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攻心逆袭》 第1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偌大的房间里面,一个女孩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墨黑头发犹如瀑布般乖巧顺从的披在背后。 “林哥,我都说过了,我是不会去的。”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目光淡淡的眺望着落地窗外的灯火通明,那样子微黄色和红色交织在了一起,犹如流水在大道上移动着。 “可这一次的广告商是和我们长期合作的伙伴…” 女孩子光着脚丫不慌不忙的在地上移动着,那小巧玲珑的小脚丫,晶莹剔透的白皙如玉。 她银铃般笑起来清脆好听的声音,特别的容易蚕食人的警惕性,白皙精致的五官足以惊艳所有人! “噗嗤,林哥,我们认识也有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软糯,特像江南那边的糯米团子,咬起来软软糯糯的! 面前的少女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这么多年的合作,也让他了解了面前的女孩子,不管她看上去怎么人畜无害,娇软易拿捏! 但…那都只是看上去! 无辜纯良是她的假象,一旦她说了,那就代表了她不打算退让,这件事情也就没得商量! 他无奈的叹息,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拗不过她,只得妥协道,“我知道了。” 一直背对着他的少女,终于转过头来了,那样子的视觉冲击特别的强烈。 让他的脑子刹那间的冒出了一句话,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犹如被天神眷顾的仙女,没有一处不是精致细腻的,漂亮的像个瓷娃娃,只消一眼,就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护着她。 “那就拜托林哥了。” 宴娇笑容甜甜,朝他没心没肺的眨了眨眼睛,这动作只能让她愈发的活灵活现,像个在海中飞舞着的精灵公主! 林浅闭了闭眼睛,低低的回,“我知道了。” 他双手无意识的紧紧的攥住,别开眼,不敢再看面前的少女,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沉声又道,“这件事情我会为你解决掉的。” 宴娇如瀑布好看的三千发丝随着她的转身,而在半空中飞舞着。 她微笑,毫无诚意的说,“林哥真厉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浅头疼的厉害,他觉得面前二十五六的女孩子,看上去始终犹如初见那般干净纯粹稚嫩,永远没心没肺的笑着… 一如玉海棠惊艳好看,但…实际上就是没有人能够被她放在心上。 所以,才会这般模样! 林浅一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话锋陡转,眼神复杂的看向不远处娇小纤细的背影,迟疑道,“他最近…似乎和一个新进圈子的小歌手走得挺近的…” 宴娇插花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几秒,随后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的答,“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子吗?怎么突然间和我说这个?” “…我前天看见他们进了酒店,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话音未落,宴娇手指划过了手中的玫瑰刺。 望着手指上鲜艳夺目的血,她喃喃自语着,“啊,出血了呢…” “娇娇…” 林浅心有不忍,如此看过去,宴娇的背影看上去特别的脆弱。 让他不受控制的上前了一步,而他的手就这样子停止在了半空中维持了想要将她搂进怀中,忽然间又想起来了什么,身子僵硬,原本抬起来的时候,也渐渐颓丧的收了回去。 似是被面前的少女给传染了心绪,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看不懂的莫测情绪。 宴娇转过头,笑容懵懂无知的犹如一个刚刚从校园里面出来的少女。 但林浅知道…她终究还是在乎那个人的。 “林哥,时间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了!” 林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她特别的无可奈何。 “娇娇,我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又为了他难过,只是想要告诉你,他真的不值得!” “我说过了,他不能够让我难过。” “娇娇,如果眼睛肿了的话,明天上镜一定会不好看的,你知道吗?” 宴娇笑容浅浅,“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不会熬夜的!” 林浅即使听了她的这个保证,但始终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临走之前还用那种,特别难以言喻,很是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她。 宴娇笑容顿时敛了下去。 将手中的花瓣一瓣瓣的摘了下来,全部都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面。 原本白皙而好看的食指上面滑落的那几滴鲜血,此时由于她手指攥得太紧,泛了青白色的同时那些血液也不可避免的向外沁出。 “系统,你能不能够将原主的情绪屏蔽?” 0528默然了一下,“对不起,宿主,我没有这个权限。” “我要你这破系统做什么?” 0528这一次沉默的明显比之前还要久几秒。 宿主,为了辅助你更好的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我必须要清楚的和你说明白以下几点。 1、你不能够大幅度的改变原主的性格。 2、你必须要将原主的全部心愿达成。 最重要的也就是最后一点,为了你能够更好的融进原主的生活中,从你进入世界的第一刻起,你就已经和原主绑定了共情。 “共情?” “也就是说我以后都会像现在这样子,只要一提到那个男人,就莫名的心痛难受是吗?” 0528声音毫无起伏,“对的。” “那你现在能够在这个世界的剧情透露给我吗?” “可以,” 宴娇在整理了一下它传输过来的资料之后,发现原主是一个特别悲哀的女孩子。 而这个世界里面的女主角,明显不会是原主,原主就是那种标本的女配,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几句台词的。 巧的很,原主的名字也叫宴娇。 刚才的那个林哥,是她的经纪人。 名叫林浅,在剧中也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没有过重的特写过,只有几句话的炮灰… 但, 宴娇,总觉得刚才林浅对原主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呢?! 而宴娇看上去是那种精致的瓷娃娃,但在娱乐圈也是占有一席之位的歌后,进入这个圈子,不过才几年的时间,她就已经站到了顶峰的高度。 按理来说,照她这样子的趋势,怎么看都是女主的配置? 但事实上这本小说的名字就叫做灰姑娘的逆袭… 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大概能够猜得到这本小说,宴娇是一个十足十的炮灰。 宴娇,出生在一个特别贫穷的家里面。 因为大山里的习俗,总是比较重男轻女,因此她的母亲压力山大,在连生了两个女儿后,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儿子。 可家乡当时许多人都对原主母亲说,很有可能是个女儿… 因此原主母亲想尽办法的想要流了,可家里面没钱啊,去医院流产都要花去他们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 原主母亲,只能够想尽办法的吃容易滑胎的菜。 最终怎么都没有想到孩子生命力太顽强,没能够流产,反而在她的各种折腾下,七个月未满的时候就早产了… 生了,男孩子一枚… 可惜,才生下来的男孩子奄奄一息,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得了,这又后悔了,不停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作? 而陆家,陆家夫妻在结婚十年后,才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只是身体太差,无奈只能够送到寺庙里面去住十年,到了十五岁那年才能够接回家。 而在寺庙住了太久的陆晗,性子已然形成,清冷话少,即使是面对骨子里面都淌着一样血液的陆家人,也是同样的不冷不淡,礼貌且疏离。 陆家人看到这样的陆晗,心里很难受,带他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最终确诊为感情缺失症,陆家人大受打击,陆家人几代人都是一脉单传,而陆晗这样的状态,让他们很是担忧他随时会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那么他们陆家的香火就真的要断了,未免那样的悲剧发生,让他能够如正常人般融入学校,融入社会,无奈之下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找一个同龄人来陆家,伴他成长。 且必须是女孩子,只有这样子日积月累的感情,或许能够让陆晗坚硬如铁的心稍稍有所动摇,将来即使两人结婚,也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老爷子的这个想法一提出,陆家人都纷纷觉得可以一试,(当然这其中除了陆母。) 也不知怎么找的,辗转之下竟找上了宴娇,作为交换条件,只要原主和他们去陆家,他们愿意拿出一百万! 宴娇母亲不愿意,可耐不住家婆家公太看重这唯一的苗子,一百万足以治好孙子,还能够过上好日子,他们又怎么会不愿意? 而原主的父亲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又特别的孝顺,自然是父母说什么是什么… 随后,宴娇就这样子的,作为童养媳身份进了陆家。 原主那年才十二岁,常年缺少营养的她,皮肤微黄发育不良,远远看着竟比男孩子还要像男孩子。 陆晗那可是陆家的宝贝,哪怕是常年生活在寺庙里面,学校他照样上,而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自然是那种漂亮皮肤好,有家世,教养好的世家千金。 何曾见过宴娇这般? 第一次见面,宴娇因为第一次坐长途车,脑子晕晕乎乎,第一次见到陆晗,竟吐了他一身! 有着严重洁癖的陆晗,就这么一次,就彻底的讨厌上了宴娇… 别说和她结婚,就是多看他一眼,也觉得厌烦。 而陆家父母也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自家儿子这般好,配的上他的,也理应是同他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 宴娇…这样子的女孩子,确实拿不出手。 陆母更是直接私底下和陆晗说,只需要将原主娶回来当一个摆设,其他的,不管他是有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他们都举双手赞成! 唯一心疼宴娇的,只有陆晗的奶奶,可她也只是觉得原主…可怜! 第2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宴娇就是在这样子畸形的家庭里面生活了十年,终于熬出头了,大学毕业。 有了陆家这层屏障,她在娱乐圈里面成为遇到过那些肮脏的事情! 一路还算顺畅,可她怎么也未曾想到在英国学院修完博士学位回来的陆晗,竟然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未婚夫? 在陆家老宅那一眼惊艳… 少女情窦初开了! 陆晗未曾认出来她就是当年吐了自己一身的宴娇,原主只觉得心酸苦涩。 当她听到陆母对陆晗说的这番话一瞬间,她心里钝痛。 而真正让她绝望感觉如同被推向万丈深渊的是陆晗,他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女孩子,说要结婚… 陆家所有人都未曾反对,在他们看来这么多年都没事,肯定是主持说的太严重了! 唯有陆晗奶奶,可她反对也只是因为担心当初主持的批语… 宴娇没有拒绝与选择的权利,陆晗答应不会委屈她,会为她挑一个特别好的男人! 她虽喜欢陆晗,却黯然退场了。 原主是一个自尊心很强,同时又自卑的敏感性子,她能够察觉得到陆晗对她没感觉,能够如此已然是他正直无私。 可她拒绝了,她想法很简单,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陆家给的,但是结婚这种事她只想找自己喜欢的,并不需要男方家大业大。 况且,她那时心里只有陆晗,她宁愿不嫁,也不愿嫁他帮忙选择的对象… 为了让自己忘掉陆晗,原主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接了很多的工作! 许是她太过拼命赶通告,居然在片场晕倒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原来她的身子骨儿从小就很差,根本经不起她那样的不珍惜自己。 真正让她恨的是,女主与男主的母亲居然在她身子特别差的时候,相继跑到医院来一通羞辱。 最后,硬生生的将原主气死在了医院病床上… 额,总体来说,就是原主本来就快要死了,被她一通羞辱后,死的时间提早了! 宴娇好一阵无语,“这都什么鬼…” “居然这种狗血剧情也有…” 如今网络上真的是荤素不忌,就这样子烂的剧情居然也能够成为最火的小说?! 0528轻咳了一声,“请宿主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原主的心愿就是能够重新活一次,并且,要将原主的心意表达给陆晗。” 宴娇笑容意味深长,“哦,一句话总结就是原主不喜欢她,拆散男女主角cp嘛!” 0528,……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总觉得宿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在莫名的冒着绿光。 “系统,我现在是已经死了吗?” 对的,我们不会强行去抽取一个正常人的灵魂! 宴娇笑容敛了敛,眼底一片薄凉。 她不过是照常上班,居然祸从天上来,在照常上班的路上,被一个疑似神经病患者的人捅了一刀。 “那我现在是和你绑定了契约?” 0528:宿主若是不和我绑定契约的话,当时你就已经不能够再抽取灵魂了。 宴娇笑容娇娇媚媚,那花伴随着她手指散开来,渐渐地从手掌心里面散落了下去,犹如天女散花般,带着那么一丝鬼魅和怪异的冲击力! “那绑定这个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0528:在完成任务之后,你可以随机抽取一个世界! “呐,”宴娇笑容可掬,媚眼如丝,“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给我机会让我重生吗?” 0528:对的。 “嘛,听上去似乎挺不错的呢!” “好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完成任务,你让我重生!” 0528:…… 宿主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情,完成任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看着宿主自信得闪着光芒的脸庞,就不自觉的将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出席这次酒会吗?” 宴娇目光意味深长,侧过头,嘴角微扬的弧度,看着动魄惊心,特别像是一个勾人心魄的女妖精!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难道不行吗?” 0528默然:当然可以,只是宿主你这样子任性,就不怕玩崩吗?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怎么会,我可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娇娇呢…” 0528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宿主,你这样子的表情千万不要在别人的面前表露出来,否则人设就崩塌了呀。 “放心,我有分寸的!” 宴娇风情万种的勾唇,那鲜红的弧度,格外魅惑,美得让人心惊,犹如曼陀罗花,带着莫测高深的神秘! 她在洗手间里面看了下原主的长相,总体来说…就是特别的满意。 前凸后翘,身材火辣! 不笑的时候,看着如画上走下来的仕女,一举一动都像是被测量好的,优雅高贵气质型! 当她嘴角微扬的时候,又带着那么一丝动魄心惊的撩人,嗯,宴娇觉得笑起来的原主都是夺人心魄的罂粟花。 “啧啧啧,这么完美的长相与身材,简直是上帝为我可以量身定做的,真的是太养眼了!” “从这镜子里面看,还真看不出来原主小的时候的一点影子来!” 0528:那是当然。 原主在小说里面虽是女配,但配置都是顶尖的,样貌更是一顶一的好。 在帝都最高端的酒店里,宴娇笑容大方得体,浅紫色的一字肩礼服裙,漂亮得不可思议,所经过之处,回头率特别的高。 酒店大厅里面的绝大多数男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就像是百花争艳齐放的那朵最璀璨耀眼夺目的牡丹。 宴娇出现后,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引得周边的人都纷纷朝她看过来。 “娇娇…” 林浅愕然,显然很是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宴娇倒是表现大方得体,只当做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愕然与意外。 “林哥,我来了。” 林浅旁边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用两秒钟就将宴娇全部打量了一番,看上去仅仅只是轻轻一暼,就很绅士的收回了目光。 但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所处的男人,多数都是这样子披着衣服心底里面却无比的肮脏。 看宴娇的表情,很是玩味。 脑子里面甚至是将宴娇划到了极品的一列。 “不好意思,”林浅心中一紧,表情淡定的向旁边的男人致歉,“我有点事。” 那男人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 “请便。” 能够进得来这一次酒会的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在这个圈子里面,他们都知道如何心照不宣的把握好那个界限。 因此他们知道宴娇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一个戏子身份,她背靠一个大山,至于那个大山是谁,只有绝对有权有势的人,才知道真正的内幕! 第3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林浅不喜欢那些人将目光都落在宴娇身上,更有几道侵略性极强,丝毫未曾掩饰过,让林浅都觉得特别不舒服的混浊视线。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想的,竟直接伸出手攥住了宴娇的手腕… 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她拉出了大厅,到了外部走廊上面。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宴娇看了看被他攥住的右手,林浅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耳朵一热,像是被烫伤般飞快的松开了手。 连忙道,“抱歉。” “娇娇,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宴娇笑容无辜纯良,微微歪了歪头,似是沉思一下,对他勾了勾唇,撩人心弦,还带着那么一丝小俏皮。 “啊,我想了想后,觉得还是来一趟的好。” 嗯,这确实是她的实话, 她正在敷面膜的时候就收到了系统的连续轰炸。 额,听说今天晚上有两个重量级的人物要出现。 0528:宿主,注意,你要攻略的男主角出现了! 宴娇眼神微闪,但她面上还是那样子神态自若,淡然的表情。 脑子里面却在和系统沟通了起来,呐,等了这么久,终于重量级的人物出现了。 “你就穿了这么点衣服,冷吗?” 宴娇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冷。” “宴娇?” 他们身后出现了一段很突兀的声音,甚至…音调有些很奇怪。 林浅和宴娇双双回头。 好家伙,这一看把她的狗眼都差点要亮瞎了。 男人目光淡淡,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西服,衬得他越发清冷矜贵,高不可攀。 尤其,那一双笔直而修长的大长腿勾的人心痒痒,他的眉眼间却像是覆盖着北极冰雪清冷薄凉。 无声的向所有人昭示着他的淡漠疏离… 即使是在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也只是波澜不惊的挑了下眉,轻轻地颔首,便是打了招呼。 而他旁边的女孩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 好家伙。 那如白兰花般清淡寡水的女孩子,眼睛都快要发光了,紧紧的盯着宴娇的脸蛋,目光贪婪又带着一丝明显的儒慕! 宴娇表情淡定,脑子里面却已经和系统旁若无人的沟通了起来,现在剧情走到哪了? 0528:男主刚回国… 也就是说他和女主角只是见过两次面咯? 啧啧啧,仅仅只是见过两次面,就已经与女主在酒店里面洽谈了两个小时,由此而看他对女主的好感度比原主要好得多。 0528:对的, 那你可以帮我看一下他现在对我的好感值吗? 0528:等等… 0528再回来的时候,语气明显尴尬的很:好感度为0。 宴娇笑容一僵, 她能够想象得到男主角对原主肯定是没什么感情! 毕竟… 第一次见面就被人家莫名其妙的吐了一身… 要换成她,她也不喜欢!好感度肯定也高不到哪里去,但绝对没有想到能够低成这个样子啊?! 宴娇欲哭无泪,心里面很是委屈郁闷,对着原主这么一个大美女,男主角居然还能够看上清汤寡水的女主角?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主角光环,凡是被光环所普照到的男性,都会不自觉的被吸引? 但宴娇怎么都没有想到,男主角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宴娇,我能不能够向你要个签名?” “……” 林浅对于这个剧情辗转急下的变化,一时间寂静无声,表示有些接受无能。 表情怪异的看向旁边的宴娇,那个眼神很是一言难尽。 嗯, 宴娇接收到的意思就是,大概…是觉得她的未婚夫脑子有点病吧? 矜贵高冷男神,即使是在问人签名的时候,也终究还是那般的温润如玉,令人觉得高贵不可侵犯。 他勾了勾唇,浅浅一笑,解释道,“黎姿,她说很想要你的签名。” 宴娇眼神微闪,目光越过面前的这个男人,目光看似不经意的落在了离他身后两步的女孩子身上。 嗯,这个女孩子正是她所要面对的情敌。 小说里面的那些灰姑娘白莲花所有的特质,宴娇全部都能够在她的身上看到。 “这是黎姿,我的…朋友。”在介绍她的时候略有一丝迟疑。 虽是这样子介绍的,但他的身子却是不动声色的倾斜了一步,呈保护姿势。 宴娇,“……” 难道她还能吃了她不成? 林浅在一边都觉得这一幕看得特别的刺眼,眼中含着担忧的侧头看向妩媚多姿的宴娇。 宴娇心中一痛,面上不显。 她知道这又是原主的情愫在作祟了。 可她没有办法控制,甚至连震慑都无法做到。 据她所接受的那些记忆里面表明陆晗…从来都只是直接忽略了称呼这一点。 连叫她的名字都不愿意,又何来这么亲昵的唤过? 宴娇眼睛涩涩的,淡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陆晗,维护着身后秦姿的模样。 这个姿势,是想向他表明什么呢?她是洪水猛兽吗?就要吃了她吗? 还是在他的心里面,她就是蛇蝎心肠? “呵,” 这声笑意味不明,又带着淡淡的自嘲,黯然的情绪也是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明**人的嫣然浅笑。 陆晗眼神微闪,他并不想去深究这声轻嘲中究竟包含着怎样复杂的情绪? 林浅打从心底里的心疼不已。 “林哥,借支笔和纸。” 也足够淡定,即使在面对面前这个很久没见的未婚夫为其他人问自己要签名的时候… 表情淡定的简直有些让人感觉太冷静了,怪异。 宴娇淡定的接过那张纸,又淡定的接过笔,再淡定的签了名字。 那样子龙飞凤舞的签名,甚至想都不用想,下笔如有神,飞快的就结束了… 很明显是平常早已经习惯了的。 “宴娇,我真的超喜欢你唱的歌,尤其是你新发布的那一个专辑,” 少女白净清纯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高兴与羡慕的情绪。 便是连一向有洁癖,不愿与女孩子说话的陆晗,听到她软软糯糯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宴娇眼神微闪。 现在剧情已经走到了原主已经在老宅里面见过男主角了,而原主最新发的那张专辑主打曲就是原主自己写的! 名字叫…不仅仅是喜欢! 这首歌从名字的作曲都是由原主一手完成的,为的就是想要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爱恋。 只可惜…如今那傻姑娘已不在了… 第4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这样子诡异的气氛,宴娇不想继续下去了,她要速战速决! “林哥,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你帮我把车子开过来吧!” 能够在这个圈子里面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还顺利的坐上了金牌经纪人的位置,首先就要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对于所有潜在的危险,都敏感的能够察觉到。 因此,林浅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陆晗身上。 总觉得面前的小姑娘说的这句不舒服,有待商权,更像是在有意支开他,可… 他还是无奈的叹气了,妥协道,“只有三分钟!” 宴娇弧度也愈发上扬,她明白林浅这是担心附近有狗仔潜伏,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会被陆晗的言语伤到。 正是因为明白,才感激。 眸子微暖,“我知道。” 林浅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旁边散发着清冷气息的陆晗,眉眼含着担忧的转身走了。 “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宴娇眼波流转到了黎姿身上。 黎姿显然是在状态之外,甚至心里面还在疑惑着,偶像是不是在对她说话? 陆晗心领神会,清清冷冷的开口道,“阿姿,你先去前面等我,我等一下就来。” “啊…好。” 秦姿不舍的看了一眼宴娇,走到了离他们比较远的走廊西端。 宴娇笑容不变,又有谁能够想得到后面的女主会变得那么善于伪装? “女朋友?” 陆晗眸子平静无波,“不是。” 宴娇眼神微闪,她自然知道现在还不是。 可男主并不是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平时又不是愿意出现这样场合的性格, 难道说… 他们现在就已经互相有好感了吗? 这是为女主铺路? 宴娇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笑容无懈可击,即使是转换话题,也一点都不显得生硬。 “陆奶奶很想你。” 陆晗眸子渐渐回暖,“我这个周末会回去看她的。” 最近手术太多… “那我呢?”宴娇嘴角微勾,衬得她白皙好看的脸蛋愈发耀眼,“你出去了这么多年,就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情况吗?” 陆晗愕然,眉眼间掠过了一丝意外,但下一秒却已经被他很好的掩盖了下去。 他轻皱眉,略显疏离道,“我们之间并不是能够聊这个话题的关系!” “我们之间为什么就不能聊这个问题呢?” 宴娇笑容娇娇甜甜,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笑容妖娆的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故意轻轻的吐气如兰道,“我们将来可是要同床共枕的关系,又怎么不可以聊这个话题呢?” 陆晗冷冷的睨向她,呵斥,“宴娇,” 语气重了两分。 宴娇眼神微闪,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涩情绪,不停的影响着她。 原主的情绪起伏影响到了宴娇,她能够感受得到体内那个傻丫头高兴着什么? 她忍不住地可怜原主,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就已经能够让她如此激动,真的是痴儿啊…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能够听得到!” 事实上即使宴娇脸上的笑容如此自信妖娆,可原主的心情却一直影响着她, 疼痛,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覆盖了整个心脏。 “以前你一直在国外留学,所以我们分居两天,现在你已经回来了,我也可以搬到你的公寓里面去住了呢?” 陆晗眉眼很冷,冷到了几乎让宴娇感觉自己如置身在冰窖之中。 “我希望你能够自重。” “我如何不自重了,我只是想要和我的未婚夫提前建立更亲密的关心,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陆晗冷冷的看着她,警告意味极强,“这样的纠缠对你、我都不好,我们两人在一起,你以后不会幸福,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何必如此苦苦纠缠?” 宴娇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有些勾人心魄。 可陆晗的眉眼却始终如结了冰般的寒冷,难以靠近。 “陆晗,我这12岁进了你陆家,如今已经有12年整…” 陆晗心神一晃,眼神都有些恍惚。 是啊,已经12年了,时间飞快,流速的像是从指甲缝中流走的细沙。 不经意间,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当年那个皮肤粗糙,身材瘦小,营养不良,甚至有些男女分不清的假小子… 一眨眼的变成了面前这个,千娇百媚,身材极好的大明星。 宴娇笑容愈发灿烂,但心里面就越发的寂寥难过。 十二年… 人这一生又有多少个12年? 他们硬生生将她的生活给改造成了一个大牢笼,她有亲生父母,有家却不能回。 每回一次,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们就如吸血鬼一般,闻到腥味就只知道贪婪的吸着她的血… 而陆家则是一个看上去巨大豪华的宫殿,但这个宫殿却是冰冷无情的,没有人会去关心她愿不愿意?没有人关心她心里面真正的想法。 从里到外都是沁人的冰冷。 所以,她进了这个水更深,更冰冷的娱乐圈里面,钱给了她的那些吸血鬼亲人… 而陆母则觉得她越发的丢人了,不待见,横挑鼻子竖挑眼,每次回去都能够听到她指桑骂槐的话。 在这样子常年的畸形状态下,为什么她就不能够改变自己的状态呢? 对, 这一辈子她从未执着过什么? ! 可她也想在死之后被一个人记住,难道这样子也错了吗? “我和你说过,若是你愿意的话,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任你海阔天空,好好出去走走,或许你会遇到比我更合适你的人!” 陆晗语出惊人,若是林浅在场,只怕眼睛都会红了,觉得他是在羞辱宴娇。 可宴娇也不是一般人。 淡定从容的反问,“多少?” 陆晗一怔,“?” “我问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让宴娇觉得难得的是陆晗即使是在自己主动问他要钱的时候,眉眼却也未曾出现过一丝的厌恶,或是轻蔑。 她轻轻地勾了勾唇,笑容浅浅。 果然,原主喜欢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在英国最好的碧迪思学院留学四年拿到了最年轻的双博士学位,学的还是医科大… 啧啧啧,感觉这个游戏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陆晗眸子沉了沉,目光真挚又稍显凉薄。 “1000万。” 第5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宴娇笑容意味深长,妩媚多姿的轻柔道,“呦,陆晗,你可是没有去外面探查过,我拍一场戏多少钱吧!” 啧啧, 这个价位倒也还算对得起原主! 毕竟,男主年薪也才150万,他又作为陆家的嫡系继承人,一直不愿意靠家里面的钱。 而他从国外修完博士学位回来,工作也才仅仅半年。 一次性拿这么多出来,怎么着都得卖房卖车,“倾家荡产”吧? 陆晗抿唇,显然是被她的话给难住了。 他从未关注过宴娇的事情,在他看来,宴娇在家里面只是一个无形人! 若不是… 他倒也好说话,沉思了一下后,“你若是还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写张欠条,当做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你的要求提的不过分,在我接受范围内我都可以答应。” 一直没有吱声的系统,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出声了。 0528狂call宴娇,可以的,可以的! :到时候你提要求睡了他,将你的心意传达给他,然后宿主拿着这笔钱去国外好好游玩一圈,我们这个任务不就圆满完成了吗? :……你确定可以? :当然,商场里面还有一些可以用积分换的这类型的帮助,如今正是活动中,可以打八八折呦… :……譬如? :玉肌膏,顶级白虎丸,助孕丸,百毒不侵丸… 宴娇嘴角的微笑一僵,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还真的是什么都有! 宴娇一边在脑子里面与系统聊天,一边眸子不怀好意的在陆晗的身上来来回回。 肆无忌惮,毫无收敛性。 以她的专业角度来看, 陆晗绝对是那种看上去高高瘦瘦,脱下衣服却有腹肌的好身材! 她小巧灵活的舌头抵了抵牙关,目光灼灼。 嘶,睡觉… 嗯,是个好方法… 陆晗被冒着狼光的宴娇如此盯着,诡异的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板上的鲶鱼,一向淡然自若的他,竟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 他淡淡道,“你还那么年轻,又是娱乐圈里面炙手可热的天后,只要你愿意,前途幸福这些你统统都已经到手了!” 宴娇笑容敛了敛,已经到手了吗? 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虚假的一眼就能够看透。 她再度笑魇如花,“陆晗,我说了,从今天起我会认认真真的追求你,毕竟未婚夫妻在结婚前培养良好的感情,会有助于我们将来的“性”福生活…” 最后,她回眸一笑,媚眼如丝的启唇。 “你说对么?” 陆晗眸子妖凉,看着面前的妖精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风情万种的离去,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上了公司所给她配的保姆车,林浅坐在与它正对面的方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娇娇,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堵他的吗?” 宴娇嘴角一勾,“有这么明显吗?” 林浅无奈,“真的很明显。” “好吧,既然林哥,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明人不说暗话,最近这三个月你不需要帮我安排工作了!” 林浅皱了皱眉,“为什么?” “自然是有事要办啊!” 宴娇也没想过要遮掩,直言不讳道,“追男人这种事情本身是简单的,可是要想追一座冰山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我需要时间!” 林浅面容一僵,喉咙口涌上来一阵说不出来的苦涩。 “就为了他,你现在是打算连事业都不管了吗?” 宴娇看了他一眼,“林哥我是歌手不是演员,歌手不需要曝光率,更何况最近我除了那一张新专辑,卖得还不错,曝光率应该足够了吧!” “我要是没有猜错,你本来也是打算让我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新专辑的全国演唱会巡场,不是吗?” 林浅轻轻地笑了,“对,”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敛下眼睫,什么也没说的,玩着手机。 呐,陆晗,从现在开始,游戏就已经开始了哟。 战贴已经下了,能否守住他的心,这可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嘛,作为一个好的攻略者,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本事。 临下车之前,宴娇听到了一句轻轻的叹息,然后传来一句话。 “娇娇,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他的心没在你身上…” 语气无可奈何又带着一丝明显的心疼。 宴娇脚步只是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进了别墅。 对啊,原主就是看得太明白了,所以才会有她的到来。 她笑容妩媚,妖艳不可方物的笑了,呐,宴娇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男人清清楚楚的明白你的心意。 不喜欢嘛? 总有一天他会喜欢的! 没谈拢,陆晗只得暂时将这个计划搁置下,走到了停车场自己的车前。 黎姿四处张望,没见到那道炫丽的人影,连忙问,“晗哥,宴娇已经走了啊。” “嗯。” “晗哥,宴娇…是你的女朋友吗?” 陆晗蹙了蹙眉,没说话。 黎姿却以为自己是猜中了,心里面有股说不出来的难过。 陆晗神情清清冷冷,上了车,将副驾驶的车窗摇下。 “上车,我送你回去。” 黎姿本就站在副驾驶门口的位置,下意识的伸手开门。 却拉不开。 她抬眸看向宛如神邸般可望不可即的陆晗,他的侧脸轮廓线分明,面冠如玉,气质清冷如仙。 也不知他是不是没发觉,全然没看自己这边。 她只得放弃,上了后座。 一路上无言,直到她下车,才礼貌性的说了一声再见。 目送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 黎姿眸子黯然了下去,隐约间的感觉到了,陆晗是天之骄子,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肤浅的表面性。 更多的是这个男人不会轻易地给别人丝毫靠近他的机会,而自己也仅仅只是因为哥哥与他曾经是大学同学。 才能够有此机会近距离接触,否则,这般天神眷顾的人物,终极一生,她都只能够仰望。 可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是那样的出色,完美,令人心动不已。 她想要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稍稍拉近一点,想要能够经常见到他… 黎姿大脑里快速的闪过了宴娇千娇百媚的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坚定。 * 宴娇可没心思去关注女主的心态变化,她的精力,心思都放在了男主身上。 再见面的时候是三天之后,在陆家宅子里面。 第6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家有个规矩,不管再怎么忙,星期天的晚上,所有人一定要一起吃顿饭。 陆夫人一如既往的华贵,保养得极好,陆时岩是陆晗的父亲,两个人的性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话少,眸子总是清清冷冷的。 陆老爷子这两年身体差了,还有些隐隐中风的架势。 陆奶奶总是笑得一脸和蔼,看他们这些后辈的眼神都是慈爱的,当然,陆晗尤胜! “晗哥,” 来人的是一位笑容灿烂的少女,当然,她只是对着陆晗就笑得格外灿烂。 面前的这位是陆晗的妹妹,嗯,严格意义,算是表妹吧… 是陆晗父亲堂妹的丈夫家的外甥女。 这关系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比陆晗小三岁,和宴娇同龄。 嗯,她算是一个意外吧,不请自来。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回国才不到一个月,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每天忙着在手术台上。” 路诗媛娇嗔,一脸少女怀春的粉红色情绪。 宴娇笑容意味深长的托着下巴,嗯,陆家人似乎都很有意思呢。 至少,这位表妹明显就对陆晗有兴趣。 “嗯。” 陆晗倒是表现的与平时无二,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 路诗媛瞥了一眼宴娇,冷哼一声。 宴娇早已经习惯了,路诗媛这么多年来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 毕竟,陆家人这么多年来不也对她冷冷淡淡,将她当成了隐形人。 陆母更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横竖就是看不惯。 而她又顶着“陆晗未婚妻”的头衔,即使没有这个头衔,想来以路诗媛大小姐的脾气,她们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他在那双手修长而白皙,节骨分明,吃东西的时候,犹如一幅画般赏心悦目。 宴娇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啧,看他吃东西的涵养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自控能力也特别好的男人。 嗯,就是不知道他在床上的时候能不能也这么的冷静自持… 宴娇眼神微闪,自顾自的弯了弯唇,就坐在旁边的陆晗自是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只是略有些不解。 吃完饭后,宴娇习惯性去宅子里面的一处风口那里散散步,老宅是按照古时候的四合院建造的,青石板上总是多多少少会有些青苔,但是为宅子添了几分古风古韵。 走起来的时候,若是不注意的话就会滑倒… 至少,宴娇刚来的时候不习惯,老是会跌倒,闹出不少的笑话。 月光下,那人的影子竟是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有些说不出来的萧索飘渺。 “对了,我上次和你商量的那事,考虑的怎么样?” 宴娇一身最简单不过的衬衫配牛仔短裤,可她那修长而白皙的大长腿,一晃一晃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甚至脑子里面居然有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旖旎画面。 一向清冷凉薄的陆晗,在这一刻居然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唔,嗯。” 一直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就含糊不清的乱应了。 宴娇笑得就像一个偷腥的小狐狸,促狭狡黠。 既然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也就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你刚才似乎是想要躲着我?” 陆晗眸子动了动,没说话。 宴娇也不勉强,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是故意的往他身上倒去。 陆晗不知怎么的,平时若是遇到这样子的情况,他会立马闪开。 可这一次, 宴娇稳稳当当的被他揽入了怀中,而她一点也没有被惊吓到的神色。 甚至,还特别流氓的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四块腹肌,摸起来手感还不错。” 陆晗抿紧了唇,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身上都带着寒风凛冽的生人勿近。 宴娇笑了,笑得美艳而不可方物。 猝不及防的凑到了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的轻声道,“陆晗,这些年,我很想你。” 这是原主在他回来的第一天便想对他说的。 陆晗心神恍惚,待他再回过神的时候,空气中就只余留下她那一丝蚀骨清香,人却早已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在母亲的院子里面出来后,竟鬼使神差的站在这里看…她! 脚就像是生了根,与地面融合在了一起。 * 次日,陆晗一直从中午到晚上12点才从医院的手术室里面出来,回到家,习惯性的按了按脖子。 自然也就没注意脚下,一个没注意,居然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 只听咔嚓一声… “啊,疼。”宴娇原本正靠在墙边睡觉呢,这一下子就被人给踩断了脚脖子,疼的直接醒了。 陆晗这才注意到,他在门口旁边居然放了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而地上却坐着一个双腿屈膝在一起的黑色人影,而且笔直修长的右腿,还直直的伸在那里… 他目光凉凉,额,刚才那声音是骨头碎了吗? “怎么办?我感觉我的右腿似乎都使不上力气了,特别的疼。” 陆晗理亏,当然会疼,他刚才踩的时候力道可不算小。 只怕她那小巧的脚脖子是被自己踩虽了骨头。 秉持着一个做医生的原则,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蹲下身去查看她的伤势, “别动,你的脚踝骨头碎裂了。” “那怎么办?” 宴娇这会儿是真的疼呢。 “伤筋动骨100天,你这个需要好好养着,不用动手术。”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都是清清冷冷的。 “我受伤了,特别的疼。”宴娇眼中含着泪水,像是忍受了特别大的疼痛与委屈。 陆晗清清冷冷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 “我现在叫救护车。” “陆晗,你要是敢撇下我不管的话,我就明天去你们医院,告诉你们院长,告诉陆奶奶说…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负责任!” 陆晗,“……” 宴娇见他不动了,一扫之前的蛮横无理姿态,又恢复到了娇娇弱弱的模样。 咬着下唇,委屈的看向他。 眸子纯良又无害,“疼,真的,不骗你!” 陆晗无奈之下,面容不情不愿的低下头,蹲下去,轻手轻脚的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她现在这情况,只怕也去不了医院了,更何况骨头碎裂可不是小事,不能够轻易移动。 第7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宴娇可不是原主,矜持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 自然是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她的纤纤双臂麻溜的搂住了陆晗的脖子。 陆晗眸子冰冷,“手放下去。” 他的话简直都快要结为冰渣子了。 由此能够听得出来,他究竟有多不喜! 宴娇眼神微闪,娇娇软软的望着他,巴巴的喊着,“我疼,你走路移动的我脚疼,怕掉下去。” 陆晗,“……”信了她才有鬼! 他冷着脸,“宴娇,若是不想被我扔下去的话,就自觉一点。” 他的话饱含着警告,毫不留情的冷厉。 宴娇心中一紧,声音含着颤音,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的可怜兮兮语气。 “我疼,真的很疼。” 陆晗面色迟疑,“真的有这么疼?” “嗯。”她忙不迭的点头,仿佛生怕他会不相信自己的话,又道,“我骨头肯定是碎了,好疼好疼的。” “……”打诨插科倒是一流的。 宴娇见缝插针,再接再厉,“你作为医生总不能够见死不救吧,再说我的脚脖子出事怎么都有你一部分的原因,你不该负责的吗?我现在只是碰你一下都不行了吗?” 陆晗,“……” 总觉得他要是说不行的话,这戏精下一秒就能够给他哭出来。 宴娇清楚的感觉到了,抱着她的人身上气息越发冰冷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眸子冷淡了下去。 可她不在意呀,反正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得逞了,只要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他的别墅… 受这么点伤…呵,宴娇表示完全不是问题。 陆晗也难得和她浪费口舌,若不是碍于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早就将她连着行李一起丢出去了。 虽然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但他秉持着一个医生的原则,还是忍了下来。 将宴娇轻手轻脚的放到了沙发上,他从主卧室里面来了一个医药箱出来。 宴娇软软糯糯的提醒着他,“我的行李还在外面…” 陆晗清清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凉薄无情道,“我没打算让你住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将它拉进来?” 宴娇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忍心看我一个人流落街头吗?” “你还会缺钱吗?” “这是钱的问题吗?我现在受伤了,我是负伤人员,我一个人在家里面根本打理不好我自己呀!” “我可以帮你请一个护工。” “我可是明星啊,我不能请护工的,万一他们把我的照片或者隐私发到了网上,那样的风险太大。” 陆晗懒得和她继续在这个话题深究下去,反正到时候连人带行李一起丢到大马路上就行。 宴娇最怕痛的,这个时候也顾及不了面前的人,是不是她要攻略的对象了,直接娇娇脾气发作了。 “喂。” “轻点轻点。” 陆晗眸子平静,即使听到了她的话,手下也是毫不留情。 宴娇娇娇的抱怨着,“陆晗,你…你轻点,嘶嘶嘶,疼疼疼,动作这么重,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声音不尖锐,是那种软糯,娇气的抱怨,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更像是在同他撒娇。 陆晗白皙如玉的耳根子处悄悄攀上了一抹粉红,面上不动声色,冷冷的扫向她,“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丢到外面去。” 宴娇立马闭上嘴。 陆晗眸子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她那已经微肿起来的脚脖子,白皙如玉的小巧玲珑脚丫子肿了一块,看上去真的有些破坏美感,而且还有些可怜兮兮。 她的右腿是那种会引人犯罪的美,尤其是右腿脚脖子那里还有一条铃铛脚链,他上药的时候,总是碰到了脚链,叮当叮当的响声,如银铃般清脆好听。 他的眸子无意识的暗了暗。 “轻度骨折,我替你接上骨了,你这段时间是不能够下地走路了。” “可家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你可以回陆家老宅,那里会有人照顾你的。” 宴娇忽然沉默了下去。 陆晗这才想起来,她自从成年后就已经搬出了陆家,更何况母亲对她也态度不好… 他莫名其妙的心塌陷了一点,鬼使神差道,“我明天帮你请个护工,保证不会泄露你的隐私,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抿了抿唇,可怜巴巴的扯着他的袖子,软软的说,“我想要留下来不可以吗?” “你觉得呢?”陆晗好不容易软化了一点的心,再次硬了起来,冷冷的睨向她。 真的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宴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执拗的望着他。 “你手机在哪里?我打电话给你的经纪人,让他过来接你。” “没电了。” 陆晗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借口,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地址。” “忘记了。” 陆晗耐心快要用完了,冷冷道,“你再胡搅蛮缠,我也不会让你住在这里。” “我不回去,我说了不回去。”宴娇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不负责任,把我害成这样子,就想撒手不管。” 无声无息的,泪流不止。 巴掌大的脸蛋布满了泪痕,漂亮的眸子就像是被清水洗涤过后的清泉,水汪汪的望着他,无声的指责他! 陆晗头疼,“我每天都要去医院,甚至忙起来的时候,我根本顾不到你。” 见他的态度有所动摇,刚刚还泪流不止的宴娇,说停就停,“那你就把我送去医院住院,放到你眼皮子底下,到时候你就每天都可以照顾我了呀!” 宴娇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最后竟歪着头对他说,“我觉得我这个办法特别的好,你觉得呢?” 陆晗眸子清冷薄凉,直言不讳。 那纤细的肩膀,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生隐恻之心,总觉得稍微力道大一点,就能够将她捏断。 他记得她刚来陆家的时候,似乎也不曾这么瘦,尽管那时候的她皮肤微黄,发育不良,嘴唇总是干裂的。 呵,这又不哭了? “你要去医院,主治医生一定不会是我,我也不会去看你。”陆晗清清冷冷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宴娇笑容立马灭了下去,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伤神。 陆晗自然也没错过,竟特别清晰的扑捉到了她眼中的这一丝落寞难过,眸子微闪。 第8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至少看上去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子的惊心动魄,似乎力道大一点,都生怕会将她的骨头捏断。 陆晗眸子微闪,莫名地心里一动。 宴娇低垂着头,整个人仿佛顿时失去了生气,闷闷的低声道。 “陆晗,” “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 “所以我一定不会麻烦你,我只是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我脚好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陆晗抿紧了唇,眉眼间似是隐藏着千万年的冰雪,显然是不想接下她这个大包袱。 “三个月。”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若不是因为她受伤,是因为自己,她根本就不会有踏进自己屋子里的机会。 “我…” 似乎知道宴娇想说什么,他冷冷的睨向她,“不要得寸进尺!” 宴娇脑子快速的转了一下,虽然时间有些短,但也足够了。 她确实想着要讨价还价来着,但是被他这么一说,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好吧,三个月就三个月。 * 事实上就是接下之后,陆晗觉得自己不仅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而且还是那种源源不断的麻烦。 第一个问题就是洗澡… 虽然是浴缸,但她的右腿现在不能够沾水,而且也不能够碰,若是一个不小心的动了一下,碰到了右脚踝,脚脖子只怕会肿得更厉害。 宴娇指使人起来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有的全是理所当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凉道,“闭嘴。” 但是,在陆晗看不到的地方,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他的眼睛被蒙上了布条,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可沐浴的那种清香,在他的鼻尖久久萦绕不散。 只有身入其中才明白这个澡洗得有多么的艰难,从小到大从未侍候过人的陆大少爷,被她理所当然的口吻,指使得一肚子怒火。 好在上半部分,宴娇可以自己动手洗,省去了陆晗更尴尬窘迫的场景。 好一阵折磨后,又正好卡在陆晗耐心全部用完之前,宴娇终于慢吞吞的将这个澡洗完了。 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需要循序渐进,尤其是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更不能操之过急了,要是一下子把人给惹恼了,晚上他不在这里住,搬出去住怎么办?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一直等到宴娇将衣服穿好,陆晗才解开了蒙着眼睛的布条。 “晗晗,你真好。”她贴近几分,笑容甜甜的软软道。 陆晗表面淡定,眼神微凉,略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得寸进尺。 她故意逗他,娇娇糯糯的调侃道,“陆晗,怎么办,看你这模样,我忍不住地就想亲亲你呢!” “……”脸呢?谁给你这么大的脸? 陆晗目光冷冷的扫向她,可一点也震慑不到那个脸皮厚的小妖精。 懒得搭理她,她就是典型的给她一点阳光就能灿烂! 若是搭理她,她只会越说越有劲。 索性直接闭上了嘴,不搭她的话。 宴娇笑魇如花,她可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得寸进尺的朝他吹了一声口哨,“晗晗,不错哟,有腹肌。” 陆晗耳尖一热,恼羞成怒的呵斥她,“闭嘴。”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宴娇一脸的理直气壮,仰着娇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回视着他。 理直气壮的让人忍不住怀疑她的性别! 陆晗,“……”不知羞耻。 “陆晗,你害羞了?” 宴娇惊讶的语气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觉得很有趣的,不要脸至极的调笑道,“陆晗,我发现你似乎特别容易害羞啊。” 陆晗强忍着要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急匆匆的将宴娇抱到了客房的柔软大床上,轻手轻脚的放下。 随后,仿佛后面有恶鬼在对他穷追猛打,多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落荒而逃的重重关上门。 宴娇愣了愣,毫不掩饰的笑了。 身后传来一声声的银铃般清脆好听的笑声,久久萦然耳畔… 次日醒来,陆晗不免有些头疼的扶额,闭了闭眼。 如今,他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 同居的日子,陆晗总觉得哪里不习惯,各方面都不习惯。 毕竟,屋子里多了一个大活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够一如往常… 况且,宴娇…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她大喇喇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超短裤,躺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电视,姿势慵懒随意,光着脚丫时不时的晃悠一下。 叮铃叮铃的银铃铛,声音清脆好听。 “晗晗,我想吃橘子。” “自己拿。” 宴娇眨着一双无辜又明亮的大眼睛,软软糯糯的说,“可是我现在动不了呀。” 陆晗看了她好一会,她仍是一脸无辜的模样,那干净纯粹的眸子,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着他。 “等着。” 他眼神凉凉,转身从冰箱里面拿了橘子给她。 宴娇慌乱地接住了他丢下来的橘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橘子还没剥皮的。” 陆晗,“……” 这是谁给她的错觉,竟然认为自己会帮他剥皮? 他神情淡淡,眸子平静的回,“自己剥。” 除非她什么时候变成残疾人,全身瘫痪动不了,否则,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帮她剥皮! 宴娇故技重施,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可是我动不了呀。” 陆晗,“……” 他真是信了她的邪! 伤的明明是脚,而不是手。 “我提醒一下,你的双手并没有受伤,可以自由活动。” 宴娇不管,执拗的盯着他,“你不帮我剥皮吗?” 陆晗眉眼冷淡,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帮你剥皮?好解决,我最擅长用手术刀。” “……” “你这是打算不负责任了吗?”宴娇有些委屈。 陆晗冷冷的勾唇,薄凉而无情的说,“宴小姐,你我之间清清白白,我不知道,我需要对你负什么责!” “你…敢做不敢当!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打算不过我的死活了吗?” “宴小姐,”陆晗被她颠倒黑白的本事给气笑了,“你这么伶牙俐齿,这么会颠倒黑白,我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被你气死了,你也绝对不会死。” “哈哈哈。”宴娇咯咯咯的开怀大笑,娇娇道,“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活泼飞扬的性子,使得一向冷清静悄悄的别墅,时不时的想起一阵犹如银铃般好听的笑声。 陆晗,“……” 第9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怎么说呢? 平时上班还行,但是不上班在家休息的这天,他习惯了在大厅里面拿书看。 自然,宴娇睡到自然醒了,总是会习惯的穿着睡衣就从她的房间里面出来了。 这样子也就算了,偏偏她那睡衣还是透明的,陆晗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胸前的… 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形时,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都炸了。 “你的衣服…” 却见那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怎么了?我的衣服挺好的呀。” 陆晗尴尬窘迫不已,“……” “啊,你是像说我真空吧?” 陆晗抿紧了唇,从未像现在这班举足无措,局促不安。 “陆晗,”宴娇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促狭,恶趣味丛生的突然想要逗逗他。 忽然弯了弯唇,朝他走过去。 良好的修养让他实在是说不出那样子粗鄙的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 “晗晗,”宴娇仰着头,踮起脚尖,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凑近,亲昵问,“我以后都这样子叫你好不好?” 一声娇娇软软的“晗晗”,勾起了他昨晚的所有记忆。 那些被他刻意忘记的记忆又重新涌入了脑海,画面太过清晰,令他心中一悸。 匆匆的别开眼,不敢再去看她那双狡诈如狐的漂亮眸子。 “我还有事。”陆晗步伐急促,转身就跑,仿佛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逃也似的,避之不及。 哐当一声,躲进了书房里。 然后,经常会出现的一幕就是陆晗凌乱的脚步飞快回到他的房间,将门砰然的一关。 要不是这房屋结实,宴娇还真的有些担心这房子会被他弄得坍塌。 而宴娇倚在大厅里面靠着厨房的墙壁,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狐狸。 可偏偏宴娇又是个行动不便的伤患,就算陆晗想要一直在房间里面躲着她都不行。 每天日常的为她揉脚炒菜,还要抱她出来吃饭,甚至她洗澡的时候,他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去… 这种日子都快把他给折磨疯了,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 “陆大哥,你有空吗?”电话那头少女的询问中,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陆晗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双脚微屈着的小妖精。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问,“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黎姿说了些什么?陆晗眼神复杂的又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晃着玲珑小脚的宴娇。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他眼神渐深,顿了顿几秒,再开口时声音略有些低哑,“我知道了。” “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陆晗看着坐没坐样,睡没睡样的宴娇,略有些头疼,“晚餐…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宴娇笑容浅浅,“呦,这是去见哪位小情人啊?” 陆晗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宴娇这样子,娇娇娆娆的口吻。 他答非所问,“你看电视,总是容易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个习惯不好,需不需要我把你抱进去?” 宴娇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盯了半天,似乎在跟谁赌气,别开头,瓮声瓮气道,“不要,要睡觉了,我会自己会进去,不用你管。” 陆晗一向清清冷冷的神色,略有些无奈,“地板上有些凉,你这样光着脚容易感冒。”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此时的语气不再如最开始那般冷硬。 “你当然不希望我感冒啦,你恨不得我赶紧好,就可以快点把我赶走,对吗?”宴娇赌气的回。 陆晗没答话,抿紧了唇。 他话题一转,“我要是回来的比较晚,你就点个外卖。” “不要。”宴娇将他的回避,自动解读成了默认,不太高兴的嘟起嘴,娇娇道,“外卖的饭菜我吃不惯。” 她可不是原主,所以才不会委屈自己。 吃不惯,不喜欢,就不会去勉强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陆晗一向清冷沉着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温和,妥协了。 “那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发信息给我,我打包带回来。” 宴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娇媚的丹凤眼横了他一眼,该是胡搅蛮缠的口吻,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软绵绵的撒娇意味。 “你不是要出去吗?还不快走。” 陆晗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句,“别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个天气,容易感冒。”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宴娇敷衍了事的点点头。 陆晗闻言,又好气又好笑。 也就不再耽搁的出了门。 随着哐当的一声,整个屋子都寂静了下来。 宴娇眼神微闪,在脑中无声的与系统交流了起来。 陆晗出去是要与女主见面吧? 0528:对。 宴娇百无聊赖的趴在沙发上,果然,男女主定律,可不是我这种小小的女配可以打乱的。 0528学着宴娇平时与陆晗撒娇的口吻,鼓励她:加油,↖(^w^)↗宿主,我看好你哦! 宴娇嘴角抽了抽,隔了半秒钟后,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 你还是像平常一样跟我沟通吧,这样子萌萌的风格不适合你们冰冷冷的系统。 0528,…… * 一排排的矮房子上长满了青苔,房屋看上去很是老旧,像是年久失修。 天空正在下着蒙蒙细雨,这些房子大多都是很久以前的,砖瓦都是以前最老旧不过的那种青白色。 房屋上的水滴顺着瓦片从屋檐边滴到了下水道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是特别。 住在这一带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其中大多都是交不起房租的,只能找这种最便宜,房租才一两百的老旧房子。 黎姿脸上满是窘迫,她知道自己所住的地方确实不适合陆晗这种身份金贵的大少爷来,因此一路上都羞于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埋着头一直往前走,默默无声的带着路。 就这样东拐西拐,拐了不知道多少条路,终于到了目的地。 光线特别的暗,走进去,打开灯,都是那种特别暗淡的黄色,几乎看大清里面的布置。 第10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房子倒是2房1厅,客厅也挺大的,只是看上去特别的潮湿,大厅里只有一个特别小的窗口,因此光线特别的暗,即使是白天也需要开灯。 这样的屋子,让陆晗几乎透不过气来。 黎姿垂下眼帘,窘迫的不好意思抬头,“陆哥,你难得休息这么一天,我还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 陆晗冷淡的回,“没事。” 这么多年的良好修养浸泡,就是他即使是待在这种环境特别差的房子里面,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黎姿见此,心中有些失落。 他的态度是挑不出错来的,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话中的疏离感。 不由自主的想,如果是在宴娇面前呢?或许在宴娇面前他会是另一个样子吧?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黎姿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带着陆晗进了右手边哥哥的房间。 “哥哥刚才发了一场大病,现在已经晕睡过去了,好在病情是稳住了,但哥哥这一次发病,发了两个小时,其中晕了三次,而且今天哮喘病发作,还带发了他的心脏病。” 黎姿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自从父母出车祸去世后,这几年一直是她和哥哥两人相依为命。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哥哥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陆晗走了几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药瓶,细细查看。 “这些药现在都没有效果了?” “对,最开始哥哥一发病的话,只要吃一颗,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事了。” 黎姿担心哥哥的病情,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要吃两颗,才能够抑制住病情,再到现在吃三颗都完全不管用。” 陆晗抿紧了唇,神情肃穆,“你哥现在的病情在恶化,我的提议是你最好尽早将你哥送去医院。” 只有在医院做一个具体的检查,他才能够对症下药,否则冒冒然的就开药,那是不负责任的。 开这个药才不过几个月,病情就恶化的这么厉害,那就说明这些药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抑制心脏病和哮喘病的药,翻来覆去不过也只是这几种,里面所含的那些药物始终是换汤不换药! 何况,他对这个药已经不起作用了,那么相对的,即使他开其他的药,最开始能够抑制,那么再过几个月同样还是会不起作用。 有些药的作用更是相抵,甚至连开都不能开。 黎姿垂下眼帘,尽显无助悲伤,“…我也想…” 可他们只能够糊住日常的费用,即便她打三份工,却也只够哥哥每个月开药的钱。 如果…如果要住院的话,那不菲的住院费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在陆晗的面前显现出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 越是接触越是不想被他知道,越是接触下去越是自卑。 “你哥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现在就将他送去医院,再这么拖下去,你哥…”会有生命危险。 陆晗虽一向性子清冷,但却不是天生冷血无情,有些话自然只会点到为止。 黎姿听懂了陆晗的未尽之意,捂住了嘴,纤细的肩膀一耸一耸,低声抽泣,看上去无助的很。 仿佛世界全部崩塌了下去,眸子黯然无光。 换做其他的人,早就于心不忍的走上前将她览入怀中温声细语的安慰。 陆晗同情她的经历,却也仅仅止于此,没打算上前安慰她。 他轻皱眉头,迟疑了一下开口说,“如果你是担心钱的问题,我可以先暂时垫付。” 她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过去了脸色惨白的哥哥,朝陆晗强颜欢笑的点头,“…好。” … 在医院交费,办住院手续,反反复复转来转去,一下子就转到了天黑。 检查室外,一排长椅上坐着两个人,而中间隔着能够坐下三四个人的距离。 黎姿在脑中组织了好久,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开口。 却见刚才一直没什么动静,背靠在椅子上,漠然无声的陆晗,忽然从裤兜里面掏出了手机。 黎姿眼神一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陆晗修长而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滑动了一下。 电话通了。 他不明显的喉结微微上下滑动,口吻娴熟而自然,“怎么了?” 熟悉的娇娇糯糯声音,用她一贯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似是埋怨,但宴娇深谙说话的艺术,便是埋怨,赌气,也能够说的如撒娇般,既不会显得骄傲自大,也不会过分娇气,恰到好处,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厌恶。 陆晗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没有。” 他只是刚才忙晕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颇有些委屈,“晗晗,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饿了。” 寂静无声的走廊上,即使没有开扩音器,电话那头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娴熟而自然的口吻,更偏向于撒娇。 黎姿垂下眼帘,心里面就像打翻了一瓶杂味瓶,酸,苦,涩,辣,各种滋味都有。 陆晗对于她如此亲昵的语气,已经习以为常,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略有些诧异,“你还没吃饭?” “都说了我不要吃外面那些快餐。” “……”这是宴娇一贯的风格。 陆晗无奈的叹息,声音不自觉的轻了两分,“我这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 他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宴娇委屈的嘟起嘴的可爱模样,心中不由得一软,“你今天就先将就着。” 黎姿听此,眼神愈发黯淡无光,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闷闷感,令她快要喘不过气。 “好吧。”宴娇像是受尽了委屈般的妥协又道,“那我让林哥送过来。” 陆晗听到宴娇软软的唤着林哥,莫名地心里不太舒服,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但他也没细究,皱了几秒,又松开,耐着性子的轻声道,“就今天这一次,明天我做给你吃。”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这才罢休,哼了一声,傲娇道,“好吧,那我觉得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计较了。” 第11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晗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宴娇鼓起腮帮子,眼神傲娇的抬高下巴的可爱模样,没忍住的弯了弯唇。 那边的人儿挂了电话,陆晗眸子渐深,盯着手机屏幕,一直等到它黑下去,也不曾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黎姿忍不住地开口,“是宴娇姐?” “嗯。”陆晗不冷不淡的应了声。 “你们的感情真好。”黎姿心莫名的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 陆晗淡淡的颔首,他只是纯粹的觉得自己的私事没必要与别人说的那么清楚。 黎姿黯然神伤。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接电话的声音有多轻柔,眉眼有多柔和… 他是那么清冷矜持的一个人,她曾因为这个世界上,或许不会有任何人能让他为之变色。 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 狠狠的告诉了他,不是没有人能够让他温柔。 而是自己没有这个能耐与资格让他温柔。 她双手紧紧的攥紧着,指尖没了血色,面色有些不堪的低声道,“陆哥,我一定会尽快把这笔钱还给你的。” 陆晗没有拒绝,只轻颔首,“嗯。” “陆哥…”黎姿欲言又止。 陆晗清清冷冷的眸子,平静无波。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莫名的不想让他走。 “你…路上小心。” 陆晗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黎姿从未像今天这般狼狈过,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在陆晗说可以为她垫付医药费的瞬间,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她蹲下身去,紧紧的抱着双腿,将脸埋在了膝盖上,月光洒在了她纤瘦的背影上,令她看上去脆弱无依。 她从未这么羡慕一个人,以前她一直将宴娇看作是自己的偶像,可…如今,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陆晗那般特殊对待宴娇,自己就忍不住的冒酸水? 心里更是隐隐地…希望宴娇没有存在就好了… 若是她不存在…或许…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陆晗也是… * 陆晗可没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思,他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医院,开车的速度也比以往要快了许多。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宴娇纤细的身子卷缩在沙发里面睡着了,白皙如玉的脸蛋,看上去乖巧得很。 陆晗那颗心莫名地安定了下去,眸子动了动,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了起来,送进了房间,不知是夜晚的缘故,还是她难得的安静,他竟不自觉的伸出手,为她拂出了一缕散落下来的头发。 夜晚柔和了宴娇白天表现出来的刺,灯光映照下的少女精致好看的脸上泛着光芒,看上去仿佛像个初生的婴儿,纯洁无瑕。 眉眼间的冷淡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来,“要是白天也能这么听话乖巧就好了。” 他忽然间从迷雾中回神,勾了勾唇,若是有一天,宴娇真的能如她睡觉时表现出来的如此纯洁无害,乖巧听话,那便不是她了。 “倒是我魔怔了。”似是自言自语,低低道,“晚安。” …… 次日, 照常等宴娇洗完了澡,将她抱到床上去了。 宴娇却忽然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双手如蛇一般灵巧快速的缠上了他的脖子,陆晗还没能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蜻蜓点水的在自己的嘴角啄了下。 陆晗皱了皱眉头,似是特别不喜的将她的双手给扯了下来。 “宴娇,” 他的声音很重, 宴娇立马就变得委屈极了,眼中像是盛满了泪水般,泪水汪汪的望着他。 “你凶我?” 她的声音如她这个人一样,若是稍微染上一丝委屈的语调,就会特别的娇, 让人舍不得再去斥责她。 可陆晗不是一般人,他的眸子愈发凉凉。 “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否则我会真的将你和你的行李一起丢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够做这种事情?我们是未婚夫妻,将来做这种事情的日子还要长呢!”宴娇一脸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陆晗眸子沉了沉,心里面有些说不出来的烦躁,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不受他的控制了… 因此他眉头紧蹙,说出来的话更加的薄凉而无情。 “那你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才来我这里的话,我只能够告诉你一切,那你肯定是要失望的,我是不会娶你的!” 宴娇心中一紧。 虽然明白是一回事,可真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她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没想陆晗对于原主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 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沉痛。 “一辈子这么长,我就不信你不会喜欢上我!” 宴娇甚至还特别挑衅的又扯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扯了下来,嘴唇重重的印上了他的唇瓣。 末了,她还瞪大眼睛,笑容明媚,如同炫耀般的故意扬起下巴问,“我就亲你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陆晗抿紧了唇,倏尔,像是触碰到了不该碰的禁忌,面色愈发冷淡,眸子冰冷而凌厉的将她的手扯了下去,“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我希望你若还有一点作为女孩子的矜持,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自重!” 这样的话,才是最伤人的。 无形中的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她的胸膛,又无情的拔了出来,带着血淋淋的血肉。 宴娇心如刀绞,但不管心里面再怎么难受,她都不想在他面前输了气势,面上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仿佛自动掠过了他刚才的那番话。 “陆晗,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从来都不觉得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若真要说我亲你就是不矜持的话,你可以当做我不矜持好了!” 陆晗身上的气压明显更加冷冽了,甚至临走的时候将门带关的力道也大了不少,震的声音都有些吓人。 宴娇捂住胸口,胸膛里心在不安分的骚动着,皱了皱眉头,如今她已分不清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还是自己本身…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只有陆晗知道,那鲜艳欲滴的唇瓣印在他嘴角的时候,他心里面翻起来的涟漪,缠绕了他整个晚上。 尽管…临睡之前将牙齿都刷了几百遍,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努力洗就能够洗得去的,尤其当它已经是刻在了心上的时候… 第12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次日,陆晗醒来的时候,再次看着床上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迹,头疼的闭了闭眼睛,扶额叹息。 宴娇每天的日常就是调戏调戏陆晗,当米虫,到了大概5点半,陆晗快要下班的时候就打电话告诉他晚上想要吃什么。 虽然,陆晗从来没有带过一次她喜欢吃的菜… 然后,每天吃完饭后,就是雷打不动的躺在沙发上面,用遥控器打开那六十五英寸的电视机。 像老佛爷般的等着陆晗给她上药,虽然每次上完药之后就直接将她扔在那里了,任由她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最后,就是到了十点钟的时候,他就准时的从房间里面出来,将她抱到浴室里面,帮她洗澡… 当然,还是遮着眼睛的替她将右脚举起来。 总之,宴娇觉得她每天都生活在蜜糖里面,甚至还特意发了一张自己的自拍。 另外还附带了一句话。 原来…这就是被人宠着的感觉。 虽然,这个宠着只是自欺欺人,虽然,这段时间只是她强行偷来的。 但宴娇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原主真的很高兴,因为他们两个人从进入这个任务开始就已经成为一个人了,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她总是会忍不住在每天陆晗将她抱到床上睡觉的时候偷亲一下陆晗,虽然… 除了第一次晚上被她得逞的亲了两次,后面都落空了,但她依旧乐此不疲。 这天,宴娇一如既往的窝在被子里面睡懒觉,夺命连环call的声音不停地在她的耳畔回荡着。 怨气冲天的摸到了手机,按了接听,正想好好的警告一番。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在睡呀,你不知道外面现在都全疯了。” 林浅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子的,无奈中带着一丝妥协,今天是特别的担忧与焦躁。 宴娇最烦的就是早上没有睡醒,别人打电话给她这种事情了,往往这个时候是她脾气最差的时候。 她眼睛都没睁开,语气不善道,“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网上不知道怎么了,就爆出来你的luo照,现在所有头条都是关于你的…” 宴娇听到这句话,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冽。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叫公关部去处理了,我一定会尽快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你最近还是避避风头,不要看微博了。” “好,我知道了。” :系统,你能够查得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吗? 0528:姚安静。 ? 宴娇不解的皱着眉头,姚安静?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生疏,况且,小说里面好像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吧 0528:有,她在小说里就是恶毒女炮灰,只有几句台词的那种。 宴娇蹙了蹙眉头,仔细的在脑子里面思索了一下,才好不容易从一个角落里面将她的资料找了出来。 是一个和她同在一个经纪公司的歌手,不同的是那位歌手一直到现在还没什么大红大紫,虽然出过几个专辑,但一直都是反应平平。 :那你为什么没提醒我? :宿主执行任务期间,除非宿主主动找上我,我是不能够提醒你的。 宴娇呵呵两声。 :那我要你何用? 0528沉默不语。 宴娇也早已经习惯了它经常这样子一声不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现在任务进度已经有多少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任务做完,然后溜之大吉。 最糟心的事一个接一个。 :10%。 宴娇简直想要大骂一声操。 0528察觉到了宴娇想溜的想法,冷冰冰的提醒她:宿主,你必须要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 这种新闻在娱乐圈里面哪个明星没有经历过? 0528:但是在原文里面,原主并没有出现过这些新闻。 宴娇烦躁的抚了抚头发,要是我没处理好会怎么样? 0528:如果宿主处理不好,将接受一个小时的反噬惩罚。 虽然不知道这个反噬是什么? 可…但凡带着惩罚两个字,想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宴娇眸子冷幽幽,眼底一片漠然荒凉。 姚安静是吧? 她最好祈祷不要落到自己的手中,若是…到时候就真的让她安静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嘴角扬起了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容。 0528:怎么了? :有没有什么比如春药之类的? 0528:……有,但是需要宿主用积分来换。 :那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之前为了留住宿主的灵魂,已经提前预支用了5000积分,所以,宿主,你现在还欠系统5000积分没有支付。 “………” 宴娇就是再好的教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的想要直接将它掐死得了。 就知道这辣鸡系统靠不住,但没想到它这么的不靠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可以用积分来兑换是吗?” :也不是…宿主在这个任务里面有送过一颗迷情丸。 宴娇满意了,就连扬起来的笑容也是美艳而不可方物的,尤其是眼角妖凉的弧度,看着就有些动魄心惊。 0528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宿主,你不会想要…强上吧? 宴娇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目光幽幽,深沉而不可见底。 “要想成功就必须要豁得出去,这样子实在太慢了,而且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出去摆平,原主的心愿一定是不希望自己的事业就这么被毁于一旦,但若是不在这里的话,就没办法和男主好好培养感情,所以我只能够下一剂猛药!” 0528声音毫无感情,漠然,平稳的像个机器:宿主,主意不错。 宴娇眸子微闪,食指轻轻地摩挲着鲜艳的红唇,若有所思。 如今前有女主在等,后有虎狼在追。 唯有孤注一掷,快刀斩乱麻,迅速的将原主的心意转达成功。 只是,万一… 她的眼神沉了沉,眉眼坚定,没有万一,也不会有万一! 0528对于她这义正言辞的话表示怀疑。 :……其实你是自己想要睡他吧? 宴娇笑容更加娇俏妖娆了,娇娇糯糯的声音在偌大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美色食也,我这样子追求本心有什么不对的?” 0528:…… 第13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这头的陆晗,刚做完手术出来,就看到旁边的护士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宴娇两个字,飘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面。 但他没多在意,毕竟宴娇的知名度大,又是销量过亿的歌手,自然备受瞩目,也就没放在心上。 径直去了住院部,推开黎塘所在的病房门。 “怎么样了?” 黎塘苍白一笑,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那就好。”陆晗眉眼冷淡,双手放在白大衣的口袋里,颀长的身影,姿态矜贵优雅。 他一向不是个健谈的性格,病房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听阿姿说,住院费是你垫付的。”黎塘声音虚弱无力,“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陆晗知道黎塘自尊心强,也没推脱,“嗯。” “陆大哥,” 陆晗回头,一袭白色医生的外套,衬得他越发清冷如仙,宛如神邸,生人勿近。 黎姿心中一悸,陌生的情绪令她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他面上冷清,“有事?” 她止不住的小鹿乱撞,脸颊微红,小声道,“我是想说…网上的那些消息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宴娇姐绝对不是那种人。” 陆晗心中狐疑,但脸上不显,“嗯。” 他礼貌且疏离的朝她微点头,随后飞快地转身离开,脚下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健步如飞。 他轻轻地用右手食指扣打在台面上,神情若有所思。 围在一起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个护士们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纷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护士长来了,连忙回头。 “陆医生。” 几个护士不约而同的面泛桃花,含羞的偷偷看了一眼面冠如玉的陆晗,随后又飞快的垂下眼,娇嫩的小脸烧得通红。 陆晗没注意这些,也不关心她们心理活动,眉眼冷淡,自顾自的问,“你们刚才聊什么?” 那些护士哪曾见过陆晗这么和她们接近过,光是他这压倒性的身高,就已经让她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尤其,当她们看到陆晗那张漂亮好看的贵公子容貌,那小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自然一个个都忘记了回答问题。 陆晗眸子清清冷冷的扫到了一个,他还算熟悉的护士身上,“李护士。” 被点到名的李护士,俏脸一红,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磕磕巴巴的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看到了手机上面的头条说…情歌小天后宴娇的新闻,有新闻说她好像是被人包养了…” 陆晗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冰冷了下去。 周围的那些护士们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暗暗的想着,明明刚才还挺热的,怎么这会儿背后就有些阴凉凉呢? 难道是因为医院里面的暖气坏了? “我能够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他的手机还在办公室里面,距离这里还有一段时间。 其中的一个护士见到他这天神般风光霁月的面容,就已经被迷的七荤八素了,哪还知道东南西北呀? 自然是晕晕乎乎的,就将手机交给他了。 小护士之前就在浏览这个头条,陆晗一打开手机就能够看得到上面的新闻。 他越是往下滑,越是觉得心里面一阵暴戾,眼底更是席卷的狂风暴雨! 陆晗也说不出来,心里面这么大的起伏究竟是从何而来? 可他一看到手机上面的新闻就忍不住的气血翻涌,甚至没能压制自己的脾气,直接将那手机给扔在了台面上。 旁边的那些护士都被陆晗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瞪大了眼睛。 “陆…陆医生。” 被陆晗给无辜牵连,扔了手机的小护士,兢兢业业的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面有着掩不住的颤音。 陆晗略寻回了一丝理智,闭了闭眼,将心里面那一股莫名的怒火压了下去,冷冽道,“对不起,刚才一时间手滑了,我明天会赔你个新手机。” 小护士被他这脸色给吓得哪还敢要他的手机呀? 连忙摆手说不用了。 纷纷作鸟兽状快速的离开了护士站,生怕自己晚一步,就会被陆医生的怒火牵连到。 * 回到家里面,陆晗一反常态的没有做饭,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就只是默默无声的滑动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宴娇此时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晗晗,你不做饭给我吃吗?” 她一如既往的撒着娇。 “……” 他不说话,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令人觉得冰冷的寒意。 宴娇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一时间倒也没想多。 “我饿了。” 陆晗薄薄的唇抿得更紧了,抬眸,清清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求投喂的宴娇,脑子里面再次不可控制的想起了新闻。 突然间有些恨起来了她这样子的没心没肺。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凉凉道,“外面的新闻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宴娇敛了敛嘴角的笑容,面无表情的面对着他。 陆晗看着她冷下脸,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的,此时要说最难过的只怕就是她了。 这一点都不像他,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不是这么莽撞的性子。 正想道歉,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哦,我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她这不冷不淡的语气,又或许是他这风轻云淡的神情,看上去太过刺眼。 陆晗突然不想就此收住话头。 “就这样吗?”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此时眼中都快要结了冰,死死地盯着宴娇千娇百媚的脸蛋,心绪不平。 为什么这么平静? 怎么会这么平静? 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宴娇看向他,眼神幽深,淡淡道,“要不然我应该怎么样?抱头痛哭吗?或者是歇斯底里?” 陆晗眸子暗了暗,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她平静的与他对视,慢条斯理的回,“本来就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为何要去在意?” 陆晗忍了忍,没忍住。 口不择言的低声怒问,“真的只是扑风捉影吗?” 宴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望向他,眸子沉了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14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晗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懊恼,但很快就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心中不平的冷冷道,“你若自己检点一点,又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爆出这样子的事情?” 宴娇清楚的感觉到了原主的情绪又在影响她了,她甚至想也没想到在伸出手甩了他一巴掌。 陆晗面冠如玉的俊脸,被她这一巴掌甩的偏了偏。 她眼中含着泪水,眼眶微红,却努力着,不肯让眼泪掉了下来。 “陆晗,我…从未想过,在你眼中,原来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陆晗抿紧了唇,如玉般白皙的侧脸上,有着明显的红印,正好是五个手指大小。 明明心里面特别清楚,自己说错了话,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像是被人控制了般。 “若你洁身自好,他们又怎么会有机可乘!”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又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尤其是当他看到宴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沉痛,他竟然说看不下去了,飞快的别开了眼,略显狼狈。 就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像是被人操控了,说那些话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面都是空白的,那些话还没有掠过脑子,就不自觉的从口中吐露了出来。 宴娇笑了,笑得不可抑制,笑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 晶莹剔透的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边缘滴落在地,眼中满是失望,“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子一个不知廉耻,又不洁身自好的人?” “我…”不是, 陆晗想要解释,可是当对上宴娇冰冷,寒冷刺骨的目光时,忽然间哑口无言,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宴娇原本还有一丝丝的奢望,可当她看到陆晗欲言又止了下去,便彻底的失望了。 清泪前赴后继,悄无声息的夺眶而出,她哽咽道,“陆晗,我错了,我就不应该奢望你有心!你的心冰冷到如此,我…输了。” 那是…失望的眼神。 陆晗再也无法集中思绪了,耳边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我就不应该奢望你能够看得上我,毕竟,你可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陆家嫡子啊!” “我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父母所弃,什么都没有,还需要依靠你们的家,才能够活下去的戏子啊!” “你是陆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众星捧月,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的贵公子,又如何会看得起我这渺小的如蝼蚁般毫不起眼的人物?”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干净,毕竟,这么多年吃你们家的用你们家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我…本就是被卖进你们家的,又有什么资格奢望这么多。” 陆晗抿紧了唇,伴着宴娇似哭似笑的低喃,他的心也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揪住了,狠狠地…被人攥在了手心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捏碎。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发现自己竟越来越看不得面前的少女落泪,她…不该是这般泪流不止,不该如此脆弱的。 明明…这段日子里,他所看到的是古灵精怪,狡黠如狐的她。 那样笑得肆意飞扬的…才是她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辩解,此时此刻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伤害已经造成。 若不是因为今天他情绪的失控,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宴娇的内心深处,竟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 她就像一朵玫瑰,绽放着令人无法抵挡的美丽,同时一旦有人触碰了她的敏感,她就立马会竖起自己的刺。 宴娇眼眶酸涩,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的想要控制,可是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了。 她似是再也忍不住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他完全想不起来他是如何清楚的看见宴娇行李箱拖了出去,又是如何眼睁睁的看着宴娇被他的那个经纪人给接走的? 难得热闹起来的别墅再次清静了下来,回到了她搬来之前的状态,一片寂静无声。 没有了那道娇娇媚媚的声音,整个别墅也像是陷入了沉睡。 陆晗坐在大厅里,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并拢抵在额头上,无尽的悔恨就像一个黑洞,将他彻底的吞噬。 他心如刀绞,“对不起…” 可是他想要道歉的那个人,却听不到他的这句话… … “娇娇?” 林浅正被网上那些子虚乌有的新闻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会见到宴娇会从一个完全陌生的公寓里面走出来,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娇娇… 脸上居然还有着明显还未干的泪痕。 “娇娇…你这是?” “林哥,我有点累了。” 林浅知道她这是不想说话的托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默默的替她将行李箱安置在了后备箱。 即使她不说,他也能够察觉到一二。 大抵…是与那人有关系的。 一路无言。 “你怎么搬到那里去了?”林浅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瞄了一眼反光镜。 从反光镜上面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宴娇此时完全心不在焉的模样。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他心里面特别紧张,甚至手指的无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 “没有,就是脚伤了,来朋友这里住。” 原本说好能够在他这里住三个月,现在出了这么一张,把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林浅眸子动了动,“我怎么不知道娇娇还有朋友?” 宴娇眸子黯然了一下,她的心里面隐隐作痛了一下。 是啊, 他们两个人算哪门子的朋友? 他那样子高贵的出身,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与她做朋友? 林浅见她似乎情绪不太好,也就没问这个话题,话锋一转。 “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宴娇情绪平静了不少,侧过脸,望着窗外,神情晦暗不明,声音低落,“林哥,你将我送回我之前的公寓吧!” 这段时间她都不想再看见他! 去他妈的任务!心情不好,就算是玉皇大帝她也不想伺候。 第15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好,” 可实际上,就是她还没能够回到公寓,陆家座机就已经打电话到她手机上面了。 全程她一句话也没说,但接了电话,林浅能够明显的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 挂了电话,宴娇神色淡淡,“林哥,送我去陆家大宅吧。” 林浅手指顿了顿,心道不好。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陆家肯定是听到风声了。 娇娇回去,只怕肯定是要听陆家那些人的闲言闲语了。 “可…” 宴娇抬眸,看向他,不容置疑的说,“送我去。” 林浅拗不过她,特别烦躁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最后只得憋着怒气打了方向盘,倒回去。 在他看来,陆家简直就是那龙穴虎潭。 他实在不明白,娇娇为什么总是这么执拗坚定的要守在那里? 明明… 她的未婚夫总是那样清清冷冷的对她。 明明… 陆母总是能够挑出她的一百个不对。 明明… 陆家那些人,从主人到下人没一个对她有过好脸色。 可她总是这么憋屈的受着! 熄了火,林浅眼睁睁的看着那孱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陆家对于宴娇来说,且是一个冷血火坛,每进去一次都会被无形中的剥掉一层皮,心里面的伤痛都会更深… 可…他却无能为力。 谁让…他是陆家为她准备的经纪人? 谁让…她心里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谁让…即使她知道是飞蛾扑火,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受苦… 陆家,富丽堂皇的大厅,能够与欧式皇室装修媲美。 抬头可见,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 宴娇眼神微闪,果然,大厅里面坐着的那三尊大佛就是标准型的三堂会审啊。 陆母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就直接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你停止一切活动,以后就在家里面。” 宴娇学着原主的表情,为难的呐呐道,“我和公司的合同还没有到期。” 心里冷笑,凭什么让她停止活动,她就要听。 陆母就像童话世界里面的老妖婆,分分钟都在想着怎么折磨宴娇! 就连原主后面身体不好,在医院住院,她都特意跑去医院,将她狠狠地羞辱了一顿。 这个仇,她会记着的! “我不管你有没有到期,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能够出现在外面大众面前!” “可是合同是不能够毁约的,否则是要赔偿…” 陆母不以为意,财大气粗的冷笑,“赔就赔,我陆家难道还缺了那么一点钱吗?” “你可知道你现在丢的全部都是我陆家的脸面,现在圈子里面都在议论我,陆家说我陆家出了一个不知廉耻不知洁身自好的未来儿媳妇!” “我没有…” “什么时候有轮到你说话的份?” “我只是…” “你若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就不要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宴娇眼中结了冰,眼底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陆母本就看宴娇特别不顺眼,现在看她越发不顺眼了。 就着手边的茶杯往她身上一砸,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将他直接砸死在地就好,眼神恨恨的瞪着宴娇。 滚烫的热水直接烫到了她的手臂上。 “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后悔,当年把你这个扫把星给接了进来,如今事事不顺心。”陆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神凶悍的,似乎很不得扑上来将她生吞活剥。 宴娇被她知道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稍稍往旁边让了一步,却还是没来得及全部躲开! 右手臂被砸了个正着,白皙如玉的手臂上立马就起了一层红点点… 还有一些茶叶落在了她的身上,粘粘乎乎的,难受死了。 妈蛋,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辱过。 宴娇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和她大吵一顿,可是脑子里面的系统响起了红色警报。 0528:抱歉,宿主,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大幅度的改变原主的脾气。 宴娇:艹! 原主一直在陆母的面前沉默寡言,即使她再怎么挑刺,或者是对她发脾气,她都选择不说话。 哪怕有的时候她特别想要顶回去,可她知道她没有立场。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艹,这是打算禁她的足吗? 宴娇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妈,够了。” 声音冷冽,语气不太好。 陆母和宴娇,包括陆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陆晗居然会回来。 陆晗落在宴娇烫得红彤彤的右手臂上,眸子暗了暗,“你…没事吧?” 宴娇故意错开身,不让他碰到自己,神情淡漠疏离,“没事。” 落了空的陆晗,眸子沉了沉,怔怔的望着自己滞留在了半空中的手。 陆母蹙了蹙眉头,显然有些意外,“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如果不回来,又怎么看得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陆晗清清冷冷的望向端坐在沙发上的贵妇人,眸子幽深,“妈,我以前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这样子与宴娇说话的吗?” 陆母冷冷的撇了宴娇一眼,眼神轻蔑,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屑一顾。 “我这样子与她说话都算是客气的了。” 陆母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愈发的对宴娇不满,冷下脸道,“我为了你好啊,你看她今天这事情,丢的可不都是我们陆家人的脸吗?” 只要一想到圈子里那些幸灾乐祸又参杂着一丝同情怜悯的眼神,就简直都快要气疯了。 现在整个圈子里面的人都在暗地里面嘲笑着他们,出了这么一个戏子儿媳妇。 况且还是特别不知廉耻的,还没进门就已经被娱乐圈那些人给染指了,说出去她这陆家主母的脸还要不要了? 陆晗目光落在宴娇被烫伤了的右手臂上,蹙紧了眉头,抿了下唇,眉眼间似是覆盖着北极冰雪一般,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陆母对宴娇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刻薄的语气听着很是刺耳。 “就这么一个小贱人,我当初就不应该将她领回家,让我们看得心烦也就算了,只知道丢人现眼!” “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跑出去抛头露面,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陆家有一个戏子儿媳妇?” 第16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晗皱了皱眉头,又松开了,眸子薄凉幽深,看向陆母,目光冷厉道,“妈,我说够了,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听到家里面的人有任何的闲言碎语。” 那些下人被陆晗冰冷的眸子扫到,只觉得身上一阵刺骨的寒意,头低得更下了,简直恨不得降低自己的存在度。 这句话何尝又不是在警告震慑陆母? 陆母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气得抖着嘴唇,好几次都没说出话。 “陆晗,我们可以不管她在外面拍戏的事…” “爸…”陆母满脸的难以置信。 今天打这个电话让宴娇回来,本来就是打算好好羞辱她一顿的,老爷子一番话将她的如意算盘全部都打乱了。 陆老爷子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陆母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够闭上嘴。 皱纹布满了苍老脸颊的陆老爷子,眼神锐利,“但这件事情必须妥善处理,尽快将所有的风言风语压下。” 陆晗面不改色,清清冷冷的回,“嗯。” 宴娇本就是签约在陆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要将这件事压下去,仅仅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这个…并没有什么难度。 陆老爷子略有些驼背,轻咳了两声,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 “以前想着你的学业还未完成,并没有过多催你,但是你也回来这么久了,如今都二十八了,你们两个也是时候住在一起,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你年纪不小了,你们两个人可以要孩子了。 陆晗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看了下身边的人,发现她一直低垂着头,神情莫测。 原以为他会特别抵触与她住在一起,可…事实上却与自己那样想的截然不同。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已经习惯了,所以才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抵触。 “陆家几代人都是一卖单传,我不希望到了你这一代断了这香火。”老爷子的话点到为止。 这娱乐圈的风风雨雨他可以不管,毕竟宴娇——是陆家罩着的人,他不相信还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动人。 更何况网上的那些新闻,听一听也就罢了,真真假假他们一查便知,又何须去相信那些真假不实的传言? 但,他们要是这样子一直不温不火下去,就别怪他用强硬的手段压着他们两个人结婚、生子! 陆晗对于陆老爷子的未尽之意,心知肚明,神态自若,只轻轻地颔首,道,“好,我会的。” 陆母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晗儿?” 他…难道真的打算接受这小贱人? 与她结婚? 陆老爷子好不容易有些宽慰的露出一个微笑,但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就见到陆母如此失态的模样,眼神一肃。 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敲了两下,陆母心中一紧,这声音就如同警钟般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上。 老爷子叱咤商场多年,年轻时也是铁血手腕治下,上位者的气势如虹,全然释放,压的陆母头皮发麻,唇色苍白,反驳的话在他的气压下忘了个一干二净。 陆母出生名门世家,从小就被精心培养,这种明显对她的警告,何尝会听不出来? 只见老爷子脸色不渝,沉声道,“够了,当家主母就该有个当家主母的样,这样子失了分寸,成何体统?” 陆母看了看旁边无动于衷的陆晗,心中郁结。 原以为儿子应该是与自己站在一边的。 最后发现原来从头到尾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特别抵触,这种独自一人站在一边营地的感觉太糟心。 因此,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狠狠地剜了一眼宴娇,可陆晗接下来做的事更加让她生气! 他的儿子居然脱下外套将那小贱人给包裹了起来,随后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可带出门了。 甚至不顾她在后面一直喊着! … 出来时,林浅的车子已然不在,宴娇一眼就明了。 想来,应该是陆晗或陆家人让他走的。 “为什么?”她抿了抿唇,神情晦暗不明。 从陆晗以强势姿态出现在了陆家,甚至不顾陆母的严词厉色,硬是将她带了出来。 甚至还不允许陆母干涉她的事情。 直至她坐上陆晗的车子,脑子里面还是一片空白的。 陆晗不搭话,一次性从抽纸盒里面抽了许多的纸出来,想要为宴娇擦拭,但却被她躲过了,这一动作落入了他的眼中,眸子微微暗了暗。 宴娇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面上的异常。 很是礼貌道,“谢谢,我自己来。” 陆晗看着宴娇又很陌生很疏离的语气与自己道谢,心里面有些说不出来的憋屈郁闷。 不容她反抗的伸出手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腕,身上更是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强势。 宴娇紧皱眉头,“放开我。” 陆晗不发一言,抿紧了唇,一使劲,把她扯进自己怀里。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遵从心里的声音,有此动作。 宴娇一时没防备,愣住了,顿了几秒,才开始挣扎,“你放开我。” 陆晗眉眼间似结了冰,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 “陆晗,你别这样,快放开我。” 陆晗不仅没有放开,反而还收紧了双臂。 拉扯间,扯痛了她被烫伤的手臂。 “嘶。” 疼痛难忍令宴娇好看的眉头皱了下。 陆晗猛然惊醒,松开了钳制着她手腕的右手。 他眸子无措的看着她,懊恼的皱了下眉,“抱歉,扯疼你了,你和我回家,我帮你好好处理一下。” “不用,我自己来。” 宴娇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即使是从他手中接过纸巾的时候,也是尽量的不触碰他的手指… 这个认知让陆晗抿紧了唇,表情越发清冷沉着。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母亲私底下居然会如此针对你。” 宴娇擦拭身上的茶水动作没有停歇,不冷不淡道,“没事,我早已经习惯了。” 陆晗心中一痛,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就是莫名地不喜欢她这般疏离淡漠的态度。 他侧眸看向宴娇,她似有所感,立即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了。 第17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她精致细腻的侧脸隐在黑暗中,看上去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萧索。 如同他刚才回到了家,见到母亲针对她的那一幕,彼时,她就是那样子站在大厅里面,任由母亲用最难听最不堪入耳的话针对她。 羸弱的身影,看着就让人无端的升起一丝心疼来,那一刹那,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想法,将她纳入翼下,好好护着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也无比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你和我回去,我帮你上药。”这次的语气不容置疑。 陆晗目光停在了颜心悦的右手臂上,她那娇嫩白皙的皮肤根本就经受不起这样子滚烫的热水,没一会儿就已经起了一些小水泡。 看着就让人觉得触目心惊。 宴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次摇头拒绝,“不用,我会自己去医院处理的。” “宴娇,不要和我闹脾气。”陆晗无奈的轻叹。 “我什么时候和你闹过脾气,我有什么资格和你们闹脾气?在你陆大少心中我算得了什么?” 情绪外露的她,说出来的话也不可避免的带着刺。 陆晗闻言,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宴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别开脸,低低的道,“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情绪失控了。”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陆晗眼神真挚而温柔,望着她的眸子荡漾着一圈圈的缱绻柔和。 他也没有资格责怪她,他…与他的家人都在伤害她。 言语上的伤害,比身体上的伤害更令人痛苦。 宴娇不搭话,眼神微闪。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一直都是他…对不起她。 陆晗一向清冷沉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含着真切的愧疚自责,“我之前不该对你说那样伤人心的话。” 宴娇望着窗外,不语。 陆晗无奈,耐心温和的劝道,“你现在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如果去医院的话,肯定又要掀起一阵争议了,我是…” 担心两个字,还未说出口。 寂静的车厢里面就响起了她似嘲似讽的口吻。 “我竟忘了,现在我就是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的话里面含着淡淡的自嘲与疲倦。 陆晗眸子沉了沉,节骨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目光一落到她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蛋上,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甚至心里面还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厌弃,陆家都是伤害过宴娇的,就连他不久之前也曾说过,那些不好听的话… 他有什么资格对她说担心? 宴娇眸子渐深,眼底一片漠然荒凉。 她确实是不可以直接和陆母对上,可是男主可以呀! 0528忍不住的在角落瑟瑟发抖,总觉得宿主这样子笑的,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的恐惧。 而且,别人不知道,但他最清楚。 从进陆家到陆晗出现在陆家,将她救了出来。 宿主绝对就是算无遗漏,她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算计着来的。 深深地同情了自己一下,它好像招惹了一位不得了的宿主,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悲催凄惨的未来了… 宴娇心里清楚,以林浅对原主的心意肯定会搬救兵,而搬救兵能帮谁呢? 就…只剩下陆晗了! 啊,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开始了呢! 秦姿,这一次,你准备好了吗? * 陆晗最终特别强势的将宴娇带回了家,不过不是陆家大宅,而是他的别墅。 外界那些对宴娇不好的评论,与新闻,像是幕后有人在操作般的源源不断,就算是将这个子虚乌有的包养新闻压下去了,又冒出了其他不好的新闻来,有的新闻说宴娇是假唱,有的新闻说她整容… 不择手段的也要将她的名声抹黑。 而作为那些新闻与评论的中心人物,宴娇一直都只是销声匿迹,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 虽然林浅已经针对此事做出了一定的公关手段和澄清,但要想彻底此事是压下去,却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够急得来的。 更何况对于此事,对于女明星的打击最沉重,此时最好不要过于去澄清或是强调。 只能够等这事慢慢的沉默下去,越是在风口浪尖,越是不要去逆水行舟,否则只会造成反效果。 宴娇已经在歌坛里面有了一定的地位,这种事情,所以不能够将她彻底打压下去,可多多少少还是会被影响到一些。 自从她被爆出那样子的事情后,她的新专辑就开始销售不是很好了,虽然没有伤及到根本,可短时间要想恢复到之前那种知名度,只怕还得需要慢慢经营。 但娱乐圈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曾被爆出过各种各样负面新闻,真正有后台有手段的人,这种不实的报道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全部压下去。 若是其他事情的话,宴娇或许还有办法动动手脚。 可根据系统的提醒来说,原剧情里面宴娇也曾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 这是不可避免的。 更何况,虽然那位与她同在一个公司的歌手,拍了这个照片来陷害她,但她当晚确实喝醉在那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裸照确实是被他们给陷害才拍出来的,但也确实不是合成的。 正是因此,宴娇才会如此被动。 又一次的到了星期天,对于原主来说这无疑就是一个鸿门宴。 但是,对于宴娇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的药已经准备多时了,而她所安排的路线,大概也已经准备就绪了,等的就是一次机会。 但宴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回到陆家大宅,居然会顺利到了完全不需要她动手,就有人抢先下手了。 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在系统告诉她后,她稍稍一思索,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或许是因为陆晗之前从陆家将他救走的事情刺激了陆母,让她有了危机意识。 想要让陆晗厌恶宴娇,甚至彻底的冷待她! 她居然疯狂到了,在陆晗的杯子里面下了药。 但她特别的聪明,在陆晗杯子里面下的药的那杯水,居然借了好几个人的手,最后再借她送到陆晗手上。 为的就是东窗事发后,她可以轻轻松松的将自己摘出来。 第18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一旦宴娇被陆晗厌恶冷待了,那么她对陆家来说就更加毫无利用价值,成了一颗废子。 到时候陆母想要怎么拿捏宴娇,都不会有人再干涉了! 0528:宿主,你真的打算让男主喝下这个? 宴娇嘴角一勾,笑得很是明**人,眼角更是媚眼如丝。 :啊,既然有人已经帮我将剧本与剧情安排好了,那我为何不趁让她称心如意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陆母居然疯狂到如此。 老实说这个主意用在原主身上,确实会遭到一定的打击… 如今被陷害的换成自己,她倒是该好好谢谢陆母的“毒手”了! :啧啧啧,真要论起来的话,我还得好好感谢她的栽赃陷害,有了她的推波助澜,我的事情才能够进展的顺利,这神助攻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她这几天还在苦恼着要怎么下手才不会看上去特别的突兀。 如今想来她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叫做等着被陷害,最后东窗事发的时候再继续着她的“小白花”表演。 0528:…… 或许是因为担心下药太少了的话,陆晗作为医生,很有可能有办法解了药性,最后就成不了事! 陆母特意下了较重的份量,以保证他们两个人会成事,而又不会伤害到陆晗的身体。 陆晗从喝下那杯水到发作,仅仅用了不到三分钟。 甚至发作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觉得口干舌燥,原本他是担心宴娇出去的话会被母亲父亲揪住不放,又继续像上次一样为难她。 结果倒好,宴娇一直陪在他身边,反而… 让他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迷迷糊糊间似乎被宴娇推开了,耳边响起了她娇娇软软的提醒。 宴娇也觉得特别头疼,原本她以为陆晗顶多也就是一次就会结束,或者就是顶多不过两小时就会清醒过来。 可,他自开了个头,就没完没了。 她就像是看不到尽头般的…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陆晗呢喃了一句… …好像是乔乔? 那一瞬间,她的心深深地坠入了冰窖中,全身都是冰冷的,即使是在滚烫的心也不能够完全将她身上的寒冷全部去除。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女主似乎有个小名,叫做乔乔… 还是说,她到底还是迟了?女主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一行滚烫而又绝望的清泪从眼角悄悄滑落,宴娇闭上眼。 次日,太阳旭日高升,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了这个寂静而又偌大的房间里。 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衣服,乱七八糟,凌乱不堪的摆放着。 两个长相都极为出色的男女拥抱在一起,脸上都是如出一辙地毫不设防,紧闭着眼睛。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如同一道风景线仿佛都是上帝的宠儿,脸上毫无瑕疵,白皙如玉,唇红齿白。 美得张扬,一点也不真实… 陆晗动了动脑袋,有些酸疼的手臂,想要动却动不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顿时把他吓得三魂去了7魄,顾不上那些酸不酸疼的问题了,这眼前刺激性太大的画面,直接把他吓得坐了起来。 身侧一个黑压压的小脑袋在不停的朝他这边蹭着,像一个可爱的猫科动物,娇气又粘人。 他垂眸,目光顿时被定在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张了张嘴,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宴娇…” 她…怎么会… 陆晗一脸的不可置信,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忽然间纷纷的涌入了他的脑子中。 他不免有些懊恼的按了按太阳穴,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仍在睡眠中,无意识的朝他胸口凑近,从他的角度看去,光洁的侧脸,白皙且脆弱。 手微微搭在被子上,似是小孩子般,下意识的揪着被褥。 她不满的蹙了蹙好看的眉头,企图隔绝外界的所有吵闹声。 陆晗感觉自己仿佛在等着被宣判的犯人,她一动,他就忍不住的神经绷紧,就连高考,他都从未紧张过。 这种陌生的情绪,他还是第1次感受到。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试探的轻声道,“宴娇…宴娇…醒醒?” 只见她眉头紧蹙,不满的嘟了嘟嘴,嘴里面无意识的念叨着,“别吵,我要睡觉。” 陆晗紧绷着的神经继续紧绷,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微微有些蓬松的墨发洒满枕头上,另有几缕垂在耳边,双目紧闭,密长的眼睫毛好看的紧,陆晗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仿佛被人施了咒语,俯下身,鬼使神差的将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娇嫩如水般光滑的皮肤,水嫩水嫩。 宴娇轻嘤了一声,无意识的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吓得他立马收回手,心跳漏了一节拍。 但… 好在,她似乎还没睡醒,动了动脑袋,就又安静了下来,娇嫩柔软的小手更是无意识的动了动,继续抓着被褥。 陆晗懊恼又纠结,懊恼自己如此惧怕,畏首畏尾。 纠结…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叫醒她?叫醒后,她脸上如此不设防备又纯良的表情,只怕会全然消失… …怕她从此以后躲着自己,脸上出现惊恐畏惧的神情,这种想法仅仅刚冒出来,眉眼间就展现出了从所未有的暴戾。 他更怕如果宴娇以后真的躲着自己走,那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少女美得张扬,侵略性极强的面容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慵懒,还有几分稚嫩的纯真。 宴娇已经二十五了,在如今的社会来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处在一个轻熟的年龄,既不缺少女的明丽,也拥有女人的魅力。 他只觉得头越发的疼了,身旁的这张精致而泛着红晕的脸庞,是他最熟悉的,他这段时间与她日日相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她的五官。 他按了按太阳穴,叹息了一声。 正是因为如此,他看旁边的女孩子的目光才会这么复杂,在这里去告诉他,他应该将她立马摇醒… 可他…却不想这样做。 他不想打破这平静的湖面,哪怕是多维持一秒也好。 睡着了的她褪去了白日里的娇媚与倔强,为她添了一些小女孩子的柔软无害,没有了平日里的尖锐,有的只是惹人怜。 第19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晗眸子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或许…他们也可以和平相处。 宴娇是一个很矛盾的性格,是他这段日子与她相处之下,最深刻的认知。 他刚回国见到宴娇的第一眼确实有些诧异,毕竟,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确实是印象有些深刻,自然也就先入为主了… 后来一直到他出国,她也仅仅只是长高了不少,脸色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微黄,总是营养不良的感觉。 回国的第一感官是觉得她像一株白兰花,更多的是觉得女大十八变,她确实也变成了一个璀璨的明珠,站在茫茫人海中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但那也仅仅只是纯粹的欣赏,他一直以来对她都没什么想法。 更多的是觉得她更像妹妹吧? 虽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过只有四年,可在他的记忆里,宴娇永远都是那个刚来自己家里,瘦小的让人心生不忍的小姑娘。 他有想过,若是将来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从自己家里嫁出去,以陆家二小姐的身份,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可… 他这一次回来和她日日相处后,总觉得她像个百变小樱,有很多面,可娇俏,可文静,可魅惑,可温婉! 也可…如昨晚那般… 昨晚那种舒畅与不受控制的感觉,都无不在表示着自己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对于她的渴望。 他的手指更是无意识的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从她的脸颊边一直滑到了她的下巴。 究竟是从什么开始变了? 她…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而那主人公也渐渐的被他这样子的动作给弄醒了,神态还有些惺忪朦胧。 “你醒了…” 陆晗迅速的别开了眼,狼狈的不敢与她对视。 宴娇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有些懵懂未清,下意识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晗迟疑道,“这是我的房间。” 宴娇愣了好一会,怔怔的重复问,“这是你的房间?” 陆晗被她炙热而清亮的眼睛盯得耳朵一热,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窘迫,“…对。” 宴娇脑子瞬间被炸开了花,回忆也渐渐的融入了他的脑子里面,她现在整个脑子里面都不停的回荡着,昨天晚上她和陆晗两个人发生了关系这件事情。 她…现在该怎么办? 宴娇彻底地清醒了,不知所措的坐起身。 陆晗看着宴娇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恐与慌乱忐忑,他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忐忑不安的神情,回国后,她在自己脑海里面的面容越来越鲜活。 他甚至都快要想不起来,最开始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曾经的宴娇,模糊的就像一团白雾。 他只记得耀眼夺目,眉眼飞扬的宴娇。 可…她如此模样,是否后悔了? 心里面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眼中更是莫测高深的隐晦情绪交织着。 他抿了抿唇,眼看着宴娇,将自己包括得像个蚕蛹一样,恨不得密不透风,如瀑布般的发丝滑落了下来,将她的侧脸掩盖住了。 他没有透视眼也无法越过这一头黑色长发,看到她脸上此时的表情。 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成年的人,他确实应该对此事负起责任。 “昨天晚上…” 陆晗的话还未来得及全部说完,这已经被宴娇给夺了声去。 她双手紧紧的攥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而她赢弱的身体全部都被掩盖在被子之下, 可光露露的背后,却还是流露了一些出来。 即使不看,从她手上的那些红色印记来看,陆晗就能够猜测得到她身上的印记,只多不少。 宴娇忽然问,“你是否觉得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 陆晗眸子微闪,不搭话。 宴娇蓦然笑了,笑的那般令人心酸,如昙花一现。 冷着脸,语气淡漠而轻柔,“罢了,陆晗从我进入你家的时候,就已经被教导说,我这一辈子是你的,说我的存在本就是因为你!” 反正他的心是捂不热的冰川,即使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嘴里面还是不停的念着乔乔… 女配就是女配,即使自己再努力100年也是无用之功。 男主与女主注定是官配,谁也拆不散。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宴娇心里面才特别的不耐。 “昨天我用我最珍贵的东西,换得我这一辈子的自由,你可还满意?” 他讨厌她如此豪不在意的口吻,也无法接受她这样暗含讽刺的话。 陆晗闭了闭眼,在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底已经笼罩了掩不去的黑雾戾气。 他冷冷的盯着她漠然的脸庞,问,“宴娇,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他分明看到了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那赢弱的娇躯僵硬了一下。 “陆晗,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宴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这么多年她的存在,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伤人? 这个世界上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他呀? 她又如何能够伤得了他? 宴娇心中酸涩难忍,故作镇定冷静的漠然道,“现在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彻底划清了,我可以走了吗?” 他冷冷的勾唇,看上去清冷矜贵如天使般的他,说出口的话却薄凉残酷。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划清了? 呵。 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之间永远不存在划清的可能性。”一向冷静如他,如今眸子渐深,戾气丛生,“宴娇,划清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永远也别想离开。 宴娇心中一痛,就连抓着被子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紧,手指无意识的被攥成了青白色。 她低着头,神情隐晦不明的咬着下唇道,“我知道我欠了你们家的,所以你放心,在外面,我绝对不会和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陆晗蹙了蹙眉头,他忽略了自己心里那一抹隐秘的不舒服,“你放心,就我们昨晚已经发生了关系,作为一个男人,我绝对不可能会赖账,该负起的责任我一定会负责的。” “我会让爷爷他们准备婚礼,选个日子我们就去民政局把证扯了。” 第20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宴娇背对着他,所以陆晗看不到她眼中闪烁着的泪花,更看不到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泄露半点声音的倔强模样。 他…会负起该负的责任? 对他来说,和自己订婚,和自己发生关系都只是迫不得已,而最后他只是想要对自己负责任吗? “我不用你负责。”宴娇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她宴娇也有自己要维持的尊严,这么多年在陆家寄人篱下,她也只剩下这一点可怜的自尊了。 陆晗眸子渐深,心不自觉沉了下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你可以不用负责任,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宴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笑的让人不自觉的心疼,故意道,“你也不想想,就算你真的…,我又没有中药,若不是我做的,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任由你…呢?” 陆晗眸子沉了沉,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紧,他的心里面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异样情绪来…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听到了她的这番话,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甚至是像往常那样子冷冷的板着脸对他说将她扔出去! 陆晗没忍住,还是伸出手将她身体掰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不容置喙的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目光凌厉的在她宛如巴掌大的脸蛋上凌迟着,冷声道,“这样子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看不出来吗?” 宴娇下巴很疼,可她不会低头。 笑容无懈可击,就像是一个已经得逞了的恶毒女配,眉眼间无时无刻不在洋溢着自己的高兴愉悦。 她娇娇媚媚的轻笑道,“我想母凭子贵,只要我怀上了你们家的孩子,我就可以一步登天了,不是吗?” 陆晗眸子里面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隐晦情绪,恨不得席卷了整个房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坐云霄飞车般,一下子上了天堂,一下子又坠入了地狱。 明明上一秒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隐秘高兴,结果下一秒就被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他抓着宴娇的肩膀,手不自觉的收紧着,力气之大,让宴娇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想要听实话。” 宴娇毫不避讳的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就、是、实、话。” 陆晗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宴娇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中得到什么信息,哪怕是一点点的也好… 可…让他失望了。 什么都没有… 一点也没有! 她的眼中只有得逞了的娇媚与嘲弄,与毫不在意的漠然。 “你那么聪明的人,光是昨天的事情,就能够联想得出来不是吗?” 陆晗没有说话,可他心里面的钝痛,却丝毫不作假,那种隐隐作痛,似乎有人硬生生的从他的心头上面剜走了一块心头肉的那种感觉。 那种疼痛难忍,又惆怅的感觉在他的心中狂啸着,却无处可发泄。 他咬牙,“这样说,能够让你感到高兴吗?” 宴娇眼神微闪,逞强的继续维持着那个比哭还要令人心疼的笑容。 “为什么不?陆晗,你是在自欺欺人的不愿意承认吗?” 陆晗脸色更加冷冽了,眸子沉了沉,“你,想要什么?” “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你费尽心思设计的,那总该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吧?” 宴娇眼珠闪烁着泪花,看他的眼神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有那么一瞬间,陆晗似乎恍惚间的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心里面的苦涩,与…刻意压抑。 下一秒就化作了烟雾,烟消云散了,似乎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只见她笑容甜美,声音娇娇软软的亲昵道,“我欠了你了才这么多,我用我自己抵债,生下孩子之后我们一别两宽,老死不相往来!” “你再说一遍?” 陆晗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冷冽凌厉,眸子也是如同黑雾一般的将她笼罩了起来。 整个人犹如从鬼魅之域回来的,散不去的阴霾戾气,捏着她肩膀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加大力气,似乎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捏碎。 “陆晗,你说得对,我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外面那些新闻都是真的,昨天发生的事情也是我设计的,为的就是能够顺顺当当的成为你,陆家嫡子的妻子,荣华富贵一生。” 宴娇忍着疼痛,表情淡定,淡然自若的述说着。 陆晗并不想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不由自主的刺痛,可大脑不受他的控制,说出来的话,比冬天河里面的冷水还要寒意刺骨。 “哦,你的计划就是将你自己也设计进去?” “对,若我怀了你陆家的孩子,生下来后,我就是未来陆家继承人的母亲,母凭子贵,这事情与我有利无害,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为何不要做?” 陆晗抿紧了唇,尽管他脸上看上去依旧还是那么冷静,可他抓着自己手臂上的双手青筋都已经暴露出来了。 由此便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并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那么平静的。 “宴娇!” 他的语气重了几分,就连这两个字都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说的这么不堪? 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利益什么不在乎的女人? 宴娇似是被吓到了,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可她却还是倔强的与陆晗对视,“就如同你看到这样,昨天那杯水是我给你的,药也是我下进去的!” 陆晗冷冷的勾唇,“呵。” 宴娇感觉心里一阵冰冷,背后无端端的升起了一丝寒意。 随后,就听到他咬牙切齿道。 “既是如此,我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他目光凉凉,神情莫测高深,穿上衣服,临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忽然间转过身来。 几个大步就飞快的又回到了床边,宴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手一软,被子就要滑落下去了。 干脆直接趴了下去,她趴在了被子上面。 对于宴娇来说,就算是露出背也好过袒胸露背的被他看了个光! 第21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只要一想到她害怕自己, 他的眉眼间忍不住地染上了一丝暴戾恣睢,眼底更是翻腾着汹涌澎湃。 这样子陌生而又不受控制的情绪,他从未感受过。 他怕自己一开口,一个冲动又说出一些言不由衷,连自己都承受不了的血淋淋,伤人伤己的话。 也很害怕自己一个冲动之下,就会伸手忍不住的去折断她那白皙易折断的脖子。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摔门而出。 那力道,让墙壁都跟着动了动。 宴娇的小心儿也跟着颤了颤,但无人看到陆晗离开后,一直埋在膝盖上的巴掌脸蛋抬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幽深。 出了房间,还没到大厅,只是在四合院转弯口的阶梯那里,就“正好撞上”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内又出乎他意料中的人。 “儿子,你昨天没有回去?” 陆母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诧异和意外,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陆晗敛了敛眉眼间的冰冷薄凉,将心里面那些如蔓藤般交织在一起的异样暴躁情绪压了下去,淡淡道,“嗯,昨天太累了,就在这里歇了下来。” 陆母蹙了蹙眉头,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陆晗如此平静的表情。 “那小…” 陆晗眸子冷厉,暗含警告,“妈,我希望你以后说话能够对她尊重一点!” 陆母被气得胃疼,眼神狠辣的瞪了一眼宴娇,就那小贱人还想让她对她尊重一点,她凭什么? 不过是一个粗鄙的乡下丫头罢了,让她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多年,还想让她给她面子?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当然作为一个合大家族所培养出来的合格名门淑女,陆母也不是吃素的。 她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面容变得那么狰狞,也不可能让那些不符合他教养的尖锐之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所以,她调理了一下心里面的那些郁气,暗暗的呼出去。 “当然,我又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只要她循规蹈矩,我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呢?” 尖酸刻薄的话,只会将儿子推得越来越远,正是因为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她才在暗地里面动手脚。 陆晗眸子平静的盯着陆母的眼睛看着。 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幽幽然的注视着,莫名的让人自脚底生出一股难以言语的寒意来,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手脚冰冷僵硬。 陆母眼神闪烁着,忽然间心虚的撇开眼,不敢去看自己儿子清冷又深不见底的眸子。 虽然,陆晗是他的儿子,但他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了寺庙里面,一直养到15岁才回来。 可以说最好培养感情的年纪,却一直没在他们的身边,因此也养成了陆晗与家里面感情寡淡的事实。 她有心想要靠近,培养感情,但人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性格使然,陆晗注定不会像其他的人般骨子里面天生依赖自己的母亲。 陆母以退为进,“我承认那天我确实有些失了分寸,说话也有些过激,但那也是因为她在外面传的那些新闻,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 陆晗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陆母为掩盖自己的心虚,脸上依旧还是那淡淡然的表情,但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要加大了不少。 “若不然,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如此不可相信的人?” 陆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而是语气淡淡道,“希望母亲能够记住自己今天所说,且,说到做到。” 陆母眼珠闪烁着的满是不可置信。 她从未想过她从小当做眼珠子一样护着宠着的儿子,有一天竟然会为了那小贱人而对她说如此重话? 陆母眼看着陆晗几个大步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脸上的表情立马阴沉了下去。 眼底充满了阴霾,飞快的转过头去,望着陆晗的房间,眼中淬满了让人惊骇的毒,那种阴狠的目光… 就像是一直蛰伏在草丛中的眼镜蛇,一旦滴上某个猎物的时候,眼中就是催满了令人畏惧的毒素。 陆母气得整个人都快要吐血了,刚才儿子的反应,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这一招走的真真是让她觉得心里面在滴血,但又不得不保持着自己贵妇人的素养。 且不还能将事情闹大,老爷子本就希望他们两人能早日成事,如今终于圆了他的心愿,要是被老爷子和妈知晓了,那他们将会愈发看重宴娇… 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憋屈的让她恨不得捶胸,以至于整个早上面对着宴娇的时候,陆母都是那一脸阴沉,脸色铁青的特别难看。 包括连用早饭在餐桌上时,陆母也是时不时的一个眼刀子朝宴娇射去。 陆晗察觉到了陆母对宴娇的敌意,不动声色的将椅子往宴娇身边挪,替她挡了挡母亲的冷眼。 就连一直当甩手掌柜,从来不过问他们这些事情的陆老爷子都觉得陆母这样子的态度,实在是失了他们陆家人的风度。 他确实看不上宴娇的小心翼翼。 可也不代表他就能看得惯陆母这样子进进出出板着张脸,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简直是彻底的失了他们陆家人的格调。 陆父自然也能够感觉到父亲的不满,蹙了蹙眉头,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一下妻子。 此时的陆母,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大好局面已经开始渐渐流失了。 用了早餐,陆晗打算去医院,在宴娇身边经过时,脚步顿了顿,“还不走?” 陆母从右手边餐厅走了出来,看着站在玄关处的他们,维持着贵妇人的优雅大方,笑容无懈可击,“我还有点事情要和宴娇交代,儿子,你先去上班吧。” 第22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晗似乎充耳未闻,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陆母心中焦急,不由得催促他道,“晗儿,你不是赶着去上班吗?你先走吧!” “我把她送到公司。”陆晗眸子平静的风轻云淡道。 仿佛一点也没有看出陆母的焦急。 陆母嘴角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我找…娇娇有点事,你着急去医院,就先走,不用等她,我会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去。” “没事,只是顺路。”陆晗表情淡定,颇为善解人意朝陆母道,“有什么事您说就是。” 虽是这么说,但他却丝毫没有打算避开的意思。 陆母心中一梗,“……” 就是有他才不好说话。 陆晗微笑,那一抹笑意没抵达眼底,“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够听的吗?” “……” 陆母表情一僵,脸色已经不是两个难看概括的了,简直已经可以和平底锅颜色相提并论了。 陆晗轻描淡写,“看母亲的意思,应该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没什么说的,那我们先走了。” “……”陆母气得鼻子都快要歪了。 她可算是看出来了,儿子简直现在都快要鬼迷了心窍了,一个劲的与她作对。 这哪是想要听她们聊天的内容啊? 简直就是在防狼。 肯定是那小贱人在她儿子面前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子。 否则,晗儿以往根本不会如此。 “站住。”陆母冷冷的呵斥道。 陆晗直接抓起宴娇的手转身就走,只丢下了一句。 “母亲,我上班该迟到了,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宴娇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任由他拉着走了出去。 或者应该说,她现在根本什么也说不了,她起床后感觉全身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了一遍,四肢都是麻木疼痛的。 脑子也是浑浑沌沌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被陆晗拉着走的时候,鉴于他的步伐比较大,她只能够在后头跟着跑,结果还没跑两步,那下面就是撕裂的疼。 好在,陆晗不知怎么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宴娇根本没来得及拒绝,陆晗就已经迈着大步的往车库方向走了。 不过才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陆晗从车库里面开了车出来,竟发现宴娇已经不在原地了,走出来好一段路。 他眸子沉了沉,从他这里看过去,都能够看得出来她的走路姿态很是怪异,两腿之间似是刻意的隔着距离。 他踩下油门,在开车100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按了按喇叭。 “我送你。”陈述句。 宴娇摇摇头。 “不用。” 陆晗面色一冷,“上车。”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这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宴娇回头,发现陆母竟然站在陆家大门口那里,目光阴狠的盯着自己,看得让人无端端的自脚底冒起了一股寒意。 她抿了抿唇,看上去不大乐意的打开了后座。 陆晗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紧,那青白色的手指上面,连青筋都已经暴出来了。 好好的一双手,此时看上去竟有些诡异的可怖。 宴娇娇嫩漂亮的小脸冷冷淡淡的,但心里面的苦涩,却越发的多了。 她故意开口讽刺,“陆晗,你该不会真的是喜欢上了我吧?别人都说男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特殊,难道…你也是如此?因性而爱?” 陆晗眸子沉了沉,什么也没说,打方向盘的速度明显更快,甚至几乎是几秒钟就将车子倒了出去,一个完美的90度旋转。 宴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苍白了一下。 心里有些小害怕,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陆晗面前示弱。 陆晗脸色清冷,瞥了她一眼,当看到她那苍白得让人看不下去的脸色,心中不忍,不动声色的将速度又降了下来。 可惹他生气的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力见。 她继续再接再厉,“陆晗,我不过只是一个贪图富贵又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你就不怕你爱上我后,我要你陆家继承人妻子的身份吗?” 他一直没有说话,但车子里面的温度急速下降,外面阳光普照,可车子里面却像是6月飘雪般,冻得让人牙齿打颤。 宴娇也是个硬气的,她能够朝着陆晗笑,但她永远不会在陆晗面前表现出来害怕。 到了医院停车库,临下车前。 陆晗冷冷的勾唇,语气凉凉的丢下一句。 “我说过,我会如你所愿,” 全部的。 * 0528:宿主,你就打算这么和男主一直僵硬下去吗? 宴娇笑容意味深长,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屈居第二,也不喜欢将就,更不会委屈自己,既然是一个无解的死结,那就不如让它缠绕得更乱一点吧。 “娇娇,你上个星期一是不是去过医院?” 额,上个星期一正好是她和陆晗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陆晗带她去医院处理了一下手臂上面的烫伤,好似…是呆了一天。 但她, 大多数的时间都只是在陆晗的办公室里面活动啊, 好吧。 中间确实上了一趟厕所,还和女主聊了几句。 话说回来,这一次女主见到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有点像爱之深,恨之切? 宴娇眼神微闪,看来女主就快要变成内里黑心的小白花了… 这变化,还真有趣呢! 林浅根本不等她说话,就在电话里面急匆匆的继续道,“你去医院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爆了出来,现在网上全部都是在流传着你被人包养了,还去医院打了胎的新闻。” 电话那头着急的声音不由得慢了下来,似是在斟酌着用词,试探性的问她,“娇娇,你不会真的是去医院…?” 宴娇眼神微闪,坦坦荡荡的承认了,“林哥,我确实去过医院。” 还未落音,宴娇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电话那端的人流露出来的危险。 “但,我从未做过打胎的事情。” 打胎? no、no、no,像她这种想要“母凭子贵”的心机女,又怎么会打胎呢? 0528:…… 第23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总感觉它的宿主这是要搞事的节奏,而且还是大事! 林浅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明显比刚才要加重了,还带着一丝丝的戾气,“你放心,只要你没做过,我就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的脏水泼到你的身上。” 宴娇垂眸,作为一个经纪人来说,在娱乐圈里面的人应该多数都以利益为重,能够做到林浅这般的,真的很少。 所以,真的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无所顾忌不看重利益吗? 还是另有所图,背后有其他高人呢? 挂了电话,宴娇动作满是风情的将杯子里面的红酒缓缓地洒在了地上。 右手食指慢慢的摩挲着脸颊,笑容妩媚多姿,可——事实上她的眼底却是幽深不见底的。 “戏终于拉开了帘幕呢!” 宴娇眼神幽幽,仿佛与爱人亲昵私语般,喃喃自语着。 “呐,不如让我来看看这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谁吧?” 0528:宿主,我必须要提起你一件事情,由于当事人的身体问题,你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在这两年之内必须要将男主的好感刷到100,并且圆满的完成原主的两个要求。 宴娇勾唇,妩媚一笑,不搭话。 滚了床单的第二天后,陆晗强制性的要她重新搬到他的住处。 宴娇根本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强势的带到了他的住所。 如今她所在的是陆晗赚钱买下的郊区别墅,也是她之前住过的地方。 这段时间里过的是神仙日子,睡到自然醒,还不需要在男主面前兢兢业业的刷好感度。 宴娇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坐在房间里面的落地窗前的窗台上,那晶莹剔透的玲珑小脚一晃一晃的。 她不爱穿拖鞋,总是喜欢光着脚丫在整个房子里面到处脏,所以就连陆晗这里也铺满了浅紫色的地毯。 宴娇不喜欢那些黑漆漆的颜色,因此她的房间里面铺的是粉红色的地毯,大厅里面铺的是紫色的地毯。 每次她光着脚丫在地毯上面走的时候,那铃铛脚链就会叮叮叮叮的响着,如同电视剧里蛊惑人心的妖姬,美得让人心惊又张扬。 “那现在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0528:任务进度才30%,男主对你的好感度…65。 宴娇咦了一声,这个事真的出乎她意料,她没想到陆晗居然会对她的好感度这么高。 只是…好感度都已经这么高了,任务进度怎么才30%呢? 0528:宿主别高兴得太早了,好感度越是到后面越是难刷,而且,原主的两个心愿,你还没能够完成。 宴娇笑容甜美,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小白花,“男主现在都已经和我滚了床单,难不成他还能够和女主在一起?” 事实上,说不定男主的精子早就已经和她的卵子结合了。 0528:“…宿主,请你收敛一点好吗?我能够听得到。” 宴娇笑容抱歉,一脸无辜纯良的耸了耸肩,“对不起,我忘了。” 大概到了陆晗快到家的时候,宴娇就开始酝酿情绪了。 0528对于自己家的这个戏精宿主:…… 陆晗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她双腿弯曲着,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蹙眉模样。 而地上还有一滩疑似于水的液体。 但他知道,不是, 陆晗目光落到了宴娇手边没多远的一个红酒杯上面,想到了,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议论她的新闻,心里面就不由自主的刺痛着。 “你…” 宴娇转过头,目光还未完全聚焦,眼底更是带着明显的落寞与萧索。 这不该是她会有的表情… 宴娇是骄傲的,是万众瞩目的,她会用娇娇软软的口吻抱怨,不该是这般沉默不语的寡言。 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的陌生表情,陆晗心中一痛,他知道她这是不喜欢自己如此强势专横的将她关在别墅里,她…想要自由! “地上太凉,你身体底子不算好,以后还是少坐在阳台上吹风,容易感冒。”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去,动作娴熟而格外温柔的替她穿上拖鞋,宴娇微微动了动身子,低垂下头去看他,那几缕发丝低垂到他的脸颊边,带着一丝丝的痒意。 他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伸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温柔,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携着她最为熟悉的清香。 宴娇觉得她已经被他身上的柠檬清香给蛊惑了,手脚都失去了力气。 她很想一直如此沉溺其中,但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不破不立,一直这么僵持下去,陆晗一直不会看清自己的真实感情。 那巴掌大的脸蛋,染上了撩人的风情,红晕布满了白皙娇嫩的脸蛋,她忽然道,“陆晗,我想搬出去。” “不行。” 陆晗眸子沉了沉,眼底弥漫着令人心惊的黑雾,幽深不见底,无情的驳回了她的想法。 宴娇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目光幽幽而坚定,笑容依旧,她重述了一遍。 “陆晗,我必须要出去工作了。” 陆晗顿了顿,迟疑了一下,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目光真挚而缱绻,“宴娇,离开娱乐圈好吗?” 宴娇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她呆愣的可爱模样成功的取悦了他。 他心不由自主的软了软,勾了勾唇,眉眼柔和。 原以为这句话会很难说出口,真到了她的面前,望着她坚定执拗的眸子,他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退出圈子,我们结婚,”陆晗难得身上清冷的气息缓和了不少,甚至主动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格外郑重其事的说,“我会对你好的。” 宴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看得一向冷静自持的陆晗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耳尖悄悄的红了。 她笑了,眼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泪花,她笑得那么明媚灿烂,明明那么努力的在忍,可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原主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可是原主并没有高兴的情绪,她或许能够猜到这是为什么? 第24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她等这句话等了太久,等了一世,终于等到了… 按理来说,她该高兴的,只是原主对陆晗的爱意太纯粹,所以希望他的回应也是同等的! 同样的纯粹,不参杂一丝一毫的其他因素。 可是——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纯粹? 宴娇似悲似喜,眼神怜悯,原主的情绪一直影响她,悲喜交加,复杂至极。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陆晗知道她问的是自己让她退圈的事情。 他双手轻轻地放在宴娇的肩膀上,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郑重其事的说,“我不喜欢你在那个圈子里面待着,难道你觉得现在很高兴吗?你一次次的被外面那些人中伤,你真的喜欢这样子的日子吗?” 这样日复一日被人中伤,总是要防备着,稍微一个风吹草动,就会被媒体无限放大,攻击得体无完肤。 陆晗眉眼柔和,美好朦胧的像是一幅画。 他说,“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宴娇不可否认自己心中有过一瞬间的心动,只是想到之前他无意识的念过“乔乔”两字。 那一瞬间的心动就霎时变得苦涩,扯了扯嘴角,眼神幽幽,“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心疼我呢?” 陆晗眸子微闪,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宴娇眼泪朦胧了视线,心里面越发觉得自己可悲了。 她含着眼泪,“陆晗,你说你要和我结婚,你会对我好,可是你了解我吗?” 陆晗没有说话,依旧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你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 “你知道我爱做什么不爱做什么吗?” 陆晗抿紧了唇,那如玉般的脸庞,勾勒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衬得他越发的清隽。 宴娇将他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 她轻嗤道,“你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要与我结婚?”宴娇笑了,毫不掩饰她的嘲讽。 “结婚的事,势在必行,多说无益。” 陆晗清清冷冷的声音一如既往。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陆晗,你爱我吗?” 陆晗轻蹙眉头,避重就轻,答,“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犹如一座大山,也可以变成一把利剑,伤人透彻心扉。 她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陆晗,你不了解我,从不想用心了解我,你也不爱我,只会不停重复责任两个字…” 宴娇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低头,即使是哭泣,难过。 她也依旧骄傲的抬起下巴,“可我宴娇是乞丐吗?我需要你的施舍才能活下去吗?” “我不是,我有我的自尊,我有我要维护的尊严,我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两行清泪炙热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去,那样子晶莹剔透的泪珠格外的显眼,就像她这个人的面容,性格般,无时无刻都不是在招摇着的。 陆晗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攥紧了手,并没有伸出手去为她拂去那些泪痕。 宴娇笑了,她迅速的把眼泪一擦,笑得一如平时那般明艳大方,妩媚招人。 一如往常的扬起下巴,傲然的放话,“陆晗,我宴娇不需要人可怜,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 “但,”她脸上的笑容快速的消失了,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着门口,“现在,我请你出去!” 宴娇见他不动,忽然猛地想起这是他的别墅,自嘲的一笑,“哦,差点忘记了这是你的别墅,你又怎么可能会走?” “我走。” 她抬脚,想要越过他离开。 陆晗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她走,猛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炙热,斩钉截铁的道,“我不准。” 他言不由衷,“宴娇,你若是再这么胡闹下去,你该知道以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你进我陆家的门,你能不能够安分一点,听话一点!” 宴娇冷笑了一声。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仰着白皙又漂亮的脸蛋,神情略冷,“我要是不听话,你又打算拿我如何?” 陆晗眸子沉了沉,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陆晗,你看,我每次问你的时候,你总是以沉默结束,我现在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我们以后结婚的日子了,我并不是没人要,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而且,你不爱我,你这么出色耀眼的一个人,何必和我这么一个声名狼藉又出身普通的女孩子在一起呢?” 陆晗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诺大的大厅里响起。 “我说过会让你如偿所愿,说过会对你负责,我从来不食言。” 他刻意的忽略了自己心里的刺痛,反复的说着这个理由。 宴娇闭了闭眼,强忍着心里面那不停在作祟着的心痛,故作镇定轻松道,“你不爱我,阿姨…对我也不是很满意,这样子不被看好的一段婚姻是走不长久的,何必呢?” 陆晗想也不想的回,“母亲那里有我去说。” 他知道母亲对她的敌意,自然不会让她去说。 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他心里其实早就有怀疑的对象了,只是不愿意戳破。 她压下心中的酸涩,看向他的目光是陆晗看不懂的复杂。 “所以,才说,陆晗你一点也不懂我,有时候两个人的矛盾并不是结婚后就会没有了,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可我却未必想要看到阿姨的冷眼。” 陆晗什么也不说,只是抓着她手腕的力道,越发的大了。 宴娇对他笑靥如花,可她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含糊,甚至决绝而坚持的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了。 她凉凉一笑,薄凉而无情道,“就算你今天留住了我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空躯壳而已,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真的能够长久吗?” 陆晗眸子暗了暗,他一言不发,整个人就如同笼罩在了一层黑雾中,身上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担忧如履薄冰的凌厉气息。 “陆晗,再见。” 第25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她只带着一个手机,空手走了出去,如同一个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渣女。 陆晗手一紧再紧,哪怕心里面再难受也不停的告诉自己, 不过只是一个女孩子罢了… 不过只是有过一次关系罢了… 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强求? 可是有谁能够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不自觉的疼,像被谁揪在手里,快要不能呼吸。 * 那天宴娇从陆晗公寓里面出来,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穿着一身睡裙就出去了,恍恍惚惚的走到半山腰下才想起来。 林浅去接她的时候,只看到她那赢弱的娇躯站在黑暗中,身后一片黑暗,随时都会将她孱弱的小身板给吞噬了。 那一刹那,他是真的很心疼,也是真的很想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再也不让外面那些人随意中伤她,不让其他人有任何机会伤害到她。 林浅抢在宴娇下车前,回头,看向她。 “…你真的可以吗?” 他眼底难掩担忧。 “我可以。” “但是现在网上对你都是一片骂名,你确定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参加这一档相亲综艺节目!” 只怕到时候网上的那些网名们又有许多的话来各种讽刺她,中伤她,诋毁她。 宴娇心里面的苦涩都已经溢满了嘴里,那样子苦涩的味道,她甚至连吞都吞不下去,笑容勉强道,“我没事。” “娇娇…” “林哥,你不用劝我了,这一次的相亲综艺节目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宴娇脸色有些惨白,但是眉眼间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况且,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让我这么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 原主最是看重了她的事业,要是真的被毁了,那这个任务也就被毁得差不多了… 这栏相亲节目请的大多都是国内的知名演员,歌手或者是大腕,之前已经播过两次,收视率还算不错,也一直被网上的人笑称为星期六情人。 这一期就是专门拍宴娇,还有其他两位一线女演员,和一个得过视后的大腕。 而男嘉宾这边,一个摇滚歌手近两年才火起来的,但他火的比较快,而且是现在已经红透了半边天,叫墨棋。 一个影帝,据说十八岁出道,二十二就已经拿了影帝大满贯,叫顾廷玉。 一个一线演员,胡须知。 一个知名综艺男主持人,林丹东。 总之都是在网上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人。 按照抓阄来选择第一次约会的人选,第一轮由女演员先抓阄。 而墨棋,顾廷玉,胡须知,林丹东,由左到右按照顺序依次是1234的顺序号。 拍摄到剪辑,只需要一天,况且这个并没有固定的剧本,只是按照颁发的任务,其余剩下的就是他们自由发挥了。 几个女嘉宾里面,宴娇是最年轻的,同时优势是最明显的她那张脸特别的上镜。 碍于她的知名度,还有她的地位稳固,因此节目组也没怎么讲,网上的那些丑闻放在心上,毕竟在这个圈子里面谁还没点绯闻呢? 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宴娇总是上头条,因此他们才会想到请她来这里,这可是自爆话题,蹭头条,甚至连预热都不需要了。 反正,她背靠大树,况且歌手和演员又不一样,歌手只要有一定的功底和影响力,哪怕是有一些绯闻缠身,也不会影响到根本。 因此这样子的事情,互惠互利,他们几乎都不用宣传,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收视率保障。 在宴娇进组了的两天后,官方已经贴出来了这一期最新嘉宾的所有人照片,网上各种议论声纷纷,而这些照片里面所谈论最多的就是宴娇。 她的照片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声,就如同一个投入了湖面的大石子,一时间很难平息下来。 宴娇正端坐在椅子上面,任由化妆师将她当做面团一样揉扁搓圆,心里面正在揣测着最新任务,这次要如何才能够完成。 这时,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歌声… 这首歌曲是她最新专辑里面的那首告白曲。 宴娇眸子暗了暗,想到原住当时写这首歌的甜蜜心情,心就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隐隐作痛了起来。 响了很久,停了下去,又响了起来。 仿佛在无声的与她说,只要她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下去。 她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拿起手机,迅速的按了接听。 “喂,” 宴娇不发一言。 “我们见一面。”声音依旧还是那么淡然清冷。 宴娇不假思索的回,“我没空…” “我在你录节目的附近酒店…”陆晗的声音颇有些低哑,“只见一面就好,不会耽搁你多长时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呵… 她真是傻了。 他是谁啊? 他可是陆家唯一继承人,从小出身高贵,又怎么会… 她逼着自己狠下心,冷硬的拒绝,“我还在录节目,没空。” 宴娇只给他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完全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就将电话挂了,甚至手脚利落的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她怕… 怕再多一秒,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防线,会瞬间土崩瓦解。 陆晗平静如水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可奈何,暴跳如雷的情绪,攥紧的手中屏幕早已经黑下去的手机。 他闭了闭眼几个深呼吸下,才按耐住了心中那股无名之火… 他很想要将宴娇拎过来痛打一顿,但他知道自己舍不得,也下不了手… 更何况,他现在连人都逮不到,又如何能够打的到她? 他不明白了,为什么她要这么折腾自己? 如今网上对她议论纷纷,一打开网上的新闻头条,都是关于她的那些绯闻,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让他看了都觉得心烦意躁,她又为何还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拍摄那样一个对她完全不利的节目? 虽然她的工作室及经纪人都已经发出了公告,明确的告诉了所有人,那都是假新闻,是记者们的捕风捉影。 并且还发出了律师函,再有如此诽谤的事情,会直接告上法庭。 第26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可明眼人都知道,网上的议论声是根本止不住的,你能够堵住一个人的口,难道还能够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吗? 难道, 做不做歌手的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他更厌恶自己如今这般模样,他早已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可自从回国在酒会上遇见她的那一次开始… 他的心绪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他想要克制,但越是克制自己,脑海里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冒出她的音容笑貌… 一颦一笑,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他就已经签错了好几个文件,总是在病人手术单上签了…宴娇两字。 等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纠结懊恼。 他讨厌自己如今这般不由自己控制的状态,因此他临时请了几天的假,只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心里那异样的感觉究竟为何? * 宴娇不过是录个节目,他就立马巴巴的赶了过去,刚才她出去打水的时候,听到两个护士在交谈,说他这两天心不在焉,总是不小心签错名。 这是有多么的不舍? 昨天上午出了手术室,更是直接请了好几天的假,理由是看女朋友,现在他有女朋友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 医院的护士们都在八卦这个事情,走到哪,她都能听到关于他的事情,避无可避… 黎姿心中酸涩难忍,眼眶分外胀痛。 “阿姿?”黎塘皱了皱眉头。 黎姿瞳孔慢慢聚焦,连忙回头看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 扯了扯嘴角,问,“啊,嗯,哥,叫我有什么事?” “你从刚才进来就一直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黎姿垂下眼帘,情绪低落,“没什么。” “我看的出来,你喜欢陆晗。”黎塘单刀直入。 黎姿猛地抬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自己的扣紧,神色紧张。 黎塘看了她这般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苍白的脸上,满是不赞同。 “阿姿,你要明白,陆晗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黎姿清秀可人的脸上,不可控的露出了一丝明显的难过神情。 黎塘心中不忍,这几年里他们兄妹一直是相依为命的,他如何不知道阿姿并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性子? 若是陆晗对她有意,他一定会很高兴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此便是他哪天病发…死了,他也能够放心,因为他相信以陆晗的性子,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自家妹妹照顾的很好。 但错就错在,陆晗对妹妹无意。 虽然他并没有谈过恋爱,可…他能够看得出来,陆晗心中并没有自家妹妹,因为他看自己妹妹的目光淡淡,毫无特殊。 陆晗不喜自家妹妹,他们那般出身高贵豪门的人物,与她更是不合适。 他不想妹妹将来一辈子都活在爱而不得的执念里,因此他宁愿做个恶人,将她的所有绮梦掐灭。 “我知道陆晗是一个优秀的人,你喜欢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话锋陡转,急转直下,“但你该清楚,你们之间相隔的不是一点两点的距离,他出身高贵,不是我们这样的出身能够高攀的。” 少女眼睫毛微颤,脸上满是挣扎与落寞,“我知道的。”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省略不计,飘渺的像是远方传过来的。 黎塘见此,愈发心中不忍,“你明白就好。” 她如何能不明白,那人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个宴娇!再无其他人… * 宴娇抽到的是顾廷玉,在这个圈子里面对于顾廷玉的描述都是谦谦如玉贵公子。 网上更是赠送了他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帖子下面还贴着他的一张最新古装剧的照片,就那么看上去,真的很好看,确实很有古代的那种贵公子代入感。 “顾老师。” “你可以叫我廷玉,仔细算来,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没错,顾廷玉22岁就拿到了影帝奖,而今年是他大火之后的第五个年头,以此推算,他才27岁。 宴娇从善如流的朝他笑笑,“那你以后就叫我阿娇就行了!” 顾廷玉朝她如沐春风的一笑。 “阿娇。” 宴娇眼神微闪,若是换做现实生活中,顾廷玉真的特别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 他身上通身的那种矜贵温润气质,并不作假,当他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睛特别认真专注干净,是这个圈子里面难得有的七窍玲珑人物。 和他相处,你会觉得特别轻松愉快,他什么话题都能够搭的上话,虽然话不多,可字字如玑。 这样子的人多数都是相处,能够让人感觉到愉快轻松,不会备受压力的。 不想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就随意坐在一处,他看他的书,自己玩自己的手机,现实生活中,若有这样子的男孩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追。 宴娇眼中闪过了一丝明显的遗憾与可惜。 就在她垂下眼帘的时候,顾廷玉忽然间放下了手中的书,直直的望向她这个方向。 “网上的那些字,我一个也不信。” “为何?” “直觉。” 宴娇不说话。 “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就是觉得你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 “你以为我在因为那些事情心里面难过?” 顾廷玉表情淡然自若,“我不知道,我只是纯粹想要将心里面的话说出来。” 宴娇对他笑的美艳而不可方物,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凤尾裙,当她转过身,那光露露又娇嫩白皙的背后,就这么毫无掩饰的映入了在他的眼里面。 顾廷玉耳尖一热,表情很是不自然,眼睛像是被烫伤了般,飞快的时候将目光转到了另一侧。 “你…” “你看清楚了,我的性格是反骨的,世俗目光束缚不了我!” 她回眸一笑,那样浅笑安然,认真看向顾廷玉,但他脑子里面忽然间想到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样子娇媚的笑容,比太阳月亮还要耀眼,无人能及。 顾廷玉,“……” 所以这是想要告诉他,他刚才的担忧纯属于瞎操心了吗? 第27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我若是打了胎,你觉得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子,光芒四射还能够休息都不用休息的,就马不停蹄赶来这里录节目吗?” 顾廷玉沉思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也不再目光闪烁的躲着宴娇笑吟吟的眸子,眼神认真的将宴娇脸上全部看了一遍。 “确实不太像。” 宴娇笑了,笑的千娇百媚,仿佛如图罂粟花般容易令人上瘾。 她眉眼飞扬的说,“我这么漂亮,光芒四射,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去做打胎那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顾廷玉只觉得一瞬间心跳漏了一节拍,狼狈的别开眼,他说不出心里面的异样究竟何来? 但是,他想终此一生,怕再难以忘记宴娇这回眸一笑。 他们两个人在拍摄过程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身体四肢接触,顾廷玉作为这个圈子里面最年轻的影帝,实则是最洁身自好的。 这么多年,他不仅是绯闻绝交体,就连与他合作过的女演员都未曾与他拍过超过拥抱以外的亲密接触。 在娱乐圈里面,他可以当属最奇葩,最令人觉得干净的一股清流了。 而宴娇最喜欢的是,顾廷玉和她说话的时候,清冽好听能够令人怀孕的声音。 碍于, 所有人都知道,虽说打着明星相亲节目,但也只是在公众面前表现出很恩爱,有粉红色系泡泡的那种暧昧气息。 但私底下并不是真的要他们成为情侣。 所以,这个节目只是要求两个人在一起做满十件,让人感觉特别暧昧又甜蜜的事情。 历时十天,四对情侣的时候,以交叉播放的形式来吊足观众朋友们的好奇心。 而这十天以内他们四对情侣必须要生活在一起,十天形影不离,他们所住的房子里面一定会有摄像头,摄像头却是记录下他们十天相处的每分每秒情形。 他们手上每天只会有100块钱的零钱,需要靠他们自己去支配如何用? 最后表现好的一对情侣,剪辑的最少,播放出来的镜头会最多。 并且还会由观众来投票,哪一对才是最佳情侣? “我顾帅简直是不要太帅了好吗,但是为什么要和宴娇配对啊?她这个人一点也配不上顾帅,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都配不上!” “呵呵,别搞笑了,我们宴娇可是有国民妖姬的名号,那个叫顾,顾什么的,他以为他是谁还顾帅呢?” “我不知道宴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我觉得他们两个人相处起来,总是有那种莫名的粉红色泡泡比其他三对那种尴尬又生疏的相处,要看上去自然很多。” 不过是夸了一句,底下就有很多的帖子,不停的骂着燕郊,陷入了包养门,又陷入了去医院流产的绯闻,居然还好意思出来参加综艺节目… 顾廷玉看到网上他的粉丝们这样子拼命的攻击宴娇,垂下眸,很认真的说,“对不起。” 宴娇挑眉,唇角含笑,“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顾廷玉干净纯粹的眸子里含着真挚的愧疚,“我为我的那些粉丝们不理智的攻击你,诋毁你的话,感到很抱歉。” 宴娇乐了,她真的许久没有遇到过如顾廷玉这般有趣的人了… 为了这种事一本正经地与自己道歉,且,从他的眼中能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诚意的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单手撑着下巴,如海藻般茂盛的黑色发丝散落了下来,垂在两边肩膀,面上不以为意,“你用不着道歉,我没把那些事话放在心上。” 顾廷玉不这么认为,摇摇头,“这件事情追根到底都是因我而起的,道歉也是应该的。” “顾廷玉,若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不如笑一个给我看。” 宴娇嘴角微勾,那口吻活脱脱的就是一调戏良家少男的不良少女… 顾廷玉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耳根子都是通红通红的。 他知道宴娇是开玩笑的,可——就是忍不住地红了脸。 他笑起来右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因此,这段时间拍摄的时候,剧组的人总是叫他小酒窝王子。 但他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不知怎么的在此时此刻两个人如此卧在沙发上面说话,她眉眼飞扬,笑容娇媚的模样,特别的撩人心弦。 若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在,牢记着,他们还在拍摄过程中,只怕早就已经狼狈的逃出了房间。 虽然才认识不到三天,但他们已经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天,他特别细心的留意到了。 宴娇最喜欢的就是光着脚丫在房间里面的地毯上面到处走,且下午最喜欢窝在大厅里面的沙发上面,卷缩着身子看看电视,翻翻书籍,有的时候就直接在沙发上面睡着了! 而且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从未见过宴娇好好将头发绑起来的模样,多数都是手随意的将头发梳一梳,就更别提化妆那些东西了… 即使如此,也还是美得惊心。 她的皮肤光滑白皙,毫无瑕疵,仿佛如同上帝之手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品。 他们一如往常的坐在沙发上,宴娇坏心眼的用脚趾头碰了碰他的大腿。 顾廷玉真是败给她了,哭笑不得,想要伸出手去抓着她那个一直做乱的小脚,可目光才触及到她那玲珑赤足,就像是被什么炙热的火给烫到了,急匆匆的收回了目光。 脸红的不行。 宴娇看得眼睛都直了,甚至就像是在盯什么外星人一样,眼中带着的满满的都是揶揄和惊奇。 “顾廷玉,你竟然脸红了!” 顾廷玉正掩饰性的端起了茶几上面的咖啡来喝,就听到了她这直言不讳的花,差点被呛到了。 “咳咳。” 他是真服了宴娇,之前他一直觉得歌坛里面有着一定地位响应力的天后宴娇,一定是那种特别注重自己形象的…女孩子。 结果,谁知道她到了这里,和自己在同一个房子里,简直就像是放飞了自己,好似在自己家里面一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然… 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第28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宴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单手撑着下巴,手肘顶在自己的膝盖上,认真专注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生生的将他的一张白皙俊脸,看的红艳艳的模样,才终于放过了他。 身子懒洋洋随意的倚在了旁边的沙发靠上,却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尽显风情,不仅能够显得出她那曼妙的身段,隐隐约约间还能够看到她那胸前的旖旎风光。 顾廷玉感觉自己身心都在备受煎熬,不停在暗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她鲜艳欲滴的红唇,百无聊赖的嘟了嘟,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顾廷玉我好无聊啊,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娇娇糯糯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尾音撩人。 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让人不受控制的酥了骨头。 顾廷玉目光闪烁的不敢去看她,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额,好。” “顾廷玉,据说你从来不拍吻戏的?” “嗯。” “为什么?” 顾廷玉淡淡一笑,“就是不太习惯。” 宴娇眼睛一亮,“那你该不会是到现在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吧?” 顾廷玉眼中闪过了一丝愕然,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向她。 宴娇笑得乐不可支,“你知道吗?往往有这个反应都是已经出卖了自己!” “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有过初恋,没有交出初吻…” 顾廷玉轻咳了一声,郝然的故作镇定。 宴娇笑容甜甜,目光揶揄,“呦,好一个纯情的顾影帝呀!” 顾廷玉才对上宴娇那不怀好意的调侃目光,就已经知道她是故意的打趣自己,但不知怎么的心竟然因为她这样子的目光注视着而乱了。 而那小人儿完全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触动力究竟有多大,像个不甘心被人降服的小妖孽,笑的明艳而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可以定格为永恒的美。 这边宴娇心里面的系统也在不停的敲打着她:宿主,我认为我们应该迅速的完成任务,你最近有些偷懒了。 宴娇对顾廷玉笑得无比娇媚, :我这不是在完成任务吗?有的时候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可不仅仅是留在他的身边才能完成的,更何况我若是一直留在他的身边,那这一切岂不是来的太顺利? 要令他放不下,又时时记在心上,见不到,摸不着,最后还放不下,这样子才是真正的攻略。 那在此之前就必须要让他感觉到真真正正的惶恐,要令他感觉到自己是真正的快要失去了,最后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只有让他感觉到自己曾经拥有,可最后却被他深深推开了,他才会牢牢的将我浸在心上。 0528:………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或许他应该默默的在心中为男主点上两根蜡烛。 遇上这么一个爱玩,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宿主,这是他的悲哀,也是男主们的悲剧开始… * 十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在这十天之内,除了他们所提供的电脑能够上网,还有每天的电视,宴娇几乎都快要与世隔绝了,因为手机被上交了。 所以,对于宴娇来说,这十天特别的煎熬,好不容易结束了拍摄,自然就像那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恨不得立马展翅高飞,挥挥手,再也不回来。 同样的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十天也是度日如年。 但… 顾廷玉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书香世家,即使进了这个圈子,也从未被这个圈子的不好习俗给沾染上。 私底下的他也是特别的爱看书,不喜欢玩手机,自然收了手机,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当初进入这个圈子,也是纯粹的喜欢演戏。 可对他来说,这十天是时间,既是快速又是煎熬的。 在过程中他觉得时间特别的煎熬,在结束拍摄的那天,他还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他的经纪人过来,他才呆愣愣的问了一句。 “结束了么?” 当时他的经纪人为了他什么来着,他不记得了,顾廷玉也不是想要个回答。 看着头也不回,走的特别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宴娇,不知怎么的,心里面都然升起了一阵委屈。 那种幽怨的眼神,就好像是那种原本从未沾染过社会的无知少女,被一个在社会里面打滚摸爬了好久的渣男,给渣了。 顾廷玉的经纪人见此,心里面立马咯噔一声,心道不好。 额, 廷玉,好像被那国民妖姬宴娇给勾了魂走了… * 宴娇这边刚下飞机就被人都堵住了。 地下车库。 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然从拐角处窜出来,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长裤,将他笔直的大长腿优势全面的展现出来了。 宴娇一时猝不及防,愣了愣。 林浅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心中一紧,条件反射性的往宴娇身边挡了挡,抿紧唇,对抗陆晗身上冷淡至极的气势。 陆晗眸子沉了沉,眉头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下,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冷厉。 “我想和你聊聊。” 林浅还没来得及阻拦宴娇,她就已经开口了。 “林哥,麻烦你先去开车过来。” 娇软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冷淡。 林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坚定执拗,妥协的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宴娇微点头。 林浅又看了一眼面前冷清矜贵,气质出众的男人,转身离开,嘴里蔓延着淡淡的苦涩。 他知道娇娇喜欢他,仿若飞蛾扑火,仍旧心甘情愿。 即使每次都被伤的伤痕累累,也只是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舔着伤口难过,从不愿看看…身边的其他人。 说到底,终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又关他什么事呢? 从来都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顶多就是个观看的路人。 同是男人,陆晗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林浅眼底深处的爱恋,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不喜其他人用这种眼光看宴娇,多看一眼,他都恨不得将宴娇锁起来,关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宴娇,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短信为什么不回?” “陆晗,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说过的,你不会和我结婚,你如今这般姿态,”宴娇勾了勾唇,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第29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陆晗眸子变换不断,陷入沉思,像是在与自己挣扎。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他只知道这几天见不到她的日子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上班的时间还好,一旦回到他们都住过的别墅里,就容易晃神。 或许…那就是喜欢吧! 宴娇忽然笑了,声音宛如蚕食心的蛊虫,“陆晗,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爱的不能自拔,哪怕是明知道你心不在我身上,我还是甘之如饴。” “我不求你回报我同样的心意,可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同情,你如今想与我结婚,不过是因为责任,但,陆晗,我爱你,如果不是纯粹的爱,我宁愿不要。” 平淡如水的叙述,平静的表情,却不会有人怀疑她此时话中的真伪。 陆晗一直冷冷清清的表情被宴娇这一番真情流露给打破了,他心里的欢喜几乎难以抑制。 以往他不想去深究,一再的压抑自己,可如今他不想再骗自己了,他想要宴娇… 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喜欢! “娇娇,我是真心想要娶你。”陆晗语气温柔至极,望着她的神情几乎恨不得将她溺死在自己的眸子里。 他从未用过这么温柔缱绻的口吻唤过自己娇娇,亲昵自然的宛如他们认识已久。 “你骗我。”宴娇冷冷的勾唇,嗤道,“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被骗吗?” 陆晗心中一紧,郑重其事的剖析内心,“我没有骗你,这么多年,你确实在我心中是最特别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不想错过。” 他从未爱过人,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除她以外,再不会有其他人。 “娇娇,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 不待他表明完心意,宴娇手中的手机就响起了音乐。 “林哥…” 陆晗眸子暗了暗,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今天错过了宴娇,放她走,那么,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不假思索的夺过她的手机,扣着她的手腕,强势的将宴娇拉上车。 “你这是做什么?”宴娇狐疑的盯着他的侧脸。 陆晗踩下油门,单手打着方向盘,朝她笑了笑,“娇娇,你既不愿意相信我,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宴娇蹙了蹙眉。 男主这是疯了? 0528:……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上,叮,心愿一,向陆晗表明心意,已完成! 她一脸防备,却见男主时不时的侧过头,朝她一脸温和… 宴娇皱了皱眉。 事实上如同冰山雪莲般的人物,忽然变得温柔和煦,并不会令她觉得受宠若惊… 而是惊悚片… “我靠,男主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系统,你帮我看看他的好感度。” 0528:好的……男主现在的好感度是85。 “……” :怎么突然这么高了?那女主呢? 0528:“男主现在对女主的好感度是15。” 宴娇眼神微闪,很是意外的挑眉。 “意思就是女主现在在男主眼中还不如一个普通朋友的好感度?” 0528:严格来说是这样的,男女主的感情线早就被你破坏的差不多了。 宴娇眸子平静的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陆晗,继续在脑子里与系统交流。 “第一个任务完成了,第二个只要不让女主和他在一起就行了是吗?” 0528:对的。 “那很容易,反正剧情已经破坏的这么厉害了,男主应该不会与原文一样和女主在一起了。” 0528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新系统,你是我绑定的第一个宿主… 宴娇莫名地感觉到了系统话中的委屈。 辣鸡系统,就知道靠不住! * 陆晗性子一向清冷沉着,幼年的事情令他早早的成熟,习惯于自己解决。 而这一次,他破例的不厌烦,通知了陆家大宅的老爷子们,他准备与宴娇结婚的消息。 宴娇全程都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她被陆晗风风火火地带到了陆家老宅… 她从未想过一向风光净月,做事从容不迫的高岭之花,竟也会像一个普通人着急、兴奋。 没错,就是“通知”,他既认定了,那么就没打算与他们商量。 陆老爷子与陆父虽然不怎么看好宴娇,但在他们心中宴娇早就已经是陆晗的妻子了。 这个事实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情绪来。 全家上下,情绪起伏很大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陆奶奶,她是真心的想要他们两个人好,对于陆晗说要与她结婚的消息,也是非常的乐见其成。 另一个就是陆母了,如果她现在面前有一块镜子的话,她一定会看到自己鼻子都快要被气歪的模样。 她本来就看宴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各种挑剔。 上次走的那一步棋明显走错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的这么快,快得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正在琢磨着想个办法将他们两个人彻底地分开,现在好了… 一眨眼,他们就打算结婚了! 这不是硬生生的逼她把肠子悔青,心里面憋屈的不行,却也只能继续憋屈下去。 默默的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面吞,心有不甘,狠狠地剜了一眼相貌艳丽耀眼的宴娇。 出了陆家老宅,陆晗就径直开车回了两人一起住过的别墅。 陆晗眼中含着明显的跃跃欲试,内敛的性格促使他不会像普通的大男孩,将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过几天我们就去领证。” 这是多么惊恐的事情,以前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的人,如今时不时的就朝她笑得温柔和煦。 陆晗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发顶,果然,比他想象中的手感还要好,光滑柔顺,让他爱不释手。 宴娇一脸懵,呆愣的望着他。 这个动作他很久以前就想做了,而宴娇的反应取悦了他,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呆萌的一面。 他满心欢喜兜不住,快要从眼中溢出来了,勾了勾唇,将她揽入怀中,大手不停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脸满足。 “娇娇…娇娇,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也将会是唯一一个!” 第30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对,他现在可以无比的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宴娇,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宴娇窝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眼神微闪,她从来不会看轻别人的心意,相反的,她觉得每一份赤忱之心都该被温柔对待。 她轻声的说,“陆晗我累了,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了?” 原主并不想要与他在一起,她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她只想赶紧完成任务,重生,获得自由。 折磨? 她管自己的喜欢叫折磨吗? “没关系,我知道你如今只是厌怠期,”陆晗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冷厉戾气,可他很快的就掩饰了下去。 这话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他退开距离,面对精致好看的宴娇,朝她笑了笑,温和道,“我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够让你重新喜欢上我的。” 宴娇避开他的触碰,一言不发,但她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她拒绝! 陆晗墨黑瑰丽的眸子一黯,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很好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掩了下去。 “娇娇,别想离开我,留在我身边。” 那温柔缱绻的声音,宛如对待不可丢失的挚宝。 0528:叮叮叮,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值上升20,宿主小心,超过100,恐会有生命危险。 我擦, 宴娇,“……”还能这么玩? “黑化?还会有生命危险?那怎么办?” 0528:鉴于宿主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脱离页面,只能先消除黑化值。 男主,真的,咱能不能不闹了? 他眸子落在了宴娇鲜艳欲滴的红唇上,慢慢的俯下身,凑近。 宴娇怕刺激到他,没有躲开,但眼底难掩不自在。 陆晗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她身上,自然也就不会错过她僵硬了一下的神情,心里一阵刺痛,眉头忍不住地皱了下。 宴娇被他这神来一笔给吓怕了,神情不太自然,抿了抿唇,“我…还需要点时间适应。” “没关系,娇娇,我会等你的。” 只要…只要不离开他的身边! 0528:叮叮叮,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值上升十,现在黑化值30。 呵,说好的不生气呢? 真是验证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宴娇一脸的生无可恋。 * 接下来的几天里,弄得宴娇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了男主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导致他黑化值上升! “你想做什么?”陆晗抿紧了唇,薄而清凉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她光滑白皙的额头,眸子中清晰地映照着面前漂亮精致的少女面容。 “娇娇,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起来?” 他的话尽显无奈,甚至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祈求。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工作,”宴娇转过头,眸子聚焦,宛如盛下万千繁星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不再刻意避开。 “你能够给我吗?” 陆晗眸子微闪,矜贵而清冷如仙的出尘面容,顿了两秒,“对不起,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任何含有风险的事情,他都赌不起。 “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宴娇眉眼冷淡,不再如以前那般飞扬艳丽。 陆晗随着她的表情冷淡下去,心也不可避免的沉了下去,修长而好看,白皙而节骨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好看的眉眼。 “除了这个,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宴娇笑了。 如昙花一现般可贵的笑容,愣是让陆晗欢喜的像个孩子,这珍贵的笑容给了他一丝希望,或许他还有机会能够将他们两个人之间裂开的缝隙重新修筑回来。 但—— “我没有其他想要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么答应,要么免谈,继续冷战。 她的这句话将陆晗彻底地打入了地狱,乐极生悲的滋味难以描述。 仿佛一个常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奢望的光芒,还未触碰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了看宴娇冷淡的侧脸,嚅了嚅唇瓣,欲言又止。 “你乖乖待在家里,看看电视,我去医院了。” 宴娇不搭话。 要是按照以前的话,她早就喋喋不休的向自己交代晚上要吃什么。 如此安静娴雅的她,让他心中更加难受了。 陆晗抿紧了唇,眼神黯淡了一秒,又重新拾回笑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交代道,“我下了班就回家,回来做饭给你吃。” 宴娇毫无反应,这般无声的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态度才是最伤人的。 …… 陆晗这两天因为宴娇的态度,一直都没怎么睡好,正闭着眼往后仰靠在座位上小憩。 闭上眼的他眉眼间含着一丝明显的疲惫,风光霁月,俊美非凡的五官,不再如往常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眉眼间都似是结了千万层冰雪。 黎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轻轻地走到了他的身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未触碰到他的眉眼,之前还双眼紧闭的男人,忽然间睁开了眼。 四目对视,一时无言。 陆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不习惯这种太过靠近的距离,不动声色地往后拉开了距离。 神情冷峻,疏离得一如往昔。 “你怎么来了?” 黎姿慌乱的连忙收回手,磕磕巴巴的解释道,“陆…陆大哥,我…我做了一份点心,送给你的。” 陆晗眸子平静的瞥了她一眼,将黎姿脸上未褪去的慌忙之色收入眼底,云淡风轻的回,“不需要,你带回去给你哥吃吧。” 黎姿刚才做贼心虚被抓了个正着,一直到现在还心乱如鼓,神情紧张。 “陆大哥,你不用跟我客气的,这一次哥哥的事情全靠你的帮忙,我只是想尽一份心意,谢谢你的援手。” 陆晗眉眼冷淡,“只是举手之劳,我和你哥是同学,帮忙也是应该的。” “我看陆大哥似乎很累,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按摩,放松一下?” 陆晗清清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番。 他若有若无的勾了下唇,墨黑而凉凉的眸子似乎一眼就可以将每个人内心深处最不堪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 再肮脏不堪的念头,在他的注视下,都变得无所遁形。 第31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黎姿心里面更加紧张了,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才好。 她既不想自己的那些想法被他察觉,但又希望能够被他发现。 害怕在他瑰丽夺目的眸子里看到厌恶的神色,但同时这样子无望的暗恋令她几乎快要破罐子破摔。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对她说… 被发现没有怎么样? 即使他眼中有厌恶的情绪又怎么样? 总好过被他忽视! 既然都已经被陆晗抓了个正着,她也不想要再继续掩饰自己的心意了,索性主动出击。 她不如宴娇那样璀璨夺目的成就,如今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歌手,要想出人头地,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可她也想争取一下,面对面前这个优秀出色,矜贵清冷的男人,她是真的不想要就此错过。 没有努力,谁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 心里面对自己做了一番安慰后,黎姿最后的一丝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没错,宴娇她那么漂亮,优秀,以后一定还可以遇到爱她的男人。 但,她什么都没有,哥哥的身体也这么差。 她不能错过陆晗,宴娇没有了陆大哥,但她还有事业啊,还有那么多爱她,喜欢她的粉丝! 自己已经放弃了学业,进入了这个大染缸的圈子,就是想要大红大紫,那样就可以负担得起哥哥的医药费了。 …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够将陆大哥让给自己呢? 没错,自己没错,是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她没有对不起宴娇!她是对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哥哥。 黎姿眼神几番变化后,终于坚定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手中装点心的礼盒。 “不用。”陆晗眸子平静,只要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话中的刻意疏离。 “陆大哥,就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能够收下。” “不用,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先回去,我要工作了。” 陆晗的话毫无回旋之地。 “我作为一个医生,第一准则就是救死扶伤,即使今天不是你哥,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他的这句话暗含深意,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暗暗的敲打她? 虽薄凉无情,但同时也打破了他心里面自以为自己可能在他心中有一点特殊的奢望… 让她心里面不要暗存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黎姿心中酸涩,眼眶微红,抱着被包装的很好的盒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办公室,背影难掩失落。 心里一阵难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加油打气,低声喃喃道,“没关系,以后再加油就是,只要自己多多努力,陆大哥一定能够看到自己的真心。” 对,没错。 * 以前陆晗总是管制宴娇吃零食的习惯,而他如今每次一逛超市,总会不由自主的拿上各种各样的零食放在推车里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付钱了。 懊恼的情绪只是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后无奈的笑了笑,却没有把东西挑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宴娇对于自己的影响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 如今自己不让她出去工作,将她锁在别墅里面,虽然没有把她关在房间里面,但他始终还是看不得宴娇不高兴,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将买好的东西安置好了,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哭笑不得的扶额。 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着,“到底还是舍不得啊!” 这句话很轻很轻,轻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从远方飘过来的。 又过了几天,陆晗实在是不想面对宴娇冷冷淡淡的模样,以前他总觉得宴娇太吵,像一只停不下来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太有活力了… 如今她真的安静下来了,自己却是更加不习惯了。 她就像一座坚冰,就像曾经的自己,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他一种远在天涯的距离感。 即使两个人走在一起,但冰冷的心却永远都不会紧靠在一起。 这样子不冷不淡的状态又维持了几天,陆晗是真的受不了了,他怀念曾经说话都会眉飞色舞,笑容灿烂的小妖精。 哪怕——那时候的自己时常会被她调侃得手足无措,他不想要这般冷冷淡淡的她。 如此冷淡的她,吝啬多说一句话,仿佛一片轻纱,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他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贪心的… 不仅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还想要那颗炙热赤诚的心。 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娇娇,我可以答应让你继续工作。” 宴娇转过头,对于他的话显然有些半信半疑。 看他的眼里满是审视,“你…不是说绝对不会答应我吗?” 他确实不想答应,想要自私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但… 陆晗反问她,“你会愿意吗?” 宴娇冷冷一笑,看着他的目光一片冰冷,“你觉得我会愿意吗?你现在就是在囚禁我,想要折断我的翅膀,成为你笼子里的金丝雀。” “让我成为一个没有思想,任由你操控的木偶,傀儡,你觉得我会高兴,我会愿意吗?” “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害怕,只是担心,只是惶恐不安,时时刻刻的担忧她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陆晗没有过多的解释,心中一片苦涩。 他知道即使是说出来,或许她也不会相信自己… “娇娇…”陆晗以不容拒绝的姿势将她圈入怀中,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每天对我如此冷淡,我是人,我有心有血有肉,我…也会伤心。” 他的声音轻的如叹息,说这句话,他的语气轻柔而平静,平静的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但——宴娇就是能够感受得到他心里面的挣扎与痛苦,和他话中那一丝卑微的奢求。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前忽然晃过刚来到这个世界见到陆晗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如同一株屹立在雪山上的高岭之花,话少,冷清,缺少表情。 说话的言语间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整个人的散发着,不易靠近的拒人与千里之外气息。 第32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就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站在云端间俯瞰着芸芸众生。 可…如今的他就像是洗去一身铅华,落地成普通人,在自己的面前,会示弱,也会卑微的乞求着自己给他一个笑容。 这些都是曾经的陆晗,绝对不会有脆弱情绪。 若是换作其他人,只怕早就已经心软的一塌糊涂了。 而宴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动摇,然后就强逼着自己继续硬下心。 宴娇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事实上,她匪夷所思,也觉得很诡异,每次面对陆晗的时候总是会莫名的信任。 就算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潜意识在不停的牵绊,影响着她的情绪。 “我不答应你,你就会不开心。”陆晗眼中闪过一丝难过悲凉,朝她笑得温柔,“娇娇,我自私希望你能够待在我身边,但我又舍不得看你不开心。” 因为——他发现,她只要皱一下眉头,自己都会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 看她每天这样子无精打采的模样,他宁愿掏出自己的所有,只要能够令她重现笑颜。 因为不舍得,所以哪怕心里面再难受再不舍,也只能够打开笼子,看着她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甚至是…离开自己的身边。 宴娇眼神微闪,抿了抿唇,心中因他的这番话有所触动,但不知怎么…迟疑后,又什么都没说。 陆晗见此,心里一阵刺痛,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坚冰存在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唉,慢慢来,总归他们有一辈子… * 那天交谈过后,宴娇发现,陆晗确实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子紧盯着她了。 别墅的门,也任由她打开,来去自由。 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出去就将别墅门紧锁起来。 宴娇打开指纹锁大门,望着院子里面一片生长茂盛,绿油油的草地,眼神幽深。 她并没有立即离开陆晗的别墅,而是站在院子里面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慵懒舒服感觉。 微眯了眯眼,慢悠悠的回想着系统之前给她的剧情。 按照原本的轨迹,如今男女主正是互生好感,你侬我侬的甜蜜时期,如今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线,已经被宴娇彻底地破坏了。 再过一段时间,连敬的新电影选角,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黎姿会得到这个机会,出演女三。 虽然不是女主,架不住这个角色讨喜,更何况连敬这个金字招牌,但凡是出演过他电影的,只要演技不是太难看。 而后都能够小火一段时间… 黎姿能够在娱乐圈里达到巅峰的高度息息相关,与这部电影离不开关系,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机会,为她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公司也是因为电影大火,看到她有了热度,后来才会给她好的资源。 更何况——在原文里,顾廷玉这个重量级影帝欣赏她,陆家更是在背后保驾护航。 她自然能够登上别人一辈子也企及不了的高度。 当然,前提是,没有宴娇这个例外的出现。 若不是她,原主也不会气急攻心而猝死,宴娇眉眼微扬,漂亮的大眼睛闪着潋滟水光,璀璨夺目的勾了勾唇,笑容无懈可击,却没有一丝温度,眼底一片漠然荒凉。 放心,所有欠了原主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不着急,一个个的清算! 她会一点点的将她的爪子全部斩断。 宴娇用了两天的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写了一首歌,从编曲到填词,全部都是独自完成的,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这个期间里,陆晗因为担心她,一直守在他的门外,心神不安的走来走去。 有好几次他都掏出钥匙,打算不顾一切的打开房门冲进去。 若不是,因为宴娇中途出来过几趟,他还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确定了她的安危没问题,陆晗就没有打扰她创作,只是守在大厅里面静静地盯着她的房门。 “你去哪里。” 陆晗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急急地问。 宴娇只觉得被他捏的手腕快要碎断了,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他的动作虽然突然,但却能够看得出来,他是顾及着自己的,力道虽大,也只是刚好令她挣脱不了。 她的皮肤本就敏感,白皙娇嫩的手腕,令人堪忧,被他抓住的地方泛起了一圈红紫色。 看上去特别的吓人,可实际上并不怎么疼。 他性子虽清冷,不易靠近,但一向最是细心,换作平常,看到宴娇不舒服的神情,一定会心疼的立刻松开手。 可,此时的他方寸大乱,完全没有注意到宴娇脸上的表情。 紧紧的盯着宴娇好看的眸子,抿紧了唇,眼中含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担忧。 宴娇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的好,如今的陆晗简直就是草木皆兵。 自己稍微有一点动静,或者是风吹草动,他就会立马变得惶恐不安,心里面更是各种猜测。 宴娇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碍于人设的话,还真想对他吐槽一句,男主,你的高冷都去哪了? 一双漂亮又无辜纯净的大眼睛,无害的眨了眨,“我去一趟公司。” “我送你去。” 宴娇怔愣在原地。 “不用了吧…”她可以让林哥过来接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晗就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眸子暗了暗。 林哥… 啧,听上去真不怎么舒服呢! 他要是没有记错,宴娇口中的这位林哥上次看她的眼神非同一般! 对于潜在的情敌,他不想要给他们任何一丝靠近宴娇的机会。 他浅笑晏晏,“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我送你过去更快。” 正好…把那碍眼的情敌一起解决了。 宴娇拗不过他,更何况这么大的太阳,她也不想要折磨自己多等一段时间,她的心早就飞到天边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公司。 * 总编室,音乐总监将宴娇自己用电子琴弹出来的曲调一个没落的听完了。 “宴娇啊宴娇,你可真是个宝贝,不愧为我们公司的第一歌后,这首歌风格独特,但我有预感,一定会大火的。” 第33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尤其是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结合了古风古韵的填词,听上去唯美又飘渺。 事实证明,音乐总监的预感是正确的,宴娇的这首歌出来后的第1天就上了音乐排行榜的第一,整整一个月里高居不下。 “你说什么?”林浅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要不怎么会听到娇娇说… “我说我想要出演连敬导演电影的女主。” 林浅眉头紧蹙,“…你是认真的?” “对。”宴娇平静抬眼,与他对视,“林哥,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去。” 她这不是在与他商量,而是在通知他。 “可是演戏,那不是你的专长,你要是冒冒然去拍电影…”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不久之后,网上的那些黑子疯狂的骂娇娇。 “娇娇,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以前不是没人尝试过,那些有名气的歌手,流量明星,话题明星,超模,只要一拍电视剧,电影就在网上被黑的体无完肤。” 更有一个超模,长相相当不错,中美混血儿,魔鬼身材,在没有拍电视剧电影之前,被网上捧得只有天上有。 结果,电视剧电影拍出来后,创了收视率的最低,其中有两家投资较大的小规模公司,血本无归,电视上映没多久,就宣告破产了! 如今,那个超模,在网上被人称作厄运女神,每拍一部电影,就有人直接在网上说,求求她高抬贵手,放过那些可怜的投资公司。 林浅不解,在他看来,娇娇的前途一片光明,更是炙手可热的天后,在如今这种专辑卖的并不怎么好的情况下,每出张专辑,都还能一洗而空。 这足够证明了她的实力,在音乐市场也是扎稳了脚跟,完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她有名气,又不缺钱。 “我知道拍电影电视的收入高,专辑制作周期太长。” 她会有所心动很正常,毕竟看中了这块肉的不单单是她,但就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血淋淋教训,他才特别的不看好。 更何况… 她一上来就挑了国内最好的导演的新筹备的电影,到时候拍摄出来的效果不合人意,只怕会被网上骂得狗血淋头。 连敬…就是不近人情的代名词。 不管是世家千金也好,还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拿过各种奖项的影帝,以后只要拍摄不出他想表达的感觉,就会在片场当众骂成狗。 才不会去看别人的脸色,更不会去顾及谁,管你是谁,没有演技就会被他骂。 他所拍摄出来的电影都是含金量很重,评分很高的大制作。 更是拿过三次金鹰奖的最佳导演,其中他最为出名的两部电影更是响名于国外。 整个国内,能够拍摄出高评分,高质量,甚至被国外颁奖典礼中点名的电影,怕也就只有这一人。 林浅看她的神色,从她淡定自若的脸上,他看不出来她心中的想法,一时头疼的扶额,斟酌一下。 “这样吧,你…如果是觉得无聊,我可以帮你接一些通告和综艺节目。” 宴娇不容置喙,“林哥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不是一时冲动。” 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了。 林浅头疼的闭了闭眼睛,拗不过她,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是最了解宴娇的,心里自然明白,只要她做了决定,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让她回头,改变心意。 “我会和公司高层他们好好讨论这个问题,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既然不能令她回心转意,那就只能够令她满意,为她争取最大的权益了。 看来,他今天回去需要做一个详细的计划,好好制定一下她将来要走的方向! 至少…能够保证她在电影圈里玩不转的时候,有一条完整,并且很好的退路。 宴娇笑了,如牡丹花一般艳丽飞扬的姿容,令人眩目。 “我就知道这些事情交给林哥,你一定会替我处理得妥妥当当。” 林浅贪恋她这一时的笑颜,哪怕不是特意为自己绽放,可…他有时还是会不自觉的奢望,奢望她能够永远对自己笑得如此毫无顾忌。 “对了,娇娇…” 林浅想到了另一件事,心情沉重的取下眼镜,露出眼镜下清秀好看的面容,皮肤好的令人羡慕。 “公司为你配了一个新助理,以后你的大小事情,就全部交给她了。” 宴娇面露愕然。 “怎么会…这么突然?” 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所以改变了原文里面的剧情?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系统传给她的剧情里面,并没有这一出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公司上面的安排。” “那经纪人…?” “还是我,只是以后…我恐怕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你了。”他按了按太阳穴,神情略显疲惫。 公司这一次划分了两个新人给他。 上面他们找的借口是冠冕堂皇,说什么娇娇已成大器,不再需要他时时刻刻的去盯着。 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够捧出更多像娇娇这般有名气有实力的艺人。 这几年一直是他照顾娇娇的大小事情,无微不至,公司里面有陆老爷子打过招呼,因此他们都知道娇娇的靠山是谁! 按理来说,就算给他们100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轻易插手娇娇的事情,除非是… “他们这是打算冷藏我?还是想要借我的名气捧一些新人上来?” 只要不影响她的地位,其他的问题她都可以不做计较。 原主在乎的只有两样,一个是陆晗,一个是被她看作与生命同样重要的唱歌! 林浅心里有了猜测,但并没有与宴娇说,只是无奈的苦笑道,“这是公司的安排,我也没有办法。” 宴娇点头,眸子动了动,心里面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 她点点头,“以后也就省得林哥跟着我全国各地跑来跑去,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能够好好休息了。” 林浅神色一僵,心中酸涩的宛如失手打翻了一瓶醋,“…是啊。” 他为了遮掩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恍恍惚惚的执起面前的咖啡杯,小口的抿了两口。 不知怎么平时喝着挺舒服的咖啡,今天就会变得如此苦涩,难以咽下。 第34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那我先走了。” “…啊,好。”林浅压下心中的苦涩与落寞,扯了扯嘴角。 宴娇带关上门,垂下眼帘。 林浅那般明显的失态,她如何会看不到? 不过是装作看不懂而已。 这样也好,她不是原主,无法回应他那份真挚可贵的心意。 但她想,即使原主还在,她也不会给林浅任何机会,因为,那傻姑娘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 林浅是个好男人,虽然在社会上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却难得还有一颗赤子之心。 精明能干而不失善良,温和的性子总是能够包容她所有不合理的要求。 如此单纯善良的男人,不该被耽误。 与其让他搅拌在这段纠缠不清的关系中,痛苦挣扎,倒不如早早脱身离去更好… —— 林浅办事的效率很快,雷厉风行的,不到半个月就为她敲定了连敬电影女主的角色。 宴娇接到消息的当天,是公司委派的新助理来陆晗别墅通知的。 新助理是一个刚进入社会不久的女大学生,脸上还有一丝稚气未脱,活力满满的笑容,充满了阳光,很有渲染力。 她的工作就是照顾宴娇的寝居衣事,大大小小的事情。 因着宴娇与陆晗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她就不需要做早餐和晚餐,只是偶尔白天来别墅里面陪着宴娇。 与她相处了几天,宴娇就看出来了自己的新助理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单纯小女孩,爱吃零食,游戏瘾较重。 听着那活力满满的声音,连带着她也不可避免的被传染到了,心情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她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有的时候,心狠起来,冷漠无情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有的时候,又会莫名的心软,只要是对了她胃口的人,或事,她都能给予最大的包容。 她急于完成任务,却也不会玩弄感情,对于无辜,不该被牵涉进来的人,总是会温和两分。 因此,从整个剧情全部都被打乱,陆晗要求要与她结婚的那一瞬间起,她心里面是慌乱的,甚至想要将这个剧情重新在掰转回去。 越是与陆晗相处得多,越是了解他寡淡冷清的表情下,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她并不想要伤害他,从一开始也只是想要刷满他的好感度,从未想过与他在一起。 可,是他一叶障目了,既然好感度都刷满了,陆晗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和黎姿在一起? 既然,自己也不能够确定还能够陪他多久,早晚会离开,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 本来…就是她对不起他在先。 “这一次…你要去多久?” 毕竟,公司是他们家开的,他自然知道宴娇这一次出去是拍电影,而不是如往常开演唱会。 “大概三个月?”宴娇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 陆晗蹙了蹙眉,但飞快的又展开了。 “那就趁这几天先把证扯了吧!” 宴娇一愣,他这云淡风清的口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不用这么着急,等我拍完电影回来,不是也还来得及。” 没错,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已经看好日子了,就定在10月份。 现在才刚刚进入5月份,还有整整5个月的时间。 陆晗眉眼柔和,薄而清凉的唇,一张一合道,“你觉得当做是我想要一个定心丸,嗯?” 尾音微微上扬,撩人而不自知。 宴娇藏在头发后面的莹白耳朵莫名的染上了一丝红晕,别扭的别开眼,目光飘忽的飘到了不远处的盆栽上。 “随便你。” 陆晗唇角的笑意真切,望着她的神情柔和,恨不得赞叹溺死在自己的眸子里。 轻轻地抱住她,常年做手术,用笔写字的他,手指间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从上至下,不知道重复做了多少遍? 他愿意退步,愿意继续唱歌,但他却不能忍受这种没有安全感的远离,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扯证。 就当是一种心理安慰。 宴娇已经习惯了他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亲亲,抱抱,一脸的习以为常,没有再像以前那么抗拒的推开他。 陆晗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有时间就要将自己圈入他的怀中,清凉的唇也总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他的足迹。 动作温柔,眼角的喜悦明显。 他能够感觉的到这段时间,娇娇的态度在一点点的融化了。 这个认知,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 在一个万里无云,天气晴朗的好日子里,他们两个人领了证,一向清清冷冷的陆晗,愣是拿着那本结婚证看了整整一个小时,整个过程中唇角上扬,弧度从未落下过。 甚至在医院都没能够影响他的好心情,满面春风的让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变化。 也好在黎塘已经出院了,否则黎姿看到了,心里更加不平。 跟着第二天,宴娇就和她的新助理进了剧组,因为这一次的题材涉及到战争,为求而真实,连敬不知道从哪里搞的手腕,居然直接将拍摄地定在了部队。 虽说场地是在部队,但是未免影响部队的人日常训练,只有拍到那幕戏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进驻。 其他的,都是在外面取景,部队外面就是一片绵绵不绝的大山,还有原始森林。 除了驻扎在这里的部队,荒无人烟。 空气很好,没有城市的那种日夜喧嚣感,让人心旷神怡。 住宿的地方,虽然是民宿,不是五星级酒店,但胜在老板娘热情,房间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环境不错。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宴娇,饰演沐雪。”连敬表情严肃,看上去年纪大概在30~40左右。 他便是不说话的时候,额头上也会有一条痕迹很深的抬头纹,因此会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顾廷玉浅浅一笑,声音温和,“我知道。” 连敬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嗯。”顾廷玉没有过多的解释。 连敬点点头,他没有八卦欲,也不想深究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世界上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作品,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关心。 第35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既然你们两个人早就认识了,那有时间就一起对对台词,宴娇是第一次演戏,廷玉如果有时间,就帮忙指点一下,明天正式开机。” 连敬丢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的走掉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宴娇在这方面没有一点经验的话,他才不会在这里耽搁他宝贵的时间。 顾廷玉笑容真挚而干净,眼中更是难掩的欢喜。 “很高兴能够和你再次合作。” 宴娇由衷的勾了勾唇,很喜欢他身上干净纯粹的气息,在这个圈子里面是很难得的。 微笑点头,“我也是。” 顾廷玉的经纪人看到宴娇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他们两个人说了还不到两句话的功夫,就像火燎了屁股坐不住了。 急急地将顾廷玉拉到了一边。 “廷玉,你老实跟我交代,你这段时间一直让我争取这个电影,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宴娇要来参演这部电影的消息?” 顾廷玉本就脸皮薄,如今被他这么一戳破,白皙如玉的俊脸,顿时染上了一抹再明显不过的绯红。 得了,他这副情窦初开的纯情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完全不用再问下去了。 他的经纪人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早知道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为廷玉安排那个综艺节目! 现在好了,廷玉显然已经深受其毒,不可自拔了。 李显重重的拍了下额头,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懊恼后悔的表情不要太过明显。 祸害啊祸害! 顾廷玉如今满心满眼都只有宴娇一人,哪里知道李显心里的痛苦,自认为已经和李哥说的够清楚了,巴巴的又凑了上去。 他朝宴娇笑得一脸温柔,声音轻得不可思议,似乎大一点声量都怕会惊到她。 “我以前和连导合作过两次,他的要求很严格,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以来找我。” 顾廷玉眼神真挚。 他的表情太容易令人读懂了,甚至应该说,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眼底的暗恋究竟有多么明显? 宴娇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含笑应了。 陆晗也不知怎么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第2天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没,人家的金主来宣告主权了。” 顾廷玉皱了皱眉,“李哥。” 警告意味不要太重。 “我说错了吗?你看他们两个人那娴熟的口吻,自然的态度,要是没有个半年以上的奸情,谁信啊?” “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廷玉转头看了看那边,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仅仅只是一个侧脸,那恰到好处,无可挑剔的完美弧度,丝丝缕缕的阳光折射在他的脸上,泛着淡黄色的光圈。 令他看上去不真实。 他眸子微闪,表情格外严肃的指责他,“什么金主,李哥你不该说的这么难听。”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宴娇背后有人?也就你这么单纯会相信她是出淤泥而不染!” 顾廷玉越听越离谱,眉头紧蹙,“够了。” 那人忽然动了下身子,这下好了,可以看个清清楚楚,他的脑海里不由得的浮出一句话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是无双。 他顿了顿几秒,抿了下唇,迟疑道,“或许是朋友,或许是哥哥呢!” “李哥,你不该用那样子不堪的想法去肆意的猜测别人。” 合着全是他的错了,是他思想不堪,是他龌龊? 李显被他气的恨不得捶胸,憋屈的无处可发。 他举起双手,气急反笑,“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自己看,行吗?” 娱乐圈就是一个复杂自己的大染缸,能够在娱乐圈用不到3,4年的时间,就站稳了脚跟,并且拿下了金曲奖封后… 宴娇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要么就是出生豪门,富家千金,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捧。 可他在这个圈子里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姓“宴”的豪门。 如果说,他之前还只是几分的怀疑,那么,神秘男人的出现,就彻底验证了他心里面的猜测。 有如此气度,矜贵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都带着良好的修养,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款钻石黄金表,全国上下都仅只有几块。 仅仅只是一番简单的打量,他便知道面前的这位男人必然出身尊贵,至少在京都这块地方,身价不菲。 顾廷玉垂下眼帘,密长的眼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神色凝重。 尽管… 他一点都不想要承认李哥的猜测,可…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清楚的? 连敬原本不怎么满意宴娇,不仅仅是担心她的演技,更多的是她的外貌与自己戏中的女主角看上去不怎么相符。 宴娇更像一株牡丹,生而艳丽,美得张扬,毫不收敛,视觉冲击力强烈,人间富贵花。 而他戏中的女主,长得美,性格坚韧不拔,职业是法医,这两者…融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想象都觉得很诡异。 他最担心的就是宴娇会压不住自己身上的艳丽,到时候这部电影的画面很有可能会转变成三流粗俗电影。 但… 现实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开拍后,宴娇的种种表现,让他惊艳。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不是随便玩玩。 宴娇对沐雪的诠释,深入人心。 拍戏的时候,她总是能将分寸把握的很好,既不会看上去轻浮,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让人惊艳,惊艳她的美,她的气质。 “卡卡卡,很好,可以准备拍下一幕了。” 他很久没有遇到这种可以一条过的演员了,顺利的不可思议。 心情大好的他,激动得连连鼓掌,望着宴娇的眼神也格外炙热。 “你就是沐雪。” 没错,她与他心中的沐雪完全重合了,完美的,令他这个处女座的人,都完全挑不出任何错来。 宴娇矜持的笑了,却不是因为他的夸奖而得意,而是这种被人承认的感觉挺好,令她不自觉的勾唇,淡笑。 顾廷玉听到连敬的话,由衷的为她高兴,唇角微扬,欢喜之意忘却掩饰。 第36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顾廷玉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宴娇,窈窕纤细的身影还未褪下戏服,一身较大白色医师服,也不能够完全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遮住。 她的皮肤水嫩光滑的几乎不需要上妆,因此只是画了一下眉毛,在这样子炎热的夏天,她完全不用担心会因为汗流浃背,而花了妆。 与不停流汗,而弄得略显狼狈的女二女三演员相比,她就成了一个完全的例外,鸡立鹤群,即使额头上偶尔沁出点点汗珠,也依旧不损耗她的美半分。 他感觉到了胸膛里的那颗心,又在不安分的骚动着,呼吸急促,如果可以,他真想走上去为她擦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廷玉,你怎么了?”李显皱着眉,眼中难掩担忧,这天气实在太热了,何况他们又是在户外拍摄,更加燥热的不行。 他担心廷玉会有些不适应,中暑。 顾廷玉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明显的红晕,神情略有些不太自然,郝然的移开目光,眼神飘忽。 “我没事。” 李显没多想,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深究。 毕竟,在他心中顾廷玉单纯的如同一个孩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廷玉一个完全没有谈过恋爱,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的单纯孩子,脑子里竟然…起了一些不该有的旖旎想法,才会看上去像是打了鸡血… “娇娇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女助理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眼睛亮的发光。 宴娇发自内心的笑了,略带着一丝宠溺,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小脑袋。 答非所问的说,“我渴了。” 女助理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自责的埋怨自己,“光顾着欣赏娇娇姐的盛世美颜了,都忘记这一茬了。” 宴娇笑了,这么纯净又可爱的女孩子了又有几个人会讨厌? 女助理活力满满的踱步拿过水瓶,没一会回来了,殷勤的将水递上去,宴娇正打算伸手接过来,忽然一只修长而好看的大手突然出现,截走了水瓶。 拧开盖子,用盖子成了半杯水,递到她的嘴边。 他的神情自然的理所当然,表情淡定从容,这一系列的动作,被他做出来格外赏心悦目。 宴娇看了眼他神情淡淡的脸,眼神微闪,没有拒绝,就着他的手低头喝水。 就他们两个人如今亲密的关系,她没有立场拒绝。 更何况,她可没忘记他之前的黑化值上升弄得自己心惊肉跳的事! 还是顺着他点吧… 旁边的女助理见到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不单单是她,片场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前段时间片场里面,不停的传着宴娇被包养,这个长相出色,背景神秘的男人是她的金主。 但经过这几天他们的观察,这哪是金主啊? 简直都快将宴娇给放在心尖尖上了,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宠溺柔情,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偏生,巧的很,女主,也就是黎姿还是进了这个剧组,演女三的戏份。 男二正好是大她两级的学长,即使没有顾廷玉与陆晗的暗中相助,凭借着女主光环,还是能够吸引到其他人帮助她。 她还在读大四,而男二在演戏方面小有天赋,并且家里还算富裕,因为他的关系,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黎姿弄进了这个剧组。 黎姿是昨天才进的剧组,因为不是女主,前几天没有她的戏份,不需要那么早进组。 昨天旁晚到的,休息了一晚,今天过来,恰好观看到了他们举止亲昵的全程。 黎姿眼中难掩难过,看宴娇的眼神也是从最开始的濡慕,变成了如今的嫉恨。 哪怕她掩饰的再好,可她也欺骗不了自己,更无法说服自己。 她总觉得这一切不该是这样子的,是宴娇… 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看向容貌出色,风光霁月的陆晗,那种嫉恨就更加强烈了。 他可是陆晗! 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站在云端上俯瞰着芸芸众生的天神啊! 怎么可以因为宴娇就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他从未对自己流露出如此柔情的神色,哪怕是半分,也不曾有过… 心扯的生疼生疼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鲜红色的唇瓣愣是被咬成了青白色。 心里面同样不好受的又何尝只有黎姿一人,顾廷玉眼中酸涩的不行,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嫉妒过谁。 他出生名门世家,世世代代,书香门第,教导他君子之交淡如水,因此他的情绪从来都是淡淡的,浅浅的笑。 如此强烈的情绪,起伏跌宕,还真是头一回… 陆晗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侧眸,眼神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身子,将宴娇挡了个严严实实。 顾廷玉见此,眼神黯然,抿了抿唇,默默地走到了一边休息。 经过他们这几天的形影不离,他若还是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真的是缺心眼了。 即使再怎么心有不甘,可迟了一步就是输了。 他嚼着饭菜,食之无味。 脑子里面不知怎么的,忽然间浮现出了两句歌词。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她真幸福,幸福得真残忍 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 …… 拍戏的期间,陆晗一旦有时间,就立马飞了过去,在戏场各种盯人。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交流,但是在别人眼中,真是分分钟都在秀恩爱! 原本新招来的女助理应该负责宴娇的所有大小事务,可现在变成,只要他一过来,就将宴娇的所有事情都给包圆了,无微不至。 宴娇拍戏,他就拿了2000块钱给民宿的老板娘,每天借她的厨房用,下厨将宴娇的一日三餐包了。 女助理自然是沾了宴娇的光,能够跟着一起蹭蹭饭菜,吃了半个月后明显的胖了,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忧愁与懊恼。 晚上是宴娇一天之内,最难得最悠闲的时光。 她不需要在别人面前那样刻意的维持自己的仪态,可以随心所欲的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神情慵懒,毫无形象的刷微博。 第37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陆晗神态自若的轻拂她水嫩水嫩的脸蛋,风光霁月道,“不急。” “你们医院都这么闲的吗?”宴娇忽然凑到他的跟前,眼神狡黠的问。 “我不喜欢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 “谁?”宴娇故意装傻充愣。 “你知道的。”陆晗肯定的回。 “陆晗,”宴娇赤着脚,露出白皙如玉又小巧玲珑的双足,稍微动一动,就会带响右脚上面的铃铛脚链。 她倒在床上笑了,趴在他的身上,笑得乐不可支,“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晗无奈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箍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良心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又不能吃!” “你还真是坏的光明正大。”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宴娇灵动狡黠的漂亮眼睛眨了眨,灿烂一笑。 “我那么坏,你不还是非要和我结婚,由此看来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陆晗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 “这是实践出真理。” “胡说八道。” 陆晗轻声斥道。 “你才胡说八道。”宴娇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朝他哼了一声,然后孩子气的扭过头,拿起手机继续刷微博。 陆晗从头到尾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甚至说话的语气,都是再明显不过的温柔宠溺。 “娇娇,我要求不高…”能够像现在这样子就挺好。 只要让他在她的身边守着,每天多喜欢自己一分,日日复年年,年年复此生,不求情深,但求长久。 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温柔而缱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朝她笑了笑。 他现在终于可以坚定的对自己说,松开手,并不后悔。 至少他还能够拥有她,还能够看到她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灿烂笑容。 宴娇一心二用,一边刷着微博,一边有些好奇,“嗯?” 怎么说着说着就没了下文? 或许是灯光柔和了夜晚,又或许是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太过融洽,乱花渐欲迷人眼… 他被迷了眼,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吻上了那令他神魂颠倒的源头,一开口,就让他爱恨不得的殷桃小嘴。 与她纠缠,忙碌间一只大手摸了出来,攀上墙壁,啪嗒,房间彻底的陷入了黑暗,只有少许的从窗外洒了进来。 依稀可见,床上的两人融成了一体。 嗯,夜晚还很长。 —— 这样子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了电影拍摄结束。 陆晗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眉眼含笑。 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提醒声音。 “叮叮叮,恭喜宿主,男主的好感度,刷满了。” 宴娇眼神微闪,莹白的指尖轻轻的触碰着他的鼻梁,慢慢的往下,最终停留在薄而清凉的唇瓣上。 他还未睡醒,紧闭着双眼,看上去仿佛漫画中的天神,美得不真实。 模样纯良无害,让人不自觉的心软。 “宿主,是选择脱离这个世界,还是…留下?” “可以选择留下?” “对的。”0528冷淡的声音,如复读机般毫无感情的复述着。 “这个世界是新手世界,难度最低,完成任务只有500积分,再加上原主的两个心愿达成,总共积分是540。” “那…如果想离开呢?” 宴娇眸子幽幽,目光一直停留在陆晗面冠如玉的俊脸上。 “只有一种办法。”0528顿了顿,“死,只要宿主你在这个世界里死了,那就可以顺利脱离,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宴娇难得的犹豫了一下,看着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睡梦中的陆晗,神情晦暗不明。 0528委婉的提醒道:“其实,宿主,不需要这么着急的离开这个世界,留下来反正也只是几十年…” 一眨眼就过了。 宴娇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男主的好感度,刷到了100,会不会掉下来?” “只要宿主没有脱离这个世界,就必须要保证男主的好感度是100,否则就无法脱离这个世界。” 宴娇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的犹疑彻底消失殆尽。 “再等等吧,要脱离的时候,我会提前和你说。” 她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一直在这个世界耗着,万一后面再发生什么变化,男主的好感度降了下去,那她辛辛苦苦刷了这么久岂不是白做了? 当然,她不会这么早就脱离这个世界… 她还有一个大礼要送给黎姿和陆母呢!这么早走了,岂不是可惜。 0528:…… 它的宿主这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 ——— 在剧组的那三个月拍摄时间里,黎姿已经彻底的被陆晗给刺激的黑化了。 因此在知道他们两个人要结婚的讯息的那一瞬间,她倒是一反常态的淡定冷静。 黎塘自然也知道了他们两个人要结婚的消息,毕竟,以宴娇的知名度,那些媒体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连好几天晚上,都是在铺天盖地的报道着宴娇即将要嫁入豪门的消息,打开手机就会有推送头条… 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因此,他心里忐忑不安,观察了黎姿好几天,在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止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婚纱店,这是京都最好的婚纱店,店里面有各种最新款式的婚纱。 一走进去就能够看到衣橱里面各种各样款式的婚纱,有红色的,也有白色的。 款式新颖,又时尚,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我来选婚纱。” 宴娇一边说,一边取下口罩。 服务员看到宴娇的整张脸,眼睛直发光,若不是还顾及着店长在一旁,她早就激动的低声尖叫了。 心情激动,令她的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那您有喜欢的款式吗?如果没有,我可以为您一一介绍。” 宴娇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 “到了吗?” 宴娇眼神微闪,“我到了。” 电话那头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温柔至极道,“这么快,我这边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要不你在附近找间咖啡厅等我过去?” 第38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完结】 宴娇弯了弯唇,语气异常轻柔的安抚他,“别着急,你不是很快就要下班了吗?我先一个人看看婚纱的款式,等你过来再一起敲定。” 陆晗这段时间一直都心情大好,无一不顺着她的意思。 “嗯,那你先看着,有合适的,可以先试一下,我下了班,马上就过来。” “好。” —— 曾经他以为他们两个人会一直那样子幸福下去,可最后的结局却是…独留他一人。 他怎么也忘不掉那天下班后,他匆匆赶过去,看到却是宴娇被黎姿推出去,被车子撞出好远的画面。 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的时候,却是砰咚的一声巨响。 尖叫声…刹车声交缠在了一起。 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的梦境? 眼睛充斥着血红,快速的冲到了她的身边,“娇娇…” 手足无措的不敢碰她,一向冷静如他,竟然好几次颤抖着手,无处下手。 倒在地上的宴娇呼吸困难,强烈的撞击使她全身上下仿佛碎掉了。 陆晗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脸,“娇娇,别怕,我在。” 大声喊,“救护车。” “救护车。” 一阵慌乱中,陆晗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谁在打电话。 黎姿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她的身下不停的向外涌出。 她无意识揪住了他的袖口,呢喃,“好疼,疼,晗晗…” 陆晗见她的小脸皱在一起,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心疼不已。 “很快就不疼了,乖,娇娇,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疼痛模糊了她的意识,艳红的血色从嘴边溢出。 肇事司机慌忙的下了车,看着黎姿身下涌出来的鲜血不断,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救护车来的很快。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着赶紧上车,陆晗勉强的辨别到了声音的来源处,匆忙的将她抱起一起上了救护车。 去医院的路上。 陆晗这时候早就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医生,满心满眼都只有宴娇。 来的急救医生认识陆晗,与他是一个医院的,“陆医生,病人的情况特殊,必须要送到医院才能抢救。” 常见的急救手段对于车祸病人是起不到效果,一个弄不好,还有可能会起反效果。 陆晗没有答话,心沉了下去,眸子晦暗不明。 他自己也是医生,自然知道出车祸的病人最是棘手,因为不知道伤在哪里,所以根本无法进行临时抢救。 他不由自主的紧搂着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时不时的低头亲吻着她。 “娇娇,你不会有事的。” “你不可以有事,你答应过的,拍完这部电影,我们就结婚。” “你不可以丢下我。” “娇娇,不要睡,和我说话好不好?” 宴娇艰难的抬手,覆上他的脸,句子断断续续。 “对…对不起,我食言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陆晗闻言,抱着她的双臂不自觉的收紧,心如刀绞,凉凉的唇一直贴在她的唇边,轻声哄道,“很快就会到医院了,别说话,也别睡着,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不能失去她! 偷走了自己的心,如今想要这么潇洒的终身离去,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他不允许! 听到他的祈求,宴娇心里很不好受,可她的思绪在涣散,她知道自己这是要从宴娇身体里抽离了,被他抓着的手,一点点的垂落了下去。 微弱的呼吸还未到医院就彻底地停了。 陆晗只觉得自己也快要停止了呼吸,疼痛难忍的埋在了她的肩头,“娇娇,没有你,我一个人如何好好的?” 为什么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她留下来,最后却还是离开了他? 明明…他都已经答应她,以后再不会束缚她,以后任由他想要拍电影就拍电影,想要唱歌就唱歌。 为什么还是会留不住她… “医院…到了。” 正好送去的是陆晗所在的医院,打开门的司机愣住了。 医生,护士,还有过往的路人也纷纷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容貌出色,气质矜贵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紧闭着眼睛,嘴角的鲜血还未干。 他身上白色的衬衫不知何时染满了鲜红的血,手上,脸上到处都是血。 即使他面无表情,没有哭泣,可他们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心在哭泣! 不少年轻的女护士们见到这一幕,纷纷忍不住地捂嘴,红了眼眶。 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般模样的陆晗,紧紧抱着宴娇尸体的他,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陆晗终于动了,他抱着染满鲜血,身体在渐渐冰冷的宴娇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医院门口。 没有人知道他打算去哪里?也没有人敢上前问他打算去哪里? 三年后,帝都监狱。 “哈哈哈,她终于死了,你知道吗?她终于死了!罪有应得啊!罪有应得啊,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这癫狂的声音在监狱走廊的最里头不停的向外流传,似哭似笑,如鬼泣般常年在监狱走廊里面回荡着。 “关在最里头的…到底是谁呀?”一个新来的狱警凑到了资历很老的狱警面前好奇地问。 这个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从他进来的第1天起,每天都在坚持不懈的回响着…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科学,他还真有些忍不住怀疑这是一个女鬼的诅咒声… “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女疯子,你还记得三年前最火,最有名的歌手吗?” “啊,”狱警恍然大悟,拍了拍后脑勺,“我记得,我记得,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了。” “听说那个女歌手都准备退圈,与自己的男朋友结婚了。”资历很老的狱警转头,朝走廊最里头的那间监狱努了努嘴,“就被这个女疯子因为嫉妒推了出去,被车撞死了。” 新来的狱警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不知道。”老狱警摇摇头,“那名女歌手叫宴娇,现在她的未婚夫和整个监狱里面的人都打了招呼,一定要“好好招待”她。” 新来的狱警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好招待…当然不是真的好好照顾她,而是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深仇大怨,促使一个女孩子能够如此残忍的将宴娇推到大马路上让她被车撞死。 第39章 豪门恶毒女配逆袭【番外】 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陆晗神情淡淡。 淡定自若,平静无波的神情,任谁都想不到他是一个已经得了胃癌的病人。 落在陆母的眼里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她看来儿子真是疯魔了。 他这模样,简直就像是在平静的等死。 这个样子让陆母怎么接受得了?儿子是自己辛辛苦苦10月怀胎生下来的,不管自己再怎么看不惯那个小贱人,可她从未迁怒于儿子。 当初他抱着那小贱人的尸体,整整将自己关在别墅里面过了三天。 若不是后来他们实在不放心,叫了人来将锁撬开,还不知道,他打算抱着宴娇的尸体到什么时候? 陆母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三年了,你究竟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他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缅怀,犹豫了好几次,才缓缓的触摸到电脑屏幕上笑容肆意飞扬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用白皙而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最挚爱人的脸庞。 是啊,她死了,但同时也用其他的方法活在了所有人的心目中… 她第一次拍摄的那部电影,在她死后没多久就上映了,因为她出车祸意外死亡的消息席卷了整个网络,刚刚出事的那段时间,不知道是谁拍下了,他抱着宴娇坐在救护车上的照片传上贴吧。 那凄美的哀伤氛围,即使隔着电脑,他们都能够感同身受。 这部电影就成为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部电影,也是最后一部电影… 很有纪念意义。 那一段时间,网上铺天盖地报道的全是她的事情,电影上映后许多她的粉丝都纷纷跑去电影院看,一边看一边哭的泣不成声。 间接的导致,许多不是她的粉丝,也纷纷赶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没几天连敬的这部新电影,观看率就破了二十亿。 而曾经那些无脑黑,恨不得她就去死的黑粉,见此也纷纷闭了嘴,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再继续黑下去,就有些太不人道了 即使还有那么几道不甘落寞的声音,还在那里愤愤不平的抱怨,也被她的粉丝们攻陷了! 若是她还在,看到这样子的场景一定会高兴得连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吧? 而黎姿… 呵, 一个杀人凶手能有什么好下场? 证据确凿,有人证,还有监视器的录像为证据,因此黎姿的故意杀人罪名很快就定了下来。 但…陆晗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原本三十年的罪行,愣是被他找了全京都最好的律师,安上了一个无期徒刑。 黎塘无力回天,他好几次找到陆晗,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黎姿,可那都是无济于事。 他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也知道黎姿这是罪有应得,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保护到大的亲妹妹进监狱,却什么也不做。 几分恳求下来,陆晗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冰冷,眼神一次比一次荒凉。 他心里便清楚了这件事情毫无回旋之地,激动之下他带发了心脏病,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抢救。 虽然被救了回来,可他对未来的生活却已心如死灰,毫无期待。 他没有立场去指责陆晗,也没有立场去责怪任何人。 他没错,若不是自己妹妹插这一手,他也不会失去他的未婚妻。 陆晗这么多年还是第1次动用陆家的权势,他特意与监狱里面的人打了招呼,必须对她好好照顾,特殊照顾。 死刑?枪决? 不,这么轻易的死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在监狱里度过漫漫的一生,每天生不如死,心理与身体上的折磨,那才是她应得的下场。 陆晗想到这里,眼底的黑雾,迅速的席卷了整个眸子,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戾气。 见到他如此模样,陆母心如刀绞,心里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 她就知道那小贱人不会带来什么好事,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当初她说什么也会拦着,决不会允许她进陆家门。 看到儿子如今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漠表情,又恨不得将宴娇的骨灰丢进垃圾桶里面去。 呵,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居然是如此痴情的性子。 宴娇死后,他将她火化了,用骨灰盒装着,晚上抱着入眠,白天也抱着,仿佛离了,那骨灰盒就一刻也活不下去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骨灰盒扔掉,也不是没有想过将骨灰盒藏起来。 只是她做的那两次都将陆晗彻底激怒了,平时行尸走肉的人,可真将那骨灰盒藏起来的时候… 晗儿的眼睛就充斥着血红,他甚至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冷声质问。 那样子恐怖之极的气势,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无形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他手里有一把剑,剑上染满了鲜血,气势磅礴,眼神骇人。 她诡异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两次都无功而返,最终还是不得不交出… “晗儿,她就如此重要吗?重要到你宁愿舍弃我们,狠心的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妈,我现在很后悔…”他垂着脑袋,神情不明。 如果…早知道他们只有这么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那时候说什么也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如果…早知道他们会是这般结局,他不会磨蹭了那么久,也不愿面对自己的心意。 陆母蹙了蹙眉头,脸色不渝,她不喜欢宴娇,但也没想过要她死,因此最开始知道她死讯的那段时间里,心里还有些怪怪的… 可时间一长,眼看着儿子一天比一天更冷清了,寡言少语,十天半个月也不回一次陆家大宅,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也是怔怔的出神。 将她儿子祸害成这样,这令她更加不喜宴娇了,哪怕她都已经死了,还是忍不住地在心里埋怨她。 陆母抓住陆晗的手臂,目光祈求恳切,“她已经死了,晗儿,但生活还在继续,你还年轻,胃癌虽然是癌症,有些棘手,但是瑟斯特医生说过了,我们发现的还算及时,你这是早期,只要你愿意配合,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治好的。” “你听到了吗?” 第1章 美人心计 陆晗清风朗月的清隽侧脸,平静的仿佛陆母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不用了。” 他勾了勾唇,自从宴娇死后一直清冷凉薄,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难得浮现出一丝明显的温柔缱绻。 “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这是我的命,娇娇在地下肯定也很害怕,我早该下去陪她了。” 这个世界没有她,治好了,于他而言,反而更是一种折磨。 陆母脸色一变,苍白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她甚至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歇斯底里的质问,“你疯了?!就为了那个小贱人就打算不要父母了是吗?” 陆晗觉得那小贱人三个字特别的刺耳,冷冷的睨向她,“我早就猜到了,那药是您下的。” 陆母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气愤。 冠冕堂皇的站在道德高处指责他,“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用这么龌龊不堪的想法来猜度我?” 事实上她心里面早就已经后悔的不行,早知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下药! “我从未要求过您一定要喜欢她,但我希望您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来这里了。”陆晗这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全然不顾及陆母难看的脸色。 “娇娇肯定也不希望每天都有嘈杂声。” “…什么?”陆母满脸的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儿子平静淡漠的脸庞,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这是…就是在下逐客令吗? 还是…嫌弃她? “娇娇活着的时候,您从未给她一个好脸色,如今她已经不在了,我想她必定也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您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陆晗才不在乎她心里面是怎样的想法,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眼神温柔的快要溺出水了,动作轻柔至极,小心谨慎的紧紧抱着骨灰盒,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它就会掉下去。 “你疯了?”陆母脸色很难看,黑的可以与锅底媲美。 她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血,“那小…死了这么久,为了她的骨灰,你就不要你的亲生母亲了?” 到底还是顾及着陆晗之前冰冷的眼刀子,硬生生的将小贱人三个字给吞了回去。 陆晗对于陆母的怒吼难以置信,毫不在意,一如宴娇还在时抚摸着她头发般,动作轻柔的摩挲着骨灰盒。 他…早就疯了,早在她死去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疯了。 陆母气疯了,气得指着他全身颤抖,骂骂咧咧,毫无豪门贵夫人的影响。 可被她口中骂着的主人公,油盐不进,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在意她那些不堪入耳的责骂。 他原以为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原以为他们两个人会携手白头到老… 不想她的一辈子,却不是自己的一辈子。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陆晗死得很平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痛哭声在医院再正常不过。 陆母即使再后悔,后悔的恨不得将心掏出来也是无用的,只能在漫漫的岁月中揪扯得心疼的无法呼吸。 与陆晗而言,却是一种彻底的解脱,他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恭喜宿主,上一个世界圆满成功,尤其是你最后拍的那部电影在娱乐圈达到了常人所不能达到的巅峰。” “因此,许愿人很满意,但是你最后脱离的时候用的手段实在太残忍,导致男主在你脱离世界后,三年就得胃癌死了。” “所以,需要扣80积分,宿主如今还剩下460积分。” 听到系统说陆晗死了,宴娇密长又微卷的眼睫毛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颤。 “哦。” 0528发现它的宿主有时候是真的狠心。 宴娇不长的指甲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冷静的不像一个正常的少女。 “什么时候能够进入下一个世界?” 迫不及待的语气,完全不在意它之前的话。 “……” 宿主,看上去还真像没有心的渣女,冷酷绝情的让人恨不得痛扁一顿。 0528摇摇头,管他呢,反正只要宿主将任务圆满完成就行了,而且上个任务,评级可是——s呢! 虽然没能够的拿到3s,但是能够拿到s也算不错了。 反正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就好。 “这个世界的等级是b-级,比上个世界难度要高了一颗星。” 宴娇勾了勾唇,白里透红的皮肤娇嫩柔软的仿若幼婴。 “那上个世界的等级是…” “c。”0528顿了顿几秒,“因为上个世界是试炼任务,是所有任务中最简单的,等级自然也是最低的。” “哦。”宴娇妩媚动人的潋滟眸子微微上扬,“照你这么说,那就是越到后面任务等级也会越难。” “别废话了,现在就将我投入下一个世界。” 0528现在和宴娇也算慢慢熟悉起来了,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生疏。 况且,它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系统。 自然不会做出这种毫无人性,只顾着一个劲的催促宿主完成任务的事来。 它犹豫了一下,“…不需要休息吗?” “不用。”宴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道。 她不是机器人,也不是冷血动物,又怎会毫无感情呢? 那些日日夜夜在一起朝夕相处的时间,又不是作假的。 况且,他…还对自己无微不至,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只是…如今的自己就是一缕幽魂,谈感情简直就是奢侈。 与其在这里休息,东想西想,还不如快速的进入下一个任务,只要有事忙,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0528立马回,“好的,马上就好,n_n。” 宴娇一阵头晕目眩后,扶额,好不容易站稳。 “二小姐?” 一个穿着宫女服的婢女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无事。”宴娇站定后,朝她笑了笑。 婢女恭敬的低下头,又退回了原处。 上首端坐着的华服女子,梳着凌云髻,发髻上插着两根大小不一的金簪,耀眼夺目,气质高贵,眉毛间含着淡淡的威严,显然是日积月累下的影响。 第2章 美人心计 她见此,微蹙了蹙眉,忧心忡忡的连忙问,“怎么?妹妹,昨晚没休息好吗?还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宴娇眼神微闪,看着模样倒挺像是真心诚意的。 只是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接受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信息,仅仅只是继承了原身的记忆,知道坐在上首的华服女子,是原主的嫡姐。 要说原主的出身也算挺好的了,出生于永安候府的她,虽然不是嫡出。 在家还是能得原主父亲的几分青眼,因原主的母亲是礼部尚书的庶女,虽是姨娘,但胜在一众姨娘中,是最拿得出手的。 这位嫡姐,说到底是从侯夫人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名正言顺的嫡长女。 与她又不是一母同胞,从小自持身份高贵,虽没有做过什么过分欺负原主的事情,但也从来都看不上姨娘生的庶女。 又…何来的姐妹情深? 因此,她多留了一个心眼。 宴娇扬起一抹无可挑剔的笑,滴水不漏的答,“多谢娘娘关怀,臣女只是初进宫,一时不太习惯。” “那就好,就本宫就放心了。”宴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那表情看着倒是真真的。 “本宫这里有一批新赐的绸缎,妹妹挑一条喜欢的,我让尚衣局的宫女们拿去一起做成衣。” “谢谢娘娘厚爱,小女惶恐。”宴娇垂下眼,嘴上说着恭敬的话,但眼里却毫无恭敬惶恐之意。 宴华一脸的不满意,娇声怪嗔道,“怎么,如今都要与我生分起来了?” 宴娇垂首,不说话。 心里冷笑。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到底是谁一开始就是一口一个本宫。 “你我姐妹从小一起长大,自是不必如此生分。” 这话说真好听,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会信以为真了。 但…宴娇不信,虽然她没有在古代生活过,可最简单的道理她还是看得懂的,宫里面的女子能够爬到高位的心思手段必然可见一般。 她们今天能够与你亲亲密密的唤着姐姐妹妹,明天就能够在背后捅你一刀。 与现代的娱乐圈中的勾心斗角大致差不多,尤其是在古代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里,想要弄死一个人就更加容易了。 真的是步步惊心,一不小心走错了就是刀刃相见。 因此,她嘴角微扬,滴水不漏的回,“规矩不可废,娘娘的好意,臣女心里明白。” 好在宴华的本意也并不是真的打算与他姐妹情深,只要面子上能够过得去就行了。 “本宫初进宫时,也是处处不习惯,时间久了,便会习惯的。” 宴娇微屈了屈身子,大方得体的回,“娘娘说的是。” “你再等等,再过几天就是金銮殿的最后挑选了,待选秀事毕,一切尘埃落定后,自然不会像如今这般劳累辛苦。” 宴娇一脸受教的表情。 “妹妹如此花容月貌,必定能够留牌。” 宴娇面含羞涩,浅笑回,“借娘娘吉言。” 0528:…… 是它小看宿主了,原以为是个放飞自我的妖艳货,却不想她装起小白花也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一番寒暄后,宴华仿佛如梦初醒般的忽然道,“瞧瞧,本宫与你聊着聊着都忘了时间了,我想这时候也不早了,妹妹今日必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喏。” “碧玉,替本宫送娇娇,务必要送到储秀宫。” “奴婢遵命。” …… 宴娇若有所思,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幽深。 原主的这位嫡姐大原主三岁,是新皇登基的那年选秀进宫的,进宫已有三年,据说还挺受宠的,今年刚晋升为淑妃,在如今宫中可谓是风头无两,风头正盛。 便是正宫皇后娘娘,也要避其锋芒。 如今的永安候府因着宴华的受宠,也正是沐浴圣恩,蒸蒸日上的时候。 这一次的选秀,侯夫人本不想宴娇进宫的,自己的女儿正受宠,侯府也不再需要送女儿进宫来巩固地位,虽说是姐妹,但,毕竟不是一母同胞,谁知道她心里面有没有其他的小算盘? 何况,只要进了宫,就多了一个与女儿争宠的女人,她怎会乐见其成? 可不知怎么的,宴娇就出现在了选秀的那份名单上,便是她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够将她送入宫中! 毕竟圣旨都已经下了,这时候在把宴娇送出去或者是想其他的办法避过去,那就是抗旨不尊! 宴娇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旁边领路的碧玉,神情不明。 啧, 让自己身边最受宠罪的脸的大宫女,绕着皇宫走半圈,在众多宫人眼皮子底下—— 如此大张旗鼓的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送回待选秀女的住处,确定不是在为原主拉仇恨? “话说,系统,为什么这个世界你还没有传送内容给我?” 0528:“由于上个世界是新手世界,所以宿主可以得到特殊照顾,能够得到上个世界的走向与结局,但接下来的每一个世界都要靠宿主自己的能力,系统不会再提供免费帮助。” 宴娇,“???” 辣鸡! “所以接下来的世界里,我都只能靠我自己。” “也不是这么说,如果宿主想要在商场里面换些什么东西,只要扣相应价格积分就行了!” “那如果我要这个世界的全部走向和结局,需要扣多少积分。” “这个相当于开一个很大的金手指,要500积分。” 宴娇尽管已经习惯了,系统时不时坑她的骚操作,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系统居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上个任务那么辛辛苦苦的完成,才540,最后还坑爹的扣了她80积分!就剩下460,她哪来的500积分可以开启全部兑换? 想想,宴娇就觉得心难平!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够继续走下去。 认命? nonono! 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认命这两个字。 哪怕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还不太清楚明了。 但她相信事在人为! “那你说说这个世界的任务!” “原主有两个心愿,第一,嫁一个真心待她,真心疼她的男子。第二,不要成为嫡姐往上爬的踏脚石。” 第3章 美人心计 宴娇毫不意外,淡定自若的在脑子里面与它继续沟通着,“真心待她,真心疼她,那是什么样子的标准,她心目中有理想的对象吗?” 0528:n_n关于这个系统已经替你选好了攻略人物哦! “哦?”宴娇眸子笑意深深,“谁?” 0528:“燕王,公子雪。” “听这个名字,倒像是一个温文儒雅的贵公子。” 0528:“那当然,系统选出来的人还能有差吗?他是这个世界里气运加身的天之骄子。” 宴娇不可置否,她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好好的搜寻了一番,发现这个公子雪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怎么个不简单呢?他的长相听说被誉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虽是这么说,但却没有几个人看过他的真实面貌,甚至市面上也没有流露出半张他的画像。 燕国…的继承人,当之无愧的太子。 老燕王昏庸无能,到了中年以后就爱听信谗言,真真切切的向所有人表明了什么叫做忠言逆耳。 但凡是敢在他面前,指责他过错的忠臣,都被他冷酷的拖了下去,直接砍头。 长此以往,原本与元国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一大强国就这么渐渐的从内里开始腐败。 元国也趁着他们内乱的时期,伺机而动,突然间发起了战争,打了燕国一个措手不及,而元国一鼓作气的连连攻下了三座城池。 老燕王却还在宫里面酒肉池林,毫无悔改和慌乱之心。 公子雪,那时候还是个太子,见此场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发起了动乱,带着自己府内数目不多的亲兵,强硬的闯到了宫中。 以不可阻挡之势,控制了宫中的老燕王,与大臣们商量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派出使臣与元国调停,在元国强硬,咄咄逼人的淫威下,那时候的燕太子公子雪,忍辱负重的签下了一份割地赔款不平等的合约。 这才一直安静到如今,休战了近两年,元国皇帝见此,觉得燕国对自己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继续打下去,他们的国力物力也会吃很大的亏,即使最后拿下了燕国,也会大伤元气。 到那时候,若是被其他虎视眈眈的附属小国趁虚而入,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况,燕国如今正是伤筋动骨的时候,想必也起不了什么心思了,只要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让他们近十年都起不了其他的心思,也是不错的。 元国皇帝如此一想,便觉得自己高枕无忧,高高兴兴地接下了燕国的投诚。 而如今的燕国还是元国的附属国家,至少公子雪每年都会派使臣进京为表达他们的敬意,而上缴大量的金子与绸缎,还有各种各样的美人。 如今的老燕王就是一个摆设,谁不知道燕国早就被公子雪发起的那场动乱中,彻底的控制了燕国。 公子雪在燕国的地位不可撼动,说一不二,至于其他的那些兄弟,大多也在那场战乱中被错杀。 仅仅只剩下没有威胁的三个无关紧要的公主,还有一个仅仅只有5岁的小皇子。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没人会去探究,从古至今只有一个真理,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那么谁的话便是真理。 真与假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燕国还未彻底地国破家亡… 只要如今发言权,不再是如老燕王那样昏庸无能,只听信谗言的君王! 只要掌权人骨子里面流着高贵的皇子血液,朝代更换这种事再正常不管! 在确定了公子雪不是如老燕王那般只懂得享受,不懂百姓疾苦的昏庸君主后,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太子迟早都是要机会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自此之后,似乎再未曾听到燕国那边传来什么消息?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原主身在古代,即使他们这个朝代对女子不再那么苛刻,连上街都必须要带斗笠遮住脸,可原主出身不同,到底是侯府的小姐,侯府规矩森严,即使只是一个庶女,那也是重重规矩加身。 要想出个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未嫁小姐,又哪能知道那么多朝堂的事情,更何况还隔着一个国家? 碧玉朝她屈了屈身,不谄媚,恰到好处的礼仪。 “二小姐,奴婢送到这里就不进去了,娘娘还在宫中的奴婢的消息,奴婢就先告退。” 宴娇弯了弯唇角,微微颔首,回来一个毫无挑剔的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态度。 碧玉已经习惯了,这位二小姐寡言少语,在府里时,便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与自家小姐的关系也一直是不冷不淡,不近不远。 她神色不变,即使宴娇是个庶女,她也从未有过懈怠,言语之间分寸把握的很好。 既不会显得怠慢,也不会过分亲近。 难怪能够做到宴华身边的首席大宫女位置,想来并不是个简单人物,必然要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碧玉缓缓的退出去,步子沉稳,不会显得浮躁。 她垂下眼帘,压下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神情自若的抬起脚,迈过门槛。 一个身穿黄色贴身长袍,长相娇俏,穿着打扮在待选秀女中,算中等的女子,快速的贴了上来,笑盈盈地挽着她的手臂。 这位黄衣女子在一众秀女中,出身着实算不上打眼,或者应该说再普通不过。 不过是三品侍郎的女儿,虽说是嫡出,可到底比不得永安侯府的名头,但凡是永安侯府出来的,哪怕只是庶女,也不是,他们这些三品四品侍郎可以高攀得上的! 虽说圈子里面大多数的规矩都是嫡出只跟嫡出的玩,庶出只跟庶出的玩。 可…那也要看到底是出自哪家的? 像王府,侯府,超一品将军府这些勋贵府邸的庶出,那可不是,他们这些三品四品官员的可以高攀的上。 哪怕是嫡出… 又不是因为他们都进了宫,谁也不知道谁将来会受宠,会有什么样的造化? 否则,终此一生她都不会有机会与侯府千金打交道。 第4章 美人心计 只听她声音娇娇糯糯的嗔道,“姐姐,终于回来了,被贵妃娘娘召去了这么久,想来与贵妃娘娘的关系一定是极好的。” 宴娇不动声色的拂开了她的手,笑容无懈可击。 打着太极的回,“嫡姐在家时就待我们这些妹妹们亲和。” 其实不用想都能够猜到,一个出身尊贵的嫡长女又怎会真的和姨娘生的庶女感情好? 大家都是出生在勾心斗角的后宅里面,谁看不懂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这位看着天真浪漫,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只怕心思并不简单,如此殷勤,要么就是有所图,要么就是想与她交好… “那贵妃娘娘对姐姐你可真好。” 宴娇浅笑不语,在宫里面说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言,与其解释,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莫瑶瑶倒是把她的不作为直接解读成默认了,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神色,一闪即逝,快得让人完全抓不到。 看似天真无邪的说,“我们就没有姐姐这么命好了,在宫里面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贵妃姐姐。” 这话一出。 不少秀女看她的眼神复杂,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敬畏。 谁人不知如今贵妃娘娘正是受宠时,有她的关照,这位侯府的二小姐想来只会越走越顺。 这是…故意给她拉仇恨? 宴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瑶瑶。 她可不是原主,即使明知道她心里面有着小算盘,却还是碍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默默的忍受了。 莫瑶瑶心中咯噔一声,敏锐地感觉到了宴娇刚才那个眼神中饱含着深意。 她正了正脸色,“妹妹此言差矣,同样被采选进宫,最终下决定的是皇上,与贵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莫瑶瑶神情一僵,看似天真无邪的单纯,羡慕,此时完全维持不下去了。 “难道在妹妹心中皇上就是如此没有自己的想法,不分青红皂白,任由别人操控吗?” 莫瑶瑶脸色一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是…” 这个帽子要是今天被坐实了,可是扣下了一个好大的罪名。 最怕的就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在这个皇权之上的时代里,谁不怕帝皇? 宴娇表情一肃,郑重其事的说,“既然不是,那么,我希望妹妹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一副“我真心为你着想”的语重心长口吻,冠冕堂皇道,“这若是传出去对妹妹恐是不利。” 宴娇的几句话顿时将这不利的形势又扭转了回来,秀女们大多都是出生名门世家,从小就沉浸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中。 被她这么直白点出来,她们又如何会听不出刚才莫瑶瑶的那番话是将她们当棋子了? 想让她们彻底的孤立宴娇。 一时间她们看莫瑶瑶的眼神都很是不善,这是把她们当傻子了吗? 莫瑶瑶如何感觉不到她们此时的眼神变化,心中一紧,着急的想要解释,但组织了好几次言语在嘴边溜了个圈,又重新吞了回去。 看宴娇的眼神复杂又微妙,原以为经过最开始两个月的新进宫秀女调教的训练,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面前的这位侯府二小姐了。 却不想她一开口就如此的伶牙俐齿,将自己置于一个完全不利的境地。 甚至…若是自己在继续辩驳下去,只会落得一个不识好歹的名声。 “能够坚持到如今,就证明了各位姐姐妹妹们的优秀,为何不相信自己呢?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几天后的殿试。” 宴娇说完这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位,自顾自的拿起了一本书翻阅。 秀女们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如梦初醒,一时间哪有心情想宴娇的问题,纷纷都在开始担忧几天后的最后殿试。 每个人眉眼间多多少少都含着一丝担忧,自然也就没了心情去关心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 眨眼间,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并非宴娇不图上进,而是这个任务简直就是坑死人不偿命。 上个世界的攻略人物,因宿主身份恰好,虽说两人之间关系冷淡,但至少攻略的时候不会给男主一种有所图谋的猜测。 而这个世界本就是勾心斗角,步步惊心,更何况,还是跨越了一个国度的另一个国家。 在古代这个交通不方便,没有电话,没有车子,什么都不方便的情况下,无疑是异想天开。←_← 中间龙椅上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龙爪的金黄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金黄色对襟袄背子。 宴娇不动声色的偷看了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恭敬又不失大家风范。 嘿,这位年轻的皇帝长得还挺不错的。 0528:…… 它不太放心的提醒了一句,“宿主别乱来,你的攻略人物是公子雪。” 宴娇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子,“你当我真的什么都不挑的吗?我对他没兴趣。” 0528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可是有洁癖的,这种别人用过了的,不知道几手货的,我才不稀罕。” 听到这句话,它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无语… 10位秀女中已经有6位秀女留牌子。 留牌子的意思就是能够留在宫中成为皇帝的嫔妃。 当然,没有留牌子的,也有特殊的荣誉,那就是被皇上亲自指婚。 在三年一选的秀女采选中,这种由皇帝自婚的戏码最是常见。 宴娇在一众秀女中最是出彩,容貌绝佳,标准的鹅蛋脸,一双含着潋滟的漂亮眸子,宛如一把无形的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鲜红的殷桃小嘴,抿了抿,可爱的小动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品尝它的味道。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柔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几乎是在见到宴娇这张脸的瞬间,太后的眉头就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下。 第5章 美人心计 如今宠冠后宫的淑贵妃,正是因为一张容貌出色的漂亮脸蛋。 这位同样也是出自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比之嫡姐更甚一筹。 红颜祸水啊! 这位太后正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的亲生母亲,在这宫内她的话自然是比皇后娘娘的还要更加威严两分。 自古选妻选贤,妾…便只要选容貌即可。 但帝皇的妾,可不是平常人家的妾。 即使不是皇后,即使只是伺候皇上的嫔妃,她也希望是出身高贵,知廉耻,懂礼仪,落落大方的世家千金。 因此这一次的选秀,仅仅只是在京城选了那些八品以上官员未定亲的女儿。 若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便就由着皇上去了,可就是因为是从自己肚子里面出来的,所以太后才对宴娇格外不喜。 如今已经有一个宠冠后宫的淑贵妃,若皇上再见了这位容貌足以倾国倾城的女子,到时候只怕是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永安侯府一门就要出两个同样受宠的贵妃了。 这可不是太后希望看到的局面,新皇登基皇位才仅仅三年,皇位还是有些不太稳,若不然,也不需要不停的在世家中挑选嫔妃。 为的就是能够更快的巩固朝纲。 但如果后宫乱了,那么…前朝怕永安侯府就要一手遮天了。 太后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声音颇有些重。 “皇上。” 含着敲打之意。 这位年轻的帝皇倒是没有因此收回视线,而是饶有兴致的多看了她几眼。 他嘴角噙着一抹兴致盎然的弧度,侧了侧头,问,“哪家的?” 近身的大太监连忙回道,“回皇上,这是永安侯府的二小姐。” 年轻的帝皇微微眯了眯眼,神色不明,“永安侯府的?” “是。” 太后的脸色不愉,但在这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给皇上摆脸色。 看来只能够私底下再好好敲打皇帝一番。 宴娇忍不住的蹙了蹙下好看的秀眉,这帝王威严,果然,不是说笑的。 这强大的气场,怕是只有常年端坐在高位上的人才能够积出如此不怒自威的气势。 年轻的帝皇为此又多看了她两眼,若有所思。 显然也是在犹豫着她的去留吧? 宴娇便是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让他一眼看到自己就惊艳的立马留下。 更何况,对于她这个世界的任务来说,如果被留下,只怕对自己接下来的攻略任务不利。 到底是浸泡在权势中已久的帝皇,即使心里面有所动摇,也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动摇自己的朝纲。 能够在先皇的一种皇子中杀出重围,并且最后还顺利登基了,可见手段高明,心思缜密。 他略一思索,手指无意识的扣打着龙椅扶手,忽然道,“燕国使臣近几日差不多就要到京了吧?” 大太监恭敬的垂首,“回皇上的话,是。” 年轻的帝皇神情晦暗不明,目光在宴娇绝美的脸蛋上停留了一下,沉声道,“先留牌子。” 贴身大太监立马尖着嗓子,传道,“永安侯府——宴娇,留牌子。” 留牌子就是被默认为收入后宫的意思。 至于品级,一般都是在皇上宠幸后,才会下达诏书。 宴娇眼神微闪,抚了抚身子,端庄得体的领恩,“谢皇上恩典。” 明明…刚才皇上已经动摇了… 为什么最终还是将自己留下来了? 这个问题她略有些不解,难怪别人都说帝王心难测。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更加要小心谨慎了。 “姐姐也留牌子了?”莫瑶瑶立马同闻到了骨头香的哈巴狗般粘了上来。 宴娇不搭话。 莫瑶瑶自讨没趣,撇了撇嘴,没了声。 —— 太后居住的宫殿。 太后几乎是前脚踏进宫殿,后脚就忍不住的发作了,神情凝重,“皇帝今天为何要留永安侯府二小姐的牌子?” “难道,皇帝过了几年安逸的生活就忘记了,历朝历代有太多的外戚权势滔天,扰乱朝纲。” 皇帝朝眼角有几条不明显的细细皱纹,穿着优雅又不失庄重的太后笑了笑,颇有安抚之意。 “朕自然不会忘记,请母后放心。” 太后并未放心,反而还忧心忡忡,“那你今日…” “母后且放宽心,朕此举自有其他的用意。” 太后虽然不是很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但见皇帝气定神闲的表情,皱了皱眉头,没一会儿,又松开了。 “只要你心里面清楚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母后不会过多的插手你后宫的事情。” 先帝在位时,就是因为过分宠爱容貌出色,冠绝天下的敏贵妃,最后竟还生了想要敏贵妃的儿子供上至尊宝座的念头。 为了将敏贵妃弄下去,他们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血路,虽然…最终是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皇位。 但,这至尊宝座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皇位坐着也不稳。 —— 殿试完后,好死不死的,她又和莫瑶瑶两个人分担了同一个院子,仅仅只隔着一道墙。 留了牌子,还未被召去承宠的秀女们,都是五六个人共一个院子。 虽然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多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有了单独的房间,但,到底相隔的太近,怕隔墙有耳。 0528比宴娇还要急得慌,“宿主,现在该怎么办?被收入后宫,宿主只怕是不能再去攻略公子雪了!” 宴娇故意逗它,“那不如你重新再帮我挑选一个攻略人物。” 0528忽然没了声。 “你看看啊,我现在被关在了这个皇宫的大牢笼里,出又出不去,别说去攻略公子雪了,很快就连自身都难保。” 0528似乎有所顾忌,“可…可是这攻略人物是不能够换的。” “谁让你传送的时间,掐的这么刚好,不上不下,若是再早一点,还没有进宫,倒是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0528一噎,“……” 略有些委屈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宴娇听不得他这委屈的声音,让她的心不由自主伸出了一丝愧疚,“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种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也是没用的。” 第6章 美人心计 0528,“宿主是有办法了吗?” “你先告诉我,你能不能查得到公子雪如今身在何处?” “可以哟。” 0528这一次回的很快,声音还略有些欢快。 等了大概半分钟,系统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面重新出现。 “查询的结果显示,公子雪如今正在京城。” 0528的言语间含着一丝不解。 宴娇不可避免的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 她眸子里饱含深意,嘴角扬起一抹仿佛罂粟花般容易令人上瘾着迷的笑容。 “看来,我们很快就能见到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燕王了。” * 当天晚上,宴娇刚沐浴完,准备睡觉。 屋子里面的蜡烛突然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宴娇还没来得及去重新点上灯,就被人挟持了。 锋利的武器紧贴着她的脖子,她瞬间不敢在向前迈动半步了。 “你是谁?” 宴娇将惊慌与害怕两种情绪把握的恰到好处,惶恐不安的颤音询问。 动人心弦的清澈眸子,将这两种复杂的情绪完完全全的递给了面前这位黑衣人。 “抓刺客了。”只听见外面大声的宣叫,“快来抓刺客了。” 宴娇睁大了眼睛,失声的质问,“你是…”刺客。 她的话还未说完。 黑衣人冷冷的截断了她的话,“你若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仿佛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宴娇颤抖着身子,强自镇定的说,“我不会叫人过来的。” 即使这之前她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待在闺阁里面的千金小姐,从未经历过如此惊险的情况,但她不傻。 在如此的情况下,她若是敢呼叫一声,只怕,外面四处寻找刺客的侍卫还未冲进来,就要先死在这刺客的刀下了。 黑暗中,宴娇只能够依靠着声音来辨别这位黑衣人所站的位置。 大概是在她的左侧,锋利而冰凉的剑,紧贴着她白皙而光滑的脖颈。 “帮我上药。”黑衣人顿了顿,又冰冷无情的加了一句,“你若是敢弄出声响,引得其他人来,我就立马杀了你。” “我…我不会的。” 宴娇脸上的害怕一眼就可以看穿,尽管她在努力的克制着,可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却是不能够骗人的。 黑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在确定宴娇不会起其他的心思后。 手中的剑立马脱离了他的手,掉落在了地上,哐当的一声,随着这声清脆的声音,宴娇感觉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终于又重新跳动了起来,而她自己也仿佛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 那冰冷的剑离开了她脖子的瞬间,重获新生的她,忍不住地的长长吁出一口气。 在这不算大的房间里面,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宴娇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手脚冰冷,她从未这么清楚的感受到过——生死,离自己如此近。 那黑衣人倒靠在了门上,右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的伤口。 尽管屋内没有了蜡烛,但依靠着窗外的月光,还是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宴娇害怕不已,刚才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使她不敢再轻易上前靠近,小心翼翼的低声问,“你需要什么药?” “止血药。”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失血过多的他,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大明显的虚弱无力。 但他并不担心宴娇会起什么其他的心思,哪怕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但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是毫不费力的。 经过了这么虚惊一场,宴娇一迈出脚步,差点腿软得跌倒在了地上。 但此时的她已经全然顾不上腿软不软的问题了,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爆发自己想象不到的潜力。 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带进宫里面的包袱里四处翻找。 没一会,在包袱最中间的衣服里面,翻到了几瓶看起来很像药物的药瓶子。 “上药。” 宴娇虽是个庶女,但毕竟是侯府千金,哪怕不是嫡出,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 从未做过替人上药的这种事情,自然会有些没轻没重。 黑衣人蹙了蹙眉头,闭紧双眼,撒在伤口上的药令伤口一时间疼痛不已。 宴娇惶惶不安,在帮他上药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与他近距离接触,她只顾着埋头上药,不敢看他一眼,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黑衣人莫名地动了动手臂。 宴娇因为之前的事心有戚戚,见此,害怕的抖了一下手,顿时洒多了药。 黑衣人眉梢不受控制的一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又或者是她太过紧张了,她似乎…听到了黑衣人闷哼了一声? “这…”接下来就是缠白布了… 宴娇不敢看他,不仅是因为害怕,还有从小接受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念头束缚了她。 “你来。”黑衣人言简意赅。 “啊?”宴娇猛地抬头,黑暗中只能看得到他那双冷清而黝黑的眸子。 心莫名地一慌,又连忙低下头。 她耳根子处悄悄染上了一抹绯红,小声呢喃,“这…于理不合。” “我不喜欢听别人说废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伤口较深,如今根本动不了,更别说自己包扎了。 他目光凉凉的扫了一眼眼前犹豫不决的女子,只是再怎么行动不便,强大的防备心使他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自己的脆弱。 “你不包扎,就死!” 风轻云淡的口吻,一如既往。 宴娇又羞又恼,气得只能憋红了脸,强忍着不适的用自己顺便找到的一截白布,从前面看…像是环抱的姿势,替他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包裹住伤口,以免继续流血。 两人相隔的太近,尤其是她缠白布时,黑衣人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厌恶。 黑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冷冷道,“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是不会杀你的。” 第7章 美人心计 他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在自己的威胁恐吓之下做了这么多事情,若他还要杀了她,那才真的是冷酷残忍。 宴娇连连摇头,“我不会的。”她这么惜命的一个人,有什么事情比她的命更重要? 黑衣人审视了她几秒,疲惫感慢慢袭来,淡淡道,“我在这里休息片刻,自会离去。” 宴娇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自然是闭紧嘴,纤细柔软的身子缩在另外一边的角落里面,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啪啪啪。 一阵很大的拍门声,声音大的宴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房间里面的人立马穿好衣服出来,皇宫里面全部例行排查。” 宴娇顿时惊慌失色,紧张的立马转过头看向黑衣人所在的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 黑衣人沉吟了一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出去?”宴娇睁大了眼睛,惊讶又意外。 黑衣人快速的闪身到了宴娇的面前,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掐起她的下巴,硬逼着她将一颗类似于药丸的东西咽了下去。 等她吃下去后,就迫不及待的松开了手,仿佛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宴娇又惊又怕,白皙如玉的俏脸,蓦地一热,美目中有着一丝明显的恼怒,“你…” 恼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哪怕他是刺客,那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这个不争的事实! 掐着自己的下巴,那就是不合规矩的。 况且,他松开自己的时候,那样子迫不及待的姿态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难道她是什么传染病吗? 黑衣人凉凉的补充了一句,“你吃下去的是穿肠烂肚丸。” 宴娇气得想吐血,脸色一变,“……” 听这名字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出去后,守约什么都不说,事后我离开时,必定会给你解药。” “反之,”黑衣人平静淡漠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必死无疑。” 宴娇到底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闺阁小姐,第1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惊慌失措,害怕的不行。 尤其,在听到他说那药丸能够致人于死地后,就更加控制不住心里面的害怕。 黑衣人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眸子暗了暗,“若是你的手还是这样一直抖个不停,即使你什么都不说,别人也会怀疑。” 宴娇又不是泥捏的,但在生死面前,她只能将那些怨言全部都吞进肚子里面。 她抿了抿唇,“我会控制的。”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只能屈服于黑衣人的淫威下。 宴娇准备打开房门出去的前一秒才匆匆想起来,自己是刚沐浴完出来,如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白色的里衣是按照她身材的尺寸,腰围大小做的。 少女蔓妙的身材被里衣衬得一清二楚,纤细的细腰,不堪一握,羸弱的仿佛一捏就碎。 目光一直往下,小巧玲珑的赤脚,好看的紧。 她动了动脚趾,一股浓烈的羞耻心涌上心头,她竟然穿成这样子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共处一室这么久? 宴娇脑子刹那间炸开了花,又羞又恼,连怕都顾不上了,刻意压低声音的提醒道,“你不转过去,我怎么换衣服?” 黑衣人见此,多看了她一眼,少女恼怒的模样,也是极好看的,宛如一轮弯月般的大眼睛盛着万千繁星,鲜艳欲滴的红唇紧抿着,许是因为心中恼怒,衬得那可怜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蛋红的不可思议。 外面似乎有很多人举着火把,火红的光映照的房间里面也照亮了许多。 也仅仅只是看了她的脸,就迅速的转过身,非礼勿视,这黑衣人似乎接受了特别良好的教育。 不该看的,他没有多看一眼。 到底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不仅是宴娇不自在,他也觉得这房间里面的空气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燥热。 但对于从小就被教导只能在自己夫婿面前光脚的宴二小姐,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羞耻心爆棚的她,恨不得立马将这黑衣人赶走,但她也知道这想法是不现实的,因此只能够强忍着不适感,匆匆的穿了衣服。 “你怎么办?” 黑衣人轻咳了一声,“我自有办法。” 声音颇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 整个屋子里面似乎都蔓延着一股诡异而又微妙的气息。 宴娇目光飘忽,忍不住地庆幸这个房间里面的灯早就被灭了,否则自己这尴尬的无所适从的模样,只怕早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脸上的热度也久久不散,她暗暗的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不平静的心情。 外面的催促声不断,接二连三的开门声,想来该是隔壁的那些秀女们出去了。 “你该出去了。” 再不出去,外面的人就该怀疑了。 宴娇平复了一下情绪,表情淡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不着痕迹的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处院子共住了六名秀女,这会儿全站在了院子里。 清一色的披头散发,显然都是匆匆从床上爬起来的。 领头来搜查的是一名掌事大宫女,还有不少的宫女,侍卫。 侍卫在院子里等候,掌事大宫女带着不少宫女一一将每个屋子仔细搜查。 到底是秀女们的屋子,哪怕是刚进宫的,那也是皇上的后宫,皇上的女人。 其他男人搜查秀女们的屋子于理不合,但又怕万一刺客真的藏在这些屋子中,手无寸铁的宫女们拿不下刺客,就派了一批侍卫随行,一旦有发现刺客的踪影,马上让侍卫配合抓捕。 事急从权,只能够这么安排。 “姐姐,出来的有些慢呢。”莫瑶瑶意味不明的笑容,显然是来者不善。 宴娇心头一颤,但这个紧要的时候,就算再怎么紧张也绝对不能够被看出来。 她只得故作轻松的说,“来人时,我已然歇下了,换衣服用了会时间。” 莫瑶瑶半信半疑,似乎在琢磨着她这话的可信度。 宴娇掩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她并不担心莫瑶瑶会告诉领头大宫女,毕竟,无凭无据。 第8章 美人心计 莫瑶瑶心中即使有所怀疑,但在这种大事上,也不敢冒冒然的说出口。 她担心的是,宫女们会搜到…他。 自己就是包庇罪。 这么大张旗鼓的抓刺客,可想而知是谁下的旨意,这种情况下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搜到人,必定会被当做刺客同党… 到时候就真的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眼看着,掌事大宫女她们就要搜查自己的房间了,宴娇忐忑不安的心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隐约的感觉到了自己身后出了一身冷汗,但旁边还有一个莫瑶瑶一直紧盯着自己,她丝毫不敢放松。 越是紧张,就越是面无表情。 莫瑶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只是用怀疑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搜查屋子的掌事大宫女带着宫女走了出来。 宴娇觉得耳边只剩下响得如雷声大的心跳声了,不长的指甲因紧张过度掐进了手心。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得稳住,冷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大宫女摇头。 侍卫头头招了招手,大声吩咐道,“去下个宫殿继续搜查。” 一行人快速的撤出了院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他几个秀女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她们在家都是千金小姐,何曾见过这样唬人的阵仗,尤其是这些侍卫们都带着刀,神情肃穆,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吓死人了,我刚卸下妆容,他们就带着大队人马来个个敲门。” “我不也是。” “算了算了,反正这些事情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 几个秀女散了,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莫瑶瑶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在宴娇一只脚迈进了屋子,眸子动了动,忽然道,“我有点事情想与姐姐说,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姐姐的屋子?” 她们仅隔着一道墙壁,在如此寂静的黑夜里,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的话也能清楚的落入她的耳朵里。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吗?”宴娇用宽大的袖袍掩着唇,佯装很累的模样,没力气道,“我着实想歇下了。” 她越是如此说,莫瑶瑶就越是想要进去她的房间一看。 莫瑶瑶笑的意味深长,“怕是不行,姐姐不知妹妹有个怪毛病,今天不把话说完,晚上便会睡不好。” 宴娇垂下眼帘,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来者不善… 如此明显的试探,她又何尝感受不到? 心里面不由得冷笑,蠢货就是蠢货,表现的这般明显,是生怕别人不知她的真实意图吗? 她将那一抹冷厉很好的掩到了眸子下,一如往常的温婉一笑,“既是如此,那妹妹就进来吧。” 刚才宫女们搜查的时候,就已经把屋子里面的灯重新点起来了,这会儿房间里面灯火通明。 进了屋子,莫瑶瑶目光下意识的四处张望,那样子的迫不及待,毫不掩饰她的真实意图了。 “妹妹,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 屋子不大,一眼就看完了,除了一张木床,就只有一个放衣服的衣架,要想藏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莫瑶瑶表情不太自然的说,“没什么,我想了想,姐姐说的对,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天色不早了,姐姐还是早些歇息。” 转移话题转移的太过明显了。 宴娇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反而一片薄凉,“妹妹该不会是怀疑我房间里面藏了什么人吧?” 莫瑶瑶顿时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刚才那迫不及待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姐姐多虑了,妹妹从未这么想过。” “是吗?”宴娇面无表情,漂亮绝色的脸蛋,冷若冰霜。 莫瑶瑶眼神飘忽,原本之前宴娇故左右而言他的借口,令她有了几分底气,甚至怀疑屋子里面肯定藏着人。 因此才说什么都要进到她的屋子里来。 可如今屋子里面的陈设简简单单,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当然。” 宴娇不言语,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莫瑶瑶被她黝黑的眸子看得心头一颤,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恐惧,尽管她觉得这股恐惧来得很是荒唐,但她确实一刻也不想要在这个屋子里面多待了。 “姐姐早些歇息,妹妹有事,先回去了。” 脚步急促的快速离开了她的屋子,仿佛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她,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随着她的离开,那个刺客还没有回来,之前从头到尾黑衣人都是蒙着脸,她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真实面貌。 大约没有看到莫瑶瑶自寻死路更让人开心的了,没有一点准备就贸然的踏入黑暗世界,还真的……愚蠢,自以为是。 那黑衣人如果还在,或者正好又回来了,莫瑶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走进来,被她撞见了,她以为自己还能够顺利脱身吗? 真是蠢不自知! 这个莫瑶瑶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当上这个女主的,自以为自己是个穿越女,就可以提前预知一切了吗? 所以说这是个小说世界,可这里面的人到底不是npc,只要进的这个世界,一切就必须要步步小心。 她不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就可以幸运的在这个世界玩转所有人吧? 如果她真的有这么那样的想法,那就真的离死期不远了… 宴娇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 0528忍不住出声打击她道,“宿主,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吗?” 宴娇勾了勾唇,动人心魄的美丽脸庞闪着奇异的光彩,衬得她愈发婀娜多姿。 “那人让我吃下的根本就不是毒药,有什么好担心的!” 0528,“……”原来她都知道了。 * 皇宫外的一个专门为各国进京朝贡时提供的驿馆,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快速地进了一个房间,一闪即逝,快的让人误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 “一切顺利?” 一身黑衣,标准做贼的黑夜行衣,在他的注视下,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第9章 美人心计 “别提了,差点就被抓到了。”他不停歇的灌下了一大壶茶,洒脱不羁的抹了下嘴巴。 “如今这京城全部戒严,街上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不计其数,差点就回不来了。” 黑衣人对于他的话,习以为常,漠不关心他是如何艰难地爬回来的,淡淡问,“拿到了吗?” 声音清冽好听,如一泉清水,缓缓淌过人心间。 “拿到了。”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雀跃,迫不及待的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色布,一张娃娃脸被一闪一闪的烛光映照的人畜无害。 他傲娇的抬起下巴,自信道,“有我出马,这事还能办不成功吗?” 他快速的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黑衣男人眸子微闪,仅仅抬了下手臂,就立马扯到了伤口,眉头轻蹙。 “公…公子,你怎么了?”娃娃脸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他一进屋,就嗅到空气中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皱了皱眉,神色凝重,“你受伤了?”陈述句,也是肯定句。 黑衣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满不在意的淡淡道,“无事。” 想了想,又问,“之前将皇宫里面是为惊动的人是你?” 娃娃脸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悻悻的摸了摸鼻梁,“嘿嘿,我这不是一不小心摸错了屋子,摸到了元国皇帝正与他的妃子…” 抛给了他一个自己领悟的眼神。 意思就是省略的话,你懂我懂,就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了。 “然后不小心的就打翻了旁边的烛台,接着就被人发现了。” 说起来那皇帝小儿也实在太不顾忌了点,要召幸嫔妃,也不知道去床上,那么大的一张床就如同摆设,直接就在梳妆台… 若不然,他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地撞到了旁边的东西。 黑衣人眸子一如往常的淡漠疏离,显然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关心。 相比这个事情,娃娃脸更关心另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够伤到公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不知道。” 娃娃脸惊讶的一时间没控制好声音,“不知道?” 黑衣人慢条斯理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茶,白皙而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不缓不慢的端起手边的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动作极为好看,赏心悦目。 看他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慢悠悠的回,“那人武功极高,一身黑衣蒙着脸,我并不知其来路。” “也是蒙着脸?”娃娃脸沉下心,眼神沉了沉,“那么,他去皇宫会不会与我们是同一个目的?” 黑衣人摇头,“不知,我与他交手的时候,都有伤到对方。” 他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但我没听过公子有这么强劲的一个对手啊?武功能够与公子不相上下,按理来说在江湖上早就应该流传开了,怎么…” 娃娃脸越发不解,心也越发的沉重。 可他们在江湖上并没有听说到这么一号武功极高的人物。 既然不是江湖上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他国的? 此次进京向元国皇帝朝贡的可不止一个国家,正好赶上元国皇帝的寿诞,因此进京朝贡的,大小国可不下5个。 要一一排除的话,需要一段时间。 黑衣人何等聪明,一眼便能看穿他心里面的那些小心思,淡淡道,“东西你先收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娃娃脸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指了指黑衣人的伤口,但飞快的他就回过神来了,连忙拍了一下自己那不规矩的手,懊恼不已。 他怎么可以对公子做如此不恭敬,如此失礼的动作呢? 小心的询问,“那…公子的伤口?” 若是不处理,怕伤口后面会感染。 黑衣人表情淡定从容,平静的说,“我已经让随行的太医处理过了。” 话音未落,他就回了径直的推开了房间门,出了房间。 * 两日后,皇宫设宴。 堂皇富丽的皇宫,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宫女太监们的身影,忙碌个不停,有秩序而又规矩的上了菜,排成一列后退三步,转身离去。 高坐在龙椅上的一袭九爪龙袍的男子,气宇轩昂,浅笑晏晏道,“朕深感欣慰,愿我元朝与各国都能够和平相处,这份深厚友谊,世世代代的维持下去。” 元国皇帝,全名宇文毓。 前两天晚上发生的刺客事件,令他一直到现在心中甚有不安,刺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 而正好是他们进京朝贡的时候,才有了刺客入宫的事情发生,此事发生的实在太过蹊跷,让他想要不怀疑都难。 要说这两者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联系,怕是换做了鬼都不会相信! 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那么多的禁军侍卫,居然抓不到一个刺客。 可想而知,这刺客的武功极高,甚至还摸到了他的… 如果那天刺客想要刺杀的是他,只怕他早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后宫,想到这个事,他就觉得特别的恼火。 只觉得那个刺客无声间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仿佛自己的皇宫变成了他的内院来去自如,这何尝不是一个挑衅? 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几国派来的使臣脸上来来回回看了一圈,在他的眼中,往常看着恭敬的使臣们,如今怎么看都像是带着无声的挑衅,他们看似对他俯首称臣,又何尝不是在休养生息? 在暗中伺机而动… 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他如今甚至忍不住的怀疑朝堂上那些握有实权的辅政大臣们。 岂有此理,先帝去世不过才仅仅三年,如今便内忧外患,虎视眈眈。 所有人都恨不得从他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层皮! “元王,所言甚是。”各国使臣纷纷端起面前的酒杯,迎合坐在最上首,一身龙袍的宇文毓。 “燕王,每年都有派使臣进京朝贡,这份心意朕永久铭记于心。” 燕国使臣站起身,一脸受宠若惊的行了个礼,“有元王这句话,吾王必会高兴。” 宇文毓如今颇有些走火入魔了的前兆,他看谁都觉得,他心里面必定是对自己嗤之以鼻,说这些话不过是与自己虚与委蛇。 第10章 美人心计 但他知道…如今开战不是最好的时机… 朝堂的那些辅政大臣们各怀鬼胎,每个人心里面都有着自己的算盘,总是钳制他做这个,钳制他做那个。 朝堂上没有实权的朝臣们就跟风走,各自站派系,让他这个皇帝简直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没有实权,被架空的傀儡。 除非是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将他们的爪牙一一折断… 否则的话,此时要开战,那朝廷必定更是一团糟,人人自危,心里面没有一点想法,忠心为国的朝臣…屈指可数。 既然暂时不能够与他们开战,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笼络他们… 宇文毓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贴身大太监。 这位贴身大太监在皇上小的时候就一直陪在身边,对于皇上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清楚的领会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立即向前一步,尖着嗓子,大声道,“此次选秀,皇上体恤各国,各国回赠三位美人,请各位使臣务必带回各国,敬献给你们的皇上。” 为表达自己的重视之意,宇文毓还刻意加上了一句,意有所指,“这些美人都是我元国朝臣家的掌上明珠,望你们能够珍之,爱之。”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美人可不是能够肆意辱骂的低贱女,她们可都是出身高贵。 这番看似无意的话,其实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向他们变相的表明了宇文毓的看重! 正是因为看重他们的吾皇,才会回赠如此出身尊贵的世家千金们。 各国使臣纷纷一脸受宠若惊的跪下谢恩,“吾等为吾王谢恩。” 至于…他们心里面究竟是不是真的受宠若惊,就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 至少表面上一片祥和… 整个宫殿里面都在回荡着这恭敬的谢恩声,久久不散。 …… 出宫的一辆华丽马车上。 “公子,您说这元国皇帝这一手玩的是什么?”娃娃脸不解。 往年他们进京朝贡的时候,可从未见过他回赠什么! “安插奸细。”墨色长袍的男人平静的回,随手拿起马车里面的书翻阅起来。 娃娃脸顿时明了,睁大了眼睛,“公子的意思是他想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名为回赠美人,其实就是想要打探我们有没有起…其他的心思?” “嗯。” “公子的意思是元帝送的那三名美人都是细作?” “不完全是。” 娃娃脸的男子蹙了蹙眉,公子的话,都快把他给绕糊涂了… 墨色长袍的男子一脸的云淡风轻,“半真半假,有真的,亦有假的。” 娃娃脸被他这席话给点明了,如梦初醒的睁大眼睛,“元帝这样做为的就是迷惑我们?让我们找不出来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嗯。” 男人毫不在意的神情,让娃娃脸心里像是被猫抓了般,心痒痒的很。 “公子,人家的奸细都快要安插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了,难道…”您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刚才那元国皇帝说的那番话,又何尝不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们这些被赐下来的美人都是出身尊贵的千金小姐。 如果,各国皇帝冷却她们,就是不识相。 这哪里是回赠,简直就是带了几个祖宗回去呀! 打不得骂不得也就算了,还要任由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面撒野吗? 没想到这宇文毓看上去没什么脑子,如今居然也会玩这么阴险的一手了。 娃娃脸不要一想到这些出身尊贵的千金小姐们是元朝的奸细,心里面就急得不行,尽管他平时再怎么大胆,他也不敢质问公子! 墨衣男人满不在意的翻书,“这奸细要是利用的好,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能够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傻子,对于他的这句话,一点就懂。 娃娃脸一脸奸邪的嘿嘿两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是公子聪明。” * 毕竟是各国的使臣,谁知道他们心里面打成什么样子的算盘,更何况又出了那样的…一件事情,宇文毓简直恨不得立马将他们赶出京城。 次日,那些回赠的美人就被安排好了,由太监和一队侍卫护送到各国使臣歇息的驿馆。 每三个美人同坐一辆马车,一共5辆华丽的马车,陆陆续续的从皇宫大门行驶出来。 “姐姐,听说这位燕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 莫瑶瑶一边看似无心的感慨,一边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丝毫表情。 “哦。”宴娇淡淡的应了一声。 “如果我们这一次能够被分去燕国的话,处境应该会好上许多吧?” 即使不是燕国,能够去赵国也好。 只要不是去那些蛮荒之地和草原上,面对那些长相粗犷的野蛮人,就好! 另外一个美人从上车后,就一直在哭哭啼啼。 她哽咽声不断的断断续续说,“听说这一次进金朝贡的还有蛮夷国,他们个个长相粗犷,即使是他们的皇帝,想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要是真被分去服侍蛮夷国的皇帝,就我们这细胳膊细腿,怕是活不了多久。” 莫瑶瑶越想越觉得害怕,脸色苍白。 那名美人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像是魔怔了,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 “够了,谁又想死?”莫瑶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的念叨声就像鬼魅般,一直在自己的心头萦绕不散。 念得她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莫瑶瑶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当初拼命的想要进攻,拼命的想要往上爬,不过是觉得难得穿越一次,这怎么都得名流千史,才不辜负自己的这次穿越! 就算不能够做皇后,至少也要做一个宠冠后宫的宠妃。 可现在别说冲冠后宫了,前途渺茫,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去哪个国家…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感觉到了皇权的恐怖,一句话,她的生死大权就被全部掌握在了别人手中。 着急之下的莫瑶瑶,简直病急乱投胎,慌忙的扑上前,双手紧紧的握着宴娇的手。 她祈求道,“姐姐的嫡姐不是贵妃娘娘吗?要不姐姐去求求贵妃娘娘吧?不然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11章 美人心计 宴娇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眼底的害怕不是作伪,望着自己的眸子全神贯注,仿佛将自己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表情自若,淡淡道,“这种事情便是贵妃娘娘也帮不上忙,这是皇上做的决定,金口玉言,没人能够让皇上收回成命。” 莫瑶瑶抖着唇瓣,宴娇风轻云淡的眼神,衬得自己越发的狼狈。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在古代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里面,皇帝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威严被侵犯。 即使是平时再宠爱不过的贵妃,此时上去求情,又能有什么用? 她…只是不想死。 她还那么年轻,好不容易穿越到了古代,自以为自己能够创造一片奇迹,能够像小说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一样,让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为自己神魂颠倒。 但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小说里面的情节都是假的,只有皇权至上,这个才是真的。 如今的她就像是飘在海里面的一根浮木,何处落脚,就要看天意了。 莫瑶瑶眸子微闪,忽然道,“妹妹是因为家里面帮不上什么忙,可姐姐出生如此尊贵,宫里面还有一个贵妃娘娘帮衬,为何也被赐了下来?” 究竟是觉得贵妃娘娘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贵妃娘娘根本就不会想帮忙? 宴娇轻飘飘的一句“皇命难违。”就将莫瑶瑶试探的话,又堵了回去。 莫瑶瑶就是再怎么有心打探,但她也不是傻子,宴娇那不冷不淡的表现,显然就是并不想与她继续聊下去。 再说下去,也不过是一个人唱独角戏! 不单单是她们,坐在其他马车里面的秀女们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坐如针毡,忐忑不安? 越是不想来什么,越是来什么。 她们被分去了这五个朝国里,实力当属第三,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野蛮人。 他们不仅都留着很长的胡子,长相粗犷,并且长得很高很壮。 听太监传话,似乎叫夷国。 莫瑶瑶恨不得立马晕过去,在见过宇文毓那样的美男子后,她还以为在这古代遍地都是美男子呢!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夷国的君王…又是什么样子的?!莫瑶瑶被这一连串的打击,弄得都快要崩溃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长相虽不如宴娇,却比莫瑶瑶要好看许多的女子,心理防线早就已经崩塌了,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 夷国使臣见了她这模样,很是不喜,冷声道,“你们的皇帝将你们赐给了我们皇上,识相的不要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莫瑶瑶被这夷国使臣狠厉的眼神,看得不由自主的身子颤了颤。 另一个女子更是害怕的恨不得将头埋到自己的胸口。 宴娇面无表情,在三人中容貌本就是最出色的,因着她镇定冷静的表现,更加扎眼了。 夷国使臣的眸子微闪,不知在想着什么。 “系统,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恐怕只能够不了了之了。” 往日说个不停的系统,此时怎么叫也叫不出来,颇有些像是故意装死。 * 次日,她们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整整一晚她们都不敢闭上眼睛。 那个叫连湘玉的女子,更是在被子里面默默哭泣了一晚上。 第2天的时候,一双眼都是红肿不堪的,叫人想要不知道都难。 除了被赐的美人,每个人还配有一名侍女。 宴娇醒来时,一起被赐来的侍女就开始细心地侍奉她穿衣,梳妆打扮。 宇文毓迫不及待想要将他们送出元国边境的意思谁看不出来? 心知肚明。 只是不会把它放到明面上来讲。 他们自然不会在这过多的停留,再多逗留,宇文毓心中就该猜忌他们另有所图了… 一等人梳妆好后,就被催促着上了马车赶路,跟着夷国使臣回夷国。 宴娇戴着斗笠,薄薄的白色纱布,遮住了别人看过来的视线。 不单单是她这样的打扮,还有其他被赐下来的美人,都必须如此。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到了燕国使臣几个字,她不动声色的看过去,那燕国使臣似乎很年轻,举止言谈,进退有度,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贵气优雅,只是…相貌却很普通。 她抿了抿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美人。”身边的侍女小声的提醒。 宴娇垂下眼帘,她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自己停留的太久,容易让人生疑心。 因此,如黄鹂般好听的声音,轻声道,“上车吧。” 婢女上了车,将马车的帘布放了下来。 帘布放了下来,彻底隔绝了马车里面看外面的可能性,宴娇也就自然不会知道她上了车后,之前被她多看了两眼的燕国使臣,不留痕迹的轻轻扫了一眼她所坐的马车。 前面的这一段落,各国使臣都是同路的。 在赶了一天路后,夷国与燕国虽然是相隔甚远,中间还夹着一个赵国,可前面一大段路,都是同一个方向。 在一前一后的进了客栈,他们又“很巧”的找了同一家客栈歇脚。 夷国使臣何尝不在防备燕国使臣? “王子,为何要派人盯着燕国使臣?”暗卫首领不解。 如刀削了坚硬如铁的脸庞,鬼斧神工,阳刚之气爆棚的男人,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奇装异服,看着却难看,甚至很有特色。 他便是夷国王子,洛川骏。 只听他声音沉稳道,“那天与孤在皇宫里交手的人,很有可能是他。” “何以见得?”暗卫首领皱了皱眉。 “那位使臣乍一看平平凡凡,毫无出彩的地方,但他的脚步沉稳,连孤也探不到他的内力有多深。” “要么,就是对武功一窍不通,要么,就是武功,与孤不分伯仲,甚至…在孤之上。” 暗卫首领羞愧的低头,“还是王子观察仔细,属下望尘莫及。” 洛川骏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打着桌面,神情晦暗不明,“那天那么大的动静,想必他们必然是得手了,孤料定那东西必定还在他们身上。” 暗卫首领眼睛一亮,“属下明白了。” —— 第12章 美人心计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宴娇心里面也难平静。 如今燕国使臣能够与他们同在一个驿馆,可是,明天就不知道会不会分道扬镳了? 再这么拖下去,那这个任务可能真的就完成不了了。 燕国…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燕国使臣心甘情愿的带她去燕国? 亦或者,到底要如何才能够顺利脱身,去到燕国? 莫瑶瑶盯着她,“姐姐在想什么?” 宴娇不愿与她多说,神情淡淡,“没什么。” 莫瑶瑶却不甘心这么轻易的结束话题,又问,“姐姐想的,与我想的,不知是不是同一个问题?” 宴娇眼神微闪,却不言语。 “趁着夜色这么暗,要不…我们逃跑吧?”莫瑶瑶神来一笔。 宴娇心中一动,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就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肯定是不能坐马车走的,声响就太大,还没走多远,就把全部的人都给惊动了。 可要是靠两条腿,她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能去哪里? 她抿了抿唇,摇摇头,“没用的。” “再不逃走,我们就真的要去那蛮荒之地了。” 莫瑶瑶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如今鼓动她,不过是希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并且真的出了什么事,还可以将她推出去顶缸… 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够怪这个残酷的皇权时代!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代里,她实在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去善良了。 当然,如果没有被发现,自然是最好的。 一直神神叨叨,胆小得只知道颤抖的连湘玉,这次却出奇的坚定。 她颤着身子,站起来,目光异常坚定,“我和你一起走。” “宴姐姐…”莫瑶瑶还想继续鼓动她。 宴娇最终还是没能抵得过心中的那一丝蠢蠢欲动,万一要是逃脱成功了呢,至少不会比现在还差了。 到时候,她要去燕国,也就没了这么多顾忌。 她们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只是刚摸到了客栈的楼梯口就被发现了。 “想逃走?”夷国使臣眉头紧皱,原本就看着可怖的面容,这下看着更加恐怖了。 莫瑶瑶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已经可以预料到她们悲惨的下场了。 没想到,一直看着胆小如鼠的连湘玉,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一口咬上了那人的手臂。 看来在生死的关头,每个人都会爆发出不可预想的潜力。 夷国使臣疼的眼神冰冷了下来,狠狠地推开她,飞快地拔出剑… “啊!” 刀子捅入身体的声音,清晰的仿佛放大了数倍。 连湘玉的胸口顿时多了一个很大的窟窿,那刀子从她的背后捅了出来。 “啊啊…” 夷国使臣毫不留情的拔出剑,仿佛面前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连湘玉染满了鲜血的身体立马软软的倒了下去,眼睛还不可置信的睁大着。 这是莫瑶瑶穿越这么久以来,第1次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第1次看到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杀死。 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楚的感觉到…死,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面显得格外的响亮,但这声尖锐的声音很短暂,下一秒她就飞快的捂住了嘴巴。 因为那夷国的使臣很是不耐的扫了她一眼,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刚才又来杀人的刀,刀子上面的血不停的顺势往下流,一直到刀尖,然后滴在了干净的房间地板上。 害怕,与求生欲使她死死的抓住宴娇的手臂。 夷国使臣眼神狠厉,“再有人逃走,这就是下场。” 莫瑶瑶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现在哪敢反对,忙不迭的点头。 宴娇眸子沉了沉,心更是沉甸甸的。 从未这么清楚的感受到c级任务与b级任务的区别,难度着实比上一个世界要难上不少。 上个世界还有一个最大的金手指,就是系统提前将上个世界的小说内容全部输送给了她。 这个世界…只能靠她自己一步步的摸索了。 这不小的声响将同在一个客栈里面住着的燕国使臣惊动了。 “怎么回事?” 宴娇没有带斗笠,一张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绝色面容被所有纷纷赶来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但他们也仅只是被惊艳了一瞬,随后就将视线转到了倒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甚至不用去探那位女子的鼻息,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已死… 赐给燕国的三名美人,被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吓的尖叫连连。 燕国使臣眸子微闪,“这是?” “哦,他们几个人想逃跑,被我逮到了,”夷国使臣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断了气的连湘玉,“这个秀女想刺杀我,幸好我反应及时。”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整个事实颠倒了过来。 莫瑶瑶猛地抬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他在撒谎。 可夷国使臣就好像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能够猜到她心中的想法,一个狠辣的眼神朝她扫过来。 那句话就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 宴娇没有反驳,脸色同样也是苍白的像一张纸,为她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蛋,但是增添了几分柔弱。 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忍。 燕国使臣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浅浅一笑,“哦,原来如此。” 莫瑶瑶忽然明白了,即使这夷国使臣滥杀无辜,颠倒黑白,她们也根本无从辩解。 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一个柔弱女子要杀人?呵,这种借口也就听听罢了。 谁看不出来是夷国使臣手段残忍的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可那要怎么样?过程到底如何?是不是借口,他们并不关心。 她们就是待宰的羔羊,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为连湘玉出头… 更何况——还是她们逃跑在先。 “燕国使臣明天还要赶路,还是先叫你的人回去,早些歇息的好。” 跟在燕国使臣身后的娃娃脸男人闻言,挑了挑眉。 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吗? 夷国使臣并不害怕被燕国人看到这一幕,只是这说辞必然要换一套,毕竟他们现在踩着的是元国的地盘,元国的土地。 第13章 美人心计 要是传到了远国皇帝的耳朵里面,以他那多疑的性子,肯定要以为是他们夷国这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夷国使臣转头看向宴娇两人,目光冷厉,“两位贵人,请你们回房间早些歇息,我们明天一大早还要继续赶路。” 按理来说这话还算客气的,但奈何说这句话的人,身上还沾着一身的血腥味… 落在莫瑶瑶眼里,更像是阎王在向她们招手。 莫瑶瑶惨白着脸,连连点头。 宴娇自然不会硬碰硬,跟着点头。 重新回了房间,可心境却再也回不到之前了,走的时候明明是三个人,回来…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还平静的下来? 她感觉洒在他脸上的鲜血似乎还有余热,隐隐地在灼伤着她的皮肤。 莫瑶瑶嚅了嚅嘴唇,颤音中难掩恐惧害怕,“我们不是皇上赐下来的秀女吗?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 宴娇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冷意,一闪即逝,神情莫测,“很明显,他们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恭敬我们的皇上。” 莫瑶瑶脸色苍白的堪比白纸,不小心被洒到鲜血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生死由他们说了算?” 她现在就已经可以预想到不久后,前途一片灰暗的生不如死,悲哀的日子… 若真是和他们回去了,那岂不真的成了任人捏死的蝼蚁?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可经过了刚才那场风波,夷国使臣心里有了防备,特意派了两名侍卫在她们的门外守着。 美曰其名:为保护她们的安全。 这厢。 娃娃脸脑子里面不自觉的又回想起了刚才在外面的一眼惊艳。 他忍不住地摇头叹息了一声,“刚才那位素衣姑娘真是可惜了,这要是真去了夷国,就她那柔弱无依的模样,用不了多久就会消香玉损。” “公子,你说这元国皇帝是不是有些偏心?赐给燕国的美人,哪有夷国的那么好看。” 一袭白袍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品着茶,不搭话。 ——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在发生那样场面激烈的事情后,这些要背井离乡的美人们就更加的辗转难眠了。 第二日清早,燕国使臣一行人就出发了。 夷国人显然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不想与他们同路。 “王子,都准备好了。” 一袭黑袍的男人冷冷道,“出发。” 眼神狠厉的像森林里面的头狼,让人看了就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他眯了眯眼,狠辣而薄凉的道,“我要他们这一行人回不到燕国。” 一身黑色行衣的男人,单膝跪地闻言,低头,毫不犹豫道,“是。” “还有东西,必须完整无缺的拿回来。” “是。” …… 打开门,正好隔壁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 莫瑶瑶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看着就像一朵活脱脱的盛世大白莲。 知道自己的容貌不够出色,就走温婉端庄路线,培养气质。 长相虽不如宴娇出色,可胜在她会打扮,选衣服,只选能够凸显自己优势的颜色,仅仅是清秀佳人的长相,从衣服首饰上下了一番功夫,衬托成了一个小美人。 前提是不要与宴娇这种美艳又攻略性极强的明艳大美人站在一起… 一站在一起,瞬间就让她的精心打扮,付诸东流,黯然无光,成了一朵衬托宴娇这朵大红花的绿叶。 莫瑶瑶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扯烂了,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若是… 若是能够穿到她的身上,自己又何需这么辛苦的费心思打扮? 宴娇一袭大红色,将她明艳动人,倾城出色的五官发挥到了极致,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就关上门,从容淡定的朝楼梯口走去。 莫瑶瑶眼神沉了沉,一咬牙,小碎步的赶紧跟了上去。 她扬起一抹与平常无二的温婉笑容,“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宴娇不冷不淡的回。 回这话时,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莫瑶瑶。 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清影,上妆的时候,必定是遮掩了一下,只怕是…没遮掩得住。 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想来…昨晚定是没睡好。 “我昨晚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宴娇丝毫不意外,对于她的话,不予置评。 莫瑶瑶现在再也没有刚来时那种优越感了,看人的眼神也不再是隐隐的高高在上。 她瞳孔中全是掩不住的畏惧惊恐,语无伦次的说,“姐姐,这些夷族人杀人不眨眼,梦里面,我看见连湘玉浑身是血的朝我走来,太可怕了。” 宴娇目视前方,神色淡淡的安慰了她一句,“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还等过些日子?她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莫瑶瑶焦急的拦住了她的去路,逼得宴娇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抬眸,看向莫瑶瑶,那平静淡漠的眸子,仿佛在无声地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莫瑶瑶已然顾不上自己心里面的芥蒂了,急急地抓住了她的双手,“姐姐,我们必须要赶紧走,再不走,等到了他们夷国,就更加跑不了了。” 宴娇对于她心里面居然还没有打消逃跑的念头,感到诧异。 “你还想走?”疯了么? 这个女主该不会是被人假装的吧? 就这种智商居然还能做女主? “对,我现在做梦都想赶紧离开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姐姐相信我,如果,现在我们还不离开,那我们迟早会成为下一个连湘玉的。” 宴娇不为所动,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忍不住的怀疑女主的智商真的这么感人吗?该不会是装的吧? 还是…她弄错了?莫瑶瑶根本就不是女主? 但面上不显,无奈的低低叹息了一声。 “莫姑娘,我是真心的奉劝你,祸从口出,如今我们在夷族人的眼皮子底下,即使你真的害怕他们,恐惧他们,也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她想了想,担心以莫瑶瑶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听不进去。 直接点明了,说,“尤其是像昨天那样子的逃跑,再也不要尝试第2次。” 第14章 美人心计 “可是…” 莫瑶瑶咬了咬下唇,果然不死心。 宴娇一眼便知道她想说什么,语气轻柔,实则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你觉得以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能够跑到哪里去?” “就算被我们侥幸逃跑成功,我们两个人也回不了家。” 莫瑶瑶脸色一白,心中始终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相信自己能够穿越,运气自然不会差… 宴娇眸子动了动,继续淡淡道,“两个孤身女子,没有家丁,又没有侍卫,在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妹妹不用我提醒,应该也知道…” “妹妹若是聪明,当知取舍。” 退是生不如死,近是九死一生,这两者并无二致! 莫瑶瑶脸色一变。 她不甘心的咬牙,“可是我们就这样子任由他们宰杀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 宴娇不冷不淡的瞥了一眼楼下坐着进食的男人,低声警告,“莫姑娘,我说了祸从口出,你不要一时侥幸逃脱危险,就忘了昨夜…的教训。” 莫瑶瑶脑海中顿时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昨晚血腥的场面,心中一紧,害怕使得她无意识的攥紧了双手。 她轻飘飘的又补了一刀,“隔得远,但还是要小心隔墙有耳。” 莫瑶瑶将那话说出后,就后悔了,此时正后怕着,背后冒了一身冷汗。 她如何不知? 即使在这之前,自以为自己是穿越者,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但在经历昨天的一事后,她知道,即使是穿越又如何,不过也只是普通人。 同样…会被杀死! “如果你不能够迅速的冷静下来,那下一个死的人…” 说完,宴娇越过她,若无其事的下了楼梯。 莫瑶瑶双手紧紧的掐在一起,企图用疼痛来让自己镇定下来,闭了闭眼,沉淀了一会,再睁开眼时,与之前癫狂的她,判若两人。 洛川骏坐在客栈的大厅里面,动作慢条斯理,优雅的进食。 这时,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满不在意的转头看了看那边,两个身形蔓妙,被斗笠遮住了脸的女子走了下来,她们身后跟着婢女。 脑子里面闪过了昨晚看过的那张脸,不由得勾了勾唇。 夷国大都建在干枯的边塞,常年缺水,且,常年有风沙来袭。 因此,夷国人的皮肤大多都粗糙暗黄,即使是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女们比之他们男子的皮肤也仅仅只是好上一点点而已。 哪像这元朝女子,纤纤细腰,肤若凝脂,白皙如玉。 思及此,他眸子暗了暗,忽然灵光一闪。 * 艹,怎么这种狗血的剧情都能够被她碰上。 宴娇刚用完早饭,就被一名侍女带到了这里。 系统一直联系不上,凭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够跟着走。 可谁想,刚上了楼,就被那侍女突然洒过来的粉末,给迷昏了。 待她醒过来时,已经是半盏茶后了,宴娇脑子还有一丝晕乎,手半撑着,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甩了下脑袋,这才看清楚了,屋里面的摆设并不是她昨晚睡过的房间,而是一个陌生的屋子,看屋里的摆设,应该还是在客栈里面。 她赶紧下了床,穿好鞋子,刚走了几步。 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 宴娇一脸防备,心中一紧,“你是谁?” 一身蓝色长袍的男人关上门,朝她走了过来,“孤等了你这么久,可不是等你来说这些废话的。” 宴娇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也是夷国人?”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是。” “你跟那些夷国使臣是一起的?” “是。” “那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男人像是在看一只掉进了陷阱的兔子垂死挣扎,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你不用知道孤是谁,好好伺候孤才是你现在的主要任务。” 真是无耻的坦荡荡。 宴娇脸色一变,心里面慌乱的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进,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的恐吓他,“大胆,我可是要被赐给你们皇上的。” 果然… 面前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哦,忘了做介绍了,孤是洛川骏。” 宴娇虽然没有听过洛川骏的名字,但看他气度不凡,便能够猜出必定出身尊贵。 在夷国必定是王侯贵族。 落在洛川骏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在垂死挣扎的猎物,明明害怕不已,还要故作镇定。 洛川骏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狂傲不羁的继续放声道,“孤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即使是进献给父皇的又怎么样,跟着孤,不比跟孤的父皇要好吗?” 他一向挑剔的很,这世间能够入他眼的女子没几个,因此至今他还未娶正妃,虽有两个通房,但对这种事一向不热衷。 不光是看不上夷国女子,更多是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习武上,想要一统天下。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在自己的宏图大致没有成功前,他是不会对任何女子多看一眼。 可,对她莫名生了两分兴趣,突然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那一向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格,想要,必然就要去拿。 哪怕是父皇的女人又怎么样?他若是想,便会不择手段的夺过来。 这是夷族人从小所受的教育,若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哪怕对方不同意,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若是最后还得不到,那就只有毁掉! 更何况她现在还不是父皇的女人… 孤? 宴娇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遭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多了。 原以为只是一个不重要,举足轻重的夷国使臣罢了,没想到…居然是个的王子。 她不停的往后退,却忘记了后面已经无处可退,只剩下一张床,因此她一个不慎跌坐在了床上。 宴娇一边继续扮演她的柔弱戏份,一边在心里面快速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离开? “你不要过来。” 洛川骏又岂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性格,看她宛如落入陷阱的猎物,垂死挣扎,愈发来了兴致,悠悠然的步步紧逼。 第15章 美人心计 “你以为元朝皇帝会为你们出头吗?从你们皇帝将你们赐给我夷国的那一天起,你们的去留就由我们来全权掌握。” 不知想到了什么,洛川骏愈发觉得好笑,笑得讽刺而又轻蔑。 宴娇心中暗道不好,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这个洛川骏显然性子是反骨的,用现代化来说就是叛逆心重,你越是不让他得逞,他越是心中惦记。 你越是提醒他,要他有所顾忌,他越是不会去顾忌。 这可比那些聪明人,有所顾忌的人,要难对付得多! 因为他们心中无所顾忌,所以,在他们眼中任何事都是无所谓的小事。 宴娇咬了咬唇,脸色惨白,表现的很是符合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人设。 她似是害怕极了,颤巍巍的试图阻止他,小声道,“但我现在是你父皇的女人,你这样子做就是以下犯上。” “名为回赠给各国帝王,但实际上会赐给谁,这个问题…”洛川骏笑了,眼神幽幽,“又有谁会在乎呢?” 宴娇双手紧紧地攥着,仿佛如此能够支撑她坚强下去。 “…你又怎么知道你父皇一定会将我赐予其他人?” “对,如果是你,父皇或许真的会将你留下。” 不,应该说一定会将她留下,毕竟,见过如此美人,又有几个不为她倾倒? 洛川骏话锋一转,勾了勾唇,毫不掩饰自己的强硬,“但,你觉得孤会让父皇如愿以偿的让你留下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宴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床上,脸上还布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心如死灰的灰败气象,默默地流泪不止。 洛川骏伸出手摸她下巴,却被她避如蛇蝎的急忙避开了。 他全然不在乎,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心情越来越好了。 猎物…总是要有点爪子才有趣! “既然回国,不知道会送给谁,如今跟了孤,有什么不好的?” “父皇能给你的,孤也能给你。” 宴娇说不过他,当然她也是更加清楚的看清了自己悲哀的未来。 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不停的往床最角落的方向退去。 这人是故意一点一点的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最后再说出这一番话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你…你不要过来。” 似乎除了这一句话,就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洛川骏步步紧逼,一甩长袍,坐在了床上。 俯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美丽而光滑的脸颊,再次被她避开了。 少女看着脆弱,那些细的腰,仿佛一捏就碎,可在这个问题上却格外的执拗。 他嘴角的笑容顿时隐了下去,眸子渐深,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间笑了。 “你们元朝贵女不是最看不上青楼里面的妓女吗?你若是再抵抗孤,去了夷国,你就只能够做千人睡,万人躺的低贱女子了。” 他不介意宠物偶尔反抗自己一次,但若是一直抵触自己,那他也不介意用强硬的手段了。 宴娇不愿多看他一眼,死死地咬着下唇。 洛川骏意有所指,“如你这般绝色倾城的女子,若真是去做了青楼女子岂不是太可惜了?” 少女本就惨白的脸色,如今更白了,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眼眶微红。 “你放开我。” 洛川骏一个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大手揽住了她的细腰,故意在她的细腰上多捏了两下。 他邪魅的勾唇,“手感真好,就是不知道…脱下来手感会不会更好呢?”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存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狠下心的,狠狠的朝自己舌头咬下去。 凭什么要被他这样子侮辱,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吗?那么她宁愿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洛川骏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 “哟嚯,还没看出来,看着这么柔弱,居然是个烈性子。” 他这句话含着一丝讽刺。 显然是洛川骏耐心用完了,动作粗暴的捏着她的下巴,“想死,还不容易,只是,也要问我答不答应?” 咔嚓一声。 把她的下巴给卸了。 这下宴娇就是想要咬舌自尽,也没有办法了。 她并不是装的,这个是真的。 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残暴,强迫别人的男人,她宁愿这个任务失败,也绝对不要被这么侮辱! 畜,牲! 但是被卸掉的下巴,此时疼痛难忍,没一会,她白皙的脸蛋就愈发娇弱可怜了… 挣扎间,宴娇的发髻散乱,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散乱下来,上面的银钗金钗也掉落在了床上。 死死地揪进衣襟领口,说什么也不愿意被他得逞。 但女子和男子力量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又岂会是这些异国野蛮人的对手。 没两下就被他一只大手给钳制住了,双手无法动弹了。 元朝的衣服太过复杂,光是那小小的纽扣,就让洛川骏不耐烦了。 索性直接用蛮力扯开。 嘶。 衣襟领口下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顿时被他蛮横的扯的掉了下来。 利用他心神被分散的期间,宴娇悄悄地摸到了一只金钗。 假装出特别害怕,不挣扎,认命的模样。 果然洛川骏被迷惑了,他渐渐的松开了,钳制着自己双手的大手。 趁着这个时间,她将手中的金钗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洛川骏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从小就习武的他,受伤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只是金钗,到底是锋利的利器,更何况宴娇根本就没有留半分手。 换个身子较弱的男子,只怕已命丧黄泉。 “呵,”他捂着伤口,防止伤口血越流越多,没一会,胸口就染了一片鲜血。 洛川骏残忍的勾了勾唇,眼中一片冰冷凌厉,“我倒是小看你了。” 没想到看着无害的小白兔,原来是一朵罂粟花,趁人不设防时,夺人性命。 她颤抖着双手,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将一只金钗捅进了他的胸口,手上沾满了灼眼的鲜血。 明明是她伤了人,看她这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受了伤… 第16章 美人心计 虽然她总是表现出镇定自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即使有了上个世界不一样的经历,可——杀人毕竟是第1次。 那温热的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滴在了她的脸和手上。 霎那间,她整个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下巴被卸掉,说出来的话也语不成调。 他只能够勉强的辨认出来。 她念得是… “我不想的。” “如果不是你一再逼我,我不会动手的。” 洛川骏看着刺进自己胸膛里面的金钗,再看了看她那白的不像话的脸,和刺完自己就一直不停的颤抖着的双手。 眼底深处一片阴霾,若是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掐死了,只是… 这一次自己折损的这么大,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这么便宜的死。 虽然不至死,可他现在确实暂时拿她没办法。 之前的伤还不没好,如今又被她这么一刺,怕是要伤上加伤了。 洛川骏冷下脸,动作粗暴的捏着她的下巴,愣是把她白嫩的皮肤给捏成了红色。 宴娇顾不上疼,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叫疼,他也不会松开,更不会因此而温柔。 “你可以有爪子,可以偶尔不听话,可是我不喜欢猎物的爪子太利。” 看来,他就只能够残忍的将她的爪子一一折断了。 宴娇不看他,咬着下唇。 他捂着伤口,脚步略有些不稳,低低的吩咐门口守着的侍卫,“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个房间。” 洛川骏临走前还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深不见底。 宴娇心中一颤,她知道只要洛川骏今天死不了,那么自己今后的生活就更加的前途未卜了。 房间门重新被关了起来,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 白色的床单上面滴了几滴血,慢慢的晕开了,成了一朵灼眼的鲜花。 那是自己刚才刺进他胸口,滴落在床上的鲜血。 刺眼的颜色,令人看了有些目眩。 这种种现象都在提醒着她… 她必须逃走! 哪怕是孤注一掷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还不待她付诸行动。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从房顶上面落了下来,锋利的剑直指宴娇。 来人一袭黑衣,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面冠如玉,俊美非凡的面容,是宴娇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里见到最好看的人。 如他这种美得雌雄难辨的长相,不管是在古代也好,还是在现代也好,都特别吃香。 但他身上那种冷冷的气场,异常强大,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 宴娇强自镇定的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恐惧而警惕的眸子仿佛在无声的问他是谁? 看清楚她的脸,那黑色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的神色。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言简意赅的问,“他呢?” 宴娇啊啊啊了几声,说不出完整的话。 黑衣人看了她的下巴一眼,动作娴熟而利落的替她重新装好了回去。 宴娇没来得及躲开,疼的皱紧眉,但就在那剧烈的疼痛后,她惊奇的发现下巴不再如之前那般疼痛难忍了。 试着说了句话,发现自己说话又如常了。 她抿了抿唇,“…谢谢。” 黑衣人眸子凉凉的重复问了一遍,“他呢?” “谁?” “不要在我面前装傻。” 宴娇心中一颤,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莹白的手指攥成了青白色。 “他不在。” 黑衣人眸子平静淡漠,又问,“他在哪?” “他…他刚才被我刺伤了,现在应该是去看大夫了。”宴娇不确定的回。 刺伤? 黑衣人这才发现她衣衫不整,皱了皱眉,很是君子的立马侧头,看向其他的地方。 “求求你,能不能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宴娇见他将剑收了起来,一副似乎准备离开的模样,什么都顾不上了,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眼疾手快的扯着他的衣袖。 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两粒扣子都被扯了下来,衣服半散开,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 可如今的她完全顾不上这些事情!只知道自己如果再留在这里的话,就只剩下死这一条路了。 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希翼的望着他,仿佛将他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 眼神太好,轻轻的一瞥,就暼到了里面的粉红色…肚兜。 少女蔓妙的身躯,玲珑有致。 她苦苦哀求,低声抽泣,“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要带我离开这里,我自会离去。” 黑衣人一想到女子最贴身的衣服,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现在就给自己添了最大的麻烦。 神情略有些不自然,狼狈的别开眼,轻咳了一声,“你先把衣服穿好。” 宴娇被这么一提点,连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凌乱不堪了。 难道…难道自己一直就是这幅模样? 那他…岂不是… 一张绝色倾城的俏脸霎时间变得通红,竟比平时还要让人惊艳。 又羞又恼的咬了咬唇,不由得迁怒于他,“你怎么不早说?”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自己还有求于他呢,要是把他给惹恼了可怎么办? 黑衣人自觉理亏,无言辩驳,默默地背过身去。 宴娇绞着双手,心里面特别的后悔,后悔的恨不得能够回到自己没说这句话之前。 但没办法,话已经说出来了,她手足无措的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纽扣被扯掉了,宴娇只能羞赧的用手紧紧抓着衣领。 她似乎也觉得特别的羞耻,咬着唇,小声道,“衣服…坏了。” 黑衣人不耐的随手在旁边拿了一件衣服,显然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公留下的。 宴娇脸色一变,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声音冷硬,“我不穿他的衣服。” “不穿就别离开。” 宴娇欣喜若狂,好在还没有彻底的被欢喜的情绪给冲昏头脑,还知道压低声音。 “你这是答应了?” 黑衣人被她那双宛如被洗涤过后的清澈明亮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心里更是生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情绪。 第17章 美人心计 宴娇顾不上是谁的衣服了,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暂时披一下…那畜牲的衣服,也是能够勉强忍受的。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迅速的将那白色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努力忽视掉心里的厌恶,转移注意力的问他,“我们怎么离开?”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 —— “来人,来人。”宴娇捂着肚子,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不停的拍打着门板,“开门,快开门,我的肚子不舒服。” 外面的人听到她这虚弱的声音,哪还敢怠慢? 他们王子之前那表现显然是没有得逞,而且还叫他们这么小心翼翼的看守着!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只见刀光一闪,冲进来的两个人迅速的就倒在了地上,眼睛还不可置信的瞪大着。 宴娇惨白着脸,却死死地忍着,愣是没有叫出半个声来。 黑衣人舔了一眼她那毫无血色的脸,声音低低,“走。” 宴娇披着一件大了,明显不合身的白色外衫,见他站在外走廊,目光在几个屋子不停来来回回,诧异的问,“我们不赶紧离开吗?” 再不抓紧,若是正好碰上洛川骏回来,那就糟了。 男人好看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我还有点事。” 她想也不想的说,“我和你一起去。” 黑衣男人冷声拒绝了,“我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一个随时会拖后腿的人。” 宴娇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坚定,“我要跟你一起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黑衣人眸色微凉的暼向她,眼神不容置喙。 宴娇心里有些怯,但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让步,因此强忍着不适,坚定的看着他。 黑衣人眸子微闪,妥协了,“你不想待在这里,那我将你安置在其他地方。” 宴娇知道这已经是最折中的办法了,如果自己还不依不饶,那就真的会惹恼他。 她垂下眼帘,慢吞吞的回,“好。” 黑衣人如他所说的,把宴娇安置在了一个堆放杂物的屋子里面。 临走前看了她一眼,目光凉薄,神情淡淡,什么也没说的,将门关上的走了。 外面想起了一阵刀剑碰在一起的嘈杂声,清脆而响亮。 “来人,快来人啊!” “抓刺客,抓刺客,快来抓刺客了。” 叮叮当当的兵器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大声,宴娇抬头,小心谨慎的探头探脑。 只见门板上,照得外面走廊上的身影隐隐约约,她看不大清有几个身影快速的从门前经过。 “这房间要不要搜一下?” 宴娇闻言,被吓得心中一紧,脑袋瓜赶快缩了回去。 “算了算了,在楼上有两个守门的护卫被杀了,元朝皇上赐下来的两个美人也失踪了,先把楼上搜完再说。” 宴娇眼神微闪,不怕死的又将脑袋伸了出来。 两个美人? 是说她…和莫瑶瑶么? 不等她多想, 哐当一声。 屋子的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踢开了, 宴娇忙不跌的低下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躲在一张坏掉了的桌子后面,正属于角落。 她看到了地板上有一道长长的黑影朝她走过来,不由得咬了下唇,纤细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往里躲了躲。 小心的看了一下旁边,连一根棍子都没有。 这种被迫等死的感觉实在是太差劲了。 而那道身影却还在朝她步步逼近,怎么办?怎么办? 朝她步步逼近的人,忽然间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是趴在地上的姿势,背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不知道是刀还是剑砍下来的? 只见地上的侍卫颤抖了几下身子,然后就彻底的没了动静。 眼睛大大的睁着,嘴角还向外溢着鲜红的血,看着瘆得慌。 宴娇被吓得半死,脸色煞白,怕自己忍不住,死死的用双手捂着嘴。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真实,要残酷… 这次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走。” 宴娇狠狠地点了下头,“嗯。” 单手环抱着她的细腰,用轻功从2楼飞到了客栈外空旷的草地上。 他面冠如玉的脸庞,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令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揭开那层蒙上的薄纱。 宴娇一颗心紊乱无节奏,慌忙的别开眼,不敢继续看下去。 直至落地,腰间环抱着她的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立刻离开了。 她却依然有些恍惚,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上,毫无真实感,随时都会跌下去。 他们以为自己逃脱了,却不想正好被瓮中捉鳖。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空旷草地,突然,从大树后三三两两的出来了不少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知你们是打算走去哪里?” 一道低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 宴娇见到来人,下意识的朝身边的人靠拢了一些。 洛川骏将她这细微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神微凉的眯了眯,全然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就这么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孤的女人,未免太不将孤放在眼里了。” 黑衣人闻言,意味不明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宴娇摇头,斩钉截铁的道,“我不是他的女人。” 洛川骏眉眼阴森,在他看来,宴娇迫不及待的解释,就是不想让这突如其来的男人误会。 他认定了的女人,哪怕是死,也只能冠以他的姓氏! 宴娇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解释给另外一个男子听,无疑是火上浇油。 洛川骏眼底一片阴霾,嘴角的笑容冰冷而又残酷,血腥的舔了舔牙尖,“既然来了,那就谁都别想走。” 黑衣人忽然开口道,“去我身后。” 宴娇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对面一脸不善的洛川骏,还有将他们彻底包围了的侍卫们,不免有些担忧。 最后又看回他,“你小心。” 黑衣男子拔剑的手顿了顿,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随后淡然清冷的拔出剑,没有回答她的话。 宴娇眼神黯了黯,自动自发的退到了一边,她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若是还跟在他的身后,只能够给他拖后腿。 第18章 美人心计 洛川骏见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连虚伪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眼神都结上千万层冰雪了。 他眸子暗沉冷厉,盯着宴娇身前的黑衣男人残忍道,“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从我的手上带走人。” 不论生死,都没有。 高手之间过招的招式总是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宴娇不懂武功,但她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不分伯仲。 不, 在前50招里,他们确实是不分上下,不分伯仲,招式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 很快。 在100招后,洛川骏的招式看起来明显要吃力,渐渐的有些跟不上,因为他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招式也不如之前的快,狠,准! 反观,黑衣人毫不费力,好几次,他手中的剑都是擦着洛川骏脖子过去的。 虽然没能顺利的将他杀死,但他的身上多了几道看不到的剑伤。 黑衣人占尽了优势,占了上风。 夷国使臣脸色越来越凝重,手慢慢的摸上了腰间的刀,心里面越发的担忧他们王子,想为他分担,因此,既然不管不顾的拔出刀,从背后偷袭暗算。 宴娇眼尖的看到了这一幕,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性的大声朝黑色身影喊,“小心,背后有人暗算。” 可是,根本来不及了,那把刀已经离他越来越近,只有剩下不到三寸的距离,就可以刺进黑色人影的身体了。 宴娇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既不想闭上眼,但又害怕看到,他被刺伤的画面。 却不想,峰回路转。 黑衣人一个360度向上翻转,动作利落漂亮的避开了这一劫。 并且,乘胜追击,反身一剑将夷国使臣的腰间刺了一个很大很深的伤口。 好几个侍卫赶紧上去查看,将夷国使臣扶起来,伤不致死,只是,这个伤口至少也要躺在床上静养一个月左右,才能养好。 养好后,以后怕是也不能够再用武功了。 前提还是建立在他们的王子殿下愿意在这里等,如若不愿意,一路上风餐露宿,舟车劳顿,只怕还没回到夷国,他在半路上就会死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这个夷国使臣,废的差不多了。 宴娇看不到她自己此时的眼神,自然也不会知道如今的她眼中仿佛盛下万千繁星,亮的发光。 接近半盏茶的打斗,最终以洛川骏不敌,被划伤了手臂而落下了序幕。 夷国人愤愤不平,望着黑衣人的眸子都快要冒出火了。 “王子有伤在身,你赢得胜之不武。” 黑衣人清风朗月的神情,坦荡荡,“对于卑鄙的人,我并不觉得我需要与你们讲公平。” 伤了他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让他跟他们讲公平? “后会无期。” 说完,不等他们说话,就快速的抱着宴娇用轻功离开了,没几秒就彻底的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不用追了。”洛川骏阴冷的吩咐道。 “可是……” “他在轻功更甚于我,你们追不上的。” 即使在巅峰时期的他,都只能够勉强的与他打个平手,更何况自己受了伤… “王子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算了?”洛川骏冷笑,眸子幽幽,“做梦,哪怕是掘地三尺我要必须要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 暗卫首领看到他这阴凉的森然神情,心里面陡然生出了一股恐惧。 不敢再多看的忙低下头,“是。” * 夜晚,方圆十里渺无人烟,因此周围一片漆黑,他拾了一堆的干柴火放在一起,点燃。 野外的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此时有了火,顿时变得暖烘烘的了。 宴娇不习惯太过安静了的感觉,斟酌了半天,试探性地问,“你和洛川骏认识?” 柴火忽暗忽明,照得他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黄色,神色不明,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 宴娇不气馁,再接再厉,“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仇?” “……” “其实,我认得你。” 一直没表情,甚至就像个木桩子一样的黑衣人忽然抬头,直直的看向她。 宴娇笑了,明亮好看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的耀眼夺目,“我就知道是你。” 少女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被柴火烤的红彤彤的。 她眉眼弯弯,笑容清甜,声音软软,“虽然,那天我没有看到你的脸,但我认得你这双眼睛。” 黑衣人别开眼,神情淡漠,“你认错人了。” 宴娇坚定不移,“不,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出错的,那天晚上的人一定是你。”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哦?”黑衣人眸子渐深,“我那天逼你吃了毒药,到现在还没有给你解药,你还觉得我是好人?” “你还说我认错人了?”宴娇狡黠的眨了眨眼,如同一个狡猾的小狐狸,灵动而可爱。 与之前他初见的她,判若两人。 她又说,“而且我知道我吃下去的药并不是毒药。” 黑衣人闻言,不予反驳,答非所问,“你知道我这双手杀过多少人吗?” 那平静的眸子似乎在无声的嘲讽着她。 宴娇无力反驳他这句话,执拗的认定道,“我不管你杀过多少人,可在我眼中你就是个好人。” 黑衣人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她之所以会认为自己是好人,不过是因为自己救了她。 宴娇见他不信,又道,“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你能够拥有一双那么好看的眼睛,就证明你的心地不坏。” 他若有若无的勾了下唇,那淡淡的弧度仿佛在无声的嘲讽着她的天真。 “你说上次我救了你一次,这一次你又救了我,这算不算缘分?” 他不搭话。 宴娇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自顾自道,“别人都说缘分天注定,或许我们命中注定就是这么有缘分的。” “既然我们都这么有缘分了,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黑衣人冷冷道,“无名无姓。” “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宴娇举手发誓,保证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黑衣人眸子凉凉,看向她的目光,平静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位姑娘,你说过只要我带你出来,你就会自己离开。” 第19章 美人心计 “叫什么姑娘,太生疏了。”少女眸子狡黠,滴溜溜的转了转,精致完美的眉眼飞扬,热情的说,“我叫宴娇,宴是宴会的宴,娇是娇宠的娇。” 他不为所动,清冷的嗓音,在这寂静夜晚显得格外薄凉无情,“明日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言下之意就是她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宴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可怜的小声道,“我一个女孩子家,你要是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与我何干?” 宴娇一噎,她发现有一个骨子里面都是冷血的人说这种话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低低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这样子也错了么?”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与其说埋怨,倒不如说是委屈的撒娇更为贴切。 黑衣人闻言,眸子动了动,“薛言。” “薛言?”宴娇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笑容明媚,“你的名字真好听。” 薛言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不想回答。 他丝毫不怀疑宴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薛言,你是元朝人么?” 薛言意味不明的看向她,“有这个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早点歇息。” 他径直走向一棵距离火堆最近的大树,坐下,背靠在大树上,闭上眼睛。 宴娇倒是还想继续和他聊天,但是,看他这模样明摆了,就是不想与自己聊天。 她闷闷的鼓起腮帮子,小声嘀咕,“坏蛋。” 他的侧脸在火光忽暗忽明的照明下,看着感觉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神秘与飘渺。 宴娇偷看了他一眼,像是做贼般心虚的快速收回视线。 没醒,那就代表他没有听到自己念叨的那句话吧? 见他没有发现,又偷瞄他一眼,再收回视线。 如此重复循环,乐此不疲。 被她时不时偷看的人稳如泰山,时不时被他这样之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居然还能够睡得着。 宴娇倒是想睡,只是她习惯了要干干净净才能睡得着。 这古代人穿衣就是麻烦,夏天也要遮的严严实实,让她总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 “有事?” 一道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突兀。 宴娇一惊,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薛言不紧不慢的睁开眼,轻飘飘的将问题重新踢了回来。 他淡漠墨黑的眸子注视着宴娇,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总感觉好像自己刚才做的那些小动作全部都被他洞悉了。 宴娇豁出去了,小声嗫嚅道,“我…我想要沐浴。” 黑衣人平静淡漠的眸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拒绝了。 “不行。” “我保证很快。” 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就算没有举手对天发誓了。 薛言根本不为所动,“不行。” 宴娇似是难以启齿极了,神情窘迫的小声道,“但是…我身上很不舒服。” 薛言别开眼,神情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怪异,“你们元朝女子都这么麻烦?” 这是在嫌弃她麻烦么? 宴娇咬了咬唇,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嘴愣是被她咬成了青白色,而她自己却毫不自知,还在继续的摧残着红唇。 薛言看不下去了,闭了闭眼,妥协道,“要去就去,快点。” 原本都要放弃了的宴娇,闻言,喜出望外,一向性格沉稳的她,此时欣喜之色都体现在了脸上。 薛言眸子闪了闪。 “我还有一个要求,能不能…” 宴娇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 “不能。”薛言冷静的一口回绝。 直觉不是好事。 宴娇迟疑道,“可是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去,很害怕。” “这荒郊野外的,一片漆黑,我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去。” 薛言冷静淡定的眸子里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不耐烦,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有再好的耐心,也会被她磨光。 冷冷道,“害怕就别去。” 她小声的反驳,“可是…不洗会不舒服啊。” 他冷嗤,“那男女有别,你又该当如何?” “我不需要你面对着我,只要…” 宴娇白皙好看的小脸染上了一许绯红,许是她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莹白的耳垂变得鲜血般红通通的。 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因此,说话时恨不得将脸埋到地下,声音越来越小,微弱的像个蚊子。 “只要…你站在那河边,能够让我看到你的身影就好。” 薛言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都忘了直接拒绝她,“……” 她还真是说得出口。 薛言眼中毫不掩饰的诧异,让宴娇觉得愈发无地自容,越发用力的咬着下唇,那狠劲,都快要将嘴皮子给咬破了。 薛言别开脸,故作冷淡,“要去你自己去,要么,就别去了。” 一直将脑袋埋在胸前,自觉无颜见人的宴娇,因此没能够看到他此时的神情,有些难得的不自然。 宴娇不想放弃,身上的不舒服,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她一步三回头,在确定了他真的不会陪自己去后,低落的垂下脑袋,惶惶不安的去了河边。 薛言面上淡定,墨黑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其实,那条河就在直走不到一百米,只是,荒郊野外,又是人烟稀少,一片漆黑的大晚上。 杂草丛生,高低不一的草木将火堆照亮的光明遮掩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隐隐地能够看到一丝火光,宴娇就差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下,就一脚踏进了河里… 她都忘了尖叫,小心脏吓得慌,堪堪避过一劫,慢条斯理的将衣袍与鞋子脱下,慢慢的朝着湖中走去。 夜晚的水有些凉,好在是夏天,这种比较微凉的水温,刚好能够忍受。 薛言一向性格沉稳冷清,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是面不改色,但,此时心里面却难得的生出了一丝焦躁。 一个女子,如今又是黑夜,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本想着自己说话强硬些,她自会知难而退,打消去沐浴的念头。 如今倒好,反而弄在他心里面不踏实… 第20章 美人心计 “啊。” 颀长的黑色身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湖边飞奔而去。 薛言只看见月光洒在湖面,泛起了丝丝波光潋滟,无意间隐约都撇到了站在湖中的纤细柔弱身影。 他心跳加速,紊乱无节奏的乱跳着,几乎是下意识的别开脸,将脸面对着湖边的一棵大树,声音低沉而清冽好听。 询问她,“怎么了?” “蛇。” 说时迟,那是快,那条蛇似是被他这脚步声给惊动了,快速的朝他这边袭来。 薛言反应极快的拔出剑,一剑刺死了迅速朝他溜过来的黑蛇,同时声音清冷极有穿透力,“没事了。”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冷冷淡淡,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那上一秒还在瑟瑟发抖,忐忑不安的少女,看到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像是顿时有了主心骨,松了一口大气。 还蹲在湖里面的宴娇,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水下莹白纤细的脖颈依稀可见。 她见薛言将剑收鞘,脚步微动,一副随时都要离开的模样。 一张苍白的透明脸色又开始惶惶不安了,下意识的问道,“薛言,你去哪里?” 站在湖边那道黑色的身影闻言,声音颇有些低哑,“回去。” 仿佛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吓破了胆子,言语里带着一丝颤音。 她那双潋滟眸子紧紧的盯着他的身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能不能…别走?” 薛言还未来得及完全背过身去就被她叫住了,如今是侧身面对着她,除了最开始冲过来时,眼角不经意的瞥到了湖中还没来得及躲下水去的曼妙身影。 此后,他恪守君子礼仪,未朝湖中的人儿投去半个眼风。 “我害怕。” 娇娇糯糯又带着一丝委屈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薛言眼神微闪,神情一僵,没有说话。 但也没有离开,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 宴娇咬了咬唇,不免的有些气馁。 是应该说他太不解风情了? 还是该夸他是柳下惠在世,坐怀不乱? 反正,一直到她穿戴整齐,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朝她这边看,哪怕是一眼… 重新回到火堆,他又加了一大把的柴火,足够烧到明日天亮了。 “宴姑娘。” 宴娇朝他灿烂一笑,“你可以叫我宴娇,不用这么见外的。” 薛言被眼前少女灿烂如星空的笑魇如花模样,给灼了一下眼睛。 她或许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的笑容多么的有感染力,就像是在黑夜中,仅留下的一抹光亮,令人心驰神往。 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他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压下了心底深处那一抹蠢蠢欲动。 默然了一下,方才道,“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天亮以后,我们还是分道扬镳的好,男女有别,你我素未平生,孤男寡女难免不方便,再同行下去,以后怕会落人口舌。” 这才是他们之间真正该有的距离。 像如今这般阴差阳错的撞在一起,将整个命运的齿轮都可以打乱,这不是他想见到的。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可在她的面前,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自己以往的底线。 对于从小就对自己的自制力要求很严格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完全不能够忍受的异数。 趁着自己如今还能够控制,必须快速的将这种陌生人用软弱的情绪给拔掉。 宴娇不假思索的回,“我不介意。” “我介意。”薛言神色淡淡,云淡风轻的道,“在下还未娶妻,不愿背上其他莫须有的罪名。” 宴娇,“……”哦,失策了。 * 本想着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给他一种朦胧的美感。 结果,谁知道突然间冒出来一条蛇,坏了她的好事。 薛言愣是连半秒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 即使宴娇很想向他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但碍于条件有限,再加上夜黑风高,薛言的不解风情,她相当于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功夫。 离开的急,没带换洗衣服,宴娇只能够继续穿着那套衣服… 那么好的机会愣是给错过了,弄得她昨天晚上郁闷的恨不得将旁边的草全部拔光。 出师不捷的宴娇,一早上都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来。 当然,薛言想要赶走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这附近渺无人烟,荒郊野岭。 宴娇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愣是让他改了口,得到可以一起同路,到镇子上她再离开的承诺。 这古代人就是不好攻略,燕国还在千里之外,她连面前的这个人都搞不定,更别说那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公子雪了。 0528:宿主,你这么消极对待任务,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一连消失了好几天的系统,忽然出声。 宴娇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你终于肯出声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死下去呢!” 0528,“……”这算不算秋后算账? 宴娇语气不善,“那两天不管我怎么呼叫你,你都不出声,你倒是说说是有什么事情?” “…系统出了故障。”0528在她的脑子里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来。 宴娇冷笑一声,她现在也不打算指望这个垃圾系统了。 关键时候一点也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忽然,眼角不小心地瞥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她也顾不上再找系统的麻烦了,心里暗道:倒霉。 宴娇赶紧用右手遮住自己的脸,发现薛言正看着自己,讪讪的解释道,“突然间觉得日头好大,晒得我有点不大舒服。” 薛言看了看阴云密布,随时都可能会有大雨来的天空,眼神一言难尽,“……” 宴娇又呼叫系统,“这个世界真的不可以透露一点点的剧情?” 自觉对不起宴娇,正心虚气短的系统,马上的回了话。 “这个世界里面,本系统只能够适当的给你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关键的节点还是需要靠你自己。” 宴娇笑了,“所以那两天我差点被送去夷国时,你就干脆装死?” 吓得让它忍不住瑟瑟发抖。 0528,“……” 第21章 美人心计 宴娇忽然道,“算了,就知道你靠不住,我也懒得再追究了。” 0528松了一口气,赶快接了话,“就是就是,反正你现在不是都已经顺利的逃出来了吗?” 宴娇眸子动了动,蓦然道,“要想让我不计较这件事,简单。” 0528眼睛亮晶晶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只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主是谁?” 通过原主记忆里她们两个人选秀时的相处,她能够判断的出来,莫瑶瑶,必定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只是以前莫瑶瑶感人的智商令她忍不住的一再怀疑,她真的是女主吗? 但现在能够在这里遇上她,又忍不住的生了疑心。 如果没有女主光环,她又怎么能够如此顺利的一个人就脱了身,逃了出来? 0528再次沉默了下去。 宴娇眸子微闪,假模假样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是我对你的期望太大了,以你的能力又怎么可能能够知道女主是谁呢?” 0528就是经不起刺激,想也不想的就供了出来,“本系统怎么会不知道,就是莫瑶瑶啊!” “可她这么蠢,哪里符合女主的条件了?”宴娇眸子渐深,话里面带着满满的怀疑。 0528不疑有他,只觉得自己被宴娇小看了,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是一个小说世界,小说名叫做穿越女配上位记。” 宴娇面上不动声色,听到这个小说名,她就已经大概猜到这本小说是写什么的了。 0528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套了话,还傻乎乎的继续想要向她展示自己的“能力”。 “她不是原来的女主,只是穿越进来,原女主后来被她炮灰了。” 宴娇达到了目的,嘴角的笑意也愈发真切了,“难怪我说她看着怎么都不像是标准的女主标配。” 原来拿的也是一个女配的剧本,只是有着穿越的优势,所以最后成功上位! “对,原来的女主是燕国的第一美人。” 等等… 它刚才都说了些什么(⊙o⊙)?! 系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被宴娇套话了。 心里无比的后悔,暗暗道,宿主实在是太奸诈了,居然趁它不注意,套它的话! 宴娇勾了勾唇,那微小的弧度几乎省略不计。 难得大方的不予计较,“好了,那这次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0528不敢置信,“真的吗?” “对啊。” 0528心里面始终有些忐忑不安,按照以往宿主的腹黑程度来说,这一次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怎么看都觉得更像是陷阱… 宴娇循循善诱,声音轻柔,善解人意道,“古代世界,步步惊心,到处都是勾心斗角,我才没有那个心思,跟你计较这么多。” 来日方长。 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目光太短浅了,可是成不了大事。 一次就把它给得罪了,那下次再想套话,就难了! 单纯的0528却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宴娇这番冠冕堂皇的话。 谁让它不懂人心的险恶,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 在这荒郊野外,不管宴娇再怎么用手遮着脸,那也是徒劳无功的,毕竟,身边还有一个更扎眼更引人注目的薛言。 莫瑶瑶面带迟疑,目光不停的在宴娇的身上来来回回,只是因她外面穿披着一件白色的大外袍,一时间不敢确认,才踌躇不前。 但在看到宴娇耳垂上的耳环后,眼睛一亮,不再犹豫的朝他们两个飞奔过来。 朝她笑得无比真挚,“啊,宴姐姐能够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呵呵, 她可一点也不觉得好! 宴娇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将手放了下来,讪讪不语。 莫瑶瑶还是昨天那一身素色衣衫,乍一看确实有达到点睛之笔的作用,清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 “宴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昨天你用完早膳就不见踪影,我找了你许久。” 满满都是担忧的语气仿佛跟真的一样。 她干笑两声,不敢苟同。 找自己许久或许有这么一回事,逃跑才是她的本意吧? 女主的这些场面话听听就行了,真的相信了,那就是天字1号大傻瓜。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会愧疚一辈子的。”莫瑶瑶含着泪望着她,故作坚强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微笑。 两眼泪汪汪汪随时都要喜极而泣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宴娇实在忍受不了她这肉麻的语气了,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说,也能够演得这么欢快。 她自觉厚脸皮,但也不及莫瑶瑶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这脸皮厚的都能够与护城河的城墙媲美了。 她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莫瑶瑶仿佛才看到身边的薛言,只见他眉目冷冽,清风朗月,身上有那种温润如玉贵公子才有的世家气质。 必然出身尊贵。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就被惊艳到了,惊为天人,胸膛里面的那颗心就犹如小鹿乱撞,不受控制。 她脸上飘,起了一朵朵红云,眉眼含羞,“姐姐,这是?” 宴娇暗道不好,薛言的这张脸实在太能够俘虏人心了,看莫瑶瑶这娇羞的模样怕是看上了。 她不动声色的往薛言身边挪了挪,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 但…事实证明这就是徒劳无功。 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子,且相貌极为出色,又岂是她想遮挡就能遮挡得住的? “就是一个朋友。” 莫瑶瑶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困难,“那敢问宴姐姐这位公子的名字叫什么?” 宴娇眸子沉了沉,这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了的感觉,感觉真差劲。 心情不好的她乱说一通,“这个,他就是一介武夫行走江湖惯了,不喜欢被人知道他的名讳。” 事实上她哪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薛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睁眼说瞎话的宴娇。 莫瑶瑶眼睛里面直冒星,这是她穿越以来看过最好看的男人。 这长相就算是放在现代,那也是活脱脱的国民男神一枚。 “帅哥…不不不,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这一边娇羞的低下头,一边朝薛言抛媚眼是什么意思? 当她是死的吗? 第22章 美人心计 宴娇都快要气得跳脚了,忍不住悄悄地瞪了一眼惹得莫瑶瑶疯狂的薛言。 都是他,没事,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如今的宴娇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昨天见到薛言时,也曾被他这张惊为天人的脸给迷得神魂颠倒。 薛言竟还勾了勾唇。 这下可把莫瑶瑶整颗心都搅乱的一塌糊涂了,他不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冷清,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这一笑起来,冰雪消融的美感冲击力实在太大,她根本抵挡不住,脸红心跳的不能自已。 莫瑶瑶本就是个颜控,薛言的这张脸足以勾人心魄,她更加逃脱不了。 宴娇以为薛言被女主光环给迷倒了,气的不行,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她昨天那么努力的想要逗他笑,他都不曾朝自己笑过一下。 弄得她铩羽而归,还以为他是不解风情,还没开窍。 结果他倒好,今天女主还没朝他说什么呢,他就对他大放魅力,笑得如此好看。 这是看不起她,还是觉得她没有女主的魅力? 她再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毫不自知的薛言,眼中的警告毫不掩饰。 她要是再敢对莫瑶瑶笑的,这般温柔,她就… “宴姐姐,你们打算去哪里?不知道可否方便带上我一起?” 宴娇不假思索的回,“不方便,不方便。” 开玩笑,将一个明显的情敌带在身边,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为什么啊?”莫瑶瑶脸色一变,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她眼中含着泪水的望向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薛言,“我保证不会给你们两个人添乱,我只是现在无处可去,一个人很害怕,这荒郊野外,没有一个人,我怕这里有野兽出没。” 宴娇,“……”把她的台词全部都学去了… 真是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刚才薛言被自己噎得无话可说,这会儿便轮到了她被莫遥遥噎的无话可说。 她突然间明白了,薛言昨天对自己拿自己无可奈何的那种憋屈。 要不是碍于薛言在这里,怕自己表现的太过冷血无情,会影响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她早就将莫瑶瑶赶走了,哪还会允许她这样子明目张胆的偷看薛言! “不…” 不等她说完,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可以。”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宴娇下意识的转头朝他看过去。 不同于宴娇的难以置信,莫瑶瑶喜出望外,眼中的欢喜之意都快要盛不下,溢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来对吗?” “嗯。”薛言不冷不淡的应了声,显然是不打算再多言的模样。 宴娇这会儿看莫瑶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语气不善,“你留在这里,别跟过来,我要和他说两句话。” 随后不能拒绝的一把抓住薛言的袖子,拉着他就走。 莫瑶瑶不死心的想要跟上去。 一直没什么表示的薛言,似有所感,忽然间朝她看过来,眼神平静。 明明他的眼神特别的平静,神情自若,可她就是能够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他不想自己跟上去。 莫瑶瑶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直到看着他们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随后才心有不甘的狠狠的跺了两脚。 他们走出了好一段的距离,直到确定莫瑶瑶没有跟上来,也不会听到。 宴娇方才停下来,不高兴的瞪着他。 “你为什么要让她留下来,你不是最怕麻烦的吗?” 薛言看着被她抓住的袖口,眸子微闪,“一个和两个没甚区别。” 宴娇气得胃疼,什么叫一个和两个没什么区别,在他眼中原来自己也是麻烦吗? 她不管不顾,“总之我不准她留下来。” 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毫不掩饰的对他竖起了自己的刺。 上蹿下跳,煞是可爱。 就连薛言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此时眉眼间难得的柔和,眼底深处含着一丝淡淡的宠溺。 “到了镇上,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上路,有人作伴,一路上也能够互相照应。”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宴娇总结了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想把她丢下,一个人离开。 “我不需要她的照应。” “你一个女子上路实在太扎眼了。”薛言的目光快速的在她这张绝美的小脸上看了一下,神情晦暗不明,随后垂下眼睑,“若是没有人照应,容易出意外。” 他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比宴娇还要好看的女子。 最为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种矛盾的气质。 你以为她是一个柔弱无义的弱女子,却不想她也可以灵动的如一个精灵,有时还狡黠如狐,如此多面而又复杂的女孩子,最是容易吸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江湖是一个人心险恶的地方。 她有着如此出色的相貌,却没有相应的自保能力,实在是太容易惹人注目… 宴娇鼓起腮帮子,不高兴了,娇娇软软的质问他,“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够一起走下去呢?” 薛言眸子渐深,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的世界太复杂。” 宴娇望着他,神情淡淡,“那你觉得我应该过什么样子的生活?锦衣玉食?还是入宫为妃?” 薛言忽略了心中那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狠下心道,“不论你说什么,到了镇上,我都会离开。” 宴娇睁大了眼睛,仿佛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决绝。 再也忍不住了,眼眶微红,“薛言,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真的能够在这乱世之中,很好的生活下去吗?” “我是元帝下旨赐给夷国皇帝的女人,如今公然违抗旨意的逃跑了,我能去哪里?” 薛言眸子暗了暗,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 她抿了抿唇,声音哽咽,“我有家不能回,我甚至不能不能被人知道,我的名字,只能去一些偏僻的村庄度过余生,那样子跌宕漂浮的一生又能好到哪里去?” 薛言眸子晦暗不明,更加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态度有所软化,但却不想他的下一句… 第23章 美人心计 “那也不是跟在我的身边,你们两个人一起上路,找附近偏僻一点的小镇隐居。” 还是那么坚定。 宴娇又气又恼,“我为什么要和她一起上路?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上路?你照应我就行了呀?” 薛言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直勾勾的望着他的眸子,坚定而执拗。 仿佛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会一直这样子盯下去,薛言被她炙热的目光,看的心里面有些不自在。 宛如一面平静无人打扰的湖,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涟漪,好半晌,才吐出四个字,“于理不合。”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只在乎你。” 对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说这些话,确实有些过于前卫,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男女大防,便是有半截手臂露在都是与理不合。 他们孤男寡女一起上路,确实扎眼。 更何况自己最后的那一句话就已经相当于是在变相的表露心意了。 “我在乎。”薛言耳根子处微红,心里面早就不如面上表现的这么镇定平静。 面前的少女气得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倒是更好看了。 “女子的清誉最是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你我不是兄妹,也不是夫妻,不适合一起上路。” 谁要和他做兄妹了? 她把话都说得这么明明白白了,难道他还听不懂吗? 薛言眸子动了动,自顾自的转身离去,全然不看她那张被气的涨得通红的俏脸。 “薛言,你个大笨蛋。”宴娇气得咬唇,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但离去的人脚步未曾有过丝毫的停顿,颀长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冷清。 * 一路上宴娇冷眼看着莫瑶瑶对他大献殷勤,心里面不舒服,但又不想去贴他的冷脸。 只能够一边看着莫瑶瑶对他穷追猛打,一边心里面气得要死。 “薛大哥,你渴不渴?” 薛言充耳不闻。 莫瑶瑶娇滴滴的羞赧道,“薛大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故意掐着嗓子撒娇卖萌的声音,简直就是在折磨宴娇的耳朵。 宴娇气得脸色不怎么好看,郁结在心。 薛言冷冷淡淡的答应了。 “嗯。” “薛大哥,你是哪里人?” “……” 见他不搭话,莫瑶瑶不死心的又问,“薛大哥,你必定出身尊贵吧?我看你的气质矜贵卓越,定不是一般人。” 薛言眸子渐深,神情漠然,“与你无关。” 见莫瑶瑶吃瘪,宴娇心里瞬间舒畅多了,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想被他们发现,极力的压制着开心的情绪。 她傲娇又可爱的小动作被薛言收入眼底。 他不由得低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一勾,幅度很轻很浅,维持了不到几秒就重新恢复了冷清的模样。 小姑娘到底只是小姑娘,再怎么努力的压抑情绪,对于情绪上的控制,还是不能够收放自如。 眉眼飞扬起来的表情,跟之前生闷气的她,截然不同。 晚上。 同样还是在荒郊野外,不知是不是他们的方向错了,他们行了一天的路,沿途没有见到一户人家。 只能够再次露宿野外,不同于的是,今日多了一人。 晚饭,薛言打了三只野鸡回来,他身上还带着配料,用很小很小的荷包装着。 他的动作熟练利落,显然是有过露宿野外的经历。 明明手上做着那么不符合他的气质,却愣是给看得人一种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沾染了一丝烟火气的他,更加令人神往。 一边的莫瑶瑶恨不得将眼珠子都黏在他的脸上了。 烤出来的味道,远比她们想象的要美味可口。 宴娇心里面还在与他赌气,但她一向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格。 “宴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薛大哥?”莫瑶瑶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谁会喜欢他!”宴娇就是个嘴硬的性子,越是不高兴的时候,越是口是心非。 如果薛言还在这里,她只会当做将莫瑶瑶的问话当做空气忽略,恍若未闻。 但,恰好又碰上他出去拾柴火了,她自是赌气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为什么?”莫瑶瑶不信,“薛大哥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出色,宴姐姐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动心吗?” 宴娇眼神微闪,怎么会没有… “我堂堂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手上沾满鲜血的冷血杀手?” 啪。 一大堆的柴火棍丢在了她们的面前。 宴娇抬头一看,看到近在咫尺,站着的俊美男子,心中一紧,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一时冲动。 不想薛言回来了,宴娇心里面忐忑不安,对上他那一如既往冷清薄凉的眸子。 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薛言眸子微凉的看了她一眼,她想解释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喉咙口。 宴娇知道这个眼神,他受伤那天闯进她屋子里,也曾用如此不含任何情绪,漠然薄凉的眼神看她… 不用问,她想他肯定是听到自己的话了。 接下来的路程,也不知为何,原本还对莫瑶瑶十分冷淡,极少答话的薛言,居然主动的问起了莫瑶瑶的事情。 可把宴娇气得红了眼,眼看着莫瑶瑶一副对他“情深根种”的娇羞模样,却无可奈何。 每次想要阻止,可一旦对上薛言平静淡漠的眸子,就无端端的心虚后退了。 “薛大哥。” “嗯。” “你看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想要生存下去,实在是很艰难,你能不能考虑带我一起走啊?” 宴娇睁大了眼睛,这什么人啊,装可怜装委屈把她的话全部学去了! 薛言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莫瑶瑶见他没有拒绝,只觉得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他,快要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眉眼间的欢喜,毫不掩饰。 宴娇见此,心顿时就像是坠入了深渊,拔凉拔凉的。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她的脾气快要爆发的时候,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第24章 美人心计 趁着莫瑶瑶在街上玩的不亦乐乎时,宴娇扯着薛言的袖子,将他拉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微风习习,窗外有蓝天白云,黄鹂鸣叫声,明明是那么美好的景色,却无端端的让她心烦。 宴娇踮起脚,豁出去了,柔软的唇瓣吻在了他的唇角。 这温热的柔软,让薛言一时间忘了推开她。 “你…” 万物静籁,世间只余下他的心跳声。 半晌后,他像是被谁敲了一棒,如梦初醒的连忙推开她。 宴娇被推开了,也不在意。 “薛言,” 她轻蹙眉头,不高兴的瘪瘪嘴,又道,“我不喜欢看你对其他的女子温声细语。” 明明是那么无理的要求,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莫名地一点也不让人生厌,甚至娇气的理所当然。 薛言无语,“……”他什么时候对莫瑶瑶温声细语了? 她霸道的软软道,“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行。” 薛言被她气笑了,“宴姑娘。” 宴娇直勾勾的盯着他,潋滟眸子执拗道,“叫我宴娇。” 薛言看着她执拗的神情,无奈的叹息,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两分,道,“宴娇,我们不合适。” 宴娇不依不饶,“我们怎么不合适了?” 薛言抿紧薄唇,一袭黑袍衬得他的面容愈发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有妻子了吗?” 薛言眸子微闪。 宴娇一直紧盯着他的脸,他的神情自若,她又猜测的问,“没有是吗?” 薛言依旧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做是你默认了。” 她又问,“那你是有了婚约?” 薛言无奈的叹息,低低道,“没有。” “既然没有妻子也没有婚约,为什么我们不合适。” 薛言眸子渐深,道,“我不喜欢你。” 宴娇失了声,这一次不是系统的攻略对象,也不是她的任务目标,只是随心而为。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人生在世,难得遇上能让自己心动的人,她想放手一搏。 却不想自始至终他从未对自己有过半分不同,说出的话更是如此伤人。 宴娇竭力的忽略掉心里面隐隐的刺痛,朝他笑得灿烂又坚定,“没关系…” 不喜欢,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薛言神情淡淡,“我这一次回去,家里的长辈便会替我挑选妻子。” 他这一句话彻底的断了她所有的希望。 宴娇笑容一僵,面无表情,心里更是说不出口的钝痛。 她委屈的问,“你一定要如此绝情吗?半丝希望都不愿留给给我。” 薛言心不自觉的软了下,宴娇委屈的娇声口吻,与撒娇无二,让他不禁反省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无情了? 见不得她用委屈的神情看自己,轻蹙了蹙眉,“宴姑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自己说过的,看不上我。” 本意是想安慰她,但面前的女子看上去受的打击更大了… 薛言不由得头疼。 宴娇委屈的想哭,望着他的侧脸在着火的照亮下,泛着淡淡的微黄色光圈。 他的侧脸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更加的清隽好看,同时也很无情。 所以,这是记仇么? 她咬了咬下唇,“你不知道女子最是喜欢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吗?只许你们每天眉来眼去,就不许我赌气说气话吗?” 薛言眸子动了动,他说不清自己心里面这会儿的情绪是高兴还是什么… 但他知道是因面前的少女,才会有所动容。 薛言眸子微闪,神情凝重,答非所问,“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燕国。” 宴娇蹙了蹙眉,神情复杂,“你是燕国人?” 薛言顶着她炙热而又复杂的目光,犹疑了一下,“…是,你若是不想去…” 宴娇打断了他的话,“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去,天地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何处都是一样的。” 既然他不愿意, 既然他如此决绝, 那么先把公子雪的攻略下来再说吧。 最后,莫瑶瑶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燕国。 * 燕国京都,繁华大道,人来人往,小贩吆喝声,噪杂纷乱。 “这宅子是你的?” “你们两个女子住客栈不方便,反正这处宅子一直空着,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先住着。” “薛言,”宴娇叫住他。 薛言停下脚步,等着她的下文。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眼中含着一抹期待,“我们还能再见吗?” 他不语,顿了顿几秒,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宅院。 又过了几日,这个宅子不算大,但住她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薛言离开的时候,还预留下了一百两的银票,放置在了她的屋子,她是回了房间,才在桌子上发现的,被油灯压着。 这一百两倒是够她们生活一段时间,只是,她们现在没有收入,每天闲赋在家,总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宴娇不知道莫瑶瑶逃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带银两,她们遇上时,她的身上只有一个很轻很轻的包袱,似乎只有几身衣服。 但她自己是一点东西都没有,要她去和一个情敌借衣服,借鞋子,恕她办不到。 因此,薛言前脚离开,她后脚就那着银票出了宅子,置办衣服。 富丽堂皇的宫殿,布置精美,摆设品无一不是价值千金。 最上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气质端庄的中年妇人,岁月似乎特别的优待她,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流逝的痕迹。 依旧秀丽柔美,端庄淑雅,岁月的沉淀令她气质愈发柔和。 她望着底下坐着的黄袍男子,眉眼温柔,轻笑出声,“这次离开的时间,很长。” 矜贵俊美的男子眸子微闪,不疾不徐的答,“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耽搁了点时间。” 这是在解释自己离开的这么久的原因。 “听说,你这一次回来带了三位女子?” 提起她们,男子的神情淡淡。 “元帝赐的。” 沉浸在这个复杂多变的深宫多年,中年妇人对于人心的险恶,比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元帝的这一手,原因不说,她也了然于胸。 她点点头,很放心的笑笑,“你自小就聪慧,这些事情也不需要哀家提醒。” 第25章 美人心计 这几年朝堂眼看着越来越稳定,不再如以前那般乌烟瘴气,一盘散沙。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自制力极强,性子虽过于清冷寡言,虽然如今还未有贴身服饰的女子,但用在治国理政,却最为合适不过了。 也…不必担心会步了他的后尘! 男子明白她的担忧,垂眸,“她们就是摆设,不论是不是有异心,儿臣自会让人看着她们,出不了什么岔子。” 轻描淡写的口吻,却很好的安抚了妇人的心。 她欣慰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话题陡转,“他最近一直在闹腾,一直嚷嚷着,等他出来,要撤了你的太子之位。” 清隽俊美的不似凡人,宛如神邸的男子闻言,目光凉凉的微眯了一下,身上的气息缓缓凝结成冰。 “他想废了孤,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中年妇人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扶手,满怀担忧,“那…” “母后不必担忧,这么多年他都未曾成功,更别说他如今已无人可以调遣。” 废了他? 痴人说梦! 男子嘴角的弧度深了深,他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眼底也看不到一丝笑意,只有…荒凉与冰冷。 中年妇人秀眉轻蹙,“哀家是担心有些人听到了会乱嚼舌根,传出去与你的名声,有损。” 毕竟,囚禁亲生父亲这种名声传扬出去,于他的名声也是一大打击。 “没有人敢乱嚼舌根。”男子表情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让人觉得是狂妄自傲,相反那种隐隐间的强大威压,震慑的整个宫殿里的宫女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宫女太监们站在这个宫殿里,听着世间最尊贵的两个人的对话,却没有人敢传出去。 因为下场他们可以预想得到,这位太子爷…不,应该说是隐形的新燕王,他的耳目遍布整个皇宫。 与温润如玉贵公子的俊美外表,豪不相符的是他的雷厉手段,整个皇宫的宫女太监,乃至朝堂的官员们都心知肚明。 这个皇宫,燕国早就已不是燕王的了,而是面前这位太子爷的。 “近日,后宫需要母后费心费力重整一番。” 皇后神色凝重,看着他,眼神复杂,“你已决定了?” “是时候了。” “既你已决定了,那也好。”皇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后宫没有人能够翻起什么浪花来,那些后宫嫔妃早就已经被遣送出宫,送到了皇家寺院,整肃起来,倒是比从前要容易许多。” 就连和她斗了一辈子的皇贵妃,在她的儿子死后,也心如死灰的主动请求去了那里。 如今这后宫,清静是清静了,只是有些过于冷清了。 以往你对我下绊子,我对你下绊子,勾心斗角,斗得好不乐乎,整个后宫的女人穿得犹如百花争艳,互不相让。 如今倒好,除了统一的宫女和太监服,就是偶尔巡逻的侍卫经过。 其他…就没了。 连个新鲜的人影都看不到。 “如此也好,也省得后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们私底下起别的心思。” 黄袍男子倏尔站起身,行了个礼,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道,“母后,儿臣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微笑,“你去吧,忙正事要紧。” 次日,金銮殿。 例行朝会。 “燕国祖训,太子举行登基大典举行的那天,必须由皇后陪同,由于太子的特殊情况,可以跳过这个步骤,但,选秀迫在眉睫,这有关于江山社稷的稳固,马虎不得。” “太子,如今可开设后宫,准备选秀事宜。” 宛如神邸般的清冷如仙脸庞,黄袍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上位看着朝堂上一个个平时稳重自持的老臣们争得面红耳赤,并无半点制止的意思。 “依各位卿家的意思,这皇后又应当如何选出?” 右丞相不动声色的扬起嘴角,自持身份,有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不太合适,朝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立马就有人站得出来,当马前卒冲锋陷阵。 “自然是要家世清白,出身高贵的世家千金。” 声音铿锵有力,传遍整个朝野。 底下那些品级低没有资格发言的官员们,也不是傻子,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目瞪口呆了。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往太子的后宫里面塞人吗? 家世清白,出身高贵的世家千金,整个京都也数不出几户大户人家呀! 如今朝堂上也仅仅只有4位大臣,家中有适龄,尚未定亲的合适人选。 见太子殿下的脸上并无不喜的神情,王尚书像是被鼓舞了,继续他的推销。 “臣有一合适人选,像殿下推荐。” “哦?”太子殿下一脸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问,“不知是…?” 王尚书见太子殿下很有兴致的模样,斗志昂扬的继续宣扬着,“正是右丞相的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燕国第一美人的美名,这皇后人选…当之无愧。” “哦?”上首的黄袍男子似乎兴致盎然的模样,勾了勾唇,“这右丞相家的千金,真有王卿家说的如此之好?” “是,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 “这尹大小姐的美名早已在京都传遍了,据传着尹大小姐端庄娴雅,相貌秀丽。” “听卿家如此一说,孤倒真有点想见见右丞相的掌上明珠了。”太子殿下看向右丞相,微微一笑,“能够教出如此优秀,美名远播的丞相功不可没啊!” 右丞相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即使他心里面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做这个皇后之位是当仁不让,但在面上却还是表现出一副受惊若宠的惶恐模样。 “小女才疏学浅,承蒙太子殿下的赏识,是臣与臣女的荣幸。” “那其他卿家的意思呢?” 有几道声音纷纷出来附和,“王大人所言极是。” 一身黄袍的太子殿下又扫向其他一直没有出声的朝臣们,他眼风所到之处的朝臣们都面带恭敬的低下头。 “臣有异议,右丞相的掌上明珠确实是优秀出色,但也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就定下皇后之位,皇后之位的人选有关于江山社稷的稳定。” 第26章 美人心计 “怎可如此轻率?” 右丞相对神色晦暗不明,微眯了眯眼,他认识这个人,他是左将军提拔上来的一名五品督指挥使。 原本稳操胜券在他,这时心里面有些忐忑。 刚才太子殿下的那口气显然是有些松口了,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女儿却能够入主东宫,坐上后宫至尊之位。 眼看着荣华富贵触手可及… 但半路突然杀出个诸葛亮,打乱了他的所有棋局,叫他心里面怎么会甘心就此罢手? 右丞相又使了一个隐晦的眼色,他阵营的另一个四品官员,收到他的暗示,立马站出来冲锋杀敌。 “怎会轻率?王大人刚才不也说了,这右丞相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性格端庄娴雅,必定能当好这一国国母,管理好后宫。” 姜督指挥使这一名武夫,说话有些粗犷,声音洪亮,“正是如此,臣才有异议,虽说皇后之位确实该选一名端庄娴雅,温婉大方的女子,但只听坊间传言,便定下着皇后的尊位,有碍太子殿下的英明。” 右丞相的爪牙,立马祸水东引,“依照姜督指挥使的意思就是右丞相家的千金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后之位是吗?” 姜督指挥使看了一眼高坐在龙椅上的太子殿下,眉头紧皱,“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就这样子决定皇后之位最终花落谁家的决定,未免太过草率。” 四品大臣看似义正言辞,实则往他头上扣罪名,表面上冠冕堂皇道,“皇上想要决定谁来当皇后,是皇上的自由,后宫之事什么时候由得你来指指点点!” 姜督指挥使一脸正气,“若是涉及朝堂稳固,那便不单单只是后宫之事那么简单呢,尤其是一国国母选拔如此重中之重的要紧之事,便更不该如此轻率!” “你…” 一时间朝堂上面的气氛剑拔弩张,紧张的连空气中都是无形的刀剑相向。 姜督指挥使没好气得看了他一眼,不想与他在这里胡搅蛮缠,“应当开启选秀,层层选拔,以正公平。” 黄袍男子一个眼风将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沉声道,“诸位卿家的意思呢?” 众朝臣和声道,“臣等无异议。” 齐声并发,响彻整个朝野。 黄袍男子墨黑深沉的眸子平静的将底下看起来俯首称臣的官员们,快速的扫了一遍。 倏尔嘴角一勾,“此事容后再议。” 原本信誓旦旦的右丞相,嘴角的笑容立马僵硬了。 这一句话打得他措手不及,不仅是他,还有其他也想趁此机会将自己女儿塞进后宫的大臣们,算盘落空了。 一时间都心有不甘。 “太子殿下…” “孤说此事容后再议。” 不容置喙的口吻,显然是毫无回圜的余地了。 那些不甘心,心里打着算盘的大臣们,也只好止步于此。 品级低没有资格发言的官员们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一言不发。 而被将军府忽然间杀出来的人,给截了糊的右丞相,心里面更是不舒服,相比之前快要春风得意的他,霎时间,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除了位高权重的丞相府, 就只有将军府最有资格与皇上商量此事… 总之一句话就是皇后的位置与他们的女儿无缘,因此,这些风波暂时波及不到他们。 * 当然不管金銮殿上的再怎么为皇后之位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这些事情都传不到宴娇与莫瑶瑶的耳朵里面。 养心殿里。 “殿下,右丞相在外求见。” “丞相不必多礼。” 公子雪一脸无奈,“孤确实有意想要让丞相的掌上明珠进宫,只怕丞相会不忍割让,更何况今日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右丞相心里面始终多多少少有些怀疑太子殿下今日是故意的? 不动声色的低下头,恭敬而惶恐道,“是小女无福消受,无缘与太子殿下结为夫妻。” 说是这么说,但他心里面可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 他这么说,只是故意想要试探太子殿下的真实态度。 “丞相也不必如此着急,孤虽然不能够以一己之力独排众议,但孤相信事在人为,更何况孤已说过此事容后再议,相信反对的声音暂时不会再提起。” “今日将丞相招来这里,为的就是徐徐图之,商量看有何良策,可以将丞相的掌上明珠接入宫中?又不会有反对的声音。” 右丞相心里面的怀疑顿时被打消了不少,同时对左将军府的恨意也在蹭蹭的往上升。 只是碍于在公子雪的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臣明白殿下的为难,此事殿下也尽力了。” “丞相再静等两日,孤会想出折中的办法。” 右丞相在心中猜测太子殿下是私底下无意间见过自家女儿,并且早就动了心思。 否则以太子殿下一向不好女色的名声,又怎会突然如此反常? “臣遵旨。” 除了养心殿的右丞相有了太子殿下的这番话,心里面也就有了一颗定心丸,眉梢隐隐含着一丝喜气,出宫的路,脚下生风。 只要太子殿下心中还惦记着自家女儿,那么入宫就是势在必行了,至于皇后之位,他们可以慢慢策划,徐徐图之。 可左一平… 呵,他的女儿就没有这种好运了。 谁不知道,左一平的女儿最喜欢舞刀弄剑?毫无女子的温婉可人。 说他的女儿配不上这皇后至尊之位,那他的女儿就更加配不上了。 呵,还敢肖想皇后至尊之位,有他在,左一平的女儿绝对别想上位! 想到这里,尹正浩神情阴狠,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 左一平,走着瞧! 这厢,养心殿里,公子雪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高级侍卫服装的侍卫统领。 他神情自若的蓦然问,“易礼,你猜右丞相回去会做什么?” “臣不知。” “尹正浩防备心重,又是一只在朝堂权势中心沉浸多年的千年老狐狸,想要将他拉下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次选秀的事,倒是一个好机会。” 娃娃脸的白易礼,微微皱了下眉头,“臣不明白。” 第27章 美人心计 “你自然不会明白,尹正浩这个老狐狸,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他的女儿能够坐上皇后之位,再诞下一子,这中宫之位便是坐的更稳固了。” “将来若是有个万一,他也可以达到权力的高峰,直接废了孤,将他女儿的嫡子推上皇位,已达到他能够操控整个皇城,更上一层楼的野心。” 偌大而又寂静的宫殿内,公子雪不骄不躁的低声叙述。 清浅的笑声,仿佛在无声地讽刺着谁… 白易礼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丝毫不怀疑太子殿下的这番话,只是担忧。 “既然殿下心里面都明白,为什么还是要对他说那番话,难道殿下真的打算将他的女儿接进宫?” 一袭黄袍的公子雪缓缓走到了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眺望着风雨欲来的蓝天,嘴角扬起一抹薄凉而残酷的弧度。 “你知道最好的狩猎方法是什么吗?” 白易礼恍然大悟,“殿下,这是想让他提前进入自己给自己设的美梦中,从而伺机而动,无声无息的瓦解他的实力?” 公子雪慢悠悠的说,“易礼啊,孤就喜欢看他们上蹿下跳,以为能够将孤控制于他们的手中,实则让他们之间的梁子结得越来越大,直到干掉对方一方。” 呵,国丈? 去地下做他的国丈吧! * “薛言是不是不会回来了?”莫瑶瑶等了两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气势汹汹的推开了宴娇的房门。 “莫姑娘,你这是离了元朝,连学的规矩礼仪都忘了吗?”宴娇眸子平静的抬头,看向她,“在进入别人的屋子之前,至少应该先敲门询问一下。” 莫瑶瑶被她这平静无波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心慌,无端端的害怕。 心虚气短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我…我只是一时忘记了。” “敲门,得到别人的同意,再进入别人的房间应该是最基本的礼仪,不是吗?” 宴娇平静的述说,更容易让人生出愧疚感。 但莫瑶瑶可不是一般人,仅仅只是一瞬的心虚,她挺直了腰板,怔怔有词道,“你的房间里面反正又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为什么非要敲门才可以进来!” “更何况我都和你解释过了,我只是一时忘记了,你有必要这样子得理不饶人吗?” 越说到后面,她把自己都说服了,觉得自己很有理。 宴娇被她自以为自己很有理的态度气笑了,不要脸的人才见过,但是不要脸到这么理所当然,无理的还讨伐别人的… 她倒是第1次见,果然,活得久了什么样的奇葩都能够碰到。 “我不想与你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争辩。” 这种直接忽略她的漠然态度,更让莫瑶瑶气结,“喂,你听不到我的话吗?我问你薛言什么时候回来?” 宴娇不缓不慢的伸出手,揉了揉都快被她震聋的耳朵,动作优雅,气质矜贵。 莫瑶瑶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她这样子的动作,又何尝不是在无声的打她的脸,无形间把她衬托的成了一个泼妇。 “宴娇,你不要再在这里做戏了,没有人想看你这种矫情做作的姿态。” 宴娇丝毫不将她不堪入耳的侮辱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起身,慢悠悠的走向她,仪态万千,步步生莲。 衬得莫瑶瑶越发的黯然无光,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小鸭。 莫瑶瑶见到如此大放光芒的她,心底深处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自卑,对她也是越发的嫉恨。 她最恨的就是宴娇这张招蜂引蝶,绝代风华的脸,虽然薛言一路上对宴娇不冷不淡,但他还是能够隐晦的感觉到薛言对自己的态度更为冷淡。 还有…对宴娇的不同。 她微笑,声音轻柔,“莫姑娘,容我提醒一下,你这样子大呼小叫,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千金小姐该有的模样。” “艹,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还这么婆婆妈妈,我该是什么模样,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 莫瑶瑶实在是忍不住了,穿越了这么多天,她一直在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但宴娇就像一团棉花,不管她再怎么用力搓揉,都是无用之功,骂她,她全然当作听不见,刀枪不入。 薛言中间有一段时间,明显着对她的态度有所融化了,但不知为何后来突然间对她又冷淡了下来。 她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她猜与宴娇有关系。 她确实很喜欢薛言,不单单是他有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更多的是他身上的那各自神秘与高冷。 但若是一直见不到他,就相当于在坐等死,再喜欢也不能当饭吃,她现代的时候是一个外围女,读完大学之后就没有吃过苦。 一直有人包养,若不是被正室发现,她也不至于被害死穿越到这里来。 正是因为她的底线很低,所以并不怎么看重初次,反之,只要能够换到她觉得划得来的利益,跟谁不是跟? 曾经有人嘲讽她像菟丝花一样攀附着男人活着,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可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耻辱的事情。 有捷径不走,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惫不堪? 能够靠脸吃饭,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莫姑娘,我同你一样,一点也不了解薛言的事情,你问我也没用。”宴娇神情淡淡,对于她之前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恍若未闻。 而莫瑶瑶的那些话,对她显然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看得莫瑶瑶心里闷得慌,宴娇一举手,一抬足,尽显世家小姐的优雅气质。 就连说话也是不缓不慢,不轻不重,显得自己越发得上不得台面。 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憋屈?即使是在现在,她也从未这么自行惭愧,可在宴娇这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面前,她竟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卑? 呵, 笑话! 这是天大的笑话。 越是看清了自己与宴娇相隔的距离,莫瑶瑶越是愤愤难平。 索性直接撕开了伪装,将自己脸上无形中带着的面具彻底的撕了下来。 第28章 美人心计 莫瑶瑶冷冷一笑,讽刺她道,“宴娇,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永安侯府的二小姐吗?不是,我们现在只是没有遵守旨意逃了的逃犯!” “你不再是那个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你再端着你的千金小姐的架子也没有用,这里没有奴婢和下人供你使唤。” “我告诉你,如今的你和我没什么区别,我们现在都只是逃犯,并且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饿死在这里。” 这种不需要伪装,畅所欲言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莫瑶瑶也就不再压抑自己对她的嫉妒,全面的对她展开攻击。 她确实是学不来古代的那些礼仪,但现代说话的艺术她可是深有领会,尤其是如何戳人伤疤,将一个出身尊贵的千金小姐踩在脚下,这是她最擅长的。 “你以为你一直说在这里薛言就会回来,就会喜欢你吗?” “不会,即使你再怎么自持身份尊贵,也改变不了你被人嫌弃的历史。” 如果说之前的话,宴娇都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未放在心上,那么—— 这最后的一句话,就是真的往她的心上插了一刀,又准又狠。 相当将宴娇最痛苦,最隐晦的伤口,残忍的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如果, 今天站在莫瑶瑶面前的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听到这番话,只怕早就已经羞愧难当的恨不得去撞墙了。 只可惜… 宴娇蓦然抬头,冰冷的目光直直的朝她射过去。 她不是! 莫瑶瑶心中一紧,不可否认他被宴娇从未有过的冰冷目光给震慑住了,心里面还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丝的隐晦害怕。 她忍不住的恼怒,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明明面前只是一个古代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千金罢了,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压迫气势? 又一想,如今这里已经没有薛言,也没有人会再护着她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甚至她看向宴娇的眼神隐隐中还带着一丝隐晦的优越与怜悯,看,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她们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还要被这个时代的规矩礼仪束缚着,只知道出嫁从夫,三纲五常,七出。 宴娇面无表情,目光幽幽,“你偷听?” 莫瑶瑶抬起下巴,嘴角扬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讽刺。 “我就是偷听了又怎么样?我不偷听又怎么会知道原来自持身份的宴二小姐,也会如此的不要脸主动求娶?” “不要试着挑战我的底线,莫瑶瑶,”宴娇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快速的闪身到了她的面前。 同时动作非常迅速的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金钗,金钗锋利的尖锐,抵在了莫瑶瑶白皙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处。 莫瑶瑶脸色煞白,浑身冰冷。 宴娇冷声警告她,“否则我会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莫瑶瑶隐约感觉到了抵在脖颈处的那根金钗往前进了几寸,划破了她细嫩的皮肤,微微的刺痛感,清晰的提醒着她,宴娇真的敢这么做! 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天她逃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赐给夷国的一位美人刺伤了他们的王子。 “那天客栈里面的夷国王子,是你刺伤的?”陈述句。 宴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不停在瑟瑟发抖的身子,道,“我之前的不作为,让莫姑娘你生出了一种错觉,以为我很好欺负,那真是很抱歉。” 宴娇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冰冷而凌厉,“但,莫瑶瑶,我告诉你,杀人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你若是想要试探我能否下得了这个手,大可继续。” 莫瑶瑶脸色很难看,即使再怎么心有不甘,她也不敢再继续招惹宴娇了,至少,现在不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脖颈的刺痛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面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古代美人,就是一个疯子,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她哆哆嗦嗦的说,“我不敢了,真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乱说话。” 宴娇眸子平静无波,平时看着沉寂墨黑的眸子,此时泛着幽幽的冷光。 “你若是再过来挑衅我,就绝对不会只是划破一层皮,那么简单了。” 莫瑶瑶不敢大动作,只是连连保证,不停的对她发誓。 宴娇放开了她,锋利的金钗上面沾了一些血液,气势凌人。 莫瑶瑶看得眼皮子猛跳,心道:她之前怎么会觉得燕家这么可怕的人好欺负呢?她哪里好欺负了,简直就是个魔鬼! 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看了一眼宴娇,就再也不敢回头看她了,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宴娇的屋子,乃至于是这个宅院。 哪怕外面再凶险,也没有宴娇可怕。 她可不想哪天半夜睡着睡着,就被莫名其妙的给杀了。 好不容易重生,怎么着也得保住这条小命。 …… 莫瑶瑶的离开对于宴娇来说并无太大的变化,她也没有闲心去关心她去了哪里的问题。 这日,日日闷在宅子里的宴娇,心血来潮的想要出去透透气。 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高坐在2楼上房,目光很快就被一身大红,笑得很是灿烂,不停地穿梭在各个摊子,如同一只闲不下来的蝴蝶少女。 “殿下?” 一脸关切的中年男子凑到了他的跟前,不动声色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便能看到人潮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少女。 可谓是姝色无双。 他小心谨慎的试探道,“可是殿下认识的人?” “不识。”白衣男子神情淡淡的收回视线。 身旁的中年男子恭敬的低下头,退回了自己原本做的地方,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精光。 …… 三日后,燕国太子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太封,称燕成帝。 同时还颁发圣旨,迎右丞相的千金入宫,赐正一品贤妃称号。 左将军的千金,赐正一品丽妃称号。 此次进宫的还有两位官员的女儿,相比较前两位的风头无两,这两位却没溅起什么水花来,仅仅只得了正七品美人的称号。 第29章 美人心计 一时间,右丞相与左将军府贺喜之人快要踏破了门槛,可谓是风头无两。 虽然只是正七品美人,可到底是有品级的嫔妃,除了皇后,她们都只是妾。 不过是因为要嫁的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因此便不用从侧门进。 甚至还可以吹锣打鼓,明目张胆的皇宫大门送进去。 这一次纳入后宫的虽然只有4位,可至少给燕国朝臣们看到了一点希望。 至少只说明他们的新皇,并未像传言传得那么不近女色,那么,再过几年,朝臣们家中的女儿陆陆续续长大了,进宫还是有可能的。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坐在最上首的贵妇人身边站立着四个随身服饰的宫女。 一袭黄袍颀长挺拔男子站在她面前,眉眼一如既往地冷淡。 “雪儿,这一次纳入的嫔妃就有4位,这头一夜可是至关重要。” 这后宫女人一旦进了深宫中,就喜欢攀比个高低上下,这后宫的事情,与朝堂的稳固息息相关。 公子雪表情淡定从容,“母后,此事暂不着急,还需母后派身边的大嬷嬷去调教她们一段时间,好好教一教宫中的规矩礼仪。” “嗯,如此也好。”如今应该被称之为太后娘娘的贵妇人,凝眉微蹙,“只是这侍寝与学规矩并无冲突,可同时进行。” 雪儿至今二十有二了,还未有正妃,就连她赐过去的侍寝宫女也不曾宠幸,悉数归还。 每次她提起此事,他都是言不着急,似乎对此事一点也不上心。 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又如何能够不担忧? 朝堂官员们的儿子到了雪儿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甚至早一点的,这会儿孩子都已经知道满园乱跑,叫爹了。 他却一点也不着急,与他那恨不得扎进女人堆里的昏庸无道父皇相比,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雪儿清心寡欲过了头,哎… 公子雪口吻不容置喙,神情淡漠,“儿臣暂时并无这个心思,此事以后再议。” “雪儿…”太后还想在说些什么。 公子雪就先道,“养心殿内还堆着许多奏折需要批复,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这…” 公子雪罔若未闻,头也不回的出了殿内。 太后气得胸口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看看,你看看,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找借口溜走。” 一直在旁边服侍的管事大宫女闻言,见怪不怪的笑了笑,温声安抚她,“陛下,如此勤勉是好事啊,娘娘。” 这管事大宫女是太后的陪嫁,随太后进宫的,自小就侍奉在她的身边,情分不浅,也是看着公子雪长大的。 太后心中的担忧,她再了解不过。 只是,这陛下不宠幸嫔妃,不沾女色,太后就是急也没用,总不能强行按着他的头,要他宠幸后宫的女子? 太后了然于心,叹息道,“你不必说这些话来宽慰我。” 她一点都没有被宽慰到,反而越发的忧心。 以前担心雪儿会像他父皇,毕竟,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今她倒是希望雪儿能够像他父皇,至少先帝在子嗣方面还是较多的… “陛下,打小就是个极聪慧的主,这些事,陛下心中自有他的想法,娘娘您不必太过担忧。” 太后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心情沉重,“哀家倒是不担心他会步入了他父皇的后尘,哀家只担心他再这么清心寡欲下去,哀家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孙子。” “每次要他宠幸嫔妃,他就说要批奏折,批奏折的,这一天天的,哪有这么的奏折要批?!” “这奏折再重要还能大过子孙后代?他一直不去后宫嫔妃那,又如何能有子嗣?” “燕国的江山要靠子孙后代才能一直传承下去,雪儿若一直这般清心寡欲,甚至都不要宫女伺候,也不知道哀家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他的子嗣出生!” 管事大宫女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眼帘,陛下的事不容置喙,也不是她们这些宫女能够肆意议论的。 娘娘纵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舒坦,那也只是一时的,若自己仗着在娘娘的面前有几分信任,便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死期也就不远了! …… 乾清宫。 五感超常的薛言,迅速的从床边拔出了佩剑,霎时间一道银光闪闪,而锋利的剑尖直指床上缩成一团,一头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落下来,遮住了脸,侧身卷缩在角落的曼妙身影。 “什么人?” 低沉冷清的声音,不怒自威。 少女的身影颤了颤,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张苍白的有些透明的绝色脸蛋猝不及防的闯入了他的目光中。 薛言眸子渐深,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怎么会是你?” 显然对于她的出现有些意外。 在没有见到她的脸之前,他的脑子里面闪过很多的念头,或许是元帝赐过来的三名美人中的一个! 来到自己的寝宫,或许是为了刺杀自己。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可能性。 宴娇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会说话的潋滟眸子,闪烁着惶恐不安,语无伦次。 “我…我…” “不知道,真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双干净纯粹的眸子怯怯的看着面冠如玉的薛言。 薛言眸子沉了沉,他们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是同一个场景,换汤不换药。 每次都是自己用剑指着她,她一脸无辜纯良的模样。 这让一直以来戒备心很重的薛言,怎么能不起疑? 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且每一次都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 要不是他早就暗地里试探过,确定了宴娇不会武功,他真忍不住怀疑宴娇是不是元帝派来的,要她接近自己。 宴娇一步一步的往外挪,慢慢地挪到了床边,委屈的软软道,“薛言,我害怕,你能不能把剑收起来?” 薛言眸子微闪,没有表情的俯视她。 宴娇居然也不害怕,甚至还眨着好看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纯良。 第30章 美人心计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嗯?”薛言默默的收起了剑,只是看她的眸子始终微凉,最后一个字尾音微扬,仿佛是一把无形的钩子。 钩得她的心不自觉的一颤。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宴娇咬了咬唇,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绑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一脸的不知所措,又迷茫。 任谁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都很难不慌张… 目睹了全过程,唯一知道真相的0528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宿主这演技真不是盖的,到底是有了上个世界演戏的经验。 这茫然无措,无辜的神情,信手拈来,要不是它目睹了全过程,还真会被她骗的团团转。 难怪,当初主人… 薛言眉头轻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一个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进来这深宫之中,他的殿外虽然不如养心殿重兵把守,但也绝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随便闯进来的。 即使一时幸运被她混了进来,可要想进入他的寝宫,绝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除非,有人在做内应? 宴娇如波浪鼓般,赶紧摇头。 一双仿佛含着潋滟的漂亮眸子,紧盯着他,小声询问,“这是哪里?” 薛言心思一动,面上不显,淡淡道,“我的寝宫。” 宴娇一脸茫然,“寝宫?” 薛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对。” 宴娇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一道脚步声急急的闯了进来。 “陛下,臣有…” 薛言动作敏捷,以掩耳不及盗铃之色,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了她那薄的只剩下一层纱的单衣。 至于那张嫩如娇艳的倾国倾城脸蛋,自然是被他牢牢的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一时焦急忘记通报,直接闯了进来的白易礼,看到他们如此亲昵的情形,目瞪口呆。 “殿…殿下。” 薛言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冰冷,睨向他的目光含着眼刀子。 “出去。” 白易礼受的惊吓可不是一点两点,脑子里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出了殿内。 刚才那一幕对于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一言一行有多么的不合规矩… 脑子里面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提醒他… 陛下的床上居然多了一个女人… “你是…”宴娇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震惊,“燕国的皇帝?” 薛言松开了手,与她拉开距离,“嗯。” 宴娇睁大了眼睛,愣愣地问,“你不是…” “我的真名叫燕雪。” 燕雪=薛言? 原来他的名字就是把真名反转过来念? 原来…他早就在暗中悄悄透露了一丝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她太傻了,傻得居然连这么明显的线索都看不出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会派人去查清楚。”燕雪勾了勾唇,浅笑安然,“你可以暂时在这里安心住下。” “住在…”宴娇表情怪异,“这里?” 燕雪见到她这有趣的神情,浅浅一笑,如冬日暖阳,温柔和煦。 轻笑道,“你若是喜欢,倒也不是不可以。” 宴娇耳尖微红,心跳漏了一节拍,慌乱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不是说过不喜欢我的吗?” 她话中带着淡淡的委屈,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他以前的无情。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燕雪眸子柔和的坐上塌,“宴娇,你若是愿意,可以留在宫中。” “你让我先冷静冷静一下,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宴娇不假思索的避开了,眸子慌乱的不敢与他对视。 燕雪想要抚摸她脸颊的手,落空了,看着自己停滞在半空中的手,眸子暗了暗。 “我不知道你对我说过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她双手紧紧的环住双腿,快速的往后挪了挪,形成了一个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姿势。 “你变得太快,以前明明还般冷淡绝情的不让我靠近你,如今…” “薛言…”宴娇摇摇头,一脸懊恼,“不,现在应该叫你燕王陛下了。” 燕雪心里面不受控制地伸出了一股戾气,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冷了下去,不怒自威。 宴娇却傻傻的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仍就自顾自的说,“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云朵上,随时都有可能踏空,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燕雪眉眼柔和,看她的目光灼灼。 “宴娇,我和你说过的,除了名字,其他的,都没有骗过你。” 宴娇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宴娇猛然抬头,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要快说不清了。 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服,咽了咽口水,“不…等等,你…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燕雪见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眼中含着不可思议,不由地笑了,由衷而真心的笑了。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有所要求,我必然不好推脱,那我今晚就陪你一起睡。” 宴娇被他这句话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 燕雪用手轻轻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忍不住的轻笑,“傻姑娘。” 他勾了勾唇,一扫平常的不易靠近,冷淡,温声道,“你放心的睡在我的寝宫,我睡那边的榻上。”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郝然的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去。 宴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有一张不大不小的软塌,两个人睡可能会有点挤,一个人…倒是绰绰有余了。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你…睡那边不合适吧…” “现在知道怕我了?”燕雪俯下身,靠近她,近在咫尺的宴娇,与她白皙如玉的脸蛋相隔的距离仅剩一寸。 宴娇猛然低下头,露出莹白的耳垂上染着点点绯红色。 闻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馨香,眸子不动声色的暗了暗,“你还说过要嫁于我呢!” “我…”宴娇脸颊通红,咬了咬唇,“我那时候不知道…” 血色通红的唇瓣,鲜艳欲滴。 她小声呢喃着,“没想到你的身份会如此尊贵…” 第31章 美人心计 燕雪神色莫测,目光幽深,“照你这么说,如果你知道,就绝对不会说那些话了?” 宴娇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神色凝重,抿了抿唇。 至少… 至少,不会那么轻率的说出来。 难怪… 难怪,那时候他说他们两个人不合适。 呵,他们两个人相差的是天与地的距离,又怎么可能会合适? 她…如今只是一个落魄的逃犯,如何能配得上身份尊贵的他? 即使她没有说话,燕雪也聪明的感觉到了她心里面此时的所思所想。 他轻轻地叹息道,“别想那么多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瓜,再想,只会越来越笨。” 宴娇闻言,心里面愤愤不平的抬起头,想要与他争辩,但一对上他那温柔而缱绻的眸子,顿时就什么都忘了… 如今在他面前,她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气短,直不起腰板。 与其越说越错,干脆闭上了嘴巴。 * 与此同时,元国境内传言,皇宫有一宝贝被盗,疑似与燕国脱不了干系。 一时间,流言满天飞。 元国皇帝宇文毓勃然大怒,一怒之下斩杀了禁军统领,并且向天下发,出公告要与燕国一战到底。 不顾中朝臣的劝阻,一意孤行的执意就发兵,百万大军集结在边境,一时间燕国朝臣个个神色凝重。 “陛下,这一次元帝是发了狠心要灭了我燕国。”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国难当头,即使是平日里素来看不惯对方的右丞相与左将军一派,此时也难得站在同一立场。 纷纷请求立即发兵。 燕雪气质矜贵,淡雅如莲,目光毫无波动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纷纷请求发兵的朝臣们。 “陛下,望陛下三思。” 他们担心燕雪再这么犹豫下去元国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边境,个个人心惶惶。 半晌。 燕雪沉声道,“朕准了,左将军即刻点兵30万前往边境。” 下了朝,燕雪在回御书房的途中,忽然间顿了下脚步,不知怎么的掉转头,朝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 “你回来了。”宴娇在看到他的瞬间,眸子亮的发光,迫不及待的蹦蹦跳跳到了他的身前。 燕雪心中动了动,神情晦暗不明,“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宴娇笑得无比欢快,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天真单纯。 “挺好的,就是这两天一直待在这里,觉得有点无聊,想要出去走走。” 燕雪眸子微闪,“白天无事,可以让宫女们陪你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宴娇睁大了眼睛,“可以吗?” 燕雪见到她这模样,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浅浅一笑,“自然。” 宴娇开心的笑了,“燕雪,你真好。” 燕雪见她就毫无防备的对着自己笑,心情复杂,忽然道,“娇娇,你说元帝是如何能够确认是我盗走了他的东西?” 宴娇转过头,不可置信的问,“你怀疑是我泄的密?” 她不傻,相反的,在某些事情方面她比谁都要敏锐。 “怎么会?孤只是好奇!”燕雪一如既往的温和道。 宴娇能够感觉到他眼中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意,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她敏感的觉察到了。 她抿了抿唇,紧紧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燕雪,我如果说泄密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燕雪蓦然笑了,“既然娇娇如此说了,孤必然是相信你所说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缠绵悱恻的尾音让人不禁脸红。 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幽深,仿佛是一个无底黑洞,再往里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宴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心沉沉的落入了谷底,神情落寞。 * 尹佳琪作为从小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丞相千金,还从未如此被人冷落过。 她进宫已有一段日子了,但陛下却一直没有去过她的宫中。 若不是知道左将军的女儿,左一雪,与这次进攻的其他两位美人,也同样的被冷落了,无一例外。 还真的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既然谁的寝宫都没有去过,那就说明是陛下自己不想要宠幸她们。 她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感觉,她可是燕国第一美人,从小被人追捧,在入宫前,求娶之人不知凡己。 她一直自信,以自己的才貌,必然能够在这宫中拔得头筹。 但事实证明,陛下与以往那些为他神魂颠倒的男人全然不同。 他不仅是燕国最尊贵的男人,且相貌堂堂,气质卓越。 尹佳琪是真心的喜欢陛下,真心的钦慕陛下。 只要陛下愿意多看他一眼,哪怕是要她背叛他的父亲,也在所不惜。 “娘娘,奴婢打听到,陛下的寝宫中似乎藏了一个女子。” 尹佳琪脸色一变,激动之下站了起来,眼神骇人,“你说什么?” 贴身婢女被如此骇人的目光给吓到了,心中一颤,忙不迭地跪了在地上,匍匐外地。 “娘娘息怒。” 尹佳琪抓紧了手,目光冷厉,“立刻去打听清楚这消息是否属实?” “是。” “等等…” 贴身婢女恭敬又畏惧的低头,忙问,“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想办法让左一雪知道。”尹佳琪相貌清丽脱俗,双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神幽深,“记住不要留下痕迹。” “是。” 婢女小心翼翼的退了殿内。 * 御书房。 “陛下,上次让我查的事情,臣已经查清楚了,那位宴姑娘,是被人半夜从宅子里面绑架送进宫里来的。” “那天是连尚书买通了陛下寝宫里面的一位小太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宴姑娘送进陛下寝宫内的。” 燕雪闻言,神色淡淡,手中的毛笔却被他硬生生的折断了。 他勾了勾唇,眼底深处一片薄凉,“如此煞费苦心钻营,走旁门左道,都要讨好朕,不回报他点到什么,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将小太监处理了,连尚书贬为八品刺史,贬去锦州,没有朕的旨意,一辈子不可再踏进京城。” 锦州位于大西北,一向天气恶劣,马帮出没无常,仅仅只是两年,陛下就已经派了四位朝臣前去上任,最后得到的情报都是…失踪。 无一幸免! 可以说,这一趟是有去无回。 第32章 美人心计 白易礼领旨,不卑不亢的退出了殿内。 他前脚出去,后脚一身太监服装的小太监,低着头走了进来,恭敬的匍匐在地,“陛下,太后娘娘有请。” 燕雪顿了顿几秒,睨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太监,“太后可有说是什么事?” 太监摇头,“奴才不知,太后娘娘只是吩咐奴才,请陛下尽快过去,有要事商量。” 燕雪眸子渐深,沉默一会,不言语,半晌后,蓦然起身,抬步向殿外走去。 太后宫殿。 一袭黄袍的男子,神情冷淡的行礼道,“儿臣向母后请安。” “陛下不必多礼。”贵妇人端坐在高位,嘴角噙着一抹和蔼的笑容,声音温和。 “母后唤儿臣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 “雪儿,哀家听说你的寝宫内,住着一名女子?”太后开门进山,直接进入主题。 话中隐隐含着一丝激动,显然是对这个消息乐见其成。 燕雪默然了一下,眸子平静的颔首,“是。” 太后喜不自禁,若不是碍于殿内还有宫女太监的存在,就已经忍不住的开怀大笑了。 “可哀家没听见,宫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一次入宫的大臣之女皆有品级,可那几位都在自己的宫殿,接受姑姑们教授宫中礼仪。 燕雪淡雅如莲的面容平静无波,不疾不徐道,“她是…儿臣接入宫中来的。” 太后又惊又喜,眸子激动,目光灼灼的落在殿中颀长的身影上,“是你最近接入宫中的吗?” 燕雪心中一动,“是。” 太后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欢喜,“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 能够让她一直不近女色的儿子,主动接入宫中,想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燕雪眸子暗了暗,不知怎么的竟主动将她的身份隐瞒了下来。 他神情自若道,“就是一个身份普通的民间女子。” “无事,但那女子一直这样子没名没分的,住在你的寝宫内,也不是一个办法。”太后摆摆手,不以为意,只要家世清白,身份如何倒也不那么重要了。 换做以前,她或许会将身份看得重要,觉得这样子的女子不配待在雪儿的身边。 可这么多年,雪儿一直不沾女色,如今都有些病急乱投胎了,顾不上是不是民间女子?出身是否尊贵? 只要身子没什么大碍,能够诞下子嗣,其他的,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女子顶过天就是个嫔妃,只要皇后择优择贤,其他的事,都无伤大雅。 燕雪心中一动,他如何不知道这宫中人言可畏,宴娇自进宫后一直睡在自己的寝殿,即使他们两个人没有同床共枕,但在别人的眼中宴娇已不是清白之身。 纳她为妃? 燕雪说不出为何心里面竟有一丝隐隐的心动,强行按下心中那一股不受控制的情绪,面上不显,“此事,儿臣会处理好的,母后不必担忧。” 太后如何能不着急? 先帝就是来者不拒,太过喜好女色。 她的儿子倒是一点也不像先帝,洁身自好的令人堪忧。 “你既已将那女子安置在了你的寝宫内,想必与你而言,必有几分不同,纳她为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太后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 燕雪心中一动。 但他面上不显,表情淡定从容,“儿臣会尽快将这些事情处理好的,母后不必忧心。” 太后闻言,更加忧心忡忡了,她只当皇帝这话还是一如往常的敷衍她的借口,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你让哀家如何不担忧?一个贴身照顾的妃子都没有,整个后宫形同虚设。” 要不是从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十分了解他的性子,她真会忍不住的怀疑他是有隐疾在身… 燕雪平静淡漠的模样,在她看来就是丝毫不为所动。 太后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朝他摆了摆手,妥协道,“罢了,你的事情哀家也管不了,随你怎么折腾。” 燕雪轻声告退,退出了太后的寝宫。 * 燕雪本意是想回寝宫的,但因太后刚才的那一番话,心里面有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晚上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叫人另外安排了一所宫殿。 他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因此在这之前他不回去见宴娇,等到什么时候,弄清楚了自己对燕郊的感情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再回去… 只是,有的时候越想逃避,上天越不会给你逃避的机会。 一年几天他都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如此扎眼而又奇怪的举动,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宴娇每天被呆在寝宫内,无聊的上蹿下跳,之前验血,好歹每天晚上还会回来… 虽然他们两个人不同床共枕,但好在有人陪她说话… 现在倒好…他连回都不回来了,连说话的人都没了。 那些宫女太监们无论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是一板一眼的回答,多一句话都没有。 她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燕雪这是在躲自己? 尤其是一直派人紧盯着陛下寝宫的尹佳琪,她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 在确定了陛下的寝宫内确实住着一个女子,就立马坐不住了,坐如针垫,浑身不自在。 收到婢女的禀告,立马让人不动声色的透露了消息给左一雪。 而自己也带着一大批的宫女们,气势汹汹的潮御花园奔去。 * 在没有见到宴娇前,尹佳琪对自己的相貌无比的自信。 因此,当她看到百花丛中站着的那抹倩影,心沉沉的落了下去。 手中的月季花绣帕都快要被她搅烂了,眼中闪过了一丝明显的嫉恨。 她确实生得花容月貌绝世无双,尤其是那双清澈的黑眸,眼波流转处,有春风夏雨秋霜冬雪。 她的倾城倾国之貌,令尹佳琪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恐慌。 有这样璀璨耀眼的明珠在前,陛下真的还能看得到她吗? 尹佳琪越想越慌乱不已,望着不远处眉目如画的窈窕女子,绞紧手中的绣帕,眸子暗了暗。 她答应进宫,不单单是想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更多的是冲着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陛下。 第33章 美人心计 去年宫宴上,她自见过陛下后,一颗心就全然寄在了陛下的身上。 他一袭白袍飘飘欲仙,风姿绰约,宛如神邸,容貌俊美非凡,便是寻遍天下,她相信,也再寻不出比陛下更为出色的人了。 她又如何会不心动呢? 此次进宫前,她心里面满怀期待,并且非常自信,因为她知道此次入宫的所有人中,自己的容貌最为出色。 并且,她十分自信,以自己的才气必能让陛下对自己另眼相看。 可…在看到站在百花丛中的这位灵动如仙的女子的一霎那,她所有的自信都崩塌了。 尹佳琪一直以自己的相貌为荣,可…这一瞬间她曾经自以为荣的容貌,在她的面前顿时黯然无光,成了衬托娇艳牡丹的绿叶。 这般模样的女子…她如何能够比得过? 尹佳琪不愿接受这样子的事实,心中不甘,看御花园中的女子,目光幽暗深沉, 她知道此时找茬不是明智之举,只能压下心中的苦涩和焦急,恍恍惚惚的回了宫殿。 宴娇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无意间就打击到了一个情敌。 相比之下左一雪就没有这么冷静了,大喇喇的带着一群宫人,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宴娇的去路,竖起眉头,冷声道,“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见到本宫都不知道行礼!” 那样子不屑轻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伸手就可以碾死的蚂蚁。 “见过丽妃娘娘。”陪宴娇出来的两位宫女,恭敬有礼的屈了屈身子。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位丽妃娘娘来者不善,故意找宴娇的茬。 普通的宫女,只怕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这两位宫女可不是普通人,她们虽对左一雪行了礼,但神情淡淡,态度不卑不亢。 落在左一雪的眼中,就更加的不待见宴娇了,在她看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否则,两个普通的宫女又如何敢在她的跟前如此放肆? 宴娇一双干净纯粹的眸子略有些好奇的盯着她看。 本宫? 能够自称本宫,要么就是先帝的嫔妃,要么就是…燕雪的嫔妃。 呵,看来自己暂时不会无聊了。 “你是谁?”宴娇脑中灵光一闪,一脸天真的问她。 左一雪脸色不怎么好看。 “大胆。”左一雪身边的贴身的宫女脸色不愉,立马大声呵斥她。 两位宫女连忙朝宴娇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够服软。 陛下之前交代过宴娇如今才是他们的主子,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护着自己的主子,只是在这深宫之内,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们怕宴娇会吃亏。 左一雪抬起下巴,从小就被其他人巴结着的她,对于宴娇这种没有一点规矩的民间女子,丝毫不放在眼里。 她嗤之以鼻道,“如此没有规矩的野丫头,居然也能够在陛下的寝宫内住了这么久,难道就是凭着你那一张脸?” 宴娇状似没听明白,一双宛如灿星的漂亮眼睛,一脸无辜纯良的看着她。 左一雪就更为恼火了,厉声质问道,“本宫乃是陛下御封的正一品丽妃,你一个无品级的山野丫头,见到本宫连行礼都没有,该当何罪?” 宴娇眼神平静淡漠,丝毫不因为她的话而觉得自卑。 “民女来自民间,自然不知这深宫中的规矩礼仪,贵妃娘娘出身尊贵,必然不会与小女子一般计较对吗?” 左一雪没有尹佳琪的心计,头脑相对也简单许多,毕竟左将军,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是千娇万宠,宠得她不仅眼高于顶,且愚蠢至极。 右丞相府,虽然只有尹佳琪一个嫡女,但却有其他的庶女。 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宅斗中,在那样子的环境下也就造成了尹佳琪的心思深沉,即使要对谁下手,只会在暗地里面推波助澜,让别人当炮灰。 “伶牙俐齿。”左一雪看她的目光依旧是看垃圾般的不屑一顾。 宴娇勾了勾唇,“民女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贵妃娘娘若是执意要与民女计较,岂不是显得贵妃娘娘小肚鸡肠,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左一雪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与危险。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强大的威压,源源不断的朝宴娇施压过去。 宴娇笑了,千娇百媚的脸蛋,越发惊艳。 她道,“民女不敢。”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眼神淡定从容。 让左一雪更加恼火了,觉得她这就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 “既然你不懂规矩,那本宫今日就教教你规矩。” 她沉声道,“来人,掌嘴。” 宴娇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冷意,一闪而是快的,令人根本捕捉不到。 “丽妃娘娘请息怒,宴姑娘初入宫中,不懂宫中礼仪,无心冒犯娘娘,请丽妃娘娘高抬贵手,饶过宴姑娘这一次。” 这两个宫女都是燕雪千挑万选中,挑选出来的,行事稳妥,还从未被吓成这样子。 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向一脸高傲,怒意难掩的左一雪求饶。 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过,要保护好宴姑娘,若是宴姑娘今日出了任何差池,那她们也难逃其罪。 “在这宫中连尊卑上下都分不清楚,还想让本宫放过她?”她以为她是谁?有什么资格让自己放过她? 左一雪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民间女子,如何能与出生尊贵的自己相提并论。 陛下只是没有见过自己,她坚信只要陛下见过自己,绝对不会再把鱼目误当做珍珠。 “丽妃娘娘…”两名宫女这些日子寸步不离的照顾宴娇,发现新主子毫无架子,性格还着少女的天真烂漫。 因此,担心这位新主子脾气好,容易被出身尊贵的丽妃娘娘欺负。 其中一名宫女不惜下跪为宴娇求饶,“求丽妃娘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主子,主子初来乍到,不懂宫中礼仪,并非有意冒犯。” 她们两人被调来前,被白统领一再叮嘱,决不能让新主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整个皇宫白统领只听一个人的命令… 光是想到白统领身后的人,她们就忍不住的脖颈一凉… 第34章 美人心计 这两个宫女越是尽心尽意的为宴娇求饶,左一雪心中越是恼怒不已。 更加让她恼怒不已的是宴娇淡定自若的神情,仿佛自己所说的话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微风拂过,衣袍飘飘,衬得宴娇巴掌大的漂亮脸蛋,增添了一股淡淡的仙气。 左一雪彻底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给激怒了,眼神狠厉,“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拉开。” 她是狠了心的要给宴娇一个深刻的教训。 自然是不会把这些无关紧要的蝼蚁的求饶放在心上! “给我狠狠的打!” “遵命。” 左一雪身旁跟随的大宫女得了命令,毫不犹豫的挥起手,那架势简直像是打算将宴娇的半张脸打肿,甚至是毁了… “丽妃娘娘。” 穿着一身铠甲的白易学禁军统领,带着一队巡逻的侍卫,匆匆的赶来。 在那宫女的手距离宴娇的脸还有不到一寸时,连忙出声阻止,“请手下留情。” 大宫女并未停手,但白易学身后的侍卫快速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 左一雪不喜的蹙了蹙眉头,转身看清楚来人的相貌,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白统领?” 她冷冷一笑,“不知道是什么事惊动了白统领?还劳驾白统领大驾光临?” 白易学风尘仆仆,步伐急促,显然是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过来的。 含着担忧的看了一眼被两位宫女牵制住了的宴娇,那样明显又毫不掩饰的眼神,让左一雪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左一雪便是再怎么没脑子,也知道白易学不是她轻易能够动的,他是陛下身边的人,又是禁军统领,自小就与陛下交情不浅,形影不离。 可谓是陛下身边的第一红人! 他既不是丞相一派的,也不是父亲一派的,他只效忠陛下。 是一块硬骨头,难啃的很。 神情恭敬的朝左一雪行了个礼,“娘娘,臣奉陛下之命,来接宴姑娘回寝宫。” 左一雪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目光冰冷的狠狠的剜了一眼宴娇。 倒是小看她了,看来是有些手段,进宫还没多久,就将陛下的心牢牢拴住了。 想必,必然是陛下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 左一雪便是心里面再怎么愤愤不平,心有不甘,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里,最后只得忍着怒气的放了宴娇。 宴娇临走前,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左一雪,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样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轻飘飘眼神,让左一雪气得浑身发抖,回了寝宫后,怒气难平的就将寝宫内的摆设品全都砸了。 而这个消息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宴姑娘。 原本气势汹汹,去找宴姑娘麻烦的丽妃娘娘,都不能动弹她半分。 …… “臣参见陛下。”白易学单膝跪地,恭敬的垂下头。 “娇娇,怎么样?没受伤吧?”燕雪大步流星,三步并做两步,迅速的迎了上来。 一向冷清寡淡的眸子,此时紧紧的锁定着宴娇的全身不停的上下打量着,那样子紧张的情绪,毫不掩饰,全然没有注意到跪在一旁的白易学。 宴娇虽然性子有些娇气,有点像狡猾的小狐狸,但胜在模样讨人喜欢,若真撒起娇来,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她的温柔攻势。 她摇摇头,诚实的回答,“没有。” 她确实不喜欢刚才的那位丽妃娘娘…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高傲模样,和动不动就是嘲讽人的难听话。 可她也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面说谎话,只要那位丽妃娘娘不再过来找自己的茬,她可以不予计较。 她要是继续纠缠不清下去,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燕雪神色紧张的宴娇将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这才放下心。 他淡淡道,“平身吧。” 白易学不卑不亢的站起身,安静的立在一边。 燕雪眸子微闪,沉声道,“我这里无事,你且退下吧。” 白易学怔了怔,快速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宴娇,如此千娇百媚,绝代风华的美貌实在是叫人难以忽视。 他拱了拱手,恭敬道,“喏。” 难怪一向性子冷清,不近女色的陛下最近变化如此之大,有如此姝色无双的美人在身边,确实会看不上后宫的那些庸脂俗粉们。 燕雪眸子凉凉,略含警告的扫了一眼还杵在那里的白易学。 他…与自己的情分到底要有所不同。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从很小时,就已经是自己身边的陪读,这么多年,世界万物都在变化,人心在变化,天下在变化,朝局在变化。 唯独只有他一直陪伴自己的左右。 若是换做其他人如此看宴娇,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着人拖下去,好好惩戒一番。 但… 白易学被燕雪这冰冷的眸子看得心中一颤,再不敢多耽搁的退出了殿内。 燕雪上前好几步,神情凝重,“娇娇,你下次再想去哪里,多带一点人,今天若不是我提前得了消息,你必然是要吃亏的。” 宴娇眸子动了动,转过头,表情平静的望着他,“你会在乎我吃不吃亏的问题吗?” 燕雪清隽好看的面容,郑重其事道,“我不希望你受伤。” 宴娇忽然笑了,“那今天若是我害得你的妃子受了伤,你必定就不是这么好说话,而是一番惩戒,对吗?” 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但那抹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她在试探自己,确切的说是不信任自己!这个认知让燕雪无奈的叹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不在乎别人受不受伤的问题,只是在这个宫中,太扎眼了,会引起后宫所有人的忌惮。 他如今倒是可以派暗卫在暗地里面,看着她,保护她,有什么事情,立刻禀报给自己。 …若自己不在宫中呢? 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只手遮天的情况,如今自己在,还能够震慑住那些暗地里面想要动手脚的有心人。 可, 哪天突然有什么情况出去了呢? 两者相比较下,他更接受不了见到她受伤的模样! 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第35章 美人心计 “娇娇,深宫之中人心叵测,勾心斗角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有人若是想要害你,手段众多,根本不需要派刺客来明目张胆的刺杀你,而是暗地里面下毒药或者是一些无色无味涂在身上的毒药…” 燕雪双手紧紧的抓住她单薄纤细的肩膀,神情晦暗不明,“那些手段防不胜防。” “所以呢?”宴娇神情淡淡,对于他的紧张仿若未见,慢条斯理的问,“就算他们真的要自杀我,要毒死我,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如何与我没有关系?”燕雪不假思索的回。 宴娇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 她狠了狠心,“是你自己说过的,你不喜欢我,也不想娶我,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何必要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无情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 冰冷绝情的目光仿佛是六月飞雪,全身都置身于冰雪之中,令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燕雪被她这番话激得心底里面隐藏已久的想法脱口而出,“娇娇,我说我动了心,你可信?” 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是不敢承认的懦弱性格。 之前不想将她带入宫中,是因为朝局还一片纷乱,他想要借此机会解决掉尹正浩这只老狐狸。 她好不容易逃脱了勾心斗角的深宫内院,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再踏入另一个大囚笼。 可她自己却阴差阳错的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何尝不是上天的安排呢?或许上天就是要他们两个人紧紧的绑在一起。 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不想再硬生生的忍着疼痛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他会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娇娇,陪在孤身边好不好?除了不能给你皇后之位,孤保证孤会待你很好的,整个后宫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越过你的位分去。” 宴娇的身份早已注定了她不能够做燕国的皇后,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后宫对任何人越过她。 “看你之前明明那么肯定的说不喜欢我,你如今又突然间说喜欢上了我,你让我如何信你?” 宴娇咬了咬唇,她实在是被他一时冷一时热的太多给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燕雪,我是真心的喜欢你,听到你也喜欢我,真的很欢喜,但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她曾经那么真挚,那么勇敢的将自己的一颗热乎乎的心捧到了他的面前… 却不想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只好忍着痛,把那颗血淋淋的心安了回去。 燕雪淡雅如莲的微蹙了下眉头,望着她的眼神,真挚而又温柔,“娇娇,再给孤一次机会,孤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宴娇垂下眼帘,“你现在不怀疑我是元帝派过来的奸细,不怀疑我是过来做卧底了吗?” 燕雪下意识的心漏了一节拍,脱口而出,“你怎么会这么想?” “燕雪…”宴娇顿了顿几秒,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不要把其他人都当作是傻子。” 虽然,在此之前,她只是一个足不出户,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闺秀。 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傻透了,傻得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察觉不大。 燕雪哑口无言,此事确实是他的错。 他已经将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此次进宫并非是她刻意安排的,也不是故意要靠近自己,想要从自己这里打听情报。 而是那天他出去,在酒楼上看她时,被一个随行大臣给看到了,以为自己看上她了,因此才想到这个办法将她送进宫中,以借机攀上自己的大腿。 既然已经确定,她不是元帝派过来的奸细,燕雪不想再委屈自己,终此一生,他或许只会疯狂这么一次。 这一次,即使做错了决定,他也不后悔,即使他真的是元帝派过来的细作,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避重就轻的轻声道,“娇娇,做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你…”宴娇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水汪汪的眼睛瞪圆了,清晰的映照着燕雪惊为天人,面冠如玉的俊脸。 “娇娇,在我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我这一生会拥有如此陌生的情绪。” 也从未想过要与谁共度此生,那些与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仿佛远在天边。 他不再用孤自称,眼神炙热而又温柔。 “人生在世,只有几十年,时光如梭,一转眼就过去了,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欺骗自己。” 燕雪眼神温柔而缱绻,修长而白皙,节骨分明的一只美玉无瑕疵大手,缓缓地抚摸上她娇媚水嫩的侧脸。 那般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在对待着世间珍品,重一点,都怕会她碎掉。 他的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她,眼神炙热,扬起一抹清浅好看的弧度,“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一切这世上最好的!” 他从来都不是那么软弱,容易退缩的性子,爱便爱了,难道他还保护不了自己所爱的人么? 燕雪心里面想的再好,怎么也没想到宴娇居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 宴娇蓦然笑了,她笑的那般好看,那般耀眼,绝代风华,美如画。 “不。” 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要伤人。 燕雪面容淡雅如莲,但心里却被宴娇用无形的刀子捅的血淋淋,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为什么?” 宴娇快速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无情道,“因为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燕雪手指被打击得卷缩了回来,紧紧地握成拳头,眸子渐深,眼底仿佛在席卷着狂风暴雨,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他一字一顿的问,“娇娇,做孤的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不愿意吗?” 燕雪自小就是太子,不管他表面看上去再怎么温和,但实际上骨子里面还是有着他的矜持自傲。 龙之逆鳞,触及必死。 “对,燕雪,留在你的身边,我就是那么的不愿意!”宴娇眼神微闪,心中有所顾忌。 第36章 美人心计 燕雪眸子暗了暗,刹那间,他心里面甚至生出了一种阴暗不受控制的想法。 就算宴娇不愿意,他还是会用尽所有的手段将她拘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互相折磨,哪怕是…被她怨恨一辈子。 也绝不放手! 因为… 他不能够忍受的是再也不能见到她,再也触摸不到她,甚至有一天…还要看她与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那样的念头刚一冒出,他就恨不得拿刀毁灭世间万物。 与她玉石俱焚! 因此…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也要强行留下她。 他的眼神诡谧,心底深处一片黑暗在悄无声息的迅速蔓延,快要将他的理智吞噬粉碎。 “叮,警告,警告,男主的黑化值上升20,宿主恐会有危险!”她的脑子里毫无预兆的冒出来了强烈的警告。 宴娇,“………”又来? 燕雪在心中想着如何能够“留下”她,不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沉默了好半晌后,忽然间又开口。 “不愿意…并不是代表就毫无转机,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燕雪心中一动,“你说。”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别说一件,哪怕是十件他都通通答应。 不,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够将她留下来,就算事情棘手,不合常理,他都会努力达成… “燕雪,你必须先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相信我,我不希望再像上次那样,无缘无故的就被你怀疑,质问。” 宴娇吹弹可破的娇嫩小脸蛋微微仰起,眸子幽幽而复杂的盯着他。 燕雪沉吟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真挚而缱绻,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孤答应你。” 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得了绝症,被宣布只能够活几个月的人,看到了最后的一丝曙光,他又如何不会竭尽全力的去把握住这最后的希望? 宴娇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那好,我答应你。” 燕雪都快要被阴暗腐蚀了的心,瞬间又活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又皱眉头又笑。 “娇娇,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宴娇顿了顿几秒,她笑容清浅,声音温柔,“我不会离开,我会在宫里面陪着你。” 燕雪激动的难得的有些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心里面此时的所想所思,表现在了脸上。 “你真的愿意留在宫中陪我?” 宴娇像是被他惊喜的表情给渲染了,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郑重的点点头。 “我愿意。” 他喜不自禁,激动得伸出手,握住了她柔软的双手,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娇娇,孤明天就下旨,封你为妃。” 宴娇闻言,朝他羞涩一笑。 0528有些不解的在她脑子里面出声问,“宿主,你这一次怎么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即使要消除黑化值,以宿主的手段,那也完全不需要这么大的“牺牲”! “因为这个世界跟上个世界的情况完全不同,原主提的第一个任务中就是要找一个真心疼她,真心对她好的男子。” “既是如此,那么嫁给燕雪就是必然的了。” 0528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觉得以宿主的骄傲性格,绝不是那种会做妾室的。 但它就是一个系统,想的比较单一,看问题也只看得到表面,哪怕心里面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却还是说不上来问题在哪? 宴娇嘴角一勾,仿佛罂粟花般令人迷离恍惚的笑容,飘渺而不真实。 她似乎知道0528心里面此时此刻所想的,眉眼妖凉的微扬,意味深长道,“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在他们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再怎么情深似海,也经不起时间的耗损。” “尤其…对方是一国之君,在这个封建社会里,皇帝可谓是身份最为尊贵的男人了。” “要想让他彻底对自己死心塌地,一味的拒绝可不是办法。” 更何况上个世界,自己知道整个小说的全部走向,这个世界就只能够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来。 0528是一个系统,对于感情这么复杂的东西,就算宴娇解释的再清楚,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它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宿主太冷静,冷静的仿佛冷血动物,它明明能够检测到宿主动了心,可她此时还能够如此冷静沉着的分析。 从某种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强大? 如此冷静,自控能力如此之强,难怪…主人会栽在了她的身上。 宴娇嘴角扬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只是,成了我的男人,我就绝不会让他再去碰其他的女人。” 0528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到上个世界的男主最后那可怜的结局… 就忍不住地同情这个世界的男主。 但又一想,它更心疼自己,上个世界崩塌的不成样子,为了收拾残局,它弄了好久,都还没来得及补充能量,才会一进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状态”! *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枝星星点点的洒进了殿内,正好洒在了两个成为一体的身影上。 燕雪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 他很喜欢这种亲昵,稍稍俯身就能抱她入怀,她身姿娇小,刚好能和他的胸膛契合,低眉垂首间,是彼此轻淡的呼吸,缠在耳边,亲密不可分。 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她就会缠着自己,让自己教她写字。 其实,宴娇的字并不难看,只是她更喜欢燕雪写出的行云流水大字,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磅礴大气。 看着宴娇的小脑袋,心不由得软的一塌糊涂。 “燕雪,我能不能出宫…” 她亮亮的眸子像是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在发光。 燕雪不由得弯了弯唇,他喜欢听她用依赖亲昵的口吻,唤自己全名,整个燕国,唯有她一人,能够有此特例。 换做他人,早就以大不敬之罪,拖下去杀头了。 他心中不由自主的软了软,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十分轻柔的吻,“怎么会突然想到出宫?” “在宫里面,憋的闷得慌,我想出宫玩玩,”宴娇一脸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胸口,仿佛一个有绒毛的小动物,干净漂亮的眸子看得人不自觉的心软。 第37章 美人心计 “宫里面确实不太好玩,”他了然于心的点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宴娇不像表面看上去的乖巧,她着实不像一个自小恪守礼仪,三纲五常束缚的大家闺秀。 燕雪沉吟了一下,又道,“你要是实在想出宫玩,过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宴娇眼睛一亮,欣喜若狂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快速的亲了一口他白皙如玉的侧脸,不算大的声音在偌大又寂静的宫殿内,听的甚是清楚。 她软软的撒娇道,“燕雪,你真好。” 燕雪伸出大手,揽着她只手可握的芊芊细腰,眸子里含着明显的迤逦温柔,柔声道,“你高兴就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一眨眼宴娇已经进宫快一个半月了。 元国囤积在燕国边境的大军,终于忍不住地动手了。 两军交战,边境战场死伤无数,但这影响不到远在京都的燕雪两人。 除了雷打不动的早朝与批奏折,其他的时间,他几乎全用来陪宴娇了,每天两个人都是如胶似漆,打的火热。 一时间,宫中谁不知淑妃娘娘受陛下盛宠,无人能及。 不仅夜夜有陛下陪着,并且直接宿在了陛下的寝宫内。 从来不回自己的寝宫,她的寝宫早在一个半月颁发旨意后,就已经腾好了地方。 叫长信宫,是距离陛下寝宫最近的一个宫殿,由此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位淑妃娘娘家究竟有多受宠? 朝堂上倒是有很多大臣看不过去了,尤其是右丞相一派,在他们眼中,宴娇就是一个十足的,活脱脱的妖妃。 左将军领兵出去对战了,更何况他的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就是一介武夫,真到了口舌之争时,他是争不赢的。 “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宴娇勾了勾唇,魅惑的笑容仿佛生长在阴阳两界的彼岸花,让人忍不住沉沦的同时,也控制不住砰砰乱跳的心。 她似乎心情很好,“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事吗?” “这个奴婢不知,一位自称太后娘娘宫里出来的宫女过来传的话,她现在就在店外候着,”碧玉犹疑了一下,“娘娘可需要奴婢将她唤进来?” “不必了。” 碧玉不解的看着她。 “替我更衣,束发。” 碧玉是被新提拔上来的掌事大宫女,在此之前陛下的寝殿内是从来不会有宫女的出现。 正是因为宴娇如今在这里住下了,因此一次性的拨了十几个宫女过来伺候她。 “喏。” 碧玉垂着眼,毕恭毕敬的走上前。 她心思细腻缜密,又心灵手巧,梳的一手好发髻,往往宴娇都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她就能够立即领会到宴娇话里面的意思。 这一点让宴娇最为满意。 …… “淑妃娘娘到。”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朝宴娇行礼,齐声道,“奴婢见过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宴娇心思一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人都喜欢权势握在手中的感觉? 这种被许多人参拜的感觉实在是不要太好了! 反正,她也享受不了多久了,想到这里她原本还有一些不太好意思的郝然,顿时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你就是新进宫的淑妃?” 宴娇进了殿内才知道,原来这太后宫殿里面不单单…只有太后自己宫殿里的人,还有好几个在这里候着,面容不善的其他嫔妃。 尤其是那天被她气得快要吐血,回去后就摔了,整个宫殿内所有能摔的东西,还是难以泄愤的丽妃娘娘。 如今正又恨不得将宴娇撕烂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嗯,看着确实是一个模样标志的美人。” 尹佳琪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今日将淑妃逼来这里可不是让太后也成为她阵营里面的人。 “可不是,若不是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怎能日日都缠着陛下,让陛下脱不了身!” 左一雪说话就没有尹佳琪说话那么多顾忌了,并且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太后保养得极好的一张脸,看着仿佛就比她们大了10岁左右。 尤其是她身上那种气势与气质,并非常人所能拥有。 一向端庄,谨守规矩的她,听到这句话,不意外的蹙了下眉。 左一雪半嘲讽半轻蔑的淡淡道,“也不知道妹妹是施了什么法术,才让陛下日日都离不开妹妹!” 到底是出身名门世家,即使是出生在将军府,也不会粗鄙的像市井小民,说话完全不过脑子。 这话… 她自认为已经是客气了,落在太后的耳朵里面却不是那么客气。 当然, 她自己也在深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曾与许多的女人争一个男人。 自然知道,只要是后宫有一个太过受宠了的嫔妃,那么就很有可能会遭到后宫所有嫔妃们的刁难。 上次左一雪在御花园差点就掌嘴淑妃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只是那时候,淑妃到底还不是淑妃… 若她还一直纠着那件事情不放,那就乱了规矩。 有了左一雪在前面打前锋,尹佳琪说话自然要温柔许多。 温温婉婉的语气仿佛在与她开玩笑,再加上她脸上那看似真挚的笑容,确实让人难以生出厌恶感。 “一直听说妹妹美貌过人,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妹妹,今日一见,方才知传言不虚。” 连带着太后看尹佳琪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到底是右丞相的女儿,又是名满大燕国的第一美人,说话就是要比丽妃的要好听许多。 太后不动声色的敲打着所有人,微笑道,“今后你们都要同在一个深宫中,你们最重要的就是伺候好陛下。” “同是女子,谁都不容易,这深宫中岁月悠悠,能够互相扶持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丽妃与淑妃之前的那些小矛盾,哀家也听过了,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今后化干戈为玉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何?” 如何?不如何! 左一雪听到这话更加意不平了,在太后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剜了一眼宴娇,眼中阴狠之意毫不掩饰。 第38章 美人心计 如果不是因为有太后这尊大佛在这里,她早就已经摔桌子走人了。 她一个出身将军府的世家千金,让她去和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低贱女子互相扶持? 笑话! 滑天下之大稽,荒谬至极。 不管心里面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恨极了宴娇,她也不能够在太后的面前表现的太明显! 毕竟,太后可是陛下的亲生母亲,要是真惹恼了太后,将来陛下就更加不待见自己了。 她咬着牙关,掩下眸子里面都快要淬出来的毒液,僵硬的答,“是,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尹佳琪微笑,自是温顺的点头附和,“太后说的极是,同在一个宫中,能够一起侍奉陛下,这便是我们最大的缘分,自然该好好珍惜这难得的缘分。” 两人异口同声,答应的痛快,只是心里面到底如何想的,却不得而知了。 这些事情太后也不想深究,毕竟,同在一个深宫中,丈夫又是同一个,怎么会真的不起矛盾? 只要她们面上过得去,不要做得太明显… 她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尹佳琪这样子的做法确实让她面上很有光,相比较之下左一雪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真是句句都不得她的心。 她知道左将军府并不是没有教规矩,只是左将军自己也是一介武夫,自然在女儿的规矩上面疏漏了许多。 好在有一件事还算让她满意,就是左一雪的心思太直白了,她的喜欢与不喜欢全然表现在了脸上! 左一雪还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事实上,她的那点心思,在久居深宫的太后眼皮底下,根本不够看。 这样也好! 与其和那些心里面有无数个弯弯绕绕,还要猜来猜去的心思深沉之人打交道,还是丽妃这种一眼就看透的要容易许多。 不管她们心里面在打些什么样的算盘,在宴娇的眼里面,她们不过就是无足轻重的蚂蚱。 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宴娇是真的没时间陪她们玩。 宴娇神情自若的抚了抚身子,“是,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宴娇,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因此让一直偷偷留意着太后神情的尹佳琪摸不准太后究竟是对她满意还是不满意? “淑妃最近一直在侍奉陛下,劳苦功高。”风韵犹存的贵妇人,朝她笑了笑,“来人,从哀家的库房里面挑几件好东西送去淑妃的长信宫。” 前面那句话是对宴娇说的,后面这番话则是对她身边的管事姑姑吩咐的。 宴娇不卑不亢的谢了礼,至少在明面上挑不出什么错来。 看的系统,那叫一个大开眼界。 0528由心感叹道,“宿主,你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小事,不值一提。” 宴娇微笑,在脑子里面旁若无人的与系统聊起了天。 0528,“……” 每次当它有那么一点点的觉得宿主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时候,宿主就总是会说出一些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的话。 左一雪这下子就更加的嫉恨宴娇了,看他的目光,简直恨不得直接将她咬的血肉模糊,只有这样子才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宴娇丝毫不怀疑,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做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然后每天使劲的扎小人。 与她们两个一起入宫的两位美人倒是一直在旁边做一个称职的花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她们的出身,还有,父亲的官职本就没有左将军和右丞相的高,再加上进了宫后仅只是一个正七品的美人,在后宫中一向是捧高踩低的,像她们这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的低级嫔妃。 自然是要夹紧尾巴,做人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人,光是前面这三尊大佛她们就已经得罪不起了。 若是… 长此以往,还是不能够受到陛下的垂青,那她们就只能够在这三位贵妃娘娘中挑选一位最有实力,最能够庇佑她们的,赶紧站队。 “哀家知道淑妃这段时间肯定是受累了,不如回自己的寝宫,好好休息几日,如何?” 宴娇眼神微闪,面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臣妾但凭陛下做主。” 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太后的模样竟是赞同宴娇所说的?竟然也没有多加为难她? 左一雪嘴角一僵,越发的坐不下去了,就连虚伪的假笑都维持不了。 她原本想着太后应当不会喜欢这种每日缠在陛下左右的狐媚子,但…看太后如今这神情,仿佛是不打算深究下去了? 如果太后不打算深究,任由她如此放肆下去,那宫里面还有谁能够制止得了这个小妖精?整个后宫不就成为了她的一品堂? 太后看丽妃一会儿一个变的脸色,看得很是心累,抬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神情略有些疲惫。 “陪你们聊了一会儿,哀家就有些乏了,到底是不如你们年轻人的精神头强,你们且退下吧!” “是。” “恭送太后娘娘。” 几道曼妙的身影,前前后后的出了太后的宫殿。 刚出了太后的宫殿,左一雪就不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了,神情冷漠而鄙夷。 她冷冷一笑,抬起下巴,高傲而轻蔑的说,“我就不信陛下会一直这样子宠着你,等到哪天你失宠,这些巴结你的太监宫女们,自然而然的也会闻风而动。” 宴娇从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性格。 对于别人夹枪带棒的讽刺,自然是要同样送回去的呀。 “这时就不劳丽妃操心了,至少受宠过…总比从来都没有被宠幸过要好许多吧?” 这话一出,可谓是又狠又准。 一把利刃重重地插在了左一雪的心口。 身穿华丽服装的左一雪闻言,脸色霎时间很难看,看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恶狼看到了食物,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她撕扯开。 宴娇可不畏惧这样子的目光,就算左一雪吃人,她也不会怕。 甚至不管她的脸色难看,转身,带着自己的宫女,大喇喇的走了。 第39章 美人心计 左一雪气急败坏的差点晕厥了,好在,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一把。 “娘娘,这丽妃实在是太嚣张了。” 在一边观望着,尚未离去的尹佳琪站在走廊的拐弯处,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刻意压低了声音。 “奴婢看刚才丽妃娘娘的脸色难看的很呢,差点就被淑妃娘娘给气得晕过去了!” 尹佳琪笑了笑,“就是要嚣张才好,与其让一个心思深沉又很是狡猾,聪明的女人受宠,还不如让这种心思简单又容易得罪人,气焰嚣张的女子受宠。” 贴身宫女不太明白,看尹佳琪的目光满是不解与疑惑。 “为什么啊?娘娘?这淑妃娘娘现在就不怎么丽妃娘娘放在眼里了…” 那肯定也不会将自家娘娘放在眼里? 尹佳琪眸子沉了沉,“这淑妃若是个聪明的心思深沉之人,想要彻底扳倒她,必定要耗费许多的时间,可她若是不够聪明,行事嚣张,易得罪人,那么,只要我们略施小计,让陛下厌恶了她,即使是东山再起了,如此愚蠢的人,必然就能扳倒第二次。” 虽然一个强劲的对手,更加有动力。 但是时间不等人,已经进宫两个多月了,见陛下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至于她的寝宫,陛下从未去过,更别提宠幸她… 贴身宫女经过尹佳琪这么一直点顿时看明白了,眼睛直发亮。 眼中含着再明显不过的濡慕,谄媚道,“还是娘娘聪慧。” 尹佳琪微笑,要想在后宫生存下去,光是有一张好看角色的脸蛋可是不够的,还有一个能够与其相匹配的脑子。 她并不看重过程,只在乎结果。 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哪怕过程辛苦一点,艰难一点,甚至是不择手段… 都可以通通不做计较! “这丽妃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而且又容易冲动,只要她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深到解不开,到时候陛下也只会越来越厌烦她们…” 这就叫做一箭双雕! 她甚至不用耗费一兵一卒! 她们两个人就已经将对方给解决掉了,而自己只需要在一旁偶尔不动声色的煽风点火,坐收渔翁之利! 相信有她们两个人的不懂事,嚣张,衬托之下,陛下自然会看到自己的善解人意。 * 下了朝,燕雪破天荒的没有去御书房批奏着,而是直奔寝宫来。 “听说你今天在太后那里得了不少赏赐?” 宴娇自动自发的坐上了他的大腿,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亲昵的朝他灿烂一笑,“这说明太后喜欢臣妾,臣妾合太后有眼缘。” 燕雪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以防止她蹦来蹦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 他弯了弯唇,心情看上去挺不错的样子。 “那你倒是说说太后为什么喜欢你?” “自然是因为臣妾这段时间将陛下照顾的妥妥贴贴!” 燕雪失笑,“你倒是真不知羞!” 他勾了勾唇,故意逗她,“平日里,朕上早朝的时候,你连醒都没醒一下,何来照顾?” 宴娇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太后自己说的,说臣妾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陛下的寝宫内,劳苦功高,为犒劳臣妾的辛苦,这才赐了宝贝给臣妾。” 她的声音一向是娇娇软软的,仿佛是含了糖果那样甜。 即使是胡搅蛮缠,有时说话也是毫无道理,只遵循她自己的想法。 但始终不会令人生厌! 燕雪无奈的勾着手指头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温柔口吻中含着一丝明显的宠溺纵容。 “好好好,你说的都是对的。” “上次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今天我可以陪你出宫好好玩一会。” 宴娇睁大眼睛,“真的?” 燕雪被她如此激动,明显的开心情绪给渲染了。 浅笑安然,“君无戏言。” 宴娇一向挺安分的小心脏,这会儿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其实这段时间,总是时不时的突然间就有这种脸红心跳加速的情况出现… 她又不是傻子,只是觉得这种春心荡漾来的不是时候,这就是一本小说,一个虚构的世界! 即使这个世界再怎么真实,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停留一辈子。 系统之前说了,只有完成任务才能有重生的机会,即使再眷恋,不舍,到了时间,终究是要告别的! 宴娇在人来人往,拥挤的集市上,动作飞快的穿梭着,虽然她之前一直不停的在心里面提醒自己,告诫自己…内容都是虚构的! 在看到这热闹非凡的夜市的瞬间,从未感觉到这个世界如此的真实。 自然是心痒难耐的,想要将这整个事情好好逛个遍。 微风拂过那如瀑布般墨色青丝,丝丝缕缕的头发被甩着飞舞起来。 宴娇蓦然回首,朝燕雪笑魇如花,“燕雪,快来这边!” 这样的视觉冲击力太震撼人心,燕雪一向平静的心瞬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里面有一瞬间的恍惚。 除了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周围瞬间被愣住的可不止燕雪一人,还有许多不认识的陌生人,行走的路人。 一个看上去品行就不怎么端正的男子,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拿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扇子,装模作样的走到了宴娇的面前,自以为俊美无比的甩了下头发,拦住了她的去路。 朝她眨了眨眼睛,“这位姑娘,可否请问一下你的芳名?” 宴娇其实很想告诉他,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不适合他这种看上去没什么气质的人做出来,看着就好像是眼皮子抽筋了…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只见他神色轻挑,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青影色。 可想而知,要么是在烟花之地掏空了身子… 要么就是酒囊饭袋之徒… 她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 “不能。” “为什么?本公子很是倾慕姑娘…”他拿着扇子在那里装模作样,但是眼底和行为间的高傲却不是作假的,想来应该是有一个好的出生…作为他为虎作娼的最大资本! “若是能与姑娘把酒言欢,自是最好不过。” 第40章 美人心计 燕雪刚好走近,听到了这句话,眸子沉了沉,看那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死尸,他的眼底深处是一片荒凉,戾气丛生。 自以为自己风流倜傥的轻佻公子,被他这个眼神看的毛骨悚然。 他虚张声势的挺了挺腰板,硬着头皮对燕雪粗声粗气道,“看什么看,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也不打听打听一下爷的名号,就出来逞英雄!” 宴娇最是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好色成性的男子! “不认识你又怎么样?” 她娇娇软软的声音,即使含着一丝讽刺,也足够让面前这个好色之徒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必然是不会对姑娘如何的。”好色之徒朝她笑的一脸讨好,谄媚,花言巧语,显然是想要讨得她的欢心。 他朝宴娇抛了一个轻佻的媚眼,油腔滑调的调戏她道,“在下一向怜香惜玉,像姑娘如此水嫩貌美的,自然是你想如何就如何!” 宴娇狡黠的眨了眨眼,转头,看着就站在自己身边俊美非凡,清风朗月的燕雪。 她甜甜一笑,走到燕雪身边,大大方方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小鸟依人的娇软道,“他是我的相公。” 这样是骄傲又是炫耀的口吻,令她看着像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娇憨又可爱。 燕雪心不自觉的塌陷了一角,淡然自若的牵住了她的手,从小就出生尊贵的他骨子里面又怎么会没有霸道的一面? 只是在她的面前,一直都在隐藏着这一面,怕她会因此对自己产生隔阂。 可宴娇都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他更是不需要去刻意掩饰了。 宴娇低头看了看他的大手包住自己小手,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花花公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燕雪一个眼神招出来的暗卫给强行的拖走了。 宴娇朝他眨了眨眼,调侃道,“燕雪,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燕雪眸子动了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的夫君,吃醋也是应当的。” 宴娇,“……” 这是拿她之前所说的话来堵他吗?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玩到很晚…才回的宫。 至于那位花花公子不用想都知道,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敢调戏皇上的女人,如此的胆大包天,暗卫们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 他们全心全意都沉浸在了玩的上面,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在身后跟着他们,跟了一段时间后,然后突然间不知所踪的消失了… 燕雪眸子沉了沉,他不希望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了娇娇的兴致… 但…若他们还不识相的话,那他必会让他们得到“一定”的教训,并且后悔生出来! 白易学步伐矫健,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禀告,“陛下,已经查出来了,今天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是夷国人。” 燕雪双手背过身放在身后,整个人身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令人看不清楚的迷雾,拨开一层还有一层,层层迷雾重叠,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看着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白易学略有些低的声音继续禀报道,“上次夷国派刺客来刺杀我们,趁机夺取…的事情还没有了断,他们这一次又派人来暗地跟踪陛下,难道,是还没有放弃抢…打算吗?” “这件事不着急,所有埋藏在水深处的秘密,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燕雪眸子幽深,是那种含着危险的深邃不见底,令人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究竟是冲着人来的? 还是冲着东西来的? 时间会告诉他们答案的… …… 半个月后的百花盛宴,这是燕国的传统,一年一度。 每到了这一天就会有许多心意相通的有情人在柳树下见面… 也有心意还未通的… 心中已有倾慕之人的男子女子们,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心意。 这对于燕国来说是一个盛大的节日,举国欢庆! 因此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燕国皇城就会办一次酒宴,宴会设在乾清宫外最大的空地上! 去年这个时候,燕王身边是没有人陪伴的,甚至连一个有名无实的嫔妃都…没有。 今年燕王身边却坐着一位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燕王如今还没有立皇后,因此身边想要哪位妃子陪伴就可以让哪位陪妃子陪伴! 几乎不用介绍,许多大臣们就已经能够猜到这位大美人的身份了… 今年进宫的所有嫔妃中…只有这位半路杀出来的淑妃一路受宠,一直到现在还是盛宠不衰。 若要说,哪位妃子最受宠当? 淑妃当之无愧! 但他们一直不以为然,想着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他们陛下如此聪明,看着如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实则铁血手腕。 老燕王还在位时,几乎是右丞相和左将军的一品堂了! 但自从燕王上位后,右丞相和左将军的人调的调离京城,还有一些酒囊饭袋,没有真材实学,只是拿着朝廷发的俸禄,每天在混日子。 被燕王找到了错处,而给踢出朝局了。 仅仅上位才几个月,已经雷厉风行的换了不少人,如此手段,如此聪慧之人,会随意被美色给迷惑吗? 至少在他们心目中,他们的陛下是一个独具慧眼并且是一个适合做帝王的君王。 因此他们怎么都不相信后宫里面流传的那些话,什么会为了美色而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宴娇笑了,笑得倾国倾城,千娇百媚。 她确实很喜欢这种倍受瞩目的感觉,要活就要活得轰轰烈烈,并且像一颗朱砂痣一样,永永远远的活在别人的心头,即使是死了也叫人欲罢不能。 这才是女配逆袭系统的宗旨,不是吗? 她咯咯咯的娇笑,如银铃铛般好听的声音,在燕雪耳边清晰的回荡着。 朝他眨了眨眼睛,“陛下,你就不怕那一天他们以臣妾魅惑陛下,是祸国妖妃为借口,集体奏请陛下,让陛下即刻灭了臣妾这个妖妃吗?” 燕雪端坐在高位,一言不发淡淡的品着青花瓷茶杯里面的普洱茶,气质矜贵优雅。 “不会。” 第41章 美人心计 宴娇托腮,绕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勾唇,“陛下如此自信?” 他淡雅如莲,风光霁月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仿佛是天神下凡。 “娇娇,有孤在,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动你一根汗毛。” 宴娇眼神微闪,强行按捺下心里面那一瞬间不受控制的心动。 停顿了一下,敛目,将眼中那一丝丝波澜涟漪归于平静,随后,蓦然笑了… 她笑的仿佛如一个虚无缥缈,随时会随风而去的妖精,勾人心魄。 举起手边的茶杯,朝一脸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燕雪娇笑,“希望陛下能够说到做到。” 酒过半巡,宴娇与燕雪说了一声,就下了高台,出去透透。 “听说那位是舞阳侯新带回府的侍妾。” “看起来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比舞阳侯自己的正室夫人也没好看到哪里!”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这舞阳侯究竟是怎么想的,找回来这么一个妾室,听说一点也不懂规矩,在正室夫人的面前,一口一个我,一口一个我的!还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捡来的乡野粗俗野丫头!” “你是不知道这男人嘛,总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我看这位新带回来的侍妾,想必也新鲜不了多久,以舞阳侯的喜新厌旧,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位侍妾,就会被忘到脑后去了!” 这番话让刚好路过这里的宴娇听到了,眼神微闪,在脑子里面与系统沟通。 “这些人说的那位侍妾…该不会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吧?” 0528,“对的呀!” 宴娇眸子微闪,“那在原世界里面这位女主也是和舞阳侯在一起?” 这位女主,自从那一次被她吓破了胆子…逃之夭夭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没想到她居然有了如此机遇… 如果不是今天机缘巧合的听到这番聊天内容,她还真快要记不起…这么一号人了… 0528,“涉及小说的内容,无可奉告!” 宴娇嘴角一抽,“……”呵呵,弄得好像谁稀罕! 重新回到宴会上的宴娇,又收到了一波注目礼。 她确实喜欢高调,但也不喜欢这种过于高调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身上装了10万斤的炸弹呢! 稍微一个风吹草动,底下的人就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这还不好吗?宿主,你不是最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 0528是发自内心的替宴娇觉得好,它现在好歹也与宿主有了一个世界的友谊,现在怎么说也是二个世界了。 她不是喜欢出风头吗?现在风头正盛,还不好吗? 它对自己的宿主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知道宴娇有些方面特别的娇气,譬如菜,宿主在这方面有很多菜不吃,又挑食,谁要是敢逼她吃,她会直接翻脸! 像是不小心擦破了皮或者是手流血,都会忍不住掉金豆豆,可怜的像一个没了爹妈的小娃娃… 可是到了一些关键的时候,却又比谁都能忍,像上次在夷国王子手上那么危险的情况,她却能够冷静下来,装得一副柔弱可欺小白兔的模样蒙蔽了夷国王子,趁机用金钗狠狠的刺伤了他。 而且在野外时,它以为宿主会大发脾气或者说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因此它一直在装死,不敢出声,却不想宿主居然比它想象中的还要能忍! 因此它得出了一个结论! 宿主…是在知道有人会心疼她,会顺着她的时候,才娇气的! 在只能够靠自己的情况下时,她也决不会自乱阵脚,比谁都要靠谱。 宴娇重新坐回了燕雪旁边的位置,不得不说这个位置要看底下的人,确实一览无余,难怪别人都喜欢坐在高处。 尤其是燕雪,他几乎不用说话,只需要默默的品着茶,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所有人的表情收敛于眼底,便能够看得出来哪些人是右丞相一派的,哪些人又是左将军一派的… 有些人却看不得宴娇如此风光又如此舒坦的模样,看到她穿一身紫红色长袍,发髻上面还插了好几只金光闪闪的金钗。 左一雪只觉得眼睛刺痛的很,每次一看到宴娇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手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面了,细嫩的手心被掐出了一排深刻见骨的痕迹,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疼。 目光挪到她旁边的那位俊美非凡的宛如神邸的男子脸上,只见他神情淡淡,眸子平静淡漠,无形中便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上一秒,眼神还冷淡的男子,在视线移到旁边的女子身上时,眉眼立即柔和了不少。 这般明显的态度变化,毫不掩饰。 左一雪心里面疼痛不已,在痛苦的边缘中挣扎的不单单只是她一个,还有坐在对面的尹佳琪。 为了今天的出席宴会,她精心打扮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可坐在上首那位宛如天神的男子就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一向稳得住的她,在这一刻,顿时塌陷了,心里面恨极了宴娇。 若不是她半路突然间杀出来,陛下又何至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一面,甚至都没有去过她的宫殿一回? 她一直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可…现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叫她如何能够忍得住? 陛下满心满眼都只有坐在他身边的那一个华服女子,明明她来历不明,拿得出手的仅仅只有她那一张脸罢了… 可陛下却还是…深陷其中!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吗?那如果她将淑妃的脸毁掉呢? 如果…淑妃不在这个世上了…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会有所不同? 整场宴会下来,燕雪说的话屈指可数,除了一些必须要他说的场面话,几乎都是在和宴娇窃窃私语… 这让暗地里面留意着他们的几个人,气得红了眼睛。 一直到宴会结束,左一雪看宴娇的眼神还是那种,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痛恨。 宴娇如今在她心目中直逼尹佳琪,以前她最讨厌,最不喜欢的就是尹佳琪,她觉得尹佳琪什么都在装,虚伪的不行。 进宫后,宴娇快速的替代了尹佳琪在左一雪心目中的痛恨地位。 她讨厌宴娇笑的肆意飞扬,毫无顾忌的模样!讨厌的恨不得撕下她那张勾魂摄魄的脸蛋。 第42章 美人心计 离场的时候,左一雪故意走慢一点,就是为了能够离陛下近一点,在陛下的面前露个面。 但…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 陛下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与其有着天然之别,区别待遇的是…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护着宴娇,生怕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衬得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不管她做什么,地下都不会因此而多看她一眼。 左一雪脸色很难看,气的手指甲都快要掰断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撇了宴娇一眼,高傲的离去了。 “有刺客,快保护陛下与娘娘。”现场一阵纷乱,宫女太监们纷纷害怕的尖叫起来,场面乱的一塌糊涂。 这些宫女太监们平日里都没有见到过如此血腥残暴的场面,一时间自然也就慌乱了阵脚。 而附近的侍卫已经快速的赶过来了,只是距离燕雪和宴娇他们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 刺客趁机摸到了燕雪他们两人身边,锋利闪着光的匕首直直的朝着宴娇刺过来。 “娇娇?” 宴娇怔住了。 愣愣的低下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抱得严严实实,他的胸口因为背后被刺了一刀,而是染上了一大片鲜血。 即使是受了伤,却还是岿然不动的挡在她的身前,用他颀长的身影来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宴娇怔怔的抬头,看着他因失血过多渐渐变得苍白的脸,喃喃道,“为什么…” 她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脱离这个世界,她并不会死啊… 系统在她出宫玩的那天晚上就已经通知她了,任务已经完成,也就是说明她已经成功的将燕雪给攻略下来了。 只是… 因为她的私心想要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才会一直停留到现在… 如果不是她私心想要多留一段时间,或许所有的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宴娇怔愣的喃喃道,“燕雪,你贵为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以身犯险?用你的身体为我挡箭?” 刚才将自己护在身下是下意识的…毫不犹豫的。 也就是说他甚至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这样子做,他会不会受到伤害?身体就已经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燕雪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就连抚摸上她脸蛋的手也是那么的虚弱无力。 他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声音低不可闻,“娇娇,你没事就好…” 宴娇脑子里面现在乱的是一团浆糊,神情恍惚,“…你说什么?” 眼看着他的手快要掉落下去,宴娇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将他的手扣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强忍着心痛,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想说什么?我就在这里。” “娇娇,别离开我…” 宴娇扶住他渐渐往下滑的身子,想也不想的赶紧回答,“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先让太医看看你的伤势,好吗?” 燕雪忽然朝她浅浅一笑,那样清浅的弧度,冰雪消融的美感冲击力太大,一时间宴娇抵挡不住,看愣了眼。 “娇娇…” 宴娇脑子里面哐当的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愣愣地看着他。 整个脑子里面不停的回荡着他最后的四个字。 我心悦你… 娇娇,我心悦你… …… “娇娇…” “娇娇,快闪开…” 一直在昏迷中的燕雪,嘴里面还不停的念叨着宴娇的名字,可见他即使是在昏迷中,意识不清时,仍旧挂念着宴娇。 宴娇单手托腮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愣愣的看着躺在大床上双眼紧闭,还陷入在昏迷之中未醒来…俊美非凡的男子。 宿主都已经坐在这里发呆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一句话也没说过。 0528虽然只是一个系统,但有了一个世界的经历,他渐渐的也开始明白了人心的复杂。 譬如,此时宿主心里必定乱成了一锅粥。 它一直以为自己的宿主是一个没心没肺,只顾自己的性格,却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也能够看到她为别人伤心的模样,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头一回啊… “宿主,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怪不得你…” 0528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宿主。 只能破例的给她透露了一点情报… “这一次刺杀你们的是夷国王子…” 宴娇皱了皱眉头,这么夷国王子给了她很不好的印象,如果不是系统说起他,她都恨不得将这个人彻底的抛之脑后。 她进入这个系统,做这个女配逆袭的任务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使她在这个女配逆袭任务里怀着不轨的心思靠近的男主,但在攻略男主的过程中,她没有欺骗男主… 确实是用一颗真心在换一颗真心! 也…从未用过什么强硬手段? 这位夷国王子的卑劣手段实在是让人觉得不齿! 身为一国王子,却用那种逼迫的手段逼人就范! 就这一点! 就足以让她彻底的讨厌这位夷国王子! 她之前确实有想过要给他一个教训,只是碍于这是古代世界,而且他距离自己太遥远,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便想着完成任务就算了,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 既然他自己撞到了枪口上,那么… “你终于醒了…” 宴娇见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心里面彻底松了一口气,上一秒还愁眉苦脸,这会儿紧皱着的眉头就稍稍松了一些。 燕雪试着动了下身子,却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只好作罢,重新躺了回去。 他微微侧了侧头看向旁边的宴娇,声音虚弱无力的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晌午!” “我昏迷了多久?” 宴娇笑容温柔,用自己的手帕轻轻地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也没多久,就是大半日。” 燕雪眸子动了动,不论是宴娇入宫前,还是在她入宫后,她都从未这般温柔的为自己擦拭过汗水。 她入宫前,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每一次打的那些主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却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第43章 美人心计 后来,即使她妥协了,答应留在宫中,他仍然能够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那道墙怎么也瓦解不了。 他试着事事顺从着她,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去为她达成,甚至是出宫这种有违宫规的事情,他都…答应了! 可宴娇…依旧还有一扇心门紧紧关闭着。 如今不知道那扇心门是否已经为他全然敞开?但宴娇这一举动,让他看到了希望。 宴娇在他炙热的注视下,慢慢收回手,攥紧了手中的绣帕,“你明明可以避开的,为什么不避开?”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燕雪淡雅如莲,清风朗月的清隽面容,无可挑剔。 只是嘴唇始终苍白无血色,声音也略有些低哑,若不是宴娇就坐在他的床边,还真有可能会听不到。 他勾了勾唇,“我是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宴娇眸子动了动,她知道,因为那刺客来的太突然,他想要还手根本来不及,避开…倒是来得及… 只是,那刺客的匕首就会刺在自己的身上… 他就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没有避开吧? “燕雪,你笨死了,你是一国之君,是这大燕国最尊贵的人,若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挡刀…死了,说出去都会笑掉大牙!” 燕雪眸子柔和而缱绻的望着她,眉眼含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其实我很卑劣的,用这种手段,只是希望你心里面能够多念我几分。” 宴娇听了,心里面更加不舒服。 他如此说,只是想要宽慰自己,让自己不那么愧疚难当,殊不知,他的温柔对待,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宴娇别开眼,被他用如此炙热而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实在是不自在。 她用自己自认为最有震慑力,恶狠狠的口吻,警告他,“燕雪,我告诉你,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不许你再为我挡刀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太后娘娘的眼刀子,都快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 却不知道她的声音软绵绵的,瞪燕雪的那一眼更是毫无威慑力。 更像是在怪嗔,撒娇。 燕雪唇角含笑,“待我身体痊愈后,我自会去和母后解释清楚,不会让母后将你千刀万剐的。” 最后的这一句话,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调侃意味。 宴娇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那没来由的慌乱,是为何?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的完成所有任务,脱离这个世界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 “娇娇…”燕雪也顾不上什么伤口不伤口的问题了,迅速的伸出手攥住了宴娇纤细的手腕,眼神紧紧的锁定着她的脸。 “你不留在这里吗?”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勾了勾唇,“太后有旨,陛下在养伤期间,任何嫔妃都不得在这里打扰,更不允许陪着陛下胡闹。” 燕雪,“……” * 待燕雪养好伤,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个期间后宫所有的嫔妃都相继来他的寝宫,看过他。 太后更是隔三差五的跑去他的寝宫,仿佛是在防着宴娇。 白天她过来时,有时正好碰上了宴娇,她便会想方设法的找各种借口让宴娇提前离去。 这一来二去的,燕雪便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都难了。 照他设想,以为太后是因为自己为宴娇挡刀,才有所迁怒的,却不想事实与他所想的还要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燕雪如今已经能下地,再休养个一两天就可以正常的上下朝,批奏折了。 他神情无奈,“母后,朕已经说过了,娇娇不是那种人。” “可她是元国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太后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燕雪如此亲昵的叫娇娇有很大的不满意。 “她是元国人,这个事实,朕不会否认。” 燕雪话锋陡转,神情肃穆,“可她是无辜的,她是原本要被赐去夷国,中途发生了一点事情才被朕带来了大燕国。” “皇帝,哀家始终觉得这中间有蹊跷,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听哀家的一句劝,就算不防着她,但也不要事事都当着她的面。” “母后,我知道你在担心担心,我会步入父皇的后尘,担心元国派细作来迷惑我,可父皇是他自己的自制力不够,才会让元国派过来的细作成功的将我大燕国削弱了一半的兵力,但我不会!” 这一次他们潜入元国皇帝的皇宫,搜到的就是当年元国派来大燕国的细作所写的信。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当年朝政上的一些事情。 难怪,父皇在早年的时候虽然资质平庸,但至少还算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皇帝,不至于像后面那么昏庸无能… 原来这一切都是元国的设计! 燕雪眸子平静的说,“娇娇,从未碰过朝政上的事情!我相信她不是元国的细作。” 太后见他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痛心疾首的指责道,“陛下,你如此一意孤行,早晚有一天会要后悔的。” 见燕雪于动无衷,太后气得拂袖而去。 “陛下上次自杀一事,臣已经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 “此次这一事,不仅有元国的参与,还有…夷国人。” 燕雪对他这句话好像丝毫不意外。 白易学不由得皱了皱眉,斟酌的试探问,“陛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燕雪淡雅如莲的面容冷静道,“元国是想把那些信件重新抢回去,况且元国皇帝,他如今内忧外患,如果能够顺便把我这个眼中钉一起拔掉…自然是最好!” 毕竟若是那些信件公诸于众,与他们元国也是一种大大的负面打击,天下人都会以他们的手段不齿。 “如此,大燕国内部乱了,左将军在边境在军心也就会渐渐涣散,至于朝堂上的那些武将们更加没有心情与他们继续大战!” “那夷国人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白易学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刚查出有夷国人参与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他手下的人出错了。 第44章 美人心计 后来,经查实,确实有一大批夷国人伪装成商人进了京都,行迹特别可疑,并且百花宴会那天进入宴会中的就有两个夷国人。 元国人动手后,他们本想趁乱也到其他的目标刺杀,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已经被侍卫给拿下了。 若不是查到这伙夷国人行迹可疑,还真有可能会叫这伙夷国人给漏了网。 燕雪唇角微扬,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凉凉道,“天下大乱,他们就可以趁乱摸鱼,一展宏图,最好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能够一举拿下两国。” 白易学一张娃娃脸上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气愤填膺的恨不得想要拔刀砍人,“真是痴心妄想,欺我大燕国无人吗?” 即使大燕国,因为三年前的一场战乱,兵力有所削弱,那也不是它夷国人能够抵抗的,即使到现在大燕国仍是在几国中排行第二的强国。 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夷国…想要独吞下就能够吞下的! “最近将所有进出京都的人严加盘查,再放出消息,燕帝重伤不愈,重金悬赏医术高明者!” 白易学虽然不知道他们陛下这是打算玩什么?但他大概能够猜到,必定是想要让那些不放心的刺客们自投罗网。 搞个这么大的阵仗,那些刺客们肯定会以为陛下身负重伤,甚至很有可能会… 才会全城戒严。 全城戒严时,他们注定走不了,若是有一个想要确定,大着胆子的进了宫,那么就是自投罗网。 至于审讯的手段多了去了,他在做进军统领之前,那可是掌管东宫所有的暗卫,即使是号称绝不会背叛主人的暗卫,他都能有办法撬开嘴。 只要他们敢进宫,那么想要抓到所有人,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白易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 燕雪眼底含着一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做出这副表情。” 白易学硬着头皮的禀告,“最近宫内都在暗地里面流传着,淑妃娘娘是元国派过来的细作,臣就是想要问陛下,是否需要…制止?” 燕雪心中一动,“暂时先按兵不动。” 白易学神色凝重道,“现在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们都人心惶惶,还有一些大臣们,不停的在上折子,希望…” 若是就这样放任不管,任由流言蜚语漫天飞,只怕…朝臣们更加针对淑妃娘娘。 燕雪目光凉凉,言简意赅,“说。” “希望陛下能够尽快将淑妃娘娘处死!”白易学不由得咽了咽一口唾沫,脖颈后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过。 燕雪周身的气息迅速的冷却了下来,眉眼间似是覆盖着千万层冰雪,叫人看了就觉得心惊。 他的身边似是笼罩着那种将所有东西都掩盖住了的黑雾,就连眸子也是同出一辙的,黑雾弥漫。 白易学陪在燕雪身边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他脸上有过如此明显,又如此让人胆战心惊的表情。 霎那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他觉得陛下下一句话很有可能会说,把那些乱嚼舌根之人全部拖出去,乱刀砍死。 “暂时先不用处理。”燕雪依然如故。 啊?! 白易学一脸错愕,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依着陛下对淑妃娘娘的看重,不是应该雷厉风行的,用铁血手腕立马将宫里面那些流言给压下去吗?怎么会任由那些流言蜚语继续流传下去呢? 他实在是不明白陛下的所思所想,嚅了嚅嘴,欲言又止,“陛下…” 燕雪不容置喙道,“照朕说的去做。” 白易学张了张嘴,压下心里面的疑问,行了个告退礼,就快速的退出了寝宫。 燕雪不急不缓的走到了窗口,望着窗外的广阔天空,俊美非凡的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眸子幽幽而诡秘。 * “宿主,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脱离这个世界,就算是留下,一直到自然死,不过只是几十年的光阴罢了。” 0528是发自内心的建议她,毕竟上个世界已经崩塌得不像话了,如果这个世界也崩塌了… 它觉得等回去后,很有可能会被大卸8块! 宴娇眼神微闪,仿佛被它说得心动了的模样。 “真可惜呢…” 轻的几乎省略不计的声音,仿佛在与自己喃喃自语… “陛下驾到。” 颀长挺拔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脚步轻的几乎可以省略不计。 宴娇头也不回的望着窗外那姹紫嫣红的鲜花,神情自若,“为什么?” 他低低道,“什么?” 宴娇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宛如被洗涤过后的干净眸子,“你不用再瞒着我了,这些日子宫里面流传的那些流言,我已经知道了。” 燕雪墨黑深沉的眸子暗了暗,面冠如玉的俊脸,轻抿着唇。 “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面对我还是有一颗怀疑的种子,与其这样子日日防着我,担心我会将你大燕国重要的情报传递给元国,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杀了?” 宴娇步步紧逼,目光沉静,“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身边?” “因为…舍不得。”燕雪上前一步将她的脑袋紧紧的扣在自己的胸前,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 宴娇愣愣地怔住了,甚至忘记了挣扎,就这样子被他搂入怀中,淡淡的柠檬清香扑鼻而来,如同他这个人般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因为舍不得你距离我太远,舍不得看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子…怀抱着她,两颗心却永远不会紧靠在一起… 近在咫尺却犹如远在天边! 可即使是这样子互相折磨,他也不愿意松手… 他宁愿这样子的痛苦折磨他们两个人,大家心里面都不好受,都不要故作洒脱的将她放离开自己身边… 那样子他会更加的心如刀割,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给毁掉。 他知道自己这样太过优柔寡断,心软的不像以往的自己。 可与失去她的巨大代价相比,他宁愿承受这样子的煎熬。 第45章 美人心计 宴娇咬了咬唇,“可我并不想。” 她又不是瞎子,如何能感觉不到这段时间燕雪的动作? 看上去仅仅只是将殿外的侍卫换了一队人,但实际上已经将她无声无息的软禁了起来。 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软禁,曾经有人说过她只吃软不吃硬。 越是手段强硬,她越是会反弹的更厉害。 反而是适当的示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娇娇,别离开我,”燕雪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眸子泛着幽幽的冷光,在她的耳畔喃喃自语道,“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宴娇勾了勾唇,眸子妖凉,“我若是不愿意呢?” “娇娇,我希望你能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永远。 宴娇眼神平静,表情淡定的推了推他,却不想看上去没什么力气的他,居然没能够推动。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她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燕雪… 真不愧是一国之君,从小就高居太子之位,不管他看上去再怎么像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但是,骨子里面属于皇家人的霸道,一点也不少。 干净如一幅山水画的他,骨子里面,有的只是冷血与淡漠。 她嘴角一勾,一字一顿道,“燕雪,如果我说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设定好的,为的就是能够让你做一个昏君,这样子…你也不恨我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无情的刺刀,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将他的胸膛刺穿了好几个深可见骨的窟窿,血淋淋的,残忍…至极。 燕雪揽住她纤纤细腰的大手无声地紧了紧,眸子渐深,幽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生了茧子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冰冷的触感,仿佛与蛇缠绵,令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关系,” 宴娇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我不信。” “因为是你,所以…”燕雪沉吟了一下,声音越发的轻柔,“可以忍受。” 宴娇勾了勾唇,冰冷而残酷,绝情而亲昵,“真可惜,我并不想要陪在你的身边,我厌烦了这种日子。” “娇娇,其实我的脾气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燕雪话锋陡转,拂去她额头上的细小碎发,嘴角微勾,“好好陪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他的眼底深处有着令人心惊的幽光… 宴娇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了一丝明显的冷意与危险。 这是在威胁她吗? “燕雪,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可笑吗?以前你信誓旦旦的与我说过,你不喜欢我。”宴娇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他的全身上下。 “现在你所做的这一切,出发点是什么?” “娇娇…” 他曾经在床塌边如此亲昵而又温柔的唤过自己无数遍。 那两个月…是她在这个界面最放松,什么事情都不用想的日子。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动过心,也快要分不清楚那些日子里面是否全部都是在做戏? 但她不允许自己动心,作为一个要穿梭无数个世界的攻略者,她的脚步不允许被停下来。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如此叫自己,每叫一次,都仿佛是含着无数的深情缱绻。 “我心悦你,这句话不是作假。”燕雪不容置喙的抓住宴娇纤细易折的手腕,将她白皙如玉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感觉。” 扑通扑通的强烈心跳从宴娇手掌心清楚的传递到了她的脑中。 她仿佛是触摸到了什么能够将手烫伤的物件,迫不及待的将手收了回来。 燕雪眉眼间的冰雪消融,柔和的不可思议,仿佛春风拂过大地,轻声道,“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在宴娇的面前,他很少自称为朕。 这样子明显特殊的对待,她又如何会感觉不到? 宴娇眸子幽幽,强行按捺下心中那一个被他召唤出来的复杂情绪。 “如果真的像你这说的那样,你为什么要派那么多的侍卫守在我的寝宫外?你是把我当做什么了?把我当做刺客,还是把我当做…细作?” 燕雪心中一痛,拢了拢抱紧她的双手,眉眼间的着急与担忧毫不掩饰,仿佛生怕她会一气之下离开自己的身边。 “你相信我,我派那么多侍卫守在你的寝宫外,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固执己见的与他对视,丝毫不退步,“你如果真的那么相信我的话,那你就先把那些侍卫撤走!” 燕雪沉默了下去。 如此明显的太多,即使他不说话,宴娇也能够猜到他的答案是什么。 她冷冷一笑,“呵…” 强行的从他的怀里面挣扎了出来,狠狠的一把将他推开了。 “你走。” 不同于平时撒娇的软弱与清甜,决绝而冷漠,仿佛无形中在空中画下了一道界线。 他们两个人一人站在界线的另一边,中间隔着的却是一道跨不过的银河鸿沟。 “你不想见到我,那也没关系,你…”燕雪压下心中的苦涩和阵痛,表情淡定自若道,“我晚上再来看你。” 他离开前,好几次回头看向她,仿佛在期待着她能够开口留下自己。 也不知宴娇是感觉到了,不想理会… 还是没感觉到… 总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容格外冷淡疏离的望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决绝冷冽的侧脸。 燕雪眸子彻底的黯然了下去,苦笑着离开了长信宫。 殿内。 宴娇眼神微闪,脑子里面无声的与系统交流着。 “听你的意思就是…我想脱离这个世界没那么容易?” “宿主,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离开这个界面啊,就当做是免费旅游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陪男主到自然老死,再进入下一个世界不好吗?” 0528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带着一丝明显的讨好与谄媚。 宴娇忽然笑了,嘴角扬起一抹明艳不可方物的浅浅笑容,“你似乎很怕男主?” 0528,“……” 它干笑两声,“嘿嘿,我只是觉得男主有些可怜。” 能不可怜吗? 上个世界,宿主离开之后,男主就彻底的放飞自我,原本能够活到六七十岁才寿终就寝的他,愣是将自己提前几十年给作…死了。 第46章 美人心计 它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 宿主选择死遁,这个世界男主再次脱离原本的轨迹,那么,这个界面将又要面临剧情崩塌的残酷事实… 看宿主刚才那个黑黝黝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要搞大事的前奏啊… 摊上这么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宿主… 0528真不知道是该同情男主,还是应该同情更加可怜的自己… 又过了半个月,宴娇终于妥协了。 从最开始送进去的饭菜,原封不动的被端了出来。 到现在感觉到饿了,每天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让白易学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段时间他们的陛下也跟着瘦了一大圈,淑妃娘娘绝食,陛下也跟着绝食… 他真担心才刚痊愈,没多久的伤口,哪经得起陛下如此折腾,再这么拖下去怕是没多久就要倒下了… 好在。 淑妃娘娘终于是想通了,不再委屈自己,折腾自己了。 晚上,一身黄袍的燕雪回了她的长信宫。 宴娇难得没有冰冷着一张脸,朝他笑了,这么多天主动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我想在宫里面开一场宴会,邀请所有官员的夫人们进宫赏赏花,聊聊天。” 燕雪被她这一刻的虚假美好给迷惑了,哪怕明知道这其中必然有文章,但他仍旧贪恋她昙花一现的嫣然笑容。 他清凉的手指覆上她精致细腻的眉眼,宴娇温顺乖巧的没有避开,甚至脸上没有任何的抵抗神色… 他眸子微闪,温柔而缱绻道,“只要你喜欢,朕绝不反对。” 这一刻,哪怕她对自己开口要燕国的天下,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只要…她脸上的笑容依旧。 精心设计也好,陷阱也罢,他…统统都认了! 得到满意答复的宴娇笑容灿烂,灿烂的快要闪花人的眼睛。 三日后,御花园开设宴会。 万紫千红,百花齐放,整个御花园里面七嘴八舌的声音,都快要没过鸟儿鸣叫的声音… 宴娇作为这个宴会的主人,且身份最为尊贵的宠妃,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着台下那些高官夫人们来来回回的虚伪作戏。 “这淑妃娘娘到底是后宫第一人,倍受宠爱,就没见陛下那对哪位娘娘如此上心过。” “是啊是啊,听说前一段时间淑妃娘娘与陛下闹别扭不肯吃饭,这几天才刚刚好了一点,陛下为了让淑妃娘娘高兴,才想出这么一个点子,让大人的夫人们进来陪淑妃娘娘聊聊天。” “这位淑妃娘娘可真是倍受宠爱啊,可没见咱们皇上对哪位娘娘如此好过。”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位淑妃娘娘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貌美如花,绝代风华,整个后宫的娘娘们就没有一个能够与淑妃娘娘一较上下!” 宫女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眼中都是如出一辙的羡慕。 莫瑶瑶脸色不渝,手中的绣帕都快要被搅烂了,这位淑妃娘娘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如今不论她走到哪里…都是在谈论这位淑妃娘娘如何受宠的事迹… 真是听着就觉得烦死了! 在她看来,宴娇即使有一张再好看的脸,终究不过只是一个只知道遵从夫纲,不懂得任何趣味的古代人罢了… 怎么会比她这位懂得上下五千年,所有历史的现代人有魅力?可想而知这位新上位的燕王,只是一个看脸的草包… “淑妃娘娘真是大手笔,听说这一次的宴会全部都是她自掏腰包。” 高官正室夫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仅仅只有一张狐媚子脸的妾室们,因此莫瑶瑶自然而然的就被自持身份高贵的正室夫人们给不动声色的隔离了。 这帝都高官圈子里面自有圈子里面的规矩,就像嫡女只会和嫡女玩,庶女只会和庶女玩耍。 正室夫人只会与正室夫人坐在一起聊天,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自然也只能与那些同样身份的妾室们…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宴娇,毕竟皇上的妃子,即使是妾室…也不是她们所能够评判的! 并且她们来参加这次宴会前,她们的夫君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她们,要与这位淑妃娘娘处好关系。 要说最看不起莫瑶瑶的,自然是当属舞阳侯夫人之最啊! 舞阳侯夫人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莫瑶瑶,意味不明的暗示道,“可不像某些人,没名没分的就进了侯府,那脸蛋连淑妃娘娘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还在那里自以为自己绝色无双。” 这话里话外都是挤兑的意思。 莫瑶瑶早就已经习惯了舞阳侯夫人这样尖酸刻薄,明朝暗讽的酸话,在她看来,舞阳侯夫人这种人最是可怜不过了。 绑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只能够从别的妾室们身上寻找优越感,这不是衬得她越发的可怜可悲吗? 她压根就没将舞阳侯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舞阳侯不过只是一个能够随机提取的提款机,而将这种根本管不住自己下身的提款机放在心上,甚至…为之争风吃醋的女人,难道不是很可悲吗? 因此根本就没有将舞阳侯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莫瑶瑶目光紧紧的锁定着御花园进出口,她刚才似乎看到了一抹特别熟悉的身影。 “这没有见过世面的,到底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一来了皇宫就舍不得移开眼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生平庸低贱?” 舞阳侯夫人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不轻不重,神情淡漠疏离,虽然这话听着特别的刺耳,但她良好的涵养与端庄的坐姿,一点也不显得尖酸刻薄。 莫瑶瑶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她很有优越感,在这些只知道以夫君为天的古代女人们面前,特立独行的自己自然是最为耀眼出彩的。 因此,她并不想与这些终此一生都得不到自己夫君真心的可怜女人面前计较。 毕竟,她们之所以说这些酸话,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 莫瑶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碰了碰发髻上的金钗步摇,高傲的抬起下巴,能够被这么多人羡慕嫉妒也是一种本事! “陛下驾到。” 前一秒还热闹至极,叽叽喳喳的正式夫人们听到这句话,顿时鸦雀无声。 “臣妇(奴婢,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7章 美人心计 霎那间这些声音联合在一起,响彻云霄。 莫瑶瑶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台上面一身黄袍的男人。 只见他清风朗月,面冠如玉,嘴角噙着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浅笑。 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即使是闭上眼也能够将他的五官清晰的描画出来。 她脸色一变,脑子里面顿时变成了一团浆糊,耳边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 怎么…怎么会是他? 如果…那天她没有被吓得跑出去,那是不是现在的情况就会全然不同? 是不是如今受那些眼高于顶的正室夫人们朝拜的一袭华服的女子就是自己了? 她将这所有的错都归功于宴娇头上,端坐在高位上女子明艳而不可方物的笑容成了最刺眼的炫耀。 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好无聊。”宴娇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着下面那些高官夫人,因为燕雪的到来,而被束缚的坐立不安。 “你啊。”这短促的叹息声,似乎含着无尽的宠溺纵容,燕雪淡雅如莲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不是你说要办这个宴会的吗?” 宴娇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流光,一闪而逝,快得根本让人来不及捕捉。 下一秒,她的脸上就扬起了一抹慵懒的笑容,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怎么会想到宴会原来是这么无聊。” 燕雪如同黑曜石一般好看的眸子,清晰地映入了她无辜又纯良的表情。 可他知道面前的…可不是一只天真无邪,清纯无辜的小白兔。 而是一只货真价实,满肚子坏水的小坏狐狸,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她给带坑里面去了… “你不是皇帝吗?你不是有很多的奏折要批阅吗?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宴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无声的问他,你怎么还杵在这里? 燕雪给气笑了,气她的没心没肺,但又拿她无可奈何。 因此,这次不打算顺着她,故意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 他淡然一笑,“奏折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啊。” 宴娇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里面仿佛一阵暖流缓缓趟过,特别舒坦。 她是一个特别俗气,特别俗气的人,自然是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的,尤其是当对方貌比潘安,轻易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更加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 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但又不想被他察觉,因此很快的…又强行将那弧度给压了下去! 她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全是掩不住的迫不及待。 “不要留在这里了,陛下,你留在这里,我们怎么玩的自然?!” 没看到那些夫人们,在他来之前,还可以七嘴八舌的暗地里面斗嘴皮子,在他来后,就只能够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动都不敢动了。 这让她怎么找乐子? 燕雪又好气又好笑,他过来本来就没打算多留,只是因为放心不下,想要过来确定一下,看她心情是否要比那两天要好了些? 没想到她心情倒是好了一点,这小没良心的就立即把自己彻底的抛之脑后了… 他临走前,回过头,不甘寂寞的又提醒了她一声,“朕…真的要走了!” 宴娇头也不抬的,朝他挥挥手,仿佛在无声的对他说,快走快走。 燕雪见此,心里面堵得更厉害了。 眼底深处含着一抹小小的幽怨,离开的脚步也是含着一丝怨气的,因此没一会儿就带着他的人,彻底的消失在了御花园的尽头。 好不容易将燕雪打发走了,宴娇将自己身边一直亦步亦趋的宫女们打发了。 她摆摆手,站起身,朝不远处的柳树旁的湖边走去。 “娘娘…” “本宫想一个人去湖边走走,你们不用陪本宫。” 宫女一脸的为难,“可是陛下吩咐了要我们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娘娘。” “那你们在这里守着怎么样?这里可以看到湖边,本宫不会走太远,只是想要一个人单独走走。” 那宫女沉思了一下,“好,奴婢可以不跟着,但是娘娘一定不能够距离我们太远,奴婢必须要保障娘娘的安全。” 宴娇对于这个要求,应答的很轻松。 只要能够将这个宫女甩得远一点,给她一点时间,应该差不多能够解决了。 宴娇一袭华服拖在地上,不缓不慢的走到了湖边,走到了那抹淡黄色身影的旁边。 “淑妃娘娘?”这娇俏的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宴娇看都不看旁边的人一眼,表情淡定从容的望着平静的湖面。 莫瑶瑶脸色不怎么好看,“你说这些燕国人要是知道你是元国皇帝赐去夷国的美人,他们该用什么样子的眼光看你?” 宴娇眼神平静漠然的看向她,提醒道,“你似乎忘了你自己也是要被送去夷国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她们谁也不比谁好! “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么比得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淑妃娘娘的份量重呢?” 宴娇眸子微凉,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冷冷淡淡的问,“你想得到什么?” 刚才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都想要将自己引到这边来,并且还如此大胆的威胁自己,如果说她不是想要从自己的手上得到些什么… 宴娇嘴角扬起一抹毫无温度冰冷的笑。 只怕是鬼都不信! 莫瑶瑶脸色渐渐回暖,比之前那难看的脸色要瞬间好看多了。 她嘴角一勾,“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你把我接进宫中。” 宴娇眸子渐深,嘴角一勾,饶有兴致的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莫瑶瑶微眯了眯眼,“淑妃娘娘,你如果还想要保持现在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生活最好听我的!” “那我又怎么知道我在你接入宫中后,你一定会保守秘密?” 莫瑶瑶走进两步,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自然是因为我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是被挖了出来,我自然也会被你抖露出来。”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情来…”她还指望着能够攀上陛下,将今日在话里带刺,绵里藏针,讽刺她的高官夫人们全部踩在脚下。 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她自然不会再让它有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必须紧紧的攥在手里! 第48章 美人心计 “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那么…”宴娇眼神忽然狠厉,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气势朝她袭去,漠然道,“我能够将你弄进宫来,自然也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对她下手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莫瑶瑶脸色很难看,心里面隐隐深处的那一丝害怕,在无声的提醒着她,刚才那一瞬间差点就真的被宴娇吓得退了步… 好在,最后关头被她强行制止住了,否则的话,宴娇必然能够看出自己对于她的忌惮。 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莫瑶瑶不允许自己害怕。 那个舞阳侯光有一张脸,配上他那颗猪脑子,简直就是…一点用也没有。 要不是她逃离那个宅子后,走投无路之下,否则,她还真不会这么贸贸然的去勾引这么一个见了女人就拔不动腿的色中饿鬼。 “宴娇,这是你欠我的,当初若不是你将我吓跑了,如今这淑妃之位还不知道是谁的!” “你别忘了,当初陛下在那一路上对于我颇有照顾,还几次对我展开笑颜对你,那可是冷淡不过了!” 还不知是不是你用的什么不堪入流的手段,陛下又如何会让你进了这皇宫… 当然这句话莫瑶瑶也不会传到现在就说出来,她要是现在就得罪了宴娇,那她要的那一切不就会瞬间变成泡影? 宴娇冷冷一笑,“莫瑶瑶,你太自以为是了!” 即使是冷笑,配上宴娇这张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角色脸蛋,那也是极为耀眼好看的。 莫瑶瑶听到这话,恨得咬牙切齿。 她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是不是自以为是不需要你多操心!” “你只要尽快将我弄进宫,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只要等到她将陛下的心彻底的笼络住,到时候她就再也不需要看宴娇的死人脸了。 想怎么折磨她还不是自己的一句话… 0528,“宿主,别信她的,她方才还在琢磨着怎么把你拉下马,拉下马后将你好好折磨一番。” 宴娇眼神微闪,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嗜血笑容。 她悠悠然的笑了,“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说我考虑考虑,但我并没有说我要将你接近宫中。” 莫瑶瑶脸色一变,急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宴娇眸子愈发深谙冷漠,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谁要是敢跟她来强硬的手段,她必定也会搅弄得对方不舒坦。 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朝她笑得煞是灿烂,“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叫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莫瑶瑶心里面彻底的慌了,这宫内如今是宴娇的地方,当初她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有一把金钗的时候,还敢胆大妄为的用金钗抵住自己的脖子。 更别说她现在是后宫最受宠的嫔妃,愿意为她效劳的人多了去了。 想清楚这一层的莫瑶瑶,丝毫不怀疑宴娇这话的真实性。 但荣华富贵的诱惑力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现在立马就尖叫,让所有人都知道,淑妃是一个不择手段,残害无辜的元国人!” 莫瑶瑶彻底的豁出去了,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与不害怕,孤注一掷的攥紧了拳头。 “我就不相信你的动作再快还能够快得过我,这御花园所有官员的夫人们都能够将你蛇蝎心肠的一面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会将你所有秘密都说出去,并且我还会告诉陛下说你是元国皇帝派来的细作。” 宴娇眸子平静的勾了勾唇,全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你以为陛下会相信你吗?” 莫瑶瑶冷笑,“就算陛下有心护你,朝堂的所有官员们都不会允许,这他国细作也不知道是要判个什么刑?是五马分尸呢?还是绞死?” 宴娇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而不停的在作死的莫瑶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朝他步步逼近。 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而又微妙的弧度,忽然道,“你知道吗?陛下原本是要迎你进宫的,只不过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所以我就代替了你的位置,如今这样泼天的荣华富贵,原本是你的啊!” 莫瑶瑶这下彻底被激怒了,眼睛充斥着血红。 她穿越以后最想做的一件大事,就是成为宠妃,至于是元国还是燕国,她并不在意。 只有成为宠妃了,她才不虚此生,而宴娇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在彻底的激怒她。 “如今就算你进宫了,你觉得你有把握能够赢得了我吗?”宴娇勾了勾唇,有意无意的继续刺激她,“如今陛下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一人,整个后宫都成了摆设,你进来了又能如何?” 原本就仅剩不多的理智,彻底的远走了。 满脑子都想着要宴娇死去,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死死死。 她像是中了蛊虫,疯了般的伸出手,大力的将宴娇推入了湖中。 紫红色的身影,如一道断了线的风筝,快速的落进了湖里面。 “娘娘?” 不远处一直关注着她们这边的宫女们,看到这一幕,脑子里面瞬间一片空白,像是疯了般纷纷的朝这边涌过来。 反应过来的莫瑶瑶自己都不敢置信,一脸惨白的望着自己刚才将宴娇推入湖中的右手。 想要逃离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她还没来得及拔腿,就已经被快速赶过来的侍卫们给扣下了。 那些原本在赏花的贵妇人们听到了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纷纷回过头去看。 只见一个懂水性的宫女快速的跳进了湖中,湖面仅仅只看得见宴娇的半只手了,身子都已经快要往湖底层去了。 原来一直陪在宴娇身边的大宫女是暗卫,轻轻松松的将宴娇救了上来,到底还是耽误了一段时间,宴娇全身都湿透了,她只能够抱着宴娇快速的回了长信宫。 至于御花园里面的那些高官们的正室夫人们,根本就没人顾得上了,而她们自己心里面也是慌的很,谁还顾得上回不回去的这个问题? 第49章 美人心计 淑妃娘娘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陛下这要是追究下来,还不知道会要连累多少人? 一时间莫瑶瑶的身上充斥了各种各样怨恨的目光,她的脸色灰败,眼神黯然无光,仿佛是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 整个长信宫笼罩着一层灰暗,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前路。 殿内暗香浮动,暖黄的烛光照在纱屏上,映出后面拔步床的影子来。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屋外跪着,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太医们时不时的喘息声。 随着时间越久,太医们连大声喘息都不敢了,他们无比清楚的感觉到坐在床边的黄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源源不断的威压。 “陛下…” 燕雪眸子凉凉的暼向开口的太医,言简意赅,“说。” 王太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闪过充满了凝重,到了最后,眉头紧锁。 王太医让了位,让旁边的杨太医跟着把了脉,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他们陛下的炙热紧盯下,王太医神色分外肃穆,硬着头皮的站了出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这是有喜了。” 燕雪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多久了?” “看脉象显示娘娘应当是有一个半月了。” 燕雪心情复杂,“那孩子…” “这个请陛下放心,淑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很是康健,待会儿臣开一副防寒的单子,调理一下身子,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燕雪眸子动了动,一甩龙袍坐下,手轻轻地抚摸着宴娇有些苍白的脸颊。 “那她为何还不醒?” 王太医偷偷看了一眼陛下的脸色,却不想刚好对上他们陛下审视的眼神,心中猛地一跳,差点双腿一软就趴在地上了。 “娘娘这个症状很罕见,娘娘应该是被下了西域蛊虫,这一次落入湖中,寒意将她身体里面的西域蛊虫带发了…” “淑妃娘娘如今的情况很是凶险,大人与孩子中只能保一个,并且将孩子拿掉后对淑妃娘娘的身体有着极大的损害,而这个蛊毒虽然不会马上致命,却会严重的缩短淑妃娘娘的寿命…” 燕雪压下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他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 冷声问,“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那位一马当先的太医,强忍着心中的害怕,抖着双腿,犹豫道,“…这西域蛊虫当今世上没有人能够解得了!”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他们将孩子打掉,如今将淑妃娘娘给保住了,但要想彻底根除… 以他们的医术根本做不到。 “那就现在去配解药!”燕雪声音极冷,低声呵斥。 “可是,淑妃娘娘如今腹中还怀着陛下的…”龙种。 即使他们有心想要尝试,也不敢冒着大险去随意下药,恐会伤到肚子里面的孩子。 燕雪如何会听不懂他们的未尽之意,眸子沉了沉,眼底弥漫着令人看不懂的黑雾,嘴角的嗜血笑容令人看了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盼了许久的。 他绝不会做任何选择,除非到了万不得已… 他勾了勾唇,眼底深处一片薄凉冰冷,“配不出解药,明天这个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那位太医彻底的软了腿,几乎快要趴跪在地上了。 在他的头顶上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着,他的脸色灰败毫无血色。 其他的太医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压力,不由得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悲哀感,那把杀头的闸刀似乎已经无形中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会无情的砍下去。 看陛下如此紧张淑妃娘娘的模样,指不定下一个就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燕雪见了心里面更加的烦躁,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只有让他感觉到清楚的疼痛,才能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不要拔剑杀人。 他眸子凉凉,“还不赶紧去配解药,难道是想让朕用刀子请你们吗?” 他不是爱惜这些人的性命,而是怕…他将这些人全部杀光了,那娇娇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滚!” “朕让你们所有人都滚。” 那些太医们连爬带滚的赶紧逃出了长信宫,仿佛慢一点,身后就会有猛鬼会将他们一口吃掉。 燕雪一手端着药,一边来到她跟前,望见她面容苍白躺在那,身上衣裳已经换过,头发丝还略微带着湿意。 昨日还活泼乱跳在他面前浅笑如昔的人,现在却奄奄一息地闭着眼,他碰到她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燕雪紧抿嘴唇,手略微颤抖地抚上她的额头,她身子冰凉,脸却滚烫,细眉紧蹙,像是做了噩梦。 他拿药喂她,勺子递到唇边,灌不进去,他只好将她扶起来,她牙关紧咬,不省人事,哪里能喝得进药。 这些药是他连夜逼着太医们配出来的,有没有效果…他不知道? 可…如果连试都不试一下,那就真的只能够坐以待毙了… 灌不进去,药汁在她的嘴边慢慢的滑了下去。 燕雪心中焦急万分,眸子暗了暗,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自己喝下一大口的药,亲自上阵,逼着她喝下去。 好在,这个办法还算管用,一大碗药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躺在床塌上的女子,紧皱着的眉头,随着他的动作停下而渐渐松开了。 燕雪眸子沉了沉,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少女细嫩光滑的脸蛋,神情莫测,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如此温柔亲昵的动作,若是白易学看到了,只怕下巴都会要惊掉了。 而跪在一边的宫女太监们将脑袋死死的往下埋着,别说抬起头偷看了,就连大声呼吸一下都不敢。 至于长信宫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从来都不敢往外传半句。 即使他们也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他们陛下做出了许多让人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的诡异事件,但他们都不敢往外传半句,除非他们真的是活腻歪了。 燕雪十分的笃定他们不敢往外传,因此才毫不避讳。 “启禀陛下,白统领在殿外求见。”贴身的管事大太监,一边小心翼翼的留意着燕雪的神情,一边试探问,“陛下,您看是否要传召…”觐见? 第50章 美人心计 燕雪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床榻上的女子。 管事大太监正打算默默的退出殿内,就听到一直没有声响的陛下,忽然道,“传。” “是。” 贴身大太监很有眼力见的将殿内所有宫女太监们遣出去了。 白易学自从进了长信宫殿内,就目不斜视的望着脚下的地板。 毕竟,他所进的地方是后宫嫔妃的住所,多看一眼都是对陛下的不尊。 更何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对于谨守君子礼仪的白易学而言,根本不需要别人多加提醒。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在此,而是换做其它姑娘的住所,他怕是连进都不会进一下。 他紧盯着地板,竭力的忽视心里面的怪异感觉,一板一眼的禀报,“将娘娘推进湖中的女子,现在被关押在大牢里,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她?” 燕雪轻手轻脚的将宴娇的右手放进了被褥中,站起身,越过屏风,神情淡漠道,“她是用哪一只手将娇娇推入湖中,就将她那只手给砍掉。” 白易学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如实禀报,“舞阳侯还在乾清宫门口跪着。”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燕雪脚步轻柔,仿佛稍微重一下,都怕会惊到床上双眼紧闭着的女子。 整个禀报的过程,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女子,生怕眨一下眼睛,床上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屏风正中间,既能够看到白易学,又能够看到躺在床上的宴娇。 白易学张了张嘴,神情略有些为难。 虽然,他也觉得舞阳侯这一举动简直蠢到家了,但碍于他们两家是姻亲关系,若是一句话,也不帮忙说,那就真有些过不去了。 只是真要为舞阳侯的这位妾室求情,他自己都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他如宝如珠的宠着,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犯了陛下的忌讳。 燕雪眸子幽幽,眼底竟是铺天盖地能够将人吞噬的寒意,黑雾弥漫了整个眸子,冷冷勾了下唇,“痴长了这么多年,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居然在乾清宫门口那么重要的地方跪着。” “看来这舞阳侯府,注定是要没落下去了,这侯爵之位到他这一代注定是传承不下去了。” 白易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陛下这句话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舞阳侯也真的是太没有眼力见了,明知淑妃娘娘是陛下的心头肉,却是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负荆请罪,还在那里跪着求皇上将他的妾室给放了… 难不成他的那位妾室还能比淑妃娘娘还要身份尊贵? 这不是硬逼着陛下一起治罪吗? 燕雪眉眼间的戾气毫不掩饰。 “至于他的那位妾室,娇娇一日不醒,就将她拎到湖边好好替她洗一洗那不清醒的脑子,一直到娇娇醒了,娇娇说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 白易学心狠狠地颤了颤,飞快的低下头去,“末将告退。” 十足十的帝王之怒! 得了,这个情不用求了!因为求了也是无用之功。 陛下,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狠狠的治一下,这位将淑妃娘娘推入湖中的罪魁祸首了。 宫里面一直流传着陛下俊美非凡,性格沉稳,如沐春风。 但只有他这个从小一直陪伴在陛下身边的陪读,最是了解陛下的性子。 他之所以对那些人如沐春风,只是因为那些人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一旦有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那么他的手段绝对比想象中的还要残忍百倍。 * 整个皇宫在人心惶惶,忐忑不安的压抑情绪中度过了半个月,淑妃娘娘才缓缓的醒来。 “娇娇,喝药了。”燕雪从宫女的手上接过药碗,朝她浅浅一笑,语气轻柔。 宴娇看了一眼被他端在手中的药,神色淡淡,“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醒来之后全身使不上力气,每天沉睡的时间总比清醒的时间要长。 燕雪动作娴熟而轻柔的摸了摸她柔软光滑的发丝,像是在哄着一个嫌弃药苦不肯喝药,闹脾气的小孩子。 他耐心的轻声道,“乖,等到你痊愈后,就不用再喝药了。” 宴娇别开头,避开了他递到嘴边的药勺,她没有说话,可坚定的目光,已经将她心里面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表露出来了。 “你中的是蛊毒,” 燕雪别开眼,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脆弱的情绪,只是淡淡道,“太医说…没有解药。” 为此他已经杀了两个太医,但他还是没有一点办法… 他第1次感觉到了,即使是贵为帝皇,却还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哦。”宴娇的情绪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那样子平静的情绪刺痛了他的眼。 他宁愿她朝自己发脾气,大声的嘶吼,哪怕是歇斯底里,拍打自己就好过于现在… 太过平静的情绪…仿佛在安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这个认知让他接受不了。 这样平静的她…会让他更加的痛恨自己的无奈与没用。 燕雪猛的伸出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宴娇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的胸膛,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不算粗鲁。 “娇娇,我一定会找到解开你蛊毒的办法。” 他坚定的口吻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宴娇眼神微闪,她纤细白皙的双手慢慢的搭上了燕雪的肩膀。 “我不在乎。” 她是真的不在乎… 上个世界的女配寿命本就只有两年,即使女主不推那一把,她也早晚都会死。 这个世界的女配寿命更短,按照原本的小说轨迹中,这个女配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 至于怎么死的她并不知道… 她不知道小说的全部剧情,只知道她只有一年的寿命。 因此系统叫她留下来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因为留下来与不留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燕雪一向平静淡漠的眸子,此时仿佛笼罩着令人看不懂的黑雾,好看精致的眉眼更是笼罩着千万层让人看了心惊的戾气。 第51章 美人心计 燕雪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不想理,还是没听到。 贴身太监见陛下这模样,朝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小太监打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下。 他紧了紧抱着宴娇的双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一次宴娇落水后,原本纤细的身子,似乎更加的柔弱无依了,仿佛她下一秒就会在自己手中烟消云散。 因此他抱着宴娇的双臂,又紧了紧,那力道大的让宴娇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燕雪仍旧毫不自知,好像只有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他心里面的惶恐不安,才会稍稍有所减少。 事实上…不管燕雪再怎么想要攥住宴娇,为此殚精竭虑,用尽了所有他能够用的手段与办法,可都只是徒劳无功。 他是皇帝没错,但他却不是万能的,不会医术,就连太医院自称医术最精湛的杨太医为宴娇把脉后,也是连连摇头。 燕雪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身边仿佛是觉得很厚很厚的冰,还未靠近,就已经被他身上的寒冷之气震慑的全身不停地冷颤。 他只能够看着宴娇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脸色越来越惨白,直接将奏折搬来了长信宫,日日夜夜的陪着她。 心中焦急的他不愿在宴娇面前表现出来,暗地里将自己身边的暗卫全部调出去寻访名医,宴娇昏睡的时间里,他就冷着一张脸站在太医院里。 吓得太医们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马不停蹄的不停的翻阅古籍,希望能够从古书上面查询出治疗蛊毒的办法。 他将夷国王子抓起来用大燕国,所有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刑法上了一个遍,整整折磨了半个月,暗无天日,不停歇的每时每刻折磨… 愣是将清隽俊美的一国王子折磨的神经恍惚了。 最后废了他的手筋脚筋,将他扔到了乞丐窝。 至于… 这个蛊毒的下毒者,燕雪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本来,他还想着岁月悠悠,漫漫时光太无聊,想着留一个对手慢慢玩也不错,因此,右丞相的爪牙他只是稍稍的动了几个而已。 但…奈何他自己自寻死路。 居然找了西域蛊毒给他的女儿,让他女儿下到了娇娇身上,这让燕雪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的性命? 不到两天的时间,右丞相的爪牙一派,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全部被一网打尽,被关进了天牢。 除了又呈现一家,其他官员的家属们都判了流刑,或放逐到了边境,或放逐到了穷苦之地,仅剩下右丞相一家人。 尹佳琪直至被关进了天牢,仍觉得这是错觉,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嘴里面念叨着不该是这样子的。 右丞相还在做着他的青天白日梦,就被燕雪就突然的一手打得完全措手不及。 因此在天牢中不甘心的大喊着冤枉。 只是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了,而是任人宰割的鲶鱼。 那些不耐烦脾气不好的狱头们,最开始还会帮他往上面传递一下消息,但不可避免的他们被训了一顿… 有了这么一件事,他们将这所有的怨气都记在了尹正浩的头上。 …… 这段时间内不是没有人要拜访宴娇,甚至乾清宫外跪着,许多官员们大声喊冤枉。 只是…全部都被燕雪给挡了回去,有些太过分的,被燕雪用雷厉风行的强硬手段给镇压了下去。 包括太后亲自驾临长兴宫,来看宴娇也被燕雪派来的人给挡了回去。 如此防贼防的这般严严实实,滴水不漏的架势,气的太后最后拂袖而去。 这天,长信宫里,仅剩下床塌上两个紧靠在一起的身影。 宴娇靠在燕雪的怀里,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轻轻的搂着,眸子眺望着窗外的天空。 倏尔,她脸色苍白一笑,轻轻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燕雪,你说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燕雪眸子微闪,那一抹情绪闪得飞快,他柔声道,“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这句话听上去无比的真挚,仿佛就是他由衷而发。 宴娇低头一笑,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小腹上。 这种感觉很神奇,每次当她将手搭在小腹上时,她似乎隐隐地感觉到了肚子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孩,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神奇所在吧?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在小说世界中怀了孩子。 果然,这个世界上总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多一些。 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含着特有的母性,慈爱而向往。 “燕雪,我很喜欢女孩,那样我就可以教她梳漂亮的发髻,搭配漂亮的衣服,每天都把她弄得漂漂亮亮的。” 燕雪心中一紧,面上不显,云淡风轻的回,“一定可以的。” 她嘴角的笑容淡了一分,神色自若,“可是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需要的是男孩。”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将来能够为你分忧,哪怕是领兵打仗也好。” 燕雪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眸子幽幽道,“无事,我们这么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还是在安慰宴娇? 宴娇眼神微闪,这些天她的右眼皮总是不受控制的跳。 “燕雪,你知道吗?每一个母亲都会有与生俱来的天性,若是有人敢动他们的孩子,她会拼尽所有的力气与之拼命。” 燕雪心中一痛,声音莫名地低哑,“…我知道。” “以前我一点都不相信这种话,觉得这是大人们糊弄小孩的,可是现在我对这些话深信不疑,因为如果有人动我的孩子,我也会与其拼命,哪怕…” “哪怕…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会拼上一拼!” 燕雪再也听不下去了,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的离开了长信宫。 不管燕雪再怎么想要瞒着她,甚至偷偷给了她打胎药,在痛苦的纠结了一个月后,燕雪最终还是将这碗打开药端到了宴娇的面前。 因为他知道再犹豫下去,娇娇肚子里的孩子就要超过三个月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连娇娇都保不住。 两者取其重,做这个决定的前一晚,他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在御书房的窗前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52章 美人心计 “娇娇。” 宴娇从未有那样子冰冷而又决绝的目光看过他。 燕雪心中一慌,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些什么,只是还不待他碰到她的手,就已经被宴娇狠狠的甩开了。 她笑魇如花,笑的眸子冰冷,眼底深处似乎含着千万把寒冷的冰箭,一字一顿道,“燕雪,我说过若是有人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与其拼命!” 燕雪手足无措,慌乱之下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错开眼,握紧了手中的药碗,“我怎么会伤害你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宴娇指着地上被她打翻了的药,那黑色的药汁洒落了一地,药碗更是七零八碎。 她冷冷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燕雪沉默了下去,他大可以欺骗人家说那是保胎药,可一对上宴娇那清冷薄凉的眸子,却忽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宴娇已经猜到了,甚至应该说是心知肚明。 “燕雪,我要保下这个孩子,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娇娇,你的身体不允许你生下这个孩子,太医说过了,你若是强行要生下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会在生产时…血崩而死。” 蛊毒…他无能为力。 但是这个孩子就是一道的催命符,他说什么也不能够将他留下。 宴娇咬了咬唇,原来她的身体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脆弱。 她确实没有想过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离开… 燕雪不动声色的又摸到了床边,修长而清凉的手指覆上了她细嫩的脸颊,眼神黯然,“娇娇,我不能够忍受失去你的痛苦,哪怕是为了我,就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宴娇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脸色惨白的倒了下去,仅剩下右手肘强撑着。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真相永远都要比她猜测的还要更残忍。 她不想要失去孩子,也不想要看到也许如此卑微祈求的模样。 他…不该是这样子的,他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皇帝啊! 燕雪闭了闭眼,看到如此伤心的宴娇,感觉心如刀割,却只能忍着心痛的说,“娇娇,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可以生四五个…” 两行清泪绝望而又痛苦的在她的眼角滑落,她双目失神,喃喃道,“那怎么会一样?他…永远都不会是这个孩子了。” “娇娇,难道你就真的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燕雪神情绝望。 “……” 这是一个痛苦的选择题,不管是选哪一方,她都注定要舍弃另一方。 可是对于一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来说,保护自己的孩子是天性。 宴娇不忍去看他脸上寂寥落寞的神情,别开头,苦涩道,“对不起…” 燕雪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这是被放弃了的意思。 宴娇心中愈发不忍,将所有的疼痛与哀伤强行的压了下去。 她只能够选择无辜的小孩,他与自己血脉相连,虽然这段时间自己的身子比较虚弱,但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做母亲的神奇。 在现实中,她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这一次做母亲,实在是误打误撞,阴差阳错,但她不想舍弃自己的孩子。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也不想要放弃。 “燕雪,就让我最后任性一次,这辈子就当我欠你的?” 燕雪原本还对她有期待的心彻底的冷却了下去。 他勾了勾唇,那笑容看上去特别的诡异,而又不符合此时的情况。 宴娇心中顿时升起了疑心。 “娇娇,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终究是不能够放你走。”燕雪的眸子忽然间坚定了下来,幽深不见底的黑瞳令人不自觉的迷失方向。 “娇娇,你放心,我一定会召集天下所有的能人异士治好你的蛊毒。”他眸子异常炙热,指腹顺着眼角慢慢的滑到了她光洁的下巴。 语气轻柔而诡异,“到时候孩子…我们想要多少个就要多少个。” 他眸子渐深,冷声道,“来人。” 只见一袭宫女服的宫女逆着光从殿外走进来。 宴娇顿时明了,绝望而又带着一丝恨意的看向燕雪。 原来他还准备了一碗堕子汤… 呵,难怪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觉得有些莫名,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不管自己同不同意,今天一定要硬逼着自己将这个孩子打掉。 “燕雪,你不怕我恨你吗?” 燕雪眼睑微微一颤,如此炙热,又如此明显恨意的眼神,他又怎会看不懂? “娇娇,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只要能够留住你,哪怕是…”让他折寿10年,他也在所不惜。 为了能够留住宴娇,他可以不择手段。 对于这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他未必不心痛,未必不惋惜,只是与她相比,他更不能忍受失去宴娇的痛苦。 孩子…以后一定会有的。 他墨黑色的瞳孔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幽深。 看着那碗黑色的药,被宫女端得离自己越来越近,宴娇下意识的不停的往后退。 “不不不…” 燕雪已经做好了被她怨恨的准备,又怎么会允许她躲呢?自然是强行掐着她的下巴,喂她喝下去… 宴娇挣脱不开,心中绝望不已,眼角落下滚烫的泪珠。 燕雪硬逼着她喝下堕子汤的举动,无异于在她的心口上硬生生的剜走一块肉,绝望无助,令她心痛不已,一张绝美的小脸蛋全部皱在了一起,泪水布满了整张脸,让看了的人…于心不忍。 将堕子汤端上来的宫女,从头到尾都只低头看地板,将汤端上来后,一点多余的好奇心都没有,就谨守本分的退了下去。 整个过程安静的很,偌大的宫殿似乎就只剩下了宴娇呜咽的声音,衬得她更加的无力悲哀。 燕雪不忍的轻蹙着眉头,他如何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只是… 如果,留下这个孩子的代价是要失去娇娇,那么他宁愿娇娇永远的恨自己,也要强行的将这个孩子流了…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接受失去娇娇的沉重代价。 “咳咳咳…” 一连两口都灌进了宴娇的嘴中,因为倒的太急,宴娇咳得撕心裂肺,而那些药汁有不少被她咳得吐出来了。 第53章 美人心计 燕雪见此,心疼不已,原本强势的动作也随之放松了下来,目露担忧,“娇娇…” 宴娇咳嗽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幽深,趁着燕雪毫无防备,重重的将他手中的药碗给打了出去。 啪嗒的一声。 药碗打在地上,顿时破碎了,砸的地上满地都是碎片。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些药汁洒了一些在被褥,燕雪白色的袍子也不能避免的沾上了些许… 大部分的药被挥落在了地上,洒在燕雪脚边一地药,一股浓浓的药味迅速的蔓延开来。 燕雪眸子一沉,他轻轻地叹息,“就算是现在打落药汤也是没用的,方才你已经咽了几口下去。” 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在慢慢的化为脓水,最后化成一滩血,归为虚无… 宴娇眸子冰冷而凌厉,一字一顿仿佛含着凄厉的血迹道,“燕雪,我恨你。” 燕雪心如刀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娇娇,你恨我也好,只要能够保下你,这个孩子…牺牲了也是值得的。” 他如何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伤痕,即使最后保住了娇娇,只怕… 她心中也会对自己有所芥蒂。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孤注一掷的赌上了一切,甚至…不顾娇娇的想法,强逼着她喝下药,最后还是因为自己都不忍,功亏一篑了。 这一次他虽然早有防备,但也只多熬了一碗。 宴娇对此冷冷勾了下唇,“我没想到你连骨子里都是冷血的。” 而那两口被强逼着喝下去的药汁,宴娇几乎是不顾一切,飞快的扑到了床边,似乎是想要把它呕出来。 那样可得撕心裂肺的声音,让燕雪听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将眼眶中那炙热的液体重新又逼了回去。 他扶住她纤细单薄的不堪一击的肩头,“娇娇,你别这样…” 宴娇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推开他,“你滚。” 她的声音,很虚弱,虚弱的毫无震慑力。 但是,话中的咬牙切齿,与真实的恨意,却是不能忽视的。 燕雪闭了闭眼,当心痛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心死。 如今他便已经到了那种程度,即使心在无声的滴血,可这么多年的喜怒不形无色…早已铸就了他薄凉冷血的外象。 没错,他确实冷血凉薄,这个世上没有他下不了手的人,除了她… “系统,我要保住这个孩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有。”0528迟疑的回。 “系统有专门保胎用的保胎丸,可以保证你能够顺利的生下孩子,但是需要你用100积分来换,宿主…你确定要兑换吗?” 宴娇眼神微闪,一边喘着气,脑子里面一边与他无声的交流着,“我还剩下多少积分?” 0528,“这个世界你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两个任务,系统算下来是500积分,再加上上个世界的460积分,一共960积分。” 宴娇狠了狠心,眉眼坚定,“换。” 虽然100的积分有点贵,但她现在还有960积分,只要能够保住这个无辜的小生命,贵一点又有何妨? 0528现在的声音比刚听上去要有人情味,不再是毫无起伏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点萌萌哒。 “好的,保胎丸兑换成功。” 下一秒,宴娇的手中忽然凭空的多了一颗保胎丸,她紧紧地攥住。 宴娇脸色苍白,经过这一下子的情绪起伏,更是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停的小声喘息着。 她捂着胸口,强忍着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蚕食着的疼痛。 燕雪心中焦急,想要靠近,“娇娇,你别激动,太医说了,你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不能够激动。” 宴娇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子也要将他推开,眼中含着赤裸裸的防备。 她咬牙的一字一顿,“你走,离我远一点。” “好好好,只要你不激动,我保证不再靠近你。” 燕雪柔声细语的安抚她,同时也不敢再刺激她,在她执拗的目光下,只好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我暂时不想看见你,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那个孩子,你如果不想让我的情绪太过激动,就现在,马上离开我的宫殿!” 燕雪拗不过她,她那双漂亮而又干净纯粹的眸子里渐渐的爬上了血丝,他看了心疼不已。 只能暂时顺着她的意,离开了长信宫,只是在离开后,就将所有的宫女们重新又潜回了殿中,并且交代,让她们仔细的照看宴娇。 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她们的项上人头也难保。 有了燕雪的这番话,整个长信宫的宫女太监们恨不得有一百双眼睛盯着宴娇,事无巨细,每天都上报给了燕雪。 只是这个孩子远比他想象中的生命力顽强。 又过了半个月燕雪才知道,原来自己那天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将孩子打掉… 但… 他想怨娇娇,可他不舍,也做不到,更知道在娇娇心中,如今孩子才是第1位。 太医已经说过了,一旦孩子满了三个月再下药,对大人的身体也会有极大的损害,很有可能会导致血崩,娇娇…如今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如此的折腾。 心中的痛苦,他无法宣泄,心底深处用锁链囚住了一个黑色的恶魔,他在不停的嘶吼,呐喊… 娇娇,你说我狠心,可你才是这个世上最狠心的人! 愣是将手中的笔给折断了,而他却死也不肯放开,力气之大,那手中被折断的毛笔尖锐的一端,刺进了他的肉中… 鲜艳的血从紧握着的拳头缝隙中流了出来。 贴身大太监见此,被吓得脸色苍白,立马伏在地上。 “陛下,请陛下保重龙体。” 燕雪忽然笑了,自言自语道,“保重龙体?” 这话语中饱含了讽刺,也不知是在讽刺谁。 不论燕雪再怎么不愿,心中再怎么想要将孩子拿掉,可孩子最终还是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而在宴娇生产的整个过程中,好几次险些生不下,甚至有血崩之兆。 燕雪看着那一盆盆不停往外端的鲜红色,只觉得分外的碍眼,不顾太监宫女们的阻拦,直接一脚将他们踹开,闯进了产房。 第54章 美人心计(完结) 他不敢去触碰,宴娇巴掌大的脸蛋上毫无血色,她似是昏迷过去了,双眼紧闭,额头边的头发湿透了,紧紧的贴着脸颊。 他蹲下身,轻声的在她的耳边唤道,“娇娇,我在,朕在,你看看朕。” 燕雪无助的像个孩子,双手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手,眼眶微红,“只要你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朕再也不怪你私自将孩子保下来的事情了,我们还有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你真的要扔下朕一个人吗?” “你说过的要做我的妻子,等你生下孩子后,朕就让礼部着手准备封后大典…好吗?” “你说过的,等孩子生下来,你要为她梳漂亮的发髻,你要为她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祈求的颤音,越来越低… 怎么…怎么可以独留他一个人在这世间? 他趴在了宴娇的床榻边,肩膀以很微小的弧度在轻轻的颤抖着。 产婆们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她们猜测…他们的陛下似乎在哭泣? 据后来那天在产房里面帮手的产婆们说,她们从未见过那位男子如此着急一位女子。 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他们大燕国的皇帝陛下。 这位淑妃娘娘真是命好的让人羡慕不已,在古代这个对女子苛刻的时代中,她幸运的得到了陛下的真心对待。 当然,这都只是后话。 燕雪隐隐的感觉到了头顶上似乎搭上了一只手,他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但下一秒就有一道特别虚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道,“我…我一定会将孩子生下来。” 燕雪只觉得自己在地狱里面走了一遭,脸上全部都是庆幸。 有了他在身边,宴娇一鼓作气,不一会就将孩子成功的生了下来。 婴儿虚弱的哭啼声代表了他的降落,宴娇终于放心地沉睡了过去。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淑妃娘娘生下的是小皇子。” 燕雪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产房的那些什么不能触碰产妇的规矩,连忙将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的女子,搂入怀中,“娇娇?娇娇?” “陛下,请放心,淑妃娘娘这是脱力,昏睡了过去。” 燕雪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稍稍落定了下去,略有茧子的指腹,轻轻地描述着她的五官。 最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很轻很轻的吻,那样将宴娇当做生命挚宝的动作,让寄存在宴娇意识深处的系统不由得感叹。 原来不管换做哪一世,主人…终究还是逃不过宴娇的手掌心… 在生产后,宴娇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垮了下去,如果说原本的她,至少还能够在房间里面偶尔走动走动,只是不能吹凉风。 那么,现在的宴娇完全都不能下床了,身体就成了一团组织不起来的软骨头。 燕雪眉眼间的哀伤日渐加剧,看宴娇的眼神总是带着浓浓的幽深。 拖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宴娇的生命还是…走到了尽头。 燕雪紧紧的抓住她的右手,娇嫩柔软的小手被他攥在手中,却还宛如一块冰,任由他怎么捂…都捂不热。 这种无力的挫败感,仿佛一直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生不如死。 “燕雪,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孩子…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将他抚养长大。” 一句话被宴娇说得断断续续,虚弱无力。 如果不是燕雪俯下身去听,很有可能就会只看得到嘴巴蠕动,却听不到声音。 “答应我。”她的眸子紧紧的锁定着他,大有他不答应,她连死都会死的心难安… 燕雪闭了闭眼,强忍着心中那一阵阵难以忽略的刺痛。 再睁开眼时,他的眼底深处涌动着难以掩饰的哀伤,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好,我答应你。” 因为…那是她拼尽全力也要保住的孩子。 那只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决绝的弧线,最终落定在床塌边。 随后京都想起了钟声,举国哀伤,而这位淑妃娘娘还没来得及举行婚后大典就死了,但即使是在这种不合规矩的情况下,燕雪还是一意孤行的要按照皇后的葬礼下葬,并且追封为皇后。 葬到了为皇室皇后准备的陵墓中,只有如此,他死后才能与娇娇合葬… 在新皇后去世的次日,许久未下雪的京都迎来了一场久违的初雪,放眼望去,白皑皑的一片,似乎,整个京都都在为宴娇的离去而无声地悲伤悼念… … 白易学望着默不作声,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奏折里的淡雅如莲男子,张了张嘴,淑妃娘娘已经去了三个月了,他原以为以陛下对淑妃娘娘的深情会恨不得随她而去。 事实上陛下并没有,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许多。 只是他觉得有些东西到底还是改变了,即使陛下如今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用餐,睡觉… 但他活得就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死尸,每天行尸走肉,墨黑色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这样的陛下更让人看了觉得难受,太后是头一个看不过去的,只是在劝了几番无果后,不知是彻底放弃了,还是明白了什么。 在自己的寝宫设立了一个佛堂,每天就是念念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陛下都已经有了子嗣,也不愁大燕国后继无人了,她也唯有听之任之了,以前的陛下管不了,如今走火入魔的陛下,太后…更加是有心无力。 陛下没有倒下,就如同答应淑妃娘娘的努力活着,只是活死人般的缺乏表情,整个人就如同一面再也起不了波澜的死湖。 明明是正好年华,却隐隐的在他身上看到了迟暮之年老人才会有的气息。 白易学迟疑了好一番,才犹疑的缓缓道,“陛下,小皇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哭,太后让把小皇子抱过来给您看看,如今…”小皇子正在殿外候着。 批奏折的男子,手中的笔终于顿了顿,但也仅仅只是一下。 他抬头,眸子微凉的扫向他,冷冷道,“让他们抱下去。” 白易学嚅了嚅嘴,无可奈何的无声叹息道,“是。” 这是常事。 自从淑妃…不,皇后娘娘去世后,陛下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小皇子一眼! 第55章 美人心计(番外篇一) 这小皇子也不知是不是通人性,刚开始以为他是饿了,后来发现,他…似乎知道自己的父皇不待见他,是伤心的不停哭… 白易学听着都觉得心疼,他知道陛下这是在迁怒于小皇子,他是在怪小皇子夺走了淑妃娘娘的命。 可一个刚降临下来的幼婴,何其无辜? 它什么也不懂,就已经失去了娘亲,如今父亲更是冷落于他,不待见他。 实在有些过于残忍了… 但, 白易学不知道如何去劝陛下,陛下的痛,痛在心里,他没有倒下,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声痛哭。 可他就是能够听得到陛下心里每时每刻都在哭泣的声音… 陛下形同死尸,眸子一片死寂,若不是他曾经见过陛下开心的如同孩子一样的模样,如今也不会这般难受。 淑妃娘娘查出身孕没多久,宫中的嫔妃就全部散尽,要么就被送回了家中,要么就另外改嫁了。 后来淑妃娘娘身子太虚弱,难产,陛下让他查明真相,他才知道这其中居然有不少人掺合了一脚,丞相,左将军等人的手笔… 陛下雷厉风行的将他们全部都处置了,原本不少的大臣都担心陛下处置不了他们,但等陛下真正处置时… 他们方才知道陛下并不是处置不了他们,并不是被他们挟持当了傀儡皇帝,而是懒得动他们,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般连根拔起,雷厉手段,朝堂竟然没有乱一丝一毫。 朝堂中的不少朝臣们压下心中的惊恐,陛下…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睿智,明晰洞察朝中的局势。 右张军左丞相两家全部被发落于苦寒之地,由重兵看守,监督着他们日日干活。 不论是右丞相,还是左将军他们的子子孙孙,在家中都是食指不沾阳春水,得娇生惯养子弟,到了边境苦寒之地,可谓是吃够了苦头。 被送回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两位… 左一雪和尹佳琪两个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千金们,何曾受过这般苦,心里越发恨宴娇的同时,更是悔不当初… 番外篇——燕雪。 他望着长信宫的方向,眼神幽深。 初次见到宴娇时,只觉得她必是一个娇生惯养的闺秀千金。 后来一系列发生的那些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相反的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 因此,救了她,只是因为她曾救过自己,就当还了她在元国皇宫的恩情。 与她接触的越多,了解的…也就越深。 他看到了更多不一样的她,会朝自己笑靥如花,会…撒娇,会…在他准备抽身离去的那一天,忽然间吻了他。 有时候她的那些所作所为,着实有些过于胆大包天,甚至与这个时代太多数,恪守礼仪规矩的闺秀千金们截然不同。 在将她带回燕国的途中,其实那时候…自己已然动了心。 只是…他自小就严守自律,他不允许这种意外出现,更何况宴娇还是元帝赐下来的美人,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细作… 又或者当初她靠近自己,想要自己带走她,谁又能够知道她不是设计好了的呢? 他找了一万个理由告诉自己,这样子的女子,最好还是保持距离,曾经父皇走过的路,他不想再走第2遍。 元帝已经将他大燕国毁了一次,如今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他不该再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未知因素,而将大燕国再次置于危险境地。 可… 事实上他小看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也小看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因此,当那位大臣自以为琢磨到了自己的想法,巴巴的赶紧将宴娇献到了自己的龙床上。 他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既然都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 这种念头就像野草般疯狂的在他的脑子里面蔓延,以不可控制的速度。 这么多年,只有宴娇是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打破了他一项行事的规则。 他想,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他并不是那种要不起,赌不起的人。 细作… 细作又如何? 能够做到娇娇这般,也是很成功了。 因此在一边对她宠爱有加,一边又任由宫里面那些传言,在私底下的流传。 他想这样子也好… 这样的话,就整个皇宫都会跟着一起堤防于她,她也就传不出什么情报给元帝。 他知道白易学的心中对于宴娇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她当初是要被赐去夷国的。 宴娇靠近自己或许是有所企图的,但宴娇确实没有向元国方向传递过情报。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理智的,甚至有的时候理智过了头,显得有些格外的冷酷无情。 不停的在心里面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要踏入先帝的后尘,美色再迷人,他也绝对不会为此而将整个大燕国给赔进去。 他有自信,长此以往,即使宴娇是元帝的细作也会偏向于自己。 因此,他们之间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能将他们两个人的心彻底绑拢在一起的孩子。 夫妻之间只要有了孩子,即使元国有她的亲人被元帝控制,可孩子是她的血亲骨肉,他想,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只会选择自己的孩子。 在此之前,他…还是会派白易学在暗地里盯着她。 他想,只有这样子的安排才是最合情合理,而宴娇又不会脱离他的掌控,她就能够一辈子的依附自己生活。 孩子…终于如他希望的那般到来了,只是这个时机却是那么的不恰当。 娇娇的身体…居然被人下了蛊毒,他来不及查下毒手的人究竟是谁? 但,他知道,肯定与后宫中的那些“不安于世的嫔妃”脱不了干系,必然是其中一个,或者是…几个! 他不急,所有对娇娇下了毒手的,他都会一一折磨回来。 孩子却在娇娇身体最弱之时,怀上了… 那一瞬间,燕雪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在孩子与娇娇中,他只能够选择其一。 在做选择的前两个晚上,他将手放在了娇娇的腹部上,隐隐约约间,他似乎能够感受得到,孩子在肚子里面向他哭泣祈求。 望着娇娇毫无防备的熟睡面容,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那个残忍的选择。 娇娇,他绝对不能够失去,绝对不能够放手的人,这么多年他只强求这么一次,孩子…终归是他们两人的骨肉,他如何不想留下? 只是… 如果留下的代价是要用娇娇来换,那…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孩子!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选择会令娇娇那样痛恨自己,一直到她生产前,她都不愿意见自己。 他只能够趁着她半夜熟睡,偷偷溜进去,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感受着一天比一天要虚弱的呼吸声。 他不敢让娇娇知道自己来过她的宫中,曾经他以为她是个柔弱的闺秀千金,但事实证明她并不柔弱,甚至在下定决心后比谁都要心狠。 她的身体已经在眼看着都垮下去,他不敢再刺激她,也舍不得看她难受。 终于,判他死刑的那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孩子虽然刚生下来的时候呼吸有些虚弱,但在细心照料了一个月后,眼看着脸色越来越好,可想而知,孩子的身体是康健的。 在她的炙热目光下,他真想不顾一切的随她而去,可他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 在娇娇难得祈求的目光下,他终究还是不忍让她难过,即使心痛的快要窒息,也还是强忍着痛的点头答应了。 只是在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终究还是难以以平常心面对。 只要一看到他,他就会想到娇娇那饱受痛苦的十个月,他不知道该如何对那个孩子。 那个夺走了娇娇最后一丝希望,却又承载着娇娇所有爱的孩子。 他怨吗?恨吗? 他不知道。 每每看着那个孩子一次次的想要靠近自己,讨好自己,却动作笨拙的一次次跌倒。 他就会想起记忆里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小心翼翼,笨拙地靠近他,潋滟眸子耀眼夺目。 两个身影完全不一样,却诡异的重合了, 那种撕扯着他的心,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他五脏六腑的疼痛,再次隐隐作祟,他冷眼旁观,最终一句话也没有的离去。 罢了,就这样吧。 他无法对那个孩子好,哪怕他的血液中流着娇娇的血… 番外篇——燕睿。 在他的记忆中,父皇是一个不爱笑的冰山,他缺乏表情,甚至应该说他从未抱过自己。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靠近他,甚至是讨好他,为此功课,永远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完美,直到后来身边所有的人都夸他,聪慧过人。 可他的父皇自始至终从未夸过他一句,甚至每次看他,都是目光冷冷的一瞥而过。 后来,他那颗心渐渐的冷却下来… 都说皇帝的后宫有三宫六院,嫔妃无数,但是他父皇的后宫除了宫女就是太监,余下的就是皇奶奶… 他从未见到父皇其他的妃子。 皇奶奶是整个皇宫,唯一会哄他笑,用慈爱的目光看他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他就没有母妃,幼时的他不谙世事,以为自己生来就是没有母妃的,是父皇一个人将自己生下来的。 直到有一天,他误打误撞的跌进了一个被严禁进出的宫殿,听他身边的贴身太监们说这是个禁地! 第56章 美人心计(番外篇二) 为什么父皇会禁止别人来,他不知,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因为父皇的那张脸,只要看一眼,就会令他下意识的噤声,哪还敢问那么多。 若不是误打误撞的迷了路,闯了进来,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长信宫里藏着的秘密… 放眼望去,墙上,书桌上有许多许多张女子的画像,那些画像上的女子是同一个,画像上的女子笑魇如花,灿烂耀眼的仿若御花园中最夺目的人间富贵花,牡丹! 他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发现他从未在后宫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女子。 他好奇不已,努力的用短手短腿往上蹦跳,还想继续查看下去,却在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父…父皇。” 他眼中饱含了畏惧,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父皇见到他总是冰冷冷的态度,多一句话也没有。 燕雪淡雅如莲,面冠如玉的面容并没有随着岁月而变化,唯一有了改变的,是他身上的冷冽气息越发沉重了。 他冷冷的睨向他,“你如何进来这里的?” 燕睿被他如此冷淡的态度给吓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双腿颤抖着。 眼眶一红,磕磕巴巴的急忙道歉,“对不起…父皇,儿臣…一时迷了路,不…不该闯进这里来。” 语无伦次。 燕雪眸子沉了沉,这些年他越发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敢去琢磨他心中的想法。 燕睿懦弱的表现,让他心中不忍,或许是因为他那张与宴娇有八分相似的脸。 或许…是因为看到他,就会让他想到宴娇红了眼,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男子生了娇艳如花的脸,换作平常人家或许会招来祸端,但…对于身在皇家的燕睿,并无大碍。 虽然…他经常会被别人误以为是女子。 如此小心翼翼畏惧的表情,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与娇娇初次在远国皇宫相遇的场面。 燕雪忽然道,“你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吗?” 燕睿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燕雪的神情,一边摇摇头,如实道,“儿臣不知。” 他心中隐隐地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欣喜,父皇,这是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她是你的母妃。” 这是燕睿第1次听到母妃二字,彼时他才八岁,对于皇家的孩子来说,8岁已经不算小了。 他忽然间想起了与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似乎都有母妃,而且他们的母妃又温柔又慈爱,总是会细心的问他的小伙伴们,玩的是否累了? 然后用手中的袖帕,慈爱的为他们拂去额头上的汗珠。 那时候他心里面还隐隐的生出了一丝羡慕,只是不敢宣之于口。 如今乍一听到自己也有母妃的这个消息,不由得欢喜溢上心头,表现在了脸上。 燕雪回头,对上比自己矮了半个身子的燕睿亮晶晶的眸子。 “母妃,她在哪里…”那是他第1次不顾心中的害怕,扑到了燕雪的脚边,充满着希望与期待的小声询问。 他想。 如果能够找到母妃,母妃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至少比父皇温柔慈爱… “她…不在了。” 声音轻的仿佛是从天边飘过来的。 燕睿不懂什么叫做不在了,他还想要再问,只是父皇似乎并不想说,招了招手,让白统领将他给抱了出去。 燕睿仰头,懵懂不解的用与宴娇如出一辙的水汪汪大眼睛望着白统领,稚嫩天真的声音,充满了好奇。 “白统领,父皇说我的母妃已经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是去哪里了吗?” “殿下,”白易学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了,连忙用手捂住了燕睿的小嘴,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殿内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捂住,也已经晚了,陛下的内力深厚,哪怕是在长信宫之外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他们才刚出长兴殿… 他抱着燕睿走了很远很远,一直送到东宫,没错,燕睿已经被封为太子了。 更是大燕国如今心照不宣的太子,这些年但凡是劝谏陛下纳妃子的朝臣,不可避免的都会被贬。 久而久之,那些朝臣们也看懂了,他们的陛下是一心清心寡欲到底了,既然陛下都已经有了子嗣,反正不用担心江山社稷后继无人,他们又何必一直盯着这个问题。 白易学没忍住的提醒了一句,神情无比郑重,“太子殿下,以后不要在陛下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燕睿清澈明亮的眸子,清晰的印照着白易学俊朗的面容,他不懂,“为什么?” 白易学眼神复杂,“因为您的母后是陛下此生最爱,也是他心中永久的一道伤疤,您每问一次,都无疑是在陛下的伤口上撒盐。” 年幼的燕睿不懂,甚至他觉得是白统领说话说得太复杂了。 后来随着他的长大,在后宫他也听到了不少消息,还有…皇奶奶离去时,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于他。 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父皇对自己总是不假于色,为数不多的见面中总是冰冷冷的态度。 不少知道内情的宫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种含着复杂又羡慕的。 原来自己的诞生,是用自己的母妃生命作为代价。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觉得自己骨子里面是罪恶的,因为他是踩着母妃的尸骨才能活下来的。 如此残忍的真相,让他如何能够接受得了?他曾经一度的想过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只是两次都被打断了,而阻止他自杀的人,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直对他冷冷淡淡,似乎像是对陌生人一般的父皇。 “你母妃拼尽全力将你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如此懦弱不敢面对真相的自杀吗?” 这一句话将他说的羞愧难当。 “如今你已长大,我也能够放心的去了,这大燕国的江山就交由你手上了。” 那时他心中已隐隐的有种不安,只是他也没多想,毕竟母妃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他想着父皇应当不会再做出… 而,第二天他就再也找不到父皇的身影了,随之到来的是白统领手上的继位谕旨。 第1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终于在他翻遍了整个皇宫无果后,他在母妃的长信宫中,翻到了一叠纸页,上面仅有一句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看字迹已经许久了,那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他那种不安越发的强烈了… 直到有一天,白统领带回了一个消息说守卫皇家陵墓的侍卫,曾经眼看着先帝进了陵墓,一直到如今也未曾出来。 他迫不及待的骑上马,赶去了皇家陵墓。 终于在母妃旁边的棺木中,看到了父皇的身影… 那时他才明白,原来父皇在离开皇宫后,就已经找母妃去了… 他不懂究竟是怎样子的深情,才能够促使一个人在另一个人死后许多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殉葬。 但他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父皇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即使活下去,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或许…这么多年他是为了兑现母亲的请求,见自己如今已然长大,也就可以了无牵挂,放心的去找母妃了。 呆在虚无的空间里,宴娇看完,久久没说话,一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难以描述。 “宿主…”0528迟疑,有些担心。 “是我影响了他的一生吗?按照原本的轨迹,他多少岁寿终就寝的?” 0528察看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答,“他至少…提前三十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它忽然发问,“宿主,你后悔吗?” 宴娇怔了怔,眸子微闪,摇摇头,“这个世上有太多事情难两全,这样…也挺好。” 他…的事情,确实是可惜,但后悔…说这些都是无用之功。 只是…心里那股怪怪的感觉,一时难以言说,也难以忽视。 一身黑色制服,身材高挑蔓妙的女人风风火火的下了车。 她看了一眼痕迹凌乱的现场,轻蹙眉头,心情不太美妙的睨向旁边一身警服的年轻警察,问,“怎么回事?” “宴姐,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过来的时候,现场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把现场的痕迹给破坏掉了,我们想要把现场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可是…” 年轻的刑警悻悻然的摸了摸鼻梁,光是看他那副窘迫而又尴尬的模样,宴娇就已经对他未尽之意了然于胸了。 怒其不争的皱了皱眉,她还没有说什么呢,他就马上推卸责任了。 宴娇神情淡淡的撇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戴上了无菌手套,“死者身份?” “是a大的一名在校女学生,临床医学系,大三。” “姓名,年龄。” “蔡雅安,年龄21。” 宴娇眸子暗了暗,蹲下身,目光在死者的尸体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手指在蔡雅安的腹部用力的按了两下,发现她的腹部似乎有些过分僵硬。 倏尔收回手,轻轻地捏着耳垂,神情晦暗不明。 年轻的刑警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一边补充道,“初步阶段,不是强奸未遂被杀案。” 宴娇抬头看了他一眼,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明白的写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年轻的刑警讪讪的摸了摸鼻梁,笑容尴尬。 忽然道,“法医处的法医还没有派人过来鉴定伤口吗?” 年轻的刑警飞快地答,“原法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宴娇看了他一眼,年轻的刑警心有戚戚的立马缩了缩脖子,虽然她此时的心情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迁怒无辜的他。 躺在地上的这具女尸,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身体更是僵硬的不行。 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似的瞪大着,似乎在她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场景,才会由此惊悚畏惧的表现。 而这个教室又正好是四面通风,四月天正值雨季,窗外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暴雨天,这个教室的门被打开,门口被拉着一条黄色警戒线,教室门正敞开着,今天正巧是休息日,门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学生们。 将门口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不停的往前拥挤着,似乎是想挤进来一探究竟? 只是,教室的前后两道门,都被刑警给守住了,不允许他们进来。 那些学生们只能够拼命的踮起脚尖,缩长了脖子,恨不得有千里眼,能够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一些有着身高优势的男生,认出了死者的身份。 “是我们班的蔡雅安。” “蔡雅安?怎么会是她?” “死相好恐怖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把她给杀死的?” “难怪昨天下午她就不见人影,没有回教室,我们那时候还以为她请假了,也不知道杀了她的人,怎么这么心狠手辣?是有什么天大的仇一定要这样子做…” “现在学校都不安全的,也不知道杀人凶手究竟躲在哪里…”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更有一些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子捂住嘴低声惊叫,更是害怕的瑟瑟发抖,觉得后脊骨仿佛无形中一阵寒风吹过,寒意侵入她们的骨髓。 时不时的冷风刮过,宴娇表示心里面,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定从容,她被这种冷飕飕的风侵到了骨子里,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莫名的想到了鬼片里面的那些恐怖情节。 她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鬼…和蛇,还有毛毛虫。 反倒是大型动物,她还没那么怕! “系统,你下次传送界面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一言不合就将我传到这么恐怖的地方,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宴娇心里面早就已经抓狂的想要暴跳如雷了,上个世界那么诡异也就算了,这个任务更加是艰巨的不行,好不容易完成任务松了一口气。 就突然间得知被下了蛊毒,最后为了保住那个孩子,蛊毒把她折磨得个半死,蛊虫本就是靠着吸食她的血而生存的。 而她怀孕的后期越来越辛苦,别说供养一只蛊虫了,就连正常的食欲都是难以下咽。 到了后期她即使不照镜子,也能够想象得到自己那惨白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跟长期只能躲在黑暗中的吸血鬼脸色没什么区别了… 更是恨不得立马去死,只有死了才能够彻底解脱。 现在解脱倒是解脱了,只是这个世界的难度,看上去似乎比上个世界还要难上一些。 第2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宿主,这种传送是随机的。” 宴娇脸色不怎么好看,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原主的性格也是个冷淡的,直接面无表情。 一起出警的刑警们,“……”老大,看着比昨天更加难以相处了… 弄得那些警员们心里面忐忑不安,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她眼前。 宴娇眸子一凉,“我难道连这点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吗?” 0528委委屈屈的小声嘀咕,“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系统,做不了主啊!” “那谁能做主?” 宴娇眉头紧蹙,“你每次一声不响的就将我传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而且每次都是在特别诡异的气氛下!”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0528,“……” 它讨好的甜甜道,“宿主,上个世界完成任务完成的特别圆满,两个任务原主都特别的满意,再加上你最后成功的拯救了男主,让他都活了10多年,并且生下了燕太子。 上个世界的评级为sss,宿主还有额外的奖励100分,除去宿主用100积分兑换的保胎丸,如今,还有960积分。” 只要一想到上个世界温润如玉,矜贵优雅的燕雪,宴娇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覆上了一层阴霾。 即使她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燕雪在自己攻略她的过程中,有过一段时间的黑化,但后来不知为何最后…都没有选择伤害自己。 只是很可惜,没能够陪他走到最后。 她真的有想过,如果没有强硬的规定,她必须尽早脱离世界,但是想要留下来陪他的。 可命运注定了,他们就是有缘无份,没有白头到老的缘分,自然也是强求不来的。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是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精力生下来的。 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半点感情? 宴娇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丝丝波澜,闭了闭眼,强行的将心中那不合时宜的感情给压了下去。 如今的她…是最没有资格来谈论这些的。 “这个世界的难度系数…” 0528话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殷勤与谄媚,“难度系数是b+,比上个世界的难度系数高了半颗星,总共难度系数是三颗半星。” 宴娇对于它的话毫不意外,她现在已经渐渐的能够摸清楚这个女配逆袭系统的规则了。 每完成一个任务,进入下一个任务,难度系数就会增高,而每个世界并不是固定的,现代与古代,可以是悬疑,也可以是权谋… 她想了想,无声地挑了挑眉,“那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许愿人,任务一,将这个案子破获,并且做好一名刑警队队长,奖励是300积分。” “任务二,希望父母不再为她担心,不要与薄情寡义的所谓未婚夫纠缠不清,找一个比他现在的未婚夫还要强百倍千倍的好男人!完成任务,奖励积分200。” “任务三,这个任务是可做可不做的,按照原文的轨迹中,原主后来…会遭遇强奸,原主希望能够找出强奸犯,并让他们得到相对应的惩罚。” 宴娇眸子暗了暗,光从原主提的这三个要求来看,这个世界的难度系数比上个世界又要难上许多。 尤其是这最后一个强奸… 原主如今还没有碰上这个情况,不知道会是在将来什么时候… 如果真有人不怕死的敢动手… 她微眯了眯眼,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荒凉与危险,好在原主是出自名牌警校,身手极好,跆拳道与空手道都是十段。 她保证那个人…的腿绝对会保不住!并且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她可不像原主,面冷心热,真要是被她给碰上了,那人注定就要在监狱里蹲上一顿时间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强奸犯永远都不敢去侵犯其他无辜的女孩子。 原生的性格是一个比较冷淡,但是在工作上绝对负责的刑警队队长,只是原主的未婚夫与她也算是相同的职业,是在部队服役的。 长相虽不算出色,但好在五官端正,再加上两家又是指门对户,从小一起长大的。 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定下了这么亲事,原主虽然性格看上去有些冷淡,难以相处,但是对于家人却是极好的。 至于这位常年在部队的未婚夫,她更是尽到了该尽的责任,她知道自己过于保守,因为两家都是极为熟悉,所以她心中无比的坚信,他们将来一定会结婚。 爱情。 对于一个每天都需要泡在局子里面,破案的刑警队队长,这种东西只是调剂品,却并不是必需品。 因此在双方父母的强行撮合下,原主并没有反对,觉得顺其自然就好,至于这位未婚夫,凌述,而与她从小就一起长大,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觉得即使是嫁了,反正也没多远,正好他们两个人的职业上也挺匹配的,自然就点头了。 而她的那位未婚夫,看中她长相出色,身材窈窕蔓妙,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 “凌述。”屏幕上面不停的闪烁着这两个字,而原主觉得麻烦早就设置了震动,如果不是恰好放在口袋里面,这时候还真有可能会被忽略掉。 宴娇眼神微闪,动作干净利索的滑到了接听,“喂。” “是我。” “有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说话如此简练,声音低沉道,“我这一次休假,有空见一面?” 宴娇心情烦躁的看了一眼临床医学系的教室四周,抓了一把头发,这个动作在别人做出来或许会显得特别的没耐心,破坏形象。 但… 换做宴娇做出来,她那张美艳的脸,丝毫无波澜的眸子,气质清冷,但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与帅气。 她想也不想的直接实话实说,“没空,我最近在忙着一个新案子。” 倒是特别的符合原主自己的性子。 不是故意敷衍,而是真的很忙,这个案子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上面一定会限期让她尽快破案。 电话那头的男人脾气极好的低笑了一声,“你不用着急,我这一次休假的时间挺长,等到你什么时候有空见面,到时候发个微信告诉我就好。” 宴娇神色淡淡,“好,到时候再说。”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好…好的。” 宴娇说挂就挂,动作迅速利索,丝毫不废话。 没错,他们两个人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这么的陌生又客气… 第3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不,应该说,凌述是有心想要改变他们这样子不冷不淡的相处状态。 但奈何原主就是一个一根筋到底的低情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凌述有心与她培养感情的事实,每次,凌述从部队回来买了票约她去看电影,她总是以毫无起伏的向上司汇报的声线淡淡道,她很忙,最近有案子需要破。 约她去逛街,她就说没空。 买了礼物送她,她就说是浪费钱。 宴娇真心不是一个容易尴尬的性子,但仔细翻了翻原主与这位“未婚夫”相处的场面,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头疼的扶额,看得她尴尬都快犯了。 时间久了,凌述自然也感受到了原主就是一个低情商,捂不热的冰山。 “怎么了,宴姐,是头疼吗?” 年轻的刑警一脸担忧的问。 宴娇烦的一比,脸色不怎么好看,“对呀,这个案子现在没有一点进展,而且又发生在学校,你能够想象得到我们回去会要面对多大的压力吗?” 刑警队每天都会接到各种各样的任务,像这样子的惨死案并不是没有,只是发生地点在学校,倒是头一次。 毕竟学校的人数众多,不确定的危险因素也太多了,一般的来说,凶手是不会选择在这种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下手。 今年才刚刚进刑警队没多久的邢凯一脸无辜茫然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啊。” 宴娇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只要一看到他那无辜纯良的表情,就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压住心中想要喷火的冲动,“我没事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和我说这些,我不也是刑警队的一员吗?说这些讨论案情也是很正常的呀!” 宴娇不听还好,越听越心里面憋得慌。 就这样子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刑警队里面来的? 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暴脾气,磨了磨牙。 朝他勾了勾手指,邢凯被她这难得亲昵又温和的态度给迷惑了,巴巴的凑了上去。 “小邢啊,打个电话给原子涵,告诉他,最后再给他10分钟,如果还不到的话…” 宴娇动作帅气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扬起一抹极为危险的凉凉笑容,看得邢凯只觉得双腿莫名的中了一箭,随时都要给她跪了。 “我会让他永生永世都会记住这深刻的教训,还有死者的尸体不能够在这里放得太久,初步估计死者至少死了在12个小时以上,现在是上午10:00,只要超过24小时那身体上就会出现黑色的尸斑。” “到时候对于我们查案就更加的不利了,留给我们的线索不多,他若是还不赶紧到,我会申请让局长换掉他这个不称职的法医!” 玛德,这么紧急的情况,这位被重金聘回来的法医主任,…都不知道着急的吗? 宴娇略有些危险的勾了下唇,眯了眯眼。 邢凯一脸惊悚的咽了咽口唾沫。 好吧,宴姐就算是长得再漂亮,那也是一朵食人花,霸王花。 绝对不是他这种人可以驾驭得了的。 虽然,刑侦队的许多男刑警们在私底下暗戳戳的对宴姐起过那么一点小心思,但真的敢在眼前面前告白的几乎没一个… 毕竟如此性格强势,长相美艳的女刑警,要是真的结婚了,私底下还不得被家暴啊… 邢凯捂着自己不规律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赶紧蹭蹭的跑到了一边,发微信催促着原法医。 “不用催了。” 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忽然道。 颀长而挺拔的身影,朝他们快速的走来,他的气质是与宴娇如出一辙的清冷,与之不同的是他举手抬足间带着特有的矜贵优雅。 不同于宴娇虽然有着一张美艳绝伦的漂亮精致脸蛋,可她在某些细节上却是洒脱不羁的,连男孩子都自愧不如,至于气质…嘿嘿… 若是变成男孩子的话,确实会让很多女孩子为之倾倒… 但很可惜她是个女孩子,这太过不在意细节的洒脱,只会破坏她身上原有的美感。 “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了,再有10分钟就到,你性子就不能不这么急?” 原子涵不缓不慢的带上无菌手套,虽然那动作看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但是他做事的速度却很是有迅速。 宴娇眼神微闪,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倒是与她记忆里的那两个人莫名的重合了。 在他的身边,即使是在浮躁的性子,也能够莫名的沉静下来,而他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隐居在不知名的深山里,身上有着独特的沉静。 初见他,惊为天人,如同见到记忆里那两个人的第一印象,温润如玉,如偏偏贵公子。 偏偏他做出来的事情却又不是如贵公子那般的优柔寡断,在处事方面,他有着自己坚定的一套行事风格。 宴娇嘴角一勾,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你又不是第一次与我合作了,我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不能够尽快的将案子破了,我就难以睡好。” 这话的是原主一贯的风格。 毕竟原主的性格与前两个世界的她…是完全不同的。 原主并不是一个热情的性子,突然间,若是软下来,怕就怕他们都会起疑心。 这种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即使要改变原主的性格,那也是需要一个转折点的,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并不是最恰当的时机! “就你这么浮躁的性格,难怪每次破案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原子涵眉眼冷淡。 她眼看着原子涵随意而又洒脱,帅气而又优雅的蹲在死者面前,带着无菌手套的手轻轻地在死者身体上拨动。 宴娇忽然笑了,笑得不怀好意,意味深长,“你那么厉害,不如你破个案子给我看看。” 刑警队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宴娇一言不合就与原法医吵起来的场景。 他们原法医是个冷淡的性子,偏生宴队也是个冷淡的性子,两个人互不相让,自然会火星撞地球。 原子涵不冷不淡道,“我只负责鉴定尸体,破案是你们刑警队的职责范围,与我无关。” 宴娇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冷笑,“……” 呵呵,那你也得赶紧验出来啊! 第4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只要一进入界面,总是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原主的情绪影响。 其实,原主与原子涵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只是原主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而原子涵本就是京城刑警局局长用高薪聘来的海外人才,局长更是给过他特权,即使是宴娇,也不能在他面前随意的指手画脚。 宴娇并不是喜欢指手画脚的性子,只是习惯性的催促别人快速的将尸检报告打印出来,如果是局里面其他的法医,性格好倒也就随她去了。 毕竟…早点将尸检报告打印出来,他们也就省得老是被她催。 原子涵可不是那种甘于被人鞭挞的性子,但是他验尸的速度和准确性,确实是局里的第一人,可以说局长的高薪聘请是值得的。 只是…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搭配破案,常年战火硝烟弥漫,牵连到旁边无辜的人。 “你若是早点将事件报告打印出来给我,我也就不会去烦你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案子,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宴娇嘴角一勾,故意拉长声音说。 不同于平常她说话总是带着满满的催促,和毫无波动的宛如复读机。 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生动,虽然她说话似乎也比别时多带了两分恶意,但是她的笑容似乎也比平时更加生动,有趣。 哪怕…含着一丝明显的快意与嘲讽。 这样的宴娇,让原子涵感到意外。 他与宴娇打了半年的交道了,这位刑警队的宴大队长,确实是出名,与她这张美艳绝伦同时出名的… 还有她堪称一绝,不解风情的性子。 每天就是板着一张死人脸,冷冷淡淡的进出警局,像今天这般,一来就对他笑了两次,倒是头一回。 宴娇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只是配上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倒是衬得越发的耀眼夺目了。 原子涵倒是可以守住本心,不为所动。 可苦了不远处偷偷观看着他们的刑警们,原本生怕他们会吵起来,却不想他们的宴队,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满面春风… 让他们这一个个单身的男刑警们都快把握不住胸膛里不安分的小心脏了。 邢凯耳朵一热,不动声色,慢慢的挪到了云尧的身边,小声的八卦着,“你说宴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局里面都没人敢向她告白呀?” “小伙子,动心了吧?” 资历挺老,已经在刑警队干了四五年的云尧一看他那情窦初开,满脸通红的模样,顿时心中了然,眼中满是揶揄之意。 邢凯郝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脑子里晃过宴娇笑的那般生动的模样,就莫名的说不出口了。 云尧忍不住地摇摇头,眼底含着再明显不过的同情与怜悯。 “你现在之所以会动心,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过他丧心病狂的催促着整个刑警队连夜加班加点的破案,等你经历过那样子惨绝人寰的破案日子,你就再也不会…见到她怦然心动了。” 一想到自己最开始被宴娇这张美艳绝伦的脸给骗过的那些惨痛日子,他就忍不住的想要给过去的自己一巴掌。 邢凯一脸惊讶,持着怀疑的态度,半信半疑的问,“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恐怖吧?” 云尧丝毫不意外,甚至对于邢凯此时的心动,格外的感同身受,拍了拍邢凯的肩膀。 眼神意味深长,道,“很快你就会享受到那样子的待遇了,这个案子上面肯定会施加压力,而这些学生的家长们也会对学校施加压力,加班加点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了。” 其实,加班加点对于他们刑警队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他们还真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情对宴娇是心生恐惧,而止步不敢向前。 只是当一个女人强势到宴娇这般地步,一般的男人都不会想不开的去尝试驾驭她这样的女人。 谁让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男人,自然还是想要找那种普通的女孩子,小鸟依人的。 云尧一副过来人的神情,眼神同情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吧,不需要两天,很快,我们就要陷入水深火热的加班加点了!” 邢凯,“……” —— 京城刑警大队。 “初步阶段死者是死于昨天晚上10:00~11:00的时间段,至于死因…很简单的,窒息而死,应该是当时发生了什么冲突,所以被推倒在地,被人生生的捂住鼻子而死。” “如今在死者的身上并没有找到嫌疑人的指纹,死者身上也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显然并不是因为强奸未遂,所以才导致意外身亡。”邢凯的声音带着大男孩独有的爽朗阳光。 云尧托腮,神情肃穆,“可以初步将这个可能性划掉。” “这是原法医发过来的法医报告。”邢凯将尸检报告结果合起,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宴娇。 “这次尸检报告,倒是出的挺快。” 宴娇勾了勾唇,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额…” 邢凯一脸纠结的抓了抓头发,他真摸不清楚宴姐心里面的想法。 以她平时工作狂的性格,原法医如果效率不快一点,岂不会被宴姐丧心病狂的鞭挞? “拿来吧。” 邢凯立马颠颠的递了上去。 宴娇翻开尸检报告,快速的扫了一眼。 什么也没说的,又重新将它合了起来,随意而又慵懒的靠在旁边的桌边上,双手抱胸,微微歪了歪头,看向右边的白色画板,右脚不安分的轻轻抖动着。 上面贴着死者蔡雅安在案发现场的照片,陷入了沉思,其他刑警队的队员们都没有说话,他们也在思索这个案件的事情。 整个重案组刑警队的办公室里,进入了一阵诡异而又莫名的寂静中。 忽然,宴娇动了,迈着大步的准备离开的模样。 邢凯一脸好奇,“宴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宴娇动作十分帅气的从旁边椅子上拿过青白色的外套,朝他弯了弯唇。 她看上去心情大好的模样,令其他刑警队员们都特别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纷纷看向她,一脸期待。 第5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至少在他们看来,以宴队的性格,要是没有点蛛丝马迹,她心情才不会这么好,只会板着一张脸。 而她笑得如此美丽,多半件事已经有了结果。 却不想… 宴娇一脸无辜纯良的摇摇头,耸了耸肩,“没有。” 不光是邢凯不敢相信,就连其他队员们都深表怀疑。 “现在这个案子没有一点线索,在死者的身上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并且也没有目击证人,而正好他们医学院的走廊摄像头又坏了,可以说是半点痕迹都没有的情况下,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会猜得出来凶手是谁?” “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我确实是无所不能,能力又强大,但你们也不能把我当成是神啊!” 所有人如出一辙的一头黑线,“……” 如果不是他们今天一直跟队长就没有分开过,还真会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撞邪了? 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自恋呀! 还是说他们队长在局里面表现的少言寡语,一副高冷女神模样,为的就是遮掩她自恋的真相? “那这个案子现在该怎么办?” 宴娇一脸无辜纯良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无赖表现,莫名的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手痒痒,恨不得围上去将她揍上一顿。 新来年轻的女刑警,叫沐雨,一脸的不赞同,“那我们现在就不管了呀?” 宴娇眼神微闪,“也不是不管,现在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可以给我们提供怀疑的对象,有用的线索是半点都没有,与其在这里耗时间,不如…”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 云尧被她犹如罂粟花,令人眩目的魅惑笑容迷了眼,一时没忍住,“不如什么?” “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 “啊?”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不敢置信,微张着嘴,睁大眼睛。 所有人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不然他们堪比工作狂的队长怎么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啊什么啊?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不如回去睡个好觉,脑袋清醒了,或许…突然间就有了什么新的思维。”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谁也不要加班。”宴娇挥了挥手,动作潇洒利落的离开了。 正巧,到了警局门口的宴娇,刚好撞上准备离开的原子涵。 原子涵无声地挑了挑眉,“宴刑警?” 宴娇好笑,“至于这么意外的模样吗?” “没。” 原子涵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性子,即使宴娇今天的表现与平时大不相同,他也不是会主动去寒暄的性子。 宴娇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原子涵,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现就已经出卖了你心里面最想说的话。” 原子涵不冷不淡的回,“哦。”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跟我抬杠吗?” “宴队长,请你不要颠倒黑白,不是我喜欢和你抬杠,而是你每次都喜欢找我的茬。” “怎么会?”宴娇勾了勾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喜欢找你的茬,整个警局比我脾气更好,好说话的人怕是没有了,像我这种人又怎么会主动找你麻烦呢?” 原子涵,“……”你恐怕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就这样的,宴娇一路跟着原子涵到了停车场,直到原子涵在自己的车子面前暂停了脚步。 原子涵眸子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只是很可惜如今的宴娇身体里面早就换了一个灵魂了,指望着她有自知之明的离开… 呵,那可不亚于明天天上会下红雨的难度。 宴娇笑魇如花的朝他吹了一声口哨,自带一股风流,“能不能顺便搭个顺风车?” 原子涵冷静自持的拒绝,“不顺便。” 随后自顾自的打开车门上了主驾驶车位。 “怎么会不顺便?” 宴娇将手直接搭在了他的门把上,笑容无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原法医似乎是住在梧桐路那边吧?正好我有事,要去那边一趟。” 原子涵已经懒得与她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自顾自的发动车子。 宴娇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非常自来熟的打开车门,动作矫健敏捷的坐上了车后座。 原子涵轻蹙了蹙眉头,他发现以前那个每天冷冷淡淡,没什么话的宴娇反而更好相处。 现在的宴娇,思维逻辑奇特,他完全不是对手,十次有八次都会落于下风。 因为,她现在不仅自说自话,而且脸皮巨厚,完全不听取别人的意见。 “下车。” 宴娇笑容无辜,“不是吧,你作为一个男人,连这么点绅士风度都没有,都说了只是顺路,顺路搭个顺风车,又怎么了呀?” 他似乎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语气较重了两分,“我说了,不顺路。” 宴娇大喇喇的靠在了车门上,一副我就不下车,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赖表情,挑了下眉,“那我不管,反正我不会下车。” 原子涵拿她没办法,心中一阵恼怒,但又无可奈何。 自15岁之后他的情绪还从未有过起伏,一直都是保持平稳的…过分冷清。 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他也只将这一切归咎于宴娇实在太没有女孩子的仪态矜持了。 懒得与她纠缠下去,索性也就随她去了,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唔,到了?”宴娇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她并不是有意耍赖,只是原主已经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像原主这么拼死拼活破案的人,还真是头一个,好不容易将上一个案子破获,还没来得及好好补一觉,就突发了这么一个对于社会影响力比较大的案件。 今天赶到a大案发现场的时候,她才睡了不到4个小时,因此一上了车后就觉得眼皮子格外的沉重,一向在车里面睡不着的她,居然睡得分外香甜。 “这是哪里?” “清吧。”原子涵清冷寡淡的声音,淡淡的回答。 宴娇紧皱眉头,“你怎么在这里下车?” 原子涵慢条斯理的将车钥匙拔了出来,答非所问,“我早就和你说过不顺路。” “……” 第6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心里面好一阵郁闷,气难平的剜了他一眼,“那你也没说你会来这里呀?” 原子涵那冷冷清清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对宴娇说,他又没有义务要将她送到梧桐路,回不回去都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宴娇表情微妙,看他的眼神狐疑,“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故意…”来这里的? 原子涵凉凉的勾了勾唇,“我没你那么无聊。” 宴娇,“……”谁知道呢? 或许他就是那么记仇,那么小肚鸡肠的性格呢! 原子涵平静淡漠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似乎能够一眼望到底,将宴娇心里面的猜疑,瞬间暴露于阳光下,无所遁形。 他打开车门,动作矜贵优雅。 下了车,不着急关上车门,而是微微靠在车门上,姿态清冷如仙,冷冷淡淡道,“你要是不下车,那我走了。” 宴娇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与他大眼瞪小眼,但原子涵可没有这个耐心与闲心在这里陪她,见她不动,轻轻挥动手,车门关上。 看他并不是糊弄自己的架势,而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说到做到,宴娇立即开口阻止道,“等等,我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样是被他关在这车子里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 宴娇憋屈的下了车,“这里是哪里?” “清溪路的清吧。” “?”宴娇一脸蒙圈,“清溪路是哪里?” 她翻遍了原主的整个记忆,发现原主除了办案就是局里面,除了局里面就是家里面… 标准的三点一线,就算是谈恋爱的时候,也很少与她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夫”出去玩。 更别说清吧这些地方了,在原主看来,就是不正经的地方。 原子涵没打算答话,他又没有义务,必须要为她解惑。 她拿出外套口袋里面的手机,然后…很悲哀的发现,仅仅只是闪了一下光,手机就彻底的打不开了。 好吧,这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扶额,忍不住的想要仰天长啸,为什么她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宴娇眼角瞥到身边的人,准备离去,心中一急,动作迅速的闪身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睁大眼睛,声音艰涩道,“你…你别走。” 原子涵周身的气息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冰冷下去,目光凉凉,像是凝结了一层冰的湖面,让人看了无端端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让开。” 宴娇只觉得后脊骨一阵阴风刮过,眼下这种情况根本由不得她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住他的袖口,顾不上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了,耍赖皮的霸道拽住他,“你不能走。” 好吧〒_〒, 这样子的动作做出来确实有些丢脸,至少她还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过人。 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酒吧进进出出的人都以一种奇异而又微妙的眼神回头看向他们,一边走一边嘴里面还在八卦着什么,眼神闪烁。 看他们那暧昧而又心照不宣的交换眼神的神情,宴娇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脑子里面肯定是在脑补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想法… 譬如…觉得自己是原子涵的疯狂追求者,又或者是纠缠他不愿意分手的前女友… 好吧~_~ 如果宴娇真看上了原子涵,就算是天下皆知,都不会觉得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因为她(是指宴娇,不是这个世界的宴娇)是天蝎座的啊,天蝎座就是矛盾体,天蝎座本身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而又桀骜的,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又会在别人都觉得很正常的问题上,而又纠结得不行。 正是这种神秘而又矛盾的气质,才会让天蝎座的女孩子特别的招男孩子的喜欢,她们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叫人欲罢不能。 这种连形象都不要了,死死地纠缠着一个男人,为的又不是喜欢,这种莫名地羞赧,才会让她真真觉得抬不起头。 真想在地上挖条缝,把自己给埋进去。 原子涵有着严重的洁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宴娇的手,只是宴娇的力气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又怎么会是他想甩就能够甩得开的?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向清冷沉着的他,如今一再的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宴队长,你似乎没有理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早就说过我们不顺路,你硬要跟着来的。” 宴娇郝然的干笑两声,“我现在手机没电了,身上又没有带现金,你不管我的话,我怎么回去?” 原子涵怒极反笑,“宴娇,我似乎不欠你的吧,手机没电了是你的问题,我凭什么要为你的事情而负责?” “我不管,我现在手机一点电都没有了,我又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要是走了,那我怎么办?” 宴娇这耍无赖的口吻,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娇气,有种莫名的不符合她平时清冷气质的诡异气息。 原子涵,“……” 他勾了勾唇,凉凉的讽刺道,“宴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无赖的性子。” 宴娇笑了笑,“过奖过奖,现在知道也不迟。” 没错,更为悲哀的是,原主居然是个路痴,她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她娇俏可爱的朝他灿烂一笑,“原子涵,大家好歹也是同事一场,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 原子涵冷冷一笑,眸子微凉,“不好意思,我就是。” 宴娇说什么也不肯松开,甚至抱得更紧了,索性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 原子涵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要不是碍于这么多年的良好修养,他还真想把宴娇这个无脸无皮的人一脚给踹出去。 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病毒,那表情简直不要太嫌弃。 宴娇睁着大眼睛朝他一脸无辜纯良的眨呀眨。 哪怕是成为原子涵的腿部挂件,她也绝对不要逞一时之勇。 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负气离开,那么…很有可能她今天晚上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原子涵就没有见过比宴娇更厚脸皮又无赖的女孩子,以他的身份,圈子里见到的,大多都是注重自己形象,端庄,大气的世家千金。 她…就是一个怪胎。 第7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追他的女孩子不是没有,面对他那清冷凉薄的态度时,就算是再怎么一腔热火,最终都只能够打退堂鼓。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这是…”一道不算好听,也不算难听的声音从他们右手边突兀冒出。 宴娇与原子涵不约而同的转身。 来人长相也是极为出色的,虽然与原子涵这种相貌与气质都十分卓越的,稍微略逊一筹。 但在茫茫人海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了。 男人目光在宴娇死死抱着原子涵手臂的动作间来来回回,有些不敢置信的挑了下眉。 顿了顿几秒,他揶揄的打趣道,“女朋友?” 原子涵一脸木然,“不是。” 宴娇笑容灿烂,眉眼弯弯,“是啊。” 两个人的回答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让男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兴致盎然的在宴娇的脸上转了一圈。 原子涵眸子一冷,凉凉的看向宴娇,仿佛死亡凝视。 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朋友? 宴娇娇俏可爱的朝他眨了眨眼,紧了紧抱着原子涵手臂的双手,甜甜道,“听子涵说,你们有聚会,所以我求他带我一起来的,你可不要怪他哦。” 原子涵,“……”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原子涵,随后朝宴娇扬起一抹更为热情的笑容,调侃道,“大美女要来,我们自然是热烈欢迎。” “我叫吴昊宇,是原子涵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老吴,也可以叫我阿宇。” 宴娇回了一个同样礼貌又不失疏离的浅笑,“你好,我叫宴娇。” 吴昊宇长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目,当他的眉眼微微上扬时,总是会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即视感。 他眉眼微扬的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原子涵,“子涵可不厚道,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没有想过要介绍给我们认识。” 原子涵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他并不是不想解释,而是太明白面前的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即使自己解释了,他也只会一厢情愿的解读自己认定的。 他眉眼妖凉的睨向嘴里面没有一句实话的宴娇,那样子的态度仿佛在无声地对她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够掰扯到什么程度? 宴娇表情一僵,她太明白了,开玩笑也得有个度,超过那个度了就对谁都不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原子涵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淡,简直都快成移动的冰箱了,站在他身边的自己都快要被他给冻结起来了。 宴娇面上还要保持端庄美丽的风度,嘴里面的牙齿老早就已经在打颤了。 未免,旁边的这座冰山还继续不要钱的,散发着冰冷气息,她… 她乖乖的主动承认错误道,“我是开玩笑的,原子涵这么不解风情的性格,才不是我的菜,我是他的同事。” “同事?” 吴昊宇倒是没怎么意外宴娇开玩笑的这个事情,毕竟原子涵这种高岭之花,又不解风情的性格,他可没觉得他会这么快的开窍。 他刚刚就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那诡异而又微妙的氛围,心里面早就生了怀疑。 如今这个回答倒是正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 吴昊宇眉眼飞扬,笑容痞痞,“刑警队居然还有像宴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刑警。” 宴娇毫不谦虚,大方的接受了他的赞美,“谢谢夸奖,虽然我很漂亮,这个是公认的事实,但能够听到别人的赞美,还是让人很愉悦的。” 不同于之前似笑非笑的仿佛被蒙上了一层令人看不清的薄纱,似真似假。 吴昊宇这一次倒是真心的笑出来了,看她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兴致勃勃,唇角的笑意深深,“宴小姐,倒是很有趣的性格。” 如此独特又不拘一格的性格,倒是与他这些年见到的那些太过在意自己形象的世家小姐们不一样。 原子涵心底深处有种说不出来怪异的感觉,只觉得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场景格外的刺眼。 他将这怪异的原因归结于…因为宴娇今天变化太大,让他更加讨厌了,心里面才会隐隐的不舒服。 “好说好说,你也是一个很有趣又很绅士的男人。”宴娇这话说得特别的不走心,敷衍了事的仿佛是在台上说场面话。 吴昊宇被她逗笑了,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不如原子涵,但这么多年他的身边可从未缺过女人,尤其是投怀送抱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可宴娇的态度,未免太敷衍了! 一时间倒是让他多了两分兴趣,兴味盎然的勾了勾唇。 他不是原子涵那种洁癖严重到了就连同性都不能够触碰的严苛性子,又没有女朋友,自然也不会去守身如玉。 需要的时候,就会去找固定的床伴,直到现在他也只包养过两个。 前一个,是…因为那女人在自己身边待的时间太久,最后都认不清楚自己的定位,生了不该有的野心,竟然是特想要母凭子贵… “你们赶紧进来吧,里面有人需要我招呼,我就先不跟你们在这里耗时间了。” 宴娇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他既然都已经邀请自己进去了,她也就毫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迈着步子,上了阶梯。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动不了了… 宴娇条件反射性的一个反手将抓住自己袖子的那只大手抓住,正打算将那只大手给反锁扣到身后,柔软的身体惯性的压在了他的身上,柔软而又墨黑的长发飘到了他的面前。 丝丝缕缕的头发在他的鼻尖划过,他能够清楚的嗅到头发上那洗发露特有的清香,原子涵心跳莫名的漏了一节拍。 一个回头,看到了那张清清冷冷,惊为天人的面容,不由得放松了心中的戒备之心。 随后想到面前的这位惊为天神的高岭之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真真切切的法医,忙不迭的赶紧松开了手。 令她感觉到意外的是,一直将她当成是流感病毒的原子涵,居然主动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第8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下次不要在我的身后动手,要不是我看清楚了你的脸,那你今天这只手就很有可能要废了。” 宴娇出于一片好心的提醒他。 要知道原主的这些反应可是下意识的,毕竟是练了这么多年的跆拳道与空手道,又是常年与罪犯们打交道。 听觉与感觉特别的敏感,如果不是最后及时收回了两分力道,那他今天这只手真有可能会骨折。 原子涵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隽俊美脸上,居然染上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红晕。 声音颇有些说不出来的暗哑,“放开。” 宴娇看得那叫一个大开眼界,不由得有些担心,惶恐不安,“我刚才好像力道也没用多大,你怎么脸色这么红…” 虽然原主一直与他斗嘴,但那也只是因为着急案子,想要赶紧把案子破了! 他要是真的受骨折了,那自己还得负一半的责任呢… 宴娇可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她最怕麻烦了。 原子涵耳尖一热,别开脸,闷闷道,“热的。” 宴娇看了一眼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的街道,时不时的一阵阵冷风刮过,嘴角抽了抽,对于他的这句话深表怀疑。 她无比真诚的劝他,“原法医,我知道你在验尸这个专业方面确实是无人能比,只是这个人身体的问题,也要赶紧抓紧补上来呀,你连我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说出去这以后怎么保护女朋友啊?” 原子涵一张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应该说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打不过一个女孩子,确实很丢脸,最丢脸的莫过于说他的人是眼前的女人… 他气得胸口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子强悍吗?” 宴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傻充愣,居然还一脸认可的点点头,“确实像我这样子,美貌如花又武功高强的,确实很难找。” 原子涵,“……” 他在心里面做了几个深呼吸,表情恢复了清冷沉着,“宴队长,我借钱给你打车回去,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宴娇一脸疑惑,“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还从来没有在清吧玩过呢!” 原子涵一噎,“……” “可这是我们的聚会,”原子涵居高临下,他比宴娇整整高了一个头,微微俯下身的模样会造成一种单方面的压迫。 “我知道啊,但是你朋友刚才不是也邀请我一起进去吗?” 宴娇一脸无辜纯良的歪了歪头,明明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但她做出如此俏皮可爱的动作,却也一点都不会显得娇柔做作,甚至还带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神秘魅力。 她眨了眨眼,妩媚动人的笑道,“而我之前又没有拒绝,此时走,好像不太礼貌吧?” 他双手插兜,动作娴熟而矜贵。 非常淡漠疏离道,“没什么不礼貌的,我会帮你和他说一声。” 宴娇神情依旧,“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更何况我自己也很想进去看看。” 原子涵看她做出如此无辜的表情,心里面莫名的升起了一团火,“宴队长,参加男人的聚会,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舒服,不自在吗?”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心里面那么的恼火? 甚至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埋怨的声音,她为什么要如此的不自爱? 这么努力的削尖脑袋也要钻进他们男人的聚会里面去,难道是看上…昊宇了? 呵,女人! 原子涵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此时看宴娇,分外的不顺眼。 “不会啊!”宴娇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纯良的回答,“不是还有你在里面吗?” 这话回答的太过理所当然, 原子涵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被带着娇娇软软的话给熄灭了。 同时心里面又莫名的生出一股不自在的感觉,面对她“倍感信任”的目光,他莫名的觉得耳根子处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灼热。 “随你。” 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宴娇喜出望外,眉眼飞扬。 长着一张十分美艳精致的脸蛋,在今天以前她明明还是给人不容易靠近的疏离感,似乎就是从a大案发现场开始,就莫名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有着同样一张脸,同样的声音,他还真的会忍不住怀疑眼前的宴娇是被人调包了? 三楼vip贵宾包间。 “哟哟哟,你们终于进来了,我差点就打算出去找你们了呢!” 原子涵冷冷淡淡的声音,解释起来很有说服力,“刚才有点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那些军阀公子哥们看到他这张脸,至少就不敢再为难了,要是换做其他人,非得开玩笑起哄让迟到的人自罚三杯。 坐在沙发上,那些或躺,或姿势慵懒,或抽着烟,或翘起二郎腿轻轻晃着手中酒杯的人,一个好好在包厢里面,弄得云雾缭绕,玻璃桌台上更是果盘红酒啤酒罐,还有骰子,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毫无秩序可言。 这随意一撇,谁也没有想到原子涵身后居然还跟来了一个长相美艳漂亮的大美女。 只见进来的女孩子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上一身黑色制服,而她恰到好处玲珑身材被完全勾勒,展现出来。 一般有着如此美艳长相的女孩子,最容易留的艳俗影响,偏生宴娇又是在警局待久了的女刑警,神情淡漠清冷,独特气质便让人不敢再将她划为三流艳俗一派。 最重要的是这位大美女他们还从未见过… 会来这个聚会的,大多都是会玩的,甚至是玩得起的豪门公子哥,乍一看到像宴娇这种极品美女,自然是没控制住的吹了一声口哨。 原子涵微微皱了皱眉,他是知道自己这帮朋友私底下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情,但宴娇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朝她如此不礼貌的吹口哨,颇有耍流氓的嫌疑。 吕明一看原子涵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面肯定不舒服,心道不好。 “美女啊,来一杯?”吹口哨的男人挑了下眉,轻佻的眼神在宴娇的身上来来回回,肆无忌惮。 好家伙,那双白皙如玉的大长腿够他玩一辈子了… 那神情,简直把宴娇当做了放在购物架上任由人挑选的物品… 第9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原子涵眸子渐深,身上的气息愈发冷淡。 吕明与原子涵交情虽然不深,但他知道面前这个淡漠的宛如高岭之花的男人,就像他看上去的那般不好接触,真要是犯了他的忌讳… 他不会动手,只会在其他方面让你永远的狠狠的得到教训。 吕明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吹哨子的男人,猪脑子,忙不跌的赶紧道歉,“对不起,原哥,对不住,这个是今天新来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你的朋友。” 刚才没控制住吹口哨的男人,见坐在自己旁边的朋友整张脸都快要白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那迫不及待的道歉,让他觉得又丢脸又恼火。 “吕哥,你干嘛要朝他道歉,我不过是朝他马子吹了一声口哨,难道他还敢杀了我不成?” 吹口哨的男人,气焰嚣张,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抬起下巴,似乎如此就能让他比别人高上一等。 不屑轻蔑的撇了一眼宴娇,好似在无声的说,谁知道她是不是出来卖的? 让他道歉,可笑至极! 吕明瞪了他一眼,“江津,道歉。” 没错,这个新被带来的是江津,家世虽然比不得他们,但在京城也算是上层阶级的富家子弟。 豪门中,也分三流豪门,中层豪门,上层豪门,和顶尖豪门。 就像顶尖豪门只会跟顶尖豪门的勋贵子弟们玩,顶尖豪门大多都是家里面有权有势。 毕竟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在豪门中能够有权势的那才能真正的称王。 像江津这种,或许在豪门中确实已经算不错的了,毕竟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舔他的脚趾头,帮他提鞋。 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顶尖豪门的勋贵子弟们。 江津不服气的还想说,“可是…” 吕明见他就是不上道,直接动手拍了拍他的猪脑子,脸色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厉色,“我让你道歉。” 江津不赞同的劝道,“吕哥,你至于这么怕他吗?以你的家世有谁敢在你面前放肆,更何况我还没对他马子做什么事情,不过是对她吹了一声口哨,这点胸襟都没有,那也太小肚鸡肠了。” 没错,这位吕明正好也是顶尖豪门中的一员。 吴昊宇也不太喜欢江津说话太满的嚣张气焰,桃花木微微上扬,冰冷而凌厉。 “吕明,这么没规矩的人,你居然也带来了这里,我可不想脏了我的手,要么你让他自己自觉的走出去,要么我就只好让保安进来将他拖出去了。” 江津这一次落了这么大的一个没脸,自然是不敢去记恨吕明,吴昊宇等人,就像这所有的帐都记在了宴娇的头上。 要真被保安从这里拖出去,那这件事情明天早上前就要传遍整个圈子,那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江津临走前恨恨的剜了宴娇一眼,虽然特别的不想离开,但碍于他们都在盯着自己,只能恨恨的离开。 吴昊宇似笑非笑的睨向翘起二郎脚一晃一晃的吕明,“下次我可不想再在我的地盘看到如此不懂规矩的人。” 吕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人的性格,自然不会觉得他们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做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明白。 事实上他自己心里面也特别的后悔,本想着这段时间跟他一起赛车,还算合得来,带他一起参加这次顶尖豪门聚会的场面,也算是让他长长见识。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有眼力见,他们中间最不应该得罪的人都被他得罪了! 看来,这以后还是不要随便的带人了。 一个穿着黑色衬衫,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没扣,此时懒散的敞开,右手拿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左手随意慵懒的搭在沙发靠上,动作自成一股风流。 炮火直接攻向旁边的吴昊宇,“吴昊宇,你小子可真不厚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提醒我们一声,子涵今天居然还带了一个大美女过来。” “为的就是要让她看到你们此时这个样子啊!”吴昊宇毫不在意,笑容痞痞,懒散的将领口下面的第2粒扣子给解开了,显然是交情不浅,开起玩笑来也是很随意的。 “就算不是原子涵的人,人家也看不上你们呀!” 宴娇随着原子涵在没被污染的右手边沙发上坐下,而面前的这些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原子涵的洁癖,右手边的沙发完全没人坐过,与那边乱的一塌糊涂的相比… 这边…简直就是难得的净土。 黑色衬衫的男人丝毫不因为他的那句话而生气,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抬眸,“我们确实不如子涵的魅力,但也不算差吧?” 吕明撇撇嘴,直言不讳,“田尚元,知足吧,只要是不跟原子涵比,我相信还是有很多女人向你投怀送抱的。” 真要说起来,田尚元的长相与吴昊宇,也算是不分伯仲,不相上下。 毕竟两个人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吴昊宇是那种痞坏痞坏的,仿佛漫画中的恶魔执事,他要是有意去勾一个女孩子,自然会勾的那些天真浪漫的女孩子,脸红心跳。 而田尚元是温润如玉贵公子的类型,偏成熟稳重。 不管是哪一种,在现实中确实很少能够遇到长相与气质都如此出色的男人。 “好吧,那美女叫什么名字?”田尚元似乎是觉得好笑,低低一笑,“我们总不可能就一直称呼你为美女美女的吧?” “我叫宴娇,是原子涵的同事。” “原哥职业是法医,你是他的同事,该不会也是…”吕明越想到后面,眼睛越是不可置信的睁大着。 宴娇勾了勾唇,笑容狡黠,“原子涵是拿刀验尸的,我与他还是有一些本质上的区别。” 吕明这下也免不得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他放下了翘起来的二郎腿,做正身子,微微思索了一下,问,“你是文员?” “我是持枪的,刑警大队的。”宴娇笑眯眯。 田尚元和吕明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意外与震惊。 好吧,这可真是山人不露相! 不免的看宴娇的眼神,多了两分敬畏。 第10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吴昊宇已经在外面与宴娇打了交道,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她是女刑警的身份,自然就不像他们两个人那般失态。 “怎么了?”宴娇也不知道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明明明看到了他们如此惊讶的神情,却还一脸无辜萌萌的问,“我是刑警的身份,很意外吗?” 田尚元浅笑,扶额,“确实有点意外,毕竟宴小姐的长相看上去…” 更像是侵略性极强的花瓶,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去做刑警,那种…与他画风完全不相符合的职业。 宴娇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别人都说人不可貌相,怎么可以单单只靠长相而来猜测别人的职业呢!” 吴昊宇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眼底深处是带着浅浅的兴趣,礼貌性的询问,“好吧,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那宴小姐要不要参与我们的游戏一起?” 宴娇神情坦荡荡的问,“你们打算玩什么?” “骰子。” “玩大还是玩小?” “这样,一人一次骰子,谁的点数最大,谁就是赢家,而且是最小的那个,就要受到惩罚。” 田尚元眉眼含笑看向宴娇,“宴小姐,以前玩过吗?” 宴娇一脸真诚的摇摇头,“我没有玩过,但是以前和同事出去聚会的时候,看他们玩过。” “鉴于宴小姐是女孩子又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前三次输了可以省去惩罚,后面要是输了,宴小姐就自罚半杯,我们输了就自罚一杯。” 不论是原主还是宴娇,都不是那种玩不开的性格,原主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她觉得这种地方乌烟瘴气,空气不好。 但是像这种玩骰子的东西… 说来也巧,原主正好玩得一手好骰子。 吴昊宇,“六点。” 吕明,“三点。” 田尚元,“五点。” 等田尚元摇完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原子涵。 宴娇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轻轻地推了推他,“该你了。” 田尚元三人看他们的眼神更越发的含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暧昧。 原子涵不冷不淡道,“我没兴趣。” “你真不玩啊?” “嗯。” 宴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来,只好作罢的越过他,“你不玩,那就我们4个人玩吧。” 原子涵也说不出来心里面那股闷闷的感觉究竟由何而来? 只是看宴娇这没心没肺和他们玩得起劲的模样,气就更加不打一处来了。 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仰头一口喝尽,又倒上了一杯,都已经到了嘴边,忽然间想起来,他还要将身边这个“没良心”的送回去。 气闷的将红酒杯放下。 而宴娇摇骰子的姿势,有股说不出口来的帅气,那专业的姿势都可以与赌场那些专门摇骰子的人媲美了! 吴昊宇托着下巴,看她的眼神炙热而又带着一抹明显的兴味。 这么特别的女孩子,他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六点,和吴昊宇一样的点数呢。”吕明略有些诧异,但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是宴娇的运气好。 但是接下来的几盘,宴娇用实力向他们表明了什么叫做凭实力吃饭! 不管他们的点数是多少,宴娇始终保持是6点。 一两次还可以说是运气,但次次都能够保持6点的话,那就绝对不是运气了。 吕明看宴娇的眼神崇拜又炙热,简直恨不得拜她为师的热情目光。 除了宴娇,吕明已经被罚喝了四杯,田尚元两杯,吴昊宇一杯。 吕明喝到后面说话都大舌头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倒在沙发上,“我要拜师,太…太厉害了…” 原子涵的脸色冷冷淡淡,要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他高兴或不高兴,还真是个困难的事情。 宴娇没有被罚,因为赢了,心情很好,也不免的喝了两杯。 她白皙如玉,细腻的脸蛋上染上了红晕,戳了戳原子涵的胸口,喝醉酒了的声音都是一般的清甜软糯,“你干嘛不说话?” 原子涵什么也没说的站起身,“我们先回去了。” “要不,宴小姐就由我送回去吧?” “你们刚才喝了那么多酒,你确定现在要开车回去,还有…”原子涵下巴朝躺在沙发上嘴里面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的吕明点了点。 神情淡淡,“你确定你还有精力来送她回去?” 吴昊宇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旁边酒品不怎么好的吕明,“……” 确实好像是暂时走不开… 他侧头,朝原子涵身后的宴娇,笑道,“那好吧,宴小姐,以后有机会,一起出来玩。” 宴娇虽然算不上千杯不倒,但这么点红酒还不至于让她醉糊涂,自然是笑容灿烂的答应了。 “好哇。” 原子涵不冷不淡的瞥了一眼两人,“那两个人你负责送回去。” 吴昊宇不是喜欢刨根挖底的性格,更何况今天确实不太适合…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只好点点头,“放心。” 原子涵笔直而修长的大长腿,径直的迈着大步出了包厢。 宴娇看了一眼身后的吴昊宇,也来不及多说,小跑着的赶紧跟了上去。 “你慢点。” 原子涵恍若未闻,脚步却还是明显的,慢慢的慢了下来。 “你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宴娇在这方面总是出奇的敏感,即使原子涵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 但她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不对劲。 见他一直不说话,宴娇试探的问,“难道是因为刚才他们误会我们两个人是情侣?” “可我不是都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嘛!” 宴娇娇娇软软的声音小声的抱怨着,说这话的时候更是不自觉的用手捏着他的袖子,态度自然而亲昵。 原子涵看了一眼她摇摇晃晃的姿势,一想到她玩摇骰子时,把红酒当水一样在喝,心中莫名不舒服,明明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哪怕是衣服上的触碰,对于有洁癖的他,完全不能够接受的! 但一看到她那张精致好看的脸蛋,就莫名的心软了下。 宴娇小声呢喃着,“我都没有怪你把我带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这点绅士气度都没有?” 第11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说来奇怪,明明宴娇说出口的话并不怎么好听,原子涵心中那股子怒火,莫名的熄灭了。 或许是因为她这样子的姿态太过自然娴熟,让他有种她很依赖自己的即视感,说不出来的闷火,顿时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原子涵表情怪异而微妙,“只是你一个女孩子…” 宴娇好看灵动的眸子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催促他的下文。 他神情不太自然的别开眼,看向别的地方,“……身边围着这么多男人,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自在吗?” 尤其是刚才和他们一起玩骰子,不论是吕明,还是田尚元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吴昊宇,临走的时候,还在对她“眉来眼去”。 宴娇被他逗笑了,“原子涵,现在是什么社会啦?又不是以前的封建社会,现在可是2020年了,我倒是一次知道原来你的思想居然这么的保守封建。” “这不是封建保守,而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自爱。”原子涵神情肃穆。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宴娇的语气简直不要太敷衍。 原子涵神情淡淡,但说这话时,却是无比郑重。“虽然现在已经是2020年了,但是一个女孩子与太多的男人在一起玩,在别人眼中那也是不正经的。” 这个时代对女孩子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即使,他们每天都在说着男女平等,男女平等,但真正男女平等了吗? 宴娇径自的打开后车门,上了车,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 原子涵心里一阵气闷,送她回去的路程中,愣是一句话也不与她说。 “我先走了。”宴娇动作迅速的下了车,笑颜如画的朝他挥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 原子涵神情淡淡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脚踩下油门,扬车而去。 “宿主,好久没有看到你对一个男人这么热情了!” “你不觉得原子涵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吗?”宴娇勾了勾唇。 她千娇百媚的美艳脸蛋,在微黄的路灯下,似是染上了一层令人看不清的朦胧美。 只见她眉眼飞扬,眸子中闪烁着狡黠如狐的光芒,“原主的任务里有一条是要找一个比她如今名义上的未婚夫好上千百倍的男人。” 0528,“……” 所以…这是盯上了? “既然要找,自然是要找最好的。”宴娇笑了,目光幽幽,“这位原子涵是我在这个世界里面看到最有气质,相貌出色,最容易令人心动的,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0528,“……” 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吧? 宴娇眼神微闪,笑容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与危险。 “你不会阻止我吧?” 0528,“……”它能够拦得住吗? 它唔了一声,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说,“这个任务是随机的,总之选一个比原主未婚夫好的男人就行,至于对象是谁,这个世界并没有特定的,可以自由选择。” 宴娇眸子动了动,0528就是一个系统,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就连自己试探他的话,也听不出来。 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不仅是真心所想,更多的是为了试探… 而0528的反应,似乎有些耐人寻味呢… 啧啧,看来这中间还有事情,需要等她去慢慢挖掘… * 又过了几日,这个案子还是没什么大的进展。 宴娇还是像原主那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衣黑色长裤,当然像她这种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即使是穿上黑色长衣长裤,那也挡不住她身材好的事实。 刑侦大队不像其他的地方,并不会要求必须要穿警服上班,再加上他们经常要出外勤,穿便装,只会更方便。 “宴队。” “宴队。” 一路走来,刑侦大队的许多刑警门见到宴娇就不自觉的停下了话题,与她打招呼,眼底深处含着一丝明显的畏惧。 随后做鸟兽状,纷纷的散开了。 宴娇见他们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了阎罗王一样,迫不及待的逃开,不由得用舌头抵了抵下唇,忽然笑了,看他们的目光也仿佛是在看牢笼中的猎物。 刑警们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飕飕,“……” 更加不敢靠近她了,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多绕了一段路。 当然也有例外的。 邢凯目光热枕的盯着宴娇嫩的几乎能够掐出水来的小脸蛋,悄悄八卦的问道,“老大,昨天有人看到你上了原法医的车?” 宴娇正准备回办公室的脚步一顿,对他笑得一脸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 邢凯是个粗神经的,只觉得脖颈后面一阵凉飕飕,丝毫没有察觉到宴娇这个笑容里饱含着深意。 “谁?” “啊?” 宴娇对他笑的明艳不可方物,朝他勾了勾手指,邢凯就是个不吸取教训的,颠颠的凑上前,宴娇直接将右手臂搭在了他的手肩膀上。 “我刚才没听清,你说我和谁?” 若是换做其他人,听到她这幽幽然的危险语气,怕是会立刻头皮发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她的魔爪。 但偏生,邢凯就是个缺根弦的…傻白甜。 邢凯不疑有他,大咧咧的回,“你和原法医啊!” 宴娇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了一抹蚀骨的危险。 她压低了声音,微斜着身子,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姿势帅气而慵懒的问,“我是问谁和你说的?” 邢凯心里面隐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如今不仅仅是脖颈背后一阵阴凉了,就连…后脊骨都有股莫名地寒风凛冽。 但他也没有仔细多想。 老老实实的供出了人,“是新来的小雨啊。” 宴娇眼神微闪,一脸疑惑,“那是谁?” “就是刑侦大队档案室新来的文员,尹晓雨啊。” 尹晓雨… 原主脑子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着破案破案的,完全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因此她在脑子里面翻了翻后,发现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没有具体的印象。 第12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暂时将尹晓雨放在了一边,慢条斯理的说,“我告诉你,上面已经给我施加了压力,要是一个月之内不能将这个案子给破了,就罚我停职半个月。” 邢凯一脸蒙圈,“啊?” 随后反应过来,马上着急的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那怎么办啊?宴姐,我们现在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到时候要是破不了案,那上面真的会让你停职啊?” 宴娇心里面憋着坏,一脸风轻云淡,道,“谁让我们必须要服从上司的命令呢,你得听我的,我得听局长的,我要是破不了案,这刑侦大队的队长之职,自然是要停半个月。” 一边整理案件,一边听着宴娇将邢凯耍得团团转得云尧,“……” 可怜的孩子,还是太单纯了,怎么会玩得转狡黠如狐的老大了… 社会我宴姐,手段高明之处,就是忽悠人的这门本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宴娇可是装委屈装可怜的一把手,垂眸望着地板45度,神情不明的模样, 让邢凯怜香惜玉的不行,在他看来,宴娇此时只是一个柔弱需要依靠的女孩子,顿时英雄气盖起来,拍拍胸膛,铿锵有力的安慰她。 “没事,宴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努力尽快的将这个案子破获。” 云尧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的捂眼睛,也就邢凯这么天真,容易上当。 上面现在督促这个案子推得这么紧,怎么可能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将刑侦大队最得力的大将停职? 宴娇听了,顿时逐去阴云,展开笑颜。 这是邢凯看待事物的角度,以为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 而一边的云尧旁观者清,看得最是明白,邢凯这是被傻乎乎的套进去了,自己还不自知。 看宴娇的眼神也是越发的钦佩,同时心里面也更加坚定了以后千万不要去八卦宴队的事情。 否则就会像邢凯一样,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t_t …… “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死者的亲友关系图,宴姐。” 在有关于任务的事情上面,宴娇还是特别认真的,表情肃穆的将蔡雅安的几位室友照片全部看了一下。 目光不经意的一撇,撇到了一张置放在台面上的照片。 “这个是谁?” 邢凯看了看宴娇手指的那张照片,不以为意的回,“哦,你说这个啊,他是死者,蔡雅安的前男友。” 宴娇倒是来了兴趣,“前男友?” 这个男人,似乎看上去很眼熟呢… 邢凯点点头,“对啊,我们将蔡雅安的这些朋友亲人,全部都召回局里面问话了,都说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和死者蔡雅安已经分手了一段时间。” 作为一名合格的刑警,自然是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因此他们昨天在死者身上的衣物里面搜出这张照片时,自然是马上将这位江津召回局里面问话。 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前男友,已经分了手,没有任何关系的那种。 至少,暂时邢凯没看出来蔡雅安的这位前男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宴娇微眯了眯眼,“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你说这张照片啊,是放在死者蔡雅安的钱包里面,我们搜找线索的时候,搜出来的。” 宴娇勾了勾唇,眸子晦暗不明,深情更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高深莫测。 “和前男友的合照,怎么还会放在死者的钱包里面呢?” “有可能她忘记拿出来了吧?” 宴娇表情淡定从容,“照你这么说,死者蔡雅安与他的前男友竟然早已经分手,那还将前男友的照片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里,你说是出于哪种想法?” 在办公室里面的刑警人员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手,听宴娇的分析去了。 云尧眸子一亮,神情理智而沉着,“我倒更倾向于,死者可能是放不下那段感情,亦或者说蔡雅安对她的这位前男友,旧情难舍。” 邢凯就是个粗神经的,很多问题上他不会想的那么细致,因此对于云尧的话提出了充分的怀疑。 “人家就不能是忘记拿出来了吗?放在里面有什么奇怪的?” “笨。”云尧绕到了他的身后,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啊。”邢凯摸着后脑勺,狠狠的瞪了一眼云尧,不太高兴的说,“你要是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云尧笑得无比狡黠,“不会打傻,只会越打越聪明。” “你没事搞偷袭算什么男人?”邢凯是新进来的这一批刑警中长相最阳光,很有感染力的大男孩,因此有些时候…看问题总是会想得特别的简单。 云尧怒其不争的摇了摇头,“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蠢话吗?两个人都已经分手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够促使她忘记拿出来了?” 宴娇眸子沉了沉,忽然问,“蔡雅安的这位前男友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邢凯急得抓头发,拼命的回想,“叫…在什么来着?我刚才还记着来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高兴道,“哦,对,我想起来了,他叫江津。” 宴娇眼神微闪,江津,这名字好耳熟… 努力回想了一下,啊,对,昨天才见过的。 他昨天还在那里大声嚷嚷着,说话间总是带着一股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只要一回想到他那张讨人厌的脸,宴娇嘴角就忍不住的扬起一抹森然的笑容,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冤家路窄,用来形容他们两个人怕是最合适不过了… 宋城路神情凝重,“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办案以来,不乏像这样子棘手的案子,只是这个案子的凶手似乎具有侦察与反侦察的能力,甚至杀人也是特别细心的,不论是在死者身上还是在案发现场,他们都没能找出对他们有任何帮助的东西… 案发现场除了死者的指纹,几乎全班所有人的指纹都有,如果要一一排除要排除到什么时候? 只能说这个凶手特别的狡猾,如果他还隐藏在学校,亦或者说如果他就是学校的老师或同学… 那学校里面的那些学生们就更加危险了… 第13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宋城路与云尧是一期的,两个人关系特别的铁,当然他们两个人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云尧细心,长相稳重普通。 宋城路…他更善于发掘人的阴暗面,往往一些他们不敢猜测的想法,大多都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口的。 但谁也想不到,他如此敢猜测,人的阴暗面,长相却五官端正,正义凛然… 杨帆紧锁着眉头,“这个案子现在暂时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如果一直在办公室守着,就更加破不了案了。”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所以现在开始我们要兵分几路,云尧你和邢凯两个人组队去学校私底下去找死者蔡雅安的同学,室友们,问她们死者在发生惨案前的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邢凯一脸嫌弃的瞟了一眼旁边的云尧,云尧气极反笑,见他表现得如此明显,故意都要靠近他一些,为的就是要膈应邢凯! 邢凯,“……” 她看向旁边的两人,“苗木子和王哥就去死者蔡雅安家里面,拜访她的家人,顺便看能不能从她家人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线索?” 苗木子和老王表示收到的点头。 苗木子是一个留着短头发,十分中性的女孩子,和邢凯一期从警校毕业的,都是去年下半年才进的刑侦大队。 王哥资历是最老的,但因为他办案一向是规规矩矩,能力不凸显,因此,刑侦大队的原队长在辞职后,局长就直接越过老王等资历更久更老的刑警们将队长职位交由了宴娇。 “宋城路和杨帆你们就去和a大的老师们沟通一下,看在案发现场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摄像头,如果他们说没有,那你们就私底下去暗访其他的学生,看有没有在那天晚上恰好经过临床医学系052教室的。” 宋城路与杨帆对视了一眼,“好的,没问题。” 他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搭档出去外勤,倒是有了一定的默契,不至于像云尧和邢凯那样…互相嫌弃的不行。 刑警队重案组,包宴娇在内,一共七名刑警队员,虽然每年都会新增加两三个人进来,但由于刑警队重案组所办的案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受伤率与死亡率也是极为高的… 邢凯一脸关切,目光紧紧地盯着宴娇,“那老大你呢?” “我去会会蔡雅安的这位前男友。”宴娇眸子渐深,眼中闪过一丝蚀骨的危险。 邢凯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要不我陪老大你去吧?” “不用。”宴娇想也不想,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我可以…”保护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了宴娇那双平静而清冷的眸子,邢凯余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好吧,像他们老大如此强悍的女人,真是百年难得一遇,怎么会需要他去保护呢? 云尧在一边笑得幸灾乐祸。 至于其他两组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宴娇也不废话,拿上外套,清冷的眸子,一眼就将邢凯心中的话摸的透彻。 “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云尧干脆掩饰也不掩饰了,直接捧腹大笑,那夸张的模样就差没有拍着旁边的桌子了。 “活该,你也不想想宴娇是谁?叫你自作多情!” 邢凯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直接黑了脸,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云尧被落在了后面,一边小跑着追上去,一边喊着,“唉唉唉,你等等我啊!” …… 京城数一数二有名的咖啡厅。 “江少,你身后的那位美女是找你的吧?”穿着一身西装革履,做出来的表情却尽显猥琐暧昧。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么的“生动”… 江津抬眸,就看到了宴娇站在他旁边,不由得勾起一抹吊儿郎当的轻佻笑容,“你不是昨天那个谁吗?” 宴娇朝他弯了弯唇,江津就是个普通的男人,即使他昨天肚子里面憋了一肚子的火,可看到宴娇这下美艳绝伦的模样,顿时也就将那些怒火给抛之脑后了。 “我是京城刑侦大队的,我叫宴娇。” 江津笑容痞痞,眉眼微微上扬,很是轻佻的口吻,“你说你是刑警队的,就是刑警队的,那我还说我是开飞机的呢!” 不屑轻蔑的话语,显然是不相信宴娇。 宴娇见他那吊儿郎当,扶不上墙的模样,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冷意,嘴角一勾,动作迅速的从领口拿出了刑侦大队的名牌。 她举着刑警队特有的名牌,不紧不慢的悠悠道,“那这个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上面不仅有着她的相片,名字,更有着她的职务。 江津表情顿时不自然了,原本懒散的身子此时僵硬的明显,至少…他再不敢那么理直气壮地怀疑宴娇。 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艹,冤家路窄。 宴娇嘴角一勾,先礼后兵的说,“江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吧?” 江津神情不自在的别开脸,说话也是僵硬的不行,“我没时间,你没看到我有重要的客户在这里吗?” 宴娇笑容不变,“我不会耽误你多长的时间,还是江先生更希望接到警局的传唤?” 江津脸色一变,他何尝听不出来宴娇这话就是在变相的威胁他。 他的脾气并不怎么好,差点就冲动的站起来了,从他放在桌面上,紧握着的双拳,暴起的青筋就能够看得出来。 只是宴娇冷冷清清,平静无波的眸子,仿佛无形中在对他施压,在她的目光下,所有的最罪恶,阴暗面都无所遁形了。 他顿时明白了,今天这个谈话是谈也得谈,不想谈也得谈… 那穿着西装正服的中年男子,见气氛不对劲,匆匆道,“江公子,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仿佛江津是什么洪水猛兽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咖啡厅。 江津何时受过这样子的待遇,心里面只觉得憋屈的不行,没忍住的呛了她一句,“你现在满意了吧?” “我并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只是需要江先生的配合调查。” “宴刑警,你敢说你真的没有公报私仇!”江津心中气不过。 “配合警方办案,这是每个公民都应该尽的义务。”宴娇不冷不淡,轻描淡写的回答。 “……”明明就是公报私仇,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第14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我就不多废话了,直接开门进山,江先生应该知晓我今天的来意。” 江津目光飘忽不定,“我不知道你找我要做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你女朋友死了这么大一件事,你确定不知道,现在整个网络上面都在传a大临床医学系,大三的一名女学生死在教室的事…” 宴娇笑容无懈可击,“江先生,真的就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吗?” 江津脸色微微一变,表情不太对劲,眼神微闪,目光飘忽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与宴娇对视。 虽然他在竭力克制自己,但手指无意识的摩挲已经暴露了他的心里不平静。 宴娇眸子暗了暗。 她笑得无可挑剔,更像是一种礼貌性的习惯。 “江先生,我希望你能够诚实的配合警方调查,这个案子现在对社会的影响力很大,不论是公还是私,你都应该配合我们警方调查,不是吗?” 江津似乎都快要被她逼得崩溃了,神情恍惚,“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我现在都没有说死者是谁,你就已经知道是谁了,这是否说明你之前对我有所隐瞒!” “江先生,如今是法制社会,我相信你就算没有读过法律系,但是对于最简单的法律还是有所了解吧?” “妨碍警方办案的罪名,我们可以将你压到警局,拘留15天以上。” 江津脸色一变,坐如针垫,越坐越觉得不舒服,浑身好像有蚂蚁在啃咬。 “你若是现在好好配合我调查,我只问几个问题就离开。” 江津眸子不停的变化着,最后归于沉寂,仿佛像是认命了。 颓然的低下头,低低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宴娇一番心理战后,将他原本就有些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地击溃了,江津如今的这个表情就是知道自己肯定逃脱不了,必须要配合他们调查,因此才松了口。 宴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满意足的拿出了纸和笔,开始记录。 “死者蔡雅安据说是你的女朋友,那既然是你的女朋友,那你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吧?” 江津神情晦暗不明,垂眸,眼底似乎快速的闪过了什么,但密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宴娇审视的目光。 “我们早就分手了。” “就算是分手了,那也是前女友。”宴娇笑容不变,对于他的这句话毫不在意,话锋陡转,“你们在一起谈了多久?” “三年。” 这倒是出乎宴娇的意料之中。 “那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我也是a大毕业的,雅安刚进大学的时候,和她认识的,那时候我大四。” “那你的专业是…” 江津手指无意识的卷缩了一下,神情莫测,“金融管理系。” 宴娇一边用笔记录着,一边点点头,并没有打算刨根挖底的意思。 怎么认识的过程并不重要,反正江津与死者蔡雅安认识,这是肯定的。 “什么时候分手的?” 江津答的很快,“半年前。” 宴娇转了转手中的笔,笔在她的手指间飞舞着,动作流畅,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忽然分手必然是有原因的… “她说…我家里面穷。”江津的神情很不自然。 宴娇很是意外,对于他们分手的这个理由。 “可是我看你这一身衣服可不便宜啊!”她笑容意味深长,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个遍。 然后,下巴朝他手边的咖啡点了点,“还有,这咖啡厅不是一般人能够喝得上的吧?这一杯咖啡就已经相当于平常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如果这样子还算穷… 那原主只算得上小富的家庭,那岂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江津神情一僵,轻咳了两声,“因为我和她交往的时候,并没有说过我家里面的事情。” 宴娇眼神微闪,“哦,为什么瞒着她?” “因为我不希望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是冲着我家里面的钱!” 宴娇勾了勾唇,眸子若有所思,“这样子倒也说得过去。” “既然都已经有了三年的感情,分手的时候不会觉得舍不得吗?难道…你没有试图挽留?” 江津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记忆,神情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攀上了咖啡杯,正打算将它端起来,却一不小心错手打翻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厕所打理一下。” 宴娇做了一个请随意的手势,原本这种手势应该是男士才会做的,但如今被她做出来,也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甚至她的眉眼自带千娇百媚的深意,叫人欲罢不能。 宴娇无聊的撑着下巴,左看右看,这不经意间又撇到了一道特别熟悉颀长的身影,立马收起了纸笔,凑到了他的面前。 原子涵听到了敲桌子的声音,抬眸,就见那张美艳精致的脸蛋,朝他笑得宛如百花盛开,那双潋滟眸子仿佛盛下了万千繁星,闪烁着光芒,叫人移不开眼。 他神情从容淡定的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仿佛从未抬头。 宴娇也不失落,自来熟的拉开了他旁边的那把凳子,大喇喇的坐下,双手撑着下巴,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子涵不冷不淡的悠然道,“喝咖啡。” 宴娇笑容甜甜,声音软弱的像江南一带特有的糯米团子。 “我知道你喝咖啡呀,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在上班时间在这里喝咖啡。” “法医处除了有案子要鉴定尸体,平时没有什么案子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喝咖啡。” 宴娇自然而亲昵的说,“你们法医还真轻松,早知道我也去学法医了。” 原子涵表情淡定,但实际上心里面,还是因为她的出现,而起了一丝不平静的波澜涟漪。 “你倒是好玩的,我们这几天又是搜集证物,又是在找突破口,我好看的脸蛋都快要瘦了一圈了。” 尤其是她说话软绵软绵的时候,总会叫人不自觉的心软,亲昵而自然的仿佛自己是她的男友,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第15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原子涵明知道很有可能是她故意夸张了,但却还是没能忍住的抬头看向她快要凑到面前来的脸。 她的脸蛋并不是如今网上最流行的锥子脸,也不是瓜子脸,而是标准的鹅蛋脸,偏生一双眼睛生得特别好看,炯炯有神。 当她看向你的时候,仿佛眸子里含着潋滟水波,脸蛋更是嫩的能够掐出水来。 原本就已经靠得很近,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两个拳头的距离,宴娇忽然又往前挪了挪。 一下子两人鼻尖与鼻尖只相隔了两厘米,这亲昵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 原子涵猝不及防,心中莫名地一慌,别开眼,往后拉开了一些距离,不冷不淡道,“你靠得太近了。” 宴娇一脸无辜纯良的眨眨眼,一本正经的卖萌,“突然间发现,原子涵你长得挺好看的嘛。” 原子涵轻咳了一声,耳根子处泛着可疑的红晕,他身边确实不乏主动追他的女孩子,但像宴娇如此的…是头一个。 他不傻,相反的聪明如他,敏锐的很。 他不知道宴娇究竟是不是在追自己,只是最近的她,总会说一些令他手足无措的话。 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若是连宴娇如此明显的调戏都察觉不到,那他岂不成了傻子? 他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的提醒她,“他这么久没有回来,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宴娇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觉到了不对劲,他进了洗手间这么久了,按理来说就是再怎么棘手也该出来了。 她拔腿就跑,快速的奔向男厕所,下的男洗手间里面的那些男人,眼睛瞪得比珍珠还大,纷纷快速的拉起拉链。 把每一个门都推开检查了,愣是没有看到江津。 气得很久没有爆粗口的她,想也不想的就低咒道,“艹!” 居然被骗了!这龟孙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的。 宴娇反应很快地立马又追了出去,就见一辆红色特别张扬的跑车,快速的开了出去。 气得她只能看着车子快速的开了出去,没有一点办法。 宴娇气咻咻的又回了咖啡厅,一屁股的重新坐回了原子涵旁边的座位上,“你是不是之前看见他走出去了?” “你干嘛不提醒我一声?” 原子涵神情淡淡,“你在他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什么意思?” “死者蔡雅安的尸检是我做的,可以说,对死者最了解…应该就是我了。” 宴娇眼神动了动,“当然,你是法医,在检查尸体这方面你最在行,这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就在于这里死者身上我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除了可以肯定她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其他的,在她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与破案有用的线索。” 宴娇听着觉得有理,索性直接双手撑着下巴,就这样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这谋杀做的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就像是一个要求严格的人在做一件艺术品,而江津的性格你也看到了,他的性格过于莽撞自负,甚至…愚蠢。” 原子涵即使是在骂人的时候,神情也是不冷不淡的,矜贵优雅的仿佛是在念着诗文。 宛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让宴娇看他的目光越发灼热了。 “你确定这种人真的能够做出如此完美的谋杀?” 虽然说在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可疑人的指纹,但死者的尸体是最诚实的,他可以向他们表明一些其他的线索。 譬如,排除法。 至少,江津这种性格,暂时还想不出故意伪装来欺骗他们的障碍法。 原子涵神情淡淡,“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如此炽热的目光他就是想要当做没看见都难。 宴娇笑容灿烂,甜甜的回,“你好看啊。” 原子涵耳尖一热,神情不自然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吗?”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啊?”宴娇笑了。 “宴队长,” “叫我宴娇,”宴娇笑容无懈可击,“还是你更喜欢叫我阿娇。” 原子涵神情一僵,下一秒就恢复淡然自若的表情,眸光微凉道,“宴娇,我以为我们两个人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根平行线,不是吗?” 如今…倒像是打乱了所有原本的轨迹,他心中总是会生出一丝不受控制的其他想法。 不该是这样的,自他10岁以后,他的性格就是克制沉着的,如今这平静的湖面就要被人打破了,他…慌了。 宴娇一脸的理所当然,“不,我现在不打算离开了,我决定要你陪我去案发现场重新查找证据。” 原子涵心中冷笑,在他看来,宴娇纯粹就是自说自话。 他不冷不淡道,“我没有这个义务,我只是法医。” 宴娇眼睛一亮,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说,“我发现你对于破案还是很有心得的,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人强强联手?” 原子涵轻蹙了下眉头,“宴队长,我要是没有记错,你似乎已经有了未婚夫,你现在这样子…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想出轨?” 宴娇笑容一僵,对哦,她居然忘记了原主,现在还没有跟她的那个未婚夫彻底的一拍两散,谁让她的未婚夫存在度实在太低了,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 她一本正经的义正言辞道,“我只是想要破案,所以想和你强强联手。”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的是你自己脑补的太多… 原子涵平静淡漠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兴趣。” “为什么我觉得我这个点子挺好的呀,要是能够早点将这个案子破了,我就请你去酒吧痛痛快快的玩一顿!”宴娇眼神炙热而又迫不及待。 “娇娇?” 宴娇一时间没想起来这道声音的主人公是谁?回头就像将这个没眼力见的人好好骂一顿。 结果在转头看到男人的面容时,顿时感觉到无比…尴尬。 来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裤,带上他那张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脸,至少看上去很是精神。 但…就面前的这张脸和帅气还真搭不上边。 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自己就是一位大美女,居然选择了这么一个长得像路人的男人。 原子涵平静的目光更像是在捉奸… 第16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此时已经尴尬的,连扯一下嘴角都觉得很艰难。 毕竟,上一秒还在说凌述… 结果下一秒…说曹操曹操到。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凌述淡淡的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宴娇眼神复杂。 “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办经过这咖啡厅,然后在外面看到你的背影,想确认一下,这才进来了。”凌述说这话时,目光似是不经意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原子涵。 宴娇眼神微闪,她知道凌述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但她只当不知,眼观鼻鼻观心的看向其他地方。 原子涵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面前的凌述,仿佛他就是空气,直接忽视了。 一言不发,站起身,迈着大长腿向前台走去付了钱,然后颀长挺拔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咖啡馆的门口。 宴娇怔怔的看着他离开,自然没有阻拦。 凌述神情不太高兴,很显然是因为刚才宴娇与原子涵两人靠得太近。 宴娇眼神微闪,她完全可以怀疑,原主后面和这位未婚夫肯定闹得特别不愉快,否则任务里就不会有那么一条了… 宴娇并没有打算挪进去,凌述自然也就只能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娇娇,刚才那位是…” “他就是我的同事。”宴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凌述即使有心深究,但宴娇并不想多说的模样,让他没能问出来的话堵在了嗓子口。 “我之前打电话给过你…” 宴娇学着原主不冷不淡的语气,“我知道,我这几天不是在忙案子吗?忙得团团转,所以一时间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没事,我知道你们刑侦大队很忙,人手又不够,你又是队长,自然…”凌述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比别人要多忙一些。” “其实我想要约你出来,就是想要谈一谈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我们?”宴娇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仿佛在疑惑不解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凌述斟酌了一下,才缓缓道,“娇娇,我们认识也有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妈很想抱孙子的。” 宴娇眸子沉了沉,“如果你是说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够答应你,刑侦大队现在很缺人手,暂时这两年我都不可能结婚,当初和你订婚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结婚可以推迟两年。” 凌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不像是压力很重的模样,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娇娇,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总是相隔两地,即使是在定了关系后,你也很少有机会和我出去约会,我知道你在刑侦大队很受上司的看重,但是…我们两个人不合适。” 宴娇心里面隐隐的生出了一股难过,她想这或许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面的情绪吧? 到底认识这么多年,恋爱又谈了三年,原主是个冷清的性子,却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半点感情?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阿姨的意思?” 凌述双手紧了紧,十指相扣,手指都被他用力的给逼成了青白色。 他眸子黯然,似乎知道自己愧对于她,不敢抬头面对她。 “是我的意思,娇娇你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女孩子,可惜我们两个人注定没有缘分,将来即使在一起结婚了,也很不合适。” 宴娇冷笑,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嘲讽,“那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不合适,是因为我不愿意辞职吗?” 没错,五个月前,也就是去年年底快要过年的时候,他就向原主提起过,要原主辞职,希望原主能够随他去部队。 凌述母亲的意思…就更加容易懂了,虽然说两家是邻居,交情不浅,但凌述的母亲一直都觉得宴娇性格是太过强势。 将来如果结婚了,自己的儿子肯定会被宴娇管得死死的,因此总是在凌述说耳边说宴娇性格强势,不愿意陪儿子出去约会,工作再重要还能重要过男朋友等等的话… “…对不起。”凌述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 宴娇面无表情,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在无声的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呵,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分手就分手,我宴娇并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原主就更不是会死缠烂打的性子。 凌述把宴娇的话当做是她为了维持自己的自尊,故意竖起来的刺。 眼神真挚而愧疚道,“娇娇…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的地方,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够办到,我一定补偿你。” 宴娇在心里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难道他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吗? 原主离了他就注定不能够生存下去了吗?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へ ̄ 宴娇冷静道,“分手可以,那你家里面那边就有你自己解释了,当然我家这边,我也会安抚好的。” 这种垃圾还是早扔早好。 凌述到底理亏,自然是点头应好。 宴娇站的笔直,步伐沉稳的走出了咖啡厅。 —— 宴娇离开了咖啡厅,就马不停蹄的朝a大案发现场奔过去。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蹲下身在教室里面查找是否有漏下的证据时,教室外面突然间…当的一声。 仿佛是什么东西不小心踩碎了。 “谁?出来。”宴娇目光冷厉,做好了防备的姿势,准备随时应战。 只见教室外面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惊为天神,面冠如玉的面容逆着光走来。 那一举手,一抬足间的矜贵气质,是无法模仿的。 宴娇顿时收回了警惕的姿势,笑容意味不明,“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原子涵神情淡淡,眸子平静的说,“无聊,逛到了这里。” 噢~ 无聊,所以跟着她逛到了a大? 这种不着边际的理由,原子涵说出来居然也不觉得尴尬? 宴娇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口嫌体正直,永远的口是心非。 不由得笑了出来,憋着笑意,眸子中的揶揄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她顺着他的话道,“好吧,那你不如就在这里继续逛逛?” 原子涵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双手插兜静静的看着教室四周,姿态矜贵优雅,清冷如仙。 第17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了。 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心情大好。 其实…说真的,有个人陪的感觉真好,宴娇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即使经历了两个世界,但面对死过人的案发现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恐惧的心理。 宴娇全心全意的开始分析其案情了,蹲下身,轻轻地触摸着地板上刻意画下的死者临死前的人形形状。 神情凝重的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将教室四周都观察了个遍,手指在旁边的桌子上有节奏的轻轻扣打着。 “蔡雅安死亡的时间段是晚上10点—11点,这个时间段就算是寝室也该熄灯睡觉了,都这么晚了,她还来教室做什么呢?” “就算她是偷偷的躲在一个地方,等到学校全部熄灯后,再偷偷摸进来,现场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原子涵神情淡漠,平静的听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除非…” 宴娇眼睛一亮,忽然转身,直直的看向他,“这里不是第1案发现场。” 原子涵面对她亮晶晶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其实,他早就分析出了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事情,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不会主动去提醒谁。 “查看的差不多了,我们…离开吧?” “嗯。” 原子涵拔腿先一步的走出了案发现场教室,一双笔直且修长的大长腿被包裹在黑色西服裤里,看着倒是更加的令人心驰神往,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时时刻刻都在往外散发着。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快步的跟了上去,坏心眼的想要逗逗他。 “原子涵,你来a大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原子涵垂下眼帘,密长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眼底呈现了一片阴影,令人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宴娇撇撇嘴,也不气馁,已经习惯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继续再接再厉的笑问,“你突然间跟我…跟到学校,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原子涵神情一僵,顿时不太自然的表情,出卖了他。 “你…” 宴娇迫不及待的接了话,潋滟眸子仿佛闪着令人不可抵挡的光芒,声音娇软而又自豪,“我怎么会知道的,对吗?” 原子涵心中一动,心弦也不可避免的被轻轻拨动了,久久难以平静。 她笑魇如花,“因为我聪明啊,我如此聪明机智,你不要夸夸我吗?” 原子涵神情自若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宴娇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避而不答,只是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宴娇自然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好哇。” * 宴娇正在整理这两天警队的人出去走访,留下来的笔记,黑色的笔在她的手指间飞快的飞舞着,一圈又一圈,看得人眼花缭乱。 邢凯刚从外面出外勤转了一圈回来,毫无所获的,跑得喉咙倒是快要冒烟了。 轻松的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半瓶矿泉水,动作豪放不羁,洒脱的一抹嘴巴,向宴娇报告他这两天的进展。 “宴队,从现在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死者蔡雅安长得漂亮,又是系花,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错,虽然不经常住在宿舍,但是与舍友们关系还算融洽。” 云尧神情肃穆,“如今很难锁定,有什么人恨死者蔡雅安…恨到要杀了她。” 宴娇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我们和学校的领导沟通过,让他们调出那天的监控视频,发现此者蔡雅安在八点多钟离开了主教学楼,就再也没有回去的记录。” 她沉思了好一会,才道,“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我们之前发现的案发现场并非第1案发现场,至于凶手,肯定是与死者蔡雅安有着关系,甚至关系不浅。” 邢凯蹭到了宴娇对面的位置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一脸好奇的问,“老大,你之前不是怀疑他的前男友江津吗?” “江津有些地方确实很可疑。”宴娇无比确定的回答。 比如自己在审问他的过程中,表现得惶恐不安,在听到自己是刑警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无意识的卷缩了几下,随后才慢慢僵硬的放开。 虽然这些细微的细节,并不能代表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但是越是这种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越是能够表明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如果不是有所恐惧,为什么会有那样异常的表现,那为何会恐惧呢? 宴娇眸子暗了暗,眉眼间似是笼罩上了一层令人看不清的迷雾,“他即使不是凶手,但也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无辜,否则他为什么要在上厕所的时候,趁机离开?” 她忽然起身,双手抱胸,冷静道,“这是一种典型的心虚表现。” “他一定隐瞒了我们什么事情。”宋城路被宴娇这么一点播,顿时拨开了遮在眼前的层层迷雾,目光坚定。 苗木子紧锁眉头,“那现在怎么办?再去找他问话?” 宴娇摇摇头,阻止了他们想要行动的想法。 “不,他那天既然慌忙的逃走,那么肯定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逮到,如果我们对他大肆逮捕,那躲在暗处的凶手很有可能也会被我们打草惊蛇。”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凶手觉得我们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慢慢的让他放下心中的戒备。” “苗木子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a大,每天去一趟,找死者蔡雅安的室友们聊聊天,也不需要刻意的去谈话,你就装作不在意的从侧面去了解死者蔡雅安。” “收到。” 苗木子对于宴娇的安排,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能力… 更多的是宴娇所表现出来的强大气场,会让人不自觉的去臣服,甚至是深信不疑。 宴娇眸子渐深,嘴角扬起一抹森然的弧度,“凶手既然能够让死者蔡雅安的尸体上找不出任何的破绽,这就说明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甚至对自己作案都要求特别完美的罪犯。” 第18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通常这样子的罪犯,他骨子里面还是会有一丝自负,越是看到我们毫无头绪,他就越是会放松,只要他放松下来,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宴娇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剩下的5个人。 “你们最近有空就在学校附近多多了解死者蔡雅安的事情,记住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凶手将注意力集中到你们身上,至于能不能了解到死者蔡雅安的事情,并不重要。” 言下之意就是能够了解到自然最好,不能了解到,他们也要每天都去报道,在那里晃悠就行了。 “听说宴队的未婚夫,在特种部队服役?那宴姐…未婚夫的身体素质一定特别的好吧?”杨帆一脸猥琐的朝宴娇挤眉弄眼,八卦欲太明显。 宋城路难得的也加入了八卦中,笑容意味深长,“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姐夫的身体素质更好,宴姐的身体也是杠杠的,在咱们刑侦队那可是第一人,说不定姐夫还不是宴姐的对手呢!” 那么明显的暗示,叫人想要忽略都难。 邢凯听得一脸懵,他都不知道宴姐居然有个未婚夫? 这个未婚夫听都没听过,是打哪冒出来的啊? 老王和云尧虽然没有像杨帆他们两个人那般笑得那么放肆,但眉眼间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一时间就连轻易不怎么笑的苗木子,嘴角都微微扬起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宴娇一记冷眼,刷刷的朝杨帆他们射过去。 “就你们俩话多。” 邢凯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满,怪叫道,“老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夫。” 云尧就喜欢和他作对,怪声怪气的说,“怎么老大有未婚夫了?还要跟你提前打报告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城路撞了撞旁边杨帆的肩膀,挑了挑眉头,杨帆明了的点头。 他是什么意思?谁都能看明白。 谁让他平时有什么事情都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如此简单直白的性子,相信刑侦大队都看出来了… 邢凯一颗少男心顿时摔得七零八碎,拼都拼不回来了,黯然的气息叫人难以忽视,仿佛头顶上无形中盖了一片乌云。 宴娇没注意到邢凯的异常,只是淡淡道,“跟他掰了,不是未婚夫。” 这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面露诧异。 宋城路首当其冲的问她,“为什么?” 宴娇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概括道,“不合适,就分开,没有为什么。” 他们倒是还想继续八卦下去,但… 宴娇神情自若的又重新坐了回去,查看卷宗,显然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宋城路等人只能够强忍着心痒痒的八卦欲,回了各自的岗位。 —— 下了班。 宴娇很久没有吃过麻辣烫了,看到警局门口附近新开的一家麻辣烫火锅店,迫不及待的点了一份,大快朵颐。 一道黑色颀长的身影,在她的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大片的光线。 宴娇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男人,“咦,你怎么在这里?” 原子涵表情淡定,道,“看到了一只小仓鼠,在很努力的往嘴里面搬东西,觉得有些眼熟,就停下看看。” 宴娇,“……”你妹的小仓鼠! 他大喇喇的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靠的有些近,透过薄薄的镜片,宴娇看见了那双狭长飞曳的凤眸,漆黑如墨的曈仁,恍若难以见底的深渊。 他很少戴眼镜,戴上眼镜的他更符合斯文败类四个字了。 宴娇看得诧异。 原子涵伸出手,在她唇边一抹。 宴娇愣了好一会,“你…” 原子涵将拇指上的酱料展示给她,格外无辜,“我只是帮你擦了而已。” 说着,就抽了纸巾擦拭手指。 宴娇捂住了嘴,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她…似乎…好像,被调戏了? 原子涵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宴娇,你真的相信你那位未婚夫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不合适,所以要和你分手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人分手了?” “现在整个行政大队谁不知道你和你的未婚夫分手了?” 宴娇睁大眼睛,这个可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震惊二字在她白皙娇嫩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怎么会这么快?” “你看我做什么?”原子涵难得的有一丝恼怒,声音也不像平时那么清冷平静了,“我没那么无聊。” 宴娇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我的事情是谁说出去的?” “你自己和谁说了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 宴娇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她…似乎上午和邢凯他们说了一次。 当时邢凯问她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夫,她是怎么回来着? 噢,想起来了,她的原话是…跟凌述已经掰了! 他…似乎确实不在场… 原子涵神情冷清,“我好心提醒你,去你…前未婚夫的家里看看,或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说完,将纸巾团了起来,抬手轻松的抛进了垃圾桶。 “我先走了。” 原子涵露出了宴娇熟悉的冷清表情,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转身离去。 宴娇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方才反应过来。 相比之下,她更愿意相信原子涵的话,只是不太愿意再与凌述有任何交集… 可原身残留在她体内的情绪,迫切的想去凌述的家中看―看… 他究竟做了什么? 回到家中,她给凌述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宴娇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的丢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原主并没有与凌述同居,原主性子一向清冷强势,在同居这个问题上,一直没有和凌述谈拢过。 凌述想要原主与她同居的真实意图,明眼人都能够猜得出来,可惜…凌述没能得逞! 原主在这方面格外保守,在她眼里,只要一天没有结婚,就不可能同居,更不会…越过底线,她的第一次只会交给自己未来的丈夫。 但,凌述家中还有一些原主的东西,原主有凌述房子的钥匙,毕竟已经订婚了,没有同居,凌述还是把房子的钥匙给了一把她。 第19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半年前,他提出了订婚,她同意了。 三天前,他提出了分手,她也同意了。 她以为这不过是她不像原身那样爱着他,也不愿意妥协,才导致他们两个人这么快掰了… 但是今天听了原子涵的话,她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 那么不管是好是坏,她都得有知道的权利。 算是绐原身的一个交代。 宴娇在过去之前提前给凌述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有点东西在他家,明天会过去拿。 * 次日,宴娇难得换了一身红色上衣,款式简单大方,底下配一条黑色长裤,明明只是换了一个颜色,却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宴娇这段时间改变实在太大了,从一个表情缺少的面瘫到现在——时不时地就笑眯眯。 笑容…都已经成了她的招牌。 笑得他们头皮发麻,宋城路只觉得背后一阵阴凉,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的夸道,“老大,今天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话是真心话,只不过他僵硬的表情,弄得更像是违心的恭维。 宴娇多聪明的一个人啊,笑得更加和蔼可亲了。 “那是当然,我发现穿红色更能衬出我的美,所以我决定以后少穿黑色的。” 就是太平易近人的,平易近人的,让他们总觉得,宴娇这笑容的背后“不怀好意”。 杨帆悻悻的笑了笑,那笑容看了都让人觉得尴尬。 他暗地里给了云尧一个“宴队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的眼神。 云尧一脸无辜的,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表示他也不知道。 宋城路看懂了杨帆眼神中的深意,头疼扶额的朝他们两个挤眉弄眼“宴队该不会是因为和他的未婚夫分手,所以受了刺激,打算大幅度的改变自己”? 杨帆和云尧在心里面沉淀了一会儿,发现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暗地里面朝他赞同的点点头。 苗木子倒是没想这么多,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宴娇今天这身衣服好看。 “宴姐,以后当然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在背后讨论我们刑侦大队的人知道,宴姐不仅抓得了罪犯,破的了案,还貌美如花。” 宴娇把宋城路他们三个人的眼神官司当做没看见,淡淡道,“好了,别贫嘴了,去会议室把最新的进展好好讨论一下。” 杨帆等人立马散开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纸和笔,进了会议室。 宴娇坐在会议室的最上首,姿态优雅。 邢凯首先说,“根据我们昨天一天的走访,还有死者蔡雅安的舍友笔供描述,死者蔡雅安在去年开始就已经单独搬出宿舍,并且时不时就会看到她背包里多出一些贵重物品。” 苗木子接着说道,“据她的室友所说,蔡雅安从前年开始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兼职得来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兼职,她们也说不清。” 宴娇闻言抬眸,“说不清?” 苗木子点点头,“听说她只有周末才会出去兼职,每次去都带着一个大背包,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一学期她只会外出四到五次,得来的钱却足够她的生活费和学费,甚至能让她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 那些室友还给苗木子指了指蔡雅安的衣柜,都是些名牌的包包和衣服,一般条件的还真买不起。 “那蔡雅安的背包呢?” 宴娇思忖着问道。 苗木子答,“不知道,案发现场没有看到她的背包,宿舍里面也没有。” 宴娇眼神微闪,神情愈发凝重,“不是说她在外面租了房子吗?” “没人知道地址。” 宴娇皱了皱眉头,诧异的问,“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舍友,亲人?” 苗木子摇摇头,“没有。” 宋城路同样摇摇头,“我们问过死者的父母,死者的父母说并不知道死者在外面租房子的事情。” 就更加不可能会知道死者租房子的地址了。 宴娇隐隐地觉得不太对劲,关系好的朋友,舍友,甚至连父母没有一个人知道死者租房子的地址,这本身就是很说不通的… 云尧打开手机,给宴娇看拷贝来的监控录像。 录像上显示的时间是今年,3.18日晚8:30分,蔡雅安精心打扮后提着背包出了门,在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大众。 宴娇指着视频里的黑色轿车,“邢凯,查查车牌号。” 邢凯应了一声。 宋城路神情凝重,“根据我们在死者父母那里了解到的,死者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工人,并且死者的父亲在前年出了车祸伤了腿,如今行动不便,在家都需要做轮椅,这两年一直在家休养,按理来说是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贵重物品。” 宴娇听他们一个个的说完后,才缓缓道,“根据死者的前男友江津的笔供,死者与她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分手了,并且分手的原因是觉得江津太穷,那么也就说明江津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表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买的礼物或许都是最便宜的,因此死者蔡雅安从未怀疑过。” 杨帆不解的皱紧眉头,“既然江津并没有买过贵重物品给死者,那么…” 宴娇神情淡定从容,“这就说明了死者蔡雅安或许是和江津在分手后,有一个条件很好的追求者或是男朋友,又或者是蔡雅安在和江津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给她送贵重礼物的人。” “鉴于她的家庭情况很普通,也没有什么富贵的亲戚朋友,那些东西完全不可能是她自己买的,即使她自己在外兼职也不可能供得起她长期如此花费!” 能够进入京城刑警队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宴娇都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他们若是还听不懂,那就真的是天字1号大傻瓜了。 杨帆表情复杂又微妙,“宴姐的意思是…蔡雅安很有可能…” 宴娇眼中并没有出现鄙夷不屑的情绪,只是平静的继续叙述着一个事实。 “没错,死者蔡雅安很有可能被人包养了,并且包养她的人,并不是在死者与她前男友分手后,而是在他们两个人谈恋爱的期间,就已经有了联系。” 第20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邢凯等人一脸错愕,毕竟看死者蔡雅安以前的照片,看上去清纯美好,一脸阳光明媚的模样。 这个猜测一出,在座的男人对死者的印象顿时下跌了。 宴娇神情淡漠,出奇的冷静,“如今可以确定凶手是死者蔡雅安最亲近的人,并且教室不是第1案发现场,最好是能够找到死者在外面租的房子,因为…那很有可能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邢凯等人神情郑重的点头。 她继续道,“死者死后再被运回学校教室,能够随意进出校园,这就说明杀人凶手是与死者在同一个学校的,或是同学,或是朋友,或是老师,他们所有人都有嫌疑。” 邢凯是电脑高手,整个警局没有比他用电脑还要如鱼得水的。 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由于摄像头有些模糊,需要拟出近似的几个车牌号,一一查过去。 宴娇目光扫向宋城路,“你去查查死者这两年有没有去医院的记录。” 而后,又看向右手边的苗木子,“把死者蔡雅安留在宿舍的所有衣物,贵重物品全部带回局里面逐一检查,然后去相应的店子里面仔细询问。” 买了这么多东西,就算那个男人没有亲自陪着她去,但…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卡交给死者让她自己去刷。 总会留给他们一点蛛丝马迹。 最后看向杨帆,“你最近什么地方都不用去,只要守着a大的临床医学系052教室。” 杨帆只要一想到那阴森森的教室,光线暗沉,时不时还冷风刮过,最主要的是死者蔡雅安当时在那里的瓷砖太过恐怖,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上下牙齿不停的打颤,“…那栋医学楼教室,现在不是暂时被查封了吗?” 宴娇眸子一凉,“嗯?” 他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自我安慰道,“能者多劳。” 其他人在一旁偷笑。 出了会议室,所有人各司其职的时候,原子涵拍了拍宴娇的肩膀,在她耳畔低语--句,“出来一下。”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廓上,她有些不适的皱了眉。 宋城路等人心中的八卦欲火熊熊燃烧着,只是碍于宴娇在他们心中的强势手腕,没人敢把他们两个人凑一对。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拐角,推开走廊通道的门,走了进去。 “宴娇,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原子涵神情不自在。 “好哇,你说。”宴娇随意的点头,表现的很好说话。 他斟酌了好一会,神情僵硬,似是难以启齿的说,“…你能不能和我回家见一见我父母。” 宴娇这下是真的傻眼了,怔怔的睁大眼睛,一脸的惊恐,“??”white?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见家长呢? 他们…好像还没有关系好到可以见家长的地步吧? 虽然… 她确实是很想将面前的这株高岭之花摘下来着,但…这段时间因为案子的事情忙得团团转,都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怎么…怎么一直走高冷男神路线的原子涵,突然间说这种话了? …该不会是和自己一样被魂穿了吧? 还是… 原子涵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错愕,诧异的表情,聪明如他,就知道她肯定误会了。 一向冷静自持如他,只觉得脸上热的都快要冒烟了,不由得积极解释,“家里面最近一直催我出去相亲…” “噢~”宴娇故意拉长声音,“原来是这样子的,你家里面一直催你出去相亲,你又不想去应对,拒绝不了,所以想要找我…当挡箭牌?” 原子涵白皙如玉的俊脸上,染上了一丝不自然的绯红,“…嗯。” 宴娇最喜欢的就是逗弄别人,尤其是原子涵这种高岭之花,看他形象崩塌,在她看来是最有趣的事情。 充满了笑意的眼睛,将她内心幸灾乐祸的想法顿时出卖了个干干净净。 原子涵轻咳了一声,耳尖一热,到底是从来没有求助过别人的,面对宴娇这种脸皮厚,毫不掩饰自己灼热目光的女人,简直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当做没听见。” 宴娇急了,忙不迭地抓住了他的袖子,笑盈盈的说,“别啊,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 五点左右,宴娇难得提前下了班,出发前发了信息给凌述,却没有人回。 宴娇也没有在意,开着车子,直接朝凌述家里奔过去。 他的房子是早年买下来的,是那种公寓楼,楼层并不高,才六层楼,因为是楼梯房,所以格外便宜。 他顶着脸上的水珠,随意套上一身睡衣裤,打开门。 猝不及防的却对上宴娇面无表情的冷淡表情。 一瞬间,他也错愕的呆住了。 宴娇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忽然间冲进来了一个人,双手紧紧的抱着凌述的脖子,护着凌述,仿佛宴娇就是那十足的恶人。 面前冲出来的一个女孩,很年轻,看上去像是个大学生,眉清目秀,小家碧玉,与宴娇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宴娇美艳的太有攻略性,不论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站在她身边,都会被瞬间被衬得黯然无光。 这面前的女孩子,娇弱的更像菟丝花,是那种需要攀附男人才能够生活下去的…… 她看上去怕极了,但为了身后的男人,还是强忍着害怕,勇敢的与宴娇对视。 “你不许打凌大哥。” “呵。”宴娇冷冷一笑。 “你是谁,你不知道擅自闯进别人家里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我可以报警的。”女孩轻柔而倔强的声音,衬得宴娇像是在…仗势欺人。 “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宴娇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那你为什么会穿着我的睡衣?” 她开门门的瞬间,宴娇就看清了她身上那套熟悉的睡裙,是原身之前留下来的。 原主虽然没有与凌述同居,但偶尔会过来替凌述打扫卫生,顺便睡一晚。 女孩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的面色逐渐苍白。 凌述轻轻的将蒋玉箍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拿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心疼不已,轻声安抚道,“阿玉,娇娇并没有打我的意思。” 第21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这么明显的亲疏差别,宴娇若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了… 蒋玉娇俏的脸上顿时白了又红,似乎有些愧疚难当,咬了咬唇,“对不起,娇娇姐,是我误会你了。” 蒋玉都为了自己委曲求全的站出来道歉了,凌述的天枰自然越发偏向蒋玉,看向宴娇,五官端正的脸上布满了歉疚。 “对不起,娇娇,阿玉,也是因为太过担心我,才会对你有所误会,希望你能够原谅她。” 宴娇目光停留在了蒋玉无名指的戒指上,嘴角一勾,毫无温度的眸子,仿佛在无声的讽刺他们两个。 旁若无人的越过他们,走了进去,直到凌述的卧房里,放在最显眼,走进去就可以看见的婚纱照… 照片上,两个人笑容甜蜜,看上去倒是特别的般配。 他们微微贴在一起的脑袋,女孩面上羞涩的笑容,仿佛是对原主无声的羞辱与嘲笑。 难怪,原主的三个要求里,会说不要再和凌述纠缠不清,这样的男人…呵,真是垃圾的恶心。 原主即使在工作上强势,但对于这段感情还是很看重的,要不然也不会与凌述订婚。 宴娇回身,冷冷的勾唇,“凌述,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你了,原来你是早就已经找好了下家,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和我扯清关系。” 凌述身体紧绷,低着头不说话。 宴娇错开他,径直走到了床头柜的位置,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放着原主的手表与手镯,除此以外,还有两本鲜红的结婚证。 她拿起了结婚证,打开。 “娇娇,你听我解释,我…” 凌述想要阻止她,话至一半,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3月23日?”宴娇冷冷的睨向他,嘴角毫无温度的弧度,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 凌述脸色顿时苍白,身子僵硬的无法动弹,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的。 宴娇用手提着结婚证,转过身,狠狠砸在他脸上, “半个月!” “你他妈半个月前结婚了?!” “结果你三天前才来和我说分手,凌述,真有你的啊! 如果不是三天前,正好我们在咖啡馆遇上了,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和我分手?” 甚至连分手的时候他都没有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还拿她暂时不能够结婚生子当借口! 这样子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真不知道原主当初是从哪个垃圾桶里面把他翻出来的? 没有责任心,连最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的男人,送去垃圾回收站都没人收。 宴娇看他的目光已经从最开始的嘲讽到了鄙夷。 凌述被打的偏了偏头,双唇紧抿。 “我可以解释。” 他沉声道。 宴娇凑近他,用手捏住了他的脸。 她足够高挑,即便在高大魁梧的孙远海面前也不显逊色。 她看着他双眼,眸中满是讥嘲,“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在和我还没有解除婚约,就已经让其他的女孩对你死心塌地了吗?” 凌述只觉喉间发紧,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苦涩,他和宴娇四岁成为了邻居,二十三年的相识,八年的感情,就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怪他,真的!”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蒋玉从一旁走了过来。 她擦了擦眼泪,鼻尖红通通的,在身材高挑,气场强大的宴娇面前衬得越发的柔弱可欺,让掌控力强的男人会不自觉的升起怜爱之心。 宴娇平静的声线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不怪他,该怪你吗?” 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辱骂他们,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就将他们衬得分外狼狈。 他们两个人好像成了一对躲在阴沟沟里面的老鼠,见不得光… 蒋玉像是极为难以启齿的咬了咬唇,楚楚动人的小声道,“是我逼凌大哥这么做的,是我插足了你们之间,所有的错都在于我,凌大哥并不想这么做。” 宴娇冷眼看着蒋玉。 “阿玉,不要说了。”凌述制止她。 蒋玉看着柔柔弱弱,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却格外坚定,“凌大哥,你不要管我,我要说。” 宴娇冷冷一笑,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不入流的垃圾,目光凉凉,“算我求求你,别给我解释,我听了觉得恶心。” 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是为什么在一起?为什么结婚? 但他们结婚的时间,居然在凌述与宴娇提分手前半个月,这是毋庸置疑,板上钉钉的事实。 就这一点,再多的解释也不过只是为了遮掩他们两个人暗渡陈仓的借口。 女孩还在不停的试图想要解释,甚至不顾宴娇眉眼间的冷淡,伸出手来触碰她的袖子。 却被宴娇眼疾手快地躲开了,蒋玉一个趔趄,若不是旁边的凌述及时伸出手,这会儿恐怕早就已经扑倒在地。 凌述脸色不怎么好看,似乎想要指责宴娇,但一对上宴娇冷冷淡淡的眸子,就心虚气短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宴娇无声地挑了挑眉,似嘲似讽。 “娇娇姐,这件事情不怪凌大哥,是我…” 蒋玉鼓足勇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原来,蒋玉是凌述大学同学的妹妹,他上一次回来休假时,接到了大学同学群里面要聚会的通知,正好宴娇说要忙案子,拒绝了他的约会。 他一时无聊,就答应了去聚会。 没想到聚会的时候喝过了头…就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 第2天,蒋玉的哥哥着急的到处找人,而凌述一醒来,就听到了她低声啜泣的声音。 事情意然发生,他只能弥补,因此就答应了蒋玉的哥哥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负起责任。 他相依为命的妹妹,还在大学的年纪,如此花一样的年纪,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蒋玉哥哥坚决要凌述娶了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凌述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宴娇笑了。 凌述和蒋玉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完全不知道她为何发笑? “凌述,让一个女孩子为你扛起这些,你不觉得羞耻吗?” 第22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凌述听出了她话中浓郁的嘲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握拳头,青筋暴起,也不知为何,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宴娇自然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只是对于她来说这完全造不成任何的危险。 真要是动起手来,宴娇可不一定会落于下风,她只是不屑于脏了自己的手。 她淡淡道,“凌述,你要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和我说,我宴娇绝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甚至我还会对你高看一眼,至少你有责任有担当,可你现在做出来的这些事情…” 她轻柔道,“让我觉得恶心。” “至于你们两个人发生那种事情…”宴娇一步一步的走进他们,凌厉而冷漠的眸子,让他们心中的想法无所遁形,“男人若是真的喝醉了,还能够动的起来吗?” 真正喝醉了的人,烂醉如泥倒在床上,别说是…发生一夜情了,就连意识都没有。 “说到底不过是私心作祟,有投怀送抱的美人自然是不会主动推开,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啊,连这么点担当都没有…” “你情我愿的事情,却偏偏让一个女孩全力承担,” 凌述脸上一阵难堪。 蒋玉像老母鸡护着小幼崽一般,紧紧抱着凌述的手臂,维护他道,“娇娇姐,你别那么说凌大哥,他…他不是那种人。”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的看向蒋玉,只见她瑟瑟发抖的往后退,仿佛宴娇就是那吃人的恶魔。 “他醉了,你也醉了吗?” 一句话就让他们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被宴娇毫不留情的彻底扯了下来。 她来到女孩身边,望着低了自己一个头的娇小身影,她平静道,“脱下来。” “什…什么?” “我的衣服,脱下来。” 蒋玉含着泪,柔柔弱弱的模样,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般看着她,“娇娇姐…” 她冷冷一笑,双手抱胸,强大的气场全面展开,霸气侧漏道,“我家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妹妹,不要乱认亲戚。” 原主外冷内热,像这种事情,即使明知道是他们对不起自己,却还是会委曲求全的不与他们计较。 但…真不好意思。 宴娇可不是原主,别人都已经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她不可能会任人宰割。 “这么舍不得脱下我的衣服啊?还是你…本来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所以…先是人,后是衣服。 蒋玉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那叫一个好看。 有了宴娇的这番话,她自然不可能再穿宴娇的衣服。 凌述闻言,张了张口,想让她别做的太过分,却说不出话来。 蒋玉走进卫生间把睡衣换了,出来时已经整整齐齐的叠好了,她捧着递给宴娇,小声道,“对不起。” 宴娇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没说话,也没接过来。 凌述目光飘忽,心虚气短,“你怨我气我,我都无话可说,这是我欠你的,但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以后我们还能够做回朋友…” 宴娇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冷着脸的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将中指上的戒指给取了出来。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神经病吧,分了手的前未婚夫与前未婚妻在一起做好朋友? 男人是不是都希望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忘记他,难怪原主说这辈子都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了。 真是十足十,无添加的纯渣男。 “娇娇,你何必这样决绝,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分手了,还是可以照样来往,不是吗?” 宴娇都已经不想再吐槽凌述这个渣男了。 她说话直接,“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够改变你一脚踏两船的不良作风吗?她哥能逼你娶她,还能逼你睡她?你敢说,她那时不知道我是你未婚妻吗?” 凌述拳头紧了又紧,脸色很不好看。 宴娇可不会顾忌他的面子,对于这种渣男,没有给他两巴掌,就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你敢说你碰她的时候,就没有一丝清醒?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说得像是别人在逼你们。”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暧昧,说他们之前不认识,打死她都不信。 蒋玉闻言,羞耻的咬紧了下唇。 凌述猛的抬起头,“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宴娇挺直了脊背望他,凌厉平静的目光能够将他心中最阴暗最不堪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 “敢做还不敢认了,我说错了吗?” 她拿起了自己的手表和手镯,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擦过他肩膀时,宴娇厌恶道,“你们两个人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觉得恶心。” 宴娇拽过衣服,团吧团吧,当着他们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脏。” 蒋玉和凌述都青了脸。 扔了睡衣以后,宴娇直接出了门,坐上了车。 心口的怒火难以退去,还有属于原身的,悲伤而酸涩的情绪。 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夜色深浓,路灯落下小小的一片光晕,她一个人坐在车里,形单影只。 她没哭,也不想哭。 为了这样的人落泪,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宴娇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朝着警局的方向驶去..... 次日,苗木子等人见到了熬了一夜的宴娇。 “我们去学校问过了,蔡雅安的追求者挺多的,因为她的前男友江津,和她定了关系后,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学校外面碰面,学校里面倒是没几个人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宴娇点点头,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在临床医学系那种男多女少的系里,受欢迎很正常。 她若有所思道,“那这些人中有没有看上去很可疑的。” 宋城路仔细想了想,“有一个,比较符合宴队怀疑的形象,他叫洪亮,家里面的条件据说在他们系那也是拔尖的,死者在延安的那些贵重物品,在他所有的追求者中,只有洪亮,他家的财力能够支撑得起。” 宴娇动了动脑袋,眸子一沉,“追求死者蔡雅安的洪亮是什么专业的?” 第23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宋城路答道,“也是临床医学,成绩很好,年年都能拿奖学金,他是所有追求者中最主动的,据悉,经常能够看到他约死者蔡雅安出去吃饭。” 这样一来,这个洪亮就变得可疑起来了。 宴娇,“你问到他了吗?” 宋城路也直摇头,无奈道,“听说他这两天跟着辅导员出去了,要下周才会回来。” 如此一来,案情又陷入了停滞的状态。 宴娇不觉呼出一口郁气, 好在,上头虽然重视,却没有给他们硬性的时间规定,唯一要引起注意的,就是凶手要不只是针对蔡雅安犯案,那么说不定,还会出现第二个死者。 那么到时候他们就会彻底的陷入被动的状态。 你心中是否也有这样一个人他离开后,生活还在继续,他留下的痕迹,被平淡的日子逐渐抹去,那些遥远而明媚的青春年华也已在泛黄褪色的记忆里,慢慢枯萎。 宴娇捂了捂胸口,你放心,这种扔到垃圾桶里都不可惜的渣男,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他有机会绞进你的生活里。 0528,“委托人一定很高兴宿主你这样子的想法。” 宴娇撇撇嘴,“像那种渣男,自己打包倒贴送我,我都不要。” 她嫌不干净! 且,她的眼光没那么差,像凌述那种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那种柔柔弱弱,完全依靠他的金丝鸟的男人,宴娇真心的嫌弃! 0528真相了,“……” 他的长相不如意,才是最重要的吧… 宴娇几个人开会讨论了几乎一个上午的案情,才终于结束。 “妈。” 只见手机屏幕上不停的闪烁着这个备注名,音乐铃声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宴娇挑了挑眉,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到了外面走廊。 凌述那渣男做下的事情,她还没有机会和母上大人说,要知道,她妈的暴脾气可比宴娇的要厉害多了,就像爆竹,一点就燃。 要是被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会压不住火气,直接冲到对面凌家,闹个天翻地覆。 按下接听,顿时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宴母中气十足的大嗓门。 “喂,娇娇啊,之前说了,有空的话就请亲家来家里面吃顿饭,你和凌述说了没有?” 她咳了两声,压低嗓音道,“妈,这个事不急,等我回去有事要和你说。” 宴母闻言,顿时不乐意了。 “不急什么不急,再这么耽误下去,你就快成高龄产妇了,知不知道?” 没错,不仅仅是凌述家里面催的紧,就连宴母宴父也是着急的不行。 只是原主一心想要破案,如果结婚的话,生了小孩,至少中间有两三年,她不能够去警局。 这对于强势,又一心想要惩奸除恶的原主来说,无疑不是一个晴天霹雳。 因此在这个问题上,她和凌述两个人各持自己的看法,谁也说服不了谁。 对于宴娇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不然,她现在要做的就不是退婚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是要离婚… 虽然宴娇在离婚的问题上,从来不会戴有色眼镜去看别人,但对于凌述那种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能够吐出来的人,她还真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对面的小莫啊,她是今年年初才订的婚,比你这小了整整两岁,人家都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你看看人家这个速度,你现在都已经27了,你再这么拖下去,就算凌述愿意等你,高龄产妇怀孕都要辛苦死你。” 宴娇头疼的扶额,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她还是第1次绞进这种再平凡普通不过的事情中。 她在自己的世界,没死之前是个孤儿,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馨。 父爱母爱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就像追逐太阳的夸父,显得特别的奢侈。 因此即使她是笑着的,但她的眼睛里,大多都是平静,无动于衷的。 这种最普通不过的碎碎念,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 她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妈,我和凌述分手了,有时间你帮我去他家把婚退了。” “分手?”宴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们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前一段时间,感情不是还挺稳定的。” 就连隔着手机,都能够感觉得到宴母此时心中的疑惑与不解。 “人家说和我不合适,想要提出分手,我自然是不会挽留的。”宴娇实诚的回,一板一眼的将凌述坑的死死地。 对于那种渣男,她自然不会为他留什么面子。 “什么?!” 情急之下,她忘了控制声音,原本就中气十足的大嗓门,这下就是隔着两米外都能够听得到… 险些没把宴娇的耳膜给震碎了。 她赶紧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心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够在电话里面说了,没被吓死,耳朵都会被震聋。 隔着老远,都能够听到宴母在那头愤怒不已的声音。 “是不是那个小兔崽子欺负你了,他居然还好意思和你提分手,他要长相没长相,要学历没学历,没有一门能够拿得出手的,要不是想着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门亲事,还能轮到他吗?” 这火冒三丈的声音,话里话外都是为宴娇打抱不平,对凌述也是…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宴娇不厚道的扑哧的笑出了声,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个理。 凌述当初就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说的好听一点是大学,实际上就是个三本野鸡大学。 他家里觉得那大学收费太贵,这才让他进了部队,进部队了,快十年了,才堪堪爬到班长的位置,说句不好听的,真心是没什么大出息。 不像原主,是正牌的一本警校毕业,一毕业,就进了京城鼎鼎有名的刑侦大队重案组,没两年就接手了队长之职,可不是凌述那种人…能够比拟的! 这张脸和宴娇本人的脸有八分相似,自然是漂亮,美丽的无可挑剔。 身材前凸后翘,绝对的拿得出手,即使是在警局,暗地里面惦记宴娇的人也不在少数。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个人还真有那么一点美女配野兽的意思。 哪哪都不配… 第24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母气得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不行,你必须把你们分手的过程,原因全部给我交代清楚。” 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哪哪都好,凌述…说得好听一点是老实忠厚。 呵,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那烂泥扶不上墙。 如果不是因为凌述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婶子,她看着凌述老实,想着自家女儿在人情世故上面还差了那么一点,怕她吃亏,想着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照看的到。 当初还真不会松口。 其实宴娇挺不想给凌述留面子的,毕竟先出轨的人是他。 但是这件事说来复杂,自家老妈又脾气暴躁,她丝毫不怀疑,只要她前脚说完,后脚,老妈就能打上他凌家的大门。 那到时候大院里面的人都会看自家笑话,甚至原本有理都成了没理。 这种事情没必要弄的人尽皆知,就算要让别人知道,也绝对不能从自己老妈的口中说出来! 到时候就算是宴娇不想和他纠缠,也难… 她想了想,斟酌道,“这周末吧,我回家再跟你说,这个事情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 宴母最不耐烦这个,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当时知道,如果当时不能够知道,她就会一直揪着这个问题想。 闻言不由着急道,“你别给我拖,现在就跟我说清楚,他凌述敢做出这种事情,你还要为他留什么面子?” 谁想过要为他留面子了?她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只是打蛇要打七寸,如果不能够一次掐住他的致命弱点,最好还是先蛰伏下来。 她可没有这个耐心去每天和凌家的人扯嘴皮子,她如今最紧要的就是破案! 其次就是找一个比凌述要强千百倍的好男人! 最后…的任务,宴娇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那个强奸犯,要给他一个狠狠,永世不会忘的教训。 因此,这渣男的问题暂时可以先丢在一边。 “当初和你订婚的时候说的比花还要好听,还向我发誓,保证绝对不会辜负你,现在这是什么?分手都不敢来我们家里面把话说清楚!” 宴娇听得有些脑仁疼,只好祭出杀手锏,“办案呢,妈,我最近手头上有一个案子,特别的紧,上头一直盯着呢,希望能尽快破案。” 宴母年轻时也是一枚靓丽的警花,对自己的工作极是上心,所以她才没像普通母亲那样阻止宴娇进入警局。 虽然她清楚,女儿这工作,常年与危险相伴,甚至那些歹徒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但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只是默默的支持着她的爱好。 她安静下来,叹了一口气,“行了,整天就知道拿工作来压我。” 宴娇笑了笑,“没骗您,我怎么会骗您呢,是真的要忙案子,最近忙得天昏地暗,连休息的时间都在想着这个案子。” “行了行了,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这个星期休息必须要回来,把这件事情给我好好说清楚了。” 宴母妥协了,只是说到后面时,多少还是含着对凌述的不满。 宴娇眉眼柔和放松,声音温柔,“好了妈,我都多大了,这点事我能处理好,您多注意身体,记得跟我爸问好。” 宴母嗔怪道,“那死老头子找牌友去了,还管他干什么,一天到晚家里面的事情一点也不操心,谁有他那么懂得享受?” 接下来闲话了两句家常,宴娇就挂了电话。 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她把手机揣进口袋,脸上的温暖之色转瞬即逝。 宴娇走后,一道颀长挺拔的黑色身影才从门边出来。 望着她离开的纤细蔓妙身影,原子涵神情清冷沉着,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流光。 * 又过了两日。 宴娇接到了洪亮回来的消息,拿上钥匙,直接就朝着a大奔去。 宴娇双手抱胸,浅蓝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的休闲裤,将她完美,前凸后翘的身材完全的勾勒了出来。 不少从教室里面走出来的男同学,目光忍不住的往她身上飘,甚至还有一些比较大胆的男孩子,直接朝她吹起了口哨,嘴角扬起一抹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 宴娇忽然勾了勾唇,显然对于他们的目光毫不在意,在她眼中,面前的这些男生不过是精力旺盛,幼稚不过的小萝卜头而已。 真心对他们起不了什么兴趣。 在这个世界里真心符合原主第2个任务要求的男人估计也就只有…一个人! 不, 或许原主的要求并没有这么高! 但宴娇一向眼光高,要么就不找,要么就要找最好的,她不愿意将就。 几个男生推推搡搡的似乎想要上前和她打招呼。 而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抱胸的大美人,忽然动了,径直的走向刚从教室里面走出来的几个男生。 把和同学一起聊天,边从教室里面走出来的洪亮堵了个正好。 洪亮一脸诧异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宴娇。 和洪亮一起走出来的男生们,见此,纷纷的向他投去了一个“艳福不浅”的暧昧眼神。 “哟嚯~” “啧啧,兄弟混的不错嘛,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学校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大美人。” 周围起哄的声音,乱糟糟的。 洪亮窘迫不已,目光闪烁的不敢抬头。 不得不说宴娇的外貌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势,再搭配美艳绝伦的漂亮脸蛋,谁都会在第一眼的时候被她的美貌给惊到。 更何况从头到尾这位大美人都是目标明确的朝他走来,窘迫郝然的情绪,烧的他的脸通红。 站在那里就成了校园里面最绚丽耀眼的一道风景线,“你就是洪亮?” “我是,”洪亮红着一张脸,高高瘦瘦,白皙端正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架眼镜,看向宴娇的目光充满了疑惑与审视,“你是…” 宴娇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想问一些关于死者蔡雅安的问题,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周围的男生离得近的,都不约而同的噤声了,看宴娇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 原来…是刑警啊!失敬失敬… 皮相是个好东西,它最容易蒙骗人。 洪亮顿时恢复了正常,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丝悲伤,点点头,“可以。” 第25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他们两个人出了学校,找了一个附近的奶茶店,坐下,一人点了一杯饮料。 “你与死者蔡雅安是什么关系?” “同学,也可以算是朋友。”洪亮答。 “据我们了解你追过蔡雅安,对吗?”宴娇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对。” “你追了死者蔡雅安多久?” “从大一下半年开始,已经快有两年了。” 宴娇慢条斯理的例行询问,“那在这个过程中死者蔡雅安,是否答应过你邀她出去吃饭看电影的请求?” “有。” “经常?” “对。” “那你认识死者蔡雅安的时候,是否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洪亮摇摇头,声音微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她并没有和我说过她有男朋友。” 宴娇眼尖,一眼就扑捉到了他话中的犹豫,“一次也没有向你提起过?” 按时间来推算,洪亮追求死者蔡雅安的时候,蔡雅安已经与她的前男友江津在一起了! 瞒着不说出来,究竟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还是单纯的享受这种被追求的过程? 洪亮继续摇摇头,“没有。” 宴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你在追死者蔡雅安的这两年中,有没有发现她有男朋友?” “没有。” 洪亮忽然低下头,喝了一口饮料,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也比之前其他问题要慢了一秒。 宴娇快速的捕捉到了他的异常,微眯了眯眼,“那除了蔡雅安的前男友,私底下还有没有和蔡雅安走的比较近的男人?” 洪亮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宴娇眸子暗了暗,声音清冷,无形中的向他施压,“你确定?” 洪亮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看着手边的饮料杯愣神,也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洪亮,你真的希望蔡雅安这个案子永远都抓不到凶手吗?现在,那个不知名却私底下与蔡雅安走得很近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凶手。” 宴娇轻轻柔柔的声音,每一句话都宛如锤子敲在了洪亮的心上。 洪亮呼吸声急促,双手垂放在大腿上,紧紧的握着,似乎在刻意压抑着。 她目光忽然冷厉,声音不疾不徐,“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的话,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说出事实!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慰藉。” 洪亮犹豫的咬了下唇,心中像是做了几百回的斗争,放在双腿上的双手,紧了又紧,最终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终于松开了。 他艰难的点点头,“我…我知道。” 宴娇眸子动了动,没有开口打断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加的这把火恰好,不需要多说其他的话。 “我见过两次,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雅安了,所以…”洪亮羞愧的低下头。 宴娇一针见血,“你跟踪了她?” 洪亮全身的力气似乎是被抽走了一般,颓废的点点头,“对。”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不光彩,可他是真心真意的喜欢雅安,雅安虽然大多数都对他的邀请欣然接受。 但… 只要他一表白,雅安不是支支吾吾的装傻充愣,就是在他表白之前就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 时间久了,他心里面也越发焦急,他希望能够尽快与雅安定下关系,这样他心中也能够安定下来… 或许就不会时时刻刻都感觉像是悬在半空中,随时都要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会踏空,从她的身边坠落悬崖。 洪亮在说起死者在雅安的时候,眼中满是向往,“雅安她很漂亮,也很善良,待在她的身边,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那种奇妙的感觉,让我沉醉。” “我知道学校里面追求她的人很多,所以在她接近两年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准确的回复后,我心里面开始渐渐焦急起来了,我害怕她身边出现了其他的人,所以她才不愿意接受我。” “我在私底下打听了,雅安从去年开始就搬出了宿舍,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洪亮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不知道回忆到了什么,他似乎很紧张,整个人表现的也很不自然。 背部紧紧地绷紧着。 “我问了她的同学,她的舍友,甚至是私底下问过他,她都不愿意透露租房的住址,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心里面就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洪亮眼睛微红,低声道,“雅安,她不肯告诉我她在做什么,可是她每次回来,都会有很多钱,有时候还会有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 我总觉得她是在做不好的事,但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咬死了不说,让我别多管闲事。” 他说道这里,眼眶有些发红,“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和她拌了几句嘴…” 宴娇蹙了蹙眉,一针见血的说问,“你看过她的背包吗?” 洪亮先是下意识的摇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没有看过她背包里的东西,但是,她有一次背着大包离开学校,返回住处时,我悄悄的跟了上去。” “学校门口就有一个公交站,她从学校门口上了公交车,仅仅只是坐了两站,就下了车,然后过了马路,上了一辆不知道停在那里多久的黑色轿车。” 洪亮似乎特别不想回忆,难过的低声道,“看她的神情挺紧张的,在上车之前,还四周张望了一下。” 就像是仿佛在担心着什么,担心别人撞见一般。 宴娇眸子渐深,听到这里,她几乎可以确定死者蔡雅安在与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肯定与这个男人有联系。 如此担心被别人发现关系,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对方极有可能是学校的老师,说出去怕影响形象。 要么,对方已有家室,蔡雅安是被包养在外的,不能暴露。 宴娇坐正了身子,迫切的问,“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正面?” 洪亮摇摇头,“没有,我跟踪的那两次,每个男人都没有下过车。” 说完后,洪亮又端起面前的饮料,一连喝了两口。 宴娇目光悠悠的一直盯着他,神情莫测,直截了当的说,“你在撒谎,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 第26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洪亮整个人都像是被震撼了一下,心中似是被宴娇的这句话给触动了。 呼吸声更加重了,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局促不安,双手倏尔的垂落到大腿上,无意识的收紧。 这是一种心虚与忐忑的表现,如果他没有说谎… 为何心虚? 为何忐忑? 宴娇看了看他紧攥着的双拳,抬眸看向他,慢条斯理的犀利道,“我不知道你想隐瞒什么,但是这条线索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如果真的喜欢蔡雅安,就不应该隐瞒。” 虽然,蔡雅安所做的那些事情,她并不认同… 一脚同时踩几条船,即使她再怎么没节操,但是在感情问题上,她一向不屑于这种同时踩几条船的手段。 即使要渣,也要渣得明明白白,分手可以,但是在分手的过程中绝对不会与其他的人暧昧不清! 但,放任一个杀人凶手在外,绝不是一个称职的刑警队长会做的事。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的人,尤其杀害蔡雅安的凶手,思维缜密,手法残忍又近乎完美,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点线索。 像这种危险人物,如果不能及时抓住,很有可能会恋上杀人的感觉,从而转变成一个连环杀人凶手,到那时,凶手便会肆意猎杀了… 洪亮一时紧闭着嘴不肯说,那样子紧张又恐惧的神情好像是在忌讳什么? 宴娇也无法撬开他的嘴。 最终只能将自己的名片留给他,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说了,可以打上面的电话,她随时有空。 —— 离开了饮料店,心情郁闷的宴娇没有直接奔向自己的车子。 而是在附近的商场,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走得有点累了,找了一间咖啡馆坐下。 “你好,需要点什么?” 宴娇不需要看菜单,随意点了一杯,“麻烦帮我来一杯拿铁。” “好的,请稍等。” 总觉着这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她往后一仰,靠在卡座的软垫上,视线直直的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洪亮,蔡雅安,江津,还有神秘男人,这4个人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凶手又是为什么要杀蔡雅安? 蔡雅安,蔡雅安,蔡雅安。 “娇娇,你怎么来了?” 闭眸思考的时候,宴娇的耳畔突兀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嗓音。 她猛的睁开眼。 暖黄的灯光之下,原子涵一手撑着桌面,亲昵自然的在她的旁边坐下。 一向冷着脸的人,这会儿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你,不是一件很惊恐的事情吗? 宴娇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他。 却不想面前的人愈发的的得寸进尺了。 原子涵一手自然而然的搂上了她的肩膀,嗓音温柔,而又深情款款,“娇娇,我知道你生我气了。” 宴娇眸子平静的看着他,仿佛无声的在对他说,我看你打算怎么演下去? “但我不是故意来的。” 宴娇动了动脑袋,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原子涵差点就被她盯得给破功了,当然都已经坚持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咬着牙也得演下去。 他难得眉眼柔和的轻声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相信我。” 你这是大明湖畔的戏精吗? “我替你打120。” 宴娇沉默了片刻,直觉他是吃错药了,果断掏出手机。 虽然她不介意与原子涵开开玩笑,玩一玩,但…她更偏向于他被鬼上身了! “娇娇,别闹了。” 低沉好听的声音,自带柔和,宴娇不自觉的晃了一下心神,晃神的期间,手中的手机已经被原子涵夺去了。 在她的记忆深处似乎也有人用如此无奈却又纵容的语气,与她说过这句话。 原子涵见此,眸子渐深,搂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毫无防备的宴娇被他搂入了怀中,娇软的身子立马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自然卷,发顶上淡淡的清香,原子涵闻得清清楚楚。 如此亲昵的姿势,倒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了。 没有工作的日子,他身着便服,宴娇嗅到他衬衫上清淡的香味,不是那种香水,而是自然的柠檬香味。 宴娇很喜欢这种淡淡的柠檬清香,没人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香水,尤其是香味越浓烈的男士香水,她连靠都不想靠近。 原子涵看上去宛如神邸,难以靠近,面色清冷沉着,但其实都只是掩盖他不适应的真相。 他的耳朵…慢慢的攀上了一抹粉红。 他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柔软小手,在她耳畔小声低语了几句。 旁人看来,这是情侣间的耳鬓斯磨。 而宴娇却听到他清冷的绝情话,“我在相亲,帮个忙,还有,手不许乱摸乱动,否则…我就把你的爪子剁下来。” 宴娇挣了挣,没挣开,也不恼。 她笑了笑,潋滟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原子涵,现在好像是你求我吧?” 就这个态度,还想求人? 她最不吃的就是威胁! 原子涵看懂了她眼中的潜台词,却大力的箍住了她的腰,令她挣脱不开,热气喷洒在她薄薄的耳垂上,轻声道,“帮我一次,欠你一个人情。” 宴娇闻言眯了眯眼,安静下来。 如果是别的她还不稀罕,原子涵的人情? 不要… 是不是有些可惜? 她笑眯眯的搭住他的腰,露出一个娇媚柔顺的笑容,“好哇,加上上次你和我商量的那件事,你一共欠我三件事。” 宴娇身体越来越柔软,信赖而自然的靠着他肩膀,仿佛他们两个人就真的是陷入爱河的情侣。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否则,免谈。” 边说,她边朝着附近望了望。 斜对着他们的角落,有一一个穿着嫩黄色连衣裙的女孩不停的看过来,时不时的拿出手机,仿佛在比对什么。 好吧,就这个看上去最为可疑,宴娇一眼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女孩… 估摸就是原子涵的相亲对象了。 小姑娘看上去水灵水灵的,长得倒是不错,只是… 很可惜,就算今天原子涵不突然间冒出来让她帮忙,她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他们两个人成事。 截胡…是必然的!谁让小姑娘运气不好,撞上的是她看上的人。 第27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当然,在原子涵求着她截胡的情况下,她自然可以狮子大开口,要求稍稍过分一点。 原子涵眸子暗了暗,心中的那一丝触动,也不知是因为她此时千娇百媚的笑容,还是前所未有的娇软触感。 他眸子一凉,“别得寸进尺。” 趁人之危不说,还狮子大开口,仅仅只是陪着演一场戏,就要两个条件?!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答不答应随你,”宴娇笑容娇娇,软糯清甜的声音,更像是扮演猪吃老虎的食人花。 她轻声道,明艳动人的用莹白水嫩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原子涵的胸膛,慢条斯理道,“反正我不着急。” 这样悠然的笑容,何尝不是吃定了他? 原子涵神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得寸进尺。 宴娇的性子就如同她美艳,具有强大攻击性的长相,她是一株玫瑰,神秘,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探究她背后的秘密。 但同时也会被她的身上刺给刺伤,她不同于其他的女孩,做事随心所欲,不顺她的心就随时都有可能翻脸。 她若是愿意,也可以做好一个让人挑不出任何错的完美人物。 当然,她若是不愿意,肆意的光芒,可以灼伤任何人。 如此危险,难以驾驭的人,本不该与他有所交集。 原子涵忍了忍,目光向着女孩的方向掠过,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如果不是…… 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他妈一直执着于要他谈恋爱,在相亲一途上已经达到了走火入魔,令人发指的程度! 原子涵的性子决定了他不允许自己的事情被别人摆布,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面… 亲人,父母,都不可以!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那女孩已经站了起来,犹疑着要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说完,还不等他反应,宴娇吻上了他的唇。 原子涵毫无防备,愣了。 那女孩也愣住了。 由于宴娇挑的位置在角落,晚上咖啡店的人也不多,除了那女孩,别人都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事。 她眨眨眼。 这下那女孩着实绷不住了,哪里还敢站在他们旁边看,红着一张脸,拿了包挡着匆匆走了。 宴娇一直注意她的动静,等到她出了咖啡店的门,她就立刻从原子涵身上爬了起来。 原子涵神情恍惚僵硬,双眼呆滞,哪还有半点高岭之花的形象? 宴娇在他的眼前帅气的打了一个响指。 “嘿,回魂了。” “你…” 原子涵的理智终于缓缓回笼,他双眸微瞠,不敢置信的望着宴娇。 如果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耳垂在微微发红… 宴娇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 她戏谑的调侃道,“你什么你,煮虾子呢?!” “……” 原子涵一时说不出话来。 彼时的宴娇正拿着咖啡漱口,淡定非常,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原子涵自己的错觉… 她挑了下眉,“原法医,你这么纯情,该不会是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原子涵脸上染上了一许可疑的红晕,不想在她面前示弱,矜贵冷傲的别开眼。 宴娇眼神微闪,真心觉得好笑。 得了,什么都不用问了。 她饶有兴致的托腮侧头看向他,“这么看起来,是我赚了?” 原子涵神情一僵,眸子微凉,“闭嘴。” 呦嚯,这是恼羞成怒了? 宴娇挑了挑眉,“我这是在为你解决麻烦,好么?” 原子涵,“……” “你看,我这么迅速干净利落的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对于潜在的情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宴娇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她不喜欢麻烦,能够更好,更快的解决掉,为什么不呢? 原子涵一把推开沉着脸道,“我不想看。” “你这是利用完了,所以可以就一脚踢开我了?”宴娇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在无声地说他无情。 原子涵平静淡漠的眸子闪了闪,神情也不再像平常那般从容自在,不自然的别开眼。 手机屏幕上闪着凌述的备注名,宴娇毫不犹豫的将他划到了拒听。 但是凌述就像是阴魂不散般的,不停的拨打进来,就和他本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连续挂了好几个电话,凌述还是没有眼力劲的持续打,大有她不接,他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宴娇眸子一凉,不耐烦的接了电话,“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没事,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嘴角微微上扬,但眸子里面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荒凉漠然的仿佛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融不进她的眼中。 “宴娇,不管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但你不应该牵扯到我的家人。” 宴娇冷冷一笑,“凌述,你要发疯,随你,但你不应该随便逮着人就乱攀咬。” 她活该欠他的么? 这种语气和她说话,难道他出轨与别人结婚的事情还理所当然了? “宴娇。”凌述的声音颇有些重,染上了几分怒气。 “行了,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你妈突然间跑到我家大闹一顿,还把订婚的钱砸在地上,还打了…打了阿玉一巴掌,难道不是你和你妈说的吗?” 宴娇眼神微闪,原本她是不赞同宴母的这种做法,但是凌述理直气壮质问的口气,让她觉得心里面很、不、爽。 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以你这是怜香惜玉,心疼了?打算来找我的麻烦?” “娇娇…”他无奈的轻唤了一声。 原子涵皱了皱眉头,莫名地不喜。 “宴娇。”宴娇面无表情,“原先生,以后请叫我宴娇。” “好,宴娇,我们之间的事情,确实是我有负于你,你妈要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毫无怨言,这是我欠你的。”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冷意与讽刺。 不论是她,还是原主都不需要这种华而不实的口头上的道歉! “但是这与阿玉无关。” 呵, 第28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神情淡漠,“这么大的火气,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原来只是挨了一巴掌呀。” 电话那头的凌述听了她这轻描淡写的话,心里面就更加不舒服了,对蒋玉心疼不已。 宴娇眸子一凉,对于他的话,丝毫没有动容,默不作声。 “娇…宴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要弄到如此田地吗?”凌述的声音听上去挣扎又痛苦。 宴娇讽刺一笑,如果他真的看重这段感情就不会如此作贱原主! 他欲言又止,心疼之意,毫不掩饰,“阿玉…阿玉自始至终都是无辜被卷进来的…” 她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凉凉道,“无不无辜,她自己心里面清楚。” “宴娇,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你还是我认识的宴娇吗?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凌述话中尽是失望。 如今性子变得面目全非… 呵, 宴娇勾了勾唇,冷冷道,“凌述,那天我没有动手打你的那位小娇妻,而是因为我怕脏了我的手,并不代表你的那位小娇妻没有错!” 不过是一巴掌便宜他的那位阿玉了,咄咄逼人?或许在他心目中只有那位阿玉才是最善解人意的吧! 她想,即使原主还在,只怕不会是那位阿玉的对手,人家的段数可高着呢… “是,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错…” 宴娇不耐烦听他那些长篇大论,直接打断,“凌述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哪一点吗?从事发到后来我们分手,你都没想过,要好好跟我解释,如果不是我那天正好去你家取东西,或许你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子…” “你知道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吗?不负责任!你这样子的做法让我看不起你!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和我说,你以为我会缠着你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千斤大锤,敲在了凌述的心上。 凌述心情沉重,不由得在暗暗的质问自己,难道…他真的如宴娇说的那么不堪吗? “还是你根本就害怕说出来?害怕别人知道你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 她相信即使原主心中介意,也只是介意他对这件事情遮遮掩掩的态度,若是坦荡大方的说出来,或许他们还能够做朋友。 但,既然决定将这件事情捂严实,那么这就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承担! 居然还好意思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不是可笑至极吗? 被发现了,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妄想祈求原谅,宴娇真心怀疑凌述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了? 对面的凌述顿时间哑口无言,原本怒气冲冲的想要质问,也被宴娇这一番话问得心虚气短。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宴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阿玉无关,只要你愿意,以后不论何时何地,但凡是你有要求,我一定尽量达成。” “我们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跟我妈解释,但是经过你今天这么一闹,”宴娇冷冷一笑,眸子冰冷的讥讽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如实的将所有事情告诉我妈。” 说完后,也不管他是什么态度,径直的挂了电话。 她只想尽快的和他斩断关系,还以后? 呵,谁和他以后! 从头到尾,原子涵安静无声,因为两个人同坐在一边,他毫无阻碍的听了个完全。 他眸子微凉,心里一沉,“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宴娇这会儿心情不太美好,就算是原子涵这位高冷男神难得主动搭话,她也无心回答。 “他以后会后悔的。”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宴娇听懂了,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有件事…” 临走前,原子涵忽然道。 她匆匆转头道,“关于案子的,还是你的?” 原子涵表情淡定自若,“我的。” 宴娇点点头,下一秒却一把扯开他径自打开车门。 只丢下一句,“噢,那就不着急,改天再说。” 留下原子涵一个人面部的表情几乎都扭曲了。 —— 回住处的路上,直接拨通了宴母的电话,没响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妈,你今天去他家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说明,他们都心知肚明。 “对。”宴母压了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发呢,听到宴娇的话,顿时冷冷一笑,讥讽道,“怎么,他居然还好意思和你告状?” 她和宴娇通完电话,心里面越想越不痛快,坐立难安,直接去凌家。 只是…还没等她问出什么来。 她倒是在凌家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那姑娘从凌述的房间出来,看自己的眼神闪闪烁烁,她顿时明白了。 什么不合适,都是鬼话,变心了才是真的! 仔细盘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早就已经领了证的事情,气的宴母险些厥过去。 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好? 漂亮能干又孝顺,还对他凌述痴情,别人不知道,她清楚女儿的性格,平常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只有在对上他时,会一再妥协让步。 结果让出了一个分手的结局。 她把凌家人说的面红耳赤,甩了门就回家,老两口关在房间里生了一下午的气。 宴娇轻描淡写的回,“没,他只是心疼你打了他的小娇妻一巴掌。” 宴母语气僵硬,“我那一巴掌原本是要打他的,谁让她忽然间挡上去。” 宴娇顿时了然,她还在奇怪宴母,即使是再生气,再冲动,也不至于去打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 “娇娇,你…要是生气,难过,可以跟妈妈说。” 宴娇笑了笑,语气平静,“没事。” “…真的没事?”宴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仿佛生怕她会承受不住,她心疼的哽咽道,“你别骗妈妈,有什么事有我和你爸在呢,怎么的,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她笑了,云淡风轻的说,“妈,一碗饭都馊了,我还得忍着馊吃下去吗?” “他是我不要的破鞋,谁爱捡谁捡。” 听得宴母浑身通畅。 “说的没错,我家娇娇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不嫌弃他们家,已经算不错了,不感恩戴德,还做出这种没脸的事情。” 第29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她越说心里面越畅快,“回头妈给你找个好一百倍的,气死他们!” 宴娇心中温暖,柔声应道,“好。” 挂了宴母的电话,宴娇却陷入了沉默,原主的心里何尝不想歇斯底里,不想大声发泄。 只是性格使然,坚韧的性格注定了她即使是再痛苦,也不愿表露出来。 偏偏这该死的共情,系统又不能取消。 这也就使得她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边是毫无波动的,一边是痛苦,放在油火里面煎炸的。 那是属于原主的痛,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颤抖,身体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漠而沉静,一个愤怒而悲伤。 她虽然对凌述没有特别的情感,但是原身与他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接管了她的身体,自然也要承受她留下来的情绪。 宴娇自从穿进这个世界以来,还没有好好喝一回酒呢! 上次和原子涵一起去清吧,也只是喝了两杯红酒而已。 她导航,搜了附近最近的一个酒吧。 “你…”宴娇布满红晕的娇嫩脸蛋,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当然, 她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她半眯着眼睛,醉醺醺的诧异道,“你…真的来了?” 原子涵脸色顿时很难看了,冷若冰霜的气息,都能将人给冻结起来。 他都上床,熄灯,准备睡觉了,就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 “我准备跳楼了,永别了。” 然后不等他说话,她就挂了电话。 吓的原子涵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根本就来不及换衣服,一身睡衣就急匆匆出了门。 穿着拖鞋就冲进了车库里,一路飙车过来。 好在晚上人少,路不堵,却还是让他闯了几个红灯。 生怕晚了一秒就真的会成了她嘴里面的那句…永别。 现在看到宴娇满脸通红,醉醺醺的酒鬼模样,他才回过味来,先不说她小强一样的坚韧心脏… 哪有要自杀的人还给他发位置定位的?! 她此时诧异的话,诧异的神情,落在原子涵的眼中仿佛都是在无声的讽刺他,之前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不停冒冷汗,不顾一切闯红灯的行为! 傻透了! “算我傻。” 他怒极反笑,撇下一句话,就想转身离开。 宴娇连忙拉住他, 她喝的有点多了,脸颊红通通的,双眸仿佛在水里浸了,透彻晶莹,倒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娇媚。 原子涵仍是恼怒,却没想甩开她,而是把她一把拽起来,眸子暗沉,冷声道,“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多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和…她前未婚夫肯定有关,这事说到底是他透露的,他脱不开身。 那天他出了咖啡馆就没走,才会看到那个男人从咖啡馆出来后,上了一辆车,而车的副驾驶在这一个年轻女孩,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匪浅。 后来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像是被鬼迷了心窍,鬼使神差的就提点她… 她身子软绵绵的,借了力就倚在他身上,酒味很浓,肌肤也滚烫。 “不走,我要吹风。” 然后一把搂住他脖颈,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锁骨上, 她低低道,“回家也没人陪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还不如在这外面吹风。” 原子涵怔了怔。 他以为…她醉了,可她的这句话带着一丝寂寥与落寞,绝不是一个喝醉了的人能够说出来的… 还有,为什么莫名的…心里不太舒服。 他正想说,“宴娇…” “嘘,”宴娇莹白的食指与中指放在了他的唇上,笑得如同一个妖精,勾人心魄,轻声道,“不要说话,我偷偷和你说,” 她或许不知道,这个动作,如此轻柔亲昵的声音,在这个夜晚究竟有多么的摄人心魄。 原子涵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她又收回了放在他唇上的手指,一指面前的护栏,“这里死过人的,还是我办的案子,你要是不留下来,我可能会被鬼抓走。” 原子涵,“……” 刚升起来的一丝旖旎氛围,被她这么一说,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慢条斯理的答,“不会。” 宴娇脑子里面一片混沌,脑子有些断节了,一时跟不上节拍。 “什么不会?” 原子涵神情淡淡,“鬼怕酒鬼。” 宴娇,“……” 不过被她一打岔,他也不好再离开了,只能扶着她在护栏边坐下。 “一起?”宴娇坐稳后,拿起一瓶酒递给他。 原子涵没接,面色冷淡道,“一个醉鬼还不够?” 宴娇撇了撇嘴,“没劲儿,原子涵,你按部就班的人生过得肯定没趣。” 原子涵不理她。 这里是实打实发生过抛尸案的,寻常人看见都觉得阴森,根本不往这里走,生怕招惹了什么。 但这两个人,一个常年解剖尸体,一个常年接触尸体,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别人瞧来可怕的景象,在他们眼里,反倒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你之前有女朋友吗?” 宴娇喝了口酒,打破了沉默。 原子涵淡淡道,“没。” 宴娇凑过去,把他当做外星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好奇的问,“为什么没有?” “麻烦。”原子涵不假思索的答。 这么多年追他的女孩不在少数,其中各种类型都有,含蓄的,死缠烂打的… 他只是没有这个心思… 宴娇啧啧了两声,摇头晃脑的嫌弃道,“原子涵,你这个人真无趣。” 原子涵不冷不淡的回敬她,“自然没有你的有趣。” 宴娇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朦胧起来,眸子微凉,“那是,就连晚八点档的狗血剧情都让我碰上了,还有谁比我过得更有滋有味?” 充满了自嘲自讽的口吻,让他听了不太舒服。 原子涵眸子沉了沉,他不是有意要戳她的伤口,可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那个男人对宴娇的影响力这么大? 心里面正莫名不爽,但宴娇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原子涵,要不,我们恋爱吧?” “?!” 原子涵眸子暗了暗,声音清冷,“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指微凉,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第30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也不知道是夜晚的原因,还是原子涵的手一向都是这样。 他的手指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沁人心脾的寒意,宴娇心底不由得一颤,她快要弄不清楚是夜晚的原因,朦胧了她的心… 还是这一刻,她的心真的被搅动了一丝波澜? 她不自然的打开了原子涵的手,故作掩饰的拨了拨一下根本就没有乱的头发,“你干嘛?” 原子涵倒是没有生气,轻描淡写道,“我看看你需不需要去医院!” 宴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嘟了嘟嘴,“我是喝多了,又不是喝傻了。” “谁知道。”原子涵不冷不淡道。 “我很好的,真的,你看我怎么也算是拿得出手的吧,有车有房,关键是我还长得这么漂亮,你带出去倍有面子呀!”宴娇被风吹了挺久,鼻音有些重,娇软的声音听上去撒娇意味更重了。 搞得好像在推销自己。 她动作太猛烈,一下子没站得稳。 原子涵伸手去接,正好抱了一个满怀。 娇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怀里面的人儿似乎觉得不太舒服,左蹭蹭右蹭蹭,嘴里面还在不满的呢喃着,“你倒是给我回句话呀。” 原子涵神情恍惚。 他只好张开双臂尽量不去触碰她的身体,神情不自然地提醒她,“宴娇,你醉了。” 声音颇有些说不出来的暗哑。 “你才醉了呢!” 原子涵神情自若,将她扶了下去,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走。 “我送你回家。” 上了副驾驶位置的宴娇,不乐意了,拽住他衣领口,霸气侧漏的问,“谈还是不谈,是个男人就说话,利索点。” 原子涵不愿意和一个酒鬼计较,扯下了她的手,动作不紧不慢地替她扣上安全带。 宴娇皱了皱眉,可不高兴了,觉得他真是再嫌弃自己,所以才连话都懒得说。 “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也不要弄得这么勉强,你要是愿意,咱俩就在一起处一处,你要是不愿意,随时可以一拍两散。” 她的口吻太随意,原子涵脸色很难看,看她的眼神也是带着警告的寒意,“宴娇,感情的事不是用来玩的。” “感情不是用来玩的,那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现在只想谈一场轰轰烈烈,与众不同的恋爱,你要是不愿意,有人选可以介绍吗?” 宴娇潋滟水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就这么缺男人?”原子涵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是。”宴娇大声的回,“我要找一个比他凌述好百倍千倍的男人,让他少在那自以为是。” 原子涵垂下眼帘,神情晦暗不明,“…原来只是为了报复他?” “原子涵,给句痛快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你要实在不愿意,那本姑娘也绝不烦你。” 原子涵神情晦暗不明,那句不愿意像是赌气般的卡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得作罢,装作充耳不闻。 “原子涵,你是眼瞎了吧,你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么完美,多么好的女人吗?” 原子涵被她气笑了,“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有多么好?” “你看我身手敏捷,一手能够抓四五个男人,长得还这么漂亮,貌美如花,家里面虽然不算有钱,但也还算小资,将来我们在一起了,绝对不会给你添加经济上的负担。” 宴娇眼睛要眯不眯的,脸上布满了红晕,让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胡话? “像我这么好的女人,你上哪里去找?” 原子涵眸子暗了暗,“那又怎样?仅仅只是因为这些原因,我就要做你报复前男友的工具吗?” 他若是想要,只要挥挥手,想和他谈恋爱的女人,马上就能排成一条长队。 如果… 只是因为这些外部条件的话,宴娇还真没什么出彩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去做这种轻贱自己的事情! 要么,全心全意的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要么,做不到,如她所说,就再也不要提这个话题。 哪怕是心里面再怎么不舍,只要不是非他不可,他都能够狠的下这个心。 宴娇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怎么的,微垂着头,没有说话。 原子涵手指在距离她光滑娇嫩的脸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神幽深,“宴娇,你给我一个非要答应你不可的理由,如果能够让我满意,我就答应。” 宴娇陷入了梦乡,脑袋在副驾驶的座位蹭了蹭,砸吧砸吧嘴巴,振振有词的念叨,“死渣男,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离了你就不能活了吗?呵,还不想伤害我,老子根本就不稀罕!” 原子涵一头黑线,“……” 他这下可以确定宴娇是真的喝醉了。 他是傻了!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差点想要应下来的冲动。 他冷着一张脸,就差没有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动作干净利索的将宴娇送了回去。 * 次日,宴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警局的休息室里面,因为有的时候办案办到太晚,所以她干脆就在警局睡了。 后来,为了能让自己睡得舒服一点,她单独搭了一间休息室,只是这个休息室的床板到底是硬了点。 宴娇一起床后,脖子就有点不舒服,手放在脖颈后面重重的按了好一会。 一边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现有些断断续续,只记得最后是原子涵将她送回了这里。 她小声的抱怨着,“原子涵,怎么这么小气,不过是半夜叫了他一下嘛,把我送回来,动作也不知道温柔细心点,脖子下面垫个枕头什么的。” 弄得她现在是受罪的不行,脖子酸痛的不得了。 前脚踏进办公室,后脚邢凯就雀跃不已的围了上来。 “队长,有新发现,你上次让我查的那辆车,车牌号查出来了。” “这么快?”宴娇意外。 “那是,这可是我昨天辛苦了大半夜的战果。”邢凯一脸“你快来夸夸我”的表情。 到底只是个大男孩,行为举止间,多多少少还是带着学校里的稚嫩,与原子涵那种成熟稳重的类型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宴娇勾了勾唇,心情好的他也不吝啬于顺顺毛,声音温柔的说,“很厉害。” 第31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邢凯到底还是年轻了一点,即使天天与宴娇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还是对宴娇的盛世美颜产生不了免疫力,俊朗阳光的脸庞立马红通通的。 不想这一幕,正好让“路过”他们办公室门口的某人,给看到了。 原子涵眉眼顿时冷了下去,原本只是平静淡漠的眸子,这会儿简直都快射出冰箭了! 果然,他就知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原哥,今天晚上到底出不出来?” “喂喂喂…” 原子涵一句话也没说就将电话给挂了,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头也不回的迈着步子往法医鉴定出办公室走去。 昨天还要和他谈恋爱,今天就和别人眉来眼去。 这样的女人…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 “车牌号主人是?” 邢凯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宴娇挑了挑眉,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只要能够查出来这部车子是谁的,至少他们可以找当事人彻底询问清楚咱们两个人的关系。 云尧细心的发现宴娇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就按一下脖子,“宴队,昨天晚上去了哪里,看你一脸没有休息好,很疲惫的样子?” “噢,昨天晚上有点事情,回了警局在看卷宗,看到很晚,就在休息室里面睡了。” 云尧点点头,“噢。” 苗木子朝宴娇竖起大拇指,满是敬佩濡慕的说,“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比我们要拼。” 有了新的进展,宴娇自然是坐不住了,雷厉风行的让苗木子和云尧两人跟她一起去a大。 除了警局的大门,她才想起来,她的车子还停在昨天那酒吧外面呢。 不由得头疼的扶额,真是喝酒误事啊! “怎么了,老大?” “我今天没开车来,你们两个人谁有车?” 苗木子摇摇头,“宴姐,我才刚出来工作,哪有钱买车!” 宴娇看向云尧。 云尧连忙道,“别看我,我家里面今天有点事要用成,所以我是坐公交车过来的。” “那…要不和警局的同事借辆车子?” 云尧作为三人中间唯一的男性,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让女孩跑腿,队长他是根本就不敢去使唤。 宴娇没有反驳,也就代表同意了他的这个提议。 他讨好的朝宴娇笑了笑,“我现在就去借。” 宴娇忽然叫住他,“等等,别借警车。” 云尧想也不想的就应下来了。 “为什么不开警车去?”苗木子慢慢的凑到她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宴娇眸子沉了沉,神情淡淡,“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不是那个学校的学生或者老师,所以今天还是低调点,不要开警车,打草惊蛇了,凶手就会有防备。” * 这位神秘男人的身份,让宴娇觉得特别有趣,居然是死者蔡雅安所在的临床医学系的导师。 这位吴教授倒是年轻的很,似乎才30出头,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教授了。 a大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能够在这个学校里面用不到几年的时间,就坐上了教授位置,想必必定学识不浅,出生不凡! 宴娇心里面百转千回,闪过了千百种可能性,笑容意味深长,“吴教授,冒昧的来打扰你,抱歉。” 面前的吴教授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长相儒雅,有着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稳魅力,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上品。 他在手中还抱着两本书,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刚刚上完课回来。 正准备回办公室,就被宴娇给堵在了门口。 看到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长裙,打扮的利落干练,尽显成熟女人魅力的宴娇,略有些诧异,“你是?” 宴娇拿出证件。 吴教授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流光,迅速的冷静下来,笑容礼貌而不显疏离,“原来是警官,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此次来找你,是关于最近在你们学校发生的一场命案,我今天来就是例行询问一些关于死者的问题。” 宴娇眸子动了动,“不知吴教授是否方便?” 吴教授微微一笑,“方便,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每个公民都应该尽的义务。” 宴娇礼貌的回他一笑。 吴教授用钥匙打开了他单独的办公室,声音低沉而温和,“警官,请到我的办公室里面来。” 宴娇没有拒绝,跟着他,进了他的办公室。 吴教授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动作都尽显大家风范,优雅气度,不一会儿,就为她泡好了一杯上好的咖啡。 宴娇礼貌性的道了谢,顺手将它的咖啡放在了一边的桌台上,“我想询问一下你与死者蔡雅安的关系?” 吴教授神情温和的回道,“雅安,她是我带过的学生。” “那死者蔡雅安死的当晚,吴教授在做什么呢?” “那天我在教学楼看论文,批到很晚。” “有人能够证明吗?” “没有,因为看到很晚,办公室里面的老师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很晚才走。” 宴娇勾了勾唇。 吴教授用手指把鼻尖上面的金丝框眼镜往上顶了顶,笑得儒雅而恰到好处的问,“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 “没有,据我们调查,死者蔡雅安在外面还有一个关系特别亲近的情人,不知道吴教授有没有听说过呢?” 吴教授神情自若,“没有。” “那死者蔡雅安在前一段时间是否有过异常表现?” 吴教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似乎没有。” “那好,谢谢吴教授,今天配合我们的问答,告辞了。” 吴教授微微一笑,淡笑着的送宴娇出了办公室。 宴娇一直到主教学楼那边的停车坪,才看到苗木子与云尧两人。 这是她刻意安排的,他一个人去问话,他们两个人则兵分两路去私底下打探一下这位吴教授在学生心中的形象… 苗木子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宴娇,迫不及待的迎来上去,“老大,有发现什么了吗?” “暂时没有。”宴娇眼神微闪,“这位吴教授的思维严谨,况且无凭无据的我们也不能随意指认他就是死者蔡雅安的情人。” 第32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苗木子双手抱头,觉得世界都天昏地暗了,哭嚎道,“那岂不是代表这条线索又断了!” 宴娇勾了下唇,凉凉道,“那可不一定。” “什么意思?”云尧都听得一头雾水。 毕竟,刚才可是她自己说的,无凭无据,不能随意指认别人。 这会儿又说不一定,岂不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吗?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这位吴教授是一个很谨慎的性格,他今天回答我的问题,都是滴水不漏,从他的面部表情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完美的无懈可击,仿佛是彩排了无数次… 云尧这下就更加是云里雾里了,听得很不明白。 这…哪里有趣了?! 她问,“你们刚才在学校里面询问,结果怎么样?” 苗木子瘪瘪嘴,“那些学生们都说这位吴教授并没有结婚,但是似乎出身名门,有一位与他门户相当的千金未婚妻。”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反正这位吴教授的风平在学校里面,那是极好的。 至少就暂时她了解的情况来看,还真抓不到这位吴教授的小辫子。 云尧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这边也大同小异,还有一些女生把这位吴教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据说私底下给这位吴教授写情书的女生多了去了,但这位吴教授都是严词拒绝。” “至于与死者蔡雅安,她们都说并没有看到有过多的交集。” 宴娇眸子沉了沉,“太正常了,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得太正常了。” 物极必反! 事出有因必有妖。 这位吴教授,乍一看完美无缺,毫无瑕疵。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越是表现得太过完美,越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苗木子不太明白宴娇的这句话,疑惑不解的问,“这不是很好吗?这就说明这位吴教授并没有嫌疑。” 宴娇勾了勾唇,眸子微凉,“不,你错了,这恰恰说明了,这位吴教授有很大的嫌疑。” 苗木子还想深究,“宴姐…” 宴娇一马当先,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走,我们回警局,再讨论这些问题。” 40分钟后,他们绕了整个京城半圈,回到了刑侦大队。 a大距离刑侦大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呢,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刑警大队,宴娇所带的刑警组,又在会议室里面讨论的如火如荼。 宴娇目光冷厉,“我在询问他案发当晚他在哪里时,他回答在办公室看论文,看到很晚,但是却没有时间证人。” “并且,邢凯可以100%的确定那辆车子的主人就是吴教授,试想,大晚上的一个女同学背着大背包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还能是为什么?” “况且这个女同学还是这个男人的学生,从我们调查死者蔡雅安的背景来看,她与吴教授并不是亲戚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即使是带蔡雅安的导师,带上背包去导师家过夜,这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情况。” 一直到宴娇说完这一大段话,办公室里面都无人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宴娇说的有道理,更何况现在也有证据指向吴教授,在大一下半学期就一直与死者关系匪浅的神秘男人,很有可能是吴教授。 宋城路赞同的点点头,神情凝重,“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疑点,现在从我们发掘出来的证据来看,这位吴教授有着很大的嫌疑,而洪亮很有可能是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发现了他与蔡雅安私底下的关系。” 邢凯纠结的咬着笔头,他觉得这一个个谜团将他给彻底的笼罩住了,怎么想都想不透。 “那江津那天为什么要急匆匆的逃走?一直到现在我们的人都找不到他。” 会议室里面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也是萦绕在他们心头,一直久久得不到答案的谜题。 “江津…”宴娇若有所思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笔,望着某一处出神。 苗木子一向耐心不够,“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像上面申请逮捕令,将吴教授请到警局好好审问,我就不信我们问不出来。” 宴娇抬手制止,“不,我们现在的证据只能够证明他与死者关系匪浅,甚至有可能是死者的情人,却无法证明他有杀死者的动机。”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让上面批准逮捕令。 况且,这位吴教授的心思缜密,回答起问题起来也是滴水不漏,即使他们将他拘留在这里,没有确切的证据,估计很难从他的口中撬出什么来。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有太多的疑点,江津,洪亮,吴教授,他们一个个似乎都在隐瞒着什么。 因此他们每每查出一点有用的线索,然后很快的又会陷入僵局。 除非有人愿意站出来主动将这个僵局给破了,又或者说他们能够找到有用又能够定案的证据。 再或者…目击证人! 可从现在呈现的证据来看,蔡雅安的这个案子连第1案发现场都找不到,想要找出目击证人又谈何容易? 宴娇又没有读心术,不可能神速的破案,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的将幕后真凶给挖掘出来。 …… 中午去食堂吃饭,宴娇发现原子涵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冷清了,全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稍微靠近一点,就感觉寒意刺骨。 宴娇心道不好,看他这脸色该不会…是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整个吃饭的过程,宴娇像做贼一样,时不时的就往原子涵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总觉得整个食堂似乎都降低了十几度的温度,明明是春天,却有一种寒风凛冽的刺骨。 宴娇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饭盒就见了底。 她赶紧将装菜碗,饭碗的铁碟收好,放到了专门放这些东西的台面上。 正打算脚底抹油溜走。 一道微凉的声音传来,“我有话和你说。” 宴娇左看右看了一下,发现身边并没有其他人,然后一脸狐疑的指着自己。 原子涵神情淡漠,“嗯。” 第34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原子涵像是忽然间被回过神,如梦初醒,他的眼睛仿佛被烫着一般的,连忙收了回来。 表情淡定从容的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如此刻意的动作,宴娇看在眼里,但脸上并无生气的迹象,只是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兴味笑容。 “原子涵,喜欢我这件事,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事情吗?” 原子涵眼中有着淡淡的不自然,只是…若不仔细观察,难以察觉的出来。 他是那种自控能力强,且,从小就对于自己的未来走向规划的很好,对于一些不知名的因素… 即使能令他的情绪拨动,他也会努力地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他便是如此的性子,明知有些事情已经脱了轨迹,可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情绪让人一眼就能够看懂。 0528语气欢快的似乎要飞起来,“宿主,原子涵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难看了!看来,这个世界宿主很难如愿以偿。” 宴娇嘴角一勾,“系统,我发现你现在学坏了哦。” 这话里话外的幸灾乐祸,明显的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0528不知想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忍不住的瑟瑟发抖,慢慢的缩进了角落里面,声音委屈不已,“我不说了,保证不说了。”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还要忙案子。”宴娇退了两步,转身离开,回了办公室。 “那你今天…”原子涵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自然得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千百遍,眉眼间再也没有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冰雪覆盖。 宴娇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眸子动了动,朝他灿烂一笑,“这得看我心情。” 原子涵,“……” 他神情自若,“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和我回家?” “你要是能够令我开心,我就会和你回家。”宴娇笑魇如花,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原子涵,你这么聪明,哪怕只用千分之一的心思花在讨我欢喜的事情上,这件事情都跑不离了。” 原子涵轻轻的蹙了下眉头。 就在他沉思的期间,宴娇已经脱离了他的手,如翩翩蝴蝶般快速的离开了楼梯间。 这种不自然的情绪,令他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冷冽,不知道的刑警们在经过他的身边时,都能够明显的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较之平常,更为清冷。 一时间,纷纷在心里暗暗揣测原法医今天的心情肯定很差… * “怎么回事?” “宴队,朝阳路有人报案。” 宴娇前脚刚到现场,原子涵后脚就跟着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上前问,有两个警员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她面前。 “宴队,有发现。”他们喘着气道。 “老乡们发现了的可能是尸体的袋子。” 宴娇狠狠的拧起眉。 不多时,警车包围了发现尸体的那片竹林,警戒线拉了起来,周围也聚了一些指指点点的居民。 那两名警员是无意中听到了一户人家的抱怨,说最近他们家附近总有一-股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熏的人难受。 老乡们有些受不了这个异味,就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婿去那片竹林挖了半天。 结果在竹林里找到了恶臭的来源—— 一个褐色的编织袋子,鼓鼓囊囊的。 两人屏住气上前,结果在袋子的角落,发现了干涸的深色痕迹,甚至这袋子还在不停的向外渗着恶臭的液体。 可把两个大男人给吓了一跳,急得连锄头都不要了,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全身冒冷汗,回过神来就赶紧给他们警局打电话报案。 带着尸体回了警局,宴娇和一群人等待尸检结果。 新发现了一具尸体,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经过dna毛发检测,这具尸体,正是他们这段时间逮了好久没有逮到的江津。 刑警队的所有队员们的心都再次沉沉的坠落了下去,仿佛坠落到了冰湖中,心拔凉拔凉的。 死者蔡雅安死去的原因还未查明,她的前男友江津就又惨遭了毒手,光是联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有凶手残忍的手段,刑警队员们的心就不由得狠狠的颤了颤。 再加上宴娇刚才吩咐下去,让他们调出来江津的个人档案中,原来江津的父母早就已经过来报过案,报案时间就在三天前。 警局也派了一些人手出去搜寻,一直没有结果。 只是因为他们隶属于刑侦大队,因此这件事情才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等到原子涵出来的时候,宴娇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死因是钝器击打头部。” 原子涵递给她一份资料, “死亡时间在7-10天左右,生前无进食,他的胃里什么都没有。” 宴娇拿过照片查看,面色凝重。 “还有,他应该是被人为囚禁过一段时间。” 体内残余的麻醉剂,脚踝手腕的磨损痕迹,还有他的下身,都是没有清理过的排泄物。 说明囚禁他的人束缚了他的四肢,将他关押在某个地方,他甚至不能够自由排泄,所以只能留在裤子里。 警员们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凶手这么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还青春正茂,正是大好的时光,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而且据资料上面显示,江津是家里的独生子。 出生豪门世家,家里在京城也是占有一席之位的,像这种案子最是棘手,怕的就是江家到时候接受不了,来警局里面大吵大闹。 亦或者是暗地里面向警局施压,逼迫他们尽快破案。 她叹了一口气,“辛苦你了。” 原子涵眸子平静的望着她,半晌,方才移开视线,“尸检已经结束,你可以通知他的父母来认领尸体。” 宴娇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一连两天宴娇都埋在这个案子里面,简直恨不得下一秒就破案。 这两个案子之间很显然的,一定有着某种特定的关系。 要么就是江津知道,死者蔡雅安究竟是被谁所杀。 要么就是江津并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了怀疑对象,而凶手怕的就是他把自己供出来,索性先下手为强? 第35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这两个案子现在都是毫无头绪,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个。 动机…倒是可以猜出个几分了! 只是,凶手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江津? 是想泄私愤? 还是…心理不正常?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窗外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路灯陆续的亮了起来。 办公室里面除了她,再无一人,其他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一道不紧不慢,有秩序的脚步声正在朝她所在的办公室走来。 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如同锤子一般敲打在她的心上。 宴娇手慢慢的摸上了腰边的枪。 只是还不待她出手,那人就已经飞快的按住了她想要拔枪的手,将她整个人半搂在怀里。 “别动,是我。” 低沉好听的声音,仿佛天籁之音。 宴娇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放置在枪上的手,收了回来,眼神怪异,“没事,弄得那么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父母已经在警局附近订了一个包间,就等我们两个人过去。” 宴娇转过头,一脸蒙圈。 急忙的从他怀里面退出来,精致的眉眼竖起来瞪着他,“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答应。” “娇娇。”原子涵眉眼含笑,轻声道。 宴娇,“……”谁允许你叫娇娇? “见面不是迟早的事情吗?难道…”原子涵微微一笑,“你害羞了?” 仿佛春风拂过大地,眉眼间的冰雪尽数消融,看着他的毛子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而缱绻。 说起来,原子涵也是摸准了她的软肋。 宴娇这个人什么都不吃,最吃的就是这种软手段还有…美色。 哪怕她明知道你是在耍心眼,只要你让他面子上心里上舒服,不要触碰了她的底线。 她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这两者,而原子涵恰到好处的将这两者把握到的很好,炉火纯青的段数让宴娇瞬间就缴械投降了。 “谁害羞了?”宴娇压下心中的悸动,神情不自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没换。” 原子涵眉眼柔和,“衣服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就在你的休息室。” 宴娇勾了勾唇,眸子里含着一抹明显的调侃,打趣道,“没想到你看起来不近人情,细心起来,这么体贴。” 她并没有刻意的打扮,况且最近由于江津被害,破案的压力也沉甸甸的挂在她肩膀上,她可没有心思在这上面花太多的时间。 换上原子涵替她准备的浅蓝色格子春季连衣裙,将绑起来的头发散了下来。 头发本就是自然卷,放下来配上她那张美艳,攻击力强的漂亮脸蛋,完全不用化妆。 原子涵皱了皱眉头,终究没说什么,好不容易让她松了口,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祖宗,她可随时都做得出来甩脸子,说不去就不去的事情。 领着她进了先前预订的包厢。 原母已经万分期待的等着了。 她是个温柔婉约的美人,即便岁月已经在她面上留下了痕迹,也丝毫无损她身上优雅端庄的气质。 而坐在旁边的原父比较起来就要沉稳的多,原子涵与他的相貌有5分相似,只是一个相貌儒雅沉稳。 另一个清冷如仙,俊美的不像真人。 原子涵的凤眼就是遗传了她,几乎一模一样。 她看到宴娇,先是一愣,既而轻轻笑了起来,“这就是娇娇吧?真漂亮。” 她说的一口吴言侬语,语调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 宴娇不觉瞥了身旁的原子涵一眼。 明明是母子,却相差这么大。 原子涵又怎会感觉不到她眼中的深意,只是淡然不在意罢了。 她心中腹诽,面上不露声色,礼貌的回笑了下,“谢谢阿姨。” 原父与原子涵都是不苟言笑的性格,声音低沉道,“既然已经到了,那开餐吧!” 宴娇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原母问什么她答什么,但不会主动提起话茬,全听原子涵瞎编。 听着听着宴娇都忍不住的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了? 不过,今天原子涵的表现确实让她大开眼界。 吃饭的过程中,他细心的帮她剥虾,又小声的询问她喜欢吃什么菜,然后替她夹菜。 见到饮料没了,就巴巴的给她又添上。 宴娇一度忍不住的猜想,原子涵为了不去相亲,也是够拼的,在他的父母面前这么努力,这么积极的演戏。 还演得这么自然真实,不知道的,只怕真的会被他的演技给蒙骗过去。 谁让他演的跟十二孝男友没差了! 原母目光炙热的一直盯着他们看,饶有兴致的神情,让宴娇都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了。 她轻轻地推了下原子涵的手肘,小声道,“行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吃。” “娇娇,我想吃鱼。” 宴娇看了他一眼,原子涵见他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任命的为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他的碗里面。 好吧,看在他今天为自己剥了这么多虾,又难得体贴的份上! 原母半点也没有觉得宴娇在指使自己儿子做事,反而一脸慈爱和蔼的笑道,“娇娇,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子涵啊,从小性子就冷淡,又不愿意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后来长大了稍微好了一些,但始终抵抗女孩子,我就怕他这辈子要打光棍。” “今天看到你,我这悬在半空中的心啊,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这男女之间谈恋爱就是这样子的,需要互相包容,互相体贴,你叔叔当年没有遇到我之前,婆婆也是着急的不行。” 原父轻咳了一声,“都这么久的事情了,说这些做什么。” 原母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悄悄的对宴娇眨眨了眨眼。 宴娇笑了,她发现她是真的挺喜欢原母的性格。 饭吃到一半,原母似乎对她挺满意的,问原子涵,“准备什么时候和人家求婚呀?” 她刻意用了揶揄打趣的语气。 宴娇闻言一噎,险些没笑出声,为了掩饰,只能故作害羞的低下头,心里乐的不行。 这种时候的回答,最完美的方式就是一推。 还早,太小,感情不够稳定,以后再说。 公与私,她都很喜欢原子涵这个人选,但是结婚嘛… 第36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一直到现在仍就觉得自己是个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可没想这么快的爬进婚姻的坟墓。 因此,结婚完全不在她的备选项中。 至少在这两个案子没破之前,她没有半点心思。 堪称万能推手。 没成想原子涵哪个都没用,反而对着宴娇笑了笑,目光柔和的不像话,宠溺回道,“很快。” 宴娇一脸惊恐的看向他,“……” 别吓我,我心脏不好! 原母完全没有看到宴娇的眼神官司,连声说好。 吃完饭后,由原子涵开车送宴娇回家,这也是先前说好的,宴娇不能自己开车过来,为了显示两人的“恩爱”。 车子昨天她就已经开回来了,只是今天停在警局了,明天得坐公交车上班。 宴娇憋不住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为什么要和你妈说我们很快就结婚?要是她当真了怎么办?” 原子涵不慌不忙的单手打着方向盘,动作矜贵优雅,“我这两天考虑了一下那天晚上你说的,确实像你说的,谈个恋爱又不亏,所以我答应了!” 宴娇勾了勾唇,笑容意味不明,“你答应了?你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 精致美艳的脸蛋,痞痞的笑起来,更加勾人心魄。 “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上次你不愿意答应,这一次凭什么你说答应我就要和你谈?” “娇娇,我比他可要好上千倍百倍,”原子涵咱已经摸准了她心里面最深处的想法,因此一开口就捏住了她的七寸。 宴娇眼神微闪。 原子涵绝对是心理战的高手,只一眼,他就看出宴娇此时已然心动。 因此他接着又道,“在一起后,我的银行卡,我的车子,房子,包括我的人,都由你保管。” 宴娇目光在他的唇上逗留了一下,忽然笑了,“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呢!” 银行卡,车子,房子她都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最后一个提议,确实…很令人心动。 她低吟了一声,嘴角一勾,“这么听来,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原子涵浅浅一笑,笑得人畜无害。 他知道此时最好的回答就是默不作声,安静的让她独自做决定。 宴娇却知道面前的男人,不仅善于琢磨别人的心思,而且,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够将别人的防线不动声色的瓦解。 如此冷静,强大的男人,又有着那么好的出身家世,据说还是从海外留学回来,得了双博士学位。 确实分分钟都能够把凌述甩100条街,都不止… “那好吧,今天就送到这里吧!”宴娇迅速利落的解开安全带,非常大方的在下车前给了他一个热情洋溢的亲吻。 “明天再见咯,男朋友!” 原子涵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手指慢慢的覆上唇瓣,随后,低低的笑了。 —— 次日,天气渐渐走入炎热,整个京城的气温都在逐渐稳步的上升。 宴娇果断的放弃长衣长裤,而选择了浅蓝色的纯棉短袖,搭配嫩黄色的9分雪纺短裤,是那种阔脚裤的,给人一种长裙的视觉,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滴滴滴。 一阵喇叭声在她的身后传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小区门口竟然停着一辆无比眼熟的车子。 一张宛如天神般清冷如仙的侧脸,随着车窗摇下来,看得一清二楚。 宴娇勾了勾唇,脚步微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向朝车子停的位置,走了过去。 “嘿,早上好。” “上车,我带你一起去警局。”原子涵表情淡定从容。 宴娇也不啰嗦,动作快速利落的上了副驾驶,扣上安全带。 反正他们都已经在谈恋爱了,行使她作为女朋友的专属用权,有什么不对的? 原子涵动作矜贵而优雅,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掌握方向,另外一只手则放在旁边的窗台上。 姿势随意而赏心悦目,显然这是他的一种习惯,并非故意在她的面前耍帅。 宴娇眼神微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几天她脑海里总是恍惚的闪过一道身影,此时看到他,两人身上那种淡漠,清冷凉薄的气息,瞬间重合了。 “在想什么?”原子涵眉眼淡淡。 她快速的压下心中那一瞬间的异常,促狭的眨了眨眼,“看来你进入男朋友这个角色,这适应的挺快!” 原子涵发现他真的挺喜欢男朋友这三个字,又或许是纯粹喜欢坐在他身旁的人,能够成为她的男朋友,才会让他心里面喜悦不已。 “嗯。” “原子涵,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回家一趟?” 原子涵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下,神情自若,“随时可以。” 宴娇细心的留意到了他手上无意识的反应,笑容灿烂,“那好吧,这个周末你和我一起回家一趟。” —— 地下车库,宴娇下了车,正想和原子涵分别,她还不想那么早的,就被警局里面的人发现。 这时突然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下车库,显得突兀。 “宴姐,你和原法医…?” 苗木子手上正啃着面包,看着宴娇神情自然的从原法医的车上走下来,整个人仿佛石化了般地怔愣在了原地。 “宴姐,你…你…” 她瞠目咋舌,傻傻的用手指着他们两个人,半天也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宴娇无奈的按了按眉心,这可真是出师不捷! 她拍了下苗木子的肩膀,转移话题道,“走了,案子还在等着我们破呢,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也不知道后面的原子涵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在苗木子面前找存在感。 他停好了车,动作不紧不慢,矜贵优雅的从座位中间拿出了一个很漂亮很精致的饭盒。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早餐。” 宴娇不放过每一个调侃原子涵的机会。 她接过来,满脸戏谑的挑了挑精致好看的眉,打趣道,“你做的?爱心早餐?” “嗯。” 宴娇笑容甜甜,耀眼夺目的眸子闪着令人炫目的光芒,“谢了。” 原子涵神情自若,但看她的目光却是异常的柔和,眼底更是有着淡淡的宠溺涟漪。 他的表情,让苗木子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第37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一个是简称大魔头的刑警队长,一个是难以相处,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这两者的结合,可不就是惊天动地。 十足十的惊悚片么…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的恶趣味,“你这么贤惠叫我无以为报,好生感动,晚上再好好犒劳你。” “!” 她听不懂! 没错,她什么也听不懂。 她没听到,她什么也没听到。 当然,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苗木子心中此时此刻的激动澎湃,是无法形容的。 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了,要不是顾及着形象,都忍不住尖叫出来了。 啊啊啊啊!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宴姐原来这么攻!这么帅! 和俊美的不是凡人,仿佛天使的原法医站在一起,就是警局最靓丽,最耀眼夺目的风景线(⊙o⊙)哇! 宴娇那么明显的暗示,叫一边的苗木子忍不住的在心里面为宴娇尖叫呐喊,不愧是宴姐,说话就是这么强势,霸气侧漏。 原子涵清冷如仙,面冠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明显的红晕。 显然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如此洒脱不羁的对话,轻咳了一声,“…嗯。” 可把一边的苗木子看得啧啧称奇,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可一直都是他们警局的一朵高岭之花呀! 自从进了警局后,有多少女警的一颗芳心落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令一些女警望而却步了,只敢远望着。 但还是有少数的女警,挡不住他的魅力,不愿意放弃,对他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结果,一个个抱着一颗芳心与热情向他告白的女警们,都在他身上栽了,铩羽而归。 一直在旁看热闹的苗木子,一直以为原子涵可能是准备羽化成仙,才会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归然不动。 长相俊美的不像凡人,并且还性子清冷,与警局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保持距离,这样子的性格,可不就是神秘而又难以靠近,只能默默仰视的天神嘛… 他们前几天还在私底下八卦,赌谁能够将这朵高岭之花摘下来呢! 结果,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被宴姐抢先,捷足先登了! 只怕,刑侦大队的女警们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芳心都要碎落一地。 “下班见。” 原子涵浅浅一笑,笑起来的他比平时的他要好看了不知凡几,眉眼间的柔和,似乎恨不得将宴娇溺死在他的温柔攻势中。 宴娇那颗老的不能再老的心,都为他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不行不行,他老这么温柔,自己还真有可能会陷落进去。 “我们先走了。”宴娇不由分说的带走了苗木子。 苗木子一路上,老是偷偷的瞄宴娇,一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激动模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欲言又止,“宴姐…” 宴娇真心觉得好笑,按了电梯,声音不疾不徐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苗木子讪讪的摸了摸鼻梁,原来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宴娇神情淡定从容,“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苗木子顿时变成了星星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睛中在闪着光。 “真的?!” 宴娇又好笑又无奈,“真的。” 进了电梯,苗木子仿佛就是她新长出来的小尾巴,巴巴的看着她,“那宴姐,这事情能不能暂时先不要和其他人说?” “为什么?”宴娇诧异的看向她,“怎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就这么见不得光?” 苗木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因为我去下注,赌你和原法医两个人在一起,我敢保证绝对会大反转,赢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宴娇倒是真没想到她有这么一个想法。 苗木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钞票在朝她席卷来,一向能够自控能力还可以的她,此时激动的脸通红,“到时赢了的钱,我和宴姐对半分啊!” 话里面都有着难以忽略的颤音。 好吧(ー_ー)!! 这个是真的很激动了。 宴娇心中好笑不已,正好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她一马当先的先出了电梯。 苗木子见宴娇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自己的这个想法,连忙跟上去道,“四六,到时赢了的钱,我们四六分总可以了吧?” 苗木子肉疼的不行,妥协道,“三七,不能再少了。” 宴娇笑容真挚,捏了捏她的脸蛋,“傻不傻啊你,好吧,我答应你了。” 她又没说不答应,自己就在那一个劲的自说自话,这么单纯又沉不住气,指不定哪天被别人卖了还傻傻的帮人家数钱。 不过,破案的日子总是乏味而又沉重的。 这件事情能够拿来娱乐娱乐也不错,到时候既赚了钱,又能够看到他们错愕而又心疼的表情。 光是想到那个热闹非凡的场面,宴娇体内的恶魔因子就止不住的颤抖着。 好吧,她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巨大的网正在朝警局的所有人扑过来,可惜警局里面的人还傻傻的,不自知呢。 苗木子咧着嘴笑得开心不已,要知道三七那也不少了,等下中午一定要把警局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最好哄的那些人下大注。 快下班的时候,宴娇急急忙忙的接了一个电话,甚至都来不及看备注是谁。 “喂。” “喂,哪位?”她问道。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宴娇耐着性子的又问了一遍,“谁?说话。” 还是无人应答。 宴娇皱了皱眉,打电话来,又不说话,装神弄鬼,她以为是谁的恶作剧,骂了一句无聊,就想按掉通话。 然而,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声音,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是我。” 宴娇想也不想的,就将手机拿开了,看了下上面显示陌生号码四个字,不由得冷笑, 这是知道自己把他拉黑了,特意换了个号码打? 阴魂不散,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正准备挂掉。 “娇娇…”电话那头的凌述顾及着上次宴娇的话,又连忙改口了,“宴娇,是我,你先别挂电话。” 第38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这段声音太过熟悉了,是她这段时间最不想要听到的。 宴娇眼神微凉,身上的气息与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冽了下去,但电话还是重新放回了耳边。 见她没有回答,他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宴娇,你还在吗?” 凌述的呼吸声有些粗重,很是急促,仿佛特别的担心她会挂了电话。 “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宴娇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冷声道。 她怎么忘了把他拉入黑名单呢?失策。 “我打这个电话是向你道歉的,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但是…” 宴娇冷笑,“既然都已经有自知之明了,何必多此一举。” 凌述,“……” 他忍住心口的酸涩,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就算是说100句对不起,也抵消不了,但我还是想要真心的对你说,对不起。” 伤害? 呵呵。 未免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他转吗? 还是觉得离了他,地球就不能转了? 多大的脸啊! 宴娇细心的留意到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 原子涵淡雅如莲,颀长的身影正倚靠着门口,姿势矜贵清冷。 她忽然笑魇如花,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一片荒凉漠然,“嗯,死早点。” 凌述一时语塞。 “我希望你能幸福,真心的。” 大概这是他和宴娇这认识的二十三以来,语气最为温和的一次了,简直是莫大的嘲讽。 不能说不喜欢,只是他与宴娇的性格太过相像,两人都是习惯了掌控主舵方向,谁都不愿主动退让一步。 长此以往,原本那些美好的记忆,都在一次又一次的争辩冷战中,渐渐疲惫,渐渐消磨远去。 反而成了迫不及待想要挣脱牢笼,捆绑锁链。 分手,退婚,一切都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 宴娇挑了挑眉,轻轻柔柔的声音,认谁都想不出来她所说的内容… “我祝你们断子绝孙,也是真心的。” 幸福的不要再来打扰她,毕竟,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就不要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嗯, 他们两人还真挺配的。 一个不要脸,一个厚脸皮。 凌述神情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诚恳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参加我和阿玉下个星期举办的酒宴。” 宴娇眸子妖凉,“凌述,我祝你和那位小娇妻百年好合,真心的,还有,希望你们再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脑子有病就应该尽早去看脑科,没事出来祸害别人做什么? 说完就掐断电话,将他的号码拖到了黑名单里,一气呵成。 “脑残。” 请前未婚妻去他们的婚宴现场,脑子没病吧? 这是在炫耀,还是在戳人伤口? 难怪原主打死也不愿意和凌述再扯上关系。 这哪只是渣… 简直就是渣出了天际,只此一家好吗? * “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成熟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流,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够表达。 原子涵勾了勾唇,没有拒绝,跟着她进了小区,上了楼。 宴娇房子的装饰风格很简单,简单中又带着独特的个性,倒是符合她清冷强势的性格。 客厅里面铺的全部都是大理石板砖,宴娇一回家就喜欢将鞋子脱了,不穿拖鞋,光着脚丫的在地毯上面走来走去,这样会让她很愉悦。 玲珑白皙的小脚,吸睛又好看,上面还带着一串铃铛脚链,一走起路来就叮铃,叮铃的响,清脆又好听。 倒是与平时强势的她,完全不同。 大理石的琉璃台上,清晰地映照着白色的灯光,星星点点的琉璃台好看不已,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夜空中的星空。 原子涵坐在靠近厨房的酒吧吧台上,修长而好看的手指有节奏的在吧台上扣打着。 宴娇看了一眼赏心悦目的男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转身,从酒柜上拿出了一瓶她珍藏了许久的葡萄红酒。 “要不要试试?” 原子涵神情晦暗不明,声音有些说不出来的低哑,“你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带你来这里,我就担心过其他的事情。”宴娇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微扬。 坦荡荡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原子涵忽然笑了,昙花一现,美不胜收,这8个字用在一个男人身上,或许会不太恰当,但他本就是这么一个俊美非凡的存在。 微微一笑,便迷乱了别人的眼睛,倾倒众生。 宴娇勾了勾唇,“笑得这么好看,难道是想…勾引我?” 原子涵不置可否,神情淡淡,问了一个他更介意的问题,“这里…他有没有来过?” 宴娇眼神微闪,故意装傻,“谁啊?” 原子涵一只大手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她纤细的腰,箍得她无法挣脱,但力道又是恰到好处,不会弄疼了她。 “不要和我装傻,你知道是谁!” “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 “娇娇,你知道我在意你的每一件事情!” 轻的仿佛叹息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诉说。 宴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笑得不能自已,乐开怀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咯咯咯的笑。 仿佛是一个只可远观,一直高坐在神台上的天神,忽然间从神台上慢慢走下来,渐渐的转换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 这种认知确实会让人不自觉的心软,她不得不承认原子涵是一个很有魅力,让人抵抗不了的男神。 他可以轻而易举夺走别人的心。 “娇娇,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呢?”原子涵眉眼柔和,眼底满是宠溺和纵容。 他要是还不知道宴娇之前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他就不是原子涵了。 宴娇挣开他的钳制,又专门开红酒瓶口的东西,开了红酒,一口气将自己灌了个半醉。 有的时候太清醒了,沉沦下去,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需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这是在任务世界,并不是现实世界!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保持最后的一丝清醒。 第39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你不喝吗?” “不用,酒不醉人,人自醉。”原子涵眸子深邃。 宴娇一挑眉,美艳的脸蛋,妩媚动人。 原子涵望着她鲜红的唇瓣,眼神幽深,“我更想尝尝混合味道。” 宴娇何其聪明,他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几乎立马就领悟了话中的深意。 望着他的目光闪着潋滟水光,无声的应和。 “娇娇…” 灯光迷乱了心,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洒了进来,夜晚柔和了每个人身上些许的菱角。 原子涵轻轻地吻上了她娇嫩鲜艳的红唇,动作轻的不可思议,仿佛她是不可失去的挚宝,生怕会弄疼了她。 恍恍惚惚间,他们似乎触碰到了墙壁的开关。 开关一响,灯光彻底的暗了下去,整个房子都黑了下去,城市灯火通明,月光淡淡柔和,不多不少照亮了主卧室里面的大部分地方,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清楚一些东西的摆置。 等宴娇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早上了。 “几点了?”宴娇娇软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鼻音,听上去,仿佛撒娇意味很重。 身边的人清冽好听的声音,轻声安抚道,“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宴娇隐隐的感觉到了额头上似乎被印下了一个清凉的吻,她觉得有些痒,不满的嘟了嘟嘴,往他的怀里面蹭了蹭。 嘤咛声,微弱的仿佛是小猫咪在撒娇。 原子涵没忍住低低的笑了笑,眼中的柔和与宠溺之意,都快要盛不下,溢出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身边的人正在准备离去,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有意的放轻动作。 但宴娇是一个刑警,最重要的就是敏锐,再亲的动作,只要有一点声响,她都能够感觉到。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袖子,仿佛是梦中呢喃般,“你去哪里?” “我去弄早餐,你再睡一会儿。” 宴娇这会儿脑子还不够清醒,昨晚很晚才睡,这会儿,一时意识很难聚焦。 只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了,他话中的关键词。 早餐,嗯,也就代表他不会走。 心满意足的宴娇,霎时松开了扯着他衣服的手,翻了个身又重新投入了梦乡。 重新又睡了个回笼觉的宴娇,再度醒来时,仍旧觉得眼皮子在打架。 疲惫感使她不愿意睁开眼睛,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没两下就摸到了有些凉的手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上面的时间,已经7:20了。 “辛苦你啦,大早上就起来帮我弄早餐。”宴娇半眯半醒,刚起床的她身上没有白日里的锋芒毕露,整个人都柔和,轻缓了不少。 她下意识的从原子涵消瘦的背后抱住了他,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的光滑小脸蛋,像猫科动物班的蹭着他的背部。 原子涵表情淡定从容,只是眼神略有些微妙,宴娇仔细看,才发现他的耳朵居然…红了。 她正想日常的调侃两句,就听到原子涵轻咳了两声,低声提醒道,“你妈来了。” 宴娇这才从他的背后探出头来,黑压压的小脑袋看上去像一个无辜的小动物,还是家养的那种。 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盯着他们两个人看的宴母,宴娇讪讪的收回抱着原子涵腰的爪子,尴尬窘迫道,“妈…你怎么?” “娇娇,你不要给我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是谁吗?”宴母笑容里面暗含着警告威胁。 一大早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女儿公寓里面,并且还在置办早餐,而女儿却是一身睡衣,惺忪的揉着眼睛就出来了,下意识的就走到了男人面前抱着他的腰,软软的撒娇。 这样全心全意的信赖,如果她还看不出点异常来。 那她就真的成傻子了。 “妈,你来多久了?” 宴娇笑容甜甜,其中的讨好意味明显。 一边朝旁边的原子涵投去一个“我妈来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的眼神。 “好了,你不要去找小原麻烦了,是我不让他进去叫你的。” “呵呵呵。”宴娇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笑得有多么尴尬,整个屋子里都在流动着僵硬的氛围,“妈,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宴母睨向她,“你不是答应我这个周末会回去?” 宴娇头疼的闭了闭眼,这段时间忙得头都晕了,哪还记得这件事情。 “呵呵,过两天,过两天我一定回去。” 宴母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宴娇,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情况,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看。 宴娇倒是有些吃不消了,毕竟昨晚做了心虚的事情,这会儿面对宴母扫地雷一样的注视,总觉得自己的心虚在她锋利的目光下,无处可藏。 “妈,我们还赶着去上班,就先不和你聊了!” 宴母的本意也没想当着外人的面,就问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毕竟,女儿大了要给她适当的私人空间,更何况,原子涵的表现让她眼前一亮。 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他为女儿做早餐,都让宴母,对他的第一印象良好。 “好,那你们就先去上班,一路上小心。” 宴娇很是意外宴母今天这么好说话,眼神微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原子涵,见他态度陈恳温和,大概也就猜到了五六分。 她迅速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原子涵已经用饭盒把早餐装好了。 “那妈,我们先走了。” “好。” 宴娇趁着宴母这会儿还好说话,在她后悔前,匆匆抓着原子涵的手,忙不迭地离开了。 “我妈到了多久,你们两个人都聊了些什么?” 宴母刚才那表现似乎对原子涵挺满意的,和颜悦色的有些不可思议。 宴娇很清楚宴母的火爆脾气,在女儿的房子里面乍一看到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照她以往的行事风格,不是应该早就拿着扫帚把他赶出去了吗? “我和阿姨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宴娇眼神怪异,对于他的这句话深表怀疑。 宴母会这么好说话吗? 前未婚夫刚分手退婚没多久,然后就谈了个男朋友,并且还在自己女儿的房子里面过夜,宴母不是应该下手更厉害… 直接拿扫帚,把原子涵扫地出门…才对吗? 第40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原子涵今天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宴娇如此搞怪,怀疑的表情,也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半分。 他一只手控制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阿姨很好说话,只是例行的问了我的职业,毕业的大学,这些普通问题。” 宴娇顿时明了,只能说原子涵的魅力实在太大,就连母上大人也在与他相处的这短短十几分钟中,就被他收买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之前就想着要将原子涵带回家,现在带回家后的阻力也就更小了。 只要母上大人那一关过了,她爸几乎不会有什么意见,就算有意见也会被母上大人强行给压下去。 真好! 临下车前, 原子涵眉眼柔和,为她拂去额边碎发的动作,格外的缱绻,眼底深处,仿佛在无声的与她缠绵。 “娇娇,我很高兴。” 能够拥有那么完整的她,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要不然你以为呢?” 原子涵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柔和与欢喜,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她只手可搂的纤纤细腰,“娇娇,昨天是我…不好,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又怎么样?” 他动作娴熟而自然的抚摸她的秀发,然后,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扣入自己的胸口,自责的轻声道,“我会更郑重,更珍惜。” 宴娇始终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原子涵这时不时的温柔攻势,脸上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 “案子到这里几乎又到了一个临界点,现在就需要一个突破口,如果能够找到新的证据,或者…如果能够有目击证人,这个案子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 “队长,队长…” 王哥是一个特别注重规矩的性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没规没矩的在办公室里面吵闹。 他神情肃穆的皱着眉头,“在这办公室大呼小叫做什么?整个刑侦大队都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是,我下次会注意。”邢凯脾气一向很好,即使被人说了,也照样能够嘻嘻哈哈的朝他们笑。 他似乎跑得很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眼中闪着难掩的激动。 “宴队,有人说看到了蔡雅安当晚死的场景。” 这下一向沉着稳重的王哥也不免有些激动的,立刻站了起来。 “真的?” 邢凯咧着嘴笑,露出标准的8颗大白牙,“真的。” 宴娇放下手中江津现场的照片,声音不疾不徐,“那人现在在哪里?” “就在审讯室里,我让他留下来,等队长过去录笔供。” 推开审讯室的门。 宴娇眼神微闪,神情莫测,“洪亮?” 没错,面前这个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生,正是那天她见过的洪亮。 洪亮抬起头,“你说如果我想说了,可以过来找你。” 宴娇眼神平静,“没错。” 她将门给关上了,审讯室里的玻璃是单向玻璃,刑警队的其他人都在玻璃时的房间里,关注着审讯室里面的动静。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你说吧。”她拉开了洪亮对面的凳子,坐下。 “我知道江津已经死了。”洪亮眼底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似乎很久没有睡好的样子。 他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不停的分开,交叉,又合拢,显然他心里面很紧张,紧张得整个人都有些方寸大乱。 他颤着声音,瞳孔放大,仿佛回忆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我如果再不说出来,我想很快就会轮到我了。” 宴娇闻言,霎时间坐正了身子。 她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如果你所说的都属实,警方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原来,死者蔡雅安早在三个月以前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被她甩掉的江津出身不凡,就想和吴教授断绝关系,与江津重新复合。 但不知为何,后来就没了动静,他以为蔡雅安放弃了这个决定。 他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又发现了蔡雅安去了医院,他在暗处看蔡雅安惊喜不已的表情,一时昏了头威胁医生,医生才说出原来蔡雅安已经怀孕三个月的事情。 蔡雅安原本打算这两个月休学的,可有一天,她来找自己,下身突然流了一身血,脸色惨白。 嘴里面不停的说着,“救救她,救救她。” 洪亮不清楚蔡雅安究竟说要救她还是救孩子,但是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敢耽误的将立马送她到医院。 “后来呢?”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我送雅安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被人活体解剖取了出来。” 宴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洪亮眼中的恐惧,是真真切切的,显然他并没有说谎。 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就是真的有人从蔡雅安的肚子里面取出了一个不到6个月的婴儿。 那么那个人心理必然不正常,或者说他的心理很有可能已经扭曲。 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因为之前打了麻药,雅安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够任由男人将孩子取了出来!” “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取了出来,清醒的知道那人为她缝起了腹部的伤口。 雅安害怕不已,根本顾不上疼痛,就从那里逃了出来,因为伤口缝合的时间太短,而她逃离的时候太紧,伤口崩开了…” 洪亮脸色惨白,仿佛看到了那残忍的一幕,眼睛瞪得很大,“那个男人就是恶魔,一定是他杀死了雅安,江津。” 宴娇眸子暗了暗,神情凝重,“你说的那个男人是吴教授?” 洪亮害怕不已,明明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却仿佛随时都要缩成了一团。 他眼神涣散,像是想起了什么分外可怖的事情,忽然激动道,“他就是个恶魔,雅安死了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轮到我。” 嘴里面不停的念叨着“恶魔,不想死”这之类的字眼。 他所看到的东西绝对不仅仅于此,肯定是更大的视觉打击! 洪亮的心里防线早已崩塌,整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快要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第41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这个时候问出来,也无疑是颠三倒四,疯疯癫癫的,他们根本就不能够作为笔供,录下来。 宴娇看了一眼全身不停瑟瑟发抖的洪亮,果断的站起来,出了审讯室,对云尧,宋城路几人说,“你们马上就去将吴教授带回来盘问,我现在就去和上面申请逮捕令。” 这个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宴娇来不及看一边接了,一边朝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喂。” “娇娇,之前的小原,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既然都已经被撞破了,掩饰也是徒劳,何况宴娇就没想过要瞒着,她大大方方的说,“对,我们刚交往没多久。” “刚交往没多久就带回家过夜?” “妈,”宴娇轻咳一声,和大了一轮的长辈讨论这些问题,真心窘迫尴尬。 “你老实跟我交代你们两个人,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宴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快速的脚步也稍微停了一下,“什么?” “你忘了你以前都怎么评价小原?” 宴娇仔细搜索了一下,原主以前的记忆,发现原主与宴母曾经说过原子涵,只不过那时候她评价原子涵是一个假模假样的假君子… 好吧,现在突然间说爱上了,只怕宴母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宴娇头疼的拍了拍额头,没办法,只能继续走,走到电梯口,停了下来,按了下。 “娇娇,我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是没有感情就在一起了。” 现在终于明白宴母指的是什么了,她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泡(***关系… “娇娇,我不反对你们的关系,小原是个好男人,你若是没对他没有感情,就不要耽误了他。” 宴娇被逗笑了,哭笑不得,“没想到啊,妈,你还挺跟得上时代。” “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感情,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般,至少比之前的凌述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是个好小伙子。” 宴娇眸子沉了沉,慢条斯理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不喜欢,以前喜欢也不代表现在就一定还喜欢。” 宴母突然沉默了下去,她这番充满了暗示的话,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暗示宴母,什么都不长久,只有眼下才是最真实。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宴娇连忙道,“好了,妈,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宴母不说话。 宴娇低低的叹息道,“这样子吧,明天,明天晚上我一定带他回去好吗?” 宴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挂电话也挂得特别的利落。 宴娇如愿以偿的在局长那里申请到了逮捕令。 只是,云尧他们还是去晚了一步,吴教授已经辞职了,具体辞职的原因校长也不知道,据说他已经再三挽留,但吴教授离去的意念特别执着。 宋城路神色凝重,“估计他早就已经猜到了,知道我们要去抓他,所以才提前溜了。” 宴娇一向沉得住气,但到了这一步,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就差了最后一步,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辛苦了大半个月,就只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气得她没能忍住的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该死! 她早就应该察觉的,早就应该派人守着的。 云尧请a大调出了他的档案,可是他的档案上只写着他毕业的学校,其他的父母名字,家庭住址全部都是空行。 可以说有用的,就只有那个电话号码,但他们也打过了,成了空号… * “听说你们刑警队今天去抓捕犯人,但是让他给跑了?” 一提到这事,宴娇心情就更加的不美好了。 怏怏不乐的闷声道,“晚了一步,他昨天就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我今天下午让技术部门调出了昨天到今天的航班,火车高铁记录,他没有购买票。” “后来我又调出了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他那辆车子最后一次出现是昨晚10点,在千阳路。” 千阳路往下那边是一个偏僻的农庄,那边这经济没有京城这边发达,每个路口都能够装上摄像头。 总有一些摄像头捕捉不到的角落。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让他换一辆其他的车子,逃避开警方的视线追捕。 原子涵的奥迪车在宴娇小区附近的超市停了,声音轻柔的劝她,“你急也是没用的,警方已经不是让千阳路那边的民警协助调查了吗?地毯式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宴娇皱了皱眉,闷闷道,“就是有些不甘心,还差那么一点点,如果能够早一天确认,就能够抓住他了。” 她之前就已经在怀疑这位吴教授了,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警方办案着重于证据,如果拿不出证据,根本没有理由拘留他。 本想着再等一段时间,总有机会抓住他的小辫子,却忘了时间不等人… “别气了,你不是有胃绞痛吗?”原子涵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回去做?” 宴娇懒洋洋的动了动身子,侧头看向他,说,“我又不会。” 原子涵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动作轻柔,目光纵容,“我什么时候让你动手了?” 谈妥了,宴娇也就不抵抗了,跟着原子涵进了一个附近的超市。 反正又不用她动手,只需要一路跟着,买了食材回去也不用她下厨,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娇娇姐…” 一道有些惶恐微弱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宴娇下意识的转身,当她看到来人,皱了皱眉。 是凌述家新娶的小娇妻。 “你好。”蒋玉咬了咬唇,小声和宴娇打了个招呼。 宴娇的眉眼冷淡下来,“托你们的福,我自然是过得很好,娇娇姐几个字我听着很膈应,鉴于我和蒋小姐只见过两次面,我们俩人的关系真没有亲昵到可以互称姐妹。” 蒋玉的眼睛看着就要泛红,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眼中含着千言万语,想喊她,但又怕惹她生气的忐忑道,“我只是…” 第42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挑选完食材的原子涵,目光轻轻的瞥了一眼宴娇旁边的女孩,脚步微顿,神情自若的继续朝她走来。 他目光淡淡,似是无声的在询问着她。 “没事。”宴娇摇摇头,与凌述的那些糟心事情,没心情,也没这个心思在这里说。 凌述表情淡定从容,没有深究。 他俊美的宛如神邸面容,让蒋玉不自觉的看怔愣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身上那种淡雅如莲,清冷如仙的气质,仿佛刻进了骨子里面。 矜贵气质,似是无形的与凌述划下了一道越不过的鸿沟,这种融进了骨髓里面的良好涵养,绝不是长相端正普通的凌述,能够与之比拟的。 宴娇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拉上原子涵的手,就走。 不过没等他们走出两步,蒋玉就在身后叫住了她,“娇…宴小姐,我们能聊聊吗?” 宴娇神情淡淡,平静疏离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她不会恨她,但也别指望她能用好脸对她。 蒋玉却小跑着跟了上来,她没有推购物车,手里拿着购物篮子,里面放着一些生活用品。 “我那天不是故意穿你睡衣的,” 她愧疚的解释道,“因为睡衣就放在衣柜里,我以为,是…凌大哥准备的,所以才穿了…” 宴娇目光清冷的瞥了她一眼,冷漠道,“穿不穿随你,反正是我扔掉的东西。 她一语双关,听的蒋玉难堪的红了脸。 宴娇觉得这样她就能知难而退了,没想到这人还真有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固执劲儿,硬是追上了她。 “我想和你道歉,凌大哥也是,但是他说…说打不通你的电话。” 蒋玉亦步亦趋的走在她身后。 “不接受,拉黑了,别烦我。” 宴娇把零食扔进购物车,简洁明了道,“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听你说废话,麻烦你让一让。 如果不是碍于人多,她真想扇她一巴掌,让她脑子能清醒点。 不知道自己很碍眼吗?! “可是…” 蒋玉一时情急之下,抓住了宴娇的袖子,“宴小姐,我和凌大哥都只是想要得到你的谅解,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希望你能够参加我们的婚宴,能够得到你的祝福,我想凌大哥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宴娇皱了皱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传染性病毒,她没有动,而是不紧不慢的抬眸,看向蒋玉。 蒋玉宛如碰到了什么炙热的东西,下一秒就要灼伤她的手,她忙不迭地松开了,神情忐忑。 “对…对不起。” 宴娇没有理会,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子拨弄了好几遍,明明没有灰尘,她的动作,像是要拂去上面全部的脏东西。 就在蒋玉手条件反射的攥紧了手中的购物篮子,心底深处莫名的生出了一丝自卑与羞辱。 明明宴娇没有开口奚落羞辱,也没有开口讽刺,可她那不轻不慢的动作,却是无声的打了她好几个响亮的巴掌。 并且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缓不慢的开口道,“蒋小姐,你觉得你和凌述的婚礼请我一个前未婚妻去,合适吗?” 那天她要是去了,恐怕会将自己陷入一个空前尴尬而又窘迫的境地,收到在场所有人或同情,或怜悯,或看戏的目光。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蒋玉这样的做法,更像是胜利者在向她无声炫耀。 同为女人,她能不知道所在的立场有多么尴尬吗? 即使现在的社会比以前开明了许多,可是被退了婚,并且前未婚夫又在很短暂的时间内与其他的女孩结婚了,作为前未婚妻的她还跑去那里喝酒宴? 她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差那么一顿饭… 没人会去追究是谁的错,别人都会单方面的认为是她没有魅力。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这个社会,对女人就是这么不公平。 同样是离了婚的,离婚的男人,还可以找年轻貌美,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娇妻。 而离了婚的女人,却只能够找一个离了婚,还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男人。 从这一点看,便能够看出这个社会对女人的不公! “宴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恨我,可是凌大哥真的是无辜的,这件事情他…不是故意的,这段时间他的内心一直很煎熬,想要取得你的原谅,为此他每晚都辗转难眠。” 蒋玉此时头顶上有一个大大的光环,那就是白莲花再世,那娇娇弱弱,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纤细身影,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大白莲花”。 宴娇忽然间不打算走了。 毕竟人家这么用心良苦的精力表演着,若是一点都不配合,可不是让人家的一番辛苦付诸东流了吗? 原子涵墨黑深沉的眸子黯了黯,心里一沉。 原来… 在她心中,那人的影响力还是这么大吗? “宴小姐,你和…凌大哥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他自责不已吗?” 说这话的时候,蒋玉一脸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原子涵,仿佛很担心会影响他们两人感情的神情。 这是打亲情牌? 还是想要离间她和原子涵。 宴娇没有这个耐心再听她废话连篇,“我说,蒋小姐,你们两个人打算百年好合和和美美,这与我无关,请不要什么事都带上我好吗?” 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真不想搅和到里面去。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之前要抢走我的未婚夫,现在又要在我男朋友面前说以前未婚夫的那些事情,是想离间我与男朋友的感情吗?” “还是,蒋小姐觉得我身边的男人比凌述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心里面羡慕又嫉恨,后悔那么早就和凌述扯了证?” 在她面前玩心眼,还嫩了点。 她是谁? 经过两个世界的锤炼,宴娇对付这种白莲花最擅长,你与她虚与委蛇,她就会露出柔弱无依的姿态,迷惑旁人。 最好的就是将话摊到台面上来一次性说清楚,至于挑明了后,她羞愧难当的立场,那就与她无关了… 宴娇说这番话,浅笑晏晏,温柔的仿佛在与她开玩笑。 从他们旁边走过的路人,也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蒋玉。 这下,蒋玉的脸开始泛红了,可能是臊的,也可能是气的。 第43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他戳中了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此时此刻恨宴娇,恨得牙痒痒,才一张脸通红。 宴娇似笑非笑的睨向她,嘴角的弧度含着一丝蚀骨的幽冷,“蒋小姐,我是真心的奉劝你一句,如果我了,那就不一定是恭喜你们两个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而是砸场子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蒋玉隐隐约约间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攀上来,整个人仿佛在寒冷至极的北极,寒风凛冽。 蒋玉再没了勇气面对宴娇似笑非笑,实则冰冷的眸子,提着自己的购物篮匆匆的落荒而逃了。 * 次日,下了班,宴娇如约的带原子涵回了家。 不多久,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在宴娇的指引下,原子涵开着车到了她的老家门前,都是独门独户的小院,青砖白瓦的,看着颇为雅致。 这个房子分了许久了,还是宴娇爷爷还在世时买下的地契。 有30多年的历史了,尽管外观看上去再雅致,那也抵不了是老房子的事实。 宴娇指了指自家隔壁,指门对户的房子,不以为意道,“喏,凌家就是邻居,不过现在我妈已经不跟他们往来了。” 凌述的事和凌家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伤了两家人的感情。 原子涵轻轻瞥了一眼,神情淡淡,没说什么。 他的性子从小就比较淡,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容得进他的眼。 与他而言,那些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与人。 凌述… 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了,至少,他,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碍眼。 他眸子微凉,幽深不见底,就像一个见不到底的黑洞。 他勾了勾唇,拉住了正打算走进去的宴娇,轻声道,“娇娇,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下。” “做什么?”宴娇怔了怔。 原子涵浅浅一笑,打开后备箱,宴娇看到快要装下一后备箱的礼品,整个人都愣了下。 “你怎么…” 原子涵神情自若,“这是我妈他们准备的,他们知道我今天要过来,说不能太失礼了,所以一大早就准备了很多礼物。” 宴娇一想到那天热情过度的原母,就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主动为他分担,去拿那几袋子礼物了,结果除了手里拿的那些,进门时,原子涵手里还多了两个木盒子。 还有好几袋的礼品礼物,这种大阵战,把同在一个院子里面住的,其他邻居看的眼睛都直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不由得在心里面感慨着,这宴家女儿怕是攀上高枝了。 这条件可比凌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看,刚与凌家退了婚就找到了条件更好的,这宴家女儿这么多年是被凌家给耽误了。 让宴娇眼神微闪,她倒是没有问,只是凭她的眼界,也能认出这两个木盒子不简单。 光是木料就价值不菲了。 宴母得知他们要来的消息,早早的开始准备起来,这会儿听到外头的动静,忙扯了宴父一把,两个人一起去开门。 “你们可算是来了。” 一开门,见到淡雅如莲,通身都是矜贵优雅气质的原子涵,宴母就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这可不是对面的凌述能够培养得出的气质,这小原和自家女儿站在一起,那可是般配的不得了。 看得她赏心悦目,由衷的觉得开心。 她偷偷给自家闺女递了个“做的好”的眼神。 宴娇笑容可掬。 “伯父,伯母。” 原子涵温和有礼的打着招呼,他正经的模样很能唬人,连有些不满的宴父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宴母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还没等进去呢,就扯开嗓子扬声道,“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小原啊,你太客气了。” “……” 宴娇眼神微闪,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碍于宴母好面子,她真想回一句,妈,你不用喊这么大声隔壁也能听见。 原子涵举止大方得体,笑容无懈可击,很上道了接了一句,“这是应该的,伯父伯母喜欢就好,这是我父母昨晚特地为我上门所准备的礼物。” 宴母笑眯眯的让出门,示意他们进去,“喜欢,怎么不喜欢,小原你父母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么懂礼节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这话是真的,但是这…声音确实没必要扯的这么大。 边说还…边觑凌家那院子。 “……”宴娇好笑的挑了挑眉。 还不好意思了,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还是宴父看不下去,拽了拽她,低声道,“差不多行了,孩子们都在呢。” 宴母撇撇嘴,“就你脾气好,就你是好人。” 不过终究没再继续,毕竟,还有原子涵在这里,那些糟心的事情,她也是不想让他知道,因此见好就收了,带着人进门。 他们走后,对面的凌家的院子才被人打开。 凌小雨首先探出了一个脑袋,紧接着凌母也跟了出来。 凌小雨是凌述的妹妹,挺机灵的一个人,跟宴娇关系也很好,只不过近来不太联系了。 两家现在的关系,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退婚而弄得紧张兮兮。 夹在中间的凌小雨也是尴尬窘迫的,不知怎么面对宴娇,毕竟她哥做的这事…真不厚道。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原子涵的车,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凌母对着宴家的院门嘟囔着,“神气个什么劲儿啊,跟没见过女婿似的。” 凌小雨正双眼放光的看着那车,她同班有钱的同学爸爸,开的就是这个车,闻言就随口接了一句,“那可不,这新姐夫财大气粗啊,果然是我宴姐。” 随便一找的对象,就是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凌母闻言,气上心头,狠狠拍了他一记,拉着她回了家,“姐夫什么姐夫,你只有一个哥,哪来的姐?他是你哪门子的姐夫!” 刚才宴母所说的那些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故意唱给自家听的? 这会儿肚子里面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凌小雨是撞到了枪口上。 凌小雨被拍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忍不住回嘴道,“妈你老糊涂了吧,明明是我哥对不起人家,你还有理了?” 第44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凌母气结,作势又要抽他,被凌小雨敏捷的躲了过去。 她拧着脖子,不服气的瞪了回去,“本来就是这话,我又没有说错,哥哥做错了,现在还理直气壮的在人面前晃来晃去,要是我见了都觉得糟心。” 同样是女孩,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于其他人。 在凌小雨心中,早就已经将宴娇当做了自己的亲嫂子,而自己大哥现在做出这种事情,让她去找宴娇都不好意思。 她心里面还委屈的不行呢,好端端的姐妹一下子弄得尴尬不已,以后打个招呼都困难,更别说一起玩耍聊天了。 凌母气急败坏,“还说,你不帮你大哥说话也就算了,还帮外人说话,什么时候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正在看报的凌父见状,沉着脸训斥了一句,“闹什么闹,天天不得安生。” 这话在凌母听来,就是意有所指了。 她忍不住委屈道,“怎么了,就由着他们在外头碎嘴,还不许我抱怨两句了?” 凌父合上报纸,神情肃穆,“人家说什么了?说你了吗?你亲耳听见了?” 一连串的问句,把凌母问在了原地,一时语塞。 的确,宴母只是嗓门大了些,有些刻意,却也没有说他们凌家什么,无非是凌母自个儿心虚,总觉得她在讽刺呢。 不过宴母的确是这么想的,这种事情若是摊在其他家身上,只怕早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宴家确实已经算是委婉的了。 凌父一脸不满,“我当初就说了,你要跟着阿海胡闹,我不管可以,以后出了什么事,人家要说难听的话,你也得受着!” 当初凌述闷声不响的领了证,把蒋玉带回家的时候,凌父是极为不满的。 蒋玉不管从各哪方面来说,都不如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宴娇,更何况做出这样的事,本就是不厚道的。 可惜他再不满意,也没办法让他们离婚,更何况这件事情蒋玉也是无辜受害者,即使他再不满意,作为一个男子汉,该负起的责任还是得负起。 只是两家的情分…到底还是保不住了。 后来凌母拿了钱准备给两人办酒席,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无可奈何了。 还能怎么办,这是他的家人,是他的亲儿子,他除了和曾经的老友道歉,也没别的法子了。 现在两家也是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了,如今还住在同一个院子,又是指门对户,面上能保持平和,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可能做错了的事情,还要求别人无条件的原谅你。 凌小雨跟着凌父应和,“可不是,宴姐这么好,偏妈你要做这么绝,当初我哥和宴姐还没有分手的时候,你就一直对宴姐挑三拣四,后来我哥打算和宴姐分手,你就差没有举起双手双脚表示赞成了。” 老实说那时候,妈做的实在太过分了,私底下她提点过,但是,妈一句也听不进去… “妈,你做的那么明显,你以为宴姐真的看不出来吗?宴姐是名牌警校毕业的,要想找比我哥条件好的男人大把,也就你总以为宴姐离不开我哥,对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害的她现在都不敢和宴姐说话了! 一看到她,就觉得心里面很对不起宴姐。 原主本就是个爽利的性子,小时候大家一起玩闹,她对凌小雨这个小妹妹就很不错。 后来,凌述入了伍,她作为他的女朋友,自然要照顾一二。 比起常年不在家的凌述,凌小雨和宴娇更亲一些。 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新嫂子,年纪比她还小,说话像蚊子叫,半天听不清在说什么。 问个简单的事,都能绕上半天,沟通费劲的很。 有的时候,她若是稍微不耐烦一点,她就眼眶红红的,说个话委委屈屈的,搞的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大哥一回来见到她那模样就立马来找自己,质问自己是不是又找她麻烦了! 弄得她憋了一肚子的火。 一来二去,她都不想和这位新嫂子说话,省得她家那位心疼新嫂子的大哥,到时候又来找她麻烦。 谁又不欠她的,凭什么她眼眶一红,受不得委屈,就是自己欺负她? 凌母气的直咬牙,“你是谁肚子里生出来的,啊?就知道帮着外人说话,我生你顶什么用!” “噢,你大哥不优秀,就她最优秀,那你大哥和她刚分手没多久,怎么就攀上高枝了?可不就是不守妇道,喜欢在外面勾勾搭搭吗?” 凌小雨不满了,“妈,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现在是什么社会了?现在是21世纪,分手了,是我哥对不起她,还要人家对我哥无条件的守节吗?” 凌母气得脸色很难看,愤愤不平道,“你懂什么,她不知从哪里傍了个暴发户,也值得她这么嚷嚷,不就要是做给我们看吗?!” 凌小雨深觉无奈,忍不住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妈,你看人家车没,那是限量版知道吗?看车牌没?你觉得光有钱能安这车牌?!” 说的凌母哑口无言。 凌小雨还不肯停,继续道,“你也别说人家是暴发户,我刚刚扒着门缝都看见了,那长相,那气质,我哥跟他一比就是个路人。” “我哥真的能够将宴姐娶回家,还不得烧高香拜八辈祖宗,要不是祖上积德,我哥根本就不可能和宴姐这种女神谈恋爱。” 宛如神祗一般的人物,风光霁月,淡雅如莲。 即使是现在娱乐圈,只怕也没有几个能长得如宴姐男朋友这般出色。 尤其是他清冷如仙的气质,仿佛是一株屹立在雪山上的高冷之花,只怕也就宴姐这种大美人才能够压得住了。 凌小雨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他们一家子人的长相,真的只能用一个词汇来形容… 端正。 就是端正,五官看着还成,不丑也不帅,挺耐看的。 凌父凌母都这样,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没能基因变异,凌小雨肖母,柔和一些,算是一个清秀佳人。 凌述肖父,算是浓眉大眼。 当了兵历练了,又生的高大,一身正气,总算出挑了那么一点,但在宴娇这种大美女面前,仍旧不够看。 所以,才说大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第45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不过,凌小雨还是觉得他哥压不住宴娇,宴母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宴父也不遑多让,生出来一个集合两人优点的宴娇,当初几乎是院里面同龄小伙子心中女神级别的人物。 可惜啊!被自家老哥糟蹋了。 为此她还一直为宴姐打抱不平呢!以宴姐的长相,出色的学历,要想找一个比自家大哥好的,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凌小雨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她妈把她生错了性别,她指不定也能倒追这位女神姐姐了,这么精致如画又漂亮的人物,哪怕是娶回家,供着看多好啊! 当然,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她还没可惜多久,就被凌母一巴掌拍醒了,“有你这么说自家哥哥的吗?!” 然后就是一顿追打。 凌父对于这种日复一日,重复的场景,烦不胜烦,叹了口气,拿着报纸进门了。 而另一边,凌述的房间里,蒋玉坐在门口,轻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面上还残余着水润的泪痕。 心里宛如被打翻了杂味瓶,酸,苦,辣,各种滋味都有。 她不想去深究,因为想的越多,就会渐渐的生出后悔,不想将自己陷入更加可怜可悲的状态… —— 宴母宴父送他们出了门,正好碰上凌述回家,霎时间,院子里寂静无声,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微风吹拂大树的沙沙声。 整个世界像是定格在这一瞬,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板。 凌述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直劝自己,告诉自己,他们两个人性格不合,即使不发生这件事情,早晚也是过不下去的! 但真当他要面对时,才发现心像是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割着,钝痛难忍。 这一瞬间,他像是受了当头一棒喝,不得不面对他要失去娇娇的事实。 心沉沉的坠落了谷底,脸色出奇的惨白。 “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小原开车小心。”宴母当做没看见,浅笑的继续交代着。 凌述在看到宴娇身边相貌气质皆出色的男人,心里面顿时生出了一股涩然。 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他那天在咖啡馆遇上的男人,长相如此出色,气质卓越的男人,哪怕是只见过一次,也叫人难以忘怀。 更多的是因为… 在他的面前,凌述心底深处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自卑感,浓浓的,一股劲的直冲到了他的喉咙口,让他自行惭愧。 他嚅了嚅嘴,下意识的唤着亲昵而自然的称呼,“娇娇…” 原子涵表情淡定从容,只是眼底深处,却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冷意。 他嘴角一勾,犹如百花盛开的俊美,自然的将右手搭在了宴娇的肩膀上,声音温柔而缱绻,“谢谢阿姨,我和娇娇就先回去了。” 凌述神情一僵,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凌述顿时的回过神来,心中苦涩,他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叫娇娇,她早已经不是他人了! 如今的她…恨不得与他形同陌路。 宴娇恍若未闻,恍若未见,将忽视贯彻到底,与宴母宴父道了别,动作娴熟而自然,与原子涵十指相扣的出了院子。 “宴阿姨…” “别,你的这句阿姨我可担当不起,我们两家现在家就已经没有任何交情了,以后你别再叫我阿姨,进出门就当做不认识。” 宴父难得的沉默,没有开口阻拦。 他只要一想到自家女儿受到的那些委屈与羞辱,就实在不想开这个口阻拦宴母。 不主动开口为难他,这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凌述心中愧疚不已,一直低着头,他说不清楚心中是后悔更多,还是愧疚更多。 但他知道这些情绪都是因为宴娇所存在,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对娇娇的事情指手画脚。 他以为娇娇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陪伴了许久的青梅竹马,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才知道她的重要,她是无所不在的空气,早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中。 人可以离了火,可以离了水,但是离开空气,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那种痛是深入骨髓的。 如今的他,生不如死。 “宴阿姨,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娇娇,我也一直都想得到她的原谅,娇娇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希望她以后幸福美满…” 宴母一改之前的温和表情,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早做什么去了?现在做出这副表情,我告诉你,我家娇娇已经彻底的和你没关系了,以后娇娇的男朋友再来,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凌述脸色煞白,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以为你家女儿是金子啊,我的儿子就一定非她不可!”凌母早就听到了声响,这会儿听到宴母的质问,自然是站不住了,打开大门,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的将凌述护在身后,“王淑芬我告诉你,我家还真不稀罕你那女儿,你的女儿又强势又不安分,长得那妖妖娆娆的,谁知道娶回家会不会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宴母气得脸色很难看,气急败坏之下连名带姓的叫她,“杨梅红,我女儿毕业于重点大学,长相是一等一的好,还是刑侦大队的队长,由得你嫌弃,以前算我瞎了眼,以后就算你求着我,我都不会再和你们家来往!” 丢下这句话,宴母不由分说的将宴父扯了回去,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凌母双手叉腰,不屑一顾的大声冷笑道,“呵,说的好像谁稀罕一样,不来往就不来往!” 他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眼神黯然无光。 凌述闭了闭眼,轻声道,“妈,别说了。” 凌母愤愤不平,嘴里面还在骂骂咧咧。 “凭什么?就准她王淑芬说,就不允许我说吗?我就要说她女儿就是个破烂货,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今天勾搭这个,明天勾搭那个,你看她今天带回来的男人,不知道是在哪里攀的高枝,哼,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凌述冷着脸,“妈,够了。” 第46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一向沉默寡言,没什么话说的大儿子,这会儿脸色难看的连凌母都有些害怕。 心里面虽有些不甘,但顾及着儿子刚才那一声大吼,到底还是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 宴娇是个俗人,扪心自问,如果她现在依旧只是那个普普通通的白领,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她也会期待一份有物质保障的婚姻。 不求多么富贵,但是起码得有滋有味。 更何况原主的也是希望能找一个比凌述好千百倍的男人,让他见了,就自行惭愧。 而原子涵不论是从相貌还是家世,还是学业,举止言谈,气质矜贵,各方面都彻底碾压凌述。 物质条件是加分选项,而基本的物质是保证生活的幸福感,世界上没那么多日子清贫如水还恩爱非常的夫妻。 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柴米油盐总能耗尽那些曾经的激情,美好。 如果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心思谈情呢? 当每天都在为一日三餐的温饱而努力奋斗,回到家一脸疲惫,时间久了,只会渐渐的抹去他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美好回忆。 宴娇望着他清冷矜贵的侧脸弧线,不禁好奇道,“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钱?” 那些车的价格加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小富家庭能承受的。 还有他拿到自己家里面去的那些礼品,宴母刚才把她拉到一边,说她悄悄的用手机查了一下,那价格贵得离谱,一瓶酒就是她好几年的工资,可把宴母吓得手一直发抖。 她当时一直担心这些礼物是宴娇自己贴钱买的,就是让对面的凌家看到争一口气。 因此不停的反复的问她,她究竟有没有出钱?能不能重新退回去? 在宴娇反复的安抚她,告诉她,自己绝对没有出钱,那颗提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然后,又一直问她这么贵的东西,他们收下来合理吗?要不要退回去? 宴娇看得哭笑不得,对此,表示完全可以收下。 宴母这才颤抖着手,压抑着心中,激动澎湃的心情,强行镇定的收下了。 一想到宴父宴母当时那手足无措,被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模样,宴娇就觉得无比有趣。 “比你想象.....多很多。” 原子涵眼中含着笑意,故意逗她。 宴娇对此回了一个鄙夷的眼神,顺便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好好开车。” 原子涵也不胡闹了,目光直视前方,缓缓道,“家里的确是有些底子,不过我对那些没什么兴趣,我上头还有个大哥,轮不到我接班。” “况且,我们两个感情都挺好的,我也不喜欢做生意,拿拿分红,做做投资,够用就行。” 他说很平静。 “看不出来,咱大法医还是个豁达之人,清风道骨啊。” 宴娇啧啧感叹,他今天准备的那些礼品就已经够让他家人大吃一惊了。 尽管她心里面早有准备,上次和他父母见面的时候,宴娇心里面就已经隐隐约约的觉察到了一些。 平常普通人家哪能培养出这么金贵优雅的气质? 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小看了他,他在家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卓越。 她确实是捡了一个大宝贝! “我是第1次谈恋爱,很多方面可能做的仍有些不足,需要你多多提点。”原子涵目光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风光霁月,温润如玉道,“娇娇,我是真心的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去你家拜访,自然要慎重。” 宴娇是一个俗人,她不得不承认原子涵深谙说话的艺术,只要他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你的心无比熨帖。 她喜欢这种被人看重的感觉,因为只有被人放在了心上,只有人时时刻刻的惦记着你,才会对你的事情格外慎重。 而原子涵今天所做的事情,正好暖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让她感受到了被人无比珍重的暖心感。 “我喜欢车,男人嘛,谁没有几个爱好,那些有的是我自己买的,有些是大哥,姑姑,舅舅们送的。” 宴娇点点头。 其实原子涵能主动交底,她还是挺满意的,原身花了二十年都没看清一个凌述,她自问自己没那么好的耐心。 原子涵清冷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道,“娇娇,我不是他,我对待感情很慎重,决定开始了,那么自始至终就只会是你一个。” 宴娇眼神微闪,不可否认,这一瞬间她的心房确实被原子涵给打动了。 “我如果决定留下来会怎么样?” 0528挺意外宿主问这个问题的,但它心里面更多的是高兴,前两个世界已经崩得不成样子,男主都被宿主搞得死的,不能再死。 如果这个世界宿主能够留下来,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除了许愿人本身寿命限制,像第1个世界,注定只有三年的寿命,到了时间你就算想留,也不能留下来,这个世界许愿人的寿命还挺长,宿主,大可以放心的留下来哦!” 宴娇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垂眸沉默不语。 —— 又过了几日,他们还是没有吴教授的消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渺无音讯。 他们没有放弃寻找,警局已经加派了更多的人手,但在茫茫人海中捞寻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千阳路那边那偏僻村子的片警,将村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人。 这对宴娇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其他的,一个残忍高智商的杀人凶手,放逐在外,都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他们必须加快脚步的尽早找到他,否则谁也不能够100%的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吃饭了。”原子涵每天都会从家里面做好饭菜,然后用情侣饭盒装好,带来这边吃。 宴娇不喜欢去食堂,不管是原子涵出色,还是自己,坐在人满为患的食堂里,那都是十分扎眼的。 因此她与他商量好了,她过来找他,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吃饭。 宴娇办公室设立在了他们本组的大办公室里面,因此进进出出特别不方便,很有可能会撞上其他人,碍于她答应过苗木子的事情,因此想着暂时避开点。 为此,原子涵气得一个下午没和她说话。 第47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原子涵的办公室,是独立的,据说当初局长为了将他挖过来,可费了不少的劲,答应他上下班自由,只要他手上没事。 他的办公室可是可以和局长办公室媲美的。 当然,这里面的摆设品,宴娇更倾向于是原子涵自己摆上去的。 他们局长可没有这么闲情雅致,真要换成他布置,只怕办公室就不会如此精美,淡雅如莲。 “还在想案子的事情?”原子涵慢条斯理的嚼着饭菜,不疾不徐的问。 这段时间他自觉自发地搬到了宴娇的房子,每天都是他自己亲自下厨做三餐,可以说自从原子涵搬来后,宴娇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所受的是皇帝的待遇。 上个界面是贵妃,那御膳房的膳**美好看,味道自然也是极好的。 而原子涵那手艺,简直都可以与御膳房的大厨相比了。 “我愁也是没用的,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宴娇自己还算想得开,这段时间焦躁的脾气反而沉淀下来了。 原子涵神情晦暗不明,“很快了…” 宴娇专心致志的吃饭,一直没听清,疑惑的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原子涵淡淡一笑,“没什么,我问你晚上想吃什么菜?”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宴娇说起好话来,那可是拼命的往外撒,不要钱。 声音娇软娇软,笑容清甜,看得原子涵心头一暖,眸子柔和。 宴娇舔了舔娇艳饱满的红唇,兴致索然的调侃他,“你的手艺这么好,都可以自己去开个店当老板了,我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德了,才能够找到像你这么贤惠又会做菜的男朋友。” 原子涵神情淡定从容,他如今已经习惯了宴娇时不时的打趣,不会再像最开始那般举足无措,耳朵通红。 宴娇自从和原子涵在一起后,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原子涵拿着饭盒去外面走廊打水的地方洗碗,她则悠哉悠哉的躺在他办公室里面的单人床上玩手机。 来人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很轻,却还是被宴娇敏锐的察觉了,一个鲤鱼打挺,动作敏捷的从单人床上跳了起来。 神情肃穆,看清楚面前的小女警,她眸子微闪,“你是?” 长得清丽脱俗,宛如百合花的女警自我介绍道,“我是新来档案室的尹晓雨。” 宴娇贵人多忘事,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位尹晓雨之前还说过她的闲话。 要不是她自个蹦达到她的面前,还真就将那事抛之脑后。 宴娇眼神意味深长,懒懒的勾了下唇,“哦,找原子涵?很可惜,你来晚了,他这会儿正好有事,不在。” 尹晓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眼神复杂,“你和原法医究竟是什么关系?” 宴娇一脸玩味,好看精致的眉眼微微上挑,给人一种不太好相处的视觉感,“你这话憋了挺久吧?” 这位漂亮的小女警原来不是找原子涵的,而是找自己的? 看来,来者不善啊… 尹晓雨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警局里面私底下一直传宴娇多么暴力,她面上强行镇定,克制住心中的害怕,“宴队,我喜欢原法医,我希望能够与你公平竞争。” 宴娇不由得低低笑了,看来是真爱了,身子在抑制不住的颤抖,却还是鼓足勇气的朝自己宣战。 可不是爱惨了原子涵吗? 她笑容意味深长,“小姑娘,你这段时间,想必观察我们许久了吧,你不知道我和原子涵的关系吗?” 尹晓雨脸色一变,她自然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她从未见过原法医对哪个女孩如此亲昵,甚至在见到宴娇后,眉眼都会不自觉的柔和。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原法医,他本该是屹立在雪山之上的高岭之花,对谁都是冷冷淡淡,高不可攀的啊… 但宴娇打破了原子涵所有的冷淡,自此之后,在袁子涵的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宴娇,一种就是除了宴娇以外所有无关紧要的人。 这种明显的差别,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尤其是昨天她看到一向清冷如仙的原子涵,居然急急地将宴娇扯进楼梯间,搂入怀中,亲吻了许久都不愿分开。 眉眼间更是染了一丝好看到令人心惊的艳色。 那一刻,她是那么的羡慕宴娇,嫉妒…那么的想要代替宴娇。 如果能够被他如此温柔对待,哪怕只是一次… 这样子的念头如藤蔓般疯狂的成长,彻底的占据了她的脑子,因此她在看着原子涵出去后,就凭着那一个信念,不管不顾的推门走了进来。 尹晓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在与她对视,“我不在乎,并且我一定会比你对原法医更好。” “小姑娘,如果你早点和我宣战,或许我会跟你公平竞争,但现在原子涵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拿什么和我公平竞争?” 宴娇似笑非笑接着道,“难不成你要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可你一点都不珍惜他,”尹晓雨眼睛里面有的全都是心疼与控诉,她咬了咬唇,“你作为他的女朋友,你什么事情都不做,什么事情都推脱给了原法医,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女朋友?” 经过她这一段时间在暗地里面的观察,她发现宴娇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什么事情都不做,吃了饭,碗都是原子涵洗的。 如果自己能够和原子涵在一起,她肯定不要他做任何事情,把他供在那里,她也心甘情愿。 她绝对可以比宴娇做得好,别说是洗碗了,哪怕是一点活,都不会让原子涵去做。 宴娇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既然如此,你能够从我手上抢走他,那是你的本事,如果不能,就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这些。” “你不打算对他好,不珍惜他,我追求原法医没有错!” 尹晓雨看宴娇的神情满是忐忑,可即使害怕极了,也还是强装镇定的将内心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她紧张的通红的俏脸上,就差没有明明白白的刻着几个“你配不上他”的字! 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拆散他们了? 不知道… 某人要是知道有人一心一意的要拆散他们两个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48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深了深,饶有兴致的挑眉,“哦?” 她真不明白喜欢某某的女孩,为什么都是找上某某的女朋友,有本事就直接去找他呀,找自己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让她麻溜的赶紧给她腾出位吗? “怎么了?” 原子涵洗完碗,回来,敏感的觉察到了办公室里诡异而微妙的气氛。 “没什么。”宴娇下巴朝尹晓雨点了点,笑容意味不明,“这位小姑娘说要找你。” 原子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面多了一个人。 他眸意微凉,被他盯着看的尹晓雨再也没有了之前面对宴娇时的理直气壮。 他的眉眼间似是覆盖着千万层冰雪,看自己的目光薄凉无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样前后明显的差距,让尹晓雨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痛苦到不能呼吸。 她心里面不停的嘶吼,不该是这样子的! 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为什么偏偏是宴娇? 为什么独独只要宴娇能够让他温柔对待?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替代宴娇? 是, 她的容貌确实不如宴娇出色,宴娇是人间富贵花,是百花之王,牡丹! 而她清丽的面容在宴娇面前就只会显得寡淡,霎时间成了衬托她这朵红花的绿叶。 她宁愿原子涵依旧如同以前那般冷漠,高不可攀,自己也只能在远处默默的观望他。 都不愿意原子涵为任何女人走下神坛,因为嫉妒会使她疯狂,会化身为巨蛇吞噬所有的理智,只剩下阴暗的毒液… 宴娇勾了勾唇,邪气凛然,“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人慢慢聊吧,拜拜。” 她离开的那叫一个潇洒,头也不回的出了法医鉴定处。 刚回了刑侦大队他们自己组的办公室。 就有一个警员通知她说,“宴队,外面来了一个女孩子说要找你的。” 宴娇意外,“找我?” “对,来了有一会儿了,刚才没找到你人。” 宴娇点点头,“好,我现在就过去。” 她边朝会客室走去,边在脑海里面筛选了好几个人选,然后觉得可能性不大,一个个的删除了。 当她在会客室看到那一抹纤细柔弱的身影时,脑海里面不由得冒出了一句话,冤魂不散。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诸事不利,现任男朋友,突然跳出来了一个追求者,振振有词的说要“解救”她的男朋友。 前脚解决了那位疯狂的小女警,后脚就来了一个前未婚夫的小娇妻。 宴娇眸子沉了沉。 蒋玉这时却恰好看到了走到门口准备要离去的她,急急的开口挽留道,“等等,能不能给我几句话的时间,就几句话,我绝对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宴娇离开的脚步微顿了顿,又转身走了回来,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她眉眼飞扬,哪怕是毫无温度的冷笑,也是足够叫人令人惊艳的。 “蒋小姐,我上次和你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希望你能够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蒋玉低下头,“对不起。” 宴娇自认为他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尤其是每一次见面,万年不变的开头, 对不起… 就算她是一个很喜欢道歉的人,她也不是一个有耐心去听她的道歉!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蒋玉羞愧难当的低下头,难以启齿的低声道,“我是…趁着凌大哥睡着,打开他的手机,从他的联系人列表里面找到的…” 宴娇眸子微闪。 “我只是想要求得你的原谅。” 说来可笑。 宴娇冷冷勾了下唇,“你不觉得你的话特别的可笑吗?我凭什么原谅你,你又凭什么要求我的原谅?” “你现在找到刑侦大队来,你不觉得你已经造成了我很大的困扰了吗?” 蒋玉眼眶微红,忙不迭的摇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宴娇摆摆手,声音不疾不徐,“行了,我没有耐心听你反复的说对不起,有事说事。” 蒋玉两行清泪,说流就流,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可怜。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是我真的只是想要求得你的原谅。”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凌大哥如今已经是她合法的丈夫了,昨天喝醉酒后,怀着孕仍然照顾他的是自己,可他嘴里面念念不忘的却是… 面前长相美艳,具有强大攻击力的宴娇。 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们两个人结婚后,还不如结婚以前,她甚至不确定,凌大哥如今与她是否同床异梦? 为什么她的婚姻会落到如此惨淡的地步?与她臆想中的美好全然不同。 明明现在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可她就像是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将他们的婚姻弄得面目全非。 这段时间总是能够从凌家人的口中听到宴娇的名字,就像一个噩梦,不停的缠着她,挥之不去。 她低着头,喃喃道,“我除了来找你,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见到你!我只是想要好好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和凌大哥。”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道歉随你,原不原谅随我,怎么,你还想道德绑架不成?” 一句不是故意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抵消他们带给原主的伤害吗? 或许一开始她不是故意的,可她三番两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她一点也看不出来自己有多么不待见她吗? 当然不! 蒋玉敏锐地察觉到了宴娇笑容里面的危险,慌乱起来,连忙摆手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 “蒋小姐,我以为每个人都会有最起码的自知之明,意外的做了小三不可耻,但是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不想见到你的人面前,那就叫厚脸皮。” 宴娇笑容灿烂,轻轻柔柔的说出比刀子刺入心还要残忍的话。 蒋玉脸色一变,像是在抑制着什么,双手死死的抓住手中包包的背带。 宴娇美艳而矜贵的气质,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中,依旧耀眼夺目。 她有骄傲的资本,一本重点警校毕业,京城刑警大队的队长,包括她出色的容貌,这些都是她的资本… 不像她,大学还没毕业就怀了孩子,被迫休学,凌家人不喜,出个门,还要顶着街坊邻居的各种鄙夷不屑的眼神,就连凌述… 第49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宴娇嘴角一勾,“蒋小姐,我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她不给蒋玉说话的机会,起身,走了两步,就看到了一道颀长挺拔的清冷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过来了?”宴娇眸子微闪。 “我过去你的办公室,没人,听说有人来找你,就顺便过来看看。” “没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等等,这位…帅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有一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蒋玉心有不甘,这段时间心中的压力,所有的事情打击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因此再见到宴娇身边如此出色矜贵的俊美男人,他的脑子一热,昏了头,脱口而出了这番话。 原子涵忽然回过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子冰冷而凌厉。 蒋玉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怔怔的愣住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扼住了,快要呼吸不过来, 原子涵神情漠然,“我女朋友的事情,我不需要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 蒋玉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个字来,彻底的失了声。 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面前宛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漠然目光,云淡风轻一撇,迅速地移开目光,仿佛她是阴沟沟里见不得光的蠕虫。 多看一眼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这样的认知,让蒋玉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宴娇眸子彻底的冷了下去,“如果我是你,做了这么恶心的事,就不会再自找羞辱奚落。” 在原子涵的面前说这些,其心可诛。 不仅是想要破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更多的是想要在原子涵的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膈应他。 不管是任何人,都会在意自己最爱的人曾经心中有过其他的人,这个问题乍一看没什么,但时间拖久了,日积月累,会成为他们中间的一道隔墙。 蒋玉…她果然没有看错,真是一朵盛世大白莲花! “看来,蒋小姐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反以自己是小三,把正配挤下位为荣,”宴娇笑容浅浅,勾了下薄唇,凉凉道,“果然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称之为人!” 蒋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路过会客室的警员们,稍微有点眼力劲的,听到这番话,再一联想到宴娇之前说过与未婚夫分手的消息,这会儿还没什么不明白的? 看蒋玉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像是在说,哦,原来是小三啊… 蒋玉瞬间觉得心中那些阴暗见不得光的想法,在他们两个人如出一辙地清冷凉薄眸子注视下,无所遁形。 再也没有了脸面在会客室待下去,拿上包包,用手掩着面冲出重围,小声哭泣的快速离开了。 宴娇仅是淡淡的一瞥,那些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警员们,纷纷作鸟兽状,迫不及待的散了。 她笑容浅浅的将视线又落回了对面男人的身上,意味不明的问,“你不介意?” 原子涵神情淡定的伸出手,对有些清凉的手指,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娇嫩的脸颊。 他的动作温柔,指尖带着独特的缱绻。 宴娇愣了下,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猝不及防的被他用力一拉,给纳入了怀中。 只听他非常好听的声音,轻声道,“娇娇,说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宴娇怔了怔。 “但比起从前那些让你觉得糟心的事,我更介意你心中如今最在乎的人,更介意你有一天会觉得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离开我。” “比起离开我,其他的事…”原子涵宛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顿了顿几秒,接着闷声道,“我都可以试着不去介意。” 宴娇眉眼不自觉的柔和,坏心眼的调侃道,“你就不怕我心里还装有其他人?并且,那人的份量比你要重?” “那样也没关系…”他眸子微凉,声音暗哑,似乎在劝慰自己,“娇娇,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身边,我相信在我的坚持不懈下,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 他…从未在她的面前说过这样示弱的话,让她都快要忘记了他…本该介意的呀! 他本就是第一次恋爱,而自己到底有一个快要结婚的前未婚夫,相比较起来,确实情史要丰富不少!虽说以前是原主,可终究挂着她的名头。 宴娇眼神微闪,心中一紧,“为什么?” 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那么卑微的地位? 他不该是这样的啊… 出身矜贵,气质卓越,才学出众,如此优秀出色的他,本该是高不可攀的神话! 为什么如今变化如此之大! 原子涵平静的说,“我唯独…不能没有你!” 他听着平静无波的声音,落在宴娇的耳朵里,却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涟漪。 或许不是真的不介意,而是无奈… 还未来得及开口安抚他,就听到一声怪叫。 “啊,宴…宴,宴姐,”宋城路被这一惊吓,吓的手狠狠的抖了下,卷宗袋子洒落了一地。 差点就把自己的舌头都快咬下来了。 跟在他后面的邢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心里又惊又痛,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宴娇好笑,“不认识我了?” 邢凯愣愣地用手指指着他们两个来来回回,“你们两个…” “对,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宴娇眸子平静的说。 相当于是变相的承认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邢凯那颗少男心顿时碎了一地。 原子涵眸子微闪,心情出奇的好,嘴角难得的微微上扬。 可以彻底斩断私底下对宴娇有觊觎之心的男刑警们了! 旁边的宋城路倒是一脸的八卦,他早就有自知之明,宴娇不是他们这等凡人能够驾驭的,自然也就收起了觊觎之心。 这会儿心情有起伏,更多也只是想要八卦他们是如何偷偷的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并没有太大的伤心难过。 宴娇勾了勾唇,慢条斯理的说,“蔡雅安和江津的案子还没有破,有这些时间八卦我们的事情,还不如研究研究案子!” 第50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宋城路要不是碍于宴娇强大的武力值,和她的淫威,早就已经大声的反驳了。 玛德,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案子呀? 这种惊天大事件,可以轰动整个刑侦大队了,好么?! 这个时候他们激动澎湃的心情,哪还平静的下来? 宴娇目光淡淡的撇了他们一眼。 宋城路背后一阵阴凉,身子一僵,顿时屈服在她的淫威下,十分有眼力见的赶紧将地上的卷宗捡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研究案子。” 不由分说的拖着旁边早已经石化的邢凯麻溜的溜了。 废话,还不赶紧溜,就宴娇刚才那要杀人的目光,多呆一刻都危险。 * 又是一天过去了,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通明。 原子涵抱着怀里面的宴娇,两人窝在舒适柔软的长沙发里。 宴娇最享受这般安静的时光,她乖巧顺从的窝在原子涵的怀里,用手机刷着微博,或者是吃些零食看小说。 而原子涵则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神情淡定从容。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娴熟而轻柔,仿佛将她视若至宝的动作,让宴娇心中一软。 他这段日子里的好,她全都感受得到。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毫无防备,整个身子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已经在变相的阐明了她的态度,她很满意,他在自己面前温柔和煦,体贴备至,这样的男人,她如何会不心动? 原子涵眸子动了动,摸了摸她乌黑亮丽柔顺,光滑的发丝,轻轻地询问,“娇娇,等这一切尘埃落定,这个案子结束后,我们结婚好吗?” “我们才谈了多久,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娶回家?”宴娇放下手机,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咯咯咯的笑了笑,打趣他。 “你太优秀太漂亮,我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原子涵低低笑了,勾得人心痒的轻轻笑声,在宴娇的耳边久久萦绕。 他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又道,“至少算是给我一个定心丸吧!娇娇,嗯?” 尾音微微上扬,低沉而富有磁性,钩得人欲罢不能,叫人不自觉的酥了骨头,在他的面前生不起任何拒绝的念头。 宴娇眼神微闪,她的脑海深处不由自主的闪过了另一张与他全然不同的脸,却说了一样话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再说吧。” 在宴娇看不到的地方,原子涵墨黑的眸子顿时成了看不到底的幽深黑洞。 此时有人如果能够看到他眼中清晰的变化,只怕会惊得一身冷汗出来,更加会诧异他此时的神情变化。 平日里看着清冷如滴仙,高不可攀的人物,此时看着仿佛笼罩了一层令人看不清摸不透的黑雾… * 又过了几天,苗木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走廊赶过来。 她神情肃穆,“宴队,有了新的发现,我们的人在新桥镇发现了吴教授的踪迹。” 宴娇被一次避免让他再次逃脱,调集了整个刑侦大队,没一会儿,好几辆警车从刑侦大队开了出去。 果然他们在新桥镇的一间破旧房子里面找到了吴教授。 刑警们动作迅速有秩序的围了上去,拔出放在腰间的枪,一致对着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的男人。 苗木子冷冷的警告他道,“警方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了,吴教授你如今已经无路可逃了,举起手来,停止反抗,我们便不会开枪。” 儒雅沉稳的男人一身西装,金丝边框架的眼镜,遮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他不紧不慢的举起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怎样的情况,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自己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而是眸子放远,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对谁投入怀抱。 他笑容浅浅道,“这是我最新的研究,你们很幸运的成为了我的第1批观众!” 随着他的动作,他们紧张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将他牢牢围住,枪口对着他。 当然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那红色的布帘下这住的是一个正方形的玻璃器皿,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个不满6个月就被活体解剖出来的孩子… 不知道玻璃器皿里面装的是水还是什么? 总之那个孩子还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四肢卷缩在一起,保持最原始,还在母体肚子里面的姿势。 在场的不少男刑警,都觉得这一幕冲击力太大,脸色一变。 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忙不迭的捂住嘴巴,压抑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 宴娇朝两个离吴教授最近的警员们使了一个眼色,警员们收到了她的暗示,自然是冲上去将吴教授按倒在地,扣上手铐。 杨帆低声咒骂道,“艹,真是一个疯子。” 离玻璃器皿比较近的警员们立刻上去查看,一脸复杂悲凉的摇摇头,“报告队长,这个孩子早已经死了,他玻璃器皿里面装的是…酒精。” 宴娇说不清楚自己这一瞬间心里面的感觉,即使取下的那孩子能够存活下来,但用酒精浸泡,并且密封,这无疑是一种慢性掠杀。 宋城路听了觉得特别的不忍,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真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他不明白,这位吴教授既然都已经活体取出了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掠夺这个孩子的性命? 他们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什么事情没有撞见过,但是像这种活体解剖出一个不到6个月的孩子,并且用酒精浸泡着,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惊悚的很… “回警局。”宴娇压下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闭了闭眼,沉重的说。 —— 他们将装有小孩的玻璃器皿也带回了警局。 这位吴教授在他们审问的过程中,可谓是知无不言,将他杀人的过程,所有的一切都交代了。 宴娇有怀疑过,他或许是为其他人顶罪,毕竟他交代的实在太过痛快。 但后来她仔细查看了卷宗,发现这位吴教授当年受过一些非人的待遇,中间有两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位吴教授心理就已经不正常了。 第51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据他自己所交代,是蔡雅安发现了江津出身豪门,想要重新攀回江津身边,因此提出和他断绝关系。 他不愿意,后来蔡雅安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他以为蔡雅安已经放弃了这个决定,谁知道蔡雅安有一天突然和他说,她怀上了江津的孩子。 不管他愿不愿意,她都会单方面的断绝关系。 吴教授在那一刻感觉到了背叛,刺激到了他从小所受到的那些非人待遇,一时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经过两个月的沉淀,他发现自己仍旧还是放不下蔡雅安与他的过往,因此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活体解剖,只要将这个孩子取出来,他可以既往不咎! 但取出孩子后,蔡雅安更加的抵抗他了,因为吴教授所表现出来的实在是太惊悚太恐怖了。 他实在太爱蔡雅安,不希望蔡雅安离开自己,因此在一时争执下,措手杀了她。 那段时间他痛苦不已,他不害怕警察找到自己,可是江津的表现让他更加痛恨。 在他看来,蔡雅安就是为了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自己的身边,因此,他在杀了蔡雅安后,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车子,重新将她的尸体运回了教室里面。 并且用微信,引得他来了临床医学系的教室,他却那么没用,只看到雅安的尸体,就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的,赶紧慌不择路的逃走。 那一刻他是由衷的为蔡雅安感到悲哀,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要逃离他的身边。 因此从那一刻起,他就制定了方案,要将江津送下去陪蔡雅安… 整个审讯室里面只有吴教授缓缓叙述的声音,冷静而沉稳的声音,仿佛寒冷的冰雪融进了每一个人的骨子中。 冰冷至极。 他叙述了自己慌乱错杀蔡雅安的过程,到后来杀江津的得心应手。 在杀完江津后,他从这嗜血报复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刺激! 在会议室隔离的单向玻璃室房间里,警员们听到他平静的复述着,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苗木子皱紧眉头,由衷的说,“这哪还是人啊?根本就是疯子,心理变态。” 云尧摇摇头,叹息道,“这个世界上就是什么样子的人都有,有时你越觉得他正常,但事实上他越恐怖。” 想当初他们去学校里面暗访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对他称赞不已,只怕谁也料想不到这位在所有学生心中都是好老师形象的吴教授,手段残忍的杀了两个人,并且如今还面不改色… “其实,有些事情也是命中注定,”宋城路看完了手中吴毅的资料,没错,这位吴教授如今是改名的。 他的真实名字叫吴毅。 看完他以前的那些资料,可谓是九曲十八弯,匪夷所思。 宋城路心中复杂之极,他早年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确实是令人感同身受。 苗木子的人从他的手中接过吴毅的资料,快速看过后,再看吴毅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怜悯同情,和复杂。 有的时候,除了说一句造化弄人,他们也不知能说什么… 老王在警局资历最深,看过的事情不知凡几,重重的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如今终于破了,杀人凶手也不会在逍遥法外,对于两名死者来说也算是一个安慰。” 苗木子等人神情凝重的点点头,说到底他们终究是执法人员,即使再同情再怜悯,都不能够乱了这该有的秩序。 破了压在他们心头已久的大案子,刑警大队的每个人都纷纷的呼出一口气,表情不可避免的放松下来,也终于有了时间调侃宴娇两人。 “现在我们暂时手上没什么案子,这两件大案子终于破了,雨过天晴,更何况警局又有了这么一件大喜事,队长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饭了呀?” 云尧一边打趣,一边朝身边的组员们眨眼睛。 一个个非常上道的跟着起哄。 “对呀,对呀。” “要请吃饭,必须的。” “没错,瞒了我们这么久,不请我们吃顿好的,都没天理!” 宴娇发自内心的笑了,心情美丽,人自然也就好说话。 “行,晚上去外面吃饭,好好放松放松,算是我犒劳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 听到请吃饭,每个人都很兴奋,高兴的举起双手欢呼。 0528在宴娇的脑子里响起声音,同样掩不住的雀跃,“任务一,任务二,宿主都圆满完成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任务了。” 晚上的狂欢,自然不能少了原子涵这个男主角,他们这一次确实如愿以偿的狠狠宰了宴娇一顿,在京城一家出了名的酒店吃的饭。 吃饭的时候,原子涵那叫一个细心体贴,把他们这些单身狗,虐的狗眼都快闪瞎了。 平时那么淡然清冷,高不可攀的一个人,在他们队长的面前,低声细语的询问她吃什么菜? 尽心尽力的为她剥虾,夹菜,他们队长全程只需要低头吃饭… 当然,这付钱的人,不会轮到宴娇。 有原子涵这么一个大佬在,一挥手就是一张顶尖黑卡,哪还需要宴娇! 宴娇的组员们也是“大开眼界”了,见到原子涵这么壕,他们都纷纷不约而同的向宴娇投去“求抱大腿”的崇拜眼神。 谁让他们和原法医不熟,人家原法医又一直走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冷男神路线,他们就是有心想套近乎,都不好意思腆着脸贴上去… —— 悠悠的晚风轻轻拂过,原子涵的车子停在了距离吃饭有一段小小路程的小道。 其他的组员们,成群结伴的分成两路,一路由云尧送回去,一路由老王送回去。 用他们的原话来说就是,厚着脸皮的蹭了饭,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的蹭车了。 一码归一码,他们私底下可以在宴队的面前肆无忌惮的打趣,那是因为枪林弹雨的友情! 人家原法医和他们可没有什么交情,他们就是再不知趣,也知道过了头,只会招人嫌。 尤其是原子涵神情淡然,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风格,因此之前苗木子和杨帆坐他的车,一路上都不怎么敢说话。 第52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覆盖了整个车子。 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那种压抑的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滋味,他们是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因此一个个都非常识趣的为他们两个人腾出了二人世界。 “宴队,我们先走了。” “宴姐,拜拜。” 宴娇朝他们笑了笑,简单的大红色雪纺短衫,搭配修身的黑色长裤,显露出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站在酒店门口,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引得进进出出的路人,都不约而同的多看了她两眼。 她却仿若未见,点头,“好,再见。” 两辆车子都快速地驶入了车流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京城,此时的晚风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冷意。 “哈秋。” 宴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又一连两个喷嚏。 “哈秋,哈秋。” 她条件反射的拢了拢手臂,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她的肩头上就忽然间盖上了一件白色外套,只见眉眼精致如画的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天神般人物,走在她面前,动作温柔的为她拢紧了外套。 目光认真专注,神情自然的宛如做了千百遍。 她眸子动了动,一直安分的小心脏在此时竟然不安分的加速跳动了好几下。 略有些慌乱的错开眼,暗暗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心底那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却忘了自己炙热而又绯红的耳朵暴露在原子涵的眼皮子底下了。 原子涵无声地勾了下唇,此时眼底满是宠溺和温柔,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我不冷。”宴娇打算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取下来。 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他修长而好看,白皙如玉,节骨分明的大手制止了。 “穿着。”原子涵莹白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她的肩头,“你感冒了,我会心疼。” 宴娇没有再坚持,勾了勾唇,笑容娇娇,“原子涵,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说话这么好听了?” 原子涵笑了,宛如冰雪消融般的美景。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笑起来有多么的动人心魄,宛如西方漫画里面住在城堡里面的吸血鬼,眉目精致得仿佛不像真人。 宴娇眼神微闪,脑子刹那间清晰无比,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忽然灵光一闪,“啊,我的手机落在了刚才吃饭的包间里面。” “那你站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回去帮你拿。” 宴娇勾了勾唇,“好。” 取个手机确实不用两个人去,更何况她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刚才忽然间冒出来的异样感觉,是从何而来? 原子涵颀长吸睛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 宴娇百无聊赖的走了一段路,她方才所站的地方正好是大马路边,来往的车辆,车速飞快,容易溅到她一身脏水。 她找了一个合适的路口,那是一排大树下的小路口,时不时的有一些雨滴滴在她的手臂上,或脖颈里,清凉清凉的温度,让她特别不适。 又往里面退了几步,却正好撞见了两个正在角落里面抽烟的男子,看他们五颜六色的染发,凶神恶煞的模样,都看得出是不好相与的人。 宴娇眸子微凉,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其中一个男人见她身材玲珑有致,眼神炙热而又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嘿,美女,去哪儿?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出去玩?” 宴娇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勾了下唇,“哦?” 那两个男人上下打量她,越是走近就越能看清楚了宴娇美艳绝伦的精致脸蛋,因此,看她的眼神流里流气,目光浑浊。 两个人恶心的眼神,就像是阴沟沟里面的蛆虫。 “不知道你们是打算带我去哪里呢?”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道,有戏。 谁让宴娇的长相实在是太出色太美艳,给人的第一感官就像是那种常年出入酒吧,风月场所的女人。 “美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哥哥们自然是奉陪的。” 宴娇眸子当下就冷了下来,当然那两个被色字冲昏了头脑的蠢货,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有多冷。 还打算对她动手动脚。 宴娇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一个反手,就将那人的脏手给扭到身后,力气之大让那个男人,当场就哀嚎。 疼痛使得男人口不择言,“婊子,贱人,你还不赶紧放开我!” 她冷冷的勾唇,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泛着令人颤抖的寒意,“看来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一脚狠狠的踢上他的背部,将那个男人踢的一个趔趄,安全没有反抗的力气,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看宴娇的眼神少了之前的轻佻浑浊,多了几分阴狠毒辣。 他大言不惭的对宴娇放大话,“美女,这可是你自己自找的,我们有心怜香惜玉,可谁让你不领情!那我们也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宴娇嘴角一勾,他们两个人是知道打不过自己,对自己心生忌惮了。 这才大言不惭,妄图想要让自己心生畏惧… 她眸子妖凉的微挑眉,“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如何对我不客气?” 宴娇赤裸裸的挑衅与轻蔑,彻底的激怒了两人。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打算用包抄来对付宴娇,在他们看来宴娇再怎么强悍,也只是一个女人!他们两个男人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吗? 两个人同时朝宴娇扑过去,他们还是舍不得对宴娇下死手。 如此极品的女人他们还是第1次遇上,如果可以,他们还真不想损伤她一分一毫。 他们在宴娇的手下吃了好几个鳖,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又狠厉,显然是有练过的,动作之狠劲,差点废掉了他们两人。 好几个轮回都被打倒在地,他们根本近不了宴娇的身。 “啊啊啊…”那疼痛熏天的哀嚎,让另一个男人听得心慌,背后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再也不敢妄想染指她,按照这样子的形式下去,他们能不能保住性命,保住手脚都是问题… 想也不想的顺手就拿起了旁边的一根铁棒,朝宴娇挥了过去。 第53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这紧要关头,一道紧张的声音忽然冒出来。 “娇娇!”原子涵不假思索的就将她护在身下,动作之快,让宴娇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那铁棒就哐当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宴娇隐隐间听到他闷哼。 她心中一震,怔愣的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人手中的铁棒挥过来也伤不到自己几分! 哪里需要他用自身做盾牌,将自己护在身下? 宴娇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密长而好看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震撼更多?还是心疼他居多? 他消瘦而颀长的身影,此时仿佛是一座高楼大厦,快要倾塌。 宴娇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慢慢地蹲了下去,心下一沉,“原子涵…” 哪怕她真的受了伤,又或者是死了,那也只是在这个界面,她还可以进入下一个世界。 但是,他呢? “我没想过那么多,娇娇,我舍不得看见你在我的面前受伤…”他脸色出奇的苍白,极为像是一个病弱美人。 宴娇心再次震动了一下。 而原子涵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宴娇将手中的原子涵缓缓的放平在地上,身上的气息渐渐的冷落下去,仿佛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宴娇眸子冰冷的夺过那人手中的铁棒,随手一扔,扔到了很远的角落里。 “你们不该对他下手。” 她动作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上去,一个飞身踢,将那男子重重地踢倒在地,无情而狠狠地踩上了男子的背部。 那个男人就是看起来凶神恶煞,尤其是当他拧起眉头,脸上的那一道从额头到嘴角的疤,就显得格外的吓人。 当然,不管他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唬人,真动起手来,他就是一个纸人,在宴娇面前不堪一击! 宴娇只是踢了他两脚,他就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另一个男人,看宴娇的眼神里面多了一分警惕与恐慌,慌不择路的打算逃走。 宴娇会这么容易的允许他逃走吗? 随手捡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子,就朝他扔了过去,男人被木棍子打中了腿,疼痛使得他毫无防备的扑到在地。 男人捡起伤了自己的木棍子,就打算朝宴娇扑过去,宴娇轻飘飘的一个抬脚,将他重新又踢了扑倒在地。 男人捂着肚子,疼痛使得他额头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有人在里面刻意踢来踢去。 宴娇手干净利落的朝他颈部砍下去,那男人彻底地昏倒在地。 打了电话,通知片警,报了地址,让他们迅速派人过来。 不多废话的飞快挂了电话,又拨了120叫救护车。 * 次日,他的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小时,医生说背部的伤口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以后的日常生活,宴娇以为原母和原父会责怪自己,但他们都善解人意的没有责怪她,并且还在安慰她。 尤其是原母,她的原话——男朋友保护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 倒让宴娇更为自责了,她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相反的,对于那种纯粹的好,无法抵抗,甚至还会为此感到心暖。 手术很成功,原子涵被推出手术室转到vip病房。 他此次受伤,毕竟是因为自己,宴娇自然不可能在他没有清醒前离开医院,自然是要一直陪伴在原子涵的病床前。 她一路跟到病房。 心中满满当当的都是愧疚,宴娇劝一脸疲惫的原母原父两人回去休息。 原母临走之前,还对她做了一个加油的鼓励手势,仿佛在无声的对她说“大胆的上,我为你加油”,暗示意味极强, 宴娇,“……” 目送两人离开,她回了病房。 宴娇在他边上旁边的空椅子坐下,莹白的手指轻轻的覆上他的脸颊,他的肤色一向白皙,此次受了伤,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病弱的苍白。 嘴唇白的不像话,紧闭着双眼的他,宛如沉睡在冰水晶石棺里的天使,静谧美好。 与平时清冷,高不可攀的他,仿若两人。 就在她愣神的期间,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原子涵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 “你醒了?”宴娇一怔,担忧的赶紧询问,“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原子涵浅浅一笑,声音很轻很轻,“没事。” 麻药效果还没有消退,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宴娇皱了皱眉,“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要再冲上去替我挡下,我能够应付。” 原子涵眼睫毛微颤,垂下眼帘,仿佛被她这话伤到了心。 宴娇见此,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原子涵肯定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觉得自己这是在嫌弃他多管闲事。 她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要见到他受伤。 不想去探究自己,为何不想要见到他受伤害的真实原因,有些事情太明白,不见得是好事… 何况,语气若不重一点,原子涵又怎会记住? “娇娇,我舍不得见到你受伤。”原子涵神情自若,眉眼柔和。 因此即使下一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哪怕她…可能并不会受伤,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将她护在自己身下。 “原子涵,你…”宴娇一对上他坚定而温柔的眸子,反对的话都到了嘴边,还是莫名的说不出口了。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俊美男人,嘴角弯了弯,等着她的下文。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宴娇眼神真挚。 换做其他人对别人说这样子的话,或许会觉得这个人是在故意羞辱自己,但干净专注的眸子,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到她的诚心。 她是真心这么想的,并非有意去羞辱谁,且,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稍微抵消心中的一些内疚。 原子涵神情从容自若,淡淡的一笑,“你没事就好。” 宴娇眼神微闪。 这种陌生异样感觉,究竟是为何? 三个世界里明明他们的长相全然不同,可为什么有时候她隐隐的总会将他们看成一个人? 分开又重合,重合又分开… 第54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 “娇娇,我想听你叫我一句子涵。”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总会让他觉得宴娇就如同一阵风,飘渺的很,抓,抓不住,握又握不紧。 两人之间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宴娇怔了怔,她笑了笑,自然的唤道,“子涵。” “娇娇,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不需要其他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原子涵眼神温柔眷恋。 宴娇眼睫毛狠狠一颤,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顿了顿几秒,点头道,“我答应你。” 在原子涵住院的期间,宴娇每天警局医院两头跑,晚上就直接在医院陪床,vip病房最大的好处就是房间里面有一张专门备好的陪床。 软软的,睡起来还挺舒适。 两头跑得宴娇,依旧神采奕奕,原母见她应付得来,也就白天陪陪原子涵,等她一来医院,就立马为小两口腾出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可见原母对她的满意程度! 即使原子涵为她受了伤,依旧不能撼动她对宴娇的好印象。 至于宴母那边,听到女儿差点出事,惊险万分,知道原子涵替女儿挡了一棒,自然是对原子涵越看越顺眼。 中间还煲了两次汤送来医院,宴父一起跟着来的,毕竟是因为自己女儿受伤的,他不来,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那两个想要对宴娇图谋不轨的男子,自然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据说他们在警局接受受审时,警员们发现他们的情绪不太对劲,眼神涣散,像是长期服用软性药物… 因此,直接把他们扣留了,再加上袭警,意图不轨,这几条罪名,愣是给他们判了5年牢刑。 宴娇自然知道这其中只怕是少不了原家在后面出的力,否则仅仅因为袭警,意图不轨却未遂,和染上毒瘾,这几条罪名,绝不会被判这么重的刑罚。 只是原子涵究竟有没有开口要求,她就不得而知了。 0528适时的响起声音,“叮,任务三完成。” 宴娇眸子暗了暗,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误打误撞的竟然完成了原主的第三个要求,为两人虽然练过,但按理来说应该不是原主的对手,想来… 按照原本的轨迹,他们破了案庆祝,原主应该是喝了酒,才会被他们有机可乘。 ——— “娇娇,我们结婚吧?” 宴娇眼神微闪,望着满天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气球,和警局对面的高楼大厦上的大屏幕,不停的跳跃着,宴娇,我爱你,嫁给我,八个字。 第一次感受到胸口心脏那么强而有力的跳动。 “嫁给他,” “嫁给他,嫁给他。” 一时间,不少刑侦大队的警员们都在起哄的凑热闹。 像是在应合周围所有人的起哄,安静了许久的0528也冒出泡来了。 “宿主,嫁给他吧!” 上两个世界,自从宿主走了后,整个界面都崩塌的不成样子,为了修补那两个世界岌岌可危的状态,他的小心肝不停的砰砰砰的跳,就怕崩塌了,主人会事后算总账。 前两个世界的男主角被虐的死去活来,再虐下去… 0528一想到高大俊美的主人在虚空撇过自己的那一眼,就不禁的裹住自己,同情自己30秒。 番外篇——宴娇 宴娇最近很苦恼。 明明结婚才没多久,她却被检查出了身孕,连准备好的蜜月都去不了。 掐指一算,还是婚前怀上的。 这才发现,原子涵早就已经在算计自己了,就算那天自己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只怕他还是父凭子贵,最后能够成功上位。 今天是休息日,她每天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窝在家里,原子涵有案子出去了,苗木子就来陪她聊天。 “没看出来啊,” 苗木子望着周围啧啧称赞, “原法医这个隐形富豪,隐藏的这么好。” 要不是那一次集体起哄让他们请客,和后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婚宴,他们都不知道,原法医家里面原来这么有钱。 本来就够受欢迎了,加上这身家,估计就更让小姑娘们趋之若鹜了。 可惜,这株好草已经被宴姐给摘了。 “他这人蔫坏,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宴娇往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子。 没错,她选择了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替自己挡了一棒,更多的是因为她需要休息,就当是放松吧,反正系统说了这是无偿的,即使在这里多停留了几十年,也绝对不会扣积分。 既然如此,就当是还了原子涵的“精心设计”吧! ———— 番外篇——原子涵的无声黑化。 他一直都知道娇娇心里面有别人的存在,他原以为是凌述,后来经过他几次精心观察,他发现娇娇对凌述不屑一顾,凌述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再后来,他又不动声色的留意娇娇身边的每一个人,也包括…自己圈子里面玩得最好的几个人。 为此不少人都说他是宠妻狂魔,根本不让别人有机会多看娇娇一眼,结了婚,就更加离谱,恨不得金屋藏娇。 事实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没有安全感。 日夜睡在自己枕头边的爱人,心底最深处却有一片地域是他触摸不到的,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但触摸过去却是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想攥紧娇娇的手。 似乎唯有这样,才不会弄丢娇娇! 没错,他那一次为娇娇挡铁棒所受的伤,并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他就是故意的… 甚至连医生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伤口总是好了又坏,即使后来出了院,也不可避免的落下了低头久了就会扯到旧伤口的后遗症。 说他城府深沉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只要他的伤口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娇娇心中就越是会对自己感到愧疚自责,这种愧疚自责利用的好,就能够让娇娇对自己不自觉的软下心肠。 刚开始是退一步,后面就是习惯性退步,最后…他相信自己能够不动声色的占据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不管如今住在他内心深处的人…究竟是谁?最后都能被他一点一点的“排挤”出去! 第55章 雾里看花谜案情(完结) 你看,果然。 因为愧疚,自己再次与她提出要结婚时,娇娇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毫不犹豫的拒绝,虽然迟疑了好一会儿,可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又何尝不是里程碑的胜利? 他只注重结果,哪怕…过程中有些不愉快,只要结果是他预想的,他都可以不予计较。 原子涵神情略有些病态的偏执。 他望着自己手中的那瓶药,嘴角微勾,将它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那间杂物房的门,眼神幽深又诡秘,至于剩下的… 娇娇永远都不会知道! ———— 番外篇、蒋玉,凌述 “孩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部队,好不容易回来了,让我放松一下,你带带孩子又怎么了?”女人刺耳的声音里含着明显的埋怨,让人难以生出好感。 “休假期让我接送,带孩子都没问题,但值班老师说过了,你经常拖到很晚才去接孩子,她总是最晚才离开学校。”凌述脸色很难看,“你知道我今天去接女儿,她眼巴巴的望着校门口那样的神情,有多让人心疼吗?” 蒋玉想也不想的冷声道,“我很忙!” 凌述脸色不怎么好看,“你又没有上班,你忙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忙了?” “你又和那堆…男人一起出去鬼混了?”凌述脸色不愉,他也不想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但蒋玉所做的一切让他确实看不下去了。 现在整个街坊邻居谁不在暗地里面笑他,为了蒋玉这么一个在外面与别的男人纠扯不清的女人,当初非要与宴娇退婚。 如今,他的头顶上已经不知道顶了多少个绿帽子。 蒋玉嘴无遮拦,破罐子破摔的质问他,“我就是出去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去玩了又怎么样?” 前两年她还有所顾忌,但自从半年前被他当场撞破那次后,索性也就懒得遮遮掩掩,在他面前彻底的放飞自我… “女儿还在隔壁,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凌述脸色铁青,刻意压低声音,低声呵斥。 蒋玉冷冷一笑,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怂货? 凌述越是忍让,蒋玉就越是看不上他!眼中满是鄙夷轻蔑。 她毫无顾忌依旧保持之前的音量,“现在知道心疼了?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你母亲每次都在我面前讽刺我生不出儿子,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心疼女儿?” “母亲的思想还是老一辈的那种,一时之间掰不过来,我知道她说的话,有时候是不好听,但你听听也就算了,何必与长辈较真儿?” “我较真?”蒋玉似嘲似讽的说,心彻底的凉了下去,看凌述的眼神,再也不像刚结婚那段时间那般柔情似水。 而是怨恨与冰冷,“你母亲每天都将家里面的家务事全部都交给我,饭等我回来做,全家的卫生让我弄,我每天还要送孩子上下学,而你母亲还要在我面前挑刺,明里暗里都是讽刺我生不出儿子!” “凌述,我不欠你们凌家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凌述眼神复杂。 记忆里那个与他说两句话就容易脸红,声音细细柔柔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怨妇? 蒋玉面无表情,冷冷道,“从我生了女儿,你母亲给我脸色看的那天起,从我生了儿子,最后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开始!” 凌述脸色一变。 儿子还未满月就夭折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人跨不过去的鸿沟。 日复一日的争吵可以抵消掉曾经再美好的过去,如今生活在这个房子里面,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蒋玉的冷言冷语,让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要不是你母亲,什么事情都等着我来做,在我刚生下孩子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出去打牌,我也不至于发烧,顾不上孩子,让我的儿子活生生饿死在我面前!” 凌述神情一僵,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是一个永远都不能与人言说的痛。 “凌述,你何必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每次休假回来,都会偷偷去远洋路看…,你比我又能好到哪里去?”蒋玉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做的仿佛自己是情圣一样,只要是一喝醉酒嘴里面就不停的念叨着宴娇的名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碰自己? 是, 那一次她确实是故意设计的。 但,要说凌述是完全醉着的,就连蒋玉都不相信。 若是完全醉着的,又怎么会半推半就的碰了自己?若不是他半推半就,她又怎会傻傻的觉得他心中有自己? 说到底就像宴娇说的,他们两个谁也不比谁干净! 蒋玉如今说话那叫一个尖酸刻薄,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凌述的伤口上撒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从中得到快慰感。 “凌述,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人家现在的老公可比你优秀百倍千倍,你也只能够躲在暗地里面偷偷看几眼了,人家怕是早就已经忘记你是谁了。” 凌述脸色苍白无力,眼神黯然无光的连连退了几步,一直退到梳妆台,才堪堪站稳。 他何尝不知道蒋玉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宴娇如今过得很幸福,因为她的脸上,眼中都洋溢着幸福。 他的儿子像极了他父亲的长相,性格却继承了宴娇的,是一个绝顶聪明,讨人喜欢的孩子。 宴家早在宴娇结婚第2年就搬去了新房子,据说新房子是一次性付清,付全款,当初街坊邻居都哗然了,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 不停的感叹宴娇的造化不浅,嫁了这么一个疼她,长得好看又有钱的老公。 宴家两老就只有这么一个独女,想来宴娇将他们接过去,也是方便一起照顾。 凌述艰难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就连苦涩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他们日复一日的争吵让父母听得心烦,更何况他每次休假回去看到街坊邻居的眼神,心里面都无比的苦涩难受,因此早在一年前他们就搬了出来。 第1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后悔早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使得他时时刻刻都心绞痛的不行。 而宴娇… 确实,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他是自找的,鱼目混珠,把璀璨夺目的明珠毫不犹豫的扔掉了,错把鱼目当成明珠,傻乎乎的宝贝着。 蒋玉神情狰狞,目光恨恨,歇斯底里的埋怨他,“凌述,都是你,是你毁了我,要不是你,我现在根本不用过这种日子!” 别说凌述后悔,蒋玉也是后悔莫及,光是一对比宴娇如今事事顺心,坐拥金山的日子,就嫉妒的心里不停冒酸水。 她曾经也被宛如天神般的原子涵给惊艳到了,只是当时她的立场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将原子涵勾搭到手,因此她就在心里面默默安慰自己,至少凌述比其他人要强多了… 但,真正过起日子来,她才知道凌述过于听母亲话,让夹在中间的她根本就成了受气包。 “凌述,我恨你,你还我青春,你还我青春!” 凌述脚步沉重,仿佛脚上带着一副沉重的铁链,每踏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仅仅才30出头的他,背影却像是一个垂暮老人,毫无朝气。 一步步地挪出了这个牢笼。 身后还在想起,蒋玉如哭如泣的控诉,仿佛带着惊天的怨恨,每回来一次,她每次都会大声哭诉,说自己毁了她,怨恨冰冷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自己撕掉。 他们不是夫妻,而是仇人。 然而生活还在继续,这种互相折磨的日子,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躲在冰箱后面,双手捂住嘴巴无声哭泣的小女孩… “公主,到了。” 肤若凝玉的柔荑上带着一只耀眼夺目的翡翠玉手镯,从满车的布帘背后递了出来。 旁边跟随的侍卫们立刻低下头,仅剩下几名侍奉的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侍奉五官绝艳如牡丹花的女子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下。 “想必这位公子便是名满天下的祁神医吧?” 祁恒宇神情淡淡,仅只是微微的朝她颔首,声音清冷,“舞阳公主。” 面前的女子,梳着少妇的发髻,容貌明**人,美丽的让莲阳谷都增添了几分颜色,她的眉眼间含着一抹浓浓的忧愁。 即使是如此,仍旧能够保持公主的典雅气质,她微微抬手,一抹淡淡的馨香随着清风散去空中。 “祁神医不必多礼,此次是本宫有求于神医,按规矩本宫本该在外斋沐三日,再入谷,只是情况紧急,本宫等不上三日的时间了,此次破了神医的规矩,还请神医赎罪。” 要想进入谷中的人都有规矩,若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若每一个来求医的人都可以贸贸然的冲进谷中,那岂不是要忙得晕头转向? 因此他在进入莲阳谷的谷口设下了一个阵法,若是他愿意施救,三日之后必有专人将他们带入谷中。 若他不愿意施救,那些人也进不了谷里。 至于那阵法变幻莫测,这一次是这条路,下一次就不一定还能够按照上一次的顺序走进来。 寻常人是破不了的,但这位舞阳公主的驸马可不是一般人,仅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将那破阵破了。 一行人顺顺当当地进了谷里。 面冠如玉,俊美非凡的男子,年纪只怕仅比自己女儿大上几岁,但眉眼冷淡,眸子平静无波的仿佛这世间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撼动他的情绪半分。 舞阳公主如今已然顾不上这位神医是否真的名副其实,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尝试。 “这位是小女,不日之前突然染上恶疾,一直沉睡到如今,风中御医束手无策,寻遍天下的名医,也查询不出原因,因此未得神医许可,便擅自闯入谷中,只求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本宫的女儿。” 祁恒宇便是这莲阳谷的主人,嘴角含着一抹浅到不能再浅的笑容,声音温和,“医者仁心,何况舞阳公主也解释过了,此事容不得耽搁,既是意外,便可法外开恩。” 舞阳公主对于他的这番话,也来不及去探究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只要他愿意对自己的女儿施展援手,哪怕他图谋不轨,她也认了。 谁让她和驸马成亲多年,独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而女儿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为了她这虚弱的身子,都已经遍访天下名医,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常年呆在闺房里的女儿,病若西子,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哀愁,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升起保护欲来,不禁想要将她纳入怀中,好好呵护,为她抚平微皱的眉头。 这么多年当成眼珠子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谓是好不容易快要到了笄礼,眼下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这叫她如何能不着急? 药童在前面领路,将那些宫女侍卫们领到了别处休息。 而驸马爷,宴清平亲自将马车里面的宝贝女儿给抱了下来,跟着祁恒宇进了他的宅子。 祁恒宇眉眼淡淡,指了指屋子里面唯一的一张床,示意宴清平可以将郡主放在那上面。 宴清平看了一眼有些简陋的屋子,还有那张再简陋不过的床,迟疑不定。 舞阳公主如何能够看不出来与自己同床共枕快二十年的丈夫心中所想,只是这时候那还容得他们来犹豫,嫌弃? 她给他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清平,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赶紧把娇娇放上去?” 宴清平自然不是那等冲动的人,怀里呼吸微弱的像只猫的女儿,容不得他耽搁。 因此即使他心中再怎么觉得委屈了女儿,也还是不得不亲手将怀里娇弱的女儿放置在床上。 祁恒宇不知道是没察觉到,还是觉察到了…没放在心上,神情淡定从容。 不疾不徐在床边坐下,手指指腹轻轻地搭上宴娇娇嫩柔软的右手手腕,把脉。 没多久,他就收回了手,并且细心体贴的将那只手往里放了放。 “公主殿下之前是否一直在江南一带居住?” 第2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舞阳公主点头,“对,娇娇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名医们都说京城觉得天气不太适合她居住,因此我们一家特地搬去了江南定居,近日才回了京城。” 娇娇毕竟快要及笄,而她作为长公主膝下的唯一郡主,自然不可能在江南一带举办笄礼,那也未免太简陋了。 何况,他们想着娇娇再过两年挑选父母,必定也是要从京城尊贵子弟中挑选,为此他们特地搬回京城的… 祁恒宇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了屋子另一头,风轻云淡道,“郡主的身体不适合在京城久住,时间久了必然会损耗郡主的寿命。” 舞阳公主捂住了嘴,她只知娇娇不能够回京城久住,却不想还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追思细节,背后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又惊又怕,迫不及待的又前进了两步,“那娇娇她…” 祁恒宇眸子平静的浅描淡写道,“公主放心,郡主如今并无大碍,在京城住的时间也不长,还没有损伤到根本。” 至于寿命… 舞阳公主堪堪才松了一口气,而祁恒宇的下一句话令她手脚冰冷。 “郡主即便回了江南,也必然活不过二十年,回京城常住,会缩短她一半的寿命,且时间越长,就会病体缠身,常年久居于床榻,直到最后下不了床,那样的日子痛苦不堪。”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郡主体虚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若是自小调养也只能多活10年,如今送来俨然是晚了,病气早已经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只能悉心调养照料,并无其它办法。” 祁恒宇说这话时,眉眼含着适时的淡淡忧愁。 舞阳公主大受打击,一连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若不是身后的宴清平及时伸手扶住她,只怕早就已经软倒在地。 “至于沉睡,想必是什么人对郡主下了药。” 舞阳公主不敢置信,“下药?” 祁恒宇轻轻颔首,“对,这药并不致命,仅仅只是让郡主陷入沉睡,想来下药之人,并不想要去郡主的性命。” 舞阳公主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对于人心的叵测,她一向都清楚,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宝贝的娇娇居然会被人盯上,幸好下药之人只是下昏睡的迷药,若是下毒药呢? 那又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的娇娇? 娇娇此前一直在江南定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与任何人结下梁子。 若是真心要害,又怎么会只下昏睡的迷药? 他们此次回京中,不仅仅只是及笄礼,还有… 舞阳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一向与人为善,为的就是能够替自己女儿多积善德,希望菩萨能够看在她与人为善的份上,保佑她的女儿。 但,她忘了,有时候自己与人为善,并不代表别人就不会伤害他们! 她握住宴清平的手,像是想要从中得到支撑她站下去的力量,喃喃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害我们的娇娇?” 宴清平目光微凉,幽深不见底的眸子,让人心惊,“舞阳,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先让娇娇把身体养好。” 舞阳公主猛地的被点醒,连连点头,“对对对,娇娇的事情最重要。” 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搁置一边,后面等他们腾出手了,再去收拾也不迟。 祁恒宇龙飞凤舞的字,自成一派,既有风骨,又有大家之风。 宴清平看祁恒宇的目光,多了两分探究。 能够写出一手好字,大手笔的买下这莲阳谷,可想而知这位祁神医必然来头不小,深不可测。 年轻轻轻就已经响彻大江南北,如今谁不知道莲阳谷有一位说医术精湛,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见,所言非虚,虽不知道他的医术究竟神到如何地步,但光是这一首好词,和他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落落大方态度,就已经能让人高看一眼了。 祁恒宇姿态矜贵优雅,不慌不忙地收起纸笔,将他开得药方子递给旁边的药童,声音平静的波澜不惊。 “按照方子上面拿药,煎熬半个时辰,取出一碗药汤,端进来给郡主服用。” 舞阳公主还挂着眼泪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 祁恒宇淡淡一笑,“公主请放心,在下开的这副药喝下去,不日郡主便可醒来。” 舞阳公主喜极而泣,不停的向他道谢。 祁恒宇对于她的道谢,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或情绪外露,淡定从容,不卑不亢。 “郡主的身子需要调养,公主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 舞阳对此毫无异议,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成眼珠子的护着疼着,自然不会用宴娇的性命去冒险。 “那…我女儿可否在谷内休养?”舞阳公主目光紧紧的锁定祁恒宇清冷而俊美非凡的面容,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 宴清平微蹙了下眉头,对此他着实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在一个陌生而又并不了解的地方。 况且… 自家娇娇长得又是如此的花容月貌,谁知道这…祁恒宇会不会一个把持不住,对娇娇起觊觎之心? “舞阳…” 舞阳公主美艳的眸子,恼火的瞪了一眼宴清平,不假思索道,“你别说话,现在娇娇的性命要紧,只要能够治好娇娇,哪怕是倾尽全部家产,我也在所不惜!” 她知道清平心中顾忌什么,但于她来说,只要能够保住娇娇的性命,其他的,暂且都可搁置一边… 宴清平清隽好看的面容,不显年纪,他拗不过舞阳公主,只得无奈的按了按眉心,轻轻地叹息,无声地妥协了。 祁恒宇为此,似乎有些为难的轻轻蹙了下眉头,“抱歉,莲阳谷早有规定,即使是治病者,也只可在谷外休养,不得在谷中逗留。” “你们莲阳谷的规矩,我是早有耳闻,但祁神医您也看到我女儿的状况。” 这种情况下,她实在害怕娇娇再出什么意外。 她就这么一个独苗,若是娇娇…她也活不下去了。 舞阳公主目光祈求,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气势? 她此时此刻只是一个母亲,一个祈求女儿能够得到援救的可怜母亲… 第3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她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紧闭双眼的苍白少女,心中一痛,苦涩艰难地问,“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 “师兄,此次既然已经破例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衣诀飘飘的从外面走进来,温柔和煦的声音让人仿佛如沐春风。 “不如破例到底…如何?”一张仿佛精心雕刻的俊美脸蛋,较之祁恒宇竟丝毫不差。 只是他身上的气质,不如祁恒宇身上的淡雅如莲,出尘脱俗。 他给人的是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暖阳视觉,为他平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 宴清平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这谷中的两位年轻人,皆是出类拔萃,万里挑一。 光是看他们通身卓越的气质,便能够感受得到莲阳谷中两位主人公的出色。 就是生长在京城的勋贵子弟们,在他们面前,都要略逊一筹。 他神情莫测高深,眼神微闪。 “在下见过舞阳公主,宴驸马。”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浅笑安然的朝他们行了一个简陋的礼。 舞阳公主问,“这位?” “容在下做个自我介绍,我便是名满天下祁恒宇的师弟,宇文钰。” 舞阳公主一脸意外,半信半疑的问,“你就是那位毒圣?” 没错,这莲阳谷中最出名的不仅仅只一位,还有一位,据说天下任何毒都能解的毒圣,宇文钰。 宇文钰嘴角一勾,“正是在下。” “公主似乎很意外?” 舞阳公主摇摇头,便是意外,此时也不能说实话。 事实上他也就外表看上去非常的不符合毒圣的名头,至于真才实学,她又未曾见过,自然不能随意对别人评首论足! 这世上有太多与外表不相符的人,若单单只看外表,那祁恒宇看起来更像毒圣。 谁让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 “这世间之事不能一概而论,就如同郡主如今的状况,舞阳公主,您说,我说的对吗?”宇文钰似笑非笑,话中饱含深意。 乍一听上去像在暗示舞阳公主心中的疑问,更多的是在暗示祁恒宇。 舞阳公主不想去探究宇文钰究竟是为何目的替他们说话,但仅看在他为娇娇说在这两句话份上,她都会记下这份人情。 “师傅所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够破坏。”祁恒宇眸子平静,神情淡漠,似乎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触动他心半分。 宇文钰习以为常的挑了挑眉头,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有所回答。 “师兄啊,你就是这一点不好,太不知道变通了,这样吧,我替你出个主意,你将郡主收为徒弟,如此自然便不会破坏师傅的规矩,郡主也可留在谷中安心休养。” 祁恒宇轻轻蹙了下眉头,语气淡然,“此事不妥。” “如何不妥?”宇文钰好笑的挑了下眉头,“我觉得我这主意挺好的呀,正好你底下也没有传人,这一身的医术,始终都是要传承下去的,既能救人又收了个徒弟,岂不两全其美?” 师兄就是这一点不好,太不知变通了。 从小便是如此的清冷淡泊。 “莲阳谷中收徒,从未收过女子。”祁恒宇垂眸,似乎心中有所顾及。 “那你就当开个先河,师傅当初定下的规矩可没说不能收女子为徒弟!”宇文钰好脾气的说。 他的心里面却在一边腹诽,师兄这个脾气可真是十足时的继承了师傅的,又拧巴又不知变通,事事都太看重规矩。 师傅都已经去了,他还一直守着那些死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碰上特殊情况就应该特殊对待! 何况… 祁恒宇不为所动,继续按照方子,配药材。 宇文钰实在是撬不动,无奈的叹气,“这样吧,如果你实在不同意,那就将郡主划于我名下,正好我也还没收徒弟。” 祁恒宇脑子里面不自觉的闪过了那张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娇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玉娃娃。 不假思索的驳回了他的这个提议。 那么娇弱的小姑娘,手臂纤细的一折就断,若是跟着师弟习毒,光是想想,都觉得于心不忍… 别说他不同意,就连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舞阳公主和宴清平都不约而同的开口。 “这恐怕不行,我家娇娇身子骨实在太虚弱。”舞阳公主笑着婉拒道。 “不行。”宴清平言简意赅,相比较之下语气强硬。 宇文钰好笑的挑了挑眉头,公主夫妇两人视他为洪水猛兽,那紧张的神情仿佛自己能够吃了她的女儿。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又可以理解,毕竟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妙龄少女,任谁都不会想要自家女儿学一身的毒术。 “好吧。” 他丝毫不介意他们的拒绝,仍然笑吟吟的看向默不作声的祁恒宇,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师兄你看到了,我尽力了,可公主殿下不同意。” “我是不会收她为徒的,你若是想要收留她,那就让她搬去你那边。” 这个宅子分两个大门,祁恒宇不喜欢宇文钰弄那些乱七八糟的罐子,并且觉得他每次研制出来的毒药气味难以忍受。 因此特地多开了一条大门,将整座大宅子划分成了一人一半。 当然一人一半宅子还是很大的,祁恒宇这边的宅子就只有一个药童,大多时候亲力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 因此他并没有招奴仆。 而宇文钰只有一个哑仆,并且上了年纪,他常年四处游走,很少留在谷中宅子,自然需要一个奴仆打扫。 他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因此也就那么一个老奴仆。 “哎哎哎,可别,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满屋子的宝贝…”宇文钰一脸为难,“要是郡主不小心沾染到了我的宝贝,那可就麻烦大了。” 轻则是中毒,重则没被及时发现,那可就要丧命了。 更何况这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他可没这个耐心照顾一个脆弱易碎的娇娃娃!他最怕的就是这种烫手山芋,麻烦的很。 祁恒宇丝毫不为所动,眸子平静的回,“那就免谈。” 第4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既然师兄不同意,那我也没有法子。”宇文钰对着祁恒宇的背影如此说道,一旁的舞阳公主以为宇文钰真的打算撒手不管,急急地看向他。 却不想,他正朝自己挤眉弄眼。 给了她一个眼神后,他一马当先的走出去。 舞阳公主挣扎了一下,看了看岿然不动只专心看自己手中医书的祁恒宇,狠下心的跟了上去。 宴清平自然是二话不说的也跟了上去。 —— 再回来时,只有一道脚步声。 “他们走了。”宇文钰似笑非笑的倚靠着红漆木门。 “走了?”祁恒宇淡淡的语气中含着一丝狐疑。 宇文钰细心体贴的为他深入解说道,“走了的意思就是暂时不会回来了!” 祁恒宇蓦然抬眸。 那冷到极致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他冰冻起来。 “自然是回了京城。”宇文钰仿若未见,像个没事人一般的道,“如果你放心,公主与驸马临走前留了两名侍女与侍卫给郡主,绝不会给师兄添任何麻烦。” 祁恒宇眸子平静的瞥了他一眼。 宇文钰立马举起双手以表无辜,他那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放电的桃花目使劲的眨了眨。 “师兄,你看我也没用,我还能骗你不成,他们一行人已经出了谷,这会儿怕是已经上了大道,就算是追也追不回来了。” 祁恒宇收回视线,淡淡道,“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可能会收她为徒。” 到了这一步他还看不出来是自己师弟搞得名堂,那他就不叫祁恒宇了。 宇文钰眼神微闪,浅笑晏晏,“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现在连他父母也回了京城,你总不可能还赶人家出谷吧?” 祁恒宇淡漠的坚持道,“我不会收她为徒。” 宇文钰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一个意思,因此,得逞的挑了一下丹凤眼,笑容无辜,“不收就不收吧,人家郡主还不一定乐意学呢。” 反正…他的意图已经达到了。 “人交给你了。”祁恒宇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屋子。 宇文钰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师兄这是打算甩手不管的意思。 他急急的跟了上去,“凭什么?” 祁恒宇蓦然笑了,眉眼间的冷淡顿时消融不少。 宇文钰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暖意,心下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语气非常淡漠无情道,“就凭你自己主动接下的这个麻烦。” 宇文钰无言以为,“……”他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 这头的舞阳公主轻蹙秀眉,忧心忡忡的望着身边清俊出尘的丈夫,“清平,你说那位宇文钰的话能信吗?” 宴清平神情莫测,动作很轻的将她揽入怀中,“早前,确实听说过云朝国的八皇子生下来体弱多病,因此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送入了莲阳谷中,莲阳谷一向与外界隔绝,究竟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那娇娇…”舞阳公主一颗心都牵挂着一碰就易碎的玉娃娃。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将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住,“你放心,我留下的那两名侍卫是府中身手最好的暗卫,我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飞鸽传书入京,暂时出不了什么岔子,莲阳谷的祁神医是位聪明人,想必是不会与朝廷作对的。” 而那位宇文钰… 他愿意开口留下娇娇,心中自然是打着其他的算盘,但,娇娇如今这个状况确实不适合与他们一起回到京城。 谷中的这两位年轻人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相信是不会自掘坟墓的。 他们若真的敢对娇娇下手,那他必定让整个莲阳谷变成炼狱。 宴清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暴戾。 舞阳公主靠在他的胸前,自然没有看到他眼中此时席卷起来的狂风暴雨,典雅美艳的脸上,仍旧是掩不住得担忧。 “可…娇娇她从未离开我们身边,我担心她会害怕。” 宴清平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劝慰她,“刚才娇娇的情况你也听到了,就算她醒了,此时也不宜带回京,此次下黑手的人还未查出,那危险便一日未解除,我们还是先将京城的事情料理好,待娇娇身子彻底养好,再来接她回江南也不迟。” 舞阳公主这才如同服下一颗定心丸,稍稍放下一直惶恐不安的心。 身在权力中心的她,从未离开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那些防不胜防的手段,光是想想都让人不禁一身冷汗。 她抿了抿唇,“你说的对,如今京中的局势也甚是凶险,或许将娇娇留在这莲阳谷中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 “欢迎宿主进入第四界面,这个世界的原小说名字叫做恶魔的小娇妻。” 宴娇嘴角一抽,这么中二的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古代世界的小说名… 只怕作者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吧? 她眼神微闪,光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其中内容不浅,恶魔… 她勾了勾唇,倒是真的很有趣呢。 “这个世界的委托人是谁?是我现在附身的这位娇弱郡主?” “不是。”0528顿了顿几秒,道,“是这本小说的原作者,” 宴娇意外的一挑眉,“这一次的委托人倒是奇特。” 0528平静的叙述,“据委托人所说,这本小说是她还在高一的时候写的,写的时候不太成熟,愣是把自己的原女主写成了女配,并且这位女配一点都不恶毒,哪怕是后来,冒出来的女主也一直替代不了她在男主心中的位置,因此她很是心疼男主,希望宿主能够随心所欲地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走向。” 宴娇饶有兴致的勾了下唇,也就是说她现在附身的这位郡主,是这本小说中的原女主? 最后,还成为了男主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真是有趣的很呢,越到后面,每一个世界的任务都完全不同。 “那这个世界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 “按照你自己的心走。” 宴娇皱了皱眉,狐疑的问,“就这样?” 系统会颁布这么简单的任务吗? “是的,除了随心而动,宿主,这一次必须要全程保证男主的安全,并且将男主的好感度刷满。” “……” 第5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一脸木然,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0528感受到了此时宴娇心中的所想,及时的转移话题,“上个世界宿主最终选择留下,几个任务都圆满的完成了,最后得到的积分是600分,再加上之前的,总共是1560积分。” “这个世界的难度是a,星数为4颗星。” 宴娇眸子暗了暗,难度又增加了,比上个世界又难上了一颗星。 她蓦然的勾了勾唇,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再难的路也是人走出来的。 她可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就吓到的柔弱性格。 “这个世界的男主需要宿主自己辨认出来,”0528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并且这个世界会有一个超级大反派,至于男主嘛,按照小说里面的剧情,他因为剧情的走向,后面黑化了…” 一个超级大反派,还有一个黑化了的男主。 这是打算把自己玩坏吗? 还是觉得上个世界的杀人狂没把她搞死,这个世界怎么着都得让黑化了的男主搞死她? 宴娇,“……”她已经习惯了系统时不时的坑自己。 此时,一袭白衣男子正巧推门走进来,见到她那双会说话干净纯粹的漂亮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眼中含着明显的惊恐与害怕。 先是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头,随后朝她温柔一笑。 “醒了?”是陈述句。 宴娇有些吃力的撑起手肘,慢慢的坐起身,一双水汪汪的干净眸子,半是好奇半是警惕的问,“这里是哪里?” 宇文钰沾染的都是江湖气息,不拘小节的走到她床塌边,一屁股坐下,打趣道,“哟,小郡主防备心还挺重。” 他所说出来的话与他温润如玉的相貌,一点也不相符。 宴娇纤细单薄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犹如被洗涤过后的小鹿眸子中含着不掩饰的防备,“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郡主的身份对吗?”宇文钰很喜欢她那犹如瑰丽般耀眼夺目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剔透得宛如能够看到底的泉水。 真漂亮啊! 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要是能够挖出来供在自己的屋子里每天看着,多好啊… 宴娇弯弯的柳眉,水浸过的漂亮眼睛,娇巧高挺的鼻子,和被她咬得鲜红的樱桃小嘴,被巴掌大的脸蛋完美的包裹着,描绘出了一张,令人看了就心碎,不自觉生出保护欲的绝色倾城面容。 她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慌乱,楚楚可怜,声音细弱蚊子,“嗯。” 这位小郡主这般模样,更加令人心痒难耐了,仿佛是一只不小心在林子里迷了路的小鹿… 宇文钰难得起了玩心,半真半假的道,“当然是因为我把你从爹娘手中截过来的,打算问他们要赎金,还能不提前打听清楚你郡主的金贵身份?” 宴娇顿时被他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害怕的攥紧手中的被褥,晶莹剔透的泪花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尽管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倔强的不肯让眼泪从眼眶里面落下。 但她小幅度颤抖的单薄肩膀,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柔弱可欺,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更是不自觉的对外散发着“我很害怕,我该怎么办”的讯息。 “小郡主,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宇文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下手。 他是真的怕了面前这位娇娇弱弱的小郡主,她惶恐不安,秀眉微蹙的模样。 令人看得不自觉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此时他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异样。 就怕面前这位泥捏的小郡主,一言不合的掉金豆子。 “郡主。”两位侍女立马从外面推门进来,就看到郡主红着眼眶的模样,让她们好不心疼,心都快要被揉碎了。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位相貌稳重的侍女走到她的床塌前,眼中满是担忧,“怎么眼眶都红了?” “碧清。”宴娇在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的瞬间,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又惊又喜,心中始终还是害怕一直守在旁边的白衣男子,欢喜的声音又降低了不少,“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呢!” 碧清的年纪比宴娇还要大上三岁,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伴在身边,何况,宴娇如此的讨人喜欢,在她眼中,宴娇早就成为了她的亲妹妹。 很是细心的从她的话中解读出了另一个意思。 她安抚性的朝她笑了笑,温声细语的说,“郡主,您不用害怕,还有奴婢们在这里陪着您,公主与驸马有点事情先行回京处理,等到郡主身子完全调养好了,公主和驸马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过来接您。” 宴娇小脑袋连连点头,眼中的惶恐这才缓缓褪去,只要知道自己不是被绑架,不是面前的人用来威胁爹娘的筹码,就行。 她小声的又问,“我这是在哪里?” “郡主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公主无奈之下只能带您来莲阳谷求祁神医施救。” 宴娇凑到了碧清的耳边,斟酌了一下,小声的询问,“坐在那边的,就是救我的祁神医?” 白皙娇嫩的小脸蛋上,神情很是纠结,不仅是怀疑,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就这么一个吊儿郎当,并且还过恐吓自己的人,是救自己的祁神医?碧清,你没弄错吧? 碧清,“……” 虽然郡主什么也没说,但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早已经将她心里面想说的全部都给出卖得一干二净。 对于内力深厚的宇文钰来说,这位小郡主就算是再怎么压低声音,他照样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小郡主是真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想必这十几年,舞阳公主与驸马爷他们将她保护得很好吧? 不然,怎么能够拥有一双如此干净剔透的漂亮眸子,单纯天真的可爱。 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她眼中的怀疑,别人一眼就能看透。 宴娇继续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咬耳朵,“碧清,我跟你说,这人很有可能是冒充的,你看他哪里有神医的样子?” 她一脸的怀疑,像是无声的对碧清说,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再次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的宇文钰,“……” 第6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他收回之前那句她单纯天真的可爱,这位小郡主记仇的很呢! “郡主,”碧清也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宴娇会有如此明显的情绪起伏。 郡主一向深居简出,又与人为善,便是对待她们这些侍女们,也从未为难,更别说讨厌怀疑这种情绪了。 碧清是舞阳公主精挑细选,从众人中特意挑选出来,悉心栽培的,礼仪堪比一般普通官员的千金小姐们,丝毫挑不出错来,性格沉稳,大方得体。 便是失态,也只是一瞬间,就能够很好的调整自己的情绪神色。 她尽心尽职的为宴娇解释道,“您面前的这位是祁神医的师弟,宇文钰,祁神医他…不住在这边宅子。” 宴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所说的,全部都一字不落的被宇文钰听到了。 还在肆无忌惮的跟碧清小声道,“我就说嘛,他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个神医。”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声音,仿佛含着糖。 碧清习惯了郡主说话软糯的像个小孩子,因此看宴娇的眸子含着一抹无可奈何的纵容宠溺。 说句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话。 在她心中郡主就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她若是笑起来,整个世间都温暖了起来,犹如天堂美好。 她若是红了眼眶,便会不自觉的心揪在一起,心都快要给揉碎了。 因此在她心中,郡主一直都是一个需要被呵护,小心翼翼对待的妹妹。 宇文钰被她气笑了,半是责问半是调侃道,“小郡主,我好像…没怎么得罪你吧?” 宴娇羞耻的俏脸涨得通红,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爹爹确实说过在面别人面前说别人的不好,实非君子所为。 况且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这位小郡主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现在这般尴尬窘迫的情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坏话的。”宴娇认认真真的向他道歉,神情无比真挚,“我是真的觉得你看起来不像一位神医,并没有讽刺贬低你的意思。” 一旁的碧清和碧忆抿着唇,强忍着笑意。 “……”宇文钰一噎。 他觉得自己胸口似乎无声的又中了两把刀,最为难受的是此时憋屈的感觉… 小郡主那双被洗涤过后干净眸子,此时正清楚的印照着自己的俊脸,无辜纯良的表情,仿佛在无声的对他说“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宇文钰还从未在谁的手上栽过这么大一跟头,偏偏还一句话都说不得。 谁让面前的这位小郡主年纪还那么小,他若是再跟她争执下去,只怕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她的手中了。 别人也会认为自己小肚鸡肠,硬要和一位小姑娘过不去。 他可是风度翩翩,迷倒一片少女的毒圣,怎么可以和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姑娘计较! 没错,宰相肚子能撑船,他就大方的不予计较了。 “这莲阳谷中是我…的地盘,郡主要是在这古中待得不习惯,大可来找我,我领郡主在谷中四处走走。”宇文钰自动自发的将师兄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开玩笑,要耍帅的时候,说了实话,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吗? 宴娇神色好奇,“那祁神医…” 宇文钰倒是毫不隐瞒,大大方方的回,“我师兄便是名满天下,号称神医的祁恒宇。” “我师傅当初就只收了两名徒弟,一个是我师兄,他学医,我对医不感兴趣,就学了毒。” 宴娇心中一动,面上是娇娇怯怯的腼腆神情,很是符合一个从未与男子接触过的十五六岁小姑娘表现。 “此次多谢祁神医出手,我无以为报,可至少也该亲自向他道谢。” 宇文钰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温润如玉的俊脸,笑吟吟道,“小郡主,我好心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我师兄的眼前晃悠。” 宴娇不解,“为什么?” 她只是想要去道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总之郡主只要记住我这句话就行。”宇文钰一甩手中的扇子,扇子全开,他慢悠悠的扇着。 宴娇一脸无辜,“那…我若是觉得有些闷了,想在谷中四处走走呢?” 宇文钰细长好看的丹凤眼微扬,似笑非笑,“四处走走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谷中种植的花草树木,大多都是药材,其药性都各有不同,若是单独碰上,小郡主的小身板,怕是熬不过那些药草上的毒性。” 他这样的神情,倒是让人分辨不清楚他话中的真假了。 他勾了勾唇,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如沐春风,“为郡主的安全着想,郡主若是想要去谷中四处走走,大可让我院中的老奴仆带路,当然在下得空,也是可以的。” 宴娇白皙娇嫩的小脸上布满了真挚的笑容,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宇文钰越看宴娇,越是觉得她像一种小动物,毛茸茸的,天生爱撒娇的那种。 不由得笑意深深,多交代了一句,“师兄有个怪癖,性格一向冷淡,喜欢清静,不喜欢别人去打扰他,郡主就算是要在谷中走动,切记千万不要闯入师兄的地盘。” 他不论何时何地说话的时候,嘴角总是含着一抹笑意,仿佛给人一种事实,并不像说出来的那么吓人。 宴娇了然的点点头。 “小郡主既然醒了,没什么事,那在下也不便叨扰了,先行告退。” “碧清,提我送送这位宇文公子。” 宇文钰今天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看宴娇醒没醒来,既然如今都已经确定了,自然是忙自己的要紧事去了。 “男主肯定是宇文钰与祁恒宇中的一个吧?” 任谁也不会想到宴娇此时正在脑子里无声的与0528交流着。 0528很抱歉的说,“对不起,权限限制,这个世界不能透露男主的任何信息。” 宴娇笑容不变,只是墨黑的眸子越来越幽深,眼底的危险信息越来越强烈了。 她循循善诱的问道,“那你说说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够告诉我男主是谁?扣积分兑换呢?” 第7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0528为难的迟疑道,“就算是扣积分,我也只能够给你提供一部分的讯息,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不能够完全告诉你男主的名字。” “……”辣鸡系统! “那扣积分,需要扣多少?” “需要扣200,然后系统提供一条线索。” “一条线索?”宴娇笑容意味不明,声音略有些危险。 0528强忍着心中的害怕,镇定的讨好道,“没错,最终还是需要靠宿主自己的聪明才智猜出来。” “200?”宴娇一挑眉,似笑非笑。 0528声音在发颤,“…没错,另外友情提示,这个世界若是失败了,将会需要扣500积分的。” “意思就是我随时都面临着可能失败,并且还要扣500积分的风险?” 宴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而0528早已经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宿主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可怕,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掐死的感觉,额,还是离她远点吧… * 谷中的景色秀丽,着实自成一派,如同一个世外仙境,宴娇立在一行行,一排排,望不到尽头的桃花林中。 美人婷婷玉立,玉骨冰肌,一缕婀娜小腰,似柔柳般柔弱,侧颜清丽,粉白黛绿,风吹仙袂飘飘然仿若下一秒就会踏风而去。 一袭白衣男子饶有兴致的盯着少女娇俏的笑颜,她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美得恰到好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不动声色间,索人三魂七魄。 他惯性的打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的摇晃扇子,朝她所站之处走去。 “郡主今日感觉如何?” 宴娇回头,就见一袭白衣诀诀的宇文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托宇文公子的福,我如今身子已然大好。”宴娇犹疑了一下,斟酌道,“我在谷中已有几日,若是再继续打扰你们,不知会否有所不便?” 宇文钰一眼便能够看出她心中的犹疑与徘徊,只是觉得好笑,面前的这位小郡主,还真是如她的性子一般,容易一眼看透。 想来是很少与人单独说话,动不动就脸通红,若不是知道她与世隔绝太久,他还真会忍不住的调侃两句。 “郡主大可不必急着离开,公主殿下在临走之前让我带句话给你,可放心在这里休养,等令尊在京城的事情一了,自会带你回江南。” 宴娇一怔,嫩的能够掐出水来的小脸蛋上,目露期盼,“我…爹爹,娘亲,他们可曾说过是什么事情吗?” 宇文钰被她这个问题给问倒了,“…额,这个,恐怕需要小郡主自己飞鸽传书询问,在下可不知。” 宴娇羞赧一笑,“是我冒昧了。” 她不懂朝局的那些事情,在江南无聊之时,最喜欢看的就是爹爹在外帮她特地搜集回来的话本子。 那画本子上写着人心叵测,朝堂更是尔虞我诈,她虽从未面对过那些暗地里面的刀光剑影,但聪慧敏锐的性子,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爹爹娘亲都不是会放心将自己安置在一个完全陌生地方的性子,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要事,他们绝不会出此下策。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将生死都置之度外,却不想,这一刻心底深处还是无比的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好的身体,如此便不会拖爹爹娘亲的后腿。 宇文钰一眼就看透了小郡主眼中的忧愁与自责,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难得一本正经的安慰道, “郡主,舞阳公主和驸马爷都是绝顶聪明之人,郡主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子,谷中上好的药材大把,郡主趁着这段时间多吃上几副药,等到回江南时可保一路上不那么辛苦。” 宴娇怎会感受不到他的好意,他这是在委婉的开慰自己,她压下心中的担忧,朝他笑了笑,轻颔首,“谢谢。” “郡主,您的身子才刚好,这湖边风大,您还是和奴婢们回去吧?”碧清走上来,忧心忡忡的为她披上了一件粉色的长披风。 “好。”宴娇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一闪即逝,若不是宇文钰恰好看过去,只怕也会同她的侍女们一样,错过了这位小郡主眼底的那一抹忧伤。 她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今日之事,多谢宇文公子告知。” 宇文钰点点头,客套的应和道,“郡主身子刚好,确实不能在外面吹久了凉风。” 宴娇朝他扬起一抹礼貌且疏离的浅笑,什么也没说的与她的侍女们一起回去了。 他一直以为面前的这位小郡主是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但今日看来,他似乎…没能完全看明白这位小郡主。 也是,病了这么多年了,被拘束着,哪里也不能去,眉间若是没有一丝忧伤,那才是不正常的! 宇文钰将手中的扇子迅速一收,有节奏的在右手中轻轻敲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脚步突然换了一个方向。 —— 一间看上去很简陋的竹屋里,右手边全是摆放整齐,已经晒干了的药材,而左手边则是好几个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医书。 竹里面更是有着淡淡的药香味,这种味道一点都不让人讨厌,相反的,闻起来心旷神怡,有种眼前顿时焕然一新的清新感觉。 祁恒宇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宇文钰连个招呼也不打,门也不敲,直接就推门进来的情况。 宇文钰看上去像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事实上他行事不拘小节,就如同此时,他大咧咧的一甩袍子就着榻上坐下。 “师兄,这段时间深入简出,就连同在谷中的师弟…我也很难见上师兄你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兄你羽化成仙了。” “有事?”祁恒宇头也不抬,惜字如金的问。 宇文钰习以为常,笑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好歹咱俩也是师兄弟!” 祁恒宇清清冷冷的声音,一如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好相处。 “大门在那,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宇文钰一噎,“……”明晃晃,赤裸裸,毫不掩饰的送客意思。 他眸子一转,“那天送进来的那位小郡主醒了,人家一醒来就说要感谢你,怎么?要不要见上一面。” 第8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祁恒宇继续忙着手中的药材分类,头也不抬,淡然自若道,“不用,你告诉她,醒了便速速离开谷中。” 面对有一个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将别人赶出谷中的师兄,宇文钰深深地感到无奈,无言以对,“……” 他痛心疾首的控诉祁恒宇的薄凉无情,“师兄,一个手无寸铁柔弱的小郡主,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的时时刻刻都想着将人赶出去。” 祁恒宇眸子微凉,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云淡风轻的回,“我只救人,不是开善堂的,没有义务必须要收留她!” 宇文钰,“……”你狠。 善堂,一般都是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去处。 人娇滴滴的小郡主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脏兮兮的…乞丐… 小郡主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再跟上次那样眼眶红红的。 一想到精致漂亮的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可怜模样,宇文钰就忍不住想要多欺负两把。 “师兄,你说你每天除了制作这些药丸,就是花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医书上面,不觉得枯燥无味吗?” 宇文钰凑上前,笑容意味不明,“师兄自从进入这谷中,恐怕就没有再出过谷了吧?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吗?” 祁恒宇波澜不惊的将他制作好的药丸,用青瓷的小瓶子装起来,搁置在了一旁专放药瓶的木架子上。 动作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不想。” 宇文钰眸子动了动,深深的看了一眼矜贵优雅,清冷如仙的祁恒宇,意味深长道,“小郡主的五官倒是继承了她母亲与她父亲两个人的优点,倾城绝艳,却又带着独特的淡雅气质。” “师兄,真的不要见上一面吗?我保证你看过之后绝对不会后悔!” “不用。”祁恒宇不加思索的又拒绝了。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那天他替她把脉的时候,就迅速的瞥了一眼。 长相虽出色精致,但不过只是一副皮囊,百年后,一样就化成一副枯骨。 一向好脾气的宇文钰,对待祁恒宇都不知如何下手,他就像是一个顽石,刀枪不入,攻不破,烧不化。 他气笑了,“师兄,我就纳了闷了,这世间女子就没有一种款型能够入得了你的眼吗?” “我只对医书感兴趣。”祁恒宇眸子平静的回。 宇文钰嘴角一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对医书感兴趣,这个就不需要特意强调了! “谁不知道你只对医书感兴趣,学无止境,这救活一个人,医术再好,得到的快乐也只能是那样,”宇文钰眸子渐深,嘴角微扬,“师兄难道就不想尝尝这世间,男欢女爱的滋味吗?” 他的声音仿佛是含了罂粟花引人上钩的蛊虫,一点一点的想要蚕食鲸吞别人坚不可摧的城墙。 祁恒宇却是连话都懒得回了。 看了一眼仍旧不为所动的白衣男子,宇文钰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梁,呆在竹屋里被祁恒宇当做隐形人般忽视了个彻底。 翻了翻搁置在手边桌上的医书,索然无味的叹息了一声,走了。 …… 这日。 宴娇半是好奇,半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竹屋的那扇留有一条缝隙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这种清香,并不会令她感到生厌,而是难得心里舒适。 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东张西望,但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简陋的装药材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 之所以能够认得出来,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在闺中无聊,家里面的藏书全部被她翻了个遍,更何况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了,这些药材倘若还认不出一点来,那她岂不是白喝了那么多的珍贵药材。 而另一边则摆放整齐,满满当当的都是医书,她好奇的随手拿了两本出来翻了翻,发现书里面有一行很小很小的字,像是有人标记上去的。 那字很有风骨,都说见字如见人,从他的字里行间能够看得出来,这人不是好相处的,清冷薄凉,行事又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底线。 毫无防备,退到了一个坚硬的“墙璧”上,可这墙感觉撞上去有些怪怪的,她揉了揉单薄又酸痛的肩膀,目光不经意地撇到了地上,一道被光线拉长了的影子。 她手心直冒冷汗,僵硬的回过身,只见一张面冠如玉,清冷如仙的男子脸容近在咫尺。 宴娇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宛如神邸的男子,什么也没说的走到了搁置药材的桌台上,忙着手中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仿若未见宴娇这个活生生的人。 她试探的问,“你就是他们口中的祁神医?” “你怎么还在这里?”祁恒宇目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 “啊?”宴娇怔怔的愣了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她彻底的懵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作她怎么还在这里? 她不是一直都站在这里没动吗? “出去。”祁恒宇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问话,就是冷冷的两个字。 宴娇脑子里面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宇文钰对她的好心提醒,有些自责,紧张的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到你这里来的,我只是一个人走着走着迷了路,不知怎么的就逛到了这里…” 祁恒宇何等聪慧的人,只消一眼他便知道,自然是自己的那位好师弟又阳奉阴违了… “出去。”重新又丢下这两个字。 他就收回了视线,漠然置之,视若无睹的,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宴娇咬了咬下唇,不由得在心里面腹诽道,这位祁神医果然如同他们口中描述的那般难以相处,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恨不得将人冻结起来的生人勿近的寒风凛冽。 “听说是你救了我,我…谢谢。” 祁恒宇恍若未闻。 宴娇窘迫的不知如何才好,拼命的绞着手中的绣帕,帕子都快要被她搅烂了。 “宴姑娘,你若是真心感谢我,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祁恒宇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毫无波澜,平静的仿佛在看一团飘渺虚无的空气。 第9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我…” 宴娇见他一副拒绝与人沟通的清冷神色,低下眸子,“我知道你们莲阳谷中有规矩,当日收下我,已然破了例,此事,我深感抱歉。” 这件事情她也是后来从碧清口中,得知了一些。 当日情况紧急,想必爹爹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出此下策,据说莲阳谷,看诊可以,但病人绝不能留在谷中休养的规矩。 此次她不仅破了他们的规矩,并且还让他们破了两次,可想而知,这位祁神医心里必定很不待见自己。 “宴姑娘,要留下你的是我师弟,你若是要感谢,怕是找错人了。”祁恒宇慢条斯理的磨着手中的药材,头也不抬的轻描淡写道。 宴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祁恒宇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出去。” 事不过三,人家都已经再三的对她下逐客令,宴娇脸一红,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在屋子里面待下去了,只好宽慰自己道,不要急于一时,慢慢来。 看了一眼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祁恒宇,眸子黯然无光的出了屋子。 宴娇恍恍惚惚的出了他的宅子大门。 “郡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碧清正急得团团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人,就只见宴娇失了神的从右边大门走了出去。 忙不迭地走了上去,双手握住宴娇冰凉的手,一边帮她搓着,一边哈气为她暖手。 “郡主,都说了您的身子不适合到处跑,您看您一下子不见手就冰凉,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让奴婢们可怎么办?” 碧清最是稳重的性格,此时也急眼了。 若不是急眼,怎会说出这番话了? 宴娇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没事,我刚才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误打误撞就转到这里面来了。” “那你怎么会从…神医的宅子里面走出来?”碧清忧心忡忡,眼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担忧,“祁神医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宴娇摇摇头,“只是恰好碰上了,就和他聊了两句。” 碧清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番宴娇,确认她无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先回去吧?” “嗯。” —— 宴娇经过这一段时间在谷中的静养,再加上那些珍贵的药喝下去后,身子骨确实比以前要硬朗了许多。 因此她如今每天都可以在谷中适当的四处走走,宇文钰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宴娇一点也不好奇他的事情。 经过这几天,她自己四处摸索到的,如今就算没有人陪着,也不会再随意走丢了。 心里面装着事情的她,脚下一个没注意,踩上了一块石头,重心不稳,身子迅速的往一边倾斜下去,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 “郡主。” “郡主,小心。” 碧清碧忆两人不约而同的喊道。 他们俩人就在身边,都不如另一个人动作快! 说是迟,那是快。 忽然间出现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她勾入了怀中,那只大手牢牢的箍住她的腰。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此时近在咫尺,嘴角微勾,逆着光,他的脸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令人看不太清楚他眼底的神色。 他轻笑出声提醒道,“郡主,走路可要小心了,这若是不小心崴到了脚,就要遭罪了。” “谢谢。”宴娇神情不自然,但她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人家毕竟帮了自己,只是这话到底…还是含了两分不情愿。 宇文钰眸子微闪,小郡主似乎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如此容易一眼就被人看透,可是会吃大亏的。 他笑了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宴娇皱了皱眉,挣了挣身子,却没挣得开他的钳制,因此语气重了两分,“宇文公子…” 宇文钰眸子沉了沉,一闪即逝,嘴角扬起了一抹一如往常的温柔浅笑。 “叫我宇文钰。” “宇文钰,你现在可以松开了吧?”宴娇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语气再次重了两分。 显而易之,她是有多么不喜欢陌生男子与她如此亲密的接触,她紧蹙着的眉头,甚至可以用排斥两个字来形容。 “自然。” 宇文钰浅笑安然,如约的将手松开,不紧不慢的收回来。 碧清碧忆后知后觉的回过神,赶紧凑上前查看宴娇的脚是否有扭到。 “我没事。”宴娇拒绝了让她们查看,男女有别,还有宇文钰在旁边,更何况他又没有打算避嫌走开的意思,自然不可能在他面前公然查看,那不符合规矩。 她走了几步路,碧清碧忆两人见她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反正有宇文…”宴娇感受到了一旁宇文钰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目光,拗口艰难的改了口道,“宇文钰陪着,不会走丢的。” 碧清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宇文钰,郡主心思透明干净,而面前的这位祁神医的师弟,光是看他与郡主聊天时的口吻,就知道是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主。 她担心郡主天真单纯,容易被他欺骗,要是一个不察的被他哄走了心。 那以郡主的性子必定是要吃大亏的! 宇文钰何尝没有感受到碧清防贼的目光,不由得玩心大起,笑容可掬道,“怎么还不走?你们郡主不都说了吗?有我陪着大可放心。” 碧清,“……”就是因为有他,她才更加不放心她家郡主。 她轻蹙了下眉头,似乎还想劝宴娇。 宴娇朝她们扬起一抹放心的笑容,“我就在这湖边走一圈,很快就会回去,不用担心。” “听说郡主昨日不小心撞到了我师兄的屋子里?” 宇文钰好笑的摇摇头,刚才还在心想小郡主太过单纯,心思纯净,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眼就能够被人看透心思,果然… 他勾了勾唇,“师兄才不会无聊的与我说这些,是师兄身边的药童说的。” 宴娇咬了咬唇,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就总是被他看得透透的,仿佛自己心里面的所思所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了透明的,无处可藏。 第10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小郡主一郁闷,气恼,心虚的时候就会要咬嘴唇,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总是把她心里面的小心思出卖个一干二净。 “郡主,昨日见到我师兄感觉如何?” “……”哦,那真是个糟糕的记忆。 宴娇纠结得好看的小脸蛋都皱在了一起,小声的组织着言语,“祁神医,果然很有世外高人的风采。” 从头到尾,给她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就是“出去”的两个字。 宇文钰见她如此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得好笑,“想说师兄不好相处就直接说,在我面前,不必拐弯抹角。” 小郡主有时说话又太过直接,譬如她那天说自己… 有时,又会因为觉得妄论别人是不好的事情,心思纯善,因此说话有所保留,纠结矛盾的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蛋都皱在了一起… 这倒是为她添了几分别人所没有的可爱。 宴娇秉持着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信念,自然不能在背后说救命恩人的坏话。 小声反驳他的话,“其实,祁神医也没那么难相处,只是话稍微少了那么一点…”眸子稍微冷了那么一点。 宇文钰又好笑又无奈,这小郡主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她莹白薄薄的耳垂上,那里有着很小很小,几不可见的耳洞,但她这几日似乎从未戴过耳坠耳环。 风一吹,原本披在背后柔顺黑亮的三千青丝,霎时间被席卷起来了,整个莲阳谷都成了衬托她的背景板。 她身上那种柔弱却又淡雅的气质,在此时此刻发挥到了极致,巴掌大的白皙脸蛋神色自若,美不胜收。 宇文钰忙不迭的别开眼,虽然外表给人一种风流不羁的浪荡子形象,但他一直铭记着君子立世之道,因此及时的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再看下去就会不自觉的冒出一些侵犯于小郡主的念头,光是想到宴娇的那双干净剔透的眸子,他就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念头,配不上这个心思纯净的小鹿… 暗暗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心底泛起的一丝丝涟漪。 “但是…你师兄似乎不想见到我,”宴娇灿若繁星点点的漂亮眸子忽然黯然了下去。 很少与外人接触过的小郡主,此时小脑袋怏怏的垂了下去,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和委屈。 让人见了,不自觉的心软,想要逗她高兴,看她没有烦恼,笑颜如花的可爱模样。 “师兄一贯的性子都是这样,并不是针对谁,”宇文钰知道定是师兄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说来也怪了,他的性子在谷中向来是呆不住的,喜欢在江湖上到处走,如同小郡主这般,一个神情就能轻易的牵动他心的女子,还从未有过。 他轻蹙了下眉头,压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嘴角扬起惯有的笑容,“他只是不喜欢别人闯入他的地盘,扰乱了他的清静。” “哦…” 宴娇垂下眼帘,为的只是掩饰她眸子里真实的情绪。 可是…若不多多相处,她又如何能够确定祁恒宇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郡主。”宇文钰将宴娇送到了她居住的屋子门口,忽然道。 宴娇蓦然回眸,仿若小鹿般水汪汪干净的眼睛,此时清晰地映照着她的疑惑,“嗯?” 宇文钰忽然笑了,“无事。” 宴娇仍旧不解,但没有刨根挖底,深究。 …… 夜晚的莲阳谷,静悄悄的寂静无声。 最远处的一座山上,偶尔想起一阵美妙的鸣声,像笛子的声音,又似乎不像,断断续续的。 一袭白色的衣袍,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飞快地穿梭在深山间。 “公子。”一排黑压压的身影见他来到,迅速的跪了下去。 来人背着身子,“平身。” 低哑的声音似乎是刻意伪装的,令人分辨不清他原本的声音。 “这是公子要的情报。”其中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纸张恭敬的递给了来人。 男子修长而好看,节骨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打开信,一目三行,看信的速度堪称快得不可思议。 甚至不知道他如何出的手,那封信就在他的手中,瞬间碾成了粉末,随着他手慢慢的展开,徐徐的晚风将他手中的粉末全部带走了… “娘娘,让属下带来一句话。” 男子言简意赅,“说。” “一切准备就绪,请问公子何时归?” 白衣胜雪的男子,月光淡淡的洒在了他的脸上,衬托着他的容颜不似凡人。 他不容置喙的回,“我心中自有数。” “退下。” “是。” 那一排黑压压数不清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宴娇一无所知。 *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面前这株千年灵芝慢慢挖出来,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生怕重一点就会破坏了面前这株千年灵芝的药性。 忽然间,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男子不适的轻蹙了蹙眉,抬头一看,就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 “祁神医,好巧啊。” 宴娇笑魇如花,歪了歪头,通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脸色终于看上去不那么惨白了。 祁恒宇眸子微闪,“究竟是不是巧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宴娇被他无情的拆穿了,漂亮精致的脸蛋微微一红,她慌乱的错开眼,紧张的语无伦次,“我真的没有故意探听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要向你道谢。” 却忘记了有一个成语叫做欲盖弥彰。 祁恒宇对此,不予评论。 宴娇咬了咬唇,心中很是忐忑,小脸蛋上写满了紧张,忧心忡忡。 他默不作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这株千年灵芝,长得真好。”宴娇不气馁的继续自己找话题。 祁恒宇眸子动了动,抬眸看向她,“你认识?” 他的目光很淡很淡,一如她前几个世界所碰到的男主角。 宴娇眸子动了动,她就压面前的这位祁恒宇是男主角。 这一次她用200积分只换来了一句轻飘飘的暗示,眼看到的不一定为实,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男主…是云朝国的八皇子。 第13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一想到之前0528说过,男主已经黑化了的事情,宴娇就忍不住地头疼。 每次都遇上这种坑爹的状况,宴娇早就习以为常了,偏生,她的任务是要保护男主,还…要刷满他的好感度。 她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我在一本医书上看过。” 这位郡主可谓是博览群书,看过的藏书一整个屋子都放不下。 “宴姑娘,还真是博览群书。”祁恒宇得偿所愿的将那颗千年灵芝挖了出来,一边轻手轻脚的把灵芝放在旁边的药娄里,一边淡淡的回。 他这句话没有鄙夷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再叙述一个事实。 “我从小就身子弱,哪里都不能去,爹娘为了能够让我解闷,收集了天下许多各种各样的书籍,”宴娇笑容浅浅,平静的语气似乎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久而久之,我就将爹娘搜罗回来的所有书籍都翻了个遍,其中有一本古书籍,上面就记载着一些珍贵药材。” 祁恒宇侧眸,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直接无视她,看她的眸子眼底,似乎在涌动着宴娇看不懂的情绪。。 “每个人生下来都会有既定的命运,宴姑娘虽然生下来体虚,但又很幸福,你有一对很好,很爱你的父母。” 这是他对宴娇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宴娇抿着唇,郝然腼腆的笑了。 她就像一株含羞待放的百合花,静静地散发着独属于她的美丽,不懂得如何张扬,只有真正有眼光的人,才懂得欣赏。 祁恒宇眸子微闪,神情淡定自若的起身,背起药娄,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山上走。 淡雅如莲,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独特而矜贵清冷,让待在他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卸下心房,心中感觉到一种无比舒适的宁静。 宴娇注意到了,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别人未有的贵气。 到底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难以启齿。 她耳尖都快滴出血来了,声音细的像蚊子,“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特地为你而来的。” 祁恒宇墨黑深沉的眸子动了动,但未答话,继续前行。 她抿了抿唇,细声细语的说,“我特地向他们打听过的,你每天清晨都会来这里采药。” “宴姑娘,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出手相救,也只是秉持一个大夫最起码的底线,你不必放在心上,那天就算不是你,我也还是会救。” 宴娇笑了,含羞待放,带着特有的闺阁千金才会有的腼腆,眼睛却又如小鹿般干净纯粹,仿佛被一泉清水洗涤过。 “可你还是救了我呀!” 祁恒宇忽然顿下脚步,目光淡淡的看向她,“宴姑娘,有一句话叫做男女有别,你我孤男寡女,在这深山里…于理不合。”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独有的温柔。 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无情,如同寒冰打在宴娇的脸上。 宴娇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娇嫩光滑的脸蛋立马涨得通红。 她小声的辩驳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心的想要感谢你,希望能够帮你…” 她那红得滴血的耳垂,真心没有什么说服力。 祁恒宇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了四个字,倾国绝色。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那天师弟为何夸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随时都很有可能会被风吹走的郡主,盛世美颜。 她的容颜确实是美,可是再美的脸都会渐渐老去,再美的花也会有枯萎的一天。 只有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内敛美,独特却不遗于世,让人难以忽视。 这位郡主确实…美。 “我从来没有外出过,最多也只能够在江南所居住的宅子里面四处走动。”宴娇眼神黯然,一双宛如繁星,闪耀会说话的眼睛,此时布满了哀伤与落寞。 小郡主确实哪里也没有去过,长到这么大,这一次进京确实让她高兴的前两个晚上一直没睡好。 不想这次进京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除了坐在马车上掀开布帘,偷偷瞄了几眼,她哪里都没有去过,也不被允许去! 繁华的京城也好… 还是四季如春的江南也好… 与她来说,都只是一个地名! 她只能够被关在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面,日复一日的望着窗外,眼中流露出向往的憧憬。 她没有可以推心置腹说秘密的知心朋友,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的精彩?那些喧闹也好,勾心斗角也好,距离她,都是那么的遥远… 仅仅只是一步的距离,却永远的触及不到,如同水中月,镜中花。 只能够日复一日的翻着那些书籍,从书籍上的描写来想象外面的世界! “我很想要上山,看看山上的风景,”她抿了抿唇,飞快的偷窥了他一眼,眉眼含着明显的忐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他眸子渐深,默然无声的继续走上山。 宴娇喜不自禁,至少他没有开口反对自己,那么她就可以厚着脸皮的继续跟着了。 小郡主从未走过如此陡峭的山路,拎着裙边,小碎步的跟上去,走得无比的艰难,但又害怕,一眨眼就会被如同走平路般轻而易举的祁恒宇给丢下。 因此咬着牙的强忍着脚心的疼痛,或许是这么多年常年在闺阁中,喝着各种各样苦涩难咽的药,又或许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对外界的向往憧憬。 这位小郡主骨子里面的倔强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哪怕疼痛难忍,却仍旧一声不吭。 祁恒宇那么细心聪明的一个人,又如何能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少女,呼吸越来越急促。 脚步不动声色的慢了下来。 “啊…” 小郡主似乎从未碰到过如此场面,吓得一张小脸蛋,惨白惨白的。 祁恒宇回身,甚至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不停对宴娇嘶嘶嘶,吐着蛇信子的青绿色蛇。 他蹙了下眉头,神色自若的对她做出一个安静勿动的手势,“别动。” 第11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早就吓得全身僵硬的动不了了,就算祁恒宇让她动,她也没办法动了。 她脸色苍白的堪比一张白纸,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耳畔还在不停的响着蛇嘶嘶嘶的声音。 那条蛇似乎和宴娇杠上了,它一动也不动的。 祁恒宇眸子暗了暗,他一眼就能够确定,面前这条是竹叶青蛇属的管牙类毒蛇。 竹叶青蛇,头较大、三角形,颈细,头颈区分明显。 头顶具细鳞;左右鼻间鳞不相切,由细鳞分开;背鳞除最外一行外均起鳞。 雄蛇体侧有一红白相间的纵线纹路,雌性体侧纵线纹路为白色或淡黄色。 一般都不会攻击人,在这深山中蛇鼠一类多的数不胜数,往常他来,身上总是会撒上一些让蛇闻了绕路走的药粉。 但他忘了这位小郡主从未上过山,从未面对过如此场面,也就忘了替她撒上药粉。 偏生他们两个人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若是自己此时走过去,很有可能会惊动了蛇… 到那时…面前这位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的小郡主,怕是就要吃上一些苦了。 他抬眸,面前的少女明明害怕极了,却强忍着不让,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落下来,眼中含着眼泪,紧紧望着自己的目光,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烟。 而自己,则成了她唯一依赖的救命稻草。 这倒是让祁恒宇心中莫名的为之颤动了一下,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这位小郡主那双眼睛实在太干净剔透,仿若没有一点攻击力的小鹿。 让他心里面由此莫名其妙的异常。 他从腰间拿出了一包药粉,洒上了一些,对于这种毒蛇虽然不能够立即致命,但至少能够让它暂时有所顾忌。 果然,那条蛇,终于慢慢动了,似乎是打算离开… 宴娇又惊又怕,因为那条蛇正在朝她这边慢慢滑过来,似乎是打算溜到她旁边的草丛里面去。 但她将身体僵硬的更加厉害了,四肢仿佛是被人定住了。 不管是打算溜到旁边的草丛… 还是打算过来狠狠的咬上她一口,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无比可怖惊悚的事情。 祁恒宇神情平静的叮嘱她,“宴姑娘,你暂时别动先等它溜过去,再慢慢走过来,记住动作一定要轻,千万不能惊动那条蛇。” 宴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提心吊胆,一直紧盯着那条蛇,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憋得一张俏脸红彤彤的。 那条足足有一米多长的青绿色蛇,才刚钻进旁边的草丛里面。 宴娇就腿一软,迫不及待的要逃离原地。 甚至都顾不上男女大防了,直接扑入了他的怀中,祁恒宇一时间竟愣住了。 呆愣在了原地,被她抱住了腰,一时间忘记了推开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之前交代她动作千万要轻的话。 霎时间,整个世间似乎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耳边沙沙沙的风声,还有少女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我这一跑,他都能够感觉到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 他鬼使神差的将手搭上了宴娇只手可搂的纤纤细腰,但仅仅是一瞬,他仿佛是被火灼伤了手,慌乱的离开了她的细腰,却仍忘了要将她推开。 这一幕看上去确实很美,男俊女美,两人都是一道耀眼夺目的风景,紧紧拥在一起的画面,更是般配的很。 只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忘了,危险…还没有彻底的解除… 动作之大,旁边的树叶都被她带动了,使劲的摇晃了几下。 好不容易那条久久盘在石头上不肯动的蛇,快要溜走了,被她如此一惊动,一个反身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脚踝,顿时留下了两个很深很深的印记。 鲜艳的血不停的往外流。 宴娇疼的死死咬着下唇,不愿叫唤出来,那蛇在宴娇的脚踝上留下一个特属于它的印记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溜进草丛了,很快就没了动静。 她脸色煞白,彷徨无助地紧紧地抓住了他天青色宽大的袖袍口,“祁…祁恒宇,怎么办?” 她吓得连其神医的尊称都不叫了,抓着他袖袍口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0528,“……” 宿主扮起小白花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只怕面前的祁恒宇,对宿主“不小心”受了伤的过程,深信不疑! 宿主扮演起一个古代闺秀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若不是它事先清楚,怕是绝对猜不出来宿主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 看她那细声细语,小碎步,似乎事事都被这个时代的规矩给束缚着的古代贵女模样,真心没有几个人能看得出来,这里面的芯子早已经换了。 0528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奇的问,“宿主,你以往的风格不都是放飞自我,怎么这个世界还扮演起了原主的性格?” 至少前三个世界,都是含着她自己的独特性格,最是喜欢似笑非笑的表情… 宴娇面上慌乱的不知所措,但任谁也想不到,脑子里面却在回答系统的问题。 “若是每个世界都一成不变,那岂不是太无聊了,更何况我觉得原主这个性格还挺有挑战性的。” 0528,“……”他怎么觉得她扮演起来,还挺顺手的,眼泪脆弱信手拈来。 他都想颁一个奥斯卡金奖给宿主了! 他冷下了脸,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能够将人冻结起来的寒冷气息。 将药娄解下,随手放置在一边,不慌不慢的蹲下身,修长而好看的白皙双手,动作娴熟而轻柔的握住了宴娇被咬的右脚踝。 伤口鲜血淋漓,不停地向外渗出,就这一小会,就把她的白色布袜染红了一片。 宴娇脸颊微红,神情还是不自然的动了动,想要将自己的脚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祁恒宇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伤口,轻声呵斥道,“别动。” 宴娇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脚踝处轻轻地捏着,耳尖一热,羞涩的不知所措,“可是…我…” 半天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绝色倾城的小脸蛋憋得通红的。 第12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他手指无意识的微顿了下,头也不抬,却将她心中的小别扭摸得透透的,耐心地解释道,“这里没有你的侍女,只能我来查看,如果不及时处理,会中毒的。” 宴娇脸颊有着越来越红的架势,小脸蛋红得一塌糊涂,声如蚊蝇,“可是…这于礼不合,传出去有碍于…” 祁恒宇平静淡漠道,“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 他这般风轻云淡的口吻,衬得宴娇仿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女子的名声大过天,咬着下唇,仍旧犹豫不决,“还是于礼不合…” “生死关头顾不上这么多。”祁恒宇抬头,清冷薄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她,“还是你打算坐在这里,等毒发身亡?” 宴娇一惊,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了。 能够活下去,谁也不想,这么憋屈的死去… 她只能忍着羞赧,别开眼,不停的在心里面宽慰自己,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他们两个人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的。 那条罪魁祸首的竹叶青蛇,在咬完后,就匆匆的溜走了。 他顾不上男女大防,脱下了宴娇的绣鞋,小心地查看着她的伤口,才刚咬了没多久的伤口,这会儿就已经开始转变成了黑色。 这是毒蛇无疑。 但他没有想到这条竹叶青蛇的毒性竟比一般的竹叶青水毒性要大许多。 宴娇在家接受了太多的男女有别的灌输,越是高门大户,越是对男女大防的规矩看重。 更何况她的母亲还是舞阳公主!对这方面的规矩更是看重,一再的嘱咐她。 唯恐自己宛如小鹿般天真单纯的女儿,被人哄了去。 爹爹虽是驸马,但家世也是一顶一的好,出生百年世家的侯府,若不是爱极了娘亲,以爹爹的才华,又何至于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驸马? 一想到母亲说过的那些话,这会儿别说脸蛋,就连耳垂都是通红通红的。 古人曾有云,女子的小足只能给未来夫婿看,对于一个深知三纲五常,女德女戒的宴小郡主来说,从这一刻起,祁恒宇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和份量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就连看他的目光也是飘忽不定。 祁恒宇眸子沉了沉,“我不是说过了,让你轻轻的走过来。” 他的语气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只是这淡淡的语气,让宴娇感到越发的羞耻。 是她胆子太小了!给他添麻烦了,若不是她太害怕了,这会儿又怎会陷入这般尴尬窘迫的境地? 但,一想到自己刚才不顾一切扑到他怀里的亲昵动作,脸上就烧的很,心里面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又痒,又不知该如何解痒? 他目光快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看到了什么,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拔了几根绿色的…不知道是药,还是草。 放在嘴里,快速的嚼碎,再敷到了她的伤口上。 “这是?”宴娇脸颊一红,为了缓解自己心中尴尬而又窘迫的怪异情绪,清了下嗓子,主动开口问。 “这是药草,能够暂时止住你的血。”祁恒宇神情淡定从容的回。 “我们…” “安静。”祁恒宇头也不抬,专心致志,手下很轻的替她敷药,两个字轻的几乎省略不计。 宴娇脸又是一红,她想祁恒宇一定觉得自己话太多,太舌燥了。 知道自己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还他一个清静。 祁恒宇从腰间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撒了少许在她的伤口上。 宴娇一时没准备,猝不及防地灼伤的皱紧了眉头,那个药粉似乎对伤口有着极大的用处,一时间伤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啃咬,又痒又痛。 “这个能够暂时止住毒性。”祁恒宇总是这般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宴娇咬了咬唇,斟酌了一下,小声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祁恒宇不喜废话。 她很是愧疚自责的低着头,埋汰自己,“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害得你今天草药也没有采成,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不想害得你连草药都没有采成…” 可她就是这么的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一条小小的蛇就能够将她吓得惊慌失措。 祁恒宇眸子平静淡漠,任由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她自责的期间,没有发现祁恒宇已经为她重新穿上了绣鞋。 “要不你把我放在这里吧…” 宴娇还没有准备好,她就一个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了祁恒宇的背上。 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那种怪怪的,脸颊烧红的感觉又回来了。 祁恒宇将药娄一起拿上,双手托着她,神色淡淡,“抱紧我,山路陡峭,掉下去了,概不负责。” 宴娇自然是乖乖照做,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或许是因为他常年呆在药房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这是别人所没有的。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祁恒宇白皙如玉的侧脸,见他一心全盯着前面的路,咬了下唇,慢慢的靠近,在距离只有他一寸的地方,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真好闻… 除了爹爹,她还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在祁恒宇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扯开嘴,笑得像个小傻子。 在她活在这十几年中,从未像今天这般高兴过,哪怕她之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也影响不了她这会儿的好心情。 “祁…祁恒宇。”宴娇大着胆子的咽了一口唾沫,问他,“我以后能不能都这么叫你。” 声音稍微比之前大了那么一点点,她正好紧贴着祁恒宇的脖颈处,吐气如兰的呼吸声,全打在了他的耳畔。 隔了好一会儿,他无所谓的淡然道,“随你。” 宴娇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很傻,他明明只是回了自己一个字,就高兴的不能自己。 “祁…祁恒宇,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看不到祁恒宇的表情,可她的俏脸通红的不可思议,像是打了很厚很厚的腮红。 祁恒宇眸子微闪了下,仍然没有答话。 他的肩膀不算宽厚,却令她的心感到无比的安定,甚至都忘了自己被毒蛇咬了… 第14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第一次心里陡然的生出了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的想法,轻轻地贴近他的肩膀,头缓缓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气质清冷,淡雅如莲的祁恒宇,为此脚步稍微顿了顿,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开口责怪她… 她咧嘴偷笑。 微风习习,耳畔时不时传来几声的鸟鸣声,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宴娇不自觉的沉溺了下去。 “郡主…” “郡主,您…” 碧清碧忆两人在门口眼睛都快要望穿了,原本看到祁恒宇都有些不敢置信,随着他走得越近,她们逐渐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就连他的背后都多出了一个黑压压的小脑袋,微靠着他的肩头。 这下,根本顾不上心中的忌惮了。 纷纷的凑上前,神情慌张,眉眼间尽是掩不住为她担心的焦急。 “郡主…”碧清目光在宴娇与祁恒宇两人之间快速的看了一遍,他们俩人的姿势实在太过亲昵,她很是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 她声音凝重,“郡主,奴婢和碧忆一起扶您下来。” 这句话何尝不是在暗地里提点宴娇。 碧清一向最是重规矩,此事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怕是要传一些不好听的闲言碎语,郡主身份再尊贵,也是个女子,那些流言蜚语对女子的打击实在太大。 在这个时代来说,女子就是单独与男子相处一晚,即便他们俩人是清清白白的,都是不可磨灭的丑闻… 因此她根本来不及深思宴娇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才会劳驾这位自从她们进入谷中,就没有见过几面,一直深出简入的祁神医亲自背她回来… 宴娇看到她们两人,忐忑的朝她们扯了扯嘴角,眼中含着一丝明显的讨好意味。 于她而言,面前的这两位婢女不仅仅只是婢女,她们俩人的年纪都比她大,又是从小一直服侍她的,自然感情不同于一般人。 她知道今天自己所做的这件事情确实是有违自己平日里的做法,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且不说她们该多自责内疚,就是爹爹娘亲那里…也是不好交代的。 “碧清姐姐,碧忆姐姐,”宴娇一双宛如小鹿般干净清澈的眼睛,一如往常撒娇时的看向她们,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迫不及待的为祁恒宇解释,“我受了伤,是祁神医救了我,还是他一路将我背回来的。” 他那么好,宴娇舍不得他被人误会,他值得别人的敬仰,而不是这般怀疑不信任的目光。 碧清与碧忆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郡主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不懂得这个世间的人心险恶,她无愧于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可那并不代表别人就不会用肮脏的心思去猜度他们… 祁恒宇并没有如她们所想的将宴娇放下,她们两人便是再怎么有心将宴娇扶下来,架不住祁恒宇不放人,她们又怕手劲太重,错伤细皮嫩肉的郡主。 碧清神情愈发复杂,郑重其事的说,“祁神医,今日之事谢谢您,恕奴婢说话直接,不太好听,此事若是传出去,对于您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但于郡主的名声,却会是很大的污点。” 作为一个尽心尽力,全心全意为郡主着想的婢女,碧清这一番话的出发点是好的,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是忠心的奴仆。 “你们郡主被蛇咬了。” 祁恒宇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原本着急的想要将宴娇搀扶下来的碧清碧忆,顿时身子一僵,停下了动作。 他眸子微凉,“想让你们郡主中毒更深,大可让她自己下来走路。” 冷冷的这一眼扫的碧清碧忆两人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们也就只在公主与驸马爷的身上感受过。 碧清还想要硬着头皮的将宴娇抢回来,但面前宛若神邸般的俊美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她。 碧清顿时神情一僵,四肢僵硬,整个人仿佛是被人点穴了,定在了原地。 他声音极轻极淡,“去我的宅子里,让药童拿雄黄酒与解毒的药瓶,一卷白纱布来。” 碧清下意识的看向宴娇,宴娇自然是不会反驳祁恒宇的话,朝她眼睛眨得飞快,仿佛在无声的说“快去呀,快去呀”! 碧清看了一眼背着宴娇就往里面走的天青色身影,这位祁神医与那宇文公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子,是她一时急昏头了,若非有紧急情况,这位最是讨厌麻烦的祁神医,想来也不会那么好心的主动背郡主回来。 况且医术精湛,他说郡主中毒了,那肯定是中毒了… 自然是不敢多耽搁的按吩咐的照做了。 “打一盆清水来。” 有了碧清的开头,碧忆自然能够看得出她们郡主对这位祁神医的话,简直是奉为圣旨,既如此,也就省去了用眼神询问宴娇的那一步骤。 二话不说的就去打水了。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的就为宴娇将伤口的毒素尽数逼了出来,接下来,很轻很轻的替她缠上了白纱布。 “好了,伤口这两天不能够沾到水,脚踝的水肿,半天消去,明天就可以照常走路了。” 宴娇看了看,这会儿屋子里面正好只有他们俩人,碧清碧忆两人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当然,她丝毫不好奇。 迟疑了一下,偷看了下他面无表情的俊脸,试探的抓住了他的袖袍口。 “祁恒宇,”她抿了抿唇,迟疑道,“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去你的宅子…找你?” 祁恒宇神情淡淡,“别来。” 宴娇不假思索的反问,“为什么?” 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伤口,仿佛在无声的对她说,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又出什么岔子? 宴娇笑容甜甜,小声的辩驳道,“今天这是意外嘛!” 宽大的袖袍从她的手指间无声的溜走了,就如同祁恒宇,他这个人,你再怎么努力的想要抓住他,始终…只是徒劳无功。 夜晚,莲阳谷陷入了一片黑暗,除了偶尔几间屋子里面燃起来的微黄色灯火,在夜晚中只能成为微小细弱的星星点点。 第15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非常漂亮的小脸蛋,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郑重的神情丝毫不符合她这张稚嫩的脸蛋,她轻声指责道,“碧清姐姐,你今天对祁恒宇的态度实在不太妥当!” “他…说什么都救了我两次了,碧清姐姐你对他的态度太不友善了,不说回报,可姐姐你们对他的态度也不该这样呀!” 碧清一边为宴娇将发髻解下,一边忧心忡忡的皱眉道,“郡主,您以前从未与男子接触过,不是在这养生的其中出了什么差错,那奴婢就是自尽都难赎其罪!” 宴娇心虚气短的眨了眨眼,不太确定的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如何没有?”碧清郑重其事的透过镜子看着宴娇的脸,语重心长道,“郡主,您是不知道人心险恶,你没有接触过外界,自然觉得这外面的事情和人,都很新奇,但郡主绝对不要被那些徒有外表的人给骗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宇文公子,整天嬉皮笑脸,说话油腔滑调,谁知道他有没有用上次对待郡主那种手段骗过其他的女子? 祁神医…那种深不可测,并且像一块融不化的冰石,这种人注定只能够让郡主伤心。 总之,这两个都不适合给郡主当未来夫婿! 宴娇却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不自觉的喃喃道,“碧清姐姐,你说…像祁恒宇那种男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碧清性格虽沉稳,但在男女之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但她就算是再没有经验,看宴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脸上出奇的红润,怎么看都有点像情窦初开的模样… 心里面顿时咯噔一声,暗暗的想着明天一定要飞鸽传书一封信给公主,禀告公主,郡主近日的异常… * 一大早,宴娇刚用完早膳,一道白色身影如约而至。 手上依旧扇着他那宝贝扇子,端的是风流公子的派头。 他大喇喇的在宴娇旁边的位置坐下,朝她一挑眉的问,“听说你昨天跟我师兄上了山,最后还被蛇咬了?” “嗯。” 宴娇小脸蛋又很是不争气的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宇文钰好笑的又问,“是我师兄背你回来的?” “…嗯。”声若蚊蝇,这位小郡主的脑袋都快要低到桌子下去了。 显然是从未遇到像昨天那般…情况吧?一时间面上羞涩难当。 宇文钰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那这倒是奇了怪了,我那位师兄一向不喜别人碰他,更别说…主动背人这种事情了。” 宴娇呢喃软语,毫不吝啬的夸道,“祁…神医,是个好人。” 宇文钰笑了,意味深长道,“恐怕全天下也就只有你会认为师兄是一个好人!” 师兄究竟是不是好人这个问题…还有待研究! 但师兄不好说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说他若是不愿意,就算人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并且还会觉得那人的血脏了,他的袍子… 当然,在这一点上面,他也不例外! 若是有人在他面前中了毒,救不救,同样得看他的心情。 …… “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都围在一起。”宇文钰正好经过厨房,不经意间的瞥了一眼,让他撇到了一个熟悉的粉色衣角。 “我试着炒了两个菜。”宴娇笑容灿烂,与往常总是细细小小的声音不同,这会儿声音含着难以忽视的雀跃,“你要不要过来尝尝?” 厨房里面太过闷热,她的额头上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双漂亮纯粹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宇文钰心底深处的一角不自觉的塌陷了下去,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来来来,方才新鲜出炉的。”宴娇让碧清把盛菜的碟子与筷子端过去,让他试味道。 碧清碧忆两人用复杂至极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宇文钰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会儿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果然,端到他面前的那一盘…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称为菜,总之他盯着看了好半晌,都没辨认出来究竟是什么菜? 他张了张嘴,脸上一直没有取下过的面具,这会儿龟裂了,“这是…什么菜?” 就算是让他死也得让他死个明白,至少让他知道究竟是死在什么菜的手上吧? “这是宫爆鸡丁呀!”宴娇兴冲冲的回。 宇文钰欲哭无泪,“……”他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团… 他任命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黑到不能再黑的宫爆鸡丁放入嘴中,嚼了两下,闭了闭眼,隔了好半晌,无比艰难的将它…咽了下去。 “你这个宫保鸡丁是怎么炒的?” 他还真得需要和她请教请教,只怕这世间再毒的毒药都毒不过她这一盘宫爆鸡丁… “就是放入锅里,里面一直炒啊,一直炒啊,一直炒…” “……” 宇文钰扶额,难怪最后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 “这个又是…?” “糖醋鱼。” 宇文钰,“……” 这位小郡主许是从未下过厨房烧出来的菜简直是不堪入目。 这条糖醋鱼,被蒸出来,确实还有鱼的形状,只是这个颜色却被染成了金黄金黄的。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放了多少的蜜糖… “好吃吗?”宴娇眸子亮晶晶的,仿若夜空中的繁星,璀璨耀眼。 “……” 他还想多活几年,但是面对小郡主那双玲珑剔透的眸子,心莫名的就软了,无比难吃,四个字也卡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宴娇如此期待的神情,若是知道自己做出来的菜不好吃,只怕与她来说,会成为晴天霹雳。 宇文钰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嗯。” “那就好,那我可以把这些菜拿过去给你师兄,感谢他昨天救了我!” “……” 宇文钰一想到又有一个即将要遭殃的倒霉蛋,一个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宴娇不解,明亮干净的眸子里流露着疑惑,“怎么了?” “没有,没有。”宇文钰将手轻握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我是想说,师兄一定会非常喜欢吃…的。” “真的吗?”宴娇眸子一亮。 第16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当然。”宇文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家师兄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变脸的模样,信誓旦旦的拍了下胸膛,“我可是和师兄一起在这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要说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以前是师傅,如今…就只剩我了。” 宴娇深信不疑。 碧清碧忆两人,“……” * 祁恒宇今天没有制作药丸,而是捧着一本医书坐在窗边,悠然自得的看着。 “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打扰我。” “我过来是为了感谢你昨天救了我。”宴娇懊恼的咬了下唇,只当是自己的脚步还不够轻,才会被他发现。 祁恒宇神色淡淡,“不用。” 宴娇脸颊微红,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食盒,“我今天特意做了两道菜…” 祁恒宇意外的抬眸,显然是意外面前这位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居然会进厨房。 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淡淡道,“不用,你拿回去吧。” 宴娇咬了咬唇,把食盒搁置在了桌子上,倔犟道,“我放在这里了,你要是不吃…就扔掉吧。” 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做出来的辛苦成果,从洗到切,再到炒,都不假于他人之手,就是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真挚的心意。 为此,她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被滚烫的油,沾到了,烫了好几个小小的红点出来。 切菜的时候,因为不擅长,没有经验,好几次切到了手指,鲜血直流。 好在伤口不深。 如今被他轻飘飘的用一句话就给否定了,耸拉着个小脑袋不高兴了。 说完后,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仿若天神般的俊美男子,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医书上,便是多一眼也不愿给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昨日看了自己的小足,又或许是因为他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 昨天晚上她翻来覆去,乱想了很久才睡着,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如今她再看祁恒宇,可以肆无忌惮的好奇地打量他。 心中的羞涩与忐忑,束缚了她。 小郡主碰壁了不说,还被人从头到尾的忽视了个彻底,薄的像张纸的脸皮,又气又无奈的跺了跺脚,提起裙子的跑了。 宇文钰本想跟着来看个热闹,结果就看到小郡主气呼呼的跑了,心中顿时了然。 一进门,就戏谑的打趣道,“小郡主又在你这里碰壁了吧?” 祁恒宇眸子微闪,神情淡淡的瞥了一眼依然搁置在桌上没有动过的食盒。 宇文钰好笑,“小姑娘脸皮薄,一次两次你都让她下不来台,她这一回去,怕是要气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默默垂泪啊。” 祁恒宇目光幽幽,罔若未闻的翻阅着手中的医书。 宴娇刚进入谷中,师兄当初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留下来在这里养伤时,他之所以会愿意揽下这个包袱! 只是想要舞阳公主,欠他们莲阳谷一个人情。 天地良心,那时候的想法绝对纯粹,如今…似乎就全变味了。 小郡主虽从小就被舞阳公主与驸马爷当作眼珠子一样护着,但没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坏毛病,即使是她面前的两位侍女,都被她视作亲人。 如此心思纯净易懂的人,他太久没有碰到过了,更何况…她还那么有趣。 “师兄,倘若你对小郡主真的没有半分心思,那…”宇文钰似笑非笑道,“师弟可就打算出手了。” 祁恒宇抬眸,清冷凉薄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 宇文钰半真半假的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这小郡主还挺有意思的,若是和她要过上一辈子,想必余下的人生是不会无聊了!” 祁恒宇目光微凉,“她的母亲与父亲可不是一般人。” 宴娇决不是他能够肆意玩弄的对象。 宇文钰猛地合上手中一直在把玩的扇子,狭长而好看的丹凤眼微扬,眸子平静道,“这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祁恒宇眸子沉了沉,“我只是不希望师傅一辈子的心血,被毁于一旦。” 宇文钰答非所问,“不管师兄,昨天是出于什么原因相救小郡主,师弟都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我救的不是你。”祁恒宇垂下眼帘,喜怒难辨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声音清冷的要结冰。 轮不到他来道谢。 宇文钰眸子渐深,隐隐间的觉察到了师兄的情绪不太对劲,照他一向的淡然清冷,本不是会多管闲事的性子。 祁恒宇面色淡然自若,一如往常。 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宇文钰探究不出个所以然,就歇了好奇的心思。 起身,用扇子轻轻地弹了弹白色袍子。 “此事我心中自有数,就不劳师兄费心了。”宇文钰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放心,绝不会危害到莲阳谷。” 祁恒宇手中的书被他搁置在了一旁,目光久久地看着桌子上红木色食盒,眼神幽深诡谧,密长的眼睫毛微垂,在他的眼底投下了一片深不可测的阴影。 * 自那天以后,宇文钰对宴娇发起了猛烈的追击,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够看得出他对宴娇的殷勤之意。 宴娇对于他的追求丝毫不自知,满心满眼的只有另外一个人,对于他的讨好,殷勤自动省略了。 宇文钰也不挑明,只是神出鬼没的跟在她的身边,而宴娇毫无防备,经常被他吓到。 两人的关系,日行千里,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好朋友的影子,但暧昧的苗头倒是没能长出来,谁让宴娇心里面装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的人… 从头到尾只是宇文钰的单向箭头。 而宴娇依旧是一颗心挂在祁恒宇的身上,第1次上山就被蛇咬了,对她会留下很深的阴影,但为了能够与祁恒宇单独相处,可谓是不顾一切! 硬是克服了心里面的害怕,而祁恒宇本就是个清冷淡薄的性子,即使有人跟着他,只要不打扰到他,他都不会主动撵人。 尤其是一个他撵都撵不走的…人。 久而久之的就随她去了。 第17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清晨,空气清新,景色优美的山头,总是会准时的出现两道身影,一道颀长清冷如仙,一道纤细,柔弱的风一吹,就会被吹走。 一前一后的在山头行走,身材玲珑有致的少女,总是会看着前面身影无声地偷笑,像是含了蜜,眉眼弯弯,能够照亮人黑暗迷茫的内心。 时间一长,他们两个人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再加上祁恒宇采完药从山头上回来,一来一回,需要一个半时辰,自然会有人发觉。 而宇文钰…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过谷,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那些话,自然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宇文钰眼看着宴娇高兴的笑得如同一朵花儿那般灿烂,眸子幽幽。 师兄表面上看上去,倒是对宴娇没什么特别。 可他了解这位从小就与他在莲阳谷中一起长大的师兄。 以师兄的聪慧不可能会看不出娇娇对他的心意,更何况她…从未掩饰过,情窦初开,含着蜜的笑容,无一不是在向师兄诉说,她最隐秘的心思。 师兄的性子清冷薄凉,他一向最是讨厌麻烦,也不喜欢别人跟在他的背后,哪怕只是在他采药的时候,蹲在旁边看着,他都觉得搅乱了他的清静。 可… 他如今竟然任由娇娇在一旁跟着,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娇娇在他心里面占有了特殊的位置,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发觉。 又或者说他已然发觉了,只是一直在纵容着娇娇… 是, 他太傻了,娇娇如此好,又怎会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得到娇娇的闪耀点?她是璀璨耀眼的明珠,哪怕遗落在了草丛中,也挡不住那…耀眼的光芒。 师兄便是再不近人情,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会为她…破例的男子。 宇文钰一直隐在角落里,一双眸子晦暗不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俩人。 宴娇不会武功,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自然觉察不到宇文钰躲在柱子后面看着。 但… 祁恒宇可不是宴娇,在她高兴雀跃的踱步,快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内后,他眸子微闪,“出来吧。” 宇文钰眸子暗了暗,师傅不单单教了他与师兄的医术与毒术,更多的是…武功。 既然被发现了,那么就没有再躲下去的必要了。 他从柱子后不缓不慢的走出来,姿态矜贵优雅,两人举手投足间,竟是同出一辙的贵气。 若非两人的相貌不同,还真有点照镜子的视觉。 祁恒宇目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宇文钰微眯了眯眼,他永远都是这样子,看任何人,目光都是平静淡然的,无所不同。 似乎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重要。 他蓦然笑了,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师兄,明日我会带娇娇出谷好好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她从小都被拘束在屋子里,看什么都觉得很新奇,这段时间必定给师兄添麻烦了,往后就不劳烦师兄照顾了。” 这番宣告主权的话,何尝不是在警告祁恒宇,告诉他,宴娇对他是一时兴起,即使现在每天愿意陪他去药谷采药,那也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烦腻这个游戏。 祁恒宇神情漠然的撩了下眼皮,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一言不发的背着药娄回了自己的宅子。 步伐优雅矜贵,清冷的气息从宇文钰身边经过时,毫不例外的朝他面上扑去。 仿佛无形中化作了千万把利箭,朝宇文钰射来。 宇文钰一双狭长而好看的丹凤眼微扬,妖凉而深邃,黑黝黝的像一个能够将人吸进去的黑洞,望不到底,让人无端端的心里面一阵凉。 宇文钰与祁恒宇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没有人看到,更何况像这种无形中的过招,一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就算是隐隐间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但碍于他们师兄弟间一向都不是很亲密,于他们来说,似乎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因此想不透原因,只能搁置一边。 碧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越来越担忧,往京城寄去的信也是越来越密集。 郡主,看祁神医的眼神真是一天比一天炽热,一天比一天不掩饰。 祁神医…吧,一贯的冷冷淡淡,从他那里,碧清还真看不出他对郡主的看法,如此深不可测的人,实在是不适合郡主这种心思纯净,太容易懂的人。 宇文公子,倒是对郡主上心的很,只是…在她心中,这位宇文公子更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 这也让她越来越胆战心惊,这莲阳谷,不是能久留之地,再留下去,郡主恐怕就要搅入这…理不清的三角关系中了。 不… 准确的应该说郡主已经搅进去了,再陷的深一点,怕是难以脱身。 * 这天,碧清等了许久的回信,终于到了,这让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她,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明显的喜色。 她迫不及待的从信鸽上取下了信,动作急切的打开信,一目三行。 越看到后面,神色越来越凝重。 脚步沉重的进了屋子,看了一眼从昨天开始就突发奇想的想要刺绣,今天一大早就让她们翻出了刺绣的东西,都忙一大早上了。 举手投足都是带着旁人没有的贵气。 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的少女,欲言又止,“郡主…” 宴娇抬起头,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疑惑不解的看向她,眉眼微扬,“碧清姐姐,怎么了?” 她习惯了叫她们姐姐。 碧清眸子中涌动着高深莫测,晦暗不明的情绪。 她笑容甜甜,娇软的声音撒娇道,“碧清姐姐,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啊,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像碧忆,说个事吞吞吐吐的!” 那双宛如小鹿的眸子太过干净,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忧愁与烦恼,全部都写在了眼中。 她很难想象,如此天真单纯的少女,有一天他脸上那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笑容,彻底消失会是什么模样? 碧清心里很难受,垂下眼帘,“公主…” “公主来信说,云朝国派来了求亲使者。” 第18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笑了,“那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碧清姐姐,你的神情太怪异了,弄得我刚才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说完,自觉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宴娇,继续低头刺绣。 “郡主…这件事情与您有关。” 碧清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的艰难,脚似乎踩在了刀尖上,每走一步都是见血的… 宴娇怔了怔,“你说什么?” 看她的眼神含着不太明显的复杂… 碧清声音艰涩,一字一顿道。 “郡主,公主说,来接您的人,已经快要到谷口了,这一次…还是回京城。” 宴娇咬了咬唇,她不傻,相反的很多事情,都很敏锐。 即使病了这么多年,向往外面的世界,可她总会装出一副自己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憧憬不好奇的模样,来安慰心疼自己的爹爹娘亲。 “你该不会是想说,他们求娶的人…”宴娇难以置信的自己否定了脑子里面跳出来的可能性,眼眶微红的摇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娘亲和爹爹这么疼我,怎么会舍得让我嫁去别国?” 一双漂亮好看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碧清,仿佛希望能够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碧清眼眶微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握住她冰凉柔软的右手。 “郡主,您别怕,不管您去哪里,奴婢都会一直陪着您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猜对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远在他国的和亲公主,她看话本子时,看到远嫁他国的情节,就觉得那些公主前途渺茫,心里定是一肚子的苦水,却不知往何处倒。 他们只知远嫁他国的和亲公主能够换来几年的边境平和。 却不知远在他国的和亲公主,心里有多苦? 没人会去关心她们心里的苦处,没人会去问他们身在异乡,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究竟有多凄凉? 她犹疑了一下,从犹豫不决的动作来看,就能够感受得到她心中此时的迷茫与挣扎,可她还是颤抖着手从碧青手中夺过了信。 颇有种不看到信誓不罢休,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但…何尝又不是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哪怕这希望是渺茫的。 一目三行… 最后那封信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她的手心滑落,缓缓地飘落到了地上。 宴娇双目失神,最好看最灵动的眼睛,此时失明了,呆滞的望着某处。 仿佛世上独留下她一个人了,由内自外的散发出了一股绝望气息。 碧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抿了抿唇,上前握住了宴娇冰凉的双手,“郡主,圣旨不是还没下来吗?或许这件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啊!” 宴娇凄然一笑,飘渺而让人觉得心惊,仿佛像是随时要凋零逝去的绝美容颜。 她喃喃道,“转机?古往今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母亲既然传了这封信来,想来和亲一事是八九不离十了,只差一道圣旨。” 碧清的本意是想要宽慰宴娇,她的性子确实是沉稳,但差也差在这一点上,她自小就嘴笨拙,最是不善于言辞。 此时,看着郡主那惨白的脸蛋,她一颗心就紧紧揪在了一起,别说宽慰郡主了,唯恐自己在说错什么,招得郡主越发伤心。 宴娇提着裙子,想也不想的就往门外跑去。 “郡主…” 宴娇一口气的跑到了旁边宅子的竹屋里,推开门。 啪嗒的一声,声响挺大。 祁恒宇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给自己来一个“惊吓”。 因此,即使门突然间就被推开了,他也没有转过身来,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我们私奔吧?”宴娇的呼吸还没完全平复,就不假思索的朝他的背影喊道。 似乎是被她的豪言壮语给吓到了,一向清冷沉着的祁恒宇,手中的药材随着他的一个手抖,脱落于手,掉在了地上。 他眸子动了动,转过身,目光微凉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宴娇被他看得脸蛋通红,明明他的目光在平静不过,明明自己刚才闯进来时,可以不顾一切的大声喊出。 可面对他平静的注视下,却…格外的难以启齿。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强制镇定道,“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甚至你会觉得我不知羞耻。” 可眼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来接她回去的人已经在路上,步步紧逼… 尽管她努力的想要淡定自若,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在祁恒宇淡漠的目光注视下,她心中难受与压抑的情绪,仿佛黄河决堤般,终究是没能控制住。 一行晶莹剔透的清泪从眼角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紧接着一串又一串,眼泪不止。 “但…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去一个…那个什么国的皇子。” 这样的一个消息于她来说不仅是晴天霹雳,不亚于是…毁灭性的打击。 “祁恒宇…”我想嫁的只有你。 这句话在宴娇在嘴里滚了好几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毁灭性的打击,她是决计不敢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更不敢对着他大喊…让他带自己私奔。 以这个世界来说,这样做法不仅不知羞耻,且还将身为郡主的矜持都不要了,若是别人听了,只怕会赐予四个字… 自甘堕落… 主动要求与人私奔,奔者为聘,可谓是自己将自己的郡主身份踩于脚下,碾入泥中,在这个时代来说,这样的做法,已经自动自发的承认了,自己是妾室。 祁恒宇一反常态的没有赶她离开,指了指对面空着的椅子,“坐下吧,有什么事,不妨慢慢道来。” 宴娇无比乖巧顺从的坐下来了。 他清冷的声音,此时显得格外的冷静沉着,让宴娇听了,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宴娇眼睛哭得红红的,一边说着,一边想到自己就要远嫁他国…或许这一生再也不能见到他了,那种心痛…让她不能自已的默默哭泣。 祁恒宇眸子渐深,出乎意料的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了一块袖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擦擦吧。” 第19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宴娇的眼泪再次决堤,犹疑地从他手中拿过方帕,手指不经意间的触碰到了他清凉的指腹。 宴娇心狠狠的一颤,缩回了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方帕。 再也没了刚才一股脑乱吼一通的冲劲了,理智渐渐回归,一想到自己说过的蠢话,就头低的更下了… 即使不抬头,也能够感受得到头顶上那道淡漠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一个劲的蹂躏着手中的方帕,坐如针垫。 祁恒宇淡淡的瞥了一眼被她揉得不成样子的方帕,不冷不淡的问,“郡主,你知道你方才说的这番话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吗?” 宴娇泪流满面,含着眼泪的眸子,宛如蒙了一层雾,看得人直心软。 她掰着手指头,沉默了好一会,呐呐的说,“我知道…” 她一时间接受不了,想也不想的就朝他喊出了…那句话。 但…她不后悔。 祁恒宇眼神平静清冷,淡淡道,“宴姑娘,回去吧,或许…一切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可是我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宴娇脱口而出。 祁恒宇眼神暗了暗,墨黑深沉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眼中含着一抹宴娇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他慢条斯理道,“有缘自会相见。” 宴娇见他淡然自若的神情,只觉得无比刺眼,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的白色方帕,赌气道,“你不愿意带我私奔,那好,就让云朝国,把我的尸体抬回去吧。”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够这么和他说话?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娇气又任性,自私的…逼他做选择。 祁恒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宴娇脖颈处忽然一凉,心虚得方才还气吞山河的气势… 这会儿,全软趴下去了… “祁恒宇,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不是为了胁迫你答应我… 宴娇剩下的话还没能说出口,祁恒宇就冷冷道, “你还没有见过那位云朝国求亲的皇子,又怎会知道一定合你心意?” 她自然是知道的! 合她心意的…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她… 宴娇咬了咬下唇,嚅了嚅嘴,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没说什么的走了。 宴娇前脚回来的,房门后脚就有人在敲。 碧清看了看回来后就一直默不吭声,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大哭了一场的郡主,无声的叹息了一下,默默的开了门。 “宇文公子。” “你们郡主在吗?” 碧清回头,看了下坐在梳妆台前呆愣的看着手中方帕,不知在想什么,眼眶微红的宴娇,迟疑的回,“郡主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已经歇下了!” 宇文钰眸子微挑,故意提高了声音,“那你告诉她,我晚点再来看她。” 碧清轻轻蹙了下眉头,宇文钰的做法故意痕迹实在太明显。 “碧清,让他进来。” 屋子内传来一道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碧清看了一眼宇文钰,宇文钰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碧清不欢迎的情绪,径自的绕开她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眼圈红红的宴娇,心中一动,“小郡主今天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无事。”宴娇摇摇头,避而不答的转移话题道,“你找我有事?” 宇文钰眸子暗了暗,似笑非笑的睨向她,“听说你去找我师兄了?” 宴娇眼神黯然了一下,秀眉轻蹙,典型的失魂落魄神色。 “碧清,你先出去吧。” 碧清不放心的看了眼狼子野心,对郡主虎视眈眈的宇文钰,但又不得不遵从宴娇的指令。 “是。” 她退了出去,房门没有合上。 这样,她要是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响,就可以立马冲进去阻止。 “宴娇…”宇文钰的声音竟是前所未有过的郑重其事,他一直都喜欢小郡主,小郡主的叫她。 这会儿,如此郑重的唤她名字,让宴娇都不由自主的怔了下。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师兄?这段时间…你真的察觉不到半分我的心思吗?” 宴娇无措的咬了咬唇,显然是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 “宴娇,师兄不能给你的温柔,我都能给你。” 如此郑重其事的口吻,不仅宴娇吓到了,就连宇文钰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但说出来之后,他觉得这段时间一直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终于算是被腾开了。 拨开云雾见晴天。 没错,这才是他最想说的话。 宇文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宴娇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小鹿,就是因为她柔弱的外表,他才束手束脚。 稍微快一点,他都怕面前这只胆小的小鹿,会吓得眼眶红红,谁让他们第一次见面,宴娇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那么的深刻。 “我知道在你心中或许我不是一个靠谱的形象,但,以后我会尝试着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其实我的幼年有着和你相似的经历。” “我自生下来没多久,就被父母送进了谷中,交由老谷主,也就是我的师傅带大的,那时候也是因为身子太弱,母亲担心我会夭折,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我一边在这里跟着师傅学毒,一边让师傅为我调养身体。” 宴娇心中一动,面上也没有之前那般明显的抵触了。 宇文钰趁着这个机会,在离她没多远的凳子坐下,“所以…我很能够理解你心中向往外界,对外界的憧憬,宴娇,给我一个机会,也试着了解我,好吗?” 宴娇毫无防备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目光飘忽的不敢去看他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她闭了闭眼,“宇文钰,对不起…”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郡主…”碧忆急匆匆的跑进院子,就连碧清守在门口都没能拦住她着急的脚步,那模样简直像火燎了屁股。 “来接你的人已经在谷口候着了。” 宴娇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 她又惊又怕,忐忑不安的瞪大杏眼,“是…爹爹与娘亲吗?” “不是。”碧忆神情为难,“是陛下亲派的一队人马。” 宴娇蹙眉,“皇帝…舅舅?” “我出去看看。” 第20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宇文钰跟着起身,默不作声的跟在她旁边一起出了宅子。 宴娇陡然停下脚步,看向他。 宇文钰又恢复了平日里似笑非笑的笑容,神色自若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我随你一道看看热闹。” 明明顶着一张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脸,他却偏偏要做出一副风流浪荡子的做派。 宴娇无暇顾及他,他说看热闹便由他去了,一路上心事重重,一路上,一行人除了步行的声音,就只剩下呼吸声。 快到谷口了。 “如果…我说我就是求娶你的那位云朝国皇子,宴娇…”宇文钰神情肃穆,忽然问她,“你会愿意考虑一下吗?” 宴娇蓦然抬头,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她脚步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咬了咬下唇,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宇文钰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她…从来都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双眼睛总是适时的出卖了她。 他勾了勾唇,似嘲似讽的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若有若无的笑容,虚无缥缈的仿佛雾里看花,宴娇看不出他笑容里藏着更深的究竟是什么… 但她…从他的回答中,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太傻了。”宇文钰一双狭长而好看的桃花目微微上扬,动作很轻很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 他声音轻柔的调侃道,“傻姑娘,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宴娇如负重释的呼出一口气,“你别开这种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可她忘了…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宇文钰说过云朝国使团求亲之事… 候在谷外的一队人马,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闯入,但这阵法实在太过奇妙,变幻无穷,他们尝试过,最终一无所获。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原点。 就歇下了心思,踏踏实实的在谷口等着。 这会儿,看到一位倾城绝色,眉眼间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二八年华的少女慢慢走近。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举止端庄的侍女,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确认,走在最前面的这位少女就是他们此次要接回京的郡主。 而与她一同走出来的宇文钰,被他们有默契的给忽视了。 一队本在就地休整的人马,训练有素的快速站好。 一位留着很长的胡须,面貌严肃的中年男子,朝她拱手行礼,“郡主,末将是奉陛下御旨,特意来接郡主回京的。” 碧清小声的在她的耳边介绍道,“郡主,您面前站着的这位是朝廷二品大员,闫将军。” 派了一个重量级的大将军下来,其中深谙之意,谁人不知? 宴娇无声地笑了,眼中尽是讽刺。 这哪是接她回京?分明就是怕她半路上跑了,特地派了这么一位大将军过来镇压,押她回京。 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很轻,“我若是不回去,又当如何?” 闫将军浑厚有力的声音,一板一眼道,“郡主,陛下亲下口谕,若郡主一日不进京,那…公主与驸马爷,就继续被幽禁在府中,不得随意出入。” 宴娇眼神黯淡无光,一股绝望从她的心底快速的蔓延开来,如同一只大手无声的揪住了她的心,让她疼的难以言说。 这一首釜底抽薪,玩的真好。 不仅将爹爹娘亲的后路给断了,同时也是在无形的威胁她不要起逃跑的心思。 难怪,都说帝王心难测,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只要自己敢逃跑,想必爹爹娘亲的处境…就更为难了。 即使是亲舅舅又如何?在利益的面前,什么都不值得一提! 古往今来,和亲公主,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这无疑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作为深知其害的一国之君,他如何能不知? 宴娇讥讽一笑,帝皇眼中,人命如草芥,纵然是亲妹妹的女儿,在他眼中顶多就是比旁人重上一点点。 “郡主,依末将看,您还是随我等即刻启程的好!”闫将军发自内心的真挚劝她。 宴娇神情不冷不淡,冷下脸,自带一股郡主的气势,虽然在此之前,她从未对谁有过如此冷淡的神情。 也一直以为自己绝不会有那么一天,对谁都能够一视同仁,不需要摆郡主的架子。 却不知真到了这一刻,郡主的气势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营造,从小所被培养出来的优雅高贵气质,就成了天然的屏障,将自己牢牢的护在最里头。 她轻声道,“皇帝舅舅…这是打算硬押着我,也要把我送去云朝国和亲?” 闫将军惭愧的低下头。 云朝国如今日渐强大,他们的兵马粮草准备的充足,但…乔国日渐衰落下去,尽显颓废之势。 如今开战,必败无疑。 但, 逼着一位从小身子骨虚弱,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去和亲才能够换来乔国的安然无恙,这何尝不是在往他们武将的脸上重重的甩巴掌? 云朝国…这硬逼着他们将郡主交出去的一举动,只能显得乔国朝臣们的更加无能。 “君主有令,做臣子的不得不从!” “呵,”宴娇嗤之以鼻的冷笑,让闫将军羞愧难当,就在他以为宴娇还会说出什么令他更加无地自容的话… 她仅仅只是沉默了一下,淡声道,“你且等等,我进去收拾下行李,马上就出来。” 闫将军迟疑,“这…”谁让宴娇之前表现的如此抵触,这会儿却又突然松了口。 情况陡然急转其下,变化的太快,由不得他不怀疑…郡主有了其他的盘算。 “怎么?”宴娇勾了勾唇,眼中毫无笑意,一片冰冷荒凉,“闫将军,这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躲进谷中再也不出来?” 他眼中如此明显的潜台词,宴娇就是想要装作看不到,看不懂,都难… 她笑了,“您放心,我跑不掉的,皇帝舅舅的那一手为的就是让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爹爹和娘亲还在京城等我,我自是要回去的。” 轻柔而平静的述说,仿佛是在无声的嘲讽着他。 第21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闫将军脸上一红,被宴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说了,只觉得臊得慌,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再步步紧逼于她。 何况,皇上私底下也曾嘱咐过,只要郡主愿意与自己回京,其他的要求都尽量的满足她。 他点头,恭敬道,“是,那末将在此恭候郡主出来。” 宴娇看了一眼闫将军,没说什么的转身回了谷。 事实上… 这个和亲,她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因为她所买的线索中最重要的一条线索就是… 男主是云朝国的八皇子。 就是这一次她回去和亲的对象。 在听到宇文钰说自己是云朝国的八皇子,那一瞬间她心中的震撼是真真确确的! 回了谷中,宇文钰的宅子处。 宴娇默不作声的摸了摸放置在台面上还未绣好的鸳鸯荷包,神情恍惚。 碧清碧忆两人尽心尽职的收拾行李,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半盏茶的功夫,就全部整理好了。 碧清见宴娇一直没动过,有些担忧的轻轻唤了她一声,“郡主…” 宴娇侧眸,看向脸上挂满了忧愁的碧清。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令人心疼的笑容,轻声问道,“收拾好了?” 碧清不忍再看,点头,“是。” “那我们也该走了。” 宴娇还是舍不得,把未绣好的荷包一并带走了,出了宅子,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许久了的那道身影。 “这段时日,是我叨扰你们了。”她笑容苦涩。 “你这是打算要嫁与那位云朝国的八皇子?”宇文钰忽然发问,眸子动了动,神情莫名。 宴娇犹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几经变化,最终尘埃落定的归于了幽深的墨色。 她轻轻地颔首,“对。” “可能…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宇文钰何尝看不出来她的不愿意,犹豫了一下道,“或许那位云朝国的八皇子,才是你命中注定的金玉良缘呢!” 宴娇笑容淡淡,美丽的容颜,话里暗藏着的却是能够将人的心撕扯得鲜血淋淋的尖刀子。 “不管他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人,被人按着头,不得不嫁给他的刻骨铭心,我想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忘。” 宇文钰脸色一变。 他虽然没有跟着她一起走到那位闫将军的面前,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他却是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听清楚了。 如果不是有所求,他真想指着乔国皇帝的脑袋大骂,蠢货。 办这么点事情都能够办得一塌糊涂,他还能够办好什么? 临走前,宴娇与宇文钰的道别越来越不走心,心不在焉的望着一处。 宅子大门敞开着,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想要看到的那道身影,久久都没有出现。 宇文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师兄宅子的大门。 她的眼神一点点的黯然了下去,让人看了不禁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宇文钰心中莫名的一疼,隐隐作痛。 她心里…终究还是惦记着师兄的…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难受,同时也无从下手。 宴娇像是死了心一般的闭了闭眼,“我走了。” 宇文钰神情一僵,“好。” “我送你出谷。” 宴娇没有拒绝,随他去了。 宇文钰眸子暗了暗,之所以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是因为不在乎吧? 在她的心里眼里除了师兄,又还能够看到谁呢? 一路上寂静无声,宴娇没有心情说话,而一向善于交谈的宇文钰破天荒的没有说话,默默地带着她们一行人前行。 一直送到了谷外,宇文钰眸子渐深,深深的看了一眼宴娇,仿佛是想要将她的面貌深深的刻入脑子里。 半晌,勾了下唇,“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宴娇不置可否,朝他淡淡一笑,上了马车。 …… 一行人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行了半个月,才回到了繁华的京城。 舞阳公主与宴清平等人一大早就候在了门口,望眼欲穿,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终于盼到了姗姗来迟的马车。 宴娇由碧清碧忆两人搀扶,下了马车。 见到候在门口许久的夫妇两人,立马上前行礼,“见过爹,娘。” 她站直身子,笑不露齿,标准的大家闺秀笑容,轻声询问,“这段时日女儿没能在爹娘膝下尽孝,不知爹娘身体状况如何?” 舞阳公主眼眶微红,再端不住公主的架子,走上前,紧紧地握着她清凉的双手,声音温柔道,“好好好,你平安就好。” 在宴娇面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不再是掌千万人生死的大公主。 一众奴仆见到宴娇,纷纷行礼。 “见过郡主。” 旁边的街坊邻居见此盛大的景面,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多看了几眼。 没一会儿,门口就围了一大圈的人。 小声的窃窃私语道,“这位就是舞阳公主膝下的那位郡主啊?长得真是国色天香,见之难忘啊。” “就是就是,难怪这云朝国的八皇子不远千里迢迢,特地派使臣进京求亲呢!” 舞阳公主便是在激动,心里面再怎么牵挂着宴娇,此时这些议论自己女儿的闲言碎语,自然是一个字不落地入了她的耳中。 宴清平轻蹙了下眉头,“舞阳,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舞阳点头,拉着宴娇就回了府中。 宴清平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还候在一边没有离开的闫将军,“此次小女进京,一路上劳烦闫将军的照顾。” 闫将军自然是连连摆手,称道不敢。 宴清平可不是深居闺阁的郡主,他的心思手段堪称诡异,虽是落落君子,行事大方。 但耐不过他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要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来,闫将军自问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 他如今嘴上虽说感谢自己,可谁知他心里面是否真的这么想的。 毕竟,这位小郡主可是被硬逼着回了京城。 朝堂上云朝国的使臣咄咄逼人,最开始,皇上也是左右为难,总想着希望云朝国能够换一个和亲的人选,那谁知他们的态度无比强硬。 说什么也不愿退步。 要么就打,要么就把人送过去嫁于他们的八皇子。 第22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听说他们的这位八皇子如今在云中国,那可是说一不二,虽说,龙椅上坐着的还是老皇帝,但实际上早就被架空了。 谁不知道,如今这位老皇帝就是一个靶子,傀儡。 因此没有人敢怀疑这位八皇子派来的使臣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们确实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能力。 闫将军虽是武将,但活了这么多年了,最起码的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位宴驸马,必然是不待见自己的。 因此他找了一个借口,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的离开了。 一向端庄淡然的舞阳公主,此时颤抖着手,小心地抚摸着宴娇娇嫩的脸颊,哽咽声不断,“娇娇,苦了你了。” “那云朝国远在千里之外,你若真是嫁到那去,一个人无依无靠,便是受到委屈也无处倾诉,那…日子该怎么过呀?” 越想,舞阳公主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以前的便深知皇家没有真正的亲情,有的只是骨肉相残,兄弟之间互相提防。 勾心斗角,步步惊心。 所以,她讨厌身在皇家,甚至厌恶每天虚与委蛇的伪装。 因此他们当年搬去江南,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是避开了一劫。 可,如今,她的女儿就要被推入火盆中了,这种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让她更恨皇室中人了。 宴娇摇头,神情自若,“女儿不苦,爹娘放心,倘若真的要和亲,女儿也必定能护自己周全。” 舞阳公主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点点头,“你一定要保护自己,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回来乔国,就算不能回来,也可以找个地方隐信埋名住下来,等到合适机会再传信于我,娘亲一定会帮你的。” 两国交战,最无辜的就是被送去和亲的公主们,她们夹在中间为难,有的手段残忍的,直接就在战场上就被当场屠杀,祭了军旗。 光是想到过往的那些和亲公主们的惨淡下场,舞阳公主就忍不住的落泪了。 宴娇心中一动,慈母之心总是容易令人动容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舞阳公主人前一直表现的端庄大方,背后对她温声细语,呵护备至。 这样一颗心全心全意的为儿女着想的母亲,是伟大的,美丽的。 她轻轻地笑了笑,安抚贵妇人道,“娘,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一步,或许女儿嫁过去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如意郎君,一辈子事事顺遂,儿女双全。” 她红着眼,在她看来,宴娇的这些话,是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受,而特地说出来安慰她的。 宴娇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她心中就越是觉得愧疚,觉得自己这个大公主毫无用处,就连唯一的宝贝女儿都保不住。 如今,还要她来安慰自己。 舞阳公主心中一痛,目光闪烁着泪花,声音微颤的哽咽道,“我自是信的,我的女儿如此聪慧善良,相貌又是如此出色,定能够让那云朝国的八皇子对你死心塌地。” 宴娇笑容不变,目光沉静,那个天真烂漫的小郡主仿佛在一夜间长大了。 干净纯粹如小鹿般的眸子依旧不变,只是身上天真单纯的气息沉淀了下来,看上去娴雅温柔,大方得体。 仿佛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 “娇娇,你若觉得心里难受,可以同娘亲说,”舞阳公主不忍直视,心痛的快要窒息。 宴娇越是表现的平静,她越是觉得宴娇是在刻意压抑自己心中的苦。 “娘,你多虑了,我无事。”宴娇笑了笑。 舞阳公主心境实在难以平静下来,握紧她的手,恨不得立马将她推出京城,打发的越远越好。 她忽然攥住宴娇的手,“娇娇,你不需要顾忌我和你爹爹,若实在不想嫁,娘就是拼上这条命,也会护你的周全。”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娇娇回到京城,她特地提前飞鸽传书给她,为的就是让她赶紧逃走。 可…谁知道这傻女儿,最后还是回了京城。 做两国的…牺牲品。 “娘,我说过了,我愿意和亲。”宴娇弯了弯唇角,笑容无懈可击,“我是自愿嫁给云朝国的八皇子。” “你这段时日一直在赶路,必然没休息好,先回屋子里,好好歇息,睡个好觉,其他的事情…”宴清平这时正好回了大厅,眉眼柔和,顿了顿,“以后再说也不迟。” 宴娇心知此事急不来,点头,“好。” 宴清平目光平和,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扶郡主回房好好休息。” 碧清碧忆两人纷纷抚了抚身子,“遵命。” …… “你说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位宇文钰是不是…就是云朝国的八皇子。” 宴娇正想敲门时,从舞阳公主与宴清平的房间里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多半…八九不离十。” 舞阳公主欲言又止,“可当年…” 宴清平目光幽幽,“若真的是宇文钰,他特意派使臣千里迢迢的上京,求娶娇娇倒是情理当中。” 怕只怕… 宴娇敲门的手,立马收了回来,眼神一变,转身离开了。 “谁?”里头的宴清平敏锐的察觉到了外面有一道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立马示意抬手示意舞阳公主安静。 舞阳公主神情凝重。 宴清平飞快的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走廊空空荡荡的。 他轻轻蹙了下眉头,神色不明。 …… 宴娇装着一肚子的心事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见一向沉稳的碧清,这会儿不知道在与碧忆窃窃私语什么? 她轻声道,“你们两个人在聊什么?” 碧忆觉得这件事情本就与郡主有关,自然不会瞒她,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郡主,奴婢刚才在外听到一个消息说云朝国的八皇子不日将要进京。” 碧清眉头紧蹙,眼中尽显担忧。 宴娇慌乱的不知所措,像是被惊到了的小白兔立马握紧了拳头,表面上还要故作轻松。 她抿了抿唇,心不在焉的小声道,“是吗?那不是好事吗?” 第23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碧忆不像碧清,时时刻刻都会去注意宴娇的神情举止,口直心快的说,“哪里好了,郡主您若是要嫁去云朝国,那可是在千里之外,行事需步步小心,古往今来,有几个和亲公主能有好下场?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碧清碧忆两人从小陪伴在她的身边,识得不少字,原主有时身体不适,只能躺在床上时,都是由俩人念书给她听。 时间长了,那些话本子的内容,她们也知道不少,知道这天下有郎才女貌的佳人才子,最后都会有一个合家团圆,欢喜的大结局。 而故事里… 要么就是有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要么就是有一个在他们相爱的路上一直给他们下绊子的恶毒公主。 总之,总会有那么两三个试图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男配。 最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看话本子时,她们觉得大快人心,可真被这种事摊上了,她们才知道,那种心酸难以描述的闷重感,绝不是言语可以表达出来的… 碧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碧忆,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碧忆愣是没有接收到。 说得气愤填膺,一个劲的在那里说。 “郡主,在莲阳谷时,宇文公子对你多好啊,这位云朝国的八皇子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有宇文公子对您的十分之一。” “咱们郡主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如此美貌,那位八皇子肯定是见色起意,听到郡主的美名,这才派使臣上京来求娶。” “这种好色之徒,真能对咱郡主一心一意吗?多半是个酒囊饭袋,再不济,哪怕是选祁神医,也比这位远在千里之外的八皇子要好!” 宴娇听到祁神医三字,脸色一变。 直到说完,这才注意到宴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嘴唇都是青白色的,看着毫无血色,似乎随时都要晕倒。 碧忆这才后知后觉的感悟到自己好像…闯大祸了。 她忐忑不安的唤了一声,“郡主…” 碧清神情肃穆,板着脸教训碧忆道,“郡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我来置喙?” 碧忆惶惶不安的低下头,认错的态度真挚而诚恳,后悔不已的咬了咬唇,“碧清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意难平,闷闷不乐低声道,“我只是心疼咱们郡主,一时心里面难平。” 碧清不赞同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碧忆,你要记住,我们作为奴婢的永远没有资格去非议主子的事情,郡主善良人好,不计较这些,但往后若真要嫁去云朝国,你这般莽撞的性子必须得收敛收敛,否则很是容易为郡主招来横祸。” 碧忆睁大了眼睛,她吓得脸色苍白,“有这么严重吗?” “人心叵测。”碧清神情凝重,她道,“更何况是一个人生地不熟,完全陌生的地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碧忆被她这么一提点,隐隐地意识到未来的日子远不比这边的轻松,得需时时刻刻谨记着祸从口出4个字。 她死了不要紧,若是连累了郡主,万死也难赎其罪。 碧忆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担忧的问,“郡主,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真的不用管吗?” 碧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郡主心里面有一道需要时间愈合的伤口,这个时候让她安静一会儿也好。” …… 和亲的谕旨第二日就赐了下来,就连出发的日子都一并定好了,就是第二日。 多一天的时日,也不愿意多给他们。 从这一道谕旨,就能够看得出来陛下对这一次和亲之事的态度,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也不会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 这才将时间定得如此匆促,只有早些送走,陛下那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能彻底的落下。 舞阳公主接旨的时候,差点晕厥了过去。 脸色惨白,状态不好的送走了来宣旨的太监,捏着手中的黄色锦布,盯着宴娇,默默哭泣,久久没说话。 “别哭了,”宴娇动作很轻柔的,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声音不疾不徐道,“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娘,不就是和亲吗?又不是要我的命,您再这么哭下去,那眼睛得伤了。” “娇娇…”舞阳公主哭得泣不成声,手中的绣帕紧紧的捂住嘴,她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谁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 他们都是乔国的子民,都是坐在龙椅上的帝皇的臣子。 逃? 娇娇身子如此虚弱,经受不起日夜的风餐露宿,更何况他们又能逃去哪里,皇宫的暗卫眼线遍布天下,逃去哪里都有可能会被抓到。 舞阳公主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无比的痛恨自己大公主的身份,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束缚了她。 “娇娇,是爹娘无能,娘亲帮不了你。”舞阳公主不停地啜泣,泪眼婆娑的望着宴娇,“娘亲昨天特意进了皇宫一趟,希望你舅舅能够改变主意,收回让你去和亲的想法。” 甚至为此她还不惜惊动了久居宫中不理事的太后,可最后的结果仍是不如人意。 “可…还是没用,你舅舅执意要这么做,云朝国的使臣更是点名道姓的非要你,我们便是极力的想要从中周旋,让他们换一个人选,都…徒劳无功。” 宴娇心中动容,原主的情绪强烈的影响到了她,笑容淡淡的安抚舞阳公主道,“娘,女儿早先说过,我愿意和亲,是真心诚意的愿意嫁给云朝国的八皇子,您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宴清平目光微凉,青筋暴起的双拳,无声的阐明了他心中此时的不平静。 “出了乔国边境,进入云朝国的边境领土,那位八皇子便会带人在那候着。” 他不是没有想过抗旨不尊,他不在乎自己一条命,可公主府上上下下100多条人命,全部都攥在了他们的手里。 甚至连自家侯府,都会因着他这个决定最终遭殃,这么多人的性命,太过沉重,令他实在无法什么都不管,他带上娇娇和舞阳走。 他们走了。 那留下的人该怎么办? 第24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他丝毫不怀疑以龙椅上的那位帝皇的刚愎自负,昏庸无能,只怕气急败坏下会直接一纸诏书,株连九族。 一整日下来,有太多打着祝贺的旗子,过来套近乎的朝臣们,但公主府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回答,就是公主与驸马爷身体不适。 闭门不见客。 为什么身体不适,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连陛下派来探视郡主的人,都不例外的被拒之门外,被亲派来的大太监,还好声好气的安抚公主府的人,与他们说,改日再来拜访。 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舞阳公主和驸马爷多半会这么回答,才特意吩咐了人这么回答。 和亲迫在眉睫,此时上书弹劾驸马,除非他们是不想要脑袋了。 陛下对这件事情有多看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而公主与驸马爷的态度很明显,没人会愿意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远嫁他国,他们一再的反对,陛下此次下了和亲的谕旨,甚至昭告天下,都是在硬逼他们。 毕竟,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洪流中,只要公主与驸马爷没有反心,就不得不遵从陛下的圣旨旨意… 而陛下心里正值内疚时,这时弹劾,那可就真是撞枪口上了。 他们自然是更加没了脾气,就算是有意见,也不会在此时说出来。 满朝的朝臣们没一个为公主驸马求情,纷纷都做了哑巴聋子,装作充耳不闻,这件事情也令一些正直的朝臣们,心里面愧疚难当。 公主与驸马成亲多年就这么一个宝贝郡主,驸马爷又没有通房妾室等,洁身自好。 自是将这唯一的女儿看的很重,陛下的这道逼婚的谕旨,无疑是从公主与驸马爷这儿,生生的剜走一块心头肉。 还不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那就真的是太冷血无情了,朝臣们看了只怕也会不由得感同身受,担心将来这种事情会轮到他们的头上,兔死狐悲。 * 公主府愁云惨淡,阴云密布了整整一天,整个公主府的奴仆们做事皆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了靶子,出头鸟。 次日,陛下亲派宫内的首席管事大太监,天一亮,就让他们出发到公主府将宴娇接回了宫。 此次和亲,宴娇虽是郡主,但相关的准备事宜都是以公主的份例来准备的。 坐在龙椅上,眼神浑浊的中年男人,眉眼间倒是隐隐与舞阳公主有些相似,留着不长不短的胡须,从他的五官面貌来看,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位美男子。 只可惜岁月是无情的,它不会对任何人有所不同,尤其是像帝王这种人物,每天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两边耳边的头发就已然白了不少。 “宴娇参见皇帝舅舅。” “平身吧。”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皇看宴娇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古董,在评估着她的价值。 宴娇眼神微闪,她这一身行头,是宫里的宫女们特意为她梳妆的,想来必是面前的这位帝皇交代的吧。 虽是郡主,但终究是代表乔国嫁过去的,她的穿着打扮代表了乔国的面子。 自然需要配最好的。 打量完宴娇的帝皇,心满意足的大笑道,“舞阳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看看,娇娇这长相,数遍京城也不会有比她更出色的了。” 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自然应是,“陛下说的极是,臣妾看着也是出色的很呢。” 宴娇适时的做出了一个女儿家羞涩的表情。 “娇娇,是代表乔国嫁过去的,往后言谈举止,需谨慎。”皇帝象征性的嘱咐了几句,便让宴娇从皇宫大门口出去了。 一眼望去全是俯首称臣的朝臣,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确实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难怪古往今来有多少为了坐上那把龙椅争得血流成河,兄弟相残。 宴娇走在皇帝身边,心安理得的受他们的朝拜,谁让她现在是以公主的身份嫁过去。 这是古往今来,和亲公主都需要走的步骤。 一大队人马,训练有素,身穿盔甲,跪拜在公主仪仗旁边。 这是特殊的荣耀,公主仪仗,自古都只有公主才能够坐,就算要坐,也是每年去避暑时才能坐。 因为这种仪仗,实在太招眼,不是一般的马车,绚丽多彩的颜色,富丽堂皇的装饰,太耀眼夺目了。 “恭送郡主。” 不知道多少人的声音,同时齐声喊道。 一时间,想必整个皇宫都能够听到这个响亮的声音。 舞阳公主哭得泣不成声,眼看着护送燕郊的一队人马越走越远,彻底失去了支撑她的力量,身子一倒,晕厥在了旁边的宴清平身上。 皇帝倒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把难应付的云朝国使臣送走了,恨不得普天同庆,向全天下宣布他此时心中的愉悦。 而这些事情都与已经出发,即将远嫁他国的宴娇没有半点关系了。 赶了半个月的路,将士与送亲的年轻将军风尘仆仆。 宴娇丝毫未损,依旧还是…那么病若西子,脸色苍白。 年轻送亲将军,据说是那日从莲阳谷接她回来闫将军的儿子。 此次路途太遥远,闫将军的儿子担心父亲会吃不消,便主动向陛下请缨,由他来送亲。 据说这位闫将军的儿子还是今年的武状元,陛下自然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大手一挥的就同意了。 年轻的小闫将军,恪守君子礼仪,低头看着地面,不敢看宴娇,清冽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可想而知,这位小闫将军必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郡主,今日就委屈您了,方圆十里都没有其他的客栈了,只能委屈您先在这里借宿一夜。” 这是方圆十里唯一的一个客栈。 宴娇看了一眼面前简陋的客栈… 老实说已经算不上客栈了,就是简单的两个茅草屋搭起来的几间屋子。 一路走来,宴娇还真没看过像面前这般…简陋的客栈。 她看了一眼,问道,“你们呢?” 小闫将军愣了下,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一直谨守里君子礼仪不看宴娇面容的他,这会儿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明艳绝色的女子,一时忘了言语。 第25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末将等人在外支帐篷睡。” 宴娇轻蹙了下眉头,“这样…” 小闫将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慌忙的低下头去,坚定道,“行军打仗之时,免不得要吃苦,郡主不必忧心末将等粗人。” 宴娇仍是不放心。 小闫将军看着年纪轻轻,说话还挺老成,想事也挺周到细心。 “末将率领全体将士会在客栈的四周,支起帐篷,另外派人在楼梯口守夜,郡主大可放心,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可大声呼救,末将会第一时间冲进来救您。” 碧清碧忆两人也跟着一起来了,毕竟,她们在她的身边照顾了这么久,真要挑陪嫁的侍女,舞阳公主说什么也不会剔除她们两人。 她们不仅对娇娇忠心耿耿,并且还对娇娇的日常喜好了如指掌。 碧忆支起窗子,望着窗外被云雾遮去了大半的月亮,神情恍惚,“郡主,我们很快就要到云朝国的边境了。” 也就代表着很快就到了乔国的边境。 宴娇眼神略有些恍惚,也不知这具身体的父母如何了?唯一的女儿远嫁他国,怕是一时半会难以缓过劲来。 一想到这里,心情就格外的沉甸甸,隐隐作痛的难受着。 从她接手了这具身体的那一刻起,原主的难受就变成了她的难受,原主在乎的人,她也不可避免的跟着在乎。 这是开启共情导致的… 一时间心里面惆怅得不止是碧忆一人,一直稳得住的碧清,这会儿也不可避免的心事重重。 碧忆眼神黯然,叹息道,“郡主,我想我爹娘呢,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上他们一面。” 碧忆是公主府的家生子,她的爹娘都在公主府做事,因此,舞阳公主从来都不需要怀疑她的忠心。 宴娇怔了怔,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笑容真挚而温柔的安抚碧忆道,“一定会的。” 碧忆对于宴娇的话深信不疑,在她心中,郡主就是越不过的高山,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郡主说的是。” 宴娇神情自若,“碧忆,你替我去打一盆清水来,我想好好梳洗一下。” 碧忆立马去照办了。 盛装华服,倾城绝艳的宴娇,慢慢地走近心神恍惚的碧清,“碧清,你这段时间很不正常,我看你这两日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她早就留意到了碧清这两天的不对劲,这会儿特地支开了碧忆,为的就是问她。 碧清神情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宴娇目光疑惑。 碧清忽然神来一笔,“郡主趁着夜色,你赶紧逃走吧!” 宴娇一怔。 她声音很轻,“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碧清点点头。 宴娇眸子暗了暗,“你知道,若是明天一早他们见不到我的人影,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等待着她们的或许是鞭刑,或许是棍刑,就算她们说自己是趁她们不备逃走的,最后都会得一个看守不力的失职之罪。 若她真的逃脱了,回到了京城,等待着她们的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这些奴婢都清楚,”碧清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眉眼尽是破釜沉舟,“只要郡主能够顺利逃走,奴婢的一条贱命也就值了。” “奴婢知道郡主心里面一直都惦记着祁神医。” 宴娇怔了怔,神情一僵。 原来她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她黯然神伤的垂下眼帘,“我与他…什么都没有,你以后也别再提他了。” 碧清手脚利落的将早已经备好的包袱从一众衣服里面抽出来,趁着宴娇失神,不由分说的塞在了她的怀里。 “这个包袱里面装着足够的盘缠和银子,这是地图,郡主离开客栈后,只要一直往西走就能够回到莲阳谷。” 顺势的握住了宴娇一向冰凉的手,轻声劝道,“郡主,奴婢知道祁神医的性子清冷,但如今这个时候,也唯有他,能够帮您了!” “只要进了谷中,那些人就闯不进去,您就不必再嫁去云朝国了。” 宴娇眼眶微红,艰难的问,“我要是走了…你们该怎么办?” “郡主不必为奴婢们担忧,奴婢会说不知道,郡主是趁着奴婢们熟睡之时逃走的。”碧清故作镇定的朝她笑笑,“我想,闫将军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不知情的婢女。” 宴娇心下一沉。 小闫将军自然不会为难她们,但龙椅上的那位…就难说了。 她知道,碧清同样知道。 碧清此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放她走。 她抿了抿唇,声音艰涩的将包袱推回了碧清的怀里,“我不能连累你们。” 碧清急急道,“郡主不可再犹豫了,过了明日,我们就要进入云朝国的边境了,再想逃走,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宴娇握住了她的手,“碧清姐姐,我知道你的好意,宴娇心领了,可若是要用你们的命换来我的自由,这代价太过沉重,宴娇决计不会接受的。” 她笑了笑,说,“或许一切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那位皇子,会对我很好…”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与碧忆。” 碧清听了,心里愈发心酸。 不待她说话,这时,碧忆回来了,碧清只得暂时搁置下这个打算,手忙脚乱的将灰色包袱重新又藏了起来。 …… 宴娇被碧清碧忆两人伺候着将发髻拆了下来,脱下衣服,安心沐浴。 碧忆摸着宴娇比水还要嫩滑的纤纤玉臂,一边小心的伺候着,一边为她轻轻的捏着,按摩按摩。 她笑容真挚的轻声感慨道,“郡主的皮肤可真好。” 一眨眼,当初娇娇小小的郡主,如今就快要嫁人了。 碧清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弯了弯唇角。 宴娇被她们侍候的舒舒服服,从头到尾都不用她做任何事情,就安心的等待着她们侍候自己。 碧清碧忆两人做事麻利,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 不多时。 宴娇换上了一件新的白色里衣,浴桶里面还漂着一层鲜红的茉莉花瓣。 她的身上也沾上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第26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在这简陋又荒芜的荒郊野外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完全是碧清碧忆两人的功劳,她们细心,提前有所准备,以防万一,就怕路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将能够想到的都带上了。 碧清碧忆两人将水撤了下去,独留宴娇一人在房间里。 她坐在梳妆桌前,用红木梳子轻轻的梳着一头犹如瀑布般乌黑亮丽的齐腰长发,动作轻柔,一下又一下的,望着铜镜里再熟悉不过的眉眼,容貌。 宴娇动作渐渐慢了起来,捏着一缕光滑的头发,眸子涣散,思绪在渐渐的飘远。 这张脸与她现代里的那张脸同样有八分相似,这几个世界里被她附身的女子,都是叫宴娇,并且长相都与她极为相似。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身着一袭黑色夜行服的男子,一块黑色的布紧紧的蒙住了脸,声音刻意改变了。 一个翻身从窗户里面跳了进来,飘飘然的在她身后停下。 宴娇正准备叫人,就被他用剑挟持了。 那人见她卸了妆容,一身单薄的紧身白色里衣,眸子暗了暗,侧眸,快速扫了一眼房内,最终目光紧紧的锁定了衣柜。 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的从里面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出来丢给她,“跟我走。” 宴娇刚沐浴出来,本想着就要上塌睡觉了,自然没想过要穿上外衣,这会儿有一个蒙面不知名的外男闯了进来。 她自然是不会把衣服扔开的,并且牢牢地将衣服抱在怀里,神情凝重,眸子里尽是警惕。 “你是谁?” “我…”黑衣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房门,二话不说的将她一把抱起掳走。 “来人,快来人啊!有人把郡主给掳走了!” 身后是碧忆的声音。 想必方才要推开门的人必定是她!极有可能是看到了黑衣人从窗口消失的身影,而自己又不在,因此她的声音听上去才会很是慌乱无措… 耳边充斥着的全是嗖嗖的风声,那些将士们,大声喊着抓刺客的声音在渐渐飘远。 可想而知,她…离客栈也越来越远。 黑衣人一路用的都是轻功,抱着她,丝毫不费力,仿佛如履平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这似乎是一个小镇,望过去,一排排的房屋,青石板的板砖上有着久远古老的纹路。 他的动作很轻,抱着宴娇快速的闪身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 显而易见,他做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提前勘察好了,并且武功这么好,轻而易举的用轻功就将送亲的队伍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周围一片冰冷,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宴娇根本没有机会查看面前的黑衣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渐渐的下落,似乎…被黑衣人放置在了一张摸上去挺软的床塌上。 那人安置时的动作,轻手轻脚的,仿佛怕会伤到她… 宴娇眼神微闪,脑海里灵光一闪。 “宇文钰,是你吗!”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安置时的动作如此之轻,要么就是与她极为熟悉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担心会伤到她。 她脑子里面来来去去怀疑的对象也就那么几人,可前面几个都被她排除了可能性。 她这话一出,屋子里面陷入了一阵沉默,在如此黑暗的屋子里,宴娇就是一个瞎子,他只能依靠着耳朵努力地听声音。 但…黑衣人似乎没有动。 她就更加辨别不到黑衣人究竟站在哪里? 这时,屋子里忽然间响起了一阵声响,是柴火点燃的声音,桌上的烛火被点亮了。 他一下子点亮了四根,放置在屋子里的四个角落,整个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小郡主,还是这么聪明呢!” 既然都已经被拆穿了,他也就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了,伸手一扯,把脸上蒙着的黑布给扯了下来。 他依旧那么的清隽好看,只是眼底融入了一抹宴娇看不懂的神色。 那种偏执的,嗜血的,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是蛰伏在黑暗里的毒蛇,正在等待着他的猎物,寻找着他的弱点,攻其不备之时,狠狠出击,将对方一击致命。 宴娇眼神微闪,黛眉轻蹙。 她这下真的搞不清楚宇文钰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如果说他是以前玩世不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那么如今他的心深沉的令人摸不透。 宇文钰那双好看勾人心魄的桃花目,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语气轻柔,“啊,娇娇还能够记得我,鄙人深感荣幸,受宠若惊。”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宴娇不懂,神情淡定从容,“你现在把我送回去,这件事还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让你再耽搁下去,过不了两日,便会全天下的贴布告,通缉你。” “我不在乎。”宇文钰眸子一凉,眼底的阴霾迅速的蔓延开来,身上无形的围绕着层层黑雾将他包裹,这种黑雾令他看上去更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了,令人心惊胆寒。 “就算是全天下通缉我又如何,他们是没有能力抓到我的,我已经寻到了一处很好的去处,到那时,他便是搜遍全天下,也找不到我们。” 他还是她? 宴娇眸子暗了暗,敏感的抓到了宇文钰话中的重点。 她声音很淡,“我要是不想和你一起离开呢?” 他洁白如雪的手慢慢的抚上宴娇的脸颊,触感格外的清凉。 宴娇身子一僵,仿佛一条蛇在她的脸上游走,四肢僵硬,不敢动弹… “宴娇,你只能在我的身边,别妄想逃,你逃不掉的。” 此时的宇文钰有着病娇的偏执,从头到尾变了个人,眼中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疯狂,仿佛恨不得将全天下的人都拉入地狱。 “你这几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宇文钰神情晦暗不明,彻底的沉默了下去,眸子几经变化,最终归于寒冷,仿佛无形的化成了千万把冰箭。 宴娇皱了皱眉,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棘手了。 第27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次日,一大清早,宇文钰就带着她上路了,由于她的脸实在是太惹眼了,宇文钰丢了一个包袱给她,指定让她换上包袱里面的衣服。 那布料比她身上的布料要差上不知道多少倍,虽然款式还不错,但摸上去就能够感觉到两者之间的天壤之别。 宇文钰不愿向她透露太多,整个人也显得阴沉沉的,倒是挺符合黑化了后的表现。 宴娇中途询问过系统,可它就像早有防备,不管她再怎么试探,它就是撬口不开。 既然从它那里得不到,谁才是真正的男主的肯定。 宴娇就不敢刺激黑化了的宇文钰,如今的他,虽然还是与以前一般,时时刻刻的挂着笑容,可他的眼睛却是寒冷的。 寒冷刺骨不说,没人能够摸得到他心中真实想法。 若是这个时候宴娇逃跑,无疑是正撞到了枪口上,她真担心,宇文钰会被她刺激得直接打断她的腿。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宴娇收起了她的爪子,继续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来麻痹宇文钰,心里面却在暗暗的思量着,宇文钰是男主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宇文钰还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了一下,让她的肤色顿时看上去黄了不少,五官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立体耀眼了。 宴娇不知道他用的究竟是什么药粉,只是询问他这药粉对脸会不会有伤害? 宇文钰嘴角一勾,“不会,放心。” 他这个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了之前笑起来时的凉飕飕,阴冷冷。 事实证明宇文钰的药粉确实大有用处,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小镇便有官兵拿着宴娇的画,在大街上一个一个的检查。 速度之快,想来昨晚小闫将军已经飞鸽传书给了京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陛下了! 宇文钰见宴娇久久不说话,眸子幽幽,“娇娇,不要想着逃跑哦,我可不想要伤害你。” 幽幽的语气怪…瘆人的。 宴娇眸子黯然了下去,那些官兵很快的就举着画,都查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官兵看着画上的宴娇再对比宴娇的脸,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又似乎不太像。 心中隐隐地感觉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不耐的摆摆手,“走吧走吧。” 宇文钰紧紧的抓住宴娇纤细的一捏就碎的手腕,仿佛在无声的警告着她。 宴娇咬了咬唇,眼眶微红,很是符合一个被挟持走的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郡主该表现出来的纠结。 很快的,他们就出了镇子。 宇文钰带着宴娇不走大路,而是去了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 即使他们这一次幸运的混过去了,但绝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幸运。 宴娇的相貌如此出色,便是再怎么伪装,再怎么在她的脸上涂涂改改,还是有可能会被人认出。 一路上,都寂静无声。 宇文钰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森森的迷雾,宴娇本就不是一个会主动找话题的。 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宇文钰眸子一冷,步伐矜贵优雅,缓缓的走到了燕郊刚才歇息时所扶的那棵大树前,看到那上面用石子磨出来的印记,嘴角一勾。 “娇娇,我说过最好不要起逃跑的念头。” 宴娇身子一颤,他的神情冷淡,目光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冷冽,仿佛下一刻就有可能被他拖入无边地狱。 她只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娇弱郡主,乍一感受到他身上嗜血的气息,心底深处顿时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一连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踩中了草丛中的小石子,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我…” 证据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她无言以辩,脸色惨白。 “娇娇…”宇文钰的指腹冰冷的仿佛一条随时都有可能朝她脖颈处咬上一口的毒蛇。 宴娇害怕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双手紧紧的环住双腿,纤细单薄的肩膀不停的瑟瑟发抖。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嗜血缠绵的温柔,低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这么害怕我了?” 宴娇那双干净纯粹的,仿佛小鹿般令人动容的漂亮眼睛里,蓄满了闪烁的泪花。 她…在害怕自己。 不是伪装,而是那种发自内心,无论怎么克制都克制不住的害怕畏惧。 这个认知让宇文钰的眸子越来越幽深墨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黑雾弥漫腐蚀了他的心,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如游走的行尸。 宴娇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从宇文钰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感觉到的只有那种铺天盖地的黑暗迷雾,就快要将她吞噬。 “娇娇…”他的动作很自然。 可宴娇却恍恍惚惚的感觉一条毒蛇无声的攀上了她的脖颈,蛇信子正在不停地对她嘶嘶嘶的吐着。 她心中的畏惧害怕铺天盖地而来,脸色煞白,嘴唇只剩下青白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颤着声音,遏制着心里对他的害怕,同时也努力遏制着不停在颤抖的双腿。 “宇文钰,你能不能正常的与我交流…” 她害怕,她真的特别害怕这样的宇文钰。 看着这一幕的0528诡异的沉默了,……宿主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这害怕的模样信手拈来,哭也好,羞涩也好,变换起来得心应手。 宇文钰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我就是在非常正常,非常温柔的与你交流啊,娇娇,感觉不到我的诚意吗?” 宴娇眼眶红了。 是吓得。 她不知道宇文钰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令他彻头彻尾的改变。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 宇文钰…就像一条行走的毒蛇,他越是温柔,越是缠绵悱恻的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心中的害怕就越是促使她恨不得立马逃离这里。 宇文钰食指勾着她的一缕头发,慢条斯理的卷着圈,忽然转移话题道,“娇娇,肯定很想知道,关于师兄小时候的事情吧?” 宴娇再怎么想知道祁恒宇的事情,也绝不会将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宇文钰忽然提到他,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往后退了退,眼睛红红的啜泣道,“随你。” 第28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宇文钰似笑非笑的扬眉,神情晦暗不明,自顾自的述说,“其实我小的时候,很少与师兄在一起玩,师兄小的时候就跟如今一般,一模一样的性子,因此我进谷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导致我一直以为师傅,就我这么一个徒弟。” “后来,有一日师傅将他领到我面前,告诉我,原来他早就收了一个徒弟,只是师兄常年不愿与人交谈,性子清冷,因此将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我这才没有见过他。” “娇娇,你知道吗?”宇文钰眸子渐深,“曾有一度,我是真心的将师兄当做亲人来看,但世上有太多的东西它会骗人,看似人畜无害的表面为的就是迷惑别人,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他们都极有可能…” 他嘴角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阴霾笼罩了宴娇的头顶,语气轻柔而缱绻,“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给你狠狠地一击,背后捅上一刀!” 宴娇眼神微闪,心里的怪异愈发浓烈。 宇文钰神情淡淡,不悲不喜的说,“幼时,人的心都是澄净纯粹的…”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罪恶的,也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该死的。 宴娇怔了怔,神情恍惚,她总觉得面前的宇文钰心里面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并且这个秘密就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只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她如今被这迷雾给遮住了。 一时看不透… “娇娇,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勾了勾唇,那么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如今的他举止言谈,让人觉得莫名的心惊胆战。 他眼神幽深又诡谧,“我究竟是哪里不如师兄?!” 宴娇总觉得有什么在她的脑子里面快速的溜过了,却又没来得及抓住,真相仿佛已经离她很近很近了… 此时她就是陷入了一个迷雾阵中,只有彻底的揭开蒙在她眼前的迷雾,才能知道最终的谜底! 宇文钰眸子凉凉,忽然情绪激动的抓住了宴娇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宴娇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疼… 宴娇下意识的挣扎着。 只是她越挣扎,宇文钰身上的气息就越发恐怖,嘴角的笑容也是令人愈发的胆战心惊。 他一点点的凑近她,最终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狭长的丹凤眼妖凉的上扬,“明明你先见到的是我,为什么最后你还是喜欢上了师兄?” 原本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位小郡主很好玩,因此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可越是停留,就越是觉得她有趣。 最有趣的是他发现,一向性格淡然清冷的师兄,竟然对她有所特殊。 这可真是一个很有趣的发现! 他很好奇接下来的发展,也好奇小郡主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师兄如此特殊对待? 因此故意在师兄的面前说了那番话,更是故意的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对小郡主殷勤的很。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演戏演上了瘾,还是原以为自己在局外在看戏,却不知不觉的入了局。 面前这个娇娇弱弱的少女,还是走入了他的心,在他的心里面占有不小的位置。 多可笑啊。 他自以为聪明绝顶,不想自己的心输的彻彻底底,甚至还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宴娇皱紧了眉头,动了动被他攥得无法动弹的右手,表情很是痛苦,“嘶,疼。” 宇文钰仿佛是被人当头一棒喝,看到她手上青青紫紫的一圈,慌忙的松开手。 眼中不再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冰冷诡谧,取而代之的是愧疚,虽然一闪而逝,但宴娇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 宇文钰别开眼,闭了闭眼,将心里面的慌乱无措情绪,慢慢的沉淀下去。 宴娇迟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娇娇想问什么?”宇文钰暼向她,似笑非笑道,“只要是你想问的,我必知无不言。” 宴娇见他的神情,心里没底,眸子惶惶不安的握紧了双手,不知道他的话能不能信。 她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一边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小心的试探他,“…你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宇文钰神情淡漠,“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 宴娇眸子平静。 看着往河边走远的宇文钰,无声的与0528交流起来。 “系统,宇文钰真的是男主角吗?” 0528顿了顿几秒,“系统该给的提示都已经给了。” “你只告诉我男主是云朝国的八皇子这一条线索,就敲诈走了我200积分,”宴娇的声音温柔,语气中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0528讨好的嘻嘻笑道,“系统不能够提示太多,这一条线索就已经足够让你锁定男主角了。” 宴娇眼神微闪,根据系统所提示的线索,面前的宇文钰…应该是男主角。 她从来就没打算靠0528这个垃圾系统,在现实世界中她是孤儿,无牵无挂。 就算是重新复活了,不过是恢复于以前日复一日毫无区别的无聊日子。 因此,她对于这种靠自己的能力通关的感觉还挺感兴趣的,至少暂时不会令她感到无聊。 “那你现在帮我查看一下他的好感度。” 0528,“好的。” “根据系统的查询,宇文钰的好感度是-20,”0528都感觉到特别的不可思议,他话中的不敢置信太明显了。 “等等,0,20,15,40…” 宇文钰的好感度不停大幅度的降,升,一下子忽然涨到85,一下子忽然又跌到-20。 现象诡异之极。 宴娇微蹙了蹙下眉头。 眼中闪过了一丝琢磨不透的深思,这个发展倒是出乎意料。 难怪这个世界的等级会是a级。 看宇文钰对自己的态度,还有那一口,一个温柔缱绻的娇娇,不知道的,只怕早就已经被他的表象迷惑,还以为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宴娇勾了勾唇,真是有趣的发展。 0528,“……”看来它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就面前这个大魔头,怎么都不可能会害怕吧? 那他应该…就不需要提醒她,这个世界的反派也黑化了的事情…吧? 第29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这位大魔头好在还没有觉醒,等到她觉醒后,0528光是想到那可怕的代价,就莫名的感觉背后一阵阴森森,脖颈一凉。 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总有一种自己随时都会被她捏死的不好预感。 “你这个好感度查询…该不会不准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0528,“……” 气的差点想要跳脚,真把它当… 要不是顾忌主人,它堂堂一只上古神兽,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要服侍一位大魔头…的惨淡场面? “我可以打包票百分百的准确,”0528心里憋得慌,咬牙切齿的道。 宴娇好笑的一挑眉,原来系统还会发脾气的? 不是说系统都只是一个电脑程序的吗?这种东西还有脾气的吗? 她心情顿时好多了,只要一看到别人心情不好,别人气得跳脚,她就觉得心里顿时要舒坦了千百倍。 果然,还是要欺负一下…智商可怜的系统,才能让她的心情舒坦。 她笑得无比“真挚”的顺毛某位上古神兽。 “好好好,你的检测绝对没有问题,是我刚才问错话了。” “……”0528木然。 如此敷衍了事。 以为它听不出来吗? 他可不是一个电脑系统,在天上,他可是有地位,有面子的上古神兽。 除了主人,他想要在天庭横着走,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以说,就算是天帝天后看到它了,都敢拿出如此敷衍了事的态度。 他也不知道主人究竟看上这位大魔头什么了!更是一再的告诫他,这个世界不管宴娇说什么,都不能给太过明确的提示。 还让他不要和宴娇交谈太多,以免被她无形中套了话! 不是… 他有那么蠢吗? 他可是堂堂的上古神兽,如今在天界还有几只红凤凰?要知道他在凤凰中那可是出类拔萃,凤凰中当属红凤凰最为体面。 随着时间的延长,如今红凤凰已经是屈指可数了,红凤凰的寿命最长,修炼起来天赋在同族中更是显眼的很。 只是,红凤凰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就是同族与同族之间联姻,只有红凤凰与红凤凰两人结晶,才能生出正宗的红凤凰。 正是因为如此红凤凰才日渐凋零,数量也是眼看着的减少,凤凰一族的族长,默认由红凤凰中的一人担任。 已经是凤凰一族的传统,亘古不变。 因此红凤凰,如今在天界已然是顶尖的坐骑。 凤凰生性高傲不羁,能够把他们驯服,并且让他们心甘情愿做坐骑,还真没几个。 主人怎么可以怀疑他的智商? —— 这头,夜晚的凉风嗖嗖的刮过,陷入沉睡中的少女不自觉地搂紧了双臂,似乎这样就能够从中得到一些温暖,身上的冷意也能祛除不少。 树枝忽然间的嗖嗖抖动了几下,这个动作不轻。 上一刻,靠着大树紧闭双眼小憩的男子,下一刻就已经闪身到宴娇所在之处。 动作之快,几乎快得犹如鬼魅,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动作,只看到一个黑影飞快的闪身到宴娇的身旁。 手指轻轻的在宴娇的鼻尖一拂,宴娇这会儿陷入了昏迷。 宇文钰神情晦暗不明,嘴角一勾,眼底却是一片荒凉冰冷。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你刻意的留下那些痕迹,为的不就是引我上钩?” 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颀长俊逸,声音清冷,慢条斯理的分析。 宇文钰眸子微凉,一挑眉,“是…又如何?” 他早就发现宴娇所留下的那些印记了,可他没有将那些印记消除,并且还任由那些提醒的印记留了下来。 他声音低沉,以前温润如玉如暖阳的笑容,如今掺杂了太多令人看不懂的诡秘情绪。 他忽然笑了,“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 黑袍男子与一身白色长袍的宇文钰形成了两个极端的对比。 他轻描淡写的说,“你把她放了,她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毫无瓜葛。” 还是…如此的冷静,冷静的让…自己疯狂。 宇文钰一双狭长而好看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上扬,他越是这么说,他越就不想放了宴娇。 只要攥住她,就捏住了…他的软肋,这种报复的感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以前确实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毫无瓜葛,可是…从你对她的情绪特殊的那一刻起,他将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息息相关,彻底卷入了我们的恩怨中,再也别想抽身出去。” 宇文钰话一顿,眸子暗了暗,有意无意的刺激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她一个娇生惯养,身体虚弱的小郡主才会陷入这个无端的纷乱中。” 黑袍男子轻蹙了下好看的眉头。 宇文钰似笑非笑道,“只身前来,看来,你是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从我的手上夺走她?” 男子避重就轻,目光不冷不淡的睨向他,仿佛宇文钰不管做什么,在他眼中都只是跳梁小丑,如此淡然自若的神色,让宇文钰眸子一暗。 他说,“你恨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 宇文钰冷冷一笑,对于他大义凛然的话,表现的很是不屑,嗤之以鼻。 他勾了勾唇,冷声道,“祁恒宇,我恨了你整整十年,从我发现那个秘密开始,我就一直在计划着,宴娇在这个计划中是最重要的一环。” 宇文钰眸子幽幽而诡谧,“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舞阳公主带着宴娇去莲阳谷求医的时候,说什么都要将她留下。 他是他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啊,在看到宴娇那国色天香,绝色倾城的容貌时,他便知道…她是最好的诱饵。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有出错! 明知道有陷阱,还是为她而来,这不是清冷沉着的祁恒宇会做出的事情, 就算今天有人死在了他的面前,不停的祈求着他,求他施救… 他都不会撩一下眼皮子,对于他的心境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他们两个人就犹如照镜子,那么的相像。 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利弊得失,呈现的如此清楚,可他…还是来了! 这说明宴娇这个诱饵对于祁恒宇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 以至于让他心甘情愿的送死。 第30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这个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宴娇这颗棋子发挥了让他意想不到,如此极致的作用。 他明明应该高兴的。 他…也应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痛,心底深处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在提醒着他,有一个人,他要永远的失去了。 他毫无预兆的动了,将面前的少女单手搂入怀中,动作犹如鬼魅般的飞快,一闪即逝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祁恒宇眸子一凉,脚尖轻轻一点,迅速的追了上去。 追了没多久,就在他快要追上之时,宇文钰主动停了下来。 只是这个位置,却是停得非常的微妙。 祁恒宇眸子凉凉,投鼠忌器的停了下来,眼中仿佛含着千万把无形的冰箭,嗖嗖的朝他射过去。 他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攥住那一用力就有可能会折断的纤细手腕,但凡他再后退一步,就是会使他们万劫不复的万丈悬崖。 悬崖边,夜风越发寒冷,对于他们两个功力深厚的人来说自然是不怕的。 可…从小就体弱的宴娇就不一定了。 “怎么,不追了?”宇文钰神情莫名,嘴角的笑容刺眼的很。 祁恒宇目光极冷。 宇文钰丝毫不畏惧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迫,眸底凉凉的一笑,“师兄,我挺好奇的,从这悬崖上摔下去会摔成什么样子?砰的一下,应该全身都骨折了吧?这如花似玉的脸,怕是也要刮花,啧啧啧,想想就觉得可惜了。” 祁恒宇眸子暗了暗,他知道自己敢再上前一步,宇文钰就敢将宴娇从这悬崖边扔下去。 他的性格一向都是这么喜怒不定,随心所欲。 你若是以为他轻描淡写的话,并没有什么威胁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祁恒宇目光冷厉,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阴狠,“我不上前。” 言下之意就是他…绝对不能动宴娇半分。 祁恒宇此时眉眼间的神情,被宇文钰一览无遗,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下。 如今的他哪还有半分清冷医仙的模样? 他眸子幽幽,嘴角的笑容含着一抹阴冷的森然。“师兄,你之前可真是沉得住气,我百般的试探,你没有吭半句声,我差点都被你骗过去了,看看你如今这在意的模样,那还有之前半分,装作不在意小郡主时的冷淡。” 他唇角笑意深深,缠绵悱恻的口吻中含着一丝莫测高深,“小郡主若是知道了你对她的这份心意,怕是要欣喜若狂!” 祁恒宇目光微凉,一言不发。 宇文钰轻轻的在宴娇身上一点,解了她的睡穴,方才还陷入沉睡,双眼紧闭的少女,随着他的动作,悠悠的醒来。 宴娇一醒来就感受到了一阵寒冷刺骨的大风,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抬眸,一眼就能够看到站在自己站对面的俊美男子。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甚至都忽视了自己手腕上那只越收越紧的大手。 “祁恒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宴娇的这一表现,又无意的刺激了宇文钰,他眸子暗了暗。 “…疼。”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被宇文钰牢牢的攥在手里面。 随着宇文钰的心情起伏跌宕,抓着他手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宴娇绝色的小脸蛋,因着疼痛皱在了一起。 祁恒宇眸子暗沉的撇了一眼被宇文钰抓在手中的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手,神情淡淡,“放开她,有什么事情你我之间单独解决,何必将一个无关的人卷进来。” 宴娇咬了咬下唇,心中一痛,无关的人… 在他心中,自己始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宇文钰距离宴娇如此之近,自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低落。 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不可能会为祁恒宇解释。 宴娇只觉背后总是有一股凉凉的大风袭来,回头一看,差点把她吓得眼前一黑,晕厥过去了。 他们两人竟然…站在悬崖边,真的只差一步之遥了,后面就是往下去一片漆黑,不知道究竟有多高的悬崖… 自己正被宇文钰劫持在手,并且他们两人正站在悬崖边,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去。 一眼望不到的悬崖,让宴娇的手脚顿时冰凉,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 祁恒宇微蹙了下眉头,宴娇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去掩饰好自己情绪的人,害怕时,漂亮的眼睛里便会不自觉的蓄满了令人心软的泪花。 宇文钰冷冷勾了下唇,平静的说,“祁恒宇,你猜这么多年,我有多恨你。” 祁恒宇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宽大的袖袍里面,双手垂在两边,手指似是无意识的颤动了几下。 宴娇听不懂他们话中的谜语,但她从宇文钰的这两句话中听懂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宇文钰和祁恒宇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 甚至宇文钰他…恨透了祁恒宇。 那么,那两天他口中的…他,很有可能指的就是祁恒宇。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交出云朝国的传国玉玺,我立马就放了她,让她回到你身边。” 宴娇眼睛瞪得圆鼓鼓,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宇文钰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利用自己,对自己好,有目的的靠近自己,甚至麻痹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情! “娇娇,你一路上是不是在想方设法的想着到了云朝国如何顺利逃走?” 宴娇咬了咬唇,想逃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并不想要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云昭国八皇子。 宇文钰目光凉凉的暼向与自己面对面的祁恒宇,他依旧清冷的不可高攀,仿佛站在云端上的神邸。 他似笑非笑的朝祁恒宇点了点下巴,道,“你面前站着的这位才是真正的云朝国八皇子。” 宴娇一脸震惊,心里的震撼无法言说,怔怔的看向祁恒宇。 大风扬起,他的衣诀飘飘,衬得愈发整个人清冷凉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还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好似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只是,无人可知,他掩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 第31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怔愣的眨着眼睛,宛如小鹿般清澈干净的眸子,毫不掩饰她此时此刻的愕然。 宇文钰嘴角一勾,那抹笑意没有抵达眼底,神情莫测高深,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宴娇。 “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很喜出望外?” “是不是再也不会抵抗嫁给他都这件事情了?” 一连三个是不是,把宴娇都被问得有些懵了! 她的脑子里面乱的就像一团浆糊。 云朝国八皇子,祁恒宇,祁恒宇,云朝国八皇子。 原来这两个就是同一个人。 难怪… 难怪那天祁恒宇对她说,或许一切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宴娇漂亮的潋滟水波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祁恒宇,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心有顾忌,欲言又止。 祁恒宇却似乎不想他再继续说下去,忽然发问,“是不是…只要我将玉玺交出来,你就把她放了?” 宇文钰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怀里,没办法离开的单薄身影,神情淡淡,“自然,我留着她也没什么用。” 祁恒宇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宴娇。 “不要。”宴娇拼命的摇摇头,妄图阻止他,“祁恒宇,你不要将玉玺交出来。” 祁恒宇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的宴娇,颔首答应,“好,一手交货,一手换人。” 宇文钰嘴角弯了弯,“自然。” 除了宴娇,没有人看到宇文钰嘴角,那诡异得瘆人的笑容,宴娇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祁恒宇就将手中用黄色锦部包裹着的传国玉玺朝他们扔过来。 果然她心中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宇文钰几乎在接到全国预习的瞬间,就将毫无防备的宴娇,一手推下了悬崖。 那可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悬崖。 “啊!”宴娇重心全失,条件反射性的叫了出来。 “抓住我。” 祁恒宇瞳孔狠狠地一缩,心中一痛,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朝宴娇抓过去,只是… 两人的手只差毫厘…眼睁睁的擦手而过! 祁恒宇没能如愿以偿的抓住宴娇的手,而是趴在悬崖边,眼看着宴娇一脸的惊恐绝望… 眼看着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坠落下去,如同断线的风筝,最终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往更深,漆黑一片的悬崖跌入… 他…却没能抓住她的手。 祁恒宇难以描述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密密麻麻的刺痛,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铺天盖地的嗜痛,宛如千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头啃噬。 远比他想象的难受… 宇文钰嘴角一勾,鬼魅般令人心惊胆寒的诡谧笑容,再次展现。 他身后的那把剑瞬间出鞘,握住手中那把古剑就想成祁恒宇的,发现刺过去,只是,这一次他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祁恒宇在身边顿时出现了一排的黑衣人,将宇文钰团团围住,不给他伤害祁恒宇的机会。 全部都蒙着面,显然是他所是培养的死士,又称皇家暗卫,一个皇子身边,养着一群暗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宇文钰二话不说再与他们打了起来,在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面前,根本讨不了好,眸子微凉的扫了一眼那边伤心欲绝的祁恒宇。 至少在他的眼中,祁恒宇如此的表现,就是伤心欲绝。 别人不知道,但宇文钰一直将祁恒宇当做自己的天敌,就像猫和狗是几千年的冤家,注定不会有和谐相处的一天。 因此他格外在意祁恒宇的举止言谈,将他研究了个彻底。 祁恒宇看上去冷漠无情,与平常无二。 他此时周围的气息不再是清清冷冷,而是…恨不得将人都凝结起来的冰凉。 这说明宴娇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力极大。 才能够让喜怒不形于色,心绪平静的他,都快要克制不住心中的寒意。 宇文钰见自己在这群暗卫面前讨不了好,如果仅仅只是几个,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将他们解决,但奈何是一群。 他及时的抽身,不再与他们纠缠,而是将手中的黄色包裹打开,在看到自己手中的传国玉玺的瞬间。 宇文钰霎时脸色一变,眸子一凉,幽幽而诡谧。 “娇娇,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特别的震撼吧?” “你用一个假的传国玉玺来换她,而那个天真单纯的傻姑娘只怕临死之前还对你深信不疑,相信你扔过来的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祁恒宇转身,步步朝他走过来,淡漠清冷的目光,这一刻竟是与宇文钰同出一辙的黑雾弥漫,身上有着比宇文钰更加令人心惊的寒冷刺骨气势! 眸子冰冷的,似乎恨不得将四周全部冻结起来,这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将天下都毁了。 没人敢质疑他做不到。 祁恒宇快速的从身边的暗卫手中夺来了一把利剑,一句话也没说的朝他袭过去,真正动起手来时,宇文钰被他隐藏的实力彻底给惊到了。 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惊天骇浪。 高手过招,几百招都不在话下。 即使宇文钰不如祁恒宇,那也不是一时就可以被打败的。 祁恒宇身后那一排的暗卫,如木桩子一动不动的守在原地。 只要主子没有危险,他们是不会打扰主子动手的兴致。 快满一千招时… 宇文钰不出意外的落败了,手中的剑被祁恒宇挑飞,堪堪才躲过被剑砍断手臂的一刀,他无比清楚的看到祁恒宇手中削铁如泥的利剑,削下了他一缕青丝。 刚刚错身闪过一个杀招,紧接着又是一个,他没来得及躲开,胸口就…中了招,剑刺入了胸口,伤口很深,还好,避开了要害。 祁恒宇的剑法高超,凌乱中有序,叫人防不胜防。 宇文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鲜血染红了的白色袍子,眸子平静。 “祁恒宇,你这一生是那么的幸运,母后…她为你精心谋划,不惜找了我这么一个假的靶子,为的就是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而你则可以安心无忧的长大。” 宇文钰不喜不悲,他已经对这世界的所有事情都绝望了。 他报复了…祁恒宇,但同样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32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尤其是他这双手,把…娇娇推下了悬崖,那种痛不能呼吸,心如死灰的感觉,他是不会表现给祁恒宇看的。 永远…不会! 他唇角微扬,目光薄凉,他不好过,那他也要将祁恒宇拉下地狱,大家一起不好过。 “娇娇…她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不管那段时间,我再怎么去努力…她都看不到!” 装也好,还是真的动心了也罢,他不想去深究。 他只知道祁恒宇,太幸运了,幸运的让他恨不得毁了祁恒宇身边的所有人。 这种嫉妒疯狂起来会使他恨不得毁灭整个天下! 他要将所有人都拉下地狱,让所有人都尝试这种求而不得,只能时时刻刻看着别人,幸福的痛苦滋味。 “祁恒宇,临死之前能够看到你伤心,绝望,也不憾此生了。” “只是很可惜,不管你再怎么绝望,再怎么难过,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宴娇了,祁恒宇,怎么样?这种即将要得到,却永远失去的滋味,是不是别样的刻骨铭心?” “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头,随着日子一长,你会越来越后悔,后悔当初在莲阳谷没能够直接告诉她你的身份,后悔你与她擦肩而过。” 他轻轻述说的声音,在这个夜晚里显得格外的无情。 “祁恒宇,只要能够让你痛苦,后悔,你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了,我也不后悔。” 后悔吗? 他不知道。 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所有人逼的。 他无路可退,只想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下地狱。 后悔? 他没有后悔的余地。 宇文钰眸子渐深,他的嘴角一直微扬,说着残忍冷酷的话。 祁恒宇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去,眉眼似是覆盖着千万层冰雪,拒人于千里之外。 无情的拔出剑,宇文钰被他的动作一带,单膝跪地,手紧紧的捂着伤口。 仍是无济于事,伤口处沁出来的血很快的染满了他的手,鲜血从他的指甲缝溢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他勾了勾唇,漠然的神情,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 祁恒宇提着手中的剑,沾满鲜血的剑尖在地上划下了一道血痕,一步步,走到他身前。 那冰冷而凌厉的强大气场,手上拿着沾满鲜血的剑,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目光凉凉的瞥了一眼单膝屈跪在他面前的宇文钰,一字一顿道,“我会为让你自己今天所犯下的罪付出代价的。” 宇文钰嘴角一勾,不怕死的继续激怒他,“是吗?那我还真想看看我到底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他话中的虚弱。 祁恒宇扬起剑,凌厉的刀锋,在空中划下了一道决绝凄美的弧线,鲜艳刺眼的鲜血喷涌而出,祁恒宇墨色的长袍上首当其冲的被洒了一身。 就连他的脸上都是… 从额头边上滑下来,不缓不慢的滴入了他的墨黑深沉的眸子里,这一刻…看着更像杀红了眼眼的战场修罗。 “这就是代价。” 寒风萧瑟,清冷凉薄的话宛如刺骨冰箭。 * “宿主…” 宴娇在虚空里醒来时,一时间竟有些不太适应。 她愣了下,声音一如既往的矜贵优雅,“任务已经接受了吗?” 0528… 不,如今他已经化身成了一个古装男子的模样,缓缓地从阴暗里走出来,一袭红色,张扬的很。 长相出奇的好看,他的容貌出色的惊人,五官精致的宛如天神精心雕刻出来的。 眉眼飞扬,倒是挺符合他这一身红色长袍。 这倒是出乎宴娇的意料,她好笑的挑眉,调侃道,“你们系统还可以为自己装扮成人的模样?” 0528,“……” 他可是高级的上古神兽,一般的电脑程序怎么可以与他这种身份高贵的神兽相提并论? 她捏了捏0528的脸颊,笑容无辜,“咦,你这张脸模拟的不错,从哪盗版来的?” 0528不能解释,憋屈的恨不得跳脚。 “……”什么叫从哪盗版来的? 他这是真的!货真价实的! 一向高傲的仰着下巴看人的凤凰,第1次尝试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若不是顾及着主人,他早就拍掉了这大魔头的手。 动手动脚的想干什么? “没想到你一个电脑程序居然还知道挑好看的,相貌是极品的。”宴娇一本正经的忽悠道,“只是太张扬了,不符合你呆萌听话的形象。” 她心血来潮的勾了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打趣他,“要不…我再替你重新选一张合适你的脸?” 0528气得都快要爆炸了。 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她投入了二次场景。 “叮,欢迎进入二次场景。” 宴娇迷迷糊糊,快要醒来前,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木然冷清的声音。 0528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难道…是因为升级的原因吗? —— 一个暗黑的房间里面,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洒进了房间,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张两米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男人。 他的眉间紧锁,仿佛陷入了什么挣脱不开的噩梦中。 不多时,额头上就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边滑落到了耳后,短短的碎发紧紧的粘在了一起,额边紧粘着被汗水打湿的发丝。 他双手下意识的攥住了盖在身上的蓝白色格子被褥,头轻轻地左右摇摆着,宛如随时都会被惊醒的惊弓之鸟。 嘴里面更是无意识的呢喃着两个字,如果宴娇此时坐在他的床边,一定会被他嘴里面所呢喃的名字给震撼到… 娇娇… 娇娇… —— 宴娇在醒来时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穿着一身蓝白色的病服,额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按了按太阳穴,强撑着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打量着病房的情况。 普通病房一般都会至少安排两个床位,而这个病房里面仅仅只住了她一个人,旁边倒是有一个空床位。 她抬眸,墙壁上所挂的电视却是65英寸的最新版液晶电视,还有外面的走廊也是特别的安静,一点不像普通病房外,总是会有一些熙熙攘攘,七嘴八舌的杂声。 看来,这是vip楼层。 第33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笑容意味深长,“我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二次场景的提醒声,那是什么意思?” 0528冷不丁冒出声音,幽幽道,“意思就是你这个任务还没有结束,还在继续。” 宴娇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头,不可置否。 这个任务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 当然,她本就没指望过任务能够这么轻易的结束,毕竟,随着难度系数越大,坑人的手段也会越高明。 只是… 她忽然笑了,“你不是伺机报复吧?” 低头看了看眼前被保养很好的娇嫩柔软小手,白皙的仿佛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古代秀女,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唇。 话中的怀疑意味太过明显。 0528被她气得脸色铁青。 “……” 她未免太小看自己了,自己是那么斤斤计较,那么小气的人吗? 就算她之前说的话,确实很不讨喜,他也不至于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来报复她! 等到这个世界结束后,他一定要劝主人赶紧离这个大魔头远一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天庭那么多出身高贵,长相殊色的仙子,任由主人挑选。 何必在这么一个冷血无情大魔头的这颗树上吊死。 宴娇眼神微闪,无声地与它交流,“我以为这个任务已经结束了。” 0528显然对宴娇之前在虚空中所做所说的事情,还有很大的怨气。 他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木木道,“男主对你的好感度还没有刷满,怎么可能会结束?” 宴娇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 她眼神幽深不见底,“所以上个世界的男主根本不是宇文钰,而是…祁恒宇?” 0528面无表情,木木的回,“对不起,关于剧情不能有半点透露。” 宴娇脑海里面不自觉的勾勒出他那张飞扬跋扈的面容,木然的表情,还真挺反差萌的。 她寄身的这位宿主一如既往的叫做宴娇,只是这位家里面的情况有些特殊。 在这寸金寸土的京城中,虽然不是顶尖的世家豪门,但至少吃穿不愁,算得上末流豪门! 她的父母一直都是营造出给人温馨的美好家庭,但早在半年前,这个家庭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拆散了。 如今,宴娇的母亲已经搬出了家里,住在她名下的一间公寓里。 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宽大舒适的家里。 而家里面,则多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 据说是原主的妹妹,仅比她小两个月,长相却不如宴娇,胜在身上有一股娇弱,让人想要怜惜的气质。 大多数,喜欢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这样才符合她柔弱的小白花形象。 典型小说中的白莲花女主。 宴娇看到那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妹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已经被拆散的家,因此对这位白莲花妹妹自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好在,她还在念大三,可以在学校里面寄宿,不需要天天回家面对那张哭丧着脸,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仿佛谁欺负了她一般的私生女妹妹。 这一次回来,原主正是与那位私生女妹妹一言不合动起了手,那位白莲花需要是要维持她柔弱无辜的表象,自然是没有动手的。 只是一直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退到2楼楼梯口,而原主恰巧一个激动之下,“绊倒了脚”,自己从2楼滚了下去,伤到了头。 而这一幕又很是“意外”的被原主的父亲看到了,自是不会怪从头到尾被宴娇欺负得一声不吭的白莲花女主。 宴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看了这么的小说,深知人心的叵测,阴暗。 她嘴角一勾,手指轻轻的覆上额头上被包了一圈的白纱布。 真是有趣呢。 一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柔弱女子居然没有受伤,反而是原主这个恶毒女配从楼上滚了下来? 难道是因为…主角光环? 还是这位白莲花女主手段高明? 宴娇恶趣味上了头,嘴角扬起一抹痞痞的笑容,“你现在顶着一张脸,让我叫你0528,我都叫不出口了,不如我帮你重新再取一个名字?” 0528一脸冷漠。 “嗯,你的性格挺反差萌的。” 0528心里面有种不好的预感,“不…” “萌萌,你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吗?” 0528目光幽然,“……”不好听,蠢到爆。 “我以后就叫你萌萌?”宴娇勾了勾唇,径自地为他定下了称呼。 0528根本来不及抗拒,宴娇就已经一敲定板,为他定下了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名字。 宴娇自顾自的说,“萌萌,这个世界还是要继续攻略男主角的好感?” 0528…不。 现在已经改名成萌萌了。 “……”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别和他说话,他现在只想静静。 宴娇勾了勾唇,仿若罂粟花般勾人心魄的笑容绽放,潋滟眸子,深处仿佛含着让人心动的涟漪。 “萌萌,你不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萌萌,“……”他是雄性上古神兽,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让他颜面何存。 天上的那些老朋友要是知道他被起了这么傻的一个名字,怕是笑得直拍桌子。 主人你快回来啊,再这么下去,他都快要被大魔头折磨得崩溃了。 他快要控制不住向大魔头破口大骂的洪荒之力了。 少女嚅了嚅嘴,怯怯的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姐姐…” 宴娇依旧还是保持着原主的性格,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不屑,冷冷道,“你别这么叫我,我担不起你的这一声妹妹。” 说的好听一点,原主这个性格叫没心机直率。 说的难听一点,原主这种性格叫胸大无脑,愚蠢至极,因此才会老是被面前这位白莲花给坑了还不自知。 暗地里在这位白莲花手上,不知道已经吃了多少亏。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纤细单薄的少女走了进来,手里面提着一个白色保温瓶,神情惶惶不安,不知道的还以为宴娇是白雪公主里的老巫婆,正在为难她! 面前的这位白莲花真的那么无辜善良,那原主就不会在她面前屡屡吃亏。 少女单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仿佛躺在床上的宴娇就是那洪水猛兽,随时都可能会把她吞噬掉。 第34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她眼中的愧疚真挚而自然,深深的朝她鞠了一躬,“那天是我没能拉住你,害得你从楼梯上滚下来,是我的不对。” 那唯唯诺诺卑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宴娇蹉跎她了。 宴娇眸子暗了暗,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杨倩倩,你要是真想迷惑别人,让他们误以为我在为难你,至少得挤几滴眼泪出来吧?这样未免太不敬业了!” 这段数,难怪原主玩不转。 都能与那些常年勾心斗角的古代贵女不相上下了,又则是心思纯粹直率的原主能够与之相比的。 更何况这位杨倩倩的母亲可还没有去世,宴父只是顾及着宴娇的母亲,这才没有将杨倩倩的母亲接回来,只将杨倩倩一人接回了家里。 宴娇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没有这个心思与她玩这种谁比谁更委屈的幼稚游戏。 更善于将对方一步步的逼到悬崖边,将杨倩倩的希望,她的优越感全部夺走,让她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耀眼夺目,攀登高处,让她只能俯视自己。 一败涂地,最终只能绝望的活在阴暗世界中,看不到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杨倩倩猛地抬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那模样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她水汪汪的眸子里面蓄满了就快要落下来的泪水,“娇娇…你怎么可以这么误会我?” 宴娇神情淡淡。 “我是真心的感到愧疚,真心的自责,我知道你受了伤,心情不好。”杨倩倩委曲求全的咬了咬下唇,娇嫩的唇都快要被她用力的咬出血来了。 她声音艰涩,“如果这么说能够让你心里面舒服一点,那…随你怎么说我都可以。” 宴娇笑了,轻描淡写的一扫而过,“我只说了一句话,是你自己想得太多。” 她故意没有将病房门关上,因此病房满此时围了两三个从门口经过听到她们交谈声的护士。 原以为宴娇仗着自己的高贵出生在欺负一个柔弱少女,但越听下去,发现宴娇从头到尾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反倒是他们眼中柔弱可欺的杨倩倩,演的有些过头了,可能是因为她迫切的希望别人来讨伐宴娇,反而演的…痕迹稍稍明显了。 称得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还包了一圈白纱布的宴娇更坚强。 伤成这样,还能保持镇定,反倒是杨倩倩,没有受伤,看上去仿佛随时都要哭泣的模样。 “……” 好吧。 护士可不是男士,就算没有火眼金睛,也没有过多怜香惜玉的想法。 因此会站在中立的位置,没有了主观意识,自然看到得也就更多了。 宴娇嘴角陡然一勾,“杨倩倩,你装的不辛苦,我看着都觉得心累,你说这么多不就是希望父亲能够彻底对我失望,这样子,我爸和我妈也就能够彻底离婚,而你妈也就能够有机会上位,最后你这位私生女也就有机会转正…” 宴娇将原主的性格贯彻到底,不过…她可不会像原着那般仁慈,都说打蛇要打七寸,她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丝毫不给杨倩倩留半分面子,将她所有不想公诸于众的事情,轻描淡写的用几句话就给转述出来了。 将她最后的遮羞布也毫不留情的扯下来了。 杨倩倩脸色一变,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宴娇是不是点穿了她心里最隐秘而真切的想法,眼中的恼怒一闪即逝。 她清楚的感觉到外面那些护士看她的眼神顿时变了,神情还有一些鄙夷不屑。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那力道,都快把嘴皮子咬出血来了。 宴娇懒懒的扫了她一眼,无声的挑了下眉,这就忍不了了? 原主最吃亏的一点就是太过冲动了,每次碰到杨倩倩就会想到自己幸福的家庭被她拆的七零八落,情绪一激动,吵架就会颠三倒四,都没有说到重点。 以至于每次都会令别人误会,以为她是在欺负杨倩倩,时间久了,那些人自然就会下意识的站在杨倩倩那边。 不管原主怎么解释,那些人都只会觉得她是在狡辩。 杨倩倩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白色保温瓶,小拇指无意识的刮着白色保温瓶的边缘。 声若蚊蝇的小声道,“我没有…” 宴娇是真的对她另眼相看了,这个时候她若是朝着自己大吼大叫,或是歇斯底里,或是情绪激动,都是不好的处理方式。 只要继续她的小白花表演,那些护士对她的话,或许会感到怀疑。 尤其是她表现的那么无助,眼眶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那些护士又有些动摇了,看杨倩倩的眼神满是探究。 “我没有耐心和你比谁的戏演得更好,这汤我不会喝的,你带回去吧!” “一个仅仅比我小两个月的妹妹,这说明你母亲的手段高明,在这一点我觉得很多人都应该向你母亲好好学习,这样也就少了许多被挖走墙角的可怜前任。” 杨倩倩感受到了那一道道诡异而微妙的眼神,抓紧了手中的白色保温瓶,羞愧的冲出了病房。 宴娇眉眼飞扬,心情很好的,从旁边拿了一个早已经削好的苹果,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将破坏心情的人给怼走了,这会儿宴娇心情好到爆,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打开手机,滑动着微博。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她门口,悠悠然的离开。 —— 次日下午。 推开门,一道轻柔埋怨声音随之而来。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伤痕累累,还进医院来了。” 这不抬头看还好,一抬头看,把一向沉稳的宴娇都惊了一跳。 一身黑色优雅知性的长裙,衬得来人顶多也就30岁出头,岁月似乎对她格外眷顾,在她的脸上根本找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 白皙的皮肤上找不出任何皱纹,优雅高贵气质,仿佛是从古代里走出来的高门贵夫人。 她的这位母亲大人相貌居然与之前在古代的那位舞阳公主一模一样。 宴娇笑了,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亲近感,血脉相连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她便是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仍旧能够感受得到原主见到宴母的雀跃与高兴,发自内心的… 第35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她轻声道,“妈,你不是在三亚旅游吗?” 宴母嗔了她一眼,道,“你都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我还能坐得住吗?” 宴娇眉眼微挑,嘴角扬起一抹兴味盎然的浅笑。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有长得与祁恒宇一模一样的男主呢? 那样,就不需要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就能找到了。 “我是今天的航班临时赶回来的,本来昨天就要订飞机,可是这几天三亚的飞机票很难抢,昨天怎么抢都订不到,就连经济舱也被卖光了。” 宴母气质矜贵优雅,手中挽着一个名牌包包,脚下踩着8厘米的白色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轻柔的说着。 “能够抢到今天的票,还是全靠我的人脉广。” 宴娇笑了笑,悠然自得的翻着手中的汽车杂志,头也不抬的问,“那…他知道你回来吗?” 这位他,自然是指那位寡情薄义的父亲大人。 宴母神情冷艳高贵,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包轻轻地搁置在了一旁的病床上,“我的事情与他无关,现在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这个必要与他交代。” 她慢条斯理的从病床中间的柜台上抽出了几张纸,慢悠悠的擦了擦凳子,擦了好几遍才作罢。 神情中依旧有些嫌弃,但还是强忍着的坐了下来。 宴娇挑了下眉,笑了。 不管是在古代也好,还是现代也好,这位舞阳公主都是如此的讲究。 “说说吧,你这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肯定是那位…的手笔吧?” 宴娇眼神微闪,“难道你就不担心是我使苦肉计?” 舞阳公主是个十足时的女儿控。 面前的这位该不会与舞阳公主一样吧? 宴母言谈举止间都带着特有的高贵优雅,这是受家里面的熏陶,她一向都是如此的。 舞阳公主出生皇家,宴母出身也是不差的,宴娇的外公家比之宴家那是还要高上一层的,在京城里,二流豪门可比末流豪门要高上一截。 当初外公之所以松口让宴母嫁给宴父,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宴父是白手起家,以前家里面只是一个小康家庭,不愁吃不愁穿,仅仅如此。 打拼了20多年,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站稳脚步,并且还挤入了豪门一流中,算是成就非凡了。 从小就出身豪门贵族的宴母,言行举止自是从小就已经定了格。 优雅知性,端庄大方。 这种气质,即使到了50岁,60岁,没有了如此姣好的容貌,不再年轻貌美,可这种由内自外散发出的完美气质,依然能够令人不自觉的侧目。 宴母不紧不慢的用水果刀替削苹果皮,动作娴熟而好看,宛如画中的人物,赏心悦目。 轻描淡写道,“你要是知道使苦肉计,我也就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你会吃亏了。” 宴娇笑容真挚,鉴定完毕,面前的这位宴母,又是一位典型的女儿控! 她眸子微凉,淡淡道,“我用不着使苦肉计,这一次是我不小心,棋错一招。” 对于这种自卑又敏感,善于伪装的女主,最好打击她的办法就是,登上她永远都登不上的高位。 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够匍匐在尘埃里面,仰视着自己,而自己一直活的光鲜亮丽,那嫉妒,就已经足够将她的心一点点的蚕食掉。 让她的下半辈子都活在嫉妒与无可奈何中。 宴母以为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刺激,轻声的劝她,“我上次就已经劝过你,她的存在已经影响不到我了,你不必在意她。” 在宴母的眼里,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面。 真要让她舍弃身份,去为难一个看上去就上不得台面,唯唯诺诺的私生女,她嫌丢份。 她只要保证将来自己的女儿利益不受到伤害,宴父宴母在此之前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不是几个月前领回了杨倩倩,宴家这偌大的家产以后都是要归她一人继承。 她不希望女儿一辈子都活在怨恨中,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毁了女儿的一辈子,不值得。 她蓦然笑了,突然问道,“妈,你是不是打算和爸离婚?” 宴母表情微变,语气有些淡漠,“小孩子不要关心那么多,你只要好好的休养,然后回到学校里面继续功课,这些事情我会和你爸两人协商的。” “离婚吧!” “娇娇…” 自从她决绝的从家里面搬走了所有行李,娇娇就一直在找杨倩倩的麻烦,私底下还劝过她回去。 她能够理解娇娇的想法,她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美好的家庭支离破散,所以宁愿逃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杨倩倩的母亲身上。 一个劲的认为是杨倩倩的母亲拆散了他们俩人。 “妈,我以前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否认,我不想面对你们两个人感情已经破碎的事实,所以我一直针对杨倩倩,我相信只要我赶走了她,你就会回来,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知道,回不去了。”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飘渺,仿佛是从远处传过来的,不太真实。 “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你和爸爸回不到以前,就算勉强在一起,心中始终会有一个过不去的芥蒂,既然如此,” 宴娇抬眸,神情淡淡,“妈,你离婚吧。” 宴母眼眶微红,一直努力经营的坚硬外壳,这会儿被宴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瞬间敲了个粉碎,看似坚强的外墙瞬间土崩瓦解。 “娇娇…” 她没有想到,最后让她离婚的却是一开始闹得最凶的女儿。 父母已经知道了宴清平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女,并且将私生女接回来的事情,气得脸色铁青,父亲一个劲的用拐杖敲着地板,说要找他算账。 母亲也为她鸣不平,抱着她,默默的哭泣。 可过了几日,还是劝她,要她算了,日子还是要继续,不过只是一个私生女,反正也动摇不了她和娇娇的地位。 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宴母苦笑,她何尝没有劝过自己,只是…终究意难平,如同哽咽在喉的鱼刺,卡的人很是不舒服。 第36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在这个圈子里面,私生女私生子的事情早已成了常事。 她不管别人,她的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否则当初就会直接找圈内人结婚。 没有找圈内人,为的就是希望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却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没有赌中。 她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再看到宴清平那张脸,可母亲有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他和宴清平离婚了,那娇娇怎么办? 娇娇一定接受不了这个事,正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她才会从家里面搬出去好几个月,都没能够做下决定。 这一次出去散散心,也是因为心头闷的事情太多,想出去走走。 原主的性子可谓是像极了宴母,不愧是两母女,性子如出一辙。 都是直率,风风火火的性子,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宴娇笑容真挚而温柔,“妈,不要委屈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已经不小了,能够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相信,原主如果还在,她还是会做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决定。 宴母声音颇有些哽咽,“娇娇,爸爸妈妈真的离婚了,你真的舍得吗?” 她已经不在乎宴清平如何了,她唯一只在乎娇娇。 宴娇声音轻柔,“或许会有一点,但是比起自私的想让你们捆绑在一起,我更希望妈妈你能开心幸福。” 宴母红了红眼,站起身将宴娇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楚的感受到了娇娇大了,真的是长大了。 她会说出一些以前从未说过的理智成熟话,在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不支持她的时候,她却是自己唯一的坚强后盾。 宴娇一怔,眼神温柔的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她,双手紧紧的抱住宴母的腰。 看起来像是宴母在哄自己,事实上,宴母的肩膀一直在小幅度的耸动着,想来… 应该是不想被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吧? 宴母太骄傲了,宴母也是独生女,并且还是老来得女,在外公将快35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自然是如宝如珠的宠着,这风风火火的直率性子也是被他们宠出来的。 结婚后虽然收敛了一些,但风风火火的性格大体上还是没怎么变。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受不得委屈。 夜深人静时,她也想大声哭泣,大声将心中的委屈不平宣泄出来,只是… 骄傲不允许她如此做。 便一直压抑着自己,一直压抑着情绪。 直到这一刻娇娇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述说,让她一直努力压抑的情绪,顷刻间,喷涌而出了。 刺眼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淡淡的洒在了紧拥着的两人身上,淡淡的温馨氛围在病房内蔓延。 宴母很快的就收拾好了情绪,三下五除二,动作干净利落的将之前还未削完的苹果削完了。 她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苹果,“我给你削了个苹果,你是现在吃,还是晚点再吃?” 宴娇勾了勾唇,声音清甜,“现在。” 这张脸和在古代的那张脸几乎无差别,反正都和她自己的那张脸,极为相似。 这张脸比古代那张脸少了几分病弱的苍白色,多了几分健康的红润之色,眉眼微微上扬,美艳型的。 宴母无一不顺着她,拿着手中的苹果走了出去。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宴母前脚走出去,后脚宴父就来了。 “爸。” 宴清平如今一对上宴娇清澈明亮的眸子,总是莫名的心虚。 早就已经打好了的腹稿,到了嘴边,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你的伤…怎么样了?” 宴娇摸了摸包的扎扎实实的额头,嘴角一勾,“没事,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本来医生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宴父不放心,才强烈和医生要求多住几日的。 其实原主的这位父亲对她还是挺关心,挺好的,虽然原主每次趾高气昂,不顾场合的刁难杨倩倩。 但宴父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真的责骂于她。 “头还疼吗?” 眼中的关切是不作伪的,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宴父对原主向来是有求必应,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好爸爸。 若是没有杨倩倩的出现,在原主心里,宴父一直都是高大威武的形象。 或许正是因为期望太高,所以才会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瞬间崩塌了,接受不了。 宴娇摇摇头,“不疼。” 宴父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没事就好。” 宴父当初就是靠着这儒雅,稳重的外表,成功俘虏了宴母的一颗少女心。 这么多年了,岁月依然优待他,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印记,反倒是这儒雅沉稳的气息越发浓重了。 他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有些为难人,因此,宴父小心翼翼的说,“以后…让着点你妹妹,她人生地不熟的,你又是她的亲姐姐,两人互相扶持,不好吗?” 宴娇眸子一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她和平相处,更不会与她互相扶持。” 妹妹? 呵,她就更不会承认了。 原主的这位妹妹要真的是毫无心机单纯善良的,她可以答应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可惜…她不是。 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因此杨倩倩就是伪装的再好,宴娇仍然能从她的身上闻到那种野心勃勃的气息。 宴父对于宴娇向来是束手无策的,谁让他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如今要是再起波澜的分歧,那这父女之情,只怕是修补不回来了。 他唯有轻声劝道,“她到底是你的亲妹妹…” “呵。”宴娇目光极冷,“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我的妹妹,她也休想成为我的妹妹。” 宴父气结,“娇娇,你…” “爸爸现在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我与母亲腾出位置,好让您那位私生女的妈,占据宴家主母的名头吗?” 宴父被她气得脸色很难看,“我何时这么说过?” “我不管爸爸是如何想的,有我在的一天,杨倩倩就休想成为我的妹妹,她妈更是休想踏进我宴家大门一步!” 第37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呵,代替宴母…坐上宴家主母的位置,杨倩倩的那个妈,这辈子都只能是妄想! 不多时,宴母回来了。 除了脚下踩出来的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话。 她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睨向他,“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多生了一个女儿?” 宴母把洗好的苹果递给她。 “谢谢妈。”宴娇笑容灿烂,咬下了一大口的苹果,“真甜。” 宴母目光宠溺,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嗔了她一眼,“你呀。” “漫珊…”宴父对于宴母一向是无可奈何的,早在结婚之前,他就知道她风风火火的火爆性格,可他那时候认准了她,所以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结婚之后,他们两人一直没有起过很大的矛盾,最大的分歧也仅仅只是因为娇娇填志愿时的选修专业。 杨倩倩的出现不仅让宴娇与他的父女关系出现了裂痕,更是让他们两人的关系降至了冰点。 他曾无数次的去她的公寓门前,想要向她解释,可都被她拒之门外。 易漫珊不屑轻蔑的嗤笑,“你就是再怎么叫我,我都不会承认那来历不明的私生女是我的女儿,易家丢不起这个人。” 真是可笑之极,明明是男人在外面留下的烂摊子,却还要责怪女人不够贤惠。 何况,她确实只有娇娇一个亲生女儿。 杨倩倩—— 与她何干? 宴清平头疼的闭了闭眼睛,无奈的叹息轻声道,“那还能怎么样?倩倩都已经回来了,娇娇以后始终要与她相处一辈子的,倩倩都已经和我保证过了以后事事都会顺着娇娇…” 不管当年的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孩子是无辜的。 是他负了漫珊,对不起她,这一点上他从不否认。 可每次一看到倩倩渴望靠近娇娇的目光,他就不自觉的心软了,她以前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不管她母亲如何… 她终究都是自己的女儿,他们骨子里面流淌着一样的血液,割不断的。 宴母冷冷勾了下唇,一开口就是炮火全攻,“照你这么说,你家倩倩哪里都好,脾气好又事事都愿意听你的,我家娇娇就没那么好了,脾气差劲。” 宴清平心累的叹息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娇娇与倩倩都是我的女儿。” 年轻的时候,他是真心喜欢漫珊敢爱敢恨的性子。 即使,到了如今,他心中依旧只有漫珊一人,可她敢爱敢恨的性子,也让他感觉无限疲惫。 偶尔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他就不能够体贴一下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稍微退一步呢? 易漫珊冷硬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目光不善的瞪了宴清平一眼,“宴清平,我告诉你,你怎么对杨倩倩我不管,但你若是再敢让娇娇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那我就把娇娇接出来,她以后和我生活。” “我们出去谈吧?”宴父看向宴母,话中含着一丝明显的祈求。 他实在是不想在孩子的面前,讨论他们两个人的私事。 宴娇适时的开口了,直直的看向宴母,“妈,你就和爸爸出去聊聊吧,我这里没事。” 宴母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宴娇,神色不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一马当先地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姿态优雅的走了出去。 宴父感激的看了一眼宴娇,难得表现得像年轻的毛头小子,积极的跟了上去,哪还有平日里的沉稳。 在他看来女儿必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宴娇眼神微闪,眉头微挑,相信宴父很快就不会想要感激她了。 宴母完美冷艳的避开了他想要握住自己手的动作,冷冷道,“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娇娇那里还需要人看顾。” 宴清平神情黯然神伤,看易漫珊的目光含着明显的落寞。 宴清平在她面前可以说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以前他也是同样的对她如此温柔。 只是如今的宴母看到如此温声软语的他,心里再也不会起一丝波澜了。 他艰涩的开口说,“漫珊,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绝对不还手,不还口,但是你这样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易漫珊沉默的良久,才缓缓答。 “宴清平,这么多年你有很多的机会对我说,可你一直都没有向我坦白,若不是那天杨倩倩…没有学费了,误打误撞的找上了门,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 被人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在看见杨倩倩的那一瞬间,她整个脑子里面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她在做梦,杨倩倩…仅仅只比娇娇小了两个月。 这才是最致命的毁灭性打击。 也就是说她被蒙在鼓里20年,而她的丈夫则在20年前就已经背叛了她。 她不想问过程,背叛了就是背叛。 再多的解释,只是借口。 所以她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决绝的将所有东西打包好,从充满谎言虚伪的家里搬了出来。 宴父温文儒雅的外表,看上去至少年轻了10岁,他看着宴母,目光痛苦,“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 他害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宴母冷冷的勾唇,“不知道怎么向我开口,所以就可以一直瞒着我吗?” “啊,还是你以为,你可以瞒得了一辈子?” 宴清平张了张嘴,心痛不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倩倩的母亲是我以前的秘书,我与她只有一次意外,那次意外是因为我喝醉了,后来,第2天我就给了她一笔钱,把她辞退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孩子! 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一直瞒着瞒着,甚至把她生下来了,他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的。 “漫珊,对不起,可那真的是场意外……” “但你给了她靠近你的机会。” “……” 易漫珊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很多事情,浅显的看没什么,千万别深入,你越想,越能体会到其中的可怕,那是让人背脊发凉的寒冷。 第38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朝割舍起来必然是痛的,可与其强行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她更倾向于干脆利落的一刀斩断。 哪怕她不再年轻了,但她依旧容不得背叛。 易漫珊挺了挺腰板,年轻时的飞扬耀眼,此时此刻重新回归了她的身上。 恍惚间,宴父似乎又看到了那一个风风火火,高贵骄傲的易家大小姐。 美丽的张扬刺眼。 仿佛在无声的对所有人说,不管过了多少年,她的自尊心都是高傲不可侵犯的。 宴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急地唤道,“漫珊…” 她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说,“离婚协议,我今天回去就会让人拟好的,弄好了我会寄到你公司。” 一个晴天霹雳,劈得宴清平红了眼,失了分寸,一时没有控制好声音,比之前整整高了两个调。 小声嘶吼道,“我不同意。” 易漫珊冷眼旁观着他的失态,再给上他致命的一击,决绝道,“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经决定好了,你若是不愿意签字,我们法庭见。” 宴清平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他痛苦不堪,眼睛血红,艰难的问,“漫珊,一定要这么决绝吗?只一次,你就要彻底宣判我的死刑,就连一次改正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是如此的决绝?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依旧如此风风火火。 易漫珊不假思索的点头,“是。” 宴清平仿佛陷入了困兽之斗,他既不想放易漫珊走,又希望她能够接受杨倩倩,大家在一起和平相处。 正是因为他在贪心,那一头都不想放手,才会落得如此被动的境地。 他咬着牙,低声的吼道,“我已经说过了,那次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引得过往的医生护士不由得都多看了两眼。 易漫珊朝他笑了,无情的掰开了他抓着自己手臂的大手,一根又一根。 “宴清平,你若是不想弄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最后私底下解决了,等到合同寄过去就把字签了,若不然,那我也就只好与你在法庭上见了。” 这一刻她心里面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就连最后的一丝怨怼,愤恨,都随着他的失态,而烟消云散了。 曾经再美好。 在杨倩倩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已经出现了一道再也无法修复的裂痕。 她以前不想面对,也不想承认,所以一时间面对不了,干脆利落的从家里面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好,搬了出去。 而现在… 她终于有了勇气面对所有事情。 娇娇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将束缚在她身上的沉重枷锁,卸了下来。 家…应该是温馨的,幸福的。 不该是束缚人的枷锁,既然家已经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就该果断的舍弃。 这一直都是她做人的原则,即使被别人说无情薄凉也好,她都不会改变决定。 宴清平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他闭了闭眼,“漫珊,我们今天先不谈论这个问题了,好吗?你只是还在气头上,我再给你时间,你好好冷静冷静…” 易漫珊垂下眼帘,神情晦暗不明,“这是我冷静的这段时间里面想到的最好解决办法,只有这一个,宴清平,你了解我的性格,我眼睛里面向来揉不得沙子。” 宴清平脸色煞白,惨淡一笑,他如何不知道? 正是因为太了解她的性子,当初才不敢向她坦白这一切。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是在叹息,“漫珊,如果我一开始就和你交代清楚了,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易漫珊脚步顿了下,什么也没说的动了,回了宴娇所在的病房。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即使他一开始就和自己解释清楚了,她也很难保证就会原谅他。 毕竟,这种事情,就算解释清楚了也是哽咽在喉的堵塞物。 就这样吧… 让那些美好永远都定格在曾经… 纠缠下去,只会让那些美好在她的心中淡化,不堪… …… 午后的阳光洒在人身上,会令人不自觉的去享受,慵懒的瞌睡蚕食了她的意识。 宴娇昏昏欲睡,单手撑在旁边的柜子上,眼睛半眯着。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易漫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快要睡着了的宴娇,动作飞快的按下了接听。 生怕这电话铃声再响久一点,会吵醒面前,仿佛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女,即使她穿着一身蓝白色的简单病服,如瀑布般齐腰的墨色长发,散乱,毫无秩序的铺在病床上。 眼睛闭上了的她,乖巧的姿势,宛如沉睡在水晶棺木中的天使。 易漫珊站起来,脚下踩着的高跟鞋,走出来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轻到几乎省略不计。 她慢慢的走到宴娇的床前,动作很轻很轻的,轻轻抚摸着少女光滑柔顺的发顶。 “嗯,我知道。” “我这次赶回来就是为了凑一下这个拍卖会的热闹,听说这一次拍卖会上拍卖一位古代郡主的玉簪。” 她刻意将声音压低,轻柔的声音仿佛一股缓缓淌过人心间的清泉。 易漫珊嘴角含着笑,一边帮宴娇掖了掖被子,一边与电话那头的朋友,开玩笑道,“我真想一睹风采,看看这古代郡主用的玉簪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算娇娇没有从楼梯上滚下来,她这几日还是要赶航班回来的。 易漫珊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五官精致的仿佛是被艺术家雕刻出来完美作品的少女,乖巧的睡姿,让他心底深处的一角不自觉地塌陷了下去。 嘴角含着温柔宠溺的笑容。 易漫珊站起身,脚步很轻的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病房,期间,仅仅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打电话。。 躺在床上的宴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而手中紧握着手机,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易漫珊丝毫不自知。 眼神清澈,一眨不眨的看向轻手轻脚,生怕会惊醒了她的易漫珊。 忽然问,“妈,你知道是哪位郡主吗?” 第39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易漫珊被吓了个半死,脸色苍白,要不是她从小所接受的良好修养不允许她做出任何损耗自己形象的事情。 这会儿,怕是已经尖叫出声了。 原以为早已经熟睡了的女儿,这会儿正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任谁都会被吓到,好吗? “你都…听到了?”易漫珊问,“是我刚才接电话吵醒你了?” 宴娇摇头,笑容甜甜,“不是,我本来就没怎么睡着,听到你打电话的内容,好奇的问一下。” “好像是…乔国吧?”易漫珊优雅的端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杂志,歪了歪头,好笑道,“说来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个乔国?” 拍卖玉簪的消息很早就已经放了出来,这个拍卖会是由京城顶尖的拍卖行举行的。 按理来说,他们是不会作假的,否则就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虽然,她没有听说过这个乔国,但她想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位乔国郡主,曾经用过这只玉簪。 宴娇眸子暗了暗,乔国? 她笑魇如花,道,“妈,我也想去,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呀!” 她甜甜的声音就是最自然的撒娇。 易漫珊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和自己的女儿亲近亲近的,难得她提出来要一起,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好,我家娇娇说什么都是好的。” 更何况她是真心不希望女儿一直与杨倩倩纠缠在一起,从她看到杨倩倩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位看似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她本无意刁难她,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单纯?这个问题她就更加不感兴趣了! 但问题就出在于娇娇,娇娇总是于她对上,每次都是伤痕累累。 这位杨倩倩回来还没多久,娇娇就已经明里暗里的吃了好几个闷亏。 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宴清平越来越失望了,对于这段婚姻…最后一丝的眷恋不舍,被彻底斩断了。 …… 过了几日,终于到了宴娇心心念念的拍卖会。 之前都是拍卖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于宴娇来说是无关紧要,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挺感兴趣的,价值连城。 其中有如今被炒的价格越来越高的名画,据说是国内的第一画手,他拿出的第一幅画就炒到了200万。 一举成名,之后他的油画,自然是在国内疯狂席卷,刮起了一阵热风,凡是他的画出来了,便会引起一阵哄抢。 之前宴娇手中的牌子从未举起过,一直到了她惦记的那只玉簪拿到台上,她手中的牌子终于蠢蠢欲动了。 “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是出自于1000多年前乔国的一位郡主所佩戴的饰品,白玉簪。” “价高者可得,最低价20万,接下来是自由竞价,有意者可以举起手中的牌子报价。” 在场不少的贵妇人小姐们,听到郡主这个名头,心动不已。 纷纷举起了牌子。 “21万。” “22万。” “22万五。” “25万。” 宴娇勾了下唇,浅浅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眉眼间更是带着一丝特有的妩媚。 她慢条斯理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轻启红唇,“30万。” 男主持人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宴娇,神情颇为激动道,“56号的这位小姐,直接将价升到了30万!” 怎么可能不激动,宴娇这长相在这个快要坐满了全京城的贵妇人千金小姐们的拍卖会现场,那也是令人一眼惊艳,绝对出类拔萃的。 不少的贵妇人千金小姐们听到30万纷纷沉思,为了这么一只白玉簪花费30万,还真需要好好想想。 她们冲着的是那一位不知名的郡主名头,真把这支白玉簪竞价到手,在圈子里能够好好炫耀一段时间,每次出席活动只要带上白玉簪,就能够将那些没有竞标到的贵妇人千金小姐们比下去。 在这个圈子里,这种情况很是常见。 “56号第1次出价30万,”男主持人场内四处张望,话筒的声音传遍整个拍卖会的大厅。 “还有比30万出价更高的吗?” “50万。” 宴娇一愣,直接比她出价高了20万。 她抬头,这个声音是从对面2楼贵宾室里传出来的,很有可能不是主人公,而是坐在贵宾室里的手下人喊出来的。 能够在京城第一拍卖会场,不露面,而是坐在2楼的顶级贵宾室,不用细想,都能够猜到贵宾室里的主人公,必然出身尊贵不凡。 “2楼贵宾室的韩先生,直接出价50万,那还有比50万更高的吗?” 不少贵妇人,千金小姐们手中的牌子顿时收了起来,为了这么一只白玉簪进价到了30万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再花费50万,她们又不是钱多了没处发。 就算她们手上能够拿得出这笔钱,回去还要向自己的老公交代,为了这么一支白玉簪,就用掉50多万,那她们的卡回头肯定就会被冻结。 为了长久打算,贵妇人们纷纷歇了心思。 至于那些从小就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们,自然也不是傻子,豪门中的勾心斗角可不亚于古代皇权中的人心叵测。 尤其是家里面还有一些关系很僵硬的“弟弟妹妹们”的豪门千金们,就更需要再三思量了。 宴娇眸子动了动,抚媚动人的眉眼微挑,“60万。” 这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标价的大手笔,让在场不少人都纷纷向她侧目。 有人认出了宴娇,在后面接头交耳,窃窃私语。 眼中闪烁着的幸灾乐祸神色,显然是知道了她家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变故,因此正等着看戏呢。 2楼贵宾室的那位韩先生,想也不想的直接追加到… 一身黑色西装服的保镖走出来报价,“120万。” 宴娇笑容意味深长,慢吞吞的举起手中的牌子,神情风轻云淡的继续加价,“150万。” 这下,一直稳坐在她身边的宴母都为之侧目了。 她诧异的问道,“娇娇,你不是一向对着这种玉簪不感兴趣的吗?” 更何况能够进入2楼顶尖贵宾室的人,可都是身价不菲,出身尊贵的。 第40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若执意要与他们竞价下去,很有可能会倾家荡产,宴母毕竟是出生豪门的,她敏感的能够嗅到哪些事情利于她们,哪些事情不利于她们。 至少眼前的这个情况就不利于她们,150万对于她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 那只白玉簪确实有收藏价值,但…仔细想想好像没这个必要。 150万。 只是为了一只白玉簪,好像有些荒唐… 更何况2楼顶尖贵宾室的那位,对于这只玉簪,势在必得。 再继续竞价下去,吃亏的是她们,她的卡里只有八百万,越过八百万,那就唯有写支票,去银行兑现。 宴娇笑容无懈可击,“妈,我很喜欢这只白玉簪,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认定它是我的。” 这只白玉簪确实是她的。 上面的纹路,是她在莲阳谷用过的。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将它保留了下来,但她一向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东西。 说她霸道也好,占有欲强也罢。 她就是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包括人。 “180万。” 宴娇不暇思索地继续追。 “200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一身黑色西装保镖,出来是为了再次加价时,就见他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宴娇的面前。 他不卑不亢地向宴娇轻轻颔首,说,“我家老板说了,看得出来小姐很喜欢这只白玉簪,既然这位小姐很喜欢,老板就不与您竞标了。” 宴娇眼神微闪,有些意外的抬眸,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2楼门始终紧闭着的贵宾室,笑了笑,“替我向你们老板回,谢谢。” 黑色西装保镖朝宴娇点头,整个交谈的过程中,这位保镖都是面无表情,神情木然的。 “200万第一次,200万第二次,200万第三次,恭喜宴小姐成功的拍得了玉簪。” 拍卖会上随着主持人的这句话,响起了一阵不小的掌声,那些人的目光纷纷的看向宴娇。 而宴娇则是看向了对面的2楼贵宾室,眼神微闪。 “你不是一向对这种玉簪不感兴趣的吗?怎么今天突然间想到把这个拍卖下?”宴母打趣她。 花了200万买一个玉簪,很像那些不知世事的败家子,才能做出的一掷千金豪华手笔。 她倒是不至于为了这200万就心疼不已,只是纯粹的好奇,觉得有些惊讶,意外。 在她心里面娇娇远比这200万要重要,娇娇是无价之宝,只要娇娇能够开心,区区200万她出得起! 宴娇眼神幽深,浅浅一笑,“这只玉簪和我有缘。” 这只玉簪正是她在古代用过的那只,跨越千年在现代的拍卖会场上碰上,这种缘分…也只有小说情节才会出现。 难怪她之前一直觉得这本小说的名字太过中二,原来一开始就是一个跨越千年的恋爱。 只是…不知道祁恒宇,他到底怎么样了? 宴母目光不经意的暼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拍了拍宴娇的肩膀,轻声交代,“妈妈看到了一位老朋友,你在这里等等我,我过去打声招呼就回来。” 宴娇面上乖巧的点点头,“好。” “我们老板有请。” 宴娇眸子渐深,“好,我和你过去。” 在场少数人知道那间贵宾室里的主人公身份是谁,在别人打听时,不由得纷纷噤声,传说中似乎带着一丝畏惧惶恐。 这让更多的人对2楼贵宾室里的主人公身份越来越好奇了,但能够进得来这种大型的拍卖会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那位贵宾一直躲在幕后没有现身。 可见并不想要被人打扰,若是问得太多被对方察觉,引了他的厌恶,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正是因为不知道来人的身份,心里面才更加的忌讳,不知道他的来头究竟有多大,心里没有个深浅,自然就不敢上去攀谈! 在这遍地都是高门大户,诺大的京城占有一席之位,谁的心里面没有一杆秤? 这种人物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既然他的身份让那些人为之害怕,噤声不谈。 那些人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给圆了过去。 进了2楼贵宾室,宴娇心里一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长相极为出色,温文尔雅,儒雅有风度,很是像韩剧中绅士温柔的男二暖男。 她双手并放在身前,不疾不徐的向他致谢,“刚才多谢先生割爱,我才能够成功的拍得这只玉簪。”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嘴角一勾,不缓不慢道,“这位小姐,似乎很喜欢那只玉簪?” 她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自己刚才几次加价她都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是要犹豫好一段时间。 宴娇怔了怔,“对,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无比熟悉。” 她抿了抿唇,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有多么的荒唐,羞涩的笑了。 “抱歉。” 男人浅笑晏晏,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娓娓道来,“我是韩一诺。” 宴娇礼貌性的朝他弯了弯唇,“韩先生,我是宴娇。” 不难听出她话中的一丝淡淡疏离。 韩一诺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疏离,笑容不变,“宴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是和家里面的长辈一起来的,外面有司机在等我们,多谢韩先生的好意。”宴娇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韩一诺没有强求,始终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笑容无懈可击,“那好,那就不强人所难了,宴小姐,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宴娇干净纯粹的眸子,一眼可以望到底,毫无心机的朝他笑了笑。 “一定会有的。” 韩一诺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温柔而缱绻,宴小姐三个字从他的嘴中缓缓道来,倒是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缠绵悱恻。 “希望如宴小姐所说。” 宴娇不太习惯他如此温柔和煦的声音,仿佛自己与他已经认识了很久,神情不自在的动了动脑袋。 韩一诺修长而好看的双手合十,两只大拇指不紧不慢的互相摩挲着,体贴道,“我让我的保镖送你下去。” 第41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冲他笑了笑,“谢谢。” 下了2楼楼梯,那位黑衣保镖就回了2楼,宴娇礼貌性的朝他点了点头。 宴母脸色不怎么好看,手心里面急得都冒出冷汗了。 抓住她柔软白皙的手,就紧张的絮絮叨叨,“娇娇,你吓死妈妈了,我还以为你…” 经过这一次宴娇从二楼滚下来的事情,易漫珊如今已经是草木皆兵了,唯恐她再出什么事。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宝如珠的宠着,自然就把她看作了自己的重心。 宴娇一脸无辜的朝她笑笑,毫无隐瞒的对宴母诚实道,“没事,就是刚才二楼一直和我竞价白玉簪的那位先生,请我上去坐了坐,聊了会天。” 宴母没有心思追究那么多,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一身黑色正服西装的男子,眼神幽深不见底,喃喃道,“真的…很像,像极了。” “娇娇,我们每次都在擦肩而过。”这一次即使被她恨,他也不会再放她离开了。 那般噬心痛苦的孤寂,他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黑暗中,一道身影隐在角落里,目光如影随形的跟着场内穿着一身红色礼服的少女。 …… 伤好了的宴娇,自然是要回学校念书的。 只是,冤家路窄,杨倩倩…也是与她在同一所学校。 出了院的宴娇,就把行李搬到了宴母所住的公寓里面,和她一起住。 宴母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明显担忧,“你不用这么急着回去上课,我可以替你跟学校再请两天假?” “你总不能替我请一辈子的假吧?”宴娇无奈的一笑,她看得出来,宴母是在担心她回来学校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和杨倩倩发生矛盾,又吃闷亏… 放心,这一次回学校就算要吃亏,也绝对轮不到她! 宴母拗不过宴娇,更何况娇娇说的对,总不能因为顾及着杨倩倩,所以就不回学校上课。 就算要避开,那也该是杨倩倩,而不是自家娇娇。 反正娇娇现在已经搬到了自己的公寓,上课他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据说他们两个系的教学楼隔得还挺远的,想来不至于天天遇上。 上课的日子无聊乏味,原主选的是金融系,她的成绩一向是不好不坏。 刚好每次考试,踩着点能够及格的那种。 大三的课程也没有大一大二那么满,相对的来说还挺放松,除了主修课,宴娇还选了几门副科,为的是修学分。 其中有两门是必须要上的,教授会点名。 说来也是巧,正好这天她没带伞,去上法语课的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上课铃声都已经响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姗姗来迟,站在门口喊报号。 “我的课上不允许迟到。”似乎换了一位新的法语老师,面前的这位男人看上去比她也就大了几岁。 清隽好看的面容,只是表情略有些冷淡,双手插刀,修长而吸睛的大长腿,一条黑色西装正裤包裹着。 “念在这位同学是初犯,这次就不做计较了,进去吧!” 宴娇眼神微闪,无声的挑了下眉头,她记得在原主的记忆里,教他们法语的是一位将近快60岁的老教授了。 这是…? 原主的性格张扬,在学校里面很少能有交心的朋友,和同宿舍的舍友们关系也是不远不近。 不了解她的人,皆以为她不好相处,更何况她现在多了一个私生女妹妹,进进出出都是冷着一张脸,就更加没有几个敢上前和她打招呼了。 至于男生… 追她的人倒是源源不断。 只是… 原主是个超级会得罪人的,只要有男生当面对她告白,她就直接把对方数落了个一无是处,因此不少男生,见到她如此强悍的表现,纷纷收起了砰砰乱跳的少男心。 毕竟,谁都不想送上门去被人羞辱一顿。 其实,这也怪不得原主,谁让跟她告白的那几个男生确实是一无是处。 其中有一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刚进学校就已经换了好几任的女朋友,换女朋友比换衣服的速度还要勤。 不管是原主,还是宴娇,都看不上这样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0528,哦不,娇娇替他起了个新名字叫萌萌。 他若是能够听到宴娇此时的心声,只怕是要冷冷一笑。 宴娇选了靠最里边的第五排,这一排没有人坐,她可以单独坐一排,清静。 站在讲台上的男人一袭白色衬衫扎在黑色西服裤里,双手插兜,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360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 他的长相给人一种不可高攀的禁欲系冷淡风,台下不少的女学生早已经看得两眼直冒红心,暗暗的拿出手机偷拍他,上传到a大学校的论坛里。 没一会儿就有不少的评论,照片底下有太多跪求更多照片和名字的人。 他不紧不慢地从裤兜里拿出双手,双手微撑在讲座上,白皙如玉的大手,仿佛生来就是弹钢琴的,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叫魏云熙,是你们新来的法语老师。” 他拿下了一只白色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出三个大字,他必然是练过书法的,写字时,仿若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写出来的字,极为赏心悦目的。 “我这个人上课不喜欢点名,只会在第1次上课的时候点一次名。” 不少男同学眉眼雀跃不已,心里面的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 不点名的老师很久没有遇到了,这样的话,就方便他们下次逃课了。 果然是新来的,只怕是刚毕业没多久吧,还没积累什么经验,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来,明天势必要少上一些的出勤率。 一些男生扬起虚假的笑容,眼底不屑,尤其在看到周围的女同学都纷纷拜倒在了这位新来的法语老师裤下时,就更看魏云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来上课,之前的李教授已经讲到了第5课,那我们就继续接着讲下去。” 魏云熙从小接受的正是中西结合的教育,他教起课程来侃侃而谈,学识渊博,不管那些男生刻意刁难,无论问什么问题,他都能够应答自如。 第42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讲课也是走轻松风格,偶尔开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堂课的时间流逝的飞快,他们感觉比平时上课要轻松,记住的更多。 一举手一抬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气质矜贵优雅,让人移不开眼。 原本很不服气的男生,在听了魏云熙的一节课后,就算嘴上不愿意对他服气,可心里面已经承认了他的学识渊博。 对魏云熙这位年轻而清隽好看的老师心悦诚服。 很快的,这位魏云熙的个人资料就被贴到了论坛里面。 据说出生名门世家,从小在国外长大,去年已经拿到了双博士的学位,刚刚回国没多久,就被学校重金聘了回来。 这种镶着金边,且一点也不掺假的完美履历表,把原本在底下抗议的男生声音,实力的压下去了,这会儿哑然无声,偶尔出现那么一两道声音,都会被论坛里的女生们群起攻之。 而这位魏云熙老师,此时正头疼的扶额,他刚倒车出来,一不小心吓到了面前的这位女同学,愣是把一向精致漂亮的小脸蛋给吓得脸色惨白。 他轻声地问,“你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去医务室查看一下吗?” 宴娇摇摇头,“不用。” 她刚才只是走神了,听到一连串的滴滴滴的喇叭声音,再加那不停闪烁着的黄灯,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幕熟悉的画面。 魏云熙性子一向清冷沉着,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曾经他在国外着名的斯蒂兰贵族学校任教一段时间,只是国外的风气太过开放。 他的车子旁每天都会围着不少的女同学,向他示爱。 不管他怎么拒绝,前赴后继,像拍不走的蜜蜂。 还有,更为疯狂的,曾有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直接在他开车时候冲出来拦住,好在他刹车及时,否则…他就要去监狱走一遭了。 光是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魏云熙就头疼不已,因此在下车前,略有些担心面前的这位女同学是尾随自己而来的。 但是该有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他伸出手,“需要我帮忙吗?” 宴娇礼貌性的朝他淡笑了一下,但眼底的疏离明显。 “不用。” 她将从手中滑落的书本,一本本的拾起来。 魏云熙见此,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个模糊的画面,心里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 他竭力忽略掉心里那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微妙感觉,不冷不淡道,“既然同学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想了想,觉得不太放心的又交待了一句,“如果,后面你觉得身体上有哪里不适,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宴娇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思量着他这句话的可信度,他的神情淡淡,说这句话的语气同样是不冷不淡的。 要是一般的女孩子,只怕早就被他这亲冷的态度给吓跑了,但她在仔细思量了一番后,觉得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也不客套的点点头,“好。” 目送着他上了车,驱车离开。 宴娇依旧紧抱着手中的书没有离开,若有所思。 “萌萌,魏云熙是男主角吗?” 他身上的气质确实是挺符合祁恒宇的性子,冷冷清清的,生怕沾上一点麻烦。 躲在她脑海深处的一身古代红色长衫的男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他的法术被主人锁了,为了禁锢他,每完成一个世界,他的功力才会稍微回来一点点。 才不会一开始以一个电脑系统的形式出现。 “我说过了不给予提醒,你要自己分辨,还有我不叫萌萌。” “好好好。”宴娇嘴角微勾,“萌萌,那韩一诺和魏云熙两人谁是男主角的可能性更大?” 长相极佳的古代扮相男子,心里憋屈的脸色不愉。 他想要暴走,可碍于主人的淫威,就连重一点的话都不敢对宴娇说,皮笑肉不笑的咬牙道, “我不能给予太多提示,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可以随心走,除了男主角,必须要保护他不受伤害,刷满好感度以外,其他的任务都是隐形任务。” 宴娇挑了下眉, 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上次在拍卖会上遇见的那位韩一诺和今天的魏云熙,两人身上都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强大气场。 最为重要的是这两人都给她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个任务还没有结束,讲述的本就是一个跨越千年的恋爱,因此… 冥冥中,上天为他们系好了一条他们看不到的线牵引着他们遇上。 …… 过了几日,又是法语课选修课,一节课上的很是和谐。 宴娇与这些同学已经在同一个教室里面上了一学期的选修课,但仅限于点头打招呼,没有开口说过几句话。 因此收好书和笔,抱着书准备离开了。 至于魏云熙已经在下课铃声响的第一瞬间就被那些女同学团团围住。 他站在讲台上,一眼就能够看到黑亮柔顺的长发披在背后的少女,抱着书离开教室。 他神情那么冷淡,问不到电话号码的女同学们,只好悻悻然的离开。 魏云熙三步并做两步,迈着大步,很快的追了上来,在楼梯口看到了那抹倩影。 他清冽好听的声音,不冷不淡道,“等一下。” 她正下到第三阶,闻言,转过头,墨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一半的头发散落到了胸前。 她的头发特别的柔顺,笔直,这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眼,却是给了其他人完全意想不到的震撼,魏云熙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这么奇怪的氛围下,心跳加速… 宴娇浅笑安然,声音轻柔,“魏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即使他如今手心紧张的在冒冷汗,面上也看不出一点的异常来。 “你…没事吧?” 宴娇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上次他差点撞到自己的事情,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美人一笑,更何况是像她这种五官极为精致,明**人的大美人,简直都快要照亮了整个校园。 第43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就连来来往往的不少男同学都看愣了眼,原主平时走的都是高冷风格,校园论坛上不少的男生私底下称她为高冷女神。 谁让她进进出出,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 她笑魇如花,眉眼飞扬,神情中无形的含着一丝原主所没有的妩媚,“我没事,老师叫住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情?” 不少看到了这一幕的男生们,快要克制不住心里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少男心了! 他们的高冷女神,最近似乎更加好看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们说不上来,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由内自外散发的气质确实是彻彻底底的不一样了。 曾经绝大多数的男生都是冲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才对她展开追求的。 要说有多喜欢,还真谈不上。 但如今的宴娇,一颦一笑都足以勾人心魄,让人心甘情愿的将一切捧到她的脚下。 魏云熙脑子一热,鬼使神差的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喝杯咖啡?” 宴娇一怔。 事实上这句话问出来后,就连魏云熙自己也愣住了。 他从来都不是会主动去约人喝咖啡的性格,但不知怎么的,见她笑了,就鬼使神差,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好。” 魏云熙的那句没时间就算了,卡在了喉咙里,也没有再说出口。 气氛很好的咖啡厅里面放着那种听上去缓缓舒适的英文歌,恰到好处的浪漫,能够让人紧绷着的神经得到适当的放松。 他们两人坐在落地窗的位置,成为了一大亮眼吸睛的风景线,而他们在里面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你想喝什么?” 宴娇勾了勾唇,“一杯摩卡,谢谢魏老师。” “魏云熙。” 他冷清清冽的声线很好辨认,独树一帜。 宴娇一怔。 魏云熙目光凉凉,神色淡淡的说,“现在不是在学校,你不用叫我老师。” 宴娇抿唇笑了,浅浅的弧度,“好。” 魏云熙眼神微闪,心里面异样的感觉越发浓烈了。 “一杯摩卡,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服务员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拿着装咖啡杯的盘子走了。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宴娇将摩卡咖啡慢慢的挪到自己的面前,拿起小勺子慢悠悠的搅动着。 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魏云熙神情不太自然,“总觉得你似乎很眼熟。” 他们两个人才见了不到三次面,自己就说如此唐突的话,她会觉得诧异意外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想要和你套近乎,也没有其他的意思。”魏云熙抿了下唇,他似乎是不太擅长解释,轻蹙了蹙眉头。 “如果我刚才说的话,给你造成了困扰,你可以当做没听过。” 毕竟,如果换做其他女生对他说类似的话,他也会觉得对方是在接机搭讪,直接忽视。 宴娇笑了,“那如果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同样感觉似曾相识,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对你有意思?” 魏云熙抬眸,略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她抿了一口咖啡,娇软的声音不疾不徐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随便搭讪的性格,自然不会对你的话有所误会。” 魏云熙神情淡淡的勾了下唇,眉眼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瞬间柔和了不少。 淡淡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在笼罩在他们两人身上,男的俊女的美,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印照着,令他们都看上去不太真实。 “姐姐。”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宴娇自然没有错过杨倩倩看到魏云熙的容貌时,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嫉妒与惊艳。 她惊艳于魏云熙那张清冷如仙的脸,和他身上散发着的生人勿近冷淡气质。 嫉妒… 自然是被她掩在最眼底,只能说宴娇最善于的就是发掘人内心深处的阴暗处,或许此时的杨倩倩只是出于同样都是父亲的女儿,自己身边却能够出现如此优秀出色的男人,不平衡心理。 但,如果这种不平衡心理,变成了一种惯性,习惯了拿自己的一切和宴娇相比,那么,嫉恨就会变成硫酸,它会腐蚀人心,让一颗原本美好的心,变得不堪入目。 最后…做出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疯狂举动。 宴娇懒懒的撩了下眼皮子,神情淡漠,“我怎么哪都能看到你?” 杨倩倩惶惶不安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生怕她会不高兴。 小声的解释道,“姐姐…我和同学出来玩,看到你,所以…想和你打声招呼。” 宴娇眸色冷淡,不紧不慢的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我记得我上次在医院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不是你姐姐,你别对我叫的这么亲热。” 杨倩倩不知所措的咬了咬下唇,求救的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魏云熙,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盯着他。 魏云熙声音冷清,“这是?” 杨倩倩适时的低下头,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吃这一套的。 “不知道,不认识。”宴娇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话概括,“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苍蝇,每天围在我的身边嗡嗡嗡的叫。” 那样风轻云淡的语气,就差没有在脸上刻着烦死人了。 杨倩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明宴娇没有像上次那样长篇大话的念了她一顿。 宴娇的表情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可她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浓浓的羞辱,羞愧难当的白了脸。 这一次不是装的,这两天论坛上谈论这位镶了金边的法语老师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她自然也看到了,脑子里瞬间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样完美优秀的男人,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她从昨天开始就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靠近他。 因此才会见到他们两个人在这喝咖啡时,鬼使神差的推门走了进来,哪怕明知道宴娇会对自己羞辱一通,却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把握好尺度,让他对自己心生怜惜。 她还以为宴娇会像上次在医院那样,直接将她们两人的关系说出来。 第44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而她只需要低着头,什么都不说,她相信以宴娇那样趾高气昂的口吻,自然会引得对面的男人对她心生厌恶。 却不想…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魏云熙的反应才是更加的令她感到愕然,不敢置信。 他居然什么也没问的,就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一起?”魏云熙配合宴娇贯彻到底,将一旁的杨倩倩给忽略掉了。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漠然置之的从她身边走过,矜贵优雅的姿态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向往。 宴娇看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杨倩倩,点点头,“好。” 她出了咖啡厅,噗嗤一声的笑了。 魏云熙无声地挑了挑眉询问她。 宴娇歪了歪头,有点小坏的朝他眨了眨眼,“你不觉得她吃瘪的模样,很难看吗?” 魏云熙漠然的眸子里,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不以为意的说,“没正眼瞧过,不知道。” 宴娇心情很好,因为杨倩倩刚才明显的意图不轨,冲着魏云熙去的,却不想魏云熙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她。 这句话要是被她听到了,只怕鼻子都会气歪。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不仅有点小坏,还很记仇! 谁让她不舒服,她就让谁不舒坦。 “回学校吗?”魏云熙反手弹了弹肩膀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动作矜贵优雅,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 她摇头,回答,“不回,我回家睡。” 宴娇指的是宴母的公寓。 “我送你。” “不用…” “宴小姐,真巧。”一身黑色正装的男人从加长版的宾利后座走下来,嘴角含笑。 他看上去温文尔雅,像是被打磨过的玉石,温润如玉,收放自如。 但宴娇看不到他的眼底,他墨黑深沉的眸子浮现的浅浅笑意,只是一层迷惑人的表面。 真往里看,是一片薄凉,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像一个容易将人吸进去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底,没有尽头,同时也不到他的心。 真像…黑化后的那人。 宴娇心中一动。 魏云熙眸子微闪,神情莫测。 他淡淡的侧眸看向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宴娇,“认识?” “对,”宴娇看了一眼特意从车上下来,走到自己面前的韩一诺,他们两人同样的长相出色,该死的却是… 没有一个的相貌与祁恒宇有半点的相似。 她皮笑肉不笑,看来,这个世界是真的打算玩死她。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猜谜,因为没耐心,而且她从小就没有一次猜中,好运气和她…永远无缘。 心情不好的她,没有主动找话题,三个人形成了三角形,默默无声的站着。 诡异却不让人感觉尴尬。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颜值都达到了巅峰。 站在一起很是赏心悦目,来来往往的路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韩一诺轻蹙了下眉头,显然是不太喜欢被人围观,开口了,“我送你回去?” 宴娇神情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匪夷所思话。 他们见了才不到两面吧? 实在是不明白,韩一诺为什么总是执着于在送自己回去的这些事情上… 韩一诺矜贵优雅的面容,无形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令他的神情看上去飘渺,不真实。 就连墨黑深沉的眸子也带着丝丝的凉意,似是无意间的撇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魏云熙。 慢条斯理,声音不冷不淡的问,“宴小姐上次就已经拒绝我一次了,这次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这句话听上去怎么更像是强制性的要送她回去? 何况,韩一诺直觉未免太敏锐了吧? 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已经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了! 宴娇笑容真挚,眨了眨眼,晃了下手中的白色手机,“可我已经叫好车了。” 她睁大了眼睛回看他,让自己的神情尽量看上去真挚诚恳,仿佛在无声的对他说“我是无辜的,我不是有意的”。 韩一诺淡淡的不以为意,“退了。” 宴娇没忍住的笑了,面前的这位大佬真是财大气粗,但他的做派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像没有见过世面的暴发户。 他的存在,会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即便是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来,都会让人感觉如芒在背,脖子后凉飕飕的冷风刮过。 她憋着笑意,声音轻柔,仿佛是一根羽毛在挠着心头,痒得很,漂亮的眼睛里面像是能够溢出光来,星星点点,璀璨夺目,仿佛是夜晚盛满繁星的天空。 无辜的一摊手,耸了耸肩,“可是上面显示车子还有不到200米就要到了…” 显然这么点事情,在韩一诺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事。 他嗓音不冷不淡道,侧脸依旧俊美,眸子毫无波澜,“你加我微信,我把钱发给你。” 宴娇一挑眉,“……” 好吧,她这下是真的找不出借口来了。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来了,总不可能真的让他拿钱给自己吧? 就是再缺钱,也不缺这么点呀! 魏云熙眸光沉了沉,低沉好听的嗓音此时带着冷冽的凉意,“宴娇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会送她回去的。” 宴娇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一直没有离开的魏云熙,并且忽然间说出这么一句与韩一诺打擂台的话。 她视之不见,惯性的挑了下眉,莫名的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是诡异,他们两人间仿佛无形的在涌动着她不懂的微妙情绪。 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车子不停的打着黄色闪光灯。 宴娇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车牌号,勾了下唇,很是没心没肺的朝他们挥挥手,“我的车子已经到了,你们慢慢聊。” 她根本不给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机会,径自上了车,潇洒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了,再见。” 韩一诺眸子彻底的冷了下来,没了在宴娇面前的柔和,单手插进了裤兜里,抬眸,目光凉凉的,看下站在自己正对面的男人。 “韩一诺。” “魏云熙。” 两人礼尚往来的自报了名字。 第45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魏云熙神情不变,不疾不徐道,“韩大少,您的名字一直如雷贯耳,相信在整个京城几乎没有几个人没有听过您的名号,我便是再怎么孤陋寡闻,也还是听说过的。” 韩家在京城那可是泰山北斗,韩一诺跺一下脚,整个京城都要抖三抖,丝毫不是刻意夸张的说法。 韩家就是有这个资本,他们嫡系一脉不仅在政坛有人,就连部队也有,韩家老爷子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他的号召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 如今韩家更是稳坐京城的第一世家,所有听到韩一诺名字的都会不自觉的噤声,就连私底下讨论都用省略来替代。 他们不敢直呼韩一诺的名字。 这位新上任的韩家主,不到22岁就接手了韩家所有产业,雷厉风行的改变了韩家以前一贯做事的风格。 当时有太多反对的元老级人物,最后都被他整得服服帖帖,如今韩家就是韩一诺的一品堂,没人敢质疑反对他的决定。 并且,在他接手韩家的所有产业后,韩家如今更是蒸蒸日上了,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恐得罪了他,在这京城就待不下去了。 韩一诺似笑非笑的撩了下眼皮子,慵懒而漫不经心的敷衍应道,“哦。” 他的能力,他的资本足以让他狂傲,便是态度敷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他。 “真可惜,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京城有魏云熙一号人呢?”韩一诺勾了勾唇,眸底很凉,“不知是我太过孤陋寡闻,还是…” 你魏云熙在这个圈子里本就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因此他才会从未听过… 绵里藏针。 不得不说,韩一诺这番看似不经意的话,说得可真是诛心,但凡是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天之骄子,都会被他这番话给刺伤! 魏云熙微眯了眯眼。 一阵无声的刀光剑影在他们两人的对视中,狠狠地较量了一番。 剑拔弩张的氛围,让过往的路人,都抵挡不住他们两人身上同时释放出来的强势压迫感。 魏云熙轻蹙了下眉头,将韩一诺那番犀利诛心的话,自动筛除。 “宴娇,是我的学生,韩家主想要名门闺秀大把,想要与韩家联姻的世家千金排着队的在等你。” 为什么非要盯着宴娇不放? 魏云熙虽然没有直接问出口,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了。 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多少有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会放过他的意味。 韩一诺挑了一下薄唇,有点目中无人的薄凉无情,“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置喙?” 魏云熙轻蹙了下眉头,不太满意他这个答案,宴家虽然也是豪门,但是在京城这种遍地布满了百年豪门世家的地方,宴家的根基实在太浅。 就是联姻,勉勉强强都够不上韩一诺。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宴娇来的! 他的心里面莫名的生出了一股阴霾,控制不住的眉眼间显现出了暴戾恣睢。 “宴娇是一个善良聪明的女孩子,不应该卷进你们复杂的豪门生活中,何况…你并不适合她。” 魏云熙从不是一个容易退缩的人,即使韩一诺出生在高贵,即使韩家在京城可以一手遮天。 仍旧不会因为韩一诺的身份而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吞回去。 韩一诺薄唇一勾,冷冷的嘲讽一笑,“魏云熙,魏家的独生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多久,不想惹祸上身,就不要多管闲事。” “否则我可不保证魏家什么时候就绝了后…” 他转身,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随着他的这一个动作凝结下来,6月飘雪才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 矜贵薄凉的迈着大步的上了车,整个京城或许也就只有韩一诺才会坐这么一辆黑色宾利豪华加长车到处招摇过市。 这象征了他的身份,但同时整个京城也就只有他能够享受得起如此豪华奢侈的生活。 魏云熙目送着那辆最为亮眼的黑色轿车渐行渐远,一向平静清冷的眸子,此时泛着幽幽的冷光。 …… 次日。 宴娇奇怪校门口怎么一下子围了那么多人,愣是将校门口挡了个水泄不通,后面的人甚至还不惜踮起脚尖,探头探脑的往前面看。 她的身高在女孩子里面不算矮,1米68,但是和那些有1米8,甚至一米八几的男孩子相比,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淹没在这人群中了。 抱着手中的书,正打算往回走。 就见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来,而他所到之处的人们,都被他身上的强大气势给震慑住了,纷纷的避开,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下课了?” 宴娇意外的挑眉,“你怎么来了?” 而且这一次还堵在了校门口,引得旁边的同学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在这里观看。 不仅仅是他那一张脸招人现眼,更为惹眼的应该是他身后那辆几乎把校门挡了个大半的豪华黑色轿车。 韩一诺单手插进裤袋里,姿态矜贵优雅,言简意赅的道,“有点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宴娇一怔,这个发展,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昨天还在愁着怎么样才能够和他多多接触,看看究竟他们两人中谁更像祁恒宇…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究竟是什么事情,旁边的同学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纷杂嘈乱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韩一诺细心的问,“不如我们上车再聊?” 宴娇看了一下四周激动不已的女同学们,还有那些看到这辆豪华轿车就移不开眼睛的男同学,不由得扶额笑了。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上了他的车。 就听韩一诺声音淡淡的吩咐司机,“开车。” 宴娇眸子动了动,莫名地觉得这个二次场景自己更像是被攻略的那一位,她垂下眼帘,盯着手中的一叠书,目光幽深而诡谧。 安静了半晌,车厢里面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前座的助力于司机都感到如芒在背。 第46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虽然他们很想八卦boss的私事,但是在这种诡异而微妙的气氛下,他们更想逃离这辆车子。 后座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boss,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 上次拍卖会的事情,前座的高级助理也是在场的,就连昨天他们boss突然叫停车,下了车,走到宴娇的面前说了好一会儿话,这件事情他们还是有目共睹的。 这么明显的特殊对待,他们愿意压上一年的奖金,就赌boss对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一定有… 良久后,韩一诺薄凉暗哑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问,“我今天晚上要出席一个晚会,差一个女伴。” 宴娇顿时心灵神会,聪明的意会到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她抿了抿唇,“所以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去,做你的女伴?” 他的双腿交叠,双手合十,姿态优雅的放在那膝上,“对。” 宴娇好笑的挑了下眉头,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陪他出席这个酒会? 她勾了下唇,“我若是不答应会怎么样?” 韩一诺不以为然的说,“那我也不去了。” 那随意的语气仿佛在说,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宴娇一顿,神情诧异愕然,干净纯粹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照着,还可以这样的吗? 韩一诺未免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就像上次在拍卖会上他和自己一直在竞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那只白玉簪势在必得呢! 结果,他说放弃就放弃了。 这一次也是。 前面的助理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瞪大了,boss,你冷静一点啊,这个酒会可是上层高级酒会,最重要的是韩家自家人准备的! 还是你爷爷的80大寿,你要是不出席的话,岂不是不孝? 韩一诺话锋陡转,轻描淡写的又道,“只是爷爷会比较失望,今天是他的80大寿,我若是不去,想必老人家心里面肯定会有些失落。” 宴娇眼神微闪,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苦肉计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是觉得好笑,像韩一诺这样一本正经的耍心眼,还真是前所未见。 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吗?又或者… 如果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玩心眼的方法呢?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身旁,姿态矜贵的韩一诺,忍住笑,漂亮的眸子快要溢出来的笑意,耀眼夺目。 “晚上几点?” 韩一诺侧眸。 宴娇表情淡定从容,缓缓地解释道,“现在已经5点了,我还得做头发准备晚礼服,可能时间上有点赶,来得及吗?” 她不是故意推脱,没有说谎,而是做头发和是晚礼服,本来就很耗费时间。 “晚会7点开始。”韩一诺眸子里面的凉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真实浅浅的笑意。 他轻声安抚她,“晚礼服和头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替你解决好的。” 宴娇点点头,“好。”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答应的也很是爽快,在她的逻辑中本来就是韩一诺来求自己帮忙,这些事情理应由他解决的。 非常合情合理! 宴娇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头发更是织成了漂亮的辫子形状,两边织了三四条漂亮的小辫子,中间的头发却没有绑起来,至于两条比较长的小辫子则绑在一起,固定在后脑勺的正中间,用一只浅青色的蝴蝶结夹子固定好。 如此完美漂亮的头饰,衬得她愈发耀眼夺目,整个酒会她是最耀眼的明星,在这人来人往的就会说,人们一眼就能够看到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宴娇真心的赞叹不已,眼睛亮闪闪的像夜空中的星星,“你选的礼服和这个头发搭配的真漂亮。” “是你自己漂亮。”韩一诺风轻云淡的回。 宴娇意外的挑了下眉。 恐怕整个京城也只有韩一诺能够做到夸一个人时,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 平淡的让人无奈又好笑。 但她相信韩一诺是真心实意的想夸自己。 她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他的夸奖,眉眼飞扬的笑魇如花,“当然。” 韩一诺心跳漏了一拍,顺手在旁边的桌台上拿了一杯香槟,喝了一大口,掩饰自己心中此时的不适应。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宴家居然也能够混入这种顶尖的豪门酒会中,而那只总喜欢在她眼前飞来飞去,碍眼的苍蝇,今天也恰巧来了。 “姐姐…” 宴娇眸子一凉,她发现这位白莲花每次一看到自己身边出现俊美非凡出色优秀的男人,就会像苍蝇一样,锲而不舍的在她的身边,嗡嗡嗡的叫着。 一点自己厌烦她的自知都没有。 都已经纠正到不想再和她废话的地步,可想而知这位杨倩倩是有多么的不知趣。 宴娇相信杨倩倩心中必然知道她在自己这里有多么的不被待见,但依然能够视若无睹的黏上来,装作没事人一般的朝她笑。 光从这一点上,宴娇是佩服她的。 毕竟要论脸皮厚,相信整个酒会里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人了! 昨天才上赶着的让自己打肿了脸,今天又可以装作没事人的黏上来。 这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嘴角一勾,眼底却没有一丝暖意,冷冷道,“我若是你的话,在这种场面,绝对会当做见面不识。” 既然她上赶着的攀关系,那宴娇可不会仁慈的为她留一丝余地。 杨倩倩继续着她的小白花表演,配上她那一身娇弱的白色礼服,眼中带着一丝对宴娇的畏惧,在场的人都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谁是嫡女,谁是私生女。 她手足无措的掰着手指头,声如蚊蝇,“姐姐,之前爸爸已经和我说过了,以后我…我一定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她欲说还休的委曲求全模样,越描越黑,任谁都会觉得是宴娇仗着自己是正室所处的嫡女身份,所以在家里面常年欺负杨倩倩。 才会造成她一看到宴娇眼底就会不自觉的冒出害怕畏惧的神色来。 “你不是独生女吗?什么时候还冒了个妹妹出来?”韩一诺这句话说的很低,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第47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宴娇没忍住,当然她就没打算忍。 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韩一诺如此直白的问题,就没打算给杨倩倩留半丝脸面,这无形而又响亮的巴掌打的让杨倩倩哑然无声,脸色铁青。 仿佛在无声的嘲笑她,哪里来的野鸡,不自量力的来攀关系。 她嚣张的不可一世,眉眼飞扬的睨向无时无刻都在做戏的杨倩倩,嘴角微勾,目光轻蔑不屑道,“我也很奇怪呢,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背后就多了这么一个冒认亲戚的!” 杨倩倩气得脸色很难看,手指甲都快要被她自己掰断了,以前她觉得宴娇大吵大闹,烦人的很。 现在… 宴娇好像是换了个灵魂,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很差,依旧还是不顾场合的畅所欲言。 但她现在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令人觉得厌恶,大吵大闹的毫无形象可言,只是…说出来的话更伤人,更一针见血,有效用。 不管她再怎么气急败坏,始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乍一看的,还以为宴娇蹉跎了她。 她咬着下唇,像是想要亲近,但又害怕她的冷言冷语。 欲言又止的望着她,“姐姐…” 宴娇眸光很冷很凉,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往,“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我没有像你这样子的妹妹!” 韩一诺单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香槟,姿态矜贵。 目光一瞥,像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他特意低下头,贴在宴娇的耳边轻轻交代道,“我有点事,先过去一下。” 临走前,他凉凉的扫了一眼看上去似乎毫无攻击力的杨倩倩,目光冷的让杨倩倩面容一僵,四肢顿时僵硬住了。 她真当自己是瞎子吗? 眼中那一抹没掩饰好的势在必得,是谁给她的自信? 整个会场,只有极少数的人不认识韩一诺,但却没有人敢主动上前来搭话,因为他们都曾听说过韩一诺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 其中还有一些人对韩一诺的铁血手腕,有着深刻印象,因为他们曾深有体会。 因此没有人敢主动上前攀谈,攀关系也要看场合的,看分人的,像韩一诺这种笑里藏刀的危险人物,危险程度不亚于一颗定时炸弹。 宴娇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杨倩倩,饶有兴趣的勾了下唇,“怎么?看上了我身边的男人?昨天咱要勾搭魏云熙,没能勾搭上,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去的惨痛教训…你忘记了?” “还是说你也知道自己只有几斤几两,就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我身上,只要能够从我身边抢走一个优质男人,都比你认识的那些普通男人要好上千万倍!” 杨倩倩被宴娇戳中了心中最隐秘的想法,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子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宴娇这番话一出,旁边两个富家千金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她确实脸皮够厚,同时也很自卑又敏感,或许是因为宴娇的言谈举止,让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她与宴娇之间相隔着云泥之别。 她是私生女,这个名头只要盖在她的头上一天,就会成为一辈子抹不去的耻辱。 可是凭什么? 都是宴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如同一只骄傲不驯的凤凰,而自己却只能做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这两年,与以前的高中同学聚会时,她现在的穿着打扮和他们不在一个层次,享受以前那些排挤她的同学们的羡慕嫉妒目光,能够让她拥有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但和这些真正出生名门世家的富家千金站在一起,她发现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后退,同时心如刀割。 只能够默默的安慰自己,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不可一世的富家千金们狠狠地踩在脚下,那时,她们就只有仰视自己的份了! 暗暗的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要忍耐,挤出一个温顺无害的笑容,“姐姐,你误会了。” “哦,可是你之前盯着我旁边的男人,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难道你要告诉我…”宴娇勾了勾唇,妩媚娇艳的脸蛋,明**人。 “那也是误会?” 淡淡的语气,任谁都能够听得出她话中的嘲讽。 杨倩倩一时没克制住,神情稍稍扭曲了一下。 十分讨厌燕郊如今这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自己在她的眼中就是那见不得光,只能够躲在下水道,阴沟沟里的老鼠! 宴娇笑了,笑得明艳不可方物,慢条斯理的分析道,“其实仔细想想,可以理解,毕竟你从小被你的母亲一手带大,多多少少受了她的思想影响,觉得这种事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你又没接触过什么优质男人,自然也就瞄准了我身边的人!” 只是,这种事说出来终归是不光彩的。 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人品也就如此了。 宴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杨倩倩贬低到了尘埃里。 圈子里的千金小姐们闻言,看杨倩倩的眼神,顿时微妙至极,有嘲讽,有轻蔑,有不屑… “宴娇!” 杨倩倩脸色铁青,实在是气得忍无可忍。 宴娇每说一句话都戳中她的心窝子,把她的心戳得血淋淋的,双手紧紧的攥紧手中的酒杯,竭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力气之大,手指都泛成了青白色。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把手中的酒直接泼到宴娇的脸上,那她这段时间的伪装可就功亏一篑了。 那以前所受的那些憋屈气岂不都白受了? 如今的宴娇应付起来很是棘手,几次将她气得一口血哽在喉咙口。 宴娇笑容灿烂,见她心情不好,心情就更好了,犹如百花绽放。 勾了下唇,调侃道,“哟,终于不装了呀。” 杨倩倩表情扭曲,原本就比较寡淡的一张脸,此时五官狰狞的有点像恐怖片里面的恶鬼。 宴娇唯恐气不死她,说出来的话,无一不是戳人心肺的讽刺,“你不累,我都替你看着累,明明心里面恨我恨得要死,脸上还不得不对我笑得恭恭敬敬!” 第48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叫她姐姐的同时,心里面肯定在想,怎么还不死吧? 啧啧啧,她还挺喜欢她这憋屈的不行,却只能够硬生生的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的憋屈模样,想想都觉得心里面舒坦。 谁让她就是这么记仇的呀! 她现在不确定韩一诺究竟是不是男主?但不管是韩一诺还是魏云熙也好,都是在观察期间。 杨倩倩两次都如此,明目张胆的走到她面前来撬墙角,不是找骂,是什么? “你就不怕爸爸停掉你的卡吗?”杨倩倩终于不再惺惺作态,彻底的撕掉了所有的伪装,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上次她们吵架的时候,宴父气急败坏之下说过要停掉宴娇的卡,只是,后来… 她为难自己时,被她聪明的躲过,倒是宴娇从2楼楼梯上摔下来受了伤,宴父就没有再提起此事了。 但她总有一天,会让宴娇触及宴父的底线,从而彻底的被宴父厌恶。 “那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宴娇勾了勾唇,丝毫不以为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果汁。 宴娇毫不害怕的模样,让杨倩倩微微皱了下眉头,差点忘了宴娇背后还有一座大靠山。 易家。 就算宴父停了她的卡,她的母亲易漫珊决不可能坐视不理,她…自是不需要担心的,反正,她生来就是如此的幸运。 易家将来的所有财产最后都会归宴娇所得,她始终还是要比自己高上一截。 易家如今的发展可是在宴家之上,至少近10年宴家是超不过易家的。 光是想到这一点,杨倩倩就如鲠在喉,难受的紧。 凭什么? 就凭她比自己投胎好吗? 宴娇慵懒懒的单手反靠在后面的桌台上,晶莹剔透,小巧的脚上穿着白色水晶玻璃高跟鞋,此时悠然自得的晃着右腿,白皙且修长的小腿,引人瞩目。 她歪了歪头,似笑非笑道,“有这个空闲心操心我的事情,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因为她会一点点的夺走她所有的希望,她以为打着宴家的名头就能够嫁入豪门吗? 有头有脸的世家是不会选择一个三流豪门的私生女。 唯一的办法只有她自己去钻营,用尽所有的功力勾搭人,心甘情愿的不顾一切将她娶进门。 杨倩倩脸色一变,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正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才宁愿忍受着宴娇的冷脸,也要主动上前,在魏云溪和韩一诺两人面前露个脸。 韩一诺…是整个京城的名门闺秀都心驰神往的天神人物,至于魏云熙,就是个备胎! 如果韩一诺不能够成功的勾搭到,至少还能够退而其次的选择魏云熙。 她一向习惯了未雨绸缪,却忘了出生名门世家的人,又有几个人看不透她眼中野心勃勃的势在必得。 可笑的是,杨倩倩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她嘴角扬起一抹狰狞恐怖的笑容,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量,宣战道,“宴娇,等着瞧,我会将你身边的人一一抢走,宴家,易家都会是我的,韩家…也会是我的。” 她要抢走宴娇身边所有的人,让她最后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以雪她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自己的耻辱! 宴娇讥讽的勾了下唇,宴家…好吧,她稍稍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可易家,韩家…似乎和她扯不上半点关系吧? 看来她真是被自己刺激过头了,刺激的神志不清,要是有镜子在手,宴娇还真想让杨倩倩看看她自己,此时的这副嘴里有多么的让人恶心。 “呵,易家,韩家?”宴娇眸子妖凉的一挑眉,“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像一口气将这些全部吞下,是谁给你的这么大脸,易家不会是你的,韩家更加不会!” 杨倩倩眸子暗了暗,毫无预兆的忽然贴上来,借着角度,紧紧的抓住宴娇的手臂。 宴娇眸子一凉,她讨厌杨倩倩碰自己,没有直接甩开她,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了。 “松开。” “宴娇,你说你要是弄砸了韩老爷子80大寿的酒会,会不会惹得爸爸的厌恶?到那时,韩家所有人都会觉得你骄横跋扈,就算在此之前,韩一诺对你有好感,只怕…” 那一点好感会消磨殆尽,像韩一诺那般淡雅如林,高贵不可攀的神仙人物,是不会喜欢一个事事冲动,骄横跋扈的蠢货! 宴娇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头。 哦,她倒是挺想看看,杨倩倩打算玩什么花招! 杨倩倩扬起一抹诡谧笑容,重重地摔了出去,砰噔噔一声,不小的声响,引来了在座许多人的注视。 这一幕落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宴娇将杨倩倩推倒在地。 她眉眼落寞,伤心的两行清泪簌簌落下。 欲言又止,“姐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可是我没想到…” 这种说话说到一半,达到的效果才是极佳的。 在这个圈中不喜欢私生女惺惺作态的富家千金,有! 但,见到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小白花,有些狼狈的跌在地上,怜香惜玉的男人,也有! 一时间有对杨倩倩鄙夷不屑的,也有出声对宴娇讨伐的。 “这人怎么这样啊,居然把自己的亲妹妹都给推倒在地。” “这就是宴家的那位千金啊,听说性格一向张扬跋扈,最是喜欢咄咄逼人,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啊。” “就是可怜的她妹妹了,性子这么柔顺,估计在家里面经常受她的刁难,欺负。” 宴娇在一旁冷眼看着杨倩倩声貌俱佳的表演,一口气的将杯子里面剩下的果汁全部饮完。 又从旁边来了一杯果汁,不紧不慢地踩着高跟鞋向她走去,二话不说的从她的头顶上倒下。 如果说之前的杨倩倩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可怜模样,那么现在的她是真的狼狈到家了。 这一杯果汁倒下,不仅将她的头发衣服全部打湿了,就连画好的妆容都眼看着的要卸掉了。 一旁的人都目瞪口呆,傻眼了,看得眼睛圆鼓鼓的,不知道是谁倒吸了口冷气。 一时间都忘记指责宴娇了,看她的眼神满是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仿佛在无声的问宴娇,你是疯了吧? 第49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众人脑子里纷纷冒出一句话来,疯了,真是疯了,见了鬼了。 这个圈子里面骄横跋扈的千金小姐不是没有,只是明目张胆的像宴娇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一杯果汁从头顶倒下的…还真是头一回遇上。 尤其这个酒会还不是一般的酒会,而是韩老爷子的80大寿。 在场谁不是恨不得将韩家人捧到天上去,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了韩家人的不痛快。 杨倩倩第一时间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果汁倒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嫉恨。 宴娇是疯了吧? 她不知道今天这个酒会有多么重要吗?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宴娇的所作所为也不按常理出牌! 往日里的宴娇,就算是再怎么不懂事,脾气火爆,一点就燃。 绝不会在这种重要场合做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来。 她既庆幸宴娇还是那么容易冲动愚蠢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屈辱,她永远都是这么的耀眼夺目,随心所欲,没有人会限制她。 而自己每走一步都要再三思量,在宴父的面前要演习,一个包容大度,委屈可怜的形象,在别人面前,要树造一个,腼腆易羞,人畜无害的百合花。 她需要不停地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汲汲泱泱,唯恐踏错一步,永远都…不能做自己。 因此,才会那般的恨宴娇,恨她入骨,恨她的随心所欲做自己,恨她可以肆意的生活在阳光下,衬得自己愈发不堪。 杨倩倩就算气得全身发抖,落在别人的眼里,也是害怕得瑟瑟发抖,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为杨倩倩抱不平。 宴娇目光冰凉的扫了一眼那些愚不可及的蠢货男人,嘴角一勾,“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只好配合你咯,要不,怎么坐实我这个恶毒姐姐的头衔?” 杨倩倩气的想吐血,双手死死地攥紧,攥成拳头,如今自己已经落了下乘,宴娇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撇清了关系。 是她小看宴娇了,这段时间她的变化着实超过她的预料。 要不是,宴娇将她气昏了头,她也不至于用这种昏招,反而将自己置于一个尴尬窘迫的境地。 能够参加这种顶尖的酒会,自然还是聪明人多一些,光是听宴娇这一句话,他们就能够从中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猫腻来。 又或许是宴娇刚才所做的那一举动太过震撼人心,下意识的让人觉得像宴娇这种敢说敢做的性格,能够说出这种话,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杨倩倩气得浑身发抖,但总有一些眼瞎心瞎,被色字迷昏了头的男人,一叶障目。 一个长相普普通通平凡的男人,气愤不平的站出来,瞪着宴娇,自以为自己代表正义的一面,振振有词的讨伐她。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亲妹妹,这样做不觉得,实在太过分了吗?” “哦,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妹妹,不是冒充的?”宴娇双手抱胸,冷冷的勾唇,眸子里面充斥着轻蔑冷漠。 她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杨倩倩的身份。 杨倩倩是宴清平的私生女,又不是她的,凭什么非得承认她是自己的妹妹。 那凉薄漠然的目光,淡淡的在杨倩倩的脸上一撇,那般高高在上,矜贵清冷的姿态,仿佛杨倩倩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毫不起眼,随时都可以被碾死的蝼蚁。 杨倩倩只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心里不停的向外浸酸泡,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恨毒了宴娇,恨不得她立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娇娇…” 宴父艰难的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张了张嘴,很是为难的看着面前一站一倒,形成了鲜明对比的两人。 一个狼狈至极,一个美的很有攻击力,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是宴娇在欺负杨倩倩,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宴娇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爸。” 依然还倒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杨倩倩,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巴巴的看向宴父。 “爸爸…”这委屈不已的模样,让旁边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不由得心软了软,更加厌恶宴娇的骄横跋扈了。 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右边双手抱胸的宴娇,一切尽在不言语中。 宴清平见她这个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奈的叹息一声。 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赶紧上前扶起杨倩倩,“带衣服来了吗?先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下吧。” 就算是娇娇欺负了倩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大声指责娇娇,让她当众没脸。 杨倩倩没有离开,眼眶边的眼泪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一副受尽了委屈,等着宴父为自己出头的模样。 宴清平一个头两个大,眼中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看向宴娇,“娇娇…” 自住院后,就一直没有回到家里,就连家里面的东西也搬到了她母亲那边。 他如何看不出来,面前的女儿已经彻底与自己离了心?因此对她,更是手足无措。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杨倩倩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森然,还有对宴父的嫉恨。 即使到了这一地步,在爸爸的心中,天秤还是更加偏向宴娇,为什么? 是她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吗? 她都已经委屈到这一地步了,为什么爸爸还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宴娇面无表情,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漠然道,“怎么,又打算要为她来批评我了?你不用审问了,她身上的果汁是我倒的,至于她是怎么摔倒的,你可以自己去问一下她。” 她向来瑕疵必报,既然脏水都已经泼在她的身上了,为什么不能付诸行动? 宴清平目光复杂的看向杨倩倩,后者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慌的一批,面上还算稳得住。 但像宴清平这种常年在商场上打交道的老狐狸眼里,杨倩倩的那点本事还算不上什么功力深厚。 他一眼就看出了杨倩倩眼中没来得及掩饰住的慌乱。 第50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为什么会慌呢?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宴清平失望的闭了闭眼,他不是不知道杨倩倩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女儿,不像看上去的那般人畜无害。 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慢慢来,想要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因为她以前的生活,注定了她不可能成为娇娇这般璀璨耀眼,生活在阳光下的明珠。 但这些都怪不得杨倩倩,他告诉自己耐心一点,毕竟是他的女儿,女不教父之过,只要他足够耐心,一定能够将她掰回正道的。 可…今日的一切表明,是他妄想了! 他微勾了下唇,嘴角的笑容难掩嘲讽。 韩一诺不紧不慢的走来,所到之处,只要是看清楚他面貌的人,都会纷纷的替他让出一条道来。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狼狈的杨倩倩,目光冷厉,“怎么了?” 颇有些冷淡的声音,含着一丝明显的关切。 她勾了下唇,理所当然的回,“没事,没人欺负得了我。” 宴娇慢条斯理的将空杯子放回了桌台上。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的,事实上,她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在场多少人的厌恶。 或许是因为这种欺负人的事情,也看颜值的吧! 便是在怎么骄横跋扈的事情安在她身上,都成了理所应当的。 “嗯,”韩一诺确定宴娇没有被欺负,眼中的危险神色渐渐褪去,眉眼柔和的轻声道。 “爷爷想见你。” 一句风轻云淡的话,震得旁边看戏的人纷纷看向宴娇,有难以置信,有羡慕,还有嫉妒的。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们,有些懊恼不已,这么好的机会,刚才就应该站出来帮宴娇说话,只要能够得了宴娇的青眼,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在韩少面前露个脸呢! “为什么要见我?”宴娇奇怪。 旁边不少的富家千金们,恨不得将宴娇给撕了,人家韩少亲自过来带她过去,她居然还嫌弃? 这种机会对于她们来说就像天边的星星,只看得到,摸不着。 她们参加韩家的酒会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但…还是第一次看到韩一诺带女伴,并且还是自家举办的宴会。 而他如此幸运的得到了这个机会还不懂得珍惜,自然是引起了在场富家千金们的羡慕嫉妒。 心里面暗暗的诅咒着,希望韩老爷子一定要厌恶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韩一诺对于这么多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习以为常了,因此视若无睹。 耐心的对她解释道,“听说我带了个女伴,所以好奇。” 宴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俩人一来一回的交谈,他是过来人,自然能够看得出韩一诺对自家女儿小心翼翼的态度。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他们两个人怎么看着都不像…情侣。 自家女儿脾气风风火火,喜欢直来直往,说话一针见血。 而韩一诺这位年轻的韩家主,能力不凡,能够管理如此多的企业,并且蒸蒸日上,可见手段非一般。 像他这样的人一般都心思深沉,尤其是自家女儿这种性格能够驾驭得住的。 “哦,那走吧。” 宴娇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上楼。 之前那位打抱不平怜香惜玉的年轻男人这会儿再也不敢说宴娇半句不好了,上前小声的提醒了她一句。 “以后你还是离你那位姐姐远一点吧,她的脾气这么差,而且…” 还有韩少在背后撑腰。 两个人要是碰上,她必然吃亏吃定了。 而这一幕,无比清晰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魏云熙眼里,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的场面,莫名的刺眼。 一个年轻男人,手中端着香槟,调侃道,“你来晚了,错过了一幕好戏。” 魏云熙眸子微闪,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 “女朋友?” 让宴娇出乎意料的是韩一诺竟然没有出声解释,她眸子微闪,这个时候她若是开口解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嫌弃韩一诺。 便会将韩一诺置于一个尴尬窘迫的境地,更何况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一旦确认韩一诺不是男主角,以后他们便不需要再来往,到时候人们自然会知道真正的答案。 宴娇朝面前看上去和蔼的老人抿唇礼貌性的笑了笑。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两边的头发全白了,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老人,应该精神不济,容易乏力,可面前的老人眼神锐利,神采奕奕,把宴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 最后对韩一诺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对宴娇的印象如何,之前凝重的目光让旁边的韩家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虽然韩老爷子已经放权多年,如今是韩一诺当家,但在此之前,老爷子积威多年,以前更是叱咤京城的响当当大人物。 因此韩家人担心老爷子会对宴娇不满意,尤其是韩母,自家儿子都快将近30了,好不容易带回这么一个异性。 小姑娘看上去年纪确实挺小的,现在她不忌讳这么多,只要自家儿子喜欢,只要他愿意松口。 反正现在都流行先订婚,只要怀了孩子,将孩子生下来,那小姑娘一准是没跑了,注定是韩家人。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都随他们自己的想法,韩母如今很是想得很开。 底下闹得挺…大的事情,他们在上面都听说了,因此韩母这会儿分外的忐忑不安,唯恐老爷子对小姑娘不满意。 韩老爷子精神奕奕的挑了下眉,喜怒不形于色的缓缓道,“小姑娘,刚才差点砸了我的场子。” 宴娇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不卑不亢的向他说道,“韩爷爷,祝您生日快乐,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韩老爷子必然打算对宴娇百般挑剔,并不满意时。 他忽然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小姑娘,有几分我当年的影子。” 宴娇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表现的受宠若惊。 “荣辱不惊。”韩老爷子眼中的满意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好小子,眼光不错。” 第51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年过半百的人精,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刚才在大厅的闹剧里,究竟是谁在耍心眼。 说实话,宴娇的应对,让他刮目相看。 在见到宴娇的瞬间,她不卑不亢的从容应对,让韩老爷子愈发欣赏了。 小姑娘嘛,就该这么自信! 韩母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无声的松了一口气。 看老爷子的模样,看来是对这小姑娘挺满意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如此夸赞一个后辈。 即使是自己儿子,也是从小被苛刻要求长大的,步步都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走来,这是因为如此,儿子的性格才会如此清冷,深沉的令她做母亲的都摸不准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好了,我有些乏了,我就是想要看看我家孙子看中的女孩子究竟如何,人也已经见着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下去玩吧。” 韩老爷子象征性的问了宴娇几个问题,就挥挥手打发他们下楼。 韩母都没来得及和宴娇说一句话,只得朝她友善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态度。 …… 下了楼,韩一诺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看上去很和谐友好的酒会,墨黑深沉的眸子动了动。 忽然道,“我们去外面走走。” 宴娇自然是无不可的点头答应,反正这种宴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摆设。 与其看那些人暗地里面波涛汹涌,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互相虚伪,她确实更宁愿一个人待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听听歌,聊聊天。 出了酒会大厅,这个出口直接通向一个露天阳台,白色的石壁栏杆看上去更高大上。 宴娇用手拢了拢被风带起的头发,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安静无声的。 韩一诺姿势慵懒矜贵的单手靠在白色石壁上,盯着五官精致的宴娇,目光灼灼,“我家人他们对你都挺满意的。” 宴娇一脸莫名,这个事情似乎不用强调吧,有眼睛的都能够看出来,所以? 韩一诺忽然笑了,他在宴娇面前经常笑,但却很少笑得如此真挚,亮的似乎眼睛里面有繁星,让看的人不自觉的看愣了眼。 “我们结婚吧。” 宴娇一怔,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这莫名眼熟的走向,为什么让她感觉如此熟悉呢? 她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在古代时,也是如此毫无预兆的就被求亲了。 难道是因为同在一个世界,任务没有完成,所以发展会有些类似,相像吗? “可是我们才见了不到4次面。”宴娇笑容不变,眼神幽深,“你不觉得如此草率的做决定,有些太快了吗?” “我不觉得快,事实上…” 韩一诺似乎独爱黑色,每一次见面他都是一身黑色西装,他的外套不知何时脱了下来,结果…里面还是一件黑色衬衫。 他不疾不徐的缓缓道,“我觉得还慢了。” 宴娇勾了勾唇,她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只是觉得这个发展很有趣,如果她接受了韩一诺,但韩一诺不是男主… 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呢? 在偌大的酒会大厅里面一点都不感觉冷,本就是夏天,因此她今天穿的这一身礼服无袖短装,只是这身红色礼服有着很长的拖尾,完美的衬托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在会场里面不觉得如何,但站在阳台上,一阵一阵的风吹过,即使风中带着丝丝热意,却还是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臂。 韩一诺细心的观察到了她的动作,言简意赅的问,“冷?” 宴娇侧头,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臂,摇摇头,拢了拢双臂,“还好。”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迈着大步的离开了阳台,宴娇稍稍一思索就大概猜到了他离开是去做什么了。 嘴角微勾,目光有些飘渺的望向远处,双手随意的搭在阳台栏杆上。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扯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中,无形中她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柠檬清香。 这一次的两者选其一,就和上次一样,让她感到无比头疼。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自己是到最后才得知自己的选择出了错,所以这一次才会无比忐忑,不敢妄自做决定。 宴娇眸子渐深,挣了挣没挣开,没想到看上去消瘦的魏云熙,力气却是出奇的大。 他的力道掐的正好,让自己挣脱不开,同时又不会勒疼了自己。 宴娇眸子沉了沉,轻蹙了下眉头,“你放手。” 魏云熙眸子一凉,自然而然的说出口,“宴娇,我不喜欢你和他站在一起。” 宴娇气极反笑,“魏云熙,你不觉得你自己这个要求很突兀吗?我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你喜不喜欢与我何干?”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约束她,那样会让她感觉到不自由,仿佛身上带了一副无形的手链脚链,整个人像是被囚禁了起来。 无形中有着一道沉重的枷锁,挣脱不开,就成了束缚她的牢笼。 魏云熙松开了宴娇,但他的手却牢牢的攥住她的手腕,丝毫不让她有逃离自己身边的机会。 趁着韩一诺还没有回来,二话不说的抓着她的手腕,就朝旁边的一条小道走去。 魏云熙眸子诡谧的幽深了下去,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决定了,宴娇,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泛着幽幽的冷意,让人看了感觉寒意刺骨,如芒在背。 宴娇实在是讨厌这种被人挟持,甚至都不询问她的意见,就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举动。 她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力,重重的甩开了魏云熙的手,逃离了他的钳制。 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何况这里还有几颗不大不小的树遮住了他们的身影,花园里面的灯光不算大,被这些树木遮挡的略有些黯淡。 站在阳台那处,若不仔细观察,怕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宴娇如今完全顾不上韩一诺的问题,面无表情的直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清冷如仙的男人。 第52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魏云熙,我们见了才几次面,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且不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仅限于是学生与老师,就算有一天你真的成为了我的男朋友…” 宴娇眸光是前所未有过的冰冷凌厉,“我也不喜欢被管束的太宽。” 魏云熙清冷凉薄的眸子,此时眼底迅速的蔓延出了黑黝黝的阴霾,一言不发。 “我的性格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就像你们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也不会为我改变,韩一诺不会,你也不会。” “你们只会自私的向我强加你们的想法,不管我喜不喜欢,可我不是你们手中毫无思想的木偶,玩具,宠物,你们要我如何,我就如何。” 她不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至今为止,她只有过淡淡的喜欢,却远没有深刻到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的改变自己。 她更喜欢看别人为自己改变,尤其是像韩一诺,魏云熙这种,从小就自制力极强,控制欲也极强的性子,爱…会使人疯狂。 你信吗? 她不信。 但前两个世界的经历告诉她,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人时,会甘心情愿的改变自己。 但她不愿意为任何人改变,至少,如今还没有谁重要到那般地步… 魏云熙眸子暗了暗,双手紧紧的抓成了拳头,青筋暴起,那句我愿意为你改变,就一直卡在了他的喉咙口,没有机会说出来,他的骄傲自尊也不允许说出来。 越是清冷凉薄的人,越是害怕受伤害,越是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话,因为害怕,自己将一颗真心全心全意的掏出,真挚诚恳的捧在她的脚下,而她却不屑一顾。 因此宁愿被误会,宁愿承受着如被刀捅了般的血淋淋话,也要将所有的痛苦独自强行咽下。 宴娇离去的背影笔直,火红色的礼服随着她决绝的转身,摆尾在空中飞舞起来,画下了一道无形刺眼的弧度。 一如既往的骄傲,不可被践踏。 是啊,这才是属于她的性格,因此只有她能够配得上那火红的礼服,火红色唯有她才能够穿出那极致的美感。 冰与火的交融,矛盾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却不会令人觉得怪异,甚至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只有她会拥有如此矛盾,却不令人厌恶的性格,因此才能够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娇娇… 这亲昵的昵称在他的心里面已经尝试了无数遍,只是没有勇气叫出来。 但他不会如此轻易放弃,韩一诺…韩一诺又如何,魏家的生意只是还没有迁回京城,真要比个上下,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 —— 她踩着将近10厘米的水晶玻璃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子小路走出来,愣是走出了模特走秀的高冷范,风轻轻的吹起了红色礼服后的裙摆。 美得张扬,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韩一诺颀长笔直的身影,宛如冬日里的小白杨,冷冽的寒风吹不倒他,白皑皑的厚雪压不倒他,他在夜晚中就是一大亮眼的风景线。 宴娇不太舒适的动了动刚才被抓的有些疼的右手腕,回到了阳台上,韩一诺面容冷静,还是那么的淡雅如莲,但… 眉眼的一抹隐隐着急泄露了他心里并不平静的事实。 他几个大步走到宴娇面前,语气极冷,“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去拿件外套,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还不等宴娇说话,韩一诺目光冷厉而诡谧,紧紧的盯着宴娇青青紫紫的右手腕,不假思索的拿起她的手仔细查看。 “你的手怎么了?” 宴娇从他手中抽回手,摇摇头,“没事。” 她的皮肤比较敏感,稍微勒得紧一点就会出现这样子的痕迹,青青紫紫的看上去很是吓人。 但,只是当时痛了一会儿,后面就没什么事了。 韩一诺扫了一眼宴娇神情淡淡的脸,她那手又轻又紫,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只是他更明白宴娇如今有点抵触自己。 他知道是自己刚才提出结婚的问题,一时间有些突兀,她觉得不自在。 动作娴熟而体贴的为她披上了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勾了勾唇,声音温柔而缱绻,“虽说是夏天,但夜晚风大,还是容易着凉。”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与他嘴角含着的那么笑容搭配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但大多数的时候,他更像一个大魔头,翻手覆手间就可以夺走人的一切,可以说他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宴娇。 若是其他人看到他此时这般柔情似水的神情,怕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要怪只怪,韩一诺所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觉得惊悚了。 宴娇低头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色西装,没有拒绝,眸子闪烁,抬头望向他忽然道,“我有点累了,想回家睡觉。” 韩一诺眸子微闪,看着她“伤得不轻”的右手,心中一沉,“好,我送你回去。” 临走前,韩一诺目光幽深而冷厉的扫了一眼不大不小的盆栽树后,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让人看了,心惊胆寒。 他嘴角一勾,眼底毫无暖意,一片薄凉,步伐矜贵优雅,三步并做两步的大步跟了上去。 而树背后藏的那道白色身影,不紧不慢的走出来,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们两人离去,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透心凉的寒意。 宛如六月飘雪,忽然寒冷刺骨,此时若有人走到他身边,只怕瞬间就会凝结成冰。 娇娇…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就是死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的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嗜血疯狂的弧度,在这黑夜中仿佛是从西方漫画中走出来的吸血鬼贵族,优雅而令人心惊。 韩一诺一直将宴娇送到家门口,而宴娇神情心不在焉,仿佛心事重重。 他勾了勾唇,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想那么多,回去早点休息。” 他能够觉察得到,宴娇心里面有一处地带是他触摸不到的,甚至是触碰不得的! 他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这几年他一直大权在握,性格使然,占有欲与强大的控制欲是必不可少的。 第53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但他知道在宴娇的问题上急不来,只能一步一步来,宴娇的性格,就和她美得很有攻击力的外表一样,都是带着刺的。 宴娇眼神微闪,嘴角微勾,“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还答应我,当我的女伴。”韩一诺浅浅一笑,“谢谢。” 韩一诺的性格偏向于淡然清冷的,他最聪明的一点,就是知道如何和风细雨的慢慢浸透宴娇的心。 宴娇何尝不知道他的打算,只是聪明人都会选择,当做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看明白了,但是却没有点破。 她神情淡淡的朝他笑了笑,将韩一诺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了下来,叠好,放在座位正中间。 “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韩一诺坐在后座,修长而笔直的大长腿交叠,白皙而节骨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窗台上轻轻敲打着。 窗户摇下了一半,他侧头,看着那火红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消失在黑夜中,进了公寓的围栏大门。 他才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声音略冷,“开车吧。” * 那天晚上的事情,随着那天晚上的时间流逝落了序幕,但韩一诺有了女朋友的这个消息,却很快的在圈子里面传开了。 宴清平本该是最得意春风的时候,但…他的眸子却彻底的沉寂了下来,像个活死人,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让那些有心上来攀关系,殷勤献好的圈内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那些人依旧面上纷纷讨好献殷勤,可私底下却围在一起说他,自命清高,自从把女儿卖给了韩家,就觉得自己攀上了韩家的大腿,对他们不屑一顾。 说不定哪天他女儿就被韩一诺给厌弃了,看他那时候还狂不狂的起来! 对于这其中的真正原因,恐怕就宴娇,宴清平与易家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在纠缠了接近大半年后,宴清平与易漫珊终于协议离婚了。 宴清平不想离婚又能怎么样?如今法律已经规定了分居两年以上的夫妻,将视为自动离婚,这么拖下去,漫珊痛苦,他也难受。 要说这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杨倩倩,爸爸终于下定决心和易漫珊离婚了,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说明爸爸终于厌恶了易漫珊,那么他厌恶宴娇只是迟早的事情! 人一高兴走路都是带风的,杨倩倩最近在学校里面可谓是满面春风,唯一令她感觉到不顺心的就是魏云熙和韩一诺的事情。 她就是见不得宴娇好,都是宴家的女儿,凭什么她的身边能够出现如此优秀出色的男人,而自己只能够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嫉妒早就已经将她的理智全部都洇灭了,她的心早就已经扭曲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看宴娇的目光也是越来越阴冷。 她这段时间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够听到宴娇的消息,都是议论宴娇如何如何命好,迟早能够嫁入韩家,做韩家的少奶奶。 一时间,嫉妒,羡慕,恨意,将那颗心变得更面目不堪了。 “警告,警告,女主对你已经降到了-100度,恨之入骨,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宴娇表情淡定从容,她更在意另一个问题,“男主现在的好感度是多少?” 如今萌萌的声音,说起话来木木的,带着一股莫名的喜意,“好感度95,他得不到,别人更得不到,就算是死,也只能与他死在一起。” 这个世界的男主本来就已经黑化了,他的好感度越高就伴随着越高的危险, 宴娇笑容意味不明,无声的与他交流,“萌萌,这个世界,看来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 萌萌… 不,一袭红装的凤凰古兽,疯狂的在心里面吐槽这个蠢到爆的昵称,他的本名比这个名字要霸气太多了。 云浮。 这是主人与他定下契约时起的名字,上古神兽在整个天界都找不出几只来,更何况像他这种常年与主人征战四方的实力战将。 就更加屈指可数了。 他的名字可比大魔头给他取得名字要好听霸气,萌萌…不仅难听还一点都不霸气。 哼! 他才不会承认那个蠢到爆的名字! 他叫云浮,只叫云浮。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宴娇问完后,笑了,她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傻。 韩一诺是谁? 他若是想要调查自己的电话号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韩一诺笑了,低层儿好听的嗓音,在电话里面听起来带着丝丝的痒意,仿佛是一只猫的爪子在轻轻地挠着宴娇的心头。 宴娇眉眼微挑,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笔,黑色的笔在她的手指间转来转去,像是在耍戏法,转得人眼花缭乱。 他轻柔而缱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宴娇没有拒绝,挂了电话,慢悠悠的将书本合起来,收好,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双手抱着书向外走。 那这一节课恰好上的就是选修法语课,因此她前脚刚出教室,紧跟着一眼就瞥到一件白色单薄的衬衫搭配黑色修身裤的身影。 他的眸子清冷沉着,就如同他的性格那般不好靠近,高不可攀。 “这只簪子,很眼熟。”魏云熙眸子暗了暗,目光灼灼的盯着宴娇头发上挽着的那只白玉簪,一瞬不瞬。 宴娇眼神微闪,很少绑起来的头发,今天不仅绑了起来,还插着一根白玉簪,整个校园里面就属她的打扮最为打眼。 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答案时,魏云熙和韩一诺的表现似乎都与祁恒宇有相像的地方。 她点点头,“哦。” 话题戛然而止,宴娇没有打算多交谈的表现。 魏云熙手中同样抱着教材书,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眸子微凉。 他不冷不淡的声线,平静的仿佛在叙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是我太过莽撞了。” 宴娇眼神幽深,不管魏云溪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意识到了错误,至少,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出来。 第54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她轻描淡写道,“上次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魏云熙能够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一丝淡淡的疏离,平静漠然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她如此的态度,让魏云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确实是真心的觉得自己莽撞了,那也仅仅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够提前把握好尺度。 没能够摸准宴娇的脾气,惹了她的厌,以后他一定会做得更好,争取一次将她拿下。 “魏老师,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魏云熙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离去,手中的书都被他抓得变形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 “让你等久了?” 虽是这么问,但宴娇的目光很是平静,神情淡淡,从她的脸上还真看不出半分愧疚来。 韩一诺薄唇一勾,“还好。” 宴娇笑了笑,她早就猜到他会如此回答。 景象还是像上次一样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众目睽睽之下,宴娇自然不可能和他在大门口站太久。 只能跟着他上了后座。 不多时,车子很快的离开了校门口,那些围在校门口不肯离去的学生,很快地被甩在了后面。 宴娇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的书本,不紧不慢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韩一诺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明天有一场拍卖会。” “哦?”宴娇笑了,目光淡淡,“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韩一诺双手合十,慢条斯理的又道,“这次拍卖的据说是乔国时期最有名的神医自己亲手编制的医书。” 墨黑深沉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宴娇怔了怔,直直的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探究。 韩一诺大大方方的任由她打量。 宴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不紧不慢的移开眼,望向窗外,车子飞快的在大路上行驶,眼前的景色不停的变换着。 一下子是高楼大厦,一下子又是一排排的树,一下子又成了十字路口。 她的心,就仿佛是面前的景色不停的变化。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想去看看。 “好,我去。” * 上次是韩一诺,这一次,一直和她竞价的,居然是魏云熙。 整个拍卖会场的人看到宴娇身边所坐的韩一诺,目光时不时的又转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仿佛会场里其他的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他们两人身上撒着一层光环,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500万。” 在场不少人都觉得他们疯了,不过是一本医书而已,就被他们炒价炒到了500万。 拍卖会的主持人激动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好,魏少这边已经升价到了500万,还有比500万更高的吗?” 魏云熙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第2排,第3个位置,他身上的清冷气息似乎比韩一诺的还要更胜一筹。 他转头,目光凉凉的看着他们,薄唇抿得很紧。 宴娇眼神微闪,那种怪异而微妙的感觉又来了。 他看人的目光就仿佛是祁恒宇再世,祁恒宇看人也是这样的淡然平静,明明是在看你,但又仿佛谁都没看,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那种无形间就将所有人衬托成了毫不起眼的蝼蚁的举动,容易得罪人,但同时也容易引得那些少女心爆棚的女孩子们纷纷为之倾倒。 韩一诺勾了勾唇,慢悠悠的替宴娇举起了牌子,“800万。” 在座的众人顿时哗然,不少人纷纷捂住了自己嘴巴,以免失态。 韩少不愧是京城第一家,如今的韩家主,一开口就是加300万,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大财主。 韩一诺的举动,同时向所有人表明了他对这本医书势在必得的态度,在场绝对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冒出来与他对着干。 前提是除去魏云熙。 魏云熙,魏家独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多久,至于魏家的产业,大多都是在国外,他们在京城的根基虽然不浅,但暂时还不能与韩家相提并论。 但魏云熙这一手,让这群老狐狸们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着与韩一诺对着干,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这位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多久的魏家独子,还不知道韩家几乎能够在京城只手遮天的强大权势。 鉴于魏家在京城是有一定根基的,就算这位留学回来没多久的魏家独子不知,但他家里人一定清楚,必然提前会和他打声招呼。 二,魏家在国外的根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甚至很有可能与韩家不相上下,势均力敌。 因此丝毫不需要顾忌韩家,魏云熙想做什么自然是随心所欲。 像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遭殃的就是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了! 主持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朝自己蜂拥而来的红钞票,眼睛都高兴的红了,“韩少再次将价格提到了800万,还有比800万更高的吗?!” 声音都高兴的颤抖不已。 宴娇意外的挑了下眉,“你为什么一次性加了这么多?” 韩一诺矜贵优雅的慢慢放下牌子,慵懒地抬了下眼皮子,“省事。” 他只是懒得像他们这样10万,10万的加,都已经加了半个小时了,还没能够在这本书竞标下,太费时间了。 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习惯了讲究效率! 魏云熙眸子微凉的撇了一眼他们两人,只觉他们俩人坐在一起的场面,分外刺眼。 那些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实际上时不时就将目光流连到宴娇身上的男人! 让他心底深处的黑雾止不住的往外泄出,宛如藤蔓生长的速度,迅速的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 他眼底一片薄凉阴霾。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他就恨不得将宴娇绑起来,关在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 “一千万。” 主持人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来表达他激动不已的心情,“啊,真是不可思议,已经拍卖到了1000万的高价,不知道…还有没有比一千万更高的呢?” 在场人都能够听得出来这句话,其实是在变相的暗示韩一诺,毕竟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在竞价了! 第55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韩一诺勾了勾唇,矜贵淡然,再次举起牌子,道,“一千五百万。” 主持人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言语,眼睛瞪得宛如铜铃大,嘴巴微张。 在在场很多人的眼中,魏云熙和韩一诺都不是正常人,正常的有几个人会花1500万去买一本毫无价值的医书。 至少在他们商人眼中,这本医书虽然有它的价值,但绝对没有高达1500万。 难道是因为… 有钱人的思维都不太正常,就喜欢一掷千金来体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宴娇也不可避免的看向他。 “你在担心钱的问题?”韩一诺勾了勾薄唇,眉眼柔和的安抚她,“放心,这么点钱,对我来说不算问题。” 宴娇无可厚非的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调侃他,“既然你如此不在乎,不如直接兑现给我好了。” 韩一诺神情晦暗不明,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这本书你…不要了?” 宴娇勾了勾唇,漂亮精致的五官,此时看上去不仅明**人,且还有一股原主所没有的妩媚。 她托腮,不疾不徐道,“想要这本书的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一个劲的加价下去呢?你加的越多,上面的主持人嘴就咧得越大。” 她可不想当冤大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宴娇是打算中途离场,或是去上洗手间,她却毫无预兆的朝魏云熙走去。 “你喜欢?” 简洁明了的三个字,乍一听上去有些没头没尾,至少坐在魏云溪旁边的几人就听得一头雾水。 魏云熙清冷的眸子渐深,“我看你很喜欢,所以就想买下来送给你。” 亲手送给她! 所以在韩一诺不停加价时,他紧追其上。 宴娇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我带来的钱快要不够了,你确定还要再加下去?” 魏云熙眸子微闪,低头笑了笑,平常不怎么笑的人笑起来总是冲击力更大,格外的震撼人心。 “好,你都发话了,那我就不竞价了。” 那温柔的声音,宠溺纵容的目光,在场但凡有眼睛的,还有谁看不出来魏云熙对宴娇情根深种! 旁边的那些人看得眼珠子都瞪直了,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神发展? 原来弄了半天不是魏少有什么有钱人的怪癖,而是因为韩少…和他是情敌。 这才一见面,就分外眼红。 魏云熙做到了他所说的没有再继续和她争,医书当然是成功的被宴娇竞价下来了。 宴娇对接下来拍卖的东西不感兴趣,压低声音对韩一诺道,“我先上个洗手间。” 韩一诺勾了勾唇,“好。” 出了洗手间,宴娇就被一只半路伸出来的大手给挡住了去路,堵在了厕所转口。 她抬眸,一张清隽俊美的脸,无比眼熟。 宴娇对于他时不时的突击,已经从最开始有点意外——到现在的平静无波。 因此见到他,丝毫不觉得意外,甚至还有那么点预料之中的感觉。 “娇娇…” 宴娇不想被他壁咚在女厕所门口,因此绕开挡住右边的那只手,从左边走出去。 魏云熙仗着自己的大长腿,几个大步就追了上来,并且还挡住了宴娇的去路。 宴娇神情自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娇娇,这些年你是唯一能够让我心动的女孩子,我知道我上次说的那番话让你接受不了,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愿意为你改变。” 宴娇抬眸,一眼就望进了他幽深又炙热的眸子里。 魏云熙眼中的真挚诚恳就这么赤裸裸的表现在了台面上,可以说他将自己的整颗心都完完全全地掏了出来,摆在宴娇面前。 至少… 这一刻,宴娇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一时放松,被他趁虚而入,应该说她压根就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事发突然。 魏云熙动作飞快的在她面前张了下手,不知他撒了什么粉,顿时感觉到一阵抵抗不住的疲惫,上眼皮子特别沉重,然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他眼疾手快的抱住宴娇软软倒下的身体,二话不说的打横抱起,深沉的眸子在她漂亮精致的脸上,流连了将近半分钟。 这才不紧不慢的抱着她朝反方向走去,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此时在会场里面的韩一诺,面上沉着冷静,他的指腹,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自己大腿上。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心里面想事情,焦躁时的小动作。 一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神色焦急的保镖,急匆匆地赶到了韩一诺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韩一诺倏尔站起来,毫无预兆地迈着大长腿往外走。 会场里面众人只见韩一诺眉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神情晦暗不明,眼底渐渐的浮现出一丝嗜血暴戾。 跨着大步的往外走,那脚下带风的速度,简直恨不得能够瞬间化为风火轮。 他带来的那些保镖,自然是脚步一致的赶紧跟上,整齐伐一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要去砍人! 众人噤声,虽然他们不知道韩一诺搞这么大的阵仗打算去做什么? 但…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这个时候的韩一诺,最是惹不得。 因此一个个的都纷纷低下头,恨不得当自己是鹌鹑,缩到椅子底下去。 “放下。”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2遍。” 宴娇虽然被弄晕了,但她的脑子里,还有云浮的存在呀。 很快的云浮,就为她解了药性。 “我刚才是被魏云熙弄昏过去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他对你用的是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介于情况不同,只能为你解了迷药药性,扣除50积分,你的账户还余下1450积分。” 云浮公事公办,平静的声音和他主人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 解了药性,宴娇却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她就是想要看看魏云熙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放下。”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第56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不放下又如何?” 韩一诺勾了勾唇,眸子凉凉,也不与他废话,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那一排黑色西装保镖。 迅速的散开将魏云熙团团围住,动作有序的从背后拔出枪,黑黝黝的枪口一致对向他,整齐划一。 魏云熙似乎丝毫不觉得意外,神情自若的说,“如果警察局看到这一幕,一定特别的震撼吧?” 如今国内除了必须配备枪支的人员外,是禁止私底下用机械枪支。 国内可不比国外,国外在这方面的管辖很松,但是国内一向对枪支管得很紧,且不说他这群保安人手一把,这种大型情况了。 哪怕是私下藏着一把,都能够构成大罪。 尤其是在京城,一再强调严禁杜绝这种情况。 “哦?”韩一诺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的解开衬衫袖扣,将两边的袖子都挽了上去,动作很是赏心悦目。 他扫了一眼被魏云熙抱在怀里的纤细身影,目光暗了暗,眼底一片薄凉,看不到一丝的暖意,淡淡道,“或许吧。” 但那又如何? 他漠然的态度,心里未起一丝波澜,他的狂傲从来都不是表现在口头上,而是表现在脸上,仿佛傲然屹立在雪山之上的雪莲花。 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动摇他的心,当然那是在此之前,自从那一次的拍卖会,他就知道往后会有那么一个例外,但她不会成为自己的软肋,也不是弱点。 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令他另眼相看的特别。 云浮的声音忽然在脑子里响起,“友情提示一下,绝对不能够让男主遭遇生命危险,否则这个任务将视为失败。” “下个世界将不提供任何帮助,就算是扣积分也不行。” 若不是碍于…主人,他还真想庆祝一下! 更想看到大魔头到那时手足无措的模样。 宴娇心中一慌,自然是不能再装死下去了,悠悠转醒来,一脸蒙圈无辜的神情,有些无措的看着面前那一个个枪口正对着他们的保镖。 “娇娇…” 魏云熙轻蹙了下眉头,显然是有些疑惑她为何会如此快的醒来?这迷药至少能够让人昏迷三个小时以上才醒来。 宴娇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眸子漠然的令人心慌,“放我下去。” 魏云熙眸子沉了沉,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他不仅带不走娇娇,甚至还会更糟糕… 有可能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让娇娇对他,从此产生戒心。 魏云熙拗不过宴娇,只好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下。 宴娇站好,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魏云熙,神情毫无波澜,让魏云熙不由得心慌了一下。 他知道宴娇如此冷漠淡然的目光,已经无声的表达出了他对自己这次所做的事情非常不喜。 心慌是一回事,但他不会表现在脸上。 至少不会让韩一诺察觉到! 韩一诺矜贵清冷的气质,非常适合黑夜,他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令人说不出的迷雾,声音颇冷。 “过来。” 这句话是对宴娇说的。 宴娇转头看向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神情晦暗不明的矜贵男人,整个停车场都在笼罩着一层快要令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 越来越低迷,冰冷的寒冷刺骨,让他们感觉仿佛置身于北极,随时都有瘆人的寒风刮过。 魏云熙想也不想的抓住宴娇的手臂,凉凉的目光与韩一诺隔空对视,一个无声的动作,彻底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把她放下来,却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宴娇朝韩一诺走去。 宴娇没有迈出脚步,就被他紧紧的攥住了手,拉到了他的背后,清冷颀长的背影,彻底的挡住了韩一诺的视线。 韩一诺再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抹娇小纤细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张让他无比厌恶的清冷俊脸。 魏云熙在韩一诺的强大气场下,丝毫不输他,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淡然自若的与他对视。 漠然的目光与韩一诺如出一辙。 倒是印证了那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话。 韩一诺勾了勾唇,眸子越发沉了下去,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脾气的前兆。 即使宴娇与魏云溪站在一起,他也丝毫没有打算阻止自己的人,让他们将枪口放下的意思。 那黑黝黝的枪口,仍旧一致对着他们。 在场的保镖都能够看得出来,少爷对那个女孩子的看重,因此他们绝对不会伤到宴娇的一丝一毫! 韩一诺淡淡的神情,胜券在握。 魏云熙表情淡定从容,仿佛看不到那些一致对着他,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的枪口。 他不需要这样靠宴娇来威胁韩一诺,逼迫他让他的人将枪放下的卑劣手段。 韩一诺站在最前头,幽黑的眸子泛着冷冷的光,紧紧的盯着魏云熙抓着宴娇手臂的那只右手,那一错不错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怀疑,他那冰冷而凌厉的目光,肯定是想将魏云熙的右手砍掉。 他抬眸,沉沉的看向魏云熙,声音冷的可以掉出冰渣子。 “把人放下,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魏云熙似乎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是吗?真可惜,韩少忘了,有一句古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令人看不懂的诡谧笑容。 声音越来越近,听脚步声都能够听得出来,来人肯定不少,仿佛是千军万马要来踏平他们。 动作声响不小,又来了一群黑衣人将韩一诺的人团团围住,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手上居然也有枪,同样是人手一把。 至于这冷幽幽的黑洞腔口,自然是对着韩一诺的人,“把枪放下。” 看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硝烟已经在无声中开始了,魏云熙与韩一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漠然从容的神情,如出一辙。 看这紧张的气氛是谁也不打算后退一步。 谁的人都没有主动将枪放下,毕竟,韩一诺,魏云熙都没有发号施令,他们的人自然是不会主动将枪口放下。 这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必定是两败俱伤。 第57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 魏云溪的人最是有所顾忌的,毕竟他们的少爷被围在最里头,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必定是会被误伤。 而韩一诺的人,都偷偷的看了一眼韩一诺,见他没有打算罢休的意思,自然是不敢将枪口放下。 真的将手中的枪放下,那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后面可是围了一大群人呢。 和他们的人数不相上下,如今从表面上看上去,两边人数都是势均力敌。 两边的人心里面都有所顾忌,毕竟他们的主人都置身在危险之中,况且他们没有发号施令,让他们撤离,他们做下属的,自然是不该擅自作主! 宴娇无声的挑了下精致好看的眉头,哟嚯,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闹非凡的场面了。 况且这个场面似乎有些眼熟呢,只是上一次他们是在古代,而她是被作为挟持的人质。 直接被宇文钰带到了悬崖边,好吧,摔下去的那一刻确实…嗯,很疼。 谁让系统不肯为她除去共情的作用,因此就连原主的痛苦,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摔下去的那一刻,她是真心的感觉到,连灵魂都要被撞出去了,她想她摔下去的那具身体,还肯定是全身粉碎。 老实说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呢… 虽说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应该是…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但,她真心不喜欢每次承受那种非人的痛苦,感觉萌萌好像是在故意折磨她,早点将她从身体里面抽出来,那她也就可以少受很多苦了! 话说,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完,她是真的觉得,古代的剧情和现代的剧情总有一些诡异而又微妙的地方重合在了一起。 上个世界,她也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宇文钰莫名其妙的带走了,最后被宇文钰推下悬崖时,她更是感觉莫名其妙。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种身体失重的惶恐和措手不及,还有宇文钰回头的那一眼… 怎么说呢,他那一眼中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有心痛,有无奈,还有…爱恨不得,深深的交织在了一起,定格成了她后来好一段时间里面的最后画面,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的,想要将那个画面从自己脑中抹去。 最后都是无用之功。 这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得很漂亮,至少暂时从明面上来看魏云熙的赢面更大。 宴娇看着面前这一出荒唐的戏,神情淡淡。 她淡定的不像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女孩,更像一个久经沙场,经历了枪林弹雨的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是他们的头头,神情愧疚,朝着魏云熙的方向低下头,自责的道,“少爷,我们来晚了。” 魏云熙勾了下唇,眸子直勾勾的看向韩一诺,一字一顿的说,“不,刚刚好。” 这个时候刚好能够将韩一诺的人包抄,所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自以为能够从自己手中夺走人,却也不想想他既然都已经准备下手了,那必然会准备妥当齐全,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呢?! 娇娇… 他注定是要带走的。 谁也没有想到韩一诺居然胆子这么大,魏云溪的人明明就包围在他身后,甚至枪口一直对着他的人。 他居然还毫无预兆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枪,直接对准了魏云熙,他的动作太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根本还没能够反应过来。 魏云熙的人,纷纷朝韩一诺开枪。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朝他射过去的枪子,居然都被韩一诺躲过了,他的身手快的就像夜晚里神出鬼没的鬼魅。 而那些枪子,都被他脱下来的那件黑色西装不停的转圈,所有枪子都被装了进去。 “真可惜呢!”韩一诺勾了勾唇,淡漠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形成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冰。 他不紧不慢的散开西装外套,被他全部接下的枪子都成为了废子,全部打在了地上,叮叮咚咚的声音,仿佛是小锤子,敲打在了魏云溪带来的人,每一人心上。 看他的神情全是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被妖魔化了的地狱修罗。 魏云溪的人都被他吓到了,握着枪的手不停的瑟瑟发抖。 事实上,韩一诺带来的人也被他们的少爷露出的这一手给吓到了,但因为他们跟在韩一诺的身边已经有挺久的时间…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少爷已经是宛如神邸的存在了,因此在一开始的惊讶后,他们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没什么好意外的。 他们的少爷一向都是如此的厉害,虽然这一次露出的这一手都快要厉害出天际了,但是他们必须要稳住场子… 怎么说呢,接下来的剧情谁都没有预料到,又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被韩一诺的这一手给震惊到了,因此魏云熙的人全都忘了该如何反应。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韩一诺对着他们的少爷背后开枪。 宴娇脑子里顿时想起了之前萌萌提醒她的那句话,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要保住男主不死。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两人究竟谁是男主,因此,谁都不能死! 一把推开了站在她旁边的魏云熙,开枪的人距离他们太近了,枪子儿直接从她的身体穿过,射进了厚厚的白色墙壁里。 心里面却在想着,每次都要受各种各样的痛,这种身体上的什么,早晚有一天要让萌萌自己来体验一下。 韩一诺再次感受到了千年以前的心悸,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明明之前还距离宴娇两米外,甚至没有用到三秒的时间,一下子就闪身到了宴娇面前。 在她身体软软的倒下去前,动作飞快的将她搂入了自己怀里。 这一刹那,他的脑子里面只有宴娇,完全顾不上身边还有其他人,他动作这么快会不会惊到他们? 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韩一诺露出武功,瞬间移动到了宴娇身边,一个个没有瞪大眼睛,没有露出难以置信,而是一脸木然。 众人目瞪口呆,一脸——Σ(°△°|||)︴ 魏云熙被宴娇突然爆发的动作,推的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回过头,宴娇的身体已经被韩一诺给接住了。 第58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完结) 宴娇胸口疼痛不已,脸色眼看着的苍白了下去,“原来…被枪打中会这么疼…” 声音虚弱的很。 他清凉的薄唇吻在宴娇光滑白皙的额头上,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魏云熙整个人像是如雷贯顶,僵在了原地,忘记了反应。 韩一诺心中一痛,“为什么?” 为什么千年以前他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坠入深渊,与自己擦手而过,只差毫厘… 这一次还是这样。 不,应该说这一次更加离谱,她居然主动推开了魏云熙,难道说她爱上了…他? 这个猜测刚一冒出,他真想将这个世界都毁灭了。 “娇娇…” 这个压在他心底,许多年从未叫出口的昵称,终于伴随着心痛,唤了出口。 “他就这么好吗?值得你去为他挡枪?” 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剩下的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害怕从宴娇的口中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多么可笑,清冷寡淡,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他,有一日居然也会出现害怕这种…懦弱的情绪。 韩一诺性子清冷了这么多年,从未哭过,可他这一次眼睛仿佛得了红眼病,眼中充斥着血红。 揽住她肩膀的大手,不断的收紧,力道大的让宴娇皱了皱眉头。 他的声音低哑的厉害,一副好嗓子,好似被人破坏了。 “宴娇,你告诉我为什么?” 宴娇胸口被锋利金属的枪子儿穿过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涌流着鲜红刺眼的鲜血,韩一诺拼命的用双手挡着,可是却毫无用处,血还是不停的向外涌。 他动作飞快的将宴娇抱起,冲上了魏云熙的车子,对着魏云熙的司机。 歇斯底里的低声吼道,“开车,马上去医院。”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司机是魏家的司机,韩一诺的话让他感受到了从里到外的冰凉,尤其是他的目光,仿佛是来自死神的凝视。 他冰冷凌厉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眼前的司机撕扯成两半。 司机不自觉的身子一僵,颤抖了一下。 但他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望向车外,站在离他们只有几步路的魏云熙。 魏云溪终于从恍恍惚惚,混沌的思想中,清醒的过来,冲上了副驾驶。 声音是冷的像冰,“开车,去医院。” 一时间车厢里面的低气压都快要让司机喘不过气来了,顶着这么两道快要杀人的目光,自然是二话不说的踩下油门。 至于被他们留在了停车场的两拨人,一脸懵的面面相觑,少爷都不在了,他们自然是跟上少爷的脚步。 对! 这些保镖们纷纷上了车,紧紧的跟上。 “祁恒宇…” 宴娇艰难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口,咧着嘴对他轻声道,“我终于没有认错人了…” 前座的魏云熙眸子幽幽,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从反光镜上看韩一诺紧紧把宴娇抱在怀里的这一幕分外刺眼。 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因此他只能够拼命的克制着心中的不适。 没错,韩一诺就是祁恒宇。 祁恒宇紧紧的抱住宴娇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冰凉的身子,“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他没有问宴娇为什么会知道他是祁恒宇… 因为,在他眼中宴娇一直都是千年以前的宴娇,她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没什么好意外的。 “祁恒宇,我们…两个人永远都在错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许我们命中注定不能够…在一起。” “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就算我不在了…还是要好好的生活!” “现在…闭上眼还能够回想起…我们当初在莲阳谷中的日子,那时候…我无忧无虑,每天一大早跟着你上山采药,真好…” 宴娇眼中满是眷恋与缅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过去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祁恒宇闭了闭眼,心底想要杀人,把全世界都毁灭的嗜血疯狂念头快要压制不住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对于一个黑化人的人来说,心底的洪荒之力自然是要镇压不住了。 尤其是宴娇这番似嘲似讽的凄凉话,让他想到了千年以前宴娇摔下悬崖后,他对自己的人下令决定,上天入地,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最后…经过了他们几日日夜反复寻找,找到了她的…尸体,他哑然无声,久久不愿意让她下葬。 甚至还找了一张寒冰床,床就放在自己的寝殿里,让日日夜夜的陪在自己身边。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包括他的母后! 可他没有疯,宴娇本就是要嫁给他的,既然是他的人,自然应该要陪在他的身边。 即使是死了,也要和他合葬在一个棺木里。 “娇娇…你不能够对我这么残忍!”他这句话说的声音无比沙哑,艰难的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他不想说出这句话,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可…他想要留住面前的这个人。 宴娇扯了下嘴角,却奇异的发现就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祁恒宇咬牙切齿,“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锁在我的身边一辈子,宴娇,你听到了吗?我绝不允许你逃离我的身边!” 这话听上去特别的疯狂,但…祁恒宇已经不是第1次这么做了。 上一次他将宴娇困之于自己身边,哪怕只是一具尸体,每天都还能够冷静的处理朝务,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谁都看不出来,他的体内居然有如此嗜血疯狂的疯狂因子。 这一次他却不想仅限于这样子的做法,但凡是有一丁点的可能,他都绝对不会让宴娇在他的面前死去。 他冰凉的唇轻轻的吻上了宴娇的唇,他声音很轻很轻,“你是我定下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死,你也必须要葬在我韩家的陵墓,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人,休想离开。” “……好。” 一滴冰凉的泪水滴在了宴娇的脖颈处,宴娇怔了怔,尽管是思绪在渐渐涣散,但她可以确定这个触感是真实的。 埋在她头发里的男人,哭了… 第59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番外一) 她艰难的用尽所有力气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他,只是还不待她的手碰到祁恒宇的发丝,那只手就彻底的垂落了下去。 抱着她的祁恒宇,即使没有抬头,也能够感受得到宴娇重重落下去的那只手的动作。 他知道…他再次的失去了宴娇,甚至是永久… 心痛到窒息。 如果说上一次的坠崖时,他只是接受不了快要刻上他印记的人却用不受他控制的方式,永久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那么这一次他感受到的是噬心的痛苦。 加倍的! 在拍卖会场第1次遇到宴娇时,他就激动的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立马就将她揽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但或许是太在意了,因此变得小心翼翼。 他想,他可以慢慢来。 这一次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魏云熙居然就是…宇文钰。 没错,他之前只是怀疑,但是今天魏云熙和他对上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瞬间,他无比确定。 他…只是不想再次失去宴娇,可他没有想到宴娇居然会冲出来为宇文钰挡枪子儿。 番外——祁恒宇。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宇文钰是母后找来当自己的挡箭牌,只要莲阳谷中有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云朝国的那位辣手摧花,无恶不作的皇后。 就无法确定目标,他们放出消息宇文钰才是母后的儿子,云朝国的八皇子。 果然皇后那群人上当了,他们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宇文钰身上。 祁恒宇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了自由,那时候母后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出宫,表面上是来看宇文钰的,实际上是来检查他的功课。 无论是刮风下雨,寒冬下雪,酷暑太阳暴晒,他都不能够落下课程,练武。 其实他知道他只比宇文钰好了那么一丁点,母亲将他当成了一个工具,复仇的工具。 宇文钰并不是母后的儿子,而自己才是母后的儿子,因此他对自己的要求比对宇文钰要苛刻百倍。 母后不爱自己的父皇,是父皇看中了她的美色,一道圣旨颁布下来,不管不顾的强压她进宫。 而母后的爹娘根本无能为力,母后却恨上了他们,觉得是他们想要用母后换来荣华富贵,才没有用心的想办法。 以母后的聪明,她早就觉察到了皇后在自己的饮食中下毒,可她不在乎,反正这个儿子也不是她期待中的。 因此总是以非人的要求苛求他,从小就告诉他,要喜怒不形于色,做不到他便会罚他在寒冬腊月之际,站在雪地里面三个时辰。 母后…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名义上的师傅一人。 可笑吧,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看着自己的母后用看自己的借口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即使这个男人是母后心爱的男人,但祁恒宇小小的年纪心理就已经变得扭曲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太肮脏了,所有人的心思都是肮脏的,父皇看中了母后的美色,因此借着皇权,逼着母后进宫,但隔年又纳了更多的妃子。 母后…倾慕师傅,所以厌恶被逼着与父皇生下的自己,看他的目光,永远都像是在看一团肮脏不已的脏物。 师傅…更可笑。 母后或许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口口声声的真爱,时不时的会去逛青楼,碰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就是说他比父皇赢在哪? 大概只赢在那一张脸,和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 可偏偏母后愚蠢的一叶障目,宁愿当一个傻子,心甘情愿的被他骗。 母后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没有笑容,有的是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面无表情的苛刻。 她以为自己看不懂。 祁恒宇很早就已经将那些肮脏的心思全部都看透了,他像是在看猴戏一样,看着那些人骗来骗去,虚伪至极。 师傅…是被他毒死的。 或许是因为他看腻了这种戏码,突然想要看看为爱疯狂的女人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将杀害师傅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于皇后与父皇,果然疯了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顾一切的在后宫打击皇后,用尽了所有招数让父皇重新宠幸于她,同时却在父皇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 大权在握的感觉太容易让人迷乱心智,很快的,他的母后就不再为“心爱的男人”痛苦了,因为她有了更好的目标。 她要这天下,她要天下全部都归落于她的手。 而自己就是她手中最好用,最听话的刀刃! 祁恒宇知道若是为她打下天下,最后便会成为她手中的傀儡。 但他无所谓!因为他会在母后最高兴的时候,狠狠的将她一把推下“悬崖”。 让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权势,全部都化成泡沫,成了她能看,却永远摸不着的水中花镜中月! 傀儡… 呵,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当谁手中的傀儡。 母后以为他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一个任由她提现操控的木偶,却忘了木偶也能够变成提剑杀人的修罗。 若说唯一的意外,就是…宴娇了。 她的那双眸子干净清澈的不可思议,一看就是那种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娇娇女。 或许是因为她的经历与自己雷同,都是从小就体弱,勾勒起了他的一丝丝同情。 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所定下的规矩。 他想,不过只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干脆顺手救了吧。 但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喜欢跟在他身后跑,眼中干净炙热的一腔热枕,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她太执拗了,也太干净了。 就像是一团火,将他团团围住,他感觉到自己心底的坚冰正在为她渐渐融化。 他想…既然宇文钰打算用八皇子的身份将宴娇娶回来,那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毕竟像她这么干净纯粹的小姑娘不多见,尤其是她一见到自己,动不动就脸红的特质,让他觉得还挺好玩的。 嗯, 他觉得这样待在一起,至少不会无聊。 第60章 男神反派分不清(番外二) 真正让他意识到自己心意的关键是宇文钰将她掳走,那一刻,手中的杯子都脱落于手,一杯茶洒在了地上。 心里从未这么慌乱过。 他想,宇文钰是没有必要留着了。 小姑娘那么容易害怕,上次被蛇咬了一口,吓得眼睛通红的像只毫无攻击力的兔子,不小心落入了猎人的陷阱中,惊慌失措的随时都会落下泪。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面充斥最多的想法,居然是… 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吓哭?毕竟她胆子那么小… 后来无尽的岁月中,就像宇文钰所说的,他后悔,遗憾。 他忽略了自己心里面时时的隐隐作痛,把这一切归结于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干净没有被污染的宠物,却被宇文钰打乱了计划,他不喜欢被人破坏自己计划的感觉。 可他再见到宴娇的那一瞬间。 他忽然懂得了那是心动的感觉。 心动…所以从一开始就对她特殊,为她无声无息的改变,她就像是雨滴,悄无声息的就穿透了他的防墙,在他的心头占据了一席之地。 后记。 最近京城里面流传着一个消息,宴家的那位大美人,宴娇死了,中枪而死。 而魏少,韩少都先后为她疯狂。 在她的葬礼上,魏云熙蓦然大笑,最后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那落寞的身影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魏少自此以后深居简出,极少人能够看到他,据说再次看到他的人都被吓到了。 他的脸依旧还是那么,宛如天神般俊美非凡,头发一夜间全白了… 韩一诺,更疯狂。 在宴娇的墓碑上,刻上了韩一诺妻子之墓一行字,不顾易家人,宴家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的将宴娇的尸体带走了。 自此以后,韩一诺就在世上蒸发了,据说宴家人,易家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亲上韩家只想将宴娇的尸体找回来。 不知道韩家人究竟说了什么,宴家人与易家人,最后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但从宴母不停哭泣的状态来看是没有成功的,将宴娇的尸体带走。 韩老爷子站起身,身子一晃,若不是身旁的人及时辅助,只怕早就已经摔倒在地。 “松开。” “爸。” 老爷子固执的把他推开了。 老人缓缓的转过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他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的晃动着,一身一浅的脚步,令人看得胆战心惊,唯恐他下一秒就会倒下。 他佝偻着腰,紧咬着那干裂的嘴唇,夕阳将老人的背影无限的拉长,显得凄凉而孤独。 不知从何时起,这位曾经叱咤商场上的神话,彻底的变成了一位普通的老人。 而摆在他桌台上的只有一句话,就是那一句话,让所有的韩家人瞬间变了脸,脸色煞白的失了血色。 他们知道…最优秀的韩家主,韩一诺再也不会回来了! * 至于杨倩倩自然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宴娇死后,她高兴的都忘记掩饰自己的情绪,更是叫同学回来一起开启了party。 高兴的在大厅里面喝酒狂欢,大声喊道,“宴娇,哈哈哈,你活该,终于死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死!” 偏偏这番话让刚从外面回来的宴清平给听到了,他脸色黑的宛如一块黑炭,杨倩倩的那些同学们见此,纷纷被吓走了。 音乐也被关了,杨倩倩发现了不对劲,回过头就见爸爸正站在她身后。 她顿时吓得从沙发上跌了下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宴清平第二天就让佣人将杨倩倩的所有行李清了出来,将她丢到了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公寓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杨倩倩这才发现事情的糟糕性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的多,每天苦苦上门哀求宴清平,宴清平始终无动于衷。 阴差阳错下,他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情,杨倩倩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 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碰杨倩倩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是杨倩倩母亲自己自演自导的一幕戏,为的就是希望能够攀上他! 宴清平看她的目光就更冷了。 一想到过去,她在自己的面前装模作样,装作是娇娇欺负了她,而她受尽了委屈的神情。 宴清平心里钝痛,身为商场上的人,他自然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只需要放出一点点的风声,很快的,在学校里面就有很多人孤立了杨倩倩。 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像杨倩倩这种已经享受惯了千金小姐的待遇,自然不会再愿意回到从前与母亲两人挤一间平房的贫苦日子。 很快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杨倩倩根本不是宴家的私生女,学校里面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男生,自然是趁此机会,更加无所顾忌的调戏她。 杨倩倩得到了消息,不敢置信,疯狂的在燕家别墅那里尖叫不可能,最后宴清平让佣人丢出了那一份亲子鉴定,她才艰难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知道宴清平那条路再也走不通了,她又不想回到那种贫苦的日子,很快的,她就被人包养了。 虽然比不上宴家。 包养她的男人比她大了整整20岁,不仅如此,还肥胖不已,挺着个啤酒肚,每次和他接吻,杨倩倩都是强忍着恶心呕吐的冲动。 她的心里面永远的住着韩一诺那样矜贵高雅的男人,在他心里也只有像韩一诺那样身份高贵,清冷如仙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但她向来能屈能伸,如今的一切只会是暂时的! 她立下重誓,总有一天她要令自己受到的屈辱,全部归还给宴清平和易家人。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校门口被一个有着大饼脸,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动作粗暴的抓住了头发,紧接着就是一爪子挠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脸好似被她这长长的指甲给挠破了。 炙热的疼痛感,还有不停揪着她头发,不让她离开的那只大手,让她头疼不已。 “都来看看啊,这就是a大名校的学生,不仅勾搭有夫之妇,还被包养的心安理得。” “你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你这样子居然能够进得了a大?不会也是靠着这一手,买通了哪个男人吧?” 第1章 女扮男装 女人粗糙的大嗓门,就是天然的大喇叭,隔着大老远都能够听到她大声的骂,“臭不要脸的小婊子,婊子养的小三。” “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啊,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自爱,还好意思说自己是a大的学生,我呸,不要脸,小婊子。” 杨倩倩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不仅是疼痛,更多的是被人围观的耻辱和前所未有的丢脸,逼得她一阵热血涌上头。 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力气,狠狠地推开了身材臃肿的女人。 冲了出去却不想那人手上正好拿了一瓶硫酸,没来得及盖,这一下扑上去正好她的脸给扑了上去,扑得严严实实…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吼声,响彻了天际。 杨倩倩的这张脸注定是保不住了,扑到了那一滩硫酸上,这张脸根本就保不住了。 当场就被毁的面目全非,那张脸仿佛是被人撕了下来,血淋淋的坑坑洼洼。 杨倩倩还在痛得在原地打滚,其他的人看她的目光有不忍,有同情,有漠然。 对于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他们确实是看不起杨倩倩,但对于杨倩倩此时所遭受的非人痛苦,即使不能够感同身受,从她凄厉的惨叫声中都能够感觉得出来。 至于宴娇… 她再次回到了虚空,周围一片漆黑,胸口闷闷的疼痛彻底的消除了。 从虚空中看到了这一幕,走马观花般的仿佛按下了快进,很快的就将这些看完了。 “很可惜…你这个世界攻略失败。” 云浮木然的声音里面,隐隐听得出一丝解气的幸灾乐祸。 宴娇挑了下眉,“如果你说这句话时,能够眉眼微微下垂,嘴角的笑容稍稍收敛一点,可信度会高一点。” 云浮,“……” 宴娇不解,“我不是都挡枪子儿了?为什么还会攻略失败?” “那是反派,你救了的是反派。” 宴娇似笑非笑,“我死时,祁恒宇不是好好的吗?” 就算她救错了人,那还不是这个世界设定的太坑人了,要不是他最后地提醒,彻底影响了她的判断… 她也不至于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见义勇为的牺牲自我。 云浮语气有些怪异,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宴娇,“可他最后选择了与你同葬在一墓。” 宴娇嘴角的笑容一僵,垂下眼帘,心里面那种酸酸涩涩却又说不出来的怪异情绪,再次萦绕上了她的心头。 这种情况好似每次脱离一个世界都会出现,甚至一次比一次的要强烈。 良久没有说话,倒是让一边的云浮感觉怪怪的。 经过这段时间和大魔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远没有最开始那般讨厌她了。 虽然…仅仅消除了一丁点的讨厌,但更多的是因为主人当初为她做下的那一切,令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宠,所以… 如今冷静下来,他似乎渐渐能够明白,主人为什么当初会那么义无反顾的对她好。 这大魔头,至少外表上还挺能够骗人的。 即使她讨厌宴娇,也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所拥有的魅力,绝对不仅仅只拘泥于一副皮相。 人格魅力,那是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迷之自信,因此就连主人这种超脱世外的远古战神,都不可避免的被吸引了。 宴娇眸光变幻莫测,明明灭灭,令人猜不透她此时心中所思所想。 云浮神情不太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你…还好吗?” 咳,他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关心她一句。 宴娇闭了闭眼,上一秒还变幻莫测的眸子,瞬间归于平静。 答非所问,“投入下一个世界吧。” “这么快?”云浮诧异的声调都提高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稍作休息,晚一点进入也不妨事。” 要是被主人知道自己这么奴役…大魔头,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萌萌你真好。”宴娇很不走心的夸了他一句, 云浮听得一头黑线,“……” 她眼神幽深,“这个游戏,越早结束越好。” 她有一种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她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归结于经历的世界太多,并且每一个世界里的男主角都拥有着相同的特质。 清冷凉薄,淡漠无情,矜贵优雅,并且,一言不合就容易搞黑化。 或许是因为待的太久了,才会产生错觉。 她…有那么一刻,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动心了! 呵, 但错觉就是错觉,永远都成不了真。 宴娇嘴角扬起一抹妖魔化的笑容,潋滟眸子仿佛含着罂粟花,令人看上一眼就上了瘾,再也戒不掉,恨不得永远溺死在她的眸子中。 云浮咽了一口唾沫,这会儿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角落里,一再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宴娇能够将他当做一个透明人。 好吧,大魔头就是大魔头。 就算是转世了,那强大的黑暗气场…还是能够隐隐的感觉到。 至今为止,这大魔头兴风作浪起来,就只有主人能够让她有所忌惮。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想通一个问题,当初主人明明是被天帝请出来与大魔头一战的,为什么打着打着,两人都渺无音讯了。 没了他们的踪影,整整失踪了100年。 一百年后,大魔头身上的煞气仿佛更浓了,这么形容吧,以前是隔十米之外才能够感觉到的! 后来就算是隔着一米之外,就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源源不断,铺天盖地的煞气。 仿佛恨不得随时将整个三界都夷为平地。 而… 主人似乎也是在消失的百年里经历了些什么?自那消失百年回归后,每次见到大魔头的眼神都是晦涩难懂,一向平静淡漠的他,在大魔头面前总是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 云浮琢磨着,肯定是这个大魔头对主人做了什么! 当然,究竟做了什么,它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个世界,他只能够对主人说一句…自求多福吧! 上个世界的设定确实坑人,但这个世界的设定更坑人,并且这个世界完全不能提供任何的帮助。 每个世界主人都被虐的死去活来,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第2章 女扮男装 宴娇好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差的环境了,一眼望去硝烟弥漫,尸横遍野。 所望之处都是在拼命的用手中的刀剑刺杀对方士兵,无所不用其极,两个合在一起打一个。 一张张沾满鲜血的脸,嘴唇开裂,皮肤干枯,可是在战场上没有一个人顾得上这些。 刹那间,耳朵里全是放大数倍的自己的呼吸声,双目失神的四处张望,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不要命啦?”一个看上去年长的老兵,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战场上还走神,刀枪可不长眼。” 宴娇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猛拉了一把,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呆滞的目光,顿时清明了。 她眼看着那把削铁如泥的长枪,擦着自己的肩膀过去,一阵后怕的朝救了自己一命的老兵扬起了一抹笑容,“谢谢你。” 老兵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一边厮杀着敌人,一边朝他大喊道,“战场上多顾着点。” 宴娇目光恢复清明,挥起手中的剑,将冲过来的敌人一一杀死,动作算不上流利,有点笨拙。 但杀到后来越来越得心应手,动作成了下意识的,敏锐的直觉让她幸运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偷袭。 原主没有练过武,但女子的肢体本就比男子要柔软,躲闪起来,轻轻松松的一个下腰,就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看着身边的人,吃力的躲过,脸上沾满了鲜血,烈日炎炎的太阳暴晒,杀敌的技巧,很快的就被宴娇记入了脑子里,并且学以致用。 敌方将领看了一眼死伤大片的士兵,大喊撤退,敌人被击退了,那些一个个杀人,不停的杀人的士兵们,脸上没有喜悦,只有麻木不仁。 这些日子,这样子的场景在不停的重复,他们甚至来不及为死去的战友哀悼,大金国不停的卷土重来。 除了吃饭睡觉,一听到了战鼓声响,哪怕是在沉睡中,都会爬滚下床,拿上武器,冲锋陷阵。 每天都在死人,昨天还躺在自己身边睡觉的战友,下一刻就成为了战场上无数具无名尸体中的一员。 他们从最开始的害怕,畏惧,沉痛,到现在的麻木,死…已经习以为常了。 夜幕降临,对方的阵地一直无声无息,似乎没有打算发起再次攻击。 士兵们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疲惫,仓促的洗了下脸,就拿出了早已分好的干粮,默默的啃着。 宴娇看了一眼那一盆,不知道被多少人洗了的水,上面浮着一层显眼的血红,犹豫不决。 刚才在战场上救了她一命的老兵,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还不快洗。” 宴娇眸子微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他们的动作,匆匆的洗了把脸。 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她…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扎眼了,原主之前一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若是突然间表现得嫌弃的不行,怕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到这一幕的云浮不由得感叹,大魔头最大的可取点,应该是不管到了如何严峻的环境,都能够适应。 他清了清嗓子,“上个世界由于男主自杀,造成了世界崩塌,宿主的任务也失败了,积分什么的…自然是不要肖想了。” 宴娇毫不意外他的话,毕竟,这垃圾系统一向都是这么坑人的,更何况她现在的账户里积分也不算少,对于她来说,这些世界更像是一个通关游戏。 每过一个世界,下个世界都会增加难度。 因此积分什么的在她眼中并不怎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个游戏背后隐藏的真正秘密。 “下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原主是出生濮阳候府的,是濮阳侯府的世子。” 宴娇眼神微妙的低头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士兵服,虽然她刚才匆匆的抹了几把,但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还没能完全露出来。 她一脸兴味的挑了下好看的眉,这士兵服确实是按照男人的身格体型来做的,但她… 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女子,童叟无欺。 她勾了下唇,眸子幽幽,这就有趣了。 明明是个女子,却要假扮成一个男子,想必这中间的曲折,必然是很有趣的吧? 云浮很多时候都是能够探视到宴娇心里的所思所想,只是他害怕这个大魔头发飙… 所以才没有去偷窥她的想法… 这会儿,不小心偷窥到了她恶趣味十足的这个念头,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下。 有趣? 也是… 在这个大魔头的眼里,这些都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是她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 在这种环境极差严峻的情况下,原主从来不会将脸洗得太干净,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己,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他)刚参军的时候总是被人笑小白脸。 她害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因此便想出了这么一张,宁愿被别人嘲笑不爱干净,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 “由于原主的母亲并不受侯爷的宠爱,原主生下来又是体弱多病,原主母亲也因为那一次的难产,伤了身子,再也怀不上孩子。”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致自己的正室侯夫人身份受到威胁,她便与自己的贴身嬷嬷想出了一招瞒天过海,便对所有人公布原主是个男孩子。” 宴娇皱了下眉头,就算是要瞒天过海,可这种明显容易被戳破的谎言,怎么可以维持下去的? 云浮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间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凉…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梁,“这就是一个小说世界,你也不必太过较真。” 宴娇兴致盎然的笑了,也是,这种小说,若是太过较真,揪出来的漏洞可多了去了。 先不说,原主是怎么通过检查的? 就连这么多年的瞒天过海,都是不合理的。 她撇了撇嘴,懒得吐槽了,“好吧,那你说说看这个世界需要完成什么任务?” “原主是濮阳侯府的世子,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以侯府的利益为重,她希望你能够尽全力的保住濮阳侯府!” “还有…希望你能够强势的压住濮阳侯府所有人,最后回归于女子身份,过上普通女子都会过上的生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 第3章 女扮男装 宴娇眼神微闪,“你肯定早就已经定好了人选!” 云浮轻咳一声,“你这次要攻略的是夜秦国的战神。” 宴娇怔了怔,夜秦国的这位战神可谓是美名远播。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的长相实在是太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 美的简直可以用红颜祸水四个字来形容了… 据说他刚刚入伍的时候,曾经还有人想要用重金买下他,并且对方还是一个男子,据说后来那位大言不惭说要用重金买下战神的男子,意外的全身残废了,尤其是那里的功能,再也不能使用… 究竟是不是意外,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哪有这么恰巧的事情,偏偏是这位大言不惭说要包下战神的男子,出了意外。 让人想要不联想到战神的头上都难… 从他这血腥残暴的手段,就令不少人望而却步,毕竟美色固然重要,但生命只有一次。 就像是西方神话中走出来的吸血鬼贵族,美得令人心惊,若是他能够长出两个尖利的牙齿,就算他是要吸血,见了他的人,都会心甘情愿的献上脖子。 原主可是女扮男装的世子,只在宴会上远远的看过他一次… 然后就不可控制的一颗心,陷落在了他的身上。 碍于自己是男子身份,因此只能够苦苦的压抑自己,只能在一年一度的宫宴晚会上,远远的看上一眼,以解相思。 很长的一段时间陷入了想要不顾一切,揭穿自己是女子身份的疯狂想法中。 宴娇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盎然的趣然神色,“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算成功?” 她之前碰到过的攻略人物都是清冷,高不可攀的形象,像这种美的心惊动魄的人物,还是第一次呢! 云浮无语望天,“…嫁给他,并且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一切疯狂事情。” 心里默默地叹息,主人,这是要玩死自己呢?还是玩死自己呢… 宴娇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噢?” 心甘情愿的做一切疯狂事情? “听上去似乎挺有难度的,不过…”她微勾下唇,目光幽幽的像是盯上了一块肥肉,“我很有兴趣。” “……”云浮也不想说话,很想静静。 根据如今宴娇继承原主的记忆里可以判断。 这个世界的女主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濮阳侯爷最宠爱的妾室所生,据小说上面所写,这位妾室才是濮阳侯府真正心爱之人,更是濮阳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妹。 当初濮阳侯府,在新帝登基之前选错了人,新帝登基后,面上虽是温润如玉,但雷厉手段却迅速的整顿了整个朝纲,濮阳侯府正值凋零之际,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那时原主的母亲却站了出来,不管不顾的硬要嫁给原主的父亲,而原主的父亲心里面自始至终只有他的表妹,却碍于原主的母亲的爹娘为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 最后只得屈服于老侯爷的钳制下,娶了原主的母亲为正室,老侯爷在世时,曾三番五次的用言语敲打过原主的父亲,妾室可以宠,但绝对不能够越过正室。 因此,老侯爷在世时,濮阳侯至少还懂得收敛两三分,但老夫人却特别的不喜欢原主的母亲,再加上这位妾室,是她妹妹的唯一遗留下的血脉,自然就心疼的更多了。 哪怕是当自己儿子的妾室,都觉得委屈了她,隔上三天两头就找原主母亲的茬。 久而久之,原主的母亲这位正室夫人的地位也是摇摇欲坠,在后宅毫无威严。 刚开始管账本,没几天就被老夫人刻意的找出了漏洞,自然而然的,这管家的权力也就落到了那位妾室的头上。 正室没有个正室的威严,妾室不像妾室,不安分守己,濮阳侯府后宅的这件事情早已传遍了京城。 不少人都在看原主母亲的笑话,原主母亲的长相是那种艳丽大方,端庄美丽的。 若不然,原主的父亲必然会抗争到底,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了,真爱又如何? 在相貌面前,那位妾室终究是输给了原主的母亲。 因此那位妾室夫人才不惜一切,甚至还没有入门,就已经爬上了濮阳侯的床。 最开始,濮阳侯是真心的感到对不起原主母亲,可原主母亲一味的委屈自己,将所有的痛苦难过都默默的咽回了肚子里… 自然而然,濮阳侯觉得她像一根木棍,虽说正室夫人就该端庄大方,贤惠,可看久了,再美貌的皮相,没有一个有趣,勾人心魄的灵魂,都会索然无味,最终被抛弃在一边… 因此整个濮阳侯府上下都很是喜欢这位妾室夫人,那些眼高手低的奴仆们看侯爷的态度,纷纷在这位濮阳侯的表妹面前讨好献殷勤,使劲的用各种不堪的言语来贬低原主的母亲。 若不是因为原主是濮阳侯府唯一的男嗣,这个是世子位置,怕是早就坐不稳了! 这些事情宴娇根本就不需要云浮来为她普及,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正是因为如此, 原主这一次才瞒着家里面,独自一人报了兵,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干出一番成就,让母亲的地位不再那么低下,谁人都…可欺负。 宴娇勾了勾唇,眼底没有一丝暖意,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扬,眉眼间带着一丝男子所不该有的妩媚。 原主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她以为上了前线,拿起剑就可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立下一番功劳。 却忘了自始至终… 她只是一个没有练过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投入这个战场还没几天,就各种不适应,不管在家里面如何被冷落,但作为侯府唯一的男嗣,即使是那位受尽宠爱,楚楚可怜的妾室夫人见不得她好。 老夫人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宴娇这根独苗苗受到欺负! 因此, 她在家,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做过一点重活,没有见过血腥的世家“贵公子”! 自然是习惯不了这么严峻艰苦的环境。 第4章 女扮男装 宴娇干净利落的撕下一块破布,简单的将被锋利刀剑擦伤的手臂包扎了下。 “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 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男子,不,甚至算不上一个男人,只是一个孩子。 且还是一个发育不良,瘦弱的似乎随便一击就能够将他打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可怜孩子。 一边啃着手中砸牙的干饼,一边小声抽泣道,“我…想回家。” 一个脾气明显不怎么好,脸上有一道丑陋疤痕的男人,看上去年纪有30出头了。 他皱紧眉头,声音沙哑,粗声粗气的低斥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上了战场就你这个孬种,这怂货模样,还没打就被吓得屁股尿流了!” 这些士兵都是席地而坐,他们顾不上地上有没有虫子,脏不脏的问题,因为一天的厮杀下来,让他们筋疲力尽。 此时不少的士兵们脸上都染上了感伤落寞,与黯然神伤。 这个孩子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都想回家,是活着回家… 城池已经快要守不住了,上面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他们后退,必须要死守城池。 他们都知道胜利的曙光是看不到了,因为昨天大金国又对这里投入了10万的增兵。 因此他们的眸子一片死寂,仿佛是看不到阳光的活死人,黯淡无光的目光,如出一辙。 难过的情绪就像感冒是可以传染的。 守城的将军叫王将军,不停的对他们说,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到。 十天之前是这么说的,七天之后仍就这么对他们说,他们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王将军口中所说的援军? 但… 就算是有,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等得到了,这麻木的厮杀,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道。 所有士兵都在难过,甚至之前还在庆幸又一次击退了敌人,成功活下来的少数士兵们,此时默然无声,刚才还在啃着饼的动作,这会儿都停了下来。 死… 谁都不想死。 谁都想要活下去。 可是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厮杀路上,一个个的脸上都显现出了死寂般的麻木。 原主的名字也叫宴娇,却不是这个宴娇… 而是天之骄子的骄,她的这个名字是由老侯爷起得,可想而知,老侯爷对她寄予了何等的厚望?! 原主倒也没有让老侯爷和她的娘亲失望,小小年纪就表露出来了聪慧过人的智力,别人需要看上10遍才能够背得住的文章,她过目不忘。 因此在京城有四大才子的才名,谁人不知濮阳侯府的世子,聪慧过人,三岁背诗,五岁便能写文章。 七岁更是做出了令天下大儒都赞叹不已的诗句。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他始终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贵公子”! 想要护住自己,想要护的人,就必须手中握有权势,原主看到自己母亲一再被老夫人给刁难,心里面立下的重誓。 当然… 宴娇觉得…原主很大的一部分,是想要向那位战神看齐吧! 否则,为什么不以自己濮阳侯府世子的名号参军,而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来的时候,并没有借助自己侯府世子的名头求取帮助,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 宴娇目光幽深的盯着最中间的柴火看,神情晦暗不明。 士兵们的气势很低迷,对于一个即将要失守的城池来说,士兵们的气势必然是高涨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的目光涣散,仿佛是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我们还有援兵吗?” 王将军望着一个个被火光印照的有些微红的脸上希翼的神情,重复着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 “会有的。” 但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他们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一些吃不饱的士兵们只能拼命的往肚子里面灌冷水。 那些士兵们纷纷的垂下头去,虽然这句话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至少给了他们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们会有援军,一定会有援军。 正是因为抱着这样子的信念,他们才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击退敌军。 王将军例行的对他们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如今全军将士的气势低落,再这么下去,不用敌人动手,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这些士兵们有的是今年新招进来的,也有跟了他十几年的老部下,老部下比新来的要稳得住。 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因此才能够看得出来如今的敌我形势! 他们…必输无疑。 死守这座城池,最后的结果莫过于全部人为这座城池陪葬。 对于这些老部下来说,从他们参军的第1天起,他们就已经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 这些新招来的士兵们,大多都没有培养好作为士兵的信念,在这种一天天死人的情况下,他们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你不停的对我们说,会有的会有的,那援军到底什么时候到?他们是不是要等到我们全部死光了,那时候,他们才能到?” 年轻的男子激动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仿佛随时都要和他们干一架。 王将军知道这种等待会令人绝望,尤其是如今城中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即使他们明天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怕是也会被饿死… 他神情凝重,沉重道,“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一定能够等到援军的到来。” “等,等,从一开始你就一直的不停的对我们说等,等到现在我身边的战友死得差不多了,战场上的尸体可以堆成一座山,我们还是没有看到所谓的援军。” “我家里面还有一个80岁的老母亲,原本想着参军,能够领军饷,每月让人寄回家中,她…我要是死了,她一个人可怎么办?” 年轻的士兵防线彻底地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嘶吼,蓦然的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大声痛哭。 这种看不到尽头,没有希望的等待,已经快要逼疯了他。 不仅仅是他,这番话一说出后,不少人都情绪激动了起来。 第5章 女扮男装 来投军的,大多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家里面已经揭不开锅,投军,一是因为能够领军饷,二是因为想要找一条出路,出人头地。 可如今… 这惨淡的局面,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惨淡一笑,不少糙汉子想到家里面的亲人,纷纷的低下头抹眼泪。 王将军久经沙场,碰到这样子的场面,都不由得红了眼,大声道,“敌人想要我朝的城池,这是我夜秦国的土地,凭什么落入他们大金之手,一旦我们丢盔卸甲,那么站在我们身后,城中的这几万老百姓,就会成为敌人待宰的羔羊。” 大金国这一路已经夺走了他们三座城池,并且进了城就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落入他们手中的城池,无辜的老百姓死伤无数,最为离谱的是所有女子,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只要是年轻的。 都被他们抢了去,至于落得什么凄惨下场,这种事情心照不宣… “哪怕是为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我们也只能坚守城池,一旦我们后退一步,那么城中的老百姓们,将会成为任由敌军发落的羔羊,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那几个的城池落入敌方手中,最终落得了什么下场!” 不少原本快要崩溃的士兵们听到这番话,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是啊! 这是夜秦的国土,后面是他们要保护的夜秦人民,他们后退一步,丢盔卸甲的逃生,那么便是将这些无辜的老百姓们拱手送给了敌人。 他们无处可退。 也无路可退。 只要一想到这些日子,城里面的老百姓们不停往战场上送粮食,他们的那一张张笑脸,眼中寄予的厚厚希望,他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觉得他们刚才的想法太过狭隘! 王将军都已经说了,援军一定会来,他们此时丢下兵器跑了,又怎么对得起一个个为了给他们凑粮食,上山挖树皮啃着吃的老百姓们?! 王将军闭上了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沉痛哀伤逼了回去,再睁开眼睛,眼神无比坚定。 “请大家放心,就算是等援军,我也一定不会离开,誓与大家,与这座城池共存亡。” 王将军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中年将军,他们一直守着这座城是进关的要塞。 一旦这座城失守,那么,后面的三四座城池怕是抵抗不了多久都会一一落入敌方手中。 这座城池,占地形的优势,义工难受,因此他们才能够在这里苦苦坚守了半个月。 但… 一旦这里失守了,后面全是一马平川,想要长驱直入完全不是问题。 只要投入足够的兵力。 如今他们的士兵都快要被拼光了,死伤大半,留下来的这些,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重伤在身。 据说大金那边又增派了2万铁骑,和8万强兵,他们这一次撤回去,怕是打算好好休息,一鼓作气,直接将青阳城拿下。 明日必有一番苦战,不,应该说是生死决战。 援军再不到,这座城池真的是要保不住了。 宴娇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原主的情绪在影响着她? 但她知道,凡是有血性的,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心里面的热血都会被叫唤起来。 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坚定荒凉。 如今,她是宴骄,是濮阳侯府的世子,也是坚守青阳城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兵小卒。 云浮眼神复杂,躲在虚空里,默默观看宴娇的他,心情沉重。 宴娇这目光,他曾见过,那是他们第1次在战场上交手时,他久违的碰上了这么强硬的对手,不停的缠着主人,非要与她继续打斗,分个上下出来。 主人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告诉他一个非常残忍的事实,那就是他…打不过大魔头。 宴娇早年的经历,也是让人听了不忍的悲痛欲绝。 据说她曾经将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活生生的挖了出来,丢入了无妄海。 据说在此之前,她还与魔帝之子,有过一段情,但谁也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只知道魔帝之子确实对她念念不忘,曾一度疯狂的找她,而宴娇却闭在万恶谷中,拒之不见。 额,当然,后来主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生生的将手中万年珊瑚玉瞬间粉碎… 据说,她手狠手辣,一夜间的灭了凤凰一族,没留一个活口… 凤凰一族确实是在一夜之间死伤殆尽,一个活口都没有,没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此之后,宴娇就成了独门独户的…大魔头,天上地下听到她名号,都无一不是怕得瑟瑟发抖。 当年。 凤凰一族的族长为了一己私欲,将出身最为尊贵的宴娇,说成了生来邪恶。 凤凰一族,那时红凤凰已经濒临灭种,而宴娇,这一双红眸红发,自然一出生就成了凤凰中最扎眼的存在! 而凤凰一族红凤凰,当属最为尊贵的这个秘密一直只有凤凰一族的族长清楚,哪怕是贵为天帝天后,对这些极少数人所知的辛秘,都是不清楚的。 因此族长除了宴娇的族籍名,更是将她丢尽了凶险万分的万恶山,那里妖魔当道! 没人知道燕郊是如何在那里生存下来,并且练就了一身纯正的…魔功? 若一切的事情就此为止,或许宴娇远不至,一身煞气如此之重。 后来的事情发展,他也是从天界仙人们口中听到的。 云浮看向宴娇的目光,参杂着令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真要论起辈分来,宴娇这个大魔头,还该叫他一声老祖宗呢! 所以说, 没有谁生来就是邪恶的。 也没有谁生下来就想当一个染满鲜血的大魔头,关于凤凰一族一夜之间灭族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没能解释清楚。 而那一千年里,他和主人又恰好都在闭关修炼,中间的是非曲折,他们并不清楚。 等到他们出来时,天界已经颁发了三级追杀令,而主人…则被请到了幽冥河岸与大魔头一战。 这些事情,还是他从别人口中零零碎碎拼凑出来的,至于事实究竟如何,三界中寥寥无几人清楚… 第6章 女扮男装 事实上, 有时候,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云浮就觉得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 宴娇若生下来没有受到经历痛苦,或许她的性格会截然不同,那么主人也就不会与她有所交集。 宴娇的劫,是她尊贵的身份… 主人的劫,是…大魔头。 云浮慵懒懒的往后一倒,撇了撇嘴,还是他这样的好,不用纠结! 情情爱爱什么的,听着就头大。 宴娇和衣而睡,若是在平常,这样的做法必然会很扎眼。 但是,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敌军来袭的特殊时期,许多人都是和她一样的做法。 就不会显得那么奇特了。 她睡在最里头,和原主一样,将被褥放在中间,把睡在她旁边的年轻汉子用被褥隔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每天战场上拼命的厮杀,除了吃饭,睡觉,上战场,疲累已经让她顾不上其他的,自然是到头就睡。 完全忘了将那块紧紧束缚着胸的白布松开,这会儿有点喘不过气。 她看了一下旁边的人,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呼噜声一个赛一个。 这种大帐篷,至少睡了20人,虽然中间隔着不小的距离,但是大男人身上的那种汗臭味,原主最开始闻了时,吐了个昏天暗地。 对于宴娇来说,现在最要命的胸口这…闷得慌。 她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穿上鞋子,匆匆的拿上一块干净的白布,黑暗中只能够靠着窗外洒进来的一点点月光,辨别门口的方向。 她记得这附近就有一条河,自然是想也不想的拔腿跑去。 河边有密密麻麻的树林,这边,空气顿时清新了太多,至少比帐篷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好闻多了。 她找了一棵大树,能够挡住她身影的,匆匆钻了进去。 刚撩起衣角,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谁?” 宴娇眼神微闪,飞快的将手中的白布塞进衣服里。 目光锐利的在四处撒望着,眸子沉了沉,原主的听力从未出过错。 就算是隔着百米之外的,一点细小的动作,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她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生活,逼迫着她练就了这么一门本事。 侯府唯一的男嗣,陪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小厮,而不是侍女。 有些事情自然只能亲力亲为,不方便让小厮近身服侍。 她的目光在树林里面扫来扫去,但没能够找到可疑的目标,心里面始终不放心。 因此也就搁置下了将白布松下喘喘气的打算,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她装作是…小便完的模样,去河边认认真真的洗了手。 “你…”王将军浑厚,具有辨识力的声音,在她右手方向传来,“站住。” “王将军。”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四处走动?” 宴娇一脸沉静的回,“去解手了。” 王将军一脸狐疑,半信半疑的审视着他。 不能怪他多疑,因为每个帐篷后面都会备至着一个解手的桶,完全不需要跑那么远。 他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宴娇的脸,“每个帐篷不是都准备了,需要跑这么远的地方吗?” 宴娇眼神复杂,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落寞忧伤,“将军英明,小人刚才其实是…去河边散了散心。” 王将军看着面前的宴娇,月光下她的脸看上去泛着淡淡的光晕,眼底的落寞明晃晃的表露了出来。 他看上去似乎很年轻,估摸着大概才十五六岁。 想必,是因为家里面太困难了,揭不开锅,这才参军的! 这样的情况他碰见的多了,更何况这两天,不少士兵的情绪起伏很大,一个个的脸上很是沉重。 这个年轻的士兵,想来是今年才参军的,还没有碰到过这么严峻的场面,一时间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宴娇的肩膀,语气凄然淡凉,“我们曾经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别想这么多了,早点回去歇息。” 宴娇点点头。 …… 天刚露出白,像被剥了壳的蛋,火红的太阳逐渐地缓缓升起。 帐篷里面的人就全醒了,外面响起了吃早饭的吆喝声。 一个个的精神面貌比昨天晚上的腿软惨淡,要好上许多,或许是新的一天到来,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和宴娇同一批参军的人年纪参差不齐,再加上宴娇出生与他们不同,自然没几句话可说。 但敌方可不会那么善解人意的等着他们吃完,他们吃完,还没来得及放筷子。 就想起了敌方来袭的铜鼓声,一声声的鼓声仿佛是重重的锤子,捶在了他们的心上。 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放下筷子,纷纷拿起兵器去外对敌。 “冲啊!” “杀啊!” 一直没有上场的王将军,今天反常的骑上了战马,拿上他佩戴多年的大刀。 他回头大声的朝所有正在往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喊着。 “弟兄们,身后站着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我们无处可退,就算是等不到援军,我们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绝不后退,坚守到底。” 这句话响彻天际。 宴娇如今就是个普通的士兵,配备的自然是最普通不过的刀,但她用在手中,比昨日要得心应手。 这段日子里,原主没杀几个人,说来可笑,像原主那种没杀几个人,在战场上,居然一路活了下来。 宴娇可不是原主,她感受得到,在战场上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令她感觉分分钟快要压制不住心里的洪荒之力。 这绝对不是共情作用,原主确实是一个读遍天下书的才女,出口成章,三步便能做出一首诗。 但,同时她更是站在战场上,一看到血就害怕的不行的娇弱女子。 因此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她自己的。 这种熟悉的场面,她仿佛曾经看见过,不,应该说经历过… 同那些杀着杀着,慢慢溃不成军的士兵相比,宴娇的表现可谓是最为亮眼的。 宴娇是越杀越勇,越杀越勇。 成为了战场上势不可挡的利剑,不管是想要偷袭还是几个人打算合围的,最终都成了宴娇的刀下魂。 第7章 女扮男装 她没有学过武功,但是在真正的厮杀中,表现的却比征战多年的王将军还要令人诧异。 大金那边领头的将军,自然也看到了宴娇这太过扎眼的表现。 皱了皱眉头,对着在他身边的士兵交代道,“去,让人把那个给我解决了。” 十几个身影快速的朝宴娇骑过来,骑兵那可是比士兵要高上一级或好几级的存在。 至少得当个百长夫,才有可能骑马。 宴娇迅速的躲过了最先朝他骑过来的那人的长刀,说是迟,那是快,动作灵活利落从他的马下钻过,顺便将后马腿给砍断了。 坐在马上的敌人,猝不及防的摔到了地上。 宴娇飞快地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刀,痛快的给了他一刀。 解决了这一个,那些人将她团团包围了,宴娇趁着他们最后还没能够合围成功,从一个小角突围了出去。 即使他动作再快,身手再敏捷。 这么多人合围,躲过了这一刀,却没躲过最后一刀,右手臂还是挨了一刀,鲜红的血从黑色的士兵制服上浸透出来。 好在,还算躲得及时,伤口不深。 她看了看便没有再管那道伤口,一个挑马,又将其中的一人给挑了下来。 又是一刀解决! 紧接着,她就像是被战神附体了,大杀特杀一连杀了几十个大金人。 一时间那些金人士兵们,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鬼魅,唯恐成为她刀下的下一个鬼魂,一时间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冲上去。 宴娇身上挨了好几刀了,光是背上就有三四刀,不深不浅的伤口。 她冷冷的目光,扫向他们,震慑的那些金人士兵们,刀都快要握不住了。 那些金人士兵们越是害怕,宴娇越是毫无顾忌的往前走,在后面一直观察的大先锋,也是他们这一次出战的领军。 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狠毒,这小子实在太碍眼了,杀了他们太多的人。 不除掉他,恐怕后患无穷。 重重的拍了下马,拿上自己的长枪,就冲宴娇冲去,甚至不顾他身边士兵的一再阻拦。 宴娇嘴角扬起一抹诡谧的笑容。 等的就是你。 大前锋不愧是大前锋和普通的士兵相比,无论是力道还是攻击都强了好几倍。 他的第一招就让宴娇应付得有些吃力,若不是宴娇站的角度和四肢灵活,怕是要断手断脚。 几招下来,宴娇摸透了这位大前锋的短板与长处,他最大的短板就在于灵活性不强,对于那种突如其来的攻击闪躲不了。 而他的长处就在于他的力气,他的一刀下来杀伤力极强,一刀就是一个。 换句话说,他只适合死板的靠蛮力打法,稍微换一个灵活点的打法,他就…脑子不够用了。 宴娇装作精力不济的模样,一个反手接住了长刀,趁着金人大前锋没反应过来,狠狠地给上他一刀,金人大前锋被宴娇的这一刀拍得狠狠地摔下马。 宴娇自然不会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狠狠的朝他胸前刺上一刀。 旁边的金人士兵们看到大前锋,嘴角溢出鲜血,当场气绝身亡。 吓得溃不成军,丢盔卸甲的纷纷逃了,就连标着金字的旗子也立刻丢在了地上,屁滚尿流的逃回了他们的营地。 “喔喔喔!金人被我们打跑了,我们赢了!” 污头垢面的夜秦士兵们,眼中满是赢了的兴奋,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死寂的眸子重新染起了向往的光芒。 宴娇望着落荒而逃的金人们,嘴角一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身后的庆祝声,将她涣散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她恍惚的低头一看,沾满鲜血的双手,这才有精力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去观察旁边的情况,她还算情况好的,大多数的士兵们都快提不起刀了,伤痕累累。 没有一个情况好一点的,若说昨天至少还剩下几百人,今天战场上就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至于那位王将军也是伤痕累累。 他正好看向宴娇这边,视线对上,朝她扬起了一抹赞赏的笑容。 宴娇浅浅的回之一笑,烈日下,她的笑容竟比阳光还要耀眼。 她站在那里,仿佛夏日里的松柏,笔直,而百年屹立不倒,没人能够撼动得了她。 这震撼的一幕让不少士兵心头一震,黯然的目光里面,重新点燃起了一抹光亮。 在战场上杀敌不费吹灰之力的宴娇,成为了他们的信念,成为了他们心中屹立不倒的神邸。 她…让他们重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少士兵纷纷低下头,无声的抹眼泪,又哭又笑。 哭…是因为他们又失去了太多的战友,就算是活了下来,他们身上伤痕累累,更有甚者…断臂的。 无疑他们是幸运的,能够一路熬到现在! 同时,他们也无法为自己活下来而感到庆幸,因为倒在他们脚下的,都是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睡在一个炕上,这段日子里浴血奋战的战友。 笑…是因为面前这位逆着光的少年! 这个城池埋葬了太多的士兵,战友,其中有一些更是同一个村子里面走出来的。 出来的时候十几号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苦战,活着的却只有一,两个? 那种空落落的悲痛感,如鲠在喉。 他们只剩下了一个信念,哪怕是为了战友,为了城中那一个个望着他们,眼中充满信任希翼的老百姓们,他们都不能够轻易的倒下! 少年如横空隔世,突然出现,没人会去怀疑,之前一直表现的普普通通的他,为何突然间变得势不可挡!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守住这座城池。 所有妄图挡住少年的敌人,都成了他的刀下魂。 这对于一直低迷的士兵气势,可谓是狠狠的加上了一把柴火。 他们心中的热血全部都被宴娇给点燃了! 士兵们黯然无光的眸子里浮现出来一抹亮光,是最好的证明! 宴娇的战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小兄弟不错啊,刚才的英勇,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宴娇淡淡一笑。 “王将军。” “你叫什么名字?” 第8章 女扮男装 “我叫宴骄,宴是宴会的宴,骄是天之骄子的骄。” 王将军意外的挑了下眉,“识字?” 天之骄子,换做其他人这么介绍自己,他会觉得对方大言不惭,可… 宴骄是个特殊, 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身上不疾不徐的矜贵气质,让王将军自己都很意外,莫名的很是认可他的这句天之骄子。 宴娇勾了勾唇,很是谦虚的说,“念过几年私塾,识得几个大字。” 王将军这才认真仔细的打量了宴骄一番,发现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完全不是他昨天所想的那种畏畏缩缩,贫困人家培养出来的。 他的言谈举止大方,行事果断,介绍自己的时候,态度不卑不亢。 绝不是贫困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得出来的人物。 王将军眼神微闪,心中一动,似笑非笑的睨向面前美得雌雄难辨的少年道,“瞒着家里人来参军的?” 宴娇只浅浅一笑,没答话。 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王将军笑着摇摇头,每年参军的新兵中都会遇到那么一两个特例,瞒着家里面想要自己出来闯一番事业的世家公子。 其中不乏朝廷官员的儿子。 因此,宴娇这一举动在他眼中还真算不上什么特殊,没什么好意外的! 要说宴娇最特殊在哪里? 应该就是他的举止言谈,太温文尔雅了,更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是天神人物。 神情中带着的贵气,一身简单的士兵制服穿在他身上,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的气质矜贵优雅,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皮肤略黄,与他身上气质格格不入的怪异。 王将军越是打量宴娇,眼中所聚起来的光亮就越是让人难以忽视。 哪怕是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士兵,都能够看得出来王将军特别的赏识宴娇。 等到这一次的战役结束,若是幸运的存活下来,宴娇接下来是要平步青云,受到王将军的提拔了! 这些士兵们脸上扬起的笑容,是真挚中心的祝福与替她高兴,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士兵们,心思单纯,没有京城里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他们只看战绩。 宴娇今天不仅杀了近百人的金人士兵,还斩杀了一名大前锋,这漂亮的战绩,足够让他们心服口服。 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 王将军居然那么早就向宴娇抛出了橄榄枝,眉头微扬,“我现在差一位左前锋,你来么?” 那样挑起来的眉头,更像是无声的在问他,左前锋是要冲锋陷阵的,怕吗? 宴娇勾了勾唇,一身男装的他帅气逼人。 矜贵傲然的扬起下巴,邪魅的笑容透着她特有的自信,“来。” 同时,回敬了王将军一个“有什么好怕的”的淡然自若眼神! 王将军欣喜若狂,哈哈大笑了三声,郑重其事的拍了下他单薄的肩膀,“好小子,果然没有看错你。” 其实他的左前锋和右前锋都相继牺牲了,他担心,在下一次金人进攻中,若是不能…活下来。 这些士兵们就失去了领头人,会瞬间成为一盘散沙。 宴娇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抹曙光,解了他的忧愁。 他相信,即使自己现在就倒下了,以他的能力与聪明才智,能够带领好剩下的士兵们! 那些士兵们看宴娇的眼神又是敬畏又是欢喜,还有诧异。 谁也没有想到宴娇一下子上升的这么快。 王将军的品级虽然才七品,但能够做他的左先锋,对于之前还是一个普通,不起眼的宴娇来说,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宴娇荣辱不惊,淡定从容的接受着所有士兵们的注目礼。 一位通信士兵满头是汗的跑过来,将手中的信递给王将军,“将军,前方援军飞鸽传书来了。” 王将军接到了那封信,打开一看,先是一喜,没几秒喜悦之色就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肃穆。 良久没有说话,将那封信默默的叠起来。 半晌后,开口的第1句话就是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士兵驱散,让他们各自找地方,原地休息。 王将军背过身,就连刚才在战场上被敌军重重包围时,都没能被压塌的笔挺身影,此时的背宛如被一座大山无情的压塌了下去。 烈日炎炎的太阳照耀在他身上,却照不出一丝暖意,他只觉全身冰冷,仿佛不小心一脚踏进了冰洞里。 宴娇眸子一凉,神情晦暗不明的迅速跟了上去。 那些士兵们只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却没有想太多,毕竟对于筋疲力竭的他们来说,确实需要休息。 一些有眼力劲的老兵们,就算心里面有疑惑,也只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凝望着王将军离去的背影。 神情沉重。 在这种时候,王将军看到信上的内容,脸色突变,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老兵们垂下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座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够保得下来,但牺牲了这么多的战友,他们是真心的想要不希望这座城池落入敌人的手里… 否则,他们就算是下去了,都无颜见老战友! 一直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确定周围没有人。 “信上说什么?” 宴娇神色冷静的问。 作为新晋升王将军的贴身左前锋,此时可以紧紧的跟上王将军的脚步,在这种不合时宜,气氛明显紧张的情况下,首先发问。 王将军强颜欢笑的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长时间没有说话的他,声音嘶哑的厉害,“援兵很快就要到了。” 宴娇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仿佛在无声的问他,然后呢? 如果仅仅只是这一句话,王将军的脸色不会突然一变,变得那么凝重。 王将军眸子黯然无光,声音低落的快要被呼啸的北风盖住了,“但是…他们在距离我们不到两里的地方,遭到了敌人的强烈阻击,信上说要等他们全部剿灭敌军的这支队伍,怕是要耽搁上一段时间。” 若不是宴娇,一向听力很好。 此时怕是听不到这一番话了。 但听到了… 只会让人心情更加沉重。 怕是要耽搁上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是多久? 第9章 女扮男装 一开始几万人的人马,如今被打的不到两百人,多数都是一些残兵残将,身上伤痕累累,而对方营地还有不计其数的人马,兵强马壮! 方才的一战,打的特别的吃力辛苦,所有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才勉强的将敌人击退。 一场战役下来,几百人被打到了不到两百人,他真的没有把握抵得住敌人下一次的强烈攻击。 哪怕是耽搁两三个时辰这座青阳城,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王将军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为了这座青阳城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的士兵,若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他便是战死沙场,也没有颜面去地下面对那些死去的战友们。 想到这里,这位驻守青阳城将近十年的中年将军,顿时老了十岁,寂寥凄凉的背影,叫人心生不忍。 宴娇看了一眼劣迹斑斑,面目全非的青阳城池,再看向一个个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眼中毫无波澜的士兵们,心中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来。 他们已经尽力了。 谁也没有想到大金人居然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有援军到达,甚至还特地派了一队人马埋伏在那里,不知道那队人马究竟埋伏了多久? 金人一向骁勇善战,可以说他们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小小年纪便骑术了得,金人的一个骑兵在战场上能够抵得他们的十几个普通士兵。 而他们能够坚守青阳城,守了将近20天,算是不错的战绩了。 毕竟从一开始敌军派出的人马,就比他们的数量要多,在这种严峻,并且敌我情势如此不对等的情况下,没人能够责怪得了他们。 他们如今还…只是断粮,再熬上一段时间,怕是要断水了。 他们看懂了一个事情,敌军对于这座青阳城势在必得,不惜一切,也要攻下青阳城。 也是, 换做他们只怕同样也会不甘心。 毕竟双方都是损失惨重。 金人向青阳城投了这么多的援军,死伤无数,若是拿不下青阳城,胸口的那一口郁气怎么都咽不下! 因此,必然不会罢休。 只是这青阳城是边关要塞,他们无处可退,一旦将这座城池拱手送给金人,那么他们便可以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拿下后面四座城池。 但凡是有点打仗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严峻的形势,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会一而再的颁下圣旨让他们死守青阳城。 宴娇手轻轻的捂上了脸,眸子微闪,她没有哭泣,只是觉得疲惫。 原主本该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一双手自然保养的很好,纤纤十指,白皙如玉,节骨分明。 可如今… 那双堪比上帝捏造出来的玉手,如今上面被风吹得干燥开裂不说,更是长出了不少的茧子,由此可见边关的条件究竟有多么艰苦,严峻… 原主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因为条件太过艰苦而水土不服,上吐下泻! 面冠如玉,清冷如仙的好看脸蛋,好一段时间里惨白无血色。 “怎么了?”王将军一回头就看到了宴娇仰着头,用手遮着脸的模样,以为他是害怕了在哭泣,又不想被人看到,才用手遮住脸。 他淡淡的问道,“害怕了?” “不,只是觉得太阳太刺眼。”宴娇双手拿下来,反手遮住了刺眼的太阳,五指张开,透过指缝,勉强的睁开眼睛。 青阳城建在边关,常年有风暴来袭。 因此这里容易干枯,常年缺水,倒霉的时候,风沙漫天,井水里面还浸着沙子,嚼得嘣噔嘣噔响。 王将军丝毫不意外的笑笑,“边关的太阳都是这样子的,格外的晒人,像你这种习惯了在家里面蹲着,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自然是习惯不了。” 边关的太阳晒起来,那可比京城的要晒人多了。 在边关太阳仿佛都大了一倍,像王将军他们这种常年驻守在边关的老将,皮肤黝黑是常事。 宴娇笑容浅浅,淡定从容的回,“还好。” 王将军不太相信他这一套说辞,半信半疑的一挑眉,“哦,是吗?” 宴娇勾了勾唇,似乎心情不错,悠悠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种炎热的情况下,若是缺水,会是个怎样的场面?!” 王将军一时间没听懂,略有些不解的就皱下眉头。 虽然不知道宴骄为什么会说这个问题,但他习惯性的回,“自然是半天都熬不下去。” 在这边关什么都能够缺,唯独水不能缺。 人的身体里面一旦缺了水分,自然会脱水而死,别说半天了,在这种炎热的情况下,能够熬得过三个时辰,没有晕厥,都算不错的了。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王将军见他这一副狐狸上身的狡黠神情,略一思虑,眼睛一亮,高兴的拍了拍宴娇的肩膀。 “好小子,这脑瓜挺好使的啊!” 宴娇淡淡一笑,不太习惯的从他的魔爪之下就除了自己都快要被拍麻木了的肩膀。 王将军摸了摸下巴,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她早就知道自己聪明的这个事实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别人的面前去炫耀。 该提点的她都已经提点了,接下来的部署,自然轮不到她来操心。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 王将军沉思了一下,转头,看到一脸淡然的宴娇,眸子亮的发光,心情大好的说,“你这个主意挺不错,这样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 宴娇,“……” 王将军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忘了她,什么事情都想让她掺和一脚。 宴娇意外的挑了下眉,“我?” 王将军笑了,“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宴娇摇摇头,“不是。” 这种事情真的要操作起来,还挺简单的。 更何况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风高月黑夜,最是方便他们去做这种事情。 “不是就好。”王将军意味深长的对她笑了笑。 他想了想,又问,“需不需要我派几个人手给你?” “不用。” 王将军皱眉,“你打算一个人去?” 宴娇笑容不变,眸子渐深,清冷矜贵的她,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但眉眼间始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这是世家公子独有的贵气修养。 第10章 女扮男装 王将军眸子微闪,他的这位左前锋,怕不仅仅只是世家公子那么简单,能够培养得出如此优雅高贵的气质,只有云集世家,朝臣,贵族的京城人士了。 他笑着摇摇头,看来很快他就能培养出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了! 也好, 这个天下是年青人的天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只有青出于蓝,夜秦的兵马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一袭黑色士兵服的她,穿起来竟比那些真正的男子还要出类拔萃,纤细身影,扎眼的很。 宴娇勾了勾唇,笑起来的他宛如一朵罂粟花,勾人心魄。 “不是。两个就好,这种事情不适合太多人行动,移动起来,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你有把握吗?” 宴娇淡然自若的点头。 王将军不太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行,到时候自己挑选两个人带着去吧。” 宴娇神情淡定的回,“是。” 事实上宴娇的身手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们三个人穿着一袭黑色夜行衣,他挑选的那两位可是有七八年战役经验的老兵。 真正出发时,跟着宴娇的脚步,有些吃力。 宴娇似乎生来就适合在黑夜里行动,他站在城墙上,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他们三个人前行的身影。 宴娇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站岗的两人,一腿一个,而身后的两个老兵迅速的用手中的匕首,抹了两个惊人的脖子,动作干净利索。 声音很轻的将两具尸体搬到了旁边的草丛里面,因为是黑夜又有草丛的遮挡,两具尸体放在草丛里面,不会有人注意到,除非是他们仔细的搜查。 宴娇侧了侧头,轻声的对跟着她来的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人换上他们的衣服。” 两个老兵犹豫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明白宴娇这是玩哪一手?来之前王将军就已经对他们交代过了,他们的任务是让金人们没有水喝。 宴娇一个淡淡的眼神撇过来,他们疑惑和不解的话,就全部都堵在了喉咙口,在他们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就下意识的遵从了她的吩咐。 仿佛是被人施了咒语,成为了随别人操控的木偶,动作利落的换上了金人士兵的制服。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现在进去,等到任务完成后,自然会来找你们。” 他们找的这是一个很少有人来的角落,两个老兵在这里守着,若不出意外,他们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老兵们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宴娇,显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行动。 宴娇将提前准备好的黑色布,蒙在了脸上,只露出了一双亮得发光的眼睛,“放心,我很快就出来了。” 老兵们惊讶于宴娇身上强大的气势,这种单方面碾压人说不出话来的强大气场,他们只从王将军的身上看到过。 甚至,王将军身上的气场,还没有到宴娇的这种地步。 仅仅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让他们感觉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箍住了他们的脖子,让他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宴娇如今是王将军的左前锋,职位比他们高,两个老兵自然是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显然,宴娇只是在通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们商量。 只见,她如鬼魅般动作快的惊人,一闪一闪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只见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两个老兵看得那叫一个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那些巡逻的金人士兵们,完全没有发现有一道黑色身影在他们的营地来来回回。 宴娇在他们的营地好似出入无人之地,来去自由,甚至还没有一个人察觉。 深夜。 大多数的金人士兵们都已经入睡了,烛光灭了,宴娇从他们的帐篷经过,她黑色的身影仿佛黑夜融入一体,得心应手。 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走,顺顺当当,轻而易举的得手了。 可在经过一个很大的帐篷时,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交谈声,其中就提到了青阳城三个字。 宴娇眼神微闪,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下来,慢慢的靠近帐篷,想要听清楚些。 “青阳城占据天然的优势,易守难攻,我们一直这么攻下去不是个办法,这段时间我们自己同样是损失惨重!” “但现在青阳城眼看着就要攻下来了,难道你让我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放弃吗?” “可他们增援的军队就快要到达青阳城了,再打下去,得不偿失啊…” 低低沉沉的声音小了下来,随着夜晚融入了一丝蚀骨的寒意,冰冷的让人不禁心悸。 宴娇垂下眼帘,密长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心里愈发沉重。 “谁?”一道低沉的声音,暗藏危险道。 伴随着这一道质问,里面突然射出了一个金色的锋利飞镖,如果是宴娇躲得快,这会儿肩膀上早就多了一个窟窿。 堪堪躲过了这一道飞镖,紧接着又是五,六道飞镖射过来,显然对方是一个飞镖高手。 并且对于宴娇的方向把控得极好,由此可见是一个内功深厚,武功高强的高手。 仅仅只靠着听自己的脚步声,就能够辨别自己的方向。 几道飞镖成了一道直线,凌厉而迅速的朝她射过来,她根本来不及避开,只能够顺势的倒在地上,那金属器材做出的飞镖,嗖嗖的从她头顶飞过去。 如此精准的射击,与几道飞镖齐发,可见对方是一位飞镖高手。 几道飞镖,射入了后面帐篷的木桩子上,随着铛铛铛的几声,宴娇猛地回头,只见那飞镖射入的很深,射成了一排! 若不是木桩子,换做是人,如此力道,飞镖怕是要穿过人的身体了,捅出了好几个对穿的窟窿… 宴娇有些狼狈的趴在草地上,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微微的小喘气。 谁让她不会武功,跆拳道,空手道对于这些真正的古代高手来说,只适合近身的搏击。 一道大喊声,惊醒了不少的金人士兵,“快来人,有刺客,抓刺客了。” 第11章 女扮男装 宴娇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地上的草地被她不小的动作扑得凌乱不堪。 而她还没来得及跑出一段路,就被一道穿着深紫色锦服长袍的颀长挺拔身影,忽然从天而降,飘飘而落在她的面前。 宴娇咬牙,该死,不会轻功是她最大的软肋,这人偏偏又是个会轻功的,轻而易举的就截住了她的去路,叫她无处可逃。 他回首。 宴娇眼神微闪,面前的这张脸可谓是面冠如玉,俊美非凡,尤其是他那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好看中又透着令人心惊的危险。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宴娇的心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对这个男子定下了一个危险人物的定义。 这种人物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也好,都是那种令人摸不透心思深沉的掌权人物。 碰上这种人,是她的不走运。 “女人?”面前的深紫色锦服长袍男子很是诧异,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微闪。 不怪他大惊小怪,只是在两军交战的地方,能够看到一身夜行衣,疑似于女子身形的人,潜入他们的营地,确实是该意外,不是吗? 他看不到宴娇的整张脸,只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露在外面,但是能够从她曼妙纤细的身形辨别出了宴娇女子的身份。 宴娇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暗哑的声音,粗声粗气的呵斥他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老子是娘们吗?” 紫袍男子意外的挑了下眉头,又好似想不通的皱了下眉头。 明明看身形特别像… 但她一说话,却又是男子声音,的的确确,不可作假! 难道… 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军营里? 和一群大老爷们成天成天的待在一起,素了太久了? 因此这会儿看到一个身形纤瘦曼妙点的,自然而然的把他错当成了女子? 宴娇却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拿出放在腰间的匕首,丝毫不犹豫的朝他刺过去。 紫袍男子微微闪躲,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慢,但实际上是稳操胜券,悠然自得的。 因此他避开,并不吃力,而是漫不经心的轻而易举,宴娇的动作太快,在他的面前那也是不够看的。 他是故意营造出一种闪躲起来很吃力的假象,为的就是逗逗面前的小宠物。 宴娇的几次攻击,都被他顺利的躲过了。 看上去吃力,但实际上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每次都是掐好时间,总在最后的一两秒里,迅速的展开,能够把握好这个尺度的,既不让他自己受伤,也不回手的任由她攻击。 要么,就是真的反应迟钝, 要么,就是武功…高深莫测! 宴娇眸子一凉,她不是傻子,被他这样子当做宠物一样的逗弄着,心里面怎会没有感觉? mmp! 看得她都想要爆粗口了。 只见几队巡逻人马,举着手中的火棍朝她这边围过来,宴娇神情淡淡的眯了一下眼睛。 再呆下去,形势,势必要对她不利。 宴娇几个连续攻击朝他刺过去,紫袍男子被逼的不得不收起漫不经心的逗弄,认真的与她对招。 真正和宴娇对接招来时,紫袍男子几乎是被她压制着打,他发现宴娇的这个打法,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怎么形容呢? 更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你永远摸不透他心里面在想什么,古灵精怪的招数,让他防不胜防。 宴娇朝他挑了下眉,现代人的聪明,可远比他们古代人想象的要深不可测。 尤其是这空手道与跆拳道,两者结合在一起,胡搅蛮缠的打法,不是正规的武功,任由他武功再高强,都猜不到宴娇下一招会出什么… 他的神情越来越肃穆凝重,对待宴娇的态度不再像最开始那般漫不经心,而是渐渐开始郑重其事了… 有趣! 真有趣。 他很久没有遇到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啊,当然,她的招数还是奇怪的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但这也更加的诱发了他的好奇心,悠然的勾了下唇,“身手不错。” 宴娇眸子凉凉的撇了他一眼,招数越发凌厉,干脆利落的身手,让人眼前一亮。 紫袍男子自讨没趣的低声笑了,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在心里面暗暗揣测着他的身份。 “嘿,你这招数很奇特呀,不知道是师从何门何派,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打法?” 中原的武功他都有涉猎,他还真不知道有一门这么奇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武功。 要说是武功的话,像这种毫无头绪,无厘头的打法,应该容易变得走火入魔才对! 何况他刚才已经试探过了,面前的这位…没有内功的,一点都没有。 宴娇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睛,朝他微微挑了挑。 紫袍男子一怔,动作稍稍慢了下来。 宴娇掩在黑布下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反常态的,匕首忽然从他的眼前闪过。 一道凌厉的光从他眼前闪过,这种太过耀眼的光芒,令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他以为宴娇的这一刀注定是要刺在了他的肩上。 却不想从头到尾就是诱骗他的障眼法。 宴娇眼神幽深的勾了勾唇,动作飞快的从他的眼前闪身逃过。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男子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觉得不对劲地皱了下眉头,再睁开眼时,哪里还能够看到人? 那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黑衣人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只听到自己的人一直在那叫抓刺客抓刺客,那一队队举着火把到处跑来跑去的士兵们,照亮了整个营地 营地一阵乱糟糟的,他根本无法用武功辨别宴娇逃离的方向。 跑了? 跑了又如何? 跑了的鸟儿,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抓回来的。 紫袍男子的嘴角扬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弧度,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令人看不透的趣味。 招来了一个士兵,“让全军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他那么千辛万苦的潜进,他们的营地必然是有所图,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偷听了他们多少对话? 况且,他们现在没弄清楚他究竟是冲着偷听来的,还是另有所图… 第12章 女扮男装 “另外,让他们散开,将全部营地给我翻个底朝天,仔细搜查,绝不能漏过一处,我不信他是一个人潜进来的。” 穿着一身黑色铠甲的身影,从帐篷中走出来,他不理解紫袍男子这样的做法,“将军,真的需要弄得这么大动静吗?也许他早就已经溜走了!” “不。”紫袍男子神情若有所思,似笑非笑道,“他跑不远的,绝对还在营地里,刚才我和他交手的时候,发现他没有一点武功底子,更别说轻功了。” 穿着铠甲的左前锋一脸的难以置信,“没有轻功,也没有一点武功底子?” 那他是怎么从您的手中逃走的? 这句话他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问出来,因此都已经到了嘴边,最后艰难的给咽了回去。 将军的手段,他是最了解的。 他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对他的质疑。 紫袍男子唇角仍旧含着那一抹凉凉的笑容,神情危险,“没错,既然如此,他肯定跑不远。” 没有武功,身手再好都是无用的,就算能够避开那些士兵们的搜查,绝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就能离开他们营地。 那两位老兵看到一个身穿着金人士兵的军服的身影,在朝他们快速走过来。 他们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不等他们动作,一道极轻极小的声音,快速的提醒道,“是我,我们可以准备撤退了。” 两位老兵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放下,就听到一道很大的声音,咋呼道, “发现了,在这里!” “糟了,被他们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两个老兵都纷纷的看向宴娇,明明面前的这位少年,年纪轻轻,比他们至少小了十岁不止,可他们还是下意识的望向他。 征询她的意见。 仿佛宴娇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宴娇眸子沉了沉,“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 “不行。” “要走一起走,” “对。” 他们眼中的坚持,一眼可见。 这种纯粹的铁血丹心,恐怕也只有一起浴血奋战过的战友才会有。 宴娇笑了,是真挚由衷的笑了,“都留下来,就有可能谁也走不掉了。” 对于别人的好,她永远不会轻看。 但,同样的,别人的恶,她也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不对她出手,她从不与人交恶。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伤我,我必还之! 她从来都是如此秉持着这个想法,三观正直的很有底线。 “你们先走,我有办法回去。”她神情淡淡,“你们若是不走,留下来,我就真的很难脱身了。” 他们神情凝重的对视了一眼,想起宴娇今日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不由得动摇了。 她的身手不凡,平身仅见! 留下来,或许真的会成为她口中所说的拖累! 两个老兵拗不过宴娇,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气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服从她的话。 绝对服从。 两老兵看了一眼宴娇单薄的身影,在火光的印照下,她的身影看上去宛如一座撼动不了的高山,他们把心一横,转身离去,快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为了掩护他们两个人顺利逃走,宴娇想也不想的转身,一头扎进正在朝她包围过来的金人士兵堆里。 动作凌厉而迅速地一脚一个,将距离她最近的两个金人士兵踢倒在地,并且从他的手中夺来了一把大刀。 一刀一个,锋利的大刀上立刻染上了刺眼的鲜血。 “好久没有过了这种感觉。” 宴娇嘴角一勾,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角色激发了她心底里埋藏已久的热血沸腾。 还是她一直都没能够弄清楚…自己骨子里本就是嗜血疯狂之人。 总觉得这种感觉特别的熟悉,仿佛…曾经经历过… 她笑了笑自己,恐怕是这几个世界的穿越,将她的记忆都弄恍惚了。 她一个现代人,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杀过敌,何来的熟悉可言… 那些金人见宴娇动作迅速的一下子杀了两个士兵,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把大刀山的鲜血还在不停顺势往下流,滴在草地上… 这一幕实在太有冲击力了,他们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刀,犹犹豫豫的前进一步,再后退一步。 只见,被他们围在最中间的黑衣人,蒙住了面,看不到脸,但他微微侧过头,看向他们的眼神,似笑非笑,十分瘆人。 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 “冲啊,大家一起上。” “将军有令,一定要活捉他。” 宴娇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头。 哦? 活捉她? 那也得看他们能不能抓得到? 她毫不犹豫的挥起手中的刀,将那些冲过来的金人一一斩杀,背后就像是长了一双眼睛,每次在那些惊人趁机想要偷袭他的时候,总是能够逢凶化吉的躲开! 并且还能很好的利用他们手中的刀朝另一个刺过来的金人士兵杀死。 不一会儿,她的脚下就倒下了十几具尸体。 而她…仅仅只是两边手臂上添了几道伤口,整个人仿佛是屹立在雪山上的松柏,谁也压不倒! 像龙卷风一般,她身上无形的黑色煞气席卷了金人的营地,目光所到之处,那些金人无不是惶恐不安,畏畏缩缩的在原地打转,不敢上前。 宴娇知道他们心中有所顾忌,既不能够要了自己的命,又要活捉自己,这便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也是最好利用的一点,她渐渐地似乎快要脱力的虚弱,不动声色的且战且退。 她退到了两边交界的河边,侧了侧头,眼角瞄了一眼后面漆黑,却哗啦啦的水声响着的河流。 她眼神幽深不见底,身边有不计其数的金人士兵包围着,包围层一圈又一圈,水泄不通,全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他们手中都拿着刀或剑,长枪,箭头都是指向宴娇的。 外面还有一层弓箭手,他们手中有着蓄势待发的弓箭,宴娇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危险正在渐渐的朝她逼近。 眼神淡漠,目光凉凉的警惕着面前的金人士兵们。 第13章 女扮男装 只是,在他们准备拉弓射箭时。 一道紫色长袍身影的人走了过来,“住手。” 管理弓箭手的小将,立马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及时的收了回来。 “将军。” 男子目光凉凉,身上的气压冷的仿佛是零下十几度的北极,压的小将抬不起头来。 “没有我的命令,让你的人不许射箭。” 他想要的猎物怎么能被他们用弓箭给射死了? 那这个狩猎岂不是失了趣味? 自己看中的猎物,就是要自己亲自动手,那才有趣! 小将似乎很怕面前的这位紫色长袍男子,脸色也白,诚惶诚恐的抱拳,低下头,“诺。” 紫袍男子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些弓箭手,“让他们下去吧。” 小将自然是立马服从,不敢质疑面前这位男子的任何命令。 他抬了抬手,让后面的弓箭手将手中的弓箭收起来,大声道,“收弓。” 宴娇这边的情况仍旧不好,毕竟被这么多人包围着,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 反应再灵敏,身手凌厉迅速,她又没有三头六臂,既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 被这么多人包围着,想要逃走,岂能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宴娇已经退到了河边,潺潺的河水,声音很大,从它哗啦啦的声音便能够辨得出来,河水很急。 在这种极速的情况下,冲击力必然小不了。 宴娇被蒙在黑布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朝这边走来的紫袍男子视力极好,一眼就锁定了众多身影中,被包围在最里头的宴娇,他的脚步一直悠然自得,慢吞吞的。 神情慵懒,漫不经心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觉得宴娇已经是瓮中之鳖,注定逃不了的猎物,自然是不需要着急的。 可当他看到宴娇眼中这细微的神情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脑子里面瞬间灵光一闪。 不好。 “快拦住他。” 随着他这句话,那些士兵纷纷扑上去。 紫袍男子的神情突变,下意识的用轻功往这边飞奔而来。 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那道黑色身影,想也不想动作极快的往河里面扑下去。 撕拉。 袖口的布都被他扯了下来,还是没能够阻止宴娇跳下去的身影。 而他一个360度的空中转身,动作使人眼花缭乱,动作干净利落的又回到了河边草地。 他张开手,那块黑色布安静无声的躺在他的手心。 紫袍男子眯了眯眼,声音极冷,“沿着河流一直往下搜,我就不信搜不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边境的白天与黑夜有着极大的差别,呼呼的夜晚冷风,与白日里面的燥热,简直就是两极化。 在这个冰冷的夜晚,紫袍男子的声音让在场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纷纷低下头,背后一阵阴凉。 他们更不敢耽搁时间,纷纷散开,顺着河流到处搜查。 几万人的士兵,围着河流搜了一晚上。 宴娇跳入河里面的,那一刻脑子里面想着的全是… 艹,怎么没人告诉她,河水这么冰,这种冰冷都快侵入骨子里了… 河水太过湍急,一下子就被冲到了下面,之前他为了躲过金人士兵的搜查,一直屏住呼吸往下游,但越到后面,河水太急,水流也更深。 一个大浪拍过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呛了一口冷水。 没一会儿她就四肢麻木,使不上力气了,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想着。 这次可真的是亏大了,把自己都赔进来了… “你…你醒了呀?!” 随着这一声又惊又喜的询问,宴娇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一阵晕眩,重新又倒了回去。 穿着一身简单粗布,但从他的行为举止上来看,更像是大户人家少爷,他忙道,“哎哎哎,你别动。” “我刚把你从河边背过来,你就醒了,我还没来得及去请大夫呢,你先在这歇歇,我去找大夫来帮你看看。” 宴娇眼神微闪,心中一动,听到他这句话,就不用试探了。 心里面不免的庆幸,还好她醒来得及时。 里面的白布裹胸裹得很紧,在河水里面浸泡了一夜,那种大浪冲击下,没有冲散,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 再加上她身上穿的是男子夜行衣,他一时之间应该没有怀疑到…自己的身份。 宴娇心中一动,明明心里面已经有个大概的猜测了,还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一脸茫然,问,“我这是…” 面前的年轻男子,有些腼腆的抿了下唇,笑容真挚,“我今早经过河边,恰好捡到了你。” 宴娇,“……”捡到… 她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位富家少爷就是个缺心眼,不必计较那么多。 她一脸诚恳的道谢,“多谢兄台相救。” 男子忙摇头,语气温和的对他道,“不不不,你要谢的人不是我,是我们公子让我出手相救的,我就是一个下人。” 说来也是他幸运,今天正好碰上公子想要施手搭救,发话让他救人。 否则的话,他便是心中有相救之意,也不敢越过公子的意思,将他救回来。 宴娇眼神微闪,这倒是出人意料,她还以为面前的男子,是一位不知世事的富家公子。 他若是不说… 还真看不出来。 他虽是这么说,但宴娇能够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来,他背后的主人必然来头不小。 否则又怎么能够培养得出,与一般富家少爷无的小厮,只有来自京城的人物,或者是世家名门望族,他们才会格外看重子嗣身边的小厮,陪读。 选其气度,相貌必然都需拔尖的! 宴娇晃了晃脑袋,忍着眩晕的感觉,强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顾面前小厮的阻拦,“我不可以在这里久待的。” 她身上依旧是昨天那一身黑色夜行服,太扎眼了,这两主仆既不知来路,也不知是友是敌,还是小心为上。 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抱拳谢道,“替我谢过你家主人,但我真的有是要事在身,实在是不方便在此静养,就先告辞了,带来日有机会,必当全力相报。” 第14章 女扮男装 年轻男子点点头,“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多留,你的话我一定会带给公子的。” “多谢。”宴娇刚转过身,就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忙回过头,问道,“在下还有一要事,需要请问一下兄台。” 年轻男子见宴娇一脸神情郑重,颔首道,“你问。” “请问这里距离青阳城有多远?” 面前的年轻男子神情一变,他垂下眼睫,眼下眸子中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平静的回,“没多远,这就是青阳城下的一个小镇,出了阵子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够到。” 宴娇笑了,“谢谢。” 她急着赶回去,问了路,就立刻出发了。 自然是没有察觉到,方才年轻男子在听到她提青阳城时,脸上的微妙情绪变化。 宴娇出了门,下意识的回头往右边的窗口看了下,轻蹙了下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个方向好像有一道目光盯着她。 但她扫过去后,又感觉那道隐隐的炙热目光,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她没有时间深想,皱着的眉头,也一下就松开了。 可能是她多想了。 也有可能是昨天的河水太冷了,浸泡的太久,现在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宴娇急急忙忙的赶回青阳城,心里面还记挂着那边战场的情况,心里面装着事,就连警惕性也没有平时里那般敏锐。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背后还跟了一个大尾巴。 青阳城外的战况比昨日的还要惨烈,这一次就连烧火煮饭的火头军们都上了战场。 她匆忙的赶到战场,战场一片硝烟,仅剩下王将军与十几个不知名的老兵在那里强撑着。 他们身上的伤口无数,刀上染血无数,仅剩下最后一道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们没有倒下去。 放眼望去,战场上尸横遍野,这种惨不忍睹的场景,让宴娇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刚被投到这个世界时,被震撼恍惚的感觉。 但她仅只是恍神了一下,就飞快的回过神了。 随手在旁边捡起了一把长刀,冲到王将军身边,砍杀了一个正向他慢慢靠近,想要在王将军背后偷袭的金人士兵。 王将军听到背后的一阵惨叫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就见到宴娇笑得宛如灿星,一双眼睛亮得让人神往。 她沉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王将军明显有些激动,蠕了蠕嘴,连续说了三遍回来就好。 宴娇从容一笑。 压在王将军心上的大石头,在看见宴娇的瞬间,顿时烟消云散了。 只是一眼,他便知道这个被宴娇斩杀的金人士兵怕是…刚才正想偷袭自己。 他看宴娇的眼神,越发和善,“你小子让我好一阵担心啊!” 昨日两个跟随他多年的老兵,一脸愧疚,浑身湿透的回来了,同一时间,他又看到了河对岸很多举着火把,上下搜寻的金人士兵。 他的心重重地坠落下去了,愧疚又自责。 不停地埋怨自己,不该一时冲动的答应了宴娇,以至于让她年纪轻轻,还不到及冠的年岁,就丧命在冰冷的河流里。 那沉重的自责,困扰了他整整一晚,一夜难以入眠。 宴娇眉眼飞扬,自信的侧脸仿佛在泛着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她勾了勾唇,“我没那么容易死,这个世界上能够夺走我命的人还没生出来。” 这句话说得很是自大了,但…她脸上那自信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即使觉得她太自大,可当看到她脸上的笑时,又觉得…本就是这样! 她就该这么自信。 也有这个能力,这么狂! 王将军听闻,哈哈大笑,粗犷的声音,十分爽郎,“我就知道你是属猫的,有9条命,不会这么容易死。” “行,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一起杀敌!” 宴娇嘴角一勾,神情风轻云淡,一边杀,敌一边道,“好,一定要将侵犯我国土的大金人,全部驱逐出去。” 王将军只觉得和他一起杀敌,骨子里那些埋藏已久的热血沸腾都燃烧了起来,比之前气势要磅礴许多,背后仿佛无形的在燃烧着一股熊熊烈火。 他毕竟是在战场上打滚摸爬许多年的老将了,能够坐上要塞边关的将军,自然是有几分真功夫的。 不说,能有关羽的万夫莫开之勇。 最起码,百人难敌。 “没错。” 她杀起敌来,那可是一点也不比王将军逊色,她的表现比王将军更为出色,在战场上她是最为耀眼的那颗星。 仿佛都成了她的主场,那些人根本不被她看在眼里,先不说普通士兵,看到宴娇身上这煞气冲冲的气势,就已经软了腿。 两军对战最忌讳的就是气势不足。 金人士兵们虽有足够的兵马,可被她最漂亮的身手,干净利落的杀人刀法,一时间震慑的怕了。 畏畏缩缩的,更加任由她做主。 她的身手全是在第3个世界给练出来的,当时是做刑警。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她每到一个世界所擅长的,到了下一个世界仍旧记忆犹新。 相当于,在每一个世界里面学了一门艺,如今的她,可是艺多不压身,即使这个世界萌萌不给于帮助,她手上凭空多了好几个金手指。 第3个世界里,无论是空手道还是跆拳道,都是黑带级别的,只要不遇上那种绝世高手,向如今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挡不住宴娇的脚步。 她的招数,实在太奇怪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连那些学过一些武功的将领,在宴娇的面前也讨不着好,她的招数更适合战场上的近身搏击。 因此,战场上就是宴娇的主场。 就算是10多个人一起围着她,除非他们同时出手,否则宴娇都可以逐一击破。 但,不管她再怎么能够以一敌十,甚至是以一抵百,可她绝不可能同时以一抵千… 更不可能力挽狂澜。 几万金人士兵同时发起总攻,他们根本就抵抗不住! 昨天的打草惊蛇。 金人士兵们发现了宴娇在他们水中下的泻药了!但发现的有些晚,一些士兵中了招,至少有一万多人躺在营地里,上不了战场。 第15章 女扮男装 费了这么大的劲,九死一生,好在还是有用的,不然,就亏大发了。 若是金人们全部中招了,他们此时必然毫无招架之力…任由宴娇他们搓扁揉圆! 左边有丰富抗敌经验的王将军守着,正中间有宴娇,他杀气敌来,简直是不要命,不少人都刻意绕过了她的身边。 他们全力的攻击着最虚弱的右边,右手边只剩下一些战斗力不怎么样的残兵残将。 打起来,没一会儿就被他们给拿下了,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去。 宴娇眸光彻底的冷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心中不忍,却不能够过去支援,一旦她过去了,中间就空了,没人抵御,相当于直接给敌人冲过去的机会。 “杀啊,冲啊!”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之际,所有人都以为快要保不住青阳城,他们苦苦坚守了将近一个月的青阳城,就要落入敌人之手时。 一到响彻天际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那些快要闯到城门口的金人士兵们,被援军们磅礴的气势给吓到了,一时间忘记了举起手中的刀枪反抗,全部堵在了城门口,任由他们斩杀。 宴娇眼眶微红,这种绝望之时,投下来的曙光,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兄弟们,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不知道是谁叫出了这一句话,这句话饱满心酸,又含着那么一丝绝望的庆幸。 所有人的眼眶都不约而同的红了。 他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是啊,援军终于到了! 在他们绝望的最后一刻,终于赶到了,青阳城几万士兵战友们的鲜血可算没有白流。 他们…守住了这座城! “杀,这一次轮到我们杀个够本!”一个脸上沾满了鲜血,身上已经划了好几道口子的老兵,眼神凌厉的喊道。 这么多兄弟的鲜血,一定要让这些金人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血债血偿! 若不是他们主动挑起战争,若不是他们非要入侵夜秦国土。 他们也不会失去这么多的战友!那种绝望痛苦的感觉,宛如挖心之痛。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倒下去,面目全非,就连辨别名字都难。 还有一些士兵们,头与身体分开,都弄不清楚究竟谁是谁的… 他们打扫战场之时,有太多太多的老兵,都忍不住的落泪了,双手捂着脸,无声的痛苦。 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目光冷厉而淡然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继续着她的杀敌大业。 10万援军来了,尤其是那种即将要冲上天的气势如虹,让那些金人士兵们还没有与他们交手。心里面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惶恐。 一个骑着白马,身穿银色盔甲,带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另外半张脸俊美非凡,手上正拉着一把看上去就很沉的银色的弓,手中的箭也不知道是对准谁的。 “银面神将!” “是银面神将来了,快…快逃!” 金人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打颤。 银面神将的神话,不仅仅只是在夜秦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金人们才是印象最深刻的。 因为他们曾经有无数的战友,亲朋好友死在了他所带领的队伍之下,据说他所参加的每一场战役,无一不是胜利的。 因此大金是在重整旗鼓了整整三年后,才敢发兵。 并且对准这么一个边关小城,因为他们从京城赶过来,需要漫长的时间。 只见嗖的一声,他那一箭直接射入了金人士兵领军的将军咽喉中。 眼看着将军落马,那些金人们就更加惶恐不安,成了一团散沙。 “将军…将军被射杀了!” 那些金人士兵们没一会儿就成了惊弓之鸟,被击溃的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卸甲的逃回了他们的营地。 这场战役最后还是他们赢了! 那些一直坚守着青阳城的士兵们明明都已经伤痕累累了,但看着金人们慌不择路逃跑的身影,顿时感觉扬眉吐气。 宴娇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那些脸上染满鲜血和泥土,身上布满伤痕,却仍旧不愿倒下的战友们,神情肃穆。 这几年的体会,带给她印象最深刻。 或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战友? 战友就是能够放心把背后交给他的人, 战友就是能够一起吃大锅饭的人。 战友就是一起曾在战场上浴血抗敌的人! 战友…是一个神圣的称呼,即使有的士兵混到头,也只是个百夫长,但他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是真真实实的。 不是一个区区的军衔,就能够简单概括的。 他们…值得宴娇如此尊重。 也是真正的军人! 正是因为有他们常年驻守在边境,才能够有百姓的安居乐业。 才能够让那些在京城的世家子弟们,夜夜笙歌,享受着这些士兵们永远都享受不到的上层人生活! “王将军。” 王将军指挥着他们打扫战场,感到略有些疲惫,按了按眉心,抬头一看,就见到宴娇还杵在那里,“你小子还在这里发什么愣?” 刚打完一场战役,他觉得疲惫的不行,她居然还有精力站在这里发呆! 看来真的是他老了,人不得不服老! 这一场战役打的所有人都差点绝望了,就连他也差点觉得这座城池真的要保不住了。 宴娇只淡淡的笑了笑,没回答。 王将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在看那些打扫战场的士兵们,他顿时一目了然。 他脚步停了下来,望着一具具从金人尸体下挖出来的夜秦人尸体,神情凝重,无声的感伤,“在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你还年轻,一时间不太能够接受这种深横遍野,硝烟弥漫的血腥场面,也很正常!” 他曾经就是这么一步步的走过来的! 眼看着和他一起参军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一个个的死在敌人的刀下,他除了无声的哭泣,为他们埋葬好尸体,将抚恤金带给他们的家人。 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战场之所以叫战场… 是因为它本身是这么一个无情的存在,朝野是优胜劣汰,可战场拼的是实力,也是运气。 第16章 女扮男装 宴娇神情晦暗不明,声音暗哑,“我只是在想,那些士兵死了后,他们的尸体甚至不能够运回他们家人的身边,只能够化作成边城的一胚黄土,埋葬在这茫茫黄土中,家乡离他们遥不可及,他们的家人该有多伤心?” 也许在别人看来,他们只是一个符号,只是一个无名的数字。 他们只会记得青阳城这一役中牺牲了几万人,但是没人会具体记得他们的名字。 真正愿意记住他们名字的人,也就只剩下他们这些和他们一起坚守过青阳城的战友! 这些牺牲的人中,有些还只是17岁的小孩子,那个夜晚青涩的哭声,一直说着要回家的年轻男孩,也一起埋葬在了这座城。 王将军到底是惜才之人,再加上他们又是一同浴血奋战过的战友,自然看不得宴娇这样的神情。 他何尝不难过,只是作为一个守将,他已然见惯了这种生离死别,深深地叹息道,“你已经尽全力了,这个场面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不必太过感怀!” “末将明白。” 宴娇垂下眼帘,一将功成万骨枯,或许所有人对这句话的理解都只是表面浅显的,但只要真正上过战场的人,便会知道这句话不是空话。 一座青阳城就埋葬了几万人的尸骨,之前被金人夺走的三座城池中,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银面将军吩咐了一句,他手下的一名将军,便指挥着十万人一起打扫战场。 人多力量大,打扫起来,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 他没有取下遮住右脸的面具,而是不缓不慢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将军。”王将军神情肃穆的站直了身子。 他不仅是整个西北军的神话,更是整个夜秦,响遍天下的神话。 “王将军,不必多礼。” 王将军用眼神暗示了一下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宴娇,宴娇挑了下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没有行礼。 立马抱拳,低头道,“末将见过将军。” 墨白。 夜秦国的战神。 正是她面前站着的这位用银面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子,别问她为什么知道? 因为他露出来的另外半张侧脸俊美非凡,唇红齿白,这么打眼的人,相信是只要见过他的,都终身难忘。 估计整个夜秦国,甚至是天下…都不会有比他长得更漂亮的人了。 她昨天遇到的那位紫袍男子,也是万里无一的出色面容,但他与墨白就是两极化。 两人是不能够同日而语的,一个能够美的让人忘记性别的美男子,仿若生长在阴阳两界的彼岸花,平生仅见,又如能够迷失人心智的罂粟花。 他一眼扫来,令人脖颈一凉,但又拜倒于他的绝色面容下。 这种明知道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走进陷阱之中的感觉,就像是吸食鸦片上瘾了的瘾君子。 一个清隽好看的男子,淡雅如莲。 一个男子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确实会显得女气,可是用在他的身上却一点都不会显得娘,他的美,众人皆知,但没人敢怀疑他的性向! 因为他在战场上的铁血手段,绝对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做到的。 曾经有人说过墨白是一个骨子里流淌着冷血的人,但凡是招了他的厌,他的手段尽可以让对方生不如死。 他一双惑人的眸子,凉薄淡漠的盯着她,久久不语。 王将军最是惜才,俨然已经将宴娇看作了自己人,自然是不希望她被墨白厌恶了。 他听说过那些对墨白不敬的人的惨淡下场,心中登时咯噔一声,立马出来打圆场。 “墨将军,这位是我新提拔上来的左前锋,年纪轻轻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时间忘了礼数,他是无心冒犯的。” 墨白身后还跟着四个同样面无表情,目光淡淡的人,看他们的气势,与穿着,像是墨白手下的大将,能够步步跟随的必然是可以相信的心腹。 王将军讪讪道,“他是今年才参军的,军中的许多礼数,他都不懂,只知道上了战场就拼命杀敌,待我回去一定好好训他一顿。” 这番话乍一听上去像是在责怪宴娇,但细细品来,其实更是变相的在夸宴娇会杀敌! 一直没有说话的墨白,身上无形的气势,压的王将军心里面忐忑不安。 暗道,这战神就是战神,身上的气势都比旁人的要足。 尤其是源源不断向外散发的低气压,与他美得张扬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简直快要将周围全部冻结起来。 王将军感觉身上一阵冰凉,仿佛置身于北方,寒冷刺骨。 墨白轻挑了下眉头,神情淡淡,“新来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是…是。”王将军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还结巴了一下,硬着头皮都为宴娇说好话,“好小子,杀起敌来英勇的很,一点也不比我们这些老将差。” 到了墨白这种高度,作为夜秦国的第一名将,他根本不需要去看别人的脸色,说话自然随心所欲。 墨白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王将军,只是一眼,他就收了回来,重新落到了与他面对面的宴娇身上,凉凉道,“不是问你,我是在问他。” 他漠然的目光,看起来像是在注视宴娇,但眼底又是一片荒凉,仿佛谁都没有看。 仔细往里看,你从他的眼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毫无波澜的眸子,仿佛是一潭死水。 王将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谁让墨白是整个西北军乃至夜秦的战神。 哪怕他的态度过于淡漠,眼高于顶,他也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他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尘埃里的一粒尘灰。 或许在这青阳城中,他确实是最大的官,但… 只要入了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的京城中,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 何况,他是由衷的敬佩墨白!在他看来,他所敬仰的墨白就该如此,漠视一切的神邸存在。 他以16岁的年纪,就在奇峰山一役中成名。 第17章 女扮男装 此后在战场上,更是有如神助,凡是他所参加的战役,都能大获全胜。 几场大战役下来,他被天下众人奉为天才少年,夜秦战神时才仅仅18岁。 谁不知道墨白的墨家军,出了名的以一抵十,个个骁勇善战。 看方才大金人的反应,便能够看得出一些端倪,这些大金人是被墨白的墨家军给打怕了。 否则,也不至于一见到墨家军出现,就仿佛见了鬼一般,狼狈的都不敢与他们对战,丢盔卸甲,纷纷落荒而逃。 “你是今年参军的?” 他的声音很淡,眸子微凉。 宴娇淡然自若,不卑不亢的回,“是。” 墨白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的带着他身后的黑白四煞,朝已经打理好的战场走去。 “吓得腿都软了吧?”王将军自以为善解人意的开导宴娇,“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像墨将军这么平易近人又会打仗的战神,不会计较你刚才的无心之失。” 宴娇眼神微闪,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王将军打颤的双腿。 无声的挑了下眉头。 安慰她? 她觉得…最需要安慰的恐怕是他自己吧… 宴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灿若繁星的眸子,好看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王将军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不认识墨白,“这墨将军可是我们西北军的一个神话,更是夜秦的神话,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战神,奇峰山的那一役,你知道吧?他以三万大军对抗金人的10万铁骑,还赢了那一战。” 赢得那叫一个漂亮,他每次听一次说书的先生,说一次,就每每热血沸腾,感觉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宴娇笑了笑,淡然一笑的说,“我知道,墨将军的墨家军,威名远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将军尴尬的轻咳一声,像模像样的拍了下宴娇的肩膀,“别怕,没什么好怕的,墨将军也是个普通人,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一身银色盔甲的墨白看到王将军,拍了拍宴娇的肩膀,眸子微闪,淡淡然的垂下眼帘。 墨白身后的一元大将,见墨白走着走着,忽然间停下来了,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将军,您在看什么?” 他后面的这四位都是打仗的好手,只是,武将大多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脑子不如文臣灵活,真入了京城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漩涡中。 他们就是首当其中要被炮灰的。 墨白目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无事。” 当然, 他们并不是真的脑子不行,或者愚蠢的无可救药。 只是见惯了战场上的热血沸腾,战友间的惺惺相惜,征战沙场数年,金戈铁马,最直白的对战,才适合他们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 他们不想去学那些虚伪做作的手段,那些黑暗的让人作呕,背地里面的阴谋诡计不断的两面人… 他们不屑一顾,终此一生也学不会! 墨白…对于这些阴谋诡计,有着天生敏锐的嗅觉,京城里面何尝不是有太多太多眼红他的人。 只是真的能让他栽跟头的,却没有一个。 京城里的每一位大臣都是两副面孔,在朝堂上,他可以对你浅笑晏晏,背地里,他就立马朝你捅刀子。 但,墨白总是能够躲过所有的明刀暗枪,让京城那些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绊倒他的朝廷重臣们,恨得牙痒痒。 偏偏,他手握重兵,就连皇上都要忌惮他三分。 毕竟像这种危险人物,若是逼急了,造反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因此皇上都要避其锋芒,更是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他的年纪,没有为他指婚。 否则,以他一品大员的身份,想要与他结亲的朝廷重臣多了去了! 偏偏皇上忘了,墨白自己也像是忘了一样,除了战场还是战场,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似乎毫不上心。 因此便得了一个不近女色,不染红尘的名号,若是换做其他人23岁了还没有成亲,只怕早就在背地里面揣测着他有断袖之嫌! 但是… 墨白对断袖之事,如此讨厌,这是全天下的男子都有可能有断袖之嫌,他们也不敢妄自揣测这位美的足以颠覆天下的蓝颜祸水是断袖之癖… 墨白便是生的再美,那也是一朵极为危险的罂粟花,并且还是带毒带刺的,谁敢碰他,那就要做好准备被他五马分尸,夺走性命的准备。 毕竟,上面还有一个活生生的惨烈例子在那里摆着,如今已经变相的成为了太监,并且一辈子只能够摊在床上。 这种痛苦堪比百般刁难折磨,还要让人生不如死,光是想到那种痛苦,那些好这口的人就不由得感觉脊梁骨泛着阴森森的幽冷,脖子上仿佛驾着一把无形的闸刀,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 京城里面有不少朝廷重臣喜欢在家里面养一两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十五六岁少年,尤其是有钱人,和朝廷重臣就好这么一口… 这在京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京城的小倌倌妓楼,那生意红火的都可以与百花楼平分秋色了。 但没有谁敢把主意打到墨白的头上,除非是活腻歪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阎王… 他不停的在重复着这句话,宴娇好笑的勾了下唇,她觉得王将军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神神叨叨的模样,估计是第一次见到墨白,他身上矜贵清冷的气势,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背过身,自己却如负重释的呼出了一口气。 玛德,吓死他了。 他是第一次面对面与墨白说话,呼~这种感觉… 以前想都不敢想,这辈子能够见到墨白。 要不是心底里面的一股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他这会儿早就腿软的倒在地上了。 战神之名,名副其实。 身上无形中的幽冷气息,直逼人心,寒风凛冽的眸子,扫到何处,那里仿佛就在无声的结冰,叫人抬不起头。 宴娇犹如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却不想正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宴娇怔了怔。 第18章 女扮男装 他的那双漠然眸子,波澜不惊,他的目光更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划过,快速的从宴娇脸上掠过,转到了别处。 她抿了抿唇,看来不管这位战神的长相再怎么魅惑人心,性子漠然薄凉是注定的了。 这个世界过于浮华,勾心斗角,阴暗处处遍布。 却有那么一个人,他有着玉树兰芝般清冽的气质,光风霁月,遗世独立。 不敢令人对他心生觊觎,毕竟,不管他长得再怎么好看,也改变不了他残酷手段的事实。 他们都想活久一点,可不想…自寻死路。 “王将军身边跟着的那位左前锋,长相可真是不错,乍一看,可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好看多了。” “嘘嘘嘘,还不赶紧闭上嘴巴,要是被宴前锋听到了,你就惨了!”旁边的士兵吓得脸色煞白,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是没有见过他杀人的手段,等你见了,你就不会觉得她好看了!” 好是好看,可像这种标志着危险两个字的人物,就算是在暗地里面议论一下,这些士兵们都吓得像是见了阎王,脸色煞白。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我看那左前锋长得细皮嫩肉的,那咱们将军也是不相上下的,像咱们这样追那么英勇的平生仅见,说不定这位左前锋就是王将军的…” 那位士兵猥琐的挑了下眉头,给了旁边的战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就连京城最漂亮的花魁,长得都没她那么好看,那细皮嫩肉看得人心头痒痒,恨不得上前去捏两把。 啧啧啧,要不是他们将军严禁押妓,行军打仗更不允许他们带… 也不至于将目光都盯到了那些长得好看,眉清目秀的男子身上。 他的同伴都在为他的色胆包天,吓的心跳如鼓,“你不要命啦,不知道我们将军最忌讳什么吗?” 整颗心都被他刚才的那番话给提到嗓子眼了,他一向知道自己的这个同乡色胆包天!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如今居然色胆包天到了敢在营地随意议论将军最忌讳的话题。 “走走走走,赶紧去办正事先。” 害怕他再说出什么胆大包天的话来被别人听了墙角,不由分说的推着他赶紧走。 随着那两大身影渐行渐远,两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走出来。 “将军要是听到了,小心你的小命难保…” 墨白已经卸下了身上的银色盔甲,一身简单的月白色长袍,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没有摘下来,如此明显标志性的东西,那两个士兵若是多呆一会儿或是回头一看,这会儿怕是腿都要吓软了。 两人方才隐在拐弯处的黑暗角落,因此这两个士兵交谈时,也就没有注意他们身后有人… “将军…” 墨白身边这次只跟了一个随从,虽说是随从,但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也是他身边的心腹,四品军衔的将军。 或许在墨白的面前算不上什么,但他同样也是军功赫赫。 沈从文是知道墨白心中最忌讳的是什么。 这会儿见墨白的脚步停了下来,沈从文观察着他的神情,墨白眸子变幻莫测,他心中一紧,低声的询问,“将军,要不要我去警告他们一句?” 墨白眸子冷了一个度,“不用。” 沈从文一直都严谨御下,何况定下这条规矩不仅仅只是因为将军不喜欢行军的路途上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更多的还是为了他们好,毕竟打起仗来,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分出来去照看随时都可能会拖他们后腿的军妓… 沈从文不仅仅是担心墨白心里面有疙瘩,不舒服,他自己听到那番话,都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没有想到一向号称军纪最严谨的墨家军里,居然会有这么龌龊的心思的人。 这是他作为领军将领的失责,是他的失察! “将军,您放心,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整顿一下军纪,将这些害群之马踢出墨家军。” 他之前跟着将军,匆匆的看了一眼那位王将军的左前锋,长相确实出色,面冠如玉,淡雅如莲的人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提起刀杀人的武将。 可,他绝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虽然他对那位左前锋确实怀有质疑,但… 如今生了如此龌龊心思的是自己手下的兵。 并非那位左前锋有意…勾引,追根究底,终究还是他管理得不好。 墨白神情晦暗不明,墨黑深沉的眸子,变幻莫测。 —— 夜晚的篝火燃烧了好几堆,所有的士兵们都围在一起用餐,驻守青阳城的守军,如今是…仅剩下他们这几十人,还个个都受了伤,需要休养。 何况,河对面的金人营地帐篷仍旧驻扎在那里,没有打算退兵的意思,墨家军们就更不可能在此时撤走。 一个个士兵脸上不再是前几日的惨淡,绝望,死寂的眸子里面生出了对明日的希翼,闪闪发光的眼睛,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宴娇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宴前锋。” “墨将军。”宴娇瞬间肃穆,抱拳行了礼。 墨白目光凉凉的瞥了一眼她白皙如玉的面容,神色难辨的淡声道,“起吧。” “宴前锋的身手了得,就是不知道师从何人,何门何派?” 宴娇勾了勾唇,这个问题恐怕是要困扰许多人了。 墨白到达战场上,虽然与他隔着有一段距离,但,骑在马上的他,能够清楚看到宴娇在战场上英勇的表现,至少在整个青阳城守军中,她是表现最为扎眼的。 他当时一眼就看到了她令人惊艳的身手,凌厉而不给敌人留一丝机会的手法,他看遍天下武功,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打法。 宴娇眼神微闪,神情怪异,“无门无派无师傅,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空手道跆拳道这些最实用的搏击手法,要说师祖究竟是谁? ⊙_⊙ 她还真不知道是谁! 墨白轻蹙了下眉头,眸意微凉,似乎是不太满意她的这个回答。 宴娇自是留意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神情淡定从容,只当没看见,并没有打算多解释。 第19章 女扮男装 墨白不怎么在意她的沉默,突然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帐下来?” 宴娇被他这句话惊得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惑人的眸子,白皙如玉,且像是泛着白光的侧脸,勾勒出一条令人挪不开眼的弧线。 即使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人们还是会在一时的被他迷了心智,他的半张侧脸在月光的印照下美轮美奂。 美的如同一个妖孽,不真实。 而宴娇却更像是一个男子,浑身透着温润如玉的气质,若不是他娇嫩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绝色的面容,再加上宴娇独特的气质,总是会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 否则,还成了一个真真实实的美男子。 额,到我的帐下来这句话… 乍一听上去,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尤其是不知道内情的,更容易浮想联翩。 宴娇一时间都忘了回答。 沈从文就是其中一个,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墨白,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背后,安静的当着背景板。 此时,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 他…他没听错吧? 将军…将军居然主动邀请一个男子去他的帐篷里面睡? 难道… 难道将军也没能够避开,被这位王将军的左前锋迷了心智? 沈从文看宴娇的眼神,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仿佛在看一个“蓝颜祸水”。 宴娇自然是感受到了沈从文的眼神,一脸无辜纯良,按理来说她是应该高兴的,但是以她对系统的了解,越到后面任务只会越来越难,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此顺利的… 因此她命中惊讶过后,将他的话,分开解读了一下。 了然于胸的笑了笑,没有拒绝,而是思索了一下道,“墨将军的这个请求,宴某,可能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沈从文急得都快要上火了。 考虑? 考虑什么考虑? 你个小妖精,刚祸害了我的士兵,现在要来祸害我们将军,不许考虑。 他暗地里面狠狠的瞪了一眼宴娇,但碍于墨白的威严,有苦难言,只能够憋屈的忍着。 却不知他这急得恨不得上蹿下跳,嘴皮子都要起泡的模样,宴娇全部收入眼中,并且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墨白眺望着远方,淡然的眸子,从他的眼底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漠然的目光,仿佛这天下没有能够入得了他眼睛的人,事,物。 “我很欣赏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然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却不知道他后面的沈从文,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 欣赏? 完了完了,他们将军这是真的陷进去了! 连欣赏两个字都说出来了,这不就是在变相的对这位王将军的左前锋表明心意吗? 宴娇不免的觉得好笑,墨白的这位心腹,是真不怎么懂得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心里面想什么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以墨白这样子的性格,就算是真的喜欢自己,也绝不可能会弄得天下皆知,更不可能会询问自己的意思。 武将的性格更有可能会直接打包,将她用被子卷起来,打包带走,还管她愿不愿意。 她不动声色的抬眸,这是…打算招安她? 墨白目光淡淡,“在青阳城我们最多只能待几日,整顿好后就要出发,把被金人夺走的,城池全部夺回来。” 以她的身手,只在青阳城做一位守城将军的左前锋,有些屈才了。 宴娇怔了怔,“将军的意思是…你们打算反攻回去?” 墨白没有说话。 倒是他身边的沈从文,充满了敌意的看了一眼宴娇,声音铿锵有力道,“那是夜秦的国土,只是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物归原主。” 意思就是你别多想了,我们将军就算是要带上你,也绝不可能是你所想的那种。 宴娇没有那么快的答应他们,而是与他们说这件事情,需要与王将军商量商量。 倒是旁边的沈从文心沉沉的落了下去,仿佛跌入了谷底,在他看来以他们将军的容貌,财力,地位,宴娇的商量商量只是一句托词,欲拒还迎罢了。 他眼底暗藏着哀痛与不忍的看了一眼墨白,他要静静,他得去仔细想想他们将军怎么就断袖了?! 她喜欢战场上的热血沸腾,即使面对的是黄土戈壁,宴娇发现自己第一次没有担心皮肤会不会干燥,这张绝色倾城的脸蛋会不会每天风吹日晒的变成黝黑的“糙汉子”?! 宴娇说要与王将军商量商量,并不是一句托词,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王将军的动作比她更快… “宴前锋,王将军让你去他的帐篷一下!” 宴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将军的帐篷外。 守在门口的士兵尽职尽责的拦下了宴娇,先行去里面通报了一声。 “报告将军,宴前锋来了。” 王将军洪亮的声音从帐篷里面传来,“快让他进来。” 宴娇步子不急不慢的走了进去。 王将军见到宴娇眼前一亮,仿佛等了很久的模样,迫不及待道,“宴骄,让你过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 宴娇眸子微闪,“请将军明示。” “青阳城中如今的状况还在修复中,墨将军留下来,帮助我们一起重铸防线,在这个期间,我们不需要上战场。” “正好休养生息,重整旗鼓,这一仗打得太艰难,付出的代价惨痛,几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且个个都伤痕累累,都需要养伤。” 王将军说到这里,语重心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金人那边,现在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了,想来暂时这两日是不会出兵的。” 王将军说到这个,这才猛然回想起来她之前身上也是左一道伤口右一道伤口的。 忙关心的问她,“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处理?” 他们可以喘口气了,这段时间的苦战,让王将军身上多了不少的大大小小伤口, 宴娇…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宴娇淡然一笑,“还好,回去自己上点药就行。” 见她轻描淡写的模样,王将军也就没多问了。 想着再怎么样,都是一个男子,粗糙一点也没关系,又不是大姑娘,养在闺中的富家女子。 第20章 女扮男装 “没事就好,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可以多上点药,不用心疼药,伤口尽快愈合更重要。” 宴娇淡淡一笑,“好。” 之前军医替他们处理伤口时,宴娇以自己的伤口很少,不碍事为借口,说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军医本就只有一个打下手的徒弟帮手,正是忙的不可开交,听到她的话,求之不得。 叫人给宴娇拿了一瓶药,让自己处理,她正准备等到晚上所有人睡着了,不注意的时候,溜到河边,偷偷擦药。 王将军清了清嗓子,难得老脸一红的说,“我们需要派一个人过去照顾墨将军的起居,现在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光荣的任务? 宴娇勾了勾唇,确实是挺光荣的! 她抿了抿唇,“只是照顾墨将军的起居,等到他们走,我就可以回来了?” 王将军看了一眼装傻的她,意味深长的道,“小宴啊,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提点太多,墨家军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去,这是你的造化,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你要好好珍惜。” 宴娇无声的扬了扬眉。 自己这是被调到了墨家军?怕不是像王将军说的那么好听,只是去照顾墨白的饮食起居… 正好,她之前一直在担忧,如何接近墨白,才不显得突兀,这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 宴娇点点头,笑了笑道,“我明白。” 王将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似欣慰又似不舍,“我就是一个青阳城的普通守将,你跟在我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前途可言,可墨将军那里不一样,如今征战沙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你跟上去,以你的身手,我相信假以时日,必能够出人头地。” 宴娇笑了笑。 “这段日子多谢王将军的照顾,提点,宴娇受益匪浅。” 王将军听得心里熨帖,长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并没有指望着宴娇将来能够报答他多少,但是,心存感激的人总是会令人格外的觉得心里舒服。 没有跟她客套太多,武将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婆婆妈妈,絮絮叨叨,只是提点了两句,就放她走了。 宴娇望着那一张张毫无防备,被篝火烘烤的通红的脸,不紧不慢的勾了勾唇。 抬头看了看漫天星空的星星点点,边境的视野是最好的,虽然空气不好,风沙常年光临。 但是边境的月亮看着又圆又大,仿佛近在咫尺,可以触摸得到。 这是,京城所看不到的美景,便是戈壁黄沙,环境艰苦,那也让人心甘情愿。 边境的热血澎湃,会让人忘记一切的严峻痛苦,这样的感觉是那些远在京城的世家子弟们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宴娇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索了一遍,没有看到那位出淤泥而不染,高贵如神邸的战神,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 就是不知道这位墨白战神会不会很难打交道? 如此想方设法地将自己调过去,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更加小心自己的女子身份暴露。 毕竟,如今这位战神对她可没有什么好感,他将自己调过去,更多的是为了调察,方便他监视! 看来是自己之前在战场上,杀敌所用的手法与他们古代的手法大不相同,让他心里觉得怪异,有所怀疑。 宴娇随意慵懒的靠在旁边的一棵大树树干上,若有所思的用指腹慢慢的摩挲着薄而清凉唇瓣,渐渐的,嘴角微勾,神情莫名。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是有的熬了,这个世界萌萌…还不能给予帮助,挑战性越来越大了呢?! 云浮:…… 每次,当大魔头一露出这样子的表情,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仿佛如芒在背! 他不禁心疼了一下自己的主人,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早就没了心的冷血大魔头… * 次日,天刚刚露出白,宴娇就尽职尽责的去了王将军为墨白安排的住处报道。 “早。” 沈从文如今看到宴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的额头上仿佛是刻了蓝颜祸水四个字。 一方面是因为墨白对她的态度实在太诡异,一想到他们俩人昨天的对话,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另一方面在他眼中如今的眼下就是一个蓝颜祸水,他根本不敢多看,就怕自己步入将军的后尘,到那时拉将军出来这个重任就真的没人做了… 倒是另外三个大将,对宴娇表现了友好态度。 那天王将军夸宴娇的时候,他们也在场,他们就喜欢这种杀起敌人来不废话,让敌人害怕的厉害角色。 “早。” “宴前锋现在调到了我们营帐下,也是我们墨家军的人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以来找哥哥。” 这位说话的将军换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袍,昨天没看仔细,今天仔细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与墨白的年纪竟不相上下。 都是异常的年轻,不过他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很可爱的小虎牙。 长得眉清目秀,再加上那两颗一笑就露出来的小虎牙,乍一看,估计没人会想到他是墨家军的一员大将。 他大喇喇的将手搭在宴娇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神情,“嘿,我看你年纪挺小的,多大了?” 宴娇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淡淡回道,“十六。” 从背后看,更像是将宴娇整个人揽在怀里。 “我叫穆林彦,他们都喜欢叫我小林,不过我比你要年长几岁,以后你就叫我小林哥吧?” 穆林彦雀跃不已,之前他们5个人中,就属他年纪最小,就是在整个墨家军中,他的年纪也算小的。 因此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小弟弟,哪怕他的武艺并不比他们的低… 他一笑起来那两颗小虎牙一闪一闪的,就像西方漫画中那种毫无攻击力人畜无害的呆萌正太吸血鬼。 宴娇只笑了笑,没接话,径自道,“我叫宴骄。” “宴娇?” 穆林彦睁大了眼睛,神情怪异,像是想笑又在强憋着,挺搞怪的。 第21章 女扮男装 他憋红了一张俊脸,“宴娇,娇娇?你爹娘怎么给你娶了一个这么像女子的名字?” 若是女子起这么一个名字,倒真挺好听的,娇娇娇娇念起来,又甜又软。 宴娇,“……” 不得不说,穆林彦,误打误撞,居然真相了… 沈从文看宴娇的眼神就更加的奇异了,原来是他的名字,本就起的女里女气,难怪会断袖… 宴娇忽视面前的这五人各种奇特的眼神,淡定从容的,不疾不徐道,“不是女子的娇,是骄傲的骄,天之骄子的骄。” 吱呀的一声,后面的门打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墨白,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只觉得穆林彦搭在宴娇肩膀上的手格外刺眼。 穆林彦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几人纷纷站直了身子,就像他们现代站军姿。 站得笔挺,双脚并拢,下巴抬高。 “你们都闲着没事做?”墨白眸子微凉的扫了他们一眼。 这是宴娇在这青阳城第一次看到他没有戴面具的模样,那张雌雄难辨的绝世容貌,让人窒息,她整整愣了三秒,这才恢复常态。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墨白的语气再淡,他们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丝不悦来。 跟了墨白这么多年,众人皆知,将军越是语气凉凉的时候,越是心情不好。 若是有人在分不清轻重缓急,在这时候撞上枪口,必然会成为死得最惨的炮灰… 众人额头上不由得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来,如芒在背。 墨白那双惑人心智的狭长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扫向他们,“重筑金阳城防线这种事情是不是还需要我手把手来教你们?” “不不不…” 他们怎么敢,能不能不要对他们笑了…,他们心脏不好! “将军,我们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对对对,我突然间想起来,我还没操练那帮兵呢!” “是是是…” 宴娇好笑的一挑眉,显然墨白在他们心中的威严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不可跨越的星河,只能仰视的高山。 除了沈从文,其他四人立马纷纷做鸟兽状逃走了。 现在别说是让他们重铸防线这种小事情了,就算是要他们去攻打金人,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去做。 将军… 太惊悚了。 每次他一笑,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沈从文… 沈从文也很想溜,但是… 只要一想到宴娇还在这里,就强忍着心中的害怕留了下来。 他得留下来,以确保将军神智清醒! 墨白目光凉凉的扫向一旁面部僵硬了的沈从文,语气淡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等我请你吃饭吗?” 沈从文,“……”不不不,这顿饭更像鸿门宴,他还没去成亲呢,他想留着命回去娶媳妇。 在墨白的面前,谁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他身上的气势实在太磅礴,冰冷冰冷的…寒风凛冽。 他临走前,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一眼宴娇,实则是在用眼神警告她,千万不要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 宴娇眼神微闪,无声的扬了下眉头,难道她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 墨白什么也没说,甚至连正眼看宴娇一眼都没有,就转身回了屋子。 宴娇略有些头疼的按了下眉心,她就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主肯定不是什么好搞的人物。 这么难搞的性格,她真的能够攻略下来吗? 下一秒,宴娇的嘴角就扬起了一抹令人惊艳的兴味笑容,游戏就是要如此才更有趣。 “还站在外面,是等着我请你吗?” 宴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吧,现在整个院子里面就只剩下自己了,这句话肯定是对自己说的。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里,她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立刻的垂下头,目光盯着地板,毕恭毕敬道,“将军。” 墨白坐在屋子里面的六角桌子边,慢悠悠的替自己倒满了一杯茶,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节骨分明,不得不说,每个世界的男主都是上帝的宠儿,身上无一不是精致到让人无可挑剔。 宴娇仅仅只是瞄了一眼,就飞快地垂下眼帘。 他忽然开口道,“你不是说要考虑考虑?” 呦嚯,还挺记仇的呀。 宴娇一本正经的说实话,“王将军说了,留在将军身边能够一展宏图,更好的建功立业,发挥我的作用。” “哦?”墨白慢悠悠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动作矜贵优雅的抿了一口,“看来,你还挺听你们王将军的话,他的话,你奉为圣旨,我的话…就是耳旁风?” 宴娇,“……” 这个世界的男主性格怎么这么难搞啊,不仅记仇,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本想着, 这个世界的男主终于不是冰块了,攻略起来应该会要比前几个世界容易,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既然来了墨家军就要守墨家军的规矩,”墨白眸子微凉的扫了她那张确实称得上红颜祸水的脸蛋一眼。 轻蹙了下眉头,到底参军没多久,这皮肤细嫩的仿佛剥了蛋壳的蛋白,光滑娇嫩的不可思议。 便是京城号称第一美人的世家千金,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难怪… 难怪手下的那些兵见到她,仿佛狼见到了羊,眼睛里面都在冒着绿幽幽的狼光。 一想到某件事,墨白的眸子就一连降了两度,凉凉道,“以后注意锻炼,每天的早操都不可以落下。” 他们所说的早操就是出去晨练,挥霍着手中的刀或枪,在那里哼哈的叫。 实质作用不大,也没有什么效果。 墨白想了想,像宴娇这种气质,必然出身尊贵,要不就是出生世家的名门贵公子,瞒着父母出来投军,希望在军中有一番作为。 更何况有些人,就算是常年在这种严峻艰苦的环境下,照样还是细皮嫩肉,至少短时间恐怕是很难将她晒黑了… 似乎还有话要对她说,但不知为何,又没说, 而是,用那种一言难尽挑剔的眼神将她的穿着打扮,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 看得宴娇一脸莫名,心中立刻咯噔一声。 第22章 女扮男装 她…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啊?” 宴娇意外的看向他,一时间都忘了冒不冒犯的事情,一双漂亮潋滟的眸子里,清楚的印照着墨白高不可攀的绝世面容… 墨白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睨向她,“不愿意?” 她装作被他打得措手不及的慌乱神情,忙道,“不…不是。” 宴娇反应极快的赶紧补充道,“能够留在将军身边是末将的荣幸,末将高兴都来不及。” 墨白无声的扬了扬眉,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语气淡淡的说,“哦?不是就好。” 宴娇垂下眼睫。 她知道像墨白这种心思缜密深沉的性子,自己若是拒绝了,会容易引起他的疑心。 墨白没这个心思去关心她心里面究竟怎么想的,也不是与她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若不是因为惜才,再加上他的经历与自己…当年的情况有几分相似,墨白才没有这个耐心管这些闲事。 他目光淡淡的示意宴娇可以退下了,“出去多晒晒太阳。” 啊? 宴娇这下是真的摸不透这个男主心里面想的究竟是什么? 他把自己调来,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多晒晒太阳? 这天来墨白院子里面的人,都看到了一副很诡异的画面,一个长得眉清目秀,淡雅如莲的世家贵公子,仿佛是做错了事情被罚站,站在墨白屋子外的空地…晒太阳?! 这件事情没多久就被传的三军都知道了。 穆林彦操练完兵后,为了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假,还特意偷偷溜到了墨白的院子外,来偷看… 一个黑压压的脑袋在院子外探头探脑,宴娇眼尖,几乎在他第一次伸出脑袋的时候,就瞄到了他。 只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就没有主动开口问。 穆林彦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这个院子没有其他人,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宴娇身边,拍了下她的肩膀。 关切道,“嘿嘿,兄弟,你干什么了,被罚站?” 虽然他们将军一向脾气不好,那也只是用那种死亡凝视的目光望着他们,这种体罚,除非是犯了错,否则不会毫无理由的让宴娇罚站。 宴娇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墨将军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出来多晒晒太阳。” 穆林彦抬头看了一下烈日炎炎的太阳,火红的太阳让人睁不开眼睛。 将军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琢磨,匪夷所思,手段也是非人的残酷,边境的太阳可不是那么好晒的,这真晒上几个时辰,人都要晒晕了。 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宴娇,这不看还好,一看…心跳都漏了一节拍。 晒了太阳的宴娇白里透红,明明是满头的大汗淋漓,穆林彦却隐隐的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幽香,眼前的人,唇红齿白,眼睛里面仿佛含着潋滟水波。 明明是在正经不过的一个抬眸,他却莫名地从宴娇的眼中看到了勾人心魄的涟漪。 他做贼心虚,慌乱的别开眼,“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 宴娇很确定的摇摇头。 墨白不知道何时走出了屋子,正站在门槛边,眸光微冷的凉凉道,“你是想和他一起晒太阳吗?” 穆林彦身子一僵,闭了闭眼,心里暗道倒霉,尴尬的拍了拍宴娇的肩膀,“哈哈哈,将军这也是为了你好,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你进来,你接替他,站在这里晒太阳半个时辰。” 前半句话是对宴娇说的,后半句话是对穆林彦说的。 穆林彦一张俊脸顿时垮下,搭在宴娇肩膀上的手也随着他的颓然而落了下来。 他们将军这是阴阳不协调,这样子毫无理由的体罚人实在是惨无人道! 他要反抗,他要反抗! 但… 事实上是他立马乖乖的站好,晒、太、阳! 宴娇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穆林彦,忍不住的在心里面为他哀悼一句,真是个倒霉孩子。 “将军。” “磨墨。” 宴娇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不知道怎么磨墨吗?” “不是。” 宴娇上前,动作娴熟而自然的磨墨。 “以后和他们保持点距离。” 宴娇诧异的抬眸,“将军何出此言?” 墨白不打算多做解释。 “难道将军是不信任我吗?” 墨白提起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字。 君子之交淡于水。 宴娇眼神微闪,一时间有些摸不透,男主心里面究竟是作何想法的。 就是这一走神,居然不小心地跌到了墨白身上。 墨白意外自己居然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肢,那柔软只手可搂的纤纤细腰,是他从来没有触碰过的奇怪感觉… 而正准备进来报告进度的沈从文,正好撞上了这么一幕,只见墨白单手搂着宴娇的腰,另外一只手却很尴尬的停留在了宴娇的长袍腰间处… 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准备将宴娇袍子解下来的姿势,谁让这种正好腰带就在那一处,还是那种一拉就容易散的活带… 两人都是是容貌出色之人,这一幕看上去很是唯美… 但对于沈从文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瞠目结舌的模样,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将…将军。” 宴娇自然是不会给墨白甩开自己的机会,动作敏锐,干净利索地从他的身上离开。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低沉道,“谢过将军搭手相救。” 墨白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眉眼间覆盖着千万层冰雪,眸光凉凉。 “滚。” 沈从文却以为墨白是在对他说,脑子里面一团乱糟糟的,神情慌乱的转身跑了。 “滚。”墨白目光凌厉的像是千军万马来袭,那种战场上势不可挡的气势,如今汹汹地朝宴娇涌去。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宴娇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她心里面在担忧另一件事情,不知道墨白刚才有没有感觉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墨白对宴娇的脸色冷淡的还不如一开始。 宴娇悬在半空中的心彻底地安定了下来。 第23章 女扮男装 宴娇舔了舔唇瓣,按搓搓的在琢磨着怎么出手才好,但还没等她想出个办法来,就被通知,他们要开拔,准备返回去将失掉的城池全部夺回来。 反正,来日方长,她可以跟着墨白一起出征,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不急在于这一时。 * 接下来的两天,上战场的宴娇简直化身成了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修罗,让不少之前还在私底下议论宴娇的墨家军,如今看到她是又敬又怕。 墨家军的士兵们看她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第二个墨白。 墨白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给了她一把很好用的古剑,宴娇要上了战场,手上多了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古剑,有如神助。 夜幕降临,边境的夜晚总是伴随着呼呼的风啸声。 金人们对墨白心有余悸,一听到墨家军就被吓得闻风丧胆,还没开战,气势就已经消减了一半,战斗力毫无疑问的下滑了。 两军交战不到两天,墨家军就无比顺利的从金人手中夺回了一座城池。 如今正在往第2座城池进发,中途休息,就地驻扎帐篷。 她如今和穆林彦几人算是混得很熟了,经常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晚上无事,便与他们一起烤火。 “我之前还以为王将军是为了让将军不计较,故意那般夸得…天花玉坠,今天一见才得知,王将军所言非虚。” 宴娇看着温润如玉,淡雅如莲的像一个文雅贵公子,可真的杀起敌来不比他们逊色。 杀起敌来的招数也比他们的要好看,步步生莲的仿佛出淤泥而不染,有种天神,下了神坛,拿起大刀化身为魔的即视感。 “还好,只是幼时会被人欺负,自己悟出了几招防身的功夫。” 穆林彦立马瞪大了眼睛,“啊,我看你像是出生富贵人家,怎么会被人欺负呢?” 宴娇一本正经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幼时有些矮,又瘦弱,同窗的同伴们都不怎么喜欢和我玩,我便自己想了几招防身,也算不上什么被欺负。” 人称大忽悠。 穆林彦放在现代,就是个十足十的傻白甜,宴娇说什么他都相信,并且深信不疑。 他又是同情又是感概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义薄云天的霸气道,“放心,以后你去哪里,穆哥都罩着你。” 旁边的人,撞了撞他的肩膀,嘲讽道,“宴骄的身手哪还需要你来罩着?” 穆林彦一想起宴娇在战场上的…嗜血模样,就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了一下。 额… 好像… 似乎…是不太需要自己罩着! 他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的又道,“不需要我罩着,是一回事,我心甘情愿照看骄弟是另一回事,兄弟嘛,就应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旁边的人听到他这番话,有人笑骂道,“厚颜无耻。” “就是就是,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和你做兄弟,就厚着脸皮的叫人兄弟,穆林彦,我看打明儿起,你干脆改名叫穆不要脸得了!” 一时间,起哄声不断,气氛不错,其乐融融。 宴娇不可置否的笑笑,没说话。 穆林彦向来是个爽朗的性子,对于这种玩笑话,皆是一笑置之。 “以骄弟的身后,不需几年就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回家,娶一门美媳妇儿。” 宴娇一向不是个容易尴尬的人,但…此时脸上却攀起了一抹尴尬的绯红。 娶一门美媳妇什么的… 纵然有心,也是无力,毕竟,谁让她是个假货… “呦呦呦,咱们在战场上英勇神武,百人莫敌的骄弟居然脸红了?想到什么脸红呢,是不是想到以后要和媳妇盖一床被子,心里面正美着?” 宴娇,“……”什么鬼… 墨白的这些心腹大将们,一个个都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战功,性格爽朗,如今又把她看做了自己人,说起话来,自然是荤素不忌。 穆林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面前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们都还没娶媳妇,我看是你们一个个的想娶媳妇紧了吧,还拿骄弟开涮,他现在可是我罩着的人。” “行行行,你的人,你的人。” 穆林彦正想哥俩好的将手搭上宴娇的肩膀,结果手定格在半空中,而他旁边坐着的人就已经倏尔的站起身了。 月光下她一袭白色长袍,倒还真符合时下的翩翩贵公子打扮,再加上原主这十几年来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尊贵身份,身上不免的沾染了几分旁人所没有的清贵雅然。 宴娇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长袍。 穆林彦抬头,一脸蒙圈的问她,“你去哪里?” 宴娇不疾不徐的回道,“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不再坐坐了?” “不了。”宴娇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回了自己的帐篷。 恕她无能,这种尴尬的话题,她怕再聊下去,就什么荤段子都得被迫听一听了。 虽然,她如今的身份是男子,可里面的芯子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女子,额…听起来委实尴尬,再加上这共情作用,原主一个风光霁月的“侯爵贵公子”,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她知道身在军营里面的男人,性格爽朗大气,说话不计荤素,没什么坏心眼,只是纯粹的起哄打趣。 因此像这种荤段子,那是层出不穷。 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说不出来的。 他们八卦起来,大多都是八卦那些荤段子。 正是因为如此,宴娇得赶紧走。 鉴于她现在是…墨白身边的人,除了上战场,主要任务就是跟着墨白,因此,她有一个单独的帐篷。 只是人来人往,何况,军营里都是男人,很多时候不会有那么顾忌,像穆林彦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他每次都是一边嚷着大嗓子,一边直接闯进来。 因此她沐浴都得躲着所有人,千般小心,万般注意,稍有不慎,女子身份就很有可能被戳破。 按理来说,他现在在自己的帐篷里面沐浴,应当是安全的,可…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之前她在青阳城还可以偷偷摸摸一个人溜去河边洗。 第24章 女扮男装 如今… 原地驻扎,到处都是帐篷,人来人往的士兵,就算有一条河,她都得时时谨慎防范,唯恐被人撞上。 更何况…营地周围根本就没有河,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草地,和一个就在营地旁边没多远的小湖。 行军路途上几天几夜不洗澡是常事,再加上,旁边没有河,也没有供水处,她是洗不了澡的。 宴娇打了一盆水,将衣袍褪下,胸前的束胸自然也要将它解开。 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前一直感觉压在胸前的闷重感,随着白布的褪下,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了。 眉眼间隐隐地露出一丝舒坦,心情好的宴娇,不吝啬的眉眼上扬,嘴角含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拿过旁边的一块干净白布,浸湿了,动作快速利落的擦拭身上各处。 外面一片嘈杂声,而她的帐篷里面除了时不时的水声,几乎一片安静。 快完了时,宴娇的警惕之心,随之去了大半,动作不紧不慢地缠上了束胸,修长而好看的手指,节骨分明,再加上原主本就高挑,在女子中是拔尖的,在男子中同样是不矮的。 长相更是符合温润如玉四字,难怪女扮男装了这么多年,却没人疑心她。 如此绝色倾城的一张脸蛋,可男可女,若不是知晓真实情况,一般很少会有人想到女扮男装的头上。 “骄弟,骄弟。” “你不说话,那我就进来了。” 她只来得及匆匆的将白布系了一个活结,拿过旁边的一件白色长袍,盖在身上,中间的腰带系好。 这一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可算是急急忙忙的在穆林彦冲进来前,勉勉强强的将自己裹了起来。 穆林彦张大了嘴,刚擦拭完身子的宴娇,随着天气的闷热,脸上染上了一许薄薄的红晕。 如今…秀色可餐。 尤其是因为时间的匆忙,只来得及系上中间的腰带,吸睛亮眼的锁骨,如今赤裸裸的露在外面。 宴娇并不是什么保守的性格,再加上那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什么样的一字肩裙子没有穿过,露肩膀,露锁骨,在她眼里,那都不算什么。 只要…不会被他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就行。 他的目光灼灼,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宴娇的这件白色长袍,仅只盖到了膝盖,膝盖下面的小腿,光露露的露在外面。 她的小腿白皙如玉,小脚更是小巧玲珑,让人恨不得将它捧在怀里,好好感受一下。 “穆哥,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赶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穆林彦脑子里面一片恍惚,宴娇的问话,仿佛是从天边传过来的,他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不在状态。 “穆哥?” 在军营里面只要是比自己大的,都是叫哥,军营里面哥啊弟啊,这样子的叫法很正常。 宴娇就算是再不习惯,也不能太扎眼,必须要随大流走。 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面前明**人的宴娇,磕磕巴巴的说,“啊…嗯,噢,那个也没什么事情。” 宴娇眼神微闪,目光落在了他怀中抱着的深色红坛子,“穆哥,你手上那坛子酒是…?” “噢,对。” 穆林彦为她这么一提醒,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略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你看我这个记性,我差点就忘了正事了,他们都说要玩行酒令,我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宴娇怔了怔,行酒令? 原主在京城时,担心自己的女子身份容易暴露,都没有什么可交心的朋友,自然而然的,这酒就更加不敢碰。 “不了。” 穆林彦笑了笑,“你这几日拼命杀敌肯定累了,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的笑容与平常的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牵强,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仿佛神游天外。 宴娇仿若什么都没发现,神情淡定自若的点头,“好。” 穆林彦出了她的帐篷,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看到不远处已经开始行酒令,正围着篝火起哄,笑闹成一堆的战友们。 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骄弟…原来不仅皮肤白,就连小腿上都干净的宛如一块白玉,哪像他们一个个粗汉子,腿上都是腿毛。 可是…一个大男人,真的会这么白吗? 不不不,将军不是皮肤很白,长得雄雌难辨,绝色倾城。 但他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将军? 将军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童叟无欺。 骄弟… 骄弟可能和将军一样,都是出生世家的富家公子,因此气质上就与他们有着天然的不同。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怀疑骄弟呢? 宴娇不确定那天穆林彦究竟有没有看到其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可以确定自己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按理来说,穆林彦是他们几个人中神经线最粗的,若是换做其他人撞见这一幕,恐怕心中早有怀疑。 穆林彦不会有所察觉,甚至以他的粗神经,就算是觉得宴娇平时太过光滑白皙,不像一个军中汉子,但也不会往宴娇是女子的可能性想。 一路上想东想西,一直到了墨白的屋子外,敲了下木门。 “进来。” 宴娇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眼神平静的推门走了进去。 她抱拳行礼,“将军,您找我?” 他头也不抬的处理手中的军务,“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的屋子里守夜。” 宴娇怔了怔。 墨白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她眼底的愕然,亦或者说他完全不在意宴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抿了抿唇,一张胜似天神的漂亮脸蛋,神情微妙而怪异,“将军,我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不愿意守夜?” 墨白矜贵清冷,俊美非凡的面容抬起,目光微凉的看向她。 “不是…”宴娇神色迟疑,灵光一闪,“我是担心将军会不适应?” 墨白坐在桌前,手中的笔还未卸下,刚沾染上墨水的毛笔,两滴墨水滴在了一尘不染的白纸上,不多时,两滴墨水,在干净的白纸上,渐渐的晕开了一朵仿佛梅花的模样。 第25章 女扮男装 宴娇见此,眼神微闪。 按理来说,和他靠得越近,对她的攻略任务,应该会更有效益和帮助。 但,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大的威胁与危险。 女子身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炸… “哦,那你现在不用担心了,我既然叫你来守夜,就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宴娇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一个完美借口,挡了回去。 宴娇闭上了嘴,“……” 上好的红木做出来的办公桌,墨白清清淡淡的低头,一字未写的白纸上就已经沾上了墨水,对于像墨白这种有强迫症,什么事情都要求做到最完美最好的性子,眼中是揉不得沙子的。 索性将那张已经脏了的白纸,慢条斯理的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 他的动作自带贵气,一气呵成。 墨白一敲钉板,声音又轻又淡,“中间会设置屏风,你就睡在外间的榻上,如果觉得床太小了,可以叫人去做一张床换进来。” 宴娇看了一眼外间的那张足够两人躺下的床塌,对于他拦截自己之意,心领神会。 墨白可不是在与她商量,他的性格与他的地位注定了他只会下命令,他习惯了将所有不可控的因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因此他的性格比之前几个世界的男主更为强势。 夜晚,边境的夜晚总是要比京城的要冷上太多,呼呼的北风,他们在屋子里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宴娇指挥两个墨家军,抬了一桶水进去,后退两步,正打算转身抬脚离去。 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清冷凉薄的声音,“过来。” 宴娇眼神微闪,“将军。” “帮我擦背。” 墨白宛如帝皇般双手搁置在浴桶上,整个人都呈现出比平时要放松的状态,一头犹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墨色深黑的青丝,为他添上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的妖媚。 而他白皙如玉的肌肤露在外,竟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白皙。 宴娇脑子里面鬼使神差的浮现出了…男色惑人四字。 他后脑勺微微靠在浴桶上,闭目养神。 宴娇心中一动,立刻低下头,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末将只是一个粗人,怕是难以担当重任。” 墨白不换不慢的睁开眼睛,在她的头顶上微微停顿了几秒,淡漠的眸子渐深,“无妨。” 他一向不习惯小厮,更何况军中若是安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随行,那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照顾日常的仆人,而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拖后腿的炸弹。 再且…他身边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小厮爬床的情况,因此就更加厌恶这种事情。 但,这次攻城池时,他的左手臂受了一道不浅的伤,随军的军医吩咐过,暂时不能够沾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宴娇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何况,自从他受伤后,侍候他穿衣服的事情全部都由宴娇一手完成的。 因此,一直有着严重洁癖的墨大战神,如今勉为其难的能够让宴娇近身服侍了。 在他看来这是宴娇的荣幸,行军这么多年,穿衣之事,从不假于他人之手,如今勉强的能够让他近自己的身,已然是破例了。 虽然,他能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宴娇那番话有点像不愿意的托词,但,他还是不太愿意朝那方面想。 “怎么?本将军使唤不动你了?”墨白目光凉凉,一阵无形的压迫力顿时如排山倒海般,毫无预兆的朝她袭去。 “还是…不愿意?” 宴娇仍旧低垂着头,“末将惶恐,末将只是一个粗人,难免粗手粗脚,不知轻重,恐会让水沾到将军的伤口上,那样会不利于将军伤口的恢复。” 她抿了抿唇,顿了顿,又道,“将军还是另寻他人方为上策,末将难以胜任此职。” 墨白淡漠的眸子,仿佛一眼便能够透过她的眼睛望到心底,她想要隐藏的事情,无所遁形。 他情绪莫名的微眯了眯眼,语气微凉,“本将军为救你受的这道伤,如今只是让你擦个背…” 若之前他还只是隐隐的有点感觉,那么此时他已经可以确定了。 宴娇怔了怔,他这道伤,确实是在攻城之时为救自己,而被敌方砍伤的… 墨白停顿了那么长时间,微勾了下唇,眸子又冷了几度,“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他虽不觉得自己是一块香饽饽,任谁都应该恨不得立马扑上来啃一口,但… 不可否认,宴娇的表现,着实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坦。 宴娇头低都更深了,装作惶恐不安的说,“末将不敢。” 他眸子沉了沉,声音淡的不含一丝情绪,“既然不是,那就擦背吧。” 墨白如油墨画般的精致无可挑剔的相貌,此时长发放下,竟比一般女子还要出色,确实拥有祸国倾城的资本。 那些传言,并非以讹传讹。 宴娇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此时无比的庆幸,古代的烛光都是微黄色的,而墨白又是背对于她的。 想必是不会看到她此时窘迫尴尬的神情。 她微抿了抿唇,拿起搁置在一边的白布。 整个擦背的过程,都不敢直视墨白冷清平静的眸子,从墨白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到宴娇微抿着的唇,自然先入为主,他觉得她是不愿意伺候自己搓背。 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仿佛在同谁置气。 宴娇别开眼,侍候墨白穿上了白色长衣长裤,因是晚上,反正过一会儿,不用伺候他穿上长袍,这样便可以了。 仿佛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墨白眯了眯眼,毫无预兆的伸出大手一把拉过她,压在床榻之上,他的手指仅只是攥着宴娇的长袍袖口。 此时若是有人闯进来,怕是会被他们俩人亲密的姿态给吓到。 宴娇脸色一变,墨白整个人虽然没有紧贴在她的身上,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剩下一个拳头。 她条件反射性的紧锁眉头,低声冷斥道,“将军。” 第26章 女扮男装 他眸子微凉的在宴娇的脸上流转了一番,“如今在烛光下细细看来,本将的大前锋,还真是有着女子的绝色倾城之貌,就连京城的万花楼号称花魁的妍姬,怕是也要自愧不如!” 宴娇被他压制于身下,身子僵硬的仿佛木桩子,唯恐自己的挣扎,会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 “墨将军,末将是男子,希望您从今以后不要再拿我与那些女子攀比了!” 她眼中适时的表现出了被羞辱的怒火,气得白皙如玉的,脸蛋都通红通红的。 有血性的男子,都会有此反应,宴娇如此不堪被羞辱的神情倒是符合她男子的身份。 墨白眼神微闪,心中一动,他似乎…好像有点能够理解军中为何都在流传着宴娇貌比花娇的流言。 她此时怒火冲冲的模样,起不到任何震慑的作用,这面犯桃花的娇媚神色,看上去倒确实是更像女子了! 不,应当说,再美的女子在她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成了陪衬的绿叶。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生得这般妖孽的模样,着实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更有甚者会引以为耻。 有那么一瞬间,他鬼使神差,目光竟然落在了宴娇鲜红的红唇上。 宴娇仿佛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不安的睁大了眼睛,这一次的语气又急促而重了两分。“将军。” 墨白猛地回过神,自己距离宴娇的唇仅剩下不到一寸的距离。 他一把甩开宴娇的手,眸子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厉,这番动作,若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是宴娇想要勾引他,被他避之如蛇蝎呢… “滚。” 宴娇一脸茫然,虽然不知道墨白为什么变脸变得这么快,但她并未多问。 动作干净利落的床榻上下去了,朝墨白拱了拱手,后退两步,便翩然离去了。 墨白忆起他离开前的一脸无辜,茫然不知的模样,怒火更甚了。 按了按太阳穴,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变成了他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那么肮脏龌龊的心思… 宴娇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神情没有了之前的茫然与慌张,眸子幽幽,嘴角扬起了一抹令人看不懂的弧度。 * 这几日,穆林彦时不时的就看向宴娇,神情怪异,眼神就更微妙。 这些墨白都看在眼里,他只是不希望一个天生的好苗子,有龙阳之好。 别人他可以不管,只要不犯到他手里。 宴娇无论是境地,和她的遭遇,都与自己以前有几分相似,令他不自觉的多关注了几分。 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够有一番作为。 不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身手,都让他大开眼界,如此人才,让他难得的破例,插手管闲事了。 好刀就应该用在刀刃上,暂时来看宴娇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碍于她的长相实在太过于出色,为了禁止军中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最好还是放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 至于穆林彦,跟在他身边也有这么多年了,他对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 他这是到了年纪,又还没娶媳妇,如今身边多了一个长得绝色倾城,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男子。 自然生了两分不该有的错觉,只要两人拉开距离,那错觉也就会被斩断的! 宴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墨白不是一般人,坦然自若地处理着手中的事物。 …… 就这样子,宴娇忽然摇身一变就成了墨白身边的第一红人,她就歇在墨白外间为他守夜的事情,没两日就在墨家军里传开了,传的沸沸扬扬。 刹那间,很多人私底下看宴娇的眼神都不对了,有嘲讽,有不屑,有复杂而轻佻的。 “就是她啊…” 这种意味深长的话,宴娇这几日已经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 这最后一座城,他们夺得挺辛苦,金人似乎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他们辛辛苦苦夺回来的三座城,如今也悉数快要都归还了。 因此这段时间,他们和金人耗上了。 她早上按例的和大家一起出早操。 “现在将军可宝贝他了,不仅让他随身服侍,还让他就近的歇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语气有些酸酸的,敌意明显是冲着宴娇去的。 宴娇在这方面一向敏锐的很,是否有敌意,她都能够察觉的出来,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墨白这段时间格外的“照顾”! 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眼中钉,就算此时心里面不舒服,也不要与他们争执计较,否则会落到众矢之的的情况,按捺下不提罢了。 在他们各种各样的眼神注视下,视若无睹的走进食堂,用早饭。 那些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纷纷拿上两个白馒头,逃离这个桌子,在别处坐下。 宴娇心中一动,她…这是被孤立了么? “谁让人家在战场上英勇无敌,谁让我们表现的就没有人家那么好,将军自然不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了…” 这羡慕嫉妒的语气,都快要盛不下,溢出来了。 一个百夫长眼神浑浊猥琐,意味深长的将宴娇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不定人家床上功夫也很厉害呢…” 要不然,他们将军也不会让他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留宿。 这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话中的轻佻之意,就差没有明显的对他们说,宴娇是靠着身体才爬上去的。 宴娇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闭了闭眼,将已经冲到了嗓子眼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她忍得了,却不代表别人也会忍。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穆林彦一甩手中的筷子,二话不说的走到他面前,紧紧的勒住他的衣领,眸子沉沉,眉眼间尽是煞气。 刚才还在用最龌龊的想法猜度宴娇的百夫长,这会儿被穆林彦勒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整个人被他提起来,脚尖都不沾地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在穆林彦的面前,这个色胆包天的百夫长,变得不堪一击。 “穆将,您冷静一点。” “穆将,他就是嘴巴不干净,喜欢乱说话,您别和他计较。” “就是就是,他一向最是嘴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他一般见识。” 第27章 女扮男装 旁边的墨家军们,见情况不对劲,纷纷的上来劝架道。 更有甚者,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宴娇。 “宴前锋,你快说句话吧。” “就是就是,老刘没恶意,他这人一向最是嘴欠,性子直来直去,喜欢乐呵几句,没有看扁宴前锋的意思,穆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他们并不觉得这位百夫长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至少如今宴娇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存在。 他们不会否认宴娇的身手,毕竟,这段时间她的表现,所有墨家军都看在眼中,在战场上她像是换了一个人,谁也不能够阻挡她的脚步,谁阻挡她的脚步,必然会被她斩于刀下。 但,同样被他们看在眼中的,就是他们将军对宴娇的格外“宠爱有加”。 这个百夫长就是曾经在青阳城也意淫过宴娇的男子,虽然宴娇如今表现出来的身手不凡,但耐不住有些人就是喜欢自找死路。 精虫上脑,色胆包天。 宴娇勾唇,眸子凉的让人心慌。 那些同样看不起宴娇的士兵们,不由地被她这淡淡的一瞥,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的气势,这样无形的压迫力,叫他们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有没有恶意,我自会分辨,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替一个处处诋毁我,用最大的恶意中伤我,猜度我之人说话?”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她从来都不是会以德报怨的善良之辈,而是…瑕疵必报,万年记仇的性子。 宴娇敛了敛嘴角上扬的弧度,掷地有声,“听好,我,宴娇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声音清冷,铿锵有力。 穆林彦郑重地将他甩在地上,砰蹬的一声大响,那个色胆包天的百夫长便被他重重地甩于地下,他发起怒火来的力道完全不随自己控制,这一甩便是甩出好远,连连撞倒了好几把凳子。 百夫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震碎了,痛得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神情扭曲。 能够在墨家军中混到百夫长的军衔,可是实打实的战功堆出来的,此时的他,经过这一摔,脑子里面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生生的忍下了疼痛,咬着牙没喊出来。 而在那些墨家军眼中,宴娇如今还是个外人,哪怕和他们已经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终究还是比不上这个出生入死的百夫长。 因此纷纷站出来为他求情。 穆林彦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仿佛在俯瞰一只不干净的蛆虫,神情冰冷道,“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那就不是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百夫长只觉得脸上一阵难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穆林彦丢在地上这种事情,在墨家军中还是第一次出现,平日里在教场的比武较量被打趴下,根本算不上什么丢脸。 技不如人。 可今日他被丢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并且被狠狠警告的事情,不少人都看到了,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墨家军… 光是想到这个百夫长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了对宴娇的怨恨。 “将…将军。”旁边的墨家军,不知道是谁喊了回来,颤音中含着的是明显的害怕。 被他们称之为将军的在墨家军中是有好几个,但他们为了区别,像穆林彦,沈从文等人,都会叫穆将军或沈将军。 唯一被称之为将军的… 并且能够在他们墨家军中立有如此威严的…只有一个。 “将军…好。” 众人都纷纷的结巴了一下。 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只见一道颀长挺拔的白色身影,逆光走来。 宛如神邸,整个人周围环绕着一层令人拨不开的白色迷雾,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 鬼斧神工的五官,像是上帝特地为他雕刻出来的,当他眉眼微微上扬时,有种颠倒天下的美,但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危险。 墨家军摄于他的气势,不等他走近,就纷纷的为他让出一条路来,众人神情惶惶不安。 墨白不紧不慢,淡雅如莲,气质优雅的行到了百夫长摔倒的地方。 他勾了勾唇,眼底没有一丝暖意,眉眼冷得让人心惊胆寒,“我轻易不来食堂吃饭,今日这一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看来,你们打了两个胜战,这脚步飘忽的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墨家军的军纪什么时候如此涣散了?” 众人身子皆一颤,冰冷的寒意从他们的脚底攀爬了上去,不少人都像是被冰冻了四肢,表情僵硬。 墨白似笑非笑的死亡凝视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不少墨家军都抵挡不住墨白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百夫长在看到墨白熟悉身影的瞬间,呼吸急促,脸色灰白,整个人周围都散发出了一股颓然惨败的黯然气息。 “墨家军容不得以下犯上,宴骄如今是我帐下的大前锋,品级是从六品,我已为他请了功,封赏的圣旨不日便会到。”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趴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男子,非常漠然薄凉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也可肆意非议上级的事情?” 百夫长在穆林彦的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墨白了,所有人在墨白面前,都会被衬得矮了一截。 他身上的气压,压得食堂的散发着一种诡异,宛如置身于地狱的闷重感。 是谁说过的…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嫉妒非议都变得苍白无力。 墨白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他不仅仅是西北军的一个神话,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令人不敢侵犯,高不可攀的世外高人。 没有人再敢为百夫长求情了。 穆林彦或许会看在他们一同杀敌浴血奋战的份上,饶了他,但…墨白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以下犯上,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沈从文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那倒霉蛋,“非议轻者,二十军棍,诽谤重者,四十军棍。” “哦。”墨白风轻云淡的说,“那就五十军棍吧。” 沈从文猛地抬头。 第28章 女扮男装 众人心一沉,顿时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瑟瑟发抖,拼命的回想着自己之前究竟有没有冒犯过宴娇… 穆林彦皱了皱眉头,虽然他确实不喜此人在背后非议宴娇,还是那么下流轻佻的话。 但… 他们将军似乎罚的有些重了,像这种情况,其实完全不需要他出面,只需一道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将军…似乎是在为宴娇出头? 稍微聪明敏锐一点的,能够察觉的出来,墨白是在杀鸡儆猴。 虽然他们有些诧异,将军之杀鸡儆猴之意似乎…有些奇特。 众人心中皆有些讶异,但,因为墨白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性子清冷矜贵,他时不时的突然袭击,墨家军众人仅仅只是诧异了一下,就淡定的接受了。 将军治军一向严谨,容不得军中出任何违乱军纪之人,将军之所以罚的这么重,不留情面。 应当是看中了宴娇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毕竟,宴娇在战场上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般人物,确实当得起将军的另眼相看。 经过此事,不少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宴娇是将军的人。 尽管他们都很不想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若还有敢在私底下乱嚼舌根子,传到我耳朵里,同罪。” 墨白非常淡漠,这一眼扫的墨家军们纷纷咽了咽一口唾沫,背后脊梁骨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刮过。 这下别说诋毁宴娇了,怕是连私底下八卦一下都不敢。 宴娇眼底同样含着一抹诧异的看向墨白。 说句实话,她是真没有想到,墨白居然会为自己出头,毕竟在场的都是与他曾经并肩作战,一路厮杀过来的老兵。 若要论情分,哪是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墨白下达完命令后,步伐矜贵优雅,仿佛在逛花园一般的悠然自得,从狼狈不堪的百夫长身边越过。 “还不走?” 宴娇诧异的挑了下眉头。 她? 墨白漠然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头顶上,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招了宴娇的厌恶。 说来奇怪,她觉得墨白就该是如此的耀眼夺目,高不可攀,仿若神邸一样的存在。 她轻飘飘的瞄了一眼被拖下去,一身狼狈,脸色灰白的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幽深。 “走。” 墨白毫不在意她眼底的那一丝畅快,记仇又如何?瑕疵必报又如何? 这并不是缺点,若是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泼了太多的脏水,却还在强行隐忍着,他只会看不起这类人,说什么委曲求全是为了更好的和平相处。 呵,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和平相处? 他不需要! 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这一场闹剧随着墨白带着宴娇的离开落了幕。 因为今日的这一场闹剧的发生,看到宴娇的出现,就绕着走的人更多了。 宴娇对此,丝毫不在意。 原主并没有要求自己必须和这些墨家军们和平相处,并且做好兄弟。 就连,一向护着她的穆林彦,这样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 宴娇虽然有过一段时间的意外,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在一个问题上面纠结太久的性子。 既然他的心中有疙瘩,哪怕很感激他那天为自出头,可她还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她想,独来独往更加适合她的情况。 又过了几日,他们和金人每日都有交战,只是,各自都有伤亡,一直僵持不下。 余留下这最后一座城池,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都没能够拿下。 他们接收到一个重要的情报,金人已经派了援兵,就快要到城中了,次日要经过五阳湖。 在这个时候金人增兵,再加上城中本就有几万金人大军,而他们在出发的时候,留了3万大军协助王将军一同驻守青阳城。 和这一路的死伤。 如今能够用得上的,只剩下了五万多人,战斗力大打折扣。 那个地形很利于他们打伏击,所有领兵的将军在墨白的大帐内足足讨论了两个时辰,最后终于制定了一套详细的方案。 这个伏击,由宴娇领兵。 不管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五阳湖有一个很窄很窄的峡口,宴娇领兵五千,在利用地形的优势,不说将几万金人士兵全部消灭,至少也能消灭个三四成。 到那时,他们所面对的金人总兵力,大约也就是十一二万左右,总好过十五六万的惊人数字… 晚上,千禧城的右侧门,就是他们夺回来的第2座城池,为了不打草惊蛇,让金人提前有察觉,五天墨家军都放轻了脚步。 动作很快的从这右侧门出来,自觉自发的立正站好,五千士兵纷纷目视前方,就像他们平日里操练早操一般的队形。 他们的军姿自是无可挑剔,不仅如此,能够看得出来墨家军上下一心,有足够的默契,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格外排斥外人。 宴娇眼神微闪,嘴角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她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排斥自己的问题,但若这一次的伏击战,有谁敢不听从命令… 她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 不计较,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意妄为。 “凡事量力而行。”墨白言简意赅。 言下之意就是落到了万不得已,应保全自己为首要。 宴娇嘴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看向他的眸子,仿若灿星,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 她想,自己或许有些双重标准,但那又如何? 谁让… 他们都是如此的合自己的心意,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每个世界的男主就算性格稍有不同,在他们身上高不可攀,淡雅如莲,清冷如仙的气质,才是最吸引她的。 “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她不怕死的拍了下墨白的肩膀,勾了下唇,眉眼飞扬,邪魅一笑,“就放心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墨白眸子一凉,神情冷冽的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拍了拍的右肩。 旁边的沈从文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眼角一抽,宴娇不是胆大包天,而是不知者无畏啊! 第29章 女扮男装 将军身上的冰冷气息,都恨不得将在场的所有莫家军给冰冻起来。 他勾了勾唇,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在宴娇的耳边,轻柔道,“你下次再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都给折了。” 沈从文等人瞪大了眼睛。 墨家军纷纷的瞪大了眼睛,神情难以描述。 可经过食堂那一次的事情后,他们都狠狠地从中吸取教训了,不管将军和这位新来的大前锋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们可以在心中腹诽,但绝对不可以在私底下议论,甚至是诋毁。 宴娇勾了勾唇,这段时间和他熟悉了,自然而然的放飞自我了。 她眨了眨眼,难得露出一丝俏皮神色的说,“这是体现我们两个人感情好的表现,不要那么抗拒嘛。” 墨白非常漠然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高冷饭十足的转身,什么也没说的率先回了城。 宴娇在原地目送着他进城,直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彻底的被黑暗吞噬,消失在了城门口,良久后,低低的笑了。 此次与她一起打伏击的副手,提醒道,“大前锋,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因是黑夜,声响若太大,必定会引起金人的注意,声音很轻很轻的对副将交代道,“出发。” 埋伏了整整一个晚上,所有的都准备就绪,如今是只欠东风了… 日方露出白,墨家军们就个个磨刀霍霍,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金人的大军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别说金人的大军,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副将低声呵斥了几句那些略有抱怨的是墨家军们,“你忘了将军平时是什么教导我们了吗?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下了战场,都要谨言慎行,命令是将军下的,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是。” 大部分的墨家军被他这么一呵斥,便是心有浮躁,还是闭上了嘴。 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的。 “服从命令,军人自当服从命令,只是…如今都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金人大军要经过这里,早就经过了,想必是情报出了问题。” “就是就是,谁知道金人大军今天还会不会经过这里?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晒下去吧?” 宴娇眸子一凉,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几个抱怨的最多的刺头兵们,“人心这么浮躁,怎么打胜仗?” “本来就是,我们又没有说错,从昨天晚上三更一直埋伏到今天,别说金人的大军了,就连一个金人影子我都没有看到,难道我们就这样子一直在这干等下去吗?” “是啊是啊。” 副将凑到宴娇的面前,刻意压低了声音,神奇肃穆凝重,“兄弟们的体力确实经不起如此透支。” 昨天一晚没睡,更何况这边关的烈日,晒起来那可是能够活生生的将一个强壮的士兵晒晕过去。 如今,日上三竿不说,烈日炎炎,风沙不断。 长时间的消耗,就算等到金人大军来了,他们恐怕也讨不着什么好。 副将是墨白特意挑选出来的,性格沉稳,经验丰富,他有心提拔宴娇,但知道宴娇从未领过兵,才会特地选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就算是他下的命令,只怕这五千墨家军还是会心有不服! “啊啊啊。” 随着好几声短促的惨叫声,埋伏在峡谷口上的几百个弓箭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被铺天盖地过来的弓箭雨给射得伤的伤,死的死。 他们埋伏在下谷,按理来说,埋伏在峡谷口上的几百士兵要是无声无息的被解决掉了,他们可能丝毫察觉不到。 但偏偏被他们听到了惨叫声,而且有好几具士兵尸体,从上谷掉落到下谷,砰砰的几声。 看着从天而降掉落在她面前的一句士兵尸体,他的身上中了好几支箭,人都快要变成刺猬了。 这个峡谷口至少有十几丈高,从上面掉下来,自然是摔的面目全非。 宴娇神情晦暗不明,灵光一闪,冷静的不像一个正常的少年,“中计了。” 副将脸色一变,“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妈的,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我们上当了。” 这些墨家军们都不是傻子,看这个情形就知道不对劲了,不少墨家军的脸上都表现出了沉痛凝重的神情。 那几百个弓箭手的下场,所有人都能心照不宣地预料到,他们如今冲上去就是活靶子,送死。 宴娇在刚刚进入谷中时,就一直觉得不太对劲,眼皮子猛跳,果然…随着滚石落下来,她不好的直觉被证实了。 她大声喊,“撤退。” 副将自然是跟着她连连喊了好几声撤退,一边喊,一边快速的往峡谷口移动。 宴娇神情一变,喊叫的声音都变了,“快快快,让开。” 这些墨家军们也不是小白,他们曾在战场上厮杀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战场,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整个地面都像是地震了一般。 很多快要站不稳的东倒西歪。 “散开,全部给我散开。” 那些士兵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随着宴娇的这一声喊,他们下意识的全部散开了,让出了一条路。 谁知道,从天而降的…居然是滚石。 还是那种很大很大的滚石。 好在,宴娇反应很快的让他们散开了,否则就这几块滚石足以压倒一片的士兵们。 副将脸色很难看,指了指唯一的出口,“前锋,你看。” 宴娇眼神狠厉又薄凉,“他们投下来这些滚石,为的就是将我们唯一的出口都给毒死,看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等着我们来钻,最后包个饺子,将我们这几千人全部消灭。” 难怪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等的恐怕就是现在吧? 等到他们的体力有了一定的消耗,同时警惕性也会降低许多,这个时候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副将性格沉稳,但在这种做决定的事情上,他注定需要听从宴娇的,更何况,她之前几次临危不乱的指挥他们,成功的让他们躲过了滚石,以免遭其害。 如今,这位副将是真心的服了宴娇。 第30章 女扮男装 他眼中难得有一丝绝望,“我们已经退无可退,退路已经被他们用大滚石给封死了,大前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回城唯一的出口被堵死,如今还剩下一条路,那就是… 宴娇握紧了手中的剑,看向那一片黑压压望过去,望不到尽头的金人大军。 “你们是要做待宰的羔羊,还是要做金人的奴仆?” “我想,响彻西北的墨家军们,是不会甘心做金人的奴仆。” “兄弟们,如今我们背后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堵死,两面夹击,何不背水一战?与金人拼个你死我活,男子汉大丈夫死在战场上,是最好的归宿,至少坦荡荡,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兄弟。 若是做了金人的奴仆,俘虏,那才是墨家军的耻辱!甚至你的父母兄弟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宴娇眸子凉凉,冷静的声音,让不少的墨家军们定了定心。 没错,他们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与其放下武器,做大金人的俘虏,被他们肆意羞辱奚落,甚至是…鞭打拷问。 还不如破釜沉舟,誓死一战。 “兄弟们,如你们所见,我们中了金人的圈套,前无进路,后路也被他们断了,我宴娇只问大家一句,兄弟们,怕不怕?” 立马有一道粗糙的声音,不屑道,“笑话,老子征战沙场多年,十五岁随将军出生入死,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还会怕这个?大不了就是一死。” “宴前锋,你不用多说了,我等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盼着能够多杀几个金人鞑子,让我等死也无憾!” “就是,就是,宴前锋,您下命令吧!” “下命令吧…” 宴娇毫不意外的笑笑,“兄弟们,杀一个金人够本,杀两个金人,我们就赚了一个,既然如今已无退路,那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在座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古话说得好,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与其日后被金人日日鞭挞,我宴某人,宁可死在沙场上,大丈夫无愧于天,无愧无地,无愧于我身后千千万万的夜秦人,死,宴某人同样死得其所。” 她难得朝他们一笑,大气磅礴道,“当然,若是有幸杀出重围,我宴某人回去请大家喝酒。” 余下的四千多墨家军们,他们都是怀着一腔热忱报国之心才投军的,宴娇的这一番话,激起了他们内心的热血,此时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没错,金人侵略他们的国土,霸占他们的城池,还肆意的烧抢掠夺。 让他们向这样犹如牲畜,毫无人性可言的人投降,还不如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好!” 宴娇手中的剑一转,锋利的剑,一连斩杀了好几个冲他们杀过来的金人!凌厉的刀光闪耀了每一个人的眼。 这一刻的宴娇就是不可阻挡,不可掩盖的光芒。 墨家军们不知道是谁先起头,举起了手中的刀,加入了战场。 他们…是真的服了宴娇! 所以他们心甘情愿的与宴娇背水一战,因此在同一个战场上。 他们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就金人这个架势,至少军队都在3万士兵以上。 面对多于他们几倍的敌人,要想杀出重围,难! 但, 就像宴娇所说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的越多,赚的也就越多。 即便最后赔上了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抱着誓死一战的决心,墨家军们竟然激发了前所未有的气势。 一直后面观看的紫袍男子,宴娇没有冲出来之前,他一直胸有成竹,毕竟,这个局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只等他们把这几千士兵全部消灭,就可以回城一起两面夹击他的“老对手”了。 看到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喃喃道,“有趣,小耗子可让我逮着你了。” 他对这些墨家军们毫不感兴趣,反正最后都会成为他们的刀下魂。 只是… 这个猎物,是他早就已经看中了,上次是他大意了,一不小心就被他溜走了。 这次… 紫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幽光。 他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非常优美的弧度,动作快的像鬼魅,下一秒就飘飘然地落定在了宴娇的面前。 可见他的这身轻功已经出神入化,必然是极好的。 “是你?”一身紫袍的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宴娇。 宴娇可没兴趣和他在战场上聊天,二话不说的拿起手中的剑朝他刺过去。 那男子的武功极高,但他知道宴娇是个难缠的角色,因此在宴娇的刀刺过来之时,他的脸色就变了。 至少嘴边的笑容不再是漫不经心的,而是用尽了全部精力与她过招。 他微微一侧身,躲过凌厉的刀锋,嘴角扬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你是墨白的部下?” 宴娇身体柔软,再加上这段时间在战场上的锻炼,学了不少古代战场上最实用的杀敌招数,与现代的空手道跆拳道相结合,相比较上一次,更难对付了。 紫袍男子眼神一闪,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扬,“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来我大金,效忠于我,我可以给你墨白给不了的那些荣华富贵。” “如今墨白能够给你的顶多只是一个三品的将军军衔,但你若愿归降于我大金,以你的能力,便是大将军之位也不在话下。” 他说的这些并不是大话,他是大金的五皇子,金龙。 此次征战南下,也是他提出的来。 他常年浸泡在军队,在军中享有很高的权势,至于老金王,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儿子不仅人大了,心也大了。 大部分的军队都被他牢牢攥在手中,老金王的意见…呵呵,自然而然的被他忽略了。 老金王许是年纪大了,不复当年的英勇,在儿子的步步紧逼下,他很怕这个儿子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恼羞成怒,而发生政变… 他还想多活几年,他不想死。 因此如今大金国,这位五皇子可谓是大权在握,朝中虽然有一些反抗的声音,但都被他用雷利手段给压下去了。 反抗声音最厉害,自然而然就被他拖下去,杀鸡儆猴了… 第31章 女扮男装 自此之后,大金朝堂上便是有不满意者,也只能够将所有的不满压于心底,装聋作哑。 宴娇朝他微微一笑。 紫袍男子心中一悸,面前的明明是一个男子,可他总是能够看到宴娇一头长发飘飘,一笑倾人城的绝色佳人模样。 他眼眸深深,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宴娇的长相确实淡雅如莲,出色卓越。 但,他身上的温润偏偏贵公子的气质浑然一体,杀敌时的动作,优雅的仿佛是在舞剑,让人赏心悦目。 着实不怎么像女子… “多谢你的欣赏,宴某人无福消受。” “何必这么急着拒绝,不再多考虑考虑?”紫袍男子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颇有些睥睨一切的傲然,“若是你觉得哪里不满意,大可放心的提出要求,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宴娇毫不掩饰她的不屑一顾,冷冷一笑,勾唇,“阁下可能不太懂,你我立场不同,信仰不同,所效忠的君主不同,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有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到了我这里来,我会给你足够的信任,这不是叛主,这叫顺应天意,弃暗投明,你看看你如今所效忠的君主,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尽心尽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吗?” 宴娇嘴角的笑容仿佛是昙花一现,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薄凉冰冷,“我不管你是大金的什么人,将军也好,侯爵也罢,我只效忠于我的国家,对于你们这些无耻卑劣的侵略者,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兵戎相向,便是她唯一的回答。 紫袍男子并不觉得宴娇所说的这些是问题,淡然一笑,“从古至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何来的无耻卑劣之说?” 宴娇回,“若你们不卑劣,那之前何来屠城之说?” 紫袍男子神情晦暗不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错的!” 大金的男子骨子里面都是嗜血的,他们攻下城之后,那些城中百姓们表现的是在太抵抗,一时间举起刀杀红了眼。 这件事情,后来,他也斥责过当日负责城中一切事宜的领军,可这些他没有必要向一个外人交代。 更何况他骨子里面流着的是大金的血液,就算留下了那些夜秦人,在他眼中那些不过是他们留下来的奴仆,在大金面前自是要低人一等的。 杀,与不杀,于他并于区别。 只是他知道刚刚攻下城,就杀了将近一半的夜秦人,容易引起城中的暴乱,不利于他后面继续南下的计划。 宴娇笑容没有一丝温度,“所以,我们之间无话可说,我绝不可能背叛夜秦归降于你。”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发起战乱,迁怒于无辜百姓的人。 金人也好,夜秦也罢,宴娇不是原主,没有那么强烈的归属感。 只是,随意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的金人,与畜牲又有何异? 因此,宴娇是决计不会与一群畜生为伍。 “那可惜了。”蓝月初略有些遗憾的叹息,勾了下唇,眸子幽深不见底,“像你这么好的身手,杀了,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正是因为惜才,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 他眼神一变,变得无情而凉薄,像是下定了决心。 宴娇擦着他的手,堪堪避开他的掌风,眼神凝重,她发现蓝月初接下来招招致命,或许就如同他所说的,既然不能让自己归降,那他必然不会留下一个心腹大患。 只有将种子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果然,心狠之人,只允许两种情况… 要么,绝对的臣服。 要么,趁对方还没有彻底壮大之前,斩杀于刀下,以绝后患。 宴娇眸子一凉,若是换做她,她也会如此做。 心中一沉,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的感受到了,拥有内力深厚的古代人,绝非自己能够应对的。 即使自己的身手再凌厉迅速,他仅仅只需要用出六七成的功力,就足以可以对付自己了。 “大金五皇子的名头果然不虚,”宴娇身穿的是一身银色盔甲,这一身银色盔甲虽然有些重,乍一穿上,很是不舒服不自在… 但,好在这具身体,在边境已经适应了两个多月,日日的锻炼,不复京城那般柔弱,否则,还真会有些承担不起盔甲的重量。 她擅长的是这种近身搏击,缠得蓝月初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招。 宴娇被他的一掌重重地击在了胸前,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在地上,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的伤处,嘴里面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硬是生生的将那一口的血吞了回去。 她抬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愧是大金的第一高手。” 蓝月初脸上并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平淡的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会有如此的境况。 他道,“你能够与我过招一百招之上,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他并不是在谦虚。 这个天下,暂时也就只有墨白能够稍稍赢他一筹。 而墨白帐下的那些大将们,在他手下皆走不过五十招,他可是大金的第一高手。 这个名头并不是虚的! 若不是因为宴娇的路数怪异,出招也是毫无秩序,那些怪异的招数是他从未见过的。 否则,宴娇在他的手下最多过不了一百招! 不管她是否讨巧,但宴娇确实耗费了自己许多的精力与时间来对付,就这一点上,他就已经很欣赏了。 正是因为出于欣赏,刚才那一掌才没有击到她的要害上! 他一步步的逼近宴娇,宴娇眸子渐深,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飞快地翻了个身,类似的讲,摔到地上的剑,重新又握回了手中。 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站起身,目光凉凉的对上蓝月初的眸子。 蓝月初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他是知道自己的力道的,刚才那一掌,虽不致命,但也伤了她几分,内伤远比外伤更棘手。 她如今装作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想必是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第32章 女扮男装 玉树临风,淡雅如莲,这八个字用在她身上最是合适不过。 “你们夜秦国的皇帝昏庸无能,听信谗言,专宠奸臣,朝堂上一片混乱,这样子的皇帝真的值得你如此尽心尽力的付出吗?” 蓝月初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了几番,始终不忍下狠手,死心不改,想要劝他归降。 “你若是降于我大金,黄金美人,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你的能力更是可以发挥到极致,我可以向你保证,像你们夜秦国皇帝的那种听信谗言,陷害功臣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蓝月初不是夸大其词,他是真心的觉得一个有能力强大的帝皇,根本不需要陷害自己的臣子。 尤其是那种有用的功臣。 而他正好就是那种能力强大的,作为一国皇帝,就应该懂得知人善用,摒弃那些只知道拍马屁,什么用也没有的奸臣。 宴娇握紧了手中的剑,猛地的一转,银色的刀光一闪,二话不说的,重新的又投入了战斗,与他交锋。 她讥讽道,“那我真是应该多谢五皇子的高看,可惜在下无福消受,我身为夜秦人,骨子里流着夜秦人的血,我效忠的从来都不是坐在那把龙椅上的人,我之所以投军是为了保护夜秦千千万万的无辜老百姓们。” 蓝月初眸子动了动,躲过了她凌厉的杀招,明明可以再给她一掌,便可以让她的五脏六腑深受重伤! 但,她没有下手,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 说不出自己为何总是一再的心软,或许是感叹,又或许是可惜吧? 如此忠心之人,竟不是他们大金的子民。 他不想伤宴娇,并不代表宴娇就会手下留情。 宴娇自上了战场,思想就不受她控制了,共情作用中,原主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武功盖世的人,就算不是武功盖世,但至少不愧于夜秦。 她确实是一个女子,但原主从小所接受的教育都是男子的,被灌输的思想自然是以男子的为主,譬如科考,进入朝廷,为朝廷效力。 又譬如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 她的心胸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宽阔,正是因为如此,所做出来的文章与诗篇才会受到许多人的关注与追捧。 可惜这个时代对女子是如此的不公,女子只能够在家中侍奉公婆,生儿育女,一辈子都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宅院中。 在磅礴的雄心伟志,都折在了她是女子身份的这件事情上。 曾经无数次的希望自己是一个男子。 只有如此,才不需要东躲西藏,可以从小就开始学武,报效朝廷。 杀人的这件事情上,原主是无比抵抗的,她第一次上战场,看到那血腥残酷的画面,便冲到了一边大吐特吐。 所以,宴娇能够隐隐地感受得到,这嗜血的疯狂是由自己骨子里面埋藏的。 她向往战场,向往这种杀人不需要顾忌的嗜血,当那些滚烫的鲜血洒到自己脸上时,心里更多的是畅快,而不是沉重。 那些滚烫的心血,确实灼烧了他的眼,但却是让她杀红眼的那种疯狂,而不是像原主那般虚弱见不得血的呕吐。 她想或许自己骨子里面就是这种嗜杀成性之人。 宴娇再一次的被他击中,胸口已经中了两掌的她,连连后退了十几步,锋利的剑,插入地下,死死地抓住剑柄,这才堪堪止住后退的脚步。 鲜艳刺眼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她不紧不慢的用大拇指擦拭掉唇角的血液,冷冷的勾了下唇。 整个胸口像是被灼烧了,随时都要爆炸。 这种疼痛让她清楚了,什么叫内伤,原来电视里面那些深受内伤的疼痛,不是夸大其词的。 这种疼痛几乎要击垮了心中的防线,手中的剑也快要握不住了,单薄纤细的身影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就算你不肯归降于大金,我不会动手杀你。”心里面的那一丝可惜与不忍,终究还是让他下不得手。 蓝月初眸子复杂的看了一眼宴娇,什么都没说的用轻功回到了他的阵地。 对那些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弓箭手,做了一个可以开发的手势。 弓箭手立马拉开了手中的弓,动作飞快的将利箭架入弓中,几千弓箭手蓄势待发。 宴娇四周环顾,看着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一个个倒下去的墨家军士兵身影。 眼眶不知何时红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四千人马对3万人马,要想冲出这重重包围,无疑是痴人说梦。 所有人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宴前锋。”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不知名,不认识的墨家军,居然会冲出来,挡在她胸前,为她挡下了这几箭。 若不是他挡在自己面前,此时,只怕已经成了中满箭的刺猬。 那人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仿佛很高兴能够为她挡下这致命的利箭,含着笑的去了。 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宴娇眸子凉凉,她深受重伤,按理来说根本就不能够再用剑。 可眼看着一个个的墨家军倒下去,甚至…有人为了她而死去。 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做缩头乌龟。 宴娇举起手中的剑,把那些铺天盖地朝她射过来的利箭,快速打开。 只是很可惜,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那些一轮又一轮,仿佛射不完一般的箭林雨。 这边才堪堪将那些朝她射过来的利箭全部打开,只见一只银色的箭似乎是认准了的,朝她射过来,她根本来不及躲开,只稍稍偏了下头。 绑好的发髻,被这一箭给射开了,一头墨色青丝散落下来,青丝飞舞,精致漂亮的五官,白皙如玉的娇嫩皮肤,妩媚多姿。 宴娇猛地回头,这一回首为她增添了几分平日里所没有的妩媚,那些朝她冲过来的军人士兵们都看愣眼了。 就连一直坐镇在后面的蓝月初看到她头发散落下来披在后面的绝色模样,都不由得心颤了颤。 宴娇眼神微闪,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她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的倾国倾城之貌,此时便是想要不怀疑,都难。