他又似乎觉得这烟味格外刺鼻,不耐烦地将烟掐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他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接着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出了向之涵的电话。随着电话的接通,那边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承远。”这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娇媚,但此刻的穆承远却丝毫没有被这声音所打动。 他靠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冷冷地问道:“你今天去找她做什么?” 心照不宣,向之涵自然知道穆承远口中的“她”就是苏语。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说得有些不在意:“没什么,就是叙叙旧,毕竟我们也是旧相识,不是吗?” “就这样?”穆承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他压根不信向之涵的说辞。他太了解向之涵了,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必然有着自己的目的,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 向之涵轻嗤一声,笑着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穆承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紧握着手机,语气冰冷而严厉地说道:“向之涵,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 ,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苏语。她不是你可以随便对付的人,如果你再敢对她有任何不当的举动,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她现在我的人,你若敢招惹她,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呢,为了她,你就不再顾及我们的情分吗?”向之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与质问。她的语气里满是不甘,仿佛无法接受穆承远为了一个苏语而如此决然地对待自己。 穆承远嘴角勾起,那抹弧度中却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的眼神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冰霜。“我和你还有什么情分可言?”他的话语如同利箭,直刺向之涵的内心。在他看来,向之涵的种种行为早已将他们之间那原本就薄弱的情分消耗殆尽。 向之涵顿了一下,仿佛被穆承远的话击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片刻,她才颤抖地发出声音:“那我的脚呢,它可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委屈。向之涵一想到穆承元为了苏语而对她发出警告,心中满是痛苦与不甘。她希望用自己的伤来唤起穆承远的一丝怜悯,一丝愧疚,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动容也好,这样,她才能顺利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穆承远紧紧地皱着眉头,那两道剑眉仿佛要拧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他始终没有回应向之涵的话。 向之涵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心中涌起一丝不甘,她又急切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去找她说了什么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只是如实告诉她,是夏景浩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把之凌保释出来的。怎么,她不会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吧?”说完,向之涵紧紧地盯着电话那头的穆承远,似乎想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 闻言,穆承远的神色微微一沉,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了。良久,穆承远再次强调道:“记住我的话,别再招惹她。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不等向之涵回应,便果断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返身回到卧室,穆承远的脚步轻缓得如同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境。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睡着的苏语身上。 她如同一个安静的天使,侧卧在那里,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畔。穆承远的眼神中满是眷恋,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深情。他凝视着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片刻,他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意味。原来她是因为夏景浩,才会跑去清吧借酒消愁。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明明他一直告诫自己要保持理智,可一涉及到她,所有的冷静都土崩瓦解。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心中的那股烦躁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转身走出卧室,步伐有些急促,仿佛想要逃离这个让他心绪不宁的地方。下了楼,刚好碰见出来倒水的舒扬。 舒扬扬了下眉,轻声问道:“还没醒?”他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打破这屋子里的宁静。 穆承远淡淡“嗯”了一声,那声音简短而低沉,如同从遥远的山谷传来的回音。他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身姿挺拔却透着一丝疲惫。他的动作有些机械,仿佛只是在无意识地行动。坐下后,他微微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舒扬看着穆承远略显阴沉的脸色,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心思。他以为穆承远是因为担心苏语,便安慰着道:“没事的,她喝得太多,又受到了惊吓,睡一觉就好了。” 穆承远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漠而平静,仿佛只是不经意地一扫。他淡声问道:“你打算在我这躲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关切。 舒扬喝了口水,那清澈的水流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也在浇灭他心中的烦躁。他踱步到穆承远的身侧落座,动作悠然,却难掩心中的无奈。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等我年假休完再说,怎么,想赶我出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穆承远交叠着双腿,那修长的双腿展现出一种优雅的姿态。整个后背靠在沙发背上,仿佛在寻找一丝舒适和放松。他缓缓地说道:“赶你倒不至于,只是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睿智。 “要不然怎么办?那老头这次是来真的了,连我自己的工资卡都被他给停了,还派人在医院逮我。”舒扬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懑和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甘。 穆承远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他也是逼不得已,舒氏这次面临的危机不好解决。” 舒扬轻嗤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不满。“所以,他就想牺牲我,整个北城都知道厉家那个女的是什么样德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对父亲的决定充满了抵触。 第183章 醒来 穆承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给予他力量和支持。轻声道:“总之,躲着也不是办法,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说。”他的声音温暖而真诚,让人感受到一种真挚的友谊。 他的话音刚落下,舒扬的目光投向他,眼里闪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精光。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期待和算计。 穆承远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拒绝和无奈。“穆氏和舒氏集团是不同一个行业,我爱莫能助。而且,舒氏的内部问题太多,救不了。”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让人明白他的立场和态度。 舒扬微微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承远,我可不是让你去帮舒氏。舒氏如今怎么样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说句不好听的,我甚至巴不得它赶紧破产。你不知道,就为了那个破集团,我妈无缘无故地被人说成小三,她原本那么好的一个人,硬生生被逼得发了疯。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一般疼痛。”说到这里,舒扬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而后对着穆承远坚定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给那老头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舒扬也是有兄弟护着的,不是任他随意拿捏的人。” 穆承远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舒扬的这番话,随即眉峰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个倒是可以。放心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让他明白你不是好惹的,有我穆承远的兄弟不是好欺负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落在房间里。苏语悠悠转醒,脑袋如同被重锤敲击过一般,疼痛欲裂。她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努力眨了几下眼睛才注意。 昨晚酒醉后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那些零零碎碎的可怕片段,如同破碎的镜片,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每一个画面都让她的内心涌起深深的恐惧。 这些记忆让她感到后怕不已,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试图抵挡那些可怕的回忆。她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穆承远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瞬间就落在了蜷缩在床上的苏语身上。 他看到苏语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抵御着某种无形的恐惧。 穆承远的心中涌起一股怜惜和心疼,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关切和担忧。他缓缓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伸出手想要抚摸苏语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再次吓到她。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淡,却也似乎充满了关切。 苏语听到穆承远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缓缓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恐惧,但在看到穆承远的那一刻,有了一丝安心。 “我……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穆承远微微倾身,将手里那杯冒着丝丝热气的温水,轻轻地递到苏语手上,温声道:“喝点水,润润喉。” 苏语抬眸看了一眼穆承远,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声说了声“谢谢”。她双手接过水杯,将水杯缓缓放到嘴边,微微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那温度刚刚好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干涩得几乎要冒火的喉咙瞬间得到了极大的缓解。随着温水入腹,她那紧绷的情绪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慢慢平复下来。 房间里一时静谧无声,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忽然,头顶上传来穆承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为什么喝酒?”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苏语的动作一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她缓缓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垂眸看着自己揪在一起的双手,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答道:“心情不好。”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落寞,仿佛有无数的心事被隐藏在这简单的四个字背后。 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眸,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住苏语的下巴,那力道虽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逼迫着苏语不得不与他对视。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苏语心底的秘密。“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苏语的眼底瞬间溢出一抹倔强,她紧紧地盯着穆承远,毫不退缩。她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没为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仿佛在刻意隐藏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穆承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过了好一会儿,穆承远才缓缓松开了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提醒她道:“向之凌出来了,你自己要小心点。我的人会跟着你,不过他在暗,你在明,你始终处于不利的位置。下班后没什么事就别到处乱逛,特别是酒吧那种人员混杂的地方。那里什么人都有,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你一个人太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 “所以昨晚那两个人就是他派来的吗?”苏语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担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昨晚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 面对苏语的询问,穆承远微微垂下眼眸,并没有马上回答。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却透着一丝凝重。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而复杂,仿佛那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湖水,思绪在其中不断翻涌。 昨日,当他听到苏语出事的消息时,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那一刻,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担忧如藤蔓般迅速在心中蔓延,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愤怒也在同一时刻升腾而起,他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苏语。以至于他的心绪瞬间变得混乱不堪,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向之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认为是向之凌干的,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 但后来,当最初的慌乱与愤怒稍稍平息,穆承远冷静下来想了想,又觉得此事有些不可能。向之凌昨天凌晨才刚被保释出来,据他所掌握的消息,向之凌被保释后一直待在那座清冷的别墅里面,从未离开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所动作。 况且,向之凌目前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被洗脱,他依旧处于警方的严密监察之下。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行事必然会万分谨慎,绝不敢轻举妄动。他也不可能如此放肆,不顾后果地去招惹更多的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向之凌应该会选择低调行事,尽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再次陷入困境。所以,他绝不可能贸然派人去对付苏语。毕竟,苏语与他之间虽有纠葛,但也不至于让他在这个敏感时期冒险出手。穆承远反复思索着这些可能性,试图从混乱的线索中找到真正的答案。 那么会是谁呢?经过一番冷静的沉思后,穆承远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人物的身影,然而,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向之涵身上。那个女人,对夏景浩的喜欢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她为了夏景浩,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做任何事情。在她的心中,夏景浩就是她的一切,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他。 而苏语,对于夏景浩又有着特殊的意义。向之涵那么敏感的一个人,肯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对苏语产生嫉妒和怨恨,从而对苏语下手。在向之涵的世界里,只要是对她得到夏景浩有威胁的人,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 但是,这仅仅只是穆承远的猜想而已。至于他的猜想是否正确,还得等到撬开那两个歹人的口才能确认。 第184章 苏语,适可而止 苏语看着穆承远,只见他沉默不语,她便将这沉默视为了默认。一时间,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之感。她微微蹙起眉头,问道:“那两个人现在在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坚定。她现在已然能够断定,昨夜出手救自己的那两个男人就是穆承远安排的人。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夜的场景,自己在危急时刻被那两人所救,而她也隐约记得,在昏迷前,那两个歹人已经被他们制服。 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声音平淡地问道:“你要干嘛?” 苏语挺直了脊背,目光毫不退缩地看着穆承远,一字一句地说道:“报警,然后把他们交给警方。我不能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穆承远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淡漠。他直截了当地说:“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他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你会管?请问穆总想怎么处理?”苏语的眼底闪过一抹嘲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不满。她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难不成你又要像以往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说,你要继续包庇他们?” 穆承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公司还有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起来洗漱完,下去吃。”说完,他便转身朝着房门走去,那挺拔的背影显得格外坚定。 看着他缓缓朝房门走去的背影,苏语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她说道:“穆总就这么放不下你的前任,连她那为非作歹的弟弟都得这样护着?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难道在你眼里,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吗?而我,又算什么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穆承远拉门的动作一顿,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随即,他暗自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似乎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他冷声道:“苏语,别太自以为是,适可而止。”他的声音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他直接推门走了出去,那扇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苏语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扯了下嘴角,那笑容中满是苦涩。有股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很。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 刚好手机在这时响起,那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侧头看了眼号码,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号码让她感到意外,也让她有些不安。她接了起来,语气淡淡:“景浩哥,有事吗?”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语,我在润园对面的咖啡厅,见一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那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苏语的耳畔。 苏语下意识地拒绝道:“我待会儿还有事,恐怕不能跟你一起。” 然而,夏景浩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改变了主意。“向之凌出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怎么回事?”景浩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期待。 一听到和向之凌有关,苏语立即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你等我一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苏语迅速地穿好衣服,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见面的揣测。当她脚步匆忙地走下楼时,一眼便看到舒扬正悠然地坐在那里,手中抓着半根玉米在啃。舒扬的模样十分随性,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却透出一种别样的慵懒自在。他的嘴角还沾着些许玉米粒的碎屑,那副模样让人觉得既可爱又亲切。 就在舒扬的眼光不经意间瞥到苏语的身影时,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热情地招呼道:“赶紧过来吃早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仿佛担心苏语会饿着自己。 然而,苏语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直接越过餐桌,像是一阵风般快速地跑到玄关处。她的脚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急切。一边换鞋,苏语一边急切地回他:“不吃了,我还有事。”她的语气急促得如同疾风骤雨,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焦虑。 “你昨晚喝了酒,不吃早餐对你的胃不好。”舒扬急切地说道,他的话语中满是担忧。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苏语已经如一阵风般出了门,回应他的只有那沉闷的门声。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苏语的匆忙与决绝。 舒扬微微蹙了下眉,那两道好看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显示出他内心的忧虑。他望着大门,眼神中充满了思索。片刻之后,他便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给穆承远发了条信息:[你那小女人早饭都没吃就跑出去了,看神情应该是着急去见什么人。]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穆承远就回了过来:[我的人会跟着她。]看到这条回复,舒扬扬了扬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低声念叨着:“看得这么紧,还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够累的。”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舒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觉得穆承远和苏语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彼此都很在意对方,却又总是各自保持着疏离感,让人看了都觉得累。 冬日清冷的阳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洒在靠窗的位置上。夏景浩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他身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显得随性而又不失优雅。 阳光在他的发丝上跳跃,映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如同藏着无尽的故事,此刻正凝视着窗外的街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郁。 面前的咖啡杯升腾着袅袅热气,与窗外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咖啡杯的边缘,修长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沉稳与笃定。 夏景浩微微侧头,目光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望向外面的街道。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斑斓的色彩,使得窗外的世界有些许朦胧。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苏语正朝着咖啡厅跑来,她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如同舞动的丝缎。她的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眼神明亮而坚定。 夏景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苏语的身影。她在人群中穿梭,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灵动的小鹿。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随着苏语的靠近,夏景浩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因为匆忙赶来而有些疲惫。 夏景浩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静静地看着苏语越来越近,等待着她的到来,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第185章 很难的三年 直到苏语那轻盈的身影来到他的身前,用那俏皮而熟悉的声音唤了一声“景浩哥”,夏景浩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旋即,他微微扬起嘴角,努力敛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动作轻柔地将身前精心准备的三明治和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热奶缓缓推到她面前,轻声说道:“还没吃早餐吧!快吃点。” 苏语看着面前的食物,眼眸中倒是流露出一抹感动,她也不矫情,落落大方地端起那杯热奶,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因为昨夜昨夜喝酒的缘故,早上起来的时候,胃部已经有些隐隐的痉挛,那疼痛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然而,这几口热牛奶下去,一股温暖的感觉瞬间在胃部蔓延开来,倒是让她舒服了不少,仿佛那疼痛也在这温暖中渐渐消散。 夏景浩微微侧过脸,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情愫。随后,他缓缓侧头,望向对面那装修豪华、充满现代感的高档小区。他微微扬起嘴角,扯着嘴角说道:“这个地方不错,环境优雅,设施齐全,一看就是富人聚居之地。” 苏语正拿着三明治准备咬下去,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她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这个地方确实不错,然而,她却并非这里真正的女主人。她只是穆承远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生活在这个繁华世界的阴影之中。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夏景浩的话。即使这个地方再不错,又能怎样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无法像那些真正的女主人一样,光明正大地享受这里的一切。她只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在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孤独和无奈。 夏景浩缓缓回过头来,那眼神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紧紧地看着她。他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低沉地问道:“你知道向之涵是穆承远的前女友吗?” 苏语轻轻点了下头,她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知道。” “知道了,你还跟他纠缠在一起,你就不怕他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我?”夏景浩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质问。 闻言,苏语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直以来,她只是沉浸在自己与穆承远的复杂关系之中。此刻,听到夏景浩这么说,她开始回头想想,却也觉得不太可能。首先,是她自己先招惹上穆承远的。那个偶然的相遇,让她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他的世界。其次,自己和夏景浩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特别的关系,他没必要利用她来报复。 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洒脱。说道:“景浩哥,关于你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我并不感兴趣。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和选择。就算有这种可能,那也没什么,毕竟我接近他的目的也不纯。” 清冷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映在苏语的身上,让夏景浩有些恍惚感。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的苏语,那个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眼神清澈如湖水的女孩。那时的她,虽然有些任性,但却天真活泼,言语间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 夏景浩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失落、欣慰和困惑的复杂情感。他惊讶于苏语的变化如此之大,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天真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子。失落的是,那个曾经熟悉的苏语似乎渐渐远去,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仿佛变得有些模糊。然而,欣慰的是,他看到了苏语的成长,看到了她在岁月的磨砺中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但困惑也随之而来,他不知道这三年她经历过什么,让她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还能回到从前。 “苏语,你变了。”夏景浩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怅惘和无奈。他凝视着苏语,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曾经熟悉的痕迹,但只看到了岁月留下的磨砺和成长。他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夏景浩的心中百感交集,他既为苏语的成长感到欣慰,又为那份逝去的纯真而惋惜,也为自己当初毅然放弃她而愧疚。 “这三年,你是不是过得很难?”夏景浩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面对这个话题,苏语释然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豁达。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明亮而坚定:“再难不也过来了吗?景浩哥,这三年确实不容易,有过无数个难熬的日夜,有过迷茫,有过痛苦,甚至有过绝望。但我都咬牙坚持下来了,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如今回头看,也不过如此。”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好了,景浩哥,我和穆承远的事你就别插手了,我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景浩算是“看着”苏语长大的,他太了解她的犟脾气了。一旦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除了她自己放弃,任谁都劝不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更有些不甘,想让她自己放弃,只有让她自己认清穆承远的为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件事你也应该知道,向之凌之所以能出来,穆承远的功劳不小。”夏景浩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紧紧地盯着苏语,观察着她的反应。 苏语目光沉了沉,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仿佛瞬间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她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如同一张被揉皱的画卷,交织着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即使她昨天就已经知道了穆承远参与了这件事,但现在再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她努力地想要忽视这种情绪,告诉自己没必要被这些影响,可心底的那一丝疼痛却始终挥之不去。 不过,苏语并没有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那是他前女友的弟弟,他爱屋及乌,能理解。”她的声音清脆而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无奈和心酸。 她轻笑着道:“不过,景浩哥,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吃醋了。” 毕竟女友还跟着前任纠葛不清,这样的情况换做谁都会心里不舒服吧。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夏景浩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软弱和敏感。她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试图用笑容来掩盖内心的波澜。 第186章 让我来保护你 “我吃醋?小语,其实我和向之涵……”夏景浩微微蹙起眉头,眉眼望向窗外,目光悠悠放远。他从未跟她解释自己与向之涵的关系,此刻,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无从说出口。良久,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沉重的叹息:“无论怎么样,向之凌现在出来了,对你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隐患,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住?” 苏语听后,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与无畏。她缓缓将余光瞥向角落里站着的两位戴着墨镜的男子,神色平静地说:“还有哪个地方能比这里安全的吗?” “小语?”夏景浩的语气中满是担忧。 “放心吧。”苏语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我怎么说也是穆承远的女人,他这人有个优点,就是护短。再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向之凌伤害到我的。他的势力与威严,足以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望而却步。我相信在他的庇护下,我能安然无恙。向之凌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在穆承远的眼皮底下对我动手。我虽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有穆承远在,我便有了坚实的后盾。” 夏景浩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犹如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阴沉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冷峻的面庞上,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痛心,更有深深的不解。 特别是当苏语那句“我是穆承远的女人”传入他的耳中时,他只觉得心头猛地涌出一股暴躁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他轻嗤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嘲讽与失望。他的语气有些冷,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他可以护你,我也可以,为什么你非要自甘堕落,留在他身边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他的话语中带着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苏语的心。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苏语,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找到那个让他无法理解的理由。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语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她宁愿选择一条充满黑暗的道路,也不愿意接受他的保护。 苏语有些委屈地看着夏景浩,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淡地说:“你想护我,以什么身份,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向之涵同意吗?你能保证她不找我麻烦吗?” 夏景浩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无力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这样不堪的境地?苏语,你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景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苏语的方向倾过去,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别人的情人就是错误的选择。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砸在苏语的心上。 苏语别过脸去,不想让夏景浩看到她眼中的挣扎。但她却倔强地不肯表现出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她的语气冷漠而决绝,仿佛在刻意拉开与夏景浩的距离。 夏景浩的拳头猛地砸向旁边的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奈。“我怎么能不管?看着你这样自毁前程,我做不到无动于衷。苏语,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心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担忧,他不明白,曾经那个坚强、高傲的苏语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心痛,引来周围诧异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责备,仿佛在指责夏景浩的失态。好在是在清晨,咖啡厅的顾客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他们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便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夏景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重新坐好,拿起咖啡,烦躁地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苏语静静地看着夏景浩那隐忍的神情,他的眉宇间皱起的纹路仿佛诉说着内心的波澜。她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这已经是他回国后,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发脾气了,而且两次都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穆承远。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妥协。她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必须要走的路。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淡淡:“景浩哥,你先平复一下情绪,我就先走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目光在夏景浩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想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门口走去。她的背影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有些孤单,却又充满了倔强。 夏景浩凝视着苏语的背影,那单薄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还有一丝不甘的坚持。 片刻后,他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中带着一种决然。椅子在他的身后发出一声轻微的摩擦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 夏景浩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朝着苏语离开的方向追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决心之上。 踏出咖啡厅的那一刻,苏语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她轻轻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两抹身影,那是穆承远安排保护她的人。她的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 她缓缓抬头,望了眼天空。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一般飘浮着。她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充满肺部,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刚刚在咖啡厅与夏景浩的对话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让她的内心无法安宁。 刚要转弯去地铁站,手臂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桎梏住。那力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让她完全没有防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被一股力量拉扯过去,那力量之大,让她几乎失去了平衡。紧接着,她的双肩被紧紧握住,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她刚要开口,夏景浩却抢先了一步。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力量:“小语,离开穆承远,由我来保护你,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男朋友。”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苏语的心中激起千层浪花。 苏语整个人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景浩。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迷茫。“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夏景浩再次郑重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语,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融化。“这么多年,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以为可以以哥哥的身份守护你一辈子。但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这样的困境而无动于衷。小语,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让我爱你。”他的话语真诚而热烈,每一个字都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能够温暖着苏语冰冷的心。 第187章 他怎么这么肆无忌惮 她刚要开口,夏景浩却抢先了一步。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力量:“小语,离开穆承远,由我来保护你,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男朋友。”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苏语的心中激起千层浪花。 苏语整个人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景浩。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迷茫。“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夏景浩再次郑重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语,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融化。“这么多年,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以为可以以哥哥的身份守护你一辈子。但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这样的困境而无动于衷。小语,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让我爱你。”他的话语真诚而热烈,每一个字都如同燃烧的火焰。。。。。。 穆承远挺拔的身影静静立在落地窗前,阳光在他周身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却暖不了他此刻冰冷的神情。他紧握着手机,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夏景浩与苏语纠缠的画面。 夏景浩的脸上满是急切与执着,他的手紧紧抓住苏语的手腕,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苏语则是一脸的慌乱与无奈,她微微挣扎着,眼神中既有抗拒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穆承远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得让他难以呼吸。一股强烈的妒忌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不甘、有失落。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手机的边缘几乎要嵌入他的掌心。 他看着夏景浩对苏语的那份热烈,心中的醋意不断翻涌。为什么夏景浩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他的女人表白?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如果此刻他在场,他会先给夏景浩一拳,然后把苏语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她。 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穆承远心中的阴霾。他的眼神依旧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仿佛要透过那小小的画面,将夏景浩从苏语的身边拉开。妒忌如同一条毒蛇,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心,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 厚重的办公室大门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杨磊神色凝重,手里紧紧拿着一份资料,脚步沉稳地走进来。他站在那里,目光投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穆承远,小心翼翼地汇报道:“穆总,那两个人依旧一口咬定是向之凌指使他们这么做的。我们经过仔细查证,发现给他们转账的账户确实也是向之凌的。” 穆承远微微抬起头,关掉了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思索着这背后的深意。他的面庞如同被岁月精心雕琢过一般,轮廓分明,此刻却紧绷着,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峻气息。沉默片刻后,他沉眸思考了一下,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溢出一抹冷意,那笑容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你怎么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审判之音。 杨磊微微淡笑,神色中透着沉稳与笃定,缓缓说道:“穆总,在我看来,此事着实有欲盖弥彰之感。那两人一看便是职业人士,且都是硬骨头,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就将幕后主使者供出。况且,如果真的是向之凌,以他的行事作风,断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用自己的账户转账。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 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眸,眼中寒芒如利刃般射出,仿佛能瞬间穿透人心。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缓缓道:“不愧是我的特助,看问题的确不会流于表面。”那语气仿佛是来自冰原深处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杨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说道:“穆总过奖了,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只是,穆总,我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吗?”杨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从目前所有的迹象来看,他其实已经能猜到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只是那个人,曾经是穆承远的前女友。虽然那时候他还不是穆承远的助理,不了解他和向之涵之间的种种纠葛,但作为穆承远的特助,在日常的工作与接触中,对于那个女人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正因为如此,他不敢贸然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了穆承远的逆鳞。 穆承远缓缓转过身来身来,双手自然地抄在兜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凝视着远方,又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冷峻气息。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沉思了许久。终于,他沉沉说道:“不用了,对了,苏语现在在哪?” 杨磊心中猛地一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苏语被夏景浩表白的那个画面,当时看到那个视频时,他的心里就涌起一阵不安。在将视频传给穆承远的时候,他更是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跟在穆承远身边这么多年,他极少看到老板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他深知穆承远的性格,这位老板平日里就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而一旦涉及到他真正在意的人或事,那股强大的气场更是让人胆寒。而现在,苏语的出现,显然让穆承远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波动。杨磊明白,穆承远的占有欲极强,一旦他真的对哪个女人用心了,那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男人染指的。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不知道这次苏语的事情会引发怎样的风暴。 杨磊定了定神,恭敬地回答道:“穆总,苏小姐坐上了地铁,从目前的情况判断,应该是去律所了。” 穆承远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地点了下头,那冷峻的面庞如同被冰霜覆盖一般,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他用低沉而平稳的声音说道:“让他们跟紧一点,确保她的安全。” “我知道,穆总,还有件事……”杨磊的话语突然顿住,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穆承远微微皱起眉头,沉眸看向杨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简洁地吐出一个字:“说。” 杨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穆承远。他的动作极为谨慎,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物品。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仿佛带着一丝担忧,缓缓说道:“s 市的项目有人插了一脚进来。这个项目我们一直跟进得很紧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对方公司的资料。”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穆承远的反应,生怕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会让老板不悦。 第188章 给了碗毒药再给一颗糖 穆承远伸手接过文件,神色冷峻地翻开。当他的目光触及文件上显示的法人名字是夏景浩时,他的眼神瞬间一凛,仿佛有一道寒光闪过。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线条更加紧绷,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捏着文件的边缘,仿佛要将那份文件捏碎。沉默片刻后,他的嘴角微微下压,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悦和警觉,这个夏景浩,既是对苏语表白,又是插手他的项目,看来准备好和他对抗了。也是,隐忍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够难为他了。 穆承远的眼神愈发深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暗潮涌动。他冷冷地将文件合上,抬眸看向杨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继续盯着,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 杨磊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蔺部住院了,您要不要去探望?” s 市的那个项目乃是s务部直接统筹和管理的特级招标项目,其重要程度和影响力不言而喻。这样的项目,绝非普通人能够轻易参与其中。而夏景浩却有幸参与了进去,这无疑彰显出他绝非等闲之辈。要知道,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获得参与此等重要项目的机会,必定有着非凡的实力和背景。 蔺部作为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在整个项目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决策和领导能力,直接关系到项目的成败。然而,最近却因为穆承远婉拒了他女儿蔺颜的表白,让杨磊感觉到,蔺部与穆承远之间渐渐有了疏离之感。在这种情况下,杨磊觉得可以趁这次探病的机会,缓和一下关系。毕竟,在这个关键的项目中,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至关重要。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对于项目的顺利推进将有着极大的帮助。 而穆承远自然也是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后,轻轻点了下头,声音平淡地说道:“你去准备一下。”那语气虽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磊闻言,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便退了出去。他的动作十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对穆承远的吩咐极为重视。 穆承远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目光又朝着窗外望去,眼神深邃而悠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然而他的心思却并不在此。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地滑动,拨出了苏语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口吻,开口问道:“在哪?”他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苏语的心里此时正堵着气,语气也不是很友善:“在地铁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对穆承远的来电并不欢迎。 “准备去律所?”穆承远继续问道,语气依旧平淡。 苏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打电话过来不只是问我去哪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显然对穆承远的意图有所察觉。她自然知道,那两个一直跟着她的人肯定把夏景浩跟她表白的事都汇报给穆承远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更加气恼,觉得自己的生活被人无端地监视着,没有一点自由。 穆承远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发出一声嗤笑,语气中满是调侃之意:“怎么,被表白的滋味不好?瞧你这脾气,怎么如此之大?” 在穆承远看不见的电话那头,苏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秀眉微微蹙起。她没好气地说道:“才不是因为被表白的缘故呢!而是被你的人影响了。你不知道,他们整天在我周围晃悠,我都觉得自己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不管走到哪里,都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穆承远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随后又恢复了那副笃定的模样。面对苏语的要求,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能。他们在你身边自然有我的考量,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尽量离你远一点,不会再让你感到那么不自在。”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但同时,也流露出对苏语的一丝关切,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既能保证她安全,又能让她感到舒适的平衡点。 苏语在电话那头听到穆承远的回答,轻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不满与埋怨:“穆承远,你这算什么,给了碗毒药再给一半的解药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仿佛一只被惹毛的小猫。要不是他把向之凌捞出来,她也不至于这样被人跟着,走到哪里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 穆承远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也透露出一丝困惑。他不明白苏语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苏语此刻却懒得跟他再废话,她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已。“我到站了。”说完这句话,她便果断地挂了电话,不想再继续这个让她心烦的话题。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嘟嘟”的机械声,穆承远皱了下眉,眉心处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他不明白苏语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情绪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刚好杨磊推门进来,恭敬地说道:“穆总,车子准备好了。”杨磊身姿挺拔,面容严肃,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穆承远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他抬步走出办公室,步伐沉稳有力。 阳光透过军区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芒,将整个走廊映衬得静谧而庄重。穆承远身着笔挺的西装,步伐沉稳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皮鞋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手中提着一篮精心挑选的水果和一束淡雅的鲜花,神色中带着一丝关切与郑重。 来到蔺颜父亲的病房门口,穆承远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才缓缓推开门。 病房内,蔺颜的父亲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矍铄。 目光触及到床边的另外两人,穆承远的眼神微微一凝,瞬间恢复了镇定。他稳步向前,礼貌地跟叶s长打了个招呼。 叶市长则是带着一贯的沉稳与威严,目光在穆承远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点头示意。 夏景浩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几个人的气场交织在一起。穆承远身姿挺拔如松,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与夏景浩和叶市长的目光交汇,仿佛有无形的暗流涌动。但很快,他便将注意力转回到蔺颜父亲的病情上,关切地询问着近况,那认真的模样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与善意。 蔺颜父亲也是一一回答了穆承远的问题。他的声音虽有些虚弱,却透露出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与睿智。每一个回答都条理清晰,眼神中满是真诚,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和蔼可亲。两人的交谈看上去一片和谐,不像是有什么隔阂。 叶市长与夏景浩相视一眼,那目光中似乎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交流。随即,叶市长对着蔺部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说道:“蔺部,那您和穆总先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夏景浩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蔺老,您好好休息。我们这边先撤。” 蔺部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好,麻烦你们还专门来看我,实在是过意不去。那你们慢点。” 叶市长和夏景浩再次恭敬地颔首示意,然后缓缓转身,脚步沉稳地向病房门口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第189章 你有中意的姑娘吗? 叶市长和夏景浩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蔺部便微微挺直了脊背,直接进入了此次谈话的主题。他微微眯起双眼,神色中带着几分思索与考量,缓缓开口道:“浩宇科技,虽然目前来看,它的规模确实无法与庞大的穆氏相提并论。然而,不得不承认,这家公司的未来前景着实令人期待。你想想看,我们国内如今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对于顶端科技的需求与日俱增,可恰恰在这个关键的领域,我们一直都缺少像浩宇科技这样具有巨大潜力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还是叶市长亲自推荐而来,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好断然拒绝。” 穆承远听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抹从容与淡定。他的面色却依旧如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泛起丝毫波澜。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平缓地说道:“所以,您这是已经决定在这个项目上为穆氏准备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蔺部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豁达与睿智。他微微摇头,看着穆承远说道:“承远啊!有竞争对手对你,对穆氏未必是一件坏事。你想想看,你在北城已经好久都没有遇到能够与你真正抗衡的对手了。一直处在没有强大竞争压力的环境中,有时候反而会让人失去前进的动力和斗志。而有了竞争对手,就能够不断激发你们的潜能,促使穆氏在各个方面不断创新、不断进步。只有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穆氏才能够真正地屹立不倒,成为行业的领军者。” 穆承远的面庞上依旧满是不屑之色,那模样仿佛浩宇科技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傲气,冷冷地说道:“竞争对手?他还不配。浩宇科技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刚刚冒头的小角色罢了,妄图与我穆氏竞争,简直是自不量力。在这北城的商业版图中,穆氏的地位坚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他们想要成为我的竞争对手,还差得远呢。我穆承远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守住穆氏如今的地位,我要让穆氏在我的带领下,成为全国乃至全球首屈一指的商业帝国。” 蔺部看着穆承远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依旧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长辈对晚辈的包容,又带着几分深意。他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啊,可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潜在的对手。轻敌可是商人的大忌啊!你不能仅仅因为穆氏现在的强大就轻视那些正在崛起的力量。浩宇科技既然能得到叶市长的推荐,就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而且,在商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感情之事亦是如此,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穆承远听了蔺部的话,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的自信。他微微挺起胸膛,语气坚定地说道:“那我就让您看看穆氏真正的实力。我会用实际行动向您证明,穆氏在北城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无论是谁,想要挑战穆氏,都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我穆承远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我有足够的野心和能力去掌控一切。” “好,那我拭目以待。”蔺部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他知道,穆承远是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年轻人。他也很想看看,在面对这个新的挑战时,穆承远和他的穆氏究竟能够展现出怎样的实力和风采。蔺部的眼里渐渐溢出一抹赞赏,对于穆承远,他从来都是十分欣赏的。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卓越的商业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更有着非凡的魄力和决断力。他的行事风格,很像当初的自己。也正因为如此,蔺部才会有意让穆承远当自己的乘龙快婿。他相信,有穆承远这样的人在身边,无论是对于自己的事业还是家族的未来,都将是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蔺部站在那里,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惆怅。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低低叹了口气,心中满是遗憾,却又实在有些不甘心。他微微侧头,再次试探着问道:“真的不考虑和颜颜交往试试看吗?颜颜那孩子,无论是样貌、才情还是品性,都是万里挑一的。她对你的一片深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觉得你们若是能在一起,那必然是天作之合,无论是对你们个人,还是对我们两个家族来说,都将是一段美好的姻缘。” 穆承远听到这话,微微收敛住嘴边那抹不羁的笑意。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眼里多了些真诚。他缓缓开口道:“强扭的瓜不甜,您也不希望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吧!我对颜颜确实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我不想欺骗她,也不想耽误她。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蔺部依旧不死心,继续劝说着,“颜颜那么优秀,我就不相信她会入不了你的眼。她美丽大方、聪慧善良,而且对事业也有着自己的追求。你们有很多共同之处,我觉得只要你们多相处,一定能发现彼此的好。你不能这么轻易地就否定了这段可能的感情。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她,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在相处的过程中,你会慢慢爱上她呢。” 他停顿了一下,经过短暂的思考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执着,“承远啊,颜颜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对她寄予了厚望。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我不希望她错过你这样的好男人,也不希望你错过她这样的好姑娘。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要这么快就下决定。” 穆承远无奈地摇摇头,“蔺部,我很感谢您对我的看重,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我不想因为其他因素而去将就一段感情,这对颜颜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 蔺部却依旧坚持,“承远,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有时候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你不能总是这么固执己见,给彼此一个机会,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呢。我真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建议,不要这么轻易地拒绝。还是说你已经有特别中意的姑娘?” 闻言,穆承远的脑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苏语的影子。那个有着灵动眼眸和倔强神情的女子,仿佛一道光照进了他的心底。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脑海中如电影般回放。那一瞬间,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带着些许温柔与眷恋。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理智便如潮水般涌来,将那丝刚刚泛起的柔情淹没。他迅速收敛了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他淡声回道:“没有。”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失神从未发生过。 第190章 被拒绝的滋味怎么样 离开那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穆承远的脚步略显沉重,他缓缓地乘着电梯来到了地下室的停车场。电梯门刚一打开,那略显昏暗的灯光便倾泻而出,而在这有些沉闷的空间里,他一眼就看见夏景浩正慵懒地倚在自己的车旁。 穆承远的目光瞬间暗沉下来,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从兜里缓缓掏出车钥匙,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了解锁键,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清晰。接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驾驶座的位置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自始至终,他一个眼色都没有给过夏景浩,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他走到车边,毫不犹豫地伸手拉开车门,那动作干脆利落,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地方,不想和夏景浩有半点的交集。 夏景浩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穆承远,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会回来的。我说到做到,如今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兑现我的诺言。” 穆承远眼神冷峻,如寒星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夏景浩,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冰冷地说道:“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就有能力与我对抗了吗?夏景浩,不要太高估自己,你以为你有了一点小成就,就可以挑战我?你还嫩得很。” 夏景浩毫不示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他挺直了脊背,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挑衅:“穆承远,你也别太自信了。你的时代未必就不会被终结。你以为你一直高高在上,无人能敌?告诉你,这个世界在变,人也在变,说不定哪天你就会被我踩在脚下。”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仿佛在向穆承远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穆承远冷哼一声,嘴角亦是勾出一抹邪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轻蔑:“夏景浩,其实我挺看不起你的。你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仇恨,一直纠缠不休。就算你真的打败了我,你的仇就报了吗?至始至终,你妈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提到母亲的死,夏景浩的眼底瞬间溢出一抹显而易见的仇意,那仇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拳紧紧握起,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极地的寒风:“穆承远,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怎样一个恶魔?她造下的罪孽,由你来还天经地义。这个项目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你失去一切,让你尝尽痛苦的滋味,让夏欢生不如死。我会让你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穆承远从夏景浩眼里看出那抹浓浓的恨意,那恨意如此强烈,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不由地沉了沉眸,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同情夏景浩,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被害死的是自己的母亲,他也肯定不会释怀。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对仇人的愤恨,会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心头,让人无法自拔。他看着夏景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命运的捉弄让本是兄弟的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那我等着。”穆承远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直视着夏景浩,没有丝毫的避让。那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仿佛在向夏景浩宣告着自己的不可侵犯。 夏景浩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与张狂。“对了,我今天跟小语表白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穆承远的心上。 “所以呢?被拒绝的滋味好受吗?”穆承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 夏景浩皱了下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阴沉。“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一切我都会夺走,包括小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 闻言,穆承远轻嗤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仿佛夏景浩刚刚的话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嘲讽之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夏景浩,你是真的爱她吗?还是她也只是你报仇的工具?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夺走我的一切,可你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几分真?” 夏景浩脸色一顿,那瞬间的表情变化显示出他内心的一丝波动。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我没有你那么龌龊,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她。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像你,总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她。” 穆承远挺直脊背,如同一个不可侵犯的王者,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犀利得如同能穿透人心。“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爱她,为什么三年前你会为了报复我而把她一个人丢下,带着向之涵出国,你所谓的爱就是这样轻易地抛弃吗?” 面对穆承远的发问,夏景浩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年前,那个时候,如果他没有抛下她离开,她就不会一个人面对着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她也不会在最脆弱的时候遇见穆承远,从而让这个男人有机可乘。 他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然而,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当初离开,除了一心想要报仇之外,更是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避。 他嗤嗤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他反问穆承远:“那你呢?如果蔺部拿这个项目要挟你和蔺颜联姻,你会为了她而拒绝吗?你口口声声质问我对她的感情,那你自己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穆承远失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夏景浩问了一个极其智障的问题。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我没说过我喜欢她啊!我对她从来就没有那种感情。我接近她,只是因为她对我有利用价值。一旦她失去了这个价值,我随时可以抛弃她。你以为我会是一个为了女人而放弃自己的利益吗?你太天真了。”穆承远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剑,狠狠地刺向夏景浩的内心。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冷漠和算计。 他的话音刚落下,目光不经意间正好扫到电梯口一闪而过的身影。那身影只是匆匆一瞥,却。而那身影,很像一个人。。。。。。 此时,地下室惨白的灯光洒在冰冷的地面上,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他的目光瞬间沉了沉,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苏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军区医院的,她的脚步虚浮,脑袋昏昏沉沉的,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着。医院外,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寒风凛冽地吹着,刮得人脸生疼。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飘落,给人一种萧瑟之感。在这混沌的状态中,只有穆承远那段“薄情”的话最清晰,如同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她本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怎料一下地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突然发现一位老人摔倒在地。没有丝毫犹豫,善良的本能驱使着她立刻上前。在众人的帮助下,她迅速叫了救护车,按着老人的吩咐,一路跟随将他送到军区医院。到了医院,她忙前忙后,协助医生,直到老人转危为安才离开。 可一切刚刚就那么巧,她原本是要去一楼的,却按到了负一楼。又在出电梯的时候,听到了穆承远那段让她心碎的话。负一楼的灯光很是昏暗,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显得有些阴森。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直到穆承远那冷峻的目光瞥过来,她才稍微回过神,慌乱地闪入电梯,抖着手按下了一楼的按键。 第191章 听到了什么 苏语如同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神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但她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仿佛一旦落泪就意味着自己的软弱与妥协。也许上天也觉得是时候让她看清残酷的事实,彻底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命运似乎在以一种无比残酷的方式提醒着她,让她不要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再做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那微微颤抖的双肩也渐渐平稳下来。然后,她缓缓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地铁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冷风,那冷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旋即,一辆崭新的黑色迈巴赫在她身旁戛然而止,那急刹车的声音让苏语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她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与不安。 车窗缓缓摇下,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苏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窗边缘,接着,便露出穆承远那张棱角分明、犹如雕塑般的俊脸。他的眉毛微微蹙起,仿佛带着无尽的心事,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冷漠和疏离。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上车。”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遇到了冷空气后被瞬间凝成冰一样,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霜。 苏语站在原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中没有惊喜,也没有畏惧,只有一种像是历经沧桑后的平静。她也不矫情,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抬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的瞬间,车内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钻了进去,动作优雅而从容。 坐在车位上,她顺手去拉安全带,准备系上。可当她按下安全带的卡扣,试图将带子拉过来时,却发现安全带不知为何被卡住了。苏语皱起眉头,又用力拉了几下,安全带依旧纹丝不动。 一种烦躁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今天本来就诸事不顺,现在连个安全带都跟她作对。 她不甘心地再次用力拉扯安全带,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正当苏语还沉浸在烦躁的情绪中时,穆承远突然倾身过来。他的动作很轻,却让苏语瞬间紧张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往后仰,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却不敢看他。 他伸手握住安全带,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身体,那一瞬间,苏语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穆承远的手很稳,熟练地摆弄着安全带,很快就将它调整好。他的脸离她很近,苏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 他的表情很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神中没有了刚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和淡然。 苏语的心微微一动,有些别扭的别过眼去。 安全带系好后,穆承远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在苏语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苏语的喉咙有些发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滚烫。 最终,穆承远还是什么都没有做,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启动了车子。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交织着。 苏语下意识地朝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他的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车内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只有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声在提醒着苏语,他们正在行驶中。 穆承远的嘴唇紧抿着,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不愿吐露一个字。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冷峻,如同被冰封的雕塑,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的手指偶尔轻轻敲打一下方向盘,那细微的声响在这沉默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苏语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和不安。但她也不敢打破这份沉默,生怕一开口,就会引发一场无法收拾的风暴。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地向后退去,而车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穆承远就那样沉默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苏语完全隔绝在外。 突然,穆承远微微动了动嘴唇,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苏语愣了一下,随即苦涩地笑了笑,“因为当了回天使。”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天使?”穆承远微微侧头,余光不经意间瞥过来,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里缓缓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苏语依旧静静地望向窗外,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却满是惆怅。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路上遇到个大爷摔倒了,出于善心,将他送到了医院。”她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穆承远微微颔首,了然于心,却也没对这件事再多说什么。他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听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质问一个犯错的孩子。 “什么?”苏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地下室。”穆承远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次提醒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责怪苏语的迟钝。 苏语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和痛苦,仿佛在回忆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最后一句,你说不喜欢我的那一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穆承远的这句话。 闻言,穆承远侧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在意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苏语撇了下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坦然和释怀,仿佛已经放下了一切。“刚听到的时候很难受,后面冷静下来,也就释然了。我本就不该奢求太多。”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高傲。 闻言,穆承远眼底的神色愈发暗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的心中莫名涌出一抹难言的烦躁,那股烦躁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心底肆意生长,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他微微眯起眼睛,眉头紧锁,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旋即,他嗤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冷漠。他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拒绝夏景浩的告白?”他的声音如同冰刃一般,寒冷而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苏语有些无语,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不耐烦地回他:“穆总未免管得有点宽,答应和拒绝都是我自己的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仿佛在向穆承远宣告自己的独立和自主。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 穆承远不以为然地反驳她:“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别的男人跟你表白,你觉得不关我的事?”他的语气霸道而强硬,充满了占有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告诉苏语,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苏语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对穆承远的霸道感到无奈。她扯着嘴角笑道:“正如你所说,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所以拒绝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仿佛在故意激怒穆承远。 第192章 他最近很忙吗? 自从那天后,穆承远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踏入过润园半步。而苏语,对于他的去向丝毫不关心。毕竟,在她看来,这里不过是他穆承远金屋藏娇的一个处所罢了。润园的奢华与宁静,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 舒扬也在前两天搬了出去。他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苏语,说是穆承远已然帮他搞定了联姻的事情。从此以后,他家那个固执的老头再也不敢逼迫他了。看着舒扬那如释重负的神情,苏语的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语手握着高脚杯,静静地站在窗前。窗外的世界依旧繁华,而她的内心却一片孤寂。她凝视着杯里面缓缓流淌的红色液体,那鲜艳的色泽如同她心中难以言说的惆怅。她微微眯起眼睛,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这段日子在润园的点点滴滴,有过欢笑,有过泪水,然而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落寞。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走向何方,心中的那份惆怅如同这杯中的红酒,在心底蔓延开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苏语的心猛地砰地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旋即迅速转过身,双眼急切地看向门口。 那一刻,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期待。然而,当她看清楚来人后,那抹精光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失落。她努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冯姨,你怎么过来了?” 冯姨一边将身上那件厚实的外套脱下,一边缓缓说道:“穆先生让我过来这边打扫打扫,又吩咐我带了些食物过来。”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房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熟悉的温柔。 就在这时,冯姨看到了苏语手中的红酒,不由地眉头一皱。她大步走过来,毫不犹豫地将红酒从苏语手中夺了去,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哎哟,小祖宗,这一大清早的就喝酒,你就不怕再伤了胃吗?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冯姨的话语中满是关切,她看着苏语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苏语的心中缓缓淌过一股暖流,那温暖的感觉如同春日的阳光,轻轻地洒在她的心田。她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说:“我只是醒得太早,觉得有些无聊,便倒了一点喝。”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哪是醒得太早,压根就是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她躺在床上,思绪如麻,怎么也无法入眠。 冯姨看着她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心里一片了然。冯姨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是不是穆先生不在身边,不习惯?”苏语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她不得不承认,穆承远不回来的这些日子,她确实没睡过一个好觉。每一个夜晚,她都在辗转反侧中度过,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空虚和不安。 她的沉默,让冯姨会心一笑。冯姨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她转身给苏语泡了一杯热牛奶过来,轻轻地放在她手中。那杯热牛奶散发着腾腾的热气,温暖着苏语的手心。冯姨温柔地说道:“现在还不到六点,喝完再去补个觉。穆先生最近是年关,肯定很忙,等他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苏语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手中那杯轻轻晃动的乳白色液体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轻轻问了一句:“他最近很忙吗?” “是啊!少爷他最近每天回别墅都很晚了。怕是担心影响到你的休息,所以这段时间都不上这边来了。”冯姨像是怕苏语不信一般,回答得格外认真,语气中却免不了带着一丝心虚。 苏语抿嘴笑了下,那笑容很淡,让人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的真实情绪。随后,她将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那白皙的脖颈微微扬起,如同优雅的天鹅。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地放下杯子,仿佛刚才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上楼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两个情景。一个是在军区医院,穆承远和蔺颜并肩走出电梯,他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相谈甚欢。他的眼神中有着平时少见的柔和,而蔺颜则是一脸的明媚,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另一个是在一家法式西餐厅,灯光柔和而温暖,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穆承远和蔺颜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精致的餐具和美味的食物。他们时而轻声交谈,时而相视而笑,那画面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却深深地刺痛了苏语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热牛奶的作用,苏语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温暖而宁静的梦境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直到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苏语迷迷糊糊地伸手拿过手机,接了起来,语气中是满满的不满和控诉:“喂,谁啊?”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还夹杂着一丝被打扰的烦躁。 “苏语,赶紧看头条,刘箬熙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闻言,苏语的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彻底醒了过来,连忙睁开眼,那明亮的眼眸中此时满是惊愕。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恩雅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苏语急切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紧张和担忧。 “你自己看新闻就知道了。”恩雅的语气也很焦急。 苏语连忙挂了电话,手指快速地打开手机里的头条新闻。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她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新闻页面的加载,心中不好的预感随之蔓延开来。 头条新闻的页面缓缓加载出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醒目的标题和配图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屏幕上,刘箬熙的艳照被大幅刊登,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让苏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手机有千斤重。 照片中的刘箬熙表情迷离,姿态暧昧,与平时那个优雅自信的形象判若两人。苏语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无法想象刘箬熙怎么会陷入这样的丑闻之中。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心疼,愤怒于那些曝光照片的人如此不道德,心疼刘箬熙将要面临的巨大压力和困境。 苏语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不断地翻动着新闻页面,试图找到更多的信息,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每一张照片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眼睛和心灵。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慌乱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她颤抖着手指,急切地拨出刘箬熙的号码,耳朵紧紧地贴在手机上,期待着那熟悉的声音能够尽快响起。然而,回应她的却是那让人烦躁不已的音乐声,单调而重复的旋律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焦急与无助。 苏语不甘心地挂断电话,再次拨打,可结果依旧是那无尽的音乐声。她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咬了咬牙,又迅速拨出刘姨的电话,心中祈祷着刘姨能够接听。可是,手机那端依然无人应答,只有沉默的忙音在空气中回荡。 她的目光回到头条新闻上,刘箬熙的艳照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巨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则新闻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各大媒体纷纷转载,网络上的讨论声如潮水般汹涌。评论区里,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语充斥其中,人们或震惊、或鄙夷、或幸灾乐祸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一些营销号更是抓住这个热点,添油加醋地进行着各种不实的猜测和报道,将事件推向了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刘箬熙艳照的话题迅速登上热搜榜,热度持续攀升。无数网友疯狂转发、评论,话题的阅读量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开始挖掘刘箬熙的过往,试图找出更多的“猛料”。 苏语紧皱着的眉一直无法舒展开来,在担心刘箬熙的同时,她也在想办法将这个热搜压下去,最后,她想到了穆承远。 第193章 谢谢! 苏语站在窗边的沙发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镶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穆承远的号码,手指在拨打键上悬停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按下。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像是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慌乱地奔跑。“嘟……嘟……”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在她紧张的神经上重重地敲击。 终于,穆承远那熟悉的低哑磁性声音传来:“喂?”苏语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苏语。” “我知道,有事?”穆承远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他一贯的沉稳,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苏语迟疑了下,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片刻后,她缓缓地开口:“穆承远,能不能帮我把刘箬熙的热搜给压下去。”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电话那头给她的是一阵沉默的回应,那沉默仿佛无尽的深渊,让苏语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说道:“要是不方便,那就……”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慌乱,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其他可能的办法,尽管她知道那些方法或许都很难行得通。 “可以。”穆承远简洁有力地打断了她的话,他低沉的嗓音在这简单的两个字中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过,你可能要过来 a 大一趟。” “a 大?为什么?”苏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点头绪,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他撤热搜跟 a 大有什么关系。 穆承远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终于,他沉声道:“刘箬熙在行健楼的天台要自杀,如果她真的一跃而下,那热搜压不压意义都不大。”他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让苏语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脑海中浮现出刘箬熙站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可怕画面。 “好,我马上过去。”苏语的声音急促而坚定,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她边说着边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准备拿上外套就出发,脑海中全是刘箬熙可能遭遇的可怕场景,此时的她一心只想尽快赶到 a 大。 就在苏语想掐掉电话的时候,她又听到穆承远那带着不容置疑口吻的声音传来:“等等,我让司机过去接你。”穆承远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格外沉稳,像是在这慌乱的局面中一根定海神针,试图稳住苏语急切的情绪。 苏语脚步一顿,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她想到司机过来还要时间,而刘箬熙现在的情况危急,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过去。”她的语速很快,边说边打开叫车软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 “现在是高峰期,车子不好叫,路上也堵,在家好好等着,很快。”穆承远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 穆承元的司机很快就过来将苏语带到了a大门口。她下车心急如焚地跑到a 大行政楼,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行政楼前早已人山人海,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将那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有学生、有老师,还有闻讯赶来的保安。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满脸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有的则满脸好奇,踮起脚尖努力地向里张望,试图透过人墙看清里面的情况;还有的人一脸焦急,眉头紧锁,不断地在人群边缘徘徊,似乎在寻找着能够突破重围的缝隙。 嘈杂的人声鼎沸,如同夏日里无数只蝉在同时鸣叫,嗡嗡作响。呼喊声、议论声、安慰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声浪。这些声音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苏语的耳膜,让她原本就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她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那高耸的十层高天台。在那令人眩晕的高度之上,刘箬熙就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脆弱叶子,那抹娇小的身影孤独地伫立在天台的边沿处。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与呼啸而过的风融为了一体,只需轻轻一阵风,就能将她无情地卷走。 她的衣衫在风中剧烈地舞动着,像是一面面破碎的旗帜,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绝望。刘箬熙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遮挡在她的眼前。 她的双脚似乎已经在天台边缘失去了平衡,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死亡边缘的试探,让苏语的心猛地揪紧,感觉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苏语心急如焚,她像一尾灵活的鱼,拼尽全力在人山人海中穿梭。她用胳膊肘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人群,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请让一下”。好不容易,她挤到了楼梯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两名神情严肃的警察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上去。”他们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苏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她迅速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律师证,高高举起,语气急促地说道:“我是她的律师,我可以去劝劝她。”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警察,眼中满是诚恳与焦急,希望他们能放行。 两名警察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一个警察皱了皱眉头,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不好意思,不是直系亲属,禁止入内。”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石块,砸在苏语的心上,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黯淡了几分。 苏语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她咬了咬嘴唇,正想再次开口央求。就在这时,一抹熟悉得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卢警官,就让她上去吧!或许她能劝得动她。”那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却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两名警察听到来人的声音,转头看去,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的神情,齐声唤了声“穆总。”随后,他们侧身让开了道路。 苏语有些诧异地看向穆承远,眼中满是疑惑。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及时地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的出现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影响力。不过,此刻她的脑海中全是刘箬熙身处危险的画面,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询问他。她只是满含真诚地对穆承远说了声:“谢谢!” 穆承远静静地站在那里,清浅的目光落在苏语身上,如同深邃的湖水般平静而深邃。他微微抿了抿嘴唇,淡声道:“确保自己的安全。”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有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力量。 苏语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天台,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第194章 劝告 苏语的脚步在天台入口处停住,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她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刘箬熙站在天台边缘,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情地吹落。 这么近的距离,苏语清晰地看到她那空洞无神的双眼。那双眼睛,曾经闪烁着灵动与活力,如今却如同死寂的深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在其中蔓延。只是那张绯红一片的小脸让苏语有片刻的诧异。 只是她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缓缓举起双手,用最温和、最轻柔的声音说道:“箬熙,是我,苏语。”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刘箬熙,不敢有丝毫的偏移,脚步也开始极其缓慢地向前挪动。 看到苏语的那一刻,刘箬熙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又大声喊叫道:“你别过来!”刘箬熙的声音沙哑而凄厉,像是受伤的小兽发出的最后悲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往后退了一小步,脚跟已经悬在了半空。 苏语的心猛地揪紧,她连忙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箬熙,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过去的。”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急。 刘箬熙站在楼顶边缘,凛冽的寒风肆意地吹乱她的发丝,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凄然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过不去了,苏律师,那些新闻就像噩梦一样,就算它们从网络上消失了,可在人们心中留下的痕迹却如同烙印,我的污点也永远洗不去了。我明明是受害者啊,我被人伤害,被人侮辱,我只是想要一个公正的结果,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谩骂我?他们就像一群没有理智的野兽,只知道根据那些虚假的信息来攻击我。还有,他们为什么不顾真相地要把我开除?我在学校里一直努力学习,遵守纪律,我热爱那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本书,可现在,他们却要把我从那个我视为家的地方赶走,为什么?” 苏语的身体微微一僵,顺着刘箬熙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两位四五十岁的男人。他们穿着笔挺的西装,系着有些古板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装扮应该是学校的领导。他们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寒风中显得有些狼狈。 听到刘若熙的控诉,他们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其中一位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刘箬熙同学,你别做傻事,处罚的事我们可以从轻处理。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理解学校的难处啊,现在舆论压力太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从轻处理?哼,我知道你们是想要先稳住我,因为你们怕,怕我在这寻了短见,让你们不好交代,让学校的声誉受到更大的影响。你们只关心那些虚无的名声和自己的仕途,何曾真正关心过我的死活?我偏不让你们得逞。”刘箬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说着,她踮起的双脚又向边沿挪了一步,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无尽的寒风中,让所有人陷入更深的恐惧和悔恨。 说着,她踮着双脚又向边沿挪了一步,那单薄的身影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一片随时会被吹落的树叶。她的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似乎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别 ,箬熙……”苏语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她的双手向前伸着,却又不敢贸然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惊到处于崩溃边缘的刘箬熙,“箬熙,你不信他们,也该信我,我保证,你一定能在 a 大顺利毕业。”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一滴都饱含着对刘箬熙的心疼和焦急。她知道,此刻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关键,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箬熙看向苏语,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绝望,那是一种被黑暗重重包围后看不到一丝曙光的无助。她说:“苏律师,你说过的,法律是公平的,任何犯罪分子都逃不过它的制裁。可是为什么向之凌出来了?他是个恶魔,他明明杀了人,也毁掉了我的生活。为什么他还能那么嚣张地把我推到这种绝境?他就像一个无法无天的魔鬼,在法律的缝隙里肆意狂笑,而我却要成为他恶行的牺牲品。为什么?”刘箬熙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怒吼,那是对不公命运的呐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割在苏语的心上,也割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面对她的质问,苏语一时哑口无言。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知道刘箬熙说的是事实,法律有时候在复杂的现实面前似乎也会变得无力,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像一张张无形的大网,让正义的道路布满荆棘。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这个让好人受苦、坏人逍遥的局面,可此刻,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安抚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女孩。 这时,穆承远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天台,他向苏语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稳住刘箬熙。苏语微微点头,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刘箬熙,继续说道:“箬熙,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他们都很爱你啊。如果失去了你,他们会有多伤心呢?” 刘箬熙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苏语见状,趁热打铁:“而且,那些热搜我们可以处理,a大也不会开除你,还有向之凌肯定也会收到法律的制裁,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还有希望。” 在苏语的劝说下,刘箬熙那如惊涛骇浪般汹涌的情绪终于逐渐有了缓和的迹象。她眼中的疯狂之色慢慢褪去,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宛如狂风中脆弱的柳枝。苏语见状,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刘箬熙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仿佛脚下是布满地雷的危险地带。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刘箬熙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鼓励,伸出手轻柔地说道:“箬熙,过来。” 刘箬熙抬起头,望向苏语的眼睛。在那澄澈而真挚的目光里,她眼中的怨恨如同冰雪遇到暖阳一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的泪花在眼眶里闪烁。那泪花中蕴含着对苏语的信任,以及在这黑暗时刻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丝希望。她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鼓足勇气。然而,只是下一秒,只见她神色一慌,原本眼中的感动瞬间被恐惧所取代,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旋即又立马将手缩了回去,紧紧地抱在胸前。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手抱着头,表情变得极度扭曲,像是被恶魔紧紧控制住了灵魂似的大吼大叫:“对,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能相信你们……你们都是来骗我的,没有人会真正帮我,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我已经没有活路了……”她的声音在天台上空回荡,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绝望嘶吼,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说着,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往天台下看了一眼。那一眼,仿佛看到了无尽深渊在向她召唤。她的嘴角突然溢出一抹邪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快乐,只有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和对命运的嘲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苏语那惊恐到极点的眼神注视下,她纵身一跃,如同一只折翼的飞鸟,向着那无尽的黑暗坠落而去,只留下一片死寂和人们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第195章 帮凶 苏语的双眼因惊恐而瞪得极大,仿佛要从眼眶中挣脱而出。她的心跳在这一瞬如同雷鸣般轰响,整个世界都似乎在刘箬熙纵身跃下的那一刻失去了声音,唯有那衣袂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如利刃般割着她的耳膜。 她的双腿像是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朝着边缘冲去。风在她的耳边尖啸,吹乱了她的头发,却吹不散那如阴霾般笼罩在她心头的恐惧。地面在他的脚下急速后退,每一步都扬起一小片尘土,像是为这场悲剧奏响的哀伤前奏。 她伸出的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是一种绝望的抓取,仿佛要从虚空中捞回即将逝去的希望。然而,刘箬熙的身影却如坠落的流星般迅速远去,她只抓到了一团虚无,那是空气冰冷的触感,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她的身体因惯性向前冲去,半个身子探出了边缘,可下方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贪婪地吞噬着刘箬熙的身影,他什么都抓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耳边传来她刘箬熙父母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声音在寂静中回荡,饱含着懊悔、痛苦和无能为力。 苏语的双手紧紧地抠着天台的地面,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来阻止这可怕的一切。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冷汗从额头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滴汗水都像是她破碎的心流下的眼泪,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穆承远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过来,在靠近苏语的瞬间,伸出双臂,将她那颤抖的身躯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用这种无言的方式安慰着她。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是狂风暴雨中的避风港。 “都是你,都是你……”苏语的嘴唇开始剧烈地颤抖,眼中原本的恐惧逐渐被愤怒所取代,那愤怒像是燃烧的火焰,在她的眸子里疯狂跳跃。她的声音起初还带着一丝哽咽,可随着情绪的爆发,变得尖锐而凄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穆承远。 突然,苏语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样,她的身体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她双手用力地推着穆承远的胸膛,拼尽了全身的每一丝力气,想要挣脱这个曾经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怀抱。她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那模样仿佛是在与什么可怕的怪物进行殊死搏斗。终于,她挣开了穆承远的怀抱,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而向后趔趄了几步。 她颤巍巍地起了身,双腿像是筛糠一般不停地抖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她与穆承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她的眼底是无尽的怨恨,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冰箭,直直地射向穆承远。“你为什么要把向之凌保释出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他就是个恶魔,他今天能这么对刘箬熙,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没有人性的,他的眼里只有残忍和血腥。下一次,他也会这么对我,甚至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而你,却成了他的帮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穆承远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闻言的瞬间,他深邃的眼眸颜色猛地一沉,那原本犹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夜空,暗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的嘴唇微微抿起,线条紧绷,冰冷的语气如同凛冽的寒风从牙缝中挤出,裹挟着丝丝缕缕的不解,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你说什么?” 苏语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脸上的表情僵硬而麻木,只是机械地扯动嘴角,发出两声干笑,那笑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与悲怆。她冷冷地盯着穆承远,眼中满是愤怒与憎恶,一字一顿地说道:“穆承远,你就是个帮凶。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没人知道吗?你和那对恶毒的姐弟俩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你们就应该锁死,永远都不要分开,继续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带着火焰的子弹,直直地射向穆承远,宣泄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怨恨。 说完,苏语毫不犹豫地转身,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像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梦魇。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梯口,只留下一串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而穆承远则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苏语的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苏语的眼中,自己竟成了这样的角色。 他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那片刻的寂静仿佛能将空气都凝结。忽地,他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不屑。原来,她是认为自己帮了向之凌脱罪,所以才会如此地歇斯底里。 苏语奋力地跑下楼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仿佛是她绝望的心跳声。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闪烁——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希望刘箬熙还能有一线生机。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无声地祈祷着,哪怕是神明也好,能给她一个小小的奇迹。 可是,当她终于站在楼梯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击得粉碎。她看到医护人员面色凝重地将刘箬熙抬上担架,那担架冰冷而坚硬,像是死亡的宣告。白色的布帘缓缓盖上,那刺眼的白色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雪,无情地掩埋了一切。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一般,在苏语的眼中无限放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的脚步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变得有些不稳,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就像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那汹涌的波涛所吞没。她觉得自己就要往前摔下去了,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好恩雅赶了过来。恩雅的眼中满是担忧,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双臂,稳稳地将苏语扶住。恩雅能感受到苏语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她紧紧地抱住苏语,试图给她一些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一晃眼,已经是暮色时分。 它像一块沉甸甸的铅板,缓缓地压向大地,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暗沉的色调之中。天空仿佛是一幅被岁月侵蚀的画卷,原本湛蓝的底色已被模糊不清的灰暗所取代。那黯淡的光线如同迟暮老人的目光,浑浊而无力,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乌云,洒下几缕稀疏的光线,却丝毫无法驱散这弥漫的阴郁。 苏语宛如一尊雕像般站在恩雅家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这一切都仿佛与她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此刻的她,相较于早上那歇斯底里、几近崩溃的失控状态,已然平静得如同深山里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只是这份平静下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轻轻踏入这片静谧之地。她像是从悠远的思绪中被拉回现实,动作迟缓地缓缓转过身来。 恩雅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轻手轻脚地走到苏语面前,将牛奶递到她手中,眼神中透着关切,轻声问道:“还好吧?”苏语机械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起牛奶,轻抿了一口。从早上到现在,她的胃里空空如也,没有摄入过一点食物,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饥饿,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在那场风暴后变得麻木了。 恩雅微微靠着墙壁,双脚稍微交叉,姿势随意又带着一丝慵懒,她看着苏语,目光里有几分探究,然后用淡淡的语气说道:“热搜撤了,不过人也没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客厅里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苏语的心上。 苏语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嘴唇微微颤抖地问道:“她父母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害怕听到答案的恐惧。 “据说因为悲伤过度,双双晕了过去。”恩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苏语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悲色,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恩雅盯着她,目光中带着疑惑和一丝担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早上的反应有点大,为什么?”在恩雅看来,刘箬熙不过只是苏语之前的一个客户而已,不至于让苏语如此失态,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第196章 三年前 是啊!为什么仅仅是看到刘箬熙站在天台上那绝望无助、濒临崩溃的样子,就会在心中掀起如此汹涌澎湃的波澜呢?她抬手摸了一下右手戴的手表,也许,是因为有着身同身受的经历吧!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自己的灵魂,让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三年前的那一天,仿佛是世界末日降临。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父亲的离去,那是一种如天塌地陷般的悲痛。父亲,那个曾经为她遮风挡雨、撑起整个世界的人,就那样突然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留下的是无尽的黑暗和空洞。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灯塔指引的孤舟,被悲伤的巨浪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拍打,几乎要被这悲痛的海洋所吞噬。 然而,命运却没有就此放过她。一则苏 s 长“受贿自杀”的新闻,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知为何,那些媒体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迅速地将她和这则新闻关联起来。一时之间,她的姓名、照片、所读的学校等所有信息,就像病毒一样在网络上疯狂地传播开来。那些毫无根据、没有三观的舆论,如同锋利的刀刃,从四面八方朝她刺来。每一条恶意的评论,每一个质疑的目光,都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肩膀上,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学校里,曾经熟悉的同学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陌生,有好奇、有怀疑、有厌恶,那些目光就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而老师们,也在这种舆论的压力下,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更可怕的是,原本已经确定的保送 a 大读研的机会,也在学校的重新评估和舆论的影响下,无情地被取消了。那曾经近在咫尺的梦想,就像泡沫一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瞬间破灭。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那也是一个冬天的早晨,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无情地刮过大地。世界仿佛都被冻住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呼呼作响的风声,像是死神的呼啸。寒冷,如同冰冷的枷锁,紧紧地锁住了每一寸空气,也锁住了她那早已破碎的心。那种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刺痛,更是深入骨髓的凄凉,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没有一丝温暖的角落。 她没有像刘箬熙一样站在天台,将自己暴露在那看似广阔却又无比冷漠的天空之下。她选择了自己的卧室,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回忆的小窝,却成了她与世界告别的最后据点。在昏暗的光线中,她拿起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那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她的指尖传遍全身。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刀刃对准了自己右手的动脉。 当刀刃划破肌肤的那一刻,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仿佛身体已经麻木,灵魂也已经出窍。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鲜血,如同水龙头里失控的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里涌出。那鲜艳的红色,在灰暗的地板上肆意蔓延,像是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她看着这一切,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解脱的轻松。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力都似乎随着鲜血在慢慢流逝,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让她遍体鳞伤的世界了。 意识一点一点地迷糊,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像是掉进了一个虚幻的梦境。在梦里,她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迷雾。突然,爸爸和奶奶的身影出现在她的两边,他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曾经给予她无尽爱与温暖的源泉。 爸爸站在那里,神情淡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只是微笑地看着她,那笑容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而奶奶则是截然不同的状态,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歇斯底里地呼喊着,那哭喊声沙哑而凄厉,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打着她的灵魂。奶奶的脸上满是泪水和痛苦,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试图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她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跟谁走。她的内心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爸爸那温暖而平静的微笑,像是在召唤她走向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另一边是奶奶那饱含爱意与不舍的哭喊声,让她不忍心离开。她紧紧地抱着头,试图逃避这个残酷的选择,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她的呼吸急促,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挣扎和无奈。 最后,在那片虚幻与现实交织的迷雾中,爸爸的身影愈发清晰,他的笑容如同穿透乌云的阳光,带着无尽的温柔与不舍。他轻轻地对她说:“小语,跟奶奶回去吧!”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却又饱含着深深的眷恋,“你的路还很长,长到爸爸无法再继续陪伴你前行,无法再为你遮风挡雨、保驾护航了。你要知道,人生的旅途充满了坎坷,但你一定要坚强。还有,爸爸要告诉你,爸爸从来没有受贿,那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爸爸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对不起北城老百姓的事。这是爸爸最后的心愿,希望你能相信爸爸。再见了,我的女儿……” 爸爸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与期望,那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最后的嘱托。说完,爸爸缓缓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又像是微风拂过般轻柔。然后,他毅然转身,身影渐渐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的心愈发疼痛。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爸爸离去的背影,那是她在这世界上最熟悉、最依赖的身影啊!她的灵魂在呐喊,她想要追上去,想要抓住爸爸,不让他离开。可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无数根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她拼命地哭喊着,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绝望和无助。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如同溺水之人在拼命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爸爸的身影还是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的时候,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刺眼的光线让她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奶奶那张满是泪痕、写满担忧的脸。奶奶的眼睛红肿,头发有些凌乱,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苏语的内心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满是不忍,就好像有无数根细密的针在一下下地刺痛着她的心。在这之前,她的脑海里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充斥着逃避与慌乱的念头,可就在这一瞬,她忽然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了一般,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 她开始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呢?她怎么能有放下奶奶不管的念头呢?。奶奶已经年迈,本就需要家人的陪伴与照顾,而现在,家庭遭遇了如此变故,奶奶该是多么无助啊,如果自己也走了,那对奶奶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况且爸爸呢?爸爸一生光明磊落,他就像是家里的顶梁柱,一直以正直和善良为准则,对待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真诚。那些邻里对爸爸的赞誉,那些在困难时刻爸爸伸出援手的画面,都清晰地浮现在苏语的脑海中。他这样的人,怎么能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还有她的妈妈,虽然在苏语的记忆里,妈妈对爸爸一直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那种如胶似漆的甜蜜。可是,夫妻多年,亲情早已在岁月的沉淀中生根发芽。如今,爸爸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对妈妈来说,就像是生命中一个重要的部分被硬生生地撕扯掉了。她一定也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至少那时她是这么想的。 第197章 盘算 “苏语,苏语……”恩雅轻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关切,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这声声呼唤如同丝线一般,将苏语从那段如漩涡般深邃的回忆中慢慢地拉了回来。她缓缓地抬起眼眸,眼中还残留着回忆带来的复杂情绪,那情绪像是一层迷雾,笼罩在她的眼底。 恩雅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有些不太对劲,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时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阴霾,眉头也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压在心头。恩雅不禁向前凑了凑,满脸担忧地问道:“你怎么啦?” 苏语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却透着苦涩。她的思绪又飘回到之前恩雅问她的那个问题上,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自责。她缓缓地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自责。你知道吗?向之凌本来是要报复我的,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也许就是因为我身边有穆承远这尊大佛护着,他不敢轻易对我动手,所以才把目标转向了刘箬熙。” 恩雅静静地听着苏语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她看着苏语那满是自责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与理解,心中也渐渐明白了几分。她轻轻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拍拍苏语的肩膀,给她一些安慰,但又在空中顿了一下,缓缓放下。恩雅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反应大的原因?” 苏语听到恩雅的问题,身子微微一僵,顿了一下,随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微微点了下头。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其实,有些事她一直藏在心底,像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秘密角落,她不想说出去,那些事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每回想一次,就会狠狠地刺痛她的心。她只能默默地将这些痛苦留着自己消化,独自承受这份煎熬。而且,她也没有对恩雅撒谎,向之凌的报复导致刘箬熙受害,这确实也是她情绪反应如此之大的一个重要原因。 恩雅看着苏语那自责又纠结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不忍,劝她道:“你就别钻牛角尖了,这真的不完全是你的错。刘箬熙自己之前的行事作风本就容易招惹麻烦,你也知道向之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像一个疯狂的恶魔,一旦被他盯上,几乎很难逃脱。他想报复你是不假,但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没有你这层关系,他也绝不会放过刘箬熙的。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苏语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像是有千言万语在嘴边徘徊,她张了张嘴,唇瓣微微动了动,可最后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住,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放着那些可怕的场景。她在想,如果向之凌没有被保释出来,那么刘箬熙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厄运,这所有的一切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糟糕了。 这时,静谧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那是苏语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响。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惊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侧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厌烦、有逃避,还有深深的疲惫。她没有丝毫犹豫,弯身直接伸手掐断了电话,紧接着像是害怕再有什么打扰似的,快速地把手机关了机。那一瞬间,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宁静,可这份宁静却带着一丝沉重。 她缓缓地回头,看向恩雅,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声音有些沙哑地对恩雅说:“我想在你这借宿一晚,可以吗?我现在……不想回去。” 恩雅看着苏语那憔悴又无助的模样,心疼不已,连忙点头说道:“可以啊!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你现在状态这么差,赶紧去洗个澡,把这些疲惫和烦恼都暂时冲掉一些,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你知道吗?睡眠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也许明天醒来,你就会感觉好很多了,那些压在你心头的阴霾说不定就会消散一些呢。”恩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拉着苏语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像是在照顾一个受伤的孩子。 夏景浩独自坐在那间无比偌大的办公室里,四周的寂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那双深邃得如同幽潭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刚刚被挂断的手机,眼神中交织着愤怒、焦虑与无奈。他烦躁地伸手扯了下脖子上那原本系得整整齐齐的领带,领口处的束缚感让他感觉更加烦闷,仿佛那是一条勒住他咽喉的绳索。 他不甘心,再次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熟练地拨出苏语的号码。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他的心上。然而,回应他的却依旧是那冰冷得如同冬日寒风般的关机提示声,那单调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不断回响,像是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无助。 他的手猛地一甩,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手机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后,撞到了桌角,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像是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猛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又迅速地拿起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头瞬间亮起了猩红色的光,那辛辣的烟雾顺着他的喉咙灌了下去,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整个办公室很快就被那刺鼻的烟雾所笼罩,就如同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心。 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打破了室内原本的寂静。刹那间,那浓烈刺鼻的烟味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来人汹涌袭去。向之涵刚踏入办公室,就被这烟味笼罩,她好看的眉毛立刻紧紧地皱了一下,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脚步也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朝着夏景浩走去。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夏景浩身前。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夏景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用一种淡淡的语气提醒他道:“少抽点烟吧,你看看这屋里都成什么样了,而且抽烟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你要是把自己身体搞垮了,那什么跟穆承远斗。”她的声音在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空灵。 夏景浩原本就因为烦躁而冰冷的目光,此时更加寒意逼人,他微微抬头,眼神如刀般瞥向向之涵,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和不满:“为什么没把那疯子看好?你知道他这样搞事会造成多大的麻烦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向之涵听到他的话后,嘴角漫不经心地向上挑了一下,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他是个有自己思想和行动能力的大活人,又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死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天 24 小时把他锁起来吧?”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看你是巴不得他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夏景浩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向之涵,话语里满是愤怒与怀疑,“他现在捅出的篓子越大,到时候面临的罪就会越重,这对你来说,不正是求之不得的结果吗?向之涵,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这件事你是不是参与了?别试图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我没那么好糊弄。”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因为他的质问变得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夏景浩的话让向之涵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亲爱的。”她娇嗔地说道,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委屈,反而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我不过就是那么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可没你想的那样费尽心机。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就算没有我,他也迟早会闯出大祸,我只是让这个过程提前了一点罢了,这能算多大的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琐事。 夏景浩神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向之涵一般,紧紧地盯着她。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毒辣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朝着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紧绷的弦上,让周围的空气愈发紧张。走到她跟前,他毫不犹豫地抬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她的下巴,力度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他的目光凶狠得如同饿狼一般,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那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去达成你的目的,但你要记住,绝对不能伤害到她,哪怕她掉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别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传来的警告,回荡在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向之涵只觉得下巴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倔强地没有挣扎。她缓缓地抬眸,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张温雅无害的俊脸,在她眼中,这张脸此时却像是戴着面具的恶魔。她暗自嗤笑,心想他还真是天真,以为这样的威胁就能让自己乖乖听话。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手段呢?在 a 国这三年,她亲眼目睹了他从一无所有开始打拼。那是一段充满血腥与荆棘的历程,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在残酷的竞争中杀出一条血路。他所经历的每一场商战,每一次权力的争夺,都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曾经为了拿下一个项目,不惜与对手斗智斗勇,用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策略击败敌人,那些手段或光明磊落,或阴险狡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就是靠着这些过硬的手段,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的帝国,拼到如今能与穆承远对抗的地位。 她强忍着下巴的疼痛,脸上却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轻声说道:“放心吧,亲爱的。我们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很清楚她对你的重要性,我不会傻到去伤害她,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的声音轻柔,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权衡利弊后的妥协,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着另一种盘算。 第198章 我送你过去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浸透了整个城市。穆承远的车如一头黑色的猎豹,在寂静的马路上滑行,车前灯的两道光束是它犀利的目光,穿透黑暗,向着润园小区奔去。 当车逐渐靠近润园小区楼下,小区内昏黄的路灯洒下斑驳的光影。穆承远轻踩刹车,车轮缓缓停止转动,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仿佛是车子对这宁静夜晚的一声轻叹。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消散,四周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宛如一座陷入沉思的雕像。身体微微后仰,头轻轻地靠在椅背上,双眼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透过车窗玻璃,直直地望向自己熟悉的那个楼层。车窗上沾染着些许夜晚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目光仿佛有着穿透迷雾的力量。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漆黑。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似是被某种无形的阴霾所笼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后,他沉声吩咐司机道:“回融汇山庄。”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如同寒夜中的冰风,瞬间在车内弥漫开来。 司机闻声,立刻熟练地扭动钥匙,车子的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像是一头被唤醒的巨兽。就在车子刚启动,缓缓向前驶去的时候,穆承远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那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手按揉着鼻心,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另一只手则按下了接听键。 “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简短而冰冷的一个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来电的是杨磊,听到穆承远那冷峻的声音,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汇报道:“穆总,苏律师在她同事的家,要不要去把她接回去?”他的语速很快,却又极力保持着清晰,话语中带着询问的意味,同时也在等待着穆承远的指示。 穆承远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微微一顿,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旋即,他淡淡地回道:“不用了,a大那边怎么说?” 杨磊听到穆承远的询问,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回答道:“穆总你的猜想没有错,那个天台上的正中央有台发电机,每天九点半自动开启发电,所以您说的那个噪音应该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好,我知道了。”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犹如暗夜中的鹰隼,“对了,去查一下刘锐熙在上天台之前接触了哪些人?这件事必须要查得清清楚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只和他说过一句话的人都不要遗漏。”他的语气严肃且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命令,沉甸甸地落在杨磊的心上。 吩咐完,穆承远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动作干净利落。他的脑海中思绪翻涌,像是被风搅动的云海。随后,他修长的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着,旋即调出了苏语的微信界面。那熟悉的头像和聊天记录映入眼帘,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手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方,准备将刘锐熙在天台上的那段视频发给她。这段视频或许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可能会成为解开某些谜团的关键线索。然而,最终他还是停住了,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他的手。他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长舒了一口气,还是退了出来,手机屏幕再次恢复到平静的主界面。车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稀薄的晨雾,世界像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墨画,朦胧中透着几分清冷。 苏语刚出小区,就看见穆承远那辆黑色的轿车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静卧在路边,车身上还挂着些许晶莹的露珠,在微光下折射出点点光芒。 而穆承远斜倚在车旁,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他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那香烟在清晨的静谧中燃烧着,一缕缕青烟缓缓升腾而起,与尚未消散的晨雾交织在一起。他微微低头,眉头轻皱,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手中的烟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复杂的问题,又或许只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每一次轻吸,烟头都会亮起一小团红色的火焰,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那味道混合着清晨露水的清新和大地的质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他轻轻吐出一口烟,烟雾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形状,随后被微风轻轻吹散,消失在这朦胧的晨色之中。阳光开始努力地穿透雾气,洒下丝丝缕缕的光线,有几缕落在他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却也更凸显出他此刻的孤独与寂寥。他就像这清晨中一个孤独的行者,在烟雾和光影之间,怀揣着自己的心事,无人知晓。 苏语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塞得满满的,委屈、不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浓厚的怨气。这股怨气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她的胸腔里熊熊燃烧,让她一看到穆承远的身影,就本能地想要避开。她现在压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哪怕只是眼神的对视,都觉得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情绪再次爆发。 于是,在发现穆承远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苏语抿紧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她的步伐有些急促,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一般,每一步都带着逃离的意味。 可是,她刚一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后边就传来那男人低哑的声音:“苏语。”那声音像是一把带着魔力的钩子,穿过清晨的空气,直直地钻进苏语的耳朵里,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苏语一顿,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有对他发现她的惊讶,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对话的抵触。 穆承远扔掉已然半截的香烟,那烟头在地上弹了两下,溅起一小片灰尘。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苏语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苏语的心弦上,让她愈发紧张。他很快就走到她身前,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苏语的脸上,淡淡地问:“去医院看刘锐熙父母?”他的眼神深邃如幽潭,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苏语抬眸,眼中满是诧异,她直直地看着穆承远,心中充满了疑惑:“你怎么知道?”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行踪怎么会被他知晓,这让她有种隐私被窥探的不适感。 穆承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我送你过去。”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不用。”苏语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不想和穆承远再有过多的纠缠。她试图从他身边绕过去,继续自己原本的行程。 穆承远脸色微沉,深邃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地紧紧盯着她。那目光像是两道实质化的射线,牢牢锁住苏语的身影,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他的嘴唇微微抿起,似乎对苏语的拒绝有些不满,但又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与苏语僵持着。 第199章 恃宠而骄 苏语的心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穆承远那冷峻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冰刀,直直地刺向她,让她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她真的是受不了了,每一次与他目光交汇,都仿佛是一种煎熬。而且,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他走的,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这种感觉几乎要将她吞噬。 迟疑了片刻,那片刻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荆棘丛中艰难地前行。最终,苏语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一般,直接抬步向前走。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被这个男人所左右。 可是,她的腿刚跨出一步,还没等她的脚掌完全落地,一只强有力的手就如同一把铁钳般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臂。那是穆承远的手,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苏语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嵌入了钢箍之中。她开始拼命地挣扎,她扭动着身体,试图甩开那只禁锢着她的手。然而,她挣扎得越厉害,他拽得就越紧,那力量大得几乎要把她的手臂捏碎。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苏语的神经。她深深地皱了下眉,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那疼痛让她的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她咬着唇,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委屈的泪花,朝着男人吼道:“穆承远,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种不甘和反抗。 “我想干什么?”穆承远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紧接着冷嗤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透着刺骨的寒意,“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苏语,我是不是最近太纵容你了,让你如此地恃宠而骄?”他的眼神愈发冷峻,犹如寒夜中闪烁着幽光的狼眼,紧紧地盯着苏语,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看穿。 闻言,苏语的嘴角溢出一抹自嘲,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恃宠而骄,穆先生,你什么时候宠过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怨恨,有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在你眼里,我或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我又有什么资格恃宠而骄?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被你随意摆弄的情人罢了。” 穆承远烦躁地扯了下领带,那原本整齐地系在领口的领带被他扯得有些歪斜,就像他此刻紊乱的心境。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后淡淡地问道:“所以,你是怨我我对你不够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仿佛他是主宰一切的王者,而苏语只是一个妄图反抗的臣民。 苏语轻嗤一声,那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深深的厌恶。“我可不敢。”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绝,直视着穆承远的眼睛,“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从没有奢望过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宠爱。只是穆先生,你为了您心爱的前女友,竟然把向之凌那个恶魔给保释出来。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这个决定,刘箬熙就这样失去了她宝贵的生命。你难道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她的冤魂所困扰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为了一己私欲,践踏了别人的生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说到最后,苏语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穆承远吞噬。 穆承远却没有半点的愧疚,他那刀削般的面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封冻在千年不化的冰层之下。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像是两道凌厉的黑色闪电,在眉心处交汇,形成了一个深邃的沟壑,那沟壑中似乎藏着无尽的风暴 “我动用关系把向之凌保释出来,谁告诉你的?”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的眼神犹如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苏语,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苏语抿着嘴,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倔强的直线。她微微别过头,避开了穆承远那如鹰隼般的目光。她不想回答,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根本没必要再去讨论消息的来源。而且,她现在满心都是对穆承远的失望和愤怒,不想与他再有过多的言语纠缠。 穆承远看着苏语这副模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他的眼神更加森冷。“夏景浩跟你说的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所以,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隐隐带着一丝愤怒和嘲讽。他无法接受苏语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别人的话,而对他却没有丝毫的信任,这让他心中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苏语听到穆承远提到夏景浩的名字,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她冷冷地回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穆承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苏语,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苏语,你就这么愚蠢?夏景浩他有什么目的你不清楚?你宁愿相信一个别有用心之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相信你?”苏语的声音陡然拔高,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愤怒与绝望交织的呐喊。她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与自嘲,每一声笑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破碎的心。那笑容在她的脸上扭曲地绽放,宛如一朵在暴风雨中被摧残却依然倔强盛开的残花,凄美而又让人心痛。 “穆承远,我问你,”苏语的目光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穆承远的身上,想要从他的灵魂深处挖出真相,“上个月的十三日晚上,不确切地说,是深夜。你是不是去找了向之涵,也就在那晚,在那充满着欲望与阴谋的氛围里,她求的你吧!她一定是用她那勾魂夺魄的眼神看着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每一滴泪都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委屈和无助。她用那娇柔的声音,在你耳边轻语,用她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楚楚可怜的姿态,一点一点地侵蚀你的理智,让你为她赴汤蹈火,让你为了她去破坏这世间的公正,去践踏别人的生命。你呢?你是不是就那样沉醉在她的温柔乡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那些自私自利、丧心病狂的要求,哪怕你知道向之凌是个恶魔,一旦逃出法律的制裁,会继续祸害多少人,哪怕你知道他也会报复我?” 听着苏语那满含愤怒与指责的控诉,穆承远的脸色微微一变,一丝无奈之色如轻烟般缓缓浮现。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他每天都被繁忙的事务淹没,犹如置身于汹涌澎湃的商海浪潮之中,不得片刻安宁。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各种会议、应酬以及项目的决策,每一项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肩头。他所有的日程都是助理和秘书精心安排好的,精确到每一分钟,就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他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行动,又怎会记得具体某一天去了哪里呢? 不过,他还是努力在记忆的长河中搜寻着。他倒是隐约记得上个月确实见过向之涵一面,当时她的脚伤突然复发。她的腿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于是在她的求助下,前去帮忙。在那个过程中,向之涵确实也跟他提过救向之凌的事,她梨花带雨地哭诉着,试图唤起他的怜悯。然而,穆承远心里清楚向之凌所犯下的罪孽,所以他果断拒绝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是,穆承远心中满是疑惑,苏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他眉间一皱,在那眉头紧锁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夏景浩的身影。那个男人,总是在他们之间搅局,像是一只躲在暗处的毒蛇,时不时地出来咬上一口。 “怎么,这件事又是夏景浩告诉你的?”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 苏语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透着倔强,冷冷地说:“谁告诉我的不重要。穆先生,您该不会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还能和睦相处吧!”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刘箬熙的愧疚,如果不是穆承远和向家的纠葛,刘箬熙不会遭遇如此厄运。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呢,你又要说结束?”穆承远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每一次苏语提出结束,都像是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划上一刀,那种疼痛让他有些失控。 苏语倔强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坚定的眼神已经默认了。她知道,这段关系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千疮百孔的船,已经无法再继续航行,与其在无尽的痛苦和纠葛中挣扎,不如放手。 穆承远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那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攥着,骨节泛白,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双手上。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那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燃烧,像是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我跟你说过,我们的关系,只有我才有资格说结束。”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说着,他猛地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拽着苏语的手臂,向着车的方向大步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像是要把苏语强行拉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不容许她有丝毫的反抗。 第200章 她的魔力 穆承远脸色愈发阴沉,他咬了咬牙,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拽着苏语就往车的方向疾走。 苏语脚步慌乱,她的另一只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然而穆承远的步伐太快,她只能被一路拖着,高跟鞋在地面上磕磕绊绊,发出杂乱的声响。 来到车边,穆承远左臂迅速伸出,一把拉开车门,那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粗鲁。他身子微微一侧,右臂发力,将苏语朝着车内猛地一拽。 苏语整个人向前冲去,膝盖撞到了座椅边缘,疼得她“嘶”了一声。紧接着,穆承远毫不犹豫地将苏语往里一推,苏语的后背重重地靠在座椅上,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脸颊旁。 穆承远没有丝毫停顿,他迅速抽回手,“哐当”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那剧烈的震动让车身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紧接着,车身另一头的车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拽开,发出一声沉闷而又极具冲击力的响声,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如同平地惊雷。被一层仿若实质般低气压笼罩着的穆承远,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双眸中燃烧着愤怒与急切交织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他高大而矫健的身躯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长腿一跨,便坐进了车内。 他的脸庞如同被寒霜覆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如冰刃般的寒光,那目光冷冷地扫向前方。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地吩咐司机道:“开车。”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没有丝毫温度,在这狭小的车厢内回荡,让司机不禁打了个寒颤。 司机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挺直了腰板,应了他的吩咐。他迅速地将手放在启动键上,随着一阵轻微的引擎轰鸣声,车子缓缓启动。车轮开始转动,起初还比较缓慢,随后速度逐渐加快,像是一头挣脱缰绳的猛兽,向着未知的前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的轻尘。 苏语像是一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布偶,放弃了挣扎,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绝望。她缓缓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向后座靠车窗的角落里缩去,仿佛那个小小的角落是她此时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避风港。她尽可能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试图离穆承远远一些,每一寸距离的拉开,都像是在为自己脆弱的心筑起一道微薄的防线。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地看向窗外,那一闪而过的高楼建筑在她眼中逐渐模糊成一道道光影。那些高大巍峨的建筑,像是一个个冷漠的巨人,俯瞰着世间的渺小与脆弱。苏语在心里默默地自嘲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在这个被权贵们掌控的世界里,自己就如同一粒尘埃般渺小。他们拥有着无尽的财富、权力和地位,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而又巨大的网,而她,就被困在这网的中央,毫无反抗之力。在他们这些权贵的眼中,自己恐怕就只是一只可以随意践踏、揉捏的蝼蚁罢了,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决定,都能轻易地将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而她却只能默默承受。 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一阵清脆的微信消息提示音打破了平静,那声音是从她兜里的手机传出来的。苏语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烦躁,她伸手缓缓地将手机掏了出来。当目光落在屏幕上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微微一缩,竟然是穆承远给她发来的一条视频。 苏语的嘴唇下意识地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决定无视这条信息,手指紧紧地握住手机,作势就要将它重新塞进兜里。 就在这时,穆承远那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丝冷淡的声音在她耳边淡淡响起:“不看看吗,刘锐熙有可能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他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波澜,可这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苏语的心中轰然炸开。 闻言,苏语原本准备塞手机的动作猛地一顿,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片刻之后,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穆承远。只见他慵懒的靠在车背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也正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有着让人看不透的深邃,神色淡淡的,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苏语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又知道些什么?无数的疑问在苏语的脑海中疯狂盘旋。 苏语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轻轻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视频界面瞬间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刘箬站在天台边缘的画面,那熟悉的身影让苏语的心猛地一紧。视频中的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要将这画面深深烙印在脑海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剩下手机屏幕里播放的内容。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那些看似平常却可能隐藏关键信息的微小动作、表情变化,甚至是背景里若有若无的光影闪动,都被她尽收眼底。 随着视频的播放,有些片段让苏语眉头紧蹙,心中涌起无数疑问。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她便毫不犹豫地将进度条拖回,反复观看,一次又一次地琢磨其中的深意。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执着,那是对真相的渴望,不容许任何一丝线索从眼前溜走。 一旁的穆承远身姿挺拔地站立着,宛如一棵苍松,透着一种冷峻的气息。他默默地侧了一下身子,这细微的动作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不易察觉却又真实存在。他那双眼睛,平日里深邃得如同无尽的寒潭,眼神似能冰封一切,此刻却在不经意间如同春雪消融般渐渐缓和了下来。那目光宛如实质般,像是有温度的丝线,轻轻地缠绕在苏语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一位艺术大师在欣赏一幅绝世名画,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值得细细品味。苏语专注的神情、微微蹙起的眉头、轻抿的嘴唇,在他眼中都如同画卷中最精妙的笔触,勾勒出一种动人心弦的美。同时,又像是一位无畏的探险家在探究一个神秘而迷人的宝藏,那是一种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交织的情感。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宝藏上闪烁的神秘光芒,吸引着他不断地深入探寻。 在他眼中,此时的苏语仿佛被一层神圣的光辉所笼罩,认真专注的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芒,那光芒似能穿透黑暗,直达他内心最深处。这种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一寸一寸地融化着他内心那座坚固的冰山,让他原本冷硬如铁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像是被春风拂过的冻土,有了复苏的迹象。这样的女孩就像是黑暗中的繁星,璀璨夺目,很难不让人喜欢。她就像有一种魔力,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心里,在他还未察觉之时,也许自己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某一个微妙的时刻,内心的防线就已经乖乖地就范,如同被攻克的城堡,毫无抵抗之力。 第201章 各取所需的关系不需要有信任 苏语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方小小的视频画面。视频中的每一帧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钥匙,试图打开那扇被迷雾重重笼罩的真相之门。终于,随着视频播放进度条走到尽头,苏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旅程。她抬起眼眸的那一瞬间,目光像是一道锐利的箭,直直地射向对面的男人。 穆承远就坐在那里,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可那一向沉稳深邃的眼眸里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他像是被苏语的目光烫到了一般,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随后用一种故作平淡的语气轻声问道:“发现了什么?”他的声音在这略显安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 苏语静静地看着穆承远,心中那些曾经对他如汹涌波涛般的怨气,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抚平。尤其是在经历了这漫长的视频侦查后,她发现刘箬熙的自杀事件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似乎隐藏着层层叠叠如同迷宫般的疑点。每一个新发现的细节都像是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也让她暂时放下了对穆承远的怨怼,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真相的追寻之中。 “她的神情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完全不符合常理。她当时的面色并非是那种人们在绝望无助状态下的苍白,反而是一种不正常的绯红,就像有一团火在她的体内燃烧,将血液都煮沸了一般。她的眼神也不对劲,不是我们想象中经历了巨大痛苦后的空洞,而是带着一种迷离的神色,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幻境。更关键的是,当时我和她交流的过程,我明明已经用尽全力劝服了她,她看起来也像是从那种崩溃的边缘逐渐冷静了下来,眼神里有了一丝清明。可是,就在她把手伸过来,似乎要向我传递某种信任或者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突然之间,刚好有一股噪音毫无预兆地闯入。那噪音就像是一把尖锐的手术刀,精准地刺激了她的神经,瞬间切断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然后像是恶魔的触手一般,紧紧地控制了她的情绪,让她整个人又重新陷入了癫狂。” 对于她如此细致入微的分析,穆承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中满是钦佩地说道:“不愧是苏律师,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分析得真的很到位。这敏锐的洞察力和严谨的逻辑思维,真是让人赞叹。” 苏语听到穆承远的夸奖,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虑,看着穆承远问道:“这么说,她真的并非自杀?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她心里清楚,穆承远既然会把这个视频拿给她看,一定是在调查过程中已经查到了一些关键的线索,只是还没有完全说出来。 穆承远没有立刻回答,他重新靠在车座背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有一种药物,非常的危险。人一旦服用了它,就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部分一样,他的意识会逐渐涣散,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和控制自己的行为。与此同时,神经却会变得异常激奋,对外界的刺激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反应。尤其是对于90分贝以上的噪音,那种刺激对于服用了这种药物的人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会瞬间引发他们情绪的大爆发,做出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行为。” “你的意思是刘箬熙服了这种药?”苏语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直直地盯着穆承远,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穆承远微微皱眉,向后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有没有做一下尸检不就知道了,不过这得她的直系亲属同意才行。”他的目光有些深邃,像是在思考着这件事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苏语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沉,就像此刻她的心情一样。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各自忙碌着,而他们却被这团迷雾般的案件所困扰。片刻,她唇瓣微动,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你明知道就算她真的服了那种药,也很大可能跟向之凌有关系。一旦确认了,他的身上就又多了一条人命,这个后果你不是不清楚。你就算关系再硬,也很难再把他保释出来。而且,这不仅仅是保释的问题,这关乎到一个人的生命,还有正义。我们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就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很坚定,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穆承远轻嗤一声。那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划开了两人之间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屑,语气冰冷且充满了嘲讽:“苏语,你就这么笃定他就是我保释出来的?从始至终,我有在你面前承认过吗?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认定一些事情,根本不愿意去听别人的解释,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会有别的说辞。” 他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苏语,仿佛要将她看穿:“换句话说,就算我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不是我,你会相信吗?在你心里,早就已经给我定了罪吧。你所谓的判断,不过是基于你对我的偏见,而不是事实。”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不满和被误解后的愤懑。 苏语被穆承远的这番话刺得心中一痛,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她直视着穆承远那如刀般犀利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苏语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几分迷茫,她的嘴唇轻启,语气平缓而自然,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在她的认知里,她和他之间不过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这种关系就像是一场冰冷的交易,没有情感的维系,更没有信任可言。他们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相互配合,如同两个被利益驱使的齿轮,咬合转动只为达成各自的目的,而信任这种微妙又温暖的元素,从来就未曾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 然而,当他说出那样的话时,苏语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重新审视起他来。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番言论让她觉得是可以相信的。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直觉,而是源于她对他的了解。他是那种有着强烈自尊心和独特原则的人,性格中带着一种刚硬和直率,从骨子里就不屑于逃避责任。在过往的经历中,他从未有过那种做了事情却畏畏缩缩不敢承认的表现。 再说,苏语深知自己在他心中并没有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浅层次的利益关联,并没有深层次的情感纠葛。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件事,在面对她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矢口否认。因为承认与否,都不会对他们之间这种原本就淡薄如水的关系造成实质性的冲击。毕竟,在这个以利益为导向的关系网中,真相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他也没有理由因为这样一件事在她面前伪装。所以,尽管苏语心中仍残留着些许疑虑,但从理性的角度出发,她已经倾向于相信他的话了。 第202章 浮出来的真相 苏语来到医院,她站在病房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病房里,刘姨面容憔悴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而又哀伤地看着还未醒过来的刘叔。 苏语迈着沉稳而轻缓的步伐,缓缓穿过病房那略显清冷的空间,最终轻轻走到刘姨的身旁。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沉浸在悲痛中的刘姨。随后,她伸手拉过一把椅子,极为安静地坐下,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刘姨,刘叔他怎么样了?” 刘姨像是从极深的哀伤与恍惚中被唤醒,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助。她的目光聚焦在苏语身上,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艰难地开口说道:“苏律师,是你啊!他原本就有心脏病,这次受到了这样大的刺激,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急。不过好在医生抢救得及时,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了。” 苏语看着刘姨那布满泪痕与憔悴的面容,心中满是怜惜与同情。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刘姨的手,传递着自己的温暖与力量,同时真诚地说道:“刘姨,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尽管开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刘姨听到这话,先是迟疑了一下,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然而,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她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到地上,声泪俱下地哀求道:“苏律师,小熙她死得冤啊,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能帮她讨回公道吗?” 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她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双手用力将刘姨从地上扶起来。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语气斩钉截铁般地说道:“我来就是为了此事,刘姨,我怀疑箬熙出事前服了迷药,这才致使她情绪崩溃,做出了那样的举动。所以,我想让您申请做个尸检。” 刘姨的手猛地一缩,情绪激动起来:“不行!我不能让箬熙再遭罪了,她已经走了,我怎么能让她在死后还被折腾。” 苏语赶忙安抚:“刘姨,我理解您的心情,真的理解。可尸检不是折腾,它能帮我们找到箬熙真正的死因。如果不做尸检,箬熙的离去可能就会一直笼罩在谜团之中,我们也无法给她一个真正的交代啊。” 刘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只要我的箬熙安安静静地走,我不想她被解剖。” 苏语的眼神中满是诚恳:“刘姨,您想一想,箬熙那么善良,她在天上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遭遇就这么不明不白。尸检能够为她讨回公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隐情,我们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啊。这是为了箬熙,也是为了让您以后能真正地安心。” 刘姨沉默了,她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苏语静静地坐在一旁,给刘姨时间去思考,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刘姨来说,如同在心上割肉,但为了真相,她必须努力劝说。 就在刘姨满脸纠结,内心陷入极度挣扎的两难境地时,躺在病床上的刘叔那原本紧闭的双眼,眼皮之下的眼珠微微地转动了几下。这细微的动静在寂静的病房中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紧接着,只见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满是疲惫与哀伤的眼睛。他的唇瓣轻轻地颤动着,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孩子妈,就听苏律师的吧。咱们的小熙,她那么乖巧懂事,她肯定也不想自己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离开这个世界啊。她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一定也希望我们能为她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刘姨听到刘叔的话,转过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地看着虚弱不堪的刘叔。她的眉头依旧紧锁着,脑海中思绪万千,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片刻之后,她像是终于从那团纠结的迷雾中找到了方向,微微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然:“好,苏律师,既然她爸都这么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只要能为小熙讨回公道,我这条老命都可以豁出去。” 依照严格的法律规定,尸检必须在逝者离世后的 48 小时内完成,这是不容有丝毫延误的关键时限。苏语深知其中的紧迫性,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座无形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催促着她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 她先是迅速地联系了专业的护工机构,为刘叔挑选了一位经验丰富、口碑良好的护工。在护工抵达病房并详细了解了刘叔的病情和护理要点后,苏语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她又带着刘姨,脚步匆匆地前往相关部门办理尸检的申请流程。 一路上,苏语不停地轻声安慰着刘姨,试图缓解她那极度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到达相关部门后,苏语凭借着自己扎实的专业知识和清晰的表达能力,有条不紊地提交着各种所需的文件和资料。或许是正义的力量在冥冥中助力,申请的流程进展得出奇地顺利,有关部门在受理申请的当天,就迅速地安排了指定的专业且权威的法医鉴定机构对刘箬熙进行尸检。只是,尸检报告的出具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们只能怀着焦急与期待的心情等待。 完成这一系列事务后,苏语再次带着身心俱疲的刘姨回到了医院。她贴心地为刘姨打来热水,帮她擦拭着满是泪痕的脸庞,又耐心地陪着刘姨说了许多宽心的话,直到刘姨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离开。 她一边揉着酸涩的鼻心,一边缓缓地走出医院。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医院外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街道映照得有些朦胧。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马路边扫视过去,那辆熟悉的车正静静地停靠在那里。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温暖的曙光,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慰藉,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向着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苏语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缓缓坐进车子里。此时的穆承远正微微皱着眉头,专注地打着电话,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内回荡,话语间似乎是在处理一些重要的商业事务或是紧急的安排。苏语见状,很是体贴地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微微侧身,将头轻轻地靠在车窗玻璃上。车窗外,医院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有些忙碌而又模糊,苏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若有所思,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不断变换的景象,思绪似乎飘到了刚刚经历的事情上,刘姨的悲痛、刘叔的虚弱以及刘箬熙那不明不白的死亡,都像一幅幅沉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交替浮现。 车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司机也仿佛知晓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规矩地放在方向盘上,应该是在等待穆承远打完电话后下达出发的吩咐。片刻之后,穆承远结束了通话,他的目光转向苏语,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温柔,轻声对司机说道:“回润园。”随着这一声令下,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驶入了夜色之中,向着润园的方向驶去。 ““事情办妥了?”穆承远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苏语身上,轻声问道。 苏语微微侧过眸子,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尸检申请的流程倒是顺利,相关部门当天就安排好了。只是尸检报告没那么快能出来,还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穆承远点了点头,随后,他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来,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监控视频的界面。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透着一种沉稳与神秘:“这是她出事一个小时前见过的人。” 苏语好奇地接过手机,轻点屏幕开始播放视频。画面呈现的是 a 大附近的一间清吧,由于拍摄时间是早上,清吧里略显冷清,除了店员在吧台忙碌的身影,就只有坐在角落的两个女孩。 视频拍摄的角度是侧面,只能看到女孩们的侧脸轮廓,暂时无法看清正脸。但苏语凭借着对刘箬熙和萧晓的熟悉程度,一眼就认出了她们。起初,两人坐在那里,氛围看起来很和谐,过了一会儿,刘箬熙站起身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萧晓很自然地将两杯饮料都接了过去,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则放到了刘箬熙的位置上。 从表面上看,一切似乎都再平常不过,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一次相聚。然而,心思细腻如苏语,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极为细微的动作。在潇晓放下饮料的那一瞬间,她看似不经意地抠了一下指甲,这个动作极其隐蔽,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 很快,刘箬熙从卫生间返回座位,她没有丝毫怀疑地拿起那杯饮料喝了几口。但随后,两人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她们争吵了几句,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刘箬熙在盛怒之下,将剩下不多的饮料直接泼向了萧晓,然后满脸愤怒与仓促地跑了出去。 第203章 就这样? 苏语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穆承远的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目光凝滞在手机屏幕上,思绪却早已飘向了别处,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幽深的泥沼,有些失神。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那些线索就像拼图的碎片,一块一块地拼凑出一个残酷的真相:她能猜到,设计陷害并最终害死刘箬熙的幕后主谋大概率是向之凌,那个在黑暗中操纵一切的阴险之人。然而,她怎么也没有算到,当初给刘箬熙下药,从而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的,竟然会是潇晓。 穆承远敏锐地捕捉到了苏语的异样,他微微皱起眉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关切与疑惑。他轻轻开口,声音平静而又淡漠,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那个人你认识?” 苏语缓缓地抬起头,像是从遥远的梦境中惊醒。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机递还给穆承远,动作略显迟缓,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叫萧晓。”苏语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她微微眯起眼睛:“刘箬熙之所以会和向之凌有所牵扯,就是潇晓从中牵的线。她就像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将刘箬熙引入了那个致命的陷阱。还有……”苏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片刻之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她还是我妈的得意门生。” 穆承远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微微仰起头,额前的碎发轻轻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在听完苏语的一番话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动作缓慢而沉稳,像是在心底细细梳理着事情的脉络。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监控录像啊,仅仅留存了画面部分,那至关重要的声音却缺失不见,就好比一幅拼图少了关键的几块,让整个事件都显得扑朔迷离。不过,既然你认识她,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苏语微微垂首,眼睫轻轻颤动,她心里清楚得很穆承远在这件事情里所付出的努力况且,她之前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他,他还能毅然决然地为这件事伸出援手,这份恩情,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满心感激。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穆承远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星辰闪烁。她轻声说道:“穆承远,我替刘箬熙谢谢你。”她的声音轻柔,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清晰可闻,话语中饱含着对他的感激。 穆承远听闻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自嘲的笑意,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短促,在空气中回荡。他微微向前倾身,身上那淡淡的木质琥珀香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他紧紧盯着苏语,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她融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替她谢我?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一切,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她。” 苏语只觉穆承远那炽热且专注的目光如芒在背,令她浑身不自在,愈发地无措起来。她的脸颊像是被天边的晚霞悄然晕染,瞬间泛起一抹醉人的红晕,那红晕缓缓蔓延至耳根。她微微启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在心底盘旋许久的问题:“难不成你是为了我?”声音轻如蚊蚋,却在这寂静得近乎凝固的空气中清晰可闻。 穆承远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剖析,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几秒过后,他嘴角上扬,逸出一声低笑,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奈:“要不然呢,你觉得我很闲?” 苏语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那粉嫩的唇瓣瞬间变得更加润泽。她的眼神中慌乱一闪而过,如受惊的小鹿,忙不迭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她微微垂首,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起伏,然而那不住颤动的眼睫却泄露了她的紧张与不安。 “那倒不至于,你既然做了我的情人,又不要金钱,那我总得在其它方面补偿一下,要不然显得我在白嫖。”穆承远的声音依旧那般漫不经心,像是在谈论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然而,这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苏语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希望的火苗。 苏语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抹苦涩而自嘲的笑容。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美梦罢了。她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冰冷而孤寂,那些刚刚在脑海中编织的美好幻想,此刻如泡沫般破碎消散,徒留满心的失落与怅惘。 苏语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然而,她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劲儿此刻却占了上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底那如潮水般蔓延开来的黯淡情绪强压下去,把它们深深地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她微微扬起脸,嘴角艰难地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似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牵强:“无论怎么样,之前误会你,对不起,现在你又帮了我,谢谢!”她的声音平稳,像是在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穆承远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看穿了她在逞强。他突然向前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那英俊的脸庞在苏语的眼前迅速放大,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此时,他眼底原本的淡漠之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火焰般炽热的情感。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变得低哑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就这样?”那语调上扬的尾音,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不满与渴望。 和他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苏语对男人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每当他眼中泛起那抹猩红的欲色,她便知晓他内心的渴望。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有些羞涩地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回去再给你。”那轻轻的一推,看似是拒绝,却又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暧昧,仿佛在两人之间撩拨起了一层无形的、充满诱惑的薄纱。 “那先预预热。”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魅惑,仿若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呢喃。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炽热的情感恰似熊熊烈火,毫无保留地燃烧着,火焰跳跃舞动,映照着他眼底深处对苏语那无法抑制的渴望与眷恋。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抬,便将车内的挡板缓缓拉起,随着那轻微的机械声,车内的空间瞬间被分隔成了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私密天地。紧接着,他如同一头敏捷而充满力量的猎豹,另一只手迅猛有力地猛地将苏语拽向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拉力让苏语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直至两人的身躯毫无一丝缝隙地紧紧贴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穆承远那宽阔胸膛的每一寸起伏,以及透过衣衫传来的滚烫体温,那热度仿佛要透过肌肤,直直地钻进她的心底。 他那有力的手臂此时就像坚韧无比的铁箍,稳稳当当地环绕在苏语纤细如柳的腰肢上。他的手臂微微收紧,似是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身体,让她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苏语的心湖原本宛如一湾平静的秋水,然而此刻,却被这如狂风暴雨般突如其来的力量搅得波涛汹涌,涟漪层叠而起,慌乱与悸动在她心间肆意蔓延。她下意识地微微仰起头,双眼紧紧闭合,那一排如鸦羽般的长睫,此刻就像受惊的蝶翼一般,不受控制地不停颤动,每一次的颤动都似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渴望。 穆承远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微微低下头,那完美的脸部轮廓逐渐靠近苏语。紧接着,他的双唇急切地印上了苏语那如樱花般娇艳的樱唇。这一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强烈到极致的渴望,仿佛他是一位在自己领土上巡视的王者,用这深情的吻来宣告对眼前之人独一无二的占有权。最初的瞬间,这吻稍显生硬,却恰似那初露锋芒的璞玉,虽然带着未经雕琢的粗糙,却又满溢着无尽的激情。 苏语只觉自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轻烟,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穆承远的衣衫,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深深陷入那柔软的布料之中。在她的潜意识里,仿佛唯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在这如汹涌澎湃的情感海啸般的狂潮中,艰难地寻得一丝令自己安心的依靠,不至于被这无尽的情感洪流彻底淹没。 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在这寂静无声的车内空间里,那呼吸声被放大得格外清晰。每一次的吸气与呼气,都像是在彼此的耳边诉说着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与渴望。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激烈到近乎疯狂的拥吻所点燃,变得滚烫而浓稠,仿佛是一层无形的、充满爱意的轻纱,将他们紧紧地包裹其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巧手施了神奇的魔法,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运转,静止得如同被定格在精美画框中的油画。唯有彼此热烈的心跳声,像激昂的战鼓,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地在这幽谧得近乎神秘的寂静中不断回响。月光透过车窗的缝隙,如银纱般漏进来,轻柔地洒在他们紧紧相拥的身躯上,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相拥轮廓。 第204章 你不接吗? 一踏入润园的公寓,穆承远便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与欲望,他以一种极具力量感与占有欲的姿态将苏语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地直接向着楼上奔去。 在那弥漫着氤氲水汽的浴室之中,穆承元和苏语的身影如同纠缠的藤蔓,难解难分。正如穆承远此前在车上所言,那不过只是一场预热,真正的激情风暴此刻才在这私密的空间里肆虐开来。 热水如细密的珠帘从喷头中倾泻而下,瞬间在浴室中弥漫起一片朦胧的雾气,将整个空间包裹在一片如梦如幻的氛围里。穆承元紧紧地拥着苏语,他的双手像是最忠诚的卫士,又似最贪婪的探索者,在苏语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苏语微微仰起头,双眼紧闭,长睫不停地颤动,她的脸颊因为激情与热水的双重作用而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红晕,娇艳欲滴。 他们的嘴唇像是两块相互吸引的磁石,时而轻柔地贴合,时而热烈地厮磨,每一次的触碰都伴随着灵魂深处的颤抖。穆承远的吻沿着苏语的脖颈缓缓向下,留下一串串如花瓣般的痕迹,那是他们爱情与欲望交织的印记。苏语则用手指轻轻抓着穆承远的后背,指尖不自觉地陷入他紧实的肌肉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这汹涌的情感浪潮中找到一丝依靠。 浴室的墙壁上渐渐凝结起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默默见证着他们的缠绵。他们在这狭小却又无限广阔的空间里,尽情地释放着内心深处的情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水与肌肤的碰撞声、彼此交织的呼吸声以及那压抑不住的低吟声,共同谱写出一曲充满激情与爱意的乐章。 这一次的澡,两人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才难分难舍地从里面出来。当他们踏出浴,室的那一刻,身上还散发着未散尽的水汽与爱意的余温,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们刚刚的激情而变得不一样了。 当他们终于从那充满暧昧气息与蒸腾水汽的浴室中出来的时候,苏语只觉双腿绵软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那一场激情的洗礼中被抽离殆尽。她的双腿微微颤抖着,每一次试图用力站稳都像是一场艰难的挑战,那原本笔直而修长的双腿此刻像是失去了支撑的藤蔓,只能勉力维持着不至于瘫倒在地。 她的脸上,那如晚霞般绚烂的潮红尚未褪去,像是被激情的火焰烙印上去一般,从粉嫩的脸颊一直蔓延至小巧的耳垂,那艳丽的色泽在她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她那微微喘息的双唇,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开启又闭合,吐纳着还未平复的气息。 苏语只能虚弱地倚靠在床栏上,她的身姿微微前倾,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般随意地散落在她的肩头与胸前,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她那泛着红潮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床栏,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副娇羞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宛如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生姿的娇花,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人魅力,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让人为之沉醉,为之痴迷。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如丝缕般缠绕。穆承远的目光似有实质的火焰,将苏语紧紧包裹。他缓缓靠近,身影遮住了那昏黄的灯光,投下一片暗影。 苏语的心跳如鼓,她能感觉到穆承远身上散发的热度,那股气息带着独特的男性魅力,令她有些晕眩。穆承远轻轻抬起手,指尖似有电流,顺着苏语的发丝滑过,而后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了一些。 两人的身躯近在咫尺,衣物的摩擦声在寂静中被放大,像是某种隐秘的前奏。穆承远的呼吸变得粗重,喷洒在苏语的耳畔,引得她的身体微微颤栗。他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苏语的额头,而后沿着她的脸颊,缓缓下移,每一处轻触都像是在苏语的心湖上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苏语下意识地抓紧了穆承远的臂膀,她的双眼紧闭,不敢直视那炽热的目光。穆承远顺势将她带到床边,床铺微微下陷,承受着两人的重量。他们的身体渐渐交缠,动作轻柔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在这一方私密的天地里,演绎着只属于他们的、充满禁忌与爱意的隐晦篇章,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那若有若无的低吟,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扇门隔绝在外。 恰在这最为浓情蜜意的时刻,一阵突兀且尖锐的铃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屋内那如蜜般黏稠的暧昧气氛,仿若一道凛冽的寒风,硬生生地穿透层层旖旎,直直地钻进苏语的耳中,瞬间将她那沉浸在激情漩涡里的意识猛地拉了回来。 她下意识地顺着那恼人的声音望向床头柜,只见穆承远手机的屏幕上闪烁着“蔺颜”这两个刺目的字。刹那间,她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激情像是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浇灭,整个人仿若从炽热的盛夏瞬间坠入了严寒的深冬,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身体也微微一僵,眼神瞬间有些失神。 穆承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伸出手用力将她的脸轻轻掰过来,那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悦与警告:“专心点。” 苏语微微抿了下嘴,那原本娇艳欲滴的唇瓣此刻因内心的波澜而失了几分血色,她轻声说道:“是蔺小姐的电话。” 穆承远原本深邃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紧接着他缓缓停了下来,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与玩味:“然后呢?” 苏语莫名地觉得一股空虚感如潮水般从心底蔓延开来,那种难以言喻的空虚难忍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试图缓解内心的不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疑惑:“你不接吗?”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低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且尴尬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伸手拿起电话,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按下了接听键,随后又像是刻意为之般开启了扬声器,紧接着他手臂轻轻一扬,将手机随意地扔至一旁,对着话筒喂了一声,那声音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然而下一秒,他却又继续刚才那被中断的亲密动作,动作间带着一丝报复性的急切与霸道。 苏语被他这突如其来且充满侵略性的举动猛地击中,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意识也在瞬间变得有些迷糊。就在蔺颜在手机那头用那清脆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声音唤出“师兄”的时候,苏语情不自地低吟出声,那低吟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法掩饰的羞赧与情不自禁。 穆承远那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中,在捕捉到苏语那情不自禁的低吟声时,仿若有璀璨星辰瞬间点亮,一抹得逞的笑意如灵动的闪电般迅速在眼底蔓延开来。那笑意中,不仅仅有毫不掩饰的狡黠,更夹杂着丝丝缕缕因掌控局面而产生的满足感,犹如一位狡黠的猎人,成功将猎物引入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之中,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胜利的果实。 他微微低下头,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与优雅,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而私密的仪式。他用那因激情澎湃而变得急促且低哑的声音对着电话回话,那声音仿佛被砂纸细细打磨过一般,带着一种独特的性感与魅惑:“找我有事?” 简单的几个字,却在这暧昧而微妙的情境下,被赋予了无尽的深意与暗示。 蔺颜在电话的另一端,本就敏锐的感知力在这微妙的氛围中瞬间被无限放大。她清晰地从那细微的异样声响里,如同捕捉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她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扼住了咽喉,瞬间变得有些艰涩和不自然,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尴尬地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不知所措:“没什么事,师兄你这是在干嘛?” 话语中的试探与不安,如涟漪般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穆承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弧度像是一把锋利的弯刀,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而危险的光芒。他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与占有欲,在苏语那线条优美得如同艺术品的蝴蝶骨上轻轻咬了一口。苏语的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微微颤抖着,那颤抖透过肌肤的相触传递到穆承远的身上,让他的眼神愈发深邃。他的声音此时已明显地愈发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能在干嘛?” 那赤裸裸的暗示与毫不留情的宣告,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电话那头的蔺颜。 电话那头的蔺颜像是被什么尖锐而冰冷的东西哽住了喉咙,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沉默了一下,那短暂的沉默却似漫长的一个世纪,随后,她那颤抖的声音像是风中残烛,微弱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话语落下,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将这尴尬与微妙的气氛吹得愈发浓稠,只留下无尽的尴尬与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在空气中盘旋、缠绕。 第205章 他身边有个女孩 在北城市郊,远离了市中心的喧嚣与繁华,有一栋隐匿于葱郁绿植与起伏山峦间的别墅。它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 别墅的后院,四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木,在轻柔的夜风中悠然摇曳,枝叶相互摩挲,持续发出细微得如同低语般的沙沙声,似是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又像是在为这寂静的氛围轻声吟唱着一首无声的摇篮曲。 此时,蔺颜身姿略显无力地倚靠着一根早已爬满蜿蜒藤蔓的廊柱。那藤蔓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错综复杂地缠绕着,透着一丝寂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烟盒,从中缓缓抽出一支烟,那动作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显得极为迟缓,仿佛真的有一股无形的忧伤如丝线般紧紧地拉扯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而迷离,在这黯淡的夜色中,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终于,她拿出打火机,随着拇指轻轻一按,幽蓝的火苗“噌”地蹿出,那一瞬间的光亮,短暂却又强烈地照亮了她的脸庞。只见她肤色有些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眉眼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忧愁与哀伤,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却多了几分憔悴与落寞。紧接着,烟丝被瞬间点燃,她缓缓地将烟凑近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顿时亮起炽热的红芒,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像是在这无尽的寂静中挣扎着的一点希望,又或是她内心深处那尚未熄灭的一丝倔强与不甘。 后院那扇陈旧却不失精致的推拉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缓缓地被推开了。月光如水银般倾洒而下,映照出一抹伟岸魁梧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他就像一棵饱经风雨却依然挺立的苍松,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往昔的艰辛与沧桑。然而,那双眼睛,尽管历经了无数的磨难与波折,却依旧炯炯有神,此时正满含着心疼,紧紧地盯着前面正独自抽烟的蔺颜。 或许是蔺父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场太过强大,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蔺颜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身躯猛地一僵,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避这道目光,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当看到父亲那熟悉而又此刻略显严肃的面容时,眼中的慌乱如同潮水般涌起,却又无处遁形。那只拿着香烟的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手指间的香烟也跟着微微晃动,烟灰簌簌地飘落,在地上积起一小堆灰色的痕迹。 “爸,你不是在 s 市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蔺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蔺父看着女儿,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饱含着无奈与忧虑。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蔺颜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已燃了半截的香烟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蔺颜连忙将那香烟掐灭,顺手扔进了垃圾桶,有些心虚地答道:“出国留学的时候,不过不经常抽,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解解烦。” 蔺父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旁边的一条木椅,那木椅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与回忆。他轻轻地拉过木椅,缓缓坐下,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蔺颜身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用一种平静而又深沉的语气缓缓问道:“喜欢那小子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吧!” 蔺颜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僵,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大学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夜晚的宁静。 蔺父看到女儿的反应,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在寂静的后院中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他自己曾经的情感伤痛。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怜惜,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话语来劝慰女儿:“你和我一样,太专情了,小颜啊!感情这东西,就像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它是不能勉强的。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爸爸相信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爸爸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也看透了很多,不想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辛苦。” 蔺颜听着父亲的话,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她的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她轻轻地挪动脚步,靠近蔺父,然后缓缓地靠在他的肩上,像是在寻找着一份依靠,一份慰藉。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轻声说道:“要是能放得下的话,我这几年也不会过得这么难受。爸,我想去争取,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看到我的。我知道我可能在自欺欺人,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总觉得只要我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 蔺父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担忧,摇了摇头,说道:“他身边有个女孩,你知道吗?” 蔺颜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与疑惑。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直直地盯着蔺父,问道:“您怎么会知道?” 蔺父看着女儿震惊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如实说道:“为了你,我让人查了他。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做得很隐秘,他不会知道的。爸爸只是不想让你在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爸爸希望你能幸福。” 蔺颜微微扬起嘴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与自欺欺人。她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那又怎样,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我了解承远,他只是跟她逢场作戏,不可能跟她恋爱结婚的。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能长久相伴,都是匆匆过客。” 蔺父静静地看着女儿,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语气淡淡地说道:“不,小颜,这一个不同,她可是个很优秀的女孩。”话语虽平淡,可眼底却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显而易见的赞赏。 蔺颜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眼中的情绪,神色微微一动,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与好奇。她微微向前倾身,对着父亲问道:“爸,这话怎么说?” 蔺父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夜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许久,他才幽幽地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们还在大院住时,那个苏检察长的女儿?她就是。” 蔺颜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女孩的模样,记忆的阀门被打开,那些曾经在大院里的时光如潮水般涌来。怪不得她第一次见那个女孩的时候,就莫名地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她,那个曾经在大院里光芒万丈,被所有人公认为“小才女”的女孩。她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惊讶,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与怅惘。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次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苏语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心里却清醒得很,她在故意装睡。时间缓缓流逝,终于听到了穆承远轻轻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那细微的动静表明他已出门。苏语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坐起身来。 她趿拉着拖鞋,缓缓走向浴室。站在浴室那散发着清冷光泽的洗手台前,苏语微微歪着头,当目光触及到自己脖颈到锁骨处那些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痕迹时,她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慌乱与羞涩。那些痕迹像是激情的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刹那间,昨晚那一幕幕疯狂的场景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如潮水般汹涌浮现。穆承远炽热的眼神、温柔又霸道的抚摸、那令人心醉神迷的亲吻……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仿佛刚刚发生。苏语的脸颊瞬间被一片红晕所笼罩,那红晕像是天边的云霞,从脸颊中心慢慢晕染开来,逐渐蔓延至整个面庞,甚至连耳朵都变得滚烫。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触碰那些痕迹,指尖传来的微微刺痛感让她的心也跟着轻轻颤抖了一下。苏语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现在正值冬天,厚重的衣物可以成为她的掩护。她转身走到衣柜前,翻找出一件高领毛衣,迅速地穿在身上,将领口高高拉起,试图遮住那些泄露秘密的痕迹。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直到确认那些痕迹不会被轻易发现,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心想,若是在其他季节,穿不了高领毛衣,自己恐怕真的会因为这些羞人的痕迹而不敢踏出家门去见人了。 她用完男人精心为她准备好的早餐后,动作利落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公务包,身姿优雅地出了门。 她今天身着一件纯净如雪的白色高领毛衣,那毛衣的质地柔软细腻,紧紧贴合着她的身躯,不仅勾勒出她纤细而优美的脖颈线条,更如同温柔的怀抱般呵护着她的肌肤。高领恰到好处地环绕在她的脖子周围,微微堆起的褶皱增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气息,又宛如优雅的天鹅颈托,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愈发高贵典雅,也掩去了最晚一夜疯狂的暧昧之迹。 外披的黑色呢绒大衣则为她增添了一份沉稳与大气。大衣的版型利落流畅,宽宽的肩部设计巧妙地平衡了整体造型,彰显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其长度刚好及膝,随着她的走动,衣摆轻轻摆动,如黑色的波浪般起伏,尽显潇洒自在。呢绒面料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高品质与精致工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整齐地挽起,盘成一个精致的高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妩媚动人。她的五官精致如画,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透着一股灵动与聪慧,双眸犹如深邃的湖水,清澈而明亮,此刻却因沉浸在工作的思绪里而略显冷峻。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色泽诱人的红唇,微微抿着,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倔强与坚韧。 第206章 我选择好好享受 出了电梯,她径直朝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她的脑海中此刻正思索着刘箬熙自杀的来龙去脉,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专注而深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留意到在离她仅仅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停靠着一辆奢华耀眼的劳斯莱斯。 她还没走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两声极为刺耳的车笛声,那尖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也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她的脚步下意识地稍微顿住,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悦,缓缓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一辆散发着低调而尊贵气息的黑色劳斯莱斯,正开着醒目的双闪灯,那闪烁的装修仿佛在无声却又执着地招呼着她过去。 苏语的目光锁定在那辆劳斯莱斯上,车身散发着冷硬而奢华的光泽,她可以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辆车。然而,一种莫名且强烈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在她心底翻涌不息。她几乎能笃定,坐在那辆豪车里面,正透过车窗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定是那个令她今天满心想要逃避的穆承远。 昨夜的种种画面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放映起来。她清晰地记得,穆承远看向她时,双眸中燃烧着炽热无比的火焰,那眼神犹如实质般的滚烫,似要将她的灵魂都灼烧起来。仅仅是此刻的回忆,都让苏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仿佛再次感受到了当时那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那目光的笼罩之下,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抗之力,就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动物,被猎人那犀利而贪婪的目光紧紧锁定。而穆承远,就宛如一只处于发情期的凶猛野兽,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一种原始而狂野的冲动,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而自己,恰恰不幸地成为了那只被他盯上的可怜猎物,只能在他所营造的强大气场中瑟瑟发抖,毫无逃脱的可能。 尽管内心被恐惧的阴霾所笼罩,苏语的双脚却好似背叛了她的意志,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辆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劳斯莱斯缓缓挪动。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当她终于靠近车子时,驾驶座的车窗如同一道缓缓开启的神秘之门,伴随着轻微的机械运转声,缓缓摇下。紧接着,男人那张如同神只雕刻般帅得不可一世的脸逐渐映入她的眼帘。他的轮廓深邃而硬朗,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如幽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仿佛她是一只落入掌心的小兽。 “上车。”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简单的两个字却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令苏语的心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那娇艳的红唇在紧张中显得愈发诱人。短暂的犹豫之后,她伸出手,轻轻拉开车门,动作略显僵硬地钻了进去。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高级皮革与专属男性的香水混合的气息,苏语坐在柔软的座椅上,一边手忙脚乱地绑着安全带,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问道:“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穆承远仿若未闻她话语中的那一丝颤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搭在方向盘上,动作熟练地启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他微微侧头,眼神依旧散漫地望着前方的道路,漫不经心地说道:“等你。”那简单的两个字,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久久回荡,像是一句无声的宣告,又似一团迷雾,让苏语的内心愈发地慌乱。 “等我做什么?”苏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的目光在穆承远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游移,试图从他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中探寻到什么。 穆承远眉眼微微眯起,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语气带着调侃:“苏语,你记得昨晚你意乱情迷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个字都像是在苏语的心湖上轻轻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闻言,苏语心里打了个激灵,仿若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脑海中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她躲了他一个早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徘徊,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就是怕他提这件事。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尴尬的氛围中蒙混过关,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逃不过。她的脸颊微微发烫,眼神开始闪烁不定,不敢直视穆承远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能将头偏向一侧,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慌乱,准备死赖到底:“忘了。”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的深意与戏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他动作优雅且从容地从裤袋中抽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几下点击后,一段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销魂录音骤然响起:“穆承远,我爱你。”那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不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苏语的心坎上。 苏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满心懊悔地狠狠咬了咬下唇,都快把嘴唇咬出牙印来了。此刻,她只觉得无比窘迫,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旁边能奇迹般地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好让自己能够瞬间遁入其中,逃离这令人难堪到极致的局面。 然而,即便内心已慌乱如麻,强烈的自尊心也驱使着她不能在穆承远面前表现出丝毫的退缩与软弱。她努力挺直了脊背,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然后拼命地在脸上挤出一抹看似不屑的笑容,试图用这样的伪装来掩盖内心的波澜起伏。她微微抬起下巴,佯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原来是这个啊!那种情况说出来的话可不能当真。”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安。 穆承远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住苏语,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到苏语瞬间涨红的脸和那懊悔地咬唇动作,他的眼中笑意更浓,那笑容逐渐在脸上蔓延开来,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似是要咧到耳根。他的眉毛轻轻挑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苏语的窘迫与慌乱,而那深邃的眼眸里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似乎在等待苏语接下来的反应,想要看看她究竟还能嘴硬到几时。 而苏语见他似乎不信,眼睛快速地眨了一下,那长而翘的睫毛如同蝴蝶轻扇翅膀,试图掩饰住内心的慌张与不安。她强装镇定,提高了些许音量说道:“你不会把那话当真了吧?”她的声音在车厢内略显突兀,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味道。 穆承远缓缓收回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几分玩味,又似藏着些许笃定。他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用词,随后用一种轻柔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应道:“难道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不才是你真实的反应吗?当时的你,双眼迷离,毫无防备,那是内心深处情感最自然的流露,不是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弥漫开来,让苏语愈发觉得难以招架。 苏语的呼吸微微一滞,她下意识地将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你别自作多情了,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倔强地与穆承远对视着。 穆承远轻轻哼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冲动?苏语,你觉得这样的借口你自己能信吗?” 苏语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此时,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引擎的轻微轰鸣声在持续着,像是在为这紧张的对峙伴奏。过了片刻,苏语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嗯,那如果是真的,那穆总准备怎么应付?” “什么?”穆承远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几分短促与尖锐,像是被什么意外之事陡然击中,他的眉毛瞬间紧蹙在一起,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错愕。原本平稳驾驶着车子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关节泛出一丝青白。 “我说我爱你啊!那穆总准备接受还是拒绝?”苏语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憋闷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口。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无法掩饰的坚决。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穆承远的侧脸,目光中交织着紧张、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那涨红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胸口也随着剧烈的心跳快速起伏,整个人像是站在悬崖边缘,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穆承远缓缓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若深邃的幽潭,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又似藏着无数闪烁的星辰,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奥秘。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既有几分戏谑,又像是在品味着什么珍贵的东西。“我选第三种,好好享受。”他的语调不紧不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轻轻挤出,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无尽的暧昧。那声音仿佛是一把无形的钩子,勾住了苏语的心弦,却又让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与困惑之中。 这话一出,苏语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蹿起,直烧得她面红耳赤。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座椅的扶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前倾,怒目圆睁地瞪着穆承远,那眼神好似要将他千刀万剐。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异常强烈——离开这个让她倍感羞辱的地方。她的身体本能地往车门的方向挪动,差一点就伸手去拉车门把手,那冲动的架势真的像是要不顾一切地跳车而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和穆承远那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陷阱。 第207章 质问 好在车子缓缓减速,稳稳地停了下来,车轮与地面像是两位久别重逢的老友,只是轻轻摩擦了几下,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后,便默契地静止不动。车内的苏语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静止拉回了现实,她下意识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 a 大附近那处别具一格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招牌独具匠心地设计成了复古的样式,在灿烂的阳光下,那金色的字迹闪烁着独特而迷人的光芒,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店外摆放着几张精致的露天桌椅,木质的纹理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桌椅的摆放看似随意却又恰到好处。周围郁郁葱葱的绿植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环绕着,微风拂过,绿植轻轻摇曳,使得整个场景看起来宁静而惬意,是个聊事情的好地方。 她微微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穆承远。此时的穆承远正闲适地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慵懒地垂在身侧。苏语的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数个问号,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穆承远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微微眯眸一笑,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能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吧!”那语气轻松又带着一丝调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狭小的车厢内缓缓回荡。 苏语轻轻抿了下嘴,粉嫩的嘴唇微微闭合,心里暗自思索着。她昨天约萧晓来这里见面的微信消息,估计是被他看到了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苏语的声音中满是愤懑与嘲讽:“偷窥别人信息,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穆总真是厉害。”言罢,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动作带着几分决然。下车后,她径直朝着不远处咖啡厅的方向快步走去,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泄着她内心的不满。 穆承远坐在车中,听闻苏语的指责,那英挺的眉目瞬间如被触动的弓弦般猛地一紧,旋即微微眯起,眼眸中仿佛有两簇幽冷的火苗在跳动,须臾间又隐匿于深邃之中,恰似乌云蔽日,短暂的汹涌后重归莫测。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的绳索,紧紧缠绕着那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试图将其拽回。那深邃的眼眸仿若一潭不见底的深渊,幽深得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思绪,又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将所有情绪都吸纳其中。沉默良久,他那线条硬朗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像是在荒芜沙漠中突兀盛开的一朵妖冶花朵,看似绚烂却又透着丝丝寒意,隐藏着诸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紧接着,他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微微用力,发动引擎,驱车缓缓离开,只留下一阵轻微的发动机轰鸣声在原地回荡,仿佛是这场短暂交锋后的余韵,久久不散。 苏语轻轻推开咖啡厅那扇玻璃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混杂着淡淡的奶香扑面而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店内,目光随意地一扫,便在角落的卡座上锁定了萧晓的身影。那角落的位置,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周围的绿植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静谧与隐秘。只是,这刚巧不巧正是那天她和刘锐熙一同坐过的地方,那视频里的画面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那些或愉快或微妙的过往瞬间在脑海中闪回。 她下意识地微微蹙了下眉,那精致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短暂的停顿后,她还是抬步朝着萧晓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却仿佛都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韵律。当走到萧晓身后时,她微微顿了顿,随后用那如潺潺溪流般的淡声说道:“等很久了?”声音不大,却在这相对安静的咖啡厅里清晰地传开。 萧晓原本正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面前的咖啡勺,听到苏语的声音,像是被惊扰的小鹿一般,身体微微一震。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与苏语交汇的瞬间,神色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那眼神像是在平静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后泛起的涟漪,快速地扩散又努力地收敛。不过片刻,她便调整好情绪,轻声回应道:“刚来不久。”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隐隐透露出她内心的些许不平静。 苏语迈着优雅而淡然的步伐,缓缓踱到萧晓对面的位置,身姿轻盈地坐下。她那如星子般的眸光轻轻抬起,瞬间便敏锐地察觉到萧晓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难看,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眼睑之下,那一圈黑眼圈浓重而明显,宛如被墨汁晕染过一般,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憔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近日来的辗转难眠。 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微微蜷缩,礼貌而自然地朝着服务员的方向轻轻摆了摆。她朱唇轻启,声音似一缕轻柔的微风,却又清晰得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不疾不徐地说道:“一杯白开水,谢谢。”语毕,她的目光仿若灵动的星子,随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微微流转,待服务员领命而去后,她的目光仿若灵动的星子,再次落在萧晓的身上。 此时,她的眼神中悄然泛起一丝犀利,恰似寒夜中闪烁的冷芒,那光芒虽不浓烈却足以穿透表象。她微微歪了歪头,额前的碎发随之轻轻晃动,更衬得面容精致如画。那如樱桃般的红唇轻轻抿了一下,旋即淡声问道:“黑眼圈那么大,没睡好?”语气平淡之中又似隐藏着探寻真相的执着,每个字都像是一颗小石子,轻轻投入两人之间那看似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微妙的涟漪。 萧晓像是被这目光灼到一般,下意识地微微偏过头,躲开了她直视的目光。那原本就不太平稳的语气此时更像是在风雨中飘摇的树叶,带着一丝颤抖与哽咽说道:“是的,刘锐熙就这样走了,我真的很难过。”说罢,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真的很伤心。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残阳,看似温和却透着丝丝凉意,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负罪感太重。”她的眼神如同锐利的鹰眼,紧紧地盯着萧晓,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闻言,萧晓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仿佛血液在刹那间被抽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风中脆弱的树叶,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话语里满是惊恐与不安:“苏语姐,你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有负罪感,是,她会和向少有交集,确实是我牵的线,但后面的事,可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蜷缩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急于为自己辩解,却又在苏语那强大的气场压迫下显得如此无力。 苏语静静地看着萧晓这一系列的反应,她没有立刻回应萧晓的辩解,只是轻轻地端起面前的水杯,小啜了一口,那动作优雅从容,却让萧晓愈发地感到紧张。放下水杯后,苏语才缓缓开口:“萧晓,你我都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你觉得刘箬熙的自杀真的跟你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这般慌张又是为何?”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可每个字都像是重重的锤子,一下下敲击在萧晓的心坎上。 萧晓的眼神开始闪躲,她不敢直视苏语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我……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苏语姐,我再怎么样,箬熙也是我的好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我确实难辞其咎。”萧晓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试图用情感来打动苏语,可她那苍白的面容和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苏语嗤笑:“你说我在怀疑你,那你觉得我在怀疑你什么?还是你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萧晓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应对苏语的步步紧逼。“苏语姐,我真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就是替她难过而已。。。。。。”她的话语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中满是祈求。 苏语缓缓地坐直了身体,她的坐姿优雅而端庄,脊背挺得如同直尺一般,那纤细的腰肢被修身的衣衫勾勒出迷人的曲线。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一般,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她朱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萧晓,纸是包不住火的。” 说罢,她微微停顿,目光如炬般紧紧锁住萧晓那已经开始慌乱的面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看穿。接着,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道这咖啡厅里有监控?”那眼神仿佛在告诉萧晓,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苏语轻轻抬手,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指向她们所在的位置,“那天你和刘箬熙也是坐的这个位置吧!”她的目光随着手指的方向移动,再次落在萧晓身上时,已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她的眉毛微微挑起,似在等待萧晓的回应,那表情像是一位掌控全局的法官,正对着犯人宣读审判结果前的最后质问。 第208章 真相 萧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起来。“苏……苏语姐,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破旧风铃,勉强发出几声破碎的声响。 苏语看着萧晓这副模样,心中的怀疑愈发笃定,但她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镇定。“萧晓,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毕竟我们曾经也有过几分情谊。”她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可眼神中的犀利却丝毫不减,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猎豹,随时准备再次发动迅猛的攻击。 萧晓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苏语姐,那天我确实和她在这儿见面了,但我也是只是想安慰她而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祈求,希望苏语能够相信她这漏洞百出的解释。 苏语静静地看着萧晓表演,心中的耐心逐渐耗尽。“萧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肯说实话,我就只能把监控录像交给警方,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了。到时候,你可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萧晓听到“警方”二字,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她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继续隐瞒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终于,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低声说道:“苏语姐,我……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静寂的咖啡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萧晓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顿了顿,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继续说道:“是向之凌逼我这么做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他手里握着我很多那种不堪的照片,那些照片一旦曝光,我的人生就全毁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心狠手辣,我毫不怀疑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我当时害怕极了,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苏语站在一旁,眼神冰冷,犹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听到萧晓的话,她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所以,你就选择在刘箬熙的饮料里下药,想要逼他去死?你可真够狠的。” 萧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拼命地摇着头,双手慌乱地挥舞着解释:“不是我逼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刘箬熙。这一切都是向之凌的阴谋,是他想让刘箬熙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我只是一个被他操控的可怜棋子,我只能按照他的吩咐,战战兢兢地把那个药粉悄悄放进刘箬熙的杯子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苏语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逼无奈啊……” 苏语薇薇轻轻地叹了口气,那精致的面容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萧晓,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开口说道:“萧晓,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份!你本应在校园中埋头苦读,追逐梦想,为自己的未来奠定坚实基础,可你倒好,竟然跑去被向之凌包养!你怎么能如此自甘堕落,把自己的尊严和前途弃如敝履?” 萧晓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她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几乎是吼着回应:“苏语姐,你说得轻巧!你生在富贵之家,从小衣食无忧,哪里能体会我的痛苦!我来自那个鸟不拉屎的小乡镇,父母辛苦劳作一年也挣不到几个钱。在这个看似充满希望实则冷酷无情的大城市,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我就算把书读破,没有背景和资源的我,毕业后也只能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看着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人轻易上位,我连个机会都不会有!向之凌给了我一条看似轻松的路,我只是不想再被这个世界继续践踏!” 苏语被萧晓的反应惊得后退一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交织的神情,嘴唇颤抖着却一时语塞,内心被萧晓的话语深深刺痛,一场激烈的思想碰撞在两人之间汹涌展开。 片刻的沉默后,苏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依然冰冷:“就算世界对你不公,可这也不是你出卖自己的理由。靠这种方式得来的轻松,终究是虚幻的,它会像毒品一样慢慢腐蚀你的灵魂,让你彻底失去真正站起来的能力。” 萧晓冷笑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苏语姐,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当然可以说得大义凛然。可我每天睁开眼就是房租、学费、生活费的压力,我不想再让年迈的父母为我操劳,我只想快点改变现状。你所谓的灵魂,在我还饿着肚子、对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时候,根本一文不值。” 苏语的眉头皱得愈发紧蹙,脸上的神情满是严肃与痛心,她直直地盯着萧晓,语气加重说道:“就算你认为自己面临着诸多无奈的选择,可你无论如何也不该把刘箬熙卷入到这种不堪的事情当中。” 萧晓听闻这话,原本倔强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眼底深处隐隐泛起一丝愧疚之意,嘴唇微微颤抖着解释道:“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苏语姐。那天向之凌只是偶然间看了刘箬熙一眼,之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心心念念全是她,怎么都放不下。我在他身边,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如果不顺从他的意愿,我害怕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我当时脑子一热,心里只想着讨好他,就只能把箬熙介绍给他了。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样糟糕的结果,我也不想伤害箬熙啊。”说着,萧晓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在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决定而深深懊悔。 苏语凝视着萧晓那满是愧疚与懊悔的面容,内心的怒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虽然依旧在胸腔中肆意翻腾,却因萧晓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而渐渐被一丝不忍所侵蚀。她的肩膀微微下沉,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那原本尖锐而严厉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萧晓,去自首吧。你要知道,既然做了错事,触犯了法律,就理应勇敢地去接受惩罚,这是无法逃避的责任。” 就在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她身后那精美的屏风后面突然传出一阵突兀的声响,仿佛是什么重物倒地或是有人碰撞到了桌椅。紧接着,两名服务员神色慌张地匆匆跑过去,嘴里焦急地呼喊着:“女士,你醒醒,醒醒啊。”那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急切,在这原本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苏语本已打算转身离开这个让她心情沉重的地方,可不知为何,心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涌起一股莫名的难受。这种难受如同具有魔力一般,全然不受她的控制,驱使着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屏风后的卡座缓缓迈去。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她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当她终于绕过屏风,看清那倒下之人的面容时,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眼睛也在刹那间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妈……”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毫无生气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墙壁是一片单调的白色,只有几处隐隐约约的污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和曾经在此发生的无数故事。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有风吹过的声音,轻轻拂过玻璃,转瞬即逝,未能打破这病房内如死一般的寂静。病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而安详,胸口微微起伏,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似乎也被这寂静所吞噬。 苏语静静地坐在病床边,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脸色苍白如纸的杨教授脸上。杨教授双眼紧闭,那原本总是透着智慧与温和的面容,此刻却毫无血色,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更衬得她憔悴不堪。苏语的神色中满是疲惫与担忧,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睑微微下垂,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倦意。 医生刚刚详细地交代了病情,说是由于更年期综合征的缘故,杨教授近期情绪本就起伏不定,而此次又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这才导致昏迷。幸运的是,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好好调养,应该能逐渐恢复。苏语微微点着头,将医生的话默默记在心里,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晓的事情竟然会给杨教授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在她的印象里,杨教授一直是个坚强且沉稳的人,无论是面对学术上的难题,还是生活中的琐碎,都能泰然处之。就连父亲的那场变故,她都可以淡然面对,可如今,仅仅是因为萧晓的事情,就被刺激得陷入昏迷,这足以见得杨教授对萧晓是发自内心的在乎。苏语的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第209章 我会当没生过你 在医院那洁白而又略显清冷的病房里,杨教授终于从长时间的沉睡中渐渐有了意识。当他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那被暮色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景象,整个病房都沉浸在一种幽黄而静谧的氛围之中。此时,他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窗外,只见苏语宛如一尊雕像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苏语的身姿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发丝被微风轻轻撩起。她的目光直直地投向病房内的某个角落,身体却纹丝不动,仿若所有的思绪都已飘向了遥远的未知之境。杨教授的视线聚焦在她那抹背影上,眼神中瞬间交织起诸多复杂的情感,有矛盾,有疼惜,亦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怅惘。 良久,杨教授微微轻咳了两声,那原本微弱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宛如一道凌厉的闪电,刹那间划破了病房内如死一般的寂静,也将苏语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病房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窗外的天色渐暗,暮色如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着这个略显清冷的空间。苏语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与自己的内心做着一场艰难的斗争,良久,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她的动作带着一丝迟缓,仿佛每一个转身都承载着千斤重负,脚步也略显拖沓,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病床前挪动。 当她终于走到杨教授的病床边时,她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与杨教授的眼神交汇。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又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冷淡:“妈,您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那曾经饱含着亲昵与依赖的称呼,如今从她口中说出,却仿佛失去了温度,只剩下无尽的疏离。 杨教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失落,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变,原本带着一丝期待的神情瞬间凝固。但岁月早已赋予了她沉稳与豁达,仅仅是片刻的停顿后,她便在心底里默默地释怀了。她深知苏语这般刻意的冷淡背后,是一颗被心寒啃噬的心。反过来,倘若苏语依旧如往昔那般热情讨好,那自己内心的愧疚也会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冲击着仅存的平静,愈发难以承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对苏语的问题作答,又像是在对自己的命运叹息:“年龄到了,总会有一些毛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了,萧晓呢?” 苏语听到这个问题,嘴角只是微微地牵动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满满的苦涩与无奈,仿佛那是一个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的表情。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低低地说道:“去警局自首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幽黄的灯光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黯淡。杨教授的眼眸深处,一抹郁色如乌云般迅速聚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吐出那个问题:“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被向之凌包养了?”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愿相信的侥幸,却又被深深的忧虑所笼罩。 苏语站在病床前,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简短而又决然地说道:“千真万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冰冷的石子,无情地砸在杨教授的心上。 “造孽啊!”杨教授的脸上瞬间被痛苦所扭曲,她的手臂高高扬起,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栏。那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仿佛是她心中愤怒与悲哀的呐喊。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对命运无常的痛心疾首。 苏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她的内心犹如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各种思绪相互交织、碰撞。她望着痛苦的杨教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被“包养”的事也被杨教授知道。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会像现在这般痛心疾首,还是会被失望和愤怒彻底淹没? 在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飞远的时候,杨教授那严肃且带着明显责备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 闻言,苏语那浓密的长睫像是受惊的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明显地愣了一下。她那如同精心雕琢的精致脸庞上,瞬间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一丝诧异的涟漪。但不过转瞬之间,她那线条优美的嘴角便微微上扬,一抹嗤笑如暗夜的冷光从唇边溢出:“妈,她不过是你凭借着自己的意愿认下的干女儿罢了。在我的认知里,从始至终,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我妹妹。她的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与我能有什么相干?我既不是那心怀天下、慈悲为怀的圣人,也不是那爱管闲事、到处瞎操心的居委会大妈,我哪有那个闲心去理会她的那些破事儿。我自己的生活都还忙得晕头转向,哪有空去管她。” 杨教授听到这话,她那深邃的眼底深处,一抹苏语平日里经常见到的厌恶之意如电闪雷鸣般快速地划过,这厌恶就像一把被仇恨淬炼过的锐利的剑,毫不留情地直直刺向苏语那颗本就有些脆弱的心:“你和他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这般薄情自私的人。你永远都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与得失,全然不顾及他人的喜怒哀乐,你这样的性格,真的是让人失望透顶。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一点都没有同情心与包容心,和你父亲一个德行。” 苏语只觉内心像是被一根尖锐无比且带着倒刺的东西狠狠地刺到了一般,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袭来。她微微仰起头,那白皙的脖颈如优雅的天鹅般伸展,扯着嘴角冷冷地笑道:“妈,这世上谁都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这么说他,唯独你不行。你可别忘了,在过往的岁月里,爸爸他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与努力。他就像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默默守护着我们。而你呢,却总是对他如此苛刻,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他的好。” 对于苏语毫不留情的斥责,杨教授那保养得宜却难掩岁月痕迹的脸上,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霾。她鼻子里不禁轻轻哼出一声,那声音细微得如同冬日里的一丝冷风,却满满当当都充斥着不满与不屑。随后,她缓缓地靠在那冰冷的床栏上,身体微微后仰,将头轻轻仰起,双眼微微闭合,那副模样仿佛苏语刚刚的话语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她连眼皮都不愿再抬一下,似乎已经懒得再与苏语多说哪怕一个字,整个人透着一种心力交瘁后的冷漠与疏离。 苏语站在原地,胸脯微微起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良久,才用那刻意压抑着情绪的淡声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说完,她缓缓抬眸,目光静静地落在毫无反应的杨教授身上,那眼神里有一丝期待,或许是期待杨教授能在最后一刻睁开眼,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回应。然而,杨教授依旧一动不动。苏语无奈地转过身,脚步略显沉重地向房门走去。 就在她那纤细的手触碰到门把的那一刻,她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驱使着,忽然又停下了动作,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妈,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我和萧晓一样,被有钱人包养了,你也会这般痛心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又似乎藏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不会,我会当没有生过你。”杨教授的回答如同冰冷的利箭,直直地穿透了苏语的心。那话语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分的温情,只有令人胆寒的决绝。 杨教授的话让苏语的手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艰难地哽咽道:“我也很希望你一开始就没把我生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无助。 回到润园的苏语,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无情剥去灵魂的空荡躯壳,只剩一具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在这熟悉而又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空间里。 她迈着虚浮的脚步,缓缓地轻轻合上房门,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竟显得有几分阴森。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触碰那明亮的灯光开关,而是任由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自己淹没,将自己那孤独且无助的身影深深地陷在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她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机械地窝在沙发的一角,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便能给自己一丝可怜的温暖与安全感。 此时,窗外那微弱得几近于无的月光,艰难地穿透那层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屋内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那光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幽灵,刚好投映在一处酒柜上,酒柜上摆放着的那些形状各异、价值不菲的酒瓶,在这黯淡的月光映照下,折射出些许清冷的光。 第210章 好帅啊! 穆承远回来推开那扇熟悉的房门时,一股沉闷且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一片漆黑,那浓重的黑暗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紧接着,一股浓浓的酒味肆意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味道刺鼻而又醇厚,像是有无数个酒精分子在疯狂地跳跃、碰撞,迫不及待地宣告着它们的存在。 他微微皱了下眉,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川字纹。他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凉飕飕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片刻后,终于触碰到了那凸起的开关。随着“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明亮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出,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屋内的景象也逐渐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而他的目光也开始在各个角落搜寻着,试图找出这酒味背后的真相。 最终,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定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只见苏语以一种极为难受的姿势侧着身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独自忍受着痛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头,手指似乎还在不自觉地揪着头发,那痛苦的模样仿佛是在与内心深处的某种折磨奋力抗争;而另一只手则无力地垂落在一边,随着她身体偶尔的抽动而微微晃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在水晶玻璃矮几上,两瓶红酒极为刺目地搁置在那里。其中一瓶已经空空如也,那透明的玻璃瓶身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残留的几滴红酒在瓶底打着旋儿,仿佛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另一瓶也仅剩半截,那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穆承远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两条眉毛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苏语如此放纵自己的恼怒,又有深深的担忧与疼惜。他缓缓地踱步过去,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思索,皮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仿佛是他此刻内心焦急又复杂的节奏。他走到沙发旁,沉沉地看了苏语几秒,那目光中饱含着探究与关切,试图从她那紧闭双眼的面容上找到一丝答案。最终,他轻轻地弯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那手指微微颤抖着,他开始轻轻地摇晃着她,试图将她从那沉醉的黑暗深渊中唤醒。 苏语在半梦半醒之间,脸上露出极为不耐烦的神情,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哼哼声,仿佛是在对这打扰她美梦的举动表示强烈抗议。随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睁开那原本紧皱的眉眼,双眸中满是迷茫与混沌,毫无焦距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眼神像是穿越了重重迷雾,在穆承远的脸上停留了好大一会儿,那眼神中透着一种迷离的沉醉。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缓缓抬起手,那冰冷的手指在空中晃悠了几下后,轻轻触碰到了穆承远的脸。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在穆承远的脸颊上缓缓描绘起来,从额头到眉毛,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每一处轮廓都像是她此刻心中最珍贵的艺术品。她痴痴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虽然带着几分醉意的娇艳,却也纯真无邪,嘴里呢喃着:“好帅啊!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穆承远对不对?” 穆承远看着苏语这副模样,心中既好笑又无奈。他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拦住她乱动的手,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轻声说道:“难得啊!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认得我。” “我才没有醉,不行你看……”苏语努力地提高音量,试图证明自己的清醒,可那含糊不清的话语和摇晃的身体却将她的醉态展露无遗。说着,她像是突然被某种强烈的意志驱使,忽然挣扎着爬起身来,双腿晃晃悠悠地朝着地面伸去。双脚刚一落地,她便试图站稳,然而身体却如同风中的残烛,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还没有等她找到平衡,整个人就如同一座崩塌的小山,直直地倒了下去。 好在穆承远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苏语那冰冷的身体瞬间触碰到穆承远温暖的怀抱,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迷失许久的旅人突然找到了温暖的炉火,她瞬间贪恋上了这份温暖,再也不想离开。她的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紧紧地箍住男人的腰,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这珍贵的热源。嘴里还不忘含糊地嘀咕着:“好暖和的棉被。” 穆承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语的身体冷得厉害。他心中暗忖,也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她本就衣服穿得单薄,又毫无遮盖地蜷缩在沙发上,空调也没开,不冷才是怪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疼惜。他毫不犹豫地一手稳稳地抱着她,像是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另一只手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手里的智能控制软件。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精准地找到空调控制界面,将暖气打开,并且毫不犹豫地把温度调到了最高。 随着暖气缓缓吹出温热的气流,房间里的寒意开始渐渐消散。穆承远轻轻将苏语重新安置在沙发上,他转身走向卧室,不一会儿,便抱着一条厚厚的毛毯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展开毛毯,轻轻地盖在苏语的身上,仔细地掖好边角,确保她不会再有一丝凉意侵袭。 苏语在毛毯的包裹下,稍微安静了一些,但嘴里仍不时嘟囔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穆承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进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回到客厅,他坐在沙发旁,轻轻扶起苏语,将水杯凑近她的嘴边,轻声说道:“苏语,喝点蜂蜜水。” 苏语迷迷糊糊地睁开那因醉酒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混沌。当她的视线触及到穆承远手中的水杯时,仿佛那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物,身体本能地做出抗拒反应,她微微抬起无力的手臂,想要推开那近在咫尺的水杯,嘴里嘟囔着:“不喝,我不渴。”那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任性,又因醉酒而显得格外软糯。 穆承远平日里忙于各种事务,向来都是被他人照顾,何曾有过照顾女人的经验,更何况眼前还是一个喝了酒耍脾气的女人。他看着苏语这般模样,微微皱了下眉,那眉心处瞬间形成一道浅浅的褶皱,透露出他内心此刻的些许无奈。但他还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极尽温柔的语调耐心地哄着:“乖,喝了就不难受了。” 在他坚持不懈地劝说下,苏语那原本坚决抗拒的态度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她缓缓地将嘴唇凑近杯沿,微微张开嘴,轻抿了一小口,也许是那水的清凉触碰到她干涸且带着酒气的喉咙时,让她有了一丝别样的感受,她又接着喝了几口,这才勉强喝了小半杯。 穆承远缓缓地将手中的水杯轻轻地搁在水晶玻璃矮几上,那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刚一回头,目光便与苏语的视线交汇,只见苏语正呆呆地、怔怔地盯着他,那原本清浅明亮的双眸此时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雾气之下,仿佛盛满了万千委屈与痛苦,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 他的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泛起了层层涟漪。他不由自主地缓缓抬手,那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温柔与关切,轻轻地覆上她的脸颊,那触感冰凉而又细腻,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轻柔,轻声问道:“为什么喝这么多?” 苏语听到他的话,微微撇了下嘴,那小巧的嘴唇轻轻嘟起,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倔强。眼底深处,一抹倔强的光芒如火焰般闪烁着,却又似乎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脆弱与无助,她缓缓开口说道:“我没有喝多,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很厌恶我自己……”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风中脆弱的树叶,随时可能飘落。 “厌恶你自己,为什么?”穆承远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探究,他紧紧地盯着苏语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苏语轻轻地吸了下鼻子,那细微的动作仿若一片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拂过穆承远的心间,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娇弱。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心处挤出一道浅浅的纹路,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神情更是因内心的纠葛而变得有些怏怏不乐,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 她缓缓启唇,语气中满是自嘲与痛苦,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丝丝缕缕的颤音,缓缓说道:“我厌恶我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你知道吗?今天萧晓跟我说,她是为了想在北城有个立足之地,才会被向之凌包养的。”说到此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失望,“我当时可气了,我觉得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尊严,去换取那样的生活。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斥责了她一顿,还自以为是地跟她说了一堆大道理,什么人要有底线,不能为了利益出卖自己,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拼搏……” 苏语顿了顿,微微仰头,像是在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可那盈盈的泪光还是在眼眶中打转,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当我冷静下来,我才惊觉,我有什么资格说她,有什么资格啊!我不也和她一样”。她的声音愈发低沉,几不可闻,像是被无尽的悲伤所淹没,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起初只是肩膀轻轻耸动,随后那颤抖逐渐蔓延至全身,她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自己的双臂,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丝温暖与力量,又仿佛在独自承受着内心深处狂风暴雨的侵袭,那是一场自我否定与灵魂挣扎的风暴,正将她一点点吞噬。 第211章 酒醉的倾诉 穆承远的眼神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纠结、心疼与无措相互交织缠绕。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幽光闪烁,双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想立刻反驳苏语那充满自我贬低的话语,心中泛起一丝波澜。然而,思绪在脑海中飞速地旋转,却一时之间如乱麻般理不清头绪,不知究竟该如何跟她说其实她没有那么不堪。 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那纹路仿若刀刻,眉心处的褶皱深邃得仿佛真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副模样,无疑是他内心极度纠结与担忧的生动写照。纠结于怎样才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担忧她会如此一直深陷在自我否定的泥沼里无法自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他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微微起伏。 终于,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将她柔弱的身躯拥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挡住所有外界的伤害与她内心的自我侵蚀。可此时,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是紧紧相拥,什么话都不说,唯有这份无声的力量在彼此之间缓缓流淌,传递着他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深情与关切。 苏语的身子轻轻扭动了几下,像是一只寻求温暖港湾的雏鸟,终于在穆承远的臂弯里寻得了最惬意的角落,缓缓地窝了进去。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仿若思绪已经飘远,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不确定,不知是在对身旁的穆承远倾诉,还是仅仅在喃喃自语。 “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对往昔宁静生活的追忆,“我也可以回到那个平静的潮镇,在那里找一份平平淡淡的工作,每天陪着奶奶,看日出日落,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日子。或者,我也能背上行囊,奔赴那些偏远的山区支教,将自己的知识传递给那些渴望学习的孩子们,在那片纯净的土地上度过自己的时光,不一定非得在这繁华却又冰冷的北城拼命立足。” 说到此处,她的语调不自觉地低沉了下去,像是被无尽的哀伤笼罩,“可是,我不能啊。我爸爸那顶畏罪自杀的帽子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爸爸那慈祥的面容,他那么善良,那么正直,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无数次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想着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帮他洗刷冤屈。可我只是一个渺小的女子,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可以依靠的靠山,在这纷繁复杂的城市里,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方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苏语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艰难地哽咽了两声,她微微抬起头,那原本清浅明亮的眸子里此刻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雾气氤氲中满是无助与悲戚。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穆承远的脸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拿你的钱吗?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失去,但那是我最后的尊严,若是连它都舍弃了,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穆承远静静地听着,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她牢牢地搂在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给予她一丝慰藉。他的目光中满是疼惜,久久没有言语,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 过了好一会儿,穆承远才像是从深沉的思索中缓过神来,他微微低下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苏语的脸上,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关切与探究,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醇厚,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就是为了这个不开心?” 苏语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头柔顺的发丝随之微微晃动。她的眼底深处,似有一泓幽泉,此刻正源源不断地溢出一抹令人心碎的凄然。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缓缓说道:“我今天碰到我妈了。当时的场景混乱而又揪心,她为了萧晓的事情竟然晕倒了。你知道吗?萧晓她……她做出了被有钱人包养这种事,而我妈却如此在意她。然后我就忍不住问她啊!我说,如果我也和萧晓一样被有钱人包养了,她会不会也对我很失望。” 苏语的声音渐渐哽咽,她狠狠地咬了咬牙,那用力的模样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委屈都通过这一下下的咬合宣泄出来。此时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怪异而又悲戚,像是在哭泣又似在惨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拼命努力,读书、学习各种技能,只为了能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哪怕一点点的认可和喜欢。我在无数个日夜挑灯夜战,放弃了多少玩耍和休息的时光,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取得了怎样的成绩,她都始终对我视而不见,吝啬于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在她心里,我连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都不如。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我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哪怕站在她的身边,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夜的帷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拉得更紧了,夜色愈发深沉浓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无尽的幽暗中。苏语在穆承远的怀中,情绪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身体也不再微微颤抖,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平缓,最终在穆承远那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里,像是一只疲倦的归巢小鸟,沉沉地睡了过去。 头顶上,那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吊灯,宛如一位温柔的守护者,静静地洒下它的光辉。那暖光轻轻地落在苏语的脸上,她的双颊因微醺而晕染着一抹淡淡的绯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却又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映出一抹让人揪心的凄然之美。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在睡梦中也难以摆脱内心的忧愁与哀伤,眉头轻皱,似乎还在梦中继续着那未完成的挣扎与思索。 穆承远凝视着她恬静却又带着丝丝悲戚的睡颜,心中满是疼惜与怜爱。他缓缓地伸出手,那修长而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擦拭去她遗留在脸上的泪滴,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他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却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那笑意中藏着深深的苦涩与无奈。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怕被这寂静的夜偷听了去,低声道:“其实你比我好,至少你还有个爸疼着。”说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惆怅,思绪似乎飘回到了自己那充满伤痛与遗憾的过往,在这漫漫长夜中,独自沉浸在那无人知晓的悲伤回忆里。 第212章 要不要试一试和我谈一场恋爱 苏语在宿醉的混沌中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过一般,钝痛阵阵。她微微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又眯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适应。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这才恍惚记起昨夜的纵情饮酒。 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有火在灼烧,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试图缓解那不适。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酸痛的神经。 胃里也在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赶紧捂住嘴,强忍着那股要呕吐的冲动。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努力拼凑着昨夜的片段,却只记得自己从酒柜上随意拿了两瓶红酒,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却全然没了印象。 穆承远身姿挺拔,一袭简约的休闲服随性地穿在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身。他一手悠然地抄着兜,步伐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气度,就这般稳步走进了房间。 苏语的目光聚焦在逆光中的穆承远身上,清晨那柔和却仍有些刺眼的光线从他身后倾洒而入,勾勒出他周身一圈淡淡的光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就在这一瞬间,苏语的脑中像是有电流突然穿过,顿时零零散散地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困惑,努力地想要在那一团乱麻般的记忆里梳理出更多清晰的线索。她只隐约记得昨晚自己似乎深陷在一种难以自控的情绪旋涡里,意识朦胧间,好像一直紧紧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的话,那些话语像是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口中涌出。只是究竟说了些什么具体的内容,她如今即便想破脑袋,也只能捕捉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只言片语,其余的都消散在了昨夜那无尽的醉意之中。 穆承远走到床前,看着苏语那副宿醉未醒、眼神迷茫的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与宠溺。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床边,轻轻俯下身,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苏语,轻声说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答道:“头疼得厉害,昨晚……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穆承远直起身,微微摇了摇头,“不算麻烦,只是你昨晚可着实像个小孩子,说了不少有趣的话。” 苏语一听,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挠着,愈发好奇难耐,同时又因这份未知的尴尬而双颊泛起丝丝窘迫的红晕。她微微咬了咬下唇,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羞赧,轻声说道:“我说了什么?你可别打趣我。” 穆承远微微扬起那线条利落的下巴,浓密的眉毛轻轻挑了挑,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促狭的光芒。他那形状完美的嘴角缓缓向上翘起,溢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即将揭开一个有趣的秘密。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你说你很爱我,还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只要我能一直在你身边。你紧紧拽着我的衣角,眼神里满是依赖,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小可怜。。。。。。”说着,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锁住苏语,试图捕捉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停,穆承远,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苏语的声音陡然拔高,双眉紧紧拧成一个结,眼睛瞪得滚圆,那眼神中满是羞恼与急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穆承远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凝住,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却又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一瞬不瞬地紧紧锁定在苏语身上,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海,幽暗中似有千丝万缕的情绪在翻涌、在纠结、在缠绕,让人难以捉摸却又似乎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暗流。 苏语被他这样炽热而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在风中摇曳的脆弱花蕊。她最近总会有一种错觉,每当穆承远看她的时候,那目光中似乎都氤氲着化不开的深情,就像春日暖阳下缓缓流淌的柔波,不经意间便能将她的心湖搅得涟漪四起。可她又不敢确定,这究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还是他真的情愫暗生,这份纠结与疑惑在她心间不断地徘徊、缠绕,如同细密的蛛网,将她的思绪越缠越紧。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沉默如同潮水一般,在两人之间肆意地蔓延开来。那原本无形无色的空气,此刻仿佛被施了魔法,变得凝重而粘稠,沉甸甸地压在两人的心头。穆承远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苏语身上,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嘴唇,那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压抑着的许多未曾言说的情感:“苏语,要不要试一试和我谈一场恋爱?”说罢,他微微抬起脚,向前迈了一小步,那脚步落下时轻盈得几乎没有一丝声响,然而在苏语的感觉里,却好似重重地踏在了她的心尖上,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背部紧紧贴靠在冰冷的床头上。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那心跳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内乱撞。她微微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令人尴尬又紧张的时刻,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如同一把利刃,猛然划破了这股暧昧的气氛。穆承远的思绪被这铃声打断,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看到屏幕闪烁着的“老宅”两个字时,他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拿着手机,转身慢慢地踱步到阳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苏语依旧靠在床栏上,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穆承远的背影。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他刚刚问她的话,这一切都让她感觉有些虚幻,仿佛置身于一场难以醒来的梦境之中。她开始在心里反复思索着穆承远的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 房间内的气氛依旧残留着之前的那份微妙与紧张,还好,穆承远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如苏语所担忧的那般,继续纠缠于刚才那令人心乱如麻的话题。他只是微微抬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淡淡地交代她说:“起来洗漱一下,我熬了小米粥,趁热吃点。我还有事,先走。”他的声音平静而克制,像是努力在维持着某种表面的镇定。 苏语的思绪还深陷在之前那突如其来的情感旋涡之中,以至于当穆承远说话时,她的眼神中仍带着几分迷茫与恍惚。直到穆承远转身,那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随后他伸出手,缓缓推开房门,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苏语才像是突然被从一场冗长的梦境中唤醒。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穆承远离去的方向,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被子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心里像是被一团乱麻所缠绕,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有对穆承远表白的震惊,有不知如何回应的无措,更有对他此刻突然离去的失落。她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在深情表白的他,此刻却能如此淡然地转身离开,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她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任由时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缓缓流逝,而她的心,却依旧在那片情感的迷雾中徘徊不定。 也许,他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第213章 夏景浩的挑衅 穆承远驾驶着那辆低调而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向穆家大院。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宣告着主人的归来。 车临近大院门口,厚重的雕花铁门自动向两侧缓缓滑开,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穆承远轻点刹车,车速减慢,车身平稳地滑进大院。 院子里的地面由整齐的方砖铺就,轿车的轮胎压在上面,传来有节奏的震动。他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向专门的停车区域。那里绿树成荫,旁边还精心摆放着几盆盛开的花卉,与冷峻的车身形成鲜明对比。 穆承远轻踩离合,车子精准地停入车位,车身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恰似一幅精心构图的画面。他熄灭引擎,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他沉稳的呼吸声。片刻后,他解开安全带,动作优雅而从容,伸手打开车门,长腿一迈,踏出车外,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似是打破了某种寂静的平衡。 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笔挺的深色西装衬得他气质冷峻,他沿着穆家大院那幽长的青石小径稳步前行,皮鞋踏在石板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忽然,他那英挺的剑眉微微一蹙,眉心处瞬间浮现出一道浅淡的纹路,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他的心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撩拨了一下,涌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不悦。这丝不悦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心湖,在他古井无波的心境里荡漾开来,但他多年来的涵养和在家族中练就的隐忍功夫,让他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只是那深邃眼眸中的眸光稍稍冷冽了几分,脚下的步伐也没有丝毫的停滞,依旧径直向着前方走去。 此时,夏景浩正站在不远处的雕花回廊之下,他那高挑而精瘦的身形被廊柱的阴影遮住了半边,却仍难掩那一身张扬的气息。见穆承远仿若没有看到自己一般继续前行,他的嘴角瞬间浮起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嗤,眼神中尽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挑衅。待穆承远走过他身前几步远后,他才在其身后拖着慵懒而又拖长的语调说道:“哟,这不是穆家大少吗?今日怎么有空回来?”那语调,像是一把尖锐的钩子,试图勾出穆承远心中的怒火。 穆承远仿若听到了什么极为刺耳的声音一般,原本平稳的脚步瞬间顿住,整个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在了原地。他缓缓转过头,冷冷地发出一声轻哼,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就如你所说,我是穆家大少,我什么时候回来,用得着你来管?”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深的反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两人之间那看似平静的空气。 夏景浩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仰头肆意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带着几分张狂与不羁。笑罢,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说道:“还真把自己当成穆家大少啊!没记错的话,我也姓穆,我还比你大几个月。”言下之意,似乎在强调他也有资格在这穆家大院里耀武扬威,并不比穆承远逊色分毫。 穆承远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心生寒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字字清晰,仿若每一个字都是一颗沉重的铅弹,砸向夏景浩:“那请问你进穆家族谱了吗?”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磅炸弹,直击夏景浩的要害,让他那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几分,脸色也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想当年,穆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头其实早就有意要将他认回家族之中,并让他那原本漂泊在外的名字堂堂正正地被载入穆家族谱。只可惜呀,那时的他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际,心中满怀热血与冲动,实在难以忍受夏芳那令人不齿的卑劣手段。于是乎,在一怒之下,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了穆家这个庞大的家族。 如今每每回忆起这段过往经历,他都不禁懊悔万分。倘若当初他能够稍稍收敛一下自己那颗年轻躁动的心,沉稳一些、忍耐一些,成功地让自己成为穆家名正言顺的一员,那么现如今这整个穆氏集团恐怕就不会仅仅只属于穆承元一人所有了吧?而他那苦命早逝的母亲所遭受的冤屈和仇恨,或许也能早日得以昭雪报仇,他又何须历经如此之多的艰难曲折,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的光阴苦苦等待呢?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个一直以来都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还曾狠心抛弃过他们母子二人的所谓“父亲”,居然在迟暮之年突然之间良心发现,开始想方设法地要来弥补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且极力渴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与宽恕。嘿嘿,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倒不如索性顺水推舟,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份令人感到无比作呕的亲情关系,以此作为手中有力的武器,去狠狠地给穆承远母子俩一个沉重的打击报复。 夏景浩身姿笔挺地站在原地,那原本就略显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冰冷的利箭般朝屋内的方向射去,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嘲讽。他那薄唇轻轻上扬,冷冷地笑了两声,笑声中似有冰碴,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快进去吧,今天他把手上的股份都转给了我,你妈还在跟他闹呢!”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穆承远。 穆承远本就冷峻的面容瞬间笼上了一层寒霜,他那英挺的剑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愤怒,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冰冷的审视。他冷冷地看了夏景浩一眼,那目光犹如实质,仿佛要在夏景浩身上穿出两个洞来。紧接着,他的双脚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快速地迈动起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快步走入屋内。 夏景浩直挺挺地伫立在原地,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拽住穆承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地溢出一抹充满阴谋得逞意味的笑意,那笑容在他略显冷峻的面容上蔓延开来,犹如冬日里破冰而出的寒梅,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微微抬起下巴,用那仿佛能冻死人的冰冷声调说道:“总有一天,这里的主人只能是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决绝,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穆宅庭院中久久回荡,似是对这片土地的一种宣誓主权,又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权力更迭的一种张狂预告。 就在他的话音如同袅袅余音还未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时,他那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像是被突然唤醒的小兽,突兀地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声,紧接着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他不耐烦地伸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狭长的眼眸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那眼神中分明写满了厌烦与不耐,仿佛这个电话是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此刻沉浸在得意之中的美妙心境。他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一丝恼怒地将电话接起,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悦:“什么事?”那简短的三个字,犹如三把锋利的刀刃,直截了当地斩断了电话那头可能存在的任何寒暄与铺垫。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他原本就紧皱的眉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一揪,眉心处瞬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那表情的变化仿佛预示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是什么好消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焦虑,嘴唇微微抿起,还未等对方把话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的双脚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匆匆忙忙地转身,脚步急促而凌乱,像是有什么极为紧迫的事情在身后追赶着他,片刻间便消失在了穆宅那悠长的回廊尽头,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庭院,在微风中显得格外寂寥。 第214章 风波 穆承远刚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步入宽敞而又略显冷清的客厅,还未来得及适应室内的光线,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重物裹挟着风声,如同一颗炮弹般迅猛向他飞来。好在他自幼接受过严格的体能训练,反应极为迅速,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闪,那重物几乎是擦着他的鬓边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道碰在门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坠落在地,瞬间,一阵尖锐而又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客厅中回荡开来。 穆承远缓缓站直身子,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地面,只见那原本价值数百万的古董花瓶此刻已化作一堆凌乱的碎片,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些精美的瓷片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随即顺着那重物飞来的方向,看向那个始作俑者,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探究。 在那华丽却弥漫着压抑氛围的客厅之中,一向极为注重自身形象、总是打扮得端庄得体的夏芳,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风范。她那精心高高绑起的发髻此刻已凌乱地散开了一半,几缕发丝肆意地垂落在脸颊两侧,被泪水浸湿后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精致的妆容也被哭花,眼睛红肿得如同核桃一般,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哭得可谓是梨花带雨。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豪门主母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形象,反倒活脱脱像是一个在市井街头与人争执、撒泼哭闹的泼妇。 正夏芳瞧见儿子穆承远归来,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瞬间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她急忙迈着慌乱的步伐,趔趄着朝穆承远跑了过去。一到儿子跟前,便双手紧紧地抓着穆承远的双臂,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通过这双手传递给儿子。她扯着喉咙开始放声大哭,声音因为过度的悲恸而变得尖锐且沙哑:“儿子,你总算回来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都快被他们父子欺负没了。”那哭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愈发显得悲戚。 穆承远只是面无表情地冷眼朝着穆父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他脸色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绷着一张脸,那严肃的神情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他冷哼了一声,带着满心的不悦与愤懑,大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而后便保持着那僵硬的坐姿,一声不吭,只是那不断起伏的胸膛似乎在昭示着他内心情绪的汹涌澎湃。 穆承远缓缓收回目光,脸上的神情略显疲惫,他对着站在一旁满脸怒容的夏芳淡淡地说道:“妈,你先上楼去。”那声音平静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然而夏芳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一动不动,她的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怨恨之火,那目光如利箭般直直地落在穆父的身上,接着咬牙切齿道:“他要是不把股份收回来,我今天跟他没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充满了决绝与不甘。 穆父听闻此言,不由得冷哼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与恼怒:“你想怎么没完法,再使以前那种手段吗?”话语中似有所指,隐隐透着一丝威胁。 夏芳一听,冷眉瞬间竖起,眼神愈发凶狠:“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让你那个私生子和他那个短命妈一样。”此言一出,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寒意。 “夏芳......”穆父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怒视着夏芳道:“你敢就试试看,别逼我把你以前做的那些肮脏事一一给抖出来。” 夏芳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冲破了她强装的镇定,再也绷不住内心的情绪。只见她如疯了一般,径直奔到穆父身前,双手毫无章法地朝着穆父挥舞而去,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伴随着那歇斯底里的怒吼:“穆泽,你这个混蛋,我夏芳为了你,为了你们穆家,隐忍了这么多年,你竟敢这样对我,要不是你这个人渣,想着甘蔗两头甜,我会变成这样?你想把我做的事抖出来,你去啊!你别忘了,你,还有你们穆家做的肮脏事可不少呢?你别忘了你妹妹是怎么死的?”那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将这多年的积怨一次性全部宣泄出来。 面对着夏芳这般泼妇般的嘶吼,穆泽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眸中跳跃。他被夏芳的言行彻底激怒,心中的理智在这一刻仿佛被怒火吞噬。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夏芳的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在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由于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夏芳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往后一个踉跄,双脚在地上慌乱地挪动着试图稳住身形,却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穆泽真的会对她动手。而穆泽站在原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夏芳,那愤怒的神情丝毫未减。 在这一片混乱与喧嚣之中,穆承远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身姿笔挺,面容平静,双眸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剑拔弩张、激烈争吵的父母。那神情,仿若在看一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吵架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也不见半点应有的焦急或关切。 他这般无动于衷的反应,无疑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夏芳的心窝,更是把她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涨得通红如猪肝。她猛地扭转过头,将满腔的怒火与怨恨一股脑地朝着穆承远大吼:“你是死人吗?你的母亲都被人打了,你还这么无动于衷。”那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浓浓的哭腔,在空气中震荡开来,似是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全部倾吐而出。 穆承远却只是淡淡地掀眸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冰冷得如同极地的寒霜,不带一丝温度。紧接着,他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您是先上楼还是要继续闹?”那语调平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 看着儿子那双冰冷到渗人的双眸,夏芳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惧怕。她匆匆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转而恶狠狠地瞪向穆泽,那眼神中满是仇恨与不甘,仿佛要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都凝聚其中,用这目光狠狠地在穆泽身上划下一道道伤痕,让他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此刻内心的剧痛与愤怒。 接着,她双手迅速抬起,紧紧捂住那半边带着清晰掌印、已经微微红肿的脸。那掌印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她的脸上灼烧着她的自尊与骄傲。她转身的动作略显仓促,身体因为愤怒与羞辱而微微颤抖,脚步也变得虚浮不稳,略显踉跄地朝着楼梯奔去。 第215章 你什么时候和蔺颜联姻 宽敞明亮的客厅在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穆承远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缓缓地踱步到沙发的一角,然后缓缓地坐了下去。他的手伸进衣兜,从中掏出一支烟,紧接着,“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蹿出,照亮了他那线条硬朗却又透着一丝疲惫的侧脸,香烟的顶端被点燃,火星闪烁。他深吸一口,烟雾缓缓吐出,他就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仿佛在这缭绕的烟雾中思考着什么复杂而又难以抉择的事情。 坐在不远处的穆泽,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淡淡地扫了穆承远一眼。此时,那薄薄的烟雾如同轻纱一般,袅袅地缭绕在穆承远那张轮廓分明、英俊非凡的脸前,使得穆泽根本无法看清他此刻的情绪究竟是怎样的深沉与内敛。 穆泽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悠长。随后,他幽幽地开口道:“你爷爷走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了你,你如今在公司的地位和财富都已经足够稳固,又何必执着于我手中这区区一点股份呢?这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你们又何苦这般咄咄逼人。” “确实不差,就算你把老宅给他,我也无所谓,但是穆氏不行。” 穆承远眯了眯眼,爷爷将股份交到他手上,不仅仅是财富与权力,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与期许。想起爷爷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有信任、有嘱托,让他一定要守护好家族的产业,让穆家在商界的地位屹立不倒。可如今,面对穆泽手中的股份,他并非是贪图那一点利益,而是担心家族产业的控制权一旦出现一丝裂隙,就可能在日后引发难以预料的动荡。这次夏景好回来复仇的目的很明显,虽然穆泽给他的那点股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内部一旦有了分歧,他便有了可乘之机。 可是穆泽却没有想太多,他毫不在意地说:“他手中那点股份掀不起什么波澜,我就是觉得欠他们母子太多,想要给他一点补偿。” “补偿?”穆承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扭曲,嘴角溢出一抹极为明显的嘲讽,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他微微仰起头,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充满不屑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如果我是他,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甚至还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报复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紧紧地盯着穆泽,似乎想要将他内心的恐惧与愧疚都挖掘出来。 闻言,穆泽的脸色霎时变得一阵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艰难地动了动唇角,那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不安与惶恐。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和干涩,说道:“你是想提醒我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不简单?”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却又无法做到真正的镇定。 穆承远将手中那还未抽完的香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滋滋”声,火星瞬间熄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他缓缓起了身,动作优雅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整了整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衫,然后淡淡地说道:“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吗?”他的目光依然如炬,直直地射向穆泽,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无处可逃。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在那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的片刻之后,穆承远终是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中似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地压抑着。他仿若失了魂一般,脚步机械而迟缓地向着楼上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这压抑的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声响,只留下穆泽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远处。穆泽的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嘴唇微微地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承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在房间内,夏芳的心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她席卷而来。她越想越觉得难过,自己多年来在这个家中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丈夫对她的无情,她虽早有察觉,可也默默忍受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儿子会是她在这冰冷家庭中的一丝慰藉,却没想到连自己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出来的儿子也对她如此淡漠。那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的目光在房间内乱扫着,突然,眼神定在了一个相框之上,那相框里装着的是曾经看似美满的家庭合影,如今却成了她愤怒的导火索。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抓起那个相框,手臂高高扬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相框重重地砸向门口。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相框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回荡着,就如同她那颗破碎的心。 穆承远推门进来,正好目睹了地上相框的残骸以及满脸怒容尚未平复的夏芳。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让人难以捉摸的沉静模样。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又略显迟缓,像是生怕惊扰到这满室的压抑与愤怒。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破相框碎片,一片一片地仔细拾起,将它们慢慢拼凑在一起,试图还原那曾经装着美好回忆的相框。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冰袋递向夏芳,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张嫂拿上来的,赶紧敷一敷,消消肿。” 夏芳满不在乎地伸出手接过冰袋,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抵触,手臂随意地一挥,便将冰袋扔在一边。她的嘴角微微下撇,冷冷地说:“一个佣人都知道心疼我,你呢,除了气我,一点用都没有。”话语中满是对穆承远的失望与怨恨,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在他身上穿出两个洞来。 穆承远对于她这般尖刻的话语,就像是听到了无关紧要的风声一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让人难以看透的淡然模样。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夏芳,淡淡地问:“妈,他回来了,你害怕?”那语调平稳得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什么?”夏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语气急促地反问道,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 穆承远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应而改变语速,依旧缓缓地说道:“您别装傻,我劝您最近还是消停点,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要不然,我也保不了您。”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沉甸甸地砸在夏芳的心间,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那奢华却又冰冷的巨大宅邸之中,夏芳从呱呱坠地起,便置身于一个被无尽的你争我夺所充斥的家族环境里。家族中的明争暗斗如同汹涌的暗流,稍不留意就会被其吞噬。她自幼就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中奋力前行,经历了数不清的权谋算计与勾心斗角,大风大浪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此刻,听闻那充满威胁的话语,但夏芳仅仅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便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她那原本微微变色的面庞,瞬间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眼神中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坚毅。她毫不在意地轻轻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用极为轻蔑的语气说道:“他有什么报复手段就尽管放过来,他那个短命妈我都不怕,我还怕他?倒是你,什么时候甩开那个狐狸精,和蔺颜联姻?” 第216章 抱好穆承远这棵大树 穆承远的眉心深深皱起,那两条眉毛像是纠结在一起的藤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厌烦,继而轻哼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蔺家联姻,这一点我早就和你说得清清楚楚。我也明确地告诉过你,我对蔺颜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我不喜欢她,无论你怎么劝说,都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夏芳听到这话,身体像是被一股汹涌的怒火点燃,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穆承远,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穆承远,你是昏了头吗?蔺颜那么优秀,她出身高贵,气质优雅,才学过人,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哪点比不上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眼光和野心?总之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这门亲事,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穆承远嘴角微微扯起,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自嘲,他淡笑着道:“所以,你把我生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当作你实现家族利益的工具,还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在你的眼中,难道我的幸福和意愿就一文不值吗?”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失望,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夏芳之间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夏芳被穆承远的话刺得心中一痛,但她很快就被愤怒掩盖了这一丝愧疚,她怒声说道:“你懂什么?我们两个在穆家的兴衰荣辱全系于此,我做了了那么多,怎能因为你的任性就付诸东流?蔺家在这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与他们联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却如此轻易地拒绝,你可对得起我之前做的那些吗?” 穆承远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疲惫:“利益,利益,难道就只有靠联姻才能维护吗?这些年我在商场上的拼搏,为你来的利益还少吗?你却始终只看重那虚无的联姻关系。我不是一件商品,可以随意被你拿去交易。” 夏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那些努力就足够了吗?没有强大的家族联姻做后盾,我们随时可能被其他家族吞噬。你也别忘了,穆家还有个私生子在虎视眈眈呢?只有与蔺颜结合,我们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城中站稳脚跟,你不要这么天真了。” 穆承远缓缓地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微微起伏,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寒星,说出来的话像是从冰窖中吐出,一点温度都没有:“你幸福吗?你自己想想,当初跟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联姻,你可曾真正地快乐过哪怕一刻?这么多年来,你在这冰冷的利益婚姻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与痛苦?” 夏芳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沧桑与无奈,她轻声笑道:“我是不幸福,我也不快乐,可那又怎样?这一路走来,我虽历经无数心酸,但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我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有些牺牲是必然的,有些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 夏芳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蔼一些,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在哄劝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儿子,就答应妈吧!和蔺家联姻好不好?这不仅仅是为了妈,也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啊。蔺颜那样的女子,与你门当户对,她能在各方面给予你助力,你们若是结合,必定能在这城中掀起一番大作为。” 穆承远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那决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仿佛要斩断一切阻碍:“我说过,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谁也别想干涉。而且我也坚信我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这么多年在商场上的摸爬滚打,我所积累的经验、人脉与能力,足以让我有信心凭借自己的力量,带领穆氏走向更辉煌的未来,而不是靠出卖我的婚姻,用这种虚伪的联姻手段去换取所谓的兴盛。”言罢,他猛地转身,步伐坚定而有力,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夏芳看着穆承远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抑制,她在原地气得直喘粗气,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对着穆承远的背影大声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让那个女人消失。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说到做到!” 穆承远的脚步顿住了,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但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一个情人而已,你觉得她的死活能影响到我?你若是想做这种无聊的事,那就尽管去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逼我就范,你只会让我更加厌恶。”说罢,他再次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夏芳独自在原地,愤怒与无助交织在她的脸上,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萧晓自首后,她提供给警方的证词再次证实向之凌就是杀人凶手。在这之前,向之凌本就因涉嫌重大命案而被保释,加上在保释期间,他又被卷入了刘锐熙死亡事件,随着舆论的发酵以及各方压力的不断累积,警局经过慎重的考量与严谨的审查程序,无奈之下只能取消他的保释,将他重新拘留。那冰冷的手铐再次铐上向之凌的手腕时,仿佛也为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画上了一个新的转折点。 事情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朝着苏语未曾预想过的好的方向迅速发展。她心中明白,这看似顺利的一切背后,若没有穆承远在背后默默地动用各种资源与关系出手相助,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地达成。苏语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穆承远那深邃而又神秘的眼眸,以及他那总是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能掌控全局的气场。她暗暗地告诫自己,看来在这复杂的局势之中,往后还得好好抱紧这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地与他对着干了。毕竟在这充满危险与挑战的旋涡里,穆承远的庇护无疑是她最为坚实的依靠。 一天繁忙而又充实的工作渐渐接近尾声,苏语轻轻地伸了个懒腰,缓解着身体的疲惫。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办公桌前那一叠厚厚的卷宗上,那是她一整天辛勤工作的成果。她满意地弯了弯嘴角,那笑容里透着一丝欣慰与自豪。或许真的是心情好了,连带着办事效率也变得极高。以往可能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梳理的案件细节,在今天似乎都变得格外顺畅,各种线索在她的脑海中迅速地串联起来,就像一条清晰的脉络,指引着她一步步地深入案件的核心。 办公室房门被推开的时候,苏语正埋头整理卷宗。 在那间略显静谧的办公室里,房门被缓缓推开的时候,苏语正全神贯注地埋头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翻阅着纸张,眉头微微皱起,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之中。 她头也没抬,便习惯性地对着进来的人说道:“小余,你先下班吧!我把这些卷宗归档好也差不多了,今天辛苦你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一丝疲惫,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好久,她口中的小余不但没有如往常那般听话地出去,反而能清晰地听到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踏在苏语的心尖上,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大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慢慢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苏语满心疑惑与不安地缓缓抬头,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来人的瞬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卷宗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忽然间脱手落地,发出一阵轻微的“哗啦”声。她的眼底深处快速地闪过一抹慌乱,那慌乱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217章 欠我一个答案 西餐厅内,柔和的暖黄色灯光如细密的金纱,轻轻披洒在每一个角落。天花板上,造型简约的吊灯散发着优雅的光晕,与墙壁上几盏壁灯相互映衬,营造出温馨而静谧的氛围。 角落里,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静静伫立,琴盖上摆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有时,会有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钢琴师,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优雅地舞动,悠扬的乐声如潺潺流水般在空气中流淌,与刀叉轻触餐盘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美妙的用餐交响乐。 苏语那双清浅的眼眸,宛如深潭般幽静,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架典雅的钢琴。她手中轻轻地握着刀叉,漫不经心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捣弄着身前的西米露。那原本晶莹剔透的西米露,在她的摆弄下逐渐变得破碎不堪,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摆在西米露一旁的那块诱人的牛排,却自始至终都未曾被动过一筷。它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盘子里,散发着阵阵香气,可似乎完全无法引起苏语丝毫的兴趣。 坐在对面的夏景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先是停留在那杯已被捣得粉碎的西米露上,随后眉头微微一蹙,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郁色。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如今的苏语早已对西餐提不起半点兴致,但无奈西餐厅环境清幽,氛围静谧,着实是一个适合商谈要事的绝佳场所。为此,他不得不舍弃苏语最为钟爱的中餐厅。 就这样,夏景浩默默地注视了苏语好一会儿。终于,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如静水:“她弹得……确实没有你好。”这句话虽然简短,却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苏语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那钢琴上缓缓拽回,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轻声说道:“那可不一定,我好久没弹了,已经生疏了。”话语间,仿佛有一丝落寞悄然划过,但又被她巧妙地掩饰在那看似淡然的笑容之下。 夏景浩微微颔首,没有对她的回应再做过多的纠缠,而是微微倾身,将自己身前那份已经精心切好的牛排,动作轻柔地挪到了苏语的身前。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关切与不容拒绝的坚持,淡声道:“好歹吃一点。”那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因其中饱含的关怀而让人难以抗拒。 在他那犹如火炬般炽热且专注的目光紧紧注视下,苏语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拿起了刀叉,叉起了一小块牛排。那牛排的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她轻轻将其送进嘴里,牙齿轻轻咬合,味蕾开始慢慢感受着牛排的滋味。味道称不上绝佳,只是普普通通的口感,既没有令人惊艳的鲜美,却也不至于让人难以下咽。 夏景浩缓缓靠在椅背上,身姿看似放松,但他的眼神却如猎鹰般锐利,紧紧地锁住苏语的一举一动。片刻之后,他打破了沉默,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都在躲我?”那质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无奈。 苏语听到夏景浩的质问,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了一下,眼神瞬间闪躲起来。她心虚地缓缓垂下眼眸,试图避开那如炬的目光,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绪。手中的刀叉也仿佛失去了方向,随意地搁在一块牛排上,无意识地倒弄着。金属与餐盘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安静得近乎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她内心慌乱的节拍,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那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嗫嚅着说道:“没有啊,我只是最近比较忙,你应该知道,年底了,律师都比较忙。”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被自己的话语击中了某个隐秘的痛点,身体微微一僵,话语也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有那么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片刻之后,她像是从某种复杂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忽然顿了一下,嘴角勉强地向上扯动,努力挤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我差点忘了,你已经不当律师好久了。” 夏景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那痛楚仿若一道细微的裂痕,悄然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蔓延开来,恰似珍视已久的稀世珍宝,在不经意间从指尖滑落,就此消逝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徒留满心的怅惘与失落。 记得那时,自己还是一名意气风发的律师,怀揣着对公平正义的炽热追求,在法律的舞台上纵横驰骋。而苏语,那个灵动聪慧的女子,每次与他见面,双眸中总会闪烁着好奇与求知的光芒,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迫不及待地缠着他探讨跟法律相关的问题。她的问题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时而关于古老法典中晦涩条文的解读,时而聚焦于当下热门案件中的法律争议焦点,那时的她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完的十万个为什么,源源不断地抛出这样那样的法律法规的问题。在那些促膝长谈的时光里,法律条文不再是冰冷枯燥的文字,而是他们之间情感升温的桥梁,承载着欢声笑语,编织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可是如今,命运的轨迹却悄然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即使两人近在咫尺,身体的距离可以用厘米来丈量,然而心灵的鸿沟却仿若无垠的宇宙,深邃而遥远,让他们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凝重的沉默所凝结,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往昔的畅所欲言早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尴尬与疏离在彼此之间静静流淌。 夏景浩的心中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压抑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暗自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仿佛承载了这许多日子以来所有的纠结与痛苦。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小语,那天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又有着不容回避的坚决,目光紧紧地锁在苏语身上,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丝端倪。 苏语的心中猛地一紧,她怎会不知夏景浩所问何事。那天的场景如同一幅清晰而又刺痛人心的画卷,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那天,他满含深情地向她倾诉着内心的爱意与渴望,眼中的炽热仿佛能将她整个儿融化。然而,她却在慌乱与迷茫之中,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当他那充满困惑与痛苦的“为什么”脱口而出时,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乱如麻,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言语来回应。于是,她只能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在本能的驱使下,落荒而逃,将那一地的尴尬与心碎统统抛在了身后。 此刻,她依旧低垂着头,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壳紧紧包裹着,有意在逃避着什么。她的嘴唇轻轻蠕动,吐出几个字:“重要吗?”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在夏景浩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夏景浩听到这三个字,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自嘲与苦涩,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悲哀与无奈。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缓缓说道:“法官给嫌疑犯判刑,都需要理由的,就算死,我也得明白不是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又像是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质问。在他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如同一场庄严的审判,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他释怀或者继续坚持的理由,哪怕这个答案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第218章 等吧! 苏语微微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积攒着内心的勇气。随后,她缓缓抬起眼眸,那清澈的目光径直与夏景浩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她心里清楚得很,眼前的局面就像一道无法绕开的关卡,既然逃避根本无济于事,那还不如索性早一点把事情挑明,也好让彼此都能从这纠结的关系中解脱出来。 “景浩哥,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真的很复杂。你就像我心中的一束光,我对你有着深深的崇拜之情。还记得小时候,每当我遇到困难,你总是能轻松地帮我解决,那时候起,感恩的种子就在我心底种下了。而在成长的岁月里,你又像一个无比可靠的兄长,我总是不自觉地对你产生依赖之情。至于有没有爱慕之情,说实话,那时的我真的没有弄明白,内心懵懂又迷茫。但到了现在,我可以很确定地说,没有。” 苏语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给彼此一点缓冲的时间,然后她继续说道:“其实,在那个时候,当我爸跟我说起我们俩的事情时,我是真的认真考虑过嫁给你的可能性。假如三年前,你没有突然离开,而是选择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度过那段无比难熬的时光,我想,我或许真的会和你开启一段恋爱之旅,然后顺理成章地走向婚姻。不管当时是出于对兄长的眷恋,还是感恩的回馈,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样的情感,也许事情都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小语,我……”夏景浩刚欲开口,却被苏语轻声打断。 “景浩哥,你听我说完。”苏语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夏景浩的脸上,那神色极为认真,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情感与想法都通过这眼神传递给他。 “没错,一开始,我真的挺怨恨你的。那时候的我,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巨大变故,整个人就像在黑暗的深渊里拼命挣扎,而你,本是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如此决绝地抛下了一切。我爸对你那么好,视如己出,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你却连他最后一程都不送。那些日子里,这些怨恨就像无数条荆棘,紧紧地缠绕在我心里,每一次想起都会刺痛我,这种痛苦的感觉在我心里持续了好久好久。直到我们重遇后,在这段时间中,我慢慢地就释然了。所以,我现在庆幸你当时能那么决绝地离开。因为你的离去,我不得不独自去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我开始学着自己去解决问题,自己去承担责任,在这个过程中,我一步一步地成长了起来。我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寻求庇护的小女孩了,我彻底摆脱了那本不该属于我的过度依赖。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让我在历经磨难与思索后,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明白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夏景浩的面庞瞬间被一片阴翳所覆盖,神色微微地沉了下去,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冷硬的涟漪。他的嘴角极为不自然地扯了扯,那动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一丝弧度,而从那牙缝中挤出的话语,冰冷得如同尖锐的冰凌,无情地刺向苏语。 “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喜欢上了穆承远?小语,你可别再天真了。你好好想想,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他那样的家庭背景,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你?又怎么可能会娶你为妻?你这般一头热地喜欢他,纯粹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难道你真的已经彻底忘记了当年那惊心动魄的遭遇?你为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深山,被困在那间孤寂又危险的小屋里,差点就把自己的命都丢了。那时候的你,是多么的狼狈不堪,多么的孤立无援,难道这些你都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苏语听到这些话,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快速地转化为震惊之色。她的双眼瞪得滚圆,里面满是疑惑与不敢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景浩哥,你怎么知道的?这……这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夏景浩看着苏语那震惊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饱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无奈,仿佛是在自嘲自己的命运。“我看过你的日记,那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一切。若不是我偶然间看到了那些文字,你觉得在那茫茫深山之中,我真的能如同他们说的那般与你心有灵犀,精准无误地找到你吗?” 苏语轻轻地抿了抿唇角,那细微的动作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她微微低下头,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片刻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夏景浩的眼睛,缓缓开口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感情的世界本就复杂而微妙,如果非要牵扯进第三个人,那这纠葛就可能如同乱麻一般,永远也理不清,扯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混乱不堪,毫无尽头。” 夏景浩听到苏语的话,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然而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愉悦,满满的都是自嘲的讽意。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是啊!真的要细究起来,要论谁对谁错,自己才是那个理亏的一方。回想起那天,自己在冲动之下向苏语表白,虽然那些话语确实是源自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可毕竟当时太过莽撞,没有考虑到苏语的感受。如今的苏语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她经历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心智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轻易地原谅自己曾经的离开,毫不犹豫地接受自己的感情呢?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一厢情愿了。 夏景浩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小语,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可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你。这三年来,我在外面闯荡,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每一次艰难困苦之时,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你的面容,我才惊觉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早已不可替代。不过,我也不逼你,但我还是得提醒你,穆承远他。。。。。。” “景浩哥,我知道,放心,我会有自己的分寸。”苏语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坦然且坚定地直视着夏景浩的眼睛,那清澈的眼底闪烁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毅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她内心的笃定与决心。 看着苏语眼底的那抹坚定,夏景浩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那些已经涌到嘴边、急切想要倾诉的话语,只能被他无奈地咽了回去,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不甘,却也有着对苏语的尊重与宠溺。 虽然他没再说什么,然而心里的思绪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在胸腔内剧烈地翻滚着。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是不会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她做出违背内心意愿的选择,毕竟他是那么珍视她,不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与痛苦。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轻易地放弃这段在他心中扎根已久、刻骨铭心的感情。他深知,感情的道路或许会充满坎坷与波折,但只要心中有爱,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愿意为之努力,为之坚守,哪怕需要付出漫长的等待与无尽的耐心,他也绝不甘心就此放手,让这份爱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等吧!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她还是属于他的。 第219章 没必要 在跟西餐厅仅一条马路之隔的地方,有一间装修典雅、格调高雅的高档中餐厅。店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奢华的氛围。而就在这餐厅靠窗的绝佳位置上,坐着两位宛如神只降临凡间般的男人,他们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与英俊绝伦的面容,如同两块强力的磁石,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无数道目光。周围的食客们或是偷偷侧目,或是佯装不经意地瞥视,皆难以抵挡这两位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此时,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端上了一盅精致的汤品。那汤盅被放置在精美的托盘之上,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弥漫着诱人的香气。陆旬微微欠身,脸上带着那一贯温润的笑容,轻声对着服务人员说了声谢谢。随后,他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拿起一旁的小碗,动作优雅地舀上一勺那色泽浓郁、香气扑鼻的汤,缓缓放在穆承远的身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说道:“这汤不错,去火,去躁,关键是这里面加了不少醋,很适合你。” 穆承远缓缓地收回他那一直紧紧锁定在对面西餐厅的深邃目光,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复杂情绪,转而淡淡地扫了陆离一眼,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悦地问道:“你很闲?” 陆旬轻轻哼了一声,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带着几分不羁的模样说道:“好好,我很闲。不过要我说,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心里的那股子劲儿,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把苏语强行拽过来不就得了,何必在这里干巴巴地盯着,自己生闷气呢?” 穆承远并未理会陆离的调侃,只是默默地端起眼前的小碗,将那小勺汤送入口中,轻轻抿了几口,随后缓缓放下小碗,神色平静地说道:“那老头把穆氏的股份都转给了他。” 陆旬先是一愣,脸上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微微睁大,提高了声调说道:“什么?你是说穆伯父把股份都转到了夏景浩的名下?这怎么可能?” 穆承远只是淡淡地轻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陆旬看到穆承远的反应,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继续追问道:“那穆伯父这做法也太糊涂了,你也是他亲生儿子不是?那伯母没有阻止吗?按道理说,她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吧?” 穆承远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自嘲,缓缓说道:“大闹了一场,结果也没捞到好处,因果报应啊!”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像是陷入了对过往种种的回忆与沉思之中,那些隐藏在家族背后的秘密与纠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紧紧地束缚其中。 陆旬微微仰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缓缓开口说道:“明眼人都能轻易地看出,夏景浩这次回来,绝对是怀着某种目的,说是来讨债的也不为过。不过,就目前来看,他所得到的那点股份应该暂时不会对穆氏的大局产生什么实质性的重大影响吧!” 穆承远微微皱眉,眼神变得深邃而严肃,声音低沉有力地回应道:“影响肯定是有的,只是在当下还没有完全凸显出来,规模不算大罢了。” 陆旬听了穆承远的话,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他微微低下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但是你要清楚,你现在处于明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而他在暗处,如同隐匿在阴影里的毒蛇,随时可能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所以,你还是要提前有所准备,制定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策略,以免到时陷入被动的局面。” 穆承远没有立刻回应陆离的话,只见他神色淡淡,目光放远,像是穿越了眼前的空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过往与夏景浩有关的种种画面,试图从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里拼凑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分析出夏景浩下一步可能采取的行动以及他背后真正的意图。 陆旬则是将目光投向了马路对面的西餐厅,眼神紧紧地锁住那里面正交谈着的两抹熟悉的身影,注视了好几秒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穆承远,随即问道:“你有没有调查他们俩之前的关系?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纠葛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深挖下去能发现一些关键的东西,这对你应对当前的局势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穆承远微微眯起那深邃而有神的眉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拾起桌上的筷子,动作优雅地夹起一小块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的排骨,缓缓放入口中。牙齿轻轻一咬,只觉外皮酥脆,瞬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紧接着,鲜嫩多汁的肉质在舌尖散开,美妙的口感让他不禁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苏语会喜欢这道菜。 随即,他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没有必要。” 陆旬微微挑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挑衅,似笑非笑地说道:“是真的没必要,还是你害怕查到一些你根本没法接受的东西呢?” 穆承远听到这话,缓缓抬眸,那深邃的眼底瞬间闪过一道冰冷的警告意味,犹如寒夜中的流星划过,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陆旬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学着穆承远的样子,也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最近在让人深入调查苏市长受贿事件的时候,反正都已经在梳理相关线索了,就顺便也把夏景浩与苏家的纠葛调查了一下。你知道吗?这里面可真是有不少耐人寻味的事情哦,你要不要听一听?说不定会对你有所启发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穆承远的表情变化,试图从那细微的神色波动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穆承远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随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优雅地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嘴角,那表情和语气依旧是冷淡疏离的:“你要是憋不住的话,可以说说看。” 陆旬看着穆承远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与不解:“就你这别扭的性格,真不知道苏语到底是怎么跟你相处的。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一座冰山,难以捉摸。” 穆承远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悦,那股子恼怒在心底缓缓升腾,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不说我走了。” “好好,我说还不行吗?”陆旬赶忙摆了摆手,示意穆承远稍安勿躁。他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悬念,随后才继续说道:“当年,苏市长在乡下插队的时候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遭遇了意外,被一条剧毒的蛇咬了。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是夏景浩的母亲恰好路过,她毫不犹豫地背起苏市长就往山下赶。那山路崎岖难行,她却拼尽了全力,一步一步,硬是把苏市长从那危险的山上背了下来,也就是说,苏市长的命是她救下来的。” 闻言,穆承远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好奇之色,不过这好奇里又夹杂着些许猜疑,他微微歪了歪头,带着一丝探究的口吻说道:“你不会想说该不会他们两个因此有了一腿?” 第220章 苏语与夏景浩 陆旬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无奈,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随后用那淡淡的声音说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纯粹而又清白,不存在任何的杂质与暧昧。仅仅是因为苏市长极为重情重义,始终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夏景浩从穆家离开之后,便径直前去寻找苏市长了。” 穆承远听闻此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语气也是极为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一般:“我原本还以为他有多么的刚强不屈、有骨气呢,没想到背后竟然是早有人在暗中给予援助。” 陆离的身子微微一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那些年,夏景浩除了在学校上学的时间之外,剩余的其他时间几乎全都住在了苏家。也正因如此,他与苏语之间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而且,听闻夏景浩还曾救过苏语的性命呢。” 穆承远暗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救过她的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旬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别人传言说苏语在小时候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事件,当时的情况极为危急,是夏景浩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最终将苏语从那危险的境地中解救了出来。据说当他背着苏语出来的时候,苏语的气息已经极为微弱,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听到这,穆承远那深邃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极为复杂且莫名的情绪,像是嫉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心里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得不得安宁,泛起一阵酸酸的涟漪,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嘴唇也轻轻抿着。 陆旬一直留意着穆承远的神情变化,将他那细微的神色波动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得意,嘴角悄然翘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而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在那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变得愈发深厚了。尤其是苏语,她对夏景浩的依赖简直到了极致,仿佛夏景浩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坚实的依靠。几乎整个大院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知晓苏语对夏景浩怀着别样的情愫,那种喜欢是如此的浓烈而纯粹,大家也都由衷地觉得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比般配,仿佛是命中注定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伴侣。”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此刻开始无情地转动。忽然就插入了个向之涵。再后来,苏市长突遭变故,不幸出了事。据说在他出殡的那一天,苏语身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跑到机场,声嘶力竭地求着他不要离开,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苏语的请求。” 穆承远的脸色缓缓地阴沉了下来,犹如一片乌云悄然遮蔽了阳光,他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在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曾经见过的披麻戴孝的纤细身影。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日子,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与哀伤的气息。那抹身影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脚步匆匆且慌乱,在不经意间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彼时的穆承远,正深陷于向之涵决然离去所带来的巨大痛苦与愤懑之中,满心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而这个不小心撞到他的人,恰好就撞在了这股汹涌怒火的“枪口”之上。 他本打算毫不留情地开口责难,将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地倾泻而出。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对方的瞬间,却猛地愣住了。只见那人全身披麻戴孝,仿佛被无尽的悲痛所笼罩,那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孝服之下更显楚楚可怜。她低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哀伤与恐惧,嘴唇嗫嚅着,用那颤抖且微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着“对不起”。那声音中带着哭腔,又似乎饱含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助,让穆承远即将脱口而出的斥责话语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那个可怜虫就是她。”穆承远在心底默默地暗自思忖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来她那天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背后所隐藏的缘由远不止是因为她父亲的离世这般简单,更是由于被自己深深爱恋着的男人无情地抛弃。一想到她曾经为了别的男人而陷入如此悲痛欲绝的境地,他的心间竟不受控制地涌起了一抹难以名状的烦躁之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地搅动着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缓缓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陆旬,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些许的不以为意,随后用淡淡的声音说道:“你这些事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该不会是从那些街头巷尾喜欢嚼舌根的大妈口中得知的吧?”话语间隐隐透着一丝质疑与调侃。 陆旬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悦之色,他狠狠地瞥了穆承远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恼怒与不满,开口回应道:“你难道忘了我们陆家平日里都是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的吗?在那大院之中所发生的那点事情,只要你有心想要去了解清楚,就根本不存在能够瞒天过海、包得住火的秘密。毕竟,陆家在这其中所拥有的人脉与消息渠道,可不是你可以轻易小觑的。”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表情中带着一丝傲然。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嗤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随后他便紧闭双唇,没有再继续言语。他的目光逐渐放远,像是穿越了眼前的空间,思绪飘向了未知的远方,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之中,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稍稍舒展,似乎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陆旬紧紧地盯着穆承远,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承远,我再郑重地问你一遍,你去招惹苏语,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报复夏景浩,是蓄意而为的一场谋划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急于想要从穆承远那里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听到陆旬的这番询问,穆承远那深邃如幽潭的眸底瞬间溢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像是纠结、迷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相互交织缠绕。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感,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脖子上那系得整整齐齐的领带,仿佛那领带正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我满心都是想要给夏景浩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也尝尝失去珍视之物的痛苦滋味。但是现在……”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困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让人不禁对他未说完的话充满了好奇与揣测。 陆旬是过来人,所以对于穆承远这种深陷情感困境的状态,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微微扬了下唇角,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意味,轻声说道:“但是你已经慢慢地不喜欢这种报复的感觉了,甚至在你内心深处,还暗暗地盼望着能和她像普通男女一样,毫无芥蒂地好好在一起,对吗?” 穆承远听闻此言,原本平静的眉目微微颤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被人一下子戳破了深藏心底、极力隐藏的心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像是被人窥探到了最隐秘的角落而有些恼羞成怒。他缓缓地起身,动作中带着一丝刻意的从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在离开之前,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你想多了。”那语调平平,却又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复杂的情绪,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陆旬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221章 她倒是挺热心的 穆承远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来到停车场。他身姿挺拔,一袭深色的风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他气质冷峻。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自己那辆低调而奢华的座驾上。当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刚放到车把上,欲要拉开车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为妩媚的叫唤声:“承远。”那声音婉转悠扬,带着一丝刻意的娇柔。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片刻的宁静。随后,他缓缓地转过身,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以一种慵懒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姿态,看向正朝着他走近的人。 向之涵穿着一袭精致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她莲步轻移,在穆承远身前立住了脚步。她那精心描绘过的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看似迷人的笑容,轻声说道:“承远,你也来这里吃饭?”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与探究,似乎想要从穆承远的表情中探寻到更多的信息。 穆承远的视线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短暂的停顿后,他轻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那声音低低的,却在这略显空旷的停车场中清晰可闻,随后便又恢复了那副冷峻而沉默的模样,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在无声地蔓延。 旋即,穆承远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仿若带着审视的锋芒,直直地投射在向之涵旁边的杨教授身上。她的眼底深处悄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之意,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微妙:“带你表亲戚来这吃饭?”那语调不高不低,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向之涵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了片刻的愣神。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脸上依旧维持着那看似亲切的笑容,随后不慌不忙地答道:“是啊!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她照顾我不少。”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只是在这空旷的停车场里,却莫名地透着一丝紧张的颤音,仿佛生怕眼前的穆承远看穿什么似的。 穆承远听闻,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嗤。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带着几分冷意:“她对别人倒是挺热心的。”言下之意,似乎在暗指杨教授对别人的热心有些过于泛滥,又或者是在为谁鸣不平。 说完,他那双有着极强渗透力的眼睛才缓缓移开,像是终于对眼前的两人失去了兴趣。他动作利落地径直推开车门,那车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他高大而矫健的身躯随后优雅地进入驾驶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紧接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响起,车子缓缓启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地驱车离开了这里,只留下向之涵和杨教授站在原地,望着那远去的车影,各自自心怀鬼胎。 直到那辆线条流畅、彰显着极致奢华与尊贵气息的迈巴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停车场出口那幽长的通道尽头后,杨教授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了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满与酸意:“有钱是有钱,就是少了礼貌。”那表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悦。 向之涵听到这话,先是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尖锐而又刺耳,在空旷的停车场中回荡着。紧接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别用那种嫌弃的眼光看他,万一哪天他就成了你的女婿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不甘交织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似乎在故意用这样的话语来刺激杨教授。 杨教授瞬间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一般,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担忧之色。她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向之涵,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诚恳:“我看他是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你就听我的,别再执迷不悟了。”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向之涵,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进对方的脑子里。 向之涵却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那眉毛轻轻上扬,带着一种倔强与傲慢的姿态。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些许挑衅:“我不行,难道苏语就可以?”那话语里充满了对苏语的敌意与嫉妒,仿佛苏语是她前进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闻言,杨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力:“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不明白向之涵为何要把苏语牵扯进与穆承远有关的事情当中。 向之涵轻轻咬了下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片刻后,她又重新抬起头,脸上换上了那副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暗藏心机的笑容,缓缓说道:“她不是一向都喜欢跟我抢东西吗?说不定哪天就连穆承远都抢了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苏语抢走穆承远的场景,而那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整个人都被嫉妒和仇恨的情绪所笼罩,在这略显昏暗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狰狞。 杨教授听到向之涵那充满嫉妒与怨恨的话语后,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的脸庞微微涨红,像是被气得不轻,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满是阴霾。她的唇角微微颤动着,欲言又止,嘴唇轻轻开合,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向之涵无理取闹的不满,有对当年抛下她的愧疚,还有对未来事情发展隐隐的担忧。在这尴尬又僵持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她才像是终于从那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最后,只能用一种近乎于叹息的语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走吧,先去吃饭。”那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沧桑,仿佛在这一瞬间,她被生活的琐碎与情感的纠葛消磨掉了所有的精力,只想暂时逃离这令人心烦意乱的场景,躲进一个可以让身心得到片刻休憩的角落,哪怕只是短暂的喘息也好。 苏语和夏景浩用完餐,随后相伴着走出餐厅。西餐厅外,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夜晚独有的凉意。夏景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苏语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意图一般,巧妙地打断了他:“景浩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不顺路。”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明亮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倔强与独立。 夏景浩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心中虽有一丝想要坚持送她的念头,但一想到要送她回穆承远那里,他的内心深处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膈应之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间轻轻搅动,让他极不自在。于是,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好,那你到了给我发个信息。”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不舍,但又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 苏语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路边走去。她那纤细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单却又无比坚定。刚走几步,夏景浩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将她叫住:“小语,等一下,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而又带着一丝沉重。 “什么事?”苏语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投向夏景浩。见他神色微沉,往日那总是带着阳光般笑容的脸庞此刻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她微微歪着头,眼神里满是探究与好奇,等待着夏景浩接下来的话语。 夏景浩缓缓上前几步,直到与苏语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他才压低声音,沉沉地说道:“向之凌的事能不能到此为止,别再管了。”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苏语,仿佛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那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又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第222章 你凭什么带她走 苏语听到夏景浩的话,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随即,她嘴角轻轻上扬,逸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倔强与决然,说道:“如果他这次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自然是到此为止。我所求的,不过是公道罢了。” 夏景浩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解,看着苏语轻声问道:“小语,你为什么非得咬着他不放呢?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苏语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夏景浩,眼中带着一丝质问:“那你为什么也要一次又一次替他说话?你难道不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吗?” 面对苏语的质问,夏景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缓缓走近苏语,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关切:“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啊。你可能不清楚,向家的家族背景极为复杂,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涉及到诸多领域。而向之凌又是向家的独苗,是整个家族的希望与未来。你这样不顾一切地把他逼上绝路,等于是和整个向氏甲组为敌。一旦他们对你展开报复,你根本无法承受啊。” 苏语静静地听着夏景浩的话,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神却依然坚定:“景浩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情,我不能退缩。如果因为害怕向家的权势就选择沉默,那这世间的公理正义又何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哪怕要面对千难万险。” 夏景浩伸出手,想要拉住苏语的胳膊,却被她轻轻避开。他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脸上满是无奈:“小语,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向家的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你以为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扳倒他们吗?” 苏语微微扬起下巴,那精致的下颌线在阳光下更显利落,她的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坚定:“我不怕。我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句话也是你之前一直跟我说过的,难道你都忘了吗?而且我也不是毫无准备,我也不是一个人,有人会帮我的。”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夏景浩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扯出一抹嗤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冷冷说道:“有人帮你,你指的是穆承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酸意和不满,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难道不能是我吗?”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悠悠传来。两人下意识地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穆承远那辆低调而奢华的黑色轿车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车身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此时,穆承远正从车上下来,他身姿挺拔,步伐从容,双手抄着兜,那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修长。他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他就那样不紧不慢地朝着苏语和夏景浩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无形的节奏点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优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只是他登场的背景板。 穆承远仿若夏景浩只是路边一缕无足轻重的空气,他迈着沉稳而又坚定的步伐,径直越过夏景浩,那身姿挺拔得如同苍松翠柏,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峻与疏离。他最终停在苏语的身旁,微微低下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回去了。”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苏语的目光在夏景浩与穆承远之间游移不定,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无措,她的贝齿轻咬着下唇,顿了片刻后,才有些机械地点点头,然后缓缓抬起脚步,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默默地跟着穆承远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夏景浩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那好看的眉目微微眯起,眼眸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他的脸色如乌云密布般迅速下沉,原本就紧绷的面部线条此刻更加冷峻。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那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点点青白之色,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等等。”在他们两人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夏景浩像是终于冲破了某种束缚,他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急切,硬生生地将苏语和穆承远的脚步钉在了原地。“穆承远,你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带她走?”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质问与不甘,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穆承远缓缓转过身,那动作仿若电影中的慢镜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沉稳。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幽深得让人仿佛一旦陷入其中,便会迷失方向,难以窥探其中真实的情绪波动。他那线条分明的嘴角微微上扬,幅度虽小,却似有嘲讽之意如流星般一闪而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跟我走。”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雕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夏景浩,划破了空气中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苏语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像是从某种混沌的思绪中被猛地唤醒。她微微抬起头,额前的发丝轻轻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的眼底,失落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那明亮的眼眸瞬间淹没,使之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然而,在那层层叠叠的失落之下,一股倔强却如同一株在狂风中依然挺立的劲草,顽强地生长着,与失落相互交织在一起。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这么的轻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肆意蔓延。 夏景浩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个箭步上前,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急剧拉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气息变得急促而沉重,那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蓄力。“她只是一时糊涂,你以为你能给她什么?你除了让她当你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你还能为她做什么?”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不甘。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在穆承远身上,那眼神仿佛具有强大的穿透力,想要直直地刺进对方的内心,将其所有的心思与意图都看穿,把他心底那些隐藏的秘密都揭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穆承远身姿依旧挺拔,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夏景浩的愤怒与质问不过是一阵无力的微风,丝毫无法撼动他分毫。“至少我不会阻止她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沉稳而冷静,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的自信,“相反,我会支持着她去做。至于出现的后果,我相信我有能力去保护她,替她去兜底。” 第223章 他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苏语站在一旁,眼睛微微睁大,脸上满是惊讶与动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穆承远的身上,他那沉稳自信的话语又像是一道温暖而有力的光,直直地照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被支持。她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复杂的局面,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而夏景浩心中像是被一团烈火在灼烧,愤怒与痛苦交织。他看着穆承远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其虚伪的面具撕下。 穆承远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梢,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不屑的弧度,那笑容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夏景浩的愤怒与担忧。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言罢,他优雅地转身,那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步伐沉稳而从容,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干扰他的步伐。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沉默不语的苏语身上,眼神中瞬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期待。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如同潺潺的溪流,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跟他走还是跟我走,你自己做决定。” 苏语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微微颤抖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敲响的洪钟,清脆而坚定:“我自己打车。” 穆承远的眸色瞬间暗沉了几分,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幽深的涟漪。他嘴角那原本淡淡的笑意瞬间凝固,转而溢出一抹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嗤笑:“随你。”说罢,他便毫不犹豫地抬步离开,那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冷漠与决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夏景浩和苏语的心尖上,留下一串令人心烦意乱的回响。 “小语……”夏景浩的声音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犹豫,他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苏语的关切,又似乎隐藏着某些难以言说的秘密。 “景浩哥。”苏语清脆的声音瞬间打断了夏景浩接下去的话,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你这么了解向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的事和他们有关吗?”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嘴唇,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而她之所以会如此唐突地发问,是因为前几天。陆旬告诉过她,天桥倒塌的那场惨事,已经如同一只无形的黑手,牵扯到了 s 市的一家家族龙头企业。只是这事目前尚处于高度保密的内部调查阶段,外界还无法确切知晓究竟是哪家企业卷入其中。然而,从那若有若无的蛛丝马迹以及种种微妙的迹象推测,那指向的矛头,似乎隐隐约约地指向了向氏。这个念头一旦在苏语心中生根发芽,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让她片刻都不得安宁,所以此刻才会如此直接地向夏景浩求证。 夏景浩听到这个问题,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苏语那炽热而急切的目光,嘴唇轻轻蠕动,却半晌没有吐出一个字。那迟疑的模样,仿佛被抽去了脊骨般,失去了往日的果断与自信。 “景浩哥,到底有还是没有?”苏语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那目光如同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夏景浩。 面对苏语如此强烈的质问,夏景浩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低声道:“不知道。” 苏语听到这个答案,眸底瞬间溢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失落,那原本闪烁着希望光芒的眼睛,像是被乌云遮住的星辰,瞬间黯淡了下去。不过,她还是努力地扯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勉强,却又透着一丝令人心疼的坚强,“好,我相信你。” 苏语回到润园小区门口,昏黄的路灯洒在地上,拉出她长长的影子。她的手伸进挎包,在各种杂物间摸索了一阵,终于掏出门磁。就在这时,身后猛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苏律师!” 苏语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杨磊正脚步匆匆地朝她跑来。他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手里还紧紧拎着一袋药品,那袋子随着他的跑动一颠一颠的。 待杨磊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苏语才轻声问道:“杨助理 ,你有事吗?” 杨磊微微弯下腰,缓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身来,将手里的袋子毕恭毕敬地递给苏语,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说道:“苏律师,这是穆总交代我买的止痛药,刚好麻烦你拿上去,我就不去打扰了。” 苏语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那袋子上,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问道:“他怎么啦?” 杨磊缓缓伸出手,略显紧张地整理了一下那被汗水微微浸湿且有些凌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后,神色凝重地回答道:“苏律师,穆总他恐怕是头疾又犯了。这病症已经折磨他许久,每一次发作都极为痛苦,他只能依赖这种药物来获取片刻的舒缓。可这药副作用极大,对身体的损伤难以估量。医生曾多次郑重地告诫,他这头疾的根源与情绪和压力紧密相连,只要能让心境保持平和舒畅,病症自会有所好转。苏律师,您与穆总走得较近,所以还请您多费些心思劝劝他。” 苏语听闻这一番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苦笑。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与穆承远之间的相处,始终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彼此的关系看似亲近,实则疏离。再加上他那深沉内敛的性格,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让她难以真正触及他的内心世界。自己去劝他?他能听得进去吗?她不禁在心底泛起一丝自我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远远未达到能够毫无隔阂地互相倾诉、互相劝慰的程度。在他眼中,自己或许仅仅是一个略有几分特别的存在,而并非可以深度介入他生活与情感的那个人。 不过,她的思绪瞬间又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他心情不好,难道不会是因为刚才自己没有跟他一起回来吧?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生了根似的,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苏语的眼神中闪烁着犹疑与好奇,顿了顿,还是没能抑制住内心的疑问,轻声问道:“杨助理,他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啊?”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小区门口显得格外清晰,语调里带着一丝关切与探究。 杨磊听到这话,肩膀微微下沉,像是被无形的压力笼罩,重重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自家老板复杂情绪的无奈与体谅,缓缓说道:“穆总今天回了趟老宅,和家里的人闹了些不愉快。” 苏语听到这个答案,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说道:“好,我知道,那我先进去了。”说罢,她转身朝着小区里走去,那袋药在她手中微微晃动,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重量。 第224章 你这是在管我? 苏语怀着一丝忐忑回到了穆承远的公寓。一踏入屋内,客厅便被一片浓稠如墨的寂静所笼罩,灯也未曾开启,没有丝毫穆承远已经归来的迹象。黑暗中,她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摸索着前行。 苏语伸出手,在墙壁上轻轻按下灯在光的开关,刹那间,柔和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她的目光在一楼缓缓游走,仔细地寻找了一圈,然而,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出现穆承远的影子,那熟悉的身影仿佛被这寂静的黑夜所吞噬。 她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物品缓缓放在餐桌上,随后,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转身上了楼。楼梯在她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来到二楼,她径直走向卧室,缓缓推开那扇门。卧室里同样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只有阳台处,隐约可以看到一抹高俊的身影静静地靠在栏杆处。微弱的光线中,能看到他手上偶尔透出点点光亮,像是香烟燃烧时的火星,一闪一灭,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显得格外孤寂。苏语站在门口,凝视着那道身影,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默与凝重。 她在卧室门口静静地伫立了许久,内心进行着一番挣扎与权衡。她望着阳台处那落寞且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穆承远,心中虽满是关切与想要靠近的冲动,可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此时独处的意愿。她缓缓抬起手,以极其轻柔的动作合上房门,那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都显得格外清晰。随后,她转身,脚步轻缓而有节奏地下了楼。 苏语轻轻走进厨房,厨房的瓷砖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微微的冷光,这冷光让整个厨房看起来多了几分清冷与孤寂,恰似她此刻有些复杂的心境。她先走到水槽边,伸出那纤细的手握住水龙头的把手,轻轻一转,“哗哗”的水流声瞬间打破了寂静。水流欢快地从水龙头口涌出,撞击在水槽底部,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她看着水流注满水壶,思绪却有些飘散。 接满水后,苏语把水壶放在底座上,按下开关。她微微俯下身,凝视着水壶底座上那亮起的指示灯,思绪依然萦绕在刚刚看到的穆承远的身影上。 等开水烧开的空隙,她走到放置药盒的地方,取出里面药盒,手指轻轻摩挲着药盒的表面,随后打开,取出里面的说明书认真地看了起来。她的眉头逐渐拧紧,眼神里满是忧虑与不安,只因上面那一条条药物的副作用让她揪心不已。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危险的信号,在她眼前不断闪烁。没等看完,她就将那一整盒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那“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她对这些药物副作用的无声抗议。 旋即,她来到客厅,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小袋安神的中成药,返身回到厨房。 接着,她撕开中成药的包装袋,一股混合着草药清香与微微苦涩的气味飘散开来。她微微倾斜袋子,将里面的药粉缓缓倒入一个杯中,药粉如细沙般流入,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此时,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开,正“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腾腾地向上冒着。苏语小心地拎起水壶,壶嘴喷出的白色水汽瞬间弥漫在周围。她缓缓地将热水倒入杯中,热水与药粉接触的瞬间,发出“嘶嘶”的声响,药粉开始迅速溶解,原本清澈的水渐渐变成了深褐色。 苏语拿起一根细长的筷子,轻轻在杯中搅拌着,筷子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看着药粉一点点完全融入水中,直至形成均匀的药液。搅拌完毕后,她将筷子放在一旁的筷架上,然后双手捧起杯子,轻轻吹了吹杯口升腾的热气,那热气在她的面前散开,模糊了她的面容。 直到水温差不多,她才端着杯子上了楼,进了卧室。 进入卧室,她径直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推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股清冷的月辉洒在阳台上,同时映入眼帘的是穆承远那略显落寞的背影。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烟头的火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复杂而又难以言说的心境。在他身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不少长短不一的烟蒂,那些烟蒂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像是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纠结与烦闷。 苏语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心中的情绪一下子就上了头,让她理智的防线有些松动。 她猛地吸了口气,随后脚下生风般快步冲向穆承远。在接近他的瞬间,她的右手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伸出,纤细的手指精准地夹住穆承远手中的香烟。紧接着,她的手臂大幅度地向后甩动,像是在挥舞着一面旗帜,伴随着身体的扭转,将那根烟狠狠地朝着阳台的角落扔去。她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穆承远,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双唇微微颤抖,大声说道:“抽这么多,很伤身的。” 苏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击中了穆承远。他整个人瞬间有些怔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他按下了暂停键。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技艺高超的点穴大师精准地点了穴位一般,身躯纹丝不动,唯有那双眼眸,紧紧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语。 在他的眼底深处,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那是在心底深处酝酿许久的波涛。起初,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轻轻扰动,泛起层层涟漪,他怎么也没想到苏语会如此激烈地夺过他手中的烟;紧接着,他心中涌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恼怒,犹如深海中被搅动的暗流,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被无端干涉,心中那根倔强的弦被悄然拨动;然而,在这恼怒之下,又缓缓流淌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与感动,恰似海床深处的温泉,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他深知苏语的举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独自承受一切的他,在这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任由这些复杂的情绪在眼底肆意翻涌、相互交织。 在那短暂却又仿佛无比漫长的沉默与对视之后,穆承远的内心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各种情绪在他的心海之中相互碰撞、交融,然而他终究还是不愿轻易袒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柔软与脆弱。最终,他微微扬起嘴角,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这笑声在寂静的阳台之上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无奈,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刻意为之的调侃。 “你这是在管我?”他的语调微微上扬,看似轻松随意的话语里,却又隐隐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苏语的脸颊此刻涨得通红,内心满是窘迫之感,一想到自己刚刚冲动之下的莽撞行为,懊悔的情绪便如同潮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她下意识地轻轻咬住下唇,那粉嫩的唇瓣上瞬间出现了一排浅浅的齿印,随后,她缓缓地将手中端着的那杯安神药递向穆承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说道:“杨磊给你买的药,赶紧喝了吧!” 穆承远微微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那小巧的药杯,他的目光顺势落在那微微晃动的棕色液体上,那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些许光泽。紧接着,他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抬眸直视着苏语的眼睛,轻声问道:“你确定这是杨磊送过来的?” 第225章 我也怕穆总真的喜欢上我 苏语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只是那微微撇动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一丝心虚。她赶忙在脑海中编织起一个谎言,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旁,开口说道:“他买的那个药,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这是安神药,副作用小,效果很好的。” 穆承远微微挑眉,似乎在权衡着要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没有再继续较真。他潇洒地扬起头,将杯中的安神药一饮而尽,那流畅的动作如同他平日里处理事情时的果断。随后,他手腕轻轻一转,旋即将杯子稳稳地放置在一旁的栏杆上,身体稍稍后仰,重新靠到那冰冷的栏杆上,目光缓缓放远,眼神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散漫,漫不经心地抛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什么?”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打得措手不及,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脑袋像是突然被放空了一般,一时有些发懵,完全没有料到穆承远会在此时提及这样的事情。 穆承远看着她那副懵懂的模样,微微顿了顿,随后用那平淡无波的声音说道:“夏景浩。”他的语调不高不低,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个字都带着一种特殊的穿透力,直直地钻进苏语的耳朵里。 苏语定了定神,回了穆承远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着一丝探究与复杂的情绪。接着,她也缓缓靠到栏杆上,只是选择了与穆承远相反的方向站着,仿佛这样就能在这无形的对话战场上与他形成一种对峙的态势。短暂的沉默之后,苏语像是不甘示弱一般,反问道:“那你呢,是不是很喜欢向之涵?” 穆承远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凝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深处某根尘封已久的弦。他迟疑了片刻,那片刻的沉默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随后才缓缓地回道:“应该喜欢过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与回忆的苦涩,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已经远去却又难以忘怀的过往。 苏语微微歪着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追问道:“那你现在喜欢谁,蔺颜吗?”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穆承远,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那眼神中有着好奇,也有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与在意。 穆承远微微扬起嘴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玩味的轻笑。他的身躯轻轻一侧,那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别样的优雅与随性。此时,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紧紧地、灼灼地缠绕在苏语那线条优美的侧脸上。在他的凝视下,苏语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网所笼罩,只觉那目光似有温度,滚烫得好似能将她的肌肤灼出痕迹。穆承远的声音自喉间缓缓溢出,低哑暗沉得如同古老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我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我,我凭什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苏语听到这话,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堵了一下,呼吸都为之一滞。她心中顿时泛起一丝无奈,像是被卷入一场无法挣脱的旋涡,又夹杂着些许恼怒,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试图避开那炽热得仿佛能将灵魂都灼伤的目光,轻哼了一声,那哼声里带着不甘与倔强,道:“那就不问了呗?” 穆承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他微微向前倾身,缩短了与苏语之间的距离,那近在咫尺的气息让苏语的心跳陡然加快。“逃避的另一面就是默认,怎么,就那么喜欢他?‘”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那低哑暗沉的嗓音在苏语的耳边回荡,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心弦。 苏语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猛地转过头来,与穆承远的目光再次交汇,眼神中多了几分倔强:“喜欢又怎么样,和穆总你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再说,你一会儿向之涵,一会儿蔺颜,我也没说什么呀!”她的话语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像是要在这场言语的交锋中占据上风,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穆承远静静地凝视着她,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旋涡在流转,将苏语的目光紧紧地吸了进去。片刻之后,他缓缓直起身来,目光依然没有从苏语身上移开,只是那眼神中的炽热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情绪所取代。 穆承远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陡然抬手扣住苏语那精巧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迫使她的视线与自己相对。他的声音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更低沉了几分,每个字都像是裹着一层寒霜:“记住自己的身份,再让我看见你和夏景浩纠缠在一起,我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好说话。”那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如同一把利刃,在空气中划过凛冽的痕迹。 言罢,他猛地转身,那动作带着决然,大步流星地向着远处迈去。他的背影挺拔却又仿佛被一团浓重的乌云所笼罩,透着一股极力压抑着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强自隐忍,而在那愤怒的缝隙间,又悄然蔓延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像是深秋里一片孤叶在寒风中瑟瑟飘零。 苏语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渐行渐远,最终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片刻后,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带着些许嘲讽与玩味的弧度,对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高声道:“穆总,你这副样子像极了小说里吃醋的霸道总裁。”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打破了原本凝重的寂静。 听闻她的话语,穆承远的脚步瞬间顿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脊背依然挺直,像是一座冷峻的山峰,背对着苏语沉默了片刻,随后那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传来:“我是总裁没错,但你当不了女主。”那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那就好,其实我也很怕穆总真的喜欢上我,那我该怎么办?”苏语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穆承远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那哼声中满是不屑与不信。紧接着,便见穆承远抬步迈进了卧室,那扇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像是一道无情的屏障,将两人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苏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中带着一丝颤抖与酸涩。她缓缓转身,将目光投向远处那璀璨而又迷离的夜景。城市的灯火辉煌,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她眼前展开,可她却无心欣赏。此刻,她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缠绕,其中那股酸酸的感觉尤为强烈,让她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而又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矛盾体,在对穆承远的情感里不断挣扎。她既在心底深处隐隐渴望着穆承远能够在意她,能在他那深邃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又害怕他真的爱上自己,害怕陷入那未知而又复杂的情感旋涡,害怕自己会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中遍体鳞伤,失去自我。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单,与周围热闹的夜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226章 毫不留情地废掉 在北城那远离城中心喧嚣的一隅,一间奢华至极的酒店套房内,灯光昏黄而暧昧,将整个空间晕染得如梦如幻。此刻,一对男女正缓缓从一场激烈且酣畅淋漓的缱绻运动中脱离出来,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未散尽的荷尔蒙气息。 男的动作略显迟缓地掀开那绣着精致暗纹的被子,随手扯过一条质地柔软的浴袍裹在身上,随后便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床边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太师椅子上。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耷拉在额前,为他那张轮廓分明却透着一丝冷峻的脸增添了几分不羁。他双眼微微闭合,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也还带着些许急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疲惫过后的慵懒与性感。 女的则如一只慵懒的猫咪般,斜斜地靠在床栏之上。她那一头如瀑的长发肆意地散落在白皙的肩头和裸露的背上,几缕发丝因汗水的浸湿而微微卷曲,贴在她那泛着红晕的脸颊边,更衬得她面容娇艳欲滴。她的眼神中满是餍足后的迷离,微微眯着的一双媚眼像是藏着无尽的春色,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懒懒地开口说道:“这么累?” 男的听到这话,原本微微闭着的双眼轻轻睁开,那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却透着浓浓的讽意,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暗沉,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不屑:“我还没说呢,穆泽是不行了吗,让你馋成这样?”话语中那刻意强调的“不行”二字,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瞬间划破了这暧昧的氛围,隐隐透露出一种微妙的三角关系与复杂的情感纠葛。 闻言,夏芳那原本带着一丝得意的妩媚脸庞猛地一沉,仿佛被乌云遮蔽了阳光。她眼神中透出冰冷的寒意,冷冷地开口说道:“你干嘛突然提起那个废物?你也清楚我当初与他联姻的无奈。那时的夏氏风雨飘摇,濒临绝境,我与他结合,不过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望能借此保住夏氏,进而实现重振夏氏的梦想。可谁能料到,他简直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在偌大的穆氏集团里,除了手里攥着那丁点儿聊胜于无的股份,就只是徒有虚名地挂个职位罢了,根本没有半分实权与能力。若不是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生了个聪明伶俐、手段了得的儿子,这穆家主母的尊荣之位,又怎会有我的份儿?” 向姚峰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听到夏芳的话后,冷笑一声道:“你确实是生了个好儿子,这一点我不否认。但你可知,你这个宝贝儿子,可是给我惹下了天大的麻烦。” 夏芳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故作镇定,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提高了声调问道:“向姚峰,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要在这里故弄玄虚!” 向姚峰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狠狠地瞪着夏芳,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叫苏语的小律师,在你儿子不遗余力的庇护之下,用尽手段,居然把我那宝贝儿子硬生生地送进了监狱。这件事,你难道会毫不知情?” 夏芳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那目光犹如平静湖面上被投入一颗石子后泛起的短暂涟漪。但她多年来在豪门中练就的沉稳心性让这丝震惊转瞬即逝,快得仿佛从未出现过。她迅速调整好姿态,挺直了那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腰板,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依然带着几分强硬:“我儿子做事向来极有分寸,他可不是那种冲动鲁莽、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贸然行事,最后落得个吃力不讨好下场的蠢货。再说了,你那儿子平日里在这京城天子脚下的地方肆意妄为,四处惹是生非,走的夜路多了,难免会有翻跟头的时候,如今他进了监狱,不过是自己种下的恶果罢了。” 向姚峰双眼圆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他觉得与夏芳这般强词夺理已毫无意义,于是懒得再与她继续理论。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嗤笑道:“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你儿子吗?你还天真地以为你现在还能掌控得住他的一举一动吗?” 说完,他根本没有等待夏芳的任何反应,便迈着大步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那沉稳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夏芳的心尖上。 而他的那番话却如同洪钟大吕,给夏芳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以前,穆承远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还会对她有所忌惮,行事之前多少会考虑她的意见,会在她的威严下有所收敛。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他开始逐渐地违背她的意愿,从最初的偶尔为之,到后来愈发频繁,两次三番地公然违逆她的意思,发展到如今这般更加地专横独断,行事风格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简直就像是完全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她心中深知,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性格冷情凉薄,与自己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隔阂,关系从来就不是那么亲近。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暗自思忖,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在穆家彻底站稳脚跟,权势滔天,羽翼丰满得足以遮天蔽日,那她在这穆家之中,在这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的豪门生活里,恐怕就真的再也指望不上他什么了。夏芳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不甘,她紧紧地攥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逐渐远去的掌控感。 就在她满心纠结、思绪如麻,苦苦思索究竟该如何应对这棘手局面的时候,向姚峰已然利落地换了一套笔挺的正装,从容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夏芳抬眼瞧见他那副作势欲走的模样,眼底不自觉地溢出一抹埋怨之色,声音中也带了些许不满:“你这是要走?” 向姚峰仿若未闻她话语中的那一丝怨怼,只是专注地整理着精致的袖扣,头也不抬地回应她道:“嗯,约了人。” “谁,杨慧吗?”夏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眼神里透着一丝探究与猜疑。 向姚峰微微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解释道:“我这次不辞辛劳地赶来北城,首要之事便是为了我那身陷囹圄的儿子。如今这形势严峻,有些至关重要的关系必须由我亲自去打通周旋,方能有一线生机为他谋求解脱。” 言罢,他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走到门口,却又忽然顿住了前行的脚步。他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夏芳,一字一顿地问道:“如果你的儿子真的不再与你站在同一阵线,你会怎么样?” 夏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一愣,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决绝,不假思索地随即答道:“哼,若是一颗棋子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沦为无用之物,那自然就该毫不留情地废掉。在这豪门的权力棋局之中,容不得丝毫的妇人之仁。” 向姚峰听闻她这一番冷酷无情的话语,不禁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似是嘲讽又似是钦佩:“果然是个狠角色,比我还狠。也罢,若是日后你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需要我的助力,尽管口。”说罢,他便拉开门,大步离去,只留下夏芳一人独自坐在那华丽却又透着孤寂的客房中,陷入沉思。 但仅仅是短暂的几秒,她便微微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且自嘲的笑容。能不狠吗?回首往昔,自她惊愕地知晓自己只是养女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无情地扭转,她的世界从此天翻地覆。曾经那些被视为珍贵无比的亲情羁绊,在残酷的真相面前瞬间变得脆弱不堪。所谓的养父母,曾经给予她的关爱与呵护仿佛都成了虚幻的泡沫,一戳即破;而那素未谋面的亲父母,也不过是存在于血缘传说中的模糊影子,毫无实际的温暖与依靠;至于丈夫,那只是家族利益权衡下的冰冷联姻工具,彼此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心灵交融;儿子,尽管是从自己身体里孕育而生,可在这豪门的权力旋涡与残酷现实中,也渐渐沦为了她用以巩固地位的一颗棋子。在这漫长而又艰辛的人生旅程中,她历经无数的算计、背叛与冷眼,深刻地领悟到,在这弱肉强食的豪门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自己手中紧紧握住的权力和利益重要。权力,是她抵御外界风雨的坚固盾牌;利益,是她在这冰冷豪门中生存并崛起的唯一资本。只有牢牢掌控住它们,她才能在这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潮涌动的豪门舞台上,拥有一丝立足之地,不至于被汹涌的浪潮彻底吞噬,成为他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第227章 承远只是一时糊涂 深夜,向之涵脚步踉跄地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在客厅里。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平日里整齐的发丝此刻也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来,鞋子随意地甩在一旁,差点撞到门口的矮柜。 客厅里,那盏吊灯散发着昏黄而黯淡的光线,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影影绰绰,寂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荒原。 此刻 ,她的父亲向姚峰像一尊凝固的雕像般坐在沙发中央,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恰似那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阴霾沉沉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与温暖。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攥着沙发扶手,那用力过度的指节早已泛出令人心寒的白色,仿佛要将扶手捏碎。他的目光如炬,那眼神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直直地穿透空气,死死地钉在门口那个踉跄而来、狼狈不堪的身影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有千言万语在喉咙间翻涌,却又被他用顽强的意志力死死锁住,似乎在拼尽全力压抑着内心那如汹涌波涛般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与失望。 而此时的向之涵,整个人沉浸在酒精营造的虚幻世界里,眼神迷离而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仿若失去了感知。她像是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自顾自地哼着那不成调的小曲,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的身体如同风中的残烛,左右摇晃不定,每迈出一步都好似在走钢丝,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随时都有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的危险。那东倒西歪的姿态,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肆意挑衅,又像是对自己内心迷茫与痛苦的一种放纵宣泄。 向姚峰望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猛地站起身来,那动作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打破了客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大喝一声:“向之涵!”这声音犹如平地一声炸雷,在空旷的客厅里疯狂回荡,震得墙上的挂饰都微微晃动,带着数月以来积压在心底深处、层层叠叠的怒火,这怒火里既有对女儿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痛心疾首,又有对她不顾家庭颜面、肆意放纵自我的无比愤怒。 向之涵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声惊得身体猛地一僵,脚步也随之戛然而止。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才好不容易稳住,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睛半眯着,像是被强光刺到一般,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驱散眼前的迷雾,让视线清晰起来。过了片刻,她的脸上挤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恍惚的惊喜,用那因醉酒而变得含糊不清、语调怪异的声音说道:“爸,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父亲脸上那如狂风暴雨般即将席卷而来的愤怒风暴。 向姚峰看着女儿这副不知悔改、醉生梦死的模样,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感。他缓缓地抬起脚,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迟缓,像是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让地面微微颤抖。他慢慢地踱步到向之涵的身前。他站定后,微微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向之涵,目光中仿佛有两团燃烧的火焰,要将她彻底吞噬。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忽然,他高高地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间,像是在积攒力量,紧接着便如同一道闪电般无情地挥向向之涵的脸。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向之涵只觉脸上一阵剧痛袭来,那火辣辣的痛感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在脸颊上蔓延开来,又像是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扎进了皮肤里。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急忙抬手捂住脸。她的眼睛里瞬间涌起泪水,眼眶变得通红,满是委屈与不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吗?我让你在北城看着你弟弟,你竟然把他看到监狱里去了。”向姚峰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向之涵,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不停抽搐。 面对向姚峰的指责,向之涵嘴角上扬,轻嗤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与委屈:“爸,你那宝贝儿子什么性格您不知道吗?我能看得住他吗?本来已经都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他还要把人弄死,这能怪我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身体也随着话语的节奏轻轻晃动,酒气在她的四周弥漫开来。 向姚峰看着她那红肿的半边脸,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泛起一丝不忍,眉目间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下,神色也缓和了些:“小涵,你心里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少在这边装无辜。”他的语气虽然依旧严厉,但相较之前已多了几分无奈。 “爸......”向之涵见状,连忙摇着向姚峰的手臂,身体前倾,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撒娇道:“这次我是真的有要帮着他,我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小凌若是真的出事了,对我们向家也不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诚恳,试图让父亲相信自己的话,手臂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是一个渴望得到大人谅解的孩子。 “哎,都是他那个妈太宠他了,以至于他这样无法无天,做事完全不顾后果。”向姚峰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与懊悔交织的神情,他缓缓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想要驱散那萦绕在心头的烦闷与忧愁。 向之涵听到父亲的话,眸子中迅速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像是一只捕捉到猎物弱点的狐狸。她微微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小凌是沉不住气,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还得怪那个老是抓着他不放的小律师。要不是她穷追不舍,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话语间充满了对那个律师的怨恨与不满。 闻言,向姚峰的脸色一凛,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犹如寒夜中的两把利刃。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形成一道坚毅的线条,随后沉声问道:“听说都是穆家那小子一直给护着?”那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向之涵察觉到父亲语气中的严肃,心中微微一紧,但仍连忙说道:“承远只是一时糊涂,着了她的道,爸,我觉得是不是该给她点教训,灭灭她的气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乎已经在心中谋划起了对付苏语的计划。 向姚峰微微颔首,神色凝重中带着一丝决然:“是该给她点警告,不过切不可莽撞行事,在当下这个风口浪尖的节骨眼上,向家已然处于舆论的漩涡边缘,绝不能再闹出什么乱子,一切都需谨慎斟酌,万不可授人以柄。”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仿佛在这简短的话语中已然谋划好了应对之策。 “知道了,爸,我有分寸,对了,小凌的事,现在要怎么办?”向之涵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她微微低着头,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身前,似乎在等待着父亲的指示。 向姚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对女儿的些许信任,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疑虑。他淡声说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我会动用一切关系,去和相关方面周旋,尽量把小凌的刑期减到最低,同时也要想办法堵住外界的悠悠众口。” 向之涵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的,爸,我相信您。”然而,就在向姚峰转身踱步离开,视线无法触及她的瞬间,她原本温顺的眼底深处却是闪过一抹狠厉。那是一种被压抑许久后即将爆发的决然,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危险的信子,似乎在盘算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计划。 第228章 蔺颜不错 苏语从浴室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挎包落在楼下客厅。 经过刚刚的那一吵,她原本是不想下楼去面对穆承远的,可是自己的手机还在包里,不得不去拿。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步缓缓走出卧室,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她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慢慢下行,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 当她终于来到客厅时,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书房的门微微敞开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穆承远和别人通电话的声音。那声音透过门缝,轻轻地飘进她的耳朵里,在这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语原本满心想着拿了包就离开,然而,恰在这时,在书房里的男人忽然走了出来,他手里的电话那头一个清晰的名字如同一道闪电般击中了她的耳膜——“向姚峰来北城了,我怕她会对苏律师进行报复。”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的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疑惑,脑海中瞬间被各种杂乱的念头所充斥。 穆承远微微抬眸,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在客厅的苏语,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后便又迅速移开,继续对着手机那头的杨磊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我知道了,在她身边多派些人手,还有,让你调查的事我要尽快得到结果。”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强大的气场。 说完,他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苏语的方向走来。 只是当靠近苏语时,他却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直接如一阵风般越过她,朝着厨房大步迈去。那冷漠的态度,仿佛苏语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苏语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穆承远在厨房和餐厅忙碌的身影。她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方面,她实在不想在刚刚争吵过后还与穆承远共处一室,那种尴尬和矛盾的氛围让她感到窒息;另一方面,此刻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传出一阵饥饿的信号,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大声抗议着她的空腹状态。 正当她窘迫加纠结,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的时候,穆承远已经手脚麻利地摆好了食物。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苏语,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语气却依旧平淡地说道:“愣着干嘛,过来吃饭。”那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又像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让苏语更加不知所措。 在这温馨而静谧的空间里,柔和的灯光倾洒在餐桌上,将那摆满的丰盛饭菜映照得格外诱人。餐盒上,某知名中餐厅的 logo 醒目而精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餐食的高品质与独特风味。 穆承远身姿优雅,他轻轻拿起汤勺,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为苏语盛了满满一碗汤,然后稳稳地放在她的身前。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神态和举止始终是不疾不徐的,仿佛世间的纷扰都无法打乱他的节奏,哪怕是在情绪波动较大的生气时刻,他也能维持着这般从容淡定,当然,床上那事除外,每当提及这个,他总会流露出别样的热情与急切,与平日里的形象截然不同。 此时,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滑动着手机屏幕,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苏语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于是轻声问道:“你不吃吗?” 穆承远微微抬眸,那深邃的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回道:“不饿。” 苏语听闻,也不再多言语,目光落在那碗汤上。她舀起一汤勺汤,缓缓送入口中,刹那间,一股清香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散开,那美妙的滋味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她索性端起碗来,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大口大口地将这美味喝进去,可就在这时,穆承远那极好的吃相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他吃饭时的优雅、细致,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精致的仪式。想到这里,苏语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放下了原本急切的念头,改为一口一口地慢慢抿着汤,试图让自己也能展现出几分优雅的姿态。 穆承远那深邃的眼眸随意抬动之间,便瞧见了苏语此刻的模样。她那小巧的脸庞几乎都要埋进碗里,仅仅只有两只灵动的眼睛还露在外面,恰似两颗明亮的星辰在碗沿边闪烁。额前几缕碎发俏皮地散落着,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那光洁的额头,而那长长的睫毛如同排排精致的小扇子,伴随着她的眨眼动作轻轻忽闪着,在灯光的映照下,于眼睑处落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这般模样乍一看,倒真有了几分名媛淑女该有的优雅仪态与矜持风范。 然而,穆承远心中却暗自哂笑,他清楚得很,这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在他眼中,这种刻意为之的伪装毫无意义,甚至令他心生反感。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话语:“你大口朵颐的模样我又不是未曾见过,何必在此时故作姿态。你现在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极了滑稽的小丑。” 苏语听到这话,娇躯微微一僵,脸上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些许,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冷意。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紧接着,那原本灵动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穆承远一下,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愤懑。随后,她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到桌上,伴随着“砰”的一声沉闷声响,那股子不悦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向四周蔓延开来,清晰地传达出她此刻内心的不悦。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逸出一声低低的嗤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揶揄与玩味。他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调侃的话语脱口而出:“人家可都在传,住在那大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温婉贤淑、仪态万千的典范。我就觉得十分纳闷,怎么到了你这儿,却连一丝一毫这样的影子都寻觅不到呢?” 苏语听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这个男人肯定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着闷气,所以这会儿才专门跑到她身上来挑刺儿。原本她刚刚因为穆承远给自己盛汤而悄然在心底燃起的那一丝感激之情,此刻也被他这几句阴阳怪气的话给彻底浇灭了,就好像是精心呵护的小火苗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泼灭,徒留满心的无奈与些许恼怒。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道:“穆先生,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早就已经不是那里的人了,那些所谓的大院风范与我又有何干?” 穆承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他身体微微朝前倾了倾,仿佛是想要更近距离地审视苏语一般,悠悠地说道:“俗话说得好,三岁看一生。你在那大院里何止仅仅住了三年呐。不过,也说不定,你压根就不是那种骨子里自带温婉贤淑特质的人。” 苏语的内心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愤怒在她的胸腔中肆意地燃烧蔓延。她自幼生长在大院里,周围虽有名媛淑女的风范环绕,但她生性率真洒脱,那些扭捏造作、惺惺作态的姿态于她而言就像是枷锁,她本能地抗拒,也从未想过去刻意模仿学习,所以她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本就如此,并没有任何过错。 苏语心中那股不甘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心底剧烈地翻涌着。被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这般毫不留情地调侃,她只觉得自尊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每一寸都在隐隐作痛。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苗,那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之中,却浑然不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极其冲动的念头,真想直接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一股脑儿地泼到穆承远那令人生厌的脸上,让他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可是,就在这冲动即将冲破理智防线的关键时刻,过往的种种经历如同一幕幕电影画面般在她的眼前快速闪过。她清楚地意识到,每一次与这个男人发生冲突,最终吃亏的似乎总是自己。无论是言语上的交锋,还是事情后续发展的态势,她总是处于下风,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那些曾经的委屈、无奈和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枷锁,将她那一瞬间的冲动牢牢地禁锢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僵硬而又略带嘲讽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穆先生,你要是打心底里不喜欢我这样的,那简单得很,我大可以离你远远的,从此消失在你的视线之中,绝不再打扰你。哦,对了,我刚刚突然想到,你若是对那些名媛淑女情有独钟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你牵牵线、搭搭桥。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用不着我多此一举,蔺颜不就是现成的最佳人选吗?她那般温婉大方、优雅得体,与你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第229章 想知道? 苏语那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暗藏机锋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穆承远。他原本带着些许戏谑的面容瞬间凝固,脸色微微下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紧紧地盯着苏语,薄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与质问:“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然后满心欢喜地奔向你的那些青梅竹马吗?哼,我倒是十分好奇,在你心里,你究竟会选择奔向哪一个,是夏景浩,还是叶轩?” 苏语听到这般无端的猜忌与质问,只觉得心中一阵荒谬与无奈。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穆承远,沉默片刻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有病……”此刻的她,对穆承远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彻底无语了。她不想再与他继续这般毫无意义的纠缠,于是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地抓住椅子的扶手,猛地往后一拉,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她头也不回,直接朝着楼梯的方向快步走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 然而,她才刚刚迈出两步,穆承远就如同一道黑影般迅速闪到她的身旁,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臂。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语气冰冷而强硬地说道:“把东西吃完。”那声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苏语前进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是我不想吃吗?”苏语在心里暗自腹诽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可她的脚步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听使唤地缓缓跨了回去,极不情愿地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她深知,在现阶段的处境下,自己还得依赖于穆承远,需要他给予庇护与支持,所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于她而言,都如同不可违抗的圣旨。 她再次伸出手,拿起那碗还剩有大半的汤,轻轻抿了几口。只是不知为何,刚刚入口时还觉得清香醇厚的汤,此刻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滋味,变得寡淡无味起来。她索然无味地将汤碗放下,目光随意地落在餐桌上的筷子上,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伸手拿起了筷子。她夹起几块色泽诱人的排骨,缓缓送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这本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食物,可如今却如同嚼蜡一般,毫无口感可言。或许是刚才在与穆承远的争执中把一肚子的气都咽了下去,此刻这些美味佳肴在她的口中也失了颜色。 就在这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苏语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的心猛地一紧,刚巧不巧是叶轩给她发的消息:“小语,向之凌的案子又有变卦。”她的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没等她来得及仔细思考这条消息的含义,她便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她不敢抬头去看穆承远此刻的表情,生怕引起他更多的猜疑与不满。她手忙脚乱地将手机直接塞进口袋里,心中暗自决定,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待会儿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回复叶轩。她强装镇定,眼睛盯着桌面,可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叶玲的案子上,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卦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或许是因为叶轩迟迟等不到苏语的回复。没过多久,他便直接拨通了苏语的电话。此时,苏语的手机虽然设置的是震动模式,可那持续不断的震动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每一下震动都带着无尽的穿透力,要直直地穿破这寂静的苍穹,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微微颤抖。 苏语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深知此刻若是不接电话,在穆承远那多疑的眼中,无疑是在证明自己心里有鬼。犹豫再三,她心一横,干脆把手中的筷子轻轻一放,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随后,她缓缓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在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当着穆承远的面,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唤了声:“叶轩哥。” “小语,我刚刚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叶轩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急切。 苏语赶忙回答道:“看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复,你就打过来了。对了,到底又出了什么变卦?”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叶轩在手机那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入苏语的耳中,随后他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说道:“潇晓忽然又翻了供。她声称之前的供述都是因为和向之凌之间有矛盾,为了报复才乱说的。而且,她把给刘箬熙下药的事也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苏语听到这个消息,在那略显昏暗的客厅里,气氛本就有些沉闷。苏语正坐在那张老旧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思绪似乎飘在遥远的地方。突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苏语被铃声惊得微微一震,随后便看到来电显示是叶轩。她轻轻滑动屏幕,将手机贴到耳边。 苏语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紧接着,疑惑的神色如潮水般在眼中蔓延开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电话那头的叶轩,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关切:“我也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就想着先给你通个气,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苏语的牙齿下意识地紧紧咬住下唇,她似乎想用这种疼痛来让自己从震惊与慌乱中清醒过来,努力地尝试着强迫自己镇定。过了片刻,她才缓缓松开嘴唇,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叶轩哥。”只是那声音中,仍隐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与忧虑,仿佛在这平静的话语之下,隐藏着即将汹涌澎湃的情绪风暴。 说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挂断键,随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刚好与穆承远那暗沉的眸子撞在一起,这让她不禁有些慌乱。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她内心却无端地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自己不经意间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男人不高兴了。这种没来由的认知让她莫名觉得心慌意乱,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节奏都变得紊乱起来。 而穆承远自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深邃的眼眸一直抬眸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而每次他这样沉默不语的时候,苏语总会觉得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将她紧紧包裹。她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可最终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他,也无从知晓他在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两人僵持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片刻之后,穆承远薄唇轻启,那声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在空气中散开:“其实你想知道的事问我就可以,不用再去麻烦别人。” 话语落下,仿佛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丢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也让苏语的心猛地一揪,她不知道穆承远这句话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她微微张了张口,轻声说道:“所以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眼神里满是疑惑与好奇,仿佛在期待着一个能解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想知道?”穆承远嘴角轻轻上扬,微微挑了挑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神秘,似乎在考量着是否要将真相透露出来。 苏语轻轻抿了下嘴,犹豫了一瞬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乖巧又安静,耳朵却不自觉地微微竖起,准备仔细聆听即将到来的解释。 第230章 过来 穆承远却并未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苏语,那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思绪。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轻轻回荡。片刻之后,他像是终于打破了某种内心的纠结与僵持,微微挪动了一下身躯,换了个更为惬意的姿势,整个身体放松地靠在那张柔软的椅子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一只手闲适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的边缘,懒懒地道:“过来。” “什么?”苏语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不禁微微一怔,秀眉轻蹙,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不明白穆承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穆承远看着苏语那副懵懂又有些警惕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容中似有调侃,又似有一丝别样的期待。他再次挑着眉道:“你什么都不付出,就想从我这得到有用的信息,可能吗?”话语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遵循着某种既定的规则,而苏语想要打破规则获取答案,就必须先按照他的要求行事。 苏语心中有些无语,她觉得穆承远这般行事实在有些霸道,可此刻自己又对他即将透露的信息充满渴望,无奈之下,也只能缓缓站起了身。她轻咬着下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脚步却还是缓缓地朝着穆承远的方向迈去,直至走到他面前站定,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似在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穆承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冲动与渴望,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地揽住苏语那纤细柔软的腰肢。紧接着,他微微使力一拉,苏语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瞬间,两人的身躯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透过衣物相互交融,暧昧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迅速弥漫开来。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霸道与深情,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那精致的面容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苏语察觉到他的意图后,心中满是羞涩与惊慌,下意识地开始躲闪,试图挣脱他的掌控。然而,穆承远全然不顾她的抗拒,缓缓低下头,带着炽热的气息与强烈的渴望,稳稳地吻住了她的唇。 苏语的眉头瞬间紧紧蹙起,心中又羞又恼,在心底把穆承远狠狠地骂了几百遍,责怪他如此肆意妄为的举动。可她的头脑虽然极力保持着清醒,试图抗拒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但这份清醒在穆承远那热烈而深情的攻势下,维持的时间却并不长久。没过多久,在穆承远如火焰般炽热的吻的侵袭下,她的意识渐渐开始变得涣散,原本推拒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缓缓攀住男人那坚实的脖颈,从最初的被动逐渐转变为主动迎合。 直至她感觉快要窒息,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穆承远才终于缓缓放开了她。苏语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迷离与沉醉,尚未完全从刚刚的激情中回过神来。而穆承远却没有给她太多喘息的机会,他动作敏捷且有力地将她打横抱起,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抱着苏语稳步走上楼梯,苏语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节奏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与期待。一路上,苏语的思绪仍在混沌与清明间挣扎,她既为刚刚自己失控的反应而感到羞怯,又隐隐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进入卧室,穆承远轻轻将苏语放在柔软的床上,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那眼神中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他缓缓俯下身,双手撑在苏语身体两侧,炽热的呼吸再次拂过她的脸庞,带着一丝撩人的痒意。苏语微微别过头,却被穆承远轻轻扳回,他的唇再次落下,这次的吻更加温柔缠绵,像是在细细品味一件稀世珍宝。 苏语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穆承远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内心在情感与理智间激烈地斗争着。而穆承远的手开始轻轻游走在她的身体曲线之上,每一个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让苏语的体温不断攀升。她轻吟出声,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让穆承远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 他开始缓缓褪去苏语的衣物,苏语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在穆承远深情的凝视与温柔的安抚下,她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私密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朦胧而浪漫的光晕。在这温柔与激情交织的夜晚,他们彼此沉沦,忘却了一切外界的纷扰,全心沉浸在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里,任由情感的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共同谱写着一曲充满与“爱”欲望的乐章。 一场属于男女的“欢爱之后”,屋内弥漫着暧昧且潮热的气息,穆承远从苏语温热而柔软的身躯上缓缓抽离,动作间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他懒懒地靠在床栏上,那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古铜色的肌肤在若有若无的光线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微微侧身,修长的手臂随意地伸展开来,精准地拿住放在一旁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新风系统便缓缓启动,发出轻微的运转声,仿佛在努力驱散这一室的缱绻。随后,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香烟和打火机,金属打火机与木质床头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随着“咔嚓”一声,打火机在昏暗中骤然点起,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深邃而迷人的脸庞,旋即,夹在他手指之间的香烟也被点燃,露出星星点点的火光,如暗夜中的精灵在欢快舞动。穆承远把烟送到嘴唇,微微启唇含住烟嘴,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瞬间袅袅升起,如同轻柔的纱幔,将他的脸渐渐笼罩其中。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与沉思,那被烟雾缭绕的面容在朦胧间更显神秘莫测,仿佛在这缭绕的烟雾背后,正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思绪与秘密。 苏语静静地躺在床上,柔软的发丝如瀑布般散落在枕边,她那一双美眸之中,泛着迷雾般的朦胧与沉醉,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仍在刚刚那激情的旋涡中飘荡,尚未完全归位。双颊之上,还鲜明地遗留着羞涩的绯红,那一抹红如同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将她的面容装点得愈发娇艳动人。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方才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时刻,想起自己在情动至深时的种种反应,心中既羞怯又有些许懊恼。尤其是那一声声软糯的“承远哥哥”,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样充满依赖与深情、带着无尽缱绻的呼唤,竟然是从自己平日里矜持的嘴巴里蹦出来的。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拽紧了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想要借此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那被角在她的手中被揉成一团,仿佛也承载着她此刻复杂而纠结的情绪。她在心底暗自埋怨自己当时为何会如此失态,然而,在那深深的羞涩之下,却又隐隐涌动着一丝别样的甜蜜与期待,让她在这矛盾的情感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对自己与穆承远之间这份感情的未来走向,既心怀憧憬,又充满了迷茫与未知的忐忑。 第231章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早上的建议 在苏语纠结的这段时间,穆承远也没有说话,他手指间夹着的那根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他微微眯着眼,似在沉思着什么,一缕缕青烟缓缓升腾而起,在他的面前缭绕、飘散。直到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动作带着一种别样的沉稳与淡然。 接着,他侧过头,目光淡淡地落在了一旁的苏语身上。苏语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疲惫,眼皮都在不住地打架,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模样。穆承远看着她这副样子,轻轻开口说道:“向姚峰带走了潇晓的父母,以此要挟她改口供。”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语原本都快要陷入沉睡之中了,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一般。她那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瞬间瞪大,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满是惊愕与担忧,连忙问道:“向姚峰,向之凌的父亲?”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目光紧紧地盯着穆承远,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 穆承远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有一丝凝重之色如流星般快速划过。他微微倾身向前,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所以最近你务必提高警惕,千万要小心。种种迹象表明,他接下来极有可能将矛头对准你,向家的手段向来难以揣测。” 苏语听闻此言,嘴角却倔强地微微上扬,溢出一抹看似满不在乎、实则略带逞强的不屑笑意:“我才不怕呢。这里可是法治社会,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不成他还真能无法无天,肆意胡来不成?”她虽然嘴上说得强硬,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内心的一丝不安。 穆承远直直地凝视着她,目光如炬且逐渐下沉,仿佛要穿透她故作坚强的外表,看到其心底深处的真实想法。片刻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劝诫与无奈:“夏景浩说得并非毫无道理。你有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就此收手,彻底远离这趟浑水?向家有着黑道的背景,势力盘根错节,犹如一张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大网。一旦彻底惹恼了他们,即便你能侥幸躲过一时的风波,可又怎能保证一世的安宁?未来的日子里,恐怕将会有无尽的麻烦如影随形,如同暗处隐藏的毒蛇,随时可能窜出给予致命一击。” 苏语的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猛地撞击了一下,瞬间咯噔了一下。其实她这段四处悄悄打听过向家的情况,她深知那个家族背后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背景,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心狠手辣的行事风格,无一不让人毛骨悚然。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在这繁华都市中努力打拼,渴望着平凡而又安稳的生活。说不害怕那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心底深处萌生出想要紧紧依靠穆承远这棵大树的想法。 如今的局势已然如弦在弓上,箭在弦心,到了不得不发的危急关头。苏语心中清楚,即便她此刻选择收手,试图从这趟危险的浑水中全身而退,可她的下场也绝不可能有任何好转。自她第一次无意间惹到了向之凌的那一刻起,就仿佛被一只无形却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拽进了那个深不见底、暗潮汹涌的巨大漩涡之中,再也难以挣脱。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看向穆承远。那眼神里有害怕,有依赖,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随后,她微微弯起了嘴角,努力挤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穆总,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你那么有能力,那么强大,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向家欺负的,是不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承远,像是在等待着救世主的宣判。 穆承远深邃如夜空寒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丝波澜与脆弱。他的面上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的流露,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我不可能保你一辈子。” 苏语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她怎么也没想到穆承远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什么呀?”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屈,仿佛一直以来依靠的坚实壁垒突然出现了裂缝。 穆承远听到她的追问,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轻笑:“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当我的情人?”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探究,像是在试探苏语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不可能。”苏语想都没想,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异常坚决。她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尊严和底线不容侵犯。 对于苏语如此干脆坚决的回答,穆承远那深邃的眼眸中波澜未起,他似乎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有丝毫意外。只见他微微挑了下那英挺的眉梢,薄唇轻启,语气冷硬且不近人情:“那就对了,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我之间,本就有着清晰的界限与规则。” 苏语听到这话,心中像是被一道闪电瞬间击中,恍然大悟。她瞬间明白了穆承远话里的深意,他的意思已然再明显不过。在他眼中,如今自己不过是他的情人,在这段特殊的关系存续期间,他出于情分或是其他的考量,会给予一定的庇护与关照。可一旦当她脱离了这个身份,不再陪伴在他的身边,不再满足彼此之间的利益关联,那么他们之间就如同两条交叉线,过了交点之后便会渐行渐远,自然也就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与牵扯了。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他们并非夫妻,从一开始就只是基于各取所需而构建起来的利益关系。她在这段关系里,享受着他带来的物质保障、权势庇护,而他或许也从她这里得到了情感慰藉或者其他方面的满足。她细细想来,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去寻求他一辈子的保护。她只是一个在复杂尘世中努力求生、追逐自身利益的平凡女子,而他则是站在高位、掌控诸多资源与势力的强者,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基础又怎能支撑起一生的守护与陪伴呢?苏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自嘲。 而在这静谧且微妙的时刻,穆承远身姿优雅而缓慢地起了身,那流畅的动作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从一旁拿起了一件浴袍,轻轻一抖,便将其潇洒地套在了自己那线条完美的身躯之上。紧接着,他微微倾身而下,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性却又莫名迷人的魅力。他双手稳稳地撑在苏宇的两侧,将苏宇困在了他与身后的空间之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早上的建议。” 专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像是一张无形却又极具存在感的网,温柔地围绕在苏语的周围。那气息中混合着他刚刚沐浴后的清爽、淡淡的香水味以及他自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荷尔蒙味道。苏语只觉得自己的头脑瞬间变得有些空白,思维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一时之间竟有些迷糊,完全想不起来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她先是下意识地眨了眨那双明亮而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什么建议?” 第232章 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穆承远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苏语那带着几分懵懂与纯真的模样,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容若隐若现。他刻意地停顿了那短暂却又仿佛无比漫长的片刻,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丝丝紧张的气息如细密的蛛丝一般,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缓缓蔓延开来,将他们紧紧缠绕。 随后,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缓缓前倾,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他一点点凑近苏语那微微泛红的耳畔,温热且带着独特男性魅力的气息轻轻撩动着她敏感的耳垂,如同一把无形的钥匙,试图开启她内心深处那扇紧闭的情感之门。他用那低沉而充满魅惑力的嗓音,犹如在静谧的夜空中奏响的神秘乐章,轻声说道:“不要做我的情人,而是做我的女朋友。” 苏语那明亮的眼眸瞬间微微一怔,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破了平静。她的脑海中如电影放映般迅速浮现出早上穆承远提及此事时的场景,那时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随意,她只当是他不经意间的一句戏言,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可如今,他再次如此郑重且深情地提起,苏语的心湖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她内心深处开始有些犹豫起来。她那清澈的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纠结与挣扎,像是两只正在缠斗的精灵。她下意识地轻咬了咬那粉嫩的下唇,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绪稍稍平复,随后用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般的声音说道:“穆总,我不轻易谈恋爱的,我要是谈恋爱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穆承远那英挺的眉毛轻轻挑了挑,像是听到了一句令他既意外又惊讶的话语。他嘴角那原本就若有若无的笑意此刻如花朵绽放般变得更浓了几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自信。他缓缓直起身来,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那炽热而坚定的目光如同两道明亮的激光,紧紧地锁住苏语那试图躲闪的眼睛,仿佛要凭借这目光的力量,直直地穿透她的眼眸,深入她的灵魂深处,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情感一丝不剩地挖掘出来。他开口问道:“你想和我结婚?” 苏语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鹿,被他那炽热且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注视得有些心慌意乱,小鹿乱撞的心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下意识地迅速避开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视线,微微转头,目光淡淡地投向远方,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掩饰的语气说道:“我想整个北城的女人都想要成为穆太太。”话语中虽未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和对这件事的在意却如幽微的暗香,在空气中隐隐飘散。 穆承远嗤笑:“小算盘打得不错,这样你就有理由让我保你一辈子了。” 苏语深吸了口气,弯着嘴角道:“可是这个决定权在您手里不是吗?” 穆承远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捏住苏语的下巴,将她的脸缓缓转回来,让她不得不再次对上自己的目光,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话,让苏语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 然而,就在这时,穆承远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那清脆的铃声在这暧昧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穆承远无奈地松开苏语,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转身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苏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慌乱和纠结不已,她觉得一切都乱套了,穆承远竟然会想把他们这种不交心的情人关系变成情侣关系,甚至还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关系。 苏语的目光紧紧地黏在穆承远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内心犹如被暴风雨席卷的海面,慌乱与纠结的情绪相互交织,掀起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之间一直以来那种看似只在欲望边缘游走、毫无情感深度交流的情人关系,怎么会突然之间被穆承远想要扭转成以结婚为最终归宿的恋爱关系呢?这巨大的转变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仿佛原本平稳行驶在既定轨道上的列车,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猛地拉扯向了另一个未知的方向。 她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心中的不安促使她抬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从这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片刻之后,她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暗自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饱含着无奈与失落。她的眉目渐渐沉了下去,脑海中思绪飘飞,似乎想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紧接着,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脚步急促地来到桌前,迅速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药丸塞进嘴里,随后仰起头,艰难地吞了下去。 “吃的什么药?”穆承远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响起,语气虽然平淡,却让苏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她缓缓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看似自然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刚刚没有做安全措施。” 闻言,穆承远那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浅浅的褶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与担忧。还没等苏语反应过来,他便迅速伸出手,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药瓶。他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药瓶上的标签,沉眸凝视了好一会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药瓶看穿一般。随后,他的手臂轻轻一挥,药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掉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伴随着轻微的“哐当”一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种药很伤身,不要吃。”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是一种命令,又像是一种关切的叮嘱。 苏语的嘴唇下意识地抿了一下,那粉嫩的唇瓣被牙齿轻轻咬住,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她微微抬起头,直视着穆承远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无奈,缓缓开口说道:“打胎比这个更伤身。”她的话语简洁而直白,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 穆承远顿时被她的话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副哑然的神情。片刻之后,他像是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苏语,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与认真,缓缓开口说道:“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有意外,再不行的话,不用打掉,生下来。” 苏语听到穆承远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凝视着穆承远的眼睛,试图从中探寻出他话语的真实性。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 “穆承远,我们……”苏语满心疑惑与不安,正欲将心中积攒的诸多问题一股脑儿地问出口,然而,穆承远却仿若未闻她话语中的纠结与探寻,忽然毫无征兆地转了个话题,那冷峻且不容置疑的声音瞬间将苏语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截断:“你妈和向之涵是表亲戚?”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让苏语的思绪陷入了混乱的旋涡之中。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微微蹙起秀眉,极力在脑海中翻找着关于母亲与向之涵之间可能存在关联的蛛丝马迹。她思索了片刻,却如同在茫茫迷雾中探寻方向一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杨教授竟会和向之涵有着这样一层隐秘的亲戚关系。 “我不知道,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过。”苏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与茫然。 穆承远微微点了下头,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似是担忧,又似是在权衡着某些重大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会儿,仿佛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与抉择,最终,缓缓开口说道:“最近都会有人跟着你,人多眼杂的地方少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仿若一道无形的命令。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苏语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那倔强的性子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她讨厌那种被束缚、被跟着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失去了自由翱翔的权利。 穆承远的脸色微微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而犀利,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压迫感,沉声道:“不想死得太早,就乖乖听话。”那话语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威胁,让苏语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233章 静观其变 北城的夜晚,原本还算平静,却在当晚深夜毫无征兆地变了天。墨色的云层如厚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气温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落到了谷底,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如锋利的刀刃,割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那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让人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这急剧下降的气温,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当日最低气温的记录,仿佛是大自然发出的某种不祥预兆,似乎在暗示着,接下来的日子将会被阴霾所笼罩,不会顺遂安宁。 隔日,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却未能驱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闷气息。各大媒体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刊,在众多新闻报道之中,一条醒目的头条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社会舆论的海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女大学生为金钱甘愿堕落”这几个大字,如刺目的强光,直直地映入人们的眼帘,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迅速成为了热搜话题。 仔细查看头条内容,涉及的女大学生数量颇为可观。照片里,她们的身影频繁出现在酒吧那闪烁着迷离灯光的角落,酒店的大堂与走廊,还有夜店那震耳欲聋音乐声中的舞池周围。那些照片像是无声的审判者,将她们的形象定格在那纸醉金迷的场景之中。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照片都给打上了马赛克,像是为这些涉事女孩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然而,有两个人却成为了例外,她们的面容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下。 苏语坐在安静的房间里,手中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潇晓和刘箬熙被刊载在版面上的高清图片和视频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她不由地扯了下嘴角,那弧度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很明显,这所谓的大篇幅揭露,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绝非单纯地报道事实。从那特意不打马赛克的两张脸就能看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针对她们两个,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她们却毫无防备地成为了众矢之的。 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在那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之下,各大媒体平台的评论区瞬间被网民们的留言所淹没。苏语逐条浏览着那些评论,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满是愤懑与无奈。那些仗着家世财富肆意玩弄女大学生感情与身体的富二代们,此时却像是被施了魔法,穿上了隐形衣一般,在大众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不见。评论区里,没有只言片语提及他们的恶行,仿佛他们从未涉足过这些是非之事。 反观潇晓和刘箬熙,她们却毫无悬念地成为了众矢之的。舆论的风向一边倒地对她们进行着猛烈的抨击与指责。刘箬熙本是这场事件中真正的受害者,她遭受了身心的双重折磨与伤害,然而在这些不明真相的网民口中,却成了自作自受的典型。他们用刻薄的言语肆意评判着刘箬熙,仿佛她的遭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她行为不检点、爱慕虚荣才落得如此下场。 而潇晓,更是被恶意抹黑成了真正的罪犯。那些凭空捏造的罪名被编排得丝丝入扣,仿佛真有其事。他们声称潇晓和刘箬熙同时勾搭上了某个富二代,而后潇晓因嫉妒心作祟,心生恶念,给刘箬熙下了迷幻药,致使刘箬熙精神恍惚,最终不堪折磨而选择自杀。这一系列的罪名被描述得绘声绘色,合情合理到让人乍一听几乎就要信以为真。 苏语看到这里,不禁嗤笑出声,那笑声中满是对这荒谬舆论的嘲讽与不屑。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所谓公正的法律,在这汹涌的舆论面前,似乎也显得如此无力与苍白。法律本应是维护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可如今,却在这恶意编造的故事与一边倒的舆论攻势下,仿佛失去了它应有的威严与效力,让真正的受害者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作恶者却逍遥法外,隐匿在这黑暗的角落里暗自得意。 手机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氛围中突兀地响起,那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沉默,却也让苏语的心头猛地一紧。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手机屏幕,当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时,她的嘴角忽然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那是一种复杂的神情,夹杂着些许担忧与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伸出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虚,轻轻地唤了一声:“刘姨。”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刘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与哀伤,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苏律师,我们不告了,让小熙安心地走吧!”那话语中的无奈与决绝,如同沉甸甸的石块,压在苏语的心间。 若是在以前,苏语定会凭借自己作为律师的专业素养和那份对正义的执着,慷慨陈词地去说服刘姨,用法律的条文、过往的案例以及对真相的追寻来打动她,让她坚定地相信法律会还刘箬熙一个公道。然而此刻,望着那些在网络上肆意蔓延的恶意谣言和一边倒的舆论风向,苏语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嘴边,说什么似乎都成了无用之词。她的内心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充斥,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满含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刘姨。” 随后,她无力地挂断了电话,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缓缓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到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堆积在一起,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她的眼神中原本的坚定与自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彷徨。此刻的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底气,不仅是对刘箬熙案件的无力回天,甚至包括她父亲那一直以来让她苦苦支撑、想要寻求真相翻案的案子。她开始怀疑,在这强大而又无形的舆论压力和复杂的利益纠葛面前,法律是否真的能够如她所期望的那样,穿透重重迷雾,抵达公正的彼岸。 在城市的另一边,穆氏大楼巍峨耸立,宛如一座商业帝国的堡垒。穆承元身姿挺拔地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双手抄兜,那姿态看似闲适,却又隐隐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气息。 他那深邃如夜的黑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平静而又专注地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繁华喧嚣的街景。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然而这一切热闹景象却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面容如同冷峻的雕像,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冷峻得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如今外界所发生的这一系列纷繁复杂、轰动一时的事件,正如同他之前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所预判的那样,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轨迹发展着。他早就洞悉了这背后隐藏的种种暗流涌动和利益纠葛,也清楚地知道事情将会朝着怎样的方向演变。可是,他却始终选择置身事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闹剧的上演。 并非是他觉得苏语不值得他出手相助,也只是在他的权衡考量之中,他认为她为了心中那点所谓的正义而如此不顾一切地去抗争,是不明智的,甚至极有可能会因此毁掉自己原本美好的一生。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正义的实现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有时候这种代价可能是一个人无法承受的。他不想看到她因为执着于一个可能无法达成的目标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才选择了沉默与不作为。 第234章 放任不管 此时,在这座繁华都市的某座高楼之中,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又庄重的气息。突然,那扇紧闭着的、质感厚重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陆旬身姿挺拔,一袭深色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越发显得沉稳而内敛,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抄在裤兜之中,步伐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缓缓地走了进来。 正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车水马龙景象的穆承远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微微一怔,随即转过了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带着几分疑惑与好奇,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那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陆旬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办公室中央摆放着的那张柔软的沙发前,缓缓落座。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扫向了茶几上摆放着的那一套精致的茶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与惬意,继而说道:“路过,想着好久没喝你亲手泡的茶了,就上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让人听起来感觉格外的温暖与亲切。 穆承远听闻此言,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却如冬日般那样清冷。 旋即,他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踱步走到陆旬对面的位置,轻轻地落座。随后,他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壶,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水槽边,将水壶接满了清澈的水,再走回来,稳稳地放到了炉具上,然后伸出食指,按下了自动烧水的功能键。随着“滴”的一声轻响,炉具开始工作。 陆旬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缓缓地抬了抬眼皮,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之色。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穆承远,那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锋芒,轻声开口问道:“那些绯闻如今在外面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满城风雨,你就真的打算这么放任不管了?”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谓与洒脱,他轻声说道:“我凭什么要去管?这事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语气中满是置身事外的淡然。 陆旬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讶然,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显然是对穆承远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说道:“虽说这绯闻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和你没有直接的关联,可实际上却和你的女人脱不了干系,不是吗?她这段时间以来,不一直紧紧地追着这案子不肯罢休吗?”陆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眼神中更是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似乎对这背后的种种纠葛早已了然于心。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原来是炉具上的水已经烧开,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提醒,让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又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穆承远不慌不忙,稳稳地拿起水壶,将那滚烫的沸水缓缓注入茶壶之中。沸水与茶叶瞬间交融,发出一阵“滋滋”的轻响,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原本蜷缩的叶片渐渐舒展开来,茶香也愈发浓郁醇厚,悠悠地飘散在整个办公室。 他轻轻晃动着茶壶,动作轻柔而富有韵律,让茶叶与水充分融合,释放出最醇厚的滋味。随后,他将茶壶中的茶汤倒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公道杯中,金黄色的茶汤在杯中荡漾,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又依次将茶汤倒入小巧的茶杯里,每一杯的分量都恰到好处。那一杯杯冒着热气的茶,茶香扑鼻,仿佛凝聚着穆承远此刻的专注与用心,也预示着即将开启的一段宁静而惬意的时光。 办公室内,气氛在茶香的萦绕下显得格外静谧,穆承远沉默良久。直到此刻,穆承远才缓缓地抬起头,嘴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平稳地说道:“她只是一个律师,这些事影响不到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陆旬表明自己的态度。 陆旬伸出手,轻轻地拿起面前精致的茶杯,将其缓缓地放到嘴边,先是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嗅那袅袅升腾的茶香,随后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茶水,那茶水在舌尖上散开,醇厚的滋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他微微睁开眼睛,眸里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不错,你这泡茶技术似乎又更上一层楼了。这泡茶的功夫,讲究的可不仅仅是手法,更是心境。能泡出这般滋味的茶,看来你最近的心性又稳了些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着几分真心的夸赞,眼神中透露出对穆承远细微变化的敏锐洞察。 穆承远听到陆旬的话,神色却微微一黯,像是被触及到了内心深处最柔软且不愿触碰的角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又稳了吗?好像是吧,毕竟在商场上,他依旧雷厉风行、手段高明,每一次的决策都精准无误,在事业的拓展上层层递进,一个“稳”字似乎都不足以概括他的深谋远虑和果敢决绝。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松动了些,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就好像是一颗尘封已久的心,在岁月的磨砺下早已习惯了平静与淡漠,如今却像是被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泛起了丝丝涟漪,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是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仿佛站在了人生的一个十字路口,眼前是一片迷雾,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陆旬见穆承远沉默不语,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顿了顿,还是缓缓拐回了那个原本就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话题,再次轻声问道:“承远,你真的打算彻底不管了吗?就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和疑惑,似乎仍在期待着穆承远能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穆承远微微抬起头,剑眉轻轻一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片刻后,他薄唇轻启,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几分决然:“为了向之凌那种人毁掉自己的一辈子,根本不值得。”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与冷静,仿佛在他心中,早已经对这件事做了无数次的权衡与考量,而结论从未改变。 陆旬听到这话,整个人明显地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纠结与挣扎。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在努力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承远,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难道不觉得,苏语一直以来都把法律的公正当作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仰吗?这次向之凌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他最终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我真的担心苏语心中那份纯粹而执着的信仰会因此而彻底崩塌。”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苏语那失望甚至绝望的神情,这让他的心里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穆承远的嘴角微微抿紧,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怎会不了解苏语对法律公正的执着?那是她的光,是她在这个复杂世界中坚守的底线。只是,他也深知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利益纠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旦卷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他的内心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剧烈地挣扎着,一方面,他不想看到苏语的信仰被摧毁,那个善良而坚强的女孩,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打击;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的介入会引发更多无法预料的后果,向之凌可以收到法律的惩罚,但绝不能在苏语手上出事,否则,苏语将陷入更深的困境之中。 第235章 野心 办公室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一阵长久且压抑的沉默过后,穆承远微微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些许无奈,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他目光幽深地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语重心长地缓缓说道:“她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得眼中只看得到那遥不可及的理想,满心满怀都是不切实际的憧憬,活脱脱一个理想主义者。可这世界,哪能如她所愿那般纯粹与美好?只有当现实的利刃无情地斩断她那些天真的幻想,将她的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彻底击垮,让她在残酷的现实中摔得头破血流时,也许她才能从那虚无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恍然明白这世间的真相,才会懂得自己一直坚守的理想主义,最终只会在现实的泥沼中演变成令人心碎的悲情主义。” 穆承远的这番话在静谧的空间里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落在陆旬的心间。对于他的这一番感慨,陆旬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明显的表情,既没有赞同地点头,也没有反驳地摇头,只是不置可否地沉默着。他的目光慢慢转移,落在了穆承远正在泡茶的手上,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茶具,热水倾入茶壶,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茶香袅袅升腾而起,仿佛这一方小小的茶桌成了这纷扰世界中的一片宁静角落。陆旬突然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戏谑,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次铁了心不插手这件事,表面上看是置身事外,可实际上,你是不是在以另一种方式管着她的未来呢?甚至可以说,你这是在掌控着她的生死啊。承远,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陷进去了?是不是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才会让你这个一向冷静果断、从不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的人,变得如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说到这里,陆旬微微前倾身体,眼神紧紧地锁住穆承远,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那个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答案。 穆承远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那一瞬间,陆旬这直白而犀利的询问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内心深处那片最柔软且隐秘的角落。他的眼神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慌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安宁,泛起层层涟漪。但多年来在商场上练就的沉稳和定力让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中泡茶的动作,手法依旧娴熟优雅,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过。片刻后,他将泡好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轻轻推到陆旬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语气平静得就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湖水,轻声说道:“怎么,你就这么爱关注我的八卦?我看你是闲得慌吧。”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但微微收紧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陆旬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他心中对穆承远感情问题的好奇与探究。他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穆承远身上,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片刻后,他微微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神情仿佛洞察了一切。他缓缓开口说道:“第一,你我相识多年,情同兄弟,你的喜怒哀乐自然也牵动着我的心。感情生活对于一个人来说至关重要,我关心你,自然也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第二,你也清楚,我曾经钻研过心理学,剖析人心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有趣的解谜游戏。而你,穆承远,恰恰是一个极其复杂又极具吸引力的谜题。你把所有的矛盾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内心既有着对某些事物的渴望,又有着深深的恐惧和顾虑,甚至还带着一点自我折磨的倾向。这样的你,怎么能不让我这个心理学爱好者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呢?”陆旬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说得不紧不慢,仿佛在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但那眼神中的锐利却让人无法回避。 而陆旬的这一番剖析,犹如一道锐利的光,直直地照进了穆承远内心深处那些被他自己都刻意忽略的角落,让他的眉目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思索,不得不承认,陆旬说得一针见血,自己的确就是那样一个矛盾又复杂的人。 回想起往昔,当向之涵带着满腔的热情和爱意闯入他的世界,毫不吝啬地向他表达着热烈的情感时,他的内心却始终无法泛起那种真挚而纯粹的波澜。他常常觉得两人之间似乎缺少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这段感情在他眼中变得索然无味,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般。然而,每当脑海中闪过要彻底放弃这段感情的念头时,他又会莫名地感到一种难以割舍的可惜。就好像手里握着一件看似珍贵却又有些鸡肋的物品,弃之不舍,留之无味。 当这段感情最终走向破裂,他没有像别人在被分手时那样悲痛欲绝、心如刀绞、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般的生不如死。当然,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恨与痛,但奇怪的是,在那些痛苦与怨恨交织的情绪里,他竟然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那种被抛弃后的痛意,像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而恨意,则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心底持续灼烧,让他时刻铭记着这份伤害。 正是这种复杂而扭曲的情感,让他在这么多年的时光里,始终无法释怀,也不想放下,仿佛只有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时光流转,如今苏语的出现,却像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在他原本平静又灰暗的世界里掀起了层层波澜。她是如此的独特和有趣,时而对他展现出讨好的姿态,那乖巧温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可转眼间,又会变得疏离冷漠,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有时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乖巧得让人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但有时又会闹腾得像个小辣椒,充满了活力和倔强,让他又气又无奈。苏语就像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宝藏,不断变换着姿态,让他始终无法看清她的全貌。 正是因为这种看不清、摸不透的特质,在穆承远的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挑战性。他本就是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在商场上,他能够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力,在风云变幻的商海中纵横捭阖,将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下。而如今,苏语却像是一个游离在他掌控之外的变数,这让他的征服欲瞬间被点燃。他渴望剥开苏语层层神秘的外壳,去探寻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和情感,想要将她完完全全地征服,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随着这种征服欲的不断膨胀,一种野心也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起初,他也对这种莫名的野心感到困惑,很长一段时间都弄不明白它究竟代表着什么。但经过这段时间与苏语的相处和内心的挣扎,如今他的心里已经如同明镜一般清晰。他知道,自己对苏语的这份野心,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心底,无论是用温柔的手段,还是强硬的方式,他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实现。只是,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份野心对于苏语来说,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场灾难。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希望能够给苏语带来幸福,但在追逐的过程中,他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固执和霸道,而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伤害呢?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他和苏语之间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236章 她,不好啃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细碎地洒在屋内,陆旬端坐在茶案前,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茶盏,微眯着眼,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色泽澄澈的香茗。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静谧的空气中。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不远处的穆承远身上,像是一位冷静而敏锐的旁观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穆承远脸上每一丝神情的微妙变化,那眼神里闪烁着的兴味,仿佛在品鉴一件珍稀而独特的古玩,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有意思了。 时间仿若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悄然停滞,陆旬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品着茶,直至手中的茶杯里最后一滴茶水也缓缓落空,滴落在茶托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才打破了这份长久的寂静。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决定了?”那声音不高不低,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淡淡的询问,又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穆承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身姿放松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坚定。听到陆旬的话,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嘴,那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收紧,片刻后又恢复了自然的弧度。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像是一只休憩却又时刻保持警觉的猎豹。他微微抬起头,迎上陆旬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声音清朗而坚定地答道:“是。”那一个字仿佛掷地有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宣告着一场未知旅程的开始,而他已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陆旬脸上先是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容在嘴角轻轻荡漾开来,转瞬即逝。紧接着,他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思绪。他凝视着穆承远,缓缓开口道:“可是你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不纯,就不怕她知道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吗?”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又像是在探寻穆承远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穆承远听闻此言,并未露出丝毫的慌乱之色。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绽放出一个自信而深邃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开始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字一句都像是在陈述着不容置疑的真理。顿了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反问道:“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接近她的目的不纯?”那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似乎在与陆旬玩着一场微妙的文字游戏。 陆旬被他这一问,竟一时语塞,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轻点了点头,表示对穆承远这份痞赖的认可。“那祝你好运,不过我得提醒你,苏语不像其他女人,她这块骨头不好啃。”他的话语中满是诚恳,眼神里也透露出对穆承远此番行动的一丝担忧。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不屑的弧度,仿佛陆旬的提醒在他看来根本不足为惧。“那不是更好,我一向喜欢有挑战的东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未知挑战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在他眼中,苏语越是难以征服,就越能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大的自信气场,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在这场爱情角逐中最终的胜利,而苏语,不过是他即将征服的目标,无论过程如何艰难,他都志在必得。 陆旬闲适地靠坐在那张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着,手中轻轻晃着一只盛满琥珀色液体的酒杯。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紧紧地黏在穆承远的身上,那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几分玩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看着穆承远脸上那股仿佛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自傲神情,陆旬的眸色不自觉地加深了些许,犹如静谧的深海在瞬间掀起了暗流涌动。他轻抿了一口茶,茶水的醇香在口腔中散开,却没能驱散他心头的那一抹忧虑。刚想要开口提醒他什么,然而,穆承远搁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尖锐而急促的铃声,宛如一道凌厉的闪电,刹那间划破了屋内原本凝重而安静的氛围,硬生生地将陆旬即将出口的言语给截断在了喉咙深处。 穆承远原本放松的身姿微微一僵,那股自傲的气场似乎也在瞬间收敛了些许。他缓缓地直起身子,动作不紧不慢,却难掩其内心深处隐隐泛起的一丝不安。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淡淡的神色,仿若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情绪涟漪。他的目光仿若带着实质般,缓缓地扫过手机屏幕上闪烁跳动的号码,那号码像是一串神秘的密码,试图揭开某个未知的谜团。眉头在不经意间轻轻蹙起。 他伸出了他那只宛如艺术品般的手。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屏幕上轻轻一滑,那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仿佛世间的纷扰都无法沾染他分毫。他将手机缓缓地凑近耳边,嘴唇微微开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仿若一座古老而深沉的钟,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回响。“怎么啦?”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淡定,仿佛即使天塌下来,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撑起一片天。 电话那头,只听见一道急促而慌乱的声音,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带着几分惊恐与急切,拼命地挤了出来:“穆先生,苏小姐出事了......” 。。。。。。 a大后门有一条很长的小吃街,这里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店,大排档,地摊,与正门高大尚的品牌店相比,这里烟火气十足,是学生傍晚放学聚餐,约会的好去处。 苏语在这充满青春回忆的 a 大校园里,已然度过了漫长的四年本科时光,如今又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继续深造,接近两年的硕士生涯也悄然流逝。在这数年的岁月里,她穿梭于教室、图书馆与宿舍之间,而这片小吃街,始终是她心中最温暖的慰藉。每当学习的压力让她疲惫不堪,或是生活的琐碎让她心生烦恼,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寻找那一份属于人间烟火的宁静与满足。 今天心情沉闷了一天,一下班,她便如同一只归巢的倦鸟,径直朝着那个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的方向走去——a 大后门的小吃街。这条小吃街,承载着她太多美好的回忆,在那些青涩的学生时代,每当她感到快乐或者难过,都会来到这里,让美食的香气慰藉自己的心灵。 当她踏入这条熟悉的街道,那些喧闹的声音、诱人的食物香气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将她包围。她的目光在众多的大排档和小吃店之间游移,最终落在了一家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大排档上。 苏语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从这熟悉的空气中汲取力量,然后缓缓地踏步走进了大排档。她那身姿轻盈而优雅,尽管黯然的神色写在了脸上,但依然难掩其出众的气质。 她今日的穿搭简约而不失优雅,尽显职场女性的干练与柔美。上身是一套并非那种刻板严肃的传统职业装,修身的白色衬衫作为打底,其质地柔软顺滑,贴合着她的身形,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宛如一段细腻的羊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下身则是一条同色系的直筒西装裤,笔挺的裤线沿着她修长的双腿笔直而下,完美地修饰了她的腿型,让她的双腿看起来更加笔直而修长。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外面披的那件浅青色的呢绒大衣,轻柔的呢绒面料仿佛是被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拂过的湖面,泛着细腻而柔和的光泽。大衣的款式简洁大方,经典的翻领设计,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优美的颈部线条和精致的锁骨。 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只是此刻,那星星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和疲惫。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上扬的嘴唇,即使没有笑容,也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样一位容貌姣好又有才气的女生,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果不其然,即使她已经许久没来这家大排档,可刚一踏入,老板正忙碌地在各个餐桌之间穿梭,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不经意间抬眼,便一眼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了她。。。。。。 第237章 有麻烦 后来,苏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条烤鱼和一瓶啤酒。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中年男人,平日里就对苏语这个常客颇为照顾,这次见她独自前来,还特意送了她一碟香脆的花生米。苏语微笑着向老板道了谢,便开始静静地等待着食物上桌。 不一会儿,烤鱼和啤酒都端了上来,苏语轻轻抿了一口啤酒,感受着那微微的苦涩与清爽在舌尖散开,接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烤鱼独特的香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外皮烤得金黄酥脆,内里鱼肉鲜嫩多汁,再配上特制的酱料,苏语吃得十分惬意,一天的疲惫喝不良的情绪仿佛都被这美味驱散了。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苏语沉浸在美食之中时,餐馆里突然闯进了几个不速之客。那几个人穿着流里流气的衣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走路摇摇晃晃,嘴里还叼着香烟,一看就不是 a 大那些朝气蓬勃、充满书卷气的学生,显然是社会上的不良青年。苏语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并不想搭理这些人,只想着赶紧吃完离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起身结完账后就起身准备离开。可没想到,那几个混混却像是盯上了她一般,不依不饶地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咧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流里流气地说道:“妹子,一个人啊?陪哥哥们喝几杯呗。”说着,便伸手想要去拉苏语的胳膊。苏语皱着眉头,侧身躲开了他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和警惕,冷冷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们,请让开。” 闻言,他们不仅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反而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哄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在狭小的酒馆里回荡,让人脊背发凉。他们借着酒劲,开始对苏语动手动脚,粗糙的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吐出一些低俗、不堪入耳的脏话,言语间尽是对他人尊严的践踏。 老板娘是个泼辣的中年妇女,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也磨砺出了她坚毅的性格。看到这一幕,她立刻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双手紧紧叉在腰间,那架势仿佛是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女战士。她扯着嗓子,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几个小混混,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别在这儿闹事,不然我可马上报警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力量,回荡在酒馆的每一个角落。 老板也停下了手中擦拭酒杯的活计,从吧台后走出来,站在老板娘身边,他身材不算高大,但此刻却挺直了脊梁,表情严肃而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几个混混,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警告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别自找麻烦。” 然而,没想到那几个混混早已被酒精麻痹了心智,又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把老板和老板娘的警告放在眼里。他们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混混,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嘴里骂骂咧咧地伸出他那粗壮的手臂,像挥舞着一根铁棍似的,直冲着老板的胸口狠狠地一拳揍了过去。 老板毫无防备,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个踉跄往后倒去。慌乱之中,他的头部重重地磕在了桌角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整个酒馆都跟着震动了一下。紧接着,璇玑,一道鲜红的血液如同失控的喷泉一般,从他的额头迅速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汩汩流下。 苏语看到老板受伤,内心深处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的眼底闪出一抹浓烈的怒意,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将眼前的混混们烧成灰烬。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上还未喝完的啤酒瓶上。那啤酒瓶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仿佛在等待着这一刻的使命。苏语毫不犹豫地顺手抄起啤酒瓶,手臂高高扬起,带着她满心的愤怒与不甘,狠狠地砸在了那个混混的头上。 啤酒瓶与脑袋碰撞发出一声清脆而沉闷的声响,玻璃渣瞬间四散飞溅,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个小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晕头转向,头部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一阵晕眩过后,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部,只觉掌心一片湿漉漉的,凑到鼻子前一闻,那刺鼻的腥味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心中的怒火也如同被浇了一桶汽油般熊熊燃烧起来。他怒目圆睁,眼中的凶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狠狠地甩了苏语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苏语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和退缩,反而愈发坚定地瞪着眼前的混混们。 灯光昏黄的大排档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那小混混听到苏语的强硬回应,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咧开嘴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肆意与张狂,他用一种轻佻又贪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苏语,嘴里吐出一句令人作呕的话:“够辣,我喜欢,把她给我带走。”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混混就像得到了某种邪恶的指令,迅速围拢过来,如饿狼扑食一般。两个人分别死死抓住苏语的两只胳膊,将她的身体往上一提,让她的双脚几乎离地,另外几个人则在旁边推搡着,架着她就要往大排档外走去。 老板娘心急如焚,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客人被这群混混欺负。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伸开,试图拦住这群混混的去路。然而,她一个中年妇女哪里是这些年轻力壮且凶狠无赖的混混的对手。其中一个混混只是随意地挥动了一下手臂,老板娘就像一只毫无重量的破布娃娃一般,被狠狠地甩到了一边,身体撞到了旁边的桌椅,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桌椅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大排档里还有一些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涉世未深却满怀正义感。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纷纷站起身来,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苏语。他们有的握紧了拳头,有的大声呼喊着让混混们住手。可是,这些混混哪里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挥舞着拳头,朝着那些学生冲了过去,一时间拳脚相加。学生们虽然勇敢,但毕竟没有什么打斗的经验,很快就被混混们打伤在地,有的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有的脸上挂了彩,鲜血从鼻子或嘴角流下来,原本热闹的大排档瞬时间一片狼藉,桌椅被掀翻,餐具碎了一地,食物和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那些混混看着自己造成的混乱局面,不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得意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夜空下显得格外刺耳。他们架着苏语,一路横冲直撞,刚走到院门口,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四个身材高大、身着笔挺西装且带着墨镜的男人挡住了脚步。这四个男人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同一棵棵苍松,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峻气息。 其中一个男人微微抬起下巴,透过那漆黑的墨镜,冷冷地开口说道:“把人放下。”那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在这混乱的夜晚中,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的喧嚣。 第238章 谁打的? 为首的混混先是一愣,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他歪着头,眼睛斜睨着眼前这几个不速之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们几个是从哪冒出来的?少在这多管闲事,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那四个西装男仿佛没有听到混混的叫骂,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如四座冷峻的雕像,只有被风吹起的衣角微微摆动,透露出一丝肃杀之气。 混混见威胁没有起到作用,心中愈发恼怒,他朝身后的同伙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混混会意,将苏语推搡到一旁,然后张牙舞爪地朝着西装男们扑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近身,其中一个西装男身形一闪,快如鬼魅,眨眼间就来到了冲在最前面的混混面前。只见他微微侧身,轻松躲过混混挥来的拳头,紧接着右手迅速探出,如同一把钳子,精准而有力地握住了混混的手腕,轻轻一扭。“咔嚓”一声,伴随着混混杀猪般的嚎叫,他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无力地垂了下去。 其他混混见状,心中一凛,但此时已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攻。可他们哪里是这些西装男的对手,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点,反而被西装男们三两下就制服在地,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地求饶。 为首的混混此时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脸色变得煞白,双腿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的目光在四个西装男身上来回游移,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地锁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被放开的苏语静静地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当然,她惊讶的不是这几位西装男的出现,而是他们的身手不凡。因为她知道穆承远的人一直跟着她,这也是她敢拿啤酒瓶砸恶棍的底气。 四个西装男中的另一个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混混首领面前,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他冷冷地看着混混首领,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记住,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苏语走去,在离苏语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欠身,语气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说道:“苏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先送您去医院?” 苏语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断,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之摆动。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些躺在地上狼狈不堪、还不时发出痛苦呻吟的混混们,秀眉微微蹙起,声音清冷地问道:“他们怎么处理?”那语气仿佛是一位正义的裁决者,在审视着这些犯了错的人。 “这个我们需要请示穆先生。”男子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语气也十分谦卑,像是对这位“穆先生”充满了敬畏与顺从,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言语都透露着训练有素的专业和严谨。 苏语却毫不犹豫地说:“不用麻烦他了,我直接报警就好。”她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表现出她内心的坚持和独立,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与这个“穆先生”有过多的牵扯。 那男子听闻此言,原本平静的脸上微微蹙了下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苏语的这个决定,片刻后,他再次抬起头,看着苏语,轻声说道:“可是穆先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闻言,苏语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 下,她的双眼微微睁大,嘴唇不自觉地张开又抿了下嘴。 半个小时后,一辆崭新的黑色迈巴赫如同一头潜伏已久的黑色猎豹,缓缓驶入众人的视野,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大排档门前。 车刚停稳,助理杨磊便迅速从副驾驶座下来。他身姿矫健,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合身,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脸上带着一副专业而干练的神情。只见他快步走到后座车门旁,动作流畅而自然地旋即打开了车门,同时微微欠身,一只手恭敬地放在车门上方,整个过程显得训练有素且有条不紊。 下一刻,一双黑色的高档皮鞋出现在众人眼前,皮鞋的皮质细腻柔软,在灯光下泛着冷峻的光泽,每一道缝线都彰显着其精湛的工艺和不菲的价值。随着皮鞋落地,发出轻微而沉稳的声响,一个男人从车上缓缓迈出修长的双腿,身姿挺拔地站在了地面上。 他上身穿着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面料上乘,质感细腻,衬衫的袖口处露出精致的银色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外面套着的黑色西装剪裁得恰到好处,完美地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身,每一处褶皱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流畅而自然地垂下,更衬得他身姿笔挺如松。他的脸庞犹如被上帝精心雕琢过一般,五官深邃而立体,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寒星般深邃明亮,幽深得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却又难以捉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嘴角微微下垂,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峻和威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高大而俊朗,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而凌厉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成为了这热闹大排档前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穆承元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迅速穿过杂乱的场地,径直走到苏语的身前。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此时,他清浅却锐利的目光在苏语的身上缓缓巡视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要将她的状况尽收眼底。最终,那目光稳稳地落在了她红肿得有些刺目的脸颊上,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谁打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说话间,他手臂一伸,动作流畅自然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一揽,站在一旁的苏语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随着这个动作跌入了他的怀抱。 苏语的身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和不自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实在是不太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确切地说,她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的担忧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她害怕她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看似不经意却又无比亲密的动作而毫无保留地曝光在众人面前。 她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双手微微用力地推着穆承元的胸膛,试图挣脱那仿佛要将她禁锢住的怀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不安,小巧的眉头也微微皱起,嘴唇紧抿着,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与矛盾。 然而,男人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他微微低下头,薄唇轻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语的耳旁,声音低低地说道:“乖一点。”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宠溺和安抚,却又让人无法反抗。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再次将目光冷冷地定在那几个一脸横肉、满脸不善的混混身上。他的身姿依旧挺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强大而凌厉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他微微眯起双眼,薄唇轻抿,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急不慢地再次问道:“到底是谁打的?”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和威慑力,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239章 他动了你,就得付出代价 现场此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身姿挺拔、气质冷峻的男人——穆承远身上,眼神中交织着好奇、敬畏与深深的疑惑,都在心底暗自猜测着这个突然出现便掌控全场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惊人的来头。 那几个原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混混,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双腿发软,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更是把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脑袋都埋进土里,似乎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逃脱即将降临的可怕惩罚。 这时,一个身形矫健、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峻与决然,眼神犀利地扫过那群混混,最终定格在那个领头的混混身上,伸出手指,毫不留情地说道:“穆总,就是他,刚刚是他动手打的苏小姐。” 穆承远站在那里,身姿如松,神色冷峻得仿佛能凝结空气,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领头的混混,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如同从冰窖中传来一般寒冷彻骨:“嗯,哪只手打的,就把那只手卸下来。”那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一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让人心惊胆战,众人皆知,这位穆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的手段和威严,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畏惧。 那领头的混混听到穆承远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身体抖得愈发厉害,几乎要站立不稳。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朝着穆承远不停地磕头,嘴里带着哭腔喊道:“穆总,穆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穆承远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然而,穆承远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仿佛眼前这个苦苦哀求的人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微微抬起下巴,朝着身旁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保镖立刻心领神会,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出现在混混头子身旁,两人迅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死死按住,让他动弹不得。另一个保镖则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步一步朝着混混头子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混混头子见状,拼命挣扎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不要啊!救命啊!”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在寂静的现场回荡着。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保镖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将匕首对准了他的小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住手!” 苏语拽着穆承远的衣角,仰着头,那红肿的半边脸再次落入男人的眼眸。 “算了吧!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弄脏自己的手,我也没受什么重伤,把他送到警局去就好了。” 穆承远伸手抚着她那红肿的半边脸,微微皱了下眉,声音低沉:“她敢动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苏语咬了咬唇角,轻声劝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替我出头,但是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背上不好的名声,而且这里是学校,大部分学生都在看着呢,太血腥不好。” 穆承远看着苏语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终于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放开混混头子。 混混头子如蒙大赦,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恐惧。他连滚带爬地朝着穆承远和苏小姐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颤抖地说道:“谢谢穆总!谢谢苏小姐!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穆承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将苏小姐轻轻拥入怀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宠溺,低声说道:“走吧,先回家敷药。” 穆承远言罢,那冷峻的面容上依旧笼罩着一层寒霜,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长臂一伸,自然而然地揽住苏语纤细的肩膀,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朝着停在一旁的车走去。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硬的光泽,仿佛也在映衬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来到车旁,他微微侧身,伸出手轻轻打开后座车门,动作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随后,他低头看着苏语,眼神中罕见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轻声说道:“坐进去,小心点。”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却让苏语感到莫名的心安。 苏语微微点头,顺从地坐进车内。她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那场风波后的余悸,但更多的是对穆承远的信任与依赖。待她坐好后,穆承远轻轻地合上车门,那“砰”的一声轻响,仿佛将车内的她与外面的纷扰彻底隔绝开来。 穆承远直起身子,身姿挺拔如松,转身的瞬间,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猎豹般锐利而冷酷的神情。他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待命的杨磊,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吩咐道:“撬开他们的嘴,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者。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那语气冰冷而强硬,每个字都如同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让人清楚地知道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杨磊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严肃而恭敬的神情,听到穆承远的命令后,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应道:“是,穆总,我一定尽快查清楚。” 待穆承远的车缓缓驶离后,杨磊才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他对着身后几个同样神情冷峻的手下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简洁地说道:“把那几个混混带走,好好‘招待’。”那几个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快步朝着还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混混们走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不一会儿,便将混混们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朝着早已准备好的车押去。 城市的道路在车窗外飞速地向后退去,从 a 大到润园,这一段不算短的路程,需要整整四十分钟的车程。 车内的后座空间极为宽敞,仿佛刻意在两人之间留出了一片空旷的距离,苏语独自倚靠在车窗边,她的身姿显得有些单薄而落寞。双眼无神地一直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街边的路灯一盏盏地闪过,映照在车窗上,也倒映出她那双失去焦点、黯淡无光的双眸。此刻的她,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穆承远坐在一旁,刚刚一直在专注地处理着各种事务,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点击,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中透着惯有的冷峻和果断。终于,他处理完了手头紧急的事情,利落地合上手机。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扫向苏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他没有丝毫犹豫,旋即伸出手,向着苏语的方向探去,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右手。苏语的右手一片冰冷,那凉意仿佛是从她的心底渗透出来的,与男人温暖而宽厚的左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苏语的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出于一种下意识的抗拒,她用力地想要挣开那只禁锢着她的手。 然而,她每一次的挣扎,都像是触动了穆承远内心深处某种倔强的坚持,他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那力度像是在向她传达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苏语还是败下阵来,她的手被紧紧地放在他的腿上,无力地放弃了挣扎。 第240章 对峙 车窗外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车内的气氛却莫名地凝重起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司机故意为之,就在车子行驶到一个路口时,司机忽然猛地来了个大转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毫无防备的苏语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被惯性狠狠地甩向了身旁的穆承远。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跌入了他的怀抱,一时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穆承远几乎是下意识地顺势揽住了苏语的腰,那手臂就像一道坚实的枷锁,将她紧紧地桎梏在怀里,仿佛生怕她会再次溜走。苏语的心跳陡然加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穆承远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递到自己身上,那节奏似乎也在扰乱着她的思绪。 苏语没有挣扎,她深知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在这样紧密的肢体接触下,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和难以收拾。车内没有开灯,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他们两人包裹其中,可即便如此,苏语却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她也分不清自己这烧红的脸,究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而感到羞涩,还是因为被司机这莫名的操作以及穆承远的举动气得涨红了脸。 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气氛因为刚刚的那场意外变得格外微妙而紧张。苏语只觉得心跳如鼓,脸颊发烫,被穆承远紧紧桎梏在怀里的她,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她用力地昂起头,脖颈处因用力而微微绷起一条优美的弧线,白皙的皮肤上似乎还泛着淡淡的红晕,那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满是羞恼与不甘,声音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有些急促,大声说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穆承远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玩味的轻笑。那笑容在昏暗的车内若隐若现,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魅力。他凝视着苏语那双明亮而又满含怒气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刚刚这情况,明明是你自己黏过来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我故意抱住你不放似的?” “那是因为……”苏语刚要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贝齿轻叩下唇,心中暗自思忖:和他辩解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毒舌,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能找到理由来堵住自己的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想到这儿,苏语索性放弃了辩解,只是用那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穆承远,胸脯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着。 穆承远低下头,正好对上苏语那满是愤怒的神情,他不屑地嗤了一声,眼神里却依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没良心啊,你也不想想,就在刚刚,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不但不感激我,现在还给我摆出这么一副臭脸,你真够绝,一下子就把感激当成赌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安静的车内缓缓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小石子,轻轻地在苏语的心湖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轻轻地抿了下嘴,贝齿轻咬着下唇,眉头微微皱起,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今晚的情况,如果不是穆承远及时出现并巧妙地化解了危机,凭借她自己的力量,恐怕真的会陷入十分艰难的境地,甚至极有可能落个很惨的下场。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绝非偶然路过。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警觉,脑海中快速地梳理着事情的脉络。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帮人的出现实在是太过蹊跷。从他们出现的时机、地点以及行动的默契程度来看,毫无疑问是经过精心预谋的。那么,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并不难猜,稍稍一想,答案便呼之欲出。她与向家之间存在着诸多矛盾和纠葛,那些人大概率是受向家指使,想要借此机会给她一点狠狠的教训,好让她知难而退或者心生畏惧。 狭小的车厢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苏语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穆承远,先前的那股子倔强与任性已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不安。她抿了抿嘴唇,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试探,轻声问道:“那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只想闹事而已吧?”那语气里已没了之前的强硬,反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穆承远微微侧身,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中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宠溺,轻声说道:“还不笨。”那语气就像是在夸奖一个做对了题目的孩子,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车内的气氛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苏语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涌起一股愤怒和不甘。 穆承远的目光一直落在苏语的身上,将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他的眸色暗了暗,像是被一层乌云笼罩,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苏语,向之凌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继续收拾这件事的烂摊子。”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别人听起来或许像是严厉的警告,告诫苏语不要再去招惹是非,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看似警告的话语,实则是一种纵容。 狭小的车厢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苏语听到穆承远那看似绝情的话,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烧得更加旺盛,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胸腔中肆意蔓延。她贝齿紧咬下唇,几乎要将那粉嫩的唇瓣咬出血来,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过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强压回心底,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昂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冷意,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会再麻烦你。” 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眼。他凝视着苏语,眼中的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质疑:“解决?你怎么解决?把潇晓的父母绑过来,威胁她再次改口供?还是也派人去把向家的人教训一顿,又或者是凭你在法律界那所谓的地位?关键是,你有这能力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尖锐的石子,狠狠地砸向苏语,砸得她体无完肤。 此时,车子缓缓地在公寓楼下停下,司机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动作恭敬地向后座的老板微微示意,穆承远轻轻颔首,司机便快步离开,将这狭小的空间留给了车后座的两人。然而,他们依然相拥着坐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谁也没有先挪动分毫。 穆承远那番扎心的话,就像一把冰冷的利刃,毫不留情地直直扎进苏语的胸口,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她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想开口反击,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那些反驳的话语在嘴边绕了几圈,却又无力地咽了回去。是啊,她不得不承认,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超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没有足够的权势去和向家抗衡,也无法轻易左右他人的意志。在这复杂的局面面前,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就像一只渺小的蝼蚁,妄图撼动参天大树,是那么的不自量力。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满心的疲惫与无奈。 第241的章 不做温室的花朵 苏语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沉默地推开车门。一瞬间,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她毫无防备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股寒意瞬间穿透身体,冻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双手下意识地拽紧了身上的外套。 穆承远静静地坐在车内,没有立刻去追她。片刻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挪动身子,缓缓下了车,单手潇洒地甩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随后,他慵懒地靠在车身一侧,目光却紧紧追随着苏语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无奈,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深沉。 苏语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快步向前走着,发丝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她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等他的意思。从表面上看,她像是在赌气,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压根没有赌气。 当苏语缓缓走到那片入户花园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昨夜那场狂风的肆虐痕迹清晰可见,原本错落有致、生机勃勃的花丛此刻一片狼藉。有的花朵被大风无情地刮得东倒西歪,娇弱的花瓣散落一地,几棵相对弱小的植株更是不堪摧残,已经完全倒伏在冰冷的地面上,茎干无力地弯曲着,往昔的翠绿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所遭受的苦难。 这段时间以来,苏语每日都会从这片花园经过,看着这些花儿从最初的幼苗一点点成长、绽放,在不经意间,她对它们悄然生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分。这些花儿就像是她生活中一抹安静而美好的存在,陪伴着她度过了一个个或平淡或忙碌的日子。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匆匆前行的脚步,缓缓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住那些倒伏的植株,眼神中满是怜惜与不舍。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给予它们最后一丝生机,让它们重新挺立起来,再次绽放出属于它们的光彩。 于是,苏语开始仔细地整理那些被吹乱的枝叶,试图将倒伏的植株扶正,用手轻轻地培土,加固它们的根基,还细心地检查着每一处可能的损伤,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地捣弄,那些花儿依旧无力地躺在地上,无法重新立起来。她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也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但一切都是徒劳。 苏语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挫败和无奈。看吧,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自己终究不是万能的救世主,无法拯救每一个在困境中挣扎的生命。就如同她在生活中所面对的诸多无奈和无力一样,有些事情,即便她拼尽全力,也依然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这种无力感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穆承远远远地看着苏语徒劳地忙碌着,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形成了一道浅浅的沟壑,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有些不满。片刻后,他迈着沉稳而从容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他身姿挺拔,双手随意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插在笔挺西裤的口袋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峻而疏离的气息。 他微微仰头,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在苏语手中依旧扶不起的花儿,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淡漠地说道:“这种花本就应该栽种在温暖舒适、能够遮风挡雨的温室里,而且它们也完全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生长在温室中,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可它们却非要逞强,偏要跑到这外面的世界来,结果呢,仅仅是昨夜这样一场普通的大风,就把它们折腾成了这般模样,根本经不住任何一点风吹雨打。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必然的结局,任谁都解救不了它们,毕竟这是它们自己的选择所导致的后果。” 苏语静静地听着穆承远的话,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与委屈,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心里清楚得很,穆承远哪里是在单纯地评论这些花儿,他分明是借着这些花儿来暗喻、推敲自己。在他眼中,自己就是那朵不自量力、不识好歹的花儿,放着安稳舒适的生活不要,非要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以至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想到这里,苏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湿了一小片泥土,就像她那颗此刻破碎的心。 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幽怨,紧紧地盯着面前那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又似在倾诉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与不甘。 许久,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花儿……”她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绽放着的花朵,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与共情,“它们并非是不自量力,它们也许是迫不得已。”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的柔软触感似乎让她的情绪更加波动。 “再说,就算它们选择了安逸,把自己种在那看似温暖舒适的温室里,看似被百般呵护,可实际上又如何呢?它们终究只是别人的附属品罢了。每天被精心摆放,供它们的主人肆意观赏和玩耍,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自由的灵魂。”她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愤怒,眉头也微微皱起,“而且,它们也不可能永远都保持这艳丽的模样,时光的流转是无情的,它们会渐渐地枯萎,失去那曾经引以为傲的色彩,接着便是无可奈何地凋谢。到最后,当它们的美丽不再,便会被它们的主人毫不在意地丢弃在那冰冷的垃圾桶里,仿佛它们从未曾盛开过,所有的过往都被轻易抹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勇气,然后再次望向男人的眼睛,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但如果,它们有勇气走出那温室,去迎接外面广阔天地的挑战,尽管会遭遇狂风的呼啸、暴雨的击打,可它们却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因为它们不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拼搏。哪怕最终的结果是无法抵挡风雨的残酷摧残,零落成泥,化为尘埃,但至少它们曾经努力地活过,勇敢地绽放过,这样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值得的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花儿命运的感同身受,也是对自己未来的一种期许与挣扎。 昏暗的灯光洒落在花园中,给花草树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边,柔和的光线也勾勒出穆承远深邃的轮廓。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里,略微低眸,眼神犹如幽深得看不见底的寒潭,紧紧锁住面前的苏语,那目光中带着审视,更有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问道:“所以,你这是想要继续死磕到底了?” 苏语站在他的对面,身姿显得有些单薄,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仿佛也在撩拨着她心底的情绪。她那原本黯然的眼底,像是被突然点亮的星星一般,忽然闪过一抹狡黠,灵动的双眸眨了眨,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俏皮,故意拖长了音调回应道:“你猜!”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女的活泼与无畏,仿佛之前的黯然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快速转身,脚下的步伐轻盈而迅速,像是一只急于逃离猎人追捕的小鹿。她穿过繁花似锦的花园,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她身旁一闪而过,却未能让她有片刻的停留。她径直向着电梯门走去。 穆承远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中透着一股倔强,像是在向他宣告着她内心的坚持与不屈。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中既有对她这一举动的意外,又有着对她深深的好奇。在他眼中,苏语就像是一本永远翻不完、读不懂的书,刚刚似乎触碰到了她内心的一角,却又被她瞬间的变化弄得更加迷茫,他又一次陷入了那种看不懂她的境地,可这种捉摸不透却又莫名地吸引着他,让他的目光久久无法从她离去的方向移开。 第242章 求情的电话 窗外夜色黑沉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看不到一丝光亮。向之涵静静地站在窗前,身姿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她的手里紧紧捏着电话,听筒紧紧地附在耳边,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得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片刻之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嘴唇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骂了一句:“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她缓缓转身,迈步走到沙发前。 沙发上,向姚峰正悠闲地坐着,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精明和世故。向之涵面对着父亲,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脸上满是不安。 向姚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嗤笑道:“事情办砸了?我就知道,你做事还是不够沉稳,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向之涵无奈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是的,爸爸,是我疏忽了。原本计划得好好的,那些人也都是精心挑选的,谁知道穆承远的人会突然出现。那些废物不仅没有伤到苏语分毫,还被穆承远的人一网打尽,全都带走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无助,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等待着父亲的指示。 室内的灯光有些昏黄,洒在向姚峰的脸上,勾勒出他脸上岁月的痕迹和那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交叠轻轻敲击着膝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向之涵的脸上,眼神中透着几分算计,缓缓开口道:“你现在就打电话给穆承远,坦白那些人就是你派去的,态度诚恳一些,让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手下留情,把那些人放了。” 听到父亲的话,向之涵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可是这样做的话,不就等于直接承认我使了这种卑鄙的手段吗?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向姚峰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和洞悉一切的意味:“他怎么看你,你现在还在乎吗?要是真的在乎,三年前你就不会不顾一切地放开他这棵可以依靠的大树,跟着夏景浩那个私生子跑了。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向之涵抿了下嘴,眼神有些空洞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些过往,那些冲动的决定仿佛还在眼前,而如今却陷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 向姚峰看着女儿这副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到底怕什么?你这么做是为了替你弟弟出头,找几个人去教训那个小律师,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对你造成丝毫的影响。穆承远他再怎么厉害,也得给我们向家几分面子,更何况,你和他之间还有那么一段过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笃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屋内的气氛因向姚峰刚刚那番话而显得有些凝重,空气仿佛都变得压抑起来。而就在他的话音刚落的瞬间,突兀的电话铃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安静。 向姚峰微微一怔,随即目光投向一旁的手机,当看清来电号码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停顿了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接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向之涵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神色的变化,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父亲手中的电话。就在这时,她的余光也刚好扫到了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号码,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向之涵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她能明显看到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见向姚峰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沉默了几秒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好,我这就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向姚峰迅速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三两下穿好,然后一边快步往大门走去,一边神色严肃地吩咐向之涵:“记住,按照我刚刚说的,给穆承远打电话,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要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后果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只留下向之涵站在原地,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手机,心中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给穆承远拨出那个电话。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许久,内心犹如波涛翻涌的海面,挣扎与纠结在她的眼神中交织闪 ,犹豫了片刻,她紧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还是缓缓地按下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随后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在城市的另一端,穆承远那宽敞奢华的卧室里,苏语正惬意地靠在柔软的床栏上,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一本精彩的侦探小说所营造的神秘世界里。床头暖黄色的灯光轻柔地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勾勒出她安静而迷人的轮廓。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气息,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突然,穆承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那尖锐刺耳的铃声瞬间打破了房间原有的和谐氛围。与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也交织在一起,两种声音相互碰撞、干扰,让苏语原本平静专注的思绪顿时变得有些烦躁不安。她下意识地微微侧过眼眸,朝着手机的屏幕看去,当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向之涵”三个字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莫名的嗤笑。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向之涵肯定是为了白天那些被穆承远的人带走的手下求情来了,真是会挑时间。 苏语对这个电话并没有太多的理会,她重新将目光落回到手中的小说上,只是那被打断的思绪却一时难以重新找回,文字在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任它在寂静的房间里独自喧嚣,没有去动那手机一下。直到第四次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一抹热气裹挟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穆承远只在下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向床头柜。 穆承远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向之涵”三个字时,他深邃的眸色瞬间加深。那原本放松惬意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片刻的停顿后,他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在专注看书的苏语,转身大步走出阳台,轻轻合上了身后的玻璃门,将自己与屋内的世界暂时隔绝开来。 苏语坐在床上,微微抿了下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见她快速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柔软被子,动作轻盈地起身,穿着拖鞋悄悄地跟了出去。其实,她本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在她看来,这是一种不道德且不尊重他人隐私的行为。然而,这件事却实实在在地关系着自己,那些白天针对她的人都是向之涵派来的,如今向之涵打电话过来,很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事情发展,她觉得自己就算听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关乎自身安危,她不能坐视不理。 她没有刻意放低自己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坦然。当她伸手拉开阳台门的时候,也没有刻意放慢动作,那扇门在她的拉动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此时,穆承远正静静地靠在栏杆上,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他背对着苏语,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但苏语却莫名地觉得,也许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只是故意没有点破而已。 第243章 你在生气? 在那略显昏暗的空间里,穆承远静静地握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他的手机并未开启扬声器,因此苏语只能满心好奇与不安地揣测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只见男人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他薄唇紧抿,极为耐心地聆听着对方的一字一句,仿佛那话语中隐藏着关乎重大的秘密或是亟待解决的难题。 片刻后,穆承远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继而低嗤了一声,那声音中饱含着不屑与纵容交织的复杂情绪。紧接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看在你的份上,我姑且给你一个面子,权当是还了你过往的情分。但你要清楚,我穆承远绝非心慈手软之辈,若再有下次,不管是谁求情,我都绝不会手下留情,定当按照我的规矩行事。” 苏语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这番话,她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瞬间落入了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的神色瞬间变得一片晦暗,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黯淡了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在心底蔓延开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在穆承远的心中,向之涵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大到可以让他违背自己一贯的行事风格,做出这样的妥协。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努力地咬着下唇,试图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不知向之涵又说了些什么,穆承远的声音冷硬且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低沉地吐出“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这几个字后,未等对方再有任何回应,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把玩着手机,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烦闷与不耐。 他依旧维持着倚靠在栏杆上的姿势,身姿挺拔却又隐隐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夜晚微风拂过的沙沙声,他就那样静静地沉默着,仿佛陷入了某种幽深的思绪之中。良久,他才像是终于从那团乱麻般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缓缓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丝慵懒与疲惫。 就在他抬眸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一眼便捕捉到了站在门口的苏语。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幅静谧而诱人的画卷。身上紧裹着的那件白色浴袍并不厚实,在黯淡的灯光下隐隐透着几分朦胧的美感。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大片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缱绻的情愫。 她的一双玉手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手指纤细修长,微微卷曲的发梢轻轻地搭在脸颊边,更衬得她那张娇小的面容楚楚动人。柔和的灯光在她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双眸明亮而澄澈,却又透着一丝懵懂与无辜,嫣红的嘴唇微微抿着,像是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 穆承远的目光在触及到苏语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滞,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只觉下腹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那种燥热如火焰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点燃了他心底深处潜藏已久的欲望,让它在瞬间便开始蠢蠢欲动。 他一言不发,快步上前,对她偷袭。 苏语本沉浸在对穆承远的埋怨之中,以至于他迅速靠近的身影都未能及时引起她的警觉。当她终于有所察觉时,穆承远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刹那间,她只觉眼前一花,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落入了他那强有力的怀中。 穆承远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环抱着苏语,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苏语心中涌起一丝反抗的念头,但她深知在他这般强势的禁锢下,自己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于是,她心一横,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穆承远揽着自己一步步朝着卧室走去。 来到床边,穆承远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上微微用力,便将苏语推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苏语的身体刚一接触到床铺,出于本能,她立刻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逃脱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局面。然而,还没等她的动作有所施展,一抹高大而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迅速地欺身而下,瞬间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穆承远双手撑在苏语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眼中的火焰似乎要将她吞噬。 苏语心中满是抗拒与不悦,她将脸倔强地别向一边,白皙的脸颊微微紧绷,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碴般冷冷地说道:“今晚我没有兴趣。”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试图用这样的态度来筑起一道防线,阻挡即将到来的一切。 男人听到她的话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嗤笑,那笑容中似乎有着对她话语的不屑一顾。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扯下了她浴袍上那根维系着最后一丝端庄的细带。浴袍瞬间松散开来,露出了苏语大片光洁的肌肤,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要不要赌一赌?”那语气仿佛是在向她发起一场充满挑战的较量,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苏语被他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沉默来回应他的挑衅。然而,在这无声的对视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两人。 最终的结果是,苏语还是输了。在这一场激烈而充满暧昧气息的“运动”中,穆承远无疑起着主导作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强势的自信,掌控着节奏和力度。但苏语也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最初的抵抗,她的身体像是被一种本能驱使着,配合得很好。她的脸颊绯红,呼吸急促,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既有被点燃的热情,又有着对自己如此轻易妥协的一丝懊恼。而穆承远的眼神中则满是得逞后的满足与深深的眷恋,两人的身影在这暧昧的氛围中紧紧纠缠在一起,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让人沉醉又迷离的气息,久久不散。 在那暧昧的氛围里,当两人的热情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达到最高峰时,一种微妙的变化悄然滋生,似乎也预示着他们被激情冲昏的理智即将缓缓回归。 苏语侧身躺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背对着身旁的男人。她的上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以至于唇色都有些泛白,内心不断地在悔恨自己没出息。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方才那些冲动的画面,那些难以抑制的情感宣泄,让她既沉醉又有些懊恼。 穆承远远靠在床栏上,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情愫,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苏语的侧脸凝视了片刻,仿佛要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紧绷的下颌线条中解读出她的情绪。终于,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在生气?”声音低沉而温柔,打破了房间里有些压抑的沉默,也让苏语的身子微微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问题。 第244章 对不起,穆总,我越界了 苏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到了穆承远答应向之汉那件事上,一想到此,她的内心便被一股强烈的情绪充斥着,既着急又生气,而这种情绪的汹涌澎湃不仅仅体现在她内心的翻江倒海,更在她的动作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绞在一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力量。 穆承远的目光落在她拽紧被角的双手上,那双手因为用力而使得被角都有些微微变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无奈。他再次倾身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洒在她的耳旁,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轻声问道:“你都听到了?”声音低低的,在这略显静谧的空间里,却仿佛有着一种别样的重量。 要是三年前的苏语,她定会如同一只被触怒的小兽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那时的她会非常生气,也会无比较真,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直白地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她一定会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迎上穆承远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说:“是的,我生气了,我也听到了。你凭什么把那些人放了?他们伤害的是我,不是你,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去做这样的决定。”那副认真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她对这件事的执着与在意,眼睛里闪烁着的是绝不妥协的光芒。 然而,生活就像一场无情的暴风雨,那场变故后的三年时光,如同漫长而又艰辛的旅程,其中的风雨不断地侵袭着她。在这三年里,她经历了太多的挫折、痛苦与无奈,那些曾经的棱角,在岁月的磨砺下,一点一点地被磨平,直至消失殆尽。 所以此刻的她选择了沉默,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小动物。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把所有的不快和委屈都深深地埋在心底,打算自己慢慢地去消化。如果能够消化掉这些负面情绪,那自然是好的;可要是消化不掉,她也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任由那份沉重在心底不断地积压,仿佛陷入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旋涡之中。 穆承远看着苏语那倔强又带着些委屈的背影,终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将内心的纠结与无奈一同呼出,随后重新靠到了那冰冷的床栏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顺势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香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闪烁跳跃,短暂地照亮了他那冷峻却又有些疲惫的脸庞。他将香烟放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两口,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腾而起,在寂静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的面容。过了片刻,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了,够了。”那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这件事在他心中已经画上了句号。 “够了?”苏语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透着她满心的不屑与愤怒。此时,她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执念像是被这两个字再次点燃,汹涌澎湃地涌了上来。她猛地转过身,双眼直直地盯着穆承远,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质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报警,是不是因为怕他们到了警察局把你的白月光给供出来?”她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穆承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那原本深邃而迷人的双眸此刻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眉峰紧紧蹙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恼怒与烦闷。他的薄唇微微抿起,嘴角向下拉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脸部的肌肉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而微微紧绷,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 片刻之后,他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出声回应。那声音好似裹挟着冰碴,带着浓浓的讥诮之意,在寂静的房间里冷冷地回荡开来:“就算把她供出来,又能如何?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凭借着你那所谓的证据和一腔孤勇,就能轻易地把向之涵绳之于法吧!”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像是在嘲笑苏语的幼稚与不切实际。“苏语,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像个孩子一样,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这个社会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你应该现实点。你心中一直坚守的法律,在某些时候,面对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和关系网,它并非是万能的。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勾当,岂是你一个人凭着单纯的信念就能轻易揭露和制裁的?”他的语调逐渐升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戳破苏语心中那层关于正义和法律的美好幻想,让残酷的现实赤裸裸地摆在苏语面前。 苏语静静地听完穆承远的这番话,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哀与绝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梗在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良久,她的眼眶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所以,这就是你放任他们的理由吗?”苏语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哽咽,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她破碎的心底艰难地挤出来,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眼神直直地盯着穆承远,仿佛要将他看穿。“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他们伤害的人是我,不是你,要不要放过他们,这本该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情绪愈发激动,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穆承远远皱了皱眉,眉心处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的烦躁之色愈发明显。他猛地抬起手,烦躁地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那用力的动作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随后,他沉声道:“我说了,他们已经收到应有的惩罚,我替你讨回来的,不会比他们在拘留所待一个月、两个月的惩罚轻。”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试图以此来压制苏语的怒火,然而眼神却不自觉地闪躲着,不敢与苏语对视。 苏语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欢愉,只有无尽的苦涩。嘴角微微上扬,却似有千斤重,每一个弧度都透着深深的悲哀与无奈。“可是真正伤害我的人,不是一个小时前还在跟您撒娇求情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孤独而凄凉。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几近破碎,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肆意滑落,滴落在枕头上,洇湿了一片。她转过头去,不想让穆承远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可那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穆承远的脸色愈发阴沉,双眸中的色泽仿若墨色翻涌,深不见底。他紧紧地盯着苏语,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片刻后,他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苏语,别不知好歹。” 而苏语也偏偏将他这句话理解到了另一层的意思上,她心中猛地一痛,像是被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了一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嘲,她微微动了下唇角,那弧度僵硬而苦涩,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扯出这样一个笑容。“对不起,穆总,我越界了。”她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一片落叶,飘忽不定,却又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底艰难地挤出来,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敲打着两人的心。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像是要给自己一点温暖和安慰,可那彻骨的寒意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紧紧包围,让她无处可逃。 第245章 其实你比我洒脱 苏语干脆把被子使劲往上拉了拉,那动作中带着几分赌气与无奈,随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被子里面,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把外面的世界和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隔绝开来,她现在真的不想跟他说哪怕一个字了。 经过这段时间不算短的相处,穆承远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跟苏语沟通是一件很累的事。很多时候,他总会努力地释放出那么一点点少得可怜的耐心,试图心平气和地跟她去讲道理。可这个女人,却总是表现得像一只完全听不懂人话的动物,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努力去解释,换来的都是她的胡搅蛮缠,结果往往是越扯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越大,像是一个恶性循环,怎么也跳不出来。 一开始,穆承远对此很是不屑,在他的观念里,讲得通那就继续说下去,要是讲不通,那大不了就放弃,至于她苏语会有什么感受,他压根就不放在心上,觉得那与自己毫无关系,甚至觉得为她考虑感受是一种多余的行为。可是随着两人相处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慢慢变长,他在一次次被气得不行、觉得身心俱疲的时候,竟在心底深处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享受。 陆旬经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他有自虐倾向。穆承远有时静下心来想想,也许自己真的有吧。毕竟在和苏语相处的过程中,他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明知会被那灼人的火焰所伤,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她留在身边。 但话说回来,苏语又何尝不是在这段关系中备受折磨呢?她让穆承远感到身心俱疲的同时,她自己其实也是不好过的。 他见过她生气时紧紧咬住下唇,努力隐忍情绪的样子,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攥的双拳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委屈与不甘;也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助,像是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还有她沉默不语,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世界里的自闭模样。 当然,苏语也并非一直逆来顺受。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她也会“爆发”出属于她的反击。而这种反击往往是在穆承远发狠欺负她的时候才会出现。那时的她,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猫,虽然看似柔弱,但也会用她锋利的爪子在穆承远的背后划下一道道血痕。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倔强与愤怒,下手时毫不留情,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这些划痕落在穆承远的背上,让他感到又痛又痒,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却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快意。每一道划痕都像是苏语在他身上留下的独特印记,让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也更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征服欲。他渴望彻底征服苏语,让她在自己面前不再有反抗的念头。一旦这种征服欲达到高峰,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何止是简单的享受,简直让他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苏语就是他最得意的战利品。他在这种扭曲而又强烈的情感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所以,他慢慢地习惯了她的存在,他也不介意就这样一直拖着她累下去,将这种看似不正常的自虐与虐他的行为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苏语的身心完全属于了自己,他也就释然了。 可是,万一他和她到了最后都不会有很好的结果呢! 他眉目忽地一沉,微微低下头,双眸中深邃的眸光犹如幽潭般深不见底,紧紧锁住缩在被子里的苏语,那眸色在瞬间仿佛被墨色浸染,愈发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暗涌和欲望。 毫无预兆地,他高大的身躯缓缓俯下,带着一种压迫性的气势,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猛地扯开那层阻挡在他与苏语之间的被子。在苏语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时,他便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猝不及防地攫住了她那粉嫩柔软的唇。这突如其来的深吻犹如一场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苏语的整个世界。 苏语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如此荒诞离奇,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但很快,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便被不甘示弱所取代,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在向穆承远宣告她绝不屈服的意志。 然而,她心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是如此的无力。这个男人一旦狠下心来,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撼动。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的禁锢,但一切都是徒劳,她根本无法挣脱那如同铁钳般有力的双臂。无奈之下,她只能紧绷着身体,双手紧握成拳,在心中默默等待着这个霸道而又漫长的吻结束,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是一种煎熬,而她却无从逃避。 这个吻热烈而凶猛,持续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穆承远的吻里似乎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既像是在对苏语平日里的倔强和反抗进行严厉的惩罚,又像是在借此发泄他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某种汹涌澎湃的情绪,那是爱与恨交织、欲望与理智碰撞所产生的激烈火花,在这个吻中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许久之后,穆承远终于松开了苏语,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眸中那炽热的火焰尚未完全熄灭,仍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面色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愤与不甘的女人。 苏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旋即,她抬起手,用尽全力向男人的一边脸甩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她的手掌心瞬间传来一阵火辣的痛感,但这疼痛却让她感到一丝畅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她内心汹涌的愤怒与屈辱。 穆承远的头被这一巴掌打得微微偏到一边,他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一时间,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苏语剧烈的喘息声。片刻之后,穆承远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一种深沉的怒火所取代。他紧紧地盯着苏语,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是在玩火,苏语。”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苏语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尽管她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倔强和不屈。“我不在乎!你以为你可以随意欺负我吗?我告诉你,穆承远,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在房间里回荡着。 穆承远冷笑一声,他猛地向前一步,再次逼近苏语,高大的身躯给她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你不是我的玩具?可你现在在我手里,你觉得你有反抗的余地吗?”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昏黄的灯光在房间里摇曳不定,仿佛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战战兢兢。苏语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好吧!我错了,穆先生,我本不应该跟你较真的。”她的目光有些黯淡,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真的很累了,身心俱疲,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能让我休息吗?就当我求你了。”说罢,她微微垂下头,几缕发丝从脸颊旁滑落,遮住了她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穆承远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苏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面,可如今却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走进过这个女人的内心。他的嘴角微微下垂,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掀开了被子。被子滑落的瞬间,带起一阵轻微的风,仿佛也吹走了房间里些许紧张的气息。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更衣室。 更衣室里,灯光清冷而明亮,将穆承远的身影映照在镜子上,显得有些孤单。他机械地脱下身上那身略显紧绷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内心的烦躁。换上一身柔软舒适的休闲装后,他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衣领,目光却有些空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良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一并呼出。 当他踏出更衣室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但眼神深处仍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苏语,在我们这段关系中,其实你比我洒脱,至少现在是这样。”他的目光短暂地在苏语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移开,仿佛害怕从她眼中看到什么让自己更加心烦意乱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再停留,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苏语抬起头,望着穆承远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泪光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她自嘲地笑了笑,轻声呢喃道:“洒脱?从我在很久很久之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注定洒脱不了。” 第246章 杨慧 今晚的夜色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城市的喧嚣并未因夜幕降临而停歇,相反,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很多人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奔波忙碌着,或心怀憧憬,或身负重压,各自的命运在这同一片夜空下交织延展。 向姚峰驾驶着那辆在夜色中依然锃亮的黑色轿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处略显破旧的小区门口。周围的环境略显嘈杂,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街边的小店灯火昏黄,散发着一种陈旧而质朴的气息。他动作优雅地推开车门,修长的身形从车内迈出,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随后,他微微抬起双手,仔细地整理着身上那件剪裁得体、价格不菲的西装,手指轻轻抚过那细腻的面料,仿佛在确认自己的状态是否依旧完美无缺。在昏暗的路灯那昏黄且微弱的光芒照耀下,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小区破败景象格格不入的气质。 他站在原地停顿了几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或许是对即将面对之事的斟酌,又或许是对这片破败环境的一丝不满。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小区。狭窄的过道两旁堆满了杂物,墙壁上的斑驳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前。那扇门,早被无情的岁月摧残得不成样子,木板干裂,油漆剥落,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这寒夜中摇摇欲坠。他微微抬起手,手指关节轻轻地叩响了那扇门,“笃笃笃”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扇饱经风霜的门在寂静中缓缓地“吱”了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瞬间映入向姚峰眼帘的是一张清冷至极却又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瞬间挪不开眼的脸。岁月似乎对这张脸格外留情,尽管其主人已然年近五旬,可那眉眼间的风情、脸颊上的轮廓,依旧是那么艳丽照人,宛如一朵在时光深处绽放不败的玫瑰,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芬芳,只是这芬芳中似乎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冷冽。 只是可惜,在向姚峰的眼中,这张脸也仅仅只是一张皮囊罢了。他的目光短暂地在这张脸上停留后,便带着几分审视与淡漠移开了。屋子的主人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静静地退到一侧,给向姚峰让出了进屋的空间。 向姚峰迈着步伐走进屋内,刚一踏入,便微微皱了皱眉头,鼻子轻轻一吸,似乎这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让他有些不适。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开始环视着屋内的一切。墙壁上的墙皮脱落严重,露出了斑驳灰暗的内里,墙角处还挂着几缕陈旧的蛛丝,在微弱的灯光下轻轻晃动。屋内的陈设简单而破旧,几件老式的家具摆放得毫无章法,有的还缺了边角,上面布满了划痕和污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艰辛与岁月的无情。 尽管心中嫌弃,但向姚峰还是找了个相对干净的位置,缓缓坐下,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却又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屋子的主人见他坐下,便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那里摆放着一套简陋的茶具。她动作熟练地拿起茶壶,为向姚峰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那茶杯上也有着几道明显的裂痕,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碎。随后,她又给自己也端了一杯,在向姚峰对面的位置坐下。 向姚峰坐在那把有些破旧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眼睛盯着面前桌上那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却丝毫没有要去触碰的意思。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过茶杯,紧紧地锁住对面女人的脸,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与审视,冷冷地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女人坐在他对面,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轻轻地捧着茶杯,那姿态竟也有几分优雅。听到向姚峰的问话,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杯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也如同这屋内昏黄的灯光一般,透着一种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这么急干嘛?不喝一点吗?这茶虽说比不上你平日里喝的那些,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向姚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他的眉毛微微上挑,嘴角露出一丝明显的嗤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看来装久了,都把自己当成杨慧了。你以为你学她的样子,喝喝茶,说几句故作高深的话,就能取代她了?真是可笑至极。” 女人对于他的嘲笑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生气或者窘迫,她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眼神平静地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模仿久了,都快忘了自己的样子了。” 向姚峰看着女人这副故作深沉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更甚,脸上的讽意愈发浓烈,几乎堆满了整个脸庞:“模仿者就是模仿者,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她。别再在这里跟我玩这些无聊的把戏了,秦艳,有什么话就直说,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他的声音变得愈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眼神中也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仿佛在告诉女人,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秦艳原本低垂的眼皮轻轻一掀,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然,直直地凝视着向姚峰,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不再兜圈子,直接切入了主题:“放了潇晓,把她送出国,让她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几分清冷,但在这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这略显沉闷的空气中。 向姚峰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一怔。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回过神来,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作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那笑声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回荡着,充满了嘲讽与荒谬:“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为了那位你养了二十几年的假女儿,原来你是为了你那得意门生。不过你得告诉我,我凭什么放了她?”他一边笑,一边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怀疑,似乎秦艳说出的话是这世上最荒唐可笑的事情。 秦艳静静地看着向姚峰这副模样,眸色变得愈发晦暗深沉,像是被一层浓浓的阴霾所笼罩。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口气叹出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所有无奈与苦涩。随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凭她是你女儿。”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向姚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笑话,笑得更加疯狂,甚至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真是疯了,为了保护你那个所谓的得意门生,竟然连这种弥天大谎都能信口拈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你这荒谬至极的言论?”他的身体因为大笑而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也因为过度的嘲讽而有些扭曲,眼神中充满了对秦艳的鄙夷与轻蔑,似乎在他眼中,秦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秦艳看着向姚峰这副反应过激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悲哀与凄凉:“还记得我到西市教研那两年吗?潇晓就是在那时有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遥远而又复杂的时光,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起来,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像是在讲述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一个她独自背负了多年的秘密。 向姚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秦艳说的话从脑海中摇出去:“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真的,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无数的机会,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疑惑的火焰,直直地盯着秦艳,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找到这一切都是谎言的证据。 秦艳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悲哀:“告诉你?你能让我把她留下来吗?你我都清楚,以当时的情况,以你的性格,你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孩子的存在。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独自承担这一切,拼尽全力保住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一种坚定所取代,像是在回忆那些艰难岁月的同时,也在坚定着自己保护潇晓的决心。 “本来就不该留,我们已经有了涵涵,你为什么要留下她。不可能,她不是我女儿,她要是我女儿,那她和之凌岂不是乱伦?这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向姚峰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的话语像是连珠炮一般脱口而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近乎狰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可怕的后果和混乱的关系,他无法接受,也不愿相信秦艳所说的这一切,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秦艳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们就是乱伦啊!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说不准就是苏焕和杨婉找我们报仇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我们谁都逃不掉……”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那些被他们深埋在过去的罪孽正在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而他们却无力反抗,只能在这命运的旋涡中等待着未知的审判。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绝望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247章 婚姻,我没有想过 帝豪会所包厢内,灯光昏暗而迷离,空气中弥漫着烟酒交织的刺鼻气息。真皮沙发上,总裁无力地瘫坐着,平日里那身笔挺整洁的西装此刻已变得皱巴巴,领带也被扯得松散歪斜,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他略显疲惫的锁骨。 面前的茶几上,已经堆了一些空酒瓶和酒杯,瓶身反射着微弱的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他手中紧握着一个半满的酒杯,里面的琥珀色液体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晃动,溅起的酒滴在玻璃桌面上晕开,宛如他破碎的思绪。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喝酒都是为了应酬,喝闷酒这种事他从来不屑干,即使被向之涵分手后的那些日子,他都没尝过这种滋味。 昏黄的灯光在寂静的房间里摇曳,光影交错,宛如他此刻凌乱的心绪。说来也真是奇怪,在过往漫长的岁月中,酒于他而言不过是商场应酬的工具,那些推杯换盏、虚与委蛇的场合里,酒液入喉虽辛辣,却从未触及他内心深处。哪怕是被向之涵决然地斩断情丝,那段日子里,他虽也经历了情感的低谷,可骄傲如他,硬是没让自己陷入这般借酒消愁的境地。 但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偏偏是苏语,,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所有的伪装与坚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穆承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许久,他动了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那笑容里藏着的苦涩仿佛能将这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忧伤的色彩。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高脚杯,微微用力将其握住,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液,那殷红的色泽在灯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恰似他对苏语那份既复杂又矛盾的情愫。他将杯子凑近嘴边,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刹那间,辛辣的味道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口腔中瞬间爆发,好似无数根针在舌尖上跳跃,随后一路奔腾着灼烧而下,直直地冲向胃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喉咙滚动,吞咽着那辛辣带来的刺痛感,可即便如此,这酒入腹后的灼痛却也无法驱散那如阴霾般笼罩在他心头烦闷与怅惘。 陆旬和纪然推开门的瞬间,包厢内那股压抑的气,混合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们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仰靠在沙发背上的穆承远吸引住了,只见他头发微乱,往日那总是整洁笔挺的衬衫此刻满是褶皱,领口敞开着,领带歪斜地耷拉在一旁,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手中还握着一个半满的酒杯,身旁矮几上的空酒瓶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这一幅“狼狈”的模样与他们平日里所熟知的那个意气风发、掌控全局的穆承远简直判若两人。 陆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眉目微微蹙了下。他轻轻叹了口气,迈着步伐走到穆承远身旁,无声地坐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穆承远,眼神里透着些复杂的意味深长,似乎在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一向坚毅的好友如此消沉。 纪然跟在陆离身后走进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矮几上那些空酒瓶上,嘴角轻轻一勾,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向前凑了凑,用胳膊肘顶了顶穆承远的肩膀,调侃的话语脱口而出:“老穆,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啧啧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想当初你在商场上那可是呼风唤雨、八面威风,我们都觉得你站在那遥不可及的神坛上,高不可攀。可如今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呢?来来来,跟小爷我说说,到底是哪个厉害的角色,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把你从那云端拽了下来,扔到我们这充满凡尘琐事的凡间来啦?” “纪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陆旬忍不住出声,他微微瞪了纪然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担忧。陆旬深知穆承远此刻的心情必定糟糕透顶,他觉得在这个时候,纪然这样的调侃有些不合时宜,甚至可能会让穆承远更加难过。 然而,纪然却仿若没有看到陆旬的暗示,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我有说错吗?你也看看,他以前什么时候这样消沉地喝过闷酒?哦,不对,仔细想想,好像上次才有过那么一次。这可真是稀奇事儿啊!看来这次这位能让我们老穆乱了分寸的人,绝对不简单。老穆,你就别一个人在这儿闷着了,说出来让兄弟们帮你出出主意也好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一个空酒瓶,在手中把玩着,脸上的好奇之色愈发浓烈,似乎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就不肯罢休,完全没有注意到穆承远愈发阴沉的脸色和周围愈发凝重的气氛。 “不想纪家的产业毁在你手上,就滚远点。”穆承远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那赤裸裸的警告,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纪然,一下子让纪然的脸色变得煞白,原本还带着几分骄纵与不羁的神情瞬间消失殆尽,只能憋屈地咬着嘴唇,吃了这个大大的瘪,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只能在心中暗自咒骂。 陆旬慵懒地窝在沙发的一角,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水晶杯的杯颈,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他心头对这混乱局面的一丝好奇。他微微抬眼,不紧不慢地问道:“又是因为苏语?”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戏谑,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 穆承远紧绷着下颚,线条冷硬得如同雕刻,他没有回答,只是那紧紧攥着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指尖,以及那刻意避开众人目光的闪躲眼神,用沉默承认了这个事实。 陆旬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又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没想到啊!你穆承远也会受感情上的苦。”那笑容里有着多年兄弟间的熟悉与无忌,却也有着对穆承远如今这狼狈模样的几分意外调侃。 穆承远的眉心微微一蹙,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他冷哼一声:“我受什么苦,我只是觉得不甘心,好心被她当作驴肝肺。”那故作强硬的语气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酸涩与无奈,仿佛是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孩子,拼命维护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骄傲与自尊。 陆旬挑了挑眉,眼中的玩味更浓:“你就嘴硬吧!不过说真的,和你做兄弟这么久,你的做事风格很多时候确实让人明白不了。再说。。。。。。” 陆旬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高脚杯的杯柄,轻轻晃动着里面猩红色的液体,随后将其稳稳地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目光平静地看向穆承远,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以你们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而言,确实是有些尴尬的。你也应该清楚,哪个女孩子愿意就这样没名没分地、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呢?我和苏语接触过几次,看得出来,她并非那种只看重物质的肤浅女人,更不是被爱情冲昏头脑、整天做着灰姑娘嫁给王子美梦的幼稚女孩。你要是真心想把她留在身边,真正得到她的人和心,那就得给她名分,甚至考虑给她婚姻,这才是长久之计。” 穆承远原本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陆旬这番话,微微抬起了英挺的眉目,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短暂地陷入了思考之中。不过片刻后,他便轻轻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婚姻?我还真没想过这一块。” 陆旬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继续劝说道:“既然你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那你就早点和她结束这段关系吧。这样做,既不会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和未来,让她有机会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可以避免你自己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到最后难以自拔,陷入更加复杂的局面。” 然而,面对陆旬如此诚恳的提醒,穆承远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不羁,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就这么放了她。” 第248章 够渣 纪然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听完穆承远那番话后,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随后便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自嘲笑容,不由感慨道:“老穆,咱俩也相识多年了,平日里我也没少干些荒唐事儿,我一直以为我在感情这方面已经渣得够可以了,在那些姑娘面前周旋,从不曾真正为谁停留。可没想到啊,你比我还无敌。你既不想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让她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却又想着用各种手段把她紧紧绑在自己身边,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你。我就想问一句,你这所谓的绑在身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期限呢?一个月,让她短暂地陪你度过一段新鲜刺激的时光?一年,在这一年里尽情享受她的温柔与爱意?还是十年,把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你身上?亦或是一辈子,让她在这无尽的等待与无名无分的痛苦中度过一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穆承远原本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他紧紧地蹙起眉头,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薄唇微微抿起,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讥讽,冷冷地说道:“你从来跟渣都不沾边,你那是贱。你以为自己所谓的渣是一种本事,其实不过是毫无原则地放纵自己的欲望罢了。” 他的话音落下,纪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就像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又疼又羞。而坐在一旁的陆旬,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这番交锋,听到穆承远这毫不留情的话语,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还边用手轻轻地拍着沙发扶手,缓了缓气后说道:“承远说得没错,纪然,你看看你自己,平日里总是被下半身支配着行动,只要是稍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对你抛个媚眼,你就走不动道了,哪有一点原则和底线可言。你这样的人,还真没资格说自己渣。” 纪然心中的那股不服气正熊熊燃烧着,刚要开口反驳陆旬的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旬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纪然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而陆旬也恰好拿起了手机。 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屏幕上显示着的“不能公开的清纯女孩”几个字,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入了纪然的眼里。纪然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与戏谑。 陆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眸的瞬间,他自己的神色却有些懵然,脑海中飞速地运转着,试图回忆起这个神秘联系人究竟是谁,为何自己的手机里会存着这样一个标注奇特的号码,可思来想去,却毫无头绪。 他本想直接将电话挂断,不予理会,可就在手指即将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刻,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关键的事情,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精光。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然后迅速地将手机附在耳边,脸上的表情也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而不断变化着。 纪然紧紧地盯着陆旬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的眉头先是微微一蹙,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紧接着便匆匆挂下了电话。随后,陆旬站起身来,神色匆匆地对纪然说道:“我在这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看着承远,千万别让他喝太多酒。”说罢,陆旬便快步离开了,留下纪然一个人坐在原地,满心疑惑地猜测着陆旬和那个神秘女孩之间的关系。 纪然坐在这有些沉闷的空间里,心里那股子好奇的劲儿愈发强烈起来,但一个人独自揣测终究是没什么意思,百无聊赖之际,他眼珠子一转,就想着把身旁的穆承远也拉进这摊浑水,好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他凑到穆承远的身边,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捅他,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开口说道:“你说陆旬手机里的那个清纯女孩会是谁呢?你也知道,他最近不是要和那个什么林家的千金联姻吗?这节骨眼上,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不能公开的清纯女孩?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事儿,你就不好奇?”纪然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穆承远的反应,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共鸣或者回应。 然而,穆承远就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压根就不理会纪然的话。只见他微微闭着眼睛,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躺靠在沙发背上,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心里藏着无尽的烦恼与忧愁,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纪然看着穆承远这副模样,刚刚那股子调皮捣蛋的劲儿瞬间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他微微前倾身子,仔细地端详着穆承远的脸,轻声试探道:“真喝醉了?” 就在纪然话音刚落的瞬间,穆承远缓缓掀开眼眸,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面无表情地看了纪然一眼。这一眼,看得纪然心里直发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穆承远忽然坐直了身子,动作有些机械地拿起矮几上的高脚杯,二话不说就放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纪然见状,刚想伸手阻止,可那杯子里的酒却已经被穆承远喝了个精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说道:“你说你何必呢?天底下又不只是苏语一个女人,你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说着说着,纪然的眼神忽然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他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拍着胸脯保证道:“你等着,小爷这就去找个人过来,保证你一定开心。”说罢,纪然便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穆承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来分钟后,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女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牛仔外套搭配浅蓝色短裙,脚蹬一双白色帆布鞋,及肩的长发微微卷曲,未施粉黛的脸上满是学生特有的青涩与稚嫩。 会所包厢内,灯光调得极暗,暧昧的气息在每一寸空气中流淌。穆承远半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却又透着深深的执念。 女孩站在会所的角落里,心中暗自有些窃喜。她来这会所上班还没几天,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已然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那些或油腻、或粗俗、或傲慢的面孔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然而,当她第一眼看到穆承远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涟漪。像穆承远这样不仅有着帅气逼人的外表,还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俊逸气质的金主,她着实是第一次遇见。 回想起刚刚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来找她时,她的心里还满是忐忑与不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令人厌恶的猥琐大叔形象,甚至一度做好了心理准备去应对一场可能的不愉快“交易”。但此刻,当她看到穆承远的那一刻,之前的阴霾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女孩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轻步缓缓走到穆承远身侧的位置。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用那娇柔婉转的声音轻声唤道:“穆先生。”这声音在这有些喧闹的会所环境里,仿佛带着一丝别样的魔力,悠悠地钻进了穆承远的耳朵里。 穆承远缓缓睁开眼,迷离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一瞬间,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在他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中,眼前的女孩仿佛与苏语的身影缓缓重叠。他看到了苏语那总是带着浅笑的嘴角,看到了她望向自己时温柔而深情的双眸,看到了她那轻盈灵动的身姿。 “你怎么来了?”穆承远喃喃低语,踉跄着站起身,几步跨到女孩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女孩的双臂,力度大得让女孩不禁皱眉。 第249章 谁让你假冒她的? 在他混沌的意识里,眼前的女孩就是苏语。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在心底翻涌。没等女孩有所反应,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女孩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拽到了沙发前,旋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女孩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般,机械地扭动着身子,那姿态,竟无端透出一番欲拒还迎的模样,她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又在这复杂的情境下被掩盖。 穆承远已然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与克制,双眼被欲望染得猩红,如同一只饥饿许久的野兽,终于觅得了猎物。他的双手急切地在女孩身上四处游走,动作粗鲁而又急切,手指慌乱地拉扯着她的衣服,不多时,女孩原本整齐的衣衫便被扯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也散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旁。 他猛地将脸埋进女孩的脖颈处,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那细腻的肌肤上,引得女孩身体微微颤抖。紧接着,他腾出一只手,大力地扯下了她的裙子,那裙子飘落的瞬间,仿佛也扯碎了女孩最后的防线。 这突如其来的侵犯让女孩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脖颈,她咬了咬嘴唇,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慌乱与羞耻,娇着声说道:“穆总,您温柔点,我还是第一次。” 幽闭的房间内,灯光昏黄黯淡,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女孩那带着一丝颤抖的话语刚落,穆承远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原本疯狂而急切的动作瞬间戛然而止,好似时间在这一刻都凝固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额前几缕凌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犹如寒夜中的冰窖,冷冷地凝视着女孩,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探究出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此时,混沌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地回笼,像是迷雾逐渐散去,他的理智也在慢慢回归。他深吸一口气,这时,一股浓郁刺鼻的香水味钻进他的鼻腔,这味道让他瞬间清醒。记忆中,苏语从来都不喷香水,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自然的肥皂香,是他在无数个日夜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那是独属于她的气息,干净、纯粹,不沾染一丝杂质。 他的眸子愈发冰冷,仿若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视线从女孩的眼睛缓缓下移,最终落在那张有着几分相似轮廓的脸上。看着这张脸,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嗤笑,笑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拙劣模仿的嘲笑,又像是对自己差点被迷惑的自嘲。 突然,他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掐住女孩的脖子,力度逐渐加大,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惊恐地瞪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穆承远凑近女孩,声音低沉而冰冷,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问道:“说,是谁让你假冒她的?”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审判,让女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女孩拼命地摇着头,双手徒劳地想要掰开穆承远那铁钳般的手指,艰难地说道:“穆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承远看着女孩那惊恐万分却佯装不知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甚,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女孩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咯咯声,她的双脚开始在半空中乱蹬,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穆承远咬着牙低声吼道,他的太阳穴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起,“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女孩的眼角沁出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穆承远掐得难以出声。就在女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穆承远突然松开了手,女孩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咳嗽不止。 “给你一分钟,整理好你的语言。”穆承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他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试图从女孩慌乱的表现中找到一丝破绽,“如果你还想活命,就把背后指使你的人说出来,还有,你模仿苏语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孩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偷偷地抬眼瞧了瞧穆承远,颤抖着声音道:“穆总,真的没有人指使我,是刚刚有位先生,给我一笔钱,让我来这个包厢伺候您,他还说如果能让您喜欢,我就有可能一直跟着你,不用在这里上班了。” 穆承远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女孩的鬼话,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女孩的头发,将她的脸强行抬起,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幼稚的谎言吗?你身上的这身行头,还有这模仿的手段,岂是你一个普通女孩能做到的?” 女孩疼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呜咽着,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接下这份“工作”,如今陷入这般绝境,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次机会,说!”穆承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手劲越来越大,似乎将要把女孩的半个头皮都撕扯下来。 女孩疼得脸色煞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剧烈颤抖着,感觉下一秒自己的灵魂就要脱离这具躯壳。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脑海中忽然像一道闪电划过,猛地想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求生的欲望瞬间占据了她整个身心,她不顾一切地哭喊着说:“穆总,那位让我过来的先生,人家都称他为‘小纪总’!” 闻言,穆承远那原本如铁钳般死死揪住女孩头发的手猛地一僵,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难辨。旋即,他的手缓缓松开,女孩的头发从他的指尖滑落,像是解脱了束缚一般。女孩如蒙大赦,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些许,她连滚带爬地连忙起身,脚步踉跄得像个醉汉,不顾一切地朝着包厢门口冲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她慌慌张张地伸手拉开包厢门,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刚好与正要进门的陆旬和纪然撞了个满怀。女孩抬头的瞬间,一眼就认出了纪然,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和形象,连忙哭着求饶道:“小纪总,我现在就把钱转还给你,求求你饶了我吧!这单我不接了,我真的不敢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恐惧,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和鼻涕糊满了整张脸,显得狼狈至极。 纪然看着她这副凄惨狼狈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又侧头看了眼包厢里面一脸阴沉的穆承远,心中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轻轻地摆了摆手,像是想要尽快结束这尴尬的局面,说道:“不用还了,就当补偿给你的医药费吧!”女孩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连忙一番道谢,连声道谢的声音中还带着未消的恐惧和颤抖,接着便头也不回地仓促而逃,那背影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纪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口气里既有对女孩的同情,也有对眼前状况的无奈。他缓缓地走进包厢,包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穆承远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仿佛能将人吞噬。纪然对着穆承远开口道:“你这是干嘛?不喜欢让她走就是了,何必把她弄成那样,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这么较真呢?”他的语气虽然尽量保持着轻松,但还是能听出一丝小心翼翼。 穆承远缓缓起了身,他的动作缓慢而又沉重,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压抑。他冷冷地问道:“人真是你弄来的?”那声音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没有一丝温度,眼神直直地盯着纪然,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纪然也没否认,他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再说你不就喜欢这种类型的,虽然没有和苏语长得十分的相似,至少也有五六分吧!不知道你在挑剔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似乎并没有把穆承远的愤怒放在心上。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眼前有一抹黑影闪过,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紧接着,那黑影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量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自己的左脸上,“啪”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刺耳。纪然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猛地向一侧偏去,身体也因为力道的反冲,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穆承远真的会动手打他,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第250章 至少感情是真的 纪然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指缝间渗出的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滑落,滴在他昂贵的西装上,晕染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穆承远,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压抑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你疯了吗?” 穆承远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双眼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的拳头依旧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那重重的一巴掌,似乎也没能完全驱散他心中的怒火。 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脚步踉跄却又带着一股狠劲儿,继续朝着纪然逼近。他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抬手“唰”地一下揪起纪然的衣领,那力度大得让纪然双脚都微微离地,衣领被扯得变了形。穆承远高高扬起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看着这带着十足怒气的一拳就要狠狠砸在纪然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陆旬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紧紧扣住穆承远的胳膊,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大声劝着:“够了,承远,你喝多了!别再冲动了!”穆承远像是没听见一般,还在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陆旬的束缚,去教训纪然。陆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将穆承远往后拉了拉,声音放软,再次劝道:“真的够了,再打下去要出大事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好好醒醒酒。” 穆承远狠狠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就这么僵持了好几秒,那原本燃烧着熊熊怒火、猩红如血的双眼,终于慢慢缓和了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他猛地松开揪着纪然衣领的手,纪然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穆承远瞪了纪然一眼,那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随后,他脚步虚浮,踉跄着步子,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包厢。 陆旬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顾不上整理被穆承远挣扎时弄乱的衣服,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拨通司机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陆旬语速飞快,焦急地对司机交代着:“老张,你赶紧到包厢门口来,穆总喝多了,你马上送他回家,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陆旬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纪然身上。只见纪然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红得有些吓人,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陆旬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你这脸看着伤得不轻。” 纪然抬手,用衣袖狠狠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丝,那一抹刺目的红在洁白的袖口晕染开。他另一只手撑在黏腻的地板上,因为刚才被穆承远暴揍,全身肌肉酸痛,每动一下都扯得生疼,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缓缓站起身来。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开口说道:“不用,这老穆,肯定是疯了,下手这么重,差点没把半条命给揍没了。” 陆旬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声音冷淡:“你这纯粹是活该。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你倒好,冷不丁给他整个女人来,你到底怎么想的?” 纪然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眼睛瞪得滚圆,满脸不服气:“我这出发点能是坏的吗?我是好心!你难道没看到那个女孩跟苏语长得有几分相似吗?我就想着,让这女孩过来陪陪他,说不定一来二去,承远就喜欢上了呢。” “然后呢?”陆旬走到沙发旁,顺势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挑眉看向纪然,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不紧不慢地问道。 纪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眯起眼睛,唾沫横飞地滔滔不绝:“然后啊,就把这女孩放在身边,当金丝雀养着。你想啊,这种家境普通的女人,被承远看上,那不得感恩戴德的,肯定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像那个苏语,一身的臭毛病,脾气还大,整天把承远拿捏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承远到底看上她哪点了。我这不就是想帮承远找个更好的,开启新生活嘛。” 陆旬听闻纪然那番自以为是的言论,不禁嗤笑出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与不屑,毫不留情地说道:“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整天吊儿郎当的,做事从来不过脑子。就凭你这次干的糊涂事儿,承远真的没揍错你,我都觉得你挨这顿揍算是轻的。” 纪然被陆旬这话怼得一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满脸困惑地问道:“什么意思?我到底哪儿做错了?我一心为承远着想,怎么到你这儿就成糊涂事儿了?” 陆旬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点燃,深吸一口,那缭绕的烟雾瞬间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觉得承远为什么会对苏语那么上心?你以为感情是能用长相、听话程度来衡量的吗?说不定啊,他喜欢的恰恰就是苏语那一身的臭脾气,喜欢她的率真、她的与众不同。” 纪然听了,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满不在乎地说:“那不是刚好嘛,他俩臭味相投,老穆自己也是一身的臭脾气。” 陆旬狠狠瞪了纪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他觉得纪然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纯粹是在这儿胡搅蛮缠。他索性不再说话,把目光投向别处,继续抽着烟。那袅袅上升的烟雾,就像他此刻杂乱无章的思绪。 在烟雾的笼罩下,陆旬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脑海中一抹身影愈发清晰。那是一个委屈模样的女孩,她微微嘟着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陆旬的心底猛地泛起一阵酸涩,那个女孩的一颦一笑,仿佛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她从记忆中抹去。 神经大条的纪然,满心还沉浸在自己被穆承远暴揍的事儿里,压根没察觉到陆旬神情细微的变化。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烧得胃里一阵滚烫。 说实在的,平白无故遭了这么一顿打,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纪然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可即便满心不甘,他也清楚自己确实理亏。毕竟是自己先自作主张,触碰了穆承远的逆鳞,贸然安排个像苏语的女孩,这事儿换谁都得火冒三丈。不过,经此一闹,他倒是确定了一件事,那苏语在穆承远心中的分量,重得超乎想象。 纪然眼珠子一转,突然眸光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迫不及待地转头问陆旬:“老陆,依你看,老穆对苏语,是不是来真的啊?以往也见过他身边莺莺燕燕的,可从没见他为哪个女人发这么大火。” 陆旬正对着袅袅烟雾出神,听到纪然的话,微微回了神,目光从手中的香烟上移开,神色复杂地说道:“至少那份感情是真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老穆那性子,嘴硬得很,打死都不愿意承认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爱面子,习惯把自己的真心藏得严严实实。” 纪然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实在有些不明白:“按道理说,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狠厉决绝,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偏偏一到感情上,就像只缩头乌龟,畏畏缩缩的,不敢迈出那一步呢?” 陆旬抬眸,深深地看了纪然一眼,那幽深的眸子里,一瞬间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感同身受。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也许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吧。感情这事儿,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谁都没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或许他是害怕受伤,又或许是担忧给不了苏语想要的未来。” 陆旬说着,眼神不自觉地黯淡下去,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像自己一样,明明满心满眼都是喜欢,可每次面对她时,却非要表现得毫不在意,用冷漠的伪装,将自己的真心层层包裹起来。 第251章 怎么来这了? 黑沉如墨的夜色,浓稠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在这死寂般的黑暗笼罩下,一辆高调惹眼的白色宾利,如同划破夜幕的一道亮光,缓缓停靠在了北城富豪区一栋豪华别墅前。别墅周身被精心布置的景观灯环绕,光影交错间,更衬出它的恢弘与奢华。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后座紧闭着双眼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语气满含恭敬,轻声唤道:“穆先生,穆先生……”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在狭小的车厢内,却又显得格外清晰。 穆承远原本蹙着的眉头,在这轻柔呼唤下,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他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动作间透着几分疲惫与慵懒。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地按下按钮,将车窗摇下一半。窗外的冷空气裹挟着夜里独有的静谧,瞬间灌进车内。穆承远微微眯起眼,往别墅方向看了看,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糊与疑惑:“怎么来这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捕捉到穆承远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语气里满是惶恐与急切,忙不迭解释道:“是陆先生交代的,陆先生说,务必送您到这儿。” 说完,便紧张地等待着穆承远的回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穆承远没有再搭话,而是一动不动地仰靠在柔软的车背上,整个人都陷在黑暗的阴影里,只有偶尔透进来的一丝微弱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几缕明暗。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谧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瞧着穆承远,见他这般模样,心里愈发没底,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摩挲着,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口:“穆先生,您是不是想去别的地方呀?要是这样,我这就掉转车头,马上送您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又满是忐忑。 穆承远听到这话,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又沉默了好几秒,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张了张嘴,声音平淡而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用了,就这吧!” 话落,他抬手推开了车门,车门在静谧的夜里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穆承远修长的双腿迈出车厢,稳稳落在地面上,可起身的瞬间,身形却晃了一下,脚步踉跄了几步。 司机见状,脸色骤变,急忙拉开车门,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伸手搀扶穆承远。然而,穆承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利落地侧身避开,语气依旧冷淡,却不容置疑:“我自己进去,你回去吧!”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拖着略显不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别墅大门走去,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孤寂。 雕花铁门在寂静夜里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踏入庭院,两旁修剪整齐的绿植在昏黄灯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似张牙舞爪的怪物。 他走到门前,抬手按响门铃,清脆铃声在屋内回荡。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管家沧桑又恭敬的脸:“穆先生,您可算回来了。”穆承远微微点头,一言不发走进屋内。宽敞的客厅灯火通明,却空荡得有些冷清。 他径直上了楼,来到自己的卧室,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上。 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昏昏沉沉的,闷痛也随之而来,像一把钝刀在缓缓割着神经。他下意识地伸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五官都因疼痛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此时,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传入他的鼻腔中,他想起在会所和那个女人触碰的情景,这让他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地烦躁。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双眼瞪得滚圆,布满血丝,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像是被弹簧弹起,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像钳子一样抓住衬衫领口,用力一扯,“嘶啦”一声,纽扣崩飞,布料撕裂,他动作不停,几下就把身上衣物扒了个精光。 他满脸嫌恶,拎着那团衣服,像拎着什么剧毒之物,走到垃圾桶旁,狠狠一甩,衣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垃圾桶。 紧接着,他赤着上身,大步迈向浴室。推开门,灯光亮起,刺目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眼。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疲惫、满眼血腥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打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倾泻而下,他走进喷头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蒸腾的热气弥漫在浴室里,穆承远周身被热水包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一番洗漱后,他裹着浴巾踏出浴室,原本因宿醉而抽痛的脑袋,竟奇迹般地舒缓了不少,混沌的思绪也一点点清明起来。回想起先前对纪然大打出手的冲动场景,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那不该是他平日里处事的作风,却在情绪失控的瞬间被彻底点燃。 抬眼望去,矮几上静静摆着一杯醒酒汤,袅袅热气升腾,一看就是刚送进来不久,不用猜,肯定是管家的贴心之举。穆承远走过去,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可不知为何,这醒酒汤落了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舌尖咂摸着,记忆不由自主飘回到那次苏语亲手熬制的醒酒汤,那独特的味道,暖的不只是胃,更是直抵人心,相较之下,这次的汤就逊色许多。 他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手里紧紧攥着被子,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心底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究竟在渴望什么呢?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搅得他心里愈发不平静。 鬼使神差般,穆承远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调出了苏语的微信界面。目光一触及到苏语的头像,便像被黏住了似的,久久凝视着,那头像好似有着无形的魔力。脑海里浮现出与苏语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思索片刻后,他指尖在对话框上快速敲下了几行字,正准备点击发送,屏幕骤然一亮,杨磊的来电突兀地打断了他的动作。 穆承远眉头轻皱,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迅速调整情绪,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杨磊的声音传来:“穆总,向之涵和杨慧的dna报告出来了,亲子关系接近99.9%。”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穆承远听到这确切结果时,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怔,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后,他沉稳开口:“把报告发给我。” 杨磊那边稍作停顿,接着问道:“好的,穆总,那后续还需不需要继续深入调查下去?”穆承远陷入沉思,脑海里快速权衡着利弊,思索了好一阵,最终给出答复:“不用,这事儿后续麻烦陆总去查。”挂掉电话,几乎同一时间,杨磊发来dna报告,穆承远轻点屏幕打开,粗略浏览一番后,迅速转发给陆旬,附上一句:“你可以按着这个线索去查。” 做完这一切,他将手机随手放在一旁,靠向沙发椅背,眼神再度变得深邃莫测,仿佛在谋划着下一盘棋局。 第252章 替我谢谢你男朋友 这一夜,苏语的睡眠质量实在糟糕。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道模糊光影,偶尔传来车辆呼啸而过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她翻来覆去,床榻上的每一次辗转,都伴随着内心的阵阵空落。 清晨,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洗手前。镜子里,她的面容憔悴,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像两块怎么也擦不掉的污渍。她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望着镜中面容,无奈又伤感地叹了口气。 明明同一间房,同一张床,只要穆承远睡在旁边,她就会觉得特别的安心,睡眠质量也异常地好。但如果那个男人不在,她就总是睡得不踏实。 苏语强打精神,拿起化妆刷,在脸上细细涂抹。她动作娴熟,粉底、遮瑕、腮红依次上阵,试图用这层薄薄的妆容,掩盖住一夜无眠留下的疲惫痕迹。一番精心修饰后,镜子里的她多了几分气色,只是眼底深处的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 化完妆,苏语匆匆下了楼。走进厨房,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橱柜紧闭,炉灶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息。她又移步到餐厅,餐桌空荡荡的,没有摆放好的早餐,没有热气腾腾的咖啡,只有冷冽的空气环绕。看着这冷清的一切,苏语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与失落瞬间涌上心头。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提醒自己这才是她现实的生活,别总活在梦里。 苏语抬手轻抚了一下挎包的肩带,确认已经稳稳背在身上,便匆匆朝着门口走去。出门前,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眼略显空荡的房间,而后迅速拉上房门,那“咔哒”一声清脆的锁门声,仿佛也将她心底丝丝缕缕的愁绪一并锁了进去。 她疾步下楼,出了小区,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苏语紧盯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神色有些凝重。此刻正值早高峰,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神色匆匆,都在为生活奔波忙碌,她的心也随着这喧嚣的城市节奏,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出租车缓缓停在了一条略显破旧的小巷口。苏语付了车费,推开车门,清新的空气裹挟着市井独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她拢了拢外套,沿着狭窄的小巷前行,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间陈旧的民房单间。 眼前的景象让苏语心底猛地一揪。墙体斑驳,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原本的白色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的黄色,好些地方还出现了开裂,就像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凑近细瞧,裂痕深处甚至能看到丝丝缕缕的尘土。 她从外头朝屋内望去,屋内的简陋程度超乎想象。仅有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环顾四周,竟不见一件像样的电器,角落里那台落满灰尘的旧风扇,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苏语静静地站在门前,眼眶微微泛红。她原本以为,自己过去三年的日子,在生活的重压下已经足够艰难,可如今亲眼看到眼前这一幕,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世上还有无数人,正深陷在更为窘迫的困境中。生活的苦难,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深沉、更为厚重。 站在门口,苏语深吸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又轻轻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状态好一些。待情绪稍稍稳定,她才缓缓抬起脚,步伐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沉重,缓缓走进屋内。 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刘箬熙的父亲双手微微颤抖,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女儿的遗像放入一个崭新的行李箱。那遗像上的刘箬熙,笑容灿烂,可如今却成了二老心中最深的痛。 刘母,身子微微前倾,枯瘦的手轻轻抚着遗像,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滑落,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恸,低低地抽泣着:“小熙,我们今天就带你回家了。”那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割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苏语望着这一幕,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咬下唇,舌尖都尝到了丝丝血腥味儿,强忍着将眼泪憋了回去。她知道,此刻自己的情绪一旦决堤,只会让这对悲痛的父母更加难过。沉默片刻,她轻启双唇,声音略带沙哑,轻声唤道:“刘叔,刘姨。” 刘父刘母闻声,缓缓抬起头,动作迟缓又沉重,像是被岁月压弯了脊梁。两人眼中满是惊讶,刘父嘴唇微微张合,率先问道:“苏律师,你怎么来了?” 苏语嘴角微微抽搐,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自责。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缓缓说道:“我来送送你们。也顺便跟你们当面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将害死箬熙的真正凶手绳之以法。” 刘叔神情落寞,眼中满是沧桑,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苏律师,你可千万别自责。打从一开始,你就为小熙尽心尽力,四处奔走,找证据、寻证人,这一路的艰辛我们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你,小熙这孩子,说不定真得背负着那些莫须有的骂名,不清不白地去了。你帮她做的,已经远超我们的想象,够多了,真的够多了。” “可是……”苏语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满心的愧疚与不甘,让她觉得自己做得远远不够。她明明知道真凶是谁,却因为种种复杂的阻碍,没能将其送上法庭,让正义得到伸张。 这时,刘母脚步蹒跚地走过来,她的双手布满老茧,粗糙且干裂,可握住苏语的那一瞬间,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刘母的目光里满是感激与心疼,语重心长地说道:“苏律师,小熙她爸说得对,你为我们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其实,一直都是我们欠你的,该愧疚的是我们,我们当年……” “咳咳。”话还没说完,刘母的声音便被刘父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刘父清了清嗓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旋即说道:“对了,苏律师,替我谢谢你男朋友。要不是他出面周旋,小熙在a大的学籍,恐怕早就没了。保住学籍,也算是给小熙留下点念想。还有啊,我这心脏一直不好,他还专门给我找了国内顶尖的心脏科专家。你不知道,那专家医术可高明了,多亏了他悉心治疗,我这病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苏语听得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她瞪大了眼睛,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穆承元那张冷峻又熟悉的脸。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穆承元竟默默做了这么多事。他替刘箬熙保住a大的学籍,让逝者的学业有了延续;又为刘父寻来心脏科专家,助力刘父病情好转。可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真的是为了她吗?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穆承远向来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救世主,过往那些年,他在商场纵横捭阖,手段凌厉,对不相干的人或事,向来是冷漠疏离,从不过问。如今这般大费周章,不顾麻烦地伸出援手,若不是为了她苏语,还能是因为什么呢?这个念头在苏语心头炸开,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脸色亦是一片绯红。 刘姨抬手轻轻擦去眼角残留的泪痕,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欣慰。她目光柔和地看着苏语,语气温婉地说道:“苏律师,你那男朋友啊,我和他接触的次数不多,可就那几面,我瞧着他虽然外表看着有些冷,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感,但对你,那可是实打实的好。就说我们家这事儿吧,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却为了你,前前后后费了这么多心思,帮了这么大的忙。” 刘姨微微顿了顿,抬手轻轻拍了拍苏语的手背,接着感慨道:“苏市不在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繁华又陌生的大城市里闯荡,该有多不容易啊。能遇到这么一个真心对你的男人,那是上天眷顾你,是你的福气。听阿姨一句劝,你可要好好珍惜,别错过了这么好的人。” 苏语听到这话,唇角下意识地轻轻动了动,喉咙里像是有话要脱口而出,她原本是想急切地解释,穆承远并非自己的男朋友,可话到嘴边,她却猛地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苏语心里权衡再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刘姨的这番话。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那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嘴角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微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第253章 这是关心起我的私事来了 苏语从箬熙家出来时,日光已悄然攀上中天。暖阳肆意倾洒,将整个巷子都镀上了一层暖烘烘的金色。 她刚踏出巷口,一辆锃亮的迈巴赫瞬间撞入眼帘,静静停在路边。车身宛如深邃的夜空,幽暗中透着冷冽的光泽,在周遭寻常景致里,显得格格不入。 苏语的目光只是匆匆一扫,便不动声色地移开,她微微抿了抿嘴,心下打定主意,只当没看见,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可事与愿违,“咔哒”一声,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利落地下了车。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一头利落短发,面容冷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反倒添了几分沉稳。 苏语只一眼,便认出了他,是穆承远的专用司机。她和这司机打过几次照面,每次对方都沉默寡言,只专注执行穆承远的指令。此刻,他神色如常,深邃的眼眸里瞧不出一丝情绪,迈着沉稳的步子,绕到后座车门旁,抬手稳稳拉开,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又不容置疑:“苏小姐,请上车。”声音不大,却在这嘈杂的街头,清晰地钻进苏语耳中。 苏语听到司机那声“请上车”,心里“咯噔”一下,犹豫了几秒,还是缓缓掀眸,朝着车内望去。只见穆承远身姿笔挺地端坐在后座,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叠,那修长的身形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惹眼。他手里握着手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双眸低垂,整个人沉浸在手机屏幕的世界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苏语下意识地扁了扁嘴,像是在无声抗议这场突如其来的碰面,不过还是礼貌地跟司机轻声说了句“谢谢”。紧接着,她微微弯身,小心翼翼地钻进车内,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往车窗边靠,心里想着,就当他不存在,既不主动搭话,也别去打扰他。 司机轻手轻脚地回到驾驶座,熟练地启动车子。迈巴赫缓缓驶离巷子,车轮稳稳滚动,平稳地开上了熙熙攘攘的大马路。车窗外,街道上的景象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行人们脚步匆匆,街边店铺的招牌一闪而过。 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此刻又在温暖的车厢里,没多久,苏语就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像被灌了铅似的,上下眼皮开始不住地打架。她强撑着想要保持清醒,可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地下沉。 就在她即将彻底睡过去,陷入梦乡之际,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像是羽毛拂过,又像是微风轻触,那触感若有若无,却又真实存在,让她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想要躲避。 苏语下意识地挥了挥手,试图驱赶那扰人的触感,可手臂绵软无力,动作轻飘飘地落了空。那摩挲感却没停歇,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游移到下巴,随后又轻轻绕到耳垂。她脑袋昏昏沉沉,实在没力气睁开眼瞧个究竟,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慌乱。 穆承远察觉到她的不安,终于放下手机,侧目看向身旁的苏语。她脸颊被困意染得微红,眉头紧蹙,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抖,透着楚楚可怜。 男人伸出手,修长手指轻柔地抚上她的眉心,试图抚平那抹褶皱,低声道:“睡吧!”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 苏语像是被这声音施了定身咒,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歪向座椅,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得无比安稳,梦里没了纷繁琐事,只有一片静谧的暖洋。 不知过了多久,苏语悠悠转醒,车已稳稳停在自家小区门口。她睡眼惺忪,转头看向穆承远,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深邃眼眸里藏着几分平日少见的柔和。 “到了。”穆承远嗓音清冽,打破了车内的静谧。苏语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刚刚竟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头发,慌慌张张就要下车。 穆承远见苏语一副急于逃离的模样,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凭借敏捷反应,稳稳扣住她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收紧,声音里裹挟着一丝试探,问道:“还在生气?”温热掌心贴着苏语的肌肤,那温度好似带着电流,顺着手腕一路蹿上心头。 苏语猛地顿住身形,有些慌乱地抬眸,目光直直撞上穆承远深邃的眼眸,眼底倔强之色一闪而过,语气不自觉拔高:“没有,生气的不是你吗?” 是谁半夜摔门而去,彻夜未归的。 穆承远瞧着苏语气鼓鼓的模样,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浅笑,像是被她的小脾气逗乐了,开口道:“走吧!去吃饭。”那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却又透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可苏语此刻满心都是委屈与不甘,恰似被点燃的小火苗,怎么也压不下去,任性劲儿上来了,像个叛逆的孩子,存心跟他对着干,脆生生回道:“我不饿。”说罢,还别过头去,不愿看穆承远的眼睛。 穆承远眼眸微微眯起,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神色里闪过一抹危险信号,薄唇轻启,声音低哑却极具压迫感:“那要不要先做点让人容易饿的运动。”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十足,听得苏语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从耳根一路烧到脖颈。 她哪敢再嘴硬,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忙摆手,语速飞快:“不用,还是去吃饭吧!”说完,又偷偷抬眼瞧穆承远的反应,生怕他真要拉着自己去做些羞人的事。穆承远瞧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低沉悦耳,仿佛能驱散两人之间所有的阴霾。 高档的火锅店里,舒缓的古典音乐流淌在每一处角落,邻桌客人低声交谈,声音轻柔,交织成一片和谐的背景音。 穆承远接过菜单,目光在菜品间快速扫过,干脆利落地点了几道菜,随后将菜单递还给领班,又特意叮嘱:“汤底口味清淡些,不要太辣。” 服务员点头记下,微笑着退下。 苏语微微侧头,视线悠悠飘向窗外,恰是日升中天之时,暖烘烘的冬日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林立的高楼大厦表面跳跃、折射,映出星星点点绚烂斑斓的光影。街头人烟稀少,与店里静谧如桃源,柔和的灯光、舒缓的古典音乐、轻声细语的食客倒是很融洽 。 穆承远的目光落在苏语身上。见她专注凝视窗外,那专注的神情里透着几分沉醉,不禁心底泛起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在看什么?”这一问,像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苏语的思绪。 她恍然回过神,她下意识地躲闪着穆承远的目光,轻声嗫嚅:“没看什么。”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在,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穆承远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目光紧锁着她,似要将她眼底的情绪看穿。就这么静静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斟酌许久,缓缓开口:“你和你妈关系不好?” 这问题太过突兀,苏语毫无防备,微微愣了一下,原本柔和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清冷,像是一层薄霜覆上眼眸,她抬眸看向穆承远,反问道:“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又透着一丝不解。 穆承远察觉到她的戒备,嘴角轻扬,绽出一抹看似随意的轻笑,解释道:“没什么,一时间有些好奇。”他说得云淡风轻,可那探究的目光却未曾有半分移开。 苏语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似是玩笑,又似带着几分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穆总这是好奇我的私事来了,那你可要小心了。” “为什么?”穆承远闻言,微微眯起眼,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语调不自觉地压低,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苏语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又像是想要试探,语气轻快却暗藏深意:“因为你可能快要喜欢上我了。”这话掷地有声,在两人之间掀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恰在苏语的话音刚落之际,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服务员,迈着轻快而稳重的步伐,双手稳稳托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菜肴,袅袅升腾的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香气。服务员礼貌地微笑着,轻声说道:“打扰二位,为您上菜。”他小心翼翼地将菜品一一摆放在桌上,动作娴熟又优雅,随后微微欠身,轻声说道:“请慢用!” 说完,旋即退了下去。 第254章 那你喜欢我吗? 饭吃到一半,包里的手机猝不及防响起来,她动作一滞,余光扫向屏幕,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嘴角下意识弯了弯。她放下筷子,抬手将耳边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利落地拿起手机,轻轻划开接听键。 “奶奶。”苏语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亲昵。 电话那头,奶奶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语,吃了没?” “奶奶,我正在吃,您呢,吃了吗?”苏语笑着回应,眼睛不自觉瞟向桌上的食物。 奶奶爽朗地笑了两声:“吃过啦,对了,你大概啥时候回来?上次跟你说相亲的那件事,人家一直问,我好跟人家答复。” 苏语拿电话的手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她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这次奶奶是动真格了,以往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这次怕是行不通了。她下意识抬头,目光正好撞上穆承远探究的眼神,心脏猛地一颤,尴尬地咳了一声,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对策。 “奶奶,我这边工作正收尾呢,还得处理些要紧事儿,不过您放心,肯定能赶回去陪您过年。那事年后再说好吗?”苏语语气尽量放轻松,试图让奶奶松口。 奶奶在那边笑得合不拢嘴:“好好,我就盼着你回来。你工作别太累,注意身体,奶奶在家等你。” 苏语刚挂掉奶奶的电话,手机屏幕还泛着暗光,耳边就响起穆承远低沉的声音:“回潮镇过年?”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穆承远,火锅暖烘烘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模糊了他的眉眼,却遮不住他眼中探究的神色。 苏语缓过神,端起桌上一杯鲜榨橙汁,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在给自己留出思考的时间,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嗯!”声音清脆,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短暂的安静过后,穆承远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苏语,又问出一句:“顺便和那个北城高薪的男人相个亲?”这话一出口,苏语正准备再次仰头喝橙汁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穆承远,握着半瓶橙汁的手也不自觉收紧,瓶身被捏得微微变形,里面的橙汁晃荡出来一点,溅到了她的手指上。 好在她反应够快,刚刚入口的那口橙汁及时被吞了下去,否则,此刻非得毫无形象地喷出来不可。苏语暗自庆幸,脸上却闪过一丝慌乱,这细微的情绪变化,没能逃过穆承远的眼睛。 穆承远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纸巾,探过身,动作自然地轻轻握住苏语的手,将她手指上的果汁一点点擦掉,擦完后,还细心地将纸巾揉成一团,放到餐盘一角。做完这一切,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语,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心虚了?” 苏语脸颊瞬间升温,涌起一阵热意,她别过头,躲开穆承远的目光,佯装镇定地解释道:“哪有,就是你问得太突然了。相亲嘛,奶奶安排的,走个过场而已。” 穆承远听闻苏语的话,手中的筷子轻搁在碗沿,动作顿住,挑眉看向她,目光幽邃,带着几分审视,似乎想从苏语脸上探寻出一丝玩笑的痕迹,语气里却佯装漫不经心:“走个过场?要是那个男人刚好就入了你的眼呢?” 苏语正低头涮着锅里的青菜,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僵,手中漏勺差点掉进锅里。她的确还没考虑过要不要去相亲,更别说对相亲对象心动的情况了。但见穆承远一脸认真,平日里沉稳的他,难得这般较真,苏语心底泛起一丝捉弄的心思,想看看他还会有什么反应。 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眸弯成月牙,表情严肃,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就和他试着发展下去,然后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希望到时,穆总能高抬贵手,成全我这个最大的愿望。”说罢,苏语还煞有其事地眨了眨眼,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紧紧盯着穆承远,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穆承远像是被这话狠狠击中,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片刻,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浮于表面,并未抵达眼底,冰冷的目光里似乎藏着几分恼怒,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他垂眸,手中的筷子在碗里随意搅动着,半晌,才开口,声音里不自觉染上一抹冷意:“找个男人结婚生子就是你最大的愿望?” 苏语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神色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轻耸了下肩膀,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一丝调侃:“要不然呢?穆总不会真觉得我的愿望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吧,上天或者入地?我可没那超能力。在我看来,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安稳过一辈子,就已经足够了。”说话间,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穆承远目光紧紧锁住苏语,深邃的眼眸里似有万千情绪在翻涌,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言辞,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缓缓吐出:“既然只是找个男人结婚,组建家庭,那为何不考虑一下我?”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苏语心间轰然炸开。她瞪大双眼,整个人瞬间僵住,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她却浑然不觉。苏语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穆承远,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映入眼帘的,是他那无比认真略带着一丝戏谑之意的脸庞。 穆承远见苏语这副震惊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笑意里却未达眼底:“怎么,还是你觉得即将跟你相亲的那个男人,能比我优秀许多,所以我根本入不了你的眼?” “不是……”苏语慌乱地摆了摆手,大脑此刻一片混乱,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思维完全跟不上穆承远这突如其来的节奏。她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慌乱将她彻底笼罩。 “那不是行了。”穆承远趁热打铁,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苏语的眼睛,声音不自觉放柔,带着几分蛊惑,“咱们相处这么久,不说知根知底,也彼此熟悉。关键是,在那方面,我们也很和谐。”说话间,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里满是深情与期待,像是在引诱懵懂少女踏入一场甜蜜的梦境,步步紧逼,层层深入。 火锅店内此时正值高峰期 ,人声鼎沸,周遭食客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可在苏语耳中,此刻却如隔了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穆承远的话好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的思绪瞬间乱作一团麻。没来由地,苏语只觉耳后泛起一阵灼热,那股热意迅速蔓延至整张脸,烧得她面颊滚烫。她像是做贼被抓现行一般,慌乱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蝴蝶般扑闪,试图遮挡住眼底那翻涌的复杂情绪。 “可是,你不喜欢我不是吗?”苏语声音小得如同蚊蝇轻哼,尾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话问出口,她的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既害怕听到穆承远肯定的答复,又隐隐期待着会有转机。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都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穆承远看着苏语这副模样,心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泛起丝丝缕缕的疼惜。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苏语的脸颊,指腹摩挲间,带着丝丝暖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苏语心头的阴霾。 “苏律师可真贪心,要的东西有点多。”穆承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从遥远的云端飘来,带着几分调侃,又满含深情。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语,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穆承远微微倾身,凑近苏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那你呢 你喜欢我吗?” 第255章 没心 那股温热的气息,像是带着丝丝缕缕的电流,轻轻喷洒在苏语的耳畔,刹那间,她只觉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穆承远这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直白告白,好似一道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开,让她的脑袋瞬间陷入一片嗡嗡作响的混沌,仿佛被裹挟进了一团浓稠厚重的迷雾之中,思绪如同杂乱无章的丝线,怎么也理不顺、理不清。 苏语下意识地咬着下唇,贝齿轻轻陷进那娇嫩欲滴的唇瓣里,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缓缓抬眸,恰好对上穆承远那满含期待的目光。那目光炽热且真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让她的心跳陡然失控,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胸腔,震得胸腔生疼。 怎么会不喜欢呢?苏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犹记得初见时,他那看似不经心的一救,宛如一道光,直直地照进了她原本平淡无奇的世界。自那以后,他就悄然住进了她的心里。而后的日子里,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同细密的雨丝,慢慢浸入她的骨髓,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这份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爱恋,就会像春日里的薄雪,渐渐消融、慢慢消散。她甚至还傻乎乎地觉得,只要让自己足够恨他,就能彻底取代那份深入骨髓的爱。然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与洒脱,也大大低估了他与生俱来的魅力。当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他们的人生轨迹再度交织,再次招惹上他的那一刻,她就如战场上丢盔弃甲的士兵,毫无招架之力,一败涂地。 早知今日会这般沦陷,这般难受,当初她就不该在困境中向他求救,更不该心存侥幸,再一次主动去招惹上他。如今,她深陷在这份复杂又浓烈的情感泥沼里,挣扎不得,脱身不能,满心满眼只剩无尽的懊悔与彷徨 。 苏语强压着心底那股如潮水翻涌的情愫,为了自己仅有的那点自尊,绝不肯将这份喜欢宣之于口。她扯起嘴角,绽放出一抹看似轻松随意的笑容,语调轻快得仿佛只是在调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喜欢上穆总?这事儿可不就像飞蛾扑火嘛,您瞧我,哪像是有那么傻的人呀!”话落,她端起水杯,轻抿一口,试图借这动作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穆承远听到这话,原本垂落在餐盘上的目光瞬间凝住,缓缓抬眸,直直地看向苏语。那目光深邃幽远,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探究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片刻后,他沉默着伸出一只手,动作优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鲜嫩的羊肉,送入口中。咀嚼间,他喉结微微滚动,紧接着,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冷笑从他唇间溢出:“你是很聪明,聪明得都快没心了。”这话语气冰冷,在这暖烘烘的餐厅里,却似裹挟着一层寒霜。 苏语闻言,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将满心复杂的心思一股脑儿藏了起来,佯装若无其事地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食物上。她机械地夹起菜肴,送入口中,可此刻,舌尖却尝不出任何滋味,那些原本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此刻在她嘴里如同嚼蜡。她只能低垂着眼帘,用头发挡住侧脸,暗暗祈祷穆承远别再深究,别再戳破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 好在接下来的用餐时光,穆承远没有再紧抓着“结婚”这个让她倍感压力的话题不放。苏语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淡定的模样,有条不紊地吃着饭,可心底却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鹿,七上八下的。直到饭局渐近尾声,穆承远始终未再提及此事,苏语悬着的心才总算缓缓落了地,暗自松了口气,连肩膀都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吃完饭后,两人一同起身,并肩走出火锅店。店外,凛冽的寒风“嗖”地一下灌了过来,苏语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外套,与此同时,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暗自瞥了身旁男人几眼。只见穆承远神色淡然,冷峻的面庞上没什么波澜,深邃的双眸平静地望着前方,丝毫没有因为她刚刚坚决“拒绝”的态度,而显露出一丝不悦或是其他情绪。 望着穆承远波澜不惊的侧脸,苏语的心底仿若被一颗酸涩的青梅击中,那股酸涩劲儿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直泛到鼻尖,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热。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轻轻撇了撇,那动作里满是自嘲与失落。 她在心底不断揣摩,也许,在穆承远这位在商场上翻云覆雨、雷厉风行的男人眼中,这些情感的表达不过是生活里的调味剂,随意且轻松。不管是之前说的那句“做男女朋友”,还是今天的这句“考虑一下他”,都只是他随意说出来的话罢了。 就在苏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暗自伤怀,脚步也不自觉有些拖沓的时候,他们身后的空气中,突然飘来一声温婉柔美的呼唤:“师兄。” 走穆承远,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率先稳稳地停下了脚步。他身姿挺拔,脊背如松,缓缓侧过身,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在不远处,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正一瘸一拐、略显急切地朝着他这边跑来。 “师兄,真的是你啊!”没一会儿,蔺颜便气喘吁吁地在穆承远身前顿住了脚步,她脸颊微红,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却丝毫不减她的温婉气质。她嘴角噙着一抹明媚的笑意。 穆承远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秒,眉头轻皱,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淡声问道:“脚怎么啦?”他的眼神落在她微微踮起的那只脚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蔺颜轻轻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故作轻松地回答:“怎么,伯母没告诉你吗?前两天陪伯母去逛街,商场地面刚拖过,太滑了,一不小心就给拐了。不过已经好很多啦,就是还有点疼,走路不太方便。”说着,她还晃了晃那只受伤的脚,试图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闻言,穆承远的神色瞬间微微一沉,原本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是无奈,又夹杂着一丝不满。他微微抿了抿唇,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缓缓说道:“我已经有大把个月没见过她了。”话语里,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长久未曾联系的隔阂。 蔺颜原本满心欢喜地想着,在穆承远面前提陪他母亲逛街受伤一事,能换来几句夸赞,彰显自己在穆家的地位。没料到,穆承远的回应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她吃了个瘪,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尴尬与窘迫迅速爬上脸颊,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短暂的沉默后,蔺颜为了缓解尴尬,忙把目光投向停在前方没几步远的苏语身上。她微微歪着头,脸上重新堆砌起礼貌的笑容,语气亲昵地问道:“师兄 ,这是你朋友吗?”说着,还上下打量了苏语一番,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穆承远下意识抬眸,目光投向苏语,刚要开口作答,苏语却像早有准备般,抢先一步说道:“我是穆总公司的法律顾问,刚好有个项目和穆总对接,所以他这个老板大发慈悲,请我吃了顿饭。”她语调轻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事务。 “原来是苏律师,你好呀,我是蔺颜,是承远的……”蔺颜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靠近穆承远,眼神里透着几分娇俏。 “未婚妻,我知道,之前新闻看过。”苏语毫不客气地接过她的话,双眼似有深意地瞥向穆承远。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涩,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听闻这话,穆承远的眉头微微蹙起,动作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紧接着,他低声嗤笑了一声,似是对这身份定义感到不满,又像是在嘲笑这场尴尬的对话。 蔺颜则是面露尴尬,急忙解释道:“那些新闻报道都是捕风捉影,苏律师可别全信。”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苏语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心里明白蔺颜话里的深意。捕风捉影,无风不起浪,不可全信,那便是有几分是真的。她原以为蔺颜与众不同,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苏语本就不擅长与这类富家千金打交道,此刻更是心生厌烦。她强忍着内心的不耐,礼貌说道:“蔺小姐的脚好像不太方便走路,这样吧,让穆总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